《折草记2(腐女踏草)》 序 “轰——” 一声爆炸瞬间传遍了整座城市! 爆炸产生的气浪冲得整条街的人都飞了出去,玻璃刹那间变成无数碎片四处飞溅,以强大的力量如飞逝的流星般射向各个物体,包括人们的人体…… 这条繁华的大街在瞬间变得千疮百孔:残缺的尸体、殷红的鲜血狰狞的断臂、几根手指;街边的大楼上,洞开的窗户仿佛成了空洞的眼窝,黑洞洞,森森然;汽车东倒西歪,破败的与玻璃碎片躺在一起。 这条街在刹那天由天堂变成了地狱,空中已经有两架直升机在盘旋…… …… 不一会儿新闻就传向了全世界: “据报道,美纽约华尔大街发生一起恶性爆炸,整条大街毁于一旦,目前死伤人数不祥……” 第一章 死了? 冷!非常的冷! 杨若惜仿佛置身于千年冰层之中,四肢麻木得早已经没了知觉。刺骨的寒风裹着全身上下,脸就像被刀割一样痛入骨髓。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艰难的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竟是银白一片。原来自己正躺在雪地里,身上火红的风衣显得特别的扎眼。 “驾——” “驾——” 蓦然,尽头处两骑黑马急驰而来,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里也很刺眼,马蹄溅起团团白雾从杨若惜身边飞奔而去,连马上的人也是一身黑衣。 我……喂……别走……走呀……喂……” 杨若惜尽力地大声喊叫,只可惜,自己躺在雪地里被冻得都僵化掉了无法动弹,更不可能像平常一样用大嗓门来嚷嚷,两骑飞驰的黑马转瞬即逝消失在另一头。 “见死不救还有没有人性,要是我死了,做鬼也要劈了你们,将你们弄得三魂六魄无法归位,哼!” 杨若惜愤怒的捶地,心中不停的咒骂她认为是天地下最恶毒的话。 当然,四肢早已麻木了,捶地是基本实现不了的,只好自己意想了好几百遍捶地的样子才稍稍解了一点儿气,因此连最重要的事情都被她给忽略了。 “驾——” “驾——” 咦,又回来啦? 杨若惜艰难的转动着那颗不大的脑袋,眼睁睁的看着两骑黑马奔到自己身边,连马上的人也是一身黑色,蒙面持剑…… 蒙面持剑??? 杨若惜还算聪明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王爷,这……” “她还没死,带走!” “可是……” “带走!” 接着四肢僵硬,连同脑袋也开始僵硬的杨若惜在吃惊、难以置信和呆傻的表情下,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黑马再次奔驰而去…… 王爷??声音好有魅力哇!不过—— 吹的吧!在这个飞机满世界乱跑的时代里,什么时候跑出来个王爷?还蒙着脸手拿一柄长剑,这个,在以前就叫侠客,现在还有吗? 疑问,深深的疑问纠结着杨若惜的脑袋,她正在华尔街找工作呢,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毁天灭地的爆炸声,然后她就昏过去了,再醒来时就躺在这冰天雪地里,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王爷骑着一匹黑马将自己救出困境…… 等等,等等! 杨若惜的心猛烈的跳起来:难道她穿越了,还遇到了一位王爷?这,怎么可能,虽然科学家们提出了空间折叠,不过还没有听说哪个科学家发明了时空遂道,难道一声爆炸就将她轰到了古代? 杨若惜对她目前的状况非常的惊讶,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心里反而显得有些刺激和兴奋!不管将来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单说眼前这位王爷就令杨若惜看到了未来生活的无限美好。黑马王爷,啧啧啧,那和白马王子有什么相同之处? 杨若惜微眯着眼,清楚的记起自己在英国游学时看到的一名年轻贵族,骑着一匹白马无比绅士的样子,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尽管马上的人蒙着面,可她还是不死心的抬头,想要看看这个黑马王爷是不是也同那位年轻贵族一样英俊潇洒。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就看见黑马王爷身后一片寒光,在白雪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的刺眼,几十支长箭如雨林一样齐齐射向她俩! “啊——” 杨若惜终于有机会发挥她的飙高音,几乎同时明显的感觉到黑马王爷的颤抖。 “王爷,小心!”奔驰在身则的另一骑背上传来急切的呼叫。 是呀是呀,黑马王爷你可得小心,不然她杨若惜的小命又不知要飞到哪儿去了! 杨若惜死死的抱住黑马王爷,望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光点,拼命的点头表示非常的赞同:她才完成了这个伟大的穿越,可不想这么快就丢了小命。看看这些利箭,天啊,简直就是布下了天落地网。 “哼!” 冷哼从头顶传出来,黑马王爷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持剑反身一挽—— 叮 几声脆响,几支零散的利箭被击落,几乎同时马儿也如闪电般朝左边奔去,杨若惜紧紧的窝在黑马王爷的怀里,好一会儿才伸长了脖子朝后面张望…… “想找死!” 耳际传来一声怒吼,杨若惜惊骇的发现不知哪儿来的利箭,正以迅雷之势破空而来,她清楚的看到箭头上闪动着诡异的红色。利箭不再像刚才一样铺天盖地,这一次却是杂乱无章。 也许是本能所致,杨若惜发现其中一支箭特别夺目,像是璀璨的红宝石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芒,坚定的旋转着、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冲破层层阻力朝黑马王爷的左背奔来…… 眼看利箭就要射进黑马王爷的左背,杨若惜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体内的本能操纵了思想。她挣扎着支起身一把抱住黑马王爷,用自己的双臂护住黑马王爷后背最重要的位置——心脏。 哧—— 杨若惜眼睁睁的看着一道诱人的红光划进自己的手臂,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渐渐的眼前涌进大量的灰色,胸中气血翻腾,仿佛是一颗小小陨石砸进大西洋,掀起惊涛骇浪…… “你……不知死活!” 怒骂第二次在耳边骤然响起,嘴里似有异物滑入,胸中那股翻腾的气血顿时安静了好多,手臂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杨若惜无奈一笑,在颠簸中被黑马王爷轻轻拥入怀里。 “王爷,你快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皇甫浩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蓦然,从雪地里跳出几十个白衣人,手里的刀在白雪的照耀真是屋漏偏逢连日雨!” 杨若惜苦笑连连:这世界还真有如此笨的人,在这满天雪地里,骑着黑马穿着黑衣,还想逃过追杀。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皇甫浩南恼怒万分,咬牙切齿的瞥了一眼怀中一身火红的杨若惜,连话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杨若惜乖乖的闭嘴,只是挣扎着故意多看了几眼雪地里快速移动的几十团白影,意思再明白不过:人家一身白色,易躲易攻;你一身黑色,除非上天遁地,不然,小命玩完! “就凭你们,也想与本王做对!好,本王倒要看看明年的今日是谁的忌日!” 皇甫浩南威慑十足,没有任何的惧意,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缓缓的揭下脸上的黑巾,冷漠的锁住白衣人,嘴角挂着几分叽嘲;右手长剑慢慢下垂,剑尖直指脚下白雪! 白衣人死死盯住皇甫浩南,生怕一个走神失去了先机,可又对他存有几分怕意,不敢先出手。 皇甫浩南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白衣人全身戒备骤起! “哇!好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人竟然发出了感叹的声音,完全忘记了此刻正是性命悠关之时。 杨若惜的赞叹显得特别的刺耳,仿佛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都兀自一惊,瞬间走了神。 皇甫浩南神色一凌,眼中精光毕露,右手一抖,寒剑反射出夺目的光芒顿时刺得白衣人睁不开眼! 杨若惜只觉眼中一空,接着周围寒风四起,黑马王爷早已朝前方的白衣人扑去! 此刻,杨若惜的眼睛落在了皇甫浩南那优美的身影上。在她的眼里,这位黑马王爷比英国那位白马王子更有征服力。 “小心!” 一声惊呼,杨若惜头上寒意笼罩,一股强大的压迫将自己逼得抬不起身;五脏六腑像是被翻炒的豆子一样上下折腾,体内气血仿佛是爆发的山洪一样翻天覆地。杨若惜脑中一片混沌,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想早点见阎王,本王成全你!” 皇甫浩南的声音再次在耳际响起,话刚落下一片温热随即撒在了杨若惜的脸上,她吃力的抬头,满地血红,在白色的天地里透露着令人心悸的狰狞。 前后不过片刻,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白衣人,现在了无生气的躺在雪地里。杨若惜难以置信的望着皇甫浩南,突然意识到这里不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电脑,没有飞机,没有时装杂志,没有法律…… “王爷,你中箭了!” “青山,赶紧回府!” 杨若惜依然爬在马背上怔怔的看着两人,皇甫浩南的左腿不知何时被利箭射中,鲜血正不停的朝外涌,脚下的白雪已经染成了一片红色。 “王爷,她……”青山迟疑的指了指杨若惜! 皇甫浩南打量了几眼衣着怪异的杨若惜,寒星般的眸中透露出几分猜疑,几分若有所思。 “带她走!” 皇甫浩南独自上了青山的马。 青山极不情愿与杨若惜共坐一骑,犹豫了半天。无奈,看见皇甫浩南已经策马而去,只好将杨若惜打横放在马背上,跟着奔去。 杨若惜横在马背上,五脏六肺早已移了位,只觉头昏脑胀,似要爆炸般难受;肺腑之中仿佛有无数火焰在燃烧;眼中的灰色越发的加深,连白雪也成了暗灰一片;手臂的伤口也随着血脉的跳动产生巨烈的疼痛。 这一路颠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杨若惜希望快点结束。 突然,马儿停了下来,杨若惜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到一团黑影从前面的马上摔下。 “王爷?王爷?” 青山慌乱的跳下马朝黑影奔去。 “青山,我中了毒箭,快,碧血丹拿来,先让我护住心脉!” 皇甫浩南富有磁性的嗓音变得沙哑,夹杂着沉重的呼吸,似乎再迟点就没气了。 “王爷,你别运气!” 青山将一粒药丸迅速放进皇甫浩南的口中,将他扶上马,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准备就此离去。 “青山,将她一并带走。” “王爷,她身份不明,而且你中了毒箭需要疗伤……” “带她走!” 皇甫浩南声音陡然加大,一下子牵动了体内的真气,接着又巨烈的咳嗽起来。 “是,王爷!” 青山恨恨的牵起驼着杨若惜的那匹黑马,以示心中不满:王爷这样做无疑于耽误时辰,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受伤的人肯定要慢下脚程,要是误了时间,王爷的毒就没法解了……况且这里并不安全,指不定还会有杀手在附近。 “快走,还磨蹭什么!” “是!” 青山护着皇甫浩南,牵起黑马,一脸的愤愤不平,三人两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尽头! 远处山峰上,一行白衣人静静的望着消失的黑点。 “大人,就这样放他们走?” “放心,皇甫浩南中了我的赤眼泪,够他们折腾的。” “可是,他杀了我那么多兄弟……” “放肆,成大业者不拘于小事,没出息。” “谢大人教导!” “回堡!” 片刻之间,白衣人消失在峰顶…… 第二章 为了生活,我要拼搏。 “二夫人,小姐,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你反了不成,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害了咱们家浩南!” “二夫人,小姐,王爷吩咐过了不准打扰她!” “我是二夫人,怎么?湘儿,不想在王府呆了吗!” “二夫人……” 杨若惜在一阵争吵声中醒了过来,眼中还是灰色一片。手臂上的箭伤早包扎好了,疼痛减轻了不少。她刚坐起身,门就被撞开,一群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位夫人和小姐杀气腾腾的奔至床前,死死的盯着杨若惜。两人身后跟着一个丫环,想必她就是湘儿! 杨若惜懒得理会,况且自己也没那个精力去理会。她懒懒的看了一眼所谓的二夫人和小姐,兀自打量起屋子来。 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果然穿越了,之前还以为在梦中呢。看看这里的紫檀木椅,红木香炉;还有穿云帛、披琉苏、佩珠花、戴步摇的华丽的二夫人和小姐;还有自己身上的疼痛都证明——她穿越了! 杨若惜两手托腮,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没有任何的不良情绪,反而多了些冒险的刺激! 穿越了好呀! 打小她的父母就去世了,被寄养在姨妈家。这个姨妈简直是恶毒,除了每天让她干活还是干活,一天三顿剩菜剩饭,大多数情况下连剩菜剩饭都没有,只有靠喝水来填饱肚子。冬天光着脚丫,穿着薄薄的单衣在雪地里干活,生病了只有倦在某个角落等着父母来接她。可上天垂怜,她杨若惜从没有过大灾大病的,倒是姨妈家的宝贝儿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弄得全家都跟着受罪,她也被心性暴虐的姨妈不断毒打。 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衣不遮体,食不果月复的日子就逃了出来,一路乞讨便成了她最快乐的日子。好境不长,政府安置流浪儿童,她便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势力庞大,院长是个刻薄、蛇蝎心肠的女人,动不动就拿孤儿们出气。更可恨的是孤儿们长大以后,漂亮却有才华的女孩子就安排出国留学,然后将她们嫁给富翁,秃顶的富翁就拿出一笔可观的费用“支助”孤儿院;而能力一般的直接做为挣钱的工具;最差的就丢到夜总会之类的场所,按月“支助”多少钱给孤儿院就行了。 孤儿院的生活是一场梦魇,永远也没有尽头。她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那里。杨若惜渴望自由,更渴望像乞讨那样的幸福生活,被束缚被安排被虐待的日子令她几乎想自杀。她逃跑,她装疯,可惜都被院长抓回、识破,遭毒打,然后几天几夜不给饭吃,后来谁也不敢逃了,只得默默的接受现实。只期待有朝一日能有机会逃月兑魔掌远走高飞…… ————————————————————————————————————————— “你是谁?” 杨若惜对二夫人的忽略令她恼羞成怒,指着杨若惜的鼻子尖声责问。 是呀,自己是谁?自己还是那个被诩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特殊爱好的杨若惜吗!她曾经的世界本就是黑暗,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改变,杨若惜这个名字还会存在吗! 是的,它还存在,它穿越了时空,打破了时间定律出现在了某一个朝代里。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叫—— “我叫杨若惜!” “杨若惜,名字虽好,只可惜……” 二夫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杨若惜,纤瘦而虚弱,一身怪异的打扮,怎么看都像是街头混吃混喝的乞丐。皇甫浩南到底哪根神经不对,将这样一个女子带回了王府。 杨若惜可不是傻子,二夫人的话和高傲明显的摆在脸上,任谁都看得出。她翻了翻白眼,揉了揉坐得有些发酸的腰,缓缓的躺了下去。 “你……” 二夫人从没遇到过对自己这样无礼的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阵才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你为什么会躺在雪地里?” “本小姐喜欢躺在雪地里,怎么啦,有问题吗?” 杨若惜连眼都没睁一下,她就是看不惯一个女人生得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管她什么大夫人、二夫人,对于女人的尖酸刻薄和狠毒她可是应付自如! “你……” 二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颐然之气被打掉了不少,指着杨若惜的脸直打哆嗦! 哼!杨若惜将下巴一扬,轻蔑着瞄了一眼满脸胭脂红粉的二夫人,然后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好啦!娘,别气坏了身子,你先出去吧!” 一旁的小姐拍了拍二夫人的胸,将她劝了出去。 “我叫蔻倩,若惜姑娘,你一身打扮与众不同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冷的天怎么会躺在雪地里呢!是不是被坏人追啊!以前我也被坏人追过。” 蔻倩小姐边说边在床边坐下,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反而显得温柔善良。 这个小姐还不错嘛,虽然变着法儿在打听自己的来历,可听着顺耳多了。 杨若惜也不见气,人家给你好脸色,你也得跟人家个笑脸吧!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将来做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抓个靠山!别一来就成了众矢之的。 想到这儿,杨若惜眼珠一转,脸上立刻爬满了愁容。 “蔻倩小姐,我家住在最西边的一个小村落里,家境还算不错。我哥哥也是村中的一大才子,前不久邻村的恶人见我们村风水不错,就想将村庄霸占,于是派人前来捣乱。我哥出面说话却被他们活活打死。我爹娘见我哥断了气,当场就要拼命惹恼了恶人,也被吊死。后来,为了报仇我壮着胆模到恶人家,乘恶人庆贺之时混进去,等到下半夜大伙都醉酒了才把恶人杀死,随后跑了出来。这大冬天的,在外又冷又饿就昏倒在雪地里了。” 杨若惜尽量说得恰到好处,不做作也不虚假,满面悲愤和绝望,泪水在眼中打转也不让它掉下来。既表现了当时的仇恨也露出了孤苦无依的背景。 她的一翻话听得丫环湘儿眼泪婆娑,一个劲的为她鸣苦! 杨若惜尽量不去看蔻倩小姐的脸色,也没有大哭,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知道要骗眼前的这位小姐,火候还得掌握好,如果是她娘,那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向软势力低头,向恶势力反抗,这就与自己刚才编的谎言正好相同,这样更有说服力。 蔻倩小姐并没有像湘儿一样为她鸣不平,只是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拉起杨若惜的手不软不硬的说道:“若惜姑娘身世真可怜,老天待人不公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姑娘就别再悲伤了,身子要紧。” “谢谢小姐收留,也谢谢王爷相救,若惜斗胆,如若你们不嫌弃,等到伤好以后我就留在王府当牛作马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这个时候可不能逞强,脸皮要厚啊!不然自己将来如何活下去,自己会的东西在这里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先找到容身之地再说。 杨若惜尽量让自己说得诚恳、真诚些,其实她真的很真诚!她是想留在王府,不但有住的,有吃有喝,更重要的是有帅哥陪着,再就是想报复那个想将自己扔在雪地里的青山。在杨若惜的字典里,没有不报的仇,当然也没有不看的帅哥。至于当牛作马,那是不可能的! “姑娘言过了,我听哥哥说是你救了他一命,说来还多亏你,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当牛做马呢!” 蔻倩面带微笑,否脸桃腮,精致的五官笑得夺人心魄,连杨若惜也看得出神,直接怀疑那个二夫人不是她亲娘。 “若惜姑娘,你好好养病,这是丫环湘儿,有什么只管告诉她。” 杨若惜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蔻倩小姐,心里直纳闷。刚才进屋时那眼神还藏满了深仇大恨呢,经自己这三句话一吹,怎么就变了呢!难道自己遇到好人啦!不会不会,想想黑马王爷杀人时的冷血样儿,还有二夫人的高傲嘴脸,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一个另类呢! “若惜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改天我们还要好好的谢谢你呢!” 蔻倩小姐并不知道杨若惜心里想的什么,只是边走边吩咐湘儿照顾好恩人,在踏出门槛的一瞬间回过头朝她无声的笑了笑,杨若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小姐可不一般,那一眼深不可测,绝对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单纯。 天啊!自己到底穿越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方。 杨若惜无奈的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哀叹。 蔻倩小姐说得不错,老天还真爱开玩笑,让自己活在那个梦若惜小姐,你伤口还痛吗?” 丫环湘儿非常同情杨若惜的身世,再加上替王爷挨了一箭,自然把她当恩人一样对待。 “嗯!好多了。湘儿,这里是哪儿,我怎么……” “若惜小姐,你是从西边来的呀,难怪你打扮怪异,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呀!” 湘儿还真是善解人意,杨若惜暗自偷笑,话多的丫环不一定有坏处,自己好歹遇到点好事! “那这里是?” “这是南王王府,王爷叫皇甫浩南,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哦,那刚才二夫人和小姐……” 圣上的亲弟弟也,怎么会有个二夫人?杨若惜心里挺纳闷的。 “那是王府的二夫人”,湘儿左右看了看,又小心奕奕的朝门外瞧了瞧,这才神秘兮兮的靠近杨若惜的耳边道,“其实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位远房亲戚。当初,二夫人带着蔻倩小姐跑来京城认亲。大冬天的,两人穿着单薄,小姐冻得脸都青了,太后正好与圣上来王府,见她们甚是可怜,又听说是本族的亲戚便将她们收留在南王府。王爷平日里较忙也未曾娶妻室,府中上下没个正经的打理,张管家年老了不是很好使,于是二夫人便帮忙打理起来。这几年,二夫人将王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下人还算过得去,所以王爷就将半个王府交给了二夫人和小姐了。” 难怪刚才气势如此嚣张,原来是占山为王。可是听湘儿的口气,这母女俩对人还是不错的,为什么二夫人唯独对自己那么仇视,莫非这两母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若惜不露声色的打听自己目前的状况,看着一脸八卦的湘儿,五脏六腑都笑得抽筋……自己竟然捡到个宝贝,想知道什么似乎不是很难! “湘儿,那个,你们王爷还好吗?” 记得他也中了毒箭,自己都还在床上躺着,黑马王爷是不是也躺在床上直哼哼呢! “王爷啊!早醒了,宫里的御医还在帮他把脉呢,不过……” 湘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神色令杨若惜好奇万分。 “湘儿,不过什么?” “不过这段时间要苦了王爷了。” “为什么?” 看着湘儿,杨若惜大惑不解,刚才还八卦不断的主儿怎么突然说话吞吞吐吐了呢! “因为婉儿小姐!” “婉儿小姐?她又是谁?” 第三章 又是1个难缠的对手? 今天天气出奇的好,冬日的暖阳懒懒的照在大地上,雪溶化了不少。 杨若惜在湘儿精心的侍奉和所谓灵丹妙药的治疗下,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早就忍不住想出去走走,看看湘儿口中的黑朝王府是什么样子。 “湘儿,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湘儿在杨若惜的“淳淳善诱”下,两人已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杨若惜把要打听的已经弄了明明白白,连皇甫浩南的祖宗八代都差点被翻了出来,幸亏湘儿年纪轻知道的不多,能说的都是平时从老仆口中听来的。这样才免去了皇甫家祖宗被翻的溃运。当然,杨若惜自己的身世都是凭空捏造,难道要让她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吗?那还不被湘儿笑掉大牙!所以,杨若惜依然讲着西边的故事。 “好哇,好哇。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找件衣裳。” 以湘儿的个性,估计也被闷坏了。她兴高采烈的翻出了几件华丽的衣服,杨若惜一看直摇头:这也太没品味了吧,这样的花色穿在身上,那还真叫“花枝招展”! “湘儿,有没有素净一点的。” 湘儿皱着眉又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件被弄得皱巴巴的素色白衣,也不知是哪年哪月哪位女子穿过的。 “若惜小姐……” 湘儿提着衣裳内疚不已。 “没关系,湘儿,将就着帮我换上吧!你知道,我还不是很会穿这个!” 杨若惜指了指自己一身的“怪装”,无奈的笑笑。 “那好吧!”湘儿撇了撇嘴,在杨若惜的指点下月兑下了她的“怪装”,替她换上了白衣…… —————————————————————————————————— 王府后花园 冬天的颜色总是那么单调,王府后花园的花开得也很单调,唯有腊梅的暗香能够让这后花园浮现出一点点生气。 突然,有人在轻轻说话。 “表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亭阁矗立在花丛中,王府主人皇甫浩南沉着脸坐在亭阁内的黑木椅上, 身后的青山正在给他续茶。旁边坐着一位绝色佳人,杏脸红腮,灿烂的眸子藏着无数的温柔,连声音也是那么柔软,惹人怜爱。 “很好!” 皇甫浩南一向比较吝啬自己的话,连声音也是**、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气样。 “表哥,这小蜜枣是我特地叫人从金海送来的,味道很鲜脆,你尝尝!” 也许是习惯,佳人并未在意皇甫浩南的冷样,依然从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水果的石桌上,拿起一颗小蜜枣轻轻送到他的嘴边,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流露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皇甫浩南瞄了一眼纤指中的小蜜枣,毫不迟疑的张开嘴…… 佳人心满意足的看着皇甫浩南吐出枣核,吞下枣肉…… 一瞬间,一幅温馨而浪漫的画面由然而生,给这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带来了更多的温暖,也给后花园凭添了浓浓的暧昧。不过,这样的气氛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远处,杨若惜正在湘儿的挽扶下,一步一步缓缓的朝院中走来,刚才的一切又恰好被她全部看进眼里。 “湘儿,你们王爷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 哼!还以为这个黑马王爷躺在床上直哼哼呢,原来在这里晒太阳外加谈情说爱! 湘儿也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刚才的情境,她撇撇嘴极不情愿的说:“她就是慕容婉儿,王爷的表妹。” “婉儿?表妹?她就是你说的婉儿小姐!” 啧啧啧,看黑马王爷那幅陶醉样儿!自己这一过去肯定要打扰到他们!是去还是不去? “若惜小姐,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湘儿还算精明,看出了杨若惜的迟疑。 “嗯!” 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万一惹恼了善变的主儿,将自己踢出王府,那真亏大了。 杨若惜细细斟酌一翻,准备以退为进在王府打下坚实的根基,为自己美好的生活开辟新道路。哪知有人并不愿意她享受这样美好的日子,偏偏要和她作对。 “若惜姑娘,王爷让你过去!” 青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前,脸上布满了阴云。 “呃?” 杨若惜看看青山,又看看湘儿。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与青山算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大冷天的他却想把一个女子丢在荒郊野地任她自生自灭,两人也算是结了梁子。所以,杨若惜依然坐着没动。 “你——”青山气得脸色发白,提高了音量,“小姐,王爷让你过去!” 杨若惜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花园里难得一见的花儿,根本没有理会青山。 不知好歹!” 青山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转身朝亭阁走去。 杨若惜看到青山脸色变化不断,像极京剧里的变脸节目,心里都笑到抽筋了。 “湘儿,咱们跟在他后面!” 亭阁处,皇甫浩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这边,杨若惜不由得计从心来,拉起湘儿就跟在青山身后不声不响的朝亭阁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没忘记在脸上挂着一丝委屈、一丝勉强、还有一丝挤出的笑容!她要让皇甫浩南知道,自己是无意打扰他的好事。 “王爷,她……” 青山一直认为王爷被毒箭射中是因为救杨若惜,要是不返回去就不会碰到杀手,王爷自然不会被毒箭射中,因此对她产生不满。现在还要低声下气的去请她,她竟然不领情。一想到王爷现在的处境就有火气,更别说看到杨若惜那爱理不理的样儿。 皇甫浩南早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里划过一抹玩味的神色,狠狠的瞪了一眼青山,示意他退后。 杨若惜大大方方的站在皇甫浩南跟前,毫无掩饰的盯着他的脸。 皇甫浩南心中一震,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在自己的注视下还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个从雪地里拣回来的女子还真是了不起,连对二夫也敢无礼,没几天将湘儿这丫头训得服服帖帖,一向冷静的青山也被她气得抓狂。 “你叫杨若惜?” “对,我就叫杨若惜!” 回答得干干脆脆,坦然自若。 “你是从西边来的?” “对,我从西边来的!” “听倩儿说你家里遭受了不幸?” 额!叹气!杨若惜可不想老是回答这些问题,感觉就像公安人员审问犯人似的。更主要的是自己的事都是胡乱编造的慌言,俗话说:言多必失。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为了让自己这个慌言更加的真实,杨若惜在皇甫浩南如光线似的扫视下,赶紧让脸上爬满了哀愁!心里却在想:他爱怎么问就怎么问吧,反正自己来个不再开口。 “表哥,这位就是你从雪地里救回来的姑娘!” 一旁的慕容婉儿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在杨若惜皱巴巴的白衣上来回扫荡,嘴角露出几分叽嘲。 杨若惜心中顿时愤愤不平:这什么世道,明明是自己救了这位大帅哥,要不是挡住背后那一箭,他早已经被穿心而死,还能在这里与你婉儿小姐谈情说爱吗! 杨若惜哪里能容得下别人对自己的藐视和无礼,狠狠的盯住慕容婉儿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杨 慕容婉儿并没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朝她走来,优雅的围着她转了两圈,才轻启朱唇柔声说:“若惜姑娘,身体还没康复吧!湘儿你是怎么侍候的,看姑娘瘦得!” 说话间,还不忘有意无意的将眼神投向杨若惜的前胸。 一听这话,杨若惜脸都绿了,当着帅哥的面敢嘲笑自己的身材,她杨若惜虽算不上好歹走在街上回头率也是百分之几百的那类,怎么也比这个慕容婉儿强吧!看来,这梁子她算是结定了。 熊熊烈火已经在杨若惜心中燃烧,她恨不得在那张绝色的脸上印出五个手指印。可表面上她却装得一副大度样,脸上笑得甜甜的,都可以生出一朵花儿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掉鸡皮疙瘩。 “婉儿小姐说的是,我的身体还没康复,不过我一向长不胖,好多人都说我有几分口福呢!” 尽管杨若惜认为,在帅哥面前做一个小气、善忌的女人有失自己身份,但有仇必报,现在她正盯着慕容婉儿有些富态的体型笑得特无邪、特天真! 慕容婉儿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笑意,对皇甫浩南说:“表哥,外面起风了,咱们回房吧!” 随后,又给青山递了个眼色……青山立即会意,弯身将皇甫浩南从黑木椅上背起朝另一侧走去。不远处的花道旁,一辆类似于现代轮椅的木制椅子停在那里,青山将皇甫浩南轻轻放了上去。 杨若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遇到黑马王爷时,他还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怎么突然就得坐木轮椅了呢! 皇甫浩南一直没有开口,沉瞳如寒星般落在杨若惜身上。在青山将他背起时,他看到了杨若惜疑惑的脸;当青山把他放下时,他看到杨若惜惊世骇俗的表情。皇甫浩南突然发现自己拣的这个女子是如此的有趣,不由得牵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八章 从小姐到丫环 杨若惜出名了,不过仅限于南王府! 皇上赐给她一块玉牌的事轰动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特别是高层领导以及最高领导的表妹慕容婉儿。 至从杨若惜有了这玉牌后,依慕容婉儿的话来说就是:横行王府!它具体的表现是可以随时吃点餐,连半夜也不错过;但最有价值的表现也仅仅是用它来镇压慕容婉儿的嚣张气焰,为王府所有受过慕容婉儿气的人出口恶气。至于“横行王府”那只是慕容婉儿刻意毁坏她的名声,她杨若惜是不会欺善怕恶的! 慕容婉儿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每次都跑到皇甫浩南而前投诉,或在二夫人和倩儿小姐那里暗中挑拔挑拔。 鉴于慕容婉儿平日里在南王府的表现,杨若惜对她的所作所为,二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皇甫浩南呢,他是南王府的最高领导以及最大老板,终日公务繁忙,对于鸡毛蒜皮的小小投诉根本没时间理会,交由秘书打理,而最高领导的秘书呢就是倩儿小姐。恰好,二夫人又是倩儿小姐的妈。因此,杨若惜依然吃点餐,依然和慕容婉儿磨嘴皮子,谁叫她运气好,一穿过来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间太多闲得无聊嘛! 佛教中有因果一说,你种下了什么因,你就会得什么果!哪怕是前世今生,事隔千年,你也得摘下这枚你无法预知的果实。而杨若惜不用等那么久,也用不着等千年,因为她“横行王府”得到现世报了。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某一天,慕容婉儿实在忍无可忍,就在南王府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并且是甘肠寸断、伤心欲绝,说自己被某女折磨得身心疲惫,肝胆俱裂,精疲力竭,精神衰弱,整夜因恐惧而难以成眠,仅有的那点睡眠也是梦到被长鞭打得死去活来,全身鲜血淋淋……! 慕容婉儿的唱作俱佳,杨若惜在她的描述下活月兑月兑就是一个从地狱来的、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大魔女、大变态! 二夫人和倩儿小姐以及众多仆人费尽心思将“心灰意冷”准备上吊的婉儿小姐劝了下来。 杨若惜被唤到正堂的时候,慕容婉儿特地把恐惧写满了梨花带泪的小脸,全身巨烈的颤抖着躲在了皇甫浩南身后,用简单而适用的肢体语言诠释了刚才她哭诉的一切! 杨若惜就站在正堂中接受了众人愤怒的洗礼,那块手掌大的玉牌被她挂在胸前刺痛了慕容婉儿的眼睛。 皇甫浩南阴森森的盯着杨若惜,脸上乌云密布,大有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征兆! “呵呵呵,王爷、二夫人、倩儿小姐、青山哥哥,大家好!” 好女不吃眼前亏,杨若惜咧开嘴笑得无比真诚,连牙齿边上都闪出了几颗星形的光芒,整个一个和谐、团结、友爱的代表! 本来各位领导摆好阵式,准备严格、严厉、严肃的批评、教育罪魁祸首,谁知道她竟然一副无辜样儿! 慕容婉儿气得牙龈生痛,赶紧抽噎了几声,好提醒大家:对手是大大滴狡猾! “哼!若惜小姐,因为你救了王爷一命才将你留在王府,没想到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莫非等几天你还要上房揭瓦不成!” 青山是恩怨分明滴,像杨若惜这种身份不明,谎话连篇外加没有修养的人就不该留在王府滴! “青山哥哥,我没有开染房,我不是经商的那块料,而且更不可能爬到房顶去揭瓦,不然下雨天屋里会漏雨的。青山哥哥,你这样说太抬举我了!” 杨若惜好无辜、好无助:她倒是想开染房做买卖,可是她不是那块料更何况没有本钱,现在她只会装傻! 少装了,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 得,说来说去,青山还是认定眼前这位无辜的是个奸细! “青山。” “王爷,有什么咐咐尽管说,青山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青山反应极快,看来刚才自己一翻慷慨激昂的陈词有了效果! 切……杨若惜在心里疯狂的鄙视青山! 不过,皇甫浩南接下来的话却让青山掉了下巴! “从今日起,杨若惜就是我的贴身丫环。你吩咐下去,将外屋整理一下,她就住那儿!” 贴身丫环?!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杨若惜甚至还吓得后退两步,大有逃跑之势! 贴身丫环?什么概念!丫环分很多种,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贴身的和不贴身的。贴身的也有很多类型,比如贴哪点?贴多久?在什么时候贴?怎样个贴法?这些都有讲究的,那她现在属于哪种类型? 更可恨的是,她杨若惜吃得好,喝得好,睡得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头发有人帮着洗、帮着打理;衣服有人帮着换,还有专门的人清洗。这种神仙般快乐的日子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她可不想去侍候一个冷漠而没有感情的人,多无聊! “怎么,衣服跟你有仇吗?” “没有!”回答得很郁闷! “那你是不情愿了?” “不敢!”回答得很憋屈! “那就好!” 好个鬼! 杨若惜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狠狠的砸进箱子里。 在大堂听到由小姐沦落成丫环的时候,她就被雷给轰了,然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领到了“一草苑”,也就是皇甫浩南睡觉的地方。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包随身物品以及锦绣坊买的几套新衣服。 “无耻、下流、可恶,我要拍碎你、捏烂你,把你炸来吃、炒着吃,或是放进冰箱里冻着留到明年吃!” “你在说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啊——你吓人呀?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吗?”杨若惜单手拂胸,怒气冲冲! 虽然不知道心脏病是什么病,但从杨若惜的表情可以猜出它一定不是什么大病,看她那副活吃人的得性! “是吗?我这样就吓人,那你一个人睡这里会不会害怕?万一……” 皇甫浩南嘴角挂上了一抹讥嘲。 “我,我才不怕!”鸭子死了以后,嘴壳子一般情况下都是硬的,特别情况下还是硬的! “哦——”皇甫浩南眼色一沉,继尔阴恻恻的说到:“如果你害怕,那就进来和我一起睡。” “你!” 故意的,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皇甫浩南,我有皇上赐的玉牌,我可以选择不做你的丫环。哼!” “是吗?那太可惜了,你现在没有选择!”依然一副阴霾的脸。 “为什么?” 这可是皇上赐的玉牌,叫什么黑龙令,说是谁要拥有这块玉牌就可以飞黄腾达,要什么有什么,荣华富贵接二连三的降落到你的头上,你想挡都挡不住;也可以号令任何一个人或一个帮派,皇卫军也可以调令! 难道自己打探的有误,不会呀,连王府的老管家也是这么说的! “别想了,你就是想残了脑子也想不出来,还是让我告诉你,我不在这块玉牌的管制之内,它对于我来说是不管用的,所以以后少拿黑龙令来要胁我!” 皇甫浩南嘴角藏着一丝冷笑,等着看杨若惜的丰富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杨若惜脸上变幻万千:惊讶,郁闷,不甘,憋屈,失望,愤怒,痛苦等都挂在脸上,可谓是五花八门样样不缺。 “愣着干什么?本王要休息,还不快给我宽衣!” 皇甫浩南已经没有了耐性! 宽衣?!好呀好呀好呀!啧啧啧,不知道酷哥的身板怎样?会不会有赘肉,会不会像施瓦辛格一样属于肌肉坏死型的? 刚才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杨若惜现在彻底堕落了下去!以至于一副没有赘肉,皮肤呈古铜色的男人身板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就这样赤luoluo的、毫无避讳的猥亵着! “哼!”皇甫浩南厌恶的瞄了一眼某女的猥锁表情,摆了更酷的姿势,大有“任君观看”的架势! “怎么?还没看够,你就打算这样看一夜吗?” 皇甫浩南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冰锤,彻彻底底粉碎了一颗透明的、纯洁的、晶莹剔透的芳心! 杨若惜本想叽咕两句,一对上那双燃烧的眸子,就立即恢复了常态,不动声色的将皇甫浩南扶到床上。 “我不习惯月兑光了睡觉!” 燃烧的眸子一下子沉了下去,酷哥的面部肌肉已经进入凝固状态! “哦!”杨若惜依然面不改色,将丢在一旁的内衫拾起,规规矩矩的给酷哥穿上。 “滚!给我滚出去!” 怒了,彻底怒了。那副镇定自若,事不关已的脸把皇甫浩南彻底激怒了:竟敢将本王的衣服剥光,还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是是,我这就滚出去!王爷别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你腿上残留的毒也容易扩散。