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首席的腹黑妻》 卷一 第一章 醒来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关雨桐从昏沉中渐渐清醒。脑袋里一片空白,隔着厚重的眼皮,能感觉到外界明亮的光线,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来不及睁眼,只听似乎不远处的房门开了,胳膊上被扎了一下,而后便又沉沉睡去。 已不知这样昏睡了多久。没有时间问为什么,没有时间思考,甚至,没有时间睁开眼睛,她的世界除了昏睡就是昏睡。 这一天,黑暗昏沉的世界中,隐隐传来一阵争吵,只是声音低低的。关雨桐稍稍有了意识。 “不行!不能再给她打了”一个焦急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应该知道后果吧,再这样打下去,会麻痹她的中枢神经系统,能会” “别说了,”一个严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难道我不知道吗?!” 似乎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不久,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只能如此了。” 关雨桐只感到胳膊上又是一针,这次昏睡前,只听得两声沉重无奈的叹息。 她并没有听到门后的对话: “她到底是什么人?” “死人。” 1 头痛欲裂,胸闷。再怎么喜欢睡觉,关雨桐也从未睡到这种程度。浑身无力,动一动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耳边传来沉闷的雷声,似乎一场大雨渐行渐近。使劲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陌生。自己躺在床上,不断有冰凉的液体从输液管流入体内。左侧是一扇封着密密防盗网的窗户,右侧白色的门上留一扇极小的窗口。整个房间除了空洞的白色还是白色,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恐怖。除此以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用了很大的力气,关雨桐坐了起来,拔掉手上的针管,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看了眼身上的病服,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想不通,自己不是在小巴上吗?父亲厂里新上了一个项目,未婚夫整天在厂里忙着,所以她只能自己去取订做好的婚纱。一想到未婚夫,关雨桐内心稍稍有丝心安,尹慕冬,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子,眉间总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是啊,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结婚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爱他,总有一天,我的爱会抚平他的忧郁吧。想到这里,关雨桐微微一笑,不禁内心低语:慕冬,找不到我,你一定急坏了吧。 又传来一阵头痛,她想起来,当天本想开车去取婚纱的,但想着快结婚了,得把车子弄得美美的,于是就开去做汽车美容了,自己坐小巴去取的。虽然父亲开着一家不小的工厂,但从小节约惯了,就算在英国求学期间,也是自己打工赚的生活费,这一直让父亲不解却也欣慰。对了,是车祸!取好婚纱的回程中,同样是坐了一辆公共小巴,是却在途中出了意外,整个车子翻下了斜坡,她坐在司机后方,当时只闻到一股怪味,然后整个车厢翻了几翻,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她顶着昏沉的脑袋赤脚走到门前,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连双鞋都没有?她使劲拧了拧门把,门却丝毫未动。难道我被关了起来?二十三年的生活中,伴随着自己成长的是平淡而温馨的幸福,眼前浮现着慈爱父亲宠溺的笑容和母亲严厉而又不失温柔的眼睛。 不知是几月的天气,脚下传来地板冰冷的寒意。她转身慢慢回到床上,用被子裹起全身,好冷啊,孤寂的身影透着凄惶和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没了雨声,抬眼望去,是被防盗网隔成一块块的铅灰色的天空。光线倒是比刚醒来时更亮了。她就这样裹着被子静静坐着,脑中不断回想着昏迷前的那段记忆。心里仍是迷茫着找不到答案。 有脚步声路过,关雨桐冲到门边,从窗户向外喊到:“请问有人吗?这是哪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她急得拧动着门把,冲着小窗外的白墙喊着。既然是锁在房内,必然是不想我出去的吧,或许这样一叫,隔壁的人听到就以救我了。这样想着,她的声音更大了。 然而,除了门把金属的声音,整个门都纹丝不动,也没人过来。由于没有吃饭,再加上赤脚的寒意,她急得直掉眼泪,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她顺着门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两个穿白大褂的壮年男子进来,箍住她的双臂把她拖到床上,随后而来的是四名护士,两人压住她的脚,一人压住她的手臂,一人拿出针管,只感到胳膊被一刺,她渐渐没了力气。 “你,你们干嘛?我,我要出去。慕,慕冬,救,救我。”关雨桐的嘴里喃喃而语,随即陷入昏沉,半昏半醒间,一股陌生似又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刚刚被压迫的身体此时已被放开,她的右手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瞬间驱除了内心的寒意,关雨桐歪头睡去。 “她怎么样了?”温厚的男声,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外伤基本上好了,只是皮肤没法恢复到从前了。” “这是她第一次醒来?” “是的,之前一直在给她注射,”一个中年女声停顿了一下,犹豫道“只是” “嗯?”男子注视着床上的女孩,手掌不停摩挲着她的右手,没有回头。 “还要再继续注射吗?如果再继续,能会对她的中枢神经” “够了。”男子顿了顿,继续道“只要她安分就不用再打了。” “看这情形估计她安分不了,那万一” “不安分就继续打,打傻了活该。”男子温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双手继续轻抚着关雨桐的右手。“我不会再来了,就交给你们看着了,不许她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不许质疑的确定。 “是。”口罩遮掩着女人的脸,她从男子身后望去,看着他对床上女孩的温柔,和一直以来对女孩的种种,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 2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结婚,我,我要结婚。”不知已这样哭喊几次了,她已没了力气,颓坐在床上,头靠着门,不停后仰着砸门,连眼泪都快耗尽。关雨桐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 从醒来,已不知过了多少天,第二次醒来后,整个房间只是多了双鞋,然后就是每当哭喊时就会像第一次一样冲进来白大褂捉住自己打针,之后就是昏睡,不断的反复,不断地昏睡,也不知是第几次睡来,她终于放弃了哭喊,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总是陷入昏睡。她要保持清醒,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翻遍了床铺,没有任何以利用的东西,别说撬门了,就是自杀也没有工具。更何况,为了父母,为了慕冬,她还不能死,是啊,还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解,她更是想不通,是谁?会这样对待自己?只要她不哭闹,每天都有食物从门下方的门洞递进来,想过绝食,是在没找到真相前一定不能死!压抑着内心的悲愤,她一口口咽下粗糙的食物,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哭喊没用,沉默也没用,窗外能看到的,只有被割成一块块的天空,但能感到季节的冷热交替。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每当她快要崩溃绝望的时候,只要想到父母和慕冬,她才有支撑下去的勇气。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离那个即将结婚的秋季不知过了多久,墙上是密密麻麻的米粒,每个米粒代表一天,她已不想数算天数,只是机械式的每天粘一个米粒上去。又变冷了,是冬天了吗?关雨桐又一次望着天空呆,想起自己遭遇的一切,不禁又握紧了拳头。 3 哈出一口气,白色的温暖一瞬而逝,冬天了吧。关雨桐想。用手轻轻抚过早已干在墙上的米粒,她把脸无奈地贴在冰凉的墙壁,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绝望又一次淹没了她即将崩溃的神经。 门开了,两个护士进来,把她扶起坐在床沿上,门口是两个穿白褂的男人。 “该吃药了。”一个护士把配好的药粒递给她。关雨桐木然的接过药,仰头喝下水,猛一抬头,盯着护士,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护士吓了一跳,忙伸手想打开她,另一人也上前帮忙,不期然都没避开她的脸,两人哆嗦着叫喊“快,抓住她!” 门口的男人冲进来把她拖到了床上。 关雨桐无力地喃喃而语“为什么?为,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空洞的关门声。 “真是的,疯子!” “唉,怪怜的,也没人来看他。” “我们才怜呢,每次都要看到她张脸,要不是薪水高,我才不想见到她那张脸呢。” “嘘,别说了别说了,要让那谁听了又要罚我们了。对了,明天大帅哥来咱们院做慈善,你当班吗?” “啊,我的宇恒哥哥,什么韩版帅男,比不过我宇恒哥哥万分之一。明天我不当班,但我也一样会来的,哈哈。” “切,也不脸红,我只要能远远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 护士的谈话声远去,关雨桐悄悄吐出舌下的药粒,塞在枕头里,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刺白的天花板,双手抓紧床单使劲拧着,心里默默喊着“我一定要出去!” 4 “快吃药。”与往常不同,这天,护士看关雨桐把药放进嘴里就急着给她喝水,还不断的看表。关雨桐眼睛微微瞟了瞟门外,那两个白褂男子竟然不在,门口是空的!机会来了!关雨桐猛地推开离她最近的护士,将满满一口水喷向另一名要给她输液的护士,随着护士们的惊呼声,关雨桐已抢到钥匙冲到门外,狭长的走道尽头,是焊的密密的大门,她慌忙试着钥匙,在叫嚷着赶来的护士抓住她前,门终于开了。 关雨桐不顾一切的跑着,凡看到她的人无不惊叫失声,眼看就到大厅了,只见大厅中挤满了人,闪光灯此起彼伏,她回头看到身后那穿白大褂的男人向她跑来,情急中她钻进人群,在人群与墙壁边缘艰难地往前挤,而那些回头看她的人不免又是一阵惊呼,她已想了那么多,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赤脚跑在冬天的水泥地上,寒气顺着脚底直往上窜,而她却已没了知觉似的机械地往前跑,场地越来越空旷,往常冷清的停车场此时已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她穿梭在一排排汽车中,躲避着白衣人的视线,不远处两辆suv后盖开着,其中一辆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排衣服,她伏下躬身钻了进去,里面还有高尔夫球杆袋,关雨桐缩卧在袋子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白衣人和医院的警卫在停车场挨个车地找着,正在车门前玩手机的男人这才退出游戏,走向伸手向衣服翻去的白衣人。 “喂喂,你们干嘛的?”说着伸手去阻止。 “对不起,先生,我们医院跑出来一个病人,我们怀疑在你车里。”警卫解释道。 “病人?!我看你们才像病人呢,你们搞清楚了,这是专供给佟宇恒的车,佟宇恒知不知道?你们今天的财神爷!”司机不屑。 白衣人此时已经开始翻那排密密挂着的演出服了,司机急了,按了电话,嚷道“你们是强盗吗?我不过是散散车里的烟味,你们至于嘛?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啊,号码都按好了,我看你们敢!” 司机向前阻止,却被白衣人打了一拳,继续向里模去,关雨桐的心狂跳着,她紧咬嘴唇想,如果被捉到,就真的要崩溃了。长久以来的勇气瞬间消失,她悲哀地闭上眼睛,心里满是不甘。 当白衣人模到高尔夫球杆袋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你们打算在警局吃午饭吗?”语调轻缓却有力道。 白衣人一回头,只见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人站在他们身后,远处是渐渐步向这边众星拱月般的佟宇恒。 “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跑了,我们只是怕她伤到人。”其中一个白衣人解释道。 “是吗?那你们现在搜到了吗?”语气依然轻缓。 两个白衣人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好啊,你们先回头看看,那些记者能会很喜欢你们哟,我们宇恒做慈善还要被你们这样对待,你们觉得谁会更受关注呢?!我们宇恒难道就没有**言了吗”说着,女人吐出个烟圏,直直盯着白衣人,又瞟了眼记者,语气不怒自威。 “呵呵,我们只是怕患者对人造成伤害。”警卫赔笑道。 “放你妈的狗屁!你们搜了半天也没搜到还他妈说这话!你们再这样,我们就法院见!” 对峙中,警笛响起,白衣人对视了一眼,退了回去,而警卫只是一味的道歉。 这时,佟宇恒走到车边,回头面向众人一笑,俊逸中带着一股柔情,引来粉丝的尖叫和记者的一阵狂拍。由于粉丝众多,警车只能停在医院门口,两名警员过来询问原因时,只有警卫在详述着事实,而白衣人已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在人群的注目中,佟宇恒的保姆车缓缓驶离了医院。 “你怎么回事啊你?知道今天来这么多记者,你还给我惹事。干什么吃的你!”女人深吸口烟,重重拍着司机的头。 “烈姐,你就看在我眼睛被打肿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只不过是开了车门和后盖,想,想散散车里的烟味而,而已。谁知道他们不翻道具车却来翻我们的。”司机渐小的声音中透着不安,偷偷瞄了眼李烈。 “哈哈,李烈,你个大烟鬼,看你把他吓的,这已经是第六个司机了,你再这样就没人敢给我开车了。”佟宇恒的声音使司机躲过了即将而来的又一掌。 “切。都是你,要不是转移煤体对你的绯闻视线,来什么精神病院做活动啊。”李烈白了他一眼,转头望向窗外,“一个一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李烈,你就不能有点女人味啊,难怪你没男朋友,我真想不出把谁介绍给你了。”佟宇恒歪头作思考状,换来李烈一个爆栗。 “你个臭小子,还不是为了你,有什么事不是老娘我替你挡着。保镖兼经纪人还要兼司机,你是想把我窄干了才算啊?没良心!你要为我的青春负责!” “噢?有没搞错,当初是你哭喊着要当我经纪人的,我要另请你都不让,是你自己说要霸占我这棵摇钱树的。”佟宇恒慢慢贴近李烈,耳语道“要不,我娶你?” 魅惑人的声音带着磁性,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乌黑而略带迷蒙,散着醉人的诱惑,英挺的鼻梁下,是两瓣薄薄的嘴唇,此时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李烈猛吸一口烟喷向佟宇恒,“变态!滚!”尔后依然转头面向窗外,身后传来佟宇恒得逞后的大笑,他经常这样开玩笑,是只有李烈自己知道,每当他说这话时,她的心跳有多快。 5 “把我送到电台你就回去吧,虽然三天没通告,但你小子不许离开台北市,如果和电台敲定,说不定你还要提前录节目,ok?”李烈嘱咐完,就要下车时又转身道,“臭小子小心点,别把我的车刮了。还有,少给我惹绯闻,我不想整天给你‘擦**。’” “行了,我是不是要叫你声烈妈啊!小杨都不敢给我开车了,你也学温柔点嘛。烈妈!”佟宇恒嘻笑着着重喊了最后两个字后赶忙开车走了,后视镜中,是李烈竖起的中指。 一路听着晚间电台的音,心情大好,听着自己的单曲又是电台排行冠军,佟宇恒嘴角溢出满满的笑意。电话响起,他把车停在路边。 “姐,知道了,你走就走呗还这么啰嗦,我会吃的,我向你保证绝不让它们过夜,行了吧!”佟宇恒笑道,“不过你怎么老是走的这么匆忙,我姐夫也是,英国和台湾距离也不近吧,还要随叫随到,又不是火箭。对了,下次带小tony来,我想死我的小外甥了。好,就这么说了,bay!” “唉,还真是长姐如母啊!”虽然有时感觉姐姐啰嗦,其实,佟宇恒内心是满满的感动。 感叹声还未落下,佟宇恒的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惊异间,扭头看到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 “救,救,救我。”一丝微弱的声音从眼前这个女子的嘴中传来,想像不出的瘦弱,而眼前这个女子,蓬乱的头遮掩着半边憔悴青白的脸,无助的眼神映入佟宇恒的眼中时,他有些微的触动。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车里?”他皱了下眉,问道。 “救,救我。”女子的声音更加无力。 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异之后是温暖的笑意,“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然后开始启动车子。 一听到“医院”这个词女孩眼中露出的全是恐惧,她拼命的摇着头,关雨桐费力地坐起,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哀求。 “不,求你了,千万不要送我去医院,我,我只是饿,只是饿而已。” 虽然不明就里,佟宇恒还是启动车子开了起来。身后的关雨桐颓然坐下,嘤嘤哭了起来。 “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去医院。”关雨桐不断喃喃念着。 车停了,后盖拉起,一双温暖的手抱起骨瘦嶙峋的她。 那是一栋精致的别墅,他把她轻轻放在沙上,转身离开拿了湿毛巾出来给她擦脸。关雨桐心存戒备地接过毛巾开始擦脸。他坐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虽带着满月复疑问,却没有言语。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关雨桐低头躲开他的目光,低声说:“谢谢。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送你去医院?呵呵,你不愿去我当然就不会带你去喽。”温柔的笑带着一丝戏谑,“我从来不会拒绝美女的请求的噢。” 只是他刚说完就愣住了,关雨桐低着头,并未在意他的神情。她正拔开另一侧蓬乱的头轻轻擦着,佟宇恒定了定神“我给你拿吃的。我姐的烘培一级棒。” 他转身走向厨房,顺手拿走客厅的镜子。 关雨桐吃下了一堆小蛋糕,喝了几杯温热的牛女乃,这才抬头向他笑了笑。 “你就是那个跑走的精神…不,病人吧?”望着她白皙的脸,佟宇恒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微挑的杏花眼,浓密的睫毛,有些苍白的面颊,还有浓浓的眉宇,清纯中带有一股淡淡的柔媚。只是那左半张脸…. “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关雨桐看了眼身上的病服,若有所思,她问,“我以先洗个澡吗?” “呃…”想到浴室的那面大镜子,佟宇恒微微蹙了下眉,随即笑了笑,“先别洗,你看你的嘴唇出血了,我去拿药,你等一下。” “谢,谢了。”关雨桐心存感激地望着他,多久了,没和人对过话,在那个白色的牢笼里,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真的成精神病。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四周望了望,窗外是朦胧的小灯,点缀着一个精巧的花园。她慢步走到窗前,却无意抬头,却失声惊叫“啊……” 深夜的落地玻璃,反映出她的脸庞,左侧那片触目的烧伤疤痕谁见了都会感到惊恐,难怪那么拥挤的人群也能闪出一条缝,难怪护士会那样厌恶,难怪……望着玻璃中的那张恐怖的脸,她捂住嘴后退了几步,泪水大颗大颗涌出,为什么?转过头,她失神地望着愣在身后的佟宇恒。 “来,我帮你上药。”他的笑很温暖,那里有怜悯有疼惜,有疑问有坦然。 像什么事都没生,他朝她笑着,没有一丝的恐怖或嘲笑。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他没劝慰,她没停止,她就那样紧缩着肩,抱紧双腿失声痛哭。整栋别墅,回荡着她的哭泣。良久,她才止住哭声。 “我要洗澡以吗?”她挡着脸望着地面。佟宇恒点点头,带她到了浴室门口。 “这是我姐姐的衣服,你先穿吧。”进去之前,他把衣服递给她,顿了顿,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难?!” 6 望着镜中的自己,那片触目惊心的疤痕残忍地占据着她的半边脸。她用手挠着,而那片疤痕已长进她的皮肤,心里的疼痛蔓延至骨髓。关雨桐无力地蹲坐在地上。 “爸,妈,慕冬……” 洗好澡后,把头吹干,使左边的头密密垂下,遮住了那半张布满疤痕的脸,望着镜上的自己,这才似乎恢复了正常。 走到客厅,佟宇恒正站在落地窗前深思。 “谢,谢谢你了,将来我一定报答你。我走了。” 听到声音,佟宇恒转过身来,望着那张曾经青春靓丽的脸。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离开了?”佟宇恒坐到沙上,抱着肩,望向呆站在旁边的关雨桐。 关雨桐轻轻坐下,突然看到墙上的挂历,“啊?这,这是2009年吗?” 佟宇恒瞟了眼挂历,“怎么?你还穿越了?哈哈哈哈,我刚从三国穿越回来,别再穿了,受不了哇,呵呵。”一想起拍三国穿越剧时戴的头套,他就很郁闷。 “两年了吗?”她喃喃自语着,担心着父母,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慕,慕冬,对,我要找慕冬,我要回家。” 关雨桐未走到门口就跌倒在地。佟宇恒赶忙扶住她,将她抱起向二楼走去。 “都没力气,还要回家。先住着吧,告诉我原因,说不定我以送你回去。” 温柔的壁灯,空调送出阵阵暖意,眼前的男人潇洒俊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望着床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微笑中透着探究。 不知为何,关雨桐充满了心安,能是终于从那白色的牢笼逃了再来,也能觉得这是一个能帮上自己的人。她缓缓开口: “2007年10月14,是我结婚的日子。爸爸和我未婚夫都很忙,我只能自己去取订好的婚纱。本来一切顺利,,是我坐小巴回去的路上却出了意外,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家医院里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那天出门前,妈妈还说要我一定回家吃饭,她做了我最爱吃的甜点。,是……” 已哽咽的说不下去,关雨桐强忍内心的难过,继续道,“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去过s县?” “没,我以前从没有去过,我一直在台北市生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眼睛说道,“我,我不是精神病,真的不是,在那里面每回都有白衣人在门外,护士进来给我吃药,我试了好多次都没成功,这次…” “这次是因为我来了,白衣人才没法抓你的吧,哈哈,看来我佟宇恒的魅力挡都挡不住啊,哈哈哈哈。” 真是自恋的人。关雨桐看了大笑的佟宇恒一眼,若不是他救了自己,估计自己是不会和这种人说话的,哪像尹慕冬,那样成熟沉稳,体贴温柔,什么事到了他那里都能化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有他在身边,她没有任何烦恼或忧愁。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经历真的好怪,看来不是穿越了,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能在那里呆了两年。放心吧,医生们应该不会想到在我这里,你就安心睡一觉吧,对了,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关雨桐。” “关雨桐?雨中的梧桐吗?有点意思。”佟宇恒起身,帮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安心睡一觉吧,明天见。” 好暖和的被子,柔软的床垫,欧式装修的房间,出来了,我终于逃出来了。 这就是自由吧,这样想着,她沉沉睡去,如此安心,竟没再做那些恐怖的噩梦。 佟宇恒坐在沙里,脚搭在茶几上,摇了摇杯中的红酒,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桌子,心想这丫头,真能吃,把姐姐做的蛋糕全吃完了,只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啊。想想也怪怜的。不过,这名字似乎在哪见过。他拿起手机拔了个号码:“李烈,帮我查一个人。” “哟?你是警察吗?臭小子,这都几点了赶紧给我睡,到时候录节目你别给我顶着熊猫眼来。” “李烈,我说真的,帮个忙,我有事。” “说吧,叫什么?” “关雨梧。” “关雨梧,”李烈在笔记本上刚写下这个名字,突然惊呼道,“关雨梧?关公的关,下雨的雨,梧桐的桐?你确定吗?” “对对,就这个名字。怎么?你知道?她是谁?”正要挂电话的佟宇恒很奇怪她的反应。 “如果真是这三个字,也不是重名重姓,那应该是雨桐服饰千金的名字啊!” “雨桐服饰?” “你真的假的?当年有两个歌唱比赛同时举行,一个是电台举办杜氏冠名的雍府华冠新星歌唱大赛,一个是雨桐服饰寻找代言人的歌咏比赛,你说电台的影响更大就参加电台的了,你忘记了吗?” “啊呀,原来如此。”佟宇恒放下酒杯,坐起身子恍然大悟。 “是,那年秋天关雨桐车祸身亡,而后雨桐服饰生了一起特大火灾,全烧了。这些事当年都上了报纸头条呢,你难道没一点印象吗?” “当时我自己作词作曲哪那么多时间看这些啊,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你问个死人的名字干嘛?雨桐服饰也早没了,你脑子哪根筋又出了问题?”电台编导不断打手势催李烈,她不耐烦道“别神经了,睡你的觉去吧。” 挂了电话,佟宇恒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死人?死人吗? ( 第二章 墓碑上的自己甜甜笑着 睡来,已日上三竿,佟宇恒伸了个懒腰,穿上睡衣洗漱完向饭厅走去。『言*情*首*只见桌上摆好了冒着热气的早餐,热腾腾的牛女乃,厚厚的火腿三明治。他笑了笑,到底是姐姐,不喜欢吃佣人做的饭菜,只要她在家都会给佣人放假,自己来打理家务,习惯真是改不了啊。再加上,姐姐的手艺超级好,中西餐做的都十分棒。所以,只要姐姐在台北市,都会叫他来别墅住,他也不愿回自己那间冷冰冰的公寓楼。坐在桌前吃着美味的三明治,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才刚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回英国,那今天… 关雨桐?他拿起牛女乃才看到下面压着的纸条:谢谢你,我走了,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真是个笨蛋。佟宇恒微微皱了皱眉,想起昨天李烈的话,他不禁有些担心。 关雨桐低着头,把左边的头垂的低低的,回家,回家一切谜团就解开了,对了,还要报警。然而当她回到那渴望以久的家时,却现一切都变了。敲门过后,开门的是一对陌生的夫妻。 “你们是谁?你们怎么在我家?”望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她诧异地问。 “我们应该问你是谁才对!”隔着防盗门,女人语气有点厌烦,“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大清早的还要来折腾我们。”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这房子我们买有一年半了。回答完了吧,你以走了吗?” “我还想请问,谁把这房子卖给你们的?” “当然是中介。我说你烦不烦?要不是这房子地势好,价格又便宜过了头,我才不愿受陌生人的骚扰呢?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还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哪家房屋中介卖的啊?” 呯一声门关了,正当关雨桐欲要敲门时,门又开了,那女人道,“诚诺房产!” 这回更加用力地把门关上了。 “谢,谢谢。”关雨桐对着门道谢后飞快地走了。然而,当她七拐八拐找到那家中介地址时,已人去楼空,现已是一家网吧了。 她失神地走着,现在只有去找慕冬了。 慕冬,你还在等我吗? 站在尹慕冬楼下,关雨桐踌躇了好久。天啊,我这个样子见慕冬,怎么办啊?慕冬,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深吸口气,她按下了电梯。 当门开了,是个爱的小男孩。关雨桐的心不禁一疼,难道…. “姐姐你找谁?”女乃声女乃气的问话。天真地望着她。 “尹,尹,尹慕冬在吗?”她努力挤出了丝笑容。 “你是谁?”孩子妈妈上前问道。 “请问尹慕冬在吗?”她终于鼓起勇气。 “那个房主啊,他把房子卖给我们都两年了。” 关雨桐心底竟有些释然。她又急问: “那请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在佟宇恒家就没打通过家里任何人的电话,包括尹慕冬。 “没有。你走吧。”女人说着带孩子转身要进屋。 “求你了,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我急找他。”心下一急,她拉住了女人的袖子,女人一烦,甩开她,却不经意间拔开了她左侧的头。 只听到孩子的尖叫和大哭声,女人使劲把她往外一推,她瞬间倒地,头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女人抱起孩子进屋,骂道:“滚!你个丑妖怪,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这时,旁边刚刚开门的邻居看到她的脸也是立刻关上。 逃也似的,她一路到小区的池塘边,看着水中自己的脸,她捂着哭了起来。旁边的树,旁边的花,熟悉的小径,还有初吻时依靠着的路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在嘲笑着她的丑陋。 慕冬,你在哪里? 哭了半晌,她望着水中肿起的眼,不禁自嘲道,这哪里是当初皓肤如玉,娇美如花的关雨桐?她再也找不出一丝往昔的痕迹。而爸爸妈妈呢?他们又在哪里? 走了一上午路,又饿又累,而此时,她已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衣服刚刚被推搡着皱她也混然不觉。这样算活着吗?还不如死了好。难道大家都不要我了吗?就因为现在的我这么丑陋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了好,那样才不会如此痛苦吧。她恍惚地走着,来到市郊的河边,望着宁静的河水呆,如果下去,我就会飘起来了吧?!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难?!”脑海中竟冒出这句话,如果有直面死亡的勇气,还不能坦然面对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吗?是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要找到慈爱的双亲啊,还得找到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啊!不过是车祸,为什么会被关到精神病院?事生这么久,大家应该还在找我吧?我不能放弃! 佟宇恒,谢谢你!她擦干眼泪,把左侧头理好,整了整衣服,向来时的路走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李烈正和佟宇恒吵架。 “我昨天怎么说的?你还给我惹事。这衣服怎么解释。”李烈把关雨桐换下的病服扔到地上,质问着满不在乎的佟宇恒。 “哎哟,我的李烈,你能不能别那么凶啊。我看这世上的男人真没有敢要你的。”他依然陷在沙里,慵懒地说道。 “还问什么关雨桐,真是神经不知道哪一会。” “你看看,就知道凶我,我都跟你解释了这么大半天,你还不信,这就是关雨桐换下的。”他此刻坐直了身子,“关雨桐真的死了吗?” “喏,给你。臭变态。”说着,李烈扔给他一叠文件,细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烟来。 “我说李烈,在我家就算了,我姐最讨厌烟味,你要是在她家抽烟,小心她把你拨了。”佟宇恒笑接过文件翻了起来,“到底是李烈,真是有求必应。” “切,你姐又不在这,我这全是被你给气的。”说着,又把烟塞了回去,郁闷地坐在那里。“说吧,你找她干嘛?这是我一报社的朋友,看完了还得还回去。” 门铃不停地响着,佟宇恒示意李烈开门,自己细细翻看着文件,当看到关雨桐的照片时,他蹙了蹙眉,如果没有那道疤痕,这个被救的女孩就是报道上的人。 “宇恒,快来!”李烈的声音中带着急促。 佟宇恒听着声音不对,立刻冲了出去,只见关雨桐已面着门倒了下去,看到他时眼神中充满了安心,她的手向他伸去,“佟,佟宇恒。” 一看她晕倒,李烈忙说,“快开车来,送她去医院。” “不,你快关门,随我进来。”少有的严肃,他伸出双臂抱起关雨桐向屋内走去。 把关雨桐安顿在客房,李烈推开站着无措的佟宇恒,“行了,我来吧。”只见她掐了掐人中,把了把脉搏,又左压压右按按。 “没事,太虚弱了,能还有点低血糖。” “吃了那么多蛋糕还低血糖,呵呵,”想起昨晚关雨桐狼吞虎咽的样子,佟宇恒不禁笑了笑,看着李烈认真的诊治,他不禁慨叹,“李烈,我有时真不明白,你这个学医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弃医从商呢?如果你继续当医生,应该是个很善良的白衣天使吧。” 李烈帮她盖被手明显一滞,不禁暗骂了声笨蛋,然后起身回道,“混蛋,当然是商人赚的更多,谁叫你当年拿了亚军,身边这么大棵摇钱树不会用那也太脑残了吧。” 李烈的内心有些黯然,那些年,家门前的路口,每当放学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孤独弹唱的身影,系在腰间的校服皱皱巴巴,脚边是磨损严重的书包,一把旧吉它,一条破围巾,直到天色变成黑蓝,他才会收起面前零散的纸币。然而,朴素的衣着,清贫的生活都无法掩盖他过人的才华。他却从不知道,当他第一次出现在那里,就粘住了她的视线,于是,从她设计的巧遇到称兄道弟到弃医从商,每一步,都是为了能在他身边,看着他,望着他,灰心的时候骂到他跳起,伤心的时候刺激他直到他再次坚强,即使他的绯闻满天飞,只有她知道,他的坦然和孤寂。 ( 第三章 起步--寻找真相 “为什么?不,不能。『言*情*首*”关雨桐颤抖着放下文件,望着那张曾经的照片不断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一,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烈,烈姐?” “报道上你已经死了!当年车祸,三人重伤,其余人死亡。” 她期待地望着李烈,希望她告诉她这一切全都是梦。然而,李烈只能转头不看她。李烈已查过一些相关的资料,甚至已到她的“墓碑”前求证过,面对眼前这个凄惶的女孩,她无法隐瞒。 “,是他们凭什么认为我死了?这,这太….” “凭什么?报道你再看的仔细些!在现场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是你的项链,你家人也确认过了的。” “不,不,这,这不能!不….”关雨桐无法质信地摇着头,“当时我根本没戴项链。” “你冷静一些!”佟宇恒双手扶住关雨桐的肩,“你不信是吧?好,我带你去求证!” 一双大手拉着她出了别墅,把她塞进车子,佟宇恒令李烈带路,李烈望着情绪激动的佟宇恒说,“你干嘛?你疯了?你不怕碰上狗仔队?” “我要让她清醒清醒,人总要有个活下去的理由!”