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游戏果然有问题!》 第一章 写作祐理,读作百合。 人如其名,白石祐理只对女孩子感兴趣,在班级里其他的女孩子凑在一起热闹的讨论乙女向新作的时候,她默默翻开游戏杂志,然后停在了印着好几个少女立绘的那一页。 忘了说,她只对二次元的女孩子感兴趣。 “白石,有人找你哦。” 祐理一惊,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书塞进抽屉里,然后看向教室门外,一个略显青涩的少年站在门口,正满脸通红的看着她。 这眼神和表情太过于熟悉,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教室里的其他人对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连起哄都有些兴致缺缺,看向那个少年的目光里明显充满了同情。 祐理沉默了一下,起身往门口走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是刚刚加入网球部的新生。 按她一贯的作风,对于这种一句话没说过的人都是果断拒绝的,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少年就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游戏卡带,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递到她面前:“听说白石喜欢玩游戏,那个,这是我特意连夜排队买到的!” 坐在一旁的女生看清上面的封面,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哇!是刚出的!” “而且还是限定版!” “好羡慕啊~”教室里响起一阵唏嘘声。 “……”祐理沉默了两秒,然后保持着疏离的微笑摆了摆手,“谢谢,但是抱歉,我其实不是很喜欢玩游戏的。” “欸?怎么会?”少年有些惊讶的睁大眼,他明明记得自己向白石部长打听他妹妹的喜好的时候,部长十分肯定的说:“祐理啊,超级喜欢玩游戏的。” 于是他又特意去打听了最近最受女生欢迎的游戏,然后挤在一堆女孩子里面,忍受着她们戏谑的眼光排了一夜的队。 买到手的时候,他甚至都在脑海中幻想出了祐理惊喜的表情,可是现在,祐理的表情看上去分明是困扰。 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一定是祐理害羞了,或者不好意思收下吧? “白石不用客气的!”少年一步步朝她逼近,想要强行把卡带塞入她的手中,祐理笑眯眯的摆着手连连后退,却怎么也无法打消他的意图,笑的脸都要僵了。 直到被他逼入墙角无路可走,她终于无法维持所谓的风度,恼火的喊了一句:“够了!我只喜欢女孩子!”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意识到不对的祐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游戏里。” 这句话成功的惊吓到了这个少年,他一脸懵逼的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卡带,然后又抬起头看向祐理,半响之后,一语不发的把卡带往她怀里一塞,然后迅速跑出了教室。 动作快的祐理根本没反应过来。 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卡带,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随手丢入了抽屉内。 等晚上回家让哥哥转交给他好了。 白石祐理的哥哥叫白石藏之介,是这个学校网球部的部长,被喻为“网球圣经”的他不仅运动顶尖,成绩出众,关键是脸也很好看,所以在学校里十分受女孩子欢迎,隔三差五就能在鞋柜里收到情书。 而白石祐理和她的哥哥简直如出一辙,入学典礼上就有人当众表白,尽管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但是大家依然前赴后继乐此不疲,仿佛在赌谁才能摘下高岭之花。 把脚踏车放好之后,祐理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余光扫了眼摆在玄关的鞋子,她立刻脱了鞋子朝着白石藏之介的房间冲去,然后“笃笃”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白石藏之介发现是她,微微挑了挑眉,然后伸出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看着她:“怎么了?” “这个,”祐理从书包中拿出卡带示意给他看,“哥哥又跟别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我可是实话实说哦,祐理,”白石笑眯眯的说,“难道你不爱玩游戏吗?” “……”祐理被他噎的无话可说,只能把卡带塞入他的手中,“那你去帮我还给他。” “可以啊,”白石站直身体,把整个房门全部打开,然后侧过身,用大拇指指了指堆在墙角的好几十本大同小异的动物图鉴,“你帮我还,我就帮你。” 说着,他伸出手揉了揉祐理的头:“祐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喜欢看动物图鉴。” 祐理看到那堆书时愣了愣,脑中陡然想起那些女孩子找她询问她哥哥的喜好时自己的恶作剧,她尴尬的笑了笑,默默把他手中的卡带拿了回来。 反正他们兄妹之间互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到妹妹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白石有些好笑的弯起嘴角,然后转过身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祐理叹了口气,把卡带随手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掌机准备继续推妹子。然而读盘之后显示在屏幕上的,竟然不是昨天的进度,而是退回到了初始界面。 ……怎么回事? 祐理心底陡然产生了一股不安感,她按下快速读档,结果毫无反应,仿佛这个游戏是第一次打开一样。 “……” 祐理沉默了几秒,然后无力的倒在了地毯上,活像一只咸鱼。 她有个不算好的毛病,不管什么游戏,她只挑喜欢的角色一条线走到底,没有收集cg的乐趣,更不会回头重新攻略别的角色,原因就是她不喜欢过重复剧情。 所以她从不存档,永远都是按游戏默认保存的进度。 “啊啊,让你不存档,作死了吧,”祐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自我吐槽,然后又腾的坐起身来,“算了,从头再来吧。” 然而再次进入那熟悉的剧情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了,祐理乏味的过了几个选项之后,直接结束了游戏,然后把卡带抽了出来。 无聊的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祐理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个少年送的卡带上,她犹豫了几秒,起身打开那个盒子,把里面赠送的特典放在一边,然后把卡带插入了游戏机。 反正无聊,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听完主题曲进入初始界面,她打量了一下初始界面的女主角,突然觉得女主角还挺萌的,起码比周围的男性角色养眼多了。 要是可以自己攻略自己就好了。 按下start,屏幕立刻黑了下去,然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对话框,她眯起眼仔细看,才看清上面的字—— 【是否确认进入游戏?】 默默的按下“是”,祐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对话框未免太糊了吧,感觉质量不太高的样子。 然而就在屏幕变白的瞬间,她的身体陡然一轻,然后“咚”的摔在了地面上。 ……什么情况?她坐在地上都能摔倒? 揉着腰坐起来,祐理蹙着眉刚想去找掌机,却突然发现眼前竟然是一片纯白,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地板,满眼的白连个落点都没有,看的她眼睛有些痛。 不对,这种时候,她应该先吐槽这里是哪里吧。 【白石祐理,欢迎来到我的游戏世界~】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祐理被吓了一跳:“谁?” 【你可以叫我……】声音停顿了一下【嗯,神大人。】 “……神?” 祐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 【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管理员。】 祐理:“……” 这家伙改口的也太快了吧!真的是神吗! 【不要这么呆好不好,你这样我会觉得我选错了观察对象啊。】 “……观察对象?” 【你是喜欢重复别人的话吗?】 祐理闭上嘴不说话了。 【总之,这里是一个乙女游戏,游戏你应该了解吧,简单来说,游戏通关你就可以离开了,否则,就永远无法离开。】 “……”祐理下意识看了眼背后,然后又回过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倒霉,还是有一堆人?” 【荣幸吧,只有你而已。】 “……”祐理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是我?” 【……】 沉默,诡异的沉默。 像是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管理员干脆放弃了给她答案。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接受的话,你就永远呆在这里吧。】 “……”祐理的内心刷过一片弹幕,然后放弃了挣扎:“……我要怎么才能通关?” 【很简单,所有可攻略角色都达成he结局,你就可以通关了。】 好吧,对于一般女生来说,确实挺简单的。 可是这个游戏是乙女游戏!而且还要攻略所有角色!简直是好死不死的戳中了祐理的死穴。 【当然,达成全he结局之后会开启隐藏百合支线剧情哦~】 祐理:“……” 喜好被摸得一清二楚,她有一瞬间都怀疑这个所谓的“神”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我现在怎么玩,什么都没有啊?” 【当然是,用你本人去玩,】管理员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你就是女主角。】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祐理的面前出现一个大屏幕—— 【攻略对象一号:伊藤诚】 “喂!” 别欺负她没玩过日在校园啊!她才不想迎来柴刀结局啊喂! 【要换攻略对象吗?机会只有一次哦~】 祐理刚想点头,却突然意识到,第一个就这么凶残了,万一其他的攻略对象更坑呢? 不过……应该不会有被柴刀砍死更坑的结局了吧? 祐理咬了咬牙,然后闭上眼狠下心:“我……换。” 【很好~】管理员像是得逞般的坏笑了一声。 【更换攻略对象剩余次数:0】 大屏幕上的文字迅速改变—— 【攻略对象一号:白石藏之介】 祐理:“……” ……让她死了吧。 第二章 盯着屏幕上的“白石藏之介”五个大字,祐理干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是我的哥哥诶……” 【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可恶,这家伙是不是提前调查过她了。 【而且你现在在游戏世界里,并不是现实,就算你和你哥哥真的发生了什么,回到现实之后,这一切都会消失哦~】 不知道为什么,祐理总觉得管理员的语气像是在看好戏。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但是要她去攻略自己的哥哥……背德感已经要爆炸了。 【那么,祝你好运~百合酱。】 “是祐理啦!” 脚下陡然一空,她瞬间失去了重心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祐理猛地睁开眼,然后捂着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四周,她仍然好端端的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毯上,散落在一旁的初回限定特典还堆在那里,屏幕上光标还停留在start按钮那没有按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所以刚才的一切是……梦? 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祐理有些后怕的把卡带抽了出来,然后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压压惊。 玩着游戏都能做白日梦,对象还是自己哥哥,她不会对哥哥抱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祐理,晚上吃什么?” 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吓的祐理差点把一口水喷出去,她呛的咳了好几下,郁闷的转过头来,想要抱怨白石走路没声的时候,却突然愣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头顶上方。 那里漂浮着一个小小的桃心,上面清晰的标着一个数字——“50”。 攻略游戏玩多了的祐理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该不会是…… 【这就是好感度界面。】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茶杯中的水都差点洒在地上,白石疑惑的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怎么了?” 【好感度达到100时触发he,不过初始好感度竟然有50,不愧是祐理的哥哥啊。】 祐理:“……”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啊! “祐理,你怎么了?”白石伸出手在她眼神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祐理刚想开口说话,周围的场景却突然变淡,然后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选项—— 【1晚饭吃天妇罗吧!2我最喜欢哥哥了!】 祐理:“……” 她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吃天妇罗啊!她也不喜欢吃啊!重点是第二个选项是什么鬼! “还有其他选项吗……”祐理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没有。】 回答的简单粗暴。 不选择的话似乎会永远维持在这种静态环境之中,在两个选项之间踌躇了一下,她终于妥协的开口:“晚饭吃天妇罗……” 就在那一瞬间,场景瞬间染上彩色,时间也恢复了流动,面前的白石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好,我去超市买。” 紧接着,祐理就看到他头上的好感度从50降到了48。 “……”她该怎么形容心中无言以对的心情。 白石转身往玄关走去:“那祐理要和我一起去超市吗?” 一般来说,祐理都会跟着他一起去的,然而她才刚踏出一步,刚才的选项立刻又出现了—— 【1不去2我最喜欢哥哥了!】 这个选项有问题吧喂!而且第二个选项怎么又出现了! 【请在30秒内做出选择,否则系统会随机选定回答。】 “不……不去。”祐理少女又一次妥协了。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对她的好感度掉到了46。 这么容易掉,感觉没几天就要变成零了喂! 这不是逼着她选第二个吗! “祐理今天不开心吗?”白石的好感度一直在掉,却依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难道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我……” 选项立刻又蹦了出来—— 【1没错,我还在生气2我最喜欢哥哥了!】 祐理:“……” 她已经预感到了选1的后果,在心里挣扎了半响,最后用反正这里是游戏世界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也完全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咬了咬牙,祐理硬着头皮开口:“我……我最喜欢哥哥了……” 白石愣了愣,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祐理没有回答,而是抬起眼眸期待的看向他头顶,只见那个“4”缓缓的变成了“5”,祐理刚弯起嘴角,就发现“5”迅速变成了“3”。 现在的好感度是36。 祐理:“……” 呵呵哒,这游戏没法玩了。 根本就是不管她怎么选都会降低好感度的设定啊! 【要切换成自由攻略模式吗?】 随着管理员的话音响起,时间仿佛再度停滞了,眼前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她只能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他刚才说……自由攻略? 【没错,没有选项也不显示好感度,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来攻略呢~】 祐理嫌弃的抽了抽眼角,他确定这个游戏可以增加好感度?说起来,如果达成be结局怎么办? 【be也无所谓,自由攻略模式下默认开启无限模式哦,被攻略对象无限多,只要你能收集到一定数量的he就行~】 听起来就像是:失败也无所谓,反正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了。 【不过需要的具体数量是多少……怎么办呢?我不想告诉你呢,不过这样才更有趣嘛。】 祐理:“……” 听起来好欠揍,好想打他一顿怎么办。 【那么,要切换成自由攻略模式吗?】 “……要。” 【ok~】 看着屏幕中气鼓鼓的少女,黑发青年支着下巴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味的笑意。 人类……果然很有趣。 空气恢复了流动,面前的白石还在疑惑的看着她,只不过他头上显示好感度的粉红色桃心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经历了刚才那些事,这里和现实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那个,我开玩笑的,”祐理赶紧解释刚才的事,“我绝对不是对哥哥有奇怪的想法哦!” 白石:“……” ……不妙,好像越解释越糟了。 而且现在看不到好感度,她简直怀疑好感度已经变成零了,然而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祐理只能欲哭无泪的跟着他出门买菜。 白石垂下眼眸瞥了眼一脸郁闷的妹妹,想起她刚才窘迫又可爱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立刻收回表情,假装内心毫无波动的样子。 父母都在外地工作,祐理初中以后才从父母那里搬到大阪,这之后就是由白石照顾她。最初搬过来的时候白石还担心自己会照顾不好,后来才发现十项全能的妹妹根本不用他担心。 学习不用他担心,生活也不用他担心,如果不是年纪尚小的她偶尔会露出幼稚的一面,白石有时候都觉得,她不像是自己的妹妹,更像是他的……镜像反射。 超市里人头攒动,正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打折促销的货架前挤满了大妈们,祐理远远的看了眼那群疯狂抢购的人们,立刻就怂了。 她本来还想吃那个便宜的炸肉饼的,看这个凶残的架势,目测是吃不到了。 “祐理,”白石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指向超市的另一头,“面粉和鸡蛋在那边哦。” 祐理囧:“……哥哥,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吗?”白石愣了愣,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是这样啊,我记得你不爱吃天妇罗的。” 祐理顿时僵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刚才那一刻,白石对她的好感度一定下降了。 可恶,哥哥的好感度要怎么刷才好啊!明明平时只要靠脸就可以了啊! 祐理歪着头想了想平时用来攻略妹子的法则,感觉毫无参考价值,只能默默的扯了扯白石的袖子,用起了最原始的方法:“呐,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白石比较了一下手中的两盒鸡蛋,然后把其中一盒放进篮子里,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哦。” “那、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祐理厚着脸皮继续询问。 白石垂下眼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往篮子里放了一袋乌冬面:“怎么了?又有朋友拜托你来问我吗?” 诶?这一点好像可以当成挡箭牌? 祐理眨了眨眼,立刻点了点头说:“是啊,她们好像都想知道哥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之类的。” 对不起了大家!背了这个锅吧!反正平时你们也老是问这个! “什么样的女生啊……”白石在嘴里念叨着,视线从各种颜色的蔬菜区扫过,大概是看起来不太新鲜的缘故,他蹙着眉扫了一眼就直接走了过去。 “说起这个,我倒是挺想知道祐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白石停下脚步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多男生都很感兴趣啊。” 第三章 “我?”祐理眨了眨眼,在心里踌躇了一会,决定有效的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其实……我喜欢像哥哥这样的男生哦。” 貌似厚脸皮到一定境界,说这样的话也不脸红了。 “是吗?”白石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我也喜欢像祐理这样的女孩子。” 祐理:“……” 感觉,被滴水不漏反击回来了。 就算现在她直接强行告白说“其实我喜欢你”,她哥哥也只会笑一笑回答“我也喜欢你”啊! 不妙,她事到如今才发现,攻略哥哥的难度根本不比诚哥低啊喂! 洗漱之后躺到她的床上,祐理刚放松身体准备睡一觉,身下却陡的一空,然后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痛痛痛……”祐理揉了揉自己的腰,从地上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果然还是那个辣眼睛的纯白世界,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用手臂遮住了那瞎眼的白。 “就不能换个颜色吗?我感觉我要瞎了啊。” 【比起这个,百合酱,什么都不做的话,可是无法攻略成功的哦~】 “是祐理啦,”祐理忿忿的鼓起脸,“而且谁说我什么都没做啊,今天哥哥还说他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管理员低低的笑了两声,笑声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差点忘了告诉你,每个角色最大攻略时间为一个月,超过一个月就自动进入be结局,你要浪费时间的话,随意。】 祐理:“……奸诈!” 这个规则绝对是他刚刚想出来的吧!绝对是故意为难她的吧! 【那么,晚安~百合酱。】 “是祐理!” 眼前的画面突然一暗,她瞬间回到了熟悉的自己的房间里,祐理有些心有余悸的按了按结实的床,这才小心翼翼的躺上去盖好被子。 一个月啊…… 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夜晚的凉风从窗户涌进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回,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果然不该作死玩那个乙女游戏的,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些奇怪的事了。 视线落在被她冷落的掌机上,祐理抿着嘴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然后果断从床上起身,把那个有毒的乙女游戏的卡带插了进去,然后咬咬牙开始游戏。 的确还是当初的界面和主题曲,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按下了start之后,直接就进入了女主起名的画面,有些欢快的bgm在房间里回荡着,之前那个模糊不清的对话框根本没有出现。 祐理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然后泄气的关掉了游戏,焉焉的爬上床,把自己埋入了软软的被子里。 要是跟管理员搞好关系的话,他会不会放自己一马? ……不,想想都觉得不可能,那家伙根本就是十足的恶趣味,难度只会增不会减。 果然还是想想怎么攻略哥哥吧。 幸运的是,白石和她在一个学校里,而且因为是哥哥的缘故,就算她每节课都跑去找白石,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然而看似不错的设定,实际上却不可能发生,因为不管是她还是白石,暗处都有一堆“爱慕者”的视线在盯着他们,祐理就算想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该浪费呆在家里的时间的! 身为网球部的部长,白石放学之后还要去网球部督导队员训练。虽然都大赛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即将迎来关西大赛,在那之后还有期末考试,所以可以训练的时间并不多,白石基本都是训练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学校离他们家有些远,骑脚踏车要半个小时,白石担心祐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放学以后祐理就呆在网球部的活动室里写作业,然后等白石一起回家。 她偶尔也会去外面看他们训练,不过毕竟不是比赛,训练多少有些枯燥无味,纯粹是耐力和毅力的比拼。 然而自从白石敏锐的发现有祐理在外面看他们训练时,网球部的那些成员都会比平时更加努力的挥洒汗水之后,祐理就变成了如同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只要把她放置在边上观看,效果绝对立竿见影。 于是今天也是被放置状态的祐理无聊的扫了眼不远处训练的人群,立马发现了那个把游戏强塞给她的罪魁祸首,祐理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默默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了一百遍。 【百合酱,这个场面还真是厉害啊~】 耳边突然响起了管理员意味深长的声音,然而祐理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去强调自己的名字,有些兴趣缺缺的看向她眼前稀疏平常的训练场景:“哪里厉害了?” 【对了,你现在好像看不到呢。】管理员低低的笑了两声,【百合酱,你再看看?】 祐理抬起眼眸向前看去,顿时僵在了那里,眼前每个人头顶上都出现了一个显示好感度的粉色小桃心,然后她清楚的看到网球部里几乎所有人的好感度都是100,连那少数几个不是100的好感度也在快速的持续上涨中。 ……果然是个很凶残的场面。 对了,她哥哥的好感度! 祐理立刻把视线移向场内正在和发球机练习的白石……的头顶,很好,上面显示的是50。 哥哥的好感度居然是全场最低,呵呵哒,手动再见。 不过好歹比上次高了一点点?起码恢复到初始状态了嘛,祐理强行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发现那堆粉色小桃心再次消失了,管理员也安静了下来。 时钟一分一秒的走过,在祐理无聊的打了十几个哈欠之后,今天的训练总算是结束了。 白石在活动室把训练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提起他的书包往外走去,跟祐理说好了在放脚踏车的车棚那里等他,白石摸了摸兜里的钥匙,远远看到站在车棚里的祐理,刚准备跟她打招呼时,发现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藤堂。 藤堂是网球部的二年级生,不是正选队员,一年前就特别热衷于跟自己打听过祐理的事,不过后来表白被拒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她的事了,白石还以为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藤堂有些失落的话清晰的传入白石的耳中,他的脚步一滞,安静的停在了原地。 “抱歉,我现在不想考虑恋爱的事。”祐理礼貌的回绝他,然后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还说什么不考虑恋爱,她现在根本满脑子都是怎么谈恋爱。 “这……这样啊,”藤堂苦笑了一声,“打扰你了,我……我先走了!” 祐理点了点头,看到他匆匆离开之后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身准备去推自己的脚踏车时,余光却瞟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石,然后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虽然在学校里被人表白这种事已经发生很多次了,但是像这样被白石撞上,祐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只能默默的把自己的脚踏车推出来,然后抬起头看向他强装淡定的说:“走吧,回去吧。” 白石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了车上的锁,然后把推着车和祐理一起往校外走去。 “祐理果然很受欢迎啊,”想起刚才的事,白石弯起嘴角笑了一声,“如果祐理有了喜欢的人,哥哥我会感到寂寞的。” 祐理紧抿着嘴走了几步之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白石也跟着停了下来,回过头不解的看向她:“怎么了?” “哥哥,”祐理的眉微微蹙了起来,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声音轻的有些飘忽不定,“我……有喜欢的人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清冷的月光斜斜的洒在地上,连路面都有些看不清。路边树林里的几只蝉不知疲倦的鸣叫着,像是提醒别人,夏天快来了。 第四章 “喜欢的人?”白石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了变,表情有些诧异,“真的?” “……”祐理握着脚踏车把手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她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眸往前走了两步,直到和白石并肩的地方时才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缓缓呼了口气,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真的哦,我喜欢的人……是哥哥。” 哇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祐理的内心已经沸腾到快要爆炸了,脸上却还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只不过白皙的脸上因为害羞而浮现的红晕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妹妹红着脸对自己说这种话,白石就是再迟钝也隐隐约约察觉到,她说的“喜欢”大概并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而是…… 脑中冒出来的想法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白石适时的露出笑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嗯,我也喜欢你啊。” 他没有遗漏祐理清澈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几乎已经猜到白石的回答,祐理有些泄气的收回了视线,然后不满的小声嘟囔:“不是啦,我的意思我对哥哥是……是……”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果然就算知道这是游戏,但是那些破廉耻的话还是无法说出来。 “呃,说起来,关西大赛是这周六开始对吧?”祐理转了转眼珠,强行转移话题,笑着问起了其他的事。 “是啊,”白石点了点头,“第一轮遇上的学校实力不算强,赢下来应该没问题。” 祐理眨了眨眼,然后握紧右手:“周六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帮哥哥声援的!” 顺便刷一下好感度!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 因为不用穿制服,所以周六那天她特意打扮了一下,从柜子里翻出了新买的连衣裙,然后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在侧面加了个小发卡,又对着镜子仔细的涂上了粉嫩的橘色唇膏。 必须要跟平时不一样才行! 【哟,百合酱,这不是很有干劲嘛。】 许久没有出现的管理员吓了她一跳,祐理呼了口气,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你觉得好看吗?” 黑发青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目光瞟了眼屏幕中可爱的少女,然后勾起嘴角淡淡的开口:“很可爱啊。” 【很可爱啊。】 祐理听到管理员的回答,有些开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同为男性的话,审美应该比较相似吧?不过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类,好像没什么参考价值的样子。 挑了双可爱的鞋子,她抬起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不妙,要来不及了!” 祐理把准备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包里,然后抓起桌上的帽子匆匆的跑出了门,从家里到比赛场地稍微有点远,骑车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去赶地铁了。 大概是因为不是工作日,地铁的人并不多,祐理在地铁上找了个空位坐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打开邮箱,里面有十五条未读消息。 其中有十四条都是以各种理由试图邀请她出来玩的,祐理一一回绝之后,终于找到了最下面的来自“哥哥”的邮件。 『今天可能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祐理愣了愣,然后赶紧在包中翻了翻,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别说雨伞了,连阳伞都没有带。 ……算了,万一下雨就等雨停了再说吧。 低下头把手机放进包里时,眼前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祐理愣了愣,立刻抬起头往前看去,坐在对面的一个陌生男生笑眯眯的朝她挥了挥手,然后伸出手指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纸条。 她收回视线,慢慢打开了手中的纸条,上面潦草的写了一个邮箱地址,后面加了一个名字——“前田望”。 祐理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却突然发现他身旁还放着一个网球包,她下意识的看向男生的制服,上面清楚的印着“”。 北野中学……? 这不是哥哥他们第一轮抽中的对手吗?这个人不会这么巧是网球部的吧? 『已到达常青体育馆。』 就在这时,响起了报站的声音,祐理没再多想,直接拿起包往列车外走去。然而她才刚走了两步就发现前田背着网球包迅速跟了上来:“好巧啊,我也是在这里下。” 当然巧了,连去的地方都是同一个。 祐理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回了个还算友好的笑容之后迅速加快脚步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没想到前田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个人就算不用上场也是网球部的队员吧,在这里磨磨蹭蹭浪费时间真的好吗?她已经来的很迟了诶。 “抱歉,我赶时间。”祐理随便找了个理由回绝了他,沿着指示牌一路找到了体育馆,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白石打电话。 白石很早就到了场馆里,虽说比赛是七点半开始,但是作为第一单打的他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他上场,见场中的比赛四天宝寺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白石干脆起身去场馆门口接祐理。 祐理合上手机之后,就在门口找了个显眼的位置站着,老实的等白石过来。后一步抵达的前田眼尖的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立刻很是兴奋的凑过去搭话:“你是来看比赛的吗?” 祐理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踮起脚在人群中寻找她哥哥的身影,然而前田却往旁边挪了一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呐,我今天也在这里有比赛诶,你是哪个学校的?” “有比赛的话,还是尽快去比赛比较好吧。”祐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换了个位置站着,免得他挡住自己的视线。 “没关系,我是第一单打,上场很晚的,”前田嘿嘿一笑,“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突然,不过我在地铁上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不是有点突然!是非常突然好吧! 祐理囧了好一会才说:“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马上就知道了,”前田朝她踏了一步,“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祐理顿时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余光注意到人群中穿着显眼的黄绿色队服的白石朝她走来,她立刻伸出手挥了挥:“我在这里!” 白石看到自家妹妹时刚露出笑容,然后就发现祐理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背着网球包的男生,身上的制服很是眼熟,他的脑中浮现了自己之前看的比赛录像,这个人不是北野的第一单打么? 祐理认识他? 看到哥哥后,祐理也不想继续和前田废话了,蹦蹦跳跳的朝着他跑去,然后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吧~” 前田看清祐理搂着的那个人以后,脸色几不可闻的变了变:“四天宝寺的部长……?” 白石疑惑的看了眼比平时更亲近他的祐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回过头往后看去,北野的前田望站在原地脸色不佳的注视了他们半响,然后阴沉着脸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看来,我是被当成挡箭牌了啊,”白石收回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祐理真是受欢迎呢。” “不是,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祐理鼓起脸颊松开他的手臂,“只是看脸而已。” 白石弯起嘴角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毕竟脸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第一印象嘛,这说明祐理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哦。” “……”祐理眨了眨眼,很想开口问:那哥哥对我的第一印象呢?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两年前刚搬到大阪的时候,她差点没认出来白石,他跟小时候的差别实在太大,根本不像是分别了三四年,反而像是分别了十年的感觉。 身高拔高了一大截,以前平视他的祐理如今要仰起头才行,脸也完全脱离了年幼时的青涩和稚嫩,彻底变成了一个干净温柔的少年。 那个时候的祐理刚见到他时,紧紧牵着她妈妈的手,然后偷偷的脸红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羞耻。 来到比赛场地里,比赛已经开始了好一会,现在正在进行的是双打的第二场,四天宝寺已经顺利的拿下了第一场,而第二场的比分也拉开了。 祐理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扯了扯身旁的白石的袖子:“感觉你今天没有出场的机会了,那些过来看比赛的女生一定很失望。”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示意了一下身后齐刷刷的集中过来的目光,忍不住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是么?”白石笑着把她包里的帽子拿出来套在她头上,然后搂住她的肩俯下身,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耳边,白石的声音里满是笑意:“那……我也稍微借用一下祐理好了。” 说完,他勾起嘴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把她的帽檐往下压了压,然后站起身往正选队员那边走去,祐理坐在原地呆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立刻感觉到身后传来一堆杀人的目光。 可恶!那个混蛋哥哥! 第五章 刚才还有些刺眼的阳光渐渐被云层遮住,厚重的积雨云低低的压在半空,呼啸的冷风刮着地面,时不时就有枯萎的叶子从她脚边滑过。 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啊…… 突然变化的天气让看台上的不少人都匆匆离去了,但是比赛却还在继续进行着,祐理看了看周围,想找个避雨的地方的时候,一滴冰凉的水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紧接着汹涌的雨水倾盆而下,直接把没来得及躲雨的她淋了个湿透。 雨下成这个样子,比赛不得不被迫中止,四天宝寺的队员得到消息后便开始收拾东西,白石抬起眼眸看了眼祐理的方向,却发现她正冒着雨往这边走来,全身都已经被淋湿了。 白石愣了愣,立刻跑了过去:“怎么没带伞?” “啊哈……我忘了,”祐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可以坐你们队的大巴回去吗?” “当然可以了,”白石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用手指仔细拭去她脸上的雨水,“先跟着教练走,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过去。” 祐理听话的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又不由自主的回头,白石的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女孩子,手中拿着雨伞递给他,像是要给他送伞的样子。 白石摇了摇头,笑着跟她们说了什么之后,就直接提起大大的箱子和网球包往这边走来了。 幸好这里离他们的学校比较近,所以直接开往了学校,祐理从车上跳下来之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裹紧了白石的外套。 湿透的衣服冰冷的黏在肌肤上的感觉并不好,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一下车就朝着部活室跑去,那里放着换洗的队服,而白石翻出自己放在这里的干净队服递给她:“总之,先穿我的吧。” 祐理接过衣服,然后抬起头问:“你呢?” “我可以穿小石川的,”白石打开他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他的脚受伤了不能参加比赛。” 走到空教室里把门反锁以后,祐理把湿漉漉的连衣裙脱下来,然后擦干身上残留的水迹,再把队服换上,整理了一下完全湿掉的头发,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不会是感冒了吧?祐理沉默了一会,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警告:生命值为76,已低于平均水平】 祐理:“……” 【生命值为0时自动进入be结局】 祐理:“……” 直接说她死了就算be不就好了,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死,不就是感冒嘛。 …… wtf不就感冒了一下么生命值就只剩76了! “管理员,管理员在吗?”祐理对着空气说。 【在哦,】管理员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百合酱?】 “……”无视他叫错的名字,祐理蹙着眉继续问,“这个生命值,是不是等我感冒好了就能恢复?” 【不是呐,生命值一旦失去可就不会回来了,所以百合酱也要努力让自己不要生病受伤才行。】 ……她就知道! 【不过比起这个,百合酱,】管理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戏谑,【以后在学校换衣服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那些多余的视线吧。】 “啊?”祐理愣了愣,“什么是多余的……”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往教室门跑去,然后猛地拉开了门,门口没有人,但是右边走廊的尽头有两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然后很快拐入楼梯中消失不见了。 她扶着门框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向室内:“刚才说的话没有被听到吧?” 担心的是这个么?黑发青年挑了挑眉,然后靠在椅子上惬意的闭上了眼。 【放心吧,你和我的对话都会自动被消音的。】 祐理听到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然后沉默的去拿她放在桌子上的湿衣服,还没碰到衣服,她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中,脑中陡的意识到,既然管理员的上帝视角似乎什么都能看到,那她平时换衣服洗澡什么的岂不是全都……??? 仿佛猜到了祐理的想法,管理员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几声轻笑。 【不用这么紧张,我对百合酱平坦的胸没有任何兴趣。】 祐理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恼羞成怒的反驳:“我这是还没长大!” 【以我的经验来看,估计不会长了。】 “喂!” * 在部活室里等了不到半小时雨就停了,毕竟是夏天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白石接到消息说继续比赛之后,就立刻召集队员马不停蹄的往体育馆去了。 祐理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抵达比赛场地之后,她刚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包里的手机就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又是一封未读邮件,不过这回的发信人是小泽广美,可以说是她的朋友,同时也是暗恋着白石的众多女生的其中一人。 祐理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广美跟她做朋友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要从她这里获取白石的喜好,然后进一步接近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石的原因,班上的绝大多数女生都跟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友好度,不会和她有太过深入的交际,但是团体活动也不会遗忘她。 这样的状态对祐理来说倒是挺不错的,因为她既不会被卷入她们班复杂的小团体,也不会被她们排挤。 想起她转学之前水深火热的环境,祐理对现在和平的校园生活很是满意,所以也毫不吝啬的提供着白石的第一手消息。 虽然偶尔也会恶作剧罢了。 而现在屏幕上的这封邮件写着:『祐理,白石前辈的比赛赢了吗?』 她抬起头看了眼还在继续的比赛,然后快速的按着键回复:『还没有结束,不过优势很大。』 按下发送键之后,祐理合上手机继续观看比赛,现在进行到了单打的第一场,四天宝寺已经拿下两场比赛,这场看起来也不成问题,看来白石是真的没有出场机会了。 没过一会之后,祐理的手机又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她蹙着眉打开手机,依然是来自广美的邮件:『祐理,能帮我看看这个女的是谁吗?』 邮件里附了一张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可以辨认出是白石正亲昵的搂着一个女孩子在说着什么。女孩子戴着白色的棒球帽,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但是依然能看到她浅黄色的连衣裙下白皙修长的手臂。 这个人不就是她自己么! 广美发这个图给她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祐理的眼神微微沉了沉,然后迅速在回复里打上:『你从哪里得到的照片?』 等等,不对。 祐理蹙着眉一点点的把刚才打的内容删除,然后再次看了看那张照片,她的脸基本被遮住了,发型也和平时不一样,就连衣服都是从来没穿过的。 广美大概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她,所以一看到照片就直接来询问她了吧? 这么说来,一般人就算看到兄妹之间亲昵的接触也肯定不会多想,她的担心根本就是是不成立的。 不过还是不要主动承认了,能少一事少一事吧。 这么想着,她在那封邮件里回复:『抱歉,我也不清楚是谁。』 邮件发送出去之后,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应,祐理握着手机松了口气,听到场地内传来欢呼声时,她才反应过来去关注比赛情况。四天宝寺赢下了第三场比赛,顺利晋级。 两支队伍去场地中轮流握手,轮到白石和前田握手时,前田没有抬起手,而是阴沉着脸盯着他:“没能出场有点可惜啊,要跟我比试一场吗?” “……”白石愣了愣,然后微微笑了笑,“比赛已经结束了。” “比赛确实结束了,这是我和你个人之间的胜负,”前田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他,然后嘲讽的哼了一声,“怎么,不敢吗?堂堂四天宝寺网球部的部长应该不会害怕我这个小角色吧?” 这句话一出,两边的队员同时皱起了眉,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白石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温和的说:“如果北野中学能挺进全国大赛的话,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单打次序和你交手的。” 话里的拒绝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前田被他噎了一下,立刻沉着脸一语不发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没有握手就直接离开了。从看台上走过的时候,他有些阴晴不定的看了眼穿着四天宝寺的队服乖乖坐在看台那里的祐理,然后收回视线向体育馆的出口走去。 第六章 关西大赛进行的很顺利,四天宝寺几乎是一路顺畅的赢了过来,偶尔碰到棘手的对手,也靠着实力硬是扳回了优势。 就在网球部的人在为着最后的决赛做准备时,祐理已经没时间去观看他们的训练和比赛了,因为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期末考试要到了。 从祐理入学以来就一直维持着学年第一的排名,她并不想丢掉这份成绩,然而等她坐在图书馆里认认真真看了两天笔记以后,她才突然间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多,而她和哥哥还毫无进展。 自己居然还坐在图书馆里起劲的复习? 这里是游戏又不是现实,她完全没必要一头扑进学习里啊! 等期末考试考完了,她也要进be结局了! 反应过来的祐理抱住脑袋哀嚎了一声,然后立刻收拾书本去找她的哥哥,昨天刚结束了一场比赛,白石今天应该是在家里休息才对。 骑着脚踏车回到家里,她熟练的把脚踏车停好以后,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听到门咔哒一声响了,正在厨房喝牛奶的白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祐理时有些惊讶:“怎么回来了?” 每次到考试前夕的时候,他基本是见不到祐理的人影的,每天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都躲在哪里学习。 “呃……”祐理不自觉的移开视线,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之后,她仰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容,“哥哥,我有一些题不会做,你教我好不好?” “恩?我教你吗?”白石的语气有些疑惑。 一直以来祐理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任何题目,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啊,稍微有点超纲的题目,”祐理鼓起脸,直接把习题本塞入他的手中,“哥哥,你教不教嘛?” 白石把手中的习题集打开,随意扫了一眼就笑了起来:“祐理,这是高中的题目,你们考试不会涉及的。” 祐理:“……” 抬起眼眸看了眼仍然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松手的祐理,白石妥协的叹了口气,然后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了,来吧,我教你。” 祐理得逞的勾起嘴角,亦步亦趋的跟在白石身后走到桌子旁坐下,然后赶紧收起笑容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 白石把他手中的习题本摊开推到祐理面前:“哪里不会?” “呃,我看看……”祐理接过书本一页页翻着,然后指向一道空白的题目,“这个。” “这个啊……”白石接过习题本看了看,然后随手拿过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开始快速演算,额前的头发微微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因为认真而蹙起的眉。 祐理撑着脸歪着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思不由得有些飘忽起来,白石很优秀她是很清楚的,甚至很大程度上,她是为了不输给“白石的妹妹”这个名号,才那么努力的学习,让别人都认同自己。 眼睛看着白石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祐理突然觉得有些困乏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眯起眼趴在了臂弯里。 好困……先让她睡个两分钟再说吧。 白石算出答案以后抬起头看向祐理,刚想跟她讲这道题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才五分钟而已啊……”白石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开始无聊的翻她的习题本。 祐理虽然还在读初二,但是受他影响也开始自学高中的内容了,不过这个程度的数学题对她来说已经有些吃力了吗? 随手翻到一面,白石的视线扫过上面的内容,动作却突然一顿,支着下巴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他蹙起眉仔细的看着这一面的某个题目,确实,和她问自己的题目差不多,但是这题后面已经用铅笔整整齐齐的写出了答案,解题思路十分清晰,根本就不像是不懂的样子。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特意来问自己? 白石的脑中突然浮现那天晚上结束训练后,他和祐理推着脚踏车准备回家的时候,祐理站在月光下认真的对他说,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下意识的觉得祐理只是在开玩笑,所以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却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总觉得祐理最近好像动不动就会说喜欢他这样的话。 某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成形,就算他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是那个念头却渐渐在脑海里盘踞生根,已经挥之不去了。 祐理听到桌子的响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一旁的白石维持着半站立的姿势准备起身,发现她醒了之后微微笑了笑:“抱歉,我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还没完全醒来的祐理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把整个脸都埋入臂弯里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却突然睁开眼,神志在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立刻坐直了身体迷惑的左右看了看:“啊咧?我怎么睡着了?” “困了就去床上睡吧,”白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把写满的稿纸放在她面前,“这是解题思路,还有不懂的给我打电话,我去学校训练了。” 祐理还没反应过来,白石就已经背上网球包出门了,直到大门传来咔哒一声响声,她愣愣的看向手中写的密密麻麻的稿纸,然后哀嚎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她会睡着啊! 【警告:目标好感度已低于警戒值30】 【警告:目标好感度为28】 【警告:目标好感度为27】 【警告:目标好感度为26】 祐理:“……” ???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感度在一路下降? 难道她哥哥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祐理内心猛地一缩,抓起桌上的包就直接冲了出去,哥哥的脚踏车不在,看来是骑车走的,祐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打开她脚踏车的锁,然后骑上去立刻往学校冲去。 【警告:目标好感度为21】 【警告:目标好感度为20】 “别警告了!”祐理有些恼火的大喊,“管理员你在吗?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声机械的带着金属音质的摩擦声之后,管理员有些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百合酱的第一个攻略对象要以失败告终了吗?】 “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祐理脑袋里变得一片混乱,完全没法冷静下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毕竟都是百合酱自己做出的选择啊。】 她做出的选择……? 祐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已经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她只能加快脚踏车的速度,冷汗沿着额头流下来,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强劲的风吹干了。 白石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一半的路程之后,祐理就发现了白石的身影,她立刻加快速度往前冲,然后在越过他之后直接横过脚踏车拦在了白石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石被突然出现的祐理吓了一跳,然后刹住车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祐理:“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系统还在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警告:目标好感度是14】 【警告:目标好感度是13】 【警告:目标好感度是13】 【警告:目标好感度是13】 ……停下来了? 第七章 停下来了……? 祐理有些急促的喘着气,等到呼吸慢慢平稳之后,才从脚踏车上下来,然后慢慢的走到白石面前:“哥哥,出了什么事了吗?” 白石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然后立刻弯起眉眼笑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啊。” “骗人,”祐理立刻否定了他的话,仰着头定定的看着他,“哥哥每次说谎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 “……”白石怔住,下意识的开口问,“我说谎的次数有那么多吗?”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沉默的互相注视了半响之后,白石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祐理变得厉害了呢,我大意了。” 套话成功,也就是说她哥哥确实是在说谎。 祐理缓缓的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石没有回答,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祐理,半响之后才低低的叹了口气:“祐理,我直接问了吧,你……是不是……” 对我抱有不该有的感情? 后半句话在心底徘徊了半响,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蝉鸣。 祐理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补完他的后半句:“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 白石握着车把手的手指顿时缩紧,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的瞬间,祐理一时之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是该高兴她哥哥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还是该伤心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猛掉的好感度? 然而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不主动是没可能he的,祐理咬了咬牙,然后抬起头露出笑容:“哥哥想的没错哦,我喜欢你。” 说完,她在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果然喜欢这种话说的多了,已经可以毫无障碍的说出口了啊…… 白石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点,却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直接,许久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回答,“祐理,这种事是不可以的……” “哥哥,”祐理深呼吸了一口给自己鼓气,却怎么也无法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呐呐的说,“没关系,不可以也没关系,我喜欢着哥哥就够了。” 没错,只要好感度到100就能he了。 “……”白石的眼神动了动,各种情绪在里面翻涌着,他缓缓闭上眼又睁开,像是做了决定一样,目光坚定的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祐理,你是我的妹妹,我最重要的家人,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声音渐渐变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回去吧。” 白石骑着脚踏车的身影渐渐从她视野里消失,祐理垂着头看着自己映在地面上的影子,然后慢慢蹲了下去,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入了臂弯里。 寂静的街道上只能听见远处的蝉鸣声,她死死地闭着双眼,然后闷闷的开口:“管理员,我是不是进了d?” 【好像也不是呢,】管理员低低的笑了一声,【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特别告诉你一件好事好了。】 祐理愣了愣,从臂弯里抬起头:“……好事?” 【系统没有继续警告了哦,】管理员有些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百合酱,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系统没有继续警告……? 祐理迷惑的眨了眨眼,然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系统没有继续警告的原因不是因为下降停下来了,而是因为她哥哥的好感度恢复到了警戒值以上! 也就是说,哥哥表面拒绝了她,实际上内心却并没有那么果决? “还有机会……”祐理缓缓的呼了口气,然后推着车往家里走去。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她必须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才行。 街道的拐角处,一个人影紧贴着墙角站了许久,直到祐理的身影完全消失时,他才按下手中手机的某个键,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可怖的笑意。 白石到傍晚还没回来,祐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低着头把切好的鸡蛋卷夹到便当盒里,然后把便当盒打包好,系了个漂亮的结。 来到学校的网球部,她抱着便当盒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敢进去,白石才对她说了拒绝的话,怎么说她还是有点尴尬的。 但是一直在门口漫无目的的转圈的话,她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祐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往网球部的大门走去,然而她才走了两步,兜里的手机就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祐理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看,是来自广美的邮件。 她哥哥最近没什么消息可以提供啊?祐理迷惑的点开邮件,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机咚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在原地僵硬的站了半响之后,她才慢慢蹲下身,想要去捡落在地上的手机,然而还没碰到手机,她的手指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亮着的屏幕上还能看到那封被点开的邮件,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喜欢哥哥够刺激吗?真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广美会知道她的事?她有哪里疏忽了被发现了吗? 难道是今天强行拦住她哥哥时所说的话被什么人听到了? 祐理的心底不由得渗出一股凉意,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顾不上手中没能送出去的便当,立刻转头有些焦虑的往家里跑去。 听到她的话的人是广美吗?现在是只有她知道还是说已经传出去了? 冷静一点仔细想想,或者是因为上次的那张照片被她辨认出来了? 祐理脑袋里的信息一片混乱,途中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停下脚步打开手机,蹙着眉在通讯录里寻找了好一会之后,拨通了广美的电话号码,然而电话“嘟”了两声之后就被挂断了,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忙音。 “……”祐理紧抿着唇看着手中的手机,还是咬了咬牙点开她发的那封邮件,然后输入她的回复:『广美,我们可以谈谈吗?』 按下发送键,她看着那个发送中的信封不断亮起,然后突然滴的一声,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x”,显示发送失败。 信号满格,她也没有欠费,唯一的解释就是,广美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连听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确凿的肯定了她所认定的事实,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听到她的话的人就是广美本人,二是有人偷偷录音或者录视频了,留下了充分的证据给她看。 以广美直来直往的性格,偷听到的人如果是她本人的话,她肯定会当场就冲出来指着自己骂一顿,而不是过了这么久才给她发这个邮件。 也就是说,别的人告诉她的么? 不妙啊…… 晚上白石结束训练回家之后,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还没拆开的便当盒,他愣了愣,然后扫了眼屋内。 祐理不在这里,在她自己的房间吗? 拿起便当盒掂了掂,里面还挺沉的,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把便当拆开,揭开了盒子的盖子。里面是摆的整整齐齐的各色菜肴,看起来美味可口,可惜已经是冰冷的了。 用筷子夹起一个章鱼烤肠,白石支着下巴盯着它看了许久,然后张开嘴咬了下去。 好吃。 他在心底默默评价。 * 祐理迷糊的睁开眼,按下响个不停的闹钟,然后捂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她的头疼的要命,回家之后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换。 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祐理无精打采的拉开房间门,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正在刷牙的白石。 “……”祐理呆呆的看了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垂下眼眸越过他往卫生间走去,“早上好,哥哥。” “啊……嗯,早上好。”白石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没什么精神的祐理,想问她怎么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他明明就知道,祐理这个状态和他昨天说的话脱不了干系。 祐理站在洗脸台的镜子前,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昨天发生的事渐渐被她想起来了,她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微卷的长发下掩不住的精致脸型,清澈明亮的棕色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发出“好可爱啊”这样的感叹。 但是,她也很容易受到女生的排挤,所以才会那么热衷于玩吧。 以为攻略了游戏里的妹子,就能攻略三次元妹子的她,还是太天真了。 第八章 祐理走到厨房里的冰箱那边准备拿牛奶,视线不经意的瞟过桌子上的便当盒,突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感觉被动过了?她疑惑的回过头拿起那个便当盒,是轻的,打开盒子来看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哥哥,”祐理把便当盒盖上,朝着在玄关换鞋的白石大喊,“你吃了我的便当吗?” 咬着三明治正在系鞋带的白石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呃,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有点饿,看到桌子上放着便当就吃掉了……抱歉。” “有好好热过吗?”祐理把一杯牛奶喝完之后,走到玄关弯下腰换鞋,“昨天哥哥回来那么晚,一定已经冷了吧。” “啊……”白石回想起他昨天一个人默默的把冷掉的便当吃完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只能笑着蒙混过去,“很好吃哦。” “本来我就是给哥哥做的,”祐理换好鞋站起身来,伸出手准备推开大门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差,“抱歉呐哥哥,昨天我对说的话,好像被别人听到了。” 昨天的话? 白石的心中立刻浮现祐理昨天对他的告白,他怔了几秒,然后立刻站起身来:“被谁?” “不知道,”祐理垂下眼眸看着地面,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大门便被打开了,“今天……如果有听到这件事的传言,就说哥哥是在配合我练习话剧吧。” 正好最近快到学园祭了,她原本也准备了话剧表演来着,只不过内容还没有告诉其他人,用这个理由应该多少能瞒过去。 “……”白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祐理虽然已经想好了对策,却没想到谣言传的那么快,她才刚踏进学校,就感觉到了无数朝她看来的视线,时不时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比想象的更糟糕……吗? 没有选择跟她哥哥同时来学校简直是万幸。 祐理叹息了一声,还是往她教室的方向走去。进了教学楼,走到自己的鞋柜前,她一如既往的拉开鞋柜,然后被里面哗啦啦掉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吓了一跳。 被蹂|躏的废纸团四散开来掉落在地上,她低下头看着散落一地的垃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到周围传来了低低的偷笑声。 抬起眼眸看向她的鞋柜,祐理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室内鞋好好的放在里面,没有被人丢掉。 嘛……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祐理面无表情的把室内鞋提了出来,歪着头看了看里面,确定里面没有钉子之类的东西之后,才放心的换上了鞋。 把自己的鞋放进鞋柜后,她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散落一地的废纸团,只能蹲下身把这些都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越是靠近她的教室,祐理越感觉如芒在背,不少充满恶意的目光,还是从一些之前对她告白过的男生那里看过来的。 拉开她教室的门之后,刚才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满是电子质感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没关系,不可以也没关系,我喜欢着哥哥就够了。” 反应过来的那个女生立刻惊慌的按着手机的音量键,然后下意识的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就仿佛看怪物一般。 啊啊……原来是从手机邮件传开的么。 祐理心里冷静的想着,仅仅一个晚上就传遍了学校,应该是有人对她抱有不得了的恶意吧。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走到自己的桌子旁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紧缩了一下。 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话,放在抽屉里面的书和笔记本也被翻了出来,有的摊开在桌面上,上面被涂画的乱七八糟,有的已经完全撕成了碎片。 ……好过分。 她伫立在自己的桌子旁,下唇已经被咬的泛白,伸出手想要拉开椅子坐下来,手指却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祐理使劲的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握紧拳头转身,拉开教室门直接走了出去。 就算早就习惯了这些欺凌的手法,就算早就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但是在真的再一次面对这些事的时候,让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这里上课,她仍然做不到。 推开天台的门,有些强劲的风猛地刮起了她的头发和短裙,祐理眯起眼看向澄净的蓝天,然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结果还是翘课了啊,老师也会生气的吧,等会解释清楚事情原委之后,还得跟老师道歉才行。 走到风吹不到的那面墙后面,祐理靠着墙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了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打开手机,里面竟然有好几百个邮件。 有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人,有直接谩骂的,也有疑惑的问她是什么情况的,祐理扯了扯嘴角,一条条往下翻着这些信息,然后闭上眼疲惫的靠在了墙上。 还以为等今天见到广美了可以好好解释一下,现在这个状况,就算解释也已经没用了,很多人要的根本不是真相,而是需要无聊的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突发新闻来做调味剂。 她的解释对那些人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毕竟他们早就认定了某些“真相”。 “管理员,”祐理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空气,“能告诉我,散播谣言的源头是谁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管理员的声音响起—— 【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事情会变成这样,多少都有你的原因吧,把哥哥设为攻略对象的人可是你啊,”祐理顿了顿,有些心累的闭上了眼,“也或者,我可以选择放弃游戏,你如果想把我永远关在那里的话,尽管关吧。” 【……】管理员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想要获取一些信息而已,”祐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平静而清澈,很难想象她才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我记得你的目的是观察我吧,那么我们合作的更愉快一点不好吗?” 【祐理,是我的宽容让你变得自大了吗?】管理员的声音渐渐变冷,【观察对象随时都可以更换,你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祐理愣了愣,这才发现管理员叫对了她的名字,她弯了弯嘴角想要笑出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扯着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我知道,然后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 管理员沉默了半响,突然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声,紧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听着他笑声的祐理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该不会是踩到什么危险的雷区了吧? 【太有趣了!实在太有趣了!我果然最喜欢人类了!不,是爱!】管理员笑了很久之后,笑声突兀的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祐理莫名有些不安起来,而管理员的声音也变得捉摸不定,【可以,我就让你看看,你想要知道的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祐理的面前出现一个显示屏,上面显示的那个人是……前田望? 看周围的场景,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前田望的那天,也就是四天宝寺和北野比赛的那天。 只见他远远的站在自己身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从长长的列表里找到了小泽广美,快速的给她发了个邮件:『这个女孩子是你们学校的吗?你认识她吗?』 祐理愣了愣,前田认识广美?照片是他给的? 画面很快一转,变成了正在家里玩游戏的小泽广美,她正拿着一片薯片嚼的嘎嘣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广美叹了口气,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过手机打开随意的瞟了一眼,里面正是前田望的那条消息。 看清邮件里那张模糊的照片之后,她惊的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快速的给前田输入回复。 很快,广美的信息就回过来了,上面挤满了夸张的感叹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惊讶:『这个女的是谁!白石怎么跟她那么亲密!!!!』 “切……不认识啊。”前田合上手机看向前方看台上认真观看比赛的祐理,然后沉着脸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广美回复了前田之后,又打开那张照片反复观察,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手机的通讯列表里找到一个名为“情报员”的人,准备把这张照片转发给她。 祐理看到广美给她的备注时,有些无奈的垂下眼眸,竟然是“情报员”么……真是。 然而就在她要按下发送键时,广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照片删了,换了个问题给她发了个邮件:『祐理,白石前辈的比赛赢了吗?』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了,广美收到祐理的『不认识』的回复之后,确实相信了她的话,然而这时,画面再次变化,变成了她向白石坦露心意的那条街。 而一个黑影,从拐角处鬼鬼祟祟探出了头。 祐理顿时睁大了眼,始作俑者就是他! 第九章 墙后那个鬼祟的身影正是前田。 他大概是恰巧路过这里,没想到遇到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刚想去打个招呼时,她软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骗人,哥哥每次骗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变轻。” ……哥哥? 前田把刚伸出去的脚拿了回来,然后悄悄的掏出手机,准备再拍张清晰的照片去问问四天宝寺的人,然而刚举起手机对准他们,祐理的话在这时再一次闯入他的耳中——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 前田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睛睁的死大,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中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下了录像键,虽然视频有些晃动模糊,但是刚才的那些话却清晰的录下来了。 白石似乎是委婉的拒绝了她,祐理沮丧的在马路上蹲了半响才离开。躲在墙后的前田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他低下头看着手机中无意识拍下的内容,然后勾起嘴角残忍的笑了起来。 真有趣,可爱的妹妹竟然喜欢着自己的哥哥,真是不得了的大新闻啊。 说起来,他那个可笑的青梅竹马喜欢的人不就是白石么,把这个给她看看好了。 前田把录下来的视频发给了广美,然后冷笑着关上了手机。 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而这边,广美的反应比祐理想象的要冷静的多,她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视频,然后一语不发的给祐理发出了那条短信,紧接着,让祐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广美把她的邮箱地址拉黑之后,把这个视频转发给了她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 把这个视频散播出去的,竟然是广美?! 她一直以为是前田望! 没过多久,广美的手机就欢快的响了起来,是祐理打来的电话,广美斜睨了一眼有些吵闹的手机,直接挂掉了她的电话,然后把她的电话号码也拉黑了。 彻底的断绝了和她的联系。 眼前的屏幕消失了,祐理却还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空气:“竟然……是她?” 黑发青年支着下巴看着屏幕中的少女用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的抖动着,像是在抽泣的样子,目光中不禁有一些失望:“怎么,你在哭么?” “……”祐理抖动的肩膀停了下来,她放下双手,抬起头看着上方,眼睛清澈明亮,完全没有哭过的痕迹。 沉默了两秒,她缓缓翘起嘴角,然后噗的笑了起来:“哭?为什么?这只是游戏而已吧。” 说着,她从墙边笑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表情漠然的看着前方:“只不过是个喜欢四处宣泄自己的恨意的人,这样的人,迟早是会被反噬的。” 黑发青年一怔,然后挑了挑眉,闭上眼靠到背后的椅子上。 “不要让我失望啊,百合酱。” * 白石踏进学校没多久,就知道祐理所说的事已经彻底传开了,因为他的手机几乎一直没停歇过,几乎每个和他有联系的人,都在试图向他确认这件事的真假。 他统统以祐理所说的“话剧表演”作为借口回复了过去,但是效果却并不那么尽如人意,绝大多数人对他的回复表示“不信”。 不信还特意问他干什么? 白石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却开始担心起祐理的处境来,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更何况那天说了那些话的人是她。 坐立不安的上了半节课,他还是在上课途中偷偷离开了教室,然后往祐理所在的教学楼走去。 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所有的人基本都呆在教室里,没人察觉到他的行踪,不然更加有口说不清了。 白石走到祐理的班级外,然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望去,果然,祐理的桌子上被弄得乱七八糟,而她的人并不在教室里。 他默默收回视线,然后转身离开了。 祐理正躲在天台上发呆,寂静的四周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隐隐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读书声。 就算到现在,她也要刻意提醒自己这里是游戏,才能真正的和现实世界区别开来,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了,甚至连她最不想看到的事,都发生的这么真实。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管理员聊着天,就在祐理困的有点想睡过去的时候,管理员突然压低声音告诉她,有人来了。 祐理才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绷紧,然后听到天台的门咔哒响了一声,被什么人打开了。 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啊,怎么会有人来天台? 她沉默的盯着墙那边的拐角处,地上一个拉长的影子慢慢出现,停顿了一会之后,调转方向往她这边走来。 祐理刚冒出要不要离开的想法,那个人影已经从墙角后拐了出来,竟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白石藏之介。 白石看到她之后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朝她走过来:“我猜的没错,果然在这里啊。” 祐理愣愣的看着白石在她身旁坐下,表情写满了诧异:“哥哥……为什么?” “因为担心你啊……”白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抱歉,如果我没有问那样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祐理微微鼓起脸颊,然后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入了腿间,闷闷的回答说,“不是哥哥的错。” 原本身体就娇小的祐理,像这样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更小了,白石蹙着眉看着她,心底的某处开始隐隐刺痛起来。 明明小时候说好会一直保护她的,结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却并没有兑现那时的诺言。 结果,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不需要哥哥保护我,我只需要哥哥就够了。” 年幼的祐理用稚嫩的声音对他说着这样的话,她的眼眸无比清澈,可爱的脸上是涉世未深的纯真,看到同样年少的白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然后甜甜的笑了起来。 “我最喜欢哥哥了!” 白石眼中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然后用手撑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然而手臂上却突然传来软软的触感,他下意识的睁开眼侧过头,然后发现祐理正伸出一根指头在轻轻的戳着他的手臂,发现他看了过来,祐理歪了歪头,眨着眼问他:“哥哥,你在哭吗?”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宛如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白石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然后缓缓伸出手,抓住了她戳着自己的手指。 不同于他因为训练变得粗糙坚硬的指腹,她的指尖柔软细腻,仿佛一团软软的棉花一样,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手心里,仿佛受到蛊惑一般,白石的手指继续向前,完全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祐理有些迷惑的看着握着她的手的白石,没有挣脱也没有动作:“哥哥,怎么了?” 白石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却有些变幻不定,明明已经触碰过很多次了,明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温度,为什么他的心跳的这么快? 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渐渐燥热起来的耳根,无法直接面对一脸懵懂的看着他的祐理,白石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往这边轻轻一拉,直接把她带入了自己怀中,然后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原来,女孩子的腰是这么纤细的么……感觉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环住的样子。 被白石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祐理趴在他怀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而她想要坐直身体的时候,后背却突然贴上了一个灼热的手掌,把她紧紧的按在了怀里。 埋在他的胸膛里,即使是祐理也察觉到白石的不对劲了,她又试着挣脱了一下,果然,白石抱的更紧了,根本没给她挣脱的余地。 “那个……哥哥?” “吓到你了吗?” 白石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讲话,嗓音仿佛电流一般穿过她的耳廓,祐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手指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这个状态……简直就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啊! 虽然她之前不断告白练就了厚脸皮,但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她付诸行动的话,她起码得自我纠结个两三天说服自己才行。 现在这个情况……莫非是……她哥哥被她攻略了? 第十章 成功了吗?攻略成功了吗? 不,应该还没有吧,如果成功了管理员不会一句话都不说的,也就是说没有成功?还是说就差一点就能he了? 可恶!好想知道现在的好感度啊! “祐理……”白石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着,揽着她腰际的手不由得又收紧了一分,像是要把她揉入身体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里翻涌着,然后逐渐归为平静。 天台上的风刮过,发出呼啸的声音,祐理的头发被吹的四处飞舞着,和他的手指缠绕在了一起,白石垂下眼眸帮她把乱飞的头发拢好,然后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小动物一样。 “那个……”怀里的祐理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对我做这种事,我会误会的哦。” 白石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微微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祐理愿意的话,我……” 后半句话几乎要湮没在强劲的风声之中,祐理愣了愣,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没有松开:“……真的?” “嗯,”白石的手从她的头顶滑下,停在她侧脸的弧线处,他忍不住用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注视着她微微仰起的脸上惊讶又开心的表情,白石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吧。” 啊咧?这算攻略成功了吗? 黑发青年斜倚在墙边看着屏幕中白石的头顶上快速上升的好感度,然后收回视线看向了窗外,勾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会这么顺利吗?” 不断变幻上升的数值在几分钟后突然停住,然后卡在了“99”上。 “果然还是不行啊,百合酱。” * 以为自己已经攻略成功的祐理现在十分开心,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向成功迈进了一步,她顿时之前遭受的那些事也就不叫事了。 只不过管理员那边怎么都没动静?按理说应该会来通知她了吧…… 难道是没有成功? 可是哥哥连那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想起白石刚才在天台上对她说的话,祐理也禁不住有些脸红,思绪渐渐的开始飘远了,然后一声愠怒的训斥落入她的耳中: “跟你说话呢!” “呃我在听!”祐理赶紧站直身体,低眉顺眼的看着眼前的老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被人故意拍下然后恶意流传,我以后会注意的。” “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好,”老师有些惋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推了推眼睛,“学校也会尽量帮你解释的,期末考试就快来了,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考试发挥,如果还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好的,谢谢老师。”祐理深深地朝老师鞠了个躬,然后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果然成绩好一点的话,学校的态度也会好一些啊。 这件事让她一个人辟谣根本没可能,但是有学校插手就不一样了,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下来了。 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开,是白石发来的邮件,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盯着她,才低下头把邮件点开。 『关西大赛结束之后,一起去看电影吧。』 电影啊…… 祐理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关西大赛结束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期限,也不知道她到时候还在不在这里。 安静的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她还是给白石回复:『好呀。』 合上手机之后,她往放置脚踏车的车棚走去,原本按平时的习惯,她都要去网球部等白石一起回家的,不过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俩还是不要在学校接触太频繁比较好。 刚准备把自己的车推出来,祐理却发现后轮软软的,完全使不上劲,她蹲下身来仔细的看了看车胎,这才发现车胎明显已经瘪了很多,而黑色的橡胶上面不知道被什么戳了两个针眼大的洞,正在拼命的放气。 祐理:“……” 好吧,她早该猜到的,毕竟这也是校园欺凌里不可或缺的一环呐……于是,现在怎么办? 学校离她家有半小时的车程,走回去简直不可能,只能坐地铁回去了。 然而她来到大阪之后还没在学校这里坐过地铁,只认识骑车的那条路,不得不去问路了。 大概是因为在学校附近的原因,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四天宝寺的学生,祐理打量着眼前形形□□的人,然后看准了一个眼生的中年男人。 没见过的人,是他的话大概不会对自己抱有什么异样的眼光吧? 刚想上去打个招呼时,一个路过的少年却突然停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中年男人已经随着人流走远了,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祐理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看向这个少年:“有什么事吗?” “白石,你不记得我了?”少年一脸笑容的看着她,“是我啊,我曾经给你……咳,写过情书,虽然你拒绝了。” 祐理默。 给她写过情书的人多如牛毛……原谅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把脸和名字对上号。 “刚才看你的表情有些困扰,想说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就想着过来问问你……”少年有些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果然太突然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时过来告白的男生差不多,仿佛完全没受到那些关于她的传言的影响一样。 “……那个,”祐理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他,“你知道地铁怎么走吗?” “地铁吗?”少年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往前走去,“跟我来吧。” 少年带着她往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祐理眨了眨眼,犹豫的回头看了眼小巷尽头,没有任何人往这边走。 “这边是小道,”少年仿佛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说,“拐过前面那个拐角,再下楼梯穿过马路就到地铁口了。” “……是吗?”祐理将信将疑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寂静的小巷和热闹的街道仿佛是两个世界,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然后立刻停下脚步,有些忐忑的说,“我……我还是想走大家都走的那条路,抱歉。” 说完,她转过头往刚才的大街走去,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感觉有些背脊发凉。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那个少年追过来的脚步声,祐理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少年已经到了她身后,他的脸上带着笑,手中却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力的把尖端刺入了她的腹部。 “……”祐理低下头怔怔的看着那把刀好一会,直到刀刃被猛的抽出来,鲜红色的血液渗透了白色的布料,尖锐的痛感才渐渐蔓延开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还残留着血迹的刀刃,声音颤抖的问,“……为什么?” 【警告:生命值为55】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白石祐理!” 少年刚才还维持着笑容的脸此刻变得狰狞无比,眼中是清晰可见的狠戾和杀意:“祐理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你这个怪物占据了她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祐理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她踉跄着伸出手扶住墙壁,用手捂着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口,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似乎连血液都是冰冷的了。 不妙,力气没有了…… 眼前少年看着她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脸上的表情变得疯狂,眼睛近乎迷恋的看着她:“祐理……祐理她那么完美,没错!她的笑容就像太阳一样闪耀,她是那么美好!我可以为她奉献生命!” 说着,他的话语陡然一停,脸色急转直下,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所以,你也为了她去死吧。” ……这个人已经疯了。 祐理费力的攀着墙壁挪动着,想要远离那个看起来已经陷入疯狂的危险人物去大街那边求救,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粘腻的血液不停的从腹部涌出来,她的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耳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变得空旷而不真实,身体也渐渐开始麻木了,最后只听到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警告:生命值为11】 【警告:生命值为0】 【gameover】 * 她突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腹部,那里完好如初,并没有任何被伤过的痕迹。 蹙着眉从地上起身,周围还是管理员所在的白色世界,她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袋,这才想起来最后发生了什么。 【败在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很不甘心吧。】 管理员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明显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祐理像是有些后怕一般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抬起头愣愣的问:“我be了?” 【没错。】 “……”祐理垂下眼眸,明显有些郁闷,“但是,哥哥都已经对我说了那样的话了啊。” 【哦?什么话?】 “……”祐理沉默了一会,然后别过头小声开口,“他说,只要我愿意,他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那也不算吗?” 【但是,没有说喜欢你吧。】 管理员低低的笑了一声,【不把我喜欢你说出口,是无法he的哦。】 ……有这样的设定早点告诉她啊! 祐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算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下一个吧。” 【比我想象的更冷静啊,我还以为你会更加不甘心一点呢。】 “确实有点不甘心吧,嘛,也算是吸取教训了,”祐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不能只盯着攻略人物一个人啊,不过如果不是哥哥的话,我倒是稍微有信心了一点。” 【是么?】 说着,她的眼前出现了最初的那个屏幕,上面慢慢浮现了一句话: 【攻略对象二号:齐木楠雄】 第十一章 “齐木楠雄……?”祐理的视线下移,落在显示屏的照片上,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清爽少年,看起来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之处。 “比较特别的难道是他粉色的头发吗……”祐理深深觉得管理员不可能给她什么容易攻略的角色,直接了当的问,“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哦,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祐理:“……” 按二次元定律,普通的高中生都不是普通人。 看来管理员是不准备告诉她了,祐理撇了撇嘴说:“这个齐木楠雄所在的世界跟我之前的世界应该不是同一个吧?” 【bingo,答对了~】管理员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兴奋,【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吗,百合酱?】 “差不多吧,我……”祐理的话还没说完,脚下陡然一空,她顿时掉落在软软的床上,“……我的话还没说完啊喂。” 在床上躺了半响,祐理的视线微微偏移,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中的资料,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她”的具体信息。 白石祐理,16岁,父母都在国外,现在一个人独自居住在日本。 ……她才14啊喂。 翻到第二张,上面是私立pk学园高级中学同意接收她的手续和证明。 “原来如此,”祐理眨了眨眼,放松下来躺到软绵绵的床上,“现在的我是转校生啊。” 不,完全没法轻松下来啊!初二的她被硬生生塞到了高二啊喂! ……算了,反正只能留一个月而已。 虽然完全是陌生的环境,祐理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满足过,她迷糊的睁开眼看向窗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看来得先找点吃的东西才行。 拉开房间门,外面的空间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但是也很是空旷,完全没有生活的气息,看起来像是刚搬进来一样…… 呃,好像确实是刚搬进来的样子,行李还堆在玄关那里呢。 草草的在屋内转了一圈,找到厨房之后,祐理一脸希冀的打开冰箱,希望里面会有什么食物可以填饱肚子,然而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面无表情的关上之后,祐理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拿上钱包和钥匙往大门走去。 希望她能顺利的找到附近的便利店。 随便沿着一个方向走了很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个还在营业的便利店,祐理左右看了看寂静的街道,还是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便利店里除了柜台那边低着头玩手机的店员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她进来之后,店员也只是抬起头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欢迎光临”之后就不再理会她了。 这么说来,她还没手机呢,找管理员要一个?或者自己买一个? 毕竟在钱包里发现了厚厚一摞钞票啊,做有钱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飘飘然了两秒,祐理回过神来,随手拿了一个篮子去挑食品,塞进去一大堆面条和速食食品之后,她的视线落在货架上贴着的夸张的促销标签上。 “咖啡布丁限时六折?”她歪着头慢慢念出上面的字,然后摸着下巴打量着摆的整整齐齐的咖啡布丁,“没吃过呢……试试看好了。” 刚抬起手准备拿一个,旁边却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拿走了摆在最外面的咖啡布丁。 ……诶?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没听到店员说欢迎光临啊? 祐理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脸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样子…… 什么眼熟!这个人不就是齐木楠雄吗! 祐理立刻心虚的收回了视线,下意识转身想要离开,却又在走出去两步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她在跑什么!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 回过头看向摆着咖啡布丁的货架,却发现齐木已经在柜台结账了,她低头看了眼篮子里的面,赶紧随手拿了一些零食跟着去结账,然而刚跑到柜台,店员就已经掏出了一把零钱递给齐木:“请走好。” 祐理立刻掏出钱包结账,然后火急火燎的把东西都塞进袋子里之后迅速推开玻璃门往外跑去,然而两旁的街道上寂静无比,齐木竟然已经不见了。 “好快!”祐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只能泄气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便利店的屋顶上,粉色头发的少年提着一袋咖啡布丁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一个燃堂么。” * 天亮之后,祐理带上转接手续和其他资料往她所在的私立pk学园走去,完全不熟悉路的她花了半夜来研究地图,然后硬是找出了一条从家到学校的最近路段。 这里的街道和环境和她所在的现实差不多,但是并不是她的那个世界,半夜看地图的时候她一时兴起顺手查了大阪的学校,没有四天宝寺。 不过既然攻略目标是齐木的话,她应该是转学到齐木所在的班级吧? 虽然这么想着,她却并不那么有信心,毕竟管理员很多时候都喜欢故意为难她来着。