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之末代皇帝》 神啊赐个点击收藏加推荐吧 ***本章节来源***** 新的一周了,首先要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尤其要感谢以下书友:疾风之日、九天玄幻、寂寞小猪以及给我提出好的建议的忘了名字的默默无闻做奉献的各们书友大大们,感谢你们的议建与支持,因为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是你们鼓舞了我,让我坚持下来的! 神啊赐个妞吧在这里向大家衷心的说一声:“谢谢啦!” 小神的书已经写了一个多月啦,在本周将会被分类推荐,希望各们大大们能继续支持小神,希望能在本周取得更好的成绩,小神不是专业写手,也曾为了一断话甚至一个字推敲好几个小时,也曾一连几天都写不好一章,也曾出现过断更现象,更曾反反复复的修改已上传的章节,但无论怎样,小神都希望能写出更好,更优美,情节更紧凑更合理的小说奉献给大家。 新的一周,猪脚马上就有新的动作了,这次他要真干了,本书的小**要来了,小神希望各位大大们能继续关注支持小神的这部作品。 最后,小神要以一句话结束本章:各位大神啊赐个点击收藏加推荐吧! - 第一卷(1)穿越了 ***本章节来源***** 当杨革再次睁开眼后,眼前却全都是黄色,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明黄色的枕头,明黄色的缎子面被子,就连自己穿的衣服都是黄色的,总之什么都是明黄的,甚至缦帐都是黄色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妈的,老子被那个邪东西都吸来这里了?真邪门了。 杨革坐起身来,竟意外的发现脑袋后面长长的辫子,他慌张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再一模脑门,前面竟的光的!“这,这,这不是清朝的打扮吗?我这是在哪里?”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老人们常说的阴宅的故事,说有人得罪了鬼怪,会被吸时阴宅子里,这阴宅子是鬼住的地方,人在里面出不去,就会被活活饿死,成了陪葬,连投胎都投不了。呸呸呸,我是坚定的xx党人,我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我是无神论者,这肯定是梦!他照着自己的脸上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这不是梦,或许是我晕了过去,被人送到医院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不对,要是医院,怎么会有这些个东西?就算是地主老财家被改成了医院,那我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晕过去的时候太长了长出来的?就算是那样,也没人会给我辫上辫子吧!难道真的是我除四旧得罪了什么鬼怪,把我吸进了阴宅子里?对,一定是,是那个怪东西把我吸进来的!哼,真是这样我也不怕,我要遇鬼杀鬼!因为我是坚定的xx党人! 想到这些的杨革“嚯”的从床上下来,撩开帐子,走下了床。“好大的屋子!”杨革被眼前的情象惊呆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屋子啊!“这么多四旧!”看着眼前摆放的花瓶铜器,他又一次惊呼。心里暗想:这要是叫我出去,我一定带人来把这里的四旧全除得干干净净! 走到书架子前,顺手拿起一本书,看看书名,繁体的《四库全书》,又看看其它的什么《资治通鉴》《诸子百家》啦,全是些古书,“这个鬼东西还是个文化人!”被阴宅的故事影响的杨革自言自语道。又看到了《论书》杨革忿怒的把书摔到地上,说道:“孔老二的书,这东西害了我们几千年,居然这里还有!” 他又走到一面铜镜前,想看看自己这身好不好看。“啊!”杨革惊恐的看着镜子里面的大概有十六七岁年青人,这是谁?是那个鬼吗?我呢?他左找右找,左晃右晃,可镜子里面还是只有一个人,随着他的身形也晃着。“他妈的,这真邪性了!”杨革心跳的厉害,大声的吼着为自己壮胆。这屋里太邪性,他不敢再呆了,拨头往门外跑去。 拉开门,一股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气和着蜡烛燃烧的香味扑面而来,杨革这才感到一阵舒服,自从退了伍,他可好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这里的空气还不错!”放眼望去,这是个大院落,自己站在台阶之上,两盏灯笼高高的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方,照亮了院子里一大片的地方。这景色,确实是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不由的一阵苦想。 “皇上,你老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把杨革从宁静的沉思中拉回,杨革扭头看了看他一眼,发现是一个太监打扮的老头。 他叫谁呢?杨革又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外,并没有其它人。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 “你是在叫我?” “哟,皇上,奴才可不是在叫您的嘛,您怎么啦?” “没,没什么,这是哪儿啊?”杨革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管自己叫皇上?那我不是大封建头子了吗?我是谁啊?做了鬼头儿了? “皇上,你该不是病着了吧,这是紫禁城的乾清宫啊,您天天住这儿的!”老头惊讶的说。 “哦,皇宫,我知道。”杨革想起了自己曾经参观过故宫时的情景,这难道就是故宫吗?我说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呢。我真的成了皇帝了? “皇上,秋天露气重,您快点进屋吧,别着了凉。”老太监关切的说道。 “哦,”杨革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唉,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有,怎么会没有呢!您还记得我给您讲过的,储秀宫里有一只铜鹤,左腿上有一个凹痕,长出一些红锈来,那是乾隆爷下江南的时候,这只成了精的鹤也跑到江南去保驾,不料被乾隆射了一箭,这只鹤讨了一场没趣,只好溜回原处站着,那左腿上的凹痕便是乾隆射的箭伤。还有,御花园西鱼池附近靠墙处一棵古松,也参加了江南保驾,像一把伞似的给乾隆遮了一路太阳,乾隆爷回京之后,赐了这棵松树一首诗在墙上呢。” 杨革并不想知道这些,听老太监胡诌了一番,只好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他又坐回床上,双手抱着头,他要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皇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从头开始想起,自己先是还人抄了王老头儿的家,又把那个鬼东西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夜里睡不着拿起了怪东西放在院子里,又被那东西吸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肯定跟那鬼东西有关,可是我现在到底是谁呀?怎么被吸到这里了呢?这到底是不是阴宅?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的杨革,一阵困意袭来,他终于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杨革好像刚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外面朗朗有读书声吵醒,什么子曰,人云的,乱七八糟的都听不懂是什么玩意,竟像是专门朝着这里读给自己听的。他不禁有些恼怒,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自己的家里一般,冲着外面大吼:“滚你妈的蛋,大清早的叫唤个啥?” 门外的声音被杨革这一吼,果面静了下来,可只是一小会的功夫,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仍然拉长个腔念什么子曰人云。 杨革又迷瞪了半天,这才猛然想起:哦,我这不是在家里。又一看天色,见天光大亮了,就走下了床,他想看看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皇宫里,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阴宅。 他走出门外,见门口那个读书的竟是昨天夜里的那个老太监!杨革问他:“鬼叫啥啊?我这刚睡着。” 老太监见他出来,早停止了念书,低头跪下道:“奴才恭请圣安!这是奴才为老爷子您念昨天学过的功课呢,吵醒了老爷子的美梦,奴才真该死!” 杨革拉起老太监说道:“快起来,咱们不用讲这一套封建礼节,我问你,我是谁?” 老太监诚惶诚恐的站起了身,又听他这么一问,以为他是在怪自己不分尊卑的起身了,忙吓得又跪了下去,惊叫道:“您是皇帝呀,奴才失礼!” 杨革失了耐性,板着脸说道:“你爱跪就跪吧,我问你,我是哪个皇帝?现在是哪一年?” 老太监苦着脸关切的问道:“老爷子,您今儿个不舒服了吗?您是宣统帝呀,现在是宣统十四年呀!” “宣统?!!!”杨革瞪大眼睛,失声惊叫,他记得自己当时正在院子里乘凉,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了宣统病死的新闻,以及他的平生介绍等等。自己还幻想着能享他那样的几年福呢,怎么这一下子自己真成了宣统了!这这这开玩笑的吧,或许是那个鬼东西把我整过来的? “我就是那个刚当三年皇帝就被人一脚踹下来的宣统?”杨革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 “哎呀,老爷子,咱大清的江山是您老慈悲,不忍看中国战乱,百姓受苦,而让出去的,可不是被人踹下来的,江山早晚还得还给咱们大清呢!” 杨革又瞪了一眼老太监,责骂道:“你懂个屁,什么叫让?江山就是老百姓的,就该叫人民当家做主,这是历史的潮流,必然的趋势,再等等我们连宫都不住了,跑出去当老百姓去!” 老太监听了他这番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惊呼连连:“哎哟,老爷子,千万别这么说啊,他们闹什么共和,民主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呀,弄得老百姓们怨声载道,俗话说的好,国不可无君呐,早晚这江山还是您的!” 杨革还想再“教育教育”老太监,但又觉得自己是在浪费口舌,像他这样的人哪能知道几十年后的事? 杨革决定到处转转,想好好的看一眼这紫禁城。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老太监:“对啦,现在不是民国吗?” 老太监忙回话:“是啊,皇上,外面现在是民国十二年。” “十二年?”杨革轻声的重复着,他想起,溥仪好像是民国十三年被赶出皇宫的,难道自己被那个鬼东西带回了40多年前了?还让自己成了皇帝了!这可真是意外啊,嘿嘿,别管是真是假,先玩上几天再说,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宫女玩儿的,嘿嘿,那可真是享了福了,等被人赶出去后再想办法回去,实在不行,就跑得远远的,可不能做傀儡皇帝! 杨革暗暗盘算着,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太监,又一想,千万别穿梆了,我可不能叫他们看出来我是冒牌货!看来以后还得装得像个样子了。想完对着老太监说道:“你自己玩去吧,我得到处转转了!”说完,一蹦三踮的跑了。 - 第一卷(2)前世 ***本章节来源***** 1967年10月,天气还很热。 这是什么地方?杨革心里一阵纳闷,放眼四周,好像是一所房子里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杨革不记得他是怎么来的,也不认识这是哪里,正要仔细瞧瞧,听见有人听他,叫的什么没有听清,反正这里就他一个人,肯定是叫他的了。 他回头,见楼梯上求款款走下来一位妙龄少女,那少女高高的个子,薄唇大眼,瓜子脸,两腮绯红,烫发头,穿一身白色绸缎面旗袍,袍上绣着几朵牡丹,脚上是黑色的高跟皮鞋,清纯之中又带出了无限的妩媚,边叫他边往杨革身边走来。 杨革心里一阵乱撞,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漂亮?她认识我? 那少女走到杨革身前,突然推了他一把,对着他大叫:“快跑!”杨革正望的出神,痴醉在少女的迷人风姿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一叫,弄的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他讶异的问道:“怎么啦?” 少女又推了他一把失色的叫道:“快跑!快跑。” 这时,杨革看到从那少女的身后跑过来几个黑影,冲着杨革掏出了枪,杨革这下大惊,他慌张无措,眼睁睁的看着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砰砰”,少女躺在他的怀里,背后沥沥流着血,又对着他疼苦的说道:“你快跑!”…… “啊”杨革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怎么又是这个梦?”他自言自语道。他又经无数次的做起这个梦了。 模了模额头上的汗,躺来想继续睡觉。突然觉得嘴里一咸,好像是泪,他擦了一把眼睛,翻了个身,又觉得枕头也是湿的,也不知是汗水打湿的还是泪水。没奈何,只好又坐起来拿起烟点上,又想起那个梦来。 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总是梦到她?我不记得认识这样的资本家小姐啊。难道是前世的记忆? “一滴血,一滴泪”……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好像是自己说过的,在梦里说过的。 杨革使劲摇了摇头:“我们都是无神论!我的想法怎么这么可笑?”他想要把刚才的梦忘掉,可那个女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淅,不知不觉,一滴泪又落了下来…… 日上三竿,杨革才醒来,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下床穿好军装走出门去。 因为天热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人,街的两旁处处都是张贴的标语大字报等等。杨革望了望火辣的太阳,咒骂道:“他妈的,都过完八月十五了,怎么还会这么热?” 走到自己办公的地方,两个身穿军装,没有军衔,臂上带红袖章站岗的小伙子见他来了,忙向他敬礼问候,他点了点头,手臂微抬,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跟往常一样,杨革把腿翘到桌子上,抓起身边的报纸边喝茶边看,他是区红卫兵站的队长,管理着附近几所学校、工厂等几个方面的红卫兵。杨革以前的名字叫杨文轩,曾在部队里面做过连指导员,刚退伍不久特殊时期就开始了,以前部队的老上级做了红卫兵站的主任,把他也提拔当上了队长。当上队长以后,觉得自己的名字封建气味太浓,就自己改名叫杨革。 正当杨革看报纸的时候,一个红卫兵小将跑进来叫道:“报告队长,我们去除四旧,碰到一个老顽固,他不但不让我们抄家,反把我们打了出来!”杨革嚯的站起来,说道:“什么?有这种事?你去多叫些人,我要亲自去!” 杨革被一伙红卫兵拥到一座小院门口,他指挥人冲进院子,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站在堂屋门口,手执一根木棒,瞪着眼看着他们。杨革指着老人喊骂:“只准你老老实实,不准你乱叫乱动!老实的快叫我们进去搜查。” 那老人也不禁弱:“搜什么?我家里的东西碍着谁了?凭什么要搜我的?” “你宣扬封建迷信。” “你家里的东西都属于四旧!” “我们要破除你家的四旧!” …… 众小将们纷纷大嚷起来。 老人大骂:“是不是以前留下的都算四旧?老家伙我一大把年纪了也算是四旧,你们也要除吗?” 杨革大怒,冲到老人面前,一把抓住棍子,使劲把老人甩到院子里,叫手下人:“给我打!”自己进了屋子,见屋里面摆设颇为文雅,一张供桌,两旁两把太师椅,正墙上挂着一张穿着清朝官服的老人,两旁墙上挂着山水画,字画等等。杨革得意的笑着说:“这么多四旧,全是封建主义资产阶级的毒瘤,都给我扯下来!” 几个红卫兵二话不说,冲上去站到椅子上又扯又撕。 老人被打的趴在院子里痛心的大哭,骂杨革:“你这叫破坏文物,你这个混蛋!祖宗文物你都破坏,你是真正的反革命!” 杨革不理他,这种事情他见多了,一边叫手下人去其它地方搜,一边冲着老人嚷:“老东西,你留着这么多旧东西想怎么着?还想着封建旧社会死灰复燃吗?”又回头对手下说:“今天抓了个反革命,你们的功劳不小。”众红卫兵大笑。 “住手!不许进!”一个穿蓝布褂黑布鞋剪着学生头的女孩从侧室里冲出来,拦住了正要进屋搜查的两个红卫兵。 杨革闻听,转过头来,与那个女孩四目相对,一霎那间他突然觉得在哪见过,心好像猛的被堵住了一样。 在哪见过?在哪见过?杨革一遍一遍的想着,终于,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常做的那个梦,这个少女分明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啊! 杨革制止了红卫兵们的吵嚷,盯着少女,走到少女跟前,控制了一下情绪,对少女说道:“我们是无产阶级红卫兵,要来这里破除四旧,请你让开,不然你也会被牵连的。” 少女两手把着门不屈的把脸仰起来冲着杨革怒目而视。 杨革没来由的突然一阵心痛,一滴泪又不自觉的从眼眶滴下,他忙挥手擦干,转头不敢再看那少女,对着身后的红卫兵们说:“把她拉开,你们进去搜!” 红卫兵们立即动手,有两个拉住女孩,推出屋门,又把住门口不让又骂又嚷的女孩进去,其它人冲进里屋翻找起来。 杨革不时的偷望着在门口吵闹的女孩,那么熟悉的面貌,仿佛曾经相守过一般。 “报告!搜出来东西啦!”红卫兵的报告声把杨革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杨革顺着红卫兵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人抱着一个红木匣子跑到自己跟前。他接过盒子,打开看见里面一幅画卷,拿出画卷,打开,上面画的有太阳,有月亮,还有一个像旋风一样的旋窝,一个穿军装,臂带红袖章的人头伸在旋窝里看不见,身子站在旋窝外面。 他看了画,指着老头骂道:“好哇,这是你画的?你分明就是攻击我们红卫兵嘛,这人的头呢?你是不是说我们红卫兵没有头儿了?我们的头儿是x主席,你这是攻击他老人家!是彻头彻尾的反革命!”杨革忿怒的丢掉画,又在里面翻找出一个红的透亮的小头骨。 “啊!”杨革忙把头骨扔出去,心惊胆颤的冲着屋外问老人道:“这,这,这是什么?你还是杀人犯!”他跑出屋子,指着院子里的老人又说:“你快说,你什么时候杀的人?怪不得你不敢让我们搜查,你想用这东西做什么?” 老人怒气冲冲的说:“呸,你才是杀人犯,这东西是九转灵童!是九世的灵童头骨,好几百年的东西了。” 杨革将信将疑,忙叫人拿出来,自己又拿到手上仔细看,见那头骨确实像个孩子的,红通通的颜色也不像是最近才有的。就又问老人:“这个有什么用?你家为什么要留着这个东西?” 老人不答,杨革又问了几遍,老人还是不理他。 这个杨革可生大气了,要叫人把它烧了。 这下老人可慌了神了,突然开口求情:“别别,这可是灵物,烧了会有大祸的!” 杨革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他想弄明白,或许自己会立上大功呢,这一定跟革命有关系! “屁,狗屁!”杨革大骂:“我们要打倒一切牛鬼死神,我们是无神论者,什么灵物不灵物的,你哄谁呀?还说你不是在宣扬封建迷信?” 老人啪的自已抽了自已一个嘴巴子,忙赔笑脸说软话:“是是,我无知,主席万岁,红卫兵万岁,我今后再也不信鬼神了,求您把它留下吧!”又指着其它东西说:“其它东西你们都拿走罢,请只留下这一样东西给我。” 杨革坏笑道:“嘿嘿,老头,你既然不信了,那还留他干啥?烧了!” 老人慌忙跪在地上,拉着杨革的手哀求道:“同志,首长,我求你了!给我留下吧,这是祖宗留下的东西,可不能毁了啊!” “祖宗留下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了吗?封建四旧荼毒咱们中国人这么多年,留下来做什么?我们是新社会新国家,好的东西这么多,你怎么不留?” “留,留,一定留”。老人忙不迭的一个劲点头:“这个也留下吧。” 杨革得意的笑道:“你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我就给你留下。” 老人面露难色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我们一辈一辈的传下来的,我父亲临死时嘱咐我一定要保管好这个东西,说是将来必有人来拿。” 杨革听完,哪里肯信啊,鬼叫道:“哦,或许是个间谍用的东西吧,里面有咱们的重要情报,将来有人拿走给台湾?看不出啊,你这个特务隐藏的挺深啊。” 周围人起哄:“对,队长英明,他肯定是个狗特务!” 老人慌忙辩解:“不是啊,同志,我真的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啊,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怎么会是间谍用的呢?” 杨革见他一直不肯说,不由得怒气冲天,甩开老人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顺势把老人推翻在地,抓起画来要撕。 “爸爸。”女孩见杨特殊时期推翻了老人,突然尖叫着窜上前去,拉住杨革一嘴咬住了他的手臂。把杨特殊时期痛的直咧嘴,忙甩开女孩,抻手把画扯碎。 老人见他真把东西毁了,突然急红了眼,大叫着冲上去撕扯杨革。红卫兵们见了忙围上去拉打老人。 这一阵乱,杨革好容易才月兑身出来,气急败坏的叫道:“他妈的,你敢攻击红卫兵!这是造反呐。把他们给我带回去!”说完带着人就走,没走两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找到那个红木匣子跟那个头骨,抱着出了门。 - 第一卷(3)逼迫 ***本章节来源***** 杨革气急败坏的走进办公室里,把木匣子撂在桌子上,对着手下的红卫兵们叫道:“把那两个人先关起来!” 一个红卫兵应了一声转头准备出去。“等等,”杨革想了一下叫住他,又说道:“把那个女的给我带过来,我要审审,老的不听话,小的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不一会儿,女孩被带了进来。 杨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是不是特务?说!” “呸,你爸爸才是特务。” “你……你要是不老实,我叫你们出不去!” 女孩忿怒的盯着杨革,不再说一个字。杨革起先还跟女孩对视,但不一会却被盯的有些不难为情了,转过头不再看她,又对她说:“只要你老实交待问题,我保证不会难为你。” “你要我交待什么?我们碍着你们什么了?”