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修之帝国陨落》 关于剧情和人物的关系 我喜欢看动画片。79阅 无论是美国的日本的甚至是国产的我都来者不拒。至今已有十五年的漫龄了。大言不惭的说,我可能是中国第一批接触到“动漫”这个概念的人群了吧。 最初的新鲜劲儿,狂热劲儿早已不在。但我依旧保持着新番必看的习惯,但要是过了三话还没有什么亮点,那么我会果断弃番。 一方面我的口味的确是被养刁了,但另一方面,近些年来日本动漫的“萌即使王道”这种理念更是对我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角色漂亮固然好,角色傲娇也不错,偶福利一下当然很爽。菊花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这些喜闻乐见的东西我肯定是来者不拒的。 但是角色是用来说故事的,他们的本职工作是将剧情推进下去,而不是跌跤叼面包露内裤踹男主角的**! 鱼翅海参是用来享受而不是维持生命的,我需要粗粮的,我需要扎实的故事,我需要人物的冲突,我需要峰回路转的剧情! 动漫归根到底也只是个故事,剧情才是我们的主食。而现在的日本动画产业,粗暴的夺走了观众手中的米饭,抓起松茸莲子羹硬生生的灌进了观众嘴里。 你们不是喜欢甜食吗?来来来,这是本集新鲜出炉的蓝白内裤!都来尝尝! 这无疑是一种杀鸡取卵的行为,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没有人会听厌故事,自人类诞生以来就有了各种神话传说历史经典文豪巨作。没有人会厌倦这些。 轻音,冰果这些动画注定是活不长久的。哪怕是它们最为死忠的粉丝都会承认这一点。 为什么? 请各位总结一下轻音的故事 五个女孩组了个乐团。 还有呢? 她们很萌。 还有呢? 一直萌到了毕业。 即使是真心喜欢,想跟自己的朋友介绍都无从说起。 我并不是讨厌这种动画,但这种动画每季有那么一两部就好了,就好比饱餐一顿以后的甜点,锦上添花而不是吃到恶心。 那么女性角色说完了,再说说男性角色。 中二。 不用我说各位肯定都已经想到这个词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种性格对于年轻的观众有多大吸引力,但是对于十八岁以上的观众来说,中二就是一种让人恨不得掐死他的存在。 没错,阿姆罗中二过,卡缪奥中二过,真嗣更是二到突破天际! 但是我喜欢0079,我也喜欢eva。 因为主角在剧情中成长,性格在趋于成熟,从叛逆期的孩子逐渐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各位可看见新剧场版中,真嗣同学将女神救出来的那一刻了吗?何等的畅快,何等的霸气,何等的爷们儿!反正那一刻我是湿润了。 这也是我不太喜欢95tv版的原因。 换做95版的真嗣同学,恐怕还在角落里抱着脑袋抽泣呢。 简单的来说,中二可以,但是请给主角成长性,让他在各种挫折中变得强大耐操。让观众在看见主角出场时心里踏实,而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又闹情绪。 非常不幸的是,现在的主角们不但几乎个个中二,而且随着剧情发展越来越二,二到完结,最后突然间小宇宙爆发干掉boss,搂着马子,一个二二的转身,深藏功与名。 每到这种时刻我的心脏便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举个最近的例子,罪恶皇冠。 好的,我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想要看到樱满集死的同学请举手。 我们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编剧大人在中途,突然间精神崩溃了,他的脑浆月兑离了地心引力,飞出了太阳系。于是剧情也崩溃了,角色也崩溃了,一切都崩溃了。 我瞬间变成了抖m,如饥似渴的追起了这部番。 不为别的,我只是想看到人类智商的下线到底在何处。 再来说说我对角色塑造的一些看法吧。 对于女性角色,先举几个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例子。 攻壳的草薙素子,黑礁里的所有女人,风之谷的娜乌西卡,幽灵公主的珊,和cowboy里的菲·情人。 这些角色,有着无以伦比的生命力,给人以强烈的“她们活着”的感觉。 她们有着各自的性格缺点,有着各自明确的目的,有着实现自己目标的决心和行动力,她们的行为逻辑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她们不用依靠男人,她们一开始甚至和主角处于对立的立场上。 也只有这种女人,在她们露出脆弱面时才会令人产生强烈的保护欲,甚至让人无比震撼。 菲无法阻止斯派克的自杀式复仇,只得含着泪在他身后开枪发泄,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她是深爱着斯派克的。 巴特抱住素子的那一刻,那种成熟男女间的默契,超越**的精神依赖,让人回味悠长。只恨导演给的镜头太短。 珊因为阿西达卡的一句“你真美”,被吓得退到了一边,毫无做作。 而这种纯天然的美,绝不是抱着女圭女圭,欧尼酱欧尼酱的萝莉可以相比的。 也只有这种女主角,在她们终于接受了男主角的那一刻,观众才会有无与伦比的满足感,甚至是征服感。 额,我向来是不是太喜欢玻璃女主角,但是凌波是个例外。 当角色的某个特点被塑造到登峰造极的时候,我会果断的无视这个角色的其他硬伤,心悦诚服的说:庵野,你赢了。 但这些宗师级的监督全日本又有几个呢? 言归正传。 这样的女人,自然也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配得上的。 什么样的男主角才能配得上她们呢? 看跟他们配对的男主角就行了。 巴特,斯派克,阿西达卡,以及洛克。 好吧风之谷似乎隐约有个男主角,但是他已经被娜乌西卡大神的光芒所掩盖了。 前三个都是满级出场的,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性格、价值观人生观在剧情中都没有什么变化了。 至于洛克,典型的成长行男主角,成长的不是战斗力,而是嘴炮能力。在各种足以颠覆常人价值观的罪恶面前,洛克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道德观,他在泥泞中挣扎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绝不开枪,绝不杀人! 综上所述,不论正邪,这些男主角都有着坚强的小心脏,坚定的价值观,绝不屈服,哪怕是看起来屈服了,其实也在不断地抗争着。 而且他们绝、不、中、二! 好吧真嗣同学又是一个例外。 庵野秀明你又赢了。 这样看来,男性角色实在是要比女性角色塑造起来容易太多了。 但是如今的现实却是——你根本无法再任何一部新番里找到一个看得过去的男主角! 似乎现如今男主角存在的意义就是开推萝莉搞女王玩基友。 我们很难再看完一部动画几年以后,还能对男主角有印象。 他们的个性太过重复,也许有人会说这是贴近生活,但是他们的行为又跟自身的性格严重不相符。 要是素子约了巴特上床,那么他肯定会乐呵呵的跑去素子的公寓。 要是菲稍微勾引一下斯派克,这个风流小伙一准儿把菲给就地办了! 但是新番里的那主角们,床底下藏着h书,看到美女流鼻血,表现出了青春期男子的正常生理水平。等到美女爬到自己身上了,却又像突然间被化学阉割了一样! 你要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观众们心里火急火燎。 你倒是推了啊!你特么赶紧推啊!你不是就指着这个了吗!你特么还是男人吗?! 事到如今,其实我们对于这种情节已经快要免疫了,谁都知道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应为男主角特么阳痿,应为该死的pta! 那你干脆就别出现这种情节好不好! 好好地一部机战片硬生生的折腾成了校园恋爱卖萌卖肉卖的福利剧。 说到此处,我们是不是要提一下小裤裤魔女? 我们想看这种东西不会自己找里番吗?!我们不会自己翻d盘吗?!我们不会到群里求种子吗?! 我们什么口味儿的找不到?! 当然,这也是pta,放送管制之类的限值所造成的。 如果一定要加入恋爱情结,甚至管制情结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一个出色的女主角,一个没什么大问题男那主角,两人站在战后的废墟上。女主角为负伤的的男主角包扎伤口,看见了男人满身的伤疤和结实的背肌,回想起这个男人为自己做过的一切,顿时春意盎然。 男主角回头看着对方,知道时候到了。 镜头转向旁别跳动的篝火。 第二天起来两人略带尴尬的看着对方。 结束。 多好?多简单? 给人以想象的空间。 既然都已经说道这儿了,那就请让我再谈谈“”这种东西吧。 片出现的时间其实很短,但火的很快。理由很简单,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但事实上,男人并不想三妻四妾!男人希望的是从一而终,白头到老,最后平静的死在女人怀里! 女性朋友们(如果你们在看的话请跟菊花单独联系······)可能不会相信这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 请诸位回想一下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女主角,暗恋对象,yy出来的女神。 如果你能得到对方的话,你还会想要其他女人吗? 就算偶尔想要开个小差,打个野味儿什么的,那也无关爱情。那只是男人的本能而已。 男人不管理性上还是感性上,都不会给对方和自己女人平起平坐的地位! 如果男人真的能得到这样的女人的话。 那么片,真正展示的不过就是一桌野味而已,也许你可以从中挑出一个作为主食,但还没吃两口厨师就把她给撤了,接着上下一道。 还想吃?等下个星期吧!我还要照顾其他人得口味呢! 最悲惨的是,每个都吃,就意味着每个都吃不到!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这出欢喜冤家的杂交大戏会热热闹闹的把你服侍到完结。直到最后男主角都不会对其中任何一个表白。 应为只要和其中一个确定了关系,那就是否定了其他观众的选择!就意味着收视率的暴跌!就意味着编辑的门板会被踹烂! 皆大欢喜? 这根本就是孤家寡人! 