忐忑的踏入自己所在的班级之后,祐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齐木。 太好了! 她在心底暗暗的雀跃欢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镇定如常,然后走到了讲台上礼貌的朝大家鞠了个躬:“我是白石祐理,今年16岁,请多指教。” “嘛,白石同学也稍微说一下自己的兴趣吧。”老师笑眯眯的说。 “兴趣?”祐理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玩游戏吧,希望能跟大家成为好朋友~” 听到她自我介绍之后,下面顿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这个时间竟然有转学生!” “看起来好小啊,真的有16岁吗?” “但是脸超级可爱啊!” “哇……好难抉择啊,但是果然还是心美酱比较可爱吧!” “哦呼!” 祐理偷偷的抬起眼眸看向齐木,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和周围人低声讨论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她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转学生一样。 嗯,虽然二次元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普通的转学生。 不过这个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一点……难道是没有朋友的内向型人格?或者说他只是面瘫? “唔,白石同学就坐在……”老师的手指向齐木身旁的空位,却突然像被不可抗力往旁边推了一分,指向了齐木斜后方的位置,“啊,坐在那里吧。” 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祐理点了点头之后往齐木的斜后方走去,从他身旁经过时,她频频刻意的朝他看去,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然而齐木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她任何反应,不如说连视线都没对上过。 ……这根本就不是反应平平了,明显是故意的啊! 其实,这家伙是个闷骚吧! 而齐木的内心此刻仿佛被弹幕刷屏一样—— [为什么我听不到她的内心想法?明明看起来不像是和燃堂一样脑袋空空的笨蛋。] [为什么她在不停的看自己?难道她知道什么?] [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真是太麻烦了,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啊,嗯,以后尽量避开吧。] 于是,祐理少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齐木划入了和燃堂同等的麻烦人物中。 第十二章 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把书和笔记放好之后,她就抬起头看向坐在斜前方的齐木,感觉这个位置还不错的样子,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观察”他。 然而祐理的视线在齐木身上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坐在前面的深蓝发色的女孩子吸引了。 什么情况!那个人超可爱! 哇真的超级可爱! 简直想扑倒!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祐理黑线的捂住额头,强行按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努力让自己的关注点移到齐木身上,可是视线不受控制的想要往那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那边看,一来二去,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抽筋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简直是会发光的天使啊! 啊不对,你的目标是齐木楠雄啊喂! 祐理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把注意力转到齐木身上,然而齐木确实只是普通的听课,普通的做笔记,普通的和朋友交谈,啊,收回前言,他还是有朋友的。 只不过他基本不开口说话而已。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啊! ……总之,先试着搭话吧。 虽然已经提前学过了高中的课程,但是果然要跟上老师的进度还是有些吃力,祐理随手翻了翻手中的课本,已经开始琢磨下课之后该怎么跟齐木“亲切的”打招呼了。 毕竟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啊。 啊,对了,就以昨晚在超市的偶遇说起吧,我们真是有缘什么的……? 噫,听起来真是老土的搭话方式,说起来,那些男生平时都是怎么跟她搭话的? ——回忆模式 “白石同学,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吧!” “白石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于是……有考虑答应做我女朋友吗?” “祐理,能够被本大爷看中,你应该从心底感到高兴才对!” ……话说,这些全部是负面典型啊喂。 果然还是不要执着于突出的第一印象了,普通的向他搭话吧,比如先问个名字什么的……嘛,虽然自己已经知道了。 就这么磨蹭到下课铃响起,祐理握紧拳头准备好往齐木的位置冲过去,然而她才刚起身,周围却在这时迅速的围过来了一波人,把齐木严实的隔离在了范围之外—— “白石同学!” 清一色的男生异口同声的这声“白石同学”吓的她抖了抖,视线下意识的移向斜前方的齐木,他仍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毫无动静,一个屁股下巴的人正用力的拍着他的肩在和他说着什么。 祐理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抬起头跟面前的一群男生说:“那个,我刚来还不太熟,能帮我介绍一下班里的同学吗?” “当然可以!”不如说他们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说着,他们的眼神齐齐移向前方的深蓝发色的少女,简直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她是照桥心美,是这个班里,不,这个学校,不,日本,不,是世界第一的美少女!” 祐理:“……” 这种时候她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结果一天下来,祐理都没能成功的和齐木说上一句话,听到放学铃声之后,她立刻看向齐木的位置,却发现他竟然已经不见了。 速度也太快了吧! 微妙的叹了口气,祐理提起书包教室外走去,可恶,连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难道他的难点在于特别不容易说上话? 这个私立pk学园并不算大,但是结构却有点复杂,祐理一边走一边琢磨齐木的事,被一堵墙壁拦住了去路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然后茫然的扫了眼四周:“这里是……哪里?” 好像乱转到了奇怪的地方啊…… 祐理左右看了看,然后沿着她来时的路往回走,虽然完全摸不准方向,但是只要能到一楼就能找到出口了吧? 东张西望的走下一段楼梯,准备拐过拐角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她的眼前突然一闪,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显眼的粉红色头发,啊咧,这个人好像是是……“齐木同学?” 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吓到,齐木立刻转过头来看向她,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果然啊,”祐理眨了眨眼,“话说你刚才出现的好突然啊,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是瞬移过来的诶。” 齐木的眼神微微变了变,手中在这时凭空出现了一根棍子,然后朝祐理头上敲了下去。 祐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没能躲过齐木的棍子,被他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莫名其妙的伸出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然后疑惑的抬起头:“你干嘛?” “……”齐木没有回答,而是探究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个外星生物一样。 “对了,你刚才……”祐理的视线移向他手中紧握的棍子,“刚才还没有的诶,是藏在袖子里吗?” 齐木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棍子,他沉默了两秒之后,突然松开手指,棍子立刻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语气肯定的说:“不,你看错了。” 祐理:“……” 不……不管怎么都不至于看错到这种地步吧。 而且这好像还是他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似乎不想再跟她继续交谈下去,齐木转身想要离开,站在原地的祐理愣了愣,立刻追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请等一下!” 反应过来的齐木几乎是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远离她,眼神明显有些防备。 诶?难道他不喜欢被人碰? 祐理尴尬的收回手,然后抱歉的笑了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你怎么从这里出去而已。”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对这里不熟,呃,已经在这里面转了好一会了。” 齐木垂下眼眸思索了几秒,然后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祐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果然不太爱说话啊。 但是刚才那个……她并没有看错,齐木绝对不是普通人。 难道是就跟少年漫的男主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平凡的高中生,然后有一天突然获得了超强的力量,之后就朝着打倒大反派的目标前进什么的? 以她以往攻略妹子的经验来看,无口类的妹子往往都藏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么类比推测的话,他不爱说话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到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祐理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看,自己已经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了。 “呜哇,谢谢你,”祐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齐木同学的全名呢。” 齐木转过头看向她,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祐理却突然觉得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内心想法一样,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 “……齐木楠雄。” “啊哈,”祐理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就见过你哦,昨晚在便利店里,你还买了咖啡果冻来着。” 齐木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直接迈步往校门外走去了。 ……反应超冷淡! 祐理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光看了眼陆陆续续从楼里出来的学生:“呐,管理员,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了吧。” 【怎么,难道他不是普通人吗?】 管理员的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祐理却更加郁闷了:“普通人?超能力者还差不多。” 【谁知道呢?】管理员的声音听起来更开心了,【说不定真的是超能力者也说不定哦~】 祐理:“……” 果然试图询问恶趣味的管理员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可恶,他根本就是喜欢看自己烦恼的样子吧。 说起来,如果齐木真的有特殊能力的话,那个时候他特意用棍子敲了自己一下,明显是有什么意图才对。 要说意图的话……自己当时看到了他突然出现的场景,如果他想掩盖自己的秘密,第一反应当然是—— 没错,篡改或者消除记忆。 然而沿着这个思路推测下去,自己的记忆似乎并没有发生改变,不然她也无法做出这些推测,那么,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他的能力并没有对自己起效? 不过说到底,这一切推测的前提都是,齐木确实拥有特殊能力,而且隐瞒着周围所有的人。 第十三章 最近,齐木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尽管自己完全听不到白石祐理的内心想法,但是她的视线□□裸的黏在自己的背上,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对你很感兴趣”几个大字了。 果然,那天的记忆消除没有起作用,虽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个女孩子似乎对他的超能力免疫。 有点困扰啊,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齐木君,”他眼前猝不及防的出现一张可爱的笑脸,“要一起吃午饭吗?” [不,完全不想。] “呐,我带了咖啡布丁哦~” [嗯,偶尔也可以一起吃。] 默默跟上祐理的脚步,齐木的内心有一丝纠结,因为听不到她的想法,他完全无法预测她的行动。 而且自从上次消除她的记忆失败之后,他也不敢轻易在她面前使用超能力了,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自己经常会被她逮到。 简直是比燃堂,不,比蟑螂还要麻烦的存在。 “齐木君还真是喜欢咖啡布丁啊,”祐理握着勺子舀了一口放入自己口中,然后惬意的眯起了眼,“我转学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不过现在尝了尝,感觉超美味~” [嗯,对这句话表示赞同。] “齐木君的话真少啊,”祐理抬起头看向低着头吃布丁的他,“不喜欢说话吗?” [因为我的目标是不引人注目。] 祐理歪了歪头,视线从齐木面无表情的脸移到他头上,有些好奇的问:“之前就想问了……你头上这两个像天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齐木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然后眼神一凛,嗖的转头看向祐理—— [意念控制!] 被齐木突然投过来的凛冽的目光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想对自己做什么的祐理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看到他并没有动作才小心翼翼的问:“啊咧……难道不是天线吗?” [呀嘞呀嘞,果然超能力对这个人无效。] 齐木有些微妙的叹了口气,虽然一直以来拥有超能力这件事都让他感觉到不幸,但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免疫他的超能力的人,总觉得人生更加不幸了。 * 再一次成功利用咖啡布丁诱惑齐木成功之后,祐理终于发现了他也许唯一的突破口。 虽然她一直用这招,齐木多多少少都应该有所察觉了,但是这招竟然屡试不爽,毕竟他每次都会乖乖的跟过来。 怎么说呢……有点意外。 齐木在班上的存在感似乎很低,但是他的几个朋友的存在感却意外的高—— 笨蛋一样的燃堂,中二晚期患者海藤,还有迷一样的热血少年灰吕。 讲道理,她的攻略对象是这其中任何一个,她都觉得挺容易的,偏偏是寡言少语到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齐木,祐理少女感觉压力山大。 最重要的是,那个混蛋管理员都不给她提供一点帮助。 单枪匹马作战就已经够心累了,队友还强行拖后腿,不,他根本连队友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敌人吧! 郁闷的叹了口气,祐理从货架上拿下两个咖啡布丁,这可是促成她和齐木接触的重要道具,是绝对不能忘记买的。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付款,祐理递给柜台的店员一张千元,结果店员找零的钱时,却被一个推门进来的大汉撞到了肩膀,她趔趄了一下,刚拿到手的零钱顿时叮叮当当的掉落在了地面上。 祐理蹙起眉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个大汉,然后蹲下身捡掉落在地上的零钱,面前的视野却突然被一块阴影所覆盖,她的手指一顿,下意识的抬起头往上看去,那个大汉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祐理心里咯噔一声,陡然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抿着嘴再度低下头把地上的零钱全部捡起来,然后迅速提着塑料袋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却突然从后背伸出,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祐理一惊,几乎是立刻挣脱了他的手掌,然后往后退了一大步,防备的盯着他:“你干什么!” “撞到人了,难道不应该道歉么,”大汉冷笑了一声,“还是说,你的父母忘了教你礼貌?啊,对了,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如何?” 说着,他的表情变得猥琐起来:“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不妙,被缠上了。 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事,从来没想过会在现实中遇到,祐理下意识的看向柜台内的店员,却没想到店员在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玩手机,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孤立无援,最糟糕的境地。 瞬间的慌乱之后,她立刻冷静了下来,脑中陡的回忆起上个世界里,她就差一点点就能攻略成功了,结果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入了be结局。 眼前这个人说不定也是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慎重的话,她可能又会走入be结局中,要逃是肯定的,关键是怎么逃? 直接跑走的话,说不定他跑的比自己快,然后从背后捅自己一刀……太冒险了,这个方案驳回。 说起来,管理员似乎对她说过,他们之间的对话会被自动消音,于是祐理硬着头皮轻轻叫了一声:“管理员,你在吗?” 没有回应。 见眼前十分可爱的少女似乎没有显露出强烈的抗拒情绪,大汉顿时更来劲了,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祐理立刻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他的手,然后装作听不懂的说:“刚才不小心撞到大叔了吗?真是十分抱歉!” “既然觉得抱歉,不应该给我一些补偿吗?”大汉得意的勾起嘴角,“我也不要别的,就想跟你聊聊天,你该不会拒绝吧?” 祐理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已经很晚了,我必须要回家了,”祐理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大叔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赔偿一些钱好不好?” “真遗憾……钱的话我无所谓,不如我送你回家好了,”大汉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暗的光,“回家路上顺便聊聊天,一举两得对不对?” 被逼到死角无路可退了。 祐理只能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推开玻璃门往外走去。 大汉立刻跟了上去,余光始终没从祐理身上移开,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会听话,扫了眼她略显平坦的胸部,大汉忍不住开口问:“你今年多大了?” “……”祐理抬起眼角瞟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14。” “14?别骗我了,”大汉大笑了起来,“你这身衣服是pk私立学园的制服,我才不会认错呢。” 不过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点小? 大汉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犹豫起来,如果是高中生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是初中生的话就稍微有点麻烦了啊…… 但是这张脸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啊……虽然身材还差了一些,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尝尝味道,对了,如果能偷偷拍个照片就更好了,就算要挟不了她也可以拿来炫耀啊。 瞄了眼大汉的表情变化,祐理有些心情复杂,知道了她的年纪却还没有要叫停的意思,他知道这已经属于犯罪范畴了吗?还是说明知道是犯罪,他也没有害怕? 咬了咬下唇,祐理的眼神不停的四处乱瞟,企图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逃跑机会,但是身侧的大汉一直盯着她,想逃跑似乎真的不容易。 “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大汉停下脚步看向慢吞吞的挪着步子的祐理,“你的家离得这么远吗?” “……呃,是……是啊,”祐理干笑了一声,“那个,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家的位置! “这怎么行呢?”大汉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回答的飞快,“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可恶!这种状况要怎么办才好啊! 另一边,正在屋里看电视剧的齐木一边听着电视机的声音,一边被迫听着同时传来的属于各式各样的人的内心想法,这其中有好的,当然也有坏的。 比如现在,他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似乎在试图诱拐什么人。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似乎只有诱拐的一方在发出心音,没有出现在内心暗自求救的被诱拐的这方的想法。 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这么一想,难道说被诱拐的那个人就是唯一他无法听到声音的——白石祐理? 好吧,虽然他一贯不喜欢用超能力多管闲事,但是这个声音既然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耳朵里,他就不得不管了。 第十四章 [呀嘞呀嘞,果然是她啊。] 齐木面无表情的站在屋顶上,低着头看着下面的街道上气氛古怪的两个人,他能清楚的听见那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大汉心里所想的事,长期面瘫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嫌弃。 夜晚安静的只能听见下面两个人的脚步声,偶尔有风刮过,呼啸的风声还会盖过脚步声。 齐木垂下眼眸,身影嗖的从原地消失,紧接着瞬间出现在那个大汉背后,他沉默的伸出手抓住那个大汉的衣领,两人就在这时同时消失了。 [去别的地方好好反省吧。] 祐理垂着头往前走着,脑袋里还在思考该怎么逃跑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四周似乎变得异常安静,她疑惑的转过头往后看去,却发现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大汉竟然不见了。 “啊咧……?”祐理愣了愣,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回走了几步东张西望的,那个人确实不见了,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 怎么回事? 祐理可不觉得那个大汉会突然良心发现然后静悄悄的跑掉,她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遇到可以求救的路人,那……是谁帮了她? 难道是管理员吗? 脑中刚浮现这个可能性就立刻被她否决了,他如果愿意帮自己的话,早在上个世界自己被捅之前就出手了,那样自己也不会be了。 所以显然不是他,那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齐木的名字在这时突兀的出现在她脑海中,祐理在原地默默思索了一会,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那天能在那个便利店遇到齐木的话,他应该也住在这附近没错。 祐理低下头看了眼塑料袋中的咖啡布丁,然后弯起嘴角轻快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很好,明天又找到聊天的话题了。 * “齐木君,一起吃午饭吧~” [呀嘞呀嘞,又来了。] 齐木虽然听不到她的心理活动,但是从她这么多天的行为模式来看,祐理的下一步应该就是用咖啡布丁来诱惑他了。 “今天我也有带咖啡布丁来哦。” [看吧,果然。] 齐木有些得意的弯起嘴角,果然相处时间长了之后,即使不用超能力也多多少少能猜到她的想法了啊。 “而且,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你。” [不妙,美味的陷阱。] 齐木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还没等他拒绝,祐理就已经软软的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拉着他往天台上走去。 天台其实并不是一个适合吃饭的地方,因为风十分大,迎着凉风吃饭也容易闹肚子,但是祐理却总喜欢把他带到天台来吃。 齐木很想知道她非来天台不可的理由是什么,然而他看不到她的想法,也不想开口主动问,结果这个问题就被无限期的搁置了下来。 “昨天,我被一个变态缠上了,”祐理才刚坐下来,就鼓起脸颊忿忿不平的开始讲述她昨天的遭遇,“本来还在想着该怎么逃跑才好,但是走着走着,他就突然不见了!” [……] 齐木立刻移开视线,看向塑料袋中的咖啡布丁。 “呐,齐木君,”祐理歪着头看着他,“是你帮了我吗?” [……她是怎么猜到自己身上的?] 齐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了他带过来的便当,扫了眼便当里的内容之后,他迅速盖上了盒子,然而他晚了一步,祐理已经看到了。 “呜哇……”祐理惊讶的睁大眼,然后噗的笑出声,“超可爱的便当!好羡慕!” [可以的话我更想吃你手中的普通便当。] 齐木默默的叹了口气,捧着这份豪华可爱的便当不知道如何下手,祐理眨着眼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后弯起嘴角把手中的便当递给了他:“要不要换?” [……] 齐木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递出了手中的便当。 祐理接过便当打开,看到上面心形的三明治上用果酱写的名字,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楠?好可爱~” 齐木默默吃便当不说话。 叉起一块动物形状的饭团,祐理盯着它看了好一会,才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着,她的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怀念:“齐木君的妈妈一定很爱你。” 齐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吃完午饭之后,祐理把盒子盖好,又把包袱布系上,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们回教室吧。” 齐木点了点头,低下头整理餐具,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猝不及防的发现祐理表情惊慌的朝他摔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想瞬移离开,脑中却犹豫起来。 [直接走的话她会摔在地上的吧。] [呀嘞呀嘞,还是接住她好了] 于是他伸出右手想要拦住祐理摔倒的身体,手臂上却突然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就在这一瞬间,齐木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超能力对她无效—— 然而已经晚了,祐理整个人都摔到了他怀中,不能用超能力的情况下,沉重的重量竟然抵过一架飞机,毫无悬念的把他压在了地上。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齐木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自己的嘴唇。 搂着怀里已经呆滞的女孩子,齐木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澄净的蓝天,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一开始就应该躲开的。] 祐理趴在他怀里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迅速从齐木身上爬了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刚才被那块凸出来的砖绊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巧摔到他身上,而且混乱之中好像碰到了嘴角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好尴尬! “……”齐木默默的从地上坐起来,抬起眼眸看向她,没什么表情的问,“没事吧?” “没没没没事!”祐理立刻回答,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齐木跟她说话了。 从地上站起来,齐木捡起因为撞击掉落在地上的便当盒,再次抬起头看向祐理的时候,却发现她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表情窘迫的不行。 [呀嘞呀嘞,果然女孩子还是会在意这种事的吧。] 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的齐木默默有了这样的猜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教室里。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祐理立刻捂住了自己变得滚烫的脸,发出了如同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声,虽然她是想攻略齐木没错,但是发生这种意料之外的事,即使是她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可是为什么齐木那么平静! 好像烦恼的人只有她一个一样! ……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这种平静的表情,只有刚才自己摔下去的时候,他的表情才稍微变得有些惊讶。 祐理回想起他那时惊讶的脸,然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果然他也是有感情的。 毕竟是人类嘛,又不是机器人,虽然之前对她一直很冷淡,但是还是会有感情波动的嘛。 【玩的很开心嘛,百合酱。】 许久没出现的管理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体:“……怎、怎么?” 【不,只是告诉你一件好事而已,】黑发青年勾起嘴角看着屏幕中少女的头顶显示的“80”,然后慢悠悠的说,【目标好感度已经升到70了哦。】 70!? 竟然已经这么高了?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意外吗? 总觉得有信心了! 祐理握紧双拳给自己鼓了鼓气:“我会继续努力的!” 【嘛,加油吧。】 没想到祐理的好感度涨的比齐木还快,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明知道这是游戏,也会对游戏人物产生好感么? 人类……果然很有趣。 * 从管理员那里得知齐木的好感度已经到了70,祐理原本还有些尴尬羞怯的情绪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放学之后,她兴致勃勃的凑到齐木面前:“齐木君,一起回家吧!” 齐木:“……” [她的心思果然很难猜。] “我知道的,齐木君住的地方就在我家附近,”祐理撑在桌子上俯下身平视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光彩,“好不好,一起回家吧?” [……] 无法拒绝了。 第十五章 在学校的日子毕竟只有周一到周五,上周的周末她和齐木还没有熟到可以约出去的地步,这周好像差不多了? 毕竟齐木的好感度都刷到了70啊。 祐理偷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齐木,在脑中思索着该怎么自然的提起这个话题时,齐木突然却停下了脚步,然后垂下眼眸看向她:“我到了。” “诶?这么快?”祐理下意识的反问出声,察觉到不对之后立刻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不……我的意思是,齐木君都不怎么说话,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聊一聊的说……” 等等,这个理由好像不错? “但是今天已经很晚了诶,既然已经到家了,果然还是就回去吧,那个……齐木君明天有时间吗?” 很好!顺利的把邀请说出来了! 鼓起勇气说完这些话,祐理都有些不敢抬头了,她的耳根染上了一层粉红,即使不用手摸,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渐渐腾升的温度。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祐理都没听到他的回应,要不是不算宽阔的视野里还能看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祐理还以为他已经丢下自己回去了。 等了好久之后,祐理终于憋不住抬起头:“那个……不行吗?” [呀嘞呀嘞,周末的话自己果然还是想呆在家里休息啊。] 齐木心里这么想着,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对她直接摇头,祐理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于是往前踏了一步凑到他跟前仰起头说:“呐,回答我嘛。” [……] 不知道为什么,齐木总觉得自己如果拒绝她的话,她大概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毕竟在学校就已经好几次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了。 结果他还是妥协了。 看到齐木轻轻点了点头,祐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声音里满是雀跃:“那明天上午九点,在车站那里碰头好不好?” [算了,这次就满足她好了。] 齐木又点了点头。 “那……可以交换邮箱地址吗?”祐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明天方便联系。” [呀嘞呀嘞,超能力可比手机方便多了。] 见齐木没有反应,祐理眼中浮现一丝失望:“……不愿意吗?” “我没有手机。”齐木简单明了的回答。 “诶?”祐理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有手机? 现在还有没有手机的人吗?没有手机的话不会感觉超不方便么。 但是是齐木的话,搞不好是真的没有手机,毕竟他肯定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样子。 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了,齐木的话真的太少了,平时也是她说十句他也不一定会回一句的感觉。 明天一定要抓住机会涨好感! “那我就先回去了,”祐理笑着朝齐木挥了挥手,“明天见!” 齐木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后,收回视线准备推开自己家的门,把手搭在门上静止了几秒,他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 站在屋顶上远远的看着祐理一蹦一跳的走着,直到她推开自己家的门,齐木的眼神沉了沉,瞬间来到了她的房子旁边。 屋子里异常安静,听不到任何人的心音,齐木蹙着眉从窗户外往里看,只能看到祐理随手把书包丢在了沙发上,然后打开了家里的电视。 有些吵闹的电视声在屋子里响起,但是她并没有看电视在放什么,然后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之后,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啊啊是我是我,嗯……今天也是一样的……换口味?嘛我还没有吃腻啦……嗯好的……那就拜托你啦。” 齐木贴着墙听着她的话,目光沉静无波的在她屋里扫了一眼,果然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听起来像是在叫外卖。] 祐理放下电话之后,就立刻跑到房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看了眼衣柜里满满的裙子,她忍不住哼起了轻快的小调:“明天终于可以和齐木君出去玩了~穿什么好呢?” 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祐理打量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不太满意,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还没等她挑出合适的衣服,门铃已经响了起来。 齐木站在侧面的窗台上看着她接过外卖,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跑进屋里拿钱,站在门口的外卖小哥忍不住说:“每天都吃披萨不好哦,偶尔也得吃一些更有营养的东西吧。” “我知道,”祐理跑到门口把钱递给他,“我自己会做饭啦,只是喜欢吃披萨而已嘛。” “这么小就会了吗?你还是初中生吧?”外卖小哥瞟了眼她偏瘦的身体,“父母什么时候才回来?” “……呃,很快会回来了。”祐理立刻回答。 这个人会不会问的太多了? 祐理把披萨接过之后防备关上了门,盯着手里的披萨沉默了一会,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继续叫外卖了,反正还有两周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嗯,果然还是想想明天穿什么吧!” 齐木侧过头斜睨了一眼津津有味吃着披萨的祐理,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 第二天早早的就到了车站门口,祐理对着手机屏幕把自己的头发理了又理,然后安静的站在标志性的柱子前等齐木。 怕自己来迟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站在这里等了好久,不过过往的路人大多会对她看上好几眼,也不枉费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嘛。 就是不知道对齐木的效果怎么样? 不……应该说如果有效果就好了。 九点差几分钟的时候,她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慢慢走来的齐木,然而她才刚露出笑脸,就发现齐木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海藤。 为什么那个中二患者也在这里?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祐理还是迎了上去,然而等她走近以后才发现,不止海藤,燃堂也跟在齐木身后。 祐理:“……” 说好的两人约会呢! “白石?!”海藤看到她的瞬间瞪大了眼,伸出手指着她,“齐木你说的人就是白石吗!” 说着,他揪住了齐木的衣领疯狂摇晃:“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的和白石约会!” 齐木:“……” “约会?”燃堂一脸茫然的摸了摸后脑勺,“约会是什么?” 祐理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计划,全泡汤了。 原本策划好的两人约会变成了四个人,齐木全程被海藤和燃堂夹在中间,祐理默默的跟在他们三人身后,结果她连话都很难跟齐木说上。 可恶!知不知道打扰人谈恋爱是会被驴子踢的啊! “啊!过山车!”海藤指着远处发出一片尖叫声的过山车,脸上满是兴奋的小表情,“我们去玩那个吧!” “啊?”燃堂依然是一脸茫然,“过山车?山在哪里?” 齐木:“……” 祐理:冷漠.jpg 啊啊,没有什么比这个组合更糟了。 结果,她半推半就的上了过山车。然而一开始还不怎么怕的她在过山车缓缓达到高度的顶峰,然后开始往下冲去时,突如其来的慌张和害怕感瞬间从她的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齐齐齐齐齐木!!!!” 坐在她身旁的齐木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祐理的惨叫声就被湮没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哀嚎声中。 风带来的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头皮发麻,紧接着又是血液倒流到脑部的失重感,惨烈的尖叫声控制不住的溢出喉咙,祐理死死地闭着眼什么都不敢看,慌乱之中她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然后死死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明明这趟过山车只有90秒,但是祐理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每一秒都在想为什么还没有结束,然而等待着她的又是一个疯狂的360度大圈。 过山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祐理急促的喘着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没事吧?” 身旁传来询问声,她懵懵的点了点头,才意识到手里还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顺着手臂往下看,她才发现自己抓着的竟然是齐木的手腕,而且很明显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红色的淤痕。 “啊!”祐理吓的立刻松开了他,“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齐木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脸色不变的把身上的安全设备推起来之后,他看了眼仍然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祐理,干脆的伸出手帮她把她的也推了起来。 “齐木……”祐理咬了咬下唇,转过头眼眶湿润的看向他,声音还有些颤颤发抖,“我、我腿软……” 第十六章 [腿软……] 齐木沉默了一会,刚准备弯下腰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燃堂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站不起来吗?我来!” “诶?”祐理还没反应过来,燃堂就伸出两只手直接抓着她的手臂,轻松的把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不仅如此,还高高的举到了半空中,瞬间越过了众人视线的水平线。 祐理:“……” 她艰难的在半空踢了两下脚:“放我下来……” “噢,好的好的。”燃堂赶紧把她放到地上,脚刚接触到地面就无力的差点跪下去的祐理赶紧扒住了身旁的栏杆,然后愁眉苦脸的松了口气。 燃堂确实是个好人,但是…… 总觉得无法感激他。 “接下来是那个!”海藤兴奋的指着从不远处的高塔,祐理顺着他的手往上看,高耸入云的塔尖小的几乎要看不见,没过多久,一群人坐在环着塔的安全设备上顺着塔俯冲了下来,同时传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祐理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然后摆着手渐渐后退:“不不不不,我绝对不要玩!” 她是出来和齐木约会的!不是来挑战自我的! “……欸?”海藤看起来似乎微妙的有些失望,“那好吧,我们三个人去好了。” 说着,他推着燃堂和齐木兴奋往那边走去,祐理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陡然生出一股孤寂感,只能郁闷的叹了口气,在路边的长椅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来今天是别想有什么发展了。 垂着头盯着人来人往的地面发呆,眼前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手中还握着一个冰淇淋。祐理愣了愣,抬起眼眸往上看,是齐木。 “啊咧?”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你……在这里?” [表情太明显了。] 齐木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冰淇淋往前递了递,祐理愣愣的伸出手接过,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冰凉甜腻的感觉在口中化开,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好甜。” [呀嘞呀嘞,看来心情已经恢复了。] 齐木默默的在她身旁坐下来,依然一句话也没说,游乐园里的人太多,各式各样感情强烈的心音传入他耳中,实在是有些吵闹。 安静的在长椅上坐了许久,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刚买了冰淇淋的甜点店上,然后发现排着长长的队的店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漂亮的宣传板—— “超豪华咖啡布丁,现在正在好评售卖中!” 齐木的眼神一动,立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一旁的祐理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处时,忍不住了然的笑了起来。 他还真是喜欢咖啡布丁啊。 祐理手中的冰淇淋还没吃完,齐木已经回来了,她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怎么了?很难吃?” “……”齐木摇了摇头,“卖光了。” “诶?”祐理愣了愣,却发现周围的场景突兀的闪了一下,她手里一轻,冰淇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祐理疑惑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起头看向四周依然嘈杂的人群,有些莫名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难道过山车的后遗症还在吗? “啊!”熟悉的声音引起了祐理的注意,她抬起头往前看去,发现海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这里,正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高塔:“接下来是那个!” “哈?你在说什么啊,”祐理不由得蹙起眉问,“你刚才不是已经玩过了吗?” 海藤愣了愣,表情比她更奇怪:“你才是……在说什么呢,我们刚才玩的不是过山车吗?” 什么……情况? 祐理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齐木,却发现他脸色沉静的把手指竖在唇前,对自己做了个“嘘”的动作。 …… 绝对是用了什么奇怪的能力。 不会是为了没吃到的咖啡布丁吧? “那我们去玩那个吧!”海藤兴奋的举起手,“有谁要和我一起去!” “我我我!”燃堂立刻举手。 “呃,我就不去了,我、我头晕……”祐理摆了摆手拒绝,没想到一件事还会拒绝两次,她的语气明显有些心虚。 齐木也跟着摇了摇头。 “……欸?”海藤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算了,那我们两个人去吧。” 看着燃堂和海藤的背影湮没在人群中,祐理松了口气,刚想问齐木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已经调转脚步直接往那个甜品店走去了。 竟然真的是为了咖啡布丁! 到底是对咖啡布丁抱有多大的执着! 两人在店门口静静的等了一会,果然,没过多久,店主就把那块“超豪华咖啡布丁”的宣传板搬了出来摆在门口,齐木几乎是同一时刻走到了店门口,然后指向门口的宣传板。 “那个咖啡布丁对吗?”老板笑呵呵的进入后厨之后,端出来一个超大份的咖啡布丁,看起来十分美味,他弯了弯嘴角,又要了一份冰淇淋。 把冰淇淋递给一脸黑线的祐理,齐木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然后满足的拿起勺子享用来之不易的咖啡布丁。 “齐木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跳跃到半小时前而已。] 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对于免疫超能力的祐理来说,已经发生的半小时的记忆并没有随着他的时间跳跃消失,这下基本是瞒不住了。 祐理握紧手指,有些犹豫的压低声音问:“你果然是超能力者?” 齐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又接着去吃他的咖啡布丁去了。 然而对于祐理来说,齐木没有否认,基本就是承认了他有超能力的事实。 玩了一天之后四人坐地铁回家,海藤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明显是玩累了,祐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有些困乏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歪了歪身体靠在了齐木肩上,然后惬意的闭上了眼。 就稍微借用一下你的肩膀吧! [呀嘞呀嘞。] 齐木看了眼右边靠着他睡觉的祐理,又转过头看向左边同样靠着他肩膀的海藤,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完全……动不了。] * 祐理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到齐木一脸痴汉的朝着她笑,她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从梦里清醒了过来,然后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摇晃的地铁和对面正在看报纸的大叔,她摸了摸有些酸疼的脖子,然后坐直身体,抬起眼眸看向齐木,他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太好了……”祐理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齐木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 说完,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燃堂和海藤呢?” “回去了。”齐木平静的回答。 回去了?祐理愣了愣,然后突然意识到,那现在不就只有她和齐木单独相处?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单独相处!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么! 别紧张,别紧张,想想怎么提高好感度…… “齐木,我……” 祐理才刚开口,齐木就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到了。” 仿佛是呼应他的话一样,地铁里立刻响起了报站的声音,列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停靠在站台边。 祐理本想跟在齐木身后下车,然而上车的人实在太多,慢了一步的她被一个男人猛地撞了一下肩膀,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被拥挤的人群包围着,齐木一下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然而就在她被困在人群里艰难的往外挤时,一只手突然从外面伸进来,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硬是把她从人群里拽了出来。 “得救了……”祐理后怕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门的地铁,然后又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把她拉出来的少年,“谢谢你,齐木。” 齐木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前走去,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而是随着前行渐渐下滑,然后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温度顺着他的掌心传过来,连带着连自己的掌心都有些烫烫的,祐理呆呆的跟着他的步伐走着,过了好久才惊讶的瞪大了眼,她和齐木竟然……牵手了? 而且还是齐木主动的! 啊啊怎么办!她的心跳的好快!感觉要爆炸了! 一直到走出地铁口,齐木才松开她的手,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怕她在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于是直接对她说:“我送你回家。” “……嗯。” 掌心陡降的温度让她有些失落,祐理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咬紧牙拉住了他的袖子,然后停下了脚步,于是齐木也跟着停了下来。 “手……”祐理低着头,脸颊的温度烫的可怕,声音也小的几乎要听不见,“可以牵着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跳快的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声音大的自己都能听见,但是她也完全不敢抬头看齐木的反应了。 拉着他袖子的手渐渐松开,祐理的手垂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身来,反握住了她的手,祐理惊讶的抬起头,正对上齐木隐隐露出笑意的眼眸。 “可以。” 第十七章 手牵着手一起回家了…… 祐理躺在床上脸颊通红的回想着刚才的事,然后抓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躲在里面发出了兴奋的呜咽声。 只要一回想起来,她的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简直就像恋爱了一样。 …… 恋爱? 祐理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她把被子从脸上拉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发呆。 她喜欢上齐木了?不,这不可能。 她只是为了攻略他而已,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攻略他而已啊。 祐理心里清楚的知道,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之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这里的人? “哈哈,想太多了吧,”祐理再次露出笑容躺回到床上,“还是想想怎么让他喜欢上我好了。 ” 周末结束之后,祐理立刻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学校要在后天举行体育祭,班里的人已经开始为了体育祭做准备了。 对于运动万能的她来说,体育祭简直就是狂欢,但是从老师宣布体育祭的时间开始,齐木的脸色就一直不算好。 啊咧……难道他不擅长运动?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可是有超能力啊。 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祐理垂下眼眸看了眼手中的咖啡布丁,然后坚定的站起身来走到齐木的桌子旁,弯下腰巧笑倩兮的说:“呐,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说着,她把咖啡布丁展示给他看:“今天也有咖啡布丁哦。” 没错,一切都是套路! 齐木似乎真的心情不太好,虽然跟着她走到了天台上,全程却一句话都没说。 好吧,虽然平时他也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今天的脸色真的格外阴沉。 “那个……”祐理试探性的问,“也许是我想多了,难道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了吗?” [灾难?没错,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灾难,只不过体育祭更加具有毁灭性。] 见齐木脸色不佳的沉默着,祐理的脑洞顿时大开:“火灾?地震?还是说陨石要来了?” 感觉她再误会下去地球就要爆炸了,齐木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体育祭,我想请假。” “诶?”祐理愣了愣,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擅长运动。”齐木平静的说。 祐理默默无语的从他的饭盒里夹起一块鸡蛋卷放入口中,然后噗的笑出声来:“不会吧,你不是有超能力吗?”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引人注目。] 没错,不引人注目的方法就是保持中等,但是体育祭可跟考试不同,让自己维持在中等水平也是很累的,毕竟他还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嘛,齐木不想参加的话,我会连着你的份一起赢回来的~”祐理弯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自满,不过我的运动神经还是很不错的。” 结果,齐木的假没能请下来,因为他的父母强烈希望他能参加这次体育祭,于是他还是出现在了操场上。 然而跟他相对的,祐理反而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因为她感冒了。 请假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要困难,在她去教师办公室向老师请病假的时候,老师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一边签字还一边低声说:“这种小病需要请假吗?” 祐理在这时也差不多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有些奇怪了。 比如说,其他人玩躲避球的时候,就算被球狠狠的砸中身体,看起来也像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是她的话就会青肿一大块。 又或者说,同样是摔了一跤,别人擦伤的地方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她不仅要涂药,还得乖乖等伤口结痂才行。 简直就像是大家都有着异常强大的的自愈力,当然,除了她。 更诡异的是,这里的医院只有两天是工作日,而且上班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这个世界似乎默认小伤小病都不用去医院,因为可能还没走到医院,伤病就已经痊愈了。 所以她的病假才请的那么困难,因为老师觉得感冒根本就是打了个喷嚏就能痊愈的病。 而且还有一件很槽心的事,这个世界的药店没有感冒药。 ……太糟糕了。 虽然说感冒是一种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七天好的病,但是吃了药她好歹有些心理安慰,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好了,而不是在家里裹着被子打喷嚏。 啊啊可恶,那个混蛋管理员把她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不能顺便送个强壮的身体给她吗! 难道她在第一个世界被杀死然后第二个世界病死? 这也太悲惨了吧,好不容易都看到攻略成功的曙光了。 说起来,齐木没有请假去参加体育祭了,他应该也有参加比赛项目吧。 怎么办,好想去看。 …… 祐理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换了衣服往学校赶去,反正呆在家里感冒也不会好的快一点,还是去找齐木培养感情好了~ 而远在学校的齐木现在十分烦恼,因为他头上的天线被拔了,现在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回家。 但是在灰吕的热情号召下,所有人都痛哭流涕的握着拳头:“齐木!我们会连着你的份一起加油的!一定会让你抱着奖牌回去的!” [呀嘞呀嘞,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齐木有些微妙的叹了口气,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耳熟啊,某个人前两天还在天台上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连着你的份一起赢回来的”,结果今天就请了病假回家了。 这么说来,既然自己的超能力对她不起作用,那如果她生病的话,和周围的人比起来,恢复速度可以说是慢的可怕了。 不过现在自己没法控制自己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如果拿着筷子去夹菜的话,也许他能用筷子摧毁整个大楼也说不定。 [果然还是不要继续吃便当了吧。] “齐木!” 眼前突然出现的放大的脸惊了他一下,筷子立刻不受控制的捅穿了便当盒,然后卡在了桌子之中。 这个世界无法提防的人,除了燃堂,也只剩下她了。 “呃……”被强行戳入桌子的筷子震惊了好一会,祐理才拿出手中的咖啡布丁,“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齐木习惯性的伸手去接,然而伸到一半之后突然想起来到他那不安定的超能力,他立刻收回了手,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啊咧?不吃吗?”祐理有些迷惑的在他身旁坐下来,“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咖啡布丁诶?” 齐木更坚定的摇了摇头。 如果他伸手接过的话,也许会因为用力过度而捏爆这个布丁也说不定,还是等他恢复了再吃吧。 “真的不吃?”祐理歪着头问。 “……”齐木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我现在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 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 祐理眨了眨眼:“难道是超能力失控?” 见齐木沉默着没有回答,祐理在心底偷笑了一声,然后揭开了咖啡布丁的盖子,用双手捧着它表情遗憾的说:“真可惜,那就只能我自己吃掉啦。” 说着,她用勺子舀了一大块,然后张开嘴准备放入口中的时候,立刻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深深地怨念。 “骗你的啦~” 祐理勾起嘴角侧过身来,手中的勺子也跟着转了个弯,然后递到了他的嘴边,眼中的笑意完全藏不住:“我喂你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少女的笑脸可爱耀眼的的让人移不开眼,一直以来他只要盯着一个人超过几秒就会自动透视变成人体肌理图,现在却可以毫无阻碍的……一直看着她。 “你在看什么呢,不吃吗?”祐理轻轻的晃了晃勺子里的布丁,“不吃我吃啦?” 刚准备收回手调戏一下有些呆住的齐木,他却突然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度一点都不大,祐理如果想挣脱的话,感觉她轻易的就可以甩开。 “即使这样牵着你,你的手也不会断掉。”齐木平静的说。 …… 她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他在说什么…… 别告诉她这是情话啊喂,完全感动不了啊。 “我也可以一直看着你。” 祐理不由得怔住,被他这样认真而直接的注视着,她的耳根渐渐变红了,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收回手:“别、别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啊。” 齐木手上的力度加大,把她往自己这边顺带一拉,惯性的作用下,勺子上的那块咖啡布丁就这么滑了出去,然后掉落在地上,立刻沾满了灰尘。 “我……” “齐木!比赛都快开始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灰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齐木的话语一顿,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往操场走去,呆滞的人从齐木变成了祐理。 她到底呆了多久呢? 久到操场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时,祐理才把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然后懊恼的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温度从脸颊传到指腹,被他握住的地方也烫的吓人,心口处像是被什么轻轻拂过一样,微微战栗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连手指都轻轻颤抖起来。 不妙,她好像真的沦陷了。 第十八章 因为摔了一跤输掉了接力赛,他们班自然也就和奖牌无缘了,齐木默默回到刚才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她已经不见了。 “喂,输掉的人记得要剃光头哦,”灰吕从他身旁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只不过脸上表情怎么都像是强颜欢笑,“绝对不准逃!” 齐木无奈的点了点头,视线却在四处乱转着,没有手机的他在无法使用千里眼的情况下,想要找到祐理几乎就是不可能事件。 第二天认命的剪掉了头发,齐木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板寸头,然后强行压下了吐槽的意愿,拿上他妈妈特制的超.爱心便当往玄关走去。 希望路上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板寸头为什么需要发夹。 那样的话他就只能用意念控制来让这个世界觉得,即使板寸头戴发夹也一点也都不奇怪。 然而推开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然后又默默后退了几步停在他面前:“……齐木?” [……] “你的头发……呃……” [……] 齐木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祐理的脸颊顿时染上一丝绯红,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然后小跑了几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齐木斜睨了一眼安静的走在他身侧的祐理,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平时他这么做的话,那个人的脑袋大概早就飞了,还需要自己把他的身体复原才行。 只有她,无论自己的超能力是暴走还是失控,对她来说都毫无变化。 齐木突然感觉,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早上好,齐木……” 没什么精神的的声音传来,齐木停下脚步回头,是头发剃的精光的海藤,头顶简直可以反光,海藤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今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 [这家伙剃的真够彻底的。] 当然,齐木早就察觉到他的出现了,毕竟除了祐理和燃堂还没有他无法察觉的存在。 “哟!兄弟!” [说曹操曹操到。] “哈哈哈哈哈你那个头是咋整的啊!”燃堂一看到海藤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超搞笑的啊!” [错觉吗……为什么感觉他的头发变多了。] 一旁的祐理默默无语的看着这几个把头发剃光光的人,是所以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突然觉得她一时混乱就跑了简直是个错误的决定,既然都去了果然应该把比赛看完再走的啊! “啊,对了,”海藤转过头看向祐理,“听说你感冒了?已经没关系了吗?” “诶?感冒?”燃堂一脸莫名其妙,“那是什么?” “……” 这已经超过了传说中的“笨蛋是不会感冒的”,直接演变成了“笨蛋连感冒都不知道”啊喂! “嘛……”祐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概已经没事了……阿嚏!” …… 海藤默默的打量了她一眼:“白石,你的身体……真是弱啊。” ……才不想被你这个连水桶都提不起的人说! 教室里似乎比以往都要热闹的多,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祐理走到自己座位旁把书包放下,就有好几个男生围过来:“白石!可以的话请跟我们一组吧!” “啊?”祐理愣了愣,“什么一组?” “啊,对了,白石还不知道吧,”几个男生互相挤眉弄眼了一番,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下周我们要去冲绳,三天二夜的修学旅行!” 下周…… 祐理的心猛地一沉,下周,不就到一个月的期限了吗? “我们要分成三男三女的组合,所以白石要不要和我们……” “灰吕班长!”祐理立刻高高的举起手,“我可以看看还有谁没有组队吗?” 拿着表格的灰吕愣了愣,然后低下头看向表格:“我看看……还挺多的,你已经商量好和谁一组了吗?” “齐木还没有选吧,那我要跟齐木一组。” 祐理的语气干脆果断的不带一丝犹豫,班上安静了片刻之后,又渐渐骚动起来,众人视线几乎是同时刷的看向坐在前面的齐木。 那个超级可爱的白石居然看上了那个超级毫不起眼的齐木! 齐木:“……” [呀嘞呀嘞……超级可以去掉的。] “切,果然还是去拜托照桥同学吧。”刚才还围着她的男生们都一脸无聊的离开了,祐理一脸满足的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笑眯眯的朝转过头来看向她的齐木晃了晃手,表情明显有些小得意。 果然对付齐木不主动是不行的! 而照桥和梦原两个人死死的扒着门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竟然被她抢先了! 结果混乱的分组结束之后,齐木、燃堂和海藤一组,而女生这边则是她,照桥和梦原。 当然,原本和她一组的并不是这两个人,但是换来换去然后发生意外然后又换来换去,总之过程复杂一言难尽,只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就好了。 然而,好不容易到了修学旅行前夕,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到了机场之后,却突然刮起了台风,飞往冲绳的航班延误了,他们的修学旅行很有可能会因此延误甚至取消。 于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消沉之中,包括祐理。 其实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不过那是因为她从前几天就开始消沉了,结果都看不出区别了,原因没有别的,因为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 心里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让齐木对她说出喜欢才行,可是一旦齐木真的说出来了,这个世界就要结束了,而且她根本也不敢确定齐木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啊! 更何况自己私心想要呆的更久一点,于是直到修学旅行之前都还只是和平时一样和齐木相处,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逼近,她的压力也开始越来越大。 “感冒还没有好吗?” 耳边响起低低的询问声,祐理下意识的抬起头,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脸色平静的看着她。 “已经好了吧,只是……”祐理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鼓着脸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然后小声的叹了口气,“修学旅行,果然好想去啊。” [……] 虽然在大阪呆了两年的她早就去过好多次冲绳了,但是果然还是很期待和齐木一起出去玩的啊。 “喂!飞机好像能飞了!” “诶?”祐理愣愣的抬起头看向正在播报天气的电视,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能飞了?” “听说台风突然消失了,太好了!” 突然……消失了? 她下意思的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刚才还在这里的齐木已经不见了,紧接着卫生间那边就传来海藤的声音:“齐木?你怎么全身都湿了?” 祐理在原地呆了一秒,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突然消失的台风……不会是他做的吧?连这种事都能做到吗? 顺利的登上了飞机之后,祐理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揉着眼睛往厕所走去。 推开厕所的隔门,祐理泪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反手关上门之后,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的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齐、齐木?” 狭小的厕所根本挤不下两个人,而且就算是难得的两人相处,祐理也完全不会觉得这里很浪漫,她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突然……” 然而祐理的话还没说完,齐木就往前趔趄了一步,他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墙上,两个人的距离立刻拉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再次重申一遍,不管现在的状态多亲密,祐理觉得在厕所里一点都不浪漫。 她默默的用手推了推齐木:“那个,你怎么了?” “累了……”齐木缓缓的呼了口气,然后垂下头靠在她肩上,“马上就要降落了。” “累了?”呼吸洒在她的肩窝处,痒痒的感觉让祐理的脸变得有些红,她却还是顺势拍了拍他的背,“说起来,之前好像出了什么事,飞机震动的很厉害来着……啊咧,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 难道是飞行的途中遇到怪兽了? 这回就算听不到她的内心想法,齐木也猜到她大概又想歪了,默默叹了口气解释说:“只是预知到飞机会坠毁,所以背着飞机飞到了目的地。” 祐理:目瞪口呆.jpg 这哪里还是超能力者!这分明就是超人啊! “好吧……我只问一句,”祐理眨了眨眼,然后弯起嘴角,“飞机重吗?” [还好,跟你差不多重。] 齐木想了想,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第十九章 冲绳,日本最西端的县,被喻为“日本的夏威夷”。 祐理坐在大巴上无聊的翻着手中的旅行手册,视线时不时向坐在另一侧的齐木飘去,然而他全程都支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完全不看她这边。 可恶,那个绿色的海有那么好看吗!都看了一个小时了! 祐理忿忿的又翻了一页手中的旅游手册,上面已经开始介绍当地的特产和有名的店了,后面还有印着各种美食的图片。 刚才在飞机上一觉睡过去了,也没吃东西,现在看到这些色彩缤纷的美食,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肚子变饿了。 然而晚上六点才有晚饭吃。 见祐理一直盯着书上的图片发呆,坐在她旁边的梦原忍不住问:“白石,你饿了吗?” “唔,是有点……”祐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好饿……还有多久才能到?” “还有一个小时吧,”梦原犹豫了一下,从座位下拿出自己的包,然后拉开拉链递到她面前,“呐,我这里还有好多吃的,你要吃吗?” 原本都做好了看饼充饥的准备的祐理在看到梦原满满一书包零食时,眼睛几乎是瞬间迸发出了光彩:“真的?我可以吃吗?” 见梦原点了点头,祐理开心的从里面拿了一盒饼干,然后拆开了包装拿出一块丢入口中,食物下咽的美好感觉让她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谢谢你~” “啊……嗯,”梦原抿着嘴沉默了一会,手指渐渐攥紧,犹豫了半响之后,她有些踌躇不定的开口,“白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祐理爽快的回应。 “那个,白石你……”梦原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齐木,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问她,“你……喜欢齐木吗?” 祐理的脸色一僵,连带着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大概是上个世界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心里在这时陡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呃,不是啦……”她下意识的否认,然后笑眯眯的说,“因为齐木帮了我几次忙,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而已,你想多了啦。” 说着,祐理话锋一转,歪着头佯装好奇的问:“难道梦原对齐木有兴趣?” “啊哈哈怎么可能!”梦原立刻干笑着否认。 ……这个反应。 祐理默默收回视线,以她多年攻略妹子的经验来看,十有*错不了了——梦原也喜欢齐木。 大巴停下来之后,祐理拿上自己的包,然后慢吞吞的跟着人群下车,她鼓着脸看着身前慢慢挪动的齐木,然后伸出手在他后腰处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 齐木的眼神微微一动,侧过头瞟了眼身后明显有些郁闷的祐理,然后又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呀嘞呀嘞,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梦原在想什么自己倒是听到了,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她们在说什么了。] 所以现在大概是在对他撒娇? 齐木不太确定,毕竟自己耳濡目染久了,身边那些恋人之间的想法相差甚远甚至南辕北撤的多了去了,就连他父母都可以算是心口不一的典型。 ……恋人? 齐木的脚步一顿,身后的祐理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背上,他才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去。 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来说变成恋人一样的存在了? “怎么了?” 身后传来她软软的询问声,齐木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继续从大巴上排队依次下车,充满风情的冲绳街道立刻映入他们的眼帘。 已经来过好几次的祐理随意的扫了眼街道两旁明显是坑钱的小店,目光就黏在齐木身上不动了,毕竟,她这次修学旅行的最高目的就是——彻底的攻略齐木! 结果,跟着齐木他们乱转了好久,祐理都没找到搭话的机会,现在不仅是海藤和燃堂围着齐木转,梦原和照桥也都围着齐木转。 看来,不用特殊手段是不行了。 她默默的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然后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上一个地址后,直接把这一页撕了下来,然后把笔记本放了回去。 手中的纸被她揉成了团握在手心里,祐理鼓起脸颊看着被夹在中间的齐木,哼了一声迈步朝他走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纸条从他背后塞入了他的手心。 “那个,我有别的想去的地方,”祐理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我们分头行动吧,等会手机联系好吗?” “诶?白石要去哪里?”照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一个人的话有些不安全吧?” “没事啦,我来过冲绳好多次了,想去一些地方看看而已,”祐理朝她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盯着路面上磨损的痕迹,祐理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路边的指示牌,上面清楚的标出了附近的路段。 差不多就是这条路了吧? 她循着路标指示的路线慢慢走着,脚步却渐渐变慢,然后就这么停在了路边。两旁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她的内心突然变得不安起来,齐木他……真的会来吗? 说起来,就算是用他最喜欢的咖啡布丁来引诱,说不定也不会来…… “怎么不走了?” 身后陡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祐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修长的手指捏着纸条从她肩上越过,直接伸到了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温柔:“这里,跟你给的地址不一样吧。” 上面清楚的写了地址和店名,后面用红色的笔画了个圈——“咖啡布丁”。 “去了也没用,”祐理默默垂下头,表情明显有些愧疚,“呐,我给的地址是乱写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家店啦。” 齐木的表情毫无变化:“我知道。” “你知道?”祐理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不……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你想见我吧。”齐木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感觉手感不错,他又多摸了几下,祐理的头发顿时变得有些乱了。 祐理愣了愣,头顶温热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却又更加的空虚起来:“如果我想见你……不管在哪里,你都会过来吗?” 齐木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顶:“笨蛋。”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齐木,你也会说,你喜欢我吗? 第二十章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大概是气氛太好,这句话不受控制的从她嘴里说了出来,祐理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强烈的期待,还有连她自己都能听出的小心翼翼。 “我……” “等等!”祐理像是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慌张的捂住了他的嘴,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起来,“不能说,拜托你……什么都不要说……”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掌心,祐理的心抑制不住的快速跳动着,紧接着却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她有些呼吸困难了。 好沉重…… 苦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她呐呐的收回手,像是想逃避一般不敢抬头,只能侧过脸看向街边的零食店,而店里的老板正摇着蒲扇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 原本应该会觉得窘迫的场景,她却像是反应迟钝一般,只是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明明在上一个世界,她对她的哥哥更多的也只是感觉紧张而已,真正的恋爱感原来是这样的吗? 果然游戏和现实是不同的啊,但是,这里也是游戏啊……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突然升腾起一丝懊恼,明知道一个月就要离开,还纵容自己喜欢上他。 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一边自我嫌弃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感,祐理有些郁闷的往前踏了一步,然后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 齐木没有拒绝也没有动作,放任她抱着自己,祐理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把把头埋在了他胸前,收紧双手毫无缝隙的紧贴着他,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温暖的充实感冲淡了她脑中压抑的情绪,思绪也渐渐变得冷静下来,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 已经……不想压抑自己了。 齐木脸色平静的摸了摸怀中少女的脑袋,微微垂下头问:“想看电影吗?” “诶?”祐理从他怀里抬起头,“电影?” 那个面瘫的齐木主动邀请她看电影? 祐理眨了眨眼,然后弯起嘴角点了点头:“想!” * 抱着爆米花跟在齐木身后进入影院时,正好遇上刚结束放映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大多数都兴高采烈的在讨论着什么。 祐理低下头看了看票上印着的三号厅,然后在影院内扫了一圈:“啊,在那里!” 身后的齐木没有跟上来,而是表情古怪的看着两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祐理疑惑的歪了歪头:“齐木,怎么了?” “……”齐木没有说话,转过头来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往里面走去,“走吧。”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影院里面的灯就啪的灭了,大银幕立刻亮了起来,在各个制作公司的宣传片段之后,正片就这么开始了。 一开始就是一个女人被杀的场景,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冲的很淡了,警察们围着她的尸体拍着各种照片,闪光灯的声音不断响起,周围挤满了好奇的路人。 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隐匿在人群中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雨水顺着他的侧脸流下来,他伸出手压了压帽檐,抿着嘴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了。 祐理认真的看着电影里放映的内容,却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她下意识的侧过头,发现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歪着身体靠在了她的肩上。 大概是真的累了吧……毕竟他可是扛着飞机飞到了冲绳啊。 但是睡觉还戴着眼镜不太好吧?祐理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好奇的看向闭着双眼沉沉睡着的齐木。 什么啊,取了眼镜明明就相当帅气嘛,平时干嘛一直戴着这个奇怪的浅绿色眼镜? 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在飞机上,她和齐木被迫挤在狭窄的厕所里,齐木也是像这样靠在她肩上,在她耳边用温暖磁性的嗓音说自己有点累了,祐理就忍不住快要笑出声来,然而这份温暖的心情很快就变成了苦涩。 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她脑中放了一个计时器一般,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 啊啊想什么呢,看电影啦看电影,她还是很在意凶手是谁的! 然而等她的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大银幕上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漏了什么剧情,总之搜查组的人已经莫名的开始对好几个嫌疑人进行调查了。 然而自己的注意力老是被一旁的齐木吸引,祐理的这场电影看的也断断续续的,直到音响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枪响,祐理再次抬起头时,发现最初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拿着枪把几乎已经确认为犯人的人杀死了。 祐理:??? 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比一知半解来的更闹心了,尤其是在片尾曲已经凄凉的唱了起来的情况下,身旁睡觉的齐木也被这声枪声惊醒,然后缓缓睁开了眼,正好和一脸懵的祐理对上了视线。 齐木在这一瞬间迅速意识到自己的眼镜不见了,他立刻移开了视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低声问祐理:“我的眼镜呢?” “啊啊,在我这里,”祐理赶紧递给他,“因为感觉睡觉的时候戴着眼镜会不会不太舒服……所以擅自取下来了,那个……怎么了吗?” “不,没事。”齐木给自己戴上眼镜之后才松了口气,幸好这里是电影院,幸好祐理对他的超能力免疫,不然……她大概会在这里被石化。 没错,这个眼镜并不是用来矫正视力的,而是用来压制自己眼睛能力的道具,直接和他对上视线的话就会石化,类似美杜莎一样的能力。 正好这时片尾曲已经放完了,没有彩蛋,影院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祐理的脸上立刻浮现一丝失望。 “怎么了?”齐木低下头问她。 “这个……”祐理郁闷的鼓起脸颊,“错过了一些剧情,结果没看懂。” “……”齐木的视线移向已经陆陆续续从影院出去的人,然后拉着她的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果只是想知道剧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啊?”祐理迷惑的反问一声,然后撇了撇嘴,“什么啊,齐木明明就一直在睡觉嘛。”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一进电影院就被剧透。 * 晚上和齐木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祐理拿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六个女生一间房,规定是六点吃饭,七点到八点四十是入浴时间,在这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不可以离开这里。 吃过晚饭后,祐理把自己的包放到房间里,整理好床铺之后,就开心的往餐厅跑去,一边小跑一边轻声哼着歌,心情雀跃的不得了。 齐木一下午都牵着她的手~ 尽管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笨蛋一样,祐理还是十分开心,然后和她所在的六人组一起吃安排好的晚饭。 看着他们的饭菜一个接一个被端上来,梦原不由得惊叹:“哇,看起来超好吃~” “嘛嘛,我开动啦,”照桥笑眯眯的双手合十,然后看向海藤,“说起来,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唔,我看看……”海藤看向手中的旅游手册,“中部我们今天已经去过了,明天去西北部吧。” 坐在祐理对面的梦原咬了一口鸡蛋卷,然后看向她:“说起来,白石下午去哪里玩了?” “诶,我?”祐理下意识的看向齐木,又赶紧收回视线,“那个……哪里都没去啦,冲绳我之前已经来过了,所以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梦原疑惑的看着她,“一个人吗?” “嗯……”祐理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碗中丰盛的菜肴,“一个人哦。” 坐在斜对方的齐木静静的吃着饭,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啊,对了,”梦原看着手中的旅游手册,“明天我去逛逛菠萝园好了。” “菠萝园?里面种着菠萝吗?” 话题被扯开,祐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抬起眼眸偷偷看向齐木,没想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祐理的心突的一缩,耳根渐渐的变红了。 这种背着所有人的感觉,反而有种莫名的快感? 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祐理的脸变得更红了,埋着头默默吃饭,然后听着他们讨论着明天去哪里玩。 吃完饭回到房间,她们已经商量着去洗澡了,祐理翻出洗浴用品放在小盆里,然后跟着班上的女生一起往浴室走去。 “听说这里有超大浴池诶!” “真的?” 就像她们说的,这里确实是很多人一起泡澡的大浴池,洗干净之后,她裹着浴巾小心翼翼的进入水里,然后沉下身体,惬意的闭上了眼。 “呜哇,照桥的胸好大!” 听到这句话的她的眼角抽了抽,然后偷偷睁开一只眼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胸部,好吧,果然还是很平。 就算伪装成高中生,她这怎么看都像是没发育好的样子……打击。 温泉的另一侧,齐木一动不动的泡在水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人试图偷窥,然后被他干扰之后不断失败。 [呀嘞呀嘞,看女生的裸|体有什么意义呢,对于每时每刻都在看裸|体的我真是无法理解啊。] 齐木叹了口气,看着闹成一团的男生,视线却在这时穿过了围墙,直接看到了位于另一边的女生们。 当然,这里面的绝大多数对他来说都只是人体肌理图,除了一个人以外。 “喂,齐木,你的脸有点红啊,”海藤拍了拍他的肩,“泡太久了吗?” [……收回前言。] 第二十一章 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照桥和梦原已经策划着去男生的房间玩uno,祐理虽然也有点想跟着一起去,顺便见见齐木什么的,不过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其实也说不上话。 更何况她的uno玩的不好,没错,这才是重点。 在心里默默又算了一遍时间,如果按她来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的话,明天下午就是一个月的期限。 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是几点来着?当时天还亮着,墙上挂钟的指针好像是指着五点吧,还是六点? 祐理当时完全没注意那些小细节,记忆也已经模糊不清了,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郁闷的叹了口气。 以防万一,还是提前一点跟齐木说吧。 但是,她果然还是想尽可能多的和齐木呆在一起,哪怕只是多一小时,甚至一分钟。 随意的在海滩周围闲逛着,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祐理静静的看着眼前不断翻涌着波浪的海岸线,潮声在她耳边反复响起,渐渐变成了催人入睡的混响,她有些模模糊糊的半阖上眼,困意已经变得浓重起来。 在陷入睡眠的最后一秒,她还在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不能睡太久,一定要在十一点之前赶回旅馆。 但是睡觉这种东西如果可以控制,她就不用每天早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按下三个闹钟的闹铃了。 不过不知道是这样坐着睡不太舒服,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似乎一直在反复的做梦,有时候能切实的感觉到这里是梦,有时候又觉得仿佛现实一般真实的可怕。 她梦到了最初那个世界里自己陷入非议时的不算好的回忆,还有那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的无形之中的压力,甚至梦到了非常遥远的以前,一个女人笑着朝她伸出手,声音飘渺的就像幻觉——“祐理,跟我走吧。” 祐理的指尖一抖,微微睁开了眼,朦胧中看到齐木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身后的海从白天清新的浅蓝色变成了幽暗的深蓝,表情看起来一派平静,祐理却感觉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一般,无端地感到一丝惧怕,身体也随之瑟缩了一下。 “好冷……” [呀嘞呀嘞,大半夜的躲在这里睡觉当然会冷啊。] 齐木有些无奈的想要把她叫起来,祐理揉了揉眼睛,然后朝他张开了双手,瘪着嘴软软糯糯的说:“齐木,好冷……” “……”齐木沉默了一会,弯下腰伸出手从她小腿下穿过,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腰,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祐理的手立刻缠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满足的把脑袋埋入了他的肩窝,手臂柔软而冰凉的肌肤亲昵的紧贴着他的身体,齐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凉意。 不会又冻感冒吧?齐木忍不住有些微妙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向怀里再度闭上眼的祐理,她像这样蜷缩成一团,看起来似乎更小了,也不知道到底醒了没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呼吸听起来也平缓而均匀。 可爱的让人不忍心叫醒她。 不过就这么直接进旅馆的话果然还是不行啊。 齐木带着祐理瞬移到她的房间里时,照桥她们还没有回来,房间里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找到放着她的包的床铺,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铺上。 祐理嘤咛着睁开眼,然后迷迷糊糊的随手抓过被子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她眨着眼看向他,然后朝他的脸伸出了手。 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但是慢了一步,祐理已经把他的眼镜取了下来,然后小声的笑了起来:“果然,齐木还是把眼镜取掉比较帅啦。” 齐木愣了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然后伸出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其实,一般人直视我的眼睛会石化的。” “真的?”祐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眨着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扫着齐木的手心,传来痒痒的感觉,“但是我没有石化诶。” “那是因为,只有你……” 只有我什么? 祐理还在等着这句话的后续,却突然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唇。 对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就很快离开了,而覆着她眼睛的手却没有移开,窗台上的风铃还在轻轻摇曳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祐理怔怔的躺在那里,又听到他附在自己耳边温柔的开口—— “晚安。” “晚、晚安!”祐理赶紧回答。 一声轻笑声传来,覆在她眼睛上的手也跟着移开了,她的视野再度恢复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齐木浅浅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影就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祐理愣愣的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才缓缓的把脸埋入枕头,还晚安……这样让她怎么睡的着啊。 * 第二天的上午先是去了菠萝园,然后又去了水族馆,最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祖母绿沙滩。 一路上大家都说说笑笑十分开心,祐理却全程心不在焉,毕竟今天下午就是最后的时限了,但是管理员那边似乎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仔细想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不行不行,祐理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能有侥幸心理,必须在自己走之前完成he才行,下午五点必须要让他说出那句话才行。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面显示着“13:00”,祐理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口袋,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梦原笑着从她身边跑过:“快去换泳衣吧!” “啊,好的。”祐理赶紧从包里翻出泳衣,跟着她们往换衣间跑去。 把肩后的系带系上,祐理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然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她好奇的往外张望了一下:“怎么了?” “是照桥啦……”梦原的表情似乎有点郁闷,“不行,我不能跟在她后面出去。” “为什么?”祐理不明所以的拉开门从里面走出去,门外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群男生,看到她出来时,视线刷的看向了她—— “总觉得,和照桥比起来……” “啊,我也觉得……” 众男生在心底同时叹了口气,然后遗憾的摇着头离开了,虽然白石同学的脸可爱的不得了,身材也很是娇小,但是……完全没有起伏呢。 祐理愣了愣,顿时明白了梦原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撇了撇嘴,余光却在这时看到了远远站在那边的齐木。 他只穿了一条沙滩短裤,上半身都露出来了,祐理远远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事。 齐木抬起眼眸看向她的瞬间,祐理迅速扭回了头,脸颊渐渐变得滚烫起来,然后抱着游泳圈往海里跑去。 为什么抱着游泳圈? 没错,她是个旱鸭子。 至于运动万能的她为什么偏偏不会游泳,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她有溺过一次水,所以现在没有游泳圈的话她根本不敢下海。 在海里扑腾了一会,祐理就浑身*的上了岸,不会游泳还折腾自己,还不如去找齐木玩耍。 …… 好吧,她坦白,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跟齐木说过一句话。 大概是害羞吧。 祐理抬起头往齐木那边看去,他正在和海藤还有梦原在一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过去,而是蹲下身拨弄着地上的细沙。 时不时就有各种贝壳和寄居蟹被冲上岸,祐理随手捡起一块小巧精致的贝壳,然后对着太阳举高,微微眯起眼看着它折射的光彩。 “呜哇……七彩的。” 一只手从她背后伸出,把她手中的贝壳拿走了,祐理愣了愣,仰起头往后看去,齐木正脸色平静的站在她背后,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祐理鼓起脸颊朝他伸出手:“还给我。” 齐木沉默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在沙滩中扒拉了一会,捡起了另一个贝壳递给她。 “……”祐理接过他递过来的贝壳,然后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坚硬的边缘刺的她的手心有些痛,“呐,齐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其实大概是虚幻的,或者被某人所掌控的?” 齐木微微蹙起眉,许久才点了点头。 “你想过吗?”祐理微微睁大眼,“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虚幻人物……” 【警告:对话已超出允许范围。】 系统的声音突兀的在她耳边响起,祐理一僵,剩下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可恶,果然行不通。 齐木听到她说着“你有没有想过”,还在安静的等她接下来的话,祐理却突然沉默着收回视线缄口不语了,态度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那个,现在……几点了?” “……”齐木确认了一下时钟所指的时间,然后开口回答,“三点半了。” “……是么,”祐理的眼神动了动,“还有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不是六点才集合么? 不知道为什么,齐木觉得今天的祐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她哪里有问题,但他就是能清晰的感觉她周身的沉郁的氛围。 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算再怎么拖,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流逝了,祐理抱着自己的膝盖怔怔的盯着开始西沉的夕阳,突然伸出手覆在了齐木的手背上:“呐,齐木。” 夕阳的光辉在他们身后拉长了影子,祐理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们这也算是手牵手看夕阳了吧。” 齐木沉默着没有说话,就算她现在在笑,他却感觉她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那个啊,齐木,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祐理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然后渐渐缩紧,“说我笨蛋也好,自作自受也好,但是现在,我的心声,有好好的……传达给你吗?”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眼眶中有什么闪亮的东西在溢出来,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哭的冲动,齐木内心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呐,齐木,”祐理垂下眼眸问他,“现在几点了?” “啊,快五点了。” “五点……” 她下定决心抬起头,咬紧牙看向齐木:“这已经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呐,齐木,你喜欢我吗?” 汹涌的浪潮声几乎要盖住她微弱的声音,但是齐木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的话,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握住她的手:“我喜……” 就在这一瞬间,祐理周围的场景完全消失,变成了那个纯白的世界,紧接着,系统冰冷的金属声在她耳边响起—— 【时间到over】 另一边,齐木怔怔的看着他眼前突然消失的人,手指下意识的缩紧,握在手心里的贝壳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套,直接触碰的这个贝壳的瞬间,大量的记忆强行涌入了他的脑中。 贝壳掉落在地上,陷入软软的细沙中,海里的人还在兴奋的戏耍着,齐木却突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游戏。” 第二十二章 【真遗憾啊,百合酱,这次又是be呐。】 许久不见的管理员一开口就让祐理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她忿忿不平的问:“为什么!” 【理由的话你应该很清楚吧,好感度只有99是不行的啊。】 “但是他都说出口了!”祐理紧紧的蹙着眉,“而且,我明明记得我是五点以后才到达那个世界的吧,为什么五点还没到就结束了?” 【百合酱,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啊,那个世界的时间曾经变动过一次,不是么?】 时间变动?祐理的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想起她第一次约齐木出去玩的时候,他为了买到那个咖啡布丁,利用超能力回到了半小时之前。 但是这是对于齐木的时间来说,对于自己来说,她已经经历过的半小时也算入了那一个月里,所以才会提前结束?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be了? 【嘛,反正又be了,百合酱还是下个世界好好加油吧~】 管理员漫不经心的说着,她的眼前也跟着出现了一个屏幕,上面显示着—— 【攻略对象三号:宇智波斑】 “……”祐理沉默的看着屏幕上的黑发男人,然后冷哼了一声靠着墙坐了下来,“我不玩了,你换人吧。” 【哦?因为你喜欢上二号攻略对象了吗?】 “……”祐理撇了撇嘴,“哦,喜欢上了,你想怎么样?” 冷漠的嘴脸俨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放弃游戏的话,你会被永远关在这里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祐理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贝壳磨破的痕迹,“这个游戏本来就不适合我,管理员,你大概选错观察对象了。” 黑发青年看着屏幕中明显有些沮丧的祐理,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裂开嘴笑了起来:“有趣,为了一个虚拟人物,你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吗?” “我当然不想放弃我的人生,强行剥夺我人生的人明明就是你不是吗?”祐理陡的站起身来,一直以来被她压抑的阴暗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压抑不住,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擅自打乱我的人生……擅自给我树立规则……以看我的笑话为乐!