女孩子大嚷大叫着,想借此为自己壮壮胆,可身体早已哆索得厉害了。 “交待……”杨革支吾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要女孩交待什么,是啊交待什么呢?他又望了女孩一眼,见女孩仍然倔强的盯着自己,那湿润明亮的眼睛,似乎是在闪着泪花儿一般。杨革霎那间迷失在了这黑亮的眸子里,心里又是一阵心痛,继而又生出一阵欲火,直窜到了嗓子眼儿里,致使他嗓子发庠口舌发干,一股想要冲上去抱住她占有她的冲动再也按捺不下去。 我是xx党人,我是坚定的xx党人,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杨革思想进入了混乱的人神交战,他不想再去看女孩,可似乎身体不听使唤了一般,呆立着盯着她…… 最后,杨革似乎坚定了信念,开口说:“我们xx党人讲究实事求事,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你是小姑娘,有些话不方便对着这么多人说,这我知道。”他又对着身后的红卫兵们说:“你们都下去,把门关上,不许偷听,全离的远远的,我自己一个人来审她。” “我没有什么说的,你不用再费事了,要打要杀随便你!”女孩毫不畏惧的说。 等众人都走了,杨革突然yin笑了一声:“你倒真的不怕死?” “不怕!” “呵呵,好,那你爸爸也不怕死?” “你什么意思?” 杨革的眼光从她的眼睛上游移到女孩的身体上,从微微起伏的胸口,到纤细的腰身,再到修长的双腿,最后落到那双穿着布鞋的脚上,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少女的脸上。他笑咪咪的向女孩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女孩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惊恐的把手捂在胸前,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杨革见了更是心痒难奈,几步上前抓住女孩。 “啊!你要耍流氓?”女孩尖叫着蹲来,把头埋在手臂里。 杨革哈哈大笑,继而又恐吓道:“我是来请你坐下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只要说你们是特务,定你们个现行反革命,就可以把你们父女俩一块打死!” 女孩子早已惊慌失措,听他说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任由着杨革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 杨革见自己的恐吓手段已经有了效果,不慌不忙的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是工作了还是在上学?” 女孩回答:“我,我叫王文静,在北大附中上高三。” “哦,那你爸爸什么工作?”杨革拿笔佯记,又问道。 “爸爸他是附中的先生。” “先生?先生怎么会有这么些个四旧?还有那个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些真是祖传的,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一直都没有动过。”王文静在说她家的那些字画和摆设,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听爸爸说我曾祖父以前做过清朝的官。” 杨革趴那记了半天,闻着女孩吐气如兰,和着身上的少女香味,早经心猿意马了,突然一把抓住少女的两手,问道:“你想不想看着你的爸爸打死在你面前?” “不要,不要!”王文静惊恐的摇着头,使劲想把手抽出来。 “不要什么?是不要打死你爸爸还是什么?” “不要打死我爸爸……”少女无力的说,不再抽回手。 “你只要肯听话,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放了你们,并不再追究你们的问题!” 王文静眼睛闪满了泪花,轻轻嗫泣,无奈的点了点头……。 杨革扑了上去,他不忍再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看久了会有一种内疚感和负罪感,是啊,那双眼睛看迷人了,太纯真了…… ………… 杨革整整衣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外面的红卫兵道:“去把那老头儿放了吧,已经查明,他不是特务,东西属于四旧,都没收了,等以后销毁,以后叫街道上的给他多讲讲新社会,多给他上上课。” - 第一卷(8)出宫走走(求票票) ***本章节来源***** 溥杰对溥仪说道:“皇上哥哥,您最近怎么没有赏赐我东西呀?” 赏赐?溥仪心里打了个大问号,随后就联想起了自己被太妃们骂的情形。他对溥杰说道:“哦,最近事情只顾着玩儿呢,忘了!” “那咱们的计划还进行不进行?” 溥仪越听越觉得里面有事,又不好直接问什么计划,只好旁敲侧击的说:“怎么不进行?对啦,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卖出去了一些,可跟咱们预想的还差的多呢,由于找不到好门路,所以贱卖了不少!”溥杰若有所思的叹口气说道。 “那还差多少?”溥仪继续试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庄师傅说,留学大概要几千吧,但咱们还要考虑到生活和应酬呢,还得接交一些留学生,这些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这下之杨革全明白啦,原来这两小子是想出国留学呀,嘿嘿,混过了这一年,我不是也准备往外国跑吗?那不是正中下怀?省得在国内当什么伪满汉奸了! “我知道啦,这样,咱们还要继续往宫外运东西,可以弄一些好卖点的,你可以去找一下内务府的绍英、耆龄他们,他们倒是经常典卖宫里的东西,一定有门路,必要时不妨给他吃吃回扣,只要能卖完就行。”杨革说完感觉还要补充一点,忙又说道:“哦,对啦,记住,一些值钱的东西,宁可贱卖,也不能卖给外国人!” 时常听庄士敦陈宝琛他们讲起内务府贪污营私的勾当,他们说宫外传言这一年内内务府当年收入抵押金银古玩款,即达五百多万元,而并无剩余,全部开支出去了。而宫里跟本连三百万都没有花!差不多有二百万元都进了内务府绍英他们的口袋里。师傅们希望溥仪能整顿内务府,但溥仪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除了玩儿,还是玩,就等着临走时抄几件东西好跑路呢。 “不卖给外国人?”溥杰不太明白了,“外国人肯出价呀,咱们国内的那些富商和军阀们没几个懂行儿的,而懂行儿的却都穷酸的要命!再说就算卖到国内,或许他们也会转卖给洋人赚差价呢。” 杨革一听,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些四旧反正放到解放也是会被破除的,碰巧那些外国资本家们喜欢,就狠宰他们一下算了。至于刚才的那种卖在国内的想法,杨革认为肯定是受了王老头儿和他女儿的影响,把那些破东西当文物了。 “那就卖给洋鬼子吧,你今儿个快去拣宝贝去,多带几件出去!” “嗟!”溥杰退下找宝贝去了。 望着溥杰的背影,杨革有些失落,最近的一段时间,他一直呆在宫里,等新鲜过去,反倒想要出宫逛逛了,这时的他倒有点羡慕起溥杰来了,人家也是王公贝子,一样荣华富贵,却有自由之身,随时来往街市皇宫,而自己,不管走到哪里,身后总有十几个人跟着,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大尾巴一样,有时候觉得方便,但更多的时候是心烦!唉,或许我天生没有这种享福的命吧,这种福真是享不惯。杨革这样想着。 但他真的动了出宫的念头,他想要去他曾经工作的地方看看,想要去王老头家看看,想要去一切他熟悉的地方看看,看看四十年前的北京! 于是,他进屋换上西装,戴上墨镜,兴冲冲的对着张谦和说道:“给朕备车,朕要出宫走走!”。 溥仪这一出宫可真是热闹,热闹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以为可以出来散散心的他,却只能坐在车内,眼睁睁的看着车外海一般的行人争着对他行“注目礼”。 “这还有什么好玩的?”溥仪大叫,他要司机停车,自己步行逛。 这次跟着傅仪的是二总管阮进寿,也是五十开外的年纪,个儿不高,肥头大脑。听溥仪要下车,吓得大叫:“哎呀,老爷子,这可使不得,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来,奴才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赎其罪呀!” “不用你管,你不放心就多找几个人跟着就行了。” 阮进寿又苦劝了半天,见溥仪发怒,不敢再往下劝了,只得照着溥仪的意思多派了几个人跟着下了车。 杨革下了车,顺着记忆模索着,虽然只相差了四十年,但北京城却有很大的改变,本来北京就大,杨革虽是北京人,但却连北京南北城都没有逛遍,因此,找路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杨革逛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顿时扫兴了许多,让太监把车叫来,坐车出南城去海淀玩,他想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家,他更想看一眼,自己的爷爷年青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还有,他一次都没有见过的女乃女乃! 民国初期的海淀名校云集,也是个热闹的地方,这是他的出生地,所以他非常的熟悉。 顺着熟悉的记忆,他居然模到了自己的家里,低矮的小土墙,低矮的小木房,显得非常破旧,这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他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但门口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让他确认自己真的到家了,从那个小孩子的脸上杨革分明看出,那个小孩子竟是他的爸爸! 杨革心里一顿喜悦,这是一种久别重逢般的喜悦,虽说是喜悦,但他并没有露出声色,因为他知道,溥仪肯定不会认识像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 溥仪走近了小孩,小孩见一行穿得非常体面的陌生人走近,本能的想要退进院子里。 溥仪却叫住了他:“小孩,你家大人呢?”管自己的爸爸叫小孩,杨革也觉得挺可笑,在自己的记忆里,爸爸一直管他叫小孩子,这是一种因果?还是一种轮回?真可笑。 小孩子停下了脚,瞪大了充满疑惑的眼睛望着溥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溥仪微笑着,显得非常亲切,走到小孩跟前蹲来,模了一下小孩,准确的说是杨革自己父亲的头,又拿出来一块金怀表,递给小孩,说道:“你家大人呢?” 小孩不敢去接怀表,但对亲切的溥仪却消除了惧意,对着溥仪说:“我爸爸在屋里躺着呢,他前些时候被日本人打得不轻,现在下不了床。” “日本人?”溥仪惊叫,原来爷爷正是这个时候被日本人打的呀! 小孩子显然是被溥仪的这声惊叫吓着了,连连挣开溥仪往后退。 杨革这时也觉得失态,忙又微笑着拉过自己的“父亲”,笑呵呵的说道:“你带我进去看看你爸爸呀,我来帮他看病好不好?” 小孩子显得很高兴:“嗯”了一声后,就往屋里跑,加跑加叫:“爸,爸,有先生来给你瞧病了。” 一个显得很老的瘦弱的人听见小孩的喊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刚进门的溥仪止住了。 溥仪也不顾干不干净了,一**坐在床头,紧挨着自己的“爷爷”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来,他问道:“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日本人打?” 小孩的父亲叹了口气,两行泪不争气的落了下去,他不敢说,因为他不知道来的这位是谁。定了定神,他问溥仪:“这位爷,您在哪里高就啊?怎么会来到我这穷家破院的?” 溥仪撒了个慌:“啊,我是政府的,听说日本人在这里行凶,所以来这里调查一下!” 小孩父亲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唉,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你只管讲,我们都是中国人,就算是你不追究了,我们也有责任替你治好伤!”杨革站起来,提高了声调说道。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打消“爷爷”的疑虑。 这句话果然凑效,小孩父亲果然说了。 “这位爷,我本来是一个泥瓦工,半个月前,有个日本人请我们一帮人去给他修房子,因为不小心泥水溅到了他们的国旗上,日本人就说我们污辱了他们,不但不给钱,反到被他们毒打,当刚就打死了一个,我还算是好的了,捡了条命回来!” “啊,居然有这种事!”杨革蹦起来跳着高的骂:“他妈的,这日本人真不是个东西,在我们中国人的土地上敢这样行凶!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杨革骂完,冲着屋外喊:“快来几个人,把这位老乡抬到医院!我要给他治伤!” 小孩父亲慌忙说道:“不碍事的,养几天就好了!不劳您大驾了。” 杨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又对着跑进屋的几个人吼:“别站着了,快去抬呀!” 于是不由分说,几人上去就把小孩父亲抬上了车。 - 第一卷(9)造反有理 ***本章节来源***** 医院走廊里的阮进寿纳闷,其实不光是他,跟着溥仪一块出来的人都纳闷,咱们这位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的关心老百姓了? 杨革陪在“爷爷”的病床边,听医生说只是皮外伤,休养一阵就会好,这才放下了心,跟他聊起了家常。 “孩子他娘呢?你这么重的伤,怎么没见着她呢?”杨革很想见见自己的女乃女乃。 “这孩子没娘。” “没娘?”杨革惊呼了一声,心想:难不成爷爷乱搞男女关系才有的爸爸? “是呀,他是我从外面捡来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仍孩子的遍地都是!” “那你……” “本来也有乡亲给我说亲,但一听说我捡的孩子,就没人同意了!”小孩父亲苦笑着说道,是啊,这个年月,自己的孩子怕都没饭吃,更合况还养别人的孩子呢。 原来爸爸不是爷爷亲生的!杨革在想,那他也不是我的亲爷爷了?他为了爸爸,居然一辈子没有娶妻!我还以为女乃女乃死的早呢! 杨革感动的流下了眼泪,他把头转过去,擦掉眼泪,又问道:“你们被打,警察不管吗?” “管?管个屁!”孩子父亲顿时气愤,提高声调说道:“管起咱们穷人来,他们是个顶个的精神,只要摊到外国人头上,不反过来欺负我们就不错了!”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政府?还不如前清呢!”杨革想起了张谦和给他讲的乾隆时期洋人犯罪了要重罚的典故,愤愤的说道。 “是呵,前清的时候,洋人还没有这么猖狂过,你看,现在遍地跑的全是洋大爷!甭管犯多大罪,只要你够着洋人了,往他们住的地方一跑,好嘛,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杨革沉默,事情真的是这样的。 孩子父亲又继续说道:“可惜,现在的皇上不顶事,百姓们真希望皇上能起来带着咱们一块把洋鬼子们打出中国啊!” 他这一句话把杨革说的楞住了,历史上不是说清朝怎么怎么不好吗?共和不是时代的进步吗?怎么老百姓们却希望中国有皇上啊? 其实共和确实是时代的进步,但那个时期的老百姓们,生活在军阀四起,兵连祸接的水深火热之中,思念前朝时的太平时期,那是一种愿望,一种对战争对列强的烦倦之意。 杨革缓缓站起了身,从身上掏出五十元钱,硬塞给“爷爷”。然后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你会看到的!”…… 回去的路上,杨革一起沉默不语,不管阮进寿讲什么笑话,都逗不起他的半点乐子,爷爷被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虽然名义上是宣统皇帝,可自己却无权无势,除了对太监们耍耍脾气外,自己一无是处。国家处理水深火热的危难时刻,身为xx党人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中国真正站起来的时候离现在最少还要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内老百姓还要吃多少苦? 为爷爷报仇!当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怎么报?带人偷偷的去砸日本人的使馆?那样会不会引起他们更大的报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中国人。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x主席他老人家说的有理!对,买枪买炮,我曾是军人,军人就是要用血来保护人民保护民族! 造反有理!共和能造清朝的反,我就能造它的反!只要你不对,我就能造你的反! ………… 回到养心殿,溥仪见溥杰正在那儿破口大骂,溥仪连忙问怎么回事。 溥杰说道:“内务府的这帮畜牲,绍英、耆龄这两个畜牲!胃口真不小,东西倒是卖的快,可价格比咱们预想的少的太多了!” 溥仪一听是这么回事,劝溥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叫他们吃些回扣,别为这些事生气了!” “大哥,你不知道哇,他们可比咱们赚的多的多!听买家说,他们吃完咱们的,再去吃买家的回扣!” “什么?好哇,这吃的也太多了吧!”溥仪一听,不禁有些怒了,投机倒把呀,坚绝打倒! “大哥,我气不过!你说咱们家的东西,反倒让他们这些奴才发了财,咱们得想个法儿治治他们!” “嗯,咱们商量商量,看怎么治他们!我先给你说一件事儿!” “什么事?” “咱们不要出国了!” “怎么啦?”溥杰楞了,起头的是他,现在说不去的又是他,这位皇帝哥哥怎么啦! “我要光复大清!” “我帮您!咱们出国不正是为了大清江山计吗?” “即然如此,咱们就卖东西买枪买炮,打南边打洋鬼子!”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靠自己!” “可是……”溥杰还是放不下出国的事情,他把国外想的太好了。 “可是什么?咱们出国得靠洋人,靠了他们还能再打他们吗?他们不是更加猖狂了?” “大哥,您是皇上,我听您的!”溥杰无话可说了,溥仪的一腔热血打动了他,他也变得激昂了。 “可是大哥,咱们得先弄钱呀,买枪买炮可不是小数目呀!”溥杰又说道:“还有,绍英、耆龄他们这帮孙子还得先收拾了!” “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溥杰走后,杨革一夜没有睡好,他一起思索着要怎么整治内务府的这帮孙子们,等天色拂晓,他突然脑门一亮,对啦,有啦,嗯,这样一定能收拾他们! - 第一卷(10)军火买卖 ***本章节来源***** “庄师傅,我想买点军火!” “什么?”庄士敦被溥仪的这句话惊吓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儿下巴掉到地上,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溥仪,简直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陛下,您说什么?这,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溥仪见他的那个样子,不禁嘿嘿一乐,说道:“庄师傅,你别急嘛,我是想叫你帮我演一出戏,我要骗内务府那帮孙子的钱!” 随后溥仪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又恳求庄士敦一定要答应! “不行,您是皇帝,怎么能骗人呢?还要拉上我合伙,真是太荒谬了!我不答应,这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庄士敦坚绝不同意。 “庄师傅,我这全是为了复国呀,您不是说过嘛,要想复国,第一步就得先整治内务府吗?”溥仪软磨硬泡。 “上帝呀,整治内务府可不是骗呀!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个没事儿,到时候你就往我身上一推就行了,他们不敢把您怎么样的,您是洋人嘛!”溥仪坚持不懈。 “您是皇帝,是他们的主子,您直接找他们借就好了!最多我不拆穿您。”庄士敦仍不肯下水,但态度显然有点支持溥仪了。 “实话跟你说吧,明年十月,我就要被赶出宫了!”杨革着急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庄士敦惊讶异常! “这个,这个,这你就不必问了,反正有人告诉我的,这是确切消息,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杨革又说走了嘴,连忙为自己圆场。 溥仪一翻唇舌总算没有白费,经过他苦口婆心的努力,终于说动了庄士敦,但庄士敦也有个条件,就是这件事,不能让绝不能让英国领事馆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瞎打听,溥仪欣然同意。 最后庄士敦又对溥仪说道:“陛下,您可要想清楚,这件事不管成功不成功,您都会失信与您下面的人的!” 杨革哈哈大笑说道:“这些蛀虫们,还能跟他讲什么信用?” 庄士敦走后,杨革又挖空了心思想着要怎么骗内务府的那些奴才了,必需要把事情全想好,一件都不能错,比如都要买些什么样的枪啊,什么样的炮啊,等等。他当兵的那会儿,部队配备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那是仿照苏联的卡宾枪!捷克b式轻机枪,现在即然要庄士敦圆谎,就得说是英国美国的枪了,那么现在英国美国用什么枪呢?斯普林菲尔德步枪,美**队的标配,还有马克沁机枪,勃朗宁1903手枪等等,那么这些枪现在都卖什么价呢?这个可真不得而知了,所以杨革让庄士敦帮忙打听打听。 醇亲王找到绍英,对他说道:“绍,绍主管,皇,皇上让我来找你帮忙卖一些东西。” 绍英忙给醇亲王请安,问道:“王爷,皇上要卖什么呀?” “卖,卖一些平常玩的。”说完叫人把东西抬进来。 绍英一看说道:“哟,还真不少,”他走近从里面拿起一颗钻石又问道:“王爷,这不是不久前才给皇上买的那颗钻石吗?皇上怎么玩腻啦?” “不,不知道,神神秘秘的,不不肯说!你估,估个价,看看值多少。”醇王爷费力的说道。 “王爷,这买跟卖价可不一样啊,您是知道的!”绍英是见东就就想抽成。 “这我知道,所以才,才找你呢,你你就说说看吧,我好回话。” “大概值五六十万吧!”绍英保守的说道。 “哦,那,那还不够!”醇王爷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够?王爷,您这是干算干嘛呀?”醇王爷的话一下子引起了绍英的好奇心,他打算问个明白。 “没,没什么,告辞!”王爷倒是没有费话,转身欲走。 绍英又问了半天,见他不肯说,只好送出门外。他左思右想,觉得里面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于是他干算进宫打听打听,正要出府,下人却来传话:“宫里的张总管来了。” 