要冷静,要安静,莫生气,莫发怒,莫制造嗓音……” “滚——” 皇甫浩南的怒火已经在烧燃! 识时务为俊杰! 杨若惜赶紧三步并着两步跨出内室,倒了杯茶给自己压压惊,心情愉快的感受着内室爆发出来的怒火,脸上笑得邪恶无比。 ——————————————————————————————————————— “近来身体如何?” “好多了,勉强可以下地。” “嗯!难怪你请了个姑娘做贴身丫环。” “是,怎么?皇上有意见?” “呵呵呵,南王,只有你才敢这样跟我说话!” “是吗?” “当然,连义王也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那微臣失礼了!” “你小子,少来这套。说正经的,你的美男计施得怎么样了,打探出她的身份没有?” “美男计?皇上,虽然我很不赞同你这个说法,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认为呢?” “我也迷惑,黑龙令都赐给她了,如果她另有图谋,得了黑龙令肯定会露出马脚!” “可据我所知,黑龙令能做什么她似乎都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她好像对黑朝一无所知。你说乱党如果派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来,会有多少胜算呢!” “这就奇怪了,她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所以把她调到身边来,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身份。” 第九章 清炖乌龟汤 杨若惜变身丫环后,每天给皇甫浩南更衣就成了她最快乐、最幸福、最龌龊的时光,皇甫浩南那形象超一流的脸就成了她快乐的源泉,古铜色的皮肤成了她幸福的根源。 而恰恰相反的是,对于皇甫浩南来说,更衣却是痛苦的、愤怒的,受尽煎熬,如同十八层炼狱般身心皆受折磨,这种情况让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沐浴的话会发生什么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咒骂皇甫仁和那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当初要不是他那么大方的把黑龙令赐给杨若惜,自己就不用把她调到身边来监视了,也不用天天遭受的蹂躏。 可是想归想,最近天气开始入春,而且近几天的温度有些偏于异常,所以一向爱干净整洁的皇甫浩南实在无法忍受身上的汗味,他要沐浴! “什么?你今天要洗白白!” 杨若惜一听这话,一对星星眼盯着皇甫浩南不怀好意的眨啊眨的! “是沐浴!” 纠正,尽管她那副活吞人的表情令人厌恶,但皇甫浩南还是忍辱负重的纠正。 “管它是什么,要洗就洗。来,我帮你月兑衣!” 杨若惜立马放下自己手里的香酥糕,摩拳擦掌的将魔爪伸向皇甫浩南。 “难道你不去弄水?”皇甫浩南眼中冷色一闪,阴沉无比! “哦,嘿嘿嘿,我这就去,这就去。” 话还没说完,杨若惜就挂着满面猥亵,屁颠屁颠的跟厨房要水去了。不消片刻功夫,杨若惜就领着两位下人抬着一大桶水蹦跶了进来。 “快快,水温刚合适,我还特别要了些祛毒的药酒,呆会再给你按摩按摩,绝对比那些个大夫拿着针在你腿上扎来扎去的强!” “是么?”皇甫浩南看着某女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全身僵化。 “别像个女人似的磨蹭了,你们把水抬进去。” 杨若惜可不管某人愿不愿意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酷哥的衣服剥了个精光。 大家千万别想歪了,我说的只是把衣服剥了个精光,至于最后那关键的一层布还是紧紧的套在大酷哥的腰部以下。 杨若惜毫不怜香怜玉的把酷哥拽进了沐桶,那几近于倒立的剑眉,阴霾的黑眸,狰狞的面部肌肉,紧绷的下鄂,润滑的侧颈,诱人的锁骨令她神魂颠倒,三魂六魄瞬间飘移…… “如果你再弄脏我的水,我就让你魂归故里!” 每次在杨若惜享受无限快乐和幸福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总是不失时机的打断了她的美梦。 “我?不会的,为了给你沐浴按摩,我已经将手洗得很干净干净。” 同鞋们,我们不允许某是白痴,但我们允许她的脑筋短路三秒钟! “啊——”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在三秒后响起,“你,你流血了!” “你的血!”镇定,再镇定,绝对要镇定,不然他皇甫浩南没有征战沙场而壮烈牺牲,反而被某个不知名的小女子给气死! “啊——”杀猪般的叫声再次响彻云霄,“我的血?!我受伤了,哎呀,我要死了!上帝啊,饶恕我这个无知的人吧,请原谅我的罪孽,我将把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无私的奉献给你。 “是是是,我闭嘴。请问,我要不要替你更衣!” 若惜小朋友意志坚定,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自己的精神粮食,尽管现在是痛得眼泪婆娑。 “不用。” 皇甫浩南看着一拐一瘸的娇小身影,心里突然浮出一丝丝莫名的情绪。 “哦,那我先去休息了。” 模着被摔成八瓣的pp,杨若惜后悔死了!那只乌龟是野生的,好大的味道,自己只喝了一点汤而已,剩下的全给了其它的兄弟姐妹们,偏偏自己被逮了个正着,果然不受待见啊! 第一十章 调戏 孩子问:妈妈,猪是怎么死的? 妈妈答:猪是笨死的! —————————————————————————————————————— 杨若惜就是那头笨死的猪,整天只知道看帅哥,吃点菜,从来不去研究一下南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所以,杨若惜就在这种无知、无远见的状态下被皇甫浩南关了禁闭——五天内不准侍候他。 其实吃一只乌龟也没什么大不了,池塘里多的是,吃了就吃了。关键的是,池塘里唯一的一只阅历最老、资历最深、寿命最长、个头最大的乌龟它大有来历。 当初二夫人与倩儿小姐来京投奔的时候,这只乌龟也跟着来投奔了,在二夫人和倩儿小姐眼里,这只乌龟就是她们对家乡对亲人的怀念、想念以及思念! 你想啊,被高层领导人物如此看中的一只保护级动物,却被若惜小朋友给弄来吃了,关五天禁闭算是很轻松的待遇了。 五天后,某女就像一只出笼的**,每天一大早就以网际快车不及迅雷之速度杀进内室,以换衣、洗漱等为手段,以吃尽豆腐为目的,在某男身上十八模。 今天也同往常一样,杀进内室准备来个上下十九模,可惜失算! 为什么失算呢,因为有一位大美女已经占据了若惜小朋友的阵地,她就是婉儿小姐。 婉儿小姐听说表哥要进宫陪皇上监察练兵,心中一阵窃喜,早早就来到“一草苑”,咱们的若惜小朋友还挺尸床上做着“男”颜梦。婉儿小姐便对她厌恶的甩了甩凤袖,极其娴淑、极其温婉地飘进内室,把若惜小朋友的精神粮食根源给剥夺了。 “砰——”紧闭的内室门被踢开,杨若惜冲了进来。 “你敢再弄坏我一扇门试试?!” 皇甫浩南表情骇然的端坐在床前,噙着冷笑看着蓬头垢面的杨若惜。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警告了,在这之前,此门才新装上去七天而已。为什么是七天呢,多亏咱们的若惜小朋友被关了五天禁闭,此门的寿命才超过了历史记录。 “嘿嘿嘿嘿,酷哥早,婉儿小姐早。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杨若惜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心里却不停的咒骂站在皇甫浩南身边的那个占领阵地的家伙。 此刻的皇甫浩南云锦襕袍加身,黝黑的长发一丝不乱的披在肩后,俊朗飘逸的模样让她忌妒得想挠墙: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将皇甫浩南弄得英俊非凡,惊为天人! “杨若惜,你现在是表哥的贴身丫环,怎么倒成了小姐似的,太阳都快当午了才起床!” 慕容婉儿随时抓住若惜小朋友的把柄,以讽刺、嘲笑以及挑衅为武器,时时刻刻向她宣战! “那个,回婉儿小姐,奴婢不敢。只是最近我都守着这位酷哥很晚,怕他在梦中有什么不适,所以……” 的确,守得晚是大实话,但主要是为了蹂躏皇甫浩南那张酷得一塌糊涂的脸而已! 慕容婉儿丢了一个“鬼才相信你”的表情给杨若惜,没有反唇相讽,今天她的目的不是吵架,是陪皇甫浩南进宫。 “啊哟!大酷哥,你这里好像没弄好,来,让我帮你弄弄!” 精神粮食没了,让她调戏一下总可以吧! 于是,在两双愤恨的目光下,杨若惜镇定自若的凑到了皇甫浩南跟前,龌龊的、**的望着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 “看什么?!”皇甫浩南双眼微闭,厉声问到。 “嘿嘿!看你!” 杨若惜仍是一脸花痴的望着这个让她喷鼻血的男人,狡诘的回答。 “把口水擦干净!” 皇甫浩南狠狠的抓住杨若惜的衣襟,懊恼的朝她怒吼! “哦!”若惜依然仰着脸,色迷迷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痴痴呆呆的牵起衣角将嘴角的不明液体抹干净。 “杨若惜——” 一声爆吼在她耳畔炸开,震得她全身一哆嗦,刚才还游走在太虚间的三魂六魄瞬间归位。眼前一张酷得让人窒息的脸放大开来,不过—— “哇,你发怒也是那么帅……”。 “……” 遁!! 在即将天崩地裂之前,若惜小朋友已经逃出了危险区,身后传来毁天灭地的吼声! “杨若惜,你给我站住!你竟然又用我的衣服……” 一场闹剧落幕,可后果还是不堪设想的。 杨若惜被青山抓住,毫不怜悯地将她一脚踢回内室,皇甫浩南怕她又在府内惹出什么不大不小的祸事,只得把若惜小朋友随身携带以防不测。于是,咱们的若惜小朋友又被青山给拎到了练兵场。 “哇,好多好多帅哥!” 刚跨进练兵场,一排排身着武装的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抖搂、英姿飒爽,看得若惜小朋友垂涎三尺,色眼不离众身,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咕噜之声,惹得众人白眼不断。 “你,好丢脸!” “丢脸?你懂个p,我只是远观而不亵玩焉,你明白吗?这叫君子风度,**之美。去去去,一边去,去侍候你的表哥,别在这儿掺和!” 丢给身侧美女一记眼刀,别过脸继续蹂躏着士兵们。 慕容婉儿如愿的站在了练兵场中,见到某女的欠扁表情顿时有一种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但在大厅广众之下又不能毁了自己的形象,就打算过去狠狠的讽刺一翻,谁知被气得半死。 若惜小朋友现在正在抽疯中,乐此不疲的享受着她的幸福和快乐,青山无论如何也拖不动她的。皇甫浩南一怒之下让青山将此人丢在了练兵场中,准备让她享受一下箭雨的滋味。 于是乎—— “嗖——” “嗖——” 额! “是哪位同鞋打断了本小姐的幸福,请勇敢的站出来!” 若惜小朋友觉得耳边风声不断,好像、似乎、貌似是利箭飞过的声音,当然她就非常的愤怒,于是一声断喝,简直就是气动山河,力拔山兮! 可惜,没人理这位小朋友! 若惜小朋友只好抬头寻找,顿时吓得双腿发麻,冷汗涔涔,三魂丢了两魂半,六魄飞了五魄半。 箭啊!这么多利箭齐刷刷的朝自己射来,哦不,应该是朝身后射去。自己现在正站在练兵场的中间,身后是草靶,前面是英姿飒爽的兵哥哥。而最前面的看台上,皇甫浩南、青山以及慕容婉儿是表情各不一的盯着场中的自己。 丢脸啊丢脸,没想到皇甫浩南这么小心眼,竟然用这等丢命的事来报复自己,无耻,可恶,画个圈圈诅咒你! 利箭越来越多,令人汗毛直立的破风声也越来越大,突然一道红色光芒一闪而过,杨若惜顿时想起了雪地中的那支毒箭,一声嚎叫,连小命也顾不上便连滚带爬的朝一边窜去! 练兵场中顿时大乱,杨若惜嚎叫和找死的动作吓得兵哥哥们身心一颤、手儿一抖,几百支利箭齐刷刷偏离轨道! 想想看,咱们若惜小朋友在箭林中穿越是多么勇敢、多么英雄、多么壮烈的举动。 “停!” 斩钉截铁的下令,皇甫浩南身形一动,一股真气直奔杨若惜身侧,眼看就要让她嗝儿屁的利箭散落在地。 “啊——” 又是一声鬼哭狼嚎,杨若惜连滚带爬的来到皇甫浩南脚下酷哥你真是个好银啊……你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我差、差那么一点点就来世再报了。” “哼!” 大酷哥给了若惜小朋友一个斜眼后不再理会,左手微微一挥,场下的兵哥哥们瞬间恢复操练。 “若惜姑娘,你刚才的表演可谓是精彩刺激,赏心阅目啊。朕难得如此高兴一次,就赏你五十两黄金如何?” 皇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摇着一把飞龙扇,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说到。 “不要。我的命何止五十两,按照法律,刚才我无故受到侵害,还有惊吓费、精神损失费、以后的安神费、营养费,可能产生的后遗症等算起来,你一共得赔偿——”,杨若惜是彻底给吓脑残了,掰着手指头扒拉着和皇上算起了自己的赔偿问题,“你一共得赔偿我八百两黄金。” “哦——”皇上拉长了尾音,还顺带一丝丝儿滑音,讳莫如深的望着这位有些脑残的小朋友,法律他不懂,不过赔黄金倒是明白。 “对,一共是八百两黄金。” 若惜小朋友兴奋的举起一只手加三根手指头,在皇上眼前晃悠。现在的她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黄金,自己坐拥其中,四周酷哥成群,温柔的、娇艳的、血性的、帅气的;一个个环肥燕瘦、宽衣解带、锁骨尽露、当然腰部以下就忽略吧。而皇甫浩南则被自己冷落在一旁,委屈、憋屈、可怜、哀怨、绝望的看着自己。 “醒醒?醒醒?” “啊呀,你想吓死我呀!” 小朋友是纯洁的、天真的,像杨若惜这种脑残加短路的小朋友更是童言无忌的。所以,咱们伟大的皇上原谅了她的无知、她的纯洁。 “误会误会,朕看到若惜姑娘痴痴呆呆,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对呀,我现在精神恍惚,反应迟钝!” 加大受伤力度,完全可以再在八百两黄金上加一点盖儿! “这么说来,要是你受了皮外伤,朕又该赔偿你多少损失呢?” “这个嘛,肯定更多了。万一伤口太长要缝合咋办,万一血流过多需要输血咋办,万一血型不配咋办,万一感染了咋办,万一消毒不好发炎了咋办等等,这些技术含金量都很高很高,当然价格也更高。所以……” 杨若惜说得头头是道,表现得相当的老到。 “所以,你应该立即止血消炎,不让伤口感染!”皇上很友好的指了指若惜小朋友的左臂,优雅的转身离去,袍袖划出一个俊逸的弧度。 “啊?!我爱伤了,我被箭身中了,我要死了,我就快死了。酷哥,快,你不是有个药丸很灵吗?送我一颗好么?” 黄金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保命要紧。若惜小朋友眼巴巴的望着某酷哥,希望能再尝一尝那个甜甜的,清清凉凉口感极佳的东西。 “哼!” 很多时候,若惜小朋友的大酷哥的语言就只有一个字,里面包含了诸多含义,比如讽刺、厌恶、愤怒、无视等,充分诠释了“浓缩是精华”的含义。当然,现在这个字的含义就是——无视。 “亲爱的浩南哥哥,我知道你是好银……救救我吧,我都快死了,我要是死了谁来侍候你,谁给你沐浴,谁给你擦背,谁给你按摩,谁给你月兑……更衣,好银啊!!” 若惜小朋友抽疯了,一把抱住某人,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全擦在了皇甫浩南的襕袍上。 “滚!少在这儿给本王哭死,你那点伤,连箭都没看到,别浪费本王的东西。” 皇甫浩南一掌拍开某女,连正眼都不给她。 原来要十几支箭插在身上了才算要死呀,早知道就不用浪费这么多表情了。若惜小朋友翻翻白眼,乖乖的躲到一边,把自己伪装成了小透明。 “姑娘,给你!” 一张白得辉眼却暗香盈盈的手帕出现在杨若惜的眼前。 好熟悉的声音! 缓缓转过头,“是你!”一声尖叫,杨若惜原地蹦起三尺,一张小脸又哭又笑,还惊喜连连。 皇甫义弱不禁风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剪裁得体,风度翩翩,脸上的笑容依然是千年不变的温柔! “你们认识?” 慕容婉儿忌妒的打量着杨若惜,这个疯疯颠颠的女子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好。 这一问突然提醒了若惜小朋友,她赶紧四下扫描侦察一翻,见其余几人都盯着练兵场,并没有注意这边,总算松了口气。 “姑娘,刚才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乱跑呢!” “叫我小杨或是若惜,哎,别说了,你没看见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吗?” 若惜小朋友极不友好的瞄了一眼皇甫浩南,准备将他的名字写到纸条上,冻进冰箱里,诅咒他喝水咽死、吃饭呛死、洗澡淹死、天上掉块石子下来把他砸死……总之,怎么倒霉就怎么死。 “谁会这么想呢,你多虑了!” 皇甫义边说边帮杨若惜包扎左臂,时不时还轻轻吹一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美让若惜小朋友着实自叹不如:妖孽啊妖孽,果然是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的雌性高等级动物的杀手…… “刚才我好像看到一支箭上有红色的光,以为又是上次的毒箭,所以……” “所以就乱跳,以为有人杀你?” “错,好歹我也是从箭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我可不怕死!” 死性不改就是这副得性。 若惜小朋友刚才还吓得连滚带爬,嚎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现在说得是大义凌然、赤胆忠心、英勇顽强,说到激动之处,还不忘抬起左臂,一个奋斗的标志豁然呈现。 “哎哟——” “小心点,注意多休息,皮外伤几天后就可复原!” 皇甫义好笑的望着若惜小朋友独自抽疯,轻声嘱咐注意事项。 “嗯!”斩钉截铁的回答,并郑重的点头:从现在起,她——杨若惜,也算是革命元老了! 第一十一章 披风 若要问,黑朝最受人尊敬、最深得人心的是谁,他肯定会是当今皇上——皇甫仁和;最温柔、最儒雅知性的人是谁,那非皇甫义莫属;当然饶勇善战、文武兼备的人是谁,地球人都知道,那就是咱们若惜小朋友的大酷哥兼主人——皇甫浩南! 皇甫家已经统治了黑朝五百年之久,到了皇甫仁和这一代,一下子就出了三位天之骄子。这三位骄子手足情深协手共进,将黑朝的经济、文化、政治推到了一个鼎盛的时代。 似乎与三位齐名的除了“锦绣坊”的幕后老板再无其他人可数。 但现在有了,至从咱们的若惜小朋友哀嚎练兵场后,此事不知怎滴就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乃至全天下人皆知! 传曰:此女乃百年难得一见,竟敢在箭林之中穿越而过;还当众向皇上索要损失;并让天下第一美男皇甫义给她包扎伤口;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将眼泪鼻涕如数擦于我朝文武兼备的南王身上! 若惜小朋友的这种猥亵百姓心目中神灵的事,这种蹂躏天下雌性高等级动物心目中偶象的事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于是在社会强大的舆论和呼吁声下,南王下令将若惜小朋友五花大绑关于柴房之中禁闭十天,才勉强平了民愤! 咱们的若惜小朋友似是弃妇般,怨念重重地倦缩于柴房,与老鼠对话,虫蚁聊天。最让她伤心的莫过于,看到蜘蛛朋友畅游于网络之中,大有“我的地盘我作主”之势。 杨若惜的如此遭遇让人欢喜让人愁。 喜的肯定是慕容婉儿童鞋,此刻的她正在为今晚的聚会精心打扮。至从若惜小朋友被关禁闭后,她的心情也好了,胸中的恶气也散了不少,人也越发的漂亮越发的妩媚了。所以,现在的她简直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的范儿。 愁的呢,当然是咱们理智、精明的倩儿小姐了。 杨若惜好歹也是女儿之身,被王爷绑成棕子丢进柴房,此事要是传出去,还不知被人议论成啥样,说不定就成了虐待案。所以,她就向皇甫浩南建议适可而止。 皇甫浩南眼眉一挑:默认! 于是,若惜小朋友便蓬头散发,肮脏无比,形象邋遢的站在了皇甫浩南眼前。 “给你半个时辰,你要还是这副模样,本王立刻命人将你吊起来!” 皇甫浩南厌恶的盯着杨若惜,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杨若惜半拖着身子,几乎是爬着回到了自己的窝,看得湘儿眼泪直掉,哽咽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湘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倩儿小姐叫我来帮你。” 湘儿,你小姐我就快被人给虐待死了,我死后,你记得把这几件衣服和那块黑龙令烧给我,我到阴间去逍遥。哼哼!” “小姐,你别再说了。我帮你沐浴,不然待会王爷又要把你吊起来。” 看着杨若惜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湘儿眼泪就像雨水一样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嗯嗯嗯,先洗白白!” 好女不吃眼前亏总有一天,要叫那个死男人爬过来向自己求饶! 半个时辰后! “表哥,你看今晚夜色多好,咱们来行酒令好吗?” 慕容婉儿几乎是挂在了皇甫浩南身上,几分娇艳,几分妖娆。 皇甫浩南的贴身丫环——若惜小朋友则在一旁是几欲呕吐,几欲昏倒。表误会,这是关禁闭给饿的。 二夫人斜眼望着叽歪在一起的两人,刻意得不能再刻意的清了清嗓子。依然不见慕容婉儿有所检点,反而越发的嚣张。全身不但贴了上去,连双臂都像蛇一样缠在了皇甫浩南的脖子上,借着酒性,不停的在酷哥身上磨蹭。二夫人的脸由睛转阴,由阴转暗,由暗转黑,最后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倩儿小姐则悠然自得的品茗,完全把眼前叽歪的两人视为透明。 杨若惜一心与饥饿斗智斗勇,根本没把场中的风云变幻看进眼里。 皇甫浩南面不改色,坐怀不乱,将一杯桂酿一饮而进,轻轻的拉下脖子上的蛇臂。 “夜露寒凉,少饮为上。” “不嘛,人家今天高兴,表哥,你就陪我高兴一会儿嘛!” 如此甜腻的声音落进若惜小朋友的耳里,五脏六肺免不了又是一阵抽搐。 “小姐,披上吧,小心着凉。” 慕容婉儿的下人倒是见风使舵,不用吩咐便将她的樱粉色曳地披风拿了过来。 “披风披风,披上肯定会发疯!” 若惜小朋友要死不活的望着慕容婉儿身上的披风,在皇甫浩南的身后叽哩咕噜。 “你说什么?” 慕容婉儿虽然被皇甫浩南扒拉了下来,可身子还贴着呢,如此近的距离,怎么会听不见某人的诅咒。本来慕容婉儿对于若惜小朋友的提前释放怀恨在心,现在又被讽刺,她不发疯才怪。 “倒酒!像你这样的人,表哥能收留你算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倒酒——!” 顺势将酒杯伸到若惜小朋友眼底下,慕容婉儿眼中冷色一闪,打定主意等酒倒满后,如数泼在某女头上。 若惜小朋友撇撇嘴,无精打采的提起酒壶给慕容婉儿续酒。当然,若惜小朋友又“无意”踉跄了一下,所以,佳酿便顺理成章的倒在了婉儿小姐的胸部。 “哎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杨若惜先声夺人,赶紧抽出怀中的手帕朝婉儿小姐的胸前抹去。 “啊!你给我滚开!” 一声惨呼,若惜小朋友被推倒在地,手帕掉在一旁,上面乌黑一片。 你……” 慕容婉儿颤抖的指着赖在地上的若惜小朋友,双唇已呈青紫,刚才还娇艳欲滴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而她的水粉色抹胸已经被某人的黑手帕擦得乌漆麻黑。 “表哥——”慕容婉儿一个漂亮的扑倒,爬在皇甫浩南的怀里痛哭不止,“我到王府来一心侍奉你,有人欺负我,难道你不管吗?” 皇甫浩南表情骇然的盯着赖在地上的若惜小朋友,周身散发着阴恻恻的冷森之气,周遭突然变得阴冷无比,令小朋友毛骨悚然! “啪——” 一声脆响,刚才还哭得梨花带泪的慕容婉儿借着皇甫浩南的胆,狠狠的给了若惜小朋友一个甩掌。顿时,杨若惜眼冒金星,五脏六肺翻江倒海般难受,强忍着最后一刻还不忘总结一句:“披风披风,果然披在身上就发疯”。接着眼前一黑,到梦里点菜去了! 哇!香脆的黄焦烤鸭、五香麻辣鸡腿、糖醋排骨、清蒸牛肉、红烧仔排、清炖乌龟汤;还有红酒、橙汁、七分熟的牛排、红白相间的女乃油蛋糕、一份大大的果盘……好一桌中西结合的大餐啊! “湘儿,来,把黑龙令拿去,再来一份烤鸭!” 床上,睡相极不雅观的若惜小朋友正抹着嘴角的一只手,一只修长的手稳稳的接住了玉牌,顺着手向上看去,一张酷脸豁然呈现…… 皇甫浩南嘴角噙着冷笑,一把抓起床上四仰八叉、美梦不断的若惜小朋友。 惜,你再装死,我就让你成为饿死鬼。” 果然,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就显得非常的有效。 杨若惜来不及尝一口那桌丰盛的美味,一个翻身跳下地来,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不装死了?!” “不敢!”要死不活,无精打采,为刚才那桌中西结合的大餐而哀悼! “哼,量你也不敢。赶紧吃饭,半个时辰后还出不了门,信不信……” “哇,好银啊……酷哥,你真的真的是个好银……我好好好好好喜欢你哟……” 一说吃饭,杨若惜顿时看到了皇甫浩南身后的那桌大餐,虽然比不上刚才梦里的中西餐,但对于饥饿如猛兽的杨若惜来说,也是美味无比,堪比七分熟的牛排相媲美! 所以,若惜小朋友一把抱住某酷哥的双腿,感动得热泪盈眶。 “滚!”一脚踢开某女,厌恶的望了一眼自己衣角上的湿度,咬牙切齿地说到,“半个时辰!不然,混天涯便是你飞仙的地方!” “哇,你真滴是越来越拉风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呕’像啊!” 若惜小朋友边拍马屁边爬向桌边,狼吞虎咽饱餐一顿。 吃饱后的若惜小朋友昏昏欲睡,将最高领导人的指示忘得一干二净,趴在桌上与周公大侃《食谱大全》,最终被青山像提一只小狗一样提出王府整理三人坐上府前的马车,朝法华寺奔去。 过几日便是皇后的五十大寿,皇甫浩南到法华寺为皇后祈福,并准备向无心法师讨一件避邪物送给皇后。 不出一个时辰,马车便到了法华寺门前,可咱们的若惜小朋友仍然有昏睡百年之势。 “你再不醒来,我就让无心法师为你超度!” 皇甫浩南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整天就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将宝贵时间消耗在无聊的事上,到底谁才是谁的奴隶! “嗯——” 一声轻哼,翻个身继续梦周公。 若惜小朋友的睡相相当的欠揍,皇甫浩南的手已经蠢蠢欲动,有着将她拍飞的强烈**! “王爷,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凡事皆从因缘起,何须自扰。” 马车外,精神抖搂、须发斑白的无心大师双手合十,怡然静待皇甫浩南下车。 “女施主,此地乃荒山野岭,如若你不愿与我们进寺,要是遇到毒蛇猛兽就难保性命了。” 无心大师仍然在马车外轻语。 马车内,睡得昏天暗地的杨若惜突然被周公抛弃,只得悻悻醒来,恍惚中听说性命难保,立即抱头鼠窜,险些将皇甫浩南撞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 鬼嚎之声再次响彻云宵,杨若惜一把抱住酷哥,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上面。 皇甫浩南的腿稍见好转,尚不能久立,被某女如此一抱,两人瞬间呈重叠状倒在地上。 “嘭——” 若惜小朋友最终难逃恶运,被皇甫浩南一掌拍飞,幸亏无心大师眼急手快,身形一动接住了划着抛物线的若惜小朋友。不然,咱们的若惜小朋友不死也要断胳膊断脚,在床上躺个一两百天。 “王爷,切忌心烦气躁,须知每件事都有它的因果存在,也许她的出现并非是坏事。” 无心大师双目如星,讳莫如深的盯着杨若惜,脸上祥和慈善。 “大师说得很——对——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惊魂未定的杨若惜话里还拖着颤音,人就已经窜到了皇甫浩南身边,假惺惺的帮他整整衣服,拍拍灰尘,殷切得像一只忠诚不二的小狗。 无心大师眼中惊异一掠而过,暗中一算,不由得笑逐颜开! 某酷哥连正眼都不给小狗一个,朝无心大师施过礼后两人便并肩而行朝寺内走…… 若惜小朋友心里憋屈得紧,只好缠着衣角将自己伪装成了小透明。 一进偏殿,皇甫浩南与无心大师正准备坐下细聊,哪知某只小透明又开始抽疯了。 “酷哥,先等等!” 只见咱们的若惜小朋友从青山背后窜出来,一把拉住正欲坐下的皇甫浩南,然后用自己的袖袍在椅子上、桌子上抹了又抹,擦了又擦,接着又将木榻上的蒲团拍了又拍,然后潇洒的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的谄眉都可以裱成一副壁画了。 “哼!”又是一个字,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多谢这位女施主!” 无心大师看着杨若惜无休无止的拍着皇甫浩南的马屁,脸上的笑更加多了几分深意。 第一十六章 暧昧的对象 皇甫浩南带着避邪物去给太后请安,刚走到凤栖宫就听到宫中传来惊惶的尖叫伴随着一阵砰砰碰碰的桌椅倒地声,接着又看到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连滚带爬的摔出宫门来,嘴里不停的叫着:有蛇!” 皇甫浩南大惊,正要奔进宫中,眼角余光处,一抹纤影快他一步跑向凤栖宫。 “蛇在哪里?在哪里?” 哇靠,蛇呀!肯定是野生的,抓来弄一锅美味鲜女敕的蛇羮汤,啧啧啧,大补呀! 若惜小朋友一个箭步跨到宫门前,紧紧的抓住其中一个吓得面容惨白的宫女:“蛇在哪里?蛇在哪里?” “算了,看你也不知道,我自己找去。” 若惜小朋友仿佛已经看到一大锅蛇羮汤向她朝手,身影一溜烟就消失在凤栖宫里,皇甫浩南与青 山相互对视:这人还正常么? “蛇在哪里?” 若惜小朋友在凤栖宫里乱窜,哪有什么蛇,除了窜入鼻中的怪味,连蛇的影儿都没有。 “啊——救命啊!” 突然左边屋子里又传出一声惊悚的尖叫,接着便嘎然而止。 杨若惜猴急的跑进去,果然一条青绿色细长的小蛇正缓缓的朝座首的太后游曳而去。 太后一动也不动,惊措的望着游向自己的小蛇,双手不停的颤抖,旁边几名宫女早已经被吓得昏倒在地。 若惜小朋友不正常的脑袋里此刻浮现的是蛇羮汤,虽然这条蛇的体形不够丰满,不足以饱餐一顿,但以她的眼光可以判定这蛇巨毒,越是这种巨毒的蛇营养价值越高。 若惜小朋友失望之后又兴奋不已,小心奕奕的朝小蛇靠过去,而那条青绿色细长的小蛇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朝太后发出咝咝之声,并缓缓的弓起身…… 危险的气息顿时笼罩着整个房间,插在太后头上的鲜花随着她的颤抖而晃动不止。 “小心!” 随着一条青绿色的影子在空中划过,杨若惜想也没想便飞快的挡在太后身前,接着右肩一阵巨痛。 从杨若惜跑进凤栖宫到被蛇咬,这前后不过一瞬间的事,待皇甫浩南与青山冲到案发现场时,受害者若惜小朋友的右肩已经泛着青光,而疑犯在逃。 “青山,保护母后。” 皇甫浩南拽起瘫倒在地的杨若惜,寒光一闪,一刀划向伤口处,顿时涌出乌黑的血迹。接着双指并拢,替杨若惜运功驱毒,并用碧血丹护住她的心脉。 抓住那条毒蛇,把它弄成蛇羮汤,一定很好吃……”。 若惜小朋友在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还没忘记自己冲进凤栖宫的目的。 “给本王闭嘴!” 人都快死了还想着吃,莫不曾自己最近又惩罚了她? “真的很好吃,要不红烧也行,味道美极了,而且营养价值也很好……”。 …… —————————————————————————————————————————— “青山,母后身体怎么样了?” “回王爷,太后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皇上知道了吗?” 皇甫浩南凝视着床上不停咂巴着嘴,嘴角还流着不明液体的生物,剑眉紧锁,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暗自思忖。 “王爷,皇上还在凤栖宫,她,怎么样了?” 青山指了指床上的人,难得流露出一丝丝关心。 “很好,在喝蛇羮汤呢!” 真是生养者,父母;知若惜者,莫过于皇甫浩南也! 此时的若惜小朋友的确在做梦,并且与周公分享蛇羮汤!突然天上一道金光直泄而下,蛇羮汤消失了,接着听到一个冷冽而阴恻恻的声音。 惜,如果你再不醒,本王就将蛇羮汤喂后院的看门狗。” “不要啊”,杨若惜大叫,飞一般的扑向金光,紧紧的抱住,脸上笑得灿烂如花,倾国倾城,“仁慈的主啊,高贵的上帝啊以及你的远亲玉皇大帝啊,小女子马上醒来,请求你将蛇羮汤留给你忠诚的信徒吧,阿门!” 青山惊愕的看着床上的生物一跃而起,紧紧的抱住王爷的腿,并露出标准的八颗牙,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将嘴角的不明液体如数擦在王爷的衣襟上。 “滚!” 一声暴喝,若惜小朋友一个得瑟,总算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中一碗蛇羮汤正在眼前晃荡。 “想吃蛇羮汤就给本王精神点,不然……” “嗯嗯嗯”,猛烈的点头,若惜小朋友一脸弃妇状的坐在了一旁,撇着两片嘴唇,哀怨无比。 “本王问你,你进凤栖宫时,有没有发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皇甫浩南望着若惜小朋友的可怜样,胸中竟然一阵心悸。 “不对劲?没有!” “嗯——真的么?” 皇甫浩南拖长了尾音还加上了一丝颤音,忽略掉了心里的那抹异样。 “真的,当时我只想着吃蛇羮汤了我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皇甫浩南坐直了身,沉如夜空的黑瞳顿时波谲云诡! “不知道,说不清楚”,若惜小朋友偏着小脑袋,为了蛇羮汤努力的回忆,突然脑中灯泡一亮, “哦,我知道了,为什么凤栖宫会有蛇。” 刚才还满面沉思的若惜小朋友,刹那间容光焕发, 皇甫酷哥将手攥成拳头了状,在若惜小朋友眼前晃啊晃…… “啊嘿嘿,那个,亲爱的主人,你的贴身丫环经过辛苦而艰难的奋斗,损失了好多脑细胞,终于想起凤栖宫有蛇的原因。” 杨若惜怯怯的盯着经常招呼自己的拳头,立马换上了猥琐的笑容,扑到皇甫酷哥身边,像个小狗似的,流着不明液体,摇着尾巴,标准的狗腿样儿。 皇甫浩南也不答话,给了某生物一记眼刀,继续自己的上一个动作。 “嘿嘿。蛇攻击人是有原因的,要么是它受到威胁,要么就是它受了刺激。我进去闻到一股怪味,肯定是刺激到了毒蛇……”。 “是驭毒香,莫非又是张子谦,那可是他的独门秘方!” 杨若惜如此一说,不算太笨的青山立即想到了事情的原由。 “嗯,你说张子谦这么急着引我们到药圣谷到底是为什么?” 皇甫浩南阴森的望着自己衣襟上的一大片湿润,剑眉倒立。 “属下也疑惑!” 青山瞄见皇甫浩南额上的青筋,不动声色的朝后移,唯恐某只生物被拍时波及到自己。 “嘿嘿嘿,我也疑惑!” 某生物很不识相,的确是欠抽的主儿。 “滚!” “哎哟——酷哥,脚下留人……” 杀猪般的嚎叫再次盘旋在南王殿。 “皇上驾到——” 若惜小朋友正在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时候,门外的救世主及时降临,总算能够逃过一劫。 “南王,昨夜睡得可好!” 人没到,声已至,皇上瞄见若惜小朋友脖子上新增的几个瘀青,笑得极其的奸诈、暖昧,连说的 话都是阴阳怪气。 读懂皇上眼色,杨若惜禁不住将白眼翻了几翻:女乃女乃滴,现在好了,不用画都有瘀青,绝对的真货! “皇上,母后她……” 皇甫浩南无视皇上眼里的暧昧,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襟。 “哦,母后让我来请这位救命恩人过去。” 额!一提起皇后,若惜小朋友不由自主的朝墙角缩了缩,在寿宴上,那位国母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恋恋不舍,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脖子。 皇甫浩南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仿佛在说:“如果你想保持这副龌龊形象去见母后,本王立即拍扁你!” 若惜小朋友立即精神百倍,奔到屏风后,不稍片刻,又人模人样的立在皇甫酷哥面前。 皇上强憋着狂笑,双肩不停的抖动,脸早已扭曲得不**形了。 笑吧笑吧,丫滴,小心被憋死! 杨若惜狠狠的搅着手指,恨不得一掌拍过去,打他个脑溢血……那是不可能滴…… 四人神情不一的踏出南王殿,远远的,若惜小朋友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来。 哇靠!天下第一美男,还真是有缘呢! “嗨,美男!” 顾不上落在身上的杀人眼光,若惜小朋友飞一般的扑向皇甫义,典型的投怀送抱,豆腐。 “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没事吧!” 看看,看看,人家是啥素质,是啥文化,是啥层次。美男就是美男,懂得怜香惜玉体贴关心,一见面就先关怀一翻。真要是有夫如此,此生足矣!哪像某些人,动不动就拳脚相向,另加伪君子之举——动口。 “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安好!” 若惜小朋友扭捏着,一改往日的粗鲁,羞答答的、娇声娇气的、柔柔滴回答……惹得身后三人挨个儿翻白眼,并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皇上、浩南,母后……!” 皇上好不容易恢复了脸色,努力的忽略掉皇甫义身边某只流口水的生物,正了正色说到:“母后之前受了些惊吓,我与南王正打算叫你一同去凤栖宫呢!” 咳,咳咳,咳咳! 故意得不能再故意的咳嗽,皇甫浩南已经向某只生物飞了无数次眼刀,可惜某只生物的双眼已经成了心形。 “那,走吧!” 皇上表情怪异的越过皇甫义二人,双肩立即抖动起来,并且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郁闷,相当的郁闷,皇上身后的四人马着一张脸,统统保持了沉默,直到凤栖宫。 第一十七章 唐装? “你就是浩南的贴身丫环?” 太后慈祥的抓着若惜小朋友的爪子,双眼滴溜溜的在她脖子上转悠。 “回太后,是的!” 额!默默的扶墙,为毛感觉自己就要被卖了呢! “之前多亏你救了本宫一命,你想要什么告诉本宫,本宫定当重重有赏!” 真的?!若惜小朋友双眼顿时金光闪闪,自由啊!她太想了。如今才真正理解到革命先烈们为什么把打仗说成解放战争,原来他们的理解是多么的深刻,多么的透彻啊! “太后,我不再做贴身丫环,我要做一个平民。” 这话就如同天雷,雷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皇甫浩南,脸上顿时阴暗无比,配合着天雷,一场爆风骤雨即将来临,并有洪灾、泥石流等险情并发。 太后当即脸色一滞,没想到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么一个反道而行的要求。人家要的都是荣华富贵,她却要做平民! 嗯—— 好好好,咱们浩南眼光果然独到! 太后像衡量一颗钻石的价值一样,盯着若惜小朋友猛瞧,眼里布满了老谋深算。 “这个嘛,由浩南来定,因为你是他的贴身丫环,本宫呢不能作主,你还是另选吧!” 掀桌…… 果然上当,若惜小朋友满头黑线,真不愧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完鸟完鸟,自己从此堕落在无边若海,回头已无岸鸟! 若惜小朋友顿时泄了气,耷拉着头溜到角落画圈圈去,懒得提什么要求。 皇后疑惑的看着蹲在角落里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耐人寻味。 “惜儿?太后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了?” 皇甫义温柔的站在若惜小朋友身边,轻声的提醒某只犯病的生物。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请到别处问问吧。” 为失去自由而哀悼,继续蹲墙角画圈圈! “噗嗤——”! 身后有人喷了! “惜儿,别闹了,你不就是吗?!” 皇甫义无奈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和皇兄,摇了摇头。 “错,我是盗版的,你要的是正版,需要用钱钱买。” “噗嗤!哈哈哈……” “噗嗤!哈哈哈……” 这下,除了皇甫义和某酷哥,其余的人全部笑喷。其实盗版正版他们并不懂,但某只生物的失望和绝望样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最终,若惜小朋友还是啥也没有要。不过,太后说了:如果浩南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本宫,本宫一定狠狠的惩罚他。 太后这话让若惜小朋友感激涕零.可事后一想,不对呀,她现在不就老是被某人欺负吗,而且还是变态的虐待。 呜呜呜呜,她又上当了! 怒…… —————————————————————————————————————————— 惜,你再不停手,本王就当丐帮帮主去!” “啥?” 抬头,一双发怒的眸子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 低头,手里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爪子糟蹋得惨不忍睹。再仔细一看,吓,云锦襕袍! “嘿嘿嘿,小的小的,呵呵呵!” “不玩啦?!” 皇甫酷哥双臂环抱在胸前,懒懒的靠在马车里,阴恻恻的看着一脸讪笑的若惜小朋友。 “酷哥,消消气消消气,呆会到了陵阳镇,我陪你去选一件好看的衣服如何。要不,我帮你设计一件唐装也行呀!” 若惜小朋友的爪子不停的皇甫酷哥胸前虎模,以慰愤怒的心灵! “唐装?什么衣服?” “那个,就是可以装糖的衣服……啊!表打偶,不装糖,可以装花生……”。 若惜小朋友蹲在马车角落,哀怨的望着眼前这张酷得令人窒息的脸,还有那眼中已然形成气候的龙卷风,将下面的话生生吞进肚子里。 “你不是觉得本王好玩吗!” “不,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 “啊——老大,表误会,偶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偶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你又在思春……”。 “你自找的”,皇甫酷哥终于怒了,一把抓起角落的某只生物,“说,你想怎么死!” “吊死?舌头伸出来太难看;喝毒酒?那个,死后尸体太丑;跳井?我会游泳;自刎?不行,身上有疤痕;跳涯?我有恐高症;吞剪刀?太痛苦……” 若惜小朋友歪着小脑袋,舌忝着脸仔细的数落着各种死法。皇甫酷哥脸色狰狞,双眼泛着绿光。 “酷哥,可不可以等我想到一个华丽的死法后再来……猪猪侠,救命啊!”。 春暖花开,蝶舞鸟鸣,青山身背宝剑走在马车一侧。马车前,十八匹骏马分为两列,领头的两名骑手分别打着南王的旗号,英姿勃勃的朝陵阳镇走去;马车后,六列各五十人士兵兵甲护身,威武非凡的紧随其后。如此庄严而浩荡的队伍却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鬼哭狼嚎。 青山不由得挑了挑眉,马车里的动静太大了,这些士兵虽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但还是抵不住若惜小朋友的魔音。回头望去,青山嘴角开始抽搐:士兵们的脸上全都爬满了古怪神情。 马车内。 若惜小朋友一脸疲惫的倦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望着闲情逸致的皇甫酷哥。 “老大,还需要我的亢奋吗?” “莫非,你想好了华丽的死法?” ,牛叉,让本小姐在这里鬼叫,你却跷着二郎腿看风景。 突然,兴致很高的皇甫酷哥脸色一沉,望着车外的某处树林冷冷说到:“来了!” “什么来了?”大姨妈?男人也有吗? “桀桀桀,桀桀桀!” 蓦然,一阵怪笑在树林里响起,前面骏马阵阵嘶鸣,马车陡然停下,接着便是兵器出鞘的声音。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青山已经在马车外吆喝了! 挠墙!好熟悉啊,莫不是古装十大经典情节之抢劫?!那么下面肯定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钱? 若惜小朋友无语的望着马车顶,皇甫酷哥带这么多保镖招摇过市,即使是天然呆也知道肯定是个大款。