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狂女宝贝》 第一章 楔子 东山疗养院的走廊里,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让人有些莫名的激动。这里名为疗养院,实际上就是精神病患者最后的归属地,已经没有任何治疗的意义。 这里医护人员懒散,精神病人勤快。日上三竿,大夫才来上班,天不亮所有的精神病们就起来大喊大叫。 抬起头,太阳刺眼,让人憎恨这阳光。 “陆小姐,又来看你妹妹啊。”小护士笑着,可是难掩眼中的讽刺。陆家现在什么也不是了,这东山疗养院也再也不是陆家的东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陆氏姐妹,一个柔弱的在外边受尽欺凌,一个强势的却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东山集团易主,再没有陆氏姐妹的神话。 走廊的尽头,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打开一间房,里面昏暗的只剩下一个焊着铁栏杆的小天窗,透出一丝阳光。陆双情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的了,一开始被送进来,还会挣扎,大喊大叫,再后来被长期灌药,连自己似乎都放弃了,直到那一天姐姐的到来。身后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高跟鞋渐渐走进。陆双情睁开眼,四目相对,只剩下满眼哀伤。 “我已经打点好了,张妈在这里做护工几十年了,咱们陆家对她有恩,这次就是她帮忙的,监控器已经被前几次我来的影像替换掉,咱们抓紧时间。”陆双爱说着就帮妹妹解开身上的束缚。 “姐。”陆双情抓住她的手有点抖,眼泪顺着留下来,难道真的要牺牲姐姐吗? 陆双情一改平日里的柔弱,似乎第一次对妹妹瞪大了眼睛,“我本就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如果不是乳癌晚期,庄震也不会把我放在外面,他知道我什么性格,也知道我快死了对他没威胁,可是你不一样,你是陆氏的支柱,只有你才能为爸妈报仇雪恨。”说着已经解下她身上的衣服,开始月兑自己身上的风衣,“你出去以后先回老宅,我这段时间一直在那里,没人会怀疑。至于庄震。”陆双爱停顿了一下,“你要先忍耐,等一个星期以后去码头,张伯会把你送到东南亚,记住千万别逞一时之气,你要以大局为重。”陆双爱死死地盯着妹妹,自己这辈子太柔弱,太善良,所以才会让庄震把陆家害了,自己现在也只能做这些了,只有妹妹出去,陆家才有希望。 衣服很快换好,双胞胎姐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姐姐天生柔弱,妹妹强势,所以平时看上去才那么不同。 “陆家,就靠你了,千万别义气用事。” “姐,不行,我怎么能放弃你,姐,我们一起走。”陆双情已经要发疯了,自己不能再失去姐姐了。 啪!陆双爱这辈子第一次打妹妹耳光,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犹若寡断,怎么能成大事,陆家现在只有你了!” “姐!” 陆双爱把妹妹推出门外,陆双情靠在门上,却发不出声音。 四周没有人觉得奇怪,妹妹疯了,几乎每次她姐姐来看她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没什么奇怪的。 抬头看向天空,我陆双情发誓,从此以后,复仇就是我的人生,我要让那些害我陆家,辱我陆家,欺我陆家的人血债血偿,我要让所有毁我陆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三天后,东山疗养院传来震惊的消息,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曾经红极一时的商场新秀,陆氏集团陆双情在疗养院中自杀,相隔四天,又传出了著名名媛也是钢琴家陆双爱癌症晚期受妹妹自杀影响,投海自尽。陆氏姐妹的相继自杀更是轰动一时,也表示,陆氏集团彻底倒塌。 五年后。灯火辉煌的宴会上,一片欢声笑语阿谀奉承。 “小姐,请出示邀请函。”门口服务生被眼前的女子震慑的愣了一下,天啊,自己在这间酒店做了很久的服务生了,这样的娱乐圈宴会也见过好多次,不乏一些明星名媛,可是眼前的女子未免太耀眼,一件修身紫光缎面长礼服裙将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身上披着一件紫色貂皮披肩,雍容华贵,白质的脸庞,一双凤眼狭长魅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玉指轻夹一张请柬,“有劳了。” 服务生马上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一笑,伸出手做出有请的姿势。 这大概是明星吧,不过自己怎么没见过。服务生还在愣着。那女子已经走进了宴会大厅。这是梁氏娱乐公司的女演员,也是当红影星张菲菲小姐的新剧庆功宴。现在所有电视台正热播的《复仇女神》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电视剧,张菲菲更是凭着精湛的演技一夺最佳女演员奖,原本只是一个二流演员,可是因为这部戏,却名声大噪。梁氏娱乐举办这次豪华的庆功宴也主要是趁机造势,为下一步电视剧多拉一些投资,宴请个大名嘴、记者、媒体、电视台负责人,要知道梁氏娱乐虽然在豪门眼中很不屑,但是梁氏娱乐背后的梁氏集团可是个大企业。 今天张菲菲穿着一身粉色长礼服,面带微笑,更加让人想起电视剧中那个蛇蝎美人,她拿着香槟一边和个大老总敬酒,一边眼睛不时的向门口瞟去。 “张小姐,恭喜恭喜,您现在可是电视台的宠儿啊。”张老板一边敬酒,一边用色眯眯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在张菲菲身上打量。 “张总客气了。”张菲菲举杯示意,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 眼睛不经意的看向门口,宴会已经开始一会了,她,不会不来了吧。 自己一直是个二线演员,又不想潜规则,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有一天那个人找上自己。 正想着,宴会的门再次被推开,吵闹的声音有一瞬间有点安静,随即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张菲菲看过去,随即绽开笑容,那个人,自己从认识的那一天,就是这般美丽,让人不敢侵犯。 “那是谁?” “怎么没见过。”豪门名媛,圈子里的人哪有没见过的。 “看着像是明星。” “没见过。” “是不是梁总下一步要推出来的。” 猜疑声,各种声音,都在议论,更多的是惊艳。 “罂小姐。”张菲菲看着罂凌微微看着自己颔首,随即绽开笑容迎了过去,“终于等到你了。”说着走过去,拉住紫衣美人,一路拉向前面台子上。 罂凌虽然被她拉住,可是脸上却保持着一种微笑,像是掌握全局的那种笑容,让人不敢直视。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复仇女神》这部电视剧的编剧,也是我在东南亚的好姐妹罂凌。” 下面顿时哗然,一直以来,这部电视剧倍受欢迎,它的编剧也非常神秘,甚至有媒体报道可能是张菲菲自己编剧,所以才会演绎的那么传神,而此时竟然公布另有其人,还是美貌在张菲菲之上的女子。顿时记者媒体就围了上来,闪光灯让人睁不开眼。 “请问罂凌小姐您和张菲菲小姐是什么关系?” “您的创作灵感来自什么?” “您和梁氏集团的关系是什么?” 记者穷追猛打,这么美的女人,让人不相信她只是个单纯的编剧,不过这确实会成为明天的大头条。 而紫衣美人却笑笑,什么都不答,给了张菲菲一个眼色。 “各位,罂凌小姐是我的好姐妹,这剧也是为我写的,实际上罂凌小姐不是编剧,而是东南亚冒丰集团的代表。”张菲菲微笑着介绍。下面记者更是一片哗然。顿时场面更是失控。可是紫衣美人却只是笑着不说话,转身向里面的休息间走去,保安将前面记者拦住。 张菲菲在前面微笑的答记者问,似乎享受这种被围在中间的感觉。 实际上张菲菲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张小姐,梁总说一会就到,有事找你。”助理趴在她耳朵上边说,张菲菲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今天是我们梁总的豪门盛宴,之后会开记者招待会,大家不要让我宣明夺主才是。”说着向后面走去。 下面看热闹的个大企业到是饶有兴致,这样的明星争斗大家早就看厌了,今天来不过是看在粮食集团的面子上,给梁氏娱乐捧捧场。 宴会中一些其他明星到是一脸的不屑。 “她神气什么啊,在这部剧之前,不过就是个三流小明星,不知道是不是爬上了老板的床。”一个小歌星有点不屑,旁边一个女演员到时很直接,“你想爬,还没有那资本不是?” “你!”张菲菲看着休息室中的女人,自己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她算是自己的恩人,可自己却从不了解她,也知道一直是被她利用的,可是心甘情愿。要知道自己那时候没有遇见她就死定了。“罂凌,一会梁总就来了。我不明白你大费周章的引他出来,为什么不直接见,说合作呢?” 罂凌没抬头,嘴角斜拉,“那样才不会引起梁峰那只狐狸的注意,更顺理成章。”她抬起头看了张菲菲一眼,“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我会让你演下一部戏的主角,但是我要你捧红你的师妹。” 张菲菲愣了一下,“玉溪?” “对。”罂凌低下头思索,玉溪,多么熟悉的名字啊,原来姐姐最好的朋友,没有陆氏家族,她只是个保姆的女儿。没想到却爬上了庄震的床。即便陆氏倒了,她也被庄震踹了,她还是达到了她想要的。那么我就给她想要的。罂凌嘴角斜拉,露出一丝魅惑。 “可是,她原本就很红。”张菲菲有些犹豫。 “你忘了你是她师姐,却被她打压?我自有计划,你不用担心。” 张菲菲点点头,听她的准没错。 “你刚从东南亚回国,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可以陪你。”张菲菲小心的说着,却被罂凌打断,“菲菲。”张菲菲没有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 罂凌闭目养神。五年了,自己终于回来了,有那么多人要算计,散心?哼,算计人已经成为我最大的乐趣。 “张小姐,梁总来了。”助理在门口敲门。可是还没有说完话,就有人推门进来,“你就是罂凌?”梁战和罂凌在照片资料上看到的一样,梁家第二个儿子,他科没有他大哥梁峰那么厉害,操控整个梁氏,精明不亚于庄震。这个梁战顶多算个草包,有勇无谋。“梁总,别来无恙啊。” 梁峰看清眼前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是你?! 当听说是冒丰集团,自己就有所怀疑,那个抢了自己在东南亚,南亚,北美生意的冒丰集团总经理。那个让自己在梁家丢尽了人的冒丰集团代表。为此大哥把自己数落的一文不值。 “梁总,我今天来可不是因为您,我是因为我的好姐妹菲菲。” 梁峰眼中泛出疑惑,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却很有魅力。自己在和她的几次交锋中,看到了很多面。 罂凌突然笑了起来,一改刚才的凌厉,似乎带点二十几岁年轻少女的欢快笑容,“梁总,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好意思了。” 梁峰心里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有点呆住。 “菲菲的这部戏很成功,我也要感谢梁总照顾我们菲菲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歉意的向张菲菲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出去。 “等一等。” 罂凌背对着,嘴角却上扬,草包就是草包。 梁峰一着急,看了张菲菲一眼,“不如罂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第二天报纸头条,梁氏娱乐公司将与东南亚冒丰汽车合作下一部清宫大戏。 夜晚,一栋富人区豪华别墅内,罂凌和张菲菲拿着红酒干杯。 “你要把玉溪怎么办?”说实话张菲菲只知道她是救命恩人,没她就没自己,自己报恩是一定的,只是自从认识了这个人,就是指看不透她,她的事自己也一无所知,她神秘的就好像是一朵飘零的花,可她却好像有很大的恨。 “如果我没猜错,那么现在这个时候,你的师妹玉溪应该已经为了争夺下一部新戏的主要位置爬上了梁战的床了。”当年她就是这么爬上了庄震的床,那么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所有的仇恨都会拉开它的序幕,你们一个个的等着我吧。英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 第二章 撒网 自己真的回来了,记忆总是在这种时刻越加深刻。 “如果我们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怎么办?”陆双爱虽然是姐姐,但是温柔如她,总是让双情想去保护,儿时的一个玩笑,没想到竟成了真的,只是自己在没有表露之前就退出了。没错,庄震,那样一个看起来干净温暖的男人,那样一个曾经让自己和姐姐都爱上的男人,就那样毁了我们的家。 他成了姐夫,成了陆氏集团的青年才俊,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微笑的背后藏得是刀子,他温柔的背后藏得是计谋,姐姐让他进公司,和他结婚,可是,却没想到,那环环相扣的都是诡计,他细心布置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接近陆家。父母的车祸是意外吗?股市的大跌是意外吗?合作公司的撤股是意外吗?自己也被设计,沦陷精神病院。 罂凌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姐姐和自己对换身份时候的样子。这五年,自己吃了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改变容貌,改变身份。细心计划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这个时刻,我不着急,我会慢慢的,戳到你们所有人的痛处。 冒丰集团和梁氏娱乐公司的突然合作,就像是一个讯号,各大媒体,纷纷猜测。众所周知,冒丰集团的背景是东南亚最大的黑道“海棠社”。这次突然爆出之前的强档电视剧《复仇女神》是冒丰子公司负责人编剧,随后头条又爆出,冒丰将进军内地娱乐,有心人开始猜测,是不是“海棠社”也要进军内地呢?h市的黑道们,尤其是小帮派开始有些害怕了,要知道,如果是真的,这小小地痞可是要最先被兼并的。 梁氏娱乐公司的会议室中,罂凌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面露微笑,自己就是要的这种人心惶惶的后果,好坐收渔翁之利。 张菲菲有点担心,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罂凌也不看她。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已。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梁战一身西装走了进来,在他身上纨绔子弟的一切都尽显出来,也是,天之骄子嘛。 罂凌嘴角上调看着他身后一身紧身连衣裙的玉溪。妖娆的身段,一双蛇精般勾魂的眼睛,她竟然这五年都没变化,要非得说变化,就是她高傲的样子更显现了。记得第一次看这个女人,她还是个小明星,被庄震推荐过来做陆氏集团代言人,看着多漂亮多没心机的一个姑娘,是她做了假象让妈妈以为爸爸背叛她,所以才会开车出去。可是后来,才发现这个贱人在庄震的床上说姐姐的身材不如她。 罂凌抬头眼中一片笑意,“梁总,不介绍一后这位美女吗?” 梁战身后的玉溪,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可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罂小姐肯定不认识在下,我也就是个小演员,将来还要罂小姐多多提拔才是。” 很好,这些年学会忍了,怪不得还没过气。 “我刚从东南亚过来,自然没有听过这位小姐的大名,既然是梁总带来的,那想必演技肯定是不错的了。”罂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细腻,特地在“演技”两个字上加重,只可惜,这种气氛下谁也听不出来。 玉溪似乎长舒一口气,没说话看向梁战。 “罂小姐,这次合作的清宫大戏。”还没有等梁战说完,罂凌就笑着打断,“稍后我会将具体事项让我的秘书过来和贵公司详谈,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希望这部新剧由菲菲主演。” 罂凌的眼角飘向玉溪一闪而过的皱眉。 “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其他主要演员是否是我们公司来定。”说着转头看着旁边的玉溪“也许罂小姐不太了解,玉溪可是我们公司和菲菲并驾齐驱的一姐,如果有梁氏娱乐两大花旦联袂出演是不是更有收视率。”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罂凌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我这人一向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怎样,我希望公开招聘演员,统一试镜,不过梁总既然你推荐人过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毕竟这样大肆宣传,也是个噱头,不是吗?” “罂小姐说的不错。”梁战这个人虽然纨绔,但是商业的脑子还是有一些的,虽及不上他哥梁峰。 罂凌站起来,婀娜多姿的身段,狐狸般魅惑的眼睛,让人不禁窒息办的渴望,她身上的气质是那种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强势,即便是阅女无数的梁战心里都不禁有些痒。 罂凌走到玉溪旁边,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玉溪看着那眼睛突然觉得有一丝熟悉,可是究竟是哪里熟悉,却说不出来,自己明明没见过这个人,可是那种让人害怕的神色,在那里见过呢? “玉溪小姐这般清纯,我想我这部清宫大戏有个很适合你的位置。我相信,这部戏将会是你演绎的一个巅峰。” 说着突然眉心一转,“梁老板,我想我们是否应该单独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说着眼睛飘过张菲菲和玉溪。 梁战闻着她身上一种从没问过的香气,有点入迷,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那双眼睛似乎越来越近,一晃头,眼前还是这三个女人,心里突然更痒了,“罂小姐说的对。今晚七点我去接你。”嘴角带着有点胜利的玩世不恭。 看着梁战的表情,罂粟笑的更深了,“好啊,我就住在凯莱酒店,七点不见不散。我只希望把合作事项说清楚,毕竟生意场上无父子。”声音柔美,丝毫没有避讳其他两个女子的意思。玉溪挑着眉在她和梁战之间扫来扫去,似乎看不懂,菲菲则是有些担心。 凯莱?梁战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有点找回理智了。梁氏集团最近在和凯莱竞争酒店也巨头,此事时最敏感的时候,如果被人看见自己去凯莱酒店总部。不禁皱起眉头。 “梁老板不方便吗?”罂凌故意提高声音。“那就算了,其实我在东南亚的时候看过很多梁老板公司拍的电视剧,我和梁老板在生意场上也是见过几次的,还要多谢梁老板承让,让我在冒丰才有立足之地,来国内,我除了菲菲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和您也算有些交情吧,很希望你带我游览一下h市的夜景呢。算是私人求你帮忙可好?” “没,没有,怎么会不方便呢。”梁战思考前几次交锋,确实这女人总是在自己面前暧昧不清,想着这些,梁战草包细胞就占了上风。看着梁战的表情,罂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几次也是自己为了之后铺垫的网,这个人有勇无谋,还试图想要排挤他哥成为梁家顶梁柱,哼,差太远了。想着梁峰那总是胜券在握的脸,在看眼前的梁战。 梁战勉强露出笑容,心里却在打鼓。不过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像这样自是很高的女人,你有一点差错,她就会飞到别人的盘子里。可是想起哥哥和自己说的,算了,不管了,自己小心点就是。如果将冒丰的负责人拿下,自己也不会再在梁家抬不起头来,想想哥哥平时对自己的瞧不起,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瞬间露出志在必得的样子。 