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失控》 第1章 楔子 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在鼻尖,陶蔻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的五感在渐渐衰退。只有男人夹杂着咒骂的对话声还在耳边徘徊。 男人粗声道:“**,这女人快要不行了!” 另一个陷入了恐慌:“这下完了!上周那个精神类异能者挂掉的时候我们就差点被上面弄死!这个重力异能者虽然没精神那个稀奇,但铁定也逃不过制裁!” “这个时候光害怕有什么用!”先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对着陶蔻叫道:“臭女人!还不给我醒醒!” 说着他往陶蔻的胳膊注射了一剂透明的液体。 即使是这样,陶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瞳孔早已涣散,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 无尽的黑暗向陶蔻袭来,死亡来临。 直到某个尖锐的女高音像是冲破云霄般冲她喊道:“啊,陶蔻快躲开!” 陶蔻的感观渐渐回笼,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事物,后脑勺便一痛,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急切的脚步声不断向她涌来,久违的亲切。 再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挤满了无数张稚女敕又熟悉的面孔。 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搂着她的头紧张道:“陶蔻你怎么样了?” 远处的中年男人也惊慌失措地奔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刘洋快叫救护车!” 陶蔻张着嘴愣。 而眼前这个场景诡异的与记忆重合起来,穿红裙子的是她初中的好友严妍,奔来的中年男人是她初中班主任吴老师,而他嘴里叫的刘洋则是她们的体育委员。 这一幕明明是十年前的场景,那时她被篮球砸到了头,摔下去的时候又磕到后脑勺,鲜红色的血流了一地,当场吓坏了所有的人。 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正是这篮球的一砸,她被砸出了异能。 难道她没死? 她回到了十年前? 陶蔻张了张嘴:“妍妍?” “嗯。”女孩道:“陶蔻你别怕,救护车马上来了!” 得到回应后,陶蔻瞬间安心下来,再次陷入沉睡。 ( 第2章 十年 z市公立医院。 穿红裙子的女孩有张女圭女圭脸,大概一米五左右的身高,此时她正围着病床上的女孩打转:“陶蔻,你渴了吗?” 那个女孩脸色有些苍白,脑袋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她朝红裙子女孩摇了摇头。 红裙子女孩又问:“那你要吃苹果吗?” 说着她就打算去拆刚刚带来医院的果篮。 病床上的女孩又朝她摇了摇头:“不用。”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红裙子女孩又准备问:“那……” 这时被叫做陶蔻的女孩打断了她即将开口的话:“妍妍,你别转了,我头晕。” 被叫做妍妍的女孩子听后大惊,她立即蹿到病床旁边保证道:“好的,我不动!不过你真的没事吗?之前你的后脑勺流了好多血!” 想起陶蔻一脸惨白地倒在地上的样子,严妍仍有些后怕。 “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那些血只不过看着吓人。”陶蔻安慰道:“而且伤口也缝上了,不会有事的。” “呼……那就好。”严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说:“你放心在医院里多住几天,把伤口养好。反正医院的钱都是梁家付账。” 严妍口中提到的梁家就是失手用篮球打中陶蔻的人,他和陶蔻严妍一样是初二的学生,不过只是不同的班级罢了。由于长相好,篮球又打得特别不错,所以在学校还是挺有名。 严妍又说:“学习上的事你也别担心,回头上完课来给你补习。” 陶蔻好不容易扯出一个微笑来:“好的,不过大概用不上了,这学期的内容我全部预习过了。” 陶蔻其实在说谎,她根本没有预习过任何东西,不过初中的课程对于现在的陶蔻来讲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没人知道眼前十三岁的陶蔻却拥有着二十三岁的灵魂。 严妍露出崇拜的眼神道:“陶蔻你真厉害!怪不得吴老师总选你当班长!” 这对严妍而言绝对是褒奖的话。 陶蔻一愣,然后很快释然。不是吗,初中的时候她是当了两年的班长,直到第三年出了一点岔子才卸任。 再和严妍聊了一会儿,陶蔻便佯称疲惫忽悠走了对方。 单人间的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陶蔻拿出镜子照了一下那张还略带青涩的笑脸,神色莫名。从死亡回到十年前,她的眼神再不复十三岁时的纯真。 虽然陶蔻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忽地她眸色一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镜子。她把镜子平托在手中,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那眼神一瞬不瞬,其中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病房中静悄悄地,窗外的风声楼道中的脚步声充耳闻。就这样,她看了快要三分钟,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水,她依旧罔若无闻。 终于,这个时候她手中的镜子突然动了一下。 镜子徒然一上一下地抖动起来!不,不是抖动,那大概是飘浮与落下,就像是超月兑了重力的承载那般,不过却因为陶蔻还不能精确地控制,所以它才会看上去像是抖动一样。 见到这个成果,陶蔻的眸光霍地一闪,集中的注意力很快分散开来,刚刚镜子的异象似乎只不过是个错觉,但陶蔻知道她所在意的事还是生了。 上一世她的死亡就和这个现象息息相关。 因为陶蔻是一名异能者。 自从她被那颗篮球砸了一下后,她的异能就突然觉醒。 这个异能便是重力操控异能,陶蔻能控制物体的重量。 比如说她以把镜子的重量控制到像羽毛那样轻盈,她也以把树叶的重量变成如同两百斤的胖子。当然,现在她还做不到那么厉害,她只不过还是个刚觉醒异能地零阶新手。 异能共有九阶,一到三只能算初阶,四五六是中阶,七八丨九则是高阶。普通人穷其一生也只能停留在四或五的阶段。在她死亡以前也不过是五阶左右。 上一世她现自己异能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当成了怪物。不过还好,这一世她不会再那么抵触,这是她保命的本钱,只有拥有强大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她不愿再成为砧板上的鱼! 尤其是捕猎异能者的组织,上一世她就是被他们抓去,不断地被实验不断地研究,直到死亡。 当然,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捕猎组织对一般人而言都是一种不接触的领域。捕猎组织更是个连大多数异能者都不知道的存在,是不幸,她遇到了。其实说遇到其实也不尽然,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被出卖了,原因是她异能的罕见程度。 陶蔻的脸色暗沉下来。 根据esp协定第一条,异能者不得向普通人透露自身的不同。但即使没有这个规定她也不准向任何人透露,不论是对亲人还是朋友,她都要死守这个秘密。 入院后的一周,肇事者和同班同学都来探望过陶蔻几次,不过没多少时间就又被她忽悠走。她的时间是很宝贵,她计划用这个月来突破一阶异能。 住院半个月后,陶蔻头上的纱布终于被拆掉。但由于之前磕破脑袋缝针的关系,她后脑勺的头被剃掉了一块,目前也只好带着帽子遮掩一下。倒是严妍看见后笑得花枝乱颤。 住院后的一个月,陶蔻的异能仍旧没有达到一阶,不过医生却下了出院许。她无奈地皱了下眉,她是住校生,等回到学校不会有那么多时间供她练习,再者要是被现了才更麻烦。 陶蔻开始计划搬出宿舍的能性。 出院的那天,陶蔻起的很早,她整理好了所有行李,只等严妍过来,上一世她嫌严妍太慢,于是就自己回了宿舍,结果想而知她被严妍狠狠唠叨了好多天,这事陶蔻已经不想重蹈覆辙。 大概等了快要一个小时,病房的门才被敲响。 “进来。”看着被打开的门陶蔻转身,直接拎起自己的行李说:“我都准备好了,随时以走。” “哦——”严妍的话说到一半突兀地停了下来,她咳嗽着道:“咳咳咳,陶蔻!先把帽子戴起来!” 被她一提醒,陶蔻才想起那秃了一块的后脑勺,时隔一个多月,头上已经长出不少细小的丝,只不过非常短而已,旁人看来的确非常滑稽。 严妍现在的表情却是有些奇怪。 陶蔻又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果然现了其中的微妙。原来严妍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用篮球砸了她的梁家,还有一个陶蔻不认识。 他走在最后的位置,比梁家还要高了半个头,估计一米八左右。长相要比在场的所有人成熟一些,约莫二十左右,穿着暗紫色的衬衣与黑色西装裤。与梁家相比,他似乎周身拢着一种阴霾沉重的气场,让人不太想靠近。 陶蔻看了他一眼,同时也见他用余光扫视自己一遍,然后微微蹙眉,他的动作不太明显,陶蔻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他的目光让人无端端感到一种压迫感。 还好这时梁家的笑声打断了陶蔻的注视:“陶……哈哈……你的头……” 只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那块光溜溜的后脑勺上。 “你笑什么笑!”严妍先一步怒斥道:“你以为罪魁祸首是谁?不是你那颗球陶蔻的头会被剃掉一块吗?” “哈,都是我的错,不过哈哈……”他笑得就快要岔气。要是陶蔻还不知他在笑什么,那才有鬼。她淡淡瞥了他一眼,最后一言不的带上自己的帽子。 此时等陶蔻再看去时,那个穿着暗紫色衬衣的男人已走出了病房。 因为陶蔻镇定的模样,梁家倒是一时被她唬住,很快默默收了声。 严妍又朝他瞪了一眼。 陶蔻戴上了帽子后问严妍:“他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里分明带着不欢迎的语气。 “他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严妍撇嘴。 梁家说:“医院打车不方便,为了这事我还特意求了我小舅舅开车来!咦?我小舅舅呢?” 说道一半,梁家才现房间里已经少了一个人,大概除了陶蔻其余两人都没有察觉。 陶蔻道:“如果是刚刚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他在你笑的时候就出去了。” “呃……”梁家语塞,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其实我小舅舅不喜欢来医院,今天我求了他半天。都怪我妈,说好今天会来帮忙,结果却自己跑了。” 梁家语气里三分懊恼七分迫不得已的意思。 陶蔻不愿意和他多话,既然有免费的司机用,那又何而不为。只不过那个司机稍许沉默了点。 大概是有家长在的关系,梁家意外地老实,就连严妍也不敢多话。 等到了三中,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目送着车子远去,严妍说:“你舅舅真吓人,从见面开始他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梁家大概是早已习惯,他道:“那有什么,我妈都说了天才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天才?”严妍不怎么相信地瞥他一眼。 “对啊,我小舅舅厉害了。”梁家很骄傲地说:“都说外甥似舅,我看我以后也不会差多少!” “你就吹吧。”严妍不知怎么地就是不太喜欢看他得意的样子,转头她就搂住陶蔻的手:“走,我让童佳和诗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童佳和诗是陶蔻的另外两个室友,她和她们的关系也不错,但没像和严妍那么好,记忆中的脸庞也早已模糊。 “诶,那我呢?”梁家瞪着眼问。 “从哪儿来打哪儿去啊。”这个脚夫现在已经没什么再利用价值,严妍懒得和他在多费口舌。 陶蔻倒是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对方。 ( 第3章 吧 回归校园的半个月后,三中二年二班。 周五的测验试卷下来,陶蔻周围聚拢了不少人。 “陶蔻,你真厉害,住院那么久成绩都没掉下来。”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道。 “她成绩好不应该是当然的吗!”在人群中唯一不太和谐的是一声轻哼,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满眼的嫉妒似乎能把陶蔻点燃。那是二班的副班长林敏儿,最近在陶蔻不在的日子里班长的事情几乎都是她在管理,借着陶蔻还在养病的借口,她如今依旧包揽了班级的大小事务。 陶蔻对这却是观其成,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最近因为私人空间大大减少,她的异能进度变得很缓慢,虽说从零阶到一阶平均下来每个人需要用上三个月时间。陶蔻目前用了一个半月,已模到了一阶异能壁垒,绝对算不上慢。但是对于这个速度她很不满意。 她想她果然需要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不然实在太不方便。 等整理好书包陶蔻直接出了校门,拐了几个道,她独自一人进了一家网吧,因为地处偏僻设施也比较简陋,所以收费相对便宜,最大的优点是不需要用身份证登记,对陶蔻这种未成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正因为这样,问题也来了,不少不良和混混都经常在这附近徘徊,网吧里也是乌烟瘴气地。 陶蔻对里面的烟味感觉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座位。 她先是把附近的租房信息都浏览一遍,z市近几年展得很快,学校附近的房租价格对她来讲无疑是种负担,存了十几年的压岁钱估计只能付三个月的房租,但三个月后呢? 陶蔻很头痛。 或许有人会说重生者不是个个都能家致富吗?炒房、买股票、买彩票、做生意……样样都是来钱的东西。但是真要遇上重生这事到底有几个能成功实现? 一:陶蔻没有本金,她父母早就离婚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家里只有一个从小把她养大的姥姥,先不说买房的钱能不够,就算够也是几年后升值的事。 二:她对金融没有研究,什么股票彩票,她从来没碰过,谁会知道自己会回到十年前? 现在她唯一能利用的或许只有一样。 ——那就是自己的异能。 陶蔻神色一闪,很快在地址栏里输入了一个网址。 回车键按下的时候,整个页面一片漆黑,普通人大概会以为这是黑屏或死机,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重启,或者关机。但陶蔻却习以为常地坐在那里,她很镇定。 直至五分钟就这样过去。 那黑色的屏幕霍地一亮,网站出现了登录界面。 陶蔻点了注册的按钮,是个问答题跳了出来。当然这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问题,但你真要以普通角度回答,那么这个注册注定要通不过。 陶蔻自然知道其中的奥秘,她很快通过了审核。 掠过前面几个板块,她很快把最后一个板块点开。 屏幕刷新后,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一堆未完成的委托,内容千奇百怪,要求也千奇百怪比如,寻找通灵异能者招魂……又比如,招募lv3以上异能者组建团队。 是的,这是一个以对异能者布委托和接受任务的网站。 虽说异能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件保密的事,但是普通人中也有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凡知道的人,绝对是拥有钱权势三项之一的人。当然,即使是这样的人也需要通过中介才能在这里布任务。 陶蔻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委托,最好还是风险小一些的。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顶置的任务上面。 ——找回失物。 标题只有四个字。里面的内容大概是首都博物馆在运送途中丢失了一块宋朝的墨,那是国宝级文物,所以想要请异能者寻回。 这件事陶蔻倒是很清楚,她记得宋墨最后就是在z市某个团伙手中找到,当时这件事在z市还造成了一时轰动,虽然报道说是警方办事得力,里面有没有异能者的手笔陶蔻就不知道了。 对方只是普通人,危险系数不像别的任务那么高。而且她不一定要直接与他们面对面,陶蔻完全以智取。 是在点击接受任务的按钮上陶蔻还是犹疑了很久,在没有达到一阶异能前陶蔻多少有些不放心。如果是在暗处还好,真要面对面她还是会有些吃亏,她还做不到同时对付好几个人。 然而正在陶蔻犹犹豫豫的时候,柜台那边一阵吵嚷,引得众人侧目。 陶蔻也用余光望了过去。 只见两个剃着平头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对老板说着什么。 “没有机位就赶走几个人让我们上好了!”其中一个男人道。 陶蔻大致听明白了经过,大概是网吧的机子满员了,那两个男人却不愿意接受这个情况。而这两个男人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付小混混模样,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讲,这种人最不好招惹,弄得个不好今天的生意恐怕就要泡汤。 “这个……”老板畏畏缩缩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陶蔻不是什么热心的人,当然不会仗着自己有异能就想见义勇为,她的大脑在第一时间告诉她,别管闲事。 紧接着。 “你不是说没空位了吗,行!我们自己来!总会有位置让出来的。”两个男人旁边的女人说道。 这时大家才现她的存在,说是女人其实估计也就是个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穿着超短裙和牛仔外套,脚上是一双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显然与两个平头是一伙儿。 听她的语气陶蔻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赶跑其他人。 说完她用目光扫视一眼整个机房,最后她终于确定了目标,直接往陶蔻的这个方向走来。 陶蔻心道不好,直接把网站关闭点了消除浏览痕迹又重新启动。 等陶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旁边两个人已经被高跟鞋女孩赶跑。原本还拥挤的位置上一下变得空荡荡地,被那几个高个遮挡的陶蔻也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陶蔻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行动,那么下一个被赶跑的就是自己,她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正当高跟鞋女孩把视线集中到陶蔻身上的时候,陶蔻直接从椅子上坐起来道:“老板,我用完了。” 这话她是对高跟鞋女孩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时此刻陶蔻不想在这里惹出麻烦。宋墨的任务她还得要仔细考虑一下。 那个女孩听了陶蔻的话直接朝她挑了挑眉,然后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陶蔻觉得她的反应微微有些碍眼,或许在高跟鞋女孩眼里自己是对她产生了惧怕,这种被看不起的感觉实在是非常讨厌。 不过最后陶蔻只是皱眉,在研究所那几年,她已经学会了隐忍。 陶蔻没吭声,抽了一张纸币给老板。 等结了账,陶蔻收回老板的找钱时,两个平头男人对看了一眼,眼底闪过某种算计,在对视的时候一下子达成了共鸣。他们的视线同时聚集到陶蔻背包中的钱包上。 很快他们对高跟鞋女孩道:“阿芬,你先占个位置,我和胖子去买包烟。” 高跟鞋女孩没看出两个男人的意图,头也不回道:“哦好啊。快去快回。” 只有推门而出的陶蔻咯噔了一下,那么赤丨luo丨luo的视线她又怎么会没感觉到!她不是傻子。 果然刚刚用百元换找钱还是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他们现在大概把自己当成了待宰的羊羔,早知道来网吧前她就应该把整钱换一下零。 陶蔻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她紧了紧身后的背包加快脚步,希望在被拦截之前能跑出这条巷子。即使自己现在身负异能,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尤其是在这种人际复杂的地方。 陶蔻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只是个‘普通’的初中生。 陶蔻的速度很快。 随着她脚步的加快,两个男人敏感地现了她的意图,其中一个道:“艹,那小妞好像现了,我们快追!” 紧接着就是向陶蔻奔跑而来的脚步声。此时两个男人的速度更快。 陶蔻立即蹙眉,心道不好,照这个趋势下去她迟早会被追上,她的体力不及那两个小年轻。 既然会被追上的话,那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总处于被动的状态不是她的风格。 陶蔻神色一闪,已然改变了本意。她从原本的道路上拐入另一条巷子。她抱紧了自己的背包,脚步凌乱,在别人看来就像是慌不择路地大逃亡。 两个平头男人第一时间便以为她是在惧怕,对视一眼皆露出得意的眼神。 同时陶蔻的目光变冷了。 三分钟后,陶蔻跑进的巷子成了死胡同,巷子四通八达但是她前面的路却已经变成了一堵高墙,她望着那堵墙一愣,很快转身,不过她却没有再次挪动脚步。 或许她已经死心了?至少两个男人是这么以为。因为两个男人已经把唯一的出路堵住,他们的表情变得十分得意。 男人喘着气,语气变得嚣张起来:“你倒是再跑啊!” 里面充满着揶揄与嘲讽。 陶蔻却眯着眼心道:一群蠢货。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现中了陶蔻的圈套,体力是比不过他们,她也不是逃不出他们的追截,她分明是准备彻底摆平这个两个家伙。 没看见她现在的表情很镇定吗?刚刚的慌不择路分明就是假象。加上长时间的奔跑,两个男人的体力依旧被消耗了不少,陶蔻已胜券在握。 她一脸淡然。 而另一边那个较胖的平头男人抵着膝盖弯腰喘气道:“哈……这小妞……真能跑……” “但还不是没跑出我们的掌心吗?”旁边的人答道,说完他慢慢走近陶蔻,然后凶神恶煞道:“快!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她目光测测地朝他看一眼,却是没有动作。 见陶蔻的反应,男人开始不满地嚷嚷:“你最好识相一点。” 说着他给胖男人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后两人慢慢向陶蔻逼近。而反观陶蔻呢,她只是在暗处翻了一个白眼。 她这是给足了那两人机会。惜没人珍惜,看来最近训练的成果以拿他们来实验下。 esp第二条协定,异能者对普通人不得出手。 虽然有着这样的条约,不过异能者之间也有着这样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即使使用异能,只要不被普通人现就不算违反协定。 陶蔻叹了口气,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下开口道:“放心,我出手不会太重。” 因为这句话,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 第4章 回家 在几秒的呆愣后,两人一同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强烈的嘲笑。陶蔻自然知道他们笑什么,他们在嘲笑自己‘异想天开’陶蔻不在意,到底谁才是值得被嘲笑的人要之后才能明辨。 胖男人对同伴道:“阿翔,你刚刚听见什么了吗?她有说话?” “哈哈哈。”回应他的是一阵笑声,男人早就笑弯了腰。 不过在一秒钟后,那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突兀地嚎叫:“啊!” 原来在男人大笑的时候,陶蔻已经挥着自己的背包向男人的头砸去,她的速度非常快。依仗着自己灵活的手脚,同时陶蔻在心中默念:重量增加2kg! 背包一下子变沉,陶蔻借着挥出去的力量一下子砸中了男人的额头。 不过一会儿,男人额角就一片殷红,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殷红色的液体顺着男人的眼角流了下来。 对面的两个男人因为突然而至的事件微微怔。 而陶蔻则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她其实也没料想到会砸出血来,大概是包里的字典边角磕到了他的脑门。 对方的运气也真真不好,要知道陶蔻已经尽量手下留情,她要是来个10kg什么的,眼前的男人恐怕早就没气喘了。 目前为止她以操控正负30kg的重量,已经够眼前两个男人吃一壶。陶蔻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表示哀悼。 提回背包的瞬间,陶蔻把重量解除。 “臭丫头!”两个男人也从震惊中回神,流血的那个男人捂着额头骂骂咧咧道:“你在背包里放了什么?” 