过分的人到底是谁!” 黑发青年微微挑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终于压不住不满了么? 嘛,毕竟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啊,对于改变的环境一开始是迟钝而淡漠的,直到威胁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就会开始不满,开始反抗,没有得到反馈的话又会渐渐习惯,最终回归到原本的冷漠态度。 真是有趣的转变。 不过,她现在这个态度一时半会还达不到最终状态,而换人什么的也只不过是嘴上威胁一下,毕竟这个游戏只要一开始,不达成通关条件是无法结束的。 想要继续游戏的话,还是直接把那段麻烦的记忆给抹消好了。 “为什么不回答?”祐理找不到视线的落点,只能愤怒的瞪着纯白的天花板,“怎么,心虚了吗?” “我怎么可能心虚?”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祐理一跳,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却被一只背后伸出的手捂住了眼睛,她的视野顿时变得一片漆黑,祐理立刻伸出手试图扳开他的手,却没想到身后那个人准确的抓住了手腕,然后被死死的反扣在背后。 “谁?放开我!” “嘛,没听出来?”身后那个人语气嘲讽的笑了一声,然后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刚才……不是还在对我发火吗?” “管理员?” 不,不对,这个声音是…… 祐理的挣扎渐渐停下来,在黑暗中茫然的睁大眼:“……齐木?” 黑发青年一愣,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眼神也有些暗沉:“我不是齐木。” “但是,这个声音……” 祐理现在感觉迷惑而又害怕,一直以来管理员的声音都带着金属质感和电流声,然而实际在她耳边如此近距离的说话时,这个声音分明跟那晚捂着她的眼睛亲吻她之后,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晚安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我说不是就是不是,”反扣着她的手的力度微微加重,祐理立刻痛的闷哼了一声,脸也皱成了一团,似乎是她这个反应取悦了他,身后的人又笑了起来,“算了,没用的东西还是尽早处理的好。” 覆盖着她的手慢慢移开,随着眼前的光明渐渐恢复,祐理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剥离出去了,她努力的想要挽留那些看起来很重要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住。 被完全剥离的瞬间,她的心仿佛空了一大块,连身体的温度都变得冷了起来。 “作为等价交换的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了。” 身后黑发青年的身影瞬间消失, 祐理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呆滞,暗红色的眼眸中,三轮黑色勾玉正在渐渐停止转动,然后恢复成一片漆黑。 “啊咧?”祐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向眼前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攻略对象二号: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祐理眯起眼读者上面的名字,似乎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又用手揉了揉:“这个就是第二个吗?他是什么人?” 【详细的信息,我会直接传给你的,现在先把你送往那个世界吧。】 黑发青年看着屏幕中的少女消失,然后切换出另一个界面,正是祐理不久前呆过的齐木楠雄的世界。 “差不多也该把这个世界删掉了啊。” 黑发青年毫不留念的按下“”键,然后向后仰躺在转椅上,悠闲的转了个圈,电脑却在这时发出了警告声,紧接着跳出一个弹窗,加粗的鲜红字母看起来触目惊心—— 【warning!!】 黑发青年一愣,继续把刚才的删除程序又走了一边,系统立刻跳出了一个弹窗—— 【系统数据丢失,删除失败】 “……”他阴沉着脸看着这个世界的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然后直接找到了丢失的那串数据,把复杂的代码转换过来,这个数据赫然正是——“齐木楠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你果然是最佳的观察对象啊,百合酱。” * 祐理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她渐渐转动脖子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思绪渐渐变得清晰,管理员强行灌输给她的东西也被她想了起来。 这里是以忍者为主的武力至上的世界,总而言之翻译过来就是:你得会打架。 而现在的她名为宇智波祐理,是宇智波一族里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孤儿,父母都死在了战争中,毕竟这个世界里的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同为战斗力最强的两个种族,经常会参与各国之间的战争。 而攻略对象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的儿子。 当然,宇智波斑也根本不认识她。 从床上爬起来,祐理蹙着眉伸到枕头下摸索那个硌着她的东西,没想到摸出来了一柄苦无,锋利的尖端还闪着冷冽的寒光,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立刻把这柄苦无又塞了回去。 “不妙……”祐理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子,“我怎么感觉我又要被杀死了……” 不不不不,怎么能一开始就灰心丧气呢! 对了,那个宇智波斑长什么样来着?当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结果她脑袋里只记得那头桀骜不驯的黑长炸了。 黑长炸……黑长炸…… 祐理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翻身下床,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腕和脚上奇怪的鞋子,然后抬起头在房间里翻找镜子,然而一拉开抽屉就是成堆的苦无,再一拉开就是成堆的手里剑。 祐理默默从里面拿出一柄锋利的短刀,然后把刀刃当成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好吧,还是自己的脸。 再次低下头看了眼身上奇怪的打扮,祐理扒着门往外瞄了瞄,这里的房子不如城市的建筑密集,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打扮的差不多,宽大的立领,加上背后红白相间的小团扇。 祐理摸了摸自己在后腰处的忍具包里面翻到的钱包,决定先去填个肚子,外加打探消息,然而刚踏出一步,她就被什么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 “祐理,你怎么还在这里?族长大人一直在等你。” 族长大人? 祐理艰难的把这四个字转换了一下,然后陡的睁大了眼,那不就是宇智波斑他爹么! 第二十三章 管理员给她的信息不是说她是个小透明吗……为什么族长大人突然找她? 祐理默默回头,看向身后这个黑发黑眼的男人:“那个,族长大人那里……咳,怎么走?” “……”黑发男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祐理,我怎么感觉你变傻了?” 祐理:“……”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跟我来吧,”黑发男人妥协的转过身往前走去,“虽然你父母都死在了战场上,但是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稍微成熟一点吧,斑大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知道在战场上手刃了多少敌人了。” 祐理:“……” 她的内心默默的对斑产生了一丝敬畏。 虽然好想问那个斑现在多大了,但是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这个人肯定以为她真傻了。 见族长的场景并没有她想象的正式和严肃,传说中的族长大人宇智波田岛斜倚着门在和另一个稍稍矮一点的人说着什么,看到她时便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祐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还跟在她身后的黑发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她只能惴惴不安的挪到田岛面前:“你、你好……” “噗,”田岛身旁的清秀少年一下子笑了出来,“不可能啦,看她这胆小的样子,一看就没有写轮眼。” “泉奈,”田岛蹙着眉打断了少年的话,然后目光如炬的看向她,“祐理,你开启写轮眼了吗?” 写轮眼……? 管理员灌输给她的记忆里好像有提到这个,她记得这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一种特有的瞳术。 她只是个普通人,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吧,祐理只能老实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亲眼目睹了你父母的死吗?”田岛怀疑的看着她,“没有开启写轮眼?” “呃,”祐理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对话有些不妙,但是总不能回答自己有吧,本来就没有啊,她有些忐忑的低下头,“抱歉,我真的没有。” “……这样啊,”田岛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算了,你回去吧。” 听到田岛放她回去,祐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家里走去,背后在这时传来了田岛和泉奈的对话—— “对了,最近斑和那个千手家的还有见面吗?” “不,哥哥一直都在独自训练。” “是么,继续帮我看着他吧。” “好的。” 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祐理拐过墙角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不是说宇智波和千手是劲敌吗?斑之前偷偷和千手的人见面? 不会是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跨越家族仇恨的恋爱吧? 这么说起来,以管理员的性格,确实有可能给她塞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攻略对象啊…… “喂。” 低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祐理抬起头,一个黑发青年双手环胸正靠在墙边盯着她,脸和泉奈长的很像,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阴郁一点。 在叫她吗? 祐理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周围,另一个黑发少年正笑眯眯的朝这边走来,她愣了愣,然后尴尬的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 原来不是叫她啊…… 然而才走了两步,祐理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抓住了,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后看去,没想到抓着她的正是刚才那个叫人的人,而那个笑眯眯的黑发少年仍然还是一脸笑容,就这么从他俩身边走了过去。 原来那个人是天生笑脸吗! “……”祐理默默收回视线看向他,“你是在叫我?” “废话,不叫你叫谁?” 好歹也叫一下她的名字啊……就这么“喂”一下谁知道是在叫她啊。 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黑发青年冷哼了一声松开她,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祐理不由得抽了抽眼角,“好吧,我叫白……咳,宇智波祐理。” “啊,祐理,”黑发青年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低下头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为什么说谎?” “说谎?”祐理一脸茫然,“说什么谎?我确实叫祐理啊。” “我不是指这个,”黑发青年朝她逼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纯黑色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绪,强烈的压迫感也跟着扑面而来,“你明明有写轮眼,为什么说没有?” “写、写轮眼?”祐理完全被他的气势压摄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真的没有啊……” “我看到了,战场上,”黑发青年微微眯起眼,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亲眼看到了。” 什么鬼啊! 那个管理员到底给她安了个什么身份啊!她不会真的有那个写轮眼吧! 祐理被他凌厉的目光盯的后背发凉,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那……那个,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大概是认错了吧……哈哈哈哈……” 然而眼前的青年就这么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她,祐理干笑了一会,终于笑不出来了,她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黑发青年终于勾起了嘴角,“想知道你说谎的原因。” 祐理:“……” “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得到写轮眼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吧,这证明你拥有才能,”黑发青年斜睨了一眼祐理,“有必要隐藏起来么?” “……”祐理在心底无语凝噎了一阵,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决定问出名字之后离得远远的,绝对不想再见到他。 “斑,宇智波斑。” …… 呵呵哒。 斑不明所以的看着女孩脸上陡然僵硬的笑容,还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祐理却突然开口:“你听到了我和族长大人的对话?” 斑微微蹙起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却还是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斑其实知道田岛和泉奈在暗中监视他和千手的来往? 祐理转了转眼睛,试探性的问:“那个,你真的……有一位千手家族的恋人?” 必须要搞清楚这一点才能考虑怎么继续攻略啊。 斑:“……” 心里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也是蛮少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而且这个表情怎么看都是十足的八卦脸,一点仇恨的影子都看不到,哪里像个宇智波。 “啊,”斑点了点头,“有。” 那一瞬间,祐理脸上出现了被雷劈的表情,然后欲哭无泪的转过了身。 管理员竟然真的这么干了!她要投诉啊! “骗你的,”斑嗤笑了一声,“你是笨蛋么?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骗她? 祐理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斑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眼中腾升起一股冷意:“就算是真的,也跟你没关系。” “不不不不,有关系,”祐理握紧双拳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斑!我喜欢你!” 一脸被雷劈表情的人从祐理变成了斑。 两个人在大街上面面相觑了许久,斑才憋出一句:“你刚才还不认识我……” 没有直接拒绝,有戏! “就在刚才,我对你一见钟情了!”祐理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虽然这是因为她在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你刚才那个……伟岸的身姿……气势,呃,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帅气的脸!没错!脸!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天啦噜!幸好有她哥哥做铺垫,她竟然已经脸皮厚到可以说出这样破廉耻的话了! 饶是斑也不禁被她迷一般的气势惊到,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几片枯叶被风吹着从他们脚下飞过,这一刻的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 第二十四章 “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祐理的背后传来疑惑的询问声,她回过头看去,是刚才那个清秀的黑发少年泉奈,他叫斑哥哥,也就是说他是斑的弟弟? “……不,什么都没有,”斑立刻移开视线,越过她往泉奈那边走去,“走吧。” 泉奈的视线落在祐理身上,眼神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哥哥认识她?” 斑立刻摇了摇头:“不认识。” 祐理:“……” 不妙,她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虽然确实是急功近利了一点,但是万一导致斑的好感下降就得不偿失了啊。 “她是宇智波祐理,”泉奈似乎完全没怀疑斑的话,“父亲还以为她有写轮眼,结果没有,估计挺失望的吧,毕竟宇智波现在缺乏顶尖的战斗力啊。” 斑侧过头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泉奈往前走去:“有我就够了。” 泉奈顿时笑了起来:“真像是哥哥会说的话呢。” 祐理愣愣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她还以为斑会告诉泉奈自己有写轮眼的事呢,结果并没有? “管理员,你在吗?” 【我在。】 听到管理员的声音,祐理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怪异的悸动感,她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然后低声问:“我真的有写轮眼?” 【没错,那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 ……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祐理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诶,而且这个世界有种随时都要去打仗的感觉,这样我分分钟就会挂吧!” 【哦?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喂!” 【嘛嘛,】管理员低笑了一声,【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吧,战斗的数据已经输入你的身体了。】 “战斗的数据……?”祐理眨了眨眼,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管理员说话就觉得心口痒痒的,像是有羽毛从心上抚过一般。 明明应该是讨厌他的才对啊? 【试着投个苦无看看吧。】 苦无? 祐理把手伸入忍具包里,摸索着拿出一柄苦无,然而她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姿势投出去,犹豫了半响之后,最后还是像扔飞镖一样往外丢了出去。 就在苦无脱手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她控制的迅速调整了姿势,射出去的苦无稳稳的插|入了路边的石墙中。 “啊咧……”祐理惊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身体自己动了?” 【但凡你脑中有战斗的意图,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做出反应,当然,忍术和写轮眼的运用也是一样。】 呜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去吃饭了,百合酱,自己好好练习吧。】 “吃饭……”祐理默,原来管理员也需要吃饭啊?不过总觉得这次他对自己还算不错?好像都没有刻意为难她的样子。 祐理从忍具包中又掏出一柄苦无:“好,再试一次吧!” “小姑娘,”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拄着拐杖从围墙后走出来,声音沙哑的说,“去别的地方训练吧,我家的墙都要被你弄坏了。” “呃,对不起对不起!”祐理立刻朝他鞠躬道歉,“我、我现在就走!”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泉奈弯起嘴角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用手肘捅了一下斑,一脸狭促的说:“哥哥,我都听到了哦,她向你告白了吧?” “……”斑不由得抽了抽眼角,然后冷哼了一声,“你听错了。” “哥哥是害羞了吗?”泉奈笑的更开心了,“呐,老实说,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根本不认识她。”斑蹙起眉回答。 “但是她的脸超可爱的吧,就算在宇智波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泉奈饶有兴致的看着斑紧绷的脸,“真的没什么想法?” 斑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泉奈。” “我开玩笑啦,哥哥,”泉奈的视线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脸色一凛,压低声音开口,“今天,川之国的大名来见父亲了。” 斑的脚步一顿,眼中的情绪变得暗沉,然后继续往前走去:“千手呢?” “听说被雨之国雇佣了。”泉奈冷声回答。 “……”斑紧抿着嘴沉默了半响,才蹙着眉开口,“上次战斗才结束没多久,有些人连伤都没好,去统计一下能上战场的人数吧。” “是,”泉奈答应下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跟上斑的脚步,“对了,花枝子最近还有来找哥哥吗?” “……”斑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最近安分一点了。” “不管怎么说,父亲好像很中意她,”泉奈不由得低低的叹了口气,“不过哥哥不喜欢的话也没有办法。” “泉奈,”斑斜睨了他一眼,“你最近的任务很少?” “哈哈哈,饶了我吧,哥哥,”泉奈笑着连连摆手,“我保证我不八卦了。” 斑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笑容却又渐渐淡了下去,无休无止的战斗,无法抹消的仇恨,他曾经所想的道路……只是遥不可及的梦。 * 祐理回到家里之后,刚想着把屋子里整理一下,门就被“咚咚”的敲响了,她疑惑的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泉奈。 泉奈明显也没有跟她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的问:“祐理,你身上没什么大伤吧?” “伤?”祐理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是么,没有就好,”泉奈似乎松了口气,“晚饭后在族长大人门口集合,准备战斗了。” “战、战斗?”祐理呆住,然而还没等她问清是什么情况,泉奈已经匆匆的离开她家,敲响了下一家的门。 什么情况?不会突然要上战场打架吧? 一听说要打架,祐理立刻就怂了,默默关上了门想假装自己没听到,虽然管理员给了她自动战斗的能力,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挂了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战场上能美救英雄帮斑挡一发攻击,他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只要在挂掉之前刷满好感度也行啊。 对哦,万一没刷满就放弃这个世界直接去攻略三号好了,反正她才来了一天而已,怂什么,又不是没死过。 想通了的祐理立刻拉开装满武器的抽屉开始往忍具包里塞,苦无、手里剑、起爆符,还有兵粮丸和药膏,总之只要能塞进去的她都塞了。 瞥了眼腰后鼓囊囊的一大包,祐理草草的吃了几个饭团算是填饱肚子,然后推开门往族长家里走去。 拐过一个拐角,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双手环胸站在族长门口的斑,祐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去刷个好感,于是她凑到斑面前腼腆的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诶,斑。” “……”斑垂下眼眸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后腰处的忍具包上,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怎么塞这么多?” “诶?”祐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鼓鼓的忍具包,“额,我怕不够用啊……这个丢出去又不好回收,万一打着打着突然没了多尴尬。” 斑:“……” 他有些黑线的眯起眼:“你不会封印术?” “封印术?”祐理愣了愣,“那是什么?” 话说的太快,结果她刚说完那是啥,脑中就自动蹦出了管理员塞给她的知识——可以把忍具或者食物封印在卷轴里或者画有咒印的符纸上,十分方便携带。 “啊啊封印术是吗?我知道我知道!”祐理傻笑了一声,“刚才……那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斑很是无语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真的是宇智波的人吗?不会是什么地方捡回来的吧。” “呃,”祐理干笑了一声,“你不是都看到我有写轮眼了吗……” “……”斑不再跟她废话,而是抬起眼眸看向陆陆续续从家里赶来的人,其中还有不少人身上还缠着绷带,明显是受的伤还没完全痊愈。 和上一次比起来,这次能够参与战斗的人数更少了,不过这方面对于千手来说也是一样的。 “斑!”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祐理抬起头往声源处看去,一个有着飘逸长发的女孩子一脸兴奋的朝着斑扑了过去,斑脸色不变的往旁边挪了一步,那个女孩子就扑了个空。 “斑!”女孩子抬起头一脸郁闷的看向她,“你居然躲开了!” “……”斑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别闹了,花枝子,马上就要上战场了。” “我当然知道啦,我也要上战场的,”被称为花枝子的女孩子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斑会保护我吗?” “……”斑忍不住皱起眉,“战场很危险,我无法顾及每个人。” “我知道啦,开玩笑而已嘛,”花枝子笑眯眯伸出手揽住他的胳膊,“呐,泉奈呢?” “马上就来了。”斑任由她抱着,脸色凝重的看着远处稀稀落落朝这边走来的人。 祐理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目光落在花枝子背后的团扇家徽上,然后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吧?这个不会是斑真正的恋人吧?结果不是千手的而是宇智波的?! 这就很尴尬了啊喂。 她刚才还旁若无人的想找斑提升好感度来着。 祐理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压低声音偷偷问:“喂,管理员,你给我塞了个有恋人的攻略对象?” 【怎么可能,我像那种人吗?】管理员立刻回答。 “……”祐理默默回答,“我看你就像啊……” 【……】 “而且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情况?斑都让她抱着自己胳膊了!” 【不服的话,你也可以去试试抱一下嘛。】管理员有些好笑的说。 “……”祐理顿时郁闷的鼓起了脸颊,“我才不去!” 【跟我撒娇也没用哦,还是去跟攻略对象撒娇吧。】 “谁、谁撒娇了!”祐理回头看了眼被花枝子搂着的斑,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没勇气那么干,“切,我有我自己的攻略方式啦……” 【哦?比如昨天那样劈头盖脸的告白吗?】 ……可恶,好想屏蔽他哦。 知道了花枝子的存在之后,祐理的危机感更重了,原本她还觉得一个月很长,但是那个花枝子看起来跟斑很熟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花枝子的优势比较大。 众人集合在一起之后,田岛就开始说这次战斗的目标了,雨之国试图攻打川之国,而且还雇佣了千手的人,于是得到消息的川之国也立刻前来雇佣唯一能和千手抗衡的宇智波。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抵御外来的入侵,直到雨之国叫停,这次的任务才算结束。 所以运气不好的话,这次任务说不定会持续很久,必须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才行。 站在人群中的祐理听着身旁响起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果然还是有点想打退堂鼓,她从小到大连打架都没打过,真让她上战场,心里完全是虚的。 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样还没成年的人是不会上战场的,结果看到人群中还站着七八岁的孩子,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 这么小的孩子,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吧?他们的父母难道没有任何想法吗? 没等她多想,田岛挥了挥手,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走在最后的祐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站着孤零零的几个人在给他们送行,无一例外都拄着拐杖,缺了手或者少了腿,看上去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而出发的人群中,不少人额头上或者身上还缠着绷带,但是他们的目光跟踌躇不安的祐理不同,无一例外都是坚毅而凌厉的。 即使只是眼神,祐理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尽管管理员给了自己战斗的能力,但是从没有战争安定和平的世界长大的自己,和从小就踏上战场撕杀的他们,完全不一样。 * 在僻静的森林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田岛示意所有人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祐理立刻就靠着树坐了下来,然后放松身体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人都是怪物吗?从太阳升起一路走到太阳落山都不带喘一下的啊喂。 从背包里掏出一壶水,祐理喝了一大口之后,低下头看了眼已经见底的水壶,然后默默盖上了盖子,拍了拍坐在她旁边的人:“呐,请问一下,水没了怎么办?” “啊,水的话,那边有一条河,”身旁的人伸出手指向右侧,“可以去那边灌水。” 河……河……河…… 自己这是回到了战国时代吗…… 确实,仔细一想,这里怎么可能准备有干净的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祐理无奈的站起身往那个人指着的方向走去,树林里杂草丛生,高度都能到她的腰际,她艰难的从这些杂草里穿过去,总算看见了一条潺潺的小溪。 还好,小溪的水还算清澈,能清楚的看到河底的鹅卵石,她蹲在河边把水壶的盖子打开,然后从水中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舀了一壶上来。 尽管如此,她对自己舀上来的水一点也不放心,便眯起眼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漂浮物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污染还没那么严重,水看起来好像也挺干净的,没什么杂质的样子,祐理松了口气,盖上水壶的盖子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小溪旁的人吓了一跳。 “呃……斑?” 那头黑长炸确实是斑没错,他脸色沉静的看着小溪,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虽然好像被无视了,但是祐理完全没在意,而是默默的凑了上去:“你在看什么呢?” “……”斑微微侧目,斜睨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开口,“看着这条河,你能想到什么?” “啊?”祐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斑难道是个充满文艺细胞的人?想对着这条河抒发感情? 她困难的回想了一下语文课老师讲的东西,然后琢磨着开口:“大概……平静,或者生生不息?” “平静,”斑垂下眼眸,“是啊,每次看到河,我都能感觉到平静,仿佛它能带走一切。” 祐理愣了愣,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不想战斗?” “……”斑陡的转过头看向她,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然后朝她的脸伸出手,祐理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看着他的手停在自己脸旁,然后捋起自己垂在侧脸的长发,缓缓的把它别在了耳后。 “头发束起来吧,战斗的时候会不方便。”斑没什么表情的收回手,然后转身往来时的森林走去。 祐理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好、好的。” * 两天之后,他们抵达了川之国与雨之国的交界处,田岛去和大名商量相关事宜,剩下的忍者们纷纷找了个地方休息,毕竟他们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大家都想在正式开战前好好休息一下。 附近的居民早就被遣散了,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空的,祐理找了个简陋的小房子,也不再注意床是不是干净,她已经困倦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几乎是一碰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纷纷扰扰的脚步声惊醒的,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时不时还有人快速跑过。 就在这时,这间房子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黑发男人站在门口一脸急切的说:“开战了!赶紧出来!” 祐理一惊,刚才还无比浓重的睡意仿佛在这一瞬间被迅速驱散,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拿上忍具包慌慌张张的往门外跑去。 大多数宇智波族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有的手中还握着刀,祐理紧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从忍具包中掏出一柄苦无反握在手里,头皮发麻的跟着大部队往那边跑去。 战争似乎已经开始了好一会了,她才刚跑到那块空旷的地方,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他的眼睛紧闭着,暗红色的血液还在缓缓从他腹部往外流,祐理的脚步一僵,背脊发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又硬着头皮慢慢挪过去:“那……那个,你还好吗?” 那个人完全没有反应,祐理的脑袋空白了两秒,才想起来向身边的人求救,但是前方几乎所有人都陷于水深火热的战斗中,根本没人理会这边。 而且,不止她眼前这个人,前面还有不下十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有的还在艰难的往前攀爬着,然后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有的腹部被刀刃直接贯穿,大睁着双眼就这么躺在地上。 强烈的血腥味让祐理的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残存的求生意识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里,然而慌乱之中看到位于战场中心的斑时,她的脑袋突兀的冷静了下来。 不行,不行,不可以逃走。 像是给自己下暗示一样,祐理紧紧按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手,脸色苍白的重复着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往后俯身,右手迅速伸进忍具包中掏出三个手里剑往身后射去,然后猛地转过身来看向身后,一个拿着刀的男人正一脸杀气的瞪着她,然后挥着刀朝她冲了过来。 祐理的心猛地一缩,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侧过身躲过了他的攻击,对方却并没有放弃,而是持续不断的攻击着她的各处要害,然而这些都被祐理一一躲了过去。 “可恶的小鬼!躲什么躲!”男人直接朝她丢出了一柄带着起爆符的苦无,祐理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躲过,然而起爆符也在那一瞬间爆炸了,硝烟混合着灰尘扰乱了她的视线,祐理紧张的左右看着,身后却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尖锐的刀刃穿破烟雾朝着她刺来,祐理的身体没有反应过来,尖端已经在这一瞬间刺破了她的皮肤,她痛的闷哼一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难听的摩擦声,刺入她身体的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祐理立刻回过头看去,刚才试图攻击她的男人现在脸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斑沉着脸用刀指着他,然后转过头来朝着祐理恼火的大喊:“你的写轮眼呢!想死在战场上的话随便!” “写、写轮眼……?”祐理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可是写轮眼要怎么用?管理员跟她说有这个念头的话身体就会自己…… 她突的感觉眼睛一痛,然后猛地捂住了眼。 斑看清她的眼睛时脸色一凛,然后蹙着眉看向追着他来到这里的人,他的肩胛印着千手家的家徽,看到斑的时候大吼了一声:“斑!” “……”斑刚才还是漆黑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暗红色,三轮黑色勾玉在其中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他握紧手中的刀,然后快速的朝着那个千手的人冲了过去,咬着牙低吼,“柱间!” 祐理试探着睁开眼,眼睛不仅痛,而且能感觉热度似乎在往眼部集中,她眯着眼往战场看去,却发现眼前的视野仿佛产生了变化—— 刚才因为战斗的人速度过快而有些看不太清的场景,现在在她眼里变得清晰无比,她甚至能预测出这些人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这就是……写轮眼? * 两边都伤亡惨重的时候,这场战斗终于宣告结束,祐理脱离战斗状态的瞬间,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脑袋一片空白的看了眼混乱的战场和地上到处喷洒的血迹,她麻木的扯了扯嘴角,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脑袋的一侧隐隐作痛,紧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耳鸣声,祐理扶着树微微喘着气,暗红色的眼眸在这时变成了黑色,这一瞬间,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双眼一黑软软的往前倒去。 倒下的身体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拦住,斑垂下眼眸看着祐理紧闭的双眼,然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哥哥,”泉奈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后,视线落在他怀里的祐理身上,“她伤的很重?” “不,”斑摇了摇头,“没有致命伤,只是写轮眼使用过度而已。” “什么?”泉奈愣住,“她真的有写轮眼?” “啊,”斑停下脚步看向泉奈,“而且,是三勾玉。” “……”泉奈更惊讶了,“直接开启了三勾玉?” 一般来说都是从单勾玉开始的,然后才慢慢进化成双勾玉,三勾玉,最后是万花筒。 能得到万花筒的人少之又少,能直接开启三勾玉的人就更少了。 就连被宇智波一族视为天才的宇智波斑,最初也是先得到单勾玉而已。 不远处的花枝子从树林后走出来,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的阴戾,而她纯黑色的眼眸在这一刻变成了暗红色,一轮黑色勾玉在其中转动着。 千手和宇智波的战斗向来很难分出胜负,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这次也是一样,雨之国似乎意识到这样打下去没有结果,直接从边境撤退了。 既然千手的人已经撤退了,宇智波自然也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毕竟双方的损伤都不算小,宇智波这次又有几个人死在了战场上,千手当然也不例外。 祐理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映入视野的是比她自己的房间更加破落的天花板,不仅充满了斑驳的痕迹,而且看起来就像快塌了一样。 她的眼睛很是干涩,喉咙也干的痛,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尝试着动了动指尖,才传来一股难言的酸痛。 也对,就算她再怎么擅长运动,但是和肉搏是完全不一样的,身体仿佛所有的敏捷和力量都被强行调到最佳,所以一旦结束战斗,她就感觉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这得休息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啊…… 不,身体终有一天会恢复,伤口也终有一天会愈合,但是战场上那些可怖的场景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大概会变成午夜时分的梦魇吧,她这种容易做噩梦的体质,连小时候的那些心理阴影,直到现在都还会不断的在梦境中被她回想起来。 木叶吱呀一声被推开,祐理一愣,扭过头往门口看去,泉奈正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她睁开的双眼时立刻露出了笑容:“终于醒了啊,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三天? 难怪觉得身体这么沉重…… 泉奈笑着把水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纸包,把里面的粉末倒入了水里,刚才还澄清的水瞬间变成了混浊的黑色。 “呐,”泉奈笑眯眯的把这杯“水”递到了她嘴边,“喝吧。” 祐理:“……” 这个看起来宛如毒|药一般的颜色是什么鬼!真的能喝吗! “嘛,如果不是靠着这个的话,祐理说不定已经饿死了哦。”泉奈笑容不变的说。 祐理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还是默默的把这杯水接了过来,然后闭上眼猛地一大口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她哭丧着脸把杯子还给泉奈,泉奈不由得噗的笑了一声,然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祐理:“……” 为什么……莫名的感觉泉奈是个切开黑?是她想多了吗? “啊,对了,”泉奈拿着杯子出门之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说,“祐理,写轮眼的事,哥哥已经帮你向父亲解释了,你不用担心。” 写轮眼的事? 啊,祐理恍然大悟的睁大眼,是指她之前对族长说自己没有写轮眼的事吗? “加油啊,我觉得哥哥还是比较在意你的。”泉奈弯起嘴角笑着,然后关上了门,留下屋内一脸茫然的祐理。 加油?加什么油? 祐理歪着头想了好久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的攻略对象是斑啊啊啊啊! 她!完!全!忘!了! “真希望管理员能送我一副好脑子……”祐理自言自语的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活动着自己的手脚走到窗边,外面的景象她还有印象,这里是川之国的边境小镇。 应该是在治疗伤员吧,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会回到宇智波的驻地去的样子。 感觉手脚渐渐的有力气了,祐理推开门朝着河边走去,她想洗个脸振作一下精神,却在靠近河边时陡然停下脚步,那里站着一个眼熟的人,是斑。 不妙!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 祐理一语不发的迅速转头想跑,斑却在这时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跑什么?” “……呃,”祐理默默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小河旁边跪坐下来,掬起河里的水洗了个脸,又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才鼓起脸颊郁闷的说,“没有啦……只是不想被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而已。” “狼狈?”斑不由得勾起嘴角,“你更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了。” 祐理:“……” “话说,你还真是喜欢河啊,”祐理试图岔开话题,“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在河边。” 斑没有回答她,沉默了好久之后却突然说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你会打水漂吗?” “啊?”祐理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嘛……算会吧。” 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掂量了一下之后,把其中一块递给了她:“试试。” 祐理抿着嘴接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却还是站起身,眼神凛冽的把手中的石头丢向了对岸,石头在水面上连续跳跃了好几下,溅起一片片涟漪之后,落在了对面岸上。 “哦?很有一套啊。”斑也举起手中的石头朝对岸丢去,石头同样在水面上跳跃着抵达了对岸。 祐理:??? 虽然她不太明白斑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打水漂。 “之前,我以为我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斑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却没有丢出去,而是用力的紧紧握在掌心里,手背的青筋也随着凸了起来,“然而到头来,根本只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祐理沉默的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然后缓缓收回视线,“确实,就算努力的话也不一定会实现,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是肯定无法实现的。” “已经努力过了,”斑侧过头看向她,眼神复杂的说,“但是有些阻碍,不是那么容易抹消的东西。” 祐理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陡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斑,你想阻止战争,对吗?” 第二十五章 斑沉默的看了她半响,然后叹息了一声,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吧,该回去了。” 又回避了,上次也是这样。 但是逃避就意味着,被她说中了吧。 宇智波的族人从川之国返程的时候比来时慢了很多,因为不用急着赶路,加上伤员增加了不少,大家也走不快。 祐理这次受的伤可能比她从小到大受到的皮外伤还要多,浑身上下到处都有伤,唯一保存完好的估计就只剩她的脸了。 停在一块空地处休息的时候,祐理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另一个人就跑过来在她的身边挤着坐下了。 是花枝子。 祐理眨了眨眼,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点,没想到花枝子立刻跟着挪了过来,然后紧紧的贴着她坐着。 ……她想干嘛? 祐理察觉到花枝子眼中散发出来的敌意之后,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几分,大概是自己对斑抱有非分之想这件事被她发现了吧。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祐理也完全不明白她现在想干什么,威胁自己吗? “喂,你叫什么?”祐理一直不说话,花枝子忍不住开口问她。 “呃……祐理,”祐理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宇智波祐理。”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宇智波,”花枝子有些嫌弃的微微抬起下巴,“嘛,我是花枝子。” 祐理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了。 花枝子又等了好一会,见祐理还是不说话,她终于憋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 祐理侧过头迷惑的看着她:“啊?说什么?” 花枝子愣了愣,顿时觉得内心在滴血,整个宇智波一族都默认她和斑是一对啊!咳虽然斑还没承认,但是总有一天会承认的嘛! 她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祐理茫然的看着花枝子一脸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样子,突然“啊”了一声,然后笑眯眯握住了她的手:“你想跟我做朋友?” “谁要跟你做朋友啊!”花枝子气急败坏的抽出她的手,然后陡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对手才对!” “对手?”祐理弯起嘴角点了点头,“也可以啊,听起来挺不错的。” “你……!”花枝子被她噎的无话可说,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一会,最后硬着头皮说,“你这家伙是笨蛋么!” 祐理眨了眨眼,啊咧?感觉意外的单纯啊。 她睁着大眼睛抱着双膝看着眼前的花枝子,然后笑眯眯的说:“呐,花枝子,我们做朋友吧。” “……”花枝子终于发现祐理对她根本没有产生任何敌意,她眯起眼危险的盯着祐理看了好久,直到田岛宣布启程的时候,才收回视线冷哼一声往前走去。 祐理跟着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了然的笑了起来,花枝子这种个性简直不能更好懂啊,典型的口是心非又傲娇,不如干脆策反她做朋友好了? 反正她擅长的是攻略妹子嘛。 啊不行不行,她又想歪了,目标应该是斑才对! 祐理扳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她到这里已经是第七天了,可是目前竟然和斑一点进展都没有,两个人说过的话用她的指头都能数出来! 这个进度太慢了,必须先拉高她和斑的接触时间才行,可是这里是战国时代,不是打仗就是出任务,剩下的时间也在各自训练,她能见到斑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怎么办,要怎么做才好? “呐,祐理。”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祐理愣了愣,转过身往后看去,泉奈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意有所指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父亲想跟你谈谈。” 又要谈?大概还是为了写轮眼的事吧。 祐理点了点头,往田岛那边走去,然后停在他面前:“族长大人。” 田岛点了点头,和站在他身旁的斑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一脸严肃的开口:“听斑说,你直接开启了三勾玉?” 祐理眨了眨眼,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斑,他的脸色毫无变化,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好像是吧。” 田岛满意的勾起嘴角:“估计你现在还不能熟练应用,不过你的战斗能力我也听斑说过了,找个人教你怎么正确的使用吧。” ……那根本不是她的战斗能力啊。 祐理撇了撇嘴,准备敷衍一句的时候,脑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陡的睁大眼,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田岛:“那个,可以让斑教我吗?” “斑?”田岛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吧,斑平时的任务挺多的,其他人……” “可以啊。”田岛还没说完,斑就直打断他答应了下来。 “但是……斑,”田岛微微蹙起眉看向他,“你还有自己的任务。” “那就带上她一起吧,正好让她学会怎么在实战中使用,”斑垂下眼眸看了祐理一眼,幽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可以吧。” 祐理愣了愣,然后立刻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虽然不知道斑在想什么,但是这意味着她能有更多接触斑的时间了吧? 很快祐理就为她的想法后悔了,她宁愿放弃跟斑一起出任务,换个别的方式攻略也好啊。 也不至于现在她要躲在树洞里。 其实躲在树洞里也没什么,关键是她的周围一直有各种小虫子在爬来爬去,祐理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毛茸茸的虫子蠕动着从她手臂旁爬了出去,霎那间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不能找个更好的地方埋伏么!斑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太紧张了,”斑斜睨了一眼紧紧咬着下唇的祐理,“不是什么很难应付的对手。” “不……你误会了,”祐理感觉她都快哭出来了,“对我来说,虫子才是最大的敌人啊!” 没错!如果齐木在的话也一定会这么说的! 脑海里陡的冒出这个念头,祐理不由得一愣,疑惑的看向斑,啊咧……齐木是谁?她的同学里有谁叫齐木吗? “别走神了,”斑伸出手按住她的脑袋往下压了压,然后低声说,“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祐理清楚的听到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连呼吸都变的缓慢起来,在目标踩上他们设置好的埋有起爆符的地点之后,爆炸声响起的瞬间,身边的斑就不见了,祐理愣了一下,然后赶紧从树洞冲了出去。 爆炸带来的硝烟还没来得及散开,浓重的烟雾中就传来了清脆的碰撞声,她立刻驱动自己的写轮眼,绕了一圈之后从后方朝着那团烟雾冲了过去,在写轮眼的作用下,原本应该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无比,她立马捕捉到了人群中正在交战的斑。 祐理蹙着眉停下脚步,从忍具包中掏出一把手里剑朝着浓雾中的敌人丢了过去,被围攻的人发现形势不对,立刻调转方向准备逃跑,祐理一惊,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却在这时听到斑大喊了一声:“祐理!忍术!” 她的脚步一顿,脑中陡然想起斑让她利用写轮眼学习的忍术,手中已经开始自动快速结印:“火遁·豪火灭却!” 巨大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朝着逃跑的敌人袭去,然后把他们淹没了,撕裂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祐理的心脏一缩,手中的忍术立刻就停了下来,冷汗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斑眼神一沉,立刻从她身边越过朝着敌人冲去,听到那边再次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的时候,祐理的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然后立刻朝那边跑去。 敌人已经倒在地上了,斑握着手中的刀抵着其中首领的脖子,语气冰冷的问:“卷轴呢?” “在、在这里……”首领在看清斑背后的团扇图案之后,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然后抖动着手递给斑,“我把卷轴交给你!请放过我吧!” 斑接过他手中的卷轴,立刻往祐理的手里一丢:“看看真假。” 话出口的瞬间,那个首领的眼神微微一变,紧张的注视着祐理,她默默看了那个首领一眼,然后低下头打开了手中的卷轴。 刚拉开一点点,还没看到其中的内容的时候,她的写轮眼就清楚的看到了卷轴上附着的查克拉,祐理微微蹙起眉,抬起眼眸看了那个表情颇不自在的首领一眼,然后又看向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打开。 斑之前教她辨认卷轴的真假是怎么说的来着?祐理有些记不太清了,因为斑一次性教给她的东西太多了,除去战斗方面这些本能的被她刻入脑海的东西,技术性的东西她都有些搞混了。 但是被斑这么阴沉沉的盯着,她根本不敢开口说我不记得了,只能硬着头皮使劲在脑中回想,斑确实提过卷轴附着查克拉就是真的还是假的来着,到底是哪一种? ……算了,随便赌一个吧。 祐理心一横,直接把卷轴拉了开来,站在不远处的斑眼神猛地一变,立刻朝她冲了过来:“笨蛋!住手!” 在这一瞬间,祐理知道自己赌错了,然而已经晚了,她的视野突的一白,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啊咧?什么事都没发生? 祐理茫然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的身体,陌生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衣服让她的心里陡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这个……笨蛋!” 身前响起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女声,只不过声音里满是怒火,祐理愣愣的抬起头,面前站着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她自己。 第二十六章 诶诶诶? 祐理的脑袋空白了两秒,然后愣愣的问:“斑,你干嘛变成我的样子?” 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紧接着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那个首领的身前,然后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喂!给我解除!” “……”首领眼神微妙的在她和斑之间转了一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解除……也可以,但是你得放我走,而且保证不杀我。” “哦?”斑脸色一沉,眼神看起来有点渗人,“你威胁我?” 远远看着斑的祐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自己的脸居然能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太可怕了。 “把真正的卷轴交出来!”斑蹙着眉反手从忍具包中掏出一柄苦无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往前移了一公分,“不然,就死吧。” 明明是可爱无比的脸,此刻的表情却杀气腾腾,巨大的反差让此刻的斑看起来更可怕了。 首领明显很是心虚,被斑一威胁就立刻服软了:“不不不,大人!我真的没有真正的卷轴啊!” 斑危险的眯起眼,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释。 “真正的卷轴被另一个秘密小队带走了,上面早就知道我们的卷轴被盯上了,我们这几个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斑沉默了一会,然后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这次的行踪这么明显。” 说着,他紧紧揪着首领的衣领站起身来,试图把他直接从地上提起来,然而祐理的身高实在不够,提了一半之后斑就无语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他蹙起眉松开手把他丢到地上,然后居高临下的问:“说,怎么解除。” “这、这个……”首领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唯唯诺诺的应答着,却就是不给出真正解决的方法。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斑的眼神冷了下来,黑色的眼眸迅速转变为红色,首领听到他的话时愣了愣,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不经意的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三轮转动着黑色勾玉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渐渐的变得似乎能把他吞噬一般,首领的表情变得惊恐而茫然,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说。” 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首领就仿佛被下了什么指示一样,表情呆滞的开口:“二十四小时以后自动解除……” 斑微微蹙起眉,然后继续问:“带着真正的卷轴的那队从哪条路走的?” “我……不知道……” 看来已经没有继续拷问的价值了。 斑收回写轮眼,然后转身走到祐理的身边,他很是不习惯自己竟然要抬起头才能看见脸,语气明显也差了一分:“看到了吧,这才是写轮眼的真正的用处。” “呃,看到了……”祐理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生怕自己被他骂一顿。 斑沉默了看了她一会,然后无语的叹了口气:“别用我的脸做那种表情,看起来很蠢。” 祐理:“……” 她是不是应该更加霸气一点?啊对,脸色也更阴沉一点,然后眼神更凶狠一点? 祐理还在别扭的调整自己的表情,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你在干什么?” “啊?”祐理愣了愣,“模仿你啊……万一被认出来了,那个,破坏你的形象就不好了。” 斑顿时有些无力:“不用了。” 其实他还想继续问,难道自己平时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么?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虽然被迫换了身体,任务却还要继续,他们必须找到真正的卷轴才行,祐理在这时才发现斑的身体素质真的好的不得了,明明她一路都在飞奔,却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相比起来,斑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妙了,他发现祐理的身体很是奇怪,明明有着充沛的查克拉,但是肌肉却一点力量都没有,明显是一副缺乏训练的样子。 然而她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怎么看都是刻苦训练才会有的成果。 斑无法解释这一点,最后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服自己,大概……女孩子的身体和男的本来就有所区别的吧。 一路上追查踪迹,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拦截到那队秘密护送卷轴的小队,然后拿到了真正的卷轴。 当然,战斗的人只有斑,祐理顶着斑的身体,别说忍术了,连普通的肉搏都做不到。 斑把卷轴收了起来,抬起头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然后看向祐理:“等身体恢复以后再回去吧。” 知道错了的祐理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在森林里过夜?” “你不是怕虫子怕的要死么?”斑斜睨了她一眼,“去找个旅店住吧。” 祐理愣了愣,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虽然说话的时候凶了点,但是总体来说,斑真的是个好人诶。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于是祐理刚走进她的房间,就立刻抓住了斑的手臂,一脸欲哭无泪的说:“等等,我……我想去厕所。” 斑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沉默了好一会,斑才咬着牙挤出两个字:“给我憋着。” “不行啊……”祐理扯着他的袖子,感觉自己真的快哭出来了,“如果能憋着,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件事了啦……” “……”斑一脸黑线的瞪着她,半响之后郁卒的叹了口气,“跟我来。” 被蒙着眼睛摸黑上厕所的感觉并不算好,祐理努力让自己无视下半身传来的怪异感,然后小声的说:“那个……我好像……呃,出不来……” 声音越来越小,祐理的脸已经因为窘迫变得通红,身后的斑沉默了一会,然后凉凉的说了一句:“啊,是啊,毕竟我是有人站在背后就尿不出来的体质呢。” 祐理:“……” 啊,她已经不想回想这一段了,恨不得立刻把它从自己的记忆里抹掉,嗯,最好把斑的也抹掉。 过了一晚之后,离二十四小时还有十多个小时,祐理原本以为她还可以安稳的等着恢复正常了再回去,斑却直接从窗户跳进了她的房间。 “必须回去了,父亲已经知道卷轴被拦截的事了,”斑的脸色明显有些黑,“做好演戏的准备吧。” 简直是……突如其来的坏消息。 回去的一路上,斑都在交待她应该怎么跟父亲交待任务的完成情况,万一遇到什么人应该说什么话,当然最好是跟田岛交待完毕之后就躲到自己房间里去,等时间到了再和他碰面。 祐理虽然点着头都记了下来,心里却有些虚,她和斑的气场差别实在太大了,她完全没把握斑身边的人看不出来。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斑把她送到田岛家门口之后就停下了脚步:“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嗯!”祐理立刻点了点头,“我已经在心里模拟好多遍了!” “……”斑微微蹙起眉,“进去以后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祐理立刻让自己变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有点紧张,不过还好田岛似乎没怎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从她那里拿到卷轴之后就挥挥手表示她可以去休息了。 祐理立刻感觉自己得到了解放,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田岛却突然叫住了她:“对了,你觉得祐理的天分怎么样?” 不妙,这个斑没教她啊! 祐理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连视线都不敢跟田岛对上:“……还可以吧。” “哦?”田岛饶有兴致的看向她,“真难得啊,听到你肯定一个人。” 呃,糟糕。 “其实,也……也不是那么好。”祐理赶紧又补充一句。 “什么?”田岛愣了愣,“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天啦噜,她到底应该说好还是不好! 祐理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硬着头皮开口:“我还得观察两天……” “……”田岛的眼神沉了沉,“斑,说要教她的人可是你自己,我不想听到否定的回答。” “……是。” 祐理从田岛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话说这对父子的关系会不会太紧张了一点,怎么看都不像父子,反而更像上下级的感觉? “哥哥,你回来了?” 温柔清澈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祐理的背脊一僵,还没来得及回话,另一个身影已经从走廊的拐角冲出来,直接朝她扑了过来:“斑!欢迎回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泉奈和近在咫尺的花枝子,祐理觉得如果她的怨念可以具现化的话,她周身应该已经全黑了。 “听说哥哥这次带着祐理一起执行任务?”泉奈好奇的问。 “什么!祐理!”花枝子立刻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斑从来不带我一起去!” 斑……救命啊喂。 而另一边,走到祐理家门口刚准备开门的斑刚从忍具包里翻出钥匙,却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迅速回头向视线传来的地方看去,然而那里却除了一个空房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他微微蹙起眉扫了一眼四周,刚才的视线已经消失了。 这家伙,难道被什么危险的人盯上了么? 斑收回视线继续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刚才的那栋空房子的屋顶上,一个粉发少年脸色平静的站在那里,然后缓缓勾起嘴角。 [找到你了。] 第二十七章 斑面无表情的推开祐理家的门,关上房门之后,他的眼神一冷,身影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然后出现在粉发少年的身后,掏出苦无抵住了他的后背:“你是什么人?” “……”齐木的眼神动了动,微微侧过头向后看去,斑的脸色一沉,立刻威胁性的把苦无抵在了他的心脏处:“别动。” [感觉……变化有点大啊。] 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听不到她在想什么。 见眼前这个人沉默不语,斑微微蹙起眉,打量着他身上奇怪的装扮,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试图看清他的脸,却没想到这时他也侧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斑的视线。 在这一瞬间,斑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脏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奇怪,身体自己有这种反应也就是说明……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他对祐理的了解其实并不深,除了知道她的战斗能力还算可观之外,对于她的朋友,喜好,或是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斑一无所知。 而且祐理还在努力扮演他,他也不能露馅才行。这么说来,他完全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多说多错,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 斑一语不发的把手中的苦无收了起来,然后低声说:“抱歉,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立刻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然后匆匆往自己家里走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祐理那家伙怎么还没出来? 站在屋顶上的齐木沉默的盯着祐理消失的背影,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紧紧握着的手,手指渐渐舒展开,露出了里面小小的贝壳。 [呀嘞呀嘞,不是她啊。] 身体是她,但是内在不是,灵魂毫无疑问被换掉了。 真的的她在哪里? 侧耳听着这里纷纷杂杂的心音时,齐木身边刚才还完好的空气突然间撕裂开来,露出一条黑色的缝隙,紧接着从里面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把他吸进去一般。 齐木有些站立不稳的退了两步,然后蹙着眉朝那条缝隙伸直手臂,张开五指对准那条缝隙,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而那条缝隙仿佛被什么控制着一般,就这么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而另一边,管理员阴沉着脸盯着电脑屏幕上【拦截失败】的红字提醒,嘴角却渐渐上扬了起来,然后笑着仰躺在身后的转椅上悠闲的转了个圈:“嘛,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我就等着看戏好了。” * 斑到达自己家里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被泉奈和花枝子围着的祐理,而祐理也迅速发现了他,然后朝他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斑无语的走到她面前,沉默了一会开口说,“不是说还有事情没有跟我交待清楚吗?” “呃?”祐理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应和他的话说,“对对对,这个……咳,我得走了。” “什么啊,斑为什么都不教我使用写轮眼~”花枝子立刻挽住了祐理的手臂,同时还对着“祐理”投去了警告的目光。 斑:“……” “这个,下次吧……”祐理刚说出口就被斑狠狠瞪了一眼,她立刻改口,“啊不不不,我最近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斑斜睨了一眼泉奈,然后轻飘飘的开口:“让泉奈教不就好了。” 无辜躺枪的泉奈:“……” 花枝子一听到这句话抱的更紧了:“不,我只想让斑教我!” 莫名被嫌弃的泉奈:“……” “喂,”斑意有所指的看着祐理说,“时间快到了。” 祐理愣了愣,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夕阳的光芒浅浅的洒在地面上,二十四小时的时限已经快到了。 “抱歉,花枝子,”祐理把她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拉开,努力让自己无视花枝子委屈的表情,“我还有事。” 说完,她跟着斑往外面走去,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花枝子,讲道理,作为斑的身份和花枝子在一起的时候,祐理还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花枝子默默的看着斑和祐理远去的背影,然后用力的拍了拍泉奈的肩膀:“呐,你看到没有,斑居然回头看我了!他一定是舍不得我!” 泉奈:“……” 不,还是不要告诉花枝子,她想多了吧。 几乎是刚踏出大门,斑就抓住她的手腕往没人的森林跑去,祐理踉跄了几下跟上他的脚步,在奔跑的过程中感觉视野突兀的变成一片纯白,一瞬间她还以为是管理员把自己叫回去了,然而下一个瞬间睁开眼,眼前的视野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已经换回来了。” 身后传来斑的声音,祐理的脚步缓缓停下来,然后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有那么一会我还担心回不来了呢。” 察觉到自己还抓着斑的手腕,祐理准备松开的时候,却被他反手抓住了。 “那天……”斑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垂下眼眸定定的看着她,“那天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话?”祐理一脸茫然,“什么话?” “……”斑顿时仿佛被噎住了一般,脸色渐渐的变黑了,然后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走。 祐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追了上去:“等等等等!我想起来啦!” 然而斑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祐理小跑着抓住他的衣服,小声喘息了几口后抬起头:“是真的啦……斑,我喜欢你啊。” 树林中拂过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几声清脆的鸟啼交织着响起,斑低下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女孩子,她的脸染上了一丝红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奔跑,还是因为害羞。 茂密的树林中,齐木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空地上灵魂已经换回来的两个人,视线缓缓移到斑的头顶上,上面显示好感度为零。 但是这是因为以他为对象测评的,如果切换成祐理的话—— [85呢……] 而且还在以缓慢的速度逐渐上升中。 虽然他还是听不到祐理的想法,也看不到她的好感度,但是斑的想法他却一清二楚的听到了。 ——如果那句话不是在骗我的话。 “你是笨蛋吗?怎样才能喜欢上第一次见面的人啊喂。” ——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好了。 “别再随便跟其他男人开这样的玩笑了。” 躲在树林里的齐木:“……” 又是心口不一的典型啊,但是此刻他却一点也不想出手帮他们,尽管他很明白祐理为什么这么做。 [即使是我,也是会有所不满的啊,祐理。] 祐理有点郁闷的盯着又开始跟她讲怎么使用幻术的斑,他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没把她的话当真吗?自己刚才明明还强调了一遍啊。 但是一直被他当成玩笑就麻烦了啊,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和斑对上视线的时候,她还以为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了来着,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幻术可以扰乱对手的精神思想,让他们陷入幻觉的世界,更厉害的甚至可以直接在幻术世界中对其造成伤害……” 斑还在见到的跟她说明幻术的时候,祐理默默的举起了手。 “……”斑的话语一顿,停下来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吗?” “那个……”祐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斑,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半响,然后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柔软的脸颊像是棉花糖一样,他微微愣了愣,然后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先把我刚才教你的重复一遍,我再听你说话。” 祐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硬着头皮听完他的幻术课,又学了最基本的幻术的使用方法,斑终于肯放她回去了,祐理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立刻跟上去想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呐呐,斑,我是认真的,真的真的没骗你!” “……”斑斜睨了她一眼,然后不耐烦的移开视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别装了,我都听到你心里的偷笑声了喂。] 齐木微微蹙起眉看着斑和祐理离开的身影,身影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 * 虽然祐理一路上都在强调自己是认真的,但是斑的反应实在太冷淡,她害怕起到反作用,后来也没敢再提了。 斑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明天六点,在老地方训练。” “诶?”祐理宛如听到噩耗一般,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沮丧,“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嘛……” “不能。”斑斩钉截铁的回答。 祐理:“……” 好吧,斑愿意主动跟自己独处,是好机会啊,要珍惜才对。 斑离开之后,终于回到自己家里的祐理关上屋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去执行那个任务又遇上乌龙的换身体事故,好不容易换回来之后还训练了一晚上,她感觉自己的体能都被消耗光了,于是洗完澡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粉发少年的身影嗖的出现在她的房间,然后轻轻的走到她床边安静的看着她,祐理睡的很熟,呼吸缓慢而均匀,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齐木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覆上她的脸,然后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的触感细腻而柔软,温暖美好的让人舍不得离开。 [嫉妒……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然而他没想到,祐理在这时陡然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就这么撞上了。 第二十八章 祐理似乎还没有睡醒,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陡然睁大眼:“谁?!” 齐木不由得怔住,她的灵魂确实已经归位了吧,为什么还是这个陌生的反应? 祐理的心急促的跳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原因,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慢慢移到他明显和这里画风不同的衣服上。 啊咧?怎么感觉看起来更像是她那个世界的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是却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喂……你别一句话不说好不好,”祐理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之后又不服气的瞪着他,“你在我房间干嘛?” “……”齐木垂下眼眸看向她,“不认识我吗?” “啊!这个声音,”祐理愣了愣,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问,“管理员?” 齐木:“……” [呀嘞呀嘞,这是怎么回事?] 记得管理员却不记得他,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的记忆被人抹消了?而且怎么会把自己认成那个管理员? 不过从祐理的记忆来看的话,自己的声音和他好像确实有一些相似的样子。 这么说来,之前自己试图改变她的记忆时失败了,如果说还有谁有能力抹去她的记忆的话,大概也只有……那个人了。 “你真的是管理员吗?”祐理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紧张,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齐木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是他。” “呃,”祐理囧了,“那你是谁……果然是小偷?!” “祐理,”齐木朝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察觉到她往后缩的小动作时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收回了手,“我是齐木,齐木楠雄。” 齐木……?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啊,对了,那天她和斑出任务的时候,不就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么?而且自己明明对他的脸没有印象,却莫名的觉得一点都不陌生。 “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祐理疑惑的问,说完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咳了一声解释,“我不是在搭讪哦,我是真的觉得你挺眼熟的。” 齐木愣住,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嗯,见过很多次。” 啊咧,真的认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记得也没关系,”齐木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般,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现在认识我就可以了。” 低沉的磁性嗓音让祐理怔住,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些灼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传来,脑中一瞬间有些空白。 “呃,我、我现在认识你了,齐木对吧。”祐理低下头有些不自在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而紧张解除后,之前浓重的困意再度袭了上来。 她忍不住眯起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泪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困了。” 齐木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睡吧,晚安。” 晚安。 祐理的心这一瞬间突兀的跳动了一下,强烈的悸动感从她的心底涌向全身,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之前听见管理员的声音也是这样,会莫名的心跳加速,今天貌似变得更严重了。 难道她跟齐木发生过什么吗? 抬起头再次看向前方时,她却发现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仿佛她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一样。 但是祐理知道那不是幻觉,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手背上残留的余温,心也还在砰砰的快速跳动,拉过被子盖过身体,她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竟然也有些发烫。 不妙,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劲啊。 * 天蒙蒙亮的时候,祐理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个黑影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然后走到祐理床边,一语不发的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大概是这个视线实在太过于渗人,祐理不算安稳的翻了好几次身之后,眯着眼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模糊的视野中看到斑面无表情的脸,她嘤咛了一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直接阻断了他的视线,然后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被无视的斑:“……” 他狠狠的磨了磨牙根,弯下腰凑近床上鼓起的一团,声音低沉的开口:“宇——智——波——祐——理!” “嗯……”被窝里的祐理轻轻的应了一声,软糯的声音仿佛直接撞入了他的心底,刚才很是生气的斑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伸展开了。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拉住她的被子边缘往下扯了扯,声音温和的说:“祐理,该起床了。” “再让我……睡一会……” 祐理连眼睛都没睁开,紧紧裹着被子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斑耐心的叫她起床半天无果之后,耐心终于被磨光。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就这么直接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暴露在初秋的空气中,凉意迅速席卷了她的身体,失去温暖庇佑的祐理瑟缩了一下,身体迅速缩成了一小团,她闭着眼在床上摸索了几下,没能找到自己软绵绵的被子,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 “在找这个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愣,祐理扭过头往后看去,这才发现斑竟然站在她的床旁边,手中还提着她的被子。 “呜,好冷好冷……”祐理瘪着嘴的朝斑伸出手,明显有些委屈,“被子还给我啦……” “不行,”斑立刻移开视线防止自己心软,“该起床了,我昨天跟你说的时间,你忘了?” “呃,没忘没忘,”渐渐清醒过来的祐理想起昨天斑交待的话,她干笑了一声,然后侧过头看向窗外还没完全亮起来的天色,“那个……现在几点?” 斑默默拿起桌上的闹钟递到她眼前,上面的指针显示着“5:40”。 祐理:“……” 这不是还没到六点吗! 仿佛看出了祐理的不满,斑伸出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等你洗漱完就六点了,还不快点起来。” 祐理耷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小声嘟囔:“……恶魔。” 斑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又在祐理出来的时候迅速收起笑脸,假装一脸严肃的样子。 “快一点。” 匆匆忙忙洗漱换衣服的祐理不由得撇了撇嘴:“知道了啦。” 在斑的催促下,她硬是在六点准时抵达了小树林里,太阳还没升起来,以为要训练就没带外套的祐理稍稍有些冷,便开始在原地蹦哒着,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斑把靶子和卷轴拿出来后,一抬头就看见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祐理,他沉默了一会后忍不住问:“干什么呢?” “冷,我冷。”祐理说着,仿佛为了映衬自己是真的冷,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斑微微蹙起眉:“感冒了吗?” “有可能吧?”祐理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我好像特别容易感冒诶。” 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攻略哥哥的时候就感冒了一次,在这里也感冒了,好像还有哪里感冒了来着? 祐理有些迷惑的歪了歪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这里就是第二个世界,她却总觉得离开哥哥之后和来到这里之前的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却告诉她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要是特别冷的话,我不介意把怀抱借给你,”斑低声开口说,发现祐理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时,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别过头,“感冒了就不好了,我会感觉是我的原因。” 祐理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不用了啦,我哪有这么弱,放心好了,就算我真的感冒也不会怪你啦。” “……是么。” 斑的心中没来由的有点失落,但是他很快就把这股失落抛在了脑后,然后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今天教你怎么用写轮眼施加幻术。” “好哒。”祐理有些开心的跑到斑身边,然后集中精神认真的听他讲着,斑一开始还能详细的跟她说具体的步骤和关键事项,说着说着,他就被祐理仔细聆听的侧脸吸引了注意力,语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泉奈曾经说过,祐理的脸真的非常可爱,即使在宇智波里一族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当时的他对这句话有些嗤之以鼻,现在却只能苦笑。 就算只是这样看着她白皙细腻的侧脸,和阳光下仿佛染上柔光的发丝,斑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填满了一般,有种不可思议的甜蜜感。 “斑,喂,斑,”祐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之后,有些不满的嘟起嘴,“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呢。 斑没有说出口,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润的嘴唇,仿佛受到什么蛊惑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俯下身微微侧着头凑近了她的唇—— 就在这时,祐理突然捂住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瞬间把他旖旎的思绪拉了回来,反应过来的斑立刻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躲在森林里的齐木松了口气,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幸好刚才祐理打了个喷嚏,不然就算用强制手段他也不可能让斑吻到她。 [呀嘞呀嘞,果然不盯着不行啊。] 第二十九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跟正文无关,正文部分会在明晚准时替换掉,这是我一篇很久以前的短篇2333可以在专栏里找到 ——————————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那个少年了。 他固执的站在学校门口,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就会把她拦下来,说自己是她的恋人。 别开玩笑了,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 阳子蹙起眉不耐烦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微笑的介绍自己的家伙,觉得他只是一个骗子,而且骗人的手段还是那么的可笑和愚蠢。 “阳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从她身边路过的好友笑着看着她,“这个架势,你们是吵架了还是闹别扭了?” “都说了不是了!”阳子的怒火窜了上来,不再想听这个少年的一派胡言。 什么男朋友,什么吵架,她才见了这家伙三次! “阳子……”少年的表情有些失望,然后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既然你不记得我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要!”阳子果断的拒绝,“呐,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什么记得不记得,我又没有失忆,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不好!” “……”少年怔了怔,沉默了半响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再来见你。”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阳子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但是少年却不再理会她,径直转身沿着他们校门口的坡道向下走去,背影看上去竟然有些孤独萧索。 ……那家伙不上学的吗? 阳子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被她迅速的压了下去,那家伙上不上学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好再也不要见到他才对。 她本来就不算是个脾气好的人,如果说第一天还可以对他耐心一点温柔一点,那么第四天见到他,阳子在被他拦住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越过他走了过去。 “阳子……只剩三天了。” 她听到身后的少年低声说。 阳子愣了愣,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今天那个少年没有像之前那样非要拦着她,这让已经做好了跑路准备的阳子有些不适应,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发现她回头时,脸上漾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就好像笃定她会回头一样。 “……”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转了回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耳根有些烫,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怯,还是别的。 原本急促的脚步缓慢下来,阳子突然觉得,即使不能做恋人,也许她不应该对他发脾气,也许他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 心里萌生的这个想法促使她再次回头时,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今天是周五,结束了学校的课程,他们迎来了周末的两天假期,阳子哼着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突然想起了那个每天在门口等她的少年,今天……大概也会在吧? 那明天和后天呢?他应该知道周末的时候,她是不来学校的吧…… 啊啊……自己干嘛在担心他啦! 阳子使劲的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把厚厚的围巾裹在脖子上,推开教室门时,凛冽的寒风刮了过来,冻的她忍不住缩起了脖子。降温实在太厉害,明明昨天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今天就阴沉沉的吹着冷风了。 “好冷啊……”阳子忍不住嘀咕一声,把折叠雨伞从书包中拿了出来,看这天气随时要下雨的样子,不把伞拿在手里,她实在不安心。 快步向校门走去时,不出意外的,那个少年果然安静的站在门侧,看到她时立刻露出了笑脸向她走来。 既然昨天都想着要对他温和一点,语气还是不要那么冲了吧,阳子有些别扭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僵硬极了,笑的一点都不自然。 “今天,不逃走了吗?”少年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只是里面微微带了一些调侃,让阳子有些无所适从,“干嘛,你很希望我逃走啊。” “怎么会,”少年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能为我停下脚步,我很开心。”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阳子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少年的手,“明天是周末,我不来学校的。” “……”少年愣了愣,噗的笑了一声,“阳子……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阳子的脸瞬间嘭的红透了,窘迫感围绕着她,让她有些慌乱,“我才不是在担心你!……” “恩,不是担心。”少年点点头,语气很是宠溺,话语中笑意让阳子有些气恼,鼓起脸颊不再理会他,沿着坡道向下走去。 她以为他不会跟过来,就像昨天一样,但是少年却静静的跟在她后面走着,脚步不急也不缓,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公交站牌。 阳子停在站牌旁边,看了看公交来的方向,好像还没车的样子,她回头看了眼安静的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忍不住问,“你之前说的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年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听我讲这些吗?” 阳子一窒,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我、我就是问问啊,不行吗?” “可以啊,阳子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少年又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他的脸,但是阳子的脑袋里已经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因为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啊,”少年认真的开口,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在未来,你是我的恋人。” “……你是笨蛋吗!这种东西……”阳子抿了抿嘴,“我才不会信!” 少年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笑了起来,“我知道。” 他的发丝随着风扬了起来,深邃的眼中满是笑意,阳子怔了几秒,被公交车的喇叭声拉回了意识。 匆匆跑上了车,阳子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他,他依旧站在站牌旁边,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那一瞬间,阳子的心中竟然涌现出一点失望。 “阳子,”少年在车外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明天,我也会在这里等你。” “你是笨蛋吗?我明天不上学的……”阳子隔着窗户有些没好气的回应他。 “我知道。”少年伸出手朝她摆了摆,“明天见,阳子。” “我……”阳子的话还没说完,公交车已经发动向前开去,她的话断在空中,只能看着少年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周六的早晨,阳子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原本只要到周末就会一个懒觉睡到中午的她,竟然一大早就醒了,而且再也无法入睡。 “啊……可恶!都是那家伙的错!” 阳子猛地掀开被子有些气恼的坐起来,看着镜子中蓬头垢面的自己呆愣了几秒,才不情不愿的踢开被子下床。 才不是担心他,只不过是睡不着而已。 沿着上坡路往学校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形站在学校门口,阳子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在,不然显得特地跑来的自己就像笨蛋一样不是吗。 “早上好,阳子。”少年自然的和她打着招呼,对于她的到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早上好……个鬼啊!”阳子气冲冲的剁着脚,“你到底想干嘛啦!” “想和你在一起啊。”少年笑眯眯的回答。 “……”阳子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泄气般的叹了口气,“好嘛,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追我对不对。” 少年愣了愣,像是没想到阳子会说的这么直接,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想要追女孩子的话,这样才不行拉,一听就知道你在说谎嘛。”阳子耐心的指导他。 “那我应该怎么做?”少年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 “当然是先成为朋友,然后慢慢了解,”阳子竖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的说,“两个人互生好感,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少年苦笑了一下,“不行啊,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那也要把人家约出去玩一玩培养感情嘛,直接堵在学校门口多不好。”阳子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角色,“比如游乐园啦,电影院啦。” “那我们今天去游乐园吧。”少年迅速的抓住了她的话中的重点,“可以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她总算体会到了,但是刚才积极的出谋划策的人又是自己,拒绝了实在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好、好吧……” 周六毕竟是休息日,游乐园的人还是挺多的,当然手拉手的情侣就更多了,他们默默的看着一对亲密的挽在一起的情侣从身侧走了过去,少年看向阳子,“我可以牵着你吗?” 阳子立刻往后退了三步远离他,“你走前面!” “……”少年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好,我走前面。” 看到他如同他所说的往前走,阳子才跟上,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就这么一路安静的走到了……鬼屋门口。 “……”阳子默默吐槽,“你的意图太明显了,想趁我害怕牵我的手对吧,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 第三十章 花枝子和其他死去的宇智波族人被一起下葬,连简单的葬礼都没有,因为战场上像这样死去的人太多了。 祐理沉默的站在半山腰上看着下面的人把棺材放入整整齐齐挖好的坑里,还看到了花枝子的父母,他们没有哭,只是眼神悲恸的站在一旁为她送行。 “我们是忍者,忍者是不能哭的。” 她听到站在一旁的泉奈这么对她说,然而下一秒,眼泪就沿着他的侧脸无声的流了下来。 祐理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涩感,转身想要离开时,泉奈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脚步一滞,停下来转身不解的看向眼眶红红的泉奈:“怎么了?” “祐理,你今天去哪里了?”泉奈的眼神沉了沉,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为什么没有在战场上看到你?” 斑忍不住蹙起眉:“……泉奈。” “哥哥,这件事你别插手,”泉奈不满的看了斑一眼,“我知道哥哥喜欢她,但是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斑沉默了一会之后,伸出手按在了泉奈的手臂上,沉声开口,“放开,我会问清楚的。” 祐理茫然的看了斑一眼,还没有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当时确实是受伤之后被齐木带离了战场,但是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齐木救了她,她也许就死了。 难道连临阵脱逃也是不被允许的? 泉奈和斑僵持了半响之后终于放弃,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紧紧的蹙着眉扭过了头:“算了,那就交给哥哥吧。” 斑似乎是松了口气,然后拉着祐理转身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那个,到底怎么了?”祐理回头看了眼泉奈的背影,又收回视线看向脸色不佳的斑,“出什么事了吗?” 斑陡然停下了脚步,却背对着她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渐渐收紧,祐理感觉有点痛,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斑?” “祐理,那个人是谁?” 沉默许久的斑终于开口,内容却让祐理有些迷茫:“那个人……?” “粉色头发的那个男人,”斑转过身来,幽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那个时候,他把你从战场上带走了。” 祐理愣了愣,下意识的问:“你看到了?” 没错,他看到了。 担心祐理出事,斑一直都用余光盯着祐理,所以她那时候受了伤落入敌人陷阱的那一刻,他看的一清二楚。 斑那时候本来准备去救祐理的,但是他当时被柱间的木遁缠住了,所以慢了一步,然而在他赶到那里时,一个粉色头发的男人却先他一步跳进了陷阱之中。 等他冲入陷阱之中时,里面空空如也,那个男人和祐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次看到祐理的时候,她正一脸茫然的站在已经结束的惨烈的战场之上。 刚刚得知了花枝子的死讯,斑的心里一片混乱,在看到祐理有些飘渺的背影时,他却突兀的产生了一种她随时都会离开的危机感。 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吧?说喜欢自己的人是她不是吗? 强烈的占有欲在心底慢慢滋生,就快要吞噬他了。 “那个男人……是谁?” 斑听见自己这么问。 其实他早在这之前就见过那个男人,那还是在和祐理不小心交换了身体的时候,察觉到他们是认识的,因为担心自己会露馅,所以斑匆匆离开了。 那个时候,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觉得可能只是祐理的朋友之类的,毕竟他并不了解祐理。 但是直到今天,那个男人把祐理从他面前救走的瞬间,斑才意识到不对劲。 能够如此自由的来去战场,并且能顺利带着祐理逃离陷阱,说明他的实力远在祐理之上,而祐理的实力在宇智波中也能算上层,实力在她之上的人放眼整个忍界应该也不算多。 但是他却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祐理没想到斑看见了齐木把她救走的那一幕,此刻也不禁有些苦恼起来,因为斑问她的话也是她想问齐木的话,她也想知道齐木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跟那个管理员差不多身份的人吗?还是说有其他背景呢? 而且更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是,她不确定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对斑说,毕竟她只要提起管理员或者是提起和游戏相关的事,就会被屏蔽或者被系统警告。 齐木的事到底属不属于这个范围? “这个……”祐理考虑了许久之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这一瞬间,斑清楚的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他的眼神沉了沉,目光凌厉的盯着她:“真的?” “真的啊,”祐理一脸认真的回答,“他把我救走之后就丢到了一个离战场特别远的地方,我问他是什么人,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消失了……” 斑沉默着没有说话,祐理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心里还是有点慌乱,毕竟齐木当时并不是什么都没说。 