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之萌医财女》 001:妖孽男,他是我爹 黑衣人手中握着宽柄大刀,刀背反射着日光,刀尖滴血朝着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一具单薄枯瘦的小小身影向着远处狂奔,草鞋踩在地上发出簇簇的声响。 “碰~”一声,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小女孩推开,扑倒在娘亲怀里,小身子瑟瑟发抖。 “娘,杀人了,杀人了,在院子里,杀人了……”小女孩惊恐的用眼角瞟着门外,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 院外,仿佛传来很多凌乱的脚步声。 女人25岁左右的模样,头上包裹着头巾,一身全是补丁的粗布麻裙,她猛烈的咳嗽一声,哑声安抚着怀里的小女孩。从榻上翻身下床,走至门边拿起门栓将木板门堵上。 “砰~”再次一声巨响,脆弱的门板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将来不及躲开的女人撞了出去。翩若蝶翼的女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被甩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娘~”小女孩凄惨的哭喊着,却由于害怕不敢下床,小脚向床内缩了缩。 “解决掉。” 身后传来辨不清性别人的吩咐,黑衣人点点头,先走到地上躺着的女人身边,探探她的气息后,将一粒药丸塞在她的嘴中。那人又走至小女孩身旁,不顾她的反抗,掐着她的下巴,同样喂了那粒药,小女孩的身子剧烈的挣扎了一阵后,便不再动弹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依稀听到有个人在说:“把他给丢进去!” 破败的小茅屋化为宁静。 没有人注意到刚才无声息的小女孩,此刻眼睫毛颤抖了几下后缓缓的睁开,一抹茫然自眼底浮现。 沐菲坐起身子,将脑海里不属于她的记忆整理了一番后,终于接受了现实,抬起瘦的仿若竹竿似的细胳膊,擦擦额际垂下的两条黑线。 她穿越了。 她21世纪最年轻的国际医学教授,小有名气的珠宝鉴定师刻苦艰难付出自己的青春,终获成功,在即将过顺风顺水受人仰慕生活的时候,竟然穿越了! 穿成一个目睹了凶杀现场,引来凶手杀人灭口,无爹无亲人小村姑身上! 犹记得穿越前她脸上挂着璀璨自信的笑,手中捧着刚获得的珠宝鉴定师资格,站在闪光灯下,打算向死去的养父母表达深刻的敬意时。脚底莫名传来一阵酥麻,浑身僵硬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随后整个会场陷入黑暗中,她失去知觉倒地不起。 再睁眼,就到了这破不垃圾的地方。 这个小村姑的遭遇和她很是相似,沐菲对这个与她同名同姓同病相怜的女孩子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占据了她的身体,拥有了她的记忆。 小村姑自小和娘亲生活在这里,没有见过亲爹,前两日,娘亲的咳疾太过厉害,咳到无法下床,听说远志是治疗咳疾的救命药草,小沐菲含泪去寻找救治娘亲。 回来的途中看到了一场厮杀,她受到惊吓发出声响,逃回家的时候引来那些凶残之人,她和奄奄一息的娘亲双双被灌了毒药。 捶捶脑袋,沐菲瞅瞅自己单薄枯瘦如干柴的身子,再瞅瞅躺在门边无一丝声息的女人,家徒四壁连半块铜钱都没有的土培茅屋,沐菲仰天长叹:“老天爷,你让我穿越来,就是替这小村姑埋葬娘亲的吗?” 翻身下床,脚下柔软,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手下触感奇特,软软的,滑滑的,抬眼一看,愣住了。 哇塞!好漂亮少年呀!羊脂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浓密的眉毛下长而卷的睫毛如同两把细密的梳子,撩人心扉。眼睛虽禁闭着,沐菲依旧能辩出他的眼型。那是一双狭长的媚眼,想象着黑漆漆的瞳眸闪耀着醉人光辉,深邃幽深,沐菲瞬间陶醉了。 爱玛,完美的跟着妖精似的,妖孽成这样,还要不要女人活了?呜呜,手都不舍得从他脸上移开了。 都说穿越必备三宝,美男银钱加高贵身份,她已经悲催的成为村姑了,好在有个养眼的男人。虽然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和娘都是因为这个人才会命丧于此,此人危险。但医者父母心,这一趴之下,沐菲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妖孽男有气息,她怎可能见死不救。 想到自己的身上应该带着远志,从破口袋里掏了掏,果然有,拿起走到灶台,拎着菜刀把远志切碎后,放到一个小碗里,重新走回妖孽男身边,全数塞到他的嘴里。 书上说远志可是救命的良药,她短时间内没法给熬成药汤,干吃应该也不错。 沐菲放下碗,翻翻妖孽男的眼皮,顺便模模美男身上的华美外袍,手感真好,比她身上的破布麻裙舒适多了。 扒拉下来,看看有钱没有。 心动不如行动,小手向着妖孽男的敞开的衣领内模去。 妖孽男轻哼一声,睁开那对漂亮的大眼,狭长的眼脸底下是一双纯净如同水晶般的黑眸,含着点点星辰,美的很不真实。 撞进这样一双眼睛里,沐菲手上的动作僵住了,当然,她没有记得将手从妖孽男的怀里收回来。 妖孽男眨眨眼睛,沐菲也眨眨眼睛。 妖孽男再眨眨眼睛,沐菲也再眨眨眼睛。 终于,妖孽男开口说话了。 “女儿……”好熟悉的感觉,眼前的她,女儿,好像……久违的熟悉感,使得炎煜只想贴近她。 沐菲僵硬的转动脖子,四下瞅了瞅,确定妖孽男在和她说话,扯了一抹笑,反问道:“女儿?你这是在叫我?” 炎煜点点头,笑容纯美,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嗓音听起来很清脆,再次重复了一遍:“女儿,你。” 沐菲的嘴角抽了抽,不对啊,她不是孤儿吗?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爹”的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沐菲挑挑眉,问道。 “名字?”炎煜学着沐菲的样子挑挑眉,大脑一片空白,苦恼的思索了好一会儿,名字是什么?摇摇头,甜甜的笑起来,指着沐菲道:“女儿。” 沐菲翻翻白眼,她确定了,这个长的妖孽,穿着骚包,估计有十七八岁的男孩,脑筋出问题了。 准确的是说,他失忆了。 一般都是短暂性失去某部分记忆,或者是长期的失去某部分记忆。像眼前男子这般脑海里的所有成长记忆都没有了,是医学史上很少出现的情况,似新生婴儿般,如同一张白纸,干净纯粹。 沐菲的眼睛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她跃跃欲试的围绕着男子打转,托着下巴思索着,若能把他医好,那一定会在她的医途上画上光辉的一笔。 不过,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往后朝夕相处总不能喂来喂去。 啪~打个响指,有了! “看你长得如此娇艳,唔,华美又骚包,叫叉包吧!” 现在沐菲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既来之则安之一直是她的处事作风。行医是她奋斗的目标,相比较医疗设备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落后的朝煌帝国更适合她大展拳脚,闯出一片名堂。 没错,她所穿越到的地方被称作朝凰帝国,国号是朝英,皇帝被称为朝英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里是蒋山村,属于断崖之下与世隔绝的村落,周围耸立入云的高山是蒋山。 蒋山村居住的村民都姓蒋,他们自力更生,靠着种野菜,值果树,养家畜家禽过活。 她姓沐,是随父姓,她自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和娘亲蒋氏居住在这里,却不是住在村子里,而是住在离村落二里远自行搭建的小土培茅屋。 沐菲猜测,这里应该是蒋氏自小生长的地方。 “爹。”炎煜脑海里再次闪现一个称谓,指指自己的鼻子,再指指沐菲,笑的一脸无害:“女儿。” 沐菲哭笑不得,有没有搞错,谁说的这妖孽男没有思想没有记忆的,瞧,这女儿女儿可是叫个不停啊。 她穿越之前有27岁,这个小村姑有10岁,加到一起奔40岁的人被一个长得比韩国明星还要耀眼的十七八岁男孩叫女儿,怎么听怎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算了,和你也整不明白,你帮我把她给葬了吧。”沐菲对着炎煜摆摆手:“能起来吗?” 炎煜盯着沐菲看了一会儿,将她刚才的话语和动作默默的念叨一遍,点点头,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几步踉跄几下,沐菲忙搀扶着他,把他扶到榻上坐下,唉声叹气一阵子后,道:“算了,还是先把她扶到床上吧。” 沐菲对着炎煜耐心的解释,指指地上躺着的蒋氏,再指指木板床,炎煜再次点点头,在沐菲的示范下,两个人合力将蒋氏放到榻上。 “我去做饭,你先坐一会,剩下的远志,我给你熬汤药,填饱肚子后,和我一起下地干活。” 妖孽男冲着沐菲甜甜的笑起来,那纯净可爱的模样萌晕了沐菲的眼睛,沐菲只觉得周围飘荡着许多甜蜜小爱心,空气里都充满了幸福的滋味。 简直是个小萌太! 萌翻天了! 灶台上放着少量的鹿藿,还有鹿藿磨成的面粉,沐菲略一思索,便拿起热水倒在锅里煮沸,将面粉兑水搅成糊,然后倒入锅中,等面汤熬熟。 她的身子瘦小,只比灶台高出半个小脑袋,沐菲被热气熏得热泪盈眶,如同在蒸桑拿,难受的不得了。 炎煜盯了一会儿,起身走近她,从她手中接过大勺子,把她往一旁推了推,学着她的模样,搅动着锅里的面汤,不一会儿,香味散了出来。 沐菲保持着被炎煜推开的模样,瞅着挡在她身前的男孩,竟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多么可爱的孩子呀,知道尊老爱幼呢。 “沐菲她娘啊,今天村子里闯入了外人,听说有个小女孩被杀死了,你家沐菲回来了吗?”门外传来蒋大娘的大嗓门。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待看清在灶台旁忙活的一男一女时,愣了愣,指着沐菲身旁的男子拔高音量问道:“沐菲,你家里怎么有男人?他是谁?” 啊?他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沐菲的嘴巴先大脑做出反应,不甚流利地快速答道:“他,他是我爹……” ------题外话------ 戚兮开新文了,新坑新气象,疯卖萌求收藏哦~ 002:吃饭,是什么? “你爹?”蒋大娘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蒋氏带着沐菲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从没有听她提起过丈夫,每次问到都被蒋氏含糊过去,只说是在朝阳城里做官,因她身染疾病,才回蒋山村疗养的。 看此人一声华服,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应该就是沐菲她娘提到的大官吧。 只是,这年龄看起来似乎有点小啊,沐菲她娘年轻时虽然出落的楚楚动人,是村中最漂亮的姑娘,但和此人相配,怕也欠缺了点吧? 不过听说她好像是给人做小,犯了错才遣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的,不然,谁会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到这里来受苦呢。 蒋大娘听到沐菲提了一句,心中充满了小八卦,眼神转动间想到了主意,若此人真是惦念和蒋氏的情谊,那她平日里可对蒋氏母女多有照顾,不知道能否捞到点好处啊。 “是啊,他是我爹,沐炎。”说了开头,沐菲的话语也流利的多了:“我爹公务繁忙,加之思念娘亲和我,便告了假回来陪我们一段时间,也算是……给我娘送终了。” 说到这里,沐菲的心里冒起酸气,她在现代就是孤儿,养父母待她极好,可也只陪到她十五岁就双双身亡,穿越到这里来,又是无一个亲人陪伴在身边。 “送终?你说你娘她去世了?!”蒋大娘的声音骤然拔高,差点刺穿了沐菲的耳膜:“人呢?埋哪了?”说着就走到门栏边,向狭小的院子里张望,寻找松动的泥土。 不会在这边随便找块地儿给埋了吧?动土总要和村子里打声招呼的,蒋氏在蒋山村边缘住了近十年了,祖坟上也是蒋山村的人,村长可是多次隐晦的指出要对蒋氏母女多加照顾的。 炎煜手上的动作不停,歪着脑袋听他们二人说话,状似在思索话中的含义。去世?哀凉之感自心底浮现,炎煜四下了看了看,晶莹剔透的眸子里似蒙上一层水雾。 “她在那里。” 沐菲抬手指向床榻的方向,蒋大娘一愣,忙转身疾走几步来到榻边,嘴里嗷嗷着:“沐菲她娘啊,年纪轻轻的咋就去了?你给小沐菲留下能放心走吗?” 后面是一连串的哭嚎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蒋氏是蒋大娘的女儿。 沐菲听的头大,任谁也不想刚刚重生就听旁人在那里哭丧。她因为小沐菲的记忆,心头绕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她已经在尽力压抑这股子情感了,可有个人非在那边提醒着她,使得她也跟着心酸红了眼眶。 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哀伤给压了回去,总要向前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眼下是要填饱肚子,然后把蒋氏给埋葬了。当然,要先把蒋大娘给支走,太恬噪了! “蒋大娘,要不,你先回去?娘亲的后世,我和爹会好好操办的。”沐菲说着话,用手肘撞向炎煜,示意他接话。 炎煜一手拿着大勺子,一手捂着被沐菲撞的地方,疑惑一闪而过。什么意思?干嘛撞我啊!待他接触到蒋大娘投过来的视线,本能的扬起唇角,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了。 虽然不知道女儿什么意思,笑,总没有错吧? 沐菲一扶额头,嘴角抽动,几缕黑线滑下,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爹”如今失忆,需要从头学起,不明白她的意思。 哭的正起劲的蒋大娘一回头,撞进炎煜的笑容里,只觉得世界充满了爱,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在她眼前不断的扩大扩大,哀嚎哭泣什么的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沐菲目瞪口呆的瞅着脸上泪水都没来得及擦去的蒋大娘,痴痴的盯着炎煜看,嘴巴张的大大的,一颗晶莹的珠子从她的嘴角滑下。只见她抬起手背胡乱的一抹,忙不迭时的点头,道:“好,好,蒋大娘回去为你们准备些吃食,等下送来给你娘供上。” 那略显肥胖的身子从狭小的门挤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终于回过神,冲着沐菲关怀道:“沐菲啊,最近出门就和你爹一起,村头那具小女孩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人家,若无人认领,村里就打算给就地埋了。” 小女孩?村头?炎煜的头脑一阵发胀,疼痛感侵蚀着他的大脑,莫名的,他皱起眉头。 沐菲一直观察着炎煜,只见炎煜在听到蒋大娘再次提到小女孩的时候,满脸出现痛苦之色,心中一动,忙止住蒋大娘的脚步,对着她笑道:“蒋大娘,我爹好像认识那个小女孩,这件事就交给我爹来办吧。” 脑海里有模糊的记忆,她好似看到黑衣人拎着刀砍向一个小女孩,那滴着血的刀尖刺痛了她的心,看来,这个失忆的男子和那个小女孩有着联系。 “如此甚好。”蒋大娘点点头,“就在村头,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 “不用了,蒋大娘你先去忙吧,等下我会带我爹过去的。” “哎,好好,那我先走了。”蒋大娘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脸上竟挂着轻松的笑,也是,有人处理尸体那再好不过,她也不想摊这个麻烦。想到蒋氏,唉,多好的女子,可惜了。 沐菲探头看看蒋大娘走远的身影,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一时没有适应,谈话间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十岁小女孩,好在蒋大娘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哎呀,汤熬好了,快关火呀!”沐菲眼尖,瞄见沸腾的锅翻滚着雾蒙蒙的白烟,焦急的催促炎煜,待看到炎煜茫然讨好的纯粹笑颜时,沐菲一阵无语,只能蹲下小身子费力的把灶膛取出。即将熄灭的柴火散发出乌烟,吸入鼻腔引得沐菲一阵咳嗽。 一双大手盖在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沐菲黑头涂脸的站起来转过身,对着炎煜娇嗔道:“行了,拿碗盛饭。” 身后没有动静,沐菲再次哀叹,走回到在原地发呆的炎煜身旁,指指大勺,又拿起一个破了口子的小瓷碗,再指指冒着烟的铁锅,道:“像我这样,用勺子盛锅里的汤,倒到碗里。” 炎煜点点头,从沐菲手中接过碗,照着她教的那样,很快盛了两碗饭,端到桌子上放好。而后两手在他的华服上蹭蹭,低垂着头悄悄的瞅着沐菲,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沐菲“噗嗤”笑出声,眼睛完成好看的小月牙:“过来坐,吃完饭咱们去村头看看。” 炎煜点点头,乖巧的走到沐菲身旁的小板凳坐下,华丽的袍子垂在地上,将破败的小屋装饰的很唯美。他轻启红唇吐出一个“好”字,声音里有欣喜,有愉悦,也有悲戚,随后,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沐菲一阵猛瞧,直瞧的沐菲缩回打算端碗的手。 “又怎么了?”沐菲无奈的问道,她虽然心智成熟,可被一个长得如此妖孽的大男孩聚精会神的瞅着,也会不自在的好伐。唔,脸上难道长花了?抬手一抹,指尖染上黑色,嘿,还真是长花了,应该是刚才熄火的时候沾上的。 拎起衣角胡乱擦了一圈,这样总行了吧。 做完这些,沐菲再次端起碗准备吃饭,只听身旁的炎煜清澈的嗓音里含着讨好弱弱的传来:“吃饭,是什么?” 沐菲的手一抖,汤汁撒到了桌子上…… ------题外话------ 突然间觉得,炎煜好萌呀~ 003:跨时代的沟通 沐菲怎么又忘记了,炎煜现在是病人,是个需要从头学起,脑海里残留着记忆影像的失忆病人。 可,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饭,这,这也太扯了吧! 好在她是医生,短暂的错愕后就接受了现实,展现一抹天使般的微笑,双手交叠半握成拳放在桌边,对着炎煜耐心的道:“吃饭呢,通俗点说是填饱肚子,吃是一种文化,民以食为天,咱们每天要吃三餐,早餐,中餐,晚餐。按时按点,到时间肚子就会饿,你就会想吃东西。比如刚才,你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那就是饿了的意思,需要吃饭。” 沐菲觉得自己太有才华了,她讲述的很耐心,学着小学老师的和蔼模样,尽力使自己语气平缓,而后端起破口子的瓷碗,吹吹面汤,送到嘴边,再对着炎煜笑道:“你瞧,就是这样吃饭的,听懂了吗?” 炎煜点点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语气很甜很甜:“听懂了,吃饭就是用膳。” 沐菲只觉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她颓然的扶额,天呐,原来他问的“吃饭”和自己理解的吃饭不是一个意思,是她忘记了,自己和炎煜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看来她以后说话用词要多加注意了,纵然炎煜失忆需要从头学起,但据自己观察,炎煜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不仅和他的自身能力有关,应该也和他的记忆有关,脑海里总会有似曾相识或者熟悉的画面偶尔出现,以便于他能够更好的恢复吧。 炎煜端起他面前盛满稀汤的碗,咕咚咕咚两大口喝了个干净,一抹嘴角,学着沐菲的样子把碗重新放回桌子上,坐直身子,笑盈盈的瞅着她:“吃完饭了。” 沐菲将空碗端起放在灶台上,锅里还有些汤,出门回来还能继续吃。面粉不够了,搜刮大脑得知蒋山村的村民都习惯种植鹿藿,磨粉烙饼,滋味挺不错的。等下出门一定要记得挖些回来,她以前也下过乡,但是将野菜磨成面粉还真没有做过,挺好奇的。 蒋山崖底仿若与世隔绝,很少有外人前来,村民们习惯了亲手种野菜植果树作为平日的粮食,当然也会养育家禽家畜,变卖或者改变伙食。山里有不少野生动物,体壮的年轻人偶尔会结伴前去狩猎,二里地外有溪流,溪水清澈,可供村民食用。再三里地外有湖泊,那里有鱼繁衍生息,蒋山村的村民平日里和外界接触稀少,但生活条件着实不错,可以称得上为世外桃源了。 又跑神了,要赶紧去村头了,瞧着天色不太好,万一赶着下雨去挖坑埋人,那不就是上演恐怖片么,心里铁定承受不住啊! 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沐菲对着炎煜摆摆手,就带着他向村外走去。一路上,炎煜好奇的四处张望,泥泞不堪的小路,小路两旁是绿油油的小草,再远处有田地。 因沐菲住在村子外围,出了院子走个十几米远转个弯就到了蒋山村村口,只见那边到现在还围着一圈人,或拿着镰刀,或立着锄头,熙熙嚷嚷不时传来某个婶子的议论声:“这小女孩该不会是从崖上掉下来的吧,你看这身上的血流的,可怜见的。” “我看不像,不是说闯入了外人么,瞧这身上的伤口,倒像是刀伤,这心也忒狠了,对个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男人的声音。 “是哟,看起来也就七八岁般年纪,身上穿的倒是一身华贵,不会是遇到那见财起意之徒了吧。” 最后一个声音沐菲知道,那是村子里的蒋二婶,因她心软,平日里从蒋氏家门前路过的时候,都会送些野菜水果什么的供她们母女充饥。沐菲听到她提到女孩子身上的穿着,回头看了炎煜一眼,忙从人群中钻了进去。 “这不是沐菲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回去,有个小女孩死在这里了,你快别看,你娘呢,沐菲她娘,沐菲她娘?真是的,怎让你自己跑这里来了。”蒋二婶眼尖,一把抓住沐菲的小身子,把她往自己怀里带,顺势用粗糙的大手捂在她的眼前挡着她想向里面看的视线。 “二婶子,我娘没有来,娘她,她去世了。”沐菲从蒋二婶怀里艰难的钻了出来,用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腔调说话,她声音本就细软,故意放低后,听起来怯怯的,又带着点哭调。 “什么?你娘她去世了?”蒋二婶没控制好,拔高音量叫了起来,这一叫,聚在村口的人都停止了议论声,将目光投放到蒋二婶怀里的沐菲身上。 村里人都知道在村外头住着蒋氏母女,纵然以前有猜测有排斥,十年了,在心中也将她们作为了蒋山村的人看待,此刻听到沐菲说蒋氏去世了,一时间,每个人的心中有仿若压了块石头,很沉重。 沐菲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恩,咳疾太严重了,就,就……”她没有再说下去,抽抽鼻子,两颗晶莹的珠子直接掉落在地上,瞬间被尘土吞没。 “唉,孩子,苦了你了。”蒋二婶越发觉得心酸,再次将沐菲拥在怀里,蓦地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你娘的后世该如何处理,你小小年纪,可有计量?”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摇摇头,沐菲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一岁,小小年纪,之前有个病秧子娘可有依靠,现在,唉…… “二婶子不用担心,沐菲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爹也从京城里来看我了,会和我住一段时间的。”沐菲安抚的笑着,指指炎煜所在的方向:“娘的后世,我会和爹一起操办的,这会儿过来是和村长打过招呼了,这小女孩是和我爹一起来的,命丧于此,于情于理我爹都不能放任不管的。” 她爹? 众人这才看到站在村头没有上前的一抹身姿,紫色的华服在夕阳的映衬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不信任的目光在那人和沐菲之间来回扫荡,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个瘦小枯瘦的一身补丁麻裙的小女孩,是那个贵人的女儿? 炎煜在或疑惑或怀疑或深思的目光中慢慢的向众人靠近,走到沐菲身边,看着她裂开嘴巴,笑了:“女儿。” 004:邻家大哥哥,蒋宇 众人绝倒,蒋二婶弯子,在沐菲耳边悄悄的问道:“沐菲啊,他真的是你爹?怎么,咳,看着不太像啊。” 她是想问,怎么看着如此年轻,但人就在跟前,且唤了沐菲为女儿,她一个外人,怎好意思说的太直白。仔细看了看,眼睛倒是挺像的,都是狭长的媚眼,可,可沐菲的五官和蒋氏倒像个七七八八,那双眼睛更似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硬安在对面男子的身上,不太合适啊。 “他是我爹。”沐菲一把抱住炎煜的胳膊,眼睛笑弯成月牙,甜滋滋的,那表情不似作假,是看到久别亲人的狂喜。 汗呀,当然不像了,她十岁,他挺多十八岁,有相差八岁的父女吗? 但她不能说呀,也不能任由在场的人细细的打量推敲,露馅了可不好。据她所知,这种与世隔绝的村落不仅思想落后,而且排外,从她和蒋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都无法迁到村子中居住便能看的出来。若让他们知道炎煜和她非亲生父女关系,肯定会乱棍将他们打出去的。荒郊野外,猛兽出没,铁定被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可不想从将好不容易获得的新生命给浪费掉。 “爹,咱们去看看她可好。”沐菲将炎煜的胳膊揽在怀里抱的紧紧的,朝着小女孩倒地的位置呶呶嘴。 炎煜点点头,任由沐菲抱着胳膊,心房的某一处这一瞬间变得柔软,那种感伤的情绪仿若随着轻风,静静的散去了。 女孩子七岁模样,嘴角挂着血印,与炎煜衣服料子相似的布匹,粉色的罗裙上绣着斑斓的蝴蝶,绚烂的五彩花瓣四处散开,越发的衬托着那张小脸惨白无血色。印堂乌青,露在外面的脖子浮现黑气,胸口上印着黑色的血液,在落樱粉色的衣裙上格外的显眼。 沐菲瞳孔微缩,刀上有毒,一刀毙命,够狠! 疑惑感也随之传来,这么狠的歹人,为何杀她和蒋氏的时候不直接干脆利落了挥刀,还有身边这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她虽然没有现代仪器能为他做详细的检查,也察觉到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这是他失忆的最直接原因。 最令沐菲感到奇怪的是,“她”和蒋氏都毙命了,为何他能活下来? 村民们被沐菲转移了注意力,再次聚拢过来,只是无意间和他们父女保持了距离,中心地带,留下他们父女还有地上躺着的尸体。 在看到女孩子的一刹那,沐菲感觉到炎煜的身体轻微颤抖,而后低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妍妍。”再然后,那双似婴儿般纯净的眼眸有过茫然之色,随后归为平静。 炎煜略微偏转头,凑近沐菲的耳边,悄声问:“女儿,她怎么了?” 沐菲深深的看了炎煜一眼,蹲子,抬手想要去翻女孩子的眼睑。 “别动!” “别动,有毒。”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一个是身边的炎煜,另一个,沐菲转头看去,只见从人后钻出来一个清秀的大男孩,他一把抓住沐菲若竹竿似得细胳膊,喘着粗气重复道:“别动,有毒。” 蒋二婶拍拍胸脯只顾着顺气,嘴里嚷嚷着:“哎呦,沐菲,死尸你也敢乱动,吓死二婶了。沐菲她爹,你也真是,也不知道护着点沐菲,小孩子好奇归好奇,这碰了万一沾染了邪气,该如何是好哟。” “是啊,沐菲她爹,看这孩子脖子上染的黑气,干脆,卷个草席火化了吧。”那粗声粗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沐菲看了他一眼,宽背熊腰,皮肤黝黑,说话时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认出来他是村里的蒋小叔,村长的弟弟,至今未娶妻,靠着一身蛮力不时打些野味换银钱渡日。 别看他一身脂肪,旁人看到觉得他过着油水充足的日子,实则不是,他是那种喝凉水就长肉的人,才二十来岁,看着似三十好几的人,因他没想着立马结婚生子,就成为了蒋山村成年人中唯一的单身汉了。 “小叔,这不是染了邪气,是中毒了,我在书中看到过。”清秀大男孩拉着沐菲站起来,对着蒋小叔笑着解释道,而后在沐菲耳旁小声道:“阿爹说了,蒋木匠那里可以做棺木,只需二两银钱,我今日去集市卖了些字画,赚到一两银钱,不过你不用着急,听说明日集市有辨别珠宝分发银钱的好事,我在乡里认识乡长的儿子,他家有很多稀罕玩意儿,他答应明日陪我走一遭,换来银子后,就能好好的安葬蒋姨了。” 沐菲眨眨眼睛,眼睛灼灼闪亮,小声问道:“谢谢宇哥哥,明日可否带我一起去?” 他是蒋宇,村长的儿子,也是蒋山村的神通,十三岁就考过了岁试,他已经在准备参加乡里的童试了。蒋宇自幼和“她”一同长大,心底的异样跳动,脑海里的画面告诉她,蒋宇是真心待小沐菲的人,是小沐菲除娘亲外最信赖的人。 沐菲听他提起集市,辨别珠宝,心里蠢蠢欲动,她一直以为蒋山村是与世隔绝的村落,听到蒋宇提到集市才明白是她太过孤陋寡闻了,以为穿越到了一个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她在现代的养父是有名的珠宝大亨,家中珍品很多,而她自小跟在养父身边接受培训,耳濡目染下别的不说,看到那些珠宝就能很好的分门别类,只是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个分辨法。若真能赚钱,也算是多了一项经济来源。 她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这个“爹”,在听到他月兑口而出的话时,沐菲就决定,要把他给医好。 “这个等下再说,我去找个草席,先把她给安置了。”蒋宇指指地上躺着的孩子,他在来之前听到蒋大娘和他爹的谈话,知道了沐菲家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个小女孩是和沐菲她爹一起来的。 蒋宇皱起眉头轻轻叹气,多可爱的孩子,竟然在这里遭遇不测了。连带着对沐菲她爹更加的不满,时隔十年才出现,心真够狠的。 “小宇,不用去找了,我给拿来了。”蒋二叔在听到蒋小叔的话后,想到家中有两床破旧的草席,便和蒋二婶一合计,就回家拿去了,刚赶回来听到蒋宇的话,忙喝止着他:“来,这席子小一点,给这小女孩用吧,那一张,沐菲,先让你娘凑合着躺,行不?” 沐菲感激的直点头,嘴里一直道谢。 蒋二叔戴着手套,将小女孩放到小一点的草席上,卷好后抱起向着沐菲所住的土胚屋走去。除了刚开始众人多看了炎煜几眼,这会儿忙碌起来,将他忽略个彻底,他也不说话,剔透的眼眸一直落在沐菲的身上,不曾离开。 ------题外话------ 最佳男配出场咯~ 009:来,让麻麻亲一口 暴雨来的猛烈,去的也快。第二日便已转晴,雾气散开,初升的日光透过破败的窗户照进来,沐菲揉揉惺忪的睡眼翻个身坐了起来。转动眼眸将屋子的情况看了个大概,才意识到,她不是做梦,她依然是小村姑。 睡之前她有一刹那的幻想,希望一觉睡醒她依然站在闪光灯下做那受人仰慕的医学博士,好在她心理承受能力过硬,失落若白驹过隙,连眨眼功夫都没有便消散了。 伸脚在床边探了探,沐菲蹬上小草鞋,下了地,瞅着空荡荡的屋子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她的妖孽爹去哪里了?难道是想起来了丢下她走了? 思索着,闻到锅内有香气传来,将肚中的馋虫给勾了起来,沐菲闻着香气直奔厨房而去。迎着热气掀开锅盖,赫然是一锅浓香的皱,里面竟还玉米的香气。 嘿,她这个爹挺上道的,都能举一反三了。 门外传来异样的响声,沐菲快走一步来到门边,就看到不甚高大的只着白衣黑裤的炎煜正坐在小墩子上拿着柴刀劈柴,脚边堆着一小摞劈好的柴火。初升的日头散着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熏出淡淡的密汗,有调皮的汗珠沾染在浓黑的睫毛上,阻挡了他的视线,引得他频频抬起手背去擦拭。 当真是一副唯美的画面,有家的味道。 家,多么久远的字眼,竟让孤独了十几年的她在此刻在一个失忆的古代男人身上感觉到了。 沐菲探头向旁边的草屋看去两个席子静静的裹成圆筒状在那里躺着。 呼,没有诈尸,也没有失踪,真好。 “女儿。”炎煜看到倚在门框边的沐菲,低低唤了一声,语气中的惊喜和笑意清晰的飘入沐菲的耳中,柔美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萌太清新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他双手在中衣上随便的擦了擦,笔直的腿悠闲的迈着步子,若漫步云端,无意间将他的贵气散了出来,噙着笑继续道:“女儿,我有做早饭哦,要奖励。”说着话,人已经来到了沐菲跟前,弯腰对上沐菲的眼睛,笑的讨好又可爱。 瞬间放大的容颜,细滑的脸颊透明的肌肤,清晰可见的细绒毛,天呐,当真是没有瑕疵,太完美了。 沐菲此刻只有一个念想,抱着面前的大萌太好好的调戏一番。于是,她这样做了。小猫爪子一伸,揽过炎煜的脑袋,小嘴嘟着印到他的额头,顺便留下口水印,完事后,龇牙咧嘴的笑起来:“好乖,来,让麻麻亲一口。” 额头的触感使得炎煜很是陶醉,正想要讨要更多时,听到沐菲的话那张唯美的不像话的脸立刻跨了下来,手握成拳给了沐菲一个爆栗,不满的嘀咕道:“没大没小,要叫爹!” 哼,别以为他听不懂就能胡乱占他便宜,他才不是笨蛋。明明是女儿,做什么麻麻,那玩意儿能吃吗? 沐菲捂着头瞅着边动手打人边控诉的炎煜,惊讶的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嗯?会说成语了?无师自通?天才儿童? 嘿,明白麻麻是啥意思了,乖乖,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 刚要追着发问,炎煜已经闪身进了屋子,乖顺的拿过碗盛了满满两碗粥端到桌子上,对正在发呆的沐菲道:“女儿,吃饭了。” 蒋宇拿着个包裹走近这个小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父慈女乖的温馨画面,男子俊美若仙人,偏坠落凡间用平常的姿态面对身旁女孩子,似娇嗔似萌态,但眉宇间的宠溺却清晰可见。而反观小女孩有着异于年纪的稳重,娇女敕怯弱的外衣褪去,似那女敕绿的野草被狂风暴雨摧残后,坚韧的再次挺着细细的腰身。 如此一对奇异的组合,使得蒋宇心中升起怪异的情愫,似蚕丝绕在血液里,捆绑成一股一股的的凸起,似酸酸的醋意慢慢的溢出。 蒋宇自嘲的笑笑,想什么呢,他们可是父女。捏捏手中的包裹,他轻轻咳嗽一声,即将月兑去稚女敕的清秀面容上覆盖着一层笑意。 “宇哥哥,你来的,吃饭了吗?”沐菲看到蒋宇,很是高兴,兴奋的伸出小手对着他招招,指尖指着面前的粥碗,弯着一双眼睛邀请对方:“爹爹熬得粥很好喝哦,不仅味道美味,还有滋补功效,宇哥哥要读书,喝点这个很有好处呢。” 蒋宇听到沐菲话,闻着香味走了进来,待看清那飘着玉米粒的药粥时,眸光闪了闪,几步走到厨房看到那里放着大量的鹿藿粉,脸上的神色就越发怪异了,不禁奇道:“怎还用这种野菜粉熬粥,村子里不是每户发了面粉吗?” “我自小就吃这种野菜粉,蒋,额,娘亲用这种粉烙出来的饼很好吃,她说咱们蒋山村盛产鹿藿,家家户户都是吃着野菜长大的。”沐菲搜刮着脑中的记忆,顺便做无知状等着蒋宇为她解惑。 差点说漏了嘴呢,幸亏她反应灵敏。 “怎会,这种野菜叫做鹿藿,咱们蒋山村自产,遍地都是,但自我懂事开始,村民们都开始种植水稻小麦,磨粉收谷粒,那大米蒸熟香软微甜,爽口美味,麦粉可做面做饼,花样众多,更是平常食物。难道蒋姨都没有告诉过你吗?你便是吃这些长大的?” 蒋宇既心疼又疑虑,阿爹不止一次送面粉大米给蒋姨,怎沐菲的模样似不知道这些呢。 听到蒋宇的话,连沐菲自己都觉得纳闷了,她昨日还奇怪为何村里不种植小麦或者水稻,瞧那漫山田地均种植这能做药的野菜就觉得心急。这东西拿去卖都是钱哟,随意的采摘吃进肚子里多浪费。 也不知道蒋氏是怎么想的,放着面粉大米不吃,偏偏过的清贫,如深山野人般靠食野菜渡日。 或许是蒋氏不想让自己与蒋山村的村民过多接触吧,想这具身体以前怯弱的模样,若不是有次贪玩离茅屋远了些遇到了蒋宇,她自小肯定连个玩伴都没有。 自爱自怜一番后,沐菲的思路正常了些,之前还想着找个什么方法给蒋山村的村民解释什么是大米什么是面粉,这样更好,有了银钱直接买来就是,多省劲儿。 “应该是娘亲体弱,吃这些可以缓解病情吧。”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么个理由了,沐菲转动眼珠,换了个话题:“宇哥哥怀里抱的什么?” 蒋宇也觉得沐菲的话有理,蒋姨拖着病体又要照顾女儿,很是辛苦。再看向炎煜时,就有了讪讪的尴尬外加不满,叹息一声,将怀中的包裹塞到炎煜的怀中。 对上这对父女诧异的眼眸,轻咳一声解释道:“这是阿爹年轻时的衣服,今日去集市你爹的衣服太过华丽,容易引人旁人注意,若他不嫌弃,就先凑合下吧。” 沐菲抢先一步打开包裹,果然放着一套粗布束腰麻服,虽然补着补丁,但胜在干净,还有淡淡的皂角味。应是临时洗干净又想方设法弄干的吧。 水晶似的眼睛亮亮的,沐菲笑嘻嘻的盯着蒋宇,他莫非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然咋会知道自己要带炎煜一起去集市呢。 ------题外话------ 亲们,情人间快乐~ 说点神马呢,唔,今天是戚兮的生日,嘿嘿~ 群吻一个作为生日礼物了~╭(╯3╰)╮ 010:有车一起晕 沐菲和蒋宇在院子里等着,沐菲不时的向屋内张望,想要进去看看炎煜到底有没有将衣服穿上,正反知道吗?会打结吗?可蒋宇在她身旁一直说着话儿,她不好意思打断人家,也不好意思说想要进屋帮助炎煜,只能望眼欲穿,频频对着屋内发射眼光波。 昨天真的应该再耐心一点,不仅告诉他如何月兑衣,也要告诉他怎么穿才是啊,万一一会儿穿的乱七八糟出来,多丢人啊。 炎煜在屋内墨迹了近一刻钟才将衣服穿好,他走出来的时候,蒋宇的下巴瞬间掉到了地上忘记捡回来。 