凯莱酒店,梁家,也是现在多家企业媒体最敏感的话题。想钓出大鱼,要慢慢来才是。 罂凌和张菲菲走出梁氏娱乐的会议室,就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张菲菲,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将这张纸条的内容让凯莱老总知道,我收到消息,凯莱的刘金生今天下午会陪太太去产检,不要亲自动手,你知道的。” 张菲菲接过纸条,“我明白。”说着嘴角学着罂凌一笑,“我有个很淘气的侄子,表姐现在又怀孕了,每次去妇检都要带着那个淘气包,小孩子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罂凌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笑着点头没说话。下午两点十分,h市最大的妇幼保健医院,同和医院。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不说它有国内外顶级的设备,其昂贵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来这里的不是富商高官背景,也要是个星爸星妈。总之名人荟萃的地方就是这般。凯莱公司旗下酒店分布全国,h市是凯莱的总部,刘金生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不过这也是相对的,刘家曾经出过两个京城高官,这在z国,可是真正的背景。所以刘金生一项严谨,说是古板也可以,总之就是个不容有旁支的人。可是话虽如此,终究是男人,他的老婆张敏曾经也是个小明星。对于这位严谨的大亨为什么娶了一个娱乐圈的人,这也是曾经一大乐谈。这个小明星曾经在媒体上爆出了怀孕,并指出了是刘金生的孩子,这一点,也是今年最大的新闻了,嫁入豪门的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只是可怜刘金生为了保住刘家的面子,只好上演痴情郎的戏码。 张敏现在可是h市刘家的大功臣,当戏子有什么用,找个好男人才是真理。张敏挺着肚子自是高人一等。刘金生亲自跟着去医院复查,大概明天报纸也会赞扬一番吧。正想着,只见前面一个影子窜了过来,撞到了自己腿上,刚想张口大骂,却想到老公也在旁边,只好拧着眉,看原来是一个不大的小男孩,露出一排小虎牙,“姐姐真漂亮。”张敏顿时嘴角一拉,还算小鬼你实相。 旁边刘金生到是没什么,他一向喜欢孩子,不然也不会容忍了张敏。 “漂亮姐姐,我见过你,你还记得我吗,漂亮哥哥呢?”小孩子天真的样子让人都不仅想掐他的脸。张敏也想在丈夫面前表现一下温柔娴淑,“那个就是漂亮哥哥。”说着含羞带却的指了指身后的老公。 可是却没想到,那小男孩直皱眉,“不是的,不是这个,是那个漂亮哥哥,开大车车的哥哥。”张敏眉头皱了一下,这小孩子瞎说什么,为了不惹麻烦,想推开那小孩向妇产科走去,可是没成想那小孩就是不放手,“漂亮姐姐,你忘了,那个漂亮哥哥还亲你呢。羞羞。”小孩故意做可爱的样子。 “小孩子乱说什么。”张敏被他缠的真有点急了,撇了一眼刘金生,他似乎没有想上来阻止的意思,瞬间有点慌了。 “我才没乱说,就是前天。”小男孩气鼓鼓的,“那个大哥哥的车车比我家的车车漂亮,我要大哥哥带我去兜风,你说谎,我去告诉妈妈,妈妈也看见了。” “小屁孩,别乱说,你认错人了。”张敏想尽量保持和蔼可亲,可是脸上却着急的扭在一起。 医院大厅里没有什么人,这样的私立医院可不像是公立医院那么人潮人海,大厅的正中央放着大屏幕播放着每日新闻,旁边经过的小护士似乎觉得没趣,拨了一下台,正好是昨天的娱乐新闻,大屏幕上梁战对媒体宣布自己和冒丰公司的合作。 “啊,大哥哥在那里。”小男孩似乎高兴了起来,“姐姐,就是那个大哥哥对不对。” 小男孩天真的眼神,已经彻底让张敏连上变得不知什么颜色,“哪是他啊。”着急的一句话,却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旁边刘金生已经快挂不住了,看都没看一眼张敏,在小男孩指着大屏幕的时候就气愤的走出去了。如果不是多年涵养,他早就上手打人了。 “老公。”张敏一着急马上追了出去,也顾不得在她背后做鬼脸的小男孩了。凯莱酒店总统套房奢华至极,欧式墙纸,头顶是整幅罗马壁画,壁画上女人风韵美艳,水晶吊灯宣告着它富丽堂皇的地位,波西米亚地毯照耀着自己的尊贵,整个房间显示着它的所有者是多么不凡,也在显示着能住进这里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罂凌倒了一杯红酒,看着二十九楼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网已经撒出去了,剩下的等待就可以了。 ( 第三章 收梁战 长款青花瓷旗袍,完美的身段,罂凌特意将眼线拉长,让凤眼更加魅惑,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美到极致,比曾经的自己还要美。只是眼神中的冰冷是那些只看美貌的男人所忽视的。 六点五十分,罂凌从二十九楼下到凯莱酒店大厅。 “你怎么下来了,我还想着上去找你。”梁战眼中带着纨绔子弟的神色。被眼前的美人所惊艳。 “恐怕不太方便吧。”罂粟一挑眉。 梁战却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 凯莱咖啡厅中,一身旗袍的罂凌频频惹人侧目。 “这里好像有狗仔队,罂小姐不害怕吗?”梁战似乎觉得自己太顺了,一旦出现报道,那么自己最起码在外界看来就有了冒丰的势力,也就是和“海棠社”有了关联,想想大哥的脸色,哼。 “我想,怕狗仔的应该是梁老板才对吧。”罂凌带着故意的笑容,梁战却当她说笑。 “我秘书已经接到罂小姐秘书送来的合作协议,很完整,我的人几乎不用花心思了。” “我这人做人一项秉承着有始有终。”罂凌端起咖啡杯,不经意间的看了一眼咖啡厅墙上的钟表。 “对工作这样,那不知道对人是不是呢?”梁战似乎很享受这种自认为暧昧的气氛。 “对仇人,我可是有始有终。”罂凌故意贴近梁战耳边笑着说悄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个人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罂小姐太幽默了。”梁战觉得自己已经快飘起来了,“罂小姐,我看过合作方案,其实我本人不仅仅是想和冒丰合拍一部电视剧。我是希望梁氏娱乐能和冒丰有更长远的合作,你们冒丰刚刚接触娱乐业,和我们合作是有利大于弊的,而且,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不会仅仅止于梁氏娱乐,更是梁氏集团。” 罂凌挑起眉毛,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梁战以为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据我所知罂小姐只是冒丰子公司的负责人,我想您是聪明人,也想更近一步吧。” 罂凌突然笑了,笑得很欢快灿烂,笑的迷人。周围人都不禁看愣了。梁战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似乎已经在这美貌中忘记了话说到哪里。 “罂小姐,你好,我是裕华娱乐公司的代表林聚。”正笑着,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一身灰色西装长相周正的年轻男子,似乎没看见梁战一样,直接走到罂凌面前,微笑着自我介绍。 罂凌站起身与之握手,“你好。” 旁边梁战似乎愣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突然冒出的人是谁,缓过神来,才皱起眉头,裕华娱乐,自己的死对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的行程都是保密的。而且对方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他瞬间火大。 “接到您的邀请函,我们老总很惊讶,只是我们唐总在国外开会,不过他听说是罂凌小姐的邀请函,已经乘飞机赶回来,大概明天就到了。”那人似乎在无视梁战。 “我看是唐总自己不想来吧,这样的态度让冒丰公司如何看待?”梁战已经觉的自己火大到一定程度了,不禁冷嘲热讽起来。 那人似乎才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人,“不知道这位是?”那人装作不认识梁战的表情真的演技很到位。说话间还是在询问罂凌。 梁战觉得窝火。 “这位是梁氏娱乐公司的老总,梁战先生。”罂凌到是乐意看到这般情景,说着话让林聚坐在旁边的位置。 梁战这时候再草包也意识到不对了,不禁皱眉,“罂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罂凌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咖啡,“没什么,只是约大家出来小聚,而且梁总,我又没说之和您一家娱乐公司合作了电视剧。更何况。”罂凌在咖啡杯上抬起狐狸般的眼眸,“有竞争才能有进步,您说对吗?” “罂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总别着急,我和两家公司都有合作,只是最后和谁有进一步合作,那要看看价码,您说对吗?谁给的好处更多,冒丰就和谁合作,这也是人之常情。” 旁边林聚到时有些不屑的瞟了一眼梁战,“梁总,我觉得罂小姐说的很对,我们公司这次势必不会放手与冒丰的合作。” 正说着话,梁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梁战皱着眉看了林聚和罂凌一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说着走出咖啡厅,“怎么了,我不是叫你没什么事不要打电话。”这是个私人手机号,只有自己的几个情人和秘书知道。为了亲近美人,自己根本不想把公务带到约会中。 “梁总。”秘书似乎在电话里很紧张,“是梁总他。”秘书似乎哆哆嗦嗦说不明白。 梁战烦躁异常,“到底什么事。” 电话那头似乎被人抢过去了,“梁战你最好马上给我回老宅。”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反而语音平静。 “哥?”梁战的心一跳,有些不敢确定。自己自小就怕这个哥哥,自己是私生子从小到大更是矮他一头。 “我叫你马上回老宅。” “出什么事了,我这边有重要的事。”回头看了不远处和林聚谈笑风生的罂凌,心里有些急。 “你除了会泡妞还会干什么,你最好在半小时之内回来,否则就给我滚出梁家。”对方已经怒火起烧。 啪的一声没等梁战反应就摔断了电话。到底出什么事了,平时梁峰就很少管他的事,这回,他不敢想。 “对不起家中有事要先走一步,罂小姐,我们改日再聊。”梁战是极其不愿意离开这个场合,更何况对手还在,自己几乎觉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 罂凌没有起身,依然是完美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不情愿的梁战送走了。 “没想到和冒丰合作的唯一条件竟然是演一场戏,我们唐总觉得真是赚大了。”林聚将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 罂凌很娇俏的将食指放在嘴上。 林聚很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这就是聪明人。 罂凌签完字,伸出手,“合作愉快。”梁家老宅,梁峰没有任和表情的狠狠给了梁战一个耳光,“因为你的好事,和凯莱集团合作的案子一下子泡汤了,而且刘金生放话了,他无论如何都会将梁氏在酒店业踢出去。” 梁战看着地上自己和张敏曾经的一些照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了,怎么会。抬头看看梁峰和坐在不远处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梁老爷子,“爸,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我不管你是不是陷害,总之你的好事让梁氏集团损失惨重,凯莱虽然没有梁氏大,可是刘金生什么背景你知道,你给梁氏树了大敌。”梁峰看着地上的梁战,俊逸的脸上满是憎恶。 梁战傻眼般的坐在地上,会是谁?他脑子已经懵了,抬头看着大哥和老爷子商量要把自己送出国,收回梁氏娱乐作为损失填补。顿时心下清明,损失惨重?哼,小小的凯莱怎么可能撼动梁氏,我看是大哥你想把我赶出梁氏才对吧,从小你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现在怎么办。一身冷汗觉得这次已经被人害到家了,知道这些的能有谁,大哥你不仁在先,别怪我不义。脑海中浮现出罂凌的面容,自己拿下罂凌,拿下冒丰,有“海棠社”,大哥,我们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入夜,罂凌接到梁战的电话。 放下电话,罂凌拿起面前的红酒和张菲菲干杯,“祝贺你马上就要出演和裕华娱乐的《复仇女神》第二部了。” 张菲菲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梁战真的会求你帮忙,如果他死撑着,或者梁峰不收回梁氏娱乐,岂不是白忙了。” “你不了解梁峰这个人,他就是喜欢下狠手,我只是个催化剂,不过梁战这么快就投靠我,我还是很意外的。”罂凌喝了一口红酒,很期待明天呢,梁战就要自行背着梁峰解体梁氏娱乐了,不知道梁峰到时候的脸是什么样子。 张菲菲似乎明白了,“也就是说一开始你也没有想拍什么清宫大戏。” “不错。”罂凌举起杯,“那只是个引子,我从头到尾都只拍我的《复仇女神》,要知道第一部是我在那五年的奋斗,第二部才是重头戏,我要好好享受这种报复的快感。先举杯庆祝一下吧。”罂凌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张菲菲,“梁峰绝不会就此罢休,对他的线才刚刚放出来,我不着急,就像是玉溪一样,我要她爬的越高,摔的才越惨。”我不着急,我要一个一个来,至于庄震,我要留在最后,慢慢的折磨。 这些日子,各大娱乐报纸和频道都乐此不疲的报道梁氏娱乐公司的各种新闻。媒体们觉得这是故意炒作,也是梁氏集团操控梁氏娱乐公司迅速崛起的标志。只是,今天清晨各大报社和电视台就接到了梁氏娱乐公司的电话,要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而参加此次记者招待会的竟然还有梁氏娱乐的死对头裕华娱乐,以及这段时间突然冲进内地的冒丰集团。传闻迅速随着这次神秘的记者招待会蜂拥而至,是竞争吗,还是什么? 几乎将媒体的全部视线吸引到了这次招待会上。而与此同时,庄氏集团的老总庄震和粮食集团的梁峰正在打着高尔夫。 “你那个弟弟可真是让人头疼,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庄震一身休闲白色球衣,棱角分明的脸,深褐色的眸子,很像是混血明星一般的面容,打出一杆好球,嘴角不自觉的拉出一条胜利的笑容,惹来不远处一些名媛的尖叫声。 梁峰皱着眉头,自己警告他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将梁氏娱乐的股份彻底划到梁氏集团,这个弟弟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两个人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梁氏和庄氏两个巨头合作亲密,而实际上,只有这个两个老总知道,之所以只谈合作不谈竞争,是因为梁峰和庄震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把柄,牵扯甚深,即便互相厌恶也要装作友谊地久天长的样子。而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其中就包括罂凌。要知道当初庄震的那些恶心事,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庄震看着梁峰皱眉头,到是心里一阵畅快,当初陆氏集团的事,梁峰这边是一个败笔,只是自己还没有抓住时机,否则,哼,当初能除掉陆氏,现在梁氏也不在话下。 只是两人虽各怀鬼胎,脸上却云淡风轻。打了两局,两个人走去休息大厅。此时梁风的秘书却匆匆忙忙赶过来。“梁总。” 一见秘书的样子,梁峰就有些知道事情不对,回头看了庄震一眼,不会是他又搞什么鬼吧。 秘书也看了一眼庄震,在梁峰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那个混账竟然敢!” 梁峰几乎气的发抖,秘书看到老总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颤。此事还用小声说嘛,现在全世界人尽皆知了。 庄震在旁边还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其实就在刚刚,秘书已经将梁氏娱乐发生的事用简讯传给了自己。梁峰大概没有想到他那纨绔弟弟能干出这等事情。背着梁氏集团,将梁氏娱乐归到冒丰集团,并改名成冒丰娱乐,而且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了和裕华的合作。哈,真是一步好棋,梁峰想要收回梁氏娱乐,这梁战觉得怎么都是失去公司,不如就拼上一拼,先走一步棋,这说是归了冒丰,冒丰肯定是给了梁战好处,其实娱乐公司还是他的,这里外里,归冒丰比被梁峰收回要合算的多,更何况冒丰的是什么众人皆知,梁战怕是靠上了这棵大树。不过梁战的头脑可没有转的这么快,必然是有人在背后为他支招,而这个人无论是谁,都将和梁峰对立。这个冒丰集团刚杀进来,就在这么短时间内拿下了梁氏娱乐,这可不像是偶然啊。 庄震看着梁峰正气急败坏的拨打着梁战的手机,嘴角不禁上扬,这段时间自己也收到梁氏娱乐的消息。不过即便是如此,到是正和自己的意愿,梁氏被人算计,帮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只是。能有这般动作,自己似乎也要小心。 想着庄震习惯性的去模自己左手的尾戒,这场好戏,自己倒要看看清楚。 ( 第四章 红灯区 夜晚华灯初上,夜色阑珊,h市最繁华的的红灯区,灯红酒绿,街边站街女妖娆媚笑,震震廉价香水味让张菲菲有些受不了,掩了掩头上的鸭舌帽,“罂凌,咱们这样会不会让人认出来。”自己好歹也是个明星,要是被狗仔拍到就死定了。可是罂凌让做的事,自己就算拼上命也会去完成。 “你就算不遮盖的这么严实也没人认得出你来。你忘了在东南亚,我一天变了四个身份也没人认得出来。”这个易容术,是自己和他学的。想起那个人,心里不禁一暖。自己漂流到东南亚,一身柔弱,虽坚强,但到底是二十岁的小姑娘,未经世事。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自己不会有今天,只是,想到此,心里又是一痛,自己永远都不能爱上他,这是当时答应的条件。罂凌有些心烦的摇了摇头,罂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你是陆双情,你大仇未报怎么能想这些。 “放心吧,这个化妆技术,没人认得出来,我和夜说过,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组建内地的‘海棠社’,只让那边提供消息。有我自己的势力,用自己的力量报仇,那才是痛快。”罂凌眼角划过一丝冰冷,东南亚的势力,自己足可以分分钟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让他们痛快的死有什么意思。庄震当年嘲笑我,我就要让他死得心甘情愿。 “我们来这里到底作什么?”张菲菲快受不了这种气氛了,虽然画了妆,可还是女人,旁边站街的女人一样的眼光,周围客人肆意的打量。 “调查的消息是,这里有‘红帮’副帮主的情妇。”罂凌眼中又闪过一丝戏谑。 “红帮可不是大帮派。” “这才能不引人注意,慢慢兼并敌人。而且,已经开始撒网了,要想顺利收回来,就得有自己的势力。” 张菲菲似乎渐渐觉得周围人确实看不出自己是谁,也逐渐放心下来,开始好奇的打量,“你说红副帮主的情妇竟然是在这种地方,真是奇怪。” 罂凌向前走,目不斜视,“这可是红副帮主震天的青梅竹马,震天是条汉子,可是红帮就是个地痞,没什么钱的,帮主叫的好听,就是个混混头子,耍无赖还行,其他,哼,什么也不是。可是这个帮主走了狗屎运曾经救过震天的老妈,否则你以为震天为什么还视他红眼马首是瞻。义气这东西啊。”罂凌嘴角一拉一丝嘲讽,“红眼每次说干票大活就给他把相好赎出来,这种空头支票都多少年了,那妞在‘峦峰社’手上卖,他红帮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要是没有震天在,他红帮早就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他不知道,他们老大,多少次威胁那妞和自己上床,那妞却不敢告诉震天。你说这消息算不算劲爆。