他还跟她说了一句话——斑的好感度已经99了,但是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让斑知道的。 然而祐理有些不安的小表情全部落入了斑的眼中,他缓缓的伸出手覆上她的侧脸,看到祐理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时,斑的眼神一冷,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抬起了她的脸。 祐理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的视线,而斑此刻的眼眸并不是往常那样浓墨一般的黑色,而是嗜血一般的暗红色,三轮黑色勾玉正在里面缓缓转动着。 难道斑想对自己用幻术? 她心里很清楚幻术的作用会让人说出潜藏在心底的真相,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抵触:“斑?” “祐理……”斑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看到她紧张的连身体都绷紧之后,忍不住勾起嘴角嗤笑了一声,“怎么,在害怕我吗?” 祐理的心立刻仿佛被揪紧了一般,害怕的情绪从她心底蔓延开来,连带着她看着斑的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斑……你怎么了?” 斑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然后继续附下身,他和祐理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已经能感觉到祐理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混乱的呼吸,斑用指尖摩挲着她柔软的下唇,压低声音问:“祐理,再问一遍,你喜欢我吗?” 即使是祐理,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说话了,她明显感觉到斑现在不对劲,是因为刚才的回答? “斑,难道……”祐理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小心翼翼的问,“你吃醋了吗?” 斑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狮子一样猛地抬起头恼火的瞪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响才泄气般的叹了口气,然后把头靠在了她肩上:“祐理……别这样。” 结果,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刚才的那些威胁,结果也只是威胁而已,他甚至无法对她使用写轮眼,就算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在骗自己。 斑缓缓闭上眼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软软的发丝和从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像是无形之抚慰了他刚才接近爆发的情绪一般,让他渐渐安定了下来。 祐理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又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让斑发怒,她默默的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了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的粉色头发的少年身上。 她的身体一僵,陡然产生了一股仿佛出轨被抓的窘迫感,两个人就这么默默无语的对视了半响之后,齐木转过身去,身影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 祐理:“……” 这种仿佛修罗场一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和齐木什么都没有啊! 有些郁闷的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斑,祐理瘪着嘴问:“刚才,泉奈为什么那么生气?” 斑缓缓睁开眼,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其中交织着,最后归为一片平静。 “没事,什么都没有。” 祐理失去踪迹之后,除了他以外,只有花枝子发现了这件事,她冒着危险去问泉奈时,泉奈正和千手扉间缠斗着,根本没注意到祐理的去向。 于是花枝子焦急的四处寻找她,也许是因为注意力被分散了,她被千手的人偷袭成功,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祐理了。 * 大概是因为这次双方都元气大伤的缘故,千手和宇智波可能不得不休战一段时间了,祐理坐在家里扳着指头算时间,她来到这里已经三周了,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上次齐木跟她说,斑的好感度已经99了,如果齐木没有骗她,那么只要斑说出“我喜欢你”的话,就算攻略成功了。 实际上到她和斑这个地步,基本已经是水到渠成了,就差捅破最后的那层纸了。 可是她突然发现,这最后一步有点出乎她意料的难。 就算她趁着练习时假装不经意的问“斑喜欢我吗”这样的话,斑也会面无表情的回答她“练习完再说”。 等结束练习之后她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斑“你喜欢我吗”,斑就会轻轻的摸摸她的头,依旧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不管她怎么问,斑要么搪塞过去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干脆当做没听见。 这该怎么办? 她不会一直卡在最后一步无法成功吧?那前面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祐理这边烦恼的时候,斑也感觉很烦恼,他明显感觉到祐理最近一直试图想知道他的心情,但是他却不想把那句话说出来。 其实说出来也是可以的,但是一个是他其实还有点不好意思,另一个是看到祐理这么缠着他,斑觉得挺好玩的。 于是他干脆不回答了。 于是祐理更郁闷了。 不妙啊,只剩三天了,她才不想又一次在这一步失败啊喂! ……又一次? 祐理疑惑的歪了歪头,她记得从哥哥那里结束之后,自己才知道好感度99时需要一句我喜欢你才能达成he吧…… 但是总觉得,以前好像发生过类似的事? 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就好像自己是不是丢了一段记忆一样,总觉得有些事她曾经经历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祐理泡在泡在浴缸里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变得昏昏欲睡起来,算了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老是想着那些想不起来的事也挺头疼的。 洗完澡从浴缸里出来,祐理裹上浴巾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想起自己的发绳刚才随手丢在了客厅里,祐理便拉开浴室门往客厅走去。她边走边用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却在抵达客厅之前,看到一个身影突兀的一闪,直接出现在了她眼前。 祐理:“……” 齐木:“……” [呀嘞呀嘞,这下糟了。] 使用瞬间移动到达她家里的齐木沉默了一会,刚站起身想跟她解释什么,祐理却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转身跑掉了,留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的齐木。 [……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满脸通红的跑进浴室的祐理把门反锁之后才松了口气,她抬起头看向镜子中只裹着浴巾的自己,胸前的曲线若隐若现,浴巾的下摆才刚好盖住她的臀部,雪白修长的大腿几乎全部暴露在外面。 可恶!都被那个家伙看光了! 虽然自己没什么身材可言,但是超级不爽啊! 祐理气鼓鼓的瞪着镜子中的自己,还在懊恼自己怎么不把衣服换好了再去,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懊恼什么?明明就是随便跑进她家的齐木不对! 她拿过放在架子上的睡衣快速的换好,对着浴室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拉开门气势汹汹的朝着客厅冲去了。 齐木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没动,看到穿着小熊睡衣冲出来的祐理,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祐理看到他笑容的瞬间脚步顿了顿,然后又蹬蹬蹬的走到他面前气鼓鼓的问:“为什么随便进我的屋子!” “……我敲门了,”齐木见她一脸濒临爆发边缘样子,忍不住想给她顺毛,“抱歉,是我的错。” “你……!” 祐理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却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传来斑的声音:“祐理,你在家吗?” 第三十一章 以下内容为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正文会在明晚更新时替换掉→_→貌似挺多人爱看防盗章?这也是我以前写的一篇文23333,喜欢的话可以去专栏找找看~ ————————————————————————————————————————————————————————————————————————————————————————————————————————————————————————————————————————————————————————————————— 听到玻璃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瞳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浅蓝色的溶液和玻璃,她看到有着蛇一般金色瞳孔的男人朝她走来,是这里的主人大蛇丸。 大蛇丸停在她面前,隔着玻璃看着泡在溶液里的她,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佐助,这就是凶兽。” 一个黑发少年大蛇丸的身后走出来,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和大蛇丸不同,他的瞳孔幽黑深邃,面色沉静的看不出情绪,沉默的看了她半响之后,佐助移开视线:“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大蛇丸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拟兽状态的她,可是连我都要忌惮三分呢。” 佐助微微蹙起眉:“拟兽?” “以后再跟你细说吧,”大蛇丸调转脚步往外走去,“我还有许多别的珍藏品,来这边。” 佐助闻言也沉默的跟着转身,走出几步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被泡在器皿中的瞳,瞳也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然后费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晃了晃,看起来像是打招呼。 佐助愣了愣,手指微微的收缩了一下,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大蛇丸的声音,“佐助,在这边。” “知道了。”佐助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视线向外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从瞳的耳中消失。 瞳的手还保持着打招呼的姿势,过了很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垂下了自己的手,然后再次闭上眼睛,安静的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大蛇丸的基地又来了新人,不过他们还没见过这个人,而且听说大蛇丸十分中意他,几个实验体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着那个新人。 “听说叫做宇智波佐助。” “什么?那个宇智波家的?” “嘘!小声点!” 瞳又被吵醒了。 其中一个实验体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身后营养罐里泡在液体里的她,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脸色有些发白的后退了几步:“不妙,那家伙醒了!” “……”瞳歪了歪头,呆滞的黑色大眼缓慢的动了动,然后看向了他们。 “喂!你小声点!别引起她的注意啊!”叫出声的那个人的脑袋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还是说你下次想死在她的手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人结结巴巴的回应着,“可是你的声音好像比我还大……” “少啰嗦!赶紧走赶紧走!” 瞳有些费力的抬起手,然后像打招呼一样冲他们慢悠悠的晃了晃手,但是那几个实验体已经连滚带爬的跑远了,连头都没有回。 周围顿时又安静下来。 慌不择路的实验体迎面撞上了刚转过拐角的黑发少年,他有些站立不稳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不爽的瞪着撞到他的人,但是这些人别说道歉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慌张的跑远了。 沉默的看着跑远的人,佐助的视线移到他们来时的方向,冗长的通道阴暗潮湿,有些狭窄的空间寂静而又压抑,佐助的脚步微微偏移,往那条通道的深处走去。 大蛇丸曾经给他看过被关在营养罐里面的凶兽,但是却没有给他讲更详细的东西,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被关在罐子里的小女孩,黑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 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左拐,踏进一个有些空旷的空间内,佐助一眼就看见了被置于墙边的营养罐,被关在里面的小女孩还维持着上次他离开时的打招呼的姿势,看到佐助进来时,她黑色的眼睛有些迟缓的动了动,落在了他的身上。 停在营养罐前,佐助抬起头看着这个浑身赤|裸着被浸泡在液体里的小女孩,对上她茫然的视线,忍不住蹙起了眉。 “嘁,大蛇丸那家伙……” 瞳的手臂向前伸了伸,贴在了玻璃内壁上,黑洞洞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佐助。 “还是不要经常接触她比较好哦,佐助君,”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蛇丸慢慢走到佐助身侧,抿着嘴看着睁着眼睛的瞳,“被她记住的话,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佐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意思?” 大蛇丸怪异的笑了起来:“说起来,今天,是上弦月呢。” 佐助沉默不语,不明白大蛇丸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以后再来吧。”大蛇丸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星期是…… 佐助疑惑的回头问:“满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蛇丸意味深长的说着,“佐助,复仇者是不需要多余的同情心的。” 佐助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语不发的越过大蛇丸往外走去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蛇丸又冷笑了起来,回头看向泡在营养罐中的瞳,她的视线还落在佐助离去的方向。 “瞳,你对佐助君很感兴趣吗?” 听到大蛇丸的声音以后,瞳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然后阖上了眼皮,原本攀附在玻璃内壁上的手也渐渐下滑,变成了自然下垂的模样。 看着仿佛是已经陷入睡眠状态的瞳,大蛇丸的笑意更深了:“真期待佐助看到你的拟兽状态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空旷的室内传出低哑的笑声,在长长的通道内不断回响着。通道尽头的监狱里面,被关押着许多普通人和实验体,他们几乎都听到了大蛇丸有些可怖的笑声,然后微微的颤抖起来。 其实佐助对凶兽的兴趣并不是那么大,所以才过了几天,他就忘了大蛇丸让他满月再来的话,毕竟对于他来说,复仇才是最重要的,杀了那个男人,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夙愿。 但是大蛇丸却没有回应他急切的想要变强的愿望,永远都是推出几个没用的实验品做他的对手。 训练场内,佐助蹙着眉看着眼前被他击晕在地的十几个人,有些不满的嘁了一声,然后抬脚向大蛇丸的住处走去,这种水平的对手根本无法提高他的能力,他需要的是更为强大、更为难缠的对手——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如果只能给他提供这种程度的对手,那他叛逃木叶到大蛇丸这里来,就显得毫无意义。 不,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他必须证明自己的离开不是没有意义,继续呆在如同温室般的木叶,才失去了成长的可能性不是吗。 蹙着眉匆匆前进的佐助没有注意到前方,差点撞上从两侧通道中走出来的几个人高马大的人,他及时的刹住了步伐,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挡住他去路的人:“让开。” “哦?”其中一个快有他的两倍高的弯下腰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没见过的人,黑发黑眼,团扇家徽,你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有些不耐的开口:“我说,让开。” “哈,意外的气势很足呢,”男人眯了眯眼,语气带上了些嘲讽,“你以为得到大蛇丸大人的青睐就很了不起了吗?告诉你,在我们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说完,那个人伸出手,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神色满是轻蔑。 看到他的动作,佐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中的杀意开始弥漫,而后颈处的咒印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叫嚣着要把眼前的人干掉。 『连这种人都解决不了,你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个男人。』 像是听到有谁在他的耳边这么说着,佐助握紧拳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眼前的这几个人:“我现在心情很差,你们还是尽快道歉比较好。” “道歉?”男人冷笑了一声,拳头已经急速的朝他袭来,“该跪下道歉的是你才对吧!” 佐助神色一凛,微微偏头躲过他的攻击,身体迅速扭转过来,右腿已经向这个男人的后背扫去,男人迅速回头用手接住了佐助的腿,粗壮的手用力的抓住了佐助的脚腕。 “给我上!”男人一声令下,刚才还没有动作的几个人迅速朝着被抓住的佐助冲了过来,但是他们还没碰到人,佐助就嘭的一声消失了,变成了一截木头。 “替身术?”男人立刻警觉的看着四周,没能发现佐助的身影,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细线被拉直绷紧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脖子就被细细的线用力的缠住了,喉咙被紧紧勒住。 佐助从上方跳了出来,手中还拉着细线的一端,落在男人背后后对他的膝关节猛地踢了一脚,这个男人就嘭的跪在了地上。 “我说,道歉。”佐助的手用力的拉紧手中的线,男人的脸色顿时涨的跟猪肝一样,然而明明处于危机中的他却笑了起来:“你以为,这点本事就能打倒我吗?” 佐助一愣,眼前那个男人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紧绷的肌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脖子上的细线撑不住肌肉的力量,竟然被生生撑断了。 丢掉手中失去作用的线,佐助往后退了两步,警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时,这个男人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佐助几乎是瞬间被击中了腹部,身体整个飞了出去,后背猛地撞到什么东西才停下来,摔倒在地面上。 捂着腹部有些痛苦的撑起身子,佐助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玻璃裂开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时,一个黑影已经朝他落了下来,然后猛地砸到了他脸上。 第三十二章 祐理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一片纯白,不管是斑,白猫,还是她住着的有些陈旧的房子,统统都消失了。 她的眼眶仍然是红红的,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恭喜你啊,百合酱,攻略成功了哦。】 管理员的声音响起,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听不出来什么高兴的成份,仿佛祐理能不能成功都跟他没关系一般。 当然,在这一点上,祐理也是一样。 她现在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还要多少he我才能通关?” 【这个嘛,谁知道呢。】 “……”祐理的手心不自觉的攥紧,语气也低了一分,“万一你骗了我,实际上我永远都无法脱离这个游戏呢?” 【百合酱,你可以选择,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管理员的声音听起来跟齐木如此相似,说出来的话却让祐理恼火的想揍他一顿,【继续游戏,或者永远呆在这里,我早就让你做出选择了。】 祐理的脸色沉了沉:“那,齐木是什么人?” 【齐木啊,没听过的名字呢。】 怎么可能没听过?他不仅知道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在攻略斑,还知道斑的好感度,怎么可能跟这个游戏毫无关系?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掌控这个游戏的人只有我,至于其他的人……】管理员冷哼了一声,【不过都是数据罢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祐理微微眯了眯眼,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他的意思难道是说齐木是数据?也就是说他是游戏里的人?那为什么齐木会知道游戏的事? 各种疑问在她的心里交织着,现实却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祐理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一个大屏幕,上面清晰的显示着一列字—— 【攻略对象三号:奇犽·揍敌客】 “奇犽……?”祐理还没看清他的脸,眼前的屏幕就消失了,周围纯白的环境瞬间变得扭曲,她的脚底陡然一空,猝不及防的掉入了无边的深渊中,只能听见管理员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会把那个世界的常识灌输给你的。】 * 祐理清醒的时候,她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而入眼的环境比她之前呆着的火影好太多了,至少天花板看上去一片雪白,不再有各种陈旧斑驳的花纹了。 刚从火影的世界脱离,此刻躺在被窝里,疲惫的感觉渐渐袭上心头,她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抱着被窝里翻了个身,想着先睡一觉再说的时候,手却突然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祐理的手一僵,默默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去的白猫,它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细长的尾巴软趴趴的搭在枕头上,祐理刚才摸到的,应该就是它的尾巴。 大概是因为祐理突然掀开了被子,白猫慢慢睁开眼,紫色的瞳孔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又趴着闭上了眼,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祐理:“……” 这个猫,不是…… “齐木?”祐理俯下身迷惑的盯着它,“呐,你是齐木吧?” 听到她的声音,白猫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轻轻的喵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 果然是齐木! 祐理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囧了半响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猫似乎意识到它已经睡不了了,干脆站起身在迈着腿轻巧的跃上桌子,然后用爪子抓了一张纸,举起来给祐理看。 空白的白纸上渐渐浮现了一行字—— [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起卷入这个世界了。] 这行字完全浮现之后,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字—— [而且我变不回去了。] 祐理:“……” 这应该不算她的错吧,毕竟选择变成猫的是齐木自己……但是怎么莫名的,呃,感觉有点愧疚。 白猫把手上的纸丢在了桌子上,然后跳到软软的被子上面,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大腿边蹲坐着,仰起头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被这只猫的目光盯的有些发虚,祐理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它的头:“嘛……反正都被一起丢过来了,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嘛。” 意外的感觉毛茸茸的手感不错,祐理忍不住又顺着它的脑袋摸了摸,感觉它的耳朵动了动,蹭的手心都是痒痒的,祐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还是不知道齐木是什么人,但是祐理也不傻,她心里很明白跟管理员比起来,齐木是确实想要帮她通关这个游戏的。 被她这样摸来摸去,白猫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情愿,但是却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摸着,然后趴在了床上闭上了眼。 “阿齐,叫你阿齐吧。”祐理忍不住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看到它的胡须抖动了一下,她仿佛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试图去挠它的肚子。 就在这时,白猫睁开眼刷的向她看来,眼神凛冽,似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祐理被它强烈的气场惊到,手顿时僵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她踌躇不定的样子,白猫的眼神软了软,然后伸出舌尖轻轻添了一下她的指尖。 指腹传来柔软湿润的感觉,微微还有些刺痛,祐理愣了愣,然后如同触电一般立刻收回了手,耳根也跟着渐渐红了起来。 “那个,你……你饿吗?” 白猫轻轻喵了一声,灵活的跳到了她的肩头上之后,伸出猫掌碰了碰她的脸颊,然后指向了门外。 这是让她出去找东西吃的意思吧? 祐理在屋内扫了一眼,管理员灌输给她的东西也渐渐被她想了起来,她循着记忆找到藏着钥匙和钱包的地方,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似乎并不是她的家,而是一个还算不错的酒店里面,所以她刚转过走廊拐角,就看到形形□□的陌生人正在电梯前等待。 这个世界看起来似乎跟她所在的现实很接近,但是从管理员给的记忆来看,这个世界看上去很安全,实际上却十分危险。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但是在这些人当中,混合着许多能够使用特殊能力的人,他们被这片大陆上的人称为——念能力者。 不同的念能力者拥有的念能力也不同,有的适合战斗,有的适合辅助,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念能力。 正因为有着念能力者的存在,这个世界对于杀人这种事情的态度非常微妙,甚至可以说到了坐视不理的程度,所以才说,这个世界是危险的。 看似文明程度和科技都已经比较发达,实际上却并没有一套有效的法规可以约束那些强大的念能力者,顶多就是杀人太多招致怨恨之后会被仇人高额悬赏,而有一些赏金猎人就是专门为接这种悬赏任务而存在的。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也接这种有偿杀人,那就是著名的杀手家族揍敌客——而她的攻略对象正属于这个无人不知的杀手家族。 换一种说法,就是她的攻略对象很有可能是个杀手。 然而祐理当时连脸都没看清,而且她现在对管理员极度不满,也不想去问他,鬼知道他会不会又换着方法刁难自己。 反正也知道名字了,按火影世界的定律也好,按游戏定律也好,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在某处碰到的,最多运气不好擦肩而过而已嘛。 在街上随意的转了转,祐理总算发现了一个可以吃饭的家庭餐馆,她刚准备推门进去,蹲在她肩上的猫却用肉垫戳了戳她的脸颊,然后指向街对面。 那里是一家甜品店。 “……”祐理诡异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果断转身走进了饭店,“大中午吃什么甜食啦,好好吃饭。” 肩上的猫立刻变得有些焉焉的。 原来这家伙喜欢吃甜食吗?祐理有些好笑的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我吃完饭去给你买好不好?” 白猫满意的喵了一声,然后就趴在她肩上不动了。 “说起来,阿齐,”祐理用勺子戳着碗中的咖喱,“我都没看清这次的攻略对象长什么样,你要是看见了的话一定要记得提醒我。” 咬着勺子想了想,祐理又加了一句:“他的名字是奇犽·揍敌客。” 坐在不远处的某个人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朝她这边看来,祐理对这道陌生的视线一无所知,还在小声地跟白猫讨论着:“也不知道这次难不难,虽然我觉得管理员不会给我什么很容易通过的世界啦……” 白猫立刻察觉到这道视线,它抬起头朝那边的桌子看去,然而那个人被一坛巨大的花束挡住了身影,它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才刚这么想,它的透视能力已经自动发动,目光直接透过花束看到了那个人,他有着长长的黑头发。 收回视线看向什么都不知道的祐理,齐木突然觉得她能攻略斑真的是个奇迹。 “而且从资料来看,估计他是杀手,”祐理用手支着下巴,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性格好不好,万一不好相处怎么办?万一他一生气把我给杀了怎么办?” 对啊,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其实挺大啊! 白猫趴在她肩上毫无回应,只有垂着的尾巴在动来动去,时不时就会碰到到祐理裸|露在外的肌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叫服务员过来结账,没想到服务员清点了钱之后,告诉她不够。 “不止您点的菜,”服务员顿了顿,又好心的解释说,“刚才还有一位男士说,你会给他买单的。” 第三十三章 以下内容为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正文明晚替换 “是吗,我知道了。”佐助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那些实验品都太弱了,让你这里更厉害的实验品来吧。” “……呵呵,”大蛇丸勾起了嘴角,“佐助,我最厉害的实验品,不就在你眼前吗?” 佐助闻言忍不住蹙起眉,低下头看着他眼前瘦小的女孩子,瞳眨了眨眼,立刻伸出脑袋做出求抚摸的样子。 佐助:“……” 无视他家宠物的蠢动作,佐助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瞳。” 瞳愣了愣,脸上顿时绽放出非常开心的笑容,蹦蹦跳跳的跟在佐助身边,佐助斜睨了一眼兴奋的瞳,是因为被叫了名字而开心吗? 啊,这么说起来…… 佐助低下头看着瞳:“你会说话吗?” 瞳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似乎有些苦恼的歪着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真的会说话吗?感觉根本无法交流啊。 佐助推开自己的房门:“说两句看看。” 瞳眨着眼思考了几秒,有些清脆的稚嫩声音脱口而出:“佐助!” “还有吗?” “佐助!” “……我是说你还会不会说别的?” “……”瞳似乎是看出了佐助的情绪不算好,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开口,“佐助?” “算了,当我没说。” 瞳怔了怔,脸顿时耷拉了下来,露出有些失落的沮丧表情。 佐助无视站在他身侧低落的瞳,从箱子里翻出枕头和被褥,在地上铺好之后指着对她说:“那,这是你的床。” 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视线在有些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落在佐助的床上。 “那是我的。”佐助瞥了一眼头发胡乱贴在额头的瞳,虽然他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他还是对瞳说:“你先去洗个澡。” 瞳乖乖的点了点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佐助头痛的扶额,“你是听不懂,还是不会?” 瞳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哒哒哒的跑到桌子旁边,踮起脚倒了一杯水,又哒哒哒的跑到佐助面前,把那杯水递给他。 佐助:“……” 这家伙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 佐助有些烦躁的推开浴室的门,打开开关往浴缸里灌水,跟着佐助进来的瞳傻傻的站在他后面看着佐助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可恶,”佐助的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起来,“我来这里可不是给你这家伙当保姆的,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话,你就给我尽早离开!” 瞳被他带着怒火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看到浴缸里的水满了,佐助把开关扭上,然后回头看着瞳:“把衣服脱了,进去。” 瞳顺着佐助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向浴缸,水上的波纹一圈一圈绽开着,磨蹭的走到浴缸旁边,瞳踌躇了半响,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佐助。 佐助只是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瞳失落的垂下头,喉咙发出轻微的呜咽声,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了起来,佐助蹙起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只是洗个澡而已,为什么这么抵触? 目光落在浴缸里安静的水面上,佐助突然想起了那个泡着她的营养罐,再看看现在的瞳的反应,她不会是以为自己要把她塞回那个营养罐吧? “……”想通的佐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内心莫名的软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瞳的头,“我不会把你关起来的。” 瞳下意识的蹭了蹭佐助的手,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这回倒是乖乖的自己往浴缸里面爬了。 “……喂!等等!先把衣服脱了!” 洗完澡的佐助神清气爽的拉开门,一眼看到瞳正乖乖的跪坐在他给她铺好的地铺上,由于没有衣服穿的缘故,瞳只能暂时穿他的衣服。即使如此,佐助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还是太大了,宽宽的衣领简直快要从她白皙的肩膀上滑下来,使得笔直的坐的一本正经的瞳看上去有些可笑。 随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佐助坐在自己的床上,拿过桌子上的一个卷轴开始看,这些都是大蛇丸给他的东西,说是让他自己学习。 佐助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看着自己的书,瞳也安静的呆在那里,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以至于佐助真的忘了她的存在。 合上书准备睡觉的时候,佐助才想起一直保持着跪坐姿势的的瞳,他蹙着眉打量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瞳,视线落在她圆润的脚丫上:“你的腿……不麻吗?” 瞳歪了歪头,身体却在那瞬间仿佛失去平衡一样往旁边倒去,然后就这么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倒在了床铺上。 佐助:“……” 呆滞了两秒之后,瞳似乎感觉到自己可以活动了,手脚并用的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双手撑在腿间,仰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佐助,黑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敷衍的拍了拍瞳的头,看着她一脸满足的趴在了床铺上,佐助把被她忘记的被子一把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灭掉了烛火,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中。 刚躺下准备睡觉的佐助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佐助?” “恩?” 佐助还睁着眼在等着她的回应,但没过一会,就穿来了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瞳已经睡着了。 “……”佐助沉默着阖上眼眸,一天下来的疲累感席卷而来,没过一会,他也陷入了睡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佐助身上传来异常沉重的感觉,让他连翻身都做不到,头痛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胸前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佐助很是嫌弃的按住她的头,往旁边推了推,“下去。” 大概是听出了佐助语气不太好,瞳立刻就从佐助身上爬了起来,然后笔直的坐在床边:“早上好!” 佐助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瞳,然后发现她的眼神还带着些得意和兴奋:“刚学的?” 瞳开心的点了点头。 用手背挡住渐渐刺眼的阳光,佐助慢慢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半睁着眼看起来还有些迷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往浴室走去。 打开浴室门的佐助站在那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关上了,过了一会又拉开。 “……”佐助磨了磨牙根回头,“瞳,你干了什么?” 瞳表情无辜的左右晃悠着身体:“洗澡……” 洗澡能把整个浴室给淹了?佐助回头看着浴室一地的水,原本就低气压环绕的他现在觉得更头痛了。 可恶,可不可以把这家伙还给大蛇丸啊。 洗漱以后,佐助推开房门往外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快要从瞳的视野里消失时,她才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小跑着跟上了佐助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瞳跟在他身后的原因,佐助感觉今天遇到的实验体都对他退避三舍,有多远就躲多远的样子。 ……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走进练习场,佐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对面的数十个实验体,都穿着统一的白色衣服,在有些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显眼。 “今天也只是十个人而已吗?”佐助神情平静的站在原地,眼神沉沉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实验体,但是那些实验体却不像昨天那样表情凶狠张牙舞爪了,反而眼神中满是恐惧,明显恐惧的对象不会是他,而是…… “瞳,”佐助低低的开口,“出去。”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佐助听到有些细碎的脚步声从房间里跑出去了,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对面的实验体身上,然后缓缓弯曲了膝盖,伸出手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门外的瞳抱着膝盖靠着墙坐在地面上,皮肤触碰着冰凉的地面,寒气似乎能透过身体浸入骨头一般,但是瞳看起来毫无感觉,而是歪着头念叨着: “早上好。” “中午好。” “晚上好。” 念完了一大堆打招呼的话,瞳很是满意自己的学习成果,脸上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然后很快就耷拉了下来,苦着脸摸着自己的肚子:“佐助,饿了。” 在里面激战的佐助自然听不到外面瞳的声音,而是紧蹙着眉头应付着眼前的对手,大蛇丸确实听进去了他的话,今天的对手比以往的那些人的实力提高了很多,虽然也不是打不过,但是在十个人的围攻之下,他必须小心提防来自任意角落的袭击,同时还要注意自身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眼中的红色三勾玉缓缓转动着,佐助能清楚的看见每一个人的攻击动作和接下来的动作,比他在中忍考试时看的更加清楚。 而这双眼睛的三勾玉,是最后在终结之谷和鸣人对决时得到的。 脑中突兀的想起了那天鸣人对他的嘶吼和淅淅沥沥的大雨,他跪在倒在地上的鸣人面前,最终还是没有杀了他。 『等你得到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找我吧。』 『你和我一样拥有开眼的资格,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杀死最亲密的朋友。』 “闭嘴!”佐助愤怒的喊出了声,后颈的咒印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愤怒引导一样,瞬间向四周蔓延开来,迅速的布满了佐助的半个身体。 第三十四章 以下内容为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明晚替换—— 瞳被练习场传来的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她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过多久,佐助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只不过和进去的时候不同,现在的他眼中充斥着杀意,浑身都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包围着,满是危险的气息。 微微侧过头看向坐在墙边的瞳,佐助幽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感情,然后又漠然的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的从瞳面前走了过去。 瞳单纯的大脑几乎是瞬间产生了危机感,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跟上了佐助的脚步,佐助却蓦的停了下来。 “瞳。” 听到佐助叫自己的名字,瞳立刻应了一声,却突然觉得此刻佐助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 “不要再跟着我了,去大蛇丸那里吧。” 瞳愣了愣,在脑中艰难的组织着词汇:“为……什么?” 但是佐助没有听完她的话,在她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就已经迈出了脚步,向前走去了。 瞳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去,腿刚刚迈出去,就被她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碍于佐助刚才对她所说的话,瞳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了一会,瞳感觉腹部又传来了浓浓的空虚感,明明之前被关在营养罐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的。 “我饿了……”愁眉苦脸的摸着肚子,瞳踌躇了一会,还是挪着步子往佐助的房间走去。 随手把忍具包放在桌子上,佐助看到摆在桌子上的被送来的饭菜,脑中纷杂混乱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伸出手捂住自己后颈的咒印处,佐助紧紧的抿着嘴,露出了坚决的神色。 在打倒那个男人之前,他必须先得到和那个男人交战的机会才行,而且要用自己的身体,靠自己的意识来打败他,绝对不能被大蛇丸侵占身体。 不想被侵占身体的话,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大蛇丸下一次转生之际到来前,杀了他。 自己……真的能杀了他吗? 佐助顿时想起死亡森林里大蛇丸所显露的实力,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握紧,骨头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杀了他才行! “佐助……” 门外传来微弱的呼喊声,佐助愣了愣,视线移向门外,瞳扒着门框露出半边脸,眨着大眼睛盯着他。 “……”佐助沉默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不是让你去大蛇丸那里吗。” 瞳顿时不敢说话了,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但是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佐助也不说话了,低着头开始吃桌上的饭菜,然后听到门口传来响亮的咕噜噜声,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佐助微妙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吃东西。” 话音刚落,佐助甚至还没看清瞳的身影,她就已经瞬间到了桌子旁边,然后有些垂涎欲滴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饭菜。 “……”抽了抽眼角,佐助努力让自己忽视她诡异的速度,“你会用筷子吗?” “筷子?”瞳看向佐助拿着筷子的手,依样画葫芦的也拿起了筷子,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佐助抬了抬下巴:“夹一个看看。” 瞳控制着筷子伸向装着米饭的碗,然后往下一戳,两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了什么东西被贯穿的声音。 佐助:“……” 瞳眨了眨眼,默默的把筷子抽了出来,有些无措的看向僵硬的佐助:“做错……了吗?” 佐助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然后夹了一块土豆凑到她的嘴前:“张嘴。” 瞳乖乖的张开嘴巴,佐助毫不怜惜的把那块比她嘴巴还大的土豆一股脑塞了进去,然后看着她鼓起的脸颊说:“没有下一次了。” 一口一口的给她喂吃的,佐助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去找大蛇丸要个勺子。 被喂饱的瞳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佐助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拿着忍具包推开门走了出去,他需要大量的训练让自己迅速变强,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夜幕降临的时候,佐助才回来,但是他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发现了不对,昏暗的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难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难道有什么实验体在他房间门口打架了吗? 有些不爽的左拐,佐助的脚步僵硬的停在原地,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整个通道的墙壁上都是大片的溅开的血迹,地上还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凹凸不平的沟壑缓缓流淌着,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断肢残骸,像是被野兽撕碎了一般。 视线沿着流淌的血液缓缓落在自己脚边,佐助清楚的看见血液中还混杂着肉块和半截指头,胃里面顿时一阵翻涌,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佐助,满月的时候,记得把她关起来。』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小动物,她是……怪物。』 大蛇丸说的话在脑中想起,佐助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因为没有什么云的关系,他一眼就看到一轮明亮的圆月低低的悬挂在空中。 “满月,果然是……”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又传来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在潮湿昏暗的通道里面反复回响着,佐助咬了咬牙,掏出苦无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踩在浓稠的血液上,佐助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去回想起被灭族的那一晚的惨剧,但是刺鼻的气味和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支离破碎的肉块却让他有些头脑空白,咬紧的牙关已经开始酸痛起来。 离声源处越来越近,佐助的神经已经紧紧的崩了起来,屏气凝神的贴着墙面缓缓移动着,在到达拐角处之后,佐助握紧了手中的苦无,极度防备的的从拐角探出头,往通道的另一端望去。 虽然通道里因为烛火的晃动忽明忽暗,但是佐助还是看清了眼前让他万分震惊的一幕,握着苦无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瞳正狠狠的撕咬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的身体已经不完整了,手和腿都已经不知所踪,但是瞳却仿佛疯了一般,发狠的啃噬着他的身体,尖锐的牙齿扯下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佐助清楚的看见她沾着血迹的獠牙上闪着白森森的冷光。 本能在驱使他逃走,但是腿却就跟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佐助手心已经被汗浸透,再次侧头看向瞳时,她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棕色的仿佛野兽一样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竖了起来,视线已经往他这边看来。 佐助迅速躲到墙后,紧紧的贴着冰冷潮湿的墙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黑影猛地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的瞳孔带着嗜血的杀意对上了他的视线。 强烈的压迫感和危机感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佐助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瞳的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慢慢张开了她血淋淋的嘴,锋利的獠牙猛地向他袭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佐助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三轮勾玉快速的转动着,和他对视的瞳一怔,然后呆滞在那里,口中的獠牙和手上的利爪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蜕化,变成了人类时候的样子,金色瞳孔中的杀意迅速消散,被一片茫然所替代。 瞳歪了歪头,抬眸看向惊愕的佐助:“佐助?” 听到她叫出声的时刻,佐助仿佛是紧绷的弦断掉了一般,紧紧握着苦无的手顿时一松,掉落在地上的苦无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瞳好奇的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苦无,又开心的抬起头:“晚上好!” “……”佐助的视线落在她嘴角的血迹上,然后又渐渐上移,看向她头顶的二个毛绒绒的耳朵,瞳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瘪了瘪嘴,瞳凑近佐助做出求抚摸的样子。 佐助对于她的接近还有些后怕,在她靠过来的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是背脊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墙上,他沉默的看着瞳眯着眼仰起头的姿态,犹豫了半响,还是僵硬的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瞳蹭了蹭他的手心,身后细长的棕色尾巴欢快的晃动起来,佐助看着她身后摇来摇去的尾巴,手不自觉的顺着她毛茸茸的耳朵抚摸了几下,瞳立刻发出了满足的呜咽声。 ……果然,是动物。 得出这个结论的佐助看着已经恢复到平时的状态的瞳,紧张的身体已经渐渐放松下来,然后看着一地的血腥场景,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基地的实验体都那么怕她了。 推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佐助蹙起眉看着跟在他身后满身血污的女孩子:“瞳,去把自己洗干净。” 瞳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佐助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扒了下来,然后赤|裸着身体晃悠着尾巴从佐助面前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佐助:“……” 看来非常有必要教会这个野兽,什么叫做羞耻感。 第三十五章 以下为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正文会在明晚准时替换——————————————————————————————————w———————————————————————— 瞳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大蛇丸不可能假装没看见,所以没过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的佐助一顿,瞥了一眼浴室关着的门,犹豫了几秒后,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压低声音说:“瞳,我没让你出来,就不准出来。” “好!”浴室里面立刻传来元气的回应声。 沉默了一会,佐助走了过去打开了他的房门,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是满脸笑容的兜。 “啊啦,佐助,”兜的视线不经意的在屋内打量了一眼,“外面这个惨状,是瞳干的吗?”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佐助冷冷的看着他,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毕竟造成了这么大的骚动,大蛇丸大人也十分关心呢,”说着,兜微微笑了起来,“请问她现在在哪里呢?” 目光微敛,佐助吐出两个字:“洗澡。” “……”兜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像是为了确认一般重复了一遍,“洗澡?” 佐助双手环于胸前,点了点头。 “那家伙的暴走……” “没事了。” 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凶兽的暴走敌我不分,即使是大蛇丸大人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制止她呢,可以问问佐助是怎么让她平静下来的吗?” “……”佐助抬起眼眸,冷笑了一声,“是大蛇丸让你来问我的吗?” 兜勾起了嘴角,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不,即使是我自身,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呢。” “哼,”佐助抬起下巴,语气带上了一丝傲慢,“那你回去告诉大蛇丸,即使他知道了方法,也永远都做不到。” “……”兜抬起手扶了下眼镜,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是写轮眼的原因吗?”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已经被嘭的一声关上了,大概是力道太大的缘故,门框的边缘撞击到石壁,激起了一些石尘。 兜面对佐助完全不友好不配合的态度,并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只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摸着下巴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清理起来,也很费工夫啊。” 把兜关在门外的佐助回到屋内,察觉到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佐助从衣柜里翻出衣服,拿到浴室门口敲门:“瞳,洗完了就来拿衣服。” 浴室里立刻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啪叽的一声,响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佐助:“……” “我……我来了。”浴室的门被猛地拉开,白雾缭绕的水蒸气也跟着涌了出来,佐助移开视线,让自己不去看瞳的躯体,然后把手上的衣服递了出去:“穿好。” 衣服被接过以后,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佐助没有等多久,穿好衣服的的瞳就窜到了他面前,一脸开心的看着他,身后细长的尾巴也仿佛在展示她的兴奋,在欢快的晃来晃去。 佐助垂下眼眸注视着瞳金色的瞳孔,他记得平时瞳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且耳朵和尾巴也没有跟着消失。 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瞳凶残的模样,佐助嘁了一声,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血腥的记忆:“瞳,张嘴。” 瞳听话的张开了嘴:“啊————” 蹙着眉扣住她的下巴,佐助弯下腰仔细的查看她的牙齿,整齐的排成一列,确实是变回了人类的牙齿没错。 既然牙齿和爪子可以收回去,为什么耳朵和尾巴没有跟着一起消失? 对于她的事最清楚的人,大概也只有大蛇丸而已了。 尽管瞳已经把身上洗的很干净,而且刚才做出那些可怕的事的“凶器”也被她收了回去,但是佐助还是清楚的认识到了这家伙的危险性,大蛇丸没有骗他,如果那时候不是有写轮眼的话,估计他现在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但是大蛇丸明知道瞳的危险性,却还放任他把她带走,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测试他吧……也许在自己发现瞳的时候,背后就已经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了,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能力制止瞳,想必很快就会有人跳出来救下他。 毕竟大蛇丸是那样的渴望着写轮眼,怎么会轻易让自己被一只凶兽杀死。 桌子上还摆着不知何时送来的饭团,佐助瞥了一眼,却毫无胃口,任谁也不会在看到那种血腥的画面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东西。 不过他不吃,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不想吃。转过头看着身旁眼巴巴的盯着饭团的瞳,佐助沉默了几秒,把放着饭团的盘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你吃吧。” 瞳的眼睛立刻迸发出了光彩,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个饭团往嘴巴里塞,在她张嘴的一瞬间,佐助清楚的看见她整齐的牙齿在迅速变形,两颗虎牙变得尖锐万分。 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紧了,佐助握紧拳头紧张的看着瞳把那个饭团咽下去,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才压下心里的不安说:“瞳,张开嘴给我看看。” 瞳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仍然张开了嘴,刚才变得尖锐的獠牙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确实已经开始慢慢变化了。 果然没错,这家伙在拟兽状态进食的时候能自由控制她的爪牙变化,而且谁也不知道他的写轮眼能抑制她多久,这种危险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在身边。 佐助心中几乎是立刻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然后拉着瞳的手腕往大蛇丸的房间走去,瞳的手才刚刚伸向下一个饭团,就被佐助带着往后退了几步:“啊……吃的……” “……”佐助沉默了几秒,还是走了回来,把盘子里剩下的饭团塞到了瞳的手里,“就当是送别礼吧。” “送别,是什么……”瞳嚼着饭团口齿不清的问。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往前走去,路过那些还没被清理掉的血肉混杂的地面时,他的脚步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最终还是踩着血水走了过去。 敲了敲大蛇丸的房门,里面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看到推门进来的佐助和跟在他后面的瞳,大蛇丸勾起了嘴角:“越来越想得到你的身体了呢,佐助。” “……”佐助无视他的话,把身后的瞳推了出来,“这家伙还是还给你吧。” 大蛇丸沉默了几秒,狭长的眼睛打量着瞳微微抖动的耳朵,然后低沉的笑了起来:“佐助,没用的,就算我同意收下她,她也不会跟着我的。” “那我命令她不就可以了,”佐助蹙起眉说,“瞳,从今天开始你的主人就是大蛇丸了。” “咕呜?”瞳的嘴巴里还在嚼着饭团,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佐助,好像完全没听懂佐助的话。 “听不懂吗?”佐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我是说,我不是你的主人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瞳怔了怔,快速的嚼了几口把口中的饭团一口气咽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佐助的衣角,察觉到瞳的意图,佐助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衣角随着他的动作翻飞着,从瞳的手心滑了过去。 “我还有我的目的,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你。”佐助抬起下巴,目光近乎冷漠,“对我来说,你就是个累赘。” “……累赘?”瞳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在大脑可怜的词汇量里搜索这个词的意思,显然,她没有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只能无措的看向佐助,“累赘是……” “就是没用。”佐助言简意赅的给出了答案,听到回答,瞳的脸瞬间白了,即使她不明白累赘的意思,她还是明白没用代表着什么的。 无助的看着佐助冷若冰霜的脸,瞳的耳朵也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有些委屈的问:“佐助,不需要我吗……” “不需要。”佐助已经懒得再跟她玩这种毫无意义的问答游戏,看着坐在床上支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大蛇丸,佐助嘁了一声:“喂,你不管吗?” “这个嘛,”大蛇丸眯了眯眼,“我倒是很想看一看,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凶兽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佐助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瞳,那股隐隐的不安又出现了,强行压下心中的怪异感,他调转方向往外走去,“别让她回来找我。”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啊,佐助,”大蛇丸低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们这里可没有能拦住凶兽的人呢。” 佐助的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问,“连你也做不到吗?” “如果能得到佐助的身体,我当然能做到,”无视佐助猛地阴沉下来的脸色,大蛇丸自顾自的说,“只不过目前的我被该死的三代剥夺了双手,要对付瞳的话,还是有点吃力呢。” 提起三代,大蛇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着他的名字,佐助沉默了半响,然后一语不发的收回了视线,从外面关上了大蛇丸的门,彻底的把瞳隔绝在了他的视野之外。 才走了两步,他就听到大蛇丸的房间里传出了响亮的哭泣声。 第三十六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正文会在明晚替换掉~ 这是我很久以前的又一个短篇,百合文哦→_→ —————————————————————————————————————————————————————————— “理香,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包括藤原理香本人,但是只有加耶自己知道,她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恋慕心情。 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十几年来形成的世界观和道德感折磨着她,加耶一边理智的知道自己有这种感情是不对的,另一边却无法抑制自己日益增长的感情。 就像是野生的藤蔓一般疯狂生长,明明没有光照也没有养分,她依然能清楚的听见理香接近自己时,渐渐剧烈的心跳声。 “加耶,一起回家吧~”理香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今天东街的甜甜圈有限量售卖哦~” “真的?” “我的消息还能有假~”理香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赶紧去,晚了可就没了。” 加耶收拾好书包,深深呼了口气,然后挽着理香的手往外跑去。 没错,这份感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一旦说出口了,现有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她们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亲昵的交谈,所以,只要默默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但是这么想着的她,却突然遭遇了危机。 “理香前辈,我有话想对你说。”穿着洁白衬衫的清秀男生有些腼腆的站在理香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微微发红的耳根让加耶心中陡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理香是弓道部的部长,一直以来都很受人欢迎,这一点加耶心里非常清楚,毕竟她也是为理香帅气的射箭姿势着迷的其中一人。 虽然只是其中一人,但是理香会认真的回应她,“加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所以加耶一直很满足,自己在理香心中的份量,一定比其他要重要吧。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就会忍不住窃喜起来。 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男生却让她生出了一丝恐慌,理香可能会谈恋爱,可能会出现比她更重要的人,甚至与那个人亲吻。 仅仅是想象,心脏处就渐渐传来压抑的酸痛感,加耶忍不住攥紧了理香的手,却被理香晃了晃,“加耶,你到校门口等我吧。” “……好。” 有些苦涩的回应着,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对了,作为好朋友,这种时候应该非常兴奋吧,于是她在走出几步之后,回头对理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加油哦,理香~” 理香温柔的点了点头,那个男生看了她一眼,就带着理香往教学楼后面的空地走去,加耶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僵在嘴角,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里乱成一片。 早该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理香不会离开她的自信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情绪低落靠着墙站着,低着头看着地面的加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她抬起头,理香背着书包站在她面前,“久等了,我们走吧。” 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 这个疑问盘踞在心底,却说不出口,加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问啊,问啊,朋友之间问这个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个……” “对了!”理香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去吃鱼丸吧~” “……好。”加耶没说完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再也提不起勇气。 理香不仅擅长弓道,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吃货,这也是她们的关系会渐渐变好的原因,加耶总是能找到这个城市各个角落里好吃的东西,而理香总是能精确的了解到所有的限量贩卖。 “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啊~”理香曾经这么对她说过,加耶曾经幻想过她说这句话时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事实却告诉她,理香只是善于把亲密的话挂在嘴边,所以大家都喜欢她,因为她总是能对每个人都表现出适当的亲密。 只有在她这里,理香偶尔会一扫平日温柔开朗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跟她说,这不是她想成为的样子。 但是,不这么做,她就无法维持那个受欢迎的弓道部部长的形象。 “真是无聊的虚荣心,虽然无聊,我却在可笑的坚持着,”理香长长了叹了口气,两人坐在河岸边沉默了好久,她才继续开口,“所以有时候会羡慕你啊,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是吗?” 其实她并没有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啊,理香,她也是个胆小鬼啊。 今天鱼丸店里的人不算太多,坐在熟悉的靠墙位置,理香喝着橙汁看着玻璃窗外的河流,“说起来,比赛也快到了。” “啊,今年果然也是理香压轴?” “没办法呢,弓道部没出现什么有潜力的孩子啊。”理香有些无奈的扶额叹气,“真不知道我毕业以后该怎么办。” “那么遥远的事情,别想太多了。” ……问不出口,她还是问不出口。 “这么说起来,加耶不关心刚才那个男孩子对我说了什么吗?” 加耶的心猛地一缩,握着橙汁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佯装喝饮料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我记得他,他是今年刚进来的后辈,对吧。” “没错,”理香右手撑着脸颊,心不在焉的搅着面前的鱼丸,“真让人意外,他竟然跟我说,他喜欢……” “理香!”加耶猛地站起来,连桌子都跟着她摇晃了几下,“那个,我……我想起来今天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理香大概没有答应那个男孩子的告白,有一次加耶在楼梯拐角处遇到那个男孩子时,他只是有些慌乱无措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就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明明看上去这么腼腆,实际上却比比她要有勇气多了,加耶想起今天要去理香家写作业,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连心情都雀跃了起来。 她一直珍惜每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光。 反锁了房门,理香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抱歉呐,我爸爸太啰嗦了。” “没事啦,每次过来叔叔都会这样呢,我早就习惯了。”加耶从书包里掏出课本,“不过今天的作业好像不多,大概七点就可以做完了吧。” 理香的手一僵,“是、是吗?” “恩,”加耶有些疑惑的抬头,“怎么了,你没有听课吗?” “……嘛,有点走神呢,”理香的眼神有些躲闪,然后拿出自己的课本,“作业,能帮我划一下吗?” “当然啦,”加耶自觉的接过理香的课本,一笔一笔慢慢划着的时候,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那个,理香?” “恩?”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理香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果然,很明显?” “恩……” “那个啊,加耶,”理香的眼睛虽然盯着书,表情却有些忡怔,“你有喜欢的人吗?” 加耶一窒,有些尴尬的扭开头笑着说,“为、为什么这么问?”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理香有些烦恼的在纸上乱画着,“啊啊,简直跟笨蛋一样。” 加耶笑不出来了,嘴角僵硬的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理香,喜欢上什么人了吗?” 说没有啊!像往常一样温柔的告诉她,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啊,没错,”理香认真的考虑着,“那大概是,喜欢吧。” 哗啦,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传来了。 心底就像突然空了一块一样,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加耶怔怔的盯着桌面,眼角的余光能看到理香的嘴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声音却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虚无缥缈而又模糊。 “……加耶,加耶!” 突然清晰的声音吓了加耶一跳,她抬起头正对上理香凑近她的脸,“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加耶压抑着身体的颤抖,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加耶!”她的脸被理香的手抓住,强行扳了过来,被迫对上她认真的的目光,“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什么?”加耶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不妙,她怎么可以哭啊,这种时候哭出来不是会显得很奇怪吗? 加耶有些手足无措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心脏那里酸涩的厉害,眼泪也跟着汹涌的流出来。 但是她擦眼泪的手却被理香一把抓住,加耶的心突的一跳,“我……我只是眼睛不舒……”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这个蹩脚的借口被理香堵了回去,加耶惊讶的看着理香近在咫尺的脸,唇上温暖湿润的触感让她甚至忘了呼吸。 理香在……亲吻她? 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和理香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到可以亲昵的交换彼此的呼吸,加耶的心紧张的收缩着,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从她脑海中升腾了起来。 难道理香也喜欢她吗? 她从来不敢有这样的猜测,可是现在暧昧的状况却让她不由得产生了那样的想法,也许,理香也和她一样…… “啊可恶!”理香一把松开了她,然后用手捂住了脸,脸上满是懊悔的情绪,“啊啊我怎么能这么做!” “诶?”加耶呆呆的看着她,“理香,你……” “抱歉!”理香双手合十低下头,“是我的错,我太过分了……” “理香,你在说什么呢……” “加耶,你还记得我们弓道部的那个后辈吗?”理香突然开始说另一件事,让加耶的心中陡的不安起来,那个后辈,她当然记得,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个人,其实,他……喜欢你。”理香闭了闭眼,神情带着些痛苦。 “……我?但是他找的是你……” “只是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而已,我没有给,当时的我太震惊。”理惠抬起头,脸色说不出的复杂,“毕竟,我喜欢他。” ……什么啊,她在说什么啊…… 加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可怕的现实,但是理惠没有等她逃走,继续丢下一枚重磅炸弹,“但是,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说着,理惠有些惨淡的笑了起来,“我很卑鄙对吧,我以为,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就可以报复他了。” “对不起,加耶,是我利用了你。” “理香,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经,她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加耶收拾着书包拉开教室门,远远的看到走廊那一头,理香和另外一个女生亲昵的说笑着向外走去。 “久等了,良也。”加耶对等在门口的白衬衫少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今天去哪里?” “去游乐园吧,朋友送了我两张票呢。” “恩,只要和良也在一起的话,去哪里都可以哦。” 白衬衫少年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呐,理香,我已经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真的是……很轻松啊。 第三十七章 以下内容为防盗章节,和正文无关,正文明晚替换≥﹏≤ ——————————————————————————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看着抽噎不止的瞳,狭长的金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别哭了,他已经不要你了。” 瞳完全听不进去他的画,眼睛因为哭泣已经变得红肿起来,不停的用袖子擦着流下来的眼泪,但是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的溢了出来。 “为……为什么……”哭着哭着,瞳竟然打起了嗝,因为不能很好的说出话来,她哭的更伤心了,“佐助……是……嗝……是因为……瞳……不会说……话……所……所以……不要……嗝……不要我吗……” 大蛇丸头痛的听完她断断续续的一段话,看着揉着眼睛在那里哭泣的瞳,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瞳的哭泣声小了一些,抬起头有些犹犹豫豫的看着大蛇丸,似乎是在心里踌躇要不要过去,大蛇丸保持着招手的姿势保持了许久,直到他感觉手臂已经有些泛酸,瞳才慢吞吞的挪到了他床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垂着头,耳朵和尾巴也怏怏的耷拉着。 “虽然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我以前教过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大蛇丸的注视和和他相同的金色瞳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忘了吗?” “……没有,”瞳虽然还在抽噎着,但是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我记得的,弱者才会哭泣。” “你既然记得……”大蛇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瞳接下来的话噎住了。 “可是,弱者是什么意思?” “……”大蛇丸沉默的看着歪着头疑惑的瞳,眼角抽了抽,“总之,别哭了,想必佐助也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样子。” “是、是吗?”瞳赶紧把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那我不哭了!” 大蛇丸:“……” 看来搬出佐助要比他有用的多呢。 “凶兽认定的主人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确实记得是……”大蛇丸目光沉沉的看向自己无力的双手,“佐助还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以后他肯定会来接你的,毕竟他也是木叶出身呢。” 说着,大蛇丸低低的笑了起来:“总之,你先暂时呆在我这里吧。” 大蛇丸的这句话让瞳留了下来,趁这个机会他也观察到了瞳在满月结束的时候,尾巴和耳朵渐渐消失缩回身体的场景,瞳孔也在那时变回了漆黑的颜色,说起这个,大蛇丸当时还颇有些遗憾的说,他更喜欢金色的眼睛。 不过瞳并不在意大蛇丸喜欢什么,她只在意佐助喜欢什么,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黑色的眼睛,瞳很开心的说:“和佐助是一样的!” “满口都是佐助佐助,”大蛇丸冷哼了一声,把手上的书翻了一页,“你忘了是谁把你救回来的吗?” “诶嘿,”瞳傻笑了一声,“我知道,是蛇爸爸。” “……”大蛇丸拿着书的手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又翻了一页,“谁允许你这么叫了。” 瞳眨了眨眼,在脑中搜索着和爸爸差不多的亲戚称呼:“蛇叔叔?” 大蛇丸的手猛地缩紧,把手中的书都捏出了皱褶,有些缓慢的一字一句说着:“你应该叫大蛇丸大人才对,大蛇丸大人。” 他重点强调了一下大蛇丸大人五个字,见瞳认真的点了点头,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呐,蛇叔叔,佐助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大蛇丸:“……” 被瞳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佐助正在森林空地里埋头苦练,不知道是被某人思念过度还是什么原因,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看着渐渐枯黄的树叶发呆,冬天已经快来了。 田之国不比位于火之国的木叶,这里有明显的四季之分,夏天十分炎热,而冬天也非常寒冷,虽然外界温度的变化对长期修炼的忍者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等到有些白茫茫的雪覆盖了地面时,大蛇丸基地的某个动物也越来越没精神,成天昏昏欲睡,简直就跟进了冬眠期一样每天都困的不行。 每天按时给大蛇丸送药的兜瞥了一眼趴在毯子上睡觉的瞳,然后把装着药的盘子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这样好吗?症状已经开始出现了。” “就是要出现症状,我才能确定文献上说的都是事实,”大蛇丸勾起嘴角,“这样我才能知道,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但是她如今认的主人是佐助。”兜伸出手扶了扶眼睛,“当然,佐助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是大蛇丸大人的了。” “差不多也该把那个消息透露给佐助了,”大蛇丸的视线移到酣睡的瞳身上,“让实验体散播出去吧。” “知道了,大蛇丸大人。”兜微微颔首。 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侧躺着的她看着视野中自己的手,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泄气的躺回去。明明前两天她还能自由行动,只不过经常会感到困倦,现在已经连挪动都快做不到了。 “蛇叔叔……”瞳轻轻的叫出声,“佐助还没来吗……” “快了。”大蛇丸翻着手上的文献,瞳现在无法行动的病症跟上面所记载的一模一样,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一周,迎接瞳的就是死亡。 没想到强悍的凶兽居然会有这样的弱点,难怪文献上没有记载如何成为凶兽主人的条件,想必一旦加上去以后,那些尚且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凶兽必然会被知道内情的人类加以利用,能够掌控凶兽的意志的话,攻下一个国家也不在话下。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成为杀戮的工具而已。 瞳很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但是抗不过越来越重的眼皮,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还没过多久,大蛇丸就发现她又陷入了睡眠状态。 “已经极度虚弱了吧。”大蛇丸低低的自言自语着,手指在有些泛黄的古老文献上划过,“渐渐的,会无法苏醒,肌肉萎缩,器官衰竭,到最后,心跳和呼吸一起停止。” “真是可悲的命运啊,凶兽。” 大蛇丸勾起嘴角,抬起头看向紧闭的门:“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敲门声都没有,门就被猛地推开了,进门的黑发少年有些焦虑的在屋内扫了一圈,看到墙那边闭着眼睛趴在毯子上的瞳,才缓缓的呼了口气看向大蛇丸,“我从实验体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瞳的事情。” “即使如此,你也太过于失礼了,”大蛇丸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文献收了起来,“还是说有什么事重要的能够让你忘了礼节?” “有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么,”佐助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不想要她的人,是你不是吗,”大蛇丸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还是说,你已经后悔当时所说的话了呢?” 佐助沉下脸,握紧的拳头发出了骨头摩擦的声音:“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他紧紧的盯着大蛇丸的表情变化,尽管那个答案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但是他不想放任自己心中产生奇怪的愧疚感,而大蛇丸也仿佛看好戏一般的观察着佐助的表情变化,过了半响才开口:“是。” 佐助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又松开,有些犹豫的看着像是睡着了的瞳:“那她现在……” “如你所见,已经意识不清了。” 佐助蹙起眉,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既然佐助把她交给我了,潜台词难道不是她的死活已经与你无关了?”大蛇丸的语气变得嘲讽起来,“还是说,你的决心是如此容易动摇。” “……”佐助有些隐忍愤怒的神色在瞬间被他收了起来,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一语不发的走到瞳身边,然后伸出双手把她横抱了起来,“这家伙,我就带走了。” 按大蛇丸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佐助以为大蛇丸会阻止他的行动,不让他带走瞳,但是大蛇丸只是静静的目送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什么都没做。 瞳非常轻,以至于个头还不算高的佐助可以轻而易举的抱起她,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左手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一下,果然一点肉都没有。 “嘁,大蛇丸那家伙,没有给她吃饭么。” 走到半路的时候,怀里的瞳勉强睁开了眼,细细的眯成一道缝看向抱着她的人:“是……佐助吗?” “恩。”佐助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瞳听到没有,她再次闭上了眼,只是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佐助的衣襟。 因为瞳被送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床铺已经被佐助收了起来,站在房间里犹豫了几秒后,佐助把她轻轻的放到了自己床上,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一片冰凉。 安静睡着的瞳完全失去了醒着的时候的聒噪感,耳朵怏怏的耷拉着,佐助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心软了下来。 脑中隐隐想起那些实验体的对话,他蹙着眉沉默了一会,眼神中隐隐有些挣扎,最后还是弯下腰,凑近瞳的耳边低声说: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第三十八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与正文无关,正文明晚替换———————————————————————————————— 瞳是被饿醒的。 她摸着肚子睁开眼的时候,映入视野的并不是大蛇丸的房间有些低矮的天花板,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瞳愣了愣,下意识的伸出手,反复张开五指又握紧,然后发现她的力气已经回来了。 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布局摆设,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这是佐助的房间没错。 但是他不在。 瞳手脚并用的慢吞吞的爬下床,脑中模模糊糊的回忆起来,昨天好像是佐助把她带回来了。 虽然佐助终于把她接回来了,瞳现在超级开心的,可是没有见到他的人,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才呆了两分钟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频频打开房门观望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佐助。 没过多久,她就彻底坐不住了,拉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通道那一端,正慢慢的朝她走来。 佐助才刚拐弯,余光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扑来,他下意识的握住了大蛇丸刚送给他的剑,但是在看清扑到怀里的那个人的脸之后,佐助的紧张感瞬间消散,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身体没事了吗?” “恩!瞳又有力气了!”她在佐助的怀里蹭了蹭,视线落在佐助身侧多出来的剑上,“啊咧,这是……” “草薙剑,”佐助耐心的解释,“大蛇丸给我的,是个不错的武器。” “蛇叔叔吗……”瞳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佐助突然莫名有些抽搐的嘴角,“怎么了?” “没、没什么。”佐助默默的转过头去,他不想承认在瞳叫出蛇叔叔时,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刷屏了。 “那,瞳也是不错的武器吗?”瞳眨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佐助,像是期盼着他会回答“是”,佐助怔了怔,低下头沉默着看着她,棕发黑眼,像是特意剪短的齐肩短发,瞳的外表看上去跟人类没什么差异,真要说和人类有什么不一样,那也是她在拟兽状态下会有所变化而已,当然,危险性也是成倍提高。 佐助的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像是为了肯定什么一样的说:“你不是武器,是‘人’。” “人?……”瞳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惘,“佐助需要的……是作为‘武器’的我,还是作为‘人’的我呢?” “……”佐助微微蹙起眉,“只要不妨碍我的道路,我……” 我并不需要作为任意一个角色的你。 他想这么说,但是看着瞳天真的眼神,他却突然说不出口了,有些不自在的抿紧了嘴,佐助抬脚往房间走去,瞳立刻跟上了他的脚步,然后开心的弯起了眼睛。 自从佐助从大蛇丸那里拿到草薙剑以后,他对这把剑的喜爱程度直线上升,于是瞳经常能在房间内看到佐助在擦拭草薙剑,训练时佐助剑不离手,就连睡觉时,剑也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恶!区区一把剑竟然比她更亲近佐助! 佐助都不让她上他的床! 瞳气鼓鼓的瞪着佐助手里的草薙剑,目光简直可以把那把可怜的剑刺穿了,佐助终于无法忽视她过于灼热的视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你怎么了?” “瞳也是很厉害的武器!”瞳有些不服气的说,“不信你看!” 说着,她伸出了手往放置着烛台的桌子上划了一下,手划过的地方能清晰的听到空气被劈开的声音,刚才还完好的桌子瞬间裂开了一条细缝,然后慢慢裂成两半往左右两边倒去,烛台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慢慢的滚到了佐助的脚边。 佐助:“……” 瞳仰起头,有些小得意的说:“佐助,瞳比那把剑更锋利哦。” 佐助沉默了一会,又低下头继续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剑,对于她的话毫无反应,这无来由的让瞳感到有些不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又低下头有些无措的绞着自己的手指,最后凑到佐助旁边,有些忐忑的开口:“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佐助闻言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把草薙剑收了起来,“我说过了,你不是武器,你也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武器了。” 瞳怔了怔,没能理解佐助为什么认为她不是武器,但是佐助都这样说了,她便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问:“那,我是佐助的什么呢?” ……是他的什么? 连佐助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不希望有人因他而死,所以才默认瞳呆在他身边,但是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从未深入思考过。 非要说的话,感觉上更像是从前家里养的小猫。 佐助垂下眼眸看向眼神亮晶晶的瞳,明显她非常期待自己的回答,大概不管自己回答什么,她都会非常开心,并且以后也以此自居吧:“瞳是我的……” 瞳的眼睛微微睁大,双手不自觉的在身前握紧,目光紧紧的盯着佐助一开一合的嘴巴。 但是他的话语却戛然而止,佐助的眼神茫然了几秒,然后紧紧的蹙起了眉,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我不需要多余的羁绊,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瞥了一眼明显没反应过来的瞳,佐助又冷哼了一声,“既然是你单方面的想要跟着我,就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好、好的。”瞳愣愣的点点头,但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现在的她还无法理解佐助所说的羁绊是什么意思。 尽管如此,瞳看着佐助手里的草薙剑还是一阵郁闷,为什么在佐助的心里,自己还比不上那把剑呢?是因为自己还不够锋利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佐助心里,她并不是作为武器而存在,但是她并没有自己身为“人”的意识,也没有人类该有的逻辑和三观。 “果然瞳还是太弱了,”瞳眨了眨眼,然后又猛地握紧拳头,一脸要努力拼搏的表情,士气满满的说,“我会继续加油的!” ……总觉得她好像理解错了什么,不过佐助也,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和她解释清楚,只是抬脚往训练场走去。 大蛇丸似乎非常了解他目前的情况,派来的实验体实力往往都是他在不发动咒印的情况下正好能够打败的,但是又不再往上超越了,大概是想让他的力量发挥到发动咒印的边缘,让他能够更自如的控制咒印的出现一样。 但是现在的实验体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甚至不用开写轮眼,也能轻易的解决这些人了,尽管数量越来越多,但是质量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尽人意。 斜睨了一眼默默抱着腿坐在墙边看他练习的瞳,佐助突然间想起了她异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以及大蛇丸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最厉害的实验体,不就在你眼前吗?” 最厉害的…… 佐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反手把草薙剑插入了身后的刀鞘内,然后朝瞳招了招手,大概是佐助一向不怎么理她的缘故,看到他动作的时候,瞳的眼睛顿时亮了,几乎是瞬间就到了佐助的眼前:“我在!” 果然速度相当的快,他的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动作,下意识的驱动了写轮眼,佐助后退了好几步,找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以后抬起头对她说:“用你最快的速度到我这里来。” 瞳贯彻命令非常彻底,开着写轮眼的佐助只能看到她的身影瞬间消失,连残影都无法捕捉到,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过快的速度带来的空气流动让他的发丝扬了起来,佐助咬紧了牙关,额头已经流下了冷汗。 连写轮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到底是…… “佐助,是不是还不够快?”瞳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已经是瞳最快的速度了……” “……不,你做的很好,”佐助勾起嘴角,“我要的就是你这个速度。” “真的?”瞳眨了眨眼,“我可以……帮上佐助的忙?”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佐助怔了怔,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然后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恩,你帮到我了。” 听到这句话的瞳大喜过望,在原地开心的蹦哒了起来,粉嫩的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丝绯红:“瞳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 ……应该努力的人是他才对吧。 虽然不太懂瞳的逻辑,但是佐助也大概能猜出她看重的是被自己所需要的这种感觉,这让佐助不由得想起了他还在木叶的时候,在波之国任务中遇到的再不斩和白,那时的白似乎就是把自己当成工具,只要再不斩需要他,那就是白生存的意义。 而现在的他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复仇。 只要能手刃那个男人,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佐助握紧了手中的草薙剑,红色的写轮眼看着眼前的瞳:“我需要练习,用你的最快速度来攻击我吧。” “……攻击?”瞳后退了一步,非常果断的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件事,瞳做不到。” 第三十九章 祐理睁开眼的时候,入眼处是不算陌生的天花板,大概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可能是睡的有点久的缘故,即使意识已经清醒了,她还是感觉眼皮很沉重,有种想躲进被窝里再睡一觉的冲动。 扯着被子困难的翻了个身,祐理刚闭上眼,就听到背后传来少年独有的明朗的声音:“醒了?” “……”祐理刚才还有些浓重的睡意瞬间褪去,她迅速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奇犽正双手插兜站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了半响之后,祐理抽了抽眼角:“你怎么在我房间……” “你房间?”奇犽有些好笑的挑眉,“这里是我房间。” 祐理:“……” 好吧,她隐隐约约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自己好像是刚下擂台就晕倒了。 猜都能猜到是写轮眼的锅,以前也是这样,使用过度会透支查克拉的样子,只不过万花筒好像比普通写轮眼更消耗查克拉,她才用了个月读就晕倒了…… 看来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随便用的好。 “话说,你的眼睛是……”奇犽盯着她已经恢复成纯黑色的澄净眼眸,“那不是念能力吧?你的特殊能力?” “……”祐理犹豫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嘛……差不多吧。” 看出来祐理不是很想回答,奇犽也没有追问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点子一样竖起一根手指,嘴角也像喵咪一样弯了起来:“你饿吗?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一起去吃吧!” 哪有邀请刚醒来的人去吃甜食的啊喂……奇犽同学你的常识呢? 祐理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把双脚放到地面上:“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好啊,”奇犽把双手枕在脑后随意的回答,“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祐理点了点头,从床上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敏锐的察觉到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 奇犽看着祐理古怪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背后的大大的落地窗:“看什么呢?” “有人。”祐理微微蹙起眉回答。 奇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这里可是200层诶,就算是有念能力也不可能到这种高度来的。” 祐理眨着眼看着窗外,然后默默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能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从奇犽的房间出来,走廊里空荡荡的,安静的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祐理远远的左右看了眼走廊的尽头,尽头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莫名的有种恐怖片的氛围。她的脑中顿时应景的浮现了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的东西,祐理感觉背脊一凉,立刻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 齐木已经消失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祐理窝在沙发里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剧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她愣了一下,把饼干放下去开门,戴着棒球帽的奇犽站在门口。 早在开门之前,祐理就猜想到门外的应该是奇犽,毕竟这几天他频繁的来找自己,不是叫她去吃甜食就是喊她去看比赛,甚至有一次还把她带到了小杰的房间里去看望受伤的小杰。 小杰虽然全身都是绷带和胶布,但是看到她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祐理姐姐,好久不见诶。” “呃,好、好久不见啊,小杰,”祐理有些心虚的打着招呼,毕竟小杰受伤这么久,她每天跟奇犽在一块,却从来没想过来看望他一眼,今天还是奇犽提出来去看看小杰的伤势怎么样了,她才顺势跟着一起来的,“那个,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关系的,这点小伤我很快就能痊愈了!”小杰信心十足的咧开嘴笑了起来,“听奇犽说姐姐打败了很厉害的念能力者?” 祐理愣了愣,默默的看向身旁的奇犽,他立刻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姐姐好厉害啊!”小杰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她,“我也想成为像姐姐一样强大的念能力者!” “不是的,小杰,”奇犽瞥了她一眼,然后勾起了嘴角,“祐理她不会念能力。” “不会念?”小杰怔了怔,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姐姐好厉害!!” 被他强行吹捧的祐理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她其实也挺弱的吧……这样仿佛在说这么努力的小杰也很弱一样。 从小杰的房间出来,祐理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在心里暗自庆幸她的攻略对象不是小杰。 如果是小杰的话,她根本完全无法攻略这种可怕的天然系,自己肯定会在攻略成功之前就被他的天然打败然后陷入自惭形秽中。相比之下,奇犽的心思虽然也挺难琢磨的,但是起码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想逃的感觉。 “说起来,你最近……”奇犽咬着巧克力棒上下瞟了她一眼,“是不是长胖了?” “……”祐理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天天带着我吃甜食!你知道甜食多容易胖吗!” “不知道,”奇犽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正我不会胖。” ……可恶!这个恶劣的家伙! 鼓着脸一脸不爽的跟着奇犽下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电梯里滴了一声,然而电梯门还没开,奇犽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然后一个跨步站在了她身前。 “怎么了?”祐理莫名其妙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奇犽,“出个电梯而已,我又不会跟你抢啦。” 才说完这句话,电梯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电梯门口,正冷笑着注视着他们—— “哼,找到了。” 祐理愣了愣,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她默默看了眼身旁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们的奇犽:“……你认识的人吗?” 奇犽刚才还紧绷着的脸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他有些无语的斜睨了一眼祐理:“……他们是来找你的。” “我?”祐理茫然的再次打量了他们一眼,“可是,我不认识啊……” 呃,不会是来寻仇的吧……毕竟她在这里揍了蛮多人的。 “不需要认识,”矮个子的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朝高个男人抬了抬下巴,“把她带走。” “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高个男人不耐烦的皱起眉,本来就没眉毛的脸看上去更凶了,不过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把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按住了,然后一个跨步踏入了电梯内,居高临下的盯着被奇犽挡在身后的祐理,“走吧?小妹妹。” “哼,我会让你们带走吗?”奇犽冷笑了一声,右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身后祐理的手腕,力度大的可怕。 “……”高个男人仿佛现在才发现挡在他身前的少年,他不爽的嘁了一声,回过头看向矮个男人,“这个怎么办?” “一起带回去。”矮个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嘛,说的也是。”高个男人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常,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要过来的意思,全部都离的远远的盯着。 “啧,麻烦死了,”高个男人瞪了一眼电梯内的奇犽和祐理,“不想把这里毁掉的话,还是赶紧乖乖跟我走吧。” “芬克斯,你那么温柔干什么?”矮个男人往前踏了一步,“滚开,我来。” “喂喂,飞坦,你忘了团长怎么说的吗?”芬克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团长可是特地要求了,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这家伙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旅团的一员呢。” “能不能进旅团是用实力决定的,”飞坦微微眯起眼,眼中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正好,我先替团长测试一下她的实力。” “喂!你这家伙!” 站在电梯里的祐理听的一脸茫然,什么团长?什么旅团?旅行团吗?她对导游没有兴趣啊喂! 不过话是这么说,眼前这两个人明显是宁愿动手都要把她带走的架势,祐理趁他们不注意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奇犽的后背,然后在他背后一笔一划的写着——“准备逃跑”。 奇犽的背脊一僵,然后又渐渐软化下来,皱着眉站在那里盯着飞坦和芬克斯拌嘴,就在这时,身后的祐理突然叫了一声:“芬克斯?” 芬克斯一愣,回过头看向她:“怎么?” 结果他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祐理猩红色的眼睛,顿时僵在了那里,而飞坦的视线被高大的芬克斯挡住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出声问,只是沉着脸双手抱胸的站在原地。 演戏演全套,虽然芬克斯已经陷入她的幻术之中了,但是外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更为棘手的飞坦,祐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害怕而颤抖:“我、我跟你们走。” 陷入幻术的芬克斯配合着她的动作缓缓转身,飞坦冷眼看着祐理从芬克斯身后探出头,但是就在视线即将对上的瞬间,祐理就感觉飞坦的身影一闪,人已经消失了,竟然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没能捕捉到他的踪迹,下一个瞬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用力的抵上了她的喉咙。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飞坦冷冷开口:“你以为我跟那个蠢货一样吗?” 第四十章 脖颈处被尖锐的东西抵着,冰冷的刀刃似乎让寒意渗进了她的皮肤里,祐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连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祐理的战斗经验并不多,但是直觉告诉她,身后这个男人很危险,而且他的危险程度,可能是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人里最高的。 飞坦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呆滞的芬克斯,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你对他做了什么?” 祐理感觉锋利的刀刃似乎已经割破了她的皮肤,隐隐的刺痛传来之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她的脖颈流了下来,她咬了咬牙回答:“你放了我,我就给他解开。” “你在威胁我?”飞坦冷笑了一声,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手指也紧紧地扼住了她的气管,“你以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么,嘁,先杀了你如何?” 最后一句话被他压得极低,强烈的杀意几乎要从话里溢出来了。 “站好别动,”飞坦目光锐利的看向有所动作的奇犽,狭长的金色眼眸诡异的弯了起来,“你敢动一步,我就杀了她。” 奇犽的脚步一顿,冷汗缓缓地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恶念,那是比西索更为强大的……也更加可怕的念。 就在这几个人僵持不下时,一张扑克牌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这边飞来,然后瞬间插入了墙壁中,祐理一愣,抬起头往外看去,一个红发的高挑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着看着他们,他的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手指间还夹着一张扑克牌。 “西索?”飞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可爱的小苹果好像迷路了呢~”西索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能把他还给我吗?” “……”飞坦扯了扯嘴角,“哪个?” “那个男孩子,”西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脸色难看的奇犽,然后往这边勾了勾,“嗯哼~过来吧。” 祐理立刻扭过头看向奇犽,那个西索是专门过来就他的?而且听起来飞坦和西索还认识,可是飞坦又是来抓自己的—— 这关系还能再复杂一点吗…… 不过说起来,飞坦为什么要抓自己? 从他和芬克斯的对话来看,想抓自己的应该是那个旅行团团长才对,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大概是自己唯一使用写轮眼的那场战斗被什么人看到之后,盯上了她的写轮眼。 不过奇犽在西索说出那些话之后,脸色僵硬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如同祐理所想的离开。 “看来你看中的猎物好像并不这么想呢。”飞坦嘲讽的讥笑了一声,然后扬起手刀朝祐理的后颈砍去,奇犽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已经变得颤抖起来,却一动都不敢动。 就在飞坦的手刀即将接触到祐理的脖子时,空气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阻力把他的手硬生生的推开了,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他站立不稳的后退了两步,架在祐理脖子上的刀也跟着一起被弹飞。 飞坦稳住身形眯起眼往前看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之间把祐理从他眼前带走了,他甚至没看清这个人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飞坦的眼神一沉,看向一旁愣住的奇犽,语气里已经被压不住的怒火充斥,冷笑着说,“怎么办呢?你的朋友跑了。那我只能杀了你了。” 话音刚落,又一张扑克牌从他和奇犽之间飞了过去,稳稳的插入墙壁中,西索的脸上仍然在笑,眼神却冰冷无比,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奇犽,过来。” 奇犽的余光瞟了眼身旁祐理站着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立刻迈步朝着西索的方向跑去。 飞坦眼神阴戾的盯着西索带着奇犽走远,咬着牙嘁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一脸呆滞的芬克斯,脸色顿时变得更差了:“蠢货。” * 祐理只感觉眼前一闪,周身的场景就变了,刚才还架在她脖子上的威胁已经消失,她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里。 “啊列?”祐理茫然的左右看了看,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试探性的开口,“齐木,是你吗?”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出现,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祐理顿时鼓起脸,“你不出来,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这句威胁虽然幼稚的很,但是效果倒是挺拔群的,因为很快就有一个身影突的出现在她面前,果然是齐木。 祐理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什么啊,我就知道是你。” “……”齐木跟她隔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不生气了吗?” 无法听到祐理的心理活动,齐木也不知道祐理是不是还在生气,只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着她。 “生气?为什么?”祐理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齐木之前强吻她的事,她的耳根顿时变得有点红,然后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脸,“啊……那个啊,啊哈哈……” 傻笑了两声,脖子那边却有些痛起来,祐理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下脖子,入手处却是一片湿润黏腻的触感,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是一片血红。 祐理呆了呆,立刻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妙,我差点忘了。” 她习惯性的摸了下自己的后腰,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这里已经不是忍界了,她的忍具包早就没了。 貌似她来这里以后还没受过伤,因为所有的对手都被齐木解决了。 所以……哪里有绷带来着? 脑中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眼前被阴影覆盖的时候,祐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然而齐木只是帮她清理了一下伤口,涂上药之后拿出了一卷绷带。 他的右手捏着绷带的一端,微微弯下腰凑近她,手臂像是拥抱一般从她的脑后穿了过去,绕了一圈之后又重复这个动作。 祐理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鼻尖嗅到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脑内不可抑止的就想起了那天的事,她的心跳渐渐变快,然后小声的问:“你从哪里拿的药和绷带?” “……”齐木仔细的帮她缠着绷带,然后才回答,“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来的。” 不远处的药店里,店员愣愣的看着摆在柜台里的水杯:“啊列?店主怎么把杯子放在这里?” 结束手中的包扎之后,齐木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一下她脖颈处光滑细腻的肌肤,还想继续抚上她的侧脸时,他的指尖却微微一顿,然后迅速收回了手:“没事了。” “是吗?”祐理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绷带,却突然“啊”了一声,“等等,奇犽还在那里呢!” “……”齐木沉默了一会,瞳孔突然同时向中间靠拢,变成了对眼的样子,过了一会之后又恢复原状,“没事,他被西索带走了。” 祐理:“……” 怎么办,好想吐槽他刚才奇怪的脸哦,好想笑哦,可是不能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齐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这是千里眼,想笑就笑吧。” “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想笑哦!”祐理立刻摆手,然后又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都是因为你刚才的脸太奇怪了啦!” 笑着笑着,祐理突然察觉到头顶上一直抚摸着她的大手,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他的手,然后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齐木,你是知道我是有攻略任务的吧。” 齐木默默点了点头。 “那、那你还对我……”祐理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半响之后挤出一句,“反正不准勾引我!” ……糟了,嘴快。 祐理一下子傻了眼,脸色涨的通红,赶紧摆着手紧张的解释:“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你这样……那个,我都没法好好攻略别人了……” 脑袋里全都是他的事,这要怎么安心攻略别人啊喂! “那我不出现?”齐木垂下眼眸看着她,眼睛中隐隐带上了一丝笑意,“像以前一样。” “呃,也不用那样啦,”祐理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叹了口气语气焉焉的说,“就保持这个距离就行……” 齐木点了点头,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头:“好。” ……喂,一边答应着一边犯规真的好吗? * 祐理被不明人物救走以后,旅团似乎没有第二批人来上门抓她了,祐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虽然知道齐木在暗中保护着她,但是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并不好,毕竟她一点也不想过着草木皆兵的生活。 更别说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她和奇犽还毫无进展。 不,好像也不是毫无进展?毕竟齐木昨天还说奇犽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升到80了。 不会是天天一起吃甜食培养出来的感情吧…… 祐理默默的问:“那奇犽对小杰的好感是多少?” 齐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弯起嘴角笑了起来:“100。” 祐理:“……” 这破游戏有毒啊! 第四十一章 以下是防盗,明晚替换→_→ “……诶?”对于佐助让她出去玩的建议,瞳怔了怔,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要,瞳只要呆在佐助身边就好了。” “……是吗,”佐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书上,“随便你吧。” 夜色完全沉了下来,佐助安静的又翻过一页,而瞳则是一下一下的在空中晃悠着自己的腿,直到佐助合上了书,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睡吧。”佐助把试图上他的床的瞳提了起来,丢在了她自己的地铺上,“去你自己的床上睡。” 瞳有些委屈的鼓起了脸颊,但是还是乖乖的钻进了她自己的被窝,但是佐助也很清楚这是假象,无论她此刻表现的多么听话,也肯定会在半夜时分爬上他的床。 “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男女有别,你应该有这个自觉。”佐助试图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严厉一点,就像他的父亲富岳曾经对待他一样。 『你做的很好。』 『不愧是我的儿子。』 脑中陡然回想起他父亲曾经说过的话,灭族那一晚的惨剧又浮现在他眼前,佐助的眼眸暗了暗,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成拳,语气也顿时冷了下来:“……不要再做让我困扰的事。” 大概是佐助此刻的脸色真的很糟糕,瞳没有像往常一样飞快的回答他,而是又从被窝中爬了起来,然后慢慢走近佐助,伸出双手覆上了他的脸。 “佐助,你在痛苦吗?” 瞳的声音很是轻柔,和平常有些聒噪元气的声音不同,声音中意外的充满了安定感,佐助怔了怔,原本还有些混乱的思绪像得到了抚慰一样,渐渐沉寂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佐助站起身,离开她触碰着自己脸颊的手,“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了。” 说完,佐助又像是为了确信一般回头强调了一次:“你记住了吗?” 瞳的视线微妙的漂移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回答:“瞳记得很清楚。” “……”佐助用怀疑的眼光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像往常一样躺到了他的床上,然后背对着瞳侧躺着睡下了。 房间内漆黑而寂静,瞳在黑暗中睁着眼,金色的瞳孔熠熠发亮,她盯着佐助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确定佐助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缓下来时,瞳悄悄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往那边挪动着,每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脚步,瞳都要观察着佐助的反应,确定他没有要醒的趋势时,又继续迈出下一步。 顺利到达佐助的床边,瞳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床,正准备像往常一样靠着他睡觉时,佐助突然转过了身,幽黑的眼眸就这么冷冷的对上了她的视线,神色清明,一点都不像刚醒的样子。 瞳顿时僵在了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扯了扯嘴角,瞳低下头小声的说:“……我错了……” “你果然没有记住。”明明应该是责备的话语,佐助的语气听起来却更像是无奈。 “我……我记住了,”瞳瘪了瘪嘴,有些怯怯的绞着手指,“可是,佐助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佐助低低的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诶?”瞳惊讶的看着佐助往旁边挪了一点点,给她腾出了一小块空地,“佐助不生我的气了吗?” “因为你太麻烦了,”佐助再次转过身拿背对着她,“睡这里可以,不准碰我,不准踢被子,不准……” 话语戛然而止,佐助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没想出合适的内容,“总之,不要打扰我睡觉。” 瞳用力的点了点头:“恩!我会很安静很安静的!保证佐助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不,这个保证还是免了吧。 感觉到背后的某只小动物轻轻的躺了下来,确实像他所说的和他隔着一段距离,佐助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沉沉入睡。 在大蛇丸的基地呆了半年左右以后,大蛇丸突然告诉佐助,他可以出去了,当然,是有条件的。 大蛇丸需要他去带一个人回来。 与其说是带,更多的应该是抓回来,既然是抓,肯定避免不了武力冲突,大蛇丸递给佐助一张纸,是这个人的通缉令。 志贺龙介,木叶村a级叛忍,悬赏金200万。 佐助大致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抬起头问:“木叶的叛忍?” “没错,”大蛇丸低哑的笑了起来,“这家伙曾经跟我合作过,后来趁机偷窃了我珍贵的实验资料逃走,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看着佐助微微蹙起的眉,大蛇丸的眼中弥漫上一丝杀意:“但是不久前,我得知他在毗邻田之国的木叶边境出现了。” “把他带回来就可以了是吧。”佐助把手中的通缉令折叠好收了起来,“还有什么要求吗?” “必须把他活着带回来,我还有事问他,”大蛇丸眯起狭长的眼眸,“还有,带着水月一起去。” 佐助的动作一顿,顿时想起了很久以前不小心被瞳弄破的罐子里泡着的鬼灯水月,自从那次不小心弄了那么一出事件,他再也没有踏入那个放置着营养罐的房间,当然,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可以和水融为一体的男人。 “水月……吗?”佐助低低的自言自语着,“我知道了,下午出发。” 说完,佐助转身准备离开,大蛇丸却突然叫住了他:“瞳现在怎么样?她似乎不如过去黏着你了呢。” “你是指她最近没有跟着我吗?”佐助沉静的拉开大蛇丸的房门,“因为我在让她学习认字。” “……”大蛇丸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学习认字?” 他居然让一个人形兵器去学认字?简直是暴殄天物!大蛇丸的脸色黑了一大半,有些恨其不争的瞪着佐助。 “有什么不对吗?”佐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一个字都不认识,连我留的字条都看不懂。” 所以就为了看懂他写的字条让一个分分钟可以动摇忍界的凶兽去认字?大蛇丸扯了扯嘴角,在内心呵呵了一声:“……不,你做的很对,科教兴国。”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个意思呢。”佐助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顾大蛇丸瞬间全黑的脸色,带上门走了出去。 大蛇丸在床上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根,佐助那家伙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沉默了半响,他又独自一人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没有关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再等两年多,自己就能占据佐助的身体了,也能得到他的写轮眼了。 到时候,任宇智波佐助再傲慢,照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佐助沉默的推开自己的房门,一眼看到正趴在桌子前苦着一张脸看书的某凶兽,这半年来,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拔高,而瞳的身体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成长,依旧是半年前他所认识的样子。 “啊,佐助!”瞳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跑到他身边把手中的书本凑到他脸前,“瞳不认识这个字。” 佐助垂下眼眸扫了一眼,低声回答:“这个是樱,sakura。” “樱是什么?”瞳好奇的问。 佐助怔了怔,脑中顿时想起他还在木叶时,和他同在第七班的那个叫做小樱的女孩子,在他半夜离开木叶时,小樱强硬的阻拦曾经让他有过瞬间的犹豫,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继续呆在那群不求上进的人身边,以他的实力永远都不可能打败那个人……宇智波鼬。 “佐助?”瞳仰起头看着出神的佐助,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啊,”佐助回过神来,没什么表情的越过她走过去,“樱是一种会在春天盛开的花。” “春天,花,”瞳重复了一遍,大大的眼睛中浮现些许迷茫,“这些瞳都不知道。” 佐助愣住,这才意识瞳是在这里长大的,大蛇丸的基地是个没有春天,也没有花的地方,充斥着这里的除了潮湿阴暗的甬道,就是藏匿在黑暗处冰冷的杀意,所有的人都互相防备抱有敌意,却又在表面上做出和平共处的样子。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一些不服气的实验品挑衅了,也不知道多少次,躲过来自各个角落的袭击。 想到这里,佐助的语气软了下来:“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你可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 “恩,外面的,”佐助的目光变得有些飘渺,然后闭上眼收回了视线,“只不过春天已经过了,樱花也谢了。” 瞳似乎并没有理解佐助的最后一句话,表情变得期待了起来:“会有怪兽吗?” “……怪兽?” 瞳翻出另一本书举在他的面前,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奥特曼打小怪兽”。 “瞳也想打怪兽!”摆出几个帅气的战斗姿势,瞳双手叉腰得意的看向一脸黑线的佐助。 ……这书到底是谁给她的! 说起来,瞳你自己才是怪兽啊喂! 第四十二章 以下为防盗,明晚替换 在被佐助告知外面没有怪兽,当然也没有奥特曼之后,瞳对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兴趣顿时刷的降低了一大半,兴致缺缺的背着她的小书包跟着佐助去集合。 “哈?为什么我也要去啊,”从营养罐中放出来的水月不满的瞪大眼,“大夏天的我可是会脱水而死的哦。” “这句话你去跟大蛇丸说吧。”佐助面无表情的回应。 水月噎了一下,别过头表情不爽的低声嘟囔着:“切,去就去呗。” 佐助把那张通缉令拿出来,置于他们眼前说:“目标是这个人,把脸和名字记住。” “一般来说不都会用变身术吗,而且也没有通缉犯会蠢到用真名吧。”水月凉凉的说着。 “……”佐助的脸色沉了下来,“水月,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什么都没有~”水月满不在乎的把手枕在头后,视线落在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佐助身旁的瞳身上,“啊咧,这家伙好像是……” 说着,水月弯下腰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果然是你,你的耳朵和尾巴呢?眼睛的颜色好像也变了啊。” “耳朵和尾巴……”瞳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瞳现在没有,可是有时候会有。” “……”水月默默站直身体看向佐助,“话说回来,这个孩子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水月的目光满是质疑,简直是在用眼神质问为什么还要带上她,佐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瞳,把通缉令折叠好收了起来:“她某种意义上大概比你要强吧。” “哈?”水月抽了抽嘴角,脑中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瞳轻轻一拍就弄破了他的罐子那件事,难道说现在看上去越无害的其实实力越可怕? 当然,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比起冷冰冰的佐助,他看起来是多么温和善良平易近人啊~ 水月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该出发了。”佐助一行人沿着甬道往外走去,大蛇丸的基地就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而且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房间,稍不注意就会在这里迷路,但是佐助现在已经相当熟悉这里面的路况了,毫不犹豫的拐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很快前方就传来了有些耀眼的光芒。 从出口走出去,瞬间就像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在地上投上斑驳的光影,森林里时不时拂过的风带动着树叶起舞,发出“沙沙”的响声,就连空气都是温暖的,惬意的让人忍不住变得放松起来。 “啊啊,真是伤脑筋,”水月掏出水壶一口一口的喝着,听着森林里传来的蝉叫声,他的脸已经完全焉了下来,“所以说既然是夏天,为什么要让我去啊,这么下去还没到目的地我就要蒸发了喂。”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佐助安静的走在前面,瞳虽然一直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但是也一句话都没说,回应他的只有纷杂的脚步声。 “呐,我说,你们不说话的话不会觉得闷吗?不会无聊吗?一直板着一张脸不会觉得很累吗?”水月说完这句话,又立刻喝了一大口水,“可恶,渴死我了。” 佐助完全无视身后水月的话,指着路边的绿油油的小草说:“这是车前草。” 瞳顺着佐助的手看过去,然后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水月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吐槽说,“看不出来佐助竟然会教导小孩子啊,难道以后的梦想是成为忍者学校的老师吗?” 话音刚落,水月就感觉眼前一道冷光闪过,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前的草薙剑尖端正指着他的鼻尖。 “什么啊,”水月不爽的瞪着他,“想干架吗?” 佐助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眼神阴沉,水月嗤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摊开双手,仿佛他眼前的草薙剑不存在一样,“呐,佐助,就算你是大蛇丸看中的容器,也不代表你的实力已经足够挑衅任何人了哦。” 佐助蹙起眉,握紧了手中的剑,水月也伸出了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对准了佐助,两个人已经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时,佐助背后传来的清脆稚嫩的声音止住了两人的接下来的动作。 “佐助,这个是什么?” 佐助的脸色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刚才的杀气顿时消散了不少,水月越过佐助瞟了一眼好奇的蹲在一簇小草旁边的瞳,收回手勾起嘴角说:“那是三叶草。” 佐助沉默了一会,冷哼一声收回了草薙剑,随手插入了身后的刀鞘内。 “三叶草……”瞳歪了歪头,指着那簇小草说,“可是这个有四片叶子啊。” “诶?!”水月惊讶的叫出了声,“瞳难道找到了传说中的四叶……” “啊咧,它怎么多长了一片叶子?”瞳疑惑的眨眨眼,然后露出笑容,“那我帮它拔掉好了。” “喂!”水月瞪大了眼,向瞳伸出手想要阻止她,奈何两人距离太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瞳毫不留情的把多的那片叶子扯了下来。 手中拿着那片可怜的叶子的瞳看向以奔跑的姿势朝着她伸出手的水月,无辜的歪了歪头:“佐助,他怎么了?” 佐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抽风吧。” 水月:“……”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四叶草啊!就这么被瞳的罪恶之手给拔了……拔了……拔了…… 水月简直能听见内心哀嚎的回音了。 从一脸崩溃的水月旁边走过去,佐助有些压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也许他很喜欢三叶草,瞳可以送给他。” 瞳立刻听话的去连根拔起了一棵三叶草递到他眼前:“送给你,不用感谢我。” 水月:“……” 僵硬的接过瞳手中的三叶草,水月抽搐着嘴角呵呵了一声,露出鲨鱼一般的尖锐牙齿,然后把那棵可怜的草用力的丢到了一边,面目狰狞的冲着瞳大声吼道:“我最讨厌三叶草了!” “讨厌三叶草了!” “叶草了!” 回音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着,瞳呆滞了几秒,转身往佐助那边跑去,然后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水月好可怕!” 佐助忍不住噗了一声,然后又迅速变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顺手拍了拍怀里瞳的脑袋:“没事,他打不过你。” 水月:“……” 他想回家,他想哥哥,他觉得大蛇丸都比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亲切的多啊岂可修! “别闹了,我们该走了。”佐助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语气,带着被摸头杀治愈的瞳,以及心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的水月继续往目的地前行。 比起国土面积巨大的火之国,田之国只能算个小国家,所以即使是木叶边缘的小镇,也比他们之前路过的几个小镇要热闹繁华的多了。 “就是这里吗?”水月在小镇入口环视了一眼,“大蛇丸是怎么得到龙介的消息的?” “据说是有人看到他在这里出现过。”佐助回答。 “哈?只是出现过?”水月不满的嘁了一声,“那要是他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们去哪里找啊,找遍整个忍界?” “……”佐助沉默的往前走去,没有回应水月的话。 “喂,佐助,你难道没有不满吗?大蛇丸给你一个这么麻烦的任务明显就是为难你嘛……” 水月跟在佐助后面絮絮叨叨的时候,瞳啊了一声,脚步停了下来:“那个不是……” “而且还让我跟着一起来,大夏天的……”水月还在抱怨着,佐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驻足不前的瞳:“怎么了?” 瞳抬起手指着她面前的一条岔路:“我看见了,通缉令上的那个人。” 水月沉默了几秒后瞪大眼:“真的假的!” 瞳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在眼前圈了一个圈:“瞳的眼睛可以看到超级远的。” “这是什么狗屎运啊。”水月还在吐槽的时候,佐助已经快速的往瞳刚才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但是那条路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公鸡在咯咯哒的叫着。 把附近连通的路段全部找了一边,也没有看见龙介的身影,佐助停在屋顶上微微喘气,回头问跟在她身后的瞳:“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瞳的表情十分坚定:“瞳肯定没有看错!” “……”佐助的气息缓缓趋于平静,沉默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看来他还在这个小镇里面,总之,先打探一下消息吧。” 说到打探消息,一个城镇里面最人多嘴杂的地方无异于酒馆了,但是当他们三人站在酒馆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酒馆的大胡子老板不耐烦的冲他们挥了挥手:“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水月顿时感受到身后的某个黑发少年散发出的可怕杀气,干笑了几声对老板说:“我一个人进去可以吧?” 酒馆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可以。”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以后别把你的弟弟妹妹带到这种地方来,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水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老板,你再继续说的话,身后那个人真的要爆发了。 第四十三章 以下为防盗章,正文明晚替换么么哒≥﹏≤——————————————————————————————————————————————————————————————— 水月去那个酒馆打听消息了,佐助则是黑着脸把瞳带到了一个甜品店,然后给她点了小蛋糕。 从来没吃过甜点的瞳看起来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味道,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佐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佐助不吃吗?”瞳把摆着小蛋糕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又被佐助推了回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讨厌甜食。” “为什么?”瞳拿起一个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着,佐助沉默着看着她像仓鼠一般的脸,然后垂下了眼:“没有为什么,讨厌就是讨厌。” 瞳努力的把嘴巴里的蛋糕咽进去,好奇的问:“那佐助有喜欢的东西吗?” 佐助支着下巴看着她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蛋糕,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喜欢的东西吗……” 瞳眨了眨眼,等着佐助回答,但是佐助沉思了半响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没有吗……”瞳有点失望,然后又振作起来,“没关系,瞳最喜欢佐助了!” “……”佐助的目光轻轻的从她身上略过,表情看起来有些怀念,“不,也不是没有,非要说的话……番茄吧。” 然而在大蛇丸的基地长大的瞳并不知道番茄是什么,她在脑袋里使劲回想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东西,然后确定她根本没有见过番茄。 佐助似乎知道瞳在想什么,又加了一句:“是一种蔬菜。” “……蔬菜啊。”瞳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还在基地的时候,她经常会吃一些绿油油的蔬菜,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吃蔬菜,更喜欢吃肉。 不过,既然是佐助喜欢的,她握紧拳头:“那瞳以后也喜欢番茄!” “……”佐助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没必要强迫自己喜欢我喜欢的,你有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吗?肉啊,甜食什么的。” “可是……”瞳还想说什么,佐助刚才还有些散漫的眼神一凛,周身的气氛瞬间变了。 瞳敏锐的感受到了佐助的变化,见他的视线似乎越过自己在看着她身后的什么,瞳下意识的想回头,却被佐助一把按住了手,“别动。” 硬生生的把转了一半的头扭回来,瞳很听话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但是他们按兵不动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很快就有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走到了他们的桌子旁边,目光锐利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佐助:“你是宇智波佐助吧。” 这句话一出,小吃店里面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响起了低低的窃语声,即使他们不知道佐助这个名字,但是宇智波家的名号,在火之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赫赫有名的。 佐助的脸色冷的几乎要结冰:“跟你有关系吗?”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是否跟我有关系,”大汉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护额,然后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很不巧,我是木叶的忍者,有义务把你这个木叶叛忍带回去。” “哼,”佐助有些嘲讽的冷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 “即使你是那个宇智波家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大汉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蔑视,“我也不想在这里引起骚动,乖乖跟我回去的话,我自然不会伤你。” 原本就被那个酒馆老板刺激了一番的佐助脸顿时黑了下来,眼神有些狠戾的瞪着他眼前那个木叶忍者,手已经放在了背后的草薙剑上,而大汉的手也伸进了忍具包,一柄黑色的苦无若隐若现,小吃店里面的客人察觉到不对顿时作鸟兽散,老板也躲到后厨去了,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那个,大叔你的话好难懂啊,”瞳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拿了一块蛋糕塞进自己嘴里,“瞳听不懂诶,叛忍是什么?木叶是什么?” 被称为大叔的那个大汉的脸顿时僵住了:“我、我才十八……” 说着,他又猛地回过神来,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坐在佐助面前的小女孩:“……你是?” “我是番茄。”瞳眨了眨眼,开口说道。 佐助:“……” 大汉似乎以为这个是她的名字,警惕的瞥了一眼佐助:“番茄,你还是小孩子可能听不懂我的话,但是你眼前这个人是坏人,所以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 “坏人?”瞳好奇的歪了歪头,视线移到佐助身上,“坏人是什么?” “……”大汉沉默了,然后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小丫头难道是脑袋有问题?不过现在的他顾不了这么多了,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宇智波佐助带回木叶才对。 “佐助,我回来了……”店门口传来水月的声音,瞳立刻开心的朝刚进来就僵在门口的水月挥手:“我们在这里!” “……”水月条件反射的挥了两下手,心里几乎要被吐槽刷屏了,为什么他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就跑出来一个木叶忍者?为什么这个忍者还和佐助杠上了?为什么瞳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还在跟他打招呼?他根本看不懂眼前的形势啊喂! “你也是……宇智波佐助的同伙?”那个大汉的话一出,水月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敌人没错,勾了勾嘴角说:“佐助,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有消息吗?”佐助无视水月的话问道。 水月叉着腰哼哼的笑了起来:“没消息我能回来?” 全程被无视的大汉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宇智波佐助!你居然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大汉已经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直直的往佐助胸前刺去,水月顿时瞪大了眼,佐助也猛地沉下脸准备防御他的攻击,但是大汉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被另一只细瘦的手抓住了。 “大叔,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会伤到佐助的。”瞳低下头看着他手中握着的苦无,五指微微收拢,那个大汉的脸顿时白了,手指被迫松开,手中的苦无哐当一声掉在了餐桌上。 水月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佐助说的瞳比他强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刚才一直盯着那边,却完全没看清瞳出手的动作,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制止了那个木叶忍者。 “你……你……”大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腕只有他的三分之一粗的瞳的手紧紧的的抓着他,她的表情看上去无比轻松,就像没有用力一样,但是他却无法移动分毫,仿佛被什么禁锢住了,大汉的表情渐渐变得惶恐起来,“你到底是……” “喂。”旁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大汉下意识的转过头,视线正对上一双血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怔怔的看着佐助眼中的勾玉转动,大汉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啊啊,写轮眼果然很方便啊。”水月双手枕在脑后走进来,围着那个呆滞的大汉转了一拳,“不过,这个人也真是够不自量力的,因为是小孩子就看不起,未免太天真了,忍者里面如同恶魔一般的小孩子比比皆是啊。” 佐助没有对水月的话做出回应,只是沉默的收拾着东西,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我们该离开了,已经引起骚动了。” “也对,”水月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不过抓住那个龙介应该不需要太久,我已经打听到他的住址了。” “毕竟是a级叛忍,注意一点吧。”佐助起身准备离开,瞳见状立刻把剩下的小蛋糕全部塞进了嘴里,然后快速的跟上已经走出门的佐助和水月。 在屋顶上疾驰着,水月一个跳跃停在一个双层小楼上,然后俯下身体隐匿着自己的身形,躲在了晾晒了衣服的架子后面后面,佐助带着瞳迅速跟了过来,余光落在对面的楼上:“就是这里吗?” “啊,”水月应了一声,“打听出来的是在这里没错,但是不排除是假消息或者是龙介本身故意暴露给我们的。” 佐助微微蹙起眉,难得的征求了一下水月的意见:“直接进去,还是再观察一会?” 水月有些犹豫的踌躇了几秒,然后握紧拳头:“直接潜进去!” 瞳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佐助和水月朝着对面的房子跳了过去,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些冷清的街道,眨了眨眼,伸出手在眼前围成一个圈:“龙介,发现。” 说完,她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这间房子并不大,潜进去以后,佐助和水月几乎把整个房间翻的底朝天了都没发现龙介的踪影,屋子里面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住在这里的照片或是其他证据。 “既然是和大蛇丸合作过的话,应该非常擅长实验研究吧,”水月低低的嘟囔着翻着书柜,“这些书看起来都和研究扯不上任何关系诶。” 佐助蹙起眉环视了一眼这个和普通居民屋没什么两样的房间,习惯性的看向自己身后时,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第四十四章 以下为防盗章节,正文写完就替换 ————————————’———————————————————————————————————————————— 水月去那个酒馆打听消息了,佐助则是黑着脸把瞳带到了一个甜品店,然后给她点了小蛋糕。 从来没吃过甜点的瞳看起来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味道,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佐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佐助不吃吗?”瞳把摆着小蛋糕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又被佐助推了回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讨厌甜食。” “为什么?”瞳拿起一个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着,佐助沉默着看着她像仓鼠一般的脸,然后垂下了眼:“没有为什么,讨厌就是讨厌。” 瞳努力的把嘴巴里的蛋糕咽进去,好奇的问:“那佐助有喜欢的东西吗?” 佐助支着下巴看着她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蛋糕,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喜欢的东西吗……” 瞳眨了眨眼,等着佐助回答,但是佐助沉思了半响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没有吗……”瞳有点失望,然后又振作起来,“没关系,瞳最喜欢佐助了!” “……”佐助的目光轻轻的从她身上略过,表情看起来有些怀念,“不,也不是没有,非要说的话……番茄吧。” 然而在大蛇丸的基地长大的瞳并不知道番茄是什么,她在脑袋里使劲回想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东西,然后确定她根本没有见过番茄。 佐助似乎知道瞳在想什么,又加了一句:“是一种蔬菜。” “……蔬菜啊。”瞳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还在基地的时候,她经常会吃一些绿油油的蔬菜,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吃蔬菜,更喜欢吃肉。 不过,既然是佐助喜欢的,她握紧拳头:“那瞳以后也喜欢番茄!” “……”佐助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没必要强迫自己喜欢我喜欢的,你有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吗?肉啊,甜食什么的。” “可是……”瞳还想说什么,佐助刚才还有些散漫的眼神一凛,周身的气氛瞬间变了。 瞳敏锐的感受到了佐助的变化,见他的视线似乎越过自己在看着她身后的什么,瞳下意识的想回头,却被佐助一把按住了手,“别动。” 硬生生的把转了一半的头扭回来,瞳很听话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但是他们按兵不动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很快就有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走到了他们的桌子旁边,目光锐利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佐助:“你是宇智波佐助吧。” 这句话一出,小吃店里面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响起了低低的窃语声,即使他们不知道佐助这个名字,但是宇智波家的名号,在火之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赫赫有名的。 佐助的脸色冷的几乎要结冰:“跟你有关系吗?”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是否跟我有关系,”大汉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护额,然后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很不巧,我是木叶的忍者,有义务把你这个木叶叛忍带回去。” “哼,”佐助有些嘲讽的冷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 “即使你是那个宇智波家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大汉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蔑视,“我也不想在这里引起骚动,乖乖跟我回去的话,我自然不会伤你。” 原本就被那个酒馆老板刺激了一番的佐助脸顿时黑了下来,眼神有些狠戾的瞪着他眼前那个木叶忍者,手已经放在了背后的草薙剑上,而大汉的手也伸进了忍具包,一柄黑色的苦无若隐若现,小吃店里面的客人察觉到不对顿时作鸟兽散,老板也躲到后厨去了,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那个,大叔你的话好难懂啊,”瞳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拿了一块蛋糕塞进自己嘴里,“瞳听不懂诶,叛忍是什么?木叶是什么?” 被称为大叔的那个大汉的脸顿时僵住了:“我、我才十八……” 说着,他又猛地回过神来,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坐在佐助面前的小女孩:“……你是?” “我是番茄。”瞳眨了眨眼,开口说道。 佐助:“……” 大汉似乎以为这个是她的名字,警惕的瞥了一眼佐助:“番茄,你还是小孩子可能听不懂我的话,但是你眼前这个人是坏人,所以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 “坏人?”瞳好奇的歪了歪头,视线移到佐助身上,“坏人是什么?” “……”大汉沉默了,然后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小丫头难道是脑袋有问题?不过现在的他顾不了这么多了,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宇智波佐助带回木叶才对。 “佐助,我回来了……”店门口传来水月的声音,瞳立刻开心的朝刚进来就僵在门口的水月挥手:“我们在这里!” “……”水月条件反射的挥了两下手,心里几乎要被吐槽刷屏了,为什么他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就跑出来一个木叶忍者?为什么这个忍者还和佐助杠上了?为什么瞳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还在跟他打招呼?他根本看不懂眼前的形势啊喂! “你也是……宇智波佐助的同伙?”那个大汉的话一出,水月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敌人没错,勾了勾嘴角说:“佐助,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有消息吗?”佐助无视水月的话问道。 水月叉着腰哼哼的笑了起来:“没消息我能回来?” 全程被无视的大汉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宇智波佐助!你居然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大汉已经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直直的往佐助胸前刺去,水月顿时瞪大了眼,佐助也猛地沉下脸准备防御他的攻击,但是大汉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被另一只细瘦的手抓住了。 “大叔,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会伤到佐助的。”瞳低下头看着他手中握着的苦无,五指微微收拢,那个大汉的脸顿时白了,手指被迫松开,手中的苦无哐当一声掉在了餐桌上。 水月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佐助说的瞳比他强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刚才一直盯着那边,却完全没看清瞳出手的动作,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制止了那个木叶忍者。 “你……你……”大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腕只有他的三分之一粗的瞳的手紧紧的的抓着他,她的表情看上去无比轻松,就像没有用力一样,但是他却无法移动分毫,仿佛被什么禁锢住了,大汉的表情渐渐变得惶恐起来,“你到底是……” “喂。”旁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大汉下意识的转过头,视线正对上一双血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怔怔的看着佐助眼中的勾玉转动,大汉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啊啊,写轮眼果然很方便啊。”水月双手枕在脑后走进来,围着那个呆滞的大汉转了一拳,“不过,这个人也真是够不自量力的,因为是小孩子就看不起,未免太天真了,忍者里面如同恶魔一般的小孩子比比皆是啊。” 佐助没有对水月的话做出回应,只是沉默的收拾着东西,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我们该离开了,已经引起骚动了。” “也对,”水月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不过抓住那个龙介应该不需要太久,我已经打听到他的住址了。” “毕竟是a级叛忍,注意一点吧。”佐助起身准备离开,瞳见状立刻把剩下的小蛋糕全部塞进了嘴里,然后快速的跟上已经走出门的佐助和水月。 在屋顶上疾驰着,水月一个跳跃停在一个双层小楼上,然后俯下身体隐匿着自己的身形,躲在了晾晒了衣服的架子后面后面,佐助带着瞳迅速跟了过来,余光落在对面的楼上:“就是这里吗?” “啊,”水月应了一声,“打听出来的是在这里没错,但是不排除是假消息或者是龙介本身故意暴露给我们的。” 佐助微微蹙起眉,难得的征求了一下水月的意见:“直接进去,还是再观察一会?” 水月有些犹豫的踌躇了几秒,然后握紧拳头:“直接潜进去!” 瞳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佐助和水月朝着对面的房子跳了过去,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些冷清的街道,眨了眨眼,伸出手在眼前围成一个圈:“龙介,发现。” 说完,她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这间房子并不大,潜进去以后,佐助和水月几乎把整个房间翻的底朝天了都没发现龙介的踪影,屋子里面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住在这里的照片或是其他证据。 “既然是和大蛇丸合作过的话,应该非常擅长实验研究吧,”水月低低的嘟囔着翻着书柜,“这些书看起来都和研究扯不上任何关系诶。” 佐助蹙起眉环视了一眼这个和普通居民屋没什么两样的房间,习惯性的看向自己身后时,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第四十五章 以下内容防盗→_→ “哈?那个烦人的小鬼走丢了?”水月撇了撇嘴,“你不是说她很强么,怎么会跟丢啊。” “……”佐助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瞳的失踪,在杂乱的屋子里扫了一眼,他抿了抿嘴转身,“我们走吧。” “诶?你不管瞳了?”水月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跟上了佐助的脚步,正大光明的拉开玄关的门准备出去时,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瞳睁着大眼睛站在门口,只不过她的手中抓着一个人的腿,地上还有一条长长的被拖拽的痕迹,很明显,这个脸朝下趴在地上的人是被瞳一路拖过来的。 “我抓到他了。”瞳对着佐助露出像是邀功一样的期待表情,佐助怔了怔,立刻向前走了几步把这个男人朝下的脸扳过来,赫然正是通缉令上龙介的脸。 察觉到身旁的佐助,龙介灰头土脸的脸一白,几乎是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声音颤抖的乞求着:“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干坏事了我什么都承认……” 水月和佐助齐齐抽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看向旁边一脸无辜的瞳,她到底干了什么让一个a级叛忍变成这样?身为忍者的尊严都没了喂! 龙介一点反抗的意愿都没有,哭丧着脸坐在地上,任由他们把他绑起来,水月喝了一口水,忍不住问龙介:“喂,那个小丫头对你做了什么?” 龙介焉焉的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黏在佐助身边的瞳,又迅速收回了视线:“什、什么都没有!” “……”水月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告诉我嘛,我又不打你。” 但是龙介依然果断的摇头,脸色看上去苦不堪言,死死地抿着嘴不开口。 “切,无聊,”水月的表情变得乏味,转过身看了一眼跟小尾巴一样跟在佐助身后的瞳,“呐,瞳,你对他做了什么啊?” 听到水月的话,佐助也露出隐隐好奇的表情,瞳歪着头想了想:“我就踢了他一下。” ……踢一下会让这个a级叛忍变成这样?水月满脸都写着你在逗我四个大字。 佐助是体会过瞳可怕的速度和力量的,但是就算是被瞳踢断了几根肋骨,龙介那个反应也有些过于奇怪了,他忍不住问:“你踢了哪里?” 瞳笑了起来,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最脆弱的地方。” 最脆弱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 在场的男性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水月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然后颇有些同情的看向一脸惨淡的龙介:“别灰心,人生还是有很多希望的。” “……呵呵。”龙介表示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既然如此轻易的就把目标人物抓到了,他们便带着龙介踏上了返程,而瞳一扫出门之前的兴致缺缺的样子,路上找着各种借口逗留,简直就是在拼命的拖延时间不想回去。 “这么不想回去吗?”水月把双手枕在脑后,漫不尽心的说,“嘛,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想回去就是了,好不容易才自由一回。” “可是你不是说夏天会蒸发掉吗?”瞳仰起头好奇的问。 “……”水月顿时被噎的无言以对,表情别扭的拿出他的水壶,掩饰性的喝了一大口,“当、当然会蒸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是想多玩几天吗?” 假装没看见佐助投过来的嫌弃的眼神,水月不自在的吹了几声口哨,余光注意到瞳正一脸感动的看着他,水月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你怎么了……” “没想到,水月是个好人!”瞳毫不吝惜的给水月发了一张好人卡。 水月抽了抽嘴角:“……谢谢。” 任务结束,大家都想多玩一会无可厚非,可是他们还带着一个人呢,三个人的目光都刷的看向了被反绑着手一脸颓废的跟着他们的龙介,眼睛里分明写着“啊这家伙怎么办好麻烦好想丢掉”。 “……”龙介一脸麻木的看着他们,“我不会跑的,你们随意。”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果断决定休息一天再上路。 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城镇,水月看了一眼龙介被反绑的双手:“他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佐助沉默了几秒,抽出身后的草薙剑,手起刀落,绑着龙介的绳子就被利落的切断了。 把剑插回身后的刀鞘内,佐助蹙起眉看着活动着自己手腕的龙介,语气警告的说:“安分一点,别想逃走。” 龙介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你们想怎么样都好,不要再欺负我这个老人家啦,我的心灵真的很脆弱的。” “……”佐助无视他的话,“我们走吧。” 这个田之国的小镇跟之前他们所到的火之国城镇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无论是建筑样式还是人们的打扮装束方面,隔着一条国境线而已,却能分明的感觉出这是两个国家。 沿着主路走到最为热闹的商业街,瞳基本就走不动路了,视线几乎要黏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在火之国那个小镇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踏入热闹的地方,抓到龙介之后也是迅速的从隐蔽的地方离开,所以瞳根本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停在一个卖苹果糖的小摊前面,瞳眼馋的盯着红彤彤的苹果糖,口水都快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佐助伸出手合上她的下巴,掏出钱给小摊老板说:“给我一个。” 老板乐呵呵的把糖和找的零钱一起递给佐助,瞳的视线顿时黏在了佐助手中拿着的苹果糖上,眼睛亮晶晶的几乎要发出光了,佐助瞥了眼一脸期待的瞳:“你想吃吗?” 瞳立刻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佐助却并没有把苹果糖递给她,而是掏出了一个小卷轴,手握着卷轴滚动了几圈,最外围的内容渐渐显露出来。 “把这上面写的读给我听,回答正确就给你吃。” 瞳一脸期待的表情瞬间变成一脸沮丧。 水月一脸木然的移开视线,没错,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佐助看起来就像一个尽职的爸爸什么的,他才不会说出来,不然某人又要发飙了。 “这孩子,是你的妹妹吗?”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龙介忍不住好奇的问。 还没等佐助回答,瞳就开心的举起一只手:“我是番茄!” 无视瞳莫名其妙的话,佐助把卷轴塞进她高高举起的手里:“不答对,就没得吃。”说着还把那个苹果糖移到她眼前晃了晃,看到瞳的视线跟着苹果糖移动,然后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佐助满意的勾起嘴角:“念吧。” “呜……”瞳瘪着嘴拿起手中的卷轴,磕磕巴巴的念着,“呃,忍者就是……背着花……唱歌……” “……”水月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这说的什么鬼,完全不对吧喂,就算是他也知道这句话应该是忍者手册的第一句话,忍者就是忍辱负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才对。 像是知道自己念错了很多,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根本听不见了。 佐助面无表情的看着低垂着头的瞳,沉默了半响之后低低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苹果糖塞进了她的手里:“算了,吃吧。” 瞳愣了愣,顿时变得惊喜万分:“瞳可以吃吗?” “恩。”佐助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水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佐助,真温柔啊~” 没有理会水月调侃的话语,佐助回头看了一眼老实的跟在他们身后的龙介,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闲逛。 瞳虽然个头矮小,但是她的胃简直就跟无底洞一样,看到什么没见过的都想吃一口,跟着一路吃过来的水月已经撑得咽不下去了,瞳却一点事都没有,消灭食物的速度让水月忍不住咋舌。 而龙介则是一脸幽怨的跟在他们身后,没有人会给这个被抓的叛忍买吃的,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停的吃吃吃,而自己的肚子则是咕噜噜的叫。 直到水月吃撑了,才良心发现的说:“啊,这家伙可不能被我们饿死了。”说着,他把剩下的糕点一股脑塞进了龙介的手里:“给你吃好了。” 虽然水月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龙介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是在嘲笑他吧,绝对是在嘲笑他吧! 然后龙介默默吃掉了那些食物。 在这个镇子转了大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小镇时,他们才想起来应该找个旅馆住下来了。 大概是鲜少有外人到这里来的缘故,小镇的旅馆并不多,整个下来也就两三家的样子,四人随便挑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旅馆进去,立刻有老板娘热情的出来迎接了:“欢迎光临,客人要几间房呀?” “两间。” “两间。” 水月和佐助异口同声的说,然后有些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真意外,我居然还有跟佐助意见相合的时候。”水月撇撇嘴,“我们三个一间,瞳单独一间。” “不,你们俩一间,我和瞳一间。”佐助面无表情的反驳。 第四十六章 防盗章节→_→ “我能对她做什么,”佐助不耐的蹙起眉,“你未免想太多了。” “那你也不能跟人家女孩子一间房啊,虽然她还小,”水月拍了拍龙介的肩,“来,我们三个人一间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佐助默默的把其实他和瞳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这句话咽了回去,然后低下头跟瞳说:“今天你乖乖在自己房间睡觉,不要乱跑。” 潜台词就是不要跑到他的床上去。 瞳的表情明显很不情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把瞳送进房间叮嘱好后,佐助回到他们的房间里面,这两个房间面积是一样大的,然而瞳可以独享一整间,他们三个人却要挤在这小小的一间房里。 刚进房门,水月就掏出绳子把龙介的手和腿绑了起来,然后把他丢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别想逃跑哦。” 龙介有些嫌弃的撇过脸:“我知道,你都说了多少次了。”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骨气的叛忍,”水月走到他面前蹲下,然后支着下巴说,“反而更加难以对你降低戒心呢。” “……”龙介移开视线,“我的实力本来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当年被定成a级叛忍完全是因为跟着大蛇丸一起叛逃,而且带走了许多木叶的秘密资料而已。” “是吗?”水月漫不尽心的翻了个白眼,“最好是这样,试图逃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斜睨了一眼无视龙介已经躺下的佐助,水月忍不住嘁了一声:“那家伙也真够放心的。” 夜色渐渐降临,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的地面上,佐助和水月都沉沉的睡着,房间里只能听见平稳的呼吸声,龙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前正在沉睡的两人,被反绑的手一翻,一块锐利的铁片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配合他们的呼吸声掩盖着自己割裂绳子的声音,直到感觉到手上的束缚一松,龙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然后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柄苦无,瞬间割开了脚上的绳子。 身体恢复自由之后,龙介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握着苦无走到了沉睡的佐助和水月身边,嘴角扯起一抹狠戾的笑容,用力的将苦无往水月的心脏处捅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水月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蓝色的眼眸中闪过冷冽的寒光。 “晚了。”龙介语气嘲讽的说着,苦无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末入了水月的心脏,然后发出噗嗤一声响声,没有预想中温热的血液流出来,龙介反而被冰凉的水溅了一脸。 ……水? 龙介震惊的看着他刚才捅进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摊水,然后慢慢又凝聚成水月的样子。 “难道说……你是被改造过的实验品……” 脸色僵硬的龙介咬紧牙,手中开始快速结印:“风遁,斩空……” 结印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水月冷着脸不紧不慢的抬起手,伸出一只手指对准了他,透明的水弹从他的指尖被急速发射了出去,龙介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猛地捂住自己被贯穿的肩膀,结印就这么被打断了,温热的血液已经慢慢浸透了他的衣服。 龙介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下意识的转身想要逃走,却迎面撞上了刚才还躺在旁边的黑发少年,皎洁的月光下,他睁着猩红的眼睛,如同来自地狱一般。 和他对上视线龙介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看到自己被一条粗壮的蛇缠绕了起来,然后被紧紧勒住了喉咙,蛇信子就在自己的致命处威胁着他,自己却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哐当一声,手中的苦无已经掉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老实,”水月撇撇嘴看着中了幻术一动不动的龙介,“果然是趁着我们睡觉有所行动啊,直接逃走不就好了,居然还想杀了我们。” “……”佐助沉默的收回写轮眼,瞳孔变回一片漆黑,龙介会选在这个时间动手,更多的应该是因为瞳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吧,见识过瞳的实力,龙介一定以为他们两个不足为惧。 “不过,这家伙的实力还真是挺弱的,我还以为会有更激烈的战斗呢,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水月无奈的摊手,“啊啊,真无聊。” 重新把陷入幻术的龙介结结实实的捆起来,而且这会把他身上携带的锋利东西全部搜刮干净了,确保他没机会挣脱绳子以后,水月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躺倒床铺上:“睡觉睡觉,都怪这家伙,害我前半夜都没睡好。” 佐助也一言不发的躺下了,幽黑的眼睛却睁开着,静静的看着悬在窗外的月亮,大概是水月已经睡着的原因,刚才还有些喧闹的房间变得安静下来,佐助刚闭上眼准备睡觉时,渐渐缩小的视野瞥到窗口那边悄悄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佐助:“……” 如果这不是什么恐怖片的话,佐助基本已经猜出了那个在窗外窥视他的人是谁,在看到那个缩回去的脑袋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来时,佐助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想让她赶紧回去。 没想到原本还在偷偷窥探他的瞳看到他的眼神后,脸上立刻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挂在窗台上看着他。 佐助无语的转过身,拿背对着她。 瞳明显没有因此而离开,毕竟黏在他背脊上的视线太过于直接,被一个人这么赤|裸裸的盯着,佐助就算想睡觉都无法入睡,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从床铺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台前,语气强硬的说:“回去。” “不,”瞳扒着窗台仰起头看着他,“佐助不在身边,瞳睡不着。” “……我不就在你隔壁么。”佐助把头伸出窗台想看看她踩在什么上面,却发现她的脚下根本没有垫脚的东西,瞳只靠着手臂的力量挂在窗台上面,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中。 对她的这个姿势无言以对,佐助的脸色有些黑:“别再让我重复了,回去。” “……”瞳看出来佐助情绪不太好,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有些委屈的开口,“好吧……”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这么瞬间从佐助眼前消失了。 屋内听到全程的水月一脸想笑却又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脸色涨的通红,在佐助转身走向床铺时赶紧闭上了眼装睡。 “我知道你醒着。”背后冷不丁传来的有些冷清的声音,水月愣了愣,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在床上笑的滚来滚去,眼泪都快出来了。 “……”佐助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也、也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水月使劲用手捶着地面,“我就知道你跟瞳那家伙绝对有什么猫腻,快告诉我,她是不是你的童养媳!” 佐助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月还在大笑的时候,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抬头一看,草薙剑锋利的尖端正闪着寒光指着他的鼻尖,水月的笑容顿时敛了下来,只不过语气还是有些轻佻:“佐助,你的脾气还真是差啊,瞳那孩子是怎么容忍你的?” 嗖的一声,一只苦无从水月的耳边擦过,深深地插入他身后的墙上,佐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眉峰已经微微蹙了起来。 “嘁,我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水月的笑冷了下来,“别以为你是大蛇丸的容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才不像那些实验品一样惧怕他呢。” 说着,水月无视眼前还威胁着他的草薙剑,从床铺上站了起来:“上次被瞳打断了,不如我们现在来分个高下如何?” 水月一站起来,在身高上立刻呈现出了优势,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佐助,他嘲讽的伸出一根指头对准了佐助:“输的会是你。” “是吗?”佐助冷哼了一声,漆黑的眼睛已经迅速变成猩红色,三轮勾玉缓缓转动着,“我倒是觉得,输的人是你呢。” “你以为你的幻术能对我管用吗?”水月露出鲨鱼一般的尖锐牙齿,指尖的水弹已经蓄势待发,而佐助顿时也沉下了脸,草薙剑直直的向他刺了过去。 就在这瞬间,他们左边的墙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和碎石把他们两吹得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诧异的看向被轰出一个洞的墙壁,隔壁房间的光线通过洞口映了进来,瘦小的瞳站在洞口,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吵架,”瞳歪了歪头,“所以走了最近的路过来。” ……最近的路?水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吐槽,你倒是给我找个路出来啊! 但是他嘴上还是扯起了一抹笑容:“我们哪有吵架,”说着,水月友好的拍了拍佐助的肩,“是吧,佐助?” 佐助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把草薙剑收回刀鞘,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啊咧,我听错了?”瞳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对我的听力还挺有自信的……” 水月顿时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听到响声冲进来的老板娘一眼就看到一地狼藉和被破坏的墙壁,脸顿时刷的黑的像锅底一样,然后冲着他们伸出了手,咬牙切齿的说:“赔钱。” 第四十七章 不记得我之前防盗放到哪一章了,干脆放另一篇文好了→_→嫖止水尼桑的文 以下是防盗章节,正文写完就替换≥﹏≤么么哒———————————————————————————————————————————————————————— 学校空旷的天台上,八云花梨仰着头站在那里,有些过大的风吹着她的头发和衣裙翻飞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听起来就像是哀嚎一般。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看到了这个场景,大概会以为她只是在看着澄净的天空而已,而实际上,她的对面伏着一只巨大的镰鼬,但是普通人无法看见它,只有像花梨这样具有“通灵”能力的人,才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可恶,该死的小丫头,你以为掌控了老夫的名字就能使唤老夫了吗?”镰鼬愤怒的朝她低吼着。 它每说一句话都刮起一阵巨大的风,花梨脸色不变的用手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能不能使唤,你尽可以试试看。” 看到花梨脸上的笑容,镰鼬更加压不住它的怒火,不甘心的抬起尖锐的利爪朝着花梨刺去,但是就在它即将刺穿花梨的那一瞬间,镰鼬的整个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眼前的花梨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传说中的镰鼬,也不过如此啊,”花梨的两指竖于胸前,嘴唇微启,“『封禁』。” 镰鼬一愣,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仿佛变成了虚无的风一样透明,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她的身体所吸收。 “你、你不是通灵师吗?”镰鼬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可以使用‘咒’?那不是言灵吗……” “很惊讶吗?”花梨眨了眨眼看着她眼前已经被完全封印起来的镰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话说你竟然变成了老鼠啊,镰鼬。” “你以为老夫会放过你吗!”变成小老鼠的镰鼬气急败坏的挥着它短小的前腿,声音也变得尖细了很多,“你给我等着!” “好好好,我等着,”花梨毫不在意的朝它摆了摆手,眼珠转了转,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眯着眼笑了起来,“那再见啦,『黑』。” 被叫出名字的镰鼬瞬间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住了,忿忿的瞪着它绿豆般的小眼睛,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可恶!” 花梨满脸笑容的拉开教室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她前面的白石藏之介发现刚才还一脸阴郁就像谁得罪了她的后桌,在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就变得心情愉悦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八云,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花梨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翻着课本,心里却在琢磨着,刚才收服的镰鼬是第几个了?在那本册子里它好像是……最后一个? 等等,最后一个? 花梨一愣,赶紧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呐呐,白石,帮我请个假,就说我病了!” 白石还没反应过来,花梨就已经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剩下一脸茫然的白石怔怔的看着已经空掉的座位,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老师真的会生气的哦,花梨。” 一把推开门冲进房间,花梨急匆匆的甩掉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跑到桌子前,翻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古老书籍,这本书的边缘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了,而且每一页上面都画着一个面目可憎的妖怪。 快速的翻到最后面,找到了镰鼬的图之后,花梨的手指抖了抖,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扑腾扑腾跳了起来,她继续往后翻,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上面用端正的黑色字体写着—— 收服图鉴中的所有妖怪,即可召唤高级式神。 而镰鼬,就是这本图鉴的最后一个! 花梨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她花了整整四年才完成这本妖怪图鉴,而现在,只要她成功的召唤出高级式神,她就可以成为顶尖的通灵师! 不,冷静,冷静,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急躁。 花梨默默在心里暗示自己,她拿着妖怪图鉴走到房间里得空地上,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红色的血沿着手指流了下来,她蹲下身,想要画出那个早就已经深深刻在自己心底的召唤方阵。 然而还没触碰到地面,她的指尖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花梨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把自己的手指用力按在了地上,然后认真的按顺序开始描绘基本框架,小心翼翼的在里面填上咒文。 复杂的咒文完成,确认无误之后,花梨松了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后退了两步闭上眼,伸出手掌正对着方阵,开始把自己的巫力灌输到召唤方阵中。 很快,方阵就发出了耀眼的蓝光,圆盘花纹中的符文开始旋转变化着,然后渐渐的融为一体,出现了一个泛着银色光芒的圆形通道。 花梨紧张的看着这个召唤通道,不知道她会召唤出一个什么样的式神呢?听说有的人召唤出了强大的神明,也曾有人召唤出上古的妖兽。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高级式神只有在强大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没过多久,一小戳黑发从召唤通道的中心出现,花梨顿时更紧张了,她觉得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耳边甚至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死死的盯着从召唤通道渐渐出现的头顶,接着是奇怪的护额,然后是黑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花梨愣愣的看着这个露出了半个脸的高级式神,忍不住开口疑惑的问,“人类?” 怎么会出现人类,高级式神可都是鬼神啊? 难道是长的很像人类的神? 花梨疑窦的后退了一步,刚才还兴奋激动的心情渐渐冷却了下来,她蹙着眉看着这个“高级式神”的整个身体都完全的出现在房间里,银色的光芒完全消失后,地上残留的她的血迹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房间里除了多了一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个像人类的式神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他面前脸色不太好的花梨身上,眼神里虽然满是警惕,语气却十分温和的开口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花梨的心瞬间凉了一截,她沉下脸瞪着眼前这个人,“……你叫什么,你是人类吗?” “呃,我是宇智波止水,”这个人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不过,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 什么!……她辛苦四年之后竟然真的召唤出了一个没用的人类!? 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 花梨的内心一片哀嚎,她现在连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等等,既然是高级式神召唤,万一是个很强很逆天的式神呢?管他是不是人类,听话就行啊。 于是花梨清了清喉咙,微微抬起了下巴:“那个,止水是吧,蹲下。” “……”止水沉默了两秒,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 ……呵呵,完蛋,这个人根本不听她的。 难道是她的召唤术出了什么问题吗? 花梨被这个想法一惊,赶紧拿出自己手中的妖怪图鉴,从第一页开始仔细的翻,每一个收服过的妖怪,她都有做记号,直到翻到第三十二页,她才发现名为骨女的那一面是空的,没有任何标记。 有些难以置信的又翻了一页,果然,在这之后的溺女又开始有了记号,再翻回来,骨女的那一页依然是那样,什么都没有。 她竟然……漏了一个…… 花梨的脑袋顿时嗡嗡的响了起来,她像是泄愤一般想要把书狠狠的丢出去,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把书轻轻丢在了沙发上,然后扑到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止水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变幻莫测的表情,直到她现在看起来像是在哭,总觉得自己就这么站着好像不太好,只能犹豫的走过去低声说:“那个,我会蹲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好!”花梨猛地抬起头,随手抄了一个枕头就朝他砸去,“你给我消失啦!” “呃……”止水苦笑了一声,“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花梨根本没时间想他的事,在心里碎碎念抱怨着粗心大意的自己,嘴上有些不耐的开口:“鬼知道你是从哪个时空被召唤过来的啦,我送你回去不就好了嘛。” 说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他,抬起下巴倨傲的说:“对于身为天才通灵师的我来说,把你送回去简直小事一桩。” “是吗?”止水弯起眉眼看着她,“谢谢你。” 花梨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坐好,刚想调动巫力使用时空转换的术,脸色却突然一变,疑惑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啊咧?怎么回事?” “唉?”止水看着她脸色慌乱的在肚子上乱摸着,然后又伸出双指在比划着什么,“怎么了吗?” “我的巫力……”花梨怔了怔,声音委屈的听起来像是快哭了,“……没了。” 第四十八章 结果,祐理从赤司那里得到了一个三明治,拯救了她瘪瘪的肚子,于是放学之后,她又活力十足的跟上了赤司的脚步。 赤司侧过头看向她:“今天也去参观篮球部?” “不,不是参观,”祐理嘿嘿笑了一声,“那个,你们篮球部还缺人吗?” “你想加入篮球部?”赤司有些好笑的打量了她一眼,“我们不缺后勤,而是缺能在战术上给予我们帮助的人,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战术。 她确实恶补了篮球的规则,可是战术什么的……不妙,可能会应付不来。 察觉到祐理有些犹豫的表情,赤司微微收敛了眼中的笑意,转身往体育馆走去:“看来,很遗憾。” 祐理呆呆的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无奈的低下头看向怀里的阿齐:“怎么办?” 阿齐喵了一声,从她书包里掏出一只笔扔在了地上,祐理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蹲下身准备去捡的时候,阿齐却朝她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那支笔。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这只笔就在她面前慢悠悠的飞了起来,然后准确无误的飞进了她的书包里。 祐理的视线下意识的跟着笔移向了自己的书包,然后和怀里的齐木对上视线,她眨了眨眼,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啊”了一声,立刻拔腿朝着赤司离开的方向跑去。 “赤司君!请等等我!” 赤司走的并不算快,听到她的声音后自然而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气喘吁吁跑到自己面前的祐理:“还有什么事吗?” “请和我决胜负吧!”祐理握紧双拳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如果我能赢,就让我加入篮球部!” “……”赤司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讶异,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表情,勾起嘴角笑着问祐理,“你想怎么决胜负?” “让我投十个球,”祐理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十分有底气,“如果全进就算我赢。” “就算是初学者,也很容易达到这样的成绩。”赤司的脸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容,语气里却已经有了拒绝的意思。 “那如果,是有人防守的情况下呢?”祐理咬着下唇又加了一个条件。 赤司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开口回答。 没有得到赤司的回答,祐理担心自己的条件还是不够合乎他的要求,干脆硬着头说:“请让青峰君来防守我!” 青峰是一军的人,让他来防守自己的话,赤司应该会认同她的方法吧? 祐理并没有察觉到青峰的实力有多强,尤其是速度和灵活性这方面,书本上所写的技巧和过人方法,她还无法与现实中结合起来。 听到她的话之后,赤司打量了一眼她的身高,忍不住弯起嘴角,表情仍然是十分温和的样子:“可以,我就认同你的决心吧,不过,你确定要让大辉来防守你?别说进十个球了,你的球大概连篮筐都碰不到。” “……”祐理低下头有些犹豫的看了眼阿齐,阿齐喵了一声,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这才安下心来,笃定的点了点头,“啊,我确定。” “是么,”赤司转过身往前走去,“那么请跟我来吧。” 几乎是转身的一瞬间,他嘴边的笑容就消失了,连眼神都变得冷淡起来。 帝光篮球部里,大概是拥有足够大的场地的缘故,一军、二军和三军是分开练习的,赤司这次直接把她带到了一军的体育馆,里面的人数跟二军比起来少了一大截,看起来才十来个人的样子。 赤司停在体育馆门口看向正在练习的青峰的方向,然后开口叫他:“大辉。” 青峰刚把手中的球灌进篮筐,他呼了口气,抓起胸前的衣服随意的擦了把汗,然后朝他们这边走来:“怎么了?” 走近之后青峰才发现赤司身后跟着的祐理,他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赤司侧过头看向要仰起头才能和青峰对视的祐理,表情似乎有些愉悦,连说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起来:“白石同学想跟你决胜负,十球。” “和我?”青峰有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和我吗?” “啊,”赤司点了点头,然后朝她伸出手,“阿齐请交给我吧。” 祐理把阿齐递了出去,然后随手捡起地上的篮球抱在手里,然而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青峰,她还是有些紧张起来:“请……请多多指教。” 青峰勾起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白石?” “啊?”祐理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白石啊,”青峰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呐,我赢了的话,就告诉我名字吧。” 祐理:“……” 她撇了撇嘴,抱着球往空闲的场地走去:“如果能赢我再说吧。” 老实说,真的对上青峰之后,祐理才知道赤司的话是什么意思。尽管他现在只是普通的站在自己面前,祐理却觉得,不管自己往哪里投球大概都会被他盖下来。 当然,带球过人就更不可能了,她的基本功也并不是那么好。 “来吧,白石,”青峰的手随意的叉在腰间,看着祐理在原地运球的动作,表情看起来有些漫不尽心,“这样的速度可是无法赢过我的啊。” 祐理侧过头看了眼被赤司抱在怀里的阿齐,然后咬了咬牙,从原地跳起来把球向篮筐丢去。 从这里直接投三分? 青峰愣了愣,但是看到球的运行轨迹之后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直接伸出一只手挡在了球前进的轨道上。 “这个高度,就算不跳我也能拦下来。”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祐理落到地面后却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那只在空中飞行的球,阿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这个球即将被青峰盖下的瞬间,阿齐的眼神一凛,球就这么突兀的穿过了青峰的手,继续向前飞去,准确无误的落进了篮筐之后,咚的掉落在地上。 这……会不会太过火了…… 球好像直接穿过去了啊喂! [只是让球瞬间移动了而已。] 阿齐默默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这次突然之前瞬间移动的球确有些不合理了,下次让球速变快一点好了。 “……”青峰回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球,又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掌,表情变得有些疑惑,他抬起眼眸看向身前紧张兮兮的祐理,刚才漫不尽心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再来一球。” 祐理:“……” 青峰竟然没觉得不对劲吗!这个球刚才消失了喂! 一旁围观的赤司蹙起眉看着祐理再次把球丢出去的动作,明明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的球,但是在出手的一瞬间,球就仿佛加上了强劲的力道和旋转,快速的朝着青峰身后的篮筐飞去。 “又是三分……”赤司微微眯起眼看着青峰,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跳起来拦截这个球,比刚才消失的地方稍微拉远了一点,但是这回球却飞到即将被他拦截到的时候才不见,然后立刻出现在他的手背后,仿佛从他手上穿过去了一样。 就在青峰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往后看去的时候,球已经哐当一声落入了篮筐。 稳稳的落在地上,青峰沉默的从地上捡起球丢给祐理:“再来一球!” 祐理下意识的接住了球,又忍不住看了眼球场旁的阿齐,然后把球举起来准备再次丢出去的时候,青峰已经沉着脸直接朝她冲了过来,准备在她手中的球出手前断掉。 只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实在太过于凶猛,祐理吓的一个不稳就把球给丢了出去,而且丢的实在有点歪,眼看就要往球场外飞去了,青峰的脚步一顿,自然也就放弃了拦截。 然而飞到半路之后,这个球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之间诡异的在空中拐了个弯,然后再次准确的落入了篮筐。 青峰:“……” 赤司:“……” 祐理:“……” 整个体育馆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以至于球落地的声音格外清晰。 喂!不管怎么说这个也太过份了!普通的球怎么可能会在空中拐弯啊喂! [没关系,]阿齐颇有自信的弯起嘴角,[他们的心理活动告诉我,就算是会拐弯的球也不奇怪。] 不过阿齐的想法却不能传达给祐理,所以她此刻的表情分外尴尬,站在原地面对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难道要说其实她在打超能力篮球? “可恶!再来一球!”青峰皱着眉朝她做好了防备姿势。 “不用了,我已经清楚她的实力了,”赤司抱着阿齐朝她走来,脸上露出了适时的微笑,“白石同学,欢迎加入篮球部。” 祐理:“……” 嗯,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 莫名其妙的加入了篮球部之后,祐理除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场馆里看赤司打球以外,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就算去问赤司,他也只是回答:“你什么也不用做。” ……总觉得这个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啊。 第四十九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写完就替换≥﹏≤ 最近更新不稳定等作者菌考完就恢复正常日更 ———————————————————————————————————————————————————————————————————————————————————— 眼前那个女人美艳的脸皮渐渐脱落,半边脸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花梨的眼神一沉,右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果然还是空空如也。 “骨女……”花梨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哦?小丫头,你知道我?”骨女还残留着的半张脸勾起了嘴角,看起来格外可怖,“既然知道的话,那就好说了,把你身边的小哥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哦。” 花梨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她身边的止水,他的身体虽然绷的紧紧的,但是幽黑的眼眸却没有焦点,明显,他看不见灵态的骨女,也听不到骨女的话。 “他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就算你吃了他,也得不到什么。”说着,花梨的手已经趁她不注意偷偷伸入了口袋中,手指碰到一根细长的金属物时,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谁说我得不到,”骨女往她这边走了一步,花梨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她,骨女有些贪婪的看着止水,舌头沿着嘴唇舔了一圈,“他的身上藏着力量,我能看到……那快要溢出来的力量。” “只要吃了他……”刚才还妩媚婉转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嘶哑,骨女的眼中出现强烈的杀气,“吃了他!那份力量就是我的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骨女快速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花梨立刻把手中紧握的东西从兜中抽出,手中的东西立刻伸长,变成了一把锋利的□□。 她毫不犹豫的拉着止水转身就跑,眼看就要撞上铁牢结界的边缘了,花梨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而是扬起手中的刀用力一砍,锐利的刀刃在碰到结界的瞬间,透明的结界顿时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然后开始渐渐瓦解消失。 “什么!”骨女的脚步一慢,诧异的看向花梨手中的刀,然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间,花梨已经拉着止水拐了个弯,跑进一条羊肠小道中。 “你以为你们从我手中逃掉吗!” 身后传来的愤怒的嘶吼声让花梨变得紧张起来,她可从来没有过从妖怪手中逃走的经历,毕竟在这之前,她总是能顺利的收服它们,连受伤这种情况,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止水见她时不时就往后看一眼,神情极度紧张,忍不住问:“刚才那个东西在追我们?” 花梨紧抿着唇点了点头,跑到一条岔路之后,她左右各看了一眼,当机立断往左边跑去,然而还没有跑出多远,花梨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仰起头看着她眼前的围墙。 ……这条路,竟然是死路。 二选一的几率都能选错! 花梨还没来得及哀叹自己运气不好,身后的骨女已经追了上来,发现他们被堵在这条巷子口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本就只有半张脸的她看起来更狰狞了。 花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背后却抵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她的眼神沉了沉,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事已至此,只能背水一战了。 “哦呀,真是不错的眼神,在狠狠的瞪着我呢~”骨女只剩骨头的手掩着嘴吃吃的笑着,看起来却更加毛骨悚然了,她优雅的迈着步子朝他们走过来,脚步声仿佛跟花梨的心跳声重合了一样,随着骨女的脚步越来越快,花梨也越来越紧张。 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当时会上这个车是因为她以为会用这种拙劣的变形术的一定是低等的妖怪,那样的话仅靠她手中的红莲刀就可以应付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骨女。 骨女的危险程度和镰鼬差不多,虽然在花梨有灵力的情况下,即使是骨女也不足为惧,但是现在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遇到骨女简直就是大危机。 然而就在她咬紧牙关准备迎接一场战斗的时候,身边的止水却突然夺过了她手中的刀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猛地砍向骨女刺过来的手。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骨女被砍中的手骨顿时裂开一条深深的痕迹,她的脸色一变,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惊讶的发现这个少年原本黑色的眼睛竟然变成了红色,眼中还有三轮黑色勾玉在快速转动,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完全没有了刚才茫然的样子。 “看来你能看见我了呢,”骨女眯起眼眸,掩着嘴轻笑了一声,“还真是可口的味道,比刚才更诱人了呢。” 花梨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疑惑的看着止水的背影问:“你不是……看不见吗?” “啊,”止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骨女,“但是用写轮眼的话就可以看到的样子。” “……写轮眼?”花梨眨了眨眼,她看不见止水的眼睛发生的变化,也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管你什么写轮眼!”骨女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化,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就算你看得见我,今天你也得死!” “你还是……不要太小看宇智波比较好。” 止水平静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骨女就发现刚才还在她面前的止水已经消失,紧接着,她的心脏处就从背后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贯穿了她的心脏处,止水慢慢的把刀抽了出来,却没有血从创口处流出来,他忍不住蹙起了眉,看向她的心脏处。 骨女被捅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空洞,根本就没有心脏的存在,她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止水,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洞,得意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虽然你的速度让人赞赏,不过你以为靠这么点本事就杀了我吗?别搞错了,我可不像你们人类那么脆弱呢。” “人类……并不脆弱。”止水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就在这时,刚才还一脸得意的骨女突然愣住了,然后点了点头表情呆滞的说:“……并不脆弱。” 花梨:“……” 这是什么情况?她吃错药了?还是说是骨女的新圈套? “原来如此,幻术对妖怪也管用,”止水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简单了。” 花梨继续目瞪口呆中。 这时她才注意到,止水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写轮眼?他到底是什么人? 花梨觉得她的世界观似乎碎了……需要重组一下。 天啦,所以她一直很嫌弃的止水其实很强?这比她当年解决镰鼬快多了啊,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难怪骨女这么执着的要吃他。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花梨心中的形象已经由废材升级为大腿的止水走过来,把手中的红莲递给花梨:“她怎么处理?” 花梨接过刀,刀立刻缩小到只有手掌心那么大,她随意的把红莲放入口袋:“如果能知道她的名字就好说了。” “这个简单,”止水勾起嘴角看向骨女,“你的名字是什么?” “……”骨女沉默了一会,慢慢的张开嘴机械而僵硬的回答,“伊织。” “『伊织』啊,”花梨走到一动不动的骨女面前,“虽然我现在无法封印你,但是你的名字,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话说,知道了妖怪的名字能干什么?”止水好奇的问。 “掌握了妖怪的名字,就可以束缚它的行动,这样它就再也无法伤害你了,”花梨沿着她跑来的路开始往回走,“但是对我来说,更重要的用途是言灵术,被我掌握名字的妖怪不仅被我束缚,而且还可以通过‘咒’控制它们的行动,当然,封印术也是‘咒’的一种。” 说到这里,花梨低低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我现在一点巫力都没有,别说使用‘咒’了,我连束缚妖怪的能力都没有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前被我得到名字的妖怪说不定会找上门来,毕竟只要我死了,它们就恢复自由了。” 止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花梨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说起来,你明明就很强啊,害我担惊受怕,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呢。”花梨不满的嘟囔着。 止水摸了摸后脑勺苦笑了一声,“没办法啊,我也不知道原来开写轮眼就可以看到灵了。” “说起来,写轮眼到底是什么?” “这个,有点难以解释……”止水还在想该怎么说明他的血继限界的时候,身前的花梨却突然往前跑了几步,回到了他们刚才所在的街道。 止水现在终于能看见街上的黑色牢笼了,而花梨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她在地面上四处搜寻了一番之后,脸色刷的就变了:“等等,我的行李箱呢?!” 大街上空荡荡的,刚才因为情况紧急被丢在这里的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第五十章 祐理和青峰一前一后的沉默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她抬起眼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房子,然后停下脚步对身后的青峰说:“那个,我已经到了。” 