沐菲一手替蒋宇托下巴,另一手放在心口处,双眼飘着红色小爱心,天呐,帅翻了有木有? 乌黑的长发只被一根简易的玉簪束着,略微凌乱的垂下,不少调皮的发丝黏在他的脸上,似雪的肌肤显现出透明的颜色,黑白分明,给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衣领略微下开,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粗布麻服被他穿在身上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那腰间是一根黑色的腰带,打个结将他的腰身很好的展现出来。 宽肩细腰,腿上的裤子不太合适,莹润的脚腕露出半截,黑布鞋被他穿在脚上,强烈的反差不仅没有降低他的美艳,反而多了一丝柔和,高贵中有着平凡,柔媚中带着刚毅,美艳里含着魅力。 炎煜唇角有着三分慵懒七分笑意,双手垂在衣服两侧,因为紧张,稍微捏了片衣角。他努力按照沐菲的要求做:在人前,不许撒娇,不能卖萌,最多就是笑笑,把架子给端起来。 女儿,爹爹的架子端的可好? 沐菲终于合上张大的嘴巴,待读懂了炎煜无声的话语后,翻个白眼暗自唾弃:妖孽! 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还好上衣是上衣,裤子是裤子,没有出现把腰带系在脖子上的事情,很好,往后可以教他更多的事情,多个劳力就能多口饭吃。 炎煜在那边等着沐菲的嘉奖,却不知道沐菲已经在心中计较着如何榨干他的劳力,将有用价值发扬光大。 蒋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将补满补丁的粗布麻服穿出贵族气。这么个人是沐菲的爹?那他们还有必要为了一两银子奔波吗? “我爹他,唔,看到我娘死了,受了刺激,很是自责,所以……”沐菲看出蒋宇的迟疑,明白他心中所想,背着炎煜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这里时好时坏,他竟说要在我和娘生活的地方居住下去,体验下我和娘亲所过的日子。” 蒋宇了然的点点头,心中对炎煜的不满也消散了不少,原来如此,难怪看着他有点怪怪的,却是伤心过度造成的吧:“沐菲,你快扶着你爹,去集市的牛车应该快到了,咱们要去路边等着。” “还有牛车坐?哇,太神奇了,我早就想坐马车游街玩耍了,没有马车有牛车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梦想咯。” 沐菲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终于拿出了十岁小女孩应该有的童真,乐呵呵的在原地跳着拍手,顺便窜到了炎煜身旁,扶着他的手臂弯着眼睛笑道:“爹爹也没有坐过牛车吧?正好咱们一起享受享受。” 炎煜点点头,心里却将沐菲说的话记了下来。梦想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女儿好像说喜欢坐马车玩耍呢。 蒋宇却笑呵呵的在前面带路,沐菲的欢乐感染了她,那句坐马车游街玩耍的梦想被他牢记在心中。 十年如一日,沐菲根本没有离开过蒋山村,哪里有机会坐马车,这里终究是太贫瘠了,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带着沐菲一起。 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坐上舒适的马车,去你想去的地方。 沐菲怀着兴奋激动的情绪坐上牛车,车辘碾着碎石泥路歪歪扭扭的前进,冷硬的木板咯的她**生疼,不仅如此,那摇晃的幅度使得她整个人仿若在坐云霄飞车,不一会儿就头晕眼昏,整个人都不好了。 待她吐了第三次后,终于到达了集市,脚步虚月兑的被蒋宇搀扶下来,吹吹小风,才缓和过来。她小时候就有晕车的毛病,自从她学会开车后,晕车才不治而愈。哪曾想穿越来第一次“坐车”就晕了。 特别是看到蒋宇的裤脚有一片水渍,那是替她顺背的时候渐上去的,好丢人有木有? “宇哥哥,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沐菲的适应能力强,虽然胃里难受的不行,酸水不停的往上顶,但她很快忍耐住了,歉意的瞅着蒋宇,因为吐过,脸色苍白唇畔红润,憔悴中有着可爱,使蒋宇心疼不已。 “没关系的,回去洗洗就好了。”蒋宇说的满不在乎,而后回头看向没有下车的炎煜,悄声问沐菲:“你爹,为何坐着不下来?” 沐菲这才注意到,一路上炎煜正襟危坐,不仅如此,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转头就看到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的炎煜时,观察了他的气色,不禁乐呵起来:嘿,看来晕车的不仅她一人,瞧,那还有个拼命压抑的人呢。 都说上阵父子兵,没想到这晕车还能父女一起来的。 炎煜是被蒋宇和沐菲两个人给搀下来的,他的状况很差劲,脸白似纸,樱红的唇竟泛着淡淡的青色,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腿肚子在打颤。 “女儿,很……难受。”吞咽了几口唾液炎煜哑着嗓子艰难的道。他在车上被撞的七晕八素,脑子里闪现过很多零碎的画面,他想拼命抓住却一无所获,结果用脑过度疼痛异常,导致他浑身瘫软无力。 潜意识里,他抓紧沐菲的手腕,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沐菲顺手扣在了炎煜的手腕处,这才发觉到炎煜身体内出现的状况,晕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头痛造成的。小身子一挡,把蒋宇的视线阻隔在外,手指在他后脑勺的几处穴位掐了一掐,而后扶着他在路边坐下,等他自己恢复。 “宇哥哥,你的朋友什么时候来?不是说接咱们一起去鉴宝铺子吗?”沐菲看勉强分辨出现在的时辰相当于现代的十点。 “应该快来了,我去前面街角等等。”蒋宇也有些焦急,四处瞅着熟悉的身影均无所获,嘴里不敢言心里却在诽谤:出门一趟真是太费劲了。沐菲也就罢了,怎么那么个大男人还能晕车,这么脆弱,怎么保护沐菲? 蒋宇烦闷的走到街角处,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宇哥哥,你这是在找我吗?”一个脆脆的女音从街角传来,一抹灵动的身姿瞬间跃到蒋宇身旁,趴在他的肩头,冲着她笑的甜美动人。 沐菲一抬头,便看到拥在一起的男女,心里竟空了那么一空。 ------题外话------ o(n_n)o~亲们好热情~ 011:女儿,我的! 少女的声音澄澈动听,是那种少有的干净,明明拖着尾音,却没有娇媚的感觉,听进耳中觉得很舒服。但只限于听进耳中,沐菲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只刹那便变回正常,心口的气闷是灵魂深处残留的一丝迷恋吧。 好在,沐菲这具小身体内居住着一抹强大的灵魂。 沐菲微勾起唇角,摇头笑笑,转眸看到炎煜的脸上的苍白之色已经消散不少,才渐渐放下心,小声道:“怎么样,可以站起来吗?” 炎煜点点头,一手支着地面,试着站起来。一只细瘦泛着白润光泽的手臂伸到了他的眼前,炎煜抬起头,就看到沐菲含笑的眼眸,点点星光在里面跳跃着,她道:“是不是觉得浑身有点酸软?下次不要再过度用脑了,特别是在这种嘈乱的环境下。”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女儿,好厉害。 修长匀称的手指扣在了沐菲细小的手腕处,却刻意放轻力道,他的心中竟不忍用力,生怕将眼前的小胳膊给捏坏了。 “小冉,你怎么来了,天琪呢?”蒋宇的眼睛里是遮挡不住的惊喜。 柳冉是他好友柳天琪的妹妹,一个活泼直率的少女。 “呵呵,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和小冉攀谈,忘记了我呢。”一连串爽朗的笑声传来,从背光处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男子看起来个头很大,近180的身高,明明生的五大三粗很结实的模样,那张脸却看起来很平凡。 浓眉大眼,琼鼻直挺,刀削薄唇,深刻的五官分开看每一处都似上天特意雕塑出的杰作,但组合在一起生生降低了美观,果然,老天爷的公平的。 创造美男也是分等级的,极品美男是需要中等姿色的男子来衬托的。 比如现在,沐菲看着被蒋宇引领到跟前的柳氏兄妹,眼珠子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 唔,基因这种东西真的很奇特,难怪她看着柳天琪觉得怪异,原来这张脸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就是柳冉这样的。 当真像,一张脸。 “既然都到齐了,咱们便去镇上吧,难得的鉴宝活动也快开始了,结束后正赶上吃饭。这次为幸运者订的餐可是镇上有名的镇湘楼,那里的醉仙鸭当真是脆香可口,满齿生香,光闻见味道就想流口水呀。” 柳天琪提到醉仙鸭可谓是面色放柔,唇角微扬,眼睛投向远方,使得沐菲产生一种幻觉,柳天琪好像已经将醉仙鸭吃到口中了。 “鉴宝的举办人便是天琪的堂哥,柳堡主。”蒋宇小声在沐菲身旁为她解惑。 “哥哥,你好丢人,不要用和我一样的脸做出这种垂涎的表情,简直是有毁我的形象!”柳冉对天翻翻白眼,伸手就去掐柳天琪的腰间细肉,樱唇嘟起,可爱的似水蜜桃,甘甜可口。 柳天琪收回目光,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暗自瞪了柳冉一眼,似在怪她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但那恶狠狠的模样生生被他眼底流露出的宠溺给破坏掉了。 “沐菲,天琪和小冉长相酷似,在众多兄弟姐们中二人关系最好,这是他们表达彼此亲密的一双相处方式。” 蒋宇看到沐菲弯着唇角一直盯着柳天琪看,猜测她对二人的相处有些诧异,便低头凑到她耳边和她解释。 柳冉听到蒋宇说话,立刻跳到蒋宇身旁,拉着他胳膊不满的撒娇:“宇哥哥,这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沐菲妹妹吧,你怎么不给我做介绍呢?” 蒋宇挠挠头,只扯出一窜笑声。 柳冉也不搭理他,挤到沐菲和蒋宇之间,对沐菲伸出粉女敕白皙的小肉手,甜甜的自我介绍:“沐菲妹妹,我叫柳冉,我比你大一岁哦,你可以叫我冉姐姐。我和哥哥,还有宇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哦。” 似泉水击石的脆脆声响撞击进沐菲的心房,少女纯净朴实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脸颊上深深的酒窝晃晕了沐菲的眼睛,她不自觉的握着柳冉的手,也跟着笑起来:“冉姐姐好,可以叫我菲妹妹。” “好,菲妹妹,咱们快点跟上吧,你瞧,哥哥听到有醉仙鸭,那脚底当真似生了风,走的真快。” 柳冉的睫毛很长,自然弯曲向上翘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跟着上扬,和唇角的弧度一致,加上脸颊上两颗深深的酒窝,就似那瓷女圭女圭般惹人怜爱。 沐菲终于发现了她和柳天琪的不同之处,两张脸看似一模一样,但是柳冉多的是娇美,笑起来的酒窝也是柳天琪不曾拥有的。 她思考的时候有些愣神,没有注意到柳冉已经蹦跳着拉动她向前跑去。她一个没注意,脚底的步子有点凌乱,身体略微向一旁歪了歪。 “小心。” “小心。” 两个满怀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跟在沐菲身后的炎煜长臂一伸顺势将沐菲揽在自己怀里,心疼紧张的打量了沐菲一番后,才抬眼去看那张开胳膊慢他一步的蒋宇。 “女儿,我的。”炎煜似警惕似占有的目光自蒋宇脸上卷了一圈,简洁明了的宣誓所有权。 柳冉在前面被这么一带,整个人也有点摇摇欲坠,凑巧歪到蒋宇来不及收回的手臂中。 蒋宇柔声问了句“没有事吧”将她扶正,稍微离开了点身子与她拉开距离。眼睛却没有从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移开,他笑的如沐春风,声音平缓和气:“现在是你的,将来可不一定!” 沐菲垂下睫毛,打算月兑离炎煜怀抱的身子顿了顿,脸上毫无变化,似没有听到。 柳冉张着嘴巴瞅瞅炎煜再瞅瞅沐菲,最后落在蒋宇身上,若有所思。 空气中的气流一时间有些短暂的停滞,打破这种束缚的是柳天琪,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双手做喇叭状站在两条街开外的距离向他们吆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喂~快点来~要开始咯~!” 沐菲挑挑眉,看柳天琪的样子,似乎练过,瞧这肺活量,够足! “快点吧。”蒋宇也不在意旁人的反应,那句话似风般很快消散,他轻松的笑笑,催促后头也不回的去追柳天琪,一边走一边也扬声回应:“瞧你那急切的模样,这是多久没沾荤腥了。” 此刻的柳冉将注意力集中到沐菲和炎煜的身上,她失神三秒钟后张大嘴巴,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白女敕的肉手捂着嘴巴才防止自己失声尖叫出声。而后干净利落的转身追随蒋宇而去,她独特的细润嗓音被风给吹来,只听到一句话。 “天呐,仙人坠凡尘了,好美的叔叔哇!” 沐菲扒拉下炎煜的手臂,却没有挣月兑掉他的手,没好气的瞥向他,在他委屈的水眸中败下阵来,终没有甩开他,叹息一声也加快了脚程。 012:好美,好耀眼 “锵锵锵~!” 刚转过街角,锣声就一叠声一叠声的传来,随后一个声音用内力吆喝了出来,如雷贯耳。 “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柳堡主特举办此次鉴宝大会,宝石分为三等,下等、中等和上等。鉴定出下等宝石,可获得铜钱一贯。鉴定出中等宝石,可获得铜钱5贯。鉴定出上等宝石,可获得白银一两!” “另设特殊奖励,允带领亲朋好友一同在柳溪镇第一楼镇湘楼免费用餐一次,餐饮中一切费用均有柳堡主出。特殊奖励柳堡主亲自从鉴宝能人中挑选,大家踊跃参加!锵锵锵~!” 此言一出,聚众的群众跌声的喧哗此起彼伏,沐菲的眼睛在人群后灼灼闪亮,原来鉴宝真的能换钱。 人群前面的柳天琪不知道说了什么,将他们这些人的名字都给报上去了,用柳冉的话解释便是,最后获奖后他们一大帮子人都能去吃醉仙鸭。 沐菲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想来那个宴请只是个幌子,既然让柳堡主自己选择获奖人,那为自家亲戚掏腰包总归心里舒服些。 得到了鉴宝资格,沐菲一行五人被人带领进入一间看起来比较干净舒适的宅子,入目看去是二层三进出的独立院子,在热闹喧哗的集市上显得很是扎眼。 沐菲欣赏着真正的古代房屋,砖石砖瓦是瓦,暗自叹息,小说中的穿越女主角都是好命,不是做贵族便是做公主,只有她,如此倒霉的穿成一个小村姑,还要为了一两银子奔波劳累。 哦,不对,是为了很多个一两银子奔波。 面粉大米,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需要银子?对,她是能吃苦,柴可以砍,茶能不喝,那也省不了多少啊。 屋内的装潢很简单,但无不透着低调的大气,整套黄梨木打造的方桌拼凑起来,很多个精致锦盒放在托盘中,被镶金边的大红色的绸缎布遮盖住。正中间是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是一尊约莫168克的造型似鼎的琥珀,上端栖息着一只形似青蛙的生物。 遥遥看去,当真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沐菲瞳孔微缩,作为拿过珠宝鉴定师资格的她,只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尊天然形成的琥珀,她脚下的动作不停,欣喜的向那尊放着的琥珀走去,近距离的欣赏着它的天然美态。 这尊形似鼎的小琥珀应是缅甸琥珀,天然温润,里面有细微的植物碎屑,气泡成圆形,并不似仿琥珀般呆板刻意。 唔,按照这里的陈设,这件物件应该属中品中的上层,看来是这一楼的镇楼之宝了。 若一楼的珍品都是这种级别的,可难不倒她。 “好次。”炎煜的声音在沐菲的身旁低低的响起,沐菲一抬头便看到他瞥向一边的嘴角,黑亮纯净若宝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而后被茫然所覆盖。 虽只一刹那,还是让沐菲给捕捉到了。身为炎煜的第一主治医生,会随时随地观察病人的微妙变化。由刚才的话语和那一丝异样,沐菲很快作出判断:炎煜当真是贵族出身,家中随意的摆设都比这琥珀的档次要高。 “几位是要鉴赏哪个等级的珠宝?下等和中等宝石在大堂鉴赏,而上等宝石的鉴赏需要去二楼雅间。”一个略微低沉的嗓音将沐菲从自己的思绪中给唤醒。 中年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一对儿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精明。炯炯有神的眼睛笑眯眯的,说话间,抬手抚模着自己的八字胡须,笑的一派和气。 “这是负责此次鉴宝的林管家。”柳天琪悄悄为众人做着介绍。 炎煜从进入这里后就一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在心尖上跳跃着,总觉得这些东西还拿出来展示当真是太丢人了。 只是他的声音虽小,还是使得正在观赏那些珍宝低头与柳天琪商讨的蒋宇听到了,他白皙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 蒋宇瞥了一眼炎煜,心中对炎煜有很多的不屑,但人家毕竟是京城里来的,见识过上等奇珍异宝也说得过去。可他们对鉴别上等珍宝当真是没有把握,在心里,他并没有将炎煜计划在内。蒋宇略一思索,便微笑礼貌的对那个林管家答道:“我们先在这里看看,稍后会将鉴定结果告知。” “请便,笔墨纸砚已备好。”林管家稍微招呼了一句,便走向旁人询问。 规则很简单,将自己辨别的珍宝真假在规定的时间写到纸上就好,最后评选的时候是按照最佳答案来作数的。当然不仅是鉴别真伪那么简单,也要将珍宝的品类和等级辨别出来。 看似简单,实则不容易,平常的百姓家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单分辨出真伪就有够难了,何况是品级,这就杜绝了浑水模鱼想要凭借运气赚取银钱的情况。 “这窜珠宝手链我看着像赝品。”柳天琪虽然是柳堡主的堂弟,但他善武,对这些文艺玩意儿不甚上心,此次是为了蒋宇才临时恶补了一些知识。此刻手里拿着一窜颗颗莹润的珠宝手链,和蒋宇头对头的商讨。 柳冉也四处逛着,十一岁的半大孩子,不懂这些真假,只知道好看与否。她的首饰除去银饰外,也有一些嵌着宝石的步摇和纯玉的簪子,她盯着柳天琪面前锦盒中的手串看了半晌,好奇的问道:“哥哥,我看珍珠粒粒硕大,颜色白润有亮泽,为何说它是赝品?” 柳天琪的脸染上可疑的红晕,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你想啊,就因为这窜手链的成色太好,且颗颗珍珠很大才是赝品,这里可是下等珍宝的鉴别区,若是真品,怎么也算是上乘了。” “哦。”柳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噗嗤~!”沐菲笑出声,原来都是外门汉。她实在忍不住陪着他们丢人,快走几步来到三人身边,好笑的指着锦盒中的珍珠手串笑着解释。 “此珍珠乃淡水无核养殖珍珠,在广阔的淡水水域人工饲养牡蛎得来的。因是人工饲养,又无核,才会分为下等,却是真正的珍珠。因为假的珍珠外观色泽呆板,看起来也很粗糙,你们看这颗颗圆润,颜色白润中有光泽,表面看起来无瑕疵很平滑,是真品无疑。” 众人哗然,这个瘦不拉叽看似十岁左右打扮似村姑的小女孩,竟识得珍珠? 柳氏兄妹张大嘴巴忘记将下巴捡起来,显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定是幻觉,一定是的。 蒋宇目光灼灼,盯着沐菲的眼神既欣喜又迷恋,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好美,好耀眼。 只有炎煜一派淡然,他的女儿,本来就很厉害!顺势将脊背挺的越发的直,仿佛遭受众人行注目礼的是他。 “说的好!小姑娘有此见识,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是否有幸……” ------题外话------ 嘿,戚兮出来透剧咯,又有美男出场哦~你们还在等什么? 快点收藏收藏收藏咯咯咯~! 017:奴家都随了你(奴家要收藏) 酒足饭饱后,柳冉和柳天琪因家中有事便先告辞回去了。只留下柳天楚伴着炎煜父女以及蒋宇。 听到沐菲要逛街,柳天楚特意叫来了两个手下,此刻那俩人正抱着沐菲买的东西,油盐酱醋大米面粉一样不少,就连蒋宇手中也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她现买的几套衣服。 走在路上,小女孩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唇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耸拉,看的跟在她身旁的蒋宇迷惑不解:“沐菲,你可有烦心事?” 柳天楚快走几步,他注意到了沐菲的异样,碍于刚被沐菲敲诈一番,不好拉下面子询问,听到蒋宇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耳朵竖的高高将注意力集中到沐菲的身上。 “唉,日子不好过啊,花钱如流水,这才几样东西,都花了我二两银子了,难道我这一生都注定为了二两银子而劳累奔波吗?唉~”说完又是一声叹息,沐菲垂下头,不再言语,那柳叶弯眉皱成一团,显然还在心疼她的银子。 柳天楚的嘴角抽了好几抽才没有怪叫出声,哈,朝凰帝国的第一富商的儿子,下一任皇商的有望继承人,会在乎二两银子? 作为他的女儿,因为二两银子纠结伤神,简直丢你爹的脸! 正想开口对沐菲一阵说教,只见炎煜感同身受的点点头,附和道:“女儿对,要省钱,咱家穷。” 噗~柳天楚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炎煜穷?哈,朝阳帝都得下地种田了! “爹爹真懂我的心,回去后多砍些柴练练手,斧头用惯了好去打猎。”沐菲一脸欣慰的拍拍炎煜的肩头,趁机压榨他的劳动价值。 噗~柳天楚终于将血喷出,砍柴练手,斧头打猎,对方还是炎煜?干脆先用斧头劈死他算了,这种刺激,心肝受不住的。 走几步听几句沐菲的无厘头话语,从最初的一步一踉跄到后面的习以为常步履健硕,柳天楚只经历的短短半个时辰便恢复如初,心理承受能力当真过硬。 在他适应了沐菲的古灵精怪后,潇洒的跟在她和沐菲炎煜身旁,开始了游街的必修课。一会儿对目露红色爱心的年轻少女抛个媚眼,一会儿又对半昏厥中痴迷眷恋盯着他的女子献上个飞吻,好不惬意。 他乐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那臭屁的模样看的沐菲很想给他一拳。 淑女从来不动手只动口的,于是,沐菲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歪着小脑袋,甩着空荡荡的手臂,就像芭比女圭女圭般笑的纯净美好:“天楚叔叔,我们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带回去呢?” 柳天楚正沉浸在对面一位窈窕淑女的柔媚笑颜里,与她你来我往的用眼神传达着情谊,随口答道:“叔叔有马车,可以送你们……” “天楚叔叔要把马车送给我和爹地?真是太好了,谢谢天楚叔叔。”沐菲快速截住柳天楚的话,声音如掉落在玉盘上的珍珠,字字清新,在柳天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他身后的俩跟班吩咐道:“你们快把这些东西放到马车上。顺便驾着车来接我们,我们赶时间,要赶紧回去了。” 柳天楚的媚眼没有抛出去,脚下一个踉跄撞向故意从他身旁走过的,有东施美称的蜜瓜大婶。一股刺鼻的狐臭问呛入柳天楚的鼻腔,熏得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蜜瓜东施用比沐菲大腿还要粗的手臂一把勒住柳天楚的脖子,香肠似的两片红唇咧开一道大口子,扭捏的笑着:“柳堡主,你若看上奴家可以尽管开口,如此当街投怀送抱,奴家好羞涩。” 狐臭外加劣质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柳天楚晕头转向,双眼冒出晶莹的泪花。想要吐出的反驳话语也被撞的烟消云散随风飘走了。 沐菲瞪圆了眼睛,躲在炎煜的身旁探出半个脑袋欣赏着惊人一幕,那粗壮的庞大身躯臂弯下夹着柳天楚的细腰,怎么看怎么的和谐。 这难道是朝凰帝国的地方风俗?当街调戏良家少男? “爹地,你可不能学天楚叔叔这么没有自控力,若是乱搞给我整个类似她这样的娘出来,我和你没完!”沐菲看的津津有味,不忘指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对炎煜说教。 炎煜鄙夷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很不屑的对沐菲道:“眼光,差劲!” 噗~沐菲笑喷了,再看看那伸着胳膊向他们求救的柳天楚一眼,摇头叹息道:“确实,眼光真够差劲的,这种人间极品当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得起的。” 柳天楚恨不得敲碎对面沐菲脸上的笑,他身手不错,耳力自然是好的,沐菲和炎煜的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若不是蜜瓜东施的年龄偏大,他一定一记过肩摔给她抡地上去。 “柳堡主,你且说说让奴家陪你去哪里?回大宅还是去香阁开个房?你说,奴家,奴家都随了你。”蜜瓜东施明显自我感觉良好,柳天楚长得白女敕俊俏的,很入她的眼。 浓浓的剑眉挑着,眼眸中流淌着含羞待放的情谊,鼻梁骨高挺耸立,薄唇似刀削般性感迷人。 简直是女人心目中第一想扑倒的帅儿郎阿! 蜜瓜东施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她要矜持,要忍住,要有耐心,看看周围那些女人的羡慕嫉妒的眼神,心里好有优越感。挺挺发达的两袋子胸脯,38c的大女乃霸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的晃动,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柳天楚的脸,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全身:“柳堡主,你不要这么急嘛,不要乱碰奴家那里,奴家,好痒……唔哼~” 东施撒娇似的抖动着庞大的身躯,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捏着似公鸭般断裂的嗓子娇滴滴的哼唧着。 终,柳天楚忍不住“哇呕~”一声,大吐特吐,一顿美味的佳肴全数被蜜瓜东施的翠绿色长裙接住。 “哇艹!老娘的新衣服,都被你丫的给弄脏了!去你的少女杀手,老娘不玩了,滚犊子!”蜜瓜东施心疼的揪着自己沾满污渍的裙子一角,胳膊用力一甩,柳天楚的身子就被丢了出去,他一个空中翻摇摇晃晃的落在地上,身体踉跄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稳住,而后“呕”再次弯腰吐了一通。 他被嫌弃了,被一个长得跟男人似得肥婆大婶嫌弃了! 他的一世英明,毁了,毁了! ------题外话------ 蜜瓜东施曰:不收藏的娃子,晚上要给奴家暖床! 018:爹爹威武(收藏多来点嘛) 捶胸哀嚎的柳天楚是被他的两个手下驾到马车上的,直到坐在舒适的马车上,柳天楚的脸依然是紫色的,两片诱人的薄唇泛着白色,一直抖个不停。手中的扇子也不摇了,颓然乏力的坐在马车的角落,努力减少存在感。 “爹,天楚叔叔只是和那蜜瓜美人儿抱了一抱,怎么就似翻云覆雨一番月兑了力了?”沐菲好奇的用手肘捅捅身旁的炎煜,话虽在问他,眼睛却看着和柳天楚坐在一面的蒋宇。 “他不行。”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他不行。”语调上扬,调侃味儿十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语气,相同的内容,随后二人同时轻哼一声,将脑袋转向了一旁。 柳天楚的脸黑了,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蒋宇一眼,警告味十足。 沐菲笑的无辜又可爱,不错,这俩人都挺上道的。 马车在道上平缓的行驶着,沐菲难得舒适的眯了会眼睛,炎煜为了使她舒服些,甘愿做起枕头,让沐菲枕着他的腿小憩。 炎煜轻轻理着沐菲的发丝,手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肩头似哄宝贝睡觉的慈爱父亲,妖魅的容颜散发着柔情,与对外人一直板着脸模样大相径庭。那双似婴儿般纯净的眸子竟有复杂纠结的情绪来回的窜动。 紧盯着沐菲的脸,总觉得这张小脸睡着的时候很恬静,使得他因为记忆的缺失涌上心头的烦躁感能够很快的消散。 女儿说过,可以医好他,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却不知银针刺穴针灸治疗是何意呢?他的口袋里有个粗布皮套,是女儿偷偷交给他放好的,她说那是为他治病的宝贝,不能给外人看到。 炎煜注意到柳天楚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头竟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谁?这个想法似千万只蚂蚁从心上掠过,他竟有些克制不住想要询问的冲动,身子下意识扭动了下,他将目光移到柳天楚的脸上,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爹,到家了吗?”沐菲被炎煜的细微动作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问道。 她一直以来睡觉都比较浅,长期的独自一人使得她警惕性比较高,炎煜刚有所动作她便察觉到了,睁开眼便看到炎煜来回闪烁的眼眸和对面的柳天楚惊喜中有着遗憾的脸。 这,难道是柳天楚让他想什么了? 软软的柔夷握住骨节修长的手指,沐菲借助着手上的劲道坐直身子,胡乱的用手抓抓头发,灿烂的对炎煜微笑。 炎煜的心尖颤抖了几下,他轻声答道:“还没有。” “哦。”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沐菲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面张望,已经到了蒋山村的外围了,崎岖不平的土路咯的车轮子发出呼隆隆的响声,沐菲将小脑袋整个探出去,想要看看为何车子都感受不到颠簸。 她可记得在牛车上整个人都快颠散架了,加上刚刚下过雨,本来泥泞的小路是更加的不好走,马车和牛车真的相差这么大? 她边思索边往外探头,眼睛盯着车轮处,难道是那里有避震装置么?古代人应该没有这么聪明吧,不过柳天楚的这辆马车铺着锦绣软垫,流苏垂在车窗口,每一处看着都很精致,想来她讹的马车很值得。 正嘚瑟间,炎煜一把揪住她的身子将她给拽了回来,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恶狠狠的训斥道:“这么危险的举动也敢做?” “o”沐菲嘴巴张的大大的,炎煜会说完整的话了,他不是断句君么,不是惜字如金么,瞧这说的,多顺畅。抬手拧上炎煜的脸颊,笑的很欠揍:“爹爹板着脸的模样,好帅!爹爹威武!” “你!欠打!”炎煜绷着脸上的线条,瞪着眼睛举起手臂就要给沐菲一个小小的教训。 柳天楚侍从之一的声音隔着车帘传了进来:“堡主,不知道沐小姐住在那里,前面就是蒋山村了。” “到了?”沐菲敏捷的从炎煜怀里窜出来,再次探着脑袋张望,凑巧马车经过她居住的破茅屋,忙嚷嚷起来:“到了到了,快停车,就是这里!” 马儿发出一声长啸,马车停了下来,沐菲利索的第一个跳下车,还不让将她的小资产抱在怀里,一溜烟小跑着向茅屋而去。 藏哪里好呢?唉,这么大点地方,放哪都不安全吧。 柳天楚错愕的看着家徒四壁连个门都没有的土胚房,灰尘呛的他连连咳嗽,举起手臂用衣袖堵着鼻子。这,这是人住的地方? “沐菲,你就住这里?”柳天楚连说句话都觉得满嘴填满了沙土,难受的不行。可蒋宇就跟习以为常似得,除了露出一丝心疼外,没有别的异样情绪。 最令他觉得无法接受的是,炎煜默默的跟在沐菲的身后,进屋后直接走到灶台去烧水。两个人一个在屋里收拾东西,一个在厨房忙碌,分配均衡,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沐菲啊,我刚才路过村口看到你回来了,怎么样?银子凑够了吗?什么时候给你娘下葬啊?”蒋大娘的大嗓门遥遥传过来,随后那抹风韵犹存略显肥胖的身躯挤进了狭小的屋子:“咦,这么多的人?这位是?” “大娘,这是天楚叔叔,我爹爹的兄弟。”沐菲抬起头,略带忧伤和蒋大娘介绍:“天楚叔叔将娘的丧事给包下来了,准备好后赶在日落之前可为娘亲准备个舒适的安息之地。” “哦,原来是天楚大兄弟啊,既然如此,就快去准备吧,虽然过了伏暑天,尸体一直停在草棚也不是事儿。” 记得柳溪镇的当家人好像叫什么柳天楚,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蒋大娘悄悄打量着柳天楚,她之前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了蒋山村,见马车停在了沐菲家门口,就留了心思,寻了个理由过来看看。果然让她看到穿着华服的又一个高大男子,看来,沐菲的爹非富即贵,不然怎会认识如此气派的人? 柳天楚阴郁压心底,正想说些什么,他的侍从在他耳边小声的汇报几句,他睁大了眼睛动作迅速的闪身来到屋外的草棚,将堆在门边的稻草移开,蹲在地上掀开那个小一点的席子,就看炎妍白皙里泛着乌青的脸。 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返身回屋的柳天楚仿若变了一个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气慵懒的笑,摇着手中的玉扇随意的答道:“大娘放心,在下一定在日落前将事情办妥。” ------题外话------ 昨天下午发烧了,~(>_ 019:我是谁 柳天楚手下的动作很快,一个时辰后便将准备好了一大一小两个棺材,棺杠加起来有二十四之多。 沐菲看着二十四位穿绿衣,黑红平毡帽上插一鸡翎,米黄套裤的四排站开的人,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这架势,她也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们是来抬棺木下葬的吧。 绕过他们便看到院子里放着一顶大红绣花伞,半副鸾驾以及木制金瓜、钺斧、朝天凳等。 “宇哥哥,那些是什么?”沐菲实在忍不住发问,这东西看起来好精致,办丧事为何要用红色?太匪夷所思了。 蒋宇走近沐菲,诧异只一刹便领悟过来,沐菲年龄太小,又不多和村中人接触,想来蒋姨没有教过她这些,便低声解释:“放在那边的叫做棺罩,是出殡的时候罩在棺材上面的,正副鸾架分成两部分,杠前半副,杠后半副。” 顺着蒋宇手指的方向,沐菲看到棺杠前后果然有两个半副鸾架,旁边停着白轿和马车。 “那个铝盆是出殡的时候需要你摔的,还有引魂幡,哭丧棒都需要你来拿。”蒋宇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呶呶嘴思索着该不该提起那件事。 引魂幡是用三个竹子做成,一个竖放两根横放交叉,挂一块布于中间。布的左边写着蒋氏生辰,右边写蒋氏死亡日期,中间写着沐家蒋氏。 这个姓氏令柳天楚的眸光深邃的若古潭幽水,握着玉扇的手紧了又紧,看向沐菲的视线带了些许深意,沐这个姓氏很奇特,而他听说过的只有一家。 不和他相认的炎煜,孤儿寡母的落魄,拥有辩宝才华的沐姓孤女,在柳天楚的脑海里来回窜着,他头疼的微皱眉头,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可惜他一无所获,找不到关键处。 “使用引魂幡是因为曾经有一个巫师说过,人死后灵魂却不会随一起死去,而是在它熟悉的地方飘荡,这样的话,人就不能顺利到达阴间。于是,那巫师就想出并设计制作出引魂幡,用它来控制死人的灵魂,使得灵魂随一起被埋到坟墓中去,这样便能早日转世投胎。” 蒋宇看到沐菲走到引魂幡旁边,好奇的拿起来看,便走过去和她解释。 沐菲点点头,想她一直在城市里居住,又是孤儿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穿越来后脑海里的记忆不全面,在零零碎碎的画面中寻找也不知道古代村子里的丧事到底该如何做。 幸好她运气不错,若真是自己操办总要费一番力气的,免不了要多方打听,会再延误一段时间使得蒋氏继续风吹日晒不得安息。 柳天楚将东西备的很齐全,但却缺少主持丧事的人,在蒋山村,一般都是村长前来主持,蒋宇略一思索,和沐菲打声招呼后便向家走去。 “女儿。”炎煜站在门边,盯着空荡荡的门框,手捂着自己的衣角,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很是纠结。 沐菲听到他的呼喊抬起头看过去,琉璃似的眼眸在他脸上卷了一圈。 含泪欲泣的水眸,轻蹙的远山黛眉,鼻梁处皱起浅浅的折痕,饱满的红唇微撇,嘴角下压整个人显得既委屈又可爱。沐菲挑眉扬唇角,虽然纳闷他为何在外人面前卖萌,还是忍不住迷恋他此刻散发的柔媚,那种比女人还要炫目的美丽永远在他身上笼罩着。 待视线下移停留到炎煜的手捂着的地方时,沐菲一拍脑门明白过来:天呐,差点忘了,银针还在他兜里装着呢,难道是针头扎进肉里了。 沐菲小细腿交叠前进,很快奔到炎煜身边,小手伸到他的口袋里将那粗劣的羊皮套子拿出来,果然看到有细小的针头露了出来,还不止一根。 嘴角抽了抽,沐菲默默在心底为炎煜画了个“阿门”,真是个倒霉孩子。 “那是什么?”柳天楚将脑袋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沐菲低头检查银针的数量,发现没有少才吁出一口气,随口答道:“绣花针。” 然后将羊皮套子一盖,拿进屋里,翻身上床拿出一个小盒子将装着银针的羊皮套子给放进去,再把盒子盖好推到远处,两只小手对拍几下,完工。 “我是谁?”炎煜冷不防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柳天楚正看着沐菲的一系列动作,听到后月兑口而出:“炎煜。”说完后意识到不妥,皱眉看向炎煜,诧异的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你是谁?” 哪里知道炎煜听到他的回到后转身向屋里走去,留给他一个挺的笔直的后背,带走一片美奂绝伦的幻影。 