绍英忙去迎接,张谦和也不进府了,说道:“绍主管,皇上叫我来问您一声,看内府还有多少银元,他要用。” 绍英更觉奇怪,忙问:“张总管,皇上突然之间要钱干什么?他老人家要什么东西只管跟内府说就是了,怎么还要自己买?”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差我来问问,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绍英笑了笑表示不信:“张总管,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了,你天天在皇上身边,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谦和叹了一声:“唉,这个奴才是真的不知道,皇上也没说,你快点给我报个数吧,我好交差。” 绍英说道:“内府现在哪还有钱?民国政府答应的岁币一分钱都没给过,等我去奏明皇上、太妃们再典当点儿东西吧!” 张谦和一听,就跟绍英告辞回去了。 这样一来,绍英更是纳闷,他忙去找耆龄,把情况说了一遍,耆瞧龄也猜不透怎么回事,他们俩越研究越觉着有事儿,商量着先去宫里看看情况。 溥仪见二人真来了,就对他们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把宫里的金编钟、金册、金宝和其他金器,抵押也好,变卖好好,都给我换成现金!” 绍英耆龄二人大惊叫道:“皇上,您这是要干什么呀?这些东西最少也值好几百万元呢,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这么多钱?” 溥仪不悦道:“多嘴,我自有用处,还有,不许你们对太妃们说起!” 绍英耆齡急忙谢罪,找人搬东西去了。 等东西都卖完之后,绍英耆龄来给溥仪送银元,溥仪问道:“一共卖了多少?” “回万岁爷,共卖了三百五十六万七千二百二十七元,这是清单,请皇上过目。”耆龄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去一张单子。 溥仪并没有接过去,只是沉吟道:“三百多万,还差点儿,再卖什么好呢?” 绍英惊讶了一下,忙又问道:“圣上,您怎么还要卖呀?这三百多万呢,还不够?您这是要买什么呀?” 溥仪不回答,又对他们说:“算啦,你们先回去吧,唉,平时用不着的时候,这个说自己是忠臣,那个说要为主子分忧,现在看看,嘿嘿……” 绍英二人越听越不明白,忙说道:“皇上,有事您说呀,我们臣下能办到的,一定替您办!” 溥仪又沉思了一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吧,今儿个晚上,你们都来朕的养心殿。” “嗟!”二人应声退下。 - 第一卷(11)御前会议 ***本章节来源***** 等绍英二人来到养心殿的时候,见溥仪跟醇亲王和溥仪的岳父荣源都在等侯他们了,二人慌忙告罪,溥仪叫他们坐下,然后对大家说道:“蒙古亲王巴尔图前几日找到英国大使馆,说要买他们的军火,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叫你们来的。” 醇亲王忙说道:“皇,皇上,他他们买军火,关咱们什么事?咱,咱们现如今也管不了他们了。” 众人忙随身附合。 溥仪呵呵笑道:“是啊,本来不关咱们的事,你们可知道他们这次采购多少吗?” “多少?”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溥仪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着说道:“一千二百万元!” “乖乖,这得买多少军火呀,蒙古要干嘛呀!” “听说蒙古想咱大清了,现在的主子不好侍侯!” “嗯,俄国老毛子确实难侍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整个殿上显得乱哄哄的。 溥仪示意大家停下,又说道:“我今儿个要给大家说的,就是这笔采办费。” 绍英一听,忙说道:“皇上,您不会是想替他们出这笔钱吧!咱们现在可没有收入呀。” 绍英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溥仪摇头道:“我哪会做这种事!是英国领事想要做这笔生意,现在让庄士敦给大家讲讲!” 众人忙看向溥仪下边的庄士敦。 庄士敦显得有些紧张,听见溥仪让他说话,他赶忙站起来咳嗽了两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候,蒙古亲王的特使找到了领事先生,说他们要买英**队所配置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马克沁机枪,手枪、迫击炮等等以便组建新军,英国领事先生想要做这笔生意,但是呢,他又不想让英国方面知道,他私下联系好了卖家,而整批货的价格呢,却只有六百多万元,如果直接让双方见面,领事先生最多只得到一笔可怜的“感谢费”,所以他想先把军火买下来,再卖给蒙古亲王,这样最少能赚六百万元。” “是不是领事先生的钱不够?”绍英恍然大悟道,心想:我说这两天皇上神神秘秘的,原来为这事儿呀。 “没错,”庄士敦又说道:“这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领事先生没办法筹这么多钱,因为我做皇上的英文师傅的关系,他才找到我,希望我有帮他跟皇上说一说,他说事成之后他只要一百万,其于的全给皇上。” 众人又议论开了,大家左一言右一语的争论,有同意的,也有不放心的。 这时,荣源开口说道:“皇上,您的意思是借钱给领事了?” 溥仪心想,当然借了,不借怎么骗你们的钱呀。于是溥仪说道:“嗯,我是打算借的。” 荣源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万一事情不妥,让民国知道了,怕是连优待条约都要废了,再说了,最算就不被人知道,那英国领事……”荣源的话说到这就停下了,大家都明白,荣源是耽心钱被英国领事或庄士敦骗跑了。 庄士敦一听就明白了,忙说道:“这钱领事先生是不碰的,钱还由你们拿着,等对方交货的时候你们再去点验,然后再由你们交给对方。” 绍英插嘴道:“那么多的军火,咱们收到了往哪放啊?” “是,是啊,这这这也不能拉进紫禁城呀,要要让民国知道了,那还得了?”醇亲王显得非常惊慌,他最怕的就是得罪了民国从而失去了优待条约。 “这个你们放心,我与庄士傅说好了,到时候以英国领事的名义拉到东郊民巷的一个仓库里。”溥仪忙说道。 庄士敦又补充道:“我先去把买家领事馆,等你们拉到仓库的时候,给领事打个电话,我再领买家去验货付款。” 整个谎说的滴水不漏,醇王身后的溥杰听得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这事要成! 众人沉默不语了半晌,还是醇王先说话:“皇上拿主意,皇上拿主意!”众人又附合,反正钱是皇上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溥仪叹了口气说道:“唉,朕也没有主意,这六百多万的采办费,我现在只筹到了三百多万,还有一小半儿没有筹到,再等两天就要交货了。” 荣源这时以老丈人的口气说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起生意来了?” 溥仪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一国之君?哪国的?大清国的?在哪啊?皇上就不吃饭啦?光靠着坐吃山空啊?” 荣源被溥仪的一顿抢白闹了个大红脸,坐下不敢再吭,自己哪能再反驳?皇上说的也在理啊。 溥仪见没人吭声了,又说道:“朕把你们叫来,就是要问问你们有没有银子,朕要借,也不白借,所赚银子全按股分帐!到时银子先由内府保管,交易完之后各人再去内府分帐!”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耆龄悄悄对绍英说道:“你怎么看?” “不靠谱!”绍英回答。 “怎么不靠谱?” “说不上来,就是觉着。” “我觉着还行。” “嗯?说说!”绍英眼睛一亮,急忙问耆龄。 “你看呀,银子由咱们内府拿着,还怕不靠谱?” “你……我是说军火的事儿,你怎么给我扯上银子了?这万一军火没人买,那不砸手上了?”绍英嗔怪道。 “也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耆龄恍然大悟。 一旁的庄士敦有意听他们说话,听见他们说到这儿。忙凑过去说道:“二位大人不要害怕,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领事先生的做法是先收他们的定金,再去联络卖家,等他们把钱全带来之后,咱们再去接货。” 溥仪见大家伙议论半天了,就提高声音说道:“大家都商量出议建了没有?醇亲王您准备投多少?” “我,我……”醇亲王心想,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呀。他本来就结巴,这一急更是说不好话来了。身后的溥杰急忙说道:“阿玛出五十万元!”醇亲王讶异得直往后看溥杰,溥杰又急忙拉了一下醇亲王,醇亲王这才装模作样的点头“啊”了一声。心里想,这两个小子搞什么鬼呢? “荣大人呢?”溥仪看着岳父说道。 荣源一听,心想他亲老子醇亲王都出五十万了,我也出这个数吧,反正赚不赚钱的就当是陪着自己的女婿玩了。就说道:“皇上,我没有太多的钱,那我也出五十万吧。” 溥仪点了点头又看向绍英和耆龄。 绍英默不作声,一旁的耆龄憋不住了也说道:“奴才也出五十万元!” 溥仪又问绍英:“绍英,你准备出多少?” 绍英见耆龄都出了,没办法只好也说道:“奴才也出五十万!” “不行,不行,太少,还是不够,你们两个多出点儿。”溥仪心想:一人五十万,这叫宰你们吗?我演这么辛苦容易吗? 绍英面露难色,耆龄也左右不定。 “一人一百万,现在就回去准备!”溥仪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说完话就让众人散了。 回去的路上,绍英埋怨耆龄答应的太早了,耆龄说道:“有银子赚你还嫌多是不是?” 绍英说:“万一银子打了水漂了呢?” “那就叫皇上补回来,咱们当着皇上的家呢,区区一百万不过几年的事儿就回来了。” 绍英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说这是不是皇上在骗咱们的银子?” 耆龄肯定的说道:“不会!他要骗总不能连他亲老子亲老丈人都骗吧!” - 第一卷(16)好日子到头了 ***本章节来源***** 1921年,是个多事之秋,刚刚发生了二次直奉战争。 1924年9月,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等人,联名发出了呼吁和平的漾电,发动“北京政变”。推翻了直系贿选总统曹棍的反动统治,占领了北京,吴佩孚大势已去,率残部2000余人由塘沽登舰南逃。消息传到了紫禁城里,众人人心惶惶,皆心惊胆颤,都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要知道,溥仪第一次复辟的时候,就是被冯玉祥等人逼下台的,所以小朝廷里才会如此的惊慌。 1924年11月5日 这一天,距杨革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冯玉祥突然撤了原来的宫廷守卫,全换上了国民军,然后又派鹿钟麟、张璧带兵围了紫禁城,进宫交涉,限溥仪三小时内必须搬离紫禁城并宣布大总统令: 中华民国十三年十一月五日 国务院代行国务总理黄郛…… 修正清室优待条件 今因大清皇帝欲贯彻五族共和之精神,不愿违反民国之各种制度仍存于今日,特将清室优待条件修正如左: 第一条、大清宣统帝即日起永远废除皇帝尊号,与中华民国国民在法律上享有同等一切之权利; 第二条、自本条件修正后,民国政府每年补助清室家用五十万元,并特支出二百万元开办北京贫民工厂,尽先收容旗籍贫民; 第三条、清室应按照原优待条件第三条,即日移出官禁,以后得自由选择住居,但民国政府仍负保护责任; 第四条、清室之宗庙陵寝永远奉祀,由民国酌设卫兵妥为保护; 第五条、清室私产归清室完全享有,民国政府当为特别保护,其一切公产应归民国政府所有。 中华民国十三年十一月日 听完大总统令,众人一片哗然,但是溥仪却显得异常平静,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天了,被赶出宫的这一天。他有点宛惜,唉,好日子到头啦。他现在最想见到的是庄士敦,见到他后就可以跟他说:“你看,怎么样,被我说准了吧,早就说过了,今年早晚非被赶出宫不可!”庄士敦听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惊诧还是会夸奖我说的准?或许应该会安慰我吧。 他平静的对乱作一团的太监、师傅们说道:“慌什么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慌有什么用?咱们出宫就是了。”然后,他镇定自若的安排:“去上门外交涉去,就说我们要收拾东西,什么时候收拾完什么时候走,叫他们多派几辆车来。”然后他坐在养心殿里悠然的喝想起了茶,宫里的生活他还没过够,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过够,每天的颐指气使,每天的发号施令让他深感权力的好处,而出了宫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不想做汉奸,有两条路,要么反抗,要么出国。哦,对还有一条路,死路!那可不是他愿意干的。 “皇,皇上,”派去交涉的绍英好像被鬼追一样的跑了回来,一脸惊恐的说道:“皇上,冯玉祥的人说了,他们不管,到时间不出来,景山上可要开炮啦!” “他们不管?他们不管,咱们也不管,不管他,谁爱开炮谁开炮!你再去,必要的时候使些银子。” 醇亲王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叫道:“皇,皇上,别,别担心……”可见到溥仪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后,竟错谔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居然还这么稳当,除非皇上傻了,可现在看来,皇上并不像吓傻了的样子,看他那样子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大将之风。 溥仪一见“父亲”这种神态,不觉有此好笑,他笑着对醇亲王说道:“醇亲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怎么办,醇亲王心想:我哪知道怎么办?我早就方寸大乱了,看皇上这么镇定,或许他早就想好了。于是他来回转了几个圈,走到溥仪身旁说道:“听,听旨意,听旨意!” 杨革其实早就想好了,到蒙古去!但眼下没跟蒙古那边的贡桑联系好呢,而且出宫后暂时得有个去处吧,那就去北府吧,醇亲王的府上。 醇亲王听溥仪说要去自己的府上,想了半天,才说道:“好是好,怕不安全。” “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王爷放心好了,现在就回去准备吧,我随后就到。”杨革明知道,溥仪1967年才死,而且还是得病死的,这个时候决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皇上,二位太妃不肯走!”阮进寿又一头扎进来了,慌里慌张的好像被火烧身一样。 “添什么乱?你去告诉她们,不肯走就留下来,民国可不管饭!饿死了算。”杨革的气定神闲被一件又一件的琐事消磨的干干净净,他这会儿非常烦燥,东西都收拾几个小时了,还在那不停的收拾,一会儿这个有事,一会儿那个有事,没有一刻是清静的,现在太妃又闹起来了,好像是他愿意搬而不是被人强迫赶出去似的。万一民国真的开炮了,这死了人算谁的? 最后的最后,抱着痛哭流涕的太妃们被溥仪的警卫队强行拉上了车,溥仪对着外面挂着的民国的五色国旗伸出中指:“fuk!”然后驱车往北府跑去。 车到北府门口,我下车的时候,鹿钟麟走了过来,鹿钟麟和溥仪握了手, 问道:“溥仪先生,你今后是还打算做皇帝,还是要当个平民?” “我愿意从今天起就当个平民。”杨革早已学会了韬光养晦。 “好!”鹿钟麟笑了,说:“那么我就保护你。”他又说:“现在既是中华民国,同时又有个皇帝称号是不合理的,今后应该以公民的身分好好为国效力。” 鹿钟麟身后一人说道:“既是个公民,就有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将来也可能被选做大总统呢!” 溥仪慷慨激昂的说:“我本来早就想不要那个优待条件,这回把它废止了,正合我的意思,国家要共和,就不能再有皇帝了,这个我是支持的。” 这段话说完,周围的国民军士兵都鼓起掌来,随后立即出现在了各大报纸上。 - (1)不同的意见 ***本章节来源***** 醇王府的今夜注定无人入眠,众在围坐在醇王府的大厅之上,醇王爷仍旧的急得低着头走来走去,庄士敦听着信儿,也跟着几位师傅跑了过来。 众人乱哄哄的商议着,但主要还是以安慰的话为主。 “这些宽慰的话就别说了,咱们以后该去哪呀?”溥仪先开口说话了,边说着话边朝下面环视了一圈,他想听听所有人的看法,看有没有人跟自己想的一样。 “皇上,咱们现在要等!”郑孝胥说道。 “等?还等什么?”溥仪看着郑孝胥问道。 “等各国公使的态度,优待条件载在盟府,各国公使们都是知道的,现在也只能是找关系,通过外交来压了。所以咱们只能等。” “外国人,外国人,总是外国人,咱们就不能靠自己?”溥仪气愤的说,说完这一句,他又看了一眼庄士敦,他也是外国人,自己刚才这句话是月兑口而出的,可千万别让他听了心里不舒服。 罗振玉拿出了不同的意见:“皇上,我看咱们还是先到日本使馆去避一避吧,如今王爷门外都有大兵看守,万一他们要是想加害皇上,那咱们真是插翅难逃了。” “什么?你让我去日本人那里?”杨革大感惊讶,这不是叫我往火坑里推吗?我躲还躲不及呢,还要自己亲自送上门? 醇亲王不时的转过身冲着溥仪:“皇,皇上不必担心,会好起来的……”显然是吓得不轻,他真担心罗振玉分析的是真的。 杨革这个时候最想听的是庄士敦的意见,他觉得满屋子里也就庄士敦一个明白人。所以他看向庄士敦。 庄士敦看见了溥仪的眼神,忙说道:“各位,其实这事儿各国公使都已经知道了,并开始与民国政府交涉,甚至抗议,但这毕竟是中国的内政,各国都没有什么理由交涉,罗振玉说的也有道理,我认为现在去日本使馆暂避也不是不可以,皇上陛下您怎么对去日本使馆这么反感呢?”不但庄士敦奇怪,其它人都跟着奇怪,是呀,皇上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的反感日本人呢? 他们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他们不是穿越者,而这些杨革也没有办法给他们讲的,就算他豁出去了全讲出来,怕也没人会信,说不定别人还会以为他是真吓傻了呢。 所以,他只能说:“我谁也不反感,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咱们不靠自己呢?” 众人沉默,现在这个社会,别说是自己一个失了势的小朝廷了,就算是民国政府也得看外国人的脸色,没有外国人的支持,哪个军阀也混不下去,孙文怎么样?闹什么共和,不也得看外国人的脸色吗?靠自己谈何容易! 杨革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确实,再等二十几年后,中国不用再看洋人的脸色了,但这之前呢,不看行吗?但杨革明白,看洋人的眼色的溥仪的下场的什么样子的。 “皇上,忍忍吧,终究会过去的,咱们只要多联络些人多给冯玉祥施点压,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又能回宫了。”罗振玉乐观的说。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想都不用想。”杨革沉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那怎么办?”众人惊讶的不是怎么办,而是溥仪的这句话。 “去蒙古!” “去蒙古?” “对,去蒙古,先夺绥远!然后再图大计。”溥仪这句一出,众人一阵哗然,醇亲王更是脸都变色了,他惊恐的叫道:“去,去蒙古,那那优优待就不要了?” “优待?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我是打定主意了,去蒙古,愿意去的就带着东西跟我走,不愿意的留下来吧。”杨革斩钉截铁的说。 一霎那间,众人眼里的那个只会胡闹的皇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更加会胡闹而且是往大了闹的皇帝。 反对声一片,而声音最大的却是最结巴的醇亲王。只有庄士敦没有说话,他曾听溥仪说过去蒙古的打算,而且还仔细的研究过,去蒙古不是不可以,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处理与苏联的关系,还有张作霖以及日本人的关系。要是处理不好,那个地方可是真正的两头处气的地方了。反以他没有表示支持,但也没有反对,只是默不作声。 郑孝胥忙说道:“蒙古的贡桑咱们只能用他来联络各地的蒙古亲王们支持咱们,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勤王,但皇上去蒙古的事还是要再商榷的。” 陈宝琛也是反对者之一,他有些担忧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个贡桑是不是曹操?” “什么?就凭他手底下的二百来人就想当曹操?”杨革奇怪于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绍英也表示了他的担忧:“皇上,这,这可是要跟民国对着干呀,您可要想好了,万一不成,别说是再要回优待了,恐怕……”他后面的话不敢再往下说了,但其它人都明白了意思。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杨革又套用了一句名言,然后又接二连三?*闷鹄戳恕!耙磺械卸允屏x际侵嚼匣3?悴桓掖颍??鸵槐沧友乖谀阃飞希包br /> 最终,在溥仪的坚持下,他们达成了协议,皇上与臣子们之前的协议,溥仪愿意等一段时间,如果不能还宫,那就去蒙古,如果能回宫,那还照老样子过日子。这是双方的低线,杨革甚至想好了,如果到时候他们不肯去又不让他去的话,他准备用自己的太监警卫强行出走。 闲话少说,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可还宫的日子还遥遥无期,溥仪也一天天的焦燥起来,这期间,府里的人没少奔走,有去找日本人的,也有去找英国人的,还有去找张作霖的。总之,是每天都在奔走,但越奔走越是失望,大家不禁想起了溥仪那天晚上说的话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想都不用想。”看来皇上真是聪慧过人,他早就看清了时局了。 但奔走不是没有成绩,最起码门外的民国卫队不见了,他们有了人身自由了。杨革拒绝了日本大使芳泽先生的邀请,他不想进日本大使馆,看着那块像卫生巾一样的国旗他就犯堵。 他暗中派人去蒙古找到贡桑,说明了北京的情况,问他自己能不能去蒙古,贡桑明确的表示了欢迎,并且把自己住的王府打扫出来请溥仪来时入住,而且还联络了一些蒙古的王公们到时候集体迎接觐见。 - (2)蒙古,我来啦! ***本章节来源***** 虽然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赞成去蒙古,但溥仪仍然坚持,不为任何人所动摇,当然,当他跟溥杰说起去蒙古的目的及以后的战略思想时,他获得了一些年青派的王公们的支持。要去蒙古了,事先得把事情全都准备妥当。 身边必需要有人帮我,溥杰是不行的,他还太年青,而恰恰溥杰却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要怎么办呢? 他把庄士敦最来私下谈话:“庄师傅,这次入蒙,你就别去了。” 