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冷宫》 第一章 荻花纷飞,随着秋风打着旋儿飘落到起了青苔的石子路上,轻触却不久留,枫叶漫漫,映出漫天的血色,原本庄严威武的朱红色宫墙显得越发的斑驳,人都说君恩如流水,这才几个月啊? 小竹子拿着扫帚用力的扫着厚厚的落叶,即使只穿着两件夏裳,光洁的脑门上的汗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他抬手抹了抹汗水再次低下头开始清理地上的落叶。 第二章 岳青歌所处的时代名叫晋朝,并不是中国历史上的那个晋朝,也不是岳青歌所知道的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代,皇帝的后宫分东西两宫,东宫为女妃嫔,西宫为男君侍。 在晋朝开国之时和前朝一样,宫中并无君侍,东西六宫皆是妃嫔住所。相传在晋朝建国以后虽说边陲之地稍有动乱,大体上还是人民和乐天下太平,谁知在元丰十二年,国内动乱不断,灾祸频发,内忧外患以至于民不聊生。 当时的晋宁帝广聚天下良才,商议解决之法,却没有丝毫的用处,正值国家风雨飘摇之际,钦天监的紫阳道长拼尽一生修为,以自身精血算得破解之法。 晋朝建国初期,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开国皇帝建元帝体恤百姓,没有采纳大臣新建宫室的意见,只是将前朝的宫殿整修了一番,仍旧住在前朝的宫室里,只是改名为正阳宫,取天下一统,公正公平之意。 自古皇室建宫立殿十分讲究风水,大到地址的选择,宫室的分布,小到檐角的朝向屋顶的装饰,都能影响一国气运。正阳宫历经三朝,三朝皆传承了数百年,子孙旺盛,都经历过繁华盛世,不然建元皇帝也不会将宫室选在此地。 可是正阳宫历经三朝,每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更有甚者,在前朝末期,广纳天下美女,每个皇帝后宫的佳丽竟达到数万人,多少女子本该在最美的年华在家人朋友的祝福下,身披大红嫁衣相夫教子,最后只能在宫中独守孤灯,等待着虚无缥缈的帝王恩宠,红颜一朝化为枯骨,加上这宫室年代久远,后宫争斗中香消玉殒的不知几何,死后魂魄在宫中缠绵不去,以至于宫中常年笼罩在阴气之中。 世间万物阴阳调和才是正道,后宫的阴盛阳衰最终影响了国家气运,最终倒是国内灾祸不断。迁宫势在必行,可是皇宫乃一国气运所在,不是随便能搬迁的,加上为了平复灾祸,国库空虚,晋文帝一时陷入两难。 宫中阴盛阳衰早在前朝便有了迹象,只是在建国初期建元帝历经沙场,一身煞气暂时压制了这漫天的阴气。随着国家的稳定,皇帝虽说也不忘习武,可是毕竟没有历经沙场的煞气,阳气渐渐消散,阴气上升,现在已非普通的风水之法能够破解的。 紫阳道长拼尽一生的修为,算得那九死中的一生,建议晋文帝将宫室一分为二,分为东西二宫。东方乃太阳上升之地,属阳,划为妃嫔住所,西方为月华聚集之地,属阴,划为男子居所。可是当时宫中除了妃嫔宫女就剩太监侍卫,侍卫是没有权利私自进入内宫的,太监又是无根之人,身上的阳气早已消散了干净,无奈之下,晋文帝颁布诏令,在民间招纳良家男子,充实西宫,以压制宫中的阴气。 随着世事的变迁,西宫中原本只是风水摆设的男子逐渐变为皇帝的娈宠,并按照东宫的妃嫔划分了品级,与皇后相对应的是君后,主理西宫事宜,下设贵淑德贤四君,协理君后打理西宫,另外还有宫中主位为九次君,剩余的皆称之为君侍,品阶有高有低,其中男子的来源也从民间采选加上了官选。 秦氏当年家无恒产却能嫁给岳明仁这一青年才俊,容貌自是不差,岳青歌相貌来自于秦氏,清丽中兼有男子的刚毅,凤眼一挑,显露无尽风华。他的家世在京城中只是一般,却也是西宫中少数的官家子弟之一,才一入宫便封为正四品的君侍。 一夜春风之后,晋成帝亲手为他簪花,岳青歌便在这温言蜜语中失了心,将一生的青丝系在了皇帝的身上,情愿抛却了一生的抱负,在这后宫中蹉跎一生,只为能够陪在君王侧。 虽说不能生子从而母凭子贵,更进一层,不管是为家族权势还是为了一生的荣耀,西宫中的争斗并不比东宫中的少一丝一毫。亲手簪花,一夜恩宠便得晋位,岳青歌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西宫的齐君后乃开国封爵的齐国公的后人,已稍显败落之相,家中又无适龄女子,为了巩固地位便将二房的次子送入宫中。而文贵君家中乃是朝中新贵,色若春花,他一入宫便受尽恩宠,在西宫中风头无两。 齐君后虽说家中影响大不如前,可是在祖辈的经营下,人脉关系不容小觑,两人在宫中斗得你死我活,渐渐有撕破脸皮的架势。 岳青歌性格平和,与世无争,不知怎地只是因为送了一卷经书到君后的宫中便卷入了这场风波。皇帝为了后宫前朝的平衡,只是小惩大诫了一番,收拾了一些虾兵蟹将,无辜受牵连的岳青歌就在其中。 帝王三宫六院,向来君恩如流水,有宠无爱,今日去了羞花面,明日还有沉鱼貌,岳青歌在寿昌宫前的石阶上跪了一天一夜,虽说没有褫夺封号,品级还在,还是被移送到冷宫边的景祺阁。 景祺阁虽说不属于冷宫之列,可是位于冷宫边上,又有人看管,此生不得出宫门一步,和冷宫别无二致。哀莫大于心死,平和的人一旦遇到事情,情绪反应往往比豪放的人还要强烈,岳青歌在景祺阁里日日含冤,不吃不喝只为求见天颜,洗刷冤屈,无望之下便上吊而亡,成为了宫中的一缕亡魂。 21世纪的岳青歌便成了景祺阁中的岳青歌。 …… 第三章 岳青歌最后还是不顾小竹子的反对,将他来到这里以后唯一一次见到的肉菜给了他,自己就着一碗汤泡了冷硬的米饭随便的对付了过去 第四章 第四章 皇宫向来是捧高踩低最厉害的地方,那些在外面能让普通百姓富足一辈子的东西最终只换来了几篓子普通的木炭,幸运的是他们能熬得过这个冬天了。 第九章 这几天,只要景祺阁的大门一打开,岳青歌就反射性的往门口看去,就怕皇帝忽然出现在景祺阁的大门口,紧接着一大群的太监涌上来将他扔进洗澡盆里洗涮干净了抬到渣男皇帝的床上。 不过,这一盒子珍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这几天小竹子去厨房领的份例什么的比以前好多了,不光是白菜萝卜之类的质量和数量上比平时好了许多,甚至还有肉! 岳青歌抱着那一筐子的鸡鸭鱼肉不松手,泪流满面,这可是肉啊!想他来到这大晋朝以来还没吃过肉呢!对于一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小竹子看了一眼发疯的主子,淡定的将米面搬进厨房,人的承受力都是练出来的,前段时间不论岳青歌该说点什么,小竹子都能在心里想出百八十个的想法,就害怕他一时想不开再次自尽,自从岳青歌前几天跟他说开了以后,不论他做什么小竹子都认为那是仙人风范。 看着面前的肉菜,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吃了这些就算是皇上想要治罪他也不亏。 “小竹子,你的手艺可是越发的精进了,等到我们出宫的以后完全可以凭你这份手艺过活了!”岳青歌剔着牙无限的感慨,想当年他也算是男生里少见的心灵手巧,可是一进厨房无论简单还是复杂的菜,都能被他搞出一个味儿——下水道的味儿,堪比生化武器,他煮的方便面就连楼下的夹着肚子的流浪狗都不吃。 小竹子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笑道:“都是公子教得好。” 岳青歌挥了挥手,“要不是你有这个天分,即使我纸上谈兵谈得再好也没用。我进去修炼一会儿,你自己在内室练会儿字,别去外面,这大冷天的,要是再冻坏了怎么办。” 大冷天儿的岳青歌也不是苦修之人,他直接上了床放下帷幔进了百花园。 百花园里四季如春,景祺阁里虽然不缺炭火,可是毕竟常年无人居住,从墙缝里都透着冷清阴凉,冷热交替使得他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岳青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为自己泡了一杯百花仙蜜,躺在凌霄藤蔓长成的摇椅上优哉游哉享受着这即使是天庭的仙人也难以得到的百花仙蜜。 百花仙蜜乃是百花盛开之时取其最精华的花蕊加上天池之水凝练而成,灵气充足,一滴便可帮助修士筑基,而且不受心魔困扰,比筑基丹还要珍贵,岳青歌为了保证引气入体的成功,直接喝下去了小半瓶。 一杯蜜水下肚,灵气充满了四肢百骸,岳青歌伸了个懒腰去了修炼室。因为传承的缘故,岳青歌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今天就是他引气入体的关键时刻,能不能踏上长生之路,撕破空间回到家乡在此一举。 岳青歌坐在百花蒲团之上凝神引导体内的灵气冲刷着经脉最终归于丹田,在丹田内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团。 他本身乃是罕见的木灵根,在得到百花园的认主和牡丹仙子的传承之时,灵根内的杂质被去除了个干净,丹田内的灵气虽说不多,可是青翠带着勃发的生机在他的丹田内不断地转着旋转,吸收着经脉里的灵气,旋转着缓慢的变大。随着灵气在体内的循环,岳青歌的眉心慢慢地显现出一朵粉色的合欢花,随着丹田内灵气的增多而显得更加的娇艳。 没想到这引气入体这么容易,轻舒了一口气,岳青歌睁开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出去却被百花园中的景象吓了一跳。 原本的百花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但因为万艳同春,倒也没突出哪一个,可是现在百花园中的合欢树一下子拔高了数丈,上面开满了粉色的花朵,繁繁点点的,虽说颜色在这百花中不甚显眼,可是却让人难以忽视,一看就知道这园中以谁为主。 岳青歌额角上的青筋跳了几下,深呼一口气,算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再说了这合欢花也不错,总比雍容的牡丹更适合自己吧? “公子,你出来了?锅里还温着鸡汤呢,要不要我去盛一碗?”正坐在书桌前练字的小竹子听到身后的响动,立刻扔下手上的笔跑了出去。因为岳青歌的吩咐,修炼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打扰,所以今天他修炼的时间长了一些,小竹子便在厨房里一直温着鸡汤。 “公子,你……你的额头怎么了?”小竹子端着鸡汤一进门便看到岳青歌坐在榻上整理花瓶里的一束红色的花儿,映得额头上的合欢花格外的鲜艳。 “额头?怎么了?”岳青歌疑惑的模了模自己的额头,皮肤还是这么的细腻光滑,没多一块也没少一块。 小竹子放下手上的汤碗,跑去内室拿了一面铜镜,岳青歌正想说这玩意儿黄澄澄的每个人都照得跟肝癌晚期似的,能看出个什么就看到了不清晰的铜镜里面的自己眉间印着一朵粉色的合欢花儿! “咣当——”一声,岳青歌手上的镜子掉到了地上,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他修炼的功法是合欢仙子的功法,虽说他得到了传承,可是并不知道这功法对外貌还有影响。 怪不得百花园里牡丹仙子的眉间也有一朵七彩的牡丹花儿,他原以为那是牡丹仙子自己画上去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这不是坑爹吗?他是男儿身,不是女娇娥啊! 岳青歌捡起并不常用的铜镜,将自己里里外外的照了几遍,发现无论怎么运用功法眉间的合欢花儿都没有变化,他颓废的扔掉镜子,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他躲在这景祺阁里也不见外人,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没关系个毛线啊!就算是不见外人,一个大男人脑袋上长了一朵花儿算怎么回事!那花儿还是粉色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掌握着他生死大权的渣男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 “公子,你没事吧!”自从自杀被救下来以后他还没见过岳青歌这么颓废这么了无生趣过,小竹子心里惴惴的,公子这次不会又去自杀吧! 岳青歌无力地挥了挥手,“没事,你先让我自己颓废一会儿!” 小竹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起身去外间,不管怎样公子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一向以吃饭最大的公子一定熬不了多久的。 岳青歌哀嚎了一会儿,肚子饿得不行,算了,先吃饭有了力气再悲伤吧! 小竹子就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鸡汤面刚出锅,岳青歌便大喊着“小竹子,有没有吃的啊?”进了外间,一碗鸡汤面下肚,岳青歌彻底遗忘了那个小小的烦恼,胡噜着碗里的面条。 小竹子看着他眉间的合欢花儿,大概因为这仙家缘法,本就清丽的一张芙蓉面更加的冰明玉润,这粉色的合欢花儿缀在眉间却丝毫不显得女气,却凭添了一副妩媚,衬得一双桃花眼更加的眼波潋滟,幸好岳青歌眉宇之间的英气将这股媚气压了下去,不然很容易被人说成祸国之相,这在宫中着实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公子,无妨的,到时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自己画上去的,东宫的那些主子娘娘们的眉间也会点桃花贴花黄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岳青歌吃饭的好心情立马低落了起来,“那西宫的君侍会不会点桃花贴花黄?” 小竹子一下子语塞,“这……先皇喜欢娇俏的男子,西宫的君侍大多都会涂脂抹粉,也有得宠的君侍喜欢点桃花的,可是因皇上不喜欢娇弱的男子,反而喜欢文雅,甚至是健壮一点的,据说圣上刚即位的时候,后宫中也有一些君侍不明白皇上的喜好,仿照先皇时期的装扮,很快被圣上厌弃,现在早已消声觅迹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皇上不喜欢化妆的男人了?” 小竹子点了点头,岳青歌眼前一亮,要是早知道皇上的尿性,他这几天也不用担惊受怕害怕自己和小竹子的菊花不保了,既然皇上不喜欢,那就可劲儿的把自己往那个方向折腾不就行了? “小竹子,你明天拿那个新得的珍珠出去换点脂粉什么的回来,颜色越鲜艳越好,香气越浓烈越好,要是有蔻丹什么的也找一些回来,也是越鲜艳越好。”虽说他一个大老爷们用这些东西心里总归有点不得劲儿,可是为了自己小菊花的清白和小竹子的性命,这都算不了什么。 “公子,这样能行吗?”小竹子一听就知道他家公子想要做什么了,可是这样不会把自己折进去吧? 呃……其实岳青歌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很自信的挥了挥手,“没事,一定行的!” 小竹子一向是个以主子唯命是从的,第二天冒着寒风便出去淘换了一大盒的胭脂水粉。 第十章 因为皇上的一盒珍珠,本来毫无存在感的冷宫一般的景祺阁成为了西宫众人的关注对象,加上小竹子也没有避着人,所以景祺阁里淘换胭脂水粉的事情便传了出去,一时成为西宫中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毕竟要在皇宫中生存下去,一些必要的消息还是要知道的,皇上不喜欢涂脂抹粉的男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在西宫中绝迹了多少年了,这景祺阁这是想翻身想疯了还是在做什么妖? 这点小事最后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当时正在和东宫乔美人饮茶的皇上也只是一笑了之,不过接下来再也没有提过任何关于景祺阁的话题,景祺阁一时成为了东西二宫的笑料。 岳青歌可没心思关注那么多,淘换胭脂水粉的事情是他故意让小竹子散播出去的,虽说这样一来景祺阁成为了众人的下饭菜,可是他跟那些人又不认识,身上又不掉块肉,那些闲话又说不到他自己跟前,管它呢! 他唯一遗憾的是,自从那一盒子珍珠之后皇上再也没有赏赐过什么东西,那些人见他翻身无望,景祺阁的份例也就慢慢地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甚至还要差些,这几天竟然都拿萝卜白菜充数。这让小竹子分外的不满,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将公子养出一些肉来,这样一来,又变回去了。 “算了,东西少点就少点,反正现在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好东西,那些肉啊什么的吃得腻歪死了,现在正好换个口味。”岳青歌见小竹子拉着个脸站在只装了几棵白菜萝卜的竹篓子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小竹子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那起子小人真是看碟下菜,前段时间那盒子珍珠赏赐下来的时候,膳房的东西虽说不是可着我挑,可是份例充足不说,还有额外的孝敬,这才几天?