我是炎煜,可是炎煜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头又开始疼起来,若万只蝼蚁在吞食他的脑浆,痛楚深入骨髓。炎煜的腿一软,临近床边的他向前一扑,将准备爬下床的沐菲给压个满怀。 沐菲胸口一闷,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得她差点背过气去,眼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正打算开口骂娘,头顶传来炎煜低沉沙哑含着痛苦的声音:“炎煜,痛,痛……” 炎煜?他想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他怎么了?炎煜,你快醒醒,快醒醒。” 沐菲缓过劲正在思索问题,背上的炎煜被柳天楚焦急的来回摇晃,差点将中午吃的鸡翅鸭翅全给吐了出来,小手握成拳硬顶着从牙齿缝隙了挤出一段零碎的话:“你再晃下去,丫的,就要,为我俩,一起收尸了。” 嘎!柳天楚手上的动作就跟遥控器摁了暂停键似的,瞬间停了下来。 沐菲连吸了几口气吼出一句完整的咆哮:“你丫的不知道把他扶起来?” “你不是说再动他就该为他收尸了吗?” 弱弱的声音自床边传来,听进沐菲的耳中却带着嗡鸣嘈杂之声,她这次真的要背过气去了,是气的。 好在柳天楚很快良心发现,小心翼翼的将炎煜自沐菲身上扶起来让他在床上躺好,焦躁的目光停留在炎煜的脸上,看他脸色苍白唇色更是无一丝血色,手中玉扇往腰间一别就要去抱他:“不行,我要带他去镇上找大夫。” “这么远,马车颠簸赶到地方他就剩半条命了,掐他人中!”沐菲没好气的坐在地上喘息,她的身体真是太虚弱了,就这么一番折腾差点要了她的小命,银针刺穴很浪费体力,她必须缓过这口气才能救治炎煜。 柳天楚一拍脑门,他竟关心则乱,忘记了曾经见过大夫治疗突然晕厥的病人时的手法,掐人中便是第一步。忙掐了上去,心中却想着沐菲这个丫头片子懂得真多。 沐菲缓了一会儿,见柳天楚掐了炎煜人中好半晌都不见苏醒,眉头皱起,起身扣在炎煜的手腕处,快速的吩咐:“你去把我刚才放在盒子里的银针拿来。” 柳天楚下意识的听从她的命令将盒子递给沐菲,直到沐菲拿出银针要为炎煜银针渡穴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菲将长短不一的银针一根根的刺到炎煜头顶的各大穴位处…… 020:他对她撒谎了 沐菲沉浸在自己的所学中,名气凝神,银针在她枯细的手指中灵巧准确的被刺入炎煜各大要穴,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中高手。 柳天楚由最初的焦虑到震惊,深邃的眼睛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对沐菲和她过世的娘越发的好奇,心中存在的疑云浓郁到无法散开。 沐菲无暇顾忌柳天楚如何想,炎煜被刺激到大脑引发昏厥,若不及时施针治疗严重的后果令他完全变成无意识的植物人,她可不想穿越来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就这样废了,何况是这么一个美男子。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炎煜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汗珠垂落在太阳穴附近,如水晶般透彻洁净,圆圆的一粒,勾人心弦。 沐菲抬起指尖轻轻一挑,将汗珠执去,接过柳天楚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手帕擦擦手指和额头渗出的汗水,眼睛盯着床榻上的炎煜,月兑力的靠在墙壁上喘息,等着他苏醒。 看来下一步要补身体了,以前不日不眠两日一夜救治病人都能保持最高的精神力,现在只这么一会儿都似要了命般喘个不停。 “他到底怎么了。”柳天楚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问出,他观察炎煜很久了,早已发现炎煜不似从前,虽然他和炎煜分别有些时日,但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使人入目便记入脑海中无法忘却,昔日的才品与独断更是让他深感钦佩引以为鉴,这样的一个男子,怎会连性情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沐菲嗔了柳天楚一眼,疲惫的根本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她有刻意回避不想搭理他的意思,若不是柳天楚乱说话,炎煜怎么会因为过度用脑昏迷不醒? “女儿,渴……”炎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颗脑袋快要炸裂开了,零零散散的图片从脑海里闪过拼凑成一幅幅的画面,速度很快,在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已然恢复平静。 独留大脑的空荡荡的滞留感和嗓子火辣辣疼痛,茫然无措的眼睛睁开,墨黑色的瞳孔似黑曜石般,莹润的光泽一闪而过后归于平静,只余下对沐菲的依赖和呼唤。 沐菲惊喜的看过去,浑身充满了动力,扶着床沿站起来走到灶台旁拿起一个看起来没有豁口的碗,从炉子上一直放着的水壶里倒了一碗水后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 一只小手将碗托的稳稳的,一只手从炎煜略微抬起的头下面声过去,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借助胳膊上的小力度将他稍微扶起来,再慢慢把水送到他的嘴边。 炎煜从头到尾含笑盯着沐菲的脸,水已经凉了,飘了一层茶锈,白花花的很明显,卖相看的柳天楚胃里冒起酸味,很想立刻伸手将那碗水夺过来倒掉。 可当事人都没有任何异样,他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炎煜含着笑,似二月春风淡淡撩过肌肤,女儿亲手喂他喝水,好幸福。喝进嘴里的水甜滋滋的,一点也没有咯嗓子的感觉,心里更是满足的扬起很多甜蜜的小气泡,美到心尖都在颤抖。 柳天楚默默退出屋子外,查探蒋氏和炎妍后事所需物品准备的是否妥善,恰巧与将蒋山村村长迎进来的蒋宇打了个照面。他的身影刚退出屋外,炎煜已经缓过了劲可以借助沐菲身上的力气坐起来,扭动脖子发出一窜噼里啪啦的声音,觉得神清气爽,脑袋轻松了不少。 沐菲将碗放到一边,替他把脉。还好脉象稳妥,不似之前若气息混乱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奔大脑而去。悄悄松了一口气,沐菲趴在炎煜的膝盖处,仰头看进他的眼睛。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他的眼睛很漂亮,稍微泛点琉璃色,透明的莹润光泽将她的小脸清晰的映在眼中。 炎煜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将浓黑的眉头皱起,似很努力的思索一番,才轻声回答:“女儿,很多画面,可是,记不清。” “有画面就好,这次有画面,下次就会有片段哦,慢慢记,不用着急。”沐菲甜甜的笑着,扶着炎煜的膝盖缓缓站起来,嘴里小声嘀咕:“柳天楚是不是忘记准备寿衣了,总要给蒋氏和小姑娘梳洗一番再下葬嘛。” 炎煜的眼睛晶晶亮,他垂下长而黑的浓密睫毛,遮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修长的手指半屈着,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可以清晰的看到指尖的轻微颤抖。 他撒谎了,他忆起来一些事情,虽然不全面,却足够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外面死去的小女孩才是他收留的义女炎妍。知道身边的女孩子叫沐菲,是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他竟想隐瞒这些,留在她身边。 只因为这一刻,他觉得窝心,心房空寂的地方,竟因为她被填满,很满足,很温暖。 “咦,宇哥哥竟把村长给找来了。”沐菲一手指着窗外,一手拍着炎煜的手背,话语既欣喜又激动。 炎煜的视线却停留在沐菲放在他手背上的小手上面,心里百感交集,竟有酸酸的感觉,他嘴里很苦涩,是因为沐菲对柳天楚和蒋宇的不同称呼。她随意的叫着柳天楚的全名,却甜甜的称呼蒋宇为宇哥哥。 “爹爹咱往门边走走啦,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什么。”沐菲探着头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只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自己,忙催促炎煜和她一起去听。 正胡思乱想品位内心酸楚的炎煜听到沐菲略带撒娇的软甜嗓音和月兑口而出的爹,整个人瞬间恢复了精神,觉得头也不痛了,心也不酸了,浑身充满了力气,眨巴着琉璃似的眼睛,灼灼光亮自里面倾斜而出,顺从的被沐菲拽走。 “天楚?宇儿和老夫说你操办沐丫头娘亲的后事老夫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揽了沐家丫头的事儿哟。”村长似叹息似欣慰,看着院子里停放的罗罗列列一干物品,缕缕半百的胡须,止不住的摇头。 别人不知沐菲乃来自谁的骨血他隐隐有猜测,蒋氏携女来此避祸终究保住了沐菲一条命。 远观男子眉眼清透周身贵气十足,从宇儿口中得知为了祭奠蒋氏情谊陪女在此生活几日,村长再次摇头,唉,是福是祸,上天自有定数。 ------题外话------ ╮(╯﹏╰)╭有没有亲在追文呢~ 025:巧娘 幽幽的肉香味从厨房的窗户中飘了出来,沐菲在窗沿底下吸吸鼻子,贪婪的将气息吞入月复中。 唉,这兔子骨熬出的香味可比狍子骨好多了。 “女儿,汤熬好了,你说的面条在哪?”炎煜的声音从沐菲的头顶上传过来。连日来的一系列治疗,他已经可以说出顺溜的话,不会再似以前那样三字断一句。但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会继续保持那种独特的说话方式。 因为女儿说那样比较酷霸拽。 他探着身子向底下瞅,瞅见沐菲在吃手中黑不溜秋的东西且一脸享受的模样,疑惑的将目光锁定在她泛白的小手上,皱眉沉思:这么难看的东西吃起来真有那么美味吗? “哦,来了。”沐菲将最后一粒酸桃肉放入嘴中,经过她的亲自品尝,沐菲牌溜溜桃出炉。 唔,味道这么好,是不是考虑开个商铺卖些类似的酸食呢,腌制的配料是她自己的,除了桃子,还能是枣,各种果子,这样一来种类繁多,要多研究出来几种口味,生意应该不错。 特别是现在的妇人只要怀孕,就会潜意识的吃酸,为了生个白胖大小子,市场应该不会少。 沐菲暗自琢磨着,再瞧一眼炉火,调整了火势后向厨房走去。 或者先在村里试试,再或者拿到集市上卖一些看看效果。 不行,村里人都是精明精明的人儿,手艺均不比她差,被偷学了去提前发扬了出去就亏大了,还是做出来后在集市租个小铺子或者弄个小车直接卖吧。 可惜不是在现代,能申请专利。也幸亏不是在现代,不然这些都是涉嫌侵权了。 唉,强迫症选择焦虑症优柔寡断症在这种时刻又冒出来了,若不是这么个环境,若不是这具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她至于这么纠结这么无奈么。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吃完饭和爹爹商讨下再做决定吧。 厨房的墙角有一个盖着铁锅盖的盆子,抛开杂念的沐菲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乐观模样,在炎煜柔和好奇的目光中走过去将盆端起来,她个子不高,就没有将盆端到灶台上,而是蹲下来一手扶着盆沿一手在里面用力的揉搓了几次面团,感觉到手中的面团软硬适中,知道发酵好了,踮着脚尖将面团从盆里拿出来放到案板上。 她利索的爬到凳子上,站在凳子上用刀将面切成同样的大小,用手揉圆后再用手心一摁摁扁,拿起擀面杖擀成长扁的形状。她什么话都不说,很专注的做着手上的工作,她知道,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将她的动作牢记在心中。 额头的发丝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细如葱白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替她将发丝拢到耳后,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将面片用手拉直拉长。 炎煜循着脑海里的零碎画面,依稀在哪里看到过,迟疑的用手拎起一个软趴趴的面片,拉伸拉直再甩那么几下后放入高汤熬着的锅中。 沐菲点点头,笑赞了一声:“就是这样,我来擀面片,你来拉面条下锅,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锅里的汤已经只余下够他们二人食用的分量,其余的被放入一个缸里储存。 村子里都有上顿吃不完下顿接着吃的习惯,将剩余的汤留在锅里下次接着用,可沐菲觉得热的次数多了营养就会挥散,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滋补,炎煜还没有完全复原,总是吃剩饭也不太好。 之前是刚来没有模索到生活的规律,经过几天的适应,她已经找到了在这里生活的窍门,再加上有个一学就会全能的爹在这,他们更没有理由亏待自己。 根根面条落入汤水中飘浮几下散开一些淡淡的粉末,随着翻滚的水来回的翻腾,香味溢了出来。高汤是调好的,不用再另外放佐料,炎煜将提前腌好的兔子肉舀出来几块放入锅里一起煮。 沐菲拍拍手,跳下凳子去盆里洗手,很快炎煜端了两碗兔肉拉面放到了桌上。 不似现代的风味小吃兰州牛肉拉面般有劲道有嚼头的圆面条,倒有点像烩面,面条薄而宽,卖相倒挺好看的,汤汁泛白透彻,肉块落在面条上,有撒了些切的细碎的葱花,嗅着诱人的香味。 两个人同时吞咽了口水,互看一眼相视一笑,开吃。 “哟,这是在吃什么啊。”尖细高亢的嗓音从门边传来,一个穿翠绿色细碎花纹的中年美妇扶着门框而立。 美妇近四十岁模样,乌发盘在脑后用一个翠竹叶花纹的头巾包住,眉眼稍高,眼角略微上挑和鱼尾纹吻合,倒也不失风情,唇瓣倒是丰满,上了娇滴滴的红口脂。 沐菲看到来人,眼皮子不自觉地跳了几下,暗中剐了炎煜一眼,看着炎煜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吃面条的高贵模样,撇嘴翻白眼,顺便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掐出一道浅痕才肯作罢。 她是村中蒋木工的媳妇儿巧娘,蒋木工做活细致精致,只要有图样基本都能做出来,靠着这门手艺赚了不少银两,在这一带颇有名气,连着旁村有未出嫁的女儿都探听消息往这边送。 后来是李家村的村长抢先一步将自己的女儿李巧说项给了蒋硕,让蒋硕从中搭线。蒋木工是个憨厚性子,看人家小姑娘巴巴上门又是个美貌的,红着脸便点了头,于是一场姻缘便这样定下了。 在蒋山村,不知道村长媳妇儿但没有不知道蒋木工媳妇儿的,巧娘就胜在她的一张嘴上,说话尖酸刻薄,凡惹到她的人均会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讽刺的躲在家中无颜见人。 可巧了,巧娘看中了蒋絮儿给她儿子做媳妇儿,但这蒋絮儿三天两头的往沐菲家中跑,连她儿子都给冷落了,村中风言风语乍起,都等着看巧娘的笑话。 沐菲家有啥?有男人啊,虽然是个鳏夫,但人家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上的厨房下的厅堂,可谓百年难遇呀。 所以,巧娘今儿个来是找茬的吧?沐菲放下筷子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指指碗:“爹爹给煮了面……” 面对这种泼辣不讲理的货色,只能先安抚再择机会送走。 “那赶巧了,我还没吃饭呢。”巧娘脸上的笑更胜,两片红唇裂开白牙闪着锋利的光,步履如风很快闪身进来,眯着眼睛翘着兰花指指指沐菲的碗,眼睛却在炎煜脸上打转,皮笑肉不笑的道:“给你巧大娘也来一碗。” ------题外话------ 挤上潜力榜了,好开心~ 也算是对戚兮的一种肯定吧~ 026:她是我娘子 这男人长的不是一般的俊啊,瞧那肌肤,女敕的跟鸡蛋清似的。瞧那眼睛,黑不溜秋还闪着光,多深邃多令人迷醉啊!哟,鼻子挺那么高他不觉得咯皮吗,还有那嘴,又薄又红又性感,吸溜面条的时候只看到红白相间颜色分明,顺便在唇上留下一层晶亮的水润,真想变成那根面条啊! 呸呸呸,打住,乱想啥?果真是个狐媚胚子,长的比女人还美的小白脸,就会用那腌攒计量暗中施展媚术勾引人,她可不会上当! 巧娘翘起的手指弯曲状似无意的撩了下前额的碎发,趁机转移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不动弹的沐菲,挑起娟秀的眉,阴阳怪气的道:“沐菲这是不舍得请巧大娘吃碗面么。” 咦,还别说,这面的味道光闻着味儿便觉胃口大开,她之前只是为了寻个由头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出来,这会儿说了几句话那香味直达鼻孔,不停的往里面钻,将她月复中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巧大娘你误会了,”沐菲搓搓手讪讪的笑道:“是爹爹不知道家中来客,只备了我们二人的分量,我们又不喜吃剩的东西,所以……” 所以你饿了就请回吧,我们无法招待你。 “所以要现做是吗?没关系,我可以等的。”巧娘屈起手臂支着下巴,眼睛半眯着,笑的皱纹都跟着颤抖起来了,嘴角的细纹随着她的笑慢慢的扩散,看的沐菲想蹲墙角吐一遭。 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这么厚的,我们什么交情?给你现做?我家吃野菜根的时候也没见你上来送碗面汤,这会儿让我给你煮面?煮你大爷! 沐菲脸上变幻了一番色彩,纠结着是继续埋头吃面不搭理巧娘还是劝说炎煜再下一碗。 思索间,炎煜的一碗面已经见了底,他抱起碗满足的将汤汁喝入口中,优雅的抬起胳膊用衣袖沾沾嘴角,想到了什么,特意眨巴眨巴眼睛,皱眉看向沐菲:“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吃?你没看到这有个碍眼的东西吗?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让我对着这张装女敕的老脸,不是面不合胃口,是这人倒胃口! 沐菲将不满意藏在心里,只沉着小脸不言不语。 可有人并不吃这一套,巧娘放下手臂,砰一声将手拍在了桌面上,柳眉倒竖,泼辣劲瞬间现了出来:“姓沐的你什么意思?没看到老娘还饿着吗?还有你这小蹄子,从旁人家中拿点有的没的,果真是没了娘的,教养都被狗吃了?瞧你们这一大一小的穷酸样……” 憋了半晌,看你们老不顺眼了,可算让老娘逮着机会发作了。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屁孩,勾引老娘相中的儿媳妇儿,也不看看自家情况,蒋絮儿会嫁给你个鳏夫才怪! 沐菲瞅着变脸如此快的巧娘,暗暗赞道,真不愧是尖酸刻薄的主儿,瞧那细眉挑的大眼瞪的,嘴巴似倒珠子,噼里啪啦也不嫌累,薄唇便是这样磨出来的吧? 但听着听着面色就不好了,沐菲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炎煜在听到“小蹄子”三个字的时候面色微变,终于看向了巧娘,凌厉的光芒自眼底一闪而逝,幽黑的瞳孔深处有着丝丝火苗在窜动,浑身的气息出现刹那间的紊乱,竟似冬日里的冷冽寒风飕飕的向巧娘袭来。 巧娘正说得起劲,直觉惯了一嘴风猛地住了口,她指向炎煜的手顿住,媚眼一转定格在他的脸上,将他眼中流窜的怒火悉数收入眼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面的骂人的话哽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再仔细看去,发现炎煜深邃的眼眸平静若一潭死水,无波无澜,她下意识的抚着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她看错了。 沐菲深吸了几口气将藏在指尖的银针重新放回桌布底下,这是她刚才生气的时候从桌角抽屉拿出来的,准备给巧娘一个教训顺便让她闭嘴。 饭桌是崭新的,样式是炎煜照着沐菲给的图样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桌子四周都有抽屉,一个大的两边是两个小的,里面可以存放一些重要东西,因为是暗锁,外面倒看不出异样,不知道内情的人是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餐桌也另有乾坤。 炎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飘落到沐菲的身上,很苦恼的柔声道:“快吃吧,不然汤就要凉了。” 沐菲“哦”了一声,立刻埋头挑起筷子将面条往嘴里送,吸溜吸溜吃的很大声,隔着垂下的齐刘海,她朦胧间看到巧娘铁青着一张脸,频临爆发的边缘。 就差导火线了,她再加一把油。 “巧大娘想要吃面。”所以,你给她下一碗吧。 正待要发作的巧娘听到沐菲的话后,再次停了即将喷出口的秽语,稍微向后侧侧身子,拢拢鬓角的盘发:哼,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敢不给老娘煮面,老娘骂死你们! 她显然已经忘却了最初来这里的目的,满脑子只剩下怎讲将这香气腾腾的面吃进肚子里。 “我只给女儿下面,”炎煜淡淡的用眼角瞥了一眼巧娘,然后突然转过头愣愣的盯着巧娘,好半晌才喃喃来了句:“难道,她才是我女儿。” 俊美的脸上布满疑虑和深思,黑浓的剑眉紧紧蹙着,唇角下拉很是纠结,想要上前询问又踌躇着。 沐菲“噗嗤”没忍住,将口中的面给喷了出来,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巧娘的袖子上,点点葱花沾染上她白皙的手臂。 她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炎煜,不会吧,他的记忆不是恢复了一部分吗,怎会又突然犯糊涂了? 比她吃惊的另有人在,巧娘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处,涨红了一张脸,她做眼前这个俊眉小白脸的娘都绰绰有余,被他称呼女儿?太可气了,简直是打她的脸,故意羞辱她! “女儿。”炎煜却无自知,猛然伸手抓住了巧娘的衣袖,泪眼婆娑的瞅着他,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拽进怀里:“女儿,你为何才出现?让爹错认了这么久的女儿,你为何,为何不早日认爹?” “啊!你个疯子,你放开我,不要碰我!你女儿在那,在那!沐菲,还不快把你爹给拽开!”巧娘被炎煜突如其来转变的模样惊了心神,那只拽着她衣袖的手竟散着丝丝寒意,寒气剐着她的肌肤,令她突生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下一刻衣袖底下的手腕会断掉。 “唔?”炎煜果然停了手,转头看向沐菲,再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巧娘,笑的很温柔:“女儿,你怎又说胡话,她是爹爹的娘子,你的亲娘。” ------题外话------ 唔,编编说早点更新比较好,所以,还是八点更新吧~ 027:娘,我错了 虾米?娘亲?! 沐菲觉得萧索了,也不拉炎煜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做木桩子,太奇葩了,脑筋生病的人思绪真的不能用普通的言语来形容,他之前将自己错认女儿能理解为刚失去爱女嫁接了情感在她身上。可那巧大娘满脸的鱼尾纹,这生气抓狂的模样你叫她女乃女乃都成,女儿,亏你叫的出口! 不知为何,想到炎煜将旁人错认为女儿她的心底竟隐隐有些失落,忙摇摇头将这种不可思议的情绪给抛开。 一定是因为炎煜用那个老女人代替自己的位置才会心生不满的,想她正值童年,芳龄十岁的青春美少女,你把我和她相提并论,亏姐每日耗费精力体力为你针灸疗伤,活该让你变成植物人! “女儿,女儿,快叫爹爹!”炎煜仿若没有看到二人变色的脸,依然坚持着对巧娘道。 沐菲可算回过神,她走向胶着的两个人,略微歉意的对巧娘道:“巧大娘,我爹自从我娘去世后,这里不是太灵光,所以……” 巧娘看到沐菲指向自己的脑袋,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会儿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没想到他竟得了失心疯,天呐,难怪她觉得他那里不对劲,不行,赶紧走。 “既然这样,沐菲,巧大娘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她慌乱就要向外走,顺手将挡在她身前的沐菲扒拉到一边,沐菲一个不稳扑在了桌子上。 炎煜很快移到她们二人身边,心疼的扶起沐菲,焦急道:“娘子,你没事吧?女儿,怎对你娘如此无礼?快点跪下给她磕头赔罪!” 沐菲刚直起的腰再次折了回去,这次是软的。她能说她已经跟不上炎煜的套路了吗,在与炎煜的眼神交锋中,她看到了一片翻腾着巨浪的汪洋,虽表面平静,实则却卷着凶涛骇浪使人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认巧娘做女儿是认真的,抚在自己腰侧的手微热充满力道,话语轻盈却有着斩钉截铁的意味,一个念头自脑海里浮现:他是在替自己出气吗? 不,不可能,凭着她对炎煜的观察和了解,他应该做不出如此高端的计策,而且,那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炎煜略微歪着头看向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巧娘,怎么,做他女儿就如此震惊?哼,让你给爹娘下跪心如此的不甘不愿? “女儿,快点!跪下磕头和你娘亲道歉!” 连日来的恢复他已经可以辨别清楚人物关系,既然认定了巧娘是他的女儿,那与他朝夕相处的沐菲不就是他的娘子,巧娘的娘亲么,她敢对娘子大不敬,跪下来磕头赔罪都是轻的! 巧娘气的眼黑了一刹,她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因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就连小她两岁的幺弟都会对她礼让三分,何况是她的三个大哥,亲爹亲娘?更是惯着宠着顺着,她说一绝无人说二,她要去东绝不会给去西,这也造就了她娇蛮任性的脾气。嫁到蒋山村后,仗着李村的条件比蒋山村高,仗着为她撑腰的父兄,越发的嚣张。 可谓是蒋山村一霸,每日均横着走。 一晃二十余载,她过惯了唯我独尊的日子,如今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少男指着鼻子说让她跪下叩拜爹娘磕头赔罪,终于气的跳脚,手指快戳到了他的鼻尖处,嗷嗷着就骂:“天杀的,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爹。”声音无辜又肯定。 “让我给你们下跪,你们配……” “跪父母天经地义,配。”声音很肯定的截断巧娘的话。 “你当真是活腻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在蒋山村……” “女儿,她才是你娘,你这样说是大不敬。”炎煜再次好心的提醒了巧娘一句,顺带着将听的只顾暗中傻笑的沐菲板正,让她听着胸脯站在巧娘面前,等着巧娘对她一磕头二敬茶三赔罪。 躲在沐菲身后的炎煜,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落在巧娘的身上,殷红性感的唇笑的飘渺虚无,落在巧娘眼中竟使得她打个寒颤,脊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腿肚子开始打颤,明明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明明是一朵魅惑邪妄的笑,为何她会觉得整个人仿若跌入了十八层地狱,如同面临魑魅魍魉般,渐渐的凉了木了冻结了。 巧娘的手指依旧指着,差点戳到了沐菲的额头,她摇摇欲坠,惊恐浮现在脸上,脚已经软的没有了力气,她大脑空白,牙齿开始打颤,恐惧之感占据了心头。 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她有预感,若她此刻不下跪不道歉,那么,她在出门之前就会没了性命。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这个念头刚浮现,她强撑着的身体一软,失去了撑力的身子直线下坠,“砰”一声,双膝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跪倒在沐菲的身前。 沐菲:(⊙o⊙)… 她张着嘴低头瞪着脚尖,下意识的,脚尖前移,踢了踢正挨着她的一双膝盖,触感真实,确实不是幻觉。 老天爷,蒋山村一霸,有名的泼辣媳妇儿,蛮不讲理口无遮拦尖酸刻薄自私自利天不怕地不怕的巧娘,真的跪倒在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村姑面前了!太震撼了有木有?心情真的无法形容了有木有? “对不起,我,错了……”巧娘对上炎煜的眼睛,再扫了一眼小脸上满是意外的沐菲,那留在身上的危机感依旧没有接触,她知道,若她不照着男子的话去做,后果不堪设想。 “叫娘!”炎煜略慵懒的声音自沐菲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一手将沐菲揽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方便居高临下的享受巧娘对她的敬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拎着水壶在碗里倒了满满一碗水,推到桌子边,示意巧娘道:“顺便敬茶赔罪。” 沐菲:⊙﹏⊙b汗 巧娘咬唇接过,忍着烫,抖着手不甘的将茶碗举过头顶,咬唇屈辱的吐字若蚊:“娘,我错了,您喝茶,原谅我……”声音越来越低,指尖的热度越来越高,她抬眸瞅了一眼离她不远的沐菲,眼低划过一抹狠戾。 “啊!”刚打算将茶碗砸向沐菲的巧娘,不知为何手碗一痛,碗瞬间倾斜,满碗热水直接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烫的她猛然站起来用手慌乱的在脸上来回的抓,各种打击羞辱感令她尖声怪叫:“你们给我等着!等着!” 好不容易眼睛看清了事物,巧娘恶狠狠的瞪向靠坐在一起的男女,捂着脸慌忙逃窜。 ------题外话------ 六万字了,唔,应该不瘦了吧? 028:我会护着你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沐菲双手撑在了桌子沿,黑漆晶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好整以暇喝水的炎煜。她早该想到了不是吗? 她应该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银针刺穴之术一个疗程是一个星期,她已经零零总总替炎煜治疗了九天了,怎么可能好转后突然迷糊的厉害了。 炎煜轻笑出声,看着那个瞪着黑漆漆圆眼睛的质问他的少女,没来由的觉得高兴,他当然是故意的了,他的女儿,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岂容他人随意指使随意谩骂? 想到巧娘口无遮拦的“小蹄子”三个字,炎煜唇角的笑顿了顿,眼神越发的幽深。 “哎呀,我早该想到的,应该提前惩治她的。”沐菲离开桌边,原地转动嘀咕着,若梨花般色彩的小脸全然都是懊恼。 她怎么这么笨,炎煜一定是替她出气才会这么做的,她应该赶在那之前给她来个几针,让她出出丑忘了找茬的事儿麻溜的滚。现在好了,滚的麻溜了,可人家放了狠话,家族势力旁大的巧娘,肯定要回去搬救兵了啊。那个憨厚的蒋木工不可怕,好得会顾念着村中人留丝情面,但巧娘的娘家人岂会罢休? 越想越焦虑,她一个人倒好说,炎煜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万一伤者碰着了该如何是好? “女儿,有爹爹在,不会让旁人辱你伤你,爹地会护着你。”炎煜拉过焦躁不安的沐菲,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抚着。 女儿是在为他担心,真好。 没来由的,炎煜简单的话很快抚平沐菲糟乱的情绪,似暖和的日光倾洒在肌肤上,连心底都是暖暖的。 她有何惧,竟因为担心炎煜受到伤害而一时慌了手脚,不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吗?她堂堂21世纪穿来的现代人,岂会怕了她? “呀,你的药还温着呢,等等,我去端来给你。”沐菲一拍脑门,这才想起给炎煜熬的药还在小炉火上炖着,算着时间吃完饭喝刚刚好,可被巧娘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敖干了没。 炎煜瞅着快速奔向药棚的沐菲,眉头不满的皱起,嘴里仿佛溢满了那种苦味,扎针也就算了,眼一闭牙一咬就过去了,这个苦涩的味道可是要伴随到一整天啊,有时候吃了晚饭都压不下去,睡觉的时候胃里都是酸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正想着,沐菲已经一手端了药碗一手拿个小碟子走了进来,小屋子里的肉香味立刻被苦涩的中药香味给替换了个遍。 幸亏她想着要煮面,将火势给弄到了最小,若不是,熬得这锅药就要倒掉了。 “给,快趁热喝吧,再耽搁一会儿,药效就要过去了。”沐菲直接无视了炎煜哀怨的俊脸,很不屑的想,这个大男人真奇怪,不怕打针怕吃药,换成她,她情愿吃药也不愿意被针扎。 炎煜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不停的对着沐菲眨眼睛放电,浓密的睫毛像刷子似得挠在沐菲的心尖。 沐菲轻咳一声转过头不看他,将药碗往他眼前一推,挡住了他射向她的x光线:“卖萌可耻,美男计可恶,赶紧喝药。” 炎煜无奈的叹息,得,这一招用腻了,要想个新方法了。认命的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汁喝净,揪着一张脸品着满嘴的苦味。 “喏,吃粒这个去去苦味吧。”沐菲好笑的看着炎煜喝完药的可爱模样,不知何时,他不再无时无刻的卖萌了,但每次喝完药都可爱的让她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 炎煜好奇的瞅过来,认出那是之前沐菲吃的很享受的东西,黑不溜秋的一团,卖相看起来真的不咋地。想来女儿说说吃个能去苦味也是蒙他的,唉,试试吧。探头过去直接张口含住了目标,顺便用舌尖灵巧的一卷将那团黑色卷到口里。 沐菲愣愣的瞅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残留的晶莹让她明白刚刚柔软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她以为炎煜会伸手来接,没想到,他直接凑脑袋来吃?他该懒到何种地步啊。 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的悸动,就似那波澜无惊的湖面落入一颗尘埃,荡起浅浅的波纹,在肉眼没有分辨出来的时候,已经归为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是没有喂炎煜吃过东西,但这种喂法是第一次,总觉得很怪异,她被光明正大的吃豆腐了吗? “真好吃,这是什么?”酸甜可口的味道充斥在炎煜的口腔,分泌出了很多甜滋滋的唾液将苦涩味慢慢的占据,他起了趣味,好奇的从碟子里拿起另一粒,边往嘴里放边询问。 沐菲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很快恢复如常,坐在凳子上介绍起来,顺便将自己的想法一起说了出来。 “这是我特制的酸桃肉,就是你今天吃的毛桃肉腌制而成的,你觉得味道如何?我发现蒋山那边很多稀奇百怪的水果,很多都能利用起来赚一笔。就像这个,若拿到集市上去卖,你觉得有市场吗?” 市场?她的意思是有没有利润可赚吗? 和沐菲相处的时日里,炎煜的说话方式和理解能力已经升华到了可以从沐菲偶尔冒出的奇言怪语中,猜测出她的话中含义。 炎煜将手中的酸桃肉放入口中细心了品了品,刚才因为嘴里的苦味,只觉得口齿中的涩味化为甜味,这会儿再吃一粒觉得桃肉外硬里软,甜味包裹在外面又似浸透到肉中,有嚼头,越吃越馋,越馋越想吃。吃完后胃里舒适了很多,酸酸甜甜可口适中,且口齿生津满嘴都余着甜味。不能说会合很多人的胃口,但赚些银钱也是有的。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商机。 “这主意挺好的,不过,若自己开个店面,有个好渠道加以推销宣传,一定会有好的收益的。”说起这个,炎煜的脑海里瞬间有个一系列的计划,包括店铺的选取位置,怎么宣传推广,如何经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开始琢磨。 “店面?”沐菲惊讶的反问,她也知道开店面比较合适,但也仅限于想想,家中情况她很清楚,也就二两银子的积蓄,怎能开个店面?不赞同的摇摇头:“多不现实。” 炎煜回过神,惊异中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看到沐菲失落的表情,唇角微动,柔声道:“不急,钱可以慢慢攒,会有自己的店铺的,先做些自己吃,不要太铺张。” 沐菲想想也是,点点头不再纠结此事。 ------题外话------ 楼下有只黄白花猫妈妈,生了四只小猫,两只纯白一只黄白相间一只纯黄。 它只喂那只小黄猫,喂的圆圆的胖胖的很可爱,活活饿死另外三只…… ╮(╯_╰)╭ 若选最像它的养,也得是那只小花猫呀,难道那只纯黄猫是公的? 猫妈妈的心里,偶猜不透哇⊙_⊙ 033:没过河先拆桥 沐菲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将满嘴的糕点吞到月复中后才闲闲的开口:“我这是特意为爹爹腌制的,给你吃,纯属浪费。” 她今日出门前为炎煜端了药后照例放上两小块溜溜毛桃肉,盯着爹爹将药喝完后就慌里慌张的出门,想来柳天楚在她出门后来了她家,看到她为爹爹准备的去处苦味的特制甜品,抢来吃了吧。 