佟宇恒执拗地望着李烈,她无奈启动了车子。 萧瑟的墓园,不是清明,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没什么人祭扫,只有守园人在门口扫着地。佟宇恒的车开进停车场,那人看了一眼继续扫地。佟宇恒戴着大墨镜硬拉她跟在李烈身后。 只见上书‘爱女关雨桐之墓’,时间是二零零七年十月,照片中关雨桐带着明亮笑容的姣好脸庞分外靓丽。她不敢质信地看了半晌,跌坐在墓前出神,眼睛死死望着那张自己的照片。 偶尔飞起的惊鸟令整个墓园更加显得荒芜。 盯着咖啡杯中上腾的雾气,关雨桐似乎还未从震惊中醒来。一时间,三人无语,脸上常挂着微笑的佟宇恒此时也在深思着什么,只有李烈转头望着咖啡厅外来往的人群,思绪纷乱,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场阴谋!但是,这与她无关,与佟宇恒的前途无关,想到这里,她不禁转头看了眼佟宇恒,他却正望着那女孩思索着什么,这令李烈的心里莫名的烦躁。 “给你这个,”一张身份证扔在了关雨桐前面,“你的户籍早就注销了,车祸中只有那个失踪的苏新月还没找到,如果她家人申报死亡,那你就真是个黑户了。” “行啊你,李烈,这也能做到,你到底有多少朋友啊,呵呵,涵盖了各个行业啊你,真牛叉啊你。”佟宇恒望着李烈这突然的举动,一把揽过李烈的肩膀,在她耳边私语,“女人,你真是太全能了啊,要是再温柔点,就嫁给我美国的投资人吧,他对中国女人充满了探求的**啊。” “滚,臭变态,整天胡说八道,你还嫌榨老娘榨的不够啊你。”刚刚摆月兑他的怀抱,只见旁边桌子一直窃窃私语并不时朝这边望的两个女孩起身向这边走来。 “请,请问你是佟,佟宇恒吗?”青春年少的年纪,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佟宇恒。 当佟宇恒用手撩拨了一下前额的头拿下眼镜时,两个女孩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热切地请他签名,龙飞凤舞地签着名,李烈趁机拉着关雨桐步出咖啡馆。佟宇恒签完名后应邀与粉丝全影后向门口走去,身后是两个跳跃尖叫着的少女兴奋的声音。 车上,李烈已吸了半支烟,见他上来,不屑地抖了抖烟灰。 “喂,在外面你也给我注意点举动,再出绯闻我灭了你!”说着,李烈白了他一眼。 “好啊,那咱们就回去拥抱,”又是那放荡不羁魅惑人心的笑,李烈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即使知道这是他开惯了的玩笑。李烈在心里诅咒着自己。 “伯父,现在她真的很好吗?”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装,修饰着他本已完美的身材,柔软的留海斜斜遮住额头,颀长白皙的外表比明星还要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俊,此刻,一米八多的尹慕冬身体微微前顷,行礼过后望着背对他的男人。在商场一惯披靡的他在这男人的面前依然感到压力。 “怎么?不相信我?枉我这么多年来把你当儿子一样悉心栽培!”背对着他的男人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斗,语调平缓却有不容质疑的威慑。 “不,伯父,”尹慕冬忙低下头道歉,“我只是想见见她。” “见她?”中年男人微微转头瞟了一眼尹慕冬,嘴角扯了扯,“以前她是那么漂亮时尚,而现已毁容的她你还打算要吗?”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只是想……” “闭嘴!”男人走到办公桌前向烟灰缸磕了磕烟灰,厉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雄天伟业的总经理,杜氏企业未来的掌舵人!” ……一时间,尹慕冬许多话被咽回了喉咙。 “你知道她没死,这就已经够了。” “是,伯父。”尹慕冬点头行礼后讪讪地离开了翁凯雄的办公室。脚步迟缓而沉重,他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深叹口气后离去。 一丝青烟又从烟斗里上升,翁凯雄推了推眼镜,朝他离去的大门轻蔑地笑了下。拔了一个号码。 “喂?找到了吗?还没有?”听到电话那笑的回复,他不禁皱起了眉,“不管怎样,给我尽快找到!否则有你们好看!” ( 第四章 记忆中的关雨桐 耳边是舒缓的音,想起那年学院的演出,一袭洁白的衣裙,包裹着她高挑的身材,微卷的长散在脑后,更衬出她肤色的白皙,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整个大厅瞬间沉静下来,不管懂不懂音,人们都出神地望着台上那个纯洁如女神般的女子,一曲完毕,足有五秒的时间,人们沉浸在音的美妙与她惊人的美貌中,而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而台上那个刚刚如女神般优雅的女子,却只朝前排的他眨了眨眼,瞬间恢复了调皮的本像。多久没见她了?尹慕冬轻轻抚摩着相框中的关雨桐。 “雨桐……”鼻子酸涩,相片中的关雨桐逐渐模糊。尹慕冬紧紧将相框按在胸前。 “慕冬哥?”两声敲门声后房门被轻轻打开,女子打开了吊灯看着背对着她的老板椅,“慕冬哥,怎么不开大灯啊,这台灯的光线也太暗了吧。” 听着女子渐近的脚步,尹慕冬已恢复常态,相片塞进了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嘴角泛起惯常温暖的微笑。 “一整天都在忙这个新项目,有点累了。不过现在好多了,走吧。” “嗯。”女人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我爸早就让巧姨准备饭菜了,今天都是咱们爱吃的菜呢。下个月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我得跟我爸说说,看他把你累的,全公司都不只你一个人。” “呵,没事,这是两家公司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事情肯定会多一点,放心吧,我有数。”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文尔雅,给人温暖安心的感觉。 一个轻巧的吻印在他的脸颊,他微微一怔,何曾相似的场景,关雨桐出事前他们也是这般甜蜜吧。心下不禁一紧—— 豪华大气的别墅,满园的古色古香的景致,精巧的凉亭,迤逦的假山,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派中式宅院的雅致。二人进入大厅,全是古典派的中式家俱,给人庄严又肃穆的感觉,再往里走,是一个小客厅,杜萌萌的父亲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到他们来了,脸上是和蔼的笑。 “小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快坐吧。”杜敬方放下手中的报纸,将茶盘中的水弃掉,重新冲泡一壶,烫杯,洗茶,冲泡,温杯,当小小的茶盅递到尹慕冬面前,他谢过接到手里,闻了闻。 “怎么?你也会品吗?”杜敬方饶有兴致地问。 “哪有,我只是也喜欢喝而已。”尹慕冬品了品,笑道,“上等的铁观音啊,醇厚甘鲜,喉底回甘,真是好茶,伯父,谢谢您了,我自己来就以。” “哈哈,我算是遇到知音了,每次和老翁在一起就是喝酒,他对茶是不屑一顾啊,难得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人与人的差别还真是大啊。” “哎呀,爸爸,”杜萌萌扯着父亲的胳膊撒娇道,“你还说呢,慕冬哥每天都那么忙,谁还来陪你喝茶嘛,整个公司又不是他一个人。” “哎哟哟,我的小萌什么时候也知道心疼人了啊,哈哈,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儿往外拐,那以后爸爸是不是越来越没地位了啊,哈哈。” “哎呀,爸!”娇羞地偷偷瞄了眼尹慕冬,此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杜萌萌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起身就走,“哼!不跟你说了,好饿,我让巧姨开饭去。” “呵呵,这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杜敬方收敛笑容,轻轻叹了口气,“慕冬啊,别看我家大业大,我杜敬方图什么呢?全是为了这个女儿啊。自从她母亲病逝,为了小萌我从没想过再娶,那些女人我从不带回家,就怕小萌受到一丁点伤害。” 尹慕冬静静地听着,脸上依然挂着恒久不变的笑,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无奈和哀伤。 “慕冬啊,你以前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两年过去了,你也应该重新开始生活了吧。你是小萌第一个喜欢的人,刚开始我是不答应的,当初你和关雨桐要结婚的消息传来,小萌还哭闹着要自杀,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但世事难料,逝者已矣,如今,你要记住,你要娶的是小萌,你要爱她疼她,不许再有关雨桐一点点的影子,假如小萌受到一点伤害,不用我说,恐怕老翁都…….” “是,伯父,我会的。”尹慕冬起身,向杜敬方郑重行了一礼,“您担心的都不会生。” “爸,慕冬,以吃饭啦。”杜萌萌在饭厅招呼着。 “来了,来了。”杜敬方笑着回应,转向尹慕冬时脸一沉,“说到就要做到。” 杜敬方起身向饭厅走去。身后的尹慕冬头依然垂着,保持行礼的姿势,他的眼睛看着地面,内心无比的疼痛,与关雨桐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翻滚,她曾是那么的信任她,那么的依靠她,他是她眼中一切善良和温暖的代名词,一起去福利院,还是学生的他们一起去街头募捐,牵着彼此的手一起漫步在细雨迷蒙的山间小路上,一起在阳光下吹着五彩的泡泡,一起憧憬着斑斓的未来,当她说要为她生七个孩子时他的吃惊,当她在异国的街道迷路彷徨时第一个联系的人是他,而他竟错过一场考试,只为飞到她的身边抚平她的迷茫和恐惧…….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为她吹起的一个大大的虚幻的泡泡,他以为他不以为然,他以为他这么做只是为博取她父亲关撼涛的信任,他以为自己的心巍然不动,硬如钢铁,是这颗早已石化的心此刻为什么会这么痛?! 站直身体,清空一切纷乱的思绪,向杜家餐厅走去。 杜敬方放在茶几上的昨天的报纸有一条新闻标题异常醒目:昨日,著名影视歌三栖明星佟宇恒到s县精神病院进行慈善捐款,引起众多煤体粉丝围观,同日,该院跑出一名严重精神病患者,至今未找到…… ( 第九章 我是苏新月 车子行驶在路上,繁华的都市逐渐往后跑去,窗外的景物由一幢幢大楼到一排排房子,再到路灯后的空旷,她歪头倚靠在车窗上,眼神迷茫,当车子终于停在海边一户不大的院落前,她才被李烈拉下车子。『言*情*首* “我说了我不去。”关雨桐有些执拗。 “你非要这么固执吗?”李烈有些不耐。 “不管怎样,我始终是关雨桐!”关雨桐一直转头望着窗外,不愿直视佟李二人。 戴着墨镜的佟宇恒下车伸出手,淡淡道,“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关雨桐避开他伸来的手,顾自下了车,向院子走去。佟宇恒嘴角微抽。 不大的院子简陋却整洁,听到动静,出来一位老人,满面风霜,脸上布满皱纹,身材矮小,衣着朴素,花白的头在脑后盘了一个传统的髻,牙齿已剩下不多的几颗。只见她右手拿着简单的竹竿,模索着出了房门,远远就问道,“新月,是新月吗?是我的月儿回来了吗?”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孔面朝他们三人所在的方向充满着期待和不安。干枯的手向前不停地模索着,离近看那双无神的眼睛充满了焦急。 关雨桐轻轻上前,双手握住老人的期盼,上前轻轻拥住了老人。 “啊,月儿,我的月儿啊!你,你终于回来了,女乃女乃盼了你两年啊!我的月儿,你怎么能去那么久啊?女乃女乃不要你进城打工,女乃女乃不要你的花衣服,女乃女乃几十年前就是个瞎子,没必要治了啊。月儿,我的月儿…” 如真正的祖孙俩一样,关雨桐与老人拥抱着放声大哭。 进了屋子,老人双手一遍又一遍模着关雨桐整过容的脸,老泪纵横,几乎无法说出整句话。 “月儿,我的月儿,女乃女乃好想你啊,两年,两年了啊……” 关雨桐只好以善意的谎言来安慰老人那颗苍老的心。 “女乃女乃!这次我和两个好朋友一起回来看您的,女乃女乃,你放心,我在台北已找到工作了,虽然这次回来时间很短,但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女乃女乃”这时,老人抚模着关雨桐头的手突然一滞。 “月儿啊,去给你朋友倒杯水去。”老人温柔地说道。 “是,女乃女乃。”关雨桐乖巧地起身倒水。 “你们是月儿的朋友吧,谢谢你们能来看我,希望你们在台北能代我照顾月儿,我在这就谢谢你们了。”老人温和地对佟李二人说道,“月儿怜啊,小时候父母出海打鱼遇到风浪就再也没回来,就只剩下我们祖孙两相依为命,都是我,这么老了还拖累月儿,不然月儿早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说着,老人又抹起了眼泪。 “女乃女乃!您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要不是女乃女乃,就没有月儿,女乃女乃不是拖累,女乃女乃是月儿最甜蜜的依靠。女乃女乃!”关雨桐听到老人说这番话,放下杯子扑进老人怀里,“女乃女乃,月儿只有您一位亲人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将来,将来月儿有钱了就把您接台北住去,好吗?” “噢,月儿,我的月儿…”老人呜呜哭了起来。 李烈受不了这悲情的气氛,出了房门,点燃一支烟,却被佟宇恒抢去悠然吸了一口,她白了他一眼,阳光下,他的眼睛眯起了好看的弧度,诱惑,神秘,李烈转过头,若慢一会又会沉浸其中,不自拔。 “烈,看来,她接受了。” “嗯。” 一行三人把礼品放在房中的大桌上,向老人道别离去,院门前,老人拉着关雨桐的手不舍得松开。关雨桐又一次抱住老人,“女乃女乃,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您自己要保重啊!” “嗯嗯,我的好月儿,路上慢点,好好照顾自己啊!月儿的朋友啊,月儿就交给你们了。”老人面向车门关上的方向说道。 “放心吧,女乃女乃,我一定会照顾好新月的。”佟宇恒打开车窗向老人保证。 “去吧,慢点啊!” 汽车渐去渐远,很快消失在海边的路口。老人倚在门旁,表情悲怆,嘴里喃喃地,“月儿,月儿…….” 汽车平稳地行在路上,望着身边若有所思的关雨桐,佟宇恒伸出右臂搭在椅背,勾起嘴角笑道,“雨桐,在想什么?” “我是苏新月。”直到老人影子再也看不到了,关雨桐才转过身,深呼一口气,“关雨桐找不出的答案,或许苏新月能找到。” 李烈终于放心了,佟宇恒脾气再臭,但脑袋很多时候还是很灵光的嘛,想到这,正开车的她望着前方微微一笑—— “姐?”一袭白色的长裙,衬着女子小麦色的皮肤,一看就显出一股健康,从外面并看不出年龄,她仍有少女的风采,态度亲切温和,目光和煦,大波涛的长卷披散在脑后,细细的高跟鞋更显出气质的不凡,双手皮肤光洁细腻,却没有戴结婚戒指。佟宇恒刚刚从室内看到那熟悉的车子就已迎了出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没说一声让我接你去。” “小舅舅!tony好想你啊!舅舅抱舅舅抱!”一个小男孩从车上冲了下来,扑向佟宇恒。不过是三四岁的样子,穿戴整齐,头微卷,红白相交的短t恤配一件带有破洞的牛仔裤,衣服式样新潮而且质地上乘,虽然是童装,但也看得出价值不菲,一双顽皮的眼睛显得非常活泼。 “哎哟,我的小外甥!来抱抱喽!”佟宇恒上前抱起孩子转了几个圈,整个院子只听孩子咯咯咯不断的笑声。 “行了行了,放下他,帮我拿行李。”佟宇佳只顾看佟宇恒和儿子玩耍,这才顺着声音注意到从屋里出来的李烈还有其后的关雨桐。 “宇佳姐,你回来了啊,还有多少行李?我帮你拿。”李烈着就上前要接过司机手中的行李,被佟宇佳阻止。 “阿烈,用不着你一个女孩子提,有司机还有佟宇恒呢。”她转身望向刚放下外甥的佟宇恒,“去,给我拎行李去。” “遵命!小tnoy也来帮忙吧?”佟宇恒朝小tony勾勾眼角,头一歪向外走去。 “yes,sir!”学着警察的样子行了礼,小tony放下小手上前紧紧握着佟宇恒的大手向汽车走去。 从后面看这一大一小牵着手的背影,佟宇佳温柔的表情现出一瞬间的黯淡,随即恢复正常,与李烈关雨桐并肩向里走去。 “这位是?”众所周知这个帅气弟弟时常占据绯闻头条,但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再怎么逢场作戏也从没带女孩子来见过她,于是,对这个杏眼柳眉的美人起了丝好奇。 “她是关……”李烈刚要介绍,被关雨桐打断。 “您好,我是苏新月。”此时已正式接受这个名字的关雨桐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苏?新?月?”佟宇佳疑惑地望着李烈,“又是哪个新星啊?” “新星?她是新月!姐,你快进来吧,我们拿着重重的行李都比你们走的快。是吧,小tony?!” “嗯,因为我们是男子汉!”小家伙举起右臂晃了晃,似乎那白女敕的膀臂上真有肌肉似的。 三人都不禁笑了。 客厅的大沙上,佟宇佳优雅地喝了口咖啡,细细打量这个瘦小的女孩,身穿自己的桔色紧身上衣,细腰身,下面是白色的百褶裙,系一条亮色旁边带蝴蝶结的腰带,粉女敕透红的瓜子脸,柳眉,大眼,高挺的鼻梁,看着清新人,带有一丝纤弱,但那隆起的胸脯却使整个身体的曲线显得极其优美,像朵娇俏的蔷薇花般惹人怜爱。 见佟宇佳专注地望着自己,她以为在看这身衣服,于是苏新月不好意思地捋了下前额的碎,“佳姐姐,你好,这身衣服我暂时借穿一下,过段时间我找到工作挣钱了还你。” “噢?找工作?”佟宇佳挑眉看向正陪小tony玩拼图的佟宇恒。 佟宇恒闻言抬起头随意地答道,“她是我一个同学,想到台北找工作,暂时住这儿,姐,你也知道我公寓那边狗仔太多了。” “宇佳姐,你放心,我这就搬出去,不会妨碍您的。”苏新月有些惶恐地站起身来。 “哎呀,谁让你走的!我姐是个好人呢!是吧,姐?”佟宇恒起身拦在苏新月前面,朝身边的佟宇佳眨了眨眼。 佟宇佳扑哧一笑,这个弟弟,总像个孩子似的耍赖皮。 “是啊,我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新月,你就在这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ok?你要走了的话,我弟弟就郁闷了呀。”说着佟宇佳坐下,拉着苏新月的手。 李烈不禁也微微一笑。 面对背对他们的老板椅,一排身着黑西服的人头都低着,没有一人敢抬头。 “多久了?李秘书。”翁凯雄的声音慵懒而散漫。 “翁总,快一个月了。”李秘书恭敬地答道。 翁凯雄猛然从椅子里站起,冲这些人喊道,“你们这群饭筒!三个月之内给我把关雨桐找出来!滚!” 黑西服向他行了一礼赶紧跑了出去。 “翁总,你看….” 啪!他大手一挥,桌上的文件掉了一地。 “不管怎样,把整个台湾翻遍都要给我把她找出来!我得把尹慕冬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翁凯雄紧皱眉毛,命令道,“老李,下午叫慕冬来一趟。” “是,翁总。” “还有,我和老杜计划的项目怎么样了?” “翁总,准备的差不多了。” “好,我打算让慕冬接手。” “他能答应吗?” “我有重要的棋子,这由不得他,哼。去吧,快些准备项目吧。” “是,翁总。” ( 第十章 阿烈,你在哪里? 从明净的落地玻璃望出去,太阳刚刚爬上天际,一片柔和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感觉柔和而安宁,她轻轻闭上眼睛,像是慕冬的怀抱吧,在他的怀里,脑子一片空白都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只用来感受他温柔的怀抱和那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言*情*首*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沉浸在对回忆的沉浸中,脑海中却又浮现报纸上的那行大字…… 是啊,都过去两年了,他要订婚的新娘不是我也是正常的吧。只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呢? 佟宇佳回来的当天下午就招回了以前的女佣阿来,一直以来家务都是佟宇佳自己打理,但这次带小tony回来必须有人照顾就只有把以前的女佣请了回来。也许由于是主人的孩子,阿来对小tony宠溺的有些过分,面对小tony的无理取闹她只一味的顺着,这令宇佳很担心,但自己也要忙于翻译社的事情,无法分心,还有那个霸道的男人……. 很早,佟家姐弟就出去了,餐桌上摆了牛女乃和面包片,然而,小tony却怎么也不肯吃,阿来说了他几句,谁知小tony一把就将盘子推下桌子,还愤怒地上去踩了几踩,幸亏是塑料餐盘,不然肯定会扎伤他的小脚,看到这个情形,阿来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哄都哄不好。 苏新月抱着手臂看着孩子的哭闹,阿来求助地望向她,令她不禁摇了摇头。苏新月上前,双手扶住小tony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说,“小tony,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吃早餐喽,那你现在记住,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什么都不许吃!” 小tony擦了擦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yes!新月姐姐,我真的不想吃。小舅舅说了,男子汉要说到做到!我就不吃!” 说完,跑开去玩起小火车了。苏新月笑了笑,拿起笔列了一个菜单递给阿来,“阿来,你按照这个单子去采购。” “苏小姐,我这就去,是小tony到现在还没吃早饭能行吗?”阿来接过单子,有些担忧地望着玩得不亦乎的小tony。 “没事,你去吧,宇佳姐回来我跟她说。” “噢,那好吧,我这就去。” 中午,苏新月亲自下厨做了油焖大虾和珍珠丸子,苏新月邀阿来一起吃饭,阿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小tony,又看了看镇定淡然的苏新月,嘴唇微动,却又欲言又止,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小tony拿起小火车跑到餐桌前,盯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看向苏新月,刚要开口,苏新月对他说,“小tony,说到做到噢!” “我是男子汉,哼!”说完跑向二楼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门。苏新月嘴唇微挑,笑着摇了摇头。 “苏小姐,午饭小tony也没吃,晚上佟小姐回来问怎么办啊?”阿来放下筷子,显得有些焦虑。 “哎呀,别叫我苏小姐了,就叫我新月吧。至于小tony的事,我不是说了交给我吗,你放心吃吧。”苏新月说着夹了个大虾放进阿来碗里。 晚上,苏新月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佟宇佳回来了,看到她在下厨不禁有些意外,“新月,你还会做饭啊。” “嗯,宇佳姐,你先去洗洗,过一会就能吃饭了。”苏新月微笑答道。 “阿来,小tony今天乖不乖啊?”佟宇佳放下皮包边换下高跟鞋边问。 阿来求救似地看向苏新月,新月微笑着示意她不要担心。 “阿来,再帮我切些附料吧。”苏新月走向佟宇佳,把自己应对小tony不肯吃饭的想法跟她说了。 “噢?是吗?真的以?这孩子有时很执拗,我都对他没办法了。如果他真的改了那我得好好谢谢你啊。呵呵。”佟宇佳放在沙上,听了苏新月的想法很是赞同。这时小tony从楼上冲了下来,扑进她的怀中。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他委屈地扭头看了看苏新月。 “听说,你是小男子汉啊。”佟宇佳笑问。 小tony用力点了点头。“当然了。” 母子二人笑闹了起来,这边苏新月也已做好了一桌的饭菜,有糖醋里脊,三杯鸡,松树黄鱼,还有小tony最爱吃的但仔面,面对一桌子的美味,小tony早被吸引过来了,他欢天喜地地爬上了凳子,苏新月却拿走了他的小碗和盘子,“小tony,记得吗?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早上之前,你不能吃饭的噢,你当时自己也答应的。”望着严肃的苏新月,还有频频点头的妈妈,小tony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时佟宇恒走了进来,边走边嚷嚷,“哇,什么日子,好香啊,阿来,一段时间没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有这么多美食,小tony,你哭什么啊。” “小,小,小舅舅,我饿,我要吃饭。” “这有什么问题,来…….”佟宇恒正要抱他上凳子,被佟宇佳阻止。 “小小男子汉,你忘了自己怎么对新月姐姐说的了吗?”苏新月严肃地对他说,“说过的话要算话。” 佟宇恒看姐姐正给自己使眼色,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呃,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整顿饭,怜的小tony一直在不远处的沙上坐着,巴巴地向这边望着,看着几个大人儿狼吞虎咽。 晚上,佟宇佳和苏新月一同向小tony道晚安。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我很饿,好想现在吃担仔面啊,吃糖醋里脊也行。” 佟宇佳微笑着摇着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噢,你答应新月姐姐的。” 他朝苏新月望去,“新月姐姐,那等我睡完觉,以吃吗?” “当然以呀。”此时的苏新月声音分外的温柔。 小tony甜甜地笑了。 轻轻关上小tony的房门,佟宇恒舒了一口气,望着苏新月无奈地笑了笑。 “这小家伙还是第一次碰钉子呢,我一直工作很忙,也就前段时间自己带他,阿来很温柔也很细心,但太宠他了。不过我想经历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随便不吃饭了。”她温柔地抚过苏新月耳际边的头,“新月,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会做家务又这么会教小孩子。” “呵,宇佳姐,虽然以前我的家境很好,但妈妈对我要求一直很严,从不娇宠我,其实,我小时候也和小tony一样不爱吃饭,妈妈说我都快变成面条了,于是就用这种方法教育了我。从那以前我再也不敢不吃饭了,呵呵。” “原来是新身体验啊。呵呵。谢谢你,新月。做为母亲,我对小tony付出不够,教育也很欠缺啊。” 二人在花园静静走了一会,佟宇佳问,“新月,你家是哪的?” “新竹海边。” “你家人呢?” “家人?”苏新月的脸上显出一丝悲伤,随即苦笑,“在我小时候,父母出海打鱼遇到风暴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一个女乃女乃。” “噢?这样啊?对不起啊,新月。”佟宇佳的心微微一颤,想起了儿时的自己还有那段清贫无助的日子。 “姐?新月,你们干嘛呢?说什么悄悄话啊?”佟宇恒从楼上的健身房出来,满身的汗水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淌着,头都一绺一绺的,只是,那紧身的背心贴在身上依然能显出八块月复肌的形状。他不时地用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着汗。 “呵呵,你这小子,这样就出来了?还不去洗澡?”佟宇佳推了推他,“对了,今天李烈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吃饭啊?” “姐!她是我的经纪人,不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哪都要带她?”面对姐姐总想撮合李烈和自己,他不禁郁闷了起来。 “哟,我没说这话啊,我关心一下也不行吗?或者…”佟宇佳顿了顿,眼睛瞟向身后的苏新月,努了努嘴,媚眼笑了笑,“看哪天你败在哪个美女的手下,哈哈哈哈,新月,你们聊,我困了,先睡去了。”、 说完,佟宇佳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这个如姐如妹又如母的姐姐,真是拿她没办法。佟宇恒嘴角抽了抽,朝姐姐的背影喊道,“祝你今晚做个大噩梦!” “你个臭小子!”回应的声音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苏新月看这姐弟二人的嘻笑不禁也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在昏黄的路灯下,她周身似乎散出一圈淡淡的黄色,晚风一吹,如瀑的长*起,似真似幻。 “新月,”轻唤一声,佟宇恒有些怔忡。 “嗯?”听到他的声音,却没了下文,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还好佟宇恒站在背光的地方,苏新月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呃,对了,好像你曾在国外学音是吧。我记得是小提琴是吗?” “是啊,这个你也知道啊。” “我,我下个月在高雄有个演出,希望你能当我的嘉宾。” “嘉宾?呵呵,好久没拉了。”她有些意外他这样的请求。 “没事,反正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我得找工作呢,总不能一直在你姐姐家住吧。”说到这,苏新月语气黯然,“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连学历证明都没有,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佟宇恒刚要说我养你,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这算什么话啊…… 他正寻思如何安慰新月,只听耳边传来苏新月悠悠的声音。 “不过没关系,我一定能找到工作,至少刷盘子洗碗能做吧,嗯,没问题的。” 苏新月抬起头仰望半空的圆月,想起慈祥的父亲和温柔却不失严厉的母亲,从小到大,父亲忙于工作,母亲便担起严厉的角色,从不宠她,甚至去国外也没有多给她生活费,而是让她自己努力争取奖学金,想用更多的钱,就只有自己去打工,谁也不会明白,一个殷实家境中本应出来的娇小姐其实很是坚强。 如果说刚出健身房的佟宇恒看到二人散步便下来只是和她们打个招呼,而现在,立在柔和的晚风中望着秀飘逸的苏新月,他已不忍离去。 洗了个热水澡,真是舒服至极,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缓缓下行,更增添了佟宇恒的一丝性感,站在镜前他自恋地看着自己的身材,不禁显示了下自己的肌肉,突然台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看到来人的名字,他嘴角一挑,这又是哪个女人? “喂?宇,宇恒,我,我是李烈,现,现在被人跟踪。”话筒中传来李烈急急的喘气声。 “阿烈?你在哪?谁跟踪你?你不是会空手道吗?”李烈的空手道十分厉害,少年时的他见识过调戏李烈的男生被打趴下的下场,所以,虽然李烈有着惹火的身材,但他从未担心过她的晚归,而此时话筒中她那透着无助的声音令他不禁非常意外。 “宇,宇恒,你要小心。奥,奥迪车千万别去取了。” “阿烈,阿烈,你在哪里?我这就找你去…” 回答他的,是一串空洞的盲音。 ( 第十一章 念念不忘 一大早,小tony爬起来洗漱好就坐到餐桌前,当阿来把早餐摆在他的面前,他咽下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直盯着自己的早餐。『言*情*首* “妈妈,新月姐姐,我以吃了吗?” 得到二人的默许,小家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新月,你看他吃的,真像极了小老虎。”佟宇佳说笑间,用手抓了抓散在脑后的卷。 “是啊,我想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了,”苏新月朝佟宇佳眨了眨眼,“就像我一样,呵呵。” 早餐在轻松的氛围下结束,小家伙跑到苏新月面前问“新月姐姐,我中午以吃担仔面吗?” “当然以啊。”苏新月被他认真的劲儿给逗笑了。 “妈妈,你听到了吗?中午我以吃担仔面喽,好棒好棒!”说着跑上前去吻了吻苏新月的脸颊,又蹭了蹭佟宇佳就跑上楼准备东西去了。 “对了,宇佳姐,我能还要再在你这住几天,今天我会去找工作的。” “新月,”佟宇佳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留下吧,我希望你能留下。” “我…” “留下吧,别考虑了,我希望你能在家好好照顾小tony,”看苏新月还想拒绝,她说道,“我雇佣你照顾小tony,做他的家庭教师好吗?” “家庭教师?” “是的,他这个年龄也该学学东西了。更何况,我知道宇恒下个月的演唱会想请你当嘉宾,你也趁这个时间好好好练琴吧。答应我,好吗?”佟宇佳认真地望着苏新月,见她点头,她终于放心地去自己开的翻译社了。 日上三竿,还不见佟宇恒下楼,他是不是今天没通告啊?正陪小tony玩拼图的苏新月朝楼上疑惑地望了望,正犹豫是否要喊他吃午饭间,却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猛烈的刹车声。随后佟宇恒愤怒地了进来,见此情形,她赶紧让阿来带小tony上楼。 “怎么了?宇恒?”苏新月倒杯水放到佟宇恒面前。 “没事。”一仰头一杯水灌了下去。 从开始认识佟宇恒到现在,她从没见他这么愤怒过。踌躇该不该他的时候,他已转身上楼了,上到一半,他回头朝她笑了笑,“新月,留下吧,帮姐姐照顾小tony。” “我答应过宇佳姐了。” “噢,那就好。”一瞬间的错愕后是放心的笑容,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一会功夫,整个大厅突然变得寂静极了,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突突地跳了赶来,是太闷了吧,她走到花园坐在吊椅上轻轻摆着,望着满园的縁色出神。爸爸妈妈在哪呢?为什么自从工厂被烧后就再也没有关家的消息了?我要不要找李烈帮忙问下呢? “他怎么样了?”病床上头灰白的男人闭着眼静静躺着,似乎丝毫不知外界生了什么。翁凯雄面目深沉,眼含讥讽地微笑。 “翁总,病人中风的后果十分严重,不仅生活不能自理,也已说不出话来了。但意识还是有的。”医生看了眼记录汇报道。 “没事,别让他死就行了。你们以出去了。”翁凯雄眯着眼盯着沉睡的男人,把头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撼涛,这种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日子怎么样?我没辜负你的‘厚爱’吧?我说过,我定要让你为曾经那么对我付出惨重的代价!至于魏桐,你就放心吧,现在她和我在一起生活的非常非常幸福,至于你那个宝贝女儿啊,我送给了她半边脸的印章哟,这样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这是你关家的丑陋基因了,啊哈哈哈” 整间病房回落着翁凯雄肆意的笑声,再次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后,他冷哼一声甩门而去。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医疗器械规律的电子声。男人睁开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刺目的折光,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流出,想轻唤出雨桐的名字,飘到空气中却是不成声调的呜呜声…… 从医院回到雄天伟业的办公室,翁凯雄的心情大好吹着口哨,他从锁着的抽屉拿出一个孩子的照片,“儿子,老爸我会为你扫平一切的敌人!”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凯雄按了一下,把照片放回抽屉。“什么事?” “翁总,尹先生来了。”李秘书的声音。 “让他进来。” “是” “伯父,请问这么急见我有什么事?”尹慕冬恭敬地站在下首。这么多年了,面对这个男人,他的心中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畏惧,这些年在商业上的长进,也全靠他的指点,更何况,当初因父亲自杀,家中最困难潦倒,自己几乎辍学的时候,是这个男人伸手拉了自己一把,才得以有今天,对这个男人,真是又敬又怕,只是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那么好呢?也许,他是父亲的至交吧,和父亲一样受尽了关家的**,关撼涛,得到那样的下场,你活该!不禁又想到雨桐,如果雨桐不是关撼涛的女儿,如果我们二人不处在那样的位置,如果这一切都从未生,我们是否会真的相爱呢?想到这,尹慕冬心里一惊,我爱她吗?如果不爱,为何这两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心越来越痛呢?