只用这些蔫了的萝卜白菜对付我们,真是欺人太甚!公子的身体才好,这冬天不吃点东西补补,来年坐下病根怎么办?” 岳青歌心里一片感动,这小竹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他啊!“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而且又在修炼功法,吃那些鸡鸭鱼肉什么的,反而不利于修行,这样不是正好吗?你要是馋肉了跟我说一声,我们现在还是有点闲钱的,不至于连点肉都吃不起。” “公子,不是我馋肉,只是……” 岳青歌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呢,景祺阁的常年紧闭的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两个美人款款走来,一人穿红,一人着白,体态婀娜,若是放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自是娇弱风流,可是放在两个男人身上,配上他们那副嫌弃鄙夷厌恶的表情,岳青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景祺阁的人可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见了人都不会请安,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见识都没有。” 说话的是那个穿红衣的男子,岳青歌听了这话反射性的就要行礼,当了二十几年的升斗小民,虽说现在他勉强属于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可是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惯还是占了上风,却被身后的小竹子拉住。 “奴才拜见严君侍,苏君侍,两位君侍万安。” 小竹子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即使最挑剔最严苛的礼仪公公都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穿红衣的严君侍哼了一声,也不叫小竹子起来,只拿眼睛盯着岳青歌:“岳君侍的奴才调、教的是不错,可是这主子不懂规矩,奴才调、教的再好能有什么用处?” 岳青歌现在也清楚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对于这两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前段时间听小竹子讲后宫中的八卦,严君侍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开口笑道:“我确实出身小门小户不懂这高门大户的规矩,只好请教一下严君侍,这高门大户里是不是依照年龄来定尊卑的?” 严君侍脸涨得通红,大晋朝三年一选秀,西宫的选秀是自由参加的,只要家世清白,三代以内没有作奸犯科的人家都可以参加,这就导致了西宫中的君侍家世不齐,既有民家普通百姓又有勋贵子弟,严君侍的父亲虽然官职不高,可是祖父伯父均是朝中大员,祖上也曾跟着□□皇帝打天下,家业丰厚,他是家中第三代的幺子自小受尽宠爱,养成了一副霸道的性子,因为在一次宫宴中得见天颜,情根深种,吵着要参加选秀,家人劝也劝了,关也关了,只等着这次选秀过了他就死了心,谁知他硬是扛到了三年以后的第二次选秀,买通了看守的下人跑了出来,参加了选秀,家人知道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只好由着他去了。 错过了最美的年华是严君侍心里最大的疙瘩,他最忌讳别人提起任何跟年龄有关的话题,以前他宫里的一个宫人不小心抱怨了一句膳房送来的鸭子煮的有点老,被他活活的打了三十个板子发配到了杂役房,要不是碍着宫里不许打死人的规矩,那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虽说两人的家世差不多,可是原来的岳青歌真的是后宫中不过见的白月光,加上容貌俊朗,很快被封为正四品的君侍,让和他一同入宫却每每落后半级的严君侍暗恨不已,在岳青歌被打入冷宫之时,严君侍做梦都能笑起来。 谁想今日看着岳青歌正当年少的青春模样,这段时间的冷宫生活非但没有让对方憔悴下来,反而更加的丰神俊美,还有这小贱人从哪里得的法子,额间的合欢花非但没有使他不男不女,反而更添了一份风华,这小贱人哪来的这么好的命? “放肆!你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竟敢指摘我家的事!来人,给我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贱人!” 按理说这个严君侍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真不知道他这副性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岳青歌虽说没有经历过后宫的勾心斗角,不过任谁都知道这种不懂得收敛自己的人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后宫中可是最先被炮灰的那一波,难不成他是装的?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严君侍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奴才立刻应了一声,凶神恶煞的冲着岳青歌就是一拳。 岳青歌不知怎地一下子想起了某个女乃女乃的经典电视剧,感觉面前的这个奴才像极了那个喜欢在人体上绣花的容嬷嬷,那自己岂不是那个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燕子或者睁着大眼善良美好的紫薇花儿?岳青歌被自己的想法搞得一囧,可是身体一点不慢的躲过了攻击,抓着他使了个巧劲儿,那个奴才一下子摔了个大马趴。 就在岳青歌准备趁胜追击擒贼擒王的时候,进来以后一直站在苏君侍的后侧方装透明人的陈君侍,疾走两步抓住岳青歌的衣袖,抬起巴掌大的苍白小脸,看这岳青歌的脸,眼里划过一丝嫉妒,却很快被担忧愧疚所代替,一双眼睛噙着泪水要落不落的盯着岳青歌,欲语还休。 岳青歌被他看得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想挣月兑他的手。 “岳哥哥,你没事吧?这只是一场误会,今天我和严君侍之专程过来看你的,马上就要到三九天了,这景祺阁里炭火棉被不够的话,你就派小竹子跟我说一声,虽说我的份例不多,可是省一省还能过得去,这景祺阁偏僻寒凉,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说完一滴眼泪滑过脸颊。 岳青歌打了一个寒战,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苏君侍是男的吧?怎么三句一喘,五句一泪的,比起小百花还要娇弱,明明是关心的话,怎么听到他的耳朵里渗得慌?岳青歌挣开他的手:“多谢陈君侍的关心,我一切都好。” 苏君侍听了他的话,小脸一白,满眼的不可置信:“岳哥哥,你以前都是叫我少白的,你是在生气我没有及时来看你吗?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可是前段时间我的身体不好,实在是起不来床,病一好我就专门过来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岳青歌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妖孽?老天你快收了他吧!这岳哥哥真的是在叫我吗?午饭很珍贵的,我舍不得吐出来怎么办? “你还在和他纠缠什么?就凭他有个景祺阁住就不错了,贱命一条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宵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实在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岳青歌板着脸对苏君侍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现在住在这景祺阁里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好走不送!”说完,转身去了卧室。 “岳哥哥……你真的不原谅少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过来看你的。” 小竹子笑着赔罪:“对不住了,两位君侍,我家主子自搬来景祺阁身上便不好,今天多谢您二位的探望,天色不早了,天黑路滑的,还请两位君侍早些回宫吧。” 苏君侍对小竹子的话充耳不闻,一副望断秋水的模样,严君侍拉了他一把:“少白,我们走,有些人就是贱命,偏偏装着一副清高自诩的模样,没得让人恶心。” 苏君侍僵了一下,只好跟着严君侍回去,还不忘回头对小竹子说:“小竹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景祺阁里缺什么东西你尽管去我的莲芳阁,千万不要委屈了你家主子。” 小竹子暗地里撇了撇嘴,嘴上却只好答应,想着赶紧把这恶心人的东西送走,没得脏了这景祺阁的地。 第十一章 “送走了?”岳青歌躺在贵妃榻上,对皇帝那是无比的佩服,这么恶心的美人恩他竟然都能消受的了,真不愧是千古种马啊! “送走了。” “送走了那就接着练你的字去。” 小竹子拿起毛笔在桌上写写画画,不时看一眼岳青歌。 苏少白是和岳青歌同一届选秀进的宫,而且在选秀的时候两人住得还是同一个院子,苏少白家境一般,只是普通的商贾人家的庶子,商人地位低下,即使西宫参加选秀的人家大多家世普通,可是也没少受别人的白眼,就连底下的奴才也对他爱理不搭。苏少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使原来的岳青歌想起了自己在岳府的日子,几次出手给他解了围,两人便成了好友。 入宫之后,岳青歌在这一届新入宫的君侍中月兑颖而出,很快便被封为正四品君侍,反倒是苏少白一直在正六品的君侍位上挣扎,受尽宫人的欺凌,还是岳青歌拉了他一把,使他入了皇帝的眼。 在苏少白被封为从四品君侍的时候,岳青歌是真心的为他高兴,盼望着两人能在深宫之后守望相助,对他没有任何的隐藏,就连自己对晋成帝的爱慕也告诉了他。 虽说小竹子只是一个洒扫宫人,对岳青歌的贴身事宜不是很了解,可是岳青歌确实是在苏少白拜访之后才抄了一卷经书去了君后的宫中,然后便被贬到了这景祺阁。不管怎么样,苏少白跟这件事月兑不了关系。 “行了,别担心了,苏君侍是不会回去告状的,保不齐还得做做样子给我们送东西来呢!” 虽说岳青歌以前听过小竹子讲得后宫八卦,他早就猜到苏少白是个妥妥的白莲花,可是亲眼见到以后还是被雷的七荤八素的。 岳青歌一点都不担心,白莲花这种人擅长见自己放到一个弱势的地位,手持自己美好纯洁的形象作为盾牌,用完全没有逻辑的却自认为能够感化世界的语言作为自己的武器,以苍白的小脸和常含着泪水的泪泡眼作为加持,最擅长在得到各类男配女配的信任后,在他们背后捅一刀子,达到独霸天下的目的,虽说白莲花的杀伤力不弱,可是前提是他有一个纯洁完美的形象,既然原主和苏少白在所有的宫人眼中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为了自己的形象,苏少白不会在明面上报复他,暗地里的手段只要他不出景祺阁,凭他现在的修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果然,没多久苏少白大张旗鼓的送了许多的东西到景祺阁,虽说这些东西谁知道里面都加了什么好料,岳青歌一点都不敢用,可是能膈应到他还是好的,谁让原主的去世跟苏少白这朵小百花月兑不了关系呢! 清点完苏少白送来的炭火粮食布匹,岳青歌拍了拍手和小竹子一起将这些东西放到景祺阁最偏远的库房,就将它们置之脑后了。 明天就是冬至了,冬至在古人的眼里算是一个大的节日,因其是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被认为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之时,所以备受重视,在晋朝又称为“小年”,而且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这一天朝廷上下都要放假休沐,军队待命,商旅歇业,拜祭祖先,亲朋好友相互拜访,四品以上的京官都会参加皇宫的宴会,晚间大开宗祠,以告先祖之灵。 这一天宫里的各个膳房也会准备饺子,就连最低等的宫人也能吃上一碗肉饺子,当然这肉的多少和馅料的味道是不能保证的。 岳青歌现在身处冷宫之中,他正四品君侍的位份并没有被褫夺,可是君恩不在,原本属于他份例的饺子自然是没有的,即使有在大冬天穿过大半个皇宫之后的饺子,即使味道再好,他也是没有心情吃的。 二十一世纪淡薄的不仅仅是人情,就连对于传统节日的热情也少了不少,就连最传统的最重要的春节都因为速食生活的缘故,再也没有小时候从刚一进腊月就开始准备过年的热情,鞭炮因为政策的不允许而是过年的热闹消声觅迹,甚至于年夜饭有时都用商店买的熟食代替,早已经没有了全家人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过年的气氛,更不要说一个连法定节假日都算不上的冬至了。 饺子是一个神奇的食物,对于不同的食材调料呈现了巨大的包容性,几乎大部分的食材都能被拌成馅料包进那小小的薄薄的面皮里,然后或煮或蒸或煎,呈现不同的口感。虽说包饺子对于岳青歌这个厨房杀手来说是一件难度不亚于国足世界杯夺冠的事情,可是他还是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以及空前的研究热情。 小竹子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虽说浪费食物对他来说是一件绝对不可饶恕的罪恶行径,其严重程度不亚于杀人放火,可是如果能使公子开心,他绝对会提着刀举着火把冲在最前面。 宽袍广袖虽说看起来风/流潇洒,可是干起活来着实不方便,岳青歌蹭了一脸的面粉,身上青色的棉袍上面也落满了白雪,正兴致勃勃的和盆里的面糊糊作斗争,一会儿加一点面,再一会儿加点水,在浪费了三个质量不错的青花瓷碗以后,盆里的面糊糊即将溢出来的时候,他才拍了拍糊了一手面糊糊的手,兴奋地说道:“大功告成!小竹子,你快过来看看我和的面,我也是会做饭的人!” 小竹子不忍心看被糟蹋的惨不忍睹的面盆和桌子,昧着良心说道:“公子,你的面和的挺好的,咱们马上就要包饺子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将白菜剁碎?”反正饺子馅不需要多好的刀工,只要能将它剁碎了就好了,这个公子应该能干得了吧?小竹子趁着岳青歌带着一身的白雪去剁白菜的工夫赶紧将面盆里的面重新加面粉和了一遍。 事实证明,厨房杀手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岳青歌又因为刚刚进入练气期,体内灵气控制不好的结果就是我们新鲜出炉的炼气修士一刀下去,不光白菜被一刀两断,就是案板也随之被腰斩。 饺子出锅时,小竹子看着碗盆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面粉,调料撒了一桌子,原本亲如一家现在却只能隔着桌子遥遥相望的两块案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甩掉脑门上的冷汗,打定主意,以后不管公子有再多的理由,都不能让他再进厨房半步,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不知道小竹子想法的岳青歌倒是很欢快的吃着碗里形状不一的饺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自己做的饭,虽说每样操作后面都少不了万能的小竹子的收尾,但毕竟也有他自己的功劳的。 正在岳青歌和小竹子争论这个饺子到底是像兔子还是猪的时候,地面一阵摇晃,桌上的盘子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好!地震了!作为一个接受过地震训练的现代人,岳青歌马上反应过来,将小竹子塞到桌子底下,随后自己也钻了下去。 “公……公子,这是地龙翻身?”小竹子抓着桌子腿战战兢兢地问,即使平时表现得再成熟,他也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在现代还只是一个周末带一书包脏衣服一觉睡到十二点的中学生,遇到地震这种大事也会慌张。 岳青歌拉着小竹子的手,点了点头:“嗯,不过看这情况应该不是严重,等会儿震感停了,我们就出去,记得不要在意那些外物,人出去了就好。” 