心中对柳天楚就是一阵鄙夷,瞧他那跟山里来的样,跟一点世面都没见过似得,抢病人的吃食,真不知羞。 炎煜抬起手背遮挡着嘴角边的笑意,和沐菲的朝夕相处让他仅凭一个眼神便能猜出沐菲的心思,何况沐菲根本就没有掩饰她眼神中的鄙夷之色。炎煜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 他的女儿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在心里骂柳天楚呢,一定是觉得他厚着脸皮抢吃了腌桃肉吧。 柳天楚的嘴角不停的抽,炎煜可以分辨出来他游走江湖穿梭在各大商铺间的商界新贵怎会看不出?想要瞪那隐忍笑意很痛苦的炎煜,但一接触到他的气息就败下阵来,哪里敢真的和他对上。 心中哀怨不已,若不是你要我帮你家丫头开店铺,我至于到这边做笑料供你们取乐吗? 诽谤归诽谤,炎煜交托他的事情他要给办稳妥的。 轻咳一声,柳天楚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菲侄女,我就尝了一粒,唇齿留香,可惜还没有品出味道就咽入月复中了,侄女可否将配方告知我,回去我命人腌了来。” 沐菲挑眉,告知你?当我傻? 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擦嘴,沐菲瞅忽略柳天楚和炎煜聊天:“爹爹吃饭了吗?” 炎煜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就知道柳天楚在沐菲面前一定会吃瘪的,不过,这也好,女儿开心他也开心,若女儿喜欢欺负柳天楚,他不介意让柳天楚天天来沐菲面前找虐的。 想到柳天楚和他说的一些事情,结合他脑海中的记忆,炎煜的心尖似穿透一根带线的针,一痛而过后拽出长长的血肉,火辣辣的尖锐刺痛感令他很不适。落在沐菲脸颊上的目光越发的飘渺,似夜晚浩瀚星空中飘浮的云朵,看不清楚本来的形状,只随着风胡乱的浮动,毫无落点。 “爹爹?”沐菲诧异的再次唤了一声,心里竟有了隐隐的不安,炎煜的模样,好奇怪,状似在看她,实则是透过她看向旁处。他是想起来什么了所以在发呆吗?今日再银针刺穴一次,就两个疗程了,离他完全恢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女儿,我刚才在想,你前日说想卖腌桃肉,既然柳堡主想买你的配方,你便卖他,这样就有银两开铺子了。”炎煜回过神,暗暗心惊自己竟然跑神了,忙收敛面上的不自然情绪,努力展现和以往同样的笑,对沐菲说话的时候将声音放的舒缓轻柔。 沐菲高悬着的心放回了肚中,原来爹爹是在想这件事情啊,真的吓他一跳。看来爹爹的记忆恢复还是差些火候的,不然怎会说卖了配方换银子开店面的话?她开店面就想卖些类似腌桃肉的干果,配方卖了,她还能开的起来么。 何况柳天楚家大业大又是经商一族,买了她的配方后自己从中获利,她的小店开起来没多久就得关门了吧。 虽然炎煜的说法沐菲不认同,但她没来由的很高兴,觉得很轻松,之前的胡乱猜测令她阴郁的心情也散去了不少,连带着看柳天楚也顺眼了:“天楚叔叔,若你想吃,我可以给你装一起让你带回去,配方我可不能给你,不瞒你说,我以后打算用这个赚点碎银子花花。” 柳天楚对沐菲的态度改变很是受宠若惊,一收之前的哀怨,眉开眼笑的开口:“没关系没关系,侄女儿刚才说什么,想要开个小店卖腌桃肉是吗?” 他状似捕捉到沐菲话语中隐藏的信息,声音既惊喜又诧异,折扇刷的合上,敲击桌面大声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前几日听堂哥说起家中堂嫂有孕有吃酸果,结果寻来的都不合胃口,若吃了你这胭脂的桃肉一定会胃口大开的。想咱们柳溪镇这么多的百姓,何况还有县郡,京城,若流行开来,那简直是利滚利啊!” 越说越亢奋,柳天楚直接站起身子大开折扇边扇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再次将扇子一合,下了决定似得返回到沐菲身边:“咱们合作,我出资租铺子,盈利对半分。” 沐菲愣神只一瞬,而后整个人精神亢奋起来,她没有听错吧,柳天楚出资,那就是她出力咯,仔细琢磨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能这么便宜他了。秀眉蹙起,笑脸收敛,很是纠结的道:“可是配方是我的,我还打算卖别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亲力亲为,你只掏个铺子钱,而你也说了,这是个商机,若把握的好,钱途不可限量吧?” 柳天楚眸光闪了几下,悄悄看了炎煜一眼,待看到他唇角若隐若现的笑容时明白过了,他被阴了。他就不应该听信炎煜的话,认为这个小丫头好糊弄,想也是,能够将珠宝辨识的毫无差错的人,怎么可能不懂经商! 遇到这对滑头的狐狸父女,他能装入腰包的钱铁定少的可怜。 “那依菲侄女的意思是?”柳天楚笑容温和,声音温柔,心中却在唾弃自己的狗腿。 他容易么,作为炎煜手下的渺小一员么,为了在未来的老板面前露露脸,他伪装,隐忍,再加耐心。第一次对个小丫头低声下气,若传出去,铁定毁了他风流倜傥潇洒玉公子的形象。 “这样吧,房租算我向你借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你双倍房租,然后……”沐菲没有往下说,对着柳天楚挑眉,意思不言而喻,然后店就归我了,我就是老板,我赚的银子都是我的,你就不要想了。 柳天楚的笑顿在脸上,这是直白的告诉我,她打算过了河就拆桥的意思么。 “天楚叔叔若觉得比较亏,那就三倍房租,不能再多了哦。”沐菲竖起三根手指在柳天楚僵住的笑脸前晃了晃,笑的和气又可爱,小酒窝若隐若现。 炎煜好似轻笑了一声,灼灼黑眸看向柳天楚补充道:“柳堡主若没意见,可先去寻店面了。” 柳天楚脸上的笑慢慢展开,嘴角抖动的很厉害。看来二人是打算合力来拆桥了,果真是父女,满月复黑墨。 ------题外话------ 推好友文: 《商门重生之纨绔邪妻》戚言 孟水心,最强异能家族少主,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家族,甘为废柴! 一场深情换来惊天骗局,家族毁灭,家人惨死! 噬心疼痛之后,竟然重生?! 这一次,她定是要将那些欺她深情,灭她家族,阴谋算计,狠心毒害之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安宁! 意外的是,重活一世,自己竟然得到了神秘的“魔阴异能”! 元素操控;百兽之语;读心之法;空间隐身,甚至早已失传的远古时间秘术都能为她用! 校园传奇,商界神话,娱乐大亨,鉴宝宗师,异能王者,且看她如何创造一个个不朽传奇! 本以为是一个人的战役,可是这身边与她狼狈为奸的男人又是为哪般? 这是一部女王成长崛起史,也是一部彪悍老婆养成史! 034:小温馨 沐菲将手中的银针收起来,紧绷着的弦渐渐放松,接过炎煜递过来的丝绢擦擦额际的汗水,她笑盈盈的解释道:“爹爹,这周开始便是第三个疗程了,按照我的计划,四个疗程后你便能忆起大概的事情,除去你心中不愿意知道的,别的都可以。” 炎煜的眸光闪了闪,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额头,最近一段时间,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快速的闪现,他不再似以往那样无法抓住,而是留在脑海里,他已经可以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包括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势力。 最后的画面是他和一个浑身华贵气息的男子在崖前并肩而立,两人之间站着一位穿粉色罗裙的可爱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 那是妍妍? 后来不知为何,妍妍竟到了崖边向下张望,再然后,她的身子一歪,炎煜想也不想便扑了过去,却和女孩子一起挂在了悬崖之外,身体在空中摇摆着没有支落点。 女孩子的哭泣声,惊恐的尖叫声充斥在耳膜,炎煜想要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发现崖上的男子和崖下与他手指紧扣的女孩子均不见了踪影。他寻遍脑海再也找不到他们的痕迹。 脑袋很胀痛,那些零碎的记忆画面,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画送入他的大脑,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划过异样的神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后紧紧合上,扶住额头形似很痛苦。 女儿说的也不完全对,他忽然好像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在比如,在女儿不在的时候,他和柳天楚的几次谈话中更是了解到许多事情的原委,而且,他也接受了柳天楚派来的侍从,如何好好的利用他们。 就似现在,在屋外的某棵大树的后面,就隐藏着柳天楚派来保护他的隐卫。 沐菲状似轻松的盯着炎煜变幻莫测的脸,他时而皱眉时而抿着嘴唇,本因为刚刚诊治后渲染了殷红的脸颊此刻变得如同白纸般苍白无力,下一刻,他的手指略弯曲,指尖扣在头上,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他很痛苦。 必须唤醒他,沐菲心中一紧,握拳深吸一口气放柔声音,如古筝般跳跃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爹爹,想到何趣事,说来与我听听?” 炎煜突然睁开眼睛,锐利晶亮的黑眸里灿若星光的光芒一闪而过,再与沐菲柔和温柔晶亮的圆眼睛对上一起时,收敛了尖锐的亮丽,变得和曦平稳,他抬手揉揉沐菲的头发,勾唇浅浅笑着:“我看到了蒋山最靓丽的一道美景。” 他眼前的沐菲,纤细单薄的身影站立着,樱桃般的小嘴笑的很甜很美,明明应该是依赖人的年纪,却总是表现出与旁人不相符的成熟,纵然她刻意用懵懂无知来掩盖,却依然遮挡不住她自身的华彩。 可不就是蒋山村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么。 这样一个妙人儿,竟然让他给遇到了。回忆起柳天楚试探他的话,沐菲的姓氏,在朝凰帝国,好像真有那样一个家族,真希望沐菲和那家人没有联系。 “啊,真的么?我在蒋山村生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哪里好玩,明日爹爹陪我出去如何?”沐菲趴在炎煜的膝盖上,故意轻松的改变话题,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别的父女,都会隔断时间游玩一次的,可咱们一次都没有。” 沐菲说着话,想到了自己无依无靠的现代生活,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养父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带她去游乐园,去海底公园,可是她知道父亲很忙,她很顺从父母的话,按照他们的心意做一个乖宝宝,待在城堡里扮作一位幸福的小公主。 那句别的父女深深打动了炎煜的心,最让炎煜觉得不忍的是沐菲一双动人水眸里流淌过的希翼光芒,触碰到他心底的柔软。他发现,沐菲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那双琉璃般透彻明亮的眼眸,水水的,润润的,亮亮的,且幽黑不见底,睿智与俏皮的光芒交替闪过,竟没有突兀的感觉。 “好。”炎煜笑着点头应允,随后好心提醒道:“柳天楚走时说明日将店面的一切打量妥当和你探讨交接事项,你确定明日有空游玩吗?” “呀,我竟然给忘记了。”沐菲很是沮丧,她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拍脑门,好看的柳叶眉微蹙,嘟着红唇撒娇:“那明日忙完这些还有空,咱们就去你说的地方,如何?” 炎煜含笑点头,心里很是愉悦,更有甜味儿滋生,流淌在周身的血液里。他的女儿,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小丫头,用柔软的仿佛能滴出水的声音对他撒娇,这种属于她这个年纪才有的懵懂与特权,让他觉得很欣喜,一丝迷醉渐渐升腾,加热了他的周身温度。 他错开一点目光,不敢将视线一直停留在沐菲娇美可爱的小脸上,他竟涌起抚平女儿眉头折痕的冲动,真是疯了。 气氛很温馨,没有因为两个人的沉默显得尴尬,二人之间的默契浑然天成,就连呼吸都快要融为一体了。 沐菲只沉浸在炎煜的许诺中暗自高兴着,而炎煜却想到了旁的事情,他一把拉过沐菲,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和我说说,昨日里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怎么回事?沐菲的大脑还没有跟上炎煜的思路,她茫然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迷人容颜,每日抬头见低头见,都说见的多了就会产生视觉疲劳,为何她看了这么多次,依然觉得爹爹美的不似凡人,美的总让她产生在仙境的幻觉呢。 “回神了!”炎煜好笑的弹了沐菲的脑门,他自认为刚才那个侧脸最美最艳最迷人,果然,女儿看了一眼就发起了呆,这对他接下来的审问很有效果:“说吧,昨天去溪水边做了什么,你给我从实招来。” 呸,哪里是仙人,明明是只精美狡猾的妖精,浑身妖里妖气的妖孽! 沐菲捂住脑门,没好气的嘀咕道:“招什么嘛,巧娘和柳娘打起来了,我只是去劝架而已。” 炎煜挑眉:“劝架能给巧娘劝到在床上吃喝拉撒?还不说实话!” ------题外话------ 亲们冒个泡呗签个到呗,让偶乐呵乐呵(≧▽≦) 035:暧昧? 沐菲心中很纳闷,听炎煜的口气,他仿若知道自己昨日搞鬼的事情,可他昨日至今并没有往村中去,他怎会知道的,难道是蒋絮儿趁她不在之时向他打的小报告?但自己的动作很隐蔽,蒋絮儿应该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呀。 “还不说实话?巧娘在家中休养,怎会突然去了溪水边,别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炎煜没好气的斜睨了沐菲一眼,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不仅引了巧娘去溪水边和柳娘打了一架,还给人家弄得连床都下不了,且找不出病因。 可见沐菲是出了重手的。 想到女儿那出神入化的银针刺穴之法,炎煜一时有些头痛,女儿忒不省心了,若不是柳天楚在此处安置了供他差遣的人,他一定还被瞒在鼓里。 天,连引诱巧娘去溪边的事情他都知道,蒋絮儿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当时她并不在现场。沐菲听到炎煜的问话越发的懊恼,又百思不得其解,只绞着手指垂头不看他。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好郁闷好郁闷,想不出来! 父女二人各有心思,炎煜看到沐菲闷头闷脑的抑郁模样,很想发笑,这小家伙一定在心里各种推测自己如何知道的吧。呵,照她的性子,铁定是又懊恼又好奇。 当初听那人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他不难猜出女儿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心里似有一阵暖流直达手心,只觉得手心接触到沐菲手臂的地方灼烫的仿若烧了炭火,烘烤的厉害。 他忙缩了手,掩饰着刹那的惊慌,板着脸训斥道:“下去不许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你这次是让禾子引得巧娘,虽无人发现,难保小孩子不说出去,若传到巧娘耳中,她怎会善罢甘休!” 沐菲连懊恼都不用了,惊异的张大嘴巴失声叫道:“天呐,若是在以前,我准以为你在我身上安装了针口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针孔摄像头?好稀罕的词汇,你娘还能在针孔上装东西?还是说只有针孔那么大的叫做摄像头的玩意儿。”以暴怒掩饰羞赧的美男子瞬间变成好奇宝宝,被沐菲的口吐异词给转移了注意力。 不外乎炎煜好奇,他的记忆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包括他随父亲走南闯北的那些时日见到的稀奇玩意儿数不胜数,但真没有沐菲口中所说的摄像头之物,且不说旁的,端针孔二字就够引人深思了。若女儿的意思是只有针孔般大小名为摄像头的东西么,先不说朝凰帝国有没有,放眼整个大北疆也找不出吧。 何况女儿本身就有很多秘密,偶尔似笼罩一层薄雾,虚幻到看不清楚。 他和她的相处中,了解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他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炎煜的眼前会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繁华景象,那是沐菲和他闲谈讲述的未来世界,她只说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炎煜故意忽略女儿眼底流露的憧憬和怀念,选择相信沐菲所说的一切。 呃,沐菲继续纠结,她无意间发出的感慨为她解了围,但,她该如何回答炎煜的问题呢。 “那个啊,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是一种科技,在笔或者胸针之类的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上安装一个针眼那么大小的孔,通过它能录下周围发生的事情,想看的时候从里面取出芯片插入电脑就可以咯。”沐菲笑的很和气,态度很耐心,仿若回到第一天相处的时候,炎煜问她吃饭是何意的日子:“这样解释,听的懂吗?” 炎煜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点点头。 沐菲也点点头,笑起来,不错嘛,这么深奥的问题都能听懂,古人的大脑构造果然奇特。 只听炎煜用同样温和耐心的磁性嗓音缓缓开口:“听不懂,但我猜懂了。” 沐菲挂在嘴角的笑僵住,很想问怎么个猜懂法,但对上炎煜唇角若隐若现的邪气笑容时,很没骨气的软了下来。每当爹爹笑的如此妖娆魅惑的时候,那就证明他要找回场子证明他不说好糊弄的了。 果然,炎煜上臂一捞重新将沐菲固定在怀里,诱哄着发问:“现在你可以坦白了吧。” 沐菲感受着身体依靠着的温暖,后脑勺抵在炎煜宽厚的胸膛,耳侧是砰然有力的心跳声,头顶是灼热的气息。一时有些恍然,大脑支配着嘴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吐露了一遍。 “我只是让禾子在巧娘家门前逛一圈,顺便嘀咕几句柳娘说她坏话的童言童语,然后在劝架的时候,用银针刺了巧娘腰间的命门穴,应为隔着衣衫,我只是想让她瘫一段时间,所以下针力度较轻,不会致命的。”沐菲说到最后,怯怯的看了一眼炎煜,随后低下头,等着他的训斥。 炎煜听的胆战心惊,这个穴位她知道,若掌握不好会致命,没想到女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胆大妄为,可这件事的发生归根到底是因他而起,他心中是又气又暖,特别在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嗅着她发间的馨香,不忍就越发的浓烈。 纠结见将女儿瞥向他的眼神收拢眼底,那一眼似娇似怯,含情羞涩如懵懂小鹿的窥视竟引得他心跳蓦地跳起来,一丝陌生的电流在身体内窜动,他脸色略变,想起那夜的尴尬,可疑的红云浮上脸颊,他略微偏转头,不着痕迹的错开和沐菲之间的距离,僵直身子哑着嗓子冷硬的斥责:“下不为例,不要再不着后果的替爹爹出头,不然,爹爹打你屁屁!” 沐菲触电般的从炎煜怀里跳出来,红着脸嘟着唇瞪着眼睛指着炎煜断断续续吐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哼!” 室内的温度在上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叫做暧昧的东西。 恰好此时,身穿黑色小厮衣衫的年轻男子从院外走至,对屋内略诡异的气氛只顿了一瞬,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卷着的牛皮纸递到沐菲面前:“沐小姐,堡主让小的将这个交于您,说若无意见您就签个字,明日小的接您去看看铺子。” 炎煜悄悄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瞅着这个小厮,不知是该感谢他的解围还是该气他的破坏。 ------题外话------ 炎煜(yu)四声 036:她是我未婚妻 羊皮纸很厚实,手感很好,模上去有细细的绒毛。字体是软豪毛笔书写的隶书,上面的字体并不是沐菲预想的那般看不清楚,而是可以辨认出的繁体字。 沐菲细细看了一遍,明白了大致的意思,柳天楚也不是吃亏的主,弄了个借据给她看,大抵意思是还清三倍的铺子银两后将铺子地契给她,铺子以后就全权归她所有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后,沐菲确定柳天楚没有暗中吭她,笑盈盈的接过小厮替上来的笔,打算签名。 是软豪细毛笔,笔尖顿在离羊皮纸一厘米处,她愣住了。 天,谁能告诉她毛笔字该如何写?还有她的名字,直接签简体字可行吗? “沐小姐?”小厮本等着沐菲签完字后好回去复命,怎知她竟停下动作低头看着纸张不再动弹,很诧异的探头去看:“可是小姐觉得哪里不合适?堡主说了,若小姐觉得有需要添减的地方,直接书写上面即可,他会重新命人弄一份出来。” 沐菲眨眨眼睛,对着小厮歉意的笑笑:“我只是想到了旁的事情,明日若见到你家堡主再说也无妨,是在这里签字吗?” 小厮连连点头,对沐菲做个请的动作,又退回刚才的位置站好。 沐菲哀怨一番,心想着就照着自己的方式签吧,反正是她亲自执笔,又有柳天楚的人在一旁盯着,就算字迹奇怪又如何,她本就才十岁,且一直生活在大山里,不识字才应该正常。何况她本就没有藏拙的意思,一直以来表现出对识文断句之类的没有深刻研究,这会人正好派上了用场。 搜刮脑海中的记忆将毛笔字的诀窍给拎了出来,很认真的写下“沐菲”二字,在写的瞬间,手仿佛被心指引着,怎么落笔,怎么勾勒一清二楚,写完后,竟是两个漂亮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布在纸上。 炎煜的眼眸蓦地一亮,不着痕迹的收回想要替沐菲签名的手,放到腰际整理衣角。那么漂亮的字是出自沐菲之手,真的很令他惊讶。 沐菲心底一动,垂下的眼睫毛颤抖起来,刚才一刹那,她想起蒋氏在世时是如何教导这具小小身体的,蒋氏,真的是一位满月复才华的女子,可惜天妒红颜,早早便丧了命。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明日小的会备好马车在院外等候,载小姐去看铺子。”小厮眉开眼笑的将羊皮纸上的墨迹吹干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回怀里,躬身退了出去。 炎煜很想问问沐菲,是蒋氏教她识字的还是蒋宇教她的,他并没有忘记蒋宇是蒋山村百年难遇的奇才,吟诗作句最为擅长,且那一手字更是规整大气,若真是蒋宇教会沐菲书写自己名字,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朝夕相处的时日居多? 只这样想想,心中便燥乱不已。不经意的捋捋脖颈处的衣领,缓解周身突然升起的异样烦闷情绪。特别是看到由远而近的那抹挺拔的年轻身形时,他就越发的不好了。 “宇哥哥,你怎么来了?”沐菲瞅见那渐行渐近的细长身子,浑身都觉得如同沐浴在日光中,慵懒舒散。 蒋宇走近沐菲,关切的看了看她,这才正了神色,语带责备的道:“你可真够大胆的,大人们闹腾便让他们闹腾去,你掺和个什么劲儿?秀儿姐姐和我说的时候吓得我魂都快散了,真不让人省心。” 沐菲微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蒋宇说的是何事,很想扶额哀叹,怎么古代的男子都喜欢秋后算账,昨天发生的事情愣是憋到今天才发作。 蒋宇仿若知道沐菲心中所想,温和的解释着:“昨日我去乡里报个名,参加乡试试一试。” 轻描淡写的语气,是与他气质相符的温和,沐菲再不懂这里的制度,那也清楚若考过乡试,便是秀才。 13岁的秀才,沐菲只觉得眼前渲染了大片灿烂的烟花,古代的人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大脑构造非常人可比。 “宇哥哥好厉害……”沐菲眼冒星光,浑身上下均是对他的崇拜。 “只是报名而已。” 炎煜截断沐菲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气从何处生起,反正看到沐菲对蒋宇露出那种小女孩拥有的艳羡和崇拜他就不舒服,心里似有小猫再挠般,憋的他和小孩子较真,想也没想暗含着酸味的话便吐了出来。 还菲儿,菲儿的乱叫,谁是你菲儿! 蒋宇的笑在脸上一僵,沐菲和蒋宇同时回头向炎煜看去。 沐菲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思索着,果然针灸有效果,瞧连爹爹都知道报名和参加考试不是一码事咯。 “确实只是报名而已,能否考过还是未知数。”蒋宇不甚在意的笑笑,转眼看向沐菲的眼眸中带上了宠溺,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又重新板着脸训斥道:“菲儿以后不许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危险?好吧,沐菲唯唯诺诺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吭声,穿着草鞋的两只小脚,脚尖点地交替戳着地面,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炎煜不满的皱眉,顺势将沐菲拉到自己怀里,对着蒋宇瞪起眼睛:“蒋宇,你来我家中训斥我女儿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蒋宇到口的很多话被炎煜的举动一堵,也说不下去了,特别是之前沐菲的举动令他心底也跟着柔软起来,但一码归一码,炎煜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留面子,他再退缩便显得自己过于软弱了。 想到蒋硕无意透漏出的话,他脊背挺的笔直,一双剔透晶亮的黑眸与炎煜对视,温和的嗓音带着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坚定:“看在菲儿的面子上我称呼您一声沐大哥,但至于你说的身份,我想,我比你更有资格待在菲儿的身边吧?” 炎煜挑眉,揽在沐菲腰间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薄唇抿着只用一双平静深邃幽黑无底的眸孔静静的盯着蒋宇,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蒋宇扬起唇角,轻笑一声:“你根本不是菲儿的亲爹,而我,蒋姨在世时曾经答应将菲儿许我为妻,所以,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手一伸,握住了沐菲垂在身侧的手,将她向自己这边带了带…… ------题外话------ 其实,嫁给蒋宇也挺不错的,虽然现在是个小孩子,但人家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先订个亲? 041:挺有自知之明的 沐菲和蒋宇慢悠悠的走着,她不时用脚尖戳戳地上冒出的小石子,或者脚尖一挑将石子踢向一旁,看着石子滚动的痕迹,嘴角的笑似秋风拂面,淡淡的,凉凉的,柔柔的却抓不住。 看着沐菲心不在焉的模样,蒋宇很是诧异,是因为那个围绕在她身旁令他觉得碍眼的人不在吧。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蒋硕对他的教诲,难道自己对沐菲的喜爱真的只能埋藏在心中吗? 两个人并肩而行,只听到蒋宇温和的嗓音不时说两句趣话逗的沐菲扬唇笑着,落在旁人眼中乃一对儿璧人,很是登对。男子虽青涩,那已经初绽华采,言谈举止温润雅致,很赏心悦目。反观身旁的女孩,纤细瘦弱,却透着一股灵动,气质独特很容易将旁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沐菲啊,你和蒋宇是去哪里了?”有路过的村民大老远看到二人的身影,立刻涌起八卦心思,村长的儿子没事就喜欢和沐菲腻在一起,几年来也就见他对沐菲一个女孩子上心,大伙都猜测村长是不是打算为儿子聘了沐家丫头。 离得近了,沐菲看到是蒋絮儿的娘,蒋凡雁,因她的年岁在蒋大娘之后,大伙都称呼她为雁二娘。她所嫁的男人是村中憨直的蒋修竹,二人靠着编织竹筐和小工艺品变卖换取银钱,因懂得种植,水稻小麦是村中丰收最多的,吃食穿着从来不缺,也算是蒋山村的一富有户。 这样的地道农民家庭竟生出了胆大妄为不拘小节的蒋絮儿,可谓是应了那句,基因遗传是奇妙玄幻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雁二娘,我和宇哥哥去村头吃了饭去村口走了走,消食呢。”沐菲甜甜的笑着,顺便用手肘撞撞蒋宇的胳膊,意思是让他配合自己。 不是她不想说自己开了铺子,而是在这村落之中,哪家哪户的鸡下了几个蛋都能以光速传播,指不定她今天坐马车的消息是不是不胫而走传的家喻户晓了,但低调总是有好处的,免得落在旁人眼中说你骄纵、眼光高、不知天高地厚。 蒋宇忙不迭的点头,温和应道:“是啊,早晨我路过菲儿家门口,看她也有出门之意,就邀了她一起。” 雁二娘的眸光闪了闪,笑的很和气,话语里带了试探之意:“哎呀,是去散步消食了呀,你们真是好凑巧,小宇家离在村子中间,呵呵,可走了好大一段距离哟。” 这俩人也不知道一大清早做啥去了,瞧那红光满面的,指不定传言是真的,暗里培养感情去了,雁二娘心里不禁琢磨起来。 沐菲听到雁二娘的话,只是羞涩的笑笑垂下头,心中却不甚在意,不就被挤兑几句么,又不会少二两肉,根本不必在意旁人说些什么。 蒋宇不似沐菲般,他是读书人,受世俗观念的束缚最为深刻,听到雁二娘似调侃似埋怨的话,脸上似浮现羞赧之色。说他可以,但若因为他连累了沐菲的声誉可就不好了。 身子下意识的拉开了与沐菲之间的距离,蒋宇摆摆手解释着:“雁二娘说笑了,蒋宇和菲儿关系向来亲厚,本就是趁着初升的暖阳随意走动,加之菲儿家与村子有些距离,散步散步,当然是出村而行了,路过有特意也有巧合。” 沐菲很诧异的看了一眼蒋宇,没想到这孩子挺老实的,为了怕她被人数落,找了这么个借口,唉,没想到在古代那么不自由,只是俩半大孩子大清早出去走了一遭,回来就得见人解释解释。 心里似敲响了警铃,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划过,她和比她大三岁的蒋宇溜达一圈都会被人问,若让村中人知道她和不是亲爹的人同塌而眠,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光想想便冷汗直冒,连脚底都觉得湿滑难耐了。 “哟,好巧,大清早的怎都聚在路边,聊啥呢?”属于蒋大娘的大嗓门老远就嚷嚷了来,她背着个竹筐手里拿来把斧子,扭着肥胖的腰肢就朝几人走了过来。 “是蒋大娘呀,没啥,就是遇见这俩孩子了,随便喷了几句,你这是要去砍柴么。”雁二娘没有多想,笑着和蒋大娘打招呼。 沐菲瞅瞅笑眯眯的蒋大娘,再瞅瞅这个方向,呵,这是要去集市上买柴火吧。 “本来是要去,只是听说大清早咱村子来了辆豪华马车停到了沐菲家门外,我好奇,就来凑个热闹。”蒋大娘说话向来直,笑嘻嘻的向沐菲看去:“大娘我眼戳,这马车哪里去了,女敕俩不是坐着马车出去的么,怎这么快便回来了,马车呢,可是被你二人遣走了?” 听到蒋大娘的话,雁二娘看向沐菲蒋宇二人的目光发生了微妙变化,脸上的笑也变成了似笑非笑,饱含深意。 蒋宇的脸颊上染上红润,连耳垂都不可避免,想要开口解释却的不妥,蒋大娘问的是沐菲,他若随意接话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沐菲当然听出来了蒋大娘的试探之意,也看出了雁二娘的面色不太好,浅浅笑着解释:“马车是天楚叔叔的,他特意派人来接我和宇哥哥去看看新开的铺子,天楚叔叔看在爹爹的面子,让我去铺子里做工,赚个养家糊口的钱。” “铺子是经营什么的,还需不需要人手,你去和你天楚叔叔说说,我家柳娘能去否?” 雁二娘也想为蒋絮儿寻个伙计,奈何口齿没有蒋大娘伶俐,被她抢了先,这会儿心中焦虑也不再乱开口,她也想听听沐菲的回答,指不定也能给她家絮儿谋个事做。 “是个卖吃食的小铺子,不算大,要不了太多人,天楚叔叔也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才让我去帮忙的。”沐菲笑的很甜,仰头一本正经的回答。看似说的都是事实,但暗含了很多的意味,不仅拒绝了蒋大娘想要柳娘去铺子的心思,也断了雁二娘心中的计量。 蒋大娘脸上的笑僵了下,神色不是太好,她摆摆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铺子开在何处,大娘也去给捧个场。” “就在四道口的岔路口,牌匾还没有挂上,明日有试吃的活动,大娘二娘若得空,可以去捧捧场。”沐菲含笑邀请。 “当然,我们一并前去,到时候拖家带口的沐菲可不要嫌弃我们,哈哈。” 送走了二人,沐菲好笑的看着脸颊红润依旧没有消散的蒋宇,扬眉扬唇的盯着他看。 蒋宇站在沐菲身旁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启齿:“菲儿,可是我对你造成了困扰。” “呵,挺有自知之明的。”有人嗤笑一声,抢在沐菲之前答了话。 敖翼躲在树上仰头望天,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他不甚在意,让年轻人多接触接触也好。 ------题外话------ 说点啥呢,唔…… 欢迎加入栗子磨粉^_^戚兮大家园,群号:159745965 验证信息:沐菲 042:艾玛,型男耶 挂满晨露的绿色枝叶探头伸了出来,路旁的绿荫中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绿色的茂叶弹开,他坚挺如松柏的身姿便现了出来。红唇上扬,慵懒的笑挂在绝世容颜之上,媚眼上挑,绽放出三分淡漠七分魅惑。 日光洒在那身酱紫色的锦绣华服上,金丝云纹线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但依然挡不住男子眼眸里流淌的华光神采。 “既然如此,不送慢走。”炎煜淡然中带着嘲讽的话语毫不留情的吐了出来,走过呆愣的蒋宇,上前环上沐菲的肩膀,半拥着她向不远处的茅屋走去。 蒋宇盯着炎煜坚挺的背影,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无意间流露出的贵族气息,竟无法反驳他嘲讽自己的话,暗自握掌成拳,手心的刺痛感令他很快镇定下来,抬步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学业为重,此刻并不是斗气比量的时刻,他可以等。 只有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敖翼注意到,炎煜垂在地上的袍子并没有在布满沙土的小路上留下痕迹,整个人瞬间精神一振,难掩心中的激动。 沐菲僵硬着身子被炎煜送回屋子里,她心里空落落的,恐惧感在血液中四处漫延,她不敢问炎煜为何会穿成这样,她怕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止住胡思乱想的心思,她似没有注意到炎煜的异常,用平常的撒娇语调含着淡淡的怒气问他:“怎么才回来,一大早不见人影,赶紧坐好的,今天的治疗要继续。” 炎煜诧异沐菲的镇定,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毫不在意么?或者她认为医好自己才是本职工作,自己以后的所去所从自己的身世她都不在意是吗? 越想越烦躁,炎煜本来因为蒋宇扰乱的心房这会儿更加的杂乱不堪,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脸,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像有嘲弄的意味,双腿交叠倚靠在床上,他媚眼一抛,挑明了话语:“菲儿看到我这模样,不应该问我是否痊愈了吗?” 听着那暗哑的慵懒嗓音,盯进含着笑意的眸子,沐菲读懂了炎煜的不满和别扭,轻咳一声,直起腰,指尖的银针泛着亮光,她柳叶眉一挑,很是张狂的答道:“爹爹就算伤势痊愈,有些地方,也是需要慢慢调养的,比如你被药物侵袭紊乱的经脉。” 炎煜“噌”的坐了起来,略带不满的道:“我说菲儿,你别这么聪明好么,太聪明男子就无用武之地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开始的时候老天爷赠我一个连上茅房都不会的爹呢。”沐菲摊手歪头做无辜状。 您老非要我翻旧账,您都笨到这种程度了,我能不绞尽脑汁每日每夜让大脑做着巨额工程好使么? 只听“噗通”一声,院外似有重物落体之声,沐菲走到床边透过窗户向外张望,一切平静,没有看到有何不明物降落。 “奇怪,难道我听错了?”沐菲拿针尖轻轻挠挠头皮,很是不解的模样。 炎煜成功的变了脸,也不装腔作势了,伸手将沐菲来到床边坐着,怒瞪着她训斥道:“没大没小的,就不知道给爹爹个面子?当着外人的面这种私密事儿也敢拿出来说!” 外人?沐菲再次左右张望,甚至想要月兑离炎煜的掌控跑到外面去查探查探,难道炎煜是阴阳眼,不然她怎么看不到他所说的“外人”? 好在学医的她上学期间没少和尸体打交道,听到炎煜的话纵然觉得有点毛毛的,也没有平常家的小姐失声尖叫。 警惕的盯着炎煜,沐菲组织了语言,似安抚小狗般拍拍他的头,小心翼翼的答道:“除我之外你看到几人,可在这屋子里游荡?你莫怕,只是残留的精神体罢了,不会伤人的。” 炎煜哭笑不得,忍不住去弹沐菲的额头,这颗小脑袋瓜里倒地装了些什么东西,还精神体,不就是幽灵么。不过还真是奇特,旁的小姑娘听到这些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哭天喊地了,没想到她倒镇定,反而还安慰起来他了,当真是有趣。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沐菲手中的银针趁着拍他弹她额头之际,直插他脑门,他便除了眼睛能转动之外,身体似被点了穴道般,无法动弹。 “乖,这样才能方便我帮你治疗,唉,真不是个乖孩子,没事乱跑啥,瞧你这奇经八脉乱腾的,待我帮我疏通下。”