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无忧》 001.玄国有位皇贵妃 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言笑晏晏的众人似乎都是真心实意,细看之下,却都是虚情假意,笑容不达眼底。

各国的国主抑或是他们的儿子带领自己的使者占据一方,看似合理又似乎是局面紧张。

淡笑之下,暗藏汹涌,如同现在的天下大局一般,前辈资历深厚,亦有后辈后来者居上。

在大殿主位的右侧,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静默地看着大殿里众人的表演,微勾着嘴角,散发出来的干净气息和这个环境有点违和感。

他就是雪国唯一的皇子单镜轩,天下人都认为的准君王。

天下人都知雪国现任皇帝单烨磊是个痴情.人,一生只娶一个女子,唯独育有一子一女。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再加上雪国公主是个痴儿,单镜轩登上大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按理说一个大国的继承人,作为各国政要,即使不巴结也要去打声招呼才正常,然而在他的周围却没有人上去。

因为他的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如同一面镜子,能够折射出你心中所想,让你不得不从心里开始犯怵。

即使他现在已经有十八岁,在各国流传的年少有为事迹当中他从来没有占到一个份额,可是谁都不敢看轻了他。

单烨磊这个一代英雄的后代,怎么可能逊色于他人?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在面对其他国的使者嘲笑的眼神或者挑衅的语气时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言不语。

微微低下的眼脸,掩藏的是怎样的情绪,除了他自己,谁都无从得知。

安国前皇后之子,是否是安国皇子都有待考证。

没办法,谁让他的母亲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何况他长得太过像他的母亲,丝毫看不出安国皇帝的影子。

他是鲜于姬,一个承受了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的眼神看了二十年的男子,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子……

此时,一个尖利的嗓音响起,顿时响彻大殿,本来热闹的氛围不知何时变得安静得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贵妃驾到……”

“怡妃娘娘驾到……”

伴随着太.监的公鸭子般的嗓音,一个穿着黄袍的霸气男子大步地朝着主位上走去,浓黑的眉毛,紧抿的嘴唇,一双丹凤眼环视着大殿里的众人。

霸气侧漏下,竟然有大多数人都无法有规律地呼吸,打心里害怕,真不愧是一个优秀的后代,年纪和能力,学识不成正比。

紧跟着后面的是一个一身黄色正装的微微年老的女人,或许是保养得比较得当,年逾四十依旧能拥有少女的容貌,可她已经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的母亲了啊。

她有着少女的脸庞和身材,有着四十岁女人的阅历,慈眉善目地不停地朝着大家伙笑,让人差点忘记她曾经是个多么狠辣的女人。

紧接着是个大红色宫装的女子,艳丽非凡,配上她的长相,让人看了一眼再也移不开眼睛的张扬美,一种野性美。

加上她的眼睛,太过于高傲,瞬间激起了在场大多数男子的征服.欲,其中一人最甚。

待到众人的入座时,盛宴宣告开始。

主位上,玄国皇帝百里碧晨淡薄的嘴唇里吐出一些感谢的话语,可不知为何,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少了一点喜庆的味道。

太后看着场面的冷清,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随后温婉地笑着说:“诸位不必拘谨,虽说今天是哀家的生辰,可哀家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应该活跃一点气氛,别辜负了这般美好的年华。”

说着带着一些自嘲的语气,似在叹年华老去,似在羡慕青春年少。

上一任国母风范尽显,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让来自各国的领导人心里一突,姜还是老的辣,一上来就不知不觉地来了个下马威。

太后的话音刚落,百里碧晨身边一个粉色宫装的女子用手帕掩嘴轻笑出声,柔柔地似弱柳之风的声音响起,安慰着方才在自嘲的太后。

“母后怎么会老了呢,岁月完全在母后的脸上找不出痕迹,臣妾都是羡慕不来的呢。春雨,把本宫给母后的生辰礼物带上来,臣妾祝母后身体健康,永葆青春。”

说着怡妃便福了个大礼,孝顺的模样如同她就是未来的国母一般,如果她穿的不是粉红色宫裳的话,不了解情况的人一定会把她当成了皇后。

春雨带上来的一幅大大的“寿”字,针脚精妙细腻,一看就知道下了不少的功夫。

“这是臣妾花了一个月给母后准备的寿礼,只怪是臣妾愚笨,不能给母后最好的礼物,只能献上一些薄礼,希望母后不要嫌弃才好。”

“你这丫头,又是你在贫嘴,心意到了就行了,再大的礼物不过就是你能和皇帝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就行了。”

果然,太后在看到这个“寿”字时喜笑颜开,恋上荣华富贵的女人,最害怕的不过就是死去,失去荣享富贵的权力,不得不说,怡妃真是把礼物送到太后的心坎里了。

听到孙子这个词语,怡妃状似娇羞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后低下头,脸上尽是粉红。

百里碧晨则是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毛,却什么都没说,自顾地在细心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帝王之心不可测。

而在怡妃的下首,大红色宫装女子似是没有听到他们的互动一般,清冷地坐在座位上,举杯自饮,不为他人所扰。

看到她,心里响起的只有一句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红唇微抿,柳叶眉微皱,半眯着的眼睛,在场较为猥.琐的男人恨不得自己当成那个酒杯,能博得美人一吻,做鬼也风.流了。

得到上天独宠的恩赐,又有独立而坚强的傲骨,是个男人,恐怕也难得拒绝如此美人……

可曾知天妒美.人,又如何能够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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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被交换的生命 “本太子也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些薄礼,祝太后娘娘青春永驻。”说话的是楚国太子楚均宇,长着浓眉小眼肥唇的男人。

向太后祝寿,看着的却是红衣女子,一双小得已经看不见眼珠的眼睛眯得更小,一张大嘴就差点没流下口水了。

楚国在大国里国势最弱,可胜在地理环境好,其他国家不敢轻易对它发动战争,所以才会造就了楚国目中无人的状态,丝毫不因为自己国弱而忧患。

太后当然是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可做到太后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把心里所想表露在脸上,依旧是笑着收下了他的礼物,当是看不见他的眼神。

可是你越忽略的人,他的事儿也就越多,有时候让人措手不及。

“玄皇,本太子今天用五十万两白银向你换一个人如何。”楚太子粗犷的声音响彻大殿,把刚刚才热闹起来的气氛又带到了零点。

众人看到他两只眼睛都粘在皇贵妃的身上,心照不宣地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又是一个难过美人关的狗熊。

楚狗熊是天下人皆知的好.色太子,只要是看上的,管你是多大年龄,是否已婚都尽一切代价去换来,而且不分性别。

或许再发展下去,连种族都可以忽略。

“怎么说她也是朕的皇贵妃,怎么能说换就换呢?楚太子不觉得这个要求很可笑么?”百里碧晨看了一眼楚均宇,声音冷冷地拒绝。

显然,他这话一出,让一个老女人和一个准老女人失望了。

太后一直在嫌弃皇贵妃这个罪臣之女,皇帝明明已经把她的父亲罢免归田了,却还留着她在皇宫里占据着最高的位份。

她的侄女怡妃明明比她家境更好,更能帮到皇帝,却占据的是屈居在她之下的第二把手,真是眼中钉肉中刺。

怡妃则是连娇羞都忘记装了,死命地盯着皇帝,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把这个女人给送出去,毕竟她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张绝美的容颜,还有清冷的高贵气质,自己已经是望尘莫及,心里不只是一次庆幸她是罪臣之女,否则现在自己在皇宫将会受到更大的威胁。

这个还是换出去了好,换出去了清净,换出去了安心,这样才能离皇后更近一步。

被当成物品交换的皇贵妃娘娘毫无物品的自觉,依旧是垂下眼脸,不怨不怒,就像是木偶一般,任人宰割。

“那如果是五十万两黄金呢,玄皇是否考虑放人了呢,这已经是本太子的底线了,希望玄皇不要再讨价还价为好。”

楚狗熊看到百里碧晨一副想要继续敲诈的样子,差点咬碎一嘴的钢牙,可又舍不得放弃。

这个皇贵妃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能够一亲芳泽,价格再高点又有什么关系,能玩的时间也会比以前的其他女人更久一些。

“皇儿,你看这个,大家都是朋友,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了为好。”太后夜凌香适时地提醒了一下百里碧晨,唯恐他不答应,暗自地给他施压。

老娘都说话了,百里碧晨自然不能再沉默,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女人罢了,能换来这么大的经济利益自然已经足够。

正想着要答应,在被众人嘲笑的美男子鲜于姬淡淡地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顿时哗然。

“本王用一座城池来换走皇贵妃娘娘,玄皇以为如何?是否愿意相换?”

封建社会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用金钱来交换已经是最高的荣誉,更别说是用城池了。

唯有被侵略或者是战败才会用到割地求和,否则领土会是一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象征,它的完整代表着国家的实力。

可是这个姬王爷要闹的是哪样啊……

不愧是不受宠的王爷,真是没眼色。

在场稍微有点政治思想同时又具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觉得这个男人真的疯了,一个女人而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简直比楚狗熊还要荒唐。

而太后夜凌香激动得简直就要从凤椅上站起来拍手叫好了,没想到这个不值钱的女人原来也是这么值钱,简直超乎想象。

当然了,她是个恶毒的太后,喜欢的事权势,人权神马的是神马玩意儿,谁知道呢。

“五座城池。”单镜轩看到百里碧晨又想要把他的皇贵妃换给鲜于姬,悠闲地吐出几个炸弹,势在必得。

众人已经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了,简直就是红颜祸水啊,五座城池……

五座啊,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最难消受美人恩,嗯,我们国家不要,换走就换走吧。玄国的大臣们如是想。

而雪国的使臣则是纷纷扶额,轩皇子你这是要闹哪样啊闹,您老知不知道五座城池很重要的撒,能不能减少两三座啊?

鲜于姬看了一眼单镜轩,在他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到旖.旎之色,才稍微放了点心,他只是看不惯这样的场面才出手相救。

既然单镜轩也是出手相救,出发点都是一样,那就不必再纠结于此了,毕竟他也才有三座城池的封地,自然没有能力喊出更高的价格。

“皇贵妃,哦不,李媛姑娘,你现在是轩皇子的人了,我们就不好再留你在这里了。”

在心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夜凌香看到没有人再叫价,马上卸磨杀驴。

白白拿到五座城池,势必要打破现在各国平衡的局面,玄国将会占据更加有优势的地位,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她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之一。

她就要天下所有女子都要羡慕,羡慕她的容貌和权势,羡慕她的高贵。

“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吗?”被当成物品抛来抛去的正主在面对交换完毕后才轻启唇畔,目视前方,不温不火地问着百里碧晨。

如同是山间清泉般清澈的声音,一把把百里碧晨给问住了。

她只是简单的话语,为何能够让他心中一怔,隐隐地有一股声音在跟他强调,如果他同意就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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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绝美女子~殇 天下女人多得是,即使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也总能找到和她相差不多的。再说了,女人,生完孩子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了不是么?

“朕自是这个意思,李姑娘,请吧,别让轩皇子等急了。”百里碧晨看也不看他曾经的皇贵妃,无情地把她交换给了单镜轩。

即使她跟了他四年,可真正见过面的不过的两次,今天是第二次。以前留着她不过是为了制衡怡妃,可要制衡怡妃,也不是非她不可。

五座城池却是非她不可,作为帝王,只会选择对自己更加有利的条件。

“呵~多谢皇上,我明白了。”只见她的轻笑出声,清冽的语气在狠狠地嘲讽着这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同时血从嘴里流了出来,艳丽非凡。

罂粟般绝美的女子,依旧浅笑嫣然,可谁都能看得出她生命即将逝去,化为烟火。

绚烂过,张扬过,最后化为沉寂,留下的是凄美。

“媛儿!”在鲜血从李媛的嘴角流出时,单镜轩如同发疯了一般大吼出声,顾不上形象,飞奔着去接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子。

野兽般哀鸣的叫声,喜庆的红色亦不能盖过它的凄惨,引起心软者的共鸣。

鲜于姬也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接住那个张扬的女子。最后拥抱的却只有风,什么都没有,衣角都没碰到。

“呵呵……”在单镜轩怀里的李媛浅浅一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庞,可怎么努力也触摸不到,咫尺天涯。

“媛儿,我是皇兄啊,别做傻事,来,我们先看太医好不好?乖,以后皇兄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欺负了。”单镜轩低声地哄着李媛,紧紧地抱着她,心里疼痛非凡。

所幸今天又太医在场,省去了去叫太医的时间,多一刻钟就会多一份希望。

颤颤巍巍地把李媛的手伸到太医面前,屏住呼吸,气氛紧张到极点,已经顾不上男女大防。在生命面前,这些不过是枷锁罢了。

“皇兄,嘿嘿,你终于找到我了。可是我早在宴会之前已经服毒了,现在抢救已经无效。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咳咳~~只是希望皇兄能够把这具躯体还给李丞相,毕竟这是他的女儿的身体。”回光返照期间,李媛终于把后事交代完毕。

单镜轩能够认出她来,已经是很开心了,死去之前的遗憾总算是少了一个。

人生不过百年,只要灵魂不灭,到哪里都是活着。

“别再说了,媛儿,听话,好好活着。你的请求,皇兄一个都不答应。乖,别再说话了。”单镜轩抱着她,一边擦拭着她的嘴角,想要把那抹嫣红擦去,可却事与愿违。

哽咽着声音,表情尽是惊恐,哀痛的样子让人实在是看不出他的身份。

其他人都默默地给他们腾出了空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逝去的美好,人人都会惋惜。

“轩皇子,李姑娘的毒已经服用时间过长,进入心脉,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给她把脉的一个玄国的老太医沉痛地宣布了结果。

“你再说一遍,我让你再说一遍。”听到这个老男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语,单镜轩的小宇宙爆发了,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一样。

谁敢说她要死了,他就跟谁急。她怎么可能会死,他才刚刚找到她呢,死了谁还给他一个完整的,聪明伶俐的妹妹啊。

“皇……兄……咳咳……不用……着急,咳咳……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切记……一定……要按……照……”说话已经连不成句子,她认真地叮嘱着单镜轩,唯恐他不听话。

“好好好,别说话了,媛儿,别说话了。”已经接受了现实的单镜轩,眼里含着泪光答应着她,只要她能走好,做什么都能答应。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上天的事情,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玩他?

“嗯……谢……谢皇……兄……”李媛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呼吸不稳,手渐渐地无力垂下,嘴角洋溢的是找到亲人的轻松笑容。

在眼睛阖上前,用尽力气若有若无地看往鲜于姬的方向,她知道他的好意,现在能回馈他的只有一个眼神而已,仅此而已。

鲜于姬看到她的眼神,还有她缓缓垂下的手臂,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却又不知少了什么。只好闷闷地皱着好看的眉毛。

“这么好看的女人没有了,真是可惜。没想到这么烈啊,要是还活着,我一定用更多的城池来换这个女人。哈哈……有意思。”楚均宇不怕死地说了几句淫.秽的话,自娱自乐地哈哈大笑。

一般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了。主要是单镜轩和李媛说话声音太小,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谁能够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知道的话,肠子不仅仅是悔得青了,而是青得黑了……

单镜轩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马上转移开视线,因为他还不配自己花更多的眼神来看这个恶心的男人。

对于半死人,一个眼神就很奢侈了。

“轩皇子,这个……我们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所以……”夜凌香害怕单镜轩因此而反悔,在百里碧晨说话之前连忙跳出来解释。

开玩乐,到手的城池没了,她也该哭晕在茅房里了。心里也不由地对李媛恨得牙痒痒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她的寿宴上死,真晦气。

百里碧晨闻言,徒多了一些伤感,不知为何,仿若是丢掉了全世界一般,孤独无依……

004.再次醒来,似过百年 在皇室面前,生命压根都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的生命,基本上是没有任何价值,和蝼蚁一样,无人惦记。

“你放心,本皇子是不会反悔的。”单镜轩看也不看这个老女人,径自抱着李媛的身体往大门走去,在脑子里补了一句话:她不仅仅值得这么多,她值得这个天下。

一场以庆祝为由而来的聚会,因为一个绝美女子的离开而散。

各国在宴会的第二天就各自回国了,除了感叹她的离开,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打听到,白白走了这一回。

雪国皇宫里,一个颇具风韵的妇人看着床上安静地躺着的少女,忧心得不行。

一双美目染上了泪花,因为太过担心而睫毛微颤,死死地看着床上的孩子,一瞬间都不想放过,唯恐错过了她醒来的瞬间。

“娘娘,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奴婢来守着公主就好了。”一个略为成熟的婢子上前劝着美妇。

眼里的心疼不言于表,真心地担心自己的主子会因为熬得太久而累出病来。

“没事,本宫不守着媛儿,实在不放心。万一媛儿醒过来没有看到本宫,她又该闹了。”美妇带着宠溺说出这般话语。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说她的女儿是痴儿又怎样,在她的眼里,她的媛儿才是这个时间最聪慧的女子,最尊贵的公主。

“可是娘娘,您一直这样子熬着也不是办法啊,到时候皇上也该心疼了。”另外一个沉稳的浅紫色的女子继续劝说。

不知道劝得会不会有效果,可总是要试试的。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万一成功了呢?

她也是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懂得自己的主子这份忧心,可是也要在保证自己的身体的前提之下。

自从四年前公主突发高烧,从一个高贵优雅的公主变成一个痴儿后,皇后娘娘的脸上再也没有过真心的笑容,任谁怎么努力都毫无进展。

娘娘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这四年来时时刻刻都在自省,如同焚心。

现在公主再次发了高烧,娘娘的担心程度,自然比以前更高了。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别说了,本宫再守一段时间,不会怎么样的……”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的人,断然拒绝贴身奴婢的劝告,坚持睁开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的眼睛。

“母后……”

床上的人动了动,调皮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睁开眼睛后才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

“媛儿,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母后,母后去请太医。”听到女儿的呼声,美妇马上满血复活起来。

猛地抱住自己的女儿,反反复复地检查着是否有别的不适,脸上的惊喜还依稀可见。

虽然不太相信佛祖,不过这个时候连佛祖的祖宗十八代都应该感谢一圈,感谢自己还能拥有着这个女儿,感谢她的生命还在。

“咯咯……”被检查的人开怀地笑出声,到最后笑着笑着,不知缘何,却笑出了眼泪。

四年了,想念这个怀抱四年了,却因为自己的责任,许多不得已的事情而被耽搁,现在终于一切归于原点。

是原点而又非原点,和四年前相比,终究还是长大了。

“媛儿,有哪里疼的吗?告诉母后,乖啦乖啦,不哭不哭……母后带你去吃好吃的,乖乖地告诉母后才能吃哦”美妇人看到她的泪光,顿时心疼起来,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哄。

“母后,人家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的。人家都已经长大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懂?”悄悄地擦了擦泪花,拱着鼻子抗议起来。

而被她这段不带口吃,不带停顿的话语雷得外焦里嫩的三个人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像是你梦想着买彩票中奖一个亿,几年后终于实现了,可却做不出任何感觉一样。

“媛儿,你……你再说一遍。”美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傻乎乎地要求道。

脑子一团乱麻,纠结万分。谁能告诉她四年前她女儿因为发烧而变傻,四年后她的女儿再次因为发烧而变好。

这简直比玄幻还要玄幻,别说是在做什么离奇的梦……

“母后,我好了,您可以放心啦。难道是不开心吗,非要人家再说一遍。”少女嘟着嘴抗议道。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母后只是怕在做梦而已嘛。媛儿,母后等这一天,等了四年。”美妇人,也就是姚雪青轻抚着女儿的脸,柔柔地说道。

从四年前你发烧醒来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某天你醒来的时候,变成我原来那个最可爱的小公主,变回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公主。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等了四年,它还是来了。只要是真的,来得晚点也没关系。

突然,姚雪青飞快地吩咐贴身婢女,想要把这个好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去和相公分享。

“快,快,快去通知皇上,就说公主变好了,让他赶紧过来。”

等到婢女跑远了以后,某女突然羊癫疯开始发作,各种掉节.操。

“母后,看把您激动的,这样高调的样子,真的好吗?嘿嘿,不过我喜欢。”被称作媛儿的单婧媛卖萌撒娇耍贫地拽着被子羞羞脸地蒙了起来,只留下两只大眼睛圆碌碌地在转。

要说真的是不好意思,那是不可能的。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要是真的会害羞,火星都该撞上地球了。

作为一个情商颇高的公主,耍贫这种事情那是得心应手,只为求得母亲开怀一笑啊,她真心也不容易。

“哈哈,来,让朕看看朕的媛儿喜欢什么。”风一般的男人用轻功瞬间移动到女儿面前,一双颇又不威严的眼睛此刻装的尽是温柔,上下打量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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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好一个调皮的公主 在这里,他不过是一个爱着女儿的父亲,什么雪国皇帝一代英雄,见鬼去吧。天下再重要,有比女儿重要吗?

天下没了,我还可以再打下一片天下;女儿没了,就真的没了。

嗯……有一种产房前保大保小的意味……挺像的。

“父皇,不要看人家啦,人家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被看着的某人突然扭捏起来,不安地把被子拉了拉,盖到只是剩下眼睛才放心。

刚才突然间弯下腰,发现自己腰间有太多赘肉,自信瞬间被磨没了。

一直以苗条,骨感,还有性,.感自诩的人,身体突然走样,那比丢了好几千万还要伤心好不?以后还能有什么颜面来面对江东父老?

只能怪自己这几年来除了吃,还做了……

嗯?嗯……好像就是吃了,吨位已经是超过了所能承受的范围还要加一倍了。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好好好,好起来就好。父皇这就放了一半的心了。”单烨磊慈爱地看着别扭的小宝贝,顺从地任由她的意思。

终于,他不用每天都在担心着发妻会流泪,不用再担心女儿什么时候会康复,不会再担心自己百年后女儿会受到欺负。

最最重要的是,他的亲亲皇后应该不会再怨恨他了吧?曾经她怨恨他即使贵为皇帝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到,怨恨他年轻时太杀伐决断,到最后报应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他也曾经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妻子的怨恨也是有原因的。既然女儿回来了,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是不是会有奖励呢?

在和女儿聊天时,某个妻奴怂怂地偷看身边美妇的表情,似忐忑又似期待,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摸摸地瞄了一眼又一眼。

单婧媛不禁猛拍额头,父皇,你一国之君的风范呢?父皇,原来天下人都忌惮的英雄原来是这么一个……怂包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岁月是把杀猪刀?英雄斗不过时间,变成了狗熊?

嘿嘿,狗熊有点夸张了,只是英雄气概稍弱了一点而已。

“父皇,您还是带母后回寝宫先睡一觉吧,母后照顾儿臣太久,都已经支撑不住了。”单婧媛看着姚雪青眼里布满的血丝,开口要求道。

反正都已经醒过来了,庆祝的事情自然不急于一时,睡好喝好才能好好玩耍。

“好好好,那媛儿先好好休息,父皇先带着你的母后走了。等青儿醒了,父皇再和她一起过来看你。”

急不可耐的老男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单婧媛都看着了她的疲惫,作为一个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的丈夫怎么会看不到?

心下又心疼又恼怒,心疼她不顾身体,也恼怒她不分昼夜。现下,这般憔悴的模样,怎是一个担心了得?

还有一点点的吃醋,一颗心都栓到女儿身上了,夫君的地位何在啊?

混杂的情绪之下,单烨磊直接展现大男子的气概,以公主抱的姿势打包横抱起姚雪青,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不顾她因为羞愤而不断落在身上的小拳头。

姚雪青的贴身婢女,较为沉稳的初蓝和长得较为成熟的涵梅则是捂嘴偷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是偷了葡萄的狐狸,奸诈得让人忘记她们的年龄。

从姚雪青幼时一路跟随到现在,她们见证的是皇上对皇后的深情不已,打心里为自己的主子而开心。公主变回聪明伶俐的样子,主子的头牌心事也总算消弭。

皇上和娘娘的唯一隔阂已经坍塌,恩爱如初指日可待,她们的心情自然明媚得堪比阳光,北回归线的阳光……

“初蓝姑姑,涵梅姑姑,偷笑请出门右拐,沿路走下去,最后左拐,再走到尽头,那里最安静,适合偷乐。”单婧媛眯着眼睛给两位狐狸一个好主意。

因为那个地方是……太监聚集地……应该算是辛者库吧~~

“公主,您又调皮了。”涵梅脸上突然发热起来,人家只是长得沉稳,实际上却是一个活泼的孩纸好么?

只要是比较正常的女人,谁会愿意喜欢去太监聚集的地方呢。怎么说他们也是半个男人,男女之间要留有很大的距离来防止流言蜚语的。

“好啦,涵梅,别再闹着公主了。公主,要不要把若灵和丹琴叫来?”初蓝满头黑线地看到涵梅娇羞的女儿样,不忍直视,只好出言打断。

你说你一个比公主老了一轮有余的老女人,突然撒娇。这个场面谁受得了呢,吞了苍蝇的感觉都没有这么地……惊悚!

在雪国皇宫里,皇后和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身份自是极高,比不上主子,却也是半个主子。

在和真正的主子一起时,一般的玩笑都是可以开的,君臣之分不是很刻意,但也真是存在。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再开明的君主,都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等级的差距依然存在。

因为有等级,有差距,才会有了奋斗的目标,人类的历程才能前进,否则将是停滞不前,公平又有何用?

在追随公平,消除等级的道路上,也是人类进步的一个象征。只是,单婧媛并不希望雪国消除这种等级。

可以淡化,却不能没有,只有明确谁是主,谁是仆,才能更好地分配任务,只有分配好了责任,雪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知道初蓝姑姑忙着回去照顾母后啦,那本公主大人大量,放你们回去吧。顺便把那两小

丫头都叫进来吧。”某公主甩了甩肥胖的手臂,肥肉在摇啊摇的,大度地把两个人赶走。

毕竟是姚雪青的人,留也留不住。迟早她们都是要回去的,既然猜到了结局,过程也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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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静静在此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006.神棍都爱吃烧鸡 等到若灵和丹琴兴高采烈地进来,看到的是如同一坨烂泥一般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瘫卧在床上,仿若少了魂魄一般,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不会是这么快又烧坏脑子了吧?这么快就傻了回去,皇后娘娘不削了她们,皇上也会用眼神凌迟了她们。

简而言之,不死也会脱层皮。而她们也会日日感受着煎熬,懊悔给公主带来霉运,懊悔自己没有照顾好公主。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床边走去,各怀心事,忐忑不安。

“丹琴,若灵,你们在干神马?”久等着也没等到两个小丫头的烂泥,悠悠地开口询问。

由于体重的原因,本来想要坐如钟的,可坐出来的结果不过是一坨肥肉在规则排列,所以放弃了,还不如躺着好。

一定要加快减肥的步伐,不然怎么出门见人啊。以后超过一抹肉粒的饭局不要再邀请本公主,为什么?你又不瞎,没看到本公主在瘦身么?

“公主,呜呜……奴婢……呃呃……公主……”单婧媛话音刚落,一个圆脸的小丫头飞奔向前,话也顾不上说成句子,鼻涕和眼泪混杂在脸上。

而身后一个长得清秀的小丫头也快步向前,步伐混乱,可以看出脚的主人心里的激动之情。

单婧媛微笑地看着某只鼻涕虫,伸手准备到她的脸颊,突然转换方向。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

轻微的洁癖,受不了她满脸的脏东西,暂且摸摸头好了,但愿昨天她有洗……

“公主,您终于又变回来了,奴婢好激动。奴婢可是每天都要在心里祈祷公主赶快健康起来呢。原来佛祖也是有的,不然怎么能够听到奴婢的祈祷并且能够成真呢?”圆脸小丫头哇啦哇啦地自言自语。

原来单婧媛教她说世间并没有佛祖观音什么的,教了好几年,现在不到四年,她就自动地全部返还给这位老师了,简直是不用交学费的后果啊。

“嗯嗯,丹琴,你可以先去感谢你的佛祖了,若灵,你先带着她出去吧,在三个时辰内不要进来,本公主要安寝了。”单婧媛有些精神不济地赶人,高烧过后,总是需要一段缓冲的时间,醒醒脑子。

到底是不比从前,现在的吨位基本上是动一动都会气喘,喘着喘着就困了,恶性循环当中。

“嗯嗯,奴婢先出去了,公主若是有吩咐,奴婢就在外头守着,奴婢能知道。”若灵拖着丹琴鼻涕虫,恭敬地回答道。

看到单婧媛挥了挥手,立马把丹琴的嘴巴捂住,像死猪一般拖着走。

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说话说得太多了,很聒噪的,影响公主休息,谁来负责?

捂一下又不会死,又不会怀孕,那就捂着吧。

当寝殿里只剩下单婧媛时,某只暂时的胖纸艰难地躺下,哀怨地瞪了一眼在燃烧的安神香,然后傲娇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雪山之巅,纷飞的雪花下,一位雪白头发的老者装深沉地摸了摸雪白的胡须,看往雪国的方向,幽幽地自言自语。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走了这条道路。也罢,任由着她吧,这何尝不是一条康庄大道呢?”

“是啊,师兄,我们能够做到的不过是这些罢了,逆天命而为之,已然超出你我的修为。”一个穿着袈裟,拄着拐杖的和尚望向远处,淡然地说道。

有一个词叫做‘尽人事而听天命’,既然这是后辈自己的选择,那就让他们自己来承担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遁入空门多年,红尘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若白驹一闪而过,俗世亦不过尔尔,那就听天命,让它自如地往前走吧。

“呵呵……还是师弟豁达。是为兄太过偏执了。”谪仙般仙风道骨的老人喃喃出声,眼里带着是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未来的期待。

天下群雄并起,后辈前辈皆是人才辈出,大国之间相互牵制相互制衡,小国依附着大国而存在。

而平衡之势终要打破,谁是天下之主,只能让上天来决定。

这个局势,是该找到天下之主了。

‘师兄不过是关心天下苍生而已,又何来偏执。这个天下,终究是要变天了。”秃着头的无名大师看向天空,刺眼的阳光下包藏着阴影,无不在昭示着它的变化。

鹤发童颜的老人无言大师微微笑着,不说话,似乎在认同无名大师的话。

隐隐之中,世外高人的气质迸发出来,与世无争却也关心天下苍生,不再纠结于名利,只求不枉来人世间一遭。

这时,从他们的身后,走进一个年轻男子,娃娃脸,白皙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表情,眼前垂下两撮墨发,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纨绔如同官家少爷。

一双惹人瞩目的桃花眼时时刻刻都在放电,看得无言大师直摇头,这个不中用的徒弟,除了玩还有欺骗人家小少女,基本上再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呢。

把自己的毕生所有的精华,毕生的知识毫不保留地传给了他。谁知他是个半吊子,每次都只是学了一点就下山胡闹几个月才回来。

现在应该是玩腻了,或者是突然心血来潮地有愧与他,然后才回来看看的吧?

“嘿嘿,师傅,这是您喜欢吃的烧鸡,怎么样?我给您带来了,徒儿孝顺吧?”独孤锐狗腿地从怀里扒拉出一只烧鸡,殷勤地递给自己的师傅。

至于师叔,那就算了吧,世人皆知和尚不吃荤的,如果他孝敬的话,那就成了世间的大罪人了。

他还青春年少,还没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美好的生活呢,怎么能和罪人黏上关系?

年轻会年幼无知,却不会没头没脑,随便任性。

007.主人,我决定三分钟内不理你 “你个兔崽子,现在还会回来了,我还以为已经被山下的某个土财主看上了,招为上门女婿了呢。”无言大师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烧鸡,还顺手打劫了独孤锐,扒拉出一壶酒。

让人大跌眼镜的话瞬间形象尽毁,世外高人神马的,形容的是谁呢?谁认识世外高人呢?反正我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师傅,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么仙风道骨,随时飞升的人怎么能够说出这般话语,怎么能够吃这些俗世的食物。怪不得您这么多年都老得牙都没剩几根了还是个人。”独孤锐惋惜地看着某个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老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表情嫌弃得不行,没见过这么丢脸的师傅,没事净给他丢人。为此,他都操碎心了都。

“下次带两只,这次带得少了。”无言大师理也不理徒弟,自顾自地在吃……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老吃货,在吃的面前,形象,气质重要吗?它们有意思吗?

“四只。”无名大师一把拽过独孤锐,从他的怀里再掏出一只烧鸡,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丢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

谁说和尚不能吃肉,不吃肉的和尚才是最基础的和尚,高等和尚是可以吃肉的。

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后面还带着两句话:

世人若学我,如同入魔道……

“师父师叔,你们这是敲诈!我是你们唯一的徒弟,唯一的师侄啊,你们不是应该对我倍加珍重,以彰显我的重要地位吗?你们这是在闹哪样啊?把我这么一个好好的苗子给折损成这副模样。”

独孤锐理了理额前的两撮毛,气鼓鼓地瞪大眼睛控诉他们,一副罪无可恕的模样。

结果可想而知,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轮番轰炸他不起眼的控诉,巴拉巴拉地让他3羞得抬不起头来见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了,看在你已经认真地承认错误的份上,为师也不忍心再为难你。”以三寸不烂之舌,说话不带重复的无言大师,鄙视地瞅了瞅徒弟,高冷范十足地开口道。

想他年轻时冠盖天下,风采俊逸,怎么会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徒弟。

一生的英明都被他给毁了,简直就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留下了人生的一大污点。

独孤锐……

如果他知道无言大师心中所想,指不定真的哭晕在茅房里了,而且还会哭晕了两三次,不带间断的,泪水积成雪堪比世间最高峰。

“现在为师要说正事了,好好听着,别吊儿郎当的。”无言大师看到徒弟还在整理他那两根毛,生气地开口训斥。

平时不靠谱,正事却很靠谱的,不然怎么能混到一个世间所有人,不分贵贱,不分地位地,都尊重的神棍呢?

“嗯嗯,师傅您说。”乖宝宝独孤锐整理完了自己的毛,站直身子,双手紧贴着腿,目视前方,一脸严肃地倾听。

“为师让你去雪国……”无言大师简单地把事情交代给独孤锐后,不管他有没有听懂,一抬腿踹了一下独孤锐,然后安心地继续吃烧鸡。

而被无良的师傅虐待的独孤锐则在心底低咒了一句,吊儿郎当地从不知名的地方变出一把扇子,摇头晃脑地往山下走去。

对于无言大师这种残害师门,不爱护后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作风已经司空见惯,把它当成一件简单的事情来接受就好了。

在从玄国到安国的官道上,安静的男子斜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似在浅眠。

官道上安静至极,只有马车划过地面的声音,其他的侍从尽是训练有素,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无,唯恐打扰了主人在睡觉。

突然,一只海东青闪电般地飞往最华丽的马车,引起马的骚动,前进的队伍受阻缓慢地停了下来。

“你又调皮了。”鲜于姬睁开眼睛,看到这只懂人性的小东西扑腾着,微微一笑,宠溺地接过它,轻抚它的翅膀。

紧接着从它的脚上拿下一个圆筒,张开一看,然后不着痕迹地用内力将它焚得干净,如果不是海东青在这里,谁都会怀疑刚才那一幕是否真实存在过。

海东青在主人歪着脑袋看到自己带来的信没有了,突然欢腾地又拍了拍翅膀,用不大的脸颊拼命地蹭主人的手心,卖萌撒娇打滚只为了求虎摸……

狗腿的样子和它的形象相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忍直视。

鲜于姬整暇以待地任由它扑腾,最后受不了它那飞扬而起的落毛,才吝啬地给它摸了一下,气得海东青一阵冷哼。

敢情自己是白白表演这么久了,就摸一下,就一下。大爷你好歹也要笑一下嘛,或者是鼓个掌,以表示对我世界顶尖级表演水平的肯定。

不说了,生气了……通人性的动物生气很严重的,主人,我决定三分钟之内不看你……

“王爷,天色已晚,要不要先休息,明日再出发?”马车外,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隔开了某只傲娇的海东青。

“嗯,找个地方休息吧,明日再出发。”鲜于姬华丽的声线从马车内传了出来,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属下。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门外的杨舒接到命令,片刻都不敢停顿,以最快的速度去实行。

外人可以鄙视王爷,可以看不起他,可以可怜他。而作为贴身侍卫的他,嗤笑的是这群没有眼力见的无知民众,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当命运之轮转动之时,谁又能阻挡得住呢?

008.绅士会削人吗? “嗯,我先下车了,没准备你的食物,自己去找吃的吧。”鲜于姬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裳,不再撒理闹脾气的海东青,施施然地下了马车。

而打滚到一半的海东青,听到主人这般残忍的话语,僵直着身子,愣是一口气没提得上来,滚到一半就摔了下来,凄惨至极。

摔个稀巴烂的海东青,幽怨地瞪了一眼无辜的马车,任命地扑腾起身子,自己去丛林里找晚餐了,不然准被这个无良的主人饿死。

鲜于姬的身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和鲜于姬说话,一副别人欠了好几百万两白银或者是黄金没有还给他似的。

“王爷,您实在是太冲动了,所幸您轩皇子换走了那个皇贵妃,否则您的损失会超过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天下女人有的是,而您的城池只有三座,换走了一座,我们还有什么登上大位的胜算?”

“舅舅,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如果能够换回她,三座城池我亦双手奉上。”鲜于姬看着某个方向,淡淡地回答洛笙,如果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优雅至极。

与其为了这天下辗转一生,舍弃感情,还不如随性一些,快快乐乐地活个几十年,凭心而活,不留下遗憾。

“王爷,您真的是……”洛笙恨不得躺在地上,好好地拥抱大地母亲,抒发一下自己的憋屈之情。

外甥啊,能不能有点出息,美人有的是啊,真的。

等到你功成名就之时,女人自会像狂蜂引蝶般奔入您的怀抱的啊,等成了天下之主,天下都是您的了,还会差这么一个女人么?

显然,他是没有想到到时候那些女人真正爱的是鲜于姬这个人,还是喜欢他带有天下之主这个称号,就算想到也不会记在心上。

“舅舅,我不会忘记自己还需要努力,还会有保护的人的。您放心吧。”鲜于姬回过神来,看到他尊敬的舅舅像是被偷了糖的小孩一般憋屈的表情,忍住笑意,淡淡地解释道。

他本是冷心冷清之人,能够说出这么一大段解释的话语,已是把对方看做亲近之人。

更何况称呼从‘本王’变成‘我’,说出的不仅仅是他对于长辈的尊敬,还是对于一个衷心的下属的肯定,而不是把地位看得太重。

“姬儿,舅舅也不想给你添加压力,只是希望等舅舅老了,不能再保护你们的时候。你作为老大,能够保护好你的弟弟妹妹衣食无忧,性命无忧啊。”

洛笙沧桑的嗓音响起,仿若过了数千年,而人生不过是数十载,他已经累了。

从妹妹被关入冷宫自尽开始,他一直在保护着她的孩子,可是皇家的后代怎么能说随时都能护得周全,他不过是个二品将军。

没有权倾朝野,没有无法匹极的家世。唯独靠自己的一步一步来护着他们,还随时地面对别人的陷害,皇帝的猜忌。

这一护便是十来年,如今等到孩子们都基本长大,原以为能松一口气,可现下最放心的一个后辈变成了一个最忧心的后辈,这个转换,一时间无法适应。

无法,只好叹了叹气,头上的白发又是多了几根。这般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舅舅……”鲜于姬听闻,心底微颤,轻轻地唤了声,愧疚至极。

他最尊贵的长辈一直都不是他那所谓的父皇,也不是那个记不起模样的母亲,而是这位一直在背后默默保护着他,为他谋划未来的舅舅。

视他若亲子的舅舅已经老去,而他现在羽翼未丰,确实不是一个适合任性的时机。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能够换回她,不管是身还是心,他依旧会选择交换。因为心底的声音在响起,如果不努力一把,一定会后悔莫及。

鲜于姬无意识地往火里加木柴,久久不能言。

而闭门谢客半个月的某只自认为是胖纸的少女,轻轻地推开门,莲步轻启,跨出了房门。

“能见到阳光,那是极好的。”单婧媛张开双臂,作一个拥抱状,仰起头,做一个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

自从减肥之路开启,从此阳光是路人啊。

天天忙着减肥,谁又时间来欣赏这个阳光呢,连吃饭都要找安排时间,阳光你算是几号啊。

好在她意志坚定,吃了半个月的素食,除了吃喝拉撒都在减肥,终于找到了自己原来身子的轮廓,终于有点少女该有的曼妙身材。

“公主,轩皇子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回国了,现下正准备到京城,娘娘的意思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去迎接?”看到单婧媛的身影,若灵恭敬地上前问道。

“皇兄回来了?真的快到城门了?去去去,怎么不去?”单婧媛放下手臂,惊喜地看着若灵,似是在等待着她肯定的回答。

自从上次皇上和皇后为公主举办了一场迎接宴会过后,公主便十分果断,十分霸气对外声称闭关半个月,任何人不得打扰。

闭关地点:媛公主的寝宫,乾阳宫。

不要问我为什么,有时候,装.逼和任性都是相跟着,就是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自从醒来之后,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单镜轩的归来,想要亲口告诉他,自己活过来了,让他不必再悲伤。

兴奋之余,突然脚步有些沉重,如果皇兄知道他自己白白浪费感情半个多月,会不会拿刀削了她?

像皇兄那样有绅士风度,干净至极的优雅男人应该不会做这么粗鲁的动作吧……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吗?

单婧媛默默地为自己的人生堪忧,难道是英年早逝的节奏?

009.喷了一口老血的公主殿下 单婧媛脸上的兴奋之情有了僵住的趋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突然心中打了退堂鼓,在去与不去当中沉浮。

去吧,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就赶紧地早死早超.生吧,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收拾了一番的单婧媛,带着若灵出门,留下了丹琴这个聒噪的小丫头,美名其曰要看门。

丹琴撅着小嘴,皱着包子脸,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若灵:话说公主,这宫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个女主人,只有您这么一个公主,只有轩皇子这么一个兄弟姐妹,这个门有守的必要吗?守的是谁呢,苍蝇说不定都是您这边的苍蝇,不用防吧?只有丹琴这么无知的孩纸才会被公主骗了还数钱。

走之前,若灵可怜地看着丹琴,然后转身默默地跟上了单婧媛的步伐。

单婧媛因为心情又烦躁又开心的,如同有朋自远方来的那样纠结,再来一个在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的小丫头,那头上该冒烟了。

来到城门前,单婧媛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只带若灵出来实在是要正确不过了,这场面,实在是太……吵闹了。

想不到哥哥居然有这么高的人气,离预计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到京城,而从城门口到皇宫的这条大街两边都站满了百姓。

如果不是周边的官兵在维护秩序,若不是她带着的是宫内之人,说不定就到不了城门口,而是被围困在皇宫门口了。

单婧媛显然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中间大道让了出来,她这么高调地骑马直接穿过,带着她的一众小尾巴,全京城的百姓基本上都该认识她了。

这不,她刚刚停下,耳边就传来一个健壮男子问着他身旁的一个瘦小男子,“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难道是轩皇子的未婚妻吗?也没听说过轩皇子的未婚妻有来雪国的消息啊?”

“不知道,也许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吧。看着应该不是轩皇子的未婚妻,要是轩皇子的未婚妻来了,应该有消息传出来才对啊。”

显然把自己当成名侦探柯.南的弱小男子细细地分析了一下,一时间引起了周围老百姓的共鸣,也更加急切地想知道这位白衣女子的身份。

雪国皇室子嗣单薄,嫡系的不多,旁系的也十分地少。所以雪国京城的百姓除了媛公主以外,其他的皇室成员基本都能认识。

而媛公主在四年前就已经痴傻,自然不可能是眼前这位通透的女子,自然而然地把她给屏蔽在外,不作考虑范围了。

“嗯,那应该就是了。这般风姿,潇洒至极,应该是江湖之人所有的风采,应该是皇后的娘家人了吧。”一位书生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悠悠地推测道。

单婧媛:“……”

舅舅家明明没有女儿好不好。都是清一色的带.把的,就不能往单婧媛这个人身上套一套?

喷了一口老血的单婧媛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背上,任由他们猜测。他们也不过是无心的,就凭他们对皇室的拥戴程度可以相信。

若灵和身后的一众侍卫每个人都挂着一大滴冷汗,然后默默的低下头,装聋作哑。

公主都不介意他们这些百姓的猜测,作为下属的瞎参合个什么劲儿。只怪是公主醒来第二天就消失,加上在雪国皇宫里当差的众人不是长舌妇,所以公主的最近最大的消息没有传到宫外,百姓也无从得知。

嗯……不怪他们,真的不怪……

这时,远远地看到了一众井然有序的人马出现在城门口,正在当侦探的或者是即将当侦探的或者是刚当完侦探的百姓安静了下来,激动地目视那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靠近。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虽然知道这里就是轩皇子,可是出于对他的敬重,没有人发出声响。

突然,一个乘着千里驹的白衣女子动了,如同一只蝴蝶一般飞往华丽马车,瞬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皇后娘娘的这位侄女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吧,没看到大伙儿都是在安静地等待吗?没有看到他们的敬重之情吗?这么不礼貌地奔向他们的神,菇.凉,你这是在闹哪样啊?

不过,某个不自觉的菇.凉简单的两个字粉碎了他们的愤怒,还十分优秀地把他们的情绪带成了激动。

只见单婧媛一边飞奔,一边张扬地叫了一声“皇兄”。

原本马车前要准备展示一下功夫的单镜轩的贴身侍卫憋屈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任由某位公主以千米冲刺的速度闯进他们轩皇子的马车里。

开玩笑,脑袋被驴踢了加上被门夹了的傻子才会去做这种蠢事,不知道公主在雪国的地位远高于皇帝的吗?拦住比皇帝身份更高的人,那是脑子充满水才干出来的事吧。

额……只是出去不到一个月,公主的身材怎么瘦了好几圈。这也难怪刚才他们这群半瞎的人敢亮出武器,公主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而在马车内听到这么有活力的叫声的单镜轩,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幻听了。

这几年来妹妹每次叫他的声音都是怯怯的,而且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叫他的。莫非是他想得太多,入戏太深,已经拯救不了自己了才会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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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当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摇了摇头,单镜轩企图把这个声音从脑海里甩出去,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突然,千米冲刺的单婧媛在他甩得辛苦的时候,以极掉形象的姿势趴到他的怀里,打断了他忙乎的工作。

狗腿地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在他的怀里不断地蹭来蹭去,唯独不敢抬头见他。

看在她这么粘着他的份上,那就不要计较一些可以忽略的小事啦,直接立刻马上地奖励她,奖励她这么热情这么亲切这么辛苦地等待他的归来。

单镜轩则是脑袋迷糊地托住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坨白色,出于本能的,没有想到这个玩意儿是什么。

“皇兄,我好想你啊。嘿嘿,你终于回来了,一解人家的相.思之情。简直就是拯救人类的王子,简直就是风华绝代,世间无双。”单婧媛在自己皇兄的怀里吃尽豆.腐,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恭维着他。

“媛儿,真的是你,是么?你变好了?不是幻觉吧?”单镜轩再次确认怀里传来的声音,一连串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激动地拉出她来,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眉眼,她的脸庞。

嗯……这眼睛和母后的一样,鼻子和嘴巴和父皇的很相似,脸型和母后的相似,头发和父皇的一样黑亮,一定是他的妹妹无疑。

这些特征是其他的人皮面具都做不出来的,假扮的概率接近于无、这就是他盼着,看着长大的妹妹,也是最让他操心的妹妹……

“皇兄竟然不认识人家,真是伤心。”单婧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脸,娇羞又赌气地嘟囔了一声,顿时让单镜轩哭笑不得。

他这不是激动过度的后遗症嘛,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都是要事先来确认一下,这怎么成了自己的‘罪证’了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罪证就罪证吧,只要妹妹是健康的,再多的罪证他也不放在眼里。从妹妹出生就不曾间断过做妹,控的哥哥,此时当然还是一副妹.控的模样。

“你个小丫头,又开始胡闹了。”单镜轩宠溺地点了点单婧媛的鼻头,蜻蜓点水般在她的

额头印下一个吻,唯有这样,有了触觉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仅仅是梦。

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单镜轩仔细地观察着她,像是看不够似的。

经历半个月前的生离死别,此时的相聚才是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像是偷来的一样,倍加珍惜。

单婧媛以为自己撒娇卖.萌,先发制人已经让单镜轩忘记了找她算账的事情,心里洋洋得意了一番,也慢慢地放开了。

她自是不知单镜轩只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收拾她,只是给她留了个面子而已。不知者都是这么幸福的呀。

“恭迎轩皇子,轩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媛公主,媛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在他们玩闹期间,马车刚刚进入城门,立马传来百姓热情的呼声。

震耳欲聋的喊声显示了他们的心里迸发而出的激动,不仅仅是轩皇子回来了,也是媛公主回来了,他们以前的媛公主终于回来了!

媛公主生病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雪国民众的头等头疼大事,解决了瞬间觉得要好腿好精神好,连带着脑子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平身……”单婧媛泪眼朦胧地哽咽了一声,轻轻地抬了抬手,为百姓的关心而感动。

雪国的百姓终究没有负她的教诲,清楚地知道现在的美好生活是在谁的统治之下才存在的,始终不忘感恩。

单镜轩安慰地轻抱着她,眼泪亦有流出的倾向。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单,只是未到激动时。

这次,看天下的其他国家谁还敢在心里嘲笑他们雪国唯一的一个公主还是个痴傻的,让那些盼着雪国衰弱的居心不良之人睁大他们的绿豆眼好好看看,雪国是怎么从天下第一大国变成天下唯一的大国。

擦了擦眼泪,单婧媛看往单镜轩,又看了看外面,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单镜轩会意,点了点头,示意她做现在心中所想做的事情。

只见单婧媛站起身子,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虽然是从小小的马车上下来,却也宛若女.神,光芒四射,普照大地。

轻盈的身影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落地,白衣胜雪,即便是在大地上行走,却多了一股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不施粉黛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变得粉红的脸颊,嫣红的嘴唇,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带着笑意看着她的子民,宛若神祗……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唯恐自己小小的呼出一口气会让女.神消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唯恐一闭上眼睛发现原来只是个梦。

没有脂粉的衬托,反而显得更加脱俗,更加清新。若是加上了脂粉,始终是多了一股俗气,而公主这般,才是最惊艳人心,风华绝代。

“都合上嘴巴吧,否则明天各国都传有雪国百姓看见雪国的媛公主而流口水,顿时满大街如同洪水袭击,丧心病狂,壮观至极。”单婧媛被盯着,脸颊微红,开口调侃道。

顷刻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爆笑起来,不论男女,皆害羞地低下头。

当年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上有幸看到皇后娘娘的普通老百姓所感受到的惊艳和现在媛公主所给的惊艳相比,后者更甚。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承载着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最佳基.因,风采决胜天下,和玄国的那位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百里碧柔公主相比,对方简直不够看。

玄国公主美则美矣,却美得小气,全靠脂粉来衬托,整个人就是一个狐狸精的样貌,俗气;而媛公主美得大气,美得高傲,美得脱俗,才是世间真正的第一美人。

说出百里碧晨是第一美人的独孤锐简直就是瞎了一只半眼,还说继承了无言大师的衣钵呢,看来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瞎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出来混?

011.不要和酒醉的人计较~ 在场的所有人思及此,嫌弃地鄙.视了一下独孤锐,然后继续热情地看着他们的公主。

被鄙.视的正主正在雪国京城邺城的某座茶楼上大肆地猛打喷嚏,被嫌弃的太多,一时间马不停蹄地用生命在打喷嚏,口水横飞,一双狐狸眼挤得只是剩下一条线,凄惨无比。

在打喷嚏的间断时,独孤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咒了一声,师傅怎么给他这么抽象的任务,不过这位雪国公主挺好看的,甩了其他女人好几条大街,嘿嘿~~

“公主金安,看到公主,草民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呢。”站在单婧媛面前的一个文弱书生羞红着脸开口道,说完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不敢抬头。

而其他民众则是善意地哄堂大笑,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们的女.神,心里洋溢的幸福感直接表现在脸上,十分放松,如释重担。

“雪国的百姓们,媛儿回来了。觉得开心地就和本公主去‘青轩’,本公主买单,大家一起去庆祝,不醉不归。”单婧媛微微一笑,接着豪迈地邀请众人一起,为自己的回归庆贺。

当然了,到最后的结果是百姓们一个不剩地有条不紊地进了‘青轩’,好在青轩足够大,才能容纳得了这么多的百姓,这么热情的人们。

场面空前地喧闹,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为他们的公主干杯,包括某个猥.琐至极,打了半多天喷嚏的男人。

到了夜晚,宫门即将落钥的之时,若灵才拖着一个满口胡言的醉鬼赶在最后一刻进了宫门,满头大汗,恨不得把这货直接丢在地上。

带出去的侍卫都是男人,谨守着男女有别的礼教,不敢来对这位醉鬼有肌肤上的接触,这副重担只好丢给她这个唯一的女人了。

好在她是个练过的丫头,才不至于很丢脸地摔倒,不过也处在不倒翁的阶段,只要给她一个支点,她就能倒下,干脆利落。

“若灵,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你的孩子呢,这么晚还来我的寝宫,你家相公她造吗?”单婧媛用手摸上若灵的脸颊,话不经过脑子地说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若灵:……

众侍卫:????

若灵恨不得躺在地上挺.尸算了,这里是宫门口啊,哪里来的寝宫,她又是何时成过亲啊,最最主要的是!公主,奴婢只是比你大一个月而已,仅仅是一个月啊!

最后被赶到的单镜轩直接抱走,才结束了她惨绝人寰的奴婢生涯。千杯不醉的人一旦醉一次,那简直就是正常人都不能接受的,太毁三观了。

抱着被虐得只剩一堆废渣的心灵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不说了,忙着拼心灵呢。至于照顾公主这件庄重的大事,还是留给丹琴那只没心没肺的家伙吧,她的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好,能自动屏蔽公主的胡言乱语。

她老了,接受不了年轻人的世界,还是退居二线,退隐江湖吧。

清晨,在很多缕阳光照射之下,某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摸了摸自己疼得没有感觉的头,半眯着眼睛,看向屋外。

甩了甩脑袋,单婧媛伸了个懒腰,又滚了一圈,然后才轻声地唤了声“丹琴”。

“是,公主”被赋予重担的丹琴果然不负她的没心没肺这个优点,精神焕发地从寝殿外进来,一张包子脸看不出有精神被虐的迹象。

“公主,这是皇后娘娘为您准备的醒酒汤,您要不要先喝了再起床?”丹琴柔声细语地询问单婧媛,不敢露出聒噪的一面,免得再和昨天一样被嫌弃。

“嗯~母后还让你带什么话了吗?”单婧媛点头,端起碗,随口一问。

“皇后娘娘让您起床后去景仁宫一趟,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说。”丹琴回答,小心翼翼地看着单婧媛,看到她把醒酒汤全喝完了才放心。

从小就跟随着公主,对于她身边的人的性情也能了解一二,从皇后娘娘这次的反应来看,明显的是已经动怒了,不知道公主会有什么反应。

是该讨好呢,还是该解释呢,还是既解释又讨好呢?真是让人兴奋,看到公主嘻哈地拜在皇后娘娘腿上的模样。

半个多时辰后,某个宿醉的女人终于整理好着装,小心翼翼地从景仁宫外走了进去,轻咬着嘴唇,一副忐忑的模样。

单婧媛在心里懊恼了一下,说好的千杯不醉呢,说好的每时每刻都要清醒呢,昨天那坨烂泥到底是谁呢,唉~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踌躇在门外,单婧媛在忙着想办法逃脱姚雪青的淳淳教诲,想着怎么样能够让姚雪青少说一些话,怎么样能够让自己的耳朵清净一点。

“媛儿,来了。”姚雪青看到殿外露出来的衣角,清冷地声线从大殿里传了出来,击溃了殿外单婧媛的自我安慰。

“呃……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皇兄早。”单婧媛被发现后,硬着头皮带着若灵和丹琴进了大殿,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乖巧的样子那是前五百年,后三百年都找不出。

请完安后,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姚雪青一眼,再偷偷地瞄了单烨磊一眼,最后求救似的给单镜轩甩了个眼神。

意思十分明显,您是亲哥,保护妹妹是你的职责,是你至高无上的使命,不要再纠结于你的举手之劳了,否则你.妹妹就要命休矣……

母后要是一发脾气,那可是三天都停不下来的啊~~~您老就高抬贵手,帮帮吧~~

012.当年的故事 单镜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那里装瞎,不言不语,爱莫能助……

只是平时的性情都是安静的,腹黑的轩皇子形象,现在不能腹黑了,那就是安静地坐在旁边,表情淡漠。

“媛儿先过来坐吧,醉了一天,现在应该乏得很,站着多不舒服啊。”姚雪青温婉地对单婧媛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她的身边来坐。

单婧媛看着姚雪青就像狼外婆一样的笑容,心里警铃大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朝她走过去……

单烨磊这个超级大妻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站在妻子的那边,所以单婧媛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处于孤军奋战的阶段,都快哭晕在茅房里了。

比蚂蚁的脚步还小的小碎步慢慢地挪,单婧媛觉得自己的这只小白羊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凄惨的羊了,等死的过程远远比死的那一刻还要让人不安。

是烤全羊还是涮羊肉,还是羊肉泡馍,还是羊肉包子……各种死法,各有不同,却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啊!

“媛儿据说当过皇贵妃?不知道这般滋味如何呢,要不要和母后分享一下?”姚雪青像是看不到女儿在挪动似的,自顾自地摸着自己的豆蔻,缓缓地问了一句。

看不出表情是否恼怒,看不出她是真心想要知道这般滋味还是随口一问,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单婧媛心里一突,一股不详的预感还有莫名的恼怒袭上心头。

狠狠地瞪了一下不靠谱的单镜轩,然后大步地朝着姚雪青身边的椅子走去,衣袂飘飘,潇洒张扬,如同江湖儿女一般洒脱。

既然单镜轩这个长舌妇已经把她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她再扭捏就显得有些矫情,就说不过去了。

反正躲不过,而且也是迟早要知道的,那就正面面对。这几年的经历是必须要告诉他们无疑,现在也是一个时机。

“是啊,单靖媛坐下后,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缓缓地道出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儿臣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玄国宰相李家,而当时百里碧晨对于宰相家是及其地不放心,在李家布置了众多暗卫。”

“然后,儿臣尝试着给你们传消息,可是又要防止百里碧晨的发现,担心他因此具有威胁雪国的砝码。而百里碧晨毕竟是个优秀的帝王,所以一直以来都找不到机会。”

“防备了三年,最后以儿臣进宫当皇贵妃为终点。进宫后,被监视的时间便是更长,直到玄国太后的生辰,儿臣才有机会看到外面的人。”

在单靖媛述说期间,没有人去打断她,静静地听着她的遭遇,心里唯有心疼。

在单靖媛打算解释之前,单烨磊让所有的外人都出去了,所以殿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及其不靠谱,离奇到无法相信,可这天下,不就是因为无奇不有才会精彩么?

何况,他们又不是土包子……

姚雪青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沾湿了脸庞,既心疼又无奈。

单烨磊小心地把妻女给拢抱在怀里,头顶下巴靠在单靖媛的头上,眼眶已经湿润。

而单靖媛普通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靠在单烨磊宽阔的肩膀上,没有感情地继续详述。

“宴会前,儿臣不小心听到百里碧柔和她的贴身侍婢的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了,也有一种预感说死后能够回到自己的原身,所以才提前把**给喝了……”

说到最后,单靖媛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单烨磊的怀里动了动,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和大家一起分享。

“故事的最后,你们都知道了。父皇,您不会怪皇兄用五座城池换回来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尸体吧?”

单靖媛偏过头,忐忑地询问单烨磊,毕竟在这个群雄并起的时代里,领土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它不仅代表的是国家的尊严,同时也是称霸天下的一个基本保证。现在五座城池都没了,父皇会不会一气之下处罚她呢……

“不会,雪国以后终将会传给你的皇兄或者是你,父皇会尊重你们所有的选择,只要你们觉得幸福就好。”

单烨磊开明地表示,此刻,他仅仅是一位简单的慈父。

都说天家无亲情,而雪国或许不过是个异类,当年排除万难,唯独选择姚雪青当皇后开始,它就是个例外。

“谢谢父皇。”

“那你还让皇兄给你当免费劳动力,运送李媛给李家。”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观众单镜轩突然阴森地冒出一句话来,顿时,单靖媛打了个寒颤~

干笑了两声,单靖媛转过头,当做看不见单镜轩。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的错,找任何借口都是胡扯~

“媛儿为何还要把李媛送还给李家?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姚雪青疑惑地问道。

雪国唯一的轩皇子自是尊贵无比,去做这么晦气的事情,于礼不合。

她能感受得到儿子身上散发的怨念之气,剑眉之下一张干净的脸庞有着扭曲的趋势。

百年扑克脸有了进展,居然能够做出别的表情,不得不羡慕女儿高大上的惹火哥哥的能力。

“还恩~”

单烨磊淡淡地帮女儿解释。

做了几十年的帝王,这点小事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缺了。

单镜轩因为是当事人,生气之下看不出来,可以原谅。

姚雪青关心的是女儿,未加多想,可以解释。

“还是父皇最通透。”单靖媛眯着眼睛,像一只偃足的小猫,差点就舔爪子了。

“李丞相家也是迫不得已才送儿臣进宫,而且在丞相府三年,即使儿臣是庶女也未曾嫌弃。”

顿了顿,单靖媛继续说道。

“而且用五座城池换走的怎么能留给百里碧晨,送回去也是代表着我们的诚意,对于我们雪国以后那是百利而无一害。”

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后面的路途会怎么走?

谁都无法预知得到,不是么?因此悬疑,才会刺激,因为刺激,才会精彩……

013.在寒风中艰难生存的太监 说着,略微小心地看了看单烨磊的脸色,看他毫无压力,也没有皇位要被抢了的自觉,才放下心来。

只是话说,眼里的骄傲和赞赏是什么回事?皇帝不都是贪权的吗?

父皇您应该狠狠地批斗一下儿臣的,真的。

“继续说……”被强光扫射的单烨磊轻飘飘而又略带愉悦的嗓音在安静的大殿内响起。

“李丞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即使老骥伏枥,也是志在千里。百里碧晨贪权,容不下他,我们雪国可以去争取过来,给他高位。”

“有了这个人情,去请他之时会更占优势,因为李丞相是个十分珍惜子女的人。嘿嘿,父皇,您觉得怎么样?”

单靖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问了问。

和单烨磊这个有着当几十年丰富经验的帝王相比,她就显得是个半吊子,不够看。

“嗯,媛儿很聪明,长大了。”单烨磊肯定道。

也不愧他从小教她帝王之术,学得也让他十分满意。

因为清楚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面面俱到地教育着这两个继承人。

而姚雪青坐在旁边,只是充当听众这个角色,偶尔轻轻地拍拍女儿的后背,不作言语。

单镜轩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也不再作他言。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静了,显得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赶脚。

单靖媛果断地站起身子,快步地走到单镜轩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他的怀里。

双脚悬起,拼死地抱着他精瘦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比高冷猫还要乖巧。

单烨磊和姚雪青看及此,微微一愣,然后微笑地相扶着走了出去,留下这对兄妹。

年轻人的世界,他们已经不能全懂。只好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来用年轻人的方式来解决。

何况,女儿和他们解释的这些离奇遭遇,总需要时间来好好地在脑海里整理一下,好好消化一番。

帝王之家,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而这般真实的经历,却狠狠地冲击着他们的价值观。

或许,你看不到的并不是不存在的,所以要对这个世界充满宽容。

单镜轩托着妹妹,不动声色地抱紧她,脸上的表情寒色更浓,颇有结冰的趋势。

单靖媛知道皇兄绝对是生气了,不然不会使用冷暴力来冻死她。

心里颤颤地小声解释,一连串说了一句基本不带标点符号的话语。

“皇兄,我知道你在生气,媛儿当时只是希望把戏演得更真切一点而已,如果你知道了,那就有点作秀了……”

说到最后,单靖媛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是听不见,比蚊子的叫声还小。

单镜轩生气,无非是自己醒过来后没有给他传消息,让他黯然神伤半个月,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昨天还没有第一时间来道歉,喝了个烂醉。

出于对妹妹的疼惜,还有恨铁不成钢的韵味,表现在脸上的便是寒气逼人。

“皇兄不怪你,只要你能变好,健健康康的,皇兄就放心了。只是,皇兄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白白经受这么多的苦难。”

单镜轩苦恼地皱了皱眉,怨恨自己的能力不足。

天下人都敬重,都忌惮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与天抗衡,任由命运之轮在亲人身上转动。

“媛儿,你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未满十五岁的女子,不该承受这些外加的灾难。皇兄只是希望你做雪国快乐的小公主,那就够了。”

单镜轩深情不已地说着,向往之情是如此强烈。

“皇兄不该这么迂腐的,天下之事从来不分男女,谁说你的皇妹不能巾帼不让须眉。”

单靖媛娇俏地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霸气浑然天成,一股不若于男子的气概在充斥着。

让人折服在这般勇气之下,单靖媛有着征服天下的野心和能力,而单镜轩心里的某些坚持开始悄然改变。

磨蹭了许久,黄昏,夕阳西下之时,才双双从大殿内走出。

看天边夕阳明媚,只是近黄昏,昭示着明天的好天气,昭示着人们的好心情。

另一边,被当成傻子一天的百里碧晨烦躁地在御书房里踱步,一双剑眉皱成了一座小山丘,吓得御书房里的太监宫女们半个屁都不敢放,紧紧地憋着。

贴身太监高无庸更是在旁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成了这位万岁爷的眼中钉,被当成出气筒。

自从太后娘娘的宴会过后,万岁爷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动不动就会找个出气筒来出气,把御书房里当差的宫奴们吓个半死。

按理说皇上换到了城池,领土扩大了一圈,应该喜不自胜才对,怎么会有如此截然相反的现象。

高无庸暗暗叫苦,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万岁爷爱皇贵妃爱得深情不已,爱到死去活来才会在皇贵妃换出去后后悔至极呢。

可他除了皇上上茅房不是跟着之外,其他时间都跟着,仔细数来,皇上的确只是见过皇贵妃两次啊,难不成是皇上对皇贵妃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或者是,皇上上茅房的时候偶遇皇贵妃?

呃呃……想到这里,高无庸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吓个半死,这想象力……

百里碧晨急躁的心情在高无庸的一个颤抖当中彻底爆发出来,凌厉地叫了一声。

“高无庸。”

“奴才在。”

“摆驾去雪轩。”

“是。”

急急忙忙去摆驾的高无庸无用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真担心它一不小心就从肚子里跳出来了,被吓得脸色苍白。

但愿怡妃娘娘能够把皇上给侍奉好,别总是摆着一副脸色了,这才秋天呢,却有一种寒冬腊月的感觉,西北风在肆虐。

寒风萧瑟之下,唯独有我的小身板在艰难生存,孤独到极致。

014.又到吃肉的好季节 雪轩是怡妃夜玲玉的住处,本来这里叫的是秀阳宫,然后某天夜玲玉经过李媛的宫门前时,看到雪轩这个如此冰清玉洁的名字,强.盗般把对方的宫名抢过来用,还把对方的宫名改了。

而当时是李媛身子的单婧媛却是个不管事的,空有名分的贵妃而已,不会像泼妇一般做出如此恶俗的举动,也任由着她抢了。

雪轩不过是为了和雪国这个名称接轨而已,又不是真正的雪国,抢了也没什么损失。

百里碧晨在夜凌香的影响之下,肯定是偏向夜玲玉,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她改了。

他首要拔除的是李家的爪牙,然后才是夜家的。

在李家没有拔除之前,夜家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分权。夜家,虽说是夜太后的娘家,也不能脱离覆灭的命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雪轩里,怡妃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尚且不知百里碧晨的即将到来。现在还在拼命地咒骂李媛,咒骂这个早就变成一摊泥土的女人还阴魂不散的影响她的生活。

她死了倒好,本以为自己能成为**里位份最高的一个人,能够被皇上看中,直接晋升为皇后呢。

谁知,皇上在宴会过后连**也不经常来了,更加没有什么表示,真是要气死她了。

想她有一个姑母是太后,自己又是夜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嫡女,后.宫真正的掌权者,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那只狐狸.精。

而且她自认为是最爱皇帝的女人,从十几年前,和母亲进宫看望太后的时候,偶然看到当时粉雕玉琢的皇帝,从此情根深种,一拔不起。

可是为何,皇帝都没有看到她的真情,看不到她为她所做的努力。

从前冷心冷情,自己还可以自我安慰说是陛下以天下为重,不贪恋女色。

而现在皇上竟然会为了皇贵妃这个死女人而神伤,让她如何能再自我欺骗下去?

看来,她也要想办法怀上龙种,才能有一线希望成为皇后。

毕竟玄国**不可能不会有皇后,妻终究比妾更好听,更正式。

正当她在做决定时,听到门外高无庸尖锐的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

怡妃急急忙忙地摸了摸头发,再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脚步凌乱地去接驾。

“皇上金安……”

怡妃半蹲着,恍若少女般娇俏的脸颊布满掩饰不掉的笑容,清涟自傲……

百里碧晨眼里不着痕迹地流过一丝嫌恶的流光,然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宠溺和霸气。

“玉儿,朕都说过很多次了,以后见到朕不用行礼了,你还是这么固执。”

百里碧晨虚扶着怡妃,不满地抗议道,表情无奈至极。

怡妃更是娇羞地低下头,握着百里碧晨的大手,轻轻地摇晃着。

好一幅郎才女貌的画面,高无庸这个太监总管,在怡妃站起身子之时,带领他的一队小啰啰退下了。

“皇上怎么想到来玉儿这儿了,可是国事忙完了?”

怡妃拉着百里碧晨的手不放,径直拉到主位上才端起茶杯,轻轻地端在他面前,疑惑地问起。

现在不过是下午,皇上也不是白日宣.淫之人,怎么会想到现在就来了呢?

**不得干政,皇上应该不会是来找她处理政务,况且,据她所知,现在**没有什么大事,需要用到她的吧?

“怎么,不欢迎朕?那朕只好去别的宫里了。”百里碧晨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他**不到三千也有两千了,有些女人连面都没见到过,总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临.幸过不少的宫妃,只是自己还未完成大业,不敢让她们怀有子嗣罢了。

“皇上,您又取笑玉儿了。”

怡妃跺了跺脚,不满地抗议,嘟着小嘴,挥了挥帕子,把身子扭到了一旁。

看得百里碧晨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东西在表演,忍不住乐了?

大手一把拉过怡妃,百里碧晨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面无表情,手开始缓缓地沿着她的曲线移动。

怡妃则是经验丰富地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柔弱无骨的双手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胸膛,媚眼横生。

百里碧晨更是直接把她甩到塌上,丝毫不怜惜。

对他而言,女人不过是消遣的玩.物,自然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来做前奏,一般都是直奔主题,省时省力。

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略带着凉意的秋风抵挡不住屋内的热情。女子的娇声里夹杂着男人的粗声,风光无限。

屋外,太监们装聋作哑的功夫那是一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宫女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脸上尽是羞红,都纷纷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掌灯时期,屋里的声音才渐渐地消停了下来,太监和宫女们才鱼贯而入地去侍奉主子。

事后,百里碧晨看也不看怡妃,在高无庸的侍奉之下,穿好衣服大步地走出了雪轩,唯独让高无庸挑选几件赏赐给怡妃。

不知为何,在和怡妃有着身体上的欢.愉时,总觉得皇贵妃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某个地方看着,印出他的肮.脏,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李媛那张清冷的脸。

想到她那天,一身张扬的大红色,轻飘飘地问他可是交换,不怨不怒的样子,眸光里有着他看不懂的信息。

以往,最注重礼教的他看到她越级穿了正宫的颜色,却意外地没有去干涉。

这般超出世俗所能存在的女子,惊艳过他的岁月,温柔过他的年华。可归根究底。亦不过是个女子。

冷嘲一声,百里碧晨甩掉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和这天下相比,儿女情长何时能够进入过他的眼?

他尚且不知,只是因为这个观念的根深蒂固,让他失去了太多平常人所能拥有的快.意情仇,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有些病态的存在。

怡妃媚.眼迷蒙地目送百里碧晨离开,在凌乱的塌上,任由宫女服侍。

这一次,应该能怀上龙种了吧?

玄国的皇后,只能出自夜家,一定,只能是她。

皇上虽然不经常进**,可每次进来的时候,大部分不都是到她的宫里的吗?

她才是皇上最中意的女子,哪怕现在皇上正在为皇贵妃有点心情上的不同,却也不能否认她的地位。

嗯……一定是自己最有希望……

在一次雨露恩泽之后,怡妃的自信奇迹般地又找了回来。

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百折不饶地坚定自己的思想……

0015.世事无常 在御书房里,除了眼前偶尔闪过李媛张扬的脸之外,百里碧晨基本上能够静心地处理政务。

这几天烦躁不安,需要处理的政务已经堆积如山,这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耻.辱了,被一个女人影响到正事,无法接受。

所幸,她已经去世,这点还没出现就已经消失的弱点算不上弱点了,简直就是万幸。

对于帝王而言,有弱点就是输了,否则当年雪国皇帝单烨磊也不会因为他的妻子姚雪青遇难而停下他的铁骑踏入楚国的脚步。

百里碧晨心想:女人,只能是附属于男人而存在,绝对不能同等的,否则将会阻碍自己征战天下的路途。

只要他还是皇帝,就不会有哪个女人超过皇位存在在他的心里。

或许,将来他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之舍弃生命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之舍弃皇位。

殊不知,有个词叫做~一语成谶。

天下格局尚且不变,时光却总是在溜走,从指缝间,从眨眼间,以不同形式离开,不留痕迹。

百花节临近,这是雪国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如同现代的春节,有着它自己深厚的历史。

雪国所处的地理环境就这片大陆而言,偏向于北。时常白雪皑皑,大雪纷飞,对于百花齐放的时节是相当珍惜。

所以百花节就是雪国为了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时节所设定的,象征的是珍惜和希望,也是他们对于大自然馈赠的感恩。

冰雪刚刚融化,梅花尚未凋零,桃花杏花争芳斗艳,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点缀,美艳异常。

清晨,早早醒来的单靖媛梳洗完毕,换上公主正装,粉红色的身影,如同蝴蝶般灵动。

大红色的披风披在身上,随风而动,吹起一个嚣张至极的身影,天地间百花失色。

唯独留下这个人比花娇的女子,如同精灵般存在于天地间,或跳跃或走动,皆是轻盈。

看得跟随在身后的丹琴口水直流,若他有幸成为男子,一定争取把公主给娶回家好好藏着,让她的美只能是自己看到。

若灵十分丢脸地负责帮丹琴嘴巴合上,真不知道怎么和她共事这么多年的,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宣德殿,今天一改平常的宁静,迎来了一位不凡的人物。

单烨磊现在还在早朝,所以殿内坐的主人只有姚雪青和单镜轩。

姚雪青端庄地坐在主位上,单镜轩和鲜于姬分在左右而坐,在鲜于姬的身后,还有一位身材相较于男子,稍微矮小的男子。

姚雪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轻轻放下,含笑地朝鲜于姬开口。

“姬王爷,在我雪国里不比拘束,自在即可。”

“姬并未拘束,多谢娘娘体恤。”

从进了大殿,基本上在沉默的鲜于姬淡淡地回答道。

他不是一个出色的外交官,一天到晚的扑克脸,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些表情,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世人皆知他沉默寡言,淡漠的表情常年如此,即使尴尬了也看不出来。

“姬王爷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姚雪青看到鲜于姬如此,也不强求,只好淡淡地询问。

习惯了相公和儿子的扑克脸,现在再多的扑克脸她都应对得游刃有余。

“姬此番前来,是想代替皇妹问问,皇妹与贵国轩皇子的婚事是否还作数?”鲜于姬颇为尴尬地问了问,眸光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么问就像是他的皇妹很急着要嫁人似的,好像已经剩了的感觉。

搁在寻常百姓家都尚且尴尬,更别提他作为皇室中人,更加注重面子。

“璇公主的意思是……”姚雪青看了一眼鲜于姬和他身后的男子,开口询问。

正主单镜轩当了半天的壁虎,亦是兴趣十足地等待鲜于姬的回答。

他虽然是被他的皇祖母指腹为婚,却连女方的面都没见过,可说起来却不排斥。

倘若对方品行尚可,亦能相伴一生,护其一世。

倘若品行不好,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退婚,不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最重要的是,不能负了人家姑娘。

雪国皇室三代之内皆是痴情种,他亦是不例外。

“璇儿已经满了十五,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若是轩皇子不排斥,可以商讨一下成婚事宜。”

鲜于姬望向单镜轩,看到对方没有排斥的意思,便顺着姚雪青的话说了下去。

说完之后,被身后的男子气恼地戳了戳后背。

微微皱了一下眉,忍住背上的痒意,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脖子憋得略显通红。

“轩儿,你看呢?如果你不表示的话,母后就要去下聘礼了。”

鲜于姬的话音落,姚雪青一改国母的大气,突然眉开眼笑了起来。

雪国男子十八成婚最为适宜,而今年,单镜轩都差不多十九了,属于晚婚的年龄。

这些日子把她给愁的,一边等待鲜于璇的长大,一边忧心对方会反悔,都被他的事情愁老了皮肤。

毕竟当初只是口头上的协定,并未有什么文碟或者是定亲之物,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作数。

不是对儿子能力的不确定,而是担心人家姑娘有了喜欢之人,或者是看不上他儿子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就有劳母后了。”单镜轩不反对,点点头,朝高兴得有些忘形的姚雪青笑笑。

他偶然想起,三年前有派人去调查过鲜于璇,品行端正,若是要相守,倒也不坏。

“不劳烦不劳烦……”

姚雪青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如春风满面。

说着,顺便带着初蓝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满头黑线。

唯有听过雪国皇后年轻时英姿飒爽,婚后端庄秀丽,却唯独没有听到过她也有如此活脱的一面。

单镜轩更是在心里摆手,他也不知道啊。

从他记事起,母后都是温柔的,大气的。只是妹妹变好了以后,母后才会变得和以前大径相庭,跟换了魂似的。

姚雪青走后,单镜轩和鲜于姬两张扑克脸同时相看两厌,找了个借口各自分开了。

对于和自己相似的事物,人类总会不自觉地避开,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分开后,在御花园一角,被松树隔着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原先站在鲜于姬身后的矮小男子狠狠地教育着鲜于姬。

明明是男装,声音却是女子的声音。

“皇兄,你这么着急地把你的妹妹给卖了,这样好吗?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做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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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原来我们都是地球人 男装的鲜于璇恨不得撬开鲜于姬的脑袋,让她仔细研究一下是什么构造。

到底是怎样的脑子才能十分技巧性地把她事先告诉他的要点全都避开,径自扯到了别的地方。

虽然最后的意思大抵相同,可是给人的感觉是有差异的呀。

老板,给我一张卷子安静地做一会儿,让我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吧。

“最后,所有的意思不都是表达了么?”鲜于姬淡漠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地神色,不解地望向处于暴走边沿的鲜于璇。

眼里带着些许委屈,似在控诉鲜于璇的恶行。

明明他已经按照她的安排去做了,为什么还要指责他?

高冷的人思想定是和常人不同,注重的更多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欧巴,真的被你打败了。真不知道你脑袋里的弦是怎么搭的,为什么和大家都不一样。”

鲜于璇哭天抢地地抱着鲜于姬的胳膊,欲哭无泪,唯有无语望天。

“算了,皇兄,我已经放弃和你交流了,我还是自己去做一只高冷的喵星人吧,你们这些火星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听得鲜于姬满头问号,什么是喵星人,什么是火星人?

天下有火星这个国家吗?他是安国人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火星人啦~

不过,习惯于沉默的他依旧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是默默地承受了下来,只是在心里小小地抗议了一下。

雪的另一端,耳朵灵敏的单靖媛听到火星人这三个字,恍若隔世。

当初,她也能经常听到这个流行到大街小巷都能找到的词语,仔细数来,也有十来年没有听到了吧。

前世今生,不过都是一场梦。

梦里梦外,不知今夕何夕。

从十四年前,以婴儿的姿态再次存活在这个时空开始,她便与前世彻底斩断,重生了一世。

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唯一具有前世记忆的人,未曾想十来年后也能找到同类。

顿时,单靖媛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把,手轻轻地颤抖,嘴巴紧绷着。

“我也是地球人,可否一见?”单靖媛突然朝着隐蔽处高声大喊,明显带着笑意。

喊完后,站在雪地里,羽睫微垂,遮住一双水灵的大眼睛。

她在数,数着时间,还有多久对方会出现。

她知道,对方一定会出现的。

“地球人,你好。幸会幸会。”

如一阵风飘过,鲜于璇果断放弃了鲜于姬,奔向单靖媛的面前。

和地球人还能交流,和火星人那是完全没有办法交流的说。

伸出右手,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单靖媛的回应。

虽然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否是她,但是看起来她是主人,和她握手就对了。

唔……女.神啊,握一握,这辈子也甘心了。

“你好”单靖媛大方地伸出右手,和鲜于璇轻轻一握。

鲜于璇激动了,女.神……女.神……她在握我的手呢,好纤细,又细腻的手啊,和人一样漂亮。

眼里的神色慢慢地变成贪恋,贪恋这双手的美好,全然忘记自己还是男装,完全是一个登.徒子的形象。

这副丢脸的模样,鲜于姬在身后看到时,突然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皇妹你为何如此逗到根本停不下来?

家族里明明都是工于心计,或者是聪明至极,不常表露真实感情的人,为何你这个例外这么欢脱?

“公子请自重。”若灵上前,推开鲜于璇,冷冷地略带着警告道。

丹琴一张包子脸皱得都快变成小笼包了,嗯……还差两根鸡腿而已。

英勇地在鲜于璇被推开的时候,挡在了单靖媛的身前,以十分警惕的保护姿态。

若灵亦是冷冷地盯着鲜于璇,那意思就是像,如果再敢上前一步,就打断你的腿丢出宫去。

鲜于璇看到这个阵仗,而且单靖媛似笑非笑地看她的行动,直接嘴角抽了抽,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不过,为了美人儿,拼了……

“我是女生,可爱的女生……”鲜于璇不顾自己穿的是男装,清唱起“我是女生”,从此形象是路人。

鲜于姬想要捂脸的感觉更加浓厚了,恨不得今天一整天都捂脸,丢人都丢到雪国来了。

丹琴和若灵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她精彩的表演,她自己唱自己是女的,可谁能检查得到呢?

这年头,什么人没有?

说不定他就是个娘娘.腔呢……

唱歌神.马的最不靠谱了,唱得深情,实际上随便套一句歌词都能表达。

“若灵,丹琴,退下,我和这个姑娘有话要说,不可前开打扰。”

单靖媛忍住爆笑的冲动,威严地吩咐自己的两个小丫头,然后直接拉起鲜于璇的手走到了一边,挡住了若灵想要说出的话。

丹琴也是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不甘心地和若灵退到了一边。

退到一旁,然后死死地盯着鲜于璇,若是她敢有别的越轨的举动,立马上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天大地大,公主为大。在目前雪国,应该没有比公主更重要的人了吧。

“没想到你也是来自未来的,我叫单靖媛,幸会。”单靖媛无奈地打断鲜于璇的呆愣,自我介绍道。

“我叫鲜于璇……”

还沉浸在女.神握手的喜悦当中的鲜于璇无意识地回答了,一点都没有记得自己昨天还在教育鲜于姬,到了雪国不能泄露出自己是鲜于璇的事情。

说完,猛地才想起,恨不得遁地顿足,果然是美色误人,像她这么清醒的一个人都犯错了。

“皇嫂好……”

宫里的信息传播速度堪比光纤,不到半个时辰,全宫里都知道单镜轩要迎娶鲜于璇的事情了。

作为皇妹,加上热爱八卦的丹琴,对于消息,简直就是秒懂。

“嘿嘿,皇妹也好……”

鲜于璇再次发挥出她至高无上的被美色影响的品质,呆头呆脑地回答了单靖媛。

回答完后,连她自己都想捂脸了,这么丢人,咬断舌头有用吗?

017,没有人生来就坚强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着急地成为别人家的成员,这样做,不好吧?

更何况她还没和单镜轩相处过呢,如果不合适,掰了岂不是更加丢人?

“嘿嘿……”

自知说错话的鲜于璇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所措地傻笑。

“皇嫂,不必害羞,皇兄会是你命定之人的。迟早是要成为我们单家人,提前叫叫也没事。”

单靖媛贴心地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理解和宽容,顿时,鲜于璇心里一暖。

比起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们,单靖媛更加像真正的家人。

一个可以说错话,可以做错事,同时也能被包容的家庭……

现在看来,嫁到雪国,背井离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怕嫁给皇室中人,哪怕自己再不喜欢这个身份,却也会贪恋这份温暖而选择过来。

“呵呵……”

鲜于璇竟然无言以对,和鲜于姬说话时的麻利劲全部消失,只是剩下一个傻傻的二愣子在一个绝美女子面前傻笑。

“皇兄过来了,皇嫂好好地和他交流感情吧。皇嫂,我们会是朋友的,就凭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属于一个家庭,是么?”

看到单镜轩出现在路口,单靖媛调皮地朝鲜于璇眨眨眼,然后轻笑地离开,离开前淡淡地询问。

如梅如兰般幽香,并不娇艳,而是带有一阵空灵,浅浅的却让人十分舒服。

“是的,我们会是朋友。”鲜于姬看着单靖媛的背影,十分肯定地回答。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都来自未来,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地球人,更不是因为我们有成为一家人的可能,也不是因为你的名利,地位,权势。

而是因为你能带来温暖,而是你这个人给我带来的舒适,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所以我们是朋友。

单婧媛轻轻地‘呵’了一声,踩着白雪离开,独留下一个火艳的背影,张狂于天地间。

鲜于姬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然后踏步走上前,跟随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踩着她的脚印,跟随她前行。

鲜于姬和单婧媛离开后,仿若在这个天地间,唯独剩下鲜于璇和单镜轩,周围没有任何侍从。

当然了,单婧媛也不会让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她的皇兄和皇嫂交流感情。

两个人在雪地里遥遥相望,鲜于璇望向单镜轩,得益于雪国皇室的优秀基因,干净的脸上有着他这个身份上该有的沉稳。

偶然想起曾经在国内听人评论过他,天下无双,风华盖四国,能力非凡,干净得如同婴儿。

曾经她嗤之以鼻,认为这些不过是谣传罢了。曾经,她认为,这些不过是得益于他这个身份,别人的恭维而已。

今日一见,如见天人。

世人所能形容出来的,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和她的皇兄鲜于姬一样,是个天下不可多得的男子,不管是品行,还是样貌,皆能惊艳于世人,让人由衷地赞叹。

鲜于璇如同松柏一般静静而立,看往单镜轩的方向,久久不能言。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下了片片雪花,时而落在万紫千红的花朵上,时而落在鲜于璇的青衫上,时而落在单镜轩的纯黑的披风上。

“别着凉了。”单镜轩不知何时走到了鲜于姬的身旁,解下披风,体贴地披在她的肩上。

黑色的披风和**的衣衫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种本该这样的融入感,披风里还有他淡淡的体温。

如兰般宁静的气息袭上鼻尖,干净得真若世人所言的那样宛若婴儿,不带有一点其他意味的关怀,反而是一种出于朋友的关怀。

鲜于璇的老脸顿时被吓得通红,这单家兄妹一定是生出来专门克她的,否则每次遇见都能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所处的时间。

长得这样绝色,还让不让平凡老百姓活下去了。

自己这种安国第一美人和他相比,反而像是差了一个档次,难道是她猥.琐的气质配不上么?真是一个揪心的问题。

“谢谢轩皇子。”鲜于璇羞红着脸,双手接过披风,拢了拢,出言感谢道。

“不客气。”单镜轩任由她整理,手淡淡地缩了回来,如同君子一样,淡如水。

鲜于璇不禁在脑海里想起“公子若兰,宁静致远”,用来形容单镜轩,再合适不过。

一阵沉默,鲜于璇觉得自己这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都要被闷坏了,而单镜轩还没有要开口的打算,顿时心里的小人满脸热泪盈眶。

鲜于姬都这么沉默了,居然有比他更沉默的人,看来是她见识短浅,头发太长了。

捂脸,以后这该怎么生活下去~小心灵都被他给吓得不成样了。

“璇公主,外面寒冷,轩还是送公主回去吧。”单镜轩万里雪飘的景色,还有越来越暗的天色,出言提醒。

“呃呃……多谢轩皇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沉迷在打杀单镜轩的鲜于璇猛地被惊醒,连忙摆手拒绝,说着便要解下披风。

单镜轩只是按住她的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赶紧的眸里只有她小小的影子。

鲜于璇嘴角抽搐,突然忘了自己是个路痴,肯定要花费很多的功夫才能找到自己的住处。扶额,好吧,那就卖一卖自己的厚脸皮,让他来带回去好了。

单镜轩仔细地给鲜于璇系好披风,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如同对待心爱之人一般小心翼翼地拿掉落在她头上的雪花,然后用温暖的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手,牵着她一起离开。

鲜于璇心里的小鹿撞呀撞,耳根不知何时变得粉红,随着单镜轩一前一后地离开。

他应该是个只做不说的人,担当自然不必说,能有这样的依靠,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所有辛苦的回报。

对于女人而言,或许并不是非得需要男人来拯救自己,毕竟他也不是救世主;却需要一个男人来温暖自己的内心,和他相伴一生,能够勾得起自己的喜怒哀乐。

或许成长的环境可以变成一个女强人,或许可以不依靠男人来改变生活,却是需要一个男人,在他的面前,自己可以做一个小女孩,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担心被嘲笑。

她想,她应该找到了。

018.梅园的来历 先前离开的单婧媛带着丹琴和若灵到了宫里的梅园,这是一个种满梅花的园子,多种梅花压枝头。

和别的地方不同,梅园极少有人会过来,也不安排下人来打扫,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

没有因为处在京城里,梅花被人们修剪得失去了它的本性,失去了自己原来所能生长的样子;而是保留下自己的孤傲,保持着凌寒独自开的高洁。

开得最旺盛的梅花树下,单婧媛伸手支撑起它,抚了抚梅花的花.瓣,动听的嗓音响起。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若是能够像梅花这般不争不抢,那该多好。”

“只是,或许本公主这辈子都不能度过这样的日子了……”单婧媛放开梅花,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色,颇为忧伤地说着。

摊开双手,任雪花飘落在自己的手心,微凉,侵入心灵的寒意,却总是能够让人清醒着。

雪花无意,却衬托出梅花的雅洁,落在披风上的残雪化为水滴滑落,最后消失不见,独留下一滩春水。

“媛公主是个通透的女子,怎么会没有机会呢?”鲜于姬用自己毫无生气的眼睛逼退两个小丫头后,厚着脸皮站在单婧媛的身边,浅浅地问道。

复制单婧媛的动作,鲜于姬也摊开宽厚的手掌,去承接着一片一片飘落中的雪花,淡淡地看着它,若柳絮般又被风儿吹走。

偏过头看看单婧媛的神色,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不知名的光芒,又看向远处的天边,乌云并起,遮住了本该有的一缕阳光。

乌云压城城欲摧,单婧媛拍了拍手里的雪花,看往天边,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

“何为通透?若能像姬王爷一样,世间没有羁绊,那才是最自在的。”

鲜于姬心中一动,随即释然,她能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也不奇怪,媛公主一岁成诗,三岁入战场,五岁力战群雄,取得镇国公主的称号,怎能是平凡之辈。

即便七岁过后,媛公主已经渐渐地退出众人的视线,渐渐地退出天下的舞台,而她所创造的经典是千百年来无人可以超越的。

“姬不过是比较懒而已,和媛公主相比,如同小巫见大巫。”鲜于姬微微浅笑,看着单婧媛的动作,不做言语。

“姬王爷谬赞了。”单婧媛听到鲜于姬的话语,微微诧异地偏过头看他,却不料和他对视。

如同进了一汪古谭深水般,很容易就被吸了进去,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却丝毫没有恶意。

单婧媛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对男人这么没有免疫力了,也不转过头,只是静静地与之对视。

丹琴和若灵抱住自己的小心脏,粉红泡泡在空气里升腾,这画面如同水墨画里走出的妙人儿,清丽典雅……

捂住脸,小心翼翼地露出两只眼睛,两双贼露露的眼睛的转动,嘴角里还带有奸诈的笑容,像是偷到吃的小猫儿…

“这片梅林从何而来?”

鲜于姬呆呆地看着单靖媛足足半个多时辰,在一瓣梅花飘落之时,看着它开口道。

梅花处处有,深宅大院里,高山上,官道旁,只要到了冬天,雪国的每一条路上都会有。

而却没有像梅园这样,基本上世间所有的梅花品种,都被它收纳在内。

同是梅花,却也有不同颜色,不同形状,高低不尽相同。

每一种都有它独自的骄傲,有它独自的与众不同。

“这片梅林,是皇祖父为皇祖母所植,网罗天下所有梅花的品种,每年的这个时候,皇宫里最好看的莫过于此。”

单靖媛解释,好听的嗓音缓缓地述说这个地方的起源。

“皇祖父终生只有皇祖母一人。这片梅林是他们爱情的象征,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它是我们雪国皇室成员宣誓忠诚的地方,在这里宣誓过的人,一生不得违抗自己的誓言。终生也忠诚于自己的誓言。”顿了顿,看到鲜于姬似乎在认真地听,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从父皇过后,基本上每个皇室成员成婚都有在这里宣誓,所以雪国经过十几年的兑变,目前年轻一代基本上已经是一夫一妻制。”

鲜于姬点头,表示理解。

封建时代,皇帝的东西,他的举动都能引起流行之风,席卷全国。

雪国两代皆是痴情种,即使没有明文规定,它的子民也都能自发地朝流行的方向改变。

而除了雪国以外的无论大国小国,皆是一夫多妻制,孩子众多,有些皇帝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认全。

皇室之争惨烈至极,基本上毫无亲情可言,手足相残,内乱不断。

内忧而外患,可以用来形容现在的其他三个大国,这也是为何雪国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原因之一。

“雪皇是个英雄。”鲜于姬由衷地感叹。

若是他的父皇也能像雪皇这样勇敢,他的母后也不会……

每个事情的产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或许他们有着他们的难言之隐,只是他尚且未知罢了。

单靖媛浅笑不语,只是直直地站着,像是在看雪,又像是在看花。

拢了拢披风,朝鲜于姬点了点头,带着两个脸已经冻得通红的丫头离开,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鲜于姬也朝她点了点头,看着她张狂地离开,即使是厚重的乌云也没曾能抵挡她的凌厉,注定她定能胜天的旅途。

知道她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才带着跟随自己十来年的侍卫杨洋往梅园深处走去,享受这份不可多得的宁静。

“王爷,您既然已经把事情给璇公主的事情处理好了,为何还要跟随雪国公主来到此处?”杨洋最后憋不住,十分不解地在跟在鲜于姬身后问道。

019,你是从哪里来的土包子? “媛公主是个女英雄,若能和她处好关系,以后璇儿在这边也能过得好一些。这是我这个皇兄目前唯独能给她做的了。”鲜于姬走在前头,淡淡地说道。

“可是属下不知,为何媛公主什么都没说,而您现在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杨洋抓耳挠腮地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

“你能看出本王心情不错?”鲜于姬默默回过头,看着他的二愣子侍卫,平静无波地问。

杨洋:……

王爷,跟您十几年,再不能看出一点皮毛,我是傻到了什么程度?这十几年的饭白吃了么?真的有白吃了么?

怨怼地看着鲜于姬的背后,杨洋及其不雅地嫌弃了一下自己,居然能被王爷看扁了。

“她说雪国一夫一妻制,所以意思是让本王不必担心,璇儿嫁过来会得到他们的尊重。其次,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么?”鲜于姬优美的声线随风飘到后面,优雅至极。

“媛公主真不愧是世间奇女子,可是属下不知她像谁啊。”杨洋一张脸皱得只剩下皮,实在想不起她像谁。

“回去面壁思过。”鲜于姬头也不回地定了杨洋的命运。

杨洋……

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问呢,可每次他都抵挡不了好奇心,蠢萌蠢萌的。

乖乖地跟在鲜于姬的身后,不敢再说话,连周围的梅花突然间也失去了看的兴趣。

夜晚,一场雪过后,天空格外明亮,星星布满天空。

毕竟已经进入春天,冰雪一下后不久便开始化了,路上也泥泞起来,单靖媛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里。

换上大红色的宫装,单靖媛带着一众小尾巴往天德殿走去,雪国的盛大日子,皇宫里怎能没有宴会?

小鹿皮靴子穿在她娇小的脚上,脸上化了淡妆,青丝绾起,形成一个端庄大气的形状。

高高的发顶用两根发簪固定,头发被分在两旁,头上的饰品不过是两个簪子,却刚好能衬托出她的灵动。

头上插有一支梅花,于黑发当中显得靓丽年轻,彰显出活力。

饰品虽少,却不晓得朴素,反而多了一股超脱世俗之气。

雪白的围脖围在脖颈处,和身上的宫装相得益彰,相互促进。

白皙的脸上被风吹过,有了淡淡的粉色,在超乎世俗之间又有了一种存在于世俗的意味,给人舒服之感,正如她头顶的梅花。

当她出现在大殿门口时,大殿内本该觥筹交错的人们无一不为她而停下,不论男女,皆惊艳于她的气质,然后才惊艳于她的容貌。

虽然听说媛公主美貌天下无双,可在场的却没有几个人真正见到过,这一刻,时间仿若停止了,惊为天人。

就连鲜于姬今天刚刚与她分别都忍不住惊艳一把,似乎,红色更适合她,没有俗气,唯有艳丽。

天下,最适合红色的人,非她莫属。

鲜于璇咬到一半的鸡腿,直接傻傻地挂在嘴边,目光呆滞地随着一袭红衣移动,直到鸡腿不小心从嘴里掉了出来才惊醒。

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满脸心酸泪,为什么看了一天的美.色,居然还能受到这么大的影响,真心不想活了……

鲜于璇擦了擦喷涌而出的泪水,眼睛清明后,继续贪婪地看向单靖媛。

方才是哪个不要脸的说不想活了,真是厚颜无耻,看都看了,不想活有意思吗?寻死觅活的。

众人只见红衣女子缓缓地上前移动。与闺阁女子不同的大步流星,飞扬的裙摆划过边际,留下一条优美的弧线,如仙女般踏云而至,从天边而来。

“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精神抖擞的众人,看到单靖媛走上她的席位,自发地整然有序地弯下腰,行雪国的大礼。

所有人的眼睛里充满的都是虔诚和敬仰,仿佛拜见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拯救了他们的神。

场上除了单靖媛,鲜于姬和鲜于璇,还有一个白衣男子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单靖媛心里微讶,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让众人免礼了。

“媛姐姐,抱抱。”正当单靖媛在心里琢磨白衣男子的身份时,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身下响起。

单靖媛的萌点被戳中了,微微一怔,低下头看往脚边的小不点,不知何时她有多出一个弟弟?

单靖媛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抱起他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了摸他细嫩的脸颊,惹得他不时抗议。

“宝宝,你叫什么呢?”单靖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恶作剧过后,将他凌乱的头发给整理整齐。

“我叫单镜瑞,姐姐可以叫我瑞瑞~”单镜瑞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的怀里传来,萌得单靖媛一颗高冷的心都酥掉了。

半抱着他,转换了一个姿势,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余光里看到白衣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微微不解。

“媛姐姐,瑞瑞是不是太重了?要不瑞瑞还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吧。”被转换了几次的单镜瑞,体贴地问道。

公主姐姐是女子,而他是男子,虽说只有三岁,可终究是授受不亲。

公主姐姐却抱着他的屁屁来回移动,一张小脸都被羞得跟水蜜桃似的通红。

单靖媛……

七岁男女不同席,而你才三岁而已,更何况雪国这个意识并不强烈,你到底是何方来的土包子……

“瑞瑞不重,不过瑞瑞还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吧。”单靖媛让人搬来一个椅子,让他坐在她的身边。

然后,全程,一直都是老幺的单靖媛突然像看到了好玩的东西一样,和单镜瑞有趣地互动起来。

除了期间和鲜于璇,鲜于姬遥遥相敬以外,基本上都是在逗弄这只小包子。

滑滑的皮肤,这段年龄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软软的,暖暖的。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几根黄金打造的柱子耸立在期间,主位上有一条条盘旋的金龙打造而成,旁边,则是由凤凰雕刻而成,富贵无边。

在大臣们谈笑风生时,门口通报起单烨磊和姚雪青已经来到,所有人皆用不同的方式来行礼,而后坐下。

抬起头来,单婧媛才发现自己在和小包子玩耍的时候,单镜轩已经入座,坐在了鲜于姬的对面,和鲜于璇遥遥相望。

020.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忽的,单婧媛知道了自己突然没有来自于某个地方**的视线,原来的皇兄来了,皇嫂为了保持形象,稍微收敛了些……

心里暗笑,这皇嫂,也是一个乐观之人,带来了不少的乐趣。

反观皇嫂的哥哥,单婧媛忍不住给皇嫂烧一下高香,刚刚脱离了一个安静的男人,又投进了另一个更加寡言的男人的怀抱。

这辈子,她就应该习惯自言自语了……不过,现在也习惯了。

“瑞瑞祝皇伯父和皇伯母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皇祖母永远年轻,皇祖父没有忧愁,心想事成。”

单烨磊和姚雪青刚刚入座,单镜瑞不安分地从椅子上滑落,小短腿跑到姚雪青和单烨磊前面,煞有其事地祝贺道。

小家伙因为要迎接新的一年,所以穿的是紫色的衣衫,衬托出他更加圆润的脸庞,还有葡萄似的眼睛,十分讨喜。

大臣和家眷们看到这么讨喜的小孩子,都善意地笑了笑,而单镜瑞是我父亲睿亲王忍不住要上台去把他抱下来,熊孩子,这个着急劲儿。

“睿亲王真是福泽深厚,能得这么可爱伶俐的孩子。”丞相魏然看着单镜瑞小小的身影,抚摸着花白的胡子感叹道。

浑浊的眼睛里不时闪过精光,年迈却依旧具有活力,是个令人尊重的老人儿。

“是啊,若是你的轩哥哥能够有你一半的活泼,皇伯母不知道会不会开心到笑醒了呢。”姚雪青抱了抱他,半开玩笑地瞪了一下儿子。

让初蓝准备了一只如意和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给单镜瑞,然后让他自己动动他的小短腿回到单婧媛的身边。

再次看到单镜瑞,不由得想起单镜轩也是他这般年纪时,或是安静地坐在桌前看书,或是安静地在棋盘前研究棋子,唯一有活动的不过是在院子里习武。

如果不是因为从他的长相里看到自己和单烨磊的影子,她一定是认为抱错了,把人家家的孩子给抱了回来,否则他的性格怎么和父母这么大径相庭。

单烨磊沉稳却不寡言,而单镜轩不仅仅是寡言,是寡言到不能再寡言了。

还好生个女儿在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和母后聊天了,否则她一定会闷死在这个皇宫里。

“皇伯母,轩哥哥也很活泼的,他经常和瑞瑞一起说话。嘿嘿,轩哥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单镜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椅子后,童言无忌地说道。

“咳咳咳……”顿时,大殿里传来几声咳嗽声。

姚雪青趴在单烨磊的怀里,使劲地憋着不让自己失宜,开什么玩乐,她儿子活泼,她自己怎么不知道。不是说知子莫若母的吗?

鲜于璇拼命地再从鲜于姬的盘子里找到一个更大的鸡腿来封住自己的嘴,形象啥的先靠边站,她怕自己会喷出来。

他要是活泼也不会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然后送到了以后在她的客厅里坐着差不多一个时辰,只是盯着他的茶,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你说他活泼,太逗了吧你,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嗯嗯……童言无忌,真的童言无忌……

睿亲王妃更是用帕子掩面,不忍直视。谁人不知能够听到轩皇子说话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足以看出它的尊贵。

还能经常听到……是不是应该去祖庙里参拜一下,他们竟然显灵了……

“是真的,轩哥哥经常来叫瑞瑞下棋,还会教瑞瑞习武,还会教瑞瑞吟诗……皇伯母,你们不相信么?”单镜瑞小朋友发挥他无辜的小眼神,虏获了姚雪青的童心。

想也没想,姚雪青就点头表示相信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下面的人们几百双眼睛里带着崇拜的光芒在看着她,嘴角抽了抽,失误……其实本宫也没懂事什么意思……

不要用你们那些崇拜的眼神看着姐,姐不过是一个超坑的传说……

得到肯定回答的瑞瑞小朋友开心了,小手搭在自己的小腿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可是只是三岁的孩子,在略高的桌子面前显得有些娇小,一张桌子都把他的脸基本上都挡住了,只剩下一只眼睛平齐桌面,吃力地看着下面的歌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到。

单婧媛无奈,托着他的屁屁抱了起来,让他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小家伙显得有些内敛,扭动了一下才安分下来,目光一瞬都不转动地看着舞姬们在跳舞,也不知道他自己三岁的智商能否看得懂。。

单烨磊只是负责坐在主位上和妻子一起享用美食,或者偶尔地接受大臣的敬酒就算完成任务了。

他不需要扩展**,儿子也不需要再找女子来婚配,所以这种宴会基本上是参加了然后不表示的,大臣们因为了解他的性格,也不会因此而十分拘束。

皇上的眼里只有皇后一个女子,他们大部分的家里也都是只有一个妻子,也都十分忠诚于她们,所以在这里大部分都是或谈天下新鲜趣事,或谈书上的奇妙之事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轩儿,你怎么自己坐在那边,怎么不拉着璇儿一起过去坐呢。”姚雪青看到辛苦叼着鸡腿的鲜于璇坐在安静的鲜于姬身旁,然后单镜轩竟然傻乎乎地坐在他们的对面,看不过去了,然后出言提醒。

儿子和儿媳应该在一起坐着才是,别提什么没成婚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那时候她还不是未婚的时候就怀上了单镜轩?前卫得不得了啊,结婚只是个形式而已,只要心中有彼此,奉子成婚又怎么了。

赶潮流还行不行了?不就是个婚嘛,生完孩子后再结也行……是不?是的吧?

021.你们都不懂我…… 因为心中太过深爱彼此,然后在婚前忍不住制造了下一代,那有什么好丢脸的,有什么还排斥的,她接受度可高了,现在有了孙子那更合她心意。

鲜于璇吓得连忙转过头来和单婧媛求助,求她好好教育一下她的老娘啦,她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还没能好好地接受这个事实呢。

鲜于姬淡淡地望向单靖媛,也在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单靖媛看着两兄妹出奇一致的眼神,嘴角抽了抽,放下单镜瑞神器,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姚雪青。

不说了,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神来表达心中的想法。

“媛儿,你也该找找了,像你这般大的谁还没有未婚夫啊,虽然我们雪国崇尚的是自由婚配,可你也不能这么不争气啊”

姚雪青接受到单靖媛的电波,歪在单烨磊的怀里,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单靖媛……

当我没看……

无奈地朝两兄妹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鲜于璇无奈,只好在单镜轩过来接她的时候,在众人的羡慕和祝福中做到另外一座冰山的身旁。

少了鲜于璇在中间隔着,单靖媛和鲜于姬的距离突然间感觉拉进了许多,单靖媛微微有些不适应。

从未和除了亲人以外的男子这么亲近地接触过,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不知为何,坐在鲜于姬的身旁总觉得坐立难安,而自己却又心中没鬼,血液却在倒流,这是在逆天的节奏。

若不是为了上次他的帮助,她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有交集。

这个“人如天上月,声似云中歌”的男子,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欠了个还不掉的人情债。

“媛公主天下无双,风姿卓越,是锐心中的明月。锐在此祝媛公主岁岁若今朝。”白衣男子独孤锐端起酒杯,朝着单靖媛,脸上带着装b的笑容祝贺道。

单靖媛微笑,同时举起酒杯,和他一起共饮。

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只是不愿失仪罢了。

丹琴这个坏丫头,该她说话的时候她不说,现在害得自己尴尬得不知道她的而已,唯独能保留着仅有的礼仪。

“这位是我雪国未来的国师,独孤锐。”单烨磊看着大臣们迷茫的眼神,沉沉地开口。

大臣们顿悟,纷纷起身来参见。

在雪国,国师并不一定时时都有,却是除了皇室嫡系身份最高的,所有包括丞相在内见到时,都需要行礼。

单靖媛和单镜轩对视,满头黑线,父皇不是说他不相信神棍的吗?还浪费这么多的俸禄去养一个神棍?

而且,为什么她看到的独孤锐除了一身白衣,没有一点像个国师的样子。

有哪个国家的国师长着一双狐狸眼,樱花般的唇瓣,笔直高挺的鼻子,还有几撮不羁的墨发?

这是用在战场上去拯救那些独守空闺的将军媳妇或者小妾,兵不血刃地结束战争的吗?

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这货除了让人以貌取他,没能让人看到他除了容貌以外的特质。

“国师大人是无言大师的唯一弟子?”正当单靖媛在心里歪歪独孤锐时,一品大将军柳毅粗犷的声音响起,打乱了她心中所想。

听及此,单靖媛微微抬起头看向独孤锐,果真是英雄不问出处,这个妖娆的容貌下这么有来头。

鲜于姬看向单靖媛,看到她有些傻愣地看着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平淡的眸光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转眼即逝。

“家师确实是无言大师,只是锐学不到家师的万分之一,实在是给雪国失望了”独孤锐轻笑,十分谦虚地说道。

柳毅粗狂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叫做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转念一想,无言大师的徒弟再逊也比其他国家的国师更加有能力,心里也开心了起来。

只要能够比别人好,那就是优秀,管他能不能接受无言大师的大部分学识呢。

雪国的大臣就是这么可爱纯真……

“呵呵……是国师大人自己谦逊了。”柳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不敢再说话。

他一介武夫,上战场打仗倒是最在行的,而在大殿内和文人一起咬文嚼字,那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忍耐能力。

还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糙生活才适合他……

魏然不挺地摸自己花白的头发,看到柳毅吃瘪,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笑意,谁让这个熊男人平时仗着自己身材虎背熊腰,然后嫌弃他长得瘦小……

一个光记得长身子忘记长脑子的蠢货,魏然摸自己的胡子更加带劲了。

单镜瑞小盆友看着舞姬越来越无趣的歌舞,瘪了瘪嘴,小手抓起一个鸡翅,自己自顾自地啃起来,脸上全是油水,脸颊两旁鼓鼓的,十分可爱。

“瑞瑞,慢点吃,别噎着了。”单婧媛让丹琴拿来一块布,挡在他的下颚,以免他在激愤中弄脏锦服,然后柔声地说着。

“媛姐姐……瑞瑞觉得今天好忧桑……”愤愤地咽下嚼烂的鸡腿,单镜瑞瞪大眼睛和单婧媛哭诉。

单婧媛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柔声问起:“瑞瑞怎么忧桑了?”

“你们都不懂我,而且轩哥哥也要成亲了,以后再也不会陪瑞瑞一起玩耍了?”单镜瑞哭丧着脸看向单婧媛,两只葡萄似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单婧媛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拿起手帕擦了擦这只小花猫,用眼神询问他此话怎讲。

单镜瑞会意地继续哭诉:“轩哥哥以后会有小侄子,肯定没有时间来照顾瑞瑞。而且,轩哥哥真的经常说话的,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单婧媛强大的心灵有了石化的趋势,说得逼唱的好听……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而且不是他们不信你,而是你太幸福了而已,他们在妒忌……

“瑞瑞,成亲后也可以再和瑞瑞一起玩耍啊,还会带着璇嫂嫂一起玩耍呢。”单婧媛忍住爆笑的冲动,询询教导着他。

022.神秘人来袭 “哪里,成亲的男人都不会再靠谱了。像是父王,哼,总是把母妃带走,让我自己玩。说什么给我造一个妹妹,都一年多了,还没有看到妹妹在哪里。”单镜瑞义愤填膺地又抓起一个鸡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咳咳咳……”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地咳了好几下才能平复,看向睿亲王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控诉。

怎么生出这么逗的孩子,今天的萌点都被戳中好几回了,这样真的好吗?

一岁多就能记住自己的父王骗自己了,这是需要多强的意志力和被欺骗多少次过后才能积攒的经验啊,睿亲王,亏你还是亲王,居然这么欺骗自己的儿子。

正在给睿亲王妃夹菜的睿亲王筷子一顿,面上的欣喜表情直接僵住,渐渐地发黑了。

他就说是要生一个女儿嘛,儿子什么的都不靠谱,小小年纪就会记仇,而且还总是过来和他一起抢他的妻子。

睿亲王妃已经用袖子遮住了脸,简直就是不能出来见人了以后,儿子你倒是给你老娘留点面子啊,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下睿亲王,都是他惹出来的事儿。

“父皇,儿臣先带着瑞瑞告退了。皇叔,今晚瑞瑞先和媛儿一起在宫里呆着可好?”单婧媛朝单烨磊福了福身子,然后转头问睿亲王。

“好好好,媛公主什么时候想要送他回去再送也可以。”睿亲王忙不迭地点头,十分同意。

何止是满意,简直就是灰常地满意,这个小兔崽子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去才好,他还没和妻子一起过够两个人的世界呢。

忽略妻子猛掐大腿的疼痛,睿亲王笑呵呵地目送单婧媛离开,还带走小兔崽子,突然间生活变得如此美好,如此幸福。

鲜于姬抬眼看着火红的背影,握起酒杯,浅浅一啄,樱花般的唇瓣勾起小小的弧度。

独孤锐似笑非笑地看着大殿里的重任,目光深邃地目送单婧媛离开,表情隐晦莫名。

单婧媛走出大殿,披上披风,把单镜瑞抱在怀里,再次丢下若灵和丹琴,用轻功飞过高耸的皇宫宫殿,用披风挡住了呼啸而过的冷风。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单镜瑞静静地窝在单婧媛的怀里,即使在这般飞快的飞行当中也没有显露出害怕的神色,也不问要去哪里。

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执着,只是小手轻轻地抓紧单婧媛的围脖,看往前方一片黑暗是也不发抖。

单婧媛心里微微给他点赞,不愧是雪国嫡系子孙,胆识过人……

半个多时辰后,单婧媛抱着单镜瑞停在一座山洞门口,天色已经全暗,停下时仿若到了奈何桥旁,轮回道里,连她都忍不住轻颤。

“瑞瑞,这样黑的环境里,你就不害怕吗?”单婧媛用手摸了摸单镜瑞的脸颊,隐约地想象他的表情,却只是摸到了他紧抿的嘴唇。

“不怕,瑞瑞是个男孩子,要顶天立地,还要保护媛姐姐,不能害怕……”单镜瑞奶声奶气,却又一本正经地回答。

走进山洞,单婧媛点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下,看到单镜瑞的眼睛里带着他独有的坚定,心里一暖,用鼻子抵住他的小鼻子。

眼睛里对视到的是单镜瑞的葡萄大眼,浅浅的双眼皮还有细长的眼睛,粉嫩的皮肤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单婧媛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

毫无意外地,单镜瑞一张小脸马上爆得通红,在烛光下美轮美奂。

单婧媛心里喟叹,以后他就是新一代拯救大多数雪国闺阁女子的美少年了,或许还能顺便拯救大多数的青年才俊,毕竟这是一个基.情四射的时代啊。

“媛姐姐带瑞瑞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单镜瑞小朋友乖乖地任由单婧媛抱在怀里,只是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

“瑞瑞今晚和媛姐姐在这里睡好不好?媛姐姐教你习武,也可以教你下棋,还可以和你一起玩耍。”单婧媛抱起他,走向一张石床上,一边给他铺好坐垫,一边询问。

雪国虽然正处在冰雪融化阶段,十分寒冷,而洞内的环境却像南国的春天一样,十分温暖,百花盛开……

杏花微雨,千姿百态的花儿不停地摇曳在绿叶当中,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

还有一处温泉在一角冒着热气,升腾之下,人影人影卓卓约约,一条自上而下垂落的古藤被做成一个秋千,横跨在山洞里。

与陶渊明的世外桃源相比,丝毫没有逊色于它……

“好……”单镜瑞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脑袋不停地蹭着石床,摸了又摸,十分不解地看着转过头看向单婧媛,一双大眼睛里包藏着满满的求知欲。

“这是暖玉,即便外面是寒冬腊月,这里的温度都保持在人体比较舒适的温度内。所以你睡在上面也不会感觉到寒冷。”单婧媛解释。

“噢……”小家伙点了点头,扭着屁屁在在上面十分神奇地挪动着。

他听不懂什么叫做“温度”,也听不懂什么叫做暖玉,只听得懂的就是睡在上面会很舒服,不会感觉到寒冷就对了。

“瑞瑞去帮媛姐姐把山洞里的每个角落的蜡烛都点亮了好不好?”单婧媛大爷地躺在床上,拍了拍单镜瑞的小屁屁,懒懒地询问。

单镜瑞又是害羞地僵住了,乖巧地点了点头,默默地拿起已经点亮的蜡烛,一边摸着自己的小屁屁一边迈着小短腿去点蜡烛。

这时,在山洞门口,在烛光下照射出高大的身影,单婧媛猛地做起来,出手凌厉地朝着影子的出去袭击而去。

出来没有带暗卫,加上在雪国相对安全,便十分放心地带着一个孩子出门了。

若是遇上危险,或者是瑞瑞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023.原来是他…… 然而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出手更加凌厉地攻击对方,用上了五成的功力,不因对方的让步而减缓自己的脚步。

单婧媛心里微微疑惑,睁大眼睛仔细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可却奈何光线太弱,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觉得这个轮廓像是相识的人。

而对方看起来武功比她更深厚,夜能视物似的,能够化解单婧媛的一次有一次凌厉的掌风,而且是恰到好处。

虽然在表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不知何时,雪国居然有了这等高手……

此时,踮着脚尖的小家伙终于把最靠近两人的蜡烛给点亮了,单婧媛用这突然间一亮的功夫,看清了来人,慢慢地停下了攻击。

“姬王爷……”单婧媛摩擦着手掌,满头大汗地看向鲜于姬,淡淡地开口道。

果真是和单镜轩这家伙一样闷.骚,白白打了这么久,愣是一句话都不说,把她给累惨了。

“媛公主身手非凡。”鲜于姬没有一点自己闷.骚的自觉,只是理了理自己被单婧媛扯到的衣衫,然后轻飘飘地开口。

“姬王爷也不逞多让。”喘着粗气,单婧媛转过身开口。

给鲜于姬让出一条路,走到单镜瑞的身边,抱起他,以便他能够够得上蜡烛。

然后,久久地没有言语,只有单镜瑞自己指挥着自己的人肉座垫‘单婧媛’的声音,山洞里静默了下来。

等到单镜瑞把所有的蜡烛都点完时,单婧媛才有时间看鲜于姬安稳地坐在凳子上,手握着茶杯,自酌自饮,姿态撩人。

单婧媛不禁摸了摸鼻子,担心鼻血在这个时候突然流出来,丢人现眼。

过来的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作为客人该有的自觉,在主人的注视下,竟然是又拿起一个茶杯,然后倒了杯茶给主人。

单婧媛心里微微地抽搐,这是本末倒置了好么,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这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

可人家用比纯净水还纯净的眸光看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霸用主人身份的意思,所以,单婧媛无奈,端起茶杯给单镜瑞喝茶。

修长的手指紧握着茶杯,和青色的茶杯形成鲜明的对比,鲜于姬优雅地喝着茶,看得单婧媛有一种错觉,他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仙酿。

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刀刻般完美,笔挺的鼻梁,剑眉飞入鬓发之中,轻颤的睫毛长儿分得清,樱花瓣的唇瓣带有淡淡的粉色,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

单镜瑞小朋友不甘心落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的被抢走,动了动自己的小屁屁,企图引起单婧媛的关注。

小屁屁本来是一个很有节/操的屁屁,但是经过媛姐姐多次有意无意的触摸之下,三观尽毁,已经沦为最没有原则的屁屁。

“姬王爷晚上不知来找媛儿还有什么事?”被屁屁提醒的单婧媛看着鲜于姬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总不能大晚上的才出来一起聊天吧,而且山洞里没有月亮,我们无法一起赏月……

连星星都不见得会有一颗,所以别扯淡说一起谈天说地啦,天都没有,怎么谈……

鲜于姬再次用他一双淡淡的眼睛看向单婧媛,萌宠一样卖起了萌,吓得单婧媛差点把单镜瑞给丢出去。

“更深露重,轩皇子还是自行回去吧。”单婧媛稳了稳心绪,抱紧单镜瑞,十分坚定地下了逐客令。

卖萌撒娇神马的不管用,心理年龄早就过了少女的爱幻想年纪。

鲜于姬动了动嘴唇,王子般的眼睛里含有深邃的光芒,比单婧媛更加坚定地看着她,没有挪动位置的意思。

单婧媛满头黑线,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不言不语的,心思很难猜的好么?

“媛姐姐,这个好看的哥哥的意思是他想让你叫他武功,教他下棋。然后还能和他一起玩耍。”单镜瑞看不懂两个大人之间的互动是什么意思只是把他心里所想到的说了出来。

单婧媛捂脸,瑞瑞,少说点话可好?每次画龙点睛的那只眼睛都是你点上的,多累啊,先休息一小会儿好不好?

内牛满面,单婧媛狐疑地看向鲜于姬,看他是否是这个意思。

只见鲜于姬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手握着茶杯,继续做他安静的美男子。

单婧媛心里有无数特么的飘过,美男子你还不如当雕塑,一动不动的才好。没事点什么头啊点,点对地方了么?

“姬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毕竟这里没有过多的床给姬王爷。”单婧媛敛下思绪,继续拒绝道。

山洞里只有一张床,只有一张桌子,其余的空地上亦是凹凸不平,所以在这里睡觉是很不切实际的事情,拒绝是大势所趋的。

再说,这个占据天下所有美好的男子应该不会掉形象地直接睡在地上的吧?

“媛姐姐,这位好看的哥哥的意思是暖玉床很大,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睡觉。而且现在夜深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单镜瑞继续当他的翻译。

小小的身子稳稳地坐在单婧媛的腿上,然后一双葡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鲜于姬,在适时的时候充当他的一级代言人。

单婧媛想要把这个小奶娃扔出去的冲动,鲜于姬给了你多少的代言费,能够让你在不喜欢他的情况之下还能给他代言。

冲单镜瑞的头顶做了个鬼脸,引得鲜于姬轻笑出声,只见他伸手到单镜瑞的面前,并且保持着这个姿势。

单婧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在琢磨他的意思时,单镜瑞直接从她的腿上滑落,迈着小短腿到鲜于姬的怀里,由着鲜于姬抱着他走。

只见鲜于姬抱着单镜瑞到了暖玉床前,仔细地脱下他的鞋袜,然后把他包在被子里,全程动作优雅,仿佛做的是什么高雅的事情。

024.高级面瘫…… 处理完单镜瑞,才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鞋袜给脱了,侧身躺下,把自己和单镜瑞都包在被子里,看向单婧媛带着淡淡的疑惑。

搂过单镜瑞,给他找了一个合适的睡姿,看到单婧媛还傻傻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两个,大手拍了拍单镜瑞旁边的床,转而看向单婧媛,一副等待的模样。

单婧媛直接想要哭晕在茅房里了,给我一个茅房,让我先哭一会儿。

大哥你真的是太不客气了,什么时候我有留你的意思了,你肿.么好意思这么做的。别总是一副面瘫的样子行不?面瘫的程度比单镜轩还要高级了呢。

好开心,原来你的面瘫这么高级啊……热烈祝贺……我内牛满面。

无比怨念地从站起身子,无视鲜于姬等待的眼神,从床的另一侧上去,扯了扯被子,抱着被子好好地缓缓。

本想任性地一走了之的,转念一想,这是我的地方,为何要走呢,只好忍受着冰山带来的寒冷,默默地爬上床。

单镜瑞被鲜于姬抱着,落单的单婧媛只好抱着多余的枕头,转过身子,给这两个大小男人一个寂寥的背影。

她已经发现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单镜瑞作为鲜于姬最忠实的灵魂解读者,和鲜于姬配合起来就是天衣无缝,她就是化为苍蝇也是要叮的是有缝的蛋啊……

哀怨地抱了抱被子,单婧媛怨念地合上眼睛,把这两人赶出梦乡,自己一个人做梦去。

她笃定鲜于姬不会把她给怎么滴,好歹他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这么小人的事情。今晚只是一个误会,或许他真的是不认识回去的路呢。

单婧媛不知为何,心里一直在为他找借口,浑然忘了以前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哪个男人敢不经过我同意爬上我的床,立马把他废了当小傻子的徒弟。

小傻子是单烨磊的贴身太监……原来并不叫小傻子,只是被单婧媛一直叫做小傻子后,人们已经忘记他原来的名字,所以叫了小傻子……

在单婧媛睡着后,鲜于姬轻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了单婧媛的脖子才停住。而后,用宽大的手掌盖住依旧圆碌碌在转的单镜瑞的眼睛,强制性地让他睡觉。

单镜瑞露出几只小虎牙,朝鲜于姬天真一笑,然后乖乖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鲜于姬看着两个人都睡着了才合上眼睛,带着浅笑,在这寒冷的冬日,确确实实地和单婧媛一起睡了个暖觉。

嗯……单镜瑞就先忽略一下吧,体积小,误差允许的范围内忽略。

雪后不可多得的月光从洞口流泻进调皮的一缕,恰恰照射在单婧媛精致的脸庞,柔和的光照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到最后,月儿也因为这个和谐的画面而变得害羞起来,躲在云层里不再出现,留下熟睡的三个人。

清晨,暖阳照进了山洞,照亮了山洞,单婧媛一如既往地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手下的触觉不对,瞌睡虫一下子全都被赶跑了。

急忙地收回手,眯着眼睛看着方才守下的不明物体,只见一个撩人的男子穿着白色中衣,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还有几根调皮的头发在脸上挂着。

他们的中间还有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奶娃,鼻子里还冒着泡泡,看着睡得十分地香。

单婧媛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泰然自若地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继续装睡。

只是,被子下的自己为什么和昨天睡觉的时候不一样呢,明明昨天睡的时候是全副武装的,现在怎么上身也是仅仅剩下中衣。

难不成她自己有了梦游症,只是多年来大家怕她自己伤心而没有告知她?不然昨天谁给她换的衣服?

“媛公主,你要对我负责。”鲜于姬理了理自己额上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着。

单婧媛拿着被子的手僵住,机械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鲜于姬,眼里尽是怀疑。

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耳鸣了才会听错,昨天大爷你不是不说话的吗?今天就这么雷人了,这样真的真的真的好吗?

单婧媛自己在心里忍不住怀疑鲜于姬昨天做的那些是不是故意的,可人家干净的眸子里明明没有任何欺骗的成分……

“媛公主,昨晚我们一起同床共寝了,只有夫妻才能做这样的事情。”鲜于姬担心单婧媛没有听懂,好心情地又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了以后,抓起单婧媛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用自己比纯净水还纯净的眸子继续盯着她,不再说话。

单婧媛缩了缩手,没能挣脱出来,顿时有些恼了,正想大力地甩开,又看到了他纯净若婴儿的眼神,最后放弃。

总觉得对待这么一个干净至极的男人这么狠,他能容忍,老天都不能容忍了。

单婧媛在心里哀嚎不止,单镜瑞这个不靠谱的在需要他的时候沉睡不止,鲜于姬这个寡言的男人在该他沉默的时候说话,真是令人蛋.疼不已。

“姬王爷说笑了,媛儿一介女流,怎么能够给姬王爷负责呢。而且我们尚未发生什么,在雪国,这些不足以成为负责的理由。”单婧媛偏过头不看鲜于姬,一双美目盯着墙壁,冷冷地开口。

“那若是发生什么呢?”鲜于姬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只手摸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头来看他。

025.萌主大人,你好 “姬王爷,若是白天动手,媛儿未必会输。”单婧媛不满地把脸上多出来的手给移走,看向鲜于姬的眼神里带有一丝防备还有一点自信。

她所学的武功和别的不太一样,无法在夜里看清东西,而在武学的造诣上却没有输给其他人,在天下亦是前几十的强者。

“姬知道”鲜于姬微微朝她一笑,和她一样地肯定道。

单婧媛捂脸,说了等于没说,你既然知道了,放开我的手可好,这样握着,手心都冒汗了,不知你的心能够感受到它的湿度。

出乎意料的,鲜于姬把单镜瑞搬到了自己的另一侧,优雅地移动到单婧媛的身边躺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然后在单婧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侧着脸到单婧媛的嘴唇上,用自己没有瑕疵的脸颊贴上单婧媛的嘴唇,最后心满意足地等待单婧媛的反应。

单婧媛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傻傻地用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再缓缓地转过脸望向鲜于姬。

眼神里明明带的是欲哭无泪,没见过这么强买强卖的人,没有用任何武力手段,只是用了怀柔的手段,把她简单地俘虏了。

这下真的发生了些什么,是不是要回去和他们家的姚雪青皇后娘娘商讨商讨,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鲜于姬满满的幸福感,没有一点被占了便宜的羞愤,而是整席以待地用手撑住脑袋,看着她自己在各种焦急。

“那个……姬王爷,刚才你看到有很大的一只蚊子飘在我的脸上了吗?你看他好大的脸,直接窝在我的嘴巴上,真是不要脸。”单婧媛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语重心长地像鲜于姬询问。

说着,一边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一边不着痕迹地往身后挪去。

“媛姐姐,刚才瑞瑞看到的是媛姐姐亲了姬哥哥。”单镜瑞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捂住脸,露出两只眼睛,代替鲜于姬表达。

“瑞瑞,嘿嘿,刚才是媛姐姐看错了。饿了吧?我们去找吃的。”像是找到救星般,单婧媛什么都管不上了,用被子蒙住鲜于姬的头,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

拉起还在贪恋被窝温暖的单镜瑞,给他穿上他的小衣服,总之,媛公主是能屈能伸的。

“饿了,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吃的呀。媛姐姐饿不饿?”单镜瑞揉了揉眼睛,迷蒙的大眼扫了扫周围的摆设,苦恼地说道。

家徒四壁,唯独桌子上有一个水壶,而且貌似昨晚的茶还是得益于洞内的温度才温一些,连野果都没有。

无奈地和单镜瑞对视一眼,抱起他走向洞口,一个眼神都不再甩给鲜于姬,直接把自己和小家伙包好,再用昨天来的方式回去。

单婧媛飞到一半时,突然停下,太着急了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路痴的男人在那里,这样把人留在里面不像是有礼貌的待客之道。

可若是回去的话,又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他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而自己却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主人呢。

懊恼地摸了摸单镜瑞的脑袋,单婧媛最后决定再返回,被狗咬了总不能再咬回去吧?嗯……他不是狗,是一只大尾巴狼啊。

此时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干洒落在地上,通过白雪的反射,十分耀眼,单婧媛盖住单镜瑞的眼睛,半眯着眼睛快速地往山洞里赶。

单婧媛回头,看向单镜瑞停下的地方,看见的是一只受了伤的狼躺在地上,还有一只小狼在它的身边转悠,神色焦急。

单镜瑞在它们的一米远处停下,而受伤的狼依旧用防备的眼神在看着他,小狼亦是扁了身子,呲着牙蓄势待发……

荧绿色的眼睛和雪地格格不入,灰色的身子站在雪地里仿若这片茫茫的雪地里只有他们这一生物……

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小狼发现单镜瑞没有要伤害它们的意思,遂放下心来舔着受伤的狼的腿。

单婧媛缓步走向它们,受伤的狼呲了一下牙,或许是动物比较灵敏的感觉,发现单婧媛没有任何的恶意,然后疲惫地合上了嘴巴。

单婧媛走到它们的面前,把单镜瑞挡在身后,蹲下,把右手伸向它们,然后淡然地等待它们的回应。

小狼疑惑地眼神看向受伤的狼,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要伸开手到它们的面前,人类和狼一般都是两个近乎相对的物种,不是么?

而受伤的狼是用更加防备的眼神望向单婧媛,喉咙里发出小小地警告声,拖着自己受伤的腿慢慢地往后挪动。

“如果我不救你们,你们或许会饿死在这片茫也茫的山谷中,或许会冻死在这里,或许是流血而死。”单婧媛残忍地分析道,不再上前。

单镜瑞不甘心自己被挡在后面,迈着小短腿到单婧媛的身边,和她一样地蹲下,还非常山寨地伸出他自己的小胖手。

单婧媛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高冷的人,很少轻易地笑出来,可和这个破小孩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笑点变得越来越低。

小狼看见小胖手伸出来后,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再疑惑地望向受伤的狼,突然趴下身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单镜瑞。

“你或许不在乎你的生命,最主要的是,这是你唯一的孩子吧。你若死了,你觉得就凭你的孩子现在这种能力,我们没有办法制服它么?”

单婧媛不理这两个小的在互动,而是好心情地给母狼分析现在所处的环境,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由于寒冷而起的鸡皮疙瘩。

而母狼似乎有些松动,心疼地看着和单镜瑞在互动的小狼,一双浑浊的老目里流下浑浊的泪水,偏过头,不再坚持自己的心中所想。

低声和小狼似乎在叮嘱些什么,然后舔了舔自己受伤的身子,摊开身子,抬起狼头,眼里不再有挣扎。

“瑞瑞,去抱小狼,媛姐姐要去抱母狼。小心些,别把小狼给弄疼了。”单婧媛催着单镜瑞,然后自己的走向母狼,小心地抱起它。

“嗯,知道了媛姐姐。”单镜瑞猛地趴到地上,对小狼招了招手,用眼神和小狼一起比萌。

单婧媛满头黑线,单镜瑞你完胜了,绝对是现在江湖中,朝堂内的萌主,谁敢和你争锋?

026。欺负一只小公狼 “瑞瑞,小狼的母妃要受伤而死了,所以媛姐姐要赶紧回去救治他,瑞瑞赶紧跟在身后好不好?”单婧媛发现母狼的气息越来越弱,耐着性子和单镜瑞询问。

如果母狼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小狼也很难再能驯服,它会因为它的母亲死去而不会再相信人类,或许还会仇视人类。

单婧媛时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她眼神里有再说会拯救它们,就一定会做到,而不会失信于任何的生物,哪怕他是一个更加低等的生物而已。

“知道了,媛姐姐可以在前面用轻功,瑞瑞也可以带着小狼跟在后面。”单镜瑞乖巧地点头,提气跟在她的身后。

单婧媛抱着母狼在前头,单镜瑞抱着小狼在后头,一前一后地往山洞里赶,所幸在的是离山洞不是很远,给拯救母狼有了一定的缓冲时间。

单婧媛用皮草给母狼铺了一个位置,小心地放下它,接着去温泉出舀了一点水,仔细地清洗母狼的身体。

在天寒地冻里,母狼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留下狰狞的伤口,在脖子处和肚子处皆有伤痕,看出来应该是因为争夺食物而造成的。

母狼或许知道自己存活于世的概率十分微小,在单婧媛为它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双荧绿色的眼睛吃力地向单婧媛传递些信息,眼里尽是祈求。

单婧媛没有理会它,只是专心地给它处理,洗过的伤口继续冒出鲜血,突然的,她犯难了。

这里的物资这么紧缺,根本没有多余的布料来包扎,这样下去母狼会死得更快。

忽的,在焦急得快要上火时,一只胖爪从身后出现,单婧媛回头,看见单镜瑞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一块丝绸,滑腻质感。

没想这么多,单婧媛接过,认真地给母狼包扎起来,眼神没有施给母狼,母狼也不再坚持,缓缓地闭上眼睛,若有若无地在喘气。

有了母狼的配合,很快的,单婧媛就处理好了伤口,给母狼转移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单婧媛撑起身子,到温泉边洗了个手。

回过头时,眼前出现一个精致的脸庞,带有若有若无的樱花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老脸一红,突然忘了这里还有这个家伙。

单婧媛往旁边一站,防止自己惊吓到落入水中,然后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气恼地扫了罪魁祸首一眼,气鼓鼓地走开。

鲜于姬在她的身后心满意足地笑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掬起一把温泉水,细细地清洗了自己的手指,像是对于完美艺术品一样地认真。

“小狼啊小狼,你怎么这么小呢?为什么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呢,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呢?”单镜瑞把小狼甩在桌子上,翻开它的肚皮,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略有扁平的肚子,撑着下巴苦恼地问道。

小狼不满自己被这样对待,挣扎着要转过身子,奈何敌不过单镜瑞的小胖爪,只能含恨地继续挣扎,看向单镜瑞的眼神里带有不友善还有气恼。

没有得到回应单镜瑞不管它的心情,扳过它的身子,惊奇地探索它的性别问题,引得小狼直直地往后移动,死死地捂住自己能分辨性别的地方。

单婧媛心想,如果小狼会说话,第一句肯定是“大爷,别这样行不行?”

“小狼乖,如果你能让我看看,我就告诉你我是男子还是女子,好不好/?这个生意很划算的哦,一般人我是不告诉的。”单镜瑞眼看着掰不开小狼的爪子,于是想出了另外一个损招。

小狼继续用前爪来盖住关键地方,后爪抵住桌子,慢慢地向后挪动,听完单镜瑞的话后,挪动得更快了,表情带有显而易见的嫌弃。

没见过这么小就不要脸的人类,谁要知道你的性别了,这些和我有关系么。我只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正打算迁移往南方热成狗而已。

单镜瑞现学现用,学习鲜于姬不要脸的强买强卖的精神。

一张萌脸移到小狼的眼前,愉悦地开口:“告诉你哦,我可是男孩呢,怎么样?兴奋吧?是不是有一种想要颤抖的冲动?好吧,我人很好的,允许你表达心中的激动之情。”

“别不好意思,我猜你是个男狼,大家都是同性,就别这么扭扭捏捏的了,没有爷们的范儿。”小家伙托住小狼的身子,扯开它的后腿,急切地往它的下面看。

引得小狼更加大力地挣扎,急急忙忙地脱离单镜瑞的魔抓,防备地呲~牙,眼里充满了警告还有羞涩。

单婧媛乐了,走到桌子旁坐下,不顾小狼的挣扎,把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瑞瑞,这个世界上没有男狼这一说,有的只有公狼。”单婧媛开口,安抚地摸了摸小狼的头,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单镜瑞。

小狼觉得自己的贞操暂时性地得到了保护,便不再扭动身子,安静地蹲坐在单婧媛的腿上,只是望向单镜瑞的方向还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

这个人类太恐怖了,连别人的性别都不放过,不会是连种族都不顾地深深爱上自己这么一只年轻霸气,还略带金毛的狼了吧?

嗯……或许是自己太过优秀,吸引了更多其他种族的生物,唉……长得好真是一个揪心的事,那些生物都不顾形象地往自己的尾巴下钻,人家都不好意思啦……

“好吧,媛姐姐,你说它是公狼还是母狼?我觉得它是公的。”单镜瑞谦虚地接受教育,接着还不放弃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公的,刚才我不小心看见了。”单婧媛十分肯定地回答,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看见。只是在小狼突然间在腿上缩了一下,才十分肯定。

小狼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因为不管是什么都无法正确地表达,保护了这么久的贞操,居然早就没了!

027.有只狼,叫做金刚狼…… 那还保护什么,小心地掰开自己的腿,哭丧着脸看向自己的贞操,哀怨的气息顿时充满它小小的身体。

“哦……那它还害羞。哼,大家都是同性,长得都差不多,有什么好遮住的,真是小气。”单镜瑞气鼓鼓地鼓起脸颊,十分不屑地说道。

转身,不再看它一眼,迈开自己的小短腿,坐到气息奄奄的母狼旁边,还会心疼地给它按.摩腰部。

单婧媛抓起小狼的身子,然后看着它的眼睛问道:“看在你这么刚烈的份上,叫你金刚狼好不好?”

小狼在贞操被夺走后,心情已经十分地不美好,再被起这么一个名儿,直接爆发了出来。

好什么好,不好啦,真是的,我叫金刚狼,这么难听的名字,亏你这么一个有魅力的姑娘能说得出来。

你还是霍比特人呢,超级霍比特人,哼哼哈嘿……

“我知道你是在高兴,终于有了名字。你放心,我以后会包你吃住,你只要干活儿就行。”单婧媛故意误解它的意思,把它往高兴的方向带去。

小狼苦恼地在桌子上转来转去,真是一群莫名其妙的,愚蠢的人类,除了强买强卖之外,就会观察别人的节操。

狼和人之间的语言差异造成了交流障碍,小狼被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金刚狼这个称号,从此,沦为一个有主人的金刚狼……

今天的这些遭遇,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血泪史……

金刚狼哀怨地坐在桌子上,翻过身子,前爪捂住眼睛,正在泪流满面地整理心情,努力转换为一个有主人的金刚狼的角色。

单婧媛心情美美地抓起单镜瑞,捂住开始叫唤的肚子,偏过头看向鲜于姬,本想问问他是不是要一起下山。

谁知道偏过头看到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只是穿着中衣,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腰带,一只手只是拿着外衣,却不知道如何穿戴。

虽然是衣衫不整,却徒多了一阵风华出来,白色的中衣里似乎包裹不住他的美好身材,透过中衣依旧能看得出他的健硕身材。

单婧媛捂住鼻子,害怕鼻血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子居然能有这种身材,真人不露相啊……

哎呀……想多了,单婧媛拍拍额头,也不知道刚才在这里他有听到多少自己说的话,想起今早的这个吻,老脸又通红了。

想她这个不婚族,本该清心寡欲,不该有一些龌蹉的心思,可为何在这里却不能保持自己的本性,总是不经意间把自己的思绪挂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现在春天到了,自己也忍耐不住自己的动物本能,开始那啥了吧……

“媛姐姐,姬哥哥不会穿衣服,媛姐姐去帮他穿好不好?”单镜瑞顺着她的视线,看见鲜于姬还在纠结一件衣服的事情,出言劝告道。

只是语气突然的有点小心虚,不知缘何而来。

“瑞瑞,我们先坐下来等吧,给姬哥哥时间来换上衣服。”单婧媛仿若没有听到,把单镜瑞抱到凳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初见时那个土包子呢,那个摸一下就会害羞不止的土包子呢,现在怎么可以这么出言开劝告,不知道男女是有差别的么。

何况她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要帮他更衣。这是妻子才需要做的事情好么?

是妻子……好吧,又想多了,什么妻子啊,胡思乱想。

单婧媛闭上眼睛,理了理自己的头脑,别再这么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

单镜瑞不再坚持,逗弄起金刚狼,手劲儿不大不小地抚摸他已经饿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肚皮,静静地等待鲜于姬穿衣服。

小眼神不时地瞟往鲜于姬的那边,看到他没有动作,小脸更加纠结,眼神里还带有隐隐的担忧。

终于,在极长的一段时间下,单镜瑞深受心灵上的煎熬,受不了饥饿和担心的双重折磨,用自己的小眼神祈求单婧媛的帮助。

单婧媛疑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细心看向单镜瑞,不知为何他要求助。

“媛姐姐,方才你用来包扎母狼的那块布料是瑞瑞从床上扯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姬哥哥的衣服……”越来越弱的声音,单婧媛听了个大概。

听完后才顿悟,怪不得鲜于姬穿衣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是衣服已经不完整,不知道该怎么穿。

搞了半天,害得她还以为是鲜于姬活在温室里,连最基本的穿衣都不会呢……闹了这么深深的一个大笑话。

受不了饥饿带来的感觉,还有单镜瑞的哀求的眼神,单婧媛起身到鲜于姬的跟前,干脆利落地给他穿上了衣服。

没有多余的表情,单婧媛面色极淡,用最短的时间里心无旁骛地给鲜于姬整理好着装。

正因为这样,她忽略了单镜瑞朝鲜于姬竖起大拇指的动作,也忽略了鲜于姬朝单镜瑞眨了一下眼睛而闪过的奸诈。

单镜瑞绝对不会说刚才那块布是鲜于姬递给他,让他拿去给单婧媛的,当然也不会告诉单婧媛,鲜于姬早就是他萌帮下的一只跑腿的打杂人。

傻乎乎的单婧媛,就这样被鲜于姬和单镜瑞两只小狐狸给算计了,而她还傻乎乎地去帮忙数钱了呢。

穿戴完毕后,三个人并排地往山下走,留下金刚狼在照顾他的母亲,算定了它不会离开。

半个多时辰后,在乾阳宫里,一个大圆桌旁坐了三个等吃的饿鬼,单镜瑞无可厚非,鲜于姬简直就是厚脸皮,不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来蹭饭。

眨巴着眼睛看着桌上的美食,单镜瑞小朋友体贴地给单婧媛盛了一碗南瓜粥。

胖爪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骨头,却能准确无误地一滴不掉地盛粥,而且还会麻利地剥着鸡蛋,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单婧媛喝了一口粥,很惊讶地看着单镜瑞高超的动手能力,看不出来这熊孩子还这么会吃,也难怪他能吃出超重的体格来。

“瑞瑞,在家没有奶娘来做这些么?”单婧媛一边剥着鸡蛋一边问道,减缓一些自己剥鸡蛋速度比小家伙还要慢的强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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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终身大事问题 “是瑞瑞不让奶娘做。”单镜瑞把鸡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瓮里瓮气地回答。

“为什么不让奶娘帮你做呢?”单婧媛诧异,停下剥鸡蛋的动作,不解地看向小包子。

“因为瑞瑞要学会做这些,以后剥给母妃吃,然后才能把母妃从父王那里抢过来。”说着,单镜瑞还用力地握住调羹,仿佛那就是他的决心。

单婧媛黑线,皇叔,你这是多么地仇视你的儿子才能让他在三岁的时候就有了如此强悍的生活自理能力,这是一个被压迫和反抗的精彩故事……

鲜于姬坐在旁边,从一落座开始便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单婧媛两堂姐弟的对话,偶尔还会给单婧媛夹菜。

单婧媛拒绝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依旧是任性地我行我素。

吃过早饭,单婧媛望向鲜于姬,在心里数着他什么时候离开,可大爷老僧坐定般没有任何表示。

被虐得很惨的单婧媛无法,只好开口:“媛儿此处简陋,留不住姬王爷,所以姬王爷还是先请吧。”说着,做出了请的动作。

鲜于姬扭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又扭回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单婧媛被他看得七上八下的,最后被他的沉默打败了。连单镜瑞也没顾得上,独自离开。

山不离开我,我就离开山嘛……

殿内,单婧媛离开后,单镜瑞小叛徒似的,迈着小萝卜腿到鲜于姬的跟前,麻利地往上爬,最后稳稳地坐在他的腿上,露出自己纯洁天真的乳牙。

“瑞瑞做得很好。”鲜于姬突然开口称赞,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奸诈还有偷吃到糖的小孩那般的满足。

“姬哥哥,媛姐姐不会生气么?”单镜瑞不确定地看着鲜于姬,眼里闪过担忧。

“不会的,媛姐姐是个很开朗的女子,她有自己独自的原则,也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媛姐姐,她……”是个以天下为舞台的女子……

最后鲜于姬没有说出的话,只是抱起单镜瑞一起走出了大殿,徒留下一阵芬芳,一代风华。

单婧媛被逼无奈走出了乾阳宫后,一边在诅咒鲜于姬这辈子全是哑巴才好,一边气呼呼地走往姚雪青的景仁宫。

路上,遇见了一脸平淡却奸诈的单镜轩拉着鲜于璇的小手,满足地从姚雪青的宫殿里出来,后面没有跟着任何的侍从。

只见鲜于璇一直在致力挣脱单镜轩的大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憋得通红;而单镜轩的手比黏上一些强力胶还要坚固,稳稳地抓着不放。

单婧媛偷偷地乐了,用她和皇兄同学的十几年深厚革命感情起誓,皇兄一定正在和准皇嫂处在热恋当中,嘿嘿……

一边越是淡然的人动起情来越是让人感觉深刻,越是能够真心不悔。

正如单镜轩,或许对其他的人其他的身外之物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而当到了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永远都是这么地纯真若孩童。

只是希望,鲜于璇能够代替他们照顾好单镜轩,她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的老乡和自己的亲哥哥有什么不愉快。

待单镜轩拉着别扭的鲜于璇走后,单婧媛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歌曲进了姚雪青的宫殿。

“媛公主来了,皇后娘娘正在念叨着您呢,正说着您昨晚没有回来的事情呢。”在门口,初蓝好心地提醒单婧媛。

“嗯,谢谢初蓝姑姑。”单婧媛和初蓝道了声谢。闪身进入姚雪青的正殿。

“母后……”单婧媛故作温柔地拉长声音,从门口开始叫唤姚雪青,十分不雅的小碎步走进去。

“你这孩子,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过来,让母后看看昨晚我们的媛公主一夜未归,去哪里风.流了。”姚雪青翻了个白眼,向单婧媛招了招手。

“哪里有啦,人家昨晚只是带着瑞瑞去欣赏雪国夜晚的天空而已啦,人家这么纯洁的人,怎么会随便去风.流呢?”单婧媛不满地嘟着嘴。

这样说她好像就是一个十分不负责任,用来拯救所有的青年才俊似的,她是这么随便的人么?她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好不好,只是原则比较低而已……

“据说昨晚姬王爷也是一夜未归……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联系呢?”姚雪青一脸八.卦地挪向单婧媛,两只眼睛闪过‘你若不告诉我就有你好看的’警告光芒。

单婧媛心中一抖,脸上不敢有多余的表情,想都不想,直接撒谎道:“姬王爷也是一夜未归?儿臣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或许……是看见我们雪国京城的夜晚太美好,然后耐不住自己的兴趣,去体验邺城的夜生活了呢。”

说完,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和临场转换能力,这反应速度,杠杠滴。

“噢……是吗?难道是母后想错了?可为什么今早你们基本上是同时回来呢,而且还到了乾阳宫一起吃了饭……”姚雪青保持着自己怀疑的态度,眼神十分地不确信。

“母后,您想得实在是太多了,去乾阳宫吃饭不过是因为当时你们都吃完饭了,而只是剩下乾阳宫主子没有吃饭,所以才厚着脸皮去吃的嘛。”单婧媛嬉笑,满脸轻松地猜测。

如果被她家的皇后知道自己要准备被负责了,还不赶紧地让自己和单镜轩一起同时举办婚礼才怪呢。

老人家没有什么宫妃来和自己勾心斗角,娘家都是一群带.把的,妯娌之间更是没有任何的冲突,大把的时间用来挥霍在儿女身上。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无限猜想,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是这样吗?媛儿可不要骗母后啊,母后可就是你一个女儿。”姚雪青凤眸里明显写的是‘是这样吗’,将信将疑地扫视着自己的女儿。

“母后,儿臣什么时候有骗过您呢,人家可是一个诚实的孩纸。”单婧媛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用纯洁的大眼看着姚雪青,眼里闪过的是从单镜瑞身上学到的无辜。

“好吧,媛儿,你皇兄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你的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姚雪青不再纠结,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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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不收藏的孩纸要打屁屁的……唔……打静静的屁屁……

029.辛苦的单镜瑞 出身江湖世家,即使做了十几年的皇后,却依旧不改江湖上的豪爽,说话也不会拖泥带水,咬文嚼字。

“还早呢好不好?母后,人家才十四呢,还狠年轻,而且哥哥还没成亲呢,我这么着急,势必引起天下人的病垢。”单婧媛连忙摆手拒绝,小身板不着声色地往后退。

“媛儿什么时候在乎天下人的眼光了?而且十四岁,在有些家庭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媛儿还是这么地保守么?”姚雪青白了白女儿,一脸诧异地问道。

单婧媛抽搐,突然忘了自己早就在天下人面前没有形象可言了。

早年,天下传闻中的单婧媛是个奇女子,不输于男儿的胆识;近几年,天下传闻里的单婧媛是个痴傻公主,没人会想到和她联姻。

毕竟统治者再怎么不顾亲情也不会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不健全的女人引起天下其他人的唾弃,即使媛公主是雪国唯一的公主,即使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母后,儿臣今天过来只是想和母后说的是:儿臣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会住在小时候我们发现的秘密山洞里,所以母后要是有事找儿臣的话,可以差人到那边去寻。”被打败的单婧媛,直接摒弃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开口。

“嗯嗯,去吧,母后知道了。”姚雪青调笑着说道,还一脸保证自己没有老年昏花,也没有健忘症神马的疑难杂症。

单婧媛看着,默默地给单烨磊点了三十个个赞,能够和姚女士在一起过这么多年,这是需要多大的深爱才能做到。

姚女士你不觉得你很闲吗?闲得……天妒人怨,鬼神羡慕。

……

单婧媛回到自己的乾阳宫时,打发丹琴和若灵去整理包袱,自己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媛姐姐,我整理好东西了。”单镜瑞刚走进乾阳宫的大门,小小的嗓音便响起了。

单婧媛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单镜瑞小朋友自己斜跨着一个背包,然后还用手拖着两个,吃力地朝自己走来。

“瑞瑞,你不会又在自力更生了吧?”单婧媛浅笑,站起身子接过他拖在地上的行李,低下头问他。

“是的,父王知道瑞瑞要搬出去和媛姐姐一起半个月,差点就鸣炮来庆贺了。瑞瑞一气之下,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小男子汉,所以就自力更生地搬了行李。”到桌子前,单镜瑞一把放下自己的行李,不客气地端起自己今早没有被收起的茶杯,咕咕地喝水。

一张小脸被自己的这些行李累得冒出了细汗,挂在小小的鼻头,倒也显得可爱清秀。

单婧媛不由得给瑞瑞小朋友点一根蜡烛,小小年纪怎么敌得过自己老爹的老谋深算?自己倒是记得争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地进了自己老爹的圈套。

睿亲王的教子方式倒也值得学习,激起孩子的好胜心,不断地增强他自己的能力。

眼看天下局势风云变幻,只要是生在皇室嫡系,不分老弱妇孺,谁都不能脱离干系。与其到时候急急忙忙,手无足措,不如从现在开始培养……

“媛姐姐,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么?”单镜瑞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手帕,随便地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仰起头问道。

“没有,等若灵姐姐整理好东西时我们再出发。”单婧媛低头,点了点这个忙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小鬼解释说。

“哦……那瑞瑞也去帮媛姐姐整理东西,媛姐姐在这里等我哦。”拍了拍单婧媛的手,勇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向单婧媛,不放心地叮嘱。

单婧媛顿时内牛满面,大爷你操.心的事情真多,忙得一点都停不下的节奏,谁有让你去帮我整理东西了,你又懂了什么?

请还给我那个容易害羞的土包子好不好,这个太欧喷的小屁孩一点都使用得不方便,总是动不动的就能震荡一下心灵,可我的心脏不好啊,这是真的。

忧伤地坐下,单婧媛继续恢复自己原来呆着的姿势,不敢再想得太多。

有时候,人都是死在自己无比优秀的想象中,想得不多,死得不早。

合上眼睛,想起的都是鲜于姬那张不时飘过的脸,老脸一红,扫视了一下大殿,除了自己没有人在,才放心地让它红着。

半响,单镜瑞再次以满身的行李姿势出现在眼前,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行李个头更大了。

单婧媛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丹琴两手空空,不由得诧异,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丹琴摊开两只手,无奈地表示她自己有尽力了。

“公主,瑞世子说奴婢们都是女子,他作为男子应该揽下所有的重活儿累活儿,所以不让奴婢搬行李。在奴婢转身准备拿的时候,行李已经全部在瑞世子的身上了。奴婢想要拿也拿不下来。”

丹琴一张小圆脸满是无辜,真想和瑞世子说一句,如果是能跳槽,您会接受么?

做您的奴婢实在是太轻松了,说不定俸禄还很高呢,待遇福利神马的远远地甩了人家好几条街。

“瑞瑞,你这么绅士,皇婶她造吗?”单婧媛懒懒地坐在原地,撑着下巴等待单镜瑞捣鼓完了才问起。

桌子上已经堆满行李,单婧媛有些头疼,如果是自己搬完这些,晚饭都能开始吃了。若是让别人帮着,可就是不想假手于人。

“母妃当然不知道,都被父皇这个大坏蛋给封锁消息了。馒头姐姐和包子姐姐已经被父皇给收买了,所以在睿亲王府都没有人为瑞瑞说话。”

单镜瑞的一张包子脸顿时变得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述说自己在睿亲王府的各种被压迫,然后是自己苦.逼的反抗史。

单婧媛……

瑞瑞,这三年你辛苦了,嗯……说不定还有多少个这样辛苦的三年,出身在皇叔家实在是太恐怖了,比在父皇家还要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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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要记得收藏哦,收藏好了要记得调.戏静静哦,节.操已经没下限,看在这么卖命的作者的份上……不收藏怎么好意思?啦啦啦……果奔了快,呜呜……

030.吃胡萝卜的狼 同时也是给单镜瑞给自己的丫鬟起的名字给深深地醉了,而且还是醉得不省人事,馒头和包子,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做咸菜的家伙……

“瑞瑞,我们这么多的行李,两个人能够搬运完了么?”单婧媛指着桌上嶙峋而立的各种行李,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的,瑞瑞一次都能全部搬完了呢。”单镜瑞十分肯定地点头,不屑的小眼神看向行李,仿佛那就是蝼蚁一样不值得放进眼睛里。

单婧媛被他的自大给吓着了,把这小家伙放到里面都能被盖到脸衣角都不见,他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自信。

这么自信地说一次就能搬完,哎呀,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够爷们,够魄力。

“瑞瑞,要不要先喝一口茶,我们再出发……”单婧媛化身为贴身小侍婢,恭恭敬敬地端茶到单镜瑞的跟前,给掀了茶盖。

见过大世面的单婧媛不会因此而不相信单镜瑞的自信,比较是见过大世面滴人了,说不定单镜瑞是个小人物种也能爆发出大能量的小家伙呢。

生活给我们的启示就是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不能随便歧视它们,也不能忽略它们的存在。

“媛姐姐渴吗?媛姐姐若是渴的话可以喝,瑞瑞不渴。”单镜瑞奶声奶气地说道。

“不渴,媛姐姐也不渴……”单婧媛放下茶杯,捂住自己受伤的小心脏,难得有一次自己很殷勤地给人端茶倒水,居然被拒绝了。

她到底是多么地没有市场,还是单镜瑞这个小家伙太不懂人情世故,不解风情。

“哦哦……”小家伙点着小脑袋,表示理解。

总会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然后为了不冷场才会找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做,其实和说废话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单婧媛知道单镜瑞在心里这么想她,一定又该哭晕在茅房里了,想她作为十几年的公主,交际能力怎么会逊色。

居然被一个还未满三岁的小屁孩给鄙视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媛姐姐,休息好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小家伙捣鼓了一阵子,看见单婧媛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开口道。

“嗯嗯,走吧。”单婧媛回答,顺手拿起一个包袱,打算往外走。

“嘿哟嘿哟……”单镜瑞浑身挂满包袱,两只小胖爪还牵着拎着书包,在她的身后忙活地气喘吁吁,却十分要强地没有让其他人帮忙。

单婧媛回首,无奈地正想接过一些看起来体积比较庞大的包袱,谁知小家伙自己运用轻功忽的直接飞了出去,留下的是一旋小龙卷风,尘土飞扬,呛得一众人睁不开眼。

单婧媛吩咐了丹琴把自己的乾阳宫守好,然后才安心地跟在小家伙的后面。引得丹琴又是一阵不满,不知为何总是守着乾阳宫,害得她最近都没有对象可以聒噪。

本以为自己练习了十几年的轻功和小家伙的相比,追上他简直是绰绰有余,可曾知,不管单婧媛以多大的速度前进,却始终没有追上他,总是会差一些距离。

单婧媛才想起自己在抱着母狼回来的时候,小家伙抱着金刚狼在身后,丝毫没有落后于她的意思,似乎是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跟着到了。

加快速度,和单镜瑞并排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瑞瑞,为什么你的轻功如此的好?”