如果爱,当初又怎会……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翁凯雄看着眉毛纠在一起正出神的尹慕冬不禁失笑,“来吧,这是上好的铁观音,我一个合作伙伴从大陆带来的,很不错!我不懂茶,你来泡吧,咱们聊聊。” “是,伯父。” 只见尹慕冬烫杯,洗茶,冲泡,温杯,一气喝成,当茶盅递到翁凯雄手上,他一饮而进,笑道,“难怪老杜那么喜欢你了,两个茶痴。” “呵,伯父,我比不过杜伯伯。”尹慕冬谦虚地笑了笑,抬头问道,“伯父,今天叫我来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给,看看这个吧。” 尹慕冬接过几个文件,大略看了下,惊道,“餐饮?百货?这与我们公司的主营毫不相关啊?而且,我们以前从未涉足过这两项。”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翁凯雄自斟自饮了几杯,看向他,“别忘了,我们是集团公司,项目多有什么奇怪的,切,到底是年轻啊。” “伯父,我只是觉得我们主营是进出口贸易和房地产业,在这方面,我们不仅有雄厚的资金,也有相关的人才和经验,但餐饮和百货这两种业态形式我们没有经验,如果做不好,对公司的股份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所以,我要另开炉灶!公司也不缺这点钱。” “是,伯父,这餐饮行业竞争激烈不说,就百货业而言,进驻台湾的国际品牌多了去了,除非我们加盟,否则我担心……” “行了,你回去好好看看计划书,我相信你的能力!培养你这么久了,这是你一个更大的舞台,是个好机会啊,我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占据财经头条!还有,这是我另外注资的,法人是我绝对信任的人,这是绝对的商业秘密。表面上与我们雄天伟业没有任何关系,另外,我会派人好好帮你的,你给我好好把这两个项目做起来就行,公司这边成熟的业务我会派人接管你的职位。” “是,伯父。”看翁凯雄这么笃定,尹慕冬也不好说什么,拿起文件告辞。 刚刚拍完一场古装戏,休息间还未来及卸妆,手机就响了起来,佟宇恒赶忙接听,只喂一声,他便跳起身直冲自己的车子,身上还穿着那身繁复的古装。 掏出钥匙,他打开李烈的房门,只见她衣服乱糟糟地贴在身上,还有几处破了,额头嘴角青紫红肿,脸上无半点往日的镇定神彩。 “阿烈!到底怎么回事?”佟宇恒急急向她跑来。 她无力地躺在地毯上,从听到拧动门把的声音起,她就抬起恍惚的眼睛,只见远远过来一萧洒俊逸的古人,面如雕刻般冷峻,五官分明,一头乌束在嵌着白玉的金冠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英俊的面容任谁见了心跳都会漏了一拍,那飞入鬓角的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只一望就会让人沦陷,而此时,双眸中染满了担忧。 过于疼痛的感觉令李烈皱眉不舍地闭上眼睛,不一会,自己已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多少年了?无数次幻想,无数次失望,却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实现了这个曾感到遥远而奢侈的愿望。李烈苦笑了下,是安慰又或是自嘲。 “阿烈,你怎么成这样了?到底生了什么?”佟宇恒抱着李烈,怕弄疼了她,无意间看到她的胳膊,满是道道被重物击打的痕迹。 “呵,我道是穿越来了哪家公子呢,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啊。你不一直都怕化妆品伤皮肤吗?比女人还女人,还不快去卸妆。”话是这样说,李烈却一直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好怕,一睁眼一切的温柔都没了,连假象也没有。 “阿烈,这个时候还要说废话激我,本公子的拥抱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抱起她转身而出。 闭上眼,李烈只觉眼睛涩涩的,融化在这一片暖意中…… ( 第十二章 佟宇恒的担心 “妈的,臭小子,谁要去医院。『言*情*首*”虽然不忍睁眼,但那片刻的温柔已令李烈心头充满了满满的柔情。她挣开他的怀抱,顾自坐到沙上,“都是皮外伤,不碍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你成为绯闻头条。把这身衣服弄坏了又要赔钱。笨蛋!” “到底是李烈,脑子里整天都是钱!”看李烈似乎又恢复了活力,佟宇恒才缓了口气,转身打了个电话,挂掉后坐在李烈旁边,眼神中又透出一股邪魅,“阿烈,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去医院,我已叫小杨来接你了。一会就到,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这个空手道黑带也能被人摆一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烈身子仰在沙上,苦笑道,“本来就要上楼了,结果被人用黑布套头挨了一闷棍,我再强的空手道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损啊。” 说着,她模了模后脑,疼痛令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行了,别乱弄,到医院再说,别把自己给揉晕了。”说着,佟宇恒拿开了她的手。 “什么人干的你也没看见?” “靠!你小子少说点废话行吧?醒来已在一个废弃的工地了,还被挷了,对方都戴着面具,只是一个劲的问同一个问题。” “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佟宇恒更找不出头绪。 “那些家伙是从那辆奥迪入手查到我的,还有人认出了我。” “就是你们被人追的那回吗?”见李烈点了点头,佟宇恒心内一惊。 “他们问,和我同车的女人是谁?是不是关雨桐。为什么见他们要跑。还问我与她什么关系。” “你怎么回答的?” “我只说是我同学,看她生活不好就想帮帮她而已。说见到有人追吓得当然跑了,他们却不信。” “然后呢?”佟宇恒紧接问道。 “然后你个头!”李烈上去就拍了下柊宇恒的头,“当然是挨打了。” “那怎么放你回来的?” “笨!问不出什么门道当然就放我了!” “究竟是些什么人啊?”佟宇恒紧紧蹙着眉头,沉思着。 整个房间一时无语。 “怎么?你,打算介入吗?”看着佟宇恒认真的样子,李烈不禁问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心。 “我要保护雨桐,不,苏新月。”佟宇恒抬头望着她,“李烈,你受苦了。” 李烈无语,只是内心有股燃烧着的火苗不断往上窜,但看到他坚定的神情,她知道,无论如何是阻止不了的了。刚刚一瞬的温暖此刻荡然无存。 “我去换衣服,一会小杨就到了。”李烈烦躁的看了眼佟宇恒。向卧室走去。 “你以吗?” “废话,这皮外伤算什么?” “噢,原来阿烈这么皮厚。” “靠!” …… 司机小杨进门的时候,正看到一身古装英气逼人的佟宇恒在客厅不断来回地走着。 “宇恒,叫我过来是?” “带李烈去医院。” “烈姐怎么了?” 小杨问话还未说完,佟宇恒已风一般消失在门口。李烈出来见小杨一脸讨好地站在客厅,那个臭小子已不见踪影—— “葛剑。我的好兄弟,你终于来了。”作为佟宇恒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佟宇恒一直派他在美国为他作投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令他对未来有着极其不确定的恐惧,所以,他不断地作投资,赚了再投,投了再赚,而这个葛剑,就是他最信任的理财专家。 “宇恒,这次怎么这么急让我回来?”出了机场,他径直走向停车场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宾利。 “帮我带个人去美国。” “谁?”面对这个外表光鲜放荡的大明星,葛剑其实有着更深层的认识。很多时候人都是表里不一的,比如佟宇恒,比如李烈。 “这个你别问了,我们走。”佟宇恒平稳地开着车,看了眼身边有些失落的葛剑,坏笑着,“怎么?阿烈没来你就这么沮丧么?” 闻言,葛剑忧郁的脸立刻换上职业的笑容,“怎么会呢,我在想到底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去你公寓也不是你姐姐别墅的路。” 佟宇恒笑笑,没有直接回答,淡淡说道,“去看李烈,她在医院。” 见葛剑那匆促的身影消失在医院入口,佟宇恒这才微微舒了口气,略微放下了心。一路开着车,心内沉思,到底是谁?竟把李烈打成这样? 当佟宇佳看到儿子反穿着裤子在客厅跑来跑去玩的时候,眉头微皱,这孩子总不让人省心。 “阿来,小tony裤子怎么穿反了?”虽然语气平淡,但也有丝责备 “佟小姐,是新月小姐让小tony自己穿的裤子。” 苏新月正从楼上下来,也听到佟维佳这一问,随即笑道,“宇佳姐,是我让小家伙自己穿的。” “新月啊,他还太小了,我想….”到底是对自己儿子宠溺惯了。 “这样才能锻炼他啊,觉得不舒服他自己就会重新穿过,这样下次才不会再穿错。”新月递给佟宇佳一个苹果。听她这样说,佟宇佳想了想便也点点头。 “我妈曾说过,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面对,才能成熟起来的。” “伯母倒挺会教育孩子的啊,呵呵,一定是个慈母吧。” “也很严厉,呵呵。”想到母亲,苏新月内心一片忧郁,但只一瞬便又绽开那甜甜的笑容。 二人正说笑间,果然小-tony扯了几次裤子,便自己月兑了下来,重新正式穿上,佟宇佳与苏新月对视一笑,现出满眼的赞许。 一阵悦耳的铃声,本打算周末休息而身穿睡衣的佟宇佳接完一个电话,脸色顿了顿,朝苏新月抱歉地笑了笑,“翻译社有事,我得出去一趟,小tony就拜托了。” 急急开车出了车库门,佟宇佳眉头微蹙,波浪卷此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有如此刻的心情。 ( 第十七章 我可是要得到他的心 “怎么?不理我?”玛莎拉蒂在别墅前停下,佟宇恒望向一路无言的苏新月,“他是什么人?竟然敢抱你!” “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敢说是我男朋友!”苏新月回击,挑衅地看向他,“我的花花大少,你别到处乱说,不然你那些女人是会喷死你的!哼” 说完她就要开车门,却被佟宇恒拦住,“新月,天地良心,我那都是逢场作戏,我从没带女人回过家,更别提亲密接触了,不信你问李烈,不然问我姐也行!” 佟宇恒看苏新月生气了,赶忙解释着,却又越来越说不清。 “我眼光高又有洁癖,不过是和女星们喝喝酒唱唱歌,吃吃饭什么的,媒体不就喜欢这些暧昧的花边新闻么,她们也不过是和我攀上好提高知名度,我从没潜规则过谁啊,你要相信我啊!新月!不,雨桐!”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苏新月扑哧一声也笑了,“干嘛给我解释这么清楚,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行了,谢谢你刚刚为我解围。对了,今天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你不是跟李烈通过电话嘛,当然是问的她喽。”听她这么说,佟宇恒才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嗯,还好烈姐出院了,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我一直以为烈姐很厉害呢。” “她?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啊!” “是啊,还好有葛剑在,看的出他对烈姐很好,所以给他一个机会嘛,我也就不天天陪着她了。” “哟,还挺有眼色的。对了,你为什么要去宝岛酒店工作?你又找到房子了吗?住这挺好的,干嘛要搬走啊。” “因为我一定要留在台湾找到我的父母。而且,我也不想再麻烦你们姐弟了,我跟烈姐说好了,和她一起住。”苏新月朝佟宇恒笑笑,“先生,我以下车了吗?” “你要和那个女魔头一起住啊,呃…”佟宇恒眉头不禁微微一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你不要坏人家葛剑的好事行吧?刚刚还说要给葛剑机会呢。” 听佟宇恒这么说,又看到他那坏坏的样子,苏新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右手微微遮了下嘴巴,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喂,烈姐没那么随便好吧,更何况这是她主动说要和我一起住的噢。” “随你吧。什么时候搬?我帮你。”苏新月刚刚那个笑容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优雅不做作的动作,清脆的声音,佟宇恒心内一动,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好啊,今天下午就搬,你没通告吗?”苏新月看佟宇恒点了点头,于是下车弯子朝车窗里说道,“少爷,那你换辆车好吗?搬个家不想太引人注目,而且你要上来帮我搬箱子。” 说完,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飞快的跑了进去。 刚刚那是什么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动吗?他望了望后视镜中自己微微泛红的脸,装出一种鄙夷的表情,佟宇恒你这家伙,不是只因为她很像某人才帮她的吗?不是只觉得她很怜才关注她的吗?是,刚才那种感觉是什么?那么多倒贴的美人都不多看一眼,却对这个中途“捡”到的丫头这么在意么? 当苏新月接到短信的时候,佟宇恒的车已消失在别墅门口了。真是奇怪,明明刚还说上来帮忙的,这又走了,呵,到底是自己打扰了他们啊。这样想着,苏新月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难道是佟宇恒? “喂,是,我是苏新月,对不起,早上我的手机没电了,刚刚才开始充电,好的,谢谢您给我的这次机会,我这就去酒店。” 她挂了电话急忙拿起自己的资料向宝岛酒店赶去。既然提前一天复试,那么千万别迟到了。 下了出租车,一抬头看到街边咖啡馆的落地窗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佟宇恒,此时正与对面的一个长美女愉快地谈着什么,说笑间还上前抚了抚美女耳边的头,然后咬起耳朵说起了悄悄话,逗得美女笑容更加灿烂。只是在他撤回身子无意间看到了正冲他做鬼脸的苏新月时,他却如时间停止般定住了。眼睁睁看着苏新月转身向路对面走去。 条件反射般,佟宇恒立刻追了出去,只是到了路边才渐渐清醒,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试图向她解释什么?耸耸肩,他朝咖啡馆里的美女做了个走的姿势后慢慢走向停车场。 看到他走了,田恬慌忙站起身,想了想又立刻坐下,面前浓香的拿铁已没了任何吸引力,眼看着讨厌的李烈终于不在他的身边了,自己总能和他亲近亲近,他却又这样来去匆匆,看他刚才的样子是想追什么人呢? 她厌烦地看向对面正在装修的酒店,那个瘦小的背影到底是谁?她和佟宇恒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我不能太主动,和他相处最好的办法能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吧。 “喂?怎么?你来看你未来老公还要我陪啊?” “是啊,谁叫你是我闺蜜。我不怕你抢走他,不然我们的佟大少该怎么办呢?我亲爱的甜甜?”杜萌萌的声音透着一股甜腻。“我的大明星,你那么喜欢佟宇恒,却又不让我帮忙,我都说过多少次,他是我们杜氏好几个项目的代言人啊,我爸一句话的事,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我是要得到他的心的,放心吧,萌萌,凭我田恬,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他早晚是我的。” “好好好,你先来陪我吧,今天我刚从法国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来吧。” “行了,我就在宝岛对面。” 由于手机没电,苏新月赶到宝岛酒店的时候,hr办公室已锁上。整个一层办公室的门都紧紧关着,她有些懵,稍稍平静一下,她鼓起勇气,挨个门开始敲,只要是酒店的人应该知道该去哪复试吧。 于是,整个32层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已经是最后一间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这时,她的内心才涌出些许的挫败感,这是手到擒来的工作啊,就这么丢了么? 她低着头,悻悻地走着,突然红毯上出现了一双泛着光泽的黑皮鞋。她惊了一下,顺着裤子往上看,黑色的西装内白色衬衫,配一条红色斜条的领带,再往上竟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自从在精神病院醒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张英俊的脸,她仰着头,怔怔望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尹慕冬,还是那个牌子的香水吧,连淡淡的香水味都如从前,时光似乎回溯到当初,从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父亲对尹慕冬抱有极大的希望,也十分赞同二人的恋爱关系,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一切都该是圆满的吧。 是什么模糊了双眼?是什么顺着脸颊滚落?恍惚间,好想钻进他的怀抱,如以前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只要在他的怀里,她就感到安心和快,那时她始终相信,就算世界末日到来,他也会护她好好的,一起安心的变成灰……. ( 第十八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生中有些时候的遇见,说不上是巧合,或许是两个相爱之人磁场间的相互吸引所造就的吧。『言*情*首*正如此刻,苏新月仰望着高她许多的尹慕冬,那胸间的千言万语无从道来,唯有化为串串泪滴,从现实落入回忆。 然而,她却没有在意到,尹慕冬身后那一队别着胸牌的正装经理们。大家面面相觑,跟随着酒店董事长来新楼层开会并顺便参观一下未来的工作环境,却不想遇到这么个场面。hr总监猛然想起了这个女孩,能是她那淡然中透着的自信使她在自己脑海中留下的深刻印象吧,他正思考如何为她解围,却听到了那温厚清朗的声音: “小姐,请问以让一下路吗?”依旧是温文尔雅,潇洒俊逸,脸上笑容得当,典型的绅士之风。 苏新月被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线拉回现实。她嘴唇嗫嚅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微微侧过身体,一行人从身边走过,她看得到,尹慕冬身后的女子都被他的声音和那温柔一笑定格成了花痴状,那个背影渐去渐远,消失在最里间的会议室。 “喂,看什么呢你!苏新月!你差点闯了大祸!你说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hr总监悄悄潜到队伍最后,有些焦急地叮嘱她。“幸亏杜小姐不在,她若看到了刚才的情形你这份工作肯定就泡汤了!笨蛋!” 苏新月依然怔忡着望着尹慕冬消失的方向,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般,幽幽道,“他怎么在这里?” “嗯?他是宝岛酒店的董事长啊?怎么,你认识他?我们的董事长虽然很受欢迎,但你第一次见他也未免太,太…”康建豪正思索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听到苏新月淡淡的回复。 “我不认识他,只是在报纸上见过而已。总监,复试结束了吗?”苏新月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绪,嘲康建豪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你呀你,也太迷糊了吧,复试在23楼,这里是32楼!”康建豪看了看表,催促道,“快去吧,我也要开会了,再迟就结束了。” 当康建豪的脚步声消失在走道,苏新月抬手掐了掐眉心,收收心,这份工作我要定了!现在我是苏新月,不是关雨桐! 顺利的完成复试,她得到上班的通知,三天后开始岗前培训,要快点搬家了。苏新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复试的,她只是机械式的笑,机械式的回答问题,与尹慕冬的回忆时时出现在脑海。痛,好痛,也许,也许我该告诉他我回来了!想到这,刚刚走出酒店的苏新月转身要回去见尹慕冬,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新月!”一辆蓝色的哈雷停在台阶下,车上一身黑衣的人甩甩头示意她上车并递给她一个同色头盔。“我带你兜风!上来吧!” 激动狂跳的心听到佟宇恒的声音时才渐渐冷静下来,深舒口气,戴上头盔跨上帅气的哈雷。 什么言语也没有,只有风呼呼从耳边吹过,不管人的羡慕或是嫉妒,赞赏或是鄙夷,一路向西……. 中正山,望着远处山下的繁华都市,遥远又不真实,不知佟宇恒从哪拿的饮料,二人相视一笑,静静望着那满目的美景,夕阳下,她的长轻轻飘起,金黄的光晕映出了她有些瘦小的剪影,她凝神望着远方,双手扶在栏杆上,不时伸手抚掠被风吹乱了的头,他在她身后静静望着,没有上去拥抱的冲动,心内溢满柔情,是不是爱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天地间只有他俩,在同一个空间停滞,包括情感,包括时间…… 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还有些纷乱的思绪,此刻在夕阳的映照下竟消失无踪。模模这张仍然有些陌生的脸,她想,生活对她还是大有慈悲,至少给了她一个新的机会,如果刚刚回去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尹慕冬会怎样呢?面对即将结婚的他,自己算是第三者吗?他既然已和别人订婚,说明他已把她放下了吧,自己的再次出现肯定会为他带来困扰吧?而且,如果自己身份表明,那些不断寻找关雨桐的人也会给尹慕冬带来危险吧?…… 还好,佟宇恒的出现使这一切都未生。想到这,苏新月轻轻叹口气,回头朝佟宇恒笑笑“宇恒,谢谢你!” 佟宇恒愣了,不单为此刻独属他的这份美丽,也为,那份心灵相通。 “谢我?从上车到现在都没说话,一说话就谢谢,这也太莫名奇妙了吧。丫头!”佟宇恒上前揉了揉她的头,质好柔软,清新的洗水味进入他的鼻腔,不禁令人沉醉。 “你知道谢什么。”没有看他,苏新月拿起手边的饮料喝了起来。 佟宇恒尽了极大的努力把突然涌起的冲动压了下去。他转开目光,有些尴尬地仰头灌完一灌。 “我也是中午才知道他是宝岛酒店的董事长。”佟宇恒望着远处,“还好,你没告诉他实情。” “你要是迟来一步能我就冲动地告诉他了。”她朝他眨眨眼睛,“谢谢!” “我就知道是这样,看来时间我掌握的很好啊。哈哈”唯有大笑能遮掩此刻他的冲动。 “其实这样也好,我当苏新月,这样谁也没有危险。” 听苏新月都现在这样还为尹慕冬着想,他有些气恼。 “新月,他要是还想着你就不会和别的女人证婚了。”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他却看到她的眼眶湿湿的,那么自然,连多一秒都没有思考,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心疼着她的痛和伤,心底泛起丝丝甜蜜。 她没躲开,或许是这怀抱太温暖,或许是心内的悲伤开了口,她就那样呆在他的怀中,任泪水肆意流淌。 良久,她离开他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没事,我现在只想找到真相,还有我的父母。”苏新月又恢复了坚强的样子,“呵,要是中午那位大美女看到了,我就说不清了。我们回去吧,我还要搬家呢。” “我不管我不管!爸爸!你一定要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萌萌,你放心,为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考虑,我这个当爸爸的一定保护你的幸福!” 看来是真的,关雨桐没死,这个老狐狸竟然欺骗我这么久!杜敬方安慰好女儿,就拔通了翁凯雄的电话。 ( 第十九章 凭什么 喧嚣的音,迷醉的人群,暧昧的气息在满是烟酒混杂味道的空间迷漫,**的肌肤,近乎透明的吊带,勾勒出女人最诱人的曲线,汉水顺着随音扭动的身体缓缓流下,二人激情地对跳,身体若有若无的碰触,粘在身上的白色衬衫被不断扭动身子的女人轻轻扯在了手边,不时引起周围女人的尖叫。男人迷离的眼神和性感的嘴唇以及那狂野的舞姿使他早已成为全场的焦点。 此时二人已紧紧贴在一起,女人兴奋地朝对面女伴眨了眨眼,陶醉在这极端诱惑的时刻。尹慕冬已醉到辩不清身在何处,他的眼神飘忽迷离,总会出现关雨桐的幻象。他喃喃着,雨桐,我好想你! 他的身子停止了扭动,在女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他紧紧吻住,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索取,双手紧紧环住女人的蛮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更是惹的周围一片口哨声。从吃惊到享受,女人回抱着他,闭上眼静静享受着他唇齿的甘甜。 “啊!贱人!”像风一样,杜萌萌冲进舞池,用力扯着女人的长,上去就是一巴掌。接着女人被两个黑衣男人架起,被杜萌萌拳打脚踢一顿后,她的脸已肿到睁不开眼。 “你什么人,凭什么….”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嘴角又被打出了血。 “凭什么?就凭我是他未婚妻!你这个贱人最勾引他!要是不想活了就说一声!滚!” 没有人敢过来拉劝,没有人敢说什么,音也停了,夜店的老店本来要阻止,然而当他看到杜萌萌后便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慕冬,你怎么样了?”杜萌萌转向已醉倒在地的男人,吃力地扶着他,在保镖的帮助下,她才扶起了他。 “什么嘛,自己没本事看住男人,还打人,真是没教养。”刚刚被打的女人被女伴从地上扶起,她的女伴嘲讽地说了这么一句,却被杜萌萌回头恨意满满的眼光吓得立马闭了嘴巴。 亲自伺候尹慕冬睡下,杜萌萌已一头大汗,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男人如婴孩般安详的脸,她的心不禁动动。她俯在他的床头,望着思慕了十多年英俊的脸,心内泛起一股温柔,或许是粘在身上的衬衫使他不舒服,他皱眉动了动身子,杜萌萌轻轻解开衬衫的扭扣,男人的性感曲线慢慢展现在她的面前,她的手指轻轻抚在上面,内心狂跳着。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保持平静地替他盖上被子,连他呼出的酒气也仿佛沾满了芬芳。她怔怔地望着他,想到自己就要与这个男人牵手一生一世,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关雨桐,不管你生或死,尹慕冬已永远属于我了。 明明是我先认识慕冬哥的,却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牵手订婚,就算是谋略也不能消灭我心中对你的恨意,还好,你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消失在在我的生活中了。即使你没见过我,我却已在心里杀了你千百回! 是,关雨桐,最后赢的终究是我杜萌萌! 想着想着,杜萌萌脸上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低声说,“慕冬,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想着父亲还在家等着,她打算起身离去。 突然,却被温柔而有力的手捉住,杜萌萌心下一惊,看向尹慕冬。 “别走,求你了。”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却直直望向她,手掌温热有力,语气中透着孩童般的撒娇。 她的脚步停住了…… “新月,你的表现不错嘛。明天酒店正式开业,好好工作吧。”康建豪鼓励着苏新月。 “谢谢你。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苏新月的笑容透出一股自信。 康建豪正要送新月回家却被电话铃声打断。回来的时候,新月已经进了电梯。 培训了一天好累,她动动脖子,舒缓一下筋骨,好舒服啊。 “新月?你怎么在这?”刚刚超出酒店,就看到那双细长的眼睛诧异中透着惊喜。 “康,建伟?”看到他,新月也显然一怔。 “我,我,呵呵,”猛一见到新月,康建伟有些不好意思,说起话来也变得紧张。“那,那天你被急着带走,我都没来及跟你说说话,本来早想联系你,阿嬷却说让我给你点时间考虑。新月,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了吗?” 简单的蓝色t配牛仔裤,看起来更像是大男孩,紧张中脸都开始变红。看到他这个样子,苏新月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她赶忙低头抚了抚耳边的头,寻找着合适的言辞。 “哥,我都说了不要你来你怎么还来?”听到那个声音这么说,苏新月也很是惊讶,她回头望了望正向这跑来的康建豪。 “康建伟,康建豪?你们俩是…”原来如此,难怪名字都只一字之差,仔细看看,二人除了个头和型外,长相还真挺像的。 “新月,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康建伟。哥,这是苏新月,我们酒店的前台。” “你在这工作?”康建伟更是意外。见新月点点头,他有些着急。“我们渔业公司有更好的职位啊,早知道我就应该早些给你打电话了。” “咦?你们认识?”康建豪挠了挠头。 “苏新月是我女朋友,只是,只是…”康建伟说话声音低了下去,“她失忆了。新月,你也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弟弟的事了吧。” 一顿饭吃得康建豪没精打彩的,原来是失了忆的哥哥女友,难怪第一眼见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追求她的勇气都没有了。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吃的好不尴尬。 “为什么你会认识佟宇恒?”康建伟终于问出了这个疑惑许久的问题。 “我不说过了么,是他救了我呀。要不是他,能你就见不着我了。”看来,佟宇恒这个挡剑牌是必须要用下去了。 “什么?新月认识佟宇恒?”康建豪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那是亚洲最红的三栖明星啊,听说要进军好莱坞呢。” “还行吧,他的事业顺风顺水的。而且对我很好。” “那你们?”看苏新月说的平静自然,康建伟心里很不好受。“新月,你一定要记起我,记起我们的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没想过你会离开我。就算是那场车祸后你的失踪,我都一直坚信,有一天你肯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呃….”苏新月捋了捋头,听他这些话,表情有些不自然,心说,新月呀新月,你的幸福我无法接管,对不起。 “别只说我了,说说你们两个吧,你弟弟怎么会在宝岛酒店呢?你们不是有家族生意吗?”聪明的苏新月开始掌握主动权,果然此问一出,弟兄二人有了片刻的沉默,康建伟看了看弟弟,而康建豪只是抬眼望向窗外。 “很小的时候,我们父母就离婚了,妈妈带走了建豪,而我被爸爸留在了身边。这些年来,父亲老了,总希望建豪回来,但他却不肯。所以,爸爸让我把弟弟找回去,一起传承家业。” “哥,别说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梦想,我不想回去,更何况妈妈也不会希望我这样。虽然她已经去世。” “建豪!”康建伟望向他的弟弟,“他是你父亲!” “你别忘了他们为什么离婚!”康建豪说完就走了。 在餐厅门口急速出走的康建豪迎面与人撞了一下。来人拿下墨镜,一句“sorry.”却立刻吸引了过路之人的尖叫“佟宇恒!” 当随后而来的康建伟与苏新月到达的时候,康建豪正怔怔地站在那里。 “怎么?想要签名?” “我,我很喜欢他的歌。” 听到这样的回答,康建伟额头两道黑线。看着他的表情,苏新月忍俊不禁。然而不一会,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杜萌萌与一个长美女风姿绰约地向这边走来。 ( 第二十章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残忍到无法拒绝 “宇恒,我的大明星,想见你还真不容易呢。”杜萌萌抛了个媚眼过去,用手暗暗捏了捏田恬的胳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吃饭啊。” “萌萌,”应对完一群狂热的星迷,佟宇恒挑了挑眉毛笑道,“阿烈的伤也算是痊愈了,今天过来庆祝的,要不要一起啊?” 说完,他走向苏新月,回头对身后的杜萌萌和田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不了。” “好啊。” 二人同时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这令杜萌萌和田恬着实有些尴尬。 “谢谢你,恒,看来今天你的朋友很多啊,我看还是下次吧,我们单独聊。如何?”一想到一会又要见到那个身材和脾气同样火爆的李烈,她就郁闷得要撞墙,她一直认为李烈是自己感情的定时炸弹,不想却又出现一个更加危险的对手,她上下打量了下苏新月,嘴角微抽,算得上是明星脸了,比李烈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问道,“恒,这位是?” “她啊,是我同学。今天真的不一起吗?”佟宇恒再次问道。 “谢了,恒,今天我们还有事。拜!~”说完,田恬没答理现场的任何人,扯住了杜萌萌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甘心的杜萌萌不时回头看向里面笑说一团的那群人,尤其是那个佟宇恒的同学,整张脸过于完美了,完美得令人妒嫉,难怪田恬要走。 “怎么?放弃了?” “放弃?怎么能!一看就知道除了脸蛋一无事处的女人,才不会是我田恬的对手。男人,你对他若即若离,他才会想到你。”田恬自说自话,一边的杜萌萌却觉得这真是欲盖弥彰啊。 “新月,你也在这啊,这人你认识吗?”佟宇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面前的三人。 “呃,宇恒,烈姐今天也来了?太好了!你不邀请我吗?”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顺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这个举动令佟宇恒有些意外,但看到康建伟那张胀红的脸,瞬间他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当然,怎么能少得了你啊。” “我们刚刚吃完饭啊。”苏新月这才想起,胃已被她塞得满满的了。 “那你就负责说话。走吧。”佟宇恒满是宠溺的表情令康氏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佟宇恒像突然想了什么似的,转头对康氏兄弟说道,“要不要一起呀?” 康建伟摇了摇头,而康建豪则猛得咽了下唾沫,说道“酒店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苏新月终于舒了一口气而此时,佟宇恒的手仍然紧紧握着她的,于是,她用力抽出手来,“谢了,宇恒。” “走吧,大恩不言谢哈,走吧,我定好包间了,本来就是要叫你一起的,谁知道你那么早吃饭。还有,李烈他们一会就到。” “苏-新-月?”翁凯雄听到这个名字感到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转眼看了看秘书。 “翁总,关雨桐那场车祸失踪的人。” 听到这,翁凯雄的眉毛扭成一团,他立时站了起来,模了模身上,又拉开抽屉,点燃一支雪茄,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 “给我查,细细的查!” “是,翁总,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这就去。” 翁凯雄点了点头。秘书出去了,整个房间陷入沉寂,关雨桐?苏新月?如果真是关雨桐,那真真是天助我也啊,想到这,他才笑出了声—— 康复医院,男人静静坐在轮椅中望着窗外的阳光,如果只是从后看,也许会认为他在欣赏这早晨的景色,而当你转到前面,就一定会看到那两行流下的口水。谁能想到,这就是当年在商战中叱诧风云的关撼涛?!