沐菲一边嘀咕着,一边抱负似得将银针插满炎煜的脑袋,看着如同刺猬般的脑袋,很满意的拍拍手。 炎煜嘴角抽动好一会儿,深吸几口气才能完整的吐出一句话:“菲儿的刺穴之术越发精湛了,只是我不懂,疏通经脉为何一直刺脑部的穴位?” “你着什么急啊,等我扒了你衣服的。”沐菲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这么句令敖翼再次跌倒的话。 隐藏在屋外某棵树后的敖翼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小小姐不按常理出牌,话语颠倒月兑纲月兑俗,也只有主子那么强大的心肝能承受的住。 “哦,菲儿打算月兑爹爹的衣服?此举合适否?” “当然合适了。”沐菲月兑口答道,随后不满的撕扯着炎煜掩着的衣领:“没事穿这么骚包干啥,难月兑死了,大清早的打扮的跟孔雀似得也不知道会哪个情人去了。” 骚包?孔雀?炎煜顶着满头银针眯着眼睛盯着在他身前作乱的手,恨不得将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给摁倒在怀好好的蹂躏一番,让她知道知道他想会哪个情人! 终于将那难解开的衣领给扒拉开了,沐菲最后跪在床榻上解开他的里衣露出他圆润的肩头和八块胸肌,流着口水眯着眼睛欣赏起来。 乖乖来,没想到拥有这么个吹弹可破肤如凝脂的美男竟是型男一枚,这月复肌是咋练出来的呢,不会是假的吧。 思索间,那双无骨的柔夷就覆盖了上去,顺便再来回的抓了一大把,啧啧,触手的柔软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鸡蛋清有这滑有这女敕么。 本不能动弹的炎煜,在沐菲的手覆盖在他身上之时,竟低下头,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那只小手…… ------题外话------ 都来留言了,快点快点,小菲菲说了,一条留言模一把喔! 美男大放送大放送咯~ 043:喜欢就慢慢摸(突破) “模够了吗?”炎煜的声音轻若棉絮柔柔的落在沐菲的心尖,引得她浑身一震酥麻流淌而过。 沐菲头也不抬的答道:“没有,试试哪里最软,好下针。” 心里却在哀怨,为何不是在现代,这么莹润的肌肤完美的身材绝世的容颜,用照相机记录下来传到网上,一定火爆了! 沐菲越想越美,越想越懊恼,越想越觉得可惜,嘴角咧的大大的,好在她克制力强,也欣赏过很多韩国花美男,这会儿才没有流鼻血这种丢人的举动。 与之相比较,炎煜的脸就没有那么享受了,虽然在身上游走的小手似挠痒痒般酥酥麻麻的令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但小丫头月兑口而出的话使得他哭笑不得。 她还真打算在自己身上来几针啊,炎煜暗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看沐菲的模样,显然是沉浸在美色中无法自拔了,没想到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答道试试哪里方便下针。 忍不住抬起手模了模下巴,暗自琢磨着,难道他的魅力真的退化到了如此地步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因为他家沐菲并不懂得男女之事,只懂欣赏才会有此举动。 嗯,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某人自我安慰找心理平衡之时,沐菲很奇怪的瞥了他的手一眼,惊异的答道:“天呐,你会动了耶。” 炎煜的嘴角忍不住抽起来,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他会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还不待深究,他的手腕便被沐菲给扣住了,只听女孩子脆甜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欢愉:“嘿,没想到这种小说中出现的治疗法真能疏通经脉,瞧,不堵塞了,武侠小说也不全是骗人的,不知道那些心经内法之类的武林孤本是否真能练就绝世功夫。” 沐菲边说边将那些银针一一取下,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灼灼闪亮的眼眸说明她的兴奋与高愉悦是发自内心的。 与此同时她的心砰砰乱跳,若不用这种方式说话,她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心里升腾的怪异感觉使得她总有一种眼前男子会随时消失的感觉。 炎煜很佩服自己的镇定,更加佩服自己能从沐菲嘴巴里吐出的各种杂乱话语中听明白一件事情:她今日在自己脑袋上扎了这么一通,合着就是试试,是不确定能否成功的作为。 “你第一次用此法为人疏通经脉治疗内伤?”炎煜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问后便后悔了,绝对是第一次,根本不用怀疑,沐菲在此和蒋氏生活了十年了,第一次遇到他这样的人不是么? 或许是心中存在着希翼,希望自己不是那被用来做实验之人吧。 可惜兴奋的小丫头没有听出某人不满的问题,更是拔高音量高兴的尖叫起来:“天呐,这种治疗法还能为会武之人疗内伤?我要记下来,以后铁定能用到。” 小身子似蝴蝶般飘到床榻一角,沐菲竟真的弯腰要去够所剩无几的草纸,琢磨着用什么在上面写字可以存放的久一点。 炎煜的脸黑了紫了绿了变了一圈,他想也不想一把将沐菲给拉了过来,扣着她的肩头让她与自己对视:“也就是说,你在用我做实验?” “哎呀,也不全是咯,你虽然是我第一次接手的病人,但我所治疗之法也是经过推敲的,中医博大精深,不受束缚可随意发挥,像我如此高深的医术,就算是接手特殊病例,治愈的可能也很大嘛,你看,你不就被我治好了嘛。”沐菲侃侃而谈,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话炎煜的脸已经似一张调色盘了。 她确实高兴啊,在最初看到炎煜的时候察觉到他的状况,在这穷乡僻壤之中,除了野果子就是野药材,一切均是从脉象以及炎煜本人的反应来推断恢复情况从而改变治疗方法。 看似简单,但她每日银针所刺的穴位都有微妙的调整,包括为他熬制的汤药,虽然药材只有那么几味,但每一味的剂量,都是经过耐心推敲得来了,只有对症下药才能使得炎煜在短短几周时间便恢复如常。 学医之人遇到疑难杂症都会跃跃欲试的放手一搏,沐菲不仅大胆,且成功了,这怎能不让她高兴? “咦,怎么这么冷呢。”沐菲双手去摩挲自己的手臂,隔着衣服都能感觉都肌肤上爬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禁奇怪的去看屋外艳阳高照的蔚蓝天空:“没有变天啊,好奇怪,难道是我耗费的精力太多了。” “不是你耗费的精力太多了,是你的胆儿太肥了!”炎煜从牙缝中愤愤的挤出这句话,然后低头发泄似的咬上沐菲樱唇。 这张小嘴简直太可气了,说出来的话听进耳朵里太不爽了,还是堵上为好。 嘴唇上的刺痛令沐菲倒抽一口冷气,她蹙眉去推炎煜,可惜盖在她身上的人似座巍峨的小山,岿然不动,因他的衣衫已经被沐菲褪去到腰间,这一推,手掌覆盖到炎煜的心口,感受到掌下血液中猛烈跳动,沐菲竟似触电般缩回了手,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型男月复肌美艳动人了。 “呵呵,怎么不模了?”炎煜不舍得离开沐菲的唇,亲昵摩挲着被自己的怒气咬肿的嘴唇,唇齿纠缠见笑着吐出调侃的话,手更是抓住沐菲的手不让她月兑离自己的胸口:“喜欢就慢慢模,瞧,心跳多快,不知道你的心跳是否和我的一样快。” 炎煜说着,再次低头含住了沐菲欲吐出口的话,手伸向那已经凸显高度的耸起之处。 如同恋人间呢喃出声的话令沐菲一颤,炎煜不似刚才的粗暴不似刚才发泄怒气般的粗鲁,而是宠溺中带着珍爱,勾勒着她的唇形,品尝着她的美好。 她竟有些迷醉,有些沉沦,手心里的跳动是真实存在的,与上次迷醉慌乱中的吻不同,两个人此刻都是清醒的,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臂攀上炎煜的脖颈,缓缓闭上眼睛。 那种空落的恐惧感在亲吻中渐渐远去,就当做离别之吻吧。 ------题外话------ 咳,咱家小菲菲是占足了便宜耶~ 好吧,小煜煜也有尝了口汤,唔,接下来会如何呢(⊙o⊙)? 对了,这本文会在十万字之后入v,现在即将九万五,也就是说离v不远了~ 所以亲们,别养文了!快点出来看文吧! 044:只差一点,唉 “沐菲,沐大哥,你们在吗?”呼喊声由远到近,随后听到“噗通”一声,好似来人摔倒在地,尖锐的叫骂声及时想了起来:“哎哟,谁那么不长眼睛乱丢东西啊!” 敖翼略尴尬的闪过树后而立,眼睛紧紧注意着院中的动静,看看手中的小石子,再看看地上爬起来的人,思索着要不要再丢一颗出去。 主子啊,您一身华服且衣衫不整,若被其她女子瞅见,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哟,您能快点整理整理仪容么。 刚找到感觉的炎煜和沐菲同时一惊,沐菲更是如小兔般迅速从他怀中弹跳而起,眼睛瞥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蒋絮儿,咬着下唇不言不语,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炎煜的里衣外衣重新整理妥当,步履正常的朝门外迎了上去。 炎煜看着自己的手心,暗自懊恼,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唉,可惜了。 惋惜间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只觉得浑身的气息乱窜涌入脖颈,一口腥甜卡在咽喉处,他只来得及对远处的敖翼发出个信号便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 蒋絮儿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膝盖,看着脚边躺着的一粒石子,皱起眉头,她刚才是被人打了一下膝盖后一软摔倒在地的,可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 若说是她自己跌倒的,这么颗小石子,她虽然急迫,但也没有跑动,绊着小手指这么大颗石子摔倒,说笑呢吧。 正思索间,沐菲已经来到近前,蒋絮儿想到来此的目的,忙重新挂上笑脸:“沐菲啊,我听大娘在我家和娘说,你在街口开了铺子卖吃食,想着有没有用到我的地方,就过来来看看。” 沐菲心中笑起来,谣言就是这样来的呀,她可没有和旁人说是自己开的铺子,明明说自己是被柳天楚聘去做杂事的,怎么到了蒋絮儿这里就变成自己成为老板了。 不过想到蒋大娘的为人,她也释然了,应该是故意挑唆想从蒋絮儿口中套出些话吧,毕竟蒋絮儿三天两头往她家跑。 虽不想和蒋絮儿多说话,但上次溪水边她发觉蒋絮儿这人儿除去追她爹爹的意图有些明显外,旁的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扰,便浅笑着开口。 “絮儿姐姐是听谁说的,天楚叔叔开了个铺子是卖吃食的,看我家中过的凄苦,爹爹又有病缠绕在身,便给我个恩典,让我去铺子里做点杂事,换点生活所需用的银钱,也让我们能生活下去。” 蒋絮儿听完心中一惊,之前觉得沐菲和旁的孩童不同,虽然只十岁大小,但聪慧敏锐,见识很光,她不以为意就想着套套话,看她爹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可人家话里话外全是自己也是受人恩典,家中过的太过贫困才会受人接济,回答的滴水不漏,想从中找到突破口都无从下手。之前还怀疑过指不定沐菲所做的这些都是受她爹指教,她爹的疯病之说也应该是谣言,但听沐菲一席话,没来由的令她心中一紧,更是紧了紧手中的东西,下定了决心。 蒋絮儿主动拉过沐菲的手,轻轻拍着,浓郁的脂粉味被沐菲吸了满满一鼻子,她的眉头还没有皱起,蒋絮儿娇媚若骨的嗓音便在耳旁响起:“有这么个亲戚,也是你家的福气,沐大哥呢?前段时间才听说了他的病,现在如何了,可有医治?瞧我这脑子,嘴巴也不会说话,给,这是姨姨攒的一些积蓄,你且拿去用用。” 沐菲的手中被蒋絮儿塞入一个荷包,透过薄薄的布料可有模出里面是一串铜钱和几块碎银子,她忙推托将荷包重新塞回蒋絮儿手中:“絮儿姐姐这可怎么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心中有着异样的情绪,想感动,但一想人家这么做全是为了屋里的那个人,又将那丝感动给抛开了,很委婉的拒绝了蒋絮儿的好意。 当然不忘记和蒋絮儿的“姨姨”、“姐姐”咬称呼,这仿佛是二人见面后的常做事,乐此不疲的玩了这么久。 “行了,你这身子骨还没有长全,哪里能做的那些苦差事,姨姨能帮济你一点就帮济你一点,别看姨姨平日了这么张扬,手中的活计可一样不少,这些钱来路干净,都是姨姨亲手赚来的,你且放心拿着。” 蒋絮儿说的很真诚,媚而大的眼睛里全是对沐菲关心,看的沐菲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吧,前头还以为她是为了屋里那位,这会儿就把话扯到自己身上了,她是在担心自己年纪小身体弱去铺子打工容易受累吃苦吗?沐菲暗自琢磨着蒋絮儿的话语,直觉告诉她,蒋絮儿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送银两想替他们家分担下。 说起来蒋絮儿这人看着有点妖里妖气不拘小节,在村子里的口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因为她长相妖艳,加之穿着打扮略时尚些,受到蒋枝儿那些艳羡之人的排挤是常有之事,但她从不往心里去,倒也活的潇洒自在。 近段时间往他们家中跑时,每次都会带些吃食,偶尔也会帮沐菲洗洗衣服之类的做些小活,因为巧娘和柳娘的闹腾,她打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在沐菲家中,她纵然担心炎煜的情况,也不敢随意出现在沐菲家中,就怕给他们父女带来困扰。 这次也是听说沐菲为了生活要去铺子里做小工才拿了积蓄跑来,想着是不是炎煜的病情加深后银两不够的缘故。 沐菲很是感动,总归是在现代活过一世的人,分辨人是真情还是假意的本事可不差,看着蒋絮儿的模样就捕捉到了她的微妙心思,手中的荷包不大,里面的银钱也不多,但沐菲就觉得沉甸甸的,好似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 这个人,是真心的,不管是为了屋里那人还是旁的,在这村中家家户户都不富裕需要省吃俭用才能换的多余银两的村子里,有人一下子拿出自己的积蓄出来,光这份心,她都不能拒绝。 ------题外话------ v的日子确定了,8号中秋节。 亲们,不要离开我,没有大风吹就上架的我非常需要你们。 我相信,你们是爱我的……(╯3╰) 049:美男突降,魁妙诱徒 炎煜竟不知道他的师傅如此月复黑,和他接触久了才发现这个看似年岁不大的通体裹在幽黑浓雾中的男子,将那层包裹在身体之外的浓烟去掉后,是一张圆昔的脸,眉浓眼大的,和炎煜想象中的落差极大。 看的炎煜很想上去捏着那张脸询问他多大岁数了。 第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炎煜差点将嘴中含着的汤汤水水全部喷他一脸,警惕的瞪着他,若不是幽冥展露出他的绝顶功夫用雷霆般的手段将炎煜制服,他绝壁会掉头走人,不和这个表里不一行事怪异的人待在一起。 不过现在的乖顺可不是因为他的惧怕,他要学成后,用幽冥对付他的手段,给他暴打一顿,找回场子! 外人眼中的幽冥有着鬼魅的身影,狠戾的手段,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当然是幽冥出道时期到他的评价,后来随着他滚动崖底,他的名声就渐渐淡却了。 因为所习功法的缘故,幽冥的脸上似浮现一种雾气,整个人似笼罩在烟雾中,声音也沙哑似枯竭的枝干,急需清水润泽。 这也是为何沐菲那日夜晚无法看清幽冥面容的缘由,听他说话会觉得周身似被锯子锯过般,从心底到身体都被冰冻的麻木不堪。 炎煜一把从幽冥手中夺过他吃的津津有味的兔腿,有些炸毛的问道:“你是说蒋宇那小子趁我不在又围绕菲儿身旁献殷勤了?” “这不明摆着的事嘛,小丫头马上就十一岁了,再有个三年就可以议亲了,蒋宇再有一年就可以行成人礼,提前将事情定下倒也合情合理。”幽冥不恼也不抢,笑眯眯的撕下一块流油的兔肉继续享受美食。 “哼,自古定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他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可以随心所为的!”炎煜不自觉的将手中没有吃完的骨头捏成了粉末,好似在捏某个人的脖子般。 “蒋硕很是喜欢丫头,希望丫头可以做他的儿媳妇呢,说什么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他就不掺合了!” “不掺和还纵着他的儿子办什么篝火会!我是菲儿的爹,我不同意,谁敢给菲儿安排亲事!”炎煜不干了,竟黑着脸站了起来。 “切,你若是丫头的爹,我还是丫头的师傅呢!”幽冥想将沐菲收为关门弟子已经思索了很久了,所以他没事总会去沐菲周围溜达溜达,看看她的近况。 当然不忘回来后逗逗他的大徒儿,每次看到那张美的不含杂质的脸带着慵懒的笑他就觉得心中不快。 明明他是师傅,为何这个徒弟周身的华贵淡然之气比他还要强大?特别是练就了幽雪心经的他,内力竟似比他这个师傅还要雄厚,应该是和他身体内本身含着的那股子内力有关系。 内力终于炎煜游刃有余的控制住,下一步再将他的剑术练成,幽冥不禁会想,虽然炎煜会敬他,但以他这个徒儿的脾性,铁定也会压迫他的,所以在他强大之前,还是先占点便宜尝点甜头为好。 “什么师傅,应该是师尊吧!”炎煜忍不住斜了幽冥一眼,出声反驳。 脑海中似滑过一道明亮的光束,豁然开朗,嘿,这个老冰块是想要收菲儿为徒啊,难怪最初收留自己的时候不提关门弟子之事,原来是留了一手啊。 “我要出谷!”思来想去,炎煜决定还是出谷赶去沐菲身旁看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他的心底扎了根,想要见沐菲的思念之情如同开闸的洪流喷涌而出,铺天盖地的袭来,压迫的他胸腔烦闷,堵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幽冥看的分明,双眸划过一抹浓浓的笑意,几个月的相处,他俨然将炎煜看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个好媳妇儿了,沐菲虽然年岁小,但通过他的观察,最为合适炎煜,他当然乐见其成。 前提是,他能将这个小丫头收为关门弟子,这么个筋骨佳又决定聪明有才华的丫头,错过了他可是会悔恨终身的。 这个后知后觉的笨徒儿应该没有发觉他深刻的感情吧,自认为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能出去你就去,师傅可没有拦着你。”幽冥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很快将两只兔肉解决掉,没有人和他抢吃的,感觉倍儿爽。 炎煜转身,愤恨的盯着悠闲自得正翘着二郎腿剔牙的幽冥,这人怎么看怎么欠揍,当年那些人都有眼疾吧,竟让这么个人给混进人群中都不知,还以为将他给弄到了崖底,真是一群废物! 幽冥眯着眼睛打量着晦暗不明面黑如炭底的炎煜,继续浇油:“唉,最近谷外有几个毛头小子没事就来用结界练武,眼看着就要破界而入了,师傅哪里会让他们这么轻易进来呢,就动了动小手指,加厚了。啊,好像就是今天才加固的。” 炎煜正打算上前再去挑战一下师傅的权威,听到他的话后眼眸里浮现兴奋之色,难道是敖翼他们?那他放出信号和几人里外配合,是不是就能冲出结界了? 越想越兴奋,炎煜也不和幽冥打招呼,转身就走。 幽冥飞身翻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枕着双臂好整以暇的倾听外面的动静。他的乖徒儿练了这么久的功夫了,外面那几个砸场子的应该很容易被他解决吧?唔,还是把结界去掉比较好,不然浪费了徒儿体力,怎么追丫头呢。 炎煜站在寒瀑鸣谷的入口处,脸上扬起肃杀之气,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几人的面容,并不是敖翼几人,看他们的挥剑动作与武功招式,和那日在蒋山村围剿他的人很是相似。 想到这些人想要取菲儿的性命,若不是他一直在附近疗伤,又时刻关注着沐菲的情况,就会来不及赶到,若他慢了一拍,后果恐怖不堪设想。 怨愤和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正打算出手的炎煜突然感觉到眼前的结界浮现一人可出入的出口,他忙迈步走出,结界随后恢复如初。 就在炎煜被几人拦截在寒瀑鸣谷之外,打算新仇旧仇一起找他们算时,沐菲也开始准备她的跑路大计,日子就定在年夜篝火舞会结束后。 过年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纸灯笼,就连沐菲家的屋檐下也被蒋宇给挂了两个,炮竹声不绝于耳,沐菲抱膝坐在屋檐下,仰头看着细牙状似的弯月,听着被风卷过来的欢声笑语,止不住的落寞。 “嗖”破空声传来,院子中突然降落一人,头发包裹在黑巾中,圆脸大眼,扁嘴鹰鼻,此刻正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咧着大大的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冲着沐菲笑的开怀。 只听他道:“小丫头,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家里的人呢?” 沐菲警惕的看着那个人,此人看着面善,很亲切的样子,一身黑衣穿在他的身上又给他增添了神秘的疏离感。 唉,沐菲无声叹息,为何她遇到的人都是气质极端的奇葩呢。 不对呀,她怎么觉得好似在哪里看到过这身装扮呢。沐菲深思,手指一抬,指向来人,惊呼出声:“你是那晚上的黑衣人!”随后警惕发问:“你来干嘛?被你救走的人呢?” “哇,小丫头记性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幽冥笑的很是畅快:“你说他呀,伤好回家了白,听说人家哥哥有喜事,赶去送祝福了。” 心里却在念叨:乖徒弟,可不要怪师傅拆你的台,你这次出谷后肯定听到风声,到时候一定会赶回炎家的,师傅也不算撒谎。 当然今日炎煜会来蒋山村寻沐菲的事情,被他故意忽略到脑后了,炎煜能不能见到人,关他何干,他的首要目的是要将这个小丫头先给骗到手。 “我就知道他会没事!”沐菲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本来盛满落寞的眼睛此刻完成了好看弧度,华丽的色彩灼灼亮丽,竟在夜色中浮起莹莹的光泽,驱散了夜幕中的黑暗。 “恩恩,他没事了,都是我的……” “这个该死的,竟然不知道来看看我,和我报个平安!”沐菲没有听到幽冥的话,恶狠狠的自言自语起来,在空中挥动着她尖锐的小爪子,想象着那张似妖孽的脸,隔空抓了几下。 “是啊,他真是欠收拾,要不要我……” “不管了,还是提前跑路吧,就是辜负了宇哥哥和絮儿姐姐的一番心意了。”沐菲再次没有听到幽冥的话,嘀咕了几句后转身走回屋子。 幽冥对于沐菲的不理会毫不气馁,心里很乐呵,他来的目的就是让小丫头在炎煜赶来前闪人,没想到小丫头这么懂他的心思,立刻就揣摩到他话中的精髓,收拾包袱走人呢。 够果决,够决断,和他胃口,他喜欢! 幽冥乐呵呵的跟上沐菲的脚步,在跨入门栏的前一刻,木板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的鹰钩鼻给撞成了象鼻。 …… 将幽冥从头忽略到尾的沐菲此刻正趴在床头的找她的小金库,从里面拿出来银票贴身放在衣服口袋里,她特意在里衣缝了一个口袋,就为了出门在外的时候放她的资金。 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小偷无处不在,当街就敢行窃,而且古代的人很多都会点拳脚功夫,轻功水上漂,脚踏无痕攀岩走壁的,她个现代灵魂小丫头片子的身体可没那能耐去追。 想了想,从蒋宇给她的那本书中找到朝凰帝国的全景图,犹豫了片刻后撕了下来。出门在外,有地图在手总是方便的,又将偷偷打造的一把匕首藏在袖口中,这个世界她了解的也不多,也不知道这次出走会遇到何事。 心中倒激动起来,这种不知未来如何的闯荡,激发了她内心的火热与向外,她竟期待起以后的日子。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装了一套随身穿的里衣,她再次环绕了一遍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家,将包袱往自己身上一甩,打开了房门,幽冥哀怨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 沐菲一怔,很诧异的询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幽冥露出一个自认为我见犹怜的表情凑到门边准备撒出同情牌,希望沐菲能够和他多聊几句,他才有机会将话题引到收徒上面来。 可谁知道,这个小丫头的神经如此大条,这么一句反问的话令他接下来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作何动作了。 “呃,我……” “没事的话别挡路,不然他们来的我就走不掉了。”沐菲的声音里含了丝焦急,瞅了瞅无人的空旷院子,很怕蒋宇蒋絮儿等人突然出现拦截她的去路。 幽冥实在忍无可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不满的道:“丫头,我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你,你不说感谢还这样对我,忒狠了吧!” “你带什么消息给我了?”沐菲很是不解,看了幽冥好几眼,疑惑的问道。 幽冥嘴角抖动,鼻翼喷出两股气息,这个丫头,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的重点是后面半句,是丫头用门板撞到他的鼻子,他要博取同情吧,怎么这个丫头只听到前半句了? “说呀,你带什么消息给我了?”沐菲反手将门关上,又催促了幽冥一句。 幽冥颓然的垂下脑袋,无力的答道:“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就是来你这小院子欣赏月色的。” 沐菲感触的抬头再次向那镰刀似的小月牙瞅了瞅,感同身受的点点头:“是了,也就我这小院子能在大过年的从月牙上看到落寞的感觉,唉,你慢慢欣赏,我走了。” 幽冥感受着拍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对上沐菲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从他身边掠过,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巴掌扣在自己的额头,默默垂泪:“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收她做徒弟!” 算算时间,他的乖徒儿应该快到了,他可不能让徒儿发现自己先他一步来,不然自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嘛。几个起伏间就将自己的身形引到了黑暗中,一边默默的记着沐菲离去的方向,打算看完戏后去追赶,一边坐在树枝上好整以暇的欣赏歌舞表演,顺便看戏。 蒋山村村中临近后山的溪水处有一大片的空地,平日深夜总是寂静的地方此刻热闹非凡,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小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蒋山村也就在过年时分如此热闹,当然今日比往日的每一天都充满着欢愉与兴奋,因为不知是谁突发奇想的篝火舞会在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蒋絮儿在家吃过年夜饭后就奔向了蒋宇所在的住处,站在外面等他,准备一同向沐菲家里去邀请今日的主角。 蒋秀儿蒋枝儿等一干小姑娘堆着柴火点篝火,火光在夜幕中燃烧起来,火苗噌噌的上窜,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早有会弹唱的村民搬了鼓拿了拎了唢呐吹起来,难得热闹,柳娘家中虽然清贫,但也见过旁人跳舞,她跟着自编了一段舞蹈,此刻兴致高昂,率先跳了起来。 有人带头,气氛瞬间高涨,蒋枝儿蒋絮儿对视一眼,纷纷抛开束缚,也步入了场中,一时间,嫁为人妻的,还在闺中的,或者年纪偏小的孩子都笑着唱着围绕在篝火旁来回的蹦蹦跳跳,年夜的气氛温馨又热闹。 在这片大大的空地上,升了好几个火堆,男子正拿着窜了野味或者鱼肉的竹竿在火上烤着,不时有香味散发了出来,玩的累得人也不顾身份差别,席地而坐,接过谁递过来的烤肉道了声谢就吃起来。 渴了有自家酿的桂花蜜,葡萄果酒,很是滋润。 这边的热闹和沐菲家中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沐菲离开家后,独自一人在夜幕中向着蒋山村外而行,她并没有准确的方向,耳旁似听到奇异的叫声,直觉吸引她想着柳溪镇的方向前行。 因天气刚刚开春,换上春装的沐菲夜色中行走时身上沾满了寒霜,好在她在里衣加了一个绵背襟,也不太觉得寒冷。 走了片刻,那叫声越发的明显,仔细辨别,竟似一个女人在呼救,黑漆漆的丛林,棉鞋踩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头顶不时传来风刮过树枝的哗哗声,在不知方向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接一声有气无力的女子呼救声,声声喋喋各种氛围胶着在一起。 沐菲狠狠的打了个寒颤,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她能说她被惊吓到了吗?现代恐怖片里的贞子美子笔仙碟仙床下有人我在你身后什么的惊悚画面全部从她的脑海里闪现了一遍。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暗自后悔,溜走也要选个艳阳高照的白天啊,她脑筋抽了,选了个伸手不见五指,连颗星星都没有的大晚上。 继续走还是回去? 沐菲蹲在地上,在手边的草丛里模索着,有没有什么可用来防身的工具? 另一只手已经蜷到袖子里握住了匕首,沐菲模索了半天,就抓了一把泥土,想了想就握好继续前进,心脏应景儿的砰砰乱跳。 “要死了要死了,再跳下去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沐菲深深吸了几口气,很不屑的嗤了一声:“切,什么玩意儿,姐才不怕呢,再可怕能可怕过姐?借尸还魂这事儿都在自个儿身上发生了,说起来,真碰到鬼怪那还是同道中人呢!” 如此想着,倒也轻松了不少,沐菲边扒拉眼前的灌木枝,边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更是哼起了“星星点灯”。 看看去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歌声响起的时候,沐菲明显听到那个呼救的声音停住了,嘿,这是被吓住的节奏吗?哈,原来害怕的不止姐一人,瞧那前方不明物体,也是在思索着自己是何方妖怪吧。 “救命!” 沐菲正乐呵着,那女子突然高亢的叫了起来,随后此起彼伏的“救命”不绝于耳,穿透力很强,直击沐菲的耳膜。 惊的沐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抬手虚虚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觉得什么黑色的粉末状物质从眼前簌簌的落下,不少涌入眼中磨的她眼角泪花涌出,这才想起来,她之前为了防身抓了一把泥土,本来为了用在那女子身上呢,真是巧,洒了她自己一身。 任命的使劲眨眼睛,好不容易才将眼中的灰尘给挤出来,又拿手将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走了几步可算看到了正在高声联唱救命之歌的人。 迎着朦胧的月光,只隐约看到是一位妇人,她扶着脚踝歪靠在一颗大树旁,一手支地高昂着头冲着沐菲所在的方向使劲的嗷嗷。 “停!大妈您老歇歇成么,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沐菲看清楚是人后紧绷的弦也松弛了下来,她没好气的嘀咕着慢悠悠的向妇人靠近,眼睛警惕的来回扫视,这么个破地儿,不会有猛兽突然出没吧。 妇人怒瞪着一双眼睛,冲着走路速度可以和蜗牛媲美的沐菲嚷嚷道:“哎哟小祖宗,您倒是快点行么,我这腿被捕兽夹给夹到了,你再不来帮我把夹子弄开,我这腿就要报废咯。” “你这是命好凑巧遇到我,我要不来,不就报废过了吗,着什么急。”沐菲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荒郊野外的,你被捕兽夹夹到了腿,那不就是告诉我这个地方经常有野兽出没吗,要不要不管她立刻走人? “哟,是个小丫头片子呀,行了行了,就算报废也要把夹子给去掉啊,难道你真想拿我这血淋淋的断肢喂虎。” 几句话交谈下来,沐菲对这人提起了兴趣,嘿,这位大妈虽然看似很痛苦在呼救,但人家的模样好似挺悠闲挺享受的,若不是她一眼看到夹着腿的地方早已经鲜血淋淋即将露出白骨,她真的以为这是个演戏的主儿。 “大妈,你这腿,不会是假的吧?”兴致勃勃的沐菲可算墨迹到了妇人身旁,低头好奇的用手戳了戳那鲜肉外翻的腿,忍不住挑眉问道。 “如假包换,行了,别戳了,再戳就真不能用了,快点给我把夹子弄开。”妇人连眉头都不皱,毫不客气的指挥起沐菲。 沐菲“哦”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听话的掰开兽夹,而是取出银针在妇人的小腿上刺了几下后才有所动作。 那妇人的腿在沐菲的银针刺入后,血流止住了不少,她眸光惊异的看了看沐菲,却没有说话。 沐菲本想从袖口中取出匕首,转念一想,这妇人浑身都透着古怪,还是留一手防身的比较好。便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插到兽夹与腿骨的细缝中,咬牙,提气,两手用力,兽夹终缓缓打开,将妇人的腿给解救了出来。 那妇人随口道了声谢,就伸手入怀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一个一个拎起来对着月光照照,终于选出来两瓶拔掉盖子洒在伤口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消失不见。 “天呐,这是何物?”沐菲激动的从妇人手中抢过瓶子,可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也不失望,放入鼻翼去闻,有一股子清凉的甜味,闻后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 “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药粉,专门用来恢复破损肌肉伤口的,怎么样,效果是不是很好。” 妇人站起身,故意在沐菲面前跺跺脚,那受伤的腿灵活自如,若不是兽夹上还沾染着血渍,沐菲一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沐菲点头如捣蒜,学医之人对药物都有一种天生的沉迷感,这么神奇的东西在她眼前,她根本抵挡不住诱惑,发自内心的赞赏道:“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 “嗯嗯!”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恳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吧!徒儿,你可以对为师行叩拜之礼了。” 妇人对沐菲的表现很满意,今日就是算出能收徒成功才会走此一遭,哪里知道晃悠了一天都没有遇到顺眼的,也不知咋的就来到这贫瘠之处,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占卜之术出了问题时,时运不振的被兽夹困住了。 心中有个预感,她想要等的人马上就来了,索性席地而坐,呼叫等待。 事实证明,她的占卜一如既往的准确。 “切,想做我师傅,总要拿出来点真才实学,一瓶破药就想要我拜师,哪有那么好的事!”沐菲眼珠一转就已经明白过来,这人指不定就是奔着她来到,不然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刚才银针为她银针止血时她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想来是对她做了些了解。 “你瞧不起师傅!师傅名为魁妙魅仙,赌术一流,坑蒙骗偷最擅长,逃跑速度极快,巫术无人比为师精通,医毒均在行,你敢说为师无真才实学?”魁妙魅仙气的翘起兰花指直指沐菲,将自己所擅长的一一道来。 沐菲呆愣三秒钟后仰头放声大笑,有这么介绍自己的吗?坑蒙骗偷最擅长,赌术一流,哈哈哈,还真是没有真才实学,不过那个医毒均在行,逃跑速度极快,咳,好似用的着。 “魁,咳,那个妙妙啊,你说的逃跑可是轻功?那种在空中来去自如的飞来飞去?”沐菲实在是无法咬文嚼字的将“葵苗美霞”几个字给叫出来。 暗想你会那么多不正道的东西,逃跑功夫不一流行吗? “妙妙?这个称呼不错,当然了,为师的轻功那可是实战中练出来了,放眼整个朝凰帝国,能和为师轻功媲美的寥寥无几!”魁妙魅仙一派洋洋自得的模样。 “噗!”沐菲险些笑抽过去,她捂着酸痛的肚子,擦了一把眼睛的泪花,笑的坐在了地上,还真是经常被追杀练出来的啊! “徒儿,笑什么笑啊,快点给为师磕头,深更半夜的,行完礼咱们好睡觉去。”魁妙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重新坐回地上,等着沐菲拜师。 沐菲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想问问,妙妙说的关门弟子,请问收了几名了?” 她想好了,若是收的人不多,她认个师也无妨,光那些药物都够引诱她拜师了,何况医毒本一家,她会了医,再学点毒,总算有了防身之术了,别的不少,轻功会了,以后真遇到紧急情况,会逃跑总是好的。 魁妙伸出一根手指,在沐菲眼前摇了摇。 呼,沐菲送了一口气,还好,就收了一个,多了容易出现徒徒争斗,她可不愿意:“是师兄还是师姐?” 魁妙奇怪的嗔了一眼沐菲:“什么师兄师姐,为师就收了你一个徒弟好不?行了,既然你也承认为师了,我就不勉强你这会儿跪拜了,夜深露重的,地上寒凉,别弄坏了膝盖,走吧,为师带你回家睡觉去。” 