小家伙神色认真地拽着身上的一众包袱,偏过头来很正式地回答。

“因为每次和母妃在一起愉快地玩耍的时候,父王总是在最兴奋的时候出现,然后就把瑞瑞丢在外面,如果瑞瑞轻功不好,屁屁早就开花了。”

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

“而且有时候带母妃去赏花的时候,父王总是杀气腾腾地赶到,为了自己的安全,瑞瑞只好用轻功逃跑,所以久而久之,瑞瑞的轻功已经是十分地令同龄人仰望了。”

单婧媛只是觉得腿一软,差点跌倒。

瑞瑞,你家的家庭环境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复杂,你上辈子一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否则这辈子怎么总是被你父王嫌弃?

睿亲王妃是个幸福的女人呵,有个成熟的男人还有可爱的儿子,这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

眼前的事物飞快地从眼前划过,不时,两个人到了目的.地,卸下身上的包袱,单镜瑞马上迈开自己的小短腿。

只见他拿起一个萝卜,走到金刚狼的旁边,递到它的面前,准备喂它吃。

期待的眼神里明显说着,你要是不吃就要强喂。金刚狼在原地打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一张狼脸满是嫌弃。

金刚狼一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辛苦的狼了,无缘无故地被签了卖.身契,再无缘无故地被当成了吃素的。

谁要吃素了,有见过吃素的狼吗?等你们一个早上回来就带了一个萝卜,你们已经穷到连肉都吃不起了吗?

肉都吃不起,还好意思和人家签订不平等条约,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厚脸皮……

单婧媛哭笑不得,盘坐在床上,好心情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有的是时间可以耗在这里。

单镜瑞叹息,可惜地看了看自己的萝卜,幽怨地眼神扫向金刚狼,这只不吃素还挑食的金刚狼,实在是罪无可恕。

用力掰开萝卜,掰成无数的细小无形状的小块后,胖爪从身后提起金刚狼的脖子,不顾它的反对,一把抓住萝卜往它的嘴里塞。

金刚狼自是不从,不断地蹬着腿呜咽,嘴巴里不时地落进一些小颗粒,被逼无奈地直接吞下,凄惨的叫声像是被行了死刑一样回荡在山洞里。

母狼只是虚弱地睁开眼看了孩子一眼,最后爱莫能助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本来已经饿到扁平的肚子在单镜瑞孜孜不倦地教诲和坚持下,被萝卜给填了个半饱,一个胡萝卜剩下不多,单镜瑞才放开它。

金刚狼一获得自由,立马一瘸一拐地跑到角落里猛吐,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被单镜瑞高超的灌食技巧给打败了。

幽怨地爬到母狼旁边,警惕地看向单镜瑞,汗毛已然竖起,气得耳朵都快开始冒烟了。

什么人类啊真是的,不懂得作为人类的自觉,做出这么逼狼的事情,就不怕引起别狼的嫌弃么?

031.战神的形成 “别这样嘛,金刚狼,我又给你带了一些肉类,赶紧吃吧。母妃说了,小孩子吃饭不能挑食,而且应当先吃一些蔬菜才能吃肉。我是看在你牙齿还嫩的情况下才给你挑的胡萝卜,我是个对狼最好的人了。”

单镜瑞又拿起一块肉,递到金刚狼的跟前,嘴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

金刚狼闻到了肉类的香味,鼻子动了动,嗅着这些诱狼的香味,汗毛慢慢地平复下来,前爪正要往前移动。

突然的,停了下来,不敢轻易地往前走。

它还在生这个人类的气呢,作为一只高冷的,有原则的狼,怎么能做这么掉节.操的事。哪怕饿死也不接受嗟来之食。

随即趴下,眼神不时地瞟向那块肉,不时地咽着口水,急躁地刨了刨脚下的地,金刚狼纠结地舔了舔自己的前爪。

逗得单婧媛哈哈大笑,小小的家伙就这么具有人性,若是能……

想着,单婧媛看向金刚狼的眼神深邃了一些,面含微笑地等着它的选择。

“哎呀,吃吧,又不会给你下毒。你还这么小的,根本不值得我自己专门给你下毒好吗?”单镜瑞久等金刚狼没有动作,十分不耐烦地把肉甩到它的跟前,背过身两只手把在屁屁后面,装深沉地走了。

被当成小孩的金刚狼朝单镜瑞的背影呲着牙,突然间忘记节操为何物的大口吃起肉,说不定是当做单镜瑞的肉来嚼了。

你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满户口本都是小孩,连你们种族都是小孩呢。

一个连狼都能灌胡萝卜的人,给狼下毒有什么不可能的?别以为狼不知道你这个闲得没事干的人类是多么地变.态……

“媛姐姐,我们开始习武可好?”单镜瑞把金刚狼玩得无趣后,爬到单婧媛的身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嗯,好啊,那瑞瑞先把自己会的一些招式先演示一下,让媛姐姐先好好看看瑞瑞的风姿。”单婧媛回答。

从今天他高超的轻功看来,自己是不能以年龄来分辨一个人的能力,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好啊,那媛姐姐要仔细地看哦”单镜瑞滑下床,找出了木剑,然后不放心地叮嘱道。

单婧媛点头,同时嘴巴以不同的姿势在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自恋的化身,还总是担心自己的风采不被人看到。

“好啦,多谢单婧媛公主的捧场,下面,将是单镜瑞世子的精彩表演,有钱的出钱,没钱的鼓掌。哼哼哈嘿……”单镜瑞朝单婧媛鞠了个躬,嘴巴一直在念叨着些什么。

她满头黑线在嘴角抽搐,一看就知道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否则这么长的一句话怎么会说的这么顺流,还差点不带标点符号。

单镜瑞,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是三岁而已了。

说完不正经的话后,单镜瑞开始拿起木剑有模有样地舞动起来,招式都是男子的,除了年幼没有凌厉之风外,动作却是十分地标准。

若是能和不会武功的青壮男子相对时也能保下性命,确定自己性命无忧。

且招式里已经带有一些熟练,看着应该是平时勤加练习,从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到单镜轩的影子,同时还自带有睿亲王的霸道。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睿亲王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同时也是治军严明出了名的,儿子也不逞多让。

舞到最后一式,行云流水般收了尾,再次给单婧媛鞠了个躬,小虎牙露出,在等待着单婧媛的点评。

“瑞瑞真是一个勤快的孩子,年纪还这么小就能舞出这么好的剑,媛姐姐都看呆了。”单婧媛微笑,调笑地开口。

“嘿嘿,媛姐姐还真有眼光。像睿亲王那种没有眼光,而且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人都不能理解瑞瑞的精髓所在。媛姐姐,你实在是太有伯乐的眼光了。”单镜瑞三句不离他父王母妃,现在又那他那个不成器的父王来和单婧媛比较。

单镜瑞每天的兴趣,除了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诋毁他父王,还有争取他的母妃之外,没有别的可以开发的乐趣了。

突然间发现生活怎么过得这么单调呢……或许是睿亲王太不成器,所以让他操碎了心,没时间去开发新乐趣了……

“为什么皇叔没有发现呢?”单婧媛问。

“那是因为他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止学会这些花拳绣腿,还会和皇爷爷一起上战场杀敌了呢。还说瑞瑞就是一个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会。”小家伙控诉道。

虽然父王说的是事实,可也不能当面说啊,人家的小心灵都被摧残得老惨了,要不是年轻,怎么还能拼成原样。

男人都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不会带孩子,怪不得母妃经常嫌弃他,哼,活该。

单婧媛想起,自己出生的时候,睿亲王才刚刚十二岁,已经是战功显赫的王爷,听姚雪青说,好像是在几岁便开始随军。

那年,是雪国和玄国正打得热闹之时,玄国出其不意地攻击雪国的边塞,以破竹之势攻下了雪国的半壁江山。

雪国节节败退,没有任何的准备,士气十分地低落,转眼半个月,雪国东面的国土已经全部被玄国占领。

为了守护这个风雨飘摇的民族,皇祖父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随行的有睿亲王,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则被留在京城守候最后一片疆土。

御驾亲征加上三岁的睿亲王都上了战场,将士们的士气逐渐回暖,爱国主义情感被点燃,开始了他们反压迫的路程。

这场仗打了两年,以雪国皇帝百里寒战死而告终,雪国不仅追回了自己的国土,同时也把自己的疆域延伸到玄国的领土内,一跃变成第一大国。

同时也是这场战争,雪国和玄国结下了恩怨,曾经一度不相往来……

032.那些住在一起的日子…… 这场战争,成就了睿亲王,五岁因为功绩显赫被封为王爷,成了雪国的小战神,武将们的领头人,让雪国的威严不再随意地容他人侵犯。

天下人说起这场战争,无不唏嘘,本以为雪国皇室子嗣单薄,从此雪国应该很快地消失在这块版图上,可曾知变成了帝王们不敢轻易动弹的肥肉。

再看看现在的瑞瑞,嗯……确实逊色了许多,那时候的睿亲王怎么会想到现在自己的儿子的志向就是和自己争取妻子呢。

时势造英雄罢了,被逼到无奈时,引起的反抗。

“虎父无犬子,瑞瑞以后也能成为征战沙场的少将军的。”

“或许吧,只是希望瑞瑞平平安安就够了,不需要他成为天下人所敬仰的英雄。”单婧媛微怔,淡淡地说着。

“若他志在此,媛公主也不能阻挡,不是么?”

“是啊,我怎么能阻挡一个人的梦想……”

等等,他……媛公主……说话的不是单镜瑞?

想及此,单婧媛自己吓一跳,抬眼一看,看见的是一个白衣男子在悠闲地喝茶,一边品茶一边和她说话。

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悠闲地端着茶杯,感受到她的目光,回眸一笑。

洁白整齐在牙齿在强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耀眼异常。突然间如同这太阳的光芒皆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单婧媛微微嘴抽,大爷你不是路痴吗?怎么会还在这里,这么骗人真的还好吗?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大爷悠悠地开口:“路痴着路痴着,就又回到了这里。”

单婧媛……

单镜瑞……

天底下还会有这等奇事,托您的福,我开了眼界……天眼估计也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呢,好开森哦。

知道肯定是赶不走鲜于姬的事实,单婧媛不再坚持,免得又被鲜于大爷的神奇思维给从里到外的再虐一遍。

把鲜于姬当成隐形人,单婧媛和单镜瑞安稳地在这里住了下来,被忽略的鲜于姬露出小白兔的笑容,只是眼里有着灰太狼才有的阴险。

……

被虐与被虐的生活中,单婧媛和两个大小男人一起在这里度过了一个礼拜的隐居生活。

第一天,清晨醒来,单婧媛的眼前又是出现了大爷精致的脸庞,连汗毛也看不见的白皙晃动在眼睛里,在她脑子还混沌的时候,又是轻松一贴,然后开始求负责。

单婧媛捂脸无数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摊上这位大爷,然后被求负责。

在心里呼唤着鲜于璇,你怎么不管管你的皇兄,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别国国土上来让他们的公主负责,这个合乎礼仪吗?

你们不是应该好好地捂住脸来忏悔一下自己的轻率,好好地在一座高高的树前挂着一根面条,一旦想不出来就用它来上吊吗?

王爷都是这么闲的吗?你不是还要回去和你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抢皇位吗?不是还要回去壮大自己的实力来获取一线生机吗?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耽搁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还有时间来这里和我像度假一般过日子?

饭前,鲜于大爷优雅地做好了三个人的吃食,然后又端起酒杯坐等单婧媛两姐弟回来,像是一个等待晚归妻子的丈夫。

睡前,鲜于大爷又是把自己的脸颊给贴在单婧媛的嘴唇上,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充当背景的单镜瑞,沉沉地睡去。

时而他会露出洁白的牙齿随地卖.萌,时而握着他的最佳拍档—茶杯静坐在桌前,时而躺在床上做出美人鱼的姿势,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帅气的。

捂脸……又是被带坏了。

曾经防备地抱着单镜瑞在一边院里鲜于姬睡着,清晨醒来都是毫无意外地在鲜于姬的怀里,有时还能有幸地听到鲜于姬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闭眼前的最后一眼是他,睁眼后的第一眼还是他,做饭洗衣带孩子全包,直接是一个二十四孝老公的典范。

周而复始,天天如此,单婧媛已经慢慢地习惯了,总不能赶走一个给你做饭的男人吧,这是灰常地不符合媛公主的作风。

只是脑海里总是记起,初见时那个安静的美男子,用一座城池来拯救自己的骑士。

而自己总是这么容忍他放肆的原因,莫过于偿还那时的恩情,还有给皇嫂一个完整的同胞兄弟而已,嗯嗯……一定是这样的,单婧媛在心里安慰自己。

若不是他的眼神清澈,单婧媛一定会认为他会因此而算计自己,争取到雪国的帮助,以得到安国的皇位或者是继承权。

第八天中午,鲜于姬扯了扯单婧媛的袖子,然后开口:“媛儿,我有事情要下山了。媛儿可不可以带着下去?”

单婧媛被摧残到已经濒临疯狂的地步,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精神了起来,点头表示十分愿意。

就连媛儿这个‘称呼’和‘我’这个自称早已选择性地忽略,只要大爷你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愿意的,当做听不见便是。

“嗯,有劳媛儿了。”鲜于姬也没计较她的兴奋之源,只是微笑地和她道谢。

真的不有劳,如果你早些日子说的话,我会更加兴奋,更加积极地去帮你做的,虽然现在也不是很晚。

单婧媛把单镜瑞留在了原地,带着鲜于姬往山下走。

这次谁都没有用轻功,只是缓缓地一起并排走。

此时的邺城郊外,冰雪已经融化,只是剩下一些碎冰而已,白茫茫的雪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冰水,汇成汪泉自东向西溜走,草木恢复生机。

不时地能够在树枝上看到新冒出的嫩芽,或者是新开的花朵,鸟儿开始筑窝,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仿佛一下子从冬天穿越到夏天的感觉。

仅仅是一个礼拜,却觉得世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忽的,鲜于姬牵起单婧媛的手,使劲一拽,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她。

没有动作,只是唇与唇相贴着,仿佛想要从对方的体温里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颤抖的菱唇仿佛在说着自己的不舍。

033.皇兄和皇嫂不得不说的故事…… 单婧媛没有挣扎,没有拒绝。以自己七天来的经验知道,拒绝了也没用,大爷虽然寡言,可人家脸皮厚啊。

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油盐不进,拒绝了总会再找到另一种方式来争取福利,而你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胡搅蛮缠。

鲜于姬一只手揽住她的蜂腰,一只手拂开风儿处在她脸上的秀发,稍微用力亲了一下才放开她的唇瓣。

“媛儿,我先自己回国,把璇儿留在这里和你作伴。等我,我还会回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珍重。”鲜于姬不放心地叮嘱着她,眼里的思绪就像是缠乱的麻,缠乱了她的心。

“媛儿,好好保护自己……”唇贴住她光洁的额头,呢喃道。

眼里化不开的结,像是一眼万年,却不得不放开她转身离开。

不敢回头,怕自己会眷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然后忘了自己的正事,忘了原定的计划,忘了自己的使命。

当鲜于姬消失在眼前时,单婧媛才擦了擦自己的唇瓣,满脸的羞涩。

谁要等你来着,不要脸的男人,走就走呗,走之前还吃豆腐,这样妥吗?

囧……怎么像是丈夫出门时对妻子的叮嘱,大爷你做得太明显了,下次请做得再明显一些,让我名正言顺地拒绝你。

只是,为何他的离开,心里会稍稍失落呢?不会是自己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他了吧?

唔唔……甩开这个惊人的假设,单婧媛忽略掉这些异样,把着手往回走。

在单婧媛无意识地拔了金刚狼地二十九跟尾巴毛后,单镜瑞终于看不下去,走到她的对面,抱起命途多舛的金刚狼,悠悠地开口。

“媛姐姐,姬哥哥走了,你是不是开始想他了。唔……我也是呢,我现在也想姬哥哥了。”

“没有啊,媛姐姐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怎么会想他呢?”单婧媛满不在乎地开口,抱歉地看了一下金刚狼。

本来金刚狼的体积就很小,拔了二十几根毛后尾巴都秃了一块,露出嫩嫩的肉,闲得格外格格不入。

“好吧,媛姐姐就是死鸭子嘴硬,金刚,你以后不能学媛姐姐哦,这样口是心非不好。”单镜瑞用手盖住金刚狼的秃尾巴,语重心长地教育。

单婧媛觉得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内流满面。

“媛姐姐,你一定是喜欢上了姬哥哥。”单镜瑞开口,十分肯定的眼神看向他,不容拒绝。

还一脸的得瑟,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了。单婧媛不知道这个小屁孩知道了什么会这么开心,得瑟到欠扁。

白了小屁孩一眼,不说话。

“媛姐姐,这是真的。你不觉得姬哥哥走了之后你就什么都没做成吗?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少了一块,还有媛姐姐回来的时候额头上有口水哦,是不是默认地让姬哥哥给亲了?”

小屁孩继续推论,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放过她。

单婧媛只是觉得自己的两条面条泪更加粗了而已,特.么的小屁孩,你是穿越来的吗?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了。

“媛姐姐在姬哥哥的面前时放松的,不加修饰的。不会勾心斗角,不会防备,仿佛对方是自己很放心,很信任的人一样。”

“瑞瑞回去拿行李的时候,母妃叮嘱说一定不能侵犯媛姐姐的威严,因为媛姐姐从小是以君王的培养模式来培养的。可是姬哥哥多次来挑战了您的威严,媛姐姐都没有把他给怎么样。所以媛姐姐一定是喜欢上了姬哥哥。”

小家伙更加肯定地向单婧媛解释,小脸上已经全是坚定的表情,还有抓包到什么的喜悦。

单婧媛无语,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这么说。皇婶你真的把我给害惨了,一家人为什么要说两家话,人家哪里威严了?

不过仔细一想,当初在玄国时死死不肯从了百里碧晨,也没有从了楚均宇,好像是这么回事,鬼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鲜于姬啊,掀桌……

不顾单婧媛哭丧的表情,单镜瑞继续开口。

“就像是以前父皇出征或者是去戍守边疆一段时间的时候,母妃就会露出像媛姐姐这样的表情。母妃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唔…好像是望.夫石……”单镜瑞摸着后脑勺憨憨地解释,最后不胜其扰,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少说点话才好,喋喋不休的太挑战威严了,话说,单镜瑞你这个小破孩已经挑战本公主的威严很多次了。

只是,楚均宇么……突然忘了有这号人物,是该找他一起谈谈理想了。

最后剩下来的两个人两看两厌,最后单婧媛带着金刚狼自己回到了皇宫,然后单镜瑞带着母狼回到睿亲王府邸,这样硬生生地把人家母子给分开了。

金刚狼看到远去的母亲,挣扎着小身板准备追随母亲的步伐,被单婧媛拉住自己的小短腿,只能眼睁睁地目送。

母狼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只是眼角滑下两行热泪……

狼是群居动物,然而母狼也会让自己的孩子出去自己讨生活,基本上是放养的态度,不会再把它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乾阳宫内,丹琴绘声绘色地讲述单镜轩和鲜于璇的八卦,一旦能说话,直接是停不下来的节奏。

单婧媛和金刚狼在对视,金刚狼因为母亲的离开加上无缘无故少了的二十九根毛而哀伤不止,一双小眼睛湿漉漉的。

“璇公主说轩皇子是块木头,十分地不解风情,于是轩皇子便在半夜把璇公主从被窝里捞起来去看月亮,月黑风高的,璇公主吓得不敢自己睡觉了。于是轩皇子便开始名正言顺地住在了璇公主的寝宫里……”

金刚狼闷闷不乐地和这个狡猾的人类对视,可曾想她因为旁边一个聒噪的小丫头的话而微笑了一下,呲牙,秀出自己白晃晃的牙齿威胁.

打死都不会承认说刚才这个狡猾的人类笑得很好看的,叫什么倾城倾国莫过于此,浅浅的小酒窝在嘴边,眉眼弯弯如同一汪清泉,自己都差点不顾种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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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微忆★的和氏璧,晚上九点加更哦。

以后遇到和氏璧就加更,小伙伴们要记得督促静静哦。

另外,最近静静的事儿比较多,改成晚上七点再更新了,希望小伙伴们能体谅体谅……么么哒,记得收藏啊孩纸们^^

034.那些年的往事 人类真是狡猾,让上天给她们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又给狼一张长满毛的脸。

上天你真的确定不是在玩我们么,金刚狼虎着一张狼脸自怨自艾。

“现在皇兄还在璇公主那边住着么?”单婧媛抓着狼脸上的长毛淡淡地问道。

“是的,轩皇子说他与媛公主在新的一年里成婚,所以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了,住一起没什么不合理的。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轩皇子早日给她一个孙子或者是孙女,强制性地把轩皇子的日常用品都丢到了璇公主的住处。”

丹琴听见单婧媛的回应,说得更加激动,唾沫横飞。

金刚狼瑟缩了一下身子,抖了抖自己的长毛,不着痕迹地朝旁边移了移,离开这个不讲卫生的人类。

单婧媛再把它给拽回来,它又要离开,单婧媛再拽,在黑势力的压迫下,金刚狼没有原则地又蹲了下来。

“母后真是费心了,那父皇的意思是什么?”单婧媛逗弄金刚狼,头也不抬地问道。

“皇上只是让礼部备了聘礼,然后派人去安国下聘了。好像姬王爷今早赶回去处理这件事情了。”丹琴咽了咽口水,怕怕地看着金刚狼,缓缓地回答道。

“噢……为什么是他处理?安国的皇帝或者是皇后不会处理吗?本公主记得安国皇上和皇后还是健在的。”单婧媛抬头,疑惑地问。

结婚从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还健在,怎么需要长兄来处理了呢?和雪国联姻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轻率地交给自己的儿子。

“安国皇上不会管璇公主兄妹的事情,安国的皇后更加见不得璇公主过得幸福,怎么会认真的操.办?想来姬王爷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赶回去的吧。”丹琴解释,眼里闪过对这对帝后的不耻。

这些倒是激起了单婧媛的兴趣,只是年幼时隐约知道安国皇帝对鲜于姬不重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对父子还依旧如此。

“据说,安国皇帝怀疑姬王爷和璇公主都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任由自己的皇后欺负他们。若不是姬王爷的舅家手握兵权,姬王爷和璇公主或许不能再享受天家之尊了。”

丹琴看见自己的主子感兴趣,连忙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只是表情更加义愤填膺。

雪国是护短的,全国上下大部分人都十分具有民族主义感,对于划在自己人范围的人都相当地袒护,不论身份。

“只是为何母后不派人去解救他们呢?按理说璇公主和皇兄是指腹为婚,母后这么护短的一个人,怎么会任由他们在安国被欺负呢?”

不知为何,听着丹琴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微微地疼了一下,或许是为了那个绝色男子的命途多舛而心疼,或许是因为鲜于璇而心疼,分辨不清……

“皇后娘娘据说有派人过去,只不过是只能在暗处保护他们生命的安全,璇公主说要和姬王爷两兄妹走出自己的一条血路,所以拒绝了皇后娘娘的帮助。”丹琴答。

听完,单婧媛拍了一下金刚狼的头,看来自己久居深宫,完全地和这个世界脱轨了么?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他国的人肯定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的国土上啊,况且说不定会被叛国之罪打入天牢,斩九族呢。

只是,鲜于姬和鲜于璇倒是一对有骨气的兄妹,拒绝起来丝毫不拖沓,倒也值得尊敬。

她想,这也是她家的皇后娘娘这么快就接受鲜于璇的原因吧。

平常百姓家谁都不愿意娶进一个花瓶来中看不中用,天家也不过是高等的寻常百姓家……

天下将乱,狼烟四起时,天家的男人需要是的一个坚强的能够和他并肩作战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总是等他回来保护的女人,更何况是雪国这个崇尚忠诚的国度。

“那现在姬王爷和璇公主的生活有没有改善一些?”单婧媛问。

“据说安国皇后更加防备姬王爷两兄妹了,皇帝貌似还坐山观虎斗,没有承认姬王爷的意思,也没有明确地说不承认。”丹琴回答道。

“呵……”单婧媛冷笑,这种皇帝才是封建王朝里最常见的,坐在黄金打造而成的龙椅上高高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相斗,然后稳固自己的帝位,稳固自己的权势。

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是雪国,雪国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异类,更多的是鲜于浩然那样的皇帝,拼命地和不同的女子来生孩子,然后坐等她们斗。

自己只是时不时地去和她们聊聊天喝喝茶,或者晚上过去一夜便可以,然后再继续等待她们斗。

对于自己的孩子丝毫没有孺慕之情,眼里全是权势,就连妻子小妾在内都是自己棋盘上的棋子,每个人的命运基本上都是从出现在棋局开始便已注定。

没有感情的皇帝,又何谈以仁德治天下?

“公主,我们要不要去帮忙一下姬王爷他们?”丹琴磨刀霍霍,眼里带着期待,仿佛单婧媛一点头,她就要去打头阵似的。

“去你个头啊去,没看到你家的公主已经落后到和世界脱轨了吗?等本公主和世界接上轨的时候,这个问题再讨论。”

单婧媛站起身子,弹了一下丹琴的脑袋,拽起金刚狼,准备和他成为最好的拍档。

傻了四年,才刚刚恢复又忙着瘦.身,然后忙着过新年,哪里有时间来和世界交流?脱轨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丹琴捂住自己的头,鄙视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就知道卸磨杀驴。

突然后脑勺一痛,安静的若灵从身后走出,把单婧媛换洗的衣裳塞给她,让她拿去洗。

顿时脑袋更痛了,一个一个的就知道欺负人,还总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不会怜香惜玉,哼……

夜晚,睿亲王府邸内,一只胖嘟嘟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爬进一个华丽的房间,沉木打造而成的椅子上,有一个长相凌厉的男子正品着茶坐等他。

吱呀……

035.父王,约么? 门开了,小胖纸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站起身子朝门口做了个鬼脸,然后面朝着大门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摆动自己的小屁屁,嘚瑟至极、

“瑞瑞,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呢?雨后龙井怎么样?”凌厉男子看向扭动的小屁屁,突然开口。

吓得小屁屁顿时坐到了地上,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只能通过月光依稀看见说话的人的轮廓。

小胖纸嘴巴一瘪,猛地站起来瞪了一下罪魁祸首,指控地朝他伸伸自己的小舌头,迈开腿爬上椅子,也学着自己倒了杯茶放着。

“父王,这时候出现在女子的房间,不妥吧?皇祖母没有教您说男女有别么,晚上不能出现在其他女子的房间么?”单镜瑞用舌头舔了舔茶,试了试温度才高冷地问道。

只见凌厉男子微微转过头看着小屁孩,依旧还是这么的胖,这么地圆,才开口。

“瑞瑞,你胆子又变大了一些,是不是轻功又是更近一步了呢?”

“父王还是先出去吧,夜深了,瑞瑞不能留你在女子旁边过夜了。至于轻功的问题,还是明天再讨论吧。请吧……”单镜瑞滑下凳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个熊孩子,父王不出现在你母妃的房间里才不正常呢,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包子又吃多了是不是,胆子都肥了。”

睿亲王抓起单镜瑞,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跑来和他的母妃一起睡觉,想他三岁上战场,在烽火连天的环境下还能自己睡觉,为什么他儿子总是这么鬼鬼祟祟的。

不奢求能够全部遗传他的所有优秀基因,那也总该遗传一些吧?可未曾看见他有遗传到什么。

吃成小包子,三岁就能吃五个包子,这点绝对不是遗传的他;三岁还会尿床,这个也不是遗传的他,这只小怂包是不是去买盐的时候打折买一送一送的……

“父王,约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单镜瑞马上转换战术。

被打屁屁多了,那个地方都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茧了,再多打几下已经没有知觉了,其他的事情还可以争取……

“约什么?”睿亲王虎着脸问。

“父王不就是想知道媛姐姐和姬哥哥的破事吗?瑞瑞每天都看着呢,保证齐全。怎么样,颤抖吧,激动吧,那就亲亲人家。”

单镜瑞死皮赖脸地把自己的脸颊贴到睿亲王的嘴唇,感觉到了湿意才心满意足地露出狐狸般的狡诈。

“你个小破孩,赶紧说。”睿亲王稍微不自在,继续虎着脸催着他。

从这小屁孩会走路起,好像他们父子都是对手,争睿亲王妃的对手。

只是现在对手突然示软,怎么个情况……

“每天早上和睡前,姬哥哥都是用我刚才那样的动作,把自己的脸贴在媛姐姐的嘴巴上呢,媛姐姐也没有反抗。嘿嘿……”

“不是吧。我还是姑娘的时候,媛公主就是一个十分有威严的公主,在出征时因为楚国的一个大将说话比较粗俗都能直接把人家给废了,现在怎么会还留下姬王爷呢?”

一个女声响起,带有明显的不相信和疑惑。

“那是因为媛姐姐也喜欢姬哥哥啦……只是媛姐姐嘴巴比较严实,打死都不承认而已。”单镜瑞骄傲地推测,小下巴抬起,得瑟无比。

“落儿,你怎么醒了?”睿亲王听见女声,转过头询问。

把单镜瑞小朋友放在椅子上,自己上前把自己的妻子揽住,低下头看着她,尽是柔情。

“被你们父子给吵醒了。每次都有几个不省心的。”娇嗔了一声,睿亲王妃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揉着眼睛倾身上前,抱着了被遗忘的单小包子。

“母妃,今晚瑞瑞和你一起睡。”被抱住的小包子立马展现他当无尾熊的潜质,小腿一蹬,小短腿妥妥地勾住睿亲王妃的腰。

“好。”睿亲王妃笑答,托着他的小屁屁往床上走去,徒留下一脸不满的睿亲王。

看在那小子几天这么辛苦地在野外风餐露宿的份上,就勉强和他一起睡一个晚上吧,明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只是鲜于姬喜欢他家侄女这件事情……呵呵,真是有意思,有他这个皇兄忙的了。

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就要被别人给追上了,唔,就像一颗辛苦培育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一下……

只是到时候是嫁出去呢,还是娶进来呢,毕竟雪国目前尚未订下下一代君主,总不能让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带着整个国家一起嫁了吧?雪国的媛公主变好的消息早就在半年前在这片大陆上传疯了,这下又该有的忙了……谁让雪国公主太优秀。

睿亲王奸诈地捂嘴笑了起来,风水轮流转,当年那个在他和落儿的在一起的路上设置了这么多的障碍,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雪国通往安国的管官道上,二愣子杨洋不时地偷看明明在骑马,却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主子,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自己主子出国一次,看到轩皇子比自己的面瘫程度更好,然后羞愧地就要改行了?

摸着下巴,杨洋肯定地点头,肯定是这样的,不然主子也不会一路上笑容满面,宛若一阵阴风从地狱里袭来……

嘿嘿……是春风……

杨洋这个二愣子自是不会联想到别的地方,认认真真,尽忠职守地守了鲜于姬的空房间一个礼拜,这样单纯的侍卫也是醉了……

鲜于姬策马扬鞭在前头,后头带着五十来个心腹,走到一片满是灌木的空地里,四周围没有任何大树遮挡,静悄悄的看似没有异常……

突然,鲜于姬拉住爱马,举起右手示意随从停下,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顿时,所有的随从紧紧地把他围住,神色一秉,拿起剑蓄势待发……

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鸟鸣打破这片灌木丛的宁静……

丛林中的鸟鸣声更添了几分阴森,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此时,一支带着内力的箭破风而来,直指着鲜于姬,如同狂兽的叫唤,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036.遇袭 杨洋赶紧有剑去挡,周围的随从自动地围成团,纷纷拔剑,警惕地望着四周……

来袭的人看一箭不成,便开始从四面八方射出箭,随从们赶紧挡着,不让箭穿过他们的防护……

鲜于姬则是收起欢喜的笑容,冷冷地望向灌木丛处,还有那些被太阳光照射下反光的刀剑,眉头紧锁。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在这里伏击这么久,半个多时辰了,箭依旧能从四面八方而来,没有颓势……

而这边的随从渐渐地有了颓势,防护没有先前那般严实,不少人都挂了彩,少部分没挂彩的也渐渐地体力不支。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除了防护就是防护,失去了先机,最后还是会因为过度劳累而被杀死的。

鲜于姬眉头皱得更深了,拔了自己的剑,正要去阻挡这些绵绵不绝地箭,忽的从他身后射出了一支和第一支一样凌厉的剑,躲闪不及,直接刺进了肩膀。

嫣红的鲜血从肩膀涌出,一瞬间染红了衣裳。

杨洋叫了一声’王爷’,想要过来查看一下他的伤势,可奈何箭头太密,没能摆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于姬鲜血横流。

可能是因为主子挂了彩,出于愤怒,脑子一热的随从们用满腔热血,更加愤恨地挡住箭,不时地还能用内力把一些弓箭手给解决了。

忽然,箭雨缓缓地小了下来,最后化为安静,只有空气中飘荡的血腥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激斗。

一群黑衣人从身后恭敬地跪在地上和鲜于姬请罪:“姬王爷,恕我等来迟。”

“不怪你们,起来吧。”鲜于姬看向自己鲜血蓬勃涌出的肩膀,示意他们起来。

“是,姬王爷,我等带了紧急的救伤药,是不是先给王爷处理一下伤口?”领头人站起身子,弓着身子向鲜于姬询问。

“嗯,有劳了。”鲜于姬点头,示意他们来处理伤口。

“姬王爷不必客气,保护姬王爷是我们的责任。”领头男子招了招手,让身后带着药箱的下属上前来给鲜于姬处理伤势。

“回去禀报你主子的时候,就说……”鲜于姬开口,眉眼带着明显的愉悦。

领头人低头恭敬地在他的面前倾听,听到他明显带有快乐的嗓音,微微惊讶,抬起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不知道这位大爷明明受伤了,而且医者正在拔箭,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意思,反而愉悦了?

大爷你是对受伤多么情有独钟呢?

顿了顿,不理会领头人用见了鬼的表情看自己。我行我素地继续道:“就说,本王受伤十分严重,而且感染了脑子烧傻了。”

说完,好像对自己的交代十分满意,还不着痕迹地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领头人微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交代,现在还没开始感染好吗?

想点大不敬的,是没感染就傻了……

迟疑了一下,领头人昧着良心答应了,谁让自己保护这位爷多年,他第一次提出要求呢。

虽然这个要求有点……疯狂。

“还要让媛公主听到,想各种办法……”鲜于姬再次开口,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是。”领头人回答,隐约中知道了为什么会传递这个消息。

敢情是人家姬王爷为了用苦肉计啊,虽然是真正地受伤了……

鲜于姬的随从们因为清点人数时发现没有死亡时,正想好好地高兴一下,猛地听见主子补的这句,哭都瞎了。

主子不说了,丢脸都丢到别的国家来了。

一阵微风吹来,鲜于姬再次闻到了血腥味,顿时鼻子嫌弃地皱了一下,看向突然没有生命力的灌木丛,眼睛里闪过嗜血和杀意。

有些人不是你不招惹他他就会自觉地不招惹你的,想要断绝这些事情,必然是以暴制暴了。

是该为自己和皇妹讨回公道的时候了,他们,或许离死期也该不远了。

……

景仁宫,被当成传信人的领头人等待单婧媛在姚雪青的宫里时才屁颠屁颠地跑来禀报,为的就是正确清晰地传达鲜于姬的意思,他容易么?

“娘娘,姬王爷在回国的时候不小心受到伏击,胸口中了一箭,然后因为当时没能好好处理伤口,感染后脑子烧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领头人用九牛二虎之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挠墙的冲动,绘声绘色地把鲜于姬夸张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表达完了过后直接想要去哭瞎,好像中箭的是肩膀来着……

如果鲜于姬知道传达回来的意思是这样的,一定会给领头人颁发一个‘最佳年度瞎掰奖’,瞎掰的能力比自己还要强……

不过,效果不错……

“没事吧?现在姬儿可恢复正常了?有没有让大医去好好瞧瞧?”姚雪青听完,站起身子焦急地问道。

单婧媛坐在旁边也神色紧张地看着领头人,全神贯注地等着他的回答。

领头人看着有戏,继续瞎掰道:“现在脑子已经稍微地恢复了一些,只是伤口感染了,一般的药物都没有用处……”

领头人有些害怕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还是勉强算上脑子正常吧,万一媛公主刚好嫌弃脑子不正常的人呢……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还有妻子孩子热坑头呢,还不想做这个恶人……

“那金疮药都没有用吗?上次不是把宫里最好的金疮药拿过去了吗?怎么不用呢?这个时候,感染了对身体多不好啊。”

姚雪青站起身子来回地在屋子里转,一连串地问了一串问题。

她本就是江湖女子,最是藏不住情绪也最不屑藏情绪,有什么都会如同机关枪似的说出来。

“除了能有得到江湖上的怀尘公子自创的金疮药才能有用处,其他的金疮药没有任何的作用……”领头人继续昧着良心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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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无辜的海东青 “知道了,那你先下去吧。”姚雪青揉着眉头朝他摆摆手,神色疲惫。

“是。”领头人退下,心里默念:姬王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这个不擅长撒谎的还是先回家抱妻子亲孩子吧,谁让人家有孩纸呢,任性。

他走后,姚雪青挥退殿内的宫女,和单婧媛商量起主意来。

“媛儿,母后记得怀尘公子是你的师兄,能否去和他讨要一瓶金创药?”姚雪青手牵起女儿的手,期待地问道。

“现在快马加鞭到药王谷也要三天呢,再从药王谷到安国京城也要五天,还会来得及吗?”单婧媛微微担忧地问道。

虽然这份担忧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许是皇兄好不容易得到幸福,不希望他的大舅子有事儿罢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自己不会随便把心思花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试试才知道,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姬儿不能有事啊……”姚雪青咬着下唇,不确定地回答。

“嗯……那现在儿臣先去整理东西了,天色还早,儿臣能在今天赶路……”单婧媛点头,虽然面色依旧正常,只是手里不受控制地颤抖依旧出卖了她。

“嗯,赶紧去吧,注意安全,多带些暗卫。”姚雪青答应着,对着她的背影叮嘱。

单婧媛走后,姚雪青舒舒服服地坐在大殿铺着软软坐垫的大椅子上,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

就说女儿和鲜于姬有情况的嘛,还总是不承认,看到人家受伤,还不火急火燎地去找药呢。

若是看不出刚才来禀报的领头人在说谎,她这十几年的皇后也是白当了。

刚开始会因为担忧而乱了思绪,过了一段时间便想出了个所以然来,不像女儿那般关心则乱。

这小子,倒也懂得用计,受伤是真的,伤的是哪里那是另外的事。

这下子,又该有好戏看了,儿女双全就是好,看完这个的热闹看那个的,婆婆丈母娘不带重复的。

烧坏脑子的人此时正抓着自己养的海东青,悄悄地拔了它尾巴的二十九根毛,准备和一直长毛的狼配对呢。

种族在爱情面前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后代是飞在天空上呢,还是爬在地上,有翅膀呢,还是有着长毛的脸……

真是期待呢……

“小青啊,本王看在你这么多年一直在辛苦工作的份上,给你找了一个未婚夫。他是一只狼,嗯……比你年轻。”鲜于姬抚着缺了几根毛的海东青屁屁淡淡地说道。

“小青啊,你不用太自卑,它长得也有点丑,和你正好相配。等下次有机会看到它的时候,本王会给你介绍的。”

“你不必太激动,以后给你每个月有三天的休沐,然后你可以飞去看它可好?”鲜于姬拽着捂住屁屁的海东青不死心地问道。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羞愤地捂住屁屁,不停地动着嘴巴回答。

主子你不知道我的物种是属于海东青么,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主子么?谁稀罕你三天的休沐了?现在我基本上是一个月才工作三天好么?

长得丑还好意思介绍给我这个美少女,人家也才一岁半好么,哪只眼睛看到人家有老了,看见皱纹了么?

出趟远门回来了不起啊,一回来就扯住人家,硬是拔下了人家美丽的毛发,真是太任性,太不讲理了。

人家有一群可以从安国排到雪国的备胎,谁稀罕你介绍对象了呢?真是不要脸至极。

“我知道你是想表达对我无比的感谢,只是呢,感谢就不必了,你只要预测一下媛儿接下来会怎么做就行。”鲜于姬听不懂鸟语,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与平常不同,鲜于姬此时是轻松的,人以轻松下来,话就变得特别的多。

脸上笑容浅浅的,好心情地找了个盒子,把海东青的毛装起来,放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放着。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扑腾着,一张小嘴更是叫个不停。

谁说要感谢你了,能不能别这么的自作多情啊。媛儿是谁,我又不是预言家,又不是神.棍,怎么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直接过来看我呢?……我觉得不会,因为啊……媛儿是个害羞的好姑娘。”

没指望海东青会说话,鲜于姬直接自问自答地说完了,最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少了毛的海东青。

突然发现怎么这么丑,根本配不上他这个如同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王子,随即嫌弃地把它丢出了窗外。

“啾啾啾啾啾啾……”

被丢出窗外的海东青气急败坏地扑腾着翅膀,把自己稳住,站在窗前,不停地诅咒鲜于姬。

你个过河拆桥的家伙,你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还不是你做的好事,硬生生地把一个美少女给弄成一个秃屁屁的丑女人。

我诅咒你嘴里的媛儿一辈子都不来找你,让你再得瑟,哼,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气死你。

下次给你带信的时候,故意先在外面逗留一天再回来,看不把你急得上火了我不是海东青,我就改姓叫东海青……

气得正当头的海东青自然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是多么地凄惨,那三天的休沐是多么的重要。

屋内,鲜于姬始终挂着浅笑,找了一只狼毫毛笔,徒手铺开一张白纸,蘸着墨汁沉.思,迟迟不下笔。

一只手臂因为受伤的缘故,用纱布绑着,为了给幕后人一个假象,半个身子全都包起来了。

想了些许,没想出所以然来,便在桌前的椅子上做了下来,徒多了一些翩翩公子的闲适,仿若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不久,便从容地在白纸上落下了笔,只是写了两句话,便收了起来。

小心地卷成卷筒,再次抓回正在哀怨的海东青,绑在它的脚上,然后拍了拍它的小屁屁,再次把它给丢了出去。

038.有些人,不如没有。 丢出去前威胁地看了它一眼,若是它敢把这个给弄丢,或许就是杀了剁碎,煎了再煮……

海东青幽怨地把屁屁转向鲜于姬,扭动了两下,才扑腾扑腾地飞远了。

话说,主子刚才那一笑,惊艳了人家少女的小心思了,呜呜……上天怎么这么地厚待他……

“王爷,该换药了。”门口,杨舒的声音传来,带着恭敬和淡淡的关心。

“嗯,进来吧。”鲜于姬皱了一下眉,然后开口道。

现在这座姬王府就像是一座睁不开的牢笼,外面有无数个别的帮派的眼线,也有一些衷心的人……

只是没去雪国之前,觉得这样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时刻提醒自己要坚持……

只是和雪国人民相比,回来时发现这些年,自己过得太压抑……和人家平常百姓家都比不上……

杨舒进门,熟稔地把鲜于姬的纱布给换了,才低下头,凑到鲜于姬的耳边,低声说道:“王爷,皇上召您进宫,夜王也在。”

把玩着手里的药瓶,鲜于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杨舒处理完,看见鲜于姬没有开口的意思,随即躬身退下,并再次关上了门。

鲜于姬无意识地在把玩药瓶,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他这个皇弟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看来也不是一个值得放进眼里的对手。

因为他的母亲,自己本来是长子嫡孙的高贵身份最后化为安国人人可欺的王爷,害得他的母后含恨而亡,让他怎么能够不恨……

每个月都有的三次以上的刺杀下毒,鲜于姬恨不得把鲜于夜母子碎尸万段,只是仅有的亲情一直在牵扯着他,不让他来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玩味地把手里的药瓶捏碎,鲜于姬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大步地朝门外走去。

安国皇宫内,御书房,安国皇帝鲜于浩然稳稳地坐在桌前的大椅上,鲜于夜和鲜于姬分坐在两侧。

主位上,鲜于浩然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的两个儿子,脸色有些深沉,一双眼睛尽是凌厉,霸气的气压笼罩着整个御书房。

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在门外守着,屋里没有一丝声响,三父子没有人说话。

说起帝王家,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父子,此刻,他们只是君臣之分……

“姬儿,雪国的意思可是迎娶璇儿?”满意地看着两个恭敬的儿子,鲜于浩然开口。

淡淡的声线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一双眼睛锁住鲜于姬,仿佛只要鲜于姬说一句假话,便是尸首异处的下场……

鲜于姬早就习惯了这个所谓的父皇看向自己时所带有的嫌弃,初始时还会心痛,到最后已经麻木不已。

“是的,雪国已经决定联姻,璇儿也被雪国皇后留在雪国培养婆媳之间的感情。而且雪国已经决定了在今年的八月份迎娶璇儿。”鲜于姬回答,面色恭敬,心底嘲弄。

“为何是单方面的决定?”鲜于浩然皱眉,显然对这个决定有些不满。

两个强国联姻,嫁娶之类的事情全都是两国的礼部来商量的,从未有单方面的意思,雪国这是太不把安国放在眼里了。

“父皇,这个雪国实在是太嚣.张了,真是不把我们安国放在眼里。好歹说我们也是四大强国之一,怎么能这样被看扁了。”鲜于夜在旁边装作义愤填膺地挑拨道。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只是破坏雪国和安国的联姻,见不得鲜于姬两兄妹过得好就对了。

鲜于浩然扫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愤怒,心里微微地满意了些,再看看鲜于姬,毫无表示。

真是个木头,鲜于浩然嫌弃更甚。

“而且父皇,儿臣听说雪国已经通知楚国和玄国,除了我们安国还被蒙在鼓里……”鲜于夜继续挑拨,看向鲜于姬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这下看你怎么办,你自己处理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看你怎么承受父皇的怒火吧。

“放肆,姬王,你怎么负责的这件事情。”鲜于浩然果然愤怒了起来,厉声呵斥鲜于姬。

一张老脸更显得深沉,看向鲜于姬的眼神满是痛恨……

御书房里的气温更是降低了几个档次,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回父皇,儿臣是想着和丰厚的聘礼一起传到父皇这里,父皇的惊喜能够加一倍。这是儿臣的一片孝心,请父皇息怒。”鲜于姬站起身子,跪下解释道。

不理会鲜于夜的嘲笑,对于小.人,该把他当成空气的时候就把他当成空气。

说完,只是恭敬地跪在原地不说话,接受鲜于浩然怀疑的眼神扫射,坦坦荡荡。

鲜于浩然盯着他足足有一刻钟,看见他依旧问心无愧的样子,才深吸一口气让他起来。

鲜于夜看见自己的一计不成,一张略为精致的脸庞渐渐地开始扭曲,黄色的皮肤开始泛青,青筋暴出,看向鲜于姬的眼神更加仇恨。

“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朕不追究你的这些小错,聘礼的事情你就去处理吧。你母后最近吃斋念佛没时间处理。你也是比较熟悉聘礼的。”鲜于浩然在他起身后开口道。

“是。”鲜于姬沉声回答。

鲜于浩然揉着眉头朝着两个儿子摆了摆手,不欲再做他言。

鲜于姬和鲜于夜会意,接连走出御书房,留下这位在位多年的帝王。

他们走后,鲜于浩然从书架上找出一幅画,迷惘地看着画上浅笑的女子,双手颤抖地摸着她的脸。

而这幅画已经泛黄,看来年代已久,女子的脸上已经磨损,只能隐约地看到她的轮廓,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浅笑地看着画外的人。

细看的话,赫然是女版的鲜于姬,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如果你一直都甘心在深宫里与我相伴,此时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呢?你的儿子,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杀了,只是可惜他若是死了,世间再也没有与你相像的人了。所以朕才会留着他,没有痛下杀手。”

鲜于浩然脸贴上女子的脸,自己喃喃自语。

“初见时,你天真烂漫宛若下凡的仙.女,朕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拴在了你的身上,只是为何,到最后你会背叛朕,为何?”

039.莫名的情绪 鲜于浩然愤恨地抓起美.人画,脸上尽是疯狂,看不出帝王的深沉。

有的是如同一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的吃醋样子,一张脸上尽是不可置信,还有刻入骨.髓的伤心和失望。

慢慢地,情绪渐渐稳定后才把手里的画再次摊开,宝.贝地把每个褶皱抚平,卷起再放到书架上。

只是,褶皱再努力地抚平终究还是褶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就像爱情……

御书房外,鲜于夜嚣.张地冲鲜于姬呸了一声,一张泛黄的脸满是嫉妒和嘲笑。

“姬王倒是能言善辩,任何时候都能逢凶化吉啊。不知道姬王这伤势怎么样了,可还能活着到璇公主大婚之日呢。”

“有劳夜王关心,姬一定会努力地活着看璇儿成亲生子。”鲜于姬回答,表情不咸不淡。

“呵呵,姬王不必客气,那就有劳姬王继续努力地活下去了。本王现在资金比较紧张,不能给姬王送补品了,还请见谅。”

鲜于夜被噎了一下,气恼地嘲笑鲜于姬,然后甩着衣袖走在了前面。

虽说是见谅,却从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真诚,除了对于鲜于姬的嘲弄,就只是剩下愤恨。

鲜于姬在原地,嘲讽地笑了笑,不知在笑什么。

鲜于夜尚且能够用自己的伤口来嘲笑自己,而鲜于浩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明明身负重伤却不加任何的慰问。

而且还狠心地让自己跪在地上足足一刻钟,这样的父皇,呵……

笑了一声,鲜于姬转身朝礼部走去,他皇妹的聘.礼,谁都不能动了。

……

药王谷,单婧媛眨巴着大眼睛跟在许逸寒身后,乖乖地给他拿着药框,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脚步在地上摩擦。

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摩擦,是爪牙,像魔鬼的步伐……

“师兄,快好了吗?你怎么变得这么慢了,是不是老了啊,配置一个金疮药而已,都用了一个早上了。”单婧媛抱怨,嘟着小嘴不满道。

“你要是会的话,你来配置怎么样?”许逸寒回过头白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让出地方给她。

“嘿嘿,师兄您老继续,师妹我不说话了。嗯嗯,坚决不说。”单婧媛嘿嘿一笑,做出了封口的动作。

从小拜师的时候,随便了一些,只是挂着一个名头,什么都没学会。

以至于现在同出师门的师兄是天下人皆知的神医,而自己连分辨草药都要费很大的工夫。

“这是一些没有分开的草药,你拿去把它们分开晾好……”许逸寒指了指药筐,瞟了她一眼,再低下头捣鼓自己的东西。

被逼无奈的,不能说话,单婧媛只好瘪着嘴乖乖地拿起药筐去分开它们,连背影都满是不甘心,闷闷不乐。

许逸寒听闻她的脚步声离开,眼里带着笑意……

师傅临终前,她还处在痴儿的状态,师傅走前极其不放心,差点便是死不瞑目。

而他早年已经以少年神医名扬天下,却连自己师妹的病都治不好。

或许是师傅那老头在天有灵,把一个原来活生生的活泼的师妹再还给了他……

此后应当再珍惜,用真心地对待生活,即使它会偶尔地欺骗了你。

四季如春的药王谷内满是药草的味道,整片峡谷除了中间有几间茅草屋,其余的空地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

有些普通常见,有些名贵天下难寻,在谷内充足的阳光下皆是生长得极好。

而能够进这片世外桃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许逸寒,一个是单婧媛,只因为进谷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药王谷地处于一个悬崖之下,场面云雾缭绕,从悬崖之上往下看深不见底,因此没有人会去傻傻地往下跳。

若是有人不下心往下掉的时候,谷外还有师傅在世时设立的璇玑阵,这是一个上古的阵法,目前无人能破。

终其种种,药王谷常年处在十分安静的状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生活十分惬意。

午后的阳关柔和地照射在单婧媛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霞光,随着她的动作,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许逸寒拿着药瓶,整个身子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在架子上摆弄药草的单婧媛,眼神里满是宠溺。

不知道生身父母为谁的他在被师傅给救回来后便是一个孤儿,能够带来温暖的只有这个小师妹和师傅那老头,师傅已逝,只留下他和师妹相依为命。

若此时时间能够停止,岁月静好,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师兄,做好了吗?”单婧媛感受到背后的眼神,转过身带着希冀地问道。

“嗯,好了,过来吧。”许逸寒轻笑,宠溺地看着她。

“嗯嗯,师兄快给我。”单婧媛嗖的一声,用轻功跑到了许逸寒的面前,双手张开,眼神里满是期待。

“别着急,就此一瓶,多了不给哈。”许逸寒弹着她的额头叮嘱道,看着她冒出来的细汗,心里十分地温暖。

药王谷消息闭塞,媛公主不再痴傻这等消息都没传到这里,所以她出现的时候,许逸寒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

“好的,不够的话再来找师兄要。师妹我先把东西拿给下属再回来和师兄叙旧哈。唔……师兄还是自己去处理那些草药吧,太难了我不会。”

单婧媛拿到药瓶,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还剩下一大半没处理的药草,催促地和许逸寒说。

“知道了,师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许逸寒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开了。

单婧媛拿到药瓶后,提气飞快地飞到谷口,心情美丽。

“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个东西送到姬王爷的手里,注意安全。”单婧媛微微气喘地把手里的药瓶拿给一个黑衣人,叮嘱道。

“是。”黑衣人接下,恭敬地给单婧媛行了个礼,紧接着离开。

望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单婧媛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总有一口气提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可是……为什么是他受伤,她来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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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不着调的公主 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单婧媛瘫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满是懊恼。

这下误会大发了,先捂脸哭会儿,让我静静……

别再问静静是谁了,请给我一点空间活一会儿……

“师兄,你在这里窝着几年了,有出去过吗?”单婧媛捂着脸,满脸颓色地问道。

没脸出去见人了,只好每天都捂着脸,不为什么,美白,亮瞎其他人的铁钛合金狗眼……

“你真当你师兄是野人啊,在这里一个人住几年还不与外界交流?”许逸寒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在药草田里翻弄药草。

“嘿嘿,师兄,现在这般良辰美景,这么好的天气,春意盎然的,我们去踏青可好?”单婧媛嬉笑地问道。

在这里没有什么别的娱乐,能够说话的只有许逸寒一个人,而许逸寒又不经常说话,闷得她都快发霉了。

除了每天准时报到的一只秃了屁屁的海东青无缘无故地给她传来一些看不懂的书信之外,她剩下的只是捂着脸发呆,无语到爆。

“这里满地都是青色,每天都是在踏青啊,何必再去别的地方。”许逸寒头也不回地回答。

单婧媛环顾了一下茅草屋的四周,唔……确实都是青色,可看多了却始终是会腻了的。

“师兄,这不一样,这些都是药草,花儿看来看去就那么几种,看得都腻了。而且它们哪里有青了,全都是黄的好吗?”单婧媛嘟着嘴反驳道。

“你看对面的那颗歪脖子树就不是药草了吧。而且这边的是青的,别往黄色的那边看。”许逸寒回过头白了她一眼,指了指那边歪得极其标准的歪脖子树,淡淡地回答。

单婧媛一噎,没好气地瞪了对面的那棵歪脖子树,秃秃的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哪有树春天了还是没有一点芽的。

下次来一定带斧头把它给砍了,让它再碍眼……

“师兄,要不要出去嘛。谷外有老多的女子在等着看怀尘公子一面呢。您老总是在这里当宅.男,碎了她们一地的芳.心,您老忍心么?”

单婧媛窝在椅子上,瘪着嘴卖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哀怨地盯着许逸寒。

“媛儿,你实在是无聊的话可以自己出谷去玩耍啊,也可以回到雪国去,没必要再在这里每天唉声叹气了呀。”

许逸寒无奈,停下手中的活儿,回过头认真地说着,满脸你的无奈。

绝对是丹琴附体了,不然师妹怎么会变得这么地聒噪,以前她都是话不多,贵在实际动作的。

“不要,我想和师兄一起玩耍,也想带师兄去踏青。”单婧媛拨浪鼓似的摇头,态度很坚决。

许逸寒沉默半响,在单婧媛无比可怜的小眼神攻势之下,最后妥协。

“好吧,那就出去吧。也是太久没有出去了。”

“噢耶,师兄太好了。本公主决定了,出行一切费用全包在师兄身上,谁让师兄家底丰厚呢?”单婧媛乐极,眯着眼睛开心地说道。

许逸寒汗颜,和媛公主你比,谁敢说家底丰厚。

谁人不知虽然雪国的土地不是很多,然而商人却是世界上最多的,商业遍布各个大小国,其中的税收也十分地丰厚。

十年前雪皇告知天下,除去国家的基本费用,税收的百分之四十全部归属于媛公主,此时天下首富便出来了。

用十来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还好意思藏着掖着,许逸寒无奈,怎么是一个贪财鬼师妹呢?

想了想自己的那点数得清的银票,许逸寒更加地内牛满面,好像是四年没有出诊了,木有收入的人伤不起啊。

看来需要在踏青的路途当中一边出诊一边游玩了,谁让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呢。

“师兄,我们买个糖葫芦可好?”乔装打扮过的单婧媛指着那边卖糖葫芦的摊子,扯了扯许逸寒的袖子,满怀希冀地问道。

许逸寒看着她带上人皮面具后平淡无奇的脸,稍微地点了点头,

只是为何身边的人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都是这么地奇怪呢,看神马看,没见过同性的能相互扯袖子的吗?

只是不小心的,其中一个扯着扯着,袖子就断了,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断.袖罢了……

“师妹,能不能先把手拿开?”许逸寒无奈,低声地问着身边的人。

扯得太用力,都没办法从袖口里拿银子了。

“哦哦……”回过神来,单婧媛稍微地不好意思,退到一旁不说话。

眼神看向冰糖葫芦满是亮晶晶,迫不及待地从小贩那里接过冰糖葫芦。

许逸寒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银子,吓得小贩直接把全部的冰糖葫芦给塞给他,还一脸的为难……

许逸寒以为不够,再拿出一个更大的银子递给他,小贩摆摆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

接着,小贩又是手舞足蹈了一阵子,许逸寒会意,才说剩下的给他当小费了才换来小贩的点头。

自此,大街上就有了一个抱满了糖葫芦的男子身边带着一个稍微矮小的男子在身边愉快地吃,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虽然在雪国民风比较开放,然而在面对断袖这样的情况依旧有些苛刻,所有人看着的眼光都是带着别的颜色的。

这也就是为何在喧嚷的大街上,许逸寒没有理会小贩的手语却没有人上前去帮忙的原因。

不理会大家伙奇妙的眼神,单婧媛依旧呼呼地吃个不停,愣是把许逸寒给汗颜得内牛满面。

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先前的哑巴小贩把一个小纸条给绑在一只鸽子的身上,然后低声嘱咐鸽子:“赶紧把这个消息带给王爷,别耽搁了。”

然后拍了拍鸽子,放飞它。

他明显是会说话的!

……

乾阳宫内,丹琴喋喋不休地在自言自语,愤愤地瞪着若灵收拾的行李,满脸的哀怨。

都说女生外向,只是公主,您老也太外向了吧?短短两个月都给您收拾了三回行李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走的时间更长。

只是辞去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了。话说她已经和若灵待着十来年了,看着看着都腻了好么?

041.你这么逗,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再说了,若灵沉迷于武术,哪里有时间听她唠叨?

好忧桑的说,肿么变成了最可怜的留守宫女了呢?

若灵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再听下去迟早会崩溃的,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从水深火热之中过来的。

御书房,单婧媛整个人都窝在单烨磊的怀里撒.娇,眨巴着眼睛,拉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摇来摇去,愣是让他没办法看下奏折。

单烨磊无奈,转回目光盯着小女儿,满眼宠溺。

都说父亲和女儿上辈子具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为什么他平时都没有感觉出来。

唯独有她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屈尊到自己的面前,摇手臂撒.娇,平时不传唤的话,连个影子都不见。

上次撒娇的时候,好像是她七岁的时候,说要退出朝堂,隐居深宫才来撒娇的……

上上次是她想要上战场才来撒娇的,好像是三岁那年……最后自己还被罚睡在御书房半个月……

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要太为难才好……

“父皇,儿臣要和师兄一起去楚国玩.玩,去看看楚国的大好河山,据说那边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极好度晚年。”单婧媛开了尊口。

对于单烨磊用一种有猫腻的眼神看着她,表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看得她还以为是父皇等她多时了呢。

“嗯,去吧,多带些银票和暗卫,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单烨磊回答,宠溺地把遮住他女儿眼睛的调皮发丝抚开。

说得淡淡的,带着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关心,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么简单的要求是可以答应的,看来这次还能去景仁宫里吃饭睡觉……

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醉了……谁让他需要他媳妇他媳妇需要他还要强烈呢,爱情里,甘愿先爱上,甘愿输了。

“嗯呢,知道了父皇,父皇,如果儿臣一不小心以去潜入他国之罪被抓了起来,父皇记得从国库里多支出一些银两来赎儿臣回来啊。”单婧媛甜甜地要求道。

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十分地自信,绝对不会被抓到的节奏,语气里带着一点担忧。

单烨磊黑线,以前你自己曾经化妆带人皮面具神马的走遍了各个大国以及雪国周围的所有小国,那时候你比现在还小,怎么不见得你说要保护?

只是唯一的女儿,这样也就罢了,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随便挑她的毛病?

随即点下头,表示答应了。

只是想有一种捂住胸口的冲动,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不好吧?

君无戏言来着,为神马一旦面对女儿都会把要求放宽了呢?

“那儿臣谢过父皇了,祝父皇年年岁岁年轻如旧,儿臣先告退了。”单婧媛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子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然后在单烨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踏出御书房,仅仅留下一个飘动的衣角。

单烨磊苦笑,这个女儿太自立,都不亲他了。

随即脸上一顿,表情一亮,女儿这样也罢了,至少为了追求她的梦想,她会开心。

女儿应当富养,只要她过得快乐,其他的也就罢了吧,何必纠结于其他呢。

只是楚国……呵呵,又该忙了。

说不定媛儿为了自己喜欢的地方而把人家的国家都搞得天翻地覆……

囧,女儿你可要悠着点,别太明显……

整装待发的单婧媛,化装成一个翩翩少年,潇洒地拎起自己的行李,拍了拍丹琴的脸颊,一个翻身到了自己的爱马身上,正挥手和远处的若灵道别。

“公主,您在外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东西要吃热的,衣服换了不洗,攒着让黑衣大哥带回来或者直接丢了也行。如果住在野外的话要当心狼。据说现在有些公狼是很色的。”丹琴喋喋不休地对单婧媛的后背叮嘱道。

整个人就像是面对一个行千里的儿子说的慈.母一般,全是担忧啊……

许逸寒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太久没有出来了吗,怎么师妹身旁的这个小丫头的唠叨程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窝在单婧媛的爱马头上的金刚狼更是满脸的愤怒,你这个没见识的丫头,从哪里有看到我们公狼很色了?我不是很忠诚吗?

像我这么活生生的忠诚的公狼在你的面前,没看到么?

金刚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不小心把马头上的几撮毛给拔了……

“知道了,你在这儿守好本公主的乾阳宫就行。”单婧媛无语,扭过头满不在意地答应道。

说着便骑马走在前头,给丹琴一阵飞扬的灰尘,顿时呛得她不再说话。

许逸寒也策马跟在身后,等尘埃落定时,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金刚狼被这突然奔跑的马儿给吓到了,抱着马头动也不动,扑面而来的疾风把它的长毛吹得直飞,一段路程下来也渐渐地变成了一团。

完全是看不出出门前认真梳洗打扮过的狼,只看到一只像是来逃难的残败狼,紧闭的眼睛,表情尽是惊恐。

没有骑过马的狼伤不起啊,会晕马的好吗?突然好想吐……

突然前头跳出一个身影,用一片绿叶遮住了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请你带上我。”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大路上,张开双臂,身上斜挂着一个包袱,一身黑衣倒也显得英俊潇洒,英姿飒爽。

单婧媛停下马,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大姐麻烦你别这么逗好么?你这么逗的话,你家里人他们都是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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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都不收藏,麻油爱了,伦家的小心脏啊,全都受不鸟了。看书不收藏,不投票的孩纸绝对是资深地调.戏静静的人,麻油爱了……

原本还想着有谁打赏和氏璧以上的话,要加更的呢。唉……到底是混得太差,连加更的机会都没有……

042.一步一步像爪牙,像魔鬼的步伐… 金刚狼感受到越来越小的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感激地朝拦路的那个人类呲了下牙,真是吓死狼了,这个时速完全是超速的节奏。

交警姑娘,虽然你是假装的,而且十分地没有原则,可是我也不会来嘲笑你的,如果不是你,狼都要尿在马头上了。

哎呦我的妈妈.咪啊,身下这个马完全是不要命的狂奔啊,那飞驰而来的风儿吹得狼都觉得尾巴要被吹掉了。

身下的爱马恼怒地用前蹄来刨地,正要装.逼正要带着主人一起飞呢,你个拦路的真是不要脸,让我活生生地少了一个可以炫耀的事情。

许逸寒勒马,并排在单婧媛的身边,手里握住腰间的短剑,颇为警惕地望向拦路的女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隐居几年出来,抢劫的口号变成了这样,只是那句“请你带上我”很值得深究,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诡异。

正当所有人心思各异时,拦路者后面走出一个小萝卜头,同样的用绿叶遮住了一张小脸,只剩下圆碌碌的眼睛还有没长毛的前额在外头。

山寨地复制了第一个拦路者的动作,有模有样地板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坚定。

不知道是坚定一定能抢劫得到还是坚定一定会被对方带走,看向金刚狼的眼神里带有一些狡黠。

吓得金刚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到马儿的眼睛,别嫌弃地甩了一下头,差点摔下来。

“本公子和大侠无亲无故的,不知为何要带上大侠?大侠看起来年轻异常,可是这条路和这些树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了,在下还不知原来大侠是逆生长的呀?”

单婧媛坐在马上悠闲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疑惑地问道,明明找到了别人的语病还装无辜,还装作不知道。十分欠扁。

拦路者脸上的表情一僵,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十分地难受。

“说,带不带本大侠一起,再废话过来一个杀一个,过来两个杀一双。管你是人还是狼,格杀勿论”较高的拦路者铁青着脸恶狠狠地问道。

金刚狼一听,顿时闹恼了,人类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小家伙转过身子,朝对面两个人类摇了摇自己的小屁屁,十分不屑。

不知道晕马的狼脾气不好么,还在这里放大话,想过后果吗?

单婧媛见此,拉起它毛长得残次不齐的尾巴,吊着它不好意思地朝对面的一大一小抱歉地笑了笑,

说道:“这只狼刚刚出生没经过教育,目光比较短浅,而且容易恼羞成怒,希望两位不好计较它的目光短浅。”

金刚狼被吊着,倒着给单婧媛来了个呲.牙,说谁目光短浅呢,有这么形容狼的吗?

拦路者对视了一眼,怎么觉得这是明显的讽刺呢?

刚才恼羞成怒的是他们来着,而且明明他们是抢劫的,她是被抢的,这个道歉,貌似是反了吧?

这么有礼貌,说得好像他们这些土.匪就是个粗人,不懂礼貌似的……

许逸寒捂住嘴死死地憋着,没把自己的肝.肾给憋坏了,师妹比以前更加毒舌了……

“单婧媛,你废话真多,说吧,带不带?整了半天,说得人家以为你是去度假似的。”

终于,比较高的拦路者扯下绿叶,气鼓鼓地朝单婧媛吼了吼,一张白皙的脸被气得通红,还气愤地把绿叶丢到地上踩了踩。

小萝卜头土.匪也是有样学样,还一脸控诉地用食指指着金刚狼,满脸的控诉。

单婧媛微笑地朝这两个伪土.匪天真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本来本公主就是去度假的,不知道瑞世子和璇公主为何要在路上充当土.匪呢?看不出来一个世子和一个公主会穷到这个地步。”

被拆穿的两土匪顿时有些面红耳赤,羞红着脸眼神左右移动,不敢和单婧媛对视……

虽然人家媛公主说得讽刺,说得脾气也很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打扰了人家老人家去度假,人家老人家开始生气了。

“哎呀,媛儿,我们就一起走吧,一起度假而已,多我们两个也不算多的。”鲜于璇无赖地从一棵大树后面拉出自己的马,死皮赖脸地以一个不雅的姿势爬了上去,给单婧媛让出路。

单镜瑞毕竟是个小孩子,没经历过单婧媛生气的这种危险情况,只能再次有样学样地吃力地爬上自己的矮马,悄悄地给他们让出了路。

许逸寒笑完,转过头看向单婧媛,等待她的意思。

表情淡淡的,再次恢复了他神医的形象,白衣飘飘,纯净无暇,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

单婧媛只是坐在马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戏快要落幕了,看了全场,是不是应该出来交一下钱买门票啊。”

所有人转头脸看向她的身后,脑门上带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为什么有人来了他们都不知道,看来对方的道行很深……

“哈哈……媛公主敏锐不减当年……锐佩服。”一个长着狐狸眼的男子带着笑意从她身后的另外一颗老树后驾着马悠悠地出来。

嘴巴里还装.逼的咬着一棵不知名的植物,表情贱贱的。

“国师大人毕竟是领着雪国俸禄的,这样鬼鬼祟祟地跟在别人的身后,不觉得丢了雪国的脸吗?”单婧媛沉声说道。

拖着两个拖油瓶一起去旅行这种十分憋屈的事情发生后不能避免,刚好有一个出气筒来抒发自己的憋屈之情,岂不妙哉?

许逸寒稍微放下心来,看来是故人。

和师妹出来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不小心保护得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谁知道皇上一旦心情不好会不会迁怒于他,媛公主的身价太高了,唉……

鲜于璇和单镜瑞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劫后重生的喜悦,是她们太冒险了,幸好是个故人……

出自皇室,怎么能够这般草率?若是遇到真正的敌人,脑袋还不够人家来砍了呢……

因此更加坚定了追随媛公主的步伐,一步一步像爪牙,像魔鬼的步伐……

043.媛公主整人了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锐只是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听,并未给雪国丢脸的意思。不知媛公主去旅行,能否带上锐一起呢?”独孤锐轻笑,不在意单婧媛的气恼。

单婧媛不再说什么,带一个带一双和带三个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带了。

丢下金刚狼到马头,策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群十分拉风的跟随者。

金刚狼得以休息了一回,晕马没有辣么地严重了,只是紧紧地抓着马儿的脑袋一起让它带着飞……

是夜,在野外,春末夏初,雪国依旧寒冷,只能通过起火来取暖。

一个小小的山洞内,金刚狼没有活力地趴在火堆旁边,有气无力地问着烤肉飘出来的香味。

单镜瑞表情讷讷地在一旁把玩着金刚狼缺毛的尾巴,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打探单婧媛的表情,心里充满忐忑。

鲜于璇两眼汪汪地盯着架子上流着油的野鸡,一副八辈子没有吃过饭的样子。

许逸寒坐在单婧媛的身旁,小心地给她翻弄架子上的整只金黄色的野鸡,时不时地给火堆里加木材,一副好哥哥的形象。

独孤锐找了块比较大的石头,骚.包地斜靠在上头,用手撑着脑袋观察着神色各异的几个人,看向许逸寒的眼神里带有着浓厚的兴趣。

许逸寒一抖,不太习惯一个男人用这么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总觉得心里发毛……

单婧媛专注地处理吃食,带着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一起旅行,迟早是会累成狗的。

何况这几只还是没带钱的,就会来坑吃坑喝,而你却不能不管他们,这才是最憋屈的……

这时,架子上的一只肥美的野鸡闪亮着金黄色的皮肤宣告制造完毕,顿时,所有好吃懒做的人们心思全都系在它身上。

鲜于璇更甚,已经伸开双手来等着被赏赐了,等待媛公主的赏赐。

单婧媛小心地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用刀把它给分成了好几大块,放到事先准备好的荷叶上,不理会其他人热烈的眼神。

拿起两只鸡腿来去骨,动作优雅熟练,看的人觉得看到的是一场刀工盛宴,十分享受。

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是有一些类似于……流口水的声音……或许是咽口水咕咚的声音……

谁都没有时间去嘲笑,比起嘲笑,吃东西更能吸引人。

把去骨的鸡腿放到另外一个荷叶上,端到许逸寒的面前,示意他先吃。

对于谁是衣食父母,单婧媛此刻分得很清楚,一大票人只有他一个带了银两的,不好好待他,她们这些剩下的吃神马?

至于那群不成器的家伙,饿一会更健康,才会记得为什么她们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

许逸寒轻笑,十分配合地接下了。他这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师妹的意思?

知道此去会有风险,却还是带着拖油瓶,处在十分不爽的境地吧……

鲜于璇看到自己喜欢吃的鸡腿被分了,顿时泄气地朝单镜瑞比划了一下,翻了一个十分不雅的白眼。

都是你这个小拖油瓶,非要骑什么矮**,腿这么短,走得这么慢才会在天黑之前没有感到集市,亏我一个美少女啊,才刚刚找到夫婿就要风餐露宿了。

单镜瑞委屈地瘪嘴,也不知道是谁的马走三步停两步的,明明是一只老马,还好意思拿出来遛……

鲜于璇无奈,只好继续盯着剩下的一些鸡脯肉啥的,再不济给个爪子也好啊,只要是吃的,现在一概不挑。

单婧媛仿佛听到两个人肚子叫的声音,狼外婆似的笑起来,笑眯眯地端着一个荷叶他们面前,还贴心地给他们带了一双自制的简易筷.子。

鲜于璇和单镜瑞受宠若惊,忙不迭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得独孤锐在旁边直笑,被单婧媛一个眼神刀杀了过去才收敛了一些。

摸了摸鼻子,独孤锐做出了封口的动作,迈着吃货独有的步伐朝剩下的鸡肉进攻。

一会儿,吃了一半的鲜于璇小声地问起单镜瑞,嘴巴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奇怪味道。

然而又想不起这个是什么,总觉得没有尝过这种味道……

“瑞瑞,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肉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呢?”

“有……可是没有尝过呢?不知道会是什么?总觉得嘴巴里涩涩的,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单镜瑞皱起小眉头苦恼地回答。

一张包子脸皱得更像是素馅的包子,鼓鼓的……

“像不像每次解决完人生三急的时候的那种味道,想要吐的感觉?”鲜于璇怀疑地问道,问完了之后,眼睛里满是惊恐。

说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置信,媛公主你不必这么狠吧?

“呕……呕……”被鲜于璇提起,单镜瑞猛地反应过来,跑到外面狠狠地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停下。

满脸的泪水,被这个坑爹的鸡肉给吓的。

旁边是鲜于璇更加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比孕吐还要惨,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才刚刚忍住吐的想法又被身边的人给激发出来了,从此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地吐个半死。

而罪魁祸首还一脸兴致昂扬地坐在火堆旁啃着肥美的鸡翅,完全没有收到外界的干扰。

金刚狼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几只鸡爪,心里庆幸得不行。

虽然对于一只晕马的狼来说,这个晚餐算是简陋的了,可相对于那两个傻傻的人类而言,纯属是世间美味。

它只是一只容易知足的狼……

独孤锐和许逸寒沉默地在死命地啃着吃,细嚼慢咽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了媛公主,谁知道她生气了下一步对付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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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伙伴说看不懂俺们的剧情,话说,看不懂的孩纸请在书评区留言哦,尽情的批评。

不说了,快清明节了,你们以后想见我,先烧点纸钱。烧得多了,我就努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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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请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谁会傻到往枪口上撞呢?

半响,吐得快要虚脱的两货扶着墙壁气息奄奄地爬回原地,用仅有的力气向单婧媛提出不满。

“单婧媛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坏。还不如不给我们吃呢,吃了连肚子里仅存的一些也都吐了出来。不管了,明天买点好吃的回来犒劳我们。”

鲜于璇哭诉着脸,不容拒绝地要求道。

身边两只吃饱了的两个家伙突然有一种反胃的冲动,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奇怪呢……

无语地起身往外面走,别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参与是要付出代价的。

“怎么,你还有理了?若不是因为你的老马不识途,我们至于被困在这个破旧的地方吗?”单婧媛没有表情地问道。

都说是老马识途,可鲜于璇的老马不但不认识路,也不但走三步挺两步,主要的是还总是把人往错得方向上带。

而且每次带错了还慢悠悠地回来,没有一丝悔过的意思……

“不管,那是你皇兄给我配置的马,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明天去买一点酸酸甜甜的果子路上吃可好?”

鲜于璇愤愤地丢了一根木材到火里,满怀期待地问道。

嗯……吐完了之后只想吃点素的,真的是只想吃点素的……

“有了?”单婧媛突然改变态度,十分殷勤地问道。

话说鲜于璇在雪国也有一个多月了,皇兄这个行动派会不会把人吃干抹净了呢?会不会第一时间就凭单家强大的基因给人家肚子里留种子了呢?

唔……下一代有希望了,母后也不会再有时间旁敲侧击地问她是选择鲜于姬还是选择许逸寒这种问题了。

话说作为一个十分优秀的公主,为什么要在他俩当中选?又为何不可以都选?

唔,皇兄便是后继有人了,看他还怎么装.逼的整天绷着一张脸装扑克……

“没……”单婧媛一抖,被媛公主的热情吓到了。

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好么?虽然赶上了潮流直接闪.婚了,可终究心里还是有点纠结,虽然被准婆婆关在同一个房间里睡,可终究还是恪守礼仪的好么?

单镜轩也不逼她,一直给她时间来接受他。

她又不是古代的纯情女子,以为单纯地睡在同一张床.上就算是能够怀孩子了,银家是现在一个成熟得都透了的老女人好么?

虽然活了很多年,在不同的时空里都存活过,实际上却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连个男人都没有碰过,可那些年岛.国的片儿看得也不少了……

资深腐女级别的骨灰级人物,被问到的时候居然面红耳赤,想要捂脸了?

“话说,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几垒?”单婧媛闻言,虽然眼神黯淡了一下转而即逝,继续兴致勃勃地望着她,一点都看不出上一刻还在生气。

一张小巧的脸伸到鲜于璇的面前,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八卦,还有一种深深地邪恶……

单镜瑞看到单婧媛的心情开始有好转的趋势,忍住自己惨白的脸学着她,把一张包子脸搁在鲜于璇的腿上,和单婧媛如出一辙的感兴趣。

至于这两个大姐姐说的是什么,他这么纯洁,还是个古代的纯洁小王子,自然不能理解几垒是什么个意思,只是感觉很好玩罢了……

鲜于璇看着左右两个亮晶晶的大眼睛,嘴角狠狠一抽,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这就料定她一定会那个啥似的,满脸的八卦,和深宫的妇人有何区别啊?

只是话说你们一个准汉纸一个女汉纸是不是应一脸鄙.视呢?

“没有几垒啦,你皇兄他是个纯情小美男啦,什么都不懂,除了牵牵小手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亲密动作啦。一边去,别带坏了瑞瑞。”鲜于璇把单婧媛的脑袋推开,十分无语地说道。

唔……单镜轩是个绅士,而且长得极好,皮肤滑滑滴……

嘿……她当然不会把自己偷偷摸他的事情告诉小姑子,免得被这个和自己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女人嘲笑得渣都不剩……

“瑞瑞,你把这只烧鸡带去那边和金刚狼一起吃了可好?媛姐姐和你的皇嫂在这里说点话,乖乖地吃饱好不好?”单婧媛拿下一直新烤好的野鸡,包好递给单镜瑞,温声问道。

总不能把堂弟给带坏了吧?要是带坏了回去睿亲王一定会罢工说要在家教育儿子的,父皇为了自己要多批一些奏折而迁怒于她的。

一不小心停了自己的零花钱可肿么破?如今之计只能支开这只包子了。

“好……”小绅士乖乖地接过金黄脆皮的鸡肉,抓起还在庆幸当中的金刚狼走了。

虽然吧,金刚狼是灰常地无辜,而且也听不懂几.垒是几个意思,只是很单纯地嫌弃它碍眼而已,带它出来只是用来娱.乐的。

金刚狼哭瞎,满心愤懑地瞪着单镜瑞另一只手拎着的脆皮鸡,唯独这样才能消除对自己命途多舛的悲哀。

两只碍眼的走后,单婧媛更加激动地扯住还藏私的鲜于璇,语气里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和兴奋。

“哦……也就是说只要皇兄有其他别的动作,你也不反抗了?看来我需要飞鸽传书给皇兄过来一起旅游了……”

“喂,别啊,我们需要先恋爱再结婚,你可懂?而且现在我们是距离产生美,最近靠得太近反而不美了。你别瞎掺和,有时间和我哥好好地聊天。”鲜于璇忙着拒绝,绞尽脑汁想着理由。

开玩笑,最近每天都靠得太近,心里的小鹿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再这样下去都心肌梗.塞了,哪里来的美感。

而且,而且……单镜轩那只王.八并不是真正地寡言,刚开始塑造了一个高冷的形象,可到了两个人熟悉一些之后,经常动不动就说一些特别欠揍的话,再回去她怕明天天下的头.条就是‘璇公主是个悍.妇,昨夜把轩皇子打得渣都不剩,裤子没穿就被赶出房门了……’

单婧媛表情一僵,怎么扯到这个点上了,谁和那个不说话的男人能够交流呢……(我的小说《君心无忧》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045.内.裤被猪偷穿的赶脚……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啊呸呸,乃们这群家伙,肿么总是把那个家伙和本公主放在一起?

调整好表情,单婧媛恢复了高冷的样子,瞥了鲜于璇一眼,冷冷地开口:“谁和他有关系了?造谣公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连坐九族的。”

“没关系,是没关系,很没有关系,只是用小青给你传信了而已。而且传过来的只是一句废话,说,是不是经常联系?”鲜于璇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她是瞎的吗?这么简单的事儿都看不清楚吗?

“小青是谁?”单婧媛疑惑地问道。

“小青就是那只少了毛的海东青,那只是以前他用来专门和我传重要的事儿的,现在居然被派来做这个,简直就是屈才,你造不?”

鲜于璇愤怒了,不是因为吃醋,也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不平衡,只是因为自己爱护的海东青居然屁屁少了一撮毛……

更主要的是,和那只傲娇的金刚狼很相似……传说中的夫妻相……

好吧,萌宠都能配对了,跨种族的……

“哦,那你让它明天不用来了,每天都罩着一个大大的身影在上空,差点把他弄下来烤着吃。你就告诉那货,明天再来的话就要杀野生动物了。”

单婧媛闻言,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只海东青看不惯它已经很久了,少了毛还出来溜达,烦死了。

鲜于璇:……

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话都说不到一个点上,主要是你看得很重要的小家伙,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烦人的东西……

鲜于璇醉了,被虐得不想再说话了,让我安静地睡会儿……

而被嫌弃的海东青还在摆着身子往鲜于姬的王府里赶,晚回去一刻钟就要自己去找吃的了。

有这么恶毒的主人么?这么欺负海东青好么?唔……应该说这么欺负鸟真的好么?

还说要它和那只没勇气的狼配对,主人,你这是半瞎的状态么?

不就是在马头上慢吞吞地跑了一段时间么,看它那个怂样,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也就算了,只是你咬着牙是闹哪样?

难道你不知道你咬着牙的样子十分地碍眼,十分地猥.琐吗?文字都表达其丑的程度,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要是它找这个一个丑的狼做男朋友,那以后出去都要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了。

海东青傲娇地摆了摆翅膀,在黄.昏的美丽天际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消失在渐深的夜色中。

安国姬王府内,鲜于姬静静地坐在棋盘旁,执起一子久久未落下,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里的棋子,樱花似的唇畔紧抿,微颤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如同一个安静的王子一般,忽略掉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是专心于自己的世界。

杨舒进门,见此,微微地摇了摇头,都说玄国皇帝的棋术最好,可谁曾知王爷的远胜于他,大局在握呢?

即使再困在小小的姬王府里,即使周围有无数的不忠诚的人在监视着,即使皇上的心从来没有在王爷这边过,可他坚信谁都不能阻挡得住王爷的脚步。

这不是无知没见过世面才能愚昧地自信,而是综合了所有的因素才能推导出来的结果。

只是希望王爷这样的生活不要再过得太久,终究是到了成婚的年龄,应该安定下来和一个喜欢的女子度过此生。

听杨洋说的在雪国的遭遇,终究还是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杨洋那个二愣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对于王爷现在的状况也是很惋惜,若是成,便是王爷之幸……

“王爷,探子传回消息……”杨舒开口道。

“嗯……”把手里的黑子落下,鲜于姬满意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接过杨舒递上来的小纸条。

张开一看,鲜于姬的笑容突然僵住,渐渐地整张脸都黑了。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自己猜回国十来天,那小丫头就和别人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而且是单独……单独啊,两个人孤.男寡.女十分亲密地在游玩……女子笑靥如花,男子满脸宠溺……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集世间所有的美好,如神仙眷侣,赛过神仙……

鲜于姬看到这些文字,自动地脑补了单婧媛买糖葫芦,许逸寒付款的情况,虽然脑补不出十分华丽的场面,可温馨十足啊……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下属的语文水平不好,成语乱用,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下属传消息为什么还要加修饰词……

只记得钻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唔……前方有一只丑到不能见人的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上的媳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猪会虎视眈眈……

杨舒心里一紧,以为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误,然后他们王爷快有了杀头的大罪……

话说自己的王爷在媛公主托人把药物带来之后心情一直都是处在十分美好的状态,像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就像是贴.身穿的那个啥被偷了的感觉,还会被一只猪偷了还光明正大地穿出来溜达的感觉……

囧,怎么想多了……哪只猪敢偷……偷了也不敢穿啊\……

鲜于姬用内力把纸条化为灰烬,托着腮手无自觉地摸上旁边放着的一个茶杯,修长的手指搅着茶杯里的水,表情空洞起来。

杨舒在旁边吓得,每次王爷一旦出现这种表情,就说明他在深思,就说明他要开始想办法整人了。

在心里为那个被整的人一抖,到底是上辈子毁灭了多少个星球才能这么荣幸地被王爷当成撒气桶呢……

杨舒默默在身边不说话,静等吩咐,只要不是去杀了那头猪把贴身的那玩意抢回来,什么都肯做,不挑的……

“杨舒,处理聘礼是事情还需要多久?安排下去的事情都快做完了吗?可有派可靠的人清点完毕?守着的人都可靠吗?”突然,鲜于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问道。(我的小说《君心无忧》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046.就怕海东青有文化……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回王爷,已经清点完毕,最后守着的都是我们的人,其他的被派去守那个假的地方了……”杨舒回答。

大国联姻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丝都不容有差错,特别是关于财产这一块。

把这个事情交给王爷,不知道有多少有心人看着呢,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王爷出错呢。

白钧那个恶毒的皇后装着去佛堂不接也是这个原因,为了避嫌,首先是找个托儿去一不小心让聘礼失窃,然后再以正面的理由讨伐王爷……

其次才是看不得王爷兄妹俩过得好,毕竟能够当皇后这么多年,心机自然不会弱到仅仅因为妒忌而罢工……

“嗯……可有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是姬王爷已经把聘礼都处理完毕,明天一早就要在朝堂上和皇上交差了。”鲜于姬淡淡地问道。

杨舒点头,恭敬地回答:“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估计是各方人马都已经接收到消息。”

王爷终究是要做一些事儿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软柿子了,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久的退让,没有让他人有退让之心,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这次,羽翼已丰,该讨回来的一件都不落下,渐渐地全都讨回来。

只是不知对方可是做好了准备。想及此,杨舒不厚道地奸笑起来,信王爷,得.永.生的撒,看着别人被欺负地落花流水,连脸上的皱纹都想跳舞了。

鲜于姬挥挥手,示意杨舒下去。

自己反而拧眉深思,高高束起的长发显得一张精致的脸庞更加精神,高挺鼻梁,羽睫微颤,似乎可以数得清一般;樱花唇瓣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撑住脑袋,颇具有弱柳之势却也美得大气。

若是平常人看到,怕也是忍不住拜倒在他的长裤之下,不分男女,此男应是天生有,人间哪有几个人?

新端来的茶水冒着袅袅的热气,吹热了屋内的温度,棋盘上的黑白子杀伐尽断,一柔一刚,不分上下,却也嚣张得霸气。

屋内,唯独一个美男子在沉吟,近于无声,环境安然,若是这般岁月静好,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突然一声扑腾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美男子挑了挑眉,带着笑意地看向这个破坏气氛的动物。

只见海东青累瘫成死狗一般趴在窗台上,一脸哀怨加幽怨地看向鲜于姬,满脸的悲愤和嫌弃依稀看见,倒像是逃难回来的候鸟。

一阵清风吹过,吹起它新长的细毛,与原来的长毛相称,倒也显得滑稽不堪。

鲜于姬忍不住用拳头堵住嘴笑了一下,一个活宝的海东青……

海东青有些羞涩地用翅膀盖住被某个无良的主人看着的地方,瞪大一双鸟眼控诉地表达自己的不爽,主人有些节.操好不好?盯着人家的屁屁看,还以为你是喜欢上人家了呢?

它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主人是个正常的安静的美男子,连一个跨种族的男朋友都能介绍给它,他自己跨种族喜欢自己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微风停住,休息了一小会儿的海东青庞.大的身躯挤.进比它体积还小的窗子,一跃到鲜于姬的棋盘前,曲腿蹲下,一脸的疲惫。

鲜于姬看着这只明显小了一圈的萌宠,微微心疼,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它小巧的头,不时地帮它揉揉头,海东青舒服地闭上眼睛浅眠。

主人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自从出国一趟回来,见识是多了,良心却越来越少了,压榨海东青的剩余劳动力,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一天就吃一餐,用高耗能量的飞行,只为了传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别以为萌宠是个目不识丁的,它看得懂的。

昨天偶然偷看到的,是什么‘红土古林,与即木目半’,酸死人了。

若是鲜于姬知道他的萌宠这么’有文化’,一定直接先对萌宠普及教育,能够把‘红尘苦楚,与卿相伴’看成这样,还敢说它没文化吗?

半响,海东青在腹诽主人的怨恨当中浅浅地睡着了,紧接着做梦梦到眼前出现了一块大大的肉,就吊在眼前,看起来十分的地利苏斯(delicious)

张口去咬,然而食物却很调皮,怎么咬它都会自动地偏到一边,十分地不解风情,而自己却饿得前胸贴后背。

无奈,狠狠地张大嘴巴去咬,可曾知肉突然消失了,仅仅是感受到舌头上的痛觉,被惊醒了,晃了晃脑袋,原来是梦……

原来它已经被主人欺诈到这个地步,连做梦都不忘了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最佳例子……

虚弱地睁开眼睛,不着痕迹地把流到嘴边的口水擦了擦,偏过脑袋等待鲜于姬的晚餐。

鲜于姬会意,找出一大盆已经煮好的牛肉,放到它的面前,看着它吃。

海东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有些细小的牛肉直接给吞了下去,没来得及嚼。

虽然每天的晚餐都十分地丰盛,主人也没有逼它一定要荤素搭配,可依旧胖不起来。

想当年,吾还是一只自由自在的海东青,领着极高的俸禄,正常情况下一月休息二十七天,时常飞去翠春楼看美女,生活惬意。

想当年,吾还能时常去酒家偷喝酒,喝到醉生梦死,时常一不小心飞到夜王府的屋顶,在上面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回来眉飞色舞地和主人表达,虽然主人不一定懂。

那年,吾虽然羡慕现在的身材,却从来没有动过减肥的念头;吾虽然羡慕蓝天,却很少去翱翔,只因为吾很懒;可那时的我是一只小胖纸,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此时,我只想穿越到那个时候,再次好好地过一下那种日子,一定好好地珍惜,虽然吾知道再怎么珍惜时间都会过去。

若能回去,吾一定每天都在翠春楼那里过夜,看各型各色的美女;吾一定经常去看夜王那个丑到极致的男人,和看他的几个小妾和别的男人的恩爱过程。→_→←_←静静只是出来求pk票和收藏哒。小伙伴们不要把票票拽得太紧撒,适当地拿出来秀一下哈→_→(我的小说《君心无忧》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047夜王小妾和那野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最后写一部《夜王的小妾和她们的野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等吾火了功成名就之时,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主人,给他买回一只另外的海东青回来跑腿。

只是当时它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好了,没时间了,俸禄已经赊账到十年后了,奖金都没有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希望了。

越想越哀怨,海东青吃得越用力,咔嚓咔嚓地不知道是在吃肉还是在磨牙,在悲愤自己的郁郁不得志。

唔……虽然翠春楼的所有女子加起来都没有那位媛公主让人惊艳,可贵在人多不是?只要人多,那就是真的好。

“小青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回禀呢?”鲜于姬看着它在磨牙,只是淡淡地拿起他的最佳拍档——茶杯淡淡地问道。

海东青一哽,难道是自己前几天为了报复主人而把他的那件骑马装在屁屁那里啄出了一个洞被发现了?还是昨天看着夜色正好而去翠春楼屋顶上过了一个晚上,彻夜未归被发现了?抑或是上次朝主人扭了捏屁屁被发现了?

哆嗦了一下,海东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满脸无辜地叼着一块肉望着鲜于姬,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肿么不造还有事儿呢?主人你是不是太老了而且还总是找不到王妃然后心理都畸形了呢?

鲜于姬浅笑,不语。

握着茶杯半响,等到海东青把晚饭都吃光了,等到它在心灵备受折磨,无力反抗的时候悠悠地说道:“小青啊,现在媛儿在哪里呢?最近媛儿都住在哪里呢?你回来怎么一声不吭的呢?”

海东青吗,猛地一趴,身子撞到桌子有力的声音印证了它的内牛满面,主人,这事儿是属于我管辖的范畴吗?主人啊,以前这个根本不是分在我的工作范围内的。

人家只是一只崇尚蓝天的鹰罢了,文化再高也不能和您交流到她会在哪里啊,再说了,那个地方人家也不认识啊,这么质问,算是飞来横祸吗?

唉~还是和那只丑陋的狼一起过过小日子吧,从此相夫教子,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再也没办法胜任了,好好的一只海东青都能累成狗了。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辩驳,表示这不是它的错。

主人你又没有升工资,奖金也少的可怜,为什么工作却比以前多了,主人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奢求您会爱上我,唯求主人讲讲道理行不?

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海东青看向窗外,泪水汹涌而出,这时候的翠春楼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只可惜我还在牢笼里等着宣判……

毕竟是养了许久的宠物,鲜于姬能从它的语言当中理解到一些信息,只能叹气道:“月初不是给你加薪了吗?提成也比以前的高了,包吃包住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别总是去翠春楼,你是个母鹰,要学会矜持,可懂?”

若是能把自己的萌宠和单婧媛的萌宠撮合成一对,跨种族的,那和她能够成为一对儿的概率大大升高,如此怎能不抓紧时间来撮合呢?

毕竟大龄老男人等不起啊,都二十三了,这般年纪人家都是儿女双全,都开始去打醋了,鲜于夜比他小一年都有了一子俩女了,在不抓紧孩子出来都不知道是叫父王还是叫祖父了。

最最主要的是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的情敌灰常多的撒,连皇妹鲜于璇首次见到她不也是被迷的神魂颠倒的吗?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啾啾啾啾啾啾……”不懂不懂,就加了五十文,现在增加的工作量都已经翻了五十倍了,主人你确定不是在骗我么?开什么玩乐,不要不要,至少再加一两黄金我才考虑要不要接这份苦力活,以前还是主人赶人家去那里睡的,现在肿么先出尔反尔了呢?主人,你的威严别挑衅了哦。

海东青摇头,用自己的鸟语讲起条件来,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来讹主子,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一两白银,再讨价还价不加了同时也不包吃包住了。你看着办吧。”鲜于姬道,强势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和一只鸟说话还是有点吃力的,而且本王是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浪费这么多的口舌在一只鸟身上已经是奢侈,再说下去很快就该崩溃了。

海东青瘪了瘪嘴,讷讷地点了下头,表示成交。

闭上眼睛,忍住内牛满面的冲动,遥想未来的悲苦生活,唉……这样的日子还需要过多久啊,主人你赶紧去追随那位媛公主吧,让俺们去翠春楼屋顶上再休息一段时间,歇一会儿……

“嗯,下次回来要报告她所处的位置,还有身边的人。这次就先要求低一点,先报告一下她身边都跟了谁吧。”鲜于姬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它小巧的头,开口道。

有个移动的探测器,唔……随便压榨,感觉心情十分滴美好。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它知道的,每只动物都是有尊严的,还是给它保留一些面子为好。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加上嘴巴一直连绵不断地说着鸟语,身体语言在一定程度上也帮了一些,摆出各种姿势来表达。

看在那多出来的一两白银的份上,拼了,一两白银能够吃到一品轩的肉包一个月呢,虽然现在早出晚归的没时间去品味美食,可以后闲下来的时候总会需要的。

毕竟一文钱都能难道英雄汉,战斗鹰……

有一个男的,好像叫师兄吧,长得很帅,比主子帅,还有另一个男的,很妖孽,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还有璇公主,唔……很灵动的美女,还有一个长得很胖的小胖纸,还有一只很丑的狼,最后是媛公主,绝代佳人,如花似玉……

专门来让主子过不去的萌宠满脸春色,面颊的毛微红,满眼亮晶晶的,嘴巴流满了口水殷勤地介绍道。(我的小说《君心无忧》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048.一场腥风血雨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君心无忧》更多支持!鲜于姬轻笑,不介意自己的萌宠把自己的妹妹和女神给冒犯了,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那只狼虽然丑,可终究会是你的夫君,所以你嫌弃也没用。”

海东青一僵,什么跟什么嘛,主人你这就把我嫁出去了么?别酱紫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嘛……

人家以后会好好工作,会用更加成熟的作品和主人见面的,请放过我吧,介绍一个更帅的也行啊,请主人收回成意……

海东青还在辛苦地解释时,这时,杨洋从外面急急忙忙地往里面跑,一脸的匆忙。

仿佛后面有野兽在追赶,很快就要被吃掉或者是很快就要被杀头似的。

“王爷,璇公主的聘礼被盗了,现在正在厮杀,我们始料未及,有些已经被运走了。数目巨大,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恐怕我们承受不住啊。”杨洋哭丧着脸说道。

虽然在守住聘礼的地方增加了许多的侍卫,无力总体上也属于中上,可谁知来的人全都是武术高超,而且全是不怕死的死士。

努力的最怕不怕死的了,人家没有后顾之患,而侍卫却有,从这一点上就算是输了。

皇上看王爷本来就是不假辞色,这次再被抓到把柄,不知道还能不能留王爷性命。或许皇上会因为璇公主而暂且留王爷一命,却同样会秋后问斩的。

杨洋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满是惊恐,不知所措,万死不辞其究。

鲜于姬大爷只是淡定地摆弄海东青的翅膀,与杨洋不同的着急,与之鲜明的是一脸的悠闲,像是得道高僧一般淡淡地坐着,瞥都不瞥一眼。

杨洋更加着急,本来就不比他的兄长杨舒懂得察言观色,现在着急的情况下更是不懂,只能一个劲地在那里着急。

等级森严,丝毫不敢冒然去打扰鲜于姬,拿主意的始终是主子,而自己这般属下最好的跑腿的,冒然上前,打扰了主子的思绪,估计死的就华丽丽地是他了。

海东青也暗自为自己的主人着急起来,虽然主人你长大后基本是用来拯救人类的,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若是您老一不小心被咔嚓了,株连九族不知道会不会加上我呢。

再说了,您可是人家的财神爷,您老要是垮了,我可就是没有收入的无业游鹰了,想吃个包子可能都是要去偷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挣扎了出来,海东青决心不当历史的罪人,决心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让主人有错误的判断,扑腾着身子从窗口里挤出,消失在黑沉的夜色当中。

还是先去翠春楼那里享受一下纸醉金迷的气氛为好,小小的心脏最好不是和主人一起接受那些官场上的黑暗,人家只是想简单地做一只简单的萌鹰……

海东青飞走后,鲜于姬收回手掌,看着抖得像被龙卷风吹的杨洋,叹了口气,开口:“稳住,再等一会儿吧。”

怪不得他和杨舒明明是双胞胎,而他是弟弟,他的沉稳和杨舒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一点火候,在娘胎里被哥哥抢了营养,然后脑子不太灵光?

“是,王爷。”杨洋回答,虽然现在心里还有些焦急,听到王爷淡淡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洗涤心灵,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一些。

语毕,走到鲜于姬的身旁,静静地伫立于此,不再作他言,和主子一起等消息。

毕竟是能找到了主心骨,也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的糟糕,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聒噪,免得又是被嫌弃。

在库房,杨舒带领着自己的属下——姬王府的部分武艺高超,经验丰富的暗卫配合侍卫一起擒拿擅闯者。

火红的光照下,鲜血飞溅,黑衣和玄衣人在对峙,侍卫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停地有倒下的,同时也有补充的。

黑衣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要命地和侍卫们拼杀,拼了命地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剑舞飞扬,血腥气息浓厚,不停地有生命在丧失。

杨舒作为姬王府的得力助手,带领暗卫们一起去拦住杀红了眼的黑衣人们,他们都是蒙住脸,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唯独有一双嗜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们。

杨舒稳重地安排了暗卫们的任务,第一个前去支援,长剑拔出,狠狠地扫向自己的敌人。

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只是简单地去拼了性命,势必要把这些擅闯者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有一队黑衣人先逃出后,策马在前,后面是一些整齐排列的大箱子,在古道上疾走,发出咕噜的声响,仿佛里面便是一些重要的金银首饰。

后面不断地有追兵,可看起来像是没有准备似的,渐渐地和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只能眼看着那些宝物们消失在这片夜色当中。

黑衣人目测了一下,估量着任务已经完成,速战速决地把汹涌而上的侍卫解决了,不怕死地迎上杨舒和他的手下,士气高涨。

最后在杨舒有意无意的弱势下逃走,徒留下一片狼藉,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照亮了千万户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雪国又打进来了呢。

几十年前,雪国和玄国正在战争之时,鲜于浩然看着雪国处于弱势,同时出兵去试图分一杯羹,等雪国收拾完玄国过后,也是这样一夜之间把安国从自己的领土里赶了出来,还顺带把安国的门户‘建康’给占领了。

从此,安国和玄国吃到了苦头,同时成为二等大国,国力不相上下;雪国成了第一霸主,无人敢再次轻易地去挑衅老虎。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被打进来了,一晚上,百姓们忐忑不安,老百姓们甚至已经有收拾好行李准备逃走的。(我的小说《君心无忧》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049.陷害与反抗 杨舒上前,小心地跟踪逃跑出来的黑衣人,直到对方到了目的地,确认了才返回。

回到鲜于姬的书房时已经凌晨,一脸疲惫地去复命,悄悄地在鲜于姬的耳边说了三个字,然后躬身退下。

杨洋一根粗神经还没反应过了,这算神马,他提心吊胆过了一个晚上,这个剧情就结束了?

王爷,您至少要告诉一下大结局好不好?就算是安慰一下人家幼小的心灵也好,脑子本来就不好使,现在好了,连好奇心都不能满足了。

杨洋怨念地跟在杨舒身后,欲言又止。

回到住处,杨舒回头叮嘱:“不该问的都别问,一切很快就能见分晓,你最好还是洗洗睡吧。”

说完,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不再理睬他。

杨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最后不甘心地闭上了,认命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被好奇心驱使的杨洋失眠了,决心从明天开始,做一个有修养的人,少说话多做事,争取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王爷的左膀右臂,不再如此地呆萌,不再聒噪。

也是从现在开始,一个大器晚成的将军开始产生,在历史的银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后世颇具有影响力的将军,扭转了天下大局,激励了无数少年无成的人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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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堂上,鲜于浩然穿着象征皇帝的龙袍威严地坐在镶满黄金的龙椅上,龙袍上的飞舞的龙和龙椅上的金黄的龙相得益彰,在高处冷眼地看着下面的朝臣。

身后的随侍太监尖着声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丞相夜成歌从队列里走出来,呈上自己的奏折,一张老脸满是胸有成竹地回禀,不着痕迹地和鲜于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看向鲜于姬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连最基本的不假辞色都懒得装了,一双三角眼如同毒蛇一般具有攻击性,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从低下头回禀。

“启禀皇上,臣下要弹劾姬王爷不在乎国家的利益,任意妄为,把国家的安全至于不顾,没有守住雪国送来的聘礼,昨晚火光连天,聘礼已然失窃。”

话音落,顿时,朝堂内的其他不知情的官员马上骚动起来,这是藐视雪国么?这似乎是亡国的前奏啊,真是个败家的王爷。

鲜于浩然脸色渐渐难看起来,看向鲜于姬的眼神似乎像是仇敌一般,丝毫不把对方当成自己的骨肉亲情,脸色阴沉地不说话。

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被有心人挑拨,安国是亡国的前奏,谁让自己的门户被雪国拿捏在手里。

况且对方还有一个睿亲王战神,还有一个媛公主战魔,睿亲王还好,会讲些道理。媛公主却是一个做事随心情的战魔,心情不好,看你不顺眼就会带兵去打打你,而你只能生生受着。

若是这次媛公主认为安国联姻没有诚意,况且还是高攀,一气之下领兵过来把安国给灭了,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成了亡国皇帝?

想及此,鲜于浩然看向鲜于姬的眼神更加愤恨,有说不出的深邃,仿佛下一句话就是把他给砍了,然后拿着他的头颅去向雪国赔罪。

到底是他统治不善,朝中能够用的武将只有洛笙,而洛笙是鲜于姬的舅舅。若是自己把他的外甥给咔嚓了,他怎么还会为自己卖命?

鲜于浩然绷着一张脸,满腔的怒火,冷眼看着他的儿子,极其不善。

洛笙望着帝王的奇妙眼神,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对于外甥的担心更甚,只是帝王还没发话前不敢先发话,怕是对方会迁怒。

看向夜成歌的眼神里充满了煞气,若不是沉稳一些,恨不得去杀了他。

自从夜成歌的女儿嫁给鲜于夜后便时常弹劾姬儿,只是每次都无伤大雅,所以自己也不怎么防着,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几乎是一招毙命了。

姬儿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安分守己,只是为了求得一条生命,不知为何他们总是如此看不惯他过得好,非要把他置于死地方肯罢休?

鲜于夜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奸诈的弧度,眼神满是轻蔑,仿佛在说:和我斗,你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各路人士在辛苦地猜想着姬王爷的结局,而正主只是垂下眼敛默不作声,只是有些苦涩的笑容,似乎在感叹自己贵为皇室中人人却丝毫得不到尊重,就连大臣都能踩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极淡的笑容转眼即逝,恍若昙花一现,最后化为无声,无声地听着大臣们议论纷纷,如天山雪莲般清新典雅,光芒万丈。

等大臣们讨论得差不多时,才猛然发现好像正主都没说话,帝王也没有说,他们这些人到底是瞎操什么心呢?

醒悟过后,议论声渐渐地小了下来,摄于鲜于浩然的威严和鲜于姬的无欲无求,最后朝殿内安静无声,如寺庙一般空灵,只是充满了煞气。

鲜于浩然盯了鲜于姬一段时间,才平复下自己的愤怒,冷冷地开口:“姬王爷,夜爱卿说的可属实?”

鲜于姬撩开衣袍跪下,如松般屹立,如古老的城墙一般虽然受到千锤万打却依旧肩怀重任,正义的姿势让一些中立派忍不住叹息。

姬王爷倒是一个正人君子,相对于夜王爷来说,不知道会优秀多少倍。只是皇上他……唉……孽缘啊……

“启禀皇上,夜丞相纯属编造。儿臣所管理的聘礼并未有任何的损失,只是不知道姬和夜丞相有什么过节,至于让夜丞相这般诋毁姬,甚至连姬的姓名都想要夺取?”鲜于姬回答,淡淡的眼神扫过夜成歌。

050.人定胜天 夜成歌自是不信,再次出列,改成了质问的语气:“哦,昨晚那场照亮京城的大火不是从装有聘礼的库房那里发起的?怕是已经化为灰烬了吧?而且臣下与姬王爷并未有任何的过节,只是臣下以国家大局为重罢了。”

鲜于姬轻笑,似在嘲讽:“夜丞相真是辛苦了,昨晚的那场大火确实是在库房里烧起来的……”

听着鲜于姬承认,还未等他说完,夜成歌马上着急地接过话:“姬王也是自己承认了么?既然是从库房里烧起来的,那不知姬王是从哪里找到同样的聘礼来充当璇公主的聘礼呢?数目巨大,怕是姬王爷也拿不出来吧?”

说完,夜成歌径自笑了起来,似乎想要把鲜于姬给嘲讽回来。

年老的大臣不由得有些汗颜,国家里有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丞相,脸面都丢尽了,问题是皇上丝毫没有换掉他的意思。

鲜于浩然在上头听到鲜于姬承认,面色一黑,一股杀气闪过,最后被压了下来。

定定地看着鲜于姬,精神却是有些恍惚,像是通过他在看某个人似的,一会儿充满柔情,一会儿全都是煞气。

鲜于姬看着鲜于浩然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理会夜成歌的嘲讽,开口:“夜丞相也要等姬说完了吧?昨晚所烧的那个库房里没有聘礼,昨晚有些贼人抢回去的是一些随处可见的石头罢了。”

顿了顿,似是没有看见大伙儿松了口气,也似乎没看见夜成歌越来越黑的脸色,再次开口:“这是儿臣清点出来的聘礼,现下应该全都搬到了礼部,请父皇过目……”

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份奏折,递给走下来的随侍太监,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殿里,与站着的他们相比却丝毫没有卑微。

鲜于夜现在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本以为得手了,然后高枕无忧,所以自大地回去并没有检查箱子里有什么。

本想着今天来会看到这个碍眼的姬王会跪在大殿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父皇不杀了他,谁知他居然是来领赏的。

一日不除掉他,自己就会多一天时间来与之抗衡,自己的宏图大业便都没有机会来实现,再这般下去,儿子都要长大了。

鲜于浩然从随侍太监接过奏折,大略地看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最后点了下头,让他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评价,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仿佛做得怎么样都无关于他,鲜于姬却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这个父皇若是没有直接发怒,便是做得已经符合标准了。

一般来说,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给他定罪,或者是把他禁足在姬王府内,这次没说话,表示无言可说。

鲜于姬也不奢求这个父皇能够表扬自己,也不奢求对方会相信自己。唯独是希望下次别再随时发怒便是极好的。

洛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这早朝上的,都能吓出心脏病来。

各位大臣像是看戏一般,今天的早朝便是如同一场戏,跌宕起伏,情绪不知不觉地被带了进去,堪比年度最佳大戏。

此后,被完虐的大臣们本想发言的,却丝毫组织不起语言了,最后早朝草草地结束了。

姬王府内,大厅里,洛笙坐在下首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话,鲜于姬只是握着他的最佳拍档静静地聆听,不发一言。

“姬儿啊,这次还好你没事,否则舅舅以后可就是没有脸再去见你的母亲了。”洛笙后怕地说道。

回想起那场面,依旧是惊悚至极,背后不知不觉地在冒着冷汗,细胞都在颤抖。

“不过,你怎么知道夜王在打这个主意?”洛笙疑惑地问道。

“因为白皇后不接,然后上次夜王爷说的是让我能够好好处理。于是便大胆地猜测他们会有所动作,所以事先准备了两处地方来存放。”鲜于姬回答,眉眼弯弯,似乎在表扬自己很聪明。

若是他们没有动作才是最奇怪的,毕竟快到自己交差的期限了,昨晚是难得的一次阴天,夜黑风高的,最适合打劫放火。

昨晚杨舒跟踪他们一起走,不过是为了做最后的一次确定罢了。

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知不知道的结果都是如此,也不必再去纠结。

“还是姬儿想得周到,舅舅终究还是老了,保护不了姬儿了。姬儿也长大了,不再需要舅舅的保护了。”洛笙看着越来越像妹妹的外甥感慨道。

那时的那个小男孩在娘亲死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已经长大成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若是妹妹能看到,或许也会很欣慰吧……

“舅舅还年轻,姬儿长大了,可以保护舅舅了。”鲜于姬宽慰道。

对于洛笙,他始终是感激的,感激这个男人无怨无悔地支持着自己,亦师亦友,事事为自己着想,和他自己的孩子并未有什么两样。

“哈哈……舅舅都是头发半白了,哪里还年轻?”洛笙哈哈大笑,欣慰至极。

虽然自己只有三个孩子,却似乎有了五个一样,加上鲜于姬鲜于璇,仿佛是一家人并未有什么不妥。

“舅舅,姬儿有事会出去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舅舅要注意安全,至少要保证性命无忧。”鲜于姬开口,不放心地叮嘱。

谁都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鲜于夜那边的阴谋诡计也是防不胜防,因此事事需要小心方可保住性命。

“嗯……姬儿出去也要注意安全,别给人可乘之机。”洛笙回答,看向鲜于姬充满了担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去,也知道自己不该问,所以只能放手让他去飞,终究是要长大的。

“嗯……”鲜于姬答应,还没实现目标之前,谁都没办法来索取他的性命,哪怕是老天都不行。

051.这是一个基情四射的年代。 &*********&

当天晚上,杨洋再次被留在姬王府里守着,鲜于姬带着杨舒出了门,后面跟着一众不起眼的暗卫。

反正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而且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份闲职,几个月不去上朝的话,大伙儿都已经习惯了。要是天天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刺杀会多好几倍呢。

哒哒的马蹄带着他们前行,渐渐地消失在渐浓的夜色当中,最后连背影都消失了。

客栈内,许逸寒一进门便匆忙地关上门,唯恐后面跟着什么煞神似的。

这段时间里,和师妹一起旅行到楚国,风餐露宿的,虽然辛苦却也开心,若是没有某个国师,别提有多开心了。

国师都是如同谪仙一般的,白衣胜雪,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属于神棍一族的。可谁知雪国的国师这么奇怪,完全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二缺。

节.操没下限地总是时不时地给他讲一些忍受不了的话,简直就是折损了国师这个职业,而且还时不时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

就比如昨晚,自己明明在屋内洗澡来着,洗到一半时,突然听见床上有东西在蠕动,只见被子内国师大人露出一双狐狸眼,媚媚地抛了一眼。

等他撩开被子时,只见被子里的国师大人已经脱到只是剩下一个短裤,精壮的腰懒懒地摊在床上,撑住头,整席以待地等着他。

很简单的,他的这个举动让两个男人的贞.操全都没了。不知道他的是不是早就没了,只知道自己的很快便没了。

赶也赶不走,最后自己无奈地只能去另一间房间睡,早上醒来时却发现眼前是一双眨巴的狐狸眼,被吓得精神衰弱了。

合上门,许逸寒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跟上来,趁现在先好好地补觉才能精力充沛地反抗恶势力。

“寒寒,是不是很着急回来看人家呢?看把你给累的,都出汗了。”猛然,身后传来某只狐狸妖孽的声音。

许逸寒只想要爆粗口,寒寒你全家,你满户口簿都是叫寒寒的。出汗还不是被你吓的,你要是有些自知之明就应该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为好。

自然,许逸寒毕竟是一个有修养的男人,自是不会这样地简单直接地说,免得伤了和气。

于是,委婉地开口:“独孤国师还是请回吧,在下要就寝了,怕是不能陪伴独孤国师聊天了。”

独孤锐也是个厚脸皮的,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开口:“寒寒,赶紧睡吧,即使你睡了也能陪我的。我们可以在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睡同一个枕头的。”

许逸寒哭瞎,大爷你是没文化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赶人么?你还这么乐呵的,真的好么?

在下只想和自己的妻子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想和一个男子。感觉灰常地奇怪,有木有?

在许逸寒和独孤锐在讨价还价时,单婧媛的房间内,鲜于璇趴在床上,大爷似的滚来滚去,十分地嗨皮。

单镜瑞抱着金刚狼在旁边,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导着金刚狼荤素搭配,再次把一根胡萝卜拿来喂它。

或许是金刚狼有了经验的缘故,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吃的,所以便认命地小口吃了起来,只是一脸的憋屈。

单镜瑞则是一脸的满意,经过这么几天的教育,金刚狼终于觉悟了,唔……自己是无敌的。

单婧媛扭着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金刚狼十分奇异的造型,在马头上被风吹的,狼头的长毛被吹成了中分,身上的长毛各种拉风,像是摇滚的造型。

忍住爆笑的冲动,单婧媛走过去抚了抚它凌乱的长毛,没有解救它的意思,也没有看到它求救的小眼神。

唔……狼也是动物,也应该荤素搭配的。

“媛儿,你有没有觉得国师大人和许师兄很奇怪的呢?好像许师兄很嫌弃国师大人,而国师大人却很想要粘着许师兄,就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鲜于璇在做起来撑着下巴问道。

猥.琐的小表情简直是不忍直视,像是发现了什么千年秘密一般,奸诈地笑了一起,肩膀一耸一耸的。

“唔……你也知道,现在是个基情四射的年代,或许是国师大人自己看上师兄,可是师兄却看不上他的性别,最后各种拒绝呗。”单婧媛翻了个白眼推断道。

在很早以前便发现国师大人总是趁着有机会便粘到师兄旁边,怎么赶都赶不走。

唉……长得好看的都有了基友了,女孩纸可肿么办呢?难不成还要斗过一堆异性的情敌才能换回自己的男人?

真是一个揪心的故事,真是一个伤心的事实……

“那敢情好,我们还是自己洗洗睡吧,不要去打扰别人的恋爱了。”鲜于璇愉悦地把鞋子一脱,一滚滚上了床。

抱着被子转了好几圈,最后闹到出汗了才肯停下来,脸颊嫣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单婧媛黑线,开口:“为什么,那可是我唯一的师兄呢,怎么能把他往火坑里推呢?现下当属雪国思想最开放却依旧不能接受,你是想要他们一辈子都要受人歧视?貌似师兄是喜欢女子……”

独孤锐虽说是领着雪国的俸禄,却始终太飘渺,能查到的不过是他确实是无言大师的徒弟,除此之外皆无所知。

他到底是为何来雪国,到底是为何无缘无故地跟上,到底所做的这些有什么目的,无人得知。

因此,与他还是能够隔着一层啤酒肚皮,不能真正地信任于他,自是不放心把师兄托付给他,他始终是太神秘莫测。

“哎呀,连种族都不是问题了,你没看到最近那只海东青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勾.引金刚狼吗?性别神马的早就不是差距了。媛公主啊,你是不是又奥特(out)了?”鲜于璇满不在乎地开口。

052.种族不再是问题的时代 连鹰都能够和狼在一起了,两男的在一起虽然奇怪,可能够比狼鹰结合更奇怪吗?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行了,管你是同性还是异性。

金刚狼在单婧媛的手下一抖,你以为我愿意啊,被一只老得快要掉牙的母鹰看上,是不是地总是占便宜,谁愿意和它在一起?

单婧媛安抚地拍了拍金刚狼的背,脑门上带有大大的疑惑,开口:“皇嫂,你不觉得你很积极地撮合师兄他们吗?说吧,又想打什么馊主意?”

鲜于璇一惊,敛下情绪,淡然地开口:“哪有了,我这是对于爱情的向往以及尊重,更是对于自己穿越者身份的印证,人家不是迂腐之人,可以接受同性相恋的。”

说得信誓旦旦,就差点要举起三根手指来保证了,一脸的认真。

单镜瑞在身旁弱弱地说了一句:“瑞瑞相信皇嫂……”

唔……在同一战线上,自然要相互帮助,互利互惠……

单婧媛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目光来回地在他们的身上转悠……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确的。

难道是这两货又背着自己商量出了什么别的事情?这一路上他们两个也是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得声音细小,连她这个习武之人都没能听清。

不会又是不安好心吧?一路上这么积极地撮合师兄和独孤锐。只是……师兄作为正主没说什么,她也不好说别的罢了。

收敛下心中的所想,开口:“那好吧,本公主相信你们,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把独孤国师给逼急了,本公主也救不了你们。”

单婧媛只能叮嘱,像独孤锐这种危险的人物,现在还是先避开为好,没有做到知己知彼,无法百战百胜。

单镜瑞和鲜于璇忙不迭地点头,悄悄地对视了一眼,小小地拍了拍胸口,太惊险了。

皇兄啊,传了这么多的信回去给您,您老再不来,我们可是扛不住了,能帮到的估计就是到现在而已了。

捂住受伤的小心灵,每天都保持超高速的运转速度,迟早会因为离心力过大,猛地蹦出来的,您来还是早些过来吧。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单镜瑞和单婧媛双双地爬上了床,把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鲜于璇移到里侧,单镜瑞睡在中间,单婧媛睡在外侧,金刚狼趴在床下睡。

单镜瑞自从被扯过来一起旅行后,什么害羞全都忘了,以前碰一下女孩子的手都能害羞半天,现在左拥右抱地睡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事,早上起床也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由于鲜于璇是个菜.鸟,不会武功,为了安全,只能三个人挤在同一张床,挤得像是三明治一般,还要时不时地抢被子。

为了保护某位准皇嫂,单婧媛单镜瑞两姐弟加上金刚狼只能在外侧好好地警醒地保护着,让大爷在里侧掀开肚皮呼呼大睡。

月光流进,屋内朦胧,如同璧人一般,一夜无梦……

清晨,早睡的鲜于璇大爷揉着惺忪的睡眼,游魂一样地爬起来。

为了不像第一天那样风餐露宿地住在山洞里,阴冷潮湿,生物钟被迫调整在天刚朦胧亮之时,懒觉神马的从此是路人。

紧接着单镜瑞被吵醒了,成为第二个游魂,追随着鲜于璇的脚步在屋内游荡,金刚狼早就窝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免得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单婧媛最能赖床,只是睁开眼睛望着他俩出去,然后再把眼睛的小缝合了起来,歪过头继续睡。

她是男装,整理起来方便,然而鲜于璇是女装,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装扮,单镜瑞人小动作慢,也需要早起。

所以,等到她赖够了再起床时,简单地整理一下,最终也能三个人同时出门……唔,还有一只东倒西歪的狼跟在身后。

半响,整理完毕的三人迈出房间,走向楼下的大堂里用早膳,点了十来个素包子和十来个肉包子,加上一些鸡蛋和小米粥,简单的早饭便摆在了桌子上。

包子用好几个大盘装,一排排白花花的包子装在桌子上,十分地壮观,来往之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是没想到这么弱小的一家人竟然能吃得这么多……

三个人皆是厚脸皮之人,早已习惯这种目光,毕竟每天清晨都能见到一次,金刚狼毛长,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等到早膳全都摆好时,许逸寒才出尘地出现在楼梯拐角里,与昨天的黑眼圈相比,今天貌似更黑了。

这么又粗又黑的黑眼圈挂在白净的脸上,如同熊猫一般,十分地显眼,让单镜瑞小朋友不忍心地给他盛了一碗粥顺便递给他一个素包子。

不知道熊猫吃不吃肉,递个素包子应该没有错的。

许逸寒暖心,夸赞了一下他。突然间好想找个普通的女人一起生儿育女,从此窝在药王谷里再也不出来了,男耕女织,生活简单幸福。

唔……再生出几个像单镜瑞这么贴心的小娃娃,承欢膝下,到底也是完整了,这个人生……

只要能够摆脱独孤锐,什么都是幸福的。

总是两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这是闹哪样啊?很别扭的好么?

不消一会儿,一身火红的妖孽男子也出现在拐角,吊儿郎当的挂着一双狐狸眼,踩着黑色的鞋靴一跨跨到许逸寒身旁的凳子上。

看见许逸寒的面前有一碗粥,自己也骚.包地盛了一碗;看见他的包子是素馅的,自己也抓起了一个素包子,非要神同步为止。

许逸寒嫌弃了一下,三下五下地把手里的素包子给吃完了。再抓起的是一个肉包子,然后美味地自己享受。

唔,素包子太素,味道太淡,不好吃;肉包子配上一碗小米粥,实在是人间美味啊。

独孤锐看着,也三下五下地把手里的素包子解决了,再次满意地抓起一个肉包子喝上一口小米粥,愉悦地朝许逸寒笑了一下。

053.家事国事天下事 许逸寒看着,顿时觉得肉包子太腻,三下五下地再次吃完了,抓起一个素包子。

唔……历经了肉包子之后,方知万事还是素净一些为好,不能太张扬,素包子在这一点上做得特别好,十分地低调;配上一个鸡蛋刚刚好。

独孤锐见此,也继续跟,许逸寒不让,又再次换;一会儿下来,二十几个包子瞬间被消灭完了。

这也难怪为什么才五个人就能吃三十几个包子十几个鸡蛋了,全都是有两个货明明是成年男子,却比小孩子还幼稚地在比拼。

单婧媛她们三个人早已习惯,各自抓起几个包子在一边啃,对于这边的情况充耳不闻,男人么,都是要面子的,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金刚狼两只前爪抓着一个肉包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和刚才的开胃菜——素包子相比,这肉包子实属美味。

凌乱地在餐桌忙乎着吃早饭时,突然身边有两个大嗓门的男人在聊天,在中原难得一见的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脸神秘地对同伴说:“你可知最近梁国有反抗楚国的意思,一个小国现在正在起兵来冒犯楚国的边境呢。”

说得抑扬顿挫,应该是最新的消息,顿时牵动了大堂内所有人的情绪。

这是楚国的一个小镇,国家的不安定直接关系到的是百姓的生活,所以每个人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落在得意洋洋的男子身上。

他的同伴惊奇地开口:“不是吧,梁国不是楚国下面的一个附属国而已吗?怎么敢反抗楚国对于它的管辖呢?这不是简单的以卵击石吗?梁国必败啊。”

大堂内的其他人也认同,历史上从未有哪个附属国能够反抗得了自己的统治国,从未有胜利的历史存在。梁国国主是脑袋被门给夹了还是被驴给踢了,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单婧媛和鲜于璇交换了个眼神,表情微微沉重,毕竟没有国书随意进入他国的领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纯属是倒霉,对方没有任何的责任。

只是不知,这事儿是真的如此,抑或是因为楚国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没有人敢确定,毕竟关乎生命的问题,始终还是谨慎为好,虽然一路上全部带着人皮面具,掩藏得极好,尚未露出真容。

只见得意洋洋的男子继续说道:“那是真的了,我一个远房的表亲家在边境那边,现在正在逃难到我家的路上呢,千真万确。”

男子说得煞有其事,屋内的人们慢慢地骚动起来,窃窃私语,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离谱得可以。

他继续道:“现在京城那边正在紧张地组织人马呢,好像是没有武将愿意过去,而且就算打赢了也没有多少的封赏,加上春末依旧寒冷,谁愿意去那边受苦呢?”

众人点头,官场素来黑暗,谁愿意去做这些无用功呢?只是当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么?这些武将这样,实在是天理不容啊。

众人摇头,也难为楚国能沦落成为大国之末,安国至少还有一个洛笙,雪国那就不必说了,要么战神,要么战魔;楚国除了一个不成器的太子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若不是依靠自然天险作为屏障,楚国早就被各个大国瓜分得一点儿不剩,连个出色的武将都没有,有个战争都是推三阻四的。

他的同伴继续道:“即使我们派一个不知名的武将前去,恐怕也没什么问题吧?和梁国比,我们的兵马设备依旧领先啊。”

话音落,众人再次点头,唔……说得有些道理,小国毕竟是小国,和大国斗争如同蚂蚁撼大树,自不量力。

健硕男子反驳:“我朝没有武将,可梁国未必没有,素来梁国安分,没有人去注意它的动静。话说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梁国怕是来势汹汹。若是雪国和安国同时前来分一杯羹,我朝必败无疑啊。”

这块版图如同一个正方形,沿着对角线分为四部分,分别为四个大国,彼此之间皆有接壤,只是分出来的大小问题罢了。

若是出现内乱,指不定再强的屏障也抵挡不住来势凶猛的大军,楚国的前途自是堪忧。

众人突然有一种想要回家收拾东西移民雪国的冲动,抱大腿绝对没有错,这大腿又粗又有力,直接完爆了各个大国。

唔……最主要的是幸福指数很高,公民的福利很好;而且媛公主说过,以后嫁人不论身份,只论人品的。

说不定还能和媛公主喜结连理,光宗耀祖,在历史上流芳百世呢。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雪国的公民暴涨,单烨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鲜于姬的情敌们从不分性别到不分种族,防不胜防。

最后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单婧媛和鲜于璇走上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拉着单镜瑞和金刚狼走在了前头。

许逸寒和独孤锐两个人在别别扭扭地走在后面,或许是因为那健硕男子的话,相处的气氛稍微地凝重了起来,金刚狼私藏的包子也不敢啃了。

单婧媛在马背上晃悠晃悠地前进,没有策马,任由马儿自己向前,金刚狼抱着马头半眯着眼妖娆地欣赏风景。

单镜瑞和鲜于璇在后面跟上,许是因为单婧媛的威压,连老马也不敢罢工了,矮种.马也迈着短腿跟上。

独孤锐也不敢再随便骚扰许逸寒了,只能默默地骑马走在后面,时不时地撩起自己额前的两撮长发来把玩,舒缓无聊。

由于有信任的人在后面,单婧媛在前头没有防备着,只是皱着眉头想问题,垂下眼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054.懊悔 单镜瑞却是知道她在深思,毕竟从记事起,父皇和母后便一直在教育着他,一直都是以媛姐姐作为版本,所以对于单婧媛简单的动作,他是清楚的。

清楚之后便是走在后面默不作声,不打扰了她的思绪。

这样一群安分的人们不知不觉地行走了一个早上,中午太阳渐毒,中原的春末夏初气温已经很高了,有一种要晒成干鱼的感觉。

毒辣的太阳普照着大地,强烈到睁不开眼,加上这段时间在马背上的时间过长本就是虚脱,再被太阳这么一照,舌头开始发苦。

单镜瑞的小脸渐渐地发红,头顶看着都快要冒烟了,眼前的小星星越来越多,只见到一片黑暗,有想要吐的冲动。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听着人数不多,在这狭窄的小路上相逢,连擦身而过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单婧媛回过神,往后望着想要避开,突然看见单镜瑞虚弱的样子,飞身到他的矮马身上,抱起他拍拍他的脸。

单镜瑞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单婧媛关切的眼神,弱弱地朝她笑了一下,最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单婧媛一慌,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生命的迹象才放下心来,将他托付给了许逸寒,毕竟有个神医跟着,总该有些用处。

此时,前方的马蹄声渐渐地靠近,金刚狼在马头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跳个不停,又是焦急又是紧张的,主人人家不会骑马啊。

若是对方速度过快,一下子把人家从马头上吹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肿么办?人家还没长大,还未娶亲呢,怎么如此英年早逝了呢。

许逸寒接过单镜瑞时,拿出一个小药丸往他的嘴巴里放,独孤锐打下手,拿出水壶给他灌了一些水,顺便给他的额头撒了些水。

与紧张气氛不同的是,鲜于璇看见单镜瑞没什么问题后,开始伸长脖子如同长颈鹿一般死死地看着马蹄声处,有些雀跃……

带着一个病员,单婧媛他们只能原地不动,且看来者再确定怎样来避开。

平时这条道路人迹罕至才决定走这条的,谁知今天出来遇到了这种情况,看来你以后出来还是看看黄历为好。

众人心思各异时,马蹄声终于靠近,正主乐呵呵地出现在眼前,只见对方骑着一只棕色的千里马,马的脖子处带有一些白色,高贵而典雅。

主人看见他们,和单婧媛对视一眼,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满脸的笑容,瞬间亮瞎了单婧媛的铁钛合金狗眼。

单婧媛顿时脸色变黑了,猛地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用缰绳转过马,悠悠地抱起喝过药的单镜瑞,骑着马走在前头,再次往回走。

鲜于璇见此,朝来人摊了摊双手,表示不是自己的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只能勒住马跟在她的身后。

独孤锐妖孽一笑,转过马头缓缓地跟着,许逸寒不明所以,看到大家的走了,自己跟着走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走。

来人哭笑不得,他这是碍着谁了吗?这次他就是队列后面,与她相隔的是几个人的遥远距离,突然间觉得有点蛋.疼。

策马跟在身后,收敛起自己过于高兴而不遮掩的笑脸,乖乖地跟在身后。

到了一棵茂密的树下,遮住了太阳,留下一圈的阴影,单婧媛小心地下马,把单镜瑞抱到树根处,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铺在地上,让他安心地躺在上面。

重新贴上人皮面具的鲜于姬缓缓地坐下,乖乖地当起了单镜瑞的枕头,轻抚着他的额头,时不时地用一些水来拍了拍他的额头。

单婧媛抱着他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家伙瘦了一圈,这一路上连鲜于璇这个大人都差点没办法忍住,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刚满三岁的小孩。

单婧媛自责不已,自己到底不是一个尽责的姐姐,连亲人变成这样才后知后觉,看向单镜瑞的眼里充满了心疼。

轻轻地将熟睡的小家伙的外衣脱下,让他先好好地散热,惨白的唇瓣失去了光彩,即使有清水的润泽却同样显得毫无生气。

鲜于璇在鲜于姬的身旁,望着单婧媛的自责眼神,心里也微微不好受。或许是这一路上他们姐弟两个总是调笑她是皇嫂,不知不觉中融入了他们单家,对于亲人如此,自己自是心痛和悲伤,同时也很自责。

鲜于姬握住单婧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现在能做的只是这些。

许逸寒和独孤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许是去找吃的了。

等到太阳开始偏西,在场没有人说话,单镜瑞脸上的潮红渐渐得退了下去,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他额前的短发,嘴唇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这时,单镜瑞的眼睫毛眨了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太阳已经西斜,怔忪间,揉着眼睛心里微暖,朝几个大人暖暖一笑,小酒窝出现在小脸上,一副小暖男的形象。

单婧媛看着,浅笑,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与他鼻子相贴,眼里带着微微的歉意,亲亲他由于被太阳暴晒而变黑的脸颊。

摸着他明显少了肉的脸颊,单婧媛更是无法原谅自己,合上眼睛,眼里流出一段流光。

“媛姐姐,瑞瑞没事了,不用担心。瑞瑞是习武之人哦,身体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出问题,媛姐姐不必再为此而自责了。”单镜瑞开口,与平时清脆的童音不同,现在沙哑得难听。

许是不习惯这个声音,单镜瑞的脸颊微红,与这时候的孩童一样,不喜欢沙哑的声线。

单婧媛忍不住再亲了他好几下才放开,知道她在自责,知道她在为自己的行为赎罪,于是便暖暖地解释,并未记恨与她。

“嗯,瑞瑞没事就好,可是想吃什么,媛姐姐给你找去。”单婧媛站起身子,轻声地问道。

055.重逢 春末过后,日落时间变晚,虽然时辰到了黄昏,而如今太阳依旧普照,去找吃的还来得及。

再加上他的午餐没有吃,生病一场,身体虚弱,需要一些东西来补补。

“那媛姐姐,如果是赶在下一个城镇,需要多久才能到?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去吗?瑞瑞想睡在床.上……”

单镜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点发现自己跟来本身就是一个麻烦,怪不得他家的那位睿亲王一直在说他是一个碍事的倒霉孩子。

若是自己没有跟来,现在他们这支队伍或许早就抵达京城,看遍京城繁华,哪里需要和他在这里吃苦呢。

“半个时辰能赶到下一个小镇,现在赶路的话,时间还是绰绰有余。只是瑞瑞,现在你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能不能赶路呢?”当了半天的枕头,鲜于姬迟疑地说道。

单镜瑞猛地回头,这才注意到鲜于姬的存在,小脸闪过惊喜,顿时脑袋也不疼了,腿也不累了,全身都好了。

“行的行的,睿儿是习武之人,哪能这么快便被打败?而且父王说他像瑞瑞这么大的时候,每场战争都少不了他呢。”单镜瑞骄傲地说,仿佛很嫌弃鲜于姬看不起他的能力。

仰着脑袋,像是一个常胜将军又打赢了一场胜仗一般,让单婧媛看着直摇头,这家伙太不懂得谦虚了。

“是是是,那姬哥哥便抱着瑞瑞走可好?”鲜于姬投降,只好赔笑地问道。

这年头,小孩子的自尊心也这么强烈;加上虎父无犬子,单镜瑞事事都想胜过他老子,自然是自尊心更强烈一些。

“好吧。”小家伙点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答应得太勉强,让单婧媛和鲜于璇这两个看客都以为是鲜于姬求着单镜瑞让他抱,单镜瑞为了不拂他的面子才答应的。

鲜于姬也是哭笑不得,这熊孩子,真是让人爱恨不得。

此时,许逸寒和独孤锐并排地出现,手里拿着一些野果,说不出什么名字,可有许神医在,可以放心地吃。

从许逸寒的怀里拿起两个较大的青色野果,剥开皮让递给单镜瑞,一个留给自己吃,多一点的眼神都没有给鲜于姬。

鲜于姬面容微黑,看向许逸寒的眼神微微带有一些防备,像是对方要把他昨天新穿的贴身裤给抢了去一般,看着便不是很放心。

许逸寒不理会,师傅临终前想撮合他和师妹,他自己知道与师妹只是兄妹之情,所以都没答应;现在师妹身边出现别的男子,自己也不会需要避嫌。

师妹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自己还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的,这般深厚的友谊,不是一个后来的男人可以取代的。

唔……好像师妹从小就害羞,开裆裤没有穿过,好像也没尿过裤子来着……

独孤锐在许逸寒的身边,感受到鲜于姬的若有若无的眼神扫射,偏过头若无其事地甩了个眼神,接着鲜于姬的眼睛再也没有往这边来。

第二天,生物钟敲响的鲜于璇再次如同游魂一般起床,眯着眼睛在屋内游荡,只顾着自己在飘动,没记起昨天的安排。

等她梳洗完毕,脑袋清醒了一些,才记起除了自己这个二缺,吗,没有人起床!哭丧着脸,鲜于璇把头上的发簪摘下,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下,蹬着腿默默地往床的里侧走,机械地拉上被子,蒙着头继续睡。

许是这段时间很辛劳的缘故,不出一刻钟,便传来鲜于璇均匀的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进,床.上的人们没有任何的动静,睡得比死猪还要死,而床下面的金刚狼在强忍着肚子的饥饿感,数着时间在等主人开饭。

谁让人家是一只幼小的狼,现在还未长成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一只贪吃的长身体的狼……唔,肚子真的好饿啊……

平时早上能吃到两个包子呢,今天半个都没吃到,这是想要饿死狼的节奏吗?主人,你太不懂得保护野生动物了……

此时,单镜瑞翻了下身子,捂住眼睛看向窗外的刺眼阳光,已是日中,阳光刺眼,揉着眼睛朦胧地扫了屋内一眼。

在金刚狼以为找到救星的时候,小家伙又是华丽丽地躺下了,翻着身子继续睡。

金刚狼嘴角一抽,再抽……哎呦喂,能不能体贴一下狼啊,刚才是装瞎还是真瞎?难道你没有看见一只狼用崇拜的,期盼的,亮晶晶的眼神在看着你吗?

唔……好像狼眼亮晶晶很恐怖的说,泛着绿光……

在它掰着狼爪数着一遍又一遍时间,在狼心深处腹诽了一遍又一遍单镜瑞时,真正的主人单婧媛终于舍得张开她的那双美目。

许是睡够了的缘故,单婧媛第一次没有赖床,直接一个鲤鱼翻身,帅气地起床,简单地梳洗一遍,才奢侈般地瞥了它一眼。

顿时,金刚狼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主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从野外给带回来?

若是你没有把人家从野外带回来,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是一只十分勇猛的狼,也或许成了一堆白色的狼骨。

可不管怎么样,都不用在这里忍受饥饿啊,主人。你毁了狼的一生啊;不管……要负责……

单婧媛理会,望了望还趴在床.上如同死猪一般瘫睡的家伙,抱起金刚狼,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直接出去了。

喧嚷的大街上,商贩们的叫声不绝于耳,百姓们的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阳光明媚,蓝天上白云飘过。

单婧媛一身青衣,没有带着人皮面具,只是化上普通人的妆容,闲庭阔步地在人群中行走,如同着喧闹的大街就是她家的后花园。

金刚狼乖巧地趴在单婧媛的怀里,许是这里离京城很近的缘故,从百姓们和街道的设置当中略微能看到京城的影子。

京城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某个家族里的千金大小姐或者是少妇养一只宠物也无可厚非,当单婧媛抱着金刚狼在路上时,大伙儿也只是把这个状况当成某个小厮在帮主人抱而已,主要是单婧媛穿得太普通,在大街上谁去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贵气呢?

心情愉悦的单婧媛抬眼望去,环顾四周的大街,看见一处卖扇子的,突然心领神会地走过去。

056.捡了个下属 活了这么多年,尚未看到过有卖绸缎扇的摊子;在雪国偏北,处于蛮荒之地,自然没有中原的这些文人雅客的玩意。

一时新奇,便抱着金刚狼走到铺子处,仔细地查看那些花了各种水墨画似的扇子;各式各样,十分地有意境。

金刚狼只是简单地一瞥,没有启蒙过,自然是看不懂这些人类的稀奇玩意儿,看的都一样的好看,没什么好辨别的,于是再淡淡地转过头。

单婧媛随意地挑了挑,找出了一把简约的扇子,扇子上画着的是一副如同‘千山鸟飞绝,万籁人踪迹’的寂静,适合她安静的性子。

这些扇子,说是扇子,其实不过是用来把玩的,留着作为珍藏即可。

单婧媛又给姚雪青买了一把代表着春意的扇子,万物复苏的青青,适合母后的名字;最后也给鲜于璇买了一把千娇百媚的扇子,谁让她闹腾,性格如同火焰般热烈。

掏出一两银子,丢给了掌柜,把扇柄塞到金刚狼的嘴里,继续前行。

唔……出门不能不带礼物回去,于是这把扇子刚好在点子上了,东西不在于贵重与否,只是因为难得,所以珍贵;准皇嫂不能不给礼物,这把扇子刚好在用处。

母后,你肿么能生出我这么一个天才出来,上辈子一定拯救过无数的人类,把银河系全都拯救了吧,真是一个有福气的母亲。

突然,走着走着,单婧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前方有一堵墙隔着,挡住了去路;环顾四周,房子高矮不一,有些已经是残破不堪。

靠着一排危墙,映入眼帘的是几扇破门在风中摇曳,随时有坠下的趋势;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仿佛这里没有人住一般。

有些墙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全都被各种污泥给糊住了,时而发出一些难闻的味道,微风飘过时,引起淡淡的恶心。

单婧媛屏住呼吸,从怀里拿出一个人皮面具,谨慎地地戴在脸上;才朝着一扇看起来略为能称为门的门走去,迈着脚步朝里走;金刚狼亦是竖起耳朵,两眼目不转睛地朝里盯着。

忍住汹涌而上的恶心感,单婧媛在心里猜想着这应该是楚国的贫民窟,由于生活的压迫,这里的欢声笑语比其他地方要少一些,居住的地方略为破旧。

每个国家都会有贫穷之人,只是楚国的贫民窟也实在是太破了一些,按理说这个小镇靠近楚国京城,人民的生活水平应该略高才对。

不知为何竟然这般凄苦,单婧媛一边猜想着原因,一边朝前方走去,看见一扇东倒西歪的门在摇动,敲了一下门,没听到回应,小心地朝里走去。

首先感受到的触觉是鼻子难以忍受的刺鼻的酒味,堪比酒坊里专门酿酒的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地方很安静……

安静到……让人不解,让人不安……

“有人在吗?”单婧媛轻声问道。

与预想中的一样,没有收到回应,单婧媛继续前行,避开屋内凌乱的家具,直直地往里走。

此时,金刚狼竖起的耳朵摆动了一下,挣扎出她的怀里,一跃到地上,暂时地丢在口中的扇子,竖起僵硬的尾巴笔直地朝里面跑去。

单婧媛也渐渐地警觉起来,右手握住手里掩藏的短剑,左手凝聚起内力;若是有什么异常,直接出击。

由于屋子的构造,窗子极小,阳光通不过来,便造就了屋内的光线十分地弱,即使在白天,也如同黄昏般黑暗。

练习的武功的限制,单婧媛现在处在半瞎的状态,只能提高警觉,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气。

跟随金刚狼的脚步,单婧媛用短剑掀开屋内已经黑得都快能够掉下渣的帘子,从外室走进内室。

只见一个男子坐在炕上,神色颓然,握着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他的周围有许多堆积的酒瓶,倒下的立着的破碎的完整的,各式各样。

地上有些漏出来的酒水,在满是污泥的地上显得如同下雨天的泥路,十分地泥泞;炕上的桌子也是缺了一角,桌面上全都是坑坑洼洼。

桌子已经腐朽,屋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没有多余的东西;男子看也不看来人,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长发披在肩上,额前垂下凌乱的发丝,玉冠早已丢失;身上的衣袍外衫已经丢失,中衣斜跨在宽阔的肩膀上,里衣只能简单地包裹住身子,时不时还会有一些印子。

看着如同江湖浪子的形象一般的男子纯净无害,单婧媛收起短剑,手心渐渐地散去内力,把金刚狼挥到一边,站在男子五步远的地方开口

“公子是个读书人,为何在此饮酒度日呢?眼看着科举考试快要到了,公子还能这般悠闲在此虚度光阴?”

是了,他虽然长得像江湖浪子,实际上他的手上并没有那种经常握着兵器的茧;况且屋内的家具虽然不多,除了酒瓶,大部分便都是书了。

楚国的科举考试安排在夏天,而如今已经是春末夏初,最多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要开始,看着他的书也知他是个文人墨客,却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

男子抬起头,目光呆滞,看着是一个陌生的青衣男子,随即不做声。

连比较好的乡里乡亲过来劝说,自己都能够使一意孤行,又怎么会给一个陌生人面子,不赶出去也是仁慈。

单婧媛在他抬起头时才比较清晰地看见他的脸,惺忪的眼神,或许早就破罐子破摔,醉生梦死;略为消瘦的脸庞上有些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和所有的文人一般软弱,从眉眼间却看到软弱中带着坚强。

是个不屈的男子,若不是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必然不会如此。

单婧媛叹气说:“若是,你所受到的冤屈,我都可以帮助你来反抗,让你有机会来折磨你的仇人,你会愿意为我所用吗?”

男子惊呆,看来是个很有洞察力的人,自己什么都没说,也知道自己有仇敌,而且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冤屈。

敛下情绪,男子古井无波的眼神出现了一些波动,稍纵即逝,冷声道:“公子怎么知道在下有仇敌?公子又哪里有把握一定能帮助在下呢?”

057.霸气侧漏 敌人地位太高,不是常人所能够匹敌的;青衣男子看着不过是个随从罢了,哪能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能够帮他报仇。

在楚国,达官贵人穿的皆是红衣抑或是紫衣,青衣是下人或者平民才会穿的衣裳,别的当权者都不屑着穿。他猜测眼前的这位青衣男子不过是一个比较有眼力见的属下罢了,能把他报仇,实在是天方夜谭。

“若是我能帮你,你就会给我当属下,一生不管遇到什么都是?”单婧媛找到他说的意思,面含着笑意问道。

“是,只要公子能够帮到在下,在下一定终生为公子服务,绝不背叛。”男子撩起额前凌乱的长发,信誓旦旦地说道。

现在的他早已是半生不死的状态,与死人相比只差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罢了,能够再多活几年,几十年实属天赐,穷途末路之人哪里还会有什么挑剔。

单婧媛浅笑,小小的酒窝在脸上格外的惹眼,这么说不过是做最后的试探罢了,就凭他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的傲气,自然不屑做卖主求荣之事。

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忍住笑意。看着男子的眼睛问道:“若是这样,你觉得我有资格来帮助你达成杀害仇人的目标么?”

男子一惊,脸上满是惊惶之色,起身拜了一下,忙乱之中哪里还有一点颓废,全是看到偶像该有的热情。

“媛公主万福。”男子激动地开口,还十分不相信地用手用力擦着眼睛,唯恐这是喝醉过后的一场梦罢了。

媛公主虽说是别国的公主,没有国书私自进入他国领土会被绞杀的,自己只要一出去嚷嚷便能立功,说不定还有封赏;然而他对楚国皇室早就是失望不堪,又怎么会去做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加上媛公主虽为女子,却依旧不妨碍他成为自己的偶像;虽是读书人,可却未曾有读书人的迂腐。

“免礼,现在你愿意么?”单婧媛上前扶起他,轻笑地问道。

男子许是感觉在做梦,一直飘荡在空中,浑身施施然的,只能下意识地说了句愿意,说完后满脸不着云霞。

能够成为媛公主的手下,不知道是多少或怀才不遇或意气风发的读书人的目标,能够见到一面都是恩赐,而且……媛公主还如此温柔,没有皇室的架子。

用一种捡到宝的心情,两眼亮晶晶的如梦如幻地一直不停地点头,挠着凌乱的好脑勺不停地憨笑,单婧媛突然觉得这男子的动作萌到爆了。

半响,回过神来,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朝着单婧媛说道:“属下柳如海拜见公主,誓死保护公主,一生绝不背叛,绝不做有害于公主的事情。”

单婧媛虚扶了一下他,眼里的满意一闪而逝,说道:“不必多礼,现在本公主给你的任务是好好地复习功课,保证科考时能够拿到前三甲,你可是有信心?”

柳如海非常地诧异,怀疑地望向单婧媛。媛公主这么一个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哪里会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要科考,根本不想当楚国的官员。

而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的伯乐,怎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不是明显地告诉他,媛公主多年未出山,傻病还未治好?

“公主,这……”柳如海迟疑地开口。

“本公主知道你的仇敌应是楚国皇室中人,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你真正去做了官,拿到了一定的权力,才能真正意义上地惩罚他们,折磨他们,不是么?”单婧媛淳淳教导。

唔……媛公主在工作上都是很冷酷,很不近人情的;看在她是新人的份上,对新来的多说几句话罢了……

“是,属下遵命。”柳如海突然豁然开朗,媛公主真不愧是谋略胆识天下无双,囧……去了别国还敢这么嚣张……

单婧媛听到答案,唔……家伙还算是有悟性,当着他的面把人皮面具继续带上,穿过他看见金刚狼嫌弃地板脏,直接爬到炕上去趴着,两只荧绿的眼睛亮幽幽地盯着她。

单婧媛微微摇头,不好意思地朝柳如海笑了笑,抓起慵懒的金刚狼,小手捏了一下它的尾巴,谁让他这么没有礼貌,丢主人的脸。

金刚狼屏住身子,主人,在外人面前给狼留点面子啊,不要谋杀狼好么?那是狼的第二个尊严啊,不要随意冒犯好么?人家还是一只公狼呢……

柳如海没有看到一人一宠的互动,只是纳闷地开口:“媛公主就不怕在揭下面具前,属下会把这件事情报官,让公主葬身于此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单婧媛答道,没有过多修饰的话语,却意外地展现了她的霸气和张狂。

柳如海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十年前公主说过,我会是这个大陆上第一位连男子都难以匹敌的谋士和将军;虽然传闻说傻了好几年,却比以前更加地霸气了。

“谢媛公主……”柳如海感激道,人的一生能够得到一个人赏识,能够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对此应当心存感激。

“嗯……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就抓紧时间复习吧,本公主便不打扰你了。这是本公主给你的三个月的俸禄,好生收着吧。”单婧媛把五十两银子递给他,收尾地说着。

五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是一般贫苦家庭三五年的开支,柳如海不敢伸手接受,虽不是嗟来之食,然而读书人却崇尚着无功不受禄。

看着他没有动作,单婧媛直接放到桌子上,银子敲着桌面,传出沉闷的声音,如同一个深沉的老者,看遍世间繁华。

“这是你应得的,不必介意。本公主虽心怀苍生,可终究是尘世中人,没有这么多的慈悲为怀来可怜你。若是你榜上提名,你得到的远比现在的还多。”单婧媛解释,目光清冷高贵,柳如海不由地惭愧。

058.祸福相依 “是,属下知道。”柳如海羞愧地说道,他不奢求会有更大的利益,仅仅因为她的这份赏识,早就是万死不辞,又何必再需要利益。

何况他早就是家徒四壁,族里的人们嫌弃他是个孤儿,没有前途,早就是放弃他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光宗耀祖的远大抱负。

看见单婧媛抬步往外走,柳如海迟疑地叫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可愿意听属下的一些往事?”

单婧媛挑眉,转过身子,停住脚步转身再朝里走,不介意地坐在炕上,丝毫没有嫌弃所坐的地方脏乱的意思。

金刚狼嫌脏,死命地趴在单婧媛的怀里,两只前爪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裳,唯恐自己被丢下去,狼养尊处优惯了,还真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柳如海面颊一红,哪有读书人这么邋.遢的?他都怀疑现在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人住的。可也不能现在无礼地收拾,于是只好垂手在一边娓娓道来。

“原本,属下的家是这个镇上唯一的员外,父亲与母亲相爱未曾纳妾,于是属下的家里只有属下和妹妹两个孩子,生活幸福美满。”

“半年前的一日,太子出去回来晚了,没有赶回到京城,于是便在这里住下了。由于父亲在此地的地位稍微高一些,于是楚均宇便决定在这里住下,好彰显他的身份。”

顿了顿,忍住破骂的冲动,楚太子的名讳都不介意地直接叫了出来,可见他的气愤是多么地深厚。

“楚均宇到府上时,本也没什么,然而他是个色胆包天的人,惊鸿一瞥地看见妹妹,惊为天人。于是便去找父亲,让父亲把妹妹送给他做姨娘。”

“然而在去见父亲时,父亲正和母亲在大厅内说话。两人恩爱异常,母亲浅笑端庄。虽年龄老去,岁月却没有刻在她的脸上,反而多了雍容。看得楚均宇眼睛都直了。当晚便不顾父亲的反对,强制地把,母亲和妹妹带到住处给……”

说着,柳如海满脸的愤恨,若是他有一天落在自己的手里,恨不得抽筋扒皮油炸了。即便如此也不能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单婧媛静静地坐着聆听,说到楚均宇的时候便知道会是这个戏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地丧心病狂,母女都不放过,生生地摧毁了一个家庭。

转念一想,好像也很正常,连百里碧晨的妃子都能用高价换回去,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更何况在楚国,是他的地盘。

“当晚,母亲和妹妹不堪受辱,于是在他的住处直接自尽了。然而他害怕父亲会反抗他,惹来麻烦,于是走之前把父亲直接杀了。而我,被他的属下绑着,吊着生命不让死。”

“过了十来天,他看着我没有要死要活的冲动,而且他也玩腻了,便把我给丢回来了。等我回到家时,发现早已被族亲全都占了,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万念俱灰的情况下,遇到了一位老奶奶,她曾收到过父亲的恩惠,于是愿意帮助我,便把我带回了此地。可过不了两个月,奶奶旧疾复发去世,正剩下我行尸走肉地在此生活。”

说完,柳如海的脸上全都是泪水,愤恨之情难以掩饰,恨不得现在马上把楚均宇这个禽.兽给大卸八块。

饱尝了世间冷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存活于世;然而能够遇到媛公主这样的神人,终究还是印证了一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那你更应该在科举时入前三甲,早日进到楚国的朝堂上,本公主像你保证,楚均宇的头颅只是为你悬着,只有你能够把它摘下。等你榜上有名,本公主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把握权利。”单婧媛悠悠说道。

难怪在贫民窟里,他居然能认出她的脸,想来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沦落至此,靠以前的记忆来记住她罢了。

原本她摘掉面具,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有能力罢了,没有让他能够认出,只是想让他看到自己比较富贵的面相,然后信任自己来着。

“是,多谢公主的帮助,属下定不辱命。”柳如海郑重地回答,换掉颓废的模样,神采奕奕地保证道。

“嗯,本公主只注重结果,过程你自己来把握。这是本公主独特的印记,才能按照它所说的内容来执行。”说着,单婧媛从衣袖里拿出公主印,在他的手心上扣了一下,叮嘱道。

“是。”柳如海点头,上面的字虽然都不认识,却正好证明了它的独特,心里默记,死死地把它印在脑海里。

单婧媛浅笑,除非他是穿越的,否则怎么会认识现在的简体字。印章上面写的是单婧媛还有pbr />撇下柳如海,抱着金刚狼重新回到大街上,与喧闹的人群相比,声音更大的是金刚狼肚子传来的咕咕声,几乎盖过了人群的说话声。

金刚狼害羞地往她的怀里钻,没脸见人了,在主人面前这么丢脸,终其狼的一声,主人会不停地嘲笑自己的。

单婧媛真的笑了,非常邪恶的,没有良心的嘲笑,忍住把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家伙扔出去的冲动,去包子铺买了一个一荤一素的包子给它。

“讷,你的早餐,两个全都吃完,小狼不要挑食。”单婧媛接过扇子,把沾满口水的扇柄在它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把素的包子先塞到它的嘴里。

狼目一瞪,白了单婧媛一眼,狼还想出午饭呢,还在还有半个时辰又该吃午饭了,给两个包子,主人你居心何在。

谁说我是小狼了,你才是小狼,你全家都是,满户口本都是,人家早就是中狼了好吗?挣扎下来,举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摇晃着一边吃饭一边运动。

059.吃货生涯 单婧媛看着它越来越人性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早就知道不是一只普通的狼,只是尚未想到,稍微和人类接触,便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人类正常的喜怒哀乐。

买了几串糖葫芦,趁着还未化开前快步走回到客栈,金刚狼在后面拖着肥胖的身躯极力跟上,累得它狼目全黑,差点哭死。

“媛姐姐,你去哪里了,我们等着你许久了。还以为是您遇害了呢。吓死瑞瑞了。”一进门,单镜瑞连忙迈着小短腿过来,带着哭腔地说道。

屋内,鲜于姬两兄妹,独孤锐和许逸寒分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全都一致地松了一口气,担忧依稀可见。

单婧媛暖心,开口:“只是出去逛了一下,劳烦各位担心了。”抱起单镜瑞,顶住他的鼻子,走到鲜于璇的身旁坐下。

“呜呜……媛姐姐,以后出去都带着瑞瑞好不好?让瑞瑞保护你。”单镜瑞急切地要求道。

若是媛姐姐出了事,皇帝伯伯不会惩罚他,睿亲王那个老男人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最主要的是,自己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好,媛姐姐向你保证,以后没有和你报备之前,绝对不会自己出门,绝对不会丢下你。可好?”单婧媛暖声保证,拿出糖葫芦塞到他的手里。

“好。”舔着糖葫芦,单镜瑞瓮里瓮气地回答道。

安顿好单镜瑞,她才是歉然地朝大伙儿笑了笑,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担心,终归是一份情,她承着。

“没事就好。”鲜于璇虚抱了单婧媛一下,悠悠地开口。

“嗯,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吧,现在出发吧。瑞瑞别吃太多的糖葫芦,对胃不好。”单婧媛提议,没有受到反对,便簇拥着到了小镇上最大的酒楼。

雅间内,鲜于姬握着他的拍档在沉思,独孤锐非拉着许逸寒趴在窗外看风景,一红一白在一起,反而觉得很相称;两位女士和单镜瑞三个脑袋在菜单上仔细地挑选着。

小二在旁边一脸谄媚地等着,能进到雅间的自然不会小气,点的东西多了,营业额也会很多,自己的提成也会增多,怎么能不笑得和菊花似的?