小竹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努力地压下心里的恐惧,越发的觉得自己没用,这种危险的时候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让公子为自己操心。 地震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地面就不再摇晃,岳青歌拉着小竹子向外奔去。 地震之时晋宁帝正在大殿宴请群臣,正打算举行祭天大典,此时忽然间地龙翻身还是在祭天大典的关键时刻,犹如上天示警,晋宁帝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 因为地震的意外,祭天大典草草的就结束了,晋宁帝直接带着群臣商议后续的处理事宜,两宫的主位带着自己宫中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回了各自的宫室,思考自己和家族如何在这次事件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现在皇宫中一盘混乱,虽说皇宫是世间一等的富贵之地,建造宫室所花费的金银不知凡几,可是也有年久失修的地方,不过那都是一些位置偏僻的位置,并无大碍。 景祺阁虽说地处冷宫,但是宫室还算是比较结实,除了后院一些地方有些坍塌之外,卧室大厅虽说屋顶上掉了几片砖瓦,大体上却没什么影响,还算是能住人。 现在寒冬腊月的在室外呆上一个晚上,即使岳青歌已经引气入体也有点受不住,可是又因为害怕晚上有余震,两人只好将铺盖搬到大厅里在榻上桌子上凑活一晚。 等小竹子睡着以后,岳青歌闪身进了百花园,在这种皇权为上的世界多一点自保的能力还是好的。 第十二章 冬至一日后,宫门还未打开,便有快马来报,距京城不远处的河西城以及周围的地区发生了地龙翻身,正是此次地龙翻身的中心。 河西城地处西北,是连接京城与西北地区的重要关塞,一旦河西城失手,西北地区一直对大晋朝虎视眈眈的多罗国便可长驱直入,京城危矣,是以这几日接到快马来报的晋宁帝忙的焦头烂额,后宫中人人闭门不出,平时喜欢给书房送汤汤水水的队伍减少了一大半。 不过这些和岳青歌没多大关系,景祺阁掉了几片砖瓦又不影响使用,他这几日一直在收拾包裹以免再次发生地震。 “呃……小竹子,我们还剩多少烙饼啊?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岳青歌捏着手上的半块烙饼嗓子发痒,自冬至那日地震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周了吧,当时岳青歌和小竹子一起将景祺阁里能打包的必需品都打包了一遍,把所有的食物全都做成了易携带易存放的烙饼。 景祺阁的份例本身就不多,平常时刻尚要省吃俭用,更别说这个时刻宫中处处忙乱,晋宁帝和余君后哪里来的心情来关照景祺阁,景祺阁的份例更是缺三少四的,小竹子又不是一个硬气的人,少不了忍气吞声。现在景祺阁所有的食物全部被做成了易存放的烙饼,新的份例迟迟不下来,一连吃了七八天的烙饼,岳青歌虽说没有到一见到烙饼便想吐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了。 “公子,烙饼剩的不多了,可是这后宫之中完全顾不上我们景祺阁,文贵君趁乱踩上两脚,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了。” 文贵君的祖父和岳明仁一样原是寒门子弟,一朝春风得意位极人臣,与岳明仁不同,文思涵虽说出身寒门,可是当时的太子少保文墨却是他的同族远亲,所以他的仕途走得要比岳明仁顺畅得多。 文家权倾朝野,虽说不至于不知道岳明仁这号人,却也不甚在意,在岳青歌入宫之前两家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岳青歌入宫后虽说比不上文贵君宠冠后宫,但也一时风头无两,加之当时的岳青歌正是青春颜色好,让一向自傲的文贵君不禁产生了危机感。 虽说文贵君后来看出了岳青歌性格温顺,空负美貌,却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将苏少白收为己用,最终将其赶入了冷宫。地龙翻身以后,素来身体不好的君后因为惊吓卧病在床,西宫的事宜交由文贵君负责,虽说他现在早已不将岳青歌放在眼里,可是看惯了上面人颜色的奴才们可没有放过岳青歌。 这几日景祺阁的份例越发的少,就算是小竹子使尽全身解数也只能领到一些下等宫人都不屑的吃食,虽说景祺阁前段时间还剩了一些份例,可是这般坐吃山空的总不是个事儿。 岳青歌原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看着小竹子眉头紧锁,一双眼里全是担忧委屈,借着袍袖的遮挡从百花园中拿出一瓶的百花蜜递给小竹子:“小竹子你就别皱着眉头了,你家公子是谁,那可是有仙家缘法的人,哪能被这些小事难住?来尝尝我新得的蜂蜜,那可是仙家的东西,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小竹子看着岳青歌夸张的表演,就差在脸上写上信我者得永生了,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接抢过岳青歌手中的小瓶:“既然是公子赏我的,那小竹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公子可不能赖着我讨要回去!” 岳青歌故作一副肉疼的表情,逗得小竹子哈哈大笑。 两人正在其乐融融的说笑,景祺阁的大门忽然打开,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站在景祺阁不大的宫苑里一字排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景祺阁的大厅,给景祺阁又添了冬日的寒气,岳青歌止不住的打了个冷战,顺着小竹子的手劲儿跪了下去。 “下臣拜见皇上。” “奴才拜见皇上。” 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岳青歌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事能引得皇帝这千古第一大种马能在这边境动荡北风肆虐之时放下两宫的的环肥燕瘦清丽妖娆的桃花菊花,来自己这鸟不拉屎的景祺阁吹西北风。 噢,就说嘛,原来这桃花菊花都是随身携带的呀!不过,苏大君侍您能不能不要有悲悯担忧的表情盯着我看,眼里却全是嫉妒与不甘吗? 晋宁帝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岳青歌,眼里划过一丝的惊艳,却很快的消失不见,即使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的文贵君都没有注意到。 “青歌,起身吧!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 上面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一般的人很容易被它蛊惑,岳青歌依言起身,心却不自觉地提溜的老高,前段时间在宫中相遇晋宁帝还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狗皇帝,连自己的宫室都记不得,今天一上来就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出如此亲密的话,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按理说一般皇帝说完这句话,下面的人应该表示自己不苦,然后在表一番自己的神情,完了说一句愿为皇上分忧解难,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类的话,可是岳青歌的规矩只学了个皮毛,遇到这种状况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垂头站着一言不发。 文贵君见场面一时的冷了下来,开口道:“有了皇上您驾临景祺阁,这地方可是一下子多了不少的贵气呢,要是能求得上天庇佑岳君侍也算是于国有功苦尽甘来了不是?” 岳青歌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这位冲冠后宫的文贵君,他虽然身着素淡,可是看起来却雅致风流,配上发间那朵红色的虞美人更添了三分妩媚,这一身的衣裳既不会过于艳丽触怒心情不好的皇上也不会过于素淡而使人感到晦气,比起依旧一身大红的严君侍不知高明了多少。 晋宁帝拍了拍文贵君的手:“你这促狭鬼,这小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尽会捡些好听的话说,罢了,总归是朕欠青歌一个交代。”说完转头对带进来的宫侍们吩咐道:“你们这几日可要好好地伺候岳君侍,务必使得七日后的祭天大典顺利举行!如有差池,必将严惩不贷!” 岳青歌在原主留下的几本书里看到过,这所谓的祭天大典来源于前朝末年,据说当时的国师能与神仙交流,但需要八字相合的男子净身沐浴在高台之上打坐,由国师做法向天祈愿九日,未免身体不净,这九日来只能饮清泉水,不能饮食,待得九日以后才算作法完毕。 主位上的晋宁帝走下来握着岳青歌的手:“青歌,以前的事儿朕欠你一个交代,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朕便封你为正三品的君侍,移居碧桐殿,日后一定好好待你。” 听得碧桐殿,苏少白的呼吸一窒,眼里划过一丝嫉妒,随之被幸灾乐祸所代替,就算是将碧桐殿给你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住进去!因为他掩饰的极好,厅上的人都没有注意。苏少白扶了扶头上的白莲玉簪,娉娉袅袅三步一摇的走到岳青歌的面前:“恭喜岳哥哥,岳哥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你我二人还可以把酒言欢一同侍奉皇上了。” 去你妹的侍奉皇上!你要是想要的话,给你行不行? 晋宁帝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就带着他身后的一群桃花菊花离开了景祺阁,留下咬牙切齿的岳青歌和脸色苍白的小竹子,要不是岳青歌扶着他,小竹子早就瘫到地上去了。 岳青歌扫了一眼正准备围上来的内侍,抱着小竹子去了内室,用厚被子将他盖起来正准备去将火盆中的炭火拨旺一些,却被小竹子拉住了衣袖。 “公子,您快逃走吧!这祭天大典听着好听,实际上却是要命的啊!小竹子知道您是有仙家缘法的人,这点事情难不住您,您还是快走吧!” 岳青歌苦笑,他现在只有练气一层,也只是比凡人稍好一些罢了,哪里能逃出重重守卫的皇宫?百花园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要是他躲到百花园里,晋宁帝是绝对不会放过小竹子的,他现在除了参加祭天大典别无他法。 “小竹子莫怕,你也知道我是有仙家缘法的人,这小小的祭天大典还难不倒我的!你就放心好了!”岳青歌拍了拍小竹子的肩膀,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十第十七章 “皇上,现在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宫吧!”岳青歌躺在床上,一脸真诚。 “无事,今日朕便歇在碧桐殿了,李全儿,更衣。”晋宁帝拍了拍他的手温柔的说道。 卧槽,老子现在还是个病人呢,躺在床上都起不来,这人是有多变态才能对一个病人下得去手啊?岳青歌有点蛋蛋的惊悚。 晋宁帝一回头便看到岳青歌躺在床上双手拉着被子,一脸惊悚外加不可置信,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的身体还没好呢,放心吧,朕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岳青歌更加惊悚了,如果说皇上直接拉着自己干一炮,他还觉得没有什么,反正皇帝自古多渣男,可是盖被子纯聊天这项事业太过于崇高太过于伟大,而且这段时间装病的日子太过于痛苦,他将放风的时间调整到了晚上,这下可怎么办? 晋宁帝洗漱完以后,看淡岳青歌一副木愣愣的样子,展颜一笑,说道:“怎么了?不欢迎朕吗?”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下臣只是一时受宠若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欢迎你这世界上才有鬼了,话说皇上大人,您老人家后宫中这么多鲜女敕的桃花菊花,您的口味得多重才能在一堆鲜花中选出我这多残花败柳的? “既如此,那便安置了吧!”晋宁帝上床跨过岳青歌睡到床里面,扯过一床被子躺好。 “……是”岳青歌无法,他现在还在装病,只好躺在床上任人将室内的烛火全部熄灭,盯着床顶发呆。 “青歌,还没睡吗?是不是身体难受了?”黑暗中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晋宁帝翻了个身问道。 “是下臣该死,扰了皇上的睡眠,下臣只是白日里睡得多了些,一时走了困,打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岳青歌赶紧请罪。个混蛋的,在皇宫里睡个觉还要这么麻烦。 “青歌,以前你在私下里可没有这么拘束的。” 擦……差点忘了,这渣皇帝和原主原来是有关系的,而且原主还深深地爱着狗皇帝,不过,渣皇帝不是都忘了原主了吗?怎么会好好地提起这个问题,这让我可怎么说呢? “皇上,今时已不同往日,下臣还是守点规矩的好。”这一句话说得婉转中带着淡淡的哀怨,却又不会太过于明显。 …… “青歌,朕知道你在怨朕,可是朕是一个皇帝,需要为天下苍生考虑。” 岳青歌不屑地撇撇嘴,你还记得原主是谁吗?原主已经为你死了,你造吗?不过他嘴上还是恭敬地回道:“下臣明白,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 晋宁帝那边安静下来,过了许久悠悠的叹了口气:“青歌,朕会补偿你的。” “多谢皇上。” 边上躺了个大boss,岳青歌白天睡得多了,睡不着觉,只好无聊的躺在那里将神识深入到百花园中数那颗巨大的合欢花树上的花朵儿,终于在数到三千六百五十二的时候,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岳青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坏笑着将一朵万梦同悲放到枕边,呵呵,渣皇帝,祝你一夜好睡啊!晚安~~ 万梦同悲是岳青歌在百花园中找到了一种花,硕大的花朵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可是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却能让人在梦中得到自己最希望得到的东西,然后失去,再得到,再失去,周而复始,每当看到希望就在眼前之时,一眨眼便消失不见。这些都是岳青歌在牡丹仙子留下的手册中看到的,至于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他也不知道,今天有了一个活的小白鼠,怎能不试验一下? 岳青歌在百花园中修炼了整整一晚,待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出来将万梦同悲收起来。 晋宁帝早上醒来时萎靡不振,脸色青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可见昨晚的梦境有多*,岳青歌不负责任的想:看来这万梦同悲的效果不错啊! “李全儿,给朕沏壶浓茶过来。”晋宁帝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将脑袋里那些不愉快的画面甩掉,伸展双臂任由宫人更衣。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传太医?”岳青歌听到浓茶两个字,微微地夹进了双腿,摇着大尾巴假惺惺的关心了一句,看着狗皇帝的黑眼圈,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无碍的,只是一夜没睡好而已,不过,青歌,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晋宁帝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浓茶,关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岳青歌。 “回皇上,昨天晚上下臣听到皇上的呼吸急促,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样,想要将皇上叫醒,可是无论下臣怎么叫,皇上都听不见,下臣心里一着急便厥了过去,还请皇上恕罪。”