庄士敦一脸的失落,他说道:“皇上觉得我帮不了你了吗?” 杨革连忙解释道:“庄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在北京做我的买办,帮我买东西,你是洋人,所以有些事情办起来要比我们方便的多,等以后时机成熟,我们再见。” 庄士敦豁然开朗,他答应了溥仪,但有一个条件,必需要留一个贵族帮他,这是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而不愿碰这些钱,他坚持的说道:“我只做我该做的,便钱我是不碰的,您必需要留一个您信任的王公来管理这些钱。” 杨革被深深的感动了,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g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g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他引用了x主席的纪念白求恩里面的这句话,他觉得现在用这句话来形容庄士敦再贴切不过了,甚至比形容白求恩都贴切。 正好,溥杰既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又是皇亲贵族,留在北京可以帮他买办,并且留下了十名警卫给溥杰。 几位师傅也要跟着他走,因为他就是大清的希望,那些遗老遗少们怎么能不跟着他呢。绍英等人因为内务府的事需要跟民国政府磋商,所以不能跟去,杨革也觉得内务府太黑了,他就趁机解散了内务府,把身边的太监们也谴散了,只留下了阮进寿和几个太妃跟前的,还有自己的太监警卫。 剩下的太妃,醇亲王他们一班人因为家里东西多,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就商量好了,等溥仪先去站稳了脚再搬去,如果一下子都去,怕那边连房子都凑不齐。 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年过去了,今年拜年的特别少,政府并没有派人来拜年,远处的遗老遗少们也没有来,就连京城里的都没多少人来,杨革感慨万分,看来紫禁城里有个皇帝跟王府里有个皇帝意义真的不一样啊。 过完十五,贡桑派人来问溥仪打算定在什么时候入蒙,杨革去意已定,不觉的焦急了起来,望着屋外纷纷飞落的鹅毛大雪,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出去了多远,他现在终于能够明白了溥仪为什么会不甘寂寞,一心想着复国,甚至不惜投靠日本人了,是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被人赶出宫外,而且还要诏告天下,说什么自己是心甘情愿出宫等等违心的话,那滋味儿确实是不好受。既然来了,就要做一翻事业,要不然那不是白来了?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让中国能够站起来,去蒙古,去蒙古!靠自己重新回到紫禁城! 又在焦急里等待了数十天,眼看正月就过完了,雪也停了,杨革再也坐不住了,他再一次把所有人都叫进王府,准备安排入蒙的事。 他首先给贡桑发了封电报,说自己不日即到。然后给了随同们两天时间收拾,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们商量着要化妆成草药商贩,偷偷去蒙古。 终于到了出发那天了,杨革几乎是一夜没睡,早早的就起来化了妆,他把自己装扮成客商模样,粗布的长袍,黑布鞋,头上还戴了一顶瓜皮小帽,溥杰都差点没有认出他,这让杨革很得意。 杨革对着溥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走后,这里就全交给你了,有事情了找庄士敦商量,你要记住一条,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让醇亲王他们知道。” 溥杰很能体会哥哥的用意,他虽然才17岁,但自幼生长在王爷,所见所闻都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多,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杨革把银行的存票交给了溥杰,自己只要了他伙同溥杰这些年卖古玩的收入,足足有一百多万元,因为溥杰不擅买卖,不懂行情,要不然远远不止这个数。 杨革见众人都到齐了,就从王爷的后门上了备在那里的马车上,不走前门是怕惹人耳目。 于是,杨革带着陈宝琛、郑孝胥、罗振玉等人坐一辆车,后面的是自己的皇后,妃子等人同坐一车,再后面是自己的警卫队们,他们全都装作伙计模样,往承德方向赶去。 他们这一路上,走的很快,杨革无心看风景,反倒被路上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们深深的吸引,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骨瘦如柴,衣衫烂褛,他们拖家带口的往东北走,东北,整个中国相对还算平静点儿的地方,有着无数良田等着开垦,他们为了这一个希望,不惜徒步泼涉千里万里,既使倒毙路途也在所不惜,可见关内的时局乱成了什么样子了。 一路上屡屡见到或有人倒毙路旁,或有人抱着饿死或病死的亲人惨哭,这一切都深深的剌痛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凝重,他在想,国家要想真正的站起来,首先必需要让老百姓们好过,民强则国富! 渐渐的离蒙古越来越近,杨革也越想越多,这是一堂多少深刻的历史课啊,那些空言复国的家伙们也该看看,中国难道要依靠着这些老百姓们打败列强?打败侵略?共和前,中国哪会有这么多人的大规模迁移?共和到底好不好?大清到底好不好?杨革的思想在动摇,他一直信奉的那个真理也在发生着改变,如果,没有共和呢?如果一直是大清呢?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四十年后,中国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光绪变法成功了,那中国又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像日本?像英国?还是,比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糟? 过了承德,他们这个商队往北走去,难民们也越来越少了,他们都沿着承德往东了,所幸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事。等到了隆化的时候,蒙古郡王贡桑早就同着一干的蒙古亲王们等侯在那里了。 溥仪下车接见了他们,随后,贡桑陪着着溥仪到了喀喇沁。 终于到了,杨革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这是自己的第一块地盘,他要在这里发展壮大,他要在这里向世界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啦!他在心底疯狂的呐喊:蒙古,我来啦! - (3)布置城防 ***本章节来源***** 喀喇沁旗地处内蒙古东部,那个时候归绥远省,是蒙、辽、冀三省区的交汇处。战略位置颇为特殊,比较适合发展经济。 贡桑等王公们把溥仪接进了喀喇沁的王爷里,他把自己住的房子让了出来给溥仪住,并且表示每天亲自打扫院子以示自己对大清矢志不渝的忠心。 溥仪接见了所有的王公们,对他们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至少现在不是,所以不用再讲究什么规距了,以后见面不必再行礼,人人平等。” 众人大赞皇上圣德,这让杨革听了很是受用,自己是个被人赶出宫的皇帝,只说了几句谦卑的话,竟仍被他们这么的吹捧。 杨革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都要接见从各个地方来的蒙古亲王。这天终于闲了下来,他决定出去逛逛,看一看这个城市。 贡桑领着溥仪一一参观了他所开办的毓正女子学堂、守正武学堂、报馆然后又看了邮电局、民族工厂等等,这让杨革不得不另眼相看这位蒙古郡王,他觉得贡桑确实是个新式人才,一个心里装着国家的人才。杨革看完之后当场表示,每个学校他拿出一万元做经费,以改善学校的设施和教师们的生活条件,守正武学堂,这个培养军事人才的学校,他特别拿出了五万元,还要请北京的庄士敦为他物色几个人才来当教官。 紧接着是军队的事,贡桑把他仅有的二百来人几乎全派到了王府为溥仪加强警卫,杨革见们的拿着的手动步枪,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枪,打一枪得换一发子弹,在战争中是很吃亏的。于是他又让接受过他的新式军训的太监警卫军们训练他们,用他们现在配发的枪练习射击,然后往北京发电报让庄士敦给他先买一批军火,他指定要斯普林菲尔德半自动步枪一千支和马克沁重机枪二十挺,按照他的规化,每个排最少要有一挺机枪,他想先组建一个守备团。 现在的草原并不平静,不仅有流匪,还有从苏联逃过来的沙皇武装不断滋扰,既然决定了要先在这里发展,就得要把城防改善一下,溥仪与贡桑商量过之后,就决定在城的四周深挖堑壕,然后布上铁丝网,做成纵深防御,然后暗修碉堡,里面架上机枪。二十世纪,在坦克还没有大规模被装备的时候,这种防御被称之为士兵绞肉机,布置阵地这点是杨革的老本行了,干起来自不用说,他记得他曾听说过的一句形容这种防御的经典话:深挖坑、广存粮,坚定信念当王八。 眼下,坑是挖的挺深,就是这粮嘛,倒是不多,反正现在人也不多,再说了,目前也没人跟自己在这玩儿消耗战,所以根本不用管他。 不管是贡桑还是他的师傅们,都被他这一招给唬的一楞一楞的,他们不知道这位皇上在哪学的这些,听他讲的是头头是道,但不知道真打起来到底有没有用! 溥仪这几天一直热火朝天的干着,他把四面的工事都修筑好了之后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兵力不够!如果守两面城的话,倒是绰绰有余,可要是守四面,那就有点够戗了。他找到贡桑说道:“贡桑王爷,咱们要再招点兵啊,这点儿人手可不够。” 贡桑满不在乎的说道:“皇上忧虑了,咱们这里还算太平,就算有个把流匪捣乱,以现在的兵力也够用了,再说了,招兵就得养兵,眼下招的太多了反倒给百姓们多添负担,以我看现在还不用急着招,实在不行,咱们办的军校里面还有百十号学生兵呢,如果真需要的时候,只要皇上振臂一挥,各个亲王们哪个敢不来?蒙古草原上立即就会有几千兵马的。” 杨革心里说:你见过打仗吗?几千人还不够死的呢。他微笑着对贡桑说道:“大概是我多心了,那就先不着急着招兵了,还是先修工事吧。” 一个月后,城外工事基本完成,而且他要的那批军火也到了,剩下的事就是练兵了,他也懒得多管了,就让自己的太监警卫们照着他教的那样训练蒙古兵。 这几天杨革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手里的一百多万元钱要怎么花?就这样坐吃山空的话,很快就能花完,如果想要钱生钱的话,这个时代那就只能办实业了,办实业,自己可不是内行,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究竟什么事儿内行,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他颇为自嘲的自言自语的说:“大概就数带人抄家最内行了。” 杨革发现自己想岔了,他连忙聚精会神的又想这个问题,他搜肠刮肚的想这个时期的资本家们,到底哪个最擅长经营呢?大商人他倒是想起了几个,解放以后的他们几乎都被红卫兵们抄过家,然后再进行思想改造!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悻悻作罢,开始换思路思考,那就是做投机,对于他这个特殊时代来的人来说,私营是会被人当做投机倒把的,他自己当然是不会的,他突然觉得身边的罗振玉倒是个投机份子,罗振玉自己虽为官身,但却做过不少生意,或许该找他谈谈。 他出门找到罗振玉,问道:“罗师傅,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这里还缺什么生意?或者是在这里做什么生意合适,而且还赚钱?” 罗振玉奇怪他的这个问题,就问道:“皇上突然之间怎么问起了这个?” 当他把他的想法说给罗振玉后,罗振玉眼睛一亮,乖乖,一百多万!这是对我多大的信任啊,或许我们几个人之中,就好合适做这个事了。他连忙向溥仪说道:“皇上,如果做投机的话,就数入股实业最赚钱了,比如面粉厂、煤矿、纺织等等,但说实话,在这里就不怎么行了,煤矿是没有的,纺织需要大批的进机器,面粉厂嘛,这里还是以牛羊肉为主食呢,而且这也不是产粮区,所以说,这里适合小厂经营却不能做大,以臣看来,养牛倒是挺好,就是得随着水草迁徙。” “养牛?嗯,对。”杨革似乎想到了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是他想抓住却没能抓住的记忆,他又陷入了苦思。 “啊?皇上,您不会真的想养牛吧?”罗振玉只是随口说说,他下面本来打算说服溥仪让他带着钱去东北的煤矿参股的,却见溥仪竟真的动了养牛的心思,不禁有些懊悔刚才自己说的话太多了。 溥仪摆手示意罗振玉不要打扰他的思考,他要想清楚,自己肯定在哪听说过养牛,一定要想到在哪听说过的,或许真能养牛。 “我想到啦!哈哈。”杨革突然变得非常兴奋,对,他想到了,在他上中学的时候,老师曾带领着他们参观过一个养牛场,那些牛并不吃草,而是吃苞米,吃苞米要比吃草长得要快,而且还不用放牧,圈养就可以了,这样就解决了迁徙问题,自己可以办个养牛场呀。 “皇,皇上,快,快回去,贡桑王爷要急事要见您,出事啦!”郑孝胥离老远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很显然,他是一路慌里慌张的跑过来的。 杨革怪异的看着郑孝胥,他知道郑孝胥是个稳重的人,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是不会这么慌张的,难道真的要出大事了?由于杨革紧忙带着警卫朝王爷府跑去。 - (8 )罗振玉的算盘 ***本章节来源***** 杨革对土肥原提出了几条: 一,任何时间,任何情况,在主权不变的基础上与日本展开深度和作。 二,合作期间,日本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蒙古内政,但日本人有建议权。 三,关于非无偿援助之机械设备及人力等等蒙古皆合资参股,但日方参股不得超过49%。 四,非应蒙古之要求,日方不得派驻一兵一卒入蒙。 五,请求日本援助一千万银元贷款。 土肥原听完之后,当下也觉得满意,目前情况,主要是要影响到溥仪,而非绝对控制,且目前日本没有任何理由派兵入蒙,甚至在东北除了割让地,日本兵也不是能随便走动的,而且如果蒙古方面合资的话,等于日本方面又少负担一笔开销,所以这几条对日本目前来说,还是很划算的,何况如果全用日本的机械,到时候肯定会对日本形成依赖,需要的时候不难抓住溥仪的小辫子,就是这一千万元的贷款,由于数目太大,他拿不了主意,必需汇报之后才能给出答复。 土肥原高兴的走后,贡桑又喜出望外的来了。 “皇上,您真是真知酌见,这苞米养的牛比喂草料的牛长的快了一倍,就是牛粪太干,牧民们有时得用手伸进去掏。”贡桑边说边比划着伸进牛**掏粪的动作。 “真的?”杨革也喜形于色,“那你就去办养牛场吧,需要钱就跟我说,如果能成,就全旗推广,扩大生产!” “还有一件事,全旗每年也收不了多少苞米,可养牛场需要的苞米太多了……” “去关外,东北那里的苞米多,去那里收!” 杨革兴冲冲的把罗振玉叫了来,对他说道:“你准备好找人去东北收购苞米,等养牛场办起来就去收!” 这几天都是高兴事儿,杨革对自己的成就感到很满意。就在杨革得意的时候,罗振玉却跑来啦。 他见了溥仪说道:“皇上,这是参股染织厂的意见,请您参详。” 杨革不懂得做生意,更是看不了什么意见报告的,而且还因为罗振玉事无巨细都要跑到他面前唠叨一番,因此他觉得心烦,对罗振玉说道:“我只要成绩,事情既然交给你办了,就给我办好了,别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自己也拿拿主意!” 罗振玉见杨革这样说,心里一阵欢喜,终于是把这位主子烦着了,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成啦。他佯装惶恐的说道:“这怎么能行呢,皇上您才是东家,我只不过是个打下手的伙计。” “别费话了,记着,别给我赔钱了就行,以后养牛场要是成了,你还得去给我卖牛呢,你要是赔了,就把你关进牛场当一辈子牛倌!”杨革笑骂着说道。 罗振玉也笑着说道:“皇上只管放心,既然交给我了,那我就会办得好好的,一定给皇上挣脸面。”然后他又向溥仪要走了五万元办他的染织厂入股的事去了。 罗振玉心里暗暗盘算着,皇上现在一门心思就在他的那些蒙古兵身上,而蒙古兵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军装,我这既然参股了染织厂,也算是大股东了,这一笔的生意当然要讨好皇上了,给皇上做一批军装送去,他一定会很满意的。 果然,军装送去之后,杨革大为满意,还一个劲的夸罗振玉会办事,并且把以后做军装的订单全交给了他。罗振玉这下可受用了,如果照自己的估算,他入股的这些厂子,一年下来最少能赚个几十万,如果再销的更远,那赚的就更多了,仗着皇上的信任,自己一年最少能报个五六万的花帐,等以后皇上的生意做大了,那就更没得说了。 罗振玉还是有能力的,就日本人提出的建设一事,他的功劳就不小,他提议应该外出各地宣传,吸引更多的民族资金加入进来,这样可以多元化的发展蒙古,毕竟皇上的钱是有限的,罗振玉的提议不但解决了钱的问题,还会有更多的人才吸引和加入进来,目前蒙古最缺的是人才,就是这一点打动了杨革,对,最缺的是人才。他还提议让醇亲王办理宣传这类的事,醇亲王毕竟认识的人较多,曾经也是那些商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土肥原又来了还带来了成批的设备和专家,他这次来主要是要投资建火力电厂,因为电是一切工业的原动力,没有电,那么要建工业简直就是扯蛋。按照事先谈好了的条款,日方只出资了49%,而剩余的51%溥仪出了,这下,他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杨革没有想到的是土肥原居然来这么快,目前为了维持城市的发展,也只能靠贷款了。但在贷款方面,土肥原却显得吞吞吐吐,他用各种理由搪塞着,但最后他说的一句话让溥仪看清了他的真正意图。 土肥原说:“如果陛下您没有这么多的钱,可以修改一下条款,比如我方出全资等等,这可以为陛下省去不少钱呢!” 好事轮不到我,杨革心里打鼓,他没有马上答复,只是说:“我筹筹看,要是真筹不到,晚些再建也不迟。” 自从溥仪发电报给北京的醇亲王说明了这里的人手不足,需要醇亲王物色各类人才后,醇亲王把自己的管家张文治也派了过来,说他可以帮溥仪管管财物。没过几天,绍英居然也来了,杨革现在很怕见绍英,毕竟蒙过他的钱。杨革发电报索问醇亲王为什么要将绍英来弄来,醇亲王只是回了几个字:绍英还是有能力的。 没办法,反正缺人手,来了就有活干,绍英被派去专门与日本人洽谈和作项目及建成后的人员安排。张文治这个人杨革还是有些了解的,自己之前就见过他,在北府里的几个月更是了解的多一些,这个人是有野心的,决不愿只做一个奴才,他与奉系的许多军官都有往来,他跟溥仪的几位师傅们一样,一心想光复大清而从中获得一杯羹。他的过人之处就是精明且忠心不二,这是醇亲王暗中对溥仪说的。所以张文治被溥仪留在身边充光管帐先生一职,当然,目前这个职位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一样的摆设,因为溥仪没钱了。 杨革最后只得给庄士敦和溥杰发电报,叫他们也北上蒙古,希望他们能帮自己一把。顺便让庄士敦再买七八千个英式手雷玩玩。或许庄士敦的建议跟别人的不一样。杨革这样想着。 - (9)庄士敦的建议 ***本章节来源***** 庄士敦和溥杰来的那天,杨革借口出去闲逛,带着二十名警卫出了城外等侯去了。 庄士敦远远的看到了溥仪,想到他竟然出来接自己,心里顿生一阵暖意,他同溥杰跳下了车,朝着溥仪跑了过来,到了跟前一把抱住溥仪道:“陛下,您最近好吗?”溥杰也上前抱住了溥仪:“大哥,最近你可瘦了。”杨革好像找到亲人般的感动,他动情的说道:“自从接到你们出京的消息,我就一直焦急的等着,今天你们终于来啦,这里的事太累了,不过总算挺过来了。” 回到了王爷府,溥仪仍念念不忘着自己的手雷,他问道:“庄师傅,手雷你给我弄来了吗?” 庄士敦指了指外面的几辆车,然后对溥仪说道:“皇上,先别说这个,你在给我的信中说日本人准备来帮您建工业?” “是啊,”杨革兴奋的说道:“我正准备让他们帮咱们建冶金厂、水泥厂啊等等,对了还要建一座兵工厂!兵工厂是免费的。” 庄士敦听完,收敛了笑容说道:“皇上,兵工厂电厂什么的都用得上,这点没有什么疑异,但您知道水泥厂和冶金厂吗?” “当然知道了!”杨革觉得好笑,他在想,我比你知道的事情多多了。 “我请问陛下,咱们这里有铁矿吗?”庄士敦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杨革实话实说道。 “那咱们这里有山有石头吗?” “山?有!不过很远呢!”杨革不明白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是呀,而冶炼和水泥厂都必需要建在原料多的地方才行的,否者,光是运输就是个难题,陛下您算过没有?”庄士敦一眼严肃的说。 “哎呀,这我倒给忘了!”杨革恍然大悟,用手拍着脑门说道。 “皇上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应因地制宜,而不应该好大喜功,这样才是对老百姓们真的好呀。” “对,对,庄师傅说的太对了,那你看咱们以后该怎么样呢?”杨革虚心求教。 庄士敦很认真的说道:“目前,咱们当以发展轻工业为主,所需钢铁、水泥等物主要靠买进其它地方的,而咱们所靠近的东北,您所需要的东西几乎都有。咱们的轻工业呢又要以发展为主,多吸引外来流民,以补充蒙古人口不足等方面出现的问题。” 两人谈了很久,庄士敦给溥仪谈了英国的制度,最后给他的建议包括了军队的训练和军队医院和地方医院的建设,以及吸引流民入蒙,吸引各方面人才入蒙等政策等等。 杨革不禁感叹,洋人就是不一样,比自己这个来自四十年后的人懂的知识都多。 关于建医院的事情,杨革实在不是内行,身边也找不到其它人,只好请庄士敦代劳了,他对庄士敦说道:“用钱只管开口找我要,你一定要找到人才,最好可以去外国找,咱们还可以把城里的毓正女子学堂改作医护学校,一律免费入学,毕业后进入战地医疗队。” 庄士敦见溥仪不但听了自己的建议,还能举一反三的衍生了这么多想法,不禁大为赞许,一口一个:“皇上圣德日新”。 杨革让庄士敦先歇两天,然后回国或出外网罗医学方面的人才,尽量多动员留学生。又命溥杰带上人去承德拦截难民,不管有手艺没手艺的能截过来多少就截多少。 这天,杨革刚出城送别了庄士敦起程,郑孝胥就跑了过来,他对溥仪说道:“皇上,那天的日本人又来啦。” 杨革问道:“是不是还是那个那个,二吗?”杨革一时竟想不起土肥原贤二的名字了,只记得他的名字里有个二。 郑孝胥忍不住哈哈大笑,北京方言“二”字是指某人有些缺心眼儿,郑孝胥笑着说道:“对,就是那个日本二。” 杨革也乐了,对郑孝胥说道:“你让他在府里等着,我马上回去,不知道这次有什么事儿,如果兵工厂再不给咱们办,贷款再不给,我就不要他们的东西了。” 这边,绍英正媚笑着陪“日本二”说话,见溥仪进来,二人连忙起身躹躬问安,溥仪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让几个人重新坐下。 绍英先开口了,他得意的说道:“皇上,经过臣与日方的磋商,他们已经把兵工厂设备拉了过来,而且还批了三百万银元的贷款,臣已经带过来了,请皇上过目。”他边说着边递上一张银行凭票。 杨革见了银票,心里舒服,他接过去递给身后的阮进寿:“给张文治送去。”然后又夸绍英:“嗯,你办的漂亮,以后还要多费心。” 