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记忆渐渐出现了空白,那场大火,那场车祸,翁凯雄得意的笑还有魏冉悲愤而绝望的神情,一切都渐渐远去,到如今,他连自己是谁都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然而,在他的脑海深处,女儿那俏皮的模样还依稀尚存。 “撼涛,记得那年我们是在一个雨天的梧桐树下相识的,那我们的爱情结晶就叫雨桐吧,好吗?” “好啊,让她永远记得我们的浪漫。” 女人温柔的笑意,襁褓中婴儿安宁的睡脸,这些已消失在他越严重的病情中,只是,每当突然想起这段温柔的时光,他总会喊,雨桐,虽然这两个字一出口就会变成咿咿呀呀的声音,而证明这曾是那个关家慈父的,就只剩这声对女儿的呼唤…… “新月,你觉得宇恒怎么样?”入夜,李烈与苏新月已住在一起,面对苏新月对自己的照顾,她渐渐从心里接受她成为朋友了,只是,心中那个徘徊了很久的问题依然想得到一个答案。 “宇恒?”喝了口牛女乃,苏新月望着杯中还冒着热气的乳白色液体,想起了那个同样令人温暖的人,“他很善良,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抬眼看到李烈探究的目光,艻新月坐到李烈身边,“除了花心,还真看不出他哪点不好。其实我看得出来,烈姐,有些话是需要说出来的,尤其是感情,错过了就追不回来了。” 一句话,直指李烈内心,她猛然一惊,看着苏新月那一切了然的表情,自己竟有些语塞。 “其实,新月啊,宇恒他并不花心。”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苏新月,她已不再排斥。“从我十四岁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他说他有洁癖什么的,实际上他只是过于理智和冷静。报纸上的花边新闻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也仅限于此。报纸上再怎么写他乱七八糟,只有我知道,他笑容背后的沧桑。” 想着佟宇恒邪魅的笑,苏新月怎么也没法把这样帅气到危险的男人同沧桑联系起来。李烈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她拍拍新月的肩膀,仰头又是一杯红酒,又继续道: “你能无法想像,当年在路边卖唱的他最穷时连餐饭都没得吃,只能在大冬天饿着肚子。” “他父母呢?” “如果父母还活着,你觉得他还会过那样的日子吗?而他的姐姐,佟宇佳16岁就辍学打黑工了,你不知道吧,宇佳姐的酒量不是盖的,绝对是千杯不醉,要不是她,能宇恒也不会有今天了吧。所以,当宇佳没有结婚就生下小tony时,宇恒痛苦得都要疯了,”看苏新月一脸的迷惑,李烈只得轻叹口气,“是那个神秘男人的出现,他们姐弟才摆月兑了生活的困境,他也才能完成学业走到今天。” “神秘男人?” “嗯,资助他们的生活还有他的学业,却没有给宇佳一个名分。并且从未出现在宇恒面前,你说他能不痛苦吗?” “…”苏新月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宇恒一开始就知道的话,他死也不会用那些钱的。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残忍到无法拒绝。” “嗯,我想也是。” “他很上进,也很孤独,你看他笑的那样灿烂,只有我知道,他的心有多灰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李烈的眼泪流了下来。“所,所以我很心疼他,追随他到如今,连医学院都放弃了。我离的他最近,内心却依然遥远。” “烈姐,你喝多了。”看她这个样子,苏新月赶忙放下杯子,上前扶住有些微醺的李烈。 “新月,你不知道,自从你出现我就好痛苦,因,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是以前看别的女人时从未出现过的,从你整容以前我就知道,我追随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我,嘻嘻哈哈的只当我是伙伴,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他就对你这么在意?我,我好嫉妒好嫉妒啊……/” 李烈是醉了,就这样在新月杯里睡去。 收拾停当,李烈安静地睡在床上,不再叫佟宇恒的名字,而苏新月却睡不着了,她辗转反侧,回想着一幕幕,却越想越乱。 索性披了衣服,推开阳台的门,迎面吹来一阵夜风,清冷而湿润。满空的繁星,映衬一弯新月,如一幅画卷般静美。不经意地看了眼楼下,她的心猛然一惊,赶紧退回了房间,悄悄地,她从卧室的窗帘后掀开一条缝望去,只见路灯下那辆熟悉的哈雷,倚着一抹孤寂的身影,香烟忽明忽暗,男人俊美的身材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越显得沧凉…… ( 第二十五章 步入真相2 温柔的笑,还是那样令人安心,俊逸到完美的脸,紧致的身材,令人迷醉的声线,还有那使人情愿沉溺的眼神,突然,这张如刀削般英俊的脸孔变得狰狞怖…… 啊!大叫着从睡梦中醒来,她喘着粗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自从看了文件,她连夜地做着噩梦,全是尹慕冬那张变化着的脸,曾几何时,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竟是世上最大的骗子,那些生生世世的誓言如今想来是何其的笑,谎言,一切全是谎言,要她怎么相信,关家遭遇的一切竟是这个承诺要爱自己永远的男人早已布下的局?一场大火,除了财物还有二十多条人命!父亲辛苦打下的品牌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为什么?就算他们的感情是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父亲?对待关家? 当初是父亲资助他完成学业,甚至哈佛的费用也全是父亲所出,父亲视他为亲子,而他呢? 怎么想,她都无法理解尹慕冬这么做的原因。我明天就要问他,到底为什么。胸闷,她拿着水杯,走到阳台透透气。却看到了佟宇恒的哈雷。 当苏新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吃了一惊的,只见月光下,洁白的睡衣外罩着一件宽大的上衣,飘逸又不失端庄,竟是白莲般月兑俗。 “新月?”随后却是新月意外的拥抱。他愣了一下,双手环住她的腰,紧紧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如月光仙子的苏新月,被他爱怜地拥着,情不自禁的佟宇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双如水的双眸,他的唇深深吻下,他的吻缠绵而温柔,撬开她的贝齿,他贪恋地索取着那甜美的津液,突然他感到了她冰冷的泪水,他有些慌张地停下,以为自己冒犯了她,正想着怎样解释这尴尬,唇边却传来她甜美的气息。 她需要他,需要他的气息来赶散自己的回忆。温柔变得激烈,带着复仇者的恨意,直到嘴里涌出一股血腥。 她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脸颊开始烫,我这是在做什么呀,她转身跑回楼上。 佟宇恒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个缠绵的亲吻,如梦幻般不真实,只有满口的甜香告诉他,他们真的亲吻。 而在翁凯雄的办公室里,他紧盯着电脑上的影像,点了一下停止。 “给我把这辆奥迪查出来!引走看护?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是,翁总。” 洁白的纱裙,清纯飘逸,咖啡色的长长卷只是简单地编成松散的辫子束在脑后,古典西式的浪漫加地中海的希腊风,整个人在婚纱的衬托下如梦幻中的仙子,徐徐走来。 新婚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的焦点。佟维佳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时刻。 宝蓝色抹胸晚礼服上,一颗闪亮的钻石夺目耀眼,她美丽优雅的身姿在新娘之后又掀起了会场的一阵波动,康氏兄弟以及佟宇恒都愣在当场。 太美了,如果佟维佳是仙子,那优雅大气的苏新月就是女神了。男人的目光垂涎地看着这个社交场中头一次出现的女子,从容优雅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模的冷冽。只见她轻轻将小提琴放置肩上,音响起,台下立刻噤声,如果说刚才苏新月的入场是惊艳全场,那么现在,大家全被那悠扬的音所吸引,典雅高贵如女神般站在台上,轻闭双眸,此时的台下男人们不禁吞下的唾液,他们私下开始打听这女神般的人物到底是谁。而康建伟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杜萌萌气恼地看着台上,从她与尹慕冬入场,他就没多看她一眼,当苏新月出场时,尹慕冬的眼睛更是没再往她这边转过,这令骄傲自负n年的杜萌萌嫉妒到狂,为了体现自己的休养,她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每当她想耍小姐脾气时,旁边的杜敬方就会用眼睛提醒她分寸。这更令她憋屈,唯有一杯杯的红酒体会着她的落寞,苏新月,我记下你了! 台上那高贵优雅的身影和着音使尹慕冬不禁陷入沉思,曾几何时,关雨桐也曾女神般在台上表演过多次,不是比赛就是音会,那是多久远的事情?此情此景令他的内心徒增悲伤。 会场这边暂且不提,此时的会场外,佟宇恒虽有些不舍惊艳亮相的苏新月,但那个素昧谋面的“好姐夫”还未到场,这令他不得不到门外焦急地等待。 终于,当翁凯雄站在他的面前被人介绍时,他惊的忘记了眨眼。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 不高的个子,有些福的身材,中间的头已秃的亮,布满皱纹的脸像个图章,还有那幅金丝镜框后的眼睛,阴冷深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姐夫”? 婚礼开始,如月中仙子般又一次出场的佟维佳慢慢走向台中的新郎,众人的掌声掩盖住了各自复杂的表情。有讥讽有惊讶,反正面对这眼前的老少配,不少人内心充满了嘲笑和艳羡。翁凯雄是谁,台湾黑白两道哪个敢不给面子?而佟维佳,这个女人同样不简单,短短三年,她的翻译公司已筹备上市虽不是少年夫妻,倒也是强强联手。 婚礼继续着,而集结了众人目光的苏新月此时却惊得无以复加,翁凯雄!还有尹慕冬!她清楚地听到尹慕冬尊敬地称那个恶毒的男人“伯父!” 她的手紧紧扣住桌沿,关节泛白,正如此时她心中涛涛涌现的恨意! “怎么了?新月?从婚礼结束到现在你都不说话。”保时捷停在李烈家楼下,佟宇恒有些纳闷地看着她。其实,他的心中也很不好受。他怎会想到,姐姐的老公会是恒天伟业的翁凯雄?!是姐姐为什么瞒了他这么多年? “原来翁凯雄是你姐夫。”语气平静,她的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仿佛那有吃人的怪兽般令人恨恶。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姐姐对这件事保密了好多年。”佟宇恒有些无辜,他抚了抚额头,郁闷道,“竟然是嫁给这个阿伯样的人,我要早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也许姐姐是为了报恩吧。” “报恩?”听他这样说,苏新月倒有些意外。 “嗯。长姐如母,一点不假,当年父母离世时,我才不过八岁,大我十岁的姐姐佟宇佳毅然担起重任,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孩,大多数还在家里撒娇,而姐姐已放弃了读书,日夜不停地打工,还是捉膝见肘。直到有一次,我得了严重的肺炎,无钱看病,姐姐却不知从哪弄了好多钱给我看病,我问过她,她只说是新换的工作老板人好,她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我看病的。我当时信了。从那以后中,我们的生活好了起来,住房学费都不用愁了。小tony是在英国出生的,他都快两岁了,姐姐才告诉我。唉,怎么说呢,毕竟这是姐姐的选择,如果他真对姐姐好,也许真的能白头到老吧。诶?新月,新月……” 话还没说完,苏新月就打开车门快步离去。佟宇恒赶忙上前追去。 他们并不知道,不远的暗处,静静停着尹慕冬那辆凯迪拉克。 ( 第二十六章 步入真相3 佟宇恒震惊地望着苏新月,不,此时的她其实是为父母哭泣的关雨桐。一时间,他如雕塑般立在那里,面对苏新月拿出的魏冉的照片,脑海中已一片混乱。那是他姐夫啊,虽然心中极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天啊,姐姐把一生都托付给了什么人啊?这让一直都暗自誓要保护姐姐的佟宇恒惊诧到极点。紧接着便是内心那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姐姐怎么会跟年龄差了那么多的人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坚持理想,姐姐怎么会付上了一生的代价而供自己上学进修?还有就是苏新月的母亲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寻找的恩人。 他无法面对关雨桐眼中的悲愤,更无法面对自己的懦弱,只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似乎从光耀的顶端跌入深深的黑暗,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找寻的真相吗? 佟宇恒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听到保时捷动机的声音。此时苏新月的眼泪已渐渐止住。翁凯雄,尹慕冬,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每个细节,等着吧,我要让你们付出加倍的代价!突然,手机音响起,那是佟宇恒的新歌,此时却似乎成为了对她的嘲笑。她赶紧按下,不想再听到佟宇恒出的一个声音。 “建伟?怎么是你?好,好,你别急,我这就来。” 礼服也未换,她拿起身边的包向外跑去。 矗立在海边的别墅,此时静悄悄的,当她开车到达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半掩着,她感到很奇怪,康义仁家的大门一向都是由管家前来开的。此时为何半掩着呢?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一丝危险的感觉悄悄爬上她的心头。在这暗黑夜幕的遮掩下,她轻轻靠近大门,一进门却被人从后面抱住,嘴被对方用手紧紧捂住,在她就要用尖尖的高跟脚踩对方的脚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新月,是我。不要出声,跟我来。”听到康建伟的声音,苏新月心里微微一松,月兑掉高跟鞋,跟在康建伟的身后向主厅慢慢靠近。 从通透的玻璃窗望进去,一群黑衣人围在沙旁边,凌厉地威胁着沙上坐着的人,此时的康义仁平静地坐在沙上,临危不惧。然后,再仔细看去,只见沙旁不远的地上,康家的管家已倒在一片血泊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犯呕的血腥味。 苏新月跟在康建伟身后,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停地猜测着。 突然背对他们的黑衣人领袖一转身,苏新月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尹慕冬!心下一紧,手指紧紧抓住康建伟的衣襟。 不一会,尹慕冬带人离去,康建伟赶忙冲进屋去,见他进来,康义仁终于松了一口气,却猝然倒地。 “爸,爸!” 顾不得一身的礼服,苏新月开车连闯红灯将二人送进医院。 “对不起,送来的太晚了。”医院只看了一会就出来摇着头。 “求你了,救救他。” “对不起,请节哀。” 康建伟呆呆看着床上的父亲,苏新月打过电话不久,康建豪也急速而至,二人不禁失声痛哭。 “爸,爸,为什么不等等我,爸!” 苏新詌uo躲兜刈?砝肴ィ?嘟糯┳爬穹?乃??鹬诙嗳说淖20浚????咦牛?怀鲆凰可?臁4耸钡乃?谥谌搜劾锶此亢敛幌岳潜罚?炊??猿龈吖蟮钠?省Ⅻbr /> 她的身后,是兄弟二人悲痛的哭声。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关雨桐,否则,康叔叔怎么会经历这些?他为了帮关家,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因为我的出现而死亡,这一切,为何生的这么突然?康叔叔,您放心,我会为您讨个公道! “姐,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佟宇恒喝得酩酊大醉,田恬接到酒吧老板电话后,就赶紧打扮一番来陪佟宇恒,她兴奋又激动,只是当她见到他时,他已醉得认不清她是谁了。 “宇,宇恒,我不是你姐,我是田恬啊。你怎么喝这么多啊。”田恬扶住他,怕他从吧椅上跌倒。 佟宇恒怔怔地看着她的脸,看得她脸红心跳又激动,只是他一开口就令她恼愤不已,“新月,新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新月。” 听到苏新月的名字,田恬显出一番厌恶。而当佟宇恒的嘴唇靠近,她却又莫名的期待着,然而,他却一下趴到她的肩膀上呼呼大睡,嘴里喃喃着苏新月的名字。 田恬是个娇气的女子,从没照顾过别人,她有些手忙脚乱。这时电话响了,烦躁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李烈?他现在不能接电话,我们正在酒吧玩呢。什么人命关天,你这个贱人能有什么急事找他?切,我告诉你,李烈,佟宇恒早晚会和我在一起,你想都别想。” 按下电话,田恬心中才舒服多了。最后只能在酒吧老板帮助下送他去了宾馆。 看着佟宇恒沉沉的睡着,她眼睛转了转,宇恒,谁都知道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今天以后,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了吧。想着,她想月兑下衣服做个二人有关系的假象,却被佟宇恒一个呕吐,全身沾满了恶臭。她尖叫一声,赶紧洗澡去了,然而,当她出来的时候,屋里却站满了人。 “你们是….”话没说完,喉咙已被刀抵住。 第二天一大早,佟宇恒还在晕睡着,却被苏新月掀开被子,一脚踹下了床。 懵懂中,他渐渐有了些意识,头却出奇的疼痛,不是在喝酒吗?怎么会在这里?面前不是苏新月吗? “还睡啊你,烈姐呢?婚礼结束后她一直没回来!”苏新月瞪着他还未清醒的脸,焦急地说道,“我找了你一夜,要不是酒吧老板接了电话,我都不知道到哪找你去!快起来!” “新,新月?”他坐在地毯上,揉了揉宿醉后疼痛的头,努力恢复着意识。 把地上的衣服扔给他,苏新月转开头去,“快穿上。” 她却被人拥进温暖的怀中。 “新月,真的是你,我,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他闭着眼睛,嘴唇探索着她的嘴唇。却被她用力推开。 “烈姐不见了!你还,你还…”她焦急中带着一丝害羞。 “烈姐?李烈不见了?”佟宇恒这才明白她说了什么。 “宇恒,”葛剑此时也进来了,看着他一脸的憔悴,佟宇恒意识到事情的重大。“阿烈,阿烈她被绑架了。” “怎么能?她会空手道,又随身带有防狼器,怎么会….” 第二十七章 浮出水面1 已经过去18小时了,李烈没有任何一点消息,这令葛剑万分悲哀,他不断地自责,早知道就去接她了,如果是去接她而不是自己在约定地点呆呆地等待,能这一切都不会生。『言*情*首* 苏新月安慰着葛剑,她相像着多种能性,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干的。 佟宇恒被劝去电台录节目,时不时地打电话回来问情况,苏新月烦躁极了。康建伟父亲的死,李烈被绑架却没有勒索电话,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只为了关雨桐?如果我能换来大家的平安,就只有去找尹慕冬了。这样想着,苏新月决定找尹慕冬谈判。 当苏新月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佟宇恒的保时捷适时地回来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李烈姐。” “怎么救?” “我要找尹慕冬和翁凯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害了大家。”说完,她朝门外冲去。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紧紧从后面抱住了她,任她挣扎却仍被紧紧箍住。 “你放手!佟宇恒!我要出去,我要去救她!” “够了!新月!不以,那样很危险,我们要从长计义!你这样去他们也不一定会放了她,更何况你这么冲动。” 一个反身,一个响亮的耳光使佟宇恒的半边脸印上了红印。苏新月也被自己的这一举动吓住了。 “宇恒,我,我……”苏新月话未说完,已被他的唇压住,缠绵的吻过后,他不情愿地离开了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新月,放心,有我在,我会想办法的。”看着佟宇恒笃定的双眸,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这时,葛剑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慌忙地说道,“电话,电话来了,说,说…” “别急,电话怎么说?”佟宇恒处变不惊。 “是警局的电话,说在海边现李烈的车了,她已晕迷过去。我们快去看看吧。” “建伟?”一行三人都要出门,却见康建伟的宾利停在别墅门口。苏新月马上下了保时捷,惊异地看向他。 “新月,我父亲的日记。在他出事的前一天,好像有预知似的,他告诉我说,如果他一旦遭遇不测,就把这本日记给你。”能由于一夜没睡,康建伟没精打采,递给她一本泛黄的厚本子后,转眼看了看佟宇恒,没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显得落寞而无助,仿佛突然间万分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她望着他,五味杂陈。 “新月,我们走吧。” 一路无言。 当看到李烈时,右腿被打断,苏新月没有上前安慰,转身走向医院走廊,身后传来葛剑对李烈有些哀伤的表白。 “新月。”佟宇恒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生了这么多事,从在婚礼现场最初的惊讶到如今的累累事件,他有些窝火又有些沮丧。窝火的是姐夫竟是个大恶之人,还和姐姐生了孩子,沮丧的是这一连串的事件却找不出突破口。 “我要扳倒雄天伟业!” 安排好李烈和葛剑,佟宇恒送苏新月上班。 是的,我要潜伏在尹慕冬身边,我倒要看看他尹慕冬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这份工作,我当然要做下去。 “新月,”离宝岛酒店五十米左右,他看着苏新月下车,对着她的背影嘱咐道,“万事小心,有我在!” 新月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停了一下继而向前走去。收起心底一切复杂纷繁的思绪,苏新月脸上恢复以往温柔甜美的笑容。 当她一走进酒店大厅,就被楼茗茗和迟安围住。 “新月,你来看,这些漂亮吗?”随着楼茗茗的聒噪,她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 “漂亮。” “到底是大家千金,今儿一大早杜萌萌就来到酒店给所有员工一套衣服,说是她结婚那天请大家都穿上这衣服来庆贺呢。” “你懂什么!人家是怕咱们中有人穿的更漂亮把她比下去了。她那是财大气粗,这点小钱在她们家算什么嘛。”迟安白了楼茗茗一眼,不屑地放下手中的衣服。嘲苏新月笑笑,“给,这是你的,我帮你领的。反正咱酒店所有人都有一件的。” 接过她手中的衣裙,苏新月又说笑了几句向电梯走去。手中的衣服如铅块般沉重。尹慕冬,杜萌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结成婚! 电梯即将关上门的时候,被人拦住。 “请等一下。”竟是尹慕冬的声音。 “尹董?”苏新月脸上一个自然的笑容,只是手里拿的衣服已被扭皱。 “啊,新月,真是你呀,刚刚看背影有点像你。呵呵。”尹慕冬一脸的高兴。 “看来尹董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还行吧,我们的大股东昨天刚刚结婚我当然为他高兴。” “不是吧,我看是你自己快结婚了才这么高兴吧,你看杜小姐今天还每人一件衣服呢,看来我们酒店快要换制服了。”她拿起手中的礼服故意调侃道。 只见尹慕冬看着她手中的衣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苏新月心里一阵难过,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尹董,我们酒店员工是不是要拉前恭喜你啊?这个世上没多少人能与自己的真爱结婚的,尹董,您真是幸福啊。”她讥讽地说道。 尹慕冬的心被她的话语狠狠刺了一下,他抬眼望向她,正对她嘲讽的目光。多么熟悉的声音,连昨天在台上的演奏都那么的相像。就仿佛是关雨桐附身一般,从一开始他就对她难以忘怀,只是,那个当时在32层迷路的女子,那表情像极了单纯而又依赖着他的关雨桐。而如今这张脸,更是与关雨桐有着不同的美丽,所以,当他听到她的讥讽时,心里有一丝悲哀。事情过了这么久,他已经相信关雨桐死了,不然二年多的时间里,为什么翁凯雄不让他见一面? 他幽幽说道,“我的心已死了。” 苏新月听到这话,鼻子突然就泛起酸来。如果他是真爱着她,为何阴谋中会有他呢?她用了多久才接受这一事实啊! 这时,电梯门开了。尹慕冬绅士地扶住电梯,让苏新月先出去。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引来了某人的不满。 “哟,这不是那们迷路的美女苏新月嘛!”满腔的醋意,忿怒中充满着火药味。杜萌萌抱着肩膀靠在苏新月的办公桌旁,眼睛直直盯住她那姣好的容貌,此时杜萌萌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脸。 ( 第二十八章 浮出水面2 “萌萌,进来吧。”尹慕冬听见杜萌萌的冷嘲,心下很是不满,但他依然绅士地朝她笑着。 “好啊,慕冬哥,我这就来。”杜萌萌撩了撩头,走向苏新月,低声道,“苏新月,你最好本份点。别忘了,我以随时炒了你!” “好啊,你试试吧!”令杜萌萌没想到的是,苏新月竟然面含笑意地顶了回去,这令她火气猛地冲了上来。 “苏新月,你!”她还想说什么,却听尹慕冬在叫她。于是,她只白了她一眼,就进了尹慕冬的办公室。 苏新月回到自己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尹慕冬办公室的门,想和尹慕冬结婚?下辈子吧。 办公室里,尹慕冬透过明亮的玻璃门,望着在座位上工作的苏新月,他松了松领带,眼睛却一直没有改变方向。突然一人手掌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别开了视线,开始翻看面前的文件夹。 “慕冬哥,苏新月怎么成了你的秘书了?”杜萌萌不满地嘟着嘴,厌恶地朝门外撇了一眼,想到刚刚尹慕冬看苏新月的眼神,内心真是火不打一处来,但表面上她还是装的温柔而善解人意。 “嗯。是的。”继续翻看着文件的尹慕冬没再多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令杜萌萌稍稍有些尴尬。 “慕冬哥,”她拿出了自己最强大的秘密武器,那就是撒娇,至少这一招在她父亲面前,百试百灵,尤其是当初她得知尹慕冬与关雨桐订婚的消息以后,便撒娇着哭闹要得到尹慕冬,这令当时的杜敬方毫无办法,也正因此,他才参与了关于那场车祸的设计,而这,是她所不知道的。此时,她依然想用这种方法捕获尹慕冬的心,毕竟在她心里,经过那晚的事情,她已是尹慕冬的人了,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成为尹慕冬的新娘了。 杜萌萌从后面搂住尹慕冬的脖子,嗲嗲地贴近他的耳朵: “慕冬哥,她不过是技职毕业嘛,有什么理由让她当你的秘书?还是首席?” 尹慕冬闻言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她,眼里冲满了烦躁,“你怎么会知道我酒店员工的情况?” 听他这么询问,杜萌萌松开了搂着他的手,眼睛不敢直视,想了想说道,“宝岛酒店本来就有我爸的股份,我只不过是….” 尹慕冬收回视线,心里对翁杜二人充满了极其的不满。 “你也说了是你爸有股份而不是你,但我是最大的股东!酒店的事还是我做主。萌萌,今天就算了,最好没有下次。”尹慕冬又拿起另一件文件翻看着,杜萌萌沉默着,寻找着合适的话语,却听尹慕冬又接着说道,“苏新月会熟练使用十种外语,整个酒店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吗?今后,酒店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没事的话,你以先回去了。我没时间送你,晚上吃饭的时候见。” “我知道了,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下次了。”杜萌萌许多话如哽在喉,她拿起包转身要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慕冬哥,那天….” “那天我喝醉了,对不起。”尹慕冬头也没抬。杜萌萌看他这个样子,她咬紧嘴唇,压抑着内心的火气走到门口,却听背后传来尹慕冬变得温柔的语气,“萌萌,你始终是我的未婚妻。” 杜萌萌从苏新月身边走过,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新月,你若是敢勾引慕冬,我会杀了你!” 杜萌萌知道尹慕冬能还在朝这里看,她只能这样头也不回地威胁苏新月。 而她这一举动,却使苏新月的唇边泛起一个冷笑,幼稚! 过了许久,尹慕冬望着开着的门呆,那晚真是个意外,虽然知道自己必须娶杜萌萌,却从没爱过她。他是如此想念着关雨桐,他知道,那晚整个梦里,全部都是关雨桐。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关雨桐含笑向他走来,还是那样清纯,还是那样依赖的眼神,还是那悦耳的嗓音。 “尹董?尹董?”同样的声音,却是另一张美艳的脸,“您怎么了?” 只见苏新月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尹慕冬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又松了松领带,他自己却不知道此时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地红。就是这样,苏新月心里暗笑,还和原来一样吗?见到关雨桐的时候,刚开始他总会有些紧张,关雨桐每次都会打趣他是脸红先生,而如今一切已物是人非,同样的表现只令苏新月心中更是疼痛,然而,她要做的,却是要查清真相,扭转整个局势,她要把伤害她和她周围人的黑手硬硬折断! 苏新月走近尹慕冬,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轻柔细女敕的触感,还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果香,一如关雨桐身上的味道,突然,苏新月手中的整杯咖啡全洒在了尹慕冬身上,而她的上衣也湿了一大片。 “对,对不起,尹董,我,我不是故意的,看您好像不舒服,我以为您烧了。我……” “没事没事,雨桐,你没事吧?”尹慕冬站起身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苏新月心里突然刺痛一般难受,他还是这个习惯啊,只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她跌伤了,伤口血液直流,他只能月兑下上衣给她包上,却在去医院的途中因为衣服太大而总是月兑落,从那以后他总是随身带着一块手帕,她笑他老土,他却说是怕再生类似情况以当绷带用。没想到,少年时的习惯他竟延续至今。 尹慕冬突然愣住,他说了什么?就因为她与她的声音相似,就把她当关雨桐吗?他怔怔地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一幅受惊的样子,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口误。 “尹董,您月兑下衣服,我给您洗吧。实在是对不起啊,尹董。” “跟我走。”尹慕冬却猛然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尹,尹董,您带我去哪?” ( 第三十三章佟宇恒!你敢 苏新月突然出现在田恬面前的时候,田恬愣愣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她,田恬裹着一个白色的被单紧紧地靠着床头,听到动静,好一会她的眼睛才转向苏新月,看着她一脸呆滞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苏新月有些心疼,原本想质问她的话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泪水顺着田恬的脸颊汹涌而出,她姣好的瓜子脸如今已瘦的不成人形,房间里的灯全开着,四处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衣服,摔碎的瓷器,破碎的玻璃缸中间,两条死去已久的金鱼翻着眼睛望着这个未知的空间,空气中飘散着一种**的臭气。 苏新月把田恬一把拥入怀中,轻轻安抚着她的长,或许是压抑太久,田恬忽然间就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自己所遭受过的统统用泪水冲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才逐渐停下。许久,苏新月只听耳边传来喃喃似呓语的低声:“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新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要点“谁?到底怎么了?” 田恬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推,苏新月反应机警才不至于掉下床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面前?你还要怎么看我的笑话?我丢人丢的还不够吗?我完了,完了!你出去!滚!” 见她这个样子,苏新月心里反而舒了口气,能火证明她还有意识。苏新月真诚地望着她的眼睛。 “田恬,我们并不熟,能把我们联在一起的是佟宇恒。今天我就是为了他才来的。” 一听佟宇恒的名字,田恬怔忡了一下,低下头捂住了脸又呜呜哭了起来。 “我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如今,他更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苏新月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而后伸出右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田恬!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是因为我的恩人也是好友佟宇恒现在已进了监狱,我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他救出来!是我现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你啊!” 田恬的眼神开始躲闪,她咬着嘴唇眼睛看向别处,她想哭却流不出眼泪。苏新月将她前额的碎挂入她耳后,“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怎么忍心看他进监狱?如果那样,他就完了!” “……”田恬躲不开她的眼神,只有闭上了眼睛。 “田恬,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伤害,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让真正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不是吗?” 久久没有言语的田恬抬着看着她,“你就那么相信佟宇恒?” 苏新月重重点了点头。 田恬抱着肩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的车水马龙。 “从这掉下去你就死定了。看来你对他……” “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而且你知道吗?你接的那么多广告还有一部分电视剧,都是佟宇恒推荐的。他很欣赏你,但他说那不是爱情。” 听到这,田恬心里一震,自从国外毕业她就回台湾展,从平面模特开始,她并不受关注,直到认识了佟宇恒之后,她的演艺事业才有所起色,起先她只是想攀上他炒作好使自己出名但后面却不救药的爱上了他。如今苏新月的一席话令她的心怦然跳动,原来如此,不管他对她是不是爱情,至少他欣赏她,他给了她那么多机会。 