显然这样的伤口还不能把他吓退,反倒是暴戾的气息愈加在他眼底扩散。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特殊陶蔻说:“没什么,只是两块板砖而已。”这样的话就能解释背包的重量,至于为什么在背包里藏搬砖,就不是陶蔻思考的事了。 “你!你没事在包里藏板砖!?”男人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的食指指着陶蔻。他瞪着眼,眼睛冒着火光,似乎能把人灼烧。 陶蔻因为他的动作不悦地皱眉,她很不喜欢这个指指点点的动作,这让她总有种厌恶的情绪。 “这不关你的事!”陶蔻语气不善道。 男人听了这话怒火越烧越旺,他说:“艹!胖子,我们给她点教训!” “好!” 两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一下被她震住,他们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放倒两个大男人,这要是说出去他俩还要不要混了!事关面子里子的关系,男人的气势猛然拔高,一左一右地向陶蔻扑去。 头顶的光线一下子被两人的身影挡住,陶蔻整个人笼在阴影中。此时,她睁打着眼,一瞬不瞬地观看着两人的动作。因为异能觉醒的关系,她的五感比常人来得敏锐许多。所以,两人不快的动作在她眼里简直一清二楚。 看着向她袭来的人,陶蔻一下子就灵活地躲开了。这个半个月来她不止锻炼了异能,就连身手也没放过。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仗,一定要赢得漂漂亮亮地! 随后,她一个猫腰转身绕到胖男人身后,举起背包就往他的后腰拍去。 重量增加10kg! 加上陶蔻自身的力度,即使胖男人的重心再稳,也被她砸的七荤八素地往前面扑去,不用一个踉跄,他就直接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地的泥,洁白的牙齿上混杂了异色。 他大叫道:“啊啊啊!!!劳资的腰要断了!” 另一方面,被趁做为阿翔的平头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怒气冲冲地踢胖子一脚:“叫什么叫!我的头破了都还没叫过!你倒出息啊!” 陶蔻心道,胖子虽然没流血,不过伤地估计比砸破脑袋的要重一些,大概没个一周还下不了床。当然,这件事她是不会对他们说。 陶蔻退看三米,面无表情地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能是看到陶蔻依旧淡定的表情,被叫做阿翔男人握紧了拳头:“臭丫头,我告诉你!你别不识相!我们是有西区的海哥罩着!你知道海哥手下有多少人吗?只要他一句话,你明天就别想在z市过日子!” “还不快点乖乖把身上的钱交出来!”胖男人趴在地上附和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忘记一开始的目的。 西区的海哥?这个名字在陶蔻听来有些耳熟,不过被称作哥的人海了去了,陶蔻一时还想不起。而且早些年的记忆已经模糊,就算是现在非常有名的人物,她也不一定记得。 陶蔻唯一能听明白的是,那个海哥是这俩男人的头头。 陶蔻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不然就不会找陶蔻这种小女生耀武扬威,估计那海哥也不会有什么来头。 不过一瞬的时间,陶蔻就把对方的话分析了一遍。很快她不在意地说:“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海哥来找我好了。” “死丫头!”平头男人还在骂。 下一刻陶蔻又抡着背包往他的身上砸去,索性这次他激灵,堪堪躲过了陶蔻的奇袭,只是那个动作微妙有些狼狈。 陶蔻扯了扯嘴角,朝她挑眉:“刚刚那个躲开的动作还不错。” 她点评道。被他们耽误了那么多时间,陶蔻也不是没有脾气。这个时候略带揶揄的语气让人咽不下去心头之火。 “艹尼玛!”男人立刻暴起粗口。 陶蔻不甚在意地从他身边绕过,不再打算与他多做纠缠,她还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下次瞄准目标之前,还是好好练练自己的眼神吧。” 虽然她讨厌麻烦,但是对于已经送上门的挑衅却不会留手。 男人或许是被她的话刺激到,话音才刚落男人就大叫一声:“敢小看我!”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遍叫着便往陶蔻的后背扑去。 陶蔻没有防备。 还好对方途中一个踉跄,才使她来得及躲开。这次她没有动用自己的异能,只是皱着眉头转身绊了对方一脚。 男人眼里只剩下不甘,那个胖子还在原地哀嚎,自打挨了那一下后他就没有站起来过。两个男人进巷子前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绝然没有料到此刻的惨状。 等走出巷子后,陶蔻的表情豁然一松。 其实男人躲开她那一下的时候她的异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要不是自己之前恫吓住了那个家伙让他心慌意乱没空冷静思考,自己保不准就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走出巷子。看来自己的身手也要再练练。 又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西区的海哥?” 她黑色眼睛眯了起来,她似乎知道那是谁了。 那不就是当年找到宋墨后被逮捕的家伙吗?他的全名应该叫做刘海飞,也就是说那块国宝级宋墨不出意外现在很快会流落到他手里。 陶蔻抿唇眼底的光芒一闪而逝,这对她来讲是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但是在那之前她还是决定先回家,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家里的姥姥。 这个一个多月来也顾及着头上的伤口没回家,此刻她更是归心似箭。 陶蔻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分开,她打小是姥姥抚养长大,感情自然深厚。但是三中离家实在太远,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住家里很不现实。 坐上车后,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在陶蔻的思绪中过去。 在学校被篮球砸到的事,陶蔻央求着吴老师别告诉家里人,生怕姥姥担心,她年纪大了受不住惊吓。所以为了圆谎陶蔻之前一个月都称在学校准备考试没法回家。 而这次回家之前,陶蔻也去理店接了头,虽然颜色有些微小的差异,但扎了起马尾乍一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反正姥姥的眼神不太好,只要她小心一些就不会出错。 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傍晚已过,六月初的天气在乡下还是非常凉爽。微风中带着树枝摇曳的声响。附近的邻居都到了饭点,炒菜的声音、锅碗瓢盆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摒弃了城市的喧嚣,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在四周环绕。 远处的平房门灯亮着,昏暗的光线半隐半灭,它们把门前那道身影的影子拉到老长,随着光线的颤抖,黑色的人影也抖动着。 苍老却又带着慈祥的声音响起:“陶陶?” “姥姥!”陶蔻忍住眼眶的酸意喊了一声。 头花白的老人笑了。陶蔻看见她穿着蓝色的盘口上衣,模样看上去很精神,虽然脸色布满了皱纹,但是眼底却带着温柔的笑意与慈爱。 陶蔻急忙跑过去,对老人道:“姥姥不是说别在门外等我吗?风大!”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正好去外面瞅瞅,没想到你就回来了。”快要七十岁的老人狡辩道。 陶蔻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责备的话却说不出来。 陶蔻又问:“姥姥,你晚饭吃过了吗?” “还没呢。”姥姥说着,就拉着陶蔻的手进了门。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从厨房出来,他端着盆菜迎面而来,呵呵地说:“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说话,你姥姥还不是在等你一起吃饭吗!” “舅舅?”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是姥姥的大儿子,自己的舅舅章巍然。自从陶蔻的母亲再婚后,他就对自己照顾有加。而且平时对姥姥也十分孝顺,陶蔻经常在姥姥嘴里听见她夸章巍然的话。 他平常来看姥姥理应不会留到那么晚。 这是生了什么吗?但她也不见两人有什么不同。陶蔻总觉得自己的舅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那大概只是她的第六感。 “行了,正好饭也热了,我们吃饭吧。”舅舅说。 陶蔻纳闷归纳闷还是和两人一起上了饭桌。章巍然的菜烧得不错,红烧鱼、番茄炒蛋、油焖茄子、糖醋排骨。姥姥吃得很开心。 等吃到半途中时候章巍然突然停下动作,诡异地看了一眼陶蔻的头,害得她心脏都要停止。 他一定是现了自己的不同!陶蔻心道。 还好最终他没在姥姥面前说什么。 安然度过了晚饭时间,姥姥喊舅舅住下,他依旧没有推诿。 陶蔻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等姥姥睡下后她便看见章巍然在院子里抽烟,一脸的踌躇与郁色。与刚刚吃饭时的表情大相径庭。 陶蔻心道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舅舅,你看上去有心事,是生什么了吗?” 他很快摇手,挤出一个勉强笑容:“没什么,陶陶你多心了。” 陶蔻想了下,从房里搬出两个椅子拉着舅舅坐下,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不在时舅舅就当她的家长参与家长会,点点滴滴记忆犹新。 不过还没等陶蔻点出他的不对劲,章巍然就直接问:“陶陶,你的头怎么回事?” 陶蔻就知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便现了这件事,自己的舅舅是出了名的细心,真要逃得过他的眼睛才有鬼。 陶蔻坦白道:“之前被同学的篮球砸到,后脑勺磕到了地上,然后被缝了两针。头是因为缝针所以被医生剃掉一块,为了瞒住姥姥我往上边接了点头。舅舅,这事别告诉姥姥啊!” “你也知道姥姥会担心?伤口要不要紧啊?赶紧让我看看。”章巍然露出担忧的神色,直接拉过陶蔻。 陶蔻知道他决定为自己保密了。没法只好拆了马尾给他凑过去,还好已经过了一个半月,里面的头也长了几厘米,伤口更是好得七七八八。 章巍然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后,松了口气。 他没说陶蔻什么,直道:“下次小心点,幸好是个女孩子头长长后就看不到疤了。” 陶蔻虚心地点头,隔了会儿她问:“舅舅,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你还不把你的事告诉我?” 章巍然忍不住笑道:“多大的孩子,心眼真多。” 陶蔻心道自己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过嘴上还是得说:“过完今年不就十四了吗。” 章巍然又笑,他说:“对,都十四的大姑娘了。想当初……” ( 第9章 酒吧 陶蔻当天回到宿舍的时候仍旧带着困惑,直觉告诉她老严现了她的存在,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何不揭穿呢?常理来讲这是不能的事,但陶蔻还是对此留了心。 因为老严和吴哥一群人的出现,陶蔻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她难免产生了放弃任务的打算。就在第二天一觉醒来,她的异能突破到了一阶。 连陶蔻自己都有些讶异,以往每日练习也不见突破,昨天忘记了练习反而突破到一阶。 陶蔻反思,也许是之前太过急功近利才会停滞不前,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操控的重量达到了一百公斤,就算对上了老严那样的人,陶蔻也有了几分把握。昨天放弃的念头,很快被她打消。 周日的一大早,陶蔻走出宿舍区后带上了帽子和口罩,接下来她要去的地方最好还是不要暴露本来的样子为好。 破破烂烂的房子门前,陶蔻把门敲响。 回应她的是一个粗声粗气又带着些许熟悉的男声:“谁啊!那么一大早吃饱了没事干吗!” 陶蔻没说话,又‘咚咚咚’地开始敲门,终于在五分钟后房子里传来急躁的脚步:“别敲了!” ‘哗啦’一声,门终于被打开。 那天被陶蔻放倒的平头男人之一只穿着一条裤衩站在门口,一脸不耐。而他额头上的伤口早就结了疤,大咧咧展现在陶蔻眼前。 他还没看清陶蔻的样子,惺忪着睡脸。陶蔻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做阿翔,比起那天狰狞的面孔现在要顺眼不少。 意料之中的人物出现在眼前,看来阿芬之前和她说过的地址并没有掺水。陶蔻对那个高跟鞋女孩的好感提升不少。自从昨天阿芬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后果,陶蔻对她的印象就有所改观,即使一副不良的样子,但阿芬却也有着爱的地方。 虽然阿芬在刘海飞那里不会有危险,但陶蔻还是欠了阿芬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她迟早会还。 陶蔻只有一瞬的走神,很快她又看向阿翔。 等到对方看清陶蔻摘下口罩后的样子后,立即大叫着向后退去:“怎么是你!” “我有事想要问你……”陶蔻开门见山道。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头绪,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要是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消息被传回学校,那么林敏儿岂不是又有了寻事的借口。 另一边,阿翔即使被陶蔻教训了一次,但他仍旧没有畏惧的意思:“我干嘛要告诉你!就算你被阿芬收编了,我也不会忘记那天的账!” 他指着额头道:“这笔账迟早要向你讨回来!” 陶蔻听了他的话眼睛都没眨,她早料到这种刺头不会轻易妥协。 “如果你现在就想试一试我的拳头的话,我并不介意!”对于这种人,暴力压迫总比语言要来得有用,这是陶蔻得出的结论。 男人的眉心跳了跳,他从阿芬那里听说了,眼前的丫头是力气大得不得了,连石凳都举得起来,要是自己被揍上那么一拳估计就要和胖子一样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他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在盘算得失轻重后,只好妥协道:“你要问什么?” 碍于身高的原因,陶蔻自下而上地看她,但那眼神锐利如锋,让阿翔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阿翔听陶蔻说:“关于刘海飞的事。” 如果能的话陶蔻还想问一些关于吴哥的消息,不过他显然对这不甚明了,连阿芬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怎么能清楚。 但陶蔻还是得到了几个有用消息,比如刘海飞能有今天的地位的确是有人扶持,但背后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陶蔻猜想那大概和吴哥一群有关。 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陶蔻从他们的嘴里探听到了刘海飞今天会去的地方。虽然不知真假,但陶蔻仍旧决定去一探究竟。 入夜,西区的‘喧嚣’酒吧前,陶蔻思考着要如何混进去。 眼前只见打扮艳丽的女人们不断在门口进进出出,这对于陶蔻来讲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不论是打扮还是稚女敕的脸孔都会让她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不过刘海飞此时能就在里面,基于这一点她完全没有退缩的理由。 就在她犯难的时候,酒吧门前传来一阵吵闹声。 女人用着尖锐的声音道:“死老头,你模我**!” 被她喊成死老头的老人顿时撇嘴道:“谁模你**啊!你长这样咋不照照镜子再说话呢!” “你!”女人被气的直抖。 这喧闹引不起陶蔻的注意,倒是老头的打扮让陶蔻微微侧目,老头约莫六十岁左右,他穿着一身宽松地对襟练功服,衣服是通身为黑色,滚边和盘口则是暗红色。 如果这身打扮放在大清早的公园,陶蔻绝对不会认为奇怪。但是在入夜的酒吧门前老头还是引来不少打量。 陶蔻下意识打量老头一眼,不少人和她做着同样的举动。老头却始终没有被议论的自觉。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阵后,女人眼看自己说不过老头,气得直拿手包砸向老头,老头倒也不怕,嘻嘻着就敏捷地躲开了,以这个年纪来讲那动作绝对算得上是灵活。 女人见此大怒,叫着又要追上去:“你别跑! “不跑还等着你打我啊?!”老头说。 结果两人闹着闹着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准备进酒吧的人都停在门口看起热闹来。 见众人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陶蔻心道,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对老头投去感激的眼神。 一溜烟钻入人群中混进了酒吧,陶蔻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才进门来她就被震耳的音吓了一跳。 舞池里男男女女都一副意乱情丨迷的表情。也许正是如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陶蔻的目的地是酒吧的二楼。 二楼一般不对外开放,楼梯口守着一个壮汉,那是上二楼的必经之地。 陶蔻正琢磨着要如何支开他们时,另一个穿着穿着侍应生模样的男人急急忙忙跑来对壮汉耳语了几句,之后壮汉便随着侍应生往门外走去。 陶蔻想,或许是老头和女人的争执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对陶蔻而言简直犹如神助,但是太过顺利的展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底隐藏着一丝不安。 犹豫了片刻,最终陶蔻还是窜了上去。 顺着楼梯走完,陶蔻就在天花板上察觉到了监控器的存在。 当然,这并不能对她造成困扰。她只是一个念头,便传来‘啪嗒’一下的碎裂声。摄像头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压迫,已然报废。 见此,陶蔻露出了然的神色,虽然四阶异能的‘地心引力’她还使不出来,但对于这种小东西完全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对付老严也能这么轻松就好了,一阶异能完全满足不了陶蔻的好胜心。现在她连对付老严都没有完胜的信心,更别说异能者捕猎组织了,她还需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二楼,隔绝了舞池的音,这里明显安静不少。 据阿翔、说刘海飞每周日晚上都会来酒吧,说喝酒也不尽然,因为这里是他的产业,视察是真喝酒也只是顺便。 不过陶蔻并不确信他今天一定会来,毕竟昨天被交代了那样的事。 但是陶蔻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在二楼拐了两个道,陶蔻走到‘天’字开头的包厢处,便看见了那个装饰最豪华房间。 陶蔻当即停下脚步,迟疑地看了几秒后,包厢的门被打开,穿着侍应生模样的男人推着手推车走了出来。他鞠躬喊了一声‘海哥’后慢步离去。 他果然在这里!看来阿翔并没有对她撒谎。陶蔻眸色一闪,谨慎地躲在拐弯处的角落,等侍应生走开后她才靠近包厢。 仗着二楼不对外开放,包厢门虚掩着,缝隙中透出一点点的光亮,不多时陶蔻就听到了里面刘海飞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来来来!老严,你也喝一杯好啊,这红酒是我这里最好的货色!” 异能者的五感向来比平常人好一些,陶蔻以模糊地听清。 还不等陶蔻思考刘海飞是否把东西也带来时,他便这样说道。 “听吴哥说,你会功夫是不是?能给我们露两手吗?” 然后里面突兀地一片安静。 安静过后,刘海飞的声音再度响起:“老严你别那么紧张。东西都锁在保险柜里了,怎么能有闪失!而且你难道没听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我把东**在酒吧里?” 酒吧里?陶蔻瞳孔兀自一睁。 难道酒吧就是指的这里? “保险箱那种东西有用的话,就不用我留下来了。”老严的声音里带着不悦。 刘海飞恭维道:“当然,有你在更是万无一失!” 老严轻哼一声。 于是刘海飞又是一阵溜须拍马。 而陶蔻不断地在想,这里会有保险柜的地方会在哪里? 这是刘海飞的地盘,应该以他的思考模式来想,再加上从阿翔那里得来的线索。这样的话,陶蔻除了他的办公室已经想不出第二个地方。 陶蔻不再多做停留。她用着最轻的步伐离开,唯恐引起老严的注意。再加上轻微的音声,想来饶是老严耳力过人也不能再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存在。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但陶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酒吧的二楼比想象中要大一些,似乎打通了后面的建筑,面积比一楼要来得大。刘海飞的办公室建在最里的位置。 他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刻意安排了一个小弟守在门外,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陶蔻在门口守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在守门的小弟去厕所的时候才堪堪现身,门锁并不能阻止她的入侵,不过一瞬那把锁便被她破坏。 趁着守门小弟还没有回来,陶蔻迅速把办公室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就如同之前想象的那样,刘海飞的办公室完全符合了他的喜好,奢侈浮华,黑色漆皮沙,浅金色的地毯,棕茶色矮几。成列柜贴着西边的那面墙壁,里面摆放着不少值钱的玩意儿。说是办公室却更像私人会所。 最让陶蔻瞩目的是漆皮沙后墙上的油画。依照刘海飞的一贯模式,大概保险柜就安在那后面。 陶蔻深呼吸一口,就要伸手翻开那张油画。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啊,严老,我刚刚只是去了趟厕所,前后只有五分钟,不是偷懒……”那守门小弟的声音由远及近。 但让陶蔻紧张的却是被喊道名字那个人。一直让陶蔻顾忌的人,此时此地已经站在了门口。陶蔻的眸光顿时一沉。 ( 第10章 入夜 入夜,今晚的星星格外黯淡,天空漆黑一片,像是雨前的征兆。 西区的某条街上却灯火通明,比起头顶上的那篇天空,街上五色的霓虹更加耀眼。已是晚间十一点,酒吧门前依旧停留着两三波人群。 ‘喧嚣’酒吧的二楼。紧张的气氛在不断蔓延。 办公室的门锁已经被陶蔻破坏,只有有心人仔细一看便能现其中的不对劲,更何况是老严这种人。 隔着一扇门陶蔻已然察觉到了对方所带来的压力,一时间空气开始凝滞。 陶蔻听见门口的小弟说:“严老,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被老严一时不妙的气场弄得一头雾水。 陶蔻知道,老严一定已经现了办公室被人闯入!他却始终没有动作,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唯有黑沉的双眼中隐隐闪动着什么。 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为什么不立刻推门进来?他在迟疑着什么?陶蔻满脑子的迟疑。 很快陶蔻告诉自己这是个好时机。 不管老严为什么没有动作,陶蔻转身,她用最快的速度揭开那幅油画,铁质的保险柜如意料般映入眼帘。深色的色调给人以一种神秘的感觉。 要打开它陶蔻需要花一番功夫,但就在她即将准备出手的时候心底有个声音阻止了她。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此时一连串的异常不断浮现在她面前。 先是仓库里老严能现了她却把她放走、再是她在酒吧的行动实在太过顺利、最后是老严此刻都没有破门而入。 所有的线索都被汇聚在了一起。 陶蔻大胆地做了一个假设。假设老严在仓库里的确现了她存在,那么他是刻意放自己走的? 刻意? 难道…… 陶蔻模着保险柜的手突然松开。 就在陶蔻在得出推论的时候,门口小弟大惊失色道:“严、严老,这门锁是不是坏了?有、有人闯进去了?” 说是迟那是快,门立刻就被推开,但推门的人并不是老严,而是那个被安排守门的小弟,他对今天自己的失职很是担心。 对着陶蔻的身影,他极为威猛地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声音太过洪亮,陶蔻被他吓了一跳。索性她来之前带了口罩和帽子,对方一时还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矮小的身形还是让守门小弟一愣。 他看了一眼被揭开的油画,豁然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陶蔻没答话,只是黑色的双瞳蓦地一沉,她的目光直射向此时站在门口的老严。 只见五十出头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明明之前就知道办公室已经被人闯入,此刻的讶异是为什么? 