土肥原说话了,他问溥仪:“皇上,您上次提到的冶金厂等项目,就目前在当地来说很不妥当,所以我们日方并没有答应,还说要皇上考虑考虑……” 杨革扬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道:“我经过与他们商量,也觉得现在不必要建,就是本地并非煤铁产区,考虑到不论是兵工厂还是电厂等方面都需要很大的消耗,所以才提议要建的。” 土肥原听完微微一笑,很有自信的说道:“原来皇上是耽心这个,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东北的矿产丰富,只需要我们日本方面跟张作霖打声招呼,不论什么东西都能运进来的。” 杨革听完,努力显出喜出望外的样子也笑道:“那就劳烦你去东北连络一下,我们马上就要投产了。” 土肥原看到溥仪满面的高兴,也不禁一阵得意,他得意的是日本在中国的地位,不论是谁都有求着日本人的时候,他正是要溥仪的这种依赖心情,只有在他心里日本人有了地位,以后才能更好的掌控他。 土肥原在喀喇沁住了十几天,一直到军工厂完全装好,而且试生产了一批之后才告辞去了东北。 自从有了兵工厂,可把杨革稀罕坏啦,他几乎天天都跑过去看,还时不时的问日本技工们:“你们能不能生产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千万别生产你们的三八大盖儿了。”“你说,这里能不能造出迫击炮来?”……日本技工们起先还有问必答,最后觉得烦了,只装作听不懂,杨革闹了个没趣,也不往兵工厂跑了,对绍英说道:“你多找几个有眼力劲的工人,让他们留点儿心看着,争取把技术学到手,到时候咱们把这些日本鬼子全辞了。” 没过几日,土肥原发来电报,他请绍英去东北洽谈买原料的事,绍英跑过来问溥仪的意见。溥仪很慎重的把大家伙儿全找了过来,包括贡桑、罗振玉。 溥仪问众人都具体需要什么,开个单子交给绍英。 陈宝琛听说绍英要去东北,他对绍英说道:“绍大人,你去东北,如果能见到张作霖,一定要试探一下他对皇上的态度,咱们争取能拉拢他,至少要表达咱们对他的好感,不至于以后他与咱们为敌,毕竟咱们离他这么近。” 绍英说道:“表达好感至少也得送个见面礼什么的吧。” 绍英说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溥仪,杨革被看的发毛:“都看我干嘛?我这出了宫,哪有什么好东西?”他环视了一下众人,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啦,我写福寿字送给他,他不是喜欢吗?” 众人脸上露出泄气的表情,大家心想:谁稀罕你那不值钱又难看的福寿字? 杨革见大家都没说话,知道送福寿字是不成了,他想了又想,只得对阮进寿说道:“你去把我帽子上的宝石摘下来吧。” 张文治对溥仪说道:“皇上,奴才在醇王府时与几个奉系军官拜了把兄弟,我可以跟绍总管一块去东北活动活动。” 杨革心想也成,让张文治拿着钱比让绍英拿着钱要放心的多。他同意了,最后他又对罗振玉说道:“你也给我去东北,收苞米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罗振玉当然不愿意去了,他心想:当初我要去的时候你不叫我去,现在我这事儿都弄成了,你又叫我去,我这一去,手头上的事儿交给谁?交给谁谁不得知道我的底细呀? 他推托道:“皇上,现在工厂的事儿都是刚办,我怕是走不开呀。” 杨革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张孝胥陈宝琛他们又不懂经商,绍英他们去谈矿产买卖,这里也就只有你能去合适了,你不去,难道叫我去呀?” 罗振玉无奈,只好说去,最后他又推荐自己的儿子接替自己几天。杨革准了,他这才放下心。 - (10)张作霖 ***本章节来源***** 辞别溥仪,几个人出发往奉天而去。 没过几天,他们就来到了奉天,土肥原早在奉天大饭店迎接他们了,于是几个就先住在了奉天大饭店。 第二天一大早,张作霖就派了自己的儿子张学良来请,几人换好衣服随张学良去了大帅府,只留下了张文治、罗振玉,罗振玉带着几个随从跑去粮行收苞米去了,而张文治也跑出去拜访一些老相识。 绍英和土肥原到了帅府,见张作霖已在大门口迎接了。 张作霖见二人已到,快跑前几步,先对着绍英说道:“来的可是绍大人?” 绍英慌忙见礼回答道:“蒙古买办绍英,见过大帅,大帅一向可好?” 张作霖也慌忙拱手回礼:“托圣上鸿福,贱躯尚健,圣上一向可好,我这一直很挂念呢。” 绍英又回道:“皇上现在很好,有劳大帅挂念了。” 二人客套完之后,张作霖这才与土肥原打招呼。 土肥原见张作霖先与绍英亲热,把自己晾在一旁心里很不高兴,却仍微笑着与张作霖客气几句。 张作霖把二人客厅,众人落座,绍英把一个匣子捧到张作霖面前说道:“皇上特意让我带点儿东西给大帅,微薄之物望乞笑纳。” 张作霖好似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愧领了,愧领了。”然后打开一看,见是一颗硕大的宝石。 绍英连忙说道:“这是皇上顶冠上的宝石。” 张作霖听完,慌张的站了起来,往北躹躬拱手道:“臣谢主隆恩!”然后又面露惭色的对绍英说道:“我无尺寸之功,却受这么厚重的礼物,真是惭愧之至。” 绍英又忙宽慰道:“皇上仁德宽厚,常念起昔大帅赶出冯玉祥之恩,特才赐此物给大帅,别无他意。” 张作霖又谢了几番恩。与绍英聊了起来。 一旁再次被冷落的土肥原咳了几声,然说对张作霖说道:“张大帅,咱们下面谈谈正事吧!” 张作霖“啊”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说道:“绍大人亲自来,只顾高兴了,却把正事儿忘了,绍大人请放心,您回去转告皇上,就说东北的原材料,只要我张作霖在,绝没人敢阻拦你们的货物。需要什么只管来采购,必要的时候我会派人亲自给皇上押运去蒙古。” 绍英一听心里想:那还谈什么?这不成了吗? 绍英微笑的说道:“既然大帅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成了,我回去后一定转告皇上,皇上日后必然重谢张大帅。” 自从他到大帅府门口后,他就一直观察张作霖,他觉得张作霖心里还是有皇上的,且不说他出于什么目的吧,但他肯定是支持皇上的,甚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冷落日本人,这足见在他心里还是皇上重要。 土肥原这时心里真是生了气了,他气的不是张作霖对绍英比对自己热情,而是张作霖对日本的态度,自己跑来跟张作霖说了半天,他愣是坚持非得溥仪这方面派人来谈,而等溥仪的人一来,他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了,这算什么?自己的面子是小,大日本的面子还顶不过一个区区的前内务府总管! 毕竟是老油条了,土肥原隐忍了胸中的怒火,笑着对二人说道:“那这件事就定下了,咱们喝一杯庆祝一下。” 张作霖大笑道:“哈哈哈,你们来到奉天,本帅就尽地主之谊,我这就安排摆筵,咱们三个就痛痛快快的喝酒。” …… 张作霖不但每天都请绍英入府喝酒,而且还把绍英采购的单子要了过去,安排自己人去办理,绍英后来觉得不好意思,借口放心不下采购的事情,张作霖这才不再请他过府。而土肥原,张作霖只随便派了个人佯装着去客气了一下,土肥原怎么会看不明白?只他是故意冷落自己,就先跑回北京了。 张作霖之所以要故意冷落日本人,其原因固然是因为看清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其中还有对日本人的不满,土肥原贤二一直在帮助张作霖,并且向日本军方保证张作霖会完全听命于关东军,然而,张作霖并不甘心听命于日本人,做一个傀儡。他明白日本人在利用他,但他也是在利用日本人。现在,他羽翼已丰,自然不会像日本人所希望的那样对其言听计从了。对于日本不断提出的各种“权益要求”,他要么设法推月兑,要么就干脆不办。对于日本人不准他占领北京的要求,更让他感到生气,他明白,日本人耽心战火会波及满洲,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他关起门来在东北三省搞**。 而这一点,也是日本人为什么会找到溥仪的原因,因为张作霖开始不听话了,他们需要一培养一个新的完全听命于日本的政权,而溥仪,不论哪方面都合适。 张文治这边也找到了当奉军军官的把兄弟们打听了张作霖的心思,他们给张文治讲了张作霖曾经的一段轶事: 有一天,张作霖出席日本人的酒会,酒过三巡,一位来自日本的名流力请大帅当众赏字,他也许知道张作霖出身绿林,识字有限,想当众出他的丑。但张作霖抓过笔就写了个虎字,然后题款,在叫好声中,掷笔回席。那个东洋名流瞅着“张作霖手黑”几个字笑出声来。随从连忙凑近大帅耳边提醒:“大帅写的‘手墨’的‘墨’字,下面少了个‘土’,成了‘黑’了。”哪知张作霖一瞪眼睛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俺还不知道‘墨’字怎样写?对付日本人,手不黑行吗?这叫‘寸土不让’!”在场的中国人会心而笑,日本人则目瞪口呆。 张文治听了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位靠日本人起家的张大胡子却有这样的骨气,后来张文治又把这件事讲给了溥仪,溥仪听完,大笑不止,也学着张作霖的腔调:“妈了个巴子的!对付日本人,手不黑行吗?”从此,杨革对张作霖也起了敬佩之意。 绍英等到罗振玉把事情都办完了,这才向张作霖辞行,张作霖亲自己送出奉天,临行时对绍英表示,希望皇上能来东北玩玩,到时候自己一定以接待君主的礼仪接待溥仪。这一番话把几个人说的是心花怒放,欢喜连天。这是张作霖在表明态度,他是支持溥仪的。 等他们拉着东西回到蒙古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了,他们这趟出去,一共用了二个多月的时间。 杨革在焦急的等了两个月后,终于把他们盼回来了,现在蒙古缺的就是原材料,军工厂都停工了有一个多月了。 - (11)民国政府的担忧 ***本章节来源***** 杨革在这边闷着头的发展,引起了归绥方面的警惕,自从听说溥仪来到绥远,他们就一直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尤其在溥仪仅用区区二百名说好听点儿是军队,其实就是贡桑的二百名卫士打败了俄国近千名流寇之后,就更加的“关心”起了溥仪的动向。 归绥方面把他们的这种不安报到了民国临时总理黄孚处,黄郛起初也并不在意,毕竟是下了野的皇帝,能有什么作为,但自从听到了溥仪大建工业以及与东北的张作霖合作,张作霖把绍英待为上宾等消息后,也深感担忧起来,但毕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溥仪那方面也没有什么动情,自己又怎么好派兵赶尽杀绝呢?如果发兵的话,对全国都无法交待。 于是,黄郛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找了一个精明的民国官员做特使,以送家用岁币为由去绥远探查情况,如果溥仪真有野心欲图复辟,那么自己就有理由发兵了。 而杨革这里呢,仍旧热热闹闹的办他的建国大业,这个季节,来草原收购牛羊和皮毛的商人们多了起来,杨革所办的养牛场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年,养牛场养出来的牛个个肥头大脑,深受那些贩子们的喜欢。草原上的其它旗也开始效仿这种做法,甚至东北的苞米都涨价了。 庄士敦在离开了二个月后,给他推荐了几名留学生和几名国外比较有名气的医生,他的军医学校也办了起来,由于流民迁来的太多,杨革只得在城外附近重新盖起了新村镇,以安置流民,凡是愿意当兵的都当兵,愿意做工的,都有工作安排,识点儿字的都给安排入了军校学堂,而未婚的女孩,不管识不识字,都安排进了军医学校,总之一切从简,他现在的方针是宽进宽出,学点儿总比不好的好。毕竟缺人。 当民国特使杨济民来到时,看到的全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向,这才觉得民国方面的担忧是对的。 “什么?国民政府?蒋介石的人吗?”当杨革听到陈宝琛的话时,楞了好一会儿,蒋介石派人来看我? 陈宝琛被溥仪的这句话弄的模不着头脑,他反问道:“蒋介石是谁呀?” “一个大坏蛋!”杨革这才时才想到,国民政府是指的北京方面的黄郛,“你是不是说的北京的黄郛呀?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陈宝琛说道:“据说是来送家用岁币的。” “哈哈,现在来送钱了,送来了就要,叫他放下钱走人!”杨革想起自己被冯玉祥赶出宫时的情景就来气,当时自己多丢人啊。 “您得见见他,要不然民国那边也不好看,是不是?”陈宝琛知道皇上又耍小脾气了,他耐心的劝道。 “叫他进来吧。” 杨济民进门向溥仪走来,伸出手作出握手的姿态说道:“你好,溥仪先生,我是国民政府的特使,给溥仪先生送家用岁币来了。” 杨革见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连个躬都不躹,不禁有些大怒,自从他来到蒙古后,没有一个人敢直呼自己的名字的,而且连日本人见了自己都要躹躬,这位送钱来的特使算什么东西? 杨革见他伸着手要与自己握手,他就偏不把手伸出来,而是歪了一下头对着杨济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坐下吧。” 杨济民闹了个没趣,表情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下,对溥仪说道:“黄总理派我一来是送岁币,二来是问问溥仪先生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只要合理,黄总理说了,都可以答应的。” 杨革生硬的说道:“钱送来了就行,其它的我自己有办法弄,不劳烦黄总理了,你回去向黄总理转达我的感谢,我在这里很好,用一句成语来说就是乐不思蜀,顺便再给黄总理说一声,叫他别忘了每年都送银子。”杨革现在很牛x,东北的张作霖支持自己,自己还怕个吊!不能跟以前似的,见了政府的人不论说什么都得小心点儿。 杨济民楞了,他本以为之前不跟自己握手是因为溥仪还不习惯这种西式的礼节,但听了溥仪的这种话,他明白了溥仪心里的恨意,他是在恨民国把他从宫里赶出来,这次来蒙古,他本来想仗着自己特使的身份对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颐指气使的教育一番,却没想到这位皇帝的脾气还这么大,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济民微笑着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来意并很含蓄的说明了民国政府的担忧:“杨某这次是奉黄总理之命给溥仪先生送岁俸家用的,请溥仪先生清点收下,黄总理还希望溥仪先生能安份守已,既然已经逊位做了公民,就有了公民应尽之义务,事事以国家为重,当然也得受宪法之管束,千万要明白立场,别被人蛊惑,再做一些事,另北京方面担忧。” “担忧什么?我一个被赶出来的没权没势的皇帝你们也担忧,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洋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们怎么不担忧?军阀混战你们怎么不担忧?硬的不吃拣软的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杨革越说越想,想起所见所闻,想起饱受战争苦难的流民们,越想越气,口气最后变成了咆哮。 听了溥仪的话,杨济民气得浑身哆嗦,怎么溥仪这么混蛋!给你送钱来了还不好?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我这笑脸却贴上他那张冷**了。 杨济民这会儿也犯了脾气,冷笑着对溥仪说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皇上吗?你只不过是民国的一个普通公民,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现在我代表的是民国政府,你就这种态度吗?” 杨革一见杨济民跟自己叫上板了,他怒极反乐:“呵呵呵,对,我现在不是皇上了,你以为你就可以用民国政府压我了吗?我怕你?你们给我钱是应该的,民国的江山是我让出来的,收你们点儿钱还不应该?你要老子什么态度?给你下跪?” “你……”杨济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溥仪,他大睁着双眼看着蛮不讲理的溥仪,嘴巴张的大大的成了四方形,干张着嘴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词好,此时的他恨不得抓住溥仪的衣领给他几个嘴巴子。 “我什么?留下钱滚蛋,我这不管饭!”杨革更是得寸进尺,他非得把杨济民气得吐血不可。 “我民国侍你不薄,你怎么可以……” “违背盟约把我赶出宫就是待我不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民主共和怎么能再有皇上?你这种态度真是真是……是忍孰不可忍!”杨济民用这一句话总结了溥仪的态度。 “什么什么?婶可忍,叔不可忍?对啦,就是叔不可忍啦!快滚快滚!”杨革故意打岔。 “好好好,我走,你,你等着,等我回去如实的给黄总理说。”杨济民气得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回头指着溥仪说道。 “不送了您呐,您走好!”杨济民气极败坏的窘样使杨革乐开了花了,两只手往前扇着对着杨济民作起哄状。 杨济民走了,临走时忿怒的对陈宝琛嚷道:“这个人太无理了,真是,真是……”他真的找不到比那句“是可忍孰不可忍”更合适的词来形容杨革恶劣的态度了。 陈宝琛连忙劝道:“大人别生气,皇上他少不更事,又太顽劣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说他,好好说说他。” “皇上?他还是皇上吗?就是你们这些人宠着他,才使他变得这样不可理喻的!” 陈宝琛等人大叹溥仪的顽劣,怎么又忘了要韬光养晦了呢?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让皇上见特使的好。 等杨济民回到北京对黄郛讲了这些后,黄郛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杨济民以为黄郛在笑自己受辱的经过,他对黄总理说道:“怎么黄总理您还笑?他这不是羞辱我呢,而是在羞辱咱们民国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又想起了溥仪的那句“婶可忍,叔不可忍”来了,立即又是气往上顶,说不上话来。 黄郛说道:“他既然敢跟你这么说话,就是说明了他心里一直有气,还是气咱们把他赶出宫去。” 杨济民说道:“是呀,就是呀。” “你没有见他们的军队?” “是的,只有守城门的几百人,我也问周边的牧民们了,都把他给夸神了,说他用二百人怎么打败……” 黄郛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然后又对杨济民说道:“如果他真的想有什么举动,那他肯定不会对你这样说话的,你也说了,他就几百人,他几百人能干什么事儿?而且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又会有什么城府呢?” 杨济民争辩道:“可是,他那态度太气人了。” “呵呵,小孩子脾气,不用理他,咱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发兵打他吧!” 杨济民最后只好悻悻的说道:“好,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唉,就是这五十万算是便宜那小子了。” - (16)后有追兵 ***本章节来源***** 次日一清早,对面阵地的冯军就大喇叭哟喝开了:“大清国的溥仪皇帝,快来看看你们蒙古雄兵,我们今天可要处决啦!各位蒙古的乡亲们,别跟着皇帝卖命啦,要是再执迷不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杨革听见了,急忙爬上城楼,看到对面的国民军们押着一群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还乡团伤兵,枪口对着他们,让他们跪成一排,做处决状。 他对着后面的郑孝胥说道:“这是心理战,你也赶紧给我找喇叭去,快点,咱们也要对他们用。” 喇叭找到了,杨革对着喇叭冲冯军阵地叫道:“叫你们的指挥官来回话!” 吉鸿昌笑了笑,对溥仪喊道:“皇帝陛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根椐日内瓦公约,交战双方都应该优待俘虏,你这么做将来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哈哈,你懂的还挺多的嘛,皇帝陛下,如果你能出来接受检查,我保证不会伤害无辜!” “有什么要检查的?你以为你们的意思我不明白吗?你们就是想来抢东西的,我这区区二千人乃本地自卫武装,不用你进城检查了,我这都说了,你看着办吧。” “呵呵,皇上要是不合作,那就别怪我了!”吉鸿昌神定自若命令士兵们开枪了。 “嘭,嘭……”被俘的蒙古伤兵们应声倒毙。 城上城外的蒙古兵们见了无不动容,那是自己的同胞们,他们有的忿怒,有的哭了,有的高喊:“报仇啊皇上!” “啊——,混蛋,老子要跟你们决一死战!来人,来人,随着我出去打!”杨革被吉鸿昌彻底的激怒了,他歇斯底里的发疯般的大吼大叫,准备抄家伙出去跟国民军拼命! 警卫们也群情激奋,听到溥仪说抄家伙,纷纷掏出手枪就要随着溥仪出城。 身旁的郑孝胥等人慌忙拉住溥仪,苦劝道:“皇上,不可以身冒险,他这是激将之法!” “冯大帅正在来的路上呢,他还把皇帝陛下的家眷带来了,北京的醇亲王这个时候正在哭鼻子呢,哈哈!”吉鸿昌边笑边说,显得那么的神态优雅! 这声音尤如嘲弄一般,在杨革听来浑身的起鸡皮,字字句句都如芒刺一般扎在杨革的身上,他怒极,对着喇叭嘶声力竭的吼道:“你,你,你真是,真是上坟不带烧纸,惹你祖宗生气!你等着,等着!” “哈哈,”挨了骂的吉鸿昌更是得意,他换了个口吻说道:“我在外面等着迎接陛下您呢!” 杨革骂骂咧咧的传令道:“都给我下去准备,今天跟他拼了!” “皇上,千万不要出去,您要是出去了,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了!”贡桑见众人苦劝不住溥仪,自己慌忙跑到溥仪身前拉着他的手跪了下去,“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蒙古兵们报仇,可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些蒙古兵们的仇就更没人报了。” 杨革扶起贡桑道:“王爷,他欺咱们太甚了,你看看,这些蒙古兵们,我来到之后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而他们却肯替我卖命,如今连仇都不给他们报,叫我怎么安心呐?” 贡桑老泪纵横,他又劝道:“皇上,您的心意大家都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他又转过头来大声的问其它的蒙古将领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齐声答道:“是!” 贡桑见溥仪脸上有缓和之色,忙复又跪下,大声说道:“大家伙儿都跪下求求皇上,请他暂忍一时之气,以图日后为我们死难的蒙古同袍们报仇!” 众人听到贡桑的话,呼拉拉的全跪下了,异口同声的说道:“请皇上暂时息怒,这个仇咱们一定会报的!” 杨革此时此刻被这群蒙古军人们感动着,他慌忙对着大家说道:“大家快请起来,我们是军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都不许再跪了!