现在好了,惹来抢劫的。 “无名无姓,皇甫浩南拿命来!” 啊?!不是抢钱,是抢命的,出人意料。 “老大,小心,我来保护你!” 危机关头,最能体现仆人的忠心和忠诚。若惜小朋友立马从角落跳起,比划了几个“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南拳北腿中神通”的动作,最后定格在金鸡独立的姿势中,一丝不苟、歪来倒去的在皇甫酷哥身前晃悠。 皇甫酷哥脸部一阵抽搐,痛苦的闭上双眼,旋即又睁开,冷冷的说到:“让开。” 呜…… 可怜人家的一片亦诚之心,万一老大受了伤,叫她怎么活嘛。她本来就不想死,要是老大一怒之下让自己陪葬…… 呜……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的拒绝让人家的小心肝、小心脏破碎得一塌糊涂。”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本王靠边点。要不,你出去,本王让你英勇就义如何?” “不行,我走了谁来保护你,我要留在你身边,即使是抛头颅撒热血,上刀山下油锅煎炒、红烧我也愿意!” 其实,巴心不得他早点死,免得自己命短。 “你是想本王早点下油锅吧!” 呃…… 被看出来了这丫滴是火眼金睛? “老大,你就安心在车里等着,我保证他们知难而退。” “凭你?” 皇甫酷哥将某抽疯女扫视了遍,摇了摇头,他还真没看出来她有这等本事。 若惜小朋友拍了拍小胸膛,豪情壮志的说:“将在谋而不在勇,本人……” “王爷,是南岭四雄……” “什么?就是那个杀人后鞭尸,然后将尸体大卸八块喂野狗的四个恶魔?” 完了完了,刚才夸什么海口,现在好了,遇到四个变态的杀手。 “怎么,怕了?刚才的豪壮上哪儿去了?” 皇甫酷哥在一旁嘲讽若惜小朋友。 “谁说我怕了,他们只是一些小喽嗦,用得着我动手吗,青山去就足足有余。再说了,他们还不配本小姐动手呢!相当初……哎哟……” “滚一边去,碍手碍脚!” 忍无可忍,皇甫酷哥又是一脚招呼过去。 “青山,手脚利索点,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陵阳镇呢,别担误了时辰。” “是,王爷!” 青山领命,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急速的打斗声。接着又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若惜小朋友贴着马车帘子还没听到什么名堂,外面的声音就结束了…… “王爷!青山复命,一个不留。” “嗯。继续赶路吧。” 皇甫酷哥瞥了一眼正在得瑟的若惜小朋友,懒懒的闭上双眼养精储锐。 妈妈咪啊,一个不留!是不是太残忍了,自己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思及此,若惜小朋友不自觉的朝边上靠了靠。 “怎么?是不是本王太残忍吓着你了,本王可记得,你说过要保护本王的,还要负责任,莫非你要食言?” 皇甫酷哥闭着眼,慢吞吞的问缩在角落的若惜小朋友。 “啊哈哈哈,不会啦不会啦。实际上,我也认为老大做得好。这些大魔头就该死,早就该死了。你老是为民除害啊,嘿嘿嘿。” 若惜小朋友谄着媚,陪着笑,两只冰凉的爪子不停的在皇甫酷哥腿上按摩,以慰自己受惊的心灵。 第一十八章 彻底凌乱 陵阳镇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荣昌盛,但它所处的位置非常有优势。镇北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蜓而过,不少文人骚客带着花伶租着画坊在河上吟风咏月;镇南靠山,风景如画,古刹古佛让人淡然神怡,颇有居于红尘世外之风。 如此一来,陵阳镇真正算得上是远山黛水,黄金地段,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南通北达的必经之路,南来北往的人都在镇上打尖歇脚。如果在这里建别墅炒地盘,肯定会大发横财。 是夜,弦月挂空,天穹处繁星点点。无数画坊停游于河面上,水面粼粼细波,画坊内歌舞升平;岸边柳丝婀娜多姿,人影双双。 可是在这双双人影亲亲我我,腻腻歪歪的美好夜色中,却有一抹纤影独立柳树下悲情的远目…… 不就是几个美女么,不就是哼了几首曲扭了几下腰么。本姑娘不就是模了模美女的手,搂了搂美女的腰,拍了拍帅哥的肩,流了几滴口水么。这个闷骚男也太不给情面了吧,忌妒本姑娘有女人缘,眼红了,以致于本姑娘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他一脚踢出馆驿,害得人家无处可归,深更半夜到处闲逛。要是遇到劫色的就好了,遇到劫财的就麻烦了,本姑娘身上哪有钱钱,唯有人一个。 若惜小朋友懊丧的蹲在树下,望着画坊上的美女莺歌燕舞,岸边的闺秀与公子腻腻歪歪,还有风流倜傥的文人望月对饮,真是触境生情,伤了情怀。 好吧,就算不能捧个美女在怀,那就让她捧个帅哥在怀吧,再不济让帅哥把她捧在怀里也成啊。现在好了,被皇甫酷哥给踢出来了,只能望月感伤,悲情的再次远目…… “哇,你们看你们看……好好看哟……” “真的,哇,是哪家的公子,真是潇洒英俊……” “哎,我听说最近南王出巡到了镇上……” “才不是呢,据说南王冷酷无情,脸上毫无半点笑容。你看他,哇,真是儒雅知性,他的笑简直 让人发酥……” “快看快看,他在对我笑呢!” “去你的吧,他是在对我笑……” “是我,是我,你们可看仔细了,他是在对我笑呢……” “……” 刚才还浓情蜜意、暧昧无限的爱情之地,突然传来激烈的斗嘴和压抑的尖叫,打破了若惜小朋友的伤心情怀。 呃……真是花痴处处有,一处更比一处强。 算了,此地不是她这种形单影只的人所来的,换个地盘吧,好歹也衬托衬托一下自己沮丧的心情。 就在某只生物打算挪地儿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安静得近似于诡异,隐隐听到一串连着一串的抽气声,并伴有压抑的惊叫。 还有完没完,一惊一炸的已经够吓人了,还弄得这么诡异,她杨若惜今晚到底招惹谁了,想悲情一下都不行。 “惜儿,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缓缓转过身,一双做工精细的上等绸面儿长靴出现在若惜小朋友眼底。挨着个儿仗量上去,白色的绵袍,金黄色的腰带,修长的五指,绝色而略显病态的脸,却是一尘不染,这样杀伤力十足的男人不是天下第一美男皇甫义,还会有谁。 若惜小朋友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激动得热泪盈眶。 “傻瓜,哭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皇甫义依然拿出白色而淡香盈盈的手帕将若惜小朋友脸上的泪水擦净。 皇甫义这个小小的动作又引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抽气声,隐隐中还夹杂着呼之欲出的尖叫。 美男的出现,彻底慰藉了若惜小朋友那颗伤痕累累的左心房,若惜小朋友眼泪汪汪的抽吸着鼻子,边抽咽边抓起皇甫义白得耀眼的袖袍将鼻涕一并擦干净。 刚放下袖袍,就听得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有人实在忍受不了某只的暴殄天物,昏倒在水里!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皇甫义无视周遭哀怨凄绝的目光,拉起某人的爪子就朝岸边走去,那里一艘画坊静立水边。 两人登上画坊,一个白色身影从舱中徐徐迎了出来。 咕……好一个美人,凤目柳眉,粉面桃腮,圆滑的鼻头饱满中和;秀长的青丝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舞飞扬,几分凌乱。抬首间,风情万种,却又几分迷离,眉宇间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思。 若惜小朋友痴痴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位绝色的……男人,险些瘫倒在地,两只爪子死死的抓住皇甫义的锦袍,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活月兑月兑一只八爪鱼。 终于来了!” 这,这,这真的是男人么,连声音也是那么的凄婉,简直是人间极品! 天理啊!天理难容啊!这纯粹就是一妖孽嘛,有男如此,叫天下女人还咋活,叫她杨若惜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惜儿,这位是花如月,花兄!” “义,这位是?” 花如月那清沏透亮的眸子闪动着不明情愫,幽幽的望着挂在皇甫义身上的某只生物。 “她是浩南的贴身丫环杨若惜!” “若惜姑娘,在下花如月!” “嘿嘿嘿,嘿嘿嘿。” 除了傻笑,若惜小朋友还是傻笑,她能说什么呢,身边这位美得还可以原谅,而眼前这位称得上是男颜祸水的人简直是罪不可恕。没事长那么妖孽干吗,抢女人饭碗。 “花兄,我们坐下再聊吧。” “义,你太见外了,里面早备有酒菜,请随我来吧。” 花如月神色一黯,敛眉垂目朝舱中走去。 “惜儿,你,可以走么?”皇甫义望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八爪生物,笑意中难掩几分宠溺。 “嘿嘿嘿,那个,我还不至于饿得四肢无力啦!” 若惜小朋友干笑,冒着星星眼盯着花如月的背影,抹了抹嘴角的不明液体,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的收回四肢。 “是么?既然有力为何还挂在别人身上?” 几人身后突然升起浓浓的杀气,皇甫酷哥再次神秘亮相,他所带来的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画坊,险些让若惜小朋友再次跌倒。 望天…… 为毛自己的幸福生活总会被打扰! 死男人,抢完了女人又跑来跟本姑娘抢男人,不是存心的么。 “浩南,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月兑不开身呢!” 皇甫义对大酷哥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依然春风满面。 “义王,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皇甫酷哥沉瞳不经意间扫过皇甫义胸脯上还未曾收回的爪子,顿时令某只不寒而栗。 断裂…… 本姑娘能把一个大男人怎么样,何况还在大厅广众之下。 “浩南,你说笑了!” “对嘛,我一个小女子能把一个大男人怎么样……” “嗯——” “啊哈哈哈,老大,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我捧着鲜花隆重的迎接你的到来,并安排些人手夹道欢迎。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让你们好好的饮酒赏月,顺带欣赏美女。” 听到皇甫酷哥拉长的调调儿,若惜小朋友立马换了副嘴脸,屁颠屁颠的朝舱中跑去。 搞不清楚,这画坊到底谁是主儿! “站住!” “好咧……酷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若惜小朋友一脚刹车,又屁颠颠的跑到皇甫酷哥身边,天真的仰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衣食父母。 “今晚月色如此美好,在舱中岂能欣赏得到,不如就在这船头摆下酒菜。” 皇甫酷犀利的双眸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若有所思的挠动着拇指。 “好呀好呀,老大你说得太好了,那咱们就在外面,嘿嘿嘿!” 若惜小朋友露出八颗牙,脸上写满了“酷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花如月至始至终都惊愕的望着若惜小朋友神神道道的样儿,柳眉跳动,凤眸闪烁。 ——————————抽风的分割线————————————————————— 若惜小朋友从调戏美女的大喜到被踢出馆驿的大悲,继尔从遇到花如月的震慑到现在的猥锁,她正双手托腮,痴痴呆呆的望着眼前三位款式不一的帅哥,真真正正体会了一把什么是幸福…… 什么是幸福呢?有人说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可若惜小朋友觉得幸福就是杨若惜看小妖兽。 眼前这三位妖兽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小半个白眼,都给人一种颤栗的快感(羞羞对若惜小朋友来说她真的真的很希望这种感觉能一直持续下去,可是上帝总是没有时间来理会她的心愿,总会无情的打断她的幸福,比如此刻—— “水里的朋友,你们再不出来,本王贴身丫环的口水都流光了。” 皇甫酷哥半是讽刺半是戏谑的望着摆了无数个造形的若惜小朋友,手腕一沉,酒杯应声而裂。 “桀桀桀,桀桀桀。” 似曾相识的怪笑再次传进了若惜小朋友的耳里,波光粼粼的水面刹那间激起无数浪花,夜色下十几条身影杀气腾腾的踏水而掠,直奔画坊。 第一十九章 男颜祸水 “南王,传言你功力所剩无几,看来此话不虚。要是当初,我等怕还在千丈之外就被你发现了。” 皇甫酷哥并没答话,从新换了个造型。画坊四周的水里顿时窜起无数个官兵,手持寒剑,迎敌而上。 呵!杀手们又来捧皇甫酷哥的场了! 若惜小朋友眨巴着双眼,以无比敬仰的神情仰望着三只妖兽在大敌当前还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完全没把画坊外的打斗放在眼里,依旧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赏着月。 当然,在三人的影响下,某只生物也安心的欣赏着三只妖兽骚首弄姿,争奇斗艳。 可是有人却看不惯画坊上几人的闲情逸致,于是否一道沁人心骨的杀气就直奔某只弱弱的生物而来,顿时吓得某只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抱头鼠窜,在即将魂归故里的时候悲泣道:能在草下死,做鬼也风流! “找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突闻一声暴喝,接着某只生物顿觉自己腾空而起,耳边风声鹤唳。再次睁开眼,却已经躺在了皇甫酷哥温暖的怀抱里,一具无头死尸正倒在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 “啊——” 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杨若惜一把抱住皇甫酷哥,将小脑袋窝在皇甫酷哥的怀里,全身上下瑟瑟发抖。 阿米豆腐…… 她杨若惜好歹生在法制社会,认真贯彻执行八荣八耻和文明公约,这种血腥的场面哪里见过。 “扑通——”有东西落水,接着头顶传来某人不耐的声音。 “别叫了,影响本王赏月的雅兴!” 呜呜呜……人家怕鬼嘛。阿米豆腐,刚才那位仁兄,千万不要来找偶哈,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这个冷酷无情的王爷,偶是无辜的,偶也是被他抓来当壮丁的……呜呜呜…… “你在干嘛?” 皇甫酷哥剑眉紧锁,将怀里双眼紧闭,神神道道叽叽咕咕个没完的若惜小朋友鄙视了一遍。 “没干嘛,酷哥,我在心中敬仰你!” 刚才还战战兢兢的某只生物颤巍巍的转过头发现无头尸体已经不在了,下一刻立即换了张笑脸,国标狗腿样,她可不敢得罪衣食父母。 “哼,你不说要保护本王吗,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有吗?拜托,就凭你那身手,还需要本姑娘保护? “谁说我吓着了,我刚才只是被你们大敌当前,镇静自若,泰然处之的豪情气概给震憾了。” “是么?那你可看仔细了,对方都是高手,现在本王的部下应负得有些吃力,你要不要去帮忙?” 皇甫浩南指了指水上突起突落,刀光剑影的拼杀现场,对窝在他怀里的若惜小朋友一阵冷嘲热讽,完全将身边另外两名美男视为透明。 杨若惜生平最讨厌别人瞧不起自己,即使你长得酷也不行。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死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的人站起来。况且本姑娘早已死过了一次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在三只妖兽面前丢了咱们二十一世纪半边天的脸。 于是乎,若惜小朋友凝神聚气,站在船头,朝着拼杀的黑影大声一吼。 “咄!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大圣的眼皮底下放肆。” 杨若惜这一声气沉丹田,与世外高人有得一拼。打斗现场瞬间静寂下来,杀手们停下手是想知道这位英勇无为的傻瓜到底是谁;皇甫酷哥的部下停手,是因为他们太熟悉那声魔音了。 此话一出,杨若惜就后悔了,冲动啊冲动,冲动会有惩罚滴。 “呵呵呵,呵呵呵。” 若惜小朋友是相当的后悔,自己逞什么能,去抱一下皇甫酷哥的腿不就完了么,反正丢脸已经到家了,还在乎这一次么,看看杀手们的眼睛,一个个睁得跟红灯笼似的,自己真是无事找抽。 若惜小朋友讪笑着,哆哆嗦嗦的往皇甫浩南身边靠去。 “怎么就这点能耐?” “呵呵呵呵,酷哥,都是因为你教得好,偶才有了这点能耐。要是以前,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呢!现在,在你英明神武、英勇无敌、英气逼人、英俊潇洒、英姿勃勃……咳咳……的带领下,我的勇气和战斗力又升了一级,站在了另一个层次。” 若惜小朋友舌忝着脸,就像站在革命圣地的雕像一样,右手高举,**昂扬的远目。 “哦——那你继续发挥,本王不打扰你!” 呃…… 抱腿失败! 若惜小朋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的站在一边向第一美男求救。皇甫义目光清沏,依然笑得温文尔雅,轻轻的对若惜小朋友点头以示鼓励。一旁的花如月则笑得勾魂夺魄,大有一副“看好你”的情色。 望天……都是月亮惹的祸! 这下好了,三只妖兽摆着三种诱人的姿势等着看若惜小朋友的精彩表演呢,她总不能让美男们失望吧,好歹也适时的表现一下小女子的英雄气概。 若惜小朋友烦躁的抓了抓头,极其颓废的站到船头。 “那个,拿刀的帅哥们,表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于你们的行动,我可以严重的建议一下下么?” 此话一出,全场雷倒。花如月刚喝进嘴里的上好佳酿如数喷出,皇甫酷哥挑了挑眉,额上青筋直冒,第一美男的笑眸中划过几丝晦暗之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带头的杀手对某只生物的噪舌早已不耐烦,凶神恶煞的晃了晃手里的寒刀。 “淡定,淡定,千万要淡定”,某只生物得瑟了一下,继续壮胆,“我只是想给你们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你看咱们家王爷,大张旗鼓的出来,生怕全天下人都不知道南王出巡似的,你知道为什么?为的不就是引你们现身吗,这么明显的意图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你说你们不是找死么?” 若惜小朋友尽量使用谈判专家的语气,可说出口的话却有明显的歧视,解释一下就是“你们是猪”。这不是侮辱别人的智商嘛,所以杀手们眼露凶光,不把某只生物生吞吐活剥誓不罢休的样子。 “嘿嘿嘿。表误会,我这不是劝你们么?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若惜小朋友笑得非常的和谐,非常的真诚,虽然凶残的杀手们蠢蠢欲动,一副扑上来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可她还是很英气的站在这里;虽然两腿不停的打颤,可还是硬着头皮语重心肠的劝导。 “姑娘说得好,竟然如此,那在下这就回去告诉主子,换个方式。” 吁—— 总算松了口气,不见血就好不见血就好。 “嘿嘿嘿,好好,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回去商量好了再来。” “走!” 领头的杀手一声断喝,十几条身影转身离去。 “慢走啊,不送啊!” 这么容易,这也太好说话了吧?杨若惜望着飞掠而去的杀手,心里疑惑的嘟囔,脸上却笑得异常的灿烂,还不停的朝消失的杀手们热情的挥手别离,大有十里相送之势。 “你不去送一送吗?” 皇甫浩南冷冷的盯着还在跟杀手挥手告别的若惜小朋友,脸色越发的阴霾。 “哎呀,酷哥”,皇甫酷哥变调的问句让某只小心肝立马抖了三抖,转身热情洋溢的扑到他的脚下,两只爪子不停的替某人捶腿,“你老表生气,这样有损身体健康,刚才偶说的都是骗人的。你老怎么可能像他们一样笨呢,这么招摇的出巡肯定不止引蛇出洞这么简单,你老肯定还有其它的计策。偶这样说只是为了以假乱真,让他们真真假假分辨不出来。消消气消消气,大不了偶呆会回去跪搓衣板赔罪,你老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叫偶还咋活呀!” 若惜小朋友可谓是字字珠叽,句句血泪,一翻深情的诉说。 “你刚才说得很有理!本王就是引蛇出洞的意思。不过,多亏你,几句话就点醒了这些傻子,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啊?炮灰团?果然被自己给猜中了! “说——”。 呃……若惜小朋友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又掉进了另一个无边的深渊。 “啊?我说什么了老大?” 装傻,一双星星眼仰望! “本王似乎听到有人愿意认罚!” “啊?!有吗?” “……” “啊——表把偶的发型弄乱了……偶皮厚,小心伤了你尊贵的手……这,给你一根仗尺……” 下一刻,某只的狼嚎让画坊也跟着抖了三抖,一直伪装透明的花如月已经彻底无语,而皇甫义眼中闪过一抹暗然。 “哼!” 魔音太伤内力,皇甫酷哥两指一点,若惜小朋友便软软的倒在他怀中,眼眸中闪动中憋屈的泪光。 皇甫酷哥无视怀中生物的无声哭诉,丢下另外两位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华绝代的美男扬长而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 若惜小朋友真的会跪搓衣板吗?不!惩罚她跪搓衣板也太便宜了她,谁叫她背着皇甫酷哥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约会一个还可以跪搓衣板,约会两个还能让她跪搓衣板么。更重要的是,她一句点醒梦中人,把皇甫酷哥设下的天落地网给毁了,害得一大帮杀手逃出了重围。所以,两罪并联,答案是肯定不能。 “老大,偶错了,偶向牧师忏悔,偶不该分析得那么简明扼要,偶应该分析得更透彻才对……” 馆驿内,房屋中,若惜小朋友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向皇甫酷哥忏悔。 皇甫酷哥惬意的坐在软榻上,颇为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若惜小朋友继尔又咬牙切齿望着冷血无情的妖兽,发誓今后早晚三柱高香诅咒他。 “骂吧,骂个够,骂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他皇甫酷哥根本不与小女子计较,懒懒的伸了伸腰自行睡觉去了。 “老大,不要啊,不要这样对待你忠诚的奴仆!” 惨绝人寰的叫声再次回荡在馆驿内。 皇甫酷哥陡然转身,冷冷的扫了一眼一脸苦相的若惜小朋友,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嘿嘿嘿。”若惜小朋友干笑几声,无言以对。 “算你识相!” 望着皇甫酷哥消失的背影,若惜小朋友沮丧的垂下头,饥饿和疲劳,还有所受的惊吓一并袭来,不一会儿便沉沉昏睡…… —————————————————————————————————————————— “青山!” “王爷?” “守头她,不准任何人靠近!” 皇甫酷哥伫立在昏睡的某只生物跟前,若有所思的绕动着拇指。 “是,王爷。可是她好像是昏了。” 青山很佩服从雪地里拣来的这只生物,在王爷如此虐待和刻薄下竟然顽强的生存着。 “饿的,明日上路你亲自去买些食物给她。这陵阳镇处处杀机,却时时留有余地,看来水月堡的人有意引着我们朝他预期的路线走。” 皇甫浩南阴沉的看着床榻上咂吧着嘴叽叽咕咕不停的某只生物,轻嗤一声,继尔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 傍款 若惜小朋友望着皇甫酷哥远去的马车,咬咬牙狠狠的比划一翻,最后一个勾拳定型。继尔头一昂,拉风的朝另一辆马车走去,惹得后面紧随的官兵全都是一脸愕然。 “该死的小气鬼,只给本姑娘留了一只,连牙缝都不够塞。等哪天本姑娘有钱钱了,要买两只鸡腿,吃其中一只小的,另一只大的用来砸你。” “呵呵,惜儿,南王是为你好。你饿得太久,一下子吃那么多会伤胃的。” “是么?” 偏头咬手指,好像美男说得也没错。不过,那丫滴真的有那么好心。看他对待自己的表妹,啧啧,简直称得上是完美。 “别想了”,两人上了马车,皇甫义笑着从角落里提出一个食盒,“这,拿着,慢慢吃。” o某只生物悲惨的看到,自己榜款的行动已经扑街,顿时耷拉下头,像一根焉黄瓜似的,怏怏的坐到皇甫义身边,将食盒进怀里,为自己破碎的芳心疗伤。 “惜儿,快吃,这里面全是清淡的,这样对你的胃好。”美男对其食诱之。 “嗯。” 有气无力的应一声,没有动手。 “打开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继续食诱之。 “哦。” 要死不活的点点头,仍然没有动手。 “惜儿……小心……” 陡然,马儿不知为何受惊,紧慌失措的向前奔去。车里的两人脸色聚变险些摔倒,皇甫义将马惊了,马惊了,快保护义王……” “王爷……” “青山,快追……” 马儿嘶鸣,脚步混乱,兵器声不断的传进车内两人的耳里。受惊的马儿疯狂的朝一边的树林窜去,马车就像一艘航行在大西洋狂风爆雨中的捕鱼船,摇摆不定,几欲侧翻。 若惜小朋友紧闭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蓦然又听到马儿一阵长嘶,马车前端高高翘起,又陡然落下。若惜小朋友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急速下坠,隐隐约约还听到皇甫酷哥在咆哮。不消片刻身体陡然停下,耳边风声没有了,脚步声、呼叫声也没有了,四周瞬间静寂得吓人,若惜小朋友小心奕奕的探出脚:咦?咋是空的呢?地呢?疑惑的睁开双眼—— “妈呀——这是是是……我们……你……” “惜儿别叫,我们现在正挂在悬涯上,不要乱动好吗?” 皇甫义那温润而感性的嗓音让若惜小朋友镇定了不少,赶紧遵照吩咐紧紧的抱住他,并将头窝在皇甫义的颈边,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生怕一不小心两人就葬身悬涯。 “呵呵,惜儿,不必紧张,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皇甫义紧了紧手臂,绝色的脸轻轻的贴上了怀中人儿的头发,眼中闪过一抹柔意,并夹杂着几分矛盾。片刻之后又向上望去,由于刺藤浓密,根本就看不到涯顶,底头一看,脚下层层薄雾飘浮。在这上不沾顶,下不沾地的悬涯中间,自己正好抓住一根刺藤,虽然不至于断裂,但长而尖锐的藤刺刺进手里却让他的手一阵阵麻木。很显然,这刺藤有毒,或者自己刚才下坠里胡乱抓到了毒草,现在感染了伤口。如果严重,这只手很有可能失去知觉导致两人摔下悬涯。看来,最好的方法便是顺着刺藤往上爬或是往下滑了。 “惜儿,你能不能想办法到我的背上来。” “我,我有恐高症。” 颈下窝着的人儿几乎是颤抖着说话。 “惜儿……” “咦,这是什么?”怎么感觉有些温热,若惜小朋友昂起头,一抹耀眼的红色落进眼中,“啊,你流了好多血。” 皇甫义一阵苦笑,自己的手快没知觉了,再继续秏下去肯定会掉进悬涯。 “你受伤了,我自己抓树藤。嗷——” “小心……” 某只生物根本就没看见藤上的利刺,相当豪迈的一把抓了过去,皇甫义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得一声鬼叫,某只生物的爪子被刺了个正着,一下子缩回。 这一折腾,两人都没有抓住,同时往山涯掉去…… 在落下的那一刻,某只生物突然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小说经典情节之最——男猪或女猪大难不死,被某一重要人物相救…… 若惜小朋友就遇上了这样的狗血情节,他们从悬涯上掉下后大难不死,被人救起。 救他俩的人同样是个绝色男子,此男长身玉立,鼻若悬胆。可谓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仿佛珠玉在侧。若惜小朋友当时就看傻眼了,这黑朝还真是人杰地灵,一个个男人长得跟朵花似的。当然,一如既往的,某只生物流了不少不明液体,像是一条线似的一直垂下胸襟。不过,此绝色男子转过身露出另半边脸的时候,某只生物生生吞下了还没流出口的不明液体,那条线也随之断流。 “怎么,姑娘被吓住了?” “不是吓住,是难以置信。” 第二十五章 英雄不问出路 若惜小朋友看到眼前这位男人的另半边脸狰狞无比,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肤色不一,白的白红的红,甚至还有暗青色相间。 丫滴,是谁这么糟蹋圣贤,这么好个货色竟然被毁掉了半边脸。 “姑娘不害怕么?” “怕?!你知道么,人世万物皆有阴阳一说,日月、黑白、男女、雌雄,甚至高与矮、胖与瘦都是两个极端,它们之间既对立又统一,可谓生生不息,天之道也。” 抹抹嘴角,忽略这狰狞的半边脸,去猥琐另半边脸也不错。 男子清沏的眼底突然变得讳莫如深,盯着朝他露出国标笑容的某只良久,才道:“好好好,姑娘说得好。我所见过的人对我退避三舍,而你竟然说得如此中听,既不令我难堪还不揭我的痛苦,难得难得。” 额……你不痛苦,本姑娘痛苦。这天杀的,要知道是谁暴殄天物,本姑娘绝对要将此人踢到冥王星去。 “哎,救命恩人,这是哪里,记得之前我与美男做了个自由落体来着。” “你们两人落下悬涯,而我又那么巧进谷底采药,所以……” 男子话还没完,就见某只生物突然蹦跶到自己面前:“哇,恩人,你是神医吧”。 某只生物边说边好奇的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接着又伸伸腿,弯弯腰,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一翻正规的鉴定以后,得出个权威的结论:完好无损。奇迹啊,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竟然毫发无伤。 “姑娘,别再叫恩人了,叫我无痕吧。你如此生龙活虎并非我医术了得,而是你本身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吓?”本姑娘莫非是神仙转世。 无痕淡淡的看了一眼嘴巴成鸡蛋状的某只,继尔说到:“可另一人就没你这么幸运了。” “啊!美男怎么了?” 貌似美男从小体弱多病,这一落体,怕是红颜薄命了。 “他被你压在身下,四肢筋骨几乎尽断,幸好此人内力雄厚,几月后应该能够恢复如初。” “恩人,快告诉我,美男人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若惜小朋友一把抓住无痕的衣襟,最最最想知道的就是美男现在成啥样了,万一真下黄泉了,脸千万不要被毁啊! “姑娘不要急,他就在隔壁屋里。” “……” 若惜小朋友丢开无痕的衣襟,朝隔壁跌跌撞撞的跑去。 “美男——” 一声深情的呼叫,若惜小朋友一下子扑到皇甫义身边,赶紧查看脸姑娘,我要到虎山镇去买几味药,你看……” “他什么时候能醒?” “恐怕还有些时日。” “吓?太久了吧,他真的没事?” 疑惑,人都快成棕子了,还会没事? “姑娘,我向你保证,他真的没事。” “哦”,若惜小朋友点点头,“蹭”的一声又立在无痕面前,特真诚,特无邪望着那长诡异无比的脸,“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镇上?” 无痕用那幽深的眼神盯了若惜小朋友久,终于缓缓了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其实若惜小朋友是想跟着去镇上弄点鸡鸭之类的东西吃,刚才一松懈下来突然饿得恼火,自己这三天……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天,只吃了皇甫酷哥给的一只鸡腿而已。而无痕则以为她救朋友心切,想跟着去帮忙。 若惜小朋友得到了审批,立即屁颠屁颠的跟在无痕身后,琢磨着如何套出恩人的身平八卦。他那张一阴一阳的脸里指不定有好多八卦呢,比如他长得太帅,被某个高手忌妒;还比如从大火中救出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却毁了半边脸…… “姑娘,到了!” 无痕转过身静静示意某只走神的生物,前面便是虎山镇。某只生物却死死的盯住突然出现在无痕脸上的面具,喃喃的问到:“你为什么遮着脸?” “我不想吓到别人。” “谁说你吓人了”,某只生物立马板起小脸,双手叉腰,“这世道,真正吓人的不是脸,而是心。那些个看着倾国倾城,美貌无双的的人才吓人,动不动就要打要杀,要死要活的。哪像恩人你,虽然样貌有些对不起环境,对不起观众,可你是好心人啊,救人济世的神医呢。” 若惜小朋友说得是吐沫星子乱喷,实则是想拍拍马屁,如果能拍出几只烤鸡腿就好了。 无痕脸色一滞,眼中露出一抹感动之色:“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 “呃……恩人,叫我若惜或是小杨,那个,哇,好香……”嘿嘿嘿,烤鸡腿有望了! “那我们走吧,镇上有家小店做的菜味道不错,我请你吃。” 无痕牵了牵嘴角,领着一副饿死鬼样的某只踏进了虎山镇。 “哇耶,谢谢恩人。”若惜小朋友一蹦三尺高,就差抱着无痕使劲蹭了。 无痕带着若惜小朋友直奔客来酒家,上了二楼特地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不一会儿,一桌上好的酒菜被小二吆喝着端了上来。 无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若惜小朋友朝烤鸡腿伸出了爪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面对毫无吃相的某只,无痕好脾气的陪在一旁,偶尔夹起菜细细品味一翻。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惹得旁边的食客不时伸长脖子压低声音好奇的议论。 “放开我,放开我。” “哟——小妞,容貌不错嘛。今天本大王特来虎山镇,你陪本大王喝两口。” 突然,楼下传来争执声,若惜小朋友立马抓了个鸡腿在手,奔到栏边围观。 只见楼下来了四个黑脸大汉,一个个臂圆腰壮,凶神恶煞的模样。自称大王的黑汉子至少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却拽着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猥琐,另三个则笑得相当的**。小姑娘挣扎着想逃,却耐何不了这群四肢发达的家伙。 “真是这流氓不看岁数,英雄不问出路!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得养‘肾’之道。” 第二十六章 没有野猪肉? 若惜小朋友轻蔑的望着楼下的四位金钢,懒得鄙视。 四人拖着丫环上了二楼,刚坐下,又从楼下奔来一美女。 “小姐,救我!” “yin贼,放了她,不然我让你蹲大牢。” 美女气势汹汹,脸色涨得通红,眼里有着明显的惧意。 “哟,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妞,这个可强多了。” 黑脸大王睁着色迷迷的双眼将美女全身上下实行了三光政策,垂涎着脸将小丫环丢到另一人怀里,自己则一把抓过美女,一张臭嘴靠了上去。 ,这美女简直是羊入虎口,自不量力。 “啪——” 临桌传来一声巨响,若惜小朋友英雄救美之心顿起,一掌拍在桌上,痛得眼泪直冒。无痕不禁莞儿,传闻不假,此女果然爱招惹是非。 “你做什么?” 黑脸大王被某只生物打断了雅兴,臭嘴总算没落到美女脸上。 “嘿嘿嘿”,某只生物笑得纯洁无比,一副“别理我,我路过”的表情,“没什么,刚才抽筋了,你继续继续。” 黑脸大王阴着脸,暼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无痕,没再计较。 “小二,过来,本大王今天要吃野猪肉,叫你们掌柜的去弄只来。” “回……回大大……大王,我们这儿……没有……有野……野猪肉。” “啪——”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却是黑脸大王拍的。 “大大大大……大王,我们……这……” 小二早已吓得两腿抽筋,扶着桌子角直哆嗦。 “想办法给本大王弄来,不然就让你老婆来收尸。” 靠,还有没有王法了,动不动就收尸最有资格说这话的怕只有皇甫酷哥吧,你几个虾米算毛。 若惜小朋友看不惯这些蛮横无理耍流氓的人,顺手又抓了个鸡腿非常牛叉的开口。 “我说这位黑……大王。人家已经说了,这里没有野猪肉。” “怎么又是你!今儿个你存心跟本大王过不去是不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惹毛了本大王,你就等着收尸吧。” 黑脸大王朝若惜小朋友舞了舞拳头,再次瞥了一眼戴着面具镇定自若的无痕童鞋,最终放下了拳头。 无痕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光芒,继而平静如初。 “嘿嘿嘿,表误会,那个,你看这个女子,长得奇丑无比,又这般瘦弱,模着也不上手。而你高大威猛,英俊不凡,出口成‘脏’,要是让她陪你喝酒,岂不是侮辱了公子纯洁的心灵,高洁的情怀。” “哈哈哈,没错,姑娘说得太好了,本大王是咱们山寨里长得最帅的。” 呕!挠墙……这也叫帅!若惜小朋友申吟着几欲呕吐。 大王,你看,这位 若惜小朋友指了指美女小姐和丫环,黑脸大王小眼睛几闪闪,将美女小姐丢给了另一个手下。 “大王我今天专门来吃野猪肉的,她两人竟然长得丑,就给黑脸大王见无痕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便壮着胆把黑肥的猪蹄朝若惜小朋友的下鄂伸去,脸上yin光满面。 想吃老娘豆腐,你丫滴还米那本事。哼! “我说黑——大王,如果你真要吃野猪肉,我道是有个主意。” “是吗?这位姑娘挺机灵的,说来本大王听听。” 黑脸大王见自己调戏若惜小朋友,戴面具的人都不为所动,胆子忒大了。 若惜小朋友灵巧的躲开了汉子的黑爪,朝小二旁边的掌柜说到:“掌柜的,你将后院的猪弄一只来,然后把它逼疯,这样就成野猪了……” “咳咳… 无痕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双手撑着桌沿不停的咳嗽。一旁的掌柜和小二胆小不敢笑,只好强憋着,脸蛋已经变成了紫色。 “你敢耍我?” 黑脸汉子的脸色一阵青白,指着洋洋得意的某只生物勃然大怒。 “绝无此意,不信,你去后院弄只猪来试试,保证你能吃到野猪肉。” 某只生物说得铿锵有力,誓言旦旦,完全没有在意逞口舌之快的后果。 “小的们,给我上!” “住手!” 蓦然,一条手臂横在了若惜小朋友身前,一直未曾说话的无痕童鞋终于站了出来,双眼透过面具淡淡的盯着黑脸大王。 黑脸大王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技不如人,但阅历无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事还是明白。想想自己四人那点功夫,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这男的戴着面具全身上下透露着若有似无的杀气,令人心生惧意;女的嘛又不停的从中挑衅。俗话说:艺高人胆大,这两人肯定身怀绝技,出手自己必死无疑,不如乘早撤退。 “哼,本大王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改天再会。” “把她们留下!” 无痕指了指美女小姐和丫环,依然是淡淡的说道。 “哼!”黑脸大王非常的不甘心,可又模不透无痕的深浅,只好忍痛割爱。离去的时候,丢给两人一个狠毒的眼神,消失在酒肆外…… “多谢两位出手相救,小女子定当……” “要以身相许是不是,本姑娘道德高尚,思想活跃,人品端正;理想远大,觉悟又高;既体贴又善良,既温柔又勇敢,既害羞又大方,爱好美食,美男,美女,美景……总之所有一切全部的美好事物。” “这位姑娘,我……” 美女小姐尴尬的望着戴面具的无痕,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位絮絮叨叨的姑娘。 “挖哈哈哈”,某只生物笑得相当的放肆,好不容易有个调戏的对象,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伸出爪子抓起另一只鸡腿,学着古代文人的酸样,“小姐貌若天仙,美赛嫦娥,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知小姐芳龄几何,如何称呼?” “咳咳……咳咳……” 无痕面具下的脸已经布满了冷汗,转身丢了几粒碎银给掌柜的,并吩嘱再包两只烤鸡。在众人怪异的视线下,将某只还在对美女小姐推销自己的生物拖走。 第二十七章 高歌1曲 接下来的日子,若惜小朋友可谓是饱思yin欲,一日三餐皆是荤食,烤鸡烤鸭烤野兔分早中晚三餐。整天吃饱了就猥琐帅哥,**完了就呼呼大睡,睡醒以后又开始吃大餐。这样的幸福生活周而复始,让她的和精神彻底堕落。 今天也一样,好脾性的无痕将烤鸭送到了躺在屋外树林边纳凉的若惜小朋友手里。某只三下五除二将烤鸭洗白以后,突然心情大好,张开双臂引颈高歌。 一曲唱完,某只生物惊异的发现无痕竟然在凝神细听,不由得一阵狂喜。相当年,自己一开口使会吓跑所有人,没跑的都如数昏倒。而现在在黑朝人面前,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无痕的样子让某只大受鼓舞,考虑着要不要再高歌一曲。哪知无痕侧了侧身,对某只点头吐了两字:“继续!” 某只生物顿时手舞足蹈,二十几年的短暂人生,成为一名闪亮的歌星是她的理想,可一直得不到听众的认可。现在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某只立即蹦到无痕眼皮底下,扬着一张太阳花似的笑脸柔柔的问:“恩人,你是想听惊爪爪的,还是要听软绵绵的?” 无痕凝聚心神,小声的回答,依然两字:“随便。” “好吧,那我就来个惊爪爪的。” 某只挑了个制高点,然后潇洒的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巨烈的摇摆起来。歌唱到一半,无痕抛下唱得**的某只,迅速朝树林中掠去。 “喂,我还没唱完呢!你怎么能将我的心伤得如此之深呢。不就唱了个惊爪爪的歌,跳了个现代舞么,至于跑得比豹子还快么!”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若惜小朋友是彻底弄明白了,此刻的她就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分失望乃至绝望的心情,颓废的回到屋里,爬在桌子上,爪子有下无下的挠桌。 不消片刻,中途逃跑的无痕也进了屋。 “你上哪儿了?” 若惜小朋友只瞄了一眼,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问。 “若惜姑娘,今晚我们可以换口味了。” “啥?烤鸡烤鸭烤野兔不好么,莫非有熊掌吃?” 说起吃,某只生物顿时呼吸畅通了许多。 “熊掌倒是没有,不过有清炖牛肉!” “牛肉?哪来的?你捉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 “刚才?” “嗯,你唱歌的时候,我听到附近突然窜出了几头牛……” “……” 呜呜呜呜……某只生物哀怨的扶墙,继尔干嚎着绝望的蹲到墙角。原来自己的歌声吸引的是牛,而不是人! 呜呜呜呜…… 我活得容易吗我,两次勇撞鬼门关,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沦落成丫头憋屈的活着。现在终于偷了个闲想放松一下心情,渡一个美好的假期,网提*供)却被这闷头闷脑的家伙给忽悠了。 “若惜姑娘,你怎么了?” 无痕望着某只生物那张憋屈的脸和哀怨的神色,表情微微一滞。 “表理偶,偶为逝去的理想默哀一分钟。” “若惜姑娘……” “怎么,十几日不见,本王贴身丫环还是那幅要死不活的得性。额滴神啊!救救她吧,她杨若惜到底造了哪辈子的孽,理想日子才过了几天,就结束了,真是悲摧啊悲摧! 若惜小朋友蹲在角落抑郁寡欢,连思想也跟着心一起死掉。 