切,我会叫你才怪,这么好看的笑话怎么能不一次看个够?不过话说,昨晚晋宁帝嘴里那个“瑾之”到底是谁啊?会不会是什么相爱相杀的戏码啊?真的好好奇的说。 “是朕不好,明知你身体不好还打扰你的休息,朕先走了,下午再过来看你。”晋宁帝揉了揉太阳穴,是自己稍微的清醒了一点,压下了困意,抬步走了出去。 岳青歌被晨尿憋得慌,昨晚看戏太入神,一不留神喝了许多的百花蜜,数着晋宁帝的脚步,盼望着他赶紧出门。 五四三二就剩一步了,我马上就能出去尿尿了,快快快! 像是要和岳青歌作对一样,晋宁帝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道:“朕昨天下了命令,不会再有人过来打扰你的修养,安心修养便是。” “多谢皇上。”您老人家还是快滚吧! 等到卧室里除了小竹子以外的人都出去恭送狗皇帝以后,岳青歌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厕所奔去。 小竹子目瞪口呆: 话说公子,你这几天如厕不方便就不能少喝点水吗? 岳青歌:这不是无聊嘛! 晋宁帝上朝之后,皇上昨晚探望卧床的和君侍,并留宿碧桐殿,今晨出门的时候精神萎靡,一定是昨夜大展雄风,和君侍真是圣宠优渥,这则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各处,就连东西两宫之间高高的宫墙和紧闭的宫门都没有阻止消息的散播,引得今日皇后的长乐宫和君后的永安宫里酸气四起,两人快要被请安的妃嫔君侍的酸气淹没了。 不过,这些对晋宁帝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自他登基以后一直勤勉,事事以国事为重,很少懈怠,可是今儿的早朝,虽说皇上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可是一些老臣还是看出来了他今日的心不在焉。 不过这些都不关岳青歌的事儿,他现在正拿着一个透明的好似琉璃雕刻的桃花站在小竹子的面前:“小竹子,我看你身体里的杂质也排的差不多了,将手放到花的底部试试看,确定你的灵根属性之后我才能给你找到功法。” 小竹子看着面前这朵不像是人间能有的桃花,咽了咽口水,将手在衣摆上抹了抹,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到桃花的底部。 小竹子的手刚一放上去,红、青、褐、蓝四色便从底部升起,紧接着分别散开到一个花瓣中,将原本透明的桃花变成了四色桃花,其中蓝色最为纯净,颜色也最为深厚。 小竹子被这个异象吓得差点将手上的琉璃桃花摔了出去,颤颤巍巍的捧着那朵巴掌大的桃花不知所措。 “虽说只是四灵根,不过水灵根极其的纯净,你就修炼这本水系功法吧!早早修炼好了,我们便能早早的出宫,再也不需要在这宫中受他人的鸟气了!”岳青歌翻出一本功法递给小竹子,将灵根检验灵石收回到百花园中。 “多谢公子。”小竹子发现除了这句话,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在他卖身入宫的那一刻他只想着能够攒够了钱出宫让母亲兄妹过上好日子,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有这样的造化。 “谢什么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我还等着你娶媳妇给我生个孩子玩玩呢!”看着小竹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岳青歌识趣的转开话题,收起脸上的嬉笑,严肃的叮嘱道:“不过,小竹子,你的字儿都认全了吗?若是在修炼中遇到什么不认识不明白的地方,千万要问我,切记不可一个人随意的修炼,知道吗?” 八第十八章 “公子,起风了,您的身体见不得风,还是进屋去吧!”岳青歌在搬到碧桐殿以后,于君后便按照宫中的惯例给他配了两个贴身的内侍,四个二等内侍,以及洒扫宫人,小竹子便擢升为碧桐殿的总管,岳青歌没有打算在宫里长待,也就没有给这些人取名字,他们用的还是原来的名字,那两个贴身的内侍一个名叫捧墨,一个名叫执砚,四个二等内侍按照福禄寿喜,分别叫小福子,小禄子,小寿子,小喜子,现在说话便是那个名叫捧墨的内侍。 “好。”虽然舍不得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岳青歌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现在在外人的眼里还是一个病人。 正在岳青歌在捧墨的搀扶下准备进屋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外探着一个小脑袋,见他看过去,“刺溜——”一下将脑袋缩了回去,岳青歌被他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吩咐一旁的执砚:“去看看那是谁。” 执砚应诺而去以后,岳青歌便在捧墨的搀扶下慢慢地往殿内走去,刚坐到榻上便看到执砚领着刚刚那个小孩进来。 “见过和君侍。”面前的小女圭女圭大约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色长衫,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束发的发带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头黑发乱七八糟的支棱着,进来便给岳青歌作了一个揖。 “你是?”这不怪岳青歌,别说他一个换了芯子的人,就算是原主也不一定见过这个小孩。 “回君侍,我是东宫何昭仪的儿子,排行第七,现在居住在流云宫偏殿。” 岳青歌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孩子还是一个皇子,可是一个皇子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原来是七皇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岳青歌尽量调整自己脸上的笑容使自己看起来非常的温和。 七皇子被他怪蜀黍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红着脸搓着小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饿了,和君侍外面的糕点很香,所以……” 岳青歌被他害羞脸红的样子萌得一脸血,也不嫌他的头发上不知从哪粘的草屑,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害羞,我让宫人带你下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咱们就吃饭怎么样?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让厨房做了给你。” 七皇子原以为岳青歌会把他赶出去,没想到他竟然还要让人给他做好吃的,眼眶一红:“小七不挑食的,多谢和君侍。” 执砚带着七皇子下去洗澡,岳青歌问道:“这七皇子是怎么回事?一个皇子怎么会养在流云宫?” 流云宫隶属西宫,西宫中的君侍都是男子,根本不可能生孩子,而且西宫即使连伺候的人都是男子,连个借月复生子的女子都没有,加上流云宫并不受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说服皇上将一个皇子过继过来。 “回君侍,这七皇子原是东宫陈昭仪之子,陈昭仪出身泉州陈家,虽说比不上崔卢郑王四大家族,却也不差什么,陈昭仪十五岁入宫,刚一入宫便宠冠后宫,就连现在的文贵君都比不上,两年之内便从一个小小的才人晋升为昭仪,且怀上了龙种,只待一生下皇子,皇上便会晋封她为贵妃。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皇子即将临盆之际,陈家被人告发和盐商勾结,贪污受贿数目高达千万两白银,皇上震怒,下令将陈家合族打入天牢,下旨令大理寺彻查此案。陈昭仪当时正怀胎九月,正值临盆之际,听闻这个消息便动了胎气,发动了三天三夜之后拼命生下了七皇子,就听闻陈昭仪的父亲判了斩立决,其余的家人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充入官妓。陈昭仪悲痛欲绝,大出血香消玉殒了,只留下一个七皇子,大约因为这件事情,皇上对七皇子不是特别宠爱,现在七皇子已经五岁了,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被记入族谱。”捧墨在宫中的时间不短,这件事情又过去了没多久,所以说起来倒也很清楚。 “那七皇子是如何到了流云宫的?”岳青歌好奇地问道。 “流云宫的陈君侍据说是陈昭仪的族人,可是却只是旁支庶族,与本家嫡支的关系并不密切,所以陈君侍并不是特别受宠。在陈昭仪去世之后,七皇子幼年失恃,陈君侍自请照顾七皇子,自此便彻底失了宠爱,陈君侍在此之后便安心住在流云宫中闭门不出,专心抚养七皇子” 说到这里执砚带着洗干净了的七皇子小包子过来了,小包子洗的干干净净的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宝蓝色衣裳,白女敕女敕的小脸因为热水的熏蒸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小包子抬头看了一眼岳青歌,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岳青歌的萌点,他接过执砚手中的干毛巾亲自给小包子擦头发。 “小七,你喜欢吃桂花糕吗?我让厨房做了一些桂花糕,香酥苹果,杏仁佛手,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让人给你换。”岳青歌捏了一把他白女敕女敕的小脸,啧啧,不愧是小孩子,手感真好,就是太瘦了些。 “喜欢。”七皇子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不见生人的缘故,红着一张小脸任由他捏。 岳青歌被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萌得心头化成了一滩水:“小七喜欢吃甜食的话,我再让厨房给你做一碗甜甜的银耳莲子羹怎么样?” “嗯,谢谢和君侍。”七皇子乖乖巧巧的道谢,将岳青歌萌得狼血沸腾,只想抱回来自己养,最后还是仅剩的理智阻止了他。 “公子,您要的糕点和银耳莲子羹。”小竹子提着食盒进来禀报。 小竹子现在是碧桐殿的总管,岳青歌是个省事儿的人,而且对宫里的事情不是很在意,所以小竹子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岳青歌的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或是抽出时间来好好修炼,哪知小竹子根本闲不住,想到出了宫以后岳青歌就再也吃不到宫中的点心,所以一有时间他便钻到膳房里向那些御厨学艺,反正他也只是学习一些最简单的,并不会和那些大厨抢饭碗,碧桐殿现在正如日中天,那些大厨也乐得和小竹子搞好关系,所以现在岳青歌一切的吃食都由他负责。 “来来来,小七,尝尝竹总管的手艺怎么样,若是不好吃的话,咱们就罚竹总管给咱们重做一份怎么样?”岳青歌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说道:“嗯嗯,还不错,小七也尝尝。” 七皇子接过岳青歌递过来的桂花糕,双手捧着不大的糕点塞进嘴里,将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岳青歌就这样和七皇子吃了三盘子的糕点,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若不是小竹子的阻止,两人还不知道还要吃掉多少东西。 “小七,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你明天一定要来哦!”岳青歌不舍得和七皇子挥手道别。 “嗯嗯,和君侍,我明天一定会过来的,你一定要给我留好吃的啊!”七皇子背着一个装满了糕点的小包袱,站在碧桐殿的大门外和岳青歌依依惜别,和和君侍在一起真是太开心了,不光有好吃的糕点好听的故事还能给叔叔带好吃的回去,真是太幸福了! |“我一定会给你留的。那小七你一定要记得来哦!” 七皇子小小的身影早已走远看不到了,岳青歌还趴在门框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就差双目含泪了。 小竹子被这一大一小雷的不行,话说你们至于嘛,同在一个宫里住着,明儿就能见到,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样依依惜别三步一回头吗? “唉,天色不早了,不知道小七在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害怕。要不我出去看看?”岳青歌还是不放心,小孩子那么娇弱,若是出了一点事情该怎么办? “公子,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生病’!”小竹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进门。 岳青歌听了小竹子的话,立刻跟着小竹子身后进去,一脸的厚颜无耻:“小竹子,你若是吃醋就直说嘛,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你不用担心,你家公子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 不管多久小竹子永远适应不了岳青歌的抽风,被他的大胆言辞吓了一跳,接着脸上爆红:“公子,你……你再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香酥鸡以及一切的肉都取消!” “啊!小竹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九第十九章 养病的日子对岳青歌来说并不是那么难熬,他本来就是一个喜静不行动的人,加上自从有了七皇子小包子之后,一只安静的碧桐殿多了许多的欢声笑语,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没有被尘世污染,却又因为在皇家长大,受尽人间冷暖而变得懂事,无比的惹人怜爱。 “见过和君侍。”陈君侍是晋宁帝刚登基时入的宫,现在已经接近而立之年,在古代早已过了颜色最好的时间,加上常年的不受宠使他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愁苦,仅剩的三分颜色也消失在了眼角额上的细纹里,但是一身的书卷气质如同雪中白梅一样怎样都掩盖不住一身的芳香。 “陈君侍是过来找七皇子的吧?他现在正在书房习字,我这就把叫过来。”岳青歌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斜倚在椅子上,娇弱不胜衣。 “多谢和君侍,不过,下臣是来感谢您的,多谢您这段时间对七皇子的教导。”陈君侍站起来施了一礼,带着浓重的墨香。 “教导不敢当,陈君侍在这西宫中学问可是数一数二的,即使在宫外那也是济世之才,青歌何德何能能够比得上陈君侍?说到底,我还应该感谢七皇子,我身子不好,这碧桐殿总归是冷清了些,有了七皇子时不时的陪伴,这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捱了。”岳青歌押了一口茶水,微微笑道。 “和君侍过于自谦了,听闻这段时间和君侍的身体不好,下臣无以为报,这是下臣刚入宫时从家中带来的一些药材,不值些什么,还请君侍笑纳。”陈君侍这是真心感谢岳青歌,流云阁里虽说养了个皇子,可是现在晋宁帝正值而立之年,站下来的皇子就有五个,是以一个不受宠养在西宫的七皇子并没有给流云阁带来更多的改善,反而更加的捉襟见肘。他就是旁支庶族出身,家中并不富裕,这些年上下打点早已将他手中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七皇子一个皇子竟然连足够的笔墨都没有。 他做这些全是为了七皇子,岳青歌也就不推辞,示意站在一旁的小竹子收下,说道:“捧墨,你去书房看一下七皇子的书读完了没有,若是读完了便叫他过来。”说完对陈君侍说道:“七皇子马上就过来,若是陈君侍方便的话,还请和七皇子一起用个膳再回流云阁?” “多谢和君侍。”陈君侍不卑不亢的起身道谢。 两人正说着,捧墨便带着七皇子来到大厅之上。 七皇子先朝两人施了礼,接着便站在陈君侍的身边,一副乖小孩的样子。 用完晚膳后,执砚和捧墨送陈君侍和七皇子回了流云阁,卧室里只剩下岳青歌和小竹子两人。 “公子,匣子里有封信。”小竹子正在整理陈君侍送来的药材,发现匣子底下藏着一张纸条。 “钦天监监正本姓余。” “公子,陈君侍这是何意?”小竹子看着纸条上的字迹,不解的问道。 这是有意投诚还是放出的烟雾弹? 