如果不生这件事,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下,如果…… “你知道吗?那天我是故意送他去酒店的,我真的好爱他,所以趁着他喝醉了,我本打算与他生关系然后以这个为借口跟他在一起,谁知道,谁知道等我洗完澡出来已进了一屋子人。” “什么人?” “他,他们扒光了我和他的衣服,强行给我们拍luo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田恬咬了咬嘴唇。“然,然后他们就把我带走了。然,然,然后…….” 苏新月心里一紧,不光是这样吧。正考虑要不要问出口,只听田恬轻轻说了句,“我被轮j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半晌,屋里一片死寂,田恬倒没再流泪,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怔。今后该如何走下去? “所以,你觉得推到佟宇恒身上就解决问题了?” “不,我……”田恬深深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我晕过去之前,好像听一个人接电话说什么杜总。” “田恬,宇恒曾经那样帮你,而且你每次约他见面他都会去,你知道为什么吗?”苏新月淡淡说着,没等田恬回答她又继续道,“因为他知道狗仔队肯定会关注他的行踪,这样多少能帮到你一点。” 苏新月给田恬披上一件外衫,起身卷起袖子开始整理房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田恬一时愣住了。 当苏新月把一碗米粥放在她床头的时候,田恬别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管怎样,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至于肯不肯帮他你自己决定。我说过,我会不惜代价救他!” 在苏新月手握门把的时候,田恬突然幽幽问了一句,“你爱他吗?” “我是在报恩。”砰一声门关了,留下田恬陷入一片痛苦的空寂中。 “喂,你好,葛剑?什么?保释出来了?嗯嗯,好,我这就回去。” 眼睛无神,头纷乱,只是一身的帅气未减。当戴着帽子的佟宇恒再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无数的闪光灯对准他狂拍一通。在葛剑和警察的掩护下,他默默地坐上了汽车。一路无言,看到自己公寓前那些等候的记者,佟宇恒咬了咬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终究是去了佟维佳的别墅。 远远地,那个娇俏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停下。”葛剑应声踩下刹车。 佟宇恒一动不动地坐着,就这样远远望着一脸焦急的苏新月。她真的相信我吗?眼前突然浮现那日她穿着婚纱的样子,新月…… 他下了车,踌躇着要不要过去,又该说些什么时,苏新月看见他已急速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我以为,你要呆好几年呢。”语气中饱含着担心。 “证据不足。你看你,哪有那么容易下定论的案子呀,还说什么爬也要爬到田恬面前问清楚,呵,那是二十二层楼,她死都不开门你…….”葛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新月白了一眼。 “爬了啊,也见了啊。我哪想那么多。宇恒没事就好。” 什么?她真的去爬了?那是二十二层没有防盗网的高级公寓,中间只是一小溜窄窄的台子。就是为了给他洗去嫌疑?宇恒的心紧了一下,一把环住苏新月的腰肢,心疼后怕欣喜,真是五味杂陈。 就要苏新月感觉快要窒息在他怀中的时候,佟宇恒才轻轻松开了他的双手。 “你是傻子啊,掉下去怎么办啊。你以为拍动作片啊。”佟宇恒拧了拧她柔软的小腮。 “切,只要不往下看就行了呗,最难的是我说尽了好话好不容易才争得同意用人家的窗户,还要写什么字条,跟遗书似的。” 只见佟宇恒用了一个嘘的姿势,将她的双手握在怀中,“不许这样说,新月。”他久久望着她,本想说些什么感性的话,却在看着她的双眼时停了下来,她目如星眸,纯净美丽,再多的感动此时也无法用语言表达。看着她鲜女敕的樱唇,他渐渐向她靠近。 此时的葛剑早已识相的离开了,空气中弥漫着夏季的花香,感受到佟宇恒的气息渐渐逼近,苏新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还没等他俩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被一声恶狠狠的断喝打断了。 “佟宇恒!你敢!”迈巴赫的远光灯直直照了过来,伴随着来人愤怒的咆哮。 ( 第三十四章我告诉你,关雨桐没死 如旋风一般的人影一把将苏新月扯到身后,像是宝物会被抢走似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言*情*首*佟宇恒看着怒气冲冲的尹慕冬,突然大笑起来。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我佟宇恒有什么不敢?用得着你这个没资格的人来管我么?”他朝尹慕冬身后的苏新月好笑地耸耸肩。 “切,”尹慕冬此刻已收起心中的怒火,他把苏新月的手抬到鼻尖嗅了嗅,斜眼瞟了眼男人,“一个**犯有资格在这嘲笑别人么?” “尹慕冬,你!”佟宇恒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痛苦,他是被冤枉的,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当晚到底生了什么。 看自己成功激起佟宇恒的怒气,尹慕冬又露出一贯迷人的笑容。 “新月,我们走。”再也不看佟宇恒一眼,他拉着新月转身,却没想到被苏新月用力甩开。“新月!” 尹慕冬忙上前又一次拉住她。只听她淡淡说道,“尹董事长,天这么晚了,您的未婚妻在等您呢,别引起误会哟!” 女人上前进入别墅,佟宇恒白了他一眼随后跟上,只留他一人站在原地。如果说关雨桐是他始终眷恋的温暖,那这个苏新月就是他想征服的城池。新月,为什么你身上不仅有雨桐的影子,还令我这么的迷恋呢? 电话响起,他听完对方的叙述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新月,你终归会是我的。你一定是上天在我失去雨桐后给我的补偿!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驶入杜家花园,远远在二楼就已看到的杜萌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飞奔迎接。尹慕冬,我会让你知道,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伯父!”见了杜敬方,尹慕冬招呼过后就顾自坐下。虽然客厅的气氛有些肃杀。而他却满不在乎。 “慕冬,这就是你对翁凯雄和我的报答吗!哼!”杜敬方把报纸重重扔在他的面前,正对他的赫然是他们联手的走私生意被毁的报道。他早就知道尹慕冬这个人不简单,奈何萌萌就是死活爱着他,不然他真不想和这个深有城府的人打交道,而如今,与翁凯雄合作这么多年的生意被眼这个表面优雅文弱实则心狠手辣的小子捣了。 “那伯父以为呢?”冲泡着的茶叶散出一股幽幽的清香,真是沁人心肺。 杜敬方听言,狠狠瞪了看似悠闲的尹慕冬一眼,焦躁地来回走动,一直以来杜敬方都在时刻防着翁凯雄,与尹慕冬只是保持着距离,只是谁能知道这才是个月复黑凶狠的小狐狸。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反咬他们一口。远在国外的翁凯雄正往回赶,如果自己月兑不住这个小狐狸,那杜氏就真的要陷入危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翁凯雄不能这么信任你!” “杜伯父,那您否先告诉慕冬康义仁是怎么死的?”尹慕冬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紫砂杯。 “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佟宇恒**案呢?”语气不急不徐,淡淡的如闲话家常般平静。他的脸上流露着欣赏的目光,“这紫砂真是上等啊!杜伯父好眼光啊!” 从尹慕冬提到康义仁的死他就感到意外,当时做的事那么隐密,自己安插在他手下的人在尹慕冬离去时顺手给康义仁打了致使的一针,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自己的人被现了?甚至,自己一直怀疑关雨桐没死而派人秘密追查到李烈的车而后拍了佟宇恒的luo照想要威胁他的事情,眼前这个男人也现了? 不知道,这怎么知道呢?我杜敬方这些年来能在商战中立于不倒之地而不受制于翁凯雄,全凭我的谋略,是这些事眼前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呢?!想到这,杜敬方一**放在尹慕冬对面的沙上,他死死盯着他,想要看透这个男人,结果却越来越看不清。 “尹慕冬,你想干什么!” “看来伯父早已忘记当年的事了啊。”尹慕冬放下杯子,又添满了,轻轻抿了一口。“我父亲真是看错了人啊。引了两条狼自己还不知道。” 听他这样说,杜敬方猛然一惊,当年,尹慕冬只有十岁,为了拉拢关氏的财务总监尹元,他费尽心力让尹元迷上赌博,致使他亏空公款,只能投靠翁杜二人,在当时关氏市场经理兼关撼涛好友的翁凯雄内应下,尹翁二人转移了不少关氏的财产,关撼涛最信任的二人至此背叛了他,只是当他现时,为时已晚,然而,翁杜二人早就商量好让尹元抵罪,所以最惨的就是尹家,甚至连得了急性白血病的妻子都没钱看病,事后,翁杜二人失踪,尹元只能求关撼涛不要报警。 气愤的关撼涛在要送尹元的路上半途被跪着的小慕冬拦住,直到女儿小小的关雨桐也来求情,甚至与尹慕冬并排跪在关撼涛面前,他才终于作罢。最终也只是开除了他,没有报警,然而,出了这事,尹元已毫无出路,几次三番求关撼涛要回关氏工作却被冷冷拒绝,妻子重病又被赌场追债,他只有懦弱地选择自杀。 事隔多年,这么隐秘的事而尹慕冬又怎么会知道的呢?他不是一直认为是关撼涛逼死他爸爸才使母亲重病而亡的么,他如今又怎么转回头对付翁凯雄呢? 杜敬方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后怕,如果尹慕冬知道了完全的真相,那他又会怎么对付我呢? “怎么,伯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要不要与慕冬说说啊?”看着随意的一句话,内中却隐含讥讽。 “你,你知道什么?” “老李这个人呀,就是胆太小了,我只是提醒他,他儿子在美国哈佛正读大学他就怕得要命了,真不知道怎么当初做坏事的时候却不知害怕呢?” 杜敬方艰难地咽了口吐涶,果然是只狐狸。想起在他与萌萌订婚后,杜萌萌就缠着自己把名下的大部分产业给了尹慕冬,真是失策啊失策。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事到如今,至少要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一步步查出来的?总不能是翁凯雄告诉他的吧。 “怀疑?用的着怀疑吗?”尹慕冬冷笑一声,站起身向窗边走去,望着外面的杜家花园,心情大好,这个仇看来快要完结了。“从我失去关雨桐开始!翁凯雄一直告诉我说她没死,却始终不让我见她,为什么?不就想用关雨桐来掣肘我吗?我暗地里派人查却没有头绪,那么,就只能从他身边人入手了。” “所,所以你就盯上了老李?” “呵,人在乎的是什么?除了钱,不就是命么?!我把他儿子在美国每天的行踪都随意说了一下,他就招了,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厉害嘛。” “你!” “杜萌萌说你在宝岛酒店的股分,当然了,如今这也是我的了嘛,对吧,杜伯父?!” 杜敬方此时后悔死了把酒店及大部分名下的财产给了尹慕冬,他太疼杜萌萌了,她说要得到尹慕冬,他就杀了关雨桐,她说要嫁给他,他就为她扫平一切障碍,她说要把财产给他,他就照作,而结果就是这样让尹慕冬反咬一口么?! “慕冬,果然是翁凯雄教育出来的孩子,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只是,我告诉你,关雨桐没死!” ( 第三十五章 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他显然没有完全告诉你实情呀,慕冬,你呀你,还是太女敕了点!看来,我还是得先找到关雨桐再来与雄天伟业谈判吧。”杜敬方故意放缓语气挑衅地看着他。 “哈哈,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想拖延时间?那不行啊伯父,我现在是不会再相信你们二人的,哈哈哈哈,如果你妄想用这个威胁我,那也行,只是你先看看明天的股票吧。”说完,尹慕冬面含笑意地站起,转身前还不忘行礼,然而傲慢的离去。杜敬方的保镖上前想拦住他却被杜敬方示意放开。 尹慕冬大模大样地离去,杜敬方望着他的背影则握紧了拳头。 还想用已逝去的雨桐威胁我?哼,还当我是当年任你们摆步的孩子么! 次日一早,担心了一夜的杜敬方收到信息,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摔到地上。杜氏的股票竟一泻千里,被大肆抛售。 “尹!慕!冬!”杜敬方咬牙切齿。 康义仁的葬礼简单而不失庄严,苏新月一身黑衣,在他的墓碑前摆上一束**。康氏兄弟沉浸在这无言的悲痛中,尤其是康建豪,这么多年渴望的父爱就这样突然消失,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遗憾深深盘缠在他的心里,苏新月走向二人,看着康建豪坚定地说道,“建豪,相信我,康叔叔是一个正直守信的人!” 康建豪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苏新月,她的眼神明亮,语气不容质疑。旁边的康建伟想说些什么,嘴唇嗫嚅着,至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知道如今的苏新月已不是当年的她,同样的相貌同样的面庞,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深情与对他的眷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与他谈话间即使微笑也显得疏离,面前的苏新月身上多了许多当年的她所不曾有的气质,最令他惊讶的就是佟维佳婚礼上她绝妙的小提琴演奏,从相识到现在,他从不知道她还会拉小提琴,她是那么优雅而沉静,在台上如蓝色的莲花般缓缓盛开,圣洁而纯净。只是这更加优秀聪慧的她于康建伟而言,却是那样陌生而遥远。 此时前来吊唁的人们已离开了,就在康建伟望着苏新月思绪纷乱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不协调的声音,他不禁无奈地之撇了下嘴看向来人。 “哟!看来我来晚了啊。”闻声而望,只见一身白衣的尹慕冬上前向康义仁的墓碑开始鞠躬献花。 想起当晚的情形,康建伟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怒目而视,“你还敢来!都是你害死父亲!你怎么有脸来参加他的葬礼?!” “尹董?”一边的康建豪上前拉架,哥哥的举动和尹慕冬的出现令他惊诧不已。“哥?” “阿豪!那晚他来找父亲谈话,这小子离开后父亲不久就病了。是他!尹慕冬,是他害死了父亲!”康建伟个对比尹慕冬略低一点,看到他此时竟含笑意,康建伟就更加愤怒了,他上去就要打,却被尹慕冬的秘书兼保镖张绪拦下。同时,被交在另两个保镖的手里。 尹慕冬没说什么,而是整了整被抓皱的衣领,并无他言。 整个气氛猛然间紧张起来。而康建豪更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与尹慕冬有关。 “你放开他!”苏新月上前冷冷望着尹慕冬。 一个芝兰玉树,一个妍姿俏丽,二人站在一起竟是那样般配,再加上一黑一白的衣着,好一对璧人。 “新月!不要理他,尹慕冬,当晚你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家管家第二天就不见了?你是不是杀了他?!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不怕天谴吗?!”虽然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箍住胳膊,但他还是愤怒地作势要踢他。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尹慕冬快速闪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领带,俯视着他,目光如炬,“你再说一遍?”每一个字几乎是咬牙吐出。 尹慕冬本来个头就高此时对康建伟更是形成一种逼仄的压迫感,令人畏惧。而苏新月也是第一次见到尹慕冬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他的温柔和浅笑,他的优雅和淡泊,都是沉静到极致的男子,如果把以前的他理解为阴狠,而如今呢?是完全不同的霸道啊。 “天谴?哼,对于一个已经遭遇过天谴的人,还能有什么怕?!”他们的鼻尖不到一厘米,面对放大的怒容,康建伟不禁咽了下吐沫。“你知家破人亡的痛苦?你知痛失至爱的苍凉?你又怎么能知道作为棋子的恨意?” 一切安静了下来,只有轻轻吹起的凉风环绕着这几个人,整个墓园都安静的怕。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一番话,苏新月的内心微微泛起一种疼痛。为什么?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他是仇人啊,为什么还会心疼他! 蓦然,尹慕冬已拍打了身上的微尘,转身远去。康建伟被保镖用力推倒在地。尹慕冬的车子即将动,看到保镖拦住了跑过来的苏新月,他示意过后,新月上前趴在他的窗口,问道,“康义仁是你杀的吗?” “噢?”尹慕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抚了抚苏新月的下巴,那柔软的肌肤触感真是好啊。“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我的新月?是康氏的老员工呢还是康家的媳-妇。” 他特意加重最后二字的读音,脸上染上了微愠。 啪一声苏新月打开了抚模着她下巴的手,“看我的眼睛回答我!” “没-有!”他淡淡笑着看她,“你以信,也以不信。” 苏新月厌恶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只听背后传来他确定的陈述,“记得明天来上班哟。” 她再转身,尹慕冬的车已离去。她怔忡着,为什么?自己竟然相信他的话。 当佟宇恒得到消息,一下坐在沙上再也起不来了。寒意从脚底渐渐上涌,直直入了头顶。夏天还没过完呢,为什么会这么冷?!这是个误报,肯定是误报。 “葛,葛剑,这,这,这不是真的,对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并没看向葛剑,只是直直盯着虚无飘渺的前方。 “宇恒,我也不想相信,,是我打听过了,这,这……”看着佟宇恒的样子,葛剑说不出话来。 听到消息,苏新月赶忙向别墅赶来,对于佟宇恒这会是怎样的打击?刚刚**案闹的几乎整个台湾都知道,现在又要面对这样的打击。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看到苏新月,葛剑就迎了上去,“新月,你终于来了,宇恒这个样子已经整整坐了一整个下午一动不动了,也不哭也不说话。这怎么办啊。你快劝劝他。” 沙上的佟宇恒如雕塑般坐着,眼神空洞无光,当苏新月轻轻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突然如孩子般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喃喃着: “怎么办?我除了让姐姐操心还没有好好报答她,她怎么以这样离开我呢?为什么?为什么连小tony也要走?” 傍晚的风非常清冷,佟宇恒不让开灯的屋子此时的光线昏暗异常,佟宇恒就那样紧紧,紧紧抱着苏新月的腰,他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却没有一丝声响,苏新月就那样一直站着站着,双手轻轻抚着他的头。除了葛剑的叹息,整个房间安静的出奇。 一阵晚风吹过,桌上的报纸落地,上面的头条是佟维佳乘坐的航班失事,无一生还。 同时,翁凯雄在台北的别墅此时已一片狼籍,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他把报纸撕的粉碎,浑身酒气的他仰天长唤“尹——慕——冬!” 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密室,看着那古色精美的骨灰盒中央的照片,第一次那么无助,“小冉,我只有你了……” ( 第三十六章那,看你的喽! 当看到由于气氛憋红了脸的翁凯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尹慕冬只是嘴角勾了一下,停下手中正在批复文件的笔,他看着手扶门把的翁凯雄,淡淡一笑。 “伯父,早啊!” “尹慕冬!你想干什么!”翁凯雄跌跌撞撞走到他的面前,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应声而落,听到动静门口的保镖立刻冲了进来。而尹慕冬只是挥一挥手。 “你们出去吧,伯父只是想和我聊聊天。”平静的语气,他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文件,不动声色,请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翁凯雄定定盯着他,他的手由于愤怒和伤心而抖的厉害。在度蜜月的时候台湾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几十年拼下的产业被尹慕冬一手扳倒,巨大的打击令他极度的恼火。他立刻就赶回来。却没想到由于不放心他,佟维佳竟然也随后带着小tony赶回台湾,没想到她们乘坐的航班出了事。得到消的整夜他在密室里呆着,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灰飞烟灭。甚至连跟进了他几十年的秘书老李也倒戈。他不服,难道就这样败掉?说什么他也不甘心。 看到翁凯雄憔悴的样子,尹慕冬的心情格外的好。他起身与他对视,嘴角露出一邪邪的笑容,“伯父,怎么?眼睛里这么多红血丝啊?没睡好么,那就回去睡觉吧。毕竟,年纪大了要注意休息啊。” 翁凯雄抬起手就要向尹慕冬脸上扇去,却被他用力握住胳膊。 “伯父啊伯父,老年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啊。” “闭嘴!你,你竟敢” “我吗?我有什么不敢的?伯父,您别忘了,我是得了您的真传啊!”尹慕冬讥讽的语气令翁凯雄更是愤怒地抖。 从心脏开始他感到极度的不舒服,慢慢坐到沙上,从口袋里拿出药来吃了下去,略赶到好一些的时候,他的眉头开始会展开来,脸上漾出一丝苦笑。 “是啊,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没想到千防万防竟没有抵得住你处心积虑的狠毒!” “狠毒?哈哈哈哈”仿佛听到很好笑的事情,尹慕冬坐回座位,把双脚抬起放在办公桌上,“伯父,这是您的专利啊。你引诱我父亲染上赌瘾,让那些债主逼死我母亲,却假猩猩地让我以为你是我父亲的好友,我听从你的安排蛰伏在关撼涛身边,你知道我深爱着雨桐,我也曾跪地向你乞求,不管怎样饶她一命,是你呢?!” “是啊,她没死,不过是毁容了而已。” “噢?我那么求你,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尹慕冬撤下桌上的双脚,把玩着手里的项链,那是在车祸现场保存最完整的雨桐的遗物。 “她真的没死!”被悲伤打击到底的翁凯雄脑子似乎开始转动,他望着这个亲手培养出来的小狐狸,脸色恢复如常,“想当初留下她一条命,不过是为了牵制你,同样,留下关撼涛一命当然也是为了牵制住关雨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严加看管了两年的关雨桐竟然失踪了。” “够了!”砰一声尹慕冬把桌上的台灯扔到地板上,只一瞬间就摔的粉碎,“她死了!都到现在了你竟然还骗我!” “信不信由你,”翁凯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总之,要比就比我们谁先找到关雨桐吧!还有,我已经把妻儿二条命记在你的头上了!哼!” 苏新月一直关注着尹慕冬办公室的情况,突然从电梯里出现几个警官。整个办公室都万分诧异,谁出事了呢? “晚了,伯父,看来您不是要找到她,而是要下去见她了吧。” 尹慕冬知道警察已到,翁凯雄被抓住的时候,恨恨看着他,“你,你没有好下场,好啊,我被抓,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 “哼!不送!”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被带走,看他的背影眼神毒辣。 被两名警官押走,翁凯雄看了眼苏新月,而后离去。 看来是该找他谈谈了,新月想。 等保洁出了尹慕冬的办公室,苏新月新冲了杯咖啡端了进去。她已打定主意,这一笔笔债她要慢慢,慢慢地讨回来,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慕冬?他怎么了?”明知故问。 合体的职业套装,精致的妆容,几近完美的五官,傲人的身体曲线。回想那日台上如女神般的她,恍惚间似乎是关雨桐在那演奏着悠扬的曲子,他不禁有些出神,所以,当苏新月递上咖啡杯的时候,他迟迟没有接过来。走到她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放下。望着那如葱白般娇女敕的肌肤,他轻轻握住不停揉搓着。他好想问问雨桐,我真的是狠毒的人吗? 看着他低着思索的样子,苏新月真有掐死他的冲动,但她只是站着任他摩挲着她的手,她知道,如果想毁掉他,就要先毁掉他的心。于是,苏新月抽回了手,退后一步。 “尹董,如果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叫我慕冬!”尹慕冬已恢复了常态,“怎么?康氏兄弟好些了吗?” “你说呢?尹董?噢不,慕冬?”语气充满着挑逗,眼神却暗含冰冷。 没等他说话,苏新月便已转身离去。突然却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嗅着她的香还有那淡淡的果味体香,尹慕冬沉醉着,曾经,每当闻到这令人安心的气息时,他总会懒懒地抱着雨桐,什么也不想思考,那是他难得的放松。 “慕冬,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故作娇羞的苏新月转身回拥住着他,她的气息紧紧贴着他,轻轻道,“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想了很多,现在心里终于作了决定,是慕冬,你有婚约啊,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说了,你是我的!”他紧紧抱住了她。手指将她的丝绕来绕去。“杜萌萌不过是台阶。” “我是好人家的女子,那外界” “嘘,”尹慕冬作了个噤声的姿势,二人鼻尖对鼻尖,分外暧昧,“我怎么会让你背上骂名呢?” 吻,他肆意侵略着她口腔的领地,甜美芬芳,令人不忍迷醉,苏新月竟然心跳的厉害,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她不断这样暗示着自己。 “尹慕冬!你们让开,我要见尹慕冬!”杜萌萌的声音从拉下百叶窗的门外传进来,还有保镖的阻拦。 “那,看你的喽!”苏新月用手指轻轻覆在他的唇上。 此时,尹慕冬的手仍紧紧抱住她的腰,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一笑。 ( 第四十一章老杜手弱我可不手弱 一路无言,想想晚上的情形,苏新月心里真是气恼的没话说,阿嬷那么高兴那么期待,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解释?!无非是越描越黑吧。『言*情*首*讨厌的尹慕冬,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和你真心在一起?做梦!然而,想到这两年以来的一切,刚刚晚饭时的温暖只是一场幻觉吧。 她转眼看向他,抓着安全带的手紧紧握住,是啊,顺阶而进,这不正好是计划的吗?只是,她不想让阿嬷牵连进来。 “怎么?亲爱的,想知道我如何找到地方的?”正在开车的尹慕冬此时的语气神态终于恢复了正常,优雅又沉静。 “尹董,您真那么想娶我吗?” 苏新月话音刚落,尹慕冬一个急刹车,行驶中的迈巴赫突然就停了下来,由于贯性苏新月身子不禁猛地朝前冲,尹慕冬立刻伸出胳膊稳住她,然而下一刻,他却迅速解开二人的安全带,一个用力,苏新月已落入他的怀中,她惊慌中只看到他本平静的面容上那双冷厉的眼睛,之后被他的唇紧紧封上。 他在驾驶座上,她被他牢牢按住,仰面接受他的深吻,他霸道地在她嘴里探索,吸取每一分甘甜,甚至,咬破了她的唇角,她想挣扎推开他然后再狠狠踹上两脚,然而这只能是想像。 吻到深情,男人的手不自觉开始在她脖间游走,渐渐向下探去,一颗两颗三颗,就在他即将解开她第四颗纽扣时,苏新月用力抽出一只手朝他狠狠扇去。 狭小的空间只闻一声响亮的巴掌。 尹慕冬愣住了,苏新月也愣住了。 她打了他,她应该恨他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生活,撵碎了她的爱情;而他,每当听到那几乎来自关雨桐的嗓音时,那压抑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就会破土而出,而那一声尹董更是令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拒自己千里之外,于是愤怒就立刻上腾,直到自己迷醉于她的甜美樱唇之下。 “尹慕冬!你疯了!”苏新月流泪吼了出来,然后坐起扣好纽扣。 “苏新月!我说过你不要叫我尹董!我要娶你是真的!”尹慕冬的语气竟饱含认真。 “你跟踪我就罢了,还,还做这种事,你以为我是你身边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吗!认真?你对我认真的话就是你有婚约在身还要骗我阿嬷要娶我吗?你把我当什么?!好,我明天就辞职!” “你敢!我不会批的!我说过,我要娶的是你!现在,我终于不用再做别人的棋子了,我终于以做自已想做的事,爱自己真爱的人了!我再也不会受制于别人的控制之下了!我……” “够了!”苏新月转眼怒视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吗?不仅有杜萌萌,还有个关雨桐!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果呢?仅仅过了两年,你就要娶杜萌萌,而如今又嚷嚷着要娶我,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我真是怀疑,当初是不是你害死关雨桐的!你这种男人我怎么敢嫁?又怎么能嫁?” 苏新月气冲冲地下了车,这才现,前后无人无车,只有风吹草地的凄凉,这竟是陌生的野外,是啊,还没到市区,连高速都没到。 尹慕冬冲下车从后面环住了她,新月隐隐啜泣着,尹慕冬竟不知该如何对苏新月开口。 “不,不是这样,新月,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有些昏暗的路灯下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苏新月挣开尹慕冬的怀抱,上前跑向他。男人一把挽住苏新月的腰,随后挡在她面前。 没有错愕和过于意外,只有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尹慕冬理了理衣领,勾勾嘴角,看着男人微微一笑,“哟,这不是艳照主角佟宇恒先生吗?怎么有空出来散心啊?看来狗仔们真是太不敬业了啊。” 灯光昏暗,佟宇恒的表情看不分明,语气却坚定从容,“是啊,不过好像狗仔们的车快到了,如果他们看到堂堂尹大少也在此出现,这一场景还真该上明早头条,我已至此,早就无所谓了,不过明天你新建的宝岛集团股票第一天上市,如果被拍下什么不该上报的照片,那对股民没法交待了吧。你说呢?尹董事长?” “呵,好一个娱圈的混混,多少也懂得些金融啊,不过佟宇恒,你别得意,想做我的对手?你还不够资格!先把你那些艳照搞定再说吧。”尹慕冬好像不在意他说的话一般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满满的寒意,他转身向自己的座驾走去,临开车门前,甩下一句,“宇恒啊宇恒,我的未婚妻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哟。” 看着尹慕冬的车扬尘而去,佟宇恒抬脚朝迈巴赫远去的方向作势踹了几下。一双手轻轻抚着他英俊邪魅的脸颊,他低头看向她,只见她满脸泪水,“宇恒,真的是你吗?” 佟宇恒双手叠放在她双手之上,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用力点点头,“嗯,是我,新月。我再也不逃避了。” 新月嘴唇嗫嚅着,却什么也没说,她被轻轻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找到我的?” “今天是苏新月的生日,你这么贴心当然会来见阿嬷。更何况….”说到这,佟宇恒停住了,他轻轻嗅着她清新的香。 “更何况什么?” “我想你,新月,我好想好想你。” 二人的心跳声渐渐合为一个频率,现实是什么?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定要迎头痛击,当生活向你挑衅,能做的唯有面对,因为我们,早已毫无退路。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啊,呵”红酒在杯中闪烁,他不时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深笑,“看来,佟大明星毫无损啊,这个老杜做事也太心软了吧。” “尹董,我们下一步该?”张绪在旁边恭敬的问道。 “把他消除出娱圈!老杜手弱,我不手弱。敢抢我的女人!哼!”尹慕冬放下酒杯,拉开抽屉把三个袋子交给张绪,“给,去做吧,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绪恭敬接过三个透明的袋子,每一个袋子上都有标签,虽然他不太相信尹慕冬的推测,但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秘密调查,他越感到扑朔迷离,但尹慕冬一直都执著地认为,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也许尹董是对的,他总是那样自信,就像当初自己偷渡台湾,又被黑帮追杀,黑白两道都在找他,自己又深受重伤,就在走投无路之际却遇到尹慕冬,那时他还是个少年,表面任人摆步,实际上却胸有城府,在危难之际还是少年的尹慕冬帮了他一把,尹慕冬胳膊上有一道刀疤,不长却很深,那是为他张绪挡的一刀,从那以后,张绪就认定了他,追随尹慕冬左右,自己母亲在大陆病逝,他无法回去,尹慕冬竟亲自代他为母送葬,直到后来尹慕冬想尽办法帮他取得了台湾的合法身份,他才改头换面回去看一眼母亲的墓碑,他已在母亲面前誓,这份恩情定会用尽一生之力去回报。 所以,这么多年来,尹慕冬对关雨桐的深情和纠结以及当他面对与关雨桐声音几近相同的苏新月时,那种难以言表的痛楚,除了尹慕冬自己就只有他最明白。是的,他爱她,当初如果不是翁凯雄利用张绪欠赌场的债而把张绪折磨接近死亡,以此来要挟尹慕冬,他又怎么会对自己最深爱的人下手?那辆小巴几乎每一个零件每一个座位每一种几乎能的设想,尹慕冬都一一与机械师叮嘱过了,即使那样万无一失,在计划实施的前一夜,尹慕冬忧郁地坐在那辆小巴里整整一夜没合眼。 也正因如此,张绪才捡回一条小命,而谁又知道,车祸生后的情况却大大出乎意料,张绪跪在尹慕冬面前请罪,而他却只淡淡一句“这不怪你,就算翁凯雄不利用你,也会用别的方法逼我的。只是,从今后不要再赌了。” 装好三个袋子,张绪向检验所走去,不管是关雨桐还是苏新月,他只希望尹慕冬幸福。 “为什么?新月?我们……”一路上似乎是情侣般的浓情蜜意,而当二人悄悄避开记者回到公寓后,佟宇恒想给她戴上早为她准备好的钻戒时,却被苏新月拒绝,佟宇恒的心猛的一抽,一脸受伤的表情。 ( 第四十二章真是一场好戏呀 葛剑远远看着,想上前劝说新月,却终究没有移动脚步,感情的事,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的好,他不禁想起李烈,那个脚跛后性情大变的女子,心口处一阵紧缩,阿烈,你要如何面对未来?无论怎样,你的未来有我! 佟宇恒见苏新月转身要走,他赶忙跑到她前面,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新月,看着我,”俊美的脸上此刻万分的紧张和认真,“我爱你,新月!相信我,外面那些luo照不是真的,全是我酒后被摆拍的,我,我没有和田恬……” “我知道,”苏新月平静地看着他有些吃惊的表情,“上次我见过田恬,她都告诉我了,你是无辜的。『言*情*首*” 听苏新月这样说,佟宇恒的心放下了一半,是依然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你不接受我?是,由于姐姐突然逝世,我深受打击,是相信我,我不会那么脆弱的。” “对不起,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尹慕冬。”