皇甫酷哥见某只生物对自己拉风的表现不为所动,也没有要热烈迎接的意思,不由得剑眉倒立,额上青筋暴涨,一字一顿的叫到:惜。” 呃……被点名了。看来,某变态已经习惯了被人抱腿,她杨若惜是不是要满足一下某变态那小小的愿望,立马抱腿—— “呜呜呜,亲爱滴酷哥你终于来了,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至从偶与美男落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偶就遭遇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衣不遮体,食不果月复的悲惨绝境。偶盼星星,盼月亮,等到花儿快谢了,终于把偶心目中的神——也就是你老给盼来了。” “嗤——”皇甫酷哥一声轻嗤,高深莫测的瞄了一眼脚下兴趣泛泛的某只生物,直接朝一脸淡然的无痕走去。 “别在这儿跟本王哭死,你的日子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可知道,你在谷里吃的,用的,甚至穿的,仍然是本王的。” 靠,本姑娘如此勉强的抱腿,你丫滴装啥清高。 “南王,你终于来了,无痕以为你会早几日到呢。” “药圣张子谦虽以医技闻名于天下,可你的另一绝活天地乾坤阵可是独步武林,举世无双的奇门阵法,连江湖盟主都无能为力,本王不用点时间能进得来你这谷中么?” 断裂……张子谦?他就是那个云游地狱,哦不,云游四海的药圣?! “恩人,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偶要检查一下,你到底是无痕还是张子谦,或者是冒牌货……哎哟,酷哥,你老为什么又拍我?” 皇甫酷哥虎眼一瞪:“你敢质疑本王?” 若惜小朋友看到皇甫酷哥额上青筋又暴裂一根,乖乖的闭了嘴,蹲到角落装透明去…… “子谦,事情如何了?” “南王,子谦已不在人世,你叫我无痕吧。” 此话一出,若惜小朋友竟然听到一向冷冽的皇甫酷哥叹了口气,她不由得对恩人的八卦更感兴趣了。打定主意,哪天一定要将它如数挖掘出来。 “好吧,说说进展。” “其实这次还多亏若惜姑娘,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引出了水月堡的眼线。想必,水月堡的人今晚便会到。” 皇甫酷哥稍稍瞄了一眼某只小透明,脸上写满了“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七个大字,继续视她为透明,接着与无痕谈起这十几日来的祥细情况,以及皇甫义的伤势。 若惜小朋友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了好久,终于明白,自己差不多算是南王府的标志性建筑了。 究竟是何事让若惜小朋友下了这么个定论呢,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就拣重点说。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牢友 萧凌峰神色一凌,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为了眼前这个据说胆小怕事、莽撞的丫环,自己竟然损失了两名地字号杀手。要不是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是呀,本堡主手下的都是有情之人,你不也是因为有情之人才落得了这步田地么?” 什么意思? 疑惑的眨眨眼,偏着脑袋望进萧堡主面具后的眼里,顿时一股寒意至若惜小朋友背脊窜起。 “说,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美男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桀桀桀,他好得很,若惜姑娘,你不觉得好奇吗,为什么你每次都能逃过我的手心!” 连笑声都是一样,这水月堡还真的差劲。 若惜小朋友在心里将萧堡主狠狠鄙视了一把,贴着牢门,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道:“谢谢堡主提醒,以前不好奇,不过,经堡主如此一说,本姑娘现在好奇得很。可是,萧大堡主,你有什么屁就尽管放吧,本姑娘不喜捉迷藏。” “本堡主还有要事要处理,没空和你闲谈,呆会让四堂主和你聊聊吧,桀桀桀!” 萧堡主瞄了若惜小朋友一眼,夸张的笑了,双肩不停的抖动着,连面具也跟着一颤一颤。 若惜小朋友盯着那张面具,等着萧大堡主笑抽,继尔把面具也抽掉。可惜,很失望,萧大堡主似乎看穿某只生物的意图,立即收起了怪笑。 “嘿嘿嘿,萧大堡主,既然你忙就先去吧,要是‘美丽大方’的四堂主来了,我一定和她好好聊聊。” 若惜小朋友望了一眼对面暗处的牢友,继续对萧堡主摆着国标笑容。 “难怪你能做南王的贴身丫环,还让他如此上心,不惜动用朝廷兵力满世界找你。” 啥?天雷啊天雷!!皇甫酷哥竟然动用朝廷兵力寻找自己,这是多么值得耀的事! 萧堡主的话将若惜小朋友雷得外焦里女敕,体无完肤,当场僵化! 萧堡主丢了一个“传闻也有不虚之处”的眼神给沉浸在幸福憧憬中的若惜小朋友,转身向对面的牢房跺去,停留片刻后离开。 对面牢友一直躲在暗处,至到萧堡主的背影消失也未露出半个身影。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声音过后,地牢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若惜小朋友立马换下了国标笑容,将刚才扔过来的两张布条藏入鞋底,等有机会逃出去就请个先生看看,说不定上面写有什么宝藏的秘密;当然如果死在水月堡,有谁来收尸,能看到就算谁命好,不能看到,自己就带着这份秘密永埋地下吧。 藏好布条,若惜小朋友又抓起牢门角的石子有下无下的砸向对面:“啊——老鼠啊,有老鼠,前辈救命啊!” 刚才还死寂的牢中又传来某只生物的鬼叫,紧接着某只生物又不停的用石子砸向石壁和牢门,双眼却紧紧盯着对面的动静。 可是过了好久,对面的牢友仍没有什么动静,就在若惜小朋友泄气,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 “咚——”一声特别的声响落进她耳里。 若惜小朋友一喜,鬼叫得更欢了,顺手抓起对面扔来的石子,这一次石子上包的布有手掌那么大,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字,像蚯蚓。她赶紧将布片卷成一团,想了想退到暗处,将布团两端抽出,捆在头顶的发髻里,嘴里仍然不停的鬼嚎:“靠!一群死老鼠,总有一天,本姑娘会赶一群猫来将这里的老鼠一网打尽。” 其实布条上并非什么宝藏秘密,不过令杨若惜无法预料的是,自己这一鬼使神差的举动,无意之中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当然这是后话,以后自然会慢慢揭晓。 “哟!没想到南王的贴身丫环竟然惧怕老鼠!” 妖艳的四堂主玉凝身着一身红衣鬼魅般的立在若惜小朋友的牢门前,阴暗的火光下,腥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着实把若惜小朋友吓了一跳。 “吓!你是人是鬼,是怎么钻进来的?” “哎哟!若惜姑娘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让我以身相许吗?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擦汗!该不是吧! “呵呵呵,原来是‘美丽大方’的四堂主,误会误会啦,那日在小酒店里,偶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你看你,都说到哪里去了,刚才逗着你玩的。我呀,才没有花如月和沉鱼那般傻呢!” 玉凝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这死气沉沉的地牢里,显得特别的撩人。狂汗,这丫滴为什么越看越像个狐狸精,纠结啊! “四堂主该不是只和我聊这些吧!” “当然不是,若惜姑娘不是想知道你相好的情况吗?” 相好?!怒!! 这死狐狸精说得她杨若惜像是婚后偷腥,拐了个小三一样。美男是她物质和精神生活的最终目标,是她预定的未来相公,怎么可能是相好。 不容若惜小朋友反驳,玉凝接下来的话险些让她掉了下巴。 “唉!奴家贵为四堂主,虽是才貌双全,可却不像若惜妹妹一样命好……” 妹妹?!抓狂,她杨若惜何时又成了这个狐狸精的妹妹了! 玉凝瞥了一眼抓狂的若惜小朋友,继续诉苦:“……一个南王已经对你一往情深,而另一个义王也对妹妹你痴情一片。黑朝两位德才兼备,首屈一指的人物都拜倒在你的脚下,试问你怎么能不让天下女人羡慕呢,怎么不是命好呢!” 扶墙!皇甫酷哥那也叫一往情深,饶了她吧!那丫滴动不动就对她拳脚相向,还把她当蚯蚓一样挂在鱼钩上钓鱼。这个狐狸精如此说,莫非她秉承“打是亲骂是爱”的信条,有自虐倾向! 这狐狸精还真是欠抽,没事在这儿纠结个啥! “嘿嘿嘿,那个,‘美丽大方’的四堂主,你不是要告诉我美男的事吗?你看……” “哼,果然,来人,把她给本堂主押出来。”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看眼前这妖女口口声声诽谤自己,说变脸就变脸,情绪及不稳定,指不定中年期更合症提前了。她杨若惜是有涵养的,不与有病的人计较。 “走!” 若惜小朋友被小喽罗提出了牢房,并喝斥着重重的推了她一把。若惜小朋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眼角余光处一抹瘦小的身影闪过。若惜小朋友一惊,小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转身对小喽罗怒目相向。 为什么要推我,难道没看见前面的四堂主吗?我这一身臭汗要是沾在了四堂主漂亮的衣服上,你担当得起么?” 前面扭动着水蛇腰万般妖娆的玉凝听闻此话,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继尔自顾自的朝前走。 “你为什么又推我?” 下一刻若惜小朋友又开始冲着小喽罗鬼叫了。 “我没有!” 小喽罗偷看了一眼四堂主的背影,辨解。 “你有!” 若惜小朋友又提高了音量,这一下玉凝的妖娆身影顿了顿…… “没有!” 小喽罗脸色开始发白,隐隐有了些怒气。 “有!” 玉凝的身影因若惜小朋友的再次确定停了下来。 “没有,你……” 小喽罗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将一直站得歪来倒去的若惜小朋友一推,终于将“没有”变成了 “有”。 你又推我了——” 下一秒,嚎叫声顿时传遍了地牢,若惜小朋友不正不斜的摔倒在牢友的牢门前。抬首望去,看到的情形顿时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远离牢门,惊魂未定的盯着牢房某处。 第三十三章 水月堡的地牢 只是一眼,不足五秒的一眼,若惜小朋友便看清了牢友的一切。 或许牢友是故意让她看清的,因为瘦小的身影恰好跪坐在光线较亮的地方,且距离适中,足以让人在一眼之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哈哈哈,怎么,若惜妹妹。别怕,他现在一无是处,虽然吓人了点,但却伤害不了任何人,甚至自杀都办不到。” 玉凝早已将若惜小朋友的神色看进眼里,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说话间,那抹瘦小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牢门边,面向杨若惜的方向,呆呆的对着她。 杨若惜全身发寒,第一次领教了水月堡的手段是何等的毒辣,可谓残忍至极。 眼前瘦小的牢友跪在地上,被磨破的膝盖已经算不上有血有肉,基本是黑糊糊一片。而双脚至脚踝处被齐齐斩去,双手也从手腕处斩掉,像两根棍子似的搭在牢门上书凌乱的头发似是干涸的稻草一样爬在干焉的脑袋上,全身上下就像是一根干柴,没有一点水份。 最让人不忍目睹的是此人眼珠被挖,双眼已成了两个黑洞。嘴张了几次,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来。 若惜小朋友死死盯住那个已经算不上人的牢友,双手紧紧握住地上的乱石子,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因为她看到此人嘴里的舌头和牙齿都没有了,难怪自己无论如何喊叫,他都不出声。 此人到底是谁,在失去双手双脚的情况下竟能精准的将小石子丢到自己肩上及脚边。这样一个功力不弱的人怎么会沦落成水月堡的阶下囚? “好啦,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赶紧躲开,没看见你吓着若惜妹妹了吗?” 玉凝厉声朝着跪在地上的瘦小身影喝斥! 瘦小的牢友缓缓的退向了暗处,若惜小朋友忍着肺腑之间的翻江倒海,死死的盯着那抹身影,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张嘴。此刻的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牢友肯定会给她什么暗示,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可是没有眼睛,没有双手双脚,又不会说话的人会给她一个怎样的暗示呢。她可看不懂唇语,也不会内力。 脸!他不是有一张脸么!虽然这脸很狰狞,可她不能错过。果然,在隐入黑暗的瞬间,若惜小朋友看到了此人嘴角扬起一抹笑,虽然很怪异,可若惜小朋友却感觉到他的安心和感激之意。 好半天,若惜小朋友才从震惊和愤怒中平静下来。慢慢的爬起身,沉默不语。 玉凝对小喽罗暗暗点头,以为自己的下马威做得很到位。可惜,她却忽略了瘦小身影最后的那抹笑意。 “若惜妹妹,要不要本堂主扶你一把。刚才真吓着你了,你看,这地牢里呀,其实都是些没用的人。怎么说呢,这牢里的人看着面目狰狞,可他们都是被斩去了双手双脚,挖去双眼,割掉舌头,拔掉牙齿,削去双耳的人。而且他们还吃了一种药,连内力也没有了,自杀都办不到。所以,妹妹尽管放心,这里没有谁伤害得了你。” 玉凝边走边用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娓娓道来,仿佛在说吃饭,睡觉这样简单而平常的事。越过一间又一间牢房的时候,玉凝还时不时的向牢房里关着的人投去一道道胜利的眼光。 ———————————————————————————————————————— 出了地牢的门,若惜小朋友就被一条黑布蒙住了双眼,玉凝用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拉起她七弯八拐,九转十回跨过一道门槛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好啦,我将妹妹送到此处算是完成了堡主交给的任务,妹妹请自便,可不要客气哟!” 玉凝靠近若惜小朋友的耳侧轻轻的呢喃,温暖的气息回荡在她耳际,吓得若惜小朋友鸡皮疙瘩抖掉了一地。过了好久,确定玉凝和小喽罗已经离开了,才敢将眼前的黑布扯掉。 额…这里和地牢有什么区别吗?该死的狐狸精还说得如此的暖昧。 若惜小朋友忍不住狠狠的朝石壁踢去,不错,的确是石壁。 玉凝将若惜小朋友领到了一间宽窄不足五步的石屋里,除了屋中的一方石桌石凳外,只有两只火把静静的插在石壁上。没有窗户,没有门,甚至没有老鼠洞。这和牢房有区别么,如果有,只能说这是级别的牢房,那个地牢是普通用户的。 若惜小朋友沮丧的坐在石凳上,来到黑朝都好几月了,自己只思及此,某只生物禁不住昂天长叹:“悲摧的人生啊,你就不能简单点么!” “此事没那么简单!” 若惜小朋友的头无力的垂在石桌上,忽然听到有人在答话,忍不住哀怨的追问:“会有多复杂?” 猛然一抬头,若惜小朋友险些从石凳上摔了下来:这是谁在说话。记得石屋里除了她自己就没有活物了,刚才这话是谁的说,而且听着声音还有些耳熟! 杨若惜再次将石屋扫描了一遍,确定没有他人,难不曾自己幻听了!使劲掏掏耳朵,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说有多复杂?” 呃……这声音就是化成灰,她杨若惜也能听得出是谁说的——当然是戴着面具,双眼射着精光的萧大堡主说的了。 杨若惜将脑袋贴着石壁,想听听除了萧堡主以外另一个人会是谁。刚才自己没注意,只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罢了。但她没想到,这一听反而听出一件令她震惊的事。因为外面说话的两人都是她所熟悉的,特别是美男皇甫义,他竟然和萧大堡主在一起讨论如何对付皇甫酷哥! “萧堡主,黑龙令对于你和我来说根本没用,你又何必一心夺取呢,我们要对付的是南王。” “哦,此话怎讲?” “的确,黑龙令是可以号召黑朝的兵马,可是,有一条你们不知道,在黑朝南王是不受黑龙令限制的,当然还包括我与皇上。换句话说,你即使拿着黑龙令去号召兵马,南王也可以将黑龙令毁了,然后你就等于是自投落网。” “还有这条规定,那天下的传闻真的不足信矣,看来此事还真有些复杂。” 萧大堡主的话里有着明显的失望。 “所以,萧堡主,如若你再对惜儿追杀,我也不用顾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会不择手段毁了你剩下的地字号杀手,或者天字号杀手也未偿不可。” 美男的话听起来就像话家常一样,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沁人心骨的冷冽。 “哈哈哈!”萧大堡主的笑声里露出了几许退缩,接着听他说道,“看来,这姑娘还真让义王上心了。” “萧堡主,你不必嘲笑谁,我从来就没掩盖过对惜儿的情感。你还是赶快把她放出来吧,我的耐性可不及我大哥的一半。” 美男似乎沉下了脸,说得不刚不柔。 萧大堡主顿时没了话,也许碰了美男的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沉默半晌,萧堡主又道:“义王莫急,她没有什么大碍。” “是么?那还不赶紧把她带出来,别告诉我你把她关在你的秘密地牢里。要是那样的话,我即使将水月堡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出来。” 杨若惜贴在石壁上听到两人的对话,甚觉怪异,怎么感觉两人貌合心离。美男有许多事没有告诉萧大堡主,而萧大堡主竟然没把地牢的确切位置告知美男,两人相互提防,互相猜疑,这样的合作能有多少胜算! 基于美男现在的身份,若惜小朋友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向美男呼救,他好像一直在坚持萧大堡主放了自己。可现在听到了这么多,萧堡主还会轻易放过她吗。算了,小命重要,还是呼救吧! “美男,我在这里,我就在你的身后,呃,管它是你的身后还是身侧,反正我就在你的旁边。快救命啊,美男,我就要死了,我快活不下去了,快救救我!” 杨若惜努力的敲打着石壁,声音叫得都快哑了,可是外面的人依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她不禁暗忖:莫非这石屋砌得特别,里面的人能听到外面说话,外面的人却听不到里面人的喊叫?!是的,肯定是的,萧堡主指使玉凝把她带到这个石屋来是有目的,他有意让她听到他与美男的对话。 莫非这又是一个陷井!萧堡主让她知道他与美男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对萧堡主有什么好处;或者,这个声音酷似美男的人是萧堡主指使人假扮的,故意诬陷美男…… 杨若惜不由得有几分好奇,反正求救无门,不如安心的听听萧堡主还想让她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能理出点头绪来。果然,片刻的沉默后,萧大堡主又开始说话了。 “义王放心。不过,我到是想问一下,几个月前,我领水月堡的人围追皇甫浩南,他假意中了我的赤眼泪,还坐上了轮椅。这个将计就计的法子差点让我上当,要不是二堂主花如月自刎,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当时知道皇甫浩南的用意,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呢?” 萧堡主的声音里明显的夹着几分冷笑,隐隐的还有些不满和责问。 “萧堡主,如果南王的把戏一下被你知道了,你还会派人杀他吗。如果你不派人杀他,以南王的聪明才智,你想一想,他会不会清理一下门户?” “哈哈哈哈,说得是说得是呀,不让几人去送死,一直埋在皇宫里的炸弹会被搜查出来的。你说对吗 萧堡主故意压低了声音,显而易见,他是在对石屋里的若惜小朋友说:姑娘,你身边的这位美男可是个坏蛋,是专门与皇上做对的! 第三十四章 情深缘浅 只听得一声冷哼,接着有脚步声由近及远,继尔归于平静。 若惜小朋友无力的坐在角落:美男走了,谁来拯救自己,难不成真要死在这里? “轰隆——” 空旷的声音在石屋里响起,杨若惜惊讶的发现其中一面石壁缓缓的滑向一则,接着一个白色身影出现。 “惜儿,真的是你!” 美男皇甫义看清角落里颓废沮丧若惜小朋友,立即奔了过来,将她拥进怀里,死死的抱住。 “咳咳……咳咳……美男,轻点轻点,我不能呼吸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还没回过神来的若惜小朋友一口气卡在咽喉,上不了,也下不去,脸色渐渐泛青。 “惜儿,跟我走。” 皇甫义拉起若惜小朋友便出了石屋,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皇甫义牵着她不急不慢的转过几条回廊,跨过圆形石拱门,一片紫竹林呈现在眼前。 “惜儿,这是水月堡的后山,从这里下去,南王的兵马就驻扎在山脚下。” 若惜小朋友突然发现美男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神色更加疲倦;而那双眸黑眸越发的深沉,望着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火光,似是若有所思。 其实杨若惜真的很想知道在石牢里听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她真的真的很想开口询问,可却开不了口。因为她发现,两人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一个水月堡的人出来阻拦,连萧堡主也没有出现过。两人很顺利的就到了后山,这能说明什么,或许这一切什么都不用说。 “惜儿,你在想什么?” 皇甫义回首,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黑瞳凝进杨若惜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想的太多,我在想从我来到黑朝起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惜儿”,皇甫义纤长的手指拂上了杨若惜的小脸,毫不掩饰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在石屋里听到了很多我与萧堡主的对话。所以你疑惑,觉得难以置信,作为黑朝的义王,我竟然与谋反的人在一起!” 杨若惜的眼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猥琐,静静的凝视着一脸倦意的美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甫酷哥利用,本以为美男值得信任,曾经自己也真的很信任他,不是么!可现在,他还值得信任吗? 是呵,她杨若惜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有什么权力要求别人皇甫义被杨若惜眼里的拒绝和陌生伤害了,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几乎是哀求的说到。 “惜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我……也许我所作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解释,但请你相信我,好吗?惜儿……”。 杨若惜就像木头桩子一样,任由美男拥在怀里,任由他在自己的发际间轻轻厮磨,心中隐隐生疼,几许淡淡的幽怨徘徊在心间。 “惜儿,说话呀,你知道吗,你这样让我很心疼,心里很难过。我知道我不该瞒你那么久,其实有些事并不是你所见到的表面那样简单。可有些话我却句句是真,它们都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呵呵,义王,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与你……” “不,不要,惜儿,”皇甫义敏感的发现杨若惜连叫法都变了,将她搂得更紧,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惜儿,别再说下去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 突然,皇甫义的话嘎然而止,一只手拂上了杨若惜的后脑,怜爱的问:“惜儿,你还疼吗,我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杨若惜心中一动,脸上划过一抹苦笑:难怪自己逃得如此顺利,原来身边带着一颗定时炸弹。想必在树林里打昏自己人就是紧紧拥着自己的美人了。 唉!认了吧,谁叫她杨若惜一向贪恋美色呢,这是活该! 杨若惜的变化让皇甫义很失落,总觉得空虚层层围绕着他,越来越浓! “惜儿,想听故事吗?” 故事?很老套,不是么! “惜儿,我知道你在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一些事。” 美男害怕失去,可他又不能解释这一切。见怀里的人儿并没拒绝,于是拉着杨若惜的小手边走边说。 —————————————————————————————————————————— 那时候我还小,小得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可母后说就在那个时候,我生病了,生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每年发病一次。而平日里更是弱不禁风,时不时骨骼奇痛难耐,发病的时候更是生不如死。母后和父王寻遍天下名医也没有结果,眼看着我的身子骨越来越弱,母后急得青丝变白发。 后来有一件事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有那么一天太阳很灿烂很温暖,突然宫里一片混乱,我正倚在母后身边听故事,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站在我和母后的身前。当时,吓得母后紧紧的将我护在怀里,如临大敌,宫外也里三层外层三层的将整个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衣人说话了,声音低沉嘶哑,似有无尽的疲惫。他说,他有一个办法让小皇子的病好起来,但能不能彻底根治还得看造化。 母后救子心切,对黑衣人的戒备一下子少了很多,但心里却有些矛盾,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到低是何用意,为什么这身打扮进宫来为皇子治病。就在母后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父王领着只有六岁的大哥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多宫廷士卫。 我呢一直死死的盯住黑衣人那双眼睛,他的身上似乎透露出很多很多的痛苦,连我这样一个懵懂的孩童都感觉到了。 父王领着士卫进来,黑衣人并没有慌乱,深邃的眼神扫过我的头顶,接着对父王道:皇上,草民并无冒犯之意,今日实则无奈之举。恕草民直言,如若草民想加害于皇后以及小皇子,相信以草民的身手早已得逞。草民今日冒犯只是为了替小皇子减少一些痛苦,它日草民定当以死谢罪。 父王听了黑衣人的诚恳之言,盯着他的双眸看了良久,挥手退下了身后的士卫,宫里就剩下了父王、母后、大哥、我,以及黑衣人…… 父王并没问黑衣人其它的问题,只问他有什么要求,黑衣人摇了摇头,看了我与大哥一眼,说出的话似乎很沉重。他说,他有唯一一个要求,但希望与皇上皇后单独谈,言下之意就是避开我与大哥。 我与大哥在母后宫里等了好久才见父王、母后还有黑衣人从书房出来。父王脸色凝重,眼中尽是愤怒,对黑衣人却多了几分亲切与信任;母后双眼通红,似乎哭过。黑衣人呢,好像放下了什么心事,眼底尽是安然的,没有初见时的疲惫和痛苦,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第二日,我的病就开始发作了。我在床上翻滚着,哭喊着,头痛欲裂;胸中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全身骨骼火烧火燎般的痛,两只小手无助的朝空中抓挠。渐渐的神智不清,意识模糊,最后昏死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睁开双眼,父王和母后还有大哥紧张着看着我,见我醒来,脸上顿时挂满了欣慰的笑容。而黑衣人,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 第三十五章 淡定的面对巨变 至那次后,我除了每年发病时难以忍受外,平日只是略显病态,身体却并无大碍。 没多久,我听到一个令宫中上下一片欢腾的事——母后有喜了!父王为了母后的安危和肚里孩子的健康,安排了宫内十名高手护送母后到玄云山庄去养息。母后去玄云山庄身边只带了一名贴身丫环,剩下的就是护送她的十名高手。 母后这一去就是一年,那一年是我最难过的。因为任何人都不能去玄云山庄,山庄的人谁也不能出来,甚至周围几里内都不能有一个活物出现,可以说玄云山庄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也不知道母后的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一年后,母后怀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微笑着告诉我说从此以后,我就有了个弟弟。我探着脑袋望了一眼母后怀中的婴儿——他就是如今的南王,那时长得可爱极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 我很喜欢这个弟弟,每天陪着母后和他。按时的迎接每年那几日求死不能的病魔的袭击,奇怪的是我的病很准时,就像时间一样。每一次发病,我就会昏迷三四天,之后慢慢醒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知道么,每一年的那几天,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无论我在哪里,都得赶回宫里。因为,只有在宫里,我才能得到救治,这是当年那个黑衣人告诉父王和母后的,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 这样平常而快乐的日子每天都在重复着,痛苦却在每年的某几天中煎熬着,至到父王的突然去世。 那时候,大哥已经年满十五。可那段日子也是最阴暗的,父王一下子就走了,母后伤心欲绝。大哥忙着父王的国丧和他自己的登基大典,生活一下子成了一团糟。 那一年,大哥突然成熟了好多,也变了好多,说话再不像以前那样放荡不羁,总感觉他隐藏了好多心思。母后也是忧心忡忡,如临大敌,一直到大哥成了一位真正的君王。我忽然发现,宫里的大臣们换了好多,身边的人也变了好多,几乎都成了陌生人…… ———————————————————————————————————————— “惜儿,这就是我童年的一些事。大哥登基后,我们再也没有父王在时的贪玩成性了。南王年岁较小,父王的早逝使得他的心理蒙上了很大的阴影,整日里冷着脸,疯一般的学习练武……” “难怪看着你一脸的病态!” 杨若惜听完皇甫义的故事,心里更疑惑了,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太后生皇甫酷哥的时候会去玄云山庄与世隔绝的养息呢? “惜儿,惜儿,你终于肯与我说话了。” 美男听到怀里的叽咕声,不由得喜上眉梢。 若惜小朋友又牵起一抹苦笑,自己就一小透明,有那个资格来生黑朝堂堂的义王的气吗。即使他们兄弟要吵架或是产生了内部矛盾,也轮不上自己一个外人来啰嗦吧! 所以呢,刚才美男的一翻诉说,反而让若惜小朋友总结了一条:日子,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真理!她杨若惜一向不属于多愁善感的类型。 “那个,美男,我想,我们大摇大摆的下山,应该不会被萧大堡主捉回水月堡或是暗杀了吧!” 若惜小朋友立马换了个笑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美男。 “惜儿……惜儿放心……” 美男无奈正要解释,附近蓦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有人压低声音问道:“那边的,可否是义王?” 若惜小朋友与美男相互一望,模不清来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不待两人回答,身边突然窜出好几个身着兵服的士兵,接着从暗处走来一位陌生男子。此男子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却透着一股子媚气,特别是他盯着若惜小朋友的时候,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义王,属下来迟,还望义王恕罪。” “慕容副将不必如此,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事不宜迟,请义王随属下下山吧!” 语毕,慕容副将一挥手,士兵们将美男与若惜小朋友护在中间,朝山下退去。 快到山脚,若惜小朋友忍不住朝水月堡望去。月辉下,水月堡静静的立在山尖,梁瓦檐角独显几分清冷。 奇怪,皇甫酷哥弄出这么大动静,还派众多人马到水月堡的门槛下巡查,恐怕水月堡的老鼠都知道了吧,难道萧大堡主不知道! 额,看来,萧大堡主又玩什么花招了! 在看到皇甫酷哥临时驻扎的庞大兵营之前,若惜小朋友扭头疑惑的看向美男,此时美男也丢给她一个无奈的眼光,顿时击碎了若惜小朋友那颗貌似很坚强的心。 “还不快给本王过来!” 石化……这阴森冷冽的声音让那颗碎了的心又化成了粉末,消失在尘埃里。 不过,皇甫酷哥的话飘进若惜小朋友的耳里,突然让她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人甚觉亲切。只是一瞬间,这种感觉“嗖”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下一刻,她被美男拉到了身后,明显的保护欲。 “南王,不是惜儿的错,实际上惜儿还救了我一命。” 脸不红,心不跳,好高深!一直以为美男是弱者,没想到心思比谁都重。不过,他好像也太过冷静了吧,面对自己的兄弟一点也不内疚,这种境界,平常之人岂能做到,恐怕他也是忍受着病痛二十几年才磨练出来的。难道,真如他所说,事实不能看表面?! “义王,功是功,过是过,岂能混为一谈。她没有按命令送你到虎山镇,还处处将你置身于险地。你的危险也是她的失误造成的。” 美男惊异的望着酷哥张了张嘴,被皇甫酷哥潇洒的一招手,打断了:“好了,义王,你不必为她辨护。她是本王的贴身丫环,就该知道时时保持警惕。”!皇甫酷哥的出现再次证明了,她杨若惜是个小透明,是个背黑锅的。 这美男也是,在萧堡主面前说话那么威风,怎么到了皇甫酷哥面前啥也不说了。莫非还想装,以皇甫酷哥的智商,肯定能悟出点明堂来。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知情不报,那还不实行刨烙之刑!但,她杨若惜在美男与萧堡主勾结的问题上谈得上是“知情”么! 唉,做人真难啊,做古人更难! “南王,惜儿……” “嗯——义王,别忘了你该做的事。刚才本王接到宫中来报,说母后身体染恙,咱们得立即回京。” 皇甫酷哥深邃的双目如夜空的熠熠寒星般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美男,似是暗示什么。良久见他迟迟不答话,皇甫酷哥的脸已然变得铁青,直直的锁住美男,表情变幻莫测。 美男往日的笑脸此刻崩得紧紧的,额上竟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久才朝皇甫酷哥点点头,悄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盯着美男突显踉跄的背影,若惜小朋友彻底迷茫了。美男今儿个是怎么了,变化多端啊,猜不透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萧大堡主对话的那个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可他在水月堡的紫竹林里也承认过,那是真的。如若真是这样,她杨若惜不得不佩服美男的心思慎密。 “怎么,几日不见,本王的贴身丫环不认得主儿了。” 哼!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儿,老娘可不是什么狗呀猫的。 “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月兑惩罚,你不说话,本王一样可以治你的罪……” 若惜小朋友的态度让皇甫酷哥很不适应,换句话说,是很不习惯。他的脸已经由铁青变成了暗绿,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若惜小朋友根本就没在意开始发飙的皇甫酷哥,依然纠结着美男的事。突然,左臂一阵钻心的痛疼,眼泪迸涌而出。 “哎哟哎哟,老大,你就不能轻点么?” “本王要是能轻点,岂能叫回你的魂魄!” “老大,你误会了,小的只是……只是见到你,一时激动得不能言语而已。” “是么?” “是。” 若惜小朋友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长叹:如履薄冰的生活啊,啥时候是个头! 第四十章 蚀红颜二 皇甫义身上的一张张红颜脸开始变化,有的嘴角牵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有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有的半边脸甚至没有了,剩下了狰狞的另半边脸。有的妖艳无比,有的清纯可爱,有的端庄闲淑,有的超凡月兑俗……一张张脸在他身上像一个个真人一样,神情变化万千看得心里一阵阵恶寒。 土陶瓮里的轻烟越来越浓,冉冉升起,在皇甫义手腕的伤口处逐渐盘成一团云状,继尔变成暗紫色。 皇甫义身上的红颜脸变化得更快了,每张红颜脸的激动、开心、兴奋以及贪婪的笑都是那么的明显,感觉那么的真实。 见此情景无痕将内力提至九成,一张张红颜脸仿佛是一团团幻化的灵魂般朝皇甫义右腕移去。 无痕双臂一展,脸已如僵尸一般泛白一片的皇甫义骤然坐起。收起双臂,无痕双掌停于皇甫义背心处。 皇甫浩南赶紧将无痕交给自己的药丸弹入皇甫义口中,一个旋转,脚踏虚步翻上寒蝉台,短剑朝自己中指一抹,鲜血迸出。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皇甫义的左臂出现一道血痕,皇甫浩南将握在手里的粉沫全部撒在伤口处,殷红的鲜血刹那间闪动着诡异的蓝光。 皇甫浩南送了一粒药丸在自己口中,接着运起内力,不消一刻药力便随着血液行遍全身,中指流出的鲜血也跟着闪出了诡异的蓝光…… 暗紫色的云状团不断变化,已渐渐成了淡红色。而皇甫义右腕伤口处的血液仿佛是活物般射向云团,接着穿过轻烟落入土陶瓮中。每一次血液射向云团,它便加浓一分,至到变成血红色。 “开始!” 沉寂了太久的密室突然传出一声轻呵,无痕将内力升至十成,汗水已然浸湿衣襟。 无痕话刚落下,皇甫浩南便将闪动着蓝光的中指压向美男的左臂伤口处,在接合的刹那间,两束蓝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夺人心魄的蓝色光环笼罩着皇甫义全身,唯留下右腕伤口处不曾覆盖。 而此时,皇甫义右臂蓦然暴增一圈,里面似有无数条长而纤细的蛊虫乳动,争先恐后的朝右腕伤口处逃窜…… 也就在这时,面对着皇甫义的那道石门被打开了,某只生物好奇的小脸出现在石门外…… —————————————————————————————————————— 若惜小朋友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那具笼罩在蓝色光环里的活色生香的**,视线缓缓朝滑下,美男右手腕处鲜红的血液可谓是夺人心魄,让人无法忽略。 蓝色的光环未曾笼罩的地方,一条条像蚯蚓一样粗细却如同筷子一样长短的蛊虫慢慢的露出了脑袋,三角形的头显而易见,一对白色的小眼珠奸诈的转动着,似乎在寻找吸引自己的东西。在溜出手腕的时候,蛊虫张开不大的嘴巴,嘴里两排整齐的锯齿还沾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蓝光的增强,蛊虫争先恐后的挤出美男的右腕,就像飞蛾般扑向血红色的云团,一条接着一条拖着血红色的躯体,带着美男体内的血液飞射而出,穿过云团陡然落在土陶瓮里。 紧接着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凄厉叫声,那么尖锐仿佛来至遥远的星空,落进杨若惜耳里却像索魂的恶鬼般。杨若惜顿觉身体虚月兑,仿佛被抽去了一抹灵魂…… “小心!” 突然如其来的巨变使得室内的治疗变得越发的紧迫,皇甫浩南瞥见石门外身子有些摇晃的若惜小朋友,心中一急大呼,蓝色光环在瞬间闪了几闪,明显的弱了下去。他赶紧压抑住体内混乱的真气,咽喉中刹那间泛起阵阵腥气,一股异热涌向口中,几经隐忍,嘴角仍然流出一丝血迹。 一直站在旁边守候的皇上身形一动飘至若惜小朋友身边,两指一点,杨若惜便昏倒在他怀中。 笼罩着美男的蓝色光环越发的弱了下去,右腕伤口处的蛊虫也开始顺着他的手臂有返回体内之势。情急之下,皇甫浩南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内伤,真气一提—— “扑哧——”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皇上见状,立即丢下怀里的杨若惜飞掠至寒蝉台端坐于皇甫浩南身后,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皇甫浩南的背脊盈盈而入体内…… 皇上极时出手,笼罩在美男身上的蓝色光环突然增强,蛊虫反而更加疯狂的朝云团射去…… 渐渐的,美男的右臂恢复了原状,至到再无蛊虫从体内射出,皇上才收回真气跳下寒蝉台将有些虚月兑的皇甫浩南扶下石台。 无痕也收回内力,把美男移至室内的另一张床上,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如数撒进土陶瓮内,并立即将陶瓮密封。 “无痕,南王怎么样了?” 皇上着急的唤过无痕,示意他查看皇甫浩南的内伤到无痕给美男身上的伤口上好药,奔至皇甫浩南身边,五指把住他的手腕,片刻之后沉吟道:“刚才动了真气,没有十天半月难以恢复。” “她是怎么进来的?” 皇上转过身盯着躺在地上的若惜小朋友,眉心都蹙成了一座小山: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南王也不会受内伤。 “皇上,莫要怪罪她。” “南王,你为她求情?!”皇上似笑非笑的望着皇甫浩南,眼底暖昧浮动。 “皇上,她或许只是好奇心重了些,其实并无恶意。况且她也想不到我们在给义王治病,更想不到蛊虫在身体之外也可以通过尖锐的叫声来毒蛊人心。” 皇甫浩南一向都懂得忽略不该重视的事,包括皇上的戏虐。 “南王说得有礼,朕暂且饶过她,不知道南王你想不想看倩儿小姐给朕的东西呢?这东西可是你的贴身丫环误打误撞,从水月堡的地牢里带出来的。” 皇上瞄了一眼若惜小朋友,之前的沉着冷静完全隐匿起来,俊脸上又爬满了貌似和蔼可亲实则难以捉模的笑容。 他故作神秘的靠近皇甫浩南,清了清嗓子笑逐颜开的说道:“你的贴身丫环可不一般呢,她用眼神告诉朕,有些事她还瞒着倩儿小姐,要不要让朕叫醒她再仔细问问!” 相对于皇上的奚落,皇甫浩南挑了挑眉不以为然。这个问题他老早就看出来的,那小妮子一直在他面前混吃混喝装傻呢,不然泼辣的婉儿表妹岂能败下阵来!如果真傻,他也不会轻易的将义王交给她,更不可能让她生命受到威胁。 “皇上,臣可否看一下你说的东西呢?” 皇甫酷哥朝皇上略施一礼,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恰到好处。 皇上盯着皇甫酷哥的脸,笑吟吟的取出之前倩儿小姐呈给他的两张布片递了过去。 “蔻忠直?!