对此,我必须向河下水希老师表达我的敬意。 草莓百分百虽然是典型的剧,但是它敢虐心,它敢让男主表白,它敢分手,他敢让男主女主上床,从而断绝了其他观众最后的希望!它敢让男主做出最终选择!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它又不是一部剧。 真中纯平这个废柴男主,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他吧?他动摇过,绝望过,应为自己的窝囊被女主甩掉过,被三四个大美女各种勾引过。 但他从未背叛过西野司,无论是身理上还是心理上! 这就比那些有色心没色胆,水性杨花但又生理无能的男主角高了无数个档次! 菊花作为西军的死忠,无疑是幸福的。 对于河下老师的最终选择,鄙人感激涕零,不知所云。 这也很容易看出作者的功力。菊花最早时是隶属于东军的,但随着剧情的发展,人物的深入刻画,菊花终于抵抗不了西野大美人儿的诱惑,月兑离则组织,成为了叛徒。 说了这么多,现在要对这个东西做出个总结了。 剧的根本就是言情剧阉割后的产物! 它是建立在监督和脚本功力不足,无法刻画出任何一个足以撑得住场面,勾的住大多数观众的女性,所以干脆宁滥勿缺,清淡重口平胸女王邻家一股脑的全端上来的畸形儿! 它无视了观众的智商,践踏了男性观众情感,彻底放弃了剧情,最重要的是,它恶意的揣测了男性观众的本心。 男人不是动物,给我们一个足够完整的女人就足够了,不是完美,而是完整! ——————————————————————————————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都只是菊花的个人感想而已。但毕竟没有交流就没有进步,希望各位同好可以给予指点。 菊花想分享的观点还有很多,这只是极少一部分而已。如果以上文字的言语冒犯了您,请告诉我,菊花会在以后加以克制。 如果菊花贬低了您喜爱的动画,我真心道歉,您可以骂我没事儿,菊花绝不还口。但我也不会收回我的话,毕竟这些都是菊花憋了多年的肺腑之言,请谅解。 如果诸位有与菊花不同的观点,也请写下来,愿与诸君共同分析。 最后,菊花的文字功力有限,诸君请多包涵。 以上。 ( 美利坚拯救世界 在这里我们要说的当然不是睡美人和白雪公主。 菊花想跟各位聊聊近些年来美国商业动画的发展趋势。 所谓商业动画,自然是要用来赚钱的动画。赚钱的途径无非是收费频道,打广告,卖肖像权,卖周边,这些手段。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被改编成电影。 美国在这方面做的要比日本差了一百万光年。这一点不用多解释,光看动画产业占日本gdp的比重就知道了。 五分之一是什么概念?! 美国远远占不到这个比重,零头都赶不上,市场并不大。所以在我看来美国的动画人总有点不思进取的感觉。毕竟油水不高,也没人会在这方面玩儿命。 来来去去依旧是大超和小蝙,dc和漫威,正联和复联。这是美国市场的主流,也是这个行业利润的大头。 美国人要说他们有想象力那真是什么都敢想,但要说他们想象力严重匮乏,那也绝对没有问题。 绿灯侠这种本身就是靠想象力来战斗的超级英雄都能弄出来,还有什么他们想不到?但他们似乎就是想不到超级英雄以外的任何剧本,铁了心要拯救地球,不停地拯救地球,每天拯救一次,拯救一个世纪不动摇! 这个话题可以展开来说到人文历史民族个性等等等等,海枯石烂也说不完,但这里我们还是无视这些,继续来说他们的动漫吧。 除了布鲁斯韦恩老爷以外,菊花对于其他超级英雄根本不存在任何好感。因为在我看来“超级英雄”根本不算英雄。 拜托,他们有超能力的好不好,而且都是一不小心就有的超能力哎。你根本没有为这个能力付出任何代价好不好。我要是会飞我肯定也会去救那个失足坠楼的女记者的好不好!你根本就没有展示超越其他人的道德水品好不好。 就算坏人也有超能力,那不过也就是神仙打架而已,关我等凡夫俗子p事。 就只有以蝙蝠侠绿箭等为首的那么小猫两三只不super的hero,才算是真正展示了何为英雄。 只有在需要真正付出的时候,你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道德水准。 总统宣布拯救难民,因此数万人得救了,那么总统付出了什么代价吗?没有,因为他只是动动嘴而已。大超救了路易斯,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吗?不止没有,他还泡到了这妞儿。 难道这要比在废墟中徒手挖了数十个小时,就为救一个孩子的人更加伟大吗? 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付出了什么。 老爷感动我的,并不是他一次有一次的吧小丑送进监狱。而是他在月兑下战袍以后的一身伤疤,和即使被打断脊梁也要爬会高登城市的骨气。 如果有同学看过dc漫画的话,肯定也会和我一样,被老爷在昏暗的烛光下独自缝补斗篷的画面感动吧。 这些都是题外话。言归正传,由于美国人想象力的贫瘠,给这个市场造成了巨大的真空,日本闻到了绿纸的香味,开始了在美国市场的抢滩登陆。顿时杀的美国动画哭爹喊娘,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能在美国的马路上听到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 没错,美少女战士!诸位能想象那些啃着汉堡的粗壮汉子们模仿变身的场景吗? 龙珠,jojo,口袋妖怪,eva,这些只是先头部队而已,真正给美国动画产业致命一击的,是一部我个人持保留意见的动画。 火影忍者 这有点像中国当年的场面对不对?只不过美国人想看这些是要花钱的,是要交钱给日本来买的。而我们则可以方便快捷的打开网站,想看哪集看哪集,看到爽,看到吐。 美国人很不开心,于是他们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超级英雄以外的题材,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尽管那里有好莱坞,有编剧工会,有无数的好剧本被锁在柜子里等待烂掉,但他们就是死也写不出一部漂亮的动画剧本。 照理说动画脚本创作少了演员,摄影,场景等等的制约,已经到了几乎可以随意发挥的地步了。但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怎么也学不会日本脚本的细腻笔触,怎么也吃不透那些细节设定,没坚持两集他们就又开始拯救地球保护人类了。 这是一场零和博弈,胜者全拿,败者全交,差一点那也是输了。于是他们又老老实实的回去拯救地球,或者剑走偏锋弄出个南风公园来了。 但他们中有一个不太安分的尼克动画,这家公司一直都在做着一些儿童早教片。不甘寂寞的尼克儿童频道折腾出了一个叫做降世神通·最后的气宗的动画。 这是一部指向少年儿童的奇幻动画,背景很有中国风。收视率相当喜人,于是不久前又被改编成了真人剧场版,结果真心惨不忍睹,一塌糊涂。诡异的台词,诡异的叙事节奏,诡异的人物造型,诡异的武打动作。总之,一部电影能搞砸的东西它全部搞砸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搜索一下,看过的同学们会证明我没骗你们······· 这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我之所以要说这部动画是应为我看到了希望。 就在我对日本动画不断走下坡路而感到绝望时,降世神通的续集又给了我光明! 就在罪恶皇冠完结,彻底让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的那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名叫降世神通·克拉传奇的东东······· 第一部的降世神通给我的影像还是很不错的,剧情上有些硬伤,但是可以看出编剧的努力。人物造型上明显在努力向日漫靠拢,比起之前的抽象派画风看起来舒服了不少。最后两集决战时的打斗让人眼前一亮,至少在我看来,这已经有了和日本叫板的潜力。 当时已经如同行尸走肉的我,麻木的点开了这部动画的续集。 等等!这是什么?! 这是美国那群抠脚大汉们做出来的东西?! 这犀利的画风!这元气满满的妹子!这细腻的背景!这超高的帧数! 这真的不是日本制造美国贴牌的西贝货吗?! 接下来的剧情告诉我,这真的是美国人折腾出来的东西,典型的快节奏叙事让每一集里都包含了火影忍者一季的信息量。没错,我没有夸张,这是我看过叙事节奏最快的动画,典型的山姆大叔口味。 剧情上依旧有些硬伤,具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转折比较生硬,人物关系变化的有些突然。 你看过第一集女主出场,第二集盯上凯子,第三集亲嘴,第四集矛盾,第五集小三出场boss出场,等等这种样子讲故事的动画吗?主角在一季里跟boss干了四五架,每集各种大小斗殴也要来个三四次,总之没有一刻让你闲着。 你们知道这有多爽吗?! 换成三大民工,一季都不一定能打完一个boss,一集都收拾不了一个杂兵! 你们现在知道我有多爽了吗?! 剧情且不论,这也是我在除了剧场动画以外,看到过的打斗帧数最足的动画。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清楚楚,干脆利落,并且动作极快,打的还很漂亮,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个武术指导。 在此我要向某些看动漫时间不长的同学做一点小科普。 什么叫打斗动作快? 龙珠死神那样?刷一下到这了,刷一下又到那儿了,啪啪啪的跟弗利萨一秒钟对拼一亿拳? 那不是动作快,那是无良省钱。 每一帧动画都是要钱的,制作人员可是按照一天搞定了多少帧来收费的。如果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三四帧来表现,那可是无止境的烧钱。 于是干脆就变成了刷刷瞬移,你都看不到我的动作了,够快吧? 但是克拉传奇做到了每一场打斗都做足了帧数,甚至在和几个杂兵打斗的过程中都做到了环绕视角,镜头围绕着打斗中的四五个角色三百六十度旋转,每一招都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爽到我的眼眶瞬间失禁了有没有?! 我当时抓着我基友的手,热泪盈眶的对他说:要是美国敢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日本就要进口美国动画了。