青峰低低的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瞟了一眼,却被眼前纹路精致的庭院门吓了一跳,他愣愣的看着庭院里偌大的别墅,半响才噗的笑出声来:“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完全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嘛,看起来很大,其实并没有住几个人,”祐理按下墙上的通话键,然后弯下腰开口,“池田管家,我回来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庭院门就嘀的一声自动打开了,祐理呼了口气,回过头朝青峰微微颔首:“谢谢你送我回来。” “哈?”青峰顿时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才不是送你回来,都说了我只是顺路啊,顺路。” 他有意强调了顺路两个字,似乎是怕她多想一样。 “我知道了啦,顺路嘛,”祐理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一边后退一边朝他挥了挥手:“那明天见吧,青峰君。” “快点进去吧。” “啊,对了,”祐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陡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笑眯眯的朝仍然站在门口的青峰喊道,“我的名字是白石祐理!记好了哦,祐理!” 青峰双手插兜站在庭院门口沉默的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这才缓缓勾起嘴角,调转方向朝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祐理哼着小调拉开大门走了进去,心情还算不错的把客厅的灯打开时,却一眼瞟到沙发上有一个黑影,她顿时被吓的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把怀里的阿齐丢出去。 “……池、池田管家?” 看清沙发上一脸严肃的坐着的人时,祐理才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蹙起眉抱怨:“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开灯啊,很吓人的诶……” “大小姐,”池田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连带着气氛也有些压抑起来,“刚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男人?”祐理愣了愣,“啊……是指青峰吗?他是篮球部的部员啦,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加入了篮球部。” “我知道,我已经和社长确认过了,他对你加入篮球部这件事没有意见,”池田说着,抬起头看向她,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为什么这个人和大小姐单独在一起?” ……呃,单独。 被他这么一说,本来一件挺简单的事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祐理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黑线的解释:“因为太晚了,他觉得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送我回来而已,而且池田管家之前不也说过,希望我能有一点女性的自觉么?” “如果担心不安全,请大小姐随时联络我去接你,”池田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以后请不要单独和男人在一起!” “……我说啊,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而已,”祐理因为不满而腾升的抵触情绪在这一刻也上来了,连敬语都忘了用,“而且,池田管家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大小姐!”池田的脸色沉了下来,“请不要忘了社长的话!你答应过他不会再惹事的!” 惹事的人根本不是她好不好! “……啊,是啊,从我搬过来从没露过面,也没一个电话的人,”祐理怒极反笑,声音轻飘飘的,话语里满是嘲讽,“确实是位负责任又值得尊敬的父亲呢。” “那还不是因为大小姐你太不争气了!”池田也终于失去了以往温文尔雅的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成天不学习就知道到处跟男人鬼混!叛逆也该有个度!社长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那不是我!” 祐理长期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有些失去理智的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丢去,陶瓷茶杯碰到地面的瞬间就四分五裂,她的声音也因为过激情绪而变得颤抖: “够了!我受够了!什么游戏……什么攻略!我已经不想继续了!” 池田看清她的脸时一愣,然后突然怪叫了一声,一脸惊恐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怪、怪物啊……” 祐理怔住,充斥大脑的怒火如潮水般迅速消退,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朝盥洗室跑去,然后撑在洗脸台上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眶里,赫然正是猩红的写轮眼。 什么啊,情绪波动已经大到连写轮眼都出来了么…… “……”她的手指渐渐的用力握紧,关节微微泛白,胸口处也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难过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得不经历这些事呢? “……祐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磁性温柔的嗓音,祐理愣了愣,下意识的抬起眼眸向镜子中看去,视野却突然变得一片黑暗——她的眼睛被身后那个人捂住了。 “过来,笨蛋。” 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直接击中了她心底的软肋一般,祐理一直压抑的软弱渐渐从心底溢出来,然后迅速蔓延,她的鼻头一酸,眼泪已经沿着眼眶汹涌的流了出来。 感觉到手心处的湿润,齐木动作温柔却又强硬的把她扳过来抱入怀中,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祐理默默把脸埋入他的怀里,手指也不自觉的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服,大概是齐木带给她的安心感太强,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语气不由得有些委屈,“因为,那不是我啊。” “只是因为这个吗?” 祐理抿着嘴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闭上眼,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呐,齐木,我真的可以从这个游戏中脱离吗?” 漫无止境的攻略,一个又一个新的世界,留给她的挑战似乎越来越难,她却看不到这场游戏的终点。 仿佛在浩瀚的大海中拼命向前游着,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岸在哪里。 没有什么事比抓不着目标更可怕了。 更别说管理员的突然消失,更是让她濒临崩溃边缘的心理再次承受一次打击,她的心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任何刺激都足够让她崩溃。 而今天池田管家的话,大概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可以的,”齐木垂下眼眸,掩盖住他眼中一丝异样的情绪,“祐理,你一定会回到现实世界的。” 明明齐木说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根据,祐理却莫名觉得,自己的浮躁不安的心突然安宁了下来。 “嗯……借你吉言。” * 池田管家被她的写轮眼吓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祐理一个,不,应该是两个人——她和齐木。 不过池田管家出走对她来说大概是一件好事,毕竟成天把社长挂在嘴边威胁她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 祐理站在齐木身旁看着他朝墙角伸出手,墙上的灯突兀的闪烁了一下之后,齐木没什么表情的收回了手:“这就是最后的了,所有的监视器都被我毁掉了。” “……居然有这么多监视器,”祐理觉得背脊有些发凉,“都是为了监视我么?” “没错,”齐木点了点头,“不过我早就做了手脚,没有拍到任何不该有的画面。” “是么……那就好,”祐理松了口气,把盘子中的三明治一口塞入嘴里,又匆匆的喝了一口牛奶之后,就提起书包朝学校走去,“齐木,记得变身!” 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刻踏进教室,祐理抵达座位之后默默松了口气,然后从课桌中掏出书本,赤司看起来似乎早就到了,正坐在座位上安静的看书。 看到她来了之后,赤司抬起头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祐理低下头把手伸到口袋旁,立刻有一只小小的仓鼠从口袋里钻出来,跳到了她的手心上,祐理顺势把仓鼠递到了课桌里。 前几天是猫,今天变成仓鼠了啊。 “白石你,难道很喜欢动物吗?”赤司忍不住问 “……呃,”祐理眨了眨眼,“赤司不喜欢仓鼠?” “不,”赤司摇了摇头,“只要足够温顺听话,什么动物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只要足够温顺听话……? “那……人呢?”祐理支着下巴好奇的问,“赤司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不会也是温顺听话就够了吧。 赤司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抿起嘴笑了起来:“这个,大概是优雅的女□□。” ……优雅。 祐理默默回想了一下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大多都是可爱、漂亮、单纯之类,和优雅,貌似完全不沾边呢。 摊开书本准备上课的时候,祐理感觉空气中突然传来“嗞拉”的声音,紧接着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轰然倒塌的声音传来,仿佛整个世界都震动了一般,吓的她不自觉抖了一下,然后侧过头看向赤司:“什么声音?” 赤司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声音吗?” “诶?”祐理愣了愣,还想继续说什么时,空气中突然响起消失许久的管理员独有的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 “喂喂,别动那台电脑!” 第五十一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写完就替换≥﹏≤ 最近更新不稳定等作者菌考完就恢复正常日更→_→ —————— “只不过什么?”止水好奇地问。 “你在这边的记忆,会被全部抹消,”昌彦拿着烟斗在空中划过,缭绕的烟雾形成一条白线,然后渐渐消散,“因为,时间线重合了。” 从昌彦家离开的时候,昌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扒着门看着花梨远去的背影:“真的不再多住几天吗?小花梨~” “我真的要回去啦,爷爷,请假很麻烦的,”花梨朝他挥了挥手,“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带礼物吧。” 昌彦的眼睛顿时亮了,然后又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喊道:“那我等着你哟~” 止水默默收回视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花梨沉默了一会,不情愿的扭开了脸小声回答,“工口杂志。” 止水顿时剧烈的咳了起来。 瞟了一眼陡峭的山坡,花梨立刻看向了止水,表情满是期待。 止水勾起嘴角,走到她身前微微蹲下,温柔的开口:“好了,上来吧。” 花梨噗的笑了一声,然后跳上了止水的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这可是她来爷爷这里最轻松的一次了,以前每次回家都要腰酸背痛好几天,要是不小心崴到脚的话就更惨了。 “话说,我终于知道八云的名字了呢。”止水轻轻往前一跃,山间强烈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了花梨的头发,她切了一声:“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么样。” “不,我是说,”止水轻轻的笑了起来,“花梨,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啊。” “……”花梨愣了愣,脸微微有些泛红,她鼓起脸颊含糊的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的。” “哈哈,是吗?”止水笑的更开心了,“花梨,放心吧,这一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花梨一怔,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她默默的把脸埋入止水的肩窝,然后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回去的时间远远少于来的时间,既然比原计划提前了好几天到家,花梨也就不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了,现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而在进门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并不能睡,还得把止水安顿好才行。 自家虽然有两个房间,但是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她的父母的,花梨犹豫了一下,在有些乱的客厅里收拾出来一块空地,然后给他铺上床铺和被子:“止水,你睡在这里可以吗?” 止水点了点头;“其实我睡在哪里都可以的,花梨。” “喂,我还没同意你叫我的名字呢,”花梨撇了撇嘴,“叫我八云,八——云。” “可是我觉得花梨比较可爱,”止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听起来也比较亲近。” “!”花梨的脸顿时嘭的红了,她一把挥开止水的手,然后迅速的跑进了房间一把关上了门,紧接着,传来了她炸毛般的声音,“我要睡觉了!不准吵我!” 止水看着她紧闭的房门愣了几秒,然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右手不经意间碰到腰间的忍具包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沉默着掏出一柄苦无,止水动了一下手指,苦无顿时变成了四个,再翻转了一下手心,又变回了一个。 出神的看着手中的苦无,止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一年啊……” 房间里的花梨抱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很困也很累了,但是她却完全睡不着,无聊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未读邮件,发信人是白石藏之介。 “白石?”花梨疑惑的点开,“不会是请假失败了吧。” 邮件里依然只有一句话——“老师已经不信我了。” “……”花梨默默的合上了手机,然后用被子蒙住了头,“为什么连班长的请假都不顶用了啊!” 她已经完全忘了在这一年多里,白石给自己请了多少次假了。 总之……先睡一觉吧,等下午再去上学好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闹铃响了,花梨皱着眉把闹铃按掉,刚想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想起来下午准备去学校来着,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迅速的开始穿衣服。 砰的一声打了开门,花梨差点一脚踩到止水脸上,她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躺在地上的止水是谁,然后又慌慌张张的去洗漱。 “……”止水原本睡的就不熟,被花梨这样一闹之后不得不清醒过来,他抓了抓有些凌乱的短发,“你怎么了?” “我要迟到了啦!”花梨急匆匆的把书塞进包里,然后跑到玄关换鞋,“止水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冰箱里有吃的!” 止水摸了摸后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也跟着走出来换鞋,花梨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我送你去吧,”止水勾起嘴角,“比公交车快,我还是有信心的。” 曾经体验过止水的速度的花梨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点了点头:“可以!” 趴在止水背上,远远的看到一个像寺庙一样的地方以后,花梨指了指那里说:“就是那个哦。” “是那里啊……”止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真是奇怪的学校。”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花梨毫不在意的往校门跑去,“那,我先走了!” 止水挥了挥手,转身准备回家时,却突然啊了一声回过头,然而花梨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下糟了,忘了要钥匙……” 花梨拉开教室门冲进教室刚刚坐好,上课铃就准时响了起来,她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然后拍了拍前面的白石的肩小声问:“呐,老师怎么说的?” “老师让你自己去他办公室解释,”白石叹了口气,“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呃,”花梨转了转眼珠,“我去打工啊……你也知道我是自己住,花钱的地方多,这几天有个时薪很高的兼职来着。” “为什么不跟老师说清楚?”白石还想继续说,任课老师却已经走进了教室,他只能转过身去,过了一会之后,偷偷给花梨丢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可以去申请奖学金”。 “……”花梨撇了撇嘴,拿出笔跟在后面写,“成绩不好,申请不了”。 趁老师不注意,花梨把纸条又丢给了白石,然后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翻着英语书,如果她的成绩像白石那么好当然可以申请,但是她的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练习言灵术和通灵术上,学习什么的也就马马虎虎不尽人意了。 下课后花梨老实的去找老师认错道歉了,其实老师是知道花梨的情况的,只不过是对她毫无止境的请假感到不满,所以想警告她一下而已,所以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告诫她尽量选择在周末做兼职。 花梨乖乖点头答应之后,总算是从老师那里逃过一劫,然后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是白石还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没事吧?” 花梨摇了摇头:“听说你们网球部进入关西大赛了?” “啊……连你都知道了吗?”白石无奈的笑了起来,绑着绷带的右手支着下巴看着她,“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了呢。”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输过,”说着,花梨往外走去,目光落在等在门口的忍足谦也身上,“不过,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啦,毕竟网球不是一个人的比赛嘛。” 两个人擦肩而过,却没有打招呼,忍足谦也沉默的目送她离开之后,才低声开口:“白石,你的口味够奇怪的。” 白石站起身,拿上书包和谦也一起往外走去:“为什么这么说?” “那家伙以前可是学校有名的幽灵少女啊,”谦也一脸神秘的凑近他,“每天都在说鬼怪啊幽灵什么的,都没人敢跟她说话呢。” “对了,谦也和她是同一个小学的啊,”白石把谦也靠的过近的头推开,“但是她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呢,虽然还是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大概是读初中之后收敛了一些吧,毕竟她父母在几年前死掉了,”谦也摸着下巴说,“据说她父母死的也挺奇怪的,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反正那种女孩子白石你还是少接触的好,学校里正常又可爱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不是吗?” “……嗯。”白石应了一声,眉头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花梨才走出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围墙旁边的止水,她顿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止水看到她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如果我说我是来接你回家,你信吗?” 花梨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着他:“真的?” “……”止水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对,我是来接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花梨脸上的表情,竟然让他无法说出实话。 第五十二章 以下内容是防盗章节,写完就替换≥﹏≤ 最近更新不稳定等作者菌考完就恢复正常日更 ——————— “只不过什么?”止水好奇地问。 “你在这边的记忆,会被全部抹消,”昌彦拿着烟斗在空中划过,缭绕的烟雾形成一条白线,然后渐渐消散,“因为,时间线重合了。” 从昌彦家离开的时候,昌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扒着门看着花梨远去的背影:“真的不再多住几天吗?小花梨~” “我真的要回去啦,爷爷,请假很麻烦的,”花梨朝他挥了挥手,“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带礼物吧。” 昌彦的眼睛顿时亮了,然后又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喊道:“那我等着你哟~” 止水默默收回视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花梨沉默了一会,不情愿的扭开了脸小声回答,“工口杂志。” 止水顿时剧烈的咳了起来。 瞟了一眼陡峭的山坡,花梨立刻看向了止水,表情满是期待。 止水勾起嘴角,走到她身前微微蹲下,温柔的开口:“好了,上来吧。” 花梨噗的笑了一声,然后跳上了止水的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这可是她来爷爷这里最轻松的一次了,以前每次回家都要腰酸背痛好几天,要是不小心崴到脚的话就更惨了。 “话说,我终于知道八云的名字了呢。”止水轻轻往前一跃,山间强烈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了花梨的头发,她切了一声:“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么样。” “不,我是说,”止水轻轻的笑了起来,“花梨,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啊。” “……”花梨愣了愣,脸微微有些泛红,她鼓起脸颊含糊的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的。” “哈哈,是吗?”止水笑的更开心了,“花梨,放心吧,这一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花梨一怔,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她默默的把脸埋入止水的肩窝,然后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回去的时间远远少于来的时间,既然比原计划提前了好几天到家,花梨也就不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了,现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而在进门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并不能睡,还得把止水安顿好才行。 自家虽然有两个房间,但是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她的父母的,花梨犹豫了一下,在有些乱的客厅里收拾出来一块空地,然后给他铺上床铺和被子:“止水,你睡在这里可以吗?” 止水点了点头;“其实我睡在哪里都可以的,花梨。” “喂,我还没同意你叫我的名字呢,”花梨撇了撇嘴,“叫我八云,八——云。” “可是我觉得花梨比较可爱,”止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听起来也比较亲近。” “!”花梨的脸顿时嘭的红了,她一把挥开止水的手,然后迅速的跑进了房间一把关上了门,紧接着,传来了她炸毛般的声音,“我要睡觉了!不准吵我!” 止水看着她紧闭的房门愣了几秒,然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右手不经意间碰到腰间的忍具包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沉默着掏出一柄苦无,止水动了一下手指,苦无顿时变成了四个,再翻转了一下手心,又变回了一个。 出神的看着手中的苦无,止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一年啊……” 房间里的花梨抱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很困也很累了,但是她却完全睡不着,无聊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未读邮件,发信人是白石藏之介。 “白石?”花梨疑惑的点开,“不会是请假失败了吧。” 邮件里依然只有一句话——“老师已经不信我了。” “……”花梨默默的合上了手机,然后用被子蒙住了头,“为什么连班长的请假都不顶用了啊!” 她已经完全忘了在这一年多里,白石给自己请了多少次假了。 总之……先睡一觉吧,等下午再去上学好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闹铃响了,花梨皱着眉把闹铃按掉,刚想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想起来下午准备去学校来着,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迅速的开始穿衣服。 砰的一声打了开门,花梨差点一脚踩到止水脸上,她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躺在地上的止水是谁,然后又慌慌张张的去洗漱。 “……”止水原本睡的就不熟,被花梨这样一闹之后不得不清醒过来,他抓了抓有些凌乱的短发,“你怎么了?” “我要迟到了啦!”花梨急匆匆的把书塞进包里,然后跑到玄关换鞋,“止水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冰箱里有吃的!” 止水摸了摸后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也跟着走出来换鞋,花梨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我送你去吧,”止水勾起嘴角,“比公交车快,我还是有信心的。” 曾经体验过止水的速度的花梨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点了点头:“可以!” 趴在止水背上,远远的看到一个像寺庙一样的地方以后,花梨指了指那里说:“就是那个哦。” “是那里啊……”止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真是奇怪的学校。”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花梨毫不在意的往校门跑去,“那,我先走了!” 止水挥了挥手,转身准备回家时,却突然啊了一声回过头,然而花梨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下糟了,忘了要钥匙……” 花梨拉开教室门冲进教室刚刚坐好,上课铃就准时响了起来,她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然后拍了拍前面的白石的肩小声问:“呐,老师怎么说的?” “老师让你自己去他办公室解释,”白石叹了口气,“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呃,”花梨转了转眼珠,“我去打工啊……你也知道我是自己住,花钱的地方多,这几天有个时薪很高的兼职来着。” “为什么不跟老师说清楚?”白石还想继续说,任课老师却已经走进了教室,他只能转过身去,过了一会之后,偷偷给花梨丢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可以去申请奖学金”。 “……”花梨撇了撇嘴,拿出笔跟在后面写,“成绩不好,申请不了”。 趁老师不注意,花梨把纸条又丢给了白石,然后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翻着英语书,如果她的成绩像白石那么好当然可以申请,但是她的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练习言灵术和通灵术上,学习什么的也就马马虎虎不尽人意了。 下课后花梨老实的去找老师认错道歉了,其实老师是知道花梨的情况的,只不过是对她毫无止境的请假感到不满,所以想警告她一下而已,所以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告诫她尽量选择在周末做兼职。 花梨乖乖点头答应之后,总算是从老师那里逃过一劫,然后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是白石还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没事吧?” 花梨摇了摇头:“听说你们网球部进入关西大赛了?” “啊……连你都知道了吗?”白石无奈的笑了起来,绑着绷带的右手支着下巴看着她,“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了呢。”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输过,”说着,花梨往外走去,目光落在等在门口的忍足谦也身上,“不过,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啦,毕竟网球不是一个人的比赛嘛。” 两个人擦肩而过,却没有打招呼,忍足谦也沉默的目送她离开之后,才低声开口:“白石,你的口味够奇怪的。” 白石站起身,拿上书包和谦也一起往外走去:“为什么这么说?” “那家伙以前可是学校有名的幽灵少女啊,”谦也一脸神秘的凑近他,“每天都在说鬼怪啊幽灵什么的,都没人敢跟她说话呢。” “对了,谦也和她是同一个小学的啊,”白石把谦也靠的过近的头推开,“但是她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呢,虽然还是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大概是读初中之后收敛了一些吧,毕竟她父母在几年前死掉了,”谦也摸着下巴说,“据说她父母死的也挺奇怪的,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反正那种女孩子白石你还是少接触的好,学校里正常又可爱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不是吗?” “……嗯。”白石应了一声,眉头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花梨才走出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围墙旁边的止水,她顿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止水看到她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如果我说我是来接你回家,你信吗?” 花梨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着他:“真的?” “……”止水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对,我是来接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花梨脸上的表情,竟然让他无法说出实话。 第五十三章 雾雾我又不记得之前防盗放到哪里了orz,干脆把之前在知乎上看的一个蛮有意思的东西贴上来好了≥﹏≤ 在你亲历的短暂的时间内,世界有哪些惊人的改变? 作者:整蛊专家 链接:https:////52231322/answer/131298420 最惊人的改变,莫过于时代和人心。 我出生于89年的最后一天,也算是一名80后。 那时候我总是听到别人是这样叫我们的:“垮掉的一代” 1993年,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青少年研究会副会长,《少年儿童研究》杂志总编辑孙云晓发表了这么一篇文章: 77名日本孩子来到内蒙古,与30名中国孩子一起参加一个草原探险夏令营。 中日两国孩子多是80年后出生,根据要求,他们需要在草原上长时间的负重步行。 相比日本80后孩子专业的露营设备、细节处的自我保护、严格的医务护理、对探险的前期心理准备,很多中国80后孩子相形见绌。抱着断带的包,挎着有点漏水的水壶,听着完全不懂的日语……中国孩子就这样踉踉跄跄走到了终点。 孙云晓写的报告文学是这样说的,“中国孩子病了回大本营睡大觉,日本孩子病了硬挺着走到底”,“日本家长乘车走了,只把鼓励留给发高烧的孙子。中国家长来了,在艰难路段把儿子拉上车”,“日本孩子吼声在草原上震荡”,“中国孩子的表现在我们心中压上沉甸甸的问号”……通过对比他发问:“假如,中国的孩子在世界上不具备竞争力,中国能不落伍?” 这篇文章最早发表在1993年第2期《少年儿童研究》杂志,并被不断转载。1993年11月,中国教育报一版头条全文转载,起了一个响亮标题《夏令营中的较量》,配发该报时任总编辑俞家庆写的短评《心中沉甸甸的问号》。 《夏令营中的较量》一文轰动全国,问题开始扩大化,马上引起了全国各所学校的重视。文章见报的第二天,清华附中就将文章打印出来,每个学生发一份,请他们拿给家长看,并要求回执。 据中国青年报1994年3月17日的文章统计,已有约80家媒体转载、报道相关事件。全国各地教育界都展开了讨论,各个地方媒体纷纷开辟专栏,要知道那个年代报纸是人们的主要信息来源,影响力极大。社会各界人士也被引爆,踊跃献言献策,积极投稿,加入针对“80后”这代人的成长讨论中,但论调多是批判的、怀疑的、忧虑的、不屑的、惊慌的。 当时有人依据美国二战后的“垮掉的一代”,也称这代人为“垮掉的一代”、“最没责任心的一代”、“最自私的一代”、“最叛逆的一代”。 “中国这么大,发展这么不平衡,内忧外患,将来还得有一批有脊梁骨的人,能够肩负起民族希望的人。可是,中国的脊梁骨绝不是风花雪月能培养出来的。”当时国家教委的林炎志曾表达了担心。 随后,这种论调就长期见于报纸周刊、电视网络、老师的训诫、长者的教诲。 “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你们80后怎么这么自私?” “哟呵,80后啊,就是浮躁,有点事就嚷嚷。” “一点挫折都受不了,80后真是消极。” 甚至等我们长大了一些,打开网络也遍布这样的文章。 有现象评议的:《80后,一个混乱的人群! 有尖锐批判的:《80后:请别走入道德虚无与价值失范的迷途》 也有欲盖弥彰的:《80后从“垮掉”走向“担当”》 …… 其中《80后:请别走入道德虚无与价值失范的迷途》里有一段是这样说的: 80后在道德价值方面的共同病灶是以偶像替代英雄、以价钱替代价值、以狂欢替代奋斗、以成败掩盖是非,他们共同的口号是“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是“有什么不可以”,是“想唱就唱、想抄就抄”。他们既缺乏上个世纪50年代人与祖国共命运的伟大情怀,也缺乏60年代人追求精神解放的觉悟,同样缺乏70年代人善于自省的精神。80后是精神缺钙的一代,是灵魂没有归宿的一代,也是缺乏自我内省和对世界担当的一代。 总之,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在主流媒体和社会舆论刻意掩饰和无原则地涂抹中,80后还是未“断奶”的一代,是有致命缺陷的一代,是无法肩负重任的一代,是没有出息最不成器的一代。 后来,有人证实孙云晓撰写的那篇文章有大量臆想成分。但其引发的社会现象和恶劣影响却是真的,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首先飞出的是疾病与仇恨。一篇用部分欺骗和谎言构成的纪实文学,引起了其他时代出生的人对80后的歧视,人心所向,80后就莫名其妙的垮掉了。 锅就这样砸了下来,砸在80后的背上,还是被一个略带虚假性的报道连带着砸下来的,80后简直比窦娥还冤。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当时掌握话语权的人没有80后,无论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还是商海里的实业巨子,抑或是学识渊博的教授,激扬文字的学者,都没有80后。 所以这个群体也只能任人涂抹,渐渐的,90后也被归入这个群体,同样被叫做“垮掉的一代”。 但现在,时代变了,80后、90后都长大了,他们不仅没有垮掉,还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和之前的人比,他们视野开阔,学得更多,创新思维更强,也一样能够吃苦耐劳,他们尊崇知识,热爱生活,更有理想,也有更多的阻碍。环顾周围,他们有的如滴滴程维、大疆王韬等人屹立潮头;有的成为许晨阳等学术达人(牛人:已有20位80后入选国家杰青和长江学者!-搜狐)奋战科研一线,有的成为马龙、李娜等体育健儿,成绩突出;也有的奉献国家航天事业(航天强国背后的10万80后-新华国际-新华网),无怨无悔,还有其他万万千千的8090们,都在奋力拼搏着。他们也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话语权,正努力的改变着自己的生活、所处的社会。 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有些人变老,有些人没有垮掉。 作者: 链接:https:////52231322/answer/13115119 来源:知乎 最惊人的改变,莫过于常识被颠覆吧。 前几天翻女儿的科普读物,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太阳系八大行星”。 我去,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在我小时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那时谁要是说太阳系有八大行星,肯定被笑话死了,结果现在,真的变成八大行星了,那颗行星哪去了?自爆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再往下翻,介绍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海拔8844米。 我去,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这是我张口就来的数字啊,当年还有个著名的网站就叫8848,怎么变8844米了,珠峰什么时候矮了4米?什么时候? 忽然,我意识到,我可能买到误人子弟的坑爹读物了,于是我开始上网搜索。 我去,搜索的结果是,书上写的是对的。冥王星不再被认为是行星,珠峰高度重新测量了,而且这两件事都过去十年了。 这时的我,真的不淡定了。 我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女儿问我法国用什么钱,我脱口而出:法郎。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意识到,不对,法国使用的货币应该是欧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代沟存在。 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学到了很多叫常识的东西,我们认为他们天经地义,不言自明,而我们的知识结构,思想三观和行为方式,都建立在那些常识的基础上。可我们生活的世界以及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是那么飞快的变化着,很多我们认为最天经地义的常识都随时会被颠覆。新一代的人们,他们有着全新的常识,自然也有着新的知识结构,思想三观和行为方式。 女儿很小的时候,我抱着她坐电梯,我们的面前有一块播放广告的电子屏,我只是去看它,而女儿很自然的伸出手指想去滑动它。 我是看电视长大的,屏幕是用来看的,这是常识。而女儿是玩手机和ipad长大的,屏幕是用来看的,也是用来摸的,这也是常识。 还有一次,和女儿一起去看电影,进了影院她忽然说,怎么不发眼镜啊?我忽然意识到,她从第一次看电影开始,看的都是3d电影,这是她第一次看2d电影。在她的世界里,看电影需要戴眼镜,这是常识,而我并没有这样的常识。 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我越来越能够理解,不同代际之间的人,为什么总会觉得对方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还有一次,我问女儿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女儿脱口而出:白色的。我先是很惊讶,难道不应该是蓝天白云吗?可当我看到窗外的雾霾天,才明白了那的确是她眼中的真相。 正当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时候,女儿又说:“有时也是蓝色的。应该是白色和蓝色。” 哦,好吧。 第五十四章 又放了奇怪的防盗上来。 咳,总之,胆小勿入,因为我总是晚上更新,估计你们绝大多数是在被窝里看的,再说一次→_→胆小勿入→_→→_→→_→ ———————————————————————————————————————————————— 【写给诡异社会】 一、 周末呆在家里不愿出门,躺床上哼着歌,不一会儿床下也有人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二、 我是精神医师,接收了一个病人,他说自己曾被一个犯罪组织当做菌类培养基,体内已经全是霉菌。我给他开了镇定类药物,看着他服下,结果他剧烈呕吐起来,吐出了一团一团的菌丝。 三、 别人称我为周易大师,但实际上我只是个江湖骗子,不然也不会被眼前这个人绑架。他左手边放着一个骰盅,右手拿着一把□□指着我们三个说:“我的母亲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骗子而散尽家财,我今天要报复你们,但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说着摇晃了一下骰盅,然后对我右边的人说:“猜猜是几?”我右边的人想了一会说:“是五。”打开,是二。嘭!那人脑袋开花。 又摇了一下。“猜猜是几?”他对着我左边人说。“三……是三!”那人声音颤抖。打开,是四。嘭!他也死了。 “该你了,猜。”我深呼吸一口:“是六。”骰盅打开,竟然真的是六!我喜极而泣。那人笑了一下,又摇了摇,说:“这次呢?” 四、 三年前我杀了人,今天是他的忌日,算命先生说他今晚会来找我,我活不过今夜十二点,我不信。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我把家里的灯光全部打开,只要撑过这十分钟就安全了。 谁知这时突然停电,家里漆黑一片。没关系,我还准备了蜡烛,我伸手去桌上拿蜡烛,黑暗中竟然一下就摸到了。奇怪的是我只买了三根蜡烛,却摸到了五根。 五、 朋友送给我一坛七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一杯下肚,酒香满口,剩下的没舍得喝,放在餐桌旁的角落。 我把这件事炫耀在朋友圈,没几分钟就接到了另一位朋友的电话。“快把那坛酒扔掉!”他在电话那头吼,“你不知道女儿红的典故吗?吴地古俗凡是有女儿出生就埋一瓶酒在地下,待女儿成年出嫁时挖出来喝,这叫女儿红!” “我知道啊!这又怎么样?”我不解。“你想想!七十年陈酿代表什么!代表女儿终身未嫁,或者没到成年就夭折了!大凶啊!”我背后冒出冷汗,朝餐桌角落看了一眼,只见那坛女儿红里,探出一个小女孩惨白的脸。 八、 其他的糕点店都是夜里关门,但我打夜工的这里却二十四小时营业。更奇怪的是,夜里这只卖一种食品,米粒蛋挞。我尝过,味道非常一般,但却有很多人买,十分畅销。 这天凌晨3点钟,一位老主顾在买蛋挞的时候突然神志不清跌倒在地,我过去搀扶的时候看到有蟑螂从他嘴里钻出来。我脊背发凉,跑去后厨喊帮手,刚打开门就发现厨师的嘴里也爬出了大量蟑螂,这些蟑螂跑上了刚出炉的蛋挞上,下起了卵。 “去继续繁殖吧,孩子们。”厨师说。我感觉腹部一阵躁动。 九、 我酒驾撞伤了当地富豪的儿子,富豪放出风声如果他儿子有三长两短就要杀我。 监狱里,我同屋的老头嘿嘿笑着,我不寒而栗。“我能看到死人的灵魂在杀人者背上。”他说,“你背上刚刚多了一个小孩的模糊灵魂,预示这小孩会在五分钟内去世。”我惊恐不已,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也必死无疑了。 三天后,又一个新犯人进屋了,老头也盯着他笑了起来。“你又在笑什么?”我问。老头看着我说:“你的灵魂现在在他背上。” 十、 同学给我打电话:“阿明!我家的鹦鹉很奇怪,我出去了三天回来,它竟然学会了一句话!”我很惊讶:“什么话?”他说:“阿明你听——”电话那头传来鹦鹉的声音,像个低沉的男声:“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我恐慌不已:“一定是这三天你家里进人了!是那个人教的!快报警啊!”同学连忙说:“好!我马上报警!”在他挂断电话的一刹那,我听到了鹦鹉说出了另一句话:“我就阿明家里哟——” 十一、 这学校的303教室被劫匪血洗,全班同学和一位老师全遇难了。 头七那天,我和朋友来到这里探险,谁知道真的遇见了鬼魂——教室里满满的人,浑身是血,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朋友战战兢兢对我说:“鬼魂反应迟钝,别让他们认出我们是人。”我说:“那该怎么办?”他说:“装成来上课的样子,坐到那两个空位置上,别动,等天亮,鬼魂就散去了。” 我们两个走到空位置坐下来,那些鬼魂果然不再看我们,静静呆在各自的位置上。 时间异常缓慢地流动着,内心就像过了几个世纪,窗外依然漆黑。这时,讲台上有了点动静,一直站在讲台的两个鬼魂走下来,站在了我们两个的面前,眼睛全白,头发被血水打湿贴在脸上。原来我们占了他俩的位置。 十二、 融资公司的老板跑路了,我在他那里放了10万,对我来说并不算多,但本着能拿回来一点是一点的想法,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去了他家。 可还是来得晚了,他家里已经被要钱的人洗劫一空。从家电到家具,无一幸免。几个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鲜血淋淋吓我一跳,他们没有讲话,径直离开,手里各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不知什么东西。 我走进卧室,里面除了满地鲜血什么都没有,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血里面还有一些毛发和残肉。 我惊恐想到,难道这些人把老板的家人分尸了?不可能啊!难道只为了钱就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吗?!这时我身后响起一阵鼓噪,几个人冲进屋里看见了我。“还有一个!” 十四、 路过一个工地,铲车司机很有童心地用铲臂在地上画出三字连珠棋盘。我笑了,走向前去。 “司机师傅,你很会自娱自乐嘛!”我说。 司机点了点头:“是啊!他们都说我像个孩子,爱玩孩子的游戏。” 我突然童心大发:“那我陪你玩点什么吧!” 司机说:“好啊!我们就玩捉迷藏吧!” 一瞬间,司机连同铲车在我面前消失了。 十五、 朋友老李的母亲、妻子和八岁的儿子都在火灾中丧生了,他为此精神出了毛病,每天不吃不喝。 几个邻居想帮助他,于是化妆成他死去的老母亲、妻子和儿子,每天在家给他做饭,逗他开心,渐渐的,老李又有了笑容。 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每次去老李家,他那些邻居们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都越来越像他死去的亲人了!我时常感到不寒而栗……到后来,他们甚至直接住在了老李家,而且……连长相都变得有些相似了! 我终于忍不住对他们吼道:“你们都停止吧!他的母亲和妻儿已经在火灾中去世了!你们不是!” 邻居们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尖叫起来,身上冒出了滚滚浓烟。 十六、 “你的画作简直太不专业了!人体的比例你懂吗!不懂的话就去地摊上买几本书学去!” 画商对着画家大吼。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画家被拒绝得心都碎了。 人体比例……难道自己就真的对画画这么没有天赋吗…… 画家失望地回到了家里。 “爸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画家上高中的女儿问。 画家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后,他认真地解剖着女儿的尸体。 十七、 王大婶是大学图书馆的清理工,她觉得现在的大学生们太没素质了,逃课,通宵,喝酒,乱搞男女朋友,有的都搞大肚子了! 再比如这图书馆的储物柜,有的人为了占这个柜子,拿把大锁锁着,但是从来没有见他用过! 王大婶气不打一处来,她认真观察着这些锁着的柜子,记下了一些连续一个月都没人开过的。 这天她拿了把大锯条,把没人用的柜子的锁都锯开了。 当锯开中间第3排的第5个柜子时,王大婶尖叫了起来, 储物柜里面,是一个包裹着厚厚保鲜膜的死婴。 十八、 喂!对,我们是凶宅中介所,但是现在凌晨2点钟你打来也太……好吧好吧,你讲。等等等等,我没听明白你说的,这样吧,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业务。您也知道现在这么贵的房价把人逼得没办法了,所以人们对死过人的房子也没那么排斥了,我们的业务就是做这种房子的中介,同时请来一些法师道士来祛邪。对!对!那么您是想租房,买房还是卖房啊?哦,想卖房啊,那么您的房子发生过什么事情?凶杀?死者是?什么!死者是你?你被你丈夫杀死了?大姐,大半夜的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什么!你现在来找我?大姐!大姐!别别,怪瘆人的……什么?你现在在我身后? 十九、 大一开学已经一个月了,但是我对床的那姐姐却没对我讲过一句话,我对她讲话她也不理我。 她总是每天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听语气就是打给她男朋友的。 自闭加花痴! 今天,趁她不注意我偷看了她的手机,却发现那些电话和短信竟然都是她发给自己的! 呵呵,可怜的人啊,靠这种幻想来逃避生活!妄想症! 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宿舍的其他姐妹。 她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喂!你怎么了?你对床从来没有过人啊…… 二十、 作为一个饲养员,进饲养室跟动物搞好关系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还是没有主动攻击性的猴子。 可是新来的饲养员小王却怕猴子怕得要死。 于是我和几个同事强行把他推进了“二宝”的饲养室里练胆。 二宝是全动物园最温顺的公猴,小王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下班的时候,我打开饲养室,看到二宝蜷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了小王。奇怪了!小王不可能自己出去啊! 突然,我听到了头顶有一声猴叫,抬头看去,看到了二宝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纳闷,那角落里怎么又多了只猴子? 这时,角落里的猴子转过了头,它的脸那么似曾相识…… 二十一、 我把儿子杀了,藏在衣柜里,可是不敢告诉老婆。 一天,两天。好像老婆也没发现儿子不见的事情。 第三天早晨,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婆把儿子的尸体穿在了身上。 “老公,这件漂亮不?”她笑着问。 二十二、 有网瘾的儿子忍受不了妈妈的唠叨,用水果刀把妈妈的喉咙割开了。 他把妈妈的尸体放进了冰柜并清洗干净了地上的血,然后回到屋里继续上网。 凌晨的时候,他出来找东西吃,发现妈妈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好了夜宵。 二十三、 我和高成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所以公公想抱个孙子的愿望到他死也没有实现。 公公去世后葬在了屋后的黄土地里。 但是,每当我和高成在屋里亲热的时候,满脸泥土的公公总会在窗外偷窥…… 第五十五章 祐理的眼睛还没睁开,她的口袋却突然动了动,一只圆滚滚的仓鼠从里面探出了头,然后一溜烟的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停在她的肩膀上之后,伸出小爪子戳了戳她的脸。 大概是动物的爪子比较尖锐,祐理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神还有些茫然。 仓鼠见她醒了,便直接从她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祐理的手心里。 手中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清醒了一分,祐理揉着眼睛坐直身体,小声的嘟囔着:“不要乱跑啊,齐木……” “齐木?” 头顶上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祐理一跳,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赤司正弯着嘴角看着她:“齐木是你养的仓鼠的名字吗?” “……啊?”刚睡醒的祐理脑袋里还是一片浆糊,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惊讶的睁大眼,“啊列?你怎么知道它叫齐木?” “……”赤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白石,你知道吗,你睡觉会说梦话。” ……梦、梦话?! 祐理一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不妙,她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大阪已经到了,”赤司把她的包帮她拿了下来,语气温和的说,“快下车吧。” “好、好的……”祐理硬着头皮接过包,然后心虚的转身往车门走去。 留在车上的赤司把自己的包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朝着桃井跑去的祐理,他的表情却有片刻的忡怔,从他身后的过道路过的绿间瞟了眼走神的赤司,伸出手指推了推镜架:“赤司,该走了。” “……真太郎,”赤司转过头看向他,眼神认真的问,“你觉得,我和仓鼠像吗?” 绿间:“……” 喂喂……赤司怎么会想到仓鼠,怎么也得是狮子或者豹子吧。 估计是绿间的表情太过于震惊或者说古怪,赤司沉默了一会,果断转身往车门走去:“走吧,是时候考虑一下吉祥物的事了。” 绿间:“……” 就算你这么掩饰我也听到刚才的话了! 他们定好的合宿地点是一个温泉山庄,里面有一个相当宽阔的篮球馆,经常有大阪本地的篮球部会选择到这里来合宿,不过大老远从东京跑来的应该不多,所以老板娘对他们格外热情,一直在带领他们四处介绍。 “这里是房间,”老板娘推开日式房间的门,“男生是六人一间,女生比较少,所以就安排了一间房子,在二楼。” 黄濑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番,然后一把拦住黑子的肩笑嘻嘻的说:“决定了!我要和小黑子一间!” “喂,别擅自决定啊,”青峰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篮球馆在哪里?” “请跟我来吧。”老板娘笑眯眯的说。 陆续参观完篮球馆和温泉之后,祐理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好行李,然后从里面拿出了昨晚烤的曲奇饼干:“饿了吧,快出来吃东西。” 小仓鼠立刻从她的口袋里跑了出来,在用小纸袋装着的曲奇旁嗅了嗅,然后从里面抱起一块咔吱咔吱的啃着。 “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可能要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了,”祐理摸了摸仓鼠的头,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好吃吗?” 小仓鼠点了点头,然后把剩下的曲奇一口吞了进去,圆圆的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别噎着哦。”祐理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然后用小盘子帮它倒了一点水,蹲在它面前安静的看它吃东西。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楼传来隐隐的吵闹声,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祐理好奇的伸长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终于分辨出来他们是在为分房间的事情吵架。 “房间嘛……住哪里都可以啊,”祐理伸出食指戳了戳仓鼠鼓起的腮帮子,“对吧,齐木。” * 篮球部的女经理其实挺多,除了桃井主要掌管他们的训练计划外加收集资料,其他的女经理便肩负了所有的后勤劳动,包括洗衣服,制作训练之后补充体能的食物,以及球场的清洁和整理等等。 祐理一直以为自己属于后勤组,事实上她也一直干着后勤方面的工作,然而她正想跟着其他女经理们去后厨准备晚饭的时候,赤司却叫住了她:“白石,你留在这里。” “我吗?”祐理愣了愣,便听话的停下了脚步站在球场边,安静的听着赤司对面前排队站好的部员们宣布这次总体的训练计划。 “我们会在两周后返程,以上。”赤司的声音并不算大,他面前站着的部员却都一脸认真的听着,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 祐理默默的听着他的话,没错,两周,她能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到两周了,这意味着合宿结束之前,她就要从这个世界脱离了。 “还有一件事想要和大家说明一下,”赤司的嘴角弯了起来,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愉悦,“这次期末测试中,每个人被扣了多少分,每天的训练就增加多少组。” “什么!”站在人群中的青峰惊恐的大喊,他的分数几乎都在及格线以下,这还怎么玩! “既然没有在学习上努力,自然要把这份精力花在篮球上,”赤司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果决,“白石手中有你们每一个人的成绩,不要试图偷懒,没有完成每日任务的人——” 在所有人如临大敌的眼神中,赤司淡淡的的开口:“——没有晚饭。”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变得一脸菜色,包括紫原敦,他身旁的黄濑好奇的问:“小紫原不是考了第三名吗?” “诶……是吗……”紫原慢悠悠的说着,“但是……做不完就没有晚饭吃,赤仔好过分哦……” 虽然怨气冲天,但是篮球部的人明显不敢反驳赤司的话,只能眼神幽幽的盯着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祐理,仿佛希望她能给自己偷偷加个一百分什么的。 不过篮球部的人看起来怨念深重,真的训练起来还是很扎实的,祐理拿着他们的个人情况调查表走到篮球场边的长凳上坐下,然后逐一计算每个人的极限运动量。 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材料,这时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祐理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去,是桃井。 “呐,祐理,”桃井的嘴弯成了长长的弧形,歪着头好奇的问她,“你是为了赤司君加入篮球部的吗?” 啊咧?怎么突然问这个? 前几个世界莫名死掉好几次之后,祐理的警觉性在这一刻终于上线了,她避开对视的目光低下头说:“……不,因为我对篮球感兴趣啊。” “我记得你说过,看了阿大……不,青峰君的篮球之后,对篮球有一点兴趣了诶。”桃井支着侧脸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 祐理愣了愣,抬起头看了眼场馆中正在训练的青峰,又侧过头看向笑语盈盈的看着她的桃井:“我记得……桃井和青峰是青梅竹马对吧?” 桃井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桃井难道不喜欢青峰的篮球吗?”祐理歪了歪头,“野性……又充满力量,任谁都会被这样满是活力的篮球吸引吧,嘛,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啦。” 桃井微微怔住,然后在心底默默的为自家的竹马叹了口气,看来他的那点心思注定要无疾而终了。 见祐理的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在赤司身上,桃井好奇的问:“那,祐理觉得赤司君的篮球吸引人吗?” 赤司? 硬要说的话,赤司打篮球并没有青峰那么拉风,在球场上作为控球后卫的他也确实不如青峰瞩目,但是祐理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跑到他的身上去。 好像并不只是因为他是攻略对象这个原因而已。 还因为什么呢……? 是跟她原本就很在意的那个人长的很像的缘故吗? 等等?在意?原来她很在意齐木?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啊啊啊!一定是因为他成天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错! 思绪不知不觉偏了十万八千里,祐理早就忘了桃井在问她什么,脸上的表情已经从茫然变得愤懑,桃井茫然的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赤司的篮球……竟然会让她起这么大的反应,看来阿大是彻底没戏了。 有点可惜啊,这还是阿大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子呢。 训练结束之后,后勤那边的女经理也来到了球场,招呼他们过去吃饭,祐理把散落在地上的篮球都捡起来丢进大箱子里,把整个篮球场都简单的收拾完成之后,跟着他们一起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每个人的饭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差距,尤其是一军,他们的饭菜都是经理们根据他们的饮食习惯和需要补充的营养成份分开制作的,所以耗费了相当大的心血。 “感谢各位经理对我们篮球部的支持,”赤司笑着朝不远处坐着的经理们微微颔首算是道谢,然后在桌子旁坐下来,“开动吧。” 吃饱喝足之后,就到了男生们喜闻乐见的泡温泉时间,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女汤那边漂亮的女经理们。 第五十六章 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果汁,祐理弯下腰把果汁拿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正准备从墙角处拐过去的时候,她却听到墙那边传来桃井的声音—— “阿大!你居然不阻止他们!” 祐理的脚步一顿,默默的往后收了一步,然后靠在墙边用食指把果汁罐打开,仰着头小小的喝了一口。 “喂,我一个人怎么可能阻止的了啊。”紧接着,青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笨蛋!”桃井有些用力的跺了跺脚,声音却在这时陡然一变,带上了浓浓的怀疑,“……话说,阿大你没有偷看吧?” “哈?”青峰有些气急败坏辩驳,“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嘛,虽然是很有兴趣……但你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嗯……欧派方面。” ……原来是在讲偷窥的事啊。 祐理默默的喝了口果汁,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出现不太好,干脆准备沿着来时的方向回去的时候,桃井突然声音极轻的问:“那祐理呢?” 祐理眨了眨眼,刚刚调转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疑惑的回过头,不太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嘁,这和那家伙没关系吧。” “但是,你不是喜欢她吗?” 祐理:??? 什么情况? “啊,那又怎么了,”青峰似乎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桃井的话,声音却渐渐变低,“而且她……” “白石,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在全神贯注偷听青峰的话的祐理一惊,立刻回过头往身后看去,身后是刚洗完澡出来的赤司,她僵硬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结果表情看起来有些欲哭无泪。 赤司的头发也是湿湿的,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的贴在额头上,他看了眼祐理还在滴水的长发,淡淡的开口:“老板娘那里有吹风机,别感冒……白石?” 是的,祐理很不争气的逃跑了。 莫名其妙的看着祐理一溜烟从自己身旁穿过然后迅速消失的背影,赤司沉默了一会,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发现青峰和桃井从前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只不过桃井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古怪。 “赤司君,刚才……”桃井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难道说,祐理在这里吗?” “嗯,”赤司点了点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蹙起眉问,“难道你们聊了什么不能被她知道的话?” “……”桃井顿时懊恼的捂住了脸,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是么,”赤司眼神不变的看向祐理消失的方向,“那她大概都听到了。” “嘁,那种事怎样都好吧,”青峰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完全没为这件事烦恼,“而且,那不是事实么?” * 祐理几乎是一路跑回了房间,一口气关上了房门之后,她刚才几乎要停止运作的大脑又渐渐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青峰喜欢她? 不会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时候,祐理才突然回忆起,在这之前桃井曾经多次旁敲侧击的朝她打听过自己对青峰的感觉,而且青峰好像也老是会在自己晚归的时候用各种理由送自己回家。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超明显啊!可是在这之前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喂! 天啦噜,要是攻略对象是青峰多好啊! 祐理觉得自己内心简直要变成一团乱麻了,她纠结的忍不住想去挠墙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拉开,桃井从外面走了进来。 才经历了刚才的事,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之后,表情都变得有些尴尬,祐理默默收回挠墙的双手,眼神到处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桃井。 “那个,祐理,”桃井忍不住开口,“你……” “……我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信吗?”祐理表情囧囧的问。 桃井:“……” “好吧,我猜你也不信,”祐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如果青峰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 “……啊,这个的话,”桃井的目光飘忽了一下,“青峰君好像不介意你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是吗?”祐理在心底默默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桃井前来的真正目的似乎是这个,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开口,“这件事……赤司君也知道了。” 祐理:“……” 好吧,这下事情变得更乱了。 * 直到睡觉的时候,她才渐渐理清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视线落在静静趴在她被窝里的齐木小仓鼠身上,祐理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好希望齐木是人类的样子啊,她心里憋了一堆话想找人吐槽来着。 拉过被子躺到床铺上,房间里的灯被关掉之后,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祐理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内心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大阪啊。 时间太过于充实,导致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虽然很清楚这里并不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大阪,祐理的内心却在这时生出一股安心感来,她摸了摸小仓鼠的脑袋,然后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乱七八糟的事太多的原因,这一晚她做了很多梦,各种色彩斑斓的梦混杂在一起,荒诞而又真实。 她的另一个意念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于梦境之中,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眼前的景象一直在不断发生变化,直到最后,渐渐变成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 “再见。” 她听见那个男人低声对自己说,紧接着,自己仿佛被推入无边的深渊一样,大量的水灌入她的口腔内,她拼命的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自己继续下沉。 就像之前无数次梦到这一幕一样,在即将失去力气的那一瞬间,祐理的心猛地一跳,意识顿时从梦境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连呼吸都是混乱的,祐有些惊魂未定的捂着还在激烈跳动的胸口,祐理侧过头看了眼隔壁床铺的桃井,她睡的很熟,似乎没有被自己的异动吵醒。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祐理掀开被子披上外套,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超外面走去,刚才还软趴趴的躺着的小仓鼠抬起头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立刻起身迈着小短腿跟上了她的脚步。 也许是为了方便他们夜间起来方便,走廊内的灯都是开着的,祐理揉着眼睛走到卫生间,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刚才紊乱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缓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还有残留的水珠沿着脸颊缓缓淌下来。 “啊啊……都说了不要再想那时候的事了,”祐理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就像是自我暗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是白石祐理,白石祐理,不是别人,记住了吗?” 感觉镜子对面的人仿佛对她点了点头,祐理垂下眼眸看着木质的洗脸台,许久才转过身,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然而她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愣住了,赤司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见祐理的脸色有些呆滞,赤司主动朝她点了点头:“晚上好。” “晚、晚上好……” 不!现在不是说晚上好的时候吧! 祐理顿了顿,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么晚了,赤司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赤司看向她,“你呢?” “啊……我做了一点噩梦啦,”祐理的语气有些无奈,“如果不被梦惊醒的话,我完全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 “……”赤司垂下眼眸看向她脚边的小仓鼠,“你的宠物,的确很听话。” “诶?”祐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的齐木,“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蹲下身在它面前摊开手掌,小仓鼠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一个跃身跳入了她的掌心内。 “不要乱跑哦,万一走丢了,可不会有人特意去找一只仓鼠。”祐理把它捧着站起身来,然后歪着头看向赤司,“正好我也睡不着,要不要一起走走?” “……”赤司的眼神微微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走吧。” 这个温泉山庄并不算大,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可以供他们“走走”的地方,最后祐理跟着赤司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从这里恰好可以眺望到繁华的大阪都市接头的灯光,此起彼伏的闪烁着,看起来十分漂亮。 “话说,赤司君为什么会选择来大阪合宿?”祐理好奇的问,“毕竟这里离东京很远啊,和东京附近的合宿地点比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优势的样子。” 赤司垂着眼眸看着不远处漆黑的森林,理由也十分简单:“因为没来过。” 诶诶诶?没来过? 所以赤司是在打着合宿的名字想趁机旅游? “不过……训练那么紧,好像也没时间可以玩诶,”祐理的眼神有些怀念,支着下巴怔怔的说,“其实我还挺想到处去看一看的,毕竟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赤司侧过头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也不是完全没时间。” 啊咧?这个回答……百分之八十是有时间出去!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话题的时候,祐理话锋一转,硬是把她一直想问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说起来,桃井跟我说,你也知道他们对话的事了?”祐理好奇的问。 “嗯,我知道。”赤司平静的回答。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祐理眨了眨眼,“对青峰君……或者对我的想法?” 这就可以充分说明赤司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赤司伸出手握在扶栏上,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知道。” ……意料之外的答案。 祐理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要不她也趁机来一发大胆的告白?正好时机不错月光也不错……唔,如果忽视那只一直在手心里乱动的仓鼠的话。 第五十七章 今天也放一点有趣的东西≥﹏≤ 是否应该取消中小学强制学习文言文? 文言文的实用性在现代社会很有限,中小学生是否应该取消强制性学习文言文,相反展开文言文兴趣选修课,让那些对文言文真正有兴趣的学生系统详细地学习? 回答: 数学你们觉得实用性有限,平时谁会没事解个方程组,买菜用不上不学 英语你们觉得实用性有限,平时谁和外国人说话,看美剧都有字幕组,买菜用不上不学 物理你们觉得实用性有限,平时谁没事那几个小滑块摆来摆去,买菜用不上不学 化学你们觉得实用性有限,平时谁鼓捣硫酸铜,买菜用不上不学 文言文你们觉得实用性有限,平时谁闲的蛋疼看古文,买菜用不上不学 那你告诉我基础教育学什么?学买菜吗? ====欢乐吐槽的分割线==== 前天一不小心吐个槽没想到就火了orz,认真写的答案却没人看。真是世事难料orz。 如果你看到我写的答案,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业火,觉得我就是一个纯傻x的话,还烦请消消气,散去几分戾气。切记这只是个讨论而已,现实生活中你我素不相识,我这几句吐槽也不会对国计民生造成什么影响。大部分人,看完我的这几句话,观点不会有任何改变,觉得该废的还是觉得该废,觉得不该废的还是不该废最多多一条观点觉得我傻x而已。所以就不要带着拯救世界的责任心和面对卖国贼的杀气来讨伐我了。除了浪费的时间,和一瞬间的快感,什么都得不到。因为根本就不是为了讨论问题而来的。 当然了,我也很开心的看到评论区确实有一些朋友是抱着讨论问题的心态来的,对于这些朋友我对我先前的不友善道歉。 =========6.7k以后添加的============= 老有人跑到评论下边骂我抖机灵。唉,我也觉得像我这种抖机灵的回答都能得到高赞确实不好。我就认真展开写两句,写的长一些也许他们觉得烦就不会看了: 那些反对现在的教育系统的,无非就是这么几种观点,现行的「全才」教育扼杀了孩子的可能性,磨灭了孩子们的兴趣。考试考得太难了,生活中用不到,考难么难给孩子们的压力太大啦,等等。 首先,要明白一点,高考是一个选拔性质的考试,而不是一个检验性质的考试。中国的教育资源不多,这就意味着每年必然有那么多人上不了大学。高考的任务就是制定一个标准,把学生们的梯度体现出来。如果考得东西人人都做的出来,大家都是满分,那么上清华北大不是只能靠抽签了吗。所以不管高考考什么,都必然不会考太简单的没有区分度的内容。即使真的考买菜,也会出那种一般多人买不到的菜来考。这是一个客观事实。所以纠结考试太难的同学可以放放了,除非考抽签,就算是考家庭背景,那也会是很难的。高考就是要给学生们排一个序,把教育资源分配出去。现行的排序方法虽然不完美,相对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了。理论上来讲,考智力测验也是可以的,不过既然是基础教育,就是要什么都学一点。专精是职业学校和高等院校的工作。 退一步讲,那些觉得应该素质教育全面考察,特别是品德方面的。信不信这种不能量化的标准分分钟变成拼爹?上北大就一个名额,你见义勇为手刃歹徒13人,我仗义疏财捐赠善款2000万,该谁上?钢琴十级和足球国家运动员怎么比?找个组委会评判基本上就是看谁顺眼谁上。根据平时表现的话,谁掌握写评语的权力,谁就富得流油。 其次,那些觉得应该让孩子按照自己的兴趣自由发展的。大家摸着自己的胸口想一想,这样真的能够成才吗?你自己在假期的时候到底是闲着打发时间,还是花时间磨练自己的「兴趣」了?掌握一门能力是很难的,入门以后几乎都会有一个瓶颈期,除了兴趣以外,还需要毅力和大量练习去突破。而这个毅力,大部分人是不具备的,而有人督促就会好很多。人都是有惰性的。 (吐槽中,此段跳过不影响逻辑)号称喜欢画画的,有几个人认认真真练习过人体结构,坚持每天20张速写的?号称喜欢某个乐器的,有几个沉下心来看过音乐理论,坚持每天练习基本功的?号称喜欢写代码的,有多少人看完过《算法导论》写了习题的?号称喜欢健身的,有几个坚持最简单的隔天一练了,有几个查阅资料钻研了?号称喜欢下围棋的,有多少人还没学到入门就放弃了?号称喜欢文学的,有几个人看过那些晦涩的文学著作?号称喜欢动画的,有多少人说的出超过5个著名的监督和其代表作以及风格的?号称喜欢打游戏的人,有几个凭借自己的兴趣打出成绩的,打到服务器前10%的?号称喜欢打麻将的,有多少人在自己朋友这个小圈子里打遍无敌手的?号称喜欢玩魔方的三阶速拧又有多少人突破到15s一下的?喜欢?兴趣?拜托不要觉得只凭这种程度的觉悟就可以做得出成绩! 再次,偏科的人受压压制了吗?喜欢音乐,去考音乐学院啊,喜欢美术去考美院啊,美院考试考的不是素描色彩和速写么?不是有数理化和计算机的竞赛吗?这些竞赛不是可以保送吗?况且九年义务直到初中啊,真的那么喜欢就辍学啊,去努力啊。什么,达不到这个水平?难道有人只有这种半吊子的觉悟还好意思说自己想要以此为生?知道那些职业选手付出的是什么级别的汗水么?况且正常高考就很轻松吗?仔细想想这些人到底是觉得自己喜欢某样东西,还是单纯的想逃避自己不擅长的?还是就是想活的轻松些? 再再次,害怕伤害到学生的自信?有些国家和你的教育理念是一样的,比如丹麦。他们只会去考学生们会的问题。为的就是建立学生们的自信和兴趣。但事实上却导致了学生们水平的极度下降,造成了困境。还有美国的基础教育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篇幅有限恕我不能讲述,这里有个纪录片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叫做(丹麦9年z班vs初三13班链接),中国学生碾压,包括我们一直诟病的团队合作和创新能力。可以很肯定的说中国的基础教育是非常优秀的基础教育。当然,缺点是淘汰率高,并没有给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一个合适的安排,牺牲有些大了。 最后,很多东西的学习是为了开阔眼界用的。不是说有用才学。是让你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还有这样的想法的。古文是一种与古人对话的手段。中国五千年的文明,期间有无数经验可以借鉴,倘若不能读文言,岂不与更大的世界擦肩而过?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关心这些,但是连学都不学,你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否关心呢? 回答: 应该,太他妈应该了! 应该先取消文言文,再取消鲁迅,接着就是朱自清等等这些人的文章。 你说都取消了学什么?能学的东西太多了! 初高中课本里应该选《谁的青春不迷茫》《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等等这些青春文学名著里面的文章! 这些才符合我们的口味! 别再出口就是: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用这些老句子来说出身,万一人家不举怎么办? 我们要学:这个年头,重要的不是纵横捭阖的能力,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不是三宫六院的胸怀,也不是株连九族的家世,而是态度。 你看多厉害,有了态度就拥有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多符合当下我们少男少女的内心。 这才是人生大道理! 也别再学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有什么用呢?出去玩咔咔咔几张照片,朋友圈一个完美九宫格,配上一个,人美景更美,瞬间燃爆朋友圈。再美的句子也敌不过我们修的一张锥子脸。 说到《荷塘月色》我就来气! 我和朋友在池塘边玩,我大手一挥,九张照片,然后配了一段: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评论里面全他妈都是,好文,好句,学霸,都看不出来一个人,自由的人,什么都可以,这些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我朋友盗了我的图配了一个,今晚月色真美,评论里面一片,约吗?约吗?最后留下我一个人在池塘边。 我在池塘边看青蛙一戳一蹦跶,我朋友在听啪声一片!能他妈比吗? 还有: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与其学这个不如学:我喜欢的一句话-有时候阳光很好有时候阳光很暗这就是生活。都是废话,明显后者屡胜一筹,没有标点符号啊,省不少稿费呢! 还有,数学也选修! 你看爱因斯坦那么牛逼数学才考一分,我他妈闭着眼睛都是三四分,都是数学耽误了我在其他方面的发展,你们扼杀了一个物理界的门捷列夫或者化学界的牛顿,你们知道吗?知道吗! 还有音乐课,我就要批评了! 学什么: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这他妈不也是废话吗? 应该学:擦掉一切陪你睡,这才是我们的心声啊。在我们无数个寂寞夜晚安慰着我们,满足着我们。 什么莫扎特,贝多芬,太没劲了,完全不适合我们的生活,我们老了总不能用《英雄交响曲》跳广场舞吧,《田园交响曲》更是不行,要他妈学《最炫民族风》《小苹果》从小为我们跳广场舞打下坚实的基础! 最后在知乎上看到这个提问实在是忍不下去,所以多说了几句。还有你看看你们知乎这些人文绉绉的,什么谢邀,什么不请自来,一点都不霸气。我教教你们应该说,谢他妈的邀!怎样厉害了吧! 第五十八章 还是一如既往放一些防盗~话说你们有木有什么想看的防盗内容,可以点单2333 ———————————————————————————————————————————— 心理学领域有哪些事实是人们不愿意相信的? 回答: 一、不愿意相信爱情的本质是荷尔蒙水平波动,所以每一次结婚都海誓山盟,有的结婚18次,次次都相约白头偕老。 二、不愿意相信群众是易被煽动的,所以每次上街散步都说是自愿,绝不承认从众。 三、不愿意相信左右脑协同工作,所以从孩子出生就开始培养右脑思维。 四、不愿意相信成就动机能让学业成就更高,所以每次看到努力学习的孩子就使劲摇头,说死读书没天赋,将来要做书呆子。 五、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冷漠,所以每次都拍胸脯说,看到老人摔倒,一定要扶,而且不会拍照留证据。 六、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脆弱,所以经历每次打击都故作镇定,直到被彻底打垮。越南战争中被俘美军死亡率最高的时期,恰恰是圣诞节后一周内,因为他们天真地认为自己圣诞节前就能回国。 七、不愿意相信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统称精神疾患,是病,所以总是以一己之力,妄图帮助同学,亲人,却不求救专业人士。 八、不愿意相信自己无法客观评价自己,这个有点意思,美国常春藤高校有7-9成的大学教授认为自己的研究能力高于同系教授。相应也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应该加工资吧,哈哈。 九、不愿意相信自闭症患儿有普遍的智能障碍,所以不断推出一些白痴天才(心理学术语,非贬义),声称他们是折翼的天使,从不正视他们的不幸。 十、不愿意相信男女性的智力差别微乎其微,所以不遗余力地宣传男性的逻辑思维强,适合学理科,女性心思细腻,适合学文科。 十一、不愿意相信某些变态杀人狂实际上智力正常,精神稳定,所以努力挖掘罪犯的童年经历,家庭变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十二、不愿意相信电休克疗法是有效疗法,因为杨永信,你懂的。可你知道吗,有种电休克疗法是无痛的哦!再多说一句,杨叫兽治疗的“网瘾”很难说是精神疾患,且采用的技术严重落后,当前是可以做到麻醉电休克的,无抽搐,无疼痛。 十三、不愿意相信□□等毒品所致心理毒瘾远大于身体依赖性,知乎上曾有女孩问有没有可能完全戒除毒瘾,原因是她想吸了再戒,给吸毒男友当榜样。 十四、不愿意相信长期过度的糖分摄入会导致孩子智力下降,所以永远不放弃用糖果、巧克力哄孩子开心,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十五、不愿意相信糟糕的亲子依恋关系是孩子不快乐的主要根源,所以为图方便,把孩子扔给爷爷奶奶带。naive,你倒是清净了,可苦的不止是你爸妈哦。 十六、不愿相信自己容易□□控,尤其是被商家进行价格操控的事实,所以经常买打折商品,买贵了就说物有所值,质量差就说性价比高。 十七、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脑仍具可塑性,还能学习新知识新技能,所以甫一退休就进入沙发土豆的生活,绝不让自己接受任何新挑战,最近体会很深刻,家里老人真心难劝。 十八、不愿意相信大脑是厌恶多任务加工的,所以边开车边打电话是常态,反正车祸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统计事故率翻了一倍;学生则边写作业边听歌,反正只要天亮以前写完,错误率不要太离谱就好。 以上,想到再补充 回答: 很多内在发生的东西,都是不受个人控制的。 经常有人会”劝解”,那些处在抑郁中的人”别想那么多”;经常会有人(尤其是家长),气急败坏地说自己正处在巨大痛苦之中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上升到道德层面,”你就是不孝””白养你了”。 但是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他们蠢笨的大脑所不能够理解的是,许多许多念头和情绪,是抑郁或者焦虑的人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或者可以说,正是因为,在这些可怜的人儿还小的时候,当他们产生痛苦情绪的时候,没有人安慰他们,他们自己也不懂得如何处理,更有甚者,旁人(尤其是父母)用”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想咋地””你有啥可难受的”来扭曲他们的真实感受,长此以往,他们只得把这些情绪念头,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生生压抑到最深的潜意识中去。一旦机缘出现,情绪和念头从潜意识中浮现出来,就会给他们,造成巨大的痛苦。 而同样是这些受苦的人,以前他们采取的应对办法,总是看成功学励志学心灵鸡汤,用那些粗砺的道理说服自己,可是这一次,道理行不通了。 于是他们的生活中,便只剩下了经历痛苦这一项内容。而且这个过程往往很漫长,不仅是客观来看漫长,而且受苦的煎熬程度之深重,更使得这段时间,显得好长好长。而且更让痛苦者感到绝望的是什么呢,这种痛苦不但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更是无法预见的,自己不知道,这种痛苦会不会再来,即便是自己这一次熬过去了,那以后呢?别人也没法给自己保证,鸡汤对于处在极度痛苦的人来说,也说服力太小。光是”这种痛苦我以后还会承受”的念头,就足够杀死一个人,有的人”幸运”,没有采取行动,而是生熬过去了,可是有的人,便真的将离世的念头付诸了行动。 没有第二个人,比我自己还希望我自己好,如果在你们看来我不好,那就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好了,我没办法了。不是我”作”,而是我真的,真的,真的控制不了我的痛苦。 有过类似体验的的朋友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创建于2016-10-14作者保留权利 回答: 你自己头脑中的因果往往是反的(内容凶狠,谨慎阅读,如有不适,马上关掉): 有的人说:我要是有钱了,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可能是因为你懦弱所以你才没钱。有的人说:我家孩子不听话,所以我必须天天管着他——可能是因为你天天管着他,所以他才不听话。有的人说:要不是因为我老公凶我,我谁愿意天天给他臭脸看——可能是因为你天天臭脸,所以你老公才凶你。有的人说:我家孩子要是好好学习,我们两口子才不会有这么多争执——放心,如果你家孩子成绩好,你俩可能早离婚了。有的人说:我离婚6辞了,我发现世上男人都是色狼,所以我的婚姻不幸——可能是你自己拒绝让自己性感,才把身边所有的男人都逼的出了轨。有的人说:我太胖所以我自卑——可能因为你自卑所以你没勇气让自己瘦下来。有的人说:我要是有女朋友,才不会天天躲在屋里打游戏——你要是把打游戏的时间放在泡妞上,可能你就会懂得! 少把你自己当成被害者!创建于2016-11-25作者保留权利 回答: 讲一下亲密关系方面的心理学事实: 1、爱情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有安全感的人会和同样安全的人互相吸引在一起,比较容易恩爱和谐白头偕老,是良性循环模式;而没有安全感的人会在茫茫人海中吸引到和自己一样不安全的人恋爱,然后开启相爱相杀的模式,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不改变的话下次继续恶性循环。 2、爱情没有文学、影视作品中描绘得那么崇高而美好,它不过是一些大脑分泌的一些化学激素的产物而已,从这个视角来看,绝大多数的“爱情”(或者爱情中的激情)会在18个月内消亡。 3、在爱情中,你比自己想象中要自私得多,根本没有为了深爱的对方而无私奉献的人(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你需要用付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的潜意识一直在帮你精确计算,如果感觉对方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潜意识就会想方设法地主动帮你破坏这份关系~(比如忍不住主动作死) 4、你的痴情会破坏你的幸福,你越是痴心绝对,觉得离不开对方,你和对方的关系就越是失衡,这意味着你们的关系破裂的风险越大。 5、爱和性的关系就像是手心手背,二者是一体两面,当你们的感情不和,性生活质量会下降;同样,你们的性生活不和谐,也会对感情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6、想要持续拥有感情中的幸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能比你在工作上获得成功还要难,所以需要你和伴侣都提升爱的能力,付出时间、精力、金钱、感情去学习提升和经营。 7、在爱情中,你们的关系是一直处于动态变化中的。所以接受彼此的变化,一起同步的变化,才是维持感情质量的有效方式。 以上,想到再补。创建于2016-11-25作者保留权利 第五十九章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祐理还是睡不着,她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默默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轻轻拉开桃井搭在她被子上的手,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去。 房间里格外安静,静的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祐理缓缓的拉开门,从刚好够一人穿过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左右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她顿时松了口气,丢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步伐也变得随意起来。 走到自动贩卖机旁,祐理从口袋中掏出硬币丢入贩卖机,然后按下了罐装咖啡的按钮,然而等了半天,都没有东西出来。她蹙起眉用手拍了拍机器,然后又按了按那个依旧亮着的按钮,这个贩卖机还是毫无反应。 ……好吧,在这个世界即将结束的时候,她被这个破机器吞了300円。 本来就不安定的心情现在变得更浮躁了,她有些坐立不安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完全无法冷静下来,结果最后视线又回到了这个贩卖机上。 祐理觉得这罐饮料今天要是出不来,她也别想睡着了。 她警惕的瞄了眼走廊两旁的房间,都紧紧地关着门,自己不发出太大声响的话应该可以……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贩卖机上,双臂稍稍一用力,身体内被她遗忘许久的查克拉立刻就被她调动了,这个可怜的贩卖机就这么被她直接举了起来。 把整个机体往后倾斜,顿时有一堆饮料争先恐后的掉了出来,入口处咚咚落地的响声听的她很是爽快,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把贩卖机放了回去,祐理弯下腰从里面捡出一罐咖啡,拉开上面的拉环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的呼了口气。 “味道真不错~” 拿着这罐咖啡准备回房间,祐理刚转过身,就僵在了那里,走廊的尽头,赤司正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 祐理抽了抽嘴角,讪笑着问了一句:“……晚上好,呃,要来杯咖啡吗?” 赤司:“……不用了。” …… 万万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场景下碰面,气氛简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赤司斜睨了一眼那个还没放回原地的贩卖机和下面堆在一起的饮料,然后慢慢朝她走过来:“今天也是噩梦?” “……不,今天只是单纯的失眠。” 虽然赤司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但是祐理却觉得他内心一定暗戳戳的想了很多,她的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脚尖无意识的在地上画着圈。 “你不用这么紧张,”赤司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微微扩大,“我什么都没看到。” 祐理:“……” 算了,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晚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祐理抬起眼眸看着他,“反正都坦白了,那件事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赤司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她抿着嘴看着他沉静的赤色眼眸,却无法从里面读出任何信息,祐理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那个时候,就是你问我大阪适合合宿的地点时,就已经是在试探我了吗?” 她的声音柔软的不可思议,说出的话却让气氛陡的变得沉重起来,赤司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心脏处微妙的刺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垂下眼眸,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啊……大概是吧。” “……这样啊,”祐理也说不出心底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她弯下腰从贩卖机里挑出一罐草莓果汁强行塞入赤司的手里,然后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晚安,赤司。” 晚安。 再见了。 握着手里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温度的果汁,赤司看着她的背景消失在拐角处,然后低下头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拜托她调查大阪适合合宿的地点时,赤司还只是想要拥有更多和她相处的时间而已,所以还特意利用学生会长的职权去翻看了她的档案,想看看她的家在哪里。 结果,档案上写的地址,是京都。 * 天快亮的时候,祐理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郁闷的看着她面前的齐木,瘪着嘴有些委屈地说:“没睡着……” 齐木竖起一根食指轻轻的嘘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身旁还沉睡着的桃井她们,然后弯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我隐身了,她们看不见我,但是只有10分钟,”齐木在没人的角落停下了脚步对她说,“时间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祐理的牙关咬的紧紧的,使劲的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没事的,相信我,”齐木的眼神一凛,声音变得低了下来,“……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祐理的耳边也跟着响起了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 【时间到over】 走廊尽头的那端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迅速蔓延了过来,所有被覆盖的东西都在这一刻变成了静止状态,包括窗外微微飘动的树叶,和水龙头里即将滴落下来的水珠。 才不到几秒的时间,这些白色的物质就已经蔓延到她的脚下,祐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那些白色的东西仿佛疯快的海藻一样缠上她的腿,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腿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完全无法挪动了。 “齐、齐木……”祐理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他,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周身的场景突的一变,眼前突如其来的白茫茫的一片让她的视线无法找到落脚点,不得不眯起双眼看着这个熟悉的纯白空间。 双腿已经恢复了自由,祐理在身上摸了摸,果然,她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她试探性的朝着空气开口:“……管理员?你在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还在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时候,空间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警告!系统被不明程序入侵!】 【警告!系统文件被恶意篡改!】 【警告!系统文件丢……】 这句话还没能说完,系统就像突然断了电的电视一样,声音陡的从这个空间里消失了。 祐理的双手攥的死紧,指尖紧紧的扼着手心,就连心脏都像提到了嗓子眼一般,连口大气都不敢出,提心吊胆的等着齐木改变系统的结果。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呆在这个无法分辨时间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祐理觉得每分每秒都格外漫长,但是肚子还没有饿的感觉,也就是说明还没过一天吧,也有可能是呆在这个空间是不会饿的? 她的脑内各种乱糟糟的想法交织着,偶尔又会陷入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的状态,祐理抱着双膝靠着墙坐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脚尖,连鞋带上的纹路都已经看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齐木失败了,然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然而这个系统也已经被破坏了,她被永远的丢在了这个系统里面?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了,祐理努力让自己不要有消极的想法,可是越是压抑,那些黑暗又可怕的猜想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她几乎要被绝望笼罩了。 “祐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祐理一惊,她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忍不住晃了晃自己沉重的脑袋,不会是已经开始幻听了吧? “祐理,祐理,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祐理怔了怔,陡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控制不住的激动而变得颤抖:“……能、能听见!” 就像一个漂浮在海面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祐理的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溢了出来:“齐木……你没事吧……” “我没事,祐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祐理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这个纯白的空间,“我也不知道……全部都是白色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每次更换世界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 “我知道了,”齐木的声音无比冷静,听不出一丝慌张,无形之中带给祐理浓浓的安心感,“祐理,你在那里不要动,我来找你。” 祐理立刻点了点头:“好的。” “别怕,”仿佛听出她的语气有些害怕,齐木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在心里默念数字,不到一百,我就找到你了。” 默念一百……又不是捉鬼游戏…… 祐理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紧紧握在胸前的手,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然后无声的张开嘴—— 1…… 2…… 3…… …… 真的会在一百以内来到这里吗…… 要不自己念慢一点吧…… 祐理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 28…… 29…… …… 结果,齐木突破进入系统中枢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蜷缩在墙角里闭着眼睛已经睡着的祐理,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在这个偌大的白色空间里显得格外渺小,却也更让齐木心疼。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然后伸出手覆上她的侧脸,祐理却在这一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然后一个猛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100!齐木!你果然没有骗我!” 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齐木愣愣的摸了摸怀里祐理的脑袋,然后才有些歉意的说:“抱歉,其实已经数到五百多了吧。” “才没有,我正好数到一百,”祐理就像是小孩子耍赖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我不管,就是一百。” 齐木有些无奈的笑着,却突然发现脖颈那边传来微微湿润的感觉,他愣了愣,心却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下来,伸出手臂直接穿过了祐理身侧,然后揽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抱入怀里。 “别哭。” 听到这句话,祐理反而发出了压抑而破碎的呜咽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脸也死死的埋在他的肩窝里,抽抽噎噎的说:“我以为……你……你找不到我了……” “以前,不是答应过你吗?”齐木凑近她的耳边说着,磁性的声音像是蛊惑一般让人着迷,“只要你想见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见你的。” 第六十章 听到他的话,祐理愣了愣,不太记得齐木什么时候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多想的余力了,焉焉的趴在他肩上问:“那个作战……成功了吗?” “……”齐木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说,“已经找到了脱离游戏的方法,但是……” 听到但是的时候,祐理心里咯噔一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但是……怎么了?” “必须先回到游戏起点,我才能找到脱离游戏的通道。”齐木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叹息,语气也变得无奈起来。 没错,在这个游戏里,每个世界之间都有各自的通道,当然,也有通道是从游戏通往现实的。这个通道有两处,一个位于这个游戏的终点,也就是通关之后,然而现在已经不能寄希望于通关游戏了。 而另一个通道,就是这个游戏的起点。 也就是祐理进入这个游戏时最初的地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齐木自身所在的世界是第二个,在这之后的所有的世界的数据组成方式,他都了如指掌,并且也能顺利找到突破口,并且顺着数据通道找到祐理的所在地。 然而,祐理开始这个游戏时候他还不在,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数据是什么样,毕竟从祐理的记忆里无法得到任何和数据有关的信息。 所以现在的他,其实找不到回到起点的方法。 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 只要是运行过的数据,除非是在游戏结束后彻底格式化,不然都会留下残留的数据,他只要找出这些残留的数据,筛选掉非起点的世界,剩下的世界就是起点,而且祐理迄今为止去过的世界并不多,难度怎么看都不是很大。 实际上,这对于齐木来说也是非常容易达成的,所以他在寻找祐理之前就已经去清理那些残留数据了,然而他却在清理的时候发现,玩过这个游戏的人,并不是只有祐理一个人。 也就是说,残留的数据不是祐理一个人留下的,因为他发现有成百上千个世界,甚至还有同一个世界留下的不同的残留数据。 解释到这里,祐理差不多也理解了齐木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并不是只有我在这个游戏里?” “不,确实只有你一个人。” 这些游戏数据,是曾经玩过这个游戏的人留下的。 祐理呆了呆,半响才表情古怪的开口:“所以,那家伙排了一整夜队买了个二手游戏……?” 这真是……何等的卧槽啊! “不,等等,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意思是……”祐理渐渐睁大眼,“其他人都通关了?” 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是有通关的希望的? 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在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和he擦肩而过,真正拿到的he只有一个而已,也许继续努力的话就能像其他人一样从这个游戏里脱离出去也说不定? “祐理,这个游戏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齐木低声叹了口气,“你去过的世界都会留下跟你相关的残留数据,我就是根据这个找到你的,但是虽然有其他人玩过这个游戏的痕迹,但是没有玩家的信息……你明白吗?” 祐理有些艰难的消化着齐木的话,然后“啊”了一声陡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们都是在外面玩的?……我的意思是,就是像普通的玩游戏那样玩的,只有我是被迫进入游戏中?” 齐木点了点头。 