是他,原来他还没死,被关在水月堡的地牢!” 皇甫浩南惊异的望着手里的布片,“呼”的一声站起身,随即又颓然坐下。 “嗯”,皇上点头,“倩儿小姐应该确认过,不然不会急着进宫找你。” “皇上,我明日就带领三百精兵去水月堡救出蔻忠直,到时候蔻家灭门之事就会真相大白,也许就能找出潜藏在幕后这么多年的黑手了。” “不行,你受了内伤……” “皇上,此事要紧,关系到朝廷的存亡,我不能以个人性命为重,而且我也答应过倩儿帮她找回父亲……” 皇上沉默,为了黑朝的太平,为了皇甫家的存亡,鱼和熊掌焉可兼得! “好吧,南王,让无痕与你同去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 “是,皇上。” “嗯,路上多加小心。” “皇上放心,这次臣要大张旗鼓的去水月堡。” 皇甫酷哥靠在椅子上,沉瞳盯着地上的某处,若有所思的回答。 “无痕,将若惜姑娘扶上椅子,也许她有话要对南王说。” “我来!” 无痕还没动身便被皇甫酷哥叫住,皇上与无痕相视一笑,尽情观之。 第四十一章 强取 若惜小朋友悠悠转醒,头脑里还残留着刚才看到的情境。有些迟疑的环顾四周,美男已经穿上了衣服静静的躺在床上;皇上坐在一张宽大的龙椅上,貌似很亲切的望着自己;皇甫酷哥则负手而立,恩人斜靠在石壁旁,三人六道目光聚焦在若惜小朋友的身上。 杨若惜有些怯场,这等紧张而严肃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到。三个帅哥又风情各异,六道眼神一种意思全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若惜姑娘,这个是从哪儿得来的?” 皇上率先开口,晃了晃手里的两张布片问。 若惜小朋友脑瓜子转得也不慢,知道自己闯了祸,心虚的瞄了一眼神色有些倦意的皇甫酷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三人在给美男治病,自己就不会那么鲁莽的撞进来了。现在好了,不知道得罪衣食父母没有,也不知道美男的病受影响没有,更担心的是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皇甫酷哥看到杨若惜眼中的那抹悔意,对她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本王好得很,伤得了本王的人不会是你,你还差得远呢! 那副骄傲的嘴脸落进若惜小朋友眼里,她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还能讽刺别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若惜姑娘,朕问你的话……” “咳咳……咳……”。 擦汗,走神了,连皇上都被自己忽略,死罪啊死罪! 若惜小朋友立马正色,将自己得到布片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并从头上取出第三张布片。 “喏!这就是牢友给我的最后一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当时还以为是藏宝图来着。” 见到杨若惜手里的第三张布片,恩人立刻直起了身,皇甫酷哥神色一凌;皇上最急,直接跳下龙椅一把夺过,快速的过目后将布片狠狠的捏成一团丢给一直未动身的皇甫酷哥,自己则笑得更深了。 “想不到当年蔻忠直失踪还有这样的内幕,萧堡主啊萧堡主,你以为朕这次会像上次一样指示南王落跑么,朕这次要铲平水月堡,找出地牢的位置,救出蔻忠直。” 皇甫酷哥细细看过之后又将布片扔给了恩人,三人轮翻阅毕,杨若惜立马感到浓浓的杀气在密室内升起,愤怒就像一团黑沉沉的乌云挤压在室内,让人呼吸困难全身发寒。 就在杨若惜快要忍受不住这般凌厉的压迫的时候,皇上的话打破了室内的浓烈气息。 “若惜姑娘,你被蒙着双眼带出地牢,现在还能回忆得起曾经走过的路吗?朕的意思是,你感觉到转了几个弯,走了几次台阶或者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这一问,三人又齐刷刷的望向若惜小朋友。 怔怔的看着三张帅气的脸庞,若惜小朋友使劲吞了吞口水,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最后我跨过了一个门槛而已,接着我就被关进了……另一个石牢里。” 听杨若惜如此一说,三人脸上布满了失望之色。 突然,皇甫浩南自觉体内真气混乱,咽喉之中似乎又有一股腥气翻起。他暗中隐忍着,朝皇上点点头:“臣这就回府安排,明日一早便出发。”语毕,拉起还在思忖的若惜小朋友匆忙的出了密室。 皇上望着皇甫酷哥消失的背影,担忧道:“无痕,南王就交给你了。看他刚才的神色怕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皇上放心,无痕即使陪上这条性命也要保住南王。” “不”,皇上转身,直直的看进无痕眼里,“南王、义王与你谁也不能丢命!” 无痕迎着皇上的眼神,郑重的点头,转身出了密室。 皇甫酷哥拉着杨若惜一路急奔回到南王殿,倩儿小姐红肿着双眼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皇甫酷哥便说话了。 “倩儿,你父亲的事我已知晓,天色已晚你早点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去水月堡救回你父亲。” 倩儿望着两人的神色,没好再说什么,略一欠身便退回了厢房,她相信王爷绝不会食言。 若惜小朋友刚想跟上去,耳际传来的虚弱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快,扶本王回房!” 看到皇甫酷哥的脸色苍白,若惜小朋友立马闭嘴,扶着他回到房里。 “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本王要运功疗伤。” 皇甫酷哥步履已经开始凌乱,丢开杨若惜,好不容易盘腿坐于床上,嘴角又溢出一抹鲜红。皇甫浩南模了一粒药丸放进自己嘴里,便开始运功疗伤。 杨若惜还是第一次看到皇甫酷哥伤成这样,最令她难过的是,他伤成这样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她乖巧的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盘座于床上的人,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一柱香之后,皇甫酷哥缓缓收回内力,杨若惜欣喜的迎上去—— “噗——” 暗褐色的淤血从皇甫酷哥的口中喷了出来,杨若惜陡然停下脚步,点点温热散落在她的面颊上,夹杂着血腥之气萦绕在她周围的空气里。 什么也不想说,下一刻杨若惜已经扑到皇甫浩南身边,卷起袍袖轻轻的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双眼蒙上了一层歉疚的泪水,眼前轮廓分明的俊脸开始模糊。 杨若惜努力的睁着双眼,努力的不让泪水滚下,努力的寻找着血迹。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早已将皇甫浩南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 “若惜,惜儿,别这样,我没事。” 沉厚而温润的声音从耳畔飘来,尽管当中夹杂着沙哑,可在杨若惜听来却那么诱惑人。从没想过,一向冷冽的声音在温柔的时候会使她的心牵起阵阵心悸的疼。 皇甫浩南修长的手指拂上了杨若惜的脸,一下又一下,仿佛是三月的微风轻轻吹过。 “你看,我弄得你一脸的血,像个厉鬼一样,现在我没事了,你反而吓人了。” 杨若惜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一下子看清那张挂满心疼与柔情的脸,还有那道旋涡般的眼神。蓦然发现,自己对他并非讨厌,而是一直不愿面对心里有他存在的这个事实而已。 这个结论让她有些恐慌,为了掩盖住内心深处的那分不安,她不由得牵起一抹笑,心中暗骂:笨蛋就是笨蛋,连说个笑话都不会。 “惜儿……” 杨若惜的那抹笑在皇甫浩南的心中荡漾开来,慢慢的替她拭去脸庞上的泪痕,皇甫浩南眼里的旋涡已经扩展得无边无际了……近似于呢喃的呼唤从他嘴里缓缓吐出,仿佛来至天地之间虚无之境,魅惑人心! 杨若惜心中一颤,一下跌入无边的虚幻之中,再也回不了岸,任由纤长的五指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胸,紧紧的环住她的腰…… 皇甫浩南沉溺那柔和的曲线之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一个翻身,火热的身躯重重的压了上去。 温湿的薄唇慢慢的划过杨若惜的脸颊和唇角,一刹那攻入贝齿之中,纠缠着,探寻着,留下一团炙热又滚滚而去。随着薄唇的移动,一双手,滚烫的手缓缓滑进她秀巧的双肩,拔开衣物,继续褪下滑过双峰,移过小月复,诱惑终于完完全全呈现在那道凌乱的视线之下…… “惜儿……” 声音淹没有火热之中,一把搂住身下因反抗而不停扭动的人儿,感受着肌肤之间的细滑与火热, 吻就像发怒的狂风暴雨般落在她的颈窝里,巧肩上,双峰间……狂热的啃吮着,留下一团团的滚烫,也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齿印…… 第四十二章 闷骚的男人 身下有细微的喘息飘入耳来,仿佛还压抑着呼之欲出的呐喊,他紧紧的抱住扭动的纤体,再也控制不了月复下传出的滚滚热潮…… 屋里溢满了暖昧的气息,更多的还是那使人神魂颠倒的与浮躁! 当两具火热滚烫的身体拥在一起时,杨若惜已经忘记了一切,连最后残存在体内的理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于头顶上传来的呼唤也散落一地…… “惜儿……能开点么……惜儿……开点好么……” 身下的人微阖着双眼,全身潮红,意识涣散,对皇甫浩南的呼唤茫然不知所措! 皇甫浩南牙关紧咬,左手搂住纤腰,右手托起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巧股,膝盖带动着杨若惜修长的双腿慢慢分开,并使它们曲起了来…… “惜儿……” 频临崩溃边缘的皇甫浩南最后发出近似于哀求的呼唤,终究抵抗不过理智,左手一紧,右手一托快速而猛烈的进入那片神秘之地—— “啊——” 申吟夹杂着痛苦的呐喊从杨若惜的嘴里冲出,她全身颤抖着,抵制着身下刹那间传来的巨痛,十指深深扣进皇甫浩南的双臂之中;贝齿死死的咬住红唇,眼角涌出了泪水…… “惜儿……惜儿……” 停下自己的动作,皇甫浩南双手捧起身下人儿的小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火热的吻再次如雨点般落在人儿的额际上、秀鼻上、红唇上,最后停留在耳际间厮磨…… 他很惊讶,自己竟然会如此不管不顾的进入她的身体内,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停下来,他要继续,以抵抗体内即将喷发的痛苦。 他需要动起来,不断的,不停的动起来。不然,他会被燃烧成灰烬,爆炸得肢离破碎…… 克制住心里的强烈,他缓缓的抽动起来…… “不要……不……” 喃喃碎碎的痛苦话语溢出唇间,对于杨若惜来说,皇甫浩南的任何一点动作都会给自己带来一波接一波的巨痛,这种感觉让她努力的朝后退缩,可却引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他失落了,他放纵了,加快了身体攻击的速度,不停的撞击着抽动着,身体内某一点的快感让她无比欢愉,他不住的呢喃。 “惜儿……给我……你是我的……给我……我要你……需要你……永远……” 皇甫浩南再也忍受不住的膨胀,不管不顾的抽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闭上眼感受着那一次又一次的颠峰。身下人儿不停的挣扎着,申吟越来越强,并有反抗之意。为防身下人儿的挣扎与逃跑,皇甫浩南死死圈住她的腰和巧股,不让她有半分的空间扭动,吻使终落在她的颈窝。 “不要……不要……求你……我……” 惜儿……别怕,给我……给我……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惜儿……” 他强行的抽动着,不顾一切的向她索求,只为把她溶在自己的体内,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红木雕花床终于燃烧了,跟着床上人影的颤动,兴奋的呐喊着。幔帐巨烈的翻滚着,像大海的狂浪一样,关不住和满满的爱意,更关不住占有和火热。 芙蓉帐中,双双人影申吟着,皇甫浩南努力的探索着最深之处,使得零碎的呼唤与呐喊混成了一道道奔腾的风暴,让空气也随之不安的躁动起来,左冲右突的撞荡在桌椅上,墙上,烛火上,窗棂上,一不小心就被挤出室外,一阵风一吹,散了…… 一次颠峰之后,皇甫浩南又再一次毫无频率的抽动,带着身下人儿飘荡于心灵之外,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不停下,永远都不要停下,一直一直的持续下去,直到要尽一切,身下人儿的一切…… 滚烫的汗水一颗颗滴落在娇体之上,混成一道道小溪,顺着那道峰沟流下…… 皇甫浩南双眸微闭,一脸的快意。他略略抬起身,双臂死死抱住杨若惜的双肩,一个挺身,人下人儿双腿一弓,连最后的灵魂也飘然离体…… 这一夜,黑朝皇宫之中,最充盈的莫过于南王殿南王的寝宫了。 当颠峰之后,皇甫浩南已经将杨若惜完全淹没在自己的皇甫浩南喘着粗气,轻轻的拭去杨若惜额际间残存的汗珠,慢慢的拔开小脸上粘着的已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吻再次落下。看似那样轻柔那么温情,却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永远珍藏起来。 “不要……我……好累……我想睡觉……” 无力的偏头,努力的躲开落在自己脸上的热吻。 “惜儿,对不起!我,我弄痛你了,我控制不了……我……” 一连串的“我”让隐藏了好久好久的渴望终于一展无余,皇甫浩南最终没有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用最直接的方式成全了它。 “我……好累……” 身下的人儿依然迷迷糊糊的碎念着。 皇甫浩南实在不想这么快就放弃了,他还想与她停留在最后那一刻。他无法忘记自己不顾一切索取时,给自己带来多么强烈的冲击力和从没有的快乐。可是,他已经不顾一切的要了一次,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她是他心里的宝,不是么!下一次他要她全部的给予与付出,而不是自己的索求。 想到这儿,皇甫浩南笑了,留下一个深深的长吻,他缓缓的了退出了那片桃园。 “惜儿,陪我沐浴吧。” 身下人儿没有回答,皇甫浩南温柔的抱起杨若惜朝早已准备好,现在却已经有些凉意的沐桶走去。 这水本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现在却是他与她共用。 皇甫浩南笑了,笑得夺人心魄,要是杨若惜看见,一定会大叹:若得此笑,即使孤独一身,也是终不后悔!可惜,她却错过了。 两人沐浴之后,杨若惜已经沉沉睡去。皇甫浩南给她和自己穿上了里衣,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整夜抱着□的她睡觉而不滋生。其实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自制力和忍耐力根本就为零。 ———————————————————————————————————————— 杨若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去水月堡的路上了。不,准确的说是在皇甫酷哥的怀里,而皇甫酷哥正坐在前往水月堡的马车里。 杨若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宫的,又是如何上马车的。 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实际上,宫里上至皇太后,下至进宫倒夜香的差夫都知道——她是被皇甫酷哥抱出宫的。这等于皇甫浩南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处处与他唱反调,还到处傍款的小妮子已经是他皇甫浩南的人了,谁也别动。 皇太后闻讯赶来,望着自己三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禁不住喜上眉楣,就差双手合十朝天膜拜了。 若惜小朋友一睁开眼就迎上一双幽深的黑眸,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的一下红了,也不管身体的不适,挣扎着爬下皇甫酷哥的怀抱,缩在马车一角,不自在的搓着双手,脸蛋像晚霞一样红到了耳根,心里“砰砰碰碰”一阵乱跳。 马车里一下沉闷起来,连空气也变得有些浮躁莫名。 “青山,停车,把马牵过来,本王想出去透透空气。” 皇甫酷哥瞄了一眼若惜小朋友,跳下马车透气去了。 若惜小朋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松懈下来顿时觉得全身酸痛无比,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了。一想到昨晚的事就禁不住暗骂自己无耻丢人,竟然还迎合着他。这样子还有脸见人么,干脆就窝在这马车里一辈子算了。 马车外,皇甫酷哥回想起刚才的情境,不由得牵起了一抹笑意…… “是无痕看错了吗,一向都是板着脸的南王竟然破了先例笑逐颜开了,莫是有什么好事?!” 一直跟在马车后的无痕见皇甫浩南出了马车,也跟着策马上前,故意调聊。 皇甫酷哥瞪了无痕一眼,不加理会。 “我说南王,你的内伤可不轻呢,纵欲过渡会伤身的”,无痕说得不温不火,不阴不阳,咋看和皇上一个得性。瞥见某人脸色转青,无痕继续挑战皇甫酷哥的极限,“还好还好,你适可而止,调息得当,一粒药丸……” 话还没说完,一柄寒剑朝无痕颈则袭来,无痕早有防备,足下一点,飞身离开了马背,跃上驿道旁的树上。 皇甫酷哥冷笑,紧跟着飞掠而去,两人一守一攻在浩荡的队伍前比划起来。 青山赶着马车,苦笑着摇头:想当初无痕可是受害对象,整天被王爷嘲弄。现在王爷自食恶果,无痕报仇的机会到了,岂能轻易放过! 第四十三章 引诱 大队人马再次停留在虎山镇进行整顿,若惜小朋友窝在马车里死活不肯下车,任凭青山在外如何喊叫,她就是一个字不应。 终于,外面的人不叫了,杨若惜正在对天感恩的时候,马车帘子“嚯”的一声被拉开,皇甫酷哥一张邪魅的脸凑到她眼前说:“怎么,昨晚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本王抱你下来。” 话刚说完,便将若惜小朋友打横抱起,一步跨出马车,几百双眼睛向两人行注目礼。 “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若惜小朋友脸一下红到耳根,为了挽回面子,她连抓带扯,连蹬带踢的挣扎着,心里还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昨晚所做的一切已经够她羞愧了,如果再处处将她置于尴尬之地,这叫她脸面何存! 皇甫酷哥一脸暧昧的将若惜小朋友抱下马车,杨若惜双脚刚着地,就像触电一样跳开,正好撞在无痕身上。 “若惜姑娘小心。” 无痕一把抱住若惜小朋友,等她站稳了才松开手。 “恩人,你……也来啦!” 友好的打了声招呼,若惜小朋友立马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掩盖刚才与皇甫酷哥之间的不快。 “我很好……” “表哥——” 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刹那间窜进众人耳里,若惜小朋友只觉眼前纤影一晃而过,慕容婉儿的娇躯便扑进了皇甫酷哥的怀里。 “表哥,听说你最近过于操劳身体不适,婉儿特来看看你。婉儿身为女儿身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所以婉儿特地给你带的一棵上好的人参,待会儿就叫下人弄点汤给你补补身子。” 慕容婉儿再次现身,并向所有人表明,她要巩固自己的地位。 看着婉儿小姐的娇媚之态,若惜小朋友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忽略掉那抹感觉,朝着酷哥怀里乱蹭的慕容婉儿翻了翻白眼,转身就走。 “若惜姑娘你上哪儿?” 无痕拉住转身欲走的若惜小朋友问道。 “我累了,休息去。” 瞄了一眼坦然接受婉儿小姐拥抱的皇甫酷哥,若惜小朋友潇洒的扬了扬手,故意大声的回答。 靠,死男人,花心男,占了老娘便宜,还当着老娘的面搂着别的女人发情。 呜呜呜呜……老娘虽没失心但失了身啊,以后还叫她如何面对美男呢!该死的皇甫酷哥,你叫老娘情何以堪。 无痕细细的打量着若惜小朋友的神色,眼中含笑,朝相反的方向指了指:“若惜姑娘,客店在这边。” o好丢脸…… “婉儿,难为你这么有心。我没事,这次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让青山送你回京吧。” “不嘛,表哥,我要和你一起嘛!” 汗颜,这媚功可谓练到炉火纯青! 杨若惜与无痕都走到客店里了,还听到两人在外面叽叽歪歪个不停,特别是婉儿小姐那一声一个“表哥”叫得她满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不容易被无痕扶到了桌边坐下。抬首一看,婉儿小姐挽着皇甫酷哥也跟着跨进了客店。 “不行,婉儿。此趟很危险,你不能去。” 皇甫酷哥斜睨了一眼怀里的婉儿小姐,眼中划过一抹冷色。 “表哥,就因为很危险,所以婉儿才要陪着你。” “婉儿……” 皇甫酷哥意在为婉儿小姐的安危着,极力劝说。 不待皇甫酷哥说完,婉儿小姐一跺脚,转身扑向皇甫酷哥身后的慕容副将,扯着慕容副将的袖袍凄凄哀哀的求情。 “哥——你说话呀,你就帮妹妹求求表哥嘛!” 若惜小朋友暗自一惊,怎么都就没想到同姓一个慕容,两人眉宇之间又那么相似,这不是亲兄妹是什么!得,怪不得婉儿小姐像个冤魂似的,总是缠着皇甫浩南,原来,有个线人在酷哥身边呢。 “妹妹,别闹了,这次真的很危险……” “不嘛不嘛,哥,你怎么也不懂人家的心思呢。再说了,表哥的事还不是你告诉我的嘛,怎么现在……” 放肆!” 被婉儿小姐抢白,慕容副将的脸一下子变得红白相间,这个貌似不懂事的妹妹让他甚觉难堪。 “好了好了,如若表妹真要去的话,我们也不要坏了她的心意。允兄,我就把婉儿交给你,如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唯你是问。” 皇甫酷哥正式下达命令,将慕容婉儿的安全问题交给了她的亲哥哥慕容允。听闻此话,慕容婉儿一下子搂着皇甫酷哥的脖子笑得像朵花似的。众官兵集体脸部抽搐,将目光投向一脸淡定的若惜小朋友。 皇甫酷哥面无表情的扯下脖子上修长白晳的莲藕臂,将婉儿交给身后的慕容允。扭头一看,若惜小朋友正与无痕相谈甚欢,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意。 “无痕兄很欣赏本王的贴身丫环,你们二人似乎谈得很开心呢!” 皇甫酷哥走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若惜小朋友,头顶似有青烟冒出。 “若惜姑娘,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有吗?” 对于无痕的打趣,若惜小朋友很认真的响应,并朝四周嗅了嗅。 无痕瞥了一眼皇甫酷哥,发现他已经开始抓狂了,于是很识相的退出了游戏。 “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房歇息去了,明日一早还要赶无痕说完这番话,朝若惜小朋友眨眨眼,下一秒连同气息一并消失。 若惜小朋友不是呆子,听到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若惜小朋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一拍桌子,起身朝无痕消失的地方冲去。 “你干吗?” 皇甫酷哥眼急手快,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了回来。 若惜小朋友的眼里喷出的熊熊大火,咬牙切齿的回答:“我要灭了他!”敢公然揭老娘的伤疤。 “哦——是吗?刚才你们不是很亲热吗,怎么现在跟仇人似的?” 冷冷的盯住若惜小朋友,仿佛是老婆出墙被老公抓到的不贞之妇。 “我抽风,不行吗?” 勇敢的迎上那道杀人的目光,若惜小朋友理了理衣襟,潇洒的捋了一下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淡定的朝客房走去。 刚关上门,就听得“砰”的一声,皇甫酷哥修长的身影已经站在了房内。 “靠,谁那么没教养,难道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 某只生物很欠抽的开口,待看清来人,下巴顿时掉在了地上,吓得她后退数步,直抵床沿,头上似有一股阴风吹过。 皇甫酷哥反手一扬的一声又关上了。 “老……老大……好好好身手……你……你的房……房间在隔……隔壁。” “你说得很对,但本王说过,你不能离开本王半步,可你却将此话当耳边风。说,本王该如何惩罚你呢?” 皇甫酷哥边说边逼进若惜小朋友,全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眼里分明布满了凌乱。 若惜小朋友脸顿时惨白,昨晚的事历历在目,至到现在她都回味无穷……咳咳……是懊恼无比,况且她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当工具使。 “你想到什么了,为什么害怕?” 我想拍飞你,像苍蝇一样。 若惜小朋友边月复诽边后退,已经被皇甫酷哥逼到了床上,一张酷脸与她的小脸只有一线之隔了。 “说话,怎么结巴了,刚才你不是很会说么,是不是还想重复一次昨晚的故事。” 皇甫酷哥的声音低沉沙哑,半倾着身体在若惜小朋友耳际呢喃。 若惜小朋友顿觉口干舌躁,使劲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挣月兑那么魅惑,在脑袋瓜子里艰难的升起一口警钟,申吟道:“我想起了倩儿小姐的父亲。” 是啊!倩儿小姐的父亲还在水月堡的地牢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呢。 皇甫酷哥身体一滞,随即起身,臭着一张脸坐回了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下。 “也许你很想知道第三张布片上写的是什么吧!” “想,当然想。”不想,为嘛一直挂念着! 危险一过,若惜小朋友立即恢复了常色,老实的点头。这个可是她早就想知道的事,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开口寻问,或者说不知道问了有没有人愿意说给她听。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皇甫酷哥眼里精光一闪,继续诱惑之。 “我,我还想知道倩儿小姐的家……家被……怎么样了!” 呃……为毛皇甫酷哥会主动提及这些,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难道…… 咳咳……咳……罪过罪过,皇甫酷哥乃堂堂南王,要女人哪里找不到,他不屑于对老娘纠缠不休的。 “好呀,知道这些并不难,只不过本王告诉了你,你会保守秘密吗?” “会,当然会,肯定会!” 若惜小朋友立马指天发誓,她要是说出去就不得好死,天雷轰顶,五马分尸……那是不可能滴! “发誓有什么用,要使本王相信你也不难,从今以后不许离开本王半步……” 得,转来转去又回到了起点,为毛男人也有龟毛的时候! “这,那小人就不勉强老大你了。” “你敢,本王今日就要说给你听,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所以,从今以后,你便寸步不离的跟在本王身边。” 若惜小朋友感觉到背后凄风惨惨:这酷哥说的是什么逻辑,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怎么,不想听,那可由不得你。” 额……口吐白沫倒地…… 第四十八章 解密图案 借着通道内的火光,杨若惜半眯起眼仔细的判认洞壁上的画痕,隐隐约约看出是一个像牛一样的图案。 牛?! “最先出现的图案是鼠,现在是牛”。 杨若惜脑袋里突然闪现出十二生肖,子丑寅卯……鼠牛虎兔…… 难道这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么下一个应该是虎了。 杨若惜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对皇甫浩南说道:“酷哥,等一下,之前我们在正堂里发现了一个图案——鼠,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图案应该是第一个,而这个是第二个图案。” “什么?” “啊?!” “真的?!” 杨若惜的话令众人一喜。 皇甫浩南双眉一展,要是真如杨若惜所说,那么,萧凌峰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将游戏结束,他还会继续玩下去,直到他玩够了,也将几人折磨够了才会结束。如果在这之前找出关键点,相信自己会由被动变为主动,事情迎刃而解。 “是的,我看到洞壁是由好多青石砖组成,这个图案恰好绘在我面前的其中一块青石砖上。其它的青石砖缝与缝之间都是实在的,而这块石砖四周的貌似有缝隙……酷哥,我想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该怎么办?” 杨若惜抬起头迎上皇甫浩南一双黑眸静候指示。 皇甫浩南沉吟片刻:“你先顺着我的手臂爬上来,呆会我再下去看看。” 这话听来有些奇怪,杨若惜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皇甫酷哥说得还真轻松,这地洞是说下就能下说上就能上的吗! “你怎么下来?” “我……”,皇甫浩南语结,不自在的避开了杨若惜的眼神道:“总之,你先上来就好,别的我来做。” 开玩笑,现在命在旦夕,这皇甫酷哥怎么这么婆妈。虽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安危着想,可这洞想下来岂有那么容易。 “哎呀,反正我正在图案跟前呢,你说下一步怎么办,我来做。” 杨若惜压抑住心里的恐惧,嘴上说得很轻松也很自在,当然也仗着刚才皇甫酷哥的话耍了点小无赖。 “不,你先上来。”万一那个图案是暗器机关怎么? 婆妈,真婆妈。老娘手都吊酸了,再不快点,老娘就直接下去了,还上去个啥。莫不成真要磨叽到老娘大哭“救命啊,我不想死啊,快救救我呀”才甘心吗? “快点,酷哥,我的手都酸了……” “惜儿,坚持,千万别松手。” 皇甫浩南身体稍一动,又向地洞边缘滑了点,吓得杨若惜直骂娘。 “我说老大,你再婆妈,我不想松都得松了,我快不行了。” 皇甫浩南一听,急了,将若惜小朋友的手捏得更紧。 “你抓紧,听我说,刚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试着看能不能将那块有图案的青石砖朝里推动或是什么。” 杨若惜右手被皇甫浩南抓着,她的左只手又抓住皇甫浩南的手腕,现在要松开左手去推动青石砖,难度的确比较大。而且那样的话,皇甫浩南就必须付出更大的力量抓住她。如果一不小心,两人重心一变,直接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掉下地洞。 “惜儿,我说开始你就推石砖。” 皇甫浩南略略调整了一体,待确定短时间内承受得住后才叫开始。 杨若惜紧咬牙关,左手放开皇甫浩南的手腕,慢慢的靠近石砖,然后轻轻推动…… “动了动了!” 杨若惜开心不已,青石砖能动,说明自己找对了。但接下来如何就不得而知,只得静观其变,或者说是听天由命更贴切。 石砖缓缓退进洞壁里,最后“叮”的一声脆响,众人立即警惕的观查四周,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众人失望之时,又听到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之后,地洞左右两边各伸出一块两尺来宽的石台;无声移动的倒刺铁壁也停了下来。 终于在最后时刻出现了转机,无痕和青山两人将慕容允兄妹杨若惜还没站稳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接着头顶传出皇甫浩南低沉而隐约颤抖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杨若惜好不容易挣月兑出皇甫浩南的怀抱,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角,不敢直视他那火热的眼神。 此时,慕容婉儿也悠悠转醒,刚睁开双眼便扑到皇甫浩南怀里哽咽着说道:“表哥,刚才好危险,婉儿,婉儿好无能,反而给表哥你添累了。” 慕容婉儿向皇甫浩南哭诉的同时也向若惜小朋友投去了恶毒和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要再改勾引我表哥,小心本小姐饶不了你。 “多谢若惜姑娘相救。” 用面具遮着半边脸的无痕向杨若惜谢恩,虽在他另一半俊美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但杨若惜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赞赏和另一种读不懂的眼神。 若惜小朋友摆摆手,不好意思的打哈哈:“纯属虚构,哦不,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望天,运气的确好,好到差点踏黄泉路。 “若惜姑娘就不要客气了,要不是你发现了那个带有图案的机关,我们恐怕早就下黄泉了。” 慕容允也朝杨若惜看来,眼里滚动着赤luoluo的情意。 没看错吧!杨若惜摇摇头,莫非自己玄幻了。虽然慕容允看来有些轻浮,也不像个当兵的料,但还不至于对自己有意思吧。 “萧凌峰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本王越来越有兴趣了”。 皇甫浩南不着痕迹的拉过杨若惜挡住了慕容允的视线,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 “的确不一般。”无痕赞同的点头。 “无痕,你看,他把图案——也就是生门留在了地洞壁上。试想,谁会想到生门会在那里,如果画在通道壁上的某处,即使再隐蔽也可一眼目睹,答案就给得太简单了。将图案画在地洞的青石砖上,只有在洞里才能看到,这样,即使有人发现也得花不少力气,还有可能死亡;而看到的人恐怕也是一晃而过上了断魂桥。” “是呀,你说得不错,现在我们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该怎么办?” “我相信,只要游戏没有结束,我们总能找到萧凌峰的破绽变被动为主动,哪怕这水月堡再古怪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南王,我无痕可什么也没怕过,更何况有你在,只是将若惜姑娘卷进这危险之中,无痕实在很内疚。” “哪里话,刚才我那样一落,不是转危为安了吗,说不定本姑娘还是个幸运星呢!” 听到无痕半是夸奖半是歉意的话,杨若惜豪迈的扬了扬头,拍拍胸脯直接将自己给夸了。她却没发现,身后那道恶毒的眼光彻底变化成仇恨。 杨若惜的话惹来几人大笑,刚才的危险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那扇龙雕石门也很快被打开,这次皇甫浩南将杨若惜的手紧紧扣住跨过了石门,抬眼望去,这里却是另一翻天地。 这是一间屋子,顶像一个苍穹,屋子内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壁上的火把“噼哩叭啦”的燃烧着。 “奇怪,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 无痕环顾四周,似乎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其他几人说。 “的确没有”,皇甫浩南和无痕的感觉一样,接着他指了指穹顶的中心,“无痕,看到没有,那个图案是不是‘虎’?” 众人抬头,穹顶中心处果然有一个图案,绘制的手法与前两个一模一样。 “这里除了刚才我们进来的石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出路,或许我们需要触动那个图案。” 无痕边说边拾起脚下的石子,抬头间石子已破空而去,直奔虎图案…… 与此同时,众人身形一动,都在屋内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地形,以便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可是,图案被触动之后,屋子一角只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圆洞,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大家小心。” 同样,皇甫浩南警告之后,一行人跟着他走进圆洞。一路走来至到“兔”图案出现大家都平安无事。 继续走下去,一直到最后的“猪”图案呈现在眼前也没发生任何事,众人皆是茫然神色。 这算是游戏么?除了在第二个图案出现之前触动了机关暗器,走了这么久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也没有遇到任何的破绽和可疑之处。 皇甫浩南犯疑了,他现在也猜不透萧凌峰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干脆继续玩下去,事情总会有个终结的。 “无痕,触动图案。” 第四十九章 遇险 图案被触动,突然脚下传来一阵雷鸣似的滚滚声,夹杂着莫名其妙的金属撞击和“咔嚓”声,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皇甫浩南将杨若惜紧紧的搂在怀里,“扑”的一声倒在地上,其余几人也是倒的倒,摔的摔,一阵翻天覆地的震动之后,众人已经被摔了个七晕八素。 终于摇晃停止了,皇甫浩南站起身,待看清屋内的情景时一脸的震惊。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几人应该是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正堂。 无痕也看出了端倪,二话不说跑到发现鼠图案的角落。果然,图案还在那里,连青山抹开灰尘的手印子都清晰的印在地上。 “南王?” 无痕无奈的望向皇甫浩南。 若惜小朋友也跟着跑去仔细研究了一下,又垂头丧气的退了回来:这算哪门子的游戏,害得自己提心吊胆走了那么多路,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皇甫浩南来回走了几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无痕说:“无痕,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这个图案是机关而不是指示方向的?” 无痕一听,顾不得另作推断,赶紧查看图案四周,最后伸手向下使劲压了压,没动静。 “南王,不是机关。” 奇怪,不是机关是什么,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到起点…… 平时脑壳不算灵光的杨若惜在进入水月堡后现得特别的灵光,她叨唠着这句话,脑袋里竟然闪出了太极图案。 “不会吧,这萧大堡主还有这种想法。也不对呀,古人用太极八卦来弄个机关什么的,人家那个可是变幻无穷危机四伏,我们貌似没那种危机重重的感觉呀。” 若惜小朋友边想边唠叨,她其实就想去看看那扇大门后还是不是通道,或者又变回了前院,仅仅是想看而已,并没作它想。只是单纯的想验证一下,也许门后又变成其它什么了。那么,他们就真的是被萧大堡主困在八卦里了,找不到生门就出不了水月堡。 皇甫浩南看着杨若惜朝大门走去,困惑的问道:“惜儿,你干嘛?” “我看看。” 杨若惜人已走到大门后,头也不会的回答,并伸出爪子…… “小心——” 皇甫浩南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一个箭步掠至她身边。杨若惜已经推门了,但却没有开。 “奇怪。”之前不是推开的吗?虽然后面是通道,但也推开的。 再推!还是没开。 “怪了。”莫非被石壁挡住了,那他们不成了笼中鸟! 继续推! 杨若惜一连推了几次都是如此,心里未免有些生气。皇甫浩南也伸手试了试,没用,门依然纹丝不动。 “靠,逗着老娘好玩么!” 杨若惜怒,扒开身前的皇甫浩南,提起拽地长裙,一飞腿过去—— “砰——” 门开了! 杨若惜却因惯性一下扑向门外…… 皇甫浩南被扒拉开还没站定,看清门外情形心中又是一惊,立即伸手向杨若惜抓去,这次却落了空。 “惜儿——” 皇甫浩南冲到门前,大门外已不再是什么通道,而是一个深不见低的黑洞,洞里阴风惨惨,隐约还有呜咽之声回旋。 “惜儿——惜儿——” 皇甫浩南爬在洞前一声接一声的呼唤,自责与懊恼溢满心间。洞内的回音一声接一声的传上来,却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蓦然间他的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痛得喘不过气。 事情发生之快,前后不过瞬间的事,杨若惜便没了身影。南王,你要干什么?” “我要下去。” “南王,你这样做不是明智之举。” “管它什么明智不明智,我只知道我说过的话。” 皇甫浩南不顾一切的要往黑洞里跳,不惜与无痕动起手来。 “南王,你听我说,我们最好一起下去……” 此刻的皇甫浩南在无痕眼里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失去了平日里所有的理智。照此情形,让他独自一人去救杨若惜反而会很危险,不如自己也跟着下去。 不过,下之前最好能观察一下吧,像南王这样莽撞的跳下去,说不定人没救到,反而自己受陷。 思及此,无痕心一横朝皇甫浩南的穴位点去。 “南王,无痕得罪了。” 皇甫浩南受了内伤,现在与无痕比起来就稍逊一着。 “无痕,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皇甫浩南定定的站在门内,凌厉的责问无痕,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不该让惜儿去碰任何东西的。 为什么自己誓言旦旦,在关键时刻却保护不了她呢!之前说过,她掉下去他也会跟着跳下去的。要是惜儿知道他没有跳,会不会恨他呢! 皇甫浩南的心里升起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心里空荡荡的,没着落。 “无痕,快把穴道给我解开,要是晚了惜儿就救不了了。” 无痕并没理会皇甫浩南,拿了根火折子丢进洞里观察里面的情况。随着火折子的下落,无痕看到洞壁上全是藤蔓,从洞底吹上来的风夹杂着阵阵阴气,让人不寒而栗。 无痕退回身,准备替皇甫浩南解开穴道,与他一起攀藤而下,蓦然听到洞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上面的,不愿意救本姑娘麻烦说一声好吗?” 听到洞里传出的声音,众人都挤到洞口前朝下张望,无痕立即抓过青山怀里的火折子又丢了下去。 火折子落下,借着微弱的火光,众人隐隐约约看到杨若惜正攀在离洞口约五六米处,一张小脸在黑漆漆的洞里显得异常的白皙。 “若惜姑娘你没事吧。” 有事,事情好像还很严重! 杨若惜却没回答无痕的话,自顾自的“呼哧呼哧”往上爬。她要赶紧爬出洞,不然没摔死也会被活活吓死。 当然,杨若惜一向比较幸运,她没摔死是因为她在下落的时候本能的抓拉着,最终因洞壁的藤蔓缠住手而停下来。那时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四周漆黑一片静得令人发寒。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不管自己身在哪儿首先想到的是活命。 为了活命她边给自己壮胆,边战战兢兢的往洞口爬。可是越爬越吓人,不为别的只为脚下传来依稀的喘息声和悉悉索索的爬行声。自己越往上爬,脚下的声音就越清晰,特别是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显得特别的诡异。 身体疲惫的她好不容易看到一根火折子落下,精神上总算有了点依靠,隐忍着尖叫的冲动,头也不敢回又硬撑着爬了一会儿。终于听得到头顶上的说话声音,杨若惜的胆刹那间回来了大半,鼓起勇气朝上喊了句话,接着再也不敢出声。 