岳青歌接下头上的玉冠:“不论他是何意,小竹子,你明日便从这监正入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小竹子躬身应下以后,岳青歌便上床放下床上的帷幔,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百花园修炼,只是睁着双眼,在黑暗中盯着床顶。 良久,帷幔里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 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祭天大典以后,岳青歌和小竹子一直在查访岳青歌成为灵子这件事情到底和谁有关系,可是两人的底子较薄,分配到碧桐殿里的内侍暗地里不知道都是谁的人,就岳青歌无事的时候放出神识就知道碧桐殿里的两个内侍暗地里一个是余君侍的人,一个是文贵君的人,可是在这之下他们最终的主子却是苏少白和陈君侍! 这陈君侍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呐!单看这收买人心的本事,足以见这陈君侍所图不小啊! 算了,不想了,反正这些和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要等着筑基成功之后给渣皇帝白莲花的杯子里放点好东西就可以离开皇宫了,以后这宫里哪怕翻了天也不关我的事儿! 岳青歌闭上眼睛沉入黑甜梦乡。 “青歌,今日身子有没有好些?”晋宁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将冬日的阳光映的更加苍白。 岳青歌站起身施了一礼:“下臣参见皇上,多谢皇上挂念,下臣一切都好。” 晋宁帝紧走两步扶住岳青歌的手,感到受伤微凉的触感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你们这是怎么照顾和君侍的?” 晋宁帝冷眼一扫,碧桐殿的内侍“哗啦——”一声全跪了下去。 “皇上,这不怪他们,他们对下臣也是尽心尽力的,只是下臣寒风入体,太医也说过以后冬日里手脚会冷一些,需要慢慢调养。”岳青歌面带微笑,背上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您老人家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 就在岳青歌忍不住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的时候,晋宁帝放开了他的手,转而将环着他的肩膀拥着他进入碧桐殿。 一路上岳青歌的心情只能有两个字来形容:卧槽! …… 面对着一桌子的药膳,岳青歌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即使再好吃的药膳,总归是月兑不了一个“药”字,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在皇帝的注视下,岳青歌只好的端起面前的十全大补鸡汤,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一碗鸡汤一饮而尽。 晋宁帝看着他喝汤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不过眼里却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晚膳撤走以后,晋宁帝端着一杯清茶,不经意间看到了书案上的宣纸。 “青歌的字写的是越发的好了。”晋宁帝从身后环着岳青歌的身子,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耳边一片酥麻,岳青歌却无端的觉得恐惧和恶心,连忙不着痕迹的挣月兑他的怀抱,奉上一碟子瓜果,不着痕迹的模了模耳垂,笑道:“皇上这是在打趣下臣吗?” “怎会?这字迹笔走龙蛇,虽说转折处稍显滞涩,可是却也颇具形态。”晋宁帝一脸正色,完全看不出他在睁眼说瞎话。 被夸了的岳青歌闹了个大红脸,急忙抢过晋宁帝手上的宣纸。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理科生,一天到晚坐在那里敲键盘,别说繁体字,就连有些简体字他都要想一下才能落笔,更别说拿着毛笔写字了,虽说有原主的身体记忆在,可是这字写得也真是颇具个性。 晋宁帝目光落到他额间更加红艳的合欢花,心中微微一动,轻咳一声道:“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诊脉的时候岳青歌动了点手脚,太医便隐晦的告诉晋宁帝,在调养期间最好能够禁止房事,所以晋宁帝虽说经常歇在碧桐殿,可是两人一直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同样都是男人,岳青歌不会不明白晋宁帝心中想的是什么,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着逐渐向自己逼近的身影,心中闪过千百种念头,直接将他打晕还是自己装病? 晋宁帝的手堪堪抚上岳青歌的脸颊,他正打算将晋宁帝打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李全儿的声音:“皇上,魏大人有急报。” 十第二十章 晋宁帝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无比的感谢那个魏大人,若不是他的话,今天自己的小菊花可就保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渣皇帝什么的概念里完全没有节操这种东西存在,自己现在还是生病的残花败柳一个,他竟然都有心情下嘴,简直无法忍受! 岳青歌在屋子里团团转,可是怎样都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难不成要向小说电视里的那样作为一个精神知己?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岳青歌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打定主意,若是渣皇帝真的要采摘自己的小菊花,那就给他放一晚上的万梦同悲,让他和那个瑾之欲|仙欲|死去吧! 岳青歌将卧室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下小竹子一个人,自己跑到百花园里修炼,不管什么时候实力都是硬道理啊! 早起的岳青歌神清气爽,要不是一屋子的下人守着,都想绕着碧桐殿跑个三圈五圈的,这么好的空气在现代可是难得一见啊。 “小竹子,咱们出去转一圈吧!”这么美好的时光要是被辜负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自从搬到这碧桐殿,一直需要装病,岳青歌连个屋子都没出去,这日子过得还不如被软禁在景祺阁呢,最起码在景祺阁每天还能在院子里放放风什么的。 小竹子也知道他憋得狠了,看着外面的天色不错,也就答应了,只不过大氅手炉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带了一大堆。 岳青歌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就随着他去了。 冬日里的早晨空气清凉,仿佛能够排尽身体内所有的浊气,岳青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见四周没人,伸了个懒腰,接着恢复冷艳高贵的范儿沿着小路随意的溜达。 冬季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御花园里各式各样的梅花争奇斗艳,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功法的缘故,岳青歌现在对于植物有着天然的亲近,看着这些生机盎然的花朵,岳青歌的心情更加舒畅了,就连渣皇帝带来的烦恼也被他抛之脑后了。 “岳哥哥!” 含羞带怯的声音听得岳青歌心中一梗,我又不是你男人,用得着对我这样嘛! “苏君侍。”岳青歌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的起伏,特别的高贵冷艳,必须猛点32个赞! 苏少白似乎没有察觉到岳青歌冷淡的态度一样,欢欢喜喜的小跑到岳青歌的面前,亲亲热热的挽着他的胳膊,右手上还拿着一支开得正好的白梅花,配着他头上的白莲花簪和那苍白的小脸,真是……无比的少女。 “岳哥哥,你的身子好了?我还说去碧桐殿看你呢,没想到就在这儿碰到你了,真是好巧啊!岳哥哥也喜欢绿萼梅吗?那里有处绿萼梅开得好极了,岳哥哥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岳青歌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出来:“多谢苏君侍的邀请,只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宫了,苏君侍请自便。” “岳哥哥……” 不等苏少白说完,岳青歌早已带着小竹子走远了,干净利索的不带一丝云彩…… “见过魏大人。” 没走几步,便见到魏昭站在一块怪石旁边,身边是一大片的红梅,热烈奔放的红梅和冷冽严峻的魏昭,明明是两种极端的气质,站在一起却无比的和谐。 “见过魏大人!”岳青歌施了一礼。 魏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就算是行礼了。 岳青歌和他打过一点交道,知道他性情刚烈,对于委身人下的男子多有偏见,也不在意,带着小竹子准备绕路。 “岳哥哥,你不要生气,这新进宫的侍卫礼数多多少少都有些欠缺,如何能让你一个正三品的君侍给他见礼?若是外人见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岳青歌见他的样子就笑了,自己才走了不到五十米远吧?即使是个小孩子也能顺顺当当的跑过来,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一路小跑过来,面色微红,发鬓微乱,渣皇帝又不在,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给谁看啊? 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枕头风的危害,在西宫成为皇帝后宫的一部分以后,当时的皇帝便下了一道旨意:凡是西宫中的君侍,一旦沐浴皇恩以后,便不得出仕为官,且品阶比同品阶的朝中官员低一级。 可是,随着西宫势力的增大,这道旨意便成为了虚设,西宫中的君侍虽说不能诞下龙种,可是在地位上和东宫的嫔妃差不了多少,不论品级的高低,朝中官员均要向其行礼。 苏少白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傻,话里话外都在影射魏昭不知礼数,而且在这大晋朝谁人不知英国公魏家最是刚正不阿,一心为君,最是不屑汲汲营营之辈,更不要说以男子之身却委身人下的君侍。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岳青歌不知礼数的名声传了出去,加上得罪了魏家,虽说岳青歌不在意这些,可是也不喜欢别人平白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苏君侍,请慎言,按照国家律例,虽然我和魏大人平级,可是我享受着这荣华富贵,上不能报效君主,下不能造福百姓,向魏大人行礼难不成不是应该的?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还有,我和你一点都不熟,请你以后不要表现得我们很熟悉的样子。” 虽说苏少白并没有得罪岳青歌,可是原主的死他有很大的责任,修炼之后,岳青歌对周围人的情绪很是敏感,好几次他都感觉到苏少白散发出的嫉妒和恨意,甚至还有杀意,他对于苏少白在人前表现出来的亲热觉得渗得慌。 这句话一出口,苏少白的小脸刷得就白了,眼里立刻含满了泪水,委屈的看着岳青歌,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岳青歌膈应的不行,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对着魏昭点了点头,并不搭理身边泫然欲泣却散发着浓重恨意的苏少白,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魏昭复杂的目光。 第二十五章 “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一些自保之法?加之除夕之夜,在下乃是受害之人,若不是在下自小习得一点武艺,现在早就成为了一缕亡魂,魏大人作为朝廷命官,不想着如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来质问我这个受害者?”岳青歌步步紧逼。 魏昭自小在军营长大,即使平日里再掩饰也掩盖不了他不善言辞的本质,被岳青歌三言两语辩驳到无言可对,只好收回指着岳青歌的剑,抱拳道:“此事是本官失礼了,本官定将查清此事,换和君侍一个公道,只是若是和君侍对皇上有不轨之心,本官奉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指在眉间的剑尖终于离开了,岳青歌偷偷的出了一口气,被东西指在眉间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魏大人尽可放心,在下虽说有些秘密,可是对于皇上对于大晋朝没有任何的不轨之心,魏大人尽可放心!” 魏昭看了看岳青歌的额头上随着扇子上下翻飞的纸条下,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打扰和君侍了!” 岳青歌正在为今晚装的一手的好13而感到高兴,心里无比的兴奋,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大吃一顿来庆祝一下,一条腿已经卖出卧室大门的魏昭忽然回头:“和君侍,下次见面还请注意一下仪表。” 岳青歌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又模了模自己的头发,模下了一根纸条,看到手上用来装13的扇子,面色一红,抬头见魏昭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论如何,在下还是感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岳青歌朝着窗外大吼。 门外正在爬屋顶的魏昭听到这句话脚步一个趔趄,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他知道岳青歌指的是哪件事儿,自己就不应该手贱给了他那瓶药! “啊!”岳青歌哀嚎一声,跳到床上将自己的脑袋蒙到被子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没脸见人了呜呜 小竹子淡定的将棋盘收起来,无视岳青歌的技能练到了满级! 既然太医说了他的病需要好好静养,岳青歌乐得整日在碧桐殿里“养病”,每日里晚上修炼,白天和小竹子插科打诨,日子过得倒也和乐。 相比岳青歌轻松快乐的“养病”日子,苏少白近日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许多,先是严君侍因为除夕之夜的事情,对他产生了嫌隙,言语间多有冷嘲热讽,世界上传得最快的便是小道消息,一时间西宫大大小小的君侍都知道苏少白得罪了严君侍。 从严君侍能在宫中嚣张这么久就能看出他身边的凌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前自家的主子对苏少白有了几分的真心,自己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对付苏少白,毕竟没有一个主子喜欢背着自己做事的奴才,即使这件事情是为自己好也不行,可是现在主子既然与苏少白撕破了脸皮,凌烟便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打定主意要让苏少白好看。 苏少白长得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儿,若说在东宫还好,可是西宫中全是一些男子,身段原就宽厚一些,苏少白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宠爱,加上他日日都是一副未语泪先流的受害者模样,私底下却做了不少龌龊的事情,陷害一些得宠的君侍。以前有岳青歌,后来又严君侍的庇护,日子还好过一些,现在严君侍公开与他撕破了脸皮,往日里他得罪了的那些君侍都乐得踩他一脚,苏少白在宫中的日子难过了不少,原本就小的脸瘦到了巴掌大,脸色越发的苍白。 