美利坚果然是我人类的希望!它拯救了一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堕落灵魂!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写下这篇乱七八糟的文字的起因。 总结,美国动画有抬头的趋势,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关注一下。降世神通第二部建议大家看看,也许它也正好符合各位的口味呢。 第一部可看可略,但最后两集的打斗值得一看。 最后,罪恶皇冠,建议大家看看。 原因无他,满足菊花个人的恶趣味而已。(死也要拖几个下水········) —————————————————————————————— 鲁鲁修同人已经接近完本,同学们大可不必担心tj的的问题。 菊花正在边写边给之前的文字润色。但我写的这些牢骚话可不是存稿,有感而发写了就传的,若是有什么错别字的话,还请包涵。 依旧是欢迎指点。 以上。 ( 最初的神作鲁路修 毫无疑问鲁路修是一部好作品,一部近年来首屈一指的好作品。要不然菊花也不会来这儿写它的同人了。很遗憾的是,鲁路修本可以到达更高的高度,但由于商业性的考虑,它被掐死在了“好看”这个阶段,含恨止步于“伟大”的门槛儿之外。 诸位都是冲着鲁路修来这儿的,应该也知道这部作品被硬生生切成两半,再灌水充成两季的经过了吧?总有些地方有那么点儿别扭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口,对不对? 比如夏利,失忆了一次,第二季里又被杀了。有了第一次的铺垫,我们的泪腺已有有免疫功能了,那些晶莹的小东西在菊花的眼睛里转了转,最后还是没掉出来。反倒是第一季的失意剧情,菊花没能忍住。 照理说死人怎么也要比失忆来的伤人。像尤菲米亚的死,这种把人物养肥了再杀的卑鄙行为,彰显了编剧的深厚功力。先让你对角色产生足够的感情,然后突然一枪打死,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赚人眼泪,这他妈才是剧情,对不对? 我无法想象能创造出这样精彩剧情的编剧,会让悲剧发生在同一个角色身上两次。我们对于该角色积累的感情已经爆发过一次了,所以就算你时隔良久再把她拎出来,轰轰烈烈的弄死,我们也不见得会为此感动到哪儿去。 还记得当年看到十四话,假面舞会的背景音乐响起,鲁鲁修转身离去,夏利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脚步声渐渐远去,黑屏,顿了一小会才是片尾曲。 戏剧化的叙事节奏有没有?!爽翻了有没有?! 我当时觉得妈的这回撞邪了,在我有生之年终于又碰上神番了!菊花当即拨通了所有基友的电话。 赶紧去给我看鲁路修!到了第五话还觉得没劲儿老子跟你姓!到了十四话还不想追,老子提着脑袋来见你! 但是到了第十五话,我又呆掉了,什么情况?装不认识?过家家? 编剧你是不是想玩儿死我? 当然,这不是大河内一楼的错。应为无良的日升社突然决定将这棵摇钱树劈成两半,分开买。 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夏利在原本的剧情中是应该死去的,夏利已经养肥了,已经在之前的剧情中埋下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伏笔,已经在三人的对决中将感情冲突推到了极致!该杀了! 夏利原本应该为鲁路修挡住毛的子弹,而绝不是被第二季里的恶心娘炮莫名其妙的一刀捅死!日升社的贪婪,使得这一个本应殉情,为了爱情抛弃仇恨与生命的姑娘,死的一文不值······ 再有,诸位应该有和我相同的感觉。鲁路修这小子总是进一小步退一小步,迈一大步跌一大跤。 在决战的前夕,他甚至失去了自己打拼出来的所有势力。好吧,接下来他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见到了终极boss,他老豆,然后莫名奇妙就干死了他老豆和娘亲。 编剧,请告诉我,这两年来鲁路修做出的努力还有任何意义吗?我们苦等了两年可不是为了这儿戏般的决战。 在此,我还是要称赞一下监督和编剧做出的努力。因为在菊花看来,剧情硬伤到了这种地步了基本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监督各种煽情,每集结尾拼了老命也要制造出一个小**,就算剧情至此已经毫无逻辑了,他们还是凭借着人物之间的情感冲突,硬生生为这部作品吊住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会让大家不爽的吗? 还有那战斗力突破天际、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超级系机体! 老子苦心布局好不容易搞出一个埋伏圈,御姐女王就快搞定了。观众的情绪已经high爆了。朱雀一来什么都完了······ 到了最后朱雀都会飞了,都长出翅膀了,翅膀上还会biubiubiu的放出好多小激光了,可以一人一机操翻整个布里塔尼亚了,我被吓得失禁了,我的眼睛瞎掉了。 为什么这部王子复仇记变成超级机器人大战了? 决定胜败的,已经不是智慧,而是哪边的机师更超级,哪边的机体更超级了。 甚至连带着r2的很多新人物,看起来都和剧情完全不兼容。 玛丽安娜附身在粉毛萝莉的身上了,请问这个设定意义何在?仅仅只是为了爆个料而爆个料?这种没有任何铺垫的爆料根本无法让人high起来。 真正的爆料应该是“原来是这样啊!”的感觉,一切豁然开朗,观众奇爽,因为他们得到了尊重,他们之前的困惑得到了答案。 这种“我草!还可以这样?!”的爆料,根本就是侮辱了观众智商,这不是给出答案,而是猛的向观众脸上塞了一拳!就像柯南最后变戏法般的拿出一条观众都不知道的线索,没错他就是凶手,观众大大,案子又破了爽不爽? 我顿时被爽了一脸······ 这根本不是最初的鲁路修! 原来的剧本绝对要更加精彩,更加催人泪下,让观众可以一话爽一下,结尾再抖个小包袱,在最high的时候片尾曲响起,下个星期咱们接着爽! 这样的鲁路修才称得上伟大。哪怕我没看过,我都毫不怀疑最初剧本的精彩性。 若是能扎扎实实的拍出来,哪怕只有25话,那也足够了。鲁路修本该是一场视觉与精神的鱵in暿13纾?靖迷谒?械陌?椤15岩辍14跄薄3鸷蘧啦?郊?闶焙淙灰??缓箨┤欢?梗?霉壑谠诳吹街谱髟泵?ナ辈欧11肿约涸缫牙崃髀?妗Ⅻbr /> 而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部半吊子的偶像机战片······ 这种遗憾,也就是菊花创作这部同人的初始动力。 ———————————————————————————— 那么,又是一篇牢骚话说完了。 对于剧情,菊花是有某种程度的强迫症的。 菊花甚至在看电影时都是一个人偷偷跑去,在前排买个单独的座位,在最终确定这是一部好片了以后,才会拉上妹子或者基友一同享受。 所以各位应该能体会到菊花对于鲁路修这部作品爱之深责之切的心情。 最后依旧建议大家去看看罪恶皇冠······ 真的,去看看吧,会有脑浆爆裂,jj被踩般的爽快感。 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变态了。 我向诸位保证,总有一天会为这部神作写出三十万字的心得体会。 以上。 ( 大型情感类随笔之纪念慕容寻君 那么,慕容寻同学为菊花写了1500字的书评,据说写了1小时。79阅. 菊花看了有两个半小时······· 正着看,反着看,听着歌看,吃会饭看。码了会儿字,心里突然痒痒的,不行,还得再去看一眼! 由于慕容同学的错,所以菊花今天码字的时间彻底荒废了,更新又向存稿逼近了一步。如果有哪一天同学们发现菊花突然没有更新,那就说明菊花的存稿木有了。为什么会木有呢?大家可以去指责慕容同学这样的书评让作者high爆导致码字不能的书友。 看完同学们的书评,菊花满足之余,又有些羞愧;羞愧之余,又有些膨胀······ 秉持着滴水之恩当两倍相报的原则,菊花决定弄个3000字以上以表达感激之情。 那么既然慕容同学都说了“言之有物”,那么自然不能净说些感激不尽之类的大空话。同学们都表示菊花的随笔不错,那就再奉上一篇随笔吧。 这次我们就来说说这部同人作品本身。 其实菊花本不想讨论作品本身的,为什么?因为这会让读者产生“带出感”,这就像是被剧透一样。而且作者自己在哪儿絮絮叨叨的阐述作品的核心思想,写作理念什么的,也让人觉得挺膨胀的,对不对? 好吧,咱们这次破个例。 同人小说,对于作者来说其实是有着巨大的优势的。 即使是功力不到家的写手们有时也能写出令人啧啧称赞的好作品。明明看起来笔触很稚女敕,对话也有点白开水,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就是能吸引人看下去,这是为什么? 有偏执狂潜质的菊花曾今思考过这个问题。 应为来的同学肯定是看过动画本身的,那些场景,角色,剧情早已深深的印在了读者的脑海里,读者甚至可以自己脑补文字以外的画面,也就是说,同人小说其实是一种需要读者配合的小说! 咱们举个具体些的例子吧。 鸣人跳上树枝,手里出现了螺旋丸。他扑向了佐助,佐助冷笑一下,也放出了千鸟,扑向了鸣人,两人撞在了一起。 好吧,这是我一字不落的抄过来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本书的名字的······ 这段文字让没看过动画的人见了,肯定会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两人是在打架吗? 但我们不一样,强大的脑补系统立刻开始运作了。 鸣人和佐助两人打起来那一定是惊天动地爱恨情仇了。 鸣人在扑过去的时候肯定是一声暴喝,心里想着佐助你怎么还不回头,跟我回木叶!佐助那冷笑肯定是冷艳高贵,带着淡淡的不屑,心里想着鸣人你个白痴,老子要变强,你滚球! 接着螺旋丸和千鸟碰在一起,爆发出了巨大的冲击波,地面碎裂了,电弧在两人身上跳动着,如刀一般的气流撕裂了周围的岩石和树木。 两人拼着查克拉,注视着对方,心中感慨万千等等··· 诸如此类这些。 也许应为懒,也许应为笔力不够,总之这些文字作者都没有写,但读者都懂。 我们可以瞬间想象出作者一万字都无法描绘出的背景画面,心理活动,角色的表情,招式的威力等等。 某种意义上,同人小说其实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完成的作品。 作者负责讲故事,读者负责个这个故事润色。 有了读者的帮助,那么其实作者只要笔力有初中水平,并且肚子里有个完整故事想说,那么肯定会有读者追看。