‘峦峰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想看笑话,红帮这样的地痞,他们觉得根本不用花心思。不过早晚这件事都会告诉震天。我们何不捷足先登。” “这男人啊,再有情谊,也终究会负了女人。”张菲菲到是感叹起来,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呢,女人这辈子都要傻一回才会变得聪明。想着看向罂凌,满眼的崇拜。不过我的老大罂凌可不是一般女人。 “震天是个死心眼的人,我得让他眼见为实。” 今晚罂凌和张菲菲穿着紧身皮裙,浓烈的妆看上去和周围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要的就是这种不引人瞩目的效果,这样的打扮在这里最普遍了。 “哎呦喂,小妞,给大爷亲一个。”旁边酒楼里踉踉跄跄走出来一个满身肥油的醉鬼,直接就要往罂凌身上扑。张菲菲刚要大叫,罂凌给了她一个眼神,她马上收住了声音。 而罂凌一个侧身就躲过去了,那胖子显然喝多了,丝毫没在意似的,对着酒楼上面嬉笑的男女招手,“吴老四,你不用笑我,今天我非得让牡丹那小妮子在我身下乱叫不可,那臭婊子,和我装纯。” “老勇,你别tm说大话,那刘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开出天价了,要是没真金白银甭想破她找来的雏。”楼上的吴老四一把抓过一个半老徐娘狠狠地揉着,挑衅的看着楼下的胖子。 一条街上都是吵吵闹闹的,这景象也不引人注意。 一旁一脸厌恶的张菲菲抓着罂凌的手小声说,“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想被那胖子吐一身。” 一旁看好戏的罂凌到是没什么,她只对吴老四口中的刘妈妈感兴趣。这条红灯区,小鸡舍无数家,可是成规模的只有两家大的,一个是‘峦峰社’的丽都夜总会,另一家是h市最大帮派‘三合会’的红景天按摩院。而这个刘妈妈就是丽都夜总会的妈妈桑刘美娟,听说此人手上有无数良家妇女的鲜血,是个难缠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她手下有自己要找的震天的情妇,陈凤。 看着醉汉歪歪斜斜的走远,罂凌抽出一支女士烟点上,邪魅的气质是周围站街女无法比拟的,“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 张菲菲摇摇头。 “下部戏里,你有这个角色。”罂凌绽开笑容。张菲菲则是皱着眉头有些迷惑。 当初那个人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包括暗杀,包括隐藏身份,自己也曾在红灯区盗取机密,看过了很多站街女,这样的情节怎么会不写进自己的剧本呢。回想当初种种,如果不是那么辛苦的训练,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罂凌。 丽都夜总会,算是h市比较大的夜总会之一,富丽堂皇的门口,保安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礼仪小姐婀娜多姿,招摇着它的不凡。客人很多,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打扮的很上档次的年轻女孩进进出出,和客人拦腰笑闹。这里,就是不一样,连陪酒的小姐都如此的高档次,不愧是‘峦峰社’最具盛名的夜总会。 因为罂凌她们俩打扮的还算符合气氛,顺利的进了夜总会。一进去,张菲菲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被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所吓倒了,再看里面灯光闪耀,好像所有人的脸都在跳动,下面人狂魔乱舞,台上几个妖娆女人围绕着钢管上上下下尽显身姿。 罂凌看着旁边张菲菲一脸惊恐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姑娘虽然一直在娱乐圈可是也没陪老板吃过饭,也没出来应酬过,实际上单纯的可以,不过是个劲爆的夜店就成这个样子,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训练她,不然以后怎么让她接自己的任务。正想着,罂凌似乎觉得他们两个站在门口发愣有些突兀,要知道这里有多少‘峦峰社’的眼线,都是人精的很,自己太奇怪会让人注意到的。想着罂凌开始扭动腰肢混入人群中。后面的张菲菲有些急了,只好一咬牙使出自己芭蕾舞的功底,蹦蹦跳跳进了人群。 罂凌一边跳着,一边四处找机会,一曲过后台上的钢管女郎走下台向后面休息室走去。罂凌给张菲菲一个眼色,就跟着两个人走了过去。只是罂凌走的快根本没发现,后面张菲菲被几个舞池中的男人围住。正在她对面想和她跳贴身热舞的男人更是贴近不肯放她走。这男人高挑消瘦,倒是长了一张清秀面容,很有点古风味道,穿着一件白衬衫更是有点书生气质,只是此时舞池中蹦迪却显得维和感极强。更何况张菲菲着急赶上罂凌,更是没心情欣赏这男人的‘美貌’。一着急狠狠地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快速的穿过人群向罂凌方向挤了过去。那男人哎呦的叫了一声,不过被庞大的音乐声盖了过去。想追上张菲菲,却被周围几个小太妹趁机围了上去跳贴身热舞,周围直起哄,他也不好就此离开。可是心里却是暗骂一声晦气。想他真是几年没回国都不知道国内的妞这么辣了,不过刚才那个妞真的很得他的心意,他在国外可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怎么会对一个刚刚看见的女生产生这种感觉呢。总觉得她与这里的人不同,还有一种熟悉感。 “等等我啊。”张菲菲有点着急的追上罂凌。罂凌回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前面那几个说说笑笑的钢管姑娘,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摄像头。此时她们正在摄像头的死角。 罂凌让她原地不动,摘下披肩,像摄像头的方向一甩,几个跟头速度之快的就到了对面的死角处,这边的张菲菲则是惊讶的张开嘴。罂凌给了她手势。她心下马上明白,装作喝醉捡起披肩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罂凌顺利的跟进了休息室,那几个姑娘正在卸妆换衣服。 “听说‘峦峰社’老大的弟弟回国了,昨天那位大哥还设宴宴请帮众呢。”其中一个红衣服姑娘很八卦。 “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姑娘倒是很有兴趣听。 “你忘了她和咱们管事的可是有一腿。”第三个姑娘娇俏的笑着,红衣姑娘一边装作生气,一边努力压抑着自傲,埋怨道,“别瞎说。” “哦哦,怪不得,管事的可是咱们丽都老板的红人,老板可是峦峰社秦老大面前的红人。”有兴趣的那个姑娘也帮腔着。 红衣姑娘似乎达到了备受瞩目的意图,更是沾沾自喜般,“所以说啊,谁要是榜上了秦老大的弟弟,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我听说那人还长得很帅,还是留过洋回来的,肯定和咱们见过的色鬼们不一样。” “那是肯定,不过啊,人家怎么会看上咱们这些人呢,还是别做梦了的好。”一个姑娘忍不住打击。 红衣姑娘倒是没生气,因为她炫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仰着小脸在其他几个姑娘或嫉妒或厌恶的眼神中向洗手间走去。“没见识,难道还指望人家娶你,不过走个过场就捞到不少好处。” “呸,不就是榜上管事的了吗,那个老男人出了名的色,看把她得意的。”刚才那个姑娘在她走出房间后啐到。 罂凌可是没兴趣听这些人的八卦,几个闪身到卫生间门后,等那姑娘一进门,就反手将她劈晕。扒下那姑娘身上的钢管舞服装,带上蕾丝面罩,再出现已经可以浑水模鱼。 从新走回舞池,正看见一个男人抓着张菲菲不放,菲菲则是又着急又生气。罂凌偷偷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几粒花生米,之间不经意的一弹,一粒打在了男人的左脚踝上,那人马上哎呦一声,可是四处看,都是群魔乱舞的人,根本分不清怎么了。 之前张菲菲拿着披肩回到舞池中,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却没想到刚才那个‘小白脸’竟然又出现了,拿着酒要和自己喝一杯。张菲菲这辈子最讨厌这种二世祖了,自己这么多年看多了,当初也差点因为这种人死掉,所以更是深恶痛疾。自己大概是学不会罂凌那份淡然,起身想走,却被拦住。心里暗骂,早知道应该在东南亚时候和罂凌学几手才对啊。 “美女,认识一下吧,我觉得你的气质和这里其他人都不同。”秦朗自认为很帅的甩了一下头发,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张菲菲却面露嘲讽,这样的搭讪真是弱爆了。 那男人到也没生气,只是在灯光下斜拉的眼睛有些迷离,“我觉得你要是不画这么浓的妆会更好看。” 张菲菲心里一抖,不会看出来了吧,不会的,罂凌的手法无人能及。 那男人似乎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模她的脸,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抹掉应该更好才是。 “你干什么?”张菲菲紧张的跳了起来,正和那男人牵扯不清,就看那人哎呀一声蹲去,张菲菲趁机跑开了,却一回身被一个钢管女郎拉到了一边。 “是我!”罂凌压低声音,“你想办法弄清楚这个夜总会的酒水来源,一会我们吧台这边会和,记住,别惹事,悄悄的。” 张菲菲浑然的点了点头。 ( 第九章 诱惑是在不经意之间的 h市一年一度又一场最具著名的上流酒会,顾名思义,就是给上流社会交流感情的一个平台。这个惯例始于一九八八年,也就是经济刚刚迅速发展起来的时候。这不仅仅是一场酒会,同时也是各个企业加强感情沟通,促进相互合作的一个平台。最初是由企业家们联合促成的,延伸到今天就变成了每年一度的惯例。这更是一种标志,能收到h市商业联合会发来的这张邀请函也说明这个企业的地位,说明你在h市乃至整个是不是个人物。 冒丰集团自打进入内地市场以来,一直是各方的焦点,这次酒会的请帖毫无悬念的出现在了罂凌的手中,晚上七点的酒宴,罂凌迫不及待的从下午就拉着张菲菲打扮。 镜子里美人娇艳欲滴,让人移不开眼。罂凌抚模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脸,“这张脸太完美,连夜都忍不住夸赞,不利用太可惜了,不是吗?” 张菲菲在旁边挑了一件火红色的长礼服,胸口处享有璀璨的钻石,“就像是罂粟花,只是,人们永远抗拒不了这种诱惑的美。” 罂凌对着镜子笑着,仿佛灿烂的盛开了。 h市最大的华贵酒店,今晚迎来了它空前的盛世,记者排到百里开外,闪光灯录像,让天上的繁星都相形见绌。酒店门口的红毯一路铺到外面停车的地方,只见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停在红毯尽头,走下来的都是h市,甚至是的上层人士,一切都在标志着这是一个名流的世界。就好像电影节一样备受瞩目,富豪或者高层携身着华贵礼服的美人依次入场。罂凌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却没有开进。但却是出入车的要害。 罂凌看了一下表,嘴角习惯性的斜拉,“菲菲,准备好了吗?今晚的戏码就要上演了。” 张菲菲笑着没说话,拉开车门下了车,给了司机一个手势。等罂凌走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是瘪了的车胎,残暴不堪。又看了一次表,五、四、三、二、一。 只见一辆黑色宾利从远处缓缓驶来,罂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随后,马上变成焦急的表情,配上完美的面容,不禁使人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罂凌和张菲菲挥着手臂。那辆车终于停在了旁边,司机询问之后,走到后面和后座上的人耳语了一番,就请罂凌她们上了车。 拉开车门,罂凌标准的笑容让人眼前一亮。“你好。”罂凌拖着落地长裙打了个招呼,眼前瞬间闪过车内人的所有资料。庄震的弟弟,庄宇,这个人自己也只见过照片而已,从认识庄震就知道他有个弟弟,连他结婚都没有回来过的弟弟。今年正好是他研究生毕业回国了,这也是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这更好,庄震最疼这个弟弟了。罂凌嘴角一丝嗜血的笑容。 “是冒丰集团对吗,我是庄氏集团的代表,庄宇。” “你好,我们的车抛锚了,还要多谢庄总,不然我和菲菲岂不是要走着到会场了,那大概会更丢人的。”银铃般的声音沁人心脾,恍惚有一种东西萦绕在庄宇眼前。 却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不要叫我庄总,我不在庄氏集团,我今天才刚回国,哥哥有事不能来,让我替他。你叫我庄宇就行了,你们商场上的东西我也不懂。”说着庄宇更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自己真是奇怪,本来刚才还在有情绪,不喜欢这种场合和,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又变得话多了。 罂凌和张菲菲交换了一下眼神。“庄先生和令兄都是这么英俊,可是让广大名媛望而却步呢。”罂凌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话让庄宇脸上顿时觉得烧了起来。 罂凌余光打量着庄宇,眉眼之间像极了庄震当年。只是少了庄震的那种霸气,更多的是亲和力。罂凌眉眼一转,嘴角上扬,“不知道庄宇先生在哪里高就?” “谈不上谈不上,我一直在国外读医学的。本来也不想回来,只是哥哥。”说到这里眼光有些暗了下去,不过只是稍纵即逝,“哥哥还是想我回国内发展。” 是想你回来帮他继续巩固我陆家的财产吧。罂凌眼中一片冰冷,嘴上却还带着笑容。最初看到庄震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文质彬彬的,才华横溢。所以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正想着车子已经驶到红地毯前,司机跑下来拉开车门,庄宇先走下车,然后绅士的将两位美女请下车,闪光灯一直不停闪动。庄宇似乎有些不适应。罂凌和张菲菲两个人则是引导着,一边挽着一个的和庄宇一起走上红毯,记者疯狂的拍照,这似乎是历史的一幕,标志着下一个合作的诞生。 只是有些遗憾不是你庄震亲自见证这一时刻,不过,我有的是耐心。 已经在宴会厅里面和人愉快攀谈着的梁峰看到庄宇挽着两个美人进来,顿时眉毛皱了起来。 罂凌远远地就看见了梁峰,梁峰是肯定见过庄宇照片的,更何况他和他哥哥长得那么像。罂凌趴在庄宇耳边状似亲密,“你裤脚卷进了鞋子。”像是调皮的提醒着,却让庄宇一下子红了脸,马上低头看向脚上,却见裤子完好。 罂凌嘴角一丝玩笑,拿起旁边侍应生端着的一杯香槟,“开玩笑的,今天谢谢你了。”说着转身向会场里面走去。只剩下庄宇还愣在那里。 愣头愣脑。 辉煌明亮璀璨的如皇宫一般,各色礼服西装在人群里亲切交谈,或是抿嘴而笑,或是互相介绍。罂凌和张菲菲的出现,无疑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张菲菲很快融入到了一群阔太太的衣着打扮美容话题里去了。罂凌则是被好几个集团老总围住谈合作的事。 罂凌简单敷衍了几句,就越过视线看到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梁峰。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样阴沉。收回视线,再投向远处,只见庄宇被一群名媛围住,要知道庄氏集团总裁的弟弟,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那可是难得的高富帅。庄宇似乎没见过这种场面,在里面颇为尴尬。罂凌就笑着拿着一杯酒越过还在交谈的人群,在梁峰的视线中向庄宇走去。 “庄宇。”亲切的呼喊,马上让他周围的名媛露出嫉妒的表情。罂凌却没管,放下酒杯,“可以请我跳支舞吗?”不等庄宇答应就将他拉进了会场中央的舞池,正是一首华尔兹。罂凌柔软的身段,在他面前渐渐放大直到几乎燃烧了起来。庄宇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她的节奏带着,尽情的挥洒。似乎感到一种畅快淋漓,自己从来不知道跳舞会是这种畅快。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终止。罂凌半仰在他怀里。周围人几乎尖叫起来的掌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怀中柔软的身段,让他几乎不能自抑,慌忙回过神来,却发现美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罂凌拒绝了其他男士的邀请,独自坐下来喝鸡尾酒。 余光扫着梁峰一支舞曲结束,就端起酒杯走了过去,“梁总。” 梁峰一转身看着对面的女子,眼睛不自觉的眯成一条缝。 “梁总,我们还颇有渊源,所以觉得不来打声招呼不太好,多谢梁氏集团的娱乐公司了。”似是认真,似是嘲弄。 梁峰屏着一口气,却嘴角露笑,“不过是一碗吃剩的饭,没想到罂凌小姐这么喜欢。那么尽管拿去好了。” “梁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女人,要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想混口饭吃,谁给的晚餐丰盛,当然就跟谁走了。我是个生意人。”罂凌略带深意的话,让梁峰不禁皱起了眉毛,她的话什么意思。 罂凌看着有些发愣的梁峰,笑着走开了,这人就是多疑。 梁峰抬眼看去,那女人像一朵燃烧的花朵,一闪而过。 罂凌笑着走到台前,向服务生要了麦克风过来,“大家好。我是冒丰集团的内地代表罂凌,相信今天来的人都是这个社会上掌握大多数财富的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交流感情促进合作,请允许我以一个新人的姿态请大家共同举杯,为我们更好地明天干杯。”说着拿过一杯香槟,举起来,大家也都举起酒杯,这样一位美貌与才干并存的美女,真的是少见。台下多少男人在想着台上女人在自己身下的情景,多少名媛嫉妒的眼神几乎将她烧出一个窟窿。 罂凌笑着,“借此机会,我想宣布,我冒丰集团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多方面发展,所以和大家都有机会合作,到时候,大家可不要不给我面子哦。”玩笑似的再次举杯,眼神和还在皱着眉头的梁峰对视了一下,罂凌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眉毛。 一个侍应生应时的端着香槟酒杯托盘来到梁峰身边,梁峰看着台上的女人,下意识的拿起酒杯一干而净。看着梁峰喝下那杯酒,罂凌笑的更加灿烂,看愣了台下一众,包括已经被灌酒有些喝多了的庄宇。 “庄宇,你怎么醉了?”罂凌走到角落里看着脸红红的庄宇,好像很熟悉的语气,让周围几个还在灌酒的名媛有些没底气的走开了。 “罂小姐。”庄宇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那是一团火红的燃烧的罂粟花,煞是美丽。 罂凌突然笑着贴近,将食指放在唇上,又一次贴近他,只是这一次不像那次是开玩笑的语气,而是柔软的滴出水来的语气,“叫我罂凌,我不喜欢你叫我罂小姐,那样太疏远了。”呼吸的热气在他耳边,让他的心痒痒起来了,眼前的人渐渐变得清晰,仿佛在那妖艳中看到了一丝干练的,又好像青春的面容,燃起了自己心里一片熟悉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罂凌听到到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我是罂凌啊,你喝多了庄宇。我送你回家可好?” 庄宇仿佛真的醉了,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罂凌给了那边张菲菲一个手势,张菲菲心领神会的向洗手间走去。 走出还在热闹非凡的会场,门口已经停好了罂凌另一辆车子,没用司机,罂凌拉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庄宇将车开启,一路奔驰。 夜色静谧,这个时间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车了,只是偶尔一辆辆出租车载着喝醉的客人疾驰而过。 罂凌收起惯有的笑容,偏过头看着副驾驶上熟睡的男人,嘴角一丝嘲讽。 庄震,我没想过要拖你弟弟下水,是你非要叫他回国的,那么就别怪我利用。 ( 第十章 谎言的诱惑 罂凌一路开到自己在西郊的别墅。将庄宇弄到自己的房间。那男人显然不胜酒力,不过更重要的是自己贴近他时放在里面的药,现在似乎起了效果呢。 看着床上的男人,罂凌不带一丝情感的去月兑他的衣服。 他身上开始发红,看来药力是要发作了。