即使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比不上硬拳头啊! 苏少白也是个能忍的,就算是到了如此的地步,每日请安的时候对着严君侍也是笑脸相迎,怯怯的打过招呼以后便含着一泡泪水,向严君侍眉目传情。 岳青歌每日里呆在碧桐殿里,就着小竹子打听出来的八卦就百花蜜,顺便逗逗过来探病的七皇子小包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连老天都嫉妒,这不,就出现了一个不长眼的人。 “和君侍!” 岳青歌看到一身红衣的严君侍从殿外跑了进来,嘴角一阵抽搐,忽然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两个女人有了共同讨厌的人,那么很可能成为闺蜜! 自从严君侍知道了苏少白的真面目以后,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一同受到苏少白欺骗的岳青歌,刚能下床便跑到碧桐殿里给岳青歌送了一堆的补药,拉着他吐槽苏少白的种种恶行,俨然一副好闺蜜的样子。 岳青歌默,自己是个攻啊!要什么闺蜜! “和君侍,这是我家中送进来的燕窝,最是滋补了,你看你的脸色,更应该好好的补一补,不然日后可是怎么办!”严君侍兴冲冲的显摆凌烟手上的包袱,完全没有注意凌烟一脸无奈地表情。 主子,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送吃食送药材,虽说和君侍救了您一名,暂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坏心,可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是明晃晃的把柄啊! 闻言,岳青歌大喜:“多谢严君侍挂怀,只是怎么好意思让严君侍破费?” 小竹子:公子,您脸上垂涎的表情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比起和君侍的救命之恩来,这点子东西算什么?难不成我严素韶一条命连这些东西都不值吗?”严君侍一副若是你不首先就是看不起我的样子。 岳青歌无法,只好让小竹子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见岳青歌收了东西,严君侍更加高兴了,拉着岳青歌就开始八卦这两天苏少白的倒霉事儿:“和君侍,你知道吗?昨个儿,苏少白那个贱人被他宫里的人抢了恩宠,真是解气!” “哦?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李太医说他的病需要长期的静养,加上他也不打算侍寝,所以就这样一日一日的拖着,养病的日子无趣的很,碧桐殿里的人也不能完全的信任,除了七皇子时不时的过来拜访,其余的时间岳青歌只能修炼。 随着修为的增长,他的神识覆盖的范围也就越大,苏少白所在的玉莲阁离碧桐殿并不远,岳青歌无聊之际也就多了一项消遣的活动:听壁脚。 苏少白人前一副娇弱小白花的样儿,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有如此的手段,将玉莲阁一干宫人内侍□□的服服帖帖的,而且竟然还在宫中安插了那么多的人手,就连余君后的长乐宫都不例外! 不过,那都是他得宠期间的事情了,经过严君侍这段时间的整治,苏少白的日子难过了许多,加上审美疲劳,晋宁帝也腻歪了他那副病病歪歪的样子,去玉莲阁的日子越发的少了,原本投靠苏少白的那些个宫人也就渐渐地另谋出路了,苏少白这次是真的急了! 因为家世不显的缘故,苏少白的底子就薄,虽说位份是正四品的君侍,位份还算是高,可是底子甚至还不如一些刚进宫的小君侍来的厚。如果这些好不容易收拢来的人手再没了,那 失宠加上下人的叛变,苏少白明显的急了,竟然开始装病抢他宫里那些小君侍的宠爱,虽说事情还没闹大,可是还是惹得西宫怨声载道的。 昨晚上,苏少白装作身体不适,晋宁帝为表示关怀,去玉莲阁离探望了一番,苏少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晋宁帝留了下来,正在两人快要共赴巫山*渐入佳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在岳青歌看来,那声惊呼简直绝了!惊吓中带着点娇嗔,娇嗔中夹着阳春三月的婉转,余音可绕梁三日不绝! 被打断了好事儿,晋宁帝大怒,可是他毕竟不是个昏君,只得停下来更衣,叫李全儿将人带上来询问。 谁知门外走进来一个月光少年,少年一身的月白长衫,美好纯洁的如同窗外的月光,见到晋宁帝以后如同受惊的小兔儿一般低下头露出一截儿光滑白女敕的脖颈, 听闻晋宁帝的询问,月光少年明显的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发髻微乱,一双杏眼里全是不谙世事的单纯与惊慌。 等到晋宁帝查清楚月光少年只是因为贪看月色以致晚归,眼见宫禁的时间就要到了,慌不择路之下,踩到了一颗石子,差点摔了一跤,这才打扰了圣驾。 苏少白和岳青歌一同入宫,现在也有弱冠了,早已经张开了,显露出了男子应有的阳刚与英气,即使苏少白再如何的掩饰,也比不上年方十五的月光少年。平日里不觉得,一旦有了比较,晋宁帝也就发现了苏少白身上所带的那些个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儿了,果断抛弃了苏少白和月光少年看月亮去了。 这些都是岳青歌看到的现场版,严君侍虽说不在现场,可是描述的现场几乎一般无二,不禁让岳青歌无比的佩服。 第二十六章 “小竹子,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吧!”严君侍走后,岳青歌看着桌子上的红色包袱,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竹子将包袱收起来放到小库房里,至于这东西还能不能重见天日,谁知道呢! 这皇宫里哪里有真正的傻子啊?严君侍想要把他当枪使,这未免想得太美了! 岳青歌躺在梧桐树下的软榻上,这莺飞草长三月天,正是睡眠的好时候啊! 三月里的阳光正好,透过新长出的梧桐叶洒落在岳青歌的脸上投下一小片的阴影,红唇微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极了风中飘飞的合欢花,与额间的合欢花相交映,那娇艳的颜色仿佛要映到人的心里去。 晋宁帝踏进碧桐殿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美人春睡图,他摆手止住了打算请安,并打算叫岳青歌醒来的小竹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榻上人的睡颜。 和风送来微暖带着花香的气息,俊美的人儿在树下酣睡,一旁的情人温柔地注视着他,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小竹子准备了茶点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心中一紧,连忙低着头上前奉茶,企图打断晋宁帝的视线。 谁知,晋宁帝丝毫不理会,盯着岳青歌的眼神专注而热烈。 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小竹子在心中给岳青歌点了根蜡。 说来也奇怪得很,岳青歌为了迷惑晋宁帝的视线,淘换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每天忍着恶心在身上涂涂抹抹,熏了一身的脂粉气,就为了掩盖额间的合欢花,谁知一向不喜欢脂粉气的晋宁帝在祭天大典过后频频造访碧桐殿,有时一呆就是大半天,也不做什么事儿,就只是看着岳青歌的脸,似是在透过他怀念什么旧人。 大约是对晋宁帝灼热的视线感到不舒服,睡梦中的岳青歌皱着眉头嘟囔着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线条流畅的背部将身上的青衣绷得直直的,隐隐可见背部美好的形状。 晋宁帝不知想到了,失笑的摇了摇头,躬身将滑落的锦被盖在岳青歌的身上,低头看着岳青歌的睡颜,忽然感到一丝的困倦,转身小声吩咐李全儿:“去给朕抬张软榻过来。” 李全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一会儿一张软榻便抬了过来,放在岳青歌的身边,晋宁帝躺在软榻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这段时间晋宁帝造访碧桐殿越发的频繁,虽说一直都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而且总感觉晋宁帝在透过他怀念什么人似的,岳青歌还是感到了一丝的危机感,他这段时间的修炼越发的刻苦,除非必要的时刻,一般不会出碧桐殿的大门,每日里躲在碧桐殿里。 昨儿晚上小竹子修炼出了一点岔子,因为他正处于引气入体的关键时刻,岳青歌不敢懈怠,整整守了一个晚上,现在正是困倦的时候,睡得格外的香甜,连边上什么时候躺了个人都不知道。 看着晋宁帝安然的睡颜,李全儿轻轻地打了个手势,让守着的内侍全部退下守在门外,自己坐在一旁守着晋宁帝,皇上这几日忙于政事,好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全儿都感到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小人儿从门外扑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狗熊抱枕,边跑边喊:“和君侍,你说的抱枕叔叔已经做好了,你看,很可爱的!” 李全儿正打算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不管是岳青歌还是晋宁帝都已经醒了过来。 七皇子抱着比他还高还胖的小熊抱枕,很是费劲儿的跨过高高的门槛,跌跌撞撞的撞进了岳青歌的怀里:“岳叔叔,你看这个小熊和你说的一样吗?” 岳青歌刚刚睡醒,因为没睡够的缘故,一点儿也没有以前一直开着神识的警惕性,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抓了抓头发,声音中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沙哑:“小七来了,过来让我看看你叔叔做得抱枕怎么样?” 岳青歌因为没睡醒,眼睛睁开了一道缝,便被室外的阳光刺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他随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睁眼瞧着七皇子手上的狗熊抱枕。 “这个抱枕做的真不错,好可爱啊!就像是小七一样!”岳青歌捏了捏七皇子肉肉的脸颊,感到手感不错,满意的眯了一下眼,抱着七皇子又躺到榻上:“乖小七,叔叔还没睡醒呢,陪叔叔睡会儿!” 不对!这屋里还有一个人的气息! 岳青歌闭上眼,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感到意思不对! “下臣参加皇上!”岳青歌滚身下榻,连带着怀里的七皇子一起跪到地上请安。 岳青歌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不见晋宁帝叫他起身,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便看到晋宁帝正坐在榻上,盯着他怀里的小包子,目光灼热。 “小七,这是你的父皇,快向父皇请安啊!”岳青歌安抚了一下明显感到不安的七皇子,开口道。 早在七皇子进门之时,晋宁帝睁眼便注意到了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狗熊的七皇子,稍稍一想便知道了这就是那个孩子,不禁多看了两眼,因为狗熊的遮挡,晋宁帝看得并不真切,可是七皇子将手中的狗熊放下以后,晋宁帝终于看到了他的全貌,心里一震,全然不见了往日里处理国家大事的淡然模样。 流云阁不受宠,可以说常年不见天颜,每逢宫宴之时,七皇子也是跟着陈君侍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七皇子小包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传说中的父皇。 幸亏,陈君侍把他教导的不错,虽说小包子有时有些害羞,可是礼仪大体上还是不错的,七皇子放开握着岳青歌衣角的手,有模有样的上前作揖:“儿臣参见父皇!” 晋宁帝此时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弯腰作揖的小人儿,说道:“起来吧!”完全不见刚刚的失态。 男孩子大约天生崇拜强者,陈君侍乃是一介书生,生活的艰辛早已使他磨掉了一身的傲骨,虽说温和,可是显得平庸不堪,而岳青歌原就长得俊美,虽说岳青歌因为不满自己的身材每晚在百花园里健身,可是大约是修炼的缘故吧,月复肌什么的一点都没练出来,反而显得更加的俊美出尘。而晋宁帝则不一样了,作为一个皇帝,虽说不用有文武状元之才,最起码的骑射之术还是必修之课,晋宁帝长的高大英武,即使穿着宽袍大袖,也能看得出他健美的身材,加上一身上位者的气息,更加显得威严,正是崇拜强者的小孩子心中理想的样子。 如果说七皇子对岳青歌是亲近的话,对晋宁帝则是崇拜,这让岳青歌看了很是吃醋,不过,明显人家两个才是一家人,加上如果七皇子得到晋宁帝的宠爱的话,以后的日子要好过不少,自己总归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不能保护他一辈子。 出于这个心态,岳青歌第一次很殷勤的邀请晋宁帝在碧桐殿用膳。 晋宁帝不知为何,对于七皇子这个不受宠,甚至是几乎没有见过的孩子出乎意料的宠爱,加上岳青歌在旁不断的活跃气氛,俨然是和睦温馨的一家子。 “小七,来尝尝这个松鼠桂鱼,这可是小竹子亲自下厨给你做的,我平时可没有这个福气的!”岳青歌笑着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七皇子的碗里,笑道。 晋宁帝几次张嘴想要教导两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可是看着两人温馨和睦的样子,七皇子颤颤巍巍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满眼渴望的看着他,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去了。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从一出生开始就收到了严格的礼仪训练,甚至就连睡觉的姿势都有规定,食不言是最基本的规定。他自小见到的人无不遵守这项规定,就连以前他到母妃的宫中用膳,也是两人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两头,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就像是华贵却刻板的宫廷生活,身边围着无数的内侍宫人,眼神一扫,便有人上前夹菜,一顿饭下来,大厅里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像普通的百姓一样,几个人围着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虽然只有几道简单的菜肴,虽说看着不是很华贵,可是却别有一番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冬日里窝在乳母的怀中,听她讲一些宫外的故事,地上的火炉里升起板栗的香气 晋宁帝制止了李全儿给他换餐具的李全儿,夹起七皇子夹过来的那筷子自己平日里不喜欢的红烧肉放到嘴里,见七皇子和岳青歌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努力忍下喉间的不适,咽下嘴里的肉块,漱了漱口,给七皇子夹了一筷子的青菜。 七皇子惊喜的抬起头,向晋宁帝道谢之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珍惜的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青菜,眼眶都快要红起来了。 一旁看着的岳青歌虽说知道这样子是对七皇子最好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这熊孩子,我给你做了这么多顿的好吃的,也没见你感动地掉眼泪,忽略了你这么多年,就一筷子的青菜就把你收买走了! 晋宁帝见他盯着七皇子,还以为他羡慕七皇子,转手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岳青歌的碗里,艰难的开口道:“青歌,你也多吃点。” 