如果这个故事还不错,那定能抓住一票死忠。若是笔触再细腻些,那就可以直接封为神作了。 同人对作者就是如此的宽容。读者对于同人作者,更是宽容到了无极限。 其实菊花决定写同人的另一个隐性原因,也就是对自己的笔力不自信。 菊花想说故事,但由于自己的偏执狂加强迫症(轻微···)不能容忍自己的笔触无法展现脑海中的画面,所以只好选择和诸位合作,共同完成这个故事。 所以,菊花之前的客套话都不是虚言,身为同人小说的读者你们值得作者的感谢。至于那些一塌糊涂,前言不搭后语,剧情乱如毛线球的作者,诸位也有资格批评对方,因为你们碰上猪队友了······ 那么这是同人小说最大的优势,咱么接下来再来说说它的劣势。 同人小说的作者固然不容易犯大错,但也很难写出彩,或者说很难发挥。 其中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对于原作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什么时候该发生什么剧情,什么时间该出现什么人物,主角和其他角色之间的关系等等。这些因素相互支撑,构建了一个稳定的世界观(罪恶皇冠除外···),如果要改变其中一点的话,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形成不可逆的蝴蝶效应,彻底摧毁原有的框架结构。 还是拿火影来说吧,毕竟火影的同人是最多的。 比如佐助突然多了一个姐姐,对其温柔呵护,百般疼爱,各种教,那么佐助还会中二兮兮的吗?不中二他还会被怪叔叔带走吗?不带走能变牛b吗?不牛b能干死他哥吗?不干死他哥···对不起我就看到这儿··· 加了一个小小的人物,就可以带来如此多的变化。少了这些,火影的剧情就彻底崩溃了,以后的种种一切甚至都不会发生。 接下来就要考研作者的功力了,如何将这些打乱了的元素重组,用这些相同的人物演绎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还要有逻辑性,至少要说得通。 作者要把握住这些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性格,月兑离了原有剧情的束缚,他们会干出些什么有时就连作者都不知道。想将其收为己用,为自己的故事服务,就一定要给他们相应的理由才行。 比如说收小弟。 火影同人的主角收小弟,最常见的方法是什么? 在那个牛b角色还不牛b的时候,最好是小时候就把他收了!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轻作者负担,因为童年的鼬肯定也是个小正太,小正太肯定要比牛b面瘫男好骗。你不需要为鼬的归顺准备好剧情铺垫,不用编织好让鼬看上主角的理由,你只要模模他的头,来,小朋友,哥哥教你火遁豪火球。 这倒也说的过去,至少逻辑上没有问题,但总是如此难免有些千篇一律。而且,就如同菊花之前所说的,这没法让人high起来,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鼬惊呼:草,大哥哥你好牛b,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 这些先不论,既然收了这个小弟,那未来必定会少了个boss对不对?如果还想让剧情按老路走下去的话,那就得找个人填补他的空位,如果没有其他角色支撑这个点,那么接下来的剧情肯定就要走样。 同人小说的创作过程,其实也是作者和角色们战斗过程。作者不可以让角色去做不符合他们性格的事,如果硬是让他们做了,那么人物就会很扭曲,很违和。功力不够,那么小说中积累的bug会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终于超过了作者的控制范围,或者是超过了读者的忍耐极限,最后导致作者崩溃,作品坑掉。 但对于这种作者,菊花还是抱有敬意的,他们是战死的,不是逃兵。 逃兵咱们就不说了······ 其实能在写作时为这些角色冲突剧情冲突儿纠结的作者,肯定都是好作者。 还有一种完全不纠结,写的很high的作者。 在某些同人里,先是加了个主角,这个主角这儿睡一个,那儿来双飞,谁不顺眼干死谁,结果剧情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了,剧情的时间表纹丝不动。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作者没注意?不在乎?还是没有控制原创剧情的能力? 这其实已经是作者的个人发泄了,作者只是想将自己带入这个世界,玩遍女人,操翻全场,杀光坏人,收满小弟。 这已经不是与读者合作了,这是精神弓虽女干读者,这是**弓虽女干原作。 如果诸位向这种作者提意见,被对方反呛:老子写书又不拿钱,六字真言爱看看不看滚的话,诸位大可以反驳:你特么想写小黄本干嘛不发到草榴sis上。 哎?等一下,我一开始好像是要谈谈我的书的······ 对不起我又激动了··· 咱们回到菊花的书上。 慕容同学所有的文字里,最让菊花感慨的还是那句“言之有物”。 也就是说文字里有足够的信息量,而且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的信息量。 我痛恨超级系机体,我希望操翻超级系机体,我希望主角能用一坨破铜烂铁操翻超级系机体。但我不希望主角是中二兮兮爆了seed操翻对方的,因为这不科学! 如果菊花这样做了,那就只是菊花的个人发泄而已,读者需要知道凭什么这破铜烂铁可以干死外星科技,为此,有着轻度偏执狂的菊花写了大量的铺垫,直接的结果就是动画里的第二集我写了十三章。 其实本来还有更多字数的,菊花在为之前章节润色的过程中已经做了大量的删减。 好吧,菊花本人其实就是个话痨······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润色之前的伊兰到底说了多少废话······ 上传章节时我心里也毛毛的,所以第十三章的名称也自我吐槽了一下,不过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有扎实信息量的章节。也算是歪打正着,满心喜悦,爽了一脸。 还有,同学们似乎都很喜欢菊花的随笔,这是为什么呢。菊花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如果大家真的喜欢听菊花的牢骚话的话,请留言表示一下,别担心菊花没得讲,有强迫症的话痨的威力大家都看见了。 若是想听菊花的对某些动画的吐槽,那么也可以留下片名,在保证更新的情况下,菊花可以写个吐槽合集什么的。 最后,再次感谢慕容寻同学的长篇书评。 和您合作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 ps:同学们都去看过罪恶皇冠——我此生的挚爱了吗? 赵大人已经报道了。 亲,你还在等什么,赶紧点开这部神做,爽到飞起吧! ( 心里空空嘚 群里说书名略搓。 简介略显朴实无华厚重沉稳珠圆玉润返璞归真。(没特点) 容易造成点进来瞄一眼又施施然的离去的后果······ 我这么一听也觉得事态比较严重。 同学们觉得要改吗? 改成什么样咧? 最后我发现我的成语排比句越来越顺溜了。 —————————————————————————————————————————————————————————————— 点进来发现只有这么点字的同学抱歉了。 这不是菊花的风格············· ( 自我表达与阅读体验 审!判!日! 诸君! 审判日终于(又)来临了! ———————————————————————— 恶魔阿萨谢尔在召唤你第二季 我的妹妹哪有这么可爱。79免费阅 写真女友 革神语 翠星的伽鲁冈缇亚 打工吧!魔王大人 rdg濒危物种少女 旋风管家全新系列 革命机valvrave 人鱼又上钩 恶之华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进击的巨人 karneval狂欢节 高铁英雄 裁断分离之罪恶剪刀 玉响第二季 百花缭乱第二季 女神异闻录 天降之物第三季 ———————————————————————————————— 我知道,看着这长长的名单,你们中的许多人陷入了迷茫。 不用恐惧,也无需狂喜。 因为菊花与你们站在一起! 好的,新番特别羞耻y正式开始。 (个人意见,如有冒犯,不要杀我······) —————————————————————————————————— 恶魔阿萨谢尔 这货没什么好说的,主食肯定是排不上了,怪味零食,咸豆腐脑一碗,口味清淡者慎入。 —————————————————————————————————— 我的妹妹q爆了 妹控的精神支柱。御姐控(菊花)望风而逃。 男主的左右护法,妹妹,黑猫。啊······怎么说呢·····总之,日本人的审美观到底是何等扭曲啊!这他妈走在身边还不到肚脐眼啊!!!根号二啊!(可爱吗?!可爱吗?!!!!!!!) 住手啊!阿宅!她们还只是孩子啊!!! —————————————————————————————————— 写真女友 格式化的废柴男主,格式化的智障后|宫,一堆大胸,一排长腿。 蓝白的,草莓的,小熊的,蕾丝的,花边的,黑的,白的,各种胖次一应俱全,任君采撷。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日本已经完蛋了···真的···) —————————————————————————————————— 革神语 看了一集,我觉得这是基片,嗯。 —————————————————————————————————— 打工魔王 可以有哦!这个可以有哦!小清新哦! —————————————————————————————————— 人鱼上钩 重口味濑户花嫁有木有?!我喜欢这个调调哦!下贱而不下流,暴露却不卖肉,虽然贱,但有尊严!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去!你!妈!的!男主! 对不起,我说脏话了···而且说得这么直白····· 但是······· 我!去!你!妈!的!男主!!! 我不知道小说作者在创造这个人物时受了什么打击,也许是想顺应中二的潮流,弄个二二的男主以求叛逆期读者圆滑带入,身临其境。 “他们都是骗子,都在说谎,快点爆发吧我”将来的梦想是“不工作”。 这他妈还是人吗?!拎起来一条放下去一滩!这他妈真的不是史莱姆臭臭泥吗?!自尊呢?!人格呢?! 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还指望救赎?!