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装作激情过后的样子,只剩下床上的男人在申吟着,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突兀异常。 海棠社在东南亚有一个秘密的研究基地,专门研究各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自己最近用的很频繁,今夜就给两个人下了这种药。 “陆双情,陆双情!”床上申吟的男人突然在睡梦中的激情时刻到了,却喊出了一个名字。 站在窗台前的罂凌突然回过头,差异的看着床上还在翻腾的男人。 “你说什么?”罂凌走到床前,手有些抖的抓住睡梦中的庄宇,“你再说一遍。”这个名字多少年都没人叫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他根本没见过陆双情,陆双情早就被他哥害死了。他怎么会叫着自己的名字! 但显然还在睡梦和幻觉中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在一阵翻腾过后,已经进入睡熟的状态,床上被他一个人翻腾的看上去和两个人欢爱后没有任何区别。罂凌站在旁边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神中冰冷异常。 突然旁边庄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罂凌的沉思。 是庄震的电话。 罂凌收回思绪,嘴角再次嘲弄的上扬。电话终于来了。庄宇的司机没有接到庄宇,庄震的电话来的是时候啊。 罂凌将电话接起来。 熟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你在哪呢,不是叫你坐我的车回来?”多少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你好,庄宇现在已经睡着了,大概明天才能回家了。”罂凌想象着对方的神色,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是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冒丰集团的罂凌。” 对方陷入沉默了。显然没有想到是她。怎么会?“告诉他,我现在派车去接他。”对方的语气很微妙。 “庄宇累了已经睡下了,在我的别墅这边,我想庄总现在来怕是不太方便。”话已经说的如此明显,对方就算傻子也听得出来。 挂断电话。罂凌拿起自己的电话,“菲菲,那边怎么样了。” “凯莱酒店1080,一切ok,你过来吧。” 罂凌又扫了一眼床上的庄宇,拿起车钥匙,一路开向凯莱酒店。 到了酒店,张菲菲打开房门。床上地下也是一片狼藉,只见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红色礼服的张菲菲,她的脸已经易容,猛的一看还真的和罂凌有几分相似。看着床上的男人,“这药产生的幻觉可真大,他一个人在那边折腾了半天。” “梁峰可是老狐狸,不给他下点猛药,他不会相信的。”罂凌皱着眉厌恶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菲菲,你先回去吧,别墅那边,早晨还要你打圆场才行。” “震天那边传来消息,红帮已经整合。” “好,告诉他,从此以后没有红帮,只有我‘罂粟堂’。”罂凌眼眸中闪出一道寒冷,“告诉他凡入我罂粟堂的人,今后都是一家人,生老病死我们都管,只管忠心于我,保准不吃亏,散出消息,我罂粟堂要招兵买马了。”罂凌习惯性的挑着眉,“消息先散出去,让道上的人都知道,具体实施,等我亲自安排。” “好的,老大。”张菲菲笑着,竖起两根手指顽皮的打了个敬礼,披上米色风衣,将脸上的妆卸掉,戴上墨镜口罩离开了酒店房间。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房间,将一地狼籍显现。梁峰只觉得头痛,昨晚的酒劲有点大,晃了晃头,半天才清醒过来,只是床对面的大镜子里却将自己颓废的样子显现,揭开被子。梁峰皱起眉头,昨夜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作了一个梦,梦里,那个女人在对自己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昨夜到底和谁上了床,又是哪个倒贴想要傍自己的名媛或着小明星吗? 想着嘴角一丝嘲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梁峰在地上找见钱包,拿出支票夹,习惯性的开出支票,这已经是老规矩了,望了一眼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让人烦躁。只是昨夜的梦却好真实,那女人,自己隐约觉得是和那个女人回来的,红色长裙。梁峰又摇了摇头,只是个梦,绝对不会是那女人,自己还没神经错乱。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个女人呢? “起来了?”正想着,浴室的门打开来,一幅美人出浴图顿时让人热血沸腾,穿着浴袍,不施粉黛,墨色长发上还滴着水珠。梁峰顿时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是你?”梁峰几乎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那女人应该是庄震那边的才对,况且,梁峰皱着眉头,眼睛再度眯成一条缝。 “怎么?不记得了?是你昨天拉着我不放的。”罂凌还是高姿态,要知道这男人可不像庄宇,他可是只多疑的狐狸。“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得起,不会扯上什么商业上的东西。”罂凌表情有些戏谑,“梁总一起吃早餐吗?” 梁峰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也许是两个人酒后冲动,是的,像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真的是自己拉着她不放吗? 红颜祸水,自古便是没错,即便自己再冷血,看到这般美的东西,在精神被酒精控制的时候,难免也按捺不住。想着梁峰抬头看着罂凌,她确实美的足以颠倒众生。想着昨夜,心中一丝自私和占有欲一闪而过。 罂凌擦着头发,余光却将梁峰的表情收在眼中,男人,夜说过,男人,占有欲就像是本能。梁峰现在已经上钩,不断地勾出他微妙的心理,很快,他就将会陷入自己都想不到的万劫不复。 早餐很快就送到房里,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吃着法式早餐。 罂凌享受着这种沉默。良久梁峰先抬起头来,“不知道罂凌小姐是否在和庄氏集团合作?” “有。”罂凌回答的很快,这点让梁峰很诧异,他以为她会和他打太极,毕竟自己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 罂凌说谎不打草稿,“庄震希望能动用冒丰背后的势力,也就是海棠社。” 梁峰马上陷入沉思。 罂凌将面前的咖啡喝完,不紧不慢的,眼睛抬起来直视着梁峰,“梁总裁是想问我,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还是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罂凌嘴角一丝嘲弄,“恐怕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梁总裁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你不早就怀疑庄震吗?那我可以告诉你,庄震早就想对付你。红眼被人利用了,他还偷偷联系过峦峰社,你以为你上次是怎么被摆了一道,不过是有人想让你怀疑到我身上而已。梁战就是个好的牺牲品。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原因。因为我讨厌被人过河拆桥。”罂凌嘴角是一抹嗜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罂凌取了一点豌豆黄,耐心的吃着,这段谎话说得有真有假扑朔迷离,对于像梁峰这种多疑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记最好的良药。 “那你告诉我这些,为了什么?不会只是因为昨晚和我睡了而已吧。”梁峰倒是有心开起玩笑。 罂凌笑的前仰后合,“梁总真会说笑,不过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那么点上心呢,毕竟。”说到这里罂凌停顿了一下,将头伸向梁峰,在他耳边吐了一口让人酥麻的热气,“毕竟梁总裁昨夜可是温柔得很呢,可不像现在这么冰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梁峰嘴角一丝邪笑,一个把抓住罂凌的手腕,“那么,我现在再温柔一次怎么样。” 罂凌一个巧妙的回转手腕,就抽出了细女敕的手,一脸欲擒故纵的表情,“我很忙的,梁总裁,我可是希望我们是合作关系,稍后我会派秘书和您详谈的。”说着起身对着镜子化了个口红,回眸抛了一个魅惑众生的媚眼,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罂凌看着拐角处的摄像头,笑容马上变成嘲讽,之所以选择和梁氏最不和的凯莱酒店,就是要那只多疑的老狐狸没法查证记录。拿出手绢狠狠地擦了擦刚刚被梁峰模过的手腕,直接将手绢塞进垃圾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开车迅速的向别墅疾驰而去,那里可还有个同样的戏码呢。 ( 第十一章 意外收获 罂凌开车回到别墅,便看到张菲菲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罂凌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去房间换了一身清纯的运动装,扎了一个干练的马尾,跑上楼,就看见客房里,庄宇还没穿衣服,抱着被子,愣愣的在发呆。 “怎么了?”罂凌走过去,装作很亲昵的搂过他。 可庄宇却躲开了,还满脸歉意。早晨醒来吓了一跳,自己虽然在美国也和一个美国女孩同过居,可是一夜这种事还是没发生过的。早晨看到张菲菲敲门叫自己起床,起初还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却暧昧的说自己的小情人出去买早餐了。自己昨夜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少年时期的梦中情人。自己半天才明白,张菲菲口中的小情人竟然是罂凌。自己昨夜和罂凌?自己的确对这个女孩有好感,可是自己却没想到会和她发生关系。 看着眼前干练又干净的女孩,和昨夜的妖艳不同,和报道上电视上的精明不同,此时她就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一样亲切。 “你怎么了?”罂凌装作很委屈的样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昨天的事你都忘了?你说过什么都忘了?” “不是,不是,我昨天喝多了,对不起,哎,你别哭啊。”庄宇顿时手忙脚乱,他这人最怕女孩哭了,这女孩看着平时干练,是个商业女强人,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脆弱,都怪自己,占了人家便宜,竟然还想赖账。庄宇马上轻轻抱着罂凌,轻拍她的后背,“对不起,我可能睡蒙了,对不起,别哭了好吗,我一定会负责任的,我会对你好的。” 罂凌在庄宇怀里,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好,你要记住今天的话,这将会是你和你哥哥反目成仇的开始。 罂凌开着车亲自将庄宇送回庄家别墅。这里没有人比自己更熟悉,因为这里就是当时的陆家,没想到庄震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这么多年还住着陆家的房子。罂凌将车子停在大门口没有进去,墨镜背后的眼睛是一片冰冷。五年没有回来了,没想到第一次回来就是在一场阴谋中。 “怎么了?”庄宇看着罂凌停下来不动,有些不解,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别生气了好吗?一会去我房间看看,我从国外带回来好多小玩意,你肯定喜欢。” 罂凌摘下墨镜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欢乐,“好呀。”说着话一踩油门,开进了庄氏别墅区。一路开进去,门前的小天使喷泉,接下来是百花潭,再后面是欧式别墅。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丝毫变动。罂凌有一丝恍惚,恍惚已经不是多年后的今天,而是二十岁的时候,自己只是淘气晚归,现在开车要悄悄的回去,怕爸妈生气,一会进了别墅,还会看到姐姐在客厅里弹钢琴。 胸口一股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涌,罂凌却只能装作面无表情。车子一直开到别墅前。罂凌木讷的停下车,为什么一切都没有变化呢? 门口的管家在客厅礼貌的过来问候。 “我哥在吗?” “庄总已经去公司了。”管家很礼貌的回答,然后识相的退到一边。 庄宇点着头,拉着还在有些发愣的罂凌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在二楼,我一直没回来过,我哥说一直留给我的。”庄宇丝毫没有注意到罂凌的表情,一直拉着她走到二楼的尽头。 罂凌的心狂跳不止,因为那间是自己曾经的房间。她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抗拒,可是最终还是清醒了起来。 “怎么样?”推开房间,里面是很用心布置的大男孩的房间,看来庄震真的很在乎这个弟弟。罂凌彻底的清醒过来,外表一样又如何,终究是物是人非,里面的人早就换了。 “不错呢,这个房间位置真是极佳。”罂凌推开他房间的窗子,看着外面的百花潭,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栋房子真不错。”罂凌是在由衷的感叹。 只是庄宇根本听不出来,他沉浸在自己幸福的世界中,“是啊,我也这么说。哥哥说他为了这座房子费了很多心思呢。” 罂凌背对着他,嘴角嘲讽,“的确很花心思才能得到这么好的房子呢。” “你们商场上的人,似乎说话都很有意思。” “怎么这么说。”罂凌回过头就看见那个大男孩头枕着手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和我哥真的很像,总是像是在思考,不爱说话。” 罂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听说这个别墅原来是有女主人的,都是商场上传的。”罂凌到是好像不经意的问着,眼神移开打量着房间。 说到这里,庄宇眼神有些暗淡,“你也听说过啊,我哥原来就结过婚,我当时在美国有些事。”说到美国庄宇有些隐晦的没有再说下去,抬起头,“总之我大嫂我虽然没见过,却听说她是个钢琴家呢。不过后来有癌症去世了。我哥就一直没有再婚,家里也保持原样。” “哦?那你哥哥还真的是很专情呢。”罂凌笑的很灿烂,心中却是一股恨意。 “你放心,我以后也会专情的。” 罂凌却没有回答,接下来的时光就看着庄宇在不停的为自己展示他在美国带回来的黑胶摇滚碟。 罂凌参观着庄震为他布置的房间,大多数是新的摆设,只有少数是老宅原来的东西。突然自己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块玉石摆设。心下竟然一抖。如果真的是那块的话。罂凌有些不敢相信。耳边庄宇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他的黑胶碟,而罂凌的注意力全被那块鸡翅木底座上的玉石摆设吸引住了。这东西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自己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以为这东西大概永远都找不见了。这里面装的是父亲曾经的一位伯父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勾起了自己一些回忆。 庄宇看罂凌对着那摆件爱不释手,“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他从后面抱过罂凌,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以后我会努力,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罂凌背对着他,嘴角一丝不屑,可是声音却是那般动听,“真的吗,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呢。”看着手里的东西,罂凌眼神冰冷,将来恐怕你会为你的话负责的,因为我想要的是你哥哥的命! 罂凌急于想回去看看里面的东西,对,没错,这块玉石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石,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了,这个东西让自己想起了父亲对自己耐心的教导和童年的往事。此时在这间屋子里,物是人非,自己越发觉得闷热。再者她也不想和庄震这么早就打照面,便以公司有事开车快速的回了别墅。张菲菲去拍戏了。罂凌自己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看着那块玉石,通体白色,自己也就在父亲书房里看到一次,和别的摆件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父亲很是宝贝这个东西,自己也不会在意这个摆件了。现在大概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摆件中的秘密了。自己今天又看见它,那便是一种缘分吧。说着罂凌将那块白色玉石高高举起,狠狠地摔下,顿时碎成了一片一片,里面却掉出了一个小木匣子,只有戒指盒那么大的一个小盒子,古色古香的,上面刻着双鱼的纹路,好像很多年了似得。罂凌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通体碧绿,罂凌仔细看了看,在这块玉坠上竟然刻着满满一幅画,罂凌找出放大镜,细细的观察,竟然是一个古代工厂的工作场景,细看之下发现竟然是在打造兵器。 背面则是一个古怪的文字。 罂凌看着这东西,有些发蒙。父亲的那个朋友曾经是个疯狂的古玩爱好者,喜欢探究古籍中记载的东西,不过那些都是传说,根本不存在,可是那位朋友还是乐此不疲。不过这位姜姓老人却命运多舛,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癌症去世,妻子伤心欲绝也随之去了。这个老者一直责怪自己,觉得是自己探访古墓太多,受到了诅咒才会这样。所以一蹶不振,很少再出门了。 这个老爷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看过几次的,听说是爷爷生前的朋友,父亲总叫他伯父。自己叫他爷爷,那时候他还来过家里几次,可是后来父亲说他心情不好就不总来了,最后一次自己见到他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他来了交给父亲这个东西,就再也没来过。父亲也没有提起这个伯父。父亲说这个爷爷想自己出去云游,不想再在伤心地了,不会再回来了。这个东西父亲和自己说过,也是自己有一次无意中看着好玩问他的。父亲不愿意过多提起,许是想到那个伯父有些伤心。只是父亲说打开它的方法只有摔碎了。父亲也没有看到过是什么。却隐约提过是个能够成就大业的宝物。 只是父亲当时模着自己的头,说现在有母亲和两个女儿很知足,不需要再成就什么大事。可是父亲也许没想过,想要安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陆氏就那样倒了,世事难料,如果可以重来,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想要安逸了。这东西大概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又想着那个爷爷一生痴迷这些古董古玩,罂凌叹着气将它放进盒子里,然后放好。 ( 第十二章 罂粟堂(1) 庄震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只是却说不清楚,自己查了罂凌,没有什么特殊的。庄震直径走向庄羽的房间,狠狠地推开门,却看见庄羽在电脑前专注的研究着什么,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哥?”庄羽有些惊讶,马上将笔记本电脑合了起来。 