岳青歌看着碗里的糖醋里脊,欲哭无泪,虽然作为一个吃货,挑食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可是他真心不喜欢酸甜口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今天冷宫上架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菌会努力把冷宫写好的,大家有任何的意见,可以在文下说明,作者菌一定会努力的!!握爪 第二十七章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晋宁帝难得的感受到了皇家没有的温暖。 七皇子还是个小孩子,吃完饭以后,坐在那里就开始打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岳青歌也舍不得叫醒他,只好让小竹子把他抱到碧桐殿的偏殿,然后派人到流云阁跟陈君侍说一声。 “青歌,你把小七教导的很好。”晋宁帝接过李全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说道。 “这下臣可不敢居功,七皇子平日里有陈君侍的教导,下臣只是吩咐宫人做些小吃食什么的哄哄孩子罢了,哪里谈得上教导。”这功劳岳青歌可不敢冒领,陪孩子玩玩还可以,要说教导孩子,他不被别人教导就不错了! “陈君侍?也是,陈君侍出身陈家,诗书礼仪最是不错,有这样的人教导,小七自是不错的。”晋宁帝伸展双臂,李全儿会意上前为他更衣。 岳青歌一惊,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绝对不是的! 晋宁帝换上一身的常服,看到岳青歌还站在那里发呆,不禁失笑,这和君侍自从去了一趟景祺阁,好像变得有趣多了! 看着岳青歌呆呆地站在哪里的模样,晋宁帝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从背后拥着岳青歌,边往他耳朵里吹气边说:“青歌,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安置吧!” 说完这句话,晋宁帝就感到怀里的人儿浑身僵硬,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伸出舌尖微微的舌忝咬着岳青歌的耳垂。 耳朵是岳青歌的敏感点,一阵酥麻从耳朵直接传到心里,岳青歌的腿差点就软了下去,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酥麻感,不着痕迹的挣月兑了晋宁帝的怀抱,笑道:“那下臣便吩咐宫人去准备点热水,服侍皇上沐浴。” “青歌服侍朕沐浴可好?”晋宁帝戏谑的说道。 “刷——”地一声,岳青歌的脸爆红,他感到自己的脸上都能冒烟了,虽说二十一世纪是个信息发达的年代,网上各式各样的信息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作为一个宅男,要说岳青歌没有看过带颜色的小短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说他不现实活在理想中也好,说他感情洁癖也好,即使是最寂寞空虚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随便的找个人来陪自己,他认为即使作为一个同性恋,他也没有必要堕落,将自己变成沉浸在*中而在夜深人静中找不到温暖的人,所以,他在实践方面还真的只是一个雏儿。 晋宁帝见他这幅样子,也就不再逗弄它,逗弄小猫也是需要技巧的,如果一下子逗弄的过了,小猫见到自己就要躲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岳青歌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古人调戏了,话说作为一个现代宅男,他什么没见过,不就是洗澡吗?权当自己在公共澡堂给基友擦背了,这有什么可脸红的?! 小竹子见自家公子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上前一步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儿吧?” 岳青歌咬牙切齿:“没事儿!” 小竹子嘴角抽抽,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公子,你到底打不打算侍寝?”这才是正经事儿啊! 呃······ “当然不打算了!”岳青歌还沉浸在自己被一个故人调戏的羞耻感中不可自拔,完全没有领会到小竹子的意思。 “公子!”小竹子现在已经引气入体,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功法,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给岳青歌密语传音,来了一个河东狮吼。大敌当前,公子你怎可模鱼? “啊?哦!侍寝,对了,侍寝!”岳青歌被小竹子的河东狮吼震得耳朵生疼,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还有正事儿要办。 “小竹子,等会儿你把皇上带来的那些宫室全部请到后殿休息,一定要带着李全儿,知道吗?”岳青歌运筹帷幄,上次他全无准备,差点被晋宁帝这个渣男吞吃入月复,要不是魏昭魏大人来得及时,恐怕,他的小菊花早就迎风流泪,拿着小手帕唱“菊花残,满地殇”了······ 想到魏昭,岳青歌神识一动,模了模出现在手中的小药瓶儿,他原本打算见到魏昭以后,向他道谢的,谁知便发生了那晚不愉快的事情,但愿他没有生气。 想到这里,岳青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嘴贱,一个好好地道谢都能说得阴阳怪气的! 嘴巴:冤枉啊公子,若不是你那晚非要装13,我哪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啊?! ······ 就在岳青歌思维跑到没影儿的时候,晋宁帝穿着里衣从内室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汽儿,松松垮垮系着的带子使他的领口呈现v形,露出一大片的大好春光。 岳青歌看着晋宁帝身上隐约可见的月复肌暗暗地吞了口口水,模了模自己依旧平坦的小月复,心中宽面条泪,月复肌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的! “青歌,对朕的身材可还算满意?”是个人都有虚荣心,特别是作为一个九五之尊,虚荣心比一般人更强,岳青歌的目光纯粹而热烈,就像是单纯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透过自己盯着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 脑补真是可怕的,明明岳青歌看得只是月复肌而已! 岳青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当即不堪示弱:“非常满意!不过,就是不知手感如何?像不像看到的这样?” 晋宁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青歌真是可爱,要不你现在来试试朕的身体像不像看到的那样满意?”说完,拉着岳青歌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模去。 岳青歌吓了一跳,挣开晋宁帝的手,躬身道:“皇上,还是容臣沐浴过后再来体验岂不是更好?”说完,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着一样,飞速的跑到内室。 室内,窗口的花瓶中,几朵红色的鲜花夹杂在五颜六色的花朵中显得丝毫都不起眼。晋宁帝看着花瓶中插得乱七八糟的颜色,不禁摇头失笑,这个和君侍,当真是样样稀松啊!不过,也着实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内室里,岳青歌并没有晋宁帝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的沐浴,而是坐在一旁的马桶上抚模着手上的两朵红色的鲜花,那两朵鲜花赫然就是岳青歌以前用过的万梦同悲! 万梦同悲其实就是在人陷入沉睡之时,警惕心最弱,通过自身的香气干扰其正常的思维,只是通常使人想起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愿最不敢回想的事情而已。 万梦同悲岳青歌对晋宁帝用过两次,虽说效果不错,早晨起来时,晋宁帝脸上的黑眼圈堪比国宝大熊猫,一副纵欲过度睡眠不足的样子,着实给岳青歌找来了不少的麻烦。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若是晋宁帝次次歇在碧桐殿都做恶梦,岳青歌感觉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去,甚至若是晋宁帝怀疑给他安上一个“巫蛊祸乱宫闱”的罪名,岳青歌都无法辩驳。 在他的修为涨到练气四层以后,加上刻意的锻炼,岳青歌的神识强大了许多,一次在百花园中闲逛,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万梦同悲的香气作为载体,加上自己的神识,这样就可以控制别人睡梦中的思维,让人以为睡梦中的事情真实的发生过,甚至可以不用通过睡梦,直接控制别人的思维,不过岳青歌现在的修为不够,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闲来无事的岳青歌经过了大量的练习,又在碧桐殿一些卧底奸细身上试验了几次,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总管,我们君侍专门在后殿给您准备了房间,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了,您要不就去休息一会儿,若是有事的话,我在叫您?”小竹子将外面的宫人全都请到后殿中,见李全儿还站在那里,小声的问道。 李全儿正想开口拒绝,就看到晋宁帝说道:“既如此,你便下去歇着,小竹子一人在这儿伺候也就够了。” 李全儿一向唯皇上马首是瞻,当即谢恩后,跟着小竹子往后殿走去。 寝殿内就剩下晋宁帝一人,岳青歌调动体内的灵气,将手上的万梦同悲包裹起来,接着用灵气裹挟着花香,化成透明的细丝,和外间花瓶中的万梦同悲的香气连接起来,充斥着整个寝殿。 万梦同悲的花香具有催眠的作用,晋宁帝虽说极力抑制困意,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皇上,皇上,醒醒,您不是还等着下臣体验您的月复肌吗?皇上,皇上!”岳青歌迤迤然的从内室出来,捏着晋宁帝的耳朵说道。 万梦同悲的催眠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回答岳青歌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岳青歌看着睡在床上的晋宁帝,啧啧称赞,真是一副好皮囊啊!你若不是一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就凭你这副皮囊,还真像把你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呢! 躺在床上的晋宁帝不知做了什么梦,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在睡梦中抓着身旁的被子,一直不安慰的翻来覆去,面上的表情好似痛苦又好像是快乐,嘴唇微微地张开,似乎在梦呓什么。 岳青歌以前还无比的庆幸自己神识强大,这样偷听歌壁角简直方便的不行,可是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有这样强大的神识,因为晋宁帝在睡梦中不断呼喊着的正是他的名字,岳青歌! 岳青歌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即使他知道万梦同悲会让晋宁帝梦到什么,可是听着晋宁帝的梦呓,岳青歌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他在梦中和自己……,顿时整个人有点不好,不理会还在床上做梦的晋宁帝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么么~~ 第二十八章 窗外,月色如水,岳青歌深吸一口气,夜晚微量的空气渗入肺腑,他抬头看天,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算了算日子,岳青歌忽然发现今日已经三月十五了,正是自己的生日。在大晋朝,岳青歌过的都是原主的生日,他原本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可是今日忽然发现,这是他现在所能保留的不多的东西之一了。 大约夜晚和孤独最能催生脆弱,岳青歌望着天上的圆月,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每年自己生日,生日蛋糕什么的洋派的做法还是后来才兴起的,可是不论如何,父亲总要起得大早为自己做一碗长寿面,上面打着一颗荷包蛋,然后微笑着看自己吃完,给自己的口袋里塞两个红鸡蛋…… 岳青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怀念长寿面和白煮蛋的味道,不知道今年父亲还会不会起得大早,煮上一大碗的长寿面,只是自己是吃不到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吃到。 岳青歌也没有了心情去修炼,碧桐殿内的宫室除了小竹子现在全部都陷在万梦同悲编制的梦中,岳青歌隐匿了自身的气息,翻身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拍开一坛子的百花酿,一个人对月自斟。 即使惆怅,岳青歌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一坛子的百花酿下肚,却又被他运转灵气消耗掉了,丝毫没有任何的醉意,他只是享受这酒入愁肠的感觉而已。 “魏大人,可要上来同饮?”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岳青歌起身唤道。 今儿正是魏昭轮值,他在换班之后照理巡视了一边宫内的防卫,途径西宫时,忽然感到碧桐殿上有人的气息,便赶来探察究竟。 经过那一夜,魏昭的武艺在大晋朝数一数二,特别是一身的隐匿功夫,据说他当年便是靠着这一门功夫在阵地上埋伏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一箭要了西夷将领的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那晚之后,魏昭便了解岳青歌有几分本事,见他发现自己的到来,也不惊讶,翻身上房,看到岳青歌只着单衣站在屋脊之上,一身白衣随风起舞,发丝被夜间的风吹得凌乱,手上抱着一个酒坛子,好似有酒中仙随风飘去之感。 “魏大人,可要同饮?”魏昭微微闪身,条件发射便接住了迎面飞来的一只酒坛子。 “和君侍,天色已晚,还请移步宫中休息!”魏昭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如果忽略掉他手中的酒坛子和微微耸动的喉结。 这不合规矩!别说是他现在正在轮值,按规定来说不能喝酒,即使他现在已经交班,和一个君侍大晚上的同饮,即使两人都是男子,也不合规矩。 岳青歌现在喝的百花酿虽说不是牡丹仙子亲酿的那批仙酿,那也是岳青歌用百花园里的花朵和灵池水酿造出来的,比一般的凡酒不知好了多少,岳青歌仰脖灌下一大口的酒,今晚的月色明亮,魏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些晶莹的酒水因为来不及吞咽,顺着他的精致的下巴留下,留下一道水痕,然后滑落在领口中,岳青歌转身对着他回眸一笑,额间的合欢花灵动却带着哀伤,馥郁的酒香随风飘到魏昭的鼻子中,使他不禁吞了口口水。 “和君侍,宫禁时间已过,还请和君侍移步宫中休息!”魏昭努力移开双眼,强迫自己忽略掉这馥郁的酒香和岳青歌闪亮的双眼。 “魏大人,若说规矩,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几个月之前,不是是谁闯入了我碧桐殿中,用剑尖指着我的眉间?” 魏昭喉间一梗,说不出话来,上次的事情是他太过于冲动,只想着宫闱中出现这样一个高手,对皇上不利,却没想到那个人还是皇上的君侍,自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碧桐殿,若是被人发现,男子的名节虽说不必女子的严苛,可是岳青歌毕竟是皇上的君侍,后果不言而喻。 听他提起旧事,魏昭自知理亏,他倒也是一条好汉,当即抱手作揖:“那件事情是本官考虑不周,还请和君侍不要和本官计较!” 