一句话说的波澜不惊,却令佟宇恒的心一下跌进冰窖。他不相信的摇摇头。 “不,新月,不,你心里有我的是吗?你母亲魏冉是我的恩人,我当初的一念之错全因她一句话而扭转过来,所以,刚开始我只觉得对你尊敬,是新月,我爱你,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还不明白吗?你要我怎么证明?” “证明你是处男吗?”这么严肃的时候,苏新月却突然想逗一逗他,缓解眼前的尴尬,她有些脸红地笑笑。 谁知,她刚问完,佟宇恒就坚定地点了点头,一脸的真诚和笃定。 “我是。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再多的花边新闻我都不怕,那些扑风捉影的报道全是子虚乌有,新月,相信我!除了我姐,我心中就只容得下你!” 这么深情的告白,宇恒一脸的诚心与坚毅,浓密的剑眉下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此时却无比的认真,他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苏新月的回答和她的心。 面对这样的佟宇恒,苏新月有些意外,混迹娱圈这么多年,难怪佟维佳生前总说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原则隐藏的好深啊,他又是如此的认真,如果换一个女人,此刻能早就扑到他的怀里了吧,就像他演的那些男主角,深情而专一,然而为何我的心却…… “对不起,我还有事。”苏新月躲开他的目光,她拿开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向门边走去,“我要嫁给尹慕冬。” “不!你骗我!你都敢为我深入虎穴,我不信你对我一点也没感觉?!”那是愤怒至极吼出来的声音,望着她的背影,佟宇恒的心一紧,这怎么能?这怎么以? “天啊!怎么会这样?这群人简直是太过分了!”葛剑突然从隔了一个客厅的阳台上冲了过来,看来他是不知道这边生了什么。他的一句惊呼令气氛有些僵硬的气场一时间还转变不过来,苏新月的手已放在门把上,听葛剑这么一说,不禁回头看向他,佟宇恒受伤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睛,只是她刻意忽略而过,她直直望着葛剑满脸的疑问。 “宇恒!你看这些全是你在大陆与朋友喝k和喝酒的照片,你看还有那晚与夜店王子飙舞的情形,他们竟写成你在大陆是左拥右抱还说你,你,你是同性恋!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水准没道德没节操!”葛剑一脸的不敢相信,他拿着手机给佟宇恒看,“这,这分明是想把你赶出娱圈啊,难,难道又是那个什么杜老板干的?” 明明白天已讲好对方停止的,而这不到24小时难道对方就变卦了?!葛剑一脸凝重地望向苏新月。接过手机,苏新月看了看照片和下面的报道。 “新月,这不是,这些是好久以前的照片了,而且那是我和朋友们吃饭喝酒被**的,我,我真……”面对这些照片,任何的解释都好像是徒劳。佟宇恒似乎意识到这点,此时他竟不知该如何讲说。 苏新月眉头微微一蹙,不太能是杜敬方,毕竟当时自己以杜萌萌艳照来威胁他时,他真的相信了,而且他暂时还没派人和她联系,他那么珍爱着杜萌萌,绝不能这么快就翻脸。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突然,她想起下午佟宇恒与尹慕冬的争执。难道…… “宇恒,我现在心里没想别的,只想为我的家人报仇!”苏新月走前,留下这淡淡的一名话。 佟宇恒和葛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空气中唯留她身上清新的果香。 “慕,慕冬,我好,好爱你,为什么你,你对我总是这么不冷不热,我不要,慕冬哥,求,求你多看看我好吗?爸爸公司的股票已经退市,他把那么多资产都给了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他?噢,慕冬。”杜萌萌一嘴的酒气喷到尹慕冬的脸上,令他有种作呕的冲动。 苏新月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这种情形,只见黑黝黝的大办公室前唯有挂着董事长牌子的房间亮着灯,透过玻璃能看到杜萌萌环住尹慕冬的脖子,此时还不断往他身上靠,丰满而有弹性的胸部正压在尹慕冬的肩上,她的嘴里喃喃着什么,旁边桌上是半瓶打开的洋酒。看到这里,苏新月嘴角微微上扬,好一场戏啊,尹慕冬我倒要看看你是多有能耐,只是她还没来及向前迈出一步,尹慕冬就打开杜萌萌手,他把她扶到沙上,一脸厌恶的表情,在他放下杜萌萌正要起身时,却被杜萌萌拉住了领带,由于她过于用力,尹慕冬没站稳半跪在沙前。 “杜萌萌!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提出要把作为你嫁妆的资产划给我的,我拒绝过了,是你自己硬贴的!” “慕冬,别对我这么凶好么?求你了,对我好点行吗?”杜萌萌满是含泪的眼睛带着醉意望着尹慕冬,“就算不是为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一向沉稳的尹慕冬吃惊的睁大眼睛望着一脸乞求的杜萌萌,孩子?怎么能?就那一夜就,就这么不收拾了吗?他真想揍自己一顿。 “是啊,慕冬哥,我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杜萌萌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此时却一脸幸福地抚模着自己的肚子,“我是喝酒了,,是我没醉。慕冬哥,我们快要结婚了不是吗?其实,就算你不帮爸爸也没关系,毕竟我们就要成婚了。我,我会做你的好妻子的。” “哼!”她的乞求只换来尹慕冬一声冷笑,只见尹慕冬硬从杜萌萌手里抽回自己的领带,解下后重重扔在地上,他轻蔑地俯视着杜萌萌,“我的孩子?你不是有名的夜店女王吗?上过你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慕冬哥,”听他这么说,杜萌萌一阵心醉,她怜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能像那一夜那样对我?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闭嘴!”尹慕冬狂吼,“你还敢说?!你趁我喝醉,你…你怎么有脸这么说?你以为我对你温柔?你以为我对你体贴?搞笑!难道你还以为我爱上了你?嗯?”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他的眼神凶狠冷酷,令人一看不禁感到怖。 “不,我从没指望你爱上我。”杜萌萌黯然,“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她。是,我不后悔,有了你的骨肉,至少我与你终于能扯上关系了。” “你还敢说!把你当作谁?你还敢说她的名字?当初翁凯雄和你爸爸合谋欺骗年幼的我,又合谋把关家逼至死地,我跪在他们面前三天三夜也没能劝住他们只留下雨桐,你那个恶的父亲还出谋使翁凯雄利用张绪的命逼我,而今你又用孩子来逼我吗?你还真是得到杜敬方的真传啊你!哼!” “不,不,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想和你结婚,孩子虽然是个意外,他终究是你的啊,慕冬,我……” “够了!”尹慕冬转身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哗啦一下全倒在杜萌萌仰着的脸上,令她不禁咳了几咳,“怎么样?你完全清醒了吗?你还妄想威胁利用我吗?我尹慕冬这辈子不再受人利用了!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现在就给我滚!你放一千一万个心,我绝不会娶你的!” 啪,啪,啪,尹慕冬的怒吼刚落,只听三个响亮的拍掌声从打开着的门外传来,黑暗中苏新月的脸逐渐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微笑着嘴角上勾,娇艳的红唇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诱人。 “真是一场好戏呀!不错嘛。” ( 第四十三章不要伤害佟宇恒 闻言,二人错愕地望着来人,只见苏新月优雅地走了进来,双手拍掌,一脸嘲讽地望着二人。『言*情*首* “怎么,尹董,不欢迎啊?看来我得改天再来了。”苏新月转眼看了看尹慕冬,他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只是一闪而过,然而这点却被苏新月捕捉到了,看在她眼里就是心虚,而后又看向刚从沙上坐起来的杜萌萌,“抱歉了,杜小姐,打扰了二位的约会。别介意,我走了。” “新月,别走。”看苏新月要走,尹慕冬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而苏新月微微低头看了看拉着自己的尹慕冬,他的手感觉冰凉,“尹董,请放手,在您未婚妻面前,您这样好像不太合适吧。” 这个女人,一句尹董又把他拒之于外,两个字一瞬间又点起了尹慕冬心中的怒火。 “什么未婚妻,她不是。我从没想过要娶她。”看都不看杜萌萌一眼,尹慕冬深情地望着苏新月,“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作主。” “是刚刚我好像听到什么孩子什么……”苏新月故作无知地点到了他的痛处。 “噢?孩子?这年头拿孩子乱认爹的大有人在,对吗,杜萌萌小姐。”这话是说给杜萌萌听的,尹慕冬却望着苏新月。 杜萌萌湿漉漉的短凌乱地贴在脸颊,从苏新月出现,她就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使自己不至于哭出声音,她不想被苏新月看不起,更不想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而尹慕冬,竟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站了起来,狠狠盯着苏新月,如果以,真想用眼睛杀死你!也没敢看尹慕冬,她哭着跑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静了下来。 “怎么?这个时间来找我不会仅仅是看戏的吧。”尹慕冬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已深夜十一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玩味地看着她,“或者,想我了?” 真是只狐狸,除了那一丝惊慌外竟这么快恢复平静,他的气息如此接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垂,令她感觉酥酥麻麻的,他单手扶着门框,一手搂住她的腰,俊美的五官在苏新月眼前渐渐放大,就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唇时,她转头说道,“不要伤害佟宇恒。” 男人的动作停止了,姿势却保持不变。他心里恨恨的望着她,“我偏不!” “你!”苏新月转回头看他,却现他离她还是那么近,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一想起刚刚他与杜萌萌的对话,她的心微微一痛,却瞬间平静,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慕冬啊,回去后我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一个小明星哪比得过你集团总裁,更何况阿嬷也知道了你我的事,是如果要娶我,你怎么都得让我清白地嫁过来啊。是吧?不过……” “不过什么?”一番话听得尹慕冬是心花怒放。 “我不太确定自己能当一个好后妈啊。”故作委屈的样子楚楚怜,尹慕冬忍不住轻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 “谁说你要当后妈了?我尹慕冬的孩子当然只能流着我俩的血了。”尹慕冬放开她,抱着胳膊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给,这是给阿嬷的。” 看着亮晶晶的钥匙,苏新月有些懵。她这样子,像极了当初单纯的关雨桐,尹慕冬不禁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扭了一下,又刮刮她的鼻子。 “这是我为你和阿嬷买的房子。这样,你也好照顾她不是吗?!而且你不是早就想这样做了吗!”她拿着钥匙有些呆,恍惚间,眼前的尹慕冬又变回以前那个善良的少年,岁月如水,流逝的是年少的纯真,而剩下的,除了对他的恨,还能有什么?不,不要再面对他心跳,不要再相信他,不要。 “好啊,谢谢你啊慕冬,那我就等着做新娘喽。”苏新月收起钥匙,俏皮地一笑,这令尹慕冬一扫刚刚见到杜萌萌时郁闷的心情。 “新月,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忙完去找你的。闭上眼,今天你生日,我有礼物送你。”尹慕冬语气庄重而温和。 闭着眼的苏新月感到脖间凉凉的,她睁眼看了眼脖子上的铂金项链,心猛的一跳,是两年前订做的项链,那个出事当天她关雨桐收藏在抽屉里却在新闻报道中出现在现场的项链!此时它正静静躺在她的胸前,上面耀眼的镶钻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辉。她看向尹慕冬,男人正微笑着看她。 “怎么?太意外了?是不是美的闪眼啊?!”他上前就是深深一吻,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但礼貌规矩,不见下午时的迷情,深吻过后,他笑着对她说,“等着嫁给我,我要给你一个瞩目的婚礼。” 杜敬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杜萌萌的母亲,是体弱多病的女人在生下杜萌萌后不久就与世长辞,这是杜敬方永远的痛处,对于这唯一的女儿,他是呵护倍至,即使因生理原因他身边也是美女如云,但从没一个人能代替亡妻位置,更没一个人能让他放心把杜萌萌交给她。从小女儿是在娇惯宠溺中长大,他何曾让这女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然而如今,他一手创办的杜氏遭受重创,已到离破产不远的境地,甚至股票被迫退市,这意味着他的杜氏江山即将倾覆,他绞尽脑汁挽救企业却在监狱里见过翁凯雄后而几近放弃,只因翁凯雄一句“那臭小子已知晓一切,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别忘了当初是谁利用魏冉当诱饵引我入局的!” 是啊,这几日翁凯雄这番话几次令他在噩梦中惊醒,他思索着翻牌的能性,而唯一能让局势反转的只有那个生死未明的关雨桐,是人就有弱点,如果我杜敬方的弱点是萌萌,那么尹慕冬,关雨桐就是你的死穴! 只是,当沉思着寻找关雨桐线索的杜敬方看到狼狈哭着跑回来的女儿时,他的心几乎都碎了,萌萌长这么大,除了尹慕冬与关雨桐订婚那天这么痛哭过,她何曾这般模样? “萌萌?我的好女儿,怎么了?”对于杜萌萌他永远是一个慈父。 “爸,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把那么多资产划给尹慕冬,如果不是我,杜氏股票也不会被退市,如果不是我,公司不会流失那么多优秀员工,如果不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只有亲人的怀抱,杜萌萌像个小女孩般哭倒在父亲的怀里。 “萌萌,不,别这样说。你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最宝贵的财富,为了你,爸爸会不惜一切代价,告诉我,是谁?是那个尹慕冬吗?”他双手握拳,骨节卡巴作响。 “爸,爸爸,我,我,”杜萌萌起身偷偷看了两眼父亲,眼神闪烁,她不想这么丢脸,就算是在父亲面前她也不想这么狼狈,是如今,自己能依靠的也只有父亲了,“我有了尹慕冬的孩子。” 如一记猛雷,杜敬方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都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自己的女儿竟有了仇人的孩子。那本是他女婿不是么! “爸,爸爸,我该怎么办啊,”即使平静再嚣张,她也只是仗着自己是杜氏的千金大小姐而为所欲为,是如今她又能如何?“他,他不要我了,我那么爱,爱他,他却说根本就不想娶我,难,难道这么年来我对他的感情真的白费了吗?这,这个孩子打掉算了,虽然我那么那么想要我和他的孩子,爸爸,我是不是很丢脸?我,我恨死了……” 杜萌萌哭倒在父亲怀中,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眼前总会浮现尹慕冬鄙夷的眼神和苏新月一脸的讥讽,她内心有着十二分的不甘。是看来婚结不成了,而且这个孩子尹慕冬看来根本不想要。 “不,萌萌,这个孩子不仅要留下,更要好好把他生出来!”杜敬方心里已有计划,“婚礼定会如期举行!” 啊,杜萌萌不敢相信地抬起泪眼望着父亲,是啊,孩子毕竟是尹慕冬的,如果能生下这个孩子,也许能救杜氏! ( 第四十四章检测报告 尹慕冬将苏新月送回家,临走时还礼貌地献上深情一吻,迈巴赫的车身消失在远处,她这才感到周围冷冷的夜风。如果这样转移他的视线以救宇恒,她不在乎做出如此牺牲。是面对刚刚被他拥住时内心的跳动,她迷惘了,尹慕冬曾那样对她,毁掉了整个家,她不该再对他动情的不是吗?对他应该只有恨的,是啊,苏新月,你接近他是为了报仇,对,报仇! 桌上静静地躺着那份检测报告,档案袋还未打开,本来张绪要亲自帮他打开却被他拒绝。张绪内心了然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尹慕冬一个人面对这份报告。 几次伸手要打开档案袋,却在接触到纸袋时缩了回来。是的,他怕,他害怕看到最终的结果。虽然他内心深处渴望着期待着心中那个猜测是真的,是万一不是呢?不,新月不是替代品,一个人外在面貌有着再大的改变,是声音和自小形成的不经意间的小习惯不能完全一样。再加上张绪千辛万苦找到的那个弄哑了苏新月的庸医证言,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确定,苏新月就是关雨桐! 是他怕,回想起以往的一切,潜伏在关撼涛身边从开始就是个阴谋,直到在那个小巴上动手脚,他尹慕冬全都知晓,面对这样阴暗的过去,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而她为了一个佟宇恒竟深夜来求情,甚至不惜答应和自己结婚,这又是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障碍。而她又是否知道,当初不仅仅为了救张绪一命,更重要的是还有张绪那七十岁的老母和年仅两岁的儿子! 他完全以不管不救的,是尹慕冬不行,张绪跟了他那么久,期间面对黑白两道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出生入死,他不能眼见这三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当年他在那改装好的小巴里整整一夜没合眼,那种纠结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窗外已现出凌晨第一缕曙光,朝阳露出了一条淡淡的金边,尹慕冬深吸口气,坐到桌前,伸出手慢慢打开那个白色的档案袋。 当葛剑和李烈看到网上不再有佟宇恒的照片和一些负面报道,心里高兴极了,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佟宇恒。自从苏新月离开,佟宇恒就心中不安,他一直守在苏新月租住的公寓楼前,直到看到尹慕冬的迈巴赫还有那临别前的深深一吻。 佟宇恒躲在树后,他没有出来,他不想令苏新月难堪,更不想面对这样的尹慕冬。路灯下的二人是那样般配,一个高大英俊一个清丽月兑俗,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是如今佟宇恒早已放不下苏新月了,也许从救下她的那刻起,他的命运就已改变。悻悻地回了公寓却现不再有记者围堵了。 在闪光灯的聚焦下,尹慕冬的照片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甚至娱版上也有他那冷峻中带着优雅的笑,青年才俊,商业奇才等等名号都盖到了他的头上,一层又一层的光环令杜敬方气得将整张报纸撕碎。 “哼!这个臭小子!”杜敬方不断在书房走来走去,他心内如同火烧,眼看一切都不保了,甚至这座别墅也要被抵债,他越是心急越是焦躁。 杜萌萌站在书房门口已经很久了,看着这样的父亲,她心里十分的难过,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任性非要将自己名下的资产划给尹慕冬,杜氏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她轻轻抚模着自己的肚子,心里越沉重。想到昨日和父亲的谈话,她犹豫着要不要和父亲说出真相。 “萌萌?”还是杜敬方先看到犹豫不决的杜萌萌,“不在楼上好好休息,怎么下来了?有什么事吗?来,快到爸爸这边坐。” 杜敬方小心翼翼地扶女儿坐下,看女儿有些躲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有些不悦。 “萌萌,跟爸爸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怎么了?”他关切地看着杜萌萌。 杜萌萌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杜敬方的眼睛,她轻轻抚过肚子,咬牙抬起头怯怯地看着父亲,眼前立刻蒙上一层水雾,“爸,是,是不是只有这个孩子能救杜氏?” 看着女儿这怯怯的样子,杜敬方心里涌出一阵心疼,但同时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严肃地望着女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望着父亲这个样子,想想能的后果,杜萌萌只能说出真相,“其实这孩子不是尹慕冬的。是,是……” 杜敬方的心猛地一沉,他扬起手却舍不得打杜萌萌一下。 “你,你……”杜敬方气结,扬起的手在半空停了良久,终究是放了下来。 “爸,爸,对不起,是我不好,算日子是尹慕冬醉酒前的事了,他对我太冷淡了,我郁闷得又去酒吧喝酒,正好遇到一群朋友,结,结果….” “萌萌,”杜敬方双手扶住杜萌萌的肩膀,使她有一丝依靠的感觉,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到,“记住,这是尹慕冬的孩子!不管怎样,你们是开过订婚布会的,而且还有了爱情的结晶!你一定要咬死口!” “是爸爸,尹慕冬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 “不管怎样,你们的婚期已经很近了,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一定!” 父亲的表情有些吓人,杜萌萌在他的注视下重重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形下只能按照父亲说的去做了,为了和尹慕冬在一起,为了杜氏,也为了真心疼爱她的父亲! 似乎一夜之间,媒体关注的焦点从佟宇恒变成了尹慕冬,而佟宇恒的负面新闻几乎完全消失了,苏新月又细细翻看了一大早就买回来的一叠报纸,果然如此。她不禁暗暗惊叹,尹慕冬到底是钱脉多呢还是人脉多? 尹慕冬离开布会就飞往大陆洽谈项目了,苏新月得自在。正好中午葛剑请客。 然而,当葛剑告诉她和苏新月自己要带李烈回美国的消息时,二人都是一惊。 “其实这次回去一是想看看那边的财务状况,看看咱们手里的股票和黄金怎样了,另外也是想带阿烈去散散心,你们也知道她的腿…”一提出李烈那跛了的腿,苏新月的心头就抑制不住的难过,如果不是为了保她,李烈又怎会这样呢。她微微低下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这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的手上,她抬眼看去,正对上佟宇恒的眸子,他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安慰的笑意。 “好啊,你们去吧,好好照顾李烈,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忙的了,”说着,佟宇恒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给自己放过假,这回要好好休息喽。” “嗯,宇恒,别忘记了那边全是你的钱,不混娱圈,你照样是佟大少!”葛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道,“我先去看阿烈了,账已付过,新月,我先走了,宇恒那你一会送新月回去吧。” 临走前,葛剑还朝佟宇恒眨眨眼睛,对方会意地一笑。 葛剑一走,整个包间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苏新月感觉有些尴尬。正打算离开时,却听佟宇恒幽幽开口。 “知道为什么我要委托葛剑做投资吗?”他望着杯中的液体似在自言自语。 “赚钱吧。” “是啊,赚钱,自从出道我就把辛苦打拼赚来的钱拿去投资,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再过以前那种苦日子,不想姐姐再受那么多苦。是…”仰头一杯酒灌下,停了一会,他继续道,“新月,你说我要那么多钱干嘛?给谁用?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姐夫那么大年龄时,我心里那个恨啊,我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一个大男人不仅没法照顾姐姐还要靠姐姐养活,甚至,甚至为了我她还跟了那么个男人,竟然还是个恶棍!” 门外一抹身影悄悄离去。 ( 第四十九章 打蛇打七寸 肩膀被人死死箍住,麻绳勒得手腕隐隐做痛。眼前一脸讪笑的杜敬方悠然地吸着雪茄,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的佟宇恒。 “别来无恙啊,我的代言人。”虽然佟宇恒做杜氏房产的代言人多年,但两人从未深交,一切全交由李烈处理,而谁又能想到曾一起合作的二人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呢?! 佟宇恒余光扫了眼环境,不知是在哪里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和成箱码好的货物占整个空间的大部分,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而他的手下竟十人有余,他的大脑飞快旋转,思考着逃月兑的办法。更让人担心的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精神病院救人的事? “想什么呢?我的大明星,如果想逃你就别想了。”杜敬方散漫的语气陡然凌厉,“说!你救的那个疯子呢?” 杜敬方的这句话倒使佟宇恒微微松了口气,原来这老狐狸并不知道新月就是关雨桐,如此一来应该好办多了。这样想着,佟宇恒的心稍稍定下。 “杜总,您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佟宇恒左右瞟了眼放在肩膀上的那两只手。讥讽道,“还有,既然你也把新月请来了,何不让我们见上一面呢,否则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新月在你手上?” “哼!”杜敬方冷哼一声歪头示意一下,他身后的人闪开竟是两个被挷在椅子上的女人,二人浓密的头此时凌乱不堪,头向前垂着,完全遮掩了面容,使人看不清是痛苦还是昏迷。 “我先让她们睡会,话说这应该是上乘的待客之道了吧。说!那女人在哪?” “新月!新月!你醒醒!新月!我是宇恒!”佟宇恒朝台上大叫,希望以此使二人清醒,是对方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仿佛没有生息的人偶。“杜敬方!你挟持女人是什么本事!卑鄙!” “卑鄙?!哈哈,我本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谢谢你对我的夸奖。”杜敬方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如果你不告诉我那疯女人的去向,那这个女人你就别想见到了。” “放了她,我一定会说!”佟宇恒的眼睛故作镇静地望着杜敬方身后的位置,他的里衣已被冷汗紧紧粘在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佟宇恒!”杜敬方突然向他冲过来,手指用力地捏住他的下巴,“死小子,敢跟我谈条件!别忘了主动权在我手里,她们的生死全在你啊!哼,少跟我来什么英雄救美。放了她们?以啊,那也得看看你的回答是否让我满意!否则!你们三人一个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看得出杜敬方的怒气也已爆棚,佟宇恒的大脑急速转动,焦急地想着对策,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否则新月真就要活不能了。怎么办?!是新月,他们怎么你了?为什么你还不醒?! “好,我说!”佟宇恒艰难地咽了口空气,此时的嘴里已干涸得要命,“是,我几个月前去宜兰做慈善,回来途中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很不正常,当时就我一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在途中放她下车了。事情就是这样。杜总,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以放了新月吗?” 杜敬方微微示意,佟宇恒身后的二人上去对他就开始拳打脚踢。直打到他身上伤痕累累,嘴角吐血。 “你当我三岁小儿啊,啊?!”杜敬方俯身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轻蔑地笑着,手里拿着把匕首,在佟宇恒面前比划着,那匕首反射的冷光使佟宇恒不时眯起眼睛。“这张脸真是迷人啊,再不说实话,不光苏新月死定了,你张脸也别想保住!” 就在杜敬方恐吓佟宇恒的时候,管家匆匆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杜敬方脸色突然变得焦躁,“给我带过来!找死的人还真多啊!” 他放开倒在地上的佟宇恒,走到一旁,不一会一个精瘦的男人被带了过来,一把被人把头按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掌被杜敬方手下死死箍住。 “老,老板,饶了我吧,这,这是第一次,下,下次再,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啊,老板。”那人哀声恳求着。 “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敢在我场子里出老千,你还真是活腻了!给我跺!” 一阵惊恐的求饶过后是那人的惨叫!然后被人带了出去。 “得罪我杜敬方就是这样的下场!”他故意朝佟宇恒说道。“死小子,再不说实话,我保证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给我打!” 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对地上的佟宇恒不停地踹跺,刚开始佟宇恒还有力气躲闪,而十来个人一起上的此刻,他只能承受每一脚那沉重的力度。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我不能说,就算死也不能让新月陷入危险。绝对不能! “好了!”那些攻击终于暂时停下,看着地上气喘吁吁的佟宇恒,杜敬方的脸上满是笑意,“说吧,大明星!” “真,真的是那样,我,我没事带一疯子干嘛?她又脏又恶心的,像鬼一样恐怖的脸看了就叫人害怕,中途我就让她下了车,不然被拍到又不知狗仔们怎么写了。你,你再打我也没用啊!估,估计那疯子也活不了几天,你,你找一疯子有什么用?呵,难,难道你是她同类?!呵,”话音未落旁边一人上来又是一脚,这令本就疼痛满身的佟宇恒咳嗽起来,他依然嘲笑地说着,“疯,疯子!” 太阳穴传来冰凉的触感,一把枪抵在他的脑门上,“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和尹慕冬一样的死小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好,好,你杀了我吧,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只求你能放了新月,打,打死我也没关系。”用尽力气说完后,佟宇恒闭上眼睛轻轻喘着气。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毁后你还有什么资格敢跟我这么叫嚣!”就在杜敬方手上的匕首慢慢靠近佟宇恒的脸时,在空气几乎都凝滞的瞬间,脚步声终于响起。 杜敬方就知道引蛇出洞肯定会有效果的。他直起腰,把玩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坐回台上那把软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欢迎你,苏小姐。”他看向门边的女子,只见她神色淡然,静静望着地上的佟宇恒。 而佟宇恒听到杜敬方的这句话时,猛然睁开眼睛,他费力的抬起头,正对上苏新月的目光。那目光深邃而镇定,见不到一丝慌乱。 “杜敬方!你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六个字,佟宇恒恨恨地看了眼杜敬方。 此时,台上的两女子抬起陌生的脸,佟宇恒愤怒得说不出话。她们已松绑,上前向杜敬方躬一就退出去了。 “骗?nonono,我的大明星,是你智商太低了,呵呵。” “卑鄙!” 当听到苏新月出事的消息,佟宇恒没作他想只一心想着救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个陷阱呢?好在他终究咬死口,真相,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而现在,苏新月的出现又使他陷入新的危局,自己已被打的遍体鳞伤,但无论如何,他都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保护新月。他用力向苏新月的方向爬去,却被旁边的人一脚踩在脚下,本已受伤的身体再也动不得。 “新月,你来干嘛,快,快走,这人没有诚信言,快,快走。”佟宇恒心内焦急却毫无办法,他与苏新月的目光相对,对方眼神中满是平静和安慰。 “杜总,您以这种方式请我来,太劳师动众了吧。”苏新月语气平淡,像是在和人谈什么生意一般。 她的身后是时刻警戒着的刘小璐。 原来,在墓园当苏新月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拉着刘小璐跑了起来,后来躲在不远的草丛中,杜敬方的人并没有找到她们,也因为如此,恼怒的杜敬方想了这引蛇出洞的方法,既然上次为了佟宇恒苏新月敢前来应对,那这次她也必定出现!他的目标始终是苏新月,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而她又与关雨桐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杜敬方急于扳倒尹慕冬,最大的杀手锏就是关雨桐,所以就算翻遍整个台湾,他也一定要把关雨桐找出来!尹慕冬你这个死小子,打蛇打七寸,等着吧,我必会带关雨桐来见你! ( 第五十章其实在我那里。 刘小璐此刻手中紧握在路边捡到的破酒瓶,与苏新月背靠背面对满屋的人,汗水顺着丝粘在身上,极不舒服,不知为什么在与苏新月短暂的交流中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此在苏新月要借她车一用尾随这些人的时候,她也主动要去,在苏新月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只能带着她一起。『言*情*首* 到底是亲如姐妹的小,还是如以往一样的行事作风啊。但苏新月的心底是暖暖的。 此刻,面对杜敬方,她们二人背对背,就像一体的战士,无畏无惧。 “苏小姐好久不见啊?我还真是想你啊。”杜敬方调笑道。 “既然你要找的是我那就放了他。”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不容反对的沉稳。 “噢?苏小姐,咱们上次的生意好像还没完吧?那这次放了他你又有什么以与我交换呢?”啪一声,那把匕首直直插到苏新月旁边的货箱上,刘小璐吓得差点叫出声。杜敬方恶狠狠道,“我杜敬方最恨人威胁我,苏新月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敢这么对我说话了!你不用怀疑我的技术,我以一下就要了你的小命!” “呵,那杜总损失的就不仅仅是您女儿的艳照了,看来您对关雨桐是一点兴趣也没了啊。”苏新月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杜敬方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全看在眼里,引她出来,不就是为了关雨桐么,只是杜敬方不知道,这个世界永远不能一方独大。 “哈哈哈哈,好胆识,到底是尹慕冬看上的女人,不过他是萌萌的未婚夫,你就别想了。”望着不远处那杏目樱唇的美人,杜敬方满心的恨意,能令萌萌这么痛恨的女人,关雨桐是第一个,而她苏新月是第二。 “这不是我作主啊,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不放了佟宇恒,那关雨桐的去向你就永远别想知道!”苏新月刚说完,能是受到了指示,一旁的人上前几支枪对准她和刘小璐的脑袋。 “苏,苏,苏小姐,怎,怎么办啊。我好怕啊,我不想死。”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进来之前还义气满腔的刘小璐此时却带着哭腔。 没有回应刘小璐的恐惧,苏新月冷冷望着一脸讥笑的杜敬方。 “好啊,你打死我,你就再也别想找到关雨桐来制衡尹慕冬了!”苏新月上前拿起一个枪手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脖子,对于尹杜二人的过节,她是收集了好多的资料,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苏新月冷笑道,“呵,只怕我死了,尹慕冬不仅不会娶杜萌萌,更会狠把你最后的老巢给端了,不信您试试?!” 苏新月越是这么镇定,杜敬方越是气恼,他恨不得亲自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来泄愤,却又不能如此,只因他还需要关雨桐的信息! “好!”虽然恼恨,但他真的急需要关雨桐来对付尹慕冬,杜氏摇摇欲坠,大半生稳操胜券的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半生的心血倒下。“只要你告诉我关雨桐的下落,我就放了你们!” 杜敬方微微示意,两人上前把佟宇恒拖到苏新月面前重重扔下。佟宇恒疼得不禁吡牙。 “新,新月,不,不要……”佟宇恒与苏新月对视着摇头,实在不行他打算以本身作为盾牌,无论如何也要掩护新月离开! 苏新月赶忙上前扶着尹慕冬,看他满身的伤痕,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苏小姐,这天也挺热的,我看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吧。” “关雨桐现在好着呢,”苏新月起身直视着对方,这种事情还是狗咬狗比较好吧,这样想着,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关家大小姐,现在正被尹董小心的养着呢,只是……” 话说一半,她抬眼讥讽地笑看着激动的杜敬方,只是对方等不及了。杜敬方早已示意手下,只要苏新月说完,马上就干掉这三个人! “只是什么?”杜敬方的手下已悄声散开,等着苏新月说完。 刚刚一听说是要放了她们,刘小璐心里终于放松多了,只是架式也还是要有的,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期待着这恶梦般的一天赶紧结束,手腕上还隐隐传来疼痛感,当然是她为了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而留下的痕迹喽。 而苏新月心里越来越紧,虽然表面冷静,内心实则揪得更紧,以她的警觉和聪慧,杜敬方那些个微小的动作都没逃过她的眼睛,她知道,只要自己全说完,三个人都走不出这道门!内衣已被汗水紧紧粘在身上,她的大脑急速运转,想着拖延时间想着离开的办法。 “只是惜了半张脸呢!”说着,她轻轻笑了起来,自有一番妩媚,看得周围的马仔们一愣,要对这么个美人儿动手还真是不怎么忍心哇。 “哼!苏新月!别耍花招,我说了会放你们当然会做到,你告诉我她藏在哪里,我这就让出一条路让你们走!说吧!”杜敬方的耐心快被磨完了。 “具体在哪儿那您得问尹慕冬尹总了。”她边说边看着对方的反应,手心里满满的全是汗。 “苏小姐,你是聪明人,如果你不说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的下场吧。” 苏新月内心排山倒海般的纠结,但面上依然冷静沉着,身后是无辜的刘小璐,旁边是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佟宇恒,为了自己,他的演艺事业受到的重创,不知还能不能立足,还有瘫痪在床的父亲,还有没报完仇的尹慕冬,还有母亲骨灰的下落,还有…… 然而目前,只有一条路了,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到底是杜总,难怪杜氏展的那么好了,小女子真是佩服,我是知道她的真正下落,但我只有一个条件。”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杜敬方咬牙说道,“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只要你把他们两个放了,我就说。” “新月!” “新月!” 刘小璐和佟宇恒异口同声担心着。 “好!把他们扔出去!” 杜敬方一声令下,佟宇恒和刘小璐一个拖一个被推掇着往门外走去。 “不,新月,你不能!”佟宇恒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要她一说出真相,她的命随时都会消失。 “其实,”苏新月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他们被弄出门外,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能!“其实我……” “其实在我那里。”尹慕冬深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随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队人冲了进来,尹杜二人的马仔枪对枪地站着,场面突然的反转令刘小璐呆在了当场,尹慕冬瞟了眼地上的尹慕冬摇摇头,“佟宇恒啊佟宇恒,知道差距了吧。” “好啊,苏新月在我儿!”杜敬方早已窜到苏新月身边挟持她,那把匕首紧紧顶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 ( 第五十一章算你狠 “这不是我好岳父么?”身后是张绪刚放好的折叠椅,尹慕冬轻轻坐下,即使在这种肃杀的环境下,他的姿态依然是那样优雅,仿佛参加一个酒会似的。 “岳父?!哼!”杜敬方抵着苏新月威胁着。“我不会相信你!关雨桐如果知道真相不能会和你一起!” “真相?呵”尹慕冬的声音陡然冷冽,“什么真相?你们逼我害她的真相么?” “尹慕冬!别忘了那辆小巴是你亲自动的手脚,命令也是你亲自下的,如何是我们逼的?!” “畜生!明明是你们用我张绪家三条命逼慕冬,否则以他对雨桐的深情,怎么能会害她?!”杜敬方的话算是戳到了张绪的痛处,当年那场车祸后,看着尹慕冬从失魂落魄到绝望死寂,就算跪在尹慕冬面前三天三夜也无法诉说自己的悔恨,从此他张绪再也没有踏足赌场,而今,杜敬方竟用苏新月来威胁尹慕冬,这更是令人不耻。 “我的好岳父大人,不知有人对你说过吗,同样的手段用两次就没什么新意了。”尹慕冬阻止了张绪的怒骂,调笑着望着杜敬方,“当年我父亲尹元也是被你们用同样的方法染上赌瘾的吧。噢,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你的赌场啊,原来杜氏明面的资产没了,竟还有这么多暗钱啊!” “哼,知道就好,敢在我地盘撒野你是第一个。就算你找到关雨桐了,她也绝对没能原谅你,更何况这个女人的存在呢?”刀尖处那白暂的脖子已隐隐有了血痕。 千钧一之际,外面却又进来一人。这令双方僵持的局面更是冷气连连。 “爸爸。”杜萌萌的肚子已微微凸起,她身后是两个高大的墨镜男。 “萌萌?!”杜敬方见到是自己的女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尹慕冬!” “我是个好学生,见样学样,见招学招呗。萌萌,跟你爸打个招呼,一会咱们再去医院。”尹慕冬望着吃惊的杜敬方,心情突然格外的美好。 “医院?萌萌,你怎么了?” “爸,我,我……”此时的杜萌萌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她知道自己肚中的孩子并不是尹慕冬的,是当早上尹慕冬温柔地约她出来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抑不住地答应了,那是她渴望多年的温情啊,然而她却不知道他竟要做胎儿dna鉴定。这令她心虚极了,却没想到第一站竟是来这里救苏新月,虽然气恼却也无话说。 “怎么?我的岳父大人?我给你的惊喜你还满意吗!” 尹慕冬笑笑地望着脸都变绿了的杜敬方,表面调笑讥讽,其实他是在赌,赌杜敬方对杜萌萌的爱,以他对这父女两个的了解,杜敬方必不会让杜萌萌受到伤害,他要以此牵制杜敬方,他很后怕,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新月该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在来的路上,他的手一直紧紧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新月,他已做好玉石具焚的准备。 杜敬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望着怯怯的杜萌萌怔,他的手心冷汗直冒,刀把几乎粘在了手上。这样一个天时地利的好机会,就在自己快要问出结果的时候,尹慕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事先一切的计划。 “死小子,算你狠!” “让苏新月过来,我自然会对萌萌好的,是吗!我的萌萌。”尹慕冬整句话说给此时的杜氏父女两听,眼睛却一刻不离地盯着杜敬方手里那把匕首。 而杜萌萌即不敢看父亲的脸也不想看尹慕冬的样子。从她出家门坐上尹慕冬的车,她就感觉不对劲,明明是吃饭去,尹慕冬却是满脸的寒霜,原来如此啊,自己处心积虑要得到的男人竟要用自己换另一个女人的生命,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杜萌萌心里很是悲伤,走了一个关雨桐,又来一个苏新月,难道我堂堂一个杜氏企业的千金大小姐竟连一个莫名出现的女人都不如吗?!只是,时间不会因她的伤痛而倒流,她只能眼睁睁跟着时间的脚步继续,走向那不知的未来。 此时的杜敬方心里是万分不甘,本以为女儿的孩子是尹慕冬的,这样他就好牵制尹慕冬的每一步动作,他不仅要把他吞下的杜氏资产全吐出来,还要把他打垮,直到无法翻身。却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最终却败在了女儿手上。 好个尹慕冬,苏新月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熟悉的相貌,却有着与记忆完全不同的秉性,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温文尔雅?潇洒俊逸?还是心恨手辣?自私阴险?面对当时危急的情况,她做好了说出真相的准备,只要能救出佟宇恒和刘小璐,却万万没想到,尹慕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虽然脖子上有微微的疼痛却抵不过心底的翻腾。 杜敬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他讪笑着把苏新月往前一推,收起那把心爱的匕首,挑眉说道,“鬼才相信关雨桐在你那里,不过没关系,我必会查出她的下落,就算你已找到她也没用,我想她肯定会先杀了你,哈哈,而且我还有关于关雨桐的惊天秘密。但,你是永远别想知道喽,哈哈。” 尹慕冬一把拉过苏新月,挡在身后,他站起来上前眯着眼笑道,“是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呵,别忘了,我们是同类。萌萌啊,我们走吧。顺便把苏小姐带去医院疗伤。” 表面平静对这个消息不屑的尹慕冬其实内心里是惊天骇浪,杜敬方到底知道关雨桐的什么事呢?难道是……他猛然想起了那份检测报告,那三份样本,分别是苏新月,关撼涛和海边阿嬷的头,他有99%的感觉确定苏新月就是关雨桐,这个检测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三个样本都不符合。 她即不是关家人也不是真正的苏家人。 尹慕冬等人在张绪等保镖的保护下打算离开却被杜敬方叫住。 “萌萌留下。” “怎么?怕我吃了她不成?放心吧,她是我未婚妻呢。”尹慕冬温柔的声音响起,令杜萌萌的心猛然一跳,就是这样,这种隐密的柔情,她的渴望她的期待。 “不行!你知道萌萌身体不好,又有了你的骨肉,医院那种地方还是不去的好。萌萌,跟我回家!”见杜萌萌有些犹豫,杜敬方上前就拉住她,朝她使了个眼色,无奈,她只能跟在父亲身边。 “萌萌啊,那没办法了,没法一起吃饭喽。”尹慕冬做出一个抱歉的姿势尔后优雅离开。 六辆车依次离开这个昏暗的地方,到达苏新月家的楼下,沉静低调的迈巴赫停下,良久,尹慕冬猛地砸在喇叭上,突如其来的响声令苏新月心里一惊,刚要开门的手顿时停住了。 “噢,新月。”喃喃的低语,包含着无限的柔情和宠溺,尹慕冬一把抱住新月,紧紧的, 久久的,沉默着,享受着。 佟宇恒在窗外看着这一幕,转身慢慢离开。只有变强,才能站在她的身边! 挑起她的下巴,顺着那双水晶般的眼睛向下看去,脖子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在他眼中却是那么刺眼,他俯轻轻吻住了那美妙的樱唇,苏新月被他吻得接近窒息时,他才不舍地离开那片柔软。 “新月,相信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的眼神认真而笃定,竟使人会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苏新月被心里这份情愫吓了一跳。 不,不以。他摧毁的一切,我都要讨回来! “慕冬,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能……”他的指月复阻止了苏新月的道谢。 “你是我将来的妻子,新月,”也许是为了使受到惊吓的苏新月放松,他故作慵懒地把双手放在脑后,“好惜,阿嬷不愿来台北住,要不我们哪天再去劝劝她老人家吧。” “嗯。”苏新月一脸的幸福模样,心里却想着,我绝不能把阿嬷卷进来! 赌场地下室,背对着杜萌萌无奈的杜敬方长叹一声,“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吗?” “知道。如果真做鉴定了,他,他”眼看着尹慕冬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终究是不甘,是也只有月复中的孩子还能使她和尹慕冬有着一点点的能,而今,这种能却变得虚幻,自己多年的美梦随时都要崩塌,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所以,萌萌啊,”杜敬方说的很肯定,“一定要让他娶你!” 然而,两天后一件意外的事件,轰动了整个娱界。 久未露面的田恬在新闻布会上痛哭流涕,她说出了艳照真相,那晚醉酒的佟宇恒的无辜以及她所受到的伤害,警方业已立案调查,整个事件突然出现如此反转,竟然还出现不小的骚乱,佟宇恒的粉丝围攻报社。 飞机上,男人看着报纸上的大幅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种掌管别人命运的感觉真是爽啊!你说是吗?!” ( 第五十二章跟着自己的心走,总不会错 杜敬方气得在屋里踱来踱去,气恼的说不出话来,报纸上田恬哭的梨花带雨令人不禁会产生同情,一个在娱圈刚刚崭露头角的女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想而知带给她的后果是什么,别说嫁入豪门,就是在圈子里恐怕也很难有未来了。『言*情*首*然而,以他对这个女人资料的掌握,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把真相说出来呢?最重要的是,她最后请求警方一定要找出真凶,还自己和佟宇恒一个清白。 这无疑是把杜敬方往绝路上逼啊,一旦牵扯到警方,事情就不秒了。虽然有时警方对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但闹得几乎所有媒体都在关注这事,甚至网上对于这件事的搜索量竟稳居第一,警方不得不坐视不管了。 “把她给我带过来。” “杜总,据靠消息,田恬开完布会就失踪了,好像去了境外,我,我们查不到。”管家说话不再有傲气了,实在是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当他们有所行动的时候,田恬早已消失不见了。 “当初不是威胁过她吗?你们,你们真是没用!”杜敬方终于停了下来,手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中精光一闪,“连行踪都查不出来,肯定有人搞鬼。” 另一边,佟宇恒刚刚办好别墅的交接,就接到了葛剑的越洋电话,他这才上网看到了田恬开布会的消息,人心啊真是难测,只一夜的功夫,网上对佟宇恒的呼声尘嚣至上,人们从对佟宇恒的**漫骂到满怀同情,又一次展示了人性的多变,以往当佟宇恒的忠粉们在网上为他哪怕说半句话立刻就会遭到众网友的群哄,如今,不仅不再有骂他的言论,只有为他鸣不平的帖子。 是谁说的,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啊!这又一次得到了佐证。 眼看着自己的支持率急速回升,佟宇恒的内心却没有太大的波动。关上手机,他转身又看了眼那座别墅,那里有姐姐的笑声和小tony的天真,有着佟家姐弟对未来的希冀和向往,有着说不清的喜悦和欢,如今,它里面除了悲伤就是回忆,如何能令人开颜? “佟少爷。”许久,身边的阿来轻轻叫了声怔在原地的佟宇恒。“您真的卖了啊?” 他点点头,仰头直直望着湛蓝的天空,姐姐,你们还好吗? “走吧,谢谢你,阿来,还能常来打扫。” “哪里的话,少爷,小姐对我那么好,甚至我三女儿的学费都是她出的,唉,那么好个人儿啊”说着,阿来揩了揩眼泪,向佟宇恒微微躬了一下,“如果以后少爷有什么需要,以随时联系我,我一定会来帮少爷的。” “谢谢你,阿来。回去吧。” 姐姐无疑是善良的,是善良的她却要为自己做出如此牺牲,甚至直到她死后,作为弟弟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所谓的姐夫竟没打算和姐姐白头,也许那人只是想要个孩子。是最后,他又落得个什么下场?! 身上的伤还是没痊愈,只是如此孱弱的自己是令他厌恶的,当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面对胜出自己力量n倍的势力,自己却只有挨打的份吗?不是要保护新月吗?结果却是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凛然地面对威胁,用智谋救了自己这个大男人,甚至她几乎不惜把自己陷入那样一个危险的境地。一旦她的身份被知晓,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 最后一次见她,她在家睡午觉,他敲开门见到她微微蓬松的头和那迷离的眼神,这段时间她瘦了好多,细细的小蛮腰不盈一握。他一把抱住她,鼻尖是她身上那淡淡的果香,令人清新欲醉。 “去哪?”看到他的装束,她似乎也并不意外。 “美国。” “珍重。” “嗯。” 就这样,良久的拥抱后,他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一吻。 只有变强,才能面对姐姐,也才能站在苏新月的身边!那种危境之下的无力感令他痛苦万分,面对尹杜两个强者的相互较劲,佟宇恒那时才感到自己竟是那样的软弱,甚至需要自己爱的人不顾生命危险来救他,对一向桀骜的他来说,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耻辱。而缔造了这一切的就是杜敬方!而尹慕冬那句“知道差距了吧。”更是给了他当头棒喝。 试想,以现在的他又如何能做到守护呢? 安检口,佟宇恒回次回头望望忙碌的人群,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个中转站,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目的地。 ‘别回来了,我会娶她。’当着张绪的面,佟宇恒把字条撕的粉碎,那些字仿佛尹慕冬讥讽的笑,刺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妄想!” 望着佟宇恒远去的背影,张绪叹息着摇了摇头,真是只不自量力的蚂蚁啊! 三万英尺的高空,眼前一片漆黑,只是那窗上却时时出现那人的影子,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幻像中的苏新月的脸,新月,我会回来的,很快! 自从田恬的布会结束,佟宇恒的人气急速攀升,甚至达到一个比以往更高的位置,他最后的两部影片票房更是一个劲的刷新着两岸三地的记录,只是人们突然现,即使这样,佟宇恒依然消失了,狗仔们几乎在台湾掘地三尺,却仍然找不到他的踪迹,这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大众视线,消失在各个演艺圈的颁奖礼。 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苏新月,自从住进尹慕冬给她买的房子,她倒也想接阿嬷一起住,但想起经历的种种危险,她还是决定不接阿嬷来台北,在佟宇恒离开台湾的第二天,阿来就已出现在阿嬷在海边的那所老房子里了。很多时候,借物思人很容易令人想到悲伤的过往,佟宇恒也是怕看了别墅里的一切伤心吧,而照顾了佟氏姐弟多年的阿来自然被苏新月请去照顾阿嬷了。 “阿嬷,最近还好吗?”苏新月趁尹慕冬去内地的时间前来看望阿嬷,自从尹慕冬知道杜敬方已两次威胁苏新月以后,他人不在台湾却依然派了众多保镖跟随苏新月,不容她拒绝也不容她逃避。就这样,她到哪儿那些人也到哪儿。这不,他们也跟到了海边的阿嬷小院。只是苏新月没有让他们进门。他们便只好在外边待命。 “月儿不来看我,我能好吗?”拉着苏新月的手,话里虽是责备却是满的疼爱。 “月儿最近有点忙,阿嬷别怪月儿了嘛。”带着小女儿般的撒娇,苏新月一头扎进阿嬷的怀里,心想如果阿嬷知道那些个惊心动魄的事还不知吓成什么样儿。 话了些家常,阿嬷说留月儿吃饭,阿来便出去张罗晚饭了。待屋子安静下来,阿嬷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月儿啊,那个尹什么冬的人来了吗?” “没啊,他出差了。” “那就好。月儿啊,阿嬷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跟不上了。我知道你失忆了,对阿伟已经不像以前了。”听阿嬷这样说,苏新月的心有些阴沉。康建伟人是很好,却不是她的良人,他心中那个美丽善良的哑女早已香消玉殒了,她又如何提说这个真相呢。 “月儿啊,阿嬷就你一个孙女,当然希望你过的好,就算不跟阿伟,你也该有个归宿了,只是,那个叫佟宇恒的小伙子和这个姓尹的,你打算跟谁呢?我的月儿年纪不小了,阿嬷年纪也不少了,很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对你好啊,月儿的命太苦了,我不希望你跟我这个瞎眼婆子一样孤独啊。” “阿嬷,”苏新月柔柔地唤出那自心底的声音,如果是真的苏新月,有着疼爱她的阿嬷还有那对她一片痴心的康建伟,怎么说也应该是幸福的吧。 简单的人容易快,不是吗?是她只是个假冒的苏新月,她又如何来承受这份幸福?! 恍惚地想着,脑海里不时闪现着佟宇恒和尹慕冬的脸。这时,阿嬷的话又幽幽响起。 “月儿,那两个小伙子感觉对你都很好,你要想清楚了。”停了一会,阿嬷叹了口气,缓缓道,“跟着自己的心走,总不会错的。” ( 第五十七章新月,阿伟好想你啊 刘小璐喜欢和苏新月相处,冥冥中总有一种相熟的感觉,记忆中的关雨桐与她的性格好像啊,她们一起逛街一起聊天,很快便成了几乎闺蜜的存在,她知道尹慕冬要和苏新月结婚,所以一些婚前准备的东西都陪着她一一准备着,婚纱啊,婚庆啊,刘小璐一手操办,这倒使苏新月省去了太多的麻烦。 “怎么样?就上次我们看到的那家玲珑婚庆,他们说在原有的基础上以打折呢。” “你作主吧,我觉得都挺好的。我这还有事,我相信你的眼光,小璐。” “哎呀,还有,那个婚纱照你们快点照啊,婚礼现场要用的。你们还也真能拖,这都什么时候了嘛。” “好好好,我催催慕冬。” “对了,还有……” 当苏新月好不容易挂上电话,手机已经滚烫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刘小璐一点没变啊,还是那样聒噪。心里却涌起阵阵暖意。对于即将而来的婚礼,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她时常去看望关撼涛,多么慈祥的父亲,在商场上也是以诚信为本而一点点建立起来的信誉,却落到这个下场,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成为尹慕冬的借口,当初他放弃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没有回头路走,没有! 那些在精神病院里的日日夜夜,那墙上每一颗米粒背后都是关雨桐绝望的心酸,那么仰赖那么深爱着的男人却成为最终摧毁一切的源头,她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而如今,看着尹慕冬对这次结婚如此重视,在他那么繁忙的情况下,依然要抽出时间陪伴着她准备结婚的用品,几乎每一个决定都是她在下达,那幢特意买下的别墅,全然是欧式的贵气,奢华而不浮躁,大气而不庸俗,每一处细节他都那么用心,她知道,这是关雨桐喜欢的风格,婚前一切的准备,只有这装修风格他不曾争询过,她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完成关雨桐曾经的愿望。 “慕冬啊,我好喜欢上次法国庄园的那种风格啊,像中世纪的童话般美好。结婚的话我们就照那样装修好不好?”关雨桐仰卧在草地上,阳光使她睁不开眼睛,语气中透着丝丝甜蜜的向往。 坐在一旁的尹慕冬看着眼前这如仙子般的女子,不禁怔了怔,情不自禁地俯吻上那娇小的唇,吸取着里面的芬芳,直到她被他的手搔有有些痒而咯咯笑出了声,他的唇才在她额头轻轻一啄,“当然好,我们的新房一定是你爱的样子。” …… 那是多少年前的情话?她已记不得了,如果生命里一直都像那天一样阳光和煦多好?如果没有一切的灰暗阴霾多好?如果那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多好?如果…… 如今,她早就放弃了如果,因为再多的如果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他拿走的东西,她要拿回来,即使无法复原,也要让他后悔! 黄昏的墓园,殡葬师郑重地将那雕刻精致的盒子下葬。苏新月静静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悲无喜,那是在翁凯雄密室里现的魏冉的骨灰盒,当尹慕冬告诉她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时,她并没想到会是这样。 面对墓碑上母亲温柔的笑,苏新月的心如坠冰窖,面上却云淡风轻。当她看着那相片怔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 “谢谢你陪我来,这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一直沉默着的尹慕冬对苏新月轻轻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望着墓碑上那与关雨桐有些七分相像的脸。“我们向她行礼吧。” 苏新月没有回应,只是讷讷地随着尹慕冬一起弯下腰身。她努力用表面的平静压下心底那翻滚着的惊涛骇浪。 “她像我的母亲一样照顾着我,疼爱着我,对她,我的心中满是感激。”他的语气缓慢而忧伤,“只是,我并不知道她最终会选择那样一条路。” 还不是你逼的!苏新月心底尖叫着痛斥他的虚伪,脸上不禁带有一丝不屑。如果不是尹慕冬所作的那一切,关家怎会走到如此地步?父亲怎么会变成那样一个不能自理的人?而母亲竟也选择与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这一切,全是这个男人所为,这一切,让她怎能原谅?! 表面依然平静的苏新月沉默着完成这一切,仪式结束后,尹慕冬牵起苏新月有些冰凉的手慢慢走在墓园的小道上,诉说着一些少年时的经历,她知道他在试探,他有些怀疑自己就是关雨桐,却无法正式确定,今天他带她来为魏冉下葬,就是要看看她的反应,如果她痛哭流涕或悲痛欲绝,那他百分百就能确定苏新月就是关雨桐。却没想到苏新月竟是以这样陌生的表情面对这一切,没有眼泪没有哭号,几乎如陌生人般。 这令尹慕冬十分失望,她的声音,她的个头,她会十国语言,她会小提琴,她的气质,她的身上有着太多太多关雨桐的影子,他狂热地认为她就是关雨桐,这么多年,他只爱过关雨桐一个人,当那日,那个在32楼如迷路孩子般的女子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心有一秒钟的波澜,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啊,让他不能忘记。 在几乎百分之百就确定她是关雨桐的时候,那份检测报告却将他打入冰窟。 那次突然在阿嬷面前自来熟的出现,就是要拿到阿嬷的头作为样本,暗中与苏新月和关撼涛的一同检测,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即不是关家也不是苏家人。 他却无法放弃苏新月就是关雨桐这样的执念,他再也无法又一次失去她了! 走到墓园门口,尹慕冬轻轻拥苏新月入怀,鼻尖有些微酸,他眼眶中含着热泪,轻轻在她耳边说着,“我再也无法失去你了。” 苏新月心头一酸,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厌恶之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尹慕冬,我绝不会再做你的棋子! “慕冬,你怎么了?”苏新月装作意外的样子安抚他。 没有回答,只是他把她拥得更紧了! 迈巴赫为首,一行车慢慢驶离墓园,不远处的宾利里,男人有些讥笑地看着远离的车队。康建伟下了车,走向墓园的另一个角落。 望着魏冉旁边墓碑上关雨桐的笑,他轻轻放下一束洁白的桔梗。良久没有说话。 作为众多媒体的幕后老板,这些年他不断地调查着当年车祸的真相。众多线索没有头绪,但只有一件事调查的最清楚。 “新月,阿伟来看你了,”语气温柔,眼光恍惚,仿佛那个美丽善良的哑女就在眼前,“你是派她来安慰我的吗?傻丫头,是她不是你啊!” 两行清泪簌簌而下,康建伟的肩膀有些颤抖。 “新月,阿伟好想你啊!” ( 第五十八章,从古代开始,人们就喜欢自欺欺 很久没见楼茗茗和迟安了,自从成为尹慕冬的首席秘书,她就很少到酒店前台去了,而这天正好接到迟安的电话说是要叙旧,便提前来到前台,看着曾经的同事都对她毕恭毕敬,她心内无奈地叹息着。而到了前台却见楼茗茗一人在忙着。 “怎么你一个人啊?迟安呢?” “她呀,现在是客房经理呢,刚刚好像是有什么事把她叫走了,在十二楼吧。”楼茗茗手头也在忙着记录什么,她有些抱歉地朝苏新月笑笑,“呵,刚来一个团这会有点忙,新月,你等等哈。” “没事,我去看看迟安。”说着,便朝十二楼走去。 当然这不仅仅是来叙旧这么简单,宝岛酒店本来就只是翁凯雄当初想用来洗钱的幌子,对于如今的尹氏来说本就有无,尹慕冬的主业并不在此,他曾提过要结束酒店业务,毕竟如今的名气已打了起来,并有着那么多的员工,她不想看着那些员工失业,那些培训中充满激情的口号和年轻人的干劲,都令人感动,更何况,有多少人靠着这份工作养家啊!她在电梯中思索着,总该有什么理由不结束酒店业务吧。 只是,刚开了电梯门就听到远远的争执声。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意斥责着,“怎么?有钱也不能住你们酒店吗?要不是因为这层风景好,我才不住这儿呢!你们,你们这是要赶我走啊!一个个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尊重老人家,和我家那个不孝子一个样!” “不是,阿嬷,您听我解释啊,现在是旅游旺季,订酒店的人特别多,房间都不够了,我们并不是赶您走,实在是……”迟安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还不是赶我啊,看我两腿不便你们就嫌弃啊,花了那么大精力养大的儿子这个样,我花钱住酒店你们也这个样,怎么,人老了就该死啊?!” “不不不,阿嬷啊,您怎么曲解人家的意思啊。”迟安急的一头的汗,旁边的员工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 走到跟前,坐在轮椅上的一位年纪大的老妇人正气呼呼地训斥着周边的人。她衣着华贵,却身材干瘦,脸上的气色也并不红润,反而有些孱弱。 迟安在一边越说越急,对讲机里还一个劲地传来催促的信息,原来一经常合作的大型旅行社订下了宝岛酒店的房间却独独少了一间。眼看旅行团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客房全员都急得团团转,尹慕冬想结束酒店业务的消息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还说会留下部分员工安排到集团旗下别的公司,如今酒店里人人自危,虽然消息没得到确认,谁也不成为第一批被裁的员工。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迟安感到有目光的注视不禁抬起头正对上微笑着的苏新月。她赶紧往这边走来。 “新月啊,你怎么来了,你去一楼等我吧。唉,这阿嬷看来是要定在这了啊。” “怎么?” “这阿嬷姓李,从穿着就能看出她很有钱,从翁总结婚之后不久,她就住进来了,直住到现在,说是十二楼风景好,我们的服务也很贴心,她就是不回家住更不愿意换房间。她那个儿子几次劝她都劝不走。说是我们的员工比他细心。今天咱酒店都订满了,就缺一间了,你说,唉……” 看着为难的迟安,苏新月笑笑,握握她的手,“别急,我来试试吧。” 见苏新月向她走来,阿嬷白了她一眼,“再来十人也没用,我就是不想走,我有的是钱,你们还怕赊帐不成?这以前是尹酒店,后来变成写字楼,再后来就是你们宝岛酒店了,我比你们这些小年轻要了解。你们不能赶我走。” 苏新月上前轻轻握住老人有些皱皮的手,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海边的阿嬷,这双手比阿嬷的更干瘦,满头白的老人此时正怒视着她。 “阿嬷,我们怎么会赶您走呢?您误会了。”苏新月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令人听着不觉间就把心静了下来。 “那她们刚才还硬把我推出来,看我年纪大了好欺负啊?” 苏新月松开她的手,起身将轮椅推回房间,然后轻轻关上门,示意员工都散开。 那是个宽敞明亮的套间,干净的落地窗外是微微苏醒的城市,阳光柔和的光线洒进屋内,使一切看起来明艳至极。 老人在落地窗前闭了口,良久没有说话,她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在沉思,又好像在追忆。苏新月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刚刚还有些焦躁的情绪,不一会便沉静下来。 “姑娘啊,我付你们四倍的房钱她们都不愿意,这哪是做生意嘛。”沉默许久的老人好像从回忆中醒来般又想起了刚刚的争执。 “阿嬷,您为什么要住这间啊?听说给您换个房间您都不愿意呢。” 老人幽幽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和我老公新婚住的房间,当时失业的他花了所有的积蓄带我来台北度蜜月,住的就是这个房间,当然那时候是尹酒店。他对我真的很好啊,生活那么困难,他都不愿委屈了我。我们好不容易创业才有了今天,他却去了。你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想赶我走啊!” “阿嬷,不走不走,您放心,而且我们也不收您四倍的钱。只是,阿嬷,为什么不跟您儿子回家住呢?欢迎您随时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只是如果回家的话,您的儿子能能更好的照顾您呢。”苏新月循循善诱。 “哼!”没想到老人竟是冷冷一哼,“旺我养了他三十多年,骨子里还是那样贪婪。” 老人伸手轻轻扶在她的手上,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姑娘啊,我看你就是不一样,哪像那些个人,一点也不体谅老人的心。其实啊,这个儿子不是我亲生的,是我老公瞒着我跟那个看上了我们家产的女人生的。” 刚刚还满含着爱意的回忆此时却突然变成了这么一出如同八卦的事实。 “意外吧?说起来好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们那么恩爱,辛辛苦苦创下了家业又要上演这样的剧情,很俗吧。”老人静静地说着,苏新月没有答话,“我那个孩子难产死了,上天留了我一命,却无法再有孩子,本以为一心对我的老公竟背着我跟别人有了孩子,要不是那个女人挺着肚子来奚落我,我都一点也不知道呢。呵,还好,最后老头子还剩点良心,只把孩子留下,打那女人走了。所以呀,你说那个家我回去干嘛啊。” “阿嬷……”新月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以前好啊,就在这里,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还不是背叛了我。