“炸鸡腿,清水豆腐,鸡蛋汤……”一连串的菜名从三人的嘴里吐出,小二忙活地记着,一张脸和多年的老菊花没有什么两样,褶皱满脸。

如同是魔咒般念完了这些菜名,小二渐渐有一种老眼昏花的趋势,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哆嗦地记下了,不只是脸上像菊花,连心里都像了。

记完后很有眼力劲地退下了,屋内少了一个碍眼的人,顿时放开了。

金刚狼只记得有炸鸡腿,有炸鸡腿……如同紧箍咒一般萦绕在它的脑海里,顿时狼眼一闭,掺出一点泪水,即使运动过也还是很饱的撒,还肿么吃得下鸡腿?

“嗷呜……媛姐姐,这算是我们出门后吃到的第一餐丰盛的午餐吗?”单镜瑞流着口水,仰着小脸问道。

“嗯……瑞瑞要多吃。”单婧媛抚着他消失的包子脸,心疼地说道。

一个孩子风餐露宿至此,白嫩的脸庞早就被日晒成小麦色,虽然健康,却终究不符合他一个小孩子的形象。生逢盛世,本应该在家和父母享受天伦。

他虽想赛过他的父王,可毕竟时势不对。他的父王生逢乱世,作为皇室的嫡系,上战场迟早是必须的。

不同于他的安稳,他父皇面临的是随时成为俘虏的可能,在现实的逼迫下才会造就了他这样的英雄。

不可否认,若是能够遭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也会成为世人敬仰的英雄,然而他没有遇到,这样的磨练对于他是不公平的。

“媛姐姐,我是自愿的。给瑞瑞一个机会长大,以后帮媛姐姐收拾掉那些坏人,谁要是欺负媛姐姐,瑞瑞一定把他给收拾一顿。”感受到单婧媛的歉意,小家伙安慰道。

自从第一次在宮宴上遇到媛姐姐,他就知道媛姐姐有心事,虽不知是什么,凭小孩子的敏锐直觉,却是知道的。

“嗯……媛姐姐等着瑞瑞长大。”被暖心的单婧媛巧笑嫣然地说道。

即使单镜瑞只有三岁多一点,在睿亲王的教育下也有一定的谋略,他自己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为他挑选。

鲜于姬眼神晃动,对于单婧媛的笑容闪过惊艳,人皮面具都无法遮掩住她的风采,人皮面具挡着她的脸,而她的风采依旧能够从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来。

上完菜后,许逸寒被迫和独孤锐坐在一边,单婧媛刚入座,鲜于姬便死皮赖脸地做到她的身侧,朝她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她嘴角一抽,大爷你每次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地积极,积极到让人拒绝不了。

鲜于姬只好和单镜瑞,顺带着金刚狼坐在一边,就像是被遗弃的妇孺一般,却十分不自觉地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单婧媛也不想拂了鲜于姬的面子,只好坐下不动,一国王爷,还是给些面子为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金刚狼虽然哀怨,却没有影响到它进食的热情,坐在一边,前爪抓着鸡腿,用牙齿撕下鸡腿肉,放到自己的碟子里。

鲜于姬瞟见,脸上闪过笑意,哪有吃熟食的狼?谁家的狼还会吃鸡腿只吃肉不吃骨头?还会用碟子?和媛儿一起,倒也显得更像人类了。

其余几人早已司空见惯,第一天还会新奇一些,过两天全都把它当成了单镜瑞的弟弟,多加照顾一些就行了。

夹起一个鸡腿,细心地把鸡腿肉撕下,鲜于姬颇为满意地把它们夹到单婧媛的碗里,挑衅地看了许逸寒一眼。

鲜于璇不小心看见,只想着要捂脸,皇兄你能不能先搞清楚情况?人家只是个兄长而已,早就表示了,你还没事儿去挑衅?

060.当然是穿衣服过来的了 皇兄啊,你聪明一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傻了呢?多久没吃药了?这是要放弃治疗的节奏吗?鲜于璇只想着捂住脸防止丢脸。

“师妹,吃一些鱼吧,这里的糖醋鱼鲜美可口,来,尝尝。”许逸寒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把一块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的碗里,一脸的认真。

单婧媛没想其他,夹起放到嘴里,偏头朝许逸寒笑笑。

许逸寒从小与她一块长大,自是知道她喜欢吃鱼却不喜欢挑鱼刺,也知道她不太喜欢过分油腻的东西,于是在这一点上把鲜于姬甩在了后面。

鲜于姬瞪着她碗里那个被挤到一边的孤零零的鸡腿,微微有些黑脸。没出息的东西,派你去抓住她的胃,你倒好,在一旁偷懒了。

不堪失败的鲜于姬有一口没一口地在吃着,用余光不住地观察着她喜欢吃的食物;看到她筷子光顾得比较多的菜,便一骨碌地多夹一些到她的碗里。

这回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再去挑衅许逸寒,免得自己又是下不了台的。

很快,单婧媛便被鲜于姬无敌的夹菜功夫给喂饱了,一脸喟叹地闭上眼睛,幸福地笑开了。

中原的饭菜贵在精致,许多都是雪国所没有的菜品,十分地可人,吃起来华润入口,身在福中,生活美好。

鲜于姬看此,心里骄傲起来,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知足常乐,简单善良。

饭后,眼看单镜瑞的病也好了,身体恢复过后,鲜于璇提议说去游湖,全员通过。

湖边,绿柳如阴,百花盛开,柳絮纷飞下传来百花的香味,或深或浅,湖边的小草青青,十分鲜嫩。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如同孩童的情绪,天气多变,浓雾升起,看到的不过是目前几米远的距离。

烟波江上,一切飘渺如烟,正如人生,谁都无法预料结局,能做到的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判断过完一生。

“媛儿……”鲜于姬突然开口,把她的思绪打断,吓了一跳。

叫得太亲密,单婧媛急忙往左右看去,看到不知何时,能看到的范围内只有她和他,仿佛这天地间仅存他们。

单婧媛老脸一红,这是她家人才能叫的,鲜于姬顶多算是半个家人,跟她准备沾点亲戚关系罢了……不需要叫得这么地亲密吧?

“姬王爷……”单婧媛轻声应道,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玉冠,装作继续看风景。

“媛儿,你不乖。”突然,鲜于姬笃定地说道,表情完全像是一个丈夫抓到妻子去泡小倌,当着他的面和小倌亲密。

单婧媛面色更红了,唔……中午吃多了,下午容易想得多。嗯……人总是拜在自己的想象里,所以少想一点,少想一点……

伸手,双手抱住她细小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耳边,单婧媛的皮肤渐渐地绯红起来。

“媛儿,你出来没有叫我跟着,没有让我陪着。”不停的气息从他的嘴里洒到她的耳旁,轻轻地解释道。

单婧媛挣扎,想摆脱他,他却很巧妙地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没办法运功来抵抗她,在体力上也不敌他。

挣扎了好一会儿,看没有任何的用处,刚好听到他这句话,便有些气恼地说道:“你又不是本公主的什么人,去哪里还需要像你报备吗?”

鲜于姬轻笑,像只小野猫似的,张牙舞爪的,甚至少了公主该有的端庄,多了一些平民的泼辣。

然而,他却偏偏喜欢……

“我是你的男朋友,以后出去记得带上我。”鲜于姬霸道地说道。

没有用‘本王’那么见外的词语,也没有计较她的那句‘本公主’,只是以平民之间的称呼来表达,简单便是真实。

加上没去雪国前,鲜于璇经常在他耳边唠叨说单镜轩会不会成为她的男朋友有待考证,说多了,他也无意间放在了心上,他不是穿越的,只能自己推测男朋友是丈夫的意思。

“你是穿过来的?”单婧媛呆滞地问道。

难道这个时空是穿越者的聚集地?十几年前她穿过来的时候都觉得如梦一场,没想到十几年后会遇到两个老乡?

“是啊,我是穿过来的?”鲜于姬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呆萌,只是点头答道。

“纳尼?你们兄妹都是穿过来的,安国皇帝该哭死了。全都是一个一个的被换了。”单婧媛突然猥.琐地奸笑。

耸着肩膀,捂住脸偷偷地朝着一边,肩膀一耸一耸地笑起来,十分地无良。

鲜于姬不明所以,还会有谁不是穿过来的吗?至于如此稀奇地笑成这样么?

“媛儿,有人不是穿过来的吗?”好奇宝宝鲜于姬不懂便问,如同丈二的和尚抓不着头脑。

“有啊,很多人不是穿过来的,据我所知,师兄就不是。”单婧媛解释,回过头看向鲜于姬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呢,说话也很容易说到一个点子上。

“没有啊,许兄也是穿过来的。”鲜于姬反驳,大部分人不是穿过来的,他怎么没发现?只有少部分才是好么?

单婧媛呆住,怎么可能,和许逸寒认识这么久,如果他也是穿的,自己怎么看不出来?她可没有这么迟钝。

于是开口:“你指的穿是什么穿?”

鲜于姬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穿衣服过来了,媛儿你不会是有透视眼吧?所以在你的眼里大部分人都是不穿的……”

对于自己的猜测,鲜于姬还十分满意地点头,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审视,难道是傻病没治好,或者是留下了后遗症,让一个聪慧之人问这么傻的问题。

061.冲动的惩罚 单婧媛更呆了,原来大爷你的意思是这个啊,怎么不早说,吓得她还以为他也是老乡呢,白白浪费她的感情。

“呵呵……本公主可没有那特异的功能……”单婧媛解释。

若是她有的话,想她这么纯情的孩纸,只能装瞎算了,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没有就好,媛儿只要记住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好了,出去不要随便和其他男子靠得太近,他们都是看上的是你的美貌而已。”鲜于姬放心,继续飘飘然地说道。

说得太轻快,单婧媛都差点怀疑他说的是真的了,他又不是穿的,怎么知道男朋友是个神马意思?

不摇头不点头不说话,秉承着三不原则,单婧媛只是装作在看风景。

嗯……这微风吹起弱柳,轻轻晃动,柳条吹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如一位绝色佳人的纤细的手指,指点江山般晃动。

还有,清澈见底的湖底能看到鱼儿欢快地游动,微风吹过的湖面水波粼粼,水草沿着水波的方向左右摆动,鱼儿成群结队地游过。

唉……到底是充满希望的春天,从每个生物身上都能看到全新的,全都是希望无边。

原本还是装作在看,渐渐地被这山水被俘虏,深陷在这如诗如画的纯天然的山水之间,目光深沉,对于这美好山河突然多了一丝野心。

鲜于姬听不到她在说话,不开口打扰她欣赏美景的兴致,只是与她一起,静静地感受来自这山水之间的宁静感。

这山河秀丽,这壮阔江山,若是可以,他愿意与她一起共享,唯她一人足矣。

这时,一艘小船经过,应是渔民的自制木船,船上的一位老爷爷划着浆,他的孙子坐在船头叽叽喳喳地和他说着话。

老人面含微笑,宠溺地看着他的孙儿,听他口齿不清的话语,一脸满足,倒是一个平凡的幸福。

突然,他的孙子指着单婧媛他们,疑惑地问道:“爷爷,为什么那两个哥哥要在这里抱着,男人和男人怎么能这么亲近呢?”

清脆的童声响起,老人一看,瞬间脸黑了,这是荒唐,不成体统,这么在公共场合做,教坏小孩怎么办?

随即转开船头,用身子挡住孙子的视线,教育孙子道:“孙儿以后不能学这两位哥哥,知道了么?要是学了,爷爷可不要你了。”

对于孩子而已,被遗弃是最痛苦的,如同世界毁灭般的事情,小孩子连忙点头,不敢再看,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听到越来越远的声音,单婧媛打下鲜于姬的手,秀目一瞪,转身气鼓鼓地离开了。

她带上人皮面具,穿的是男装,难怪他们会认为她是个断袖的。都是这个男人,没事儿靠得这么近做什么。

鲜于姬轻笑,一步不落地跟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

单婧媛走了一圈湖边,再走回到原地,还未看到其他人的半个影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现在只想摸摸金刚狼的毛。

平时不想看到,嫌着这家伙碍眼的时候,总是四条腿在地上蹬着,一步不离地出现在你的面前,然而现在想找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鲜于姬像只跟屁虫一样,始终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在耍小脾气,看着她偶尔才会出现的公主病,一脸的笑意。

能得到天下人赞颂的女子,自当是一个内敛,不善于表达情绪的女子;而在他的面前,她没有掩饰,说明他不是外人。

对于这点,他怎么能够不激动,不想要尖叫,不颤抖呢?

“你说,他们都去了哪里?”单婧媛找不到,不耐烦地问着鲜于姬。

今天出门又是不看黄历,无缘无故被当成断袖不说,找个人还找不到。

“许兄和独孤兄去看桃花去了,在山的那边。”鲜于姬指着远处的小山丘,指着亭子上旁的几棵桃花说道。

单婧媛望去,在大雾的影响下,隐约可以见到两个人影在桃花树下,傻缺地望着天空。从身形上依稀可以辨出是这两个二缺。

接着,鲜于姬继续说道:“璇儿带着瑞瑞去那边的清水旁抓鱼去了。金刚狼在水下抓鱼。”

单婧媛望去,在小溪那边,被新长出的草.遮住,朦胧间能够看到鲜于璇二缺地在跳动,单镜瑞在哈哈大笑,金刚狼浑身湿透,被虐得很惨地嘴里叼着一只鱼。

谁谁都玩得这么好,肿么这么没良心地把她丢给鲜于璇这个闷葫芦,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雷死人。

心情灰暗的单婧媛决定也去抓鱼,就不信没看黄历,会一只鱼都抓不到。

连金刚狼都可以,她也一定可以的。

打定主意,单婧媛一个箭步,直接用轻功飞过去,速度快一些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她的郁闷之情,否则很快会有了抑郁症。

然而,她才刚刚飞出去几步,鲜于姬很轻易地便把她给拉了回来,抱着他脚尖一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走过无声,踏水无痕,跨过浩淼的湖水,直接飞到湖对面的一个小亭。

抱着她到亭内,一把把她放在桌子上,欺身压上去,眼里闪过怒火。

自小便嚣张的单婧媛突然有一丝害怕,从心里汹涌而上,不知为何,却单纯地害怕,还有一点不知名的担心。

看到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鲜于姬耐下性子,柔声地问她:“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他的柔声在单婧媛听来,却是阴森无比。在生气之下保持的温柔才是最难以接受的,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随时有索命的可能。

感受到他目光专注在她的脸上,只好哆嗦地回答:“没有……”

对于她的回答,鲜于姬眼里闪过满意,可依旧不想这么放过她,于是冷声道:“那你为何不愿意和我单独相处?非要去和别人一起?”

062.被蚊子咬了 没错,鲜于姬就是在吃醋,在妒忌,为什么偏偏愿意和别人在一起,和他相处时千般不适,姬王爷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难得有一个好机会来好好地惩罚一下她,顺便促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他又怎么会放过?

“嘿嘿……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宜单独相处。媛儿也是为了姬王爷的名声才……”单婧媛胡诌道,总不能说我是不好意思吧?那我的脸往哪里搁?

“我早就没有名声,再折损一些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况且没有人认识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厌恶我?”鲜于姬打断她的胡扯,眼神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可怜。

天下人极少有看得起他鲜于姬的,在诸国皇室中人,他甚至比附属国的地位还要低。谁人都看不起他,又何来好的名声?

“不是,实话就是,在媛儿看来,姬王爷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的男子汉,做事光明磊落。传言三人成虎,不足为信。”单婧媛安慰道,说出了大实话。

若是不能看出鲜于姬的隐忍,她也是白白被天下人赞颂了。

在争夺天下而言,他与她是敌人;然而在鲜于璇这方面而言,他们是亲人。

之所以没有对他下杀手,主要是因为他的胞妹是鲜于璇,她的准皇嫂;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

安国皇室也不只是他一个人,以后即位的是谁,无人能说得清;况且,没有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天下还是纵情山水。

所以,对于一些不确定的事,媛公主向来很宽容,鲜于姬也能活着在她的面前随意晃荡。

“真的?”鲜于姬薄唇吐出两个字,清亮的眸光里闪过骄傲,世人不懂他,至少还有她懂他。

即使在这份不易的懂得当中,带有一些谄媚,唔……暂时忽略了吧。

“嗯,千真万确。我用我一亿分之一财产保证,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单婧媛忍痛地保证道,对于一个爱钱的公主,一文钱都是多的。

好钱自然用到刀刃上,一亿分之一,估计也有上百两吧?百两银子被她拿去做赌注了,她怎么会这么土.豪?

若是输了,岂不是又要去讹师兄要两百两银子?唔……师兄的全部家当都在自己身上了肿么办?

“好,我相信你,不过……”

单婧媛提着一颗心在仔细聆听不过的后面是什么,没等来任何话语,只是等到了鲜于姬略为清冷的唇瓣,带着某些惩罚性的,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举在她的头上,另外的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身子,防止自己的体重压在她弱小的身上。

鼻子间全都是两个人呼吸的混合,单婧媛原本挣扎着,却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想把嘴偏到一边,占据主动权的他也能尾随而来。

许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他的吻如同野兽一般,全靠本能,舌尖轻舔着她的唇瓣,试探地探进她的嘴里。

清甜的味道从她的嘴里散到他的嘴里,让他爱不释手;属于他樱花般的干净气息也进到她的嘴里,两者混合,偏偏却很合适。

突然找到突破口一般,他的气息突然浓厚起来,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满是他樱花似的气息,充满了她的口腔。

单婧媛只是觉得这么多年的武学算是白学了,肺活量根本不够,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夺走,很快就要晕厥似的。

身体突然变得软软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鲜于姬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放开她的唇,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双眼。

如同能够读心术一般,单婧媛只看到一双似丹凤眼似桃花眼的眼睛在盯着她,满含宠溺。

吓得她一机灵,把脸偏到一边,不肯与他对视。

“媛儿,你是我的。若是与其他男子亲近,我一定会毁了他的。”强势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她无力反驳。

因为她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她不想做那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蠢事。

她始终知道鲜于姬兄妹俩在安国的日子不好过,本以为鲜于璇是他们最后的交集,未曾想到他与她也会有纠缠。

可她也不是救世主,不是谁过得不好就会去帮助他,就会去可怜他的人;她只是一个原则比较多的平常人,仅此而已。

一个吻不代表什么,毕竟可以当做是亲了一个小孩子而已;唔……他说他的,自己只是不与男子接触而已,可也能和女子一起出去玩嘛……

况且,她亦是集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公主,现在的鲜于姬还是不能威胁到她的。嗯……可为什么会害怕一丢丢呢?

鲜于姬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神,知道她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得叹息;小野猫还是小野猫,哪能这么快就能屈服呢?以后还是严加看管比较实在。

客栈内,鲜于璇和单镜瑞两个人坐在床边,两看两厌;皇兄的占.有.欲太强,很快就让她们两个从单婧媛的房里卷铺盖滚了出来。

好像她们没有一起睡一样,多在一起睡几天又有什么关系,真是一个小气的皇兄。

可转念一想,唉……这趟出行不就是为了帮他守住单婧媛吗?现在他来了,她们这两个碍眼的也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这太明显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看着真特.么地不爽!

“瑞瑞,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媛儿的嘴唇是肿的?”鲜于璇笑容满面地问道,一脸的暧.昧……

单镜瑞点头,贼头贼脑地和和鲜于璇的脑袋靠在一起,轻声在她耳边细语。

“以前每次父王出门超过好几天,回家过后便和母妃凑在一起。一会儿之后,母妃的嘴唇也是这般。嘿嘿,母妃说是被蚊子咬了,璇姐姐,你说媛姐姐那样子是不是被咬了两次?”单镜瑞天真地开口。

063.被抓包 鲜于璇有些黑脸,还以为这二缺真的知道呢,谁知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哪里来的变异的蚊子能够做到这些?

为了保持他年少时依旧能够拥有纯真,鲜于璇只好顺着他的话,肯定地说道:“嗯……还是一只大蚊子,说不定是只蚊子精呢。”

上帝啊,原谅她明知如此还依旧昧着良心说假话,原谅她把自己最亲爱的皇兄当成蚊子精,不会雷劈的,嗯……不会……

隔壁的房间内,单婧媛看向长裤里的一点红,满脸的害臊。幸好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的,否则脸都要丢到太平洋里了。

怪不得最近特别烦,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乐吗?乐吧?乐它家个二缺啊,现下只想着捂脸罢了。

熟练地拿起一个奇怪的带子,找了件深色的衣裳,转到屏风后把身上的衣裙给换了,满过程仔细谨慎,不敢想起今天之事。

刚换上衣裳,门咔嚓的一声响了,听着脚步声,似乎是一个人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许是怕屋内的人发现,轻轻地把门合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单婧媛屏住呼吸,心下思量着,是否是今天去柳如海的事情被揭穿,现在楚皇派杀手来袭击她了。

她想着是不是在外面,从某个方向上刚好看到她的侧脸,辨认出她的脸,然后举报到官府。不怀疑柳如海,只是不怀疑自己的眼神而已。

来人越走越近,准备到床边时,情绪波动极大,像是十分地兴奋……蹑手蹑脚已然忘记,脚步声渐起,颇有一种快要跳舞的兴奋感。

单婧媛心里奇怪,难道楚皇这么傻,派这么二缺的杀手来袭击她,况且现在只是黄昏,还未到达夜黑风高的最佳杀人时机好不好?

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全身的细胞皆在叫嚣着,细细辨别来人的身份,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

“咦,怎么没人呢。”鲜于璇兴奋地抓起被子,本以为下面会是单婧媛恬静的睡颜,掀起来才发现是个枕头!

笑脸消失,瞬间变得沮丧,还有一些不明显的失落。

她本想和同是老乡的单婧媛一决高下,看看自己与她这样一个谋略无双的人差距在哪里,看看会被虐得多惨,才傻缺地过来的。

她制定了自认为十分周密的计划,让单镜瑞去鲜于姬的房间里先打探情况,让他拖住鲜于姬;一刻钟后,自己遁进单婧媛的房间来嘲笑她看不下去睡颜,顺便查探一下她的敏锐力。

谁知过来的时候,那不懂情调的女人,那女人居然不在,居然不在!

不知道她制定这个计划浪费了许多脑细胞的吗?不知道她很辛苦的吗?不知道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想到这个计划的吗?

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至少能够让她过把瘾吧。和她皇兄一个样……唔……她的皇兄怎么样……哎呀,怎么又想到她的皇兄了。

甩了甩脑袋,鲜于璇喃喃自语:“唉,你怎么不懂人类悲苦,那可怎么好?本来还想着过来和你聊聊天的。”

坐在床边,鲜于璇跟一个傻子一样,对着被子说话;可说着说着,还用纤纤玉指指着被子说话,请问这个是几个意思?

“你说你,都快十五岁了,还一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好心地把自己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亲哥哥送你,你怎么就不接受呢?像你年龄这么大的,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你还孤身一人,说不过去啊。”

不知道单婧媛就在房间里,鲜于璇指着被子不停地嘀咕,说得单婧媛在屏风后就要笑瘫在地上了。

心里记着,原来鲜于姬时不时地总是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来是得益于这个聒噪的女人的背叛啊,原来是她撮合的。

她正想着,鲜于姬那个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男人,是怎么能够知道做这些的。都是这家伙教的,她,记!住!了!

虽然知道鲜于璇不会做对她有害的事情,也不会算计她;只是!这种单纯地帮助也让她十分的不爽,因为她是个害羞的妹纸……嘿嘿……

“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地运筹帷幄,仿佛这个天下在你的手里只是一盘棋。每个人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你的手指之间。这种霸气让我很羡慕……你就是我的女.神啊。”

说着,这女人还表情丰富地叉腰,趾高气昂地指着被子叫嚣道,节.操.没底线地说出心里话,全然不知自己说的话早已被偷听。

感觉听得差不多了,单婧媛站起身子,走出屏风,冷哼:“还不知道璇公主有当媒婆的潜质,也不知道媛儿无意间连同性都迷惑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鲜于璇猛然一惊,看着越走越近的女.神,直接一哆嗦从床上滑到床下,动作干脆利落,看着被吓得不轻。

脸上全是惊愕的表情,渐渐地还爬上一些难堪……一种秘.密被听到的窘迫,吓得她两条腿一直在打哆嗦。

“嘿嘿……媛……媛儿……我……我还……以为你……你出去了呢。”鲜于璇尴.尬地说道。

上天啊,你是在耍我么?请土地公给我一个洞,让我钻到里面去静静,别再问我静静是谁了,我真的不想回答。

“怎么,看到我在这里,很意外?还是说……你不想我在这里?”单婧媛挑眉问道。

悠闲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抿了一下,等着她的回答。

鲜于璇只觉得要完了,小姑子要欺负嫂子啦,救命啊……

故作呆萌地摸着后脑勺,鲜于璇装作失忆一样,和个没事人似的,走到单婧媛的对面坐下,像模像样地也倒了杯茶。

“媛儿,怎么会怎么想呢?是不是最近受到什么大的刺激,现在都傻成这样,真是个可怜的孩纸,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大夫?”装作关切地转移话题。

064.亲戚来袭 “你说呢?”单婧媛的脸在鲜于璇的面前,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吓得她瞳孔一缩,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鲜于璇是个很胆小的孩纸,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果断地选择缩头,像只乌龟一般所在壳里装聋作哑。

“没事,这次我出钱,请你去看病。人啊,有病还是早检查,早发现,早治疗;不要讳疾就医,否则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的。”鲜于璇教导道。

单婧媛明显不信,用灰常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她出去吃个包子的钱都是她出的,居然还有钱去请她看病?

“嘿嘿……你不要吃.醋哈,可以先借我哥哥一点钱,以后还上就行。唔……以后都是你的,我只是飘过……”鲜于璇摸着后脑勺说道。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辛辛苦苦地把话题转移开,现在又傻乎乎地转了回去,她是招谁惹谁了?

对于自己傻缺的样子,鲜于璇扶额,真的快醉了。

“我是说……”鲜于璇忙着补救。

“我懂你,真的。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从细胞内到细胞外,全都了解。不必解释,我懂。”单婧媛打断她,一副我很懂你的表情。

表情清冷,高贵神秘,和她们初遇时她的那种气质,霸气散发出来,少了女子该有的温婉,高贵中透露出大气,公主范儿十足。

鲜于璇不敢再说话,虽同是公主,以后还铁板钉钉地一定会成为她的长辈,然而,她不敢放肆。

她在面对安国皇帝时都没有感到那种来自灵魂的压迫,然而在此,她觉得可怕,从灵魂上开始服软;她就像是天地间的主宰,无人能够反抗她的命令。

一举一动间风华无双,让人潜意识中避开,无人敢去触摸她的逆鳞,唯有服从,尊贵强势到让人感觉到自己永远只是一个配角。

她终于知道,为何天下各国的国主全都知道媛公主的病好了,却无人敢上门去提亲,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君主敢下聘去迎娶媛公主。

对于习惯了权力的男人而言,女人只是附属品,她太强势,男人们即使想要征服,却不敢引狼入室。摄于她年幼时积攒的尊贵,其他人万万不敢随便去挑战她。

“媛儿,我错了,惩罚我吧。”鲜于璇干脆地认错,在她纯净无暇的大眼中,所有的逃避和掩藏都是徒劳。

“错在哪里了?”单婧媛冷声问。

“我错在不该算计你,不该随便地给你做主。给我一点颜色便开起了染坊。不该不问你的意思,随便给皇兄提供你的信息。”鲜于璇铿锵有力地回答。

三个不该,把单婧媛想知道的全都一下子给表达出来,眼神虔诚,表情认真。

也是看在是有一定的亲戚关系的份上,若是在安国,这等同于帮派之争,关系着许多人的命运;媛公主毕竟不同于其他的公主,她的行踪理应是被保密的。

所幸传过去的消息,鲜于姬都能收到;万一被其他人拿到的话,少则是两国的明争暗斗,多则是天下之争拉开帷幕。

媛公主的影响力过大,直接关系到天下的格局,若是她有危险,雪皇肯定会不顾后果地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收拾一顿,到时,加上睿亲王的护短,雪国的疆土将会扩大。

其他的国家又怎么会任由它壮大,绝对会通过其他的方式阻止。一旦有三个国家混淆在此,天下必定大乱,百姓受苦,狼烟四起。

鲜于璇不由得感谢一下上苍,若不是它眷顾,自己的草率迟早会让她成为历史的罪人,百姓的憎恶对象。

“嗯,本公主罚你现在出门,向左拐,三天内不要再踏进这个门。”单婧媛说道。

来自那个从远方来的朋友所特有的疼痛,每个月都贱兮兮的不要脸的来几天光顾,额头上冒着虚汗,肚子有些闷痛。

无力再应付鲜于璇,自己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也不想自己的情绪去影响到他人,所以只好让她先走了。

“媛儿,你家大姨妈来了?”鲜于璇体贴地问道,没有听她的话立刻走。

论情论理,她都应该在单婧媛不舒服时照顾她,迁就她,而不是弃她不管。

“嗯……”单婧媛强忍着痛意回答,她终究还是一个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女子,不习惯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我扶着你去床.上休息吧。然后我再去楼下给你打一碗热水。”鲜于璇站起身,做出扶她的姿势。

“那你先去打热水吧,现在我先坐会儿。”单婧媛说道。

“好。”鲜于璇起身便走了出去,步履匆匆,出去后急忙地关上门。

单婧媛苦笑,她太好强,太傲娇;若是鲜于璇扶住她,让她去床.上的话,她会失落。

每个英雄都有属于自己的怪癖,自己也是。她希望,所有人看到的她都是坚强的,都是无可摧毁的,而不是苟安残喘地让他人来服侍。

拖着酸痛的腿,单婧媛急忙在鲜于璇还未回来之前到床.上和衣躺下。

不一会儿,鲜于璇疾风一般的步伐走进来,端着一碗热水。进门便吼道:“来了来了,早点喝了吧。”

说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热水端给她。毕竟是在外面,总不能高调地告诉所有人,我来大姨.妈了,借个厨房煮一下红糖水吧?

喝下热水后,乖巧地拉起被子,准备开睡。

只见鲜于璇贼兮兮地靠到她的面前,小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上次我告诉你的事儿,我皇兄是个老处长,是真的吧?”

065.老处长问题 单婧媛的脸一红,用被子蒙住头,瓮里瓮气地说:“我皇兄也是。”

鲜于璇听完,脸也红着离开了。

老处长,名副其实的就是在适婚年龄后依旧保持单身,还未开.荤的男人,做男女之事还如同二愣子一般毛手毛脚的。

上次在乾阳宫,她的地盘上,两个人争了半个多时辰,谁都不服谁,谁都不承认对方的皇兄是老处长,最后气鼓鼓地不欢而散。

这次她亲自感受到鲜于姬的毛手毛脚之后,勉强地相信他是个骨灰级的老处长吧。和皇兄不相上下,唯一的优势是比皇兄长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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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国,太后住的慈宁宫,怡妃坐在下首,和太后夜凌香聊天。

太后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怡妃,咬牙切齿地说道:“怡妃,你入宫多年,如今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宠妃。宫里无皇后,你怎么不加把劲儿,早些怀上皇帝的孩子呢?”

太后气恼不已,皇帝自小便十分地尊重她,大事儿都会问过她的意见,可立后却是迟迟不立,不管她是含蓄的表述还是直白地建议。

国不可无后,皇帝只有先成家才会有责任感,有了子嗣,朝堂才会安全;可以说后宫的安稳关系到朝堂的长治久安。

如今,皇帝的年龄已经不小,先帝像他这般大小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已经出生,而现在他的一众宫妃全都没有传出消息。

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皇帝在那个方面有问题,渐渐地有大臣开始考虑换掉皇帝,皇帝只是一味地镇压,而没有做出一些该有的举动。

若不是她的母家——夜家在帮忙压制着,现在的朝堂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她作为太后怎么能不着急?

她的儿子快要被赶下台了,她的儿子下台了,她的荣华富贵也全都到头了。对于贪恋权势的她,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母后息怒,臣妾以后一定加把劲儿。”怡妃只能低下头认错,眼里的恶毒一闪而过。

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每次生气的时候总喜欢把她宣来做出气筒,一点人权都没有。

按理说皇帝来她的宫里最勤,承受的雨露最多,理应怀上才对;她也曾悄悄问过太医,她的身体是否适合受孕,太医的回答也是没问题。

谁知道她会背成这样,连个儿子都没有,没有儿子傍身的宫妃迟早会被忘记,她也想有啊,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想有就能有的。

“息怒,你让哀家怎么息怒?皇帝去你宫里最多,别每次只记得自己欢.愉,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你代表了夜氏一族的骄傲,容不得你选择。”太后冷声说道。

宫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代表着家族的荣誉而来,为的只是得到皇帝的青.睐,为的只是让家里的父兄在朝堂上站在前列罢了。

“是,臣妾明白。”怡妃诺诺地回答。

她也想成为家族最杰出的女子,成为家族里其他姐妹所仰望的对象;只是儿子不来,也不敢和皇帝直接要求着要个后位吧?

帝王之心不可测,谁知道这样会不会惹怒皇帝,得不偿失呢?

“不是要明白就可以,你要做到。若是你能怀上子嗣,皇后之位不是非你莫属吗?皇帝最注重嫡庶之分,一定会让第一个孩子成为长子嫡孙的。”太后宽慰道。

若是怡妃有子嗣,她一定会让夜家在朝堂上伙同同僚给皇帝施压,让他立怡妃为后。

玄国的皇后,玄国的太后,只能出自她们夜家;夜家才应该是京城里的第一贵族,没有之一。

“是。”怡妃简短地回答,多说一个字都是错的,那就干脆少说一些。

“嗯,先调理好身子,该来的都会来的。调整好心态来迎接第一个孩子。”气出了大半,太后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地急躁,于是便软下声音说道。

“是。”怡妃继续走着简短风格。

太后的气是消了,而她的气倒是升起了,任谁无缘无故地被当成出气筒,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毕竟是姑母,同时也是后宫里真正的位高权重者,怡妃还惹不起,只能把这怒火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在外面。

每次都是死死地忍着,她怕她会突然反抗,让她失去怡妃的位置,让她失去荣华富贵,失去皇帝的宠爱。

夜家,嫡出姑娘不只是有她一个人,若是太后看她不满意,随时可以换掉。

所以,她要忍,要尽量做好每件事,让太后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不会把她换掉。

“回去吧,现在皇帝应该去你宫里了。”太后摆摆手,让怡妃先回去了。

黄昏,太后宫内全是一片漆黑,没有点灯,算是太后给怡妃的一些面子,不让人看到她的尴.尬一面。

“是,臣妾告退。”怡妃退下,想到回去就能看到百里碧晨,心情才稍微地舒缓了一些。

她爱了十来年的男子,一见钟.情,只有见到他才会真正感觉到开心,感觉不再是太后死命拔起来的秧苗,不是家族派进宫的棋子……

怡妃宫里,果然不如她所料,才会去让侍婢准备晚膳,百里碧晨的前脚便踏进了她的宫里。

“皇上驾到……”高无庸尖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听到脚步声从大门走了进来。

怡妃蹲下,娇声说道:“皇上金安。”

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如秋波一般望着百里碧晨,原本她便长得不丑,在灯火的照应下,人比花娇。

“起来吧。”百里碧晨大步地朝饭桌旁的凳子走去,深沉地嗓音响起。

来怡妃的宫里次数最多,而且现在一个月进后.宫十几天,八成都是在她的宫里,所以她行的不是大礼,很快便坐在了他的身旁

066.错过的深爱的 “皇上可是饿了,臣妾今天准备晚了些,还请皇上见谅。”怡妃招呼着下人,笑意盈盈地向百里碧晨请罪。

虽说是请罪,她那可以轻柔的声音说出来,反而不像是请罪,反而像是在撒娇。

“无妨,和玉儿在一起用膳,晚点有何妨。”百里碧晨抓起她的小手,两眼真挚地说道。

在她娇羞地垂下眼脸的瞬间,瞳孔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暗芒,消失不见,转化为男子对于女子的温柔和宠爱。

“皇上……”怡妃拉长声音娇声叫道。

脸上布满红霞,睫毛轻轻晃动,在灯火的照射下留下一排阴影,百里碧晨的喉咙动了动,拉着她朝内室走去。

“比起用膳,现在还有更着急的事情。”百里碧晨低沉的嗓音响起,只觉得口干舌燥,屋内散发着热气。

怡妃低下头娇羞地跟在身后,想到皇上的勇猛,自己的整个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若不是皇帝在前面拉着,她会很快就要瘫坐在地上的。

皇帝来她的宫里次数非常地多,成为不折不扣的宠妃,六宫独宠,她有信心第一个怀上孩子,也有信心在皇帝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自从皇贵妃那个死女人去世之后,自己的付出才收到回报,皇帝终究还是看到了她的努力,然后给她无限的宠爱。

就说皇贵妃才真正是她的死敌,死得好啊,死得妙。她死了,自己人生的春天才峰回路转地到了。

“皇上,还未用膳呢。用膳过晚,对身体不好。”怡妃假装推了一下压在她身上的百里碧晨,轻声说道。

说的话和做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小手若有若无地抚摸过百里碧晨的胸膛,激起他更加急促的呼吸,如同变相的勾.引……

“朕是九五之尊,不用害怕身体不好。倒是玉儿,该好好地担心自己了。”百里碧晨坏笑道,看着被剥光的美人儿,眼里闪过一些疯狂。

怡妃才反应过来,纤纤手臂死死地扣住百里碧晨的精壮的腰,用自己区别于男士的地方若有若无地蹭着,引起百里碧晨更加疯狂地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毕竟不是一个没经历过这事儿的纯情少女,她知道怎么做才能侍奉好百里碧晨,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对自己流连忘返。

紧接着,一切水到渠成,屋内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还有男子的低吼声,宫女们早已习惯,默默地退下,把空间让给他们。

主子过得好,奴才过得好;她们巴不得皇上只要一来后宫就来这里呢;只有主子一直保持着后宫最高位份,她们才有好日子。

屋内,在最嗨皮的时候,百里碧晨盯着怡妃的眼睛,脸上出现一丝纠结,一丝笑意,又有一丝痛苦。

她的眼睛呵……很像,很像……

怡妃感受到百里碧晨的注视,脸色的笑容渐渐地越来越娇,没有细看他的脸色,只是简单地臆想着自己的幸福。

“晨哥哥,玉儿想要和您一起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怡妃想着,便说出了口。

百里碧晨强大的身躯一顿,继续自己的动作,一边挥汗如雨地说道:“好,和玉儿生一个孩子。”

怡妃得到满意答案,闭上眼睛更加热烈地回应着他,忽略掉了他眼里闪过的冷光。

始终无法相爱的人,不管怎么努力,到最后还是一片悲剧。

李媛死去前,百里碧晨一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不超过五次,等她死后,整整翻了三倍有余。

每次在自己的寝殿里,闭上眼睛,闪出的全都是她那双干净的,清冷的眼睛,再也没有睡意。

孤枕难眠,只有经过运动才能勉强地睡着。他有一种,失去了世间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那种一去不复返的悲痛,很累……

想要把她彻底地从脑海里删去,试图通过熬夜加班看奏折,勉强让自己增加一点睡意,却始终没有用处。

即使熬夜加班天明,第二天再次上朝都没有用处,丝毫不会困,眼前闪过的还是她那张模糊的脸。

感觉快要被折磨到疯狂,天下对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都靠边站,天下尚在,他不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百里碧晨只能如此可怜地去安慰自己,安慰那受伤的心灵。

想到从雪国换回来的那五座城池,百里碧晨只觉得头痛;他们没有怪雪国把他们放弃,反而怪罪玄国以不光彩的手段逼迫雪国放弃他们。

所以,五座城池内内乱不断,百姓不服从官兵的安排,时常与官兵有冲突,他们所崇尚的,所信任的是雪国皇室,从潜意识里相信自己是雪国人。

百里碧晨虽然对于天下不折手段,却也是一个正人君子,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明君,不可能派兵去镇压百姓。

所以,从那五座城池划到玄国版图快要一年了,治理起来丝毫没有起色,百姓依旧能够很嚣张地称自己是雪国人,而且还有自己独特的经营方式,官兵根本无法立足。

而且,他们一致对外,十分排斥外来的人口,所以里面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原雪国的居民,官兵们快要被同化成雪国官兵了。

想着这些,百里碧晨只觉得肝不好了,肺也不好了,肾都不好了……

若是雪国稍微派兵过来,让睿亲王亲自领兵,五座城池很快就要重新易主了。即使他在边境安排了许多士兵,可与雪国的战神以及那虎背熊腰的将士比起来,能保住,很悬……

可活生生地少了几座城池,比杀了他还难受……

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若是你没有换掉她,你得到的远比想象的多得多……

摇摇头,继续耕耘,他是失眠傻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067.他乡遇故知 楚国这边,得益于单婧媛的朋友到来,一行人在小镇上停留了三天。

这三天里,单镜瑞和鲜于璇走遍大街小巷,所有的小吃全都吃了个遍;许逸寒被独孤锐拉着,小镇上所有品种的花儿全都看了几遍,几乎每一朵都看了……

鲜于姬则是和单婧媛躺了三天,仗着自己的武功比她高,仗着自己的力气比她大,仗着她身体虚弱,不分昼夜地躺在她的旁边。

单婧媛每次黑脸,他就收敛一些;她一旦放松,他的身子又靠过来,十分地不要脸,脸皮厚到天下无敌。

许是害怕他会想不开,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单婧媛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再挣扎了。加上身体虚弱,不必去做这个无用功。

清晨,踩着露水,一行人骑着马快马加鞭往京城方向奔去。毕竟算是偷渡,多停留一天,危险就会多一分。

而且在楚国,哪怕伪装得再好,也不能保证不被发现,与其到时被追杀,还不如趁早完成目的,然后光明正大地回去。

g.p.s——单婧媛的爱马,发挥了它千里马的本能,如同火箭一样,有力的大腿蹬着,很快就带着她消失在原地。

金刚狼早已习惯这个速度,只是紧紧地抓着它的头,闭着眼睛享受这个来自速度的传奇。

鲜于璇的老马和单镜瑞的矮马被暗卫在后面赶着,鲜于璇换了另外一匹千里马,单镜瑞由鲜于姬抱着。

许逸寒被独孤锐拉着在后面慢慢吞吞地走了,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据说独孤锐很宠溺着许逸寒,做什么全都以他为先。

小镇离京城很近,半天的快马加鞭,刚刚感受到太阳的强烈,他们一行人便在在客栈门前停下。

繁华的京城,人山人海,从只言片语之间能看到京城的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不时有华丽的马车穿街而过。

如它的历史,曾经有三百多年的京城历史,系统基本上完善,贫富之间的差距也十分地明显,官僚有固定的住所。

华丽服饰的富家少爷或者是打扮精美的富家小姐不时地出现,带着家里的家丁或者丫.鬟出入在各大酒楼。

“暖风吹得游人醉,西湖歌舞几时休……”单婧媛喃喃自语。

虽不是她作出来的诗句,现下形容楚国京城最适合。

“是啊,毕竟京城离边境很远,那种压迫感是感受不到的。”鲜于璇悠悠说道。

梁国都打到家门口了,援兵还尚未从京城出发,主将也尚未选出,然而,他们似乎全都不着急,依旧过着奢靡的生活。

没有在边境,没有感受到家破人亡的压迫,那种随时会丢失姓名的担忧,只是在京城里及时行乐……难怪,楚国只能靠天险。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然而楚国在浪费着生命;或许,也太猖狂了。

“于他们而言,战争是将士们的事情,与他们无关。”鲜于姬说道。

“呵呵……”单婧媛轻蔑地望向宫廷所在方向,冷哼着走了。

夜晚,单婧媛让单镜瑞去拖着鲜于姬兄妹俩,自己换上夜行衣,嗖的一声,用轻功飞走了。

金刚狼被披风包.裹在里面,与单婧媛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鲜于姬两兄妹是可以信得过,然而还未到达自己可以与他们分享全部的地步;若是以后皇兄不当上皇帝,她来接班单烨磊的话,总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底牌。

没让暗卫跟着,唯独一人一狼在飞行了一刻钟后,停留在一个深宅大院中。

这是一个普通的官僚宅邸,里面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在夜晚依旧能够闻到来自于他们清幽的气息。

小心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单婧媛猫着身子,让金刚狼倒挂在她的面前,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确定没有人过来时,单婧媛悄悄地打开书房的门,轻着脚步走了进去。

“谁?”屋内男子警惕地问道,手抓起了长剑,随时可以袭击过来。

“宇文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被发现后,单婧媛笑着说道。

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单婧媛放松下来,任由金刚狼从她的身前滑落,随意地在屋内走动。

“属下参见媛公主,公主金安。”男子突然惊喜,哆嗦地跪下行了个雪国的大礼。

泪水潮湿了他的眼眶,刚毅的脸上全是激动,喉咙里传出小声的哭泣声,属于一个男人独特的表达。

“平身。”单婧媛亲自扶起他,笑脸盈盈,语气里也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激动。

“公主……”男子似乎不肯相信,低声地唤了一声。

媛公主重新回归的消息,半年多前已经传遍大陆,听着很激动,看到时更加激动。

虽说是回归,然而却没有传出媛公主重新回到朝堂的消息,据各国探子回报,现在雪皇并未把政务分给她。

媛公主是个十分注重大局的人,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若是真的好起来的话,没道理不会帮忙处理政务。因此,媛公主是否是真的康复,变成各国的一个扑朔迷离的问题。

若是现在她在面前,亲口与他说话,他也会怀疑是否媛公主真的回归。

“泰哥哥……我回来了。”单婧媛平静地说道,平复心里的激动。

“媛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宇文泰傻乎乎地说道。

儿时的玩伴,儿时最珍重的一个妹妹,终于历经磨难,重新回到了她天下独尊的位置,重新像个正常人一样思考,真好……

“泰哥哥哭了……”单婧媛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贼笑地说道。

他乡遇故知本该是乐观的场景,又怎么能够在泪水中度过。

“没有。”宇文泰连忙摇头否认,男子的自尊心在作怪,不肯承认。

别开脸,悄悄地用袖子擦了眼眶,再转过身子,已然没了痕迹。

“呵呵……泰哥哥越来越可爱了。”单婧媛笑道,丝毫不顾及他会不会介意可爱这个词。

068.往事如烟 宇文泰黑脸,男子本该刚毅,本该大气,怎么能够用可爱这个词语?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出于对于妹妹的宠爱,宇文泰没有呵斥单婧媛,默默地嫌弃这可爱这个词语。

“泰哥哥,这几年过得好么?”单婧媛问道,眼里闪过担忧。泰哥哥知道自己出事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

“除了担心你之外,其他的还算是顺利。”宇文泰不出所料,说道。

他也曾是高宅大院的富家子弟,也曾是被当成当家人培养的长子嫡孙,一般都不会混得差。

“泰哥哥,媛儿此番前来,是想要泰哥哥帮一个忙……”单婧媛敛住歉然,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开口道。

“媛儿请说。”宇文泰收敛起唠嗑地神色,认真地听着。

“我想让你主动请缨,作为朝廷的主帅去支援边疆战士,歼灭梁国。”单婧媛恢复起霸气,十分嚣张的说道。

看见宇文泰疑惑的眼神,继续道:“我会休书给父皇,让他派秘密军队去接应你。我要你明面上是楚国占领了梁国的土地,实际上领导权在雪国手里。”

听完,宇文泰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媛儿的大胆谋略又重现江湖了,肿么……他有一些莫名的激动。

或许是能够再次为她效劳吧,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愿意为她做。

“属下明白,请公主放心。”宇文泰郑重地接受命令。

没错,他只是雪国安排在楚国的多个探子之一,雪国驻楚国的探子首领。听的只有单婧媛的命令,雪皇的也不会听。

“嗯,泰哥哥……再给我两年可好?我给你找出那个残害你家人的凶手。”单婧媛一脸抱歉地说道。

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有完成的案子,单婧媛的自尊心,积极心严重受挫,她只是一个凡人,不是看着人类思考就能发笑的上帝。

“嗯,媛儿不必着急。”宇文泰闪过一丝哀伤,勉强地安慰她。

媛公主七岁之后退出朝堂并非偶然,而是当时作为发小的他家族一夜之间覆灭,一夜之间被残杀,全族山百六十一口,除了他没有存活的,他也是进宫陪单镜轩念书才逃过一死。

当时,白天回到家时,阴沉的天气随时可能下着暴风雪,没有一丝阳光,让人心情十分沉闷。

敲了家门,没有人来开门,没有看到平时那位慈祥的开门爷爷;推开虚掩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泪流成河的惨死家人。

全都是一剑封喉,死后全都是死不瞑目,用尽生命在盯着眼前的凶手,仅存的眼神满是惊恐。

大大小小的尸体,曾经的亲人们,曾经活生生的人,全都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再也不会转动,再也不会有浅笑嫣然的模样。

冲进主厅时,只见到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躺在地上,他们的身边,他们的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显得非常泥泞,再也没有生前的温雅。

当时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除了伤心无措,更多的是恨,因为一剑封喉是姚皇后家族的独门绝技,他认为是单镜轩不喜欢他当他的伴读,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解决了他的家族。

幸而,那时和他一起回来的是单婧媛,她小小的,软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捏着他,让他回神。

“泰哥哥,你要相信不是母后做的。给我最多十年,我会把幕后之人拉出来,给你千刀万剐都可以。若是需要天牢的凌迟工具,我全数给你。不论凶手是谁,我都不会包庇。”当时,单婧媛坚定的说。

眼里的光芒让人无法忽略,就像是一军主帅,率领三军去击退敌人一般,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人无法不信服。

差点走火入魔的他,被她解救了。鬼使神差地点下头,悲痛地与她一起把家里的三百六十具尸体全都埋葬,改头换面到楚国当起了自己的间谍。

离开后,在单婧媛的安排下逐渐通过科考,渐渐地走进了楚国的朝堂内。离开后会偶尔地挂念着她,却始终不怀疑她的承诺。

现在离十年之期还有三年,他还能等得起,毕竟他再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十三岁的青涩男子,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早已有了妻儿,有了责任。

“好,等你。”宇文泰忍下悲痛,说道。

时隔七年,现在想起来,心依旧会疼痛。

“唔……泰哥哥,我只是猜想,对方是雪国皇室中人,除了我们一家四口还有睿亲王一家没有嫌疑之外,其他的,泰哥哥要注意。不能让他们再伤害你。”单婧媛不放心,只能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宇文泰回答,听到她的猜想,闪过一丝光芒。

她不是随便的没有证据就猜想的人,定是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才会如此,那自己距离大仇得报也该不远了。

“对了,泰哥哥,楚国今年的科举是什么时候?”差点就想走了,单婧媛突然想起,开口问道。

“十天后。不论天气如何,如期举行。”宇文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了。

“哦,到时媛儿向泰哥哥推举个人,泰哥哥负责把他安插.在朝堂上就行了。”单婧媛点头,开口道。

“嗯,保证完成任务。”宇文泰突然调皮道。

“唔……这次匆忙,下次等泰哥哥光荣归乡时,媛儿一定设宴好好地请嫂子和侄儿庆祝。这次先欠着吧。”单婧媛不好意思地说道。

顿了顿,继续说:“泰哥哥,战争凶险,保证安全。在泰哥哥离开这段时间内,媛儿会派足够的暗卫来保证嫂子和侄儿安全的。等着泰哥哥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嗯,多谢媛儿。”宇文泰答应道,她还是那个能够解千愁的女子,总能做到心坎上。

069.逛青.楼 说完,单婧媛看见金刚狼的耳朵开始竖起来了,知道快要来人了。朝宇文泰拜别了一下,再次嗖的一声飞走了。

宇文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媛儿,你可知道,我也曾深深地爱着你。可,你只是把我当成兄长,所以,我成全你。”

轻笑了一下,宇文泰的眼神迷茫起来,瞳孔里闪过脆弱的光芒。

与最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与次爱的人相濡以沫。对于她,他只是不会记起,也不会忘记……

次日,单婧媛伸着懒腰起床时,听到下面的百姓在说着话,十分地吵闹,时不时地传来马蹄声,还有盔甲的声音。

整齐的步伐穿街而过,楼下喧闹不已,单婧媛忙带上人皮面具,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到床边朝下面看。

坐在前头,如意料中的一样,宇文泰坐着一匹枣红马,挂着铃铛在前头,盔甲穿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霸气。

身后跟着两排士兵,每个人穿着黑色的盔甲,虽然步伐整齐,可动作却十分地懒散,脸上还写着‘凭什么是我去战场’的意思。

单婧媛突然有些担心,昨天派鲜于姬的海东青给父皇传信时只说要三十万的士兵,看到楚国这些根本没有规矩概念的士兵后,她觉得貌似少了。

这样的话,泰哥哥会不会有危险,有一群猪一样的队友是一件灰.常蛋.疼的事情。

转念一想,这也是考验他的一个关卡,三十万的正规军去打一个小国,总该够了。虽然开始这些颓废的士兵会成就兵败如山倒的假象,泰哥哥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感受到她的目光,宇文泰不着痕迹地对她比了个动作,目光柔和。

单婧媛会意,浅浅笑开,直到目送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泰哥哥终于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也不是七年前,那个遇事会无措的大男孩。盔甲披上,威风凛凛,俊逸的脸上有了男人的沉稳。

吃过早饭,单婧媛把单镜瑞托付给鲜于姬,带着鲜于璇出门了。

两个腐.女都戴上了人皮面具,以防在人才济济的京城里被认出。拿着一把刚刚买的折扇,摇晃着出门而去。

特地穿上了洁白无瑕的白衣,玉冠束起长发,人皮面具上是两个俊逸的公子哥,特地学独孤锐在额前留了两撮毛,一副风.流的江湖才子形象。

故作装.逼地在腰包里装下了鼓鼓的银两,全都是一两的小额银子。两个抠门的伪男子拿着两把扇子,朝着楚国夜晚最繁华的建筑走去。

首先,事情是这样的,鲜于璇说,来了这里几年,还没去青.楼观赏一下呢……多浪费自己尊贵的形象啊,单婧媛也说自己没有去过……

于是,两个腐.女一拍即合,逼迫暗卫找出两件合身的白衣,顺便欺诈暗卫去买扇子,装.逼完了后华丽丽地出门了。

由于逼迫的都是单婧媛的暗卫,鲜于姬本人不知道她们两个要做什么;作为一个绅士,他自然不会去阻挡两位女士的脚步。

虽然心下觉得奇怪,也只是派自己的暗卫去保护着她们而已。以防她们有什么不测,把暗卫之首——杨舒也派去了。

夕阳无限好,赶紧天黑吧。天亮着去逛青.楼,总觉得有些奇怪……

本着开放的灵魂,两人只是觉得去逛青.楼灰常地开森和新奇,并未有其他闺阁女子的羞怯,唔……鲜于璇不算是闺阁女子了,算是半个有夫之妇……

“独孤兄,你又去找翠春楼的牡丹姑娘啦?”大街上,晚风袭来,单婧媛打开扇子,调笑着说道。

被称为独孤兄的鲜于璇马上上道地说道:“是啊,许兄,难道许兄也是奔着牡丹姑娘去的?”

单婧媛憋着笑,笑眼盈盈地说道:“是啊,今晚是牡丹姑娘打破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她的第一个入幕之宾呢?”

“那可不巧,在下今晚准备好了银两才去的,看来在下要夺独孤兄的所爱了。”鲜于璇故作遗憾地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可表情没有遗憾,反而多了一些兴奋?

“在下也准备好了银子,看看到时候会是谁的了。”单婧媛不堪落后地拍着自己满是一两银子的腰包,拭目以待地说道。

“那就看看吧。现在要先赶过去找个好位置,独孤兄,恕在下不奉陪了。”鲜于璇迈着小短腿,急急忙忙地朝前面冲。

单婧媛不堪落后,也小跑着跟了上去,这两人的形象就像是十几年没见过女.色的饿鬼,急需要解决。

两人飘过,留给路人的只是一个独孤兄一个许兄的称呼,人们只是记得京城有一个姓独孤的,一个姓许的急色.鬼。

以至于,某天,独孤锐死拉着许逸寒到一个包子店吃包子时,那位包包子的大妈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被玩.烂了……

翠春楼门前,姑娘们化着俗气的妆容,摇着扇子;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座建筑足足有三层,灯红酒绿,用来形容不为过。

繁华至极,虽然俗气,然而却是络绎不绝。都是红尘中人,食人间烟火。

鲜于璇先几步到门前,抬头望着门上那大大的牌匾,疑惑地开口:“唔……这里也有翠春楼?”

单婧媛耳尖,在她后面听到,小声地问她:“嗯?还有哪里有翠春楼不成?”

鲜于璇解释:“在安国也有,也是在京城里,而且也是络绎不绝的。据说背后有高官镇压,官府派人去整顿过,却都没有用。”

单婧媛眼神一闪,记在了心里,随着疑惑一秒钟后又忘记的鲜于璇走了进去。

大厅内,人声鼎沸,姑娘们娇笑和男子粗犷下.流的声音交替着,混合在一起。

常年不通风,姑娘们劣质的脂粉气味弥漫着整个空气,单婧媛鼻子比较娇弱,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070. 一个老得皮肤松弛,一看就知道平时不曾好好保养过的女子满脸脂粉地笑着到她们的面前,故作娇俏地说道:“哟,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吧?我是这里的妈妈,我叫百合。不知两位想要怎样的姑娘伺候啊?”

单婧媛强忍着反胃,说道:“在下是来想当牡丹姑娘的入幕之宾的。先给我们安排两个一个雅间吧。姑娘就不用了,先上一些酒菜。”

故作潇洒地拍了拍鼓着的腰包,朝着百合示意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百合毕竟是见过大场合的人,在此,管你是不是第一次来的,最后的目的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

自认为很了解地点头,展开如同菊.花一般的笑容,再次娇声地说道:“哎……两位公子随我来,小青,你先去准备酒菜。”

说着,老百合扭着如同水桶一样的腰往楼上走,以为宰到了两只菜.鸟,于是,很给面子地亲自带领。

单婧媛拉着憋得脸都青了的鲜于璇,屏住呼吸随着跟上了楼。

雅间内,鲜于璇狠狠地呼吸了一下,再憋下去,隔夜饭应该吐出来了。

“这个位置挺好的,刚好能看见全貌。”单婧媛坐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后说道。

“嗯,就是离舞台远了些。”鲜于璇有气无力地说着。

出门还是晚了,没有占到中间的位置,只是被老百合带到了一个角落里,名副其实地成为最靠边的群众。

“爱因斯坦说过:存在就是合理的。”单婧媛安慰道,若是发生踩踏事件,她这个位置最适合逃生。

“切……嗷呜,那位百合姑娘,她是去哪里借到的脸,全是褶皱,好意思说自己是百合!醉了,真的,不省人事。”鲜于璇吐槽道。

俗!很俗!非常俗!真的很俗!真的非常俗!

“那是一种自信嘛,那,你看,那边不是还有很多男人对她十分眷顾么?只要玩得开,半老徐娘依旧受欢迎。”单婧媛指着楼下说道。

鲜于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噗嗤地一声笑开了,引得单婧媛疑惑地看着她。

“刚才那个百合不是叫她的丫鬟叫做小青吗?给你传信的那只海东青也叫做小青,若是那只傲娇的鸟知道自己只是翠春楼的一个丫鬟,准是要哭昏在茅房里了。”说着,鲜于璇的表情十分地幸灾乐祸。

单婧媛也笑开了,自从知道鲜于姬是海东青的主人后,本该是放假的海东青被她惩罚着传信给父皇时,扭着屁屁鄙.视她的场景依旧能在脑海里浮现。

这个通人性的小家伙,若是知道,应该会哭瞎了。它这么一个自命清高的海东青,若是知道自己的主人取了这么一个贱名儿,还是一个俗气的名字,又该离家出走了。

不时,饭菜端上来,摆满了桌子,然而两人只是用筷子把左边的食物夹到右边的盘子,又把右边的食物夹到左边的盘子里,十分地无聊。

撑着下巴,鲜于璇十分无聊地叹了好几回气,庸脂俗粉看不上,只是想要看看那个牡丹姑娘的庐山真面目而已,现在都不开始。

明明吃饱饭了,老百合还强买强卖地送来这么多的菜,这么刺激人家,真的妥么?

若是她知道这钱袋里的钱全都是一些一两银子,又该哭瞎了。恨不得把她们全都赶走呢,以后一律不得进来。

“独孤兄,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吗?”单婧媛用眼神指着三楼说道。

许是在角落里的缘故,刚好能够看完这四方形的天,看着的时候,总是透露出一些奇怪。特别是三楼,飘动的窗帘,只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们。

不是针对她们两个,而是对于二楼和一楼的人们,能够想象到上面的人表情淡漠,眼神里闪过轻蔑。

像是她们这些人就像是蝼蚁一般,在那大爷的眼里不值一提,用来娱.乐一般。

“嗯……总觉得被盯着,背后毛毛的。”鲜于璇深有同感的说道。

“要不……我们去后院看看,反正也没开场,坐着都是脂粉气,熏得难受。”单婧媛建议道。

鲜于璇求之不得,起身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刚打开门,看见猛地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挡在门前,看着身形,灰常地像她的亲爱的皇兄,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兄最是爱干净,若是知道自己背着他跑到这个地方来玩,肯定要被他的淡漠表情冻死。

单婧媛一眼,便认出了鲜于姬的身份,也吓了一跳,明明已经让暗卫把他派上来保护的暗卫甩开了啊,怎么知道她们在这儿?

“不知,独孤兄和许兄能够带在下一起玩耍呢?”冷冰冰地说出这句话,瞬间,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嘿嘿,皇甫兄来得正巧,正求之不得呢。”单婧媛脑子转得十分飞快地回答了,胡诌的本事一流、

鲜于璇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张大着嘴巴,一脸惊奇地望着她。这反应速度,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吗?吃吃……她皇兄什么时候姓皇甫了……

“那就靠许兄来保护了。”鲜于姬像是在磨牙地说道。

表情清冷淡漠,随着她的脚步到了翠春楼的后院。

后院里与前院不同,前院繁华,而后院全都是柴火乱堆,十分地脏乱,看不出这里也是翠春楼。

单婧媛装.逼的张开扇子,开开合合地玩个不停,鲜于姬兄妹跟在她的身后,像是走进的是自己的后花园似的,十分地悠闲。

人们都在前院了,所以后院十分地幽静,在一个仅存的小池塘边,单婧媛靠着柳树,疑惑地开口:“怎么这里没人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单婧媛一直坚信着这个,所以不再前进,呆呆地望着天空。

“或许只是简单地,这里今天刚好连伙夫都去看牡丹姑娘的英姿了,然后后院自然都没人了呗。”鲜于璇开口,不安分地左右摇着头。

单婧媛刚想回答,突然,鲜于姬用玉指放到了她的唇边,阻止了她的话语。

071.请叫我东方不败 单婧媛会意,憋住要说的话语,静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谁让她学的这是什么功夫,不能扫描周围的环境,只好靠金刚狼作为动物的敏锐直觉来判断,唉……以后出门都要带金刚狼了。

从楚国回去后,她要去舅舅家去学习新的武学了,不然迟早出事,暗卫不是万能,自己强大才是关键。

“不知三位私自闯进后院,所为何事。”来人戴着一个鬼牙面具,从面相上看,十分地残忍;冷声说道。

用变声丸刻意改变了声音,修长的身形就站在他们面前,浑身散发出清冷和嗜血。

单婧媛走上前说道:“我们只是想在后院这里偶遇牡丹姑娘,早些看到她罢了。”单婧媛嘿嘿,十分地猥.琐。

面不改色地说谎,鲜于姬两兄妹方才领教到了她的这方面独特的天赋,只是惊讶了一下就闪过了。

“公子还是不要说谎为好。”来人冷哼,接着说道。

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光芒,像是怀念,像是偏执,又像是走火入魔。

单婧媛被看得莫名其妙,只能继续开口:“在下独孤求败,愿与公子结交为朋友。”

她伸出橄榄枝,十分虔诚地望着他,扑闪扑闪着眼睛。她觉得,他是在看她的眼睛,像是在怀念某个人。

性命无忧之后,单婧媛大了胆子。

“在下不愿与独孤兄弟做朋友,三位请回。”说完,直接消失在原地,没有接她的橄榄枝。

他走后,鲜于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捂着肚子笑,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你是……你是独孤……求败……呵呵……我还是……东方不败呢。”

媛公主是想当笑傲江湖里的角色想疯了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戏剧性的名字,真的太好笑了有木有?

“我是令狐冲,你咬我啊。”单婧媛白了她一眼,十分鄙.视地说道。

“唔……我是任我行,你岳父。”鲜于璇不甘示弱地继续说道。

鲜于姬十分生气,这两人明明做错事了,还没有自觉地认错,只是在这里继续打情骂俏,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见单婧媛甩着袖子,走在了前面,准备往预定的雅间走去,鲜于璇跟屁虫地跟在她的身后。

鲜于姬好想哭……存在感太低,是一个灰常忧伤的问题。

无法,在外面总是要这些面子才好,于是只能迈开步子跟在她们身后。

雅间内,单婧媛遗憾地说:“回来晚了,牡丹姑娘都被太子殿下给买走了。真是可惜,早早占了位子,却尚未能见美人一目。”

鲜于璇接话:“虽然带的银两不够,可见一面还总是好的。算是解一下在下的相.思之苦啊。”

鲜于璇说得有模有样,与单婧媛说得很贴合,仿佛他真的是个男子,同时也倾慕了牡丹姑娘多年一般,鲜于姬差点被这两货给蒙混过去了。

若不是杨舒跟在她们身后,自己又是及时赶到,他绝对相信,这两货一定趴在屋顶上,和海东青一样,看着别人做原始的运动。

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位公主,鲜于姬想着,眼里闪过冷光,可见是十分地生气。

“独孤兄,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好地喝一杯。唉……人生啊,怎么这么充满戏剧性,求而不得啊,求而不得。”单婧媛不怕死地提议道。

鲜于姬的存在感太低了,而且她神经比较粗,只有对于危险和压迫性的情绪才会比较敏感,其他的倒是愚钝得可以。

“择时不如撞时,现在就去吧。”鲜于璇仗着有单婧媛在,压根不担心她一母同胞的皇兄,灰常不怕死地改了俗话。

鲜于姬只是听说过择日不如撞日,没听说过择时不如撞时……他要增加一些存在感才行,快被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女人给气死了。

两个不靠谱的女人说完,一拍即合地开门准备走,鲜于姬起身,拉住单婧媛的柔夷,冷声开口:“有劳独孤兄请客,在下先和许兄走了。”

说着,直接拉着单婧媛走了,徒留下鲜于璇在风中凌乱。

皇兄,我是说你什么好呢,该说什么好呢?你还真当我是独孤求败了啊?话说,方才她的姓氏怎么被单婧媛拿去用了呢……

鲜于璇朝杨舒所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哼……叛徒……一板一眼的,不知变通……

摸上腰包,顿时有些蛋.疼,脸蛋……这桌酒菜至少值个五十两吧,问题是她鼓着的腰包才有三十两……算了,老百合,连包都给你了吧……

不舍地看着这个即将成为牺牲品的钱袋,鲜于璇耸耸肩,用哀悼的眼神望了一眼,打定主意也走了。

一边,单婧媛为了低调,没有在人声鼎沸的翠春楼里反抗鲜于姬,而是任由他拉着她到偏僻的地方。

知道离开了灯火通明的翠春楼,在一个隐蔽的小巷里,单婧媛猛地打开鲜于姬的手掌,冷声道:“姬公子,男女有别,还望公子不要与在下太过亲近。”

鲜于姬温和的气质已然改变,被她这么一说,表情更加冷了,再也不复那个温润如玉的干净男子。

“你连青.楼都能走进去,为何还会在意这些礼教?在下还以为,许兄早就不在意这些教条了呢。”冷哼,鲜于姬讽刺道。

就像是一个吃醋的男友看到自己的女友去泡小.倌似的,从灵魂上,从内心深处,从表面上,无一不能看出他十分地委屈。

单婧媛笑了,与他平时不同的语气,倒也显得可爱。

平时这家伙和他的宠物一样,傲娇得不得了。动不动就装.逼地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你,现在应该是气得不轻,说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还许兄,都去烟花之地出来了,还叫许兄,可见是被气得胡言乱语了。

鲜于姬觉得单婧媛屡教不改,而且还十分无良地笑了,虽然他不否认,她一旦笑起来,他的心情会变好。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一个情形下,鲜于姬不想轻易放过她;只是上前,把她靠在墙壁上,用坚实的双臂把她圈在里面。

072.天下首富 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呼吸洒在她的脸上,闻着她独特的如梅花般的香气,悠悠地开口:“媛儿,上次与你说过,不能与其他男子接触的。”

许是她生长在一个富集着梅花的国度,身上散发的也是梅花的香气,清幽飘远。花如人,人亦如花,她有着梅花的坚强,也有着梅花的刚烈。

过刚易折,她虽刚烈,原则也十分地多,却是一个懂得变通的女子,没有闺阁女子的娇弱,没有男子的刚毅,刚好在两者之间,巧妙地结合,让人爱罢不能。

“所以,我没有和其他男子一起来啊。独孤兄与在下性别一致。”单婧媛辩解,他又没有指明说不能去烟花之地。

何况,为神马她要听他的,很不爽好么?她只是一个贪恋主动权的好孩纸……

“倒是伶牙利嘴。”鲜于姬有鼻子点着她的鼻尖,带着笑意地说道。

前几天才刚刚和她说不能与其他男子亲近,知道她没有听到脑子里,没想到她以这种方式来反驳他。

“皇甫兄谬赞了。”单婧媛不自然地转过头,悠悠地说道。

“呵呵……”鲜于姬好听的声音传来,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透底,如同星辰般璀璨,耀眼。

单婧媛不由得被美.色给吸引了,呆呆地看着他迷人的笑容,浅笑的模样与鲜于璇相似,却又不同;据说姬王爷随母,单婧媛想,他的母亲肯定也曾惊艳一方。

上一辈的杰出女子里,除了姚雪青,貌似也只有安国的原配皇后了吧,听那一辈的人所说的。夜凌香那恶毒的老太婆不算……

“咦,怎么在这里了呢。”单婧媛回神,扫过周围的场景,已然改变。

他们所在的地方变成了湖中的一个小亭,许是京城的气温较高,湖里的荷花已然盛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单婧媛懊恼,美.色误人,以后应该避免,再去寺庙里清修一下,学学清心咒才好,免得

“媛儿,喜欢么?”鲜于姬软玉在怀,早就忘记了单婧媛去青.楼的这件不可饶恕的问题。

或许记得,只是因为他并非迂腐之人,不介意她进入青.楼,只是去玩一下倒是可以,不要与那些楼里的姑娘随意接触就行。

他是洁癖,可却不拒绝她,他只是不希望既要防着同性情.敌,连异性情.敌也要辛苦防着。

“那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单婧媛疑惑地问道。

此地偏僻,应是极难找到,然而鲜于姬竟然能在晚上的时候也找到,让她不免得佩服了些。

上次在那个小镇,被教训的那个小亭也是他找到的,而且那时在白天,愤怒之下也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凭感觉……”鲜于姬模棱两可地回答。

他绝对不会告诉她,每次与她在一起,每到达一个地方,他就会命人去找偏僻的,环境优美的地方,不只是适合谈情说爱,更重要的是没人打扰。

在此优美的环境下,与她共赏良辰美景,不必要有酒,贵在两人相处就行。

单婧媛嘴角微抽,大爷你的感觉真准,要是以后不想当王爷,还可以摆个摊子,然后算命……

不理会这个抽风的男人,单婧媛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浅浅地品了起来。

凭着自己千杯不醉的本事,单婧媛十分大胆地多喝了几杯,唔……良辰美景之下,最适合欣赏美男,然后喝一杯酒……

鲜于姬浅笑地望着她,不语……如星辰一般,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像是能够把人吸到里面一样,单婧媛没学会清心咒,很快被吸引了。

总是有些人,即使没有相处很长时间,却总能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仿佛……上辈子是对方的亲人一般,在他的面前,根本不需要掩饰。

她是喜欢美男,与世间的所有俗人一般,喜欢的是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对于不可多得的美.色,总会多了一些珍惜。

“你真好看……”单婧媛迷蒙着眼睛说道。

鲜于姬的那张天妒人怨的脸在她面前不停地晃悠,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如同天边的云彩,随风飘远,从来不为谁而停留。单婧媛不服,更加用力地去抓,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酒杯。

杯子里的酒酿洒落而出,杯子本身在桌上摇晃了几下,最后啪的落在地上,肢体分离。

单婧媛心疼地蹲下,小心地寻找着杯子的碎片,喃喃自语:“这么贵的白玉一下子被摔坏了,单婧媛啊单婧媛,你怎么这么败家。”

鲜于姬眉眼弯弯,用拳头堵住嘴,才能保证自己没有笑出来。

媛公主……名副其实的天下首富,本以为天下的财富再也没办法入她的眼,谁知,居然是个抠门的?

她迷蒙的眼眸显现的全都是心疼和惋惜,小心翼翼地拿起,像是对待情.人一般细心呵护,仿若天下至宝。

“媛儿,桌上还有,碎了就碎了吧。”鲜于姬开口提醒她,防止她太投入情景剧,最后直接将他遗忘在一旁。

单婧媛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生气道:“你懂什么,桌上有的再多,却都不是这个杯子。它是世间独有的,任何的杯子都不能代替它。”

说着,还安抚了一下手里四分五裂的杯子,继续道:“万事还是原配的好,你可懂?”

在鲜于姬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是懂还是不懂时,单婧媛再次如同机关枪地开口:“你不懂,哼……看你长成这样就不懂。自大的男人……”

鲜于姬觉得很冤枉,他一直很谦逊好么?哪里看得出他很自大?而且他长得哪样?从面相中能看到他不懂?

073.如你所见 刚想反驳,单婧媛却又说道:“你老子有这么多的儿子,都说儿子随父。以后你也会有很多的儿子,所以你不懂。”用十分肯定地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一个辜负过许多少女,万花丛中过,全都沾身了……

鲜于姬莫名地升腾起怒气,他厌恶的是他的父皇给他一众都不能认全的兄弟姐妹,他又怎么会再让他的孩子走他的路?

单婧媛似乎不能感受到他的怒气,瞟了他一眼,继续高傲地说道:“杯子是有尊严的,请你不要以你的人生观来污蔑杯子高尚的杯格。”

鲜于姬继续忍,他自作孽,怎么会挑选这些令人讨厌的杯子,专门来膈应他的,他傻啊,真的,他真的傻啊。

“你就是一个喜欢欺压别人的人,哼,下次再往我床上爬,我就回去领兵打到你们家门口,把你的床放到雪国的博物馆里,供人观赏……”单婧媛上句不接下句地说着,脑子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只是任凭着脑里的一根线在说。

鲜于姬不跟这个醉鬼计较,只是怒气散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聒噪了,原来是前几天在小亭上威胁了她一次,现在仗着酒劲,触景生情,把心里的想法想倒豆子一般倒出来完了。

“嘿嘿,到时候再诬陷一下,把你的床弄得花花绿绿的,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保证在历史上给你留着一席之地,抢到你的床后,再率兵原路返回,把你那个种.马气死,唔……我就开心了。”单婧媛两眼亮晶晶地说道。

仿佛是看到了那个场景一般,她吃吃地笑了,与平常的带着内敛霸气的笑容不同,现在的笑容才是一个十四岁少女,简单的笑容。

鲜于姬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也缓缓地笑了。

只要她愿意,他都支持,哪怕是安国的江山,反正他对于那里也没有十分眷恋。

相信百姓也十分愿意被雪国统治,良禽择木而栖。

“别动手动脚的,你很讨厌,你可懂?特别讨厌你的那张脸,哼,长得差点赶上我了,真是吓死姐了。”单婧媛一巴掌拍到他的额头上,满脸的警告。

挣脱开他,摇摇晃晃地鄙.视他,嫌弃他长得太好,让她十分地有危机感。在讨厌他的同时,还不忘了表扬一下自己。

鲜于姬无语,第一次看到酒品这么差的,动不动就批评别人,动不动就讨厌别人,这样不好吧?

动手点了她的睡穴,直接扛起她轻功离开,踏水无声,一下子到了河边的一个茅草屋内。

许是这里近期曾经有人居住,这里的桌上只是微微有些灰尘,掌风起,很快就能住人了。

把单婧媛安置在竹床上,鲜于姬在她的身旁躺下,美美地抱着她,幸福地笑开了。

突然,满足地闭上眼的他睁开眼,淡漠的眼睛转了转,坐起来,慢斯条理地解开外衣,再把中衣也打开了,让结实的胸膛直接暴露出来。

把单婧媛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充当她的人肉枕头,她均匀的呼吸就洒落在他的胸膛上。

没有衣服的遮挡,鲜于姬能够感受到她软软的脸颊,如同能够捏出水一般的水嫩,轻轻地靠在他的肌肤上,软软滑滑的,十分地舒服。

单婧媛尚且不知自己枕的是什么,无意识间,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好,很软,十分有弹性,然后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与周爷爷约会去了。

清晨,鸟鸣声叫醒了宿醉的单婧媛,外面早已是太阳高照,泥土的气息通过窗户传进来,还有一些如同旧屋一般的潮湿味道。

最主要的是,鼻翼上最浓厚的气息是如同竹子一般,眼前是古铜色的皮肤,还能看到纹理。

单婧媛以为在做梦,揉着脑袋仔细一瞧,还是这副模样,吓得直直后退……

脑子飞快地回忆昨天的事儿,喝酒……杯子掉了……捡起来了……断片了……

嗷……不会是一个酒后乱.性的戏码吧?昨天只有鲜于姬在……莫非那个男人是他?

在多次的守身如玉后,昨天终于破戒了,把他给强了?嗷……能不能别这么劲爆?

今天早晨的记忆是……他的胸前有一个鲜艳的吻.痕!难道她也是豪放派的代言人?给我一道雷,劈开我的脑袋吧……

单婧媛突然张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十分有勇气地就死……嘿嘿,就义,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果断伸头。

只见鲜于姬笑着,慵懒地躺在床的一边,含笑地望着她,胸前的风光还尚未收起,看着弱小,实际上八块腹.肌在整齐排列着,十分地具有爆发力。

单婧媛老脸一红,这样……不妥吧?大爷,你要不要把这些先收收,我们做起来聊聊?

“姬王爷,昨晚……”单婧媛红着脸开口,眼神不自然地转到别处。

“嗯……如你所见。”鲜于姬回答,故意把那十分显眼的吻.痕露出来,无声地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单婧媛嘴角抽了抽,能不能把那玩意儿藏一下,我真的看到了,不必再拿出来看了。

“那……姬王爷的意思……”单婧媛支支吾吾地开口,与平常的威武霸气不同,这时候倒像是一个小女生。

“媛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鲜于姬大方地说道。

他绝对不会愚蠢地告诉她,其实这个根本不是什么吻.痕,只是他用手很巧妙地捏出来的!

“真的?”单婧媛睁大无辜的眼睛,似乎在高兴地问道。

074.到底是太年轻 扑闪扑闪的眼睛里,闪过的全都是无辜与纯真,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

“嗯……”鲜于姬回答,不骄不躁。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骗我……”单婧媛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欺身而上,恶狠狠地训斥着他。

鲜于姬像是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看得出他在骗她了。

“哼,当本公主是吃素的啊。小子,下次想好了再出来混。”单婧媛高傲地说道。

刚才安静的那会儿,只是在思考着事情为什么是朝着这个方向进行。她虽然断片,可酒醉三分醒,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虽然遇到他时,总是无意识地忘记防备,然而,做了多年的公主,临危不惧,关键时刻保持沉稳是必须的。

“任凭处置。”鲜于姬知道事情败露,没有狡辩,只是笑着承认了错误。

“问你一句,真心喜欢我?”单婧媛冷声问道,他是个通透的男子,也是一个骄傲的男子,自然不会逃避。

“若我说是呢?”鲜于姬反问道,紧抿着嘴,稍微地紧张。

“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一起追我的机会。”单婧媛说道。

与其总是被母后盯着找夫婿,总是被无意间安排着和他人见面,还不如找一个自己不排斥对方做丈夫的男子,给他机会与她相处。

不是拿来做挡箭牌,也不是因为被母后催婚,只是简单地,给一个男子机会,看是否能共度一生。

那个被安排来保护鲜于姬的暗卫之首应该偷偷摸摸地给母后传了很多她与鲜于姬不得不说的故事了吧?

“好。”鲜于姬笑了,如三月春风,拂面温暖,干净纯粹。

单婧媛知道他原本便是长得极其俊逸,微笑下的他更显得妖娆,天地失色。

他不是神人,却比阳光还要耀眼,他不是造物者,却得天独厚地得到上天的眷顾,刀削般的脸庞,美到极致。

对视着,这世间只有彼此,一眼万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客栈内,许逸寒和独孤锐慢慢挪动,终于和他们接上了头,然而,她们已经在京城住了七天。

用鲜于璇的话说,两个男人要么要猫腻,否则怎么会这么短的距离,爬三天都爬到了,他们居然用了七天!

蜗牛的时速或许还是他们的几十倍呢,孩纸们,你们是逆风来的么?

鲜于璇用扫荡的小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两家伙,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许逸寒被看得略为羞涩,不自然地别开眼;他虽傲气,可毕竟于是隔绝已久,正在努力学习与人相处呢。

独孤锐则是骚.包的一身红,似乎像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十分暧.昧地用那双桃花眼给许逸寒抛媚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

金刚狼在单镜瑞的怀疑,用十分惊悚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同性人类,自从被单婧媛刻意培养,了解了人类的一套法则后,它对于两个男人眉来眼去……很害怕。

随着社会历程的进步,袖子会越玩越短……最后还被玩断了?

鲜于姬在桌下手握着单婧媛的小手,虽然有一些细茧,却显得更加真实;小两口挨着坐,倒也显得亲密。

单婧媛有些后悔这么早地给这货机会,丫.的,以前爬上她的床时还会有些忐忑,现在却十分顺溜地爬上去,一只猪蹄还挂在腰间。

“喂喂喂,你们别总是这么看着可好?回去洗洗睡吧,天黑夜凉如水。在下就不留你们了。”独孤锐打开扇子,赶人了。

鲜于璇首先看往外边,看着确实也差不多是**点了,加上今天他们刚刚赶路到这里,很识趣地起身走在前面。

单镜瑞随后,单婧媛甩开鲜于姬的手,朝着鲜于璇走去,刚才出门前,她看到鲜于璇给她使了个眼神。

鲜于姬在后面冷冷地盯着妹妹的背影。夺妻之仇,扣押妻子之罪,下次好好地教育她。嗷嗷……鲜于璇又该哭晕在茅房里了。

客栈下一棵茂密的大树下,鲜于璇靠在树干上,两眼亮晶晶地问:“媛儿,你不觉得那两人貌似成了吗?”

单婧媛一怔,眼里闪过担忧,叹息般开口:“到底是师兄太年轻,而且终年不与人接触,社会阅历少,被独孤锐给骗了。”

师兄的选择,她不能干涉;上次只是简单地提了个意见而已;然而他已经选择的话,她除了祝福,也只是剩下担忧了。

“难道你就不去干涉吗?毕竟男人和男人……总觉得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而且,我觉得独孤锐是个混江湖的,根本就不会为某个人停留。”鲜于璇公道地说。

话虽然有些刺耳,却简单真实。

“独孤锐太神秘,查不出来他的底细。然而现在看出来他对于我们是没有野心的。而且也不会伤害我们。要么是他隐藏得好,要么就是真的没有。”单婧媛分析道。

她只是个普通人,虽然派手底下的精英去查,却不代表她能够腾出时间来处理。事情分缓急轻重,既然独孤锐没有恶意,那就是不着急解决。

“那就信任他?接受他们在一起?你觉得独孤锐是真心喜欢你家师兄么?”鲜于璇问道。

“但愿如此吧。既然我家老头能信任他,毕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师兄的幸福需哟他自己把握。”单婧媛悠悠说道。

同性之恋所要面对的一切比异性多,师兄没有父母亲,却代表外界的考验不多。世俗之间,人人奇异的眼光,那承受的是来自心灵的压力。

“师妹,我没答应他。”不知何时,许逸寒站在她的身后,一字一顿地说。

075.温馨相处 单婧媛早就知道有人在身后,却未曾想是正主,倒显得有些像长舌妇一般,无聊地讨论别人的私.人问题。

囧了一下,单婧媛摸着脑袋,难得的一次憨笑。

“师妹,我现在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与他相处,不过是为了不失礼,不让他难过罢了。”许逸寒解释道。

“嗯……不管师兄怎么选择,媛儿都支持你,只要师兄开心。”单婧媛也认真地开口,师兄习惯独处,习惯孤独,她却不能听之任之。

如果师兄一直如此,那就该是一只野人了,哪里还能与世界接轨……虽然这个世界十年八年都未曾变多少。

“天黑了,回去睡吧。”许逸寒揉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她的苦心,他懂,他也从来不关心世俗,只是因为没有爱独孤锐到深情不悔的地步,仅仅是因为还不爱的缘故。

嗷……只是不知何时,怎么被独孤锐缠上了而已……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闪过波动,还有着一些懊恼……

夜晚,等到万籁俱静时,单婧媛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催着在慢吞吞地穿着夜行衣的鲜于姬,冷声催促道:“太慢了,快点可好?大兄弟?”

看来她已经被虐得习惯了,只要是鲜于姬在跟随,床边睡着的肯定是鲜于姬,去哪里都跟着,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当做婚前同.居了吧,也考验一下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好了。”鲜于姬面含笑意,轻轻开口。

要是把她逼急了,她总会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与他看到的那些一板一眼的公主不同,她徒多了一些江湖儿女的随意。

“走吧。”单婧媛拖着鲜于姬,脚尖微点,拉着他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

这家伙十分地懒,动不动就罢工,指望着他慢吞吞地飞到目的地,天又该亮了。

楚均宇的府邸,单婧媛落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让鲜于姬封嘴后,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她追求的是那种与时间赛跑的刺激感,所以,一般越为凶险的任务,她全都是亲力亲为,像这种潜到别人的府邸这种事情,几乎是每个月都要做几次。

久而久之,经验积累之下,她潜到别人的府邸早就是得心应手,所向无敌。

雪国的朝廷官员早就习惯了她的无厘头,可以说只要在邺城,从来没有哪个大臣的府邸没有被潜进去过。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大臣们也很宽恕公主的无厘头。

“殿下……妾身在这里……殿下快来啊。呵呵……殿下……”远处,传来女子的娇笑声,还有一些凌乱的脚步。

鲜于姬冷脸,楚均宇果然不负天下盛传,府邸内的美人儿都快赶上皇帝了。现在大伙儿该睡的都睡了,他还在忙活着和美人儿相处,倒是辛苦。

“美人儿,过来啊……嘿……这是谁呢?让本宫抓到,哼……本宫一定会好好疼爱一番的。”楚均宇难听的声线传出来。

单婧媛囧了一把,楚均宇的品味好独特,这个地方应该是下人住的吧,难不成他偏偏喜欢那种类似于野/战的刺激?

鲜于姬拉着她的手,欲离开,单婧媛不从,扯住他轻声说道:“别走,等会儿有好戏看。”

鲜于姬黑脸,眼里闪过一丝怒气,难道这就是她来这里的理由,这就是来看楚均宇来宠.幸妻妾的?难道她就这么想看到楚均宇那长得极丑的身材?

“别闹脾气,不然取消你追我的资格。”单婧媛威胁道,她既然来了,自然要做到才能罢休。

鲜于姬听闻,连忙从一只发怒的老虎变成一只温顺的猫儿,猫科动物的情绪总是复杂多变的,嗯……是的。

拉着鲜于姬,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直接飞到了矮小的屋顶,掀开瓦片,小心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形。

得益于楚均宇的良好习惯,宠.幸女子时从来不让暗卫和侍卫陪着,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人打扰他们,也方便了单婧媛办事。

把从许逸寒那里得来的药物指尖一弹,弹到了燃着的熏香里,不知不觉。

鲜于姬变成无害的猫儿后,喵星人不敢打扰主人的兴致,只好在一旁看着,不去打扰。

“好了,坐等明天的好戏,啦啦啦……”单婧媛好心情地拍拍手,牵着鲜于姬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堪比皇宫的府邸。

凌晨的露水深重,街道上除了偶尔的打更声,路上只有在月光下投射出长长影子的他们,倒也显得十分地温馨。

单婧媛又有些囧,自从打算和这家伙好好相处之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就非常地多。

鲜于姬很满意现在的情况,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身边,两人独处,环境清幽,月儿皎洁的光照下,朦胧美好。

“快走吧,好困……”单婧媛捂着嘴,打着哈欠说道。

由于打着哈欠的缘故,眼里还能闪过一些水光,水汪汪的,十分可人。

鲜于姬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宠溺地说道:“好,我们回去。”

说着,抱起她,脚尖一点,飞了回去。虽然知道她有在说谎的因素,却不忍心让她熬着,只能惩罚地啄她一口,飞回了客栈。

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听到了大街小巷上,人们内敛的欢呼声。人们窃窃私语,轻声又警惕地说着些什么。

单婧媛高深莫测地笑了,抱着被子,手指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数着鲜于姬的眼睫毛,心情美妙。

自古流言蜚语最能毁掉一个人,舆论的帮助下,单婧媛很无良的笑开了。

076.出手 昨天给楚均宇的熏香里下的是一日香。所谓一日香,就是最后一日的欢.好,从此,男的变成太监,再也无法行男女之事。

呵呵,她到底还是怜惜着一点楚均宇,到底是让他最后享受一下作为男人的欢乐,没有让他留下遗憾。

昨晚,三个美人在那儿,应该很疯狂吧?

心情颇好,只记得嘲笑楚均宇,突然忘了手下的动作,鲜于姬何时睁眼,平平淡淡的眼眸在望着她。

单婧媛缩手,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被抓包了,很囧,很丢脸。

“媛儿,你又调皮。”鲜于姬开口,带着清晨该有的沙哑,显得性感异常。

用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胸膛上,闻着她独特的发香,鲜于姬不再言语。

最幸福的一件事,莫过于夜晚,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你,简单温馨,不是这个世界上名利地位所能匹敌的。

“没有。”单婧媛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开口。

他的怀抱与其他男子不同,给她徒多了许多安全感,仿佛……今生活着,只为了寻找他这样的依靠,不求其他。

有时候我们追求世间的俗物,为了金钱,名利,地位,把一个人的价值贬到尘埃里;实际上,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一个简单的拥抱,仿佛包含了这人世间所有的意义;她想,如果某天,鲜于姬告诉她,他无权无势无地位时,她也应该不会弃他而去。

“呵呵……”鲜于姬宠溺地抱着她,心情颇好地笑了起来,随着胸腔的震动,豁达无比。

两人在欣赏着清晨温馨时,太子府内,楚均宇黑着一张脸,躺在金黄色的大床.上,冷冷地盯着给他把脉的太医。

昨天不可否认,他与三个女子一起度过,如梦如幻一般,十分地舒爽,这是他御女无数,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升华。

可是,这样的快乐却只是维持了一个晚上,清晨醒来,想再次重温昨夜的欢乐时,情到浓处,那玩意儿居然不会抬头了。

清晨的男人最容易激动,然而他的玩意儿抬不起头了,他怎么能不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把太医给大卸八块。

庸医,这么简单的病都没看好,把了一刻钟的脉,也没看得出来哪里,白白领着这么多的俸禄,吃着白饭的庸医。

楚均宇明显纵.欲过度,蜡黄的脸满是乌云密布,冷声开口:“张太医,可是看出了本宫得的是什么病,可是有治愈的可能?”

张太医抹着冷汗,哆哆嗦嗦地开口:“殿下的病,是被药物所致。微臣还未找到药方,请殿下再给微臣一段时间,微臣一定……”

“庸医”楚均宇生气地开口,“给你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别用你的官腔来敷衍本宫。”

“微臣……”张太医抹着冷汗,讷讷地开口。

“来人,把这个庸医拖下去斩了。”楚均宇冷酷地开口。

他虽然昏庸,却也很残暴。张太医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必须变成死人才能保守着秘.密。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太子殿下……”张太医求饶着,鼻涕眼泪流满了那张褶皱的脸,十分狼狈。

“拖下去。”楚均宇命令道,看着他满脸的厌恶。

门外传来张太医的哀嚎声,被侍卫们一刀解决了,很快消失了声音。

屋内,楚均宇悄悄看着抬不起头的老二,暴戾地低吼,把锦被撕成碎片,一张平庸的脸全都扭曲了。

若是这样一辈子,被父皇知道他早就不能孕育子嗣,那么,他的地位终将不稳,很快,他的势力就会消散。

到时候,朝中的那些有能力的兄弟就会抢走他的太子之位,他也终将在皇位的角逐中被排挤在外,他的权力会被架空。

想着,他满脸愤恨,若是,以前能够随便让几个女人怀着他的子嗣,也好歹有个后代,保证自己能够竞争皇位。

悔不及当初,楚均宇抓着头发,十分懊恼地如同野兽低吼……被药物所致……难道昨天的那三个女人有问题?

可今天一怒之下,早就把她们全都杀了,连解药都没有了……后悔都没有用了。

他尚且不知道大街小巷里都在津津有味地讨论他成为太监的事情,若是知道,就现在的承受力,应该早已吐血昏迷。

这全都得益于单婧媛,昨天故意用一个狗爬字在最热闹的大街上丢了几份传单。

传单曰——据说太子殿下已经成太监,准备成为楚皇最贴.身的御用太监,大家以后看到不要随便去招惹皇上身边的红人。

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京城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楚太子变成了太监,现在不敢得罪,以后也不行,要时刻保持与皇上身边的红人一定的距离。

太子府的下人出来听到,当然不会回去告状。据说刚刚成太监的人,脾气都是很暴躁的,动不动就会生气,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咔嚓了。银两虽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许是平时楚太子不与下人们好好相处的缘故,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全京城都知道了,楚皇也早就知道了。

可现在楚皇正在忙于与梁国之间的战事,无暇顾及这个刚成太监的儿子,无暇去判断事情的真假,只是派人给他送了一些补品。

儿子多的是,反正他也早就看不惯这个碌碌无为的太子了,本想着换太子,奈何他背后的势力太强大,现在上天刚好给他时机。

楚均宇不知道,还以为是父皇眷顾,给他时间来修复他的老二,依旧对于信任如初呢。

随即,楚均宇还真放下心来认真地找着药方,准备开始治病,不让楚皇失望。

客栈内,独孤锐若有若无地捂着自己的老二,满脸惊恐地望着许逸寒,引得鲜于璇和单婧媛哈哈大笑。

077.红尘苦楚,与卿相随 鲜于姬习惯冷脸,只是扯了扯嘴角,应该算笑,单镜瑞单纯,不知道姐姐们为什么要笑,也跟着傻笑;金刚狼被海东青叼走,去做高空训练了。

许逸寒只是拿着一个瓷瓶,轻轻摇晃着,里面的药丸撞.击瓶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独孤锐时而想去抢过来,却因为里面的药物太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听说了,楚太子之所以会有机会成为楚皇身边的红人,全都得益于许逸寒手里的那瓶药物,轻轻一弹,他也会成为第二个楚太子的。

出于对它的惊恐,独孤锐不得不紧闭着嘴唇,死死地捂住老二,那是他作为攻的资本啊,他还不想做受……

“这个东西不是吃的,是通过闻的。你捂着嘴也没用,应该捂着鼻子。唔……说不定还会从耳朵里进去。独孤兄,你要小心了。”单婧媛十分有爱地讲解道。

幸灾乐祸的眼神显而易见,用十分怜悯的表情望着他的老二,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

鲜于姬见此,气急,用手捂住她的眼,把她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老二上,他的随便看,别的男人瞟一眼都不行。

单婧媛黑线,大庭广众之下,肿么好意思……那就再看一眼吧,反正都看过了……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独孤锐十分夸张地假哭道。

“没事,出门右拐,直走再左拐,那里能治好你的病的。”鲜于璇开口,十分体贴地给他找好了解决办法。

“那是什么地方?”许逸寒不解地问道。

“那里有卖虎.鞭的,雄黄酒也在等着你,去吧,保证你勇猛异常,血管爆裂,精神振奋,乐不思蜀。”鲜于璇一字一顿地说道。

引得屋内笑声不断,单婧媛更是夸张地抱着鲜于姬的腰,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个不停。

鲜于姬扯着嘴角,宠溺地抱着她,让她更能贴合他的身体,感受她的存在。

鲜于璇在一旁很是欣慰地看着,就像是她就是鲜于姬的母亲一样,便看着便点头,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似的。

单婧媛她偶尔有着女子的温婉,偶尔还会有男子的担当和霸气,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无厘头的一个猥.琐少女的形象。

若是她愿意给鲜于姬机会,她就不会藏着掖着,也不会不承认;而是高调地告诉大家,她也找到了应该守护的人。

与秀恩爱无关,只是简单地因为这个人,她愿意认可。虽然还没正式转正,还在试用期,鲜于姬也满足了。

“去去,小孩子去一边呆着。”独孤锐脸黑得能滴出墨水,冷声开口。

单镜瑞突然起身,委屈地望着独孤锐,迈着小短腿到角落的一边,好好呆着。

众人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哄堂大笑。

三天后,到了楚国的科考时间,五更,天还未亮,打更的人们才走过,大街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科考的考生。

天一亮就开始科考,寒窗苦读十年,不过是为了榜上有名,如今真正面对,自然要早起再温习功课。

天一亮,单婧媛在鲜于姬的怀里,伸了个懒腰,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懒散地睁开迷蒙的眼睛,穿衣起床。

楚国京城的阳光十分温暖,照射下让人多了几分懒散,单婧媛突然想起,在与父皇道别时,说的那句——楚国风光秀丽……

囧……风景确实挺好的,适合养老……

因为明媚的阳光,自然早起,没有起床气的单婧媛浅浅地笑着,酒窝浮现在小脸上,太阳光的照射下,如梦如幻……

鲜于姬不知何时也睁开眼睛,换上一件玄色的衣裳,低调内敛,却无处不透露出奢华,腰带横在腰间,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把她拉到水盆边,细心地给她清洗脸颊,目光宠溺,如世间至宝一般珍重。

单婧媛闭眼,享受清晨的温馨。他们就像是五六十岁的优雅夫妇一般,从简单的动作中都能知晓彼此的心意,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无处不是幸福。

单婧媛很是矛盾,都说酒后吐真言,上次她2喝醉说的,鲜于姬不知道万事还是原配的好,这也是她心里的担忧。

毕竟鲜于姬从小就是在压抑的环境下成长,很容易造成人格缺陷,而且,他耳濡目染之下,或许也不会忠诚于一个女子。

然而,她在雪国长大,国民基本上实现一夫一妻,若是让她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那她宁可不要那个男人。

爱情是自私的,如果是真心爱一个人,他的每一点情绪,哪怕细微,都能影响到对方。若是看着他对别的女人欢笑,那简直等于心灵上的凌迟……

“一夫一妻,你行么?”单婧媛突然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不放过他闪过的一丝情绪。

鲜于姬一怔,随即笑了,宠溺地回答:“红尘苦痛,惟愿与卿相随。”

他知道她不放心,所以表决心。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闷在心里,而是勇敢地说出来,成败无关,只为了来日,我不曾后悔,我不曾懦弱过。

“暂且相信你。不过,要看表现,才能考虑要不要转正。”单婧媛满意,事后还不忘了提醒他。

“好……”鲜于姬回答,细心地给她带上人皮面具,体贴地给她用玉冠束起长发,随即,一个翩翩公子便出现在面前。

他希望,下次见到她的时候,给她做的,不是束发,而是绾发,因为,那是丈夫给妻子做的,名正言顺……

“乖……”单婧媛母性大发,伸手给鲜于姬摸摸头。

鲜于姬虽然黑线,嘴角微抽,却不排斥她的动作,稍微低下头,免得她会抬手很辛苦。

这时,从窗外爬进一个不明物体,一瘸一拐的,十分猥.琐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扭着屁屁爬,样貌惨不忍睹。

078.此生不换 鲜于姬冷冷地瞟了一下那货,谁知那货死猪不怕开水烫,十分嚣张地往里走。

单婧媛转头,看向那家伙,突然噗嗤地笑了,金刚狼的毛湿了好几块,湿哒哒一搭在身上,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看着只有出来的气儿,进去的全都消失不见了,被虐得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单婧媛良心发现,撇下鲜于姬,上前去查看这个差点没了命的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金刚狼,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单婧媛问道,忽然多了些怒气。金刚狼是她的宠物,哪个不长脸的欺负它,就等同于欺负她,如何能不气?

金刚狼用湿哒哒的前爪指了指鲜于姬,再指了指自己,手舞足蹈地表达他无限的愤怒之情,呲着牙十分恼恨。连同看向鲜于姬的眼神都像是刀子似的。

单婧媛诧异地顺着它的视线看去,一副十分狐疑的样子。

鲜于姬连上茅厕都想与她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去欺负一只小狼,他这么骄傲的男子,应该也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吧?

鲜于姬无奈地耸肩,表示真的不关他的事,或许是他家的海东青太爱玩了,才不小心造就着这样一只风格独特的狼。

金刚狼看着单婧媛不相信它说的,作为一只追求事实的狼,直接跃起来,前爪拍了拍主子的细白的手,然后再拍了拍自己的屁屁,做出一个哭诉的表情,再指向鲜于姬,做出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十分挑衅。

“嗷呜嗷呜……啾啾啾啾啾啾……”金刚狼用狼语和鸟语并存地解释着,却不知单婧媛时听不懂动物说的话的。

主人,你看,就是他家的那只又老又丑的母海东青,每天都是带着人家去高空上遛……真是吓死狼了,狼还没有买保险呢,万一出啥事儿怎么办?

今天还十分变.态地逗狼,害得本金刚从好高的高空上摔到水里,屁屁都要开花了。主人,请您一定要用您柔弱无骨的小手来安慰一下人家受伤的屁屁啊。

“是不是出去调.戏那只母海东青了?看看你欠下的风.流债,被报复了吧?让你平时要内敛,你反而每天都很高调,这是不听话的后果。”单婧媛戏谑地开口。

“嗷呜嗷呜……啾啾啾啾啾啾……”金刚狼气急败坏地开口,主人你这是诬陷!

人家只是平时比较拽而已,我哪里敢去招惹它?那只海东青才是真正带坏我的凶手。想我一只狼,还是幼龄,本能还没去爆发去招惹一只海东青……

何况,娘说,跨种族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人家从未想找一个其他种族的媳妇。还不是因为那只老.鸟,还把人家放到翠春楼的屋顶上,看着下面白花花的,吓死狼了。

“好啦好啦,公狼么,有点气度……”单婧媛按照它的意思,在明显短的毛上拍了几拍,安抚着它。

金刚狼感觉自己的生命终于在主人的照顾下光荣回归,羞涩地扭捏着屁屁,趴在床边合上眼睛,幸福地睡了。

最近提心吊胆的,夜晚还总是在高空上飞行;体力,脑力集体衰竭,只能在白天补补觉了……进了更年期的海东青实在是太疯狂了……

鲜于姬拉过她,不满地在她的唇上啄一口,哼,这只狼纯属活该,要不是它总是粘着媛儿,他能叫小青大晚上的,带他出去玩么?

“以后,不能再去欺负金刚狼了,它是陆地上的生物,我们不能打破自然的规则,让它在蓝天里翱翔。”单婧媛板着脸说道。

鲜于姬或许是因为生长环境,比其他人更加希望能够得到爱,同时也更加地习惯于占.有,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分注意力给其他东西;她全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她会心疼他,却不同意他这样下去,毕竟,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空间。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金刚狼受到的教训,也是够了……

“好……”鲜于姬委屈地应答,他也是通透的男子,她不喜欢,他就不做。

“能抢走的爱人,不是真正的爱人。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年,那些人欠你的,我全都补上。只要你还爱,我还在……”单婧媛叹息,轻轻地开口。

“好,我会……”鲜于姬开口。

他没说,她却懂……我会,还爱;请你,还在……

会心一笑,单婧媛主动牵起这个大男孩,从掌心传来他的温度,温暖实在……明明比她大好几年,却反而有时候比她还像是小孩子。

特别是偶尔因为吃醋而紧抿的双唇,睫毛微颤,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引人怜爱……

鲜于姬眉笑颜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此生不放……

“好像楚国除了楚太子之外,貌似只有楚均玉能够与他抗衡,是么?”单婧媛偏着头,望着他问道。

她知道他不像是他表现中的那么无害,他在隐忍,只要不妨碍到她在乎的人的生命,她愿意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助一臂之力都可以。

“嗯,楚均宇仗着是嫡长子,有个丞相外公,很是嚣张;楚均玉是个庶子,却不甘心有个王爷的地位,加上有一个强有力的武国公外公,是个角逐帝位的参与者。”鲜于姬悠悠地开口,突然开心了一下。

她不是深宫公主,她有她的追求,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谈公事,她与他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值得欢呼……

“你说楚皇是怎么取的名字,太逗了……楚均宇,楚均玉,这是从小就确定了两个抗衡的对象了啊。果真是帝心难测……”单婧媛颇为幸灾乐祸地开口,看别人的内乱,抗衡,暗杀,还有陷害神马的最兴奋了。

079.天意难违 “楚皇年轻时确实是个人物,只是晚年,全都防备儿子,免得皇位被抢了。所以楚国才慢慢地没落了而已。”鲜于姬客观地评价,仅仅是当做一个裁判来评判一个选手。

“哼……他当然是个人物,趁着玄国和雪国打仗后,休整的时候,趁机起兵去攻击雪国,最后被打回来了,连裤.衩都差点没的穿,当然没落了。”单婧媛冷哼道。

十几年前,还不是这个老男人虏了母后去,让父皇停止攻击楚国,狼狈不堪地用一些下流的手段来威胁,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

现在他教育出来的儿子果然继承了他的这个优点,时时刻刻在算计着他的皇位,让他腾不出手来恢复楚国的经济。

“他也吃了教训。别气了,不好。”鲜于姬淡淡地安慰着她。

单婧媛再次意外地听懂了他的意思,别气了,对身体不好……只是不知道他多说三个字是不是会怀.孕……

“今晚我们再出去溜,怎么样?”单婧媛两眼亮晶晶地问道,可见她对于潜入别人家是多么地热衷。

“嗯……”鲜于姬淡然地回答,他愿意陪她疯,陪她一起去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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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独孤锐趁着鲜于姬去处理暗卫传来的消息时,把单婧媛约到河边,月光照射在水面上,水波粼粼,自然有一种婉约美。

单婧媛孤身一人,在独孤锐的身后,淡淡地开口:“不知独孤国师找本公主来有何事?”

“公主,锐只是想承师命到此,帮助公主的。一切皆是天命,一切皆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公主要做的,莫过于顺应天命。”独孤锐难得认真地开口,像个神.棍一样地说道。

单婧媛印象中的这家伙,要么是在装.逼,要么是装怂,难得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认真地说话,对此,她有些新奇。

“若是本公主顺应天命,是否会有害?”单婧媛问道。

“不可知,只是,现在公主走的路,会很艰难……”独孤锐十分现实地说道,他只是个撞骗的,专门给他师傅传递消息而已。

“可是,本公主与你师傅无缘无故,也并未有恩于你师傅。不知大师为何要帮本公主?”单婧媛疑惑地问道。

她从小就听说无言大师,因为怕会错过,屋内曾经一度挂满了他的画像,即使他装上人皮面具,她都能认出他。

可是,十几年来,她的记忆力未曾有与无言大师相遇过,又何谈有交集?

“公主不必多问。公主的路已经选择,没有退路。逆天命,对公主没有好处,还会伤及无辜。所以,公主还是顺应本心,走下去。”独孤锐一问三不知地敷衍着。

其实内心早就哭瞎了,菇凉啊,麻烦你别再问了,我都快露馅儿了呢。

“是不是应该说命运之轮已经启动,然后再说我其实是个凤星,同时也是个灾星,谁娶我要么以后会是皇帝,要么以后会丢掉权利?”单婧媛翻了个白眼,这是神.棍的专属台词,她都能背会了。

独孤锐正想说,突然被她说出来,十分惊奇地看着她,难道她会读心术?

“师傅,他老人家是一片好心……”独孤锐无言以对,难得开口给他家老头说句公道话。

“嗯,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老人家,是不是一片好心就有待考证了。说一堆神.棍的话,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哪里有哪颗星星?

独孤锐:……

师傅,我真的尽力了,这次真的是一片好心地帮你说话,只是办了坏事而已。而且那句命运之轮已经启动,不是师傅说的,是他自己猜的……

单婧媛则是心想着,从独孤锐的神色来看,貌似,无言大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以至于他不得不帮忙,独孤锐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愧疚。

单婧媛不知道无言大师何时做的对不起的事儿,却也需要承着这份情,正如她所说的,或许命运之轮已经启动,时机成熟的时候,她才会知道呢……

打定主意,她先于独孤锐一步回到了住处。

房间内,只见鲜于姬愣愣地看着蜡烛发呆,干净的脸上有着迷茫的表情,带着沉思。

“怎么了?”单婧媛上前,手握住他的手,关切的问道。

即使在屋内,即使在初夏,他的手却反而冰凉如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单婧媛不由得担心。

“你还记得璇儿曾经说,翠春楼在安国也有吗?”鲜于姬回神,拥着她问道。

“嗯……莫非,有猫腻?”单婧媛自然地问道,他既然这么庄重地说,问题自然不同小可。

“嗯……我怀疑……那天在后院看到的是百里碧晨。”鲜于姬细细地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淡定地开口。

单婧媛听完,神色一凝,能够在两个大国的京城内,红火地开展着一家能大厅情报的娱.乐场所,实力非同小可,小国更是不可能。

除去这安国和楚国,只有雪国和玄国有嫌疑;然而,看身形,不像是单镜轩,而且若是单镜轩过来开,他会与她说的。

那么……只是剩下玄国……她在玄国后宫一年多,依旧看不懂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他丝毫不掩饰他对于天下的势在必得之心,是他更是无可厚非。

“那,他的根基,很深,势力很广……”单婧媛开口,突然被这个事实给吓了一下。

到底是几年没有接触政治,没有亲身经历,胆子变得小了一些,做事也没那么得心应手了,莫非……她是过气的英雄?

080.搅乱楚国 鲜于姬凝重地点点头,趁着楚国在处理内患,安国在夺嫡,雪国在为媛公主的病而哀伤的这个契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据,还能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得到雪国的五座城池,其谋略,显然超过了那个十来年前举兵侵.犯雪国的祖父。

青出于蓝胜于蓝,百里碧晨能够在楚国来去自如,自然有他的资本,是个不可不防的野狼,会不时地发动攻击。

“今晚的行动,势在必行……”单婧媛坚定地说道,眼神里有着对于胜负的欲.望。

鲜于姬点头,在还未启动天下之争时,绝对不允许一枝独秀,一方独大,必须互相抗衡,才能保证有一线生机。

楚均玉的府邸,单婧媛穿着夜行衣,和鲜于姬猫着身子,小心地查看着书房下的情景,不时地还警惕地看向周围。

楚均玉揉着眼睛,很疲惫地靠着公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单婧媛从怀里拿出一个飞刀,串上纸条,示意鲜于姬帮忙丢下去。

她比较懒,这种用力甩刀的事情,除非需要自己必须亲力亲为时,她才会做,否则她可不愿意做这些;浪费力气的。

鲜于姬顺着她的意思,一个使劲,把飞刀钉在楚均玉的脑袋旁边不到一寸的地方。

“谁?”楚均玉被吓醒,瞌睡虫全都没了,打开纸条,快速地看了一下,飞速地朝着纸条上的地方而来。

悬崖旁,嶙峋的石头造就了这里不同的山脉,悬崖边,时常有一颗顽强的松树,经过风吹雨打,却依旧立于岩石之间。

鲜于姬与单婧媛相靠站着,山间的微风吹起,衣袂飘飘,如同随时要羽化而去的仙子一般,十分飘渺。

目视着悬崖下的山丘,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优越感,在此,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唯我独尊的优越感。

“不知两位,叫在下到此,所为何事?”楚均玉尾随而来,在他们身后立定,傲然地问道。

在楚国,可以说除了楚皇,他不需要对谁谄媚;楚均宇那个笨蛋,压根不值得与他相提并论。

“玉王爷武功了得。”单婧媛无厘头地冒出了一句,他们才到不久,楚均玉便紧接着到了,轻功虽在他们之下,却不多……

“两位找在下只是来说这个的?那么抱歉,在下没时间等两位说。”楚均玉冷着脸,转身就想走。

“呵呵……”单婧媛娇笑道,顿了顿,继续:“玉王爷听闻太子殿下患上病之后,是否是十分地解气?”

被戳中心思,楚均玉丝毫不掩饰,半真半假地回答:“若是本王说是,或者说不是呢?”

单婧媛笑了,威胁道:“难道玉王爷不知道,太子殿下与王爷是势不相容的两人,难道太子出事,会不怀疑到王爷头上吗?”

楚均玉冷脸,剑眉一扬,不屑地说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件事能够威胁到本王?”

单婧媛料想到他不会轻易受到威胁,于是继续道:“玉王爷只是知道太子殿下的病,却不知道在下曾经捡起过一张纸,上面是爆料这个消息的,而下面还带有署名呢。”

楚均玉脸黑了,他确实只是知道楚均宇那傻缺有病了,也知道是怎么传播的。只是没有让人去查明那些飞满大街小巷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若是上面署名的是他的话,父皇收到的话,一定不会再信任他,因为父皇最讨厌的是手足相残,楚均宇也会集中全力来对付他。

然而,现在他的势力依旧略低于楚均宇,何况,他也不想憋屈地给人背黑锅……

冷着脸,楚均玉略为平淡无奇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单婧媛,仿佛能够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冷哼一下,楚均玉开口:“那你找到本王,是想要做什么?”

他与眼前的人非亲非故,敌友皆不是的陌生人而已,对方找上自己,自然是深思熟虑,且看他想要做什么吧。

单婧媛嫣然一笑,十分爽快地说道:“玉王爷不愧是天下豪杰,爽快。在下只是想,与玉王爷合作。”

鲜于姬在一旁,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她,看着她在喜欢的工作面前,眉飞色舞的样子,多了些灵动。

日月的光华,不及她的举止投足;大自然雕塑出来的锦绣山河,不及她眼里的风采;仿佛,如同在玄国皇宫时,那个集世间美好的皇贵妃……

想及此,鲜于姬一惊,仿佛,有些事情全都连上了……

只是,单婧媛与李媛只是气质上的相同,在容貌上并未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摇摇头,或许真的想多了……

“那你的诚意呢?”楚均玉说道,眼神斜着瞟了她一眼,十分不屑,仿佛他来此,只是闲得无聊,出来瞎逛的。

“翠春楼是太子殿下的产业,玉王爷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单婧媛面不改色地说道,对于栽赃嫁祸得心应手。

话音落,楚均玉果真是神色一炳,翠春楼是楚国京城内十分盈利的一家青.楼,对于收集情报十分有利;他曾经多次想端了它,却没有成功过。

他只是怀疑是楚均宇的产业,毕竟能势力在他之上的,只有楚均宇;没有端掉翠春楼,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只是,对方只怎么知道自己的怀疑,同时还能投他所好的?

收敛着情绪,楚均玉装作自然地说道:“本王为何要相信你,给本王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话音落,只见单婧媛的表情变得愤恨起来,像是面对的是杀父仇人一般,恨恨地开口:“楚均宇强占我妹妹,还虏我去当他的苦力,折磨我;这种不共戴天之仇,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能抒发我的愤恨之情。”

081.宴席已散 顿了顿,单婧媛继续情绪激动地继续:“在当苦力的时候,我为了扳倒他,暗中收集了许多不利的证据,只是奈何人微言轻,无法进到宫里伸冤……前几天,楚均宇那个王八蛋,把我妹妹给糟.蹋后,直接赐了一尺白绫。如今我早已没有顾及。”

单婧媛继续激动着,看向楚均玉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开口:“在楚国,能够治得了楚均宇的,不过是王爷您啊,所以,在下这种亡命之徒,只能找到王爷这里了。”

在贬低楚均宇时,还不忘了赞扬着楚均玉,一个家破人亡的苦命哥哥形象瞬间建立,演起戏来,奥斯卡最佳女演员都不为过。

楚均玉听到她这么一说,摸着下巴,思量着她的话;其实,打心里早已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

毕竟,他的手下,相当一部分人是与她相同的状况,都是遭受到楚均宇的压迫后转投靠他的。而且带来的资料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到他,最主要的是:他们中从没出现背叛现象。

楚均玉微顿,勉强开口:“下次,再有同样的消息,记得通知本王。本王帮你报仇。”

说完,径直离开了,瞬间消失在山间。

单婧媛抱着鲜于姬的胳膊,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个不停,一箭双雕,不过如此。

鲜于姬拥着她,享受在楚国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们这一行,最后一个晚上的相处。

两人都知,楚均玉一定会答应,毕竟,他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王爷,习惯上刚愎自用,自然不会去与其他谋士商量,消息的真伪如何。

而且,不管翠春楼是不是楚均宇的产业,他都要连根拔起;他有作为王爷的尊严,怎么能容忍一个总是挑战他威严的产业存在?

“百里碧晨还没走,估计会被打蒙了的。”鲜于姬用双臂固定住她,下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开口。

单婧媛握住他的手,眼神飘渺地看向远方,冷声道:“他既然有本事把产业移到这里,就应该做好了被整顿的准备。

说着,单婧媛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志在天下,却太过冷血,从雪国讹过五座城池,这笔账,还没好好算呢……

“媛儿……”鲜于姬轻轻唤了声,却不再说话。

“鲜于姬,这天下,我们单家,要。”单婧媛威严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没收敛她对于天下的野心。

十年前想要,今年也想。不管这一切怎么变,只要她还活着,这天下,至少有一片疆域,它的主人是她们单家人。

“好,你若想要,我助你。”鲜于姬二话不说,轻声承诺。

他不在乎权利,虽然讨厌天家,却不排斥单家这样相对于单纯的天家;即使是贵为皇帝,却依旧能过着平凡百姓家的生活。

“嗯……”单婧媛轻声答道,眸光里闪着满足。

她很懒,虽然能够经常去算计那些敌人;然而在面对自己人时,总喜欢把话说得开,免得出现无边无际的猜忌,损耗自己的实力。

贫贱夫妻百事哀,她不可否认,喜欢权利的带来的感觉;而且,有时候,权利不只是无尽的猜忌,有时候,他同样也是保命的最佳武器。

她并非志在江湖,并非愿意与江湖儿女一般,天为被,地为床;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她钟爱的是,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出生高贵,或许是上天注定;后面,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仅此而已。不想辜负了这么好的出身……

“媛儿,如果哪天,你真的打到安国京城,记得与我说一声。”鲜于姬略为忧心地说道,万一床真的被移走,他的脸该是丢光了。

“怎么了?目前还没想要打,等你报仇完了再打。”单婧媛霸气地回答,仿佛安国这个门户早就被占了的国家,不值得放在首位。

安国皇帝纯属是瞎的,所有的儿女当中,只有鲜于姬两兄妹最优秀;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识英雄的伯乐,看不到也无可厚非。

若是雪国与安国还未联姻,或者是刚刚联姻,马上就要去打人家,这样做,实在是不道德。所以,暂且把它排到后面,或者是不打,只要它不来挑衅。

“那也要等璇儿嫁了才能开始。”鲜于姬眼里闪过伤痛,哑声道。

“只要你想好的,任何时候,全靠你说的算。”单婧媛感受到他的哀伤,语气轻快地恭维他,如同一个见到偶像的少女。

“嗯……”鲜于姬虚虚应道,牵着她的手,往山下走。

虽然想要与她在这安静的地方独处一会儿,可山间的冷风真的不是骗人的。夜间,那幽幽的冷风吹来,鸡皮疙瘩不断。

单婧媛也不舍地离开,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然而在真正面对时,却很心痛,割舍不断。

清晨,鲜于姬点了单婧媛的睡穴,起身穿戴好后,在她的额头上,鼻子上,眼睛上,唇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像是怎么述说都不够。

出来二十天,还是偷偷溜出来的;若是再不回去,鲜于夜又该找理由去鲜于浩然面前去告发他,以各种理由让他丧命了。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鲜于姬细心地捏了一下被角,再次吻了吻她颤动的睫毛,在杨舒的催促下,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

此番离去,也是顾全了她的姓名,不想让鲜于夜哪天脑子抽风,从安国过来陷害她,毕竟,近来总有一些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行人,很快地,在灰尘飞扬中,消失在楚国安静的清晨中,同行的还有鲜于璇。

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也需要回去待嫁了,还有一些人,也该料理料理了。

082.离去 单婧媛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单镜瑞在她屋里的桌子边坐着,抱着金刚狼,逗弄着海东青,时不时地捂嘴偷笑,还依稀看见他的小虎牙。

单婧媛懒懒地翻了个身,手拍着脑袋,才想起鲜于姬早就走了吧。

平常,她的生物钟在天微亮,如今睡到中午,除了点睡穴,还能是什么?

单婧媛哑声问着小家伙:“瑞瑞,璇姐姐和姬哥哥……是不是走了?”

金刚狼许久没有与主人相处,挣脱开单镜瑞,一跃到她的身边,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儿一般,十分安静地趴下。

单镜瑞也撇下海东青,迈着小短腿,艰难地爬到床上,点头应道:“瑞瑞起来时,他们全都走了。”

“嗯……乖。”单婧媛摸摸他的头,眼神黯淡地说道。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等到真正证实时,却依旧还是有些伤感,仿佛这一切,全都难以接受。

“那独孤国师和师兄呢?”单婧媛突然想起什么,浅声问道。

“他们全都还在,姬哥哥还说让他们保护我们,不能轻易地走了。”单镜瑞务实地回答,无意间,还把鲜于姬与他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呵呵……”单婧媛轻笑,他临走前,还不忘了要算计一下许逸寒。

本来他一个喜欢白衣的男子,突然让杨舒全都把白衣换成玄衣,杨舒还十分纳闷地问了一句为何,他理直气壮地回答——白衣的男配的标志,男主应该穿紫衣或者玄衣,紫衣太艳,不适合他低调的性格。

只记得,那时海东青受不了主人这么自以为是,扑闪着翅膀,朝他扒了扒它刚长了毛的屁屁,十分不屑地扭了扭,瞬间飞走了。

能够让他很放心师兄在她的身边,或许就是因为独孤锐总是在身边,有意无意地靠近是师兄,所以他才会不排斥师兄跟着。

呵呵……环环相扣,安皇是瞎得多么地彻底,才能够如此目不识丁呢?

官道旁,一个华丽的马车里,单婧媛十分幼稚地与单镜瑞给金刚狼梳毛,用各种发带在它的身上绑着,花花绿绿的,十分独特。

海东青被派去传递消息,马车内,只,有一狼两人在愉快地玩耍。

“媛姐姐,它以后这样出去,谁会把它当成狼看待呢?”单镜瑞露出虎牙,酒窝浅浅地开口。

金刚狼挣扎得累瘫在马车的桌子上,十分委屈地看着主人,比第一回被检查是公是母还要悲愤,毕竟那件事早已过去,这个是现在进行时。

狼的脸都丢尽了,没有尊严的狼生,还怎么生活下去?没有自由,总是被虐待的狼生,真是生不如死啊。

“没关系,平常它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把它当成狼看待的,它早就习惯了,没事儿……”单婧媛随口一说,旅途上太闷,能够消遣的只有一只狼。

金刚狼嘴角一抽,还指望着主人说一句好话呢,哪里能如此损狼呢?不造狼也是有尊严的么?本狼毛色纯正,一看就知道是贵族,谁会看不出来呢?

“哦,金刚狼很开心呢,能够化妆成这样,引领狼界的潮流呢。”单镜瑞不知道狼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随便说了一句。

他与鲜于璇混得久了,自然而然地吐出几个与时代不符的词语,单婧媛早已习惯。

金刚狼双眼喷火,小屁孩,你说谁开心呢?没看到狼都快要跳马车自杀了吗?那是悲愤,那是反抗,你是瞎的吗?看到我开心了吗?

“别动,不然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让你成为世间第一头活着的全没毛的狼。”单婧媛威胁道,拍了拍它的后背。

金刚狼腰一挺,马上变得乖乖的,认真地管理表情;因为它知道,单婧媛说到做到,如果不想做一只没有毛的狼,最好是温顺如毛,谁知道这个偶尔会强悍的主人会不会顺便用开水来烫毛,方便拔下来呢?

马车外,独孤锐叼着狗.尾.巴.草,放松着神情,对于沦为车夫这件事略为耿耿于怀。想他也是个国师,想他也曾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何时沦为一个专门赶车的车夫来着?

周围的景物无暇顾及,独孤锐只能两眼盯着前方,他只是一个刚刚进入马夫界的一个菜.鸟,车内又全都是贵人,不敢出现个三长两短。

所幸的是,许逸寒在他的旁边,否则,他一定会狠狠地抓狂,甚至会罢工了的。

只见许逸寒平静无波的眸光里淡淡地扫视周围的风景,偶尔的,听到马车内传来的笑声,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的唇瓣做出一个暖暖的弧度。

此时,海东青从万丈高空上笔直地垂下,一身的毛飞扬着,眼里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尖尖的小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哼,总是拿我当苦力,主人回去了,吓吓你,看你个胆小鬼会不会被吓死,哼,让你不让我玩那只小狼……

许逸寒作为在外面的唯一一个闲人,看向天空上一个肥胖的身体,渐渐地……渐渐地显现出它的真面目,平淡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古怪,悄无声息地拿出一颗药丸。

在海东青还沉浸在它的无比强大的复仇计划时,许逸寒观察好角度,算准了时机,手指一弹,把药丸弹了出去。

独孤锐见此,突然觉得作为车夫,确实挺好的。不会轻易地被算计,只要好好干活,就不会被打,好庆幸,我居然是个车夫……

当药丸与海东青以动量守恒,相互碰撞之下,海东青一个机灵,以自由落体的加速状态,以一个奇丑的姿势趴在马车顶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脑子的头撞得个七荤八素。

083.回国 睁开满是星星的眼,海东青再也不见在天上的活力,变得十分地气无力,貌似,翅膀还有抽筋的趋势,肿么破……

“你女票又摔了,你说你的孩子会不会也摔了?”单婧媛无良地捏着狼脸问道。

那只海东青自傲也就算了,自恋也就算了,还想要收拾她?给它一点颜色看看,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金刚狼呲.牙,十分不屑地瞟向屋顶,麻麻说,种族之间的相恋是没有结果的,它肿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主人,你过分了哈……

“本公主不问,不管,不代表不知道。你与那只海东青时常在夜晚的时候去幽.会,直到凌晨才回来,本公主说的可对?”单婧媛拉着脸问道。

绷着的脸,眸光里流过笑意;单镜瑞傻傻地露出小虎牙,乐呵乐呵地笑着。

“呜呜呜……”金刚狼在喉间低鸣,弱弱地抗议着。

主人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实际上却不是去幽.会,而是被抓着去训练啊,那高空下,吓得都快尿了;主人,你真是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过夜的黑。

“抗议没用,你作为一只公狼,对于做的事;第一,不能否认;第二,要承认;第三,要负责。”单婧媛揪着它的耳朵教育道。

“呜呜呜……”金刚狼弱弱地表示,它不会再反抗。

自从被这个主人给救了之后,狼的威严被欺压得全都没了,十分没有下限,弱弱得没有尊严。所幸,在外人面前,它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狼……

在金刚狼与大小主人在马车内温馨地表达着感情时,海东青觉得毛快要被吹得没了,独孤锐绝对是对它不满,否则怎么在它掉下来之后,突然加速……

顶着狂风,海东青慢慢地撑起身子,腿一抖一抖的,闭着眼睛翻过车顶,熟练地从窗户上爬了进去,十分地狼狈。

都说最毒妇人心,单婧媛在它的心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总是仗着自己是个人,欺负它这个连人都不是的鸟,哼……

“媛姐姐,它居然会走路。”单镜瑞惊呼,圆圆的眼睛满是诧异。

单镜瑞满眼都是神奇的光芒,仿佛不知道为什么鸟儿除了飞翔,居然还会走路。

“啾啾啾啾啾啾……”憋了一肚子火的海东青,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十分着急地念叨个不停。

你.丫.的孤陋寡闻,你难道不造吗?你看到有哪只鸟不会走路。好吧,看你还年轻,不计较你的失误,下次别让我逮到你犯傻,否则我可不客气。

“有一种鸟,一生只着陆一次;那就是它死亡的时候。吃饭睡觉全都是在空中解决,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梦。而且,说得粗俗点,瑞瑞天生贵胄,你只是一只领着几两俸禄的海东青,为什么要这么拽?”单婧媛叹息地说道。

海东青突然脸一僵,欺负鸟的出身不高啊……悄悄地把脚给守好,番外之音不过是让它成为那只从此以后,唯一一次落地的鸟。

说什么追逐梦想,哼,穷得连个地儿都没的住,没房没车才迫不得已,把脚给砍了而已。别坑鸟,鸟也是有脑子的。

“媛姐姐,瑞瑞能摸摸它么?”单镜瑞亮晶晶地眼睛看着她,眼里闪过祈求。

“嗯……随便摸。”温柔地跟单镜瑞说,而后,换成恶狠狠的语气,拍着它短毛的屁屁,说道:“老实点,别闹……”

海东青很是羞耻,用翅膀捂住屁屁,当着金刚狼的面儿,多不好意思啊。

取下它脚上的信筒,打开,快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而后,十分谨慎地用内力毁掉,露出了与单镜瑞颇为相似的酒窝笑容。

海东青在单镜瑞的手下饱受蹂.躏。可不得不说,她与主人很是相配,连看信的神态,还有看完信后的动作,出奇地相似。

罢了罢了,它只是一个领着俸禄的海东青,说白了,只是一个工薪族;决心不与‘权二代’相抗衡,老老实实地偶尔带着金刚狼去翠春楼,看风景……

海东青传来的消息,科考的成绩出来,柳如海不出所料,成了今年的状元。在宇文泰的帮忙下,成功地不着痕迹地成为楚均玉一派的人物。

宇文泰也快收拾完梁国,很快就会班师回朝,楚均玉也听从了她的挑拨,很快地把翠春楼给端了,十分干脆利落。

单婧媛知道,对于新科状元,楚均宇楚均玉都会拉拢,代表着新势力;然而,楚均宇必然能够认出柳如海,也知道彼此是仇人关系,定然不会收他,同时他还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单婧媛给他的建议是投靠楚均玉,毕竟保持中立,两边不讨好的话,终究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还未站稳脚跟,还不能随意挑选。

马车缓缓地驰进雪国的边界,这里是楚国与雪国唯一连接的陆地,两国都是派着重兵把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在河中,一艘华丽的船在上面飘荡,足足有三层有余的船,船头上站着一个男子,即使相隔很远,单婧媛在马车内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

掀开车窗,单婧媛用特制的望远镜看向他,同时换上冷冷的表情,双方僵持着。

突然,男子开口:“媛公主倒是一如既往地霸气,多年未出江湖,此时依旧是个奇女子。”

单婧媛了然地笑开,似乎在嘲笑他一般,英雄会老去,而她正当壮年,好么?

“玄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胆,敢乘船到此来,还是不害怕我们出手啊。”单婧媛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容浅浅地说道。

众人一惊,雪国的将士是激动万分,楚国的将士则是懊悔不已,若是能够把媛公主给抓到,那就是加官进爵的好事儿啊。

他们真傻,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媛公主从眼皮底下走过,他们真傻,真的,失去了一个升官的机会不说,说不定还要被罚呢。

084.到兵营 两方士兵不同的表情,互相对视着,随时有拿起武器去决斗一下,一对一单挑一下。

百里碧晨冷哼,高声道:“比起大胆,媛公主更胜一筹,朕怎么敢与公主相提并论。”

谁人不知,这天河虽说是阻碍了雪国进攻楚国最好的屏障,然而,这天大河并不是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这是属于全世界的。

若是哪一方的士兵敢往他这里射箭,就算是违反了协定;他就不会出师无名,再说了,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本公主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与玄皇的顶天英雄相比?”单婧媛跟着他的话,很是自谦地说道。

在百里碧晨叫出她的名字时,她就知道翠春楼的事儿败露了,也难怪,那天遇到的那个面具男子,确定是他无疑。

那天,她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假声,并未多加修饰,他能认出来也无可厚非。

“尚且不知,媛公主还是一个伶牙利嘴的人。哼……媛公主的伶俐,朕佩服,会铭记于心中的。”百里碧晨冷哼,眼里闪过欣赏,同时还带着凝重。

以前年幼时,仅仅知道媛公主年少有为,并未有交集;等他长大后,媛公主已经退出朝堂,更是没有机会来切磋。

对于单婧媛,他不敢大意;若是不能成为朋友,这样的敌人一定要除去,这样才能高枕无忧。毕竟,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单婧媛浅笑着不说话,百里碧晨是变相地告诉她,翠春楼的事儿,他会记着,让她随时接受好被报复的准备?

心里嘲笑,若是说起来,能够让她当成对手对待的人,除了鲜于姬,没有别人。百里碧晨,尚且没有资格当她的对手。

哪怕,他曾经很干脆利落地处理了内乱;哪怕,他的谋略在别人之上。

他终究内心太过狭隘,容不下功高震主的英雄;就像李媛的父亲,贵为丞相,最后还不是被逼着告老还乡?

一个容不下功臣的帝王,再怎么走都不会有功绩;不把人当人的帝王,少了气度,算不得对手。

“那,多谢玄皇心系本公主。只是,本公主是还为出阁,还请玄皇为了本公主的清誉,少做些这样的事儿为好。”说着,让独孤锐驾车到边境战士的营地。

百里碧晨望着远去的马车,冷冷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色十分阴沉。楚国的暗桩安排了四年多,辛辛苦苦地才经营到这个地步,一下子被端了,怎么能不生气?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被端了的真正原因,只是有一只喜欢逛青.楼的海东青,带着一只狼去逛时,不小心看到他的真颜,回来和它的主人添油加醋地说的。

楚国的将士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马车离开,不敢上前去抓人;不是他们怂,而是雪国的那群野兽太狠了,个个士兵要么是狮子,要么是老虎。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偶尔也能去挑衅雪国士兵;只是,被虐了几次,吓得快要尿床的时候,就安分了。

现在一说要去打雪国,腿就忍不住要哆嗦啊,哪里敢上前?更何况,人家的王牌战魔在呢……还不想让雪国打到京城里去……

雪国的营地里,主将门外的小兵狠狠地擦了几次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单婧媛,想要去辨认,却不敢上前去,尽忠职守地故意板着脸,笔直地站着。

媛公主来了……听说了……不敢辨认……谁来了都没用啊,里面的守关主将正在开会,他们不敢随意地让媛公主进去。

公主是他们的女.神没错,可谁来了都没有,今天是他们值班……好命苦,不能去参加欢呼,即使公主在面前也不能随意打招呼,好艰难……

“媛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许是听到外面士兵们的议论,屋内的主将带着一众副将,呼啦地走出来,跪下请安。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激动万分,有些男子与他们的虎背熊腰不同,眼里还溢出了泪水,满脸激动得通红。

单婧媛走了进去,后面呼啦地跟着一群,轻轻地说了一声‘平身’。暖暖地朝后面围着的士兵笑笑,走进了主帅的帐篷。

在醒过来后,经常能够遇到这种情况,单婧媛终于因为自己人气太高而吃到了苦头,到哪儿都不免得先安慰着一下大伙儿,都能安慰出经验了。

一众男人眼含泪光地望着她,殷切如亲生儿女一般。

边关主将何铭坐在她的下首,神色激动,被日晒得黝黑的皮肤里硬是露出一丝粉红,如同高原红一般,十分可爱。

何铭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公主殿下来此处,臣等未能远迎,希望公主莫怪”,说着,两手恭敬地做了个礼。

“何将军可曾看到本公主有在意过这些礼节?”单靖媛含笑地反问。

“没有……”何铭老实地回答,憨憨地挠着脑袋,加上长得虎背熊腰的,不像是边关守将,反而像一只在商店里挂着,电动的熊猫。

话音落,帐篷内传出哄堂大笑,将领们的粗嗓门一开,笑声响彻云霄。

帐内,其乐融融。与单靖媛在一起的,只有单镜瑞和两只动物。许逸寒和独孤锐不方便参加这种具有政治意义的相聚。

将士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期间,单靖媛皆是耐心地回答,没有一丝作为公主的架子,因为她知道,雪国的长治久安,缺少不了他们在苦寒的边境这里守着。

只是,时不时的,总会有些疑惑的将领望着单镜瑞,眼里闪过好奇的光芒。

可奈何单靖媛是主角,出于对公主的尊敬,他们并未开口询问,基本上都是话到了嘴边,再强硬地咽下。

单靖媛见此,会心一笑,一群可爱的男人,连动作都跟在楚国遇到的那些官员更加男人。

085.联姻 拉过单镜瑞,与大家介绍道:“这是睿亲王的独子,睿亲王府世子,单镜瑞。”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单镜瑞也有模有样地去扶了他们。

何铭摸着胡子,十分满意,睿亲王世子果然承袭了他父亲的优秀美德,虽未曾踏进军营,却能爱兵如子。

若是几年后,踏进军营的话,许是新一代的战神。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睿亲王的倔强和霸气从容。

小家伙继承了睿亲王的厚脸皮,在人群中依旧不怯场,如松地挺拔站着,坚韧不拔,高贵典雅。

单靖媛不知道大伙儿能不能认出他,毕竟被太阳晒得个黑透亮,只能看到洁白的牙齿和两颗转动的眼珠子,其他的一概变为黑色。

她像,若是睿亲王妃在这里,不介绍的话,估计也认不出这是她的儿子。几个月前还白白嫩嫩的,现在倒像是从非洲逃难回来的。

“世子果真不弱于睿亲王,小小年纪便如此能隐忍,果真是人中翘楚。”何铭摸着胡子,赞叹道。

他们虽然都比睿亲王大,可以说,是看着睿亲王长大的。父子相对比,各有各的长处,不分伯仲。

随即,部将们纷纷附和,他们中大部分都比睿亲王大,然而却没有功名,说白了,就是脑袋在脖子上挂得太牢。虽然羡慕亲王的权势,却不嫉妒。

在羡慕别人的地位时,也该看到别人曾经随时面临死亡之危;既然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就不要去纠结为何与别人相差如此之大。

单靖媛浅笑不语,对于他们的评价,眼底闪过满意的色彩;单镜瑞对于这些话,表现得不骄不躁,有着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没有的沉稳。

她看着,更满意了些,唔……就是隐忍说得勉强了些,他忍得只是被晒得黑到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而已。

帐外,士兵们除了原先那两个负责守门的士兵保持沉默外,其他聚拢起来的士兵议论纷纷,眼里闪过的都是惊奇和期待。

不敢相信公主会来,又想要亲眼目睹一下,他们心中的女战神。

一个士兵在嘀咕:“公主真的来了吗?怎么没看见呢?为什么今天不是我来守呢?”

旁边士兵白了他一眼,开口:“你长得这么个大块头,能不能少说点话?公主当然真的来了,而且我还看到了呢。比画上看到的还美,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眉眼如画啊……”

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介绍公主的话语,顷刻间,他的周围围满了感兴趣的士兵,各个听得津津有味。

“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一个的,怎么全都聚在一起?”何铭从帐篷内走出,看着围在一起的士兵,黑着脸训斥道。

听到他洪亮的声音,士兵们一惊,连忙跪下,在跪下前瞟见单靖媛的脸,突然间觉得,被训斥也是美好的。

看着属下被训斥了还乐呵乐呵的,何铭突然间脸更黑了,一群二缺,各个都虎背熊腰的,还做出这么一个粉嫩的小男生模样,有些倒胃口……

跟在后面的部将也有些不好意思,前一会儿,他们也是这样的神态……唔……脸都丢尽了。

“回将军,属下来此,只为了能看公主一眼。”那个刚刚在高谈阔论的士兵响亮地回答道,满是真诚。

何铭看着单靖媛绽放出笑靥,猛地一脚踢开他,笑骂道:“兔崽子,就你事儿多。”

“嘿嘿……”那机灵士兵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本公主会在此停留半个月,以后,终究是能看到的,都散了吧。”单靖媛开口,引来将士们的欢呼。

知道她会在此停留时间长,向来佩服的士兵们一窝蜂地散了,互相转告,军内一片和睦。

站在三层高度上的百里碧晨,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面色更是阴沉。

被算计后,突然失去了势力,而罪魁祸首在眼皮底下庆祝,他如何能不气。

此时,同行的一位大臣上前恭敬地说道:“皇上,雪国与安国已经确定联姻,这段时间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成功。若是任由他们如此,恐怕对我玄国不利啊。”

百里碧晨看向天际,乌云密布,阴沉地如同石头一般,砸在心里,随时都有下大雨的可能。

他冷冷地开口:“那爱卿以为如何?难不成,爱卿认为,轩皇子会同意与玄国联姻?”

那大臣一哽,自然不会。那个如同纯净水一样干净的男子,又怎么会背弃他的诺言,抛弃未婚妻而另选他人呢?

随即想到了什么,摸着胡子,缓缓地露出笑意,开口道:“皇上可以与媛公主联姻,若是能以皇后之礼去下聘,相信,玄国与雪国的关系能更加紧密。”

百里碧晨不语,虽然是想到过这个主意,却不想去做。他不敢,不敢保证娶了她,会不会连江山也丢了。

从那天在翠春楼的相遇,可以看出,她有喜欢的男子;只是,他虽然阅人无数,却识不破那男子的身份,派人去查,仿佛被阻挡了一般,无法得知对方的身份。

单靖媛又是一个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人,她若不想嫁,他肯定也娶不上。

如今的唯一之计,除了让她爱上自己,恐怕没有别的路走,已经变为死局。

若是派人在迎亲的路上暗杀,他还做不到如此没有品位的事儿。虽然君王不该如此堂堂正正,他却不想用下三滥的招。

何况,这次是单镜轩亲自到安国迎亲,鲜于姬亲自护送新人到雪国。若是他出手失利,得罪的可是两个大国。

他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要去挑衅别人。

“皇上,事不宜迟啊……”大臣看着他沉默不语,十分地着急。

“你先下去吧,朕再考虑。”说着,挥退了大臣。

大臣欲言又止,摇摇头退下,想来,上次从雪国那里得来的五座城池,雪国应该是恨透了他们。

086.放归 此时,内忧外患,皇后之位尚且空着,其他两国明面上的联合已经达成。皇帝最近又是精神不振,着实是让人忧心不已。

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是闭上了嘴巴。皇上太过武断,他即便插口。也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定。

百里碧晨静静地呆在船头,风儿吹过,在湖面上留下粼粼的微波,闪耀着耀人的光芒;肆虐的狂风预示着暴雨的来临,让湖中的芦苇多了些浅浅的无奈。

天下变成一句乱麻,安国与雪国的联姻,本就是改变了天下的格局,他国内的夜家还未料理,决计不能引起战争。

然而,低人一等的生活,他不甘心;从祖父一辈开始,始终低雪国一等;他需要改变这种命运;而要改变,不是联姻可以解决的。

之所以出来半个月还未归国,不过是因为在单婧媛身上,依稀地看到了那个超然脱俗的皇贵妃的身影……

不知为何,看到单婧媛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李媛就是她,她就是李媛……

派人去李丞相家去调查,得到的结果是李媛确定已经死去,他也不相信,在玄国,她还能诈尸了。

以前在皇宫里,需要不断地找妃.嫔侍.寝才能换来短暂的安眠;如今,只要偶尔能见到单婧媛,夜晚回去就能一夜无梦地睡个好觉。

总是想与她亲近,若是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是错过了一辈子,今生还将继续错过的错觉。最不相信宿命的他,反而隐隐地相信了些……

任由狂风吹乱衣摆,静静地欣赏河边两侧的雪国和楚国,锦绣山河,被一条河阻挡,却是两种风格;楚国有中原的内敛,雪国有塞外的张狂。

登上哨岗,单婧媛牵着单镜瑞的手,与楚国士兵遥遥相望,睥睨天下的张狂,瞬间把对方给压低了一筹。

身后,金刚狼一跃到栏杆上,静静地端坐着,也有不输于单婧媛的张狂了霸气,引得她突然很好奇金刚狼的来历。

刚领着俸禄的海东青到了边境,十分大方地去河里抓鱼回来给她们吃晚餐,一跃一跃的,楚国士兵想要朝它射箭,可奈何单婧媛的霸气,喏喏地不敢行动。

“金刚狼,上次救你的时候,瑞瑞说你和你的母妃,你没有抗议;说实话,你是不是狼王之子?”单婧媛看着海东青调皮的模样,十分冷静地问道。

单镜瑞一呆,不知道金刚狼还会有王这个称呼,眨巴着好奇的眼神,目光来回在单婧媛身上和金刚狼身上徘徊。

“呜呜呜……”金刚狼低鸣,一双狼目傲然地点头。

“果然……”单婧媛了然,狼王之子,以后很大一部分可能会承袭父位,成为新一代的狼王。

金刚狼越是长大,那种自然而然所散发出来的贵气和优雅,绝对是狼中翘楚,应该是狼王的后代。

“给你机会,从这里跑走。若是你走,本公主会休书回去给睿亲王,你的母妃也会被放走。”单婧媛冷着声音。给它选择的机会。

目光清冷,望向远处,带着一股超然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的霸气顿时压了一筹,张狂又霸气。

金刚狼跳下,在她的脚边转悠,时不时用头蹭着她的小腿,喉间发出轻轻的低鸣声,似乎是在不舍。

转悠了好一会儿,单婧媛才低下头,用手抓起它,十分嫌弃地拎着它远离自己,眉眼戴着浅浅的笑意。

“你要是不走,这就没有机会了。以后,你入了我雪国的奴籍,以后,你的孩子也该为单家所用。难道,这样你也不走么?”单婧媛继续道,很现实地指出了问题。

狼原本属于草原,属于大自然;若是跟着她这个人类一起走的话,反而少了狼的野性,变得庸俗。草原才是它的大本营。

“呜呜呜……”金刚狼一抖,挣脱了她的手后,马上坐在她的脚上,不走的意思很明显。

算了,看在你这个人类这么对我胃口的份上,勉强当你的保镖吧。以后我想走,还不是四只腿的事儿?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么?

“以后,你要是敢走。抓回来就把你的毛全拔了,接着,带你去雪国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溜一圈,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个公狼。”单婧媛幸灾乐祸地威胁道。

与金刚狼相处久了,从它的小眼神还有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它心里打的小九九,她都能清楚。

金刚狼闷闷不乐地趴在她的脚边,算了,退路都没了,以后还是乖乖守着主人吧。唔……看在主人这么地霸气的份上,免了她的压榨之罪。

从今以后,它也会是一只领着俸禄的狼,嗷呜嗷呜……没事儿的时候,也能去买包子吃了,突然好开森……

“下次,你再去御膳房里偷包子吃,我就把你的肉割下来做成包子,让你慢慢品尝。”单婧媛继续要求道。

上次御膳房的那位管事大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与她哭诉,说它养的狼没事儿总是去偷包子吃,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呈给皇上皇后的包子里有狼毛,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好几个了。

她比较仁慈,任由他从中午哭到天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从哪里借来的耐心?

“呜呜呜……”金刚狼扒拉着前爪,头低得更低了。主人,你太残忍了有木有?这是要谋杀狼啊……

“你与你母妃都不回去,你父王怎么办?”单婧媛淡淡地问道。

据她所知,狼是一种十分忠诚的动物,若是伴侣离开或者死去,它们会一生都不再与其他狼亲近,比有些人类还忠诚。

金刚狼十分人性化地摇头,那时候被一只熊追杀,趁着父皇不在时,狠狠地追杀着它与母妃;不知道父王回来看到,会是怎样的情绪。

眼里闪过痛苦,金刚狼低下头,闷闷地趴在木板下,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狼目里流出。

087.海东青反抗 彼时,他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被一只熊给毁灭了。若是可以,他想要回去看看他的父王,那个可怜得妻离子散的狼王。

“回去吧,给你三个月,带着你的父王,安全地到达雪国皇宫。回来与你的母妃团聚。你是一只长大了的狼,这是你该做的。”单婧媛温声说道,眉眼温柔如画。

金刚狼希冀地看着她的眼睛,朦胧的泪眼闪过哀伤,感受到她的鼓励,眼睛清明起来,轻轻地点下狼头。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们,如同它刚刚来到他们的世界一般,悄无声息。在夕阳下,伴着它的绚丽,渐渐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单婧媛给它三个月,是为了让它真正地在大自然中历练,不再是俗世里的一只狼,而是兼具有自然的野性和人世间的人性。

她又怎么会做赔本买卖,既然它决定留下来,那就一定要做好被她压榨劳动力的准备。她只是想要把它训练成一只能够帮到她的狼。

对于养宠物,她觉得,像她这么习惯权势的一个人,没有太过的怜悯之心来养一只狼做宠物。

“媛姐姐,要是它不再回来怎么办?”单镜瑞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它会回来的,因为我们扣押了它的母妃。”单婧媛奸诈一笑,狐狸般的光芒在脸上展现,胸有成竹地说道。

单镜瑞:……

和媛姐姐比起来,他到底是太年轻,没有阅历,好心塞……父王,要不要过来把你儿子接回去?快要被虐惨了……

晚上,单婧媛抱着单镜瑞软软的小身子,安然地睡着。海东青抓鱼回来后,发现金刚狼离家出走了,正躺在桌子上生闷气呢。

好吧,其实不是它愿意的,而是因为它太闹腾,单婧媛一把扳过它,让它在桌子上躺着睡觉。它折腾累了,起不来后就安分了。

嘴巴被单婧媛恶意地用绳子绑了起来,连骂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含恨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睡。

罪魁祸首在床.上乐呵乐呵地抱着被子,安然入眠,只留下它辛苦地睁着眼睛睡,只为了反抗她的安排,到最后反而苦了自己。

边疆夜凉如水,虽已经入夏,却还是夜风森凉,一阵风儿吹过,吹得它这只有原则的海东青一阵鸡皮疙瘩。

不时的,会有一些巡逻的士兵经过,轻手轻脚的,没有吵醒屋内沉睡之人。

清晨,单婧媛伸了个懒腰,拍着单镜瑞的脸颊,半睡半醒地叫醒他,头发凌乱得如同鸟窝一般,根本不能见人。

海东青睁着眼睛,满是眼白地望着她,半死不活的状态;任何一只鸟,睁着眼睛睡一个晚上,也该是到了极限。

“媛姐姐,早啊。”小家伙起身,十分乖巧地打了个招呼,自己找衣服换上了。

单婧媛突然想起以前小的时候,起床气特别的大,看个人都能喷火;唔……与单镜瑞相比,自己额童年,实在是太调皮了……

“早。”单婧媛揉着他的头暖声说道,半个眼神都不甩给海东青,换回女装,多费了些时间。

海东青觉得,自己真的命不久矣;蹬着两只脚,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半生不死地望着她,带有一些浅浅的祈求。

“以后还反抗吗?以后还想要报复我么?”单婧媛心情颇好地坐下,精致的脸庞挂着邪恶的笑容。

海东青十分没有原则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记仇,不会再反抗,现在只想活着,仅此而已。

单婧媛看着它安分了些,随即扳正它,松开它的嘴,笑容浅浅,带着些许无辜,好似先前的那个恶人不是她……

海东青苟延残喘地趴着,闭着小眼睛,鼻孔里出的气儿比进去的还多,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单婧媛还觉得不够,火上浇油地说道:“昨天偶然在一棵树下挖到几两银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反正我想保管了。”

海东青这只十分傲娇,又十分贪财的鸟,若是没了银子,不能去买包子吃,简直比扒了它的皮还要难受。

果然,海东青猛地站起来,双眼喷火,你个恶毒的女人,连一只鸟的私房钱都不放过,太残忍了,太不爱护动物了,真讨厌……

“嗯哼?”单婧媛冷哼,看向它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海东青势弱,只好弱弱地趴着,不敢反抗,谁知道反抗了之后,今晚会不会被吊着睡觉;与一个不缺乏创意的女人在一起,苦啊……

唔……这个月没了就没了吧,下个月还有。唔……下个月还有,以后藏好点就行。海东青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088.现校场(今日两更) “据说你有很多同类的属下,不知道是否为真。下次带几个过来,你就能回去找你的主人了。”单婧媛冷酷地说道。

海东青这种比较受虐的动物,理应好好地虐一顿,它撒娇卖萌神马的不管用;免得它有点阳光会灿烂。

海东青:……

上次吹过头了,只是偶尔有几个同类朋友而已,哪里来的属下?它要是有属下,还会亲自出来传信么?

主人有神马都会告诉这女人,某天会不会把它的俸禄也告诉她了呢?以后还能不能领到俸禄呢?

其实,它不知道的是,它的俸禄早已不是神马秘.密……

“昨天你太张扬,被楚国的士兵和百里碧晨都看到了,下次记得换毛再出来,否则本公主就把你的毛全都拔了。”出门前,单婧媛瞥了它一眼,冷声开口。

海东青一僵,自动地缩成团,滚离她的世界,以免被伤及;所幸,现在夏天,准备换毛……

校场里,士兵们在做着早练,单婧媛一身紫衣,雍容华贵地出现在高台上;由于军营处于两山之间,从山上能看到士兵们挥着兵器在对抗。

五年前,受不了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仅仅会操.练兵器,受不了他们不讲究技巧,全凭着蛮力;所以,单婧媛提出军队正规化,革命化的要求。

这个提议,是她五年来唯一提出的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提议;傻了四年,醒来的一年,全都用来历练了。

单镜瑞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下面在训练的士兵,还有偶尔一些将官去指导;满眼都是新奇。

单婧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与五年前,那些只靠蛮力的塞外男人不再相同,而是有不输于中原士兵的技巧,初步建立正规化。

“瑞瑞,你觉得那些哥哥训练得如何?”单婧媛开口,目光淡淡,看不出情绪。

“技巧尚缺,动作稍微迟钝,不够灵活;不过,力道很足。若是与他国打仗时,会略高一筹,却不多。”单镜瑞脆生地说道。

他家睿亲王在他两岁时,嫌弃他总是去粘着他的母妃,很是碍眼;于是甩给他很多的兵书,一边识字一边读兵书,所以,对于这方面,会有独特的见解。

偶尔的,睿亲王还会告诉他一些当下各国的士兵状况,各国能够用的将领,他每个都知道;而且,他们的性格,他全都知道。

虽然不想和他家的老男人承认,其实,他是喜欢行军打仗的;能够与单婧媛进到这个兵营里,亲自观看,满足不已。

“嗯……还有呢?”单婧媛淡淡地,看不出情绪地问道,眸光里闪过满意的光芒,转眼即逝。

“将领们到场后,极少有与士兵交流;而且,将领没有起带头作用。”单镜瑞继续说道,说着,小脸还有一些凝重。

单婧媛点头,军中的风气最重要,而将领们仅仅是来督察士兵们,却没有去与他们交流,没有给他们经验。

对于这些,从来都是不能忽略,若是将领与士兵交流不足,在战场上,很容易造成士兵不服将领,因为在他长期的训练当中,他没有看到将领的本事。

虽说服从命令是士兵们的天职,但也需要建立在一个靠谱的将领身上,一个正确的引导下,否则,他们很快会出现暴动。

“走吧,瑞瑞自己去训练他们,以你睿亲王世子,媛公主钦定的检察官,去与他们交流。”单婧媛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去。

单镜瑞从小苦读兵书,知道将领们的性格;这些她是知道的,然而,他没有实际的经验,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天才。

上次在马车上问他说以后会不会当武将,他说的是他会;既然他想要当,她就愿意培养他;凡是能够进到她心里的人,全都以君王之礼来对待。

“好……”单镜瑞提气,脚尖一点,身影出现在校场上。

昨天,无聊的士兵们发挥了十分八.卦的潜质,睿亲王世子到这里的消息瞬间在军中传疯了,所以,今天单镜瑞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并未惊讶。

士兵们停下动作一小会儿后,继续训练,只是偶尔地偷瞄一眼,十分好奇。

089.山林中 不知道是好奇单镜瑞为什么是一个黑炭模样,还是好奇他为何这么早出现在校场里。

只见单镜瑞迈着小短腿,有板有眼地走着,颇有睿亲王的嚣张霸气;走到一个副将面前,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在场的士兵们停下了动作,安静不已。

副将眼里闪过惊讶,虽然带着一些不服,却听从他的话,站在一旁。

单镜瑞夹杂着内力,脆生地开口:“从明天起,士兵可以与将领相比拼,若是能够赢得了将领,并且以后立功的话,酌情越级升为更高品级的将领。”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虽然初步建立了正规化,然而动作依旧十分笨拙,技巧不足;这些有待提高。”

话音落,校场里的士兵们有着小小的骚动,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孩训斥,到底是有些脸面上挂不住;而且了,他们训练了五年,训练的时间比他的年龄还大,肿么能服气?

单镜瑞把着手,站在将领身边,瑞然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却比那位副将的威压还大;他们有种感觉,睿亲王穿越到他的小时候,出现在此处了……

“若是你们不同意,可以推举出你们当中最强的五个人,让他们与本世子比试。”单镜瑞看着他们不信,于是开口。

话音落,下面的骚动更大了,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怀疑,却依言推举出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人群面前。

单婧媛在高处看着,心里微微欣慰,他到底还是继承了皇叔的优秀基因,加上后天的努力,谋略不输他人。

单镜瑞一个轻功,站在他们五人的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六个人一起动了。

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一个黝黑孩童转,伸出粗壮的手臂,从五个方向上朝孩童袭击而去。

看着,五人都是使了全力,若是中间的孩童不小心被打到,轻则断骨,重则是被打残了;看得他们一群人全都为那孩童捏了一把汗。

出于对待有权有势的人的一种畏惧,他们也有着一些为五人的命运堪忧;若是把睿亲王唯一的孩子打坏了,会不会被逐出雪国?

只见孩童轻盈地弯了一下腰,避开了五人的攻击;然而那五人毕竟使出了全力,抵挡不住惯性,五只拳头打在一起,发出咔嚓的声响。

孩童在他们相碰在一起时,找准他们的穴位,轻轻一踢,瞬间,五个男人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捂着手臂,满脸扭曲。

仅仅一招,单镜瑞就把五个十分强壮的男子给撂倒了,看得他们一顿目瞪口呆;对于睿亲王世子的敬仰可谓是从天上来,滔滔不绝啊。

没有用内力,靠得全都是技巧,简单地处理了五个比他还高大威猛几十倍的男人,还一脸的无辜。

单镜瑞看着他们全都倒了,朝围观的士兵们露出浅浅的酒窝,瞬间又是萌倒了一大片的少男心,这孩纸,太谦虚了,才找五个……

连先前不服的副将也摸着下巴赞叹不已,不愧是睿亲王的后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佼佼者,能够接睿亲王的班儿了。

士兵们突然低下头,很是自责地回顾自己的行为,带着愧疚,全都是伤怀啊,这几年只记得吃白饭了,训练哪里有成果?