祐理:“……”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为什么是我啊……” 齐木沉默的看着她,却什么话都没说,其实他在查清楚这个游戏的本质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幸好是她来了,能遇到她真是太好了。 但是,这件事对祐理来说,也许并不值得开心吧。 “好吧,我大概已经理清现在的情况了,”祐理用手撑着双膝站了起来,然后垂下眼眸看向齐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齐木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很多,应该说,少不了你。” 简单的讲解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总的来说,就是三步—— 一、挑一个残留数据进入这个世界 二、祐理辨认是否是起点 三、是就成功,不是就离开继续寻找下一个 如果运气好,第一个进入的世界就是起点也说不定,运气不好,最后一个世界才是起点也是有可能的,就像抽鬼牌一样,全看手气。 祐理低下头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尴尬的在裙摆上擦了擦:“……我运气一向不太好。” “没关系,我的运气好就行了,”齐木握住她的手,“进入的地点是随机的,但是又不能耗费太多时间,可以吗?” 这种时候,就算不行也不能摇头了。 祐理点了点头,下一秒就感觉脚底一空,她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然后“咚”的一声掉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痛痛痛……”祐理一脸郁闷的揉着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蹙着眉向身旁轻巧落地的齐木控诉,“为什么只有我摔了啊?” “那下次我抱着你?”齐木见祐理一脸别扭的撇过了头,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这里是吗?” 祐理立刻转身打量了一眼四周,他们好像正位于一个有些阴暗的巷子里,出口那边是繁华的街道,时不时有人从巷子口路过,有的还会侧过头看上他们一眼。 “不知道……先去大街上看看吧。”祐理朝巷子口跑去,然后停在拐角处,扒着墙角往外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高大显眼的东京塔。 “这里是东京啊……”祐理眨着眼看着两旁陌生的高楼,感觉自己对现实的记忆有点模糊了,“有没有什么显眼的标志之类的?我去屋顶上……” 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祐理一惊,下意识的抱紧了齐木的手臂:“地震?” “不,好像不是,”齐木发动千里眼察看着不远处的骚动,“是一个几百米高的怪兽正在摧毁建筑物。” 祐理:“……” 好吧,不用确认了,她那个世界很安全,至少根本没可能出现这种巨大的怪兽。 不过看到齐木的千里眼,祐理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别过头,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木默默收起了他的千里眼,像是惩罚一下揉乱了她的头发,“下一个吧。” 只要到达的地方明显不是起点那个世界会有的场景,两个人就会果断去往下一个世界,然而在这期间他们遇到了无数个大同小异的日本。 有正在和库洛牌战斗的小女孩; 有正踩着滑板在空中飞跃的小学生; 有握着剑用超能力战斗的; 有整个世界都被变异的怪物占据的; 有人类和外星生物和谐的生活在一起的; 还有被魔女一口咬掉了头的魔法少女; 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看着眼前一片荒芜的土地,只有远处依稀可见的歪掉的东京塔,祐理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啊啊……日本又被摧毁了,这是第几次了。” 一言以蔽之,真是多灾多难。 再次进入新世界时,他们随机的地点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游乐场里面,祐理左右看了看四周的人,习惯性的上前找了个和善的奶奶搭话:“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老奶奶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她,“是东京啊,小妹妹。” “这样啊,谢谢您。” 送走老奶奶,祐理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又是东京,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超人还是超能力者还是魔法少女? “总之,先去到处看看吧……”祐理随意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齐木没有跟上来,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眼神有些复杂的齐木,“怎么了?” 齐木紧抿着嘴看着她,然后慢慢走到她身边:“能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是可以,”祐理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问,“这里有你认识的人?” “……嗯,”齐木垂下眼眸淡淡的说,“跟我来吧。” 说是说跟他来,然而下一秒,两个人就来到了一栋房子前,齐木抬起头看着这个熟悉的房子,握着祐理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啊咧……这里是哪里?”祐理左右看了看,抬起头好奇的问。 “……”齐木侧过头看着她,然后微微弯起嘴角,“我家。” 祐理:“……” ??? 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你你你不是现实中的人吗?”祐理有些结结巴巴的问,“这里……可是游戏世界啊?” 难道是和她经历的起点世界一样,这里也是和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的存在? 齐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没过几秒,这个房子的大门被突然推开,一男一女飞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然后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小楠!!!” “楠雄a梦!!!” 后面一个是什么鬼! “真是的……无缘无故消失好几个月,妈妈还以为你去拯救世界了呢……”女人抱着他的肩膀呜呜的哭泣着,“笨蛋,拯救世界也要抽空回来看看我们啊!” 男人倒是注意到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齐木身后的祐理,他的视线落到齐木和祐理紧牵着的双手上:“楠雄,这位是……” 难道是女朋友?! [如你所见,就是女朋友。] 第六十一章 今天的防盗是个小短文,分上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居然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六十二章 你们期待的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下】 需要前情回顾吗? 就算你需要我也没有回顾了→_→ 在离我两三米外的距离,对方停了下来,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我正盯着刀刃琢磨这小玩意儿能不能捅穿我,就看见他缓缓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的同时露出了一副长期便秘的表情。 喂喂,这家伙想干嘛? “来咬我吧。”他说。 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接着说。 怪不得我们两个见到彼此都要两眼放光了,剧情居然是一个求死的人,遇到一个也不想活的丧尸。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我立马被他的便秘表情给传染了。 他在那儿闭着眼睛傻杵了半天,发现没动静,于是睁开眼睛,朝我招呼:“来咬我啊!” 真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招呼我参与咬人活动的,居然不是任何一名丧尸同胞,却是个跨物种的人类。 不愧是跟我们拥有共同祖先的族群,虽然我们丧尸看人类可能就像人类看猴子,但遇到别的物种愿意表达善意时,我还有点感动。 不过我只能很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他先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问了句“丧尸怎么会说话”,很快又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临死前的幻觉”、“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之类的。 说谁听不懂人话啊?我自个儿无聊闲逛时还学过你们人类好几门外语呢。但谦逊如我并没吱声,只用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 见我一直没动,他有些急躁起来,嗓门也跟着提高:“你怎么还不来咬我?” 切,你谁啊,让我咬就咬啊,我们丧尸也有挑食的权利好不好。我内心暗自吐槽,但回答问题的态度还是很真诚:“因为我晕血。” 可他却根本没留心听我说话,依然沉迷在自己的幻觉里不能自拔,脸上表情一会儿焦躁一会儿苦恼的,最后换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都说丧尸容易受血腥味的刺激……” 说完,他开始把小刀往自己手腕上比。 “喂,我都说了我晕血了!”我开始紧张起来。 下一秒,他就已经在自己皮肤上开了个小口子:“放点血就行……” 我赶紧冲他扑过去,想要制止他:“你快给老子住手!” 他见我扑过来,居然笑了出来,拿刀划手臂的动作更大了:“果然放血有效果。”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根本不敢朝他手上看,努力想去夺刀,试图阻止他这种不人道的作法,而他只是一边挥动流血的手臂一边喊:“来咬我!来咬我啊!” “我说老子晕血你特么没听见啊!”我是彻底生气了,挥拳想要去揍他,而他则想要往我嘴边扑。推搡之间,有血顺着他胳膊滴到了我脸上。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接我鼻孔里钻。 我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弯腰狂吐。 把胃里所剩的另一半方便面也全吐出来了。 大概是丧尸呕吐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那个人类也忘了反应,呆在那儿看着我吐。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于是他也被恶心的吐了。 一个人类一个丧尸对着吐,你先吐完我再吐,我后吐完你又接着吐,那画面,简直难以描述。 到最后,我们俩总算都歇菜了,半死不活地瘫那儿直哼哼。 “你怎么……就是……不……咬我?”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那我就更是对他怒目而视:“因为,老子,真的,晕血!” 之后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跟他解释清楚自己身为一名晕血丧尸的事实,这个人类也渐渐缓过劲儿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们丧尸也是能动脑子的。” 我都摸不准自己该不该为此而骄傲了。 随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求死。他说自己得了绝症,以人类现有的医疗条件没法控制,不想忍受病痛蔓延的痛苦,索性偷溜出城,找个丧尸咬下自己,死个痛快。 “人类自杀的方法有很多。”我好心提醒他。 他耸耸肩:“但这年头跟丧尸对抗战死听起来会比较帅。”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都快挂了,居然还这么爱慕虚荣。为了消除他对我们丧尸一族的误会,我把自己当丧尸的种种悲惨遭遇向他详细解释了一通,希望这个年轻人能认清现实,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当了丧尸就万事大吉,换个生活环境并不能保证解决所有问题。 “你看我都无聊的想去死了。”这是大实话。 期间这个人类一直皱着眉头听我叙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见自己挽救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我很是欣慰。 “在彻底死掉和当个有脑子的丧尸之间,我还是觉得继续当丧尸比较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而且我又不晕血。” 我开始思考夺过小刀一把捅死这个混蛋的可能性。 不过身为一名丧尸的基本修养我还是有的,丧尸要杀人只能靠咬,用武器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而我的嘴巴不能拿来咬人,只能拿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老子讲的嘴巴都干了,他才稍微有点妥协:“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我问。 “你不是也不想活了么?”他笑的有点假,“你杀了我,我再杀了你。” “听起来还蛮划算的……”我傻乎乎地差点点头答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啊呸!划算个屁啊!你都死了还怎么杀我!” 丧尸不能残杀丧尸,这也是铁打的规矩。 白说了半天,谈话又绕回了起点。这可恶的人类非要强迫我咬一下他,而我坚决不答应。话说不通,便只能诉诸于肤浅的武力。没看出来这家伙武力值还挺高,我都没把握对付的了,很快被撵的狼狈的跑。 而他在后面狠命的追。 看这场面,无知群众肯定还以为他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那个呢。 路跑一半,我自带的点儿背属性又发作了,一个脚底打滑扑了个狗□□。而他没收住势头,也跟着压我背上。 哎呦喂哦,我胃里最后一点方便面渣子也没留住啊。 但老天连哀悼的时间也不给我,因为压上面那混球强行拿手臂来磨我的牙。 我虽然晕血,但牙齿在感染丧尸病毒之后也变尖利了,他这一摁,皮肤立即被扎破了。嘴里传来血腥味儿,老子白眼一翻,彻底给恶心晕了。 等我醒过来,太阳都快下山了,果不其然,那个人类,也已经变成了前人类,正高兴地仰天长啸嗷嗷嗷,用丧尸一族最质朴的语言表达自己重获新生后的喜悦。 而我身为过来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来,朝我跑过来,我已经准备了最糟心的恶毒话打算教训他,结果刚一张嘴,他就脸色一变,噗咚一下栽倒在地。 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嘴角,发现还沾着之前他留的血。 于是我又晕了第二回。 不过这次晕过去之前心情可是比第一次好的多。 嘿,看这个蠢货硬要老子咬他,这下好了,晕血的毛病也一起传染给他了。 在经历了晕了又晕的一大圈循环后,我们终于可以安生呆着了。而旁边这位丧尸族里刚出现的第二个晕血者也早没了之前的喜悦,脸色越来越难看,跟熬了两个通宵没睡一样。 随后,他说出了变为丧尸后通过思考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太无聊了。” 我很想笑,真的。 其实我以前自个儿呆着时,思考过一件事,如果哪天能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晕血的丧尸,是不是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事实证明确实,对于像我们这种会动脑子的丧尸而言,孤独并不是永恒的。 无聊才是。 但是如果晕血的丧尸是三个,四个,无数个呢?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抬起头来,看对方的表情,说不定也在跟我思考同样的事情。 正想着呢,远处又走来一个人。 活的。 我开口:“你去咬。” 他恢复了最初的便秘脸:“不,你去咬。” “你去。” “不,你去。” 几轮毫无意义的推诿之后,两个无聊到想死又死不成的两个丧尸一起沉默地坐在这宽广的无人区,望向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心中充满了愚蠢的悲伤。 呵呵。 end ---------------------- 第六十三章 今天的防盗是个小短文,分上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居然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六十四章 今天的防盗是上次那个小短文的下篇~ 《丧尸生存日记》【下】 需要前情回顾吗? 就算你需要我也没有回顾了→_→ 在离我两三米外的距离,对方停了下来,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我正盯着刀刃琢磨这小玩意儿能不能捅穿我,就看见他缓缓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的同时露出了一副长期便秘的表情。 喂喂,这家伙想干嘛? “来咬我吧。”他说。 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接着说。 怪不得我们两个见到彼此都要两眼放光了,剧情居然是一个求死的人,遇到一个也不想活的丧尸。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我立马被他的便秘表情给传染了。 他在那儿闭着眼睛傻杵了半天,发现没动静,于是睁开眼睛,朝我招呼:“来咬我啊!” 真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招呼我参与咬人活动的,居然不是任何一名丧尸同胞,却是个跨物种的人类。 不愧是跟我们拥有共同祖先的族群,虽然我们丧尸看人类可能就像人类看猴子,但遇到别的物种愿意表达善意时,我还有点感动。 不过我只能很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他先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问了句“丧尸怎么会说话”,很快又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临死前的幻觉”、“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之类的。 说谁听不懂人话啊?我自个儿无聊闲逛时还学过你们人类好几门外语呢。但谦逊如我并没吱声,只用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 见我一直没动,他有些急躁起来,嗓门也跟着提高:“你怎么还不来咬我?” 切,你谁啊,让我咬就咬啊,我们丧尸也有挑食的权利好不好。我内心暗自吐槽,但回答问题的态度还是很真诚:“因为我晕血。” 可他却根本没留心听我说话,依然沉迷在自己的幻觉里不能自拔,脸上表情一会儿焦躁一会儿苦恼的,最后换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都说丧尸容易受血腥味的刺激……” 说完,他开始把小刀往自己手腕上比。 “喂,我都说了我晕血了!”我开始紧张起来。 下一秒,他就已经在自己皮肤上开了个小口子:“放点血就行……” 我赶紧冲他扑过去,想要制止他:“你快给老子住手!” 他见我扑过来,居然笑了出来,拿刀划手臂的动作更大了:“果然放血有效果。”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根本不敢朝他手上看,努力想去夺刀,试图阻止他这种不人道的作法,而他只是一边挥动流血的手臂一边喊:“来咬我!来咬我啊!” “我说老子晕血你特么没听见啊!”我是彻底生气了,挥拳想要去揍他,而他则想要往我嘴边扑。推搡之间,有血顺着他胳膊滴到了我脸上。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接我鼻孔里钻。 我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弯腰狂吐。 把胃里所剩的另一半方便面也全吐出来了。 大概是丧尸呕吐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那个人类也忘了反应,呆在那儿看着我吐。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于是他也被恶心的吐了。 一个人类一个丧尸对着吐,你先吐完我再吐,我后吐完你又接着吐,那画面,简直难以描述。 到最后,我们俩总算都歇菜了,半死不活地瘫那儿直哼哼。 “你怎么……就是……不……咬我?”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那我就更是对他怒目而视:“因为,老子,真的,晕血!” 之后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跟他解释清楚自己身为一名晕血丧尸的事实,这个人类也渐渐缓过劲儿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们丧尸也是能动脑子的。” 我都摸不准自己该不该为此而骄傲了。 随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求死。他说自己得了绝症,以人类现有的医疗条件没法控制,不想忍受病痛蔓延的痛苦,索性偷溜出城,找个丧尸咬下自己,死个痛快。 “人类自杀的方法有很多。”我好心提醒他。 他耸耸肩:“但这年头跟丧尸对抗战死听起来会比较帅。”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都快挂了,居然还这么爱慕虚荣。为了消除他对我们丧尸一族的误会,我把自己当丧尸的种种悲惨遭遇向他详细解释了一通,希望这个年轻人能认清现实,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当了丧尸就万事大吉,换个生活环境并不能保证解决所有问题。 “你看我都无聊的想去死了。”这是大实话。 期间这个人类一直皱着眉头听我叙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见自己挽救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我很是欣慰。 “在彻底死掉和当个有脑子的丧尸之间,我还是觉得继续当丧尸比较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而且我又不晕血。” 我开始思考夺过小刀一把捅死这个混蛋的可能性。 不过身为一名丧尸的基本修养我还是有的,丧尸要杀人只能靠咬,用武器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而我的嘴巴不能拿来咬人,只能拿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老子讲的嘴巴都干了,他才稍微有点妥协:“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我问。 “你不是也不想活了么?”他笑的有点假,“你杀了我,我再杀了你。” “听起来还蛮划算的……”我傻乎乎地差点点头答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啊呸!划算个屁啊!你都死了还怎么杀我!” 丧尸不能残杀丧尸,这也是铁打的规矩。 白说了半天,谈话又绕回了起点。这可恶的人类非要强迫我咬一下他,而我坚决不答应。话说不通,便只能诉诸于肤浅的武力。没看出来这家伙武力值还挺高,我都没把握对付的了,很快被撵的狼狈的跑。 而他在后面狠命的追。 看这场面,无知群众肯定还以为他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那个呢。 路跑一半,我自带的点儿背属性又发作了,一个脚底打滑扑了个狗吃屎。而他没收住势头,也跟着压我背上。 哎呦喂哦,我胃里最后一点方便面渣子也没留住啊。 但老天连哀悼的时间也不给我,因为压上面那混球强行拿手臂来磨我的牙。 我虽然晕血,但牙齿在感染丧尸病毒之后也变尖利了,他这一摁,皮肤立即被扎破了。嘴里传来血腥味儿,老子白眼一翻,彻底给恶心晕了。 等我醒过来,太阳都快下山了,果不其然,那个人类,也已经变成了前人类,正高兴地仰天长啸嗷嗷嗷,用丧尸一族最质朴的语言表达自己重获新生后的喜悦。 而我身为过来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来,朝我跑过来,我已经准备了最糟心的恶毒话打算教训他,结果刚一张嘴,他就脸色一变,噗咚一下栽倒在地。 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嘴角,发现还沾着之前他留的血。 于是我又晕了第二回。 不过这次晕过去之前心情可是比第一次好的多。 嘿,看这个蠢货硬要老子咬他,这下好了,晕血的毛病也一起传染给他了。 在经历了晕了又晕的一大圈循环后,我们终于可以安生呆着了。而旁边这位丧尸族里刚出现的第二个晕血者也早没了之前的喜悦,脸色越来越难看,跟熬了两个通宵没睡一样。 随后,他说出了变为丧尸后通过思考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太无聊了。” 我很想笑,真的。 其实我以前自个儿呆着时,思考过一件事,如果哪天能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晕血的丧尸,是不是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事实证明确实,对于像我们这种会动脑子的丧尸而言,孤独并不是永恒的。 无聊才是。 但是如果晕血的丧尸是三个,四个,无数个呢?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抬起头来,看对方的表情,说不定也在跟我思考同样的事情。 正想着呢,远处又走来一个人。 活的。 我开口:“你去咬。” 他恢复了最初的便秘脸:“不,你去咬。” “你去。” “不,你去。” 几轮毫无意义的推诿之后,两个无聊到想死又死不成的两个丧尸一起沉默地坐在这宽广的无人区,望向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心中充满了愚蠢的悲伤。 呵呵。 end ---------------------- 第六十五章 今天的防盗是个小短文,分上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居然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六十六章 已经找到作为起点的世界,剩下的事就是寻找脱离游戏的通道了,这件事祐理帮不上忙,齐木离开之后,便无聊的翻着自己的柜子,想找找她的游戏卡带都被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到处找都没有找到,直到拉开床底隐蔽的抽屉时,她才看到了满满一抽屉的卡带,祐理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小声嘀咕:“真会藏……” 她在这堆游戏卡带里扒拉了几下,立刻就发现了把她坑进这个游戏的罪魁祸首,被整齐的压在一堆卡带里,一眼看过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有祐理知道,它根本就是万恶之源。 默默地把这盘卡带拿起来,祐理翻来覆去的查看着,封面上印着精美的人物,看起来和普通的乙女向游戏没什么差别,她低声叹了口气,把这个罪恶之源丢进了抽屉,然后把抽屉关上了。 游戏成瘾的她,如果真的能从这里顺利逃离的话,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碰游戏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没想到自己因为这种遭遇,戒掉了她持续了五六年的游戏瘾,祐理的内心还是有一丢丢复杂。 说起来,齐木怎么还没回来? 她走到窗户边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话说再等会她哥哥都要结束训练回家了,自己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藏一下? 站在窗户后默默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祐理的视线落在外面街道上一个慢慢走着的中年女人身上,她正在对着手中的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合上镜子放进包里,女人随意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准备径直离开的时候,余光却瞟到白石家的二楼,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窗户后面。 女人吓的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她偷偷的又瞟了一眼,这回看的更清楚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站在窗口,看起来和白石家那个死去的女孩子十分相像。 说起来,那个房间不就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子的房间吗! 女人战战兢兢的往前迈了一步,后背一片冰凉,她有些头皮发麻的收回视线,仿佛背后有东西追赶者她一般,一脸惊恐的迅速逃走了。 站在窗后的祐理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然后回过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钟,先不说齐木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管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啊。 啊啊,肚子饿了。 然而这里的她是个死人,祐理根本不敢到处乱跑,万一被什么认识的人看见她,到时候被吓到了就不好了。 吓到? ……啊,不妙。 祐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突然跑掉的女人,不会是看见她了吧? 祐理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之后,身影瞬间就从屋子里消失了。 快速的在屋顶上跳跃着,祐理一边躲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路人,一边四处寻找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还好她反应的快追过来的速度也快,女人正好拐了个弯,然后就停在了那里,用一只手撑着墙不停地喘气。 ……好惨,她要是没有查克拉的话,是不是也是这种刚跑完八百米的状态?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了,祐理打量了一眼四周,确认附近没有路人往这边走,才放心的从楼顶跳了下去,正好轻轻的落在那个女人面前:“哟。” 本来就被见鬼的恐怖感笼罩着,女人只感觉眼前一个身影一闪,刚才看到的那个鬼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脏几乎是瞬间停止了跳动,然后翻了个白眼就这么晕了过去。 祐理:“……”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把人吓晕的…… 好吧,稍微对这个人施加个幻术,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恐怖的梦好了。 双手结着印把查克拉灌入她的身体,祐理松了口气,刚准备站起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而震惊的声音:“祐理……?” 祐理的身体一僵,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街道的拐角处,一个推着脚踏车的少年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浅棕色的头发被风吹的飘了起来,他的眼神有些忽明忽暗:“你是……祐理吧?” “……”祐理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想假装不认识他直接走掉,然而她才刚转过身,白石就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直接丢下了手中的脚踏车往她这边冲来,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失去平衡的脚踏车顿时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祐理……”白石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是祐理,蹙起眉眼神认真的盯着她,仿佛在对比她的每一处特征一样,“……果然是你,你没死?” “呃,”祐理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失败了,白石握的太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默默移开视线,祐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脸冷茫然,“那个……你认错了,我不是祐理。”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白石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松了口气,“祐理,你一点都没变,说谎还是不敢直视我。” 祐理:“……” 她有些郁闷的别过脸,还在试图挣扎着:“反正我不认识你。” “好好好,不认识就不认识。”白石眼神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到她微妙的往后躲了一下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视线落在街道旁还在昏迷的女人身上,白石微微一愣,依稀辨认出这个人是和他住在同一条街的邻居,他有些犹豫的开口:“祐理,你不会被卷入什么危险事件里了吧?” 祐理默默看了地上还没醒来的人,心里琢磨着反正已经改了她的记忆,便装作一脸无辜的说:“她是谁?我不认识啊,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这里有监控哦,祐理,”白石用手指示意了一下她头顶的方向,“没关系吗?” …… 监控……不妙,在别的世界辗转太久,自己竟然忘了监控这种东西的存在,她刚才从屋顶跳下来不会被拍下来了吧? 看着她明显纠结起来的表情,白石弯起嘴角笑了起来:“骗你的,放心吧,这里没有监控的。” 祐理:“……” 混蛋哥哥! 她鼓起脸忿忿的转身想要离开,白石却一脸笑容的跟上了她的脚步,祐理默默瞟了眼被他丢在街道口无人问津的脚踏车,忍不住开口问:“你不要你的脚踏车了吗?” “嗯?”白石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过去,然后摇了摇头,“现在,祐理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祐理愣了愣,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哥哥是被她攻略过的,那个时候喜欢什么的话也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跟他见面。 毕竟那个时候所说的话几乎都是谎言。 “不要露出这种困扰的表情,”白石低声叹了口气,“祐理,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不要说这种话啊,这样只会让她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不是吗…… “……哥哥,”祐理咬着下唇抬起头看向他,“很快,很快我就能成功了。” “……成功?” 白石疑惑的重复了一遍,站在他面前的祐理已经浅浅的笑了起来:“到那时……再见吧。” “什……” 白石的话还没说完,祐理的身影就突兀的从他眼前消失了,他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然后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如果不是上面还残留着余温,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西沉的夕阳,阳光把他身后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身上也被尽数染上了晚霞的颜色,看起来温暖而宁静。 白石眼神有些失落的看着祐理突然消失的地方,半响才转身扶起脚踏车,然后慢慢推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祐理站在屋顶上垂着眼眸看着白石渐渐远去的身影,身后在这时突然响起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见面了?” 祐理点了点头,心底的情绪有些复杂,虽然同样都是她的哥哥,但是因为这个哥哥被她攻略过,一言一行都已经和现实里开始产生差别了。 至少她哥哥以前是不会轻易说自己是最重要的这种话的。 ……等等。 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祐理的脸色一白,侧过头紧紧抓住了他的衬衫下摆:“齐木……这里是齐木的世界,对吗?” 齐木顺手摸了摸她的头:“是啊。” “那、那……”祐理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不一样……这里的哥哥和实际的哥哥不一样,那实际的齐木……” 会不会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根本不认识她? 她和齐木的交集全部在这个游戏里产生,齐木的存在就跟她被攻略过的哥哥一样,一旦脱离游戏,游戏里发生的一切不就全都不存在了? 虽然祐理没有全部说出来,齐木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低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祐理到现在才意识到吗?” 祐理顿时僵在了那里:“这么说……我没想错?” 齐木垂下眼眸看着她:“就理论来说,确实没错。” 第六十七章 今天的防盗是个小短文,分上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居然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六十八章 今天的防盗是上次那个小短文的下篇~ 最近没什么时间找防盗,凑合着看吧23333 —————————————————————————————————————————————————————————————————————————————————————————————————————————————————————————————————————————————————————————————————— 《丧尸生存日记》【下】 需要前情回顾吗? 就算你需要我也没有回顾了→_→ 在离我两三米外的距离,对方停了下来,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我正盯着刀刃琢磨这小玩意儿能不能捅穿我,就看见他缓缓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的同时露出了一副长期便秘的表情。 喂喂,这家伙想干嘛? “来咬我吧。”他说。 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接着说。 怪不得我们两个见到彼此都要两眼放光了,剧情居然是一个求死的人,遇到一个也不想活的丧尸。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我立马被他的便秘表情给传染了。 他在那儿闭着眼睛傻杵了半天,发现没动静,于是睁开眼睛,朝我招呼:“来咬我啊!” 真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招呼我参与咬人活动的,居然不是任何一名丧尸同胞,却是个跨物种的人类。 不愧是跟我们拥有共同祖先的族群,虽然我们丧尸看人类可能就像人类看猴子,但遇到别的物种愿意表达善意时,我还有点感动。 不过我只能很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他先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问了句“丧尸怎么会说话”,很快又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临死前的幻觉”、“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之类的。 说谁听不懂人话啊?我自个儿无聊闲逛时还学过你们人类好几门外语呢。但谦逊如我并没吱声,只用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 见我一直没动,他有些急躁起来,嗓门也跟着提高:“你怎么还不来咬我?” 切,你谁啊,让我咬就咬啊,我们丧尸也有挑食的权利好不好。我内心暗自吐槽,但回答问题的态度还是很真诚:“因为我晕血。” 可他却根本没留心听我说话,依然沉迷在自己的幻觉里不能自拔,脸上表情一会儿焦躁一会儿苦恼的,最后换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都说丧尸容易受血腥味的刺激……” 说完,他开始把小刀往自己手腕上比。 “喂,我都说了我晕血了!”我开始紧张起来。 下一秒,他就已经在自己皮肤上开了个小口子:“放点血就行……” 我赶紧冲他扑过去,想要制止他:“你快给老子住手!” 他见我扑过来,居然笑了出来,拿刀划手臂的动作更大了:“果然放血有效果。”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根本不敢朝他手上看,努力想去夺刀,试图阻止他这种不人道的作法,而他只是一边挥动流血的手臂一边喊:“来咬我!来咬我啊!” “我说老子晕血你特么没听见啊!”我是彻底生气了,挥拳想要去揍他,而他则想要往我嘴边扑。推搡之间,有血顺着他胳膊滴到了我脸上。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接我鼻孔里钻。 我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弯腰狂吐。 把胃里所剩的另一半方便面也全吐出来了。 大概是丧尸呕吐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那个人类也忘了反应,呆在那儿看着我吐。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于是他也被恶心的吐了。 一个人类一个丧尸对着吐,你先吐完我再吐,我后吐完你又接着吐,那画面,简直难以描述。 到最后,我们俩总算都歇菜了,半死不活地瘫那儿直哼哼。 “你怎么……就是……不……咬我?”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那我就更是对他怒目而视:“因为,老子,真的,晕血!” 之后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跟他解释清楚自己身为一名晕血丧尸的事实,这个人类也渐渐缓过劲儿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们丧尸也是能动脑子的。” 我都摸不准自己该不该为此而骄傲了。 随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求死。他说自己得了绝症,以人类现有的医疗条件没法控制,不想忍受病痛蔓延的痛苦,索性偷溜出城,找个丧尸咬下自己,死个痛快。 “人类自杀的方法有很多。”我好心提醒他。 他耸耸肩:“但这年头跟丧尸对抗战死听起来会比较帅。”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都快挂了,居然还这么爱慕虚荣。为了消除他对我们丧尸一族的误会,我把自己当丧尸的种种悲惨遭遇向他详细解释了一通,希望这个年轻人能认清现实,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当了丧尸就万事大吉,换个生活环境并不能保证解决所有问题。 “你看我都无聊的想去死了。”这是大实话。 期间这个人类一直皱着眉头听我叙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见自己挽救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我很是欣慰。 “在彻底死掉和当个有脑子的丧尸之间,我还是觉得继续当丧尸比较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而且我又不晕血。” 我开始思考夺过小刀一把捅死这个混蛋的可能性。 不过身为一名丧尸的基本修养我还是有的,丧尸要杀人只能靠咬,用武器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而我的嘴巴不能拿来咬人,只能拿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老子讲的嘴巴都干了,他才稍微有点妥协:“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我问。 “你不是也不想活了么?”他笑的有点假,“你杀了我,我再杀了你。” “听起来还蛮划算的……”我傻乎乎地差点点头答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啊呸!划算个屁啊!你都死了还怎么杀我!” 丧尸不能残杀丧尸,这也是铁打的规矩。 白说了半天,谈话又绕回了起点。这可恶的人类非要强迫我咬一下他,而我坚决不答应。话说不通,便只能诉诸于肤浅的武力。没看出来这家伙武力值还挺高,我都没把握对付的了,很快被撵的狼狈的跑。 而他在后面狠命的追。 看这场面,无知群众肯定还以为他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那个呢。 路跑一半,我自带的点儿背属性又发作了,一个脚底打滑扑了个狗吃屎。而他没收住势头,也跟着压我背上。 哎呦喂哦,我胃里最后一点方便面渣子也没留住啊。 但老天连哀悼的时间也不给我,因为压上面那混球强行拿手臂来磨我的牙。 我虽然晕血,但牙齿在感染丧尸病毒之后也变尖利了,他这一摁,皮肤立即被扎破了。嘴里传来血腥味儿,老子白眼一翻,彻底给恶心晕了。 等我醒过来,太阳都快下山了,果不其然,那个人类,也已经变成了前人类,正高兴地仰天长啸嗷嗷嗷,用丧尸一族最质朴的语言表达自己重获新生后的喜悦。 而我身为过来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来,朝我跑过来,我已经准备了最糟心的恶毒话打算教训他,结果刚一张嘴,他就脸色一变,噗咚一下栽倒在地。 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嘴角,发现还沾着之前他留的血。 于是我又晕了第二回。 不过这次晕过去之前心情可是比第一次好的多。 嘿,看这个蠢货硬要老子咬他,这下好了,晕血的毛病也一起传染给他了。 在经历了晕了又晕的一大圈循环后,我们终于可以安生呆着了。而旁边这位丧尸族里刚出现的第二个晕血者也早没了之前的喜悦,脸色越来越难看,跟熬了两个通宵没睡一样。 随后,他说出了变为丧尸后通过思考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太无聊了。” 我很想笑,真的。 其实我以前自个儿呆着时,思考过一件事,如果哪天能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晕血的丧尸,是不是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事实证明确实,对于像我们这种会动脑子的丧尸而言,孤独并不是永恒的。 无聊才是。 但是如果晕血的丧尸是三个,四个,无数个呢?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抬起头来,看对方的表情,说不定也在跟我思考同样的事情。 正想着呢,远处又走来一个人。 活的。 我开口:“你去咬。” 他恢复了最初的便秘脸:“不,你去咬。” “你去。” “不,你去。” 几轮毫无意义的推诿之后,两个无聊到想死又死不成的两个丧尸一起沉默地坐在这宽广的无人区,望向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心中充满了愚蠢的悲伤。 呵呵。 end ---------------------- 第六十九章 欢迎进入防盗世界! 你有哪些奇妙的坑人经历? 回答: 真人真事,就不匿了。事情发生在我大二的愚人节前,我们宿舍想整一下班里的同学,让舍友k下载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当手机铃声,然后设置只有我打过去才会有铃声其他人打了是静音(这是关键),锁进密码箱藏进衣柜。因为我们宿舍的衣柜在洗手间旁边,鬼铃声隔着密码箱还有衣柜传出来好像从洗手间的下水道里传出来一样…… 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其他人假装上床睡觉,留下舍友w一个人玩电脑。十二点我窝被子里给舍友k打电话,于是洗手间的管子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效果非常逼真。第一天舍友w就假装怕鬼让隔壁宿舍的人来帮忙鉴别一下,不到半小时整个专业的男生都知道我们宿舍闹鬼,估计那晚上来我们宿舍的人应该一宿未眠。第二天我们故技重施,结果引来整栋宿舍的男生排队来听鬼声(真的是宿舍从门口一直围着走廊排了一圈……),第三天辅导员找我们谈话,说知道我们宿舍闹鬼的情况,问我们要不要换宿舍,瞬间我们便意识到自己闹大了。 结果就是我们在学院大会上对整个院的同学公开道歉…… 回答: 年轻时犯了很多贱, 比如, 申请一个陌陌, 性别女,百度一套可爱自拍上传资料。 在动态里发一条性感照片的信息, 比如, “好悲催,今天生日,一个人过。” 这时, 会有大量的*丝男搭讪聊骚, 挑几个不顺眼的, 开聊。 告诉他们: 1,今天是你生日,室友回老家了,剩自己一个,特别孤独,心情不好。 2,想找个人陪自己,但怕遇到坏人,不敢出去,约他来你家。 3,今天生日,想要一束花,一个不大的生日蛋糕,如果他肯陪你一块过生日,你会很感动的。 4,叫他们买好以上那些东西,拍照片证明,车开到楼下你能看见的地方。 5,尽量多骗几个来。 6,然后告诉他们,其实你是个男的,你耍了他们,并且发语音骂他们傻逼。 7,他们这时一定气急败坏,你告诉他们,老子就是耍你怎么了,不光耍你,老子还要打你呢,并且索要对方的电话,跟他约架。 8,把*丝a的电话给*丝b,把*丝b的电话给*丝a。告诉他们,这是你的电话。 9,现在你可以下楼看别人打架了。 以上的对策,看当时的情况以及对方的反应灵活变通。 回答: 我干的,我发誓不是故意的,但绝对坑人。 高中的好哥们,大学在不同的省,一直盛情邀请我去他学校所在的城市玩,刚好那时我也想出去走走,适逢十一长假,买了车票,硬座26小时,一路风尘朴朴,从东北摇晃到了老陈醋省。 十一期间,他寝室的其他室友都出去玩或者回家了,为了省钱,我就在他寝室住宿,然而他寝室规定禁止留宿外人,还是他带着我翻卫生间窗户进去的,不出去玩的时候我就不出寝室以免碰到舍管,饭啊水啊都由他出去带回来。 某天晚上,他出去一趟买东西,我闲来无事,看到阳台是开放式的,我就打开阳台门,想出去吹吹风。 一进阳台,啊!凉爽的风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黄昏天边微亮的云彩,再往下看,对面楼下的学生们来来往往,再往下……是一双鞋垫,晾在阳台边上的鞋垫。 别问我我为什么突然会对一双鞋垫产生兴趣,天知道,当时我做的事就是,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碰了下其中一只…… 没错,鞋垫掉下去了。 我伸出头一看,鞋垫躺在楼下一辆自行车的把手上。 于是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下楼去捡吧,势必要经过舍管,很可能被按住询问,很麻烦;不去捡吧,自行车上有个鞋垫,怎么说都很不合理。 这时,身后的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这哥们走进了屋,手机拎着饭菜还有饮料零食什么的,嘴里说些什么“别喝风了”、“快塞饭吧”之类的。 “呃…这个鞋垫是你的么?” “对啊…哎怎么就剩一个了?” “我不小心碰下去的。” “你可真能给我找事!” 说罢哥们放下东西就下楼了,我趴在阳台上,看他在楼下左顾右盼后在自行车上拿走了鞋垫,很尴尬,确实很尴尬。 看着他进了楼,我盯着阳台上剩下的这个鞋垫,心里又浮现出一个困惑。 怎么会轻轻一碰就掉下去了呢,会不会我刚才伸手的时候恰好来了一阵风,是风给刮下去的呢?也许我是无辜的呢? 于是,我再一次伸出手,碰了一下这个鞋垫。 没有错!又特么掉下去了!妈的!不是风! 捂脸……我已经忘了我那哥们拿着一个鞋垫进屋,刚要再次招呼我吃饭的时候我是怎么打断他的,又是怎么讲述事故原因的,也忘了他当时的表情。 只记得他把手里的鞋垫用力摔在地上,扔下一句哎我□□真行,然后转身又下去了。 这次就没那么走运了,掉在了两个自行车中间,这哥们撅着屁股掏啊掏,又掏出一个鞋垫,骂骂咧咧地进了楼,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绝对是个危险的变态。 回答: 说一个被自己坑的经历。 前段时间由于太久没登扣扣忘记密码了,就准备想尽办法找回来。 毕竟扣扣上收藏的表情包是我的心血。 就在我准备用密保验证的时候。 密保问题我懵了-_- 问题是“哈哈哈你竟然忘记密码了!” 我感觉到一股穿越时空的恶意-_-||…… ~~~~~~~~~~~~~~~~~12.9更新 这两天想得焦头烂额终于想到一件坑事儿。 十一二岁的时候,不懂事,头脑只有半根筋。 有天下午,我在家里厕所玩肥皂。 怎么个玩法? 我拿家里老妈补衣服没用完的针来一根根插在肥皂里。 当时插完了看着肥皂像刺猬一样就好开心好开心…… 开心完过后就准备把针□□。 结果… 拔不出来了… 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不信的可以拿家里肥皂试试!!!! 后来,我索性直接按在里面…(哈哈哈我好机智) 按在里面后就去玩别的了,把这事就给忘记了。 结果 我妈在给我用肥皂洗衣服的时候,把手给割了… 我老妈当时那个气啊… 抡起晾衣架跑出来找正在玩电脑的我… 边走还骂,“你个小b崽子,想谋害老娘是不是?啊?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就这样,我的屁股像洗完纹身一样… 不知道这算不算坑事儿,毕竟当时不懂事。 如果不好笑 就当你被我坑了吧。 哈哈哈! 回答: 我一个很好的男性朋友,初中的时候因为性格阴柔总被一个直男癌欺负。对方总是有意无意攻击他,说他是软蛋、娘炮、同性恋、太监之类。我朋友对他厌恶至极。 有一天他偶然发现了那个直男癌的贴吧帐号,他突发奇想,注册了一个女号去搭讪直男癌。各种套路,各种陷阱,很快直男癌就上钩了。我朋友极其有耐心,和对方聊了半年之久。在拒绝了对方很多次面基的要求之后,终于答应了一回。 他们约在学校对面的一个饭馆。当时店里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现在直男癌和他的男朋友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回答: 大学的某一个平凡的下午,室友们都上课去了,而我作为学渣少女,翘课留在寝室玩网游。 玩着玩着无聊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做点什么好呢……(蜜汁微笑) 我打开了室友aaa的笔记本电脑,把她的桌面整个截了一张图,然后把所有的程序图标和任务栏都隐藏了,接着把刚才的截图设成了桌面。 ( ̄▽ ̄)~*然后我就愉快的出去玩了~~ 等我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aaa和她的电脑都不在寝室。 我问,aaa呢? 室友bbb:她去修电脑了,她电脑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点所有的程序都没反应,关机也关不了…… 当我正准备邪魅一笑,解释事情真相的时候,室友bbb接着说:强制重启几次之后按开机都没反应了,可能什么东西烧坏了吧…… 我:……((((;°Д°)))) 众人:(`) 我:∴ 众人:(_)??? 所幸最后电脑没有问题,在修理店里顺利开机,但是修理人员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为啥程序都点不了了,所以让她花了三十块钱重装了系统,完美解决了问题…… (^^)撒花!! 虽然我始终没敢告诉她事情的起因……但是后来我还是用其他的借口请她吃饭作为补偿…… 另外。 如果说这件事,真的坑了什么人的话…… 应该就是aaa从此每逢别人问买什么笔记本好用的时候,她就会愤怒的说—— “反正千万不要买东芝!!垃圾!!!我才买半年就坏了!!!!” 第七十章 欢迎进入防盗世界~ 你有哪些奇妙的坑人经历? 回答: 真人真事,就不匿了。事情发生在我大二的愚人节前,我们宿舍想整一下班里的同学,让舍友k下载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当手机铃声,然后设置只有我打过去才会有铃声其他人打了是静音(这是关键),锁进密码箱藏进衣柜。因为我们宿舍的衣柜在洗手间旁边,鬼铃声隔着密码箱还有衣柜传出来好像从洗手间的下水道里传出来一样…… 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其他人假装上床睡觉,留下舍友w一个人玩电脑。十二点我窝被子里给舍友k打电话,于是洗手间的管子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效果非常逼真。第一天舍友w就假装怕鬼让隔壁宿舍的人来帮忙鉴别一下,不到半小时整个专业的男生都知道我们宿舍闹鬼,估计那晚上来我们宿舍的人应该一宿未眠。第二天我们故技重施,结果引来整栋宿舍的男生排队来听鬼声(真的是宿舍从门口一直围着走廊排了一圈……),第三天辅导员找我们谈话,说知道我们宿舍闹鬼的情况,问我们要不要换宿舍,瞬间我们便意识到自己闹大了。 结果就是我们在学院大会上对整个院的同学公开道歉…… 回答: 年轻时犯了很多贱, 比如, 申请一个陌陌, 性别女,百度一套可爱自拍上传资料。 在动态里发一条性感照片的信息, 比如, “好悲催,今天生日,一个人过。” 这时, 会有大量的*丝男搭讪聊骚, 挑几个不顺眼的, 开聊。 告诉他们: 1,今天是你生日,室友回老家了,剩自己一个,特别孤独,心情不好。 2,想找个人陪自己,但怕遇到坏人,不敢出去,约他来你家。 3,今天生日,想要一束花,一个不大的生日蛋糕,如果他肯陪你一块过生日,你会很感动的。 4,叫他们买好以上那些东西,拍照片证明,车开到楼下你能看见的地方。 5,尽量多骗几个来。 6,然后告诉他们,其实你是个男的,你耍了他们,并且发语音骂他们傻逼。 7,他们这时一定气急败坏,你告诉他们,老子就是耍你怎么了,不光耍你,老子还要打你呢,并且索要对方的电话,跟他约架。 8,把*丝a的电话给*丝b,把*丝b的电话给*丝a。告诉他们,这是你的电话。 9,现在你可以下楼看别人打架了。 以上的对策,看当时的情况以及对方的反应灵活变通。 回答: 我干的,我发誓不是故意的,但绝对坑人。 高中的好哥们,大学在不同的省,一直盛情邀请我去他学校所在的城市玩,刚好那时我也想出去走走,适逢十一长假,买了车票,硬座26小时,一路风尘朴朴,从东北摇晃到了老陈醋省。 十一期间,他寝室的其他室友都出去玩或者回家了,为了省钱,我就在他寝室住宿,然而他寝室规定禁止留宿外人,还是他带着我翻卫生间窗户进去的,不出去玩的时候我就不出寝室以免碰到舍管,饭啊水啊都由他出去带回来。 某天晚上,他出去一趟买东西,我闲来无事,看到阳台是开放式的,我就打开阳台门,想出去吹吹风。 一进阳台,啊!凉爽的风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黄昏天边微亮的云彩,再往下看,对面楼下的学生们来来往往,再往下……是一双鞋垫,晾在阳台边上的鞋垫。 别问我我为什么突然会对一双鞋垫产生兴趣,天知道,当时我做的事就是,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碰了下其中一只…… 没错,鞋垫掉下去了。 我伸出头一看,鞋垫躺在楼下一辆自行车的把手上。 于是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下楼去捡吧,势必要经过舍管,很可能被按住询问,很麻烦;不去捡吧,自行车上有个鞋垫,怎么说都很不合理。 这时,身后的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这哥们走进了屋,手机拎着饭菜还有饮料零食什么的,嘴里说些什么“别喝风了”、“快塞饭吧”之类的。 “呃…这个鞋垫是你的么?” “对啊…哎怎么就剩一个了?” “我不小心碰下去的。” “你可真能给我找事!” 说罢哥们放下东西就下楼了,我趴在阳台上,看他在楼下左顾右盼后在自行车上拿走了鞋垫,很尴尬,确实很尴尬。 看着他进了楼,我盯着阳台上剩下的这个鞋垫,心里又浮现出一个困惑。 怎么会轻轻一碰就掉下去了呢,会不会我刚才伸手的时候恰好来了一阵风,是风给刮下去的呢?也许我是无辜的呢? 于是,我再一次伸出手,碰了一下这个鞋垫。 没有错!又特么掉下去了!妈的!不是风! 捂脸……我已经忘了我那哥们拿着一个鞋垫进屋,刚要再次招呼我吃饭的时候我是怎么打断他的,又是怎么讲述事故原因的,也忘了他当时的表情。 只记得他把手里的鞋垫用力摔在地上,扔下一句哎我□□真行,然后转身又下去了。 这次就没那么走运了,掉在了两个自行车中间,这哥们撅着屁股掏啊掏,又掏出一个鞋垫,骂骂咧咧地进了楼,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绝对是个危险的变态。 回答: 说一个被自己坑的经历。 前段时间由于太久没登扣扣忘记密码了,就准备想尽办法找回来。 毕竟扣扣上收藏的表情包是我的心血。 就在我准备用密保验证的时候。 密保问题我懵了-_- 问题是“哈哈哈你竟然忘记密码了!” 我感觉到一股穿越时空的恶意-_-||…… ~~~~~~~~~~~~~~~~~12.9更新 这两天想得焦头烂额终于想到一件坑事儿。 十一二岁的时候,不懂事,头脑只有半根筋。 有天下午,我在家里厕所玩肥皂。 怎么个玩法? 我拿家里老妈补衣服没用完的针来一根根插在肥皂里。 当时插完了看着肥皂像刺猬一样就好开心好开心…… 开心完过后就准备把针□□。 结果… 拔不出来了… 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不信的可以拿家里肥皂试试!!!! 后来,我索性直接按在里面…(哈哈哈我好机智) 按在里面后就去玩别的了,把这事就给忘记了。 结果 我妈在给我用肥皂洗衣服的时候,把手给割了… 我老妈当时那个气啊… 抡起晾衣架跑出来找正在玩电脑的我… 边走还骂,“你个小b崽子,想谋害老娘是不是?啊?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就这样,我的屁股像洗完纹身一样… 不知道这算不算坑事儿,毕竟当时不懂事。 如果不好笑 就当你被我坑了吧。 哈哈哈! 回答: 我一个很好的男性朋友,初中的时候因为性格阴柔总被一个直男癌欺负。对方总是有意无意攻击他,说他是软蛋、娘炮、同性恋、太监之类。我朋友对他厌恶至极。 有一天他偶然发现了那个直男癌的贴吧帐号,他突发奇想,注册了一个女号去搭讪直男癌。各种套路,各种陷阱,很快直男癌就上钩了。我朋友极其有耐心,和对方聊了半年之久。在拒绝了对方很多次面基的要求之后,终于答应了一回。 他们约在学校对面的一个饭馆。当时店里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现在直男癌和他的男朋友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回答: 大学的某一个平凡的下午,室友们都上课去了,而我作为学渣少女,翘课留在寝室玩网游。 玩着玩着无聊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做点什么好呢……(蜜汁微笑) 我打开了室友aaa的笔记本电脑,把她的桌面整个截了一张图,然后把所有的程序图标和任务栏都隐藏了,接着把刚才的截图设成了桌面。 ( ̄▽ ̄)~*然后我就愉快的出去玩了~~ 等我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aaa和她的电脑都不在寝室。 我问,aaa呢? 室友bbb:她去修电脑了,她电脑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点所有的程序都没反应,关机也关不了…… 当我正准备邪魅一笑,解释事情真相的时候,室友bbb接着说:强制重启几次之后按开机都没反应了,可能什么东西烧坏了吧…… 我:……((((;°Д°)))) 众人:(`) 我:∴ 众人:(_)??? 所幸最后电脑没有问题,在修理店里顺利开机,但是修理人员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为啥程序都点不了了,所以让她花了三十块钱重装了系统,完美解决了问题…… (^^)撒花!! 虽然我始终没敢告诉她事情的起因……但是后来我还是用其他的借口请她吃饭作为补偿…… 另外。 如果说这件事,真的坑了什么人的话…… 应该就是aaa从此每逢别人问买什么笔记本好用的时候,她就会愤怒的说—— “反正千万不要买东芝!!垃圾!!!我才买半年就坏了!!!!” 第七十一章 被众人围观了一脸,即使是一向喜欢被人关注的迹部也有些僵,半响才收回视线看向祐理:“回答呢?” “回答?”祐理愣了愣,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个,我对迹部完全不了解啊,而且现在也没……” 她想说自己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迹部一把捂住了嘴,堵住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 迹部垂下眼眸看着她,压低声音说:“既然不了解,那就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东京和大阪离的这么远,他们也都还是学生,没什么特别的契机的话,下次见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见他渐渐松开自己,祐理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小声嘀咕:“我记性很差的,说不定下次见面就忘了哦。” “没关系,”迹部勾起嘴角看着她,“我记得就行了。” 结果,迹部回到东京之后,他们真的再也没见过面,担心祐理被其他奇怪的人拐走,迹部还拜托忍足通过他弟弟打听祐理的消息,知道她一直没答应任何人的告白,才能这么沉得住气。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忘了……”迹部看着半年不见的祐理,心情有些复杂,祐理这半年来,外表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可是迹部却觉得,他突然有些看不透祐理了。 以前虽然也无法完全读懂她,还是偶尔还是很容易揣摩到她的心思,可以让她开心什么的,现在却觉得她明明近在咫尺,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比半年前还要遥远的多。 ……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吗? 忍足告诉他的时候,迹部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可是才一顿饭的时间,他就发现祐理时不时的就会走神,偶尔微笑的看着自己说话,眼神却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抱歉呐,迹部,”祐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我的记性真的不太好。” 说谎。 迹部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说什么记性不好,他还记得忍足谦也曾经炫耀般的说过,祐理的记性好得不得了,他怎么也背不下来的课文,祐理只要看几眼就能背了。 只是不想记住而已,以前是,现在也是。 “……走吧,”迹部不再询问那时的回答,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我送你去私立pk学院。” “啊,好的。”祐理眨了眨眼,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祐理以前也在东京生活过很长时间,中心商圈和地理路段还是比较熟悉的,然而迹部的车渐渐开往了她从来没来过的方向,已经到了有点偏僻的地方。 人烟虽然不多,但是这边的房子和地面都比较新,看起来像是刚刚开发的新区。 车驶到一个学校前才停下来,祐理从车上下来,眼神是一个不算大的学校,围墙上清楚的写着“私立pk学院”。 ……终于,找到了吗。 祐理的心却控制不住的忐忑的跳动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齐木…… 走到门卫那边敲了敲玻璃,祐理微微弯下腰看着坐在里面叼着烟的中年男人:“请问,齐木楠雄是这所学校的吗?” 中年男人蹙着眉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声音沙哑的问:“你是谁?” “朋友,”祐理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参考书笑眯眯的说,“昨天落在我家里了,我是来给他还书的。” “……”没什么表情的瞥了眼她手中的书,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现在不能进去,等放学的时候再来吧。” 祐理微微眯起眼:“只要告诉他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就可以了,我可以在门口等他出来。” “啧,你好麻烦啊,”男人掐灭手中的烟,“学校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啊。” “……是吗?有点让人困扰呢。” 甜美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压迫感,中年男人不耐烦的看向她,想催促她快点走的时候,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然后动作僵硬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花名册。 “请稍等,这就帮你找。” 斜倚在车旁的迹部远远的看着背对着他和守门人交谈的祐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从他这里也看不清那边的状况,犹豫了一下,迹部还是迈步朝这边走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祐理心里有点焦急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男人手中的花名册,男人的手指从一个个名字上划过,然后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 ……什么? 祐理心底一沉,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有些慌乱的攥紧了手,脑袋里快速过着齐木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对了!燃堂!”她的眼睛陡然一亮,有些急切的问,“燃堂呢?他在这所学校吗!” “燃堂,”男人的手指往后移了几个位置,“找到了,燃堂力。” 怎么会…… 祐理心里一片混乱,察觉到迹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便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写轮眼,只不过脸色一片苍白。 从控制中脱离的男人回过神来,表情怪异的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手中的花名册,然后又瞪了一眼站在窗外的两人:“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快走吧。” “是……打扰了。” 祐理微微朝那个男人鞠了个躬,再次抬起头时,她眼中的光彩已经变得黯淡,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的马路。 怔怔的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祐理站在马路中间,却莫名的感觉眼眶变得酸涩不已。 她甚至都做好了齐木不认识她的准备,不认识也好,从头再来不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 “别着急,祐理,”迹部抓着她的肩晃了晃,“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学校?也许是你记错了?” 别的学校……? 祐理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有些恍惚的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找。 那就是齐木曾经带她去过一次的,他的家。 ** 比起学校,齐木的家要容易找的多,祐理虽然只去过一次,却清楚的记住了那条街道的名字,在附近打听了一会,他们就找到了齐木的家。 周围的场景无比熟悉,熟悉到祐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其实她还在这个游戏里,根本就没脱离出去。 低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四点了,祐理记得齐木的妈妈是全职主妇,现在应该在家里没错。 试探性的按下门铃,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大门被打开后,从里面伸出一张笑脸,赫然正是齐木的妈妈:“请问是哪位?” 祐理的心不自觉的一紧,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好,请问齐木在吗?” “齐木?”齐木久留美笑了起来,“我们全家都是齐木哦,你想找的是哪位?” 祐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是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齐木久留美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了?我们虽然是齐木家没错,但是没有齐木楠雄这个人哦。” “……”祐理怔了怔,然后突然往前踏了一步,脸色紧张的问,“那齐木空助呢?” “小空助?”齐木久留美笑了起来,“他的确是我的儿子啦,你找他吗?他现在不在家哦。” “……”祐理的瞳孔微微一缩,声音已经颤抖起来,“请问,阿姨您有几个儿子?” “诶?”齐木久留美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个啦,虽然我很想再要一个的说。” ……不妙了。 连存在都没有的话,她该去哪里找才好啊…… 面前的齐木久留美还在抱怨着没能生第二个孩子,祐理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蹲下身,然后捂住脸压抑的哭了起来。 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溢出来,然后伴随着雨水慢慢的滴到地面上,砸开一块圆圆的水迹,很快,地面就已经湿透了。 ** 迹部侧过头看了眼没什么精神的坐在后座角落的祐理,她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窗外不断落在玻璃上的水珠,雨声听起来嘈杂不已,车内却安静的可怕。 “祐理,先去我家住一晚吗?”迹部低声开口。 “……不,我想回大阪,”祐理垂下眼眸,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还有些暗哑,“请送我去车站吧。” 迹部微微蹙起眉:“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祐理想要笑一笑,嘴角却僵硬的可怕,“……拜托你了。” 迹部蹙着眉收回视线,沉默了好一会才对司机开口:“去车站。” 把祐理送到车站之后,迹部下车之后想跟上去,却被祐理制止了:“今天已经陪了我一天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迹部,表情有些无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迹部怔住,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弯起嘴角摸了摸祐理的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啊嗯?你在跟谁说呢?本大爷可不记得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啊。” “是吗,那就只说谢谢吧,”说着,祐理浅浅一笑,然后转身往楼梯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过头朝迹部大大的挥了挥手,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再见啦,迹部。” 『迹部景吾,我不会再忘记啦!』 迹部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就像那天一样,他垂下眼眸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满是遗憾。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抓到。 第七十二章 买好回大阪的车票后,祐理坐在长椅上看了眼手中的票,又看了眼前方的电子显示屏,还有两个小时啊。 有些乏味的掏出手机,她发现上面居然还有几条未读邮件。 回家之后直接坐车来了东京,加上手机一直静音放在口袋里,祐理一直没怎么看自己的手机,毕竟从时间节点来看,她昨天还在学校正常上课,只是今天请假了而已。 打开未读邮件,其中三封邮件都是小泽广美发来的,也就是她进入游戏时间接导致她死亡的所谓“朋友”,内容也是一如既往的目的明确—— 『怎么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呐呐,白石前辈今天是练习还是回家照顾你?』 『怎么不回复我?』 祐理扯了扯嘴角,把三封邮件都直接删除了,如果说经历那个游戏之后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变强了不少,失去那些可有可无的朋友,好像也并不是多么让人难过。 不,对小泽广美来说,她大概连朋友都不算吧,毕竟那个人的手机上给自己编辑的备注可是“情报员”啊。 接下来的基本都是曾经对她告白过的男生们发来的问候短信,祐理习以为常的继续往下翻着,手机却在这时接收了一封新邮件,来自陌生的邮箱。 疑惑的点开这封邮件,上面只有一句话—— 『游戏好玩吗?』 祐理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下意识的绷紧了,她抬起头警惕的左右扫视着,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她低下头迅速的给这个邮箱回了一封邮件——『你是谁?』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而此时车站内的广播已经开始提醒她,去往大阪的列车到站了。 拿着手机站起来,祐理犹豫的看了眼陆续向站台走去的人群,刚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惊的她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有些紧张的点开刚收到的新邮件,上面仍然只有一句话——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真是让人伤心啊,百合酱,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呢。』 ……会叫她百合的人,怎么想都只有那个人而已。 祐理的眼神沉了沉,手中的车票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她缓缓的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不要着急,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管理员能够直接给她发邮件,说明他现在就在这个世界里,也就是说管理员跟她是同一世界的人。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邮箱,这点不奇怪,她从没刻意隐藏过自己的联系方式,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到。 更何况他从游戏里监视了自己那么久,不可能没获得什么个人信息。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机给她发了这么一封意义不明的邮件? 不,并不是意义不明,这说明他知道自己已经从游戏脱离回到了现实,而且……说什么一眼就认出她,也就是说刚才他就在自己附近?正好看到了等车的她,才给自己发邮件? 不,不对,也有可能是白天就看到了在东京到处乱转的自己。 祐理紧握的手一松,把揉成一团的车票丢入了垃圾桶,很好,看来今晚是不用回大阪了。 调转脚步往车站外走去,祐理打开手机快速的回复他—— 『你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哦,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打招呼?以他的恶趣味来看,怎么想都是给自己挖了个陷阱啊喂。 祐理蹙着眉盯着手机,考虑着该回什么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手机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滑了好几米远。 几个打扮的古古怪怪的人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还在嬉笑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其中一个高大的人正好一脚踩在了她的手机上。 只听到“咔吱”的一声脆响,她的手机屏幕裂开了一条裂痕,而且这条裂痕迅速朝周围扩散,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屏幕,刚才还亮着的屏幕迅速熄灭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个高大的人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朝自己的脚底看去:“……手机?” 弯下腰把那个被他踩烂的手机捡了起来,在手中抛了两下,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谁的?” 转过身往后看去,男人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正蹙着眉瞪着自己的祐理,只不过她的身材娇小,脸又十分可爱,即使表情看起来很是阴沉,但是放在她身上反而带上了些娇嗔的意味。 “怎么,是你的?”男人勾起嘴角,笑容玩味的朝她走了几部,然后微微弯下腰凑近她,“抱歉呐~我没注意,要不我赔你一个吧?” “哦?”祐理微微挑眉,“怎么赔?” “这个嘛……”他回头跟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我有个兄弟是卖手机的,你跟着我们去看看,喜欢哪个就送你,可以不?” “太麻烦了,”祐理眼神不变的朝他伸出手,“我有急事,先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我的?”男人啧了几声,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行哦,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信息的。” 祐理微微弯起嘴角,露出友好的笑容:“是吗?” “哈哈哈,当然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经营着几千万的大生意呢,”说着,他回头跟后面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对吧?” “对对!”“没错!” 听到他们的迎合声,男人得意的勾起嘴角回头,想继续诱拐这个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姑娘,然而他才刚转过身来,鼻梁在突然之间结结实实的挨了重重的一拳。 他闷哼了一声,猛的捂住自己的鼻子,顿时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鼻腔流出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又感觉自己的腹部被如同石头般坚硬的拳头砸下去了一般,五脏六腑都挤到了一起,他立刻又捂着肚子蹲下了身,疼得他冷汗都流了下来。 勉强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前方,正对上刚才还露出可爱笑容的女孩子可怕的眼神,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眼底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能出手杀了他一样。 “手机,给我。”祐理垂着眼看着他。 男人心里无来由的一慌,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她,态度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身后看清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的几个人已经呆在了那里,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祐理蹙着眉用这个男人的手机快速的给刚才的陌生邮箱发短信时,他们才幡然醒悟,然后赶紧跑过来拖着还皱着眉痛苦的蹲在地上的男人一溜烟的跑了。 『我的手机坏了,现在用这个邮箱。』祐理在信息里写下这样的内容,心情糟糕的她缓缓呼了一大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打字,『既然要打招呼的话,还是面对面更有诚意,不是么?』 把这封邮件发出去之后,她侧过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彻底坏了,估计已经没什么修好的可能性了。 很快,手机响起了陌生而夸张的铃声,她皱着眉打开手机,里面是管理员发来的回信—— 『真是厉害啊,百合酱,这样公然抢别人的手机真的没问题吗?话说,你的战斗能力还是我送给你的呢。』 祐理的心一紧,立刻抬起头看向她周围,她站在安静的地下通道里,大概是因为已经很晚了,这条短短的通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样,她刚才才能毫无忌惮的出手揍了那个男人。 管理员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说他也有像齐木那样的超能力? 在空荡荡的通道里扫了一圈,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天花板的监控上,祐理微微眯起眼,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到了监控拍不到的死角之中。 没想到她才刚有动作,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祐理立刻低下头打开手机点开新邮件,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她的眼眸一动,感觉自己好像摸清了什么—— 『不用这么急着躲着我,不是想见我吗?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说自己躲着他,如果不是通过监控来看的话,自己只是普通的换了个地方站着而已,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根本就是通过监控在看着自己而已。 这么推测的话,那么刚才也是,车站里面的监控很多,所以坐在里面等车的她才会被发现。 所以她弄清楚了至少一件事,那就是管理员……也许并没有像齐木一样的能够直接看到她的那种类似千里眼一样的超能力。 还在考虑现况,祐理又收到一封邮件——『我在东京池袋等着你哦,百合酱。』 “……”沉默着把手机合上装入口袋里,祐理左右看了眼没人的通道,身影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 要在偌大的东京找到那个完全不知行踪的管理员,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可能,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既然范围已经缩小到池袋了,那就容易很多了。 更何况,她还握着一些线索,那就是管理员的名字和声音。 不管是不是真名,至少可能性已经大大增加了,剩下的就是看运气了。 快速的在几十米高的屋顶上跳跃着,呼啸的风从她耳边刮过,有些呼呼做响。 祐理垂下眼眸俯瞰着下方璀璨的灯光,然后脚步一顿,落在一个三层高的小楼上,下方是一个寿司店,只不过门口有一个黑人正举着宣传板在招揽客人。 这里已经属于池袋的范围内,虽然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大大小小的店依然灯火通明,仿佛永远不会歇业一样。 祐理从三层高的楼跳下来,落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她缓缓呼了口气,然后朝着那个寿司店走去。 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饿了。 “喔!小妹妹,要来一点俄罗斯寿司么?”那个高大的黑人注意到她之后,笑着用蹩脚的日语询问她。 ……俄罗斯寿司是什么鬼? 话说这个人也太高了吧!刚才站的高还看不出来,这得有两米了吧! 祐理仰着头犹豫的看着这个高大的黑人,都快走到店门口了,她却有点不想进去了。 总觉得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要不换一家吧…… 面前的人明显看出来她在犹豫,立刻热情的推着她往店里走去:“尝一尝吧~我们这里的寿司很美味哦~” 被半推半就的往店里走去,祐理刚想拒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好像哪里听过的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啊啊可恶,临也那个混蛋竟然又跑到池袋来了。” 她的脚步一顿,立刻转过身朝着那个穿着酒保服叼着烟的金发男人大喊:“等一下!小静!” 男人的眼角一抽,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她,缓缓拉长的语调充满了危险的感觉,连眼神中似乎都带着杀气:“……嗯?” 第七十三章 明明看起来是个危险人物,但是祐理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而仰着头看着他:“你知道那个叫临也的人在哪里吗?” “……”金发男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嘁了一声,“那个混蛋连你这样的小孩子也不放过?……啊,也对,他根本不在乎年龄。” ……看来这两人完全不对盘呢。 貌似在游戏里听到他们对话的那次就像是在吵架还是打架来着。 “说吧,”金发男人伸出手活动了一下手指,指骨顿时发出了咯吱的清脆响声,他的额头隐隐暴出了青筋,“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呃……”祐理立刻摆手,“不不不不,我不是去找他打架的,我只是有事想问他而已。” 虽然她确实很想把那个管理员揍一顿没错,但是不是现在,现在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似乎有些头疼的嘁了一声,金发男人抓了抓头发,然后朝她勾了下手指:“喂,你不会是去找他买什么情报吧?” “……诶?”祐理歪了歪头,“买?” “……”发现祐理的反应似乎不是想象中那样,金发男人才松了口气,然后皱着眉抓了抓头发,“那家伙不是池袋最有名的情报贩子么,你说你找他问点事,我担心你是去买情报的……既然不是那就最好了,那个混蛋性格很恶劣的。” 点头点头。 确实性格恶劣的要命。 “哦?看来你很认同嘛,”金发男人勾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然后揉了揉她的头,“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虽然表情有点凶,但是总体上还是个好人嘛。 祐理默默跟在他身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一直缄默不语的俄罗斯黑人突然开口:“小妹妹,要不要打包一份寿司路上吃啊?” 祐理:“……来一份吧。” 金发男人迈着大长腿快速的在池袋街道里穿行,完全不顾身后矮小的祐理是不是跟得上,祐理一开始还在小步的跟着他走着,勉强能跟上他的脚步,后来发现自己必须用跑的才行了。 一直走到一个热闹的十字路口,金发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吐了个烟圈之后,掐灭了手中的烟,祐理跑过来停在他身边,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四周:“这里?”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这个地方,”金发男人低下头看向她,然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你……在干什么?” “嗯?”祐理应了一声,然后往口中塞了个寿司,“吃东西啊,因为我饿了。” “……”默默收回视线,金发男人随意的在池袋街头扫了一圈,墨镜下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家伙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再来池袋了,但是现在应该还在这里没有走远,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他的行踪。” “哇喔,”祐理眨了眨眼,又往嘴里塞进去一个寿司,“小静好厉害~” “喂,别那么叫我,”金发男人顿时有些不爽的皱起眉,“我有名字,平和岛静雄。” “……平和岛……”祐理歪着头念了一半,然后果断放弃,“名字太长太麻烦了,果然还是叫你小静吧。” “我会生气哦。” “……我错了。” 又点燃了一根烟,平和岛静雄在池袋的十字路口站了一会,很快就有一个相貌普通的有些纤细的男生来到他身边,然后小声的和他嘀咕着什么。 “……我知道了,”平和岛静雄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看向祐理,“找到了,他在东口区的一个小巷子子里。” 祐理点了点头,刚准备跟上他的脚步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摩托车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她侧过头往街道上看去,一个带着头盔全身黑色骑着夸张的摩托车的女人快速的从她眼前驶过了。 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场景,顶多那个女人的摩托车会比一般的来的夸张一些而已。 但是街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脸色有惊恐的,也有兴奋不已的,她还听到有人在小声的惊呼着:“是无头骑士!” “……无头骑士?”祐理抬起头看向平和岛静雄,“那是什么?都市传说吗?” “不要了解比较好,”平和岛静雄默默的抽了口烟,然后叼着烟双手插兜往前走去,“跟我来吧。” 从繁华的十字路口一路走到有些荒凉偏僻的小巷子里,祐理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眼离她越来越远的巷子口,莫名的有些忐忑起来。 眼前高大的平和岛静雄连脚步都没停一下,也没回头确认过她有没有跟上来,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往前走。 一直到走到小巷的尽头,四周已经幽暗到快要看不清前方平和岛静雄的身影的时候,另一条黑暗的岔路口突然传出来祐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啊,百合酱。” 和齐木一模一样的声音,清亮磁性的少年音,但是拥有者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祐理停下脚步看向站在岔路口的那个黑影,被遮挡的月亮慢慢从云后面钻出来,淡淡的月光照亮这个阴暗的小巷的时候,那个黑影也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是一个黑发的青年,长相看起来帅气清秀,还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眸。 这个人……就是那个管理员? 祐理愣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开口问:“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勾起嘴角,脸上突然露出来的笑容无来由的让祐理心底一慌,立刻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平和岛静雄就挡在了她面前。 “临~也~老~弟~哦,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踏入池袋一步吗?啊嗯?”平和岛静雄的脸上虽然笑着,声音中却充斥着可怕的戾气,祐理一愣,赶紧抓住了他的袖子:“等等!别打架,我还有事要问他。” “……”有些不爽的嘁了一声,平和岛静雄把手中的烟蒂丢到地上,用脚碾了两下,然后双手环胸靠在了旁边的墙上,“问吧。”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啊,”折原临也微微皱起眉头笑了起来,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没想到小静竟然能压住自己的脾气呢。” “怎么?”平和岛静雄的额头爆出一根青筋,“很希望我在这里揍你一顿?” “怎么会?小静太难缠了,我可不想跟你正面对上呢,”折原临也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看向眼前的祐理,“作为你找到我的奖励,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祐理的眼神沉了沉,自然也不跟他客气,单刀直入的开口:“齐木去哪里了?” “齐木?”折原临也表情无辜的摊开手,“那是谁?我不认识啊。” “别狡辩了,”祐理咬了咬牙,“别以为抹消我的记忆,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说,你也想体验一下你送给我的能力?” 说着,她黑色的眼眸陡然一变,已经变成了和折原临也一样的暗红色,只不过她的瞳孔中还有三轮黑色勾玉在缓缓转动。 “逆向脱出游戏,导致游戏出现了故障,没能以正常方式结束,”折原临也勾起嘴角看着她,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结果原本不能带回现实的游戏数据被你带入了这个世界,当然也会有相应的等价交换条件。” 原本不能带回现实的游戏数据……? 祐理愣了愣,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因为这双眼睛?” 因为自己把游戏数据带入了现实,所以现实中的齐木作为代价消失了? 怎么会……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个能力啊……”祐理怔怔的看着地面上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然后突然抬起头忐忑不安的问,“那,是不是我舍弃这个能力,他就能回来了?” “没可能了,游戏已经不存在了,”折原临也嗤笑了一声,“在你脱出游戏的一瞬间,那个游戏已经因为数据运行错误自动销毁了。” 祐理一惊,立刻想起她刚回到现实时,屏幕突然暗下去的画面,然后退回到了初始界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她也没再打开过那个游戏。 “更何况,你要怎么舍弃呢?”折原临也垂下眼眸看着她,目光有些忽明忽暗,语调陡然轻快起来,“挖了自己的眼睛?那身体上战斗能力怎么办呢?自杀吗?说起来,就算你做了这一切,他也没可能回到现实哦。” 被他的话噎住,祐理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仿佛梗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齐木明明就是为了她才会遇到这种事,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也不会连存在都被抹去了…… 没想到那天的道别,竟然成了永别吗? 就在眼泪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掉下来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在旁边抽烟的平和岛静雄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小心点,那家伙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啊?”祐理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平和岛静雄,他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那家伙啊,从以前开始就以玩弄人类的感情为乐,天天嚷嚷着什么深爱着人类,真是……啊!想起来就火大!” “呐,小静莫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折原临也兴味的看着他,“脸色很差哦~” 平和岛静雄的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想让我再揍你一顿吗!” “抱歉抱歉~”折原临也毫无诚意的道着歉,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表情变换不定的祐理。 “玩弄……感情?”祐理的眉越蹙越紧,陡然想起她之前在游戏里的时候,那个管理员不知多少次故意给她错误的信息,甚至刻意误导她,促使她游戏失败。 想到这里,她脸上伤心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怀疑的眼神:“……说起来,我的能力是你给的,你应该知道怎么收回的吧?” “嗯?”折原临也勾起一边嘴角邪邪的笑了起来,“如果是在游戏里,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可是现实里哦。” 说着,他摊开手轻快的转了个圈:“现实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啊。” “可以改变的,”祐理往前踏了一步,眼神也随之沉了下来,“如果不能改变,你根本没必要和我见面不是吗?” 折原临也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有些意味不明,然后示意她继续说。 “因为你想看到我陷入绝望的反应,然后又告诉我一切是可以挽救的,这样我就会从绝望进入狂喜,”祐理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中的黑色勾玉缓缓转动这,就像是对他施加了幻术一般,一点点的猜透他的想法,“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反应,就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了,你在期待我能跟普通人不一样,对吗?” “……”折原临也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然后微微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真是厉害啊,百合酱,要不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没被控制,都要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所以,是有方法的,对吗?”祐理死死地盯着他。 “当然有,”折原临也看到她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浮现的开心,又压低声音加了一句,“不过,你想用什么来换呢?小静大概告诉你了吧,我可是情报贩子啊。” 第七十四章 欢迎进入防盗世界~ 其实作者菌小时候也经历过校园暴力,当然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但是当时的我一直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任何劝阻的办法,最后我的那个朋友转学了,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校园暴力是否被夸大了? 谢邀。 没给夸大。 事实上,纵容各色少年霸凌校园暴力的,恰恰是这种“多大点事啊?没那么夸张吧”的心情。 有太多的校园霸凌所以猖獗,是因为参与其中的任何一方——施害者、家长、教师甚至受害者自己——都没把这事当霸凌去处理。所以可能许多经历过的见识过的,都没意识到这是霸凌。 直白点:没把小孩的事当事。 我小时候长得早,所以没怎么吃过亏。小学一年级138公分,三年级就可以每天骑车六公里上学,被交警拦住,面不改色吹自己是初中生;小学毕业就超过170公分了。所以我小学生涯,不太打架,主要是劝架。 打过架的小孩都知道,小学生打架,谈不到步伐站位、拳打脚踢。主要是摔跤:互相揪住,谁倒地谁输;一脚踢出去,被抱住摔倒就输;揪头发、抓耳朵、掰手指,满地打滚。那会儿我力气大,就过来负责拆架:别打啦别打啦!——一把扯开,按住。那时节我力气大,又仗着老师宠我,武力和背景都不吃亏。 因为我自己没挨过欺负,所以一直不相信,还有人会挨欺负——小孩嘛,自我中心,只看得见自己看得见的世界。 我小学有位同学。个子不高,成绩不甚好,家境不知道,只记得一年四季穿一身蓝运动衫裤,我叫他运动衫好了。运动衫不太招人喜欢: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这事说来话长,简略言之,他有个同胞兄长,小时候走丢了;自那之后,母亲受了刺激,精神不太好;运动衫上课,偶尔一抬头:教室窗口就是母亲的脸。老师们偶尔出去,劝她回去;她就是微笑,但坚持不走,运动衫也出来劝,没用。老师们叹一口气,算了。一来二去,全校都认识她。 大概到小学毕业前那年,有段时间,我常去新华书店,有时能遇见运动衫:他有些课不太明白,我们那里的新华书店三楼,许多旧教材摆一摞,许你看,别偷走就行。运动衫就这么看教材,偶尔抄点题型。我遇到他,跟他聊。我问他为什么不去问老师,他说不敢。 为什么不敢? 他们不让我去找老师。说我找老师,就关我。 谁? 运动衫报了几个名字。那时因为小学毕业要报考重点初中,老师常列班里排名,我对班级里的成绩了如指掌。那几位都是中不溜秋的成绩,中间掺杂着一个数学奇佳、语文和英语中等的优生——那个优生还挺得数学老师宠的。 运动衫说,那几个人经常指使他:买吃的,买喝的,做那些举手之劳比如抄词、造句之类的作业。他们并不打运动衫,只是会围他起来,问他:做不做?他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只好点头。他们不许运动衫去找老师。敢去?就关——把他关到教学楼后面车棚旁校工堆扫帚的小屋里。 按照行侠仗义的风格,我应该去把那几个家伙揍一顿。当然没有。我做了一个小学生的逻辑应有的举动:跑去告了老师。 老师批评了那几位一通,家长会上,跟那几位家长说了几句,就过去了。老师当时,主要对那位数学优生痛心疾首:看不出你还会做这种事!还以为你是好孩子呢! 几年后,我跟那位数学优生重见面,打篮球,聊起来。事情过去几年,他也没记恨我。我问起他们为什么欺负运动衫,他归纳了一下大意。 ——运动衫成绩差,老师不喜欢,欺负他也没后果。 ——运动衫人缘差,因为他的妈妈,大家都笑话他。 ——运动衫人缘差,几个人欺负他,当笑话。他呢?本来被人当个书呆子(小学生对数学奇好的孩子,有种奇怪的敌意),但跟着一起欺负过运动衫了,大家都跟他一起玩。 ——他的家长开完家长会回去,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小孩打架?以后不要打架。要专心学习! ——他为什么不记恨我呢?哈哈哈,因为都过去了嘛,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啊。 那时我是初中生,尚无“校园霸凌”这个概念。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种恶意:因为一个人没有后援,没有靠山,所以可以欺负他。对初中生如我而言,这就是一种“有组织,有逻辑的恶意”了,而非简单的“我看他不顺眼要打他”。 很多年后想起来,才意识到这是典型的校园霸凌。 成年人总觉得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再大的事,“啐,小孩打架,多大点事”。过去了。 然而孩子的世界,已经很复杂了,其恶意,甚至比成年人更直白。大人们懂得利弊得失,孩子们则没有顾虑,许多孩子的善意与恶意都是□□裸的,不加修饰,不计后果——他们不考虑后果。 独生子女一代,比有兄弟姐妹的一代,更容易自我中心。 小孩子又缺少同理心。所以许多孩子施展恶意时,甚至没意识到“我们是在霸凌”。孩子也许不擅长表达,但他们也能感受到伤害。 男生之间的霸凌也许更多强权和*暴力,女生之间的霸凌则更细密琐碎,尤其是寄宿的女生。 为什么“校园霸凌”这个词在我少年时很少被提起呢?一方面是,成年人依然会觉得这不过是小孩打架。“小孩懂什么?”另一方面是,我少年时,精神暴力这种概念还不流行。 实际上,就在此时此刻,互联网上讨论校园霸凌如火如荼,却依然只是小范围。在广大的土地上,无数忙于工作,将孩子就近扔到一个子弟小学的家长们,没时间看这些——他们才是最该关心校园霸凌的人,但他们恰好会错过这一点。你去跟他们说校园霸凌,他们一皱眉:“小孩打架!多大点事!” 校园霸凌最可怕的地方:普遍存在,却很少被意识到。每一方都意识不到。 被霸凌的孩子,许多是被挑选的弱者,不容易发声。 霸凌者的家长,相当一部分,因为对孩子的宠溺,对孩子内心世界的普遍低估,少年少女之间的龃龉会被家长幻想成阿猫阿狗之间的纷争,几秒钟就过去了。 因为缺少同理心,施加暴力的孩子,不会觉得自己在施加暴力,没有创伤的他们过了几年,“过去了嘛,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啊?” 老师们怕麻烦,差生们在家长和老师那里都没有话语权。一旦毕业,一切都过去了。 于是都过去了。 这种无意识可以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那个数学优生跟我这么说,说我在小学时,看到人扭打,也经常过去一按一拉,就把人按住了。他自己也被我这样按过,但也没法去跟老师说:老师最宠我,所以他被我按住了,也就认倒霉。小学生嘛,可不就是这样,靠力气,靠人多,靠老师宠,决高下。吃亏了,认倒霉。 我当时听了,当然要自辩:我按住人都是为了劝架嘛,我从来不主动挑事啊,我也不欺负其他同学,我小时候可是好学生…… 现在想来,我当时的自我辩解,多少也透着自以为是。我觉得自己没欺负人,我在劝架,我在维护世界和平,但被我一把按住的少年们,果真能心平气和么? 不知道。 我们都无法了解别人的内心。所以许多霸凌,有意无意,被忽视了。 这类问题,最理想的解决法子,当然是指望每个孩子都有同理心,能自觉,能自我管束,能温良恭俭让。但这是理想状态,而且不太现实——同理心这玩意,着实与年纪与阅历有关。 在没培养起同理心之前,熊孩子和校园霸凌的少年们,或意识到,或意识不到自己在作恶,那么最简捷的法子,是让他们领受点代价。 所以归根结底,这依然是监护人们,以及多少接受了监护人们委托的老师们的责任: ——得把孩子,无论是别家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人看待。 他们可能小,但并不是金刚不坏没皮没脸,吃了亏也能若无其事过十秒钟就忘的毛绒玩具。 在各人家长,尤其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那里,孩子是天使,但在文明世界里,他们是未驯服的小兽。在他们培养起同理心之前,需要恰到好处的管束。 ——哪位说了:自家孩子,虽然欺负了别人,但也不能让他吃亏啊?要管,怎么下得去手啊? 那我只好这么说了:每个孩子长大时,无论从小到大如何被宠溺,最终都会通过某个教训,终于得知“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给我老实点”。 这个教训,如果是监护人来负责给,还好掌握尺寸,不至于落下心理创伤;由别的人来给,那轻重就不一定了。 创建于2016-12-14作者保留权利 第七十五章 为什么祐理这么确定她哥哥一定会赢? 因为这些事在游戏里已经发生过了,这场比赛在游戏里甚至可以说是间接导致她死亡的□□,但是在现实里,都还没有发生。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哥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沦落到游戏里那个惨烈的结局。 不过去的路上搞不好会遇到那个给她塞纸条的罪魁祸首,想要避开他的话,还是早点起来跟她哥哥一起去比赛场地好了。 于是祐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甚至比白石还要早,以至于白石起床的时候看到已经开始做便当的祐理,懵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因为想跟哥哥一块走嘛,”祐理把切好的鸡蛋卷放入便当盒里,然后系上外面的包袱布,“哥哥快去洗漱啦,不然早饭都要凉了!” 白石看着桌上摆着的丰富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摸着肚子去洗漱,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怎么饿的他突然感觉胃开始咕噜噜叫了。 然而即使她刻意避开了和前田望的碰面,但是历史的车轮果然还是很难阻止。 祐理坐在观众席里等待比赛开始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抵达这里的北野中学的成员们从她身旁路过时,无意间看了她一眼的前田望脚步一滞,然后双眼发光的快步走过来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呐,可以和我交换邮箱吗?” 祐理:“……” 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而毕竟不像当初单独一个人在地铁上的时候,现在她在四天宝寺的后援队伍里,立刻就有坐在旁边非正选的网球部成员对这个对手跑来勾搭他们的部长妹妹表示不满了。 那可是连他们自己都不能随便勾搭的部长妹妹! 能给你一个外人勾搭吗!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要保护白石部长的妹妹不受侵犯!