大家放心,这个仇,我溥仪会记着,而且早晚一定会报,到时候咱们拿冯玉祥的脑袋来祭今天战死的兄弟们!大家记住我溥仪今天说的话,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众人听到溥仪居然称呼大家为兄弟们,一个个的不禁为之动容,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帝,居然跟我们这些蒙古兵们称兄道弟,就为这句话,死了也值! 他们也跟着溥仪大声而且非常坚定的吼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一时间,城内城外,还乡团的蒙古军都跟着吼了起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声音久久不能平静,回荡在大草原上,传得很远很远,盖过了国民军阵地上的喇叭声,国民军们也沉默了,这阵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有些害怕了…… 就这样,两支部队耗了起来,冷静下来的杨革见张作霖迟迟不发兵,也开始坐不住了,郑孝胥整天的念叨着:“这日本人,关键的时候屁都不顶一个!” 杨革批评他道:“指望谁也别望日本人,他们见你势力强了就跟你玩儿,一见你遭秧了,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他害怕冯玉祥的到来,但看情形这是早晚的事儿。他已经开始打算撤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往哪撤,他派人去东北,希望张作霖能够让他撤到关外。 而这时的日本人,自从收到了溥仪的求救信,也赶紧的找张作霖商量,要他起兵,如果张作霖的军队需要休整,那么,可以借一条道给日本关东军,与关东军去解救溥仪。 张作霖当然没答应,他不答应把路借给日本人,并且对日本人说道:“这是中国的内政,你们出兵,怕是不合适,我已经在联系武汉的玉帅,不日即将发兵联合攻打这个“倒戈将军”。” 1926年元月,刚过完春节,也就是在溥仪被困得有半个月后,张作霖终于发兵了,他兵分三路,第一路由赵恩臻攻打山海关,第二路由吴俊升攻打承德,第三路由汤玉麟攻打赤峰,然后与吴俊升汇合攻打承德。 武汉的吴佩孚也开始动了, 与此同时,姜登选也奉命率部赶往喀喇沁驰援溥仪,并且暂时驻扎喀喇沁保护溥仪安全。 奉军还没到,吉鸿昌就收到了消息,冯玉祥命令他马上往归绥撤退。 吉鸿昌不敢怠慢,只得匆忙撤退,甚至连一些辎重都丢弃了。 杨革自从得知了张作霖发兵的消息之外,一直坐立不安,焦急的等着援军的到来。听了守城的军官回报,兴奋的说道:“快快,给我追上去打!” 郑孝胥劝道:“皇上,他们都是有经验的军人,想必定有防备了,不如就这样让他们走吧。” 杨革眼睛一翻不高兴的说道:“你懂什么?宜将剩通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你没有听说过吗?” 说罢,杨革再不理会他们,对着唐家二兄弟说道:“你们还敢不敢再去打了?” “敢,敢!正好可以报上次的仇!杀个痛快!” “好,你们这次也是分成两路,一个前路一个后路,把能带的兵全带出去,连同各个王爷们的骑兵你们也带去,记住,一前一后,就算他们有准备也不怕,给我一直追,追回来一个大胜仗回来!” 吉鸿昌撤退的时候,只安排了一个营做断后,他并不认为溥仪敢来追他,前天的偷袭让他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军人素质,相信一定可以起到震摄作用,所以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人断后,一路上也是放心大胆的向西北走,瞧那样儿好像不是在撤退,而是在征伐一样。 唐绍武有骑兵,所以先头部队很快就追上了吉鸿昌的断后部队,两支队伍一见面就交上了火,吉鸿昌的断后部队并没有带多少重武器,骑兵们一个猛冲,立即阵地就被冲散,士兵们再无斗志,慌忙逃窜追赶前面的部队去了。 吉鸿昌听到后面交火的枪声,大叫不好,这个溥仪还真敢追来,他急忙命令收拢队形,做好防御,但一时之间却没办法做到,队伍已经拉的很长了,听见了后面的枪声,有些人不愿意往回跑,倒希望能往前跑。 后方烟尘滚滚,嗬呼声不断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转眼间,蒙古骑兵们就已经冲了上来,紧随其后的是步兵们,他们把重击枪从马背上卸下,对着冯军不断的扫射,掩护着红了眼冲锋的蒙古兵,他们要报仇,要当前日之仇。 冯军们顿时一阵大乱,甚至连吉鸿昌都指挥不住了,他站在吉普车上一支手拉着车门,一支手挥舞着掏出手枪,对天连开三枪大声叫道:“都不要乱!都不要乱!各找掩体,各自为阵,后退者杀!” 但显然效果并不大,仍有人因为惧怕而往后跑。吉鸿昌用手枪连毙了三个逃兵,这才稳住阵脚,后面的冯军也有了时间,纷纷把重武器往下卸。 缓过劲来的冯军对着冲过来的蒙古兵们枪炮齐射,顿时把冲锋的势头压制了下去。蒙古兵们甚至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这一下冯玉祥的军队充份显示了真正的临危不乱的军人素养。 就在唐绍武进攻困难时,唐绍骧的追兵也到了,他见从正面攻伤亡太大,急忙与唐绍武商量,让他暂停用骑兵进攻,改用步兵小分队向前推进,而自己则领着人马从侧面攻入,去攻其指挥车。 唐绍骧指挥骑兵们向吉鸿昌的吉普车冲来,又加上了有重机枪的掩护,如破竹之势般的冲跨了左侧的防御,眼看就要冲到吉鸿昌的车前,而唐绍武见敌阵已被冲破,也指挥人正面直冲,冯军前线已经彻底的乱了,不少人不顾一切的往后撤,这一退又牵动了后面阵地上的冯军也跟着溃败。 吉鸿昌见大势已去,只好钻进吉普车,率领着残部仓惶的往归绥败去…… - (17)讨冯通电(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节来源***** 唐氏两兄弟春光满面的回来了,这次追击可谓大获全胜,打死俘虏了四百余人,还缴获了五百多条枪支,粮草缁重更是不计其数,而自己这一方仅损失不到一百人。 杨革为了庆祝此次的胜利,特别宣布休整三天,这三天内每天都是好酒好肉的犒劳将士们,经过这一次的战斗,他又成熟了不少,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军医院已经住满了受伤的士兵,有不少人因为受了感染而死,毕竟现在的医学还不算发达。 他想到了一种药,一种叫做盘尼西林的抗生素,这种药在二战中救了不少伤兵,不知道现在这种药出来了没有,看来还得问问庄士敦呐。 三天后,姜登选的援军赶到了,溥仪把他接进了府内,紧忙的问了一下战事,姜登选说道:“如今大帅已经攻克了山海关,一路军正向滦县进发,而攻赤峰的这一路在我来到之前就已经占了赤峰,赤峰并没有多少守军,一听说奉军打过来了,他们连枪都没放就跑了。吴大帅的兵也到了池州了,此次目的非常明确,一定要赶跑冯玉祥。”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我放心了,我也打算派人也去凑湊热闹,报报前几天的围攻之仇呢。” 姜登选听完暗暗觉得好笑,心里说,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凑热闹? 他忙笑道对溥仪说道:“皇上不必为了这些事情费心,我们早就计划好了,这次一定能打跑冯玉祥,还有上次郭松龄的事,卑职还要多谢皇上呢!” “谢我什么?” “谢皇上提醒,使得卑职免遭杀身之祸!” “哦,一些小事,如果那天我不提醒你,那今天你也不会来替我解围啦!”杨革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可卑职还是欠皇上一个人情!”姜登选也附合着溥仪笑道。 杨革心里在盘算着,他想要趁机扩大一下地盘,要往哪扩呢?他想占承德,但又怕张作霖不给,如果自己去抢的话,抢来抢不来是一说,会不会引起张作霖的猜疑又是一说。 如今之计,只能去抢归绥了,那里毕竟还是国民军的地盘,抢下来也没人说什么,而且还是绥远的省会,人肯定多。 可是就凭自己这么点儿人,抢得下来吗?归绥守军肯定不多,否则吉鸿昌他们不会放着承德不跑而跑这么远的归绥,显然是城内空虚怕出了乱子,但归绥最少也得有二千人吧,外加吉鸿昌的两个团。于是他想让姜登选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他就对姜登选说道:“姜将军,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皇上有事请讲,卑职能办到,一定再所不辞!” “呵呵,这个嘛,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冯玉祥的国民军前几天来打我们,无故杀了我们不少蒙古同胞,而现在他们的残部逃到了归绥,现在你们在这里,他们不敢妄动,如果你们走后,怕是他们还会再来的。所以我想把归绥打下来,一来是报仇,二来也可以为张大帅分忧,也算是我们蒙古军为讨冯出一份力了。” 姜登选面露难色:“这个嘛,皇上,你也知道,军人要服从命令,卑职接到的命令是来这里保护皇上的,除非自卫,否则动一兵一卒都得要大帅的军令。” “这个我知道,我并没有要奉军去打,只要穿上我们的军装,那就是我们的蒙古兵了,我只需要你能提供一下火力支援,我们蒙古兵打头阵。” 姜登选犹豫不决的说道:“怕是被大帅知道了不好。” 杨革忙拿出五十万元的银票递给姜登选道:“这些你先拿着,算是我酬军之用,另外再给你三千只我们这里产的仿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子弹全由我们提供,等打完之后,遇难之将士抚恤均由我出,另外对将军还有厚礼重谢。” 姜登选看见钱心想:这位皇帝可真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够我好几个月的军饷了,这枪也真舍得给。 他慌忙推辞不受道:“为皇上办事,哪能还要您的钱呢,只是,只是这可是违反军令的。” 杨革硬是塞到他的手里说道:“我这里有衣服,你们穿上就是蒙古兵了,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就算张大帅知道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或许他也会赞同的,毕竟咱们打的还是冯玉祥的部队。” 用溥仪的枪弹打仗,自己不过出了人而已,自己的人阵亡了还能得到补偿,而且还送自己几个月的军饷,这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所谓的武官不贪财那是假的,姜登选一个月也挣不多少,而自己每个月的花销也少不少。他权衡再三,考虑了一下利弊,终于下了决心。 姜登选站起立正行了个军礼说道:“一切听从皇上的意思。” 杨革大笑道:“好的,咱们先喝酒,然后请你帮忙找个打仗好的部下领着兵去打,把我全部的兵都带上。” 姜登选命令所部陈琛旅换上了还乡团的军服军大衣,外带一个炮营,命陈琛做总指挥,一举拿下归绥! 溥仪命贡桑王爷督运粮草结养,由于行军路线太长,很难确保结养的及时供应,但如果贡桑押桑做督运官的话,这些问题就好解决了,此次走的路线全是蒙古境内,那些蒙古王爷们都与贡桑熟络,甚至关于城市建设方面很多都受贡桑的影响,所以,如果一旦断粮断草,贡桑会有办法借来的。 杨革也让唐氏兄弟把人马全带上,随同出征,一切行动听从陈琛的指挥!择吉日出发。 打之前要把與论做足,一定要申明自己为什么要讨冯玉祥。 溥仪以贡桑王爷的名义通电列举冯玉祥的三大罪状并决定誓师讨冯: 一、姿意挑起军阀混战,欲置国家与水火。 二、发动北京政变,强囚大总统曹琨,意图不轨。 三、无端攻打蒙古等地区,挑起民族矛盾,残害蒙古同胞,破坏五族共和。 我蒙古族同胞长期以来饱受其所辖之国民军岐视、欺压、甚至被其无故大肆屠杀,早已忍无可忍,而冯贼为一已之私利,无故发动北京政变,强囚大总统,后又巧言蛊惑军人造反,以至国家内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其所做所为实令国人发指,其累累恶行,终遭天怒人怨,今幸值吴、张二帅,起兵为国讨贼,我蒙古各族虽兵微将弱,但仍愿起兵响应,尽绵薄之力,今日会蒙古众王公联合起兵,往归绥讨冯贼残部,誓与冯贼之余孽决一死战! 贡桑的电报一发出,马上全国各大报刊转载,甚至得到许多人的支持,特别是蒙古各个王爷们的支持,当然还有直系和奉系的通电支持。 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杨革慷慨激昂的对将要出征的蒙古将士们说道:“各位蒙古弟兄们, 大家还记得咱们被冯玉祥的国民军围困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众人齐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杨革摆手示意士兵们安静,然后又说道:“对,就是这句,现在,咱们的仇人就盘据在归绥城里,如今咱们的救兵也来了,还愿意帮咱们报仇,你们说咱们要怎么办呐?” “报仇,报仇……”群情激奋的战士们高喊。 “对,报仇,一定要报仇,现在出发,蒙古的好儿郎们,我们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勇士!出发!” 战前动员做完了,八千多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往归绥出发。 - (18)暗战(再次求推荐收藏) ***本章节来源***** 归绥城里加上吉鸿昌的败兵总数也只有四千多人,那些原来的守军们和还乡团的战士们一样,也没有打过仗,可以说其主力只有吉鸿昌带来的两个团。 吉鸿昌起初听到溥仪派还乡团来攻打归绥的消息时,失声冷笑道:“这位小皇帝大概是傻了,他以为打了一个小胜仗就了不起了吗?随便征了几个蒙古牧民就敢来攻我的归绥!我必叫他有来无回!” 吉鸿昌断言,以溥仪的区区几千还乡团怕是连乌兰查布都打不下来,他们缺少攻坚战的经验与武器。他只命令赵席聘率所部进驻乌兰查布协防,甚至对赵席聘说道:“只需城内防守足矣!”足见他是何等的轻敌。 溥仪的还乡团还未到乌兰查布,赵席聘就收到了准备的情报,他吃惊的问巡逻兵:“你看清楚了没有?” 巡逻兵回答道:“确实看清楚了,不但行军队形整齐,而且还发现有大炮等重型武器,估计最少是一个炮兵营。” “你有没有发现飞机?你到底看清了没有?是不是那些蒙古兵?”赵席聘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刚从那边撤回来,他们也就几个小口径的迫击炮,这才几天的工夫,就有了炮兵营了?他怀疑自己的巡逻兵说慌,于是就用不信任,而且还带着嘲弄的口气奚落道。 巡逻兵很认真的回答道:“报告,没有发现飞机!他们穿的全是蒙古兵的军服!” 赵席聘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继续侦查。” 巡逻兵打了个立正敬礼:“是!”下去继续侦查去了。 有援军!赵席聘费心的想了半天,他终于想明白了,对,肯定有援军,改头换面的张作霖的奉军! 他急忙对着副官大叫道:“快,快电告旅座,把侦查到的情况如实上报!” 还不等副官说话,他又下令道:“快去通知,命令各个营级军官火速来见我!” 如果真有炮营的话,那么守城就等于是自杀,于是赵席聘对各个营长们布置任务,命他们迅速出城筑建工事。 但时间太仓促了,一切都太晚了,陈琛率领的还乡团已经快到了。 战争还没有打,赵席聘就知道自己要输了,奉军一个旅对自己一个团,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他们有炮营,自己呢,只有步枪、机枪。已方的炮营远在归绥,根本无法短期内到达支援。他所要做的,也是只能做的就是为归绥方面争取一点时间而已,仅仅是一点时间而已,而自己现在根本不能撤退,如果后退,那就是把毫无准备的吉鸿昌放在了溥仪的刀案上。 一切都败在了吉鸿昌的轻敌上了,他还曾大言不惭的说道:“临阵轻敌,乃兵之大忌!” “呸!什么屁旅长,他妈的。”赵席聘现在也只能发发牢骚了。 吉鸿昌在接到赵席聘的电报时,也是一阵惊慌失措,但毕竟是一旅之长,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一方面回电报命令赵席聘死守乌兰查布,尽量争取时间。一方面又向正被直奉联军围在京津一带自顾不暇的冯玉祥发电报,建议冯玉祥速调驻宁夏灵武的新编第七师马鸿逵部或张家口守军急驰来援。 冯玉祥在收到消息时也紧张了一会儿,他没想到此时的张作霖居然想把自己西北的老窝端了。 这新编第七师并不是冯玉祥的嫡系,它是一支原本属于直系的队伍,自己发动北京政变之后才跟上自己的,这里面难免没有自保的意思,而此时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他很难确定这新七师在现在这个时候能听自己的调遣,正是因为这个不稳定的新编第七师,自己才想要派部队进驻宁夏的,如今却要马鸿逵去打溥仪的还乡团救自己的部队,要知道,他父亲马福祥可是前清的旧臣! 可眼下,也只能这支部队可以用了,其它的部队都在参战,张作霖的部队已占承德,阎锡山的部队在大同,若再使张家口分兵的话,说不准奉军就会趁机攻打张家口,而张家口是冯玉祥退往西北的门户要路,决不能让奉军拿下,这或许就是张作霖的计策呢。可绥远方面自己也就这两个团的兵力,如果不能打,就得撤,而撤出归绥,也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绥远。 冯玉祥在无奈的情况下,只得发电报,命令马鸿逵部火急驰援归绥,十万火急,不得有误。 另外,许马鸿逵三十万元军饷和一千支步枪,条件是必须到归绥才能拿到。 马鸿逵在接到电报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次的讨冯大战居然把自己也卷里面了。 历史上,这次战争并没有他的事儿。 而他的新七师呢,最当家的是他老子马福祥。他连忙去找父亲。 马福祥看完电报,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道:“他冯玉祥现在想着我了,想当初我让出归绥的时候,他倒是一点儿也没谦虚。” “那,咱们到底去还是不去?”马鸿逵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说呢?”马福祥反问。 “要我说,不该去,他冯玉祥现在自身难保,咱们现在帮他去打张作霖,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咱们因为这个冯玉祥得罪过直系的吴佩孚,很难保证吴佩孚得了势后不找咱们的麻烦,要是再因为他得罪了张作霖,那咱们不就是第二个冯玉祥了吗?” 马福祥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你说的都对,还有一件事你没有看明白,你知道这次打冯玉祥的是谁的部队吗?” 马鸿逵愣了一下,说道:“不是张作霖的部队呀?” “大清逊帝溥仪的还乡团!我这儿早就打听过啦,我在归绥多年,归绥那点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被冯玉祥逼宫跑出去的宣统帝报仇呢,而且也猜到了冯玉祥现在抽不出兵来救,咱们离得最近,所以一定会让咱们去的。” 马福祥说完,看了一眼马鸿逵,又接着说道:“你爹我是前朝的老臣,如果去救归绥,就得打溥仪,而溥仪呢,区区几千人跟本不敢去打归绥,背后一定有张作霖和日本人在撑腰,正如你说的,得罪了吴佩孚,又得罪张作霖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嘿嘿,就是那些前朝的遗老们还不把你爹的后脊梁捣穿?他们会说咱老马家忘旧主的,到时候咱们是三面落不着好。” “那爹是打算不去了?” “去!” “去?”马鸿逵一头雾水,他模不着老爹的心思,怎么他说了半天的利害,最后却打算要去。 马福祥不紧不慢的又说道:“咱们得两手打算呐,咱们可以走慢点儿,如果情势对冯玉祥有利,那么等咱们到了之后,小皇帝也该退兵啦,也算是咱们退敌有功了。” 马鸿逵心领神会,接口说道:“如果冯玉祥这下要完啦,咱们倒也不怕他以后会报复,但冯玉祥既然开口了,咱就动一动,就冲着三十万军饷和一千支枪,咱们也得去凑凑这热闹。” “到时候你只需如此如此……事可成矣,而且还两面落赏,归绥是他冯玉祥回西北的必经之地,咱们不能占,也占不住。” 马鸿逵听完,顿时释疑,喜笑颜开的对马福祥说道:“爹,您真是再世孔明,这招高!实在是高!” 第二天,马鸿逵复电冯玉祥,表示将立即率部一万余人求援,部队急行军,将以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归绥。 冯玉祥在收到电报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关键时候马鸿逵还是靠得住的。 而远在喀喇沁的杨革呢,这个时候也正发愁,贡桑来信儿说因为雪还没融化,结养在运输上有些困难,而且最主要的还是缺人手,路线太长,而中途又没有自己的站点,只能从喀喇沁一直走到大部队所到的地方。 杨革为了这次也请教过姜登选,姜登选表示自己愿意提供汽车等运输工具,但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草原,汽车还没有牛马行进的速度快。 杨革最后决定再次征兵,征民夫,这次征的兵,主要用途就是后勤保障,也可以叫后勤兵,再大量征牛征马做运载工具,总之,一切为了打下归绥。 现在的草原实行了杨革的养牛场计划,很多牧民们都不用再迁徙了,而且有大量难民的涌入,所以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征到了足够的兵和牛马牲口,而且还不用训练就直接往归绥送去,姜登选主动表示愿派一个哨兵营进行沿途保护。 - (19)打下乌兰查布 ***本章节来源***** 张作霖收到贡桑发的讨贼电报时,带着嘲笑的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位小皇帝也坐不住了,他前几天吃了冯玉祥的亏,现在也跳出来骂冯玉祥了,依我看,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凭他那几千人的污合之众与冯玉祥的两个团打,只能是自杀,这一点他应该是清楚的。” 但他也公开通电表示赞同贡桑,冲着小皇帝的面子,也得帮帮腔,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呀。 当还乡团来到乌兰查布城下的时候,赵席聘的部队只草草的挖了几道战壕,陈琛旅长为了慎重,一连派出几拔侦查兵往东西南北各个方面侦查可疑情况。 对于拿下眼前的乌兰查布,他还是有信心的,也可以说毫不费力,据化装侦查兵带回来的消息,城里只有一个赵席聘的团和二千不到的地方守军,赵席聘团在上次的追击中伤亡不小,而且没有大炮等重武器,甚至城里连构筑工事的铁丝网都很缺少。 自己本部五千余人,加上还乡团还有蒙古兵们组成的联军,自己总共人数超过八千人,相当于一个师了,打区区一个团,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援军,所以他派一个团守住通往归绥的大路,既可以阻敌往归绥逃窜,又可阻归绥之敌来乌兰查布支援。 天气已经变得暖和了,草原上到处是积雪融化后的泥泞,在这种条件下,对于守战壕的士兵来说是不利的,天气还很冷,趴在泥泞的战壕里,混身和着混漉漉泥水,冰冷的泥水渗透进衣服,沁湿了的内衣贴在身体上,一点点的吸走身体上的热呼气,那种感觉不免让他们士气低落。 对于陈琛来说,这种环境也增加了攻城的困难,他把部队集中到东南北三门,并以东门阵地为主攻方向,布署了重兵,做好了攻城之前的准备。 接下来是劝降,赵席聘因为听说了有援军能来,所以变得很强硬,只要能坚持两天,就能为归绥赢得时间。 于是,陈琛在次日早晨,趁着地面上的冰冻发起了攻击。 炮击间定为早上五点,天色还很昏暗,躲在阵地上的国民军就迎来了一阵强烈的炮火,赵席聘听到炮声后,急忙调集人手出东门防御。 