彼时,他们一直以胜过其他国家的军队自诩,一直都骄傲到自负,却忘记了,其实,能力是没有终点的,任何时候都能进步。

“媛姐姐说,等轩哥哥婚礼过后,瑞瑞就会到军营里来历练了。请大家多多关照。”单镜瑞弯腰,十分真诚地说道。

顿时,那五个疼痛劲儿过了之后,爬起来抱住身边的其他士兵,心里哀嚎,其实……世子,是你该多多关照我们才是……

知道睿亲王世子就要来这个军营里历练,加上被指出的问题过多,士兵们很快地针对问题,两两地对打起来,从切磋中进步。

副将摸着灰常短的胡子,看着单镜瑞的小身板,点头不止,不骄不躁,沉稳至极。若是多加训练,两年内上战场,也不会输给他的父亲。

唉……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好的基.因呢?麻麻啊……下次嫁给一个大将军可好?我也想出名趁早啊,不过这辈子不可能了,他已经三十多了……

古道边,森林里,树木茂盛,单镜瑞与单婧媛策马疾走,微风拂过,吹乱了发丝,从山间还能看到偶尔跳跃而过的兔子。

树木成荫,这条道上一路皆是阴凉,在上面疾走,并未感受到来自烈日的灼热感。

089.三顾茅庐(今天两更,求收藏) 很快,他们出现在一个茅草屋前,十分地安静,仿佛此地无人居住一般,如同海市蜃楼。

单婧媛和单镜瑞翻身下马,上前敲开了院外的门,单婧媛带着恭敬地说道:“单婧媛在此,拜访先生,不知先生是否在家。”

叫了一会儿,才出现了门童,轻声地与他们说,先生正在午睡,请他们明天再来。

单婧媛停顿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告诉门童,拜托他跟他的先生说——乱世将起,若不为所用,便是格杀勿论。

对方不是诸葛亮,她也不是刘备,可以两顾茅草屋,没有耐心地三顾茅庐。得不到所用,为防他被敌方所用,唯独格杀。

门童十分惊讶地望着她,许是觉得她既然是来请人,为何还会如此地嚣张。

不理会门童见鬼的表情,带着单镜瑞转身攀上马,策马消失在绿荫当中,仿佛,不久前,这一切只是一个幻影。

衣摆飘飘,划出一个张扬的弧度,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气,挺拔如松的背影,是最坚强的依靠,看着,也该是一个重情之人。

从军营到此处,花费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所以,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肚子饥肠辘辘,还忘记了带干粮。

单婧媛只好让暗卫去打猎,与单镜瑞在小溪边,手捧着溪水,在树荫下乘凉,看着潺潺流水,目光清澈。

突然,单婧媛问单镜瑞,“瑞瑞可是知道这条小溪流向何处?”

单镜瑞回答:“这条小溪从雪山之巅流下,一路流到楚国,是洛城主要的饮水来源。”

单婧媛浅笑不语,洛城是雪国与楚国交界上,楚国的领土;然而,他们的命脉却占据在雪国的手里。

在山的那边,是楚国的领土,一座高山,把楚国和雪国完全地隔开;一条蜿蜒的大河,再次把雪国和楚国隔开,这就是大自然的巧妙之处。

吃过安慰逮捕回来的野兔,两人再次踏上回归兵营的路途,一边欣赏着雪国的秀丽江河,一边哼着雪国的民谣,出行惬意。

第二天,天微亮,单婧媛和单镜瑞踏着露水,让暗卫在后面驱车,两人先策马走在前面。

山间的路在露水下稍微泥泞,虫儿还未从睡眠中醒来,哒哒的马蹄惊醒了山间的生物,如同疾风一般,雁过无痕。

山间的小路上,因为有了马蹄声,渐渐地变得吵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只见,投射到地面上,亮丽异常。

马儿带着主人疾奔而过,引起的对流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路边的野花因为这些风而弯下了腰,伴随着阳光,开始新的一天。

在接近中午时,单婧媛一行人才到达昨天的茅草屋,与昨天不同的是,今日的茅草屋不再是关门谢客,而是开着大门的。

翻身下马,单婧媛大步朝里面走,一副十分了然的模样,吹起的衣摆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如同她张扬如火的性格一般,永远带着活力。

昨天的门童看到她们到来,恭敬地引着她们走到主厅,不再是昨天略为不耐烦的状态。

单婧媛踏进主厅,与外面破旧的茅草屋不同,室内的摆设十分清雅脱俗,或许是德馨之人在此居住,即使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也并非显得简陋。

主厅内,墙上挂着的是一些名人之画,有些是有价无市的,十分珍贵;正门旁边有一位老者在棋盘前,边饮酒便观察棋局,他的旁边,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几张写着大字的纸张。

从字体上看,主人写的字十分霸道,从第一笔开始就很霸气,一直延续着张扬,知道最后一笔时,才渐渐地收敛起来;看着,也知道主人会是一个内敛却骄傲的人。

单婧媛缓缓地在老者对面,执起白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不做言语。

一子落下,风云变幻,此时,棋局与之前的天壤之别,杀气更重,逼得对方不得不反抗,一招进入了死局。

老者摸着胡子,微微一笑,看着单婧媛,慈祥端庄地开口:“媛公主运筹帷幄,在下佩服。”

单婧媛微微一笑,开口道:“李丞相曾官居高位,筹谋无双,如今隐退,锐利依旧。媛儿不敢与丞相大人相提并论。”

老者摸着胡子,慈祥地笑着,不说话;良禽择木而栖,他如今妻离子散,如今孤身一人,只为伯乐而活。

“媛公主,再来一局如何?”老者突然开口,眼里带着笑意,一张略为带着皱纹的脸上划过慈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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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难以置信 “好……”单婧媛回答,抓起白子,首先落下了第一子。

单镜瑞迈着小短腿,搬来一个略高的凳子,哼哧哼哧地爬到上面,一眼不眨地认真观察着棋局,乖巧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渐渐地,落在棋盘上的白子和黑子越来越多,双方势均力敌,没有谁更胜一筹。

单婧媛执起的白子渐渐地包围起黑子,在包围的同时不忘了进攻,每一个棋子都恰到好处,每个棋子的作用刚好能相互连接成为一个网。

如同老者对于她的评价,运筹帷幄,张扬大气,粗中有细,实属政治家的不二人选。

老者毕竟是臣子,虽然有着运筹帷幄,把握全局,却徒多了一丝臣子的听从,对于政治家,多了一丝尊敬。

太阳悄悄地从正头顶慢慢偏西,最后渐渐地落在山的那边,徒留下绚丽多彩的晚霞,如烟如云,挂在山的那边,十分秀丽。

夜幕随着太阳落山而悄悄降临,门童不知何时,悄悄地点起了室内的蜡烛,在此期间,唯独有棋子落下的响声。

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黑白相抵,白子与黑子交错排列,各自连接成一个网;随时做好了吞噬对方的准备。

单婧媛的棋子一如既往地稳妥,老者在年龄上有着优势,他的棋子也是十分地稳当,各自依旧不相上下。

单镜瑞全程都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两个长辈在棋盘上厮杀棋局如人生,各有各的特色,却也能从其中学到许多。

突然,单婧媛在黑子中间落下一子,巧妙地把自己的棋网连接成一片,刚好阻挡了对方的进攻,老者的棋势落在了下风。

而且,老者已经没有回天之力,胜负分晓;单婧媛以她独特的思考方式,独特的性格,赢得了这场大半天的厮杀。

老者棋品极好,输了也不嚷嚷,而是抚摸着胡子,淡淡地笑着,似乎是做了某个决定后的轻松感。

“马车已经在门外守着了,丞相随时可以启程。”单婧媛好心情地收起棋子,淡笑说道。

能够做到名扬天下的丞相,其谋略自然会过人;方才的那盘棋,不过是她给他一个投靠她的理由罢了,唉……有才之人总是有些独特的怪癖。

她刚好战胜了老者,在下棋的过程中,让他从棋风中看到她的品行,攻守得宜,在最后一子落下时保留了些余地。

那些余地,不过是她向他保证不会兔死狗烹,不会谋杀功臣罢了;谁都不愿意功成名就后,被君王所猜忌。

“斗胆问媛公主,与小女李媛可曾有什么联系?”老者,亦是李媛的父亲,玄国先前的丞相淡淡地问道,眸光里闪过哀痛。

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她也不会在深宫里死去,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她也不必在天下人面前承受这般羞辱。

“父亲……”单婧媛轻声叫道。

李丞相亦是一惊,快速地观察着左右,一抹惊惧从心底浮现;半天都回不了神地望着单婧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媛儿?”不敢置信地问了句,嘴巴哆嗦着。

“嗯……”单婧媛低声回应,目光淡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那时候她在丞相府时,颇受李丞相的照顾,从为君为臣之道到花鸟树木,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会教她。并没有那种女子本该躲在深闺里绣花的腐朽思想。

所以,那四年,她也并非没有进步;李丞相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也不为过,与他一起时,性子得到了磨练,与之前相比,倒也显得沉稳内敛许多。

百里碧晨许是看到李丞相如此宠爱着李媛,才会下旨让她进宫,好牵制李丞相的吧。走之前,看到李丞相那般愧疚,她亦不好受。

他并非有意把她当成靶子,他并非愿意让自己的骨肉到深宫里与其他女子争风吃醋,更何况,李媛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儿。

“为何会这样?”压下心里的震惊,李丞相哑声问道。

“父亲只要记得,媛公主,她曾经是李媛,现在是媛公主就好。”单婧媛不解释,淡声说道。

不解释,是无从解释,谁都难以接受这样离奇的事情;她也不想造成社会恐慌。

李丞相缓缓地点头,心里能够猜出个大概,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又何必要她解释。

“公主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唤我,这样不好。”回过神来,李丞相恢复了那个淡然的样子,悠悠地开口。

单婧媛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缓缓地点头。

若是被别人听到,会认为雪国皇室血统不纯,他人会认为单婧媛去找到他,是为了谋取帝位;到那时,雪国群众会认为,自己信仰了多年的女神,竟然是骗人的。

媛公主的一举一动,或许会以蝴蝶效应飞快地影响到整片大陆;轻则百姓暴动,重则天下大乱,趁机进兵雪国。

090.此生唯美 即便最后,被证实是一场误会;然而,暴动已经造成,她以后也会背负着这个污点,给她的干净的人生造成不利。

他能想到的,单婧媛也能想到,心里微暖,有一位老者这般纵容,也属幸运。

若不是因为李丞相太过宠爱李媛这个女儿的话,他也不会人到中年后,妻离子散,其他的妻妾卷走家里的财产,把他一人丢下,成了孤独的老人。

从此,她也该为他的人生,他的后半辈子负责了吧……

“李丞相,本公主会休书给父皇,让您尽快进入朝堂。”单婧媛略为恭敬地说道。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用过李媛的身体,出于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敬重;更多的是,对于一个人才的尊敬。

“好。”李丞相斟酌地说道。

之所以从玄国,千里迢迢地到此处来安居,不只是因为逃避夜凌香的陷害;也不是因为雪国的环境优美;更多的不过是想要感受一下,第一大国统治下,普通百姓的生活。

在兼具着中原内敛和塞北狂野的地方里安然生活,不过是安度晚年罢了;若是这次出山,又该是一场暴动了。

百里碧晨肯定又是气急败坏了吧,自己千方百计斩除的李丞相,在别国得到最高的礼待;何况,自己还掌握着玄国的一些重要机密。

祸福相依,世事无常,谁又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

等到单婧媛离开,李丞相才反应过来,摸着还不是很长的胡子,悠悠地叹了口气。

一次比拼,又该是赌上一生了吧……不过倒也无所谓,为伯乐而死,本该是君子所为,更何况,只是一生……

回到军营,单婧媛抓着还在着急换毛的海东青,在它的脚上帮了个竹筒,不顾它的哀怨,一脚踢着它的屁屁,让它滚蛋去给单烨磊传信了。

唔……虽然它那个猥.琐的模样被他国的人知道了,不过,只要它不出国,安全性还是可以保证的。

父皇传信说,丞相有隐退的意思;而在雪国,官员以能者居之,与世袭无关;然而,朝中文官虽多,能当得起丞相的确实没有几个。

在这个局势之下,她只能找到李丞相,也算是打着亲情牌了……

唔……李丞相现在应该在偷乐,这个亲情牌打得太明显了,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政治家了……

“媛姐姐,今天的那位老爷爷会是新的丞相么?”单镜瑞捂着小短腿,呆呆地问道。

今天在李丞相的陋室中一直很认真地看着两人厮杀,出于对于才华的敬重,本该瞪大眼睛看着的,可谁知,到最后,默默地忍受饥饿睡着了……

捂脸……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可不好意思了,神经慢半拍,春天刚过,春困来了……

“瑞瑞认为呢?”单婧媛问道,目光清澈透明,如同山间清泉,清灵透彻,雍容下尽是随意,却也显得霸气。

单镜瑞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会,那位老爷爷看起来挺有才华的,而且他还不经常说话,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埋头做事的人。”

说得很公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没有偏袒。

单婧媛浅笑,如果李丞相那个暴脾气的准老头知道单镜瑞这小家伙这么评价他,又该哭晕在厕所里了。

说他有才华还好,若是说他不喜欢说话,那可是犯了大忌,那老家伙说起话来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怎么可能是沉默寡言的?

“瑞瑞以后不能仅凭一面之缘去评价一个人,那是不完整的。”单婧媛摸着单镜瑞的头,认真地教育道。

单镜瑞眨巴着眼睛,眼里闪过疑惑,略微想了想,点下了脑袋,媛姐姐说的,应该也是对的。

单婧媛叹气,轻声说道:“瑞瑞,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一定会见人心。第一面固然重要,却也需要耐心去观察他的性格。”

有时候,我们见到的,自以为是的事情,或许不过是一种错觉;所以,第一印象只能用来参考,不能用来评定一个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使看遍世间百态,却也不能保证在第一面就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性情,不能看出一个人的故事。

“哦,瑞瑞知道了。”经过单婧媛的指导,小家伙点着脑袋,脸上闪过了然的神情。

“李丞相,会是雪国的第一丞相,天下人望尘莫及的……”单婧媛目光淡淡,淡然说着,时而有些坚定的光芒。

百里碧晨放弃的,不一定会是废品,天下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易得。

没有伯乐的千里马,或许只是马厩里的一只普通的,吃得比较多,长得比较胖的马而已;一个人,只有真正被发现才华,才能真正地展现价值……

时势造英雄,一个扬名天下之人,努力固然可贵,遇到欣赏的人更加地可贵。

她认为,她是李丞相的丞相终结者,也是开辟者;能够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丞相至高无上的地位,真正地做到天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雪国和楚国交界的湖边,一艘大船在此连续出现的几天,奢华无比,仆从无数,看着也是富贵人家。

单婧媛站在哨兵岗上,一头黑线地望着那边,与一位俊逸风华的男子遥遥相对,彼此不言不语。

前几天忙着去拜访李丞相,把这家伙忘在这儿了;看在他没有恶意的份上,也没有过多地关注。

可是,一连几天都在别人的边界上看着,请问,你这是在闹哪样?不知道这样很不好的吗?不知道会给人造成误会的吗?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会给别人的家庭和恋情造成不利影响的么?

百里碧晨在船上,看着一身红衣的她,在高高的哨兵岗上,一头墨发随风而散,衣袂飘飘;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宛若太阳派来的女神。

在天地间,唯独她最为耀眼,没有一个物体能够改变得了她的风华,看着让人自卑无比,嫣然的模样世间无双。

心中一痛,脑海里自动想到了那位,同样风华绝代,嚣张无比的皇贵妃,神情相似却又不相同。

皇贵妃是生无可恋的凄美,气质冷清,容貌艳丽,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单婧媛是如同普照大地的太阳女神,容貌上佳,气质脱俗,一颦一笑间随意却尊贵,有着一身让人折服的气质。

各有千秋,却让人难得忘记,此生唯她最美。

百里碧晨静静地望着她,即使心痛,也不想转移开目光;看到她,如同看到了那个冷情的皇贵妃,心痛,头却不痛。

单婧媛在这边恨不得把对面那个皇帝的眼睛戳瞎了,那只正在换毛的海东青回去告状,让他知道了百里碧晨正在此地。

又是免不了一顿唠叨,说了满满的三页大纸,话没有一句重样的,文采极好,若是去参加科举,又该是状元了。

真不知道,初识的他,那般沉默寡言,气质如同谪仙,浑身散发干净气息的姬王爷去了哪里,变成一个比老婆婆还唠叨的男人。

两人对视,暗藏汹涌;两边没有训练任务的士兵津津有味地在下面看着他们,各怀心思。

雪国士兵是一脸的担忧啊,玄皇可是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据说还没有心,媛公主和他一起,会吃亏的,会不幸福的,他可不能毁了他们的国民女神。

楚国士兵更是夸张地搬出凳子,一边讨论着一边看着,反正有天险,别人打不进来;何况,在这寒冷的边境,能娱乐的只有这些了。

嘿嘿,偶尔出来看看女神也是幸福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只蚊子都是公的,只要是女的,都是女神。

这次是真女神,一般人都不能常见,遇到了那就赶紧珍惜,加紧时间看吧。

半响,下面出来看热闹的楚国士兵越来越多,看向她的眼神也十分地微妙,有些还有发出一些猥.琐的笑声,脸上满是征服欲。

单婧媛脸微黑,不再管那边那个只看着不说话的皇帝,大步走下了哨岗。

她不知的是,那宛若蝴蝶般翩翩的模样,轻盈欢快,如同仙子在花丛中,得天独厚,上天眷顾;深深地印在了百里碧晨的脑海里。

自此,某些东西悄然改变,命运的安排真正开始,只是,谁都没有察觉而已。

百里碧晨看着,心中微微失落,不知道是在失落着些什么,张口,却没有说话。

伸出手去留住她的身影,抓在手里的,只是一阵飘过的微风。

雪国士兵看着主子离开了,狠狠地瞪了百里碧晨,还有对面那群死对头一眼,傲娇地尾随着主子的脚步,呼啦地离开了。

楚国士兵只是惋惜,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这么一个气质超群,容貌非凡的女子了,唔……也不知道在这边境,还需要待多少年……

百里碧晨安静地望向雪**营这边,心里早已是暗藏汹涌,本该早就回国,然而,却依旧冒着风险在此逗留。

从未曾想过,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明明理性告诉自己的是:女人如衣服,不能如此珍重她。

前所未有的迷茫,百里碧晨无言,如同一个被世间遗弃的孩子,独立而坚强;自认为有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到头来,却也有格格不入。

ps:罪过,静静今天差点忘记更新了。小伙伴们不要怪罪才好。

最后的最后,再求收藏吧,嘿嘿……各种求

091.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唤来属下,内敛而深沉地语气在说着:“传信回国,和礼部尚书交代一下,准备好聘礼,去雪国向雪皇求聘。”

属下一怔,自从几十年前的那一仗,玄国战败开始,两国早就是面合心不合的;如今去向雪国求亲,皇上你要闹哪样啊?摔~

他都能预想得到,消息一出,他会变成人民的,祖国的公敌的,谁让他传消息回去呢?真是一个忧伤的发现~

哭丧着脸,他的属下踏着小碎步,扭扭捏捏地去传信了,脑袋点个不停,似乎在想着,自杀的时候,刀应该挂在脖子的哪个地方,才能死得快~

百里碧晨不看这个完全见不得人的属下,静静地望着单婧媛消失的方向,迷茫中带着一些坚定。

理智很多年,最后放肆一次吧?最后一次,凭心而走,哪怕,回国后母后会责怪。

……

主帐内,守将何铭坐在下首,忐忑不安地看着主位上那位淡然貌美的女子。嘴角动了动,踌躇着是否要开口。

单婧媛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垂下的眼脸带动着蝶舞一般,十分精灵,端庄地坐着,若是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这动作分明是和鲜于姬有着八成像。

摔,都是三周能够养成一个习惯,她比较聪明,半个月已经养成了~有时候,太聪明,反而带着一些蛋蛋的忧桑~

单婧媛知道何铭在看着她,也大概知道他会说什么;只是,他不开口,她亦不说,气氛尴尬地僵持着。

半响,何铭耐不住性子,开始试探地说道:“公主何时回京城?”

何铭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大不敬,可那百里碧晨那侵略似的目光望着他们公主,他瘆的慌,要是那姓百里的有什么想不开,出手对公主不利怎么办?

“何叔叔为何要赶着媛儿走?”单婧媛垂着眼脸,语气略为委屈,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

何铭一哽,心里微微过意不去,公主是何等清丽脱俗,何等圣洁的人,自己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语?

顺了口气,何铭带着恭敬地解释道:“公主,臣担心玄皇会对您有所不利,他已经在此逗留了好几天。”

一国皇帝在此逗留,今天还这么看着他们公主,他这个作为臣子的怎么能不担心?保护主子不利,那可是臣子的失误啊……

可又不能直接放箭,先不说百里碧晨是有备而来;若是雪国冒然出手,必定处于不利的地位。天下各国都会师出有名地攻击雪国的啊。

“何将军是认为本公主遇到皇帝,需要变成遁地鼠一般逃走吗?”单婧媛挑眉问道,言语间散发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何铭一惊,连忙跪下请罪:“微臣失误,请公主责罚。”

心里暗恨自己草率,公主又怎么会是一个能被人左右的女子?别说是百里碧晨,就算是他爹从坟墓里爬起来,那都不用担心。

“何将军请起。”单婧媛淡然地说道。

何铭忧心她,她自是不会责罚他;只是,她仅仅想……静静……别问静静是谁……给我一包辣条让我静静……

何铭看着单婧媛不想再说话的意思,躬身退下,回去面壁思过……他真傻,真的……

半响,一只鬼鬼祟祟的海东青故意不用翅膀飞翔,如同地上的家禽一般,两只脚支撑着,一蹦一蹦地从走进来,看着心情十分地好。

单婧媛纠结地揉了揉眉头,难道海东青你不知道你抢了你主人的很多戏份吗?你让你主人带着的主角光环黯淡了不少,大家都怀疑你主人不是主角了,这些你都造吗?

显然的,给它几百包辣条去补习,它都不造的……于是,一只十分猥.琐的鸟蹦跶地走了进来。

注意!真的是走进来的……还猥.琐得嚣张。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一蹦到单婧媛一米外的凳子上,叽叽咕咕地说着鸟语,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反正它老人家就是很乐呵。

“过来一点,让本公主好好看你高大上的毛。好让本公主瞻仰一下你富贵的气质,好让本公主自惭形秽一下。”单婧媛招手,笑得如同狼外婆一般。

海东青听到单婧媛如此贬低她自己,用她猥.琐的形象来衬托它高尚的品格,没多想,直接自信地跳了过去,一派等着瞻仰的欠扁模样。

“下次长点脑子,不然扒得你只剩下三根毛,俗称三毛。”单婧媛冷哼地教训道。

抓过海东青,摁住他,在它刚长起来毛的屁屁再次一抓一大把地拽了几根长毛,作为它幸灾乐祸以及打小报告的代价。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十分尖锐的声音响起,宛若被先.奸.后杀的猪一样,不仅猥.琐,而且猥.琐,所以猥.琐。

天要亡我海东青一族啊,怎么会这样,毛都没了,作为一个女汉子的资本都没有了,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嗷嗷嗷,还给不给鸟混下去了?

它只是一只,想静静的海东青而已;偶然学会了一些汉字,然后紧紧因为看懂了主人给这个恶毒的女人写的信,然后提前偷着乐一下而已……

难道这有错吗?你说难道这有错吗?就算有错,用得着抓着人家的毛不放吗?要真是成了三毛,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上混哟?

可它不敢反抗,被虐了之后,还十分乖巧地站到单婧媛的面前,等待她取下脚上的信筒。毕竟,更年期提前的女人根本伤不起……

上次明明说是给它放假换毛,可素!这算哪门子放假?才换到一半,最后被派来传信了……

最后,被虐了,免去了脱毛的时间……因为被拔了……

不说了,让我静静……

单婧媛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捂住抽搐的嘴角,一阵内力,瞬间化为灰烬。

看来看去都不过如此,无非是一些远离百里碧晨的话,看得都能背下来了;可是,鲜于姬大爷文采出众,写了这么多,从来不带重复的,摔!

安国京城内,皇宫御花园里,鲜于璇带着婢女在一座小亭内,十分装.逼地在赏荷,静静地带着,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虽然不造为什么皇兄会如此抽风地,居然不让她赏荷;不过皇兄在宫外,她在宫里,将在外还君命有所不受呢。

唔……偷偷地过来看看也是极好滴……

荷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水波粼粼,荷叶上的露珠刚好全都被蒸发,显得荷花多了几分艳丽。

这时,一阵清脆的首饰碰撞的声音传来,呼啦啦的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还夹带着女人的娇笑声。

鲜于璇脸一黑,特么的鲜于浩然那个男人真是败家,没事就会纳妃,搞得后.宫里女人比苍蝇还多,特别烦,难道你不造吗?

转身,鲜于璇不想与她们过多纠缠,打算沿着小径离开。

可天不遂人愿,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宫妃多的是。有个眼尖的宫妃看到她,十分浮夸地叫出声:“哟,那不是璇公主吗?璇公主也真是的,快要嫁去雪国了,也不来和我们这些庶母聊聊天。”

001.宫斗是个技术活(首次上架求首订,求各种票票) 说着,手帕一挥,掩着樱桃小嘴,浑身颤抖地笑道,看起来就像是抽风多年的老女人,半点看不出妩媚的模样。

她说着,一双刻薄的眼睛看向身旁的贵妇,夹带着幸灾乐祸以及期待,一副准备得逞的模样。

其他宫妃也停下来,惴惴不安地看着那贵妇,一副以她为尊的模样。

果然,那少妇脸一黑,不负众望地用阴狠的眼神瞪着鲜于璇,一副要把她抽筋扒皮的模样,十分地狠毒。

鲜于璇被叫住之后,嘴角一抽地,整席以待地看着那群自导自演的女人们,心里不止一次在腹诽鲜于浩然。

净是给她找一群胸.大无脑的后妈,净是做一些天理难容,常人都受不了的事,真是忧伤……

鲜于璇光记得安慰抽搐的嘴角,没说话。

只见那贵妇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璇公主嫁给轩皇子做皇子妃,来日可是雪国的一国之母,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庶母?”

说话的是鲜于浩然唯一的皇贵妃,陈氏,安国陈国公的妹妹,后.宫里的第二大势力,为鲜于浩然育有一女。

对于鲜于璇被选中,成为单镜轩的妻子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在她看来,她的女儿鲜于舒才是更胜一筹的,才是最适合单镜轩的。

鲜于璇捡到了大便宜,成了名副其实的捡漏王,她如何能不妒忌?妒忌得脸都快扭曲了,还怎么会给鲜于璇好脸色?

说着,虽然是气话,却也引起了众位宫妃们脸色大变。这些年,她们谁都欺负仗着帝宠皇恩,欺负过鲜于璇兄妹,如今,人家一朝得势,那她们……

那陈贵妃看见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急切反应。脸上露出隐晦不明的笑容。还有一些得逞过后的快意。

鲜于璇嘴角一抽,特么的,鲜于浩然。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把你的小老婆都带回去吧……

好吧,在心里警告过无数次了,可惜对方没听到。

鲜于璇抽搐完了之后。冷着脸说道:“璇儿,自当不辜负众位娘娘.们的心意。自当会经常拜访各位的。”

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大家伙都觉得她如同露出爪牙的魔鬼一般,随时吸人血,顿时吓得脸色大变。一副惶恐的模样。

连刚才还邀请她去拜访庶母的那位嚣张地嫔.妃也只能假装镇定地杵着,丝毫不敢再说话,一张小脸微白。

最近。鲜于璇兄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与众不同,似乎……比以前更加内敛。多了几分霸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单家兄妹影响的原因,总是,被吓得心慌慌的。

最后,不欢而散;一群鲜于浩然的小老婆如同后面后猛虎一般,十分狼狈的逃走了。

鲜于璇在后面摸着脑袋,十分不解地问着后面的婢女,“本公主是魔鬼吗?”

婢女十分果断地,坚决地,内牛满面地摇头,魔鬼不是最可怕的……

“春雷,你又说谎了。要是本公主不是魔鬼,为什么她们会逃走?”

小婢女想要遁走的冲动,猛地摇头,公主,人家不叫春雷,人家叫的是春雨;叫的春雷,你还不如叫我电母呢……

姬王府内,鲜于姬坐在案前,皱着好看的眉毛,看着谋士们传来的公文,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干净纯粹。

奢华尽在举手投足之间,低调而又内敛,世间风华尽被他一人所占。

杨舒敲门进来,拿着一堆十分高的公文,轻手轻脚地放在书桌上,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王爷为了追随媛公主的脚步,原本该处理的公文都堆积了下来,现在集中来处理,废寝忘食的,他们作为手下也不敢贸然去打扰,十分地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有公文总比没有的好,毕竟……在一定程度上,那是权利的象征,保命的本钱。

“杨舒,小青可是回来了?”鲜于姬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王爷,海东青尚未回来。”杨舒恭敬地回答道。

自从海东青被委派为媛公主和王爷的信者后,从未像这样几天都未回来过,不知道是否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鲜于姬闻言,凉薄一笑,素净的脸上红唇微勾,显得有些渗人。

海东青还在被单婧媛扣押着,准备换毛才放它回来,尚未知道自己被主人给记住了,准备扣押奖金这种灾难性的决定。

若是知道,它决定离家出走,和金刚狼一起回家见公公……最无辜的就是海东青了,没事还被人家误认为抢了主角光环……

“嗯,宫里可有什么动静?”鲜于姬淡淡地开口。

杨舒沉吟,开口:“今天璇公主再次去碧水亭赏荷,遇到了陈贵妃,拌了几句嘴。皇上和其他王爷尚未发现有何动静。皇后娘娘依旧在佛堂里清修。”

鲜于姬笔尖一顿,抬头无悲无喜地望了杨舒一眼,看不出感情,杨舒却觉得背后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虽然不是针对他……

好吧,虽然跟着王爷十来年,却不敢说能够猜测得到王爷的心思,哪怕一二……

“嗯,你先下去吧。”鲜于姬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示意杨舒离开。

哼,他这个皇妹素来调皮,而自己也素来宠她,最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是要反其道而行,胆子也忒大了……

那片荷花,呵,是他留给她的礼物,皇妹也不能沾染……

鲜于姬沉吟了许久,再次伏案工作,相对于想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活在当下,把手里的工作做好。

只是,十来天未见,倒是想她了……那海东青,以她的脾气,估计被发现后又拔毛了吧……

只是,按照鲜于浩然那位皇后的性子,为何还能稳居佛堂不现身呢……

雪国京城,邺城内,皇宫里,姚雪青拿着图册在设计单镜轩的婚礼,如今不到三个月,那盛世婚礼就要举行,她也是忙得可以……

初蓝和涵梅作为一等宫女,站在姚雪青身旁,等待着她的吩咐。

在姚雪青笑得见牙不见眼,满面红光的时候,单烨磊从殿外大步走进来,一张威严的脸满是阴沉,仿佛被人抢了至宝一般。姚雪青抬头,看见夫君气得满头冒烟的,十分地诧异,呆愣地望着他,不解。

这样的表情,也还是四年前,女儿被诊断为痴儿的时候才出现的,如今再次出现,不会是女儿出去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姚雪青端着一杯热茶放在单烨磊的面前,柔声问道:“可是媛儿出了什么事情?”

单烨磊接过茶杯,皱起眉头,想了几下,压下心中的愤怒,开口道:“百里碧晨传来国书,说要聘请媛儿为妻,当玄国的国母。”

说完,单烨磊的脸再次变黑了,如同能滴出墨水一般,可见他是何等地生气。

姚雪青闻言,冷下脸,不屑地开口:“那百里碧晨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娶我们雪国的公主?”

虽说在某种程度上,单婧媛的灵魂回归,得益于百里碧晨;可她却没有忘记,是百里碧晨让女儿的前世受尽天下人的白眼的。

若不是因为他,女儿怎么会在玄国后.宫如此地没有地位,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夜氏家族的女子爬到头上来撒野。

“如今天下人皆知,玄皇求娶媛公主的事情了,早就从玄国向各国传播,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单烨磊冷声开口,恨不得把百里碧晨绑架过来一顿毒打。

他的这步棋倒是算得很准,自古女子的婚姻看得十分重要,媛儿自幼没有婚约;这样,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媛公主将会嫁给玄皇。

论家世论地位,两人确实何时;只是,百里碧晨拿到了雪国的五座城池,就可以当他单烨磊是瞎的吗?

“那就狠狠地拒绝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扫尽颜面。”姚雪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作为一个护犊子的母亲,说实话,她看百里碧晨不爽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冒着危险撞到枪口上。

“那是个难事。”单烨磊低沉的声音响起,脸上现出略为无奈的表情。

且不说安国和雪国尚未联姻,就算是联姻了,只要安国的权力中心没有在鲜于姬的身上,雪国始终不敢随心而行。

若是无缘无故地拒绝一个帝王,扫了对方的面子,无论雪国处在什么位置上,始终是不利的。

何况,最近雪国在交接丞相,又隐隐有一种即将发生内乱的预感,自是不能再任性。

除非,被逼得无奈……

“车到山前必有路,且看那狼心狗肺的百里碧晨想要做什么。无论如何,我雪国都不出做出卖女求荣的事情。”姚雪青坚定地说道。

握住单烨磊的手,满是坚定,细长的手指紧握着他粗糙的手,颇有风雨同舟的意味;就如同那些年,一起面对的风风雨雨。

“嗯。”单烨磊回应,反手握过她的手,也全是坚定。

那年,她被楚国虏去当交换品的时候,他不一样也冒着风雨走出了一条路吗?现在的环境尚且没有那时候惊险,又如何能解决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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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找男配聊聊天(再次各种求啊) 相视一笑,化开了彼此心中的阴霾,眼神坚定。

虽然如今看不见未来,却也还是需要活在当下。

和姚雪青待了一会儿,单烨磊回到御书房处理奏折,姚雪青在屋内揉了揉眉头,十分懊恼。

“初蓝,吩咐下去,准备按照这个样子准备操办轩皇子的婚礼。”姚雪青认真地挑选了几个内务府上传上来的设计,冷声地开口道。

“是。”初蓝接过图册,躬身去吩咐内务府。

虽然不知道原来皇上和皇后说了什么,只要是主子吩咐的,那她也好办事。

单镜轩的宫里,那位素来冷清的轩皇子,如同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一般,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气质清澈宛若山间清泉。

手握着一根狼毫笔,笔下画出的俨然是那个略为逗.逼,略有小聪明,实际也很蠢萌的鲜于璇!

之所以会放着她离开,不过是因为她需要广阔的空间去翱翔;而且,即使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却也不能不顾及她的名声。

只是,据暗卫回禀的消息……某只公主完全没有要成为人妇该有的自觉,照样风.流得可以啊……

想及此,单镜轩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水来,亏他在这里心心念念着她,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新婚过后,是该教育教育她,谁才是她的夫君了……

虽然生气,单镜轩还是小心地把画收了起来,放到一个盒子中,装好。

突然,听闻屋外有些许的吵闹声。单镜轩眉头一皱,冷声开口:“柳下.惠,可是除了什么事?”

莫要问为何他的贴.身侍卫叫做柳下惠,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到底为何,还不是她萌萌哒皇妹无比高大上的取名能力。

取完名字之后,谁都不知道为何只有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请问。架空历史之后。柳下.惠这名字的笑点在哪里?

柳下.惠闻言,从殿外进来,恭敬地回答道:“玄皇递来国书。求娶媛公主。聘礼……”

他还没说完,单镜轩的脸直接滴出了墨水,冷着脸看着他,冷哼道:“荒唐。雪国岂是他一个玄国可以骑到头上的?”

柳下.惠斟酌了一下语气,微微紧张地开口道:“如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聘礼几天后会抵达邺城……”

说完,柳下.惠突然好想抱着头蹲在地上,拿包辣条静静啊,轩皇子这威压。他都快被吓尿了。

虽然轩皇子你是生气吧,可也要照顾一下人家这个做属下的,没事的话。可以下去不?只想着去殿外喝点西北风。

柳下.惠说完后,静静地在一边装空气。抬头望屋顶,轩皇子,属下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先静静吧。

单镜轩闻言,提气直奔御书房,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属下,在二缺地望着屋顶,守着书房。

雪国御书房内,单烨磊手握着一本奏折,呆呆地坐着,时而还会翻页,只是,不知道是看进去了,还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单镜轩如同一阵风飞进,上气不接下气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略为狼狈,脸上的焦急之色十分明显,与他平时淡然的模样相差巨大。

单烨磊抬眸,无意识地望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并没有怪罪与他。

单镜轩平复了一下语气,开口道:“父皇,媛儿的婚事,您如何处理?”

单烨磊望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轩儿认为,雪国如何处理为好?”

要说他的皇位,到头来都是要传给一双儿女中的一个;无论是谁,现在都需要培养政治意识,因此,他想要考验一下他们的处事能力。

单镜轩想也不不想,直接开口:“自是不能答应,那百里碧晨如此猖狂,太目中无人了。”

说着,单镜轩一脸的义愤填膺,白净的脸上气得通红,可见是被触碰到了底线。

单烨磊摇摇头,儿子太过爱憎分明,如此性情,应该肆意江湖;在政治上,还是差一点火候。

“那轩儿来解读一下如今雪国的国情。轩儿认为,雪国直接拒绝可是为上上策?”

单镜轩一顿,略为懊恼,他到底是被气急了,才会说出这么直率的话语。

整理了一下脑子的思路,单镜轩开口:“内忧外患。内忧,看不见敌人;外患,各国防备,同时也各自想吞并雪国。”

单烨磊点头,对于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放下手中的奏折,单烨磊神情疲惫。

“父皇,可如今的四个大国,哪一个不是风雨飘摇的?整顿内部风气,我们尚且还是略胜一筹。”单镜轩开口,微微心疼。

单烨磊抬头望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过头不说话,看起来十分傲娇。

单镜轩一顿,心里早已内牛满面,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傲娇来源终于找到了,摔!还混不混了?

两人不欢而散,单镜轩只好回到自己的书房,火急火燎地唤来一只白鸽,写上四个字,拍着它离开。

而被求婚的正主还尚且不知道自己被求婚了,还十分嗨皮地带着单镜瑞一起去练兵,立誓要训练出一批高素质,高能力的边防部队。

此时,在校场里,单婧媛坐在高台上,和单镜瑞一起坐着,两个大小萝卜腿都一起晃动着,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挥汗如雨的士兵们,完全不嫌屁.股热。

众士兵们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不负责任,可又能怎么办?谁让他们十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只好吃包辣条冷静冷静后出来训练。

相对于十几天前的他们,如今早已进步许多,全都得益于单婧媛的辛苦栽培,还有辛苦地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来这里观看他们训练……

士兵们在两两对抗着,优胜者可以先去休息……

所谓的休息,就是坐在高台上,和公主世子一样,看着底下人在对方……

所谓是不想吃辣条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他们都需要胜出,然后去高台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辣条冷静冷静。

此时,阳光高照,对于有些长在雪国北部的士兵们而言,可谓是酷暑;他们只能坚持着保证自己虎背熊腰的身体没有摔倒。

单婧媛带着趣味的眼神,十分恶搞地问道:“瑞瑞,你觉得,他们能否一战?”

单镜瑞圆碌碌的眼睛转了转,坚定地点头:“若是长此以往,定是雪国最精锐的部队,没有之一。”

所谓环境造英雄,若是在雪国京城,他们也是如此训练,尚且达不到精锐的地步;只有在这么极限的环境下,民族使命感一出现,才会激发潜.能。

单婧媛不语,眯着眼,顶着烈日,即使汗流浃背还是没有到阴凉处;她只是……

简单地告诉他们,只要忠诚,那雪国皇室必定会护短,必定会站在他们的身后。

此时,一个小士兵从远处咋呼咋呼地朝她跑来,一脸的焦急,同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单婧媛坐等着他跑来,温婉地望着他,不语,等待他的禀告。

那纯情的小士兵脸颊一红,略为不安地踌躇着,纠结地开口:“禀公主,玄皇递来邀请,请您要河边一叙。”

话音落,连他自己连都黑了,嘴角无可抑制地抽了起来,大白天的就约,就不怕见光死?

单婧媛脸上的笑意一顿,望着耀眼的阳光,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说是什么时候?”单镜瑞略为担心地问道。

自从那不负责任,十分不靠谱的独孤国师把许师兄给带走之后,自己作为一个男丁,可是专门负责媛姐姐的安全问题。

特别的姬哥哥答应他的事情,他更是要努力地扫除媛姐姐身边有意无意出现的苍蝇。

“回世子,是黄.昏之时。”小士兵回答道。

“哦,你先去忙吧。”单镜瑞朝他挥挥手,小脸略为阴沉。

倒不是因为小士兵偶尔从两只小眼里冒出来的红心,而是因为那百里碧晨,实在是太讨厌无疑。

小士兵偷瞄了一下单婧媛,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随即失望地低着头,弓着腰离开了。女.神都不望他一眼,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媛姐姐,晚上瑞瑞和您一起去吧。”单镜瑞软软糯糯的声线响起,说着还略为紧张。

单婧媛不知神游到哪儿,突然回神,下意识地点头:“好,晚上带着瑞瑞一起去。”

傍晚时分,河边细水流长,最近没下雨的原因,河床略为低下,单镜瑞和单婧媛一起,出现在河边。

那修长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身紫衣高贵异常,玉冠束起长发,一丝不苟;静静地站在河边,挺拔如松。

单婧媛牵着单镜瑞,走了过去,在离那身影十步远的地方停下,如他一样,静静地站着,望着自东向西流动的河水。

三人静静地站着,谁都不说话,沉默着,从日落知道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单婧媛被鲜于姬袭击过了之后,让舅舅传来一本能够提升夜能视物的本领的秘籍,认真练习后,虽然比不上鲜于姬,却也保证自己没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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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煤炭君再现(求订阅求粉红票票) 因此,单婧媛也并不担心,依旧安静地站着,望着奔腾的河水,匆忙的流淌着。

半响,百里碧晨回过头,略为生气地开口:“媛公主倒是能够沉得住气。”

单婧媛浅浅笑道:“若是比这个,玄皇更胜一筹,媛儿怎么敢在玄皇面前放肆呢?”

百里碧晨一哽,知道她在讽刺他用五年的时间去他国做青.楼这件事情,随即有些气急败坏。

理了理心情,百里碧晨冷哼:“媛公主的谋略,连朕都甘拜下风;又有什么理由,让媛公主在朕面前谦虚?”

单婧媛微微抬头,望着越来越黑的天,一阵清风袭来,淡淡开口:“玄皇谬赞。”

百里碧晨更是气急,在楚国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和一个男子谈笑风生,而且,那男子还不是许逸寒或者单镜轩。

到了与他说话,字字都是隔绝人于千里之外的。到底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几百万,才能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百里碧晨突然上前,忽视单镜瑞这个小萝卜头,突然伸手抱住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放开。

单婧媛:……

那谁,麻烦你说一声,这是几个意思?下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一下,让我好抡起巴掌伺候呢?

百里碧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脚尖微点,瞬间到了自己的船上,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唔……还有单镜瑞,皮肤太黑,在夜晚的黑暗下,只有两只眼睛在眨巴着。一肚子的内伤。简直就是欺负长得黑的人,人身攻击,你造吗?

单婧媛哭瞎地笑着,极为无奈;在玄国皇宫的时候,早就知道百里碧晨不是个纯情的男人了;可素,你这个纯情的动作,是在闹哪样呢?

“媛姐姐。那个玄皇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站了几个小时后。就这样走了呢?”单镜瑞不解地问道。

单婧媛摇头,把她塞到姚雪青的肚子里再生出来,她也不造啊……

认命的牵着单镜瑞的手。慢吞吞地往回走;还好她不傻,先吃了晚饭才出来的……

回到军营,看见一群大老爷们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们姐弟两,遇到他们的目光时。又十分闪躲地转到一边,装模作样地在忙着。

单婧媛嘴角不可抑制地一抽。今天的冲击这么大,请问,你们到底是几个意思?给本公主上供一包辣条可好?

单婧媛捂着脸,十分丢脸地走回到自己的住处。路上遇到各种担心的眼神,满头黑线。

关起门来,先找个安静的角落。想静静……

这时,单镜轩的传信鸽飞到。小精灵小小的头摇晃着,带着不解从窗户里飞进,看到单婧媛的身影,蹦跶地到她的跟前,十分愉悦。

单婧媛接过它,接下它脚上的信,摸摸它的头,展开字条一看,脸色一禀,渐渐地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只见单镜轩的字条上写着——危险,速归。

简单的四个字,显然是他的笔迹。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单婧媛还是不顾天色已晚,大步朝屋外走去,准备启程离开。

既然皇兄都说是急事,那定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否则定然不会如此……

这时,何铭同样行色匆匆地走过来,略为发福的身体肉在耸动,十分滑稽。

可单婧媛笑不出来,绷着一张脸朝他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

何铭一顿,微张着嘴,十分惊讶,跟上前说道:“公主,属下有事禀报。”

单婧媛脚尖一顿,回过头望着他,看见他表情严肃,只好示意他开口。

“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玄皇已经向皇上递交国书,说要以皇后之礼,下聘迎娶公主。如今,聘礼已经到达邺城。”何铭简短地说道。

单婧媛顿了顿,没有回过神来,偏过头问他:“除了此事,邺城可还是传出什么消息?”

何铭想了想,默默地说了一句,“睿亲王妃怀了二胎算不算?”

单婧媛被逗乐了,问道:“除此之外,没有了是吗?”

何铭蠢萌地摇摇头。

单婧媛扶额,应该去买一车辣条回来冷静冷静了,不就是一个聘请吗?看把皇兄给吓的,倒也和他妹.控的气质十分相像。

“何将军,这里,该改革了。”单婧媛临走前,淡淡地给何铭撂下一句话,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在皇宫里最后听到这个流言尚且情有可原,她身在外面,聘礼都到了京城了,她才收到消息,到底是这里太过闭塞,消息传达不到。

若是启动战争,这将是……

屋内,单镜瑞拽着一块布,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针线,用剪刀对布条比划着,不知道子啊捣鼓什么。

单婧媛上前,差异地问道:“瑞瑞这是做什么?”

单镜瑞面怀喜意地回答:“给妹妹做衣服。媛姐姐,你觉得妹妹这样穿会好看吗?”

单婧媛:……

请给我解释解释,哪个小孩一出生穿的是黑色,还是个女孩子……

话说,还没生就知道是女孩子了?瑞瑞,你被你父皇洗脑得不浅啊……

“母妃怀着妹妹,父皇肯定不舍得让她累着;所以妹妹的衣服会是绣娘做,若是我也能做几件,出于情意,母妃一定会让妹妹穿我做的。”单镜瑞脑洞大开,十分坚定地说道。

单婧媛再次觉得三观尽毁,瑞瑞难道你才是带着主角光环的?难道你开了外挂了吗?为你的生活技能点个赞可以不?

风中凌乱了一天的单婧媛,疲惫地揉着眉头,半趴着问道:“瑞瑞,你会绣吗?”

单镜瑞一顿,十分开朗地说道:“不会,可我会学啊。最后肯定能做得出来,还十分完美。”

单婧媛:……

十分无语,独自去床.上躺着,静静……

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单婧媛揉着眼睛,看见单镜瑞还在倒腾着那件黑色的小孩子衣裳,嘴角一抽,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话说,你一个小孩,通宵不好,你难道不造吗?

单婧媛上前,按住他的手,略为严厉地说道:“瑞瑞,小孩子不能熬夜通宵,赶紧去睡吧。否则会长不大的。”

单镜瑞眨巴着眼睛,弱弱地回答:“瑞瑞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

单婧媛:……

四个时辰,那就是八个小时啊,请让我静静,误会了那熊孩子了。

看着单镜瑞的杰作,单婧媛只想着去抱着姚雪青的胳膊痛哭一场……

一块黑布上被单镜瑞绣上一只奇怪的生物,看起来像狗的头……还是用红线绣上的,话说,这视觉被刺激的……

单婧媛迟疑地举起这块足以包起几个婴.儿的布,不解地问道:“瑞瑞,这绣的是什么?”

单镜瑞瞟了一眼,愉快地说道:“那是熊啊,十分可爱,是不是很适合妹妹呢?”

单婧媛心里腹诽,如果你妹妹是从火星来的话,那就是适合不过了……

收敛起哭瞎的表情,她开口:“为什么要绣一只熊呢?寓意不太好,配不上郡主的身份。”

单镜瑞摇头,十分坚决地说道:“母妃说,皇祖母告诉她,媛姐姐小的时候穿的衣服,上面绣的也是一只熊。”

单婧媛哭瞎,内牛满面有木有?那啥,母后,我们出来,找个偏僻的地方谈谈,这是几个意思?

我从小穿的是熊图案的衣服,为什么我自己都不造?还一直以为是狗来着……

单婧媛心中一顿草泥马在奔走,默默地转了个弯,一边找辣条去了。

得益于那传信士兵的大嗓门,如今兵营上下,全都知道媛公主被百里碧晨求婚的事儿,顿时,气氛如此同仇敌忾。

那不要脸的居然敢如此嚣张,士兵们恨不得回老家找个铁锄子……打到他家门口去……

单婧媛接过何铭让人牵来的g.p.s,回头看了一下军营,那些铁血男,默默地望着她离开。

单镜瑞拿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他妹妹的各种小衣裳,哼哧哼哧地跟在后面,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千里马。

姐弟俩在士兵们的注目中策马离开,在清晨,露水未干时,在尘土飞扬中,淡然地离开。

五天后,两个风尘仆仆的大小孩子出现在睿亲王府门前,恍若逃难的灾民一般。

全身上下虽不见得是灰尘,却也是衣裳全都是树枝划破的痕迹;两人神色疲惫,可见是行色匆匆。

守门的大叔看见两个看似乞丐,却风华高贵的人儿,一脸地纳闷,却不敢把他们赶走。

或说,那个长得黑到只剩下眼白的少年,真特么的很像他们的世子好么?只是长高了而已……

这时,两人下马,马鞭直接丢给了那呆愣的守门大爷,气势汹汹地大步朝睿亲王府内走去,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那大爷:……就算是世子,您也不能如此欺负大爷啊,这大夏天的在风中凌乱,这样不好吧?

睿亲王府的主厅内,睿亲王妃在安然地看着一本野史,眼睛半眯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看书,虽是简单坐着,却也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闺阁女子气质,温婉大气。

004.被寻仇 侍女们在边上小心地用朱扇给她扇风,唯恐惊扰了她。

单婧媛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叔一个强势的男人,为何会是一个尊重妻子的妻奴了,两人性格互辅,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单镜瑞背着小包,蹑手蹑脚地上前,一脸的乐呵,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似的。

侍女们看着这坨黑乎乎的东西,先是诧异,再看到单婧媛的脸,许是认出了两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貌似还有一点似笑非笑?

单婧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傻乎乎地上前去,目前尚且不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真理。

单镜瑞的小屁.股刚刚碰到椅子,睿亲王妃的温和声线便响起:“瑞瑞,可是懂得回来了?”

单镜瑞用自己的胖爪挠了挠好脑勺,屁.股一滑,到睿亲王妃面前请罪,黑乎乎的小脸没有惊慌,反而多了一股孺慕之情。

“母妃,父王呢?是不是又去军营了?”单镜瑞脆生生的童音响起。

睿亲王妃一顿,笑骂道:“下次见到母妃的时候,能不能换一个台词?这个你从说话开始都问了两年多了。”

单镜瑞羞涩,低下头不说话。

话说,这句话真的说了三年,嗷呜……挥个爪,时间过得太快了嘛……

单婧媛作为贴墙壁纸,当了一会会儿的大透明后,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般,很是不客气地走进了屋内,从容地坐在了睿亲王妃的旁边。

两人隔着中间的主桌,睿亲王妃看到一个身影在移动,微张着嘴。很是诧异。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竟然把媛公主给忽略了!摊上大事儿了啊。

“皇婶,许久不见。”单婧媛浅笑开口,对于被忽略的这种事儿没有任何的不满,目光清澈,浅笑嫣然,笑容温暖。

睿亲王妃先是警惕地望了她一眼。许是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随即放下心,开口道:“数日不见,媛公主气色更胜从前。”

单婧媛嘴角一抽。唯一的皇婶都这么记仇,话说,瑞瑞跟着出去回来变成黑人,这种事儿能怪她吗?还不是皇叔怂恿他出去的……

再说。她最近一直在赶路,皮肤自然变黑了一些……气色更好……算上高原红吗?

“皇婶真是爱开玩笑。”单婧媛摇头苦笑。下次要小心,出门带单镜瑞的时候要先想想后果才是。

睿亲王妃抱着单镜瑞不说话,端庄地坐着,眸光里闪过歉意。转眼即逝。

“皇婶,媛儿就不打扰了,回宫后再派人送来给准皇妹礼物。”单婧媛十分识趣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临走前,睿亲王妃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公主。万事皆有定数,随心就好。睿亲王他……最近去兵营的次数很多。”

单婧媛点头,大步离开,有她这句话,也算是一个安慰了。

安国的姬王府内,鲜于姬坐着自家花园的小亭内,面前摆放着一些符合时令的水果,海东青在弯着腰请罪。

海东青的面前摆放着它自己拼凑而成的请罪,耸拉着头,表达歉意十分地真诚,若是能够像人类一样,估计它会直接跪下了。

鲜于姬拿起一颗葡萄,饱.满圆.润,全是紫色的贵气,在鲜于姬修长的手指间,更显得妖艳雍容。

海东青用小小的眼睛偷瞄着那颗葡萄,口水差点流了一地,最近的伙食不太好,许久都没能吃到水果了。话说,主人赏串葡萄怎么样?

人家只是一只萌萌哒的海东青而已,仅此而已。

“想吃吗?”鲜于姬侧脸,淡淡地问道,眉眼间完全没有表情。

海东青看到主人居然理会了它,一个哆嗦,抬起头忙不迭地点头,唯恐被忽略。

“那你解释为何大事从来不汇报,净是汇报那些争风吃醋的小事?”鲜于姬声音一沉,颇为咄咄逼人,哦不,咄咄逼鸟地说道。

海东青再次耸拉着脑袋,装死,话说被单婧媛放回来的时候,它也还不知道她被百里碧晨求婚如此普大喜奔的事儿啊。

如果知道,它早就回来看热闹了,至于被罚站在这儿吗?

“这个月,扣掉一两银子,奖金全无。”鲜于姬颇为冷酷,看也不看海东青,直接开口。

要毁掉一个人,哦不,一只鸟,最重要的是毁掉它所看重的东西;那种痛不欲生的赶脚,真素萌萌哒、

鲜于姬不得不承认,怎么会有一种变.态的快乐呢?不行,他想静静……

只见海东青猛地抬头,一脸的不相信,自己任劳任怨地工作,收到各种气,到最后月底的最后一天,不但被训了,还被扣了工资!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婶可忍,丫的鸟都不可忍!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十分义愤填膺地跳起来,用翅膀以及十恶不赦的眼神盯着鲜于姬,鸟嘴里骂个不停。

主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媛公主那个略为恶毒的女人给带坏了?主人不不要这样子,想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工资一文钱都不能被扣掉啊!

要不主人看看我的菊.花,值不值钱吧,看一下能不能抵掉一两银子?随便爆,不要紧的,保守秘.密就行。

一边扒拉着一边猥.琐,十分动作殷勤眼神犹豫,慢慢地扒拉着它刚长起来的几根毛,作为一只羞涩的鸟,还略微低着头。

鲜于姬看着他的动作,首先嘴角一抽,许是觉得正常了的缘故,甩了衣袍直接离开,十分嫌弃的皱着好看的眉。

半响海东青才回过神来,主人在嫌弃它的菊.花,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藐视它!唉,不说了,菊.花卖不出去,还是去卖肾吧。

鲜于姬手拿着剑,十分土豪地扫射自家院子里的树,表示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而且还容易生气,后果十分严重。

自从得知百里碧晨把聘礼送到雪国的时候,他就表示想杀人;那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去求亲!

还不如让许逸寒跟着她呢,至少有许逸寒在的地方,那独孤锐就一定会在;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袖子玩不断的事儿。

海东青自从晚归之后,冷清冷心的他也不由得每天都拿半个小时来看它赎罪,不为别的,谁让他大爷心情不好呢?“王爷,皇后娘娘说她要负责璇公主的婚礼。让王爷不用担心,她会负责好的。”杨洋这个二缺很是高兴地说道。

在他看来,王爷一个男子不应该处理这种琐事的,本该顶天立地,又怎么能净是管理内宅之事,说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嗯,下去吧。”鲜于姬眉头一皱,懒懒地摆摆手,眼里净是阴冷。

不是怕对手有动作,就怕她没有动作;虽然,他一直认为,能够配得上与他成为对手的人,只有她……

突然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阴冷的表情尽失,换上十分不耐烦的神情,剑尖一指,十分笨拙地劈开一颗小树。

那暗处的身影露出十分轻蔑的表情,自认为悄悄地离开,脚步轻快,似乎准备能得到什么打赏一般,开心无比。

鲜于姬表情一冷,抱着剑看着他离开,嘴角紧抿,有着一种独立于喧嚣之外的清冷,与在单婧媛面前的生气不同。

这时候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男人一般,危险而神秘;有着一股世人难以看清的朦胧感。

与在生单婧媛的气时,那个像是被侵占领地的狮子不同,此时,他是骄傲的,是强势的,是不容拒绝的。

且说,单婧媛此时在自己的寝殿里打了个喷嚏,唔……不知道是被想的还是被骂的,摇晃着脑袋,困意十足。

本来回宫了之后应该去看单烨磊或者是姚雪青的,可素,那对父母体谅她的辛苦,所以让她先休息。

单婧媛也乐于这样,人有的时候就应该装傻一点为好,既然那两位负责的父母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出面处理事情,那她便休养生息吧。

此时,聒噪的丹琴开始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了,喋喋不休地开始普及单婧媛离开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小到睿亲王妃怀孕的事儿。

单婧媛听着听着,发现这熊孩子太应该去当母亲了,话说,能把话说成摇篮曲的人,除了她,单婧媛找不出第二个。

唔……这摇篮曲真素萌萌哒,坐着都能睡得沉沉的,终于发现她除了八.卦以外的其他特长了,真是不容易。

等到丹琴说到最振奋人心,准备要从单镜瑞的妹妹起源说起的时候,若灵捂住她的嘴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扛走了。

是的,你没看错,是扛走了……扛走了……

单婧媛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坐着睡了三个时辰,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多么地困,多么地瞌睡!

神清气爽之后,单婧媛走出房门,十分装.逼地继续在门外看着,唔……静静地看着,如此安静的晚霞,没有汹涌,不知道这样,还能多久……

若灵和丹琴不知道在哪里忙着,许是若灵又把丹琴拿去教育了吧,于是,单婧媛只好在迈开步伐,朝御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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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问鼎帝位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婶可忍,丫的鸟都不可忍!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十分义愤填膺地跳起来,用翅膀以及十恶不赦的眼神盯着鲜于姬,鸟嘴里骂个不停。

主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媛公主那个略为恶毒的女人给带坏了?主人不不要这样子,想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工资一文钱都不能被扣掉啊!

要不主人看看我的菊.花,值不值钱吧,看一下能不能抵掉一两银子?随便爆,不要紧的,保守秘.密就行。

一边扒拉着一边猥.琐,十分动作殷勤眼神犹豫,慢慢地扒拉着它刚长起来的几根毛,作为一只羞涩的鸟,还略微低着头。

鲜于姬看着他的动作,首先嘴角一抽,许是觉得正常了的缘故,甩了衣袍直接离开,十分嫌弃的皱着好看的眉。

半响海东青才回过神来,主人在嫌弃它的菊.花,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藐视它!唉,不说了,菊.花卖不出去,还是去卖肾吧。

鲜于姬手拿着剑,十分土豪地扫射自家院子里的树,表示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而且还容易生气,后果十分严重。

自从得知百里碧晨把聘礼送到雪国的时候,他就表示想杀人;那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去求亲!

还不如让许逸寒跟着她呢,至少有许逸寒在的地方,那独孤锐就一定会在;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袖子玩不断的事儿。

海东青自从晚归之后,冷清冷心的他也不由得每天都拿半个小时来看它赎罪,不为别的。谁让他大爷心情不好呢?

“王爷,皇后娘娘说她要负责璇公主的婚礼。让王爷不用担心,她会负责好的。”杨洋这个二缺很是高兴地说道。

在他看来,王爷一个男子不应该处理这种琐事的,本该顶天立地,又怎么能净是管理内宅之事,说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嗯。下去吧。”鲜于姬眉头一皱。懒懒地摆摆手,眼里净是阴冷。

不是怕对手有动作,就怕她没有动作;虽然。他一直认为,能够配得上与他成为对手的人,只有她……

突然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阴冷的表情尽失。换上十分不耐烦的神情,剑尖一指。十分笨拙地劈开一颗小树。

那暗处的身影露出十分轻蔑的表情,自认为悄悄地离开,脚步轻快,似乎准备能得到什么打赏一般。开心无比。

鲜于姬表情一冷,抱着剑看着他离开,嘴角紧抿。有着一种独立于喧嚣之外的清冷,与在单婧媛面前的生气不同。

这时候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男人一般,危险而神秘;有着一股世人难以看清的朦胧感。

与在生单婧媛的气时,那个像是被侵占领地的狮子不同,此时,他是骄傲的,是强势的,是不容拒绝的。

且说,单婧媛此时在自己的寝殿里打了个喷嚏,唔……不知道是被想的还是被骂的,摇晃着脑袋,困意十足。

本来回宫了之后应该去看单烨磊或者是姚雪青的,可素,那对父母体谅她的辛苦,所以让她先休息。

单婧媛也乐于这样,人有的时候就应该装傻一点为好,既然那两位负责的父母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出面处理事情,那她便休养生息吧。

此时,聒噪的丹琴开始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了,喋喋不休地开始普及单婧媛离开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小到睿亲王妃怀孕的事儿。

单婧媛听着听着,发现这熊孩子太应该去当母亲了,话说,能把话说成摇篮曲的人,除了她,单婧媛找不出第二个。

唔……这摇篮曲真素萌萌哒,坐着都能睡得沉沉的,终于发现她除了八.卦以外的其他特长了,真是不容易。

等到丹琴说到最振奋人心,准备要从单镜瑞的妹妹起源说起的时候,若灵捂住她的嘴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扛走了。

是的,你没看错,是扛走了……扛走了……

单婧媛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坐着睡了三个时辰,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多么地困,多么地瞌睡!

神清气爽之后,单婧媛走出房门,十分装.逼地继续在门外看着,唔……静静地看着,如此安静的晚霞,没有汹涌,不知道这样,还能多久……

若灵和丹琴不知道在哪里忙着,许是若灵又把丹琴拿去教育了吧,于是,单婧媛只好在迈开步伐,朝御书房走。

路上的众宫女太监们看到美美哒公主,自是高兴;可一想到那嚣张地百里碧晨,不管他此刻在做什么,都是躺枪的节奏。

单婧媛遇到单烨磊的贴.身傻子,哦不,贴.身太监小傻子,刚想很敬老地打个招呼,只见这货淡淡地看着她,十分可惜地摇摇头。

单婧媛一呆,嘴角一抽,眼前一堆黑线,默默无语地推开御书房的门,机械般进去了。

话说你个老太监没子没孙的,就收了一个叫做小胖子的徒弟,帝王身边的红人,有什么能够让你如此唉声叹气的?

小孩纸不懂得太监的内心极其猥.琐,极其变.态,极其不容于世的思想,只好默默地,默默地离开了。

屋内,单烨磊支着头,拿着一本类似于资治通鉴的带着浅黄年代感的书籍,威严的剑眉如山,十分稳重。

修长磨砺的手指放在书页上,时而翻着,时而停下,帝王养尊处优的生活下,能看到他年轻时的样子,多了年代带给他的沉稳。

单婧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本想着能够考验一下单烨磊的敏锐力,伸手正准备去拍,结果反而被反剪住手,顿时吓得不轻。

“父皇,我是媛儿。嘿嘿……”单婧媛苦笑道,父母永远比孩子想象当中的样子更高深莫测。

“嗯,父皇知道。”单烨磊低沉的声音响起,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单婧媛嘴角一抽,不停地抽,你知道你还抓得这么用力,你知道,你知道还这么对待你上辈子的小情.人?你知道的话,就不怕我给母后告状,让您睡御书房?

“嗯,这次比上次有进步。”单烨磊似乎听不到她心中的呐喊似的,继续打击她道。

单婧媛只想着抱个大腿好好乘凉一下,毕竟……心被打击得好重啊,上次,上次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好么?

“父皇,嘿嘿,媛儿回来了。”单婧媛别看她平时正常的,十分高冷的冰山上一朵花,话说,她能屈能伸,该狗腿时就狗腿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单烨磊宠溺地抱着她,摸着她乱蓬蓬的头发,笑意淡淡,开口:“回来就好。”

单婧媛微微不自在,貌似自己有点任性地总是离家出走,正眼看世界来着,唉,倒也失去了许多和亲人相处的时间。

世间的得失从来都是相对的,立足当下,不必去羡慕别人的生活。

“父皇,媛儿是回国处理玄皇的事儿的。”单婧媛乖巧地坐在单烨磊的身旁,丝毫不掩饰地开口道。虽然,她相信单烨磊不会卖了她;却也因为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不希望父母因此而伤怀。

“媛儿,你是长大了。可父皇……”单烨磊说着,略微迟疑,没有说出口。

单婧媛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低下头不说话,如同猫儿一般趴在他的大腿上,装挺尸。

“父皇,以后传位给皇兄还是儿臣?”单婧媛沉默了一会儿,很直白地开口。

单烨磊一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也似乎没有认真地想过,所以表情略为茫然。

沉吟了一会,他才开口:“朕更属意你,你皇兄的世界太单纯,过刚易折,适合像你皇叔一样,当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顿了顿,单烨磊摸着高冷猫女儿毛茸茸的头发。继续道:“可朝中你与轩儿的呼声基本势均力敌,仍然有许多大臣更属意你皇兄。”

单婧媛一听,也都知道是谁更属意皇兄了,朝中的李丞相自然会支持她,可是柳毅那骠骑大将军以及他的属下更加属意皇兄吧。

都说文人迂腐,却也不全对‘柳毅是武将,没有花花肠子。谁的能力更强,就会拥护谁,单纯而执着。

她这几年对于雪国确实没有任何作为,不但没有作为,而且还让大家伙为她担心;柳毅又是一个暴脾气的,自然看不顺她、

若是想扭转他的思想,唯独是她能够有让他信服的功绩,有实力让他信服。

这次和宇文泰联合拿下梁国的事情,并不是大家都知道;只是派去的一个朝中的二品将军知道,因此,她目前也想不到能够有什么功绩能拿得出手。

“父皇,皇兄怎么说?”单婧媛面色不变,淡淡地问道。

“你皇兄……看着他的意思,似乎也属意你。只是……”单烨磊迟疑地说道。

单婧媛理会,只是,因为出身,因为地位,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就可以选择的,不管是否在帝王之家,都不会有绝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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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下聘之事 “父皇,我们许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今天媛儿下厨给你们做饭,一起到乾阳宫吃可好?”单婧媛歪着脑袋问道。

有些事情,既然不能按照人的意识为转移,那就趁着事情还没有开始恶化之前,全都说清楚了,免得……

“好,小傻子,去通知轩皇子和皇后去晚上用膳时去乾阳宫一起。”单烨磊威严的声音响起,直接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单婧媛看了看天色,很快就要天黑了,老脸一红,邀请的时候忘记看时间了,随即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话说,媛公主是上得了厅堂的大女人,也是下得了厨房的小女人,只是,只要厨房不是乌烟弥漫的情况的话,这句话还是很准确的。

若灵和丹琴一脸无奈,十分丢脸,恨不得钻地洞的看着那准备起火的厨房,摊着手,对望无语。

只是简单地让她出去逛了一圈而已,怎么会想不开要回来毁掉厨房呢?话说,这样的日子多年前只是发生过一次而已撒。

厨房内,单婧媛一张白净的脸黑乎乎的,正在闭着眼睛翻弄着锅里的土豆,只是,如果能看得出,这是土豆的话。

都怪老天没有给她开外挂啊,为什么主角光环这么弱呢,渐渐地变得透明,难道她穿过来就是为了给人家当炮灰的配角而已?

单婧媛深深地忧伤了,捂着受伤的小心脏,强打着精神去翻滚那土豆块炒肉丝。话说,土豆块那大块头和肉丝的纤细性感刚好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唔……如果不突兀的话。

姚雪青深知自己家的女儿没有开外挂。也深知自己的女儿没有天赋异禀,学习厨艺的能力;于是,收到小傻子的通知时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只是,有时候,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再赶着过来。那厨房已经是乌烟瘴气。

姚雪青捂着鼻子。吩咐若灵进去大逆不道地把单婧媛给揪出来,请问,她是多么地想不开才会如此做?是多么地厌恶了这个世界才会如此?

等若灵把主子给揪出来的时候。单婧媛抬头一看,诶嘿,母后大人太心急,这么快就赶来吃饭了。可素。她还没学会做饭,这可如何是好?

单婧媛老脸一红。憨憨地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偷瞄姚雪青那阴沉得乌云密布的脸,小心脏扑腾扑腾个不停。在野外烤只鸡她会,在厨房做菜确实挑战了她的难度。

“媛儿。你是闲的没事做还是想不开,为何要在皇宫里准备纵火?”姚雪青话音落,先自己给囧了。她真的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来着。

“母后,儿臣好好地。只是想试着做个小女人,尝试着给自己重要的人做个饭菜,以后皇兄的婚宴,儿臣全都包了。”单婧媛大言不惭地说道,黑乎乎的脸上表情不明,听语气倒是坚决得很。

姚雪青一吓,她不是吓大的啊,用手摸着女儿的脑袋,一脸的纠结,喃喃自语:“没有发热啊,怎么会说胡话了呢?”

单婧媛嘴角一抽,低下头不说话,其实,有偏执的人才是最难伺候的;比如说她,偏执着要在皇兄的婚宴上做饭,后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最后,意料之中,这顿晚饭自然是御膳房来帮忙做了,四个人围在一个圆桌边坐着,面前皆是华丽的饮食。

单婧媛的碗里全都是菜,慢慢的堆在一起,她正在忏悔似的埋在碗里,把节.操也全都埋在碗里了。

“轩儿,媛儿,朕问你们一句,等朕退位后,你们商量好了谁来接这个位置了吗?”单烨磊接过一个宫女递上来的手帕,擦着嘴慵懒的问道。

话音落,小傻子带领着众下人离开,其他三人停下筷子,互相望了几眼。

些许,单镜轩带着笑意地开口道:“媛儿接位自然是最好,儿臣不想当皇帝。”

意料之中,单婧媛并没有吃惊,反倒是姚雪青微张着嘴,话说,难道她久居深宫,政治能力退化了?

为神马大家都不吃惊,唯独她十分吃惊的样子?

“轩儿,为何?虽然媛儿与你谁接替这个位置对于母后而言都一样,只是,大家都更属意你的样子。上次几个内眷还和母后问说为何还不立轩皇子为太子的事情呢?”姚雪青开口,有点不太能接受现实。

单镜轩看着妹妹,看见她没有因此而灰心或者是伤怀的意思,嘴角露出笑纹,似乎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因为,璇儿不喜欢皇宫,她更加喜欢江湖。”

单婧媛微微露出笑意,怕是,皇兄和鲜于璇都同样不喜欢政治的勾心斗角吧,毕竟,不是有能力就能当皇帝的,权谋也是同样重要。

“那媛儿什么时候接位,你舅舅两天前还来信说天山的荷花又开了,温泉水十分舒爽,母后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哪里住个几年呢。”姚雪青马上马不停蹄地问道,不是马大哈,是蠢到深处自然萌。

话音落,不说了,其他三人自动的拿起筷子,继续把米饭狠狠地塞到嘴巴里,死死地捂着不说话,事情肿么会酱紫?

“傻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父皇很久以前都在等着你们长大接替他的位置呢,现在这样藏着掖着,不显得小气了吗?”姚雪青不满,嫌弃地看着单婧媛。

单婧媛满头黑线,她脸皮厚,也不会不好意思,所以,让她吃个鸡腿静静吧。

玄国皇宫内,百里碧晨回宫后去给夜凌香请安,路上时不时遇到一些,他根本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是谁的宫妃,庸脂俗粉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若是在以前,他还会有所动作;只是,看到单婧媛那张惊艳到灵魂的脸后,哪怕她不施粉黛也比这么浓妆的女人们更加有魅力。

嫌弃了一下自己以前的品味,百里碧晨快步疾走,朝夜凌香的宫殿走去,装瞎一般完全看不见一路上的各色美女,绷着一张脸去请安。

太后夜凌香听到儿子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给自己请安,一张笑颜绽放,颇有少女的明媚艳丽。可一想到他竟然擅自做主去给雪国那个强势的公主下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儿大不由娘,那雪国公主还没过门,儿子就这么叛逆;若是她过门了,这雪国皇宫哪里还有她夜家的立身之地。

想及此,夜凌香给自己的嬷嬷下了命令:“张嬷嬷,去雪轩请怡妃过来。”

张嬷嬷是她的贴.身婢女,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应答了一声就朝雪轩走去。

百里碧晨与她擦肩而过,没理会他,径自走进来,面色微暖地请安:“儿子给母后请安。”

说完,走到夜凌香的旁边坐下,侍女们换上新的热茶,茶香四溢,准备要唠嗑的节奏。

夜凌香看到儿子归来自然高兴了些,笑容浅浅,正宠溺地看着他,却想到他无缘无故地消失一段时间,心里微微不痛快:“晨儿啊,母后还是更希望你娶的是我们玄国的女子,毕竟知根知底的,也翻不出手掌心。”

顿了顿,继续:“天下人皆知媛公主三岁成名,五岁开始战功显赫,与睿亲王可以相提并论。若是娶这样的女子,无疑是引狼入室。我玄国虽然将军不少,却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地制约她啊。”

夜凌香说得忧心忡忡,仿佛确实就是如此一般,把家国大义看得十分重要,仿佛就是圣女加身,光芒无限啊。

百里碧晨听完,眼神一冷,不动声色地敛下情绪,“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哪怕媛公主嫁过来之前再强势,嫁过来之后也会个妇人。儿子能够争取到她,自然会实力更胜一筹。”

夜凌香闻言,微怒,语气也不免得凌厉起来:“晨儿可是忘了你皇祖父是怎么受到的屈辱,你父皇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却一生被那些大国的国君鄙.视,难道晨儿忘记了这一切都是雪国加在玄国身上的吗?”

夜凌香看到百里碧晨的脸微变,心里暗暗高兴;儿子就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绝口不提夜氏一族的荣耀问题,专门挑他心里的忌讳来说,让他新生警惕。

“母后年老,适合清修,以免动气伤身。高无庸,传令下去,太后年事已高,宫中嘈杂,不宜静养。即日起,到清水宫去念佛,为我玄国祈福。”百里碧晨冷声开口,说出十分残酷的话语。

门外的怡妃满怀期待地赶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语,顿时懵了,抬着裙子的手也缓缓地落下了,心中一片恐慌。

话说最近她的娘家也很安分,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她嫡兄平时喜欢玩闹,现在都收敛不少,为何还会初犯天子?

一定是夜凌香这个老妖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皇上给惹怒了,怡妃扭曲着脸想着,恨不得把夜凌香拿过来扒皮了,愤怒不已,同时也忧心不已,难道夜家就这么陨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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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整治太后 屋内,夜凌香瞪大眼睛,气得双下巴都出来了,半天缓不过神来,愤怒道:“皇帝这是为何,哀家并无过错,为何要把哀家流放到别宫里?”

百里碧晨依旧笑容浅浅,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似的,开口道:“因为母后年老啊,儿臣只是说了几句话,母后就开始震怒,可见皇宫里不适合养老。别宫风景秀丽,母后去了一定能安心安神,但愿母后能够在那边长安。”

夜凌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说得这么无辜;他确实就是几句话,可那几句话说的是人话吗?是吗是吗?没事罢了她的权,比杀了她还难受。

“皇帝这是要为那雪国公主腾出位置了吗?是不是要把皇宫里的其他嫔妃都送走,这样才算得上是诚意呢?”夜凌香喉咙里憋着一口气,气得不行。

百里碧晨闻言,还十分认真地歪着头想了一下,目光清澈透明,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一般,想完后看着夜凌香,很认真地点头:“是的。”

夜凌香一口老血到了喉咙里,又咽了下去,气哼哼地盯着儿子,奈何不是第一掌权人,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些必要的行李,第二天,即将下朝时,夜凌香坐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后面跟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

等人和行李都出了宫门的时候,张嬷嬷突然开口,“太后,怡妃娘娘的马车在前面。”

夜凌香本以为昨天皇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做到,抬起那窗帘。看见怡妃穿着浅青色的衣衫在前面,她的后面还跟着一溜嫔妃,顿时脸都黑了。

那些嫔妃全都是夜家培养的,为的是夜家服务的;本以为是不知不觉地安插在宫里,没想到皇帝能一个不落下全都揪出来,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总觉得,这玄国京城的天。似乎要变了呢。不安感袭来。却只能默默地离开。

心里不免得怨恨着怡妃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女人,大不了多爬一下皇帝的床,多吹一些枕头风。也就不必再出来了。

后.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虎狼之地啊;不知道这时候出来,何时才能再回去,就算是争取,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到那时,世界都变了。后.宫哪里还有怡妃的立身之地?

夜凌香总觉得很生气,在到达清水宫时,不免得再次把怡妃叫来训一顿,抒发一下自己郁郁不得志的。生错女儿身的悲伤情感。

怡妃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她的能力还没到达一定的地步,不能保全自己之前。她不能得罪这个强有力的后台,只是。她很憋屈啊。

虽然她深爱着百里碧晨,哦不,应该是深爱着百里碧晨给的荣华富贵;被他当成他和他母亲争吵迁怒的炮灰,她依旧有些伤心,更多的是不甘。

她还没成为皇后,皇帝又是把聘礼送到了雪国,去迎娶一个小贱人;怎么能不生气?自己的肚子又总是没有动静,别说会多悲伤了。

“传信回去给你父兄,让他们想办法给皇帝施压,让皇帝接我们回去,否则,你一辈子都没有出路,成为老在深宫,皇帝遗忘的红颜罢了。”夜凌香冷冷地说道。

怡妃点头称是,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她确实应该在深宫,哦不,别宫里老去,皇帝会忘记她的模样,她的名字,抹去她的痕迹。

只是,两人在密谋的时候,还不知道夜家准备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不知道夜家将如何覆灭,比之前陷害的李丞相家更惨烈。

夜家大院里,夜凌香的父亲,夜家的真正掌权人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儿孙,随时有爆发的趋势。

怡妃的父亲绷着脸开口:“父亲,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对付我们夜家?”

最近三天内,百里碧晨下令去关闭了夜家绝大部分的店面,理由十分充足;虽然以前夜家确实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欺诈百姓也是常有之事;可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怎么会突然袭击他们?

“帝王之心不可测。你妹妹和玉儿全都被赶到清水宫里清修。最主要的是,宫里没有接应的人了,这才是最担心的。”夜凌香的父亲哀声说道。

活了几十载,看到的风浪多得数不胜数,因为每次都能把我第一把资料,倒也能化凶为吉。只是,这次没了传信的人,总感觉到夜家在风雨飘摇。

朝中的大臣惯会见风使舵,看到夜家准备倒闭的样子,皇帝也是听之任之,渐渐地有些人开始转移他们的阵地,往别的帮派靠拢了。

树死猕猴散,到底是大不如前,记得嘴边的泡泡都长了不少。

“那父亲,我们夜家也不能如此下去啊,再如此,不出三天,我们全都该回到老家,解甲归田了。”怡妃的父亲着急地说道。

老者眼里闪过一丝狠光,淡然地开口:“皇帝还不敢把我们给如何,我们夜家还掌握着十万兵权。皇帝想要动我们,也该掂量掂量着点。”

话音落,充当透明的怡妃的兄长突然扭曲着脸,纠结地皱着八字眉,怕怕地开口:“那兵符,半个月前,孙儿与人打赌,输了,那兵符成了赌注。最后孙儿查出来对方的底细时,才知道那是皇帝的衷心属下……”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一般,可夜家是武将出身,各个的听力都是十分好的,又怎么会听不清他说的话。

顿时,夜老将军把桌上的茶杯一扫,中气十足地掀起桌子来,虎目圆瞪,恨不得把这个不成器的孙子给扒了几层皮。

抡起巴掌,就要落下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沧桑,都怪他平时太宠这个嫡孙,什么都为他着想,任由着他胡闹,现在报应来了。

抑制不住愤怒的心情夜老将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孙子:“你年纪轻轻的,平时大家纵容着你,本以为你知道分寸。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亏我夜家还把你培养成下一任家主,依靠你现在的品性,夜家迟早会株连九族的啊。”

说完,摇摇头,一脸无奈,似乎一下子垮了,沧桑不已,满头的白发,似乎见证了时间的流逝。

夜将军原本看着父亲要打儿子,刚想去阻拦,然而父亲的拳头没落下,反而说出了这般埋怨的话,心里也同样难受不已,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十分地失望。

怡妃的兄长喏喏地不敢开口,缩着脖子准备当乌龟,低下头既是惭愧又是内疚的,面色时而还出现一些慑人的阴狠。

平时他嚣张跋扈,仗的不过是自己是夜家唯一的男丁,家里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即使做错了事也会有人帮忙收拾烂摊子;可这次情况不一样,家里的人并不能庇佑他,心里也不免得慌了起来。

虽然慌了,却也埋怨祖父和父亲的能力太弱,否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家里的铺子少了很多家,银两缩水,以后他怎么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大手大脚地花钱?

这些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命不保夕啊,在生死存亡面前,人都是潜能无限,脑洞大开的,那纨绔子弟脑袋灵光一闪,微微惊喜地说道:“爷爷,我们可以去找姑妈帮忙。皇上再怎么对付我们,却也不能对自己的亲身母亲下手吧?”

夜将军被这么一提醒,也是脑洞大开,于是和夜老将军商量:“对啊,妹妹在宫里也是有着一定的势力,加上玉儿在身边帮衬着,一定能把我们夜家度过这次难关的。我们夜家还会依旧是京城里的第一大家族。”

夜老将军听到这么一说,也是微微心动,老谋深算地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微微地点头,只要夜凌香这么女儿不倒,夜家都不会有事。这么一想,看孙子的眼神里不再是愤怒,而是有着淡淡的赞赏。

这时,门外的一下人急急忙忙地不顾礼仪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嘴里还喊着“老爷,老爷……”的话。夜将军脸一黑,下人这么不懂得礼仪,传出去就是他治理无妨,以后如何在军中立下声望?正想着开口训斥,这下人倒是先不怕死地开口了。

“老太爷,老爷,这是怡妃娘娘传来的急信,让主子们务必早点看,早些回复。”下人用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着汗说道。

夜老将军伸手接过,粗略地看着信上的内容,看完顿时倒地不起,吓得他的儿孙一阵着急,都急急忙忙地接住他,顺便看信上的内容,各个都是一脸的菜色。

在夜家兵荒马乱的时候,单婧媛正纠结地捧着从玄国的礼官那边偷来的聘礼单,眼神里冒着一种叫做金子般的光芒。

话说,这玄国倒是个宝库啊,这么丰富的,这么土豪的聘礼,仅仅是看名字都觉得自己的节.操不保的样子,这是准备动手去偷,哦不,去拿的节奏吗?

008.母子反目 话说,这玄国倒是个宝库啊,这么丰富的,这么土豪的聘礼,仅仅是看名字都觉得自己的节.操不保的样子,这是准备动手去偷,哦不,去拿的节奏吗?

单婧媛看着这聘礼,很快有一种就要下嫁的节奏;转念一想,她是个堂堂正正的,享受过无数荣华富贵的公主,怎么能如此猥.琐地去做个贪财的女子呢?

只是,为什么这个礼单这么诱人?嗯,玄国绝对是个好地方,否则百里碧晨怎么会如此大方地声势浩荡地把这么多的可移动财产运到雪国来?

想着自己在玄国的那几年,虽然久居深宫,虽然比较自闭,不怎么与人交往,物质生活过得还是可以的,那贵重物品跟不要钱似的。

想及此,单婧媛十分确定地拿出地图,悄悄地用笔在玄国的土地上打了一个勾,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反正玄国很有钱就对了,该去逛逛。

若灵拿着洗脚水走进来,看见单婧媛捂着嘴偷笑的样子,心中微暖,虽然公主时而装.逼,时而逗.逼,时而正常,却也不能抵挡得住她对公主的喜爱。

哼哼哈嘿,是单纯的对于同性的欣赏和喜爱而已,别误会……

“公主,该洗脚了。”若灵把洗脚水端到单婧媛的脚下,帮她脱下鞋袜,准备把她的脚放进水中的时候,门外传来许逸寒着急的声音。

“师妹且慢,且慢。”许逸寒风尘仆仆地从门外飞进来,顾不上是男女之别,直接用手捧住单婧媛小巧的脚,有些粗鲁地拉到一边。把洗脚水一脚踢翻。

单婧媛和若灵嘴角一抽,满头黑线地看着许逸寒的动作,话说,许大爷,是独孤国师把你给甩了吗?据说失恋的人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许逸寒回神,拳头紧握,耳边因为羞涩而变得有些淡粉。半响。顾不上是害羞,许逸寒冷冷地盯着若灵看,愣是不说话。

若灵被盯得莫名其妙。在他面无表情之下,心里也是微微发毛,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灵抬头挺胸地迎接他的眼神。

单婧媛在看着两个人奇怪的互动,一个眼神倔强。一个眼神清冷;不由得在心里猥.琐地想着,是不是师兄喜欢上了若灵,而若灵又嫌弃师兄和独孤锐走得太近,怕是断袖;于是。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得而不爱的纠结三角恋就此产生。

一会儿过后,许逸寒看盯着也不出什么。加上师妹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于是,十分狂躁地开口:“若灵姑娘可知。这洗脚水下了香料,此香味道不浓,却是对师妹致命的毒药。不知道若灵姑娘这是何意?”

话音落,单婧媛猥.琐的表情瞬间消失,表情渐渐地冷了下来,眼神淡淡地看着那洗脚水,闪过不知名的杀意。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既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就要做好去死的准备,毕竟,她虽然逗.逼,在某些方面却很强势。

木然地望了一眼若灵,表情淡淡,看不出是责备还是杀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如从前一般信任,叹了口气:“若灵,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想说的。”

若灵咬着下唇,泪水微微在眼眶里流动,十分倔强,带着哭腔说道:“公主,这并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只是去厨房找一个粗使婆婆拿了水就过来的,期间并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若灵知道这样说有些勉强,毕竟单婧媛亲近的人,谁不知道若灵是个制香高手,在天下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若是说在这方面她能被算计,那对方是有多大的实力才能做到,单婧媛不知。

可她依旧愿意给婢女一个机会,毕竟,谁都会对跟着自己十几年的人宽容一些,哪怕对方犯了错;更何况,若灵也不一定是犯错的。

“本公主相信你,既然是你被陷害了,那本公主就命你去查,悄悄地查,看到底是谁敢胆大包天地把算盘打在本公主头上。”

说着,威严如山,一张精致的脸全都是寒气,可见是气得不轻。若不是自己的心胸比较开阔,或许就真的中了对方的离间计。

若灵走后,许逸寒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嘟着嘴,无意识地在卖萌。单婧媛嘴角一抽,大爷你这个到底是几个意思?

“师兄,我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若灵自从两岁开始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对我下手,肯定也不会在这么时候做傻事。”单婧媛扯着他的袖子,半撒娇地解释。

许逸寒一僵,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袖子收了回来,万一被玩断了怎么办?师妹可是偶尔会出现蛮力这种状况产生。

虽然不怎么赞同她的话,却也因为若灵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亲近之人,也不好去改变单婧媛的决定,于是闷闷地叮嘱她多注意一些,机械般地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单婧媛看了一下满地的洗脚水,面色冷得不行,能够知道她对香料过敏的人少之又少,基本上是除了亲近之人,还有平时伺候的,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差得出来。

若灵的制香技术,她很清楚,现在还制不成如此精纯的香料;她没有让若灵去抓那个粗使婆婆,怕是对方早就离开了。

团团迷雾之下,单婧媛再看到礼单的时候也一脸的阴沉,不再是先前欢天喜地的样子,反而蛋.疼得可以。

把知道自己会对香料过敏这件事的人全都过滤了一遍,却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捂着眉,单婧媛叹气,对方在暗里,自己的明处,事事不利啊。

皇宫,难道又该变天了吗?居然光明正大地有其他势力的人……隐藏得……

若灵则是憋着一口气,恨恨地回到厨房,企图再找到那个陷害她的人,把厨房内外全都给

找了三遍,却还没看到那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不由得泄气。

公主应该也是知道对方是个狡猾的人,肯定不会认命地在这里等着她回来抓,所以才会派给她看似泄愤,却在保护她的任务。

许是政治上的问题,公主知道她自己根本破不了案,所以随便发配了她一个任务,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的吧?

若灵嘴角一抽,即为得到单婧媛的信任而心里暖暖的,;也因为被嫌弃能力而悲伤不已,话说,这样歧视自己的婢女,公主真的非要这样吗?

“好好干活,别惹出什么不该惹的事,否则这大锅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若灵因为自认为是出来办案的,于是手拿着大刀,指着面前那口翻滚着油的锅,气势非凡地说道。

因为长期和单婧媛一起,近朱者赤的,也能学习到一些威严的谋略,知道什么时候该震慑众人,总不能徒劳无功地回去。

掌勺的那大厨以及那摘菜的大娘嘴角一抽,还给不给人吃饭了这是?说这么恶心的话,话说,那口锅煮出来的饭菜,以后看着都有阴影好不?

可也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只好喏喏地答应了下来,唯恐慢了被嫌弃,被怀疑偷懒。

若灵满意地看着自己震慑的成果,虽然还有些抑郁,却也淡定地走了回去收拾请罪。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厨房后面露出一个与她略为相似的少女,阴狠地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眼睛,俨然是刚才那粗使婆婆,只是,方才用了人皮面具而已。

单婧媛遇到的事儿并没有在宫中传开,因为她下了封口令,所以,除了她们三个在现场的人,无人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

几天后,眼看着离单镜轩出去迎娶鲜于璇的日子将近,姚雪青亲力亲为地给儿子准备好了行李,等着黄道吉日出发,把她儿媳给带回来。

之所以亲力亲为,不过是因为一个慈母在疼爱儿子,同时也是把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免得她想策马去玄国把百里碧晨掐死。好好生长的白菜,他一只猪来随便拱了,怎么能不生气?话说,女儿就像是白菜,白白的嫩嫩的,迟早都是别人碗里的。

“初蓝,离黄道吉日是不是还有三天?”姚雪青端着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问道。

“是,三天后就是轩皇子的銮驾出去的时候了。娘娘可以放心了,这下轩皇子也有了自己的喜欢之人。”初蓝浅笑,恭维却不狗腿地说道。

姚雪青茶水一喷,喷到了茶杯里,瞪着眼睛看着初蓝,一脸的嫌弃“放心个p啊放心,没看到京城最近沸沸扬扬的吗?说得好像我们轩儿以前就娶不到媳妇似的。”

初蓝一愣,连忙解释:“轩皇子是人中龙凤,怎么会娶不到妻子。只是,若是别人,轩皇子不会如此开心吧,璇公主就像是为轩皇子所生的一般。”

姚雪青听到婢女在赞扬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地暖了起来;谁不喜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被赞赏呢?那是对掉肉的人一种至高无上的肯定。

009.卧^槽 只是,为什么有些人就是掉不下来好肉呢?想她一连掉了两块肉,都是十分受人喜欢的;而那夜凌香掉下来的两块肉怎么都是受人嫌弃的呢?

真是人同命不同,年轻的时候还想跟自己争夺天下第一侠女,真是不要脸,不自量力。

冷哼了一下,姚雪青十分傲娇地去换上大红色的宫装,准备偶尔去自己的两块肉,哦呸,去两个子女的宫里随便坐坐,顺便考察民情。毕竟上次在问谁当皇帝的这个问题时,她觉得她有些脱轨了的样子。

走到单婧媛的乾阳宫,被告知她去找了单镜轩;于是,姚雪青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哼,两个儿女正好一网打尽,哦不,正好一起看了。

单镜轩的宫殿里,单婧媛正拿着一块栗子糕嚼着,大爷似的坐着椅子上,不但没有不雅,反而多了一丝从容。

单镜轩在一旁,手捧着书,做个静静的美男子。不食人间烟火般清冷,单婧媛也只有装.逼的时候才能看得出和单镜轩是兄妹。一旦她的逼格降了下来,仿佛两个人不是同个妈生的一样。

姚雪青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模样,突然觉得有点蛋.疼的样子,要不要回去躲在被窝里看看到底是蛋的哪里疼。虽然她没有蛋。

“媛儿,你这副模样,母后真后悔没有在你小的时候给你养个童养夫,嫁不出去了吧?都快十五岁了,还这么豪放。”

“母后,豪放是不分年龄,不分时间的。等我活到八十岁,我心依旧。如此豪放。”单婧媛拿起手帕,擦掉手中的碎屑,满不在乎地纠正。

单镜轩拿开书,笑容淡淡地拿过手帕,认真地给妹妹擦拭着手,完全没有觉得妹妹很豪放的意思。

儿子无意识地偏向女儿,不得了了。姚雪青这个做母亲的狠狠地吃.醋了。她掉下来的肉,竟然不亲她?这是一个灰常严重的问题。

单婧媛心情极好,慵懒地任由皇兄给自己擦。有个生活技能开外挂的皇兄也挺好的。虽然皇兄就是肉包子,迟早要被鲜于璇那饿狼给叼走。

现在先享受享受,以后被叼走了;可就没有如此赏心悦目的人儿来给自己服务了。

姚雪青铁青着脸,看见自己被忽略了。冷声开口:“轩儿,你皇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让她自己做就红了。哪里需要你自己亲手做?”

单婧媛十分体贴地找来一杯热茶,放到她的面前,一脸的无辜,看着很孝顺的样子。姚雪青嘴角抽得很腻害。内牛满面有木有?

“母后,你在欺负单身狗,要不要汪一声给您看看?”单婧媛十分委屈。看向姚雪青的眼神里充满了控诉,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姚雪青什么人?肯定是要脸的人了。怎么会承认:“母后乃是一国之母,心中装着天下百姓,又怎么会如此小气刻薄?媛儿,现在虽不是法制社会,却也是有律法在的,媛儿可不能如此轻易地断言,如此轻易地污蔑母后。”

单镜轩歪着脑袋,撑着头,看热闹似的看着两位女士在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虽然他觉得有些胃疼,却还是不出声,男人该沉默的就是就沉默。

单婧媛看着母亲说得义正言辞,仿佛就是普度众生的圣母一般,一脸的嫌弃:“母后,心怀天下苍生的是和尚,要不是尼姑。想无名大师那样的才算是。”

姚雪青只觉得脸一红,直接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一些奇葩的话语:“卧~槽,那个傻到连头发都没有的人,也算是?”

单镜轩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书,悄悄地离开了。皇妹向来都有气死人的本事,母后的苦.逼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不想去参和,毕竟,他是要娶娘子的人了。

单婧媛还和姚雪青在屋内辩解,单婧媛声音软软糯糯,姚雪青声音温柔婉约;如果不听她们说话的内容的话,一定觉得这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母后,你这样说大师,是不好的,不正确的,不明智的。你应该说的是,那大师聪明绝顶,忧心天下,应该赞赏。”

“你还小,还单身,不知道世间的许多阴暗面。说不定那个秃头的大师就是一个爱吃烧鸡,动不动就喝酒的老头呢。”

“次.奥,母后,你这是赤果果地欺负单身狗,哼,不成亲也知道的好不好?爱吃烧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边呆着去,就是欺负你单身怎么了,你说你都不给我找个女婿回来。你说那姬王爷怎么样,还不赶紧带回来看看?”

“母后,你这是无理取闹,怎么能坏了人家名声呢。儿臣要去找一包辣条静静了,就想静静。”

“静静是谁……”

……

这边还在准备世界大战的样子,而那边的安国,鲜于璇作为一个待嫁的公主,除了有些激动有些忐忑以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整天乐呵乐呵地去逛御花园。

她名义上的嫡母白钧就是这样强势,非要脸面地说什么一国之母的风范啦,要大度啦,于是给她准备结婚事宜。

所以,她这个作为当事者,待嫁的人反而成为最闲着的人,带着婢女一起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逛,偶尔的还去荷花池那边调.戏调.戏荷花啦。

虽然鲜于姬总是不让她去,不过这样有挑战难度,偷偷摸摸地过去才是最刺激的不是?上次遇到的那些宫妃,庶母们因为她特意加重的语气给吓得半死,没有再来打扰她了。

可素,失去这么多的乐趣,她反倒是无聊了起来,连上次那个跟在她后面,略微有趣的小宫女,最近被她调.戏得多了,也渐渐地沉闷下来,不管她怎么说,那小丫头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来是被虐得不浅啊。微微叹了一口气,鲜于璇懒懒地迈着步伐,双手抱着,一脸的无聊,早知道就不会回来这么早了,话说离离开安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撒。

在她孩子呆萌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到了前朝和后.宫相连着的地方,也是大臣们下朝必经之路。

鲜于姬从大殿里走出来,正愁着没时间去找皇妹这个调皮鬼,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是来者不拒,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站定后,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气质清冷,如同水墨画里走出的美男子,精致秀丽。

鲜于璇一吓,拍拍小心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虽然平时因为皇兄不喜欢说话,她可以强词夺理一些;可因为每天都偷偷地摘了荷花池里的荷花这个大事,她莫名地觉得皇兄就是来算账的。

心虚地弯了弯腰,脚步凌乱的,踩到后面跟着的那小婢女都不知道,慌忙地开口:“皇兄怎么来了?这就下早朝了吗?”

鲜于姬歪了歪头,细想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点头,动作优雅还带着童真,十分地可人。

鲜于璇顾不上欣赏这些,心里一哆嗦,开口道:“皇兄,你看天色不早了,大热天的,您老还是先赶回姬王府,凉快凉快?妹妹我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嗯嗯,不用送了,就这样。”

说完,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腿就跑,仿佛后面跟着报廊,随时索命一样,那表情吓得,猥.琐到惨不忍睹。

半响,走得累了,鲜于璇看见前面有一个休息的亭子,拖着自己吓软的双腿,唉声叹气地坐下,还没回过神来。

“皇妹,为何要走得这么急?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午膳的时间,走得太急,对身体不好。”鲜于姬疑惑的声线响起,施施然地在她对面坐下了。

鲜于璇嘴角一僵,皇兄你能不能走路的时候出一点声音,什么时候跟在后面的,别这么吓人可好?你皇妹我胆子很小的,细如米粒。又说得我就是一个吃货似的……

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小婢女,哼,每天都跟着,像个小尾巴似的。可就是不和我玩,有人跟在后面也不提醒,真不靠谱。

那小婢女眯小眼睛,装作看不到。公主,说实话,奴婢不但眼睛小,还瞎,您就不要要求这么高了。奴婢可是很靠谱的说。

不理会那装.逼的小宫女,鲜于璇低下头,用认错的表情和姿势面对着鲜于姬:“皇兄,不知道找皇妹有神马事?”

“神马没有事,就是想和皇妹探讨一下,那荷花池的归属权问题。宫女们都说,最近璇公主气质提升了不少,都会赏花了。”

次.奥,皇兄,是哪个宫女乱嚼舌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本公主一定要问候一下她的九族。说得好像她以前就是个粗俗的公主,那啥大无脑似的。

“嘿嘿,皇兄,那荷花池自然是皇兄的了,皇妹我只是代为看管,不要误会哈,皇妹是不忍心看着皇兄如此劳累,皇兄一定要体谅皇妹的心情啊。”说得大义凌然,比唱的还好听,就像真的一样。

0010.继母恶毒 “嗯,那你就多看管看管吧,少了一朵花,你就想办法再找几朵出来换上。”鲜于姬带着笑意,像是小狐.狸偷到糖吃一般,算计起来丝毫没有压力。

鲜于璇嘴角一抽,皇兄。那啥,我最近比较累,我们先谈谈怎么样?我想,我在待嫁,拿包辣条静静如何?

鲜于姬足足听了鲜于璇手舞足蹈地解释了一个小时,丝毫不受影响,最后还到了她的宫里去用午膳,行为霸道,可却看不出他无赖,哭瞎。

待那屋里只有两兄妹时,鲜于璇一改先前的逗.逼行为,冷着一张脸,小声地开口:“皇兄,最近可是有什么新的动静?”

话音落,鲜于姬慢性子地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后才说道:“陈贵妃和皇后想要鲜于舒代替你,嫁到雪国。父皇似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

说完,两兄妹的表情瞬间都冷若冰霜,怪不得上次她明明触犯了陈贵妃,以她那小肚鸡肠的性子,竟然还没找她报仇。加上白钧明明不喜欢他们兄妹,却还是殷勤地给她准备。

本以为她只是赚个名声,让人知道她是个贤淑的皇后;没想到……

鲜于璇有些欲哭无泪,特么的你们要是不喜欢,能不能爽快地直接说出来,至于这样勾心斗角的吗?你当单镜轩是瞎的吗?鲜于舒那歪瓜裂枣怎么送出国?

“皇兄,陈贵妃不是与白钧相抗衡吗?怎么会凑到一起?白钧又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怎么会捧着宿敌的女儿?”

“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总感觉,白钧和陈贵妃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我们兄妹两个的秘.密”鲜于姬分析道。

鲜于璇心里一咯噔,不敢置信地开口:“难道,当年母后的事情,是她们两个联手污蔑的吗?”

话音落,屋内的空气似乎感受到了严峻,停止了流动一般;他们兄妹两个就如同孤儿一般,如今表现出来的能力不足。应该不会引起她们警惕才对。若是说就因为鲜于璇嫁给雪国皇子这件事。也不必如此冒着危险做。

唯一的解释,只有那年的事情,她们两个都参与了。怕鲜于姬兄妹两个势力壮大。查了出来,借助雪国势力来施压,让她们晚节不保。

想及此,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冷哼了一下,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因为有了线索。有了那大胆的猜测,鲜于璇依旧每日都去御花园闲逛,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十分傻缺的庸俗少女一般;鲜于姬依旧久居姬王府。时而上朝,时而呆着。与以前的生活一样。

只是,两个人都暗暗地动用自己的势力。开始彻查当年之事。风起云涌之下,势力中心开始转移。

一早。鲜于璇换上一件浅绿色的清凉装,准备再次如同以往那样,出去溜达,吓吓那些庶母神马的,娱乐娱乐。

可一群急急忙忙的脚步,十分纷乱的闯进了她的宫殿,听着十分粗鲁,似乎不把她这个正主放在眼里一样。话说,自从自己去雪国回来之后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今天是几个情况?

“秋波,出去看看,看是谁这么放肆的,大清晨像条狗一样,爬进我的宫门,乱叫来着。”鲜于璇冷声吩咐,俏脸倒是气得不轻。

“是。”那个逗.逼的小宫女,哦不,现在叫秋波的孩纸领命准备出去。

她的手刚刚触屏到门把,这时,一群母老虎汹汹而来,力气大到难以想象。于是,很光荣的,那小宫女被弹了回来。

单婧媛嘴角一抽,正想着生气地看着那风中凌乱的门,突然面前的第一大母老虎,正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能够撕了他一样。

鲜于璇嘴角更是一抽,该来的还是来了,随即淡定地摸着头发,施施然地到了主位上坐着,输人不输阵嘛。

装.逼地端庄地坐着,鲜于璇开口:“不知道皇后娘娘到璇儿的这个陋室来有何指教。璇儿可是记得,十年前皇后娘娘说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踏进璇儿的宫殿。”

白钧脸一僵,感觉到身后的嫔妃用各色各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动物园里被扒光衣服的猴子一样,顿时恼怒道:“璇儿,母女哪有隔夜仇,那不过是母后的气话而已。你这孩子,倒是当真了。”

说完,还伸手准备给她整理头发,如同一个慈母一般,包容着自己的女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主位被抢了。

后面跟着的嫔.妃都是在深宫里混久了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还有什么事是她们看不清的。看向白钧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嫉妒和轻蔑,全都是看热闹的表情。

鲜于璇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浅浅地开口道:“璇儿的母后在十几年前已经作古,如今怕是一进化为一抔黄土,皇后娘娘这话说得真有意思。”

话音落,白钧的动作一僵,眼里闪过阴狠,还有一些醋意;身后的皇贵妃首先是一阵惊慌,随即化为阴狠,看向鲜于璇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随即开口:“皇后娘娘到底是璇公主的嫡母,公主如此说话,倒也显得见外了不少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公主又何必说这些丧气话呢?”

说完娇笑一声,花枝乱颤的,鲜于璇有些肝疼,特么的那鲜于浩然真是艳.福不浅啊,连个半老徐娘都这么有风韵。

话说,陈贵妃能够独宠六宫多年,除了要平衡皇后之外,怕是她的姿色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当年母后死的时候还装得这么伤心,真是讽刺,转眼爬上了别人的床……

“贵妃娘娘真是搞笑,璇儿记得,鲜于舒叫皇后娘娘的时候,也和璇儿一样的称呼呢。不知道鲜于舒是不是撕下叫贵妃娘娘做母后,而不是母妃?”鲜于璇老僧坐定,丝毫不受到影响。

她的话一落,只见白钧有些怀疑地看了陈贵妃一眼,本来两人就是宿敌,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自然是如履薄冰,不信任的因子在发酵。

陈贵妃一慌,强装着镇定说道:“舒儿年幼时也唤母后的。许是她年长了,小孩子总喜欢叛逆些,所以才会如此。璇公主作为姐姐,应当多加担待,做好表率才对。”

说完,心里在默默地骂着鲜于璇,这个小.贱.人。虽然平时鲜于舒确实叫的是母后而不是母妃,可这也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她不会傻到说出来。

白钧面色一缓,从菊花般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装作慈母地与鲜于璇说:“璇儿,你看你长得沉鱼落雁的,自然是不愁嫁。可你舒妹妹略次于你。我们想着,能不能……”

鲜于璇心中想得到,在心中暗骂她们厚颜无耻,这种事情也说得出来,不过,她既然不说完,她就乐意装傻。“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难道是娘娘觉得舒妹妹长得很丑,嫁不出去,然后让璇儿带着她去雪国嫁给夫君的属下吗?”

说完,不顾两个老女人变色扭曲的表情,依旧后面一群炮灰的憋笑。再次苦恼地开口:“可是这个任务太难了,谁不知道雪国都是痴.情.种呢?要是人家不喜欢舒妹妹这样长相的,我们也不好仗势欺人啊。”

陈贵妃听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这么被嫌弃,顿时五官扭曲,哪里还看得到那美艳的模样?狠狠地盯着她:“本宫并不是来与你费口舌,也不是来商量的。我们都商量好了,让舒儿代替你去雪国。”

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她的一样,她就是造物主,决定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鲜于璇表情一冷,冷哼道:“轩皇子亲自来迎亲,送亲的是我皇兄。这是雪国和安国商定好的。你当这两个人都是瞎的吗?难道正主被换了也看不出来?”

她是个大树下好乘凉的人,抱着单镜轩这颗大树,虽然偶尔胡闹,却还是这棵大树下的管理员,大树是群主……

“若是璇公主与侍卫私.通,无意于与雪国联姻,早已破了处.子之身,私定终身呢?”白钧坐下,表情变冷,不复先前的热络。

鲜于璇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低估了她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的恶毒程度。没想到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这么多炮灰宫妃来看着,怕也是把她们拉下水,拉到同一条战线上吧?都是来看她落魄的,看她热闹,看她如何被人羞辱的。

鲜于璇有些着急,先前没准备;同时更多的是悲凉,她与许多宫妃都无冤无仇,就因为后.宫是踩着弱者往上爬的,所以,她很荣幸地成为了炮灰,让她们得到了变.态的快.感。

在她还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就要看安国的皇后娘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谁给她勇气能够如此对待我们雪国的准皇子妃了。”

ps:么么哒,先对昨天断更了的事儿向小伙伴们说声对不起。昨天静静家并没有断网,静静也没有生病。存稿也是有的。只是,昨天静静去做了一天的实验,回到家的时候连上了网,但素,打开一个网页,三个小时还没能打开,所以就断更了。静静很抱歉,今天两更,补上昨天断更的那部分。谢谢乃们一直支持着静静。谢谢么么哒。

0011.幕后人 白钧惊讶地抬头一看,来破坏她的事也就算了,还如此放肆。顿时,她脸色一沉,“大胆,璇公主的寝宫岂是尔等可以随便乱闯的。来人,把他们压下去,就地处决。”

只见那领头人不屑地看着她一眼,径自走到鲜于璇的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一个雪国的礼才开口:“属下柳下.惠拜见皇子妃。”

鲜于璇闻言,嘴角一抽,继小傻子后,柳下.惠这个名字又是一个大亮点有木有?虽然惊讶他神奇的名字,最后还是朝他点点头。

久等不见侍卫进来,白钧的脸有些扭曲,在外人面前这么丢脸,她身居高位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难道轩皇子的柳侍卫就这么懂礼貌吗?后.宫女子的聚集地,就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鲜于璇瞟见柳下.惠惊愕的表情,有些想捂脸的冲动,特么的国母这么丢脸,难道你丫的文化水平是胎教么?只好解释:“柳下.惠复姓柳下,单字惠。”

她不说还好,一说后面的嫔妃都是想捂着嘴偷笑的样子,连陈贵妃这个宿敌都免不了被娱.乐了一下,让白钧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如同调色盘一般。

看着柳下.惠带进来的几十个属下,深不可测。今天又是吃了很大的亏,白钧觉得自己要回去冷静一下,随即装.逼地甩了甩袖子,怎么来再怎么回去。

虽然今天这件事是不了了之,可鲜于璇无端地涌出一丝悲凉;都说帝王家荣华富贵,人人羡慕;可谁又曾知道,她若是可以选择,必定是选择普通百姓家。平凡地度过一生。

“你的名字时媛公主帮你起的吗?”等到屋里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鲜于璇开口问道。眉眼间有一些疲惫,笑容有些凄惨。

“是,媛公主周岁时帮属下起的。”柳下.惠回答。

“嗯,也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事了。”鲜于璇感叹,“话说,你觉得秋波怎么样?本公主暗送她给你如何?”

秋波古井无波。呆萌的眼珠子一转。嘴角抽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被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难道暗送秋.波是从这里起源的吗?

柳下.惠一吓,猛地摆头。十分地坚决。倒是引起了鲜于璇的注意,问道:“为何,秋.波不好吗?多有诗意的名字,你看那屁.股.大的。多适合生养啊。说不定能给你生下两个小惠惠呢。”

秋.波姑娘的表情一僵,她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摸了屁.股!请问公主大人。能不能留点节操,以后才能好好玩耍呢?“公主,奴婢还小,还想再伺候公主几年。”

“不小了。你上次明明说你比我老一个月的,难道你骗我?”鲜于璇瞪大眼睛控诉,表情怀疑、

秋.波和柳下.惠的嘴角均是狠狠抽搐。璇公主的记忆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了?为什么他们都不造,来一打辣条好好冷静一下吧。

这几天。单婧媛觉得有些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皇兄出门去迎亲了;母后因为长期不能出去玩,某天十分不负责任地去了趟娘家,父皇因为担心,也跟着去了。

就剩她!就剩她一个老实的孩子,被大家伙遗弃在这深宫里。每天面对着一批奏折,肝疼肾疼腰疼得很。

最最主要的是,那只不要脸的海东青明明屁.股都没有毛了,还敢嚣张地到她的面前看热闹。还有,玄国的那礼官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愣是不离开雪国。

明明她已经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派人帮他运那黄灿灿的金子,哦不,聘礼来着;那家伙竟然如此地不识趣,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装死,真是,太诱.惑,太丧心病狂了。

“丹琴,那礼官还在驿馆了吗?”单婧媛冷着脸,对刚进门的丹琴开口。

“是的,看样子是领着命令来,势必让公主接受才肯回国。”丹琴回答,脑门里有着些许的疑惑、

话音落,单婧媛撑着脑袋,深思。美目里有些恼怒,就在丹琴以为她能够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时……

“丹琴,要不你去色.诱他怎么样?虽然那礼官人到中年,而且有些绝顶;可他看起来老当益壮的样子,说不定三两年后,他死了,财产全归你呢。那样你就发了。怎么样怎么样?”

丹琴只是觉得脚步一滑,有点想摔个狗吃.屎,特么的公主你这么有能耐,有本事点名的时候不来呗。

“公主,奴婢自认为才貌不佳,那礼官也是才子,奴婢却不是佳人,公主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丹琴连忙拒绝,话说你既然知道他活不过几年,为什么还要介绍给我呢?

“年轻是你最大的资本,那老头就算是有文化,可你也不差啊。木事,只要你把那老头赶出去,本公主赏你一个馒头。肿么样?大方不?”单婧媛十分大气地,却很死皮赖脸地说道。

丹琴嘴角一抽,特么的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祖坟冒烟,三代诈尸啊?一个馒头就把她打发了,哪能这么便宜?

“公主,奴婢记得今天还没打扫前殿,奴婢保证不偷懒了。公主您忙您忙,不用管奴婢。”反应过来,丹琴哼哼哈嘿地走了,如同后面有着饿狼一样。

单婧媛眉毛一皱,看向丹琴的背影有些咬牙切实的味道,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赶脚;阴风不断,如果现在有一把菜刀的话,她一定提刀马上杀到驿馆,去切了那个礼官的小jj。以报他这段时间的不离不弃。

拿着狼毫笔,单婧媛平复一下心情,准备看奏折时,又看到面前的奏折堆垛得非常高,顿时脸黑了些,欺诈公主,罪无可恕。

她深深地决定了,在皇兄婚宴的时候,一定要做饭!谁要是拦着她,她就把锅给砸了,哼。

“公主,属下无能,尚未能找到那年的幕后之人,请公主责罚。”丹琴走后,一个黑衣人从屋顶上飘落下来,一团黑的跪在地上。

“可是查到了什么?”单婧媛丝毫没有意外,淡淡地声线响起,雍容淡然。

“回公主,属下只是查到了似乎是镇国公主一脉的。”那黑衣人回答,表情稍微有些凝重。

“嗯,下去吧,去请睿亲王。”单婧媛揉着眉毛,有些疲惫地说道。

镇国公主,特么的她也是镇国公主好么?老一辈的镇国公主,是皇祖父的亲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不知道皇祖父的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让她拥有这么高的位置。

只是,这个镇国公主,本以为隔着三代,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插手朝廷中事,没想到她的后代如此野心勃勃。是该大清洗的时候了……

乾阳宫里,因为单婧媛不喜欢熏香,屋内的荷花盛开着,散发出淡淡的荷香,出淤泥而不染。单婧媛坐在座位上,握着茶杯,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假寐。

“媛儿,找皇叔来有何事?”睿亲王进门后,不解地开口。

“媛儿找皇叔来,想知道一下老镇国公主一脉的情况。请皇叔说得仔细些。”

睿亲王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无缘无故地问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娓娓道来:“皇姑奶奶是祖父的庶妹,是皇祖父当时找不到其他皇子来制衡父皇,所以找了一个比较工于心计的公主来,提升她的势力,制衡住父皇,免得父皇造反。”

“当年,只是听你皇祖母说的,那个镇国公主的心计不输于男人;奈何是女儿身,所以才父皇才登上皇位的。父皇登基之后,她便被赐婚给一个二品的将军,虽然不甘,却也是安分了下来。”

“父皇驾崩后,一直到皇兄登基统治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安分,看不出任何的野心,似乎是出嫁从夫,安分了起来。怎么了?难道这是有问题吗?”

单婧媛听完,冷哼,露出嘲讽的笑容,“看人不能只是看表面,谁知道他内里想的是什么。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

睿亲王一惊,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本以为雪国的一切都掌握咋嫡系手里时,不知不觉地忽略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

背后吓得出一身的冷汗,呐呐地开口:“媛儿可是查出了什么?”

单婧媛摇摇头,叹了口气:“对方看着也是个老狐狸,比您和父皇还要老一辈。自古都是姜还是老的辣,又怎么会留下把柄。只是……”

睿亲王接口,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皇叔可记得那宇文家族一夜覆灭的事?”单婧媛天真无辜地歪着头问道,只是笑容里有着丝丝的寒意。格外地渗人。

“莫非……”联想到这个,睿亲王的表情一变,不由自主地坐得直了一些。

“呵呵,皇叔也不肯相信吧?狼一旦安分下来,还真当成宠物养了吗?”单婧媛冷笑,握着茶杯,淡淡地扫着门外一眼,表情不明。

“那媛儿的意思是……”睿亲王皱着眉头,有些忧心,有些不敢相信。

0012.真相欲出 “老镇国公主,几十年来韬光养晦,明着是一只听了话的猫,把名利看开了,其实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皇叔可懂?”单婧媛扯着嘴角,笑得极其妖冶,如同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般,帅气又危险。

睿亲王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无意识地摸着茶杯的杯壁,依旧还是在呆萌的状态中,心中太过震撼,同时也是后怕,所以才没有缓过来。

“那媛儿,这些年的这些奇事屡屡发生,始终找不到幕后黑手,难道就是他们所为?”

单婧媛点头,“十之八.九,皇叔可想而知,这些年我们都处在怎么样的环境当中。太过安逸,导致我们的精神被麻痹了。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大乱,是该剪去他们羽翼的时候了。”

单婧媛说着,冷笑不已,一张俏脸难得地阴沉了起来,杀意从体内迸发,墨发飞扬,凌厉之风展现。

睿亲王点了点头,说道:“那本王就先去招待他们,免得他们怪罪我们嫡系又亏待了他们,把他们给忽略了呢。”

“皇叔先给一份礼物就行,大礼还需要准备。先来个开胃菜也是好的。”单婧媛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浅浅地叮嘱,目光里有着坚定的神采。

“嗯,前镇国公主毕竟是老了,先让她消化消化也是好的。”睿亲王一张虎脸阴沉沉地说道,如果嘴角有条血迹,绝对是黑无常。

将近半个世纪,那镇国公主也是沉得住气的。这些年的这些事,并非全都是没有证据的,大部分的证据都指向他们,奈何最后没有更深的。更确切的证据来保证能扳倒他们,所以才会放任之。

本以为偶尔的警告能够让他们收敛一些,谁知道……或许他们本来就打着争夺雪国江山的旗号来的吧?前镇国公主的孩子们到底用的是外姓,又怎么能够让雪国江山易姓呢。

再说了,她的后代全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怂包,也不想想自己的什么货色,也不怕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可笑。

“皇叔偶尔回去陪陪皇嫂吧。毕竟皇嫂还怀着皇妹。别下次回去的时候又是跪了算盘,那可不好。”单婧媛冷笑过后,朝睿亲王开心一笑。半调侃着。

睿亲王被太阳照黑了的脸十分巧妙地红了起来,又是家里的那只小鬼出来胡言乱语,净是把他的糗事说出来为乐,若不是因为他。他能够得到跪算盘这么高尚的惩罚吗?

“嗯,本王先回去看女儿了。媛儿还是自己多去看看奏折吧。那大一摞奏折,怕是加班加点的都看不完了。”睿亲王把着手在身后,装.逼地咳了咳,淡淡地。有些幸灾乐祸的,有些骄傲地走了……

单婧媛突然有些后悔,吃一包辣条能不能再穿越回去。把刚才的那句话先收起来。话说,那奏折她真的是胃疼啊。而且,皇叔你这样在我这样的单身狗面前赤.裸裸地秀你的幸福,不怕我拿辣条封住你的嘴巴吗?

单婧媛忧伤了,不说了,回去一边看奏折一边拔毛。拔海东青的毛,最近那货又当了炮灰,她扣押住它,免得它总是去抢了主角的光环。

若灵还在为那天被陷害的事情而抓狂,虽然最近她走在宫里,总是动不动地就扯住一个人过来,摸着她的脸看,宫人们有些哀声载道。

主要是因为她根本不分男女,哦不,不分女和半男,只要是个人都扯过来;是个宫女还好,大家都是女人,会有些羞涩。可抓太监过来是几个意思?那粉嫩的小太监们吓个半死,现在遇到她,直接躲啊。

不过因为若灵长得粉嫩俏皮的缘故,无缘无故地成为了无数少太监们的女.神,唔……第二女神,第一还是超高人气的单婧媛。

这天,若灵又出来晃荡了,前面一群正在搬花的太监大老远地看到她,连忙把花盘先放好,恐慌地跑走了,一边跑着还一边朝她抛媚.眼,那媚.眼如丝啊。

让我吐会儿……若灵很抽搐,很内伤,无缘无故被陷害也就算了,可最近她在睡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窗外有一股浓浓的杀气,这是几个意思?

“喂喂喂,你们几个,过来一下,找你们有点事。”若灵指着几个逃跑的太监,邪恶地招了招手。

太监们如同过街老鼠,不是人人喊打,而是人人恐慌;迈着小碎步,还有一些羞涩,小.受一样地站在她的面前,如同受气包。

“你们最近可曾在宫中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对方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让你们觉得很不同寻常。说来听听。”

几个太监互相望了几眼,推举出一个比较年长的太监,哭丧着脸说道:“若灵姑娘,现在公主最奇怪的就是您了。做了最奇怪的事也是您。我们这些兄弟都快被您的……给吓呆了。”

话音落,若灵一僵,一巴掌直接挥到他的后脑勺,教育道:“本姑娘哪里有奇怪?不就是偶尔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人皮面具在脸上吗?还真当本姑娘全都看山了你们?看你们一个个春心荡漾的样子,夏天了你们知道吗?”

那太监捂住后脑勺,满脸通红,话说,貌似也是他们自作多情,想得多了。这年头,都是宫女在欺负太监啊,人权在哪里?

这时,一个长得有些小聪明的太监灵光一现,小心地凑到若灵面前,献宝似的说道:“若灵姑娘,小的曾经在浣衣房里面看到过一张薄薄的面皮,是个下等宫女的房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若灵直接把他吊了起来,急忙说道:“在哪里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太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涨红着脸,半响说不出来话,若灵不好意思地把他放下。急忙地走在前面。

后面的老太监和聪明太监咬耳朵。那老太监疑惑地问:“小贞子,你没事去宫女的房里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要结为对食吗?”

那聪明太监不屑,嗤笑了一下:“那宫女长得皮糙肉厚的,一巴掌下来,我都站不稳。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我这是自虐啊?”

老太监嘿嘿一笑,正打算开口。若灵突然回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还不去带路,在后面嚼舌根做什么。跟个宫女似的。”

两太监憨憨地挠着后脑勺,只听见那聪明太监说了一句:“方向反了,应该朝另一边走。”

若灵:……一巴掌过去,够不够?

在路上折腾久了。等若灵到达那个宫女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了。人皮面具也是不知所踪。问了这里的管事。对方只说这里一直没有人住来着,因为以前有个宫女在此自尽,大家觉得闹鬼,没人敢住。

若灵平时胆子也挺大。可听到这个的时候,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话说。真的太恐怖了有木有?她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鬼要回来找她了?

若灵不知道何时回到乾阳宫的。抬眼一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单婧媛在灯光下柔和的脸,认真地批着奏折,神情认真而又温暖。

突然,眼眶里有泪光在闪动,吸了吸鼻子,别过脸,整理心情才走进去。

单婧媛抬头看到若灵明显红着的眼睛,微微心疼地开口:“怎么了,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说出来和大家娱.乐娱.乐一下可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是吧?”

若灵跺了跺脚,气哼哼地说道:“公主,又调.戏人家。”

单婧媛浅笑地看着她,目光闪闪,亮如星眸,眉眼间有些疲惫,却没有折损掉她的风华,反而多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半响,耐不住性子的若灵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公主,你说世间会不会有鬼呢?奴婢觉得自己被鬼缠身了,奴婢要不要去算算命?”

单婧媛低头,含笑地说道:“算命倒是不必了,那独孤国师领着这么高的俸禄,也不是混吃混喝的。有什么鬼神之事就去找他解决吧,免得师兄又气急败坏地来和本公主诉苦。”

若灵闻言,捂嘴笑了,独孤国师最近总是缠着许神医,她们看了都想把他们给撮合起来。更何况,貌似也挺般配的。唔……综上种种,独孤国师确实很闲的说。没事总是在京城里晃荡,跟个公子哥似的,确实应该干活才对得起这么高的俸禄。

被指点迷津之后,若灵屁颠屁颠地去找独孤锐算命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鬼缠身了要去算命……

“唉……多事之秋啊。吃个鸡腿也要按量,免得又换上肥胖症。当女人不容易啊,当人不容易啊。”单婧媛在屋内自己哀叹地说道,面前时一摞等待批的奏折。

大国的事儿就是多,明明简化了许多奏折,现在还是一堆,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穿越者是怎么悠闲地风.花雪.月的。我是有辣条的人,请不要欺骗我。

在单婧媛还在苦恼的时候,鲜于璇这个老乡的日子明显过得不错。柳.下惠每天都尽忠职守地守着她,丝毫不离开半步,那白钧扯出的真面目之后,自然不会再来对她阿谀,忍着一团心中的火焰帮她筹备婚礼。

鲜于姬除了每天固定给单婧媛传一封信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秘.密派人去彻查当年之事。鲜于夜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反倒安静了下来。

鲜于夜的小妾们依旧还和他们的野男人鬼混,比较人多粥少,加上鲜于夜虽然是年轻力壮,可那方面的功能早就退化了,等不到满足的她们自然去找别的办法。

圣人说得对,办法永远比困难多,野男人总比小妾多;最后的后果,自然是鲜于夜的小妾们接二连三地给他生了一大堆庶子庶女,虽然每一个都没有他的影子。可人贵在傻啊,他还乐呵乐呵地给人家养孩子了。

这天,鲜于璇好不容易从那深宫当中解脱出来,马不停蹄地去鲜于夜家去看热闹去,虽然鲜于夜不知道这么多的孩子没一个是他的,她也不拆穿,只是去看看那群孩子强大的基因而已。

虽然以她的身份,去看望小妾生的孩子,纯属是瞎闹。可她不介意,就去看个热闹,图个喜庆。全都得益于海东青的文化啊,他们才能知道原来这个看似风光的夜王府,实际上水这么深。

夜王府内,鲜于夜最近喜得子女的缘故,倒是不怎么沉溺与男女之事,今天在和府中的一个小妾,抱着孩子在花园的小亭里玩耍。

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也不是第一个别人的孩子,可鲜于夜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每天一有空就约一个新生孩子的小妾出来玩,在小妾们又喜又怕中坚持自我。

“夜皇兄,本公主抱一个侄女如何?本公主还没有见过几个月的小孩呢?”鲜于璇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飞奔进来,喘气地问道,目光虔诚。

鲜于夜闻言,用一种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她,高傲不已,施舍般地给她递了那个小女孩,鼻孔朝天:“看吧看吧,好好看看,免得以后你都看不到。”

鲜于璇没生气,反正有许逸寒在,哪怕她中了什么毒患了什么病,想生个孩子还是很简单的。倒是她身后的柳下.惠目光一寒,深深地记住了鲜于夜这个人。

“这小侄女生得还真像她的母亲。这眼睛,这嘴巴,这鼻子都很像呢。就是不知道这个眉毛长得像谁,多了一些英气。看起来不像是皇兄你啊。”鲜于璇挑拨,乐呵乐呵地逗着怀里的小孩。

那小妾闻言,吓得不轻,身子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似乎能够预料到鲜于璇即将说出口的话,慌忙地开口:“孩子刚出生,不像父母也是正常的。等长大过后自然会像了。”

鲜于夜原本还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挺对的。他小的时候也不像鲜于浩然来着,长大后有些相像了。

ps:从今天开始,日更四千啦,谢谢乃们一直支持着静静。

0013.迎娶之路 更何况,他的一群子女都不像他的好吗?总不能说她们全都找了野男人,生了野男人的孩子吧?

他不知道的是,世事无绝对,特么的他太聪明了,还真猜对了。

“璇皇妹毕竟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生,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人啊,不知道的时候就不要说话,免得丢人现眼。”鲜于夜认定鲜于璇今天是来故意噎他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口下留情。

鲜于璇再好的修养,再好的忍耐力,这时候也想着崩溃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眼再看到这个野男人的孩子的时候,瞬间心情变好了。

开口的时候也变得欢快起来:“本公主年轻,还未有夜皇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力。只是,这么多的孩子,也不知道夜皇兄能不能养得过来呢?万一,养错了怎么办?”

那小妾的心啊,扑腾扑腾的,恨不得把鲜于璇的嘴巴给封了起来,让她再说话,她的小心肝要跳出来了。

鲜于夜可能是情商比较低还是咋地,没听出什么不同来,反而是用一种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高傲得不行。

“你当本王是猪吗?养自己的孩子还能养错?反正你看也看了,眼界也开了,那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直接叫管家把鲜于璇赶了出来,根本就是不留颜面。反正以前都闹翻了,现在再假惺惺的话,反而让人惺惺作呕。

鲜于璇被赶走了,自然也不急。慢斯条理地从里面出来,带着柳下.惠和一群拉风的属下,跨过繁华的大街,朝姬王府走去。

路上,柳下.惠有些疑惑地开口:“皇子妃,为什么您被赶出来了还这么高兴?”

鲜于璇笑着,白了他一眼。哼哼道:“你说呢。我被赶出来了,我骄傲。”

柳下.惠左脚踩到了右脚,差点摔倒。公主喂。下次讲冷笑话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一声,我平衡能力差,左右脚很难协调的。

“皇子妃,您刚才所说的。那群孩子全都是……”柳下.惠有些不确定,鲜于夜情商是要有多低才会如此。他不知道。

“很诧异是吧?你是不是想说贵圈真乱,给我一包辣条静静?”鲜于璇满不在乎地问道,扯着不知从哪里扯到的一朵花,笔直地走在前面。

柳下.惠沉默了。他原本确实是想这么说来着,贵圈真的太乱了,他需要的是一箱的辣条。

等到达姬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日中,毒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鲜于璇用手盖住额头,一边嚷嚷着,一边走进了姬王府内。

路上遇到的一些下人,有些惶恐又带着一些恭敬地看着她,好奇她身后那威风凛凛的一群随从,行色各异,还有几个家丁在匆匆忙忙地离开,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鲜于璇径直走到了鲜于姬的书房,大老远的,鲜于姬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眉头一皱,对于这个胞妹,他也是尽力了。

“璇儿,你如今不在宫里呆着,出宫来做什么?”她一进门,鲜于姬有些不快地训斥道。

鲜于璇嘟着嘴,手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身上,扯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道:“皇兄最近活得倒是很清闲,都不去宫里找璇儿了。”

鲜于姬有点呆,有些嫌弃地把她推了下去。动作看似粗鲁,实际却很轻缓,“兄妹依旧有别,皇妹如此做不太好,自重一些为好。”

鲜于璇更呆,麻烦你说一下喂,以前明明可以的。现在非要这样!就不怕我去雪国告你的状吗?

随即想到什么,鲜于璇两眼亮晶晶地凑过去“皇兄是不是看上单婧媛了?诶嘿,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别人总说兄妹是一体的。有秘.密就要分享嘛。”

鲜于姬冷着一张扑克脸,不为所动。只是,为什么耳朵会像兔子一样,轻轻地动了动呢?

鲜于璇等了许久,看问不出什么来,随即嫌弃地推了鲜于姬的肩膀,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可鲜于姬不开口,她也无法,只好转移话题:“皇兄,告诉你一个该是普天同乐的消息。要不要听?”

鲜于姬一张扑.克脸,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算是回应。

“那鲜于夜的孩子们,各个都是不同爹啊。有木有十分玄幻,亮瞎了眼木有?”鲜于璇亮晶晶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鲜于姬闻言,虽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作为一个绅士,他还不太习惯于对自己的亲人冷着脸不回应。

“那鲜于夜啊,倒也是个英雄,喜当爹的赶脚一定很不错。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话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呢?”某个腐.女脑中一根叫做理智的弦断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撒。

鲜于姬有些黑线,他行或者不行,别人的孩子都在那里;他自己喜当爹,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大部分时间都拿来对付他鲜于姬了,哪里有精力过来管后院的那些事呢?

“皇兄,他的事迹告诉我们,娶一个老婆的重要性。后院太乱了容易影响到血统,不小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养的是别人的孩子呢,是不?所以。从中你要学会忠诚,娶一个人就够了。”鲜于璇语重心长地教育。

鲜于姬依旧是一张扑.克脸,应该说的是,除了单婧媛,在任何人的面前,他确实都是这种脸。只是眼神有些波动,听到这句话时有了些情绪。

“嗯,知道了。”他乖巧地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皇子一般,精致单纯,集得世间美好。

听到他回应的话,鲜于璇先是一愣,最后变本加厉地继续教导了他。一直喋喋不休,说话不带重样地教育了一遍,等回到宫中的时候,有一种没有发挥好的赶脚。

晚间的洗漱好了之后,鲜于璇坐在凳子上,秋波在她的身后,给她梳着齐腰长发。虽然她逗.逼,可手艺还是不错的。

鲜于璇对着面前的大镜子。镜面有些暗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她把玩着头发,淡淡地问道:“秋波。可愿和本公主一起去雪国?你不必计较着什么,你若不想,本公主自然会力保你在安国皇宫里。”

秋波的手一顿,有些惊讶。她也是一个刚刚进宫不久的烂漫少女,没有受到宫里这污水的侵染。表情直接表现在脸上。有些不解地开口:“奴婢是公主的贴.身婢女,自然是公主到哪儿奴婢就到哪儿。”

屋内的蜡烛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鲜于璇静静地盯着镜子,半响不语。脸空气都徒多了几分审视。

过了一会儿后,鲜于璇才逗.逼地说:“秋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就说要暗送秋波给柳下.惠。你还装作害羞的。看你那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又怎么会害羞呢。”

秋波想要栽倒来着。公主我年轻,可我不傻;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公主,奴婢真的是因为您而去雪国的。”

鲜于璇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十分认定的语气拆穿了她:“媛公主是出了名的出门不带婢女,她的贴.身婢女都是被留在宫里来守着的。本公主虽然不才,却和媛公主不相上下的。你不要骗我,我有小眼神。”

她的话一说完,秋波不再辩解了。自家公主不知道谦虚,她能怎么办?总不能拉着她过来教训吧?再说自己也地位比不过人家啊。

于是,秋波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反抗办法,静静地不说话,专心地给她梳头,免得被气得掀桌了,犯下谋杀或者残害皇子妃的罪名,诛杀九族。“秋波,你要是不说话,我就给你改名字叫春心,再给你找个男人,叫做荡漾。”自己玩得无趣,鲜于璇只好威胁,丝毫不觉得仗势欺人有什么不好。

秋波摸着鼻子,如同蚊子一般哼哼出声:“公主,奴婢真的是为了您的。奴婢一个小宫女,哪里敢欺骗您呢?您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绝世才女,奴婢不敢在您的面前班门弄斧的。”

鲜于璇满意地点头,对于她这样说一半实话,十分有眼光,同时很聪明的宫女,自然会多欢喜一点,于是,也就宽容她自己说不是因为柳下.惠而去雪国的谎言了。

想她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公主啊,这会儿夜深了,也该睡了。睡之前她突然间脑子灵光一现,为什么是绝世才女,难道是因为长得不好,所以才能才会突出吗?

日子依旧以每个人各自的生活轨迹中度过,时间在改变着不同的事物,改变了不同的人。很少有人能够保持初心,能做到的,不过是力求初心罢了。

从六月中旬,单镜轩就从雪国出发,可能是准新郎的缘故,单镜轩迫不及待地从雪国赶去安国接新娘,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娘每天都调.戏着她自己的婢女,玩得很嗨。

等到七月初到达安国时,鲜于浩然可能是因为自己国家的门户还掌握在别人手里,不敢放肆的缘故,所以对于单镜轩的到来,礼数还算是挺周到的。

单镜轩接受了单婧媛的意见,难得的人生唯一一次大婚,所以相当地看重,出现在安国人民面前的模样简直就是吊炸天啊。

单镜轩慵懒地坐在车撵里,明黄的纱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独独留下了一个虚渺的影子;几匹枣红色的烈马整齐有序地拉着车撵,步履整齐,十分赏心悦目。

一排从雪国千挑万选出来的侍卫正严肃地在一旁保护着这个虽说是车撵,看起来却和床没什么两样的庞然大物。后面跟着的是几辆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主管太监小傻子被嫌弃后,现在正在后面整理心情呢。

单烨磊和姚雪青去了她的娘家,嫌弃小傻子麻烦,把他丢在宫里给单婧媛整理奏折也就算了,单婧媛还嫌弃他年老色衰,影响她的审美,于是,华丽丽地把他赶出来体验生活了。

微风吹来,明黄色的纱帐一角撩起,隐约间露出了单镜轩白净的脸庞,虽然有些异域风情,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下子虏获了不少中原女子的芳心。

偏偏单镜轩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一向强势又迟钝,和单婧媛一样,在这方面的情商非常地低,还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又无意间犯了错。

安国皇宫的御书房里,鲜于浩然听到心腹传来单镜轩入城之后的场景,威严的脸上有些裂痕,明显地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快。

虽然说是两国联姻,可雪国很少问过安国的意思,许多事情都是径自地安排好,安国都提不出任何的意见。

鲜于浩然毕竟是个皇帝,被这么一架空,总觉得权力被挑战了,一向自诩的高傲发挥了作用,脸也会很阴沉。若不是想到建康城还在雪国手里,现在早就不干了。

他在皇宫里左等右等,等了一天,单镜轩还是没有来拜访他的意思,瞬间更是火大,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他总该过来看看吧?蛮荒之地来的就是不知礼数。

鲜于浩然腹诽着,却不敢派人去招单镜轩,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普通人,最害怕的还是被别人当众甩脸。

原本想让鲜于璇以她的名义派人去招单镜轩进宫来看看他这个岳父的,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他虽然怀疑鲜于姬的血统,却丝毫不怀疑鲜于璇这个女儿是他和洛落所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个关系,他对于鲜于璇还是蛮宽容的,加上她继承了他心爱女子的容貌,所以,他怕女儿以后嫁过去被轻视,所以才会否定这个想法。

不知道单烨磊腹诽了自己一天的单镜轩,第二天的时候才华丽丽地登门,难得地面怀微笑,朝单烨磊点了一下头。

因为关乎两国的友谊以及邦交的问题,单烨磊请来的不仅仅是礼官,同时还有一些朝廷里的重臣,同行的还有鲜于姬鲜于夜两兄弟。

0014.悲催的喜当爹 单镜轩坐在鲜于浩然的左侧,小傻子作为贴.身太监,自然站在他的身后,鲜于姬因为是鲜于璇的胞兄的缘故,坐在了单镜轩的对面。

单烨磊坐在主座上,环视了一下每个人的神情,不着痕迹地拿鲜于夜和单镜轩对比,看看下一代君主谁的能力更强一些。

鲜于姬已经被忽略了,排斥在皇位的继承人之外,被怀疑血脉的人,他自然不会把他放到继承人的名单里。

也许是最近鲜于夜喜当爹的缘故,原本有些纵.欲过度,蜡黄的脸变得渐渐俊朗起来,颇有一些人模狗样,看起来竟然和单镜轩不相上下。

鲜于浩然坏心眼地比较了一番之后,有些满意,连语气都带着一些喜意:“璇儿顽劣。能够等到轩皇子的青睐,确实是璇儿的福气。朕在此还是希望轩皇子以后能够好好对待璇儿,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单镜轩点头,他本就不是爱说话之人,世人皆知,所以鲜于浩然并没有怪罪于他,反而用一种土包子进城的眼光来看他。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鲜于浩然始终觉得鲜于夜明明比单镜轩还要优秀。丰富的想象力的他,已经想到了以后雪国划在安国的版图下的情形。

睿亲王再厉害又有什么关系,总会有老的一天;媛公主能力非凡又有什么关系,总会有嫁人,久居深闺的时候;继承皇位的总会是这个女婿。

可女婿不给力,所以只能让鲜于夜这个大舅子来代替了;他虽然爱女儿,可若是与扩大版图相比,那点爱就微不足道了。

“父皇,轩皇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是个君子。对待璇皇妹一定会尽心尽力,什么都愿意以皇妹优先的,父皇到底是操.心过度了。“鲜于夜淡淡地开口,话说得不明不白。

单镜轩保持着一张扑克脸,仿佛没有听到鲜于夜的狗吠声一样,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吧?不小心还患上狂犬病呢。

鲜于浩然瞟了鲜于姬一眼。再看看单镜轩。哈哈大笑起来:“夜儿不愧是当了父亲的人,操.心的事多了,也渐渐地面面俱到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嫡孙是个野男人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一溜的孩子没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的,还在乐呵地当着祖父。

他一直认为,鲜于姬是沾了鲜于璇的光才有资格在这里旁听的,所以也不会理睬他;单镜轩虽是准女婿。却是他国皇子,他也不愿意对他多加评价。只是鲜于夜是他最得意的儿子。相较之下就更加喜爱了。

和鲜于浩然唠嗑了半天,到了午膳时间才放他和鲜于姬去鲜于璇的宫里去用午膳,因为单镜轩是塞外民族的原因,男女大防并不如中原这般根深蒂固。所以鲜于浩然并没有限制他的行程,也准许他见到鲜于璇。

鲜于璇此时正在自己的宫殿里抱着一只肥猫,强制性地灌它喝酒。一杯杯地往下灌,那只肥猫已然微醺。摇摇晃晃的,煞是可爱。

秋波正在努力地稳住身子,免得被这个不着调的公主给吓得站不住,满头黑线的,嘴角无法抑制地抽了抽,哭丧着脸,比死了爹妈还要难受。

鲜于璇抬头,看见婢女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训斥道:“秋波,看你平时不学无术的,现在又是一副无知的表情。你说你,读书这么少,如何担得起本公主的贴.身太监?这时候没事干,你不是应该拿一本女戒出来看看吗?”

再也稳不住身子的秋波瞬间栽倒,满是幽怨地用小眼神控诉,请问公主,我这小眼神你到底怕不怕?“公主,奴婢只是您的贴.身婢女,您现在没有贴.身太监……”我读书少,可这点我也是懂的。

鲜于璇听到她居然反驳,虎目一瞪,巴拉巴拉地像是火箭一样,装.逼得根本停不下来:“就知道你每天脑子里都是柳下.惠,现在还有理了是吧?女戒看过吗?贵妃醉酒知道吗?别看这只是一只猫,其实它是猫科动物中的战斗机,酷炫吗?它准备醉酒你知道吗?算了,一边呆着去,别妨碍贵妃娘娘醉酒。”

鲜于璇尚且不知道屋内黑线的不只是秋波,径自把没文化的额婢女赶走了,又打开一壶酒,十分霸气地又灌了下去。

半响,黑线的人依旧看着她的动作黑线,忙乎中的鲜于璇也不知道屋内气氛的异样,知道那只肥猫站不稳,眼睛迷蒙,醉态十足的时候才停下。

“来,我们的贵妃娘娘醉酒了,跳个舞蹈看看。神啊,看在贵妃娘娘体态婀娜的份上,赐予它一个无法超越的舞步吧,让它跳出这世间最妖媚的舞蹈吧。”说完,把肥猫丢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请求道。

鲜于姬是第一个受不了的人,更何况是在妹夫面前,那脸都丢尽了。用拳头捂住嘴巴,咳了咳,示意妹妹正常一些,别再疯癫了。

鲜于璇听到皇兄的咳嗽声,被打断好事的女汉子直接一脸杀气腾腾地回头,如果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一定……把肥猫的毛剃了,给皇兄玩耍……嘿嘿……

回头首先看到的不是鲜于姬,而是自己的未婚夫时,脸颊一红,杀气腾腾变成了比肥猫还温顺的脾气,不敢说话。

“璇公主的能力倒是不错,文采飞扬,世间难得的才女呢。本皇子倒是看不出来,这只雄壮的猫哪里像是贵妃了。倒是请璇公主指点一二。”单镜轩微笑着开口。

鲜于璇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强忍着心里的怪异感,鲜于璇虚张声势地挺腰坐好,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洁品质。

使劲儿地挤出一个高冷的表情“轩皇子可能是平时看的都是治国之道,对于一片野史不怎涉猎,而本公主比较喜欢看野史,也就看得出来它贵妃的气质了。”

鲜于姬闻言。连忙捂住脸,悄悄地离开了,他不认识这货,一点都不认识,真的。秋波也觉得身心受到了极大的煎熬,于是也跟着离开了。

屋内,只有两个准夫妻和一只醉猫在里面。醉猫还不知道自己被妒忌了。还摇摇晃晃地在屋内随意行走,体态风.流,潇洒地很。

单镜轩听到鲜于璇的话。不怒反笑,手一使力,把不着调的未婚妻禁锢在怀里,恰到好处的。没有让她挣扎,同时也不会伤害她。

鲜于璇内心突突的。就凭她对他的理解,这货绝对是笑得越嗨皮就会越生气,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不要脸地抱大腿呢?抱大腿呢还是抱大腿呢?

“璇儿,我不在的时候。据说你过得不错啊,生活过得很滋润,是不是把我也忘在脑后了呢?那翠春楼如何。那些姑娘们可能满足了我们璇公主的口味呢?”

鲜于璇在他怀里哭丧着脸,怕什么就是来什么。本以为他会秋收算账的,谁知道这一见面就算账,特么的不懂风情啊。

闷闷地不说话,装乖巧地靠近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用手环住他精.壮的腰,其实吧,也不是忘记了,只是不经常想起而已。

单镜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造了什么孽啊他,明明是她自己犯的错误,到最后反而就像是他咄咄逼人似的,看在她这么乖巧地投怀送抱的份上,单镜轩决定大度地原谅了她。

抱了半响,感觉到单镜轩再次恢复到了安静的美男子的形象,鲜于璇才糯糯地解释:“谁让陈贵妃这么仗势欺人,一把老骨头了,顶多算是风韵犹存,还好意思每天花枝招展地出去炫耀,太讨厌她了,才会用这种办法羞辱她的。”

单镜轩闻言,以公主抱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璇儿,以后有什么不开心地就说出来,我在背后为你撑腰,别把自己给憋出病来。”

她不说为何,他也懂;既然选择了她,并不是她的姐妹可以取代的;她可能因为自小生活的环境,缺乏安全感,所以会做出一些小孩子的动作。他除了心疼,最后还是心疼。

鲜于璇虎着脸,默默地怂了下来,她有病啊她,心理变.态啊最近,要不怎么会叫一只猫叫做贵妃,还闲得蛋疼地去看它醉酒,她真傻,真的。

在鲜于璇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时,鲜于姬回府,看到海东青正蹦跶地在书桌上,脚上系的是一个小小的信筒。

看到这个,鲜于姬有些惊喜,快步上前,解下了信筒,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最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才安抚这只逗.逼的海东青。

回过神来,鲜于姬才看到海东青在桌上用木头拼出来的字,无外乎是说了单婧媛的一些坏话,就它不拿工钱,孜孜不倦地夜以继日地黑着单婧媛,鲜于姬决定给它派了一个高大上的活儿。

“小青,你最近也累着了,本王也不好对一只鸟赶尽杀绝,所以你先休息个两三天,三天后,你去城南,想办法拼出这几个字……”鲜于姬大言不惭地开口。

海东青歪着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后,点头离开去,拎着刚拿到的工钱,又去城南的包子店去溜达了。

虽然它平时都打着白钧的名号出来买包子,包子店的大娘也认识它,只是这一趟去雪国被单婧媛折腾得太惨,拿着银子去包子店时,那大娘差点认不出它来。

受伤的小心灵瞬间变成泡沫,神马都木有了。海东青叼着包子,倦鸟归巢一样,大白天地直接飞到了夜王府的某个屋顶,啃着包子看野男人的孩子们。

吃完了包子,打了一连串的嗝,海东青的心情才稍微地美妙一点。看热闹似的再看着鲜于夜正笨手笨脚地抱着一个小妾和野男人生的儿子,看到他一脸的满足。果然发现鲜于夜绝对是治愈系的,喜当爹的本领也十分地强。

姬王府内,海东青飞走后,杨舒从门外急匆匆地往屋内走,有些着急也有些阴沉。步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上布满了细汗。

“王爷,暗卫传来消息,查到当年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和白皇后以及陈贵妃都有关系。暗卫查到了她们是在皇后娘娘去世后因为利益才开始不和的。”杨舒喘着气说道。

鲜于姬听完,冷着脸不说话,此时他确实是无话可说,总觉得这件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没想到自己的预感是真的。“那暗卫呢,何在?”

杨舒低声回答:“对方可能是害怕被发现秘.密,十几年后依旧很警惕。所以,暗卫在调查的过程中被发现,如今已经……”

鲜于姬脸上悲痛,深深地闭上眼睛,沙哑地开口:“那就厚葬吧。找一些抚恤金,有家人的话,给他们养老也好。”

杨舒低声说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鲜于姬,这样把伤疤再次拿出来伤害,血淋淋的,杨舒也不好受,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安慰:“王爷身体要紧,璇公主的婚礼将至,王爷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鲜于姬点点头,朝杨舒摆摆手,之后整整在书房里呆了三天,知道三天后,京城里传出夜王爷的孩子全都是野男人们的,其实夜王爷早就不行的话语来。

鲜于姬出了书房,听到小厮和婢女们在窃窃私语,似乎在怀疑着,看到鲜于姬也只是随便行了个礼,继续讨论着原先的问题。

鲜于姬可能早已习惯,并不为意,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时,也只是勾唇冷冷一笑,鲜于夜的日子过得太悠闲,总是出来给他找麻烦,这时候也该找点事情来给他做做了。

由于第二天鲜于璇就要启程去雪国,所以鲜于姬今天也必须出来露个面,虽然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方式来部署好一切,却也不能太随心所欲。

抵达皇宫时,平时最喜欢表现的鲜于夜今天可能被绯闻缠身,并没有出现;由于鲜于姬十分巧妙地又派了海东青战斗机在最热闹的大街里宣传,用的是陈贵妃的笔迹,这会儿陈贵妃一党正和鲜于夜一党互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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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催眠术 为了鲜于璇能够顺利地抵达雪国,嫁给如意郎君,鲜于姬可谓是操.碎心了,找出了许多的陈年旧账,芝麻小事也不放过地找鲜于夜算账。

这时候白钧和陈贵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再次地瓦解了,双方明争暗斗的,竟然忘记了把鲜于璇替换成鲜于舒的大事儿。

第二天鲜于璇拜别安国帝后时,白钧的眼睛下有明显的乌青,看来帮别人养了孙子的这件事情让她开始崩溃了,她也自然不会让对手好过,在走之前明确地表示自己不会帮陈贵妃的女儿,顿时让鲜于璇放心不少。

鲜于姬跨上马,临走前环视了一下广场,并没看到鲜于夜,心中嗤笑,怕是对方现在正忙着处理一群小妾孩子呢。陈贵妃虽然不甘心,可和白钧争斗当中,也也腾不出手来把鲜于璇换成鲜于舒。此时看似不了了之。

在一行人离开的第三天,某个傍晚,鲜于璇趁着单镜轩去洗.澡的空当,十分猥.琐地跑到鲜于姬的面前,小声问道:“皇兄,京城那缺德事是你做的吧?嘿嘿,真过瘾。”

鲜于姬瞥了她一眼,摇头否认:“是海东青做的。本王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鲜于璇一副我懂的表情,丝毫不相信这件事和鲜于姬无关,“皇兄,你这么算计那两个人,不怕某天她们说开了对我们不利吗?”

鲜于姬再次瞥了她一眼,用你是猪吗的小眼神看着她:“不会,他们两个党派积怨已久,各自都不服对方,而且哪怕那天说开了也会将错就错。继续争斗下去。一山本就容不下二虎,必有一伤。”

鲜于璇摸着后脑勺,被鄙.视了,可也不影响她逗.逼的心情,摇头晃脑地开口:“一山容不下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

鲜于姬黑线,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位置。三指向天发誓。他绝对是不认识这货的,绝对是。

“那皇兄,你还知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嗨皮嗨皮,一个人想着多无聊啊,是不?”

鲜于姬闻言,表情微微变化。想了想,还是开口:“暗卫查得出来。母后的死和这两个人都有直接的关系。只是为何……目前还在调查……”

鲜于姬认为鲜于璇是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她也是母后的女儿。话音落。鲜于璇果然冷脸了,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人给撕裂了。

“那那两个贱.人也不是完全无辜的,难怪这些年。本公主每次母后的宫里时,总会有人过来打扰。怕是母后的宫里有着什么秘.密,是她们移动不走的。也无法磨灭的证据。”

听完她的话,鲜于姬心中也存着疑惑。明显地也想知道宫中到底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于是找来杨舒,吩咐了几个顶尖的暗卫回去了。

火里噼里啪啦地响着,两兄妹表情不一,静静地围着火堆坐着,眼神清冷,杀意十分明显。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做得更狠毒了。

这时,月亮不知何时躲在了云层里,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侍卫们除了站岗的,都是一副睡意蒙蒙的状态。

等到柳下.惠和单镜轩回来的时候,鲜于姬两兄妹才发现出不对劲来,秋波拿着一只野鸡正点头地放进火里烤,已经烧焦了也全然不知。

对视一眼,瞬间变得警惕起来,柳下惠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了什么药,对睡着的那些人的鼻子一放,不消一小会儿,他们才全部醒了过来。

许是感受到气氛的不同,醒过来的侍卫们悄悄地拿起刀,秋波也哒哒哒地到鲜于璇的面前,警惕地望着四周。

不到一会儿,几十个穿着黑衣的死士到了这里,看到一群东倒西歪的人,十分地满意,以为自己得手了,连忙唤出他们的领头人。

“公主,已经得手,是全杀还是留着?”那黑衣领头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杀了谁护送本公主去雪国,你个傻货。本公主要做雪国唯一的皇子妃,你们可懂得怎么做了?”

悉悉索索地,几个男人正朝着鲜于璇走去,似乎事先已经准备好了似的,正伸手要扒去鲜于璇的外衣。秋波难得地不逗.比,仿佛梦游一般,爬上了鲜于璇的身上,十分贴合地趴在上面,装死不动。

那几个黑衣人一愣,拔出到来威胁也无济于事,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无奈地朝那穿着红衣的女子看了看:“公主,这个婢女好像在梦游。”

那女人虽然不信,拿着刀在秋波的脸上比划了比划,看到这货居然也不颤抖,多信了几分:“没想到这婢女倒是忠诚,那就先放着,本公主看看她们有多亲如姐妹。”

鲜于璇在秋波的身下,难免有些咬牙切实,话说秋波你这么重,十分放心地压在我的身上,请问是几个意思?何况,何况……你的那啥正对着我的嘴巴,虽然软软的,可我不是百合啊。

蹲在两人的头上,那女人冷着声音:“没想到吧鲜于璇,你是没想到本公主会有自己的势力吧?即使鲜于姬事先布下了许多陷阱,认为本公主无暇来把你交换,让你安心地嫁给轩皇子,做梦。”

月光照射下,这明显就是鲜于舒的脸!常年久居深宫,可她就算是化成灰,他们也全都认识。“鲜于璇啊鲜于璇,大家都说璇公主长得比舒公主美,更是说璇公主是嫡出,又是轩皇子的未婚妻,哪怕年少时多受苦难,以后也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你知不知道,本公主听到这番话语时多么嫉妒?”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浅浅地笑着继续:“你知道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吗?你还真当是自杀的啊。那是白皇后命人用绳子勒死的,最后造成一个自杀的假象。怎么样,大家都看不惯你们母女呢?”

鲜于舒也许是料定她们全都被放倒了。加上黑衣人全都是自己人,喋喋不休地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把那些秘.密都说了个七七八八,无外乎是妒忌鲜于璇母子三人。

最后,说累了之后,鲜于舒才冷冷地吩咐:“把鲜于璇这个贱.人和这个贱婢给绑了吧,带回到翠春楼。当个头牌也是好的。”

领命的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绳子。准备将秋波和鲜于璇绑在一起,估计是其他人也认为他们全都被放倒了,所以其他人也变得很放松。丝毫没看到眼皮底下眼睛眨巴的侍卫们。

绳子快要往秋波的身上放的时候,就近的鲜于姬手掌里蓄满内力,十成十地对着几个人打,顿时几人全都翻到在地。吐血了一下,直接停住了呼吸。可见是他多么的愤怒。

其他的侍卫们看到此。也纷纷拔刀指向那群还没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如同切萝卜似的,直接一刀一个,不到一小会儿。对方只剩下黑衣领头人和鲜于舒。

鲜于璇推开身上的秋波,冷冷地走到被控制住的鲜于舒面前,一巴掌直接挥到了她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黑夜里响起。

鲜于璇气得嘴巴都在颤抖,冷冷地说不出话来。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愤愤地说道:“鲜于舒,我他妈.的是上辈子强.奸了你还是怎么滴?你们母女加上白钧很恶心,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就你长成这样,丢到乞丐窝里,乞丐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上.你,你他妈.的最肮脏,你知不知道?”

鲜于璇出手用的是全力,此时鲜于舒的门牙已经被打掉了两颗,嘴角流出了鲜血,那黑衣首领想要去救她,却被堵住了嘴巴,被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控制住了。

鲜于舒被打蒙了,再听到鲜于璇的话时,一直以来被嘲笑长相的自卑感又重现了,直接反驳道:“我最肮脏,你才是最肮脏的。你和鲜于姬都是鲜于浩然那个鬼皇帝的孩子,肮脏到死。哼,愿赌服输,本公主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就不会想着会安全地回去。”

鲜于舒也是个刚烈的女子,一直以来的自尊心让她不会低下头去求饶,鲜于璇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不同。她既然自认为高贵,自然不可能是鲜于浩然的孩子,那就是说……她是野男人的孩子?