这时,诡异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已经到了自己的脚下。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任由上面的人如何喊叫,她只得憋着气使劲的往上爬。 现在杨若惜最担心的就是万一脚下是什么怪物,将自己一口吞了,那就玩完了。 洞口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一味的高兴,要不是皇甫浩南在一旁怒吼,众人怕还忘了南王被无痕点了穴道呢。 皇甫浩南的穴道解了,丢下第三根火折子……当模模糊糊的火光晃过杨若惜身旁时,皇甫浩南脸色顿时惨白,二话不说便顺着藤蔓快速往下滑去。 原来,火折子落下的时候,众人看到杨若惜身后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东西在蠕动,也不知道到究竟是什么。火折子经过时,那些蠕动的东西有短暂的静止。 难怪他们如何问话杨若惜都不回答,看那张发白的小脸,估计被身后的东西吓得丢了魂。 无痕本来也打算跟着下去,突然想到那东西在黑暗中生存久了估计怕光。于是指示几人赶紧撕下衣襟,点燃后丢下去。 皇甫浩南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杨若惜拉进怀里,借着火光瞄了一眼脚下的洞壁,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绿黑色的小蛇,再往深处似乎还有几条大的,睁着两只灰白色的眼睛直往上瞧。 “惜儿,抱紧了。无痕,继续丢火。” 皇甫浩南再怎么受伤也好过杨若惜,几下就爬到了洞口。青山等人赶紧将杨若惜拉上来,就在这时,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五十章 生死与共 青山正要将杨若惜拉上来的当儿,整个屋子又开始震动,而且比刚才更加激烈。屋顶上的横梁“咔嚓嚓”直叫,灰尘“扑簌簌”往下落,弄得满屋子尘土飞扬,呛得众人不停的咳嗽。 青山脚下没站稳,重重的摔在洞口边。杨若惜瞬间悬挂在洞边,一只手被青山拉着,另一只手死死吊住洞沿。 整个屋子开始倾斜,另一边就像是被人抬起,要把屋里所有人都倒进黑洞里。 慕容允与婉儿小姐也滑到了洞口,无痕与青山立刻将手扣在一起把两人拦住。 屋子的倾斜度越来越大,青山一手扣住无痕,另一只手拉着杨若惜,眼看就撑不下去了。皇甫浩南终于换了个身把杨若惜勾进怀里,同时也听到脚下传来诡异的声音,想必是大蛇爬上来了。 前无生路,后有饿虎,六人就这样扎堆似的塞在洞沿边。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的时候,慕容婉儿却出事了。只听得一声恐惧的尖叫,慕容婉儿像从高山上掉下的石头一样,掠过青山与无痕以及皇甫浩南掉进了黑洞之中。 “啊——表哥救我——” 洞内深处传出婉儿惊恐的回音,瞬间便消失了。 “婉儿——婉儿——妹妹——” 慕容允没有抓住婉儿,放开双手,毫不犹豫的朝黑洞跳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剩下的四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照理说婉儿小姐在最后,被慕容允拉着又被青山以及无痕挡着,要掉也还轮不到她嘛。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受了惊吓以至于先掉了下去? “南王?” 无痕望着皇甫浩南那张铁青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跳,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跳下去。”皇甫浩南刚毅的脸上划过一抹冷色。 杨若惜被皇甫浩南搂在怀里,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全。即使听说要跳下去,她也没有以前那种强烈的怕死的感觉。 “惜儿,抱紧我不要害怕。” 依然是那句话,杨若惜窝在皇甫浩南温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竟有些依恋这个怀抱。 三个男人不再说话,互相点头,几乎同时手一松跳下了黑洞…… 耳边风声呜咽,偶尔还听得到令人心寒的“哧哧”声。杨若惜死死抱住皇甫浩南的腰,胆怯的露出了半个眼一乜,心差点没跳出胸腔。 只见洞壁上闪动着诡异的蓝光,透过蓝光,隐隐约约看到无数条扭动的长虫,密密麻麻布满洞壁,就像一团团缠在一起的蚯蚓,而且比蚯蚓大好多,乜一眼就恶心。 这黑洞也不知有多深,到现在几人还在一直往下落。 “嗯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杨若惜发出一声闷哼。四人着着实实的摔在地上。准确的说只有三人摔在地上,因为杨若惜被皇甫浩南护在怀里,而皇甫浩南却是背部着地,已经昏了过去。 杨若惜不似其他三人,受撞不算太严重,还有些浅薄的意识,本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事,谁知短暂的沉寂之后,瞬间又天旋地转,整个地似乎都在不停的变化。接着,她与皇甫浩南朝某个更深处滑去。 随着坡度越来越陡,两人身体由滑变为翻滚,就像两个不平整的圆形石头在管道内滚动。皇甫浩南全然没有知觉,杨若惜的意识也开始一点点流失。 坡道上尖锐的石头不停的在两人身上割划着,磨擦着。钻心的疼痛牵动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杨若惜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就快被撕裂了,就算是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个天然溶洞,呈圆形,面积不算太大。两个壮实的汉子手拉着手并排站立,刚好是这个溶洞的直径。但它很深,凭肉眼看大药有三四米深,这个天然溶洞壁上却嵌有一支火把。 溶洞顶部有一个洞,洞的大小可供两人进出。此时,洞里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接着一些碎石什么的像倒豆子似的掉进洞底。碎石之后,从里面掉出两个血人,一男一女,豁然便是皇甫浩南与杨若惜。 两人再一次自由落体,杨若惜已是奄奄一息,胸中只剩最后一口气。而一旁的皇甫浩南呼吸微弱,几乎不能查觉。 —————————————————————————————————————————— 风不停的拍打着松树发出阵阵松涛声,夜枭睁着闪动着光芒的眼睛一忽儿拍翅而起,一忽儿又厉叫两声。 杨若惜走在这松林之中,满眼望去没有尽头。她已经跑了好久好久,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伸手一抹,却是粘糊糊的一片。 抬头望望这凄迷的月色,透过一簇一簇的松针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 她好害怕,突然前面出现一个身影,飘飘忽忽看不清脸面。那身影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尖刀慢慢朝她靠拢。 杨若惜想逃,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逃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刀尖划向自己的手臂。 身影一边割着她手臂上的肉,一边发出枯涩阴冷的声音:“这块,送给阿风吃;这块,送给小白吃……” 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肉一块一块被割下,血淋淋的被身影提在手里,她连尖叫的勇气都失去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心跳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范围。 割完了左臂割右臂,杨若惜清楚的听到身上的肉撕裂的声音,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袭满全身。可奇怪的是自己却没有昏死过去,仍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割下…… 杨若惜双眼跟随着身影的刀子晃动,神情麻木,嘴里惜儿?惜儿?” 头顶传来亲切的呼唤,杨若惜木然的抬头,一只夜枭站在头顶的树枝上,似乎在向她邪笑。 “惜儿?醒醒惜儿?快醒醒,你怎么啦?” 头顶上的声音有些着急了。 谁在叫?好熟悉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可为什么那只夜枭总冲着她邪笑呢,可恶的东西! “惜儿惜儿?” 头顶上的声音更急切了。 “啊——” 突然,身影的尖刀插进杨若惜的胸腔,杨若惜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奋力的一推,自己却朝后飞去,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惜儿,你醒了你醒了!” 皇甫浩南看着杨若惜的缓缓睁开的双眼,话语之中尽是激动。 咝——” 刚半睁开眼的杨若惜看到一张血迹斑斑的脸,顿时吓得起身缩成一团将自己抱护起来,一下子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惜儿,别怕是我,皇甫浩南。” “你?你不是刚才那个身影吗?” “什么身影,你刚才做恶梦了吧,看你额上全是汗水,表情痛苦不堪,全身发烫。” “我……” 刚才是梦?! 杨若惜赶紧看一了下自己的手臂,除了有血迹外,似乎没有少一块肉。 “惜儿,我们从上面摔下来昏死过去,这一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好久了。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杨若惜这才注意到皇甫浩南同自己一样,全身上下全是血迹,衣服也都磨破了几乎不能遮体。 “我全身好痛。” “来,先把这个吃下,我给你上点药。” 皇甫浩南在腰带的夹层里翻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倒了些压碎的药丸送进杨若惜嘴里。 “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也许。” “那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可能。” “你说青山和无痕会在哪里?” “或者同我们一样。” “那,慕容允与婉儿小姐呢?” 皇甫浩南听到这话,上药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不解,继尔说道:“你好像很关心别人。” 杨若惜垂下眼睑,盯着脚边的小石子幽幽的说:“我不是关心他人,我只是觉得我们被困在这里快要死了,心里有些害怕,想说说别的什么事。” “惜儿”,皇甫浩南上完药,将杨若惜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 “嗯,我不怕,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是不是!” 杨若惜将脑袋窝在皇甫浩南怀里,声音闷闷的。她想,如果自己身边换着是美男,心里的想法会不会同现在一样呢。 “惜儿,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皇甫浩南捋了捋杨若惜凌乱的头发,捧起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说:“是不是在想义王?” “我……是的。” 杨若惜叹气,想不到自己永远逃不过酷哥的眼睛。 “惜儿……” 还以为皇甫浩南会发怒,但他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扭头避开了杨若惜那双诚实的眼睛。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都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第五十一章 情与谁诉 过了良久,皇甫浩南才转过头说道:“惜儿,义王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 这话让杨若惜有些微怒,紧紧的盯住皇甫浩南。 “因为……” “因为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适合他?!” “惜儿,以后你会知道的。” 皇甫浩南搪塞,似有隐情。 “是吗?” 对于皇甫浩南的搪塞,杨若惜越发的不满。 “惜儿……”。 皇甫浩南岂非听不出杨若惜话里的意思,有些伤感的摇摇头,却没有发怒。 “说说别的吧,有什么八卦说来我听听。” 皇甫浩南的模样令杨若惜有些歉意,毕竟两人身困绝境,人之将死,何必计较。 皇甫浩南抬首望了一眼道:“其实在很早之前,具体早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时我就放不下你了。我承认,义王的靠近令我很生气,可他是我二哥,我尊重他。不过,我不会放弃。如果以前我有什么地方伤害到你,希望你能原谅。但这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我不便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原谅!我能怎么原谅,你可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不说则已,一说杨若惜就来气。 “我知道我知道”,皇甫浩南赶紧将杨若惜的手握在自己怀里,焦急的说,“我不该把你绑起,也不该饿你,更不该给你那样的初夜……” 说到最后,皇甫浩南的话已经变成了呢喃,在杨若惜耳边低语。 “惜儿 抬起杨若惜的下鄂,皇甫浩南眼中一片迷离,苍白的薄唇与那片芬芳轻轻厮磨。 杨若惜忘记了抽回手,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心瞬间化作一团火焰燃烧起来。有些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感受那令人崩溃的温情。或许她心里早已被那份捉模不定的情感所诱惑,只是她不愿正视、承认罢了。 唇已由厮磨变成了吮吸,舌尖就像一个怯生生的孩子般,在唇际和贝齿之间探索…… “惜儿,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我真的好想要你……” 皇甫浩南沙哑的声音在耳际飘浮,浓厚的喘息裹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撞击着她的耳垂,像一匹月兑疆的野马顺着她的耳际周围窜进背脊,顺着她的锁骨窜进胸月复。 杨若惜顿时一阵颤栗,酥麻传遍全身。 皇甫浩南压着她的身体微微后倾,杨若惜不由得双手反撑在地上。石头上的棱角割到了她原本受伤的手,顿时回过神一把推开皇甫浩南。 “不,我们……” “惜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情难自禁……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皇甫浩南惊惶失措的陪礼道谦,样子像小孩一般担心自己又弄受伤了杨若惜。 “我们只是……这里……能出去吗?” 杨若惜一时适应不了皇甫浩南如火山爆发般的情感,紧张得直咬舌头,胡乱的指了指溶洞,脸红到了耳根,幸好有血迹遮着才避免了尴尬。 皇甫浩南见杨若惜并没生气,心里开心不已。顺着她的手指望向溶洞,脸上挂满失望。 “这里,除了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四周都是石壁,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可是,这个火把怎么放进来的?” 皇甫浩南剑眉紧锁,他现在有心也没那个力,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他还能带惜儿走出水月堡吗? “你怎么不说话?” 杨若惜纳闷,皇甫浩南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而且貌似好像仿佛一直就没挪动过身体。 “你怎么了啦?” 杨若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惜儿,我的惜儿,你一认真起来真不好对付。” 皇甫浩南牵出一个无奈的笑。 “你动不了身是不是,你摔到了腿,或是背脊?” 记得,他俩从黑洞摔下的时候,皇甫浩南是背着地,而自己却是摔在他身上的。 皇甫浩南苦笑,身上的淤青和磕伤足够他在床上躺几个时辰了,为什么?”难道两条腿都摔断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皇甫浩南宠溺的拂了拂杨若惜的脸,“我虽然只摔断了一条腿,但胸骨却断了一根伤到了内腑。刚才已吃了无心大师的药丸和无痕的‘内拂丹’,可没有十来天我是起不了身。” 十来天?!靠,没被摔死,已被活活饿死了。 杨若惜也不指望皇甫酷哥能把自己给带出去了,人,还是要靠自己是不。 责怪的看了皇甫浩南一眼,杨若惜厥着嘴四下张望,从上看到下,从左望到右,整个溶洞除了其中一面石壁异常的潮湿外,其它的没看出什么名堂。 杨若惜嘟囔着起身,动了动四肢。还好,除了皮肉之伤,全身活动自如。 “我说酷哥,为什么这里这么潮湿呢?” 杨若惜伸手朝墙上一模,指尖上便布满了水迹。 “你看,这边竟然形成了一个潮湿带。好奇怪,像一条带子,一条带子似的河流……” 河流?!杨若惜脑袋一偏:“酷哥,你不说这水月堡后有个天然水潭吗,而山脚下也有一个水潭。上山的时候我听无痕说起过,在这山中没有露出于地表的河流和溪水,而山脚那个水潭的水又不知从何处而来,莫不是两个水潭相通,他们之间形成了一条地下河!” “惜儿,你的意思是,这溶洞之后有一条阴河?” 皇甫浩南深瞳直逼潮湿的溶洞壁,嘴角上挑。 杨若惜望着潮湿带喃喃自语:“如果推测没错的话……但无法保证……可这好像又是……”。 接着又贴着溶洞壁侧耳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皇甫浩南心知杨若惜不曾习武,听力不似自己。 “惜儿,扶我起来。” 杨若惜一时迟疑,迎着皇甫浩南的目光咬了咬牙,小心亦亦将他扶起,皇甫浩南还是在动身的刹那喷出一口瘀血。 “不行,你有内伤一动肯定会更严重。” 皇甫浩南脸色苍白,痛苦无力的摆了摆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望着杨若惜的眼里闪动着火花:“我一向命大,况且还不曾娶妻,所以上天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的。” 杨若惜不忍再看,下意识的避开脸,伸手去将跌坐在地上的他再次扶起。 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潮湿带,豆大的汗粒从皇甫浩南额际一直滑到破碎的衣服上,死死压住咽间那股铁腥之气,抵制住腿上传来的钻心般的痛疼。靠近溶洞壁,隐隐约约听到有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不是河流发出的轰鸣之声? “怎么,听到没有?” 杨若惜看着皇甫浩南紧崩的脸颊,心一点点沉下去。 “惜儿……” “我相信,到少有百分之七八十,这后面是地下河。” 杨若惜几乎处于绝望的边缘,就像垂死挣扎的鱼儿般。她知道皇甫浩南想说什么,可她不敢承认,急得一阵抢白。 “好吧,那咱们就动手。”皇甫浩南深深的凝视着杨若惜并没作争辩。 “啊!” 很意外,一向坚持以自己为中心的皇甫浩南竟然同意了她的说法。 “你怎么这么傻,明知我是错还赞成?!” 杨若惜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捶打着皇甫浩南的肩,哽咽着,心里像有一股怨气一样堵在胸口,又疼又难过。 “惜儿,别哭,也许你说得对。我不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我们开始吧,天无绝人之路。” “嗯!” 杨若惜轻轻点了点头,抹干了眼泪,找了两块比拳头稍大的石头,递了一块给皇甫浩南……两人不停的敲击着潮湿的溶洞壁,石头敲碎了,再找一块继续敲…… 也不知过了多久,溶洞壁被两人敲出了一个大坑,石头渣子也散落了一地,可依然没有两人想要的结果。 杨若惜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洞壁的某处,抓起一把石头渣子移到空中,然后缓缓的松开手,看着石头渣子从空中坠落。 皇甫浩南紧握拳头,死劲的击打洞壁,直到血肉莫糊也没停止。 此刻,两人从期望到希望,从希望又到了失望,最后由失望直坠绝望,坚强的意志几乎被砸得支离破碎。 疼痛早已麻木,皇甫浩南靠着杨若惜坐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喉头颤动,最终没有发出一个音符来。 死一般的沉寂盘旋在洞内,两人偎依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咚咚,咚咚!”那么有节奏,那么动听悦耳。 第五十六章 让4堂主继续猥 亵 正思索着,却听到玉凝颤抖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杨若惜抬头,看到无痕退了两步,像在鉴赏古玩一般,饶有兴致的将玉凝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他要干什么?” “鬼知道!” 杨若惜与青山互相摇头,不知道无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惜姑娘,你说,我们该如何惩罚她呢!” 嗯……”。无痕突然问话,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杨若惜支唔了半天也没答出话来。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要把她五马分尸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无痕转过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傻愣着的杨若惜,不明究里。 “咳,那个,嗯,是的,先喂‘隐毒’,然后挖眼珠斩双手双脚割舌头割鼻子割耳朵,凌迟车裂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最后鞭尸……嗯,还要请道士来做法场,将她的三魂六魄一起封存,让她永世不得超生,连做牛做马谢罪的机会都没有”。 杨若惜越说越有劲,越说越兴奋,突然脑里闪过地牢中蔻老的模样,这下更是启发了她,一口气将玉凝折磨得尸无完骨。 玉凝两眼一抹黑,直接昏了过去;无痕已是冷汗夹背且头上惊雷阵阵;青山虽已习惯某只的雷言雷语,还是免不了脸部肌肉一阵抽搐,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过于得罪某人。 “你们怎么了?” 一口气说完,杨若惜觉得更加的解气。欢喜的望向两人,却发现无痕与青山直直的望着自己,脸色怪异,嘴唇颤动。 “怎么,你们还有补充的,不妨直说。” 潇洒的摆摆手,杨若惜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有说得不足的地方,谦虚的要求两人补充完整。 无痕抹了一把虚汗:连灵魂都封存了,很好,想得很周到,很全面,很到位。无痕清了清嗓,双臂环抱,踩着地上的树叶慢悠悠的跺到杨若惜身前。 “若惜姑娘,你刚才说得很对,手上沾满了无辜人鲜血的她早该受到如此惩罚了。只是,如果那样做,我们不也成了侩子手。而且她死了一了白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用悲伤、痛苦、饱受失去亲人的打击和折磨。更重要的是,那样做会脏了我们的手,你想想,她值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去分尸,大卸八块,并鞭……咳……鞭尸吗?” 说到鞭尸,连一贯以药圣闻名于江湖的无痕也噎了一下。 “不值得!”杨若惜认真的摇了摇头,的确不值得。 “啊,恩人,有了。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她生不如死,却求死不能。” “什么办法?”该不是很暴力吧。 “废了她武功,然后送她到二三流妓院里,让那些没有钱,又想女人的臭男人,下流无耻肮脏的市井混混等尝尝鲜。指不定以她的姿色在那种二三流妓院里会成为头牌的头牌呢,夜夜侍奉自己厌恶的男人”。 哼,解气,谁叫你丫龌龊的猥亵皇甫酷哥,像没见过男人似的,现在本姑娘将你送到妓院也是成全你呢! 说这通话时,杨若惜正站在无痕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刚好与无痕齐高。左手手拐搭在无痕的右肩上,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望着悠悠转醒的玉凝。 玉凝习惯了杀人如麻,将他人踩在脚下的满足感和快感,听到杨若惜如此羞辱自己,禁不住厉声咆哮:“我玉凝死也不会逐你们的愿。”接着从广袖之中取出一粒毒丸迅速喂进自己嘴里。 “恩人,快,她要自杀。”傻子也看出来了。 “放心,不就是毒药吗,能难到我无痕。” 果然,玉凝吃下毒药后,无痕死死卡住她的下鄂逼着她吃了一粒绿色药丸。半晌,玉凝仍然活得好好的。 杨若惜惊叹无痕真乃神人也,玉凝使尽一切手段都没有逃过他的手掌,真是孙悟空遇到如来,逃不出五指山。 “好了,若惜姑娘,就照你说的办吧,咱们回京给她找个安身之处。” “行!” 杨若惜原地蹦起三尺高,口呼万岁。 无痕废了玉凝的功夫,青山也招来了领兵,几人一道回兵营。 途中,无痕向杨若惜谈起了他和青山如何出了水月堡,并遇到了慕容兄妹,以及水月堡沉入山月复等事。杨若惜只顾着听故事,并没查觉无痕其实是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依然昏迷的南王刚被抬进兵营,就听到熟悉的呼唤在帐外响起,接着慕容婉儿冲了进来,一把抱住躺在床上的皇甫浩南又哭又笑。 “表哥表哥,醒醒啊,我是表妹婉儿,你最疼爱的婉儿呀。” 婉儿小姐眼泪鼻涕哭了一把,形象全无,简直用悲痛欲绝来形容也不为过。 杨若惜瘪了瘪嘴,悄悄的退出了帐营,耳根总算清静了。 “若惜姑娘,你,还好么?” 慕容允?!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 杨若惜回身,恰好对谢谢慕容副将关心,我很好,只是皮外伤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都怪我鲁莽,不该跳下去的,慕容允垂着头,懊恼、忏悔的站在杨若惜跟前。 他的表现让杨若惜觉得很奇怪,当时的情况,慕容允如此想了想,杨若惜也没多做推测,只是基于礼貌笑了笑,若惜姑娘放心,王爷福大命大,会平安无事的。” 慕容允说这话时,脸上的变化一闪而逝。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无痕不知啥时候来到两人跟前,眼神掠过慕容允直直凝进杨若惜眼里。 “啊,恩人,那妖女如何了?”杨若惜现在最关心的是玉凝。 “她……”,无痕欲言又止,不着痕迹的扫一眼慕容允道,“她被青山押在马车里呢。” “啊?那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觉得呀,将她捆着跟在马车后面走最合适。” 杨若惜托着下巴仰望天际,脸上露出一副幻想的神色。 慕容允一滞,眼里闪过一抹怨恨稍顿即逝,却没逃过无痕的眼睛。 “走吧!” 无痕瞄了一眼起程的大队人马,拉起神往的杨若惜回到早已备好的马车内,队伍又像来时一样浩浩荡荡转道回京的路。 回京的路上并没什么波折,更令人称奇的是,没有任何人来营救四堂主玉凝,于是皇甫浩南的队伍再次高调的出现在京城的街道上。 京城里依然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青山将三百精兵安顿妥当后即刻向宫内呈上了一份书表,宫内没啥反应,只是皇上回话让南王安心静养。 无痕则将玉凝扔到了一个三流的妓院后潇洒离去。 皇甫浩南回到南王府的第二日便清醒了,睁开双眼一看,只有青山一人在身边候着,心里没来由的发慌,挣扎着起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至胸部和腿上传来,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立即停在了挣扎的瞬间,动也不敢动。石桥收集整理 “王爷,无痕说你暂时不可乱动。” “嗯!” 皇甫浩南强忍着那铺天盖地的痛楚,在青山的扶持下缓缓躺回了床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青山,惜儿呢?” “回王爷,她正和婉儿小姐在一起赏花。” 青山将一碗乌黑的药汁端到床前,皇甫浩南接过药一饮而下,将空碗递给青山后迫不急待的追问:“她一个人?” 青山放下药碗,背对着后窗,拉起皇甫浩南的手,在他手心画了几下,皇甫浩南的脸上这才见了些暖色,川字也浅了不少。 青山又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的朗声说道:“王爷,若惜小姐和婉儿小姐在一起呢。她们在水月堡受了不少惊吓,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当然得好好的放松一下,乐一乐。倩儿小姐也刚从前厅过去陪她们,想必若惜小姐不会对婉儿小姐使什么坏。” 皇甫浩南躺在床上,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摆手退下了青山,闭上眼安心养神。 青山说得没错,杨若惜和慕容婉儿以及倩儿都在花园呢,只不过花,而不是 三人围坐在花园的石桌旁,盯着争奇斗艳的花儿,却各怀心思…… 倩儿小姐尽管强欢笑颜,也难掩心中的哀伤,目然的眼神飘飘忽忽的落在嫣红的花朵儿上,却一脸凄然。 青山告诉她:月水堡下沉,地牢没找到。简简单单的十个字足以说明了一切,支撑了她十几年的信念便在瞬间崩蹋了,真真正正是天蹋地陷般。她一下没了主心骨,感觉脑子里浑浑沌沌的一片迷惘。 又过了几日,消失的无痕回到了南王府,不知从哪儿弄来些药草,皇甫浩南吃了后身体恢复近似神速。 慕容婉儿则整日整日的黏在皇甫浩南房中,端茶倒水,换药喂饭,反倒便宜了南王的贴身丫环——杨若惜小朋友。 于是,杨若惜闲来无事,又整日整日拉着湘儿跟她一起逛街。 这日,怀里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杨若惜与湘儿刚踏进前厅就看到一抹令人心暖的身影。 第五十七章 温柔的陷井? 白衣黑发,敛眉淡笑;面容清濯而睿智,却挂着些苍白的病态。 “惜儿!” 一声轻唤,杨若惜险些将怀里的瓶瓶罐罐如数撒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张又削瘦下去的俊脸,结巴 了半天才喃喃的吐出字儿来。 “美……美男!” “小心,摔坏了可不好。” 皇甫义上前托住了杨若惜怀里下滑的小罐子,温情的望着她,笑得更加的柔和。 “你……你好……好吗!” 杨若惜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地下密室里那具赤luo的身体,小脸不由得一阵发烫。 “嗯!” 皇甫义点点头,宠溺的眼神却一直落在杨若惜的小脸上不忍离去。 “惜儿,你呢,最近好吗?你看你,玩的时候可要注意不要伤着自己了”。 说到这儿,皇甫义伸出修长的五指,轻轻的将杨若惜抢罐子时弄乱的长发捋到了耳后。 杨若惜依然不语,头都埋进瓶瓶罐罐里了,连脖子也开始发烫,估计自己已经成了熟透的大虾。 皇甫义笑笑,指着杨若惜怀里的瓶瓶罐罐道:“这些是什么?” “这……” “回义王,这是若惜小姐收集的古董呢。小姐可明白了,说这些古董是好货色,买回来放在屋里 欣赏,说什么什么将来价值很高什么的。” 湘儿见杨若惜一直没答话,急了,抢过了话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惹得皇甫义的笑容更深了。 “湘儿,闭嘴。” 乌鸦啊乌鸦,怎么以前就没觉得湘儿是个多嘴的乌鸦呢。 自己哪里懂得什么古董,只是信奉“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道理,没事跑到地摊上去胡乱买一气,巴望着哪一天就让自己碰上了个绝对的古董,然后大发一笔横财。 额……为毛每次与美男见面都在自己很丢脸的时候呢,为毛没有一次浪漫的见面呢。 惜儿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说不定真是一批好货色呢。” 皇甫义望着杨若惜乐了,他早就看到她怀里的瓶瓶罐罐是小商贩拿来糊弄不懂行的人,只是不想拆穿她。 “这个……这个,还是不用了。” 杨若惜觉得自己彻底没了脸皮。 “惜儿,你看今儿个天气很好,你陪我走走行么?” 皇甫义没再继续逗下去,如星的眸子温柔的望着杨若惜。 杨若惜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心悸、难过、歉疚,甚至夹杂着几许怅然若失。她默默的将怀里的瓶瓶罐罐放到了桌上,跟随着皇甫义踏出了南王府。 两人直接来到香一家,要了一个精致的雅间坐下。 “惜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知道吗,你不在身边,我心里有多么害怕,真怕你从此再也不见了。” “惜儿,看着我,你想我吗?” 想吗?这个问题也是杨若惜想问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她到底想过皇甫义没有! “惜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前些时日我有事缠身没同你见面,害你生气?” 皇甫义有些着急,他发病的几天与世隔绝,惜儿肯 杨若惜心中一热,急忙摇头否认。她何尝不知道皇甫义消失的几天在哪里,只是他的解释让她有些感动,或者有些忏悔!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皇甫义起身将杨若惜搂进怀里,温热的气息顿时袭遍了她的全身。 “我……” “哟,两人还很亲热嘛。狐狸精,你还真是犯贱呢,表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你又来迷惑义王。” 突然,雅间门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打开。慕容婉儿从门外款款而至,高傲的看着皇甫义怀里的杨若惜,一脸的不屑。 精致的雅间里一时透起阵阵杀意,撞进来的这群汉子,一个个眼露凶光,脸上爬满了狰狞的刀疤。 尽管慕容婉儿趾高气扬,还带着一群拿刀拿剑的汉子,杨若惜却并不害怕,至少身边的皇甫义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只是在暗下猜测:慕容婉儿这又是演的那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对自己下手,莫不成她想来捉奸,说她杨若惜勾三搭四,然后叫皇甫浩南将自己踢出南王府! 皇甫义稳坐如山,淡淡的看着盛气凌人的慕容婉儿。 “哈哈哈哈!” 一阵娇笑,慕容婉儿裹着一袭清香缓缓走到皇甫义身前,纤指划过皇甫义的下颚:“义王,萧堡主让我传个话儿给你,说你做得很好。” 语毕,慕容婉儿的眼神傲慢的扫过皇甫义怀里一脸惊愕的杨若惜。 “怎么,觉得自己被骗了,谁叫你那么贱和我抢表哥,表哥是我的,我对表哥一心一意。而你却见不得男人到处勾三搭四,跟老四一个样。老四现在到好了,虽然是个三流的妓院,好歹也算是满足了她的需求。” 慕容婉儿似是感叹无限,为四堂主玉凝的处境拍手叫好。 杨若惜心里暗自震惊,慕容婉儿的话让她明白了大半,自己以前到是小看了她,以为她仅仅是个千金小姐持娇而傲,没想到她竟然暗地里勾结水月堡。而且似乎混得很好,连四堂主玉凝她都可以称之为“老四”,可见她在水月堡的地位是何等的位高权重。 片刻的震惊之后,杨若惜恢复了常色,直起身,用清沏而平静的眼神望着皇甫义,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里。她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吗,她却依然很信任他。 慕容婉儿话里的意思她杨若惜很明白,她只是想知道皇甫义是遵照萧堡主指示把她带到这里还是另有隐情,她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好的解释,想听他说“不是”,想看到他向自己摇头否认,她不想毁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半晌之后,杨若惜很失望,甚至很绝望。她发现,皇甫义根本就不想向她解释什么,因为此刻的皇甫义还是淡淡的望着慕容婉儿。只是他那双温暖的手还留在自己的腰间,稳稳的紧紧的将自己搂住。 “哟,看这贱人似乎很不甘心呢!义王,莫不是你也动了心,看你抱得……啧啧啧,等会要是萧堡主来了,你恐怕得忍痛割爱了。我看你呀从新找个得了,这种贱人拿来会让你丢脸的。再说了,她害死了萧堡主那么多得力助手,萧堡主会轻易放过她……” 慕容婉儿是越说越得意,越说越恶毒,对杨若惜的冷嘲热讽已满足不了她发泄的**。现在的她仿佛胜利在握,终于有机会拔出这颗眼中钉,她至少要在旁边添油加醋,让这颗眼中钉死得很难看。或者,最好萧堡主能让她亲手处置。 可她没想到,一向称为病秧子的义王在举手投足间仍不减半分霸气,轻描淡写的话落进慕容婉儿的耳里,着实让她有些惧意,不是因为在水月堡的地位,而是他说话时透出的那股莫名的淡意。 淡,淡得飘渺虚无,淡得无所无谓,无欲无求……这种人,他还怕什么,他还会在乎什么! “在我面前,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话吧。” 慕容婉儿被这句话噎住了,绝色的小脸涨得通红。 “义王,我也是为你好,她”,慕容婉儿气恼的指着杨若惜,“她就是个妖精转世,专来为害人间的。” 杨若惜冷笑着看着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我说婉儿小姐,你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凡人而已,还没有修练到你说的那一步。” “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慕容婉儿在皇甫义那里受了气,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撒气,抬起右手正欲甩手给杨若惜一掌,却不料皇甫义扣住了她的手腕。 “蚀骨,你动她试试!” 蚀骨?! 杨若惜猛然抬首,死死的盯住不可一世慕容婉儿。 第五十八章 现形 蚀骨?! 杨若惜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不可一世慕容婉儿。 皇甫浩南曾经说过,水月堡有天地人和四级杀手,每级四个。而**,蚀骨,沉鱼,落雁四位则属于地字号杀手。 没想到啊,皇甫浩南与水月堡斗争这么多年,身边不但有个幕后黑手皇甫义,还隐藏着一个地字号杀手慕容婉儿。 难怪皇甫浩南一直拿不下水月堡,难怪皇甫浩南到哪儿,慕容婉儿也跟到哪儿,甚至不顾一切上水月堡。原来她早知道水月堡里的猫腻,并且断定皇甫浩南不会死,而她——杨若惜则有可能死在水月堡里。 杨若惜深深的吸了口气,连皇甫义和慕容婉儿与水月堡都有勾结,那他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与水月堡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慕容允?青山?无痕?或者倩儿?或者他手下的某个领军? 她现在担心皇甫浩南到底知道多少呢,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以他狠毒的个性,这些人早被他一一斩头了。 看来,今天自己是再劫难逃,萧堡主早已策划好了吧,他要开始起兵了。 他失去了三名地字号杀手,毁了水月堡,伤了皇甫浩南,损了皇上的猛将,自己现身京城并让隐藏得最深的慕容婉儿都露出的真面目,这一切的一切为的是什么,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准备好 了。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娇笑,慕容婉儿使劲抽回手,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停下来。 “杨若惜,我还真小看你了,本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义王的一句话让你想明白了很多呀。” “是,我想明白了很多。只是没想明白一点,像你这样的妖女怎么不像四堂主一样的下场呢。四堂主好歹还很勇敢的承认自己是妖女,而你呢,做了□还立牌坊,时时刻刻不忘向你的表哥标榜自己的清白纯洁。实际上,你到底有多清白,到底有多纯洁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你……”。 慕容婉儿恶狠狠的盯住皇甫义怀里的杨若惜不敢动手,她就不明白,皇甫义明知怀里搂着的女人心都不在他身上了,为什么还不愿放手。 “哼,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像你这样的女人只会靠在男人怀里寻求保护,而自己本身什么也不行”,说到这儿,慕容婉儿讥笑着靠进杨若惜的脸,娇声问道,“不知道你床上功夫行不行?” ,又一yin女。 杨若惜觉得胸膛里的火苗直往头顶上窜,正要暴跳如雷的她却发现腰间的手将自己搂得更紧了。转头看去,皇甫义脸上已是青白一片,阴沉得令人寒瑟。 至从慕容婉儿进来后,皇甫义很少说话,可从他的行动即现在的神色看,皇甫义也是很讨厌慕容婉儿的,而且他的立场很明确——慕容婉儿是伤不了她杨若惜的。 竟然如此她杨若惜何必因自己的暴躁而伤了气氛,不如就陪着慕容婉儿玩玩。反正事已至此,自己手无寸铁更谈不到什么功夫什么内力,那就见机行事吧。思及此,杨若惜扬起头展露了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婉儿小姐,至于我如何并不重要,而对于你,我倒是很好奇,难道你床上功夫很了得。可否说说你在何时从哪里练就的呢,不妨说来听听,以满足我的好奇之心。” 慕容婉儿美目一瞪,袖袍一甩,无比风情的转过身:“哼,嘴还挺硬的,等会萧堡主来了,我看你还能硬到几时!” “放心,我这人其实还是挺怕死的。只不过,你们地字号的其他三个杀手都败在我这里,不知道你这最后一位会不会也是如此呢。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我这人其实运气很好的,说不定你还真会败在我手里呢。”石桥收集整理 “哟,很自信嘛。可我却没他们那么傻呢,谁叫他们一个一个不争气。当然,四堂主该死,她抢我的表哥,还不知廉耻对表哥做下流动作,她的下场我倒是很满意,这点还真得谢谢你。而沉鱼呢就是傻瓜一个,明知**不爱她还跟着自刎而亡;**更离谱,竟然喜欢一个男人,真是的,哈哈哈。” 杨若惜明显感到皇甫义身体一僵,乜眼过去,发现他脸上已布满了阴云。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不正常的男人所爱,在黑朝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慕容婉儿旧话从提还带着讥讽,估计以后会死得很难看。 “你呢,我可不相信你真的喜欢南王,恐怕是在利用他吧。我在想,如果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知道自己被表妹利用了,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也许就像我一样吧! 杨若惜眼中一暗,蓦然想到了自己,她不是也被利用过吗。怪谁,怪只怪世界都是如此,利用和被利用。 “住嘴,我不会利用表哥,将来我会是表哥的妻子,怎么可能利用他。” “是吗?”杨若惜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 “叫你住嘴,我慕容婉儿这一生最对得起的就是表哥。在南王府进进出出这么多年,我活得容易么,作为一个千金小姐,我还要时时刻刻看倩儿那死丫头的脸色,还要时刻奉承丫头那个老不死的娘。