由于他排外的思想,在派往东门阵地的士兵中,当地的守军就占了大多半。这些兵们缺少训练和经验,来到因炮火的打击,如地动山摇般的阵地,吓的惊慌失措,炮弹落在附近,溅起的泥水雪水落在身上他们都会惨叫连连,误以为自己被弹片击中,偶尔有炮弹落到战壕时,那种血肉横飞的场景更使不少人因为恐惧失了心智,他们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往回跑那只有死路一条,后面的督战队见有逃兵,会立即开枪击毙。 凌晨七点,炮轰停了下来,陈琛主攻开始了。他先派出一个营的士兵,以排为单位,进行分散式突击。每排分发两挺重击枪做掩护射击以压制敌方火力。 阵地指挥官见炮火停止了,急忙扯着嗓子大吼道:“快,快进入阵地防御,你,抬起头,他们要攻过来了!” 战壕里的国民军们纷纷趴在战壕内,举枪瞄准快速行进的还乡团战士。 “打!”指挥官眼看离得近了,举起手枪第一个打响了枪。 “啪啪啪……嗒嗒嗒……”,国民军阵地冒出无数火舌一般的子弹焰火,飞速的朝着冲上来的还乡团战士们窜去。 战士们不得不趴子,葡伏着朝阵地模去,中间路过轰炸过后留下的弹坑,就滚进去与国民军对射。 一个营的士兵散落在不足两公里长的战线上,冒着枪林弹雨,艰难的往敌军阵地里的战壕爬。 唐绍武磨拳擦掌的对陈琛说道:“陈长官,卑职此来是为了报仇的,您总不能不让卑职上吧!” 陈琛问他道:“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要怎么打?” 唐绍武回答道:“集团冲锋,推到城下,然后再用大炮轰城!” 陈琛呵呵一笑,说道:“趁敌兵少,集团冲锋,这样做也正确,但部队的伤亡太大了,我先攻东面的目的就是要吸引火力,让他曝露出哪个方向最弱,你既然请战,那就率你的蒙古骑兵绕城转转,记住每到一处多放几枪,但绝不能攻打。” “遵命!”唐绍武一听有任务,高兴的下去准备了。 唐绍骧呢,见唐绍武都有了任务,而自己现在还坐冷板凳,心里想,奉兵的规矩大概是不请战不让上吧。我也得主动请战。 他想到这里,也对陈琛说道:“陈将军,你也给卑职下个任务吧。” 陈琛说道:“好,你既然说了,就给你下任务,我命令你带领你们的人马,准备集团冲锋敌军东阵地。” “啊?不是说伤亡太大吗?”唐绍骧楞了,旋即,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多说,只是喜悦的说了声:“遵命!”退了下去。 陈琛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弟弟倒是比哥哥聪明一些,以后好好培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城内,赵席聘正紧张的问捎兵们战事的进展情况,调增布署阵地兵力,突然有哨兵回报:“报告,城南发现一群还乡团骑兵绕城而行,好像要冲南门。” “有多少人?” “总共有三百多人!” 赵席聘一听,三百多人,我南门阵地才放多少人啊,他们肯定准备寻隙攻打,万一一面阵地失守,这乌兰查布怕是今天晚上都过不了了。 他急忙把城里准备去东面的部队抽掉一部分守南门。 唐绍武骑在马上,远远的命令士兵往阵地放枪,这个任务轻松,他心想。 而所到之后呢,每个门都加强了人手。这样一来,支援东门的少手相对就少了许多,等唐绍武再绕回东门时,正赶上唐绍骧带着人冲锋,唐绍武大急,他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于是,他跑到陈琛的指挥部,正要开口,陈琛却对他说道:“你回来的正好,快组织你的骑马冲锋!” 唐绍武立即欣喜的答应,然后带着骑兵们冲击东门阵地。 总攻开始了,面对迎面而来的多于自己几倍的还乡团战士,国民军们简直是毫无斗志了,在还乡团战士们的猛烈攻势下,国民这陷入了混乱,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爬出壕沟往回跑,督战队虽然枪毙了几个,但接下来见跑不回城的守军们只得举手投降,眼看局面无法控制,指挥军一边向城里报告情况,一边收缩阵地,向后撤退。 赵席聘急忙再调派人手出城,见眼见大批的败兵往后退,而这一退,其它的士兵们也好像受了感染一般的再也无力恋战,纷纷随着败兵后退,督战队嘶声力竭的不断的大喊:“后退者死,后退者死……前进,回头再战……!” 溃兵们谁也不理会督战队的这些话,督战队只得开枪打死了几个人,但溃兵们早已毫无斗志,他们大多都是当地的守军,根本就没有受过多少训练,见督战队朝他们开枪,惹得他们火性大发,竟然朝着督战队开枪,还打死了督战队的队长,督战队见“士不可挡”了,也纷纷的朝城内拥去。 蒙古骑兵们越过壕沟,飞速的冲向了城门,城门早已关闭,把来不及逃进城的溃兵们关在了城外,溃兵们哭喊着、叫嚷着却怎么喊也喊不开城门,见敌人已到,纷纷放下了枪,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了降。 接下来炮兵们又登场了,对着东门一阵狂轰,把城墙轰塌了一角,赵席聘也终于熬不住了,只得放弃坚守,率残部出西门往归绥败去。 - (24)土肥原的再次来访 ***本章节来源***** 土肥原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这次,应绍英和徐良的邀请,他再一次的来到草原上。 杨革这次因为有求于他,所以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 土肥原很抱歉的说道:“关于上次陛下被冯玉祥的军队围困的事,我很抱歉,我们关东军倒是想过来帮忙来着,但东北的张大帅却不肯借道给我们。” 杨革心想,张作霖做的对。 他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对土肥原笑道说道:“没关系的,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张大帅帮我来解了围。” 土肥原也笑着说道:“陛下不怪罪就好。” 杨革转入正题,说:“你也知道眼下中国的局势,我一个没名没实的皇帝得不到国民的尊重,连一个冯玉祥都把我欺负成这样,都怪我的力量太小了,尤其是军事力量,所以这次来呢,主要是想与贵国谈一谈军火采购的事情。” 土肥原痛骂了一通冯玉祥,又一听溥仪打算买他们的军火,顿时精神百倍,说道:“陛下,我们大日本的军火那都是世界一流的,陛下打算买些什么?无论枪炮,应有尽有。” “我想买你们的坦克!” 土肥原被这句话震得瞪大了眼睛:“陛下,我没听错吧!” “对,买你们的坦克。”杨革一字一句的说道。 土肥原有些为难了,枪炮的话还可以运过来,但坦克这种大东西,怕是运不过来,从东北肯定没戏,从天津吧,估计希望也不大。 他只得说道:“陛下,变是难以运输。” 杨革就等他这句话呢,听他说完,忙说道:“那倒不要紧,你们可以在我这里建一个制造厂,我自己造。” 土肥原一时没有答话,他思索了半天,对溥仪说道:“这件事非常不好办,我得回去与军部的人好好的商量商量,等有了消息再回复陛下。” 杨革说道:“那好,一定要向他们转达我对你们的友好。” 接下来,杨革又问了贷款的事情,土肥原推说正在办理,杨革知道如果不给小日本一点甜头,他们是不会尽心帮助自己的,唯利是图嘛。 他答应了土肥原的一些事情,就是把本地所有与日本人合办的工厂全部转让给日方,并且许诺,若在蒙古发现矿产,日本人有优先开采权等卖国条约。 在他想来,这只是空头支票,内蒙能有什么矿产呀,而且等到中日一开战,什么许诺都给你作废。 但在土肥原听来,这个消算无异于惊天之喜,其重大意义并不是所谓的优先开采权,而是溥仪的意向,他开始依赖日本了,他开始答应日本人的条件了。 他忙对溥仪表示,自己将尽快的催促日本把贷款的事办理下来。 送走了土肥原,杨革知道日本人怕是不会给自己建造坦克制造厂,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自己离不开他们,他们准备充当保护者的角色,而自己就是他们保护的对象,不论你愿不愿意,到时候你都无法选择,因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路可退了,北伐一成功,张学良易帜,自己在这个夹缝里还能生存吗?历史好像并没有改变,仍按照它的轨迹向前走,北伐、张作霖炸死、自己去东北当傀儡、然后被捕、改造、在1962年10月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 不,不能那样,杨革决不会允许自己那个样子活的。一定要争取,日本人不给我建,我找英国人,对。 杨革想到这里,马上跑去给庄士敦发电报,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庄士敦了,现在他非常想念这位英国老师。 杨革在电报中提到两件事,一是让庄士敦帮忙打听打听有没有一种听盘尼西林的新药。二是建造坦克工厂,希望他能买到设计图,并带回来几名工程师,他不惜花重金。 庄士敦在回电报时说道,自己多方面的打听,却并没有见这种药,也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坦克的事却可以办到。 英美法等国的兵工厂很多都是私有化工厂,他们没有不用担心政治,所以庄士敦很容易就帮溥仪买到了雷诺”ft-17轻型坦克的设计图,并请了工程师,外加训练坦克手的教官。 两个月后,庄士敦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并带来了几名外国工程师,杨革非常高兴,一连几天为外国工程师们接风洗尘。 庄士敦对杨革说道:“皇上,造一辆坦克的成本可不小啊,而且还要建配套的工厂,比如说发动机厂、还有坦克身上的火炮厂、机枪厂、还有钢铁铸造厂等等。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投入啊。” 杨革说道:“庄师傅,你对工程师们说,让他们只管建,需要什么我给他们什么,发动机咱们这里没有条件造,就进口,买他们的。” 为了隐蔽,杨革没有把坦克厂建在喀喇沁,这是因为他不想被日本人看到,他把坦克厂建到了城以北的山窝里了,并派一个团驻守。 说实话,这种坦克杨革是不满意的,但他又有什么办法,目前只有这种坦克比较好了,德国的虎式还没有开始研究呢,上哪买去呀。 他这下花钱可花大啦,庄士敦又托人请来了钢铁铸造等等的工程师,算是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杨革总结:什么难不难的事儿,只要有钱,舍得花钱,什么东西都能造。 可是,杨革这下是真的没钱了。 他思索着,坦克造出来了,还得买柴油,没有柴油,那就是一堆废铁,这油哪弄呢?油?大庆油田!大庆油田在哪?就在东北这一带。 他欣喜若狂,终于想出来赚钱的门路了,找到油田,开发石油! 他急忙找来庄士敦,对他说了这件事,庄士敦非常惊讶,他问溥仪是怎么知道会有石油的,杨革编了个瞎话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见到过。” 大庆在哪?大庆市原名萨尔图在哈尔滨西北的安达城,工业学大庆嘛,这些杨革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然那里属于张作霖的地盘,就得跟老张商量一块搞,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自己搞。要是真的能挖出石油来,自己不但缺不了油了,还能赚上一大笔呢! “我要亲自拜访张作霖。”当杨革的话一出口,立即招来许多人的反对。 陈宝琛就是头一位,他摇着头说道:“张大帅可以找,但不是皇上您亲自去,如果张作霖把您硬留在奉天,那您不就成了汉献帝了吗?” “什么跟什么呀?”杨革一阵好笑,怎么就成了汉献帝了。 郑孝胥说道:“陈师傅的意思是怕张作霖是曹操,把您扣下来他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胡说,老张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我还是天子吗?谁把我当天子来看?他就算扣下我,又有哪位诸侯让他差使的?纯粹是瞎担心。” “退一万步讲,皇上的安危身系大清命运,也不可以冒险呐。”绍英也不愿意让溥仪去。 “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正好可以趁这次看看张作霖对我的态度,如果张作霖想害我,那他也不用派兵来给我解围了。”杨革被他们几个弄的非常扫兴,他原以为他们肯定会赞同的,说不定还会夸自己几句,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杨革决定去东北了,他已事先与张作霖取得了联系,张作霖表示欢迎。 他又吩咐绍英徐良催促日本方面尽快的把贷款拿下来,然后又让庄士敦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跟着自己去东北,因为庄士敦见过张作霖,有他随行也有很多方便的地方,有个老外在,还能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 (25)御驾亲临 ***本章节来源***** 杨革之次去东北,带了庄士敦和张文治一块去,带张文治的目的呢,是要他在张作霖的手下活动活动,尽量多探一点消息。 当杨革的车队还离奉天很远的时候,张作霖就已经在等着他了,杨革下了车,张作霖赶紧跑上前去,跪到溥仪面前,说道:“皇上圣驾亲临,恕臣接驾来迟。”他这一跪,他身后的大小官们连同张学良一块的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张作霖身后。 杨革也忙上前几步,搀扶张作霖道:“张大帅快点起来,如今咱们可不兴这一套了,你这太多礼了,我怎么敢当啊。” 张作霖站起身来连连说道:“我是清朝旧臣,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客套完之后,张作霖请溥仪的车驾在前,自己则在溥仪的后面行驶,一路上可谓是周周到到,毕恭毕敬,杨革当真是深受感动。 张学良跟张作霖同乘一辆车,他不解父亲的举动,就问道:“父帅,这个小皇帝只是个空架子,您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恭敬呢?甚至给他下了跪。” 张作霖暗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子还是阅历太少啊,他对张学良说道:“小皇帝是我的旧主子,要是在大清朝的时候,我想给你跪,怕是还跪不上哩,他虽然逊了位了,但他的支持者们还不少呢,而且这位小皇帝可不是一般,他的胆识在你之上呢,谁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呢?咱们这一跪,又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可以保万全,如今人家都说我老张靠的是日本人发的家,是个卖国贼,现在我跪小皇帝,就是要对外界说,我的主子是小皇帝,是大清。” 张作霖的一番言语,把张学良说的不住点头,父亲果然是老于事故。 张作霖又对张学良说道:“以后你可要多陪陪这位小皇帝,他的鬼心眼多着哩,你记住,咱们只有靠他,才能保住世代的家业。” 张学良说道:“是,孩儿记下了。” 车子到了大帅府,那可隆重了,先是仪仗队的欢迎,然后是省里各个官员的迎接,总之一切都按接天子礼办的。 张作霖执意要溥仪住在自己的大帅府,并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溥仪住,溥仪推辞不过,只好住下了。 接下来是安排的筵席,溥仪仍住上位,张作霖一同陪座,张作霖拿出了简直是一生未有过的谦卑之态极力奉承溥仪。 溥仪在筵前讲话:“今日来到奉天,原有事情与张大帅商议,没想到张大帅居然这么的热情,倒使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今日我与诸位共敬张大帅一杯,来,端起酒来。” 张作霖手底下的人呢,见张作霖对溥仪都这么的恭敬,当然不敢不敬了。纷纷举起酒杯敬向张作霖。 张作霖说道:“不敢,不敢,这第一杯酒我是不敢饮的,咱们还是先敬皇上吧。”说完举杯敬向了溥仪。 杨革也不再谦虚了,他笑着说道:“那大家共同举杯。” 酒尽筵散,张作霖请溥仪进屋休息,杨革因为心里有事,就拉着张作霖说道:“张大帅,我今天来是要跟您谈一下买卖的。” 张作霖笑着说道:“那还谈什么呀,皇上缺什么只管跟老臣要,还什么买卖不买卖的。” 杨革却说道:“买东西的话,当然不用我亲自来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要与张大帅合作办个采油矿。” 张作霖非常惊亚讶,他问道:“采油矿?采什么油?” “石油,我知道石油矿在哪里,咱们合作开发。” 张作霖很不以为然,他果然信不过嘴上没毛的皇帝,他觉得这位皇帝有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却很胡闹,东北这地方哪会有石油? 他敷衍的笑了笑:“皇上,咱们这东北要是有石油,怕是小日本早就盯上了,还能轮到咱们?皇上在东北一定要好好的玩几天,臣也好表表心意。” 庄士敦听张作霖的语意很明显的是不信,他不禁觉得溥仪之前说的有道理。于是他连忙说道:“大帅,咱们东北真的有石油,如果大帅有意思,咱们可以先请个勘探队来勘探一番。” 张作霖见洋人都这么说了,心里也有几分信了,他心想,一定是洋人此前来看过了,那么东北必定有石油了。 他就说道:“既然皇上说了,那臣哪有不信的道理,皇上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臣必当竭尽全力以助皇上。” 杨革见他信了,就说道:“油矿就在哈尔滨西北的安达城萨尔图,如果张大帅没有意见,咱们这就联系勘探队,等他们勘探出来具体的位置,咱们就开发开采石油,到时候咱们留下自己用的,然后再卖。” 张作霖当场表示同意,于是杨革就安排庄士敦办理此事了。 杨革在大帅府的这此时间,张作霖时时陪在自己的左右,有时候张作霖有要务要处理,就吩咐张学良陪杨革,可以说是殷勤倍至。 这天,杨革在帅府烦闷,很想出去走走,看看传说中的奉天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就跟陪着自己的张学良说道:“少帅,我到奉天也许多天了,却连奉天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看到,不如你领着我出去转转吧。” 张学良跟溥仪年龄差不多,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溥仪平易近人,是个很好接处的人,也对溥仪有了好感,听溥仪这么一说,他忙说道:“既然皇上觉得烦闷,那我就带皇上出去散散心,到咱们奉天的各大名胜去转转。” 杨革欣喜不已,忙起身与张学良一共出府。 张学良领着杨革去看了奉天故宫、奉天棋盘山、奉天怪坡、奉天昭陵、奉天福陵等等景物, 福陵是努尔哈赤的陵墓,杨革还当真似的祭了一回,这次出门,把杨革都看傻了,他觉得奉天真是个好去处,溥仪的老祖宗就是在这里起的家,这里倒还真不错。 一连几天,张学良都领着溥仪出去逛,张学良还领着溥仪参观了奉天的蒸气机厂、奉天飞机制造厂等等,据张学良说,飞机制造厂每个月能造七下余架飞机,杨革暗叹张作霖的实力,他当真是中国第一大军阀! 参观飞机制造厂,这不禁使杨革动起来买飞机的念头,空军在二战时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这个杨革当然知道了。 杨革仔细询问了飞机发动机的性能,他让庄士敦记下,如果可以,从这里买坦克用的发动机也不错。 这一天,张学良又来给杨革请安,他对杨革说道:“皇上,今天我恐怕不能陪您,我父亲创办的一所女中今天校庆,请父亲去致词,父亲事忙就让我去一趟,如果皇上不嫌烦闷,跟我一块去走走?” 杨革这几天走去野了,几乎天天都想着出去玩,当听说要去女中的时候,他确实挺乐意,但他嘴上仍说道:“反正我也闲得慌,跟你去走走也行,就怕他们只认识你,不认识我,让我坐了冷板凳。” 张学良忙说道:“皇上能够亲自去,那是奉天女中八辈子也得不来的荣耀,他们怕是连想都不敢想呢。” 杨革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我现在是逊了位的皇帝,当不得真的。” 张学良下去备完车,请溥仪一同去了奉天女中。 - (26)梦里的女人 ***本章节来源***** 杨革随张学良一同去了奉天女中,事先张学良已经与女中的校长打了招呼,等杨革一下车,校长及教师们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他们都想见见这位末代皇帝的模样。 校长激动的说道:“没想到我们奉天女中校庆,居然惊动了皇上亲自光临,当真是蓬壁生辉啊,这是我们女中的荣耀,是我们建校以来最大的荣耀!” 校庆致词上,张学良一再请求溥仪上当讲话,溥仪由于没有准备,怕说不好话惹得同学们笑话,推辞不上。 这时校长走上台去,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同学们,咱们今天校庆,你们知道咱们了哪一位贵宾吗?” 同学们议论纷纷,他们都看到了张学良了,因为张学良差不多每年都来,但张学良身边的这位倒还真没见过,看张学良对他恭敬的态度,他们推测,这个人的来点肯定不小,见这个人的举止神态,也不像是老百姓的样子。 校长摆手示意台下安静,他又用他那略带着激动的腔调说道:“是大清国的宣统皇帝!” 校长的话一说完,台下又是一阵议论,溥仪入蒙,而且打下归绥的消息早就见诸各个报端,学生们哪有不读报的,对这位皇帝陛下的事迹早就熟悉了,听说是溥仪来了,各个都精神百倍,争相着往溥仪那里看。 校长不得已,又摆手示意同学们安静,然后又说道:“下面,咱们请宣统皇帝来给同学们致词,大家鼓掌欢迎!”他说完自己先带头鼓起掌来,台下的同学们也都热情的鼓起掌来,掌声久久不息。 校长然后又对着溥仪做了个请的动作,杨革这时候当真是赶鸭子上架了,他硬着头皮走上台去,对着同学们说道:“同学们,大家好。” 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杨革又开口说道:“同学们,你们学习文化为了什么?是为了建设祖国,为了祖国的富强,不再受列强们的欺压,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做一个‘四有’‘两爱’的新人,为了这个目标,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台下又是一阵雷霆般的掌声,同学们都兴奋的看着这位大清的皇帝。 杨革接着说道:“所谓‘四有’就是指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所谓的‘两爱’呢,就是爱祖国、爱人民,在这个新社会、新思想笼罩的国家,我们提倡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女人怎么啦,花木兰、梁红玉都是女人,我们男人也要扪心自问,自己比得上这些女人吗?我想,张大帅建奉天女中的目的,也是为了提倡男女平等的,既然我们有了机遇,有了这良好的学习条件,那我们怎么办呐?” “努力学习,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台下同学们回答道。 杨革微笑道:“对,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这是一个民族的希望,一个民族未来的希望,所以,千万不要让许多关心你们的人失望,你们是未来社会的主人翁,将来的祖国全靠我们青年的一代!” 未来社会的主人翁,这句话真的很新鲜,杨革的一番话使同学们自豪,使他们热血沸腾,他们眼里的溥仪不再是想象中不可一世的皇帝,倒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没想到溥仪这么的平易近人,这么的有新思想,他并不以自己为中心,国家是人人的国家,不是某个人的国家。 