再开口询问时,鲜于舒硬是嘴巴严严的,并不屑再次和她说话,气得鲜于璇直接又是一巴掌,即使把她拍得面目全非,她还是不开口。

鲜于璇打得累趴,无奈,只好走到黑衣首领面前,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从瞳孔里看到了对方的小小的影子。单镜轩虽然有些吃醋,却也知道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只好忍下心中的怪异感,看着她开口。

“你是男的。”鲜于璇先肯定。

对方抿嘴不说话,鲜于璇再开口:“你是鲜于舒的属下。”

对方再次不理会,只是眼神开始涣散,鲜于璇乘机再说话:“把鲜于舒送回去吧。送到百花楼。让她当个二等妓.女”

轻轻松松地几句话,鲜于璇就把一个呆萌的暗卫给催眠了。为了防止对方没有上当,鲜于璇忍着恶心,多看了对方几眼。

为了避免催眠失败,鲜于璇让人把鲜于舒的嘴巴封好,再用她自己带来的绳子把她绑好,让她自己体验一下自作孽不可活的赶脚。

那暗卫被催眠之后,像是拎着小鸡一般,拎着鲜于舒哼哧哼哧地回去了,顺便还给陈贵妃带了她自己最喜欢听到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鲜于璇瘫软在单镜轩的怀里,有些抱歉地看着鲜于姬。一直以来她都被保护得很好,今晚,是她自己该保护皇兄的时候了。

鲜于姬朝她点头,自己带着杨舒去一边去,留下空间给她休养。单镜轩并没有去擅自帮忙,就因为上次她说她要自己长大,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怀抱而已。一边,鲜于姬拿着剑,如同入魔一般,直接对林间的树木一群扫射,自己的母后洛落不是偷.情,自己也是鲜于浩然的孩子,若是鲜于浩然知道,这时候该是悔恨终生吧。

刚才鲜于舒还曾说洛落的死不仅仅是被白钧勒死,同时也是被陈贵妃毒死的,你让他如何能不恨?两个恶毒的女人,各自找了野男人,妄想冒充皇室血脉,对无辜的洛落痛下下手。

鲜于浩然若是知道宠爱了多年的儿子和女儿都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正妻小妾都是别人用过的残次品,不知道会不会比现在的鲜于夜能加崩溃呢?

一切都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鲜于姬冷冷地吩咐杨舒:“传信回去,放到鲜于浩然的书房里,就说鲜于夜怎么会长得像夜成歌,鲜于舒也是。”

杨舒闻言,想了想,欲言又止。“王爷,万一皇上被气了……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便宜了夜王爷?”

鲜于姬拿着锋利的剑劈下一个树枝,冷冷地解释:“怎么会,那老东西这么看重江山,肯定会拼了命地活下去,等本王回去,把江山交给本王。”

鲜于浩然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被连续戴了绿帽子,还是宠妃和重臣一起戴的,自然也会想到自己误会了洛落,误会了鲜于姬多年。

就因为这个,他一定会拼了老命地解决掉夜成歌和两个恶毒的女人,到此,他一定会等鲜于姬这个唯一的儿子回来继承皇位,不会轻易挂掉的。

杨舒闻言,想想也是,随即去传消息了,留下鲜于姬孤寂地站在月光下,月光清冷如暇,他更清冷,仿佛是遗世独立的谪仙,落入凡尘。

手里拿着是小时候第一次学武,洛落找专人给他定制的剑,十几年了,依旧锋利,可昔人已经不在。

鲜于姬脆弱得如同一个孩子,抱着剑呜呜地流下了泪水,母亲早逝,父亲遗弃,知道真相后的心痛,她此时心里很乱很乱……

在跨过建康城,从安国的土地里进入到雪国的疆域,鲜于姬兄妹两个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烈日高照时也不觉得很刺眼了。

0016.青色烟雨 如同预想中的一样,陈贵妃得到消息,误以为自己的女儿准备成了雪国的皇子妃后,对于和白钧的撕逼大战也变得如火如荼,双方势均力敌,很快地也折损了许多。

鲜于浩然派自己的专属暗卫调查了当年之事,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得到的消息确实是鲜于舒和鲜于夜都是夜成歌的孩子,顿时气得吐血,也乐于看到两个势力在撕逼。

朝堂上,除了保皇派还稳稳地站在朝堂上以外,其他两个派别不停地有人落马,又渐渐地提升了几个保皇派的。时常上朝的时候都能看到新面孔,陈贵妃势力和白钧势力渐渐地衰退。不知不觉中,保皇派越来越多,鲜于夜的在朝中的威望渐渐得下降。

夜成歌虽然急得吐血,两方势力都是他的啊,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依旧低调做事,每天忙活在调停两个势力的撕逼。

鲜于浩然像是看热闹一般,看着杀害自己妻子的仇人在对抗,心中痛快不已,只是看向洛笙的表情里有着明显的愧疚,在他的意识里,后.宫的女子皆为豹狼,再也不踏进后.宫,在御书房里呆着的时间变得更长。

鲜于夜知道自己的一众子女都是其他野男人的,一边清理后院的同时,得知自己是真的不行之后,吐了一口血,正在夜王府的养伤。

鲜于舒被送到百花楼,当成了二等妓.女,就是那种出卖身体供男人玩乐的低等妓.女,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是公主的事儿,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反而是更加卖命地折腾她。不出五天,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这些事情,都是在鲜于姬的掌握之中。他现在除了护送亲妹妹去雪国出嫁之外,也只有每天都去膈应一下鲜于浩然,让他悔恨终生了。

而这些,都是鲜于姬的家事,单婧媛不知。她现在正忍受着闷热。坐在书桌面前批着奏折,一张精致的脸热得通红。

“若灵,再来加一些冰。太热了。”单婧媛明显瘦了一圈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到底是个女子,批阅奏折时体力活啊。原本一两天的高强度工作还可以接受,可若是一直如此。就开始脱水,慢慢瘦了下来。

若灵闻言。去冰窖里找了一块大冰块,给她添加上去,“公主,许是天儿快下雨的缘故。天气比较闷热,公主还是忍忍吧,别贪凉了害了身子。”

话音落。单婧媛扒拉地把外衣给扒了,哭丧着控诉:“若灵。你不爱我了。”

若灵一僵,默默地又加了一些冰块,说得这么认真,好像以前她曾经爱过她似的……

“若灵,你最近肿么了,难道上次去找独孤国师算命没算好吗?最近倒是显出了疲态,老了不少呢?”单婧媛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十分愉悦地开口。

若灵猛地咳嗽,何止是不好,那独孤国师说得太含蓄,她一个字都没听懂好吗?“公主,奴婢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命不好,是中邪了。”

单婧媛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若灵以前说过,她只当是一句玩笑。可半个月过去了,玩笑也不能开得这么久吧?

严肃地抬起头,单婧媛直直地盯着若灵“晚上到本公主的房里来睡,本公主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装神弄鬼。”

若灵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到你房里去……睡觉……话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唉……

单婧媛重新拿起奏折,却没有能看得进去,明显的,若灵的话说进了她的心里,怀疑的种子种下了。

下午,果然,倾盆大雨啦啦啦地下着,电闪雷鸣的,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单婧媛托着腮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心情平静。

在北国的天气中,能够有这样下着雨的情况特别地少,有时候一连两个月都不下雨的情况十分多见,所以雪国最缺的就是水了。

在高山之巅,太阳光照射并不是很强烈,所以雪水很难融化,所以在地理学上讲,雪国常年干旱也是有原因的。

雨水洗去了夏日的闷热,多了一丝清凉的感觉。单婧媛原先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趁着这大好的天气,单婧媛闭上眼睛浅眠。

在她睡着的一小会儿,丹琴这个大嘴巴正蹦跶着准备大老远地高喊自己新打听到的消息,被若灵一巴掌捂住嘴巴,拖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公主在睡觉。有什么事能不能别瞎嚷嚷。把公主叫醒了扒了你两层皮都赔不起。”若灵白了她一眼,故意往严重的方向说。

丹琴吐了吐舌头,才悄声说道:“若灵,听说以前的姑奶奶要回来祝贺轩皇子大婚呢。”

若灵诧异地问道:“姑奶奶是谁?”

丹琴白了她一眼,解释:“姑奶奶是以前的镇国公主啊,是皇上的姑姑,以前公主的祖父登基之后,去了封地的那位公主。”

若灵歪着头想了想,才想起原来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有些不解地问:“那位镇国公主和轩皇子不是隔了好几代的吗?皇上又没有邀请她,她怎么回来了?”

丹琴摇头不知,皇族没有君命,随意进入皇城算是死罪的。不知道那姑奶奶是不是料定自己的皇上的长辈,皇上为了仁德,不会怪罪她。

单婧媛在丹琴蹦跶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由于内力深厚,自然听到了两个小家伙在嘀咕的声音,顿时冷冷一笑,这就按耐不住了吗?以后的刺激会更多呢,这可怎么办?

手里抚.摸着象征权利的扳指,单婧媛垂下眼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外的雨还在嚣张而又疯狂地下着,仿佛要把天空上的雨滴全都降落在地面上。

闷热的感觉已经散去。乌云渐渐散去,殿内的光线渐渐强了起来,单婧媛抬眼,一张水墨画出现在眼前。

青色烟雨,古朴的大桥上人烟稀少,朦胧的春色里,虾儿在桥下戏水。时而还会看到一些鱼儿成群结队地游过。画得十分传神,旁边并未有题字,单婧媛却把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只是简单地想要欣赏罢了,她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了。犹记得当年去游历,在江南的小城里遇到了一个少年,从他的手中买到的。记不起少年的容貌。只记得那年他暖暖的笑意,目光清澈透明。仿佛世界不在话下。他用修长的手指画出了如此堪比大神的杰作,然而摊前却很冷清;单婧媛也是惜才,买下这幅神作。

眼睛定定地看着,不知何时。脑海里想起的居然是鲜于姬年幼时在画这幅画的场景,突然惊醒。鲜于姬不但年幼惊艳过她的岁月,现在还温柔了她的年华?

单婧媛软绵绵地趴着。一定是自己最近困在宫中久了,不怎么看到过男人。才会如此地想念男人,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为此,第二天,雨过天晴,单婧媛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哼哧哼哧地带着若灵去睿亲王府看皇妹去了,留下丹琴一脸幽怨地守着乾阳宫。

出门前,单婧媛简单地做了些装饰,带上了人皮面具,以免自己的大众脸被任出来,再穿上青衫,虽为女子,却也有着风度翩翩的感觉。

拿着从独孤锐那里抢过来的扇子,单婧媛找出一顶帽子,带上装扮成小厮的若灵,这会儿正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雪国民风比较开放,在大街上也能看到女子成群结队地出游,偶尔经过她时,还会羞涩地红着脸,悄悄地偷看着他。

若灵黑线不止,实在受不了这巨大的曝光率,上前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公子,您的风度太好了,有没有觉得很苦恼呢?”

单婧媛这会儿正用扇子捂脸呢,哪能不觉得丢人啊,早知道化成这副鬼模样还有人看上,她一定会化得更丑的。这年头的女孩子,太奔放了。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把你给卖了,给你娶几房小妾,买些虎.鞭回来给你补肾。”

若灵脚一歪,险些摔倒,话说,公主你最近雷人的话说得很多啊。难不成是春天桃花朵朵开之后,突然和主角光环的那位分离,加上早更,所以胡言乱语了?

单婧媛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婢女笃定是早更的人儿了,现在正满意自己的恐吓有效,加快步伐地朝睿亲王府走去。

走到门口,那守门的大叔正准备拦着,单婧媛扯下若灵的人皮面具,瞬间就被放行了。

单婧媛回头,语气不明:“若灵,没想到你的脸这么有用,都快是雪国的通行证了。”

若灵一吓,连忙解释:“沾了公主的光,连带着奴婢也红了,都是公主带来的福气,奴婢不敢沾光。”

瞬间,看到自家主子明媚了一些的脸,被自己的机智给吓到了有木有?唉,反应怎么能这么快呢?真素不好意思了。

“以前就属你最安静,现在怎么也聒噪成这样了。本公主想着,是不是把你和丹琴都换了,找个新的小丫头再培养成安静的妹纸。”单婧媛抬头望天,有些伤感。虽然不知道在伤感些什么。

若灵默默地去墙角画了几个圈圈,回来略带着祈求:“公主,以后奴婢会好好地,话少说。原本奴婢可以吃两碗饭的,现在减了一碗,公主就别丢下奴婢不管啊。奴婢就和您最好了。”

若灵不知不觉中,不知道是演得太过的原因,还是别的因素,语气最后变成求饶的哀嚎,跟小傻子那资深的太监略有一拼。

单婧媛白了她一眼,装.逼地走开,“不要脸的小蹄子,谁和你最好了。本公主和金刚狼最好,那小东西走了,怪想念的。”

若灵摸着后脑勺,憨憨地傻笑,完全没有一等宫女该有的沉稳。难道自己也被丹琴那货给传染了吗?若灵心想,完了,智商低下,也许还早更……

两人闹着,避开睿亲王府内的主道,走的是比较偏的小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单婧媛心下奇怪,突然想起进门的时候,那守门大叔奇怪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更是加大了。

没有理会若灵,单婧媛屏住呼吸,细细地听着声音,往最喧闹的地方快步走去,心里的不安感十分强烈,似乎有着某种东西破土而出。

大老远的,单婧媛听到睿亲王气急败坏的声音,睿亲王妃低声的呜咽声,以及太医不停地求饶声,看到门外守着的嬷嬷和侍女们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她心里的不安感更为强烈。

“废物,一个小小的发热都治不好,还怎么在太医院里当差?本王是看你们养尊处优习惯了,忘记了进取,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和责任。都两天了,还没能查出原因来。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

单婧媛的脚才刚刚跨进门,就听到睿亲王近乎咆哮的声音,加上是武将,声音差点能掀开屋顶。她进门只见几个太医唯唯诺诺地跪着,不敢反驳。

“皇叔,何事如此生气?瑞瑞这是怎么了?”

话音落,睿亲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眶有些通红,愣是说不出话来。睿亲王妃哭得差点背过气,一双美目如今已经红肿,此刻还流着眼泪。

两夫妻都不说话,那下属也不敢开口,单婧媛绷着脸,指着其中的一个太医:“你来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太医擦了擦冷汗,“回禀公主,是瑞世子突然发了高热,如今臣等还未能找出根源……”

他话音才一落,单婧媛摆手,让闲杂人等全都离开,在若灵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些话,才上前去摸着单镜瑞的烫人的额头,有些怜惜。

“皇叔可还曾记得,媛儿是何时能查得出对香料过敏的吗?”

她说完,睿亲王夫妇连忙抬起头来,不顾形象地希冀地看着她,“莫非,瑞瑞也是香料过敏?”

0017.风云又将起 单婧媛安静了一下,才悠悠地回答:“不一定,可却很像。前一段时间,也有人用香料来暗害本公主,陷害若灵来着。现在还不敢确定……”

听到她的话,睿亲王夫妇有些愧疚地看着她。”媛儿,对方可是得手?”

单婧媛摇头浅笑,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肉嘟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孩子了,又怎么会轻易让对方得逞。

“皇叔,皇婶,媛儿已经差若灵去请师兄过来,你们不必太过忧心,身体要紧,相信师兄可以看出病因来的。”她坐在单镜瑞的床.边,浅声安慰。

事已至此,睿亲王夫妇知道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听着她的劝告,稍稍平复了些心情。只要能找出病因,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找出解药的。

只是,睿亲王妃原本又是怀了孩子,自然脾气比较暴躁一些,恨恨地开口:“到底是哪个贱蹄子,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枉费我平时这么礼待他们,反而爬到头上来撒野了。”

话音落,单婧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释然。都说为母则刚,这个内应,怕是也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否则,她涵养如此好的人,都免不了一阵抓狂。

“皇叔,睿亲王府是该大清洗一次了,瑞瑞年纪小,尚且不能保护自己。皇婶又怀着皇妹,更是娇弱。皇叔又不能时时都在府里,总该找到一些比较可靠的人才好。”她一边给单镜瑞换下额头上的毛巾,一边提议。

睿亲王涨红着脸,知道确实也该如此了,于是低声应下,眉眼间还有一些还没消逝的杀气。虎目一瞪,多了些战场上的杀伐决断。

直到日落时分,若灵才把许逸寒找来,同行的还有跟屁虫独孤锐。期间,单婧媛不知道给小家伙换了多少次毛巾,依旧是高烧不退,单婧媛都害怕他烧坏了脑子。

许逸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风度翩翩。气质出尘。不紧不慢地上前去把脉,时而没有一皱,时而又松开。表情有些丰富,看得人也十分地着急。

爱子心切的睿亲王妃首先第一个沉不住气,忙着开口询问:“怎么样,许神医。瑞瑞患上的是什么病?可有医治的可能?”

许逸寒放开单镜瑞小小的手腕,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疑惑:“他也是香料过敏?看起来比媛儿还严重。可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睿亲王妃放心了不少。只要是香料过敏的,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况且有单婧媛的前车之鉴。加上许逸寒在,这并不算是什么大病。

“那许神医,现在可否帮瑞瑞开些单子。让他先醒过来?”睿亲王妃用看活菩萨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极其亢奋。

许逸寒不着痕迹地抖了抖。点头,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毛笔,不轻不重地在白纸上写下了药方,交给一个太医去配置了。

完成了任务,许逸寒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在睿亲王府里多带着,和最粘人的独孤锐先行离开了,只是他有一种灰常强烈的预感,袖子要玩断了。

他们走后,睿亲王妃留下来照顾这个小家伙,单婧媛和睿亲王到了书房,一旦进入到了书房里比较森严肃穆的气氛下,两人的表情也渐渐地严肃起来。

睿亲王坐在书桌前,两眼布满血丝,语气不明地开口:“媛儿,镇国公主一脉已经即将抵达皇城。同行的有绝大部分的较为优秀的子孙。怕是这次,来者不善啊。”

单婧媛把玩着手里的书,冷笑:“来了正好,一网打尽。那老太婆怕是老了,脑子也不管用了,竟然敢这么嚣张地带人进来,真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她既然敢这样,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皇兄和轩儿都不在,你皇婶她又是双身子的,人手缺乏,我们还是谨慎为好。”

单婧媛默默地点点头:“宇文泰打败梁国,父皇过去收拾一些烂摊子。收拾完了,估计这几天会回来。睿亲王府最近是多事之秋,皇叔可以去军队里调用一些尖子兵。安全为上。”

睿亲王惊讶,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皇兄,是去……”

“嗯,皇叔可还记得,梁国的邙山一带,储存着许多的大大小小的金矿。父皇此去,也是为以后国家出了什么困难,也有粮食来保证大家的正常的吃食。”

睿亲王默默地点头,连他自己都被骗了过去,镇国公主一脉就算再是人才辈出,也想不到探亲会是这个模样,肯定也想不到此时的皇兄正在做什么。

知道自己的皇兄不是出去偷懒的消息,睿亲王心情果然萌萌哒,笑容也渐渐地出现了。

两人在书房里聊了到深夜,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到了深夜,两人从书房里出来,笑意浅浅,相携着去看望单镜瑞。

到的时候,那小家伙已经醒了,正脆生生地安慰正在怀着妹妹的母妃呢,虽然语气有些柔弱,却不再是那个没有生气的孩子。

看到两人进来,单镜瑞笑着,酒窝浅浅。“媛姐姐……”

睿亲王眼睛一瞪,这家伙,这些天他不眠不休地照顾他,谁知道养了只白眼狼,除了回来给他添堵,抢媳妇之外;就剩下嫌弃他了。

单婧媛微微一笑,上前去摸着他的头,从边境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那小家伙的皮肤又重现白了回来。加上生病的因素,那小家伙的面色更显得苍白。

她有些心疼,暖声说道:“瑞瑞,感觉可还好?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媛姐姐再去找师兄过来给你看如何?”

单镜瑞更是暖暖地回应了一句:“多谢媛姐姐关心,瑞瑞现在还很好。不用麻烦许哥哥了。”

说完,还乖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大不小的手劲儿,倒也显得安心。

单婧媛摸着他粉嫩的小脸。回头对站着都能睡着的睿亲王夫妇说道:“皇叔,皇婶,你们都去睡吧,你们几天都熬着,对身体也不好。瑞瑞我照看着就行。”

睿亲王妃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可媛儿如今的身份不同,如此的话。会招来闲话的。况且。对媛儿也不公平……”

睿亲王可能是个男人,比较粗神经,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听完单婧媛的话,迫不及待地扯着妻子走了。大的重要,肚子里那小的同样重要。

睿亲王妃拧不过他,只好歉意地朝她笑笑。又对嬷嬷叮嘱了几句,才不放心地眼巴巴地离开了。

等屋内安静下来的时候。单婧媛脱了鞋袜,哧溜地爬上了.床,爱怜地抱住扭动的小家伙,威胁道:“瑞瑞。你要是再动,以后媛姐姐都不理你了。”

话音落,单婧媛突然很想哭。她帅气霸气的形象去哪儿了,难道是和小孩呆久了。很容易地被同化了,说出这么小女生的话语。

单镜瑞闻言,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头抵着她的肩膀,“媛姐姐,瑞瑞是不是太弱了,母妃怀着妹妹,都要守着瑞瑞好几天……”

单婧媛摸着他的脑袋,解释:“瑞瑞才三岁,不必拔苗助长。若是瑞瑞想要保护好家人的话,那就快些好起来。好了之后去宫里,媛姐姐教你治国领兵之道可好?”

不用说,她只是对自己的亲皇兄失望了而已,鲜于璇明确地表示自己不喜欢权利,所以以后指望单镜轩给自己处理公事,还不如做梦。现在的办法,只有培养一个嫡系来帮自己分忧了,谁让她有一个不省心的皇兄呢。

小家伙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略为轻快地开口:“媛姐姐能不能只教瑞瑞领兵之道?治国就不用了吧……”

单婧媛闻言,一口回绝:“不行,治国和领兵是密不可分的。瑞瑞若是想超过你父王,成为拍死前浪的后浪,那就必须学得更多。懂么?”

小家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糯糯地回了个是。单婧媛猛地发现自己太强势了,太王八了,连一个生病的小孩都不放过。

于是,她似乎想起了半年多前地事,有些怀疑:“瑞瑞,百花节那天,媛姐姐碰你一下,你都害羞,现在和媛姐姐躺在一处,为何没有反应了呢?”

那年,还嘲笑这货是土包子来着,在民风如此开放的国家,还这么羞涩;可素,这会儿他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素几个意思?话说,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再碎觉?难道是她自己的吸引力下降了?敢说实话就是一巴掌……

“媛姐姐是姐姐,虽然长得很美,可因为有亲情,血脉相连,所以不必害羞……”小家伙腼腆地垂下头。

单婧媛听着,唔……还是挺舒服的。突然,她深切地怀疑了一下。“那在楚国的时候,你和鲜于璇经常鬼混,也不见得你害羞啊。”

单镜瑞突然嘴角一抽,特别是看到单婧媛用一种‘如果皇兄找你算账,别来求我’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想后果,菊.花有点紧……

一夜无梦,清晨,由于睿亲王府还没能找到帮凶,一个孕妇一个病人,也不安全;于是,两人决定随着单婧媛入宫,相较之下,皇宫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丹琴被抛弃在乾阳宫的时候,这会儿正拿着一把扫把,随意地走动,闲得蛋.疼,若灵作为婢女,先回来整理房间,看到这副图像,一巴掌直接拍到她的后脑勺上。

“哎呦,若灵,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动不动就打人。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是单身,活该不?”丹琴聒噪地嫌弃着她,捂着脑袋去疗伤。

若灵满不在乎地白了她一眼,抬起下巴,指使着她:“既然你这么喜欢拿着扫把溜达,那就把偏殿给打扫打扫,待会儿王妃和世子要过来,要是打扫得不好,今晚只能吃一个馒头。”

丹琴一听那个软萌萌的世子爷要过来,也不顾及若灵嚣张地语气了,嗖的一阵风,连粗使嬷嬷都没有叫,亲力亲为地去打扫了。

刚进到宫门,就听到内侍的传话,说李丞相在御书房求见,单婧媛只好歉意地看着两母子,离开去了御书房。

在偏殿里,单婧媛对着李丞相,浅浅地笑了笑,“本公主回到皇都,国事比较繁忙,还没腾出时间去看望丞相大人,希望丞相大人莫要见怪。”

李丞相也回了一个笑容,“公主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屈身去臣的府邸。公主折煞了。”

寒暄了几句,两人突然觉得没意思,加上内侍全都退了下去,单婧媛也不必再维持着那个端庄的形象,懒懒地开口:“丞相找媛儿有什么事?”

不能承认他们曾经是父女的关系,既然必须叫丞相,那只好把自己的称呼改了,免得给人太大的距离感,辜负了那段曾经的感情。

“想提醒媛儿的是,小心镇国公主。”李丞相也不扭捏,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表情凝重。

单婧媛眉毛一挑,淡淡问道:“为何,镇国公主可是受到老一辈人的尊崇呢,巾帼不让须眉。你让媛儿小心她……”李丞相笑了笑,习惯性地摸着胡子,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媛儿也该知道镇国公主的狼子野心了吧?只是,媛儿不知道的是,我曾经在玄国的皇宫里看到镇国公主的最得意的孙子呢。而且,似乎待遇不错。”

果然,单婧媛闻言,直直地坐了起来,一脸惊奇:“丞相说的可是真的?那唐家子孙私自外出,还去了玄国的皇宫?”

李丞相摸着胡子,点点头,“媛儿当时在后.宫,没有和前朝有过多的联系,自然不知道。当时百里碧晨正在处理臣的羽翼时,臣偶然看到的。一个白净的男人,许是对方不相信臣会认出他的缘故,他见到臣也没有避开,所以臣能仔细看,更加确定。”

单婧媛久久不能语,正在捂着脑袋,垂敛沉思,心里有着化不开的疑惑,化不开的结。无缘无故地被穿越,再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镇国公主,这时候又无缘无故地扯上了个雪国。

0018.彻夜未归 贵圈真乱,能不能不混了?真素忧伤……

“那既然百里碧晨的野心是吞并雪国,那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让人送来聘礼。那聘礼,本公主已经派人连同礼官押着去到了玄国皇都……”单婧媛小声地开口,柳叶眉都皱了起来。

如果百里碧晨真的看上了雪国这片土地,大可派人来直接大战一场,这方法才是最简单粗暴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不过,看翠春.楼的例子,倒也说得过去。他一向耐心很好,做得出来倒也不显得稀奇。

李丞相摇摇头,给她解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说,百里碧晨爱上了公主,公主会相信吗?”

单婧媛听完,马上摇头,猪爬树了她都不相信百里碧晨会爱上一个人,更何况,在玄国后.宫这么久,都不见得他爱上自己。难道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都有些贱骨头?

“媛儿,有时候,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摆在那里,从未离开。媛儿要学会面对事实。尊重事实。”李丞相浅笑着说道,怎么看着有些欠揍……

单婧媛心里恶寒了一下,开什么玩乐,除非公鸡会下蛋,母鸡变成攻,她都不相信。可心里也总有着声音在反驳,一时间把她弄得心烦意乱。

“媛儿可是因为自己冲动地把聘礼全都退了回去,让百里碧晨的颜面扫地而感觉到伤怀?”李丞相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十分笃定地说道。

单婧媛嘴角抽了抽,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批聘礼退回去,她可是心疼了许久。若是一般家庭。像这么多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她后悔,当然是十分地后悔,后悔得恨不得去挠墙了现在,她傻啊她,怎么能够全都退回去?要是敲诈他一点,他也有口说不出的。她真傻。真的。

“媛儿变了。似乎比以前更活泼了。都怪当年臣没有能保护好你,让你经常抑郁寡欢。”李丞相歉意地朝她笑笑,语气满是无奈和自责。

自从他自己被百里碧晨赶下台后。因为家里的钱财不够富裕,不能给养尊处优的孩子和小妾们一个安定的生活,所以一个个地连夜卷走能卷走的东西,各自离开了。

若说这么多年来。他贵为丞相,最对不起的人。也只有那个在深宫中死去的李媛了。其他的儿女,感情淡薄,即使走了,也只是悲凉。并不愧疚。

所幸,他能知道,能看到单婧媛重生。因为他所爱的女儿,一开始就并非是真正的李媛。那时候已经可以叫做单婧媛了。上天眷顾,并未能让他遗憾,额只有经历了磨难,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地真心相待。

“没有,媛儿还是当年那个优雅高冷的媛儿,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李丞相不必愧疚,毕竟那条路,是媛儿自己选择的。都是天意弄人,我们谁都不必自责。”单婧媛安慰,一边强词夺理,仿佛真正地看开了一般。

李丞相也是笑笑,不再言语,其实单婧媛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他此次说来,不过是害怕单婧媛再次因此而悲伤,解不开心里的结罢了。

他懂的,她也懂,不必解释得很清晰,不过是因为灵魂上能够做知己罢了。两人既像是父女,何尝不是忘年之交。

因为单镜瑞和睿亲王妃在宫中的原因,单婧媛从军队里挑出几个比较出色的士兵,伪装成侍卫,镇守着乾阳宫,除了熟脸的宫女,连粗使嬷嬷全都被调走,以防再像上次那样,被无故地暗害。

宫内的环境无故地多了一些森严,连平时在乾阳宫里当差的人们也全都是小心翼翼地,唯恐出了什么大错。睿亲王府彻底地开始改革,大清洗一番之后,发现许多其他派别的毒瘤,各种探子,气得睿亲王直接格杀。

睿亲王妃在宫里和单婧媛说起时,还是一脸的后怕,原来这些年,自以为睿亲王府十分安全,谁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单婧媛因为这个,处理公务起来更是勤奋不少。她才真正地意识到,民族之间的矛盾竟然会多到这种地步,各种派别的兴起,几乎混淆了她的视听。视若不能处理妥当,看似强大的雪国,因为基石做的不好,迟早要坍塌。

如今已经到达八月,单镜轩的婚礼即将举行,请来的各国使者,其中玄国来的领头人是百里碧晨,楚国是楚均玉,安国作为鲜于璇的娘家,同行的有鲜于姬。似乎,除了楚均玉,又回到了那次夜凌香的寿辰。

单烨磊处理完了梁国的事宜,带上姚雪青,以及姚家的几个兄弟一起,再次地回到了雪国皇都,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似乎全都变了。

睿亲王对雪国的皇都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虽然有些人心惶惶最后揪出来的都是社会的蛀虫,百姓们也乐于拍手称快。

前镇国公主依旧是我行我素地从封地赶回了皇都,在单镜轩抵达皇城前一天抵达的,比毕竟在皇都里,年轻一辈是不能认出他们的,以至于他们风光地从大街上走过时,百姓只是新奇,并未有其他的意思。毕竟最近各国到达皇城人数十分地多,他们早已习惯。

屋内,单婧媛听着丹琴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那风光的场景,心中冷笑。她还真当是那年刚离开的时候,百姓们看到她还会尊敬。现在已经是人老珠黄,谁会相信这满脸褶皱的老太婆是当年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镇国公主,加上皇都权贵多,谁会特别在意?

“媛姐姐,公主到了封地的话,每年不都要上供朝廷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如此奢华呢?”单婧媛扭动着小屁.股,脆生生地问。

单婧媛低下头,擦拭着他脸上的小汗珠,反问道:“或许是那位姑奶奶懂得做生意。所以才会挣了很多的钱,买个奢华的马车,瑞瑞以为呢?”

若灵知道单婧媛又在给单镜瑞教学,于是扯了扯丹琴带着一众内侍全都退了下去。

单镜瑞看着没有人了,才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问:“媛姐姐,是不是镇国公主要造反了?然后自己积攒了很多的财产。都不上供朝廷了?”

这小家伙说得若有其事。语气完全看不出是小孩子的影子,说得条理清晰,进退得度。也不枉她最近的辛勤培养。

单婧媛心下讶异,小声询问:“瑞瑞为何这么说?是谁告诉瑞瑞这些的?可有什么依据?”

只见小家伙一副’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麻利地爬过来,解释:“上次瑞瑞去茶楼里听书的时候。听到一个说书的先生在说着这个故事,才知道原来镇国公主已经许久不上供了。”

单婧媛闻言。了然一笑,连说书的先生都知道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自己这个时候才知道,太久不涉及政治。傻傻的都不知道了。

“那瑞瑞要先韬光养晦,小心为上,镇国公主已经进入皇城。唯恐生变。瑞瑞是要保护妹妹和母妃的人,不能让她们失望。可好?”单婧媛询询诱导着他。

在人最多的时候,最容易发生意外,单镜瑞是小孩,若是对方要下手,他必定是首当其冲,毕竟人的本能里都是欺善怕恶的。

小家伙点点头,握紧拳头,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坚定不移的眼神,圆圆的,威严不足,反而多了些萌萌的感觉,让她浅笑不止。

夜晚,单婧媛拖来若灵,两人在房间里密谋了许久,直到感觉到万籁俱静,两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才从房间里出来。

单婧媛如同蝴蝶一般,趴在前镇国公主府邸最高的屋顶上,正所谓趴得高望得远,此时的公主府安安静静的,和京城其他地方一样。可是,却安静地诡异。

单婧媛朝若灵比了个手势,两道身影朝公主府里的唯一一处还亮着的屋顶飞去,如同蝙蝠一般,趴在上面不动欧诺个,小心地揭开一片瓦,睁大眼睛往下面看。

突然,单婧媛嘴角一抽,她还以为是前镇国公主那个想不开的老太婆睡不着才点着灯呢,谁知道是她的某些后代在进行n.p,如此香艳的场面,单婧媛摸摸地掏出手帕,堵住那汹涌而出的鼻血。

纯情的小女生伤不起啊,这会儿突然看到,尼.玛的,谁还愿意转移目光?于是,单婧媛带着婢女,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在下面挥洒汗水,不时地还小声地评论。

也许是前镇国公主觉得自己初入京城,也没有树敌,这些年做的损事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对于执勤,一点都不严。

于是,单婧媛拍了拍若灵的肩膀,指着房间里的一个姓唐的子孙,嫌弃道:“你看他那个玩意儿这么小,也只有那些恐龙能忍受得了他了。要是我是男的,这么小的东东,绝对是藏得好好的,绝对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若灵朝她指的地方一看,认同地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恐龙是什么意思,却看得出来那玩意儿挺小的。要是年轻还好,可能会二次发育,可那位大叔……怕是不会二次发育了吧。

“公主,是不是唐家都这么遗.传的,您看,这个的比那个的还小呢。再看旁边那个,更是小得可怜,比手指还小,又短。好恶心啊。”若灵丝毫不觉得该害羞,反而指着下面的人滔滔不绝地解释。

单婧媛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表情嫌弃地不是一点半点啊。“我说呢,怎么会这么小,原来是家族遗传啊。不过也有可能是用多了,铁杵磨成针也是有可能的。那玩意儿小成这样,你说下面的那些女人是多缺男人,才会做出这么饥.渴的表情出来?”唐家淫.乱到这个地步,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在一张大床.上,白花花的身体在做着最原始的动作,玩够了这个,又爬到那个,像是几只大肥虫一般,十分肮脏有木有?

丹琴目不转睛地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单婧媛的解释,径直参观这活着的电影,比岛.国的片还要真实可靠呢。

单婧媛叹了叹,怪她咯,把自己的婢女给培养成了一个腐.女,资深级别的,这样的场景,不是应该直接离开,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捂脸做人吗?

也就哀叹那么一小会儿,完全忘了给自己的定位是纯情妹子这个称号,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下面的超高强度的动作,不甘寂.寞地又碰了碰若灵,语气还带着一些兴奋:“若灵,高.潮来了,你看这女的居然这么腻害,能同时应付两个男人呢。”

若灵回头,先鄙.视了她一下,才幽幽地开口:“刚才那个女的还应付了三个男的呢,现在还少了一个……”

单婧媛不说话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若灵定位成为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才满意地继续看着,看来这样的盛况不是第一次出现,看着他们动作娴熟的样子就知道了。

因为发现了新大陆,两人一直保持着打鸡血的状态,直到屋内的人们因为体力消耗完了,相继着睡了过去,才回味无穷的回到皇宫。

那天晚上,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镇国公主正因为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单婧媛有半夜去别人家里的习惯;因为那天的场面太火爆,单婧媛和若灵经常半夜三更地去观察,津津有味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看着别人激战了一个晚上后,单婧媛表示,自己痛苦而又快乐着;这会儿正抱着被子张着嘴在和周.公约会,谁知一个宫女傻缺地来唤她起床。

单婧媛的起床气是别人都望尘莫及的,于是,给那宫女甩了一个白脸之后,单婧媛懒洋洋地起床,由着那宫女穿戴好衣服。

仿佛还在神游当中,单婧媛瞥了一眼那宫女,用着刚起床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对本公主有意见,这么早地叫本公主起床,居心何在?”

0019.他的惊喜 只见那宫女肩膀抖了抖,也许是嘴抽得太厉害了,“公主,皇上派人来请公主去前殿议事,玄皇和楚太子也在。”

那小宫女恨不得哭了自己的公主怎么可以这么任性,现在已经是午饭过后了好吗?还早……再晚点就该去吃晚饭了……贵圈太乱,需要辣条来安慰啊。

单婧媛听完,左右晃动了一下,忍住要拿刀去捅那两个碍眼的货的欲.望,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衣服领子,瞥了一眼风中凌乱的宫女,装高冷地出去了。

途中,遇到处于兴奋状态的若灵,一起朝着前殿走去,单婧媛一边走着,一边猥.琐地询问:“若灵,你昨晚回来是不是没能睡着,在脑海里自动回放着昨天的那些场面,然后失眠了?”

若灵闻言,哭丧着脸,羞怯地点点头,何止是失眠,是天亮了才睡的,看她如同大熊猫的黑眼圈就看得出来了。

“真不可爱”单婧媛冷着脸嫌弃,随即想到什么,懒懒地问道:“皇兄不是应该今天到的吗?怎么还没有听到动静呢?”

若灵这会儿才正经起来,凑到她的耳边,开口:“已经到达驿馆了,只是以前的镇国公主的长子嫡孙闹着去看璇公主,轩皇子不同意,正僵着呢。”

单婧媛面色冷了下来,还暗含着一些杀气,笑得格外地温和,也格外地渗人:“她的长子嫡孙就是昨天那玩意儿最大的那个?”

若灵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虽然穿了衣服之后不太认识,却也能确定是他。

这下,单婧媛笑得更温和了。嘴角勾了起来,变成一个妖艳的弧度,凑到若灵的耳边,小声地吩咐了一些事情,在若灵的惊愕和拜大神似的眼神中,飘然离开。

前殿里,单烨磊正在招待着两个晚辈。此时他脑袋有些疼;女儿十分嚣张地退了聘礼。打了玄皇的脸,而此时百里碧晨正笑意盈盈地孝顺着他;楚太子也非要趟这个浑水,愣是也要把聘礼运来。准备求婚的节奏。

不得已之下,他才会去催单婧媛过来,可是这小丫头,等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不见。单烨磊作为一个父亲,开始怨念了。

而单婧媛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给单烨磊行了个礼之后,到他的下首坐着。

楚均玉的眼睛里闪过惊艳。一张嘴直接张着,口水差点流了下来,塞外女子本就高挑。加上单婧媛喜欢大红色,所以更显得娇艳。

单烨磊看到他这副狗熊样。面上闪过一些嫌恶,当着父亲的面,这么看着女儿,当父亲的,谁都受不了。

百里碧晨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温和地看了她一眼,又温和地转移开目光,相较之下,百里碧晨上位者的气质就很明显,知道收敛情绪,同时,也显得更加地心机深沉。

单婧媛不理会这两个人的眼神,手习惯性地抓着茶杯,淡淡地开口:“玄皇和楚太子能够为皇兄放下繁忙的公务,前来祝贺,媛儿在此先以茶代酒,多谢二位了。”

没错,在回国后不久,听到楚国易储的消息,楚均宇因为被柳如海报复,加上变成了太监;就算他后面的势力再厉害,也因为墙倒众人推,如今已经被贬为庶民。之后,柳如海又推了楚均玉上位,成了新的太子。

两人闻言,也很给面子地举起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单婧媛感受到百里碧晨势在必得的威压,不理会,依旧端庄地坐着。

单烨磊受不了这两个货了,单婧媛一来,他就谎称公务繁忙,去姚雪青的宫殿,寻找安慰去了。

百里碧晨看着她,最近明显消瘦的脸庞,笑了笑道:“媛儿瘦了,应当多补补,朕邀请媛儿以后与朕一起用膳可好?”

单婧媛感觉到楚均玉明显如同x射线一般,扫射着他们,仿佛她和百里碧晨真有奸.情一样,她狠狠地在心里批斗了一下百里碧晨,才开口拒绝:“玄皇毕竟是中原人,吃的是中原食物。本公主属于塞外人,吃不惯中原的食物。因此,本公主还是不去打扰玄皇用餐为好。”

话音落,明显地感觉到楚均玉松了一口气,楚均玉毕竟不是楚均宇,不是怂包;他知道若是玄国再和雪国联姻的话,楚国就是第一个亡国的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说要出聘礼来求娶单婧媛。

百里碧晨丝毫不在意她的拒绝,眼眸深了深。“若是媛儿喜欢喜欢吃雪国的食物,朕可以命御厨做出来,和媛儿一起品尝,是朕的荣幸。”

单婧媛心里呸了一声,媛儿你全家啊媛儿,你满户口簿都是媛儿吗?叫得这么亲切,说得好像是我认识你似的。

“儿时,祖父便教育媛儿吃自己的饭,让别人望着自己的锅去吧。玄皇的这个玩笑,媛儿惶恐,还请玄皇以后不要再如此说为好。”单婧媛淡淡地拒绝,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楚均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被耍地团团转,他们打的是的什么哑谜,话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只能在心里懊恼着。

百里碧晨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地深切,扯了扯嘴角,一股玩味闪过,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单婧媛因为起床还没找到北,哈欠不断,想要闭眼,却有两个碍眼的东西在此,顿时有些想要挠墙,强打着精神应付着两个逗.逼,别提有多憋屈了。

直到夜晚,单婧媛才被虐得体无完肤地回来,期间一直都在努力地保持高冷的形象,忍受楚均玉的异样眼神和百里碧晨若有若无的暧.昧,真是糟透了。

在回乾阳宫的路上,单婧媛听着宫女们聚集在一起,不时地露出特别猥.琐的笑声,一时好奇。往前去仔细听。

宫女a:“你们那是不知道啊,前镇国公主的孙子,唐世子的那个玩意儿特别小,据说比手指头还小呢。最主要的是,他是他们家那玩意儿长得最大的了。这么多年下来,还能传宗接代,简直是世间第一大未解之谜啊。”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宫女全都笑开了。个个面上都是猥.琐的笑容,宫女b接着问道:“你个小蹄子,说得跟真的似的。难道你见到过?还和手指差不多呢,我们都是皇宫里的知识分子,怎么能人云亦云呢?”

几个宫女闻言,也是娇笑着。一起嬉闹,如果忽略那猥.琐的笑声的话。的确是知识分子。

单婧媛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了这个小群体中,跟着她们一起嘿嘿地笑,有些没心没肺,笑完后。这货好心情地开口问:“你又没有看到过,你又怎么知道不是这么小的呢?”

宫女b想都不想,满不在乎地回答:“你个猥.琐的小蹄子。大白天的净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是不是思.春……公主万安。”

宫女b连忙惊恐地连忙跪下行了个大礼。其他的宫女闻言,全都抖抖索索地跪下,大白天地在宫中公然说这个,会被打几大板呢?好担心地说。

单婧媛一袭红衣,把着手,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应是不说话,转了又转,直到宫女们十分忐忑不安,快要被吓晕的时候才高冷范十足地开口:“心情不错嘛,还会开玩笑了。现在宫里不忙吗?”

宫女b抖了抖,哆嗦地把头低得更低,喏喏地开口:“忙……请公主责罚奴婢的失职之罪。”

她现在恨不得从未来到这个世上啊,还张口叫公主小蹄子,看来被扒了一层皮是必须的了。公主看似软萌,实际上却很强势,不喜欢别人反驳她的意思。

现在她都开始询问了,而且笑得这么温和,小心脏真心受不鸟的啊,还是扒皮来得痛快……

单婧媛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见她的眼眸里,突然咧嘴笑道:“你叫什么?”

那宫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萌地还在为那一笑而惊艳着,本能地说了出来:“回禀公主,奴婢叫王胖三。”

说完反应过来,脸颊微红,她最讨厌这个父母起的贱名了,因为她小时候胖,又因为排行老三,就被这么叫了……单婧媛闻言,忍住笑意,装着高冷地给她起了个新名字:“以后你就叫王三胖了吧,比胖三好听。随本公主回去,做乾阳宫的宫女吧。”

王胖三……哦不,王三胖在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逃过一劫,欲哭无泪地迈着小碎步跟在单婧媛的后面,话说,她真的不觉得王三胖和王胖三有什么大的不同。

回到乾阳宫,正好看到丹琴又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哼哧哼哧地讲述着唐家男人玩意儿小的事实,丝毫不觉得羞耻。

单镜瑞捧着一本书在一旁坐着,静静地做一个安静读书的美男子,而丹琴的周围围着一群眼睛亮晶晶的小宫女,面部表情依旧猥.琐,眼睛却在伪装着呆萌。

若灵在一旁呆呆地望着天空,做出45度忧伤的姿势;王三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被惩罚了,敢情这乾阳宫,还有丹琴这个逗.逼鼻祖啊。她就是来陪她一起逗.逼用的。

单婧媛径自走进屋里,抱起美男子单镜瑞,眼神蹬了噔正在明媚忧伤的若灵,不做他言地走了,若灵作为一等宫女,也随着走了进去。

屋内,单婧媛把单镜瑞安置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扯过若灵,一改先前的高冷形象,笑呵呵地问道:“你是怎么放出这个消息的?做得干净吗?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

若灵摇头,自豪地说道:“自然不会,公主太小看奴婢了,奴婢是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吗?”

在单婧媛用一种“你就是这样子的人”的眼神看着,若灵无奈地把自己说大话的语气收了起来,弱弱地说着。

两人兴致高涨地谈论着昨天的观后感时,单镜瑞滑下椅子,若有所思,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笑得有些诡异。

因为有单烨磊一起处理公务,单婧媛现在可就是闲多了,除了保护好每个人的安全,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她十分地操心。

因此,她依旧不放弃上次说要在单镜轩的宴席上做厨师的追求;虽然姚雪青曾经威胁她说要是如此,以后公务全都丢给她。她依旧不以为意,我行我素地继续在深夜里学习着,叛逆期突然来临的赶脚。

单婧媛揉着眼睛,放下手中的食谱,晃晃悠悠地,如同梦游一般,趴到床.上,懒懒地闭上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已经进入了沉睡。

这时,一道黑影从门外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到了床边,把她挪动到床的里侧,正要宽衣解带地爬上.床。

单婧媛突然睁开眼睛,圆碌碌地,十分呆萌,看着眼神却很清醒:“姬王爷夜半三更地闯入女子的闺房,怕是不妥吧?”

鲜于姬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懒懒地回答:“本王何时是闯进来的?媛儿是睡得不够好,看错了吧?”

单婧媛咬了咬牙,对于鲜于姬这种无辜的眼神,无故地装萌就十分地不耻;“不管姬王爷是如何进来的,私自进入女子的房间,终归是不妥的。还请姬王爷为媛儿的清誉着想。”

鲜于姬这时已经爬到床上,听到她的话,不怒反笑,十分诡异地凑到她的面前,沙哑着声音:“媛儿还知道清誉,那玄皇和楚太子怕是早就把媛儿的清誉被败光了吧?”

单婧媛听着,无故地心里一抖,突然间想到那天在楚国的小亭子里,被压在,啊呸,被放在桌子上教训的时候……心里突然怕怕的。

于是,我们媛公主做事一向靠的是心情和本能,所以十分没有下限地,十分谄媚地凑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表明态度。

鲜于姬冷哼了一下,笑容在脸上有化开的趋势,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反手抱住她,让她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的胸口上趴着,感受到她的存在,才露出笑容来。

0020.终见父母 单婧媛不安分地趴着,淡淡地询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雪国皇宫何时能守卫这么薄弱,能够随意出入了?”

鲜于姬摸着她的脑袋,手一僵,稍微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有些气哼哼地控诉:“媛儿难道是不愿意本王过来?”

单婧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十分没有骨气地不敢说出真话,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有些谄媚地解释:“怎么会呢,许久没有看到你,甚是想念啊。”

她肿么有一种被整了的感觉?雪国皇宫的守卫自然不会这么薄弱,其实不过是因为姚雪青这个当母亲的,绝对是故意放他进来的,故意用美人计来打乱她当厨师的计划,简直是最阴险,最具有心计不过。

鲜于姬浅笑不语,用双手捂住她的眼睛,淡淡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她睡过去。

单婧媛嘴角抽了抽,虽然被这样对待很幸福,可是话说……真当她是小孩啊,这是单婧媛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单婧媛不知道是因为鲜于姬的到来,还是因为昨天通宵的缘故,一个晚上都睡得沉沉的,连梦都没有做,十分安详。

鲜于姬因为有了怀抱里的人,因为她呼吸而出的浅浅的气体,因为她暖暖的体温。无比满足,毫无意外地也睡得十分地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间,调皮地闯了进来,单婧媛习惯性地抱着手里的人,嘟哝了一句,蹭了又蹭,才懒懒地半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鲜于姬在她醒来的前一刻醒过来的。听到她小小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十分舒服,他笑了笑,比清晨阳光更明媚的脸庞,如同春天暖阳化雪的温暖,干净纯粹。

单婧媛抬眼。看到的就是这幅美丽的画卷。一时间看呆了,手不自觉地捧着他的脸,十分不要脸地直接摸了上去。

鲜于姬继续笑着。好心情地询问道:“据说媛儿要学当厨师了?”

单婧媛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所吸引了,脑子一抽,直接回答:“没有的事,本公主贵为公主。怎么能随便地做饭给大臣们吃?”

说完,单婧媛才从清晨明媚的阳光中醒了过来。顿时被自己的机智给吓到了。这么聪明的她,姚雪青绝对是不知道的。

鲜于姬得到满意的答案,才笑得更加地开心,慢斯条理地给她穿了衣裳。再把自己的给穿了,接过若灵递上来的水,给她净面。完全是照顾小孩子的节奏。

单婧媛还在为自己的机智和姚雪青的阴险用心当中徘徊,哭丧着脸。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正在做什么,自己那个不省心的母后自己不能阻挡她当厨师,就用美人计来,简直就是……太邪恶,太阴险了……

净面之后,鲜于姬拉着她要梳妆台前,拿起画笔,给她画眉,细长的柳叶眉在她的鹅蛋脸上,相衬得十分地完美。

单婧媛回过神来的时候,鲜于姬一惊给她画好了眉,与妆前的她相比,多了一些威严,同时也多了一些温婉。

她抓住他拿着画笔的手,靠在他的手腕上,看着镜子,语气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你还会画眉,而且还会画得这么好看。”

鲜于姬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笑了笑,才淡淡地开口:“媛儿不必吃醋,这是小时候,给母后画眉学会的。那时候鲜于浩然还坚持每个早上都给母后画眉,我也是悄悄学会的。”

单婧媛闻言,转过头抱住他,也许是因为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而懊恼着,于是歉然地反省:“你还有我,还有璇儿,还有许多人。”

鲜于姬靠着她,似乎已经不再悲痛,抱紧她不说话,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想起时只有一点悲痛罢了。当初多么地幸福,现在就多么地讽刺。

两人久别重逢,磨蹭了许久,直到天已经大亮,人渐渐多了起来,鲜于姬才光明正大地牵着单婧媛的手,轻车熟路地往姚雪青的所在的宫殿方向走去。

单婧媛沐浴着太阳,脚步轻快地走着,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飘飘然,心情美好到没话说。

鲜于姬与她并排走着,时而看着她暖暖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露出笑容来。一对璧人,神仙眷侣都不为过。

途中经过的内侍们看到这幅景象,也露出会心的笑容来;只是一颗大树后面,藏着一个长得和若灵极为相似的宫女,正用着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岔路的一边,百里碧晨拳头紧握,嘴巴紧抿着,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能盯出一个洞来,一双眼睛十分阴沉,方圆十里都能把人冻成冰块。

高无庸十分没出息地抖了抖,顺着百里碧晨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想要挠墙,他看来又要在风中凌乱了。上辈子不知道是毁灭了多少星球,才会被派来当百里碧晨的贴.身侍卫。

姚雪青此刻正听着暗卫首领的回禀,抓着鲜于璇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儿子有了媳妇,女儿也快带女婿过来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是多么地美妙了。

鲜于璇乖巧地装.逼着,听话地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时而还能接收到她越来越满意的眼神,只是有些黑线而已。

姚雪青听完暗卫的回禀,拍了拍她的手,十分认真地说道:“璇儿啊,这下母后都不知道媛儿该叫你嫂子还是小姑了。”

初蓝默默地从姚雪青的后面遁走了,为什么?还问为什么?这个主子有时候很丢脸的呀,比如这会儿……

鲜于璇也是黑线着,话说,她也很纠结该叫什么。可是,作为一个即将跨入婚姻的准有夫之妇,她还是很大度地说道:“那要看媛儿的意思,媛儿想怎么叫就随她的意思。”

话音落,鲜于璇以为姚雪青会用更加满意的眼神看着她。谁知道,姚雪青顿时变得有些义愤填膺,出乎意料地说着:“看那个小丫头的意思做什么?三天两头的,给本宫添麻烦。要是听她的意思,你还不嫌烦死?”

鲜于璇有一种口水咽错的深深错觉,小心地咽下口水,略为惊惶地说道:“媛儿还是很懂事的。”

姚雪青用一种“你在逗我吗?”的眼神盯着她。鲜于璇默默地把最后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开玩乐,她还不想婆媳关系还没成亲就不和。

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公平果然重要,家庭和睦更重要。让单婧媛自己哭瞎去吧。

单婧媛和鲜于姬就是在鲜于璇还在愧疚,还在祈祷当中进来的。姚雪青抬眼一看,看到自己的女儿,冷哼一声;再偏着头看见准女婿。笑意盈盈的。

单婧媛嘴角一抽,请问姚雪青女士。我是您在哪里捡来的,至于让你这么嫌弃。若不是因为自己这几年生病,母后为自己操.碎心了,她一定认为。自己绝对是捡回来的。

只见姚雪青并不把眼神放在单婧媛的身上,略带着笑意温和地问鲜于姬:“姬儿来了,昨晚睡得可还好?”

初蓝端着茶进来。突然有一种想要再出去的冲动,主子问得这么露骨。有些不太好吧?万一年轻一辈的会害羞可怎么办?

单婧媛最先沉不住气的,在鲜于璇若有若无的捉颊中,义无反顾地爆发了,瞪了一眼姚雪青,嘟着嘴抱怨道:“母后都不端庄了,看来舅母又把你给带坏了。”

姚雪青白了她一眼,瞬间恢复高冷态,故作端庄地开口:“媛儿说的是什么话,你舅母也会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你如此贬低她们,小心扒了你个小家伙的皮。”

单婧媛黑线,江湖上谁不知道姚家的两个当家女人都是很剽悍的人儿,若是说她们端庄的话,请问……公鸡会下蛋吗?

刚想出口反驳,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紫衣女子走了进来,大步走着,没有女子该有的端庄,反而十分地潇洒,洒脱十足。

屋内的人下意识地看过去,单婧媛默默地咬着舌头,想着该怎么咬,才会一下子就喷血人亡。鲜于姬静静地把捏了捏她的手,眼睛单纯而又赶紧地盯着她的嘴巴看,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只见那红衣女子化为一道残影,跑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有些责备地说道:“媛儿怎么能说舅母是不端庄的人呢,舅母端庄得不是一点半点。媛儿素来聪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

紫衣女子尾随以后,半抱着单婧媛到一边的椅子上,用狼外婆的眼神盯着,拍了拍她的脸颊,笑着道:“媛儿啊,你大舅母说得对,媛儿素来聪明,现在却反而有些迟钝了,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变低呢?”

鲜于姬看着,嘴巴紧抿着,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这样对待,有些不太高兴,却碍于对方是长辈,不好拒绝。

单婧媛正内牛满面地在腹诽着这两个舅母,还大舅妈呢,我想要的是大姨.妈的说,不想认识大舅妈啊。

凌乱着心情,单婧媛强忍住崩溃的冲动,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了:“舅母,你们最端庄了,天下人不分老弱妇孺,评比最端庄女人,你们和母后绝对是前三甲啊。”

昧着良心说话,单婧媛啊觉得心好痛,好想找个安静的角落,拿着一张英语试卷,好好地冷静冷静。

鲜于璇眉眼弯弯,在心里嘲笑着单婧媛也像她一样,昧着良心说话来着;而她绝对不会笑出声的,这时候笑出声,多傻啊。

姚雪青听到女儿昧着良心说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有点阳光就变黑啊。有个杆子还真往上爬了。

红衣女子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你个丫头,鬼灵精的。赶紧把你家的奸.夫交出来,让我们欣赏欣赏。”鲜于姬冷着脸,玩味儿地开着单婧媛的反应。对于奸.夫这个称号,算不上是喜欢,可也不讨厌。

单婧媛黑脸,嗔怒地瞟了红衣女子一眼,傲娇道:“大舅母真会开玩笑,媛儿堂堂正正的公主,哪来的奸夫?”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里全都是不相信,是谁给她的厚脸皮,能够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也不怕被人喷了。

鲜于姬眼底的笑意更浓,对于单婧媛偶尔的装.逼,做作行为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她不是在其他人面前,端着架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紫衣女子摸着她的头发,有些玩世不恭地笑着,一副你不要骗我的表情,怀疑的意味十分明显:“媛儿不但聪明,而且还伶牙俐齿呢。”

单婧媛黑线,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埋怨的小眼神向鲜于姬去扫射,正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围攻,竟然都不插.手,回去要罚你跪键盘了。

哦不,没有键盘,搓衣板倒是有一堆……

红衣女子和紫衣女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干净的男子,落落大方,风度优雅,丝毫不因为在女生堆里而不耐,修养极好。

紫衣女子摸着下巴,试图去寻找那并不存在的胡子,装着高冷地深沉地有内涵地评价了一下:“唔……不错,怪不得你都看不上你的表哥们,敢情这里有个美男子在等着啊。”

红衣女子附和:“怪不得啊怪不得,每次一说要撮合你和你表哥,你都是黑着脸的。原来有个如此优秀的奸.夫在等着啊。”

鲜于姬嘴角抽搐着听着她们的评价,不负众望地开口:“两位前辈好,在下是安国的鲜于姬。”

柔和的声线响起,还露出淡淡的笑容,温暖而又真实,如同阳春三月,春风化雪一般,干净纯澈。

红衣女子首先局促地从身上的某个疙瘩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手,才伸出手来和鲜于姬握手,粉面含春的如同少女。

紫衣女子也是急急忙忙地擦了擦手,不着痕迹地把红衣女子挤到一边,谄媚地牵起鲜于姬的手,十分猥.琐地紧握着。

0021.来日方长 姚雪青在一旁看到自己母家的嫂子这样做,嘴角有些抽搐,满头黑线地扶额,看到鲜于璇呆愣的表情,又是莞尔一笑。

单婧媛嘴角抽搐着,总有一种种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故作高冷地说道:“大舅二舅,你们都来啦?”

话音落,两个原本还十分猥.琐的中年妇女顿时恢复到原先的高冷状态,头都不敢回的,端庄地正准备到椅子旁坐下,变脸的速度堪比世界之最。

这下,不仅仅是鲜于璇更加呆愣了,连鲜于姬也呆愣了起来,这个反应速度,话说,他可以点个赞吗?

消停了一小会儿后,屋内连同宫女太监们都忍不住笑出声音,原谅他们真的很努力地在憋着了,可能是天妒人怨,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她们的端庄了。

单婧媛再次夺回了鲜于姬这个领土的主权,骄傲地瞟了一眼两个正在装高冷的人,冷哼:“两位舅母难道忘了,舅舅要三天以后才能到呢?”

闻言,只见红衣女子和紫衣女子身形一呆,未等她们有什么反应,单婧媛便哈哈的笑出了声。

红衣女子也不恼,唇角一勾,给单婧媛飘去一个媚笑,随即施施然的转身走向身后的鲜于姬。

鲜于姬看着红衣女子这般笑,不明所以,眼神却飘向单婧媛,只见她发着呆。这……

正想着什么,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鲜于姬回神,看着身侧红衣女子脸上的奸笑,觉得一阵恶寒……??

“姬儿。你这一路赶来,想必是累了吧?去御花园喝杯清茶可好?”红衣女子眼角含笑,只不过是坏笑。

紫衣女子见状,不甘示弱也踏着莲花小步挪过去。搭上鲜于姬的另一只肩膀,接话道:“大嫂说的对,且先喝杯茶去。”

鲜于姬看着两人眉来眼去,顿时欲哭无泪。他只想单纯地做一个安静地爱着单婧媛的美男子而已。不用无故躺枪啊。

本是悠然半躺在凤椅上的姚雪青,此时也是满脸黑线,轻咳了下嗓子道:“你们何时这么有默契了?”

红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同时看了彼此一眼,扭头道:“不曾。”虽是嫌弃却也蕴含着亲情。

见她们如此默契,姚雪青忍着笑意,严肃道:“你们别闹了。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说着她撇了眼身边的金三胖,示意内侍离去。

王三胖了然。笑着躬了下身,袖子一挥,对着宫女们说:“你们且先随我离去。”又压低声音道,“莫不要忘了宫女的本分。”随后一干人等退出殿外。

而鲜于璇看着这出。掩起脸偷偷笑了会,又故作淡定的用手帕擦擦额头子虚乌有的汗。瞟了眼眼单婧媛,发现她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单婧媛见那些宫女太监走了出去,就边说边走下台阶。“两位舅母说的是,姬王爷此次前来定是有些累了,决不能怠慢了他。儿臣这就领他去御花园饮—茶—”忍着笑声,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念重。?

她信手一勾,把鲜于姬拉到了自己的身侧。“为了皇兄和皇嫂的亲事,我们还有事相商,就先告辞了。”说着她想,这货这么轻易就被她拉过来了?要知道舅母她们的魔爪一般人是不容易逃脱出来的……

单婧媛盯着他俊俏的脸庞一瞬不瞬的看着,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鲜于姬低头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宁愿栽到你的手掌心里。”

他口中喝出的气,惹的她痒痒的,听他说完,单婧媛侧头,看见的是他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她嘴角有点抽…

看着他俩咬耳朵,还表情怪异,舅母二人面面相觑,瞟见皇后娘娘嘴角含笑,身边宛如披着圣母玛利亚的光环。

“那便依了单婧媛吧,我和你二舅母一会还有事要办,且先离去,青儿恕罪,不能陪你好好玩耍了。”红衣女子说这些的时候不敢抬头,撇了眼身边的紫衣女子,她也正在看自己,两个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吃.屎的表情……

姚雪青才刚故作高冷地准许,两人就一溜烟的跑了。

在那舅母二人看来,这姚雪青笑起来是异常惊悚的事,她俩都习惯姚雪青那傻.**的样子了,突然变成“圣母母亲”了,还真是习惯不起来。

另外,这个叫鲜于姬的人,看来必定是单婧媛心上人了,得好好派查下对方底细,总不能让自己视若亲女的单婧媛被骗了。

瞄了眼外面那两个消失在拐角处的艳丽身影,她眉稍松了松,呼,终于把这俩缠人的送走了。

鲜于璇这才眉眼带笑的说:“璇儿,你快过来,让本宫再仔细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其中一个还快要成亲了,她眼角也爬上了些许皱纹,还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鲜于璇见皇后唤她过去,她轻启朱唇,“是,母后”紫色的长衫,上面有着银光的水片,随着她裙摆的浮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

其实,她最想说的话是……其实皇后娘娘,今天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三次了……

姚雪青见她走了过来,便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坐定后,她便握着鲜于璇的手说道:“轩儿那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你要多多教诲。如果他不听话,你就给本宫说,本宫帮你打他。”

听着姚雪青如此兴奋的说着这些,她的心里有些暖,因为从来没有感受到母亲的疼爱,她觉得感激,上天真的对自己不薄。

“母后,其实,他还是很好的……”说着向皇后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尽显小女儿姿态,若有若无地显示出一些娇羞来。

姚雪青不着痕迹地吃着豆腐,摸着鲜于璇的小手,着软绵绵的性子,真是婆婆的贴心小棉袄。

“你看她们聊的多开心。”鲜于姬看着,偏着头,在她的耳边低语。

闻声。单婧媛歪头看向他的侧脸。闷闷道:“是啊。”

“你想不想她们更开心些?”

“怎么个法?”

“我们也成亲呗。”

单婧媛下意识地十分不雅地给他扔了个白眼过去,“大爷,你想多了。”说着便不再理会他。

她坐到一旁。无聊的玩茶杯,时不时的抬头看风椅那边聊天正欢的两人……?母后啊,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竟然忘了我的存在。哭瞎,你这样光明正大地摸皇嫂的手。皇兄会提刀来找您的,您造吗?

“母后,皇兄和媛儿怎么有些奇怪呢?”鲜于璇调笑的说:“在xxx楚国的那几日里,公主和我哥哥同寝同食。玩耍得很愉快呢。”她没有说是还有她…

单婧媛只觉得天突然打来个雷,一电就劈中了她?!

慌忙站起身,茶水撒到了衣服上也不顾。口水不自觉地咽错了……“母后,天大的误会……”

话未说完。便被对面已经坐下放下茶杯的鲜于姬接了话茬,“嗯,不是误会,那几天……”

单婧媛眼前一黑,一股子气憋在嗓子眼上出不来,看着他们三人一唱一和的,顿时无感……苦哈哈的我

姚雪青看到这里,想着如果这个真的调皮捣蛋又碍事的孩子和鲜于姬在一起了,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吧。唉?,之前一直为这两个孩子的事操.得心都碎了,现在可好,一下子来俩。想到这里,她嘿嘿的笑出声来。

单婧媛下巴掉地上了,偶滴娘哎,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别笑的那么吓人好不……

“媛儿既然有了喜欢的人,那就找个好日子,风风光光地嫁了吧。”姚雪青说着,就看看鲜于姬,又看看单婧媛。

鲜于璇在一旁掩面偷笑,还记得前几个月,某人还是强烈的不婚族呢。

单婧媛傻眼,这什么世道啊,才一会,三个人就统一战线了啊?傻眼傻眼,各种不相信,她咋觉得自己是被卖了呢?

“母后,这件事您就歇歇,别掺和了啊。”也给母后来个不正经的笑,转而又说:“如今嫂子来到这里,婚后熟悉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而且他千里迢迢而来,已是疲惫不堪,更何况明日还有诸多事情等着他去打理,母后还是不要瞎折腾了。”

如果说之前让鲜于姬歇息是忽悠舅母他们,那么现在这个就是个大幌子……

鲜于姬笑着看着单婧媛,她这话说的倒是挺全,这下就堵住了姚雪青一会可能会说出口的婚礼一事……

不过么,来日方长,不是吗?他笑的愈发的温柔。

“唉,那你们回去好生歇着,别累坏了身体。”姚雪青依依不舍的拉着鲜于璇的手不放。御花园的一侧,也就是单婧媛遇见鲜于姬兄妹两个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物非人是,再次盛开的已经不是梅花,而是海棠。

鲜于姬因为送亲使,又是鲜于璇的胞兄,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出决定,所以先行离开了。

梧桐树下,单婧媛抚摸着小心脏,恨恨地瞪着鲜于璇,“你丫.的我和你有仇还是怎么滴,不知道你家婆婆闲得蛋.疼,天天找事儿做吗?还敢说实话……”

鲜于璇不再是姚雪青面前那个贴心小棉袄,而是懒懒的靠在树干上,玩世不恭地邪笑:“当初你坑我的时候,也没想到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吧?”

这会儿,单婧媛有一种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的赶脚,不自觉地有些心虚。貌似以前定下他们的婚期之前,自己确实经常去景仁宫溜达,动不动就透露出一些消息来着。

不管了,她要安慰,需要鼓励,一定要去和皇兄要安慰,要几张银票来安慰心灵,帮了皇兄,得罪了皇嫂……

单婧媛是脸皮厚到堪比城墙的鼻祖,心虚劲儿一闪而过,马上恢复了生龙活虎,“皇嫂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样多伤感情啊,来来来,我们聊一下人生。话说从前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

鲜于璇闻言,翻了个白眼,接口道:“这个和尚带回了一个小和尚,从此两人一起搞.基,过着相亲相爱的美好生活。”

……

单婧媛无语,默默地捂住碎成渣的小心脏,默默地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她确实不是一个懂得耽.美世界的人,原谅她读书少,只是个土包子……

鲜于璇用45度仰望蓝天,有些忧伤地说道:“我就要成有夫之妇了,还一个基.友都没有,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太失败了?”

单婧媛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在鲜于璇用余光瞥见她,以为她要舍生取义的时候,这货默默地离开了……

鲜于璇嘴角一抽,嘴贱地问了一句:“媛儿,你怎么了?就这样丢下我,真的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单婧媛停住脚步,故作高冷地没有回头,站定脚,说了一句特别欠揍的话:“我回去和皇兄聊聊人生,告诉她皇嫂要给他找个同性的情.敌了。”

鲜于璇破功,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手心上,恶狠狠地瞪着她,不说话。就是看着,看着……看了半个小时。

单婧媛垂下眼脸,似乎在羞涩,似乎在考虑,似乎又在反省。整整半个小时,垂下眼脸的人都累了,瞪着的人还生龙活虎地瞪着。

单婧媛无奈,再这么下去,她唯恐自己会有精神疾病呢:“皇嫂,俺们只想找个金三胖,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而已,人家只是这么单纯地想做一件事情而已……”

鲜于璇忍住笑,眉眼弯弯地和她一起去找金三胖,安慰心灵,或许那个猥.琐逗.逼的小宫女,这能带来欢乐。世事无常,谁都说不定的。

在走回乾阳宫的路上,单婧媛被无缘无故地被人近距离观察了半个小时,内心伤痕还在,不说话;鲜于璇在为金三胖这个名字而新奇,也不说话,两人全场零交流。

0022.宛若天人 经过几棵树木比较茂密的小道时,偶然听到一个高傲的声音在说着话:“那单婧媛是什么东西,敢和本公主争夺天下第一美人,切,不自量力。”

两人脚步停下,换成鲜于璇怕怕地小眼神看着单婧媛,这位媛公主生气起来可是伏尸百万的。上次被她喂着吃鸡屁.股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呢。

单婧媛手握紧了一下,再次送来;玩味的笑容一闪而过,静静地立着,听对方大言不惭地在吹捧自己,眼底有些阴森。

一个宫女弱弱地用带有南方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口音提醒着她:“公主,这里是雪国皇宫,若是被人听到了,会不好的……”

对方闻言,丝毫不以为意,还训斥着宫女道:“你个草.包,没出息的家伙,我百里碧柔还能怕了一个同等级的公主不成?我玄国现在的领土已经超过雪国,难道一个大国还能怕了一个弱国?”

鲜于璇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如同小狐狸一般,笑了起来,撞了撞单婧媛的肩膀,用口型说道:“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单婧媛眼前一黑,一巴掌直接挥上去,笑容格外地狂妄,凑到鲜于璇的耳边,吐出热气,说道:“别忘了,我是你小姑子。”

鲜于璇面前一黑,还真忘了这一茬。作为一个嫂子,貌似小姑子被人在背后编排了,嫂子要出来维护正义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不太想动呢,原谅她是个懒女人。

这时,小宫女估计是被鄙.视了,不敢再开口。百里碧柔再次狂妄地说道:“还有那个鲜于璇,真不知道怎么勾.引了单镜轩的,居然这么好运气地嫁给了她。自己一个草.包,又一点势力都没有,真不知道单镜轩喜欢她哪里。这种无权无势的,理应出来做妾才是。”

这下,原谅单婧媛无良的笑了。这个百里碧柔这么逗。她见识少,今天才知道的呢。

鲜于璇狠狠地透过树枝的缝隙,狠狠地发挥自己瞪人的功力。学着单婧媛到她的耳边低语:“她在说你皇兄是瞎的。”

单婧媛偏头,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这个鼓动人心的姑娘,瘪了瘪嘴,嫌弃道:“我怎么没听出来。我听力不好。你不要骗这么单纯的我。”

鲜于璇露出白牙,像是狼外婆一样询询诱导:“怎么会呢。我这么诚实的人,你皇兄深爱着我,若是我只是个妾,岂不是折损了你皇兄的威严?”

单婧媛丝毫不为所动。懒懒地摊开手,“若是妾……可还不是妾不是吗?你要知足,人活着本来就不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更何况。人家不是小红帽。”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连自己都要骗呢?知不知道这一切代表了什么?”

“请问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你皇兄瞎。叔可忍,婶都不能忍。去教育她吧。”

“可是我听到的意思是你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有幸嫁给我皇兄了呀。”

“麻油爱了,还因为上辈子,难道是这辈子一事无成,要靠上辈子吃饭吗?”

“麻油爱了,我们都不能相互理解……”

……

两个逗.逼在这边低声争辩的时候,百里碧柔再次大跌眼镜地说道:“单婧媛到底是瞎了,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放着皇兄这么好的男人不要,非要和鲜于姬那个男人一起,简直是有眼无珠。哼……”

说完,她自己还傲慢地笑了一下,十分猖狂,带着婢女渐行渐远。

单婧媛和鲜于璇的脸瞬间黑了,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怒火;单婧媛低下头看了看,疑惑地问:“第一次有人说我胸.大呢,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愤呢?”

鲜于璇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高兴吧,难得有一次发育得这么好,应该高兴才对。”

单婧媛:……

我想静静,我要静静,即使我的肾不好了,我也要静静……

这个如同一个插曲一般,没有留下痕迹,夜晚,宫内装扮地如同白天一样,灯红酒绿的,有些奢华,各国的使者都在这里聚集。

三天后是雪国皇子和安国公主的大喜之日,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真心希望这两个能平安地结为夫妻,却碍于两国的势力摆在那里,不会做出被封杀,得罪两国的损事。

姚雪青和单烨磊坐在高位上,高高地看着下面的舞者;单镜轩坐在一旁,和单婧媛一起;鲜于璇毕竟没有过门,所以只好坐在鲜于姬的旁边,和单镜轩对望着。

楚均玉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自酌自饮,时而看着其他的人,有些兴致缺缺。百里碧柔和百里碧晨坐着,也不说话。

下面觥筹交错,伴随着音乐的声响,舞女优美的舞姿,男人们都是一副应酬的模样,风.流却不下.流。

单婧媛环视了一下殿内,招过王三胖,问道:“三胖,独孤国师和师兄怎么没有来?”

王三胖忍住吐血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回答:“独孤国师带着许神医去思考人生了。好像是柔公主看上了许神医,独孤国师要进行家庭教育。”

她找怀念以前叫做王胖三的日子啊,王三胖……就是脸胖肚子胖屁.股胖,简称三胖,哪儿哪儿都胖……唯独该胖的地方不胖……

单婧媛噗嗤一笑,感受到自家皇兄轻飘飘的眼神,默默地端起酒杯,遮掩了一下,笑开了。家庭教育……难道最近她又少了什么不知道的事儿吗?

“什么时候,那个柔公主看到师兄的。据我所知,师兄宅在药房已经很久了,没有时间出来出来邂逅柔公主才对啊。”单婧媛偏头问王三胖,嘴角上扬,明显地还没有从这个家庭教育的冲击中走出来。

“上次柔公主私自闯进药房里。看到许神医,宛若天人,就看上了许神医,最后揪那个啥了……”“那个啥是哪个啥?”

“回公主,那个啥就是那个啥,没有哪个啥……”

“说人话,哪个啥是那个啥?”

“回公主。奴婢说不出口。”

“那天你不是很会说唐世子的那个玩意儿的吗?那不要骗我。我读书可不少。”

“回公主,奴婢改过自新了。”

“哦,为什么。猥.琐一点,逗.逼一点不是很好吗?”

“回公主,奴婢准备走高冷路线,毕竟做了公主的一等宫女。随时随地都不能给公主丢脸。”

“哦,这样啊。你不必烦恼了,明天降你做二等宫女就行,不必这么麻烦的。本公主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

“公主,您真不解风情……”

“……”

这边聊得很嗨。那边,某个骂了单婧媛胸.大无脑,单镜轩眼瞎的女人正在娇滴滴地说话。这般声音,甜美到骨头都要酥掉了。

只见百里碧柔举起一个酒杯。向单烨磊敬酒,柔声地开口:“本公主慕名前来参加轩皇子的婚礼,眼看着两位新人都是人中佼佼者,本公主在此先向雪皇祝贺。雪皇得到了一位好儿媳呢。”

单婧媛摸了摸王三胖的手,才免去了要高声喊“你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这么叼,夜凌香不知道吧?”的冲动。

单烨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意,百里碧柔故意加重语气说‘佼佼者’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又怎么听不出讽刺?

安抚着姚雪青乱动的手指,单烨磊点了点头,连话都不回,只是举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而已。

百里碧柔真当雪国都是死人,明明在辈分上,她比单烨磊还要低一辈,在公共场合,叫单烨磊的时候应该用尊称,而不是雪皇雪皇的叫,显得十分地没有分寸。

百里碧晨自己浅浅饮着酒,并不搭话,似乎也不把这个胞妹放在心上,仿佛她的死活,得罪了谁都和自己无关。

百里碧柔估计是反应系统不太好,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别人,还在叫着单烨磊,“雪皇,本公主想要和雪皇讨要一个人。还望雪皇能同意。”

话音落,别说是单烨磊心中生气了,连底下的雪国的大臣们也十分地生气。玄国太不把雪国放在眼里,一个公主就敢这么嚣张。

好在李丞相能镇得住场子,才没有给文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能力,柳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被李丞相的能力镇住了,现在正在饮酒,张口却用眼神看着李丞相,并未发言。

单烨磊威严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把不屑隐藏得极好,说道:“哦,柔公主是看上了我雪国的那个青年才俊了吗?”

百里碧柔没有看到那不屑的眼神,只是娇羞地点了点头,略为忧伤地开口道:“柔儿看上的是雪国的神医许逸寒,希望雪皇能够让许神医和柔儿一起回国完婚……”

“恐怕不行,这个要看我们独孤国师的意思,这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姚雪青早在相公不被尊重的时候,心里积着一团火了,现在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百里碧柔不解,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也许是因为原本就没有打算一次性能成功。“为何要问独孤国师的意思?雪国不是国师掌权吧?”

姚雪青傲娇地抬起头说道:“那是因为当权者不能棒打……”

“那是当权者不能棍棒下出孝子,许神医是我们雪国的神医,他的婚事要认真处理。独孤神医会算卦,柔公主给出你的生辰八字,让他先对对为好。”单婧媛连忙救场,还真担心这个好母后会单纯地说出实话呢。

百里碧柔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想不出哪里奇怪,只好顺着单婧媛的意思,高傲地拒绝道:“本公主乃千金之躯,生辰八字乃是秘.密,岂是尔等能知道的/?若是必须要算算的话,明天让你们的独孤国师自己来到驿馆对着看便是。”

姚雪青愤青的本质又要出来了,恨不得把百里碧柔给盯出一个窟窿,和她那个母后一样惹人讨厌,是谁给她这样的底气,让她能这么不可一世的。

单烨磊用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地朝她一笑,才让某只一定踏入中年的女人安分下来。

单婧媛虽然心中有气,对方还真以为师兄是个商品,对方看上了还是师兄的福气不成?单婧媛笑容温和,眼神冷得渗人地说道:“柔公主是千金之躯,难道不知道我们雪国国师的地位在天下而言,仅仅次于雪国嫡系吗?”

百里碧柔恼怒,本来在看到单婧媛比自己漂亮就已经很不满了,憋气这么久,这会儿彻底不顾场合地爆发了:“一个小小的雪国国师,还能和本公主的尊贵相比较不成?单婧媛你还是不要再推脱为好,毕竟我雪国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百里碧柔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十分地嚣张,根本不顾及颜面,让玄国一起来的使臣们都皱起了眉毛,带着淡淡的嫌弃。而百里碧晨依旧在自酌自饮,似乎根本就不管这个胞妹的死活。

单婧媛被直接叫了名字,心中自然是有气,可一件鲜于姬从对面投来淡淡的眼神,微微偏着头,眼神里还传递着一些信息,单婧媛瞬间被这个货给萌呆了,心中的气也慢慢地顺了下来。

这是,殿内传来一个人自酌自饮时的自言自语:“独孤锐那小子还说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柔公主呢,瞎了很久吧。他的女神这会儿在诋毁他,那小子倒好,还躲起来了。”

原本是自言自语,却意外地让殿内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明白,看百里碧柔猪肝般的脸色,就知道现场是多么地戏剧性。

单婧媛第一个不给面子的噗嗤笑了,紧接着姚雪青也躲在单烨磊的身后,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个不停,原本一直看不惯的那个熊一般的男人,这个时间点上,倒也是很有趣。

百里碧柔的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单婧媛,气得直跳脚:“原来雪国的将军就是这般素质,居然敢诋毁本公主,难道雪皇就不好好地惩治一番吗?”

0023.仗势欺人 单婧媛看到父亲一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样子,笑得格外幸灾乐祸。君子报仇,向来是十年不晚,这会儿她又该落井下石了:“柔公主真会开玩笑,柳毅将军只是喝醉了而已,柔公主是饱读诗书的人儿,应该不会和一个醉汉来计较的吧?”

百里碧柔白了她一眼,意思就是柳毅酒后吐真言,说她担不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于是揪着不放,气势汹汹地开口:“想来媛公主也该知道,酒后失言的道理吧?酒后失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是大罪……”

“嗯呢,既然柔公主知道酒后失言,那就是原谅柳毅将军了。来人,还不把柳毅将军带下去,交到柳夫人的手上。”单婧媛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后面的话,顺杆子地往上爬,瞬间被自己的机智给吓到了。

百里碧柔:……

众人:……

哎呀尼.玛,这样机智的孩纸,一分钟内机智的举动,简直就是惊呆了有木有,堪称经典之后,是不是又该当成范文来学习了?

柳毅被金三胖搀扶出去后,场面再次恢复到先前热闹的时候,李丞相稳坐泰山一般坐着,他绝对不会说其实这个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他和柳毅再说话而已……

百里碧柔被单婧媛抢了先机,也不好再把柳毅给叫回来惩罚了,只好贝齿紧咬,恨不得把单婧媛给咬碎了。

单婧媛则是调皮地笑了笑,默默地躲在单镜轩的后面装死,小样儿,在我的地盘上,自然是我做主。

只是。有本事你别躲在别人的后面呗……躲在别人的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百里碧柔的执念和百里碧晨一样深厚,明明话题已经被带到别的地方了,她依旧不长眼地开口:“这么大的宴席上,雪国的国师怎么不出现呢,难道国师的地位这么高了吗?高到可以藐视君王了吗?”

雪国的众人嗤笑,这般不入流的离间计。也只有她这个深宫公主能想得出来。如此小肚鸡肠的公主。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妹妹尚且如此,那胞兄……

于是乎,那各国人民啊。看向百里碧晨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他们就不相信,小肚鸡肠是不会遗传的。打死都不相信,别说打不死了……

百里碧晨心里闪过一丝怒意,对于这个蠢蛋妹妹。恨不得藏好,别带出来丢人现眼。却因为自己的一国之主。要保持着一国君主的高冷范,只好神态自若地接受各种异样的,带着探究的眼光。

“哦,锐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权力。居然能够藐视君王了呢。柔公主从远方而来,居然比锐更加了解国师的权力,这般聪慧。锐着实佩服得很呢。”门外一个嚣张的嗓音响起,一袭红衣的独孤锐走了进来。狐狸眼带着些许的嘲讽。

单婧媛见此,从单镜轩的身后溜达出来,像是觉得场面不够热闹,添油加醋地说:“嗯呢,独孤国师不比柔公主身份尊贵,所以明天要去驿馆给柔公主看看生辰八字哦。顺便去体验一下天下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的风采。”

话音落,有些家眷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嘴唇,肩膀抖个不停,很是无良地笑了。

独孤锐满脸的嫌弃,像是看苍蝇一般看着百里碧柔,有些羞耻地拒绝:“怕是不行呢,锐向来才艺不精,怕是算出来的结果,配不上柔公主高贵的身份。”

他的话才说完,百里碧柔的脸瞬间更加黑了,柳毅说自己配不上第一美人也就算了,尚且可以说是对方不解风情;可若是从原主开始否定,那她的名声彻底臭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想及此,百里碧柔再嚣张,再傲气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脸僵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似乎下一个动作就哇哇大哭似的。

单烨磊冷眼看着,到了他该上场的时候,悠然地开始说话:“独孤国师既然来了,就入座吧,让柔公主伤心了,自罚三杯吧。以示惩戒。”

“嗯,锐自己来晚了,本就该自罚,多谢吾皇的宽容。”独孤锐微微行了个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百里碧柔这么一听,心中更加气愤了,吾皇的宽容……也就是说自己先前对他的各种针对就是不宽容,暗讽她不够大度吗?

单婧媛坐在上面吃着点心,围观的感觉简直是萌萌哒。时而还露出猥.琐的笑容,看向独孤茹的眼神里满是揶揄。

这时,王三胖送柳毅回来时,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单婧媛冷冷地笑了一下,找了个空当,和单镜轩打了声招呼,偷偷地溜出去了。

药房里,许逸寒正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手撑着脑袋,表情有些纠结,时而还露出一点羞涩的笑容,单婧媛看过去,下巴快要掉了。

“三胖,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你当真看到我师兄和独孤锐那啥了?”单婧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三胖口中所说的那样。

王三胖鄙.视地看了一眼她,傲娇道:“公主,你可以怀疑我的性别,可不能怀疑我的听力和眼力啊。”

单婧媛默默地怂了,确实,在关于一些猥.琐的事情上,她确实比不过人家王三胖有洞察力,确实也不这么聪明地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那你说说,我师兄现在的状态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俺们觉得已经中邪了似的?”

“公主,难道您不知道人一旦陷入爱情当中,很容易地就智商为零吗?这是不分性别,不分种族的,难道您不知道吗?”王三胖说着,用‘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她。

单婧媛再次默默地转移开目光,开玩乐,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觉得她会承认吗?还不是赶紧地挂起高冷的面具?

“嗷呜,师兄平时这么警觉地一个人。现在都被带坏了。我们在这里嘀咕这么久还没被发现。爱情误人啊,美.色误人啊。”

“公主,您还是别嚎了,您高冷的形象很快就消失殆尽了。这样对您不好,加上现在各国人民都在,您就别丢人现眼了。”

单婧媛:……

瞥了一眼王三胖,傲娇地训斥道:“你个三胖。小小年纪不学好的。敢来调侃你家公主。拖下去扒了衣服,让她出来晒裸着晒太阳。”

王三胖:……

很是无语,公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请问,您在使唤谁?用句俗语说就是:你叫啊,倒是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鸟你……嗷呜,瞬间萌萌哒。

“他好看吗?”两人正在嬉闹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仔细听的话,还带有一丝嫉妒呢。

单婧媛本能地回答:“嗯呢,师兄本来就很好看。干净纯粹的。世间极少数的人能够与他匹敌,最爱师兄了呢。”

王三胖此时已经脱离那个复杂的圈子,十分无良地出卖了主人。自己遁地离开了。

耳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你最爱的男人是他?”

单婧媛煞有其事地认真想了想。摆头:“不是,我最爱的男人是我父皇……诶嘿”

狗腿地朝身后的人笑了笑,连忙像一只树袋熊一般爬上去,一边爬一边蹭,别提有多乖巧了。

“媛儿,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话说完才好呢。正好我也想知道你最爱的男人是谁。”鲜于姬托着她,似乎真是想知道她最爱的人。

单婧媛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死活不开口。开玩笑,最近的眼皮一直在跳,谁知道还积攒了多少的债没还上呢。再说下去,这下就是一辈子都还不上了呢。

鲜于姬看着她,并不因为她不说话而生气,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自叹道:“和你一起,我终究是输了。”

单婧媛乖巧地趴在她的颈窝里,听完他的话,并没有接过话题。

爱情这个东西,先爱上就输了。所以,她无可辩驳,也不会去辩驳,唯有珍惜当下,才是不辜负。

“走吧,去梅园,我们好好地聊聊天。好好地聊聊理想,看着你最近的时间挺充足的,我们就聊一阵天如何?”

……

单婧媛:不如何……话说,现在不是应该商量的吗?你拉着我过去,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梅园,梅花已经凋零,梅树已经结出果实来,在树枝间,梅树如今已经是枝繁叶茂,全是青春的气息。

与之不同的是,单婧媛被半拖着进到了屋内,也许是最近她总是派人过来打扫的缘故,这里的环境还算是干净,并没有灰尘落下。

鲜于姬把她抱到桌子上,站着与她平视。单婧媛无语,话说姬大爷,您能不能别每次聊正事儿的时候都是在床.上或者桌子上?难道不知道我心里是会有压力的吗?

鲜于姬大爷自然是不懂的,眨巴着纯粹的眼睛,淡淡问道:“你师兄干净纯澈,世间难以找到有人能和他匹敌?”

“并不是,你比师兄更加干净纯澈,比初生的孩子还要干净。师兄略次之。”

“你最爱你的师兄?”

“并不是,我最爱的人并不是他。我与他只是师兄妹简单的,纯粹的关系而已。我们只有兄妹爱,没有男女之间的爱。”

“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是上天塑造的最好的一个男人了呢。性情和长相堪比一流。才华是无人能够匹敌的。绝对是上.帝的宠儿。”

鲜于姬突然无言,定定地看着她。单婧媛有点想捂住自己小心脏的冲动。被自己的机智给吓哭了有木有?这个此人应当天上有,人家那会有几个的赶脚,瞬间被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滔滔不绝说话的人会是自己呢。

“调皮。”鲜于姬轻啄着她的嘴唇,带着笑意地说道。

单婧媛连忙有了阳光就灿烂地继续蹭了蹭他的脖颈,慵懒地像一只小猫,与平时那个时而会露出冷笑的孩纸完全不同。

突然间想起一句话,只有没有依靠的女人才会是坚强的女人;如果一开始就被收藏好,没有谁会走坚强这条道路。

“媛儿,据说玄皇的聘礼特别丰厚,媛儿在寝殿里废寝忘食,日夜加班地数着,都数了三天?”鲜于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平淡。

单婧媛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丝寒意,说实话一定会被秒杀了的。如果不说实话……可现在木有机智可以用了,刚才一下子全用了,已经处于衰竭状态。

咽了咽口水,单婧媛用手抱住鲜于姬的腰,特别庄重地……瞎掰道:“瞎说,是哪个不要脸的随便传出这样的消息。那几天我只是喜欢点灯睡觉而已。”

鲜于姬似笑非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莫名地让她心里发憷。她一般都不撒谎的,所以木有经验。在这个二般的情形下,说了出来……有点心里微颤。

“哎呀,人家知道人家美若天仙,让你流连忘返啦。能不能转移一下目光呢?”单婧媛强忍着镇定,不要脸地自夸道。

鲜于姬点头,转移了一下目光,再次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眼睛不眨地盯着她,干净纯澈堪比婴儿。

单婧媛满头黑线,大爷你的文采真好,这点语言空子都能钻,我忍不住给你点赞了呢。

“嗷呜……宴会还没有结束呢,我们回去看看吧,这样私.会,哦不,约会总觉得不好吧?”单婧媛无奈,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弱弱地提议。

“确实不太好。”说完,鲜于姬抱起单婧媛,提气,离开了梅园。

单婧媛在风中感受到什么叫做带我装.逼带我飞的赶脚。这呼呼刮来的狂风,简直就是帅呆了。

用比天上繁星更加璀璨的眸光,亮晶晶地看着鲜于姬,膜拜的眼神十分地明显。若是以她的内力,似乎还要差一截来着。单婧媛有一种被大神之光笼罩的赶脚。

在她心中充满各种膜拜,各种荣幸被大神之光笼罩的时候;鲜于姬抱着她落地,她回神一看,黑线满头,什么玩意儿,这明明就是上次住的山洞!

0024.汹涌而来 说好的回去看看宴会呢,来到这个地方是几个意思?摔~不造人家不想过二人世界的吗?不造人家想静静吗?

“那啥,鲜于姬,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单婧媛尽力地平复那不知名的怒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淡淡地问道。

“刚才你说在梅园私.会不好,所以就到这个地方来了,很安静呢。”鲜于姬十分老实地回答道。

单婧媛:……麻烦你不要断章取义好吗?姬大爷,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本公主说了,要回去,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误解别人的意思?你怎么能这么强势地决定别人的思想,禁锢别人的思维?”单婧媛莫名地发脾气,说话开始有些不经过大脑,只是觉得心中极度地烦躁。

鲜于姬安静地听完,干净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眼前的她。“媛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问。要不是你自己随便把我带到这个荒郊野岭上,我又怎么会生气?大晚上的,你不冷,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单婧媛气鼓鼓地说道。

说完,看到鲜于姬错愕的表情,心下也觉得过分,原本想着要道歉,却拉不下那个脸;只好冷冷地别过脸,不再说话。

鲜于姬先是呆萌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抱住她,闷闷地问道:“媛儿,你家亲戚又来了吗?”

单婧媛脸一红,好像还真的是呢。肚子痛,感觉有热流……嗷,买糕的,怪不得她心情不好呢。

可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那啥用的东西,顿时心里更加气愤,狠狠地瞪了一眼鲜于姬。都是这个货干出来的好事,还带她出来溜达了呢。

“那你还不带我回去?难道要冻死本公主吗?”单婧媛骄傲地仰着头,故作高冷地说道。

鲜于姬闻言,知道她在甩小孩子脾气,也不在意。小心地抱起她。再次原路返回。

乾阳宫内,单婧媛趴在床.上,哀嚎个不停。三天后就是自家皇兄的大喜之日,自己这个什么破亲戚也要从远方来观赏,不要脸透了。

王三胖此刻正如同辛苦的小蜜蜂一般,忙活个不停。又是端红糖水,又是找书给这个媛大爷解闷的。

她坚信。自己一定在某个地方不小心得罪了这个公主,不然为毛这么多的宫女,只让她一个人在忙活?

“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王三胖弱弱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喘气地问道。

“没有了,你坐下和本公主聊聊天,解解闷吧。”单婧媛整完王三胖。笑容浅浅地说道。

王三胖:……

公主,当你的一等宫女真幸福……幸福到我现在不想坐了。我想趴着,行不?“是。”累成狗的王三胖老实地搬过凳子,笔直地坐着,十分严肃,跟被老师叫去谈话的学生一样的表情,十分地庄重。

单婧媛被逗乐了,故意板着脸问道:“三胖,本公主留你下来谈话,你是不是不开心?”

金三胖表情依旧不变,公式化地回答:“没有,奴婢很荣幸,能够得到公主的垂怜。”

“那你为什么坐得这么直?放松地坐下岂不是更好?”

“回公主,这是奴婢对公主最起码的尊重,公主请不要剥夺了奴婢的这个权利。”

“那若是本公主强力地剥夺呢,你该如何?”

“回公主,奴婢会任由公主剥夺。”

“为何?”

“回公主,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魂。公主让奴婢往东,奴婢不敢往西;公主让奴婢往南,奴婢不敢往北。”

“那你先放松地坐坐,本公主待会儿再来剥夺你的这个权利。”

“回公主,奴婢不能,因为奴婢的腰不好,一放松容易碎。”

单婧媛:……

某只媛公主很是无良地捂住被子笑了,如果说她做的许多事情都是理智的,都是经过大脑深思熟虑的话,那么这次把王三胖放在身边绝对是出于感性。

公主嘛,深宫里比较烦闷,总是需要一个人来聊聊天,解解闷的。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腰,看看快碎了没。”单婧媛朝王三胖招手,笑容邪.恶。

金三胖自是打死都不从啊,小声地拒绝:“公主,姬王爷让奴婢好好地照顾公主,不能让公主太贪玩,奴婢不敢上前去触了霉头。”

单婧媛表情一黑,渐渐地咬牙切齿道:“过不过来,还是让本公主过去请你?你的主子叫鲜于姬还是叫单婧媛?”

王三胖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这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了,欲哭无泪地任命上前,把自己的腰给伸了过去,表情十分沮丧。

主子闹矛盾,倒霉的全都是下属,作为一等宫女,还要做好被同性调.戏的准备,真素忧伤。

“你的腰真粗,原来叫你三胖也不全都错的。原本还想给你改个好听的名儿的,现在看来,只有三胖对你才是真爱啊。”单婧媛啪嗒地拍了一下王三胖的腰,十分不给面子地说道。

王三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长得胖,这就是她的错吗?这是她的错吗?不就是吃得多了点,长得胖了点而已吗?连个名字这么传神,谁跟那个名字是真爱了?麻油爱了……

“公主,您长得真漂亮,奴婢是女的,看着都觉得很顺眼呢。”王三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喷血的心脏,转移开话题。

单婧媛一愣,羞涩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耳后根有些粉红,半响,从被子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请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们作为同性,是没有结果的。”

王三胖只觉得三观尽毁,惊恐地说道:“公主。奴婢喜欢的是男子,对女子是没有那什么兴趣的……”

单婧媛回头,狠狠地瞪了一下王三胖,对于她说出实话这件事情有些耿耿于怀,“你再说一遍,对哪个男的有兴趣?是不是又是哪个唐世子。原来你喜欢家伙小的……”

单婧媛越说越邪.恶,王三胖越听黑线越多。连忙否认:“公主。奴婢不喜欢唐世子……”

“哦,我就说嘛,你这么胖的人。应该喜欢家伙大的。庸俗,你就是个庸俗的女人。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品质。而不是他的家伙,知道了吗?”单婧媛教导着王三胖。说得煞有其事。

王三胖无语,默默地闭上了嘴巴。还好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不会很快被打倒。

“说吧,留下来有什么事儿?”单婧媛趴在床上,懒懒地问道。

王三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公主,那唐世子最近总是去玄皇的驿馆里。若灵姑娘现在正在追查。”

“玄皇出使雪国,并没有带有妃.嫔。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或许那个唐世子就是为了去给玄皇解决某个方面的问题呢?”单婧媛头头是道。

“公主,玄皇不是那样的人吧……就算是唐世子想。玄皇也不会做的吧?”王三胖不确定地说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百里碧晨,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什么性别的?”单婧媛鄙.视地看着她,笑骂道。

金三胖无语了,她只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说话而已,还真被嫌弃了。这年头啊,正常人都是没有出路的,有出路的永远都是奇葩,我们称之为大神……

“让若灵警醒着点,别放松了警惕。“单婧媛摆动着手里的发丝,懒懒地吩咐道。

王三胖听到命令,躬身出去了。单婧媛慵懒地如同一个小猫,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本本。笑容满面地翻看。

绝版的春.宫图,本来是姚雪青让她交给鲜于璇的。不过这不是没有成亲吗?明天再给她也行的。好东西就应该分享,她的求知欲也很强的,也想看看……

书页已经泛黄,有些页面已经缺了一角。但是正中间的那些羞人的图还保存地极为完好。

单婧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时而还会露出猥.琐的笑容,吃吃地笑着,耳边还有淡淡的粉红,人面桃花相映红。

“好看吗?”来人淡淡地问道,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怒意。

已经完全遨游在书海里的单婧媛自然又是习惯性地回答:“还好啦,就是绝版的,先欣赏欣赏一下,免得以后不会。”

一顿沉默后,声音又想起:“媛儿不知道,其实人是有本能的吗?”

“本公主知道了。你真烦,没事就下去,走开别挡住本公主的视线……皇兄,你好。”醒悟过来,单婧媛连忙把那本本塞到枕头底下,双手护住,眯着眼打招呼。

心里扑腾扑腾地跳呀,看这种书被抓包,和另一个时空里看岛.国片被老婆发现是一样的心情啊,恨不得找了个缝隙跳进去。

“嗯,媛儿看着气色挺不错的,根本就没有生病的征兆呢。”单镜轩坐在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淡淡地说道。

单婧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腼腆地枕在枕头里不说话,眼神偷偷地穿过单镜轩,恶狠狠地盯着单镜轩背后的鲜于姬。

就是这丫的没事儿找事儿,不就是家里来了亲戚而已嘛,至于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家亲戚来了吗?这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呢?

“媛儿还是平躺着吧,趴着肚子更加不舒服。”单镜轩把她轻轻地推到一边,准备板正她的姿势。

单婧媛在手臂准备离开枕头时,机智地再次趴了回去,开玩笑,那个本本绝对不能秀出来啊,否则以后的脸还要不要了。

“皇兄,媛儿这样趴着就行,您老不用担心,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的。您老不是还要去准备婚礼吗?那就继续去吧,媛儿就不留您了。三胖,送客。”单婧媛机智地开口,直接把单镜轩送走了。

临走前,单镜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了……

等屋内只剩下单婧媛和鲜于姬时,单婧媛虎着脸,火气十足:“你为什么要出去和皇兄说我那啥了。老脸都丢尽了你造吗?嗷呜,你要赔偿我的脸。”丹琴端着红糖水过来,弱弱地接口:“公主,那是奴婢去和轩皇子说的……”

闻言,单婧媛用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向丹琴扫过来,阴森森地露出白牙:“丹琴,你不是去照顾璇公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落,丹琴哭丧着脸,哀怨地哭诉道:“是轩皇子让奴婢回来先伺候公主一下。三胖到底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公主的喜好……”

“就你事儿多,哼,本公主命令你回去照顾璇公主,璇公主没有身孕之前不允许回来。”单婧媛烦躁地命令,看到红糖水的时候,话音一转:“还有,这个是谁送过来的?本公主可不记得有让人备着这个。”

她自己每个月都要被逼着喝红糖水,对于这个玩意儿,现在是一看就怕,哪里会主动地让人准备?这个红糖水的来历,果真是莫名其妙……

鲜于姬握着她的手,也渐渐地紧了起来,眼睛若有若无地扫着那碗红糖水,克制地抿着嘴角。

“这是玄皇让人送来的……”丹琴弱弱地回答,看到单婧媛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又补了一句:“楚太子和许神医送过来的还在外面,没有端进来……”

“嗯,你把他们两个的都端进来吧。”

丹琴出去后,单婧媛翻过身子,双手抱头,盯着床幔,十分欠扁地调侃:“那玄皇和楚太子,倒是细心的人。风度翩翩,有财有势,绝对夫婿的最佳人选啊。若能得到一人青睐,此生不再遗憾。”

鲜于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桌上排列的三个碗,恨不得能够盯出一个大洞来,用看仇人一样的眼光。

半响,鲜于姬脱下鞋袜,把她往里抱了一点,顺溜地爬上.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表情有些闷闷的,像是被抢了糖的小孩。

0025.万恶的红糖水 “媛儿不喜欢喝红糖水,他们还让人送来,绝对是居心不良,若是摊上这么一个夫婿,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幸福,怎么会是夫婿的最佳人选?”

单婧媛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肩窝上,被他的内力烘烤着肚子,暖暖的,痛意也渐渐地消散了,听到他否定情.敌的话,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媛儿,等你好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练习这些姿势……”某个男人害羞地小声说着,在她的耳边,明明有着勾/引的意味。

单婧媛一呆,随即想到枕头下面的书籍,摔!还要不要一起玩耍了,谁要和你练习,真是不要脸地自己顺杆子往上爬……

“不用了,你现在可以下去了。”单婧媛扭捏地转了个身,十分义正言辞地拒绝,二话不说。

鲜于姬也是笑笑,湿润的呼吸停驻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朵,腻歪的意思十分明显。

也许是他的怀抱很温暖,也许是因为他的呼吸很醉人,单婧媛很快地在他的怀里歪过头去,睡着了。

鲜于姬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让金三胖把那三碗红糖水都拿出去倒了,免得还碍眼了呢。

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本本,兴致十足地看着,时而还拍了拍单婧媛的后背,让她睡得安稳些,绝对出居家旅行必备的居家好男人。

看着书上的内容,鲜于姬干净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还有着一些趣味,看得格外的认真。真心看不出来他正在看小黄.书……

天亮,单婧媛捂着脑袋,伸了个懒腰。在鲜于姬的怀里随便蹭了蹭,带着睡意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大白天的。”

鲜于姬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反问道:“我在照顾我的妻子,不应该吗?”

单婧媛:……

“你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觉得麻油爱了……”闷闷地趴在他的怀里,单婧媛欲哭无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老天啊。请你还给我那个干净得如同仙人的男人。

哀嚎归哀嚎,单婧媛还是和鲜于姬一起躺着到中午,没有被其他人打扰。某只亲戚来了的人也不再烦躁,反而有一些闲庭散步的悠闲。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射在乾阳宫里,单婧媛在一棵大树下,吊着一个自制的秋千。正躺在秋千上,拿着洗好葡萄。望着蓝天,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王三胖坐在一旁,正点着头打瞌睡呢,昨天被突然回来的丹琴拎过去普及了一下媛公主的喜好问题。沾到枕头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了。这也难怪为什么她会现在打瞌睡了。

“三胖,你再睡下去就很胖了。起来我们聊聊天怎么样?”单婧媛睡饱了之后,叫了叫瞌睡的三胖。不解风情。

“公主,奴婢想去打扫茅厕。”王三胖眼睛眯着,明显没有精神,眼睛下全是黑眼圈,有气无力地说道。

“为何?难道你又想兼职吗?如果你觉得俸禄不够的话,本公主可以向上提一文钱。保准让你满意。”

阳光透过树枝间,调皮地落在单婧媛的脸上,留下圆点,斑驳的树影在风儿的吹动下,有些朦胧,有些神秘。

“公主,奴婢无德无能,不能享受公主给你这样高的俸禄,希望公主能准许奴婢去扫茅厕。”王三胖坚定地说道,当一等宫女太辛苦了,她现在还在怀念着那时候当个粗使宫女,偶尔和同伴聊聊一些带颜色的事儿的日子呢。

单婧媛眯着眼睛,手拿着一颗葡萄,手捏着,溅出了果汁,撒了王三胖一脸,连清风也安静了下来,气氛相当地尴尬。

“三胖,你在怪本公主破坏了你的生活方式,让你觉得十分地抵触吗?宁愿去扫茅厕也不愿意来伺候本公主是吗?”单婧媛面无表情地开口。

公主的威严很快地散发了出来,空气冷凝得如同冰窖,王三胖的腿不自觉地抖了抖,老实地回答:“公主的婢女都是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的,知道着公主的喜好,奴婢是新人,许多地方会想不到,怕以后让公主为难。”

单婧媛闻言,笑了笑,冷凝的气氛全部散开,“本公主虽然不是神通广大,能够让上帝开了外挂。但是在这天下,本公主想保住谁,还没有做不到的说法。你不懂的可以学,人生处处是机会。”

王三胖低下头,不语,像是听进了单婧媛的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公主,如果以后奴婢做得不好,公主一定要责罚,否则奴婢会越界,会更加得瑟的。最后会失了规矩,丢了公主的面子的。”

单婧媛不说话,定定地看着王三胖,半响才说话:“说出你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给本公主一个理由。”

细长的手指抱着拿过手帕,擦干手上的果汁,斜看了一眼王三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三胖反而有些局促,惴惴不安地回答:“奴婢听到有人说,奴婢的能力配不上当公主的一等宫女,理应被安排去打扫茅厕才是。”

单婧媛听完,似笑非笑,她怎么有一种被王三胖带进了死胡同的感觉?“那你就自卑了,不敢再当本公主的一等宫女了?”

“不是,奴婢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得到公主的挽留而已。俗话说得好,树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奴婢想看看这个俗话的答案是什么而已。”王三胖回答得极其俏皮,眨巴着眼睛在卖萌。

单婧媛无语,翻过身,给王三胖留了个后背,对于她这种逗.逼的行为十分地鄙.视,白白浪费了情绪,还有一种没有发挥好的赶脚。

“公主,皇后娘娘说您亲戚来了,轩皇子的婚宴您就不必再忧心了。娘娘可以做好的。请您放心地接待亲戚。”

……

亲娘,绝对是,我很想知道我是你去买多少醋送的,至于让你这么埋汰我呢。

单婧媛一整天都被迫在乾阳宫里接待亲戚,走几步总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内而外,汹涌而出;无法,只好哀怨地躺在树荫下。听着外面的内侍走过时的笑声。对于某个不要脸的亲戚,简直就想掀桌了。

鲜于姬因为鲜于璇的琐事烦身,只是中午的时候和她一起吃饭。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比国家的领导人还要忙。

而某些客人倒是闲得蛋.疼,这不,百里碧晨又来报到了。今早明明来过,下午又来了;跟在他后面鬼鬼祟祟的男人还有楚均玉。两人都是蛋.疼得可以。

“三胖,赶紧过去说本公主睡着了。赶紧的,表现好一点,给你加薪。”单婧媛瞟见两人的身影。连忙闭上眼睛吩咐金三胖。

王三胖只是黑线,虽然不知道加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倒是听懂了自己又要去演戏。又要开始胡说了。唉……麻油爱了,心好累。

“两位请留步。我家公主已经睡着,为了保住公主的声誉,请两位先行回去吧。”王三胖瘦小的身影试图挡住两个高大的男人,去发现自己太渺小,对方根本没低下头看她……

百里碧晨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王三胖,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单婧媛,看到她半眯着眼睛,耳朵竖得十分地高;于是似笑非笑。

单婧媛看到那诡异的笑容,总觉得被发现了很丢脸,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准备睡觉……哪怕睡不着……

楚均玉到了和百里碧晨并排的地方,直接避开王三胖,走到单婧媛的面前,坐在她的一旁,拿着扇子给单婧媛扇风。

百里碧晨见此,面色变得阴沉,也直接避开王三胖,到了单婧媛的一侧,拿出手帕,替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王三胖摊了摊手,这个还真不能怪她;就算是她的演技再好,也要对方看她的脸才能起作用啊。这两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压根就没有看她的脸好吗?

再说单婧媛,被两个美男子夹在中间,还要苦.逼地装睡,呼吸尽量地放得平缓,别提有多内伤了。上眼皮紧紧贴着下眼皮,发挥自己奥斯卡影后的演技。

话说你们两个,难道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没有读过书吗?有没有一点文化呢?你们这么勉强人家演戏,真是君子所为吗?

单婧媛很想跳起来质问,却因为自己在装睡;只好忍受着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来观赏,嗷呜,我真的不是猴子派来的逗.逼,请问你们看完了给钱后可以走了吗?

百里碧晨似乎不知道她在装睡似的,用手.帕十分轻柔地擦拭她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指腹划过额头,引得单婧媛一阵颤抖。

为毛为毛,她有一种逗.逼被调.戏的深刻感觉,麻油爱了,麻油爱了,我的贞操啊,我的清白啊。

楚均玉见此,也不示弱,伸手拿起她的小手,十分轻柔地拍了拍,像是长辈在安慰晚辈,又像是男子在安慰自己心爱的女子。十分小的力道,带着淡淡的宠溺。

单婧媛一僵,开玩乐,我只是爱演戏,不是演戏的人。话说这个仁兄,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下,牵着是几个意思?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你哄着入睡呢。

百里碧晨见此,又是一场暗斗,抓起单婧媛的另外一只手,用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像是对待艺术品一般。

单婧媛被左右夹击,在指望金三胖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暗中使力,抽出两只手,上去就是一巴掌啊。在两个男人还在被打了巴掌的惊愕中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单婧媛忍不住又是一巴掌啊。这世道,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啊。

左脸和右脸全都打了一巴掌后,单婧媛懒懒地翻了个身,趴在秋千上,又是一轮装睡的过程。

一群乌鸦飞过,金三胖在一旁看着,十分地无语,只有这句歌词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主子惹下的货,倒霉的都是奴才,金三胖只好自己出来收拾残局:“玄皇,楚太子……我家公主有夜游症,一睡觉就容易打人,两位大人大量,不会计较的吧?”

楚均玉此刻臭着一张脸,凶残地瞪了一眼王三胖,净是给你家主子找借口,就算有夜游症,可这是大白天的,哪里能发作?我读书不少,你是骗不了我的。

虽然知道单婧媛时故意而为之,却因为自己轻浮地牵起她的手,原本有些心虚,加上这么一下。虽然面子上过不去,可百里碧晨也遭受同样的对待,心里平衡了一些,也就不好再追究了,只好甩着袖子离开了。

百里碧晨深深地看了单婧媛的后脑勺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一国君王被打了,传出去还要被人笑话,而对方在装睡,也不好再追究。看到楚均玉走了,他也只好阴沉着脸走了。

等到场地再次恢复安静的时候,单婧媛闷闷地唤了一声:“三胖,过来扶扶本公主,本公主的腰貌似抽筋了,翻不过来了。”

王三胖:……公主你不要吓我,我只是读书少,可我也知道腰是不会抽筋的,你不要欺骗我好吗?虽然腹诽,王三胖还是依言上去扶了她,只是表情有些呆愣,有些惊恐,还有些疑惑;还在主子的腰抽筋了的事实中无法脱离出来。

“三胖啊,以后你要多学着你的主子一点,看看你那夸张的演技,连两个人都拦不住,就一败家娘们。”单婧媛大爷翻过身子后,轻飘飘地说出一些风凉话。

怎么办,王三胖很后悔把这个货给翻过来了呢,整天就是埋汰她,真心麻油爱了,还说演技的问题,这能怪她吗?只能怪她的遗传基因,让她没有长得比那两个男人高而已。

“公主,您就不害怕玄皇和楚太子回去会生气,会因此而攻击公主吗?”王三胖很是纯真地问道。

单婧媛捻起一颗葡萄,斜瞟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里写着:‘你是猪吗’,吊儿郎当地抛起葡萄,用嘴巴接住,回答:“你不是夸他们大人大量了吗?要是他们回去要报复本公主,岂不是说明他们的度量很小?你觉得他们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吗?”

0026.十里红妆,娶卿一人 王三胖一顿省略号,好像还真不是,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呢,她的内心已经无法和自己的主子一起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交流了,怎么办?很想去打扫茅厕呢。那才是不需要费脑的。

“三胖啊,你别这么没出息好吗?别整天地想着去打扫茅厕。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有追求,有理想,知道不?你再不动动你的脑筋,就不仅仅是三胖而已了。”某只吃饱喝足的女人惬意地调侃。

王三胖反常地高兴道:“公主,奴婢还担心只是三胖的问题呢,要是再有一处胖了,奴婢才是更加欢喜的呢。”

单婧媛斜着看了她一会儿,十分破坏气氛地讽刺:“你还真以为你不是三胖了之后,你的那飞机场能长出包子不成?除了胸,哪里都胖,俗称金多胖。”

话音落,王三胖很想找一块砖头过来,哎哟喂,公主,我们坐下来一起聊聊人生怎么样呢?转念一想,顿时哭丧着脸,貌似自家主子说的也挺对的……

“嗯,孺子可教也,你想当王三胖还是想当金多胖,先自己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诉本公主。”某只女人躺得十分随意,心情极好地教育着自己的婢女。

王三胖坐着,仰望天空,心中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对这个喝个凉水都能长胖的体质十分地无语。

主仆二人在此处安详地想着各自的事情,在驿馆,百忙之中的鲜于姬听到杨舒的禀报,露出浅浅的笑容,似乎在讽刺。

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鲜于姬绷着脸问:“你说,媛儿用手摸了那两个男人的脸?”

杨舒心里哆嗦了一下,怎么感觉到这个屋子里全都是醋意呢,太酸了,怕牙疼呢。虽然有些无语自家王爷的话,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回王爷,是打了两个男人。”

“嗯?”鲜于姬用一个上升的声调。明显地不相信。脸上带着明显的醋意,明明纯净的眼眸里还有些许的寒意。

杨舒再次一哆嗦,王爷。你生病了,真的是,有谁摸了别人能摸出巴掌印?开玩笑的吧,再壮再有力气的人。都摸不出两边的脸都是整齐对称的巴掌印。

“杨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认可了本王的话?你也觉得媛儿又做了什么越轨的事儿?”鲜于姬问道。十分地不可理喻。

杨舒默默地不说话了,王爷,你绝对是被媛公主附身了。以前就算是属下在您的面前站个半天,您都不见得会和属下说话。现在您一说就这么多,唉呀妈呀,属下要去去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祖宗了。受宠若惊啊。

“你先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本王出去一趟。不用跟着了。”鲜于姬脑袋一根筋地吩咐道。

杨舒:……怎么办,很想拒绝呢。可不敢啊。

于是乎,某个出去的王爷在夜色正浓的时候,出现在某只吃货的家门口;某只吃货正在愉快地和一只鸡腿做斗争,十分地没心没肺。

原本杀气腾腾过来的男人,看到在一个桌子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手拿着筷子正在与鸡腿决斗……如此温暖的场面,顿时醋意全然消失。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并不是金钱财势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是,每一天在外面拼搏,累成狗地回到家里时,有一盏灯为你亮着,有个人在等着你。

鲜于姬迈步上前,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伸手帮她撕下那块鸡腿肉,十分细心地给她撕成小块,贴心得不行。

单婧媛歪了歪脑袋,语气有些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都等你很久了。”

鲜于姬笑了笑,解释道:“今天的事情忙了些,一下子忘记了时间。媛儿别生气,下次尽量早些到。”

听到她娇气的话,难得地,鲜于姬十分享受。某只来了亲戚的人直接是性情大变,平时安静又很理智的她,现在更加有韵味。

“说得好像是我多么娇气似的,爱来不来,谁稀罕你了。”单婧媛傲娇地别过脸,悄悄地偷笑。

鲜于姬也不拆穿她的了便宜还卖乖的动作,静静地和她一起享用晚膳,一起享受这个温馨的时刻。

一起用过晚膳后,鲜于姬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让她不必担心的同时,开始着手鲜于璇的婚礼之事。

姚雪青一个顶俩的劳动力,根本不需要单婧媛去添乱,除了防止某只不会心血来潮地去做饭,其他的根本不算是事儿。

单婧媛每天都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在自己的殿内哀怨十足地伺候自己家的亲戚,如同笼中的小鸟,看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不能出去。

百里碧晨和楚均玉,在上次被打了一巴掌之后,也比较安分了一些,不再动不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小日子过得很安心,也很舒心。

三天的日子一晃而过,今天到了两国联姻的大日子,宫内的侍卫明显多了许多,各个表情严肃,在庄重的大殿内,也能压制住一些图谋不轨的人。

单烨磊和姚雪青作为高堂,穿的是极为喜庆的大红色,在大殿内,装饰奢华,喜庆非凡。高高地站着,看着下面的儿子和准儿媳携手爬上来,笑容满面。

鲜于姬和单婧媛一起站在旁边,注视着这对新人,带着羡慕和期盼。每一对夫妻的养成,都应该得到祝福。

单婧媛紧紧握着鲜于姬的手,眼眶里有些热泪;在王子与公主的童话面前,她有着无法抑制的感伤,流泪是最好的表达。

鲜于姬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媛儿,以后你也会有的,切莫着急。你想要的,岁月都会给你。”

单婧媛点头,凑到耳边问道:“岁月是谁?她很富有吗?我想要的她都能给我吗?”

鲜于姬:……

刚才作为胞兄背着厚实的鲜于璇出门,腰间盘都不好了;现在听这个二货这么说。貌似腰间盘又好了。宁愿再回去背一下那个厚实的皇妹啊。

虽然逗.逼了一下,却没有影响到她情绪泛滥的兴趣,依旧心中五味陈杂,像是养了许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漫长而又短暂的路途中,鲜于璇和单镜轩一起走完了阶梯,在别人的祝福中。出现在姚雪青和单烨磊的面前。

红毯铺地。十里红妆,场面宏大,展现出雪国的决心真诚。

一望无际的红毯。看着十分地喜庆,同时也很烧钱……姚雪青端庄地坐在单烨磊的身边,看到儿媳过来,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喜爱之情尤为明显。

鲜于璇被头上戴着的流苏遮掉了半边脸,姣好的面孔。精致的妆容,脚步生莲,华丽的服饰看起来美轮美奂,如花间仙子。

单镜轩牵着她的手。在内侍们的帮助下,朝着单烨磊和姚雪青一拜,对着神明发誓终身相守。永不背弃。

姚雪青站在高台上,含泪看着这对新人。看着他们朝自己和单烨磊拜了拜,心中无比满足。简单地说了一些祝福的话,随即放过了这对新人。

单婧媛眼睛直直的看着这对新人,带着衷心的祝福。与最爱的人在万人瞩目中,做出最忠诚的誓言,从此相伴一生,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她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个画面,其实她是有些恨嫁了的。再坚强的女人,最后都需要一个依靠,累的时候有一个拥抱。“人间自有真情在,真心不错。能够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对于很多女人而言,怕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单婧媛喃喃自语。

鲜于姬偏过头问:“银河系是什么?为什么需要拯救?”

单婧媛:……

“银河系是个胖子,拯救了胖子之后就等于拯救了银河系。上天就会给她安排一个好男人,以防她嫁不出去。”瞬间,单婧媛再次被自己的机智惊呆了。

鲜于姬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认可地说道:“你上辈子肯定拯救过无数的银河系。我也是”

“为什么?”

“因为你这辈子遇见了我,我也遇见了你。相识是缘分,相爱靠运气,相守靠能力。”

“其实只有一个银河系……”

“那没有比银河系更胖的人了吗?我们上辈子一定联手拯救了他。”

摔,单婧媛欲哭无泪,太阳系算不算?说了这么一堆排比句,有文化了不起啊,还会不会聊天啊,分手分手。

睿亲王妃在一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靠着睿亲王抿嘴笑了,虽然很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现在看来,绝对是不寻常啊。

睿亲王深深地看了鲜于姬一眼,虎目瞪了一下,时而放出自己的威压,看着鲜于姬的面色依旧不变,才稍微地有些赞赏。

他虽然不是皇帝,但毕竟是千军万马里走出来的英雄,硬气十足,一般人难以抵挡她的大将之风,鲜于姬能挺住,他也是很意外的,同时很是欣慰。

感受到睿亲王一家奇异的眼神,单婧媛的脸微红,狠狠地瞪了一眼鲜于姬,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最后被反握回来。甩都甩不掉。

很快的,就进入到了宴席的时间,命妇们在后殿相聚着,而男人们在前殿饮酒庆祝,各自分开。

鲜于璇完成了类似拜堂的礼节之后,就被送到了单镜轩布置好的寝殿,真正地有了做新娘的样子。

单婧媛在宴会还没开始之前,甩掉鲜于姬,鬼鬼祟祟地朝自己的乾阳宫走去,到一个疙瘩里左顾右盼,拿起一个东西,十分猥.琐地装到怀里,朝着新房走去。

躲过周围安排的侍卫,单婧媛用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从窗户上爬了进去。为什么不用轻功?难道她会告诉你,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了吗?

负责保护单镜轩安全的暗卫首领躲在一颗大树上看到这个画面,用手大力地拍了一下额头,满脸的辛酸泪啊,公主,俺们看到你的华服脏了……

被自己家的公主蠢到的暗卫心塞塞的,还有一个更加二缺的徒弟,差点心肌梗塞。

“老大,为什么公主不能从正门进去呢?”一个小暗卫单纯地歪着脑袋问道。

暗卫首领上去就是一巴掌啊,“蠢货,公主做事,哪里是属下能够妄加猜测的?好好回到自己的坑去,别没事乱想。”

小暗卫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傻缺的回到了自己的坑,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就是一个单纯的萝卜。

暗卫首领含着小手帕,两眼泪汪汪地盯着那扇窗户,公主,俺们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话说在新房内,单婧媛爬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鲜于璇叼着一个鸡腿,痞气十足地咬着,满面红光,举止猥.琐,与她那精致的妆容格格不入。

单婧媛拍了拍脑袋,就是这么一个嫂子,把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还好这里麻油人,否则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是轩皇妃是个吃货,完全麻油教养。

“喂,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一点?爬进来很辛苦吧?”鲜于璇被鄙.视了也不恼,口齿不清地邀请她和自己一起丢脸。

单婧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十分高冷地拒绝:“本公主向来不吃那些油腻的玩意儿,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吃这么幼稚的食物。”

鲜于璇喉咙里的食物不上不下的,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她,像是盯着陌生人一般,猛地喝下一口水,才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不要骗我,我很单纯的。即使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也是读过书的。”单婧媛瞥了她一眼,没出息的。故作玄虚地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本子,递到鲜于璇的面前,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激动说道:“给你看书,就你这样的文化水平,应该能看得懂。”

鲜于璇颓然,被忽略了!为嘛总有一种没有发挥好的赶脚?接过她递过来的本子,口中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不顾单婧媛鄙.视的眼神,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居然给我春.啥图!你不怕单镜轩知道?”

0027.传说中的翠微宫 单婧媛冷冷一笑,说道:“他早就知道了,连鲜于姬都知道了好吗?”

鲜于璇:……

半响,大概翻完了黄本本的鲜于璇突然变身腐.女,偷偷摸摸地分享读后感:“这东西绝对是孤本啊,那姿势,绝对是棒棒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单婧媛再次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出了一句特别让人吐血的话:“你婆婆给的,让你好好地和他儿子一起享用,伺候好她儿子。”

鲜于璇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开什么玩笑,婆婆给的,她就算心里痒痒,却也是不敢看的啊。

不舍地把那黄本本再交到单婧媛的手上,装.逼地说道:“本公主是堂堂正正的公主,哪能看如此污秽的书?”

单婧媛明显地不相信,直接拆穿她:“别逗了,你自己根本就不会,今晚看你怎么过洞房花烛。”

揶揄的意味十分明显,鲜于璇猛地觉得自己目前的脸一定比屋内燃烧的红烛还要鲜艳,娇嗔地瞪了单婧媛一眼,悠悠道:“我以前看过岛.国的很多片,比这个还专业,而且还是实战版的,压根不需要这个好吗?”

这下轮到某人喷水了,望着这个嫂子,除了一点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钦佩:“妞,有空吗?今晚约不约?”

话音落,单婧媛突然有一种想要咬断舌头的冲动,这下谁都救不了自己了。上次偷看黄本本,皇兄攒着没爆发,这次再来勾.引他的妻子,前仇就恨,瞬间麻油爱了。

“有本事你今晚来带我出去。我就和你约。”鲜于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只能想想而已。

单婧媛最后无语,想要知道岛.国的某些动作,却不敢光明正大地约出嫂子,最后不了了之,嘱咐了鲜于璇一些重要的事项之后。灰溜溜地看着被丢在一旁的黄本本。内牛满面地走了。

宴会开始时,大臣和各国的使臣在前殿里觥筹交错,很多人是出于真心地想要祝福这对夫妇。祝福他们白首。没有女人的话语,只有男人的前殿也是热闹非凡,连单烨磊和睿亲王也增添了不少的喜庆。

后殿里,睿亲王妃因为有孕。姚雪青不忍心让她忙碌,随即安排她带着单镜瑞先坐下。对她十分地照顾。

而单婧媛,姚雪青担心她某天会脑子一抽,突然去御膳房里做菜,所以不敢劳烦她;就算她家亲戚来了。也不敢放心。所以,姚雪青作为东道主,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殿内的命妇们全都聚集在此。带着各自的女儿一起,言笑晏晏;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很多。不过姚雪青教导有方,命妇们也只能互呛几句,最后不了了之。

单婧媛从鲜于璇的新房里走回来后,径直来到了后殿,在其他命妇的注视中,缓缓地走到原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

她的到来让屋内的笑语少了一些,命妇们从本能上都尊重着这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的代表之一。在偶像面前,她们总该收敛一些,却不曾知自己的偶像原本就是个逗.逼。

单婧媛的脑子里还存在着那岛.国的大片,为之而深深震撼着,耳边露出小小的粉色,似乎在害羞,或者在期待。

睿亲王妃看到自家侄女一副怀.春的模样,脑子抽了抽,为了不让她丢人,安排单镜瑞爬到她的腿上,才使得某人从那思.春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单婧媛托着单镜瑞,十分友爱地摸了摸他的小鼻子,姐弟间的互动十分地温馨,看得又有人开始犯难了。

命妇们出于对偶像的尊重,只是小声地说话,不敢太放肆,被偶像嫌弃;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媛公主到底是忙,连这种习俗都不知道。”

话音落,从四面八方的严厉眼神朝声源处盯了过去,各个义愤填膺的样子,百里碧柔兴致缺缺地修着指甲,貌似看不到别人的眼神如剑一般。

单婧媛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本公主向来野惯了,常年在外,不比柔公主一直久居深宫,不比柔公主懂得礼节。只是真不好意思,雪国对习俗并没有七岁不同席的习俗。柔公主怕是水土不服,忘记了入乡随俗。”

对于单婧媛的瞎掰,命妇们也是无可奈何,谁说雪国没有这种习俗的,只是不是很明显而已;不过偶像愿意瞎掰,她们也不拦着。

百里碧柔闻言,秀目一瞪,拳头紧握。明明是自己想要呛单婧媛的,最后被她讽刺回来,说自己久居深宫,没有见识,连雪国的习俗都不知道。

百里碧柔气鼓鼓紧紧拧着手帕,认真地平复下心中的烦闷,才开口反呛:“本公主的身体一向强壮,何来的水土不服之说。媛公主怕是忘记了雪国的礼仪了吧?”

单婧媛笑了笑,不可置否,满脸都是厚脸皮地辩解:“柔公主莫要生气,今日是我雪国的大喜,若是柔公主生气了,岂不是看不起我雪国?不愿意祝福我雪国的轩皇子吗?本公主也许酒喝多了,微醺着,还望柔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在意为好。”

说完,不仅能收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赞赏眼神,更是能收到单镜瑞竖起的大拇指,点赞的意味十足。

百里碧柔再胸.大无脑,听到她这么一说,即使再神奇也无法爆发出来,只好要牙挺着,眼神像是沾了毒的剑,恨不得把单婧媛碎尸万段。

单镜瑞凑到她的耳边,奶声奶气地问道:“媛姐姐,为什么那柔公主专门针对我们呢,难道她就这么没有教养吗?在别人的婚宴上还这么嚣张,轩哥哥又不是她的前男友。”

单婧媛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奇地看着单镜瑞,问道:“谁告诉你前男友这个词的?你是肿么知道的?”

单镜瑞歪了歪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璇姐姐说的。她说柔公主就是一个灭绝师太,一辈子都是一个老处.女,嫁给谁谁就死翘翘,说不定以后就会是一个老寡.妇。”

单婧媛耐心地听完,心中早已是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把鲜于璇拉出来批斗一顿,净是说一些幼稚的话语。而且还残害儿童的思想健康。

“瑞瑞。以后这种话不能乱说。以后你轩皇嫂告诉你一些其他奇怪的话语,你听不懂的话,就装作听懂。但是不能说出来,知道了吗?”

单镜瑞点头,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虽然不知道单婧媛为什么这么凝重地告诉他。但习惯了听媛姐姐话的人,还是很听话地点头了。

百里碧柔被深深地伤害之后。罪魁祸首还一笑而过,顿时胸腔里全都是闷气,怨气表现在脸上,一张俏脸全都扭曲了。加上她穿得极其鲜艳的衣裳。如同来自地狱的,吸血的魔鬼。

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安排,顿时高傲地笑了笑。眼神里全都是暗含着冰雪,随时能够把单婧媛给冻死。表情清冷中还带着一丝杀意。

或许是她表现地太明显,睿亲王妃和单婧媛都注意到了,对视了一眼,表情微微凝重,却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粉饰太平。

老镇国公主带着她的一众子孙偏居一隅,冷冷地看着他们的笑话,不知道脑袋里在想着什么,目光浑浊,时而透出一些精明。

老镇国公主在几年前丧偶,老伴已经失去;可奈何是皇室出来的公主,加上年龄上占着优势,德高望重,唐家的一切事宜全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现在的唐家看似她的大儿子掌家,其实说到底,还是她一手控制的,大小事都是通过她来安排的。即使年过花甲,权利的欲.望依旧十分地强烈。

单婧媛若不是先前得到消息,说不定也会把她当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尊敬着她呢。谁会想到有人不喜欢安享晚年呢?

姚雪青作为女主人,尚未到来,宴席也尚未真正地开始,单婧媛兴致缺缺地坐在椅子上,和单镜瑞一起唠嗑,时而问起准皇妹的生长状况。

睿亲王妃和单婧媛说着话,其乐融融的;其实两人都在暗自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琐事上帮不到忙,可以在其他方面帮衬着一些。

一直到姚雪青出现,宣布宴会开始,单婧媛依旧没有发觉出有任何的不妥,心下纳闷,闹到是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别人安分下来之后,自己还没从中脱离出来?

单婧媛撑着脑袋,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完全没有兴致,命妇们看到自己的偶像,想要上前敬酒,却奈何偶像不在服务区,高冷范儿十足,所以她们还是默默地自己把酒喝下了。

单婧媛闷闷的,连怀着宝宝的睿亲王妃都有人过来敬酒,为毛就她木有?一个影子都不过来庆祝庆祝她,恭喜她家的皇兄成亲了吗?摔!到底是人品太差。

于是,人品差的公主只好找个安静的角落,一边画着圈圈,一边默默地面壁思过,为自己的高冷而思过。

“三胖,你是不是想嘲笑本公主,嘲笑本公主的人缘不好?”单婧媛闷闷地问背后的三胖,语气十分委屈,像是吃不到糖的孩纸。

王三胖默默无语,“公主,其实她们都是想要过来和公主敬酒的,不过是因为公主的视线不停留在她们身上,所以她们望而却步了而已。”“三胖啊,本公主苦啊,当个公主人缘都这么不好,活该这辈子都单身了。你家公主只是比较羞涩,怕看了她们美丽的容颜,性取向出现问题而已。”

“公主,其实您不必如此多虑的,姬王爷会把你从弯的地方掰直了的。”王三胖神色飞扬,十分肯定地说道。

单婧媛:……

麻油爱了,连个婢女都这么埋汰她,麻油爱了,麻油爱了……

对世界充满了悲伤情绪的单婧媛,猛地站起身子,恢复到原先的高冷,回头说道:“把百里碧柔和师兄的近况说一下。”

王三胖作为一等狗腿特务,哦不,一等情报员,把自己打听到的情报娓娓道来。用一种十分平常的语气,却带着淡淡的不屑,眼神里全是蔑视。

原来,那天她家亲戚如同山洪暴发,汹汹而来的时候;独孤锐被百里碧柔讽刺,心中恼怒,随即对她再次讽刺回来。男女情.敌相见格外眼红,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啊。

两人在宴席散了之后,在某条小道上狭路相逢;再次展开了一场恶斗,最后自然是胸.大无脑的百里碧柔惨败。但是某人仗着财大力大,给独孤锐甩下了狠话。

从此两人势不两立,见面就是一场厮杀啊。而正主许逸寒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是研究药草,关门谢客。对于两个自认为是爱自己的人,对于他们的明争暗斗,充耳不闻。

昨天早晨,玄国的驿馆前面,迎来了一个远方的客人,从此使得这场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心理早已扭曲的百里碧柔开始了她的某些报复行动,不计后果的。

单婧媛听完,冷笑早已挂在脸上,怪不得她明明感觉到百里碧柔图谋不轨。却看不到她有所行动,原来事情竟是如此的。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单婧媛望着装扮得如同白天的皇宫,悠悠问道:“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可是安顿好了?”

王三胖闻言,嘴角抽了抽回答道:“安顿好了,已经在皇宫西北角的翠微宫安顿下来,两位大师喜静,自己选择了那处地方。”

单婧媛听完,一愣,不解问道:“雪国皇宫里又翠微宫?翠微宫不是李治和武媚娘偷.情的地方吗?是谁起的这么一个不雅的名字?怎么能把大师级别的人物安顿在那里,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吧?”

说完,王三胖早已抽搐身亡,被问题问死前回光返照地弱弱说了句:“公主,如果您能亲眼看到两位大师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壶酒的话。就不觉得翠微宫有任何的不雅了。”

0028.破解而出 说完,王三胖早已抽搐身亡,被问题问死前回光返照地弱弱说了句:“公主,如果您能亲眼看到两位大师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壶酒的话。就不觉得翠微宫有任何的不雅了。”

单婧媛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估计是王三胖也不知道李治和武媚娘是谁,只知道偷.情是个不好的词语而已。

“走吧,皇兄大喜,两位大师能够千里迢迢前来祝贺,我们也去找两位大师算算命,看看能能不能活到个万岁。”

说完,单婧媛一溜烟地跑了,王三胖挺尸了一下,默默地爬起来装鬼,游魂一般地又跟了上去,捂着脸,怕看到和尚啃着鸡腿的美好画面,亮瞎狗眼。

翠微宫内,安静得如同没有人住一般,与前殿后殿的奢华装饰不同;翠微宫里种满了竹子,单婧媛走到翠微宫的牌匾下,歪着头想了一下,对着游魂王三胖说道:“这个地方倒是不错,以后偷懒的时候可以来这里睡个午觉。养养精神。”

王三胖差点摔倒,公主,您来真的吗?不要骗我,宫中那么大的地方,您非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睡午觉?以后要是找不到您,让我到这个地方来找您,一个来回,奴婢就不该叫王三胖了,应该叫王三瘦。

不顾王三胖各种见鬼的神情,单婧媛偷偷摸摸地进去了,径直朝着大厅走去,耳边传来两个老男人在咕咚咕咚地喝水的声音。

推开门,看见一个秃顶的男人和一个胡子已经花白,满脸褶皱的男人正喝着交壶酒,那姿势绝对是杠杠的,顿时亮瞎了她的狗眼。突然有些秒懂。为什么独孤锐的袖子这么容易地就被玩断了,敢情是人家师傅的袖子也是玩断过的。

单婧媛先是惊呆了一会,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于是呵呵一笑,退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抱歉和揶揄:“麻油事儿,你们自己好好玩耍。把本公主忽略了吧。本公主瞎。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两个老男人对视一下。各自嫌弃地甩开对方的手,满脸通红;他们只是喝多了而已,一般不是这样的。这大师的形象啊,怕是就这么毁掉了。

“媛公主既然来了。那就先不必走了吧,老衲也正有些话要和公主说呢。”无名大师最先反应过来。恢复到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出生叫住她。

单婧媛停住脚步,用手捂住眼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如同一个好学生一般,找了一个角落,十分端正地坐了下来。认真地听着老师训话。

无名大师的光头在灯光的照射下,绝对是美轮美奂的。反射的光照都是极其地强烈。看得单婧媛忍不住地想要笑出来,狠狠地有牙齿咬住嘴唇,才免去了笑喷的可能。

“媛公主,您是睁眼看过世界的人,应该知道凡人的躯体并不是很重要。”无名大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

无言大师在一旁一个劲儿地点头,点得十分地欢快,根本不像世人传说那般的世外高人,反而像是一个大逗.逼,一个老顽童。

王三胖本以为金刚不摧的心此刻有种崩溃的冲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三观就这么毁掉了,渣都不剩。默默地捂住心头,王三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门,这就够了。

单婧媛乖巧地坐着直直的,听完无名大师对自己的赞赏,很是不要脸地谦虚道:“和两位大师相比,媛儿的见识并不是十分深远。况且,媛儿的眼睛很小,就算睁眼了也看不到世界。”

说得极其无辜,无名大师竟然无言以对,憨憨地摸着自己光亮的头,眼睛瞥向自己的师兄,似乎在求救。原本他忽悠别人的本事,此刻似乎全都用完了。

“媛公主聪慧无双,自然知道师弟的意思。”无言大师恢复到世外高人的身份,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他红光满面的话,单婧媛一定会认为刚才看到那个交壶酒是错觉。

单婧媛了然,却依旧在装着无辜,眨巴着大眼睛,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不解地问:“无名大师是什么意思?是刚才两位大师的举动是媛儿的幻觉,还是两位大师吃的不是鸡腿,而是面糊?或者是……”

“媛公主想要问什么,那就问吧。”无言大师匆匆忙忙地打断她,自己的面子今晚看来是丢尽了,以防以后被世人知道两人的猥.琐行径,只好贿赂这个目击证人了。

单婧媛的目的达到了,随即换上一个精明的形象。与先前的无辜形成鲜明的对比,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笑道:“两位大师不必紧张,媛儿只想问为何独孤国师会出现在雪国,有何目的而已。”

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对视了一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齐齐开口:“那是因为那小子长得太糟心,每天都担心那家伙被人绑着去当上门女婿。所谓大树下好乘凉,所以我们思量着,决定把他送到雪国。”

说得极其地坚定,像是小孩子向老师背诵课文一般,一板一眼的,说得十分整齐,而且还很大声,单婧媛,哦不,单老师很是享受,眯着眼如沐春风。虽然这么一来,辈分瞬间增高了,可她也不是十分地在意。

“哦?当真如此?仅仅是为了过来找一个依靠,而不是因为独孤国师资历深厚,学识渊博?”单婧媛反问,语气冷冷的。

两个年龄加起来足够有一百五的老人,心中同时一突,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这小女孩不好对付的情绪来,面上有些臊,被胡子全都挡住了。

“媛公主说的什么话呢。那小子也是我等的唯一徒弟,自然能学到我等的一些学识了,此番前来,不仅仅是因为大树下好乘凉,同时也是为雪国增添了一位人才啊。”无言大师用一种‘我为你好。不用感谢我’的眼神看着她,一副心怀苍生的样子,让单婧媛恨不得把他给秒杀了。

太阳穴突突的,单婧媛忍了忍气,强咬着牙问道:“是啊,独孤国师学识渊博,来我雪国就是知道领俸禄。而自从独孤国师出现以后。本公主的收到的聘礼相较以前而言。都翻了几倍呢。”

话音落,连猪都笑了,王三胖在外面守着也默默地无良地笑了。若是说别人收到聘礼而高兴不止的话,媛公主收到聘礼则是忧伤不已。上次把玄国的礼官给丢了出去之后,心中的闷气依旧是只高不低。

无言大师摸了摸胡子,小眼睛露出精光。和无名大师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装.逼地开口:“媛公主。万事皆有缘起,冥冥中自有天定,媛公主认真地做好当下的事情为好。”

用手指搅动着茶杯里的茶叶,单婧媛低头不语。静静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周围环绕的气息令人心疼,两个老人见此。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突然。单婧媛抬头,眼神迷茫,淡淡问道:“本公主变成玄国皇贵妃的事情,与两位大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话音落,两位老人的眼神里闪过慌乱,即使是一瞬间,后来掩饰得极好;单婧媛还是发现了,而且十分肯定。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地产生,皆是人为,而能够这样做的……也只有在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无言大师哽了哽脖子,辩解:“媛公主不必如此多虑,我等并没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让媛公主的灵魂互换。”

“本公主又没有说灵魂互换的事,无言大师怎么知道本公主讲的是灵魂互换之事呢?”单婧媛反问,表情笃定。

一个反问下来,倒是成了无言大师无言以对了。用眼神和无名大师交流着,又在提防单婧媛发现。这时,无名大师摸着脑袋,光溜溜地头顶折射出光芒来,“媛公主,我等虽不能灵魂互换,却能看得出灵魂互换的事。”

说得极其地有技巧,若是平凡人,定是无言以对。可单婧媛的好奇心极其地重,很快就开口问道:“哦,那无名大师请说,世间除了两位大师,还能有谁能做到呢?”

眼神笃定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无名大师的脑袋,有着一种接近真相的喜悦,无言大师顿了顿,摇头:“世间的能人无数,我等并不知道是何人所谓。抑或不是人类所为,是天定的。我等能做的,只有心怀天下,顺其自然罢了。”

“既然是顺其自然,为何天下人还要认定两位是不可多得的大师呢?既然一切都是天定,人必定无法胜天,两位大师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赞颂呢?”单婧媛不依不挠,虽然有些钻牛角尖,却也是真实问题。

无言大师此刻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师弟被问得这么惨,有些庆幸很早就退出这个圈子,否则此刻被问到无言以对的人,就会是他了。

无名大师摸着自己光洁的脑袋的频率更勤快了,有些焦躁:“不过是世人的谬赞罢了,我等虽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却也没有到可以胜天的地步。媛公主只是需要尊重现实即可。又何必如此挖根究底呢?”

“无名大师遁入空门多年,自当看不起世俗红尘。可本公主是红尘中人,自然无法摆脱,仅仅需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公道罢了。无名大师既然心怀苍生,佛祖心中留,应该不会对本公主藏着掖着吧?”单婧媛讽刺,似乎对两个大师的各种扭捏很看不上眼。如果是发生在其他不重要的人身上,或许她可以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要挖根究底,否则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算计到她?

哪怕她作为皇族公主不端着架子,哪怕她再平易近人,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皇族血统的高贵便会展现出来,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凌,可以算计的。

看到她微怒,两位老人无言以对,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看着事情快要到了瞒不住的时候,有些焦急,也无可奈何地齐上阵,巴拉巴拉地解释个不停,完全不给单婧媛解释的机会。

屋内的单婧媛处在极其气愤的状态,浑身的额细胞都在叫嚣着;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正认真地琢磨了应对的政策,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所以,谁都没有看到在窗户的不远处,一个玄衣男子在月光下站着,月光清冷,而他的影子更加地清冷。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他的衣袍,如梦如幻;而他并没有发觉,紧紧地抿着唇,目光迷茫而又哀伤;而在他对面的一棵大树下,同样的也有一个清冷的男子,干净纯澈,脑门上带着大大的问号,目光空洞,似乎还带着一丝侥幸。

王三胖虽然不小心地听到一些消息,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正担心着会被灭口的事儿,正想远离着秘.密中心,抬眼一看,看到了百里碧晨飞扬的墨发,看着他的眼睛直直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那表情,似乎早已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心中一突,不知为何,某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腾而起,据说,最近的传闻都说玄皇最爱的女子是曾经的皇贵妃;据说,之所以玄皇给媛公主下聘,只是因为媛公主的眼睛长得像皇贵妃;据说,哪怕媛公主嚣张地把玄国的聘礼丢出雪国,玄皇不因此生气,也是因为媛公主有一双和皇贵妃一样的眼睛……

如果现在他知道其实媛公主的灵魂就是他家皇贵妃的灵魂,如果他知道他所爱的女人,一直都是媛公主的话……那么,现在媛公主和姬王爷相恋,玄皇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猛地觉得不是她忧国忧民,杞人忧天,而是……

想象力丰富的王三胖,迈着小步伐回到门口,准备去提醒自家公主的时候,只听见单婧媛沙哑着声音问道:“两位大师皆说自己没有能力进行灵魂互换。可若本公主问说,两人合力是否可能?天机门是否可能?”

0029.咄咄逼人 说道最后的时候,单婧媛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流下,小声地呜咽着,并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无缘无故地去过着别人的生活,还无缘无故地被算计,有些不舒服罢了。

她的话音一落,两位大师默默无言,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加上本身就理亏,无法,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实地解释:“确实是天机门所为。”

单婧媛死死地咬住下唇,靠在无言大师的怀里,小声哽咽,有些气愤地控诉道:“天机门是世间最神秘,无法探究的门派;而据本公主所知,天机门目前只有三人,两位大师和独孤国师构成。而为何方才两位国师要极度否认呢?”

无言大师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袍,早已布满了泪水,还有着一些鼻涕……最重要的是,有了女人的唇印……三观尽毁,老人也赌气地回答:“确实是天机门所为,而并非是我等单独所为。”

说完,还自己自以为是地点下头,十分地肯定。单婧媛闻言,在他的衣袍上又抹上泪水和唇印,哭得梨花烟雨般,把这个不要脸的老人的前襟全都沾湿了才带着金三胖施施然地走了。

轻轻地走,正如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留下了一坨鼻涕和眼泪,还知道了一些内幕而已。无言大师太过看轻她,还真以为她不知道独孤锐就是一个颇有女人缘的怂包罢了。

等到单婧媛离开后,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双双对视着,基情四射,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还有说谎过后的羞愧……

此时。从窗口处突然地吹起一股风,一个玄衣男子进来,高大修长的身子站定,在无言大师的面前,抿着唇,略为紧张地问道:“大师所言可否属实?”

无言大师抬头,被刚出现的百里碧晨吓到。听着他的话语。想着想必原先的话语,他早已听到,瞬间感觉有些头疼。随即用教育的语气说着:“玄皇。一切皆是天定,不必强求。”

说完,脑子一抽,突然想起单婧媛走之前和王三胖说的一句话—其实这两货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师。说到底只是一个装.逼的货而已……这时候想起来,还真sp; 百里碧晨自是有一股不服输的性格。上前低头看着无言大师,语气执着而又坚定地说道:“大师只需告诉朕,李媛是否也是单婧媛即可。”

“是,也不是……”无言大师抚摸着长胡子。带着世外高人独特的潇洒,装.逼地说了句神秘莫测的话。

话音落,百里碧晨点头。朝着两位大师道谢后,如同游魂一般离开了。其实。天下盛传的那些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单婧媛的眼睛,永远比李媛的清澈明亮,摄人心魂。

在单婧媛离开时,大树后的鲜于姬也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他作为局外人,看得到百里碧晨的怔忪,而百里碧晨并没有看到他。

而正因为如此,鲜于姬的心里才真正地觉得压力山大,若是以前百里碧晨仅仅的无知地,懵懂地去偶尔骚.扰她还行;如今知道真相的百里碧晨,虽然不至于眼泪掉下来,却也是成了一个情.场的劲敌。

想到这些,鲜于姬的脑袋有些疼了,爱上一个情商不高的人,怎么想着都会有些蛋.疼,哪怕他再自信,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都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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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后殿在开始着一场撕.逼大战,睿亲王正火急火燎地从前殿赶来,单烨磊身后跟着一群大臣,各个都带着一些不耐。

后殿内,睿亲王妃抱着单镜瑞,胸口的气不上不下地,一张脸气得铁青,恨不得把对面的人给撕了,手紧紧捏着,怕是忍不住而激动着。

姚雪青此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表情尽可能地平静道:“柔公主是知书达理之人,应当不会勉强他人。不知我雪国做了何事,让柔公主如此地不舒服,非要来挑睿亲王的刺?”

底下的命妇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皇后一怒,伏尸千万;看向百里碧柔的眼神如同剑一般,恨不得把这个嚣张的女人给砍了。

“哼,本公主自是知书达理,可也容忍不了他人拂了本公主的面子。若不是因为睿亲王妃怀着身孕,本公主定当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百里碧柔凛冽着语气,如同斗胜的将军一般,不分场合地甩下了狠话。

此时,睿亲王正大步地朝殿内走来,听到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虎目一瞪,中气十足地质问道:“哦,若是王妃没有身孕,你个小儿想如何对待王妃呢?”

姚雪青看到睿亲王过来,从睿亲王妃的手里抱过单镜瑞,走到单烨磊的旁边,让出的主战场。对于睿亲王妃而言,此刻最需要的并不是帝后的态度,而是自家男人的态度。

单镜瑞懵懂的眼神里闪过精光,心中默默地记下了一个名字;因为还是比较弱小的缘故,并没有开口说话。

“呵,睿亲王过来得倒是很快,想到睿亲王一代战神,娶了如此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女人,想必也很不舒服吧?本公主给你介绍几个玄国的坚强女子如何?”百里碧柔嘴角微微扬起,斜着眼睛讽刺道。

睿亲王手揽过气得颤抖的睿亲王妃,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微疼;听到百里碧柔如此不要脸的话语,紧握着拳头,差点举起把他给打了。

单婧媛从岔路上看到一群大臣朝着后殿走去,步履匆匆,十分焦急;她心下奇怪,抓过一个从后殿走出的宫女,盘问了一下,才知道事情竟然是如此的……

百里碧柔端着一碗酒,不知为何,走到睿亲王妃的面前。非要敬酒;而睿亲王妃以自己有身孕为由,婉言拒绝了。

而百里碧柔觉得自己是一国公主,不能被人当面拂了面子,于是再次把酒递到睿亲王妃面前,非要敬酒。推脱之间,不小心把酒水给泼到百里碧柔的衣服上。从此,百里碧柔就开始生气。非要睿亲王妃道歉。

睿亲王妃在辈分上是百里碧柔的长辈。加上王妃的身份和公主身份并不分上下,睿亲王妃饱读诗书,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道歉。随即拒绝。两方坚持不下,百里碧柔便自以为是地仗着自己的大国公主身份,开始要挟姚雪青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撕.逼大战就开始了。姚雪青是出了名的护短,自然是偏向于睿亲王妃这边的。百里碧柔自是不服,开始各种要挟,完全展现了她自己胸.大无脑的本质。而姚雪青秉承着你胸.大你来讲的真理,让某个胸.大的女人不断地放着狠话……

于是……就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妻奴睿亲王更是火急火燎地赶着去帮助妻子和还未出生的女儿。

了解完一切之后,单婧媛有些无语,不就是一杯酒的问题吗?至于在这般美好的良辰美景里撕.逼吗?不知道今天是她家皇兄的大喜之日吗?

单婧媛表示很生气。而且一进门就听到百里碧柔要当媒婆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从大臣中间穿过,单婧媛绷着脸问道:“柔公主当真觉得玄国的女子是坚强的女子?并不是所有的玄国女子都如同年轻的夜太后那般呢。”

单婧媛的话一响起,王三胖就在数着时间……一,二,三……

不出三秒,漩涡中心又开始换了地方,睿亲王搂过睿亲王妃,远离了是非中心;留下场内的百里碧柔和单婧媛对峙。

睿亲王妃气得不轻,铁青着脸,被睿亲王带到一旁去舒缓心情去了,单烨磊想着一国之主来围观看热闹,也有些不道德,率着大臣回到了前殿。

等到空气开始能正常流动的时候,百里碧柔仗着自己坐得高,藐视了一眼单婧媛,冷笑道:“我玄国的女子自当是女中豪杰,尚且没有看到过需要男人来解决女人的问题的。玄国女子必然不能全都如本公主的母后一般,毕竟玄国只能有一位太后。”

说完,眼神里带着审视,似乎不解为何媛公主会如此地傻,若是玄国都是如同她母后这般奇女子,岂不是个个都能当她的母后了吗?

人至贱则无敌,单婧媛突然觉得有些无语,有一种没有发挥好的感觉。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看着,保持着高冷的形象,并没有回应她。

把单婧媛当成偶像的人傻了,这就完了?难道就不发表一下媛公主的辩解能力?

就连姚雪青都傻了,说好的能够看一下舌战群儒的风采呢,说好的能够欺负他国公主呢,说好的好戏呢?这就落幕了?

微微张着嘴,姚雪青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容浅浅地宣布宴会继续,余光里瞥向百里碧柔十分地不善。

姚雪青治理有方,又是事事以她为尊。看到她不计较百里碧柔的事,自然知道她另有打算,虽然心中愤懑,却该是端起酒杯和相邻之人庆贺轩皇子成婚。

单婧媛呆了不久,若灵从殿外急急忙忙地走进来,附在她的耳边低语,单婧媛听完,扯了扯头上的朱钗,轻蔑地笑了一下。

“都撤到暗处,让她们姑且一试总是好的。否则又如何能够心服口服?”单婧媛扶了扶发顶,漫不经心地微笑,慵懒如妖。

“是,奴婢告退。”若灵领到命令,再次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她的到来和离去并没有引起一丝斑斓,如风来,如风去。

单婧媛瞥了一眼百里碧柔空了的位置,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看着这屋内的欢声笑语,轻轻地叹了叹。

作为一个英雄,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寂.寞,都说她是雪国大部分女子的偶像,男人的梦中情.人,可曾知就因为如此,才使得她的人缘很差。

撑着下巴,单婧媛不仅仅在数着时间等真正的好戏上演,同时也在哀叹命运;如今过的生活,不过是曾经选择的罢了。先前她选择的抱负,常年在外,使得雪国竟然也无一个可以说着体己话的闺.蜜。

虽然哀叹,可也心知现下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皇兄已经决定退出皇位的竞争,如此下来,她成为女皇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帝王,不能有朋友,只能有君臣。如此想着,单婧媛的心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难受,没朋友,使唤起如人来才更加顺手。

看着烛光下,女眷们娇艳的脸庞,若是有花朵在一旁衬托,绝对是人比花娇。时而有内侍们出入,影子被拉长,而又被缩短,拉长缩短,如此反复,热闹非凡。

烛光下前镇国公主晦暗莫名的脸,即使已经老态龙钟,眼里的精明依旧没有被掩盖住。带着一众儿孙,偏居一隅,安然自在。

若不是抓到了她的把柄,若不是上次去镇国公主府邸看到那般香.艳的场面,单婧媛都忍不住揉揉眼睛,担心自己是看错了。呵呵低笑,敛下眼中讽刺的精光,眸光流转间,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时而还夹杂着一些怒骂声,不一会儿,冲进来一个头发凌乱,满脸脏污的女子,直直地跪在大殿里。

殿内的欢声笑语停了下来,内眷们十分地恼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扰,如何能够不恼怒?本来能够参加宮宴的女眷都是高门的妻子女儿,如此被一个低贱的宫女打搅,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然而却没有人说话,不是因为自己的职业节操上佳,不过是因为姚雪青尚未发话,单婧媛也在此压阵,还没轮到她们说话。

只见那婢子被大伙儿当成靶子,用各种眼神扫射,也只是简单地颤抖了一下,慌乱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跪得更加地直了,颇有铮铮铁骨的意味,让人无法忽略。

0030.诬陷和真相 眼睛并未甩给其他人,只是直勾勾地抬头对着姚雪青说道:“请皇后娘娘为我家公主做主。”

姚雪青因为儿子大婚总是受到各种阻挠,现在已经烦闷不已,现在又有一个找事儿的,自然不会给好脸色,黑着脸朝着初蓝吩咐:“冒犯天颜,张嘴五十。”

那宫女惊愕,直视皇帝的脸才是冒犯天颜吧,何时直视皇后的脸也成了冒犯天颜了?虽然疑惑,可看到两个雄壮的嬷嬷下来时,顿时惊醒。

那宫女只是低下自认为高贵的头颅,条理分明地朗声开口:“皇后娘娘听完奴婢的话再罚奴婢也不迟,若是皇后娘娘听完还执意要罚奴婢的话,奴婢甘愿受罚。”

姚雪青铁青着脸,听完,一脸的不屑,她惩罚一个婢子吗,何时要给她面子让她说完话?刚想出口拒绝,单婧媛平静的声线响起:“说吧,本公主倒想知道,一个婢子有何依仗,竟敢和国母讨价还价。”

话音落,姚雪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静下来,坐在凤椅上,抚摸着刚刚擦好的豆蔻,眼皮一抬不抬,轻视的意味十分明显。

单婧媛说完话,只是拿起酒杯,仔细观察,似乎原本说话的人不是她,低下头遮住一脸的表情,让人无法体察她的心情。

那宫女稍微抬起头,看到两个重要的主子都十分轻蔑地,十分不屑地似乎在等着她出丑;悄悄地握起拳头,眼神不受控制地朝前镇国公主方向看去,看到对方点头,心神稍微定了定。

定下心神后,嘹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奴婢是安国舒公主的贴.身侍婢。我家公主调皮地跟到雪国,只为领略雪国的风光而已,只是为何轩皇子要毁了我家公主的清白?既然娶了我安国的璇公主,为何还要染指舒公主,轩皇子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吗?”