指望成长?!指望月兑二?!指望跟几个妹子没羞没臊的快乐生活几天就突然成为了男人?!这他妈是少年成长史?! 光指望着别人来救自己(我该说民族劣根性吗···)却不知道上帝只救自救之人。 不,作者根本不懂中二,他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男主的表现不是中二,而是精神病患者。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污染空气,浪费粮食,觉得世界肮脏,却不知他自己才是粪坑最底层的蛆虫!赶紧死吧!黑叔叔跟阿三们还在挨饿啊!把你吔下去的米饭全吐出来啊魂淡!世界上每秒钟都有新生儿死于食物短缺啊!!! 菊花中二过,而且二的很深,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滚回茅坑里吔屎去吧!男主!!! —————————————————————————————————— karneval狂欢节 女性向的片子······· 跟k,遛鸟王子,这些片子差不多,性别使然菊花没有发言权。 —————————————————————————————————— 高铁英雄 我跟你说个笑话··· 国产动漫。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啊!丢人都他妈丢到国外去了!我的心在滴血啊!!!) —————————————————————————————————— 响玉 好吧小清新,重口菊花没有资格评价······· —————————————————————————————————— 百花缭乱 五花孜然大肥肉! 虽然卖肉,但从态度上来看还是端正的,跟一骑当千,天上天下一样。清楚自己的身份————咱就是出来卖的,不指望立牌坊,别藏着掖着。 当然,跟女王之刃相比还是差了几百个等级,女王之刃那可真是···比里番还带劲儿!!! (天上天下是真可惜了,前期high爆!飞轮少年也是,都是后期剧情一崩再崩。大暮维人其实跟小畑健一样,不缺画工,就缺个编剧·······) ——————————————————————————————————— 天降之物 我真的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跟出包女王一样,我真的找不到哪怕一点点能吸引我看下去的东西。 真是···莫名其妙······ (真的,日本已经完蛋了······这代人成长起来更加完蛋了,何止是失去的二十年····这代人还会捧着手办,带着猥琐的笑容留着口水四十五度角仰头偷窥手办胖次在脑海中神交不止撸到飞起,乐呵呵的啃掉下一个二十年的····) —————————————————————————————————— 综上所述,日本已经完蛋了,我们至高无上的的精神导师,苍小姐已经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带着妩媚的笑容回到了中国的怀抱。在她的带头下,越来越多的老师离开了那片腐朽虚伪的11区,来到了中华联邦的····· 我在说什么啊······ 咳! 好的,有同学已经发现了,主菜还没上。 翠星,巨人,革命机,剪刀(呵呵),恶之花(菊花个人) 有的是正面榜样,四月份的擎天巨擘,必须点名表扬,细细吐槽。 当然,也有反面典型,人类智商的下线,必须挂在旗杆上,扒下裤子狠狠羞辱,唾骂,摧残,蹂躏,践踏,吐口水,丢番茄,削人棍,浸猪笼,点天灯,车裂,凌迟,锯割,灌铅,抽肠,炮烙,黥面,截舌,虿盆,过山龙,切!j!j!!! 敬请期待。 ———————————————————————————————————— 最后,标准结局。 罪!恶!剪!!!!刀!!!!! ( 审判三连发之卧槽我好像又没收住 好的! 书接上回。79免费阅 —————————————————————————————————————————————————————— 《翠星的那啥那啥》。 最大的卖点当然是老虚,我知道,同学们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会感觉狗眼一瞎,心里咯噔一下,名为m的种子爆开了。随即欢天喜地哭爹喊娘的点开这部动画,准备好了世界上最恶毒的污言秽语,等着继续诅诅咒这个老不死的,痛并快乐着······· 《鬼哭街》、《沙耶之歌》、《phantomintegration》、《胸大无脑》、头掉下来啦啦啦,吃果冻啦啦啦,女主被轮啦啦啦,便器公车啦啦啦,反社会杀人鬼啦啦啦····· 这就是我们熟悉的,老虚的调调。 事到如今,身经百战饱受摧残的菊花,早已不是15年前的那朵娇女敕欲滴含苞待放的小雏菊了,我已经身经百战了,精钢不坏了,我已经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好湿啊···好湿······ 世道无常,苍云野狗,任你风雨飘摇,我心依旧。 对 我现在,已经是超合金菊花了······ 所以,我带着超然的微笑,点开了这部动画。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哎? 老虚,你在哪? 老虚你怎么了老虚?! 老虚你别吓唬我啊!你说话啊!!!说话啊!!!! 老虚啊啊啊啊啊啊!!!!!!!!!!!!!!~~~~~~~~~~~~~~ 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再过几分钟女主就会被xx了对不对?!下一个镜头,就是那个被撕掉bra路人大胸妹,就要被**米的对不对?!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没在网上找到老虚对于这部片子的任何发言,所以我也无从推断这混球身上到底发生的了什么惨剧,以至于我原本认为是毒草一株的翠星,变成了一部中规中矩,投资不菲,充满人文关怀,自然环保,设定中又不乏亮点的九分好片。 好的,老虚已死,有事烧纸。 那么,以下是我的推测。 1.村田和也,也就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监督大人,才是这部片的真正脚本,老虚和n+社只是拉来装点门面,招揽人气的吉祥物。 2.老虚月兑二了!!! 跟庵野秀明一样,这混蛋中二的四十年,一朝得道,终于超月兑了这人世间的痛苦轮回!功德圆满!真正化身为了爱的战士!只为守护孩子们的笑容而战斗! 逻辑上我觉得是第一种。 但我希望是第二种。 说实话,95版的eva就是将我拖下中二深渊的罪魁祸首,而新剧场版,则是我的救赎。 我看着庵野秀明经历了一个轮回,从一个轻飘飘不接地气的毒源,变成了一个脚踏实地的“大人”。不再探讨人与人,人与社会,少年的性冲动与自责,美与丑,懦弱,灵魂,逃避,等等这些大空话。 对,这些就是大空话,不接地气,但很合年轻人的口味。这些问题人们已经纠结了上千年,一代又一代,无数世界最顶尖的大脑在这些问题上钻研了一生,却根本没有答案。只提出问题有不给出答案,结果就是一群小屁孩沉迷了进去,边看边思考,想着想着······就二掉了······ 我好像又跑题了······ 那么,我们回到这部片子本身。 片子一开头就丢出了数吨名词概念,啪叽一下糊在了观众脸上,啥啥舰队,啥啥导弹,啥啥空间,虫洞,能量,世界观,时间轴,空间站,不明生物,战斗,生存,人类社会,等等等等。 前十分钟给我的感觉就是————画面蛮吊,但我看不懂····· 别这样啊!魂淡!很痛苦啊!!! 就在海量的信息折磨着我低下的理解能力时,男主,突然,啪叽一下,穿越了······ 穿越到到地球了。 貌似···看着尿性···要在几艘船上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了,这就是说··· 教练,我的脑细胞是不是白死了? 这艘巨轮上有着无数的妹子,大的,小的,御姐,萝莉,女王,胸围至少也是xl的,上不封顶,男主万红从中一点绿。 嗯,很好,goodjob,niceboat。 男主带着开挂小弟钱伯,上去就弄死了一群海贼,眉头一皱,冷冷一哼。 杂碎。 众女倒退一步,双膝打颤,这,这是······ 好的就到这儿了。 虽然我是带着调侃的语气在说,但是这部动画还是真心不错的。 嗯,主菜一号get!!! (白毛,紫眼睛,强力,满级·········卧槽!教练我被抄袭了!) ————————————————————————————————————- 《进击姚明之四娘的怒吼:老娘不是家畜我是猎人你才是猎物快到碗里来不然我顶你膝盖卧槽那座城墙可是有两米高啊!》 这是有漫画打底的作品,漫画我后来补了几卷,创意很吊,但我没敢多看,怕剧透。 有了大剑的前车之鉴,我只想弱弱的问一句,后期没有超展开吧? 这片子主创原作什么的,咱么都不熟,也无从讨论。单就动画来看的话······ 音乐很不错,真心,开头几分钟,配合着姚明踹门bgm响起,菊花嗷呜一下就燃起来了,少年的热血沸腾不已。op里一大堆小青年齐刷刷的跳起来,这个场景非常赞,因该作为教科书保存下来。 至于剧情,暂时是还没什么好说的。背景交代的很清楚,围城,巨人,人类,吃与被吃。 仇恨展示的很到位,巨人吃了主角娘亲,不光吃了,还是当着男主面吃的,不止当面吃了,还他妈吃得奇爽无比一脸**,于是男主崩溃,继而决定干死他们。 多好,多简单,我喜欢。 (别再他么专业名词甩我一脸了!那巴拉巴拉巴拉舰队什么的,编剧你真以为我能记得的吗?!这么看得起我吗?!!!) 但在我看了第二话之后,心里却突然一咯噔······ 男主,你什么意思······ 别啊······· 求你了,别在热血番里塞个中二男主啊!!!!! 我想看着男主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一下下用刀砍着树桩,鲜血顺着虎口染红了刀刃,再滴在地上。 背景中四季变化,无论是春暖花开,还是狂风暴雪,男主的身影巍然不动,就死死的钉在那儿亘古不变的砍树。 中间穿插着蒙太奇,先是杂鱼般的男主被其他大兵一下撂倒,在不屑的目光中,默默的拾起刀,表示再来。时光飞逝,镜头一转,三年后的男主轻松干翻了几个精英的围攻。 男主不说话,默默的收起刀,继续回去砍树。 好的,同学们请告诉我,这种男主,这跟一个嗷嗷直叫满地打滚就是要去送死的小屁孩比起来,哪个更热血? 这就是沉默的力量啊魂淡!!! 我会跟你们说,笠娘一只大根捅进男主嘴里时,我感觉很痛快吗? 评论中某位同学说了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漫画里,笠娘才是纯爷们。 我打了个冷战。 不说战斗力什么的,就说男主心智,别告诉我,这二货三年后还这熊样。 