陶蔻不由猜想到。他惊讶地并不是办公室里有人,而是惊讶办公室里的人为什么是自己。 眯着眼,陶蔻觉得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从上二楼后陶蔻就有种违和感,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想来之所以那么容易是多亏了老严的手笔,这能是计划中的一环。 而这一切大抵是吴哥和老严的预谋,从头到尾刘海飞只是他们利用来转移视线的角色。 如果一切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眼前的保险柜里就不会有宋墨存在! 那宋墨会在哪里?陶蔻问。 不过此刻并不是以冷静分析事情的时候,陶蔻带着一种复杂地光芒深深看老严一眼。然后她飞奔,朝守门小弟踢去,心中默念:重力增加50kg! 下一瞬她的精神力一分为二,一道附在陶蔻向守门小弟踢去的脚上。另一道直射老严的方向。但陶蔻目前的重力控制还无法对生命体作用,所以陶蔻真正增加重量的是老严的衣服。 陶蔻知道如果真要打起来,她的异能一定瞒不住老严,现在她要做的是先离开这里,至少不能再那么多人的地方动用异能,对自己而言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事情不过是生在几秒钟之间。 被陶蔻踢中肚子的小弟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抱着肚子倒地不起。 而老严只是堪堪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一个踉跄。 即使一个踉跄的瞬息也给了陶蔻足够的时间,她用着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老严眼底浮现出惊讶,很快那个眼神被一丝兴趣所覆盖,他波澜平静的心底渐渐漾起一丝波纹,陶蔻显露的冰山一角已然提起了他的好奇心。就像陶蔻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群承袭古武的人存在一样,他们有一部分也同样知道异能者的存在。 他忙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向陶蔻追去:“告诉刘海飞我一会儿就回来。” 显然,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 陶蔻则皱了眉,她已经从对方的话中现了一个即将到来的事实,如果逃月兑不掉,那么她面临的就是一场恶战。她紧绷了所有神经。 酒吧的二楼已经一阵吵闹,想来陶蔻的事惊动到了刘海飞。 陶蔻没往楼梯的方向跑,反而绕向后面的窗户。下一霎,她直接跳窗而出,整个人凌空而下。不过是二楼的高度,陶蔻直接抹杀了自身重量的存在,如同羽毛一样飘飘然下落。 在一瞬间,地心引力对她就像是失去了束缚,整个人轻盈得不思议,她有个错觉,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风吹跑。 陶蔻称这个叫做‘轻身术’。 之前有讲过,她的的重量控制还无法作用于生命体上,但自己却是个例外,她以随时随地控制自己的重量。但是因为才一阶异能的关系,这个‘轻身术’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 酒吧后街甚少有人经过,所以这一幕被掩盖在了黑夜中,不曾有人现。 只有老严目睹了这一切,他眼神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光芒。他也跟着陶蔻跳了下来,他却没有和陶蔻一样作弊,那是实打实的跳跃,从二楼跳下一楼。 陶蔻第一次对他的实力有了直观的印象。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不一般,陶蔻还是吃了一惊,她皱眉。 落地后陶蔻很快解除了自己的异能,抹杀自己的重量固然能提高速度但是消耗的异能也随之增长,这绝对是件得不偿失的事。她十有□□会与老严对上,现在还是省一点异能。 为了不使其他人看见,陶蔻尽量往没人的地方跑。 几分钟的时间,陶蔻觉得无比漫长,这是她重生以来过得最为惊险的夜晚。 晦暗的夜色,只有半个不甚明显的月牙挂在天际,有种沉寂的味道。 到底是习武的人,陶蔻刚跑出后街就被老严追上,两人只差三步的距离。 酒吧后面的那条街是商业街,过了凌晨的时间,所有的店铺早已打烊,只有老旧的路灯在地上撒上昏黄的光。 飞蛾在路灯旁边不断盘旋。 靠近了陶蔻,老严变手成爪一下子袭向陶蔻的后颈。 异能者大多都很敏感,对于逼近的危险有着天生的警觉。 陶蔻感觉到危险的一刹那便立刻猫腰,双手撑地,一个利落的前滚翻。 她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与拖沓,她知道裹足不前的踌躇会让她瞬间败在老严手上,她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她依仗的只有比普通人敏锐的五感与直觉。 在一个狼狈的翻滚过后,她堪堪躲过了老严的奇袭。 等陶蔻半跪在地抬头看向老严时,眼神已变得晦涩一片。 对方此时手中正拿着她的帽子。陶蔻的头慢慢落在了肩头,披散下来。她的迹沾上了一点灰尘,但她却全然不觉,她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对面的人身上。 两人对视,眼里均带着审视的味道。 慢慢地陶蔻现,除了一开始的奇袭,老严还未有出手的迹象。他来回把自己打量,不肯错过一丝细节。 陶蔻乘着这个时候缓缓站了起来。 她把口罩摘了下来,此时此刻这个东西已经是多余的。 大概是太过年纪的面孔,老严的眼神微微一闪。 他道:“我却是没想到会是个女女圭女圭……昨天仓库里还有一个人就是你吧?” 说实话他的声音要比面容听上去要年轻一些,怎么听也不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陶蔻不动声色地对他点了点头。既然他肯和自己对话,那或许自己方才的疑问就能得到解答。陶蔻保持着警戒心对老严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不会有半点松懈给了对方乘之机。 陶蔻说:“既然你当时现了我,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放我走?” 老严这时笑了。他重复着陶蔻的问话:“为什么呢……” 陶蔻心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说出来,便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对于这个猜测她有着莫名的信心:“因为你以为我会把东西在刘海飞手中的消息放出去!” 老严眼睛一亮:“你果然知道那天箱子里的东西。” 听了老严的话。陶蔻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反而会被老严套话,她神色一紧接着道:“这一点你不是早有了定论吗?不然昨天就不会那样做。” 老严这才端正了面色看陶蔻一眼:“但是我却没猜到藏着的会是个小姑娘。” 他眼神中带着压迫直逼陶蔻,然后他用着阴沉的语气说:“你胆子很大。” 陶蔻不会因为这样就被吓到,她还没有忘记她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她眯着眼,神经紧绷,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推论说出来:“既然你想要我把东西在刘海飞手中的消息放出去,那他对你们而言就只不过是一个诱饵!” 陶蔻说:“所以真正的东西绝对不在刘海飞手里!” “再加上今天酒吧里那么松懈的守备,你是在等什么人上钩,是吗?”陶蔻问。 老严的表情开始变得阴霾:“太过聪明和知道的太多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 第11章 夜战 路旁老旧的路灯闪着昏黄的光芒,把黑色的夜照亮。陶蔻背着路灯,脸上一片阴影,因为老严愈深沉的目光,她面色也凝重起来。 老严反应很显然说明了一件事。 ——陶蔻所有的推论被证实,她的猜测没有错。 东西不在刘海飞手上,他只不过吴哥和老严他们的诱饵,但这个饵所针对的那条最大的鱼却还没上钩,也许是因为陶蔻横插一脚的缘故。 陶蔻不知道老严他们到底是给谁放饵。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面前这个面色阴霾的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离开。如果自己离开后把宋墨不在刘海飞手上的消息放出去,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将化为泡影。 夜色深沉,空气中有种夏日来临前的闷热感。 随着老严瞬息间的变脸,陶蔻的戒备提到最高点,她集中着精神,只要老严有一点动作她便准备释放异能。 两人紧紧盯着对方,在出手之前老严道:“我不得不说现在的女圭女圭都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站在这里倚仗的是什么?你认为有一点特殊能力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他果然现了自己的异能,陶蔻一点也不意外,在酒吧中对他释放异能时,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世上有一句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是异能者也只能败在我手上!”他眼底带着一丝不屑。 在说话的同时,他迅速迈出一步,右手再次弯成爪,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型向陶蔻袭来。陶蔻能听见他的利爪划破了空气,带着簌簌地嗡鸣。 说是迟那是快,第一时间陶蔻变给老严手上带着的腕表加码。 重力增加50kg! 然后陶蔻再侧身跳开,黑夜中如同矫捷的黑猫。 而忽如其来的重量也让老严袭向陶蔻的方向偏离开来,右手顺着重力豁然垂下。但他不见半点恼火,看陶蔻的眼神反而带上跃跃欲试的光。 反观陶蔻,她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 趁着这个时候她抬腿向老严扫去,她的动作很快,至少对她来讲速度已经挥到极致。在就快要触及到对方腰侧时,她在鞋上加重。20kg! 老严的速度比陶蔻快,陶蔻是知道的,所以她做好了老严会躲开的准备。 谁知他却诡异地看陶蔻一眼,纹丝不动,宛如入定的老僧一般,陶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他右手依旧垂在身侧。 就在陶蔻快要踢上他腰侧的时候,他动了。 他左手握起拳头,猛然迎向陶蔻的脚底。 ‘砰——’两者的接触面扬起了一阵微尘,陶蔻被那个凶猛又霸道的力道整条腿麻,在收回力道的同时向后倒退两步,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右腿的知觉。要不是自己的重力抵消了一部分对方拳头的力量,恐怕现在就不是没有知觉麻的问题了。 陶蔻倔强的咬着唇,终于回忆起某个细节,他的指关节平缓,必然十分精通拳法,而自己却因为之前的两道利爪所忽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战斗经验上自己有着绝对的劣势。 陶蔻方才的20kg施压也在瞬间就被他卸下。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陶蔻的心情开始越加沉重,她不断思考着对策,似乎局势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老严的爪以速度见长,拳拼的则是力量。 速度和力量……这两者她都以借助异能来达到,‘轻身术’和‘重力控制’。但以她目前的一阶异能显然无法做到同时施展,就算能做到想必也会加快异能的消耗。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正当陶蔻在思索时,对面传来‘啪嗒’一声,陶蔻施加重量的腕表被老严褪下手腕扔在了地上。五十公斤的重量被砸在地上,出重重声响,表面碎裂开来,秒钟却还在顽强地走着,不做停歇。 陶蔻瞳孔兀自紧缩。 他果然注意到了!自己异能的不足。 褪下腕表后的老严活动一下手腕,感叹道:“轻松多了……” 他看向陶蔻道:“之前我就有现,不过通过刚刚我更确信了一件事。” 陶蔻知道老严要说什么,她扭了扭麻的右腿,拖延着时间:“什么事?” “你没法对人体本身施加异能!” 答对了! 陶蔻不得不承认老严是个心思明锐的家伙,不过是两次的异能,他就现了自己异能的弱点。虽然自己只是因为异能等级太低才无法对生命体施展,但是这和老严此时的猜测几乎没有分别。 如果自己再对他使用异能,他大概就会立刻除去被施加重力的东西,这对陶蔻非常不利。 因为陶蔻一声不吭,老严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问:“我猜对了?” 陶蔻依旧不语。 此时,她已然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异能已无法作用于老严身上,那么也只有自己来使用了。 她眼神兀自一厉,立刻对自己施加轻身术。 不过是眨眼间的速度她便跃至老严面前,就是说那个速度如同闪电也不为过。 老严也在这个时候一惊,当他看见陶蔻向他挥来的手时,只得堪堪侧身撇过脸夹。他一时间睁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这双纤细洁白的手,它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 异能的波动突起。 重力增加一百! 陶蔻的拳头贴着老严的眼角擦身而过。虽然是躲过了奇袭,但他还是被拳风波及,眼角下方留下一丝血痕,一颗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而陶蔻不敢恋战,迅速向后退去。并不是她不想趁胜追击,而是她做不到。光是同时使用两项能力就让陶蔻吃不消,再加上一百公斤的重量是实打实地作用在她手上,即使只是一瞬间借着冲力,但也不是陶蔻能驾驭得了。 如果她能驾驭,刚刚那拳就不会擦着老严的脸,而是直接揍上去! 与之相反。 逃课退了开来,但是老严却没有,他模着自己的眼角下方把那颗血珠抹去,眼里闪耀着雀跃的光芒。 陶蔻也不知是怎么地,她觉得自己在霎那间读懂了老严眼底的光芒。 那是他的战意,他在兴奋。 他说:“终于有点意思了。” 陶蔻眼皮一跳,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练武的家伙都像老严一样,他们有着极度的好战心。 不等陶蔻说话,老严已经双手成爪向陶蔻门面逼近,快要到陶蔻面前时他又忽地变招,一时爪子变成了拳头。 陶蔻的反应不慢,在老严变招的时候她已迅速矮身,提腿扫向老严的下盘。 老严也应时抬腿,用脚面勾住陶蔻的小腿。 20kg!30kg!50kg! 两人在不断地较量着力道的比拼。陶蔻不知道老严算不算得上古武界中的高手,但他的实力绝对比自己高出一筹。 陶蔻咬着咬承受着重量的同时,两人陷入僵持状态。 就在陶蔻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下盘时,老严眼神忽地一变,原本停住的双手再次动了起来。 他变拳成爪向陶蔻的脖子扣去。 陶蔻眼见面前一闪,她心道不好,一下卸了力道往后仰去,然后一个侧身翻滚逃开老严周围,但在那之前她还是觉得脖子一痛,她喉咙上的皮被老严扣掉一块,一时淡淡的血腥萦绕在鼻尖。 老严又怎么会放过如此的好机会。他追着陶蔻再次出爪。 陶蔻还未来得及起身,又是一滚。 她立即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下,随即抛向老严。 不大的布料在半空中遮挡住老严短暂的视线,让陶蔻有了趁之机,她猛然用着轻身术跃向老严身后,很快抓住抛到半空中的外套。然后她拉着外套的两只袖子勒住老严的脖子。 陶蔻不断地施加力量,而老严不断地挣扎,额角暴起青筋。 在片刻之后,老严向后一把抓住陶蔻的右臂,而后用爪划破了外套。 重力在一瞬间抵消,陶蔻向后一个踉跄,但又因为被老严抓住了小臂,使得她无法挪动一步。 老严扯着陶蔻转身,另一只手挥拳。 眼见避无避,陶蔻无法,只得咬着牙也挥拳。 黑夜中,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相撞,响起骨骼之间的冲撞声。 ‘砰——’ 陶蔻已经把自己所剩的异能全部集中在一起,但即使是这样骨骼之间的冲撞还是让她闷吭了一声。单纯力量之间的比拼她当然比不过老严。 不过两秒钟的时间,陶蔻就感觉自己的异能在不断地消弱、流逝。 她硬生生地咬着牙不肯退缩,她似乎听见骨骼之间‘吱嘎吱嘎’的响声。 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手一定会废掉!陶蔻脸上的血色褪尽。 这场比拼她无疑已经惨败! 异能最多只能维持十秒,十秒时候她和普通初中生没有任何差别。 老严仿佛也看透了这一点,他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陶蔻紧绷着的那根弦啪嗒一下断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到这十年前,难道自己回来这个时候只是为了来送死?提前死在老严的手上? 不,不是的…… 她明明是想要改变一切。 改变…… 是的,她还需更加强大。 就在陶蔻快要绝望时,她内心的渴望却在不断蔓延,占据了她所有思想,她已无法再思考任何的事。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还不能输! 在强烈的意识下,陶蔻觉得自己快要枯竭的异能一下子爆了。 随之异能开始暴动,周围的的空气一反常态。离陶蔻三米内,所有人事物开始受到重力的挤压。 老严感觉自己的重量在翻倍的增长! 他顿时一惊,立即松开与陶蔻相撞的手,向后退去。 ( 第12章 失控 ——重力是由于地球的吸引而受到的力。 老严无法窥探异能的存在。那是一种看不见模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是在方才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异能的波动,空气开始颤抖与面前那个女孩共鸣。所有东西的重量受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在成倍增长。 这一刹那老严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有种名为危险的东西在逐渐靠近。 老严神色一紧。 在这个时候,陶蔻同样也不好过,身为重力的控制者她自身也受到了重力的挤压,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不断翻腾。 ——她无法控制那开始暴动的异能。 陶蔻怎么也没料到,在她意念强烈的驱使下,异能一下子提升到二阶。 但这种强行的提升并不是一件好事。控制异能需要相应的精神力,只有与之匹配的精神力才能完好地驾驭自己的异能。 眼前这个情况,很明显是异能超出了自身精神力所控制的极限。所以异能才开始暴动。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魔法学徒使用了大魔法师才能使用的魔法,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事情朝着一个始料未及的方向展。 月光沉沉。 在陶蔻脚边有一个铝制的罐。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罐随着陶蔻周围重力的挤压开始慢慢变形,并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寂静的街道上,那声音格外明显。随着铝罐‘咔哒咔哒’的声音,陶蔻也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很快,她跪坐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脸强忍着痛苦的表情。 只觉异能的波动忽地扩散,又忽地收拢,陶蔻正试图收复这顽固的能量。吃力的角逐让她的汗水浸透了整个脊背。 老严立刻察觉到这个状况。 一开始他对陶蔻的异能抱着一种好奇的心理,之后则是一种好胜心。但不管是什么想法,他对陶蔻总是抱以一种轻视的态度,对他而言这如同是个游戏。 是从陶蔻的异能开始暴动后,他警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如果放任眼前的这个女孩继续下去,事情能会月兑离他的掌控。 这个时候,他轻视的态度不由改变。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尽快解决掉对面的人! 刚下定了决心,老严就握着拳头朝陶蔻靠近。 他的速度很快,一踏入陶蔻三米的范围内便再次感受到了重力的挤压。 与此同时陶蔻抬起了头,原本被掩埋在长下的脸一下子暴露出来,她强忍着不适蓦地看向老严。即使是异能地暴动也没有让她忘记眼前的危险。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带着的恶意。 在老严出拳的同时,陶蔻努力驱使着不受控制的异能向老严袭去。 重力场扩散!!! 收回暴动的异能的确不太能,但是让它更为紊乱陶蔻还是能做到。 老严的拳头硬生生在离陶蔻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他眉头一皱,整个身体往右偏离开来。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便能现他的右脚在水泥砌成的街道上留下了一个两公分深浅的印子。 那是陶蔻异能作用下的关系。她还能听见老严小腿处传来的一声‘咔嗒’。他的右腿腿骨也在重力的作用下断裂。他往后踉跄了两步。 做完这一切陶蔻大口的喘息起来,暴动的异能又马上弹了回来。瞬息之后她异能的波动消失殆尽,暴动的异能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刚才的暴动只是个错觉。 但陶蔻很快察觉到一件事,她此刻已然无法调动自己的异能。就像是干涸的河流一样,连一滴水都不复存在。 她的异能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 “咳咳咳——”她咳嗽了两声,因为强行驱使异能的缘故,嘴角逸出一丝鲜血。 老严的眼角也在这个时候变得一片猩红,前所未有的狰狞,他一手模着膝盖,大喊道:“你找死!” 然后猛地拖着无法行走的腿,向陶蔻的脖子抓去。 没有了异能帮助,陶蔻本能地想要躲开,但她的速度又怎么及得上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老严。 这个时候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扣上了自己的脖子。 ‘唔!’她闷吭一声,却不出任何声音。 这下糟了!陶蔻内心的恐慌感开始蔓延,与此同时她能感觉到脖子上愈收拢的力度,那力度卡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陶蔻瞪大着眼。心道自己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夜色浓重,街道上的路灯依旧闪动着昏黄的光芒。空气中的沉闷感让人有种焦躁的感觉,连夜风都带着一丝丝热气。 就在陶蔻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一记金属的嗡鸣划破了空气向这里袭来。 陶蔻甚至来不及眨眼,便觉眼前一暗,有什么东西‘碰’一下砸中了老严扣着她脖子的手,并出一声巨响,那力道想而知。 因为这个突变,老严徒然松开了手,出一阵痛苦的呻丨吟:“啊!” “咳咳咳——”陶蔻大口的喘息着,太过急促的呼吸让她被呛到。趁着这个时候陶蔻也立即后退开。 等到呼吸平稳后,陶蔻才看清现状。 她的正前方又多了一个罐,它此时正静悄悄地躺在老严脚下,而老严的手背上多了一个罐底座的印子。事情不言而喻。 是谁?是谁救了自己? 陶蔻一愣,即刻明白了刚刚所生的事。一定是另外有人出手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高手,就在不久前的一秒,老严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只见老严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连陶蔻异能暴动的时候都不见他有这种表情。他模着自己的手腕,焦躁开口道:“谁躲在那里!?” 顺着老严的视线,陶蔻也看向那个隐蔽的巷子口。 于是略带懒散的声音便很快传来:“躲?谁躲了啊?老头我分明是正大光明地站在这里,没现我是你们自己蠢!” 这个声音听上去有点儿上了年纪。 一句话更是把陶蔻也一并骂了进去。陶蔻很快皱了眉,因为她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那会是谁呢? 陶蔻还没想起声音的主人,但是老严却已道:“是你?”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紧张。 “看来你还记得我……”那闲散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叹。 随之而来的还有轻微的脚步声,比起懒散的声音来拿步伐倒是沉稳有力。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却过得缓慢。 那个声音的主人终于从巷子里踱步而出。借着昏黄的路灯,陶蔻看清了他的面孔。 那是个年约六旬的老头,他有着一头灰白色的头,穿着一身黑色对襟练功服,练功服的盘口和绣边是暗红色。他背着手放在身后,倒有一副高人模样。 陶蔻脸上浮现出讶异。这不就是在酒吧门前引起骚动的那个老头吗?这个打扮想要忘记也难。她当时倒是走了眼。 等走近后,老头问陶蔻:“小姑娘你没事吧?” 陶蔻不知他出现在此的目的,但自己怎么说也被他救了一命。陶蔻对他摇了摇头。 老头看了一眼陶蔻的脖子后立刻挑了挑眉:“严穆,对个小姑娘出手那么重,至于吗?” 