在南王府受那么多委屈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表哥。你,能与我比吗?” “哼!说得多动听。怪不得倩儿母女俩一直不喜欢你,就凭你今日这几句话就有足够的理由证明你丫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女人。” “站着说话不腰痛,要不是半路杀出个你,我早就成了表哥的妻子,享尽荣华富贵。还用得着双手沾面鲜血,在杀人与被杀中过日子吗?” 慕容婉儿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纤指,眼里竟也充满了厌恶的神色。 “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像你这种女人下场应该比四堂主更不如。” “唉!杨若惜,你怎么还不明白,今日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认为你还有活着出去的时候吗!待今日之后,表哥就会娶我为妻……” “你真的很想做我的妻子?” 雅间外,一个冷冽而熟悉的声音犹如晴空万里的惊雷“轰隆隆”滚进雅间,在众人头顶翻天覆地的翻滚,震得这窄小的雅间“嗡嗡”发抖。 “南王?!” “皇甫酷哥?!” “表哥!” 雅间内众人的震撼不压于五雷轰顶,惊得一干人等头皮发炸,立即亮出了兵器…… 慕容婉儿震惊之余反应最快,门刚被青山踢开,她就扑到了皇甫浩南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表哥你得为我作主呀,今日逛街我无意中看到若惜小姐与义王进了这里,本想进来与他们聊聊,哪知……哪知他们竟然,竟然……而且外面还突然冲出这么一批恶人……我……”。 慕容婉儿柔弱无骨的倒在皇甫浩南怀里,不停的拿害怕恐惧的眼神朝皇甫义和杨若惜身上瞄。意思很明确,两人被她抓了个现形,事情败露,两人请了一帮打手要将她灭口。 杨若惜被皇甫义搂在怀里,脸色通红,恼怒使她想跳脚骂娘。这娘们还真是个人才,倒打一耙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皇甫义讳莫如深瞥了一眼两人,噙着冷笑伸手抱住怀里哭得梨花带泪的慕容婉儿。 “乖,今儿个本王就替你作主。青山,将这些人给我拿下。” “是!” 第五十九章 守株待兔 青山已上前一步,手一挥,慕容婉儿带来的人被如数抓了起来。接着又被青山一一击昏在地,并命令官兵们换上了那些汉子的衣服。 “表哥,你这是?” 慕容婉儿心一沉,脸上爬上几许骇然。 “没什么,就守株待兔而已。” “表哥?” “我说表妹,你真的还想装下去吗,本王的表妹啥时候变傻了。” “表哥你……” 慕容婉儿没料到皇甫浩南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当下啼哭起来,凄凄楚楚伤心欲绝的模样令人爱怜不及。还不停的想挣月兑皇甫浩南的怀抱,用行动来“控诉”表哥对她的不信任。只可惜,皇甫浩南一直抱住她,让她无路可退。 “怎么,枉你费尽心机,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了探听本王受伤的虚实!” 皇甫浩南阴霾的望着怀里挣扎的慕容婉儿,对她的娇情早已不耐。 “表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错,我是想嫁你为妻,可我从没有起过害你之心,对你更是一心一意,你休要听别人的谗言谗语。” 慕容婉儿始终挣不月兑皇甫浩南的钳制,只得开口为自己辩解。 “是吗,那几个月前本王潜进水月堡差点命丧黄泉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本王,表妹你不知情。” 皇甫浩南噙着冷笑着将一张酷脸靠近慕容婉儿,双眸深不见底。 “我……我的确不知情。” 慕容婉儿在做困兽之斗,钳制住她的手臂就像一根绳索死死勒住她的脖颈一样,让她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真不知情?好,很好,那咱们就继续演下去吧。青山,你来告诉本王的表妹如何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皇甫浩南伸手点了慕容婉儿的穴道,将她丢给早已换好衣服的青山。转过身,在看到杨若惜两人的刹那间,眼里划过一丝无奈之色。 “义王,萧堡主现在还在东城密谋,再过一个时辰才能赶过来。附近潜伏的水月堡的人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们按计行事。” “知道了,前日进京的除了萧堡主再没别人了吗?” 皇甫义似乎并不太关注萧堡主的行踪,他关心的仿佛还另有其人。 “二哥!”皇甫浩南突然换了口气,杨若惜仿佛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长叹从他内心深处缓缓流落出来。 “二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无心大师这几年来一直在究其根源。那他是不是找到了?” 皇甫义打断了皇甫浩南的话,脸上浮起一抹欣喜之色。当看到皇甫浩南摇头之后,他脸上的欣喜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二哥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无心大师说这次去西域并不是无功而反家这么说我们查来查去又回到了原点?” 此刻的皇甫义无比沮丧的闭上了双眼,情绪低落,用沙哑的嗓音嘲笑着自问,最后牵起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将头深深的埋进杨若惜的颈窝里,不停的厮磨着,仿佛要把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压抑和煎熬统统甩开。 杨若惜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颤抖,在绝望中挣扎,在无助的呐喊。她的身体也跟着越发的僵硬,处境越发的尴尬,最终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坦然的面对皇甫浩南那双深如寒星般的沉瞳。 皇甫浩南扫了一眼皇甫义怀里的杨若惜,双眸陷得更深了。良久,收回沉瞳,默默的转过身望向窗外。 “二哥,这么多年你身处险恶皇上也很不放心,母后更是整日整夜不能安眠。今日之后一切都交给我来办,你再也不必身陷险地了。” “浩南”,皇甫义微微一滞,闷闷的出声,抬起头对皇甫浩南歉疚的说到:“这一切都怪我,你为我屡次伤害自己,你身上的伤都是为了该死的解药,解药,解药解药……” 戳到自己的痛处,皇甫义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恨。猛然甩开怀里的杨若惜,修长苍白的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撞向桌面…… 血! 紫红色的血刹那间顺着皇甫义的额头滑过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落在月白色的云锦长袍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紫红玫瑰,绚烂而魅惑…… 这一连串的动作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被皇甫义甩到地上的杨若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血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红色,难道皇甫义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杨若惜不由得呆若木鸡,怔怔的盯着皇甫义身上那紫红色的血迹,迟迟不敢起身。 “二哥,惜儿……”,皇甫浩南惊骇,来不及接住摔倒在地的杨若惜,闪身扣住自残的皇甫义,苦心劝慰,“二哥你不能伤害自己,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要是伤了自己,今天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以萧凌峰多疑的性格,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浩南,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我付出那么多,让我良心何安,让我如何报答……” 皇甫义终于停止撞击,无助的跪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脑袋,懊悔、凄怆、痛不欲生一并从心间涌起…… 好多年了?他中蛊毒到底有好多年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的记忆里一直是受尽蛊毒的折磨与煎熬,忍受着剥皮抽筋,换血挫骨般的疼痛!蛊毒折磨得他只剩一具空壳,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到底还剩下多少对生的渴望!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要不是因为亲人们无怨无悔的付出,他早已自行了断,何必苦苦守着这具空壳。 “二哥,别这么说,我们兄弟骨肉相连,血脉相亲……” “浩南,别再安慰我。你本来就公事锁身,为了我你还要以身犯险,甚至以血换血,这份情我无论如何也还不清的,只求来世能与你为兄弟再报答。” “二哥……” 皇甫浩南哽咽,眼中润红一片。 杨若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听着两人的对话才慢慢弄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一场苦肉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得从皇甫浩南出生后开始。 第六十四章 无力的对决 玉凝和玉面鬼肆无忌惮的狂笑,蓦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林子里飘出,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笑声戛然而止,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来人的功力恐怕不在他们之下。 两人警惕性的环顾四周,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林子前,一个修长的身影傲然而立,身着青色长袍,黑色金边靴,背对三人散发出一抹幽灵般的气息。 山风渐起,败叶乱舞,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在四周。 “皇甫浩南?!” 玉凝惊呼,身形微的一晃。玉面鬼先是一愣,接着转身扣住杨若惜的咽喉,另一手拖起她朝前走了两步。 “皇甫浩南,你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死她。” 皇甫浩南缓缓的转身,脸色铁青,双瞳深不见低,身上浮起阵阵暴戾之气。 玉面鬼神色一变,扣住杨若惜咽喉的手又是一紧。 “你要敢耍什么花招,就等着替她收尸。” “你敢!本王倒是觉得你应该替你手下收尸。” 此话一出,玉面鬼反而牵起一抹狠毒的笑:“那些手下都是些废物,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想必他们让你也费了不少时辰吧。” “还好!” 皇甫浩南深透的眼神扫向杨若惜,发现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衣服破烂。再往下,衣襟上斑斑血痕…… 杨若惜衣服上的血迹令皇甫浩南肺腑一阵绞痛,恨不得将两妖人碎尸万段。 一抬眼黑瞳中杀气尽露,长发狂飞。周围的树叶一圈圈打着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围着皇甫浩南兀自翻腾。 在看到皇甫浩南很拉风的出现那一瞬间,杨若惜顿时泪如泉涌。蓦然惊觉,自己总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想起他;而他也总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站在她的面前,他仿佛就是她的守护神! 扪心自问,她杨若惜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出色的男人的青睐。 看到杨若惜流泪,皇甫浩南心中又是一紧。阴森森的锁住玉凝姐弟俩,拳头握得“咔嚓嚓”直响。 “放了她!” “休想!” “需要本王再说一遍吗,玉面鬼,你杀了本王的副将,本王今日新帐旧帐一起算。” “你……” “别以为你骗得了本王,慕容副将可从不主动与女人说话。不错,你救走了这个妖女,还差点瞒天过海让本王以为你们逃出了京城。要是你能有点自知之名,逃跑了就别再回来了。但你却太自负,竟然在惜儿跑出王府的时候派人伪装成百姓挡住了后面追赶她的王府下人。真是太巧了,倩儿派出的下人全都被一群百姓给扰乱了视线,追丢了人。” “不愧是黑朝文武双全的将才,这也被你推断出来了。” “玉面鬼,怪只怪你运气不好,本王刚打道回府,路经东街,突然街角跑出一个小乞丐拉住了本王,他说他在街口看到一个年轻公子将一个满脸泪痕的漂亮姐姐骗到西城去了。你说,本王追是不追!本王当然得追了,一路追来年轻公子和漂亮姐姐没遇到,到是先遇上了一群蒙面持剑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好,南王果真是身手不凡,那群黑衣人可都是水月堡排得上号的个中好手,没想到落到你手里简直是不值一提。今天我总算见识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皇甫浩南嘲弄的瞄了一眼玉面鬼:“是,是不值得一提,本王没见到你之前,还以为他们是打家劫舍的草莽。” “哈哈哈!哈哈哈!” 玉面鬼大笑,扣住杨若惜的手又紧了一分。 “皇甫浩南,你该让路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很满意,我们能生为对手还真是上天的眷顾。” “哼,想与我做对手?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配不配。要本王让路?更是不可能。” 皇甫浩南反唇相讥,轻蔑的瞄着玉面鬼,一步一步朝他逼进。 “别再过来,不然,我杀死她。” 玉面鬼手腕一动,杨若惜的脸刹那间涨得通红,额上的血管犹如一条条青蛇蜿蜒颤动。 “你不会这么做的,你要真杀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自知你还不想死,若是杀了她,你就得一起陪葬,这样多不划算。” 皇甫浩南周身卷着杀气立在了两步开外,说话间朝玉面鬼身后使了个眼色。 玉面鬼在看到这个眼色的同时,身形一闪,反腕拍出一掌,待看清自己身后毫无一人的时候已经晚了,脑后一股侵骨的凉意已然掠至,让人汗毛悚立。 玉面鬼心中大惊:中计了。皇甫浩南凌厉的掌风转瞬间便直逼自己的风府与哑门穴。找不出破绽,来不及躲避,只得孤注一掷,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玉面鬼也不愧是天字号杀手之一,心念电转,脚动腰扭改扣为抓,将杨若惜生生塞到了皇甫浩南的掌下…… “就这点身手,还想与本王斗下去吗?” 皇甫浩南早料到玉面鬼会用此一招,不慌不忙的收回内力,手腕一翻,杨若惜便结结实实的落进自己怀里。与此同时足下轻点,两人已经站在了三丈开外。 如此飘逸的身形,无论是玉面鬼还是玉凝也不由得佩服。 “现在,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佳人在怀,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皇甫浩南将一粒药丸送进杨若惜嘴里,毫无表情的望着玉面鬼两人。 “凭你一人之力,你能拦得住我?!” “岂有拦不住之理,本王只是懒得与你动手。青山,你来吧。” 玉面鬼暗道不好,自己只顾着与皇甫浩南周旋,怎么就忘了青山是皇甫浩南的贴身侍卫,只要皇甫浩南出现,青山就一定在附近某处。 果不其然,皇甫浩南的话还未曾落下,四周便出现了一个个身着劲装的人将玉面鬼姐弟俩团团围住,青山则牵着两匹黑得发亮的战马缓缓踏了出来。 皇甫浩南再也没理会场面上的事,自顾自的月兑下锦袍给杨若惜杨若惜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由生到死死而复生的故事,这次才算真真正正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皇甫浩南温情的呼换和安抚总算让她平静下来,缓缓收回迷惘的眼神,瞳孔渐渐的聚在了一起…… 皇甫浩南眼底深处那抹心疼和情意顿时流露出来,织成了一张情网将杨若惜牢牢罩在了里面,使杨若惜一直树立在内心深处的那堵薄而脆弱的防火墙轰然倒塌,感情犹如决堤的洪水奔腾而下。 她一下子扑进皇甫浩南怀里,心里的委屈和酸楚就像爆发的岩浆一样喷上心头,双手握成拳头不停的在他胸口捶打,边说边哭:“呜呜呜……你怎么不早点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吗网],我等了你好久,我好想你,我一直在等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呜呜呜……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就是恨我,就是讨厌我……”。 皇甫浩南紧紧抱住杨若惜,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惜儿,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别哭了我来晚了点,让你受委屈了让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别哭了,乖!再哭,你身上的伤又要痛了。” “呜呜呜……呜呜呜……”。 杨若惜哭得更凶了,什么叫梨花带泪,至少杨若惜不是。但皇甫浩南看到满脸泪水的杨若惜心都碎了,拉起自己的袖袍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爱怜的哄着她。 “别哭别哭,乖,我永远都陪着你,我再也不丢下你了……”。 杨若惜继续哭,发现倒在这个大男人怀里叫屈还真是幸福。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真的?” 杨若惜直起腰,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与皇甫浩南对视。 皇甫浩南微微一笑,杨若惜眼睛顿时直了,下巴和牙齿一起掉地上。没想到他的笑如此的勾魂夺魄,看得她血液沸腾,全身火热一片。 再回神时,皇甫浩南已经抱着她骑上了战马。 杨若惜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可耻,赶紧避开皇甫浩南的眼神靠在他肩上。一股淡薄的膻香气诱人的窜进鼻来,杨若惜又朝皇甫浩南怀里钻了钻,贪婪的闻着那股香气。 皇甫浩南也很配合的将杨若惜朝自己怀里使劲搂了搂,一个宠溺的吻落在了她的额上。 “惜儿,你,还要去找二哥吗?” 呃……这男人在吃醋吗?怎么感觉他问得那么别扭呢!偷偷的观察某人的表情,心里的邪恶就像春天的草儿一样滋生。 “惜儿……”。见杨若惜不答话,皇甫浩南心里有些发冷:刚才的感觉是假的吗,怎么觉得惜儿心里其实一直是我! “要!”斩钉截铁的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杨若惜则躲在某人怀里邪邪的一笑。 皇甫浩南身体一僵,心更冷了。 “我当然要去找他问个明白,至少让我没有什么遗憾。” 不要破功,不要破功!杨若惜在某人怀里强憋着。 “你……”还是要离开我的身边对吗? 皇甫浩南忧伤的望着远处某点,想问的话却问不出口…… “我要告诉美男……” “你要告诉二哥什么?” 皇甫浩南急了,勒住缰绳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噗哧——”破功了。 “惜儿,你……” 杨若惜俏皮的看着皇甫浩南,心情大好。 “你耍我!”皇甫浩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想将她拍下马又舍不得下手,看着那张戏弄的脸又忍不住气上心来。 “我没有,我……” 倏然,话儿被压下的薄唇留在了齿间,呼吸瞬间被抽去,温润而炽热的唇在口中辗转厮磨…… 第六十五章 山雨欲来 杨若惜有瞬间的愣怔,接着缓过神来:靠,众目睽睽之下,皇甫浩南竟然吻得如此霸道。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要再动,我就继续下去。” 皇甫浩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阻止了杨若惜的挣扎,倏地,他再次捉住了她的唇瓣轻轻的啃咬,舌尖灵巧的攻入她的贝齿之中,放肆而粗鲁的旋动着她的巧舌,不断的吮吸,不断的索取……石桥收集整理 杨若惜醉倒在他舌忝掠的霸道里,至到肺里的空气被抽空抽干…… 皇甫浩南抽出舌头,以唇轻触一路啄下,停留在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久留不去。 耳际传来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杨若惜微昂着头,半合着眼无力的瘫倒在皇甫浩南怀里…… 如果,他想要,她绝不会拒绝! …… 过了好久?也许一个世纪!皇甫浩南终于克制住体内那股不安的躁动收回薄唇,迷散的双瞳渐渐聚拢,形成一道如繁星般的光芒。 “惜儿,别离开我好吗?” “嗯!” 杨若惜倒在皇甫浩南怀里,隔着衣服都感觉到那股火热的气息和霸道的强求。 “真的?!” 皇甫浩南就像有糖吃的小孩子一样高兴的笑起来,捧起她的小脸深情的凝望。 “不过,我还是要去找美男,我很自责也很内疚。可是,我和他已经错过了,不是么?” 仰起头,真诚的看着皇甫浩南,仿佛要看透他的心。 “惜儿,你说的是真的?”皇甫浩南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发现自己从没有这样开心高兴过。 点头! “竟然错过了就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他或许也回不去了。也许还是我自私了些,我不想错过太多,也不想再错过你。” 湘儿曾经调聊自己,她整日里想着如何拍马屁如何整治皇甫浩南,哪怕被他惩罚也只是为逞口舌之快,诅咒、混骂一通而已,没有真正想过要离开南王府,也没有真正想过要离开皇甫浩南。 看似对他恨之入骨,其实心底深处早已承认了他的存在,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因为她怕,怕有天自己陷进了爱情里,而皇甫浩南却对自己无任何感情,那她是不是会很痛苦也很失败,爱情经不起失败的。她一直想找个依靠不是吗,也许她早已认定了皇甫浩南。 “惜儿,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相对于杨若惜的伤感,皇甫浩南却是兴奋不已。 再次肯定的点头! 皇甫浩南激动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发际间厮磨着…… “可是,我却害了美男,我是不是很坏,很无耻,很浪荡?”是不是像玉凝说的一样,其实自己也是一个无耻的女人? “不不,惜儿,都怪我当初不懂得珍惜,那样对你,换着是我也会想着找个对自己好的人来倾诉心里的苦闷,义王他对你一直温柔相待,所以……” “可我却伤了他,不是么?”杨若惜心里隐隐着痛。 “别这么说,惜儿,即使你爱他,他也会将你推开的!” 眼看着佳人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皇甫浩南只得紧紧的抱着她,安慰她。 “为什么?” “……惜儿,二哥他注定孤独一身……因为,红颜蛊还有另一层含义,中蛊之人都不能结婚生子,不可近或近男色。” 杨若惜一愣,原来红颜蛊这个毒名含义如此之深:“当年下蛊之人好歹毒。” 皇甫浩南无奈的点点头:“二哥一直抱有希望,直到最近一次毒发,他对你的情导致蛊毒提前发作,无心大师不得不告诫他让他放手,二哥最终鼓起勇气决定放弃这段感情。惜儿,二哥绝不是怕死才放弃你,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因为红颜蛊会让相爱的两人双双暴毙……”。 “我还是伤了他,对么?” “惜儿!” 皇甫浩南使劲的抱着杨若惜,恨不得将怀里的佳人揉进心里。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心里还有二哥。我知道,二哥会铭记你一生,这份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你真忘了,反而让我觉得你并不值得我去爱护。正因为你的情深义重,我才更加的珍惜,用我的生命去爱你,去为你承担。如果当初我便听懂了自己的心声,我也不会将你推到二哥身边,我……” 杨若惜轻轻的摇头,捂住了皇甫浩南的唇。 “别为我找借口……”。 皇甫浩南深情的望着杨若惜,突然他修长的手指拂上了她的脸颊,拇指滑到她的嘴唇上,来回模索,制止了她自责的话。 “惜儿,咱们别说这些伤心的事了。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悠悠的叹口气,轻轻的靠在皇甫浩南怀里,享受着他那温暖而宽阔的怀抱,还有那抹悠悠的膻香。 “看后面。” 皇甫浩南侧了侧身,留给了杨若惜一大片视野。 好奇的向后望去,玉面鬼双手被捆,一根长长的绳子从他手腕处牵出固定在青山的马鞍上,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头发散乱,衣不遮体。 “这是?” “让他们尝尝被拖的滋味。” 刚才还情深意长温情一片的皇甫浩南在看到玉面鬼时立即转变了脸色,阴冷的本质再次呈现。 呃……这男人,变脸真快。 杨若惜虽然对皇甫浩南的总体评价不算太高,但对他的手段还是蛮赞成。看到被捆着的玉面鬼,心里的郁结减弱了不少。 也该惩治惩治两妖人了,谁叫他们把自己拖得伤痕累累呢,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那边。” 皇甫浩南感觉到杨若惜心里的变化,又指了指左边,示意她继续看。 “玉凝?!” “怎么,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啊,不不不!” 杨若惜死死的盯住那个血人,不敢相信皇甫浩南对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女人也下得了手。 那人还是玉凝吗,同样被一根绳子牵着,另一头固定在马鞍上。她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趔趄,走不到两三步人便被马儿拉扯着扑倒在地,接着被拖着走好远,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也许是疼痛难忍,也许是求生的**太强烈,玉凝已经被拖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仍然鼓着一口气想要爬起来。 杨若惜不忍再看下去,将脸别了回来。 “怎么了,是不是心软了,他们受到这样的对待算是不错了。这两 杨若惜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听说的和自己真真切切看到的不一样。听到皇甫浩南数出两人的罪状,她又恨不得用两人同样的手段将两人折磨死。矛盾之下干脆闷哼一声,算是对皇甫浩南的赞成。 皇甫浩南将杨若惜的心思看在眼里,没再继续说下去。避开她身上的伤,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惜儿,想马儿跑起来吗?” “想!” “那你可抓紧了,不过我不会让它跑得太快,因为你还有伤在身呢。” 话刚说完,皇甫浩南两腿一夹,战马便“得儿得儿”的跑了起来。 杨若惜幸福的窝在皇甫浩南温暖的怀里,闭上眼享受着快乐。可她没看到,皇甫浩南在战马跑起时便朝青山打了个手势。青山会意,鞭子一扬,跨下战马便朝一则的空地狂奔起来…… 杨若惜躺在床上养了将近半个月的伤。 其实她身上的只是皮肉伤而已,并不是很严重。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希望她躺在床上,特别是湘儿,简直把她当婴儿在养。待杨若惜伤愈下床时,惊讶的发现一向长胖不的自己竟然长胖了。 “湘儿,我的衣服好像又缩水了!” 杨若惜叽咕着,郁闷的牵着自己的衣角,略略弯腰,腰部竟然出现了些波浪。 “哎呀小姐,不是衣服缩水了,是你长胖了。” 额……哪壶不开提哪壶!湘儿你连傻个谎都不会么! “湘儿,我是不是很憔悴?” 至从回来养伤后,杨若惜是越来越重视自己的外表了。 “小姐,你最近脸色很好,红润得很呢。” “真的?” 湘儿皱着眉暗道:小姐最近怎么了,说真话不相信,假话却当真。 “湘儿,你家王爷最近在干什么呢?” 湘儿终于忍不住在心里暗忖:小姐最近怎么了,王爷不是每天都过来和他说话么,刚一走就追问起来。 “哎呀,我说小姐,什么你家我家的,你为什么老是问王爷呢,王爷不是才离开吗,你怎么就不问问倩儿小姐在干些什么呢!” 湘儿仔细的叠着衣服,连看都没看杨若惜一眼。 杨若惜讨了个白眼,焉焉的坐在一旁:自己还真是好久没看到倩儿小姐了。 “哎,湘儿。你说倩儿小姐为什么都没过来陪我说说话,她最近好像很忙,你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吗?” “当然知道。” 湘儿抛给杨若惜一个“你怎么一点也不知情”的眼神。 “湘儿,我不是一直躺在床上吗,皇甫酷哥又不准其他人来打扰我。所以,我基本处于信息封闭状态。” “什么信息什么状态,小姐你又说胡话了。” “好了,湘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湘儿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柜子里,然后靠着杨若惜坐下。 “小姐,听说皇上下召书了,把你许配给王爷,另外皇上还要纳妃。” “纳妃?”莫不是想搞个集体婚礼? “哎呀,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皇上可把你许配给了王爷,也就是说,你今后就是南王府的女主人了,这可是众望所归呀。” 额……皇上下召将她许配给酷哥早已是板上的铁钉——定死的,再说了她也没啥意见,反而感觉还蛮不错的。不过,皇上要纳妃倒让她很意外。 这段时间京城形式紧张,萧凌峰的各个窝点不停的在生事造反。皇甫浩南日夜出动人马,折损了萧凌峰不少手下。皇甫义的毒蛊越发的严重,被皇上送到了无心大师那里,以便有人可以照顾。石桥收集整理 在这种情势下,皇上竟然要纳妃,而且婚礼还要办得隆重,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这么有福气,让皇上不顾国忧急于娶她。 “小姐?小姐?你又走神了。” “啊?嗯啊!” 杨若惜回过神,并没在意湘儿的不满。她总觉得皇上这次纳妃个中原由没那么简单。 “湘儿,你知不知道皇上要娶哪家的小姐?” “你不知道?” 湘儿惊问,眨巴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杨若惜…… “不知道。”杨若惜很认真的摇头,静等湘儿的答案。 “小姐,你没事吧?” 拍开额头上的小手,杨若惜突然觉得烦躁不安。湘儿的表情让她觉得事情真的越变越复杂了,指不定皇上纳的这位妃子就是自己认识的或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湘儿,我总觉得这次皇上纳妃有什么不对劲。” “咦,你怎么和倩儿小姐说的话一样呀。湘儿到是觉得皇上纳妃很正常呢,不然后宫那么多宫殿谁来住!” “倩儿?倩儿小姐也这么说过吗?”果然不对劲! “嗯,说过。” “走,咱们去找倩儿小姐。” “……” 第六十六章 宫斗的潜质 杨若惜拉着湘儿风风火火的冲进倩儿小姐的闺房,匆忙的脚步倏然顿住,双眼“嚯”的一亮。 偏偏佳人乌髻高挽,头戴珠花步摇,再斜斜的插上一支碧玉钗凤珠。蛾眉轻扫,巧鼻圆润,樱唇降红。身着白衣暗花祥云锦袍,三指宽的金丝腰带衬出柳条细腰。盈步走来,裙带飞扬,婀娜多姿。 “哇,倩儿小姐你好美。怎么,今天有什么喜事,你打扮得这么漂亮?” 如此窈窕淑女,别说君子好逑,连她杨若惜都忍不住想猥锁一下。 “若惜小姐,别笑话我了,倩儿只是蒲柳之姿,怎么能和你比。” 我啥也不是,你才是常人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 杨若惜不停的夸赞,人也跟着挪到了倩儿小姐身边,爪子东模模,西扯扯,脸上不但有色相还有羡慕相。 倩儿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眉宇间却藏着深深的不解与担忧。 “怎么啦,倩儿小姐,夸你漂亮还不开心?” 佳人伤心,还真是惹人怜爱。 “不是,倩儿只是有心事。” “什么心事,说来听听,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嫁人……”。 杨若惜脑中光芒一晃而过,猛地截住话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倩儿小姐,脸上布满了震惊。 嫁人?纳妃?头顶凤钗,身着祥云锦袍。这说明什么,如果倩儿套上一件大红嫁衣,那不就是一个妃子入宫时的打扮吗! “倩儿小姐,皇上……皇上纳的妃子是不是……是不是你?” 倩儿垂下眼睫,幽幽的点头。 “是!刚接到公公传话,说宫内女官要来给我量衣。” 杨若惜收起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四下看了看,将倩儿小姐拉到了角落悄悄的耳语:“倩儿小姐,你好像在担忧什么,是不是觉得皇上这么做很突然。” 倩儿小姐仍然垂着眼,交握于胸前的双手不停的搓着,显得很不安很焦促,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杨若惜知趣的没再继续问下去,静等倩儿小姐掂量心里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杨若惜快沉不住气的时候,倩儿小姐猛的一抬头慑住她的双眼。 “若惜小姐,倩儿认为皇上要唱一出戏。” “唱戏?唱给谁看还是水月堡?” “目前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戏与水月堡有关,我总感觉他们唱戏给一个与我有关的人看。” “为什么?不会吧,我看与你有关的人南王府里最多。莫非他想唱给南王府的人看,不会。” 杨若惜摇头,虽然她也觉得皇上这样做另有它意,但还不至于唱一出戏给一个与倩儿小姐有关的人看。也许,只是想唱给萧堡主看而已。 倩儿看着杨若惜不赞同的表情继续开导:“若惜小姐,你想想,皇上为什么偏偏要纳我为妃。朝中大臣们的千金小姐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有才华,美貌更是不用说。为什么皇上却偏偏选中我,我只是个过时的小姐,一个年纪已经很大的女子而已。” “年纪很大?拜托小姐,你才十九,十九而已!”在二十一世纪,十九岁的人大多数还在读书呢。 “你看咱们隔壁李家的小姐十九岁,孩子已经两个了……”。 “停停停,咱们不讨论年龄问题,咱们继续讨论前面的问题。听你分析的意思皇上是在利用你?” “嗯。”倩儿小姐眉宇间有些伤感。 “不会不会,我觉得皇上对你还是有意的,想你在南王府这么多年尽心尽力,觉得你很高尚很无私很大度,很适合做一名宠妃……”。 “若惜小姐,你总笑话我,你不是也怀疑皇上这次动机不纯吗?” 杨若惜越说越离谱,倩儿小姐赶紧制止。 呃…… “这个,的确。我刚才的确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 “有想法是吧,竟然你都有想法,想必其他人也有想法。那么皇上这样大张旗鼓到底是想做给谁看,或是想要某人顾虑什么呢?” 总觉得整件事情相互关联,却又找不出这中间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线将它们连起来的。是什么呢?倩儿小姐苦苦思索,最终一无所获。 倩儿小姐的贴身丫环捷儿在此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到:“小姐,宫中量衣女官已经到了王府!” 知道了。领她到正厅好好款待,我随后便到。” 倩儿小姐收起思绪,整了整头上的步摇,仔细的理了理衣襟,若惜小姐,你也过去见识见识吧。” “好呀!” 杨若惜满口应承,听倩儿小姐这口气,估计宫里的差人要拿脸色给未来的妃子看了。她闲来无事也跑去围观一下,凑个热闹。 看到杨若惜那急巴巴的模样,倩儿小姐不由得轻轻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自己也像她一样凡事不记心上,走到哪儿算哪儿,生活过得无忧无虑多好。 “走呀,还愣着干什么?” 在杨若惜猴急的催促下,两人移步正厅,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那里拿腔拿调。两人心知肚明,想视一笑,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我说,你们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衣官身份卑微不愿意出来?我可是来办差事,要是你们小姐还不来,我就不等了,宫里的事多着呢,还要我去安排。” “衣官,请你再等等,小姐马上就到,捷儿再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你们小姐可是个贵人,等等也好。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们小姐再不来我可就回宫了。” 靠,这小小的衣官胆子还真是大,谁给他撑腰竟然让他得意得忘了这是南王府。 “看我不进去好好的戏弄她一翻,让她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杨若惜左手一捞,右手一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被倩儿小姐一把抓住:“别急,再缓缓。她可不敢走,只是想在下人面前做做威风而已。她要走了,衣服没量成,她向谁交待去?皇上吗,那不是找死!” 有道理,有道理。看来柔弱无骨的倩儿小姐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她进了宫,指不定能混上个皇后什么的。再说了,太后又很喜欢皇甫浩南身边的人,那不更是天时地利人和。看来,要和倩儿小姐搞好关系才是最要紧的。 正厅里的人没再说话,偶尔传来一声茶盏碰撞的声音。 过了好久,倩儿小姐依然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待。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接着就听到捷儿惊慌的声音:“请衣官消消气,奴卑再去请小姐。” “不必,我已经来了。” 倩儿小姐终于出声,话落之后才迈开碎步缓缓踏入正厅中。 杨若惜挪动着发酸的腿跟着倩儿小姐步入正厅,只见正厅上首,也就是皇甫浩南爱坐的位置上正端坐着一位面容清秀,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小女子蔻倩见过衣官大人!” 刚才还微怒的衣官表情瞬间变成了轻蔑,盈盈起身,款款而至,一副高贵的派头高傲的望着倩儿小姐。 “哟——听闻小姐才貌双全,将整个南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衣官大人过奖了,只是一些虚词而已。”倩儿小姐垂手而立,波澜不惊。 “倩儿小姐,咱们开始量衣吧。我已经担搁很久了,要是皇上等急了可不好。” 拿皇上压人,真是狐假龙威。杨若惜恨不得上去“啪啪”尝她几掌。 “倩儿失礼了,让衣官大人等了这么久。皇上今儿个一早送了些礼物过来,倩儿刚才在房里列好了清单回给公公呢,所以来晚了,还请衣官大人见谅!” 倩儿小姐脸不红心不跳,神色恭敬的朝衣官略略施礼,算是赔不是。 杨若惜在心里拍手称好,都搬出皇上来压人了,好看好看。难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喜欢看后宫里的斗争呢,啧啧啧,那层次是相当的高呀。 ,俺找位置坐着好好的学习学习。 “呵呵呵,误会误会。我主要是怕担误久了,到时候送到那些奴卑的手里得赶工。小姐你可是皇上的妃子,要是衣服做工马虎了那可不配小姐你了。” 哟喝!真是唱作绝佳,刚才还一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衣官,怎么一下子就变样了呢。 挖哈哈,看来,倩儿小姐以后的日子有得过了。 “倩儿谢谢衣官的点拨,咱们赶紧量便是。” “好好好,难得小姐懂礼……” “过奖了……” “……” 两人又是一阵假意的客套,磨叽了半天,衣服终于量好了。 衣官走的时候是堆满了笑容走的,因为她怀里揣了一两黄金。一两黄金啊,相当于一个九品官两个月的月俸呢。像她这种女官能在宫中捞到多少好处呢,今天如此拿腔拿调无非也是想多捞点。石桥收集整理 倩儿小姐似乎也不吝啬,出手阔绰。这下,估计衣官回宫一赞扬,啧啧啧,倩儿小姐的贤淑大方不就传遍后宫了吗! 人才啊人才!倩儿小姐果然有升职的潜质,咋以往就没看出来呢! 杨若惜看了一场好戏,恨不得倩儿小姐立刻进宫,到时候自己借口去看望不就可以看很多好戏了吗! 当然,她的这种想法很好,真的很好,可却在下一秒被人给无情的斩断了。 第六十七章 转暗为明 衣官刚走没多久,南王府前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呼啦”一下,正厅里顿时涌进一大群人,为首的豁然便是失踪好久的无痕同鞋。后面的是王府的家丁下人,大伙都紧张兮兮的跟在后面,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痕公子,何事如此匆忙?” 倩儿惊讶的望着无痕,印象中,与她见过几次面的无痕应该是很稳重的人,不会这样冒冒失失的撞进府,更不会失礼到带着王府的一大群家丁下人涌进正厅。 倩儿小姐这一问,众家丁下人也附和着倩儿小姐的话,一脸迷茫的望着无痕。 倩儿小姐一观众人表情,无奈的闭上双瞳:这群家丁,忠直得近乎愚蠢,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慌作一团。是不是她管教太仁慈了,让这些家丁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要是这样让他们出去办差事,那还不丢尽南王府的脸么。 无痕因为心急,并没去注意身后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走,而且还有这么一大群人。待倩儿小姐问起才微微一愣,发现自己的确冲动,着实吓到这群忠直的下人了。 想他还没到府门前就跳下了马,急如星火的冲进府内。南王府的人都是些忠直老实的下人,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让下人误认为自家王爷出了什么事,想问可又被他那张面具吓得没胆开口,只得跟在他身后到了正厅。 无痕顾不得解释,开口就问倩儿小姐:“南王呢?” “南王进宫了,无痕公子有急事吧,我立刻派人送信到宫中……”。 “来不急了。” 无痕焦急的打断倩儿小姐的话,在正厅不停的来回走动。 众人眼神也跟着无痕的身影左右转动,同样一脸着急。 蓦然,无痕停下脚步:“倩儿小姐,借府中的笔墨一用。” 下人动作蛮快,不出片刻就弄来了磨好的墨,笔和纸递给无痕。无痕接过纸笔,急骤的蘸了几下,“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将它略略吹干,然后叠好递给倩儿小姐。 “劳烦倩儿小姐派人将这个送进宫去,务必一定送到南王手里,越快越好。” 无痕将纸递给倩儿小姐,转身就走。众人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失望之极担忧之极。 “哎?”倩儿小姐盯着手里的纸无语,只得上前一步叫住跨出正厅的无痕。 