嗷嗷叫着扑向姚明,半路被笠娘一把扯下,不行,我们必须撤退。男主挣扎不止,放手!老子铁了心就是要弄死这货!你给老子放手! 笠娘不语,将男主拖到安全处,男主跪在地上想着老娘的音容笑貌,开始捶地····(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别啊······· 千万别啊!!!!!!! 球看过的同学给个准儿,男主后来到底怎样了?还这熊样吗?(不是剧透,剧透我跟你们没玩!) —————————————————————————————————————————————————————— 《恶之花》或者《恶之华》 故事以“绝望”为主题,是一个变态与一个施虐女王还有一个乖乖女之间的恋爱故事。三个人本应平行的生命轨迹,因为一次放课后错误的决定,交汇到一起。男主角春日高男是个相貌普通,成绩一般的文学少年,不善于和别人交流的他喜欢着波德莱尔的《恶之华》(又译《恶之花》,是一部描写面对纸醉金迷,伦理崩坏社会的青年人对人生感悟和踌躇历程的著作),同时他也暗恋着班级上众望所归的焦点---佐伯奈奈子。放课后,高男本想返校取回遗漏在教室的《恶之华》,却发现佐伯的体操服被丢在地板上……接下来的错误举动被同班的女生仲村佐和目击了一切!错能到多深,爱能到何时?一场扭曲变态的爱恋正在悄然展开。 以上为度娘结果。菊花估计看这片的人不多,所以copy了一下剧情简介。 我只所以把这株另类毒草(其实也算不上太毒)拎出来,不是为了推荐大家去看。 真的,这片子看起来挺痛苦的。什么拍摄抠图实景渲染,图个新鲜的同学可以看看,但是帧数真心不足,不只是帧数不足,而且每帧画面还是按照时间轴等距抽取的,而不是抽取关键动作帧,导致了人物,嗯···怎么说呢,不是僵硬,而是动作十分诡异。看的时间长了眼睛会疼。(至少我是这样) 甚至它的背景中故意参杂了各种令人不悦的杂音,故意要让观众觉得不舒服,恶心。试图借此营造出男主对于这个世界的厌倦与恐惧。 基本上就这么多了。 作为一朵已经月兑二多年的大龄菊花,这片子的剧情没有丝毫可以吸引我的地方,我无法对男主产生代入感,菊花是丝袜女王控,什么校服短裙胖次死苦水体操服一边玩蛋去! 这部片子之所以能让我占用大家的时间,点名展示,只是为了祭奠菊花那逝去的的中二年华。 恶之花。 波德莱尔。 有的同学已经发现了,菊花在正文中引用过其中的诗句。 没错,雏菊时代的菊花,曾经为二而二的读过这本诗集,与这位19诗世纪的法国诗人惺惺相惜,视为知己,神交不止····· 恶之为花,其色艳而冷,其香浓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它绽开在地狱的边缘。 诗人愤世嫉俗,对现实生活采取厌倦和逃避的态度。他揭露生活的阴暗面,歌唱丑恶事物,甚至不厌其烦地描写一具《腐尸》蛆虫成堆,恶臭触鼻,来表现其独特的爱情观。 那时,我的美人,请告诉它们,/那些吻吃你的蛆子,/旧爱虽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爱的形姿和爱的神髓! 看看!看看! 是不是二到飞起?!! 想想这样一幅画面吧,一个中二少年,坐在天台的楼道里,捧着一本略显老旧的简装诗集,等着路过的女生无意间经过时,抓紧时机念上两句,圆润装b······ 哎?雏菊?你在看什么? 呵呵,波德莱尔。 什么? 没什么,一位不出名的法国诗人而已。 简直他妈二!爆!了!有没有?!!!!!!!! 现在想想都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跳楼算了,干脆切月复吧,死死掉算了有没有?!!!!!!! (我槽,怎么变成羞耻y了······) 额,我想说的是····· 咳! 同学们,过来人菊花跟你们严肃的说,中二一点也不帅,真的,一点不好玩,蠢爆了。 这也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吧。 有的人过去了,成为了男人。有的人没过去,结果,你懂的······ 什么**,暗算,勾心斗角,使绊子,社会肮脏。这些东需我们都知道,就算是骂上个一千年也不会有变化,很可悲,但这就是我们人类的劣根性,改不了的。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老豆娘亲,爷爷女乃女乃,兄弟姐妹。只有家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模得着的,你真正拥有的一切。 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不在的。 多二一天,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一天。 —————————————————————————————————————————————————————— 妈的,我怎么又跑题了······· 好的!那么剪刀,革命,请见下回分解。 标准结局。 罪恶xx!!! ( 回答合集-改 之加量不加价版 我悲痛欲绝的发现,在我更正文的时候,有些同学表示随笔才是正文。79阅.在我胡言乱语的时候,脑浆畅游星辰大海的时候,却有同学表示想看白毛。 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好吧。 其实是我自己想写的······ 没办法,要知道让一个话痨闭嘴,就像逼一个暴露狂穿上合金不锈钢带锁贞操裤一样,面前明明有俩妙龄短裙学生妹,急吼吼的扑上去,风衣一掀重点部位却被遮的严严实实······ 露不出来很痛苦啊魂淡!!! 菊花由于长年受家父影响,形成了某种非常过时的迂腐思维模式,是个手机不能上网,坚持使用mp3这种上古神器,即使购买实体盗版书也不愿意用pad看文,qq几个月不登也没感觉的犀利早衰青年。 加上最近各种跑外地,基本没什么时间碰电脑,这就堆积下了很多同学的帖子未回复加精。 所以,今天我们没有主题。 让我的思维,发!散!吧!!!!!! —————————————————————————————————————————————————————— 1.“不接地气”,在本文中的意思就是:跟人民群众,草根阶层月兑节。 轻飘飘的风花雪月良辰美景说了半天,但最底层人民真正想的却是:听你扯淡,我要吃饭。 2.我!绝对!不会!写!罪恶王冠的同人! 我对它的剧情没有遗憾,对人物没有怨念,这部作品从头到脚毫无漏洞,逻辑顺畅,结构稳定,布局精妙,行云流水,巧夺天工,不需要我再画蛇添足了! 嗯!就是这样! 3.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叶子规。 4.作品中不会出现原作科技树之外的武器。 首先,这是原创主角,虽然属性点满,但没有附加技能。 其次,开挂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一定,肯定,必须,毫无悬念的会越开越大。从而导致剧情崩溃,作品完蛋。否则就只能开反向金手指平衡剧情,虐主玩。 最后,从我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阻止白毛得到geass便能看出,我绝对不会弄出什么反物质武器给他玩的,精确制导武器也不会有······要是有阿帕奇空对地坦克杀手什么的···还要kmf玩个毛线啊! (想看到核弹甩脸东风洗地的同学···你们死心吧······) (ps.我总觉得,鲁鲁修的世界里应该是有石油产业的,樱石只是超导材料,不是能源。就算没有内燃机,全世界都用电力,也应该先有东西发电才对啊?) 5.还是有同学觉得白毛强力过头了。 好吧,请同学们回忆一下,原作中的战略胜利是靠什么得来的? 一百万的奇迹,火山爆发,虐杀公主,兰斯洛特劫持超合众国代表,爱女神,超级系小翅膀biubiuibiu,渣雀1v100000,卡莲空中合体一炮弄死一大片。 很吊,但很特么不合逻辑。 这些胜利完全是巧合,是偶然,跟智斗,布局毫无关系。 这不是峰回路转,这是“哎呦我草!” 在面对一个超级大国,占据世界三分之一领土的战争机器,并且主角没有超能力,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我觉得无论主角如何逆天都不过分。 应为他的敌人足够强大。 话说我又想到星刻同学水罐粮田,鲁鲁修一脸震撼“这怎么可能!”的场面了······ 别这样啊魂淡!菊花瞬间枯萎掉了啊!high起来又软下去啊!这尼玛总有种草船借箭的感觉啊!这特么玄幻战略啊! 为什么r2没有第一季好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11区的战略观真的很成问题,这其实从当年的珍珠港就能看出来了。 186赛高!我是你的脑残粉! 6.我去,没想到二愣子人气这么高······ 7.没想到妖怪人气爆表啊魂淡! 自此,我深深的体会到了,一个角色的塑造如何并不在于她所占的篇幅,甚至根本不出场的都没关系。 思考良久,我突然觉得我又升级了。 8.革命机,翠星,巨人。 革命机。 鬼子的战略观···真是······ 我本以为这名字就一噱头,但我没想到,这片子居然真的跟革命有关。有同学想看我对第四话的吐槽,好吧,其实我已经吐过了,为了防止有些同学没看到,我决定自我复制一下。 大河内你肿么了…… 是我之前高估侬的智商了吗?是吃了脑残片了吗? 这片子真心有超越罪恶王冠的潜力……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就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186 日本是真的一点也不懂…… 想象一下,一群扛着榔头浑身油腻带着安全帽长着络腮胡子浑身肌肉皮肤黝黑的工人叔叔,在烈日下站成一排,眼神坚毅表达着老子要自由的气场。 在看看一群小屁孩,“哇**好好玩!我们**吧!”…… 南宫炎炎同学,所谓“不接地气”,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我不是瞎扯的,真的,没看过的同学可以补一下,那群熊孩子真的说了“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当时就他妈枯萎了有没有!) 至于翠星。 我跟各位打赌,这片子绝不会掉头!看到目前的为止我都很愉悦!被老虚的名号吓怂的同学,放心入坑吧!!! 一般来说,在日本业内,萝卜片无论质量如何,肯定都是有抱有“野心”的。这是他们的国民片,你总能从萝卜片的某个角落,发现发现一些不对劲,不和谐,节奏奇怪,用力过头的地方。 有一种监督拼命想要发力,制造**的感觉。