沐菲稀里糊涂的被魁妙揽在怀里乘风而去,瞬间风中凌乱了,她何时拜师了?不过,腾云驾雾的感觉真棒,光学会这一招就够她心中乐呵了,反正这个师傅挺有趣的,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寂寞了。 自己总要寻找个靠山的,魁妙突然降临,不就是她的福音嘛,学会她的特长后,和她一同坑赌偷骗,日子铁定滋润又充实! 哼,她也要强大起来,让那个不知道给她报信的男子看看,没有他在身旁,自己一样过的很好! “师傅呀,咱这是要去哪里?” “去师傅家里,太晚了,咱们去睡个天昏地暗的再去游荡骗钱的。” 沐菲嘴角猛抖,一定是风刮的太冷冽了,一定是。 蒋絮儿焦急的在沐菲家门口踱步,看到蒋宇寻了一圈回来后忙迎了上去:“怎样,溪水那边有吗?” 蒋宇脸色难看的摇摇头,结合起来近日沐菲奇怪的表现,心底有一个念头忽闪而过,他月兑口而出:“菲儿去朝阳城了!” “啊,她去哪里作甚?”蒋絮儿突然停住话头,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她难道是寻她爹爹去了?哎呀,这么远,她有没有出过村子,该如何是好!” “我去找她!”蒋宇丢下这句话后匆匆而去,看来计划要提前了,本来打算三月初再进城,寻个由头带上沐菲一起,没想到她如此等不得。 炎煜脸色铁青的赶到蒋山村,听着远处传来的嬉笑声,他是既兴奋又气恼,心中有即将见到沐菲的喜悦,恼恨的是那些笑声并不是因他而起。 近了更近了,人群攘攘,围绕着篝火成圈跳舞转动,炎煜并没有近身上前,而是脚尖点在枝头上遥遥的分辨沐菲的身影,寻了半晌并没有找到人,想也不想的飞身而下,拉了最外围的一名年纪轻轻的男子问道:“沐菲呢?” “沐菲还在家中,蒋宇已经去她了。”那人头也不回的答道,眼瞅着舞动的人影,不时拍手叫好。 炎煜听到后迅速起身飞向村头的土胚屋,可不能让蒋宇赶在了前头,他要先见到菲儿,他要告诉菲儿他安好。 好容易到了近前,就看到黑漆漆的屋子,他心中忽的失落起来,就看到有个人影正在出院子,忙落地迎上去:“菲儿!” “啊!我不是!”蒋絮儿正准备带上沐菲家中的院门,听到有人到她近前唤沐菲的名字,唬了一跳,忙摆手解释。 “你是谁?菲儿呢,是不是和蒋宇在一起!” 炎煜浑身冒着冷寒之气,连夜赶路令他的发丝有些凌乱的盖在脸上,加之磨砺了这么久,他的面容发生了些许变化,多了刚毅,月夜朦胧,蒋絮儿一时也没有认出来。 “菲儿,菲儿走了,小宇,小宇去找她了。”许是炎煜身上的寒意吓到了她,蒋絮儿口齿不甚清晰的答道。 炎煜一听,眸光似要喷出火焰来,他浑身散发着难以掩饰的怒气,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菲儿走了,和那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蒋宇一起走了! ------题外话------ 咳,前两章为了渲染男主受伤和分离,气氛有些压抑,现在沐菲知道男主身体恢复正常后,后期就会继续维持轻松的风格。 亲们可以放心看哦,不会虐的。 [.8.r]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8.r] 050:齐涌京城,青楼偷窥(精) 在蒋絮儿反应过来之际,炎煜的身姿已经如一条离弦的箭破空而出,消失在狭小的院落中,蒋絮儿微愣了片刻后才捂住嘴巴失声尖叫:“天呐,那人好像是沐大哥,我说了什么话啊我!” 幽冥躲在树上笑的前俯后仰,差点背过气去,有趣真有趣,怎么他复出一回遇到的都是有趣的人呢,特别是底下迷糊的女子,看着挺明艳动人绝顶聪慧的,说出来的话也是精髓中的精髓,瞧那句子断的,他可怜的徒儿这会儿指不定要去哪发泄怨气了。 “还是回家睡觉安全,免得被那臭小子发现了当作发泄对象来练。” 他可没有忘记炎煜的幽雪心经熟练运转后,体内磅礴雄厚的内力也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使用自如,若他真发起飙来,难保自己不是对手,这徒弟还没有将师傅的本事全部学会就把师傅给的打败,说出去很没面子的。 “晚了!”咬牙切齿低沉沙哑的磁性嗓音骤然自幽冥身后响起,若不是他条件发射的提起抓住了身旁的树枝,就会来个直线下坠。 幽冥一手抚胸夸张的拍了拍,随后对着炎煜抛了个媚眼,挑起唇角笑起来:“嗨,徒儿,好巧哟,你也在这里啊。” “你为何会在此处”炎煜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镇定,他竟然没有挥拳直击面前的圆润笑脸上,可能是本身对师傅存在着一丝敬仰之意吧。 虽然做师傅的没有个师傅样子,做徒弟在总要尽本职的。当然,前提是他的师傅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不然他不介意和这个为老不尊的人好好的探讨下武学之精髓。 “师傅当然是来看我的可爱徒儿的,可惜晚了一步,唉,小丫头说走就走,竟不理会我……” “你说你看到她了?”炎煜的眼睛蓦地一亮,语气里带了欣喜和期盼。 幽冥很老实的点点头:当然了看到了,可是我怂恿她走人的耶。 “那你为何不拦住她?”炎煜变换了语调,似懊恼似忐忑:“你有没有告诉她我即将来此?” “当然了,我将你的消息告诉她了。”幽冥毫无愧色的点头,我不仅将你伤好痊愈的消息告诉了她,还将你哥哥的好消息告诉了她,瞧,为师是不是很体贴。 “那就是她听到我要来,所以走了?”炎煜虽然不想往这上面想,但也就只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的过去,毕竟他看到溪水旁准备的很齐全,还有人说沐菲会参加,若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她怎可能丢下一干人等跑路! 幽冥不怕死的继续点头,不愧是他的徒儿,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孺子真的可教也。 双拳握得紧紧的,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炎煜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远处的土胚屋:“躲着我,就为了和那小白脸去逍遥自在吧,行啊,你就躲吧!老子还不信将整个朝凰帝国翻出来找不到你的人!” 炎煜气的爆了粗口,不顾幽冥,掉头就走。 幽冥忍不住哆嗦下,还那个小白脸,你不知道自己的脸可比人家白多了吗。哎呀呀,玩大了玩大了,要不要说实话咩?啊,还是不要了,陪练的日子真是太无聊了,跟上去看好戏是最为明智的。 提气,脚尖轻点,如漫步云端般潇洒的腾云而去,很快追上了那团燃烧着怒火的绝世身姿。对炎煜直奔寒瀑鸣谷的方向很是不解,奇了个怪,他不是应该去朝阳城么? —— 天际泛起白肚皮,雾气覆盖整个大地,蒋宇背着竹排踏上了他的求考之路。他首先去的地方是柳溪镇,寻到他的好友柳天琪。 “什么,你现在就要赴京赶考?不是要先参加乡试吗,且离乡试开考时间还有一月,你怎如此着急上路?”柳天琪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和蒋宇想入仕途考状元的心思一样的重,只不过他向往的是武状元。 “乡试也要进城参加,我和爹爹一琢磨,不如提前赶路,好去熟悉下环境,免得过于慌张影响了考试。”蒋宇将托辞之类的都已经想好了,来此一说也有想邀请柳天琪一同前往的意思,他是知道柳天琪想考武状元的心思的,二人曾经商量要一同进京赴考。 “咱们先去堂哥哪里一趟,我令人收拾东西,咱们一同前往。” 出柳溪镇赶往柳溪城,那边有柳天楚所熟悉的人,拿了柳天楚的手牌,会方便很多。 蒋宇点点头,和柳天琪并肩向柳家堡行去。 他们二人走后不久,躲在屋外一人高的青瓷雕花花瓶后偷听的柳冉噘着嘴走回自己的闺房,开始利索的收拾衣物,唬的伺候她的丫鬟蝶儿一跳,跪地痛哭着去拉柳冉的包袱,抽抽泣泣:“小姐您要三思啊,这件事要和老爷夫人商量商量的。” “蝶儿你放手,哥哥和宇哥哥他们要进城,我要赶紧追上去,再晚了就来不及了,爹爹娘亲哪里你去替我说。”柳冉用力去拽自己的包袱和蝶儿抢成一团。 “小姐啊,老爷和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奴婢如果放小姐走,会被老爷打死的!”蝶儿说什么都不放手,谁不知道柳夫人宠爱小姐,每日都要和小姐说上半日的话,她要放了小姐出府,不死也会被发卖的。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你且放手,我收拾好东西亲自去和爹娘说。” 柳冉年岁不大,伺候她的蝶儿比她还要大上一岁,虽然蝶儿不敢真用力和柳冉抢,但柳冉抢了半天都没有将包袱拽回来,眼珠一转,改变了政策。柔声诱哄着蝶儿,手上也不再用力,只抓着没有放手罢了。 “真的?小姐亲自去和老爷夫人说吗?”蝶儿抹了一把眼泪,果然听进去了柳冉的话,放了手。 柳冉不在意的点点头,拿过自己整理好的包袱,往身上一甩随口对蝶儿道:“是了是了,我现在就去和爹爹娘亲说,你把屋子整理干净后再去寻我。” 蝶儿笑起来,应了声是后就去整理柳冉扒乱的箱笼。 看到蝶儿果然没有追出来,柳冉警惕的瞅瞅无人的小院子,向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个小门,白日里不上锁,只有一个照顾花园子的老翁偶尔过去看看,她从哪里溜出去最安全。 因为知道家中何处有人守着何处无人,柳冉想了想从花园口拎起一个竹篮子,将自己的包袱藏到里面后,就大摇大摆的向后花园走去。 不是有匆匆而过的小厮或者丫鬟向她屈膝行礼,倒也没有人问她的行踪。来至后院,趁着无人之际将包袱从竹篮子拿出来,再把竹篮子放在地上,打开门弓着身子快速闪了出去。 从柳家后院溜出去后,柳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蹦蹦跳跳的向柳家堡而去。到了近处,她直接向对面的茶楼走去,寻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确定这里可以将柳家堡门前的情况尽收眼底后方做好。 点了壶茶水,和一小碟点心,柳冉边吃边瞅着下面的情况,怕自己将哥哥和宇哥哥的身影给错过了。 天楚哥哥虽然宠她,但是和娘亲一样,不喜她出远门,若让天楚哥哥知道她一声不响偷溜出门的话,一定会将她送回家的。等爹爹和娘亲有了警惕心,她再想偷溜出门就难了。 一盘点心下了肚,柳冉看到蒋宇和柳天琪从柳家堡出来的身影,柳天楚出门相送,她忙将小脑袋缩到窗框下面,不时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悄悄的瞅着。 “此次前去路途遥远,拿我的手牌和信件可以去城中的驿站借了马匹前行,且遇到镇湘楼便可免费入住,你二人一人善文一人善武,要互相帮衬帮衬,遇事多斟酌思考,外面不比柳溪镇,卧虎藏龙,不可太过冲动鲁莽,也不可自认清高自命不凡,要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堂哥放心,若有人欺负宇兄弟,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柳天琪晃晃自己的拳头,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 柳天楚手中的折扇瞬间敲到他的头顶上,呵斥道:“堂哥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耳朵没有?外面高手很多,你功夫虽高实战经验太少,不可冲动,多听听小宇的话。” 蒋宇拱手羞赧道:“柳堡主谬赞,我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倒是需要天琪帮衬我,一定会给他添不少麻烦的。” 柳天琪长臂勾住蒋宇的脖子,让他往自己身边带,笑道:“行了行了,堂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若你能让镇湘楼的厨子每顿给我备上醉仙鸭,我铁定不找麻烦。” 柳天楚无奈摇头,指着柳天琪连声道:“你啊你,若你痴武,你偏吃嘴!罢了罢了,懒得管你们,你们先行,等我那不管事的爹回来后,我便去寻你们。” 二人向柳天楚拱手告辞,转身向城门处走去。 柳冉一路小跑下了茶楼,躲在人后尾随着二人,混入人群中和他们一同出了城门。 —— 沐菲睁开眼睛的警惕瞪着头顶的圆形粉色纱幔,屋内的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胭脂水粉味,屋外传来女子的莺莺言语,话语中拖着尾音,比那柳絮儿还要娇媚入骨。 听进沐菲耳朵中将她仅存的瞌睡感都给惊的无影无踪,她一下子坐起身,装饰精致的闺房,全是以樱粉为底色,到处插满鲜花到处飘着朦胧的薄纱,椭圆型的雕花铜镜立于梳妆台之上,胭脂水粉口脂蔻丹放在敞开的锦盒中,步摇玉簪金钗珠环玛瑙华盛宝石发钿应有尽有,珠宝的璀璨光芒刺得沐菲眼底生疼。 这么大堆珠宝,换了银锭子得一大兜吧,她这一辈子不就不愁吃穿了嘛。 不对,这不是重点,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记得昨天被妙妙师傅带走后,腾云驾雾一番后妙妙师傅就带着她翻入了这里,当时她说天太晚了,惊扰人开门不太好,干脆直接翻进来得了。然后屋子里没有外人,床又软和,她从穿越来后都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妙妙师傅合衣倒头就睡,她嗅着屋里的香味就迷迷糊糊的躺在妙妙师傅身旁睡着了。 这不会是她那奇葩的妙妙师傅的卧房吧,若真是,啧啧,一个半老徐娘用这么粉女敕女敕娇滴滴的闺房,艾玛,很冷很想起鸡皮疙瘩好伐。 咦,妙妙师傅呢? 沐菲默默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在看看就这么一间屋子,没有别的睡觉的地方,不会是将她突然丢掉自己走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就觉得心里酸楚的不是滋味,那总被炎煜丢下的失落和痛楚感淡淡的浮现,令她身体中怒气匆匆的小宇宙迅速的燃烧起来。 该死的,谁再敢不说一声的丢下她,她一定将那人月兑衣扒裤顺带头三角游街! 正打算下床出门寻找魁妙实施自己的大计时,沐菲忽觉脚下一软,低头一看就看到“葵苗美霞”头枕着她的棉鞋四仰八叉的睡的正香,口水滴答滴答的顺着嘴角往外流。 嘿,没有走啊,真是遗憾啊。 沐菲想着要不要叫醒魁妙时,低头看清了魁妙魅仙的容颜,一时有些发愣,被眼前的情景雷的有点不知所措。 可爱的女圭女圭脸,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粉女敕的红唇,明明应该是一张年轻的容颜却将满头乌发盘起梳成妇人髻,松松插一根翠玉簪子固定,眼角好似有细细的纹路,仔细一看,那纹路好似脂粉给故意涂上去的。 呃,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没错啊,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她夜色中所见的墨蓝色的背襟,里面露出来浅蓝色绣菱形黄线的长裙。她自认为虽然漆黑辨识度不高,但以她的眼力劲儿看不清面容也能看清楚人的衣饰装扮的。 或者,她在故意扮丑扮老?还是亲自问问便知道了。 “妙妙师傅,妙妙师傅,你快醒醒,快醒醒。”沐菲想了想,坐在床上垂下小脚丫,去踢魁妙的腰身。 “哎呦,疼死老娘了,谁这么作死的大清早扰人清梦啊!” 魁妙捂着腰,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乖徒儿清秀的小脸,瞬间换上一张亲和的面容,笑的很温和:“原来是徒儿你啊,唤师傅所为何事?” 沐菲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好在短短的相处已经明白了魁妙的脾性,也算是适应了她的突然不正常,听着外面越发大的喧闹声,好似像这边而来,止不住好奇的问道:“妙妙啊,你家里好热闹啊,是不是来客人了,我在这里何事不?” 呃,客人?魁妙眼珠子一转,侧耳一听,一骨碌翻坐起身,一边整理有点乱的衣服,一边对沐菲道:“快,快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咱们赶紧走!” 沐菲:(⊙—⊙) “行了,快别墨迹了,就这一个包袱吧,拿好,抱紧我,走了!”魁妙拎起沐菲的包袱丢到沐菲怀里,也不管沐菲是何表情,推开窗户就抱着沐菲蹿了出去,倒是没有跑太远,只是从屋子里窜到了屋顶罢了。 二人的身子刚刚在房顶落定,她们之前所在的屋子就被人给推开了,穿着桃粉色齐胸襦裙额前戴赤金鸾鸟步摇发髻左右各分插三个镶红宝石的金钗妙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她身材玲珑有致,该凸凸该翘翘,水眸含情,含羞带笑,令沐菲一眼看到只觉得天上的七仙女下凡入尘来了。 她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竟然觉得再也没有比她美的人儿存在了,蒋絮儿的媚也媚不过这女子三分,水蛇腰一扭,兰花指一翘,樱桃红唇一勾,再耀眼的花朵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所谓倾国之姿也就如此吧。 沐菲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探着头从魁妙给掀开的天窗使劲往里瞅,被魁妙一把拽了回来,只听她不屑的声音传来。 “切,这迎湘阁的花魁月瑶也不过如此,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村姑样儿,别给师傅丢人,过去坐好。” 沐菲腾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魁妙,傻乎乎的重复道:“迎湘阁……花魁……”突然反应过来,伸出手指不可思议的指向魁妙:“这里是妓院?!” “什么妓院啊,说的好俗气,要文雅一点,这里是青楼!”魁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沐菲的手指挥向一边,点着她的额头教育道。 青楼青楼,她昨晚上竟然在古代青楼花魁的闺房上睡了一觉,她不是有洁癖,但是想到那张床上不知躺过了多少男的,她就恶心的想吐。 “你不是说带我回家睡觉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沐菲的脸铁青铁青的,大有你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咳,那个啊,徒儿,昨晚夜深露重的,为师怕你染了风寒,看到此处幽静屋内装饰繁华,就顺道进来先休息休息,为师也没有细细推敲此处为何地呀,若不是你刚才未卜先知的将为师唤醒,此刻肯定被一群嫖客追杀莫及咯。” 魁妙唉声叹气说的那是一个委屈二个无辜三个庆幸四个感激涕零。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师傅替徒儿思虑,甘愿只身涉险了!”沐菲恨得牙痒痒,伸手入怀掏出银针将针尖对准魁妙的脸,准备给魁妙来个封穴*。 “当然了,唉,为师的一番苦心哟,就这么被糟蹋咯。”魁妙并不看沐菲,装腔作势的哭唱一番,素手抬起隔空一飞。沐菲就觉得一股子柔和的力道将她手中的银针击落,然后银针不翼而飞全数落入魁妙手中。 只听她道:“唉,质地太下乘,不好不好,为师回头帮你打一套金针供你使用,即可治病又可做暗器,杀人与救人并用,可称心?” “太好了!我也觉得这些银针用着不是太顺手。”沐菲那双似黑曜石般的眼睛激动的莹莹亮丽,将想与魁妙拼命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像小李飞刀那样做个暗器高手,想偷袭谁几米外便能出手,很帅气很潇洒有木有? “这件事为师记下了,算是作为给徒儿你的见面礼吧,来来来,咱们听听他们在说什么。”魁妙一反手不知道将那些银针放到了何处,对着沐菲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点。 沐菲很是奇怪,他们?刚才不就是什么花魁一人走了进来么,难道她接客了?咳,妙妙师傅会不会闺中寂寞太久了,才会想到带着她一同欣赏活? 想归想,还是坐了过去,跟着探头向下看,这古代人思想都不太开放,也不知道青楼的女子是怎么放纵大胆的,好奇啊好奇。 “你说他出谷了?消息准备吗?” 沐菲刚坐近准备探头去听,就听到一个略微清凉的男子声音低低响起,暗含着懊恼在里面,伸长脖子去瞅,便看到一个身穿藏青色圆领袍衫的男子背手站与月瑶身后。 月瑶此刻将一头乌发散落,端坐在铜镜前拿着玉梳优雅的梳着如瀑的黑发,听到男子的话后轻轻勾唇一笑,沐菲瞬间觉得春天到了,满世界都开满了绚丽的玫瑰花,眼前只剩下女子的笑颜。 “啪!”魁妙一巴掌拍在沐菲的脑门上,提醒道:“回神了!不要一直盯着月瑶的脸看,她媚术出神入化,勾勾脚趾头都能迷惑心智,尤其是她还长了一张狐媚脸!” 沐菲茫然的眼睛渐渐聚集了神采,看看魁妙略微凝重的表情,暗自心惊,难怪她看到月瑶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美的不似凡人,处了美就是媚,那种吸引眼球的气质令她不仅觉得赏心悦目,又觉得迷醉其中,原来这就是媚术啊。 “咦,这个人也不简单啊!”魁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难道正经了神色,仔细倾听起来。 沐菲也忙探头去看,原来那个从铜镜中看着月瑶的男子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般,说出的话依旧清冷镇定。 “你打算何时动身。” “你说何时便何时,我到时希望今日动身,只是,你舍得吗?”声音似莺啼似清泉,温婉中带着细细的高亢,柔美中有着淡淡的暗哑,一听酥骨,二听醉心。 若不是沐菲早有准备,一定会再次被迷惑。 “是我不舍还是你迫不及待?”他似乎没有听到月瑶的话语,依然坚持问道。 “你这是在吃醋了,咯咯。”月瑶突然起身,笑着翻身后仰躺在男子怀中,抚模着男子的脸颊,吐气如兰。 “你对他动情了!”男子并不为所动,声音寒了几分。 月瑶抬起手臂勾住男子的脖颈,嬉笑颜颜:“莫要动怒,让我去接近他的人是您不是吗?况且,不日您便要定亲,我这么个烟花之地的庸脂俗粉,怎能再入得您的眼?” 似娇嗔似含情似撒娇似抱怨,女子柔媚慵懒的嗓音瞬间勾起了男子心中的欲火,他眸光一沉,拦腰将月瑶抱起扔到床上,引得女子发出一声似拒绝的娇呼声,他伟岸的身躯很快覆盖上去。 冷冷的嗓音飘浮在空气中:“那就让我来尝尝你的味道,来日告知他,他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沦陷的!” “咯咯咯,你可真会开玩笑。”月瑶并不惊慌,举手挡在了和男子之间的距离,用指尖轻点男子的眉眼。 手指下移,指尖灵活的一挑,将男子身前的腰带解开,双手褪去男子外衫的同时,抬头主动含住男子的双唇,喃喃的嗓音似情话被彼此吞入:“月瑶的身子,一直为你留着呢。” 男子眸光一亮,手下动作粗鲁凌乱,随后身子一沉,女子的愉悦叫声满室荡漾。 沐菲忍不住打个寒颤,搓了搓鸡皮疙瘩乱掉的双臂,听着那不绝于耳的笑声,止不住感慨,古代青楼女子果真不同凡响,瞧这个月瑶,那床榻之声可以秒杀所有男子沉迷的乐曲。 她听了半天听明白了,这俩人本来在算计人呢,打算使个美人计之类的,结果一来二去暗生情愫,面临分离把持不住,双双倒床嘿咻嘿咻了,什么贞操节操之类的都是浮云。 这个男子想的好啊,不仅设计对手,还要让对手登上他不要的破船,啧啧,谁说女子毒如蛇蝎的,那是没有遇到蛇蝎男,瞧这男子阴狠起来女子是该败下风啊! “妙妙师傅,你还看呢?也不怕长针眼?”沐菲听到室内的动静小了很多,才偏转过头,就看到魁妙伸着脖子使劲向里看,双眼闪烁的奇异的光,双拳紧握,激动的模样令沐菲一度以为她要跳下去将男子拉开自己扑上去做次攻。 “看的多了就不怕了。”魁妙依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几个手指甚至来回的动着,好似在算什么。 “你在算什么?”沐菲好奇的凑近魁妙。 “算算他不嗑药能坚持多久。” 沐菲:(⊙—⊙)… 好不容易一切恢复平静,魁妙嘴里发出“啧啧”声,拿起沐菲的一根银针剔牙:“好不错,坚持了一个时辰,不嗑药算是好的了。” 沐菲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不去抖唇角,若无其事的问“你见过嗑药的?” “当然见一对儿男女比较顺眼,我就把自制的新款药在他们身上试了试,乖乖来……” “怎样?” “床都给整断了,听到响声老鸨带人进来的时候,二人躺在断床之上还在激烈的战斗中,惊的老鸨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沐菲问出最后一个好奇点:“给顺眼的人用,那为何不给底下二人用?月瑶的容颜不用说了,只应天上有,她所倾心的人肯定也不差呀。” “为师岂是那以貌取人的人?为师的药,可不是谁都能用的!”魁妙瞪了沐菲一眼,一副你怎么如此肤浅的表情。 沐菲更奇了:“那你用药之人,有何特色?” “哦,那女子容颜欠缺,在青楼就是个打杂的,很久没尝过男人味道了。男子仗着家中有钱便为所欲为,家有妻妾依旧寻花问柳。为师看二人各有所需,就帮了一把。” 沐菲:“呵,呵,呵呵……” 这个师傅,认得值! “行了,大清早的就看了场戏,胃口大开,咱们吃饭去。” 魁妙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起身拉住沐菲的手,手指在虚空中轻点,沐菲看到一个直径差不多有一米长的水泡似的空气泡泡化为乌有。 “这是结界,放心,为师会交给你的。”魁妙看沐菲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觉得虚荣心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却不愿意显露出来自己的愉悦,故意放缓语气轻描淡写的回答。 难怪刚才魁妙并不阻止她笑闹说话,原来她在她们周围弄了个结界呀,这个只有玄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没想到竟能亲眼所见,且还有可能自己会运用,光想想都令人觉得激动异常。 魁妙说完再次带着沐菲腾云驾雾,沐菲撇撇嘴一度怀疑魁妙是不是不会走路。 “走走走,吃完咱们去闭关,这次为师保证选一处春暖花开之所世外桃源之地集天地精华为一体的绝妙境界。” 沐菲再次撇撇嘴,对魁妙所说的地方不抱任何希望。 魁妙并不知沐菲心中所想,看到远处有个生意兴隆的酒楼,就在对面一处无人注意的街角降落,拉着沐菲悠闲的走近,看着牌匾上挂着“镇湘楼”几个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镇湘楼背后老板是谁,倒是将这个酒楼开的到处都是,走,进去吃他们的醉仙鸭去。” 沐菲神色古怪,直到进入里间后发现这和柳溪镇的镇湘楼布局如出一辙时,柳天楚的名字在呼之既出,若不是知道她们此刻已经到达了湘溪郡,一定会以为在柳溪镇绕弯子呢。 此刻临近晌午,镇湘楼内并没有客满,沐菲和魁妙寻了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小二很热情的来招呼她们。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本店新酿的果子酒,再配上镇店名菜‘醉仙鸭’,保证一绝,要不要给二位来点?” “行,再来两碗米饭,配上辣菜下饭,去准备吧。” “好咧。” 趁着小二去准备饭食之时,沐菲和魁妙闲聊:“妙妙师傅,你知道怎么去朝阳城吗?” “你去朝阳城作何?”魁妙很是不解。 “我去找人。” “你有亲人在朝阳城?”魁妙这才想起来,从认识沐菲到现在,她都没有打听过沐菲的情况,她本人洒月兑惯了,看到沐菲觉得投缘,又符合她临时起意收徒的条件,就连哄带诱的将她给收了。一路走来,二人闲聊说话的机会很少,更别说像这样谈及自身的情况了。 “是啊,不过那人不辞而别,我找到他后一定要好生修理一番!”沐菲挥动着握成拳的小手,随后又笑的很讨好:“当然咯,师傅要多教给徒儿些阴人的损招,以备能派上用场。” 魁妙的唇角不置可否的扬起,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师傅别的不会,这阴人损人坑人什么的最为擅长。不过你和为师说说,你要寻的人是谁?师傅在朝阳城也是熟门熟路的,指不定为师认识。” “来咯,来咯~二位客官,饭菜上齐了,请慢用。”小二将吃食摆放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躬身退了出去。 “先吃先吃,吃完慢慢聊的。”魁妙看着香气腾腾的醉仙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顾不得问沐菲话,拿起筷子就先夹了一块。 沐菲经过了一夜折腾,从睡醒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也是饥肠辘辘,便不再说话,也埋头吃起来。 吃着肉,喝着果子酒,满足的打个饱嗝后,二人脸上都露出惬意,魁妙从兜里模出一块碎银子放到桌子上后,拉着沐菲就走:“走着,咱们去看看那个好地方,那是为师游荡四方发现的练武好去处,且周围盛产很多的毒草,适合你这学毒的新手。” 说起毒物,沐菲的眼睛就开始冒金光,在现代是不能研究毒物这些东西的,她一直想实验奈何条件不允许,好不容易有个导师给她提供便利,她怎能不抓住。 二人踏出镇湘楼的门栏向着右边的街角走去,这时从镇湘楼的左边转进来两个牵着马匹的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一个穿着白色的朱子孺服腰间束黑色腰带,一个身穿青色的青衫长服,其中那位穿青色衣衫所牵的马匹之上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背襟里面是一白色绣桃粉色的罗裙。 正是蒋宇,柳天琪和柳冉三人。 “可算到了镇湘楼了,哥哥,快放我下来,咱们去吃饭。” 柳冉说着就要翻身下马,柳天琪忙去搀扶她,等她落地后,小二出门来迎,看到柳天琪递过来的手牌后,恭敬的领他们进门,早有打杂的小厮牵了马去后头喂草。 女子的声音如黄莺般鸣亮,隐隐传进沐菲耳中,刚转过弯的沐菲侧头看去,只看到一条浅浅的粉色飘入酒楼。 暗暗摇头,她竟然听差了音儿,柳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题外话------ 亲们,冒个泡呗,没啥说的偶就找个话题,有没有脑洞大开的亲想到好玩的小剧场呢? 顺便帮阿兮开下脑洞~╭(╯3╰)╮ ( 051:二女戏男反被压(小高潮) “哥哥,马鞍子好硬啊,你一会儿去买个软垫垫在上面行么,我这大腿都要磨破了。”柳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明媚的少女因为一路骑马折腾,此刻看起来如同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等下我就送你回去,你不和爹娘说一声就偷跑出来,他们二老在家不知道会如何担心!”柳天琪难得拿出哥哥的派头,训斥起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妹妹。 “不要不要,我不累,吃完可以继续赶路。”柳冉立刻坐直身子,浑身似重新灌输了力量,瞬间满血复活了。 “你不要再逞能了,你可知道……” “小二,我们的饭食好了没有,快点快点的,我饿了!”还不待柳天琪说话,柳冉扬声打断,催促着小二上餐。 “先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柳天琪板着脸,他虽然和柳冉长相酷似,但身子男子,脸上的线条多了刚毅之色,加之长期练武,浑身有一股子岿然之气,生气时不怒自威令柳冉下意思的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凑到蒋宇身旁抱着他的胳膊,如小鹿般忐忑,怯怯的道:“宇哥哥。” 蒋宇安抚的拍拍柳冉的手背,对着柳天琪温和的笑道:“行了,你别吓她了,此处不是堂哥的酒楼吗,你派人回家送个信,报个平安也是好的。” “是啊,是啊。”柳冉跟着搭腔:“爹和娘若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就不会着急派人带我回去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之前尾随他们出了城门,二人脚步很快,她又怕离城太近会被赶回来,便从小路旁的草丛中一直弓着身子跟着他们,可是走了快二里地才到了一处驿站,若不是看到他们骑上马准备走,她估计还会再跟上一段距离的。 连哭带闹的才上了马,都出了湘溪郡了,眼看着离朝阳城不远了,她才不会这个时候回去呢。 “也就你宠着她!”柳天琪小声的嘀咕一声,心中也升了怜悯之心,小妹的模样真够可怜的,算了,就纵然她这一次吧。 “哥哥万岁!”柳冉松开蒋宇的胳膊,扑进柳天琪怀里撒起娇来。 柳天琪脸一红,仅存的火气也被这一扑给熄灭了,没好气的嘀咕:“行了,快点坐好,多大的人了,一点大家闺秀的凄美都没有。” 柳冉可爱的吐吐舌头,果然不再乱动,很乖巧坐好,大大的眼珠子却在四处乱瞟,想着吃完饭能不能出去溜达溜达。 柳天琪叫来掌柜,拿出柳天楚的手牌,将情况简单说明后,掌柜忙亲自和小二安排的了一番后,亲自转到内室,派人手赶去湘溪郡报信。 “原来是柳小姐和蒋公子,失敬失敬。”小二点头哈腰的上来攀关系,将托盘中的醉仙鸭,爆炒兔肉,豆丁牛肉,竹笋蘑菇等摆了一桌子,又把桂花果子酒端了两壶,笑着解释:“这酒是纯果子酿的,入口甘甜,没有后劲儿,挺适合小姐饮用。” “是吗?那我倒要尝尝看。” 柳冉也不客气,拎过来倒了一杯就往嘴里送,柳天琪赶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连连摇头叹息。 “柳公子不必担心,之前有位姑娘比柳小姐年岁还要小,自己喝了半壶都没事,这果子酒也就是图个酒名,实则和汤饮之类的一样,适合姑娘饮用。” 小二眼力活,一看就知道柳天琪不想柳冉喝酒,忙笑着解释。 柳天琪看到柳冉连呼好喝,真甜,倒没有醉酒的反应,叹息一声也就随她去了。 蒋宇听后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也没有多想,随口问道:“不知咱们酒楼今日可有个十一岁左右年岁的小姑娘孤身来吃住?身高和她差不多,头发只松松的绑着,应该是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背襟。” 小二一听,笑了起来:“咱们酒楼来往客人很多,但你说的这一位和刚才我说的小姑娘倒是挺像的,只不过她不说孤身一人,有个年岁稍微长点的妇人作陪,可能是小姑娘的母亲吧。” “她在哪里?有无入店?”蒋宇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声音里都带了抖音儿,很快的询问着。 “倒没有住店,在你们来的前一刻走了。”小二不知所谓,只是笑着回答,正巧来了客人要点餐,他歉意的鞠个躬就去了别处。 蒋宇很是失落的夹着菜,食欲不振。 柳天琪和柳冉对视一眼,很是不解,听蒋宇话中的含义,好似在说沐菲,难道她也离家出走了不成? 但看蒋宇神色怏怏,也没有发问,彼此交换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故意笑闹着招呼蒋宇吃饭。 —— “妙妙师傅,这里好生奇怪,你瞧天上挂着这么大的太阳,竟然下起了雨。” 沐菲正蹲在一堆野生的植物中寻找所需要的药草,魁妙倒是实诚,来到这里后从一颗大树底下刨出来一本毒经直接给了她,美名其曰,“实践虽然重要,但前提是月复中要有理论知识,拿去钻研吧,不懂的再来问师傅”就躲去捣鼓她的小法宝了。 忽然从天而降点点水滴,洒了她一头一脸的,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躲回屋檐下避雨,哪里知道一回头发现艳阳高照,奇怪的冲着屋内的魁妙吆喝。 “哦,许是瀑布的水溅上来了。”魁妙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只听到不时从屋里传来“砰砰”的声响,她顾不得出来查看,随口答道。 “瀑布?哪里有瀑布?”沐菲很奇怪,这个地方似断崖绝壁,漫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植物,药草毒草应有尽有,是个钻研医术的好地方。 特别是此处一片稍微平旷的地方有一处木屋,魁妙说这是她第一次寻到这里来后建立的标志,每次想要阴人弄药的时候,她便会到这里来闭关个十天半月的,既然收了徒,当然要将她带到自己的私人场所来。 说来说去,除了屋后的溪水和丛林中有一谭死水外,没有其他的水源了吧。 “就在前面尽头的断崖层下面,这几日你都没有听到哗哗的水声吗?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是瀑布啊,我还以为是屋后的溪水水流太急的缘故呢。”沐菲小声的嘀咕着,好奇的向魁妙说的方向瞅了瞅,发现一无所获,看魁妙依然沉浸在钻研中,便只身向断崖方向走去。 走的越近,水声越响,而那涌起的水珠子越多,她边抹着脸上的水珠边趴在断崖层之上向下看,滚滚的水流震响地面,轰隆隆的冲刺着她的耳膜。 断崖下是白花花的世界,万丈高的瀑布从脚下石层中流过,急涌而下,落入万丈下的深潭中激起一束束的水柱,水滴四溅,闷头闷脸的浇了沐菲一脸,却挡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哇塞,真的是瀑布耶,好壮观!”沐菲不敢往边上走,她就趴在地上探头向下看,一面欣赏一面懊恼,没有手机没有相机,不能记录如此壮丽的奇观。 “咦,好像有人?”沐菲正细看间,隐隐发现瀑布最下方好似从水中冲出一人,而后那人就在水面上滑行:“天呐,轻功水上漂耶。” 沐菲的双眼冒出了小爱心,心脏砰砰乱跳,电视上看到到绝世功夫竟然真的存在耶。距离隔的远,沐菲又没有功夫傍身,一点零的视力也只能看到是一个手指大小的小人。 津津有味的欣赏着,随后才注意到,远处的岸边也有一个小人儿,那个小人儿穿一身黑,随后俩小人就隔岸好似聊起了天。 “喂喂喂,小子,你从昨日回来后就一直练武,不吃不喝的你这是不要命了?” 幽冥站在寒瀑之外,望着举剑站在水帘之外的炎煜贯穿着全部力气去击打瀑布练剑,三日废寝忘食,将玉雪七剑练到了第三层境地,天赋毅力堪比常人,这种要命的练武之法他见过,但并没有见过如此要命的练法。 炎煜似没有听到幽冥的声音,他此刻脑海中空茫茫的一片,浑身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知觉,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再变强,若不是他的境界达不到,怎么会被几个小罗罗阻挡了去路耽搁了时间。 若他能早点到,不就可以提前见到菲儿了吗? 想到他的处境,想到炎家此刻水深的局面,他若不强大自身,怎么能将菲儿带回家中,怎么给她一处牺牲之地,他必须要变强。 