庄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过,打开笔记本,屏幕上是画图软件画着一个女人,明眸闪烁,正是罂凌。 “我劝你还是离这个女人远一些,她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从种种迹象上都在表明,罂凌这个女人不简单。 “哥?她再怎么强也是个女人。”庄宇一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小心谨慎,甚至有些病态。 庄震不想和他费任何唇舌,“不要再和她有来往,我的话只说一次。” “为什么?” 庄镇没有回答直接拉开门要走。 “哥。”庄宇有些急了,似乎是压抑很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我什么事情没听你的。你让我去美国我就去,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我不明白,我什么事都听你的,现在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女孩子一起,为什么就不可以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哥。” 庄震没说话,看着他,还是面无表情。自己印象中弟弟什么都不会那么小,嗷嗷待哺,一转眼竟然这么多年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什么好的你都给我,可是哥,你该有你的世界了,你的世界不是我,我的也不是你。哥哥,我已经不用你在照顾了。” “你要我重复当年的事吗?” 庄宇天色突然煞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哥。 庄震却没什么表情,“如果不想,那么就听我的。” “可我要罂凌。”庄宇似乎鼓起了勇气,低着头,声音不是平时的轻快而是阴沉的。 庄震沉默着,良久,“好,只要你听我的。明天到公司上班,我不会再说第二遍。”说着快步离开了他的房间,只剩下庄宇失落的坐在地板上。罂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干练的紧身黑色皮衣,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猫眼妆让双眼更加犀利有神。转过头看到同样一身干练的张菲菲,两个人对视而笑。今天是见证历史的一天,从此罂粟堂将会在黑道发光发亮,它将会协助自己,将那些背叛者一一斩杀,成为人世间真正的审判者。 罂凌将自己的帮派本部定在西郊那片荒废工厂。自己当初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低调的面包车一路疾驰而行,最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停在了工厂大门外。罂凌整理了一?*牛?瓶?戮傻拇竺牛?惶?ㄑ揭簧??竺欧3瞿昃檬?薜纳?臁Ⅻbr /> 院子里此时已经站满了人,为首的震天一挥手,“老大!”震耳欲聋的声音,标志着一个帮派的崛起。罂凌嘴角斜拉,露出邪魅的笑容,震天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只是他们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似乎认不清主人呢。 罂凌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眯起,向前走了几步,更接近这些人,这里高矮胖瘦各型各色的人大概能有三十个,罂凌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大家瞪大了眼睛,伸出两只手指打了一个指响。后面张菲菲就向前走了一步,那些人看着张菲菲都有些交头接耳,旁边震天咳嗽了一声,马上又是鸦雀无声的严肃。 只见张菲菲面无表情的递给罂凌一张名单。这是震天刚刚交给她的所有人员的名单。 罂凌却是看都没看一眼,用左脚在地上搓起一块石子,一用力那块石子就轻巧的飞到手中,罂凌一个甩手,仍在空中的名单好像羽毛一样飘起来,慢慢摇摆着下落,石子却适时的打在名单上一下子带着名单射在了后面铁门之上。 众人顿时愣住了,包括震天。只见震天慢慢走过去,却发现石子深深镶嵌在了厚厚的铁门里,抠下来,纸张确实完好无损。 顿时一脸佩服。只是有人没看到门上情形,有些不懈的撇了撇嘴,只是这个微笑的表情也没有逃得出罂凌的眼色。顿时嘴角一丝嘲弄。那么今天就拿你杀一儆百。 “怎么?有人不服吗?”罂凌转过头对着里面站着的一个胖子笑道。 “王胖,你怎么回事。”震天一看罂凌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马上对着王胖喝道。罂凌的本事自己可是见过,而且在心里佩服,这个王胖怎么回事,以前就他多事,有点本事就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现在竟然跟老大较起真来。 那王胖一看震天的表情,马上歇了下来,只是脸上不服的神色还能看到。 罂凌马上心领神会,却露出了笑容,“有话直说,我不喜欢和我藏心眼的人,畅所欲言无罪,说,要是条汉子就说心里话。” 那王胖看了一眼震天,似乎憋不住了,“我不服。” “哦?你怎么不服?”罂凌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你一个女人凭什么当我们老大,从前兄弟们能聚在一起是因为震天哥,现在聚起来也是因为震天哥。过去红眼是对老大有恩,老大难忘,我们兄弟也就人了,可你虽然救了震天哥,终究是个女人。我就不明白了。”说着,王胖越来越愤愤不平的看着震天,“震天,我们都服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自己能当老大,为什么还总屈居人下,现在更离谱,竟然找个女人来给哥几个当老大,哥们儿我不服,女人就应该回家生孩子去,凭什么出来混。”那王胖越说越起劲。看来他还真是个有号召力的人,他周围的一些人也开始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有些讽刺,好像刚进来时候那一句“老大。”是多么的不服人心呢。 震天有些着急,马上喝道,“你们反了啊,说什么呢。”只是那个王胖为首的一些人却根本不听,还在鼓动着,越来越多人已经开始倒戈,还有一些人观望,急的震天直冒汗。 罂凌到是从头到尾没说话,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张菲菲有些担心的看向罂凌,却看到罂凌毫无压力的笑着,“我说震天,你这个人能力上还是需要提高啊。”一句突兀的话更是引起了下面人的反应。 “你一个女人说什么呢,打过人吗?敢这么说震天。”说着一个矮子就要走过来理论一下,震天上去就给了那小矮子一拳,那矮子却不服。 罂凌拍了拍手,“很好,我确实没有打过人。”说着笑的更加灿烂了转头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和忙的直流汗的震天,“震天,我可不是开玩笑啊,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的话,下面人都这般不听话吗?一个老大可不是只会讲义气,更重要的是,说一不二!”最后四个字,罂凌力度很大。说着眉眼上调,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只见她一个栖身,速度快的惊人,将刚才那个被震天挥了一拳还在全力蹦跶的小矮子,瞬间撂倒,那矮子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即就是全身疼痛,再想反抗,只见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已经在自己耳后,只觉得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所有人顿时都停了下来,包括那个王胖子,有些发愣的皱着眉看向这边。震天则是先一脸惭愧,此时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招自己可是尝过的。 罂凌将刀片拿到小矮子面前晃了晃,“我是没打过人,因为我的刀出手就要饮血,打人?”罂凌站直身体,嘴角一丝嘲弄,“这么低级的游戏只有小孩子才玩的。凡是和我交过手的人,是有,不过都已经死了。” 旁人还在发愣,只有震天心里微颤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不只是直觉那么简单,自己一直知道这一次绝没有跟错人,这个人会带他们走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个世界,成为不敢想的那种人。 ( 第十七章 决战前 那胖子虽不知道罂凌的来历,可是却乐得狐假虎威,在旁边用手敲了一下六爷的头,然后转身将靠在墙上的黑衣人身上的武器都拿下来,拾起一个棍子在手里痞痞的说,“谁说爷就要那几个钱,识相的把钱都给我拿出来,听说你们赌场可是日进斗金。” 那六爷眉头一皱,却也认栽,只等秋后算账,“去把钱拿出来。”给了旁边一个小弟眼色,那小弟慌忙去旁边办公室拿钱。六爷则是在心里数着,有人已经去叫人了,怎么还不来。 罂凌到是乐得看那胖子忙前忙后。手上的刀却在六爷眼前晃了晃,声音透亮魅惑,“听说你们天河帮就这个赌场最有名了。如果我说我要这个赌场呢?不知道六爷舍不舍得啊?” 众人皆惊,那胖子也一副看疯子的表情,“你疯了,拿了钱赶紧跑啊,这是天河帮,你再能打,也是找死啊。” 罂凌却看都没看那胖子一眼,转过身,面向那六爷,“六爷是不是很奇怪,救兵在哪呢?”她皎洁的一笑,六爷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 罂凌嘴角一笑,不再废话,翻身抓过六爷的衣领,向后,膝盖一用力一顶正好顶在了六爷第三节脊骨上,只听咔嚓一声,骨折声音伴着嚎叫,罂凌将六爷撂倒,其他黑衣人看到老大倒下,也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顿时场面乱成一团。那胖子,眼看事情不好,左闪右闪,挡了几个人,想抱着地上的钱逃跑,可是跑到楼梯口,看到被人围着的罂凌,场面混乱,咬了咬牙,大喊一声,“老子今天也当回好人。”终是不忍扔下刚才救自己一命的罂凌,扔下钱就跑了回来。躲开了两个人,刚想回身去帮罂凌,就看到她身影闪动,动作之快,那把匕首犹如飞舞在天空的羽毛,所落之处却是刀刀见血。 胖子来不及惊讶,看到众人被撂倒,拉着罂凌夹着那包钱就往楼梯上跑,一边还嘴碎的骂着,“我说拿了钱就跑,你惹什么事啊,你现在威风了,一会儿天河帮的人来了,咱们可就得玩命的跑,妈的说不定已经在上头了。”可是他刚走上二楼,就见一屋子的人蹲在网吧里,包括跑出去报信的几个黑衣人,还包括刚刚跑出去的赌徒们,都一流水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只见五个人也穿着同样服装的男人拿着匕首站在门边。那胖子顿时傻在了那里。 可是他身后的罂凌轻轻拍了拍有些傻愣愣的胖子,嘴角露出笑容,直径向其中一个站在门边的黑衣人走去。那人马上一副恭谨,“老大。” 罂凌看着他,点了点头。眼睛扫过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和一群吓的快尿出来的赌徒。又看了看其他四个人,眼神中是一片赞许。震天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罂凌则是露出惊讶又欣赏的眼神看向黑砖和柳山。黑砖功夫好,而那个柳山年纪轻可是计谋好,震天他们在外惹事,惹得留守的黑衣人出去,只留下很少的人在赌场里。黑砖将跑去报信的人干掉,他是拉断楼上电闸谎称停电,网吧人被疏散,然后详装后援来的人,将楼下跑上来的赌徒全部扣住,省的他们有人多事报信。一环扣一环。震天则是魄力很大,眼光也变好了,这次他功不可没,还有他那两个兄弟,够胆色。总体来说,这次真的很让罂凌满意。罂凌只是让他们将楼上给自己清干净,别放人出去,没想到这五个人到是超出自己预料,看来给下属一些自主权,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罂凌看着地上的众人,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性命,你们也可以出去说今天的事。我要全红灯区都知道,天河赌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罂粟堂的了。”说着给了震天一个眼色。自己在黑道还是隐秘一些,交给震天全权代理。 众人一片哗然,震天也没给大家喘息机会,拿出匕首就在众人面前将那几个黑衣人一一解决掉。 赌徒们大多贪生怕死,吓的只会发抖。罂凌很满意,“放他们走吧。”众人如获大赦,一开门就跑的不见踪影。 回去准备一下,今晚还有大战。 罂凌嘴角还是亘古不变的笑容。而震天他们则是一片佩服。老大真是说到做到。然而佩服的不只他们几个,不出两个小时,整个红灯区震惊异常,传的沸沸扬扬,刚刚崛起的罂粟堂,仅仅六个人就将天河赌场拿下,震惊整个黑道。而在那边大办寿宴的天河帮也得到了消息,石河在寿宴上安抚自己的老母,可是手却气的发抖,自己这边不过摆个宴席,赌场竟然被人抢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想着,石河眼中划过一丝狠戾,抢过去算什么,能保得住才是硬道理,“叫弟兄们集合,有人砸场子,今晚务必抢回赌场。”不然自己在道上还怎么混!震天!石河眯起眼睛,自己曾经想收服他,却没想到这小子有种自立帮派,不过也别得意的太早,天河帮虽不大,可是也不是你一个小帮派能降服的。 寿宴上大多是道上的,此时都已收到消息,震惊之余,更多人是看好戏。这个罂粟堂到是有意思,今晚要么出现奇迹,否则肯定就此灭亡。能不能翻腾起来,就看今晚了。 那边,罂凌让震天叫人把人处理一下,剩下几个黑衣人和那个身受重伤的六爷被绑了起来,然后叫震天集合所有兄弟,包括新招上来的。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但都兴奋不已,一会石河帮肯定就要杀过来,自己准备的时间不多。相信对方也在准备。 罂凌则是看着众人集合忙碌,自己在网吧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只腿支着,一副痞子相,只是白色运动服在身上,让自己淹没在一群凶神恶煞或是膀大腰圆的大汉中,实在不起眼。 从刚才就愣神的胖子,在罂凌宣布集合所有人时,才似乎明白过来,自己走运没被抓原来是这么巧的遇到帮派火并。不过这也不算幸运,自己就算无辜,估计也被这些所谓道上的人盯上了,外面肯定以为自己是这个罂粟堂的,之前的出老千也是他们指使的。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着自己出老千虽然手段不高,但是混迹在华夏大陆各个地区也算活得潇洒,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子怕是要被天河帮全国追杀了吧。 想到这看看一脸悠闲的罂凌,那胖子顿时哭笑不得。 罂凌好笑的看着他,虽然这胖子不怎么地,无论骗术还是人,都不怎么地,可是还算有义气。 那胖子似乎心理斗争了一下,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拿着钱走过来。只是还没说话,罂凌就笑着先开口。“有没有兴趣加入罂粟堂,我保你衣食无忧。” 那胖子却是一愣,嘴边叨咕着,“爷可是自由惯了。” 罂凌全当没听见,嘴角笑容在帽子阴影下更加邪魅,“那就拿上你的钱走出去就可以了,不过我好心奉劝你,天河帮可不是好惹的,还有,你出老千的技术差劲极了。”罂凌有些玩笑又像讽刺的话,让那胖子顿时脸拉得老长。心想还不是你,不过半天也没说出来。 罂凌也不再逗他了,不禁正色,“你已经走投无路,道上的人不会放过你,再者就算是没有这档子事,你怕是也混不了几年,就你那技术,迟早叫人扔湖里喂鱼。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要么留在我罂粟堂,要么就走,我可以帮你逃出去。”看那胖子还在犹豫,罂凌又是一笑,帽檐向上,一双狭长却有力度的眼睛盯着那胖子,“如果你就是那点志向,想一辈子当个混子,大可以走出去。想当人上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着,靠在椅子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罂凌云淡风轻,可是那胖子心里却已经揭起滔天大浪,那几句话正中他的心理。自己也曾有过抱负,想要混出头来,不过后来的事情,自己这些年不敢去想,不过就是逍遥度日,这女人的话就像是挑起了他当初出来混时候的壮志雄心,顿时眼中一片清明,那肥胖的身躯似乎都恍如隔世,再抬头,那胖子竟然眼睛一眯,“我张飞跟你,老大。” ( 第十八章 连环计 第十九章 神秘的魏少 夜色沉迷,罂凌一席火红色旗袍,头发偏到一边,精致的一张脸,更是摇曳生姿。坐在冒丰娱乐公司办公室内,那风姿压过所有演艺圈现在当红的明星。 罂粟堂已经在道上立威,只是这样大的动作树敌也很多,必定成为那些大帮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罂凌一向不怕这些,自己还怕没人惹事呢,现在这点地盘可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 “石河那个人给我留着,我有大用处。” 张菲菲在旁边,有点不解,“他可是个小人物。” “但他是个聪明人,只有这种不怕死的小人物,才能没有顾及的帮咱们办事。老虎吃象,象怕老鼠。”罂凌意味深长的说着。“这边怎么样了,梁峰那边什么动态?” “梁总这几天找你,我都照你说的说了,他已经开始撤股,不过,都是从周边开始,大概是想给庄震神不知鬼不觉一大打击。不过他找不到你,仿佛很失望呢。”张菲菲有点打趣罂凌。 罂凌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梁峰这种人我太了解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上心,他以为自己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吗?男人,都是犯贱的。先晾他两天再说。”罂凌整理了一下裙子,“和梁氏集团的合作加快速度。”看着楼外车水马龙,罂凌突然绽出一抹笑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游戏越来越过瘾了。” “咱们最近可是很忙呢,《复仇女神》第二部开机仪式,是不是应该带着演员们开个酒会呢?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我们的老朋友庄震啊,庄宇那小子,我已经很久没接他电话了,年轻气盛的男孩可抵不住这种相思呢。”罂凌之前回去就没有怎么理庄宇,庄宇屡次打电话都不接,只说是她出国了,像庄宇这样的男人,一开始是新鲜,接下来就该患得患失了吧。 “发请柬给媒体,还有各大娱乐公司老板,我要所有h市上流社会云集在一起,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罂凌眼中放出光芒,眉梢一挑。拿起电话,“庄宇吗?我回国了,冒丰明晚有酒会,请柬稍后叫秘书给你送去,我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去挑礼服,秘书挑的我都不喜欢。”略带撒娇的声音和黑道上霸气的样子截然不同,和平时干练魅惑的样子不同。张菲菲在旁边看着,不禁感叹,老大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万盛广场四楼,在这个人群密集的城市,又是购物中心,却显得并不拥挤,因为这里的东西只是金字塔上层人士才能时常光顾。 庄宇自从那日后,心神不定,总是在午夜醒来,想起那张娇媚的脸庞,只是却总在那张脸上看到熟悉的影子,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干练女孩重合。之后的一些时日,找不到罂凌就更加难熬,今日罂凌主动打了电话,让他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这件怎么样?这件呢?”罂凌一身休闲装,扎着马尾,没有化妆,一张干净的小脸透出清纯气息。在高档购物店中像是飞舞的蝴蝶。 “讨厌。哪件你都说好看。”罂凌故意撒娇,只是惹来庄宇一阵轻笑,“你本来就穿哪件都好看啊。” 说着拿起旁边一件鹅黄色,齐边短款小礼裙,上面镶着盈白的珍珠,看起来活泼又不失庄重,“试试这件,我看你平时都是长裙,试试短裙吧。” 罂凌向他笑了一下就进去试衣服了。再出来,是一个俏丽的小美眉,像是哪家还在读大学的千金,和平时干练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可是却透着青春的感觉。 庄宇眼前一亮,“我就说,你更适合这样的衣服,你本来就年轻,总是很深沉,岂不是浪费了这年华。” 罂凌笑着,嘴角一丝嘲弄,却很快不易察觉的闪过。 “我倒是觉得罂凌小姐更适合旗袍,妖艳耀眼。”