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杨革学着庄士敦的样子,很绅士的躹了一个躬,然后走下台去。 接下来是张学良上台致词,也无非是讲一番鼓励的话,这番话年年都说,没有什么新意,比起刚来杨革的一番即兴演讲,那真的是差的远了。 张学良更是佩服起溥仪了,他到今天为止,才明白了父亲那天对他说的话,这位皇帝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后来,是学生代表们上台演讲,最后,例行公事,杨革跟张学良又再次被台上,接受女中同学们的鲜花。 杨革此时已经没有了刚上台的时候那种紧张感了,他现在很轻松,或许说很放松,这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自从出了宫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种放松感了。 走上来两位女同学,依次给他们献花,杨革接受了一位女同学的鲜花,说了声谢谢,然后看了这位女同学一眼。 啊!杨革眼睛直了,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是她?他看着眼前这位笑吟吟的女同学,这分明是王文静嘛,很久以前的回忆又重新占据了杨革的脑海,他如被电击一般,呆立着不动,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同学,这容貌,这打扮,分明就是王文静呀,一阵的懊悔自责打击着杨革,他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就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此时杨革内心的震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用心有惊雷了。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杨革的眼眶红了,一滴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他感觉到了这滴泪,忙转头拭去。 “宣统皇上,宣统皇上!”女孩连问了好几遍,这才使杨革回过神来。 “啊?”杨革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镇定,他心里想着,她也来到这个时代了? “宣统皇上,我是奉天女中校报的编揖,我想代表全校的同学们问您一个问题!”女孩天真的说道,她说话时,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透明,纯洁的仿佛仙子一般。 杨革心醉了,迷离在她那动人的眸子里,他觉得,如果与这个女孩共渡一生,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功成名就都不再是重要的了。杨革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什么问题;.” “刚才您说的这番话,是您自己所思所想吗?还是临时敷衍我们的?”女孩依然天真。 听了这话,杨革开心的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是不是她呢?还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略带试探性的开玩笑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必须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吧,我叫王文静!” 什么,王文静!这三个字如同三颗炸雷一般落在杨革的本来就已经心潮澎湃的心里,一瞬间在他的心里又掀起了惊天巨浪,难道真的是她吗?天呐,怎么会这么巧呢?杨革身子晃了晃,“嗡”的一声,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如同脑供血不足一样,差一点儿没有栽倒,但就在这一霎那间,杨革终于想起来了,他现在是溥仪,不是前世的杨,文,革了,王文静是不认识他的。 他又定了定心神,回答道:“好吧,王文静同学,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刚才那番话,是我临时才想出来的,因为我事先并没有准备要致词,所以并没有打草稿,但我所说的话,全是发自肺腑,全是我的真心话。” 王文静显然并没有发现杨革的异样,仍然天真的样子,他又问道:“宣统皇帝,您是愿做一个平民呢,还是愿意继续做皇帝?”他学着鹿钟麟说过话,那样子真惹人怜爱,杨革甚至有一种想把她抱入怀里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犯错误,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但她的神态仍让杨革欣悦不已,他又回答道:“这些话是在我被逼无奈的时候说过的,但身为一个中国人,尤其是身在我的位置,我考虑的并不是个人的荣辱,而是整个国家的荣辱,我虽生不逢时,刚登基就被迫退了位,但我仍有一颗为国为民的红心!如果问我是愿意做平民还是做皇上,我此时会说,国家和人民需要我做皇上了,我会义不容辞,反之,如果我做平民,那我也会心甘情愿的。” 轰,台下又爆发出了一阵雷霆般的掌声。 王文静似乎对溥仪的回答很满意,她笑着说道:“谢谢您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说完她向溥仪躹了个躬,然后转身退下台去了。 杨革心里有一种不舍,他巴不得时间能更停留在刚才那一刻,那一刻,他离女孩是如此的近,近得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杨革转身随同张学良下台,又是一滴泪,不经意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见了她会流泪?是因为愧疚吗?那又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会流泪呢?还有,我经常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女人又是谁?就是王文静吗? 她没有认出是我,这或许是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我一定要得到她,不是强占,而是得到她的心! 接下来就是合影留念了,杨革与张学良坐在中间,陪同他们的是校长和教师们,后面是学生们。 在回去的路上,杨革一直没有笑容,连张学良跟他说话他都会分神,有时候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一路上,他只是在想着王文静,想着她的笑貌,想着她的天真,这才过去不久,可又好像觉得过了千年万年似的…… 张学良后来把这件事说给了张作霖听,张作霖听完后,也不住的点头,这位皇帝果真不简单,他倒是挺能屈能伸的,目前有我的支持,他也敢说这种话了,很明显,他这是在造與论,在大众面前申明自己不是自愿退位的。 - (27)招商引资 ***本章节来源***** 溥仪在奉天女中的演讲在第二天就被奉天的各大报纸刊登了出来,而且占据了头版头条,他在演讲中所提到的‘四有’‘两爱’得到许多进步人士的赞扬,许多的报纸都对溥仪的演讲大加褒奖,这使得溥仪的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杨革自从回到大帅府后,每天都心神不宁,很多事情都交给庄士敦都办,自己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连张学良要陪他出去走走,他都不想去。无论何时,他都希望王文静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比如,听到外面有女人说话,他会想,是不是王文静呢?走在花园里,他又在想,如果这个时候王文静能够突然从花丛里跳出来该多好啊。有时候他想着想着,会不自觉的发笑。 他想托张学良打听一下,但又难以启齿。 皇上这几天的异样,张学良都看在了眼里,他以为溥仪出门玩够了,没有了新鲜,才会闷闷不乐的。 今天,张学良受邀出席一个工商界的晚筵,他想让溥仪也一同去,溥仪一听说,怕又要上台发言,就不愿意去,张学良信誓旦旦的表示,绝不会再让溥仪演讲了,这才说动溥仪,跟着他上了车。 晚筳设在一个叫王福旺的商人家里,按理说,以溥仪的身份,这种私人晚筳他是不会去的,但张学良对他说,这位王福旺可不简单,他的生意做的非常大,此人从小就去了南洋,后来在南洋挣了钱回来就在上海创办实业,从一家小的造船厂起家,最后居然成了屈指可数的富豪,后来又把生意从江浙一带做到了东三省,东北几个比较有名的煤矿、铁矿等都有他的股份,而且还打算办一家中国人自己的设资银行,专门帮助、扶持中国自己的实业,是一个爱国商人,此人仗义疏财、扶危助困,经常出席一些募捐场合,因此,结识了很多政界、军界的人物,这次出兵打冯玉祥,张作霖还向他借了不少钱。 杨革连连乍舌,想一想都能知道,连张学良都能请得动,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杨革与张学良的车刚到一所别墅的门口,主人王福旺早就等侯在门外了,随同一起等候的居然还有外国人,黑鸦鸦的一大群人,当见到张学良的车驾到了的时候,王福旺急忙上前拉开了车门,对着车里面说道:“没想到宣统皇帝能够亲来敝舍,真是王某三生有幸呀,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都激动的差点儿没哭。” 杨革随后下车,谦虚道:“不敢当,今天未邀而至,是我冒昧的很啊。” 王福旺忙说道:“能宣统皇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皇上今天亲自到访,当真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也是我们祖上积德了。” 在当时,虽然已经共和,但很多人,尤其是上流人士还都以能那些前朝的达官贵人为荣,他们甚至争相的攀附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王福旺也是名流,他也有这种心思,平常就算想请一些郡王贝子,怕他都非常为难,今天没想到前朝的皇帝能亲自来,他当然喜出望外了,他也知道溥仪就在东北,而且就住在大帅府,但他没有敢请,就是怕这位前清的皇上看不上他,不肯来,外人知道了会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的。 人群中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王福旺向溥仪和张学良引荐到场的来宾,很多人张学良都认识的,但溥仪却不认识,到场的有政府要员、军队的实权派、各个商会的商人等等。 每介绍一位,溥仪都是用庄士敦曾经教过他的西式礼仪向被介绍人微微点头示意,再说一声幸会,握一下手,所有人都会向溥仪深躹躬还礼,甚至连外国人都像是受到感染了一样,向溥仪深躹躬,他们也以见到皇族为荣。 今天大家看到的,是一位彬彬有礼、风度偏偏的皇上,大家都觉得他是那么的高不可及,却又那么的和蔼可亲,虽然没有一点儿的皇上架子,但却在无形中又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当然是大家的主观印象了,因为大家都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他是曾经的皇帝,曾经最有权势的人。 然后主人请大家进了大厅,这是一个西式的大厅,几乎所有的摆设都是西式的风格,进来之后,杨革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他左看右看,越看越感觉强烈,我是不是来过这里?他一遍遍的想,但挖空了心思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来过,这种熟悉感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招待客人的食物和酒水也都是西式的,仆人们也都穿上了白色的西洋礼服,还带着黑色的蝴蝶结。 王福旺接过一杯酒,双手捧给溥仪,说道:“招待不周,请皇上海涵。” 杨革微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你真是太客气了,你别只顾招待我而怠慢了其它的客人。” 王福旺这才说了声:“告罪!”然后转身招待其它客人了。 “诸位,请举杯,咱们敬宣统帝!”张学良举起杯说道。 大家举起了杯,齐刷刷的看向了溥仪,杨革觉得混身不自在,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一直被人盯着,那么谁也会不自在的。 尽管不自在,杨革仍保持轻松的微笑举起了杯:“大家一起!我敬诸位!”然后喝了一小口。 这个时候,王福旺出于礼貌要请杨革上台致词,但被张学良挡了回去。王福旺也很知趣,他就自己先致了词:“诸位,首先要感谢大家能够光临寒舍,尤其是宣统皇帝与张少帅能在百忙之中大驾亲临,王某更是荣幸之至,激动之情实在是无以言表。” 他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然后又说道:“之所以要举办这个晚筵,是要感谢大家推举我做三省商会的会长,王某不才,承蒙诸位的抬爱,实在是有愧,但既然大家能够看得起我王某,在下必当尽心竭力为三省商会、为三省的经济繁荣、为中华的经济繁荣做出最大努力,并以此为个人终身之追求!” 哗!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就听有人说道:“王会长德高望重,您能做会长,实在是众望所归啊!”“是啊!”…… 杨革心想:今天晚上的人,几乎全是生意人,他们肯定有大笔的资金,如果能到劝说他们到蒙古投资,那该有多大的好处啊,自己让醇亲王找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竟没能找到几个,而现在竟让自己碰上了这么多的商人。 他决定说服这些商人们去蒙古投资,于是,在王福旺结束了发言之后,他对大家说道:“诸位商界的朋友们,我借此机会,有一些话要对大家说,我现在居住在蒙古,蒙古可是个好地方,它幅员辽阔、地大物愽,当前,我们蒙古正需要经济发展,我们已经制定了难民流入计划,目前为止,光是紧靠赤峰一带的人口数量就占了小半个蒙古了,而且,我们正准备修建一条南北公路,南通承德,北通赤峰、通辽等,我希望各位有识之士能够去蒙古看一看,我们将以优惠的政策欢迎大家来办工厂、搞实业,也可以参股那些有潜力的工厂等项目,我们蒙古目前仅是日本方面的投资就占了大多数,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倒希望有更多的民族资本参于进来,办真正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实业,只有实业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人自己的实业才能救中国!” 场下静了,片刻,就是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是给溥仪的,也是给全中国的,听完溥仪的这番话,他们开始钦佩这位逊帝了。 大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表示愿意去蒙古看看,这个筵会,竟是由杨革的一番话而进入了最**。 王福旺走到溥仪面前,举杯说道:“宣统皇帝,您的这一番话说的太好了,我决定去蒙古看看。” “那当然是太欢迎了。”杨革一阵狂喜,居然还真的说动了他们。 “皇上前些天去奉天女中的事情,小女回来都跟我说了,她说皇上是个有思想、有志气,心里有国家的青年等等一大堆好话,今天见了皇上,看来小女说的与真人难及万一啊。” “你太客气了,今嫒还在奉天女中上学?”杨革带着谦虚的微笑,随口问道。 王福旺笑着说道:“是啊,那天她还给您献花问您问题来着,皇上您还记得吗?” “王文静?”杨革震惊异常,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自己竟来到她家里了。 王福旺连连说道:“正是,正是,没想到皇上您还记得小女啊,那天小女冒失,请皇上不要生气。” 杨革一阵狂喜,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笑道:“那里会生气,今千金聪明伶俐,才华横溢,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然后他又假装很随意的问道:“唉,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她呀?” 王福旺听溥仪夸奖女儿,十分的高兴,但嘴上仍说:“小孩子只会胡闹。”听皇上问起,又说道:“今天家里有客,就让她在房里先睡了。” 杨革哦了一声,不便再往下问了,对王福旺说道:“有空了您一定要带令嫒到大帅府玩呀,我向您详细的谈一下蒙古的情况,还有请转告今嫒,我对她的问候!” - (1)建设锡林郭勒 ***本章节来源***** 杨革为了方便,专门设立了一个招待处招待有意向来蒙古投资的商人们,招待处由陈宝琛与郑孝胥两人负责。 锡林郭勒盟,地处偏远,北与蒙古国接壤,国境线长1098千米;东邻赤峰市、通辽市、兴安盟,西接乌兰察布市,南与河北省承德、张家口毗邻。东乌珠穆沁旗境内的额吉淖尔所产的大青盐是锡林郭勒盟特有的资源之一。境内的额吉淖尔所产的大青盐是锡林郭勒盟特有的资源之一,锡林郭勒盟境内受大清封赐的共有十个亲王,这些亲王们也都共样欢迎溥仪来开发锡林郭勒。 杨革为了建设锡林郭勒盟,就优先修建通行锡林郭勒的公路,依当时的条件,修一条路是很不容易的,现在的喀喇沁,差不多吸引了几十万流民,其中还没有稳定工作的就有十余万,另外由于喀喇沁较早的开发,所以经济繁荣程度远超过蒙古其它各旗,杨革建立的军医院,还对老百姓们开放,人口出生率有了上升,非正常死亡率有很大的下降,周边蒙古族居民也纷纷迁往此处,这些因素导至喀喇沁周围人口的数量早已超过70万,而且还在不断的上升,这也是促使杨革向北发展的原因,喀喇沁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 杨革把没有工作或农闲在家的流民、牧民全部集中起来,并调集一切可调动的运输工具进行抢建公路。 经过四个月的苦干,一条全长290公里的碎石马路已经修好,马路交付的那天,杨革非常兴奋的拉着蒋百里在新修的公路上走了好长一段路。 杨革问蒋百里:“蒋参谋,公路已经修好啦,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干?” 蒋百里答道:“接下来,咱们要先把锡林郭勒修建成一个工业基地,皇上您可以先把一些军事工业挪到那里,这样,一些配套的工厂就会随着也挪了,以后工业的重心就要向锡林郭勒转移。” 杨革询问的说道:“那我先把坦克厂挪到那边?” 蒋百里摇了摇头道:“坦克厂倒是不用挪,但很有必要再建一个坦克厂,而且还要建一个汽车厂,现在的坦克厂正在生产,如果再挪动的话,那会耽误事情的,不如重新建一个,汽车厂是一定要建的,不过咱们可以让那些来投资的商人们建。” 杨革听完说道:“建坦克厂很花钱的,从东三省运材料,运输费也会高出很多。” 蒋百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但眼下的形式对国民军有利,如果不是孙传芳牵制了国民军,咱们这边就危险了,所以有些事情要未雨绸缪,至于运输的问题,就只有再想办法了,咱们先建好再说,或许今后咱们可以直接从北蒙古直接进原材料呢。” 杨革听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情况就是这样的,阎锡山把国民军逐出山西,并趁势把地盘扩张到了绥远,将来阎锡山是会投靠国民军的,他的军队被称为晋绥军。 蒋百里之后又把唐绍武的第一师调驻到锡林郭勒,然后又建议杨革把大部份流民们迁到锡林郭勒,流民北迁的想法与杨革不谋而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革又从国外购买了生产设备拉到锡林郭勒,很快的,投资办厂的民间资本也纷纷流入锡林郭勒,首先就有人兴办了火力发电厂,又有人在锡林郭勒开发了煤矿,一些生产军用配套产品的工厂也开始兴建,比如锣丝厂等等。 但王福旺却始终没有音信,杨革特意的嘱咐过陈宝琛、郑孝胥,只要王福旺一到,一定要马上通知他。 闻着味的日本人也纷纷赶来凑热闹,杨革对他们的投资进行了限制,不允许他们独资资源开发的行业,投资的比例也不能超过49%,对于日本人其它方面的投资他倒并没有特别限制,反而更加积极的鼓励日本人投资配套的军工行业,尤其是兵工厂等,但日本人很不买溥仪的帐,因为他们最主要的投资对象就是矿产资源,这使得杨革很是头疼,他既想得到日本军方的援助,又不想把矿产开发让给日本人。 蒋百里知道之后,对溥仪说道:“皇上,您可以找一个跟日本人熟络的亲王或贵族代表您与日方交涉,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答应他们,在保证咱们的需求之后,把各类矿产资源以低价售给日方。” 杨革想来想去,却想不到什么人能与日本人的关系熟到这种地步,最后,在陈宝琛的提醒下,他想到了久居旅顺的肃亲王善耆的第十八子宪开,这位宪开,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目前居住旅顺,此时的肃亲王已死,宪开就居住在旅顺的日本别府,因为其父的关系,所以他于日本军政商各界都有往来,而且他还有贝子的身份,所以这个人是非常适合的人选。 杨革唯一担心的是这位宪开,是不是彻头彻尾的亲日,会不会为了日本人的利益而忘祖忘宗,但目前不论怎么担心都是多余的,必须把他请来办这件事了。 这位宪开与溥仪的年龄也相差不多,因为自幼受父亲的熏陶,所以比较亲日,但其亲日的目的与父亲一样,都是为了自家的江山考虑,自从溥仪逊位以后,肃亲王就躲到了旅顺,并积及的与日本取得联系,结交一些日本的贵族、军官等,主要目的就是要借助日本的势力,帮助溥仪东山再起,光复大清。 当溥仪的使者找到宪开并说明了来意时,他欣喜异常的答应了,本来他回国的主要原因就是要投奔溥仪的,但这位皇上好像已经忘了肃亲王这一脉了,就一直住在旅顺没有投溥仪。 他先给溥仪去了一封信,信里面明确的分析了日本人的野心及日本国内的侵华倾向,他并不希望溥仪以后成为日本人的傀儡,并希望溥仪能够慎重的考虑与日本人的关系。 杨革收到信后,回信说这一点自己早就看明白了,希望他在谈判的时候多争取已方的利益,至于其它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于是他连忙奔走于北京、旅顺、天津之间,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为溥仪说尽了好话,最终,日方答应了溥仪的条件,帮助他建立了一个火炮厂,主要生产坦克专用的37火炮,以及车载重机枪,还提供榴弹炮和单兵迫击炮的技术,并为溥仪培养一批技术工人。当然日本人不会这样轻易的答应的,顺带的条件是必须打破低于49%的股权,改为低于60%的股权,这样,日本人可以扩大开发资源产量,产量高了,自然往日本进口的也会多,宪开同时,也自作主张的向日本人借了五十辆汽车。 杨革在与蒋百里商量后,又分析了其中的利弊,最后还是忍痛的答应了日本人的条件。 宪开也因此被溥仪留在了身边,宪开又趁机向溥仪建议,希望能助建一支机要队,说白了就是特务组织,专门用于收集情报的队伍。 杨革与蒋百里商量之后,都觉得可行,就给了宪开二十万经费由他负责组建并训练,但有一个前提,必须要确保所有的情报人员忠诚,杨革或许还没有认识到情报工作的可怕,但蒋百里的心里却清楚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