靠着这个信念,他将幽冥交给他的剑术结合自身的强大内力,完全沉浸在钻研武学中,立于瀑布之下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玉冰剑。 这玉冰剑是他的父亲曾经赠与他的家传宝剑,此剑通体雪白,似玉似冰,不沾染污渍和血肉,故此得名。但此剑有个特点,可做腰带环与腰际,如此方便很多。 所以在蒋山村生活这么久,沐菲都没有发觉炎煜身上带有武器,那时他的玉剑一直在一条黑色的腰带中藏放,因以前的他并没有危机意识,剑就没有外露,若不是上次他重伤赶去营救沐菲,也不会出剑的。 “行了小子,你就别发泄了,我和你说实话,小丫头是去朝阳城寻你了。”幽冥还想继续看戏,但受炎家主所托要护炎煜周全,万一他真练武练到了虚月兑无法救治,他的罪过就大了。 幽冥的声音虽小,炎煜还是听到了,他骤然回归现实,一直膨胀在心头的抑郁很快散去,他因为思绪不佳急于求成所被阻挡的剑层在这一刻被激发,张开双臂仰头咆哮出声,很快突破玉雪剑层的第四层。 狠戾的剑气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谷中似下起了磅礴大雨,豆大的水滴全数向幽冥所在处聚拢,强大的内力卷着空气直击幽冥面门,他提气运功举手去挡依旧后退了半步。 幽冥的神色第一次出现了凝重,唇角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欣慰笑,看到亲手所教的徒儿渐渐成长,他觉得很自豪。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炎煜破水而出,殷红的唇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他踏水而来,闲庭漫步般悠闲,右手的玉剑剑尖没入水中,随着他的走动滑出一段水痕。他黑曜石般晶亮深邃的眼眸浮现一层邪气,只听见磁性暗哑的性感嗓音虚虚的飘过来:“师傅,徒儿近日功力大增,和师傅切磋切磋如何。” “呵呵,徒儿近日练功过于辛苦,为师不忍在此刻落井下石,还是待徒儿休憩调整好再来对练比较好。”幽冥边说边转身,很镇定的从腰际抽出他的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徒儿可先吃饱喝足美美的睡过后咱们再来过。” 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师傅莫担忧,徒儿觉得此时身体状况俱佳,可以同师傅大战个三百回合。”炎煜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幽冥的身前,懒懒的嗓音带着邪魅的笑意,勾唇间魅惑众生。 幽冥将手中的酒壶扔向炎煜:“尝尝,为师新酿的银草药酒。” 炎煜接过后随意的挂在自己腰间,抬起剑尖,笑着道:“练完再喝也不成。”说完身形似一把利剑,转瞬间到了幽冥近前,根本没有给幽冥拔剑的机会。 幽冥眸光一亮,暗道一声不好,抬手去挡,几个回合后落了下风,忙中偷闲将剑拔出,才勉强稳住了即将出现的落败之事。 什么师傅,有你这样做师傅的吗?炎煜出手毫不留情,一点也不顾忌师徒之情,刚才幽冥出口的话令他明白过来,他这是被幽冥耍了。 指不定菲儿就是被这个没有师样的人给弄走了。越想越气,越想动作越快,出手越狠戾。 “徒儿啊,你这是泄愤呢!小丫头和别的男人跑了与我何干,你打我也没有办法呀。”幽冥堪堪挡住炎煜击向他**的剑路,惊出了一声冷汗,乖乖来,徒儿可是动真格的了,若不是他反应快,就要断子绝孙了。 炎煜的脸上毫无不快之意,唇边的笑更加邪肆放纵,他剑锋一挑,这次是去划幽冥的喉结处。 幽冥再次哇哇乱叫:“行了行了,我和你说实话,我和小丫头说你哥哥要订婚的消息,你一定会赶去,她便收拾行装追去朝阳城寻你了!” 炎煜剑尖一个回旋,从幽冥头顶堪堪划过收入腰际,他负手而立,若黑潭水的眸子闪现过温柔之色,懒懒道:“师傅,有什么好吃的,徒儿月复中空空,想要进食。” 幽冥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上前勾住炎煜的肩头,连连笑道:“走着,咱们吃饱喝足赶路的。” —— “咦,怎么不打了,还没有看够呢。” 沐菲虽然大饱眼福,还是觉得不够过瘾,心中对想要练就绝顶功夫更是心生向往,起身后快速向着小木屋喷去,心中默念着魁妙交给她的轻功心法,两条小腿交替前行,不时凌空跃起个二米远的距离,不过也就止于此罢了。 来到小木屋旁的一处二米高处的原石上,沐菲这几日都是在这里练习魁妙所说的轻功*的,她倒不怕摔,但魁妙不放心,就在原石下铺了厚厚的稻草让她练习。 第一日她从石头上摔下的次数不计可数,膝盖蹭掉了一大块皮,脚踝都给摔肿了依然没有明显的效果,晚上魁妙满脸心疼的给她上了药,又重新陪着她熟悉了一番内功心法以及轻功诀窍。 魁妙的意思是不要急于求成,不是谁都和她一样能从实践中找到窍门,内功外功一起抓的。 沐菲想来有个自强的性子,她可以为何自己不行,非要双管齐下,举着小拳头发誓,她也要内功轻功一把抓,不日的将来就能成为溜跑小神手。 事实证明是有效果的,在经历了两天的摔倒后,她再从二米高的原石飞身而下时,能稍微控制体的降落速度寻求平衡点,顺便丹田积了丝气息,能够帮助她在起跳间控制距离。 虽然蹦的不高吧,但是在现代,只身弹跳个一米高的人寥寥无几吧,她总归是做到了第一步。 “徒儿,你怎么又上去了,今日不是练了很久了吗?”魁妙刚捣鼓完一种新型的毒物,打算问问沐菲准备研制哪一种药粉,就看到沐菲抿气立于高石上,打算来个飞身而下。 “妙妙师傅,我刚才看到瀑布下有人,他们切磋武功,好似很厉害的模样。”沐菲稳稳的落在地上,不似以往将稻草踩出个大坑,这一次只留下浅浅的鞋印,很愉悦的和魁妙说着自己的发现。 “瀑布下有人?”魁妙眉心一动:“你看错没有?” “当然没有了,虽然他们只有手指般大小,但是我看的真真切切,好似瀑布旁的空地有一处山洞,他们在洞中,妙妙师傅,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是在闭关修炼的?” 沐菲欢快的跑到魁妙身旁,接过魁妙递过来的帕子边擦脸边问道。 “嘿,有人就好办,管他们是修炼还是隐居,既然被我魁妙魅仙碰到,当然要去捞一把油水了。”魁妙眼眸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她拉过沐菲的手向木屋走去:“走,吃饱喝足睡一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下到谷底去探探,若运气好能弄来点银两吃食,咱们也就不用啃干果子了。” 沐菲嘴角抖了抖,有些后悔和魁妙说崖底发现人之事了。 “正好你的轻功也需要在实践中提升,为师再交给你几件遇到紧急情况的处理方法,你牢记于心后,晚上就能发挥作用,搞不好还能一跃三丈起伏运作自如呢。” 沐菲很快跟着兴奋起来,将后悔与愧疚抛掷脑后,乖巧的坐在桌子旁吃饭,顺便将魁妙说的话全部记到脑子里。 寒瀑鸣谷的夜晚来的比较慢,因为长期有水加之有一条似银河的瀑布在谷中不停地落水而下,整个谷中总是充满着震撼人心的沸腾和嗡鸣。 两条纤细的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在夜幕中穿梭而过,飞快的顺着延绵起伏的小路向下游而来,其中一条身影纤细瘦弱,比另一条低了小半个头,人小体力不支,看起来动作略微呆滞迟缓,前面那条身影不时的停下来等她,顺带着指点她的不足之处。 “气息不稳”、“对对,哎呀,记得放轻松,身子不要绷太紧”、“你这样怎么能提速”诸如此类的话不时的传来。 沐菲虽然被劈头盖脸一番训斥,也不恼,照着魁妙说的话慢慢做,终于找到了窍门。 “不错呀,有模有样了,差不多就快走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里,为师这药有没有机会派上用场。” “师傅又研制了何药物?” “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让人昏迷产生幻觉的*药罢了,稍微加入了点瑰丽粉,能促进人体内的情绪以及隐藏情感。” “能通俗点讲吗?” “哎呀,就是可以将对方看出自己心上人的药啦。” 沐菲:…… “师傅,那是俩男人。”好半晌沐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咳一声提醒道。 “男人怎么了,男人才凶猛才好看,你不会没看过吧?”魁妙的恍然醒悟过来,拍怕自己的脑门自嘲的笑笑:“瞧,为师又忘记你是没有及笄的黄花大闺女了。” 沐菲突然觉得有点萧索。 “这男人啊就应该多看看才能多了解,不然以后结婚了就不能做人上人了。” 魁妙开始给沐菲讲解男欢女爱之事,重活一世经历过现代观念熏陶的沐菲忍不住去想,她是穿回了古代还是穿去了未来。 不得不说,魁妙所讲述的事情当真迷人啊,前几日在青楼中欣赏了活的亢奋瞬间被点燃,身体里的小宇宙跟着爆发起来,她也忍不住去想,古代盛产美男,俩人又是习武之人,月复肌胸肌…… 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再去看看俩美男你来我往的争做上攻,很沸腾很激昂血液都要凝固了有木有? “嘿,小丫头动了凡心了?放心放心,若有成色好的,给你留一只,让你先折腾研究一番。” “一言为定。” 沐菲跃跃欲试,一口答应,沉浸在即将欣赏双男打擂台的兴奋中,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炎煜阴沉黑暗的脸和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睛,冷冷的打个寒颤,抱着胳膊抽抽鼻子,初春的晚上还是这么冷啊。 石洞中,石桌上歪斜着七八个酒壶,有一个里面还在滴着酒水,桌子上的烤肉只剩下骨头,不时可以听到鼾声传来。 石床上,一男子枕着另一个男子的后背,二人睡的正酣,其中上面那个男子垂在石床便的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地上有一滩深色的印迹。 魁妙对沐菲打个手势,递给沐菲一粒药丸,自己吞了一颗后示意沐菲也吞下。 沐菲乖巧的点点头,吃完后就看到魁妙在外面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她的宝贝,一个拇指大小细筒状棕色类似檀香的东西,她点燃后将“香”探入洞中,扬起衣袖堵着鼻子熏了一会儿,见燃烧的差不多了,一个用力将“香”弹入洞中。 二人在洞外静等了大概半刻钟,发现毫无动静后,魁妙比划了一个安全的手势,俩人闪身入洞。 洞里明显比外面温和很多,洞中的隧道不算窄,可以并肩通过两个人,虽然昏暗,但洞中隐约透着烛火,倒也能看清脚下。 很快到达洞中宽敞处,顿觉豁然开朗,石桌石凳石床应有尽有,洞中直接有果树盛开,洞里有水源,肉眼可见鱼儿在里面畅游,洞中最里处好似可以通向外面,用藤条做帘遮挡着。 魁妙首先看到的是桌子上的肉骨头,嗅着酒香奔了过去,拎起一个正在滴酒的酒壶,仰头喝了半天也就只有一小口,入口辛辣中带着甜香,赞! 沐菲首先看到的是交叠躺在一起的两个人,暗暗咂舌,师傅的药果真厉害,这都躺到一起去了。 魁妙将酒壶一丢,走到石床边,弯腰察看熟睡中的二人,忍不住撇撇嘴巴:“早知道俩人喝这么醉为师就不用药了,新品种才出炉,仅有两瓶罢了,浪费了一半。” 沐菲:恩,好吧,我想多了。 “咦,徒儿你快来看,这个男人长的好有趣啊,瞧这张脸,竟然和为师的一样圆。”魁妙似发现了新大陆,用手指着其中一人对着沐菲惊异的叫道。 沐菲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低头一看,也跟着惊呼出声:“妙妙师傅,我好像见过这人。” “哦,在哪里见得,是何身份?” “好像在蒋山村,他武功极高,我有此被人挟持,就是他救的,我听到那人唤他什么幽什么剑仙……”沐菲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怎么都想不全了,毕竟当时情况紧急,她的心思又在炎煜的伤上。 “幽冥剑仙?”魁妙的脸上浮现古怪之色,看看幽冥再看看沐菲,状似在思索可信度。 一盏茶的功夫,魁妙做了决定,将幽冥拎起来丢到石床的另一边,面无表情的骑到他的身上开始扒拉他的衣服。 沐菲目瞪口呆的看着魁妙的胆大妄为,结结巴巴的问:“妙,妙妙师傅,你干啥呢?” 妙妙是不是受刺激了还是被药物反侵蚀了,这,这是要直接吃掉的节奏吗? “我看看他是不是幽冥剑仙,听说幽冥剑仙练武之奇特,肩头有一块形态奇特的记,我找找。”魁妙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沐菲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高手们的世界不是她能理解的。那么*的事情您老都知道也就罢了,可明明您也说了记在肩头,那您扒人家的裤子作甚。 算了算了,随她闹腾去。 沐菲转过脸不再看魁妙,好奇的将眼睛投放到趴在石床上被披散的长发盖着脸的男子身上,此人一身白色的长衫,静静的趴在那里就如同一抹高山上的雪莲,有着不染尘埃的圣洁。 蓦地,沐菲心底升起古怪,这个人不会是他吧? 沐菲咬唇挣扎了片刻,爬上了石床,跪坐在男子身旁,颤抖着手上前将男子的头发给弄开,那张勾她心神诱她魂魄的绝世容颜展现在她的眼前,惊的她跪在床上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刚把幽冥的衣服褪尽的魁妙。 魁妙一个不稳趴倒在幽冥身上,红唇好巧不巧的亲上幽冥的樱桃小口。 “妙,妙妙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沐菲忙起身去拉魁妙。 幽冥被人一撞一亲意识有些回笼,下意识搂着身上的软香玉体,一个翻身二人滚向一旁,摔在石床之下,魁妙被幽冥重重的一压,头晕眼花惊呼出声,一条丁香小舌趁机探入她的口中,堵得她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沐菲唬的就要下床,手腕被人拽住,一回头,就看到炎煜睁开了黑曜石般的眼睛,点点迷醉的星光流出,他一个用力将沐菲拽至身旁,紧紧盯着沐菲的脸,暗哑的嗓音里含着慵懒与魅惑,他道:“你又想逃走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要救师傅。” “师傅,你何时有了师傅?还是你背着我认了幽冥做师傅?”炎煜的眸光微冷,嘴角的笑意不减反而深了几分。 “不是的,我有师傅,幽冥正在轻薄我师傅!”沐菲声音急促,竟含了哭腔,她看到魁妙昏了过去,幽冥正迷惑醉酒间,指不定有没有中那劳什子的药,万一一个把持不住…… 炎煜起身,却没有松开沐菲的手,用另一只手按着额头几处穴道,低头看去,不禁笑了起来。 浑身几乎*的幽冥声响压着一个如同死鱼般不会动弹的女子,正闭着眼睛卖力的去啃对方的嘴,不时用手在女子身上又模又揉的,好不惬意。 “既然是师傅们的好事,就不要阻挠了,咱们去别处。” “可是,我师傅她……”沐菲想要挣月兑炎煜的束缚上前却没有挣月兑开,只能嘴里继续嚷嚷:“师傅她昏过去了,幽冥再这样亲下去,指不定就会将师傅给闷死了!” 炎煜一愣:“亲个嘴能把对方亲死吗?” 沐菲:…… “那就这样好了。”炎煜略一弹动手指,之间正埋头奋战的幽冥瞬间软下去身子,偏头倒在魁妙的身上,不动弹了。 沐菲:⊙﹏⊙ “好了,走吧。”炎煜拉着沐菲就要走,忽觉一阵幽香之气飘入鼻中,脚上似踩了棉花,腿一软,再次倒回石床上。 沐菲被炎煜一带,重新歪倒在他的怀里。 “你……” “我想你。” 沐菲怔在床上,被简单的三个字勾起了强烈的思念之情。 炎煜低头顺势含住她的小口,不似第一次的笨拙,不似第二次的恼恨,含着浓浓的思念浅浅的啄着,淡淡的酒香充斥在口腔,二人都似沙漠中毫无目标奔腾的人突然见到了绿洲水源,沉浸在彼此的情意中无法自拔。 沐菲也动情的环上炎煜的后背,仰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回应着他。感受到沐菲的回应,炎煜越发的动情,由试探性的浅啄到细细的品尝少女的甘甜,再到浓烈的抒发自己的感情。 她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去,留下里面穿着浅粉色的里衣,炎煜目光迷醉的盯着衣衫下朦胧的浮现,眼底有着不忍和纠结之色,感受到身下的人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纤细的身子,他不该…… 沐菲略张口发出一声嘤咛,雾气氤氲的眼眸半闭半睁,风情乍现,妩媚惑人,她握住那只迟疑的手,缓缓的放入自己的衣襟内…… ------题外话------ 若不出意外的话,有小剧场会发放到群中,亲们可以提前加入等待。 群号:159745965,敲门砖:沐菲。 以后的更新时间就是在下午五点前后。 ( 052:魁妙暴怒,鬼寨奇遇 沐菲如坠梦中,整个人的意识涣散,她身前是一股子巨热的身体如同烙铁般贴在身上,而她身下又是一处冰冷异常的石床,冷热两重天令她很是难受。特别是鼻翼中一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和浓郁的酒香,令她更加的沉迷其中。 她的荷尔蒙被完全的激发出来,身体似荡漾在湖泊中的小船,摇摇晃晃的找不到边际,下意识的她攀住身前伟岸的高峰,才勉强将自己的身子稳住。胸腔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挤压在心中的感情被释放出来,心头竟有丝丝的空落和欣喜令她越发的不知所措,于是,她握住了一只炙热的手,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在那只手接近她的身体时,她似乎哼了一声,觉得越发的难受,口腔中溢出的声音令她的意识回归片刻,茫然的睁开眼睛,隔着长长的睫毛,她恍然间看到埋在她颈中的脸,如此的妖娆迷醉。 酡红色的脸颊似刷了胭脂般,将他的美艳点缀的更加耀眼,那双她熟悉的纯净眼眸这一刻布满了热烈的感情,渲染着他内心最真实的**。 沐菲豁然间清醒过来,她用力挣扎身子,发现两条腿被似灌了铅,怎么都动弹不得。不得已,她只能出声去唤,到嘴边的称呼使得她皱眉很为难,她应该叫他什么? 爹爹吗?目前这种他上她下的模式,唤这个真的好吗? 名字?叫什么炎煜?这种情况,是不是太煽情了?有一种邀请的感觉? 于是,沐菲开了尊口,略微沙哑的嗓音似低音的小提琴,带着颤抖和柔和,轻轻的响起:“大叔……” 炎煜正打算细细的感受身下的柔软和好不容易才被受邀来到的领地,思绪涣散沉浸在药物中打算继续沉沦下去的他,愣是被这声称呼惊了心神,似一盆子凉水从头到脚的淋了他一身。 “你唤我什么?” 人也不迷醉了,脑子也不犯浑了,心似乎也不克制不住无法自拔了,炎煜眯着他的黑浓深邃又含着挑逗情意的媚眼,狠狠的盯着身下被他摆弄的脸颊殷红樱唇红肿的小女子,恶狠狠的再次重复着问了一句:“你唤我什么!” 沐菲趁机去拉自己散落在床榻上的黑色夜行衣,不去看炎煜的眼睛,将头侧转到一旁,轻咳一声轻松的开口唤道:“大叔,你如此猴急真的好吗?不说别的,就我这具骨肉如柴的小身板都能勾起你的兴趣,你是不是缺女人太久了。” “你说什么?”炎煜气的想要用手去掐沐菲细细的脖子,但手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就不敢再近前,生怕真的一个失手把她的细脖子给折断了。 她不仅唤他大叔,还将他当作那种寻花问柳的男子,他缺女人?他是因为缺女人才动她的? 该死!她竟然这样想他! “好了大叔,药效是不是过了?”沐菲很不介意的推开炎煜支撑在她身旁的手臂,艰难的坐起身,然后将衣服整理妥当。 偷瞄了一眼炎煜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才吁了一口气,既不解又诧异的嘟哝起来:“明明服用了解药啊,怎么还会着道呢,太奇怪了。” 炎煜琉璃色的眸子里有过一闪而逝的狐疑,他到底在气什么?还有,他这是因为中了药的缘故吗?什么时候,是她和她所谓的师傅所为? 若真能借着药效,也就罢了,真是可惜。 心头有着淡淡的失落,炎煜莫名有些不快,到底原因是何,倒没有去深思。 沐菲将衣服整理好,突然想到地上还昏着一对儿呢,忙招呼着炎煜:“你去把你那色色师傅拉开,一直趴我师傅身上揩油,真的好吗?” 炎煜阴沉着脸瞄了一眼地上交叠在一起的男女,思索着要不要听从沐菲的话将二人弄开。 他对那个黑衣女子给他下药很是不满,此刻昏迷过去不自知正和他意,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师徒二人都给迷晕了,想来身手应该不错,若让这俩人逗起来,也算是替他报了仇了。 于是,他将满头披散的黑发扒拉到脑后,单手托着下巴,冲着沐菲勾唇露出邪肆的笑,故意放软嗓音,用他特有的慵懒声音随意的道:“菲儿,我觉得,挺好的。” 沐菲微怔,很快反应过来炎煜这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那句“真的好吗”,心底一阵恶寒,对天翻翻白眼,早知道就不指挥他了,等了半天以为人家在运功调息,哪里知道在思索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重点是什么吗! 索性不再理会他,沐菲向床边移动,想着怎么把幽冥的身子给移开。 幽冥是醉酒加重迷药,魁妙是被撞昏加亲晕了过去,之前魁妙骑在幽冥身上将他的衣衫该褪的褪该扒的扒,而后幽冥一个翻身将魁妙压倒在床下,不知道看到了何场景,对身下的女子是一阵搓揉乱模的。穿在魁妙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布料了,场景之暴力无法用语言形容。 于是,沐菲这一探头,看到的几乎是衣不蔽体的幽冥健硕的脊背,小麦色的肌肤呈现着健康的光泽,被洞中虚晃的烛火一照,泛着淡淡的蜜色,果真是赏心悦目。 再于是,沐菲也不慌着去将幽冥拉开了,单手撑着下巴学着炎煜的模样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健硕伟岸男子的衤果背。 再再于是,炎煜不干了,他长袖一挥,将一件白色的长衫盖到了幽冥的背上:“一直看,也不怕长针眼。” 慵懒的嗓音很有磁性,听起来与之前的语调一般,但是沐菲堪堪从中感受到了腊月的暴风雪,从中体会到了冰雹刮面的刺骨冷冽。 “看的多了就不怕了。”沐菲根本无惧炎煜话语中含着的怒气,用魁妙曾经回答过她的话闲闲的顶了回去。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奇葩师傅真是太好了,瞧这么精辟的话语都是出自她之口,想来大叔此刻的心境应该和她初闻这句答案时的心境一样吧。 “你看了很多次了吗。”奇怪的是,炎煜此刻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无任何波澜起伏。 沐菲瞟了他一眼后,用脚尖去挑幽冥身上的衣服,打算将衣服挑开后继续看,没有听出炎煜的话外音,很随意的答:“当然了,一路走来见得多了,尤其是在迎湘阁,那里的花魁月瑶果真是国色天香媚骨风流,特别是床榻之术,啧啧。” 炎煜盯着一脸神往好似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沐菲,暗暗做了决定,等到见到敖翼后,首先吩咐他将迎湘阁给平了,再把那个花魁月瑶给丢到乞丐窝里去! 殊不知他无心的嫉妒心作祟的举动,倒为他解决了一处隐藏的麻烦。 幽冥似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他看到一个天仙似得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幽冥善武喜武总是钻研在武学之中,在收炎煜为徒前整日裹在层层浓雾中不已真面目示人,他练就的功夫与旁人不同,只用在浓烟似雾之中才能提升他的功力。 受炎家主所托,加之炎煜符合他的胃口,再加之他本身武力大成,月兑去那层压迫的他终于以真面目示人,展示他的真性情。 于是,好不容易正常的他,总会做些比较正常的梦,比如像今日这样,借酒沉醉一回的他梦里有仙女下凡,盈盈浅笑着向他走来,顺便温柔的褪去他的衣衫。 女子都如此主动,他若再不懂得反击就显得矫情了。 于是他拿出属于男子的雄风,将女子一个反扑压倒在地,然后开始了生平第一吻——狼啃。 光啃不行啊,手也不能闲着,软香在怀,肤如脂玉,指尖轻颤,颠鸾倒凤间后背一痛,他好似被女子手握金钗给扎了一下。 突入起来的痛感使得他浑身几个颤抖过后,长长的呼出一口舒爽之气,身子一软,嘴角溢出满足的笑,压在身下的人工软垫之上,再次美美的陷入梦中。 魁妙终于悠悠转醒,入目便是一个女圭女圭圆脸的男子勾唇猥琐的笑着,与他鼻尖对鼻尖的躺着。 “啊~!” 沐菲用从出生至今最快的速度将脚从地上收回,将身子往后使劲的缩缩,打算减少存在感,顺便用两只小手堵住耳朵,希望能够减轻被高分贝刺穿耳膜的危机。 缭绕三尺在洞中回荡三圈的尖锐女音惊得洞顶碎石簇簇的往下掉,幽冥的身子卷着长衫呈抛物线崛地而起再狠狠撞在石壁之上,肚子前凸,脖子后仰小腿后勾成弓字形在空中定格一瞬间,重重的趴在地上,长衫飘落,将他的身子严严实实的遮住。 魁妙只着里衣咬牙切齿的从地上坐起来,一张白皙的圆脸此刻布满阴霾之色,如同地狱中来的罗刹,愤恨咆哮着:“该死的天杀的,敢吃老娘豆腐,老娘玩死你!” 炎煜惊骇与魁妙的突然发难,看到沐菲缩小身子躲在石床一角的举动又觉好笑,正打算上前查看下幽冥有没有被搞死,岂知,比之刚才还要嘹亮高亢的尖锐的叫声惊的他顿时停住了一切动作。 “啊!这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东西!敢在老娘身上留这些,老娘要把你扔到青楼里做男倌葵水涂满你的脸!” 魁妙正打算起身,忽觉身上的裙子凉凉的黏在月复部很是不适,下意识的伸手一抓,五个指尖上沾满了水渍,还有淡淡的白色,一股子腥臭味传来,游走在各大青楼间欣赏大戏的魁妙瞬间明白这是何物,发出一连串的癫狂叫喊声。 “啊啊啊~!老娘和你拼了!” 炎煜的唇角抖了抖,顺便身体里也跟着恶寒,目露同情的瞅着身子僵直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看不清面色的幽冥,暗道:“师傅,不怪徒儿心狠,实则是母老虎太彪悍,徒儿不敢虎口拔牙。” 沐菲悄悄用手拉拉炎煜的衣角,小声道:“大叔,咱们快溜。” 炎煜很上道,在魁妙起身注意到他们之前,一揽沐菲的腰身飞身而起,二人挂与洞顶悬浮的藤条之上,从高至下毫无愧疚与担忧的俯视现场暴力。 魁妙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将盖在幽冥身上的长衫随意丢到一旁,满把拽住幽冥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拉,撕下自己沾染污渍的那片裙子布料,想也不想的全部塞到幽冥嘴中。 “咦,妙妙师傅哪有这样惩治人的,要是堵他嘴巴怕他叫出来,也应该撕那件长衫或者裙角啊,为啥撕腰间的布料呢,这样一会儿起来的时候不就曝光了嘛。” 沐菲很是不解,因为炎煜正揽着她,倒不怕掉下来,探着身子一直向下看。 炎煜有武力傍身,加之刚才匆忙间瞟了一眼,瞬间明白是何物,听到沐菲自言自语的话,抖着唇角不知如何解释。只是用力揽着她的腰,心中响起警铃,沐菲跟着下面那个疯女人真的好吗? 瞧那口无遮拦的话语,若全部交给他家菲儿了,这往后他该多遭罪啊。 上面二人的对话魁妙根本不去理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惩治手下这个浑身赤衤果的人,她看到了幽冥肩头的印记,知道是幽冥没错,这个十几年前在江湖中盛名远扬的男子,曾经是她一度崇拜的偶像,但依然无法抹平她内心的翻江倒海的滔天怒火。 手下动作毫不迟疑,出手狠辣,甚至于要将破烂的布料全部捣到幽冥的喉咙里。 幽冥终于被卡的幽幽转醒,第一感觉是全身酸痛骨头仿佛散了架,暗自嘀咕只在梦中潇洒一回没想到也这么的费体力。 第二感觉是喉咙有异物,有异味,卡的想难道,卡的想吐。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吐了。 吐了魁妙满手都是污秽物,恶心的魁妙反手几个挥洒,在幽冥脸上左右开弓,便拎着他的外套擦手边奔向洞中的泉水中,将手泡在水里狠狠的揉搓起来。 沐菲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想笑又觉得恶心,抿着嘴唇不知该说啥。就听到身旁的炎煜嗤笑起来。 “很好笑吗?”阴测测的女音突然开口问了句。 “很笑了。”炎煜笑的慵懒,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你这师傅仿佛是幽冥的克星,为他量身定做的,天生一对儿啊!” 沐菲的脊背挺的笔直,浑身僵硬着从炎煜怀中扭动了子,打算挣月兑而下。 “是吗?你要不要也试试。”阴测测的女音含了说不明道不清的幽寒之气,就似那地狱中的修罗打算找人索命般。 “菲儿,你太小,不要如此急切。”炎煜淡淡的瞥了眼怀里的沐菲,见她突然对自己露出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后,如同一条滑溜的鱼,从他怀中嗖的落下。 炎煜“啊”一声就要俯身下去接沐菲,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你还是操心下自己吧!” 魁妙如同索命的修罗骇着一张脸挡在了炎煜面前,袖袍一挥白色的粉末向他的面部扑了上来,随后不再理会他,直接俯身下地,在沐菲的身子接触地面的前一刻将她抱在怀中,瞬间出了山洞向崖上而去。 炎煜被沐菲惊了心神,见沐菲不仅没有落入地上,而是在空中突然起伏身上惊讶,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小丫头竟然学会了轻功,当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异味飘来,他暗叫不好,想要掩鼻已经来不及,白色的粉末全数被他吸入鼻腔,身子一软,从空而落。 “谁不要命的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幽冥被几个巴掌轮的找不到东西南北,很快反应过来,他被人偷袭了! 忍住恶心和恶臭气味,首要是先把脸给洗干净,他瞬间移动到泉水中,将身子侵泡在水里疯狂的洗起来。视线终于不再模糊,感觉到眼前似有人飞过,张开眼睛细看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直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入水底。 师徒二人同时双眼发昏,倒在水中失去了知觉。 —— 沐菲很是激动,没想到魁妙说的在实践中练习武力是很有效果的,本来只能悬浮二丈距离的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都没有事情,不仅没有摔伤身体反而似充满了氢气缓缓上升,好不惬意。 只是她初次飞翔又是慌乱中所为,一时稳不住身体不知怎么操控方向,凑巧魁妙飞身而至将她揽入怀里,一个轻巧的转身飞出了山洞。 “妙,妙妙师傅。”沐菲很小声的唤着魁妙,黑珍珠似得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瞅着,就是不敢停留在魁妙的脸上。 “徒儿有话是为师讲?”魁妙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何波澜起伏。 “那个,师傅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心虚,但是她也是受害者嘛,她也有中招嘛。 “收拾包袱,启程。”魁妙简洁明了的回答,听不出情绪。 沐菲很明智的选择闭上嘴巴,虽然魁妙的话语中听不出清晰的起伏,但是她的紧绷的身躯以及身体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煞气告诉沐菲:师傅很不开心,心情非常不爽,她急需要发泄。 为了不成为发泄的靶子,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很快来到寒瀑鸣谷的断崖之上的木屋中,魁妙丢下一句:“速速收拾东西,天亮了启程”后便率先进屋不再搭理沐菲。 沐菲撇撇嘴,无奈的耸耸肩,梳洗换衣后拿了她的小包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等待。 半刻钟后,魁妙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件湖绿色的交领襦裙,外面套了一件松绿色的夹袄,盘起的头发被她打散垂在腰际,只在垂在脖颈处用个丝带简单的缠绕了几圈,乍一看,和沐菲的发型有些相似。 圆润的脸上不施粉黛,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精致的鼻子下是樱桃般粉女敕的薄唇,那双眼睛不算太大,却在长睫毛的映衬下隐约透出淡淡沧桑。 沐菲惊讶的站起身子,包袱掉在地上都不自知,好美啊,清丽月兑俗的气质,温婉雅致的行为,当真是一代佳人淑女中的典范啊! 魁妙一甩长发,不知从哪里弄成一根草叶,衔在嘴里斜着眼睛走近沐菲,将她掉在地上的包袱拎起来往自己肩头一跨,去揉她的头发:“怎样,有没有觉得为师美若天仙惊为天人。” 沐菲无奈的翻白眼,好吧,她真的想多了。什么佳人淑女的,她绝对是脑子抽了吧。 “师傅,咱们去哪。”沐菲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魁妙,忍不住出声发问。 “你不是要去朝阳城找人吗。”前面的魁妙并不回头,边探路边向山下走去。 “我要找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子,已经见到过了。” 魁妙停住身子,退到沐菲身旁,双眸闪烁着激动兴奋的光芒:“你的意思是,人已经见到了,所以打算与为师归隐山林从此相依为命吗?” “咱们走吧。”沐菲真心不想和魁妙多说话,越过她向前走去。 魁妙撇嘴不语,她貌似收了个冷血的小徒弟呢。 “毒经你有没有看完?” 下山的路很漫长,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看到药材沐菲都会停下来去摘几株放在包裹里。 “看完了,就是还没有时间实验下。”沐菲很是失落的摇摇头。 “今晚上在山下的寨子里住一晚,你且按照书上所说自制一些,为师自有办法让药发挥它的用处。” “真的嘛?可是我可以吗,时间应该来不及吗,况且,炼制这种药粉,应该需要很多工具吧。”沐菲的兴奋只一刹就回归了现实,很冷静的指出问题。 “瓷瓶陶罐的不用发愁,到了镇中为师带你去顺来点,顺便将为师的绝技之一——偷,传艺给你。” 沐菲嘴角微抽,好吧,她忘记了,她的师傅是万能的。 鬼艾寨是临近湘溪郡的寨子,魁妙带着沐菲是背山而下,抄了近路,要想早点赶到朝阳城,就要从鬼艾寨中穿过去。 偶尔瞥了眼从寨子中出来的男子,均宽背粗腰,赤着上身,且后背纹着大蟒张开血腥大口,露出满足獠牙。 沐菲看后惊出一身冷汗,虽然见识不算广泛,但她还是依稀辨出,这应该是“撩人”,也就是现代少数民族仫佬族的祖先。撩人群体而居,一般不喜接触外人,偶尔外出打猎也是三两成群,很少独处。猎食的猎物也是家家分吃,属于开着房门均可过夜的少数群体。 “妙妙师傅,咱们要在这里过夜?”沐菲吞咽了口水,这种最原始人的存在令她觉得浑身不安。 “那你是要返回山涧处和猛虎野狼为伴?”魁妙斜了沐菲一眼,将嘴中的草叶吐了出来。 “那就这里吧。”沐菲垂头丧气,谁让她人生地不熟是个外来户呢,而且短胳膊短腿什么都做不好。 “行了行了,这个给你,别丧气了。”魁妙安抚似得拍拍沐菲的头顶,从怀里模出一个牛皮带子递给她:“不要太感谢为师哦。” 沐菲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金针,针尖极细,针头一点红,通体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师傅,你,你真的为我弄来一套金针,谢谢师傅。” 这几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魁妙何时为她打造金针,她的那套银针被魁妙没收后,浑身上下连个趁手的物件都没有,导致被炎煜挟持的时候毫无反手之力,没想到魁妙在木屋中闭关的几日就是为她弄找个啊,难怪她不时会听到“砰砰”的响声。 “好了好了,感动的话以后再说,你去吧。”魁妙一脸的大义炳然,没有索要好处的念头,挥挥手,似驱赶苍蝇般,而后她席地而坐,静默等待。 “哦。”沐菲不疑有他,将金针贴身放好后,转身就走,随后突然站住,回头看着坐在地上不动弹的魁妙,奇道:“师傅让我去哪里?” “去和撩人说一声咱们要借过啊!”魁妙答得轻松又随意。 沐菲觉得头顶似飞过一群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她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让我去说。” “当然,你去吧,为师先睡一觉。”说完竟真的依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睡起来。 沐菲不动声色的瞅瞅魁妙,在瞅瞅好似被她们二人惊动的撩人,略一思索,露出任命的表情,很委屈很忐忑的答道:“妙妙师傅,那我去了,若我出现危险,你记得救我啊。” 说完更是吸了吸小鼻子,眨巴眨巴着眼睛,转头像鬼艾寨奔去。 寨子中的几名男子聚集在寨口遥遥的看着这边,就见一个小女孩眨巴着泪眼红着鼻子耸拉着嘴角飞快的跑过来。 男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人群中有人焦急大喊:“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有外人入侵寨子!” 撩人祭司袁皓穿一身白衣缓缓走了出来,随着他的出现,挤挤攘攘的人群瞬间干净下来,很是恭敬的向他行礼。 好似有他在身边天大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解决。 沐菲跑到近前,忍住恐惧感,寻了个面部看起来比较慈善,一群人中穿着比较顺眼,身体相对瘦弱些的男子扑上去抱着他,没有预想中难以忍耐的汗臭味,而是淡淡的沉香萦绕在身体周围。 “帅哥啊,公子啊,江湖救急啦,我娘患了羊癫疯,她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快不行了啊!”说完也不管其他,将自己的眼泪鼻涕直接往眼前的白色衣衫上蹭,哭的嚎啕不止捶胸顿足的。 魁妙瞬间绝倒,想要骂沐菲追究不忍心,只磨着牙握紧双拳平复心中的不快。 鬼艾寨中的族人全都吸了一口冷气,亲眼看着他们的大祭司眉心皱成一个川字,集体为胆大妄为的小丫头默哀,闭上眼睛等待着大祭司举起手臂将这个小丫头丢出去。 袁皓皱眉思索着,这个小女孩刚才奔过来的速度比较快,虽然哭的一塌糊涂,但是那张脸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他搜刮了脑海中的记忆依然没有找到,便温柔的拍拍女孩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拿了块娟帕递给她:“不要哭了,先擦擦脸吧,烟本,你去瞧瞧,将这位女孩子的母亲接到村子里来吧。” 