但观众早已审美疲劳了,除了萝卜切月复已经没什么可以撼动我们的粗糙的灵魂了,于是就有了一种不上不下的观片体验。 人老珠黄的舞娘,拼命搔首弄姿,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我的胃口,但好歹又是个跳月兑衣舞的,不看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就是这种感觉······ (没错,这就是话痨的威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八个字我可以扩充到五十个字,吊炸天有没有?!) 但翠星里没有给我这种感觉,所以它很和谐,很朴实,小清新萝卜片,我喜欢。 巨人。 好的,我依旧没看漫画,所以在第五话中,我得到了看过漫画的同学,所体会不到的快感。 真棒!!! (剧透我跟你们拼命。) 但也有些小问题,前几话节奏太慢了,太格式化了。在我看来即使是交代剧情,也有不无聊的方法。 还是拿鲁鲁修来举例,第一季刚开场的时候,鲁鲁修与朱雀分别跟c.c与尤菲米亚阐述各自的世界观,镜头切换,语言的对比,价值观的碰撞。及解释了这个世界的现状,又可以看的很high。 但没办法,巨人的漫画放在那儿呢。 这片子我总是会不自觉的跟大剑对比着看。当年的大剑就是应为前期节奏太慢,我坚持了五六话便放弃了,后来才在基友的逼迫下重拾该片,迪妮莎出场后彻底沦陷不可自拔。 其实这片子若不开场十秒就有那个热血沸腾的姚明踹门的场面,我八成还是会弃番的吧······ 我不喜欢慢热的片子,应为我是个重口味的人,我没那个耐心,我庸俗发自真心。在我看来无论是小说还是动画,一定要在最短最短最短的时间内,进入主题,给人冲击,否则就是失败。 (所以我不会些白毛成长史,我觉得这种东西放在前期就是拖节奏,让人打哈且,而应该穿插在正文中,以点盖面的点缀一下。嗷呜一下冲上去弄死库洛维斯,操翻兰斯洛特,多好。) 就连第一章《荒山奇遇》什么的都可以不需要,直接上去操翻某个小头目,甩下一句很装b的话,戛然而止。第二章再采用倒叙的模式,讲述主角饱受同门欺凌的悲惨童年。 多带感?! 我这么说···貌似连《银英》也一起否定了······ 但是说实话,如果没有某个基友捧着这本书,郑重的放在我手上,严肃的对我说这他妈是神作,你给老子看完,否则我整死你丫的话···我八成,还是会翻个两章就放弃了。 作为一朵俗不可耐的菊花,我还是最喜欢鲁鲁修的节奏,一话一high,不是为了监督的自我表达,完全为了观众的观影体验,这才是良心,多好。 9.我不是起点会员,这是我在起点上的第一本书,我不知道推荐票,还有评价票要不要钱,看着同学们“今天x票给你了!”······ 心里虚虚的嘚······ 10.企鹅 对不起···我放弃了······ 物语系列,文学少女,青之文学,如果杜拉,我都放弃了···一话都没坚持下来。若不是恶之花有我的老相好波德莱尔君的话,光凭那画面我五秒钟就点叉叉。 ps,《人间失格》我倒是看完了,太宰治是精神分裂无误。(不是骂人,真的是医学方面的精神病。) ps2,戏言系列我也看完了,在高中的时候,雏菊一时激动些了本推理小说,然后全班传阅,颇受好评。但现在看来,简直二爆了······ ps3,西尾维新乃是世界上仅次于四娘的重毒源无误。 11.原创配角。 其实写到现在,我已经对原创配角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理解了。 原创配角也是作者自己跟自己妥协的产物。 作者笔下的棋子实在太少了,而且每移动一颗,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应为他们的角色性格,定位,立场,行为模式都是早已确定的。炮打隔子,象飞田字。对于二次创作者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有利条件,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限制。就像让一个话痨闭嘴一样,就像逼一个暴露狂穿上超合金不锈钢带密码锁指纹认证贞操裤一样。作者当然也可以抓起棋子乱放,但这么一来棋局就完蛋了不是吗? 有的时候,手下实在无子可用,好吧,我总算体验过了,一卡好几天,各种凋谢枯萎,生不如死。 这种时候作者自然会想图方便,走捷径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不属于这个规则圈内的棋子,随意使用。 但是···这样的话,观众就会少了期待。 这不是原作的节奏,这不是鲁鲁修这部片子的调调,出其不意,逆境翻盘,这才是鲁鲁修给人的感觉。(有些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功亏一篑什么的······) 化不可能为可能才是最high的,而原创角色则是“一切皆有可能”,李宁,你值得拥有。 这就不high了呀······ 如果本身就是大乱斗综漫,这么做当然没问题,我们想看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角色碰撞出火花,而不是剧情框架,情节走向什么的。 但如果门头上注明了《xxx之xxxx》,中途,甚至一开始却又加个毫不相干的角色的话,作品一般来说···都是会崩溃的···历史证明。 12.等等! 我突然想到空之境界我看完了!空之境界的书我高一就看完了,雏菊爱死了这本书!现在的超合金菊花依旧很喜欢! 这特么是为什么呢······ 虽然中二,但是···型月的设定吊炸天有没有?! 就像转子发动机一样,没什么用,也没什么前景,根本不现实,但是看上去很美啊!真的很美啊!那创意真是,超现实的合理啊! 13.我突兀的发现了,标签里多了个美女全收······ 话说···这是什么情况,请作案的同学自首一下。 14.看nba一半的乐趣在于篮球,另一半是又黑我科。 15.我知道有白发版鲁鲁修,我高中那会儿一直有买动感新势力,上面正好有付初版鲁鲁修的照片,现在还在我手上。 但是照片会反光有没有,而且看起来很暗呐,网上各种找不到那幅照片的原版,我也很想要用啊! 有同学能找到的话,麻烦发下网址。 16. 186我爱你。 17. 庵野秀明吔屎! 18.看了肯普法感觉要歪的同学,实在忍不住就出柜吧,我有一同学就是死憋着,但大家其实都看的出来,包括他父母在内。 先后谈了好几个妹子,结果都崩掉了。 最后小刀片切手腕了,但由于医学常识不足,没有切到动脉,最后又被救了回来。这就演变成了爆炸式出柜了,闹得满城风雨全校皆知,最后无奈退学什么的······ 我建议同学你先忍忍,这种东西你越在意它,越是不想弯就反而越会弯。 这种也分真性假性的,跟近视一样。离开屏幕一段时间,说不定又直回去了对不对? 是鲁鲁修世界里最大的bug。 我甚至不太敢提到这种神器,但在动画里它确实存在,还给过好几个镜头。 kmf,这种皮薄馅大的东西······看看它那脆弱的脚踝,看看它那愚蠢的外置驾驶舱,看看那离谱的重心,看看那可怜的吨位,看看它那欠收拾拉仇恨的海拔······ 再想想现代单兵反坦克武器的的穿甲深度······ 只要一个恐怖分子,隐藏在废墟下,那无论怎么着也能在被发现之前干掉一架吧对不对教练?! 帝国真的···好脆弱······ 20.最后,有本鲁鲁修同人停更了。 ······战友不多了呀。 我从未说过别人的作品如何,更不会点名某部作品。不过既然已经停更了,那么有些话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我是在看了其他诸位大神的作品在先,自己动笔在后的。所以,仅仅从一个观众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主角的行为逻辑实在有点非人了。 (好吧,其实我也有这问题。自己动笔之后才知道保持人物性格有多难···我想到了一个点子,很妙,很带感,但是主角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做···这种时候真的很憋屈。) 世界上以反派为主角的作品少之又少。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反派,而不是某个有着心理斗争的不屈反社会分子。这种反英雄式的主角,总有能让人产生心理共鸣的普世价值观,作为核心存在。即便是《发条橙子》中的那种主角,其核心依旧是对社会机器的讽刺。就连夜神同学,一开始也是以杀坏人为主的,应为观众不可能接受一个就是喜欢杀好人的主角。) 这并不是应为所有的导演都是白痴,看不到其中卖点————受欢迎的总是反派,那为什么不干脆让反派当主角呢? 应为主角的作用是让观众带入,所以他必须拥有观众们所能接受的人格,他必须要给观众他这么做的理由,否则便会产生错位。 一旦观众不理解,就说明主角真的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具体到这部同人本身,问题不在于主角开的挂上,而是主角的使用方式。没有人会应为想成为坏人而努力成为坏人。 即使是小丑,这已经是我见过的最疯狂,做事最没有合理性的boss了。 想疯狗一样追逐汽车,却又不知道自己追上后要做些什么。 他崇尚混乱,却没有任何**,他没有任何准则,甚至没有任何人性。这是他魅力的源泉,他也因此而强大,不可战胜。 (我爱小丑,虽然第三部也很赞,但第二部无可超越。) 即使是他也不想成为坏人,他只是想看着世界化为火海而已,应为这使他愉悦。成boss并不是目的,而是过程,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我们喜欢boss,但更希望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欣赏,而不是成为其本身。 而且一下子出现好多好多坏人,这样······就像跷跷板一样,主角的戏份被压缩了不说,力量对比的悬殊,会彻底打破作品的平衡性。 (作为一个机械理工男,我对平衡性的追求已经到达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一个有趣的点子是不足以支撑起一整部作品的。 呃,sorry我有点收不住了,好的,到此为止。 总之,对于嫂子的刻画相丰满!我喜欢! 21.冰果 严肃的道歉,我之前没有看过冰果,那是我一时忘情月兑手而出的。 我不久前补了一下。 哎呦我去不错呦! 但是······ 京阿尼你倒是告诉我,全金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难道是应为拍全金不赚钱吗?你们就这么庸俗吗?