无痕听到呼声,回头,双眼掠过众人布满渴望的脸,视线停留在杨若惜脸上,片刻间又掠了过去,最后落在倩儿小姐身上,并朝她一抱拳:“劳烦小姐,无痕有事先行一步。”随即提起锦袍一甩,迈开大步跨出正厅。 与无痕眼神相撞的一刹那,杨若惜猛的一怔。怎么总感觉无痕那一眼别具深义,仿佛是在向她道一声“尊重”,又仿佛是在向她决别。 莫不是发什么大事了,听皇甫浩南说,最近水月堡的杀手都潜进了京城,预计时候到了就攻入皇宫。无痕是不是探听到什么,这一去是不是表示凶多吉少。不然,他不会如此急慌,也不会留下那别有用心的一瞥。 不行,得去看看! “拿来,我送去。我有黑龙令,可以直接进宫找到皇甫浩南,这样既省事又快。” 杨若惜越想越心犯疑,顾上不上众人在场,一把夺过倩儿小姐手里的纸,也跟着转身出了正厅。 “倩儿小姐,若惜小姐她?” “倩儿小姐?” 众人一愣,齐刷刷看向倩儿小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惜小姐说得没错,她有黑龙令不用宫卫通报,也不用小公公通传,直接可以进宫找王爷。不过,湘儿,你和福七跟着若惜小姐以防不测,保证她的安全。” “是!” “是,倩儿小姐!” 湘儿及福七两人急忙追出去。 倩儿望着三人消失的背影,眼底浮上了一层黯然。 湘儿两人很快便追上了杨若惜,有黑龙令在手,三人直接进了宫,并在小公公的引领下到了南王殿。 三人的脚步刚跨过殿门,就听到内间传来皇上与皇甫浩南的对话,似乎正在讨论倩儿小姐。杨若惜立即让领他们过来的小公公退下,然后拉着湘儿两人退出殿来网提*供),躲到角落里偷听。 “……这样妥当吗?” “南王,朕也知道不妥,不过眼下形式紧急,顾虑不到那么多了。如若我们不速战速决,到时候动乱爆发,使得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惶惶不可终日,那时你让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皇上,我也知道以大局为重,但咱们这样做会伤害到倩儿的。” 皇上果然在利用倩儿小姐,哼!可耻。不过皇甫浩南还好,算是说了句人话。 杨若惜撇撇嘴,继续贴着窗户偷听。 “唉!” 一声长叹,皇上似是很无奈。 “皇上,我能把这些事告诉倩儿吗?至少,让她心里好过些。”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变清晰,似乎正从内间缓缓走出来。 皇甫浩南说完这话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侧耳细听,连脚步声都消失了。一时间,殿内静得掉根针外面都能听见。 杨若惜三人弓着身,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躲着,想听皇上到底如何回答。 良久,三人终于又听到一声郁闷的叹息,接着传来皇上低沉而伤感的声音:“我看还是不说为妙,倩儿冰雪聪明,以后自然会明白朕的心思。” 额……抚额! 皇上的回答让杨若惜很失望,难一点都不说么。好歹也同皇甫浩南说说呀,让她也八卦一下,知道皇上对倩儿小姐的态度…… “什么人?” 突然,皇甫浩南一声暴吼,吓得杨若惜身子一哆嗦。只觉眼前青 “惜儿?!” 皇甫浩南惊诧的松开手,眼神落在三人身上。 “怎么回事……是你?!你到朕这里来干什么?” 皇上至皇甫浩南身后慢慢走出来,突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时有些意外。 “嘿嘿嘿,嘿嘿嘿”,杨若惜缓了口气,向两位帅哥展开了一个太阳花似的笑容,“皇上,酷哥,是我啦。” “嗯,知道是你。怎以,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来看看浩南?” 皇上一改之前的忧虑,牵起一抹笑意,两只眼珠暖昧的在皇甫浩南和杨若惜之间转悠。 汗死……这皇上真是个变态,老拿自己开涮。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不要生气。他是皇上,做为下人的她不能发飙! 杨若惜做了几次深呼吸,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皇上,偶这次进宫有急事找王爷。” “什么事!” 皇甫浩南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无视某人的调聊和消遣。 “给你。” 杨若惜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皇甫浩南。 “速到法华寺,无痕!” 蓦然,皇甫浩南脸色铁青,眸中杀气弥漫,体内血液沸腾。 “萧凌峰胆子还真不小,敢明目张胆的与我做对。皇上,事已至此,就别再妄想劝他们投降了。” 皇上双瞳一直落在纸上,紧闭着双唇,眉头越拧越紧,最后拂袖而去,留下冷冷的四个字:“速去速回!” “是。” 皇甫浩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上浮起阵阵杀意,眼中冷冽如寒冰,面部肌肉近似于阴石,发出浸蚀心骨的寒意。 “惜儿,等会儿青山会送你们回府,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行!” 杨若惜一下抱住皇甫浩南的手臂,乞求的望着他。 刚才的事情杨若惜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也猜出个大概。 萧凌峰大张旗鼓的带人攻进法华寺,看来是志在必得。其实一个法华寺对想要篡位的水月堡来说不值得一提,关键的问题是美男也在法华寺静养。萧凌峰恐怕早已知道了美男是卧底,攻进法华寺就是想用美男要挟皇上,逼其退位。这样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得到江山。 “惜儿,危险,你不能去。” “我没说要去哪里呀,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话说,有时候女人的天性也该好好利用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这悲摧的人生! “如果你去了,我会分心照顾你,这样义王更加危险。” 皇甫浩南可不吃这套,婉儿能用这套是因为他知道她是水月堡的杀手。可对于自己心疼的女人,那就免了吧。 得,自己明着要求去肯定不行,那悄悄的去总可以了。至于青山嘛,哼哼,有的是办法…… “那,好吧。不过你要记得,我还有话要问美男哟!” 杨若惜似是温顺的小羊,乖乖的放开皇甫浩南的手,佯装着妻望君回的味道。 “会的,我记得。乖,我不会有事的。” “嗯!” 杨若惜使劲的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其实心里早就在盘算如何摆月兑青山。 “湘儿,福七,你们也负责保护好若惜小姐,如若她遇到半点危险,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 “是” 靠,连带责任。很好很强大。到时候看最该负责的是谁! 现在杨若惜想好了,湘儿福七两人,她决定要拐带,至于青山么,到时候看他如何哭着向皇甫浩南赔罪。 第七十二章 身世 近在咫尺的月龙王惊愕半晌,没想到自己的猎物会有这么大胆。 杨若惜却在这当儿朝无痕跑去……同时,身后的大手毫不迟疑的拍向她的百会穴…… “若惜姑娘小心!” 无痕左右一掌,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喽罗拍飞,修长的身形直直掠向杨若惜。 在这千均一发之时,无痕将杨若惜揽进怀里,伸手接住月龙王的掌风,两掌相击,无痕突觉肺月复之间一股乱气翻江倒海般扑来,一口鲜血“扑”的一声从口中喷出。 杨若惜被无痕搂在怀里,感觉无痕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砰——” 两人齐齐摔在地上。 “无痕兄?惜儿?” 那厢,皇甫义边与喽罗们交手,边焦急的呼唤。 这厢,月龙王已然飘至二人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身受内伤的无痕,并一把扯过杨若惜。 “小丫头,我是小瞧你了,敢跟我玩花样!” “你……你放……放开她……”。 无痕无力的伸出手,欲将杨若惜拉住。 “哼!”月龙王狂暴的踹了无痕一脚,“来人,将他打,狠狠的给我打。记住,可别一下子把他打死了,给他留一口气,好让他去给皇甫浩南报个信。让他知道,我月龙王可容不得谁耍花招。” 于是,众喽罗上前将身受内伤的无痕一阵爆打。 杨若惜被月龙王扣在怀里,听到“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偶尔传来无痕的闷哼和咳嗽,仿佛咳尽了体内的鲜血和呼吸。 杨若惜叫骂声着、挣扎着,一拳又一拳的捶向月龙王的胸口…… 最终,杨若惜和皇甫义以及湘儿被月龙王押走了,连喽罗们的尸体都一并带走。独留下浑身是血的无痕俺俺一息的躺在院中。许久许久,无痕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再一下……虚弱的睁开眼,不见他所挂念的人,蓦然挣扎着爬起来,一寸一寸的挪动…… 也不知爬过了几道门坎,更不知道爬过了几个小院。无痕体内那抹虚弱的气息支撑着他,血在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抹不去的痕迹;风一吹,渐渐凝固成黑红色。 “你们看!” 突然,无痕听到一声惊呼,接着又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还没死……”。有人在探鼻息。 “是无痕公子,快,去通报王爷……”。 “我们先把他抬过去……”。 接着,无痕感觉自己被抬起,然后又被放在地上,耳边传来小声的议论和猜测。 终于,皇甫浩南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跟着自己的手被握住。 “快……救若惜姑娘……还有……义……义王。” 无痕虚弱的嚅咽着,话刚说完,眼前一黑,随即便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你们在哪里发现他的?” 皇甫浩南黑着脸问众人,脸部肌肉已然扭曲。 “回王爷,前面。”其中一个士兵指了指远处。 “领路。” 皇甫浩南怒不可遏的来到发现无痕的地方,看着那一路延伸的黑红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把无痕带回府中,请黑朝最好的大夫医治,剩下的跟我来。” 皇甫浩南怒形于色,转身欲走,无心大师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王爷,老纳也跟着去吧,能把无痕公子打成重伤的人想必身手不凡,老纳去也多一份胜算。” “你认识无痕?” 皇甫浩南疑惑,无痕可从没见过无心大师。 “阿弥陀佛,王爷曾在老纳面前提过无痕公子。” “放心,老纳给无痕公子吃了护心丹,现在他外伤严重,要强行灌输真气会适得其反。他需要大夫为他好好看看,等他外伤好一些,老纳便替他运功疗伤。”石桥收集整理 “那咱们走吧。” 皇甫浩南点头,没有再深问。 众人顺着无痕留下的血迹七弯八拐一直追到了后院,院里的凌乱和剑痕还有血迹向众人展现了一场激烈。 “仔细找,不要遗漏任何东西。” 皇甫浩南双眸沉沉,紧握的拳头几乎想捏碎一切。 “王爷,这里!”有士兵呼喊。 皇甫浩南飞身掠去,印入眼中的是一小戳不起点的银粉,阳光一照,便发出耀眼的光芒。 “再找。” “王爷,这里也有!” “王爷,这里还有!” 一时间,呼喊声此起彼伏,一直朝后山延伸而去。 “无心大师,这,是不是义王留下的记号,如果我没记错,这可不是义王身上该有的东西。” 皇甫浩南一干人随着银粉到了后山的树林,弯下腰掂了一点在手指点摩挲,脸上浮现出不少的疑问。 “阿弥陀佛,的确不像,也许另有其人。” 无心大师望着树林深处,若有所思。 “大师的意思是这是劫持义王的人所为?” “也许!” 皇甫浩南不再说话,警惕的看着树林深处,手一挥,身后官兵立即变换了队行。众人在茂密的树林中约模行了两个时辰,斜阳偏西,天色已有些阴沉,银粉也不易再看到。驻足观望,眼中尽是灰蒙,此地幽深隐蔽不知是何处。 突然,众人发现前面山凹处有两团红黄色的亮光,大师,这寺中的后山似乎有人家?” “不曾有。” 无心大师看看四周,不知不觉他们似乎已经出了法华寺的后山。 “哦?怎么说?” “王爷,老纳在寺中生活数载,从不曾听闻后山有人家。老纳认为这里已不是法华寺后山,而是另一处与之相连的山脉。” “这么说来,我们就需要前面的人家给个答案!” 皇甫浩南手一抬,众官兵停止了前进,蹲在各自的位置静候。 无心大师怔怔的看着那些星火,平静的神情微微有些变色。 “也许他早就在等我们。” 皇甫浩南正死死的盯住山凹,并没查觉无心大师的变化和话中的它意,只是附和着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大师,咱们先过去看看。”于是两人起身,皇甫浩南示意众官兵将山凹围了起来。 太阳落入山峦间,徒留几缕红烟。而这山凹却早已进入暮色之中,拔开挡在眼前的茂密树枝,一座青砖绿瓦的庄园印入两人眼帘。 远远望去,庄园里亭台楼阁,荷塘月色一应俱全。朱红色的大门气派非凡,门前两根飞龙雕柱左右而立,气势磅礴。檐口分别挂着两只灯笼,在这暮色中犹为刺眼。 静,静得令人寒瑟!偶尔的夜风吹过,檐口的灯笼兀自晃动,桔黄色的火光朦胧恍惚。 皇甫浩南与无心大师互相递了个眼色,警惕的靠近庄园大门…… “吱嘎——” 朱红色的大门却在此时徐徐开启,两人倏然停下脚步,须臾间,月龙王清矍的身影立在了门前。 “两位,别来无恙。” 皇甫浩南冷哼,心下了然,面无表情的止步于两尺开外,轻蔑的问道:“本王认识你么?” “认识。” 月龙王回答得毫无疑问。 “竟然认识,那你为何还戴着面具不露真面目,岂不是多此一举!” “真面目?你可知什么才是真面目,什么又是假面目。世上人何偿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满嘴仁义道德,在背后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的看是凶恶无比,实则是善良之士……”。 “哦,照你这样说,你月龙王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我?!我只是一个心怀天下苍生之人。” “哼!好大的口气,本王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呢,结果也是一个只说不会做的废物,只会拿别人的性命来要胁。” “哈哈哈哈!”听闻此话,月龙王大笑,双眼透过面具直击无心大师,“我月龙王不耻于那种事情,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们所谓的一家人聊聊家话。” 皇甫浩南剑眉紧蹙,心中迷雾陡升。 “怎么,不解吗,那你何不问问身边的无心大师呢?” 无心大师?!皇甫浩南眼底划过一抹惊愕,随即恢复常色,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月龙王,本王很有耐性,你想编什么谎言,本王也有时候跟你耗着。” “果然你一直蒙在鼓里,可怜啊可怜,你还真甘愿成为别人的工具,你那个做父亲的也忍得下这个心。我说得对吧,无心大师?” “阿弥陀佛!” 无心大师口称佛号,不为所动。 皇甫浩南心中越发的犯疑,这月龙王的话中似乎还有它意。原以为他会利用义王和惜儿威胁自己,没想到,一见面,月龙王反而处处针对无心大师。 “怎么样,皇甫浩南,是不是对我说的这些话很有兴趣。哎呀,你看看天色已晚,咱们不如进庄一叙,庄里还有你意想不到的人在等着你呢。” 话一说完,月龙王转身便进了庄内。 皇甫浩南瞳中晦色一闪而过,毫无惧意的跟了进去,无心大师则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正堂,放眼一望不由得怒从心生。 原来正堂中挂着一副神龙祥云图,而月龙王正端坐于上首,座下金黄色的龙椅夺人眼目。 “本王看你想当皇上想疯了,连龙椅都坐上了。” 皇甫浩南阴森森的锁住月龙王的双眼,讥嘲之意更甚…… 哪知月龙王并不动气,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说:“不提不提,这龙椅就快过气了,待明日我坐上皇甫仁和那张就好了。” “你认为你办得到么?” 皇甫浩南冷笑,反问。 月龙王沉思片刻道:“的确不好办到,所以才请你来。你皇甫浩南可谓德才兼备,智勇双全,如此大将不如归到我翼下,到时候我坐上了皇位,边关的平定和安宁还得靠你呢。” 闻听此言,皇甫浩南却仰天狂笑,笑毕冷言道:“没想到,今日本王有幸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嘭!” 月龙王突然怒极而起,一掌拍在了龙椅上:“皇甫浩南,你以为你是谁,我能舍段与你说话已属天大的恩泽。如果当初不是你父亲耍手段将你送入宫中,你能以皇子身份走到今天。哼,我看你恐怕早就死了。” 第七十三章 完结 月龙王的话犹如寒冬雪地的一盆凉水从皇甫浩南的头顶浇灌而下,皇甫浩南一个激凌,身上泛起阵阵杀意。一侧的无心大师神色一僵,继尔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月龙王,本王很佩服你编谎言的本领……” “哼!早料到你不会相信,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翻好让你死了这条心。今日我就让你看看,皇甫家是如何对待你的,而你亲生父亲又是如何对待你的。” 月龙王打断皇甫浩南的话,伸出双掌“啪啪”击了两下,左面后堂有两人被押了出来,豁然便是皇甫义和杨若惜。皇甫浩南正要上前,却没想到右边后堂中也押出一人,此人头戴步摇满面贵容,头发虽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那份高雅之气,她一出现就令皇甫浩南等人措手不及。 “母后?” “母后,你?” 没错,她便是皇太后。 皇太后坚毅的脸上略有薄怒,甩开押着自己的喽罗,扫了一眼无心大师,步履沉稳的朝皇甫浩南走来。喽罗真要上前将她押住,月龙王摆摆手示意喽罗退下。 “母后,你受苦了,孩儿定当讨还。”皇甫浩南扶过皇太后,杀气腾腾的盯住月龙王。 “浩南,母后无碍,有儿如此,母后即使受苦也很心慰。” “够了,别在这儿假惺惺的。皇甫浩南,她可不是你的母后。不信?问问你身边的无心大师就明白了。” “月龙王,你竟敢将母后掠出宫,还真是不怕死。莫非你真以为你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只是仁慈的让我们团聚。你未免想得太好,有些事可能早已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了。” 皇甫浩南对月龙王的手段嗤之以鼻,话中含意颇深。 月龙王身形略微一僵,继尔释然的笑出声:“皇甫浩南,想诓我,你还女敕了些。不如我就告诉你真相,让你这个冥顽不化的人也好死个明白。” “本王有的是时间明白真相,现在也不急这一时。” “怎么,怕了?哼!是不是不敢听?”。月龙王笑得更加的得意。 “住嘴,蔻忠直,你给我听好了,浩南便是我皇家的人,浩南便是我的儿。如果你真要将十几年前的事大白于天下,好,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来说吧。你害死先皇,并下蛊让义儿生不如死,今儿个咱们就把事情做个了结。” 皇太后怒指月龙王,令在场的人震惊不已。杨若惜更是不敢相信,如果他是蔻忠直,那她在水月堡地牢遇到的是谁原来是想通她的手迷惑皇甫浩南,还搞得真像那么会事。 “哈哈哈哈”,月龙王大笑,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一张似曾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好妹妹,终于肯说了,我还以为你和张问悲那个缩头乌龟一样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呢!” 十几年前,蔻家大火,皇甫浩南年纪尚不大。今日一见,只觉有些虚浮。事隔这以多年,查来查去竟然是一个曾经以为死去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开口便称皇太后为妹妹,他们之间竟然是兄妹。这事皇甫浩南可从没听闻过,只道是远房亲戚而已。 “浩南”,皇太后唤回皇甫浩南的思绪,慈爱的握住他的手,心疼的望着他,“皇儿,你听母后将整件事情说完。如果到时你真要责怪或惩罚母后,母后也甘愿。” “母后?” 皇甫浩南不解,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假皇子吗?为什么母后会这么说,张问悲又是谁? “母后……”。 “浩南,你听母后说。母后年事已高,有些事后知后觉,更没法猜透个中玄机,要不是母后身边的太监将母后掠来见到这个蔻家败类,母后恐怕还不知道这作恶多端的人便是他。” 看着皇太后恳求的目光,皇甫浩南隐忍下心中的千百个为什么,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听皇太后娓娓道来: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却也生得有模有样。有一年,宫中选秀,我有幸进宫且被先皇看中得了个嫔妃的封号,至此我蔻家的官路便节节攀升。我的哥哥也就是蔻忠直实则是母亲从亲戚家抱养的。他年少为官风华正茂,表面忠厚可性情却不敢恭维,贪图享乐,权利熏心。父亲死后,他便继承父亲的官号在朝为官。那时他靠自己的八面玲珑和钱财打点了朝中不少官员,官位也升至一品,而我也做了皇后。 官升极至,表面迂腐正直的他在暗地里却搞出一些为害忠良鱼肉百姓之事,甚至造了一份所谓贪官污吏的罪状上书先皇,实则是一份陷害忠良的名单。他在朝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大有把握朝权之势。先皇宅心仁厚,被他表面的忠厚老实所迷惑。后来朝中有老臣斗胆向我提及此事,我思前顾后就有心打压他,让他好自为之。我特地找了朝中老臣让他们联名上书皇上,而我只需在后面推一把即可。 皇上阅了奏折,派人调查,后证实确有此事。并从老臣那里得知背后是我行了大义灭亲之举。 皇上念及我的大义以及蔻忠直并没犯叛乱之实,将他贬为五品,终身不得晋升官位。皇上此翻措举实则仁厚之极,蔻忠直似乎也大悟,为官清政廉明。殊不知他早已将皇上与我怀恨在心,暗中养了不少暗人养精储锐等候时机,并一步一步的安排他们潜伏在宫中,给义儿下蛊毒、害死先皇皆是他的暗人所为。 蔻忠直暗地里这些所作所为皆不为人知,至到蔻府被烧、义儿毒发黑衣人撞进宫中,整个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先是皇上听说有人要谋反,以为是蔻忠直又起了歹心,于是打算静观其变拿实证据。可后来又听人说谋反之人另有他人,还威逼蔻忠直与其联手,蔻忠直抵死不从,被人一把火烧将蔻府烧为灰烬,蔻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被活活烧死,唯有其妻女不知去向。 此事到现在我才明白,蔻忠直当时实则已是野心勃勃无药可救,自导自演了一场假死记。他命人将自己府中的下人全部杀害,并烧了蔻府。指示妻女回娘家,派人埋伏在途中意图杀死自己的妻女,让外人对他的死信以为真。而他也可以躲在暗处,放开手脚策划自己的夺权之事。 其次是黑衣人撞进宫说能治义儿的病,先皇与我先惊后喜。但黑衣人却提出要求,并说了一件我们也不知道的事。 黑衣人说义儿中的蛊毒他在西域见过,此毒唯有注入新鲜血液才能抵制住体内的毒发。不过这换血之人必须从母胎起便让其吸收特殊药物,这样的人才能给义儿换血。 先皇与我俱感惊讶,世上哪有这种治病的方法,况且这样的换血之人世上怎么会有。可黑衣人却说他能办到,他的妻子钱氏现在有孕在生,因为此药乃世上罕有的神物,为孩子将来着想,他恰好用了这药物。石桥收集整理 如此一说,我便当场拒绝,毕竟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哪知黑衣人长跪不起,说他是为了报答我几年前的救命之恩。 原来,我未曾出嫁时上庙敬香,在途中看到有村子里鼓声震天人声鼎沸。差人一问才知是要惩罚犯了大罪的人,我很是好奇进村一看,村中央的木柱上绑着一对男女,四周堆满了枯枝。那男的英竣不凡,女的清秀可人。我大怒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岂能你们胡乱将人处死。于是我救下了那对男女,男的便是张问悲,女的名唤玉儿,钱家人氏。因两人情投义合不听父母之命执意结为夫妻,并准备携手天涯犯下了所谓的涛天大罪。莫问悲虽有点武功,可钱氏是一介女流岂能轻易逃月兑。莫问悲的师傅因向钱家提亲被拒,怀恨在心将两人抓回村来,村里人愤怒的指责两人侮辱了祖先,要将两人烧死以示惩罚。两人便决定以死殉情,做一对鬼夫妻。恰好我出手解难,他们才得以双宿双飞。 先皇与我皆认为此为小事一桩不必报恩,更不承认张问悲的做法。可张问悲长跪不起,道救命之恩胜过父母养育之情,他自身无以为报,希望帝后成全,并以死相逼要还我一命。先皇与我无奈,只好含泪点头。 之后,我佯装有孕在身,先皇将我送到玄云山庄,莫问悲也将其妻送了过来。没多久孩子出世,钱氏虽有不舍,却也义不容辞的将孩子交给我,临走时给孩子取了个小名浩南。孩子抱回宫中,我不忍莫家夫妻的恩情,便给孩子取名皇甫浩南。 莫问悲只是每年替义儿治病时才进宫看孩子,平日形踪不定,我派人找过几次都不见其踪影。后来听闻钱氏又怀了身孕,我让莫问悲带回了不少补品。但母亲思儿,哪能是世间东西所能弥补的。由于思念成积,身子骨虚弱,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便撒手人圜了。 走时,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一声姐姐道:浩南跟着你,我这个做妹妹的便可瞑目。至少,我知道姐姐你不会亏待他。 那一刻,先皇与我真是痛彻心徘,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如何能受,恐怕我们欠莫问悲夫妇的更多。 钱氏逝世后,先皇本想将莫家的第二个孩子接进宫,可惜莫问悲却不同意,说这个孩子必须继承他的医术。不然他死后义儿便无人治疗,那样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先皇与我坚决要接孩子进宫,如果义儿死了那是他的命,这孩子就是义儿。 莫问悲抵死不同意,甚至不惜与先皇动怒。无奈,先皇赐那孩子一个名,唤:子谦。后,莫问悲为防孩子被仇人报复,唤他张子谦。 不久,先皇被害,仁和年幼登基,莫问悲失踪。 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至于倩儿母女是如何月兑身的,也得归功于莫问悲。 当时莫问悲还告诉我们另一件事,他和蔻忠直曾见过几面,也称得上是朋友。在蔻忠直遇害前他突然收到一封书信,要他赶紧去救蔻忠直的妻女。其实蔻忠直当时并没想到莫问悲一个只会三流功夫的人能从他的暗人手里救出倩儿母女,他这样做只是想要一个证人而已,证明他们蔻家因拒绝联手夺权而残遭灭门。 哼!他想得到周全,连死都要求个忠义。 不过令蔻忠直没想到的是,莫问悲虽功夫不入流,药圣之名却当之无愧,用毒更是个中好手,江湖无人能与之匹敌。救下他的妻女后,莫问悲便将两人藏匿起来,直到失踪前才交了一封书信给我。 “浩南,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母亲,将你与子谦连累,而我连你亲生母亲都救不了,你父亲莫问悲也找不到……”。 “救命之恩胜过再造,换着是我也会如此!” 皇甫浩南脸上似是波澜不惊,平静如斯的回答,实则犹如当头一棒,震得自己险些喘不过气。 “浩南?” “母后,如果你还承认我这个儿子的话,不介意我将他就地正法吧!” 皇甫浩南心潮起浮,如果父亲真是那样做,那他绝非有意。如果说他贪图荣华,为什么唯留自己一人在皇家。而自己曾经不是也发誓要延续义王的生命么,至少从懂事起自己就与义王生死相依。太后所说的一切能怪谁,能说是非对错么!蔻忠直在暗中隐藏这么多年,处处与朝廷作对意图掀起腥风血雨。抛开恩怨不说,就算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黎明百姓,他不杀他岂是对得起天下。今日太后如此一说,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浩南,你就是我皇家的儿,你就是我与先皇的儿。母后很欣慰你能将这群乱臣贼子就地正法。” 皇太后喜难自持禁不住热泪盈眶,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害怕,怕有朝一日自己失去了这个从生下来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她早已把皇甫浩南所做的一切看着是自己的骄傲。 “桀桀桀”,正堂回响起一阵阴森的鬼笑,蔻忠直从龙椅上缓步而下,走到无心大师跟前,“莫问悲,你的儿子同你这个做父亲的一样玩劣不化,妹妹假惺惺的面孔就将你们骗得团团转。” 莫问悲?无心大师! 皇甫浩南又是一震,心里的思潮溢于言表。他紧紧的盯住皇太后的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问什么,又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皇太后回望皇甫浩南,轻轻的毫不迟疑的点头。 皇甫浩南神色一凌,半晌回不过神来。难怪无心大师对自己如此关心,并处处评说王者之政臣者之份,作为一国之臣要尽忠职守,不可乱心。 “阿弥陀佛,国泰则民安,乱臣贼子岂能猖狂。” 一直不曾说话的无心大师终于朝前一步,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坚信。 “哼!试问,帝王家里的孩子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哪个不是挣得你死我活血染宫廷。有的甚至不惜踏着自己兄弟父母的尸骨登上那方宝座。我的所作所为算什么,为何我就不能争得那方宝座。如果你的儿子是太子,如果你的儿子权倾朝野,我那妹妹还会如此待他?莫问悲啊莫问悲,他们只把你儿子当着是个工具,一个药人,一个替皇甫家巩固江山的走狗而已……”。 “住嘴”,皇太后一声喝斥,对蔻忠直怒目而视。 “心虚了?果然被我说中。妹妹,你还真沉不住气。” 无心大师示意太后息怒,自己则又向一步对蔻忠直道:“阿弥陀佛,你说得没错,生在帝王家是一种无奈。所以,我才在一旁看着我的儿子,他不可担负江山的责任,不可权倾朝野。他只是一个臣子,只能辅佐帝王。”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那辅佐我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至少我不同我妹妹那样利用你儿子给她的亲儿子延续生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好个‘涌泉相报’,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休怪我不客气。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等明日我坐上皇位就将这些人斩了四肢丢进大牢……”。 “你不能这么做,爹爹!” 蓦然,堂外一声娇喝,语气生硬。蔻忠直不由得惊措,举目望去,只见倩儿与其母亲相持而来。四目相对,他从倩儿眼里看到了怀疑、愤恨、忧伤以及陌生和不友善。而院外已站满了穿着盔甲拿着长枪,一个个英武非凡的官兵。 “倩儿!你……你怎么来了?” 蔻忠直有些心烦意躁,自己安排在宫中的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倩儿母女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埋伏在林中的人没有看到吗? 须臾间,倩儿步履沉稳通身冷淡,已缓缓走近皇甫浩南身侧站定,朝蔻忠直直直鞠一躬,起身。 “爹爹,你们刚才所说的我都听到了。倩儿虽恨爹的无情,但倩儿还是希望爹不要再执迷不悟。” 他始终是她的爹,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爹能回头,不是么!希望她说这样的话能令他有所醒悟。 “倩儿,你……”。 蔻忠直身体一滞,眼底划过一丝冷色。 倩儿一向聪慧,怎没看到那抹冷色,心中一痛,不由得凄然道:“爹爹,念及你我父女一场,倩儿喊你一声爹。十几年前你有心杀我母女,今日你亦有此心,如此咱们从今以后就各不相干,形同陌路。倩儿只有娘亲,爹早已葬身火海。” “哼,死丫头,反了你。待我坐上皇位,那时后宫妃嫔无数子嗣众多。你认为我做为一国之君还能让我的子嗣流于民间,如果真那样,那他就只一条路:死!” 蔻忠直的权利**已达到了一种病态,可以说是一种妄想。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真正算得上是与帝王家的作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所说所做的让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的倩儿完完全全掉入深渊之中,内心深处那份曾经的父爱一并倒坍,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置于孤女之地。虎毒都不食子,这还是她的亲爹么! 突然,堂外院中传来一阵兵甲之声,众人不解正要回首,却听到一道恼怒的声音响起:“蔻忠直,你还真是痴人说梦,朕何时说要让位了。” 此话一出,堂内之人除倩儿母女外皆是一惊!只见说话之人一袭黄袍加身,袖口金龙盘云,威严的跨进正堂来,豁然便是当今皇上。 都到齐了?! 杨若惜感叹,忍不住朝皇上身后望了望:这排场继续下去还真不小,指不定先皇又从哪儿冒出来,召告天下他是诈死…… 咦!杨若惜突觉周身寒碜,禁不住打了个颤,立即闭嘴,朝四方一望:莫不是自己抵毁皇上,他的鬼魂来召唤我了,呃……阿弥陀佛,她刚才啥也没想,继续看戏! 皇上出现的一瞬间,蔻忠直神色一愣,继尔狂笑:“来了好来了好,都来了,看来不必我亲自动手了。” “当然,你将朕的母后掠走,朕会不来么。不过,你也不必动手,因为朕已经先动手了。” 皇上一派悠然自得的看着蔻忠直,对方眼中的那丝慌乱岂能逃过他的眼。 “蔻忠直,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妄想着皇位了,就是给你你也坐不稳。看看,这么多年,朕给了你多少机会,你为什么迟迟不见动手呢。朕登基时可是你最好的时机,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突然就沉不住气了。” 皇上好整以暇,朝押着杨若惜的喽罗走去,吓得喽罗蔻忠直又是一阵怪笑,飞身掠向杨若惜,同时掌风直抵皇上,身形奇快无比。皇上神色一凌腰身一扭,堪堪躲过掌风,旋风般扑向皇甫义左侧,一记横扫直踢他身后喽罗的面门。皇甫义眼急身快,乘身后喽罗走神的当儿身子一蹲,一伸腿踢向喽罗的下盘。两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同时出手,皇甫义身后的喽罗瞬间便歪倒在地昏死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退至皇甫浩南身边,再稳住身形时杨若惜已被蔻忠直牢牢抓在手里退到了堂首。 “好个皇甫仁和,果然不动声色。小丫头,这位人人称赞的好皇上意在自己的兄弟而不在你呀。” “她,我一样要,而且不能少了一根毛发。你认为凭你一人之力还能逃月兑么,别以为李三救走了萧凌峰就什么事也没有。他们杀入宫中中了我的计,天字号杀手一个不落的下了地牢。真是省心啊,朕不费吹灰之力。” 皇上负手而立,威慑的双眸扫过蔻忠直以及他手下的喽罗。 蔻忠直似是知道大势已去,一手扣住杨若惜的颈骨,一手提着他的后襟领着剩下的喽罗迎着众人朝堂外挪去,边走边说似乎有些声嘶力竭。 “不错,你给了我很多机会,那只是表面现象。你以为你没有他人相助能稳坐皇位至今?别自欺欺人了,你登基时我本是胜券在握,要不是莫问悲将我的几个重要的部下杀害,你早就命丧黄泉了。哼,都怪我棋差一着,没想到莫问悲这个三流角色竟然能轻易坏了我的好事……”。 说到这儿,蔻忠直笑得诡异无比,看了一眼人质杨若惜道:“不过,天助我也,今日我定当不死,他日一定会东山再起。” 众人步步紧逼,蔻忠直拉着杨若惜退到了前院,此时已是月挂梢头,满天星斗。院内外埋伏的官兵早将埋伏在庄外的喽罗抓了起来,并点烧了火把,将前院照得犹如白昼。 杨若惜被蔻忠直拖着退向前院的东南角,这里有一个荷塘,虽称为荷塘奇怪的是塘里却没有任何植物。 “站住,你们要再向前一步,我就让她先去见阎王。” 闻言,皇甫浩南嘴角挂上一丝冷意,身上泛起阵阵暴戾之气,眼神森然匪夷难测。 “杀了她,你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至少,我有个垫背的。” 蔻忠直明知自己彻底败了,还不死心欲做困兽之斗。 “哼,她值吗!” 呃……死性,又来了!老娘啥时候连一个乱臣贼子都不值了!你皇甫浩南想反被动为主动,老娘赞成,但你不能贬低老娘的身份呀。 杨若惜原以为自己被抓住,皇甫浩南会神情紧张,担忧无比,哪知他竟然面不改色,无动于忠。 “好个南王,你这叫什么,人家小丫头没用处了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一听蔻忠直这话,杨若惜鼻子一酸,嘴一张便“哇哇”大哭起来,泪水竟然如缺堤的洪水一样泛滥。 蔻忠直暗忖,自己咋就掠了个半疯的丫头。失神瞬间,猛然发觉左肩一凉,冰冷的感觉刹那间袭击全身,与此同时,怀中一空。跟着眼前人影一晃,只觉胸前一股寒气直逼而来,“嘭!”来不及躲避,硬生生受了一掌,“蹭蹭蹭”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无心大师……你出家人……竟出手伤人……你……”。 “扑哧——”一口鲜血从蔻忠直口中喷出,他指着赏他一掌的无心大师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杨若惜此时却在皇甫浩南怀里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剩下的喽罗见他大势已去,乖乖的投了降,所谓树倒猢孙散也不过如此。 皇甫浩南将怀里的杨若惜交给了身后的皇甫义,阴森森说到:“蔻忠直,你不是喜欢人多吗,今儿个你就一人对付咱们几人,如何!” “你……乘人之危……卑鄙”。 “哼!” 一声冷哼,再无废话,皇甫浩南欺身向前,身后紧跟着皇上,接着是无心大师。只见三人脸露杀气一起扑向已受内伤的蔻忠直…… “好,打得好。” 杨若惜在旁边上跳下窜,即使她看到的只是晃动的人影也是兴奋无比,就差拉着众人赌谁输谁赢了。到最后,只听到一声断喝,接着闷哼声传进耳里。杨若惜定眼一看,喝,蔻忠直正瘫倒荷塘边吐血呢。 终于,蔻忠直结束了他那痛苦的吐血时间,颤抖着从怀里模出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木盒子。 “这是最后一粒解药”,蔻忠直脸色苍白如纸,一句话没完,鲜血又从嘴角溢了出来。他伸出沾面鲜血的手里从盒里取出一粒指拇大小的药丸,缓缓抬至众人眼前,颇为得意的继续说道,“可是,我却要毁了它,从此,红颜蛊将无人能解。没想到我死也拉了个陪葬的。” “拿来。” 皇甫浩南欺身上前却夺了个空,却听得“叮咚”一声,蔻忠直手里已空无一物,而荷塘里的水却泛起一圈一圈的漪涟。 皇甫浩南一把抓住蔻忠直正要发怒,一道纤影却一晃而过,“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惜儿?” 皇甫义急忙跑到塘边,徒留无数的波纹荡漾开来。 “桀桀桀”,一阵怪笑,蔻忠直双眼放光,望着杨若惜消失的地方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荷塘深有七尺,塘地尽是乱藤水藻,是我专用来训练手下的,也不知这丫头水性好不,搞不好一不小心就……唔唔……唔唔”。 皇甫浩南哪还听得尽这些话,转身就将蔻忠直压入水中。 “哗啦啦!” 水花四溅,犹如年夜的爆竹般又纷纷落进塘中。杨若惜从水中窜出,挥着手朝众人大叫:“我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一喜,七手八脚的将她拖上来。刚一上来,杨若惜便跑到皇甫义身前,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火光下,一滩黑色的淤泥静静的卧在她的手上,中间,还有一股水在左右晃动。石桥收集整理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抓到的,怎么会没有呢?一定是掉到地上了,一定是!” 杨若惜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使劲的摇着湿露露的脑袋,犹如一只惊慌的小兔不停的原地打转,又爬到地上寻找。 众人一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惜儿,惜儿,别这样别这样,我知道你抓到的,你听我说。” 皇甫义一把抱住全身湿透的杨若惜,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 “没有了,呜呜呜,没有了,我怎么没有抓住呢!” 杨若惜窝在皇甫义怀里,鼻子一酸,两行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桀桀桀,你们以为我那么傻么,此药入水即化,怎么样,让你们白开心了一场吧。” 蔻忠直轻蔑的看着杨若惜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 “你去死吧!” 皇甫浩南运尽内力一掌拍在蔻忠直的前胸,顿时蔻忠直五脏六肺皆被震碎,犹如一张白纸飞向荷塘,缓缓沉入塘中…… 与此同时,倩儿母女背过脸,一粒清泪滑至腮下。 而这厢—— “惜儿别哭了,我没事,这么多年我都过了,解药对于我来说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皇甫义轻轻的拍着杨若惜的背,柔声安慰。 “呜呜呜,哇啊啊!” 杨若惜反而越哭越凶,并将一身的淤泥如数擦在皇甫义月白色的长袍上。众人全避开了眼低下头,为皇甫义那身长袍默哀。 皇甫浩南铁青着脸来到两人跟前,将哭得稀里哗啦的杨若惜夹到腋下转身便走。杨若惜手脚并用又捶又踢,外带嘶咬,并哇哇大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众人:呆! “……啊!你又弄乱了我的发型……” 众人:惊愕!! “……酷哥,我不洗澡行不行……” 众人:倒地吐血!!! 皇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皇甫义的肩,两人相视一笑! 三月后,南王府。 “大哥,让我下床走一走吧,大夫说我应该多活动活动。” “不行。” “大哥,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冬日难得一见的太阳,我……” “不行。” “大哥……” “青山,看着他。” “是,王爷。” 无痕无奈的望着皇甫浩南离去的身影,望着窗外的冬日暖阳,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突然一双爪子在无痕眼前晃来晃去,杨若惜那张比暖阳还温暖的笑容一下在无痕眼前放大开来。无痕回过神定睛一看,屋内只剩他俩。 “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青山呢?” “喂,恩人,说过了不要叫偶嫂子,偶还没那么老。青山被我支到外面去了。” 杨若惜纠正,接着神秘兮兮朝屋内张望。 “看什么?”无痕不解,跟着张望。 “嘘!看见酷哥了吗?” “哦,你说大哥呀,刚走。”无痕莞尔。 “嘘,叫你小声点。” 杨若惜又警惕的看了看屋内,继尔对无痕展开了一个无比纯洁的笑容。 “我说恩人,我有事先走了,等会酷哥来找我就说我没来过。” 无痕看着杨若惜那神秘样儿,心下明了,不禁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干嘛!” 杨若惜顿觉心里发毛,脑里警钟长鸣! “嫂子,你看外面阳光多好,大夫说我需要多运动运动。” “你……” ,竟然威胁我。哼!算了,今日先躲了再说,躲过一天算一天嘛。思及此,杨若惜没好气的白了无痕一眼:“好吧,算我倒霉。你还躺在床上干什么,还不快点。难道要等着我背你吗,我可背不动。” “好好,我立即下床。” 于是,没多久,南王府的后门窜出一男一女,女的扶着男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转而朝庙会的方向逃去。 又过了没多久,南王府内传来一阵阵怒吼:“杨若惜,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