说得义愤填膺,声音跌宕起伏,眼泪该出现就出现。信手拈来。加上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十分能够洗涤心灵,如果不听她的话。就是酱紫的……

殿内的内眷们都是一脸的惊愕,还未曾从这个巨大的转变中回过神来,被当成国民男神的轩皇子,竟然如此龌.蹉?说出去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哪有前脚娶了姐姐。后脚就和妹妹在一起的?做出这种事儿的人绝对是禽.不如,各种的使臣都在此。若是传出去,天下如何看轩皇子,如何看待雪国……

想象力丰富的内眷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神看向大殿中央的宫女十分地不善。若是想要保守这个秘.密,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姚雪青气得不轻,胸口上下起伏。啐了毒的眼神盯着她,抿住嘴唇。瞥了一眼看似如丧考妣,实则得意洋洋的宫女,只是几次深呼吸,并未发话。

单婧媛盛满酒的杯子如脱线的野马,嗖的一声,砸到了那宫女的脸上,溅得她一脸的火辣:“本公主还不知道舒公主还如此不要脸皮的。舒公主早已失去清白,何须本公主的皇兄去负责?皇兄在前殿饮酒,何时与舒公主鬼混。”

那宫女虽然觉得屈辱,耐力却十分地好,直挺着腰,脆生生地说道:“公主若是不相信奴婢所言,便移步到紫薇宫一看,若是属实,还请公主能够给我家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单婧媛换过一个杯子,抬头和姚雪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听到前镇国公主古老苍朴的声线响起:“皇后和公主还是去探探虚实为好,关系到我雪国的声誉,做不得一点马虎。”

话音落,单婧媛这个护兄的小呆子第一个忍不住,拍了拍衣袖,让王三胖押着那宫女,带着一众内眷浩浩荡荡地朝着紫薇宫前去。

路上,刚巧遇到魂不守舍的柳下.惠,守在紫薇宫前,警惕中又有一些茫然,即使在宫门,依旧能听到殿内的吟哦声,还有男人粗喘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的耳朵又不是聋的,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哪怕雪国民风开放,也让许多人羞红着脸,对于那宫女的话,倒也信了七八分。

姚雪青原先有些焦急,奈何受到单婧媛的影响,静下心来也想到了其中的奥妙,冷冷一笑,接收到女儿的眼神,故意做出一副气愤到说不出话的严母形象。

“柳下.惠,轩皇子在前殿,你为何在此处?”单婧媛厉声问道,眼神别提多凶神恶煞了。

柳下.惠意识回笼,先是一惊,听到那些羞人的声音,黝黑的脸庞红了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无法辩解。

而正因为他的不辩解,才使得原本信了七七八八的人,此刻已然全信了。在众人背后,前镇国公主缓缓笑开,眸光中的恶毒只增不减。

单婧媛听不到答案,心中警玲大作,大声喝道:“来人,把柳下.惠带到天牢。”

无端地多出一些悲哀,今天柳下.惠的动作略为反常;而她又是生性多疑,若是连一同长大的柳下.惠都背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其他人还处在惊呆中时,单婧媛望着璀璨星空,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警告:“犯了错便要负责,别妄想今日是皇兄大婚,本公主能够放过你们。该少了,一点都不能少。若灵,去,把里面那贱男贱女给本公主拖出来。要衣不蔽体。”

话音落,告状的宫女老神常在,并未有任何的慌乱,惹来单婧媛轻蔑一笑。其他过来旁观的人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如此嚣张的公主,已经是多久没能看到了,四年前?或许更久……

唯独有前镇国公主的老眼眯了眯,盯着单婧媛的背影,露出一丝杀意。

单婧媛是生活在刀剑下的人,对于杀意是何等的敏.感,感受得到。却并未回头,只是心中稍微警惕了一些。

不出一会儿,在众人或期待,或愤怒,或看热闹的情形下,若灵拎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身上全都是暧.昧的痕迹。眼神迷离。在八月的微凉风中依旧是一副被人疼爱过数回的样子。

后面跟着一个男子,被太监押着,低下头。头发披散着,身材修长,在月光下如梦如幻,如同月光少年。上衣松垮地披在身上,一时间不了解情况的人也会误以为会是单镜轩。

单婧媛眯着眼睛。双手环胸,没有错过那告状的宫女一闪而过的兴奋,似乎期待已久的好戏就要上演,恶毒的笑容若隐若现。

“公主。这……臣妇等还是先退下吧。”一个内眷迟疑地开口,心中已然认定那男子是单镜轩了,如此给皇室丢脸的事儿。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心中稍微不解,轩皇子为何要如此。

“不必。一个都不必走,睁大眼睛给本公主看,看这对奸.夫荡.妇,看看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是如何在皇兄的大喜之日里翻.云覆.雨的。”单婧媛沉声开口,在柔和的月光下,有着渗人的光芒。

内眷们虽然打着退堂鼓,听到单婧媛如此一说,全都默默留下。既然媛公主有用到她们的地方,自然要全力以赴。话说,其实她们也想知道是何等的绝美女子,能够让冷心冷清的轩皇子在大喜之日,马上开始偷吃的。

姚雪青淡淡地伫立,月影斑驳,乌云遮过月亮,又把月光还给大地,听着女儿威严的声音,并未开口,她也知道那猥.琐男子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舒公主倒是个口味重的,在皇兄的大喜之日就开吃,是把我雪国的脸面放在何处?可曾估计我雪国的脸面?”单婧媛呛声,紧绷的小脸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只见鲜于舒抬起头来,不哭不闹,眼睛里的媚态还未散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哭泣,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冤屈。

她知道在这种场景上已经是百口莫辩,说得再多也不如事实来得痛快,她已经认定场中的唯一男子已经是单镜轩的,当下需要做的,不过是赖上雪国,休了鲜于璇罢了。

“哦,鲜于舒有什么冤屈,倒是说来听听,如此不言不语的,倒不像是舒公主的性格了。媛儿惶恐,不知哪里得罪了舒公主。”单婧媛眯着眼,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手心,冷意十足。

她的话音一落,不仅仅是内眷们,就连姚雪青都忍不住腹诽,现下的剧情是你皇兄把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给睡了,你说讨论得不得罪的事,真的好吗?

那告状的宫女看着剧情越来越不靠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出声挽回:“媛公主莫要转移话题,我家公主的清白被轩皇子所毁,还请媛公主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若灵,掌嘴五十,以下犯上。”单婧媛轻蔑地看了那宫女一眼,隐含着怒气开口。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黑夜中如山间空灵的回声,震慑着不少有着二心的人。

“媛公主又是何必,轩皇子已经夺取了本公主的清白,若是雪国不想承认,又何必要去为难一个婢子,为难一个无辜的人?”鲜于舒凄惨一笑,似乎已经看破红.尘,准备遁入空门。

众人眼观眼,鼻观鼻,目不斜视地不敢开口,虽然轩皇子的举动让她们有些不解;可这也是皇家之事,轮不到她们来猜测。

眼神飘到鲜于舒的身上,十分地不屑。别以为她们看不懂她藏着什么龌.蹉的心思,姐姐刚嫁过来,嫉妒着姐姐,趁着洞.房花烛之前,爬上姐夫的床。

这种女人最是不屑,还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明明是小三,还要立着贞节牌坊,实属最不要脸之最。还真以为自己被世界给抛弃了,谁都应该迁就着她似的。

“谁说本皇子污了你的清白?本皇子又何时污了你的清白?”单镜轩的清冽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一时间内眷们十分地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缓缓地转过头,看到沐浴着月光而来,牵着鲜于璇,如同下凡的神仙眷侣,无人能够玷污了他们的高洁,风华无双。

鲜于舒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神里的嫉妒和不甘十分地明显,鲜于璇和单镜轩相携而来,天造地设,明显是超越了她可以容忍的底线,辛辛苦苦算计来的一切,那该死的男人又是谁?

猛地回头,十分凌厉地瞟了那低着头的男子一眼,对方垂着头,怎么看怎么没出息,越看越猥.琐,如何能够和单镜轩那般优雅的人儿相提并论?想得越多,鲜于舒的心越是灰败,原本以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皇兄来了?据说你被睡了,还睡了一个妙人儿?采访一下皇嫂,此刻的心情如何,抓到装富出.轨是否十分地愤怒,如何处理小三的问题,是且行且珍惜还是离婚?请正面回答。”单婧媛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俨然是一个现代记者的形象。

鲜于璇嘴角一抽,别人不知道离婚是神马个意思,她却是知道的,话说小姑子你那亮晶晶的眼睛是几个意思?

“胡闹,来人,给舒公主更衣。”鲜于舒臊红着脸,命令宫人去那衣裳。

虽然她很想就这么聊天,对方衣不蔽体的,一起聊天一边看着,多好啊。奈何自己的夫君在此,醋意横生的她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夫君看别的女人裸着?

嗯,现在这货把眼睛全都贴在她的身上,这点做得还是十分满意的,眼底的宠溺不容忽视,眸光流转间,悄悄地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的满足。内侍们闻言,再偷偷地瞄了一眼单镜轩,眼看着对方一双眼睛都粘在轩皇妃身上,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又是一代妻奴的产生。手脚麻利地找到鲜于舒被撕碎的衣裳,胡乱地给她披上。

单婧媛浅笑着,媚态十足地瞟了鲜于璇一眼,揶揄着笑了,原本以为鲜于舒拂了她的面子,她应该一过来就炮轰鲜于舒的。不曾想……

0031.放学别走啊 所以,鲜于璇的话音一落,各种鄙夷的眼神全都扫向鲜于舒,所幸那奸.夫不是轩皇子啊,若是不小心着了道,换成这么一个做作的女人当轩皇妃,那国民指不定会怎么伤心呢……

只是,那衣服松垮的披在身上的奸.夫到底是谁?

所有人的兴趣全都被提了起来,无视鲜于舒各种愤恨和杀人的眼神,单镜轩沉声吩咐:“柳下.惠,去,抬起那男人的头,本皇子倒是想知道,是谁假扮了本皇子。企图把这烂摊子推到本皇子身上。”

柳下.惠领命去,强劲有力的手臂抬起那奸.夫的头,单手掐住对方的下巴,令对方无法反驳,正脸直接被抬起,迎接众人讽刺的眼神。

“啊,这不是唐世子吗?前镇国公主的孙儿……唐家世子。”人群中有个女子惊讶地开口,或许是认识唐家世子。

她的话音一落,唐世子和前镇国公主自动地被众人不敢置信和鄙夷的目光洗礼,嫡亲皇室办喜事,一个旁系的,差了好几辈的旁系也来参合,果真是不要脸。

前镇国公主铁青着一张脸,原本笑如菊.花开的脸庞,在单镜轩从背后出现之后,就垮了下来。现在奸.夫的面目曝光,更是恼怒。

她年轻的时候被父亲扶持起来,和单烨磊的父亲相抗衡;抗衡失败后为了保命,请辞去封地;辛辛苦苦地筹谋了十几年,回到京城的第一仗就输了,她如何能够甘心?

不过也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哪怕恼怒,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对于别人各种探究的眼神,不加以理会。拄着拐杖到单镜轩的面前,摆出一个慈祥的模样,歉然道:“轩儿,是我家孙儿这个不肖子孙毁了你的婚宴,看在姑奶奶.的份上,就先不追究可好?”

天知道她是多么地不甘心。自己明明是长辈。却要如此低声下气地和嫡系的后辈说话。若是当年赢的人是她,哪里还会有嫡系……她一生的痛之一就是被称为前镇国公主,前任。终究抵不过现任。若是当年……现在的她应该是女皇了……

往事不堪回首,把握现在才是最主要的。问完了之后,老太太浑浊的眼神里带着期盼,胸有成竹的似乎就认定单镜轩不计较。

单镜轩低头。略为为难,纠结地皱起眉毛。小模样呆萌,咬着下唇,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不是因为他优柔寡断,而是这与他良好的教育相悖。他又不是流.氓。

“若灵,明天把本公主的相.思同心玉佩送到镇国公主府,本公主庆祝表兄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单婧媛似乎十分愉悦地吩咐,似乎真心地在祝福着唐世子。

老太太嘴角动了动。最后没有说话,若是今天把嫡系的人给惹毛了,以后她这一系的人都不会得到安生。单婧媛不是一个能够容忍别人挑战尊严的人,若是盲目地去拒绝,反而是适得其反。

虽然娶鲜于舒是在计划之外,可若是能够安国陈贵妃的鼎力相助,貌似也不错……在大仇没有得报,大事尚未成功之前,无须如此挑剔,娶谁都是一样的……

想通了之后,老太太只是深深地用浑浊的眼神看了单婧媛一眼,并不搭话,似乎已经默认了单婧媛的话,接受她的祝福。

鲜于舒张了张口,准备说着拒绝的话,单婧媛用眼神示意若灵封住她的嘴巴,在她不敢和恶心的眼神中,嚣张地率先离开。

鲜于舒挣扎着说要拒绝,当时被**香所控制,这场欢.爱看似她媚眼如丝,十分满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唐世子的玩意儿是多小,根本无法满足她。枉费那唐世子还是塞外民族,和安国的正常男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任由着她挣扎,若灵始终是淡淡地捂住她的嘴,力道适中,不会伤了她,也不会让她挣脱。等到单婧媛率着众人都离开后,才嫌恶地放开她的嘴巴。

鲜于舒抬起手,准备朝若灵甩巴掌,若灵毕竟是学过武的人,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反手抓住她挥过来的手,目光清冷,不卑不亢。

“舒公主莫要气恼为好。若是一不小心怀上了唐世子的孩子,动作如此大,万一见红了,奴婢就罪该万死了。”

鲜于舒气红了眼睛,大眼全是恼怒的光芒,这个婢女看似在安慰她,实际上就是在数落她,在嘲讽她做着不光彩的事,千人枕万人尝。

“放肆,本公主是安国最受宠的公主,你一个雪国的贱婢,竟然敢数落本公主。当心本公主让父皇赐你死罪。”

“奴婢是雪国人,媛公主曾经说过,只有雪国嫡系能够处置奴婢。怕是安国皇帝的手还伸不到雪国来。”若灵不咸不淡地回答,不知不觉地呛了鲜于舒一下。

鲜于舒的嘴角动了动,眼神闪了闪,不甘示弱地反讽:“哼,终有一天,你会落到本公主的手上,抽筋扒皮,让你生不如死。”

若灵对鲜于舒的狐假虎威不感兴趣,此刻的她只想着和单婧媛一起分享一下心中的感想,不知为何鲜于舒的满足度如此地低,那么小的玩意她都能满脸的媚态,没出息。

把鲜于舒推到那告状的宫女边上,拍了拍手,带着两个宫女,浩浩荡荡……哦呸,风风光光地走了,剩下这对狗男女在风中凌乱。

等到场中只是剩下之前在激情的两人时,唐世子拢了拢松垮的衣裳,走到鲜于舒的面前,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阴骛地恐吓道:“看不出来舒公主的野心如此之强,年纪轻轻,阅人无数啊。”

说着的话,咬牙切齿,总觉得有一顶绿帽子正在头上闪闪发光,恨不得把鲜于舒给撕烂了。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十足的男人,如何能够接受自己用的女人被别人用过。

鲜于舒骄傲地抬起下巴。拍开唐世子的手,冷冷地回应:“男欢女爱,本是寻常。唐世子的经验丰富,不一样是阅人无数?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

见到他抬起手,准备甩到她的脸上,鲜于舒险险地避开,转而警告:“唐世子还是收手为好。本公主是安国公主。身份在唐世子之上。若是把本公主弄出什么三长两短。唐世子的后半辈子,怕是过得很艰难呢。”

说完,带着那个尽量地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告状的小宫女。愤愤地走了,自己的婚事草草地被定下了,如何能够甘心?如今唯有返回安国寻求自己母妃的帮助了。

鲜于舒走后,唐世子原地。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脸的愤怒。方才不说话,是不能说,若灵不动声色地点了他和鲜于舒的哑穴,让他想要辩驳都无法。连身子都已经被定住。

若是把鲜于舒这个毒妇回家,不仅家宅不宁,而且以后他也无法再放肆地玩耍了。更何况。她的身子方才已经被众人看到,贞洁已经无法保证。加上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唐世子此时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甩着衣袖,他把这一切都归在单婧媛兄妹身上。若不是单镜轩,他又怎么被算计到,鲜于舒明明想算计的人是单镜轩;而若不是单婧媛,他不一定非要对鲜于舒负责。都是单婧媛兄妹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这么一想,他的恨意难平,拳头紧紧握着,砸到附近的一颗大树上,血红的眼睛全是仇恨的光芒,心中的念头更加清晰了一些。

另一边,单婧媛率先离开,在姚雪青的探究眼神下,摸了摸鼻子,带着后面跟着虎视眈眈的若灵,并不参与宴会了。

两度被打断,单镜轩心中生气,面上却不显,带着鲜于璇走了;主角走后,姚雪青抬头看了看月色,已经到了深夜,挥了挥手,也结束了这次的宴席。

待到宫中再次恢复清静后,姚雪青揉了揉眉头,低声问起:“睿亲王妃可是回去了?”

“回去了,睿亲王把瑞世子和睿亲王妃都带回去了。”涵梅过来沉声回答。

姚雪青摆摆手,揉着眉头,心中恨不得杀人了。儿子的大喜一辈子只有一次,请的什么阿猫阿狗,动不动就打断这良辰美景,让儿子留下遗憾。

今日种种,彻底把她的脸全都丢尽了。鲜于舒没有国书,擅自来到雪国也就算了,还企图算计她的儿子。她本是护犊子的母亲,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鲜于舒在自己的地盘上放肆?

“涵梅,本宫不是让你吩咐柳下.惠,让他管好皇宫内的治安吗?鲜于舒何时进来的?何时又是和唐世子勾搭上的?”

“回皇后,一切皆在媛公主的算计中。奴婢不敢妄自去打断。”涵梅娓娓道来。

张了张嘴,姚雪青想说着什么,想到是女儿的吩咐,便歇菜了。怪不得原本在殿内,女儿笑得如此奸诈,像是一个吃到鱼的猫儿。

无奈地笑了笑,姚雪青端起一杯热茶,随着迷雾般升腾的热气,掩藏着骄傲,故作淡定地开口:“媛儿,到底是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本宫护着了。”

话音落,有着无限的怅然,半年前,还是痴傻的女儿,天天粘着她的时候;虽说心情沉重,却因为女儿的陪伴而明媚;如今女儿亭亭玉立,自强自立,不需要依靠她,心中突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人间至宝。

摇摇头,半年前,女儿的病是她心中的痛,每当看到女儿傻乎乎的笑脸时,心中总是歉意,反而失去了许多值得欣赏的东西;如今女儿独立自主,不再粘着她的时候,才知道先前的生活虽然艰难,却也是温馨十足的。

想着女儿从醒来不久便跑去药王谷,然后又匆匆跑去楚国,两三个月都不回宫;一回来又是处理公务,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和她交流母女感情;唉……女大不中留啊。

“涵梅,媛公主……可是独寝?”姚雪青弱弱地问了一句,好像是她把鲜于姬送到女儿的床.上的……

涵梅有些黑线,嘴角无可抑制地抽了抽,按捺住那奔腾而出的泪水,打破了姚雪青心中的小幻想:“据奴婢所知,姬王爷每天夜里都会往公主的寝殿里去……”

闻言,姚雪青小眼神哀怨地看向涵梅,哭丧着脸,如丧考妣般,低下头十分地懊悔;若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自己脑子抽了,哪里有鲜于姬那小子什么事儿?害得她最近被单烨磊折腾得连找个地方安寝都没有。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姚雪青抬头看到正大步朝这边走来的单烨磊,无缘无故地抖了抖自己的两条腿,话说现在还是酸痛的……同学我放学不走,能坐下一起好好地商量一下不?今天休假如何?我家姨妈排老大的那位,能否商量一下?

……

这厢,姚雪青在既愤怒又担心中度过,另一边,单婧媛带着若灵到一个边角处,环顾了一下四周,鬼鬼祟祟地猥.琐趴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邪恶的光芒。

“公主,奴婢今天又看到唐世子的那玩意儿了。”若灵突然低下头,面色通红,似乎在娇羞地开口。

单婧媛脸一黑,这丫的居然敢吃独食,话说今天那奸.夫出来的时候披了衣裳,刚好把她最想看到的玩意儿给遮起来了。这个如何能不生气,那奸.夫一点都不大气,非要藏着掖着,看看那鲜于舒多放得开呢,裸着在寒风中站了一刻钟有余呢。

“若灵,你太不厚道了,本公主要把你嫁出去,免得你总是盯着唐世子的玩意儿看。”越想越亏的单婧媛,不要脸地控诉道。

想她最近忙的,许久没去爬镇国公主府的屋顶了;也就代表着她已经许久没能看到那玩意儿了;想着,就很哀伤。

并不是因为那玩意儿很好看,只是因为看到那玩意儿,再回首看别的事物时,时间充满了爱,人生也不再坎坷。那东西时属于治愈系的,再也没有比这个东西更丑的存在了。

0032.知道真相 “公主,您若是想看,可以去看姬王爷的,奴婢估计够您看一辈子了。请您原谅奴婢的终身大事尚未有着落可好?”若灵不以为意,她比谁都清楚,她家主子在嫉妒她。

啥?别问是从哪里找到的自信,凭着这十几年对媛公主的认识,这货绝对是妒忌她看到了那个丑陋的玩意儿。

“嗯呢,本公主知道你恨嫁。上次杨舒和本公主提亲来着,想着要娶一个叫若灵的姑娘呢。”单婧媛痞里痞气地摸着下巴,揶揄地开口。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月亮不知何时穿过云层,再次让清冷的月光投射到大地上。照射在单婧媛灼灼的眼神里,风华依旧,像是要羽化的嫦娥,美轮美奂。

若灵却丝毫不被这个绝美风景所困扰,此刻她最想知道自家的主子是怎么回应杨舒的,急切地问起:“那公主如何回答。公主,奴婢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粉丝,奴婢永远会支持您,永不背弃的。”

单婧媛手撑着下巴,来回摩.擦着,打量着面前这个急切地表示忠诚的贴.身侍婢,摇摇头,无奈地摊开手:“本公主拒绝了,丹琴比你还大一些,论年龄辈分,自然是丹琴优先。所以本公主让他娶丹琴了。”

话音落,若灵恨不得把自家主子给撕了。这都是什么话?丹琴只是比她大两个月罢了。两个月又怎么滴?拆了一段好姻缘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公主你很讨厌,你知道吗?

“公主可曾问过丹琴的意愿?许是丹琴的心并未在杨舒的身上。公主又何必要做出拆姻缘的损事呢?”若灵低下头,脸色略为苍白地无力说道。

垂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紧紧咬住下唇。不发出呜咽的声音;单婧媛喉咙哽了哽,小手摸着若灵的脑袋,满心的无奈。一旦遇到爱情,女人变得比谁都迅速。

“杨舒与本公主说,不会做出抢弟媳的折寿事儿,还希望本公主给他机会,让丹琴和若灵成为妯娌。而不是姐妹呢。本公主到底是人缘不好。被嫌弃了。”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留给若灵一个苍凉的背影。

若灵嘴角抽了抽。如同兔子一般红着的眼睛耸拉着,肿着皮肤,目光随着那苍凉的背影移动,怂包似的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道歉:“请公主惩罚奴婢吧。狠狠地惩罚,不要怜惜奴婢。奴婢是扛得住的……”

说完。用自己肿若核桃的眼睛抛了一个媚眼,却没有能引得单婧媛疯狂,反而让她抱着一棵大树,肩膀耸动地抑制地笑着。

树影斑驳。月光投射在单婧媛的身上,虽是一个背影,却已经够颠倒众生。哪怕一个纤弱的背影。也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甘愿为她牺牲一切。

如同百花绽放一般。春风拂面似的;她清脆灵动的笑声,感染着旁人,让人无法从中自拔,大红色妖艳的宫装,遮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笑而摇动着,若精灵一般。

不自觉地,若灵痴了,虽说不是第一天伺候单婧媛,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她的容貌而惊艳;只是这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惊艳。

不像是百里碧柔那般张狂放肆,美得直白;她的美是一种内敛和张狂同时具备的美;让人乍一看惊艳不止,再次仔细看会愈加惊艳;她的美,是让人无法忘怀,铭记一生的美。

无意识地挠挠头,哈喇子流了一地,鼻血不知何时已经顺着鼻子往下巴流去,目光触到单婧媛戏谑的眼神,不顾形象地连忙用衣袖遮住,鼻孔朝天地擦着。

“若灵,本公主有事要与你商量。”单婧媛直起身子,笑容浅浅,骚.包地撩了一下头发,让她惊艳到足以让人疯狂的脸庞露了出来。

若灵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瓮里瓮气地说道:“公主请说。”

这次轮到单婧媛嘴角无可抑制地抽了抽,那奋不顾身的表情是几个意思?本公主的肾不好,必须要怜惜你啊。

“若灵,下次去镇国公主府要来与本公主报备,私自出宫,倒扣黄金十两。”

若灵:……

是啊,她早该想到公主的恶趣味的,不就是想去看看唐家男人的那玩意儿吗?非要让她当台阶,有神马好羞涩的,烂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嘛。

“奴婢明白。敢问妩.媚大方美丽的公主殿下,奴婢今晚约您去看戏如何?”若灵目光清澈透明地问,全然不像是以前那高冷着不爱说话的乾阳宫一等宫女了。

话音落,单婧媛想都不想,立马回答:“去,本公主自然要去。只是……”

迟疑了一下,单婧媛总觉得身后传来阵阵阴风,险些变成寒冬地彻骨寒风;回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拍了拍脑袋,姨妈一来傻三年啊。

若灵顺着她的视线去环顾着,也尚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随即接下她的话:“公主,今日是璇公主的大婚,姬王爷不会再去乾阳宫的。今晚月黑风高,是个好天气啊。”

某处,两双耳朵动了动,联想到最近的传闻,两张刚毅的脸如墨一般黑着,仿佛能够毁灭世界,阴风更加肆虐。

单婧媛感觉到寒风的到来,缩了缩脖子,还在埋怨着天气的骤然变化,“本公主的意思是,那唐世子……弹药用完了,今晚还能上战场吗?”

若灵:……

貌似,也许,可能就不行了吧,那个玩意儿这么小,今天所有的子弹都用在鲜于舒的身上了,回去应该,大概也是有心无力了吧……是的吧……

不确定地把目光定在单婧媛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得到一些确切的信息,可最后她失败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却也只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迷茫的情况。两看两厌,最后放弃。寒风凛冽。适合冬眠。

哪怕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若这阴风来得凛冽,十分渗人,似乎能够把人冻成冰雕,最后两看两厌地彼此,哼的一声,鼻孔朝天地分道扬镳。

乾阳宫内。单婧媛前脚踏进自己的寝宫。摸着酸涩的脑袋,拿起桌上的茶杯,径自倒了一杯茶。懒懒地唤了一声:“三胖……”

王三胖听到她的声音,从殿外走了进来,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淡雅地立在一旁。静等吩咐。此刻的她渐渐地明白,公主说话不要回应。否则会被调.戏的。

“三胖啊,本公主苦啊。本公主怎么这么命途多舛呢,仿若世间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本公主的头上了。本公主苦啊。家里办个喜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参合。”

单婧媛纤细的手掌捂住如画般的脸庞。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三胖能够理解,有些小婊砸做得实在过分,已然触犯了底线。

“公主。百里碧柔今夜又去骚.扰许神医了。鲜于舒似乎已然与百里碧柔达成共识,各取所需。”金三胖斟酌了一下语气。走到单婧媛的面前,低声说道。

单婧媛敛眸,轻微地点点头:“呵,百里碧柔还真当玄国是不可一世,雪国已经被打压置底了吗?还真当雪国不敢把她怎么样。”

阴森森地笑着,明明脸上露出了两个小梨涡,而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明明在笑着,却让人感觉对方是在哭着。

“师兄什么反应?任由百里碧柔进入药园?”

“百里碧柔并没有能进去,许神医在门口设下了阵法,她只能在外头站着。”王三胖幸灾乐祸地回答,只听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癞蛤蟆。

端起茶杯,单婧媛单手在红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单婧媛露出了今天唯一一个邪恶的笑容,抬头淡然说道:“那就随着柔公主去吧,天下多的是痴情女子绝情汉,我等还是不必参与为好。”

王三胖点了点头,心情好的时候叫柔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叫百里碧柔,就是这么任性。唉……都是雪国帝后惯出来的啊。

挥退王三胖,单婧媛软软地趴在桌子上,泪水溢满眼眶,脸颊布满泪水,无语凝噎。

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把红木做成的圆桌砸得直响,却依然不能使得她的心稍微安放,反而更加汹涌澎湃。王三胖在门外守着,悄悄的摇摇头,百里碧柔的做法,确实很让人无法接受,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容不得所有人反驳。

把心中郁闷之气尽数散去,单婧媛颓然地坐在圆桌旁,仰望着天边皎洁的月光,从苍穹彼端传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愿皇兄和鲜于璇能够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仅花好月圆易得,人长久更是易得。愿他们此生,终究不负相见,不负这般醉人的心意。

呆呆地望着天空,单婧媛忘记了今夕何夕,唯独放空自己,尽量不去想着那些恼人的事儿。唯恐自己会提刀去杀人。

她的身后,一个玄衣男子朦胧如雾的眸光闪了闪,悄悄地叹了口气,上前拥住她,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与她共享这花好月圆。

进来看到那个抱着膝盖在沉思的少女,鲜于姬心中一痛,仿若她就要离开了这个时空,随时羽化离开,随时要离开他的身边。

若是她离开,他又如何能受得住?有些人,生来就被上天安排在一起;就像是生死,从来都是相伴着;既然有生命,也终究会有陨落的一天。

就像是她和他,必须相互依存……

若是她从未出现过,他也不会如此,最后不过是还给母后一个公道,纵情山水,从此不问世事,不被世俗所扰。

可此刻,他想要这个天下,想要拥有无上的权利,想要给她营造一个安定的生活;想要给她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受到万人尊重,给予她想要的山河,想要的锦绣年华。

“你说,这圆月,以后还会出现吗?”单婧媛在他的怀里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懒问起。

鲜于姬清凉的手盖住她纯粹的眼睛,语气微微心疼:“圆月会再出现,却不再是今日的圆月了。”

“是啊,人生苦短,理应享受,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挽回,却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只有珍惜,才能永恒;可再如何珍惜,时间都会过去,最后指缝间,徒留一缕清风。”单婧媛适时地闭上眼睛,清凉的泪水将鲜于姬的手心润湿。

鲜于姬深邃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深沉,精光闪过,紧抿着嘴唇,复而松开,清凉的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擦去她流出的泪水。

“媛儿,不必珍惜,彼时此时,我都在。你可以挥霍所有,你是上天注定好的,最幸运的女子。你可以挥霍着这一切,这是它们的荣幸。”

“嘿嘿,你如此说来,倒是我是个富二代,霸道首席了。”单婧媛被逗乐了,裂开嘴一笑,拍开他的手,仰头笑靥如花,不复先前的伤感。

鲜于姬回笑,彼此对视着,暖暖的情谊在心中荡漾。如同烟火一般,在脑海里绽放着。单婧媛醉在这一刻的温暖里,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若是此生,能够有一个人宠溺至此,事事以她为先,哪怕英年早逝,也终究是不负此生,到人间辛苦地走一遭了。

“鲜于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公主。”单婧媛直视着鲜于姬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并未放弃他的任何表情,眼神清澈,纯粹。

鲜于姬抱起她,坐到她原先坐着的凳子上,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诚实地摇摇头,他仅仅知道她与鲜于璇是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她不是这个时空的生存者。

“呵呵,你也不会相信吧,其实,我和鲜于璇都来自另外的时空,因为某种机缘巧合而来到这里,却找不到合适的机缘再回去罢了。”单婧媛自嘲,语气满是无奈,世事无常,不过都是上帝的棋子罢了。

0033.同榻而眠 越是听着她说话,鲜于姬的心中更是抽痛多了一分,抱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已然进入了自己的梦魇中,听不到单婧媛的话语,脑海里回放着她的话。

若是机缘巧合……若是还有机缘……她还会离开……

有了这个认知,鲜于姬的心中更是无比的恐慌,若是她离开,他会如何。其实他也不清楚,血洗山河,终生忏悔,亦或是殉情,随她而去……

他不敢肯定,她离开之后,他会做些什么。只是,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无比的恐慌,手劲儿更加地大,不停地收紧。

爱情里,第一个认真的人便是输了;可他不悔,如此认真的爱着一个人,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和荣耀;哪怕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媛儿,若是……”鲜于姬顿口,凉薄一笑,不再顺着话说下去,他还没有资格把嘴里的话说下去。是的,没有资格……

他想说的是:若是可以,为我留下来……

单婧媛偏头,手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放开,咯咯一笑。

“若是你能真诚对我,不负情义,留下又何妨?哪怕以后再有机缘,本公主自然都能弃了。”单婧媛豪爽一笑,小手在鲜于姬的怀里摸个不停。

鲜于姬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抓住她乱动的手,脸贴着她的脸颊,郑重地承诺道:“十里红妆,江山为聘,后位相让。此生不负。”

随即两人对视,悄然笑开,有些人哪怕相守一生,都不能相知,而有些人哪怕一眼,早已是万年,一个简单的眼神。也能清楚对方的心意。

“我今天被打击到了。心好累。”单婧媛再次像个没有骨头的动物一般,颓然地在鲜于姬的怀里,把玩着他宽厚的手掌。

都说从一个男人的手就能知道他此生会不会是自己的良人。造物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两个对的人十指相扣,镶嵌得极好。他宽大却又不是柔韧的手掌,是她一生的依靠啊。

鲜于姬眸光微动。有型的嘴角未扬,任由着她把玩。想到在无言大师屋旁听到的话,目光微冷,轻轻地嗯了一声。

百里碧晨已然知道了她原本的身份,也知道了单婧媛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曾经的皇贵妃;接下来更是动作不断,从男人的角度去看,天下传言也有可信的时候。

比如说。玄皇给媛公主下聘,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皇贵妃……

心中微恼。恨不得把她给藏在深宫里,无人能够看到;那样,她的美只给自己绽放,不必去担心着偶尔出现的几个情.敌。只是,她终究是翱翔蓝天的鹰,能做到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安稳的后盾,让她毫无后顾之忧。

好在单婧媛知道他的性子素来沉闷,能够发出声音也是极限,也不再要求着他什么,只是恼怒地隔着衣服去咬他的胸肌。

鲜于姬爽朗一笑,笑容随意,却也是妖娆迷人。属于男人最具有磁性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传到脑海里……

“媛儿,以后不要和百里碧晨太过接近,他心中满是算计,若是你前去,终究会吃亏的。”鲜于姬睁着眼睛,十分纯良地抹黑情敌。

想着以后百里碧晨会不定时地,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就忍不住要抓狂。趁着现在百里碧晨还没有所行动之前,一定要先普及一下才好。

单婧媛认可地点点头,枉费她在玄国皇宫里呆着两年,也没有能看得出来百里碧晨的底细,对方把心思藏得十分地深,如此深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何时他会反咬你一口,把你算计了一遍。

想着,单婧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玄国还没有皇后,恐怕,皇后之位也是一次好算计,取最优的那个女人吧。

鲜于姬知道她听进了他的话,心中已经警醒,而他却觉得不够,轻声解释道:“今晚你与无名大师在争论时,百里碧晨便站在不远处……”

单婧媛惊奇地看着鲜于姬,仿佛不太相信;虽说她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却也没有弱到连一个人的气息都不能察觉到,更何况还有着两位大师呢。

“不必新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彼时两位大师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付你,而你在绞尽脑汁如何让大师说实话,自然忽略了周遭的环境。”鲜于姬叹气,揉着她的脑袋。

单婧媛转念一想,其实也是,想到门口站着的人:“那三胖呢……”

“你当真认为三胖能够帮你把风?百里碧晨是何等人物,哪怕三胖知道了,百里碧晨自然也不会让她通知你。”鲜于姬冷哼。

单婧媛默默无语,她家三胖太没有出息,竟然被威胁到了,想着他在这里头头是道,气哼哼地抱怨:“那你不也去了吗。为毛不提醒着点。”

鲜于姬闻言,突然笑了,如同百花绽放一般温暖,突然又如同寒冬腊月般苦冷。咬牙切齿地反问:“若是本王不听,是不是媛儿一辈子都不会说?本王是想着知道,所以便去听的。为何要出言提醒?”

单婧媛一僵,眼睛复而红了起来,指控着他:“你不爱我了,呜呜……我要分手,你这个烂人,没嫁于你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腿一跺,踢翻了身边的凳子,气鼓鼓地甩来他伸过来的手,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恼恨不已,表情恨不得把人给杀了。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鲜于姬在她身后,看到她偶尔因为踢着石子而歪着的身子时,伸手保护着她,并未让她摔倒;而单婧媛却不领情,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转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用你假好心。哼,先前这么贬低本公主,现在出来讨好,晚了。本公主要去找父皇,让他宣告明日给本公主找驸马,哼。省得天天被你烦心。”单婧媛梗着脖子,气恼地说道。

鲜于姬闻言。眯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上前拥住她,语气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再说一遍。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单婧媛委屈,原本被两个神棍给忽悠了,换了一次灵魂,早已是心里不爽;而后又出现鲜于舒和百里碧柔的事儿;如今又是被威胁着。那股委屈的劲儿更加浓烈。

单婧媛自认为她并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应该说不是一个女人;可她家的亲戚十分矫情啊。也就造就了这时候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跺脚不停。

鲜于姬看到她的眼泪,慌乱不止,手有些无措地擦着她的眼角。却没有能够把她的眼泪擦干,反而越来越多,凶猛至极。使得他一度后悔不止。

半响,哭得背过气的单婧媛。狠狠地甩开他的手,烦闷地说道:“走开,真讨厌看到你。再见,来不及挥手。”

眼睛清明,哪里还有哭过的痕迹,仿若先前那红着眼睛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别人;脚上的动作不停,狠狠地在他的鞋子上踩了一脚,才心满意足地原路返回,进入寝殿里把门和窗户都反锁了,安心地躺在床上谁大觉。

徒留下鲜于姬站在原地哭笑不得,他知道她心里苦,哪怕是她平时嘻嘻哈哈的,却隐藏不住她眼底的哀伤。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一个时光的拓荒者。

她不说,他也不问。任何一个故事的阐述,都会使得说故事的人再回忆起,他又如何狠心至此,如何忍心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单婧媛竖着耳朵听了半响,没听到窗户和门有着动静,随即放心地沉沉睡去,睡前的唯一一个念头便是去找那两个神棍索要精神损失。

谁让这两神棍泄露了客户的秘.密,让百里碧晨知道了,嗯……估计以后这个事儿就有些麻烦了。而她素来最讨厌麻烦。

清晨醒来,单婧媛如同往常一般,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脑袋依旧迷糊着,眼睛半眯着,如同冬眠的小猫,十分地慵懒。

“呵呵……”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为她的孩子气而笑,嗯,嘲笑……

单婧媛睁开眼睛,朝着声源的出处,狠狠地瞪了一下,再次翻滚过身子,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鲜于姬握着杯子的手动了动,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床榻前,掀开被子拥住她,阖上眼睛叹了叹气:“媛儿越发小孩子气了。今日是轩皇子和轩皇子妃去请安的日子,媛儿再不起床就错过了。”知道她最喜欢看热闹,新妇进门请安自然又是一场热闹,她若是放弃,也许今生都不会能遇到了;因此料定她一定会起身,他说得有些不咸不淡。

果然,单婧媛闻言,虎目一瞪,掰开鲜于姬的手,急急忙忙地把衣裳往身上套,嘴巴一直在嘀咕着,不复先前那迷糊的样子,多了一些女孩子的娇气。

扒拉着乱蓬蓬的头发,单婧媛手忙脚乱地穿着繁琐的公主装,一张小脸满是纠结;她只会穿平常简单的服装,对于公主正装,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鲜于姬撑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捣鼓,也不出声,幽深的眸里闪过笑意,嘴角很是克制地并未上扬,看着她把艳丽的正装捣鼓得不成样子,轻轻地叹了叹。

单婧媛很委屈地噘着嘴,破罐子破摔地到他的面前,恶狠狠地命令道:“你滴,给本公主干活滴。赶紧的,别迟到了。”

鲜于姬笑了笑,认命地给她穿上衣裳,灵巧的手指把繁琐的扣子一个个地扣上,清凉的指腹偶尔划过她的衣裳,顿时,单婧媛心中一阵酥软。

有些男人,哪怕只是看到一眼,足够想念一生了。不是因为她多情,而是因为他值得专情。

鲜于姬感受到她的目光渐渐地在他的身上涣散,抿了抿嘴,继续给她整理好她的衣裳,不出一会儿,一身艳丽红衣的媛公主出世,如同集中了世间所有红色的人儿,让人睁不开眼,为之倾心。

鲜于姬看着如此美艳的她,在美艳中还带着一丝清纯,真真正正地是一个能够勾魂的小妖精,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免不了要仔细看着一番。

突然对她的这身衣裳十分地不满意,鲜于姬想要把整齐的衣裳散乱下来,换成并不出色的服饰,手碰到她的束腰,她猛地惊醒,从他的美色中。

“好了?真聪明,点个赞给你。”单婧媛拍了拍他的脸颊,笑嘻嘻地说道。

鲜于姬的手停住,无事地落下,牵着她到一旁的铜镜前,手指灵活地拿起梳子给她绾发,乌黑的长发摊在他如玉的手中,更显得健康不已。

“绾青丝……绾情思……你可知,若是绾青丝,一生只能有本公主一个女人……”单婧媛对着镜子,叹着气说道。

她是一个住着崇尚一夫一妻制的灵魂,以前决定和鲜于姬相处,不过是因为他足够温暖,足够照顾她。并未想着以后能够长长久久。

安国不是雪国,安国的传统便是一夫多妻制,正妻的身份再尊贵,夫君依旧能够寻找小妾通房,若是让她去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尚且做不到。

“媛儿,此生你一人足矣。”鲜于姬听到她的话,手中一顿,叹了叹气,继续手中的动作。

“若是敢背叛本公主,轻则死无葬身之地,重则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轮回。”单婧媛恶狠狠地警告,右手紧握,一脸的坚定。

鲜于姬从胸腔里传出小声,点头表示:“嗯,事事以媛儿为先,不辜负媛儿的期盼。”

他如此一说,单婧媛才稍微安心一些,任由着他的手给她绾起青丝,青丝,情思……她吃吃一笑,对着铜镜,依然能看到如花美眷。

单婧媛端正地坐着,落入沉思,鲜于姬在她身后给她绾发,手指灵活,两人并未言语,殿内的温馨气息流动着,仿佛是一对已经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

0034.午后安好 记忆里,也曾经有个男人,给他的母后绾青丝,如同他这般年纪,两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也曾经是一对神仙眷侣。而后不停地有庶母进宫,那男子到母后的宫中越来越少……直到某天,一个金黄的圣旨到来,母后搬到了最西北的角落—冷宫里。他被拒绝探望,不出两个月,成了一个没有娘亲的野孩子。

想到先前的事,鲜于姬的手抖了抖,心中微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却尚未能够忘记,曾经的美好,如今的沧桑,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别去想,都过去了。把握当下最为重要,洛皇后的仇,自然有得报的一天,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单婧媛转身环过他的腰,轻声安慰。

鲜于姬点头,在她无暇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同蝶翼般的吻,拿起眉笔,轻轻地给她画上眉。一个称职地夫君该做的事,他都不会落下。

“媛儿,该叫母后,洛皇后是外人叫的。”他很认真地矫正。

单婧媛嘴角一抽,不去辩驳。一来他伤心,不愿去纠结,二来她想着也是迟早的事,不必去矫情地反驳,反正素来她最懒。

“赶紧的,磨磨蹭蹭像个什么样子,再晚些热闹就散了。”单婧媛不自觉地催促道,满脸的不耐,1隐藏掉眼底的不自在。

鲜于姬闻言,并未抓紧,反而慢吞吞地给她上妆。“怕不到午时,这对新人到不了母后的宫里呢。”

说得单婧媛竟然无言以对。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突然想起那本黄本本,那些动作,脸颊微红。哥哥那个总处长貌似也要练习……最后的最后,午时怕是也去不了。

想到这里,单婧媛反而不着急了,坐下任由鲜于姬慢吞吞的上妆,睫毛颤了颤,耳后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媛儿,别小看了男子的本能。若是没有母后的哪本书。轩皇子也能把皇妹拿下的。”鲜于姬轻声说道,语气十分肯定。

单婧媛听完,一恼。心中想着的小秘.密被曝光,自然地反嘴:“本公主哪里有轻视皇兄的意思?只是皇兄不懂男女之情,本公主作为亲人,出于关心。所以担心。你滴明白?”

鲜于姬古井无波的眼神闪了闪,自然地摇头。“若是媛儿也能和我一起锻炼那黄本本上的招数,或许我会更加明白。”

单婧媛哭笑不得,羞红着脸咬住他的衣裳,小拳头砸到他的胸膛上。一脸的羞涩。不顾自己已经涂了唇红,嘴唇贴到他的耳朵上,轻轻咬着。以此泄愤。

“媛儿,你再如此。今日便是你与我的新婚之夜了。”鲜于姬无奈,语气却十分地欢脱。

单婧媛一僵,脸上更加羞红,踢了踢他的脚,暗骂了一声流.氓,从他的身上滑下,安分地在圆凳上摇摆着双脚,小眼神转个不停。

鲜于姬在她的身后,看到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笑了笑,继续给她上妆,并未提醒她。

半响,单婧媛捣鼓了一番之后,从殿内大大咧咧地牵着鲜于姬出来,雪国和安国的联姻已经达成,她会成一个香馍馍的。

从此各种的聘礼不断,玄国和楚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有着一场明争暗斗,想及此,她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牵着鲜于姬出来,给他正名。

只有把一切事情都放在明面上的时候,才不怕被算计;只要光明坦荡,再多的算计又如何;只要他们信任彼此,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下去的?

乾阳宫内的宫人看到这幅场景,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十分惊奇地看着他们紧握的手;连带着她的头顶。张了张嘴,收到鲜于姬的眼神,纷纷低头不说话。

单婧媛以为她们是因为她突然给鲜于姬正名而接受不了,惊呆到说不出话,暗暗地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走的这步棋算是对了。并未看到那些宫人一耸一耸地,如同抽风的肩膀。

不远处,百里碧晨手撑着一个合欢树,看到这幅场景,手不自觉地扯下一根树枝,吱呀一响,他却没放在心上。

还会有何事比这幅场景更让人心酸;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可贵;从李媛死去心空落开始,再到想念她而失眠,再到楚国的那次相逢;吩咐礼官到雪国提亲时的兴奋……如此种种,该是情根深种啊。

若不是今日遇到这幅场景,是不是他一生都不知道也曾爱过一个女人如生命,哪怕她并非完美,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而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灵动女子啊。

他渴望她,超过了渴望这个天下,渴望权势都不及此;若是能够得到她如花的笑靥,就算舍弃这大好山河,与她归隐山林又何妨?

高无庸在他的身后,感觉到百里碧晨身上散发而出的苍凉感,心中微疼,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企图把他的思绪唤回。

百里碧晨惊醒,擦了擦脸颊,下雨了吗?那清凉的水珠为何物,为何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中流淌?

“皇上,回去吧,柔公主在驿馆等着您呢。”高无庸心肝胆颤地提议道。

百里碧晨探头望着蓝天,并未搭话,转身朝着玄国的驿馆走去,默许和高无庸的话。

鲜于姬眼角瞟见那紫衣男子离开,轻蔑地流动着眸光,牵着单婧媛朝着景仁宫走去,举起手朝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

景仁宫内,单烨磊和姚雪青在主座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单烨磊细心地给姚雪青剥皮,姚雪青则是大爷地张最就吃,偶尔还会赏赐单烨磊一口。

远远看到,单婧媛有些丢脸,恨不得捂住脸不进去打扰,让母后这个逗.逼一次性地逗个够,以免她出来继续抽风。

如同预料中的一般,单镜轩和鲜于璇并未出现。手牵着鲜于姬离开,到一侧的草地里,两人一起躺下,晒着暖暖的太阳。

“感觉如梦一般,今日百里碧晨竟然没来找本公主,看来也是一个能憋住气的。”单婧媛躺在已经略为发黄的草地里,轻声叹。

鲜于姬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并不搭话。没有来吗?那可不一定。那紫色衣袂,怕是早已到了,只怕没有勇气出现罢了。

知道她就是李媛又如何?那日他用她换走了雪国的五城。使得她的生命逝去;哪怕现在醒悟,得知她便是他心中的人儿,怕也是不敢贸然前进的吧?她又如何能原谅一个不珍惜她生命的人,百里碧晨怕也是在她的黑名单范围以内。

虽然想得十分理智。也很正确,可鲜于姬依旧十分气恼。为自己深爱着这个捣蛋鬼而气恼着,净是想要给他找弟弟,各种烦人的男人都凑在这里,害得他心中难免地自卑。难免地怅然。

“甭吃醋了。就是奇怪一下而已,我们家的姬王爷最大度了,肚子满是墨水。撑得起无数的船只呢。”单婧媛听不到他出生,抬头狗腿地奉承道。

鲜于姬低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点头道:“吃醋是在乎你,本王的度量很小的,媛儿别给本王找兄弟就行。”

如墨的头发在他的手上,有说不出的妖娆;单婧媛抬头看到他刚毅却不失白净的脸颊,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自然地说了声:“嗯,就这样吧。”

“你说什么?”鲜于姬没听清,沉声问道。

“没什么。”单婧媛嘟哝着,八爪鱼一般爬到他的身上,静静地享受着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如同此刻的人心。

等到单婧媛懒懒地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说话声,被吵醒之后,面色一黑,差点提刀走了出去。

“本公主在说你呢,许逸寒听到没有,本公主要你当本公主的驸马。”百里碧柔恩赐似的叫喊,十分地不可一世。

单婧媛脸一黑,上次在亭子里和她的婢女诋毁自己也就算了,此刻在雪国的皇宫里还公然调.戏师兄,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逸寒喜欢独身,还请柔公主别强人所难。天下的才子如过江之卿,柔公主若是想,驸马的人选无数,何愁没有驸马?”许逸寒淡淡的声音传来,拒绝着。

“那些男人都是俗人,如何能入得了本公主的眼。你是才子,我是佳人;自古都是才子配佳人,那些凡夫俗子如何能与本公主相配?”百里碧柔十分嚣张地开口,尾巴似乎能往天山飞,还自诩为佳人。

单婧媛忍不住噗嗤一笑眉毛弯弯,愉悦之情了然在脸上。鲜于姬也无声地笑了笑。

“谁?出来,敢偷听本公主说话,实在放肆。”百里碧柔声音清脆,威胁的意味十足。

单婧媛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牵着鲜于姬出去,无奈地摊摊手,说道:“柔公主真不好意思,本公主与姬王爷先到达此处,也并未故意偷听柔公主的话,只是偶然听到罢了。”

百里碧柔看到她们牵手走出来,眸光闪了闪,也许是因为昨天的算计而心虚,也许是因为被听到她说话而气恼,一时间竟没开口。

“师兄,独孤国师喊你回家吃饭了。”单婧媛浅笑地对许逸寒说着,如今世人都知道许逸寒是她的师兄,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堪佛面看僧面,能够光明正大地呵斥他的人并不多。只是百里碧柔是一个……

鲜于姬手牵着她的小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瞥着许逸寒,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被一个烦人的女人追随着,也是一个苦恼啊。还是他家的媛儿懂事……

许逸寒收到他的眼神,嘴角抽了抽,不就是上次独自和媛儿一起去的一趟楚国吗?至于防着他防得这么久,至于还如此计较吗?

他记忆中的姬王爷可不是如此啊,爱情中的男女啊,总会改变成无法想象得到的面目。唉……自古而有的痴男怨女哟。想着,突然许逸寒的脸能黑出墨水来,那百里碧柔着实让人厌恶。

听到单婧媛说到独孤锐,更是嘴角抽搐个不停,这下好了,谁都知道许神医的袖子被独孤国师给玩断了,主要是……他竟然不反感。

许逸寒不再搭理百里碧柔,似乎听到单婧媛的话,回家吃独孤锐做的饭去了。

百里碧柔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单婧媛,娇声一呵:“许逸寒,难道你就想着任由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断袖的男人吗?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吗?当本公主的驸马还能委屈你了吗?”

许逸寒张嘴准备说话,单婧媛抢先回嘴:“是这样的,师兄想对于你,更喜欢独孤国师。自古人都会选择自己最钟爱的人,所以真不好意思,柔公主你输给了独孤国师。”

语气惋惜,似乎还给她抱不平,鲜于姬不由得浅笑,她的这张嘴,算是一般人都无法赢得了她。

百里碧柔瞪着她不说话,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百里碧晨喜欢着她,那她就给皇兄一个机会,把她娶了回去当小妾吧,感谢她最近一直在破坏她追逐许逸寒的事儿。

半响,知道许逸寒离开,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百里碧柔才跺了跺脚,拉着裙子往玄国的驿馆方向走去。

“你又惹上麻烦了……”鲜于姬低声地无奈道,有个小麻烦精在这里,也够心塞的。

“我知道,迟早会出手,还不如逼她出手,否则怎么能找个好机会把这些碍眼的人都赶走?”单婧媛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点头称是,素来昨天百里碧柔的算计没能成功,把单婧媛怀恨在心;既然她不肯放过单婧媛,那就多刺激她一番,逼得她出手吧。

想着,鲜于姬揉着她的脑袋,低叱道:“你个调皮鬼。”不由得开始相信天下传闻,哪怕传闻不可信,却也有可取之处。媛公主成为战魔,所向披靡,谋略过人啊。

“媛儿,你如此高调,置雪国于不利之地啊。百姓也许会怪你的。”鲜于姬虽然因为她光明正大地牵出他而荡漾,却也很客观地说出当下的情况。

0035.赐婚 单婧媛无所谓,“雪国何时能够占得了有利之地?反正都会被群起攻之,还不如掌握住主动权呢。难道你此刻不荡漾?”

鲜于姬张嘴,却无语;他此刻的心情即梦幻又心优,若是玄国或者出国哪天脑子一抽,还没准备就攻打雪国,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些并不值得担心,让人担心的是,战争将起,百姓流离失所,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骂名将是无数啊。

“这天下,若我想保住你,还没人能够撼动你。若是不想保,万事皆为借口。你能得本公主的痴心相付,还不跪下谢恩。”单婧媛高扬起小脑袋,一副你必须如此的表情。

鲜于姬浅笑,心中的担心被她的一声玩笑而消散许多,点着她的鼻子,笑骂:“媛公主天下无双,无人能敌,这小尾巴都往天上翘了。”

单婧媛瞥了他一眼,傲娇地拍开他的手,哼哼道:“还不跟着本公主去母后那边谢恩,感谢母后给天下生出如此聪明伶俐的媛公主。”

鲜于姬笑笑,任由她牵着,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身后。

此刻的雪国已经处在中秋时分,偏北的地域造成了此刻的京都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滚滚来;即使是喜事,秋风之下,也渐渐地露出颓废的气息来。

秋日的天依旧蓝着,却时而会有着乌云走过,使得这蓝天并未纯净,随时都能下起小雪来。而他们,也认识快有一载足以。时=时间飞快,如白驹过际。

景仁宫前,大老远的。单婧媛就能听到姚雪青放肆的笑声,还带着鲜于璇羞涩和软糯的声音,夹杂着男人低声的笑。

“我猜母后一定在催着要孙子,然后皇嫂此刻正在装.逼。”单婧媛停下,语气十分肯定地和鲜于姬说道。

鲜于姬虽然不知道装.逼是什么意思,可前句话已经听懂,在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下。缓缓地点头了。

“嗯。乖,我们进去吧。”恐吓完鲜于姬再给一颗糖,牵着他招摇过市。哦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鲜于姬哭笑不得,敢情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哄着了。无奈地扯出笑意,和她并排走进殿内。

单婧媛的右脚才踏进门槛。就有一个茶杯气势汹汹地飞过来,夹杂着姚雪青的笑骂:“你个蠢丫头。明明来了还非要走。把姬儿带去哪里疯狂了?”

单婧媛只觉得脑子一抽,这是一个古代女人该说的话吗?不是应该妥妥地问被鲜于姬带到哪里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进来找她吗?

“母后,儿臣看着您和父皇两人两情相悦。容不得旁人在此,才悄悄离开的。哪有您心中想的这么邪恶。”单婧媛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带连贯地说道。

姚雪青狐疑。却找不出她的错处;鲜于姬能够夜宿乾阳宫,一半都是她的功劳……嗯。哪怕做了什么,也该是她高兴才是。

想通了之后,姚雪青朝着自己的女婿人选笑了笑,嫌弃女儿挡光,命人给她安排座位,和儿子一起面对面坐着。

单婧媛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也不计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两只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着,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无端的,鲜于璇只觉得自己的背后起了阴风。

颤了颤,鲜于璇不自觉地动了动,单镜轩因为是昨天把她累着了,此刻正关心地给她拍了拍背,一脸的认真。

“皇兄和皇嫂的人感情真好,何时能生出一个侄子来就好了。瑞瑞下年年初就要去兵营开始训练了。本公主可没有生活小伙伴了。需要一个侄子来安慰心灵。”单婧媛端起茶杯,像是一个讨着要糖的孩子,嘟着嘴满是可爱。

姚雪青惊奇地偏过头,也顾不上嫌弃她的女儿;以前她不是总强调自己不喜欢小孩,特别讨厌和孩子相处吗?又怎么开口就要侄子了呢……

鲜于璇此刻正狠狠地瞪着单婧媛,让你说话,谁让你说话了?没看到我很年轻吗?这么早要孩子,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单婧媛不理会姚雪青探究的目光,耸了耸肩,朝着鲜于璇示意;正因为你年轻才让你生的嘛,人老珠黄了,再生孩子可不好。

在对方殷切的为你好的目光下,鲜于璇咽下喉咙间想要奔腾而出的血,再次反驳回去:你要是想,你不会自己生吗?皇兄就在你身边,分分钟能搞到资源。至于一开始就盯着我的肚子看吗?

与鲜于璇的气急败坏相比,单婧媛反而淡定许多,摇了摇头,单婧媛反驳:婚前生子不好,会被扣上私生子的名号的。而你与皇兄是名正言顺的,如此最好,迟早都要生,那就早生呗。我这是为你好。

鲜于璇:不用你假好心……

……

平静的空气下,早已是暗藏汹涌,鲜于璇和单婧媛用眼神发出激烈的火花,最后的最后,鲜于璇惨败,谁让她的段数比不上单婧媛,谁让她读书少呢。

用眼神达成的协议是两年内,给雪国生出一个胖娃娃,男女不重要。就这样,不知不觉中,鲜于璇落入了单婧媛精心安排好的圈套里。

鲜于璇嘟着嘴,斗嘴输了之后,朝单镜轩撒娇,不开心的样子写在脸上,引得单镜轩也是宠溺一笑。

姚雪青看着,十分欣喜,留着他们说了一会儿的话,也就放了他们回去。在单婧媛的腿才刚刚迈出殿门时,单烨磊的声音响起:”媛儿留下。朕有话与你说。“

无奈的,单婧媛只好停下脚步,原路迂回到殿内,十分听话地坐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若不是知道鲜于璇才是新妇,还当真以为单婧媛是呢。

”你个臭丫头,现在还装蒜,昨天你的威风往哪里去了。净是惹了一身祸才肯善罢甘休。“姚雪青手指戳着她的脑勺。可见是很生气。

单婧媛不说话,安静地坐着她的美男子。任由姚雪青骂着,也并不反驳。半响,姚雪青说得累了,拧着她脸颊上的肉,气哼哼的。

”媛儿,如何处理昨日的种种。“单烨磊沉声问起。打着放权的态度。让单婧媛自己发挥。

单婧媛也不辜负他的期盼,摆摆手,声音软糯却不失坚定地说道:“媛儿并未打算如何。百里碧柔此刻还不能动,鲜于舒嫁给唐家世子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单烨磊点头,揉着眉头,肯定道:“那就安排赐婚吧。明日让唐家给安国准备聘礼。迎娶鲜于舒。”

闻言,单婧媛乐了。语气里带着欢快,贼兮兮地说道:“鲜于舒上次已经被我放。唐家有这么一个媳妇,头顶的绿帽子可是闪闪发亮啊。”

越想越兴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恶趣味的动作。如同偷到吃的野猫一般,笑容藏在脸上,藏在浅浅的梨涡里。如同高山之巅融化的雪水,温暖而又纯净。

“那鲜于舒。当真……”姚雪青惊奇的问道,这个深层次的秘闻,她确实不知道。

单婧媛点头,娓娓道来:“鲜于舒企图替代皇嫂嫁到雪国,在某天夜黑风高的夜里,派人来准备替换皇嫂……”

等到她静静地说完当天的情形,姚雪青已经怒不可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沉声开口:“鲜于舒不过是一个妃子所生的女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替换我雪国的媳妇?”

越想越生气,姚雪青拍着手,直直震得桌子动了动;单烨磊叹了口气,认命地给她揉着震得发红的手,威严而又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母后,谁人不知在安国,妃子所生的孩子比嫡子嫡女身份更加尊贵呢,安国的洛皇后可是带罪之身,入不得皇陵呢。鲜于舒敢把皇嫂换了,也不稀奇。”单婧媛不咸不淡地说出真相。

姚雪青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是啊,安国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以前璇儿和儿子定下娃娃亲,怕是鲜于姬兄妹两个也不能长大成人呢。和鲜于夜相比,鲜于姬才是最正宗的嫡子,和鲜于夜这个半路的嫡子相比,尊贵得不是一点半点。

哪怕洛皇后已经去世多年,安国的野心勃勃的人依旧不肯放过他们兄妹两个,暗杀不断,掉包这种小事情,也不稀奇。、

想着,淡淡的心疼,儿媳和准女婿的处境,谁人看了都不忍心,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份,不可更改;也是一切恶意的起源啊。

“赐婚吧,素来唐家也与皇室的心从未在一起过,那就做一些膈应他们的事儿,那也是极好的。”姚雪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自从知道宇文家族被唐家杀害,她的母家被冠上杀人的名义之后,她对于唐家可谓是一点喜欢都无,连表情都是懒得甩的。

单烨磊唤来小傻子,大手一挥,写了一道圣旨,便由着他去唐家传旨,就这样决定了鲜于舒的命运。

哦不,她的命运早在昨夜已经被确定,裸着被众人看到身子,看到和唐家世子一起厮混,便已经决定了。流言如虎,如今已经天下沸沸扬扬。

“哼,这次看着镇国公主的笑话自然不少,雪国不在乎名誉,安国可是在乎,天下各国都极其地在乎;鲜于舒这一招,某天笑谈时,她依旧是笑料。”姚雪青冷哼,对于这个心心念念地算计自己儿子的人,无法和颜悦色。

“唐家如今该是闹翻了吧。能够找到一个公主媳妇,也该是祖上显灵。绿帽子虽然亮了些,而背后的势力可不容小视。”单婧媛严肃着脸,仔细地分析着当下时局。

单烨磊也冷静了下来,点点头:“不错,唐家筹谋几十年,镇国公主从年轻筹谋到老,势力并不弱,若是得到陈贵妃的相助,也能拼上一拼。”

“他们自认为在暗处,却不知已经在明处,此刻放在明面上,知道对方的动作;对于我们,并不如以前那般难。”姚雪青说道。

单婧媛和父亲对视一眼,懒懒笑着:“是啊,这下镇国公主想要做些什么动作,也该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单烨磊在皇位上侵淫多年,并不如他们乐观,想了想,叹气:“可媛儿昨日还把百里碧柔给羞辱了一番,事情恐怕没这么顺利呢。”

单婧媛歪头一想,似乎也还是如此,脸颊微红地反驳道:“正所谓险中求富贵,不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嫩巩固有多优秀。”

女儿说得振振有词,单烨磊付之一笑。而姚雪青一脸的迷惘。问道:“媛儿昨天算计了百里碧柔吗?我怎么觉得媛儿是被欺负了呢?”

小手和单婧媛如出一辙地挠着好脑勺,呆萌范儿十足。单婧媛噗嗤一笑,说道:“昨天媛儿在皇婶的问题上并未与百里碧柔过多纠缠,不过是反衬她泼辣不懂世事的性子;而她与鲜于舒算计皇兄的事儿,媛儿把唐世子拿去替换,打破了她的算计,自然也得罪了她。今天又破坏了她给师兄的表白,此刻怕是恨死媛儿了。”

单婧媛把这话儿当成笑话说,而姚雪青并未把它当成笑话听,因此她的话音一落,姚雪青便急忙问道:“昨夜的事儿,还有百里碧柔参与?”

“自然,她就像是粥里的一坨老鼠屎,到哪儿都臭到哪儿。她并未在皇婶的问题上继续咄咄逼人,不过是因为后面跟着更大的阴谋,不值得她继续为这个小事而伤神。”单婧媛嗤笑。

百里碧柔来到雪国,事儿便是不断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而且一件事一件事地都是朝着雪国皇室而来的。怕是她在动身之前,已经算好了一切。

可她没算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既然能算计,她也能反算计回去。自然不能让她的好事儿全都占尽了。

“那唐家也在其中?”姚雪青迟疑地问起,昨天看到那老太太的眼神从势在必得变得失望不已,就知道她没少参与。

0036.清冷如她 “嗯,若不是镇国公主,鲜于舒又如何能从百花楼里跑出来,穿上公主的服饰人模狗样地出来算计雪国。若不是镇国公主,此刻的鲜于舒怕是一条玉臂千人枕,一口朱唇万人尝的下.贱妓.子罢了。”单婧媛冷哼。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话音落,殿内的空气也渐渐地停止了流动一般,静止无波,脑海里显现出鲜于舒接客的场景,想着便十分地解气。

单婧媛的手动了动,笑意从嘴角里溢了出来,无声地笑开,姚雪青捂住单烨磊的眼睛,不停地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单烨磊去想着那鲜于舒的事儿。

“我们嫡系,该是和旁系决裂的时候了。”单烨磊抓住姚雪青的手,微叹。

自从他上台之后,嫡系虽然不喜欢旁系,却也没有打压的意思;而旁系的野心太大,不把嫡系放在眼里,如今也是嫡系开始策划清君侧的时候了。

“嗯,反正先是他们给脸不要脸的,雪国的子民始终会拥护着我们嫡系的。”单婧媛接口,笑意浅浅,抓紧骨头,跃跃欲试。

姚雪青巴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别的国家最不希望有战争,你倒好,非要逼别人造反。蠢呆了。”

单婧媛嘟着嘴,无声的反驳,也不在意姚雪青的动作,只是有些嫌弃似的,嫌弃姚雪青给她丢脸。动作不够端庄。

姚雪青牵着夫君的手,接收到她的眼神,还十分地得意洋洋。不过很快便颓了下来,“若是玄国还要来参合一脚,怕是我们雪国也并未有很大的胜算。”

话音落。单婧媛神秘一笑,凑到两人的身边,低声说道:“所以两位表哥都去唐家的兵营里当头头了呀。怕是已经混成将军,不久便混成元帅了呢。”

说得得意洋洋,单烨磊爽朗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就你这个丫头主意多。他们怕是也想不到的吧。”

被夸奖了之后。单婧媛的尾巴直直地往天上翘,”自然是,对方如何能想到。儿臣在五年前已经把表哥送到他们的兵营里去当兵呢?”

她的话一落下,连单烨磊这个当了几十年的帝王都不免地赞叹,十岁……这个年龄的女子,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女儿都开始策划如此震人的事儿,果然不负天下给她的传言。单烨磊自嘲。自认为已经是精明的帝王,和女儿一比较,棋差一招啊。

“媛儿是如何知道镇国公主要起兵造反的?”姚雪青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抓住她的手肘。问道。

“不知,只是换位思考啊。嫡系一直占据着皇位,旁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镇国公主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自然不甘心死后还没能谋到皇位。”单婧媛说道。

姚雪青猛地在女儿的脸上印下一个大大的吻,被女儿的话给惊呆了。这是何等敏锐的政治思想。才能如此全面的分析,未雨绸缪。

“有了你两位表兄在,那大可不必担忧了。嘿嘿,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嗯,也该睡个安稳觉了。”姚雪青伸了伸懒腰,懒懒地说着没出息的话。

单婧媛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玄国大可不必担忧,百里碧晨已然知道我便是李媛,此刻正在纠结于这个问题。而百里碧晨有意拔起夜家,百里碧柔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来参合雪国的事儿。如今需要做的不过是把这群小婊砸赶回去。”

单烨磊夫妇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小婊砸……这个称呼还真精辟,十分实在的呢。“媛儿,抱个大腿怎么样?”姚雪青问。

“媛儿的大腿不够粗,还是抱父皇的吧。”单婧媛拒绝。

单烨磊:……

一群省略号,结束了这一场逗.逼的对话。

单婧媛婉拒了了姚雪青把她留下吃饭的请求,在单烨磊夫妇的揶揄中嘴角抽着出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住她装.逼的脚步,早知如此,也不会透太多的底给他们了,省得他们有心情出来揶揄她。

后悔万分时,单婧媛习惯性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低头瞥见独孤锐正往两个神棍的住处走去,嘴巴瘪了瘪,蛇鼠一窝。师傅把她灵魂换走了,徒弟把她师兄拐走了。一路的货色,讨人嫌。

可各个看到她便低头耸肩地笑着,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她长得很好笑吗?难道她今日穿得不对吗?

此时,刚好鲜于璇的婢女走过,行礼后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缓缓地走过。单婧媛抬头望天,竟然成了笑料,有些无法接受:“秋.波,你过来。”

单婧媛叹了一口气,手缓缓地动着,像是一只大灰狼一般,招了招手。秋.波想要拒绝,却看到了她那邪恶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再次恭敬地给她行了个大礼,走到一旁十分安静地站着,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肩膀不再耸动,忍得极其地辛苦,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单婧媛不解地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秋.波的笑容,双手把在后面,询问道:“本公主很好笑吗?”

秋波眼前一阵恍惚,被单婧媛的美惊艳到,本能地摇头:“公主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不会好笑。”

“那为何你要笑?说实话,若是敢欺骗本公主,仔细扒了你的皮。”单婧媛恐吓,脸绷得直直的,直接把秋波的心脏吓得一颤一颤的。

可偏生她板着脸,配上她头顶上的装饰,让人忍俊不禁,秋波忍了忍,才开口道:“公主,您的头饰,真个性……千年乌龟装饰,绿油油的,十分具有生命力。”

单婧媛闻言,脸一黑,都是鲜于姬这个贱人给她梳妆,那时候她的精神一阵恍惚。竟没发现其中的奥妙。怪不得其他人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伸手把头上的乌龟王八扯下,单婧媛怒瞪了一眼秋波,笑容和蔼的问起:“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秋波腿一打颤,摇摇头,机智十足地说道:“并未看到什么。奴婢自小眼神不太好,智商不太高,记忆力非常不好。奴婢二等残废。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单婧媛满意的眼神。眼睛在笑着,却阴森森地杀回乾阳宫了,顿时小心脏抖个不停。不由得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阳光正好。天空湛蓝;岁月静好,树木郁郁葱葱,鸟儿渐渐往南飞去;花儿渐渐凋零,正如此刻定定坐着的鲜于姬。无端地从脊梁骨深处感受到彻骨的寒风。

此时,单婧媛已经笑得格外的和蔼。与平时大大咧咧的她相比,多了一丝大气;嗯……大大的脾气,随时都能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公主。您回来了。”王三胖看着单婧媛气势汹汹而来,腿颤了颤,抖索地问道。

她头上的王八头饰已经被取了下来。正拿在手心里。可怜那绿油油的王八此刻如同百花凋零一般,被摧残得如同落地的花儿。单婧媛的怒火值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鲜于姬呢。又去哪里厮混了?”单婧媛冷哼着,并未回答王三胖的话,反问道。

王三胖抖了抖,她绝对相信,若是此刻姬王爷在此,时间肯定会多了一个菜品,叫做手撕姬王爷,加量不加价哦。

“回公主,姬王爷并未来此。许是回安国的驿馆里了。”恭敬地公正地回答。

单婧媛此刻被怒火引领着,哪里有时间来辨别王三胖的心思,深深地挖了她一眼,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安国驿馆走去,走前甩下一句话—回来再收拾你。

王三胖张了张嘴,极其地无辜,公主啊,有事儿好好说可以不?哪里又得罪您了?

安国的驿馆和乾阳宫有着相对比较长的距离,单婧媛怒火爆棚,竟然没察觉到,踩着绣鞋哒哒地朝着鲜于姬的房间走去,颇有比成功便成仁的趋势。

鲜于姬在屋内静坐着,听到她的脚步声,苦笑一下,并不意外。从今早敢把王八簪子放到她的头上去装饰开始,已经做好了准备。

单婧媛走到门口,脚一踢,把门踢得摇曳不止,她并不理会,直接上前抓起鲜于姬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还想不想娶我了?”

话音落,在鲜于姬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单婧媛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了。她一路上想到的开场白,好像是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脸颊一阵臊红,单婧媛故作邪恶地抓紧他的领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继续逼近:“说,你在本公主的头上装饰这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目的?本公主哪里亏待你了,至于让你如此铤而走险?”

鲜于姬被勒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并未能说出话来,似乎已经被单婧媛的凶狠给吓到了。

半响,单婧媛的怒火消了消,松开他的衣领,细心地把褶皱抚平,并未说话。屋内静寂,彼此清浅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鲜于姬抱过她,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子,脸颊……一路顺着下来,最后浅浅地贴在她的两片唇瓣上。没有情.欲,只是寻找着存在感。

灿若星辰的眸光此刻正盯着她,如同天山雪莲一般沉静的气质,朦胧的脸此刻显得更为精致,而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深深的哀伤。

单婧媛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原本软化的心思,再次想到手中的王八簪子,又硬了几分,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嗯……不接受色.诱。

“别靠得这么近,回答本公主的问题,否则罚你五十大板,打到你的屁屁无法复原为止。”单婧媛恐吓。

鲜于姬闻言,笑了,如同百花绽放时的清丽,懒懒地舒缓了僵硬的身子,把她抱到腿上,让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口道:“想,比任何时候都想着娶你,只是昨夜你看着唐世子衣衫不整的样子发呆,我只是吃醋罢了。”淡淡的嗓音里却有着安神的功效,鲜于姬的表情并未改变,却让人读出了他的委屈。淡淡的表情里,有着孩子的执拗。

唉,男人啊,任何时候都是个大男孩……单婧媛在心中叹道。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乖,不吃醋了,以后乖乖的,本公主再也不会去看别的男人了,可好?”

鲜于姬的脑袋靠在她的颈窝上,如同狐狸一般闪过笑意,却没让她发现,此刻正乖巧地点着头,“知道了,只要媛儿不负,我定不离。”

美男在怀,又是心中的所爱,单婧媛的手安分不下来,不停地摸索着他的几块腹肌,小手灵活,忙得不停。玄衣何时被她扯乱了几分,露出有力的胸膛;她微凉的手覆了上去,引起两人纷纷颤了一下。

正当单婧媛想着挽救时,她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响了一下,咕噜咕噜的,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的明显。

老脸丢尽了,单婧媛扒拉着鲜于姬的袖子,企图挡住自己的羞意,脸颊贴上他有力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面颊绯红。

“杨舒,传膳。”鲜于姬低声下了一下,高声叫着门外候着的杨舒。

等到门外的脚步渐远,单婧媛才羞羞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也没用午膳?”

“料定你不会在母后处与母后用膳,故而等你一起。”鲜于姬回答。

默了一会儿,单婧媛不由得被他的神机妙算给吓呆了,幸好他不是敌人,能够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活动;若是敌人,此刻也该格杀勿论了。

她爱的男人呵,事事以她为先,哪怕他此刻没有权势,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她可以助他得到一切。

安静地吃完午膳,单婧媛和鲜于姬在他的房间里睡了个午觉,吃饱睡好才是人生大事。用她的话说的便是,今晚有仗要打,自然要先养足精神。

知道她睡去,他都没有与她去计较她爬到唐家屋顶看别人的事儿,也不想她再去回味。得到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的诺言,已经是满足。

0037.设计陷害 雪国的秋意渐浓,无边落木萧萧下,多了几分萧瑟;秋风吹过,沙沙的树木响声,不停地有着落木而落下,夕阳已经离去,多了几分凉意。

单婧媛挪动着身子,趴在鲜于姬的怀里,嘟哝一声,张开了灵动的眼睛,因为是初醒,困意还在,几分迷茫,如同稚童。

“天黑了吗?”单婧媛沙哑地问道。

“嗯,该起床看戏了。”鲜于姬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说道。

“嗯,帮我穿衣服。”单婧媛嘿嘿笑着,如同没有骨头一般,靠在鲜于姬的身上。

鲜于姬拿过她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十分细心地给她扣上扣子,拿起一个木梳,熟练地给她绾青丝。

“以后不要再在我的头上乱添头饰,否则不嫁给你了。你就等着去娶一个泼妇,如同百里碧柔那般没眼见的庸俗女人。”单婧媛把玩着受伤的王八簪子,低声恐吓道。

王八簪子已经被蹂.躏得不成形状,单婧媛暗使内力,把它掰弯了,无聊地把它变成各种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鲜于姬一边绾发,一边点头,“好,以后给你凤凰头饰,艳冠天下,而我每日给你装扮,却把你困在深宫里,只为我一人绽放。”

淡淡的嗓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单婧媛知道他并不是说着玩的,是出于真心。她不会去嗤笑他的话,因为深爱,才会恐惧,才会想着要占有。

虽然知道他的心思,单婧媛却不松口。反而拒绝:“不要,我不但要貌美如花,还要赚钱养家呢。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鲜于姬刚好把她的最后一缕头发束好,敲着她的脑袋,“媛儿只要貌美如花就够了,我保证能够赚钱养家。姬王府的钱财虽然不多,养你和孩子几辈子还是足够的。”

“好吧。我吃得很多的。你要好好挣钱养家。我天天貌美如花给你看。来,叫一声如花。”单婧媛询询诱导。

鲜于姬也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如花,把单婧媛逗得笑个不停。快乐的时光过去得很快,眨眼间,天已然黑了下来。

都说夜黑风高,容易出点事情;鲜于舒因为算计后再被反算计。此刻被鲜于姬安排在唐家里住,而唐世子觉得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绿得发亮。此刻正死命地折腾着鲜于舒。

鲜于舒因为在百花楼里呆过,每天接收到不同的客人,哪怕她一直强调自己是舒公主,却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达官贵人都是去翠花楼。只有一般的人才会到百花楼,谁睡了公主会出去说呢?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所以,她逃不走;鲜于姬派人看守着百花楼。不让她私自逃走,她本以为一生都消耗在这勾栏院里。而百里碧柔却把她从中救了出来,原本以为是一个康庄大道,谁知竟是一个地狱。

无爱却恨意十足,鲜于舒任由着唐世子在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此刻的她已经不是公主,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此刻满腔的恨意全都加在鲜于璇的身上,若不是她,自己又如何会被如此对待。

“贱人,发什么呆?难道本世子没有能满足你吗?”唐世子手狠狠地抓着细嫩的皮肉,咬牙切齿。

唐世子只是知道她婚前失贞,却不知道她曾经在勾栏院里呆过;哪怕不甘心她被人玷污过,他也是手下留情,许是顾及她的身份。

两行清泪的眼角里溢出,鲜于舒感觉着命运的不公平,哪怕皮肉已经麻木,她还是不自觉地迎合着唐世子,以求他能够放过她。

直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摇曳的大床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唐世子随意地把衣裳套在身上,径自走到浴池里泡着,完全不管鲜于舒的死活。

自从今日收到圣旨,把鲜于舒赐给他做世子妃时,他便十分地恼火;哪怕鲜于舒皮肤细嫩,很合着他的胃口;可脑袋上的绿油油的帽子却让人更加不甘。可又不能去找单烨磊,只能折腾鲜于舒了。

若不是因为祖母的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又如何肯娶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仰着头,他拳头紧握,面上全是阴狠。

床上的鲜于舒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唤出婢女,穿上干净的衣裳,丝毫不留恋地往外面走;受制于人,还能如何?母妃的家族已经出现颓败之势,鲜于姬的手,怕是已经操控着安国的一切。

虽说她与唐世子的婚姻是两国联姻,应当重视,可雪国的势力明显在安国之上,自然不会给安国面子,一道圣旨,早已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鲜于舒正因为通透,才决定再和百里碧柔一起合作,哪怕百里碧柔也是一条毒蛇,而自己目前没有后援,自然只能紧跟着她。

“你下去,告诉百里碧柔,本公主愿意与她合作。”鲜于舒指使着一个小婢女,语气淡淡,不复从前的高傲。

那小婢女行了个礼,听从她的话,朝着玄国的驿馆走去。

此时的唐家灯火通明,如同白夜一般,烛影重重,鲜于舒冷冷一笑,只有心里灰暗的人,才会喜欢如此明亮的烛光,而她也只能冷笑。

笑了一会儿,鲜于舒提起裙子,坐上百里碧柔安排好的马车,朝着的玄国驿馆方向走去。

单婧媛看着屋内的沙漏,和鲜于姬一起坐着,静静地数着时间,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

“唐世子的耐力挺强的,你家妹妹怕是腿软了,才会此刻尚未进宫。”单婧媛蹭了蹭他的怀抱,懒懒地说着,眼睛渐渐地闭了起来。

“我家妹妹只有你皇嫂一人,以后不要乱认亲戚。”鲜于姬弹了弹她的脑袋,语气平缓地纠正道。

“好吧,鲜于舒比百里碧柔更能忍,哪怕裸身在众人面前站着。也不觉得羞愧而死。这种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才是不咬人的狗。”单婧媛语气低沉,懒懒的。

鲜于姬不说话,紧抿着嘴唇;鲜于舒和她的母妃陈贵妃相比,确实谋略更甚,从百花楼里出来还能不动声色的,可见其忍耐力……

“公主。舒公主和柔公主请您去玄国驿馆用晚膳。说是昨夜破坏了轩皇子的婚礼,心中难安,请您过去算是赔罪。”若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些许的试探。

“该来的,也终于来了。小子,在这儿等你大爷我凯旋。洗好身子。爷回来宠爱你。”单婧媛在鲜于姬的脸上摸了一把,语气荡漾地说道。

鲜于姬浅笑。精致的脸庞如同山水画里走出的男子,惊艳天下。低沉道:“好。等你回来。”

单婧媛得到想听到的话,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带着若灵嚣张地走了,如同鬼子进城一般。明明是两个人,却给人浩浩荡荡的感觉。

玄国驿馆内,单婧媛率着若灵到的时候。鲜于舒和百里碧柔已经在门口等着,萧瑟的秋风带着凉意。而两人却没有感受道,眼底全是恶毒和势在必得的光芒。

“哟,两位小,美人在等着大爷我呢?着多不好意思啊,让两位小美人在风中颤抖,不是在下的风格啊。若灵,还不赶紧把本公主的披风给两位美人披上。”单婧媛一来,马上调笑着,如同一个浪荡公子哥一般。

“无碍,本公主不冷,多谢媛公主的一番美意。”鲜于舒淡淡地拒绝着,没有接受她的披风。

“都是一家人,舒公主不必如此见外啦,过不了多久,舒公主就该是媛儿的表嫂了。媛儿怎么能忍心让舒公主冷呢。”单婧媛按住她的手,细心地给她系好带子。

鲜于舒也不再拒绝,此时的她除了满腔的恨意,除了报仇,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一丝兴致。

百里碧柔并不拒绝,而是听从她的话,自己披好披风,秀眉有些皱。想要把披风拉下,手却顿了顿,没有动作。

“媛儿,走吧,我在醉仙楼订好了位子,我昨日多有冒犯,今日又出言不逊,这次算是赔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为好。”百里碧柔牵起她的手,亲热地说道,一脸的懊悔。

“是啊,媛儿,昨天我多有冒犯,这次给你赔罪了。正所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计较了。”鲜于舒附和。

单婧媛心中佩服,佩服百里碧柔瞎说话的本领,当她是三岁小孩,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果呢?佩服鲜于舒的忍耐力,昨夜她明明让她裸身出来,她也能忍下这口气。

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两位公主笑着脸来请她吃饭,她也就不傲娇地拒绝了。左手牵着一个,右手再牵着一个,浩浩荡荡地当路霸,朝着醉仙楼走去。

此时的醉仙楼是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有应酬的,也有家人一起出来吃饭的;醉仙楼的菜色是没话说,特别的香酥鸡,最为著名。

三人一起走进醉仙楼时,人们看到单婧媛进来,纷纷行礼,还有着一些激动,似乎看到了心中的女神一般,让她嘴角抽搐不已。

“公主殿下,您来了,还是在一号房间吗?”胖掌柜哆哆嗦嗦地从柜台处滚出来,满脸的横肉,因为激动而抖索着,十分好笑。

“不去了,今日是两个公主请客,本公主只是蹭饭的。您随意,不必专门招待本公主。”单婧媛莞尔,朝着胖掌柜嫣然一笑。

胖掌柜眼中闪过失望,很快就消失;胖胖的身子执意要领着三人去预定的房间,单炯媛拗不过他,只好认命地跟着。走到雅间里,三人落座,等着店小二把预定的菜全都端了上来,才拿起筷子。

“表嫂,柔公主,这可是醉仙楼的特色菜,两位可要认真吃啊。总不能辜负了来这里一遭。两位说是吗?”单婧媛夹起一个鸡腿,偏着头问。

“嗯,且等一下再吃,我等是来给媛儿赔罪了。喝下这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百里碧柔端起一杯酒,煞是可爱地问道。

“是啊,媛儿,若是肯原谅我等的话,一杯酒之后,陌生人变为朋友,如何?”鲜于舒也端起酒杯,端庄一笑。

单婧媛的目光闪了闪,眨巴着眼睛看着酒壶,一阵冷笑从眼角划过;故作单纯地说道:“好啊,喝下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哦。不许反悔哦。”

百里碧柔和鲜于舒都深深地点头,表示不会反悔,三人碰杯,迫不及待地把杯中的酒喝下,鲜于舒目光斜视,看到单婧媛喝下杯中的酒,冷笑从嘴角划过。

“嘿嘿,成为朋友了呢。真好……给你一个鸡腿,再给你一个鸡腿。嗯……你们就是江湖上著称的两只鸡?”单婧媛迷蒙的眼睛看不出深浅,嘟着嘴,说话不偿命。

百里碧柔和鲜于舒对视一眼,眼里闪过兴奋和谨慎,没想到单婧媛会是一杯倒的酒品,不过也好,省得她们再出力。

虽然她说的话很欠揍,不过谨慎为上,鲜于舒伸手到她面前,竖起纤细的手指,询问道:“媛儿,这是几?”

单婧媛嫣红的小脸蹭了蹭她的手指,嘟哝了一句:“你的手臂这么这么细?难道柔公主你也出轨了,被男人亲得如此细了?”

鲜于舒低下头,笑了笑,似乎已经认定单婧媛喝醉了。脸颊发热,似乎已经中药了呢,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接住百里碧柔想要拍着单婧媛的手,鲜于舒低声警告:“她已经醉了,你这是要把她给打醒吗?她一个醉鬼,你又何必计较?待会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百里碧柔踢了踢死猪一般的单婧媛,眼里闪过不甘心,她这样损害自己的声誉,着实可恶。都说酒后吐真言,单婧媛此刻说的话,绝对是真话。难道她心中的自己,净是如此饥.渴的女人?百里碧柔气得浑身颤抖。

“唔……别闹,好热啊,呜呜……怎么这么热,又到夏天了吗?”单婧媛撕扯着衣服,嘟着嘴嚷嚷,不多时已经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0038.恶人自有恶人磨 自古最毒妇人心,也就是如此。

“你去通知楚太子,告诉他可以过来接人了。做事隐晦一点,别让人发觉了。”鲜于舒指使着贴身婢女,清冷道。

“呵呵,单婧媛,让你再出来坏我的事儿,让你再坏事,明日的传闻,该是媛公主不堪寂.寞,与楚太子婚前苟合了吧。”百里碧柔扯着单婧媛的头发,一脸的杀气。

她一生难得喜爱一个男子,许逸寒虽然沉默,却不至于给她甩脸;正因为有单婧媛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才导致她的情敌竟然有独孤锐,异性情.敌……

“不要碰我,真讨厌,我只要美人,你太丑了,入不得我的脸。唔……好热。”单婧媛嫌弃地推了推百里碧柔,歪歪斜斜地往门外走。

“让她走吧,反正也是走不远的,让她见到棺材之前再蹦跶蹦跶吧。”百里碧柔说着,拍开鲜于舒想要拦着单婧媛的手。

哪怕嫌弃她长得丑,她也可以接受;待会有单婧媛受的,报仇不一定要纠结于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

鲜于舒收手,坐下自顾自地吃着菜,被唐世子折腾了一下午,此时胃里早已没有东西,只能先垫垫肚子,待会儿才能看好戏。

门外,单婧媛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段时间,暗自用内力去探了探周围的情况,发现没有人跟着过来,才直起身子,哪里还有醉态?

“莫愁,楚太子还有多久才赶来?”单婧媛斜靠在一个大树上,目光深邃地问起。

“回公主,最多一刻钟便抵达。”莫愁从树上落下,恭敬地在她的面前回答。

“嗯。唐世子快到了吗?”单婧媛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淡淡地问道。

“能够与楚太子一起相遇。”莫愁铁板钉钉地说着。

“嗯,坐等看好戏吧。”单婧媛一跃到树上,刚巧能看到方才所在的房间里的一切,如同现场直播一般,清风袭来,满面桃花。

不多一会儿。只见楚均玉从窗户上飞身进去。而此时的百里碧柔和鲜于舒已经面色潮红,不停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露出粉嫩地皮肤。

楚均玉略为阳刚的气息一来。只见百里碧柔直接上前去抱住他,不停地撕扯他的衣裳,如同森林中的饿狼,多年没见过肉似的。

鲜于舒仅仅地握着拳头。身子轻颤,面色潮红。眼神里全是红色。此时再不知道为何。她也算是白混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中药的是她们两个策划者罢了。

楚均玉一惊,想要把百里碧柔从身上撕扯下来,却奈何她贴得太紧,胸前的两块柔软一直贴着他。让他无法使力去推着她。

毕竟他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也有着生理上的需要;加上百里碧柔长得并不差,虽然不是说十分对他的胃口。却也能打打牙祭。

不过正事为先,楚均玉轻轻地推了推百里碧柔。让她离开些许,偏头问起鲜于舒:“单婧媛呢,为何变成你们两个中药?”

鲜于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要哭不哭地说道:“媛公主果然是天下无双,许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过来警告我们罢了。”

楚均玉的脸一沉,心中微微慌乱,楚国能够存活至今,全靠的天险;而若是雪国执意要攻打楚国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如今他已经得罪雪国,就凭他今天的算计,单婧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的他已经和这两个蠢货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暗骂了一声,楚均玉看着面色潮红的百里碧柔,心中一动,虽不及单婧媛精致,却也很耐看,随即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最主要的并非她长得绝美,而是因为若是得到她,楚国和玄国便联姻成立;这样天下便分为两个派别,这样楚国才可能有一线生机,才可能不受到雪国的报复。

他是隐忍了十几年才登上楚国的太子之位,自然一点错都不能有,也不会有;所以他只能把百里碧柔变成自己的女人,让天下人皆知,和玄国达成联姻。

鲜于舒目光闪了闪,这样的场景,是她所能想到的;楚均玉也是个狠的,知道哪一步棋该走,哪一步不能走;咬了咬嘴唇,想要把药性给压制下去。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走出来。

背后传来百里碧柔的轻呼声,还有衣裳的撕裂声,像是打仗似的,偶尔还传来楚均玉低沉的呼吸声,让鲜于舒心中一荡。

“贱人,又出来勾.引别人了。脸色如此红润,背着本世子做了什么。”唐世子刚到醉仙楼的门口,便看到鲜于舒从门内走出来,便上前去接住她,低声问道。

鲜于璇迷茫的眼神看到唐世子出现,便靠在他的身上,呼吸清浅地在他的耳边呼吸着,“我想你了。”

唐世子一僵,眼里闪过不解,想着反正鲜于舒已经是她的人了,也不再拒绝,顺势把她带回镇国公主府,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单婧媛和莫愁远远看着,眸光深邃,莫愁见到唐世子能完好无损地带走鲜于舒,不解地询问:“公主为何要通知唐世子?楚太子也可以消受两位美人的。若是舒公主再被抓到和楚太子在一起,岂不是更加地热闹?”

单婧媛抬头浅笑,灵动的大眼讽刺一笑,“母债子还,鲜于舒若是今日得到报应,那就没意思了。对于敌人,总要折磨一番才好。”

莫愁不语,定定地观察楚均玉和百里碧柔的动作。

到底是男子,虽然害羞,却也没有到不敢看的地步。眼睁睁地看着百里碧柔摆出各种姿势来迎合楚均玉,一脸陶醉的样子。

“莫愁,你先盯着,本公主有事儿先走一步。”单婧媛拍了拍莫愁的肩膀,捂着脸离开了。

莫愁无语。听从她的话,眼神不转地盯着,看到百里碧柔不停地转换姿势,脸颊微红,却舍不得移动目光,呼吸加重。

单婧媛走前回头见此,哭笑不得。她的手下都是这种喜欢探看他人秘.密的人。丹琴如此,王三胖如此,莫愁如此。只能怪她太言传身教,属下们都学会了精髓。

可多年之后的事儿谁又知道呢,比如说此刻的她,哪里还能光明正大地看?答应鲜于姬不再去看别人……唉……知道结果的她眼泪掉下来。连看个好戏的机会都没有了。

单婧媛哀伤,心酸。夹杂在一起,默默地提气往乾阳宫飞去;不能自己看戏,可以找鲜于姬一起出来捂着眼睛看戏。想及此,单婧媛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快地往乾阳宫飞去。

呼啸而过的秋风也抵挡不住她内心的热情,暖若火炉的心此刻正冒着热汗,眼神纯粹却欢快。在黑夜中留下一个残影。

“姬王爷呢?”单婧媛落地,问着在门外站着的若灵。

“在屋内。并未出来。”若灵答。

单婧媛匆匆地把披风丢给她,大步朝着殿内走去,在屏风处踌躇了一下,才下定决心,一脸谄媚地走了进去。

“美男子,伦家回来了。可洗好身子,脱衣等着伦家回来呢。”她上前,调笑地开口,一脸浪荡公子的模样。

鲜于姬拿着一本书,听到她的话,嘴角一抽,淡定地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表情清冷,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

眉清目秀,浓眉下有着一双丹凤眼,细长的眼睛如同山间薄雾一般,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引人想要去开发,想要去探索。

“闷了一天了,去看戏如何?绝对是限制级的,无比好看的。洗涤心灵,是青少年不得不看的好戏。教育意义深厚。”单婧媛不停地推销着,手舞足蹈。

鲜于姬放下手中的书,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问:“楚太子和柔公主的限制级画面,确实值得一看,只是媛儿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说完,在她的耳垂上留下一排牙印,像是小狗一般舔着她。

单婧媛一阵哆嗦,刺痛的耳垂让她一阵心慌,被鲜于姬看出了目的,只好左右摆动着头,把耳朵脱离他的牙齿所能抵达的范围,摇动着他的手臂,嘟着嘴说道:“我是答应你不会再自己看,却没答应你不能与你一起看啊。”

话音落,鲜于姬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目光清淡如水,干净纯粹的眸光里如同一潭清水,能够投射出人心中所想。单婧媛本就心虚,再被他这么一看,只能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乾阳宫内沉寂无比,清浅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单婧媛心中忐忑,不停地懊悔自己嘴贱,为什么要答应鲜于姬不去看别的男人。如何能为了一颗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想想更是心塞,想不停地抽着嘴巴,让你嘴贱。

鲜于姬不用低头,也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叹了口气,眸光闪闪,时而闪过狐狸般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脑袋,等着时间的流逝。

一个时辰后,单婧媛在鲜于姬的怀里悠悠转醒,迷茫着眼睛,抬眼看到鲜于姬闭目浅眠,瘪了瘪嘴,迈腿离开。

嘴贱的事儿已经伤怀不已,需要去拿一包辣条出来啃啃,静静地想着达尔文的进化论。话说世界上的第三个人是如何出现的……

单婧媛一离开他的怀抱,鲜于姬便醒了过来,看着她发小脾气的模样,浅浅笑着,并不阻止她离开。

“若灵,我心里苦啊,本公主家财万贯,看个戏都要请示,而且审核还不通过。苦啊,我苦命的人生。我放.荡不羁的性格最后落在这深宫里了。”单婧媛出门抱着若灵的手,哀嚎道。

声音极大,殿内的鲜于姬听得一清二楚,她只是干嚎着,泪水并未出现。若灵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地推开单婧媛,不怕有眼泪,只怕用口水充当眼泪。

单婧媛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生命力极其顽强,被推开后又抱了上来,不停地反复,不停得哀嚎自己的放.荡不羁的人生。

若灵无法,只好任由着她抱着,嘴角抽搐不止,却不敢得罪这个官二代,谁让她爹的官很大呢。她还是一个狗腿的女人……

“嗝……若灵,你不爱我了。”单婧媛趴在若灵的肩膀上,双脚离地地环在她的腰上,肯定地控诉。

乾阳宫内的内侍看到这幅基.情四射的画面,一时间全都亮瞎了钛合金的狗眼,衣袖遮住眼睛,这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偶尔的有宫人和若灵的目光相撞,都是一副我什么都懂,你不必解释的眼神。若灵抽搐,你们懂的什么,我们一起聊聊?

强忍住头上不断冒出的黑线,若灵温声道:“公主,奴婢还是深爱着您的,奴婢的心一直都在您的身上,奴婢对您绝对是真爱的。”

单婧媛自然不信,在若灵的耳边说道:“你的整颗心都在杨舒身上,不要骗我,我都是知道的。呜呜……你这个负心汉,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啊。”

单婧媛不停地哀嚎,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很奇怪,什么都懂的眼神。若灵只能吞下这口气,表情抽搐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奇怪眼神。

鲜于姬在殿内拿着书,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勾唇一笑,不再是先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仙子,笑容微暖,有着人情的冷暖。

这时,王三胖抖动着身子,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肥肉不停地抖动,“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楚太子和柔公主在醉仙楼行了男女之事,被玄皇当场抓到了、此刻正在纠缠了呢。”

“这与本公主有何关系,去找父皇或者京城伊才是。”单婧媛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呀,公主啊,轩皇子新婚期间,京城内的安全归您所管,您忘了吗?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小心皇上扣您的俸禄啊。”王三胖抖动着腿,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单婧媛才从脑海深处记起,她似乎是接了这么一个活儿;一想到自己的俸禄要被扣掉,她突然不淡定了,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0039.夫妻相 “你们还不赶紧出来。叫上御林军的统领,带三千御林军去包围醉仙楼,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过。赶紧的,要是被扣了俸禄,拿你们是问。”

若灵看着主子那远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公主爱财多年不变啊。若说公主的软肋是什么,最大的嫌疑只可能是钱财。

“去,去找御林军的统领,让他带着三千御林军去协助公主。”若灵踢了踢王三胖的腿,吩咐道。

王三胖不解,挠着后脑勺,不服地问道:“为何是我,你去不行吗?为何是协助,不是帮忙?”

若灵一副你是猪吗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因为你胖啊,所以要减肥,自然是让你去。公主一人顶十万,三千御林军能帮上什么忙?”

王三胖嘴巴动了动,没能反驳,若灵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让她根本无力反驳。只好认定地继续跑,胖子心宽容易被欺负啊。

单婧媛走后不就,鲜于姬整理着身上的衣袍,拍了拍,步履淡定却有些轻快地走了出来。他自然不会让单婧媛单独和百里碧晨见面,他不放心。

若灵看到他出来,张了张嘴,最后自动消声,鲜于姬并不看她,她也没有阻止鲜于姬来或者走的权力。

单婧媛大步走到醉仙楼门口,三千御林军已经到位,把醉仙楼围个水泄不通。楼内的百姓见到此阵仗,不解地在一旁呆着,楼下的百姓则是围在御林军的外侧,伸长脖子往里看。

单婧媛一来,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让她信步从容地走过,把着手在后面,淡定而又优雅,笑容浅浅,秋风起,墨发飞扬,张扬而又放肆。

她一来。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人们都惊奇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御林军的统领朝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嘴角一抽。自动退到了一旁。

主要是他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三千御林军似乎是来充当人数,来摆设用的……心中无比哀伤,白白长了这么大的一个个头。

单婧媛不知道他的心里感受。朝着他点点头,大步朝里走。淡紫色的锦衣罗裙划过一个弧度。与她的脚步一起,颇为灵动。

“媛儿预祝楚太子抱得美人归,和天下第一美女一起,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才子配佳人啊。”单婧媛踢开门,声音空灵地调笑道。

百里碧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定定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原本打算要低调处理的。而单婧媛却把事情给搞大,此时想要简单地处理已经没有机会。

百里碧柔听到她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棋差一招,被她反算计,委身于楚均玉这个庸俗的男人,她又如何能够甘心,如何肯善罢甘休。

“贱人,看你做的好事。竟然敢算计本公主,活得不耐烦了吧?就不怕我玄国的大军踏进你们雪国的领土,把你们雪国夷为平地?”百里碧柔高声地怒吼。

扭曲的脸哪里还能看出半点天下第一美人的模样,声音因为叫喊过多而沙哑着,像是八十老妪一般。即使如此,雪国的群众依旧是一脸的气愤,百里碧柔的嚣张,让他们无法接受。

“哦,是吗?玄皇也想要踏进我雪国的领土?夷为平地?本公主还不知道玄国什么时候是柔公主当家做主了呢?原来玄国已经大权旁落了呀,原谅本公主见识短,此刻竟然不知道。”单婧媛低声浅笑,语气好不惋惜。

御林军们皆是嘴角一抽,公主的话最是伤人,说话也正好在点子上,黑死人不偿命的主;帝王最忌讳的不过是大权旁落,而公主却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怪不得百里碧晨面色变冷。

百里碧柔虽然嚣张,却也知道自己的权力全都是出自于百里碧晨;见到百里碧晨的眼神里闪过深思,她连忙尖锐地辩解:“单婧媛你少转移话题,就凭你做的好事,本公主可以请求皇兄出兵攻打雪国,就算本公主没有权力,却有着一个天下无双的兄长。”

百里碧晨的面色微暖,不自觉地闪过厌恶,却没有像先前那般耿耿于怀;百里碧柔的心稍安,得瑟地给单婧媛甩了一个眼神。

单婧媛无辜地接收,偏着头不解地问:“难道玄国的国家大事都是柔公主说的算吗?不然出兵雪国这么重要的事儿,柔公主只需要请求玄皇就能做到,岂不是说玄皇其实就是个幌子,只是听从柔公主的话的幌子?”

见到百里碧晨开始沉思,百里碧柔的血差点喷了出来,什么叫做强词夺理,她今日算是见到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哪里还能辩驳。

红着脸,百里碧柔气鼓鼓地怒道:“单婧媛饱读诗书,本公主自然说不过你。只是皇兄宠爱本公主罢了。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媛公主大才,不知道有谁能配得上呢。”

接过楚均玉递过来的水,咕咚地喝下,百里碧柔心中的郁闷之气稍微顺了顺,得意地挑眉看向单婧媛;女子有才固然重要,可嫁给一个好男人才是人生的最大赢家。

百里碧柔的话音一落,百里碧晨的眸光闪了闪,抿着嘴竖起耳朵,想要知道单婧媛的答案。外面的众人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八卦之心,亘古不变。

“嗯,总有配得上本公主的。柔公主无才,可也遇到了楚太子这般妙人儿,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媛儿只好恭祝两位白头偕老,生生世世一双人了。”单婧媛偏着脑袋,并不发怒,反而大度地祝贺道。

雪国百姓点点头,这个才是大将之风,能够包容一切的公主,是值得他们爱戴的,心中也是心疼的,心疼她的勇敢和坚强。

百里碧柔的脸一黑。谁不知道楚均玉自从当了太子之后,府里的美人不断,三千佳丽在其中。什么狗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扯淡。

百里碧柔此刻知道单婧媛一定是专门生来克她的,专门出来让她没脸的;此时膈应她,算计她,讽刺她……上辈子一定是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柔公主要淡定。扭曲着脸可不好,容易显老,楚太子的府邸美人无数。柔公主要先把那些贱蹄子给轰出府才敢老,不是么?红颜易老,柔公主要适时地保养啊,别负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单婧媛好心地提醒。

她的话音一落。楼下不时地传来低笑声,似乎在讽刺百里碧柔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是唬人的;刺耳的笑意荡漾在空气中。

百里碧柔的嘴唇哆嗦。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百里碧晨在一旁聆听着全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始终没开口说话。

楚均玉已经决定一条路走到底,眼里除了势在必得。还有着一些强势;低头看着百里碧柔玲珑有致的身材,呼吸又加重了几分。

“媛儿,你又调皮了。柔公主能够得到独孤国师亲自说的天下第一美人。自然名不虚传;哪怕岁月更新,日月苍白;柔公主依旧是风韵依存。担得起天下第一美人。”鲜于姬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语气淡淡地说道。

他清淡如同山间清泉的嗓音,众人如沐春风一般陶醉着,如同春风袭过,百花盛开一般;如痴如醉的,单婧媛偏头看着他眉清目秀,嘟着嘴抱怨道:“人家只是好心提醒她,并未要剥夺她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小题大做。”

软软的嗓音响起,众人一惊,这还是他们嚣张霸道,向来张扬的公主吗?感觉被掉包了似的,哪里还有张扬大气的痕迹,哪里还有不顾一切的样子?

不过想要安国和雪国联姻时,璇公主,也就是轩皇妃的宽容,以及对轩皇子的爱护;众人也不觉得奇怪。胞妹如此优秀,胞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只是如此配对,媛公主日后叫璇公主该叫皇嫂还是小姑子?唉……真是一个忧伤的问题。众人心里担忧着。

百里碧晨抬头,眼神暗含杀意地向鲜于姬袭来,紧紧地盯着鲜于姬环在单婧媛腰上的手,似乎想要把他给剁了似的。

鲜于姬淡淡回应,笑容浅浅的,温润如玉的并不与他计较,抱着单婧媛到一旁干净的落座,一气呵成地坐下,让她坐在腿上,动作熟练,像是做了许多回似的。

百里碧晨恼怒,眼神满是怒意地瞪着他,似乎对方欠了自己几百万没有还似的,沉声开口:“媛儿云英未嫁,姬王爷如此败坏媛儿的名声,似乎不太妥当吧?”

鲜于姬浅笑,无奈道:“这丫头素来喜爱美男,刚好在下颇有姿色,被这丫头看上了。虽然云英未嫁,也只是一个程序的问题。”

温润如玉的脸庞笑意盈盈,抚开她肩上的细发,温柔而又眷恋。

与扭曲的百里碧柔和庸俗的楚均玉相比,此刻的两人更像是神仙眷侣,一颦一笑都各有风华,让人无法去拆散他们,只能有瞻仰的姿势去欣赏着。

“楚太子可曾遣人回国通知楚皇准备聘礼呢?柔公主已经是你的人了,总不能亏待了你的准太子妃。若是尚未安排,媛儿可以代为传达,以彰显我雪国的诚心。”单婧媛开口问道。

楚均玉被问到,一愣,摇摇头:“尚未,也不劳烦媛公主了。明日本太子便与柔儿一起回国,到时我们的婚礼,媛公主要赏脸去啊。”

单婧媛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浅笑了一下,点头:“嗯,本公主一定会备着厚礼,去给你们庆贺,庆贺你们成为夫妻。”

百里碧柔此刻面色突然变得潮红,靠在楚均玉的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如同色中饿狼,楚均玉抱紧她,以免她摔伤。

百里碧晨见此,满脸的怒气,一张脸全都变黑,似乎要把百里碧柔给撕碎,原本想要羞辱鲜于姬的话,始终没有能说出口。

甩着袖子,百里碧晨阴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又像是在默认百里碧柔的事儿。

单婧媛牵着鲜于姬从屋内走了出来,盈盈笑着,朝着看热闹的群众挥挥手,欢快地说道:“都回去吧,夜凉如水,珍重啊。都加点衣裳吧,别围着了。”

见到雪国的国民女神出来,雪国的群众都是一阵的激动;如此耐看而又宽容大度的公主,值得他们一生来守护,来爱戴。

单婧媛牵着鲜于姬,像是去巡游似的,给雪国的民众展示他的存在,见到大家伙并未拒绝,并未有反对的意思,更加地得意。

“开心不,我的王子。”单婧媛低声在鲜于姬的耳边问道。鲜于姬点点头,努力地是语气淡然一些,却也听出了其中的荡漾:“喜欢。只要是媛儿做的,我都喜欢。”

百里碧晨突然回头,看到十指相扣的双手,目光闪了闪,脸色更为阴沉,步子更大地离开了,留给众人一袭黑衣,一个狂傲而又邪肆的背影。

单婧媛和鲜于姬相携着,迎接众人的目光洗礼,淡定从容,十指相扣,如同画里走出的男女,如诗如画的面孔,极为相似。

一个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惊叹道:“传说中的夫妻相啊,媛公主和姬王爷是有缘之人啊。”

老者一惊叹,众人细看,果真有着夫妻的相似,一动一笑间,都有着极其相似的习惯。似乎是已经成婚千百年,动作出奇的一致,连笑容都极其相像。

单婧媛耳力好,把老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下高兴,露出极浅的笑容,和鲜于姬对视,甜甜一笑,从他深邃的眸光里倒影出自己小小的影子,心中一阵满足。

“今晚可曾用晚膳?”单婧媛问。

“未曾。”鲜于姬答。

“走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着吃。”单婧媛牵着他的手,信步从容地走回去,步伐却比原来快了许多。

鲜于姬紧跟着,如画般的脸露出笑容,微暖:“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让其他人做吧。”

0040.此去经年 “今晚可曾用晚膳?”单婧媛问。

“未曾。”鲜于姬答。

“走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着吃。”单婧媛牵着他的手,信步从容地走回去,步伐却比原来快了许多。

鲜于姬紧跟着,如画般的脸露出笑容,微暖:“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让其他人做吧。”

“你是不相信我的手艺,想要劝解我放弃毒害你?”单婧媛停下脚步,挑眉问。

鲜于姬捏了捏她的手,摇头否认:“不是,我想要与你一起试验书上的姿势。”

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上,她偏头,想到最近看的唯一一本书,嘴角一抽,爆红着脸甩开鲜于姬的手,低声骂了句:“色中饿狼,哼。”

鲜于姬跟在她的身后,笑声不断,在寂静的大街上,多了几分阳光的帅气,和几分张扬和霸气。

回到乾阳宫,单婧媛撸起袖子,把厨房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低头在做着自己手中的活儿,耳根依旧红着,一副娇羞的模样,像是被滋润了多次的样子。

门外,王三胖和若灵已经率领着众位宫人一起拎着水桶,装着满满的一桶水,精神紧绷着,时刻能冲进去的节奏。

鲜于姬从殿内走出来,看到这幅阵仗,嘴角一抽,这是几个节奏,为何要如此深沉而又淡定地守在这里,以前烧了厨房的正事儿做得不少啊。

鲜于姬顶着众人给的压力,走了进去,若灵更是端起水桶准备泼的架势,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聚在厨房里,需要更多的水来挽救。

鲜于姬走进门前。淡淡地瞥了一眼若灵;若灵缓缓地把水桶放下,倒地认真地抚摸着小心灵,这眼神太吓人了。

“若灵,你怎么了。”王三胖不解,扶起倒地不止的若灵,轻声问道。

“没事,让我安静安静地做个美男子。”若灵婉拒王三胖的帮忙。望着乌黑的天空。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只怪她年轻不懂事儿,太过积极,走在前线的道路上。被姬王爷的嫌弃了。自家公主再不好,她也不能当着鲜于姬的面儿嫌弃,这个妻子空把她虐得心塞塞。

单婧媛在揉着面团,不停地加水。又无意识地加上面粉,目光空洞。似乎在沉思;手中的面团不断地长大,她又把其中的一般掰了出来,重复加水加面粉,周而复始的。

鲜于姬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动作。不停地重复;叹了叹气,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手中地面团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揉着,认真的神情让人无法相信他在揉面。反而像是在对待着艺术品。

“什么时候来的。”单婧媛不好意思地整理着案板,歪头问道。

“从你在不停地加水开始,便看着。”鲜于姬认真地揉面,头也不抬地回答。

只见他目光淡淡如水,认真地做着手下的活儿,赶紧修长的手十分灵活,似乎能做出各种形状的面团,淡淡的,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你会下厨?”单婧媛惊奇地问道。

她一直以为鲜于姬哪怕这些年受到的苦很多,却不至于需要自己亲自下厨。在她的眼中,他始终是一个贵公子的形象。

“做得不好,但是养你和孩子足够。”鲜于姬浅笑着回答。

单婧媛脸一黑,这贱.人还不忘记要时时占点便宜,哪里还有原先他那风华绝代,干净纯粹得不想说话的模样,此刻就是一个资深的贱人。

“哼,本公主有的是钱,不需要你来养我和孩子。一边烧水去,面都被你揉得不成样子了。”

鲜于姬被嫌弃了,也不说话,笑了笑,拿起木柴,添材烧水,很听话地遵从她的话。

昏黄的烛光下,单婧媛把面团拉成丝,粗细均匀的面条透出一丝晶莹的色彩。在升腾的热气中,多了一些家的味道。

温馨的气息在厨房内流动着,单婧媛的手灵活地做着食物,完全不像是没下过厨房的人;鲜于姬温暖了烛光,在昏黄的烛光下,似梦似幻。

单婧媛把拉好的面放到滚烫的开水中,开始准备着配料,手指飞快地准备着,暖暖的如同百花盛开一般温暖。

半响,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已经做好。两人一起坐在桌前,共享着这碗来之不易的晚餐。

第二天,如同她们所预料中的一样,楚均玉和百里碧柔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回国,许是受够了这流言蜚语,单婧媛去送行的时候,百里碧柔媚态十足,却也掩盖不去她的苍白。

梧桐树下,秋风起,叶子从树上不停地落下,单婧媛披着大红色的披风,站在百里碧晨的三步之外,严肃着脸。

百里碧晨脸上神色哀伤,虽然孤独,却依旧笔直地站着。斟酌了一番语气,迟疑地开口:“媛儿,做朕的皇后如何?朕……”

百里碧晨突然失声,无法说出口,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可以选择,他愿意归还雪国的五座城池,以换到单婧媛的倾心相待。

他这一生做过无数的选择,也只有这次会错得如此离谱,心痛到无法呼吸。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会选择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天下无双的女子,仅仅是因为她是单婧媛,他心系的女子。

单婧媛冷笑,偏头淡然地问:“多谢玄皇的厚爱,只是媛儿福薄,做不得玄国的皇后。还请玄皇另寻其他女子吧。”

人生哪能事事如意?若是当初百里碧晨肯选择她,她哪怕不会深爱上他,却也会把他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而他的选择让他心寒,此刻来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简直是无稽之谈。

“媛儿,给朕一个机会,让朕给你赎罪如何?哪怕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也可以为你空置六宫,可以为你下厨,为你画眉,为你绾青丝。”百里碧晨紧紧抓住单婧媛的急忙,急急忙忙地表达心意,唯恐她误会。

那般惊恐得如同惊弓之鸟的他,早已见不到先前的意气奋发。双手搭在单婧媛的肩上。表情紧绷着,眼神认真而又严肃。

若是没有遇到鲜于姬,若是他没有交换掉李媛;若是他不曾佳丽三千。若是……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既然发生了,也只能接受结果。

“本公主喜欢干净的白纸,玄皇已经是被画过的纸。着实不符合本公主的胃口。”单婧媛转身,不去看百里碧晨的表情。留下一句话,离开。

手中的空落,百里碧晨皱起眉头,伸手企图抓住她的背影。抓到的却只有风;心中疼痛到麻木,无法言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想起。曾经在玄国,他也曾给她留过无数的背影;虽然高无庸总说她在远处看着他。而他却未曾回头过。

现在被如此对待,百里碧晨不恼,也不敢恼,一切皆是因果;他想,若是他当初肯回头看几次,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他一生都不肯相信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喜欢到超越喜欢权势;喜欢都爱可以为她黯然神伤。

自始至终,单婧媛只是到城门口送了他们一程,连同楚国和雪国的仪仗一起,浩浩荡荡地除了城门,带着些许的记忆,消失在这漫天的黄沙里。

单婧媛和鲜于姬定定地站在城墙上,目送着她们离开,秋风起,黄沙漫天,他们看不见前面率领的百里碧晨,也看不见马车内的楚均玉和百里碧柔。

鲜于姬的手一直在单婧媛的腰上,不紧不松地环着,单婧媛顺势在他的怀里寻了一个姿势,闭着眼睛不说话,多了几分秋天的萧瑟感。

直到回到宫里,单婧媛才趴在鲜于姬的腿上,语气悠悠地说道:“若是当初百里碧晨肯选择我,此刻应该全然不同。可人生不可以重来。”

鲜于姬给她捏着脑袋,手微顿,淡淡道:“媛儿,你是我的……百里碧晨只能是手下败将……”

话未说完,杨舒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王爷,急信。夜王爷此刻集中权力,准备逼宫。被皇上发现,皇上请您回去护驾。”

话音落,单婧媛抬头,肯定地说道:“你做的。”

鲜于姬揉着她的脑袋,点点头,“媛儿真聪明,这么样就想出来了。”

杨舒嘴角一抽,王爷你这狗腿的模样,像是哄小孩,你可知道?三观尽毁,别吵我,我在吃辣条静静。

而单婧媛被夸赞之后,尾巴翘上天了,得瑟地抬头:“自然,你是要赶回去救那个老皇帝吗?白钧母子一旦下定决心,那老皇帝未必是对手啊。”

鲜于姬点点头,吩咐杨舒去收拾行李,抱起她,与她对视,“媛儿,等我回来,光明正大地以皇后之礼娶你回去。最多半年。莫要收玄皇的书信,他是个不安分的主,会算计你的。”

杨舒踏过门槛的叫抖了一下,一阵跌倒;王爷你担心得真的多了,媛公主哪里会被欺负,只有可能是她去欺压别人。玄皇那点手段,在员工汉族这里是根本不够看的。

“好,十里红妆,一百二十台嫁妆,皇帝亲迎。昭告天下,六宫无妃。”单婧媛乖巧地在他的怀里,不停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好。十里红妆,皇帝亲迎,皇后之名。”鲜于姬浅笑,不舍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呼吸浅浅地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殿内寂静,相对无语。

杨舒拿着简单的行李,在殿外轻声唤了一声。唤回了单婧媛的思绪,推了推身上的鲜于姬,“趁我睡着时再走如何?”

鲜于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闪过心疼,把她抱到榻上,如同往常一般,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着。

“上天厚待我,让我遇见了你。可我希望上天能够更加厚待我,愿你一生平安。”单婧媛睁开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鲜于姬点了点她的鼻子,眉眼如画,深沉而淡然,闪过不舍。

许是单婧媛不不舍得鲜于姬的离去,不舍得这次的分别。于是等单婧媛呼吸均匀而又清浅时,天已然开始黑了下来。

轻轻地把她放好,鲜于姬定定地看了她许久;许是太过入迷,并未看到她颤动的睫毛;此去经别,不止何时才能再相见。

都说相.思入骨,他还未离去,思念便已经入骨,这可如何是好;叹了叹气,鲜于姬拿起黑色深重的披风,系好,深深地把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想要把她的容貌记在脑海里。

“王爷,马已经备好。”杨舒低声说道。

艰难地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鲜于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地朝着殿外走去,不回头,也不敢回头。

秋风起,雪国已经是处在极冷的时候,小雪飘落,晶莹剔透地落在他的披风上,黑白相应,与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

马儿撒蹄,一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天地间。九重天落下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在浓眉上,在发顶上;在阴沉的天里,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消失,凌厉不已。

杨舒紧跟在他的身后,策马狂奔;周围的景物飞快地消失;雪花打在脸上,清凉刺骨;似乎凉意能够透过脸庞,传进骨子里。

也许是知道他在赶路,也许知道他们在分别,雪花愈加浓郁;黑云压城城欲摧,黑衣白雪,透出无尽的伤感。

城楼上,单婧媛定定地站着,若灵打伞在身后,叹了叹气。目光深远地看着消失成黑点的人儿,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公主,奴婢给您打伞吧。雪花微冷,别伤了身子。”若灵上前,企图帮单婧媛挡住飘落的雪花。

雪花落在单婧媛的头上,化开又落下,渐渐地积攒了一些高度;单婧媛轻轻推开伞,张开双臂,仰望九重天,放肆地笑开:“为何要挡住雪?瑞雪兆丰年啊,上天厚待雪国,来年又是丰收之年啊。”

苍凉的笑意,在安静的苍穹下回荡着,在阴沉的天儿下,只能听到她高声地大笑;与她先前的性子一般大气张扬。

0041.责罚 鲜于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马,回首,定定地望着那古朴的城门,眉眼如画此刻正纠结着,蹙着眉。

“王爷,是媛公主的声音……”杨舒迟疑了一下。

鲜于姬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淡淡的眼神;半响,雪花堆积满了肩膀,似乎再也没有地方堆积着,策马离开。

宽大的披风划过一丝美丽的弧度;一阵狂风肆虐而过;鲜于姬嘟哝一声:“等我……”

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单婧媛和若灵一起在城墙上站了一天一夜;见证了初雪下大了,又变小了。天儿晴了,人也走了……留下的痕迹也被大雪覆盖了。

阴沉的天经过日夜,开始放晴;暖和的阳光打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温暖;单婧媛不适地用手挡住光线,脸色苍白,抬起手十分地僵硬。

“若灵,回去吧。”单婧媛沙哑着声音开口。

若灵低头说是,连忙过来扶她,单婧媛在这里守了一个日夜,她亦是。目送着心爱的人离开,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危险重重,或许未来只是一句空话。

而家国天下,责任最大。安国内乱,鲜于姬走前,坚定地和单婧媛说:媛儿,这是我的国家,我的民族;哪怕它的国主不够优秀,昏聩无比;我也不能放弃,这是我生为鲜于家的责任,哪怕我再不喜鲜于浩然,却不能放弃安国。

当时,单婧媛便知道她选择了一个对的男人;责任,并不是谁都能去承担;而他可以。安国皇室对他的亏欠颇多,他亦能忍着。以百姓为先;并不是谁都可以世界以痛吻我,我将回报以歌;他的责任,使他令人佩服。

他知道雪国也将有着内乱,知道唐家的一切野心,知道将乱;可也不得不回国,不得不先选择自己的国家;雪国尚未出现战乱之前,他赶回安国去承担着责任。在国家和她之间。他选择了国家。

是的。他选择了国家,选择了江山,舍弃了美人;可她并不怪他;他只是选择了江山。却没有选择权势;选择了责任,并未贪图红尘;此时,她尊重他无比。

只记得迷糊中,他离开前。颇为愧疚地与她说—媛儿,等我回来。再与你赔罪,此后红尘之中,不再相负。

得到他这一句话,雪国战乱又何妨?何况。雪国的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此时可以说她控制了雪国的命运;单烨磊刻意放权,单镜轩并不接手,所有的一切都经过她的手。也渐渐地不着痕迹地控制了雪国的朝堂。

百里碧晨走前知道她是李媛的事实,对李丞相颇为恭敬。企图通过李丞相的这条道来让她回首,其他让她回头。

而李丞相是多么通透的人,桀骜不驯的性子,哪怕百里碧晨帝王亲临,也只是一起下了一盘棋,并未答应百里碧晨的要求,也未拒绝。

单婧媛知道百里碧晨如此做,却没有开口,也没有派人去支会李丞相,任由着事态发展。

脚步深浅不一地从城墙上延续到皇宫里,直到消失在这座古朴威严的皇宫里,消失在这红墙绿瓦之间,消失在这朱红色的宫门中。

乾阳宫内,内侍们分为两排,恭敬地低下头尽量放轻呼吸,低下头表情不一,纷纷恭敬着,带着些许的后怕。

乾阳宫主殿的们摇晃着,在雪地里反射的强光下,朱红更甚,秋风吹过,摇曳着发出声音,单婧媛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乾阳宫内。

王三胖见此,连忙跑过来,苍白着脸,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悄声道:“公主,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您,和皇上一起,已经等了三个时辰。娘娘的脸色不好,您……”

王三胖的话还没说完,姚雪青便冷声说道:“单婧媛你还不赶紧滚进来,痴情种啊,日夜不归。还成个什么样子。”

王三胖手一抖,闭上嘴巴,腿颤抖不停地把单婧媛扶了进去,躬身退出,把门关上,恭敬地在门外守着。

单婧媛落座,咕咚地喝着红木桌上的热茶,神色依旧淡然,像是丢了魂似的。姚雪青一阵恼怒,杯子砸在单婧媛的面前。

“媛公主能耐了,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还有没有你父皇?”姚雪青克制地问。

单烨磊不赞同地看了一下妻子,柔声开口:“媛儿,为何在城墙上站得如此久?冻坏了身子可不好。你还年轻,要珍重些。”

并不责备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温暖,单婧媛泪水横流,似乎像是把这十几年没流的眼泪补上,一头扎进单烨磊的怀里,眼神却瞟向姚雪青:“还不知道谁在闺中时遇到父皇,永生难忘;尚未出嫁却天天对月到天明。”

姚雪青一僵,恼怒道:“是谁与你说的?谁还记得如此丢人的事儿?”

单烨磊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拍拍她的手,这件事儿他确实不知道,虽然成亲了十来年,也不知道她曾经做过如此疯狂的事儿。

不由得扶额,看来她女儿纯属是遗传的,有其母便有其女啊。

姚雪青脸上微红,狠狠地瞪了一眼单婧媛,甩着袖子傲娇地走了。来时凶猛,去时无声。

单婧媛狡黠一笑,朝着单烨磊眨巴着眼睛,如同小狐狸一般,甜甜一笑;“父皇,您再不回去,母后恼羞成怒,无人哄着,今晚您该睡书房了。”

单烨磊敲着她的脑袋,哭笑不得道:“你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你母后是通透之人。让丹琴进来进来帮你洗洗吧,别伤了身子。”

话音落,不等单婧媛开口,单烨磊便急急忙忙地离开,步履匆匆,哪里还有几分淡定的模样?单婧媛嘴角一抽,嗯。是的,姚雪青确实知书达理又懂事,父皇要急急忙忙地回去给她解释,以换得床榻的一席之地。

“公主,热水已经备好,请您移步去洗浴。”丹琴怯怯地唤了一声。

单婧媛瞥了她一眼,冷淡道:“不是让你等皇嫂有了身孕才能回来吗?别欺骗本公主说皇嫂已经有了身孕。”

丹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忏悔道:“轩皇妃嫌弃奴婢聒噪。轩皇子便把奴婢赶回来了。”

“废物,天天就知道吃了睡,看你都比三胖胖了不少。最近生活过得很滋润啊,倒是把本公主给你安排的事儿忘得一地不落啊。”单婧媛冷笑。

扒拉着把身上的衣裳拿掉,雪白的玉足轻轻地踏进水里,闭目养神着。升腾的热气让单婧媛的脸嫣红着,看不清表情。

丹琴不敢回话。定定地而又倔强地站着,手里捧着单婧媛的衣裳,低头沉默。如同挺拔的松一般,不屈服着。

单婧媛见此。眉毛一挑,讽刺:“本公主和你说话呢,谁给你胆子沉默的?你可还是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善妒,聒噪。你的优点多如牛毛啊。”

丹琴低头,猛地跪下,不停地磕头请罪:“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雾气蒙蒙,迷糊了谁的眼;如诗如画般的容颜若隐若现,让见者为之倾倒。甘愿舍去生命以求得一面之缘,来生能相逢。

单婧媛仰着头,合上眼睛,默默无语,任由热水的温度侵入皮肤,暖暖的,却驱不走内心的寒冷,娇美容颜宁静安详。

“错在哪里了。”淡淡的嗓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丹琴挺拔地跪着,开口回答:“奴婢不该嫉妒三胖能够近身伺候公主,奴婢不该被公主派去伺候轩皇妃而自怨自艾,奴婢不该擅自回来。”

话音落,一顿沉默。热气缓缓流动着,屋内暖气横生,偶尔凝结成水滴滴在身上,带着些许的凉意,却落水无声。

丹琴以为单婧媛睡着之时,单婧媛才缓缓开口:“嗯,下去吧,领一百鞭子。三日内不必出来伺候了。”

丹琴闻言,躬身退下,去刑房自己领了一百鞭子。鞭子打在身上的痛意也不及此刻的喜悦,如果公主不打她,她才应该哭泣。公主愿意责罚她,也就愿意把她当成属下。

若是公主连责罚她都懒了,那便不再把她当成婢女,而是当成一个陌生人。此刻的她早该哭瞎了。能够得到公主的重用,会是无上的荣耀;哪怕身上的鞭痕斑驳,横竖不一,却依旧感觉不到痛意,也不会因此而记恨公主。

刑房的奴才见此,不由得抖了抖,被打了还笑得这么温暖,蛇精病晚期吧,不治之症……不过却不敢怠慢,鞭子实打实地落在丹琴身上,不时,她的身上已经满是斑痕,看不见完好的皮肤。血混在衣裳上,渐渐地,后背的衣裳血迹斑斑,不时地还能滴出水来,而丹琴的眉毛却没有抖过一下,表情依旧是呆呆愣愣,傻傻的笑着。

佩服她的硬气和傻气,刑房的奴才不由得赞叹,媛公主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人儿,面不改色地接受着这个责罚,媛公主不愧是人中龙凤,堪当大任。

王三胖和若灵相携而来,看到丹琴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挺拔地站着,鞭子不停地落在她的身上;心中微痛,却不敢开口叫停。

王三胖低声问着刑房的管事:“还有多少鞭?”

管事起身,给她行了一个礼,恭敬地回答:“回三胖姑娘,还有二十鞭。”

王三胖点头,吩咐后面跟着的小宫女,“回去准备好金疮药,还有洗漱的热水,整理好丹琴的床铺,找出赶紧的衣裳。”

那小宫女领命,跑着回去准备。不出一会儿,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

若灵闻言,深深地看了王三胖一眼,再转头与丹琴说道:“公主也是为你好,别记恨了公主。若是你少犯些错误,公主便不会责罚你。”

丹琴闻言,虚弱一笑,沙哑着声音道:“我又岂会记恨公主?公主是看着我犯错太多,才不免责罚一番。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责罚已然减轻,我又如何能记恨着公主,感谢都不及。”

若灵闻言,才稍稍放下心来。她虽说是公主的婢女,却也是读书万卷,也清楚公主身边伺候之人必须皆是忠心之人。唯恐丹琴叛变。

哪怕是一起长大,可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如何,谁又知道人心会如何改变。就像先前玄皇对公主的前世不屑一顾,如今爱而不得,恨不得日日跟在公主身后。人心易变,谁都说不准。

“三胖,先前是我对不住你,如今只能与你道歉了,还望你能原谅先前我的不礼貌,原谅先前我的不理智。”丹琴弱弱地向一旁站着的王三胖道歉,满是真诚。

王三胖摇摇头,泪水清浅,“本就是我做得不好,丹琴姐姐来谴责我是应该的,若不是丹琴姐姐的指导,此刻的我还傻傻地引起公主的反感呢。我该向丹琴姐姐道谢才是。”

话音落,最后一鞭落下,责罚结束,王三胖去接住摇摇欲坠的丹琴,满是真诚。血水通过丹琴的衣裳,透过王三胖的衣裳,最后落在王三胖的手臂上,有着淡淡的暖意。

若灵也接住了她,和王三胖左右搀扶着丹琴,脚步深浅不一地回到乾阳宫,一路上默默无语。

她比丹琴能隐忍,公主一手把王三胖提拔起来,她也是各种不满意。她不满意,却尚有理智,不会急急忙忙地去谴责着三胖,而是细心地观察着她。

这一点,她比丹琴更沉稳,可心思也就有些龌.蹉;心下正惭愧着不敢开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三胖的君子之腹;三胖是何等通透的人,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拆穿,这才是让她更加地愧疚。

公主明着是责罚了丹琴,可又何尝不是敲山震虎呢,也在震慑着她,免得她会因为妒忌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王三胖的度量使得她佩服不已,心中打定主意日后更加真诚地面对王三胖。

而殿内,单婧媛仰头睡着,暖暖的热意通过皮肤,试图让冰冷的心暖和起来,雪白的皮肤长期在热水中,隐隐地变成粉色。

0042.重振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不再升腾,弥漫的雾气凝结成水珠,如画般的眉眼才稍微张开了一些。细长的眼睛张开,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困顿的眼,轻轻叹了口气。

并不是因为她如何的痴情,并非因为她多么地不舍鲜于姬,而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将是一场劫难,而她却不能阻止,只好看着鲜于姬远去的背影而愣神。谁知,一愣神就过了一个日夜。

“莫愁,给你安排好的事儿如何了?”单婧媛慢斯条理地穿上干净的衣裳,略为疲惫地问道。

莫愁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恭敬地在她的面前跪下,冷声开口:“回公主,已经办妥。镇国公主带着唐家后代赶回封地,连同鲜于舒一起,看着步履匆匆,许是京城内的舆论让他们厌恶。”

单婧媛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稍微一愣,随后笑开,京城是个好地方,舆论不出半天便全城皆知。唐家男人同等于二等残废的传闻席卷了整个京城。大家伙皆是议论纷纷。

料定了唐家不敢要求雪国皇室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加上若灵在背后推动着舆论的前进,自然是所向披靡。唐家男人是二等残废的传闻的热度半个月内一直久居不下。

唐家并不知道流言因何而起,加上心中的自卑;如此奇耻大辱也只能忍着,并不敢开口;只能灰溜溜地赶回封地,以免再丢人现眼。

唐家是带着复仇而来,企图更改朝代,其他把帝位夺来;本就打算在京城内造势,为以后能够名正言顺地改朝换代做铺垫;可曾知单婧媛抢先一步,使得他们希望落空。不仅没有造势成功。反而被嫌弃,被嘲笑。

这种落差可想而知,无法也只好甩袖而去,心中怕已经想好,若是他日入主京城,便屠杀京城百姓,把嘲笑过他们的人全都杀死。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的他们。未曾起兵却已经注定输得彻底。

当他们灰溜溜地赶回封地时,单婧媛再恶趣味地告知他们,流言出自她的无意之举。如此一来。镇国公主怕是从京城一路吐血回到封地呢。

“嗯,莫愁你做事越来越让本公主放心了。”单婧媛浅笑,手拍了拍,莫愁的肩膀。

莫愁顿时有些咬牙切齿。公主你欣赏我可以,能不能先把你的爪子拿开?欣赏我就用内力拍着我的肩膀。请问是几个意思?

莫愁的脸微黑,黑线不止地从脑门出现,单婧媛见此哈哈大笑,穿上衣裳懒懒地翻滚到自己的床.上。合上眼睛,不出一会儿,均匀的呼吸传来。

莫愁抽搐。淡淡地看了一眼床幔,飞身到房梁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合上眼睛,不出一会儿,也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相对于殿内的安静,姚雪青的景仁宫可就热闹多了,姚雪青正双手环膝,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和单婧媛极其相似的容颜正气恼不已。

景仁宫的宫人们见到主子生气,皆是小心翼翼的,以免一不小心成了靶子,成为主子的炮灰。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还有死重于泰山一说,不能随便当炮灰不是?

单烨磊进门,见到她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幼稚举动,摇摇头,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歪着头定定地看着她,并未开口。

宠溺而又神情的眼神,仿佛这世间只有一个她,只有她一个小圆点在他的眸光里闪动。雪国嫡系都是痴.情种,独爱发妻,也是不假。

自从雪国建国以来,一直都是庶子当皇,后.宫三千佳丽。所以看不出与其他国家有何区别;直到他的父亲开始是嫡子当皇,差别便出现了。

姚雪青被看得有些脸红,狠狠地瞪了夫君一眼,气哼哼地说道:“看看你生的女儿,都是什么个样子。连她的母后都不尊敬,简直是无法无天。”

单烨磊浅笑的嘴角一僵,再次一抽搐,这话说得反了吧。负责生女儿的也不是他,当年是谁嫌弃儿子沉闷,非要生女儿的?

这时候女儿倒是生出来了,她反而又开始嫌弃了。男人不好做,怎么做都是责任问题。怪他咯,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妻子。

“好,我这就去责罚单婧媛无法无天。小傻子,去宣旨。媛公主无德,纨绔不化,剥夺镇国公主封号,日日到乾阳宫前跪着上一个时辰,惩罚她不尊老。剥夺监国的权力,闭门思过三个月。”

话音落,姚雪青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急急忙忙地开口:“慢着,谁要是敢去宣旨,本宫就杀了他。”

“媛儿是我的女儿,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媛儿一个柔弱的孩子,如何能够如此残忍的对待,你这个父亲当得极其地不称职。小傻子,你要是敢去,本宫打断你的狗腿。”

小傻子在一旁无辜地中枪,这个关他什么事儿。奴才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地就成了炮灰,仰头望天,十分无语。单烨磊说的时候并未移动,姚雪青呵斥时也岿然不动。

只是这萧瑟的秋风也不及他心中的凉意,谁说公主是个柔弱的孩子,谁来解释那柔弱的孩子一与他见面就盯着他的裤裆是几个意思?那柔弱的孩子一见面就拍着他的肩膀,直让他弯腰是几个意思?不说了,都是泪啊。

“朕不称职也是朕生出的好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此刻朕正想着纠正她的错误,为何会被冠上残忍的印记?”单烨磊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解。

目光淡如水,如同青山一般宁静而又宽容,眉头紧蹙,刚毅的脸庞不再是威严,而是一个老父亲,一个有着调皮女儿的老父亲,无奈十足。

姚雪青瘪嘴,这才发现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顿时有些气恼。狠狠地朝着单烨磊说了一声:“让小傻子走。他长得极丑,影响胃口。影响了本宫的判断力。”

话音落,单烨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小傻子摆了摆手,小傻子躬身退下,此时心中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长得丑能够怪他啊?皇后娘娘你歧视伦家……

小傻子走后,单烨磊拂开姚雪青额前的细发。温声道:“青儿。这些年朕都对不起你,也知道你心中烦闷。再等等可好,等媛儿真正接手了雪国的国事。成了真正地雪国皇帝,朕便与你纵情山水,不必再困在这四方的天儿里。”

姚雪青闻言,瘪瘪嘴。奈何单烨磊的眼神太过深邃而坚定,她一句反驳的话语都没有能说得出口。撑着脑袋望进他的眼底,他的心里。

“好,等媛儿真正愿意担起雪国的大任时,再给轩儿封一个摄政王的封号。我们便远走高飞,纵情山水,不问世事。”

“很快。半年内,媛儿便自愿担起雪国的大任。绝对能成为一代明君。”单烨磊卖着关子说道,语气肯定。

姚雪青偏头,感兴趣地道:“为何如此坚定?难道媛儿又背着我去找你聊天了?你们又聊人生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若是单烨磊敢点头,她就敢让他半个月进不了景仁宫。不过单烨磊勾唇,摇了摇头。

“媛儿并未来找我聊人生,只是自古不止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是难过英雄关的。媛儿既然对姬儿情根深种,自然不忍心看着姬儿势单力薄。”单烨磊冷静的分析。

姚雪青恍惚,心中似乎抓到了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抓到,笑了笑,道:“没想到我们家媛儿还是一个大英雄呢,难过美人关。”

单烨磊不语,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深远。若她不是一个痴.情种,他才要治她的罪呢,白白辜负了嫡系这么好的基因。

半响,姚雪青昏昏欲睡,迷糊地问道:“玄皇已然知道媛儿的前世,回去怕是在密谋着什么,媛儿面对的事儿怕是极多。半年内我们归隐,是否太过狠心?”

单烨磊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让她更舒服一些,柔声道:“不会,媛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在她以后的生涯里,还会有着各样的挑战。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成长也是极好的。”

半响,殿内只有姚雪青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单烨磊摇摇头,抱起她到床.上轻轻放好,脱下鞋袜,把她放到自己的怀里,合上眼睛,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光易过,转眼间已经是十来天,自从当天单婧媛洗浴睡了三天之后,便励精图治,以往最嫌恶的公文,现在已经是加班加点地看了。

如同单烨磊所说的一样,她不忍心让鲜于姬孤军奋战,只好给他一个安稳的后盾,让雪国紧紧地抓在她的手里,开始真正地接受雪国的权力。

虽说挂着的是监国的名称,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将近九城的权力,单烨磊成了真正地光杆皇帝,每日与姚雪青喝喝茶下下棋的,日子过得极其悠闲。

姚雪青虽然心疼女儿,却也清楚这是她必须要经过的路程,所以不去阻拦,只是吩咐初蓝和涵梅每日炖些鸡汤去给她补补。

单镜轩新婚第二天,新妇敬茶之后,便带着鲜于璇开始游山玩水,美名其曰度蜜月,势必要一个月才才肯回到皇宫。

睿亲王妃读肚子越发大了,往日还能经常入宫和单婧媛聊聊,这时候已经被睿亲王禁足在睿亲王府内,十步之内全是婢女嬷嬷,可见睿亲王的尿点多么地低。

而睿亲王本身除了每日必定去兵营点卯之外,其他时间全都花在妻女身上。把能推的公务全都推了,甘心当起妻女的小跟班,单婧媛也不敢奢望他能够稍微有出息一些。

单镜瑞半年内迅速长大,加上上次被无故地用熏香给暗害之后,小脸少了一些烂漫,更加刻骨地学习,时而会进宫开始处理国事,让单婧媛手把手地教着。不得不说权势是个好东西,单镜瑞小小年纪也有了贵族的贵气和威严。

今日单镜瑞用过午膳回府后,单婧媛瞥了一眼案前些许奏折,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那两个神棍可舍得走了?独孤国师去相送与否?”

语气嫌弃,表情嫌恶,单婧媛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怂包似的,大爷地坐在椅子上,一把扇子不停地动着,眉眼忧郁。

王三胖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摇头道:“并未,无名大师想与公主您叙旧一番再走。告知奴婢来请求一下公主的意见。”话音落,单婧媛冷哼,“这个老秃头,算盘打得倒是极好,可本公主可不记得这个秃驴是故人,有什么故可以叙的。去告诉他,没事赶紧滚蛋,别天天打着神棍的旗号欺骗大众。”

王三胖手一顿,有些惊慌地到门口查看了一下情况,连忙跑回来惊恐地道:“公主您说话该注意一些,隔墙有耳。两位大师都是极其受到世人尊敬的,公主您在背后妄议大师,会引起民愤的。”

说得煞有其事,跟真的似的,单婧媛嗤笑,反问:“那若是与本公主相比呢,谁更能得到百姓的尊崇?难道本公主还比不过这两个神棍不成?”

王三胖歪了歪头,不好说似的开口:“公主,这可不好说。您受到尊崇也是在雪国内,而两位大师是在天下之间,怕是不相上下。”

单婧媛被逗笑了,扇子打在王三胖榆木似的脑袋上,说着:“看你实诚的,尽是给你家公主找事儿做,长了别人的本事,灭了自己的威风。”

说完,大步朝着两位神棍的住处走去,婉拒了若灵的跟随,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大红色的披风搭在柔弱的肩膀上,如同雪中精灵一般,与雪白的落雪交相辉映。

路过的宫人们纷纷行礼,无一例外地在眼里闪过惊艳。天地间没有比媛公主更适合红色的人,似乎红衣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与她张扬的性格一致着。

挺拔的背影,披散的墨发并未显得颓然,反而衬得小脸更加精致,容光焕发也不为过。微风起,墨发飞扬,秋风拂面,眼睛深邃而又刚毅。

0043.秘辛 艳阳天,与那日他走时的阴沉天不同,此刻的京城处处透出温暖,洋溢着幸福;暖暖的阳光落在雪地上,亮色的光芒绽放出来。单婧媛慢悠悠地走着,不由得想起那次在雪国的初遇。单婧媛与鲜于姬的初遇……

百花节前,万花盛开,千娇百媚。她遇到他,赶紧纯粹,美好如同画中男子,虽未言语,却已经悄然走进她的心里。

落地生根,哪怕他权势也无,能力不突出;哪怕他时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而她却再也不能拔出来了。

想到鲜于姬,浅笑盈盈,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哪怕相处几年也不能交心,而有些人哪怕一眼,便已经万年。

不知不觉中,到了无言大师的住处,抬头望着门上的牌匾,目光幽幽,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神棍绝对是专门来克她的,否则怎么一见面就倒霉。瘪瘪嘴,大步朝里走。

“媛公主来了。”无名大师敲着木鱼,咚咚地响着,安静的屋内全是它的回声。

四面寂静,单婧媛来了也不搭话,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安稳的位置坐好,扇子撑着脑袋看着无名大师的动作,低声地骂了声神棍。

无名大师耳朵动了动,嘴角微僵,没开口。眼里有着些许的慈爱,像是长辈在看着晚辈的眼神,带着浅浅的歉意。

单婧媛看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她也不急,沉默着,不停地点头,最后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无言大师抚着雪白的胡子,晃悠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朝着师弟指了指单婧媛,有眼神询问。

无名大师摇摇头,指了指他手中的烧鸡,缓缓地招手,意思不言而喻。无言大师防狼似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甘心地分出一个鸡腿给无名大师。

无名大师接过。笑着。左手吃着鸡腿,右手敲着木鱼,好不忙活。轻缓地说了句。她在秋困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无言大师一顿跌倒,瞬间气愤不已,盯着无名大师手上的鸡腿。恨不得把它抢过来。花了一个大鸡腿,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情报……亏啊。

无名大师像是一只偷到吃的狐狸。眯着眼睛在享受。看到师兄在自怨自艾,小锤子打在他的身上,以示安慰。

无言大师恼怒地对着他咬牙切齿,一脸的愤恨。恨不得把这个狡猾的师弟拿起来一顿毒打。以慰这个鸡腿的在天之灵。

单婧媛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戏。看着愈加嗨的架势,准备又是一场基情四射的大戏。瘪瘪嘴。出口赞叹:“继续,本公主许久没看到免费的大戏了。国库空虚,腾不出银两来给本公主安排娱乐,两位大师还是继续吧。”

话音落,两个被称为神棍的男人都心中一抖,脑海里不禁地浮现出单婧媛先前说的基情四射的画面,心下一阵恶心,不由得嫌弃了对方一眼,拉开了距离。

单婧媛预料之中,冷声开口:“既然戏已然落幕,物是人非。你们的基情沦为永恒,那就与本公主好好聊聊,找本公主来所谓何事?”

无名大师找出一块手帕,擦干手上的油,缓缓开口:“老衲只是想提醒公主一句,莫要强求。老衲夜观天象,群星缭乱,大乱之照。惟愿公主能够体谅天下百姓,能怀着一颗慈悲为怀的心。阿弥陀佛。”

再次敲着木鱼,一颗慈悲为怀的形象,菩萨心肠,无端地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与先前吃着鸡腿满脸油的汉.子天壤地别。

“大师既然慈悲为怀,就不会杀生。吃着鸡腿,道貌岸然地来与本公主说着慈悲的话题,不觉得讽刺吗?本公主不会慈悲,却也知道何人该杀,何人无辜。天下大乱与本公主有何关系?本公主还能阻止不成?单婧媛冷声开口,竟然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无所谓。

目光灼灼,让她的绝美容颜多了几分肃杀。她不说谎,也不屑于说谎。在她的心中,事实如何,她便如何说。

知道这点,无言大师接口道:“媛公主是个通透之人,我等本不该怀疑。只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公主来日登上帝位,将有一次大动作。只是希望公主来日别伤了无辜为好。战乱频繁,对各国都不利。”

单婧媛冷哼,对于能使她灵魂互换的人,能够知道雪国的下位帝王是她也不足为奇。没有两下子,她又怎么会来见他们。“自古便有以暴制暴。若是别人欺在头上,还妄求本公主夹着尾巴做人不成?若是不得已,本公主自然会占有主动权,起兵征战天下又如何。以战止战也并非上策。”

说着,眉眼间的风华更甚,此时无关风花,无关雪月。而是像是一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霸气而又内敛,张扬到极致,让人钦佩不已。

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目光闪动,传言诚不欺我。一代战魔,比睿亲王更加霸气,比单烨磊更张狂,比单镜轩谋略更甚,比姚雪青更雍容;风华集中在她的身上,让人无法拒绝她的优秀、

也只有十几年前在安国,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有着她这般刚毅,有她这般风华……明明母亲被杀死,被父亲嫌弃,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妹妹,母亲的家族几乎被罢官,没有任何生的希望,而他依旧坚强地撑起了一片天下。

年幼时被白钧迫害而选择反抗,保护着自己的胞妹和母亲的家族,虽说明面上是洛笙保护着他们兄妹俩,其实不过是他保护着他们。

活了大半辈子,唯独对这个小男孩而钦佩着,如此刚毅的孩子,上天不会薄待了他。所以他遇见了单婧媛,圆了三生的夙愿。是缘也是劫。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孩子都一样地黑心黑肺。

“媛公主能明白便好,万事皆是天定,还请媛公主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静待岁月的花开花落罢。”无名大师轻声微叹。

单婧媛看着窗外梅花枝头挂,含苞待放,恍惚间响起,此时已经步入初冬。寒冷如水。片雪倚枝头,与鲜艳的梅花相映着,有着说不出的柔和感。

“李丞相与独孤国师是什么关系?”单婧媛轻声问着。看似不经意,却并非不在意。

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一顿,苦笑,什么都瞒不住她。无奈地开口:“媛公主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开口询问。一切皆是如你所想。”

“那独孤锐是李丞相多年前丢失的嫡子?”单婧媛惊诧地问道。虽然独孤锐与李丞相的眉眼有些相似,她却不敢随意猜测他们的关系。如今似乎有被证实的趋势,竟然有些无语,有些不敢置信。

无言大师点头。“我等也是在三年前得知那小子是李丞相的嫡子。只是他尚未知。我等见他习惯了独身一人,便决定不与他说他的身世。”

话音落,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单婧媛回首,看到独孤锐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似乎颠覆了三观似的。心中略为不忍,既然独孤锐是李丞相的嫡子,便是李媛的嫡兄,血缘之情依旧存在。

独孤锐呆呆地看着她,在别过脸去看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企图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一丝否定的意思,可到最后却也是枉然,没有能看到任何的假意。

独孤锐失望地坐在地上,任由地上的凉意抵达心里,想讽刺一笑,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能笑得出来。

单婧媛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到他的面前,缓声道:“起来吧,兄长。”

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背过身,不往这边看。苍老的背影让独孤锐想质问都不敢,不由得忆起这些年,就是这两位老人的倾心帮助,把他养成人。虽然有些不要脸,爱意却是真真切切。若不是当年他们把他捡回来,怕已经是豹狼腹中食。

就凭着这些,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而李丞相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自然不会做出残害儿子的事儿,只可能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不是李丞相光明磊落,而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李丞相光明磊落。

想及此,手搭上单婧媛伸过来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单婧媛鼓励的眼神下,沙哑着声音开口:“徒儿多谢师傅和师叔多年的养育之恩。徒儿还是师傅的徒弟,师叔的师侄。容徒儿去冷静冷静。徒儿告退。”

这是独孤锐唯一一次认真地行礼,唯一一次甘于咬文嚼字,放开单婧媛的手,独孤锐用轻功飞了出去,方向是丞相府。

单婧媛张了张嘴,看着叫不回独孤锐,只好吩咐道:“莫愁,去药园请师兄,拜托他去丞相府一次,就说是本公主恳请。”

莫愁听令,飞身而出,不出一会儿,消失在视野里。

单婧媛像是经历过一场大仗似的,独孤锐到达门口,她是知道的;虽然带着些许的心机,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可也没预料到这两个神棍这么爽快地回答。

“两位大师倒是好福气,百年之后有如此一个孝顺的徒弟收尸,也不枉这些年来的倾心相待。”单婧媛回到原来坐的位置上,笑意浅浅地开口。

话虽然说得不中听,却也很实在,无言大师笑笑,无奈道:“这小子从小便调皮,指望他收尸,那算盘早该落空了。修道之人,死后长眠,葬于何地并不重要。惟愿活着的人能够长久活着便好。”

单婧媛不语,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茶叶在杯中浮沉,像是人生一般。人生如茶,能参透的人并不多。

“当年让本公主灵魂互换之事,唯一的破解方法可是一定要李媛死去?否则这些年本公主试图把换回来,却似乎被阻拦了?灵魂互换可是有何天机?”单婧媛问。

无名大师敲着木鱼,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殿里,半响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点点头道:“确实,破解之法唯独有一命换命。而天机……向来不可泄露,公主只需记住自己的天定之人,天下大乱的终结者,三生过后的唯一结果。是媛公主选择了三生的结果。”

话音落,久久无声,以前她是最不屑听天机的,原本以为这些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神棍只是将它神论化。而自从她经过灵魂互换之事时,已经着些许的相信。

茶叶依旧在杯中浮沉,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日的雪国京城白日极其短暂,不出一会儿便已经进入黑夜。烛光闪闪,似乎还有着些许的飘雪落下。

“太外公,但愿你活了多年,不骗本公主。”单婧媛忽然笑开,调皮的笑容在脸上,梨涡浅浅。

无名大师一愣,笑意更加暖和一些,询问道:“小丫头何时看出老衲便是你的太外公的?”

无言大师亦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钦佩更甚。这些年招摇过市,哦不,光明正大地出来,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师弟。就连姚雪青都不行,而这小家伙竟然可以,不由得兴趣更加深了一些。

单婧媛偏头,缓声道:“初见,感觉有些眼熟。回去回想了一宿,再看到舅舅的画像时,便认了出来。太外公自从太外婆去世后便开始消失,太外公从小睿智,自然不会寻了短见。唯一的可能便是遁入空门,不问世事。”

话音落,无言大师哈哈大笑,拍着师弟的肩膀,高声道:“师弟啊,你有了一个优秀的后人啊,如此才华,与红尘男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无名大师也是心情极好,丢下手中的木鱼,缓缓起身,到单婧媛的身旁坐下,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怎么看都不够。

烛光落在他的光头上,闪烁着光芒,无言大师也许是因为嫉妒,竟然不耐烦地说道:“别一脸深情的样子,别忘了你是个老和尚,就算破戒了也不行了。小丫头到我这里来,别和这老和尚靠得太近,免得惹了一身的烧鸡之气。”

0044.来生未知 单婧媛闻言,哭笑不得,他说得如此大义凌然,貌似吃烧鸡的他也有份吧。单婧媛并不挪动,反而懒懒地趴着。

无言大师一顿没脸,甩了甩袖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哝着什么,此刻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无二。

无名大师浅笑,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傲然道:“师兄就是爱吃烧鸡多了些,到底是个老顽童。呵……”

单婧媛浅笑不语,淡然坐着,自有一番风华,“媛儿来前已经通知母后和舅舅,不出一会儿,您是太外公的事儿便掩藏不住……”

话音尚未落下,无名大师急忙地尾随着师兄的脚步,连木鱼都舍弃了,直接奔着宫门飞奔,就像是遇到了追债的人似的,落荒而逃。

单婧媛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背影,不停地笑着:“就说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是存在基情的,你看,无言大师才出门,无名大师便急忙跟上。唉……这是一个基情四射的时代啊,年龄模糊着,性别模糊着。真是糟心。莫愁你说是吗?‘

门外,飞奔的无名大师摇晃了一下,似乎快要从空中自由落体,满头黑线,想回头来教训一下这个小娃娃,可奈何担忧秘.密被发现,只好玩命地跑路。

莫愁从房梁上落下,很是认可地点头,努力保持着一个暗卫的高冷形象,不随着主子逗.逼而逗.逼。

“不好玩,背马,去丞相府用晚膳。”单婧媛瘪嘴,嫌弃吗,莫愁一眼。缓缓地走了出去。

莫愁突然有种想辞职的冲动,若不是因为暗卫是直接归皇室所管,若不是因为暗卫从心到人都是皇室的,她一定很认真地掀桌挠墙,严肃被嫌弃不会开玩笑。能开玩笑的,她会嫌弃别人不务正业,暗卫的日啥子越来越难过了。

单婧媛火急火燎地赶到丞相府。不知道是赶着去用晚膳。还是赶着去看热闹,总之gps如同旋风一般飞奔,只留下一个残影。

而丞相府内。寂静无比,连同仆从们都是小心翼翼地走着,花草树木皆没有折断的痕迹,十分完好;而这安静看起来有些非比寻常。特别是仆从们看到她来时,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差点就长跪不起了。

受着大家的大礼,单婧媛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只能化羞愧为力量,一阵风似的飞奔进去。准备帮大家伙查看究竟。

屋内,单婧媛突然失去了前进了力量,满头黑线地嘴角抽搐不止。不停开口:“你们继续,我走错门了。嘿嘿。我悄悄地来,再悄悄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说话,比无名大师逃命的速度更快,速度堪比吉尼斯世界纪录。脸上全是惊慌,风华不再。倒像是一个逃命犯。

屋内的人一顿无语,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而屋外的人伸长脖子,企图她能够一探究竟,一见她逃命的猥.琐样子,满是失望。

径自跑到大厅上,大口喝着桌上的茶水,狠狠地灌了几口,才后怕地自言自语:“太丧心病狂了。基情四射也就算了,连自己的老父亲都不放过。”

莫愁抽搐,实际上她看到的画面是如此的:独孤锐枕在李丞相的大腿上,把玩着;李丞相的手。而李丞相的另外一只手在独孤锐的额头上,轻轻地拂着他的头。

明明是一场父慈子孝的画面,偏生单婧媛看成了别人基情四射。怪我咯,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

看到这幅惊心动魄的场面,单婧媛已经没有在丞相府用晚膳的兴致,急忙和gps一起赶回皇宫,惊慌的表情依旧存在着。三观尽毁,此生不复。

今日赶走了两个皇宫里的钉子户……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又知道了一桩秘辛,独孤国师是个怎么都吃不饱的主,连师兄都没去丞相府劝他,就欢欢喜喜地去做受去了。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行,她一定要去和师兄打个招呼,免得他被独孤锐给骗了,白白辜负了一片痴心,独孤锐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作风不正。理当扣除三个月的俸禄。嗯,为国库省出银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原本朝着乾阳宫的方向,如此一想,便拐到了药园,脚步轻轻,唯独担心惊扰了美人儿……一个如同瓷娃娃一般感觉的孩子。

药园内,一如既往地寂静,秋末已然没有虫鸣声,只有淡淡的药香味传出,与药王谷相比,多了几分红尘之气,却也掩盖不掉此时的安静祥和。

单婧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不惊起一丝风浪,不破坏园内的宁静。黑夜的光芒落在她大红色的衣裳上,有着一些暗沉的色彩。

园内,许逸寒正独自优雅地享用着晚膳,举手投足间满是风华绝代,如玉的手指紧握着筷子,动作轻缓而不失劲度。

缓缓地细嚼慢咽地吃着,风华无法掩盖,单婧媛斜靠在门框上,此刻终于清楚为何独孤锐眼高于顶,却能够不顾伦理地独宠师兄一人。如此男子,哪怕是同性,都无法拒绝他的吧。

鲜于姬风华绝代,贵在干净纯粹,偶尔还会带着一丝小腹黑;皇兄优雅无比,贵在安静,认真的男子最让人倾倒;独孤锐容颜绝美,贵在邪肆,容颜让人无法忽视;百里碧晨威严震慑,贵在霸气,气质出尘;而师兄则是集中了所有人的优点,才貌不缺,令人甘心为他倾尽天下,以求来生再相逢。

只是,师傅那糟老头子给她取了个烂名字。逸寒,遗憾……注定他今生终究会有一个大的遗憾,独孤锐是他的宿命……想及此,单婧媛叹了叹。

“师妹既然来了为何不用晚膳,反而在一旁叹了气呢。”许逸寒淡淡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暖暖的味道。

单婧媛挠头。大爷似的坐下,很有自觉地开口:“给本公主准备碗筷,本公主今晚与师兄用晚膳,免得师兄太过孤独。”

伺候的内侍闻言,给她上了一副新的碗筷。

单婧媛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朝着鸡腿的方向伸去,半路上。许逸寒的筷子夹住她的筷子。不认可地摇头:“媛儿,瘦身之人不可吃如此肥腻的食物。把这盘端下去吧。比让公主看到。”

话音落,内侍连忙过来端了下去。单婧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大眼睛里满是不舍,“师兄,媛儿突然不想瘦身了。让他端回来吧。”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浅的请求。如同小狗一般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许逸寒,似乎他若是拒绝,她就哭给他看似的。

许逸寒很坚决地摇头,就凭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如何不知她的品行?纯属就是一个骨灰级别的吃货,一旦遇到吃食便没有原则的人。

单婧媛哭丧着脸,不停地念叨着自己在作孽。以往的衣裳穿不下。腰间的肥肉极其突出,她本就是一个爱美之人。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身材不再玲珑有致?于是,便作孽地请求师兄配一副瘦身药。结果药没有配出来,鸡腿却不能吃了。

凡事有因必有果,她已经不想再多加猜测了。只好认命地吃着碗中的米饭,眸光里满是哀怨,还夹杂着一丝郁郁不得志的感伤。

许逸寒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声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至极,像是漫画里走出的男主一般干净纯粹。

“师兄,你变坏了。是不是独孤锐那老男人教你的?可还曾记得药王谷里那个公子如玉的许神医?名满天下,满腹经纶的许神医呢?”单婧媛恨铁不成钢。

许逸寒不语,笑意浅浅,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深邃。似乎在怀念彼时的他,又似乎在思念在李丞相家的那个风.流男子……

单婧媛无趣地瘪嘴,赌气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抑郁,桌上残留的全是素菜,连吃饭的胃口的没有,简直是残害公主,屠杀同胞,罪无可恕。

想及此,单婧媛怒目瞪了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许逸寒,哼了哼,道:“都说是女生外向,依媛儿看,师兄才是最外向的。尚未出嫁,反而心心念念着对方了,虐待师妹。哼,等你百年之后,看你如何去面对师傅。”

话音落,许逸寒不可置否,缓声道:“那老头子倒是该想想,等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我。哼,媛儿倒是能说会道,还不是在城墙上目送姬王爷远行?还不是在城墙上站了一个日夜?”