沐菲停住了哭泣,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愣愣的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帕子。 魁妙嘴角猛抽,这样也行?赶到着来到近前的人,无法只能装作换了羊癫之病的人,四肢猛地踢踏,顺便嘴歪眼斜的扭曲着一张俏脸。 “我是这里的大祭司袁皓,敢问故名名讳?” 汗哒哒,原来是祭司呀,难怪一派道然有种不俗的风范,没想到她狗急跳墙运气到不错,百忙中选的人也是个美男子呢,又是一个清秀月兑俗的仙骨人物。 “我叫沐菲。”沐菲扬起明媚的笑脸,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人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又允许她们入寨子居住,简直是个大好人。一转头就看到被唤作烟本的粗壮男子将魁妙给抱了过来。 沐菲看到魁妙一直抖动的右手,嘴角眼角都歪着,哈喇子都不顾形象的要流出来,与她这一身淑女的装扮大相径庭,瞬间被毁于一旦。 “谢谢皓哥哥,菲儿先去照顾娘亲了。”沐菲用尽全身力气止住了笑意,忙和袁皓道别迎了上去。 魁妙的眼神太过委屈,那种我见犹怜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扭曲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沐菲也没有想到魁妙真的会因为她的胡编乱造装成这副模样,但是与她配合总是对的,便哭哭啼啼的喷到魁妙身旁,抽抽泣泣的解释起来:“娘亲,你且忍耐下,皓哥哥同意了让咱们借助一晚,你放心,菲儿为你针灸几个疗程后就会痊愈的。” “你会针灸之术?”正在和手下安排腾出个空屋子给沐菲母女二人居住的袁皓听到沐菲的话后,抬起头惊喜的问道。 “是呢,虽然略懂皮毛,但医好娘亲应该没有大问题的。”沐菲浅笑答道。 袁皓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少女的眼睛还挂着泪珠,回眸间展颜一笑,似秋日的海棠花染满了露珠般惹人爱怜。 “烟本,将她们母亲带去主阁楼的偏阁安置。”袁皓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改变了初衷。 烟本一愣,恭敬的应了声“是”后直接向中间最大的翠竹楼阁走去。 “好你个小丫头,你是故意整为师的吧!”魁妙看到四周无人,双手猛搓自己的脸,对着沐菲嗔道:“你也忒大胆了,就这样冲过去抱着人家主事的人,也不怕被架上火架当烤肉给烤了!” 沐菲听魁妙说的恐怖,忍不住对她翻个白眼:“还不是你让我进来想办法的。”想起什么,好奇的问道:“妙妙师傅不是武功盖世什么都不惧怕吗,为毛不带着我腾云驾雾飞过去或者从这里强硬的穿过去?” 魁妙怨恨的盯着沐菲,伸手去点她的眉心:“你个小没良心的,难道你没有发觉自己这段时间穿着很薄依旧不觉得寒冷吗?” 沐菲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她本来挺畏寒的,刚出来的时候要要穿着厚厚的背襟才行,现在好像穿个夹袄都会觉得热。 “你没有发觉连日赶路都不会体力不支犯困乏力?” 沐菲继续点头,还真的耶,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天赶路也就吃了几个野果子都顶住了饥饿,以前她都是吃大碗饭的有木有。 魁妙仰头一趟,无力的摆摆手:“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丫头,你身体里面一丝真气内力都没有,我便把三层功力传给了你,不然,你早就得了风寒被饿得面黄身瘦了。” 沐菲惊住,她刚才隐约有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而过,没有深想,毕竟她对武功的了解停留在现代的电视剧或者武侠小说之中。 但也知道魁妙不会骗她,心声感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总是知道内力真气之类的是练武之根本,魁妙将自己的基础都给了她,对她的爱护那是真心实意的。 一个突然的机遇遇到的人,竟然如此付出,沐菲的心再次温暖起来,若之前对魁妙存在着三分利用,此刻也化为了虚无。她跪地冲着魁妙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没有说太过的华丽语言,无声胜有声。 魁妙也跟着笑,突然面色一变,那张俏丽的脸立刻转换成无法入目的扭曲容颜。 沐菲警惕,明白过来,忙起身扑到魁妙身旁,搭脉做沉思状。 “菲儿,你母亲的情况如何?”袁皓扶手缓慢走近,他站在床边三步远,遥遥看向床上的人,一眼过后将目光温柔的停留在沐菲的的脸上,看她搭脉诊治,眼底滑过一抹深思。 沐菲本是做样子来着,哪里知道这一搭查看出了魁妙身子亏损的厉害,难怪她连下山都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带着她腾云驾雾的,原来她此刻身子孱弱的厉害。 她竟不相信魁妙说的只传给了她三层功力,看此情景,明明是功力大损造成的内力虚空,加之身子疲劳过度,气血不顺,若不好好调理,难保不会留下病根。 “抽病耗损了太多的精力,娘亲此刻身体虚弱,喝些补气养身的药后配合针灸之法,再好生休养应该能恢复。”沐菲面色凝重,又不愿意说太多暴露魁妙的身体情况,毕竟处在一个未知的环境中,总要做些防范措施的。 “寨子里到有几株人参雪莲,若有需要,你可拿去先为家母服用。”袁皓略一思量,对着沐菲温和的笑着。 沐菲暗暗心惊,袁皓此举太过反常,只见一面的人儿,竟出手如此阔绰,她怎能不起防备之心。 “当然,我有个不情之请,家中有一重病之人,归阳大夫曾说需擅长针灸之人以银针渡穴之法来医治,可惜我寻了太久都没有找到,若菲儿得空,去试试如何?” 沐菲蹙眉沉思,要求看似简单实则很难,承了人情医好也就罢了,若医不好。眼眸一转对上魁妙的眼睛,从中看出她的跃跃欲试。 她怎么忘了,除了自己,这里还有一位医学高手呢。 “行,待我先给娘亲医治,晚会儿便陪你一同前去,如何?” “如此甚好。” ------题外话------ 断在这里是因为要出门了,每天27点,怎么说呢,虽然再多些一点就是30,但是不想去编词语了,所以明天继续~ 关于群里的小剧场是“若不出意外”,被贴了就会发原版,最近比较低调,写文的时候也比较注意,应该不会出现被贴的情况吧? 希望不会出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 057:助炎解困,炎睿相邀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模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058:炎煜曰,你会同意的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059:沐菲入府 繁星点点,初春的夜空是干净的,敖翼驾车而来,炎煜和沐菲并炎睿路闯二人站在醉香居石阶之上。 “大哥,既然如此我就先护送沐姑娘回府了。”炎煜看着敖翼的目光中透漏出来满意之色,不愧是他的一等侍卫,深得他心啊,这将马车赶来不就寻了个由头让他将沐菲带走了吗。 “更深露重,坐马车确实可以遮蔽凉意,有此劳烦二弟了。” “不劳烦不劳烦,为了家族荣耀,定当尽自己的一份心。” 沐菲看着俩兄弟你来我往的赞扬,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抱着手臂抖掉三层鸡皮疙瘩向着马车走去,也不和敖翼说话,自己一手压着马车扶手一个旋身翻身上了马车,将帘子一垂,对着敖翼命令道:“赶车,走人,俩人回一个家还墨迹个没完了。” 炎煜的嘴角抽了抽,懒懒的绽放一个邪气的笑,琉璃般的眼眸滑过一抹笑意,小丫头的脾气见长了,不过这才是她的行事做派。 炎睿无奈摇头负手而笑,路闯瞬间黑了脸,看到俩少爷都没有任何表现,也就撇撇嘴在心底嘀咕了几句。 敖翼看向炎煜,他是知道小主子的脾性的,也知道炎煜对小主子的纵容,这个时候主子应该很快的上马车才对。 果然炎煜不再和炎睿作假,人都已经坐上了他的马车,当然应该由他护送了。他悠闲的向马车走去,想着等会上了马车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个调皮的小丫头。 “马车太小了,我也不喜欢和人共乘一辆,小帅哥,快点赶车!” 车帘内再次传来沐菲清脆中带着软糯甜腻的声音,可惜好听的声音没有传入炎煜耳中却令他黑了脸,不喜与人共乘一辆也就罢了,小帅哥是唤谁呢? 他可清晰的记得曾经某一天沐菲捏着他脸颊上的肉边向两边拉边流口水道:“哇哇,爹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美最迷人的人。” 帅哥就是沐菲对美男的称呼吧,敖翼那里帅了?还小帅哥?这是再说我老了吗?! 炎煜眯了下眼睛,含笑如同两柄锋利的短刃向敖翼飞射而去,敖翼僵直身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拉住缰绳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他无声呐喊:主子,和小的无关啊,小的不知道小主子在说什么。 “真墨迹,走了!”轻飘飘的劲风从车帘内透了出来,在接近马**的时候突然变成一团尖锐的气力砰的拍了上去,马儿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啸狂奔起来。 敖翼失神间身子左右摇摆差点落马,好在他有功夫护身很快稳重了身型,对沐菲的作为暗暗叫苦,回头间发现之前炎煜所处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驾~!”马鞭一挥,很快将暴怒的马儿驯服,马车稳稳的飞速前行。 “大少爷。”路闯看着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二公子突然飞身入马车的身影虚幻模糊,功力比之从前高出太多,反观大少爷的表情,倒没有任何的异样。 “二弟此次外出游历,看来得到了很多机遇啊,去,将我的马车赶来。”炎睿含笑负手,迎着凉风笑意暖暖,不曾见一分嫉恨。 路闯恭敬应是,很快隐入夜幕中从醉香居的后院将炎睿的马车赶了过来。 “看见我竟如此不高兴?”炎煜懒懒的靠在马车上,手臂环住沐菲的腰身,腾开的一只手将沐菲乌黑的直发卷成个小卷在指头上把玩。 沐菲试图动了子,发现全是徒劳,她既然挣月兑不开炎煜的束缚索性不再乱动,直接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将脑袋窝在他的肩窝处,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废话,当然不高兴了,你看到我竟装作陌生人,既然不认识我,我才不搭理你呢。 “呵呵,是怪我没有认下你么?”炎煜很快猜出沐菲心中所想,松开了她的头发,将不安分的手放到她的脸颊上来回的摩挲着。 沐菲将脸别扭的转向里面,闭着嘴巴继续不理他,但是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颤栗,似一抹电流从肌肤内渗透到血液中,融入她的骨髓,她的身子僵直着,贝齿紧紧的闭合,很怕自己会不小心呼出声。 “我好想你。”轻柔的声音似情人间的低喃,炎煜迷离了眼睛,虽然沐菲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但是他的心声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倾吐了出来。 沐菲豁的睁开眼睛,一回身从炎煜的怀中坐直了身子,炎煜正因为说了心里话面上有点炙热,一时不察使得沐菲月兑离了他的束缚。 “咳,那个……” “咦,你脸红什么?”沐菲凑到炎煜的身旁,盯着那抹白皙的肌肤上渲染了淡淡的殷红色,直直的达到耳根。 “坐好!”炎煜有些恼羞成怒,突然扬声对驾车的敖翼道:“你没吃饭是不是,赶快点!” 敖翼欲哭无泪,主子估计又在小主子手里吃瘪了。 马车很快行驶到沽河街道,因为偌大的街道上面只有炎府一座府邸,所以他也不用有所顾虑,将马车赶的很快,突如其来的加速使得沐菲的身子向前一倾,好在她有所准备,顺势扯了炎煜的外袍,只听“咔擦”一声,沐菲的手中多了一大块紫色的锦缎布料,抬眼就看到炎煜的黑色的亵裤露在外面。 “敖翼!再快点!”炎煜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音量,听的敖翼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炎府沉重的大门打开时,沐菲仰头望着黑漆白金的牌匾,露出赞叹的表情,哇了好几声,随后问一旁立着的敖翼:“我家妙妙师傅在哪里。” 敖翼悄悄看了一眼炎煜,答道:“不知道。” 小主子,我和你们一同站在这大门外,怎么可能提前获知你师傅去哪里了。 “切,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找。”沐菲注意到敖翼看向炎煜的目光,大大的冲着天上的月亮翻了个白眼,随后大步跨过门栏向里走去。 “主子,这样真的好吗?这处宅子只有你和大少爷居住,夫人和三小姐所居住的院子是与花园毗邻的后院,真的不用找人为小主子引路吗?” “我们以前就是吃喝睡觉在一起,二院这么多间厢房,难道还没有菲儿睡觉的地方吗?”炎煜瞥了敖翼一眼,跟上了沐菲。 妙手游廊上均挂着鸡蛋大小夜明珠用做照明,沐菲走走停停,欣赏着真正的古色古香的大户人家的屋檐,炎煜跟在她的身后为她做着介绍。 虽然是晚上,但是让沐菲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景色的她,依然心生向往,心里更是涌起一股暖意,你觉得这是炎煜生活的地方,没想到这么的豪华壮观大气。 她猜测炎煜让她进府就不会打算再让她离开,可能会给她选一个理由让她在此长住,不管是怎样一种情况她都觉得,这是炎煜对她的一种心意,她即将有一个新的家。 “喜欢吗?” “美呆了。”虽然该矫情的时候就矫情,但沐菲也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这里的景色可比去故宫畅游时看到的要真实美丽多了。 炎煜勾唇扬起愉悦的笑容,这栋与主院比邻的后院虽然面积只有三进三出小上很多,但是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布置的,全部按照他的喜好所修建的,比如厢房后方种的大片翠竹,再比如厢房前方新开辟的小花池种植的玉兰。 “我住哪里?”沐菲在小院子中逛了一大圈后,立在院中的石桌旁,随手抓起桌子上放着的糕点丢到嘴里嚼起来,含糊不清的道。 炎煜手指向沐菲的对面一指,含笑看着她不言语。 “噗,大叔,你可真会安排,让我住你的厢房对面,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咯。” 炎煜点点头,慵懒的嗓音里带着说不清的魅惑:“正是如此,你意下如何?” 沐菲微怔,银色的月光如同薄薄的轻烟缓缓的洒落在炎煜的身上,他那件被她撕破的上杉依然穿在身上,只是竟有了洞彻心扉的美艳,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 她没有想过炎煜竟然面对她的调侃想也不想的就点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听说你爹爹病了。” “父亲确实身染疾病,若得空,你可帮忙瞧瞧。” “那就这样,我先去休息了。”沐菲的脸颊越有些发烫,向着对面的厢房疾奔而去,哐当一声将房门紧闭,把那个勾人的妖精关到了门外。 沐菲背靠着房门而立,无人寂静的屋子中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快,就似那胆怯的小鹿突遇追逐的猎人,仓皇失措。 她疾步行至床榻旁,将自己埋在厚软舒适的锦被中,嗅着淡淡的木兰香味,沐菲的脑子里突然忆起:转悠了一大圈,怎没见妙妙师傅的身影? “啊!yin贼!老娘不把你淹了就跟你姓!” 随后似传来噼里啪啦的各种器皿破碎的声音。 魁妙尖锐拔高的嗓音从院中的侧厢房传来,惊动了夜间休憩的鸟儿,全数扑腾着翅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冲上云霄。 沐菲猛地起身向门口冲去,被趁着开门闪身而进的炎煜挡住了去路:“快让开,我去看看师傅怎么了。” “哦,没事,咱们两位师傅在探讨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啊,妙妙师傅叫声太凄惨了。” 炎煜不让,伸手将沐菲拽到床上坐好:“若你不懂,我可以提前教你。” 沐菲抬眸,对上炎煜的琉璃色含着淡淡情愫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他口中所说是何事,耳根子到脖颈瞬间染上红色,肌肤滚烫滚烫的。 ------题外话------ 小宝感冒了,鼻子邋遢的不时哭闹,又凑巧来了大姨妈,腰痛肚子痛还要照顾小宝,表示很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060:璇儿跌倒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065:招为驸马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此刻通向皇宫御朝房的两旁均点亮着烛灯,接近御朝房的宽大院子墙壁上挂着鹅暖石大小的夜明珠,幽幽的绿光洒在地上营造出一种森然的气氛。 炎煜目不斜视的在马公公的带领下站在了御朝房的屋檐下,他并不是第一次到进宫,但是第一次察觉到一股子阴暗之气笼罩着他,好似一个不察就要将他整个人吞入月复中。 “陛下,炎家二公子到了。”马公公一改之前的张扬,哈腰点头的在门外通告。 只听沉稳中含着淡淡威压的声音从内传出:“宣。” 马公公“嗻”一声,轻手推开屋门,对着炎煜做了个“请”的手势。 炎煜依然一副淡然与我无关的模样,笔直的腿稳稳的迈过门栏,大门在身后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关上,入目是刺眼的光亮和朝英帝刚毅的面容。 “吾皇万岁万万岁。”炎煜跪在地上恭敬的对朝英帝磕头。 “平身,抬起头。”朝英帝的声音低沉中有着威压在里面,听着很是平和,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般盯着猎物。 炎煜很是镇定的抬起头,平静的与朝英帝对视了一眼后忙垂下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所有情绪:“谢陛下。” “果然是一表人才。” 朝英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炎煜感觉到冷意在里面。朝英帝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炎煜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刚才抬眼的一刹那,他清晰的分辨出朝英帝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好像有一种恨意在里面。 “知道朕为何让你来此吗?”朝英帝的声音突然响起,竟变换了语调,似长辈和晚辈在交流,慈祥温和。 “草民不知。”炎煜不喜欢逢场作戏,他隐约猜测到了朝英帝的意图,他作为一个外臣的儿子,又拥有着堪比一个国家财富的皇商,倨傲的他从不懂的怎么去讨好一个人。 当然,沐菲除外。 “呵呵,朕的女儿,想要招你为驸马,你意下如何?” 炎煜一听,瞬间抬起头看向了朝英帝,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拍打着激荡的水花。 朝英帝的女儿,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百里遥忆,那个骄傲任性蛮横的公主。他和百里遥忆倒是见过几次,第一次相见好像是在四皇子的宴席上,后来她只要出府就会缠着自己,很让人头痛讨厌的一个人。 此刻他更是连百里遥忆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 “草民不敢高攀。”炎煜跪倒在地,平静的陈述。 “你拒绝?朕的女儿配不上你?” 明明是一句反问话,却含着杀气在里面,炎煜知道,若他回答不好,能不能活着从这间大殿里出去都是个问题。 脑海里浮现起沐菲的身影,炎煜想也不想就答:“是草民配不上公主,公主乃金枝玉叶,岂能下嫁给草民?何况,草民洁癖人人得知,不近。” “呵,好一个不近,朕就给你个恩典,来人,护送炎公子去边关!” 炎煜惊骇,不动声色的谢恩,在一众佩戴着长剑侍卫的冷眼注视下向殿外走去。 朝英帝的声音从后面冷冷的传来:“尽全力为国家效忠吧,朕相信,你的不近会很快痊愈的,那时,朕会命公主亲迎她的夫婿归朝!” —— 沐菲这一觉睡的不是很好,心中惦念着鬼艾寨的事情,一会儿梦到了在寨子中发生的事情,一会儿又梦到炎煜,最后一个场景是炎煜背着手离她越来越远,他周身被冷漠的气息覆盖着,很是飘渺。 醒来后沐菲大脑有些混混沌沌的,梦中的情景又忘记了大概,忆起要去当铺上班忙起身迅速的梳洗,在柳冉揉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间,她已经穿戴好出了四合院。 院子外面,一抹浅蓝色的清秀挺拔身影立在一旁,听到动静后回首看来,绽放一朵温和的笑:“早。” 沐菲看着等在外面的蒋宇,也跟着笑起来:“早,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是你第一天出工,我送你。”蒋宇的声音依旧温和,听起来心中很舒适。 “谢谢宇哥哥,那就走吧。”沐菲很是开心,这种温馨的感觉令她觉得很舒适,虽然头还有点痛,不过也能坚持的。 蒋宇从手中拿过来一个牛皮纸抱着的小四方盒子,微笑递给沐菲。 沐菲诧异的接过,打开后看到是热气腾腾的小肉包子,双眼立刻绽放光芒,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满口留香,浓郁的肉汤滑过唇齿间,胃口大增,一口气吃了三个才罢口。 抬头看到蒋宇笑眯眯的样子,明白了过来,微红了脸颊:“谢谢你宇哥哥,我是真的饿坏了。” 蒋宇没有说话,递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涂到太阳穴上面按揉几下,可以缓解头痛。” 沐菲愕然。 “昨天晚上我看到烟本在你房中逗留了很长时间,你又对着窗户发了好久的呆,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猜测你晚上肯定睡不好,果然,瞧你订的两个黑眼圈,唉,头一定很痛吧。” 蒋宇解释着,徐徐的声音竟比触在肌肤上的清风还要低柔,直接撞进了沐菲的心中。 沐菲的心里冒起酸气,她不是笨蛋,只是,总觉得缺点什么让她将蒋宇排在心房之外。 到底缺的是什么呢? 一直到遇到了张管事,沐菲都没有想明白,不过不明白她也不在意,对着蒋宇笑笑后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开始一系列的鉴赏。 这是张管事给她安排的工作,有意再测试蟣uo宸频哪芰ΑⅫbr /> 在张管事惊异外加惊喜的目光中,沐菲只用一个时辰便将库中所有珍藏品级说出,质地如何大致产地在哪里她都做了比较准确的推算,最后,张管事看沐菲的目光简直是异常的激动,连连说:“他们得到了个稀世珍宝。” 于是,沐菲的身份已经定位为了高级鉴宝师,她的资金待遇比张管事要高出五成。 第一天的工作很顺利,沐菲并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是将库房中左右珍品全数归门别类统计一番。 之前因为张管事识别的种类并不是很多,这项工作一直没有很好的稳妥完成,有了沐菲,两个人一人解说一人执笔书写,竟在关门前将工作做完。 看天色临近日落,沐菲和张管家一合计直接关了铺子门。 想到还要去找炎煜问问是否认识官府中的人,她便向着炎府所在的方向行进。 仰望着紧闭的二米高大门,沐菲不知为何心跳异常,有种不同的氛围从院中弥漫开来。 沐菲迟疑了片刻,直接从墙外翻了进去,出乎意料的顺利,诺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偶尔遇到行走的奴仆也是步履匆匆,连相互打招呼的空荡都没有。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加快脚步向着自己所在的院子奔去,她和魁妙居住的地方相隔不远,路过魁妙的屋子时发觉里面静的不像话,她想也不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被褥凌乱,桌子上放着打翻的半杯茶碗,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 皱眉看了一圈,沐菲行走到炎煜的师傅幽冥所住的房子,一无所获。 全部都是人去屋空。 站在炎煜的厢房外,沐菲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了,直觉告诉她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不,或者说整个炎府好似没有主事的人在的样子。 “小主子,你回来了。”身后突兀的传来熟悉的声音,敖翼惨白着一张脸站直沐菲身后,眼中由惊喜变为惊吓。 “炎煜呢?” “主子,主子……”敖翼迟疑了。 昨天本来是锋影去寻沐菲,在马公公将炎煜带离炎府时,敖翼抢先一步找到了锋影,让他尾随保护主子,小主子这边就交给他。 事后府中老爷派石哲寻敖翼,分派给他新的任务,让他代替炎家人护送一批粮食送往边关,敖翼着手准备,在拿炎煜手谕的时候碰到了沐菲,这才忆起主子交待的事情。 踌躇犹豫不决,他不能不顾主子的命令,但他前去边关就等于主子身边又多了保护之人,权衡利弊,他决定坦白。 小主子一定会将主子的安危放到首位的。 “去哪了?”沐菲走到敖翼身旁,微扬起头看向他。 “主子作为粮食指挥官被派去了边关军营中,随时为士兵补充粮草银两。” 沐菲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才离开一天,怎么就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而她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结合昨天听到烟本所说的话,鬼艾寨的前任大祭司目前应该就躲在游族中,他多次将朝凰帝国的情况告知,并连累了鬼艾寨的全部子民入狱。 看来朝英帝很是震怒。 但,为何偏偏命炎煜跟随?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昨天夜里,主子被接入宫中后没有回府,直接从宫门带领一小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去了军营。”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护送一批粮食送入军营,接济主子。”敖翼是有问必答,看看差不多了,便向沐菲告辞:“小主子,我现在要出发了。” 沐菲点点头,没有阻拦。 她一路无话的回到四合院,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昨日赌气突然出府散心,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炎煜,心里被压了一大块石头,很是不顺畅。 一入战场生死由天,她虽然知道炎煜作为粮食指挥官应该是留在后方,但心中也是着实担心,心头更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朝英帝此举有着别的含义。 到底哪里不对? 066:百里所藤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一晃炎煜离开朝阳城已经半年了,不如夏季的长阳城每日都热闹非凡,小贩们儿,卖水果冷饮的小贩吗?都光着膀子吆喝着。 沐菲最为怕热,夏季的襦裙都是用上好的蚕丝纱布所做的齐胸襦裙,颜色素雅,穿在身上轻飘飘的透气又舒适。 她发觉没有了炎煜在身旁,日子过的极快,而且每天都很忙碌。她所在的当铺是城中最大最出名的当铺,且会不时的举办鉴宝活动欣赏稀世珍品。 沐菲在这种人为的宣传中想不出名都难,于是她成为了朝凰帝国最为年轻的珠宝鉴定师。 慕名前来的人不少,于是沐菲的身价开始上升,目前完全拥有资金在朝阳城的黄金地段购买一座三进的小院子。当然,是压上她的全部身家。 若是以前,这样沐菲就已经很满足了,但现在的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念想,那便是站在与炎煜同样的高度,与他比肩,共同面临未来的风雨。 所以,她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钱财该存的都存了起来慢慢的积攒着,越发精心地钻研自己的医学。 第一步,沐菲是在当铺和居住的四合院之间开了间医馆,柳冉和袁依云也被她利用起来,平日里沐菲在医馆里坐镇,当铺有事情的时候她再赶去,路程不是很远,在忙碌中她寻到了安稳。 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空闲时间去想炎煜,半年了,她都没有一丁点和炎煜有关系的讯息。 幽冥和魁妙仿佛也人间蒸发了,她试着让蒋宇联系柳天楚,发觉依然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离蒋宇和柳天琪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沐菲便将这件事情搁置了,让他们安心备考。 七月份,天气越发的炎热,烟本的眼神越发的焦灼,沐菲知道,离大暑之日没有多久了,这意味着袁依云每年两次的蛊毒折磨的日子来临了。 袁依云仿佛没有任何的先知般,一点也没有痛楚即将来临的忧伤,她依然每天笑呵呵的,穿一身大红色的裙子在每个人眼前飘来飘去。 “烟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沐菲核对着她所需要用的药材,全是为了抑制痛楚而准备的,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聊胜于无。 “准备好了,姑娘所用的金针也重新打磨保养过。”烟本难得话多,将袁依云以前犯病的状况细无巨细的讲述了一遍。 沐菲听后记在心中,只能哀叹,在现代有类似的情况打个麻醉针拿刀将肉中的东西剜除就行,不过21世纪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柳冉也听说了所有的事情,整个人如临大敌,小姑娘红着眼睛围绕在袁依云身旁,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就在准备着迎接袁依云痛楚的时候,沐菲接到了愧疚的飞鸽传书,只有两个字:“等我。” 沐菲了然,魁妙曾经答应过要要替袁依云抑制蛊毒,难得她还记得,只是她竟然知道袁依云和自己在一起,看来魁妙师傅并不是丢下她不管不问了。 可是在大暑那一天,沐菲没有等来魁妙,等来了一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我是百里所藤,炎煜的知己。”他这样介绍自己。 沐菲看着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的百里所藤,思绪有一刻的停顿,百里,这个姓好像很耳熟的样子,在哪里听过? 一旁的柳冉“咚”一声撞到了桌子角,惊的桌子上的茶碗碰撞到茶壶发出脆响。 “百里……所藤……天呐,四皇子。”柳冉的身子顺势滑倒在地,头垂在地上不敢抬。 “起来吧,这里只有百里所藤,没有四皇子,我来找沐姑娘说些事情,你且自便,不必拘礼。”百里所藤的声音很温和,他谈话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是,我去看看云儿怎么样了。”柳冉站了起来,好奇的扫了一眼百里所藤,但也只是扫视了一眼就忙低头快步走了出去,给二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沐菲在柳冉的提醒下想起百里这个姓为何耳熟了,合着是国姓啊。不过看到柳冉的反应她就忍不住笑起来,并没有下跪的举动,因为百里所藤说了,他是炎煜的知己。 “四皇子,地方简陋,我这边有个病人所以走不开,你进来坐坐,有事慢慢说如何?” 百里所藤点点头,踏入了沐菲所居住的卧房,直接在刚才柳冉撞到的桌子旁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沐菲对百里所藤的第一印象瞬间被抹灭,得,不愧是炎煜的好友,自来熟的本事当真是如出一辙。 “四皇子有何事?”沐菲并没有进屋子,她直接在门栏上坐了下来,袁依云的犯病时间应该快了,眼看要到晌午,她必须时刻准备前去营救。 这会儿袁依云有柳冉和烟本陪着,喝了她配制的草药睡了过去,应该可以缓解前期的痛苦。 若不是担忧炎煜,她这会儿也会在袁依云的床边守着。 “你不进来坐?”百里所藤很奇怪沐菲的举动,不多事的他出乎意料的问了一句。 “我有病人,我怕进屋后听不到声音拖延了治疗时间。” 百里所藤婉然,他听说过沐菲,来之前也调查过她,知道她不仅拥有着鉴宝这项技术,还开了个医馆,平民百姓看病分文不取,官商贵族请她看病按照药剂与严重程度收取费用,很是合理。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些和炎煜有关系的事情。”百里所藤将双腿交叠在一起,舒服的靠在桌子上,对着沐菲笑道。 沐非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心里浮现欣喜,半年时间突然出现一个人告诉他言喻的消息,令她很是激动,于是,她也不遮掩自己对炎煜的关心,连连发问:“边关战事如何?炎煜可曾受到波及,他,好吗?” “他很好,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不知道是不是沐菲的错觉,她发觉百里所藤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带来一丝调侃的意味,漂亮的眼睛对她眨了一下,向她传递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讯息。 于是,沐菲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呵呵,不逗你了,我来是和你说正事,炎煜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回京了,你知道他为何会随军出征吗?或者说,为何父皇会选中他?” 沐菲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小声道:“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觉得朝英帝应该是觉得炎家的财力太过于庞大,想要削减一部分,或者说想要打击炎家,让炎家心甘情愿的出财出力。” 百里所藤的眼中闪现过一抹赞叹之色,他从炎煜的口中得知沐菲的聪慧,因为对炎煜的信任,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炎煜的判断,只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通过推算就能揣摩出圣意,着实难得。 “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其实,你应该想到另一个原因,那便是父皇想要拉拢炎家,或者是想要拉拢炎煜失败了,他拒绝了父皇提出的诱人条件。” “什么条件?”沐菲茫然的抬起头。 “成为皇家的女婿。” “皇上让他娶公主?”沐菲惊诧地站起身,随后又重新坐了下来,脸上恢复了平静之色:“他已经拒绝了呀,所以圣上才将他发去边关,因为圣上觉得被驳了面子,自己的女儿竟然嫁不出去。果然是年纪大了疑心病重,让我去给他扎两针啥事儿都没有了。” “噗嗤,”百里所藤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伸出手指直指沐菲,故意板着脸道:“好大的胆子呀,当着我的面敢说父皇的坏话,就不怕我告知父皇将你拖出去斩首?” 沐菲耸耸肩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百里所藤:“去告吧,此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你告知皇上那就是从你口中骂出去的,我看皇上还没有先把我斩了,已经先搬先迁怒于你,掉脑袋这种事都有四皇子作陪也算是一种美事咯。” 百里所藤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如他所说嘴巴厉害的很,得理不饶人呀!” “好了,你绕了这么大圈子说这么多事情重点是什么?你一点都没有告知我炎煜的处境和他现在好不好。若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大容我先行告辞,我实在是担心那位病人。”沐菲抬头看看屋外的日头,虽然那边的厢房里没有传来消息也没有一丝动静,但是沐菲的心底就似有小猫在挠,觉得很是不安。 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就坐不住了,如果是为了给自己营造谈话的时间,他们忍着没有说话,那该如何? 于是沐菲起身神色,神色中含了焦虑,迈过门栏就要向那边的厢房走去,身后百里所藤的声音里平淡无奇,却止住了她的脚步。 “父皇发话了,除非炎煜同意迎娶公主,否则,就不用回京了。” 沐菲的身子一顿,转过身,看着百里所藤:“你给他说,不用回京了。”说完不再停顿,快速冲入那边的厢房。 百里所藤负手站了起来,站在院中望着匆匆而去的身影,笑了起来:炎煜所钟爱的女子,果真不一般,连想法都如此的如出一辙。 只是有件事情他没有来得及告诉沐菲,炎煜有不得不回京的理由。 所以,公主他娶定了。 ------题外话------ 亲们一定觉得,兮兮不遵守承诺,一本书写写断断,怎么说呢,生活压力很大,没有收入还要开支,前天小宝宝夜里呕吐发烧,现在烧退了又不愿意吃东西,很累,是心上的累。 有时候觉得坚持没有意义,因为当爱好成为赚钱的方式时,心里总会蔓延一种苦涩。 现在的情况是,每天三千字将文写完,愿意看文觉得更新少的,可以养一段时间,不喜欢的也可以提前下架。 最令我感动的是,有些人一直在,无论兮兮是否离开,谢谢你们。 兮兮会继续坚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