陶蔻还是听一次听到老严的全名,看样子这两个人似乎认识?但老严依旧那副戒备紧张的反应让陶蔻意识到一件事,他们绝对不是朋友! “这和你无关!”老严道。 趁他说着话,陶蔻小心翼翼地退到老头身后,至少她目前为止还没有现老头对她有什么恶意,不然他也不会救自己。虽然她不知道老头救自己的动机是什么,但相对与老严,他显然显得安全一些。这时的陶蔻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她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而他的出现能会把目前的局势扭转! 老头看着她的动作豁然一笑,似乎是看破了陶蔻的想法,他说:“小姑娘倒是挺精明。” 陶蔻没说话,却因为老头的这话话更确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他回过头又面向老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连懒散的语气也不复存在,他说:“说吧,东西在哪?你别说在什么刘海飞那里,老头我刚刚是把他的保险柜翘了,里面就一个装着石头的箱子!” 原来他的目标和陶蔻一样。 听了这话老严脸色都变了。 老头又说:“东西还在那个姓吴的手里吧?告诉我,他们跑哪里去了?” 说着话,老头向老严逼近。 老严拖着被陶蔻弄断的小腿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别做梦了!” 老头听后嘻嘻笑了:“老头我别的本事不大,但也是个暗劲高手,你一个明劲都还差点的小家伙拿什么抵抗呀?” 老头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虽然陶蔻不知道他嘴里暗劲、明劲是什么,但是从老严一下子煞白的脸色看去就能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 看来这老头绝对是个硬茬子。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陶蔻心底一闪而过。之前费解的事似乎能说通了! 陶蔻再次看向老头,她心道莫不成刘海飞这个诱饵就是针对老头的? 陶蔻正推敲这件事的时候,老头和老严已经交上了手。 说是交手还不如说是老严单方面的出手,反观那穿着练功服的老头,他至始至终没有移动过一下脚步,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一一把老严袭向他的拳、爪化解。 这个景象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和大人在打架。要不是陶蔻之前已经清楚老严的厉害之处,她绝对会认为老严很弱。 但是事实告诉她,即使老严伤了一条腿,战斗力也不会算弱。 那么只剩下一个能。 ——那黑衣老头非常厉害! 就在陶蔻惊讶的时候,她听老头说:“你刚刚不是还和这个小姑娘说这世上有一句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现在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 第17章 雨天 周一迎来了夏季前的第一场暴雨。 走出阿芬小区后的三百米处有一家三星级酒店,碍于雨势渐渐转大,陶蔻和徐老头分别要了一个单人间。当然,房钱当然是徐老头出的,陶蔻现在是一穷二白的学生。 一大早,徐老头便给陶蔻的学校请了两天假。因为临近期末的关系,班主任吴老师在电话里一阵盘问,再三确认过陶蔻和陶蔻‘爷爷’的身份后才勉强同意,这估计也就看在陶蔻平时表现不错的份上。 惊心动魄的夜晚已然过去,大概是昨天打斗太过激烈,陶蔻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快要到中午十二点时,她才堪堪睡醒。 睁眼后的第一件事陶蔻便是调动起自己的异能。 但是,无果。异能仍旧无法运作,明明经过一夜休整异能已经进入饱和状态,陶蔻完全驱使不动它们。一旦当她集中精神力,就觉得脑仁‘嗡嗡嗡’地涨,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忍受。 这应该是昨天异能暴动的后遗症。 想起这事陶蔻仍然心有余悸,异能暴动的后果大小,一个不好自己就有能反噬,也算自己运气好,在最后对老严越阶使用了‘重力场’,让多余的力量卸去。 但如此一来造成的后果便是——她之后一个月会能会无法动用异能。 即使是面临这个状况,陶蔻还是很庆幸。 好歹她的异能也在那场暴动中进入二阶,唯一要小心的是接下来一个月。老严现在被抓了进去,这一个月来应该没法找自己报仇。 只有吴哥那头有些麻烦,要是被他们得知了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难免会有麻烦。想到这里,陶蔻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下午一点,徐老头来敲门的时候陶蔻正在看早间新闻的重播。 “据警方连日来的严密调查,终于破获首都博物馆的文物盗窃案……”主播字正腔圆地说着这则消息。很快画面一转,镜头来到‘喧嚣’酒吧的门前,整个酒吧早就被封锁的严严实实。 “酒吧位于z市xx街……” 等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后,陶蔻关上了电视。 徐老头换了一身白底黑色镶边的练功服站在门外,一见到陶蔻他便挤眉弄眼道:“走!徒弟,老头我带你去吃大餐!” 他会有那么好心? 陶蔻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任务的奖金拿到了?” 徐老头刚跨出的脚步蓦然一顿,瞪大着眼睛回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语气里的惊讶想而知。 当然是依照徐老头的个性猜的。 但这话陶蔻是不会对他说,她直接投去一个狡黠的眼神对徐老头说:“一半的奖金别忘记给我。还有等等的大餐也是你埋单。” 说完陶蔻头也不回地往酒店的餐饮区走。 徐老头立刻露出一个肉痛的表情,完蛋了……刚到手的奖金还没用就得分一半给自己的徒弟,哎哟造的什么孽啊。昨天他怎么就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自言自语道:“她那么小一姑娘,大概吃不掉老头我多少钱……” 看来这老头不光是个老色鬼还是个财迷。陶蔻叹了一口气。 酒店的餐饮区。下午一点的时间,人流量不多。 陶蔻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入座,接着找来服务员点了一大堆吃的。看着徐老头捶足顿胸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陶蔻也确实是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东西。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徐老头抹了抹嘴,终于进入正题。他道:“现在刘海飞和严穆都被抓进去了,宋墨的事警方估计会到此为止……” “那么吴哥他们呢?”陶蔻皱眉说:“刘海飞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诱饵罢了!” “吴哥?你说姓吴的?”徐老头抿了一口白开水,往椅背上一靠道:“他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小头目,他背后那个人的水比较深,警方暂时不会去动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陶蔻问。 什么时候? 徐老头神神秘秘看陶蔻一眼,始终不答话,似乎其中还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他并不想让陶蔻知道太多。 而陶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烦躁不已。如果以的话,她实在不想牵扯到任麻烦的事。 餐饮区静悄悄地放着古典的钢琴曲。 隔了一会儿,徐老头又恢复了嬉笑的表情说:“不说这个了……最近你除了上学最好就和老头我待在一起。” “怎么了?”陶蔻心思一转,立即问:“你怕那姓吴的会找上我?” 徐老头点头:“我最看好你的就是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就能马上明白。” 虽然是夸奖,但陶蔻也高兴不起来,她问:“目前除了你和老严大概不会有人知道我参与进了宋墨的事。你就不用说了,难道他们还有渠道能从被关着的老严那里获取消息?” 如果是普通的案子,这事大概不会太难。但关键这里牵扯到了国宝级文物,事件的严重性想而知。 陶蔻抿着唇朝徐老头那里看去,只见他点了点头。 微微一怔,陶蔻马上沉默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头方才说的话确实不假了,倘若连这种案子里都能伸进手去,那背后的人的确水深的很。 她皱眉不语,气氛变得凝重不少。 徐老头还以为陶蔻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开口安慰道:“放心,只要老头我在他们就不敢对你出手!” 他胸有成竹。 陶蔻只当他是炫耀自己的功夫,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徐老头有一点说的的确没错,待在他身边安全系数绝对很高,尤其在自己异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 瞥了对方一眼,陶蔻问:“难道你准备一直留在z市了?” “当然了!”老头理所当然道:“老头我知道你现在是肯定不肯和我回京城,所以只好我老头我勉为其难的留下来!” “跟你回京城?”陶蔻讶异,没想到老头连这个都考虑过了。 老头翻了个白眼说:“是啊,我俩分开的话我怎么教你功夫?” “你真要教我功夫?”虽然徐老头是收了她做徒弟,但陶蔻依旧半信半疑,她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她对徐老头还是保留了最终态度。 她用着稍带狐疑的眼神默默打量了眼前的老人一眼,其实说老人也不尽然,徐老头头固然一片花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不太多,精神也挺不错,甚至比有些年轻人看上去还有神采奕奕。 “这还有假的吗?”徐老头拍着胸脯道:“老头我从来说一不二!” 陶蔻微微一愣。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开玩笑。莫非是没人愿意做他的徒弟所以才找上自己?也是,一个门派加上自己才三个人,这不是胡闹吗。 徐老头还不知道陶蔻内心的想法,不然他一定会气得跳出来说:放屁!这叫做宁缺毋滥,我们术门从来只传资质优秀的人!要不是老头我看你顺眼,不然才不会腆着脸要收你做徒弟!想要做老头我徒弟的人按个把z市排满都不够站! 幸好他并不知道陶蔻的想法,他此时正道:“这样的吧,我给你先大致讲一下。我要教你的东西能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它不是什么花架子!和现在的跆拳道、搏击术相比,它的区别在于……” 老头说:“它以杀人!” 他说着这句话时周身笼罩着一股严肃的气氛,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且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 因为这样的气氛,陶蔻不得不也认真起来,把徐老头的话一字一句收入耳中。 “我、还有你昨天看到的老严都是它的传承者……” 徐老头说他的功夫并不叫功夫,那是一种名为古武的传承。 随着历史的变迁它已经淡出普通人的视线,但它仍旧存在着,并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古武界也林林总总分成了很多门派,徐老头是术门的第三十六代掌门。据说他这一代的弟子一共有三人,徐老头是大师兄,下面还有一个师弟和师妹。 师弟在早年便叛出了术门,甚至徐老头师傅的死因也与那位师弟有一些关系,至于再详细的事徐老头不愿多谈。 比起徐老头嘴里的那句‘宁缺毋滥’,陶蔻倒是更倾向,因为这个的打击,所以徐老头到现在才一直没有收徒弟。 听着听着,徐老头嘴里的话忽然变了调。 陶蔻立刻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她插嘴道:“等等!你收我做徒弟不会是想把掌门卸下来推给我干吧!” “徒儿,你真是冰雪聪明!” 说完这话徐老头才现自己说露了嘴,心道:自己怎么就没留个心眼把实话说出来了呢!真是失策。 对上陶蔻略显审视的眼,徐老头握着拳头咳嗽了两声,佯装方才什么都没生过。 “咳咳咳,不许插嘴!哪有师傅说话徒弟插嘴的份!”他说:“一般入门修出内劲后还有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大境界。严穆只不过是个连明劲都没修出来的三流高手,根本算不上什么。” 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陶蔻说:“你看,他都以把你打得那么狼狈,想而知进入三大境界后的厉害了吧?” 他的表情让陶蔻恨得牙痒痒,但又无法否认。 徐老头此时说:“那你要不要跟老头我学呀?” 这语气未免有些欠扁,陶蔻把嘴唇咬了又咬,最终却向徐老头吐出一个字:“学!” 学!怎么不学!哪怕面前的老头不怎么靠谱,她也认了! 老头顿时了,他憋住笑,用眼神瞥过靠近陶蔻那里的茶壶,然后挤眉弄眼,好一阵催促。 陶蔻立即明白了他的暗示。 陶蔻说:“这是大麦茶!” “没关系。”老头抬着下巴道。 见此,陶蔻只好妥协了。斟茶拜师,僵硬地喊了一句:“师傅……” “乖!” ( 第18章 偶遇 下午两点,天空开始放晴,一改昨日的闷热。 当徐老头拿到午餐的账单时,那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但碍于新收的徒弟还坐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签下那张账单。 陶蔻看了徐老头肉痛的表情,故意对他眨了眨眼道:“师傅,你没事吧?笑得好像不太自然。” 徐老头讪笑:“哪里有……你看错了。” 陶蔻含笑不语。 一边跟着徐老头走出餐饮区,一边听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老头说他打算在附近买个房子,最好是独栋独户的那种,这样教起陶蔻古武来会方便一些。对于这件事陶蔻倒是观其成,她本来就打算搬出宿舍,这会儿徐老头却是和她不谋而合。 老头问陶蔻:“下午我们一起去看房子?” “不行。”陶蔻摇了摇头:“我下午还有事要去做,如果以的话你最好也陪我去。” “什么事?”老头问。 ——当然是陶蔻舅舅开车撞到人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三十万的赔偿金,陶蔻也不会那么果断地接下宋墨的任务。 章巍然这会儿一定正为了凑钱东奔西跑呢。陶蔻想要第一时间把钱给他送去。但是一个初中生怎么能有那么多的钱,说是自己的一定会让章巍然怀疑,这也是陶蔻准备带徐老头去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让老头我装作把钱‘借’给你舅舅?”徐老头问。 “对。”陶蔻点头,眯着眼对徐老头道:“师傅,这点小事你不会不帮我吧?” 徐老头拍着胸脯道:“帮!当然帮,没问题!” 两人商量了一番措辞,敲定了方案。也许是讨论地太投入,陶蔻完全没留意到对面迎面而来的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拿着手机轻声说着什么:“这次我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他的走路速度不快,慢悠悠地。他说着话眼睛半阖,目光投射在脚下的大理石上,一时也没察觉到陶蔻的靠近。 等到陶蔻快要和他撞上时,徐老头拉了一把陶蔻,这才避免了一钞事故’。 因为这个举动,三人同时停住。 陶蔻一愣,终于在和徐老头的对话中回神。虽然没有和对面的年轻男人撞上,但突兀的脚步声还是让他抬起了头,他后知后觉般地察觉到方才即将要撞上的事,他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这边,陶蔻暗道自己太过松懈,昨天的事才解决现在自己就已放松下来,实在不该。 还没看清对方的脸陶蔻便开口道:“抱……歉。” 然而,说到第二个字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突然掐断了一样。此时的陶蔻很不对劲,她整个人一瞬间僵硬住,表情煞白了几分。 她瞳孔蓦地一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不过那恨意很快被她掩饰住,在场谁也没有觉。 陶蔻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张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之前曾经说过,上辈子被异能捕猎组织抓住是被人出卖,这确有其事。但陶蔻怎么也没想到会那么早就与此人不期而遇。 没错,上辈子出卖自己的人现在正带着温和的笑容站在自己面前。 陶蔻默念一遍此人的名字,垂下眼帘,眼底笼罩着一片阴霾。但一想到自己现在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便立即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她掩饰地很快。连徐老头都只听出她语气的变化。 同一时刻,徐老头也眯着眼把对方打量一眼,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的光芒。 对面,年轻男人轻声道:“没关系,反正也没撞上。” 说完他无所谓地笑笑,径直离去,继续那通未完的电话:“不好意思,刚刚和一个小姑娘差点撞上了,你继续说……” 陶蔻不想让对方起疑,立刻木着脸拉老头向酒店外走。 徐老头想来是察觉到了这时诡异的气氛,跟着陶蔻加快了脚步,并没有吱声。 陶蔻没有现,当然走出十几米远时那个长相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停住脚步,他转身回望了一眼陶蔻离去的声音,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只听见手机中传出呼喊的声音:“喂、喂、喂!秦泽,你又怎么了!?” 他这才上扬了嘴角靠近电话说:“没什么,只是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吴哥,你说徐广居有孙女吗?” 电话那头里:“哈?他哪里来的孙女!?” 被叫做秦泽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语道:“所以说,这才有趣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另一边,陶蔻已经拉着徐老头走出了酒店,她惨白的脸色还未见好转,手上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心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这让的偶遇实在是让陶蔻措手不及。她居然提到了五年遇到秦泽!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来z市才是。最主要的是——秦泽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异能者捕猎组织搭上线了? 如果…… 陶蔻自觉眉头一跳。她原来的计划是,在自己还没有十足把握干掉他的时候,还不想与他遇上,也不知道秦泽有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对劲?按理说他目前绝对是看不出自己有异能的事。 正当陶蔻眉头越陷越深的时候,徐老头的声音耳边响起:“你也看出来了吗?” “什么?”陶蔻莫名地抬头问。 “刚刚那个年轻人也是同道中人。”徐老头道。 徐老头嘴里的同道中人是指? 陶蔻一惊,顿时讶然,她不知道秦泽也会古武!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在陶蔻的印象中他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 当年自己因为异能的压力,变得有些不正常,所以去见了心理医生,那个心理医生便是秦泽。当然,自己异能的事绝不能会告诉他,但秦泽却是个细心的人,接触的时间一长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 大概是憋在心里太久,在他的信誓旦旦保密下,陶蔻终于和盘托出。 陶蔻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与异能捕猎组织有联系,等到某次心理治疗结束后她便被捕猎组织瓮中捉鳖。 此时想来,陶蔻只觉以前的自己太过愚蠢。 见陶蔻露出惊讶的表情,徐老头讶异:“怎么?你没看出来吗?你刚刚见到他时不是愣了一下吗?” 原来徐老头是把她的语气表情变化当做是现了秦泽的厉害。她讪笑,隔了一会儿陶蔻才问:“那师傅,你能看出他的水平吗?” “具体不太清楚,老头我又没看过他出手。”徐老头模着下巴道:“不过大概快明劲了吧,要比严穆那老小子强一点。在这个年纪来讲很了不起啊……” 陶蔻听得此言,脸上的血色又降下几分。 心道在时机未成熟之前绝对不能让秦泽现自己有异能的事!她已经不想重蹈覆辙。况且自己现在除了异能还有另一样砝码。 想到这里她看徐老头的眼睛热切了几分。 “师傅!你明天开始就教我古武吧!” “嗯?那么急做什么……”老头惊讶了一下,突然笑了:“你被刚才的年轻人刺激到了吗?不急,至少也等到找到房子老头我才能有地方教你。” 陶蔻点了点头。事情的确是急不来,还是得徐徐图之。目前自己还是安全的,秦泽还没有现自己是异能者的事。 下午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一点也看不出早上下过暴雨的样子,只剩地面上几个坑坑洼洼的水塘慢慢干涸蒸。 陶蔻带着徐老头直接奔向章巍然家。章巍然住的地方是他老婆胡月茜家里留下的房子,陶蔻来过几次。以前的陶蔻不太喜欢来章巍然家,虽然胡月茜对陶蔻也挺好,但是陶蔻和他们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哥关系不太好。 因为姥姥和章巍然一向偏疼陶蔻,所以章岚背地里一直不喜欢她,没有父母在身边的陶蔻自然要比平常的小孩子敏感许多,便也不愿和他多作来往。 这几年章岚年纪大了不少,也懂事不少,是两人的关系也没缓和。 再想起这些陶蔻一阵唏嘘。 陶蔻带着徐老头刚走到章巍然那栋楼的下面,就听见二楼一阵吵吵闹闹的哭喊,女人尖锐的声音叫嚣着。 “姓章的!你说你到底给不给钱!我男人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不能干活,以后要是一辈子拄拐杖,要我怎么办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说完传来哭嚎的声音。 然后另一个女人又道:“姐,你别怕,他跑不掉的!今天他要是不给钱我们就待在这里不走了!” 这时章巍然的声音终于响起:“不是不给,是我还没凑齐,大姐你在等两天成吗?一凑到,我就给你送去。” 话音一落,女人的哭喊声停了,利落的声音中哪还听得出哭腔:“送来?你上个星期不也是这么说的吗?分明是想赖账!” “哎哟,不活了……我家男人的医药费还等着呢。” “大姐,我没想赖,你再等两天……”章巍然小心翼翼道:“况且你家男人的医药费现在都是我垫付的。” “什么你垫付的!明明是你应该付的!”另一个女人说:“你以为你付了医院的钱,赔偿就不需要了吗?” “我没那么说……” “而且给我姐夫买补品不是钱啊!”女人说:“别转移话题,今天要是不把钱交出来,你就准备吃官司吧!” “别……”章巍然是个老实人,一听吃官司什么的确实急了:“别,要不我先把我的车子抵给你们……” 倒是徐老头对你陶蔻说:“好家伙,这哪里是要钱,分明是抢劫啊!你舅舅还真是遇上了灾星。” ( 第19章 讹诈 “好家伙,这哪里是要钱,分明是抢劫啊!你舅舅还真是遇上了灾星。” 陶蔻不置否,只是原本平淡的眼神已经露出一丝怒意。那两个女人不过仗着章巍然老实便在这里狐假虎威,还真当他们家没人了吗! “师傅,你等一下再上来,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女人想要怎么闹!”说完,也不管徐老头此时表情如何,陶蔻直接便往二楼走去。 期间她还听见一楼的邻居轻声嘀咕道:“又来了,那女人这个月都来闹了两次了,老章还真是冤孽啊……” 一听这话陶蔻的眸子更加锐利的几分。 一上了二楼,陶蔻就看见章巍然家门户大开着,一个堵住门口不让任何人通过,另一个正好背对着门坐在不大的客厅中哭嚎。 “这日子怎么过啊……你要逼死我啊……” 不管是堵住门口的女人还是坐着的那个,都看上去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她们皮肤看上去有些黑沉,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口音,大概不是本市的人。陶蔻知道,这种女人撒泼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和她们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堵住门口的女人此时说:“要你的车干嘛!就你那破车值三十万?” “当……”章巍然抹着汗,刚想说‘当然值三十万!’时,突然看见了上到二楼的陶蔻,他即刻露出一个十分吃惊的表情,同时改口道:“陶陶,你怎么来?” 陶蔻对他淡淡一笑,眼神越过那两个女人,对章巍然道:“舅舅,我是来看你的。” 章巍然听到陶蔻的话露出一丝微笑,但很快在余光瞥见那两个女人时又蹙起眉头来,他说:“舅舅家里今天有点不方便……” “不方便?”陶蔻歪着头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因为有客人来吗?没关系舅舅,你不用招呼我的。” 说着话陶蔻就直接大力挤开门口的那个女人走进客厅。 