罂凌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旁边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却带着冷傲的女人。 “姚小姐。”罂凌看着刚刚进店的姚叶红,向她身后一个一身褐色高档西装,身材挺拔却不失美感,脸色白质的要透出血来,面容美的好像不似男子却又有着男子刚毅的男人,点了一下头。罂凌竟然被这俊美的样子晃了一下神。 姚叶红注意到罂凌探究的眼神,嘴角划过一丝得意,马上走到那男人身边,“这位是华东集团总裁。” “魏少,久仰大名。”罂凌接下去姚叶红的话,眼神带着打量,伸出一只手,那个魏少眼睛扫了一眼,手伸过来,只是这一握,却让罂凌心里一颤,如此冰冷的手,果然和人一样,都是冷血的。 这个魏少自己听说过,包括玉溪的事,也多亏了这位的赶尽杀绝。只是,这个魏少是自己乃至海棠社唯一没有查到的h市高层信息,甚至连他的全名都没有查到。自己曾经质疑过,只是这个人和自己复仇的计划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所以之前并没有在意,即便好奇。可是看到这个人自己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是什么呢?罂凌不禁有些皱眉。说不清,只是觉得,他本人似乎和他的资料一样神秘。罂凌曾经调查过姚叶红和这个魏少。姚叶红的背景已经是白道上很厉害的了,可是自己奇怪的是这个魏少却调查不出来他的背景,一片空白,就像华夏大地上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很多年就知道有这个人,有人说他黑道白道都是很厉害的,但关于他背后的势力家族却统统只是谣传,根本找不到证据。他是如何起家的,也没有人知晓。甚至他的全名也无人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魏少。行事有时高调,比如和姚叶红的婚约,比如他封杀玉溪。可是他平时又很低调,上流社会的所有酒会他从来都不参加。 “罂凌小姐,我也是久仰大名呢。”很有磁性的声音,他眼睛似乎也带着探究,更多的是看透,罂凌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只觉得眼神犀利。 看到两个人的眼神,敏感如姚叶红皱了一下眉头,“魏少,不是说来陪我看礼服的吗?”带着亲近的笑容,眼神却在扫过罂凌时带着挑衅,似乎在证明那是自己的男人。 罂凌回过神,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男人有洞察一切的感觉。 “你好,我是庄氏集团的庄宇。”庄宇似乎对对方看着罂凌的眼神有些不喜,也拉着罂凌去看礼服。 “失陪了。”罂凌点了一下头,没有再看那人的眼睛。只是熟人偶遇一下,对方都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自己更不用充当好人了。只是当罂凌刚刚转过身去看别的礼服,那声音却又再次响起,“罂小姐,不如试试这件。” 罂凌回头看到魏少手中拿着一件金丝线刺绣长款改良礼服旗袍,深紫色的高贵,带着金线刺绣巨龙奔腾,华贵的好像王者礼袍。他嘴角悠悠带笑,身姿和笑容好像永远固定在应在的位置,显得疏远而又神秘,“我觉得配罂凌小姐再合适不过了。” 罂凌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有一些警惕,这种无关紧要又神秘异常的人自己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觉得太过华丽了,华而不实的东西不是很配罂凌,清纯可爱更适合她。”罂凌还没有开口,旁边庄宇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身子挺拔的男人,似乎随时做好防止有人挖墙脚的行为,顿时让罂凌有些好笑,大男孩就是大男孩。 “是啊,却是太华丽了。”罂凌眼睛扫过那件礼服,装作很不经意的语气。 对方却没有生气,只是笑着,“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魏,这是给我选的吗?”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姚叶红似乎好像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直径走过来,拿过魏少手里的礼服,往身上比量,可是眼睛里却射出一股冷意的光芒扫过罂凌,“这样的礼服不是随便什么气质的人就能穿的,金丝线不错,这龙是上位者,不是有钱就可以驾驭的气质,魏,你眼光一项这么好。”若有所指的话,让罂凌不禁在嘴角划过一丝嘲弄,上位者?不是有钱就能驾驭的了?不如直接说,我是个只会赚钱的商人没有你家世代相传的势力深厚得了。 “姚小姐什么意思?”罂凌不觉得和这种人废话有什么意思,可是庄宇在旁边却听出来了。 “没什么意思,庄先生多心了。”姚叶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必要和毛头小子吵架。 罂凌嘴角斜拉,“气质可以后天休养,可是气量不够却是先天无法改变的,姚小姐,这衣服您很适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罂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犹如一个耳光不痛不痒打在了姚叶红的脸上,可是她却无法反驳,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罂凌。罂凌也不想和她争论,毕竟惹毛了她,自己还要花时间处理,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和不相干的人斗来斗去。说着笑着点点头,挽着庄宇去看别的礼服。 那个魏少却似乎没有在意面前两个女人的斗嘴架。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这小东西,竟然说自己华而不实,有意思。 ( 第二十章 错乱和目的 从万盛广场出来,庄宇的情绪就不高,刚才遇到的那个男人,气场实在太足了。斜眼看着旁边一脸悠然的罂凌,庄宇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异样,“怎么了?是觉得那个人太优秀还是觉得自己太自卑,我认识的庄宇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罂凌笑着,带着鼓励的眼神,“第一次见面时候,你不是说不是我们这些商场上的人,猫和凤梨怎么比较呢。” 罂凌前半句话正中他的心思,有一瞬间庄宇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也诧异那女子能一眼看穿他,可是后半句确实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随即整个人也明朗了起来,宠溺的将面前的女人拥入怀里,“你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小东西,我怎么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呢。”庄宇是出自真心的话语,只是他似乎没有发觉,怀中的女人嘴角上的那一丝冷笑。 已经入夜,黑色的天空下万盛广场却灯火通明,人潮鼎沸。罂凌就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一样依偎在庄宇怀里,只是不同的是,她眼中的冷色异常清明。 两个人吃着冰激凌坐在广场上看人来人往。 庄宇宠溺的看着旁边的罂凌,“你现在和平时真不同。” “哪里不同?” “说不上来,你在媒体和外面像是带刺的玫瑰,可是现在却是一朵娇羞的芍药。”庄宇由衷的感叹。 “哦?”罂凌不觉失笑,“你的比喻真有意思。” 庄宇看着她,若有所思,“我有的时候会有一种错觉,不知道玫瑰是你还是芍药是你,哪一个是真正的你,我分不清楚。” 罂凌没有接话,慢慢陷入沉思,是啊,自己刚强坚毅,可是想起曾经自己又脆弱的像是一头走失的小毛驴。哪一个是真正的自己,复仇的?还是对那铁面留恋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所以我很多时候总觉得是在做梦,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可是你一下子成了我的女人,我有点像中了**彩一样,很开心,很兴奋。可是,却不真实,好像幸福是偷来的,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庄宇看着广场上一个小丑在分发气球。 罂凌心里有些沉,一直以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觉不能心软。罂凌的脸向后隐藏在阴影中,脑子却很乱。记忆不可抗拒的画面袭来。 “姐,你喜欢庄震哪一点啊?”女孩不理解的看着温文尔雅坐在钢琴前的姐姐。 “等你看到他就知道了。”文静的女孩脸上闪过一丝娇羞,不过只是一瞬间眼神中又有点哀伤,“可是,我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怎么会?” “他那么优秀着会和我在一起吗?有的时候我靠在他身上都感受不到安全感。” “那是为什么呢?”她不理解的看着姐姐。 姐姐忽而笑了,“这就是爱情吧,总是让人患得患失,总觉得幸福像是偷来的。”说着叹气了一首悠扬的钢琴曲。 姐姐。 “罂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罂凌低下头,努力地整理着思绪,庄宇叫自己都没有听见,慌忙的抬头,对上一双纯净的眼睛。 “怎么了?”庄宇捧起她的脸,“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罂凌被他拉着跑向广场另一边。罂凌手心的汗渍让他有些皱眉,可是没有多想。 只是,此时的罂凌却是清醒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大仇未报,想那些没有用的,意志力,记得吗,罂凌,夜曾经说过,这条路不好走,中间有很多诱惑,不能心软,否则就功亏一篑了。想起那张带着冰冷铁面的人,想着他铁面背后让人无法呼吸的冰冷眼神。罂凌突然颤抖了一下,自己刚才真是糊涂。再抬头看前面的男人,眼中雾气已经退下去了。庄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庄震的弟弟。 “看。”庄宇拉着罂凌一路小跑,跑到了万盛后面的一个广场,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喷水池,此时正值夜晚,这个音乐喷泉正放着肖邦的夜曲,喷泉随着音乐高低起伏,灯光在夜晚下闪烁着,真的好美啊。 周围很多情侣在拍照,还有向喷泉中扔硬币的,很俗套却很浪漫温馨。 “给你。”庄宇递给还在发愣的罂凌一枚一元硬币。 罂凌愣在那里没有接硬币。 庄宇似乎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知道很俗,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样很浪漫。在美国的时候,我住的那个地方不远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天使喷泉,很多情侣都在那里许愿,我当时就想着有一天我也要和我的爱人在喷泉许一次愿。那时候觉得特浪漫,因为我才十五岁。不过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幼稚,没有当时自己想象的兴奋了。”他低下头似乎有点遗憾。 他放下拿着硬币的手,无所谓的笑笑,“果然,很多时候,很多事应该在想的时候就马上去做,否则错过了,就再也不是合适的时机了。” 罂凌笑了一下没说话,突然夺过他手中的硬币,放在手心,双手核实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向后一抛,一道闪光的弧线,最后落入喷泉。 虽然罂凌从头到尾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庄宇却带着满眼的惊喜,脸上绽开了一个非常会心的笑容。 “罂凌。”庄宇看着面前有些发愣却没有说话的女孩,对,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纯净的女孩。突然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不带任何算计的眸子,让罂凌有一瞬间失神,“我说了,这一生时间太短,一转眼便已经不再年轻,很多时候很多事当时没去做就会后悔,我这一次不想再后悔。”说着,没等罂凌反应过来,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广场人来人往,时间就好像停在了那里。罂凌脑子一下空白了。她刚回过神来,还没有推开他,他就松开了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罂凌看着这个大男孩,没有说话。任由他拉着她往回走,可是脑子却异常清醒起来,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夜。想起了夜的冰冷,他也曾捏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冰冷的吻,只那一次,只那一下,是他喝醉了。但是自己永远忘不了他的话,他当时看着罂凌,眼中如冰刀一样,嘴角却是嘲弄,“怎么,这么一个吻就让你这幅表情,不会隐藏情绪,你要是还存留感情,那么趁早放弃好了。”说着,让她一个人在硕大的空房间发楞,留下的是不曾回头沉默的背影。 而此时,这个吻,却让自己不再迷乱。庄宇,今天以后,我不会手软,你是他弟弟,我们注定是敌人。回去的车上,罂凌坐在副驾驶,看着开车的庄宇,眼神不再是刚刚的清澈,则是换上了和平时一样有些慵懒的却精明。状似不经意的,“你们庄氏集团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庄宇认真开车,没有回头,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刚回来,公司的事也不了解。” 罂凌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我哥总是让我去公司,虽然知道早晚要去,可是却是有点不甘愿啊,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专业,亦不是我的兴趣。可是没办法。”庄宇语气中有点无奈。 “你哥哥也是为你好。”罂凌语气意有所指,可是他是听不出来的。 “我知道。”庄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你要说庄氏最近,我倒是发现我哥最近变得神秘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终于开窍交女朋友了,不过后来发现好像不是。” “那就对了,我的信息是,梁氏集团最近在拆台,你哥不可能没事。梁总好像有意要你哥红场那边的地。”罂凌好像不经意似地说着。 庄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一路沉默,可是罂凌却知道,自己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有了自己的话,庄震要反击了。 ( 第二十五章 执念 龙鼎山,h市最有代表性的一座山,只是因为天然陡峭,山势险恶,所以未被开发成旅游区,不过有时候也有人登山探险,不过每年的事故发生率倒是和去的人数成正比。山上有一座不算大的小庙,叫做龙鼎寺,纵然年代久远,又在半山腰,可是香火倒是不错。深山险境,却坐落着这样一个安静宁和的寺庙,远远看去竟然形成一个对比强烈却毫无违和感的画面。 然而,如此平静的画面,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却是一番翻云覆雨,血雨腥风。 不算大的寺庙,却干净整洁,远远就能闻到佛香特有的味道,此时是午后,安静祥和,偶尔有一两只林中的鸟飞到寺庙的房檐上,碰到房角上的铃铛,寂静空灵。 罂凌跪在佛前,默默的念着佛经,安静而又虔诚。半晌,才从地上起来,看着面前高大的佛祖,罂凌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找到内心的一片宁静。 这座庙,门外不远处就是峭壁,就在下山的路旁,一条是通下山下城市,像是通向人间,另一条却是通向峭壁,通向无尽的深渊。罂凌之所以熟悉这里,是因为父亲生前常常来,只是每次都不带自己和姐姐,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执拗的自己跑到这里来找父亲,是叛逆还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小小的自己在这座寺庙里闲逛,被那高大的佛象所震慑,被庙里的那四个和尚所震撼,那时自己在想怎么会有人一动不动的坐那么久。似乎是和这里有渊源,自己和姐姐对换身份后,是从这里去海边偷渡的,不走公路,只有通过这座山,才能直通海边,没错,这座山后就是那片海域,当年,新闻也是说“自己”是从这座山后的峭壁跳下去的。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在这里走向了新的生活。记得逃走那一晚,自己在这座庙里等待着,那半个晚上,几乎是自己一生最漫长的时光。而当时那个方丈,给了自己晚饭,并说了那样一句话,“执念可以助你逃过此劫。” 没错,自己的执着,仇恨的执着让自己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可是没想到自己再回来这里的时候是这样的,要给这座山带来血腥和杀戮。可是没有办法,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形,而且,自己不会让这座干净的寺庙见血的。罂凌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施主,多谢您的香火钱。”还是当初那个方丈,六十岁上下的老和尚,这几年却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好像身上的袈裟也是当初的。罂凌一回头,有些发愣,恍惚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 “施主。”旁边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递给罂凌一个泛黄的册子,“施主,请留下姓名。” 罂凌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小和尚和方丈笑了笑,“不用了,我以前有个朋友,曾在这座寺庙了吃过一回饭,她本人不能来,却永远记得师父给予的那碗饭,所以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来多填香油钱。” 老和尚慈祥的笑着,“还是请施主留下姓名吧,写上你朋友的名字也可以,这都是积功德的事。” 罂凌看着还在微笑举着本子的小和尚,心里顿时一股暖意,笑着没说话,接过来,写上名字,将本子合上还给小和尚。 “阿弥陀佛。”方丈和小和尚一起默念。 “师父,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我记得这里曾经有好几个师父呢。” “多谢施主挂念,我那几个徒儿去了外省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庙里只有我和我这个小徒弟了。”老师父很是慈爱的模着小和尚的头。 那小和尚很是活泼,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近三年才来龙鼎寺的,施主大概不认识我,我法号叫忘恨。” 忘恨!罂凌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真是个好名字。” 那个小和尚不好意思的笑了。 罂凌又烧了柱香,拜了一拜。临走时候,和正在扫院子的小和尚打了一个招呼,就向外走,只是还没有走出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 “施主。”罂凌回头,方丈走过来,“施主请留步。” “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送给施主,多谢您的香油钱。”老师父拿出一串木质念珠,上面刻着波若密心经。 罂凌有些发愣的接过念珠,手感润滑,似乎是多年盘念的珠子,大概是老师父一直用来念经的珠子吧,罂凌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抚模着珠子,抬头时,眼神中的千年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流露出狭长眸子的不只是冰冷,而是十几年前小时候看向父亲的那种小女孩的光芒。 