姑娘啊,别说爱一个人了,就是相信一个人都好难啊?” …… 苏新月照顾老人睡下,才轻轻出了房间,门外此时只有迟安一人焦急地等待着,见她出来了,上前问道,“怎样?她答应退房了吗?” “你把给尹总留的那间休息室给旅行社吧。” “啊?这……”迟安犹豫着。 “一切后果我来担,就说是我苏新月说的,还有,十二楼这个房间让李阿嬷一直住到她不愿住为止,谁也不许再来骚扰她,还有,她年纪大了,你们更要用心照顾。” 吩咐完,苏新月没再多说话,而是沉思着离去。 爱一个人难,信任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什么‘天无棱天地合’,谁还能等到天崩地裂的时候来应证这句话不成? 看来,从古代开始,人们就喜欢自欺欺人啊…… ( 第五十九章他,竟然还记得 迟安这个女子是个非常感性也具备知性的气质美女,毕业至今也只跳了这一次槽,勤勤恳恳地从前台做到客房主管,这期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承受了多少委屈能只有她自己知道。『言*情*首*以她的学识本不限于目前的岗位,她却做的尽心尽责。如果非要给这一切找个理由,那就只能是——尹慕冬温润优雅的笑容和那个不经意的遇见。 那是在关雨桐出事的前一年,在一次旅游途中,台风突袭,泥石流毫无预警的冲断了交通,旅行团的车与另一辆私人轿车被卷进厚重的泥沙,本已不报希望的她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却被一双手用力拽出了车窗,睁眼,就是他那温柔的笑,那原本应该是笔挺的衬衣此时已辨不出颜色,他眼底的暖意就那样印入她的心底,救援人员赶来,他与另一个女孩以及热心人的相助,给了人们更多的温暖和希望。看到他的热情和与那女孩的默契,迟安有些羡慕。那女孩真的很善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关切,她的笑容明媚温婉,使人不自觉的想靠近,即使是再恶毒的人,面对那张纯良圣洁的脸也是嫉妒不起来的吧,她想。 直到一年后媒体对于关雨桐死亡事件扑天盖地的报道,尹慕冬的照片自然也是频频出现在头条,那时迟安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台湾商界的新秀才俊。她开始收集关于他一切的剪报,那种心情就像小女孩追星般热切,直到看到宝岛酒店的招聘。 即使远远看着,也是幸福的吧。 仅此而已。 看着他与杜萌萌的分分合合,又看到聪慧的苏新月站到他的身旁,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心底是羡慕和祝福。 这次,对于她们一个部门都没搞定的李阿嬷,苏新月几句话就圆满解决了这个难题,后来她有时间就会来看望李阿嬷,不知道的也许真会以为她是她孙女呢。 “想什么呢?干嘛这么看着我。”苏新月与她相对坐在员工餐厅,迟安却有些怔忡地望着她。 “呵,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对那个李阿嬷怎么那么好?其实交给我们也一样,你现在快结婚了,要准备那么多事。”迟安笑笑,低头吃了口饭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我只是想自己的阿嬷了,她们年纪差不多大,我却不能经常见她。”苏新月说的是真心话,自从以苏新月的身份生活,她的生命中又出现了一个令她在意的人,那就是苏新月的阿嬷。虽然她们没有血源关系,却使失去亲情的关雨桐无比珍视。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接阿嬷来台北住,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要面对的人太强大了,她不想牵扯到阿嬷的安全,所以,当阿来同意去照顾阿嬷的时候,苏新月的内心其实是非常非常感激阿来的。 “新月,那你以把阿嬷接来住啊。”迟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苏新月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她何尝不想这样呢。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在新月肩上,顺着那柔软面料的衬衫袖子往上看,是一张充满温柔的眼睛,除了深情还是深情,迟安夹着菜的筷子就那样停在空中,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只是那人的眼睛却始终望着苏新月。 “新月,别忘了。”那如梦幻般的笑定睛在苏新月的脸上,在新月微笑点头之后,他的眼睛才看了迟安一眼,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就连转身都是那样优雅,浑身散出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这是再大的名牌都堆不出的感觉。 “新月,好羡慕你啊,哈哈。”迟安内心有些失落,此刻却以如常的笑容掩饰。 “安安,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良人,你肯定也会遇到一个懂你爱你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会骗你。”说这话时新月的眼神有些恍惚,说给迟安听也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 人年纪大了,能都喜欢回忆吧,那些美好的过往都如胶片般时时浮现在自己的脑海,这样的时候多了,就总想换人说说话,而李阿嬷最喜欢的听众就是苏新月了,不仅仅是觉得她是个贴心细致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几乎每天,李阿嬷都会吵着闹着要见苏新月,不管她忙不忙,她就像个孩子似的想粘着她,让她听听自己的唠叨,喜欢和她一起坐着回忆,经过岁月的筛洗,剩下的都是些温暖的记忆,那些灰暗伤心的回忆似乎都被大脑自动过滤掉了。当年新婚时的记忆她重复着说了多遍,苏新月在一旁静静聆听,每一次听都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她的脸上从没厌烦的表情。 望着李阿嬷脸上那细密的皱纹,苏新月是想念着的,人老了是一种福气,有多少人连白都没有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比如真正的苏新月,还有自己那个中年离去的母亲。白是时光馈赠的最高荣耀,那些细碎而美好的回忆就是这荣耀白冠上的颗颗珠宝,耀眼而温情。 “新月啊,有时候我觉得他其实还在我的身边,还是那样憨厚的笑,对我还是那样温柔,其实我的心里早就原谅他了。我知道,他那样做只是想要个孩子,我却给不了。”李阿嬷望着窗外,新月正用象牙梳轻轻梳理着她的白,她的声音沧桑而悠远,听到耳中有些飘渺,“是当时呀,我恨死他了,最后还要替别人养孩子。然而他走以后啊,我却现他还是占据了我的一整颗心,这些年来从没变过。现在我老了,也没多少活头了,记忆中的他却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就是我们度蜜月在这个房间住时的样子。这几天我老梦到他,他在梦里求我原谅,我在梦里想着该怎样回答呢,却就这样醒了。” “阿嬷,你现在一点都不怪他了吗?”新月轻轻把那长长的白挽成一个漂亮的髻盘在李阿嬷脑后。 “呵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初的他是一心一意对我的,这就够了。”李阿嬷淡淡的言语伴随着嘴角微微的笑意转眼看着新月,“丫头,活到我这个年纪才知道,爱远比恨要重要。” 下午李阿嬷的养子又来劝她回去,如往常一样被李阿嬷骂走。她的养子临走时恨恨地看了眼苏新月,因为每次苏新月都会被阿嬷用来做对比,那个养子很是讨厌她,没办法,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你。苏新月倒也想得开。 “看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人,来看阿嬷也不是真用心呢。”刘小璐向来直言直语。 与刘小璐再次相遇,苏新月特意将宝岛酒店的招聘告诉她,她也就顺利地到财务部工作了。虽然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她还是依然那样爽快,除了每次提到关雨桐时的悲伤,那种真情时时令苏新月感动。 宝岛酒店共36层,最顶层是一间三面落地窗极其奢华的房间,不说装修了,就连门把和窗帘布都极其考究,那是vvvvvip才能订到的房间啊。 而这一夜,注定了不平凡。 当苏新月一袭月牙白的晚礼服被人引进房间的时候,她并没多少感觉,只是奇怪为什么约他来的尹慕冬没有亲自来接她,而且整个房间黑洞洞的连窗帘也没有拉。 然而当她走到这房间的专用电梯前时,电梯门却缓缓开了,不是玫瑰不是汽球更不是代表浪漫的蜡烛,而是无数只萤火虫,一时间整个空间到处飞舞着如同繁星般的萤火虫,空气中渐渐飘来花香,如果早晨沾满了露水的鲜花所散出来的淡雅香气。 突然,窗帘缓缓拉开,璀璨的烟火映红了她的脸颊,那美丽的烟火竟能形成无数个心形花环。 突然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身,耳边传来那人温暖的鼻息,“新月,喜欢这夏夜的浪漫吗?” “嫁给我。”男人转到她的面前单膝下跪,亲吻着她白女敕的小手,她这才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铺满了一地火红的玫瑰,原来那淡雅的香气是这样来的,一切的芬芳中间,是男人手中打开小盒的璀璨,那颗极品钻石戒指。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情形出现。 那是关雨桐曾经幻想的求婚场景,他,竟然还记得。 ( 第六十章往事如烙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父母被逼死的真相,是否这一切都不会生?!是否,他就不会失去雨桐?这是尹慕冬知道真相后失眠时经常想到的问题。 惜,世间本无后悔一说。命运的轨迹不会因悔恨而返回或停止,它只会加速让你看到你所做出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没有往事如烟,只有往事如烙。 如梦幻般飞舞的萤火虫环绕着如女神般的苏新月,她伸出手微微颔首看着的是优雅如斯的尹慕冬,男人的眼中溢满了温柔和深情,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笃定,眼前的她就是萦绕脑海中的关雨桐!虽然那检测报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无法抗拒内心那强烈的呼喊,苏新月就是关雨桐,他要找出问题所在,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相像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她始终不肯与他相认。 不管她报着怎样的目的,他还是决定要紧紧抓住她。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松手! 是补偿也好,是愧疚也罢,他只是想留她在身边,她知不知道真相都无所谓了,他只要她。 泪水应景地顺着苏新月的脸颊流下,如果外人看到,这该是多么感人的画面啊!是,她知道,那根本不是感动,而是寒至心底的悲凉。 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还记得少年时那粉色的幻想,别墅的装修,求婚的场景,甚至,两年前订制的婚纱……这一切似乎都表明他深爱着她,是两年前的他终究是放弃了,他一手毁掉了她的家庭和对幸福的憧憬,而如今呢,面对他依然深情的眼睛,她只觉得现实真的好讽刺。虚伪的男人啊!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他试探着吻上她那娇艳的樱唇,传来的触感是那样的冰凉,却没有拒绝,窗外的烟花不断地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出她有些奇怪的表情,他再也不想失去了,尹慕冬轻轻闭上眼睛,吻了上去。而苏新月睁着空洞的大眼睛,静静望着这个男人,只有泪水不断地涌出。 看似浪漫的求婚终于完成了,蓝色的迈巴赫早已候在酒店门前,尹慕冬与苏新月十指相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不顾员工羡慕嫉妒恨的私语,二人径直离开了酒店。然而,当尹慕冬绅士般地为苏新月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机车的轰鸣声。 来人下了哈雷向前递给苏新月一个头盔,示意她上车,尹慕冬怒了,上去就是一拳。 机车男拿下头盔,邪魅一笑迎上尹慕冬的愤怒。 旁边的酒店员工想上前来帮忙却被苏新月阻止,她冷冷地看着面前二人的打斗,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她指间的十克拉钻戒熠熠生辉。 “佟宇恒!怎么哪都能见到你!”尹慕冬恨恨的表情几乎要把对方吃了。 “怎么?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的?”佟宇恒毫不示弱。 “哼,你有什么脸回台湾!名誉扫地的家伙,你好好在国外呆着回来干嘛!更何况你回来也没用,新月已答应了我的求婚。”尹慕冬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傲慢和嘲讽。 “什么?”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佟宇恒正抓着对方的衣领,听他这么说,猛然停下了动作,却挨了对方一拳。他不相信地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新月。 苏新月与他对视了不到三秒,终于点了点头。 打斗没再继续,月光下,身着月牙白衣裙的苏新月犹如月中仙子般高贵纯洁,只是她脸上却毫无表情,不悲不喜,对于佟宇恒的出现没有过多的反应。 佟宇恒放开尹慕冬扳住苏新月的双肩,“不以,不以!新月,你怎么以?你忘了你父母了吗?你忘了他们……”其实是被尹慕冬害死害残的啊!你怎么以嫁给他! “我父母出海打鱼再也没回来,这我怎么会忘记呢?”苏新月没有让他说下去,她不想现在就让尹慕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要结婚了,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不,新月。”佟宇恒一回台湾就探到消息,只是没想到苏新月会真的答应嫁给尹慕冬!他激动地一把拥住苏新月,紧紧地,紧紧地,仿佛就要失去这世间唯一的珍品。 “你放开她!”冲上来的尹慕冬费了好大劲才把二人分开,他一把拉过苏新月在身后,大手紧紧地握住她那冰凉的小手。 而苏新月却抽出自己的手,她不顾尹慕冬的阻拦,走到佟宇恒面前,静静望着他,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时的恐惧,看到被毁容颜时的痛苦,绝境中的那份温暖,轻轻靠近的心,重新被整容成苏新月时的惶惑,对未来有些懵懂的日子,那些与佟宇恒相处的点点滴滴,早已印在她的心上,对她而言,佟宇恒早已不仅仅是求命恩人那么简单。 只是,面对刻骨的仇恨,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佟宇恒的心意她又如何不明白呢?虽然他还没有表白,是绝境中那份真情,早已不是言语以表达的。 更何况,尹慕冬的势力太大了,他不仅扳倒了纵横商海几十年的杜敬方,还把翁凯雄这只老狐狸送进了监狱,就连佟宇恒离台前的那艳照事件也是借着他的手平息的,以她目前的能力又有什么办法来抗衡尹氏呢?还有,她最最不愿意的事就是把佟宇恒也牵涉到这趟浑水中来,不,绝不,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了,绝不! “谢谢你今天来祝福我,我答应和慕冬结婚了。”她的语气平淡而冰凉,或许是晚间的天气或许是面对着佟宇恒,她感到有股微微的寒意。月光下,她的脸有些白,给人一种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般飘忽的仙气。 “新月,我……”佟宇恒还要再说什么,却看到苏新月自然而然地挽住尹慕冬的胳膊,朝他微微一笑,略一颔首,算是谢意,于是,佟宇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默默拿回刚刚递给她的头盔,转身上车离去,哈雷的引擎声渐渐消失在来时的方向,苏新月鼻子突然有些酸涩。 “夜凉了,新月,我们走吧。”尹慕冬月兑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扶她上车,他如以前一样用手遮住她的额头,使她不至于碰头。 迈巴赫缓缓离开酒店,迟安在人群里默默望着,直到车子消失在眼中。 ( 第六十五章陷阱2 尹慕冬顺手把报纸扔在了桌上,左右来回转着老板椅,眼睛却死死盯着报纸上那人讨厌的笑。『言*情*首*张绪与他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表明他相当的不满。 “切,戏子就是戏子,好不容易安静了段时间,这又出来撒野了,当初要不是新月,我才不会放过你!”报纸上男人的笑邪魅而张狂,那是最新一部电视剧的剧照,在众人得知田恬事件真相后,佟宇恒的人气反而直线上升,媒体一边倒的报纸竟令他的事业又上高峰,如今是每天通告不断。 “尹董,您好打算怎样处置他?”张绪当然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尹慕冬当时是救了他一家人的性命,所以,他死心踏地地跟着尹慕冬,即使是杀人,只要尹慕冬一句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只有关雨桐的死令他感到无比的愧疚,除此之外,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效忠尹慕冬,“要不我来动手。” “算了吧,就一戏子,不值得染血。对了,查出那个李阿嬷为什么把祥瑞这块肥肉给新月了吗?”这是令他一直不解的事情,调查祥瑞,也只是不希望新月遇到什么麻烦。 “岛内各界对祥瑞并不了解,但它的海外投资却非常的庞大。从法律上来说,苏小姐的接受没任何问题,那个赌徒赵时兴只以为它是个小公司,倒也没难为苏小姐。” “难道真是天上掉馅饼?”尹慕冬双手枕头,脚已翘上桌子,眉头微微一蹙。 “根据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应该是李女士为感谢苏小姐的陪伴而给的赠予。”张绪实话实话。 “好吧。就这样。”尹慕冬微微点头,示意张绪出去,低低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天气晴朗,海面微微吹抚的风令人感觉十分的惬意,她抚着吹乱的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岸边,嘴角噙出一丝冷笑。 苏新月,我回来了,你的死期也不远了!抢我未婚夫,逼死我爸,搞垮杜氏,你以为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吗?妄想!等着我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风大,请回舱。”管家恭敬道。 “哼!”杜萌萌冷笑过后,又看了会远景,说道,“我要的资料收集的如何?” “通过暗里对苏新月周围人员的调查,我们现一个叫迟安的人以利用。”管家双手奉上资料,头一页就是迟安略带笑容的照片。 杜萌萌一页页翻看着,突然重重将一叠资料摔在地上,雪白的a4纸散了一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贱人身边也都是贱人!喜欢慕冬是吗?哼,我来帮帮你吧! 迟安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酒店毕竟是服务行业,平时她都吃住在酒店,但好不容易攒下的假期她当然不想浪费了,所以就急急往家赶,那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天地。那个房间里的一切,是她的梦,也是她的安慰。 迟安的父母去世后,那个墙上爬满了爬墙虎的偏僻院子就只有她一人住了。虽然小却很温馨,这里不仅有父母的气息,还有那个她自己的‘他’。 就在她低头回想着白天看到的尹慕冬时,她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浮现着一丝淡淡的绯红,那么近,他真的就离她那么近,虽然他几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却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甚至于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也被她牢牢记在了心底。 迟安一边幻想着坐在尹慕冬旁边的是自己一边低着头往前走,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她猛然抬头看到一辆白色汽车朝自己冲来,腿本能地一软就倒在地上,而车前距她仅仅有几厘米。车上冲下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赶忙上前扶她,她一脸的惊慌和担心。 “对不起,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刚刚只顾听音了。你没伤着吧?”女子一身蓝衣,长长的头微微卷起,看起来率真爱。 迟安有些恍惚地被她扶起来,回想刚刚自己的幻想,不禁暗自叹息,望着一脸抱歉的女子,她摇了摇头,微笑道,“没关系,也怪我正想事呢,没注意你的车,这不,我好好的,没事。” “那怎么能行,就算没伤着你,那也吓着你了嘛,这样吧,街角有一家咖啡馆,我请你喝杯咖啡压压惊。”女子说着就挽起迟安的胳膊向前走。 “不用,真的不用。我真的没事,我想回家,谢谢你的好意。”迟安委婉地拒绝着。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小院又偏僻,她这才有些着急。说完急欲离去。 “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有事就找我吧。” 迟安点头就走了,顺手把名片放进包里。却没看到女子向某处微微点了点头。 往前,再拐个弯就到家了,却不知何时灯坏了,天色已晚,看着真有些怕人。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三人拦住她的去路。 “妞儿,一个人吗?好寂寞噢!”其中一个人影带着有些令人恶心的**声音说着,“我来送你吧!” 另两个也在旁附和。 迟安吓得扭头就跑,却被身后的人抓住了胳膊,她刚要叫出声来,口鼻就被人捂住。呜呜地说不出话。 突然一束光线照了过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你们干嘛?再动我就报警啦!”竟是刚刚不久差点撞到她的女人! “喂,警局吗?这里有人要图谋不轨,这里是*街*路,你们快点来!”女人对着电话故意说的大声,三个混混骂骂咧咧离开了。当然,手机上只有显示的时间,根本没有拔号。 迟安呆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三人仿佛空气般消失了,好像一切都不曾生过,只有那被抓的吃痛的手臂上的瘀紫告诉她,刚刚真的有人对她不轨。 女人从车上下来,慌忙查看着她,“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呢。” “你怎么没走?”迟安静了静心神,终于能正常说话。 “刚刚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开着车过来了。”女人微微笑着说些不合逻辑的话,那么远的距离,在车上的她又怎能听到这边悉悉簌簌的声音呢?迟安却没想这么多,面对这个几乎是救她一命的女人,她的心算是彻底的信任而感激她了。 “真是谢谢你了,对了,这前面就是我家,你来坐坐吧。”迟安真诚的邀请道。 “好啊,”要的就是这效果,反正早已想好了几种方法,不怕你不上钩,“反正我刚刚和男朋友分手也没地方去,你要不嫌弃就收留我一晚吧。我车上有好多啤酒呢,本想自己一人喝的,正好有你陪我。” “你不回家吗?” “家?爸爸妈妈早已去了,哪还有什么家?本以为能和男朋友结婚,他却抛弃了我,我又能去哪找安慰呢?”女子说着,低下了头,肩膀抖动,仿佛隐忍着哭泣似的令人心疼。 当听说她和她的家境有些类似,迟安的心微微疼了一下,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浮了上来。 “来吧,我也是一个人人。” “好,我这就去拿啤酒来。等等我啊。”女子回车上拿酒,关车门的刹那,嘴角勾出一抹狠戾的笑意。 进了有些简陋的小屋,迟安安顿着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子,不知怎的,她想到了苏新月,其实虽然和苏新月和楼茗茗处的好,却也不曾真相的交心,楼茗茗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而苏新月与自己又有着那么大的差距,固有的自卑使她不能如苏新月对她一般的真诚。 迟安去厨房忙碌,杜萌萌趁机四处看了看这所住宅,过于简陋的陈设令她不禁撇撇嘴,一个门上画着卡通的房间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轻轻走过去,微微推开了门,却在下一刻震惊了。 满墙的照片,桌上全是剪报,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主题——尹慕冬! ( 第六十六章陷阱3 杜萌萌呆呆望着床上天花板上那张巨大的尹慕冬的相片,这个位置睡在床上的人一睁眼就能看到尹慕冬那张优雅俊逸的脸! 桌上当年尹关二人的订婚照被剪去半边,只留尹慕冬侧脸面对空气的笑,还有那些商业杂志关于尹慕冬的采访照片也是零散地在桌上摆着,还有合成的结婚照,有当时和杜萌萌订婚时的报道照片,也是被剪去半边,当然还有最近尹慕冬和苏新月的订婚照,只是,关雨桐和杜萌萌只是被剪去半边,根本看不到她们的形象,而最近的苏新月的照片却是被剪的一缕缕的凌乱散在地上。『言*情*首*『言*情*首* 看到这种情形,杜萌萌诡异的笑了。 她悄悄带上门回到客厅,不一会迟安也把东西准备好了,一些她买好的速成食品此时已散着热气,旁边是杜萌萌准备的啤酒。 二人就这样边吃边聊喝醉了过去。看着身边睡得深深的迟安,杜萌萌鄙夷的一笑,好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里竟是那样卑劣,看来,这个同类得好好利用啊!原来在醉酒的时候,迟安不仅把自己对尹慕冬的爱恋断断续续说了出来,甚至也道出了对苏新月的嫉妒和在她面前的自卑。 一个人如果灵魂不高尚,那表面上再真诚也是假的。 迟安就是如此。 杜萌萌拿起最后一罐啤酒,望着沉睡的迟安,冷冷一笑。 望着匆匆赶来的康建伟,她不禁又流下了泪水,手术室的灯还是没有灭,她的心慌乱极了,当得知父亲突心梗时,她的心猛然一沉,在这样的时候,她并不想见尹慕冬,那个策划实施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更何况,她认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只是那么自然地调出了佟宇恒的电话,然后在即将拨出的那一刻,她犹豫了,这算什么呢?不是拒绝他了吗?不是不想给他希望的吗?不是不想让他再为自己费心的吗?如果自己这样做又置他于何地呢? 脑海中片刻的空白之后,她颓然地垂下手,顺着墙壁坐到冰凉的地上。是谁又知道这个时候康建伟会赶来呢?! “新月!”看到他那略带安慰的笑,苏新月心里一松,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男人半蹲在地上,将她的头轻轻拥进怀中,虽然他的怀极尽温暖,却无法焐热她那寒冷的心。哭了半晌,她才止住眼泪,这才仰起头望着一脸担心的康建伟:“哥,你怎么来了?” “呃,我”康建伟踌躇了一下,定了定心,“新月,其实我早已派人关注着伯父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苏新月紧紧扯住自己的头,痛苦的样子令康建伟极其的心疼,他不断地轻抚她的头,扶她慢慢起来坐下。 “不管怎样,新月,我都会在你身边!”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只见到医生向二人轻轻摇了摇头,抱歉地说了声已尽力了。却像炸雷般阻断了苏新月的思维。 苏新月此时却没了眼泪。她木然地起身,想上前再见见父亲最后一面,康建伟有些担心地扶着新月,生怕她会一下晕厥。 医院走廊的尽头,匆匆赶来的尹慕冬扶着墙急促地喘着气,由于奔跑出的汗使原本得体的衬衫紧紧粘在了身上,勾勒出强健的曲线,领带歪歪的松在领口,他远远看到苏新月那个样子,心里猛的一沉。刚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是的,苏新月就是关雨桐!自己猜测思索了无数次的能如今终于定音!虽然知道这就是事实,是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猛然一凉!她对他该有多恨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尹慕冬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刚要拔腿上前追去,却被人拦住。 “尹董,您不能去!”张绪严肃地望着他,“她还不知道你已知道她的身份,你这样上去该怎么说呢?” “让开!”尹慕冬盯着苏新月背影消失的方向,“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人不是我,让我怎么能不难过?!” 说着,他的眼眶逐渐地红了,见他这个样子,张绪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尹董,如果您真想和她结婚你就不要现在进去!”就在张绪几乎拦不住他的时候,这一句终于让尹慕冬从混沌中回到了清明,“尹董,现在不是拨开真相的时候啊!” 尹慕冬停住,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兀自站立。 相处了一段时间,迟安已将杜萌萌视作最贴心的闺蜜,二人无话不谈,亲密无意,她只知道她的名字叫杜小萌,是一个落难的富家千金,对尹慕冬一些上层人物都有许多的了解。 甚至于尹慕冬的喜好,他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喜欢到什么时候旅游,喜欢什么样的运动等等一切和他相关的信息,迟安的心里暗暗把这些全部记了下来,默默印进心底,杜萌萌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无比的嘲讽,这些信息能她那么多年来的心血,岂会白白给这个虚伪的女人?! 想从她杜萌萌这里得好处的人,必要付出重重的代价! ( 第六十八章陷阱5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张绪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尹慕冬会把宝岛酒店这个客房经理调到雄天伟业本部成为他的秘书。『言*情*首*这个跨度着实有点大。 “尹董,这个女人的能力真的以胜任您秘书的工作吗?” “迟安吗?”尹慕冬笑了笑,无所谓的笑笑,“张绪呀,你知道,宝岛酒店真是藏龙卧虎啊!”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张绪会意打开后读着读着,眼神不由得起了变化。好一封自荐信,语气自信而不自负,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这个职位的渴望,却也没有拍马奉承,甚至还有对雄天伟业整个集团公司的接触了解也写的详细而不冗长。有时才气能力从简单的文章中便能体现无疑。 他看完后把信装了回去。 “如果尹董觉得好就好。” “只要有能力,我不重视哪所学校毕业的,虽然她没有雨桐的高学历和丰富的十国语言翻译能力,但光凭她这份自信和勇气,我都会另看一眼。从目前来看,她的能力我还算满意吧。”尹慕冬言语间透着对迟安的欣赏。 只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是杜萌萌暗中为她铺的道路!以她与尹慕冬这些年的相处,他的喜好和行为,用人方式,杜萌萌没有十分也有六分的知道,所以,从外表对迟安的包装到对尹慕冬习性的培训,她谓是花了大功夫。当然,迟安也是个头脑活络的人,能天天看到尹慕冬,即使只是秘书,她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杜萌萌承诺,只要她按自己的话去做,早晚会挤掉苏新月。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杜萌萌眼底充满着嘲讽,是迟安却已面色绯红的开始幻想未来了。 说到底,这两个女人能走到一起,只有一个最终的目标,那就是挤走苏新月,然后完完全全的毁了她。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迟安只是想得到尹慕冬,没有那么狠毒的想法,是,当心底那份爱意燃烧的越来越浓烈的时候,又怎会容许苏新月在他的眼前存在呢?! 此时的迟安对未来充满了玫瑰色的憧憬,从杜萌萌帮她写自荐信的时候,她还有些忐忑,到现在她像做梦般真的每天都能见到尹慕冬了,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在心底,她早已把杜萌萌当成了亲姐妹,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被人当了枪使。 苏新月现在住的地方,是尹慕冬送的房子,平时除了刘小璐和迟安,便也只是尹慕冬会过来。由于她的关系,刘小璐和迟安也由陌生到了熟悉,却不知为何,刘小璐对迟安始终不是很喜欢。 “我该说你是个傻瓜呢还是笨蛋呢还是傻瓜?”这天,刘小璐又来陪伴苏新月。 她并不知道关父去世的事,当然也不知道苏新月就是关雨桐的事实。她只是知道迟安自荐成为尹慕冬秘书的事后,心里不痛快,望着苏新月那一脸事不关已似的笑容,她真想上去敲她一记脑门,想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嘛,这来了**还没坐热就开始数落我了,喏,你最爱的卡布奇诺。”苏新月整个人瘦了一圈,当她伸出细细的胳膊把咖啡递给刘小璐的时候,刘小璐看着那像竹竿似的身材有些心疼。 “唉,真是没法说你。”刘小璐摇了摇头,咽了口咖啡,“新月,你就这么能耐不与迟安计较吗?明明她有无数个岗位以选择,就算是当尹慕冬的秘书,也得先问问你呀,她好,一个招呼不打,一封破信就上了位,什么朋友嘛!” “为这事啊,呵呵”刘小璐还是以前的刘小璐,只要认定了是朋友就全心全意的付出,如她一样,是如今的她却得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为这,苏新月心中免不了有些愧疚。“难道让她通过我走后门?” 看着苏新月还用调笑语气朝她挑眉,刘小璐不意了,她往上托了托镜框。 “不管怎样,那是你的男朋友呀,不,是未婚夫,她作为你的朋友怎么能这么做,而且台湾的大企业那么多,去哪家那个职位薪水都不会低呀,更何况,凭她那种学历见识,怎么担当起那份工作?”也不是刘小璐看不起迟安,实在是因为讨厌她那种行为而顺带让人轻视了她的能力和为人。 “我想她只是想走的更高吧,毕竟人往高处走嘛。”苏新月依然是浅浅的笑意,望着一脸瞧她不争气的刘小璐,其实她的心底是暖暖的。“好了,小璐,来我家别那么不高兴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尹慕冬是我的未婚夫而不是她的,不是么!如果那么容易就被她橇走了,那也真没什么价值嘛。” 苏新月上去握住她的手,又被刘小璐白了一眼,一个无奈的表情过后,刘小璐坐直了身体,“我就是气她做这件事没提前跟你说而且都一个星期了也没来跟你说什么,真不知你为什么还要当她是朋友。” 苏新月当然是不在意的,对于尹慕冬她自是知道他对她的迷恋,迷恋她与关雨桐相似的嗓音,迷恋她与关雨桐诸多相似之处,这是谁也无法对比的。她知道迟安没有父母也是个怜的孩子,想得到高位的想法也好理解,就算她看上了尹慕冬,估计也只能单相思,虽然她也疑惑为什么迟安没有知会她一声,却也没有多想。 眼看天气已晚,亲人在国外的刘小璐要在这留宿倒也没问题,二人刚做好晚饭准备吃饭,只听门被人重重敲响。 “谁啊?”苏新月身上的围裙还未来及月兑下,就边问边打开了门。 来人一个踉跄向前扑向苏新月,满身的酒气顿时充满了门口的空间。 被这熟悉的怀抱拥着,一时间苏新月有些讶异。 “宇恒?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见我?新月,难,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吗?为什么康建伟以在你身边,而我呢?新月”有些迷醉的眼神溢满了深情,这一幕令刘小璐彻底呆掉了。 苏新月扭头看了眼呆掉的刘小璐,她立刻清醒过来,二人一起把佟宇恒抚了进来,却在即将关门的时候看到了佟宇恒身后一直立着不动的那个女人。 “迟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