因为陶蔻是真的动了怒,所以挤开女人的力道不小。 那女人猝不及防被陶蔻那么一挤,踉跄了几步直接撞上门框,额头和门框出‘哐当’一声格外刺耳。 所有人一愣,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就连坐在地上哭嚎的女人也止住了哭声。 两秒钟的安静后,女人捂着额头一脸愤怒,并掐着尖锐的声音叫道:“天煞的!你没长眼睛吗!我要是被撞出脑震荡,你赔得起吗!?” 陶蔻装作不解地皱眉:“是你非要堵在门口,不然我也撞不上你啊……来做客就做客,站在门口干什么?我舅舅又不会逃跑。” “逃跑!?量他也没这个胆子!他要是敢逃跑,老娘明天就报警让他吃官司!小女娃,你舅舅是欠了我大姐三十万!他要是今天不给我们,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不走了!” 说完她瞪了陶蔻一眼,然后眸色豁然一转,马上扶着额头道:“哎哟,不好了,大姐我头晕……” 陶蔻心中冷笑。 坐在地上的女人不愧和她是姐妹,瞧了女人扶住额头的眼神立刻就会意:“妹子,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头晕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刚刚撞上了门!” 说完这句话被称作大姐的女人突然看见陶蔻一脸阴冷的表情。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却是又叫道:“这怎么办啊……这章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连小女女圭女圭都是黑心肠啊,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她就瞪着我哩!” 那妹子又叫:“大姐,我头好晕,一定是脑震荡了,怎么办啊!” “让他们赔你医药费!”女人说。 章巍然心知她们是装的,为的就是讹自己,气得直哆嗦。 只有陶蔻冷着脸,阴沉沉地看那两女人继续表演。她拉过客厅的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样子依旧镇定自若。要是换了这个年龄其他的女孩,估计早就被这阵势吓住了! 眼见章巍然看不过眼,想要插手时,陶蔻拉过章巍然,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陶蔻说:“舅舅,别插嘴。这戏不是演得正好吗?就让她们继续下去好了,她们不去做演员还真是惜了!” “小犊子!你说啥!?”本来在装头晕的女人听了陶蔻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那语气架势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 陶蔻见此挑了一下眉头。 还是被叫做大姐的女人激灵,立即扯了扯对方的衣角,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又虚弱地叫道:“哎哟,不好了……我的头更晕了……” 章巍然气得眉毛都开始颤。 那个大姐却还在说:“小女娃,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妹子现在都这个样了,你还说得出这种戳心窝子的话!没天理啊!” 陶蔻测测看了那女人一眼却不说话,倒是章巍然已经气到极致。 “够了!”章巍然大吼一声,同时大手‘啪’得一下拍上客厅上的桌子,弄得陶蔻刚摆上去的茶杯马上歪倒,水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去。 他瞪大着一双眼睛,里面冒着炽烈的火光,大概是气过头了他的眉毛只往上飞,面容带着一丝狰狞。 陶蔻没想到章巍然起怒来还真有些吓人,从小到大在陶蔻印象中他永远是笑眯眯的。连姥姥也说舅舅老实人一个,不然今天这俩女人就不会一副吃定他的嘴脸,这年头唯有老实人最好欺负。 此时他的怒气愈明显,那两个哭嚎着的女人当即怔住,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陶蔻却是笑了。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之前章巍然在这女人面前姿态放得是在太低,所以这两人才会如此有恃无恐。陶蔻一眼就知道那两女人分明是吃软怕硬的家伙。 现在章巍然流露出了一丝凶色,她们心底便打起了鼓。 章巍然说:“你们也别装了!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把我的车先抵押给你们!过两天在赎回来!这总行了吧?!” 结果这话又绕了回来。 那女人本性难改,咽了咽口水道:“你那破车又不值几个钱!” “三十八万!”章巍然说:“我那车值三十八万,你随便找个人估价都不会低于这个价格!”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那个大姐站出来说:“就算你把车子抵押给了我,我不还是拿不到钱吗,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除非……”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利欲熏心的眼神陶蔻一眼便能看出。 “除非什么?”陶蔻直接问。 之前还在装晕的女人接口道:“除非你立下字据,你要是一个星期内给不了我们三十万,我们就把你的车子卖了!剩下的八万就当是利息,还有你侄女让我撞上门的药钱!” 她这主意打得倒是精美,陶蔻森森地看她们一眼。 “你们欺人太甚!”章巍然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哎哟……大姐,我的头好像又晕了……” “妹子,你坚持住啊。” “别装了!”这次先说这话的倒不是章巍然,那是陶蔻,她抢先在章巍然开口之前说到。戏也看够了,是时候一并解决了。 此时此刻她冷着一张脸定定地站在那里,看向两个女人的眼神阴沉的厉害。黑漆漆的双眸如同没有波澜的湖面,静得怕。 整个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连途经的风声都侧耳闻,空气在慢慢凝固。 两个女人被她那个眼神看得心惊。 这时陶蔻说:“你不是说你脑震荡了吗?行,马上跟我去医院,要是真检查出脑震荡,别说八万,就算是十万我也马上掏钱给你!” 两个女人听了这话一愣。 “陶陶?”章巍然轻声叫道,他现他现在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女孩了,自己的侄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呃,这要怎么形容好呢? 反正章巍然是觉得陶蔻变得厉害了不少。 陶蔻朝章巍然安慰地一笑,然后摇头。等再度看向两个女人时,她依旧冷着一张脸,她话锋一转:“不过……” “要是检查出来没事的话,那你们的行为就是敲诈勒索!你要知道刑丨法中的的确确有这个罪名!你们刚刚的嗓门那么大楼下都听到了,等我给你们送律师信的时候,她们正好以给我作证。” 说完,陶蔻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两个女人看得眼皮直跳。她们本来就没什么法律意识,自然很快被陶蔻唬住。 大姐赶紧抹着汗说:“别介,我想我妹子大概没什么事,刚刚头晕是她的老毛病,不怪小姑娘你。” 她一时连称呼都变了,那眼神也带着一丝谄媚的味道。 装晕的女人也顺着她的话点头:“对,对,我这是老毛病怪不上你,是我自己一时糊涂了……” 陶蔻不吃她们这一套,只是直勾勾地瞧着二人。 ( 第20章 登场 两个女人搓着手一脸谄媚,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一听说要吃官司坐牢心脏就吓得砰砰跳,在她们眼里吃官司是天大的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以此来威胁陶蔻的舅舅。 只是她们却没想到会被面前的小姑娘反将一军。 两人虽然嘴上认了错,但心底依旧没怎么服气,此刻也只不过在陶蔻面前做做样子。 但即使只是表面功夫,能让这胡搅蛮缠的两个女人服软,章巍然还是有些惊讶,他对上这两个女人后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 见陶蔻不为所动,两个女人很快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现在该怎么办。 在她们眼中自己肯认错已是天大的面子,这小姑娘居然还得理不饶人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两个女人窝着一肚子的火,却又只能腆着脸不好作,谁让自己给她抓住了小辫子呢。 大姐说:“小姑娘,是我妹子冤枉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她讪笑着,语气带着讨好的味道。 陶蔻早已把两人的眼底的不服气收入眼底,又怎么会上她们的当。她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陶蔻知道今天这出戏没那么容易结束。 看那被称作妹子的女人眼底还冒着的火光,陶蔻就明白她心中的不甘。 大姐见了陶蔻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琢磨道:这小姑娘不会因为借着这一点就像赶自己回去吧?那今天一天就白搭了!哎哟,她的三十万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 想着想着女人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章巍然。 这边章巍然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侄女难得来家里一趟,居然就遇上了这种事,而且弄到最后还要她给自己出头,这脸真是丢大了,不过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感动,毕竟陶蔻这么做也是为了帮自己。 他算是看出来了,陶蔻还没进门就把他这里正生的事模的一清二楚了,没准一开始就算准了这两个女人准备讹人的事。 见章巍然也不说话,那大姐咬了咬牙心道:没法子了!大不了今天先撤退,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妹子,自己不能看着她被告了。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却被自己妹子拦住。 年纪轻一点的女人脑筋一转直接道:“小姑娘,既然是我自己的毛病,就不用你赔偿了。不用你赔偿的话你也就没损失,不算什么敲诈勒索!你说是这个理吧?” 那大姐一听直道自己妹子脑子好,这么一来小姑娘不就没法威胁自己了吗。她立马直了腰板:“对,我妹子说的对!这就不算敲诈勒索了!” 还算她脑子转的快。陶蔻扯着嘴角道:“你们真的不想要赔偿?” 虽然仍有不甘,她咬牙点头:“当然,我们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这句话连章巍然听了都皱眉。 陶蔻不置否。 那女人接着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你总没有借口赶我们回去吧!而且你舅舅也说了要拿车抵押给我们,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 女人这时给了自己大姐一个眼神。她似乎在说,我们先把车拿了,那好歹也值个三十八万,等车到了我们手里不还是我们说得算吗? 眼见讹钱不成,她便又把心思放在了卖车上。 那大姐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到时候大以说自己只卖了三十万,章巍然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回乡下去好了,他难不成还能找了过去? 两人的主意打得好。陶蔻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两人的心思。 此刻陶蔻心想,难道上辈子章巍然不是卖车还了钱,而是被这两个女人讹走了车子?陶蔻觉想就越觉得这个能性很大,她皱眉打量了两个女人一眼。 眼下,她们眼里剩下贪婪的光芒。 章巍然犯了难,真要让他拿车抵押他还是有些不舍。 他看着两个女人一脸不肯善罢甘休的脸,颓丧了表情,叹气道:“罢了,罢了……我这就写抵押书给你们。下周我一定拿钱来赎。”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精力再和她们闹下去,他不想让陶蔻见到自己更加狼狈的模样。 两个女人上答应得倒是挺快,不过心中却没把章巍然下面一句话摆在心上,章巍然真要拿得出钱赎车就不会拖到现在,只要过了这一周,这车就是她们的了!两个女人眼底冒着精光。 正当章巍然找来纸和笔准备写抵押书的时候,他手中的笔措不及防被人抽走。 抬眼,他便看见了陶蔻的小脸。 章巍然说:“陶陶,我这也是没办法。” 陶蔻轻声道:“舅舅,不用抵押车子,我们有钱给她们……” “什么!?”陶蔻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三道呼声,不止章巍然就连那两姐妹也是惊讶得不得了。 两个女人心道:坏了!三十八万要泡汤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章巍然要是真有钱还干什么还拿车做抵押。 这么一想两个女人笑了,妹子道:“有钱?小姑娘别在这里开玩笑,他欠的不是三百块而是三十万,你知道三十万是多少吗?我想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章巍然也略带责怪地对陶蔻说:“陶陶别闹了。” 陶蔻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所以也不恼。她对两个女人道:“我要是说我不仅见过还能马上拿出来呢?” 两个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嗤笑道:“这小姑娘疯了,哎哟哟真怜,这么小就得了这种癔症,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们边说边笑,一脸嘲讽的表情。 来向章巍然讨债的时候两个女人早已打听过,这章巍然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而眼前这个小女孩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她要是真拿的出钱来才有鬼! 这么一想,她们笑得更为嚣张。 对于两人的反应,陶蔻丝毫不意外。要是换做以前,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但是被禁锢在自己体内的异能波动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一切。 陶蔻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不知是再嘲笑对面的两个女人,还是为自己改变了人生轨道而高兴。 她道:“要是我真拿出来了呢?” 大姐用着笃定的语气道:“那我就跟你姓!” “那倒不必。”陶蔻眼神又徒然一冷,两个女人感觉这时的温度下降了几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隐隐有向外窜的趋势。同时,陶蔻的口风一变,她道:“不过你们得立刻拿着钱消失在这里,如果再出现在我舅舅面前……” 接下来的话陶蔻没说下去,她不是客气,迫使她停住的是章巍然投视过来的眼神。 今天她的行为已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奇怪,要是威胁与警告的话一出,章巍然还指不定以为自己被掉包了呢。 陶蔻暗自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不善的语气与肃然的眼神,两个女人被她弄得一时愣住。但很快她们搓了搓胳膊道:“大话谁不会说啊……” 她们是铁了心认为陶蔻在唬人。 “老头我的徒弟从来不说大话!”女人的话音刚落,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便突兀地传了过来。 两个女人一惊,猛地回头便现一个头花白的老头站在门外,他一手拎包,一手向屋子里的人招着手。 那老头穿着一袭白色练功服,大概就是早晨公园里大妈晨练的装束,笑得一脸灿烂。 陶蔻看懂了徐老头的表情,他似乎在说:师傅我出现的很及时吧。 陶蔻只得无奈地对他笑笑。 两个中年女人也反应过来,刚刚的话便是出自这诡异的老头。 “你这老头要吓人!走路都不带声音!”大姐道。 “老头我吓到你了?”徐老头不在意地瞅两个女人一眼说:“你放什么屁!老头我都没说你们长那么丑,吓到老头我了!啊呀呀,这小心肝被吓得扑腾扑腾地跳啊!” 两个女人听了,马上面色铁青,马上反唇相讥。 早模清徐老头脾气的陶蔻倒是被他逗笑。 章巍然拉了拉陶蔻问:“这人哪里来的?陶陶你认识?” 陶蔻语气里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说:“舅舅你没听见他刚刚喊我什么吗?” 来这里前就徐老头与陶蔻商量好了,这师徒关系不能瞒住大家,他不想当个师傅还要在徒弟家人面前闪闪躲躲地,这像话吗?陶蔻思量了半天,最终也只好答应。 好像是喊的徒弟……章巍然心道,这老头不像侄女学校的老师啊。他问:“你什么时候拜的师傅,舅舅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陶蔻指了指脖子上纱布:“昨天遇上几个小流氓,然后正巧遇上这老头把我救了,这是昨天留下的擦伤。舅舅你别看这老头有点不着调,但是功夫挺厉害的。我想总不能每次都等着别人来救吧,所以就求这老头收我做徒弟了。” 这是和老头一齐说好的说辞,正好把脖子上的伤也套上了。 章巍然听后心中一紧,仔仔细细地打量陶蔻一遍,在确认她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终于放下心来。 “那真要感谢这位师傅了,但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功夫……” 陶蔻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章巍然见此就知道陶蔻早已拿定主意,一时也劝不了她,只得把注意力再次回到两个女人和徐老头身上。 在章巍然和陶蔻说话的功夫,徐老头已经把两个女人气得跳脚。 女人指着徐老头骂:“老不死的东西!” 徐老头不屑的撇嘴:“放心,老头我的命长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见两个女人始终在徐老头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章巍然默默说道:“你这师傅的嘴上功夫也挺不错的。” 陶蔻张了张嘴,哑然。 ( 第章25章 买房 六院别墅开盘至今两个月,第一个月战绩不菲,吸引了不少名流,不过在第二个月时销售便开始驻足不前。原因很简单,因为在第二个月时,湖景花苑也开始放盘。 两家房产商在z市同为数一数二的主,排在同一个时期开盘倒也罕见,但底下的人哪个不清楚,这分明是上面的两位老总的比拼较量,两人都想力争z市房产大佬的位置,这次六院别墅和湖景花苑的售卖便是重中之重。 所以这次导购销售的提成也比平时高不少,如此一来一个个销售小姐都绷紧着神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客源。 说来也巧,两家楼盘不但差不多时间开盘,就连销售点都选在了同一个商业区,从六院别墅的销售点走到斜对面湖景花苑的销售点至多不过十分钟。 上午十点,商业区的大道上某个年轻女人‘呼哧呼哧’骑着脚踏车。 她穿着蓝色的制服,制服上印着六院别墅的logo,右胸上的名牌此时也在阳光底下闪动着光点,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会现名牌上写着:销售宋媛媛。这五个字。 没错,这年轻的女人正是六院别墅的导购销售之一。 宋媛媛今天起的挺早,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她骑了三年的脚踏车居然在中途掉了链子,她用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修理的地方。虽然车子是修好了,但是上班时间却要晚了。此刻她用了吃女乃的劲往六院别墅的展厅骑去。 宋媛媛去年才从大学毕业,之前她已经丢了两份工作,这份销售工作也是她好不容易应征上,她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迟到就被开除。 从商业区的停车场出来时,宋媛媛一路向展厅狂奔。 不过还没走出停车场,她便听见对面湖景花苑的销售——徐领班的声音:“老大爷,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看房子,而是我们的车都开出去了,实在没法带你们去。” 这句话宋媛媛听着耳熟,上一个星期她就见过那个徐领班用这样的说辞推月兑了几个看房的顾客。 其实并不是湖景花苑没有接送的车,而是徐领班认为这些看房人根本不会买下她手头的房子。 徐领班在这个行业干了三年,自诩看人眼光不错,只要稍稍打量顾客一眼便能知道这人到底买不买得起她手头的房子。说好听是眼光毒辣,但其实就是狗眼看人低。只要穿着入不了徐领班眼的,她根本不会多加搭理。 要不是这个时期两家老总竞争的厉害,她怕上面责怪,不然估计连回话都懒得回,更何况是拿车子做借口。徐领班不由感叹自己心善。 现在,在徐领班来看来面前的人正是光看不买的主。 此时徐领班面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那个估计六七十岁左右,头花白。他穿着一套白色练功服,看上去就像刚从公园打完太极跑来的老大爷。 而小的那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穿着是一身三中的校服,从标志来看应该还是个初中生。她听了徐领班的话,挑眉朝徐领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二人正是徐老头和陶蔻。 原本陶蔻还对新房子抱有不少期待,但被徐领班这么搅合一下,顿时意兴阑珊。陶蔻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多岁,只肖一眼她就能看出徐领班眼中的不屑,她似乎在说着:没钱还来看什么房子。 徐领班虽竭力找着借口,但奈何表情和眼神都太露骨。 如果陶蔻是比较冲动的性格,此刻一定早已指着鼻子骂徐领班狗眼看人低。 陶蔻没有那样做,但是徐老头不是那么好打的主,他气得直哼哼:“没关系,我们打车去就好了!” 徐老头在首都也算是圈里排得上名号的人,任谁都不得乖乖叫他一声徐老,没想到了z市居然还要被这一个小小的销售看不起。 况且新收的徒弟还在自己身边,这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搁啊。 “这……” 徐领班心中早认定陶蔻他们不会买房,自然是不想答应。这一来一去起码也得一个小时吧,她哪里有功夫陪他们‘白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找两个有潜力的顾客!万一在这个多小时里错过客人,她的损失就大了! 陶蔻和徐老头都听出了徐领班内心的不愿,但徐老头仍旧不远松口,他瞪着眼看徐领班。 停车场里变得静悄悄地,一时只剩下车子的动声,来了几辆又走了几辆。 宋媛媛走过去的时候,三人正僵持不下。 徐领班还在想到底要怎样才能摆月兑这了两人时,宋媛媛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徐领班瞧见这个身影的时候心生一计,顿时喜上心来。 她对着徐老头说:“老大爷,别急啊,虽然我们湖景花苑没车了,但是我们对面的六院别墅也在展销中,我敢保证他们的房子也不差我们多少。你瞧,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这是六院别墅的小宋,要不你们让小宋先带你们去看看六院那里的房子,指不定就看上眼了,听说最近她们那里还有不少折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徐领班一早就模清了对面的几个销售,喊出宋媛媛的名字也只不过是小思思。 徐领班一语双关,既贬低了对头的房子又隐隐暗示着徐老头买不起自家的房子。最后那句更像是揶揄。 倒是宋媛媛被徐领班这一招祸水东引弄得不知所措。她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虽然对徐领班这番说辞和行为不满意,但宋媛媛还是问:“大爷和小妹妹是来看房子的吗?要不先跟我去展厅看一看模型和图纸?” 宋媛媛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她还不想让自己变得和徐领班一样势力,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顾客。 即使是这样,宋媛媛也有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她今天铁定是迟到没跑了,但是领着顾客来的迟到和没顾客的迟到又是两码事。 这边徐领班一听马上了,直道宋媛媛就是没眼力价,这两人一看就是掏不出钱的主,那么殷勤给谁看呢!到头来还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她不会提醒竞争对手。 这烫手山芋你自己就拿好吧! 陶蔻不动声色把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她在徐老头还没有开口之前说:“师傅,要不就先去看看六院的房子?那里离我学校也近一点。” 徐领班一听,差点嗤笑出声,这女孩是说给谁听呢!离学校近也要买得起啊! 不过这话她也不会蠢到当面说出来。见两人不来找自己,徐领班捂着嘴偷笑。 商业大楼的一楼,宋媛媛领着陶蔻和徐老头来到正中央的模型前面,这时她的态度又友善了几分。她心道果然带着顾客回来,领班就没有怪罪自己迟到的意思了。 