岳青歌见他梗着脖子向自己道歉,竟然隐隐显出一些文士风度来,不禁失笑道:“你若陪着我喝完这坛子酒,我便原谅你可好?” 魏昭眉头一皱,努力使自己忽略掉沁人心脾的酒香,道:“这不合规矩,还请和君侍自重!”说完,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打算转身离开。 “魏大人,你还记得上次问我呆在宫中有何目的吗?”岳青歌灌了一大口的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魏昭止住脚步,转身站在那里。 “要想知道,便将这坛子酒喝下去。”岳青歌将那坛子酒又扔给他。笑嘻嘻的说道。 魏昭丝毫不为所动,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过了一会儿岳青歌自己觉得无趣,嘟囔着道:“你这人真没意思,跟块木头似的。” “魏大人,若我说我呆在这皇宫中没有任何的目的,而且这根本不是我自愿入宫的,你信吗?”岳青歌灌了一大口的酒,开口道。 魏昭犹豫着点了点头,他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岳青歌入宫之前的事情,少年中举,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如果不是利欲熏心,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名,甘愿窝在这小小的后宫成为一名不见天日的男宠? 从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和岳青歌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岳青歌倒真的不像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而对晋宁帝避之不及,这倒让魏昭有点刮目相看。 不过,即使再刮目相看,也不能掩盖岳青歌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对晋宁帝对大晋朝带来的威胁。 想是看出了魏昭的想法,岳青歌扔下手中的酒坛子,认真地看着魏昭的眼睛说道:“魏大人,你说我现在的功夫如何?而且我还是一名君侍。” 魏昭被他波光滟潋的眼睛盯着,微微的一失神,紧接着就明白了岳青歌的意思,他自己就是大晋朝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那晚,岳青歌作为暗器扔出的棋子,他躲避还是费了一番功夫,虽说不了解岳青歌的近身功夫,可是就凭这一点,岳青歌想要在皇宫中对晋宁帝不利,加上他君侍的身份作为掩护,成功的几率没有十成十,也有十成九。 “本官明白了!”魏昭微微的一拱手,虽说他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岳青歌为什么要留在宫中做一名高级男宠,可是只要对朝廷无害,对百姓无害,这就不是他分内的事情了。 岳青歌天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那天魏昭一上来在碧桐殿外偷窥,一见面便用剑尖指着他,岳青歌能给他好脸就有鬼了,于是,这误会越积越深,魏昭是个一根筋的,那晚被岳青歌用言语逼走之后,更加认定了他有不轨之心,这段时间碧桐殿外的来来往往的侍卫增多了不少。 被一群人这样盯着,岳青歌心中自是有火气,这侍卫轮值可是宫中正常的防务,这件事情若是对晋宁帝明说,好像自己做贼心虚似的,今晚好不容易遇见魏昭,岳青歌赶紧打消他心中的怀疑,他身上的秘密不少,每日被一群人盯着,难保什么时候就出现了纰漏,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魏大人尽可放心,我岳青歌虽说不是什么品行高洁的人,可是也绝没有不轨之心,我呆在皇宫中确实有目的,但是,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岳青歌此生不做对大晋朝的安宁不利的事情,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魏昭心中一震,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古人还是很迷信誓言的威力的,在他们看来,誓言便是在天上神仙的见证下对自己的约束,是最有威慑力的保证。 “魏大人既然明白了,那便陪我喝杯酒如何?”岳青歌忽然间真的想找一个人陪他喝酒,一个人喝闷酒越喝越闷,酒气和郁气在肺腑中相遇,缠绕在一起,浓重的像是化不开一样。 魏昭早就被坛子中散发的酒香所吸引,他是个好酒之人,那酒香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刚他还对岳青歌抱有戒心,可是现在岳青歌已经对天发誓,在他看来便是他的话便是可信的,可是这毕竟不合规矩,若是被人看到,自己倒没有什么,有着英国公魏家的招牌,自己顶多贬职罢了,可是岳青歌就难说了。 岳青歌看出了他的顾虑,心中稍稍一暖,拍开一坛子酒递到他面前,说道:“魏大人不必担心,在下既然敢在碧桐殿顶上喝酒,必是有自保之法的。” 闻言,魏昭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对着酒坛子灌了一大口的酒,半坛子酒下肚之后才放开,大喝一声:“好酒!”说完,想到自己不是在军营中,这宫中处处都有侍卫巡视,若是…… 魏昭抬头看了一眼岳青歌,见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佩服之余也有点疑惑和好奇,这人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才能?这样的才能若是能放在战场之上,那该多好,可惜了…… 早在岳青歌上来之时,他便在屋顶上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每一个隔离阵法虽说简单,可是他都和小竹子试验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没有纰漏了才拿出来用,岳青歌对于自己的阵法还是挺有自信的,一般人看不到屋顶的情况,只是不知道魏昭身为习武之人感知比较敏感,还是说他常年领兵打仗,这种简单的阵法难不倒他,亦或是他身上有什么可以隔绝阵法的灵气? 今晚岳青歌不想多想,就暂且放松一回,也来一次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奉上~~今天是冷宫第一天上架,作者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作者菌心血来潮,翻了一下霸王票,发现自己又多了三个地雷,瞬间觉得自己有了出门跑十圈的豪情壮志!感谢一天妹子,感谢枫落魅影妹子(话说,这是作者菌收到妹子的第二颗地雷了,真是感谢),感谢悖北妹子~~ 还是那句老话,若是喜欢冷宫,就请翻臣妾的牌子吧?话说,臣妾最近有点小寂寞呢~~ 第三十三章 古代的皇帝还真是辛苦啊! 晋宁帝正在和一个君侍进行亲切美好的交流,正是最亲切美好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李全儿禀报,说御林军遇到了一个刺客,一下子就没有了心情,草草的了事。 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不可能大半夜的自己去抓一个刺客,听闻刺客潜进了碧桐殿,也只是给了魏昭搜查碧桐殿的权利。 此时的岳青歌已经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毕竟人都到了自家门口,再装作洗澡的样子,更加不合理了吧! “公子,御林军已经接到了皇上的口谕,可以进殿搜查,痕迹都抹干净了吧?” 岳青歌一边擦头发一边回道:“当然,我是谁啊!” 小竹子一点也不看他那嘚瑟的样子,转身出去了。 魏昭在告罪一声以后,留下一部分的御林军守住碧桐殿,带着另一队人马开始搜查,或许是魏昭治军严明,又或者是岳青歌现在不能得罪,搜查的御林军虽说很仔细,但一点都没有趁乱模鱼的事情发生。 碧桐殿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甚至连厕所都没有放过,可是仍然不见刺客的踪影,魏昭带着御林军往主卧去,对守在门外的小竹子道:“竹总管,碧桐殿就剩这一处,还请竹总管行个方便。” “魏大人,现在已经是深夜,您带着御林军搜查碧桐殿也就罢了,可是您带着一大队的人马要闯入内室,这也太不符合情理了吧?”小竹子站在内室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若是竹总管敢阻碍公务,那本官只好得罪了。”魏昭其实已经猜得□□不离十了,今天这个黑衣人的轻功和岳青歌的轻功简直一模一样,那晚上岳青歌在屋顶上指天发誓不会对大晋朝对晋宁帝有任何的危害,可是该走的程序一点都不能少。 “魏大人,你要不欺人太甚!”小竹子站在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魏昭,指尖一抖一抖的,虽说知道今晚的事情是自家那个不靠谱的主子惹出来的,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可是该装13的时候还得装,不然,在别人看来就是心虚。 “竹总管,别生气啊,你看这也是为了和君侍的安全不是?这大晚上的,早点检查完和君侍也能早点休息,你就行个方便吧!”跟在魏昭身后的副将吴三雷见势不好,赶紧插嘴,魏将军这脾气啊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跟他硬碰硬,这出了点事儿可怎么了得?这皇宫内院的。 小竹子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岳青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竹子,既然魏大人非搜查不可,那便让他进来吧!” “哼!”小竹子气得一扭头,侧身放魏昭和吴三雷进去后,张开双手挡住准备跟着进去的御林军,“去去去,我们碧桐殿的内室又不是菜市场,不是谁都能进的,若是惊扰了和君侍,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当得起啊?” 岳青歌听着外面小竹子的声音,这仗势欺人的技能简直是无师自通啊! 没等他多想,小竹子带着魏昭和吴三雷进来了,岳青歌从榻上起身,做了个揖道:“魏大人,小竹子自小在宫里长大,对这些规矩难免在意,还请魏大人大人大量!” 魏昭礼道:“和君侍,得罪了。” 岳青歌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魏昭便带着吴三雷在内室里巡查,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魏大人,怎样?可有收获?”岳青歌打了个呵欠。 “打扰和君侍了,没有发现贼人的踪影,还请和君侍恕罪。”魏昭深深地看了一眼岳青歌,说道。 “既如此,天色不早了,那魏大人就请便吧!”岳青歌被魏昭看得心里发毛,掩饰性的又打了个呵欠,道。 眼看着魏昭带着一队御林军离开,小竹子放下心来,将宫人全都遣散,转身就要开始教训岳青歌,岳青歌见势不好,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说道:“天色不早了,小竹子,你也赶紧睡吧!”说完,便伸着懒腰往卧室走去,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只是脚下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别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明儿天气应该不错,吃点苦瓜降降火挺好的! 岳青歌丝毫没有意识到苦日子正在向自己招手呢,躲在百花园里优哉游哉的整理物资,这些都是出宫以后的衣食住行啊,半点都马虎不得。 前段时间,岳青歌突破了练气八层,进入了练气九层,还差一步便能筑基,按照牡丹仙子留下的手札,因为岳青歌的灵根纯净,加上百花园的辅助,并不需要筑基丹,所以他在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随时可以筑基。 岳青歌了解到,宫中的大部分东西都有内务府的标记,在民间不允许流通,岳青歌这段时间和小竹子将内库中不起眼的没有标记的玉石银子什么的收拾起来,打算到时候一并带走。 岳青歌的私产并不是很多,若是不算上赏赐,能拿出去换钱的东西更少了,现在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两的银子,外加几件玉饰,再加上若是离开皇宫,国度那是不能呆了,虽说他逃跑的本事不错,保命不成问题,可是若是被人出来,那也很麻烦,所以路费什么的万万不可少,这样算下来岳青歌的资产还真不算多啊!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害得岳青歌丢了月例的苏少白显得极为可恨! 将苏少白补偿月例的玉佩扔进小匣子中,岳青歌看了一眼连一半都没有装满的小匣子,想着以后做些什么来赚点银子,人家坐吃山空最起码还有座山,自己只有个小土坡! 一想到赚银子,岳青歌精神一震,脑子里闪现出各种赚银子的方法,比如沿途贩卖商品啊,他预想着自己每次带的货物都能大杀四方,众人抢着出高价…… 睡梦中的岳青歌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咧得老大,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第二日一早,晋宁帝的赏赐便让人送了来,岳青歌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托盘,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 今日一早,魏昭便将昨晚上搜查碧桐殿事情做了一个汇报,言明没有查到任何的贼人,晋宁帝想着岳青歌昨天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大手一挥,给了碧桐殿无比丰厚的赏赐。 岳青歌不管晋宁帝处于什么样的心思,有钱不要白不要,他对小竹子使了个颜色,小竹子便趁无人注意时将一些财务放进储物戒中,偷渡了出来。 只是刚一吃完早餐,便有消息说捧墨昨晚在牢中畏罪自杀,只留下一封书信,上面言明自己所作所为只是因为他对晋宁帝心生爱慕,但是年龄越大,离出宫之日越近,心里对受皇上宠爱的和君侍和瑾君侍无比的嫉恨,妒忌之下便出此下策,与他人无关。 岳青歌听闻这个消息,虽说捧墨背叛了他,可是毕竟相处一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捧墨的死在宫中没有掀起一点涟漪,而经过御医的救治,瑾君侍可以下床走动了,开始每天早晨都去永乐宫膈应一下余君后。 余君后面上不显,实则挑动文贵君去对付瑾君侍,文贵君也不是一个笨人,两个人将西宫搞得乌烟瘴气。 不过,瑾君侍既然痊愈了,不管捧墨是不是自己指使的,毕竟是碧桐殿的宫人,和岳青歌月兑不了干系,他只好带着小竹子登门道歉。 昭阳宫的华丽程度和碧桐殿不相上下,却比碧桐殿多了一丝的温馨气氛,岳青歌命人奉上礼物之后,开口道:“是我没有□□好碧桐殿的宫人,累得君侍遭此大难,真是罪过。” 瑾君侍虽说月兑离了危险,只是毕竟大病初愈,脸色稍显苍白,听了岳青歌的话,急忙说道:“和君侍说的哪里话,捧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说他是碧桐殿出来的人,可是却不是受和君侍的指使,与和君侍有什么想干。” “虽是如此说,可是捧墨毕竟是碧桐殿出来的,我这心里愧疚的很!”岳青歌一脸的真诚。 这时,外面有宫人来报,说陈君侍带着七皇子前来探望瑾君侍。 一听到七皇子,岳青歌心里一动,原本告辞的话说不出来了。这段时间晋宁帝给七皇子拜了文武师傅上课,他已经很少到碧桐殿里来了,就连他去流云宫里看望,也找不到人,一段时间没见,还怪想念的。 陈君侍看到坐在一旁的岳青歌微微一愣,转而笑着打招呼。 七皇子见到岳青歌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可是一张小脸却板的直直的,一丝不苟的请安。 几人随意的寒暄几句,看着瑾君侍和七皇子,岳青歌心中一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一见瑾君侍便觉得他眼熟,原来他和七皇子眉眼间竟然有五分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又迟到了,真是没脸见大家了,呜呜…… 25号欠了大家一更,今天补上,这章算是25号的,表打我~~ 最后作者菌还是厚着脸皮求包养,求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