这下单婧媛听完,立刻不淡定了,怒目而视,“师兄,这个情况不同可好?我本预感到他会九死一生,才会如此看着,而你是日日皆能看到,又何必此时一直心心念念着他。说不定你在这边念着,人家在那边早已有他人作伴呢。”

未等许逸寒再开口,又道:“师傅他老人家虽然顽固,可毕竟是师傅,你还能越过他老人家,让他给你道歉不成?那糟老头子最会打算,恐怕你的希望该是落空了。”

那年,她和许逸寒的师傅去世时,那糟老头子故意把一些有用的医书藏了起来,让许逸寒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死前还把许逸寒辛辛苦苦种下的珍贵药材给毁了,想来爱药材如命的许逸寒,险些就要不顾道义地鞭尸了。

所幸忍住了,否则此刻的许逸寒就不再是风华绝代的他,而是一个鞭尸的丧心病狂之人。哪里还有如此一个干净纯粹的美男子。许逸寒摇头,“来生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来生,那糟老头子为了偿还这辈子所造的孽,成为我的儿子也说不定。何况,他许我一人,我便信他。”

说着,微微有些羞涩,单婧媛惊呆,情深入骨,师兄常年呆在药王谷,并不与人接触,保留着最原生态的思想,智商很高,情商却很低;这种软萌的男人,实在是最好骗了。

所以,经验丰富的独孤锐只要轻轻地使用一些小手段,师兄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了,十分忠诚。单婧媛扶额,顿时觉得师兄没救了,当个受还这么开心。帝王攻和忠犬受的时代啊……

漫无边际的无奈,最后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默默地拿起筷子,吃着桌上被嫌弃的素菜,无声地嚼着。还能如何,她毕竟努力过,是师兄自己信任对方的,她也无可奈何。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段好姻缘。虽然独孤锐有些不忌口,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可师兄若是可以忍受,她也无权阻止。

全程,她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似的,只是过来蹭饭的,不是过来和主人唠嗑的。许逸寒一直沉浸在思绪里,并未分出时间来招待她。

这一点让单婧媛面皮微抽,陷入爱情的男人啊,哪怕是当受就心甘情愿,爱情的魔力太大,此刻的她对着明月,思念在安国京城的他,她独一无二的他。

园内静静无声,与鲜于姬兄妹未出现前似乎并未有何两样,可却都不一样。物是人非,环境没变,心态却变了。在这滚滚红尘中,似乎多了一些命运的纠缠。

忽然,在药园的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不出一会儿,若灵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到许逸寒也在,迟疑了一下。

单婧媛朝她点点头道:“师兄不是外人,有何事便说吧。”

若灵这才开口道:“回公主,安国传来消息,姬王爷中了白钧母子的算计,此刻生命垂危……”

话音尚未落下,单婧媛突然站起身一脸的不敢置信,努力保持着脸上的表情,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许逸寒也是一脸的惊愕,抓住单婧媛的手腕,掰开她紧握的手指,轻声安慰:“姬王爷能够在安国隐藏十来年,自然不会轻易被算计到。这次受伤许是一个幌子,麻痹对方的手段而已。媛儿别激动,等若灵把话说完再行动也不迟。若是你想走,师兄自然不会拦你。”

ps:静静的弟弟中考成绩应该在今天粗来鸟。唔……希望一切安好吧。新的一个月又开始启程了,感谢小伙伴们一直追随着静静。静静已经打算七月底完本,不写番外。八月初直接开新书,不停顿,在此先向一路跟君心无忧,跟着静静的小伙伴们鞠躬,因为有你们的存在,静静才有了写下去的勇气。谢谢你们。最后,静静考试哒,只能每天稳定更新四千,还望见谅。

0045.连夜赶路 说完,许逸寒朝若灵使了一个眼色,若灵小心翼翼地望了单婧媛一眼,看到她并没有反对,才继续开口:“安国皇帝形如枯槁,大限将至,生命垂危;下旨让夜王爷监国,全权负责安国的大小事宜。其中,夜丞相的女儿仰慕姬王爷多时,前些日子求得圣旨,如今已与姬王爷有婚约,不日便举行婚礼……”

单婧媛此时反而被气笑了,沙哑着声音道:“去,整理好东西,连夜启程。本公主倒是想看看姬王爷是如何惹上烂桃花的,可还是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本公主倒是想看看夜王爷如何能够执掌起安国的天下的,姬王爷如何深陷美人怀,把本公主忘得彻底。”

杀气腾腾的语气,若灵一抖,屁颠屁颠地去整理行李了。此刻她确实相信姬王爷生病不过是一个幌子,实则是用来麻痹敌人的。唔……又该是有一场热闹看了。

当夜,单婧媛去景仁宫,直接闯进了内殿,告知在下棋的单烨磊和姚雪青自己要去安国的事情,把堆积的国事再推回单烨磊的身上。没管他是否同意,急急忙忙地拉着gps便启程了。

单烨磊和姚雪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无语,其实女儿太自强,他们也会有一种挫败感。完全参合不进她的生命,就如此刻,只是被通知。

姚雪青突然有着一股怒气,恨恨地瞪了一眼跟前的男人,瘪瘪嘴不说话,略为委屈,上次说了一次都是你生的好女儿之后,被黑得渣都不剩。这次不敢再埋怨了。

单烨磊把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牵起姚雪青的手,温暖笼罩着她的感官,深情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媛儿长大了,能够自己做主也好。何况你不是看上那姬小子吗?女儿顺着你的意思,你该高兴才是。”

话音落。姚雪青抑郁之色消去。执起黑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修长的手指推了推棋盘,瞬间化为混乱。黑白相间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人生如棋啊,谁是执棋之人,该是天命吧。

单婧媛和若灵一路策马,飞奔在雪国的官道上。飘扬的雪花打在她如玉的脸上,落在大红色的披风上。哒哒的脚印落在雪地里,不出一会儿又被飘落的雪花掩盖住。

场景如同鲜于姬离开的那日,一样阴沉的天,一样的飘雪。一样哒哒的马蹄,而他在那边生死未卜,她在这边日夜赶路。

虽说在他离开之前。她就有着一种不安的预感,最后依旧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果然受伤了。如今不知道伤的深浅,她自然放不下心来。

日夜兼程,清晨破晓,阳光透过云层间,洒落在雪地上,又是一个好天气,而单婧媛的脸已经被冻得通红,小脸满是疲惫,而她恍若未知。

继续策马赶路,gps不愧是千里马,哪怕行了许久的路也不见得疲惫,依旧是精神气十足,破晓的清晨,天微亮,突然眼前出现两个挡路的影子。

单婧媛勒马,红肿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脚印,眨了眨眼睛,轻声开口:“金刚狼,你回来晚了。”

金刚狼闻言,狗腿地摇着尾巴,围着gps不停地转悠,不停地蹭着gps的马蹄,仿佛此刻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直家养的狗罢了。

他的身旁,站着一只略为年老的狼,目光深邃,笔直地站着,望向远处,嘴角抽搐,眼角瞥着金刚狼的动作,人性化地出现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哪怕只是站着,也有一种威严的气场。

单婧媛弯腰伸手,让金刚狼顺势跳到她的手上,抚着它明显扎手的毛,淡然问道:“这是你的父皇?挺会装的。”

金刚狼闻言,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老狼,狗腿地蹭着单婧媛的手心,摆了摆尾巴,划过一个极小的弧度,在gps的背上打了一个滚。单婧媛浅笑,任由着它。

老狼被嫌弃,狼脸有些抽动,后退了几步,到了一个略为高的地方,与单婧媛对视着,眼里没有一丝退让,狼王的威严瞬间绽放出来。

久久,单婧媛才收回目光,唤了声:“莫愁,送它去睿亲王府,和母狼放在一起。善待它,莫要惹怒了。”

说完,又对狼王点头,不恭敬也不看低了它:“和她一起走,那里有你最想看到的狼。至于你儿子,早已和本公主签下卖身契,此生归我所有。”

说完,也不管狼王的表情,策马继续狂奔,若灵也跟上。狼王呆看着她们的背影,默了一会儿,才收回眼中的赞赏,摇了摇尾巴,跟在莫愁的后面,缓缓地朝睿亲王府走去。

既然选择了妻儿,脱离了狼王这个位置,那就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潇洒无比的狼王,而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狼,一只忠诚的狼。

虽然金刚狼这个儿子有些不称职,没出息。却也是它与最心爱的狼一起生出来的种,自然不会嫌弃。她得主子,也就是那个人类,确实是人中豪杰,值得追随。

单婧媛又策马走了一天,直到建康城才停下休息,到了醉仙楼简单地吃了一顿,大概地洗漱了一番之后,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有金刚狼在,若灵也不再守夜,和一众暗卫沉沉睡去,毕竟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亮,单婧媛躺在床上,旁边靠着金刚狼。屋内传来街上人们叫卖的声音,十分热闹。恍惚间,单婧媛想起那时候在楚国,醒来时都能看到他如玉的容颜,只是此时……

想得越多,单婧媛越是烦闷,挠着头,懒懒地换上衣裳。人一旦开始怀念,便是老了。而她恰恰最是不服老的人……

金刚狼被吵醒,抖了抖身上的毛,歪着头看她整理衣裳。伸了一个极长的懒腰,打着哈欠,金刚狼很是乖巧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撒欢似的往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若灵拿着早膳摆在屋内,单婧媛到桌旁坐下,早膳虽然不精致,却也是上佳,无一不透露出南方的风格。

楼下吵闹,时而还传来一些粗犷大汉的声音。沸沸扬扬。谈论着鲜于姬和安国丞相的女儿的风.流韵事。

若灵紧张地看了单婧媛一眼,见她手中的筷子没停顿,动作依旧优雅华贵。随即放下心来。担心她被姬王爷的传闻而伤脑呢。

用完早膳,单婧媛让若灵整理了行李,自己在一旁端着茶杯,沉思。若灵轻声收拾着。并未打断她的思绪。

思绪飘远,单婧媛突然多了一种沧桑的无力感。灵魂回到单婧媛这个身子之后,风波不断,风云变幻,旦夕更替。

向来不屑一顾的百里碧晨对她上了心。开始不顾一切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走前还跟她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看来是下了决心;本以为不会有交集的鲜于姬。却成了她心中的夫婿,父皇母后的乖宝宝。想到他。单婧媛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无端地多了几分恼恨。

“莫愁,去吩咐建康城守将,给本公主守好建康城,一只苍蝇飞进来也要查探。”单婧媛冷声吩咐。

建康城是安国的门户,这些年一只被雪国统治着。可以说有了建康城,等于有了安国的半壁江山。而建康城又何尝不是雪国的门户,有了建康城做保障,雪国也能保得一时安稳。

百里碧晨既然连她是人是鬼都不在意了,自然已经是走火入魔,建康城有这么重要的战略意义,若是玄国起兵,必定要出其不意地攻打建康城。建康城是纽带,是雪国和安国的纽带,百里碧晨恼恨她与鲜于姬双宿双飞,自然要毁掉纽带。

这片天,又该变了吧,安稳几十年,风云变幻,易主顷刻之间。大国的有为有势力的公主都已经有了归属,而年轻一辈的男子纷纷开始着手政事,老一辈渐渐地退出了朝堂。边境的守卫愈发重要,谁都说不定何时谁人会起兵。

单婧媛能想到,莫愁是她培养多年的属下,自然也能想得到,没有开口,而屋内属于她的气息却消散了些。

单婧媛抓起一荤一素的包子,拽在怀里,下楼翻身上马,步履并不停顿,仿佛楼下穿得沸沸扬扬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似的。

而伺候她多年的若灵却是知道的,公主并非不怒,而是忍着并未爆发,等到和姬王爷相见,又是一场刀光剑影。而她能做的,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单婧媛刚翻身上马,金刚狼便屁颠屁颠地从身后跑来,一个跳跃,稳稳地落在gps的脑袋上,朝单婧媛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

单婧媛细闻它身上的气息,也不拆穿它。把怀里的两个包子丢给它,金刚狼早已习惯,先拿着一个素包子优雅地吃,吃完了才开始吃肉包子。

若灵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动物;公主虽说不在乎形象,可在礼仪上却不会大意的;金刚狼也学会了她的品质,哪怕风餐露宿也不失优雅。

一路狂奔,一路顺畅无话,日夜兼程,似乎有人预料到她们一定会来似的,对她的性格和行踪极为了解,帮她们肃清了一切障碍;风和日丽,江南风光。

不似雪国的苦寒之地,安国即使到了秋日也处处透露出生机,而单婧媛自从进了安国的地盘上就没有绽放过笑颜,反而阴沉着脸。

若灵不敢去触碰她的眉头,哪怕在建康城休整了一日又日夜兼程,也不敢诉苦;心下有些埋怨鲜于姬,若不是他,她们也不必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哪怕心知他的病不过是个幌子,可奈何公主心急,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她有着一种深深的预感,姬王爷这次要被公主扒了挂城门口了。

第三天天明,单婧媛一行人终于到了安国的京城,第一回到达这里,远比想象中的要繁华,和玄国的京城无二,甚至比玄国京城更加繁华。这也难怪以前安国能够与玄国齐名。

古朴的城门,人行不断,车如流水马如龙;若是没有雪国和玄国的反衬,安国亦是一方乐土,繁华安逸,适合生存。更为重要的是安国皇帝也不是草包,懂得居安思危,把安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若不是他在对待鲜于姬母亲那般绝情,他也不会担着一个昏聩的名声;顶多算是一个令人爱恨不能的枭雄罢了。

连续赶路,哪怕江南四季如春,哪怕一路风和日丽,若灵也有些受不住,小脸泛白,在马背上强忍着不倒下,黑眼圈在脸上,疲惫随处可见。单婧媛回头见此,叹了叹气,说道:“走吧,去姬王府,看姬王爷是如何消受美人恩的,莫愁,去买一些药材,本公主要做十全大补汤给姬王爷补补,免得受不住了。”

莫愁嘴角抽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收回命令,踉跄地去了;若灵半眯着眼,听到她的话,多了一分精神,心下有些幸灾乐祸。

单婧媛策马,朝着姬王府策马而去,所幸姬王府在京城里极为偏僻,她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大的冲动,哪怕鲜于夜知道她来,顾及鲜于姬也不会对她动手。

姬王府里百花盛开,恍若春日;单婧媛突然想起一首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以前不信,此刻倒是信了几分。

花香四溢,单婧媛停下脚步,大概看了一眼;首次到姬王府,自然要好好观看一番,免得又迷路了。金刚狼也驻足看着百花,不知看懂与否。

杨洋抱了一本书走过,见到她,突然惊吓了一下,连忙行礼,恭敬问道:“媛公主怎么来了?属下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呢。”

单婧媛白了他一眼,傲娇道:“你个书呆子,等你收到消息,本公主都在姬王府里呆了几日了。怎么,要考取功名,准备娶丹琴?那丫头聒噪,早些娶回去吧。”

杨洋脸一红,局促道:“公主,属下自知身份低下,丹琴姑娘……”

0046.进宫 单婧媛截住他的话,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继续道:“身份从来都不是问题,攒好聘礼就够了,再说了你的身份也不差。别给本公主整出一个朝三暮四的事儿出来就行。”

话音落,也不管杨洋的少男心,杀气腾腾地朝内院内院走去,金刚狼稍落后于她,却也是昂首阔步,自信无比,像是一只仗着主子气势的狗……

内院,鲜于姬淡然地坐在椅子上,风华丝毫不减,多了几分安宁的气息,完全看不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看到单婧媛来,露出极浅的笑容,似乎没看到她想要杀人的眼神。

若灵跟在身后,不由得暗夸姬王爷好定力,公主这辈子该是栽在姬王爷手里l了。别看姬王爷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一到关键时刻,比谁都精明。

单婧媛气急,大步上前扯着鲜于姬的衣领,狠狠道:“姬王爷看起来气色不错啊,似乎没有大病的迹象,反而是美人恩消受太多,卧床不起。”

鲜于姬挥退若灵,轻轻地拥住她,脑袋靠在她的脖颈间,委屈道:“坏丫头,我心心念念着你来,你倒是一杆子把我打入地狱了。宣判死刑前还有申诉的机会呢。”

语气疲惫,似乎是把身上的重量全都落在单婧媛的身上;手明明是环着她的腰,力道并不大,而单婧媛想要挣脱却不行。

拍了拍他的脑袋,单婧媛依旧不解气,恼恨道:“看来姬王爷美人恩消受太多,需要大补了,正好。本公主的十全大补汤正好能派上用场。”

话音落,鲜于姬笑了一声,“刚好,媛儿已经成年,十全大补汤之后可以用在媛儿身上。为姬王府开枝散叶。”

单婧媛闻言,狠狠地踩了鲜于姬一脚,犹不解恨。拧了拧他的手臂。狠声道:“不要脸,谁要给姬王府开枝散叶。那夜家小妞儿倒是极好的,说不准能两年抱仨。枝叶繁茂,从此姬王府热闹非凡呢。”

语气委屈而又醋意十足,鲜于姬挑眉看着她,不语。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敲。笑道:“媛儿。王府里无醋,是不是该让杨洋出去买些回来,供你喝个够?”

单婧媛委屈,死不承认:“少转移话题。本公主哪里需要喝醋?从实招来,和夜家小妞儿进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本公主专门给你熬十全大补汤补补与否?”

“此生唯卿一人。定不相负。媛儿若是想早些与我行周公之礼,那便多买一些一些回来吧。三天三夜下来,媛儿怕是吃不消。”鲜于姬道。

单婧媛不语,揪住鲜于姬衣裳的手轻轻动了动,松了松,最后无动于衷,神色淡淡,细看之下还带着一丝骄傲和得瑟。

“本公主累了,给本公主安排住处,床大一些,舒服一些,被褥多一些。伺候的人少一些。嗯,就这样。”单婧媛抬头娇声道,语气名正言顺,似乎你必须如此。

鲜于姬浅笑,不语,对着暗处使了一个动作,揽过她盈盈不可一握的腰,瞬间移动到他的床榻,亲手为她更衣,上去与她一起睡觉。

单婧媛也不矫情,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不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路辛苦赶来,哪怕知道传闻为假,哪怕知道他的本意,可她依旧上当,唯恐传闻为真,唯恐他有个三长两短。

爱到深处,只有亲眼看到他安好才肯放心,否则难安。

单婧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前嘟囔了一句:等我醒来再收拾你,让你骗我来,让你不心疼我……

话音落,人影沉沉睡去,鲜于姬听到,无奈一笑。他又怎么会不心疼,原本传信的时候已经透露出是假象,让她赶来便可。谁知她用情至深,非要亲眼所见才肯善罢甘休呢。连若灵都能看出来的局,她没有看不出来的可能。

想到她的情深,原本的心疼消散了一些,如蜜一般甜着,能得到她的情深,该是他一生最大的收获,最大的幸福。

想着,加上近日来与鲜于夜虚与委蛇,消耗了不少的精力,不久他也沉沉睡去,闻着她独特的如梅般的香气,笑容浅浅。

腊梅素来高傲坚强,宁折不弯,凌寒独自开,能够忍受得住孤独,如同她一般在女子中成为佼佼者,世人赞叹;原本以为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与她一比,多了几分庸俗。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单婧媛睁眼,便能看到鲜于姬颤动的睫毛,整齐如蝶翼一般,美感十足。

手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樱花似的唇瓣抿着,白净的脸庞没有任何的瑕疵,仿佛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一般;剑眉入鬓,如同宝剑一般,凌厉异常。

单婧媛欣赏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鲜于姬何时睁眼看着她犹未知。脉脉含情,仿佛这世间唯独只有她一个女子能够入得她的眼,而事实却是如此……

“媛儿,摸够了吗?”鲜于姬笑意淡淡地问着。

单婧媛这才回过神来,耳根后皆是粉红,故作狠毒地说道:“没摸够,日后姬王爷成了夜家的女婿,本公主可没有机会再看到了。想摸自然要趁早。”

话音落,鲜于姬呵呵笑开,点着她的鼻子道了声调皮,他的心意她自然是懂的,许是觉着一路赶来,心下委屈,自然要发泄出来。她懂,他也懂。

磨蹭了一番,吃过早膳,单婧媛才带着金刚狼一起在姬王府里四处游荡,自从鲜于璇出嫁之后,许是顾及她的面子,姬王府内的人员并不如先前那般复杂,至少鲜于浩然的人少了一半。

虽然能够感受到四处传来的深究目光,可更多的还是带着恭敬,从眼神中便能知道那些人是鲜于姬的人,只有他的人才知道她的身份。才会恭敬。

单婧媛和金刚狼闲庭信步地逛着,姬王府如同鲜于姬一般,环境清幽,干净纯粹,看不出奢华,却处处透露出低调的奢华,许多花草树木是她认不出来的。却也知道极其珍贵。不似花孔雀。反而像是世外高人的住所。

鲜于姬能够在监视的人如此多的情况下安稳地生活下来,心智自然不同,能够在重压之下。把姬王府打扮成为自己喜爱的风格,也是一种能力。

百花盛开,树木郁葱,花香四溢。处处透露出生机,仿佛此刻的鲜于姬。蠢蠢欲动,隐藏十年,终于该展现风华之时。

单婧媛走着,金刚狼亦步亦趋。主仆走得极其自信,极其悠闲;眉眼如画,如同花间仙子一般。至在花丛中,不输于百花。独有一番风韵。

半响,走得累了一些,单婧媛抱起金刚狼,刚巧遇到若灵从屋内走了出来,问道:“若灵,鲜于姬呢。”

若灵行了个礼,回道:“回公主,姬王爷去了洛将军府,让奴婢告诉您先自己用午膳,晚膳王爷再回来陪您吃。”

单婧媛点头,“本公主去找他家老头用午膳也是好的,别管本公主。”话音落,脚尖轻点,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视线里。

若灵摇摇头,公主的轻功又上升了一层,看来这段日子被姬王爷给训练了不少,好强的公主见到姬王爷的轻功在她之上,发狠地练习轻功了。

单婧媛带着金刚狼一路飞奔,躲过皇宫的重重保护,落在御书房的窗户上,大爷似的坐在上头,慵懒无比,并未刻意地收敛气息。

鲜于浩然的暗卫之主发现了她,提剑飞来,单婧媛也不躲,懒懒开口:“你若是把本公主伤着了,雪国可能就兴兵,给本公主报仇了。到时安国生灵涂炭,安国皇帝也不阻止吗?”

话音落,持剑之人停顿了一下,剑偏了几分,似乎在等着命令,金刚狼呲牙,随时准备救主,身子已经不着痕迹地挡在她的面前,单婧媛浅笑,拍了拍它的大脑袋,缓解它紧张的样子。

“媛公主千里而来,朕自然欢迎,只是媛公主该是走着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才是。刀剑无眼,得罪了媛公主,还请见谅。”鲜于浩然开口,虽是笑着,却没有感觉到他的笑意。

单婧媛落下,如同逛自己家一般在御书房里走动,抱着呲牙的金刚狼,多了几分喜感。“吓死本公主了,安国皇帝请本公主留下用午膳压压惊才好,否则本公主手一抖动,父皇一不理解,可能就是几十万大军了。”

鲜于浩然嘴角抽着,什么叫做不要脸,他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番。他的子女对他向来都是恭敬的,或者像鲜于姬那般不屑着。从未有如同寻常百姓家一般与他说话,或许有过……模糊的记忆里,他曾经也有和一个绝美女子一起,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过着寻常百姓家的生活……记忆何其模糊,似乎已经是多年前之事,已经模糊在脑里,却似乎扎根了,拔不掉。

想得越多,鲜于浩然的心越冷,多年前的深情,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留下一个孽种,天天出来碍眼。

单婧媛说着,也不管鲜于浩然的脸色,径自坐下,招呼内侍去沏茶,内侍看着鲜于浩然越来越冷的脸,不敢询问,只好听单婧媛的话去沏茶。

御书房内的藏书极其多,单婧媛扫了一眼,各式各样的书都有,许多都有翻阅过的痕迹,可见鲜于浩然也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至少比楚国皇帝强,知道她从雪国入境来了安国。看起来也并未一无是处。

书架上,露出一幅泛黄的画,与寻常的画并无差别,单婧媛却知道画中的女子必定是洛落,也就是鲜于姬的母后;秘辛中鲜于浩然深爱洛落,也并非秘辛而已。

轻轻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鲜于浩然的此生都丧失在洛落身上了,生前尚可,死后便一蹶不振,才让玄国能够超越之。

她的叹气使得鲜于浩然回神,面色清冷,隐约还可以看到鲜于姬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分苍老,“备午膳,丰盛一些,媛公主一起用吧。”

单婧媛眨眨眼,心中虽知鲜于浩然为何会冷脸,却也不好再开口。因果循环,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先前做种下的果罢了。

待到御书房内的内侍都出去时,单婧媛觉得她需要寻找一下存在感,冷声道:“莫愁,管好门口,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话音落,莫愁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前站着,如同一个煞神一般,无人敢靠近,鲜于浩然只是一愣,瞬间恢复神情,并未惊慌,心下也知单婧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找他用膳,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她也不能将他如何。

单婧媛暗自观察着他,见到他只是愣神了一下,心下更加叹息,英雄都需要有遗憾才叫英雄么?但愿知道真相的他能够挺得住。

“安皇好气魄”单婧媛赞叹了声。

鲜于浩然浅笑,“媛公主能力不错。”

单婧媛笑了笑,心中此刻的草泥马已经在奔腾了,若是多年前没有夜丞相,也没有白钧和陈贵妃的话,鲜于姬至少会有一个很好的童年,也不必如此辛苦地活着,鲜于浩然就是一个猪脑子啊,猪油蒙了心。

“本公主可否看一眼洛皇后的天人之姿呢?日后本公主嫁过来,总该认识一下婆婆。”单婧媛问道,语气淡淡,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鲜于浩然闻言,脸色一变,虽然后来又变了回来,却多了几分冷色。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洛皇后早逝,宫内并没有洛皇后的画像,媛公主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话音落,单婧媛丝毫没有感受到拒绝的意思,指着书架上泛黄的画,殷切道:“那书架上的画,应该是母后的吧。安皇不要藏私,如此小气可配不上一国之君。”

鲜于浩然没有想到单婧媛竟然会如此无赖,竟然无法反驳,只好任由她去书架上拿下洛落的画像,原本想要阻止,却没有阻止的理由。

0047.老姜很辣 单婧媛展开,眉毛一挑,恭敬之色油然而生,不负当年能够和她家母后齐名,体态妖娆,偏偏气质沉静,如同上天精心雕刻过一般,眉眼如画,看着也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让人难以忘怀。

只是,陷入爱情中的女子都会愚钝,否则当年的她也不会惨死,也不会拱手把丈夫让给他人,也不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饱受苦难。

单婧媛叹了叹,疑惑道:“安皇,洛皇后自小聪慧,长大后心系与你,安皇为何要赐死洛皇后,偏生要怀念一生呢?生前理应珍惜,死后才缅怀,未免有些太马后炮。来生不复相见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鲜于浩然的脸瞬间变得极其阴沉,如同锅底一般,强忍着怒气才淡然开口:“媛公主尚未嫁入安国,随意打听安国的秘辛总是不妥。当年洛皇后的事迹,媛公主也知,何必再多问。”

单婧媛见他不想再说的样子,再次扫了一眼画像,瘪瘪嘴,安分地坐下,拿起筷子随便刨了刨米饭,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洛落成为鲜于浩然一声的痛,单婧媛并非不知道,只是鲜于浩然不想她介入,她却不能不介入,否则按照鲜于姬的性子,真相都不可能大白。可如今鲜于浩然明显地有些激动,怕是听不进实话。

可也不能按照他的心情来决定她要不要说,再不说的话,又该错过时机了。打定主意,单婧媛停下筷子,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安皇睿智,当年的事情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洛皇后一个深情女子,难道还能给您戴了绿帽子不成?”

话音落。鲜于浩然的脸色更为阴沉,乌云密布一般,随时都有要爆发的趋势,动了动嘴,若有若无的杀意在弥漫着。

莫愁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冷色,未听到单婧媛叫她。她便不动;只是精神紧绷着。若是鲜于浩然敢动杀手,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未等鲜于浩然开口,单婧媛又道:“若是说情深。身在局中会身不由己,可多年来安皇一直处在自责中,是否也是后悔当年的举动?多年来时间的沉淀,安皇绝非池中物。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牵扯。不过是害怕真相,害怕因为当年的错误而使得来生得不到洛皇后的原谅。本公主说得可对?”

说完,鲜于浩然的面色已经无法用阴沉来表达了,杀意不断,却没有开口。黄袍加身。却未能感受到威严,反而多了几分衰败和颓唐。

“是鲜于姬让你来说的吗?媛公主何时有管他人家事的习惯了?媛公主千里迢迢来安国,便是要来和朕一起探讨洛皇后之事吗?”鲜于浩然开口。语气阴沉。

单婧媛歪头,好不要脸地娇声道:“本公主事务繁忙。自然没有管他人家事的习惯。只是洛皇后即将成为本公主的婆婆,本公主自然不能对她的枉死而坐视不理啊。”

说完,殿内死气沉沉,她的话如同山间的鸟啼一般,鸟啼山更幽;似乎还能听到回荡的声音,在这满是墨水香的大殿里,金碧辉煌,却没有人气,没有温暖,如同冰凉的玉器一般,沁入心脾。

殿内静静,没有一丝声响,满桌的佳肴依旧在散发着饭香味,却仅仅是饭香味,唯独少了家的味道。

单婧媛千里而来,本就疲惫,吃了几口也就放下了筷子,她在等鲜于浩然说话,在给鲜于姬讨回一个公道,在给洛落平反。

半响,单婧媛几乎要撑着脑袋睡着时,鲜于浩然才开口:“媛公主既然想说,那便说吧。”

声音如同年过古稀一般苍老,似乎一夜白了头,单婧媛更加确定鲜于浩然这些年并未什么都不知,只是不愿意去探究真相,而如今她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这些年的压抑也忍到了头。

单婧媛强打起精神,反问道:“鲜于舒和鲜于夜长得极其不像是安皇,安皇怕是也觉得奇怪吧。只是本公主不知的是,为何安皇只是揪住了鲜于姬的尾巴,难道安皇每日在朝堂上,面对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难道便没有什么想法吗?”

淡淡的嘲讽跃然在如玉的脸庞上,单婧媛此时恨不得撬开鲜于浩然的脑袋,哪有这么当爹的,喜当爹的本事也不差了,非要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养育一个臣子的孩子,还宠爱多年,这怕是上天对他开的最大的玩笑吧。

鲜于浩然的脸上唯独闪过痛色,却没有闪过一丝惊异,单婧媛这才真正觉得鲜于浩然也还是一个人物,知道真相却能隐忍多年。若是他正当壮年,那雪国怕也要经过一场腥风血雨才能安定下来。

不管鲜于浩然的表情,单婧媛又道:“安皇也是一代英雄,如今步入晚年,子嗣凋零,与心爱之人的孩子都纷纷与你离心,宠爱的儿女不过是别人的种,安皇知道真相,却不敢承认,本公主说得可对?”

鲜于浩然并未反驳,默默无语,殿内静静,时光如水。

半响,鲜于浩然脸上的痛色才消散了些,渐渐恢复了平静,开口道:“当年的错失,朕一生都无法弥补。落儿死后,朕便知道真相,可奈何大权旁落,当年建康城被雪国所占,安国岌岌可危。朕的皇位也有不保的可能,若是朕再偏袒姬儿,他将是尸骨无存,安国内乱不止,朕百年之后,如何能够把一个残破不堪的江山留给他?”

话音落,一行清泪落下,沧桑不已,单婧媛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懂。感叹这世间的父爱不过如此,如山一般稳重,却需要认真地去感受才能感受得到,就比如此时在她面前落泪的老人,帝王泪,需要多大的无奈才能如此。

她震撼着,一时无话,鲜于浩然又道:“这些年朕一直压着姬儿。看着他不停地反抗,朕何尝不心痛,唯恐百年之后黄泉路上再遇到落儿,怕她会怪朕,可朕也是无能为力啊。所幸姬儿有你,朕也该放心了。”

苍老的男人在此声泪俱下,再也不复先前的呼风唤雨。不再是一个老谋深算。步步经营的帝王;单婧媛说不出心中所想,唯独像是心里堵了一番,咽不下说不出。

虽然她事先也猜想着事情并非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夜王爷被带了绿帽子。鲜于浩然只是震怒,任由鲜于夜自己折腾,说是放权,其实不过是怂恿;这些年看似鲜于夜得宠。可事实上不过是把鲜于夜养成不可一世的模样,好让他退出皇位的候选人之列。

安国的皇子不是很多。屈指可数;公主也不是很多;王爷只有鲜于夜和鲜于姬;能拿得出手的公主也只有鲜于舒和鲜于璇;可谓是姿势凋零。

而拿得出手的王爷公主中,只有鲜于姬兄妹俩是鲜于浩然的种,这些年鲜于浩然看似扶持鲜于夜和鲜于舒,打压鲜于姬兄妹。其实也不尽然。否则鲜于舒也不会不可一世到沦为唐家的媳妇,鲜于夜后院绿帽子不断;而鲜于璇嫁得良人,鲜于姬佳人相伴。

曲线救国。鲜于浩然扶持起鲜于夜,若有若无地给他灌输思想。把他当成继承人来看,不过是为了把鲜于夜当成一个靶子,皇子们攻击的对象;鲜于姬才能安定一些,安然成长。鲜于璇也是如此。

想到此,单婧媛顿悟,原本看向鲜于浩然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变得恭敬起来,帝王之心不可测;她丝毫不怀疑鲜于浩然会欺骗她,因为他没有理由欺骗,也不必欺骗。

鲜于浩然和单婧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桌上的饭香味已经消散,佳肴变冷,却暖了人心,鲜于姬何时在殿外,无人可知,殿内依旧静静。

半响,鲜于姬古井无波的眸光闪了闪,淡淡开口:“媛儿,该回姬王府用晚膳了。”

突兀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单婧媛惊了一番,见到鲜于姬不喜不怒的神情,不知他何时到的这里,心里颤了颤,擅自来找鲜于浩然是她的不是,也不知道鲜于姬听进了多少。

殿外天色已黑,她和鲜于浩然聊了一下午……对于这个认知,单婧媛更泪了,鲜于姬定是听进了不少,偷偷瞪了一眼莫愁,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中踩着鲜于姬的脚步,一起离开,朝鲜于浩然行了个礼。

鲜于姬挺直着腰,宽厚如山,秋风起,飞扬的墨发张扬着,似乎不受到礼俗的控制,随时离开;单婧媛心中一痛,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她,死死抱住。

紧抿着嘴唇,此时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她不想解释,他也不想听。过多的解释,最后也失去了解释的意义,反而污了他们的感情。

鲜于姬定住不动,任由着她抱住,定眼望向天空,不语。明明在咫尺,却将是天涯。

单婧媛无奈,不愿意如此,拉过鲜于姬的手,不顾他的意愿,飞身离开,步落间,落在了姬王府的书房里。

把鲜于姬按在椅子上,单婧媛抱住他精致的脸庞,很认真地道:“那皇帝小儿我也不喜欢,只是他说的话未必是假话。我知道你不喜,却不得不说,皇帝小儿的谋略也是为你,若是这些年他不如此,你和皇嫂未必能够成年。他剥夺了洛家的权力,未必不是保护。位高权重者几人能够善始善终?”

话音落,不管鲜于姬的表情,又道:“洛家屈居二线,未必不是喜事。祸福相依,他把你托给洛家养着,也是在保你。若是当年他依旧把你看重,此时你早已被害得徒留一堆白骨罢了。”

说完,屋内静静,鲜于姬并未开口,申请依旧不喜不怒,单婧媛吃不准他的意思;虽说是认定他,相处的时间也是极少的,他一旦换了表情,她只能猜到个六七分。

半响,屋外的天已然黑了下来,秋风肆虐,完全不似白日里的明媚阳光,呼啸的秋风带着阵阵凉意,果真是南方夜凉如水。

鲜于姬瞳孔缩了缩,才好笑地道:“一个皇帝小儿皇帝小儿地叫,别忘了他是你的公公,我的父亲。先前他一直针对着我,蒙蔽了他的心思,我也被蒙蔽过去了。自从皇妹能够顺利嫁到雪国后,他的心思我也懂了几分。今日能听到他所说,虽心痛,却不震撼。”

吻了吻她的手心,鲜于姬又道:“鲜于舒被我扔进百花楼,他也是知道的。而他并未阻止,我便知事情的真相被蒙蔽多年。在送亲的路上也想着这些年的事情,也想通了几分,否则他有难,我也也会快马加鞭回来助他。”说完,单婧媛心塞,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紧张了一个晚上,却听到如此真相,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唯独肚子的叫声响起,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杨舒,备晚膳。”鲜于姬强忍着笑意道。眉眼如画,多了几分温暖,不似她初见他时那般冷清。多了几分人情味。

单婧媛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才悄然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不许吃饭了。”

说完,不管鲜于姬带笑的眼睛,气鼓鼓地走去吃饭,鲜于姬眉眼含笑,闲庭信步地跟在她的身后,如同成亲多年闹着矛盾的夫妻。

饭间,单婧媛虽然生气,却不忘了要喂饱鲜于姬;这些年他很少感受到爱,既然她决定要跟他一生,自然要倾注全部的爱在他的身上;给不了母爱父爱,却也能给得起一个妻子的爱,至少不会让他孤独一生,夜夜对长灯。

鲜于姬也不矫情,只要是她夹的,他都会吃下去,偶尔地还会给她挑鱼刺剥虾壳,晚膳用得暖意绵绵,灰暗的烛光下透出淡淡的温暖,不仅有着饭香味,还带着家的味道。

用完膳,单婧媛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窝在鲜于姬的怀里,拿着一本治国策看着,眼睛半眯着,不知看得进与否。鲜于姬手握着狼毫笔,在批阅着公文。

0048.父爱如山 自从他从雪国回来之后,公文不断,比先前能够接触到的公文不知道翻了几倍,鲜于浩然似乎把一大半的公文都拿来给他处理,真正地放权了。

鲜于夜母子在忙着谋反,陈贵妃在忙着鲜于舒的婚事,都没发现这个问题,其他的皇子公主都被鲜于夜母子压得不敢打听政事,自然也不会发现。京城风云变幻,山雨欲来风满楼。

烦闷地把手中的书放下,单婧媛小脸有些紧皱,瞟了鲜于姬一眼,想要开口,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如此反复,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鲜于姬停下手中的笔,浅笑道:“媛儿是否想说他的病怕是药石无医了,大限将至,让我尽早行孝,别让他含恨而去?”

单婧媛闻言,连忙点头,斟酌了一番,开口:“这些年你对他再不喜,可他也是为你筹谋,他时日不长了,总该去看看。哪怕他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该浅笑盈盈的……”

话音落,鲜于姬敲了敲她的脑袋,才道:“他的病是心病,他想要去找母后寻求原谅,我这个做儿女的自然不能拦着。对他而言未尝不是解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的选择,我自然也该尊重。这些年他能够撑到现在,等着皇妹出嫁,也是恩赐了。如今油尽灯枯,他不想活着,我也不能拦着。”

单婧媛闻言,心中依旧觉得悲凉,生命脆弱,眨眼间或许就已经是一抔黄土。逝者安息,生者坚强,不过如此。谁都不能阻挡生命的流逝,能做到的不过是在有生之年。珍惜分秒。老一辈的将要退出历史的舞台,新的一辈开始施展拳脚。

古往今来,朝代更替,父子交替,不过是如此;谁都无法逆转时间,哪怕尊比王侯,最后也是困居尺寸之地。成为时间的亡魂。她悲叹。哀伤……

“可以叫师兄过来给他把把脉,师兄的医术天下一绝,虽然无法治愈。却也能延续他的生命。他的病是心病,若是你肯原谅他,他总也能再活个几年的。他欠下的债还未偿还呢,如何能够让他甩手就走。给皇嫂带孩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单婧媛谏言。

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笑容浅浅,带着些许的恶趣味。义愤填膺的模样,让鲜于姬笑意不断。

“好,择日不如撞日,走吧。这就进宫去看他。杨舒,背马车,进宫。”鲜于姬朗声吩咐。

单婧媛眼睛眨了眨。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牵着鲜于姬的手,闲庭信步地走着。

鲜于姬偏爱黑色,马车也打造成黑色的模样,在黑夜里并不明显,只有车轮路过的声音,大街上的人烟稀少,马车很顺利地就到达了皇宫。

单婧媛脚步一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鲜于姬则是优雅地走了下来,如同他的性情一般,优雅淡定。单婧媛瘪瘪嘴,拉着他的手一起进入了皇宫。

他们来的时候并未刻意隐瞒,鲜于夜能够知道消息也是寻常;许是对方在忙着改朝换代,没时间来管他们,所以也给他们提供了便利,少了几只苍蝇。

他们相携着到达皇宫时,大明宫内,鲜于浩然的寝宫,正传来陈贵妃委屈而又生气的声音,呜咽着控诉鲜于姬的各种不是。而殿内并未传来鲜于浩然的声音。

单婧媛和鲜于姬在殿外站着,并未让内侍进去禀告,陈贵妃带来的几个嬷嬷看到他们过来,眼里闪过不屑,自然也不会进去禀告。

单婧媛和鲜于姬定定站着,静静地聆听着陈贵妃的各种控诉,两人又都是内力深厚之人,自然能够听得清楚;无非就是鲜于姬兄长做得不好,让鲜于舒嫁给一个风.流世子,雪国太不把安国放在眼里。

半个时辰之后,秋风起,单婧媛趴在鲜于姬的肩上,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陈贵妃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只听到鲜于浩然唤了内侍,把她送回寝宫里。

没有惩罚鲜于姬,也没有责怪陈贵妃的养育之过,陈贵妃不甘,却不敢反驳,扶着内侍的手走了出来,看到单婧媛和鲜于姬在此,眸光闪了闪,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强装着镇定,狐假虎威地哼了一声,走了回去。

单婧媛并不在意,这种把喜怒形于色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出手,天下能够值得她真正出手的其实并不多,她此时还不想降低档次去和一个深宫妇人计较。

待到陈贵妃的身影消失后,单婧媛和鲜于姬才走了进去,内侍想拦着却不敢拦,今非昔比,谁知道媛公主一个不喜,就把他们给咔嚓了,战魔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殿内,鲜于浩然穿着寝衣坐在床上拿着书再看,寝衣明黄,龙床也全是明黄的装饰,加上书已经泛黄,刹那一看,就是一个小黄人,单婧媛瘪瘪嘴,皇帝都这么没品位,还好他家的雪皇没有床,常年住在姚雪青的粉色系的风榻上……

见到他们进来,鲜于浩然惊奇了一番,眼里闪过明显的激动,眼睛落在鲜于姬的身上,却没有敢开口,唯恐鲜于姬会嫌弃他,皱纹横生的脸似乎如同菊花绽放……

单婧媛把鲜于姬往鲜于浩然面前推了推,开口道:“安皇只看到儿子了,难道他比本公主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还好看吗?”

她明显在吃醋的语气让屋内父子相见的紧张感消失了几分,鲜于浩然哈哈大笑,眼里的欣赏不去刻意掩饰,满意的神情让他年轻了几分。

“媛公主是女子,朕是男子,总不能多看。媛公主倾城,朕怕多看了会遭人嫌弃,雪皇大兵压境,把朕的安国夷为平地呢。”鲜于浩然笑道。

单婧媛并未接话,偏着头笑了笑,在鲜于姬的身旁坐下,手牵着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拍着。缓解他的僵硬。

多年来父子关系的僵硬,想要一时间缓解自然不可能,这些年鲜于姬一直把鲜于浩然当成敌人,可以说一直都是他的信仰,如今信仰坍塌,他无措也是情有可原。

“安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本公主的师兄是许逸寒。虽然不能治愈。续命也非不可。皇嫂不久后也该传出怀子的消息,安皇未尝不可一试。”单婧媛说道,语气诚恳。

然而鲜于浩然只是摇摇头。道:“这些年朕夜夜不得安眠,虽然身在高位,梦里全是落儿惨死的身影,朕不敢活着。趁着落儿尚未过奈何桥之前与她相会,求得她的原谅才能放心一些。”

此时的鲜于浩然似乎像是看破了红尘一般。随时走出红尘,生命流逝着,不像是油尽灯枯,反而像是回光返照。能够憋着一口气活到鲜于璇出嫁实属不易。她忽然有些相信鲜于姬的话,死去未必不是解脱。

鲜于姬自从进了殿内就没有开口,冷清地听着他们说话。僵硬着身子,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想要挽留鲜于浩然,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

在他的心中,母后永远比父皇重要,即使后来知道鲜于浩然的谋略都是为他,可观念已经形成,便无法再更改,只好任由着这种观念依旧占据着他的脑子。

单婧媛叹了叹气,道:“皇嫂若是知道您这就去了的话,怕是会心痛,何不等着皇嫂的儿女出生,看看外孙之后再安然离开,也算是全了一番心意,到洛皇后跟前道歉时也多几分胜算。”

说完,单婧媛自己都不太相信,人死如灯灭,拿来的奈何桥,哪来的地狱。不过是人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来生会不会有,谁又能知道呢。把握今生最为重要。

她不信,不代表鲜于浩然不信,她话音一落,鲜于浩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眼里闪过一丝精神,十分肯定她的话,点了点头:“若是方便,改日能够请到许神医,是朕的荣幸了。”

鲜于姬闻言,也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微暖,鲜于浩然的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带着暖意的笑容,也乐呵了起来。

和鲜于浩然一阵交心之后,单婧媛和鲜于姬才踏着晚霜,慢悠悠地回到姬王府里。虽然鲜于姬去了一句话都不说,鲜于浩然也开心了几分。不再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多了几分温情。

马车内,单婧媛窝在鲜于姬的怀里,傻笑着,眉眼弯弯,如画一般;鲜于姬点了点她的鼻子,淡然问道:“媛儿为何如此高兴?”

单婧媛嘿嘿一笑,娇声道:“自然是你们父子冰释前嫌而高兴啦,若是你们先前那般交心的话,哪里还有这些弯弯道道。鲜于夜母子哪里还能蹦跶。”

鲜于姬冷哼,道:“若是先前就交心的话,此刻我早已是个废人。若是从小便知自己将来是个皇帝,便会懈怠,疏于学习,安国才真正地落后了。还不被雪国的铁骑踏平了?没有他也就没有此刻的鲜于姬,你可懂?”

单婧媛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她愚钝了。若是安皇早先与他交心的话,此刻不是个废人就是一堆白骨,怎么还会有如此优秀的他。

“当年皇嫂和皇兄订了娃娃亲,雪国虽然不是仁义之邦,却也是诚信之邦;雪国的铁骑不会轻易地踏进安国的土地的,姬王爷请放心。”

鲜于姬不可置否,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闭目养神;对于鲜于浩然这个父皇,他心中是矛盾的,多年来的怨恨,突然变得尊敬,有些转换不过来。

不得不承认,能够有现在的他,鲜于浩然功不可没,洛家能够活到现在,虽然退居二线却也能繁华不止,鲜于浩然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只是在母后的问题上,他有些耿耿于怀,若不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母后也不会惨死。人死如灯灭,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就当他这些年日日不得安生在还债吧。父母的爱情他无法参与,也不能参与。

他在深思,她则是在他的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昨天赶路,昨夜没睡好;今天又奔波了一天,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鲜于姬回神,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哭笑不得,拉过锦被,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目光淡如水,情意却浓浓。

姬王府很快就到了,杨洋在门外守着,见到鲜于姬和单婧媛安然地到了,才稍稍放了心,京城内不平静,他原本就知道;唯恐鲜于夜丧心病狂地对主子不利。

鲜于姬见单婧媛尚未醒来,念着她睡得极沉,也不叫醒她,只好抱住她往里走,姬王府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天下谁人不知媛公主和姬王爷的那些破事儿?

秋风肆虐,飞沙走石。也影响不到两个人的睡眠,同榻而眠,相依相偎。

单婧媛醒来时,已经是午时,太阳正好,秋风已经停下,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暖意十足,似乎昨夜的肆虐妖风没有兴起过,一切都是粉饰太平,看似安静,却快要狼烟四起。

莫愁见到她坐起身子,一声不吭地去打了一盆清水进来,神情淡淡,单婧媛挑眉,像是没有骨头的动物一般懒懒地靠在床边,嘲笑道:“何时暗卫之首做起丫鬟的活儿了?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做过不少吧?据说柳毅大将军的儿子……”

“主子,您已经够丑的了,再不洗漱就无法见人了。姬王爷若是看到您这张晚娘脸,姬王府的正妻怕是夜丞相的闺女了。人家长得温婉大气,声音柔和。和您这么邋遢相比,简直就是天壤地别。自古英雄素爱美人,公主您怕是出局了。”莫愁话不带重样地讽刺回去,耳根有着淡淡的粉红。

单婧媛被噎得无语,不敢再去触莫愁的霉头,暗卫之首被派来当丫鬟本就委屈,和情郎离别更是恼怒,而她正好全戳中人家的痛处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洗漱了一番,单婧媛对着镜子,任由莫愁给她绾发,思绪飘得极远,彼时鲜于姬也是这般为她绾发,手指灵活,完全不似新学之人。当时的她还吃醋来着。

0049.怀念 想及此,单婧媛笑了起来,眉眼温暖,莫愁在她的身后翻了个白眼,公主现在就像是一个痴儿一般,没出息。

单婧媛挑眉,看到莫愁的动作,眸光闪了闪,笑意盈盈地道:“莫愁不要翻白眼,他日柳家公子给你绾发时……啊呀,莫要生气嘛,女人年轻的时候要多注意保养,免得人老珠黄了。”

莫愁原本撒手准备再绾一次的,听到单婧媛贱贱的语气,干脆直接撒手站定,愣是不说话,表情淡漠,让人无法窥视其心理。

鲜于姬缓步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幅场景,单婧媛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人面桃花,对着昏黄的铜镜,身影若隐若现;莫愁在她的身后冷着脸站着,如松一般挺拔,带着不可拒绝的倨傲。

两人僵持着不动,单婧媛抿唇不语,暗自恼怒;莫愁手拿着木梳,愣是不说话,也不管单婧媛的表情如何变幻。

鲜于姬苦笑,单婧媛的心终究是太软,才会让属下能够与她闹小脾气;不过凡是都有两面,正因为她的仁慈,才会有各种奇人异士追随着她。

铜镜里照出鲜于姬淡然优雅的身影,莫愁见到他,行了个礼,放下木梳悄悄地退了出去,单婧媛还在敛下眉沉思,嘟着嘴有些不满。

鲜于姬微叹,拿起木梳给她绾青丝,动作优雅认真,淡漠如雾一般的眸光闪过无奈,却又十分乐意。

“媛儿,去南山赏菊如何?”鲜于姬浅笑问道。

单婧媛回神,对着镜子,见到容光焕发的他。与先前的淡然相比,多了几分人气,此刻正认真地轻柔地给她梳妆,宛若多年前已经认识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说不出拒绝的话,单婧媛应道:“好。”

话音落,鲜于姬便不再言语,修长的手指在单婧媛的头上不停地转动着。不消一会儿。一个寻常女子的模样展现在镜子里,不张扬也不委屈了她,俏皮中不失沉稳。

梳妆过后。简单地把早膳和午膳一并用了,两人携手出门,男子高大却不失优雅,女子优雅却不失灵动。才子佳人,不过如此。

杨舒只是呆了一下。便步履匆匆地去准备马车,莫愁依旧是冷着一张脸,默默地跟在单婧媛的身后,只是眸光里闪过一丝恼怒和恨铁不成钢。不知是在恼怒自己还是在恼怒单婧媛揭她的老底。

姬王府外。一辆通黑的马车静静地立着,马车上的流苏很自然地垂下,貌不出众却有说不出的优雅。单婧媛一眼看出这是昨日进宫用的马车,白日一看。确实低调奢华。

挑眉看了看鲜于姬,笑道:“姬王爷虽然俸禄不高,外快倒是挣得不少吧。旗下的产业可有日进斗金?”

鲜于姬闻言,宠溺地笑了笑,道:“等你嫁过来便知,所有的都是你的,归你管。所以你想知道,那改日我便去雪国下聘,宴席三日,养你和孩子一辈子足够。”

单婧媛听完,脸红了一下,呸了一声,傲娇地朝马车上走去,粉红的耳根透露出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马车轱辘轱辘地走着,单婧媛在车内趴在鲜于姬的怀里,一副倦倦的模样,半眯着眼睛,似乎已然睡着。鲜于姬拍了拍她的背,任由着她靠着。

马车一路顺行,因为鲜于浩然开始要收网的缘故,守城的官兵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为难他,而是眼观眼鼻观鼻地直接放行。

不出一会儿,路开始颠簸不已,杨舒驾着马车不稳了起来,不时地都能感觉到车轮经过大石头的声音,摇摆不已。

单婧媛牢牢地抓住鲜于姬的腰,即使马车摇摆也岿然不动,懒惰的模样让鲜于姬直笑不已,抚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单婧媛似乎没睡醒,脑袋蹭了蹭,嘟囔道:“别吵,要睡觉。”

说完,似乎用去了力气,睡得极沉,恼怒的模样十分可人,鲜于姬忍不住再留了一个浅浅的吻,轻笑出声,胸腔里的笑意不断,清澈如山间清泉。

单婧媛被激怒,睁大眼睛,在鲜于姬的惊愕中反吻了回去,哼哼的笑了笑,得意的神色十分明显,“姬王爷,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这么做人是不对的。”

鲜于姬笑笑,并不搭话。覆上她的眼睛,呵护着她睡觉,目光浅浅,如玉的手指灵活至极,带着淡淡的温暖,沁入心脾。

单婧媛无趣地瘪瘪嘴,对于鲜于姬间歇性的失语症已经无语,只好继续睡觉,眼不见为净。

车轮不停地撞击到石子,震荡着,而在鲜于姬的怀里依旧保持着安宁,并不觉得十分地摇晃,反而多了几分闲适和温暖。

半响,马车不再摇晃,车轮停止,杨舒恭敬的声音响起:“王爷,南山到了。”

鲜于姬闻言,不语。径自地抱起单婧媛往车外面走去,对于莫愁的不屑和杨舒的惊愕丝毫不在意,反而闲庭信步地离开,吩咐杨舒和莫愁原地待命。

如同南方的秋日一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南山脚下,菊花盛开,金黄色的菊花遍地盛开,带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耀眼而又张扬着。

单婧媛从鲜于姬怀里探出头,不由得惊叹,如画一般,遍野的金黄色在怒放着,耀眼逼人。秋末的树木有些枯败,更能衬托出菊花的生机,它无处不在的生命力让人敬佩不已。

单婧媛惊叹完了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从鲜于姬的怀里挣脱了下来,恶狠狠地道:“据说,你与夜丞相的闺女在南湖游玩,笙歌不断,玩得极好?”

鲜于姬闻言,笑了笑,无辜地道:“媛儿说的是据说,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传闻不可信吗?”

语气和表情说得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蓝天白云下,他眉眼如画,气质出尘,却又不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而是带着灵气的美男子,她看着微醺。

如此优雅淡然的男子。如同初遇一般美好如斯。让人深爱又心疼不已;嗯……只是初遇时的模样,如今他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单婧媛丝毫不为所动,振振有词地道:“世上从来没有空穴来分。想糊弄本公主,哼,胆子倒是不小。欺骗本公主可是一钱一钱地凌迟至死的。可想好如何交代?”

话音落,鲜于姬哭笑不得。她如此狐假虎威的样子,不像是她平常的冷静。多了几分少女的可爱,“夜家女儿确实夜夜笙歌,只是与夜王爷一起夜夜笙歌罢了。所以也不算空穴来风。”

话落,单婧媛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如果兄妹俩一起……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等美妙的大事。她理应出场去查看查看的。

“姬王爷,今晚有空吗。一起约个会呗。”单婧媛缠着鲜于姬,谄媚说道,笑容浅浅,如同一个登徒子一般。

鲜于姬黑线,抬眼望着漫山遍野的菊花,嘴角抽搐了一下,才缓缓点头,不欲再做言语。可见他其实忍得多辛苦,不想拒绝了她的邀请,却又不想去看兄妹那啥的戏码。

单婧媛得到想要的答案,赖死趴在鲜于姬的背上,让他背着去赏菊。鲜于姬也不拒绝,乐呵呵地背着她。脚步一深一浅地走着。

她突然想起一句特别俗却又特别唯美的话—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来了我才敢老。如果能够如此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其实她也很愿意。再坚强的女子,遇到真心呵护自己的人,都会化为柔情少女,即使矫情,却也是由着本心在走。

趴在鲜于姬的背上,他的体温似乎能透过衣裳,灼热地印到她的心中。单婧媛很享受如此温暖的时光,哪怕秋风起,狼烟起,也敌不过此刻的安宁。

时光如水,极其容易消逝,很快,黄昏已达,秋风开始萧瑟起来,漫天的云霞,五彩斑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是一个适合远行的日子。

单婧媛和鲜于姬手牵手在这漫天的云霞之下,朝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暖暖的,非凡的美好。宁可此刻停留在这里,不再前行,也不再动摇。

杨舒突然步履匆匆地出现,急促地说道:“王爷,夜王爷已经去兵营调兵遣将,陈国公相助,夜丞相似乎已经把握了朝堂,京城围成铁桶一般,皇上传信让王爷您领兵围攻。清君侧。”

话音落,鲜于姬不语,单婧媛叹了叹,才半日的功夫,想要闲适一些,却命运使然,这下倒好,真的狼烟起了。不过也在预料之中,她来了两三日,鲜于夜母子当然担心她会捣乱,越早起兵越有利。

想及此,单婧媛有些哀伤,她倒是成了造反的催化剂了。罪过,却有些兴奋,多年没经历战场厮杀,骨头有些退化,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领兵杀进皇宫,缓缓筋骨也是好的。

鲜于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杨舒,送媛公主到皇上身边,让他务必保护好他的儿媳,否则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孙子,百年过后,到母后跟前无法交代。”

杨舒闻言,嘴角抽了抽,威胁老子的戏码,王爷做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杨舒不由得不怀疑王爷的智商到底有多高,这都无师自通了。不过看在鲜于姬冷然肃杀的面孔时,默默地点头。

单婧媛恼怒,想要开口反驳,鲜于姬先一步开口:“媛儿你不是恼怒他给了我一个极坏的童年吗?趁着这个机会,使劲儿地折腾他,为我报仇也好。”

说完,单婧媛的眼睛一亮,简单地叮嘱了一下鲜于姬注意安全和注意事项之类的,把杨舒留下帮忙,自己带着莫愁施施然地赶去皇宫,虐皇帝……

杨舒嘴角一抽,惶恐地盯了鲜于姬一眼,默默无语。王爷你这是残害生父你可懂?哪有拿自己的父亲去讨好自己的女人,让她使劲儿地虐的?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感觉自己落伍了不少,唉……

鲜于姬冷然地瞥了他一眼,似叹道:“他确实应该虐虐,否则本王心中的郁气无法消散。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让本王难堪的。有她在,本王也可以放心他的安危,何乐不为。走吧,去调兵遣将。”

话音落,鲜于姬率先离开,杨舒跟在其后,目的地是北山的军营……

单婧媛和莫愁飞奔到皇宫,躲过白钧母子设置的重重关卡,很顺利地到达了御书房,进门一看,发现老皇帝正在用晚膳,顿时黑脸。

皇位都快被半路来的儿子给抢了,此刻还优哉悠哉地享用晚膳,他真正的儿子累成狗要给他清君侧,他却丝毫没有自觉,简直天理难容。

单婧媛嘟着嘴,心塞塞地瞪了老皇帝一眼,径自地净手坐在鲜于浩然的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个鸡腿,不停地戳着,似乎把这个当成了老皇帝。

莫愁抽搐地看了一眼她幼稚的举动,别过脸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主子;鲜于浩然不懂,面容含笑,慈眉善目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尊贵身份,似乎是一个看着儿孙吵闹的老者,宽容而又温和,单婧媛却不买他的帐。

想想鲜于姬此刻正在兵营里调兵遣将来保卫他的江山,晚膳还未来得及用,而他这个正主竟然在悠哉地享用美食,还笑得如此耀眼,她如何能忍受得下,反而更加冷脸,不停地夹菜,似乎想要把鲜于姬的那一份也吃到肚子里。

鲜于浩然浅笑不语,任由着单婧媛在捣鼓着,如同看到一个闹腾的晚辈一般,即使桌上已然一片狼藉,看不出美味佳肴的模样,哪怕配不上他尊贵的身份,他也不在意。佳肴再精美,少了人气也不过是佳肴,无法可口。

这般温暖的没有算计的,可以展现真性情的晚膳,只存活在记忆深处,那个如画的女子,也曾如此灵动地在捣鼓着饭菜,容貌艳丽,气质出尘,而佳人已去,青春不再。

0050.厮杀 温和的笑容透露出些许的哀伤,单婧媛瞟见,瘪瘪嘴,想到还在秋风萧瑟下的鲜于姬,才不甘愿地开口:“安皇要撑着点,免得我们家鲜于姬辛辛苦苦给你保江山,还没能休息就要准备登基大典,本公主会心疼他的辛苦的。安皇最好长命百岁。”

话音落,鲜于浩然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你个丫头,你家相公还是我家儿子呢。姬儿羽翼未丰,璇儿还未孕育子嗣,朕不敢老啊。”

单婧媛闻言,随即放下心,优雅地吃着满目狼藉的佳肴,虽然长得丑了些,却贵在美味;加上此时的她已经饥肠辘辘,能填饱肚子最好,不久后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很是消耗体力的。

单婧媛丝毫不嫌弃桌上凌乱的佳肴,鲜于浩然看着,目光闪了闪,露出若无若无的笑意,捧着茶杯,淡淡地看往门外。

晚霞易逝,漫天的红霞很快被天边无尽的黑暗所覆盖,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天边云涌,似乎是一场暴雨来临,阴沉不定。

秋风起,守卫们感受到丝丝的凉意,似乎即将有大事发生一般,无边落木萧萧下,多了几分萧瑟感,平时尚能听到的鸟啼声也渐无,鸟倦归巢,而此刻却连鸟儿的影子都未能看见。

单婧媛三下两下地把晚膳给解决了,味同嚼蜡也不过如此。鲜于姬虽然有大军帮衬着,帝王的心偏向他,本该外挂不断开到底的;可她依旧担心着他,哪怕在别人看来他已经万无一失,而她因为深爱。所以害怕,因为心恋,所以担忧。

鲜于浩然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言语。两人静静地望着天边,看风起云涌,坐等鲜于姬凯旋,岁月安好。万籁寂静。

莫愁抱着剑在门口站着。如同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侍卫们在远处仔细地守护着御书房,心思不一,表情却很一致;寻常里总是无处不在的宫妃似乎此刻已经消停。花花绿绿的胭脂水粉不再出现,似乎在宣告着不寻常之事。

单婧媛望眼欲穿,时而嫌弃地瞟了一眼鲜于浩然,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此刻的她应当是策马在鲜于姬身旁,即使不能当将军。当个军师也无不可。

鲜于浩然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子,长到这么老,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留情地嫌弃他,到底是老了。被嫌弃也无力反抗。

两人心思各异,默默无语,这时。御林军统领狼狈地爬了进来,高呼道:“陛下。夜王爷逼宫了,御林军折损了大半,此时夜王爷带着正从玄武门进来,很快就到御书房了。属下恳请陛下回避啊。”

话音落,单婧媛看了一眼鲜于浩然,等着看他的反应;只见他开口道:“晚了,你们的皇后娘娘正气势汹汹而来,你下去集中所有的御林军到御书房前待命吧。”

威严依旧,单婧媛不由得感叹,若是鲜于浩然正当壮年的话,天下第一枭雄必定是他;哪怕被逼宫也不乱了分寸,大气依旧,倒也是个好皇帝。

鲜于浩然感受到她的目光,眼神柔和地对她笑了笑,负手站着,看着白钧带着一大队的人马正嚣张地走来,众人簇拥着,她正黄色的皇宫宫装,无比得体,保养适宜的脸庞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脂粉之下却多了几分俗气。

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笔直着身子,紧绷着脸,带着些许的威严;白钧不愧是在后.宫里侵淫了多年的女子,一举一动间意义非凡。

鲜于浩然站着不动,如同大山一般值得依靠,负手而立,单婧媛略微站在他的身后,表情淡淡,如同看戏一般看着白钧一步步上前,冷眼看着她眼中的兴奋。

莫愁从退后,站在单婧媛的身旁,手握住剑柄,随时都可能拔出,原本素淡的脸庞平白多了几分杀气,此刻的她才像是单婧媛的暗卫之首。

如同慢动作一般回放,半响,白钧才走到他们的面前,保护鲜于浩然的侍卫和白钧带来的军队拔刀相向,各不相让,气氛紧张,几个正主刚好在包围圈之内。

白钧站定,看向鲜于浩然的眼神里有些复杂,似怨似怒,眼底还有着浓浓的爱意,以及爱而不得的心痛,各种情绪之下,极其复杂。不久,只见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浓浓的愤怒和必胜的决心。

单婧媛不由得咋舌,这女人的表情转换也太迅速了吧。眨眼间,就这么完事了?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如此,想及此,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眼鲜于浩然,谁让他桃花朵朵开,现在知道错了吧。

鲜于浩然苦笑,这只能怪他咯,都是年少不懂事留下的债,孽缘不断,没有当断则断,最后受到其乱,家不成家的。

白钧走到鲜于浩然的五尺之外站定,杀气腾腾地道:“皇上英明睿智,此时即将成了阶下囚,感觉如何,心中可还是怀念洛落那个贱人。是否需要本宫成全皇上,早日能够与那贱人相见在黄泉路上呢?”

话音落,单婧媛的脸化为一朵花,笑开,鲜于浩然气怒尚未开口,她只好接话:“哟,本公主长年不出门,还不知道安国皇后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妙人儿,逼宫的戏码做得不错,倒也不埋没了你的才能。本公主多年来瞎了不少,竟没能知道皇后娘娘的勇气和才情,实在罪过。”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给白钧行了个礼,礼貌周全,无辜的眼神让人恨而不能;白钧果然大怒:“媛公主一个闺阁女子云英未嫁,到安国来住在姬王府也不合规矩吧?雪国和安国何时结为同盟,本宫竟然不知。”

说完,脸色有些深沉,恨不得把她给撕碎的表情,单婧媛嘴角抽了抽。就这水平,这些年是怎么能保住皇后的位置不倒的?还想着能够参与极其有挑战性的宫斗呢,一开口就失去了大半的兴趣。

瘪瘪嘴,单婧媛笑容浅浅道:“皇后娘娘难道不知皇嫂是安国公主吗?皇嫂一旦嫁入雪国,天下皆传安国与雪国已然联盟,皇后娘娘到底是老了,不仅耳背还眼瞎。睁着眼睛也能说出瞎话来。本公主确实云英未嫁。却许身鲜于姬了呀。来未婚夫家有何不可?”

淡淡的反问让白钧语塞,鲜于浩然轻笑,原本恼怒的情绪压下。威严散去,多了几分俊美,一时间又亮花了白钧的狗眼。

一群拿刀的士兵和御林军们举着笨重的剑,身家性命全都悬着。冷汗淋淋地听着主子们的聊天,嘴角抽搐不止。要杀要刮不是该尽早的吗?如此闲聊,到底是几个意思?媛公主,你的战魔形象就是在战场上闲聊得来的?

白钧此时已经气怒,气血上升。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见到鲜于浩然柔和的目光定在单婧媛身上,场景宛若当年他对洛落一般深情。而她只能在一旁黯然神伤……

突然,她表情一禀。狠心道:“未嫁私定终身,本宫怀疑媛公主的品性是如何能够得到天下人的尊重,如此不堪的品行。本宫为之羞耻。安国从未发出任何公告,安国与雪国的联盟也尚未达成,请媛公主回避,否则刀剑无眼,媛公主成了刀下亡魂可不能怪我们安国。再者,安国处理家事,媛公主参与总归不好。”

话音落,单婧媛笑了笑,不顾那些士兵们哀怨的眼神,道:“皇后娘娘见外了,本公主既然决定要嫁入安国,安国的大小事宜必定先要熟悉一番。原本以为皇后娘娘知道雪国民风开放来着,可曾知皇后娘娘竟是孤陋寡闻之人。不知倒也罢了,只是皇后娘娘为何要怀疑本公主冰清玉洁的品性呢?”

说着,露出苦恼的模样,不顾白钧恼怒的眼神,继而道:“呀,皇后娘娘带着这么多的兄弟,是想要逼宫吗?哦……”单婧媛拍了拍脑袋,又道:“貌似本公主先前说了,到底是老了,又重复了一遍,那就赶紧吧,你的兄弟们都辛苦了。”

说完,鲜于浩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意不停;莫愁在身后抽搐,兄弟们……怎么听都有一种从山寨上下来的土匪一般,粗俗而又目中无人。

白钧此时已经是血丝布满眼睛,恼怒的表情使得原本还略为清秀的脸庞扭曲不已,如同地狱里到达的恶魔一般,杀气腾腾。

然而她即使气得嘴巴颤抖,手紧握着却没有让士兵们上前,依旧在平复着心情,单婧媛望了望天边,大概计算了一下时辰,叹了叹。

转而继续激怒道:“皇后娘娘想要逼宫,是想着让自己的野种儿子登上皇位吗?你这么冲动,夜丞相知道吗?他可是允许了?鲜于夜,好名字,注重的不是鲜于这个姓氏,而是在夜这个名字啊。真的涨姿势了。”

单婧媛摇头晃脑地不停地从嘴巴里说出特别贱的话语,偏偏表情还十分认真,让人气恼又不能有动作,特别是士兵们和御林军们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白钧挥手,准备打破僵局,鲜于浩然似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着痕迹地退下,把单婧媛表露了出来。莫愁依旧冷脸地握着剑柄。

单婧媛回头见到鲜于浩然退居二线悠闲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太麻油真爱了,也知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随即再回头,制止御林军的骚动。

不得不说,安国御林军的品质是极好的,聪明若他们,自然能够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说的宫中秘辛,却只是骚动一下,并未全乱,倒也是鲜于浩然治军严明。

“投降不杀,若是逼宫的士兵们愿意投降,保证不杀,且尔等就愿意追随一个给丈夫戴绿帽子的无知妇人吗?当妾的时候不知道安分,野心勃勃的残害嫡妻,嫡妻死后残害嫡子嫡女,此刻又想逼宫。难道尔等就愿意追随一个不安分的恶毒女子吗?”单婧媛用内力喊出,保证在场的人均能听见。

白钧数次想开口,却不知道单婧媛把她怎么了,竟然没能开口反驳,任由单婧媛继续说了下去,即使知道这些就是事实,可却是不能说出来的秘辛啊,否则她将会兵败如山倒的。

单婧媛的话刚好说道他们的心坎中,正常的士兵谁愿意逼宫造反呢。不成功便成仁,说不定失败了还会连累家族呢,谁愿意取冒着这个危险?若不是因为首领的煽动,此时的他们应该在兵营里训练着。

单婧媛的话让许多人打了退堂鼓,不管单婧媛说的是不是真的,造反逼宫却是杠杠的事儿……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可他们要执行的是天子的命令,而并非将军的命令……将军犯糊涂,他们却不敢啊。

想及此,很多人瞬间放下武器,当场投降,追随白钧的将军见此,拉了满弓,射杀了投降的士兵。顿时几人倒地,直接惨死。

士兵们见此,更是心凉,追随了几年的将军净是如此冷血之人,看来追随白钧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但不能加官进爵,还会身首异处呢。

想着,投降的士兵越来越多,那将军的箭无法一个一个射杀,十分恼怒,没有看到单婧媛的动作,而此时一把带着内力的箭脱离,眨眼间没入那将军的胸膛。

顿时,他惨叫一声,粗犷的声音响遍天际,白钧的怒意也消停了一些,回首见到手下的大将惨死现场,投降的士兵拜倒了一般,顿时消停的怒火又蹭蹭蹭地往上冒,看向单婧媛的眼神杀意十足。

“安国的事情何时轮到雪国公主来插手?即使你单婧媛已经和鲜于姬订了终身也不能,这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安国吗?你们这群蠢货,难道是想要拱手让江山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保家卫国为目的。此时的你们做到什么了?还不赶紧拿起武器杀敌。胜者黄金万两,良田千倾。”

0051.血流成河 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雪国投降的士兵又犹豫了一番,再次拿起武器,对着御林军防备着。激动之情洋溢在他们的脸上,险种求富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单婧媛不由得高看了白钧一眼,若是有了这份魄力,在深宫里哪怕吃斋念佛也不会被埋没了,怪不得能保持着皇后之位不倒呢。

“皇后娘娘说得信誓旦旦的,可皇后娘娘可还记得鲜于夜只是你与夜丞相的孽种,皇后娘娘可知这不是逼宫,而是改朝换代啊。安皇治理有方,若是被改朝换代了,造反者可知要背着千古骂名的。”单婧媛低头悠闲地把玩自己的手指,笑意浅浅。

见到又有士兵放下武器,她又道:“背着千古骂名也就算了。鲜于夜是何人,可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若是逼宫成了,兔死狗烹的事比比皆是。若是不成,青山埋骨,白白浪费了志气,白来人间一遭了。”

说完,放下武器的士兵越来越多,而在恰当的时机里,白钧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暗自恼恨,想要再鼓起士气,此时,投降的士兵已经高达三分之二。

这时,夜丞相策马带着另一群人过来,见到这幅场面,先是白了一下脸,见到单婧媛闲适的模样,更是气恼了一下。

想他快马加鞭来造反,而正主却悠闲地站着,是谁都很恼火,他顿时白了脸,气哼哼地到了白钧的身后,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水来。

单婧媛笑了笑,凑到莫愁的耳边说了悄悄话,“夜丞相这货挺长情的。他养在外头的女人逼宫了,他屁颠屁颠地就来参与,真是妇唱夫随,情深意重啊。鲜于夜有他这么一个父亲,实属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虽是悄悄话,声音却夹杂着内力,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遍。话音落。白钧带来的士兵们不断地放下武器,夜丞相带来的士兵们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们,有些士兵也稀里糊涂地放下了武器。

夜丞相更加恼怒。气急败坏地道:“媛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来参合安国的国事的吗?媛公主别忘了建康城可还握在雪国手里,如此堂而皇之地管他国之事吗?皇上也任由她胡闹,拱手让江山了吗?”

一副恨铁不成钢。随时为国捐躯的模样,鲜于浩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深邃。冷冷道:“媛公主是朕的儿媳,管国事也无不可。朕倒是想知道夜丞相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朕,带着军马逼宫是何意。”

夜丞相未能来得及开口,又被单婧媛接过话来。“当然是以清君侧之名了。本公主是个狐媚子,乱了安国的朝纲,他一边清君侧一边改朝换代。把他的那个野.种儿子谋夺皇位,把安国的国姓改成夜呗。多简单的事儿。您老问问题的时候能否先动动脑子?”

话音落,鲜于浩然嘴角抽了抽,默默无语,御林军们拿着剑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在死命地忍着笑意。见到对方武器不停地放心,心中更是一阵痛快。

此刻也终于知道媛公主的战魔之名从何而来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确实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眼看着对方不断地放下武器,他们有着一种兽血沸腾的赶脚,如同火山爆发,黄河决堤一般不可扭转,无法忽略。

半响,夜丞相的老脸已然完全扭曲,刻意隐藏了多年的秘辛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公布于众,何人能够忍受?若是他逼宫夺位成功,面对的也是千古骂名;如果不成功,则是断子绝孙,抄家灭族的下场。

想及此,更是恼恨,虽然一开始就想着逼单婧媛从雪国逼到安国,再以一个清君侧的名义逼宫,部署周全的情况下不仅能够问鼎九五之尊,更是可以流芳百世;可谁知单婧媛是个异数,摊上她准是倒霉。

想着,心中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先前便不要算计单婧媛才是,免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无法下台。

想到多年来的步步经营,不能如此便崩溃,连忙开口:“媛公主休要胡言乱语,夜王爷是皇上的骨肉,何时是在下的血脉?倒是媛公主擅自来管理他国之事,其目的值得怀疑,夜王爷是为了清君侧而来的,在下只是从命罢了,媛公主莫要再狡辩,放下武器吧,夜王爷宅心仁厚,兴许还能保住公主一命。”

话音落,单婧媛嗤笑,笑意微凉,让现场多了几分嘲讽,莫愁扯了扯嘴角,想要嘲笑夜丞相的不知悔改,御林军的心先前已经被单婧媛培养得刀枪不入,而此时却为夜丞相的臭不要脸而激烈地跳动着。并非是怕的,而是羞耻的。

单婧媛上前一步,负手而立,微风吹过衣袂起,月光照在身上,朦胧而又神幻,淡淡而立,无端地多了几分威严。

她冷声开口:“夜丞相果真是天下无敌,痴人说梦。明明想要争权夺位,为何还要信誓旦旦地立着牌坊呢。让人极其不齿。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本公主还不相信了,凭着本公主的能力,就算本公主现在在此放肆,鲜于夜还能奈何本公主。”

不等对方开口,又道:“投降者不杀,死命地反抗到底的格杀勿论,诛杀三族。尔等可是想好了。死了倒是无所谓,连累家族,最后落得断子绝孙可就不好了。”

话音落,又是一批人放下了武器,夜丞相毕竟是男子,当了丞相多年,也有几分杀伐决断,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不断地投降。于是开口:“给本相杀,一个不留,把这个敌国公主杀了,清君侧。皇上被挟持了,尔等要拯救安国的血统,拯救安国的尊严,事成黄金万两,美人无数相送。”

说着,策马带着一群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前进。还举着刀的士兵连忙蜂拥而上,投降的士兵自动到一旁站着,眼看着只有一半的士兵肯上前。

即便如此,对方的人马仍旧在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御林军人数极少,又是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这么一比较。夜丞相依旧占据着优势。

夜丞相。也就是夜成歌不着痕迹地把白钧保护在身后,冷笑连连地看着士兵们杀气腾腾地上前,似乎能看得到胜利的曙光了。

历史从来都是胜者编写的。哪怕他与鲜于夜的秘辛被人知道了又如何,若是这次事成了之后,他们想怎么写就这么写,不必担心恶名永流传了。

单婧媛摇摇头。如此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是多么地致命,这下好了吧。人数悬殊,她心中一紧,看来又是一场恶战。

而鲜于浩然脸色更是阴沉,没想到夜丞相倒是有几分勇气。竟然要破釜沉舟,如此黑暗的夜色下,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戏码。

御林军们见到不断靠近的士兵们。手握着刀不动,微微地颤抖。却呆在原地不动,为了保护主子,拼命也无所谓。

御林军统领站在前面,颇有几分独当一面的味道;鲜于浩然不发出指令,单婧媛也并不开口,眼睁睁地看着疯狂的人们上前,和夜丞相遥遥相望。

半响,第一个上前的士兵快要举刀砍下御林军,单婧媛手一挥,眨眼间走到前面,站在大军面前,威严地站着。

紧绷着的脸没有先前游戏的模样,单婧媛开口:“最后一次机会,投降者不杀,若是坚持,诛杀九族,扔到乱坟岗;本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轮回。本公主说到做到。”

这时,一个不信邪的士兵悄悄地举起剑,就要砍下,而这边的御林军慌忙举剑,似乎想要抵挡,却抵挡不住对方的力气,似乎很快就要落到身上了。一个生命似乎就要流逝了。

这时,单婧媛大手一挥,那个举刀的士兵顿时倒在地上,被打飞了稍远,抽搐了一番,再也无生命的迹象。而那个御林军有了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感。给单婧媛投来感激的一眼,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崇拜。

这时,前行的士兵似乎惊惧了一下,举着剑犹豫了一下,不敢前行;钱财虽可贵,生命价更高啊。媛公主一动手,他们可无力反抗。顿时,放下武器的士兵有多了一些。

可前方的士兵依旧很是疯狂,一个士兵想要偷袭单婧媛,在保皇派的众人的惊呼中被她随手解决了,这时,她拔过一个御林军的剑,三下两下把那个偷袭的士兵开膛剥肚,血腥的场面让多人都吐了出来。

偏偏尚景园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本公主说到做到,给本公主火把,该挫骨扬灰的一个不会放过。”接过御林军的火把,投到那个士兵的身上,又道:“莫愁,给本公主查他的三代,你们两个去把他的三代压入天牢,秋日问斩。”

话音落,莫愁带着两个士兵离开,鲜于浩然脸色微白,转过身子不去看如此凶残的场面,当了皇帝这么多年,还没做过如此凶残的事情。

不止是他,就连保皇派的御林军们也纷纷露出一些想要呕吐的表情,扭曲着脸,心中一阵颤抖,无比庆幸自己是保皇派的,否则迟早要疯了的。

夜丞相和白钧带来的士兵们略为惊惶,原本以为单婧媛不过是说说罢了,谁知她竟然说到做到,这么多的人加上三代,安国少了可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啊。此时,才真正地领略到什么叫做战魔……

人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有些士兵受不了已经吐了出来;耀眼的火光也不能使得他们的脸庞有些许的红润,苍白依旧。

白钧见此,直接吐了出来,颤抖着身子,如同秋风扫过落叶一般,萧条至极。单婧媛不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变成一堆灰,秋风吹乱,随风飘散。

“呵,这点勇气,还敢造反,简直是自不量力。投降的伙伴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给本公主杀无赦,把这群乱臣贼子杀个片甲不留。”单婧媛冷声吩咐,此时的她如同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看不出丝毫的暖意。

放下武器的士兵们听闻,连忙拿起脚边的武器,从身后攻击惊慌中的他们,和前面的御林军一起形成一个包围的模样,很快就把早饭的士兵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也许是单婧媛露了一手,挫了对方的锐气,壮了己方的勇气,很快地,造反的士兵们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夜丞相一边要照顾虚弱的白钧,一边要面对单婧媛的袭击,狼狈不堪;鲜于浩然站着,冷眼看着他们不断地反抗,不作言语。似乎白钧并非是他成亲多年的妻子,而是一个陌路人一般。

不出一会儿,惨死的造反士兵不断,看着他们不断地倒下,单婧媛没有任何的同情,给过他们机会,只是他们不去珍惜,没有脚踏实地,非要名垂千古的。

莫愁很快地就回到了单婧媛的身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名单,同时回来的还有同去的两个侍卫,杀气十足又带着些许的笑意回到她的身边。

单婧媛接过名单,转身走到鲜于浩然的身旁,开口道:“安皇,再不开口,本公主可是要把安国的子民杀了。到时别后悔便是。”

鲜于浩然把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叹了口气,道:“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惩罚的,安国也该换换血了,安稳多年,安国少了霸气。总该做些什么来让他们的尚武的血液觉醒。”说完,再次叹了叹,把目光停留在厮杀的众人,一丝怜悯闪过,最后化为无尽的叹息。黑暗的天色已经无法掩盖流淌的血液,断肢横行,鲜活的生命不断地倒下,亡魂不断。

单婧媛站在他的身后,调整了一下语气,再次开口:“安皇,本公主私自管理安国的政务,插手安国之事,还请见谅。本公主并不故意地想要占领安国……本公主有不得已的原因,还望安皇见谅。”

0052.清理党派 话未曾说完,鲜于浩然截住她的话,开口道:“公主不必如此,安国将来也是姬儿的。姬儿是你的,安国也终将是雪国的。公主提早接手也无不可。朕此生遗憾颇多,如今已是年迈,也无力管这些了。就如此吧。”

淡然的语气里带着真诚,单婧媛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也不再投鼠忌器;时而还帮鲜于浩然挡挡箭,虽然鲜于姬对他的这个父皇的感情是复杂的。可心里还是维护的,否则也不会派她来保护他。

如果鲜于浩然有了什么事,最伤心的莫过鲜于姬了。因此,帮鲜于浩然这个老头挡挡箭什么的也无不可。

时辰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尸体堆满在御书房门前,秋风吹过,似乎还能听到亡魂们的冤屈叫声,森严肃穆,哀伤弥漫。

这时,夜丞相一方已经露出颓势来,似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而保皇派越挫越勇,慢慢地变得自信,一路杀戮不断。

夜丞相有些着急,左顾右盼,抱着白钧似乎想要撤退。即使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而如今却形势不待人,保命最是要紧。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夜丞相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否则也不会等了二十年才来造反。他能忍,主要是惜命。

单婧媛知道他准备要撤退,吩咐御林军统领带人过去截住他们的退路,此时的她是下了杀心的。夜成歌这等小人,杀了才安心。

这时,只见一支箭夹杂着内力从远方飞来,速度极快,目标是鲜于浩然。眼看着箭就要到他的跟前。单婧媛单手一动,花了七成的内力把它打下。并非她功力不够,只因鲜于浩然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箭落下,地面兹了一声,很快地腐蚀出一个洞来,箭已经折断,地面冒着烟;鲜于浩然的面色一禀。对方不仅想让他中箭。还想着让他立刻就死。如此歹毒的做法,让人心中一凉,杀意横生。

鲜于浩然不语。面色更为紧绷,看着远处策马过来的陈贵妃,眼睛眯了眯。相处二十年,还不知道陈贵妃竟是有武功之人。内力还如此高深。

陈贵妃见射出的箭并未打在鲜于浩然的身上,面色微冷。再次拉弓,迅速地射出第二支剑。鲜于浩然指尖微动,箭在极远的地方便落了下来。

陈贵妃见此,又想要再拉弓。只见单婧媛不知何时拿起一个大弓,毫不费力地拉了一个满弓,夹杂着内力朝陈贵妃射去。速度相较于陈贵妃,快了不止一倍。

陈贵妃想要阻挡。却内力比不上单婧媛,只能紧张地随便抓了一个士兵却挡了。见到单婧媛嘴角挂着的嘲讽的冷笑,顿时失了分寸。

她的举动不知不觉地让追随她的士兵们心中一寒,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此没有仁德的主子,跟了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顿时,部分的人开始骚动。

而陈贵妃再厉害也是深宫妇人,自然不知道她的举动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只顾着策马去保护夜丞相和白钧,偷袭无果,自然只能去拼死一搏。

单婧媛见此,冷笑,再次开口:“新来的士兵们,本公主承诺投降不杀。反抗者诛杀三代,本人挫骨扬灰。投降后再杀敌,奖励黄金五两。若是不幸逝世,为国捐躯的话,十两黄金补给家人。投降者放下武器,一律不杀。”

话音落,被陈贵妃寒心的士兵们果真又有一波放下了武器,退出了包围圈之外。保皇派和造反派纷纷退到各自的阵营,怒目而视。

陈贵妃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顿时有些恶心,却看到夜丞相带来的士兵所剩无几时,有些心寒,隐隐地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想到鲜于夜带着的兵马,稍稍放下心来。怎么说他们也是有着十万兵马的,对付几个御林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鲜于夜已经被鲜于姬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地单方面受打。鲜于夜带来的五万士兵如今所剩无几,死的死,伤的伤。鲜于夜派着传信的人如今还在路上奔腾,很快便落为阶下囚了。

陈贵妃走到白钧的跟前,有些鄙.视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可一想到她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好上前去关怀一番。

单婧媛和鲜于浩然不动,冷眼地看着她们在互动,给打累了的保皇派多一些休息的时间。胜利在望,穷寇莫追,他们都是懂的。看到鲜于姬事成的信号,知道早已没有后顾之忧,就任性地看着她们在秀。

半响,陈贵妃一党才冷静了下来,仇恨的眼神看着鲜于浩然和单婧媛,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奢求能够得到鲜于浩然的帮助,如此局面也只能咬着牙往下走了。

“给本宫杀,杀死这个妖言惑众的敌国公主杀了,成功的话黄金万两,良田千倾,绝不虚言。”陈贵妃站定,志气高昂地说道。

单婧媛瘪瘪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丝毫不在意地回答:“别啊,就她这德行,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她可拿不出来。再者,本公主要是妖言惑众还能活到现在,别听那陈贵妃的一个妇人之言了。鲜于舒还是夜丞相的女儿呢。说不定……”

未等单婧媛说完,陈贵妃气急之下又拉弓准备射杀单婧媛,单婧媛冷笑,伸手轻轻一挥,继续道:“你说一个不守妇道,想要改朝换代的女人,她会值得你们追随,别傻了,她只会做兔死狗泵的缺德事。”

不顾夜丞相一党的黑脸,单婧媛大咧咧地搬出两个凳子,给鲜于浩然一个,见到他露出疑惑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搬一个到自己的脚边,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鲜于浩然哭笑不得,也随着她做了下来,背部依旧挺直着,如山一般。伟岸如松;虽然年华老去,却也能从面相上看出几分年少时的俊朗;见此,单婧媛叹了叹,都说能从面色上看到人这些年来过的生活,鲜于浩然这些年来过得也不好吧……

想想也是如此,对原配去世的悔恨,对现任妻子和小妾的忍耐。对儿女相爱相杀。残忍布局而心疼;对宠臣的忍耐;家国的压力……如此种种全都压在他的肩上,能够撑了这么久,实属不易。此刻的她突然有些佩服鲜于浩然的能力。

悠悠地叹了口气,英雄向来都是寂.寞的。高冷的大神永远都是忙活的;她一生没有佩服过多少人,鲜于浩然是她从内心里开始佩服的人,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男子。

鲜于浩然似乎是能够读的心术。知道她内心所想。手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笑不作言语。单婧媛扭头不让他碰。父子一个德行,都喜欢碰人家的脑袋。

陈贵妃想到还在唐家受苦的女儿,顿时心冷;罪魁祸首如今在面前悠闲地坐着,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而她兵败如山倒。强大的落差使得她一时无法接受,顿时惊叫出声。

“媛公主残害安国公主,设计陷害安国公主。使得安国不得不和雪国联姻。媛公主倒是好计谋。可未尝太过卑鄙。”陈贵妃气怒道,怒发上冲冠也不过如此。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朝阳准备升起,霞光普照大地,秋风已经消停,火把失去了价值。鲜血流淌,有些已经凝结,现场令人作呕。

单婧媛抬头望天,不理会陈贵妃的乱喊,幽幽道:“安国的天,终究是要变了。一个夜晚,改变了所有。”

这时,鲜于夜派来送信的士兵才踉跄地跑了过来,高声道:“皇后娘娘,夜王爷让属下过来告诉您赶紧撤退,王爷已经顶不住了。鲜于姬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占据了宫门,很快宫门就要被封住了。”

说完,白钧苍白着脸,似乎不敢相信鲜于姬会有如此多的兵马;夜丞相抓起那士兵的衣领,惊呼道:“细细说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本相要听个明白。”

那士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王爷已经撤退,有些士兵已经投降,敌众我寡,无法坚持。只好让属下来传话,让皇后娘娘领兵杀出宫门啊。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士兵话音刚落,单婧媛动了动手指,很快地那士兵断了气,在夜丞相的手里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死人,还保持着说话的姿势。

见此,夜丞相扭头道:“媛公主不觉得做得太过分了吗?活生生地残杀一个生命。何以担得仁义二字?”

单婧媛闻言,笑了笑,道:“本公主能够让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是仁慈,夜丞相既然想要改朝换代,还想着要仁义二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保皇派的勇士们,趁着天未亮,把这群乱成贼子都杀了,让他们再嚣张。”

她的话音极其地高昂,一时间,保皇派的人动了,此时造反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在保皇派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所剩无几。

鲜于浩然看了看天色,见到保皇派如同砍萝卜一般砍下造反者的头颅,露出些许的笑意,最后化为凝重;让暗卫去把白钧三人拿了下来,在朝阳升起之时结束了战争。

一场激战,酣畅淋漓,却是无数白骨堆成;白钧似乎已经被吓傻,不敢再动手反抗,夜丞相是个文臣,精于算计,用兵却不行;陈贵妃有勇无谋,那点功夫在暗卫的手下不值得一看。

一场逼宫的戏码就如此落幕了,最后以造反者的惨败而告终;此时的鲜于姬正踏着霞光而来,多了几分肃穆。

单婧媛见此,飞奔而去,顺溜地爬上他的身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嘟囔道:“怎么这么慢,险些不能一起用早膳了。”

软软糯糯的语气如同春风化雨,鲜于姬苦笑,抱紧她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朝鲜于浩然点了点头,愣是让鲜于浩然受宠若惊。

他们一踏入御书房内,疲惫不堪的保皇派露出劫后重生的笑意,听到单婧媛的撒娇语气,竟让他们这群铁汉多了几分柔情。

“皇妹只见到皇兄了,把我们这么几个大活人都忽视了。到底是存在感太低,无法让媛公主放在眼里啊。”一个半调笑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无奈。

单婧媛眨眼,不动,看着鲜于璇到来无动于衷,深邃的眼神望了她一眼,继续抱着鲜于姬笑意浅浅,一副倦了的模样。

鲜于璇嘴角一抽,对于单婧媛无处不在的秀恩爱很是鄙视,于是牵着单镜轩的手示威,又不是只有她有男人,其实她也有。

独孤锐见到前面两对的辛勤地秀恩.爱,也不堪示弱地牵起许逸寒的手,他也是有男人的人;单婧媛见此,嘴角一抽,基情修成正果也无不可,只是师兄的防御能力太弱,三下两下就被独孤锐给虏获了。此时的她俨然忘了其实她更迅速。

鲜于浩然的老眼耸拉着,看着他们这一对对地在秀,心中一阵苦闷,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没有人和他一起秀?好吧,还顺带着有一个阶下囚的妻子和小妾,何等烦乱。

“备膳,媛儿饿了。”鲜于姬不理会众人的心思,鞥冷地吩咐。

内侍们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此时在场的只有暗卫和保皇派地下属们;听到他的话,暗卫之首连忙派人去御膳房去拿膳食。

“大家都去休息吧。本王再着人清理现场。反叛者三代诛杀,尔等论功行赏。下去吧。”鲜于姬抱着单婧媛,对着疲惫的保皇派们道。

他的话音落,保皇派们对他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现场令人作呕,又是经过一个夜晚的战斗,早已疲惫不堪,自然需要好好休息。

独孤锐砸吧了一下嘴,道:“姬王爷真有勇气,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还能吃得下,简直是人中的战斗机,在下无比钦佩。”

他的声音才响起,就被众人鄙.视了一番,说得跟真的似的,到时候真正用膳的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她了。

0053.尘埃落定 想想也是如此,对原配去世的悔恨,对现任妻子和小妾的忍耐,对儿女相爱相杀,残忍布局而心疼;对宠臣的忍耐;家国的压力……如此种种全都压在他的肩上,能够撑了这么久,实属不易,此刻的她突然有些佩服鲜于浩然的能力。

悠悠地叹了口气,英雄向来都是寂.寞的。高冷的大神永远都是忙活的;她一生没有佩服过多少人,鲜于浩然是她从内心里开始佩服的人,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男子。

鲜于浩然似乎是能够读的心术,知道她内心所想。手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笑不作言语。单婧媛扭头不让他碰,父子一个德行,都喜欢碰人家的脑袋。

陈贵妃想到还在唐家受苦的女儿,顿时心冷;罪魁祸首如今在面前悠闲地坐着,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而她兵败如山倒,强大的落差使得她一时无法接受,顿时惊叫出声。

“媛公主残害安国公主,设计陷害安国公主,使得安国不得不和雪国联姻。媛公主倒是好计谋。可未尝太过卑鄙。”陈贵妃气怒道,怒发上冲冠也不过如此。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朝阳准备升起,霞光普照大地,秋风已经消停,火把失去了价值。鲜血流淌,有些已经凝结,现场令人作呕。

单婧媛抬头望天,不理会陈贵妃的乱喊,幽幽道:“安国的天,终究是要变了。一个夜晚,改变了所有。”

这时,鲜于夜派来送信的士兵才踉跄地跑了过来,高声道:“皇后娘娘。夜王爷让属下过来告诉您赶紧撤退,王爷已经顶不住了。鲜于姬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占据了宫门,很快宫门就要被封住了。”

说完,白钧苍白着脸,似乎不敢相信鲜于姬会有如此多的兵马;夜丞相抓起那士兵的衣领,惊呼道:“细细说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本相要听个明白。”

那士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王爷已经撤退,有些士兵已经投降。敌众我寡,无法坚持。只好让属下来传话,让皇后娘娘领兵杀出宫门啊。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士兵话音刚落,单婧媛动了动手指。很快地那士兵断了气,在夜丞相的手里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死人。还保持着说话的姿势。

见此,夜丞相扭头道:“媛公主不觉得做得太过分了吗?活生生地残杀一个生命。何以担得仁义二字?”

单婧媛闻言,笑了笑,道:“本公主能够让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是仁慈。夜丞相既然想要改朝换代,还想着要仁义二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保皇派的勇士们。趁着天未亮,把这群乱成贼子都杀了。让他们再嚣张。”

她的话音极其地高昂,一时间,保皇派的人动了,此时造反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在保皇派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所剩无几。

鲜于浩然看了看天色,见到保皇派如同砍萝卜一般砍下造反者的头颅,露出些许的笑意,最后化为凝重;让暗卫去把白钧三人拿了下来,在朝阳升起之时结束了战争。

一场激战,酣畅淋漓,却是无数白骨堆成;白钧似乎已经被吓傻,不敢再动手反抗,夜丞相是个文臣,精于算计,用兵却不行;陈贵妃有勇无谋,那点功夫在暗卫的手下不值得一看。

一场逼宫的戏码就如此落幕了,最后以造反者的惨败而告终;此时的鲜于姬正踏着霞光而来,多了几分肃穆。

单婧媛见此,飞奔而去,顺溜地爬上他的身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嘟囔道:“怎么这么慢,险些不能一起用早膳了。”

软软糯糯的语气如同春风化雨,鲜于姬苦笑,抱紧她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朝鲜于浩然点了点头,愣是让鲜于浩然受宠若惊。

他们一踏入御书房内,疲惫不堪的保皇派露出劫后重生的笑意,听到单婧媛的撒娇语气,竟让他们这群铁汉多了几分柔情。

“皇妹只见到皇兄了,把我们这么几个大活人都忽视了。到底是存在感太低,无法让媛公主放在眼里啊。”一个半调笑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无奈。

单婧媛眨眼,不动,看着鲜于璇到来无动于衷,深邃的眼神望了她一眼,继续抱着鲜于姬笑意浅浅,一副倦了的模样。

鲜于璇嘴角一抽,对于单婧媛无处不在的秀恩爱很是鄙视,于是牵着单镜轩的手示威,又不是只有她有男人,其实她也有。

独孤锐见到前面两对的辛勤地秀恩.爱,也不堪示弱地牵起许逸寒的手,他也是有男人的人;单婧媛见此,嘴角一抽,基情修成正果也无不可,只是师兄的防御能力太弱,三下两下就被独孤锐给虏获了。此时的她俨然忘了其实她更迅速。

鲜于浩然的老眼耸拉着,看着他们这一对对地在秀,心中一阵苦闷,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没有人和他一起秀?好吧,还顺带着有一个阶下囚的妻子和小妾,何等烦乱。

“备膳,媛儿饿了。”鲜于姬不理会众人的心思,冷冷地吩咐。

内侍们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此时在场的只有暗卫和保皇派地下属们;听到他的话,暗卫之首连忙派人去御膳房去拿膳食。

“大家都去休息吧。本王再着人清理现场。反叛者三代诛杀,尔等论功行赏。下去吧。”鲜于姬抱着单婧媛,对着疲惫的保皇派们道。

他的话音落,保皇派们对他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现场令人作呕,又是经过一个夜晚的战斗,早已疲惫不堪,自然需要好好休息。

独孤锐砸吧了一下嘴,道:“姬王爷真有勇气,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还能吃得下。简直是人中的战斗机,在下无比钦佩。”

他的声音才响起,就被众人鄙.视了一番,说得跟真的似的,到时候真正用膳的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她了。不出一会儿,暗卫们把准备好的膳食拿了过来。看起来像是临时做的一般。昨夜的逼宫大战让厨子们都纷纷离开,唯有食材还安稳地呆在御膳房里。暗卫们只好现场急忙都做了一下,此时仍然升腾着热气。

鲜于璇通过鲜于姬的书信知道鲜于浩然这些年的心思之后。也就释然了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这些年他还算是宠着她的。她对于这个父亲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再看到他已然发白的头发,自然要尽早行孝道。

于是,鲜于璇对单婧媛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扶起鲜于浩然到主桌上坐了下来,虽然早膳做得极其仓促。可瘦肉粥的香味却洋溢着,虽然有些朴素,却因为有家人一起相伴着,竟然多了几分寻常百姓家的温馨。

鲜于浩然用得轻缓而又优雅。一代帝王湿了眼眶,在场的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吃了。就连勺子碰到碗的声响都没有。

饭后,鲜于浩然对着鲜于姬欲言又止。最后鲜于姬不管他的思想,愣是让暗卫把他送回他的龙榻上去休息。鲜于浩然先是黯然了一下,随后释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鲜于璇和单镜轩对视了一眼,一起往鲜于璇出嫁前的宫殿走去;独孤锐和许逸寒没有容身之所,只好死皮赖脸地跟在鲜于姬身后,去姬王府占了一席之地。

一场逼宫的戏码似乎只在皇宫里产生作用,宫外丝毫没有被波及到,百姓们依旧安居乐业,没有鲜血横流的场面,只是气氛比寻常多了几分压抑,似乎什么都不同了。平常赶着上朝的臣子们今日似乎安静了几分,路上华丽的马车少了些许。

不出一会儿,马车停在姬王府前,姬王府安静依旧,却透露出平时没有的威严出来。威武的狮子立在门前,庄严肃穆地望着来人,以一个保护的姿态。

许逸寒被独孤锐拉进门,随便扯过一个仆人,命令他去寻了住处。鲜于姬默许,抱着不断点头的单婧媛朝着自己的额寝殿走去。

宫中发生的一切已然传到姬王府里,杨舒兄弟两个匆忙外出,让姬王府内的人们有些恐慌,如今看到鲜于姬安全地回来,大部分人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所幸,主子还活着。

单婧媛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被鲜于姬温暖的气息一包围住,便沉沉睡去。睡前还蹭了蹭他略带着血腥味的衣袍。

殿内静静,鲜于姬把她放好,脱下血腥味十足的衣袍,拥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任由阳光照射进来,精致的脸庞如梦如幻,此时谁看到了都无法忍心叫醒他们。

在他们沉沉睡去时,昨夜里陪着他们一起的属下们也全都寻了一个安稳的狗窝睡去,姬王府安静,而外面已经吵闹不止。

昨夜里血流成河,今天的许多大臣也并未像往常那般上朝;京城依旧繁华,却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息,宫内的消息已经传来,有些灵敏的人已经嗅到了不同的味道,纷纷认为改朝换代的时日不会再拖延多久。

今日留下善后的御林军们纷纷三五一群地去把造反士兵的三族压入天牢,准备秋后问斩。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休书不断传出,半天之内,各种不寻常的事情纷纷发生,寻常百姓早已见怪不怪。

天牢里人满为患,寻常最多十人共用一个牢房,如今变成百人共用,哭喊声不断,拥挤得如同菜市场,吵得连平常巡逻的狱卒都不耐烦,锁上门便守在门外。

只进不出的场面让天牢最后无法承载,在吃饭的时候便能体现出来,为了一个馒头而与家人打斗的现象比比皆是,曾经的达官贵族此时如同一个乞丐一般乞怜着,让人为之觉得心酸。

直到夜晚,单婧媛才在鲜于姬的怀里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阵恍惚,睡前还是黎明,此时已是天黑,时光匆匆。

单婧媛嘟囔了一声,再闭上眼睛蹭了蹭,鲜于姬此时才醒了过来,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沙哑道:“媛儿可是饿了?起床吃些晚膳吧。”

单婧媛又蹭了蹭,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神游一般穿上衣裳,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最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莫愁不仅仅是一个暗卫,偶尔还是一个好丫鬟,知道单婧媛很快就要来用晚膳,极其有眼色地吩咐其他人准备好了。

单婧媛和鲜于姬坐定,连同一起匆忙赶来的极其没有眼色的耽.美兄弟—许逸寒和独孤锐一起用了晚膳。席间无人说话,各自寻思着自己的事情。

用过晚膳,杨舒才匆忙地走了进来,和鲜于姬一起赶往皇宫。鲜于浩然有意传位给他,他也要去处理昨夜发生的种种。

单婧媛留在府内,极其无聊,只好看着金刚狼和海东青不停地互动,嗷呜啾啾个不停,也不知道交流得如何了。

外面早已穿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知道这些发生的事儿都和雪国来的媛公主有关,不但没有抗拒,而且还高呼不已,人人都认为媛公主过来拯救了他们安国,安国也终于有了希望。况且被抄家灭族的大部分都是达官贵族,而且还是以前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诈百姓的,对于这些没有没有良心的狗东西,被抄家灭族最是适合不过。对于百姓来说,谁会给一个全新的生活就喜爱谁,如今更是推崇单婧媛。

而在姬王府里看着狼和海东青相爱的单婧媛自然是不知道的;莫愁跟在她的身后,嘴角抽搐了半天,公主绝对是闲得蛋疼,否则怎么会看着动物相恋,还看了一晚上。

单婧媛突然摇摇头,满是无奈地道:“是不是嫌本公主太闲了。莫愁啊,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呢。也不知道柳家那小儿怎么能够忍得了你的。”

说着,语气有些不屑,让莫愁脸一黑,恼怒道:“公主无须担心,属下的感情生活过得极好。属下也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倒是公主在姬王爷忙到天昏地暗的时候并不相助,让属下十分……”

ps:噜啦啦噜啦啦,嗯,还有二十天就要完结了,乃萌素不素很开森哒?静静也很开心滴,么么哒,爱着乃萌

0054.狼子野心 单婧媛接过话,笑意浅浅地问道:“不屑?呵呵,安国的内政本公主不愿意参与也不能参与,他是有着雄才伟略之人,自然不需要我去帮忙。男人啊,都是有着大男子主义的,本公主这不是给他机会来展现能力的吗?蠢莫愁,回去面壁,别碍着本公主。”

话音落,莫愁似懂非懂,瘪瘪嘴,找了不远处的一面墙,认真地面壁起来,傻乎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这就是一个暗卫之首。

单婧媛浅笑,望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莫愁自从四年前被派出去看守唐家之后,心智似乎就没有再发展过。武力高强,情商却很低,所以对于莫愁偶尔的鄙.视,她也充耳不闻。毕竟是她没教好身边的人。

不知呆坐了多久,海东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金刚狼也不再叫出声。万籁俱静,金刚狼跑到她的身边,在她身上蹭了蹭,极尽可能地卖萌。

单婧媛低头,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头,突然恨铁不成钢地道:“连个母的海东青都搞不定,真是丢人现眼。这会儿没出息地回来有何用。活该一辈子没媳妇。哼,不就是一只鸟吗,还败下阵来,本公主要扣你口粮了。”

话音落,金刚狼突然哀嚎一声,把屁屁的毛扒了扒,义愤填膺地嗷呜,主子你看,那只凶悍的海东青竟然亲人家的屁屁,而且还十分不要脸地把人家的毛给拔了,人家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主子你要为我做主,让我把这只神经的海东青给休了。

单婧媛仔细一看,笑了出来,金刚狼的屁屁确实有一块是没有毛发的。而且还残留着毛发被强制拔下来的红印,十分技巧性地变成一个海东青的形状,这只海东青头小脑子倒是挺好使的。

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海东青,只见那货嗷嗷地抬起头,一副你必须表扬我的模样,单婧媛嗤笑了一下,就是不说出表扬的话来。

半响得不到主人安慰的金刚狼突然回眸。看到单婧媛竟然再看海东青。顿时气怒了,嗷嗷地叫个不停,愣是把主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的身上。不断地扒拉着少了毛的屁屁。

单婧媛拍了拍它的脑袋,无奈道:“休书要拿到官府才有用,而且你们是在雪国成的亲,想要休了它。你要到雪国的官府去盖章才有效。本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却不能越俎代庖的。可懂?先忍忍吧,说不定它的肚子里还怀有你的儿子呢。”

话音落,她安慰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海东青依旧是一副傲娇的模样。金刚狼则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悲伤申请,跳起来指着海东青,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

主子你不要骗我。我读书少,却也知道我们是无法培育出下一代的。主子你别搞笑了。谁不知道我一直恪守着君子之礼,离海东青都在一尺之外,从动物学的角度来看,是无法培育出下一代的。哼,公主,你竟然舍弃我如此威风凛凛的一只狼选择一只鸟,没天理,你会后悔的。

单婧媛嘴角抽了抽,不知何时起,她竟然听得懂狼语这是一件十分忧伤的事情,唉,被金刚狼这么一控诉,她有一种被自己蠢哭了的感觉。

金刚狼的话一出,海东青便扑腾着翅膀过来,叼起金刚狼就往天上飞,虽然金刚狼这半年来身子已经长大了一圈,海东青依旧十分轻松地把它带到天上。这是满星空全都是金刚狼惨叫的声音,如丧考妣已经不能描述它此刻的心情。

莫愁在一旁面壁,听到这个声音,嘴角再次抽了几次,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得罪你的妻子,不管它是不是人,妻子的共性的不分种族的。

单婧媛坐在原地,看着金刚狼变成一个点,惨叫声远去,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金刚狼确实威风凛凛,只是在天空中更能体现出这方面。嗯,确实如此。

待到姬王府内再次恢复了安静,此时已经过了凌晨,鲜于姬却没有回来,姬王府内也没有人睡着,灯火通明。

单婧媛等到露水凝重,秋风微凉,才回到寝殿里。却无事可做,加上白日里睡眠过多,此时并不想就睡,只好让莫愁把笔墨纸砚备好,站在桌前摊开大纸,笔不停地动着,她的表情极其认真。

此时的她脱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笑意浅浅,威严依旧,如同书房里的老师一般,怎么看都是一个教学的模板,容貌出众,胸中自有丘壑。

莫愁从面壁思过变成面主子思过,呆呆地看着昏黄的灯光下的单婧媛,此时的她终于知道为何那些帝王王爷们都钟爱公主,德才兼备,容貌不凡,得此一人,终生不再娶,过着不羡仙的日子也无不可。

单婧媛依旧认真地动着笔尖,一勾一划之间,气势浑然天成,精致的脸庞,修长的身形,不俗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妙人。

不知过了多久,单婧媛动了动酸痛的手臂,笑意盈盈地看着成品,画上的鲜于姬如同能够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十分逼真。素净的脸庞下带着深邃的眼睛,时而会划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仿佛雪山融化一般温暖。

这是他们初见时的场面,她盛装出席,红衣妖娆,而他一袭白衣,简单却又脱俗;对视一眼,仿佛过了万年。身旁的种种都化为朦胧,不是可以考虑的范围。

当时她看到鲜于姬的场面,犹记得是个安静纯粹的男子。只是她在深宫中侵淫已久,自然不信世间还有如此通透之人,所以并未相信他的纯粹,只是不屑地转移掉了目光。

此时回想起来,似乎有些羞涩,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如此安静的男子竟然会成为她未来的丈夫,时光如水,日月苍白。她还是选择了他。

覆上画中鲜于姬的面容,她暖暖地笑出了声。即使百里碧晨知道她的身份又如何,即使他咬着不放又如何,都抵不过两个相爱的人的勇气和决心。玄国实力强大,雪国同样兵强马壮,胜负是为什么还为确定呢。

若是当年百里碧晨能够挽留她一下,或许她也不会如此坚决地摒弃了他;当年在他的深宫里给了他两年的机会。只是他不愿意珍惜。如今谁都无法让时间倒流,他也只能悔恨终生了。

暖暖的笑容挂在精致的脸上,鲜于姬一回来就看到如此场面。心中一动,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能够有一个人挂着温暖的笑容在家里等待晚归的自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必须珍惜。

脱下披风,逼走身上的寒气。鲜于姬并未惊动她,而是缓缓地走了过去,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只有此刻的他。才不知道疲倦。

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卷,鲜于姬闪过一丝惊叹,如此鬼斧神工的画工。至少要经历过十年的苦练,倒是他小看她了。还以为这些年她只是苦读奏折了。不由得懊悔了一下,他对她的了解甚少。

单婧媛回头看到他的情绪,笑了笑,道:“你能看到的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想要知道全部,穷尽一生才能知道,姬王爷可有兴趣一试?”

调皮的笑容,带着些许的俏皮,鲜于姬低下头,摇了摇她小巧的鼻子,肯定道:“花上三生三世也无不可。”

单婧媛不可置否,含笑了一下。两人并未开口说安国此时的现状。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易,为何还要找出几个不相关出来聊天。

两人相拥淡淡而立,莫愁不知何时已经隐藏了起来,门外的秋风依旧萧瑟,星光依旧闪烁,她们的心依旧温暖着。

这时,两个极其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出现在面前,某个更为不要脸的人扯着另外一个淡漠的人,大步走到她们跟前坐定,狐狸眼不停地看着她们,脸皮厚道极致。

这时,脸皮最厚的男子开口:“啧啧,更深露重,两位倒是情意绵绵啊。如此好兴致地一起熬夜,天下如此蠢萌的情侣已经不多见了。”

话音落,鲜于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后背开始发毛的时候突然开口:“杨舒,把独孤国师的行李全都丢到百花楼。独孤国师想要去和百花楼的妙人儿一起夜观天象。姬王府女子甚少,不利于独孤国师的发挥。”

杨舒在门外道了声是,匆匆忙忙地指挥人去搬了行李。独孤锐嘴角抽了抽,人生啊,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连忙高呼:“不了不了,姬王府人杰地灵,本国师住得极惯,不用挪了。”

他的话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该整理东西的下人一个都不少,个个殷勤地去帮他整理东西了,唯恐被抢了活儿似的。独孤锐嘴角一抽,他的人品是多么地不好才能如此得到人心呢。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独孤锐只好求助于单婧媛,眨巴着狐狸眼,不断地卖萌,主子你可知道,行李里又我们家寒儿给我准备的药丸,千年一颗,不可多得啊,你要为我保护好它的药性啊。单婧媛只是懒懒地挑起眉不语,这时候才是最应该轰出去的,谁让他随便勾搭自己单纯的师兄,哼,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眼看着单婧媛并不开口挽留他,许逸寒也淡淡地只是看着好戏似的看着他,鲜于姬冷脸不动。独孤锐只好牵着许逸寒匆匆忙忙地轻功往住处赶了回去。

许逸寒习惯了不说话,只好任由着独孤锐随便折腾,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地跑回去,背影有些丑陋也全然不顾了,谁让独孤锐十分爱惜他的药丸呢。

两个碍眼的人如同昙花一现般来了又走,单婧媛和鲜于姬不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突然,她开口道:“师兄不会无缘无故地登门,今晚他是否去看了你父皇的病?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鲜于姬抱紧他,淡淡开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他也不敢这么死了。孙子外孙都没出现,他怕去了不能和母后交代,自然要多活着几年才行。所以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单婧媛歪头,想想也是,也不再纠结于鲜于浩然的事儿,安静地和鲜于姬一起享享受两个人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

日子一眨眼就过,鲜于姬依旧在忙碌着,每天都是在姬王府和皇宫之间来回,常常忙到半夜都见不着人,脚不点地的。

单婧媛已经学会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在姬王府里也不会不习惯,日常的生活就是和莫愁一起看着海东青和金刚狼的虐恋情深,种种花草之类的,闲适而又舒服。

鲜于璇只在安国的皇宫里呆了一天,当天和鲜于浩然说了半日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带着单婧媛一起吃了顿午饭便离开了雪国,继续度他们的小日子。

许逸寒和独孤锐也只是停留了几天便离开了雪国的京城,原本许逸寒的任务只是过来看看鲜于浩然的病,似乎还有救的样子,开了个单子,让鲜于浩然天天喝着苦药便是。

鲜于浩然的气息变了许多,在逼宫之前的他是深沉而又阴郁的一个男子,自从鲜于璇进宫与他聊天过后,他开始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起来。偶尔地还会微服私访姬王府,整个人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整天和单婧媛说何时给他生个孙子,让单婧媛不厌其烦。

安国的内乱似乎已经平静了不少,白钧一党全都压入天牢,白家诛杀九族,陈贵妃的母族陈家同样,夜丞相的家族夜家同是诛杀九族。鲜于夜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安国的人们一阵惊呼,京城的百姓还有一些自发地往这三个家族里扔菜叶子和臭鸡蛋之类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鲜于夜怎么可能被包庇这么久。

鲜于夜是夜丞相和白钧的孩子,鲜于舒是陈贵妃和夜丞相的孩子,洛落这个皇后是无辜惨死,并未有偷人的现象……如此种种被埋葬了多年的真相一旦曝光,众人皆是愤恨不止,为白钧和陈贵妃的不知廉耻和夜丞相的狼子野心。

0055.再遇兄长 洛家的苦日子到头了,新的生活开始启程,也算是苦尽甘来;鲜于浩然把洛笙提拔为一品将军,洛笙以年迈为由不接受,最后以洛笙的儿子洛萧接替。

而那些跟随造反的人三代以内被压入天牢,昨日被处斩。菜市场上血流成河,京城里的大部分都弥漫着血液的腥味,百姓们却不抗拒,直夸这一招棋下得极好,把京城里的蛀虫尽数拔掉。

鲜于舒被废掉公主的身份,变成了罪臣之女,母亲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夜家诛杀九族并未拖累到她,只因她是被单婧媛赐婚给唐世子的。只是她的画像在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还有些人认出她曾经是百花楼名盛一时的当家花魁,嗤笑唐世子的人不在少数。

鲜于浩然的病好了些,却奈何已经年迈,顺水推舟地把手中的事儿全都留给鲜于姬来做,自己当了个甩手的掌柜,每天溜溜自己就行。

鲜于姬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实力本就不弱,如今时势适合他的成长,所以虽然挂着的是姬王爷的名号,实际上做的却是皇帝的活儿。各种利民的政策下达,百姓们都极其喜欢这个赶紧纯粹的王爷。

鲜于浩然也许是老了,早已不想看到宫中花花绿绿的宫妃们,所以便遣散了她们,宫妃们都是养尊处优的人,自然会哭哭啼啼的。最后被鲜于浩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带着你们的孩子回去找他们的父亲吧。顿时所有的宫妃都急急忙忙地带着孩子出宫,唯恐慢了会被砍头。

莫愁嘴角抽搐地说起这些时,单婧媛十分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这辈子唯独真心爱过许逸寒的也只有洛落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公主和皇子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带了绿毛的皇帝—鲜于浩然也真正地扬名天下。

与以前靠实力和谋略扬名天下的皇帝不同,鲜于浩然这十几年全都是安安分分。基本上没有传出什么新闻;实力谋略都不是十分突出。如今传出被戴了绿帽子消息,天下人都当做笑谈。

也有一些政治敏感的人从这场政变中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此时不由得赞叹一番,安皇才是城府最深的帝王,能够培养自己的儿子十几年,足够心狠,也足够耐心。姬王爷登上帝位是迟早的事。

鲜于浩然知道被嘲笑也不生气,毕竟这些都是事实。多说无益。再加上自己多年的苦心能够得到儿女的理解。还待会了优秀的儿媳和女婿,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能够把雪国的两个妙人儿全都挖了过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日子安静而又温馨着,天下风云变幻,一切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安国的政权顺利地交接。那个和鲜于姬闹出绯闻的夜家闺女被夜丞相牵连,斩首示众。临死前狠毒的眼神看着单婧媛,单婧媛才感叹,夜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心机呢,倒是她轻敌了。

安静的日子就这么一晃而过。单婧媛如同平时出远门一般,很少收到鲜于浩然和姚雪青的来信,她虽然相信在雪国没有他们解决不掉的事儿。心中却隐约着有些不安。

在她的恍惚中,金刚狼依旧和海东青在扑腾着。莫愁突然跳到她的跟前,急忙道:“公主,雪国密信。镇国公主把皇上和皇后扣押了下来,此时正在皇宫里当权。雪国形势紧张。轩皇子收到信息想要回国,守城的士兵却拦了下来。”

话音落,单婧媛手中拿着的书掉了下来,金刚狼和海东青也不再扑腾,纷纷匆忙地跑到她的跟前,关心地望着她。

半响,单婧媛才机械地拿起手中的书,站起身子,哑声吩咐道:“备马,回国。”

说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鲜于姬这时刚巧回到姬王府,看到她精神恍惚的模样,牵着她的手一起,并不言语,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一切。

单婧媛只是淡淡地回眸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闭上眼睛,敛下所有的情绪,率先牵上马,回头看了看姬王府,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马缰,gps如同离弦之箭,飞快地奔腾起来。

鲜于姬也不逞多让,迅速地跟在她的身后,一众下属也追随着主子的脚步。金刚狼被海东青叼着,率先赶到雪国的皇城。

一路无休,抄近路策马奔腾了一个日夜,终于在黎明破晓之前赶到了建康城,也是安国和雪国的交界处。因为单婧媛在安国的缘故,唐家的手并未伸到这里。

守城的将领看到单婧媛的脸,顿时老泪纵横,连忙滚过来接待她。一时无言,所有的话都化为浓浓的叹息和无奈。

士兵们看到主心骨已经到来,才悄悄地放下心。媛公主素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他们便不用担心好好的雪国会被贼人给占领,被贼人糟蹋了。

单婧媛一路疲惫地到建康城城主府,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跟随在身后的人皆是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眼睛红肿着,脚步虚浮。

建康城的守将跟着她进来,刚想说现在的情况,只见鲜于姬对他挥挥手,道:“先下去吧,公主先休息。”

守将为难地看了一眼单婧媛,虽然天下人皆认为安国和雪国不再分家,只是还没能得到公主的认证,他们无法随意听从鲜于姬的话。

单婧媛摆摆手,径自地走到内屋,一路寂寥不已。守将见此,摇摇头,退了下去。连忙到书房里准备地图之类的东西。雪国的这一仗是必然要打的了。

单婧媛一头睡到枕头里,闭眼便能睡着。鲜于姬的心微痛,靠在她的身旁也沉沉睡去。说到底他还是有错的,若不是因为他纵容他和夜家闺女的绯闻,她也不会吃醋地跑到安国来陪他。如今造成这个局面,至少有他一半的原因。她虽然没有开口责怪他。他也无法心安。惟愿岳父岳母依旧安好。

第二天清晨,单婧媛幽幽醒来,摸着身旁的位子,已然凉去。挠了挠脑袋,缓缓地起身穿上衣裳。哑声问道:“莫愁,鲜于姬呢?”

莫愁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姬王爷去书房和守将一起讨论局势。轩皇子昨夜带着轩皇妃抵达建康城。此时正与姬王爷讨论策略。轩皇妃留言说您只要起床便去与她共用早膳。”

话音,单婧媛对着窗外一顿沉默,再默默地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多日来未能得到雪国的消息。也不知道母后和父皇过得如何,唐家是否还念着情意,是否会善待他们。

“莫愁,把雪国的一切都告诉本公主。”单婧媛冷声吩咐。淡雅如斯。

莫愁低声道:“皇后和皇上被扣押在皇宫里,目前无性命之忧。睿亲王和睿亲王妃被扣押在睿亲王府里。睿亲王妃生下一个小郡主,目前正在坐月子,唐家不敢为难他们。瑞世子到了军营,有何将军保护。也无性命之忧。”

话音落,看到单婧媛依旧倾听的模样,又道:“李丞相和柳将军被困在各自的府邸。京城的一切都掌握在唐家手上,鲜于舒似乎在控制着唐家的一切。睿亲王因为小郡主的缘故。并未能到军营去领兵回来抓拿贼人。唐家也未能得知军营的所在地。姚家兄弟未能得到公主的示意,尚未动手。”

说完,单婧媛点点头,负手走在前面,并未说话。抬头望着朦胧的天色,似乎预知到了什么,无故地单婧媛竟然能听到几分哀鸣的声音。

“师兄和独孤锐的去向为何?”单婧媛淡淡问道。

莫愁急忙回答:“独孤国师和许神医在药王谷避世,许神医让属下告诉公主说,若没有姓名之忧,不要随意去药王谷打扰他们的生活……”说完,单婧媛先冷笑了一下,独孤锐倒是好计谋,把师兄拐走了还提出各种要求,还死皮赖脸地以师兄的名义说了如此上感情的话,简直是不可原谅。领着雪国的高额俸禄,净是做甩手掌柜的事儿。

单婧媛开口道:“你去和独孤国师说,雪国内乱,国库空缺。独孤国师自从上任之后一直碌碌无为,本公主认为其态度不正,决定撤去其国师职位,收回他原先在雪国领到的俸禄。赐许神医国医,俸禄为国师的三倍,即刻就任。赐住含光殿。”

话音落,莫愁听着,险些喷了出来,主子的这一招太狠了。独孤国师想要和许神医归隐,想过二人世界怕是没有机会了。哎呀妈呀,乱世中自然不能独善其身,被逼着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儿。

莫愁领过命令,匆匆地吩咐下属去传令,单婧媛一个人到鲜于璇的住处,大步朝里走。一路上遇到一些城主府里的仆人,见到她过来也不稀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又缓缓地退了下去。

鲜于璇抚摸着肚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到她过来,轻轻地招呼她坐下。单婧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大概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神情划过一丝了然。

“几个月了?”单婧媛拿起筷子,淡淡问道。

鲜于璇极其浮夸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单婧媛停下手中的筷子,翻了个白眼,用一种你是猪吗的眼神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一进门就看到她的胖爪在肚子上放着,桌上的东西全都是极其富有营养的。连早上的粥都换成了柠檬汁,平常正常人谁喜欢喝柠檬汁啊。综上种种,再看不出来,我就是猪了。”

鲜于璇低头,半响再抬头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明明写着‘难道你不是猪吗’,单婧媛一时无力。她是前进三百年,后退五百年难得的天才好么?

鲜于璇知道她又在自恋,有些烦躁地开口:“你竟然歧视怀孕的女子,你竟然怀疑孕妇不是正常人。我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我家孩子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小姑,没有。”

淡淡的语气说得极其地无奈,单婧媛摊摊手,她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一大早地就被嫌弃了。都说孕妇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单婧媛决定忍这个嫂子的怪脾气,决定忍……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把单婧媛吓了一跳:“媛儿,你不乖。竟然欺负自己的嫂子,天理难容。”

话音落,一个更为淡漠地声音响起,“管好你的女人,别总是欺负嫂子。”

“媛儿这是在欺负她的嫂子。”前者不甘示弱地开口辩解。

“迟早媛儿也会是她的嫂子的。她还是先适应一番为好。”后者依旧淡漠地开口,似乎在简单地陈述着事实。

“目前她还是媛儿的嫂子,媛儿就不该越过她去,更不该欺负怀孕的她。”前者义正言辞地说道。

后者不可置否:“迟早的事,又何必争这一时。”

前者:……

单婧媛和鲜于璇……

终于知道为何如此混乱了。从这一代开始雪国和安国的家族谱将是一个大大的谜团,谁都无法清断。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太特殊。

原因如下:鲜于姬是鲜于璇的兄长,配偶是单婧媛;而单婧媛是鲜于璇的夫君单镜轩的妹妹。如此一来,请问单婧媛是鲜于璇的嫂子还是小姑子?

一副哭瞎了的表情,单婧媛对两这对兄长的对话表示深深的无语。加上嫂子身怀有孕,已经冲淡了雪国如今的阴霾感。

如此也好,单婧媛坐定,给鲜于姬盛了一碗清粥,两人落座,谁都不谈雪国的一切,而是静静地享用来之不易的,也不知道未来几年内还会不会有的安宁的早膳。

席间,单镜轩看向单婧媛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愧疚和无奈,单婧媛笑着,坦荡无比,十分不要脸地接受兄长的愧疚,被鲜于璇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鲜于璇又被鲜于姬的淡漠眼神随便一看,连忙转移目光。单镜轩又是淡然地看了一眼鲜于姬,两人的眼神在厮杀着。

一个安宁的早膳就在众人的眼神交流,不断地厮杀中度过,虽然是在战乱中,却也带着淡淡的温馨。毕竟,此刻的他们,心是彼此依靠着的。

0056.回到雪国 饭后,单婧媛牵着鲜于姬到书房去,途中想到什么,轻笑出声,即便雪国被镇国公主把我在手中依旧不能抵挡她的艳丽。高贵的冷艳,并非世人所拥有的俗艳。

鲜于姬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带着淡淡的宠溺,在他的眸光里只看到了她的倒影,仿佛这世间只有她能够入得他的眼。

单婧媛很高兴,具体地说,是对他的眸光很满意。笑意浅浅地解释道:“如果父皇和母后知道他们的孩子这么放心他们,应该哭晕在茅房里了。”

鲜于姬想了想,也笑了笑。确实,如果单烨磊和姚雪青知道自己被困在皇宫里,他们的儿女竟然在欢快地愉悦地聊天吃饭,就算进了坟墓也该爬出来义正言辞地训斥一番。

在安国里,之所以听到他们被围困的消息便急忙赶过来,不过是因为从未用大脑认真地想着局势,听到亲人的不幸消息便赶回来,只是因为心系他们,是作为子女的责任;他们危险,孩子心中难安,唯恐他们出了差错。

而在路上的几日和在城主府的睡眠过后,便沉静了下来。单烨磊是一代枭雄,在皇位上过了二十几年,自然不会怕了根基远没有他深的唐家。姚雪青也不是一个软柿子,武艺高强,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何况雪国还有一大群暗卫在帮衬着。

睿亲王作为一代战神,手握重兵,兵营就在京城附近,三十万的大军守着,他和睿亲王妃和小郡主更加安全,单镜瑞在边境的兵营里。有着专人的照顾,自然也不会有生命之忧。单镜轩和鲜于璇在这里呆着,适合养胎。

那雪国的众人都安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单烨磊假意被困,实际上是筹谋着更大的算计,似乎想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时机把唐家九族全灭。

想及此,单婧媛更加放心。走起路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梨涡浅浅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慵懒的猫儿一般挠心着。

路上的众人看到单婧媛的表情,纷纷惊讶。随即淡然。公主能够成为战魔,自然不是虚传。家人被困还如此淡定,他们也只甘拜下风,甘心当媛公主的手下了。

一路在众人的惊讶到最后的淡定。再在众人的习以为常里踏进了城主府的书房里。书房里有着淡淡的墨香,各种书籍整齐地排在书架上。而建康城里品级比较高的。直属朝廷所管的官员们都已经坐好,一眼望去,寥寥几人。

官员们看到她们进来,连忙起身来行礼。眼睛带着激动和骄傲,似乎要光宗耀祖,伸展毕生才华的趋势。

单婧媛嘴角抽了抽。牵着鲜于姬的手到主座上坐定。人生啊,威望太高也是不好的。谁看到她都以为看到神似的。让她极其苦恼。若是他们知道她接下来要说按兵不动,会不会上来摸摸她的脸,看看是否已经易容。

果然,单婧媛一说出要按兵不动时,官兵们都极其地惊讶,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媛公主的口号不就是—管你是不是非暴力不合作呢,我必然暴力就对了。可如今竟然要按兵不动,被易容的节奏?

于是,官员们看向她的脸有着淡淡的审视,似乎想要看出些许的不同来,好把她拿下,看她如何再冒充他们的公主。毕竟雪国的形势紧张,草木皆兵也是寻常。

单婧媛哭笑不得道:“京城三十万大军,难道还怕了唐家几万的宵小不成?再说了,皇叔在京城,只要皇叔在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危险。我们能做的,不过是保护边境稳定,以免楚国和玄国趁人之危。”

话音落,官员们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她说的话,也觉得有理,随即给她悄悄地偷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让单婧媛哭笑不得。

随即,他们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向她。果然是运筹帷幄的公主,事事想得都比他们周到,老官员们都已经甘拜下风。

单婧媛淡定地接受,展开地图纸地把想好的战略说了出来,手指微动,气若山河一般淡定悠闲,似乎说的并非是国事,而是在说诗文一般;优雅雍容的神情令人臣服,指尖所到之处尽是芳华。一颦一笑间,或许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选择便已经出来。

鲜于姬坐在她的身后,并未看图纸,眸光里全都是她的一举一动,仿佛相较于权势和天下,他更看重她。她小小的倒影在他的瞳孔中,包容着她,爱意十分明显。

将领们见此,被虐出一脸的血。有喜欢的人了不起啊,他们也有喜欢的人好么?赶紧地决定好一切,早日平定内乱,回家给老婆孩子热炕头。

于是乎,将领们被这两个秀恩爱的虐成渣之后,更是认真地听着单婧媛的话,偶尔地说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两个时辰之后,计划基本落定。

单婧媛一说散会,守将们纷纷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回家看看家里的母老虎,秀秀恩爱,找一下幸福感,那匆忙的模样,似乎后面跟随着猛虎似的。

单婧媛见此,脸一黑,随即瞟向鲜于姬从容的神情,了然一下,伸了个懒腰,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把玩着他的墨发,一副慵懒的模样。

屋内静静,鲜于姬又恢复到了先前高冷的模样,素净的脸上暗含着些许的笑意。容貌清淡如水,偏生还有几分的威严,仿佛天下都在执掌之间。

屋外已是初冬,雪国的京城里早已是大雪纷飞,而靠近江南的建康城微暖,却也隐含着冷意,阴冷的天气里透出几分的刺骨。

单婧媛慵懒地趴在鲜于姬的怀里,淡淡地靠着,什么都不想动。鲜于姬拥着她,偶尔抚摸着她的青丝,淡淡的宠溺在眸光里闪动。

这时,莫愁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公主。独孤国师在大厅求见。”

话音落,单婧媛哭笑不得,还以为这货会在雪国的药王谷里安静地呆着呢,谁知这货还没出去,竟然说自己在雪国,不想来参战。

单婧媛突然笑了,极冷地笑了。

鲜于姬拍拍她的大脑袋道:“走吧。去看看他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单婧媛起身。反问道:“你们……”

鲜于姬大度地点下头道:“男人有些摩擦是寻常的,不影响我们的关系。走吧。万一独孤国师有急事,或许他想要毛遂自荐上战场呢。”

话音落。某只公主很是呆萌地点头称是,污蔑起臣子来可就是一套一套的。管你独孤锐想不想上战场呢,反正我觉得你想你就要上。

鲜于姬点头,对于她的表现。眸光里全是满意。若是可以,或许他还会点几个赞呢。

为何要黑独孤锐呢?事情要追溯到十几天前。独孤锐知道自己心爱的许逸寒被鲜于姬当成情.敌防备过,还知道许逸寒曾经被鲜于姬刁难过。于是,据说某天把许逸寒哄睡着了之后……

独孤锐自己杀气腾腾地跑到鲜于姬的书房,企图能给许逸寒出口气。希望能够震慑一下鲜于姬,给心爱的人一个好的交代。唯恐自己喜爱的被人欺负。杀过去的路上可谓是气势如山啊,简直是能打得下一头猛虎。

到了书房里。杨舒站在门口,如同门神一般。目不斜视地并不给独孤锐其他的眼神,而是任由他充满杀气地跑了进去。他只是负责管好门就是了。

独孤锐进去之后,书房里一顿安静,什么杂音都没有。听不到独孤锐的叫嚣声,也听不到鲜于姬的解释声。如同进了一个死胡同一般,连声音都传不出来。

杨舒如同往常一般站着,目光向前,威严肃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把鲜于姬手下第一大将风采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后来独孤锐走出来的时候,他很努力地绷紧,却掩盖不住眼里的笑意和幸灾乐祸。

为何呢,当然是独孤锐走出来的时候顶着一张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脸,整个一个猪头的模样,揍得极其艺术,青一块紫一块的,恰到好处地把他脸上该有的特色全都掩盖了起来,只剩下一个丑到极致的脸。

于是乎,杨舒笑了,心中默默都给鲜于姬点赞,王爷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知道怎么能够把人整地得哭笑不得。鲜于姬下手丝毫不留情,以至于独孤锐舍下心爱之人,到了客栈住了好几天,直到脸上的红肿全都消了下去才回来。

又于是乎,独孤锐把因为错失和心爱之人耳鬓厮磨几日的重大事故归咎在鲜于姬身上,对鲜于姬的恨得牙痒痒的,每次看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不愿意和好的讨厌状。本以为鲜于姬熬夜处理公文几日,他趁着他虚弱的时候去找他麻烦应该不会被揍,谁知事与愿违。独孤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只好把新仇旧恨全都归结在鲜于姬的身上。

场景回到当下,鲜于姬说他和独孤锐和好了单婧媛心中虽然知道是怎样的道道,却也不能不给自己男人面子,于是,她只好故作呆萌地告诫自己已深知一切。

主厅内,独孤锐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拈着糕点地吃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大老远地看着两人携手过来,眯了眯眼睛,冷笑闪过。

单婧媛视力极好,看到独孤锐的模样,更大的冷笑在脸上徘徊,狠狠地瞪了一眼慵懒的独孤锐,被对方在回了一个轻蔑的眼神,略微地咬牙切齿。

鲜于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独孤锐,手轻微地捏了捏单婧媛的手,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眼神再次落在独孤锐的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也许上次独孤锐被鲜于姬整惨了,这次再看到鲜于姬警告的眼神时,心中抖了抖,瘪瘪嘴,动了动,姿势规矩地做好。

鲜于姬和单婧媛携手走到客厅内,风华绝代,高傲如斯,美好如斯。极其地匹配。独孤锐瘪瘪嘴,早知道带许逸寒出来了,被这群秀恩爱的秀出一脸的血。

“找本国师过来有何事?想有什么求本国师的,可想好了增加一些俸禄?本国师是拖家带口的人,经费紧张。媛公主爱才,就给本国师增加一些收入吧。”独孤锐很不客气地开口。

单婧媛上去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话:“本公主可记得雪国已经没有独孤国师了。犹记得独孤锐企图在雪国骗钱,欠着雪国的一大堆的债务,如今已经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呢。”

独孤锐的脸一僵,不自然地强撑道:“本国师在位期间并未有任何的过错,媛公主仗势欺人,想要抹黑在下么?还是公私不分,因为私底下和在下不和,想要封杀在下呢。”

话音落,单婧媛不堪示弱地开口:“本公主就是仗势欺人,你能把本公主怎么办。莫愁,去通知师兄,雪国将乱,让他先回药王谷里避避。希望他依旧过着舒心的生活。不必再夹杂在世俗之间了。等战乱结束,媛儿自当回到药王谷里看望他。”

说完,独孤锐有些着急了,急忙呵止莫愁,而莫愁只听令于单婧媛,脚步不停地施展轻功往许逸寒所在的地方驰去,独孤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忙忙地跟随出去。

单婧媛指尖微动,把独孤锐留了下来,道:“皇兄喜欢安静,战乱将起,他的身份将带来无尽的麻烦,还不如回到药王谷里呆着安全些。而李丞相还在京城等着你回去拯救,你现在是李丞相唯一的孩子,不能任性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说着,看到独孤锐表情由愤怒变成犹豫,最后准备破釜沉舟时,单婧媛又道:“哪怕你与李丞相的父子情分不是很深,可你倒是站在师兄的层面想想,想对与你跟着他回去,他更愿意让你相助于我。虽然你的能力不一定很突出,可阵法之类的东西还是不错的。可以到雪国来相助本公主。”

话音落,鲜于姬低头笑了笑,捏了捏她立体小巧的鼻子,无言。独孤锐只能看着莫愁的身影咬牙切齿,回头来气鼓鼓地说道:“赶紧地,一个糟老头子和一个恶毒的女人,还真的是麻烦,收拾东西,赶紧杀回京城。”

0057.挑衅 独孤锐被这对明显的腹黑的准夫妇被喷了一脸的血,看着自己将来几个月的行程就这么被安排了下来,自然不满。加上又是几个月的分别,整日还要看着这对腹黑的准夫妇整天秀恩爱,已经是胸口满腔怒气了。此时只想着要好好地上战场,把这群唐家人都给灭了。

单婧媛笑着道:“本公主会增加你的俸禄,上战场的事儿要告一段落了。至少也要给你争取两三日来与师兄分别啊。”

说完,用一种我很好,请不用感谢我的眼神看着独孤锐。独孤锐得知自己还能和许逸寒耳鬓厮磨两三天,顿时高兴得连单婧媛挑衅的眼神都不在意,急乎乎地跑了回去,傻傻呆呆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曾经也是精明过。

独孤锐走后,单婧媛感叹道:“师兄性格冷清,能够得到独孤锐的真爱,也算是了了人生的一番心愿。虽然独孤锐的风评不好,红颜知己无数,却掩盖不住他对师兄的爱意和宠溺。只是……他们的爱情很难得到世人的认可罢了。”

鲜于姬吻了吻她的脸颊,道:“只要两人相爱,又何必去在乎那些风言风语。这两人都是豁达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生苦短,得到所爱已是幸福,何必去纠结这些。更何况李丞相也不是迂腐之人。”

话音落,单婧媛偏着脑袋想了想,也是,李丞相作为父亲,二十几年的丞相生涯,运筹帷幄,也能接受师兄这样的儿媳,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平白添加烦恼呢。

想开了之后,单婧媛立马笑眯眯地捧着鲜于姬的脸,一脸神情地道:“姬王爷,你真是本公主的解语花。雪国那么大,想要陪本公主去走走吗?”

鲜于姬浅笑,低声道:“乐意之至。”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提气。脚尖微点,化为两道残影,瞬间移动到了城外。虽然草木衰败,细看之下还能看出一些新长的嫩芽,象征着无限的生机。

鲜于姬和单婧媛脚步落定,牵手往前走去。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了然。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虽然现在是冬天。也没有花溅泪,单婧媛却莫名地想到这句话。只是,雪国不是当年的大唐,她也不是唐后主。

走着。不出一会儿,在健康城外,看到玄国和楚国的领土内。各自屯着兵力,虎视眈眈地看着安国和雪国。若是建康城有异动,怕是雪国和安国很快沦为亡国奴。

没错,四个大国都是连着的,而连着四个大国的纽带刚好是建康城。健康城外有两条小路,一条通往玄国,一条通往楚国。越过从雪国越过建康城便是安国。所以建康城是兵家必争之地。

雪国虽然用了五座城池把李媛的身体换了回来,明面上玄国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国;而实际上天下第一大国非雪国莫属。不仅仅是因为它是老牌的大国,更是因为它占据着最重要的地理位置,各国稍不注意,或许就是灭国之灾了。

所以楚均玉和百里碧晨想要出兵的时候,都要先掂量掂量着后果,以免吃不了兜着走。建康城里,雪国派的都是最精良的军队和最忠心不二的将领,三十万大军在建康城屯着,威风凛凛,可以说只要建康城不倒,雪国便不会倒下。

所以如今雪国一旦出现内乱,楚国和玄国以为雪国自顾不暇,无法再守着建康城的时候,纷纷出兵在边境屯着,虎视眈眈。

单婧媛见此,面容微冷,一股杀气油然而生。百里碧晨数次触犯了她的底线,不是纵容,而是还未到时机;楚均玉以为能够和玄国联姻便嚣张不已,也太自不量力了。当年在楚国里看到的那个谨慎的王爷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浮夸的楚太子,和先前的楚均宇相差无几。

果然是权力误人,楚均玉早已忘了自己是几斤几两了。哼,纵容着他才好,让他迷失,最后一举突破。单婧媛心中已经给楚均玉安排好了结局。

鲜于姬面色也稍微凝重,虽然不把楚均玉和百里碧晨放在眼里,虽然不觉得对方能够称得上是自己的敌人,然而小人难防,自当谨慎。

楚国和玄国不停地调兵遣将,在边境处的士兵明显翻了几倍,平常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现在却已经扩展成了几十个,连巡逻的频率也高了起来,偶尔地还有几个士兵探索地瞟向雪国方向,有种势在必得风采。

因为靠近雪国,边关寒冷,所以楚国和玄国派来的士兵都是能够耐寒的,至少在建康城是能打得了仗的,这下,各个大国该是动了真格了吧。颇有一种天下大战一触即发的赶脚。

看着不停走动的士兵,单婧媛紧抿着嘴唇,暗暗下了决心。鲜于姬包容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带着暖意,把她的神智唤回了些。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单婧媛主动牵着鲜于姬,原路返了回去,这次不再使用轻功,而是默默地走着,手指冰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鲜于姬手指动了动,道:“媛儿,不要去想别的男人,而是还是有妇之夫。”

话音落,吃醋的小表情略萌,单婧媛笑了笑,很爽快地回答道:“好,不但不想,还要筹备军队,把他们打了个屁滚尿流。让他们再嚣张。”

紧握着拳头的模样愤世嫉俗,鲜于姬笑笑:“好,媛儿是有文化有内涵的公主,不必为了不必要的人儿说着如此粗俗的话语,平白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说完,单婧媛很赞同地点点头,乖巧得不得了,笑容浅浅,似乎没有什么烦恼,霸气依旧。嗯……如果岳父岳母看到他们的女儿这么没心没肺,或许真的会哭晕在茅房里的。

单婧媛方才仔细地看了看玄国的兵营,发现并没有百里碧晨来的痕迹。事出反常必有妖。依靠女人的直觉,单婧媛隐隐地觉得这次雪国的内乱和玄国有着离不开的关系,似乎唐家和玄国一起签了什么保密的协议。共赢的节奏。

上次玄国的仪仗离开雪国的京城时,百里碧晨势在必得的语气和眼神,单婧媛依稀记得。唐家和雪国签的协议里,或许会有她的身影……哎呀,真的想不出来,单婧媛苦恼。

鲜于姬见此,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媛儿别苦恼了。开心便好。大家都安好。还有什么是不能迎刃而解的呢?”

单婧媛回首,很惊讶鲜于姬的淡定,面对情.敌还能这么安稳。他的能力也不是盖的。“姬王爷,这是要打进了你家的节奏,再往前看看,对方就该进兵了。你还这么淡定,安皇要被你给吓死了。”

话音落。鲜于姬笑了笑,包裹她,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道:“父皇老当益壮。再活那么十年不是问题。和父皇那个老狐狸相比,百里碧晨顶多算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跟何况。百里碧晨未必会选择会在这个时候起兵。”

说完,单婧媛点了点头。百里碧晨作为帝王,自然知道此时必先安内的道理。玄国的太后夜凌香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夜家又是人杰辈出,百里碧晨想要拔除第一大家族夜家也不是轻而易举,夜家家主自然会做出反抗。

想要出兵,必先要安定好内部。可据探子回报,百里碧晨此时正在为拔除夜家而焦头烂额呢,夜家向来野心勃勃,不比当年的李丞相。李丞相虽然门生无数,拔除起来并不难,因为李丞相是通透之人,自愿请辞。而夜家可不一定了,习惯了富贵的生活,一旦打入平民,夜家怎么可以受得住?

最主要的是,夜凌香一生的心血莫过于把持朝政,毕生的夙愿全都寄托在这个身上,献出了青春和感情,本以为亲生儿子登基之后能够得偿所愿,谁知竟然栽倒在亲生儿子身上,夜凌香更是不服了。所以现在各种闹腾亲生儿子,权利跟前没有血缘关系,有的只有无尽的利用。

楚国出兵也并不太可能,有柳如海和宇文泰一文一武在,上面还有楚国国主在,楚均玉还不能随意出兵,楚国国主年轻的时候被雪国给打惨了,现在只能处在观望的态度,不敢轻易地打破目前的平衡。因为楚国国主深知,单婧媛不是年轻时的单烨磊,当年单烨磊有羁绊,他去挑衅还能保全楚国。而单婧媛没有羁绊,一挑衅说不定楚国直接以灭国收场了。

更何况在建康城的雪国士兵各个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以一敌百的节奏,玄国和楚国的士兵略差一筹,而如今目测楚国和玄国的屯兵也不过四十万,相较之下,胜负谁都说不准,雪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骑射十分在行,武将颇多;而玄国武将尚无,楚国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能拿得出手的将领也只有宇文泰,宇文泰是她的人,自然不可能去做,所以短时间内雪国并不担心会外乱。

想通了之后,单婧媛笑了笑,撒娇地摇晃了几下鲜于姬的手,软软糯糯道:“姬王爷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鲜于姬点了点她的鼻子,谦和道:“不敢当,和媛公主相比,姬王爷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只是媛公主当局者迷,担心岳父和岳母才会如此,这也无可厚非。论才情,我未必能比得上你。”

话音落,单婧媛嘟着嘴道:“你这一辈子都远胜于我了。主要是你的对象比我的对象要优秀许多,这一辈子你已经完胜了。”

鲜于姬一听,点了点她的额头,悠然一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还要绕着夸,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回到城主府之后,被虐了一身血的官员们回到各自的家,找各自的妻子来安慰好心灵之后,陆陆续续地又开始工作了。紧绷着脸望向屯兵的地方,表情凝重,看来他们也是知道玄国和楚国的一举一动。

单婧媛见此,顿时放下心来,唯独有才能有野心的人才可以守得住边境,上天待雪国不薄,能够拥有这么多优秀的将领。朝装深沉的将领们点点头,单婧媛牵着鲜于姬走了进去。

鲜于姬浅笑,半是调侃道:“媛儿上辈子是个有福之人,决计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单婧媛笑笑不说话,犹记得那时和他解释拯救银河系的这个问题时,是单镜轩和鲜于璇婚期之前,而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安然地呆在鲜于璇的肚子里。时光如水,时间匆匆,瞬间又过了几个月。

单婧媛叹了叹,“地位不断下降啊。先前是最小的孩子,处处受宠,现在又有了新生命,地位又该下降了。”

鲜于姬笑笑不说话,和走了进去。最甜蜜的莫过于此,偶尔地会调侃一番,实际上谁都不在意地位的问题,因为在他的心中,她永远居在首位。她的心中,他也永远在第一位,这就够了……一个人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其他的人也难为水,只因遇到过沧海……

这时,独孤锐咬着帕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的迷茫和不舍,单婧媛惊讶,问道:“师兄还没走呢,一副郁闷的模样,难道师兄决定放弃你,投入软软的妹子的怀抱?是不是嫌弃你硬邦邦的不好用,弃了?”

话音落,独孤锐气恼地拿着帕子丢了过来,一脸的不舒服道:“净说一些糟心的话,也不担心姬王爷把你给甩了,过来,和哥哥我聊会儿天,你家的师兄这么不懂情调,竟然这就走了,唯恐给自己的师妹造成麻烦。这个二缺,我醉了。”

鲜于姬瞪了一眼独孤锐,要不是知道独孤锐这个家伙是弯的,这时候指不定要扒了他的一层皮,独孤锐丝毫不惧怕,因为杨舒此时正急忙地跑过来,不久过后,鲜于姬低声地单婧媛交代了一些事,很淡定地就走了。

0058.睿亲王妃 他走后,单婧媛百无聊赖地开口,“师兄这么不好,为什么你还要把师兄掰弯了。小心师傅那个老头子从地下爬起来找你聊天,半夜三更的时候,把你吓尿了。”

两人并排走着,到了一个凉亭中,结果小厮端上来的茶,独孤锐浅浅地抿了一口,感叹道:“人生啊,总是有些人是你一看到就知道对方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就就像是一眼万年,不是喜欢男人才喜欢他,而是喜欢上他之后才知道其实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再说你家那老头,早就作古了,哪里还有机会爬起来溜达?”

话音落,单婧媛吃吃地笑了,确实,人死如灯灭,说不定来生会在不同的时空,谁还知道生前的时空发生了什么,正比如她,前世一世辉煌吗,成就一代女皇,一声无妃,最后过劳而死,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前世种种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

独孤锐听闻她傻兮兮的笑容,瘪瘪嘴,嫌弃道:“别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作为国师的我,会觉得很丢脸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单婧媛也不生气,一巴掌打在独孤锐的头上,道:“师兄既然走了,你就该干活去了。反正你本事大,有几个牛.逼哄哄的师傅或者师叔,唐家不能把你怎么样,赶紧收拾你的几件破衣裳滚回京城。说不定早日解决了雪国的内乱,你就能早日被师兄认可,光明正大地把药王谷当家呢。”

独孤茹刚听闻就想着反嘴念叨几句,最后听到能够入住药王谷,瞬间什么都忘了,笑眯眯得重重地拍了一下单婧媛的肩膀。道:“还是师妹有办法,嘿嘿,等哪天国师我出头了,定然感谢师妹的开解之恩。”

单婧媛呲牙,眼睁睁地看着独孤锐去收拾他的几件破衣裳,嘟囔道:“力气这么大,小心师兄嫌弃你。几件破衣裳还要回去整理。也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节俭。”

说完,独孤锐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朝她摆手。他不会告诉她,其实她家的师兄很挑剔,也有些节约的强迫症,他既然深爱他。自然要尊重他的习惯,即使以前他独孤锐很不羁。现在也应该为一个人而改变一种生活方式了……

等道凉亭内只有她的时候,单婧媛悠悠得叹了口气,秋风是把杀猪刀啊,四处的落叶。全是衰败,看着也很单调,单婧媛瘪瘪嘴。唤出莫愁,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对的。是又……因为杨舒很沉稳,若非大事,他绝对不会步履匆匆地跑过来找鲜于姬,也不会是一脸迷茫和慌乱的模样。

莫愁低声道:“安皇下了圣旨,让位给姬王爷,顺便向天下宣布给儿子下聘雪国,择日与媛公主完婚。最后,平反了当年洛皇后的罪,向天下人宣布他此生的儿女只有璇公主和姬王爷二人,鲜于舒不算是安国皇室的人,媛公主可以任意对其打杀。”

说完,单婧媛笑开了,这个老头倒是可爱,不敢明面地把皇位传给儿子,只能等着儿子出来才偷偷传位,唯恐儿子会拒绝,皇帝当到这个份上,鲜于浩然也是不容易了。也不知道策划了这一幕多久了。

“这老头,一副正经的模样,偏偏做的都是不正经的事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调皮。”鲜于璇淡淡的声线响起,一副无奈的样子。

单婧媛上前去扶住她,翻了个白眼,道:“一孕傻三年,不是有句话总是说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小男孩么?你要学会包容你家老头,说不定他那天心情好了会送给你一些好看的稀奇的玩意儿,那样你就赚到了。”

说完,见到鲜于璇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莫愁嘴抽了几下,默默地退了下去,公主的世界她不懂,生来就是当属下的命……也不知道公主们明明不缺钱还特别热衷于网罗天下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偏爱抢劫的,简直无法理解。

鲜于璇缓缓地坐了下来,道:“那个老头一退下皇位就没几个钱了,还能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反正你以后也是要接管雪国的人,下次能够回到雪国京城,能否让我去国库看看?纯纯的我只是去看看,我以肚子里的孩子性别起誓……”

单婧媛听完,一脸的黑线,你肚子里的孩子还看不出性别好么?这个有什么好用来起誓的?大爷我不感兴趣好么?看在她肚子里孕育的是雪国的后代的份上,单婧媛很艰难地点了点头,比起钱财,到底是子嗣更加重要。

见到单婧媛点头,鲜于璇像是一只偷到糖的猫,暖暖地笑了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就知道媛儿最好了,最后弱弱地请个假,能否让你家皇兄送我回到安国的京城呢?和雪国相比,安国似乎更加安定一些。”

单婧媛又翻了个白眼,真真是……毫不知耻!不过鲜于璇说的也对,随即点点头,道:“既然决定在安国先安胎,便让你们家的老头多照顾照顾你,至少能够保证没有生命危险。毕竟他错过了你的童年,不能再错过你家孩子的童年了。”

说完,鲜于璇点点头,她固然想要和单镜轩一起勇敢地面对雪国的种种,帮他守候着他的国家。可是她如今身怀有孕,不能随便奔波,保住自己的安全,不给他们添乱也是一种帮忙,何况,也给鲜于浩然一个赎罪的机会吧,这些年被他忽视得彻底,不回去逗逗这个小老头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经历的一切。

两人的心思对方都知道,无须多言,单婧媛陪了鲜于璇坐了一会儿,见到她不断地吃着一些酸的东西,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单婧媛黑线,不知道酸儿辣女准不准。也不是他们雪国重男轻女,而是有个哥哥在前面照顾后面的妹妹。那是满满的幸福感啊。

呆在一起不久,单婧媛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先行离开了,离开前仔细地叮嘱了一下鲜于璇的一些注意事项,虽然她很马大哈,很心宽,但是该记住的,该叮嘱的该做的一切都不会少。

单婧媛是个奇葩的女人。这是鲜于璇对单婧媛的评价。

夜晚。天际黑了下来,单婧媛站在城前,目送着装.逼的独孤锐骑着白马朝着京城的方向驰去。目光微闪,叹了叹,狼烟起,情侣分开也是寻常。师兄从小便事事依着她,能够忍得下心和独孤锐分开。也是对她怀着师妹的浓重情意,她能够做的,不过是尽快结束这场纷争,给所爱的所关心的他们一个大好山河。

她幽幽一叹。他身后一个干净纯粹的声音也微微地叹了叹,步调极其统一,单婧媛回头。笑了笑,“皇兄不陪着我家侄子。来这里吹着冷风作甚。”

单镜轩调皮一笑,懒懒纠正道:“是侄女,媛儿一个人在此吹着冷风,若是皇兄不出来也说不过去,省得媛儿生病了之后,家里的糟老头子知道了还不把我赶出了家门。”

话音落,单婧媛浅笑不语,靠在单镜轩的怀里,目光悠远,他家的老头子确实挺糟心的,除了是妻控之外,女儿控也是不能避免的。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回到京城见见他们家的糟老头子,即使他能力不凡,可血脉是个神奇的东西,总是会牵引着她去想念他们,去担心他们会过得不好,虽然这种可能不会发生。

“媛儿,对不起。”单镜轩拍了拍她的脑袋,略为歉意地说道。

单烨磊只有他和单婧媛一双儿女,他作为兄长更应该承担起长子的责任,照顾好父母和妹妹;保卫雪国;可最近他很悲伤地发现,这些年来,他一直过得潇潇洒洒,根本没有做到保护妹妹或者是保卫雪国的事儿。特别是如今兵临城下,他竟然也做不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似乎一切都把握在妹妹手中。

想及此,单镜轩更加哀伤了。心中不断地自我否定。每次看到单婧媛在忙活着的时候,他的自我厌弃更加严重,每日都是无比地哀伤,周而复始,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了。

单婧媛听出了他的歉意,满不在乎地道:“皇兄如此,媛儿才会放心嘛。嘿嘿,若是来日媛儿登上皇位,有一个名气更大的皇兄,媛儿的皇位的坐不稳的。坐不稳的下场可就是说不定了,也许会拔起轩皇子一脉也说不定。所以啊,历史的选择是让皇兄当个闲散王爷,这样才能保全自身不是?”