徐老头和陶蔻看了半天,最终看中了靠里的那几栋别墅。徐老头说,那几栋房子和房子之间离得比较远,到时麻烦也少一些。陶蔻一下便听懂了徐老头的潜意思。 宋媛媛一听徐老头要过去参观一下,便二话不说就跑去领班那里要车钥匙。 倒是领班给宋媛媛钥匙的时候放低了声音说:“你确定他们会买吗?不要到时候又白跑一趟,你别忘了,你这个月一单生意都没做成,老总最近脾气不好,当心裁员的时候第一个就轮到你。” 宋媛媛露出迟疑的脸色,但基于陶蔻二人解决了她迟到的麻烦,她最终还是道:“领班,我说不准,不过顾客要看房子我又不能说不带他们去!” 领班叹了口气,上下打量宋媛媛一眼,最终掏出了车钥匙。 当宋媛媛领着陶蔻和徐老头走时,又遇上了湖景花苑的徐领班,这次她身后跟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着西装挺着啤酒肚,怀里还抱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大概比宋媛媛都还要小上一些,最多十七八岁。 宋媛媛鄙视道:老牛吃女敕草! 见徐领班看向宋媛媛和陶蔻这里,女孩嗲声嗲气地说:“徐领班,怎么不走了!我干爹的时间是宝贵的很,你浪费的起吗?” 徐领班听了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讨好地说:“是,我们这就去。” 说着,她便给两人打开了车门,那腰杆都压弯了。 宋媛媛见她这幅小心翼翼地模样倒是心中唏嘘。徐老头则是看着那辆车轻哼一声,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介怀。 一个半小时后,宋媛媛再次带着陶蔻和徐老头回到这个停车场。 这时,宋媛媛的表情已然和一个多小时前的表情截然不同,此刻她的脸上似乎放着光,那是成功后的喜悦。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一大一小还真买下了那栋别墅。而且还是她们六院别墅里最贵的一区! 这下光提成她都能拿好几万了,这次真是捡到了宝!宋媛媛此时说起话来都利落不少。 停好了车,宋媛媛带着徐老头和陶蔻准备去签合约。 说来也巧,这是她今天第三次遇上湖景花苑的徐领班。 和宋媛媛不同,徐领班这次是独自一人从车上下来,想来是没有与那位福的中年人和他的干女儿谈拢房子的时。 当徐领班看见宋媛媛是也是微微一怔,然后她勉强对宋媛媛打起招呼:“今天真巧啊,小宋。” 宋媛媛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即使是面对讨厌的徐领班也能带着欢快的味道:“是啊真是巧。” “说起来也要谢谢徐领班了。”宋媛媛说。 “谢我什么?” “徐爷爷和小妹妹准备买下我们a区里的一栋别墅。”宋媛媛说:“这多亏徐领班给我介绍他们。” 徐领班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作为竞争对手她又怎么不清楚,a区就是指六院别墅最贵的那一块地。 这时陶蔻还要死不死地说:“宋销售,旁边挨着那栋的合约也一起签了吧。” 徐老头问:“陶陶,多买一栋做什么?” “给我姥姥住啊。”陶蔻算了算,自己除去给章巍然的三十万,剩下的钱正好够买一栋别墅。姥姥现在年纪也大了,放她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她也不太安心,还不如就近看管,到时候也方便一些。 宋媛媛当然是得点头。 而徐领班差点当场昏死过去,煮熟的鸭子居然被自己赶跑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她居然看走了眼!不能啊,那老头和小女孩怎么都不像是有钱人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徐领班不断问着自己。最后她恨恨地看了一眼宋媛媛,眼里是赤丨luo丨luo的嫉妒。 徐老头听了咧嘴一笑,他靠近陶蔻轻声道:“你不会是故意说给那个徐领班听的吧?” “你说呢?”陶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虽然她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人,但也还是会记仇。 ( 第26章 找找人 陶蔻和徐老头从展销厅出来的时候,徐领班还怔怔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既有悔恨也有不甘。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让路过的一个中年妇女也不由跟着望了过去,这一望中年妇女也是一怔,等她反应过来时便匆匆忙推着徐领班的胳膊问:“这位小姐,那个小女孩是来干什么的啊?” “什么小姐?”徐领班因为这个刺耳的称呼不悦地拧眉,再加上刚才的事,她把情绪一股脑地泄在了中年妇女身上:“我看着像小姐吗?” 中年妇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拳头一握但又很快松开,然后又挤着笑脸问:“不像不像!是我嘴笨,那……大闺女?” 中年妇女斟酌着喊了一个称呼。 徐领班虽然还是不怎么满意,却没有再火。 见此,中年妇女又小心翼翼地问:“大闺女,刚刚那个女孩,就是穿着校服那个,她是来干什么的?” 徐领班不知道中年妇女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是没好气地对中年妇女道:“没看到这里是六院别墅的展销厅吗?当然是来买房子的啊!” “她买下了?”中年妇女激动地拽着徐领班问,眼底擎着不思议的光芒。 徐领班看着自己的成衣被中年妇女弄皱,忍不住大喊道:“你不是废话吗?她要是没买下,我现在至于这样吗!” 说完,徐领班大力抽出被中年妇女拽着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最终门口只剩下那个开始呆的中年妇女,她自语自语道:“陶蔻财了?” 商业区依旧喧闹,中年妇女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人声中。 早已走远的陶蔻和徐老头自然不知道随后生的事,两人直奔z市的中古街。 中古街位于z市东区,说中古街能不出名,但还有一个名字z市的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过——古玩街。那时民国初期众人为了规避,所以才改名叫了中古街。但随着岁月的迁移,大家又叫回了原来的名字。 陶蔻他们之所以来古玩街是因为徐老头要找一个人。 徐老头对陶蔻道:“老头我有个好友姓谢,是个相师。” “相师?”陶蔻问:“算命先生?” “那是民间的叫法,不过也没有错。”徐老头说:“这次我来z市之前他就说我会在z市收到一个徒弟,没想到还真准了。” 陶蔻原本对算命卜卦这一套不太相信,但这两人她听徐老头说了一些古武传承的事,倒也让眼界开阔了不少,这世上的东西只要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而且徐老头说得那么笃定,陶蔻也不好否决。 徐老头说:“老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相信这些,主要是现在自称会算命骗子太多,这风气一乱,相信的人就少了。不过我认识的那个谢老头不是江湖术士,他算得上是相术界的宗师。” 说完称赞的话,徐老头又不意了,他没事干什么在自己面前说那谢老头的好话!徐老头撇嘴道:“不过就是身手差了点,和老头我相比更是差得远了。” 陶蔻听出来了,这两个老头平常一定是斗嘴惯了,不然徐老头也不会是这番反应。 “难道谢爷爷也是术门的人?”陶蔻问,她还记得徐老头曾经说过,术门加上她现在一共有三个人。 “当然不是,还有一个是……”说道一半徐老头的话停住,他最终嘻嘻笑着说:“老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卖什么关子!陶蔻忍不住对徐老头挑了挑眉毛。 徐老头又说回了正题:“别扯开话题,先说谢老头的事!陶陶,你听过相师的五弊三缺没?” “鳏、寡、孤、独、残,以及钱、命、权?”陶蔻对这些还是知道不少,虽然陶蔻对这些不感冒,但是她姥姥信啊,于是她也就跟着了解了一些。 “对。”徐老头边走边说:“谢老头泄露太多天机,犯的就是这个‘独’字,年老之后无子女承欢膝下。” 陶蔻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谢老头让徐老头要找的人是谁:“谢爷爷想找他的子女?” “不错!”徐老头点头。 “是……”陶蔻又迟疑了起来。这个‘独’字不应该是说没有子女或者子女早亡吗? 徐老头说:“谢老头早就算到了这个‘独’字,所以当年他把年幼的儿子过继给了别人,在那之后也和他们断绝了来往。” 原来如此,那谢老头以父子分离来规避这个‘独’字。 “不过谢老头年纪现在年纪也大了,他嘴上不说,但我和他相处了几十年他的想法老头我能猜到写,他大概还是想见儿子一面。”徐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大概是对友人的感慨。 徐老头说:“出来之前,他算了一卦,他说我会在z市这个方位遇见他的子孙,不过再详细他也不肯说。” “师傅,你想帮谢爷爷找他的儿子?”陶蔻问。 徐老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这是他儿子五岁时的照片,再大一点我就不知道什么样子了,你小心一点这还是老头我从他那里偷出来的。” 陶蔻瞧了那张照片一眼,满头的黑线。这都几十年过去了光靠一张五岁的照片真能找到人? 徐老头被陶蔻怀疑地眼光看得也是讪讪,他说:“老头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顶多就撞撞运气,谢老头不是说我会遇到吗!” 陶蔻对他笑了笑。徐老头的心思的确不坏。 东区古玩街的建筑大多都比较复古,不少店面都仿照古代建筑用得是屋檐瓦片。 陶蔻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条街,眼里带着几分探究。长长的街道两边都被不少摊贩占据,他们大多用一块白布垫在地上,席地而坐,白布上摆着的是各色仿制品。比如瓷器、古钱、宜炉、古铜镜…… 徐老头对这些仿制品没什么兴趣,倒是把这些人的脸一个个看了过去,只把这些小贩看得蒙。 最后徐老头还嘀咕道:“怎么一个都没像老谢的!” 陶蔻不禁月复诽,这老头该不会以为那么容易就能遇上想找的人了吧。 从街头到街尾,两人晃悠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相似的人,看来徐老头的运气实在不太好。无法,两人也只好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依旧是原来的那条,只不过是从街尾走回街头。 走回街头的时候,陶蔻右侧的摊子又多出了几个。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卦摊,挂摊前面摆了一张小方桌,桌上铺着紫色的布。紫布前段垂下的地方画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方桌旁边也竖起了一面旗帜。上面同样画了八卦图,并还写着这么几个字:看相卜卦测凶吉。 而最为让人讶异的,却是那个卦摊摊主。 那是个和陶蔻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脸肉嘟嘟的还有几分未消去的婴儿肥,眼睛看上去很明亮清澈,却让陶蔻想起了姥姥家隔壁的那只小猫,那个亮晶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最为特别的是,女孩穿着一身类似道袍的装束,在这群人中很是打眼。 这时,她支着下巴坐着在那里喊:“看相卜卦测凶吉,不准不要钱啊!” 每当她喊完一句便摇一下手里的铃铛。 陶蔻听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道:“这个小姑娘今天怎么又来了?” “不说别的,别人一看她的年纪,就不敢让她看了!”另一个人也说着。 也不知是那人说得太过大声还是女孩耳尖,只见那话音刚落,女孩就从挂摊后面跳了起来,她插着腰指向方才说话的人:“我的年纪怎么了!我告诉你,这是是我家祖传的本事!不信我给你看个面相,你自己看看准不准!” 她这么一喊,街上的好事者都一一聚拢过来,看起热闹。 “别别别!”听了kk的话,方才说话的那人立马摆手,他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一脸受惊的模样,简直比丢了钱还要懊恼。 说着他就从女孩面前跑开,边跑还边喊:“这条街谁不知道你kk的名声,好的不灵坏的准灵!” 那人说完最后一句,围着看热闹的几个人都突然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更是劝道:“不是吗!kk,你别闹了!还是早点回家吧,你在这摆挂摊别人都不敢过来买我的东西!每次你说会生坏事,一准就灵验,害得我那些顾客现在都绕着你走!” kk来古玩街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常驻这条街上的人自然都认识她。 一听这话kk立刻气得脸颊涨红,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那人的话。到了最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也说明了我看得很准啊!” “但只有坏事才准!” kk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她气道:“那是你们自己气运不好!那还能怪我?” “得得得,不怪你!但是你不能给我的顾客看相啊!” kk瞪了他一眼:“这你管不着!” 说完,她又回了座位继续喊:“看相卜卦测凶吉,不准不要钱啊!” 见没有热闹看了,众人也慢慢散去。 倒是陶蔻和徐老头对kk燃起了几分兴趣。 徐老头觉得这小神棍有点意思,而陶蔻则是在kk身上察觉了精神力的波动,虽然陶蔻现在无法动用自己的异能,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察觉别人的异能。 陶蔻很清楚得感觉到,就在刚才kk生气的时候,她的精神力产生了极为细微的波动。这个波动普通人是不会察觉,但陶蔻却能现,那分明是异能者还无法完全控制本身异能的反应。 不过kk本人似乎还没有察觉,也不知那是kk的异能太过隐秘还是那个异能才处于萌芽阶段。 基于这个猜测,陶蔻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试探一下。 所以陶蔻走了上去,她站到卦摊前凝视着kk的眼睛道:“你给我看下相吧。” 谁知此时另一个声音也与陶蔻的话同时响起:“相面!” ( 第27章 相相面 古玩街正是最热闹的时间,眼见送走了一批游客,又来了一批观光团,小贩趁机糊弄起外行人。 陶蔻站到卦摊前凝视着kk的眼睛道:“你给我看下相吧。” 谁知此时另一个声音也与她的话同时响起:“相面!” 这个声音!陶蔻不会忘记。 只见她的瞳孔蓦地收缩起来,眼底露出一丝惊讶。还不等她思考,视线便不由下意识朝声音的主人看去。 这是陶蔻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与前两次不同,此时他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中,原本那稍嫌阴霾的气场被阳光所中和,让他一时看上去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陶蔻仔细把他打量了一遍,今日他穿着一件紫色v领长袖,袖口被他拉到小臂,则是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因为背着光,额前的碎在他脸上撒下一片阴影。 在陶蔻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把陶蔻的样子收入眼底。大约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上陶蔻,他眼底也闪过略显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又被他掩去,让陶蔻无法捕捉。 一眼之后,顾临的目光掠过陶蔻,这表现就像遇上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样的举动让陶蔻微微有一丝错愕,她还记得顾临那天晚上出声提醒她的事,顾临不能不认识她。不过很快陶蔻又释然,他的确不像是会与人寒暄的样子。第一次在医院,连他侄子梁家在场时,他都不曾说过话打过招呼,更何况是现在。 古玩街上来来往往。 顾临回过头,他又对穿着道袍的女孩kk说:“相面!” 经过方才的事,陶蔻以为kk会表现得很热情,毕竟好不容易有顾客上门。谁知她却站了起来,双手插腰抬头看向顾临。 那表情和神态与想象的完全不同,kk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欢迎的味道:“怎么又是你?” 嗯?难道顾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卦摊了?陶蔻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遍。她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生过什么事,照这个气氛看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事。 陶蔻观望着两人的表情。 顾临没说话,这时kk已不耐烦地挥着手说:“你走吧!我的琥珀串珠是不会卖给你的……” 她摇着手,宽大的道袍袖摆里露出一串红褐色的琥珀串珠,配合着kk女敕生生的手臂,红褐色的琥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串珠尾端系着鲜红色的流苏,随着kk的动作流苏来回摆动。仔细一瞧,便现那红褐色的琥珀石个个饱满通透,每当阳光透过,kk白洁的手腕上就会倒映出一抹红色。 那分明是串血珀,看那颜色和光泽的确是个好东西。一旁不做声的徐老头不经侧目多看了几眼。 旁边的几个行家也附和着说:“唉,小伙子你死了这条心吧,之前我求了半天kk都没有松口,更何况是你呢!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这么一听陶蔻便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正当她信以为真,认为顾临真是为血珀串珠才来时,顾临却微微蹙了眉头,不知是为kk这番话感到不满还是另有原由。 只听顾临道:“我不要你的血珀串珠。” kk也眉毛一皱,问:“那你上次向我打听串珠的事做什么?” 上周偶尔间kk被这个男人现手上的琥珀串珠,后来他便问了自己不少问题,大多是关于串珠的来历。 其实关于这东西的来历kk也不太清楚,她妈妈只说是爸爸的遗物,但怎么到kk的爸爸手上,kk妈妈也不甚明了,毕竟她家不是什么有钱人,这血珀价格却是不菲。 kk后来琢磨了一下,顾临对这串血珀那么感兴趣,大概也是想买了去,她来古玩街摆了一个多月的摊想要买她串珠的人已经有不下五个。 但这怎么能行!这是他爸爸的遗物。 所以今日一来,kk便直接没给顾临好脸色。 顾临只字不提血珀串珠的事,只对kk道:“今天我是来相面的。” kk呼吸一滞,似乎是被顾临这番话堵到,她心中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此刻她也不过认为顾临是在耍花枪。 是送上门的生意她难道要推出去?这怎么能,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kk哼哼着比出一个手掌道:“看相五百块!” 这一张嘴便是狮子大开口。 在场所有人哪里还不明白kk不待见顾临的事。 陶蔻不动声色用余光瞅了顾临一眼,只见他丝毫不为kk这番话动摇,他直接从裤兜里拿出钱包。陶蔻始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看着顾临从钱包中抽出五张纸钞直接递给了kk。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缝里也没有一丝残留的污垢。 kk接过钱,面色有所缓和。很快她眯着那对如同猫瞳的眼看向顾临。 这个时候陶蔻留了心,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她想确定kk是不是异能者。不过陶蔻失望的是那股异常的精神波动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旁的几个摊贩见kk有了生意,都留了个心眼,眼神下意识往这里瞟来。 这厢kk对着顾临看了很久,未有只言片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kk原本红润的脸色暗淡了下来,约莫是过了三分钟左右,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怎么能!?” 旁边的摊贩问:“kk怎么了?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这边kk已惨白了一张脸,她冒着冷汗语调变得十分复杂:“我看不出他的气运。” kk的相面之术是自学而来,小时候她家中的角落处找到一本玄学书籍,kk很快现自己对这方面的天赋简直犹如神助,自此一头栽了进去。 kk学的是望气之术,研究了八年,她不敢说自己经融汇贯通,但是也略懂皮毛,至少能看出别人最近是凶是吉。 但眼前的男人很奇怪,kk完全看不出她的气运,这种事她还是头一遭! kk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东西阻隔在她面前!就像是一章巨大的网!每当她想探入,便会被这张网给阻隔在外。 而且当她与这张网接触的时候便会有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 很快,kk僵着脸把五张纸钞递了回去,她表情显得很挫败,方才的神气劲完全消失殆尽,kk说:“我看不出你的面相,我不收你的钱。” 倒霉!这回遇上了硬茬子!难道是同道中人?kk抿着唇深深地看顾临一眼,但又感觉不到他有丝毫恶意,她心中只剩下不解。 听到kk的话,顾临此时却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就像是早料到这件事一样。没有接过kk递过来的钱,顾临说:“没关系,这钱放在你这里。我下次再来……” 听了这句话kk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她已经在心中把顾临定义为踢馆的家伙。今天的事传出去,以后的生意不就更难做了。而且自己为什么看不到他的气运,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把戏。不行,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看! 而顾临的行为也让陶蔻十分想不通,顾临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真的是单纯的找kk看相? 眼见顾临把话说完,转身就走。 临走时,陶蔻现顾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他停住脚步,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味道,陶蔻知道那大概是针对自己。 他对自己说:“陶蔻,下次别找家套话了。”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喊了名字的陶蔻流露出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这人喊自己的名字。 然而,听得这句话内容后陶蔻立刻一怔,她脸上悠悠浮现出一丝狼狈的味道,她怎么也没想到梁家会把那天在餐馆里的事告诉顾临,听了那些话顾临又怎么会不清楚陶蔻的目的。 被这人抓了包,陶蔻心中有那么一丝不适,那或许是愧疚,明明那天夜里顾临也算是帮了她。 如果他当时把自己的伤势告诉警方,那晚自己就不会那么容易月兑身。 顾临指了指后脑勺的地方说:“他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陶蔻一开始没有听明白此话的含义。 不过瞬间之后陶蔻弄懂了顾临的意思。虽然梁家用球砸了自己,但也赔自己医药费,现在伤口也好了。顾临不允许陶蔻借着这个借口,或者朋友的名义来利用梁家。 ——顾临言下之意是在说:你们两清了,你离他远一点。 被人这么警告,饶是陶蔻,面色难看了几分。再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背影已经走远,消失在人群中。 徐老头虽然不知道顾临的言下之意,但是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还是能分辨得一清二楚。他心道,还好这小子跑得快,不然欺负自己的徒弟不是那么容易。 陶蔻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着愣,唤醒她的是道袍女孩kk,她语气很微妙,有三分不自在七分不服气:“你和他认识?他叫什么?” kk这时才察觉她还不知道顾临的名字。 “不认识!”陶蔻憋着一口气道。 kk没想到陶蔻会否认,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于是她坐回了摊位,又问陶蔻:“那还要看相吗?” 这次她说话时底气已经不是那么十足,好像方才的事已经打击到了她的自信心。 陶蔻回神,看着kk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当然要,反正你不是说不准不要钱吗。” kk吃了一次亏,不敢再托大,直接问了陶蔻的生辰八字。再瞅了陶蔻半天,她才开口:“你最近似乎遇到了危险的事。” 幸好,不是人人都像顾临那样,不然她这卦摊也别想摆了。 闻言,陶蔻下意识挑眉。 她此时不知kk是根据自己脖子上那块纱布的猜测,还是真的是‘看’了出来。和老严对峙的那个晚上的确非常危险。 “根据面相来讲,你的危机还没结束!”说着话kk多了几分自信。 她道:“你如果不小心一些的话,恐怕有血光之灾。” 