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祐理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拒绝他时,就有好几个人走过来挡在了她面前,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抱歉,这里可不是北野的后援团哦。” “怎么,难道不是一个学校就连说话都不允许了?”前田望不耐烦的拔开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人,想凑上去继续跟祐理说话的时候,突然轰隆一声响起一声巨大的雷声,紧接着整个天空变得阴云密布,刚才还若隐若现的太阳藏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光线也变得黯淡起来。 “变天了……?” “不会要下雨吧?” “万一下雨的话,比赛搞不好会被推迟诶。” 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还想继续搭话的前田望也被队友拖了回去商量对策,祐理松了口气,然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阴下来的天空。 她分明记得这场雨是比赛结束以后才下的,难道说提前了? 不过尽管看起来一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雨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于是比赛还是照常进行了,然而祐理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面的队员进行比赛,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那些正选总是能打出各种路线奇怪的球?是她的错觉吗? 而且为什么打球的时候还大声喊着各种招式的名字? 迷之羞耻感…… 而且这些正选们以前好像不是这么打球的吧? 虽然不理解,但是祐理毕竟不是那些正选球员们,既然作为部长的哥哥没有觉得有问题,估计是什么增加场内自信的方式之一吧…… 到第二场比赛进行的途中,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如同祐理的记忆一样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比赛依然也被迫中止了。 没有带伞的人们都在匆忙的离开赛场,祐理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伞,然后跟上了白石的脚步:“我跟你们一块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石揉了揉她的头,“祐理今天居然记得带伞,真乖。” “因为昨天有看天气预报嘛,”祐理说着,然后跟着他走上四天宝寺的大巴,“说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打网球的?” “……这样?”白石愣了愣,“什么意思?” “就是……”祐理有些苦恼的想了想,“喊着奇怪的招式名字,然后姿势也有点夸张……你看,忍足谦也竟然在网球场上用短跑的速度来回跑,还有小春和欲次,他们真的是来打网球的吗?不是来表演搞笑节目的吗?” “……”白石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怎么今天才想起来问这个?” “诶?一直?”祐理困惑的看着他,“不对吧,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白石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别在意这种事,他们虽然打球的方式夸张了一些,但是实力还是很强的。” 祐理歪了歪头,还是把一肚子的疑问吞了回去。 这场比赛的结果跟她记忆中一样,以三场胜利直接终结了比赛,四天宝寺便凑在一起商量着晚上开个庆功party,结果被教练一句话给驳回了—— “没钱。” 四天宝寺众:“……” 竟然连清水挂面都没了,教练到底是有多穷啊喂! “算了……我请大家吃拉面吧,”白石有些无奈的开口,“要是能在全国大赛拿到优胜,我就请大家吃烤肉!” “真的?” “但是,白石,我们连关西优胜都还没拿到诶……” 白石微微勾起嘴角:“要是连关西优胜都拿不到的话,那就所有训练翻倍吧。” 四天宝寺众:“……” 祐理跟着蹭了一顿拉面,吃的正香的时候,忍足谦也端着拉面坐到了她对面,然后好奇的问:“祐理上次找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呢。”祐理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又吃了一口拉面。 “没有?”白石疑惑的侧过头看向她,“就是你上次说去见的朋友吗?没有见到?” “什么啊,白石,你还不知道么,”忍足谦也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那可不是朋友,是祐理喜欢的人哦。” 这句话一出,不止是白石,几乎整个拉面店都安静了下来,瞬间十几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祐理。 什么鬼?他们的部长妹妹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还不是本校的? 岂可修到底是哪个混蛋! 这其中最诧异的就是白石,他怔了好久才微微蹙起眉:“祐理,你还这么小……” “我不小了,”祐理鼓起脸颊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而且再过几个月我就满15了。” 其实如果把自己在游戏里消耗的时间也算上的话,她现在差不多已经有15岁了。 “那也很小,”白石曲起手指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对方是什么人?” “……额,”祐理僵了僵,然后别过了脸,“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啦……” 虽然实际上一点都不普通,但是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特意去了一趟东京却没有见到,对方真的喜欢你吗?”白石的脸上虽然还维持着笑脸,语气却渐渐沉了下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祐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说是她在那个坑爹的游戏里认识的?可是如果把游戏的事全部告诉哥哥的话,他会更加反对自己跟齐木那样的超能力者在一起吧。 更糟糕的是,并不是齐木不见她,而是齐木现在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里啊……可是这件事也不能说。 结果,除了沉默,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祐理微妙的表情变化,白石静静的收回视线:“看来这个人并不适合祐理啊,还是不要再继续和他见面了。” 祐理张了张嘴,却依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紧紧抿着嘴垂下头,然后郁闷的继续吃自己碗中的面。 因为刚才的对话,拉面店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只能听到吃面条的声音。祐理几乎是迅速的吃完了面,然后站起身来轻声说:“谢谢招待,哥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还没等白石回答,她就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白石紧紧捏着手中的筷子,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最终却还是坐在原地没动。 拉面店安静了好一会之后,金色小春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小祐理难道是……叛逆期?” 一氏裕次立刻点头配合他的话:“是啊是啊,差不多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呢,白石怎么想呢?……白石?” 他的话陡的停住,一氏裕次看着白石紧紧蹙着的眉,尴尬的咳了一声,决定还是继续保持沉默比较好。 白石垂着眼眸看着碗中的面,早就失去了胃口,他隐隐想起自己笫一次见到祐理的时候,他的妈妈牵着那个可爱却又有些胆怯的小女孩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那个时候的祐理扭捏踌躇了半响,才抬起头来怯生生的开口:“请多指教,哥哥……” 在那一刻,还是小男孩的白石突然之间萌生出一个念头—— 看起来就像陶瓷一样易碎的妹妹,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才行。 虽然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才不是什么陶瓷,根本就是钢筋水泥,白石就从来没看到她被什么困难打倒过,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顶多躲在被子里哭一场,第二天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后来听他妈妈大致提起祐理的过去之后,白石才终于明白,大概是祐理在成为自己的妹妹之前,就已经学会了面对生活中的磨难吧。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叛逆期,但就是因为没有叛逆期,白石才清楚的知道她是认真的,才想阻止她的那份喜欢,他不希望祐理受到伤害。 这份想法……错了吗? * 自从在拉面店那次冲突之后,白石原本还想继续跟祐理好好沟通一下这件事,却没想到祐理只是笑眯眯的轻巧的带了过去:“我知道了,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不对,她明明就还有,白石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她眼底压抑的悲伤。 可是连她本人都这么说,白石也没有理由再继续提起这件事,更何况在那之后祐理也再没有提过要去东京的事,基本都泡在图书馆学习,连以前热衷的游戏也几乎不再碰了。 祐理变得越发优秀,却也渐渐生出了一些距离感,暗自喜欢她的男生越来越多,尝试告白的人却变少了。 她似乎快要变成只能远远仰慕的存在。 四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快到升学考试的时间了,祐理从老师那里拿到升学意向表,看到下面“是否愿意就读本校大学部”时,刚准备在后面的框里打勾,却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这张纸折叠了起来。 四天宝寺有初中部,也有高中部和大学部,一般来说,这所学校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直接升学,但是也有少量特别优秀的人会选择别的学校。 白石就是属于这种少数优秀的人之一,不过尽管他完全有资本选择更好的学校,但是白石还是选择了直升大学部,据说是因为想留在这所学校继续打网球。 她大概能理解自己哥哥对于网球的喜爱,虽然经常说着网球真是无聊这样的话,但是练习从没落下过,而且每次结束比赛的时候也总是会露出开心的表情。 那……自己呢? 自己好像并没有一定要留在这所学校的理由,而且上次和白石妈妈联系的时候,她也提议过自己可以报考东京的学校试试看。 可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学校的话,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回到东京,毕竟那里留给她的还是不好的回忆居多。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犹豫了? 她在……犹豫什么? 脑中陡然浮现那个人的身影,祐理愣了愣,然后使劲晃了晃头,把他的身影从自己脑海里甩了出去。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其实她早就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渐渐磨灭了能够再次见到他的想法。 虽然哥哥不知道,其实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偷偷去pk学院找过他,一开始是骗哥哥自己去图书馆,然后每个周末去一次,后来变成一个月,直到现在,好像已经有半年没去过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祐理把升学意表向塞入书包里,决定还是回家先跟她哥哥商量一下再说。 第七十六章 【完结】 今天的防盗是个小短文,分上下篇~ ———————————————————————————————————————————————— 《丧尸生存日记》【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居然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77章 番外一 填了东京大学的志愿之后,很快就到参加考试的时间了,这还是四年以来,祐理第一次以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去东京。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白石帮她把书本塞入书包里,“我这周的课不多,可以陪你的。” “不用了啦,哥哥陪着我会让我感觉压力很大的,”祐理把书包里的东西理了理,然后拉上了拉链,“我到东京以后就给你发邮件哦。” “好吧,那注意安全,”白石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祐理会报东大,有点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留在大阪呢,其实大阪大学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比不上东大。” “呐,哥哥是为了网球才留在四天宝寺的吧,”祐理笑着转身往玄关走去,然后弯下腰换鞋,“所以我也有想去东京的理由啦,不过目前想对哥哥保密~” 白石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好吧,那就等祐理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穿好鞋站起身来,祐理仰着头像是撒娇般的说:“快祝我考试顺利!” “好好好,祝祐理考试顺利,”白石垂着眼眸看着她,然后突然开口,“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看你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诶?”祐理眨了眨眼,视线微妙的飘移了一下,该说她哥哥太敏锐,还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 “什么都没有发生啦,唔……大概是因为快考试了,比较兴奋吧?” 说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那我走啦,拜拜哦,哥哥。” 白石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直到她的身影从自己视野里消失时,才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大门。 这孩子……说谎的习惯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变啊,以前也是,每次说她要去图书馆时,视线总是会不自觉的移开,简直就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样。 当时只是随手查了查,白石就知道祐理又偷偷去了东京,只不过他从那之后就再也没阻止过了。 随着祐理后来去东京的次数越来越少,白石眼睁睁的看着她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消失,却什么都不能说,也无法帮她做什么。 直到最近,也就是前不久祐理决定考东京大学以后,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活力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生动的气息,怎么看都是遇到了很开心的事。 大概……是“那个人”的原因吧。 * 从家里离开之后,祐理假装朝着车站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迅速拐入一条没人的小巷中,下一秒,齐木就出现在她身旁,没什么表情的开口:“跟你哥哥说好了吗?” “说好啦!”祐理哈了口雾气,开心的扑进齐木的怀里,然后满足的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呐,我们坐新干线去吗?” “不需要,”齐木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微微弯起嘴角,“直接瞬移就好。” 说完,祐理就感觉脚下陡然一空,瞬间的失重感让她紧张的抓紧了齐木的衣服,紧接着下一秒,她的脚就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长长的松了口气,祐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快速跳动着:“啊啊,好久没跟齐木瞬间移动了……已经到东京了?” 和她刚才所在的巷子不同,这条小巷的出口似乎链接着一条热闹的大街,沿着小巷走出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果然是是一条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有些陌生,但是看到不远处的深灰色围墙,她还是迅速辨认出来:“pk学院?” 虽然已经半年没来了,但是以前来过那么多次,祐理还是很熟悉的。 “大学部,”齐木牵着她往前走去,“祐理,你愿意去我家,还是在这里找个地方住?” “诶?你家?”祐理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囧囧的说,“我之前去过你家好几次……问阿姨到底有几个儿子什么的,她后来看我的表情都变得奇怪了。” “没事,现在她只记得四年前我带你去的那次,”齐木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旁边的一栋楼,眼中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或者在这里住一晚?” 祐理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修精致的旅店,只不过大门上方挂着满是霓虹灯的招牌,正闪烁着暧昧的光彩——“l”。 祐理:“……” 齐木是故意的吧! 垂下眼眸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祐理,齐木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弧度,然后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骗你的。” 祐理鼓起脸颊,像是赌气般的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齐木愣了愣,然后抓紧了她乱动的手,一起放入了宽大而温暖的外套口袋中。 “说起来,齐木有超能力的话是不是不怕冷?”祐理被他温暖的手握着,有些好奇的问。 “确实不怕冷,”齐木的脚步一顿,松开她的手绕到她的另一侧,把她的另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握入手中,“如果祐理怕冷的话,冬天就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了。” 祐理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短裙下的腿,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不是还穿着长袜嘛……” “但是这里,”齐木伸出手碰了碰她短裙和长袜之间露出的一截大腿,指尖的触感明显有些冰凉,“不冷吗?” “冷啊,”祐理偷笑了一声,然后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那你再多摸几下吧,齐木的手暖暖的很舒服哦。” 齐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来,然后立刻转身往回走去,挽着他手臂的祐理也跟着转了个圈,有些莫名的抬起头问:“怎么了?” 齐木没有说话,然而这时他们身后却响起一个柔软好听的女声:“齐木……?” 祐理眨了眨眼,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表情惊讶的看着他们。 说是十分漂亮,那也是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面对这样的女孩子,祐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词穷的感觉。 即使她现在的表情不算好,在祐理看来也有种赏心悦目的美,不过这个女孩子有点漂亮过头了吧……仿佛在发光一样,看起来都不太像人类了。 因为祐理停下了脚步,齐木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眼前的照桥心美。 照桥愣了好一会没有说话,祐理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听到了照桥内心快速涌现的想法—— 这个人难道是齐木的女朋友?可是齐木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呢啊难道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向他告白齐木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交了别的女朋友?不不不我明明约齐木出来好多次了他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吧而且齐木那么普通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而且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没错她一定是齐木的妹妹! 于是照桥立刻露出了闪闪发光的笑容:“这位是你的妹妹吗?” 祐理的眼神微微一动,眼底有什么转瞬即逝,然后弯起嘴角说:“没错,我叫齐木祐理哦。” 齐木:“……” 他听不到祐理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既然她这么说的话,自己也稍微配合一下好了。 而且,齐木祐理……听起来意外的不错。 于是他也跟着点头。 “是、是吗,果然是妹妹啊,我是照桥心美,”照桥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齐木说,“对了,齐木明天有时间吗?” [当然没有。] 然而齐木还没来得及摇头拒绝,照桥又继续开口:“正好我这里多了两张电影票,明天晚上的哦,齐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她的内心想法也随之一起响起—— 我可是主动邀请你看电影了哦快感激涕零的答应吧!为什么还不说话?没错一定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电影?”祐理好奇的歪了歪头,“和我哥哥两个人吗?” “诶?”照桥的笑脸僵了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齐木的妹妹也想跟着一起去? 虽然她和齐木读了同一所大学没错,可是最近根本看不到齐木的人影,也很难跟他说上话,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绝对不能被她破坏! 就算是齐木的妹妹也不行! “抱歉呐,我只有两张票,”照桥双手合十一脸歉意的说,“下次有机会再叫上祐理,好吗?” “这样啊,”祐理仿佛失望一般的叹了口气,然后抱住了齐木的手臂,“那只能麻烦照桥桑再去找个人一起看啦,因为哥哥是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吧,哥哥?” 出乎照桥意料的,齐木竟然点了点头。 照桥的心里顿时被一堆大大的问号刷屏,齐木竟然拒绝她的邀请选择妹妹?难道齐木是个妹控?还是说自己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他妹妹? 不……也许是被拜托了要照顾这个妹妹也说不定。 “……呃,这个,”她硬着头皮笑了一声,“那……那明天祐理也一起来吧。” 祐理立刻摇头拒绝,她好不容易能跟齐木独处,才不要加入第三人。 然而照桥问的人是她,视线却完全在齐木身上,表情更是充满期待,仿佛笃定齐木会同意一样,完全没注意到祐理摇头的动作。 祐理咬了咬下唇,直接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齐木面前,强行把照桥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考试呢。” 齐木垂下眼眸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有些气鼓鼓的祐理,看起来就像只护食的小仓鼠,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她软软的脸颊。 [呀嘞呀嘞,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差点就想答应照桥同学的邀请了。] 不过如果真的答应的话,祐理一定会生气的吧。 照桥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然后又看向祐理身后的齐木,不气馁的继续开口:“齐木,后天怎么样!我还有后天的票哦!” 祐理:“……” 她到底准备了多少票! “啊,对了!哥哥,你不是说还要帮我检查笔记吗?快来不及了!”祐理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然后立刻拉着齐木往前走去,还顺势跟照桥挥了挥手,“抱歉,我们先走啦。” 他们两人快速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之后,照桥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然后立刻转身想叫住他们:“等一下!……啊咧?” 眼前只剩下黄昏中有些寂静的街道,刚才那两个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另一条小巷里,祐理落到地面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抬起头忿忿的看向齐木:“什么啊,她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嘛。” “吃醋了?”齐木看着她快要炸毛的表情,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算是顺毛,“其实只要告诉她,你是我女朋友不就好了。” “……就不说,”祐理傲娇的撇过头哼了一声,“我要看看我到底还有多少情敌。” 有些好笑的摸了摸祐理的脑袋,齐木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去,这条街上大多数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店,拐过街角之后走了很长一段路,他们才找到一家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酒店。 习惯性的跟前台说要一间房,结果前台看他们的眼神立刻变得暧昧起来,把房卡递给齐木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齐木:“……” 找到房间之后,祐理立刻把这个房间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然后来到巨大的落地窗扒着玻璃前往下看:“呜哇,好高!” 齐木帮她把书包里的各种复习资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检查了一遍她的准考证和文具:“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唔,绰绰有余吧,”祐理盯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看了好一会,然后乏味的转身走到齐木身边,看到他正在清点自己的东西,忍不住弯起嘴角,“还真的帮我检查啊?” “毕竟祐理都这么说了,”齐木的手指从她的文具上扫过,“橡皮擦呢?” “诶……我不用橡皮擦的,”祐理从背后搂住他,然后像猫咪一样慵懒的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只要能写出来的基本都不会错啦。” “这么自信是挺好的,但是,”齐木没什么表情的用手指挠了挠伏在自己肩上的祐理的下巴,“胸,碰到了哦。” “嗯?”祐理偷笑了一声,反而搂的更紧了,然后刻意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比以前大了吧?” [呀嘞呀嘞,如果不是考试前一天听到这种话的话我会更高兴。] 齐木勾了勾手指,他面前的复习资料就慢慢飞到了祐理面前,祐理眨了眨眼,有些不情愿的松开他,然后拿过飘在半空中的笔记本:“好嘛,我知道了啦。” 洗完澡爬到床上,祐理拉过被子盖好,然后侧身看向浴室的半透明玻璃窗里隐约映出来的影子,大概是因为看了一晚上的书,有些强烈的睡意渐渐袭上了脑海,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浴室门就被打开了,齐木从里面走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床上已经完全睡过去的祐理,她的身旁还留了半个床位。 关上房间内的灯,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躺下,齐木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面前相距不过十公分的祐理,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柔软的脸颊。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齐木却突然停下动作,然后收回了手。 呀嘞呀嘞,今晚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 考试比祐理想象的还要顺利,裹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围巾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校门口站在人群里等她的齐木。 连走带跑的来到齐木面前,祐理的脸因为兴奋有些红扑扑的,她刚想告诉齐木自己考的不错,却立刻注意到站在齐木另一侧的照桥心美。 祐理愣了愣,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又被她咽了回去。 照桥似乎也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原来齐木在等祐理酱啊。” “……是啊。”祐理微微蹙起眉看向齐木,像是在目光询问他为什么照桥在这里。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明显,照桥似乎也看懂了祐理的意思,她抿着嘴拢了拢耳侧的碎发,轻笑了一声说:“我和齐木是刚才偶然遇到的,真巧呢。” [不,完全不巧。] 齐木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能说照桥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这里离他们学校有好几个区的距离,按理说照桥今天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不愧是被神宠爱的人。 垂下眼眸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祐理,齐木还在考虑该怎么摆脱照桥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啊,这不是齐木嘛!……照桥桑!?” [呀嘞呀嘞,又有麻烦的家伙来了。] 齐木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身后的紫发少年,果然是灵能力者——鸟束零太。 “齐木竟然在和照桥偷偷约会?!”鸟束一脸震惊的指着他说,然而视线落在站在齐木身后的祐理身上时,表情更震惊了,“齐木竟然同时和两个女孩子约会?!” [你以为我是你啊。] “诶?不是吗?”鸟束疑惑的看向祐理,“那她是谁?啊,无家可归正在寻求正义人士帮助的女孩子吗?” [看来你很想成为那个正义人士的样子。] 鸟束无视齐木的话一脸热情的看着祐理:“呐!这位可爱的女孩子,要不要占卜一下你的守护灵?” “……啊?”祐理愣了愣,“守护灵?” “没错没错!”鸟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女孩子普遍对这个很感兴趣,她肯定也不例外! [祐理也有守护灵吗?] 齐木转过头看向祐理,他可不希望祐理平时洗澡或者换衣服时候还有一个幽灵在旁边盯着看,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且从鸟束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没有那么可信,他会把流浪汉说成法国的吟游诗人的,必须要用自己的眼睛确认才行。 把透明的手套从自己手上摘下来,齐木一把抓住了鸟束的手腕,鸟束愣了一下,侧过头看向齐木:“怎么了?” ……很好,他看到了。 是一只浅黄色的小鸟。 呀嘞呀嘞,还好不是什么猥琐的大叔,动物的话他倒是能勉强接受。 松开鸟束之后,齐木不动声色的又戴上了手套,鸟束立刻又开始热情的问祐理:“呐,想知道你的守护灵吗?”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 “什么啊,原来是齐木的妹妹吗?”鸟束抓了抓头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大眼看向祐理,“啊,难道说你也是——” 超能力者?! [并不是。]齐木面无表情的否认。 “不过比起这个,照桥桑!”鸟束又转过头看向照桥,“正好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为什么你们都有多的电影票,现在是电影票街头大派送么。] “不……”照桥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摆了摆手,“其实我也有电影票,我正想邀请齐木一起呢。” “真的?那我邀请齐木妹妹,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吧!” “诶……诶?”照桥有些困扰的犹豫着。 等等,如果妹妹去的话齐木就会去,只要能约到齐木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笑眯眯的说:“我赞成,四个人一起去吧。” 齐木原本以为祐理会拒绝,没想到她却点了点头同意了:“好啊,那就四个人一起去吧。” [竟然答应了吗?呀嘞呀嘞,从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啊。] 不过既然祐理点头了,齐木自然也跟着点了点头,于是四人便朝着电影院出发了。 在电影院挑了一部看起来还行的电影,正要买票的时候,售票小姐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呐,没有一起的四个座位了,只有这里的两个和那里的两个。” 照桥和鸟束的心中几乎同时发出了强烈的心声:机会! “那……为了公平起见,”照桥满脸笑容的看向他们,“我们来抽签怎么样?” [呀嘞呀嘞,果然是抽签吗?只不过照桥同学也参与的话,结果绝对会按照她的愿望出现。] “抽签?可以啊,”鸟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两长两短的木棍,“正好有现成的道具!” [所以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不过就算照桥被神宠爱,他也可以用超能力操纵抽签结果,齐木微微勾起嘴角,这场电影他当然是要和祐理坐在一起。 看了眼手中的短木棍,祐理抬起头看向齐木刚抽出来的木棍,然后暗自松了口气,很好,是短的。 “……长的。”照桥捏着这根长木棍,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然而这时她身边突然有个男人开始吆喝:“xx电影有没有人愿意换座位?第七排的三号!” 祐理和齐木一愣,同时低头看向手中的票,上面分别是七排一号和七排二号。 齐木:“……” [不愧是……被神宠爱着的人。] 结果这场电影开始的时候,鸟束被抛弃在一边,祐理、齐木和照桥三个人坐在了一起。 祐理侧过头看了眼笑眯眯的坐在齐木旁边的照桥,偷偷的把手从护手下伸了过去,想要戳一下齐木的腿的时候,她的手背迅速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盖住,手指挤入她的指缝中,亲密无间的和她贴合到了一起。 之前宣传的声势浩大的电影,真的走进电影院之后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好看,半个小时不到,祐理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齐木反而看的津津有味,因为这是难得的非首映场都没被其他观众剧透的电影,大概是烂的都不想回想了吧。 至于照桥,其实她也已经昏昏欲睡了,然而齐木就坐在她身边,她怎么也无法允许自己这样睡过去,万一被看到流口水的丢人样子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完美的美少女啊! 一小时之后,整个放映厅的观众几乎都睡了过去,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简直能变成一出催眠交响曲,照桥终于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虽然没被剧透,但是烂到如此地步的剧情,齐木差不多也有些受不了了,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睡的香甜的祐理,她正歪歪的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时不时还会因为姿势不舒服动两下。 盯着她看的时候,祐理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然后茫然的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祐理的反应也有些迟钝,看到齐木盯着她看,她也怔怔的回看了好一会,才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齐木……”祐理渐渐露出浅浅的笑容,嘴角也跟着浮现一个可爱的小梨涡,“抱抱。” 齐木的眼眸微微一动,眼中浮现一丝笑意,然后弯起嘴角俯下身凑近她:“抱抱好像有点难,亲一下可以吗?” 祐理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闭上眼仰起头,眉眼弯弯的等待他亲下去。 坐在他另一侧的照桥蹙着眉睁开了眼,她蹙着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然后侧过头往身旁看去,却只看到了齐木的背影。 “啊咧……齐木?” 他侧着身坐在座位上,却几乎半个人都凑到了祐理那边,被他的背挡着,照桥现在的视角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她几乎是瞬间有种预感,齐木绝对不是在和祐理聊天。 于是她往前探了探身体,然后从这个角度清楚的看见,齐木……竟然正在亲吻祐理。 照桥的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左手捧着祐理的脸,动作温柔至极,而祐理也在闭着眼回应他,照桥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她嘴角翘起的弧度。 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齐木和祐理的话,一定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可惜不是。 祐理……真的是齐木的妹妹吗?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沉默的坐会到自己座位上,然后垂下眼眸,遮住了里面的一抹黯淡。 齐木微微睁开一只眼,然后渐渐离开了祐理的唇,其实从照桥醒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然而他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呀嘞呀嘞,这样的话,她也差不多也该死心了。 电影结束之后散场,鸟束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和他们会合:“话说,这电影讲了什么,我完全睡过去了……啊咧,照桥桑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发生怎么了?” “……嗯,”照桥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诶?”鸟束愣了愣,然后立刻跟上她的脚步,“等等!照桥桑!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照桥和鸟束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祐理疑惑的歪了歪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旁的齐木垂下眼眸看向她:“为什么会答应过来看电影?” “……呃,这个,”祐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毕竟是免费的电影嘛,而且坐在电影院里她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唔,虽然感觉浪费了两小时的人生。” “不,没有浪费。”齐木忍不住弯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倒不如说,她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第78章 番外二 顺利的考上了东京大学之后,祐理就正式搬到东京来住了,然后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有些古老的小公寓,虽然这个小公寓的面积并不大,但是一个人住感觉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租房子的费用她也不好意思再向家里要了,便在隔壁街区找了个咖啡店打工,时薪一千円,如果是晚班的话还可以拿的更多,基本上可以供应自己的日常开销了。 不过才住了没几天,她开始感觉房间有些不够用了,因为家里经常会多一个人。 多个了超能力者。 刚刚进入春天,温暖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把冬天残留的最后一丝寒冷也驱散了。祐理走到自己家门前,然后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反手关上门之后,她一边脱鞋一边迫不及待的从书包里翻出她刚刚买到的新游戏,拆开塑料包装之后动作飞快的把光盘放入了电脑里。 按着鼠标启动游戏,祐理按下start后心忍不住悬了起来,看到剧情正常开始才松了口气,然后打开光盘里附赠的图册,开始看里面的介绍。 于是齐木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祐理正坐在地上一脸凝重的盯着电脑屏幕,屏幕里的背景是一个表情困扰的女孩子,她正握着鼠标在几个选项之间来回徘徊。 “祐理,吃蛋糕吗?”齐木把他刚从街上买来的蛋糕和布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嗯……”祐理蹙着眉应了一声,视线却紧紧盯着屏幕中的选项,邀请由美去电影院吗?可是贸然邀请好感度可能会下降诶,如果直接说明天见的话,搞不好就变成两条不相干的线了。 其实要解决祐理的烦恼简直太容易了,只要存档之后两个选项都试一下就好,然而偏偏祐理玩游戏不喜欢存档,只要打出第一个he,这个游戏就会被她忘却在脑后了。 齐木侧过头看了眼专心致志的祐理,然后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走到她身边,把蛋糕递到了她的嘴边。 张开嘴一口吃掉齐木送到嘴边的蛋糕,祐理舔了舔嘴角,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邀请她去电影院”。 很快,几个选项就暗了下去,屏幕中的女孩子微微愣了愣,然后换了个立绘笑眯眯的说:“抱歉,我今天还有社团活动,改天吧。” ……不妙,这绝对是走向be的g。 祐理咬着下唇盯着屏幕,犹豫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就这样玩下去,齐木拿着咖啡布丁走过来,然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挖了一勺布丁放进嘴里,齐木安静的看着屏幕里的男主和由美道别后的剧情,男主有些失望的回到家里,然而刚到家,他就突然收到了由美发来的邮件。 祐理疑惑的用鼠标点开由美的邮件,上面只有一句话——『谢谢前辈上次借我的笔。』 ……这妹子到底是在傲娇还是在发好人卡啊。 给祐理喂了口咖啡布丁,齐木淡淡的开口:“这应该是男性向游戏吧?” “对啊,”祐理点了点头,然后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说起来,如果当初折原临也让我去的是,我也许会更乐意一点。” 齐木沉默了一会,把没吃完的咖啡布丁放在了桌子上:“难道说祐理比起男性更喜欢女性吗?” “诶?”祐理歪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也没有啦……不过,总觉得女孩子更加可爱?啊,这么说来,我好像很少会对帅气的男性产生特别的想法诶,但是如果是可爱的女孩子,就会想要多看几眼什么的……” 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祐理转头看向齐木,想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然而身边已经空了。 左右看了看只剩她一人的房间,祐理迷茫的眨了眨眼,然后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电脑屏幕,玩了一会游戏之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回来了?”祐理把桌子上的咖啡布丁往旁边推了推,“呐,我可没有偷吃哦。”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拿走了桌子上的咖啡布丁,祐理的余光不甚在意的瞟了那只手一眼,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把咖啡果冻拿走的那只手白皙修长,分明是属于女孩子的手,祐理的视线沿着这只手慢慢往上移动,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短发女孩子。 “……谁?” “是我,”女孩子摸了摸她的头,见她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角,“齐木。” “……诶?”祐理愣了半天才陡的睁大眼,“诶诶诶?齐木?!你变成女孩子了?” 连这种事都可以做到吗? “只是改变了性别而已,很简单,”齐木在她身旁坐下来,“祐理不是比较喜欢女孩子吗?” “……”就因为这个理由吗! 不过仔细看看,齐木变成的女孩子戴着眼镜,浅紫色的短发微微有些乱,如果放到游戏里的话,大概是那种长期呆在图书馆的……安静的文学少女。 事实上齐木也确实很安静。 祐理盯着她看了一会,耳根渐渐染上了一丝红色,不妙,她竟然觉得这样的齐木好可爱,她一定是疯了。 “看来,祐理好像比较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呢。”齐木抚上她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祐理一惊,立刻松开鼠标往后挪了一下逃离她的手:“你要干嘛?” 齐木微微弯起嘴角,然后按住了她撑在地上的手:“你不是知道吗?” “什……什么,”祐理愣愣的看着齐木凑近的脸,心脏控制不住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赶紧使劲摇了摇头,“不行啊,现在的齐木可是女孩子啊!” “什么不行?”齐木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祐理在想什么?” 祐理的脸色顿时腾的涨的通红,她伸出还空着的那只手抵住齐木的胸,有些窘迫的想要阻止她的靠近,可是掌心柔软的触感却让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啊咧……?” 有些不信邪的又用手摸了摸,祐理顿时瞪大了眼:“竟然还有胸!变态!” 齐木:“……” “呀嘞呀嘞,我好像被祐理占了便宜啊,”齐木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可以补偿我吗?” 比起齐木作为男性的时候,被女孩子亲吻的感觉反而让祐理的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悸动,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齐木:“……补偿?” “比如说,”齐木微微弯起嘴角,“上次……祐理生日的那次,可以再来一次吗?” 再来一次……? 祐理的脑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她生日那天被某人吃干抹净的悲惨回忆,那天齐木也是不停在自己耳边说什么再来一次,然后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结果第二天祐理直接向学校请假了,连晚上的咖啡店的打工也没去。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哭着向齐木求饶,让他放过自己的时候,齐木都假装没听见的!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要!”祐理坚定的摇头拒绝。 “……”齐木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祐理却莫名的从她眼眸中看出了失望,看着她一语不发的收回手坐正身体,然后拿起桌上的咖啡布丁一勺一勺的吃着,祐理突然有些心虚起来。 其实也并不是绝对不行,毕竟她当时也有舒服到,不然是不会放任齐木做那么多次的。 只是身体果然还是承受不住,结果她一生气就晾了齐木三个多月,而且再怎么说现在的齐木可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喂! “啊……对了,打工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出发了,”祐理生硬的转移话题,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拿上她的书包往玄关走去,然后笑眯眯的朝齐木挥了挥手,“拜拜啦,齐木。”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屋内又重新归于一片寂静,齐木的目光动了动,看向墙上挂着的有些古老的钟,指针指向五点半,可他记得祐理的打工是从七点开始的。 [呀嘞呀嘞,那个笨蛋。] * 晚上十点的时候,祐理从打工的咖啡厅走出来,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雨水的大小,感觉好像是不用伞也可以的程度。 “啊,白石还没走吗?”一个头发修剪的很短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停在她身旁,“难道是没有带伞?” “……今天出门比较急,忘记了。”祐理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往台阶外跨了一步,准备淋一点小雨直接回家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呃,抱歉,”男人立刻松开她的胳膊,然后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把伞递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家很近,没伞也没关系,白石是女孩子,还是不要淋雨的好。” “不不不不用了,”祐理赶紧把伞还给他,“我家也很近的,而且也许会有人来接我……” “来接你?”男人愣了愣,“难道是男朋友?” “嗯,”祐理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然后把手中伞又塞回他的手里,“伞还给你吧,谢谢你,我先走了。” 男人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抬起头想要叫住祐理,然而眼前的街道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祐理的影子。 祐理拐入自己每天穿过的小巷,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眼天空,雨水还在密密麻麻的落着,可是她的身上却完全没湿,甚至没感觉到雨水滴到了头上,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帮她挡雨一样。 大概是齐木吧。 祐理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心情愉悦的往家里走去,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后掏出钥匙开门,不大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似乎谁都没在的样子。 然而榻榻米上已经铺好的被褥却告诉她齐木在这里,轻手轻脚的脱了鞋往屋内走去,她果然看到齐木正躺在被子里,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已经变回来了啊,”祐理有些好奇的戳了戳他的脸,然而齐木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咧?睡着了吗?” 没有睡着吧,毕竟刚才还帮她挡雨来着。 “难道是生气了吗?”祐理眨了眨眼,在他床铺旁蹲下来,抱着膝盖歪着头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之后,一直闭着眼的齐木终于睁开了眼,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祐理,这样看着我是不行的。” “诶嘿,”祐理得逞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睡着,干嘛装睡啊?” “……”齐木微微弯起嘴角,然后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祐理听话的俯下身凑近她,却被齐木抓住手腕猛地往下一拉,她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扑到了他身上,然后被抱着快速的翻了个身,下一个瞬间,齐木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 祐理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在齐木俯下身吻她的时候紧张的捂住他的嘴:“等等!……窗帘还没关上呢!” 齐木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抬起眼眸看向窗帘,窗帘立刻就自己拉上了,没有灯光的室内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大概是看不见的原因,触觉反而变得格外敏锐起来,撒在她脖颈间的炽热的呼吸和舌尖被吮吸舔舐的感觉都那么清晰,她的衬衫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很快,唇舌游走的地方就传来了湿热而痒痒的感觉。 敏感的地方被不断舔舐抚摸着,祐理忍不住压抑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就发现她的内裤又突然之间不翼而飞了。 齐木那个笨蛋……又用超能力做奇怪的事了! 凉飕飕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并拢双腿,却有一只手更快的抚上她的大腿根部,轻轻的揉了揉敏|感的顶|端之后,他抽出手指低声说:“已经湿了。” 祐理顿时窘迫的想要逃跑,可是已经有一根手指进入了她的身体,大概是已经湿润的缘故,进去完全不困难,进进出出几次以后,摩擦带来的酥麻感让她变得沉迷其中了。 “还想要更多吗?”齐木一边亲吻她一边低声问,磁性的嗓音像是诱惑一般,祐理有些茫然的睁开眼,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很快另一个炙热的东西就抵上了她的大腿根部,甚至已经蹭进去了一点点,祐理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双手却突然被看不见的东西束缚,然后被用力的反压在了头顶。 “喂!不要把超能力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祐理恼羞成怒的控诉。 然而刚说完,她就感觉那个粗大的东西已经挤进了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完全进入之后,强烈的充实感和被撑开的感觉让她有种意外的满足感,感觉到他退出一点点又再次冲撞进来,祐理破碎的呻|吟声顿时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祐理不喜欢吗?”齐木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耐心的在她体内缓缓动着,像是要勾起她的*一般,已经完全湿润的甬道也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顺畅,他顿时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不是很喜欢吗?” “呜……喜欢啊……”祐理感觉她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呼吸也变得急促,忍不住抬起脚勾住了他的腰,“快一点……” “好,快一点。” 像是实现她的愿望,他的动作果然快了起来,暧昧而粘腻的水声在室内不断响起,强烈的快|感积累到顶峰的时候,祐理感觉小腹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然后就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缓缓流了出来。 “到了吗?”齐木温柔的摸了摸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头,俯下身轻柔的亲吻着她,“再来一次吧?” 祐理愣了愣,立刻呜咽着摇了摇头:“不要了……” 可是求饶是没用的,齐木又假装没听见的样子,让她翻了个身之后,从背后再次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之后做了好几次,在浴室清洗的时候忍不住又做了一次,最后祐理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抱着她从浴室走出来,齐木看了眼地上一片狼藉的被褥,眼神微微一动,壁橱就自动打开了,崭新的被褥从里面飞了出来,然后平整的在地上铺好了。 把已经睡过去的祐理放在床铺上,看着她自动在被窝里缩成一团,齐木忍不住弯起嘴角,掀开被子躺进去之后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然后满足的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晚安,祐理。” * 理所当然的,祐理第二天又向学校请假了,不过齐木也跟着一起请了假在家里陪她,结果就变成了——她正窝在齐木的怀里打游戏。 “这个……果然应该选择以后再告白吧?”祐理又在几个选项之间来回纠结,“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不,好感度已经满了,可以直接告白了。”齐木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按下鼠标点了一下“告白”,屏幕里的由美愣了一下之后,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太好了!我、我也是一样的喜欢着前辈哦……一直以来。” 祐理:“……” “不玩了!我要去玩乙女向游戏!” “不担心又被卷入奇怪的游戏里吗?” “……” “不过卷入了也没关系,我会去找你的。” 祐理愣了愣,嘴角不可抑制的弯了起来:“嗯,我知道。” 第79章 番外三 祐理打工的咖啡店,离她现在租的小公寓非常近,只要穿过一条小巷再走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虽然近,但时薪并不算高,她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因为店里生意一般般,基本每天都有没有卖完的蛋糕点心,已经步入中年的店长人很好,会让员工们把这些蛋糕之类的分一分带回家,所以祐理经常能得到免费的小蛋糕,有时候也会有咖啡布丁。 这才是她真正留下来的原因。 然而自从街对面新开了一家女仆咖啡厅之后,店里的生意明显变得有些冷清起来,店主也渐渐产生了辞退多余员工的想法。 “女仆啊……”店主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街对面生意兴隆的女仆咖啡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开始在外貌出众的祐理身上打转。 如果给白石祐理穿上女仆装的话,店里的生意一定会变好的! 还在擦桌子的祐理突然一个激灵,她疑惑的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店,目光和站在总台的店长交汇了一下,然后莫名的收回了视线。 ** “不行,”祐理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刻摇头拒绝,“只有这个绝对不行,店长,我可是有男朋友的,要是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双倍时薪怎么样?”店长笑眯眯的竖起两根手指,“我考察过了,那家女仆咖啡店的女孩子们都没有白石漂亮。” “……那其他人呢?”祐理黑线的问,“如果我穿女仆装的话,佐藤和江岛怎么办?他们穿什么?” “他们就跟平时一样,毕竟只有白石是女孩子啊,”店长见祐理的脸色有些犹豫不决,立刻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祐理:“……” 不得不说,金钱的吸引力,对她来说还是很大的。 “……成交。” 于是第二天晚上过来打工的时候,店长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套女仆装让她试穿。 祐理低下头看向袋子里露出来的轻飘飘的荷叶边,她有些不自在看了眼不远处一脸期待的佐藤和江岛,然后硬着头皮接过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虽然说是女仆装,但是也不知道店长是从哪里弄来的,款式有些过时,看起来完全比不过街对面的女孩子们穿的改良后的可爱女仆装。 对着镜子照了照正面和背面,理了理后腰的大蝴蝶结,把白色的长袜拉到大腿,然后带上头饰,祐理犹豫了好久才推开更衣室的门,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走进咖啡店的大厅,听到脚步声的店长和另外两个还在聊天的店员的视线立刻刷的看向她,结果咖啡店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反应让祐理有些茫然,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怎么了?不好看吗?” “……怎、怎么会!”佐藤和江岛异口同声的否认。 简直可爱到爆炸!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啊啊啊感谢店长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哈哈哈,”店长开心的拍了拍祐理的肩,“振兴我们店的重大任务就交给你了!白石!” 祐理:“……” 她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开始晚上的工作,要知道现在的时薪可是三倍!这都是为了——给齐木买礼物! 没错,齐木的生日快到了,她早就在策划给齐木送什么了,自从上次在电视购物里看到全自动布丁制作器之后,她就想给齐木送那个,不过价格也贵的惊人,要五万円。 按现在的时薪,除去生活费和房租,她起码得攒一个月才能攒下来,不过如果是三倍时薪的话,竟然只要十天就够了? 扳着指头算了算,祐理就觉得穿女仆装也没什么了。 听到店门放置的风铃叮铃的响了一声,祐理立刻来到门口微微颔首:“欢迎光临。” “嗯……”进门的顾客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有些冷清的店,然后微微蹙起眉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余光落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女孩子身上,然后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啊……啊咧?” “请往这边来。”祐理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往空位走去,回头看去时却发现这个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盯着她。 祐理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这位客人,怎么了?” “啊!不……我、抱歉。”他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迅速跟上祐理的脚步,在她安排的空位坐了下来,然后继续一脸呆滞的盯着她。 “呜哇……看呆了呢……”站在不远处的佐藤小声的跟江岛耳语,“果然杀伤力巨大啊,看来我刚才的表现还是很淡定的。” “那肯定啊,白石比对面的女孩子质量高太多了好嘛,”江岛看着掏出手机偷偷对着祐理的背影拍照的男人,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估计等会就有一堆人闻风而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店门口就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张望着,然后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祐理时陡的睁大了眼,呆呆着跟着她走进去坐下之后,几个人才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听到背后传来咔擦一声响声,祐理的脚步微微一顿,还是走到了后厨对佐藤说:“四杯咖啡奶昔。” “了解。”佐藤对她点了点头。 还不到两小时,店里的生意已经空前的爆满了,三个店员忙不过来,最后连店长都出来帮忙了,而引发这一切的原因,无疑就是祐理的女仆装。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之后,祐理总算松了口气,来到更衣室换下了女仆装,然后拿上自己的包回家。 大概是今天的客人太多,祐理回家的时间比以往要迟上一些,打开钥匙开门就看到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齐木,她忍不住弯起嘴角,换了鞋之后跑进去,然后亲昵的从背后搂住了他:“齐木~看什么呢?” “电视剧,”齐木把她拉到怀里坐下,然后抱着她一起看,“刚出的刑侦剧,挺有意思的。” “嗯……”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软软的应了一声,祐理看着屏幕里缜密而缓慢的推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袭了上来。 一集还没有播完,齐木就听到怀里的女孩子发出了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窝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不久前买的手机,点开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女孩子的侧面,穿着中规中矩的女仆装,正在给客人端咖啡,然而即使这样也遮不住女孩子让人惊艳的容貌。而这张图在网上流传没多久,就被齐木看到了。 他立刻瞬移去了那家咖啡馆,才走到门口,齐木就听到店长不断响起的心声—— “果然让白石穿上女仆装是正确的选择!就算给她发三倍工资也不亏!” 三倍工资…… 联想到祐理前几天在便签上记下的全自动布丁制作器的购买电话,齐木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呀嘞呀嘞……那个笨蛋。] ** 第二天晚上去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店里已经快坐满了,虽然上白班的姐姐们也穿上了女仆装,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时不时看向后厨入口,仿佛昨天那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随时会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匆匆赶上了换班的时间,祐理换好衣服走出去之后,立刻就感受到刷的朝她看来的数十道视线,她的动作微微一僵,然后迅速扬起笑脸开始了今晚的工作。 门口的风铃传来清脆悦耳的响声,刚把手上的苏打水放下的祐理立刻来到门口习惯性的微微弯腰:“欢迎光……” 话还没说完,祐理就呆在了那里,她愣愣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齐木,直到齐木往前踏了一步,她才陡然反应过来,移开视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请……请往这边来。” 为什么!为什么齐木会过来! 祐理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脸懵的往店里走着,连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齐木安静的跟在她后面,虽然不知道祐理现在在想什么,但是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根,他的内心升起一股愉悦感,决定再欺负一下。 看着齐木坐下,祐理拿过菜单递给他,连视线都不敢跟他对上,低着头小声的问:“……要什么?” “咖啡布丁吧,”齐木没翻菜单,而是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窘迫的祐理,眼里满是笑意,“经常吃的那个。” “……嗯,马上就好,”祐理的脸变得更红了,打印好小票后几乎是逃一般的跑到了后厨,然后欲哭无泪的拍了拍佐藤,“等会你帮我送过去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佐藤好奇的看了眼那个不起眼的男人,“刚才就觉得你有些奇怪了,啊,难道是……认识的人?” “……”祐理的脸还是红红的,半响才有些羞涩的说,“我的男朋友。” 佐藤:“……”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白石刚才说了什么?……男朋友吗?那家伙? 一直以来自己虽然对白石很有好感但是迟迟没敢做什么,就是因为佐藤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东大名校出身,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平时工作也很勤快,从她身上似乎找不出缺点。 可是这样完美的人,竟然找了一个那样平凡又不起眼的男朋友? 佐藤的心里一下子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和嫉妒感,如果连这个人也可以的话,那他也绰绰有余不是吗? “怎么了?”祐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他回过神来才笑着把手中的小票递给他,“那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白石不自己去呢?”佐藤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小票上,“不是男朋友吗?” “呃……这个,”祐理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刚刚遮住大腿的裙摆,“被他看见这个打扮,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个反应,落在佐藤眼里,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白石她,并不想见她的男朋友。 ** 齐木在原地等了没一会,他点的咖啡布丁就被端过来了,不过过来的人并不是祐理,而是一个陌生的男性。 态度冷淡的把咖啡布丁放在桌子上,佐藤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请慢用。” [为什么白石会跟这种家伙在一起……?] 齐木的眼神微微沉了沉,抬起眼眸看了他一样,却什么话都没说的收回了视线,拿起勺子开始吃盘子里的咖啡布丁。 收起托盘以后,佐藤并没有离开,而是低下头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压低声音开口:“你就是白石的男朋友吧,白石好像对你的到来感到很困扰呢,甚至都不愿意面对你,还要拜托我帮她端过来。” 齐木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一语不发的继续吃盘子中的布丁。 “我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吧,赶紧离开她,”佐藤的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另一边大厅里正在忙活的祐理,然后收回视线继续说,“像你这样的人是配不上她的,继续死缠烂打的话,只会给她造成困扰不是吗?” 齐木还是沉默着,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一样神色自如的吃着布丁,佐藤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店长的声音从柜台那边传来:“佐藤,过来帮一下忙!” 佐藤没说出口的话顿时梗在了喉咙里,他有些忿忿的瞪了眼齐木,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祐理的晚班并不长,十点就结束了,快到十点的时候,她匆匆的收了一个客人的现金之后,回头瞟了眼齐木刚才坐着的地方,那里已经空了。 已经回去了吗? 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祐理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然后来到了更衣室,哼着调子解扣子的时候,余光陡然看到门背后站着的阴影,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捂紧了胸前的衣服:“谁?!” 门后那个黑影慢慢的走了出来,赫然正是佐藤。 “……什么啊,是佐藤啊,”祐理顿时松了口气,“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跑进来了?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变态呢。” “……白石,”佐藤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半响才憋出一句,“我有话想跟你说……那个,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跟我说吗?”祐理眨了眨眼,“就在这里说嘛,店长和江岛又听不见。” “不,那个……”佐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开口,“因为是非常重要的话,所以……那个……” 祐理沉默的站在原地等他开口,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佐藤在这一瞬间突然间想起之前对他视而不见的齐木,心里无来由的产生了一丝恐慌,但是在心底憋了很久的话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口:“我一直……都很喜欢白石!”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短暂的惊讶之后,祐理几乎都没有思考就直接拒绝了,然后转身往自己的储物柜走去,“那个,我想换衣服了……” 明显的逐客令,佐藤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有些不甘心的握紧拳头,脸因为愤怒甚至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他?那个家伙那么平凡!哪一点配得上你了?!” “平凡?”祐理表情怪异的重复了一遍,“你是在说他……平凡吗?” 她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一般,然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对了,大概在你们看来,他的确是挺平凡的,毕竟是他想让你们产生这样的想法啊。” “……什么?”佐藤愣了愣,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然而祐理却没有再开口了。 把自己的衣服从储物柜里拿出来之后,她慢慢走到了他面前,然后微微挑了挑眉:“而且,也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啦,我喜欢他,所以跟他在一起,他喜欢我,所以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看着还呆怔的站在原地的佐藤,祐理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着衣服绕过他往卫生间走去。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佐藤已经不见了,祐理把换下来的女仆装放进储物柜里,合上柜门之后,她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然后推开后门走了出去。 深夜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祐理脚步轻快的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齐木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等她,身后影子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长,独自一人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寂寥。 “啊咧?你没有回去吗?”祐理慢慢走到他面前,脑中却突然想起自己在咖啡店穿女仆装的事被他发现了,语气一下子就虚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啦……” 没有听到回应,却感觉头顶被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祐理愣了愣,立刻松了口气,然后一个熊抱扑进齐木的怀里:“你不要不开心就好啦,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做了。” 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像是真的担心他会生气一样。其实齐木对她瞒着自己穿女仆装的事并没有生气,佐藤所说的话也没有影响到他,真正让他感到不爽的,是咖啡厅里众多男人们内心赤|裸裸的*。 习惯性的伸出手揽住她,齐木微微勾起嘴角,“不,女仆也可以,但是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知道啦,对了,还有一句话,也是只能说给你听的,”祐理从他的怀里仰起头看向他,眼眸微微动了动,然后渐渐溢满柔软的笑意,“最喜欢你了哟,主人~” 第80章 番外四 祐理一脸懵的站在位于大阪的自己家门口,又转过头看向她身旁脸色平静的齐木,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会突然和齐木一起来到大阪? ……似乎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晚,她又被齐木压在床上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临近边缘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埋入她的肩窝里,然后低声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结果因为身体在那一瞬间抵达了顶峰,高|潮来临的余韵让她的脑袋空白了几秒,只听见了齐木的后半句话:“……好不好?” 以为又是像平时一样说着再来一次,祐理迷迷糊糊的搂住他的脖子,点了点头答应了。 然而在那之后,齐木并没有再来一次,而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就抱着她去洗澡了。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祐理就发现齐木正在收拾东西,她茫然的看着齐木往旅行包里塞衣服:“……你在干什么呢?” “去大阪,”齐木言简意赅的回答,然后抬起眼眸看向祐理,“见你的家人。” “……啊?”祐理呆了呆,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突然……要见我的家人?” 齐木的动作顿了顿,起身走到她身旁,帮她把滑下来的肩带拉了上去,然后抚上她的侧脸:“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 祐理歪着头眨了眨眼,眼神却更迷茫了:“……答应了什么?” 齐木看着她清澈湿润的眼眸,心微微悸动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吻上她,然后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的勾勒着她的舌尖,然后退出来轻轻的舔了舔她的唇瓣,祐理立刻察觉到齐木的手已经伸到她的大腿内侧。 “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想一下吧。” 齐木声音暧昧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指尖在她的腿根处轻轻按了按,祐理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抓住了他还想继续深入的手:“等等!我……我记得!” 齐木停下动作,垂着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祐理转了转眼睛,硬着头皮开口:“我答应了……陪你去大阪,对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答应的,但是既然齐木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答应了,为什么不记得了……? 看着祐理小心翼翼询问他的表情,齐木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昨晚被他脱下来丢到一边的毛衣拿过来往她头上套去。 帮祐理穿好衣服后,齐木顺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然后微微弯起嘴角:“走吧,去大阪。”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祐理给她哥哥发完邮件后合上手机,然后囧囧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大阪呢。” “有重要的事,”齐木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收紧,掌心灼热的温度渐渐蔓延着,“……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 祐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发现齐木的唇抿的紧紧的,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紧张。 这也难怪,因为上次哥哥来东京看她的时候,在她家里发现了齐木的外套,结果因为自己一直瞒着他齐木的事,导致后来两个人见面吃饭时,白石一直没有给齐木什么好脸色。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拐走自家妹妹的不法分子一样。 那顿饭的气氛简直空前的沉重,白石和齐木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在两人巨大的气场压迫之下,祐理颤颤巍巍的吃完那顿饭,内心简直要泪如雨下了。 后来闻讯而来的她爸妈也见到了齐木,而且还一起吃了饭,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父母倒是对齐木挺满意的,完全没有之前她哥哥和齐木僵持不下的现象。 大概是她哥哥和齐木天生不对盘吧,祐理默默的猜测。 缓缓的呼了口气,祐理按下了自己家的门铃,其实她有进去的钥匙,但是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应该按门铃比较好。 门很快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穿着白衬衫的白石从门口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出去没多久的邮件。 看到站在门口的祐理时,他微微愣了一下,才挑了挑眉示意她进来:“你的速度挺快的。” 祐理顿时心虚的移开视线,直接瞬移过来的能不快么…… 顺手拍了拍祐理的脑袋,白石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外面冷,快进来吧。” 祐理立刻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然后走到玄关换鞋。 白石眼神温柔的看着他越来越可爱的妹妹,余光察觉到跟着她进来的齐木时,他的脸色一僵,扬起的嘴角立刻就垮了下来。 对了,他想起来了,祐理在邮件里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听到他内心想法的齐木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向白石,正好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 两个人心思各异的互相注视了半响,一旁的祐理脱了鞋回过头,看到他们俩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时,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假装咳了一声:“哥哥,齐木是客人哦,这样太无礼了。” “……”白石很想说他哪里算客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没错,客人,看来我得好好招待才行。” “……” [呀嘞呀嘞……果然祐理的哥哥才是最棘手的。] 齐木有些微妙的叹了口气,看来想征求他同意那件事的话,大概会有点困难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齐木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哥哥空助和照桥的哥哥,难道说这世上的哥哥都是这种感觉吗? 不过总觉得跟空助和照桥哥哥对比起来的话,突然就觉得祐理的哥哥真是太正常了——不,应该是那两个人太变态了。 在客厅里坐好,白石在他们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上果汁,然后在桌对面坐了下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呃,”祐理侧过头看向齐木,“是齐木,他说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白石微微蹙起眉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然后沉下脸切了一声,“怎么,是来说服我交出小祐理可爱的照片的吗?死心吧,我是不会给你的!” 齐木:“……不是。” “很抱歉,就算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也不会给你的!” “都说了不是了!” 齐木的眼神凛了凛,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然后换成了跪坐的姿势:“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请你听我说。” “……”白石沉默了一会,然后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对我说吗?” “啊,”齐木表情认真的看着他,“是很重要的话。” “哦?想让我听的话,也可以啊,”白石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然后拿着网球拍走了进来,举起网球拍刷的指向他,“决胜负吧!如果能赢我,我就勉强听一下你的话好了。” 祐理愣了愣,顿时不满的鼓起脸:“哥哥!” “我知道,你是初学者,我的要求也没那么高,”白石的眉渐渐蹙紧,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所以只要能从我手里拿一分,就算你赢。” 祐理顿时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什么只拿一分,她哥哥可是职业选手啊,齐木连网球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从他手里拿分,根本就是欺负人啊。 不,等等,也不是不可能……齐木是超能力者,要拿分的话应该相当容易吧?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齐木站起身看向他,周身的气场已经完全变了,“只要赢了,你就肯认真听我的话了吗?” “……”白石的眼神微微一沉,然后握紧了手中的网球,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没错。” * 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祐理一脸懵的看着球场中对峙的两人,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然而白石已经往空中抛出了球,然后挥动球拍用力的朝着齐木的方向打了过去。 齐木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朝着球飞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然后握紧手中的球拍,把这个球又打了回去。 “哦?居然能打回来啊,”白石微微眯起眼,然后迅速跑到最佳位置回击了这一球,“但是要从我手里得分,还太嫩了!” 要控制球不飞出场外,又不能用太大的力道,还要让身为职业选手的白石无法接球,对齐木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但是他想要说出的话却远远不是这点困难就能拦住的。 这场赌上了人生的战斗,绝对不能输! 站在场外的祐理看着黄色的网球反复被打过来又打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人却仍然僵持不下,已经打了数百个回合了,谁也没有松口的意思,似乎都拼着一口气,坚决不能输这个球一样。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太阳一点点的消失在天空的尽头,街头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场内的击球声和脚步声不停交错响起,祐理站在场外担心的看着他们,想让他们停下来,却又莫名觉得无法阻止他们。 无论是她哥哥还是齐木,祐理从没见过他们如此认真的眼神。 然而数小时的拉锯战,已经让白石体力不支了,他的身体早就沉重不已,每跑一步都感觉下一秒就要崩溃一般,但是一看到站在旁边的祐理,他立刻咬紧了牙关,朝着齐木打过来的那个球跑去。 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把祐理交给这个家伙! 然而身体已经不听他的指挥,白石拼命的伸长球拍,却也没能追上这个球,球最终擦着他的球拍边际飞了过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界内。 “15-0,我赢了,”对面球场的齐木长长的舒了口气,手一松,手中的球拍就掉到了地上,他慢慢走到撑着膝盖喘气的白石面前,然后缓缓开口,“从今以后,我会代替你保护她,会一直守护着她。” 说着,齐木朝他弯下腰,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可以……把祐理交给我吗?” 祐理一愣,心底顿时溢出一股酸涩的感觉,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齐木所说的重要的话……原来是这个吗? “……啊啊,真是的,”白石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捂住额头沉默着,半响之后才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站直身体看着他,“喂……如果你让祐理受了委屈,我可是随时都会接她回来的。” 齐木紧握的手一松,然后抬起头看向他,弯起嘴角浅浅的笑了起来:“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祐理怔怔的站在球场边,看着调转脚步走到她面前的白石:“哥哥……” “祐理,要幸福啊,”白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却又寂寞的叹了口气,“就算结婚了……也要记得常回来。” “嗯,”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祐理的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哥哥才是,快点去找个女朋友吧。” “笨蛋,喜欢你哥哥的人多的是啊,”白石回过头看了齐木一眼,然后弯下腰附在祐理耳边悄悄说,“要是他对你不好,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 “不用哥哥出手啦,”祐理揉了揉红红的眼眶,然后挥了挥拳头,“我自己就能修理他了。” 她的视线和站在不远处的齐木交汇,心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然后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是齐木的话,这种可能性大概等于零吧。 * 从大阪回来后,齐木带着祐理去登记结婚了。 齐木祐理,从今天开始,这就是她的名字了。 第81章 番外五 一如既往的吃完晚饭之后打开电视,祐理看了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然后疑惑的歪了歪头:“啊咧……说起来,我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着?” 刚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布丁的齐木动作一顿,侧过头看向她,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祐理应该是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发现齐木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小腹,祐理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会吧……也许,只是月经不调?” 齐木沉默了一会,果断拿上外套往外走去:“走吧,去医院。” * 忐忑不安的在检验室外面等了很久,直到医院的护士把检测结果递给他们,然后弯着眼睛很开心的说:“恭喜你们,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哦。” 祐理一愣,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毫无起伏的小腹,然后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齐木:“有点……快?” ……怎么办,总觉得还没准备好的样子。 虽然一直以来确实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但是祐理也会有意无意的避过危险期,因为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毕竟连大学的课程都还没有结束。 护士敏锐的察觉到眼前两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女孩子看起来满脸犹豫的样子,而站在女孩子身旁的男性面无表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你真的是她的丈夫吧?”护士有些不确定的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齐木……楠雄先生?” 齐木脸色不变的点了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往祐理的小腹瞟去,然后微微蹙起了眉。 视线在神色各异的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护士不由得在心里遗憾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也不是每个家庭都会热烈欢迎新生命的到来的,至少,她面前的这对就不是。 把检测结果收了起来,齐木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祐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走吧。” 祐理陡的回过神来,周围有些吵闹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她默默的握紧齐木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变得安心了起来。 穿过人声鼎沸的大街时,看到齐木紧抿着嘴把她护在身旁,像是生怕别人碰到她一样,祐理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用这么紧张啦,”她轻轻的挠了挠齐木的掌心,然后微微翘起嘴角,“呐……要告诉他们吗?” 祐理说的“他们”是指双方的家人。 齐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牵着祐理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先回家吧。” 在三个月前登记结婚之后,原先祐理租的房子就有些不合适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掏出积蓄搬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新屋子里。 还是学生的祐理当然没有这么多钱买下这个房子,基本都是齐木出的,彼时的齐木已经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 至于是什么工作,因为齐木似乎签了保密协议,祐理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空助给他介绍的,类似研究性质的工作。 工作时间似乎非常自由,然而他每月拿到的薪酬却惊人的高,每次看到卡里的数字蹭蹭的上涨,祐理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一度让她怀疑齐木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危险的人体实验之类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齐木知道了,结果又被他按在床上做了好几次,还抓着她的手把他全身都摸了个遍,证明他并没有接受什么奇怪的实验。 ……想想也对,以齐木的性格,宁愿一分钱不赚,也不会让人解剖自己的。 瞬移到家里的时候,祐理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确定没什么异常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往玄关走去:“果然以后还是不要瞬移了……” 才走了两步,她的手腕就被齐木紧紧的抓住了,祐理愣了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却被他轻轻一拉,直接带入了怀中。 被他圈在温暖的怀抱里,祐理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惬意的眯起眼,像只小动物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怎么了?” 齐木沉默不语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问:“祐理,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诶?”祐理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弯起的嘴角变的有些僵硬,然后又立刻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不想要吗?” 想要,他当然想要。 这是祐理和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要,可是,如果是他的孩子的话,齐木很难保证这个孩子是个普通人。 作为超能力者诞生于这个世界时,他被赋予了很多常人没有的能力,但也相应的被剥夺了很多东西,成就感、紧张感、惊喜,这些他都感受不到,愤怒悲伤或是高兴喜悦的心情也几乎没有。 而给予他这些的,正是祐理。 可以说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齐木才算真正拥有作为一个普通人才会有的感情变化,甚至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比吃咖啡布丁还要多的幸福感。 可是这个孩子,也能得到和他一样的幸福吗? 也许会更多的感觉到……不幸? 齐木心里各种想法混乱的交织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脸被轻柔的抚摸了一下,他的意识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然后对上怀里的祐理复杂的眼神。 “笨蛋,不要乱想啊,”祐理的指尖从他的侧脸划过,然后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像是叹息,“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但是你知道吗,刚才你带着我瞬移的时候,我突然变得很紧张……我害怕失去它。” “明明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怎么说呢,很不可思议的一种感觉,”祐理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拉,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就好像,已经能感觉到它了。” 齐木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是他熟悉的软软的触感,就像祐理说的,明明连起伏都还没有,他的心底却突然产生了一股满足感。 “而且,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爸爸的,”祐理把脸埋入他的怀里,然后偷笑了一声,“隔壁的游太不是很喜欢跟你一起玩吗?” 一说起游太,齐木的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改造人汽水超人2号。 呀嘞呀嘞……他差点忘了,就算是普通人,也免不了会有很多烦恼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祐理开始变得嗜睡,也越来越喜欢吃东西,但是以前被她钟爱的蛋糕和甜点,现在却连看都不想看到了。 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重,渐渐的连走路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必须要齐木扶着她才能在家附近稍微活动一下。 因为没有见过其他的孕妇,祐理以为大家怀孕了应该都是这么大,结果齐木的妈妈齐木久留美过来看她时,忍不住微微蹙起眉担忧的说:“总觉得……比一般人要大?” “诶?”祐理愣了愣,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要大吗?……和普通人不一样吗?” 齐木也立刻看向祐理的肚子,因为他的透视能力对祐理不起作用,所以也完全不知道祐理的肚子里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有小楠和空助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大……”齐木久留美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的肚子,“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祐理抬起头和站在身旁的齐木交换了个眼神,果断决定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结果出来后,祐理和齐木拿着检测报告,一同沉默了。 她的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俗称——双胞胎。 “看来……要重新考虑名字了。” ** 大概是因为祐理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在医院里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除去中间因为痛叫的撕心裂肺导致齐木情绪波动太大差点摧毁整个医院的电子设备……总之,两个孩子顺利出生了。 然而奇怪的是祐理记得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还告诉她是两个女孩子,结果出生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这让她产生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过两个孩子出生以后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之后也没出现什么不太妙的事件,祐理也就松了口气,然后趴在婴儿床旁边看着里面睡的香甜的两个小宝宝发呆。 “哥哥,齐木佑介,妹妹,齐木千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千绘柔软的脸颊,祐理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没想到刚才还闭着眼睛睡觉的佑介却在这时突然睁开了眼,浅紫色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她,然后开口说:“妈妈,我饿了。” 祐理:“……” 发音虽然还软软糯糯的有些含糊,嘴角虽然还在流口水,但是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才出生两个月不到的宝宝能说出来的啊喂! 就在祐理一脸懵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时,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齐木快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停在婴儿床旁边面无表情的看向佑介:“你吓到她了。” “……我饿了,”佑介一脸无辜的说,然后又拉上身旁还在睡觉的妹妹背锅,“而且,千绘也说她饿了。” “别说谎了,千绘又不会超能力。” “可是我能听到千绘的心声。” 祐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在她的逼问之下,齐木和佑介这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真相—— 齐木佑介是和他爸爸一样的超能力者,而齐木千绘是和她妈妈一样的普通人,在他们俩出生的那天,齐木就知道了这一切,然后立刻和佑介协商,要他好好的扮演一个小婴儿。 于是佑介全程学习他的妹妹,吃了睡,睡了吃,成功的瞒过了祐理,让她以为自己的孩子都是普通人。 祐理听完之后一脸黑线:“……所以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觉得我会无法接受吗?” “……大概是因为爸爸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吧,”佑介慢悠悠的在空中漂浮着,脸上还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表情,“而且妈妈觉得我是普通孩子的时候,不是松了口气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 祐理不由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三个人还在交谈的时候,在婴儿床里睡的香甜的千绘慢吞吞的翻了个身,然后缓缓睁开了眼,刚才还在空中漂浮的佑介一惊,在千绘完全醒来之前立刻瞬移到了她身旁,然后一秒进入睡觉状态。 祐理:“……”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千绘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然后弯起眉眼开心的朝着祐理伸出了两只短短的小手,祐理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然后温柔的把千绘抱了起来。 躺在婴儿床里装睡的佑介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眼在祐理怀里撒娇要抱抱的千绘,然后沮丧的看向齐木—— [不妙,妈妈现在一定更喜欢妹妹了。] [不会的。]齐木用心灵感应回答他。 [但是,我也听不到妈妈的想法啊。]佑介心里这么说着,然后变得更沮丧了,他倒是能听到妹妹和爸爸的想法,可惜妹妹的想法基本都是“啊啊咿呀咿呀啊……” 爸爸的就更难了,除了他想让自己听见的时候可以听到,其他时候都听不到,所以佑介每天听到的都是方圆几公里的各种人的碎碎念。 然而他并不想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已经暴露了,佑介不用刻意隐瞒就放松了自己的缘故,晚上祐理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了轰隆一声巨响。 她立刻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家的墙竟然破了一个巨大的洞,不止如此,连外面的街道都被毁了不少,而始作俑者佑介还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 习习的凉风从洞外面吹进来,祐理被冷风吹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感到齐木从背后抱住了她,有些慵懒低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我明天给佑介做个抑制器就好了。” 他伸出手一边指挥着那些零碎的石头恢复原样,一边在祐理的后背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墙壁完全恢复如初之后,齐木揽住祐理的腰翻了个身,瞬间把她压在了身下。 俯下身继续亲吻着她,慢慢把她的睡裙推到了大腿根部,手就从裙摆下钻了进去,察觉到齐木的动作,祐理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他,压低声音小声说:“佑介和千绘还在呢……” “没关系,我隔绝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齐木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温热的吐息洒在耳畔,痒痒的感觉顿时蔓延到了全身,感觉耳垂被舔了舔,祐理忍不住发出了浅浅的呻|吟,小腹涌上了一阵酸麻感。 然而她一偏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婴儿床,佑介和千绘正蜷着手面对面睡在一起。 “祐理,不要看他们了,”齐木把她的脸扳了回来,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她,语气也变得霸道了几分,“看着我,我已经很久没有碰你了。” 祐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结果第二天佑介醒来的时候,发现不仅妹妹还在睡,他爸爸把妈妈搂在怀里,也睡得很熟的样子。 佑介摸了摸自己饿的咕噜噜叫的肚子,刚准备把妈妈叫醒给自己喂吃的,就发现刚才还闭着眼的爸爸已经睁开了眼,眼神无比清明,怎么看都不像刚醒的样子。 他带着警告意味的朝自己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奶粉和牛奶瓶,佑介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只能自己控制着奶粉落入牛奶瓶中,然后让勺子自动搅拌。 大概全世界都只有他这个婴儿能自己喂饱自己了吧,佑介有些悲伤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