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善恶到头终有报,执念太深,犹如无柄利剑,伤人伤己。” 罂凌的心一动,良久一丝苦涩在唇边随着笑容流露,“有些利剑拿起来就再难放下了。多谢师父提点。”罂凌谢过师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寺外走去。 午后斜阳洒落,老和尚和小和尚望着罂凌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师父,为什么叹气?” “忘恨,世人皆知执念伤人,可是善恶因果循环无法推翻,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爱恨难分。” 小和尚不太明白,抬头望着师父,“师父,那放下了不就不再难受了吗?”天真的声音伴着房角被风吹起的铃声,显得清脆入耳。 老和尚慈祥的看着小和尚,没有再说话。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的,只是大人的世界却总是看不透那么简单的道理。 执念,能救人亦能伤人。可是有执念的又何止罂凌一人,他庄震何尝不是执念让他走到今天。世间哪些人不是因为执念。 风吹过桌角的那个“恩德本”,上面赫然在捐赠人旁边写着字迹清晰的三个字:陆双情。 ( 第二十六章 一个女人决定你的命运 雪狼先派过来的人,侦查结果却让他很诧异,龙鼎寺前前后后竟然没有埋伏。 模着手上的梅花匕首,雪狼隐隐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按兵不动,在龙鼎寺埋伏好咱们的人,不用人多,最重要的是要机灵。” “属下明白。”小弟陈昭点头。这个小弟跟了雪狼快十年了,是雪狼最信的过得,也是最机灵最能干的,不过在帮里没什么的大的职务,大多时候都是帮雪狼办事。 雪狼抬头看了一眼陈昭,会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干完,给你个副帮主坐坐。” 陈昭笑了笑,“那就先谢过老大了。” 雪狼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陈昭出去安排。这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公然挑衅,这中间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大!”刚刚出去的陈昭眉头紧锁的进来,“老大,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说是今年鬼节,阎王要出来寻判官,好多人要去庙里上香呢。” “就这么一天工夫,哪里传来的。” “不止这一天。”陈昭解释道,“街口说评书那家都说了好几天了,之前咱们帮里有些人还说宁可信其有,想去拜拜。我之前一直没当回事,毕竟每年鬼节,商贩为了卖东西,都编出来很多花样,可是,明天要是去庙里的人多,恐怕。”陈昭没有往下说,可是雪狼却心里有数。 恐怕盯着的条子就会多。即便打过招呼了,可是顶风上。雪狼突然犹豫了,这是巧合吗,对定的时间正好是鬼节那天,不,不是巧合吧。 “没事,下午四点多,上香的人应该下山了。” “可是,老大,这么巧,会不会是诡计?毕竟之前天的事很悬啊。”陈昭之所以一直在雪狼身边,就是因为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这也是雪狼留他在身边的原因,当然他的聪明也是他一直只是个跟班的原因。人心总是那么有意思。 雪狼皱了一下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属下反驳自己的意思,质疑自己的决定。即便有时候对方是对的,但是真正的聪明人会用别的方法说出来。 “没事,按我说的去布置吧。”看着陈昭担心的退了出去。雪狼拿过梅花匕首陷入沉思。龙鼎山鬼节这天还是比较热闹的,不管迷不迷信,来拜一拜总归是好的。因为热闹,山上多了卖矿泉水的小贩,寺院门口多了一个算命求签的摊位。倒是招揽了很多顾客。 所以,直到傍晚约定时间,还是有一些人在烧香,填香油钱,看相算命。 表面上雪狼一身便服带着陈昭一个人来到龙鼎寺。也学着别人,烧香求签。 雪狼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表,还没有到四点,便坐在了门口算命的摊位前。 “求签还是测字?”一个老者老神在在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测字。” 老者递给他一支毛笔。 雪狼略微思量,写了一个“胜”字。 算命老者嘴角带笑,“这位先生测什么?” “测事,能否成功。”雪狼只是在打发时间,根本不信这些,眼睛还在不停地瞟着人群。 老者皱了一下眉头,“先生,恕老身直言,你这事恐怕有点悬。” 雪狼收回视线有点好笑。 “先生你可别不信,你看这个胜字,看起来似乎是个好兆头,可是却是一个‘月’加上一个‘生’字。想要生,月字起了很大作用,而日月星辰,日为阳,月为阴。先生,要一个女人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雪狼眉毛挑了起来,心里嘲讽,这算命的,就算瞎扯,也要打些草稿啊。 雪龙扔下一百块钱,就转身走开。“来了吗?”站在庙堂中间看着香火徐徐上升,雪狼问着陈昭。 “没来,咱们的人都埋伏好了,大哥放心。” 雪狼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还是隐藏在人群之中。 “施主,有位女施主让我将这个给你。”龙鼎寺的小和尚走过来交给雪狼一只盒子。 雪狼有些诧异,打开来,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女人。“小和尚,这是谁给你的。”雪狼心中大骇。 “一个红衣服女施主。” 雪狼再看四周,依然没有可疑的人。到底是谁,先是匕首,现在是照片,到底是谁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个人还说什么了吗?长什么样子?” 小和尚摇了摇头,“带着口罩看不清,对了,那个女施主还说,要你从什么老大的位置上自动隐退,否则,她会公布于众。” 雪狼的心顿时凉了下来。恐怕是自己人做的啊。 雪狼叫人紧盯着红衣服的女人。自己也紧盯着四周看,生怕漏下。太阳渐渐下落,天色开始昏暗起来,人也渐渐少了。寺庙变得冷清,别说红衣服的女人,人都快看不见了。小摊位也慢慢走光了。 正当纳闷时,只见门前刷的一下一个红衣女人走过。 “快,给我抓回来。”雪狼几乎是咬牙切齿,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陈昭吹了一声口哨,没见人影,却能听见寺庙周围树叶沙沙的声音。 可是那个影子几乎是速度极快的一闪而过,走出去根本没有看见。 可是下一秒钟又是一个速度极快的红影,向右边的树林闪过去。雪狼招呼陈昭带人追过去,自己肥胖的身体却在后面慢慢跟着。 龙鼎山上几乎没有人住,茂密的丛林在夜晚中显现它原始的风貌。树林里一片寂静。雪狼在树林入口处张望,希望自己的人尽快抓到那个掌握秘密的人。 只是过了许久,却看陈昭一脸鲜血的从丛林深处走了出来,“老大,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来的兄弟都挂了。” 雪狼心里一沉。 只是一恍惚,眼前一花,下一秒钟就感觉自己脖子后面一凉。面前的陈昭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耳边响起一个带着魅惑的女子声音,“雪狼老大,我还是那句话,主动退位让贤,我就放你一马,对了,这是第二次机会了,所以要有附加条件,那就是你要让雪龙帮归顺罂粟堂。” “你是谁?是罂粟堂的人?”雪狼想要反击,可是脖子上已经有些许的疼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雪狼你的命在我手上。”那个声音笑了一下,“不要想太多别的。”那个女声突然变小,只用他能听见的音量,“强暴前任帮主夫人的是你,绑架帮主夫人的是你,杀害前任老帮主的是你,全都是你自导自演的,雪狼,你那时候才二十几岁吧,我都为你的演技叫好。如果我将整个秘密说出去,你觉得一个从帮主的恩人掉到帮主的仇人,你觉得老帮主的儿子还会放过你吗?”这声音冰冷却带着诱惑。 雪狼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帮主的儿子一直没在帮派里,在老帮主在世时就在国外读书,现在当了官,是自己的靠山,也是因为当初自己的自导自演,才让那人心甘情愿将帮派给自己,并且成为自己的靠山。说穿了,那人要是想让雪狼死,那只是分分钟的事。 “雪狼,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罂粟堂的?”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罂凌笑了起来,易容的妆精致异常,“我是谁你永远不会知道,罂粟堂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马上叫帮众到山上来,所有的堂主都要到,我要你当着所有帮众面把位置让出来,具体让给谁,我到时再告诉你。” ( 第二十七章 计中计 这是雪狼帮最耻辱的一天,凌晨,天还蒙蒙亮,雪狼帮几个掌事的堂主就被在温柔乡里挖了出来,不明所以的带上了龙鼎山。 “老三,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一个堂主有些不明所以,帮主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怪怪的。 对方摇了摇头,“帮主不会害咱们,放心吧。”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山上的温度比山下低很多,隐隐有一丝冷风。几个堂主按照帮主的吩咐都没有带小弟,大家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会突然跳出来。 却只见雪狼孤身一人站在龙鼎寺门前,月光依旧,照在他身上显得阴冷异常。但是只有他知道耳机里那个邪魅却可怕的女声指挥着自己。 “各位,我雪狼这次将大家聚在这,是要宣布几件事。”雪狼的声音清冷异常。 “老大,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非要找在这山上不可。”红堂主老三有些埋怨,要知道自己刚刚还在小凤仙的被窝里享受,现在却在山上吹冷风。 可是雪狼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吩咐。 雪狼脸色更加黯淡,“我从今天开始将会从老大的位置上退下来。”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让几个刚刚还有睡意的堂主一下子惊醒过来。 “老大,你这事怎么了?”一个堂主奇怪的问着,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么问,他是这几个堂主中,最没有头脑的一个,外号叫傻大,只是这小子运气好,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立上头等功,所以被推选为堂主。当然其他几个堂主此时想的可不是这件事,而是各怀心思。 “不想当了,行不行,哪来那么多问题。”雪狼心里烦躁异常。如果不是那个罂粟堂的神秘女子有自己的把柄,现在真想带人把他什么罂粟堂砍的片甲不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视线中。如果自己现在放手一搏,如果速度够快会不会在那人开口之前灭口。 雪狼的沉默让众人莫名其妙。 “雪狼,别给我玩花样,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秘密,我已经做了定时发送,你如果没有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它很快就会躺在你所为靠山的电子邮箱里。”耳机里那女声爽朗的笑着,可是雪狼的心却沉在了谷底。 “下一个帮主将在你们几个堂主之间诞生,把你们找来,也是为了不让其他有私心的帮众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因为身体等各种原因要退居二线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雪狼重复着耳机里的声音。 下面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帮主的也算是解释了,当前根本没时间想这奇怪之处,重要的是,互相看着,似乎每个人都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诞生的方式是,看这些年谁的功夫练得到家。”雪狼的话音还没落,就见红堂主最先一跃而起,向着傻大方向进攻。 此时众人已经是被这权利所占据头脑,根本不想去想前因后果。 “雪狼老大,看见了吧,你这就算不自己退下来,这些虎视眈眈的属下也早晚会要了你的命。”耳机里是催命的声音。 雪狼有些颤抖的看着属下们互相残杀,一瞬间有些发蒙,这是怎么了,像是中了邪一样,一夜之间自己的帮众成了这样。 雪狼却不敢动弹,向四周想要求救,可是陈昭的影子都没有了。 下面几个堂主也是斗得你死我活,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傻大,他躲过老三的一击,连滚带爬的向雪狼爬过来,“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似乎还只有他是清醒的,傻子就是傻子。 下面的四个堂主则是招招见血,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上位的好机会,不管老大是什么意思,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更何况是早有私心的老三,他早就想找机会将雪狼拉下水,现在上天给了机会,自己丝毫不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因为不管为什么,有一个正当理由给自己垫底,何乐而不为。 雪狼是什么人,一眼便看出其他三个人的犹豫和老三的阴狠。 刹那间电光火石,“你是老三的人?”像是肯定的语气对着耳机下的话筒。对方沉默没有说话,雪狼似乎更加坚信了,原来是老三,什么罂粟堂统统都是阴谋,在这几人中产生上位者,怕都是老三的阴谋,没想到啊。 “雪狼老大要是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罂凌在耳机这边诧异,这胡思乱想的雪狼还给了自己意外收获,看来自己真的不用亲自动手就能坐享其成了。 雪狼顿时火大,可是此时老三突然从背后拔出一只左轮手枪,一瞬间混乱静了下来。 雪狼眼睛瞬间增大。要知道在h市的黑道,除了三合会和峦峰社,其他帮派根本没有配枪,原因是地下军火一直是这两个帮派控制,其他帮派想从黑市弄来一两把都不行,就连老大都弄不上,可是他老三竟然掏出抢了! “老三。”雪狼的声音是阴冷的。 “大哥,是你给的机会,我谢谢你,可是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下一任帮主是我。”说着老三仰天长啸,对着其中一个堂主,就拉动了扳机。 只听轰的一声,在空旷带着回声的山上,声音被无数次放大。似乎惊醒了森林里的生气。 那个堂主应声倒地,随后,老三像是杀红了眼,将其他两个人也干掉了。再转头看着地上吓得失禁的傻大和满眼不可思议的雪狼,再次将枪举了起来。嘴角一个邪笑,“谢谢老大,给我这样好的机会。” “怎么会是你?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 “老大你在说什么,是你给我的机会。”老三以为老大知道他在外招兵买马的计划,“不错,我是有计划可是你给的这个机会太好了,我不费一兵一卒就坐上了这个位置,哈哈哈。”说着将枪举在雪狼面前,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放心回去我会和大家说,是老大让位时候,其他人自相残杀误伤了老大的。” 说着老三微笑着,准备开枪。 只是突兀的一阵警笛声被拉响,声音在山林中出现,顿时让大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来得及想,只觉得眼前一亮,大束的光射了过来,“警察,举起手来。”顿时周围一片子弹上塘的声音。 有人扑上去将老三手里的枪扑倒在地。仅剩的三人被带上了警车。 雪狼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却马上冷静下来,在听耳机中,却是一片芒音,谁报的警? 接下来,一系列就好像准备好了一样,雪狼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关到了一群犯人之中,这时他才感觉不妙,“让我出去,我要见你们局长,我要见你们局长。” 牢监嘴角带着嘲笑,“我说你省省吧,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老实等着案子结束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雪狼再看身后,天啊,自己在哪间牢房不好,偏偏是自己曾经弄进来的死对头。 只见对方人数众多,摩拳擦掌,剩下的只有雪狼的嚎叫。 ( 第二十八章 仇恨的根源 而这边的办公室里,罂凌一身职业套装喝着红茶,“局长,恭喜你要升迁了。” 对方沉默着,饶有兴致的挑起眉毛,“罂凌小姐何以见得。” “抓住了黑社会头目,以及破了持枪案件,还有,这段时间打黑,您可是立了头等功呢。”罂凌微笑着,好像在说一件有趣的事。 对方不易察觉的一笑,“那要多谢罂凌小姐的计划了。” “我可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小小建议而已,毕竟是你亲手收拾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不是吗?” 对方脸色暗了下来,“了了这件事,我就要忘了曾经的事了,当初选择这个职业,也是因为从小看父亲打打杀杀,现在终于为他报了仇,也算是了了心愿。”阴影中的人抬起头来,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穿着制服的警官。 这个人叫雪千秋,原来雪蜂帮帮主的儿子,可是雪狼接手后,将雪蜂改成了雪狼。自己也是在国外执行夜给予的任务时候认识的人,当知道他的恩怨,自己就计划好了今天。 “从今天开始,雪狼帮再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们罂粟堂也要老实一点哦。”那人开着玩笑,对面前的女子很是欣赏的眼光,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她的与众不同,只是自己知道,自己和对方注定是两条平行线。 “我想去看看雪狼。”罂凌躲开他的目光,眼中一片清明。在看到雪狼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看不出样子,确切的说是精神上的打击,一夜之间,自己从老大变成了阶下囚,只觉得做梦一样。 “雪狼老大。”询问室里,没有出现做笔录的警察,相反走进的竟然是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婀娜多姿,一身干练的套装,扎着马尾。雪狼抬起头。 “你是谁?”他现在已经提不起精神头了。 “我是个告诉你帮里情况的人。”罂凌笑着靠在椅子上,扔给雪狼一包烟,自己则是也点燃了一颗,欣赏着对面男人表情的变化,“我劝你还是别有太多想法了,现在你的堂主死的死抓的抓,帮里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理你的死活,哦,对了,除了那个傻大,他还对你很忠心呢,可惜啊,他终究不是块料。” 雪狼木然的听着这些,无疑是将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摧毁。 “不过你放心,你的帮主之位已经有人接手了,相信不多时间又会是一片繁荣,现在老大是陈昭,没想到吧。”罂凌欣赏着对面男人的懊恼和悔恨。 “是他。”雪狼似乎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最看重最衷心的陈昭。 “没错,他已经带领帮众归顺罂粟堂了,成为罂粟堂的一个组长,也就是相当于你们的堂主。” “为什么?”雪狼此时才隐隐觉察出阴谋的味道,从一开始的布局,到今天一点点的收网,自己在牢房里除了挨打,最多想的就是这些,经过几天自己终于明白了,这是个局,一个自己无论怎样都走不出的局,而自己靠山的置之不理,似乎也隐隐在说明着什么。 似乎看出了雪狼的想法,“不用质疑了,你想的没错,你的靠山早就知道是你杀了他父亲夺了帮主之位,一切计划都是他属意的,这么多年他掌握了你多少事,你应该清楚,这回你死定了。”罂凌像是在说天气很好一样,不由自主的笑了,心情真是舒服啊。 “你是谁?”雪狼似乎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女人。