正当kk说着‘血光之灾’的时候,陶蔻的瞳孔微微睁大了几分。这次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她感觉到kk说‘血光之灾’时身上的异能波动,这次不再是精神力的感应,而是真正的异能。 这个女孩绝对也是一个异能者! 不过她本人似乎本没有这个自觉,她连自己催动了异能这件事也不知道,她还没现自己拥有异能。 ( 章第28章 周一 陶蔻最终没有她有把异能的事告诉kk,这种事还是自己察觉会比较好,而且根据kk异能的波动来看,她的异能也只是处于萌芽状态,当她的精神力突破到一个界限时才会成为真正的异能者,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许她明天就会到达那个界限,当然也有能一辈子无法达到。 正是因为这样陶蔻才选择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照kk的程度来看,怕是用不上两三个月。 而对于kk那句血光之灾,陶蔻却没怎么留心。反而是徐老头露出了一抹凝重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徐老头对陶蔻道:“那个小姑娘或许还真懂一点皮毛。” “为什么这么说?”陶蔻问。 徐老头说,如果kk只是唬人的话绝对不会和顾临说自己看不出他的气运。 徐老头当然不会看面相,但他的朋友谢老头却是玄门中人,他自然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种办法以让人无法捕捉自己的命理走向. 虽然不知道顾临用的是什么办法,但是凭顾临在kk说出那番话后露出的那个了然的表情,便窥见一二。他分明是以看相来试探kk。 只是徐老头却不知道顾临为什么要去试探那个小姑娘。 徐老头的话让陶蔻陷入深思。比起kk说的‘血光之灾’她显然对这顾临试探kk的事更为感到不解。 难道顾临也现了kk是异能者? 陶蔻皱眉,如果顾临真的现了kk的异能,那他应该也不是普通人,一般人现不了异能的波动。而且就算同为异能者也很难现这种微小的波动,陶蔻之所以会察觉也只是因为上辈子十年的累积,怎么说她以前也曾是个六阶异能者。 或许还有一个能,顾临和异能者捕猎组织有关,捕猎组织当然有探知异能的方法。不过陶蔻下意识把这个能性排除,捕猎组织的手段不会那么温和。 当然,这些猜测陶蔻也只是基于‘顾临现了kk的异能’这件事上。究竟是不是,还有待考证。 出了古玩街,天渐渐黯淡了下来,时间已是傍晚,暮色四合。 六院别墅的房子已经到手,陶蔻最终还是决定回宿舍,学校还有两周期末考试,这个时机提搬出宿舍显然不太合适,还不如等暑假时再申请,左右不过是十来天的时间,陶蔻还等得起。 倒是徐老头临别时显得有些紧张,千叮咛万嘱咐了很多遍让陶蔻小心,显然kk那句话在徐老头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 隔天又是一个周一。 梁家来二班借书的时候,陶蔻面上闪过不自然的反应,顾临那句‘别找家套话了’还在她耳畔徘徊。反观梁家却是神色自如,显然他还不知道昨天生的事。 上午第四节课结束,班主任吴老师便通知了周三要进行数学模底考试,这一消息弄得全班一片哀嚎,随着期末的接近,紧张的气氛也越演愈烈。 趁着午休的时间,陶蔻和严妍回了趟宿舍,宿舍楼里安静非常,这个时候想来个个都崩着一根神经,在教室里看书。 上了楼,严妍抱怨道:“完蛋了,后天居然还要模底考试,天知道我所有科目里就数学最差。反正都要期末考,干嘛还要加个模底考试,这死也死得不痛快!” “也不能这么说。”陶蔻开解道:“一定是教育局那边的考卷差不多下来了,所以吴老师归纳了重点,现在他出模拟卷也是让我们有个准备方向,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吗?” 陶蔻说的是事实,其实不止三中会这么做,别的学校也会在试卷出来后弄个题型差不多的模拟试卷,主要学校还是不希望学生考得太差。 严妍撇嘴道:“但我就是讨厌考试时那种紧张的气氛!” 陶蔻失笑。 “奇怪,门没锁。”宿舍门口严妍掏出了钥匙,却突然皱眉道:“我早上出去的时候锁门了啊,陶蔻你有看见吧?” 严妍虽然记得自己是锁了门,但还是向陶蔻确认到。 “嗯。”陶蔻点了点头给以肯定,然后又猜测道:“不过能是童佳和周诗回来了。” “也是。”严妍释然。 说着话,宿舍的门已经被她打开。 宿舍就那么大的地方,一眼望去,陶蔻和严妍很快看清了床边的那个身影。那是体育考试那天站在陶蔻身旁的女孩,也是陶蔻相处了两年的室友——周诗。 “老四?”严妍左右张望了一眼却没现另一个身影:“童佳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严妍嘴里的老四叫的就是周诗,宿舍四个人严妍生日月份最大,然后是童佳,再来是陶蔻,就数周诗年纪最小,所以严妍通常都管她叫老四。 周诗平时和童佳关系不错,向来是同进同出,现在只看到周诗一人,严妍自然下意识这么问了一句。 严妍这一声喊的随意,却不知周诗因为两人突然出现在宿舍吓了一跳。这个时候陶蔻和严妍怎么会回宿舍?周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太出乎意料的事让她兢兢战战起来,对严妍的问话更是后知后觉,连反应也慢了半拍。 等一瞬间过后,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顺道把手握成了拳头背在身后。她似乎有什么不想让陶蔻和严妍看到的东西。她虽然极力掩饰着,这个动作在陶蔻眼里还是显得十分刻意。 严妍倒是比较粗心,错过了她的慌乱,只有陶蔻皱了一下眉头。 只听周诗结结巴巴道:“没、没有,童佳今天要做值日,我先回来休息一会儿。” 她此时的面色不太好看,嘴唇有些白,额角还冒着冷汗,也不知在心虚什么,掩藏着什么。 严妍还以为她是不舒服,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心的味道,严妍问:“老四,你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舒服吗?” 周诗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其中似乎带着一抹愧疚的味道。一眼之后,她垂眸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陶蔻投视过来的目光,干笑说:“没有啊,大概是考试前有些紧张。” 周诗又说:“我现在也没心思休息,还是回班上看书吧。” 说完,她也不给陶蔻和严妍开口的机会,直接夺门而出,那反应就像是身后有人追着她一样。而且陶蔻现,不管是周诗说话还是走的时候,始终攥着拳头没有松开。 严妍见她跑走,一阵啧啧出奇:“这期末一到,老四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反倒是陶蔻一声不吭地站到周诗方才站着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分明是陶蔻的床铺边,而周诗的床铺却是在对面,两者之间还隔着一张桌子,说是休息但为什么不会自己的床铺? 等陶蔻回忆起周诗把手背到身后的动作时,陶蔻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是把什么东**了起来?之所以脸色难看是怕自己和严妍现。 这么一想,陶蔻马上把自己的东西翻查一遍,但始终没有现少了任何东西。 陶蔻看了看她上铺严妍的位置,于是试探性地问:“严妍,你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么问?”严妍不解,翻看了一遍后说:“没有啊。”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陶蔻心道,也许周诗藏的是自己的东西,她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和严妍知道。 这么一想,陶蔻很快把这件事遗忘。 正午的阳光正烈,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另一边周诗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宿舍楼,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短女孩,短女孩不用耐烦地用手挡着阳光,半点没好气地问:“事情做好了没有?” “没……”周诗缩了一下脖子,眼底带着一种恐惧的味道,她似乎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孩:“刚刚陶蔻和严妍回宿舍了,我要是把金手链藏到陶蔻床上一准被她现。” 女孩听后,面上浮现出不满的神情来,她啐了一口说:“没用!这点事都做不好,回头我就让林叔叔炒了你爸爸!” “别!”周诗一脸急色:“徐婷,这不关我爸爸的事!” 原来眼前这个短女孩就是体育考试那天吃了陶蔻暗亏的徐婷。 上一次的事件差不多平息。但是由于那次体育成绩的关系,她去当特长生的事体育老师也只字不提,家里的父母更是因为这件事骂她没脑子。 这让徐婷暗恨了许久。反倒是陶蔻却始终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徐婷从小横惯了,第一次吃这种亏,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加上她平时的冷嘲热讽陶蔻也从来没当过一回事,徐婷心里的怒气自然越积越大。 这种怨气让她的心理开始扭曲。 这会儿她便想着法子让陶蔻不好过。 她听说陶蔻家条件不好,所以想要栽赃陷害陶蔻。等陶蔻背上了小偷的罪名,看她还能不能嚣张下去!而且徐婷这次还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打算自己出马,所以要挟了陶蔻的舍友周诗。 说来也巧,周诗的父亲正好在林敏儿爸爸的公司上班。 周诗在班上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凭借她和林敏儿的关系,不怕周诗不就范。 徐婷虽然算计的很好,但也败在了周诗的胆小怕事上。 “那还关谁的事!”徐婷不会讲道理,她威胁道:“反正我不管,明天一早我就会去吴老师那里说我的金手链丢了,你要是不放到陶蔻那里,被查出来的就是你。到时候被当做了小偷,学校你也待不下去。” 周诗一听马上慌了,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哭腔:“你不能这么做……” 她慌慌张张地说:“其实陶蔻不能会承认她偷了东西!而且东西是你的,万一她反过来说是你陷害呢!” 虽然周诗比较胆小,但也不是蠢材,她存着一点侥幸的念头想说服徐婷,毕竟她和陶蔻也做了快两年的舍友。 “这种事不用你管!”徐婷抱胸,露出凶狠的表情,她知道要对付周诗这种乖小孩,那就一定要狠:“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爸爸的工作吧!” 周诗被她一吓,立刻不敢再吱声,和陶蔻的感情相比,她父亲的工作显然更为重要。 然而就在她准备妥协的时候,却又被徐婷喊住。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徐婷说。 她平时很珍惜自己的手链,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当然没有带来过学校,这次要不是为了扳倒陶蔻,她也不会下这种重本。但是被周诗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正当徐婷有所迟疑的时候,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孔。 她想起了今天早晨林敏儿好她说过的话。顿时她心生一计。 很快,徐婷招呼着周诗说:“手链你不用去藏了,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虽然迟了一天,但是还是要说一句,中秋快! ( 第33章 消息 徐婷辩无辩,方才那番话早已被几个人全数听入耳中。吴老师满脸的错愕与不知所措,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学生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等徐婷狡辩赵主任就厉声道:“偷试卷与陷害同学?真亏你做的出来!现在你以打电话叫父母过来了!” “不!”徐婷大叫一声:“赵主任你不能让我爸妈来!我……” “闭嘴!”赵主任却是不再看她:“吴老师,还有三个学生你先带回教室,第一节课应该早就开始了。” “哦,好。”吴老师一愣,马上应道。走的时候,他看徐婷的眼神极其复杂。 徐婷一见众人离去,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当她看见林敏儿离去的背影时,眼底露出一抹求助的眼神。惜后者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徐婷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林敏儿的弃子。 走出陶蔻朝赵主任投去感激的一眼,要不是赵主任暗中帮了她一把,她也无法知道徐婷偷错了试卷,不然也不能在最后反将她一军。 其实赵主任早就知道偷试卷的人偷错,但是碍于这事的严重性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之前作出去二班寻人的动作也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所有人,以便寻到小偷。不过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会是学生之间陷害的戏码。 徐婷这次搞不好会被开除学籍,这又能怪谁? 回去的一路上童佳猛夸陶蔻表现得帅气,陶蔻只能地她一笑。 趁着没人注意,童佳凑到陶蔻耳边问:“陶蔻,那枚徽章到底是不是你的?” “你去我抽屉翻一翻不就知道了吗?” 童佳不语,露出个思索的表情来。回到班上的时候除了被喊去办公室的四人外,还少了一个人。周诗不在班上,等吴老师问起的时候。严妍便答:“她不舒服请假回了宿舍。” 她应该是心虚不敢面对众人。 而听了这个答案的童佳诡异的看陶蔻一眼,她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陶蔻为什么让自己去翻她的抽屉。或许那枚徽章真是陶蔻的东西,但是自己宿舍里的东西又怎么会让徐婷弄到赵主任办公室去呢,联系上最近周诗的不对劲,还有早晨的事,难道…… 童佳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由于吴老师在路上再三嘱咐陶蔻她们要对这件事保密,陶蔻也不好对别人说什么。毕竟偷期末试卷这种事被传出去的话,学校的声誉会一落千丈。 第一节下课学校放了广播,周诗被喊去了赵主任办公室。 童佳当时的表情很复杂七分怒气,三分了然。不过陶蔻大约能了解童佳的心情,三人中就属她和周诗的关系最好,她向来把周诗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这天周诗很晚才回宿舍,她一进门,宿舍里的气氛便徒然降至零点。 陶蔻没有作,倒是童佳先质问道:“周诗,你真的偷陶蔻的徽章给了徐婷?” 严妍还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直问:“童佳,到底生了什么?” 童佳道:“严妍你别插嘴。” 唯一让陶蔻没想到的是,周诗一改往日里唯唯诺诺的模样红着眼说:“是啊!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办法!?徐婷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做,就让林敏儿的爸爸把我爸从公司开除!你让我能怎么办!?” 童佳一愣,再道:“就因为这样你就以帮徐婷陷害陶蔻吗?你知道偷期末试卷会有什么处分吗!” 童佳神色黯淡:“今天下午徐婷的父母帮她办了退学手续!但如果今天徐婷没有露出马脚,那退学的就是陶蔻!” “她现在不是没有事吗!”周诗神色一乱。 陶蔻看着周诗,突然感觉自己对她很陌生:“我是没事,但这不代表你没做错事。” 周诗眼眶一红,说不出话来。最后她直接打开衣柜收拾起行李。 童佳问:“你干什么?” “我爸妈在外面等我,明天她们会帮我办转学手续,放心以后我没机会陷害你们了。” 听了这话三人直接为之一怔,讷讷了半晌却是说不出话来,直到周诗拎着行李走出宿舍,童佳才反应过来,她泄似得踢了一脚桌子,木质的材质与地方出剧烈的声响。 宿舍里陷入一片安静,压抑的气氛维持了一夜。 第二天,徐婷退学、周诗转学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学校,二班一片哗然,每个人心里都在暗自揣摩着这件事,不过剩下的三个当事人却一同三缄其口,半点不肯透露。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三中迎来了期末考试。 考试一共分四天,考试内容对陶蔻来讲并不算难。第四天下午陶蔻和前几天一样提早交了试卷走出校门。晚上姥姥为她做了不少她喜欢的菜,两人说说笑笑一扫前几日的憋闷。 不过就在陶蔻心情不错的当口,徐老头打来电话,他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老严死了。 就在陶蔻考试的第二天老严死在了看守所。 陶蔻心下一惊,立刻收拾行李回到徐老头新买的房子。这事十有*是吴哥那伙人干得,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回了z市。 幸好章巍然之前和姥姥通了气,说陶蔻认了个不错的师傅。陶蔻借着和师傅学功夫的名义坐上了回市区的车。其实姥姥一开始也不怎么同意,但她也知陶蔻执拗,最后没了法子也只好同意。 陶蔻此时还不敢带姥姥回新买的别墅,她总不能说买房子的钱也是借的吧,这不得把姥姥吓死吗。况且就算搬家也不能在这个危险的时期。 自打听了老严身死的消息,陶蔻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预感让陶蔻想起那天kk说过的话。 ——恐有血光之灾。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的这件事。 陶蔻还不能确定,电话里徐老头也不便多说。不过既然他能知道老严死在了看守所,那应该也有吴哥的消息。陶蔻心急火燎得赶回六院别墅,想找徐老头问个明白。 但是她才下了车走到六院别墅的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同学,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六院里住的不少都是z市管员和名流,保安的审核自然也很严格,要是放进了什么奇怪的人,最后倒霉的还是这群保安,所以他们也不敢大意。 陶蔻没法,只好说:“我就住里面,a区5栋。” 保安上下打量一眼陶蔻的装束,那是地摊上十几块的上衣和中裤。显然这身打扮不能让保安信服:“同学,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啊,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陶蔻无奈何地皱眉,这叫什么事啊,她明明就是房子的业主,居然还不让进。 “那你打a区4栋的电话,我爷爷应该在,你和他说她孙女来了。”陶蔻没说师徒的事,比起师徒祖孙会让人信服一些。 “你说徐老?”保安对4栋的那个老头印象挺深,这六院里就徐老头一个会整天穿着练功服进进出出,要是没印象才有鬼了。 见陶蔻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保安打了电话进去,不过也不知道徐老头到底在干什么,内线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听。 保安只好挂了电话道:“同学,你看现在没人接电话,但是没弄清楚身份前我也不好放你进去。” 陶蔻皱眉,听保安又说:“同学,别为难我了,这是上面的规定,我也不好乱来!” 没法,陶蔻只好从书包里把学生证拿出来做抵押。 但她还没有开口,保安就嗖得向陶蔻身后敬了一个礼:“陆局长好!” 陆局长?谁啊? 陶蔻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却是现了两个熟人。 五米开外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长相很精致,那是梁家的好友之一——陆晨。 陶蔻记得那天他们还一起吃过饭。 而那个中年男人,陶蔻也有过一面之缘,他正是那天在酒吧指挥所有人行动的警官。 陶蔻想起来了,梁家似乎说过这位陆局长就是陆晨的爸爸,他的全名应该是陆志锋。 陶蔻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此二人,所有难免微怔了下。 对面两人的反应倒是和她颇为相似,眼底皆露出一抹淡淡的惊讶。 陆志锋说:“是你啊……” 陶蔻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那天不过也就一面之缘,看来自己给他的印象还挺深的。也是那个时间出现在酒吧里的初中生不多啊。 才听见陆志锋说完,陆晨就看了眼陶蔻露出不解的神色,他问陆志锋:“爸,你认识陶蔻?” 陆志锋笑笑:“嗯,见过一面。她和徐老有点关系。” 陆志锋口中的徐老指的是徐广居,就是陶蔻那布靠谱的师傅。 陆晨听了却是惊呼:“和徐爷爷认识?” 陶蔻还是第一次见陆晨露出这幅错愕的样子,即使是那天一起吃饭,他也很少开口。也不知他现在在吃惊些什么。不过听语气陶蔻倒是听出一件事,陆晨认识徐广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上了收藏夹第一页,怕掉到第二页所以没更,不过之后就不会断更了。 更新放在每天的12点,晚上是伪更捉虫。 话说昨天是我来到幻言频道后留言最多的一天,惜这些留言让我‘受宠若惊’。 大多都不是正面评价,我v了几本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以说这本是我最用心的一本了,我从来没那么详细的写细纲,规划走向,以前都是写到哪里就哪里== 不过有留言还是挺开心的,我不会说我突然有了码字的干劲,果然抖m伤不起! 最后感谢订阅的小天使们~舌忝胸~ ( 第34章 牵连 陆志锋问:“你是来找徐老的吗?” “嗯,不过……”陶蔻刚想把保安拦着她的事说出来,那保安就先陶蔻一步插嘴。 保安说:“同学,既然你和陆局长都认识那肯定不会有问题。刚刚的事别千万见怪。” 保安的态度一下子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陶蔻倒是不太意外,她用余光偷偷打量陆志锋一眼,心道保安之所以会转变态度约莫就是因为这位陆局长的关系。 陆志锋也不是蠢人,虽然没有听到陶蔻未说完的那袭话,但保安此番表现已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 六院别墅外。 陆志锋笑着看那保安一眼,又问陶蔻:“一起进去?” 陶蔻没拒绝。同陆志锋陆晨二人并肩而行。 陆志锋不动声色地问:“听陆晨说你叫陶蔻?” “嗯。” “真是巧。”陆志锋道:“没想到你和陆晨会是一个学校。” 陶蔻没说话,陆志锋不像是会因为这种巧合,而对自己和颜悦色,他这个态度应该还是因为徐老头的关系。 这边陆晨面上的表情已归于平静,但一见自己平时极为严厉的父亲一副慈爱的模样却是有些模不着头脑。 陆志锋兜兜转转终于忍不住问:“陶蔻,你和徐老是什么关系?” 一听陆志锋的问题,陶蔻眸光一闪,眼底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不过陶蔻向来善于掩饰自己的表情,所以那二人倒也没有察觉。 陶蔻只是放慢脚步,用着不经意的目光看向陆志锋道:“他是我的师傅。” 陶蔻之所以没有说谎,那是因为她猜陆志锋多多少少知道徐老头的身份,不然那天在酒吧里他就不会因为徐老头一句话便把她和阿芬放了。再加上现在她们住在一个小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师徒的关系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陆志锋和陆晨脸上皆露出惊讶。 然后陆志锋突然笑了:“这样啊,徐老一身本事总算找到传人了。” 陆志锋果然是知道古武的事,陶蔻听了这话越肯定。 绕过十来米的圆形花坛,三人很快分道扬镳。 等陶蔻走出百米左右,陆晨忍不住问陆志锋:“陶蔻真是徐爷爷收的弟子?” “你觉得她在说谎?”陆志锋不答,反问道。 “就因为不像所以我才奇怪。”陆晨皱了皱眉,眉宇间有种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感觉。 陆志锋看着一向沉着的儿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自觉笑道:“她没必要说谎,徐老做事向来出人意料。不过徐老连你都不肯收,却收了这小姑娘,就不知道这小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一听这话陆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早两年陆志锋曾经带着自己上京城去找徐老,为的就是就是想让徐老收自己做弟子,不过那老头却是说什么都不肯答应,陆志锋也只好带着自己回了z市。 两年没见,就当陆晨快要忘记这茬时,徐老头却出现在同一个小区,和自己做了邻居。 而且同校的同学陶蔻也成了徐老头的弟子,这让陆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陆志锋说:“陆晨,以后在学校陶蔻有什么事,你以帮她一下。” 陆志锋这么说,一来是为了这次宋墨的事欠徐老头一个人情,二来则是一种投资。陆志锋在这个圈子里跌打滚爬了很多年,自然会知道一些有的没有,有些是件并不是光靠警方的实力便能完成。 陆晨有意和他走一样的路子,以后免不了会接触到那些奇人异事,能和徐老头的徒弟交好想来会好办一些。 六院别墅的外观偏地中海风格,a区屋顶大多是海蓝色,一眼望去三角屋顶与天连成了一片,有种悠闲宁静的感觉。再加上大片的绿色植物,不难让人放松下来。 陶蔻还不知道陆志锋的盘算,不过经方才的事一打岔,她对老严的死却是没方才那么紧张。