话音落,单镜轩都笑了,他当然不相信妹妹的容人之量这么差,她的安慰……让她很受用,几日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单镜轩心中无比满足,只要不用去接触那些糟心的政事便好。

“皇兄只要记得把皇嫂送到安国京城之后再回来分担一两个月的政事就行,多事之秋,皇兄撒手不管的话,说不定家里的糟老头子对皇嫂的印象会不好。媛儿保证不会耽误皇兄陪产便是。”单婧媛要求道。

话一出,单镜轩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好。”

说完,单婧媛一闪过狐狸般的笑意,浅笑不语。这时,柳下.惠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气还没喘上,连忙开口:“主子,公主,睿亲王妃在大厅内求见。”

话音落,单婧媛惊讶地问道:“真的,皇婶来了?同行的可还有谁?”

柳下.惠听闻,连忙开口道:“同行的还有小郡主,保护睿亲王妃的是睿亲王府的暗卫。”

说完,单婧媛连忙火急火燎地跑去大厅,皇婶能够安全地抵达这里,是否要代表着皇叔要出手了?她家的糟老头子和不省心的娘亲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是不是代表着内乱要准备停息了?

想来也是,就她家糟老头子的德行,自然不可能让唐家的人把持朝政这么久,更何况是他一直看不起的鲜于舒也参合了一脚。

很快的,她三步两步地跑到大厅,单镜轩并没有跟着她一起过来,也是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大厅内,睿亲王妃怀里抱着一团东西,淡淡的宠溺在脸上晕开,暖暖的笑容,似乎有当贤妻良母的能力。温和而又包容,而她怀里的小团子不时地发出一些极为细小的声响,听起来十分舒心。

单婧媛走到门前,看到这番场景,一阵恍惚,多年前,她带着记忆重生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她家的母老虎当时还是一个软萌的女人,会细心地呵护着她。后来,不知何时起,软萌的母亲变成了一个母老虎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恍惚中,脚步踏进了屋内,惊扰了这副温馨的场景,单婧媛尴尬一笑,干干地道:“皇婶千里迢迢而来,定是累坏了?要不我先帮您抱住妹妹吧?”

睿亲王妃白了她一眼,拆台道:“想抱就直接说了吧,这么扭捏,还真的不像是你的风格了。抱吧,别让她尿了你一身就行。”

单婧媛闻言,闪过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小团子,孺慕之情悠然而生,她活了两世,从来没有和一个婴儿接触过,对于她而言,这个婴儿是个很神奇很新颖的东西。对待新事物,她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

上辈子当了多年的女皇,从小被父母培育成一个接班人而辛苦地学习着,等到成年之时接手一个国家,日日对着各种国家难题,实在是分身乏力,没有时间去接触一个小生命。

等到重生成为单婧媛这个身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去接触过一个婴儿,所以这个小包子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圆了她两世的梦想。接过手的时候十分忐忑,哪怕她再自信,对于未知的事物依旧还是担忧一些。

刚刚抱了过来,这只小团子砸吧了几下嘴巴,竟然朝她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暖暖的,让人十分地惬意。单婧媛回笑,轻轻地把嘴贴在她的脸颊上,淡淡的奶香闻起来十分清新,不由得再笑了笑。

0059.下聘与亲征 也许是单婧媛的身上洋溢的是满满的善意,所以小团子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小手抓着她的鬓发不停地拽着,偶尔地还能笑出了声。

单婧媛心中瞬间被这个小家伙给收买了,这么软萌的孩子,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了。心中似乎有一块已经被填满了,很暖,很舒心。

睿亲王妃端庄地坐下,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懒懒地开口道:“媛儿,喜欢小孩就和姬王爷生一个吧,别霸着别人家的小孩不放。就你和姬王爷的那点破事,天下皆知了。只差一个名分了,能不能爽快一些,直接说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便好了。”

单婧媛依旧在逗弄着这个小团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点破事既然都天下皆知了,又何必非要现在正名?反正都是郎情妾意的事,也不怕分开了。再说现在的情形也不利于我们风花雪月,等天下大定,许他锦绣山河再说罢。”

说完,屋内一顿沉默,只有小团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此处却显得鸟鸣山更幽。睿亲王妃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单婧媛则是专心地逗弄小团子,轻松的笑意爬在脸上。

“安皇先下聘到了雪国才向天下人宣布替儿子求娶媛公主,鲜于舒不甘心你幸福,把持朝政后拒绝了安皇的聘礼,你皇叔因此大发脾气,说势必要在两个月以内平定雪国,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所以我才一出月子就匆忙赶到这里来,以防成了负担。你皇叔让我转告你: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你就该表一个态,免得又被人钻了空子。”睿亲王妃斟酌道。

话音落,单婧媛抬头。浅笑一番,开口安慰道:“知道了。皇叔也是个瞎着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皇婶也不说说他的暴脾气。鲜于舒再怎么开外挂,也是一个养在深宫的女子罢了。还不能闹出什么风浪来。好事多磨,且等且珍惜。”

单婧媛的话一说完,睿亲王妃看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闷闷地又品了一口茶。手撑着脑袋假寐。精致出众的无关掩盖不掉疲倦的气息,风尘仆仆地从繁华的京城赶到这般荒凉的边关,刚出月子便与丈夫分开。单婧媛看着,心中暖暖的,渐渐的,一些主意在心中定型。

“皇婶。妹妹我先看着,您就先去休息吧。身体要紧。”单婧媛宽慰道。

睿亲王妃点点头。瞥了一眼小团子,看到她在玩单婧媛的鬓发很不亦说乎,哭笑不得地别过脸,缓步走了出去。单婧媛把莫愁支去服侍睿亲王妃,自己在照顾着小团子。

睿亲王妃匆忙赶路,秘.密出行。也知道不能张扬地外出,侍女没有带。所以也不拒绝单婧媛的安排,笑了笑,也就承了她的好意。

小团子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离开,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想要看着睿亲王妃的离去,嘴角瘪了瘪一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哭出声来。

单婧媛哭笑不得,这年头的孩子还会来这一招了。不过这么深沉,这么内敛的孩子,绝对是单家最正统的孩子,她喜欢。

于是乎,单婧媛难得耐下心来,安慰道:“你母妃只是去休息了,并非是不要你了。你母妃为了照顾你是极为辛苦的,所以先和媛姐姐一起玩耍可好?”

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诚意,所以小团子惊疑的眼神看了看她之后,也许是信了她的话,泪水渐渐消失,又露出几分没心没肺来。单婧媛看着哭笑不得。

和小团子玩了一会儿后,孩子毕竟是精力不足的,很快地也自己玩累了睡了过去,单婧媛抱着她到了书房,看着摊在桌上的地图,悠悠地叹了叹。

在建康城周围,四国都屯着精兵,大战一触即发,雪国必须要抓紧时间把内乱解决了才能保证霸主的地位不变。天下的山河锦绣如花,谁不想要?她单婧媛自认为是一个野心家,天下是必然要的。如今风云变幻,她必须要占着主动的地位。

不知何时起,睿亲王妃已经醒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淡淡道:“媛儿,你父皇让我转告你,被唐家的人蛊惑,朝中有些大臣也认为女子不能当政,让你做好准备,亲自披甲上阵,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把皇位传给你,否则人言可畏,你坐了上去也不安稳。”

单婧媛点头,她爹能想到的,她自然也会想到。毕竟这个时空,女子为政还尚未出现。雪国民风开放也未必能全部接受,她即使年幼时能力出众,这么多年沉淀下来后也消逝了几分的影响力,所以必须要创造一个新的神话,如今的时势刚好让她施展拳脚。

时势造英雄,莫过于此。待她披甲上阵,把唐家的一群乌合之众全都拿下之时。便是她问鼎帝位之时,便是她成就神话之时。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为她赞叹,所有男子都自愧不如。当然了,除了她家的姬王爷。

“皇婶,此处最宜养老,可有兴趣一试?”单婧媛指着地图上楚国的京城附近的小镇上,曾经在楚国经过的一个城镇,烟波微起,很是朦胧,很是妖娆。江山如画也莫过于此。

睿亲王妃笑了笑,温婉道:“那要有命才好,留着命,等看着你的锦绣山河,择一城终老,此城不错,够繁华,够高端,够大气,够上档次。”指着玄国的京城,睿亲王妃一点害臊的表情都没有,十分顺其自然。

单婧媛浅笑不语,如果百里碧晨和楚皇听到她们的聊天,至少要气到掀桌了。然而偏偏她们两个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纷纷认为理应如此,也是醉了。

把小团子交给睿亲王妃,睿亲王妃接过之后,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单婧媛自己呆在书桌前。怔怔地看着桌上的地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莫愁,去通知守将,调兵遣将,给本公主三千精兵就够了。明日清晨出发,去兰城。”单婧媛吩咐道。

莫愁闻言,磨砺着手掌。匆匆地赶到守将的房里。把单婧媛的命令一股脑地丢给守将,在对方还傻乎乎的时候又跑了回来,一副激动的样子。

单婧媛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回去休息,清晨来唤醒本公主便是。”

半夜,天依旧黑着,北风依旧呼啸着。单婧媛从鲜于姬的怀里醒了过来,隐约的月光下。他精致的脸庞便在眼前,如诗如画,刀刻一般秀丽淡雅,她心中一动。眼看着清晨还未到来,凑到他的耳边,手一抖。拧了他的耳朵。

要说当下这个局面,和鲜于姬把她骗到安国有无法脱离的关系。虽然不怨恨。但也是颇有微词的,如此惩罚一番也好。

正当她气鼓鼓地拧着耳朵的时候,鲜于姬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她的长发,嘟囔道:“媛儿别闹,先睡会儿。天亮多事,也不知下次何时能够再安稳睡觉,珍惜着点。”

话音落,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再睡,径自地盖住她的眼睛,拥着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单婧媛颇为无趣,想想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又睡了过去。月光照射下,两人优雅大气,相依相偎。

清晨,莫愁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还带着一点哑声,“公主,清晨了。守将大人已经士兵都集结好了,等着公主发号施令呢。”

单婧媛闻言,嘟囔了句,猛地坐了起来,一起起身的还有鲜于姬。见到她匆忙的模样,鲜于姬挑挑眉,宽慰道:“莫要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总要准备好了再行军,丢三落四是行军的大忌啊。”

单婧媛听着,也知道他说的有理。可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的紧张和激动。迅速地穿上衣裳,连带着鲜于姬一起,眨眼间两人已经坐在马上,正威风凛凛地带着一众士兵一起出发兰城。

莫愁化身为她的贴身国师,也有模有样地骑着马跟在她的身后,尽管努力地抑制着一些情绪,可眼底还是很激动。看得单婧媛直摇头。

士兵们看到鲜于姬跟在单婧媛的身后,非但不反对,还十分地赞同。安国和雪国的联姻达成,安皇又颁发旨意让姬王爷登基。能够有一个未来之皇跟在公主身后,也是一个荣耀。更何况两人郎才女貌,最合适不过。

单婧媛和鲜于姬打马在前,目光幽深,微微叹气。自古一将成而万古枯,战争之下埋藏着多少白骨多少鲜血。她不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但也不能不为这些生命的流逝而悲伤。如今唯愿能够以暴制暴,尽快还这个天下一片太平,换得几百年的休养生息。

鲜于姬见此,安慰道:“很快便过去了,心中常怀着信念。一切将不在话下。你生来高贵,命格决定你是拯救这片水火的英雄。百姓们也皆信于此,你能做到的只有继续一路走到底。”

单婧媛闻言,挑眉冷笑:“你也相信命格吗?不过是忽悠人的玩意罢了。”

鲜于姬摇头又点头道:“信也不信,你若信,便是真的。你若不信,也有几分道理。无言大师也是参透了道,既然她说你是,那就有几分道理了。最主要的是,百姓们相信便是真的。”

话音落,她点头,不再言语。目光幽深,任由寒风肆虐地从耳边吹过,任由着寒气从身体中穿透而过。犹记得那年她首次上战场之时,依旧是如此的寒冷天。不同的是,当年她才刚刚三岁,也就是重生三年,有着一颗急功近利的心。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已经十五岁,经过时间的沉淀过后,对于名利也不再看重。繁华如梦,白驹一般,所谓的荣华,在人死灯灭过后也不过是一个印记罢了。看开了,也少了几分血性。单婧媛自嘲,到底是经历过时间,经历过繁华,最后竟安稳了下来。

“鲜于姬,等雪国江山稳定,娶我可好?十里红妆,一百二十抬嫁妆。皇帝亲迎,以皇后之礼迎娶,六宫无妃。如何?”单婧媛低声道,声音飘渺,随风消逝。

鲜于姬闻言,淡淡应道:“好,十里红妆,六宫无妃。”

只愿那天,能够早些到来。用最尊贵的礼仪娶你入门,大摆筵席三日,普天同庆,大赦天下,让百姓与我们一起欢乐,见证我们的真情相爱。

很快地,兰城便已经出现在眼前。镇国公主似乎认为单婧媛不敢调动建康城的兵力去攻打兰城,不相信她会在玄国和楚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还会去攻打兰城。所以此时的兰城依旧是熙攘的,完全不像是建康城这时的躁动。

或许是兰城的子民认为自己首先是镇国公主的子民,才是雪国的子民。毕竟是被镇国公主统治多年,被洗脑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如今镇国公主得势,他们不但不会觉得有悲哀,而是有着几分的兴奋。

就是想城门口的百姓们劳作了一天,再从城门回家去的时候,脸上洋溢的是笑容,是劳作了一日之后回家的轻松感。是满面春风的兴奋和释然,士兵和百姓们其乐融融,偶尔地还会调侃几句。而这些士兵全都是镇国公主的心腹手下。

单婧媛把带来的士兵先安顿好了之后,和鲜于姬打马先来探路之时,看到这幅场景,一口血都跑到喉咙上,都是一群白眼狼,如同没有雪国的银两在支撑着兰城的话,这时候的他们早就是冻死骨了。没有单烨磊的辛苦经营,兰城早就是一座悲城了。现在倒好,单烨磊生死未卜,这群百姓倒是其乐融融啊。

想着,单婧媛的脸更黑了,一群白眼狼。兰城的气候不好。每年的收成也不多,算是一个贫困的小城。每年单烨磊都会派大臣送来许多的粮食和衣物,能够保证整个兰城能够安稳度日。可谁知镇国公主那老妖婆倒是懂得居功,和百姓们说的是她争取到的,雪国嫡系早就放弃了他们。

0060.棘手 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刚才在路上,听到两个兰城的百姓在高声聊天,说起雪国皇室嫡系一脉的时候,一种不屑的语气和嘲讽,这让单婧媛不仅仅是愤怒,也是悲哀。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的百姓,简直是可悲。

雪国嫡系一脉和镇国公主,这两个无关谁是对或者错。在政治上,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和错有时候是可以颠倒的。但是仅仅是以当下的情况来看,必然是嫡系是对的。不仅仅是因为利益的不同,同时也是因为国家的利益。

镇国公主一脉既然能够和百里碧晨合作,必然是有着一定的保密协议,必然是有着一定的利益共赢。可以牺牲雪国为代价而获得皇位,荣登帝位。而嫡系这些年兢兢业业,全心为了百姓,保护着雪国的任何一个子民,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从这个角度上说,雪国嫡系一脉绝对是真正的雪国主人才是。

越想着,单婧媛越恼火,都是一群无知的百姓,又不能去教训属于自己的子民。这一点让她又无奈又悲哀。目光清冷地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走回城里,不发一言。

他能看到的,聪慧如鲜于姬,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只能微叹,镇国公主的脸皮是极厚的,不然也做不出如此缺德的事儿。

揉了揉她的发顶,他宽慰道:“如此情形,说好也不好。百姓们一边倒向唐家,今晚的偷袭怕是用处不大,反而证实了镇国公主的话,平白让百姓仇恨媛公主。为今之计,最好是让百姓们知道镇国公主的谎言。从心理上反抗。然后去反对镇国公主,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百姓们终究会反抗。”

话音落,单婧媛点点头,这点她自然也会懂。人从本能上说,人都是不允许自己受到欺骗的,如果受到欺骗。就会奋起反抗。如果兰城的百姓得知自己是被欺骗多年的话。必然让镇国公主一脉形象大损。如果再得知雪国嫡系一脉的辛苦时,必然会心中愧疚,所以自然会反抗。支援嫡系一脉。

想清楚过后,单婧媛缓缓地露出了笑意,再往带来的那三千精兵驻扎的方向一看,笑意盈盈。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个好办法。那三千精兵,守在兰城也不错。最好把镇国公主的封地全都占领了才好。

“走,回去制造谣言,把镇国公主在京城里哭晕在茅房里。让她猖狂,让她再人心不足蛇吞象。”单婧媛娇声道。义愤填膺。

鲜于姬点头纠正道:“回去说真话。等到兰城的消息传到京城之时,睿亲王和父皇怕是已经拿下了京城,唐家集体哭晕在茅房里了。”

单婧媛一顿省略号。点头称是:“回去说实话,让那群不要脸的人们哭晕在茅房里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茅房里哭去吧。”

说完,两人打马离开。一路飞奔,瞬间又回到了驻扎地,士兵们各自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庄严肃穆,军纪严明,不曾有丝毫的懈怠。人人都做好了要随时奉献生命的准备。

单婧媛下马,清丽的模样张扬非凡,鲜于姬尾随其后,目光清淡,却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士兵们见此,纷纷行礼。单婧媛边走边点头,直接往帅帐走去。

待两人走过之后,士兵们均是一副怀疑的眼神和疑惑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公主没有让他们准备去攻打兰城,说好的过来打仗的呢,现在是几个意思?都做好了为祖国献身的准备,这下倒好,轻拿轻放了?士兵们不理解,同样的,同行的将领也不理解。

单婧媛走进帅帐之后,吩咐了莫愁一些事情,就淡淡地如同往常一般,吃了饭,依旧在饭后牵着鲜于姬去散步,丝毫不关心战士们的疑惑神情,我行我素。

士兵们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吃饱饭,再坚持自己的岗位。

一路相安无事,单婧媛睡前便吩咐所有的士兵不必拘谨,平时怎么睡,现在就怎么睡。战事后议。

士兵们只好按照吩咐该睡睡,该吃吃,和往常无二,然而却又和往常不同,总有着几分淡淡的不同来,不像是风雨欲来,而是时光安好,大吉之兆。

第二日,兰城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拿着家里的臭鸡蛋去往镇国公主府邸丢去,各个愤怒的模样,似乎随时可以撕了镇国公主府里当差的人们。

她的心腹很是想不明白,昨天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军民同心的现象,而如今竟然是被拿着臭鸡蛋伺候,这种落差让他们瞬间都懵了。不知所措,只好派人八百里加急去给镇国公主传信。

单婧媛再次打马到昨天的地方,静静地靠在鲜于姬的怀里,看着这场闹剧。明明是清晨,而城门口却没有士兵在守着,偶尔的有几个人正怒火十足地往城内走去,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兰城的守卫士兵到底是安稳久了,一遇到百姓闹事就六神无主,很快的并不知道该如何平息这场闹剧,加上镇国公主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信任,留在兰城的士兵总的也不过是一千人,还有些如今还未醒来。

城门口再也不见昨日的喧嚷场面,城外安静,城内却像是闹翻了天。士兵们在死死地守着兰城的公主府邸,不让发了疯的百姓去破坏其中的一草一木。

可奈何百姓们的人数远远高于士兵的人数,很快地就突破了防护,往镇国公主府里涌去,这才看到了公主府里另有乾坤。从外面看很是朴素,从里看却很奢华。假山小池,庭院青青,楼台迭起,家具也都是上好的红木,见此,百姓们更是信任了流言所说的事实。

流言说:“镇国公主是个贪慕虚荣,弄虚作假,野心勃勃。居功自傲的女人,这些年兰城能够安稳,都是每年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的功劳,和镇国公主半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会派来钦差大臣,不过是因为不信任镇国公主会把朝廷支援的银两用到实处,不信她会给百姓。所以才会从朝廷派人过来。镇国公主为此气恼,发誓必定要把雪国的帝位拿到。不顾百姓们的辛苦。毅然挑起了内乱,给百姓添堵。”

流言从来都是三人成虎,百姓们也信了几分。所以对镇国公主更加恼恨。如今再看到奢华的公主府邸的时候,恼恨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愤怒。

在雪国,并不是哪个公主都能够和媛公主一样,能够得到帝王的宠爱。家财万贯。一般公主的俸禄都是不高的,按照一定的规格来的。所以镇国公主的府邸如此奢华。简直是不符合常理。谁还不相信镇国公主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谁还不相信单婧媛刻意让人说出的些许实话。

于是乎,民心瞬间都倒在了单婧媛的这边,不费丝毫的力气就能得到百姓的偏向。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如今的百姓,以前是如何得崇拜镇国公主。如何地推崇她,如今就是如何地埋汰她。如今的兰城百姓如同疯狂的石头一般,涌入镇国公主府邸,眨眼的功夫,把公主府邸整得不成样子,珍贵的树木,上好的家具全都沦为废墟。

像是鬼子进村一般,完全失去理智的百姓不停地摧毁着镇国公主府邸,不断飞过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曾经华贵无双的公主府就这样成了菜市场。

单婧媛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得到,浅浅地笑了笑,皇室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这个场面,不过是镇国公主在自食恶果罢了。既然敢做出欺骗百姓的事,就应该做好被整治的准备。

鲜于姬定定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悠悠叹道:“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最毒妇人心啊。”

单婧媛偏头,娇声恐吓道:“嗯?最毒妇人心?”

“嗯,最毒的莫过于我家的妇人,小心眼的妇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鲜于姬似乎不受到影响,继续说了实话。

单婧媛柳叶眉挑起,微瞪:“给你一个机会,再把先前说的话再说一遍。让爷好好听听,姬王爷给爷的评价是多高的。”

虽是如此说,但手已经先一步拧住他的耳朵,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但手劲儿却极小,是看不出来的。不像是惩罚,反而像是在……虎摸。

鲜于姬浅笑,握住她的手,策马离开,盘旋的呼啸的狂风似乎停下了,却还是把鲜于姬的温和声线传了出来,“我家妇人见多识广,巾帼不让须眉。必定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天下无人能敌。”

话音落,单婧媛娇俏的声线随后,带着几分的洋洋得意:“那是,本公主自当无双,以后要对本公主好些,负责净身出户,让你去当小.倌去。”

最后,最后的最后……没了声音,只隐约地听到几声唔……的声音,便消了下去。北风依旧呜咽着,却不再是悲鸣,而是带着几分的欣喜。

回到营地时,士兵们见到两人一前一后地回来,兴奋之下倒是忘记了礼仪,叽叽喳喳地说着兰城内发生的事情,表情洋溢着得胜之后的欣喜,全然忘记了察言观色,也不知道单婧媛的嘴巴为何会如此红……

单婧媛被缠着无奈,只好停下和士兵们一起说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耐心地聆听着属于一个军人的兴奋,一个铁汉的柔情,一个边境士兵的欢喜。

鲜于姬跟在其后,看着她坚硬中透露出的几分柔情,几分少女。轻笑,自古奉承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而到了雪国似乎是真真相反了,女子有才才会显得更加魅力。因为有她的存在,雪国的女子皆是才华横溢之人。

她,是得天独厚的存在,是上天所赐给他的一个最美礼物。不管她从何而来,不管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他只知道,她是属于她的。

目光深远,鲜于姬心中的一角已经柔和了几分。单婧媛犹不知自己已经装满了另一个人的瞳孔,装满了另一个人的心。她还在耐心地等着士兵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兰城公主府的见闻,露出几分轻松畅快的笑意。

半响,士兵们或许是把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那份热乎劲儿过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才发觉做了一件糗事。再看到单婧媛红肿的嘴唇时,纷纷脸一红,急忙告罪,退了下去。看向鲜于姬的眼神里有着慢慢的鼓励。

鲜于姬满盘接受,朝士兵们点点头,不语。

等到士兵们都推了下去时,鲜于姬动了,缓缓上前,不放开她甩动的手,轻声解释道:“太急了,下次不会了。”

单婧媛微怒,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道:“这么有能耐,**前怎么不挂着你的照片呢。”

都是这个人,害得她在士兵们的面前丢下这么大的一个脸,害得她以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也不知道这红肿,两三天内能否消得下去。这小气鬼,不就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嘛,非要一路吓她回来。

鲜于姬低声道:“**是在哪里。照片是什么。为何有能耐就必须要去**贴照片,可有由头?”

话音落,单婧媛噗嗤一笑,傲娇地走回帅帐内,丢下一句话:“土包子。”

仰着她红肿的唇,似乎不再顾及颜面的问题,依旧潇洒。不知道的是,鲜于姬在她的身后,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如果知道的话,此时的她一定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和鲜于姬解释。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未到罢了。某天夜里,单婧媛报应不爽,求着鲜于姬放过她的时候,鲜于姬貌似在可劲儿地折腾她……

兰城的事情像是告了一段落,自从那日暴动之后,兰城便一直处在无人管辖的状态。城主府也被百姓们给扒了,城主带着连滚带爬地卷着几张银票逃出了兰城。第二日,他的人头便悬挂在兰城的城门口。

百姓们也只是议论纷纷,却没有人同情他。一切都是他私自做的亏心事,把朝廷拨给兰城的银两贪了三成。夜夜笙歌,弃百姓于不顾。如此城主,不配同情,也不会有人同情。

0061.太女之位 兰城安静了下来,百姓们再次回归到安居乐业的状态。整个兰城似乎没有士兵在管辖,整个城池都是百姓,丝毫没有一个官员。

似乎是在等着朝廷派来官员,似乎在等着一个清明的官员来接手兰城。

这五日,单婧媛依旧带着帅帐里盯着地图发呆,偶尔地和鲜于姬一起指指点点,谁都不见。士兵们以为两人在交流感情,便不来打扰。

偶尔地还能收到睿亲王妃从建康城传来消息,看过之后,单婧媛也是付之一笑。心中微安,战乱年代,活着便好。

五日的成果,就是桌上的地图似乎换了一个样子。原来粗略的地图如今画得花花绿绿,山川小道,河流都在地图上显示。熟悉的人都知道,它的军事价值到底多高。

五日一闪而过,单婧媛和鲜于姬再携手出来的时候,外面似乎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呼啸的北风已经停下,乌云似乎已经消散。让人好心情的艳阳天,带着几分暖意,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这五日里,没有将领去打扰她,不过是因为他们已然知道,其实他们的公主自有主意。兰城的事,他们确实不必着急,静等便是。

这不,她一出来,就召所有的将领去了帅帐,吩咐他们领兵去驻扎着兰城。相信此时经过五日的沉淀,百姓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来迎接朝廷派来的军队。

将领们领旨,率领三千军队去兰城,浩浩荡荡地进城。果然不如她所料,百姓们一看到士兵们前来,纷纷过来庆贺。奔走相告。不断地有百姓来迎接着入城的军队。如同打了胜仗一般,人人兴奋,民族荣誉感油然而生。

许多人伸长脖子,企图看看单婧媛的天人之姿,最后却只是徒劳。因为很多人都没有看到单婧媛的影子,颇为失望。

城外,两匹马并排着。马上的人看着这幅场景。露出几分的笑意。她做了这么多,也并非全然无用。这不,很快就有了效果。

“媛儿。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如此推崇你,若是不问鼎天下,实属浪费。”鲜于姬轻叹道,带着浅浅的羡慕。

虽然他此时的身份已经是安国君主的预备军。可说到底,他所能得到的民心。和单婧媛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她的仁德,她的狠辣,都是恰到好处。不让人反感,也不会让人轻易地忽略。

“问鼎天下,许你锦绣河山。”单婧媛霸气地道。

鲜于姬轻声应道:“好。等你锦绣山河。”

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此时也是。因为相似。因为目的相同。更因为相互吸引,相互深爱,所以才可以相守。

权利也并非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至少有了权力,就掌控了话语权,或许还能掌控着别人的命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掌握主动权,就决定了命运。他不是迂腐之人,自然能够接受一个强势的妻子。爱到深处,自然爱着她的小脾气。

“走吧,皇婶怕是等了许久了。”单婧媛提议道,离开建康城这么久,确实也有些想念睿亲王家的那团肉包子了。

鲜于姬点头,策马跟在她的身后。

黄沙四起,掩盖了他们的身影。徒留下弥漫的黄沙,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仅仅是能够保卫边疆,同时还能够护住子民。她完全不担心带来的将领摆不平兰城的事。如今百姓向着他们,管理起来便更方便了些。

虽是仅仅留着三千士兵在兰城,远远不足以来保护一座城池。然而这些士兵都是以一敌百的人物,想要护住一座城市不是问题。她不是狂傲,而是相信雪国精心排练出来的士兵,必定不可能战败。

天下兵力调动频繁,楚国和玄国在边境囤积的士兵越来越多。虎视眈眈地看着雪国,随时都可能咬一口。而雪国边境的士兵却基本上没有人员调动,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这让边境百姓们又有些担心。

京城如同一汪死水一般,起不了任何的波澜。李丞相依旧被禁锢在府内,睿亲王依旧是守着睿亲王妃和小郡主,单烨磊夫妻还被关在深宫里,当权的依旧是镇国公主,而鲜于舒依旧是仗着唐家的名义称霸京城。

唐家的女人死了几个,又进去了几个。鲜于舒和唐家世子基本上已经处在两见两厌的地步,唐家的男人依旧在使用着不同的女人,似乎要称霸京城的女人似的;而鲜于舒怀着孩子,每天都是以唐家的名义出去,高高在上地欺压百姓,一副世俗的嘴脸。

京城的百姓苦不堪言,不是因为被唐家统治而辛苦,而是每日都要对着一个极其世俗的女子,降低了自己的眼力。因此,他们更加怀念媛公主在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才是最有期盼的,每天都期盼着能够在大街上看见媛公主,哪怕是惊鸿一瞥也好。虽然不会每天都见到,但至少是有着念想的。

而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完全是没有爱的节奏,天天对着一个风尘女子,很影响食欲的好么。

当然,京城的种种,远在塞外的单婧媛并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快速地赶回建康城,心中思念着那团肉墩子,还在盘算着独孤锐何时回到京城,并不知道京城的百姓如何地没有食欲。

纵观如今四个大国,只有雪国是处在内忧外患的情况,其他国家已然基本稳定,至少表面上朝纲稳定,只有雪国是处在风雨飘摇的阶段。可想而知,此时的单婧媛是多么地焦急。

一路赶着过来,两人很快赶到了建康城,在天黑之时,到了城内。士兵们看着两人顺利的回来,也知道事成了对媛公主的钦佩更上一层楼。

而玄国的士兵和楚国的将领得知媛公主已然跑出去一趟又回来,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失去了攻打建康城最佳的机会。

单婧媛和鲜于姬一路赶了回去,到了城主府,见到肉墩子正在嬷嬷的怀里没心没肺地乐呵着,心中到底还是软了几分,还是小孩子好,无忧无虑。

单婧媛上前,先逗弄了她几下。在她厌弃自己被玩耍之时。鲜于姬催着单婧媛回去梳洗一番,而他自己则是在大厅里笨拙地抱着这团肉墩子。

单婧媛感觉到浑身都是沙土的气息,也不拒绝他的提议。很快地便回到住处,舒服地洗了一番,洗去一身的疲劳。

等到穿戴整齐再出来的时候,鲜于姬已经能够和肉墩子友好地相处了。肉墩子正留着赖哈子躺在他的怀里,手揪着他的墨发不放。一副我们是好朋友的模样,看得单婧媛直叹息,这小家伙……

鲜于姬见到她出来,朝她微微笑了笑。把肉墩子交到她的手上,自己也去冲洗了一番。在他走后,肉墩子硬生生地从她的怀里撑了起来。手伸向他离开的方向,一脸的不舍。

单婧媛吃醋。点了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帅哥,长大了还了得。到底本公主是你的皇姐还是他是你的皇姐,胳膊往外拐说的就是你了。没出息的家伙,呆着别动。”

单婧媛的额警告让肉墩子很不适应,瘪了瘪嘴,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单婧媛无语。这时睿亲王妃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这番场景,翻了个白眼,道:“媛儿只是属于战场的,不属于内宅的。连个孩子都要恐吓。”

单婧媛脸红,忙把肉墩子丢在她的怀里,一副嫌弃的模样。好吧,她似乎要承认,没有小孩缘,或许也是她太自强了,小孩子都不喜爱她。鲜于姬温柔,她很凶残,孩子喜欢鲜于姬是极为正常的。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睿亲王妃低声哄了哄这只肉墩子,瞪了瞪她,没好气地说道:“出去几日回来,脾气倒是涨了不少,又打胜仗啦?”

也许是‘又’这个词取悦了她,单婧媛低头笑了笑,十分骄傲地道:“必然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话音落,连睿亲王妃也忍不住惊叹了一番,兵家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自古以来并未有人能够做到,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理想的状态罢了,可曾知,竟然有实现的一天。转念一想,也不觉得很稀奇,毕竟战魔的名号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你皇叔要是知道,估计又该在书房里念叨好几日,估计又要把书房里的书都翻读一遍了。”睿亲王妃浅笑,说起丈夫时带着淡淡的思念。

单婧媛闻言,也轻笑出声。三岁那年,她独自领兵战胜,一战成名,被奉为战魔之时,睿亲王请假半个月在书房里苦读兵书,嘴巴念念叨叨着什么,似乎在赞叹着她这个后辈。后来每次不断地刷新纪录时,他都会埋在书房里,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若是这次他知道她又突破了,估计也要再继续下去了。

“半个月之内,皇嫂必定能回到京城看着皇叔钻书房的。”单婧媛信誓旦旦道。

是的,半个月回到京城,并非半个月出发回京城……

也就是说,最多有三日,她们就能拿到雪国的政权。独孤锐就算是再慢,也应该到了京城。更何况海东青已经先把消息传到了京城。

“嗯,快些才好,否则肉墩子都会叫父王了。”睿亲王妃浅笑调侃。

单婧媛不语,和睿亲王妃一起逗弄着这只肉包子,等到传膳时一起吃了顿晚膳,便又拉着鲜于姬一起钻进了寝殿中。

有个词叫做未雨绸缪,在世界大战尚未发起之前,先把地图安顿好,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就算她再天赋异禀,再能扭转乾坤,有时候也会输给一张地图,有了它便能锦上添花。

“安国的地图就靠你了,你比我熟。”单婧媛伸了个懒腰,委托鲜于姬道。

这些年她走了很多的路,去过很多的国家,除了安国,大小国家的羊肠小道,山中丘壑,她不敢说全都知道,却也能知道个七八分,偏偏是安国,一分了解都不够。

她的话音一落,鲜于姬便点头,开始提笔画了画安国的地图。小道也不放过,有时候在战争中,小道比官道还管用。战争,时间就是生命,掌控时间等于掌控主动权。

两人挑灯继续画着地图,也许是男女搭配,丝毫不觉得很累,知道打更的声音响起,才有着几分的疲倦。

鲜于姬停下手中的动作,两人一起净手,互道了一声晚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似乎是已经成婚多年得夫妻一般,默契十足,感情细水流长。

他们在沉睡之时,并不知道海东青已经回到了城主府,此时正在和金刚狼一起享受着独处的时光,享受着久别胜新婚的喜悦,脚上已然捆着一个小圆筒。但不影响它抒情。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他们精致的脸上,如诗如画一般,她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拥着她,两人不离不弃,淡淡相依。

也许是阳光太刺眼,把他们从睡梦中叫醒,鲜于姬先睁开眼睛,模糊中看见一只鸟扑腾地在眼前,而眼下是一只焦躁的金刚狼。尚在迷茫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看向海东青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警告和威胁。

海东青到底是被单婧媛威胁过无数遍的鸟,自然不会害怕主子犀利的眼神,反而踢了踢自己的腿,示意他拿下信筒,好让它带着金刚狼出去溜达。

鲜于姬见此,淡淡无奈,威胁海东青都没有用了,它已然有了反威胁的能力。只好把它脚上的信筒拿了下来,打开一看,心中一震,手有着些许的颤抖。

海东青脚上的信筒被取了下来后,催着脉.脉含情的金刚狼走了出去,金刚狼起先是拒绝的,可看到海东青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便任命地走了出去,谁让它家有一个糟心得母亲和糟心的父亲还在京城的睿亲王府里呆着呢。

许是鲜于姬的手抖得太厉害,单婧媛很快便被抖得醒了过来,迷蒙的双眼瞟了瞟信上的内容,瞬间醒了过来,手抱住他的脖子,朗声道:“终于,终于。”

0062.风云起,狼烟漫天 颤抖的嘴唇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单婧媛很是激动,没错,这就是单烨磊的亲笔写的信,雪国的政权已经再次回到了嫡系的手中,唐家的所有人都压入天牢,鲜于舒也不例外。

嗯……鲜于舒的下场必然不会太好,毕竟她本身就是安国的逃犯,再加上是雪国的罪人,如今在天牢里,必然是九死一生。

唐家倒台,雪国京城一片欢呼,兰城的消息瞬间传到京城,欢呼声更甚,很快地,战魔的称号更加响亮。至关重要的人都平安着,雪国的皇城一片歌舞升平,庆贺着一个贼人的陨落。

独孤锐回到京城三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辜负了他的地位和名声。很快地,单烨磊把他的俸禄又提高了一成,而独孤锐谢绝了,只呆了一个晚上,便匆忙赶去药王谷,火急火燎的样子。

单烨磊拿到政权之后,把单婧媛兵不血刃地把兰城给平定了的消息昭告天下,并向天下人说明,雪国的太女是单婧媛,未来的君王是单婧媛。单镜轩和鲜于璇刚到安国的京城,听到这个消息,对视一眼,淡淡笑开,露出几分轻松和歉意。

消息一出,天下人无不震惊,自古皇位传男不传女,就算媛公主再天赋异禀,能力无双,但也抹不去是个女子的事实,自然是最不适宜接收皇位的。

再说了,雪国家大业大,而媛公主迟早都是要嫁的。也就是说,谁娶到单婧媛,就等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雪国。因此,皇宫门前的聘礼越来越多。

也因此。鲜于姬的脸很黑,这群没有眼力见的。雪国的公主是谁都能娶得到的吗?如果说权势和能力,这个天下里,没有任何一个同年龄段的男子是能比得过他的好吗?他才是最适合她的人。这群没有眼力见的男人……

“媛儿,你是我的。”鲜于姬道,宣告的意味明显。

单婧媛浅笑,柔声道:“好。永远都是你的。”

和一个相爱的男人相知相遇已经实属不易。再能够相恋,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应当珍惜才是。

起身后。吃过早膳,单婧媛再次和鲜于姬腻歪在房里,一起研究着安国的地图。效率竟然比先前高了几倍。或许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办事效率也高了不少。

很快地。一个早上的功夫,安国的轮廓也大概出来了。鲜于姬揉了揉酸痛的手,浅声道:“快好了,先休息吧。”

单婧媛点头,拿过手帕。难得贤惠地把他的手擦拭了一番,嘟囔道:“升职加薪了,我们也不出去撮一顿。太没有情调了。走,姐带你去吃烤地瓜。”

话音落。不待鲜于姬反应过来,哼哧哼哧地把他带到玄国和楚国屯兵的地方,拿着生的地瓜,不断地烧火,光明正大地在他们的面前烤了地瓜,香味瞬间传到了对面,引得士兵们不断地咽口水。

雪国的士兵在这一侧见到这幅场景,纷纷哄笑出声。公主的性格是睚眦必报的,他们既然敢屯兵在此,就应该做好被公主戏耍的准备。

单婧媛丝毫不觉得此作为有何不妥,依旧我行我素地做着这些事情,动作优雅,些许的烟味也没有掩盖掉她的芳华,鲜于姬坐在她的身旁,时而搅动着火堆,颇有几分的妇唱夫随。

单婧媛不停地往火堆里埋地瓜,眨眼间火堆里再也装不下更多的地瓜才停下,手擦着额头的虚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朝鲜于姬甜甜一笑。

鲜于姬浅笑,轻轻地帮她擦拭着虚汗,动作轻柔而又优雅。小小的瞳孔里只留下她的身影。她暖心,世界这么大,能够遇到一个称心的人很是不易。

玄国的士兵和楚国的士兵不断地吸拉着口水,眼睛直直地盯着火堆,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大国的风范尽失。

边关苦冷,苦寒之地极少会繁华,士兵们常年驻扎此地,吃的也都是军营中的大锅饭,早就腻味了。地瓜虽不是什么大雅的食物,但是贵在稀少,士兵们谁不想尝一口鲜?

单婧媛先前忙着烤地瓜,尚未发现这么个问题。如今闲了下来,见到不仅仅是敌方士兵如此,雪国士兵也有些馋,心中一热,吩咐他们去准备食材,和士兵们在战前先享受一场盛宴也无不可。

拿出一个已经烧好的地瓜,单婧媛小心地剥开皮,露出诱人的地瓜模样,舔了舔嘴角,单婧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淡淡的香味很快地就洋溢在嘴巴里。

尝出了甜头,单婧媛连忙把手里的东地瓜递到鲜于姬的嘴边,看着他轻轻地咬了一口,笑容浅浅。

单婧媛也微微笑开,娇嗔了一下,又乐呵乐呵地吃着手上的东西。两人亲昵而又自然地吃着东西,全然不顾其他士兵作为单身狗的悲哀。

吃完后,刚走回城主府,便看到莫愁匆匆忙忙地跑到她的面前,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很少看到莫愁这么不淡定,单婧媛的有点着急,有些担心大事发生,总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鲜于姬捏了捏她的手心也无济于事。

“公主,何铭将军传来消息,楚国已经进犯雪国,势必要抓拿瑞世子。何将军请求公主去支援。睿亲王得知消息,也恳请公主尽快去守护楚城。”莫愁丝毫不停顿地说完。

话音落,单婧媛的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愤怒,原来,原来……

原来在建康城,楚国屯兵这么多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原来只是声东击西,做的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实际上,楚国原本就打算进攻楚城。

楚城便是连接楚国和雪国的城池,上次她便是在楚城遇到的何铭将军,并请出李丞相;仅仅的一路之隔,楚城之左是楚国,楚城之右是雪国。

楚城的由来便是雪国为了警告楚国莫要太骄纵。以楚城来警告楚国要安分一些,否则便要把整个楚国变成真正的楚城。

本以为楚国会顾及着点,谁知,竟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底是给脸不要脸。单婧媛微微有些气恼,雪国屯兵在楚城并不多,只有十万的兵力。若是楚国真的有心攻打。必定是势如破竹。

楚城的士兵尚未达到以一敌百的能力……

“那皇婶可知道?”单婧媛问。

“睿亲王妃已经知道。王妃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也知道其中的要害,王妃说公主想怎么做便大胆地去做。她可以和郡主一起回到京城。”莫愁道。

话音落,单婧媛点头,挥退莫愁,语气凝重地对着鲜于姬道:“你先回到安国继承皇位吧。虽已经尘埃落定。但也是夜长梦多,还是先治理好了才安心。”

说完。鲜于姬点头,他也知。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们腻歪在一起了。楚国既然敢进犯雪国,必定和玄国达成了协议。如今安国和雪国也必定要安稳地顺利地结盟,才能保住国家。

鲜于姬吻了吻她的额头。想到即将的分别,便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低声道:“等我。安好。”

话音落,单婧媛狠狠地点头。必然要安好,他们尚未成亲,尚未一起在闲暇时看着庭前的花开花落,自然不允许自己有事。

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对方,最后,鲜于姬带着杨舒,单婧媛带着莫愁,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又开始了分别的旅途。下次相见,但愿已经能拿下天下,彼此能够安稳相依。

她没有去和睿亲王妃告别,去了也没有用,徒多了伤感。如今只有拿下这个天下,许她安稳的人生才是最好的结果。

鲜于姬临走前,看着玄国的方向,面容微冷,百里碧晨必定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否则也不会纵容楚国进兵雪国。他必定是做好了非单婧媛不可的准备。

鲜于姬自然不会任由他如此疯狂下去。玄国京城很是繁华,可以收入麾下……

单婧媛则是冷冷地看着楚国的方向,楚国京城山清水秀,拿来给家里的老子和老太婆养老倒也不错,京城在楚皇的手中,倒是浪费了。

她会让鲜于姬赶回安国,不仅仅是为了安国能够安稳下来,更重要的是,要把她家的皇兄给抓回来,既然鲜于璇已经被安稳地送到了安国,那就再也没有偷懒的到底。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既然是皇子,自然不能有任何的原因逃避。

她走后,建康城必然要有一个皇族中人来守护着,三国在此屯兵,她也不放心。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给天下人看轻她的皇兄。哪怕她是太女,哪怕她问鼎帝位,单镜轩依旧是她的皇兄,她最敬重的人。

一路策马奔腾,单婧媛的脑子里已经走完了许多的弯弯道道,楚均玉既然敢亲自领兵来攻打雪国,必定已经能安稳地娶回了百里碧柔……

似乎知道单婧媛心中所想,莫愁道:“楚太子前些日子已经和柔公主举行大婚典礼,柔公主已然变成了楚国的太子妃。楚太子攻打楚城前放言说雪国言而无信,连他们太子的婚礼都没送礼物,楚城算是雪国该给的一个补偿。”

话音落,单婧媛倒是被气笑了,要说脸皮,普天之下没有比楚均玉更厚的了,楚均玉和百里碧柔的婚礼就是偷偷摸摸地举行的,为的就是要掩人耳目,担心她会去破坏两国的联盟,所以连邀请都省了。

如今捯饬一把,单婧媛只有呵呵了。

“等本公主到了楚城,必定要先送出国一个大礼。”单婧媛凉飕飕地说道。

莫愁则是露出跃跃欲试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所幸,楚城的军民一心,一同抵抗楚国。虽是偷袭,却没有让楚城沦落在楚国的手中,倒也是见证了单镜瑞的实力。

“瑞世子如今在军中为何职务?”单婧媛颇有兴趣地问道。

莫愁闻言,浅笑道:“瑞世子已经成了军中副将了,如今正得到何将军的器重呢,楚城能够安稳至今,和瑞世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话音落,单婧媛一边打马一边笑开,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两人不再言语,从建康城到楚城,日夜兼程的话,必然要两日以内,这是在正常的情况,没有受到伏击的状态下。

如果有人暗算的话,必然会比这个还要久些。所以现在赶路是必然的。

两天过去,单婧媛和莫愁都是习武之人,日夜兼程也无不可。虽然一路都是高度疲惫的状态,但也顺利地抵达楚城。

单婧媛有些奇怪,原则上,必然不可能是没有暗算的存在,并非是她有被虐的倾向,而是就事论事。想到这一路的反常,有些答案已经在心中浮现出来。

除了鲜于姬,她想不出这是谁的手笔。

和莫愁对视一眼,单婧媛羞涩地垂下眼睛,莫愁则是疲惫地揶揄着。

何铭和单镜瑞见到她的出现,很快激动地就要来迎接,准备说着说不完的情报啥的,单婧媛则是摆摆手,示意自己先去休息。

今天休战,眼看着楚城并未受到很大的破坏,自然知道是楚城在何铭和单镜瑞的努力下保住了,她也可以安稳地去休息一番。

何铭见此,便停下了脚步,单镜瑞则尾随着她去休息,去给她安排住处。

单婧媛此时在心中嘲笑着楚国的弱不禁风。楚城易攻难守,楚国在偷袭的情况下还未拿下楚城,到底是能力差了几分。

单婧媛走到安排好的住处时,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一沾到床,便安稳地睡了过去,睡前揉了揉单镜瑞的脑袋,最后混沌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乌黑的天,没有看到满天繁星,倒是有着密布的乌云,两天前的艳阳天已经消失,徒留下阴沉潮湿的冷天。

单婧媛伸了伸懒腰,缓了缓才起身。

走到门外时,刚好遇到单镜瑞走进来看她。于是乎,单婧媛亲昵地上前看着他,温和道:“两个月不见,瑞瑞变得连皇姐都不认识了。”

0063.调兵遣将 单镜瑞低头,黝黑的皮肤有着些许的红晕,朗声道:“媛姐姐谬赞了。瑞瑞还是原来那个瑞瑞,未曾改变。”

单婧媛闻言,浅笑不回应。他还是原来那个害羞的单镜瑞,却也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单镜瑞。如今的他,已经成了军中呼应极高的副将。

用两个月的时间成了副将,用两个月的时间建立自己的势力。如此的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

如此小的孩子,本该是父母的掌心宝的。可惜……好也不好。权势和政治这东西,谁都说不准。

也许是单婧媛的思维走得太远,单镜瑞只好轻声唤道:“媛姐姐,可要用晚膳?”

“走吧,一路赶来,也是饿了。”

说完,两人携手走了出去。路上遇到了许多来往巡逻的士兵,纷纷朝她和单镜瑞点头。有着莫名的激动和崇拜。

单婧媛也很耐心地朝他们点点头,不是为了作秀,而是出于内心的尊重,所有保家卫国的男子,都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晚膳极其地简单,一碗白米饭和几道小菜,没有大鱼大肉的油腻,甚至是上不得台面,单婧媛却吃得津津有味。

楚城之外被楚军围着,粮食无法进来,楚城里吃的都是原先囤积的粮食,简陋了些。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楚国将领倒是个聪明的人,知道粮食的重要性。

吃过晚膳,单婧媛带着单镜瑞往伤员的住处走去,每走一步,单婧媛的脸就黑了一分。虽然知道军中的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还是恼怒楚国的草菅人命。

“这次。楚军的将领是谁?”单婧媛冷声问道。

“是楚国去年的武状元,王荣,此人心狠手辣,虽是布衣出身,但也是骁勇善战,半年内成了朝中新贵,官居一品。楚皇很是信任他。”单镜瑞回答。

单婧媛不语。朝中新贵……管他是谁,伤了雪国的人,自然不可能善终。

既然这么忠诚于楚皇。她自然不可能夺过来。乱世之中,有才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最好的处理方法便是毁了他。

“军中的药材可还有?士兵们受伤可能够得到较好的医治?军医可是足够?”她敛下心绪,问道。

“一切都还好。原先囤积的药材比较多,一个月之内。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单镜瑞跟在身后回答道。

话音落,单婧媛停下脚步,笑了笑道:“瑞瑞长大了,如今做事起来很是利落。皇婶看到了也会欣喜的。”

说完,单镜瑞又羞红着脸,轻声道:“母妃和妹妹可还好?”

“好。大家都好,瑞瑞要成为新一代的战神。才能更好地保护皇婶和皇妹,知道么?权势啊,有时候是个好东西,有了权势才能掌握主动权。”她淡然说道。

单镜瑞会意,点头道:“我知道的,媛姐姐,以后瑞瑞和你混,为你保江山。父王是个不靠谱的,以后指不定会带着母妃和皇妹四处溜达。瑞瑞会成为一个能力者,保护媛姐姐。”

单婧媛眉眼含笑,低声回应声好。两个月以来,单镜瑞长高了半个头,也长得结实了。她很欣慰。

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她登上皇位,睿亲王也许厌倦了官场的倾轧,退出朝堂,最后和睿亲王妃纵情山水也说不定。

而她必须要有一个很忠诚的辅佐者,所以,单镜瑞就是最佳的人选。单镜轩已经说好了不入官场的,所以,单镜瑞必须要在一年内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亲王。

想到漫漫长路,单婧媛有点怂了,培养一个单镜瑞倒是不难,难的就是管理雪国的这些琐事,想想就很糟心。

两人相跟着到了伤员所在的地方,横七竖八的伤员,不同部位上有着不同的伤口,或深或浅,军医们再匆忙地处理着。

虽是伤员所在地,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消极情绪,全员都是以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在面对着眼前的伤。

哪怕有些朝夕相处的战友已经沦为战争的牺牲品,但活着的人不能只是缅怀死去的人,而是应该更加坚强地走下去,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单婧媛见此,微微放下心,对单镜瑞的能力更加赞叹。自古以来,谁能稳定军心,谁就能有成为战神的可能。

单镜瑞能够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军医们见她过来,先是欣喜,再缓缓地行礼。伤员们有些激动地挣扎起身,准备给她行礼,被她婉言拒绝了,让他们先养好伤。

有时候单婧媛是一个嘴笨的人,有些话不会说,也说不出口。她不会说煽情的话,只是让大家安心养伤,雪国的将来依旧还需要着他们。

人只有在被需要的时候才是觉得最开心的,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她只能说,雪国离不开所有可爱的坚强的士兵们。

她先宽慰了伤员们,随后说了一些家常话,其乐融融,消散了几分战争带来的紧张感和毁灭感,至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再出来时已是深夜,单婧媛看着乌黑的天,道:“瑞瑞,先回去睡吧。日后还有许多需要你的时候,莫要垮了身子。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多多休息。”

单镜瑞点头称是,和她告别后离开。

冷风里,只有单婧媛还在吹着,莫愁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并非是单婧媛故意在半夜不睡觉,只是因为这两天睡多了,根本睡不着!当然了,还有莫愁也是如此。

于是乎,失眠的人们总喜欢站在城墙上,看着彼端黑灯瞎火的楚军军营,披着披风,咬牙切齿,王荣,这么贱的名字。竟然成了领军人物,单婧媛有些无法接受。

有些守军在城楼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公主幼稚的样子,不堪入目,北风凉,他们竟然硬生生地感觉到热意。

谁让她们有一个多变的公主呢?羞涩的……

单婧媛并不知道守军们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又是要喷出一摊子的血了。乌黑的天。却也抵挡不住她的思念。

如果身边一直相伴着一个人。乍然间离开,心中难免会空落,也不知道鲜于姬此刻在做什么。是熬夜继续批改公文,抑或是像她一样对月到天明,或者是此刻已经安睡。

单婧媛不知道,只能把心中的思念埋在心底。怀着对这份爱情的敬意,敬自己一杯。为她的选择,为她的勇敢。她到底还是选择了他,不敢说一辈子相伴,却也能终生不悔。

而越是想念鲜于姬。就更加地讨厌楚国这群乌合之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无缘无故地挑起战事。她又何必这么匆忙赶来,又何必要和他分开。

越想越是心烦。单婧媛脑子里不断地嫌弃着楚均玉,更加嫌弃跟楚均玉合作的百里碧晨,整个人就是一个丧心病狂。如今她成了单婧媛,不再是那个百里碧晨深宫的女子,他反而倒贴上来了。而当年还是李媛的时候,那个深宫女子被欺负到可怜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出现过。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人为。

毕竟,她是给过他机会的。是曾经给过他无数次机会的。只是他的不珍惜,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谁都不能责怪,唯独有后悔罢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单婧媛如是想。

然而,这么憋屈的感情,单婧媛怎么能够继续让它这么下去呢。于是乎,某只特别想见未婚夫的公主殿下,吩咐了一个值夜的士兵,让它去叫何铭过来。

没错,单婧媛要起兵了。战事,从来都是出奇制胜的。雪国的尊严不容许他们这么缩头缩脑的。楚国既然敢来挑战,自然要接受好雪国反抗的准备。

想到楚国把雪国的士兵打成那般,单婧媛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既然楚国想要围困雪国,想要断了雪国的后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未免也太可笑。

心想着,竟然多了几分热血,这是七年前那般,上战场的热血,为国家捐躯,守卫国土的热血,是真正的想要成为自己的英雄。

不出一会儿,何铭匆匆忙忙地从军营里出来,见到单婧媛在风中吹得凌乱,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更加匆忙地跑到她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她,脑子里一片迷糊。

单婧媛回神,见到何铭如此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颇有几分的稚气。歪头问道:“何将军这么匆忙,为何?想念本公主了吗?”

何铭听完,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样子。捣鼓了一会儿,终于把这口气顺了下来,才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公主如此焦急地叫微臣过来,可是有何吩咐?”

说到正事,单婧媛一改先前嬉皮笑脸的模样,道:“正事不怎么有,但是还是请何将军去清点五千精兵,本公主要夜袭。”

话音落,何铭先是惊呆了一番,最后也就释然了,点头称是,匆匆忙忙地去吩咐副将清点人数。之所以不问单婧媛为何如此焦急,不问她为何不制定战术便匆忙出兵,是因为他深知,战魔的称号不是无缘无故,炒作就能出来的。

战神,也只是常胜将军,也许会有败战。但是战魔,绝对的是永胜将军,败战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就比如单婧媛,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早已是布置好了许多的战术,也许有了无数种计划。只有你没有想到,并不是她做不到。

很快地,军营里出现了些许的喧闹声,可是很小,基本上听不到。声音并没有传出去,副将们确实也都在调兵遣将。乌黑的天际下,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暗涌。

不出一会儿,何铭遣亲信过来请她,她幽幽望着眼前乌黑一片,一股嗜杀从眼底划过。是时候了,楚国终究是需要为他们的动作买单的。

王荣,后起之秀又如何,她还不放在眼里!

走到校场,昏黄的火光下,照亮的是士兵们昂扬的脸,照亮的是他们不屈的脸,照亮的是他们想要为国报仇的决心。无端的,单婧媛此时很欣慰,能够得到他们的拥护,是雪国的福气。

站到校场的高处,单婧媛无言,此时的场景,根本不需要她再出声来动员,她能够做的,只是带领他们一起杀破敌人的包围圈,给他们一个保家卫国的机会,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这就够了,真的。

单婧媛站在高台上无言,低下的士兵殷切地看着她精致而又坚毅的脸庞,说不出的神秘,也有说不出的说服力。士兵们此时并没有困意,有的只是熊熊燃烧的热血。

自从楚国开始出兵想要占领楚城之后,何铭就把士兵分为三部分,实行三班倒的政策,以防楚国偷袭。所以士兵们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奕奕的。这也给她提供了很多的方便。

单婧媛在高台上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结果莫愁牵来的马,翻身上马,飞奔在前头。何铭见此,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命令士兵们跟在身后。

而何铭负责守候着楚城,他是主将,也是守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应该离开楚城。

副将们带着众志成城的士兵一起跟在单婧媛的身后,战马走过,黄沙漫天,热血汹涌着,徒多了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很快的,楚城的城门又缓缓地关上了,五千精兵很快地就消失在楚城这座古朴的城池,徒留下一种淡淡的耐人寻味的英雄之风。

五千精兵中包括三千的步兵以及两千的骑兵。雪国毕竟是马背上的国家,战马威武雄壮,他们的优势并不在步兵,而是在起兵。更何况七年前,单婧媛还在管理兵部的时候,就专门发展起兵,七年来的渗透,雪国的骑兵作战能力更上一层楼了。

说白了就是,想要征战天下,骑兵和步兵必须要相互依存,相辅相成,搭配要十分合理才行。打不过可以让骑兵带着步兵跑嘛,保存有生力量。

铁骑踏出了楚城,在离楚**队二十里处,出现了一个岔道,单婧媛举手示意,停下了马。吩咐步兵们全都下马,拍了拍gps的头,让它带着一众的战马走了其中的一条大路,而单婧媛带着战士走了其中的一条小道。

0064.单方面屠杀 其中一个副将不解,想要开口。单婧媛摇摇头,率先走了出去。

副将无言,也挥挥手,带着身后的士兵跟在她的后面,表情似懂非懂,但是却没有怀疑她的领导,毕竟在他的心中,单婧媛依旧是永远的战魔。

哒哒的马蹄带着黄沙,如同敲鼓一般,很快地消失在另一条小道了。gps依旧在前面,后面随着的都是肥膘体壮的战马。单婧媛知道,gps就是马中之王,能够带领好这么多的战马。更重要的是,gps听她的话。

士兵们虽然疑惑为何要徒步前进,但是还是依言走了二十里路。在距离楚**营还有五里路的时候,单婧媛让士兵们先休息了半个时辰,天微微亮时,才赶到楚国的军营处。

楚国的士兵此刻还未开始交接,守了一晚上的士兵们早已昏昏欲睡,只能半眯着眼执勤,所以给了单婧媛很大的便利。

单婧媛带着士兵打头在前,楚国的士兵半眯着眼执勤,再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眼前突然多了一群精神奕奕的士兵,乌黑的全是人头,突然吓得睡不着了,张口就要喊的时候,单婧媛突然一个飞刀过去,执勤的几个士兵全都倒了下来,喉咙里的话也没说得出来。

吩咐几个副将各自领着一千个士兵,如同鬼子进村似的,杀光烧光就对了,军营里的士兵依旧在沉睡,偶尔几个还在说着梦话,却不知不觉地已经死了,无声无息。

这个简直是属于单方面的谋杀,楚国毫无抵抗之力。偶尔几个早起的孩子,见到有人提着刀乱窜。还以为是己方士兵,还乐呵乐呵地打了招呼,不过很快就成了刀下的亡魂。

王荣再强,却也是有着一群猪一样的队友,楚国的士兵毕竟是养尊处优多年,战斗力直线下降,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这是事实。不是小说。不存在开金手指的情况。

四个副将带走了四千个士兵,而单婧媛带着剩下的一千个士兵浩浩荡荡地王粮草处走去,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似乎就真的是楚国士兵似的,见到早起的人还会微笑地打招呼。

而被打招呼的人一脸的迷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心中还在感叹对反起得太早。这么快就去执勤了呢。

很快地,摸索到了粮草处。悄悄地放了个迷烟,本来就困的士兵很快地就睡在地上,无声无息。单婧媛则是命令雪国士兵把他们全都塞进了粮草里。而自己却大摇大摆地坐在地上,看着零星走过的楚国士兵。还会微笑地打了几声招呼。

半个时辰后,单婧媛似乎能够闻到些许的血腥味,一个诡异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很快的,单婧媛挥手示意士兵们开始点火。

因为先前把火油倒在粮草上。所以眨眼间,熊熊大火直接燃烧起来,瞬间吞没了一袋袋粮草,唯独能够闻到些许的焦味。

而后,等楚国的士兵发现自己的粮草被点燃之后,身家性命已经被那个啥之后,匆忙提着水企图扑灭巨大的火势,却事与愿违,火势反而变得越来越大。

他们全都崩了,惊呆地样子继续去提水。而罪魁祸首则是浩浩荡荡地到了事先说好的聚集地,这时,gps也是带着肥膘体壮的战马出现在眼前,众人纷纷上马,很快地就消失在眼前。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群灰头土脸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嚣张地离开了,顿时气得脸都黑了,再看到身后的熊熊大火,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时,气得更是颤抖。

其中,领头的一个皮肤黝黑只剩下眼白的汉子,见此,一种扭曲的表情出现的脸上,甚是吓人。而他身后的人却一个都不敢出声,唯恐惹了这个火药桶。此人正是王荣,此生的一次败仗,让他气得想要杀人。

眨眼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输了,损失了五万个人,粮草也全都毁了,说好的要包围楚城,让雪国吃败仗的想法,就这么简单地胎死腹中。他恨呀,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他不是战魔呢。

单婧媛则是嚣张地继续带着自己的一众士兵,一起飞快地朝楚城里奔去,一个时辰后,楚城们开了又关,五千个士兵,只是少了一个人,全数归来。

何铭在城墙上看着,见到他们终于安全归来的时候,纠结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终于,战胜。赢回了尊严,媛公主战魔的称号再次拾起,再次成了真正的英雄。

而少的那个人,就是同行的一个副将,她曾说过,若是他有异动,任何人都可以格杀他,是的,任何人。

原本只是把他当做嫌疑人,给了他机会。也就是因为他太过心急,暴露了他是间谍的消息,最后成了亡魂。罪有应得也不过如此。

何铭看了看回来的众人,见到那位副将却没有回来,呆了呆,带着些许的悲伤,最后也就释然了。兄弟和国家之间,也只是能够选择国家了。

毕竟背叛,终究是让人不齿的。

单婧媛无感,她跟那个副将不熟,对于她而言,也只是一个属下,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属下,论法当诛而已。

单镜瑞远远地看着皇姐如同天神一般,骑着红棕色的gps,张扬而又肆意地回来,在她的脸上,永远不缺少的是自信,是一个天地间少有的通透女子。

微微笑了笑,单镜瑞远远地招手,上前,远远地,都能感觉到她们战胜回来的开心以及畅快,是的,单方面的屠杀,谁不畅快?

在楚城里被楚国围困,他们憋屈了许久,如今报仇过后,别提多么地开心了。

单婧媛下马,左边是何铭抚着胡子赞叹的眼神,右边是单镜瑞骄傲而又崇拜的小眼神。身后是一群士兵崇拜的眼神。簇拥的感觉有木有?人生就是酱紫的美好。

单婧媛跟何铭和单镜瑞进了帅帐后,整个人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毕竟这是真心不容易啊,熬夜神马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要熬夜,第二天真心是累成狗。

这不。单婧媛才进了帅帐。便整个人摊在椅子上,让单镜瑞帮忙捏了捏肩膀,闭目养神当中。何铭则开口:“公主。那个副将……”

“你觉得背叛了雪国还能够安心生存下去吗?天涯海角,都将杀之。雪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破坏了他们安静的生活。所有企图毁灭雪国的人,都该。何将军可懂?”

何铭沉默,点点头。见到单婧媛困意十足的样子,也就找了个理由退了下去。单婧媛则半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无言。

“媛姐姐,出去不带着瑞瑞。哼,还说好的培养瑞瑞呢,就这么给忘在脑后了。简直是故意的。”单镜瑞一边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冷哼道。

单婧媛突然失语。木有错,她就是心虚了,唉,谁让她食言而肥呢,木有办法,理亏的人只能自己默默地在心里画小人儿咯,还能怎么样。

单镜瑞见她无言,更是嘟着嘴,在她的头顶上瞪了一眼,见她还在沉思,本以为她认错了,正准备跟她面对面地交流人生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睡着了!

单镜瑞很无语,但也是知道她太过劳累。找了张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不能跟她一起出去历练,但是善后还是可以做的。

士兵们大多数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则是绘声绘色地讲给身边的其他小伙伴听。单镜瑞只是需要在其中听了一刻钟便能知道个大概。

大概是熬了一晚上,士兵们的生物钟又开始发挥作用了,交接了任务之后,该值班的值班,该训练的训练,该睡觉的睡觉。

而单镜瑞则是走到了何铭的书房,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谁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何铭吩咐命令,让史官记下那位副将的名字,归为叛徒一列。

这次战役,雪国损失副将一人,受伤五人,其他一概没有受伤。而楚国则是损失五万人,受伤三万人,粮草一万石。被逼无奈,楚国再次退回自家领土,只敢跟楚城士兵遥遥相望,再也不敢轻易出兵。

单婧媛却知道王荣不可能这么久善罢甘休的。毕竟王荣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傲骨,并且还是十分地夜郎自大,心胸狭隘的他怎能能够忍受雪国就这么嚣张地爬到他的头上撒野呢。

是的,不行,确实不行,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反抗,会出兵。一雪前耻。所以单婧媛还需要在楚城里呆上一段时间。

在单婧媛这边打仗得如火如柰的时候,鲜于姬则是从建康城赶回安国京城,去举行登基大典。鲜于浩然执意要传位,甚至已经罢朝,儿子一天不登上皇位,安国就一天不举行早朝。如此一来,迫于安国人民的压力,鲜于姬只好回去接手皇位了。

夜家和陈贵妃,白钧一党落马后,安国的京城逐渐地热闹了起来,渐渐地有了几分人气。拔了这么一堆毒瘤,很多官位都是空着的,这也给很多的寒门子弟提供了希望,平等的曙光很快地就照耀在他们的脸上。

三天后,鲜于姬出现在安国的御书房内,拿着一盏茶,一脸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鲜于浩然十分地心虚,毕竟逼迫自己的儿子回来继承皇位这种事情,说出去确实很丢人,然而,他却做到全国人民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捂脸了。

父子两个在御书房内各怀心事,鲜于姬最后把茶杯放下,挑了挑眉,开口道::“何时开始?”

鲜于浩然先是惊呆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讨好的表情在脸上出现,乐呵乐呵开口道:“三日后如何?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吉祥,适合登基。”

话音落,鲜于姬站起身子,道:“好,一切由你安排,我只是走个过场便可。”

说完,也不管鲜于浩然的表情如何,自己就走了出去。目光清冷还带着些许的挣扎,暖暖的阳光照射下,也有着划不尽的冷意。

鲜于浩然在御书房内,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一种失望的神色出现在脸上,但很快就消失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是想化解三尺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儿子能够回来看他,愿意接受他的皇位,也是一种进步了不是?

毕竟这些年,他到底还是欠了儿子很多的东西,而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的积累,到底也是给儿子留下了很多不可磨灭的伤痕。

三日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依旧是昭告天下,然而除了雪国,其他两国却没有派人过来,毕竟已经撕破脸了,再矫情反而让人嫌弃。

鲜于姬黄袍加身,清冷却高贵,有着无端的威严,还有着无尽的尊荣,终于登上了皇位,成了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无人会怀疑他的能力,毕竟现在安国迫切需要新君,迫切需要改革。更何况前段时间的血流成河,谁要是去怀疑新君,绝对是蠢得到家的孩子。

登基大典从开始到结束,一路都是顺风顺水,人人肃穆地看着这个神圣的大礼。还有着对未来无限的希望。可以说,鲜于姬的威严是令人无可反抗的。

登基大典之后,便是恢复早朝,鲜于姬登基过后再也不偷懒,勤勤勉勉的,每天都准时上早朝,每天也都准时下朝。不停地批改公文。

人人都以为他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才会这么拼搏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着要给单婧媛一个无可挑剔的后台,愿意成为她身后的男人,给她支持。

鲜于浩然见他如此,本想劝他的,但是见到他批改公文的模样,最终什么也都没开口,无从开口。说到底,他们都是长情之人,他能够理解儿子的行为。

眼不见为净,于是乎,鲜于浩然决定离家出走,屁颠屁颠地跑到雪国去见所谓的亲家。儿子跟女儿长大了,时间还这么大,他也应该去看看了。

0065.虐死狗 又于是乎,鲜于姬就这么被无良的老爹留在皇宫里,批改公文。因为上次逼宫的原因,宫内的妃子也被牵连,所以莫名其妙的,所有的宫妃全都死了,同时,所有的皇子公主也全都死了。

有了鲜于夜鲜于舒这种前列,宫中的皇子公主说不定也是别人的种,鲜于浩然自然不敢把他们留下来,自然是能够找个理由给杀了的,全都不会矫情。

其实,宫中的规则谁又能知道呢。在逼宫那场大戏中,很多人浑水摸鱼,把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全都杀了,这也变成了到最后,剩下的皇子公主也不过是寥寥数几,而存活下来的寥寥数几,正好全都是别人的种。人生无处不在的狗血,就这么被安国给摊上了。

那场逼宫大戏还顺带死了许多的内侍,剩下的这些,也不过是衷心于鲜于浩然或者是鲜于姬的人,所以宫内空前的安静,没有宫妃,内侍又是极少。

经常的,曾经灯火通明碧丽堂皇的安国宫廷,猛地变成了零星无几的灯火,寂寥但却还是有着几分的暖意。那几盏灯亮起,都是心怀着暖意的人,所以灯火虽然少,暖意却不少。

御书房内,鲜于姬在案前看着复杂的公文,时而皱眉,时而松开,淡淡的神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杨舒在一旁呆着,无言。

新皇不喜欢宫中的内侍,所以身边伺候的人依旧是先前那样,除了杨舒和杨洋两人,而杨洋又是立志要考取功名的人,所以杨舒只能能者多劳了。

说到新皇,不得不说他的雷霆之势。登基不过三天,全都把朝中的那些企图混饭吃,没有作为的蛀虫全都换了下去,朝中的大臣少了一大半,但是没有人敢说,毕竟有夜丞相的前科,官位虽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身家性命。

更何况他们也是很心虚的。有多少个人,其实为官这些年,贪污了不少的钱财。唯恐被调查出来。如今新皇既然这么有能力。还是先避开其锋芒好了,免得被扯出丑闻来,晚节不保。

刹那间,朝中的官儿少了一大半。同时又有着许多的新官又是被提点了上来,一时间。朝中有了许多的新面孔。每天上朝的时候,身边或许站着的就是新人,是你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官。

而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朝中的保守派才知道。这么多人中,七成都是新皇的亲信,剩下三成也都是一些有能力之人。一时间,安国京城内。对鲜于姬的评价前所未有的高。

就这么简单地将在朝的官员重新洗牌,朝中官员九成都是有能力之人,一成是有经验之人。人人都知道新皇是个能力非凡的人,说到底,还是得到了百姓跟官员的心。

安国的官场之所以会**多年,不仅仅是因为鲜于浩然的不作为跟纵容,更多的是上行下效这个词,朝中官员相互包庇,同时还包庇着底下的小官,所以才导致了寒门子弟无法伸展自己的才华。

而鲜于姬在社会的底层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也知道如何才能破解这种场面,于是乎,刚刚登基便开始洗牌,不仅仅是能够立威,更重要的是,还能得到民心。民心有多重要,他自然是深知的。

而曾经那些嘲笑过他的人,鲜于姬登基便是给他们一巴掌了。曾经最嫌弃的皇子,如今荣登帝位,谁能不惊恐,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于是乎,京城里下三滥的那些无业游民也默默地找了份工作,安心下来,不敢再胡作非为了。毕竟当年的他们,可没有少欺负皇帝。

就这么样的皇帝效应,鲜于姬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京城治理到如同铁桶一般坚固。百姓拥护,官员有为。一个崭新的安国悄悄地低调地出现在眼前。

而兵部安排的则全都是鲜于姬的人,军队最重要,不能存在任何的毒瘤,所以必须全都是可靠有为之人。登基后第三天,军队也焕然一新了,不仅仅是新武器的送达,更多的是,原本荒废的练武如今也渐渐地拾起了。

鲜于姬登基过后,安国的风气变化颇多,寒门子弟也开始准备科考了。男儿谁没有指点江山的报复,如今正是一个时机,谁都想趁着时间造就成英雄。

然而,这些在鲜于姬的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外。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此刻的鲜于姬脑海中全都是他家女人在做什么。

虽然最近上朝,朝中的官员全都是若有若无地对他展现出一些羡慕的表情,不是崇拜,是羡慕。然而他却不知道为何,只好坦然地接受别人的羡慕了。

而很多大臣都在挠墙,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真正的人生赢家才是鲜于姬有木有。有着一个能力非凡,美艳无比的未婚妻;而自己又有许多的拥护者,登上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是人生巅峰呀有木有。

暂且不说这些,此刻的鲜于姬对手里的公文,完全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呀。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家的小女人有没有吃饭睡觉呀,他家的小女人此刻在做些什么呀。木有错,他就是想念了,灰常想念。

杨舒见此,叹了叹口气,皇上,你呆萌也就算了,能不能别一天呆萌这么多次呀。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一次神游了,每次神游都是一刻钟,一天二十四的小时,除了睡觉,您老全都用来呆萌了呀。杨舒真相了。

不过主子呆萌是属下的无能,杨舒只好第三十一次去提醒皇上去处理公文,否则面前如山一般高的公文,皇上猴年马月都处理不完呀。

“皇上,皇上。”杨舒低声唤道。

鲜于姬回神,目光直直地盯着杨舒,挑眉等他说下去。这都是第几次叫他了。这年头当皇帝真难呀,发呆都不行,杨舒啥时候变得这么讨人厌了。

如果杨舒知道他的主子这么想他。绝对是要哭晕在厕所里的节奏。不过此时的他还是要尽职地进言的,谁让他是贴身伺候的属下呢。“皇上,您该处理公文了。否则太女殿下在前头支撑太久会累的。您处理好公文才能去见太女殿下呀。”

话音落,鲜于姬用一种你不早说的眼神看着杨舒,直直地把杨舒看得心里毛毛的。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前三十次,他白说了……

有了杨舒的话。鲜于姬也觉得要处理好公文才能去见到他家的小女人。所以舍弃了发呆这件事,熬了一晚上,终于把跟前的公文处理完了。

见到眼前没了公文。鲜于姬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准备更衣出去找他家的小女人,这时,杨舒又搬了一叠公文过来。恭敬地说道:“皇上,这时今天的公文。您是要先早朝还是批改,或者是先安寝?”

话音落,鲜于姬满腔的热血直接变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皇帝太忙呀。连见他家小女人的时间都没有。早朝,公文……说好的处理好公文就能见小女人的呢,如今是几个意思。摔!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鲜于姬还是呆萌呆萌的。但是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只能把这种失望化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瞪了杨舒几眼。

杨舒突然感觉前方有妖气,可奈何却不敢抱怨,只好认命地接受着这份妖气,只是有些憋屈罢了。唉,怪他咯,貌似说错话了。把皇帝的期待全都变成了失望。

于是乎,据说当天的早朝,整个朝堂里全都是低气压,他们的新皇不知道又开始神游到了哪儿,而且,据说又换掉了一位倚老卖老的大臣,不知道是可喜可贺还是哭笑不得了。

安国这边在改革的时候,楚城里的单婧媛,或许是因为鲜于姬的无限思念中,她终于不负众望的生病了,染了风寒。

那天坐着睡着后,单镜瑞把厚厚的被子全都盖在她的身上,按理说她应该不会生病才是,但是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道理呢,她就是爱动,把被子全都掀开了呗。不说了,只有呵呵哒咯。

躺在床上不停地打着喷嚏,单婧媛突然觉得心好累,打了胜仗回来应该庆贺一番才是,谁知她到底是庆贺过头了,生病了呗。最无法理解的是,她的鼻子只通了一边,说话的声音变得特别沙哑,气得她都不说话了。

单镜瑞对于她的种种表现,又是无奈又是自责,如果当初他把皇姐搬到床上去的话,她也就不会生病了,但是人生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如果。

然而单婧媛虽然生病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是在床上也没闲着,喝过药之后,也就拿着一本兵书看着。她虽然是战魔,但也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还是需要学习的。

所以在床上躺了两天,单婧媛又把所有的兵书看了一遍,心中又多了几分的心得体验。当然,这些也全都是纸上谈兵,她想应用到实际当中,还是需要自己多加琢磨才是。

两日一晃而过,单婧媛的病也好了许多,军营中,胜仗回来的喜悦感也消散了不少,渐渐地,军营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依旧是三班倒的形式。

这时,单镜瑞略为匆忙地走了进来,有些喘气地说道:“媛姐姐,王荣率领士兵赶来了,正在城门口五里外叫嚣呢。”

话音落,单婧媛把手中的兵书放了下来,吩咐莫愁给自己更衣之后,带着单镜瑞一起走上城墙。虽然王荣这个人不值得她这么认真,但是谁让她闲出病来了呢。只好给他一点面子,过来巡巡场呗。

城墙上,何铭拿着自制的望远镜,正冷冷地看着前方,嘴抿了抿,似乎有些气愤。然而气愤的不仅仅是他,城墙上所有的人都是极其地气愤。

单婧媛不知所以,看着他们的表情,十分无语,当听到下面的骂声时,脸一黑,连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简直是不能忍。

于是乎,单婧媛吩咐其中的一个小兵去拿了辣椒粉,并吩咐副将去调兵。一刻钟后,单婧媛吩咐他们把辣椒粉全都撒开,顺着风,很快的,楚国前来的士兵感觉一种熟悉的东西正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是什么,但味道倒是不错。

这时,风更加大了些,更多的辣椒粉又吹了过去,,瞬间进入楚国士兵的眼里。顿时不少人都蹲了下来,不停地擦拭着眼睛。

这时,调兵遣将好了的副将带着三千士兵,出了城门,起兵出战,挥刀就砍。眨眼间,楚国的士兵可不是蹲下的问题了,而是倒下的问题。

他们想要反抗,却也无力反抗。连眼睛都睁不开,用什么来反抗?于是乎,就又是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王荣也是满怀泪水,不停地吩咐士兵反抗,但是自己又睁不开眼,只听到了士兵们倒下的声音,一时间方寸大乱。

眼看着楚国的士兵那股辣劲儿就要过了的时候,副将连忙率领士兵们回城。眨眼间,城门又缓缓地关上了。如果不是楚国那边血流成河,似乎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城楼上,所有的小伙伴全都惊呆了。如果……太女殿下你是这么得到战魔称号的,我们全都甘拜下风呀。虽然手段不咋地,但是胜在管用啊。

三千士兵出去,一百人受伤,无伤亡。又是一个大胜仗。如果说那天晚上他们是偷袭的话,那么今天便是光明正大了。大部分的士兵都能亲眼看到这一幕,简直是热血沸腾,更多的还有对太女殿下的崇拜,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而王荣的辣劲儿彻底缓过来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顿时脸更黑了,两次在单婧媛的手下吃亏,简直挑战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顿时,猩红的眼瞪着城楼上的那位红衣女子,恨不得直接撕了她,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挑事的那个,忘记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

“本以为媛公主堂堂正正,谁知竟然是个小人,专门做一些偷袭的事儿,简直让人汗颜。”王荣粗声喊道。

城楼上的将领和士兵们也纷纷低下头,是的呢,他们也挺汗颜的。

但是单婧媛并没有一些自知之明,依旧脆声地回应道:“媛公主是谁,本宫也想知道呢。王将军介绍介绍?”

0066.珍惜未来 说完,雪国的士兵们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是呀,媛公主是谁呢,站在他们跟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媛公主,而是太女殿下,他们的太女殿下。

顿时,雪国的士兵全都被自家的太女殿下萌了一脸的血。不得不说,单婧媛有着一种气死人的本事,让你反驳不得。

王荣张了张嘴,突然发现再怎么说也是徒劳,改变不掉自己已经连败两场的事实。憋屈之下,鸣鼓收兵,不再和单婧媛做任何言语上的交锋。

出手必胜,这是单婧媛出兵的准则,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心,她一般会理智地不出兵,毕竟所有的士兵都是娘养的,不该漠视他们的生命。当然了,敌人的生命还是要漠视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再次打了一场胜仗之后,士兵们的心里接受能力已经十分地强大了,反正不管怎么打,赢就对了,同时对媛公主的崇拜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呀。

庆功也就不必了,要等最后胜出再庆贺也不迟。士兵们簇拥着单婧媛入了帅帐,不停地在谈论今天的事儿,有了几分不真实感。

而单婧媛入了帅帐后,则是一改先前逗的形象,变得十分地不屑。本以为王荣是个实力派,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将军罢了。

这次,楚国损失的人数一万多,同时还损失了一个副将,一个最得力的副将。不过说到底也是那个副将倒霉,谁让他无缘无故地对辣椒过敏,过敏到眼睛都睁不开,毫无反抗之力的地步。

楚国的两次败仗,损失了近五万人数。受伤的还有七万人,剩下的也都是战斗力低下的士兵罢了。如此一番,楚国也终于消停了一番,而雪国派来支持楚城的士兵也全都到了,十万精兵,士气高昂。一路听着媛公主的丰功伟绩而来,别提有多热血了。

相对的。楚国那边的士气可谓是低落到了极点。没有任何的希望,同时身边每天不停地出现死人,很多受伤的士兵最后熬不住。也就撒手人寰了。王荣领兵不利,被柳如海参了一本,最后被罢免主帅之职,回京听候处理。

没错。柳如海用一年的时间,在宇文泰的帮助之下。成了楚国的丞相,真正的股肱之臣。楚皇极其信任他,他也伪装成楚均玉的幕僚,双方讨好。他只要说上一句不太出格的话。都可以得到上位者的支持。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实力派的,明面上给楚国提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建议。得到百姓们的拥护。

然而,所谓的利民是必然的。但是利国嘛,利的是哪个国际就说不定了。他只是不想把一个满目苍夷百废待兴的国家交给单婧媛。不想平添了她压力。

这些,楚皇跟楚均玉自然不知道,还在因为自己重用了一个有才之人而沾沾自喜呢。

话说单婧媛这边,援军到了之后,王荣也走了,归期未定。单婧媛眼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便想着回到京城去看看鲜于浩然跟姚雪青。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呀。

想着,单婧媛便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正准备挥别众人的时候,海东青出现在了眼前,带来了一个类似于信封的东西。单婧媛有着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信上说了,百里碧晨跟楚均玉合作,此时两人正领兵攻打建康城,建康城虽然也收到了十万的援军,但是抵挡两国的攻打,还是有些些许的吃力的。

最主要的是,玄国领兵的是百里碧晨,皇帝御驾亲征,士气自然不容小觑;楚国领兵的是楚均玉,太子殿下嘛,士气还是高昂。而相对的,雪国的领兵只是一个守将,档次跟不上啊,即使有着安国的帮助,但也是艰难抵抗进攻。

似乎百里碧晨深知她不在建康城,而睿亲王远在京城,所以想趁着没有领导在的时候,匆忙拿下建康城,断开安国和雪国之间连接的纽带。

不过,意外的是,鲜于浩然出现在建康城,还率领着士兵在抵抗其他两国的进攻,还放言称黄口小儿,尿布都没换掉就出来打仗,简直是辛苦你了。

于是乎,在这么严肃的打仗之地,安国跟雪国的士兵时不时地分出一个眼神看着百里碧晨跟楚均玉的裤.裆,似乎想要印证一下鲜于姬跟楚均玉是否换了尿布,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

有了鲜于浩然的加入,两方此时正在僵持着。单烨磊的意思是,单婧媛最好先赶过去看看,毕竟这是因为她而起的,她自然要去负责。

睿亲王喜得爱女,又有一个儿子在楚城守卫着边疆,自然不能再不人性化地派他去建康城。单烨磊在忙着整顿雪国,没时间;而单镜轩则是在安国京城里陪着妻子,如此说来,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去了。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刚打完胜仗,过去的话,不仅能够提升己方的军心,更是可以威慑到对方。所以,确实就是非她不可了。

单婧媛看着信上,鲜于浩然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催她去建康城,她突然有一种无力的赶脚,着绝对不是亲爹,绝对不是。

无法,单婧媛只好收拾东西,挥别众人,踏上了去建康城的道路,同行的还有金刚狼。海东青被她命令传信去给鲜于姬了,此刻正在蓝天下翱翔呢。

许久不见金刚狼,金刚狼突然有了一种成年狼的赶脚,单婧媛不知道一只狼需要多久才能成年,但是她深信不疑的是,金刚狼一定是别海东青虐多了,自然超速成长了。

于是乎,恶趣味的单婧媛一路上询问着金刚狼跟海东青的那些事儿,最后逼到金刚狼无奈,呲牙警告才安分下来。单婧媛摸着它的头无言,跨越种族的爱。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不过嘛,她家的金刚狼确实是真的动了心。

日子一晃而过,单婧媛一路赶来,也许是因为走的是小道,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截杀神马的,很顺利地就到了建康城。

打马进了建康城,士兵们听到她到来的消息。纷纷前来打探。看到她的身影,顿时又信了几分。而有些人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四处晃荡的金刚狼。也就信了几分。

金刚狼此时还不知道为何主子要安排自己走遍建康城的大街小巷,还以为是自己呲牙得罪了主子,被罚了呢。

来的那天,刚好的休战。鲜于浩然在帅帐里有模有样地看着地图,听闻单婧媛前来的消息。抬了一下眼皮,冷哼一声,最后把什么都没有说。

可能是自从他心爱的人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出深宫。没有看到宫外的世界这么大,无时不刻不在秀恩爱,都是欺负他没有妻子。

就连儿子也是一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酸也是有的。不能对儿子如何,冷哼一下儿媳也是可以的。

建康城内的守将们见此,纷纷不解,但也只是抬着眼皮看了看他,最后什么都没有做。而同行的安国将领就不一样了,此时变得特别丢人,恨不得低下头,太上皇的出息,他们被呵呵哒了一脸。

而单婧媛因为赶路,到了建康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很累的样子。莫愁也找了个地方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自己被鲜于浩然给冷哼了。

也许是因为玄国和楚国听闻单婧媛前来的消息,有些坐不住了。趁着她赶路还没缓过来的时候,连夜起兵攻打建康城。暗黑的天似乎能够吞噬一切,手起刀落,无数的亡魂汇成一曲悲歌。

而单婧媛并不知道,此时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鲜于浩然也有着自己的傲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派人去叫她起床。因为他相信,他可以做到抵抗。也许,更多的也是不忍心自己的准儿媳如此辛苦罢了。

准儿媳在沉睡,而城门口的鲜血汇成了一路,无数的生命变成了刀下亡魂,玄国和楚国的军心似乎有些动摇,士气没有先前那般高涨。而雪国的这边正好相反,单婧媛一过来,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士气又是空前的高涨。

一场战斗,酣畅淋漓,双方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雪国在城内,占据着城门上的优势,但也束缚了活动的区域。而玄国没有城墙的阻挡,损失较为严重。

天明时分依旧还在对抗着,可到底是因为城内占据优势,很快地,城内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玄国和楚国的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无奈,只好鸣鼓收兵了。

百里碧晨看着城墙上,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些失望,抿抿嘴,清冷地看着眼前的残肢断臂,说不出话。只好打马走了。

他是上位者,没有过多的同情心。对于损失掉这么多的士兵,他确实不会慈悲,只会生气。但是到底是技不如人,没能进兵建康城,看来必须要采取别的方式才能挽回一些了。

此时的他心中的矛盾的,他知道这么去攻打雪国不对,不仅不能得到她,说不定还会寒了她的心。可是她已经成了鲜于姬的未婚妻了,他还能如何,只有强取豪夺才能得以扳回一场了。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就可以了。只要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是欢喜的。

楚均玉打马在他的旁边,轻声叹了叹,最后还是开口劝谏道:“别动了一时的慈悲,想要得到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

话音落,不管百里碧晨的脸色多么地难看,便打马在前,朝着楚国的军营走了过去。楚均玉也是一个通透的男子,即使娶了百里碧柔,但也深知这不足以让玄国全心全意地跟楚国联盟,所以,他必须要想出别的办法,让玄国甘心与楚国联盟。

而那个办法,便是帮助百里碧晨夺得单婧媛。正因为手中掌握了这点,所以他才会在百里碧晨松动的时候,提醒着他,让他继续跟楚国合作。而百里碧柔,呵……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而已,此时正在太子府的后院里跟着一群小妾在斗争,百里碧晨并不在乎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呢。

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反正楚国跟玄国已经结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不想要成为亡国奴,只有联盟这一条路了。雪国的国势,确实太过凶猛。玄国跟楚国都不可以抵挡,更何况雪国还跟安国合作了呢。

而百里碧晨在身后,铁青着脸回到玄国的军营,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做到的确实没有几个,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的能够得到心爱之人的路径。可他此时心中很烦,似乎有着什么不可控制的情绪在发酵着。

甩头,百里碧晨打算不去想着这些复杂的情绪,而是烦躁地走进自己的帅帐,丢下一群副将,睡了过去。

建康城内,单婧媛睡饱了之后,早起,突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建康城并不大,这么多人的血,味道很浓。看来昨天确实又打了一仗。

莫愁端着盆过来,见到她起身后,便过来伺候她穿衣。在她的耳边汇报道:“昨天晚上,楚国和玄国突然夜袭,安国的太上皇领兵反抗。似乎略上一筹。把玄皇跟楚太子都气得脸都黑了。”

话音落,单婧媛偏头问道:“那我军伤亡呢,相较之下如何?”

莫愁斟酌了一下,道:“我军死亡五千,伤八千。对方死亡一万,伤亡一万多。相对之下,我方还是占着优势。”

说完,单婧媛叹了叹气,一种心痛在眉间展现,五千个人的伤亡,身后是五千个家庭。而她又不能拒绝,毕竟战事已经起来,她能做的,不过是努力地平息它。而如何能平息?不过是以暴制暴罢了。

总有一天,她要天下归元。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也是倒是合并的时候。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再分裂开,那是后辈的事情,与她并无关联了。

单婧媛想好了之后,心中的信念更是坚定。对于未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毕竟未来不是你害怕了就会美好的,而是你珍惜了当下才会美好。

0067.奔波 “伺候本宫洗漱吧。”单婧媛道。

莫愁点头,动作干错利落地帮忙收拾好,不出一会儿,单婧媛便穿着整齐地走了出去。出门前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的悲哀和心痛,最后化为无声。

一路走来,遇到的人们除了些许的可怜的希望之外,全都是身边之人丧生的悲痛,这是战争,无时无刻不是存在着生离死别。无时无刻不是存在着无限的悲哀和心酸。也许前一刻还在你的身边与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刻便泯灭在尘埃里。

她的出现,让百姓们跟士兵们都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除了恭敬,还有着无限的激动。只要是媛公主在的地方,就会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只要媛公主在,他们就不会被抛弃,他们至少都会溜得青山在。

见到他们如此表情,单婧媛有些心酸,也有着一些愧疚。毕竟这场战争,确实是因为她而起,都是平日里多出来的桃花债,否则也不会让百里碧晨如此疯狂地报复。然而,百姓们不但不怪罪她,反而以一种包容的心态认为本该如此。这种愧疚的心情,单婧媛突然有些不适。到底是多大的崇拜才能如此呀。

不过,这场战争是必然要发生的。只是不幸的,她才成为了导火索罢了。

到了帅帐,刚好看到鲜于浩然率着一群将领回来,众人疲惫,满脸的悲痛,猩红的眼睛。而鲜于浩然略好,似乎带着云淡风轻,还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孤傲而又运筹帷幄。

看到单婧媛,雪国的将军则是朝她笑了笑。善意的笑容里夹杂着不可缺少的恭敬。安国的将军则是点头并且好奇地暗探着她。鲜于浩然见此,冷哼一声:“来了?”

话音落,单婧媛原本悲痛的心情稍微消散了些。毕竟战争发动之后,她确实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做太多的慈悲,能做的只有尽快地结束这一场战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伤亡。

“都下去休息吧,有本宫在。不必安排值勤。”单婧媛对将领们挥挥手。毕竟大家都已经疲惫了,如今再强撑着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不仅仅是建康城内的守兵疲惫,健康城外的那些敌军也是十分疲惫。除非百里碧晨疯了,否则一两日之内,都不会出兵进攻了。所以他们适当休息保存精力也无不可。

将领们也深知这些,于是也不过多矫情。纷纷告退走了出去。莫愁也跟随着出去。帅帐里只剩下单婧媛跟鲜于浩然大眼瞪小眼。单婧媛是大眼,鲜于浩然是小眼。

半响。小眼的人先败了下来,只能用冷哼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哼,红.颜祸水,还不自知。”

话音落。单婧媛倒是笑了,她知道鲜于浩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吃了儿子的醋。于是乎,她懵懂地问了句:“哦。父亲是夸赞本宫绝色倾城,嫉.妒本宫了?”

鲜于浩然一噎,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朕风华绝代,嫉.妒你一个小娃子作甚?朕这些年来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小娃子吗?小小年纪,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简直了。”

话音落,单婧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本宫多年不用尿布了。父亲也不必跟本公主炫耀自己的资质了吧。”

说完,鲜于浩然僵直着一张脸,放弃原先的尴尬,嚣张地反驳道:“朕不与你这个小娃娃说话,赶紧给朕生个孙子玩玩,没事别总是出来溜达不干正事。”

话音落,不管单婧媛有没有回答,把着手走了出去,看似十分高冷,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几分狼狈的意思,似乎在强词夺理。

单婧媛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如果说先前还怀疑鲜于浩然传位给鲜于姬是别有用心的话,这是时候也不会再相信了。毕竟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骗人的,就算是鲜于浩然贵为皇帝,惯会演戏。但是他对于鲜于姬的爱,似乎算是深沉到极致的吧。

至于神马时候生个孩子,至少要等到天下归元的时候。时局动荡,她不忍心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就生活在如此纷乱的世界了。如果生下来的话,至少要给他五年的单纯生活。

舍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单婧媛拿起一些紧急的公文大概看了些。也许是因为她一路奔波劳碌,单烨磊倒是没有给她太多的公文,而是把一些跟建康城有关的公文才交给她处理。然而建康城在打仗,并没有过多的公文。

于是,单婧媛在帅帐里只是看了一个早上便看得差不多了。让莫愁把这些公文全都拿走后,单婧媛独自一个人领着金刚狼走上了城门。

不知道为何,她与城门有着十分默契的缘分。不同的城楼,但是那种缘分都是几近相似的。自嘲地笑了笑,单婧媛便踏上了最高的城楼处,远眺着远处隐约的兵营。

其实她是看不见楚国和玄国的兵营的,只是一种错觉,似乎是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形,一样的血流成河,一样的残肢断臂。一样的悲哀,一样的漠然。

金刚狼坐在她的脚边,做着与她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它什么都不会想。但是依旧能够在它的眼睛里看到怜悯和悲哀,一个属于时局动荡的悲哀。是属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歌。

城墙上的士兵见到她,纷纷行礼,然后便自己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忠职守。单婧媛点点头,这样才是雪国最优秀的男儿,七尺男儿,不阿谀不奉承,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汗水跟鲜血获得。值得钦佩。这样的他们,才是雪国真正的栋梁。

眼看着城楼下的鲜血已经全都渗入泥土之中,唯独那种血腥的味道还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可以想到在几个时辰前。这里曾经陨落过多少的生命。

半响,风吹起,单婧媛拢了拢衣裳,带着金刚狼下了城楼,没有回头,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带着淡淡的情绪,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深奥。

再次走回帅帐的时候。将军们都已经睡醒。见到她进入了帅帐,也纷纷跟了进去。毕竟是在战乱年代,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实属不易。

帅帐内。单婧媛坐在首位,金刚狼跟在她的身后坐下,鲜于浩然毕竟是安国的太上皇,不好插手雪国的事宜。也就没有来,在此坐的大部分都是雪国的将领。还有一些是鲜于姬的心腹,甘愿追随他们的主母。

“情况如何,我军还有多少的粮食和多少剩存的有生力量?”单婧媛淡淡问道。

雪国的主将连忙道:“加上十万援军,此时的雪国还有二十七万的正规军。损失一万三,伤员一万七左右,粮草足够两个月的开支。粮草处注意防潮,守卫的士兵也是极多。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说完,单婧媛点点头,雪国的将领都是知道她其实就是一个数据控,只听数据,一般不会去询问细节,只听结果。所以也给了她满意的答案。

“把最近的地方局势也跟本宫说说吧。”单婧媛道。虽然她也是有着眼线,但是相对于将领们而言,第一手信息还是差一些。

闻言,将领们开始娓娓道来,帅帐内一片安静,单婧媛安静地听着,金刚狼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派头十足。每个人都把自己带入情景当中,全都是一脸的严肃。

再次从帅帐里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确实如她所想,敌军也是处在十分疲惫的状态,没有再起兵偷袭他们。这也给雪国的将领们一些喘息的机会,适当的休整后,又恢复了先前牢不可破的样子。

单婧媛跟金刚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吃过莫愁准备的晚膳,也就休息了。在战场上,再多的话都是徒劳,保持自己时刻在清醒的状态才是硬道理。这一点单婧媛懂,很多人也都知道。金刚狼也爬上了单婧媛的床,自顾自地趴着睡了起来。

半夜,月光似乎已经被乌云挡住,连一些光晕都没有能看到,再加上呼啸的北风,无端地多了几分阴森。而这种环境,最是容易击破人的意志,让人心生愁绪。

这是,窗户边飞来一只特别大的鸟,黯淡的阴影下,直接落在了单婧媛的窗边。单婧媛睡眠比较浅,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有些郁闷。

媛公主的起床气最后还是由海东青来埋单,谁让它半夜来扰民呢。拿下它脚边的信筒,单婧媛还把他的那根最长的毛给拔了下来,一点都不客气。

海东青似乎已经习惯,已经麻木了,对这种行为也不再避开。被拔了毛之后,海东青翻身直接趴在了金刚狼的怀里,一头扎了进去,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而金刚狼睁眼看到是它,一种无奈的神色从眼底划过,最后也都什么都没有做。

单婧媛打开手中的信筒,见到鲜于姬熟悉的字体,一时间有些动容。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成为她最大的后台,她只需要玩耍就行,不必在意后果。

这是她最想得到的消息,是的,对于战争,她都是带着无限的纠结,不愿意在战场中毁灭太多的家庭。而鲜于姬则是让她全力以赴,优柔寡断则会伤害到更多的家庭。而他在安国里安好,对于她而言就足够了。

至于后面说她不允许跟百里碧晨见面嘛,这点就忽略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也很难过的好不啦?不见到百里碧晨,她如何能够找到突破点呢。

得到鲜于姬的消息,单婧媛的整颗心都已经安定了下来,放好他的书信,单婧媛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去计较海东青的失礼。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照射进来,带着无限的希望,突破重重的阴霾,听闻外面的喧闹声,单婧媛已经知道如此美好的天气,带给人的都是一种无限的有生力量。大家的心情好,单婧媛的心情也是比较好的。

吩咐莫愁暗中去调兵遣将,而单婧媛则是一直呆在屋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建康城内有些敌军的暗探见此,也都纷纷地觉得雪国这是被打惨了,不敢轻易出动了。

而雪国的士兵们虽然疑惑媛公主来了为何不主动出击,但是安定下来,并没有去催媛公主的意思。媛公主在他们的心中,是永远的神,做什么都是对的。

当天,白天,单婧媛什么都没有做,不仅仅是敌方疑惑,己方也很疑惑,但是还是这么过去了。当晚,也并没有什么异动发生。

直接到第二天的中午,突然有骑兵远远地往城门口赶来,守城的士兵见此,连忙跑到帅帐来询问是否出战。而鲜于浩然正耸拉着眼皮不说话,那个士兵正想着去询问媛公主的意思。这时候,金刚狼自己昂首阔步地赶来,朝那个士兵点点头。

然后自己再十分牛哄哄地朝城门口走去,那士兵也是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见此也跟了上去。直到迷糊间,把城门口打开之后,才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而,他的惊吓是不影响故事的结局的。一万精兵井然有序地从城门口飞奔而入,哒哒的马蹄,带起些许的黄沙,顿时,城门口极其地热闹。百姓们一片惊慌,还以为是敌军破门而入了呢。

于是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单婧媛即使在这么远的地方,也是听闻其中的恐慌。嘴角抽了抽,金刚狼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就记得自己装字母界的老二了。

这时候,守将匆忙地从门口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想要询问她是否要出战。单婧媛好笑地挑眉,然后摇摇头道:“不必了,这些都是雪国的兵,不必要连自己人都防。吩咐下去,让百姓们安静一些,这些都是雪国的士兵,敌人并未攻城。”

话音落,守城的将军见到她如此胸有成竹,也知道她说得极有道理,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又屁颠屁颠地去让百姓们安定下来,顺便去对新来的朋友接接风。

百姓们知道其实这是雪国的士兵的时候,纷纷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唉了一声,也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对于今天的种种还是带着疑惑的。

0068.莲藕牌手榴弹 单婧媛也不搭理他们的这种疑惑,依旧在房间内,不知道在捣鼓着一些什么。半个时辰后,建康城内纷纷传出了本应该传出的消息。

原来这一万个士兵全都是从兰城那边调过来的。上次朝廷派了十万大军来支持建康城的时候,也顺带派了五万给兰城。兰城一个小城,自然用不到这么多的军队。之所以也派了五万,不过是为了趁着玄国和楚国不备的时候,从兰城派兵去偷袭他们罢了。

所以单婧媛来了建康城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传信给兰城的守将,让他们趁机派兵去偷袭罢了。所以无端的,昨天晚上雪国又打了一场胜仗。

听闻这些,百姓们对于媛公主的崇拜更是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呀。虽说是偷袭,雪国还是损失了两千的士兵。毕竟玄国不是楚国,百里碧晨不是王荣。能够只是损失两千破了敌人的一万,已经是十分地不容易了。

单婧媛再次以她的运筹帷幄感动了百姓,也给百姓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同时,单婧媛的威名更是得到广泛传播,天下人都知道雪国的太女殿下是一个千年一遇的奇才,比睿亲王更上一层楼。

睿亲王在睿亲王府里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听闻这些传言,哭笑不得。他没有女子不如男的思想,自然知道自家侄女能够得到这么高的层次,确实是不可多得。但也不生气,毕竟后辈有为,也是为雪国嫡系一脉争光不是?

睿亲王妃在一旁看着书,听着身边伺候的人绘声绘色地说着外头的传言,笑骂了一声。也就释然了。雪国有这么出色的储君,是属于雪国的福气。

单烨磊正在景仁宫跟姚雪青用膳,听闻涵梅说着外头的传言,一张老脸都笑得如同某花似的,见牙不见眼的。女儿这么争气,确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不过嘛,百里碧晨那个小子确实应该治治。否则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欺负雪国没有人了。

姚雪青则是担忧地问了问女儿是否没事。毕竟这两个月来,女儿都不往宫里传信了。传回来的也大多都是跟国事有关的消息,她作为母亲。也是很担心女儿的身体。

涵梅则是把怀里单婧媛写回来的平安信交给姚雪青,半打趣道:“娘娘就是喜欢操心,太女殿下这么一个通透的人儿,自然是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娘娘就放一百个心吧。”

话音落,姚雪青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兴致冲冲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着心中的内容,一颗心才放回到肚子里。单烨磊也看了看,微微笑了笑。安全就好。

单婧媛远在天边,并不知道自己家的亲人们这么担心自己,此时正窝在地下室里灰头土脸地看着眼前的乌黑不明物。十分地沮丧。海东青屁屁的毛彻底被烧焦了,此时正在哭天喊地呢。都是因为它多事来看主母做实验。这做的都是什么实验呀,简直是故意的谋杀啊。

单婧媛翻了个白眼,嫌弃海东青太过聒噪,直接把它丢到了一遍,继续盯着眼前的不明物。实验是有误差的,是允许有失败的,嗯,就是如此。

金刚狼去装了一圈字母界的老二之后,回来站在单婧媛的身边,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黑色不明物,大概是不堪入目,转身又走了出去。见到海东青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叼着它离开了。

单婧媛见此,嘴角一抽,这么秀恩爱,真哒好吗?说好的不虐狗呢,这是什么个意思。再回神见到眼前失败的试验品时,单婧媛把悲愤化为力量,又不停地连夜赶工,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做了一个不知叫何物的东西。

大家都知道媛公主不出门也可以运筹帷幄,所以这几天都没有人来打扰她。玄国可能是损失太过惨重的缘故,也无力再起兵了。但是单婧媛知道,百里碧晨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定然在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真心不影响她要睡觉的决心。单婧媛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捂着自己不断在叫的肚子,单婧媛一个猛地起身,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海东青此时正如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窝在金刚狼的怀里,金刚狼无奈,投给单婧媛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又睡了过去。

单婧媛嘴角嘴角抽了抽,叫来莫愁,两人把其中的两个暗卫化为替身,而她们两个则是匆忙地从飞过城门口,出城后,吹了一个口哨,两只马便出现在眼前。

这次没有动用gps,因为gps在的地方,说明媛公主也在。所以她只好把它留在建康城,自己则是悄悄地用一匹比较差的马往兰城跑去。

接下来的三天,单婧媛和莫愁全都是在兰城,至于在做什么,除了她们两个,没有谁会知道,而玄国和楚国在建康城里的暗探传回去的消息依旧是媛公主还在建康城,并未有什么动作。这也为单婧媛争取到了几天的时间。

三天后,单婧媛再次在某个深夜里,悄无声息地从城门口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替换下替身,又恢复了原主的模式。而在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的胸有成竹。

第二天,闭关多天的单婧媛终于出关了。百里碧晨也终于起兵到了建康城下。兵临城下,单婧媛临危不惧,一身的主帅戎装,让她平添了几分的阳刚和帅气,眉眼间有着上位者的雍容和霸气。

因为单婧媛出战的原因,百姓们也都是十分高昂,誓与建康城共存亡。单婧媛心中微暖,还朝着百姓们点点头。暗中吩咐莫愁要把她保护好,不允许敌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特别要注意允许别人在身后放冷箭。

不是因为单婧媛怕死,而是因为她是主帅,她的安危是极其重要的。如果她一旦倒下,倒下的可不就是她的问题。而是整个军心的问题。倘若雪**心涣散,那么一定会给百里碧晨可乘之机。

所以,她要安全,她要自己处在不败之地。城中并非牢不可破,否则她怎么可能让每个城门都保持着有三千个士兵在守着。

城外,威风凛凛的铁甲,百里碧晨坐在一匹枣红的马上。身穿着属于皇帝的戎装。威严而又肃穆,玄国的军队里一片安静,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细看之下。士兵中还是有些人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怀疑和不确定。

相对之下,旁边的楚军则是涣散多了,楚国本来就是仗着自己的天险,对于练兵这种事情并不热衷。楚国的战斗力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最近败了几场,每个人都是十分地沮丧。就连楚均玉。也是眉眼间夹杂了一些疲惫。

楚军里偶尔还带着一些嘈杂的声音,不时地有着士兵在嘟囔着什么,楚均玉有些听到了也装作不知道。毕竟这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

最近他们可是吃够了单婧媛的苦。偷袭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君子所不齿的。但是单婧媛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他们什么都不想说了,单婧媛是女子不是君子,不能用君子的教条去衡量她。

古人云。唯小人跟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呀。这就是他们惨痛的代价,单婧媛就是这么给他们普及的。一眨眼间。又是损失了几千的士兵。别说士兵们接受不了,就连他这个太子也差点崩溃。

言归正传,单婧媛站在城门口,表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方就这么坚持着,谁都没有动作。

半个时辰后,百里碧晨缓缓地举起手,做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玄国的士兵便开始动了,往前不断地跑着,眨眼间就到了健康城下。

绳索,各种工具全都运用到了,很多士兵十分勇敢地往城墙上爬。虽然不一定能够活着爬上来,但是如果不爬上来,绝对是不可能有爬到城墙上的可能。

眼看着有些动作比较快的士兵就要爬到城墙上了,单婧媛命令大伙儿赶紧去割断绳索,雪国用的刀都是最新的,极其地锋利,很快地便砍断了绳索,不断地有士兵从几米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去,无数的生命就这么丧失了。

玄国的士兵负责爬墙,而楚国的士兵则是从城墙下往上面射箭。密密麻麻的箭直接穿透空气,从城墙下传到城墙上,雪国的士兵偶尔也有中箭的,但是又不断地被替换了下来。

单婧媛此刻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势均力敌,确实,楚均玉和百里碧晨打仗确实有一套,不管他们私底下是怎么闹,在此刻,他们的合作确实就是这么地天衣无缝,让人钦佩。

眼看着楚国和玄国的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从到了城下,城下的城门似乎有被破开的趋势。这时,爬到城墙上的士兵越来越多,单婧媛看着防不胜防,也有些焦急。

这时,城门口居然因为有内奸的因素,竟然有打开的趋势。眼看着敌军就要从城门口破门而入了,单婧媛不慌不忙地从莫愁的手里拿过一个类似于莲藕的东西,拉了一根类似绳索的东西,直接抛到了下面,顷刻间,数千人便直接被炸飞了,就连淡定如百里碧晨,也直接被炸蒙了。

远远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而且一死就是一大片,百里碧晨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楚均玉也是一脸的懵懂。炸了之后,传来烧焦的气味,忙着爬墙的士兵也被这一生闷响给惊呆了,;手不自觉地松开,直接全都掉到了地上。准备破门而入的玄**队和楚**队,也就这么惊呆了。

不过好在雪国士兵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很快地把敌军全都打了出去,顺带地把内奸给杀了,城门口再次恢复牢不可破的样子。

一个类似于莲藕的东西,就这么被载入了史册,顷刻间直接扭转了战局,再次恢复了单方面的屠杀,趁着百里碧晨还蒙着的时候,没时间收兵,单婧媛又接二连三地投了几个,敌军的人就这么顷刻间倒下了三四万的样子。

接二连三的响声,终于换回了百里碧晨的意识,连忙命人鸣鼓收兵。但是还是扭转不了他们损失惨重的事实。

眼看着事实已经变得如此,百里碧晨还能如何,再灰溜溜地回去了。走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单婧媛,势在必得的表情更加明显。

单婧媛无所谓,又不是她挑事的。她只是正当防卫。他们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世面而已,不必这么感谢她。

鲜于浩然一直呆在城墙上,看着儿媳的一举一动,心里一哆嗦,幸好,这是自己的儿媳。幸好当初他没有反对儿子跟她在一起,否则还不被这个莲藕炸得渣都不剩了。果然,鲜于浩然真相了。

雪国的士兵也被自己的太女殿下这么一炸,炸得都懵了,不过还是不断地欢呼。毕竟敌方损失了几万人,他们只是损失两千,伤员几千罢了。相对而言,这场战争还是打得十分地爽快,就是他们这些男儿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罢了。

当天晚上,单婧媛被守将们的家属纷纷邀请去用晚膳,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传奇的太女殿下是长什么样子的,都想当面崇拜一下。

单婧媛汗颜,直接让莫愁拒绝了,还找了一个特别蹩脚的理由,嗯,最近忧郁,不想用晚膳。于是乎,媛公主的可爱又再次传遍整个建康城。

这次战役,在史册上留下了光辉的一笔,媛公主也是彻底地流芳百世了,成了后来无数男子心中永远的女神。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这次战役,也把城中的内奸拔除了七七八八,很快的,城中便全都是自己人。单婧媛又吩咐士兵去修葺了城墙。如此一来,建康城又是更加地牢不可破了。

第二天,玄国突然撤兵,楚国也开始撤兵。虽然做得悄无声息,但是还是被单婧媛打听到了。中午,单婧媛的案头上便收到了两个新的书信。单婧媛打开看了看,也知道为何百里碧晨和楚均玉会如此匆忙地撤兵了,一切都是有着原因的。

0069.单镜瑞的神话 原来,第一则消息是鲜于姬从安国京城领兵攻打玄国,长驱直入,险些就要打到玄国的京城了。百里碧晨无奈,自然是需要从这里抽身回去抵抗,否则皇都都是别人家的了。

第二则消息是单镜瑞领命成为另一个主帅,率领二十万大军直接往楚国的京城一路走去。单镜瑞的才华就不必说了,有了单婧媛和睿亲王的教导,如今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军,所以很快地,楚国的大片领土都被他收入囊中。

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楚城的五座城池便被单镜瑞收入囊中,也截断了楚均玉回国支援的路。这一招棋走得有多好,从单烨磊的来信中就能知道其中的厉害,京城的人们对此赞不绝口,纷纷都觉得十分痛快。

是的,雪国是一个多么彪悍的民族,怎么允许别人站在自己的头上撒野,既然楚国想要掠夺雪国的土地,那么久应该做好要被报复的准备。

单烨磊又从京城调了十万大军去支援单镜瑞,攻城之后还是要留下一两万个人来守城的,否则就等于白白攻城了。京城的军队不断地往外走,京城却依旧还是牢不可摧,只有他们知道,原本京城里一共驻扎着一百二十万的大军。全都是以一敌五的家伙,而这些都是从七年前便开始准备的。

当时已经做好了发生大战的准备,分久必合,最多十年,大战就会触发,睿亲王深知。于是便准备了一百多万的大军。即使支援了这么多,京城里依旧还有六十多万的大军。

而百里碧晨自然不是一个无能之人,未婚妻奔波劳碌的时候,他已经调动好了五十万的大军。从安国京城出发,直接打到玄国的京城。单镜轩作为驸马,临危受命。被鲜于姬拿出来做苦力了,专业批改奏折三十年。

单镜轩也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在奔波劳碌的时候,自己在休闲地陪伴着孕妻,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被鲜于姬临危受命,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就算不答应。到最后还是被安排。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待到百里碧晨走了之后,玄国抽走了十五万的人数,楚均玉抽走了楚军的二十万。各自回国了。单婧媛见此。连忙趁着这个空缺,两日内拿下了玄国的五城跟楚国的三城。楚军和玄军节节败退。

最后无奈,呆在自己的国土里,整天闭着城门。压根不敢打开,唯恐单婧媛突然甩着军队又过来夺城了。被莲藕吓了两三日。又节节败退,楚军和玄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主心骨又全都走了,他们实在是没有再坚持的勇气。所以城墙上的楚军和玄军全都是耸拉着脑袋,似乎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然而单婧媛并没有这么多的心情去管他们的心情。因为她夺回的这五座城池全都是先前单镜轩用去换回李媛的那五座城池。原本就是雪国的。如今再回到祖国的怀抱,别提是多么地开心了,百姓们天天都到城主门前请见太女殿下。天天都想一睹芳容,所以单婧媛很忙。没时间去管理别人的心情。

而之所以只夺取楚国的三座城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给单镜瑞一个机会,一个扬名天下,给自己立威的机会。其二是,单婧媛是这是在断了楚均玉的后路,免得他天天惦记着雪国的城池。

日子一晃而过,天下的战火直接燃烧了起来,百姓或多或少的都会惊慌一些,相对于安国和雪国的常胜之外,玄国和楚国可谓是焦急到了极点。

百里碧晨总是想要收权,想要把朝臣的权力全都聚集在帝王的手中,虽然这样做也无不可。但是一到战争,这么做的弊端就开始出现了。朝中的大臣都是寒了心的,对于百里碧晨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了。玄国能够拿得出手的将军也并没有几个了,所以也造就了玄国的皇都此时一片紧张。

夜家被百里碧晨摧毁得差不多了。原本鲜于姬进军玄国时,夜太后还想着先晾着儿子一会儿,等着百里碧晨去求夜家出战,恢复先前夜家的辉煌地位。谁知最后传到朝廷的都是节节败退的消息。

终于,夜凌香终于坐不住了,让自己的兄长主动请缨,出征御敌。百里碧晨大手一挥,直接准奏。毕竟此时不是内乱的时候,他还是需要有一个比较可靠的人去帮忙保卫玄国的江山。夜家想要辉煌地位,他想要玄国完整,一切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有了夜家的加入,鲜于姬那边又处在了僵持的局面。百里碧晨在玄国的京城里稳坐着,保卫着玄国的京城。十万大军直接守着这么一座小城,颇有几分大材小用的感觉。

单婧媛拿下属于雪国的五座城池之后,便领着二十万的大军驻扎在接壤玄国的地方,鲜于浩然则是撒手不再管这些糟心的事,直接去了雪国的京城,美其言曰要去渐渐亲家,顺便聊聊一下人生。单婧媛知道他已经决心如此,也不会再去阻拦,任由着他自己一路游玩去了京城。

而独孤锐,去京城帮忙把镇国公主一脉打到之后,便告别李丞相,直接去药王谷找许逸寒了。单婧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请求单烨磊留了他国师的位置。毕竟是曾经答应过他,只要解决了京城的事情,就不会再阻拦他跟许逸寒在一起。如今,也算是履行诺言了吧。

许逸寒也许早就习惯了如此,独孤锐去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隐约的还能感觉到一些暖意。单婧媛想,这大概就是属于师兄的幸福吧。师兄常年呆在药王谷里,情商略低,对于同性之间的恋爱也并没有什么排斥,单婧媛作为外人也不好多加阻拦。

毕竟,对于爱情,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力,只是他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子罢了。然而爱情并没有错,只要他们两人一起深爱着,一辈子相辅相成,那也是一种完整。

至于舅舅家的那两位表兄,在镇国公主的封地里当了几年的间谍,如今事情圆满,也全都回到了姚家。据说已经娶了从小定下的未婚妻。毕竟年龄到了。况且都是江湖中人,从小定下的未婚妻也都是自己喜欢的,如今成亲。不过是一个仪式罢了。

想当初,镇国公主知道自己率领的这些军队,养的私兵中,有一半都是追随着姚家两兄弟的时候。整个人简直都是崩溃的。崩溃之下,也就这么被解决了。姚家全家入狱。毕竟不能株连九族。九族之内还包括皇帝呢。所以只是把唐家全都打入天牢,一辈子都在牢中度过了。

即使镇国公主再怎么坏,她始终都是单烨磊的长辈,他不能做得太残忍。寒了百姓的心。既然不能杀,只好用囚困的方式了。这一生,唐家到底是绝后了。一个曾经荣宠至极的家族。也就这么没落了。不得不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据说。在天牢里,唐家进去之后还发生了一些十分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唐家狗难以改掉本性,父子兄弟依旧同时玩同一个女人,简直荒唐至极。在大牢里没有任何的措施,孩子都是无端地就掉了。掉了有有了,有了又再掉了,处在无限的循环当中。

不出一个月,唐家进去的女眷也死了差不多七七八八。剩下的包括鲜于舒在内也全都是被扒了一层皮似的。在大牢里,没有出去的希望,这么绝望的环境下,又不会有什么娱乐,只能做一些人类比较原始的事情。

天牢中的狱卒也是十分有修养的人,在看到这么荒唐的场景之下,温了一壶酒,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在表演,津津有味的,是不是还指点一下动作,让唐家的女眷十分的尴尬。鲜于舒自从被废除了公主之位后,生活一直过得不好。如今再被押入天牢,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虽然十分怨恨单婧媛,但是似乎在牢中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甘心认命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是单婧媛的。她是属于这个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限量版,只是偶尔还在伤春悲秋罢了。如今的下场,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怨不得谁。

而镇国公主则是一脸的愤恨,此时还是恨不得把嫡系一脉都给杀了。毕竟她是自认为默默中筹谋了很多年,如今反而是倒在一个她十分看不起的人的手里,那种憋屈的感情不断地缠绕着她。入狱半个月后,也就撒手人寰了。

单婧媛一边打仗,一边听闻这些消息,微微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唐家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但是她还是修书一封,用各种方式传给了宇文泰,也算是为他和宇文家族报仇了。至于为什么不会私底下把唐家给杀害了。单婧媛想,还是留给宇文泰吧,给他一个手刃敌人的准备。同时,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单婧媛就是要折磨唐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造反了,更是因为他们杀害了宇文泰这个好朋友的家族,这点就是不能忍的。

京城一切安好,单婧媛按兵不动,鲜于姬和夜家僵持着。单镜瑞则是不断地传来捷报,单婧媛之前让宇文泰去收服梁国,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楚均玉纵使再有才华,最后还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已经急得满地转了。

更何况楚均玉并不是人中之王,他的能力和才华并没有能够支撑着他力挽狂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单镜瑞势如破竹,然而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仅做不了,还无端地被单婧媛在身后追杀,别提多么地憋屈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还以为能够帮助一二的,朝中的股肱之臣宇文泰和柳如海,并没有如同期望中的一般,如同天神一样地来帮助他,反而在私底下不断地瓦解了楚国的一切,楚皇已经年迈,并没有征战沙场的能力了,只能在深宫里发脾气。

楚国这些年来依仗着天险,不思进取,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宇文泰和柳如海并不是光明正大地直接瓦解楚国,而是以各种装病为理由,直接卧床在家,不去参与朝政。

楚皇自然不相信,便派了太医院的人过来查看。好在单婧媛事先让许逸寒把混淆脉象的药,太医院的人还是诊断他们为重病患者。楚皇再焦急,到最后也不敢再让他们两个去参与朝政了。

如此一来,楚国节节败退已经成了事实,单烨磊又从京城调走了十万的大军去支援单镜瑞。而楚国的人们处在几十年的水深火热之中,见到雪国的军队打了进来,不但不反抗,反而是打开城门欢迎。一路上收录了许多楚国的降兵。

而这一切,都是柳如海上台之后给百姓们洗脑的。偶尔就放出几条消息,就说雪国的统治是如何如何的好,在悲哀中度过了几十年的楚国人名听闻,更加崇拜雪国。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柳如海并非夸大事实,只是把雪国的生活说了出来而已。

然而楚国人民听闻后,和现实中楚国的情况相比,就更加坚定了要追随媛公主的脚步,争取从一个楚国人变成一个雪国人。史官记下这一幕的时候,无不感叹。他们的媛公主就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让人钦佩。

单婧媛的案头上天天都放着单镜瑞的最新消息,一连十天,单镜瑞直接拿下了楚国的二十三座城池,彻底地把楚国的半壁江山全都拿在手中,被百姓们尊称为小战神。用来区分他与睿亲王的区别。

而今年,单镜瑞也不过是一个尚未达到六岁的小男孩,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成就了属于自己的传奇。每个人都很感叹,雪国尽是出人才。十天后,单镜瑞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案头上才清净了一些。

虽然说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是吧,接连十几天的征战,士兵们也受不了的,总是需要休整休整才行。

单婧媛对此不会做出任何的异议,毕竟她也是认为如此。而最近楚皇则是崩溃至死。为何,因为自己的股肱之臣,宇文泰和柳如海无端地重病死了!

0070.回京 如果说楚国的半壁江山全都丢了的时候,楚皇是崩溃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朝中的股肱之臣死了,就真的彻底哭晕在厕所里了。

楚均玉这次被单婧媛苦苦追杀,带回去的二十万大军全都损失了,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了。如今不只是狼狈,更是绝望。家国破灭,而毫无可用之人。百里碧晨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来管楚国的这点破事。

无数的绝望之下,楚均玉站在楚国的城楼上,往前看,全都是单镜瑞占领下来的土地,往后看,全都是单婧媛的追兵。如今他变成了两地之间夹杂的一个小城城主。没有前进的可能,也没有后退的机会。

顷刻间,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似乎直接老了十岁,早生华发,脸上有着无尽的悲哀和伤痛。他不是楚皇,自然不会单纯地认为柳如海和宇文泰是重病而死。其实一切不过都是先前设定好的预谋。只怪他识人不清罢了。

不仅仅是因为宇文泰和柳如海隐藏太好,也是因为当年他为了扳倒楚均宇,太过急功近利,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一切都是自作孽罢了,他自认为扳倒了前太子便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殊不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他手下只有两万的残兵,其他十八万,要么死,要么降。他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楚国,就这么破灭了。在内外夹击之下,在楚国人民的拥护之下。分久必合,楚国是第一个泯灭在历史中的大国吧。

而如今想这么并没有什么用了,因为他已经服毒,很快也会提前在楚国破灭之前死去,也是可以避免国土破灭时的悲痛。一生如白驹飞奔而过,一切就这么样吧。追随了半生的荣华,也不过是痴念罢了。

这样也好,终于,所有的痴念全都消散了。是啊。一切就已经完结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比死更能让人解脱出来的呢。楚均玉此时已经全都能够看开一切了,只是死前。朦胧间能够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张扬而又肆意,仿佛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精灵。

那便是单婧媛吧,一个勇敢大胆而又细心的女孩,一个天地间无人能够配得上的女孩。是所有人都会从心里喜欢的女孩。这一生,除了权势,楚均玉想,他挚爱的一个人便是单婧媛了吧,至于百里碧柔,谁还知道百里碧柔是谁呢。

不久后,楚均玉离世的消息传来,单婧媛正在城主府里批改公文。听闻这个消息,表情淡淡,但还是能够看得到些许的惋惜。楚均玉虽然不才。但也是一个通透的男子,可惜,生在楚国的帝王家罢了。

“三天后去跟瑞世子的大军汇合吧。”单婧媛道。

莫愁听闻,便去安排了其中的事宜。而单婧媛则是手撑着脑袋在想着一些东西。楚均玉死去,那剩下的两万残兵也必然会投降,投降过后,她确实也该领兵去跟单镜瑞留下的守军汇合了。

鲜于姬跟夜家依旧在僵持着,虽然鲜于姬更胜一筹,但百里碧晨派给夜家的军队足足有五十万,人数上占据着优势。而鲜于姬若是想打。自然也是势如破竹的,但是他似乎想要拖延玄国的意思。

单婧媛不太能想明白这是为何,但是也不会过多地干涉他的事情,毕竟鲜于姬做的事情都是有着几分道理的。她还是尊重他的决定好了。

源源不断的捷报传到雪国京城,单烨磊有些接受不了了。天天案头上都是捷报,天天开心得跟新婚似的。姚雪青得知其中的消息,也是天天笑得合不拢嘴的。睿亲王夫妻带着儿女也典着脸住在了皇宫里,毕竟这些捷报中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儿子传来的,自然要第一时间知道。

单烨磊和姚雪青倒也是无所谓。宫中的许多宫殿都是闲置的,如今他们夫妻住进来还能给皇宫增添一些人气呢。自从单婧媛和单镜轩兄妹两个离宫之后,这宫里就是怪冷清的。有睿亲王夫妻跟小郡主住进来,简直是不能再好了。

一切都是按着雪国有利的方向进行,再次展现了雪国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和无法预想的实力,雪国京城里的百姓闲着的时候,会谈论着如今发生的大事,无不庆幸自己是雪国人。毕竟战场基本上都是在楚国和玄国,雪国基本没有受到波及。

三天后,单婧媛率领着三万大军去到雪城跟单镜瑞留下来的队伍汇合,如今,楚国的半壁江山全都在雪国的手里,楚国似乎已经改朝换代。眨眼间,雪国的边境再次变得更加辽阔,就连撰写历史的史官也都毫无闲暇,忙得脚不离地。

单婧媛让人把楚均玉的尸体安葬好,以楚国的太子之礼。对于楚均玉,其实她的心情也是复杂的,但最后还是敬他是一条汉子,厚葬也无不可。没有把他送给楚皇,因为她深知楚皇是不会善待他的尸体的。

如此,单婧媛决定自己辛苦一些,把楚均玉给安葬好了,如今种种,过眼云烟,罢了罢了。楚均玉到底亦是一个君子,君子就应该得到善待。

单镜瑞通过三天的休整,再加上从京城过来的十万大军,加上宇文泰控制的楚国的二十万大军。总数五十万大军全都浩浩荡荡地往楚国京城走去。楚皇一阵恐慌,天天把皇宫里的珍惜物品砸了个稀巴烂。

但是如此还是不能够扭转局面,顷刻间,楚国的江山只剩下京城那一隅之地,除了京城的十万军队,楚国已经兵败如山倒了,曾经一个繁华的大国,就这么变成了弹丸之地。但是战争里,没有人有时间去怜惜它,能够做到的,不过是努力生存下去。

单镜瑞用了十天的时间把楚国除了京城之外的徒弟拿下,三十万大军围困了楚国的京城之后,便不再动弹,而是就地休息了下来。毕竟雪国的士兵也不是神,也是需要适当的休息。

单婧媛得知单镜瑞如此,也笑了笑。如今单镜瑞的名声已经响当当了,一代小战神养成。雪国一共有两个战神一个战魔,谁还敢去挑衅?看看人家楚国的下场。挑衅就是毁家灭国的下场,谁还敢去触摸虎须?

而单婧媛不出战,天下人虽然疑惑,但也不会多加揣测。直到某一天。一个书生说道:这是公主在培养瑞世子,给瑞世子铺路呢。顷刻间,大家都知道了为何,不由得深深钦佩太女殿下的深谋远虑。

雪国和楚国的战场基本上是单方面的压迫,相信在不久之后。楚国便真正的泯灭在历史中。而鲜于姬和夜家之间的较量,以鲜于姬压倒性的胜利又进了一步,离玄国的京城越来越近了。

单婧媛只所以不会再进军玄国,是因为玄国不是楚国,他们还是会拥护着自己的君王。她还不想直接进军,而是磨灭了玄国子民对于君王的崇拜的时候,再不费九牛二虎之力拿下玄国。再则就是,鲜于姬和百里碧晨,男人之间的较量,她不会去参与。

这是对鲜于姬的尊重。也是对百里碧晨这样的枭雄的一种尊重,她不去,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只需要窝在雪城里,等着单镜瑞得胜归来,一起启程回到雪国的京城罢了。嗯,还有在京城里,等着鲜于姬的十里红妆迎娶。

据说,百里碧晨处理好了自家内院的那点事之后,便抽调了十万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去和夜家汇合。和鲜于姬开始对上了。两个男人的较量,以天下为棋,胜负谁都不可知。单婧媛除了有些想念鲜于姬,有些担心鲜于姬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

半个月后,两方依旧僵持不下,鲜于姬能力非凡,百里碧晨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在谋略上说,鲜于姬确实更胜一筹,但玄国的军队人数众多。倒下一片又来一批,如今也只好僵持着了。

至于曾经的玄国怡妃―夜玲玉,终究是看开了一切,不再以百里碧晨为中心,开始在深宫里对着佛祖,整天念念叨叨着一些什么。想到当初这么为难李媛,到底也是自己太幼稚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在某天深夜,听到百里碧晨在说着梦话,说了李媛的魂就是单婧媛的魂的时候,夜玲玉就知道自己死心了。该死心了,她得不到帝王的心,也得不到帝王的人,又何必这么殷勤地贴上去?她也有作为夜家嫡女的尊严啊。

不过对于李媛和单婧媛的联系,夜玲玉知道,但是她却不想说出去,毕竟,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还能扭转了现在的局势不成?她想开了,也不必再去为难单婧媛,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半个月后,单镜瑞不负众望地拿下楚国京城,楚皇自尽,楚**队全数投降,楚国,就彻底地泯灭在尘埃里了。单镜瑞拿下楚国后,立马马不停蹄地往雪城赶来。

他需要一个能够分享的人,单婧媛就是其中的一个人。说到底,单镜瑞还只是一个孩子,也是想要邀功的孩子。不过大家对此都很宽容,毕竟单镜瑞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呀。

单婧媛在雪城里看到单镜瑞的来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其实啊,她也想看看这个小战神变成了什么模样,是否是眉眼间有着淡淡的霸气和从容。

案头上,单烨磊来信说宇文泰请求私底下解决唐家的事情,想要报仇。单烨磊问问他的意思。单婧媛自然是不反对的。所以便传信回去让单烨磊准奏。

也不知道如今唐家会如何了。至少不会好便是。唐家在天牢里囚困一生,如果私底下突然发病,每天死那么几个也是情有可原的。单烨磊只是说把他们囚困在天牢里,没说能够让他们自然死亡呀。私底下做些手段,谁又能说得了什么呢。

不过啊,据说鲜于舒伺候男人的手段确实一流,毕竟是在百花楼里呆过的人。伺候男人的本事超群,如今已经出名了。但是大家对此也是很不屑的样子。

但是这些跟单婧媛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和单镜瑞一起踏上了回到雪国京城的路途。时隔三个月,恍如隔世啊。

据说百里碧柔在楚国国破后在太子府中自尽了,死前还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瞪大着眼睛,十分不甘。还恶毒地在地上写了诅咒单婧媛的话。单镜瑞见此,直接恼怒地让人让人找个个皮草。直接把她丢到了乱坟岗。一个一生荣宠的公主再次消失了。

半个月后,单婧媛和单镜瑞双双回到雪国京城,单烨磊带着姚雪青,睿亲王带着睿亲王妃亲自到城门上迎接他们的英雄,百姓们也都纷纷到城门口翘首以盼,可谓是荣宠至极。

单婧媛的马车和单镜瑞的马车缓缓地驰进了城门,门帘一撩起,单婧媛和单镜瑞跳了下来,朝单烨磊行了个礼,单烨磊含笑地虚扶了他们。在百姓的欢呼中,渐渐地回到了皇宫里。

百姓们无不唏嘘,犹记得一年前,媛公主宛若天人的模样,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轩皇子的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做,谁都无法掩盖掉她的芳华绝代,让人无法忽视。如今轩皇子已经变成轩王爷,小世子也在肚子中。媛公主已经成了太女殿下,就连那个总是在谨守着君子之风的瑞世子,如今已经变成征战天下的战神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所有人都长大了,所有人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时间依旧还在走,唯一不变的是,雪国依旧是大国之风。

单婧媛一行人进了皇宫后,姚雪青便端不住端庄的样子了,连忙查看单婧媛的身子,不断地扫描,想看看女儿是否安好,她虽然不靠谱,但是对女儿的担心一点都没有少。

单烨磊也有些动容,连忙吩咐小傻子去准备宴席,至少要给女儿和侄子一个庆功宴,他们征战在外,也是极为辛苦的。单婧媛自然不反对,这也是一个流程罢了。

单镜瑞则是被睿亲王妃抱在怀里,时而还会得到睿亲王妃浅浅的吻,一时间让抱着女儿的睿亲王妃喝了几斤的干醋,不过睿亲王眼里的思念和欣赏依旧是不容忽视的。

0071.大结局(上) 不过最后倒是睿亲王家的小郡主咿咿呀呀地打破了这个略为矫情的场面,这个小家伙似乎知道自己不受重视了,连忙刷存在感。

单婧媛一脸黑线,在这个孩子才一个多月的时候,在建康城,她就知道这个小娃子简直是不能再喜欢秀了。时时刻刻都在刷存在感有木有。将来一定是一个臭屁的小孩。

不过单镜瑞稀罕啊,自从妹妹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面,如今乍一看,看到这么软萌的孩子,更是爱不释手。连忙伸手过去抱她。小破孩看到自己的哥哥喜欢自己,连忙伸手过去勾住哥哥的脖子,一直咯咯地笑。其他的大人也全都笑开了。笑眼看着他们,此时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小家伙爬到哥哥的怀里,不停地往兄长的连忙涂抹着一些不明物。类似于口.水的东西。一时间,单镜瑞黝黑的皮肤上全都是一些晶莹的水光,大伙儿都忍不住笑了出啦。

小家伙做了坏事,但是自己却没有做坏事的自觉,带蠢萌蠢萌地看着大家,睁大眼睛看的时候,还带着天真和无辜。大家都善意的笑了笑。

单婧媛毕竟是跟单镜瑞长途跋涉归来,很是疲惫,所以半个时辰后,单婧媛跟单镜瑞便回去安睡了。若灵和三胖几个见到她回来,纷纷上前来准备庆贺,但是看到单婧媛疲惫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住了。

待到单婧媛醒了过来时,已经是掌灯之时。睁眼看到若灵欲言又止的样子,单婧媛眯着眼,哑声道:“怎么,许久不见本宫。如今紧张了?”

话音落,若灵并不是如同往常一般直接翻了个白眼,而是忐忑地走到她的跟前,直接跪下道:“公主,奴婢有罪。”

说完,单婧媛醒了一些,懒懒开口:“何罪之有?”

若灵不知道单婧媛的话里是几个意思。不过还是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原来。先前那个在她的洗脚水上放香料的小宫女,其实是若灵同父同母的妹妹。被镇国公主蛊惑着进来找她报仇,原因只是因为镇国公主说是单婧媛杀了她的父母的。然而真正杀死她们父母的凶手是镇国公主。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

可偏偏她的妹妹便信了,悄悄进宫来报复单婧媛。最后在镇国公主倒台的时候,才从暗处走到明处。若灵得知这一切,便求了单烨磊。想保住妹妹,单烨磊说。如果想保住,那便等单婧媛回来自己跟她求。

于是单婧媛一回来,若灵便有些坐不住了,此时正在来求恩典呢。单婧媛闻言。倒也没说什么,若灵跟了她多年,这点恩典还是给的。毕竟人家的妹妹也只是个受害者。如此向来,单婧媛便点头了。让若灵随便处置了她的妹妹。

若灵自然感恩,单婧媛还给了她一个恩典,一个为父母报仇的恩典。如此一来,不只是若灵感恩,连同她的妹妹也是热泪盈眶。最后两姐妹一起在皇宫里当差,成了最忠诚的宫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单婧媛起身后便去参加单烨磊准备好的庆功宴,气氛一直很高昂,大臣们纷纷歌颂太女殿下和瑞世子的功绩。基本上人人过来敬酒。单婧媛也是来者不拒,全都一一接了下来,宴席散了的时候,单婧媛已经醉到找不着北了。

单镜瑞还比较好些,毕竟是个小孩子,大家也不会勉强他去喝酒,只是以茶代酒,一晚上下来,肚子也全都是水了,小郡主还咿咿呀呀的,十分兴奋。似乎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能力非凡的人,在她的眉间隐约的还能看到些许的骄傲,让姚雪青都忍不住笑骂她。

京城里一片安好,雪国占领了原来楚国的地方也是以一种如同闪电般的速度安定了下来,虽然跟雪国这边的场景还是差一些,但是相对而言,比他们先前的生活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了柳如海和宇文泰的铺垫,楚国并非是百废待兴。

加上单婧媛动用了宇文泰和柳如海等人的幕僚,各个都是有着一定的能力的,楚国便在半个月内,全都从意识里由一个楚国人变成一个雪国人,主要是大家也都不排斥这种转变。偶尔的还有几个想要挑事的,最后被百姓打得不成人样。

对于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自从雪国入驻楚国后,百姓们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百姓们自然是更加支持雪国的统治。至于那些挑事的人,自然要狠狠地打击。毕竟过习惯苦日子的人,突然过上了好日子,自然要多加珍惜,谁还想着回去过那些苦生活呢。

而鲜于姬和百里碧晨的斗争已经处在白热化阶段。每个人都是使出了全力。单镜轩代理朝政,把安国的十万军队拿去支援鲜于姬。如今安国和玄国的战场上,鲜于姬更胜一筹了。

百里碧晨节节败退,一个月之后,退回到了京城里。夜家要么死要么伤,整个夜氏一族毫无反抗之力,夜凌香的打算又失败了,这次夜家彻底消失在玄国的政治舞台上。

百里碧晨在退回到玄国京城时,突然休战。鲜于姬也在京城外的五十里驻扎着,两方的军队已经处在僵持的阶段。某天晚上,百里碧晨命人传信给鲜于姬,不知道写了什么,当天晚上,鲜于姬气得把茶杯都毁了好几个。

单婧媛听闻,很是诧异,有些好奇百里碧晨到底做了什么,让一只淡定如水的鲜于姬气成这样。不过她似乎能够预想到,似乎是跟她有关的。如此一想,单婧媛更加不会去参与,相对于百里碧晨,她更喜欢鲜于姬。

第二天,传来百里碧晨驾崩的消息,在深宫中,实在李媛当年住的那个破落宫殿里。同样的,身边还有着夜玲玉的尸体。正如夜玲玉留下的遗书所说的一样。生前得不到他的爱。那么死后能够追随也是一种开心。不能同生,但可以共死。

至于夜凌香,一个绝对的强势的太后,在夜家倒台后就彻底的疯了。其实相对于百里碧晨而言,夜凌香应该更加喜欢夜家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百里碧晨很快就会化为一抔黄土,对于他而言。夜凌香更喜欢谁。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百里碧晨死后,百姓们除了唏嘘,也不会太过于怀念。毕竟战争延续了几个月。他们也很疲惫了。玄国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他们的生活顶多也是能够维持温饱而已。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去怀念。

至于百里碧晨,不知死前看到了什么,最后是笑着离开的。只是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苦涩。似乎,还有着解脱。

只有他自己知道。人死前总是能够看到前世今生。他看到了他的前三世,也辜负了单婧媛三世。今生还依旧辜负着。怪不得他都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一切早就是天注定罢了。谁让他辜负了单婧媛三生,鲜于姬却守护了她三生。罢了,但愿下一世,再次与单婧媛重逢的时候。他能够多加珍惜。

百里碧晨死后,鲜于姬便启程回国,天下已经统一了。是时候回去娶妻了。他也是许久没有看到单婧媛了,思念如潮水。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昭告天下。十里红妆把她迎娶回来了。

而且鲜于璇的肚子已经快到七月了,孩子即将出生,单镜轩有些分不出时间来处理政事。所以他只好赶回去分担一些。

单镜轩的才华确实是出众的,管理偌大的安国也不觉得吃力。不过他却没有要争夺权势的心,也挺是可惜的。

半个月后,鲜于姬回到安国的京城,第一时间昭告天下,一个月后迎娶雪国的太女殿下,一时间天下哗然,通过联姻,天下彻底是一家了。如今已经统一,他们也可以安心生活了。

至于在雪国的皇宫里,鲜于浩然抱着小郡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此时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至于鲜于浩然为何要抱睿亲王的小郡主呢,那还是一个饱含着血泪的故事。

鲜于浩然自从洛落去世之后一直处在孤独的状态,如今一放松下来,就什么事都敢做。那天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到雪国的皇宫时,刚好看到小郡主特别天真无邪的笑容,从此爱不释手,于是抱住这只小郡主整天宝贝得不行。睿亲王原本还是反抗了一下,最后不敌鲜于浩然的无耻,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女儿跟鲜于浩然玩耍。

睿亲王虽然很憋屈,但是如今雪国统一了楚国之后,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去争夺了。而睿亲王妃则是无所谓,因为鲜于浩然说自己准备有外甥了,先拿自己的女儿去练练手,免得到时候不会带孩子。

睿亲王妃想想也就答应了下来。鲜于浩然虽然半生昏庸,但是说话倒是一言九鼎,至少不会苦了孩子累了孩子。加上睿亲王妃忙着要照顾单镜瑞。分不出精力去管女儿了。于是鲜于浩然就这么不要脸地得逞了。

不过话说回来,单镜瑞成了小战神后,功课神马的确实变得越来越忙,也没有时间去管妹妹又去跟谁玩耍了。毕竟他如今还在军中历练,只能在京中呆最多两个月。所以基本上都是忙到脚不离地。

而单婧媛呢,则是美美地待嫁了。毕竟她也是及笄了一年,在这个时代来说吧,算是晚婚了。百姓们都对她的婚事比较焦急,单婧媛也不好意思再待嫁闺中了。

这次单婧媛的婚事,虽说是姚雪青一个人在把持着。但是单烨磊还是在百忙中腾出些许的时间添加了不少。人人都知道媛公主荣宠至极,如此宠溺,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而这些,单婧媛还是很感动的。父皇和母后对她的爱,一生都不会忘怀。因为是待嫁,所以单婧媛并没有处理公务。只能是看着单烨磊和睿亲王忙到天昏地暗,自己去不能去帮忙。索性,单婧媛便决定自己设计嫁妆。

总不能自己一直都在闲着吧。

单婧媛命人找出了宣纸,也找出了狼毫笔。一勾一划,半天后,一个初步的嫁妆便已经出现了。若灵因为愧疚的原因,在单婧媛一画出样子的时候,便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去帮忙。

单婧媛不太会动针线,于是便顺水推舟让若灵忙活去了。毕竟婚期紧迫,丹琴和三胖还是一起加入了其中,乾阳宫全都是在一种浓厚的待嫁氛围中。

单婧媛想了想前世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但是还是隐约地想起一些,顺便把前世的东西融入到现在的时代当中。恍惚间,前世确实很遥远了呢。

但是生活的匆忙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念前世,如今她又设计了几个不同类型的嫁妆。反正从雪国到安国,路途还是极其遥远的。多设计几套也可以多穿几套嘛。至于没有人力,怎么可能,单婧媛让姚雪青直接派来了五十位绣娘,绝对能够做出十套以上的嫁装了好么?

鲜于姬自从回到安国的京城之后,便没有再给单婧媛写信过。单婧媛暂且把他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婚前恐惧症,没成亲过的孩纸伤不起啊。而且鲜于姬一个孤独的孩子在安国皇宫里,对于成亲的细节也是一知半解的呀。

鲜于姬又不想亏待了单婧媛,只好天天匆忙处理完公务之后,匆匆忙忙地去询问大舅哥这些细节了。洛笙家里许久没有男子成亲,所以也不能做到实质性的帮助。至于政务为何会处理得这么快,当然是由杨洋和杨舒分担了。

话说杨洋呢,表面上不再是那个蠢萌的总是忘事的孩子了。在跟鲜于姬出征玄国后,他的才能被挖掘出来,带着士兵可谓是所向披靡,转眼间便成了骠骑大将军咯。成了大将军后,帮忙鲜于姬处理政务也是合理的嘛。

而为什么杨洋只是表面上不是呆萌的呢,因为他私底下还是极其呆萌的。否则也不会被鲜于姬坑着去处理政务,白白充当苦力了。就以他的军功,还不足以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只是鲜于姬想找个可靠的人帮自己处理政务,便逮住了杨洋罢了。

072.大结局(下) 这只可怜的孩子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所向披靡了呢。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丝毫不影响单婧媛和鲜于姬婚期的靠近从半个月前,鲜于姬便从安国出发,浩浩荡荡的带着聘礼去迎娶单婧媛,虽然这一条路上,鲜于姬已经走了好几次,但是这次鲜于姬再走的时候,还是无端地多出几分紧张。

杨洋那个可怜的孩子被留在深宫中帮忙处理政务呢。杨舒则是跟着鲜于姬去迎亲。一路上还能遇到百姓们前来祝贺呢。玄国百废待兴,但帝王迎娶皇后,大赦天下,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

一路上,鲜于姬不停地询问杨舒距离雪国的京城还有多久。一个时辰至少要问一次,睡前也要问好几次。杨舒的耐心差点要磨没了。没想到自己家的主子这么能磨叽。简直是差点不能忍了。

不过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鲜于姬一行人也缓缓地进入了雪国的京城。但是住的是驿馆,与先前住的皇宫可谓是天地之别。

单烨磊毕竟是嫁女儿的,对于女婿怎么看都是不尽满意的。所以便大手一挥,直接强势地安排鲜于姬住在驿馆里,鲜于姬不好明面上违抗老丈人的话,只好乖乖地呆在驿馆里了。

对于这些,单婧媛也只是听听。毕竟她似乎也能理解单烨磊的心情。论谁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出嫁也都会这样,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呗。不过鲜于浩然则是不能理解了,抱着小郡主直接闯进了御书房,质问单烨磊是几个意思。

不过据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的,最后如同一个斗败的公鸡耸拉着脸出来的,小郡主则是懵懂地在他的怀里咯咯地笑个不停。据说当天晚上。鲜于浩然自动地把女儿归还给睿亲王,直言说再也不帮他带孩子。

睿亲王则是求之不得。欢喜地跟自己家的女儿去交流感情去了。鲜于浩然则是对月到天明啊,带了一个月的孩子,竟然嘲笑他说不过单烨磊。鲜于浩然有些承受不了了。

而鲜于姬在驿馆入住的时候,变得无比地安分,竟然不偷偷地跑来看单婧媛。为此,鲜于浩然第二天气势汹汹地去教训儿子。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孩子。

而单婧媛则是把他归为婚前恐惧症的行列。毕竟像他没成过亲的男子。有婚前恐惧症也是正常的。至于鲜于浩然的恨铁不成钢,单婧媛表示无感。这个老头在皇宫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脾气倒是越来越幼龄化了。

第二天。鲜于姬被自家的老爹说了一顿后,屁颠屁颠地进了皇宫,开始准备迎娶的事宜了。如今他已经是皇帝了,单烨磊也不好多加为难他。于是便把他放了进来。

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到了中午。鲜于姬便出现在乾阳宫里了v实把单婧媛吓了一跳。原本那个白嫩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味儿十足的男子。古铜色的皮肤,深邃的眼睛,嗯,越来越有帝王范儿了。

单婧媛正没有形象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金刚狼在安抚着海东青,时而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笑容。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单婧媛抬头。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瞬间说不出话来。

便黑了。也便瘦了。就连对于她的感情,也变得内敛的。眼中的爱意依旧,但是却似乎暗藏在眼底,不再像先前那般表现出来。

两人对视着。单婧媛终于能够领会到那个词的真谛——一眼万年。似乎曾经在千万年以前,他们就相遇过相爱过,可是使劲儿地想着,却想不起任何的记忆。如今只是满脑子的空白,还有无尽的思念。

不仅仅是她如此,鲜于姬也是如此。长期的思念,突然出现在眼前,似乎有一种恍惚感。

屋内不知何时只是剩下他们两个,殿外的门也缓缓地合上了。鲜于姬是先做出动作的。缓缓上前去拥抱她,在她张嘴就要说话时,莲花的气息渐渐浓烈起来,唇上多了几分蚀骨的味道,那是思念的味道。

单婧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呆了,脑子更加空白,任由鲜于姬在指引着一切。他的吻比预想中的热烈,比预想中的美好。单婧媛彻底地沉醉在这一番美好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其中发生了什么,单婧媛已经记不清是她的脑子是处在空白的阶段,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去想。

再次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单婧媛脸一红,白天做这种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还带着一些余温,鲜于姬应该是起身不久。

单婧媛动了动,确实如同别人所说的那般,浑身酸痛,像是散架了一般。衣裳尽数落在地上,全都是残破不堪。单婧媛低咒了一声,鲜于姬实在是太疯狂了。

这时,鲜于姬端了一个盘子过来,听闻单婧媛的话,笑了笑,看到地上的衣裳,脸也无可抑制地红了红,不过他是男子,脸皮都比较厚些,装作坦然自若地走了过去,找了橱子里的衣裳,给她穿上。

单婧媛也不矫情,毕竟该看的都看了,现在矫情已经晚了。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任由鲜于姬穿衣裳,但到底是眉眼中的情绪不一样了。

鲜于姬只是把晚饭给端了过来,两个人穿戴整齐后便一起安静地用过晚膳。晚上,鲜于姬体谅单婧媛,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她洗干净了罢了。

第二天,一切妥当,鲜于姬回驿馆,从驿馆开始过来迎娶。单婧媛则是被姚雪青和睿亲王妃穿上了嫁装。两人都是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看到单婧媛眉眼间的风情,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心中有些酸酸的,确实也没了什么其他古怪的情绪。

单婧媛由单烨磊桥。郑重地放到鲜于姬的手中,单烨磊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只是嘱咐他们以后要多回家看看。

单婧媛的鼻子也是有些酸酸的,但到底是女汉子,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鲜于姬抱着她走上了马车,不久后。。马车远离,彻底消失在皇宫门口。

单婧媛不知道的是,如同铁汉一般的单烨磊。当天直接流下了眼泪。一个帝王,如同孩子一般直接呜呜地哭了出来。对于单烨磊这种女儿控的父亲,有什么比女儿出嫁更虐心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单烨磊一流泪,姚雪青和睿亲王夫妻也全都流下了眼泪。毕竟单婧媛这个小女娃。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据说,单婧媛嫁出去后。单烨磊上朝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时而还会露出一些傻缺的笑容。这样让朝臣都一颤一颤的。

单婧媛对此自然是不知道的。一个月后,在安国的皇宫里,鲜于姬以皇后之礼迎娶单婧媛。整个安国京城全都见证了这一个场面,简直是繁华至极。

帝王新婚。大赦天下,鲜于姬用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宴请百姓一个月。所有在京城里出现的人。全都有资格去参与,百姓们无不欢呼。一个月的宴席。不知花了多少钱,百姓们也终于知道,其实这些年,姬王爷的银子攒得确实很多。

一个优秀的帝王正在崛起。带着无限的生命力,给天下百姓带来了希望。在安国和雪国的领导下,天下进到了一个空前的盛世。百姓和睦,官场清白如画。各种派别的人才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崛起,文化又到了一个盛世。

而单婧媛之前创造出来的莲藕牌手榴弹,到底是因为它的危害太大,单婧媛不愿意再继续让这种东西出现,所以这个时候依旧还是冷兵器时代。

单婧媛和鲜于姬的故事圆满了。而且安国的朝堂上,经常能够看到单婧媛和鲜于姬夫妻两人相携着一起上朝,一些下朝,一起处理政务。

安国的朝臣期限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是一想到单婧媛的身份和能力,倒也是没有人去反驳,毕竟雪国和玄国,说到底就是一个国家了,哪里还能分这么多。再说如果单婧媛加盟,他们还是求之不得呢。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鲜于姬和单婧媛以雷霆之势把扭转了天下局面,天下开始以一个欣欣向荣的姿态前进,对于鲜于姬和单婧媛的实力,天下人全都是以肯定的态度。

若灵和杨舒,杨洋和丹琴,柳如海和王三胖,莫愁和雪国的一位将军也全都修成了正果。单婧媛和鲜于姬亲自选择了一个好时间,帮他们把喜事也全都办了。众人自然是感激不已。对于单婧媛和鲜于姬安排的差事更是努力地去完成。

而因为单婧媛的实力太突出,或者说是单烨磊的故意刁难,把雪国的大半的政务全都交到了安国,两人的压力又更大了。不,应该说鲜于姬的压力更大了。

单烨磊担心他有时间,能够对他的女儿胡作非为。于是就这么刁难他。鲜于浩然见此,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们家娶的是媳妇呢。

不过对于单烨磊的刁难,鲜于姬还是一声不吭。一声不吭的结果就是,该胡作非为的还是胡作非为。这不,单婧媛的肚子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这没把鲜于姬给乐坏了。

少年的辛酸,鲜于姬不想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次,所以单婧媛一开始有孩子,鲜于姬连忙着手准备一个无比安稳的深宫,至少保证五年内安稳。

鲜于浩然见此,有些辛酸。不过还是被有孙子的喜悦给淹没了巴不停地叨叨着一些什么,时刻在他的脸上都能看到快乐和喜悦。

而鲜于璇,在嫂子有孩子的喜悦中无法自拔,眨眼间便哧溜一声,把雪国的第一位皇孙给生了出来。单镜轩就在她的旁边,见此,整个人都惊呆了。连忙去叫稳婆过来处理。

单婧媛听闻,一种黑线在额头间划过。不过还是跟鲜于姬一起过来探望小侄子了。粉粉的一个孩子,能够看到父母的轮廓。她看到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晚上,单婧媛窝在鲜于姬的怀里,在遐想着未来。她问:“你说未来,我们的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他答:“像你。”

她问:“为何?”

她说:“因为你像我。”

单婧媛闻言,笑了,是啊,都说夫妻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他们不就是这么一个例子么?

而他们的未来,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行走不是吗?

一年后,单婧媛生出了一个大胖小子,生完后一家三口回到雪国去继承皇位,单烨磊将皇位传给单婧媛,带着姚雪青归隐山林,单镜轩亦然,带着鲜于璇行走在江湖中,很少再接触政事。单婧媛跟鲜于姬虽然辛苦,但是能够换来很多人的厮守,已经幸运了,所以也甘愿挑起天下的大梁。

单镜瑞在单婧媛的婚礼过后再次回到军营。毕竟他自己已经是战神,所以不需要继续从小兵做起,年纪轻轻就能很好的帮助单婧媛,很好地领导着雪国的军队。单婧媛很高兴,直接封了世袭。

而睿亲王等女儿长大一些的时候,便带着睿亲王妃一起归隐山林,不管单婧媛怎么挽留都去意已决。单婧媛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不过所有人都已经幸福,单婧媛再辛苦一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即使每天下朝回来都累得不成人样。如此也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现象并没有在雪国出现,毕竟在单烨磊统治期间,雪国的朝堂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所以她没有必要去寒了朝臣的心。

某天,单婧媛问鲜于姬,人活得意义是什么。鲜于姬说,只有活着你才会遇到美丽的意外,如果当初他因为生活艰苦而放弃生命,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有相遇的时候,那么他们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未来?

他们的未来,是不可预测的未来。谁都不知道会如何,只是幸福会一直陪伴在身旁。

子孙满堂,儿女绕膝。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不曾后悔曾经来过这人间一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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