你是他的人。” “没错,雪狼。不过你有一点还是没想明白,是谁告诉他真相的,我可以告诉你,是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隐隐的雪狼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么简单。 “我是谁?”罂凌大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雪狼,你大概不记得陆家了吧。不记得当初是庄震勾结你,你们互助,他帮你上位,你帮他威逼陆氏其他股东,让陆氏集团陷入绝境。”罂凌站起身来,靠近雪狼,眼睛如刀子一样紧紧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雪狼,你做过的事,现在都是报应,报应,是你罪有应得。”罂凌两只手指夹着香烟,似乎很享受这一刻雪狼的表情。 雪狼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你,你是陆家的人。” “没错,雪狼,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陆家,永远都不会灭亡,它会再次在商场驰聘、翱翔。永远都不会被毁灭,而我,会把当初伤害陆家的人,一个一个挖出来,让你们尝到最痛苦的滋味。” 罂凌站起身来,看着一脸伤痕的雪狼,嘴角一丝嘲弄,“雪狼,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坨垃圾。”罂凌转身头也不回,拉开门走了出去,冷清的空间,罂凌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毒箭一样扎在了雪狼心里。 雪狼曾经就是街上的一个小痞子,没有家,只能到处流浪,被人打被人骂做一坨垃圾,这句话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多少年没人说这话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不堪的曾经。自己一路那么努力,甚至心狠的杀了收留自己的老帮主,只为坐人上人,再也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是垃圾。可是此时此刻,人上人跌倒谷底,罂凌的那句话,将他的记忆从新勾了起来,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毁灭。还没有上刑场,他就已经如死了一般。 罂凌轻快地走出看守所,看着外面的天空艳阳高照,嘴角一丝笑意。 ( 第三十三章 怀疑的种子 第三十四章 魏少的秘密 第三十五章 意外遇到庄震 第三十六章 百花齐放 第四十一章 假情真骗 庄宇的心情此时已经糟透了,电话铃还在不停的叫嚣着。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我马上就到了。”庄宇的声音是从来没有的阴沉。 只是一切的疑惑不解,一切的烦躁不安却在推开罂凌办公室的门那一刻烟消云散。 “你怎么了?”庄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罂凌,顿时所有的不安都抛到脑后了,只是惊讶于眼前女人的憔悴,那张精致的小脸,此时也是那么楚楚可怜,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去勾引人呢。 罂凌看着庄宇一把抱住他,满眼委屈似乎得到了解月兑,“宇,宇。” 庄宇似乎察觉出了罂凌的不对劲。她身上发烫着。 “你到底怎么了?” 罂凌则是低下头去隐在一片阴影之中,“没事了,刚才已经开过药了。你扶我到里面的休息室躺一会吧。”罂凌的有意回避让庄宇更加疑惑,只是看着眼前女人的憔悴,却将一切冲出口的疑问都吞进了肚子,打横将她抱起来,直径走到里面的休息室。 安顿好罂凌,他就在床旁边拉着他的手看着她闭着眼睛。 此时庄宇认真的看着她,所有的疑问似乎都不重要了,自己本来满是质问,可是看到眼前女子这般憔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那个美好伶俐的姑娘怎么这般憔悴,更是由内而外的消沉,这一点一眼便看出,表面的憔悴根本掩饰不住内心的憔悴,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开心呢? 眼泪从罂凌的眼角滑落,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泪还在滑落。 “罂凌,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我什么关系了,还要和我藏着掖着的,有时候我都觉得看不透你。” 罂凌没有回答,似乎在装睡,将头扭到另一边。 庄宇看此情景更加着急了,“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庄宇。” “我不信。” 罂凌突然坐了起来,满眼悲切,“咱们分手吧。” 犹如五雷轰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罂凌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不,我不同意。”庄宇已经快气疯了,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了,心里更加怀疑了,沉声道,“是因为你看上别人了吗?” 罂凌没有说话,庄宇更是气愤,“我说对了是不是?我早该知道,我就是一个笨小子,什么都不会,对你们所谓的商业也不感兴趣,你觉得我没什么可利用的了,所以现在看上更好地了,对不对?”庄宇几乎悲凉的自嘲,“我早该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当然要靠别人往上爬,我不行,就我哥哥,都一样。” 啪,庄羽还没有说完,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庄宇顿时蒙住了,满腔的悲凉瞬间凝结,直瞪眼看着眼前双眼发红的女人,“你为什么打我?是我说错了吗?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昨晚和我哥在一起。对不对?” 罂凌看着他,突然嚎啕大哭,粉女敕的拳头打了过来,力道很大,可是庄宇根本不觉得疼,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自己原来爱这女人已经爱得这样深了,自己说出如此狠毒的话,可是仍然无法掩盖内心的疼痛,自己竟然爱这女人爱到如此地步,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住嘴!”罂凌满眼泪痕,“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那是哪样,我问你了,给过你机会,你不说,只能说明你心虚。” “那是因为你哥哥威胁我!”罂凌像是被逼急了,喊了出来,可是下一瞬间,就捂住了嘴,一脸惊恐和后悔,像是不应该说出来似的。 一瞬间安静了,庄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走吧,以后不要找我了。”罂凌别过头去,假装冷漠。 庄宇搬过她的双肩,“你看着我,罂凌,你告诉我。” 罂凌哭着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你哥哥威胁我,让我离开你。” “多久之前就开始了?”他突然想到上次在自己家里罂凌的躲躲闪闪。 “从咱们开始不久。”罂凌像是有了勇气,“他昨天又找我了,这一次,他,他。” “他怎么你了?”庄宇着急的问。 “他竟然下了药,想要碰我,他说如果我知道廉耻,被他抓到把柄了,就要离开你。不过他没得逞,菲菲正好找我有事,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就把我送去医院了。”罂凌在他怀里,柔弱的像一只小猫。 庄宇只觉得额一片空白,此时只想找哥哥问清楚。 罂凌却一把拉住他,“不要去。” “他那样对你,我要找他问清楚。” “不要去,他一直威胁我,如果这件事要你知道了,他就让我从冒丰下来,你知道的,我也只是冒丰的一个地区经理,没权没势,我的大老板为了进内地,肯定要结交你哥哥,牺牲一个我太平常了。我早就想过暗示你,可是你爱冲动,我不想丢了事业,也不想破坏你和你哥哥的感情。”罂凌低下头去。 庄宇只觉得一阵心酸,“傻瓜,你早告诉我啊,我去和哥哥说,他最宠着我,一定会同意的。” “不会的,庄宇,他不会同意的,他最讨厌我这样的女人,你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好吗,算我求你了,求你了庄宇。” 看着怀里的女人庄宇有些心软,“你真傻啊。” “你没有实权,我的权利也小的可怜,人微言轻,庄宇别怪我之前一心想让你进公司,我也是为我们的将来打算啊,我想着有一天你强大了,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用看人脸色,否则,真惹急了你哥哥,他四处封杀你我,淘到天涯海角,也不得安宁啊,宇,我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想有祝福。”罂凌一步步的示弱,也让庄宇冷静了下来,点头答应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地。” 罂凌摇着头,“你哥哥一天在公司,你就不可能真正强大过他,咱们就不能在一起,庄宇,你要向你哥哥证明你的能力,你要证明没有他你在公司也是可以的。庄宇,我没有别的意思,即便我身在这个位置上,可是你懂我的,我只想一处田园,与爱人终老,什么浮名华丽,这些年我一个女人四处飘早就看厌了,等你从你哥哥手里拿到公司,就像他证明你的能力,他就不会不放心你和我在一起了,倒时候雨你再将公司还给他,我辞去冒丰经理,咱们远走高飞可好?听说你以前在美国,我们一起回美国,去旧金山好吗?”罂凌真挚的语言和眼神,打动了庄宇最后一根神经。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一片清明,哥哥,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想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将一切最后都还你的,包括这么多年您对我的恩情。 窗外一片鸽子飞过,罂凌在他怀里好像在抽搐的哭着,可是玻璃的一面却反射出罂凌嘴角的笑意,庄震,你不会想到,你最后会败在谁手里吧。 时间好像停住了,庄宇抱着怀中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憧憬着未来。 只是庄宇不知道,有些时候,一步走出来,就再也无法回头。 ( 第四十二章 迷失 “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玉龙这些日子已经一片愁容。自己一遍一遍告诉青虎那个蠢货不要碰罂粟堂,可是他就是不听,现在对方竟然要用他换军火。 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从进入黑道这些年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自己的堂主被人抓了,自己只能当缩头乌龟,还好罂粟堂没有大张旗鼓,否则自己根本没法在黑道混下去了,不过在一个如此小的帮派面前丢人,也等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这几天只能眯着不知声,不敢擅自行动,因为自己虽然是三合会明面上的大哥,可是加上三合会真正的掌舵人,另有其人。 当初自己还只是个小混混,后来成为一个黑道传奇,可是却没人知道自己当上三合会的老大,是因为答应了那个人的条件,对,自己至今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知道自己如果听他的酒会步步青云,自己也试图反抗,可是那人已经证明了他一手遮天的本事,没有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掏出他的手掌,那个人甚至没有对手,这就是自己对于那个人的定义,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 玉龙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亲信在旁边有些焦急的问着自己怎么办,此时更是一片烦躁。 “什么怎么办,青虎他自找的。” “可是老大,咱们三合会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会被人小调大牙的。而且,老大,我这几天可是闻到风声了。”小弟有些但有的看着大哥。 “什么?”玉龙瞪大了眼睛,“罂粟堂行动了?” “是啊,大哥,这纸包不住火,迟早要见光的,到时候三合会会被峦峰社笑掉大牙的。” 玉龙陷入沉思,良久,摇着头,“你去给罂粟堂捎个话,就说是我们对不起他们,拿三十万过去,告诉青虎,是我这大哥的对不起他,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我会好好帮他带大。”那个人已经警告过自己,无论如何不可以将军火放给罂粟堂。不过想到自己当弟弟看待的青虎,心里未免有一丝难过,“等一等。”他叫住小弟,“我亲自去。”希望能换回青虎一命啊。送走了心事重重的庄宇,罂凌点了一支烟,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场戏演得精疲力尽,可是自己却开心不起来。 “怎么了?”张菲菲为她到了一杯酒,自己也拿了一杯,罂凌的心情,她能理解,恨是一把锋利的刀,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都是见血封喉。 香烟浓重的个气味和迷蒙的烟雾让人看不清眼前,“菲菲,你说我现在和当初的庄震有什么区别。” “别想那么多,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知道。可是,当初庄震就是这么声泪俱下的骗我姐姐的吧。” “你和他不同,你是为了报仇。”菲菲看着罂凌这个样子,有些担心。 “他当初不也是为了报仇吗?”罂凌将红酒一饮而尽,“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菲菲,我除了恨什么都没有了,我唯有不断地恨,不断地报复,才能填补我的内心,我根本不能停下来思考,我只有不断地算计不断地报仇,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你还有夜啊。” “夜?”罂凌嘴角一丝嘲弄,“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在利用我,帮他对抗魏少,你觉得魏少是心甘情愿帮我的吗,他也不过是为了对抗夜。我只是一个棋子。” 菲菲没有说话,有些难过的抱着罂凌,“别这样,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的幸福会来临的,罂凌,不要灰心,他们以为女人干坐棋子吗,咱们不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吗,咱们会成功的,让那些把咱们当棋子的人统统滚一边去吧。罂凌,你不要这个样子,难道你要放弃吗?你忘了吗,你忘了你的爸妈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你姐姐死之前和你说的话吗?”张菲菲眼中闪过悲伤,紧紧地搂着罂凌,“你得恨啊,必须恨。” 罂凌眼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闪烁了起来,“对,菲菲,我得恨,不能忘了,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们要加紧培养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想到夜和魏少的针锋相对,自己只觉得时间太紧了。 铃铃铃,张菲菲的手机响了起来,“好的,我会和老大汇报的。” 菲菲转过头正色道,“老大,帮会里来了消息,三合会的当家要当面谈判,震天打不通你的电话,只好打给我,他问你,这事关重大,是他出场还是您亲自出场。” 罂凌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情绪,干练的表情下眉头一皱,“我怀疑三合会的背后是魏少,他可是个老狐狸,先让震天出面,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菲菲,马上梳妆,咱们也得在旁边观局才是。” ( 第四十三章 谈判(1) 入夜,又是华灯初上,历来帮会谈判都没有在自己地盘的,可是这次的事三合会却是想低调进行,所以最后地点选择在了罂粟堂刚收上来不久的一间茶花楼里,这名字听起来文雅,可是实际上就没那么文雅了,“茶”,顾名思义就是茶楼,可是在这个“茶”字后面加一个“花”字,就要好好探究了,没错,这是一间外表茶楼,实际上却是花楼的地方,虽然在红灯区,可是各家各户也不能都摆在明面上做生意不是,这间茶花楼规模不大,但是在这里面的“茶”和“花”都不错,再加上罂凌收上来后,有心交给林雪儿搭理,选出各种有貌有型又有智的人来这里,架构起自己的情报网。说到这个情报网,罂凌和林雪儿仔细研究过,人不用太多,只要一些各个本领的人安插在那些女人中间就ok了,但是花楼就是花楼,所以在之前的面试中有一些能力够不上能当情报网的人,但胜在貌美,林雪儿也一并收了,为了是打响自己这间茶花楼的名声,好更吸引上层人士来此,也方便自己打听消息。 所以今天选在这里,罂凌还是很满意的。 在这间茶楼的二楼雅间里,关上门,隔音效果奇好。门外分两排,这也是江湖规矩,门左边站着三合会一众,门右边站着罂粟堂一众,两边的人都规矩的站着,没有互相答话,也没有恶语相向,甚至都没看对方一眼,这表明,这两个帮派都是十足十的大帮派,规矩大,下面的人不敢逾越,要是出现交头接耳的现象只能说明是不入流没规矩的小帮派,成不了气候,只有管住底下人规矩,才能不在阴沟里翻船,让下面人嘴快说漏了自己帮众的信息。 门内,一间古色古香风格的茶楼包间,八仙桌这边坐着面无表情的玉龙,身后站着四个小弟,那边坐着眯着眼睛的庄震,身后也同样站着四个小弟。 自从庄震跟了罂凌,也从罂凌那里学会了做事不能五大三粗,交人交心,慑人摄魂,凡是不能意气用事,要懂得智取,用最简便的方法做出最大效果才是人才。所以震天此时没有心说话,而是观察着玉龙。 当然玉龙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也没有先说话,一时间屋里沉默异常,只剩下满屋子轻微的呼吸声。 这样的对峙实际上是很耗心力的,好在震天来之前罂凌已经和他说过,这次咱们占主导,就要沉得住气,再加上罂凌此时就站在他身后,没错后面其中一个个子不太高的黑衣小弟,戴着墨镜,就是罂凌化妆的。如果不是如此,震天恐怕早就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弄得沉不住气了。 而对面的玉龙心里却诧异了,这震天自己原来也了解,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稳了,看来老大说的没错,他背后一定有人,有人扶植他,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否则,以自己多年对道上人的了解,对震天的了解,不现实。玉龙似乎有点泄气,想到了那个亲如弟弟的青虎的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自己就胸口一阵憋闷,自己现在和人家装大爷,又有什么用呢?老大不让自己动罂粟堂,同样也不让对方得到军火,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那个人却更加神秘,自己不能不听,否则,他有强烈的预感,不,不应该是预感,应该是肯定,那个人不会放过自己。可是,自己这个岁数一直无子,换了多少女人都不行,怕是命中注定无子,这些年对青虎,说是亲如兄弟,可是腻宠的快把他当成了儿子,也是自己的一再纵容害了他。如果他出事了,自己恐怕真的没人养老送终了。想到此处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了想,沉吟一声,先开了口,“震天老大,多时不见,没想到能闯出这么大的一番天地,玉某着实佩服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是在示好。 谈判最忌讳先软下来,他这样故意,说明是真想要青虎的命。罂凌在后面一只盯着玉龙看,每一个表情都没有放过,嘴角不自觉地想笑,三合会背后有人自己早就猜到了,不过就是查不出来,那么自己已经百分之八十肯定是魏少了。以自己对魏少的了解,他可没那么容易松口。军火恐怕还是硬骨头。不过,我罂凌最爱啃硬骨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