徐老头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正常,想必暂时还不会出什么事。 刚才在门口保安便没有打通电话,陶蔻也有了徐老头不在的心理准备。好在徐老头前几天给了她钥匙,不然她就得站在门口吃闭门羹了。 一进屋子,陶蔻就现屋子里简直大变样,不过两周的时间徐老头就把家具全部换成了中式复古的风格,原本的现代家具不知被他扔哪里去了。 不过这些陶蔻倒是不怎么在意。 等了两个小时徐老头才迟迟归来。当他看到坐在客厅中的陶蔻时也并没有显得很意外,他反而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说:“你姥姥舍得放你过来了?” 陶蔻一听便察觉了徐老头话里浓浓的醋意,陶蔻一愣,很快便得知了前因后果。前些天自己忙着准备考试,这几天又忙着陪姥姥,哪里还记得徐老头,这老头被自己晾了几日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陶蔻失笑,也知徐老头只是闹别扭。直接忽略了他的话,陶蔻问:“师傅去哪儿了?” 徐老头见陶蔻岔开话题便轻哼一声,末了还是答了陶蔻的话:“z市老头我又没有熟悉的地方,也只有古玩街以去去。” 虽然是这么说,但陶蔻还是读懂了徐老头的意思,他大概不死心又去古玩街找人了。 “有收获吗?” 徐老头摊了摊手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凑到陶蔻面前问:“陶陶,你还记得那个叫做kk的小姑娘不?” “那个算命的女孩?她怎么了?”陶蔻当然记得了,她是被kk断了一句‘恐有血光之灾’。 徐老头说:“今天那个小姑娘刚说别人有破财之相,那人就被抢包了!” 说完徐老头看向陶蔻,表情凝重起来。空气猛然一滞,气氛变得沉重万分,有些透不过起来。 陶蔻知道徐老头一定也是想到上一次kk对陶蔻说过的话。 这会儿估计徐老头也因为那句话联想到了老严的死,某些人能已经回到了z市。 陶蔻终于一改轻松的表情,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师傅,老严的死是吴奇山干的?” 吴奇山,那是吴哥的全名。陶蔻之所以会知道也是从徐老头那里听来的。 “一刀毙命,的确是他的作风。”徐老头说:“我去看了现场,从现场残留的痕迹看,吴奇山这次的怒气不小。” 徐老头双手交叉置于桌上:“宋墨的事他失了面子,一定会找机会找回场子。他动不了老头我,一定会想法设法针对你。” “你认为老严把我参与的事暴露出来了?那岂不是我的异能也暴露了?”只有这一点陶蔻不想让别人知道,早知道当初她应该解决了老严,而不是让警方带回去,当时她不知道吴奇山会把手伸得那么长。 徐老头摇了摇头:“他不一定知道,从当时看守所的录像停止到现的时间看,他没那个时间。不过前几天你和我进进出出,凭他的消息网不难现你是老头我的徒弟……” 徐老头看陶蔻一眼,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陶蔻挑眉道:“师傅,你的意思是就算吴奇山不知道我参与了事件,因为我是你的徒弟,所以就会被他迁怒。” 徐老头见陶蔻那个微妙的表情,便嘻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陶陶,你这是啥话。老头我没有连累你,你也不想想那天酒吧那么多人看见你把阿芬带了出来,阿芬是看见过他们的交易现场,吴奇山当然会怀疑了。” 陶蔻一听,倒也默认。刘海飞为了要给老严交代,便关了阿芬,刘海飞几个手下当然知道,再加上陶蔻带阿芬离开的事,吴奇山只要稍稍一调查就能知道。 “咦,不对!既然只要一问刘海飞那群人便能知道阿芬目睹了交易现场,那警方为什么没找阿芬去问话?”陶蔻现在一想才觉得其中的不对劲。 徐老头一听倒是了:“你以为呢?还不快感谢下师傅我,我和陆副局长、哦不,现在应该叫陆局长了。我和他打过招呼了,阿芬当然不会有事。” “原来是这样。”陶蔻松了口气,说起陆局长应该就是她之前在门口遇见的那位,徐老头果然和他有些联系。 才放下心来,陶蔻便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那杯水还没递至嘴边,她面色就徒然一变,她突兀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叫道:“遭了!阿芬!” 徐老头一听陶蔻的语气也很快反应过来。 对啊,警方不找阿芬并不代表吴奇山不找阿芬!在宋墨事件中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阿芬了!在加上阿芬是刘海飞的表妹,吴奇山不能那么轻易放过阿芬。 徐老头很了解吴奇山,此人睚眦必报,不会轻易收手,再加上他有那个人罩着,自然不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阿芬恐怕会被牵连进来。 陶蔻当即冲向座机道:“我先给阿芬打个电话!” 徐老头点头,此刻他的面色已经阴沉下来。 电话里不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陶蔻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于是陶蔻的脸色也染上几分墨色:“没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你们以猜一猜吴奇山背后那人和徐老头的关系~23333 猜中有奖~奖品是作者的香吻(喂…… 错字晚上来改 ( 第35章 前因 阿芬的电话迟迟打不通。 陶蔻和徐老头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了一丝担忧。 其实陶蔻一开始对阿芬的印象是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和一群小混混走在一起,在大家的眼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女孩。但是自打阿芬为了‘义气’二字出面袒护了陶蔻后,陶蔻便无法对她产生恶感。虽然她表面看上去凶恶,但却不是什么两面三刀的人。比起林敏儿徐婷之流,陶蔻显然更愿意同阿芬打交道。 而且酒吧的那天晚上阿芬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不对劲,就凭陶蔻这么一个初中生怎么会那么清楚宋墨的事,甚至连警方什么时候来都一清二楚。 当时她问过一次,但因为临时的岔子被陶蔻避了过去。但之后阿芬明明还有很多机会来询问这件事,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陶蔻想,阿芬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为难所以才只字不提。 隔了十分钟,陶蔻又打了一次电话,这次电话倒是通了。 但是接电话的却不是阿芬。 “喂?”那是个陌生男生的声音,声音的主人还算年轻,应该不是阿芬的爸爸。 “你是谁?”陶蔻心头一紧,迟疑着问:“阿芬呢?” “哦没事,你们家芬姐在我这里做客呢。”男人这样说着。 芬姐? 陶蔻才想问这事怎么回事,就听电话里远远传来阿芬的怒斥:“廖盛天,把手机还给我!” “别急芬姐,既然你手下的人都打电话过来了,我当然要好好寒暄一下。” 手下?陶蔻一愣,却是马上想起阿芬给这个座机编的名字‘一号小妹’。接电话的男人大概误会了什么。 电话的那头,阿芬被几个穿着酒保服装的年轻人层层围住。 那是位于z市北区的一家歌舞厅。不过是下午三点的时间,舞厅还没有开业大门紧闭。然而二楼靠里的一个包厢里却站着一男一女。男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黑裤。 他此时手上拿着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双桃花般的双眼中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而站在门口的女孩便是阿芬,她似乎是想走出门去,但却被几个酒保按住了肩膀,使她动弹不得。 听得男人的说辞,阿芬面上露出一丝讥讽:“寒暄?” 阿芬用力想要甩开按住她的几个酒保,不得其法。别看她表情显得冷静,但是心里早就乱了。 刘海飞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西区的势力也还不曾大乱,但阿芬知道,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刘海飞底下的几个小势力早就蠢蠢欲动。 他们之所以还不敢有动作,一是因为刘海飞还没被判刑,二就是因为眼前这人——廖盛天。 对于廖盛天的底细,刘海飞都一直没有什么头绪。他也只不过是在这三年中崛起,再等刘海飞回过神注意到廖盛天时,他早已在北区站稳脚跟,刘海飞也奈他不得。 之前刘海飞之所以会牵上吴奇山的线,也是因为想借吴奇山的势力铲除此人,只是刘海飞却没想到会把自己陷进去。 当然,阿芬是不知道刘海飞的想法。 她目前只知道西区只要一乱,早晚会被廖盛天的势力吞并。 不过阿芬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内乱之前廖盛天先一步找上了自己。 他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大家合作。 心里打得什么算盘,阿芬模得门儿清,只怕他想借自己目前仅剩的一点儿凝聚力收拢西区所有势力。 想把自己推出去做众矢之的?做梦! 本来底下几股势力就已经开始不安分,准备争大佬的位置。这个时候自己出头倒戈,还不是找死吗。 阿芬握紧拳头,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寒暄够了的话就把手机还给我!” “别急,事情没谈妥。” 说着他又拿起那个被他忽视很久的电话,带着笑意,他道:“还在听吧?”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陶蔻从阿芬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忌惮。但这人应该不会是吴奇山的人,不然阿芬不会有说话的机会。陶蔻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紧张。 “廖先生是吗?”陶蔻索性按照对方的想法佯装道:“请问芬姐什么时候能从你哪里做客回来呢?” 虽然不是吴奇山的事,但阿芬现在的确是麻烦不小。陶蔻多多少少也能猜出这是道上的事。 “廖先生?”廖盛天眸色一转,用着极为轻佻的语气重复了陶蔻对他的称呼:“这个称呼倒是不错。” 听他这么一说,陶蔻眼皮跳了跳,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陶蔻挂了电话后,徐老头便看到她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徐老头问。 “没。”陶蔻摇了摇头却开始拨起另外一个号码:“有人让我去把阿芬‘接’回来。” 陶蔻把这个‘接’字咬的极重。她一时还模不清对方的意图,但也不好拒绝,她不能一直让阿芬待在廖盛天的手里,尤其在这种时期。 而陶蔻现在这个电话则是打给阿翔和胖子的,就算去‘接’她也不能一个人去。虽说徐老头手脚功夫好,但陶蔻不想他过多接触阿芬,导致吴奇山注意。 阿翔和胖子来得很快,陶蔻走出别墅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阿翔开着一辆小型货车。货车长约四米,深蓝色。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朝陶蔻招手。 陶蔻抿着唇,二话不说翻身上了货车。 很快,胖子回头朝陶蔻吹了个口哨:“不错啊,这里的房子很贵吧!真没看出来你个小丫头这么有钱!” “闭嘴!” “闭嘴。” 但是回应胖子的却是用着不同音色说出来的同一句话。 一句出自陶蔻一句出自阿翔,俩人难得站在同一阵线,听对方说了和自己一样的话却是感觉有些复杂。 陶蔻抿着唇,而阿翔瞪了胖子一眼。一眼后阿翔从内驾驶镜看向陶蔻:“到底是什么情况?” 陶蔻把之前电话里的内容说明了一下,阿翔听后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廖盛天,我艹尼玛!” 然后阿翔也把廖盛天的情况一一告知了陶蔻,这个时候阿翔对第一次在陶蔻手底下吃了亏的事已经不怎么在意,既然陶蔻肯为阿芬以身犯险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阿芬的朋友就是他阿翔的朋友。 胖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法报陶蔻的‘板砖’之仇。 陶蔻说:“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们别让阿芬参与刘海飞的烂摊子吗?” 在阿翔他们为自己解决吴梅两姐妹的事时,陶蔻曾提醒过他们。 “我们当然知道啊!”胖子不悦道:“但是这事不是我们想就能想成的啊。” 阿翔开着车,面上一片阴沉:“是有人刻意把阿芬推了出来!” 陶蔻一愣,直问道:“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所有人去找阿芬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推手。那是刘海飞近年身边的左右手——黑虎,也算他运气好,刘海飞犯事的时候他去了外地,等他听到刘海飞进局子的消息后,心就活了,黑虎的野心一向很大。 是他才跟了刘海飞没几年,资历根本不够,要登上西区大佬的位置简直是做梦,但如果现在不动手他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黑虎适时把阿芬推了出来。 阿芬没有野心,不想要坐那个位置,而且就算她想做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同意。 黑虎想得很好,自己现在没法服众,而剩下的那些能主持大局老成员都和他打着同样的主意,一旦那些老家伙站了出来,就不会有自己什么事。所以推出来安抚众人的只能是阿芬。 当阿芬暴露在那些老家伙面前时,黑虎就有时间聚拢自己的力量。 阿翔和胖子这些天都在调查这件事,不想不过是一不注意,就让廖盛天钻了空子。 陶蔻心道,此时西区内忧外患一片,弄不好就会彻底崩盘,而阿芬早已深陷其中,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到了这种地步,她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除非…… 除非让阿芬坐上那个位置!陶蔻心中划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很快被陶蔻否决,先不说阿芬有没有这个野心,光阿芬的年龄和性别就这件事很难实现,如果没有逆天的转机还是不要多想了。 比起之后的事,现在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样才能把阿芬从廖盛天手里接回来。 陶蔻还不认为廖盛天喊自己一群去他的地盘,单单只是为了‘接’阿芬。他应该还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个目的陶蔻一时还想不清楚。 陶蔻坐在后车座沉默了,阿翔这边也一片凝重的氛围。他和阿芬认识了十年,十年前阿芬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想一转眼也长大了。虽然是因为阿芬的关系阿翔才和胖子加入了刘海飞的团伙,但阿翔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读书读不好,打工人家也不收,只有阿芬在那个时候接纳了自己,即使只是个不起眼的举动,但对阿翔意义重大。这个恩情,他是一定会报的。 阿翔下意识模了模藏在身后的尖锐刀锋,眼底一片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我简直是个逗比,一到周末就不想码字。 今天和明天两天2更把少的两张补上。 ( 第36章 手段 阿翔开车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不过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廖盛天的舞厅门口。 陶蔻还没有下车就看到门口呼啦啦围着十来个小青年,他们似乎想要冲进舞厅里,但却是被门外的几个保安和酒保拦住。周围的路人见到这幅景象也不赶靠近,都低着头匆匆而过。住这里附近的居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家舞厅的来头,自己不会傻到去报警。 这边,等小青年一见阿翔从货车上下来,便朝保安吐了口吐沫,围了过来。 “翔哥,你们终于来了!”其中一个小青年道:“别太担心,我们人多,他们不把芬姐交出来的话,我们就掀了这家舞厅!” 陶蔻打量了和阿翔说话的几个人,猛然现里面还有几张熟面孔,不就是那天阿翔和胖子带去章巍然家的那几个吗。 阿翔见到这么多人,脸色露出一丝讶异,他似乎是没有料到。 这时,胖子很得意地插嘴道:“他们是我叫来的,这么样?我干得不错吧,就算打架也不怕没有帮手。” 而阿翔和陶蔻却是皱眉皱的厉害,本来事情或许不需要闹太大,但是胖子那么一闹事情就悬了,廖盛天指不定咽不下去这口气为难阿芬,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们。 见那十几个小青年还在那里吵吵闹闹,阿翔怒斥道:“吵什么吵,你们准备让警察来把你们拷回去吗!” 小青年一听,立马偃旗息鼓,但总有人忍不住道:“是,芬姐都被绑来了,我们还怎么忍!?” 阿翔还来不及回答,保安身后就走出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利,看得人有些毛,那人道:“绑?这位小兄弟说的什么话呢,我们老板明明是把魏芬小姐请来的。” 魏芬?陶蔻一愣,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阿芬的全名。 而他嘴里称呼的老板应该就是廖盛天。 陶蔻一直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所以一直躲在阿翔身后,没想那个中年男人看了阿翔和胖子一眼和,目光直往陶蔻身上扫,他淡淡一笑道:“既然三位都来齐了,那就跟我去见老板吧,我想魏小姐应该也等急来了。” 陶蔻乍听之下还不觉得有什么,很快却反应了过来。 三位?他早就料到会有三个人来吗? 阿翔和胖子经常和阿芬混在一起,以廖盛天的情报来讲并不难查,但是他似乎还知道自己?而且就在方才的电话里他也没有露出似乎讶异,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 难道廖盛天还知道自己的存在?陶蔻心疑。 她抿着唇,跟在阿翔和胖子身后往舞厅里走,没想到这时小青年们又开始叫嚣:“为什么翔哥以进去,我们就要被拦在门外?” 中年人对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立刻又堵了上去:“我们老板最怕吵,你们还是安静地等着。” 小青年又想反驳。却惹得阿翔不悦,他们到底是来找阿芬的还是来捣乱的!眼界力都没有! “让你们等着就等着,费什么话!” 阿翔的怒意终于让小青年消停下来,个个换上一副谄媚的脸看向阿翔。陶蔻见了心道,看来这些日子不光是阿芬在这群人心中地位上升了,连阿翔和胖子都沾了光被当做了左右手。 小青年见三人进了舞厅,互相看一眼,最后慢半拍地问身边的人:“对了,翔哥后面那个女孩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你问我,我问谁?”另外一个白了他一眼。 陶蔻三人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话,因为他们早已上了舞厅的二楼。 廖盛天大概在这舞厅投了大价钱,不但面积大,而且装潢也极度奢侈,陶蔻一一看去免不了对廖盛天的印象加深了几分。廖盛天的目光很长远,这个舞厅的装潢就算放到十年后也不会过时。 有了这样的认知,陶蔻越觉得廖盛天能是个难缠的家伙。 拐了个道中年男人带着陶蔻三人来到‘天’字号包厢。包厢门是敞开的,门口站着几个酒保模样打扮的男人,借着舞厅里有些昏暗的光,陶蔻已经把里面的情况模清。 除了门口的几个人,包厢里就只有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阿芬。 她指着男人的鼻子道:“姓廖的,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合作的!” 被阿芬指着鼻子的男人比想象中年轻很多,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浓重的黑衣让他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看着阿芬的动作笑了一笑,一双桃花眼里闪着淡淡的光,陶蔻现他虽然看着阿芬,但是余光早已扫视了过来,陶蔻能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廖盛天很快伸手握住阿芬的手指,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他道:“合作的事以再谈,但是魏小姐还是不要拿手指指着我比较好,我记得上一个用手指指着我的人已经住进了西园。” 西园,全名叫做西园公墓。 随着他的话,阿芬感觉她的手指猛然一痛,但是阿芬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她不能在廖盛天面前低头。 于是阿芬的脸很快一片惨白。 阿翔再也顾不得前面领路的中年男人,他箭步冲进了包厢里,用着十分凶狠的目光看向廖盛天。 正当阿翔准备说些什么时,廖盛天却放开了握住阿芬的手指,他微微一笑摊手:“抱歉,一不小心就条件反射了,我应该没有弄疼魏小姐吧?” 说着话他有意看一眼阿芬的表情,显然阿芬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 阿翔把阿芬拉道身后,很快嘲讽道:“我没想到这就是廖先生的待客之道!” 廖盛天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倒是那个领路的中年男人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对阿翔做些什么,不过在那之前廖盛天长手一伸,制止了他的行为。 他还在笑,并用着三分调笑的声音道:“那也要看对方的做客之道了。” 说完廖盛天就朝门口的酒保使了个眼色,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翔被两个酒保撂翻在地。 一把水果刀‘叮叮当当’得掉落在地上,众人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从阿翔后腰上掉落下来的。 中年男人面色一冷,气氛变得凝重不少。唯有廖盛天脸色不变,他似乎早有意料。 就连一直未开口的陶蔻也是微微怔。 阿芬和胖子齐齐跑到阿翔身边叫道:“阿翔!” 阿翔抹了抹嘴角不存在地血迹,朝两人摇头示意自己无碍:“我没事。” 这时廖盛天却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手下的人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说谎,分明是他的指示。 是能无视地上那把水果刀还继续笑着睁眼说假话的人,陶蔻不得不佩服,对方明明知道那把水果刀要对方的人是谁。 胖子最是忍不住脾气道:“反正也只有我们几个人,姓廖的你也别假惺惺的装好人了!难不难看!?” “呵呵。”廖盛天笑,笑完他垂眸:“也是,既然危险都解除了,我们就谈正事吧。” 廖盛天看向陶蔻:“陶蔻小姐也坐吧。” 被他一下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陶蔻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果然知道自己! 阿翔很戒备,拉着阿芬和胖子离廖盛天远远的,他此刻才现就算他下定了决心,也有能敌不过廖盛天的手段,这个人比刘海飞要怕很多。怪不得他只用了几年时间就能收复了北区,并和刘海飞不相上下。即使刘海飞没出事,他也定然比不过廖盛天。看来廖盛天坐拥z市所有黑势力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廖盛天没理几人的反应,直接打开一瓶红酒往几个高脚杯里倒。 陶蔻料到他会给自己四人,但是却没想到他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第一个递向的却是自己:“给。” 陶蔻没接,蹙眉看着他:“谢谢,不用,我还未成年。” 虽然陶蔻不觉得他会在红酒里做什么手脚,但是一向谨慎的陶蔻还是婉言拒绝。 阿芬阿翔胖子三人自然也不会接过他的红酒,胖子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人,他怒视着廖盛天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话音一落,包厢里陷入寂静,所有人都没有动作。廖盛天看着四人。 他终于敛去所有笑意,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看身旁的中年男人一眼后,门口的几个酒保就把包厢的门缓缓关上。于是封闭的空间中只剩下六人。 陶蔻一行四人,还有廖盛天和那个中年男人。 来了! 陶蔻知道事情终于要进入正题。 但是这种让人压抑的气氛陶蔻怎么样也喜欢不起来。 廖盛天举着红酒道:“魏小姐,你表哥的左右手黑虎你知道吧?” 阿翔和阿芬听了,下意识对看一眼皱眉。陶蔻对廖盛天知道黑虎一事倒是并不意外,连阿翔和胖子都能查到的事,他怎么能不知道。 见阿翔和阿芬被话题吸引,廖盛天道:“魏小姐你也知道,黑虎准备踩着你上位。现在你看似风光,但是刘海飞的罪名一旦出来,还会有谁敬你?到时候不外乎是黑虎的第一颗踏脚石!你知道吗,如果今天不是我请你过来,那么现在你做客的地方就是黑虎的地盘了。” 廖盛天什么意思,他是说黑虎今天准备绑架阿芬?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来抓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