中二病都要出二了你们还是不愿意拍全金吗?拍一下会怀孕吗? 22.没有主题玩起来真的好high。 ———————————————————————————————————————————————————————— 哟西标准结局革命机。 ( 我还没枯萎 我觉得我必须要对最近更新频率的问题做一个说明了。79阅. 我知道等新番的那种痛苦,在最high的时候放片尾曲,然后就是“又要一个星期,人干事?!” 鲁鲁修就给我这种感觉······ 好吧,由于个人的原因,我必须要停更一段时间了。 再过一段时间,三个月左右,菊花就要出国了,工作加学习。目前正在恶补雅思,店里的货物需要清仓,店面需要转让,拟合同,谈价格,到从小到大的学校开证明等等,这些都要我一手操作。 前天又跑了一趟外地,在高速上有点开小差,脑子里面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方缓行没看到,差点冲进去。 我在开这本书前已经知道接下来会非常忙碌了,但我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原以为写书并不会影响我正常的工作,而是一种调剂,但现实情况并非如此。 我算了一下,我品均写一张正文四千字的话,时间是六个小时,这还是我心无旁骛的状态,效率很低我知道,之前能做到一天一更是因为我一开始存了很多字数······最近更是需要好几天才能写出一章来。一是只有碎片时间可以利用,而且写字的时候我总会想着别的事情。干正事儿的时候又老想着剧情的发展。 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多线操作能力······ 我现在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处理完毕,严谨,刻苦,扎实的度过我人生的二次发力阶段,等安定下来后再兼顾我的兴趣。 我不想说抱歉,应为这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喜欢正文的同学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更新了,我作为一朵老菊花,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作品被腰斩的感觉。对作者来说,一句“对不起”说起来太轻松。 (不是tj···但一年之内正文不会有动静了······如果在语言学校里有困难,没能一次通过的话,可能会是一年半。) 不过相应的,我发现了另一件事,我吐槽的效率跟正文比起来,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哪怕五千字的最一个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吐过之后神清气爽,不会再脑内形成残留,反而会提升工作效率。 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菊花不会消失,接下来我将专职吐槽。 至少可以让同学们知道菊花还没有凋谢······ ———————————————————————————————————————————————————— 我一直不太喜欢解释自己的作品,我希望在正文的里就能让读者看的清清楚楚,不产生任何非悬念以外的疑问,只是单纯的阅读。我不喜欢蹦出什么专业术语,故作高深,人为设置阅读障碍来体现菊花本人的博古通今高贵冷艳······我喜欢把复杂的事物简单化,我喜欢向别人解释一些东西(好为人师),每当他们表示懂了的时候,我都会非常愉悦。白毛经常使用的那句“对不对?”,其实就是我本人的口癖。 但是终于···终于有同学表示看不懂了······ 实话说这是开书至今为止,对我打击最大的一次,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我目前的状态低迷。 那么,咱们解释一下之前那一章发生了什么吧。 白毛杀了杂毛,在杀他之前又做了一个实验,白毛想试试看把对方眼睛扣掉以后,对方是不是就不能使用geass了,实验成功了。这可以使他在接下来的不对等战斗中取得一定的先手优势。以上。 我不是很喜欢毛这个角色,但我对他读心的能力很感兴趣。 原作中的毛我不是道是有多低能,我不知道那个爆炸范围500米的钟摆炸弹意义何在,这特么除了作死我不能在做不作他想。在嘴里赛一颗手雷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莫名其妙。 我想把这个人物提升一下,从死得像个绑架幼女的变态你活该,变成死得像个男人错的是白毛·······就是这样。 ps,官方表示,c.c是处。好的,我知道这很不合理,但不管怎样,这是官方给的信息······ ———————————————————————————————————————————————————————— 最后。 想看正文的同学······短时间内,可能需要寻找一些其他的精神寄托了。 当然,想看话痨的同学,可以把这本书留在书架上。 以上。 ———————————————————————————————————————————————————————— ps,话说温哥华有同学接应吗? ( 暴力展示 好吧,其实我在动笔前,或者说白毛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是抱有某种野心的。79阅.我希望通过白毛这个角色来展示我所想要的“暴力”。 我其实一早就像有关于“暴力”的问题了,当然,不是什么深刻的人性探讨。我是一朵低俗的菊花,我只是想在娱乐性的文字中,将暴力以一种最能让读者high起来的方式展现出来。 我有一套完整的思路,但一直憋着没说,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表述能力不能是使自己的想法,精确的传达给同学们(强迫症晚期临床症状)。而且这个话题实在太容易发散了,一动就要扯到人性的阴暗,社会不公,对于世界的反思等等等等···我的思路很容易月兑缰。 菊花之所以突然会提出这个问题,和同学们讨论,主要有几个诱因。 1.之前有同学问我hellsing怎么样,我说我喜欢tv版。 ova的暴力展示实在是太假大空了,就像恶心片(隔山有眼)和真正的恐怖片(午夜凶铃)之间的区别一样。 2.有同学说我最新的一章些的有点过份了,虚子同学也觉的陡然间有些太奔放了,同学们纷纷表示卧槽白毛真恶毒(借某同学所言,“满满的恶意”,这个我们待会再说)。 3.学英语这特么苦闷,我需要发泄······ 好吧,还是从hellsing开始(这个靶子实在是太完美了),我之前的比喻可能不够到位,hellsing不是恶心片,他是典型的让你爽片,通过一种**luo直通通的毫无节制的让人看到牙疼的方式展示。但他没让我爽起来,所以于我而言这种没有把预算花到点上的浪费行为更加不可原谅。 我不讨厌暴力,相反,我非常喜欢暴力,尤其是它只出现在影视或文学作品中,跟我的生活不相干时。至于那些准备鄙视我的和平主义者,别装了,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在看300的时候热血沸腾不能自已。“this,is,spartaaaaaaa!!!!!” 我们天性如此,我们是站在丛林法则顶端的动物,千万年的锤炼让这种本能融入了我们的基因深处,这种暴力情节是不可抗力。 hellsing的ova非常非常暴力,这无可争辩,表现为所有的人类都有如自走番茄一样鲜女敕饱满浑圆多汁,一捏即爆,汁液可以射出一万米。从数量上来看,人类犹如蝗虫般,一波接一波的死去。十部ova中的死亡总人数,让即使是观片无数的菊花也叹为观止。 第一部这么来,很棒,爽歪歪。第二部,很棒,爽歪歪。第三部······到了后期,我终于彻底麻木了————亲,你能换个花样吗? 制作组表示当然可以:亲,你想死多少,给个数儿。 不,我的意思是换个玩法··· 没问题亲!给个数! 我想说的是,能不能换一种y··· 管够! ············ 可以感受到,制作组很努力的在取悦观众,非常“用力”的,以一种不差钱的姿态满足观众观赏本片的初始冲动,但发力的方向似乎出了点问题————单纯的想通过“数量”平方增长来满足观众,颇有点张大导演“数大即是美”的美学观。 但这招对我不起作用,我是一朵浸yin二次元多十数载的菊花,岁月如梭时光飞逝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我的口味越来越重,我的撸点越来越高。别说灭伦敦,就算你让a叔吃完欧盟所有人,一个一个吃过去,吃的兴致盎然,死者的惨叫震耳欲聋突破天际,也休想叫我那止水之心泛起一丝涟漪。 应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暴力展示。 这么说吧,笼子里的汉尼拔教授,听着音乐,吃完牛排,擦擦嘴,然后突然就咬死一个人。教授从一个优雅的学者,突然间变成了一之凶暴的怪兽,我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一句“卧槽!”(褒义)哽咽在喉咙里,眼眶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这,特么,才叫————暴!力!展!示! 为什么会这么带感?仔细想想,用牙齿,咬死一个人,像个一样疯子一样,这明明很挫不是吗?换做a叔的话,弄死个人跟玩儿一样不是吗。 但坏就坏在“a叔弄死个人跟玩儿一样”,这还没完,制作组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提醒观众,a叔不是人,a叔杀人轻轻松随随意,你不信我让他弄死一伦敦给你看。 a叔是主角,是故事的核心,观众的世界观自然会随着主角的视角建立。在剧中,a叔是怪物,于是我们也都是怪物。换做人类的视角来看,踩死蚂蚁也许很有趣,但你特么让我连踩十部,踩400分钟蚂蚁,我会无聊到枯萎的你信不信?! 好的,回到教授的视角,教授是一个“人类”。因此他在杀人的时候,是夺取了一条等价值的生命。(性质完全不一样了对吧?)更妙的是在这部戏中,他其实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是那个女探员,我们的视角是从那个三管端正的女探员身上建立起来的。换言之我们在观片时是处于受害者,普通人的角度的。 教授,用尼采的超人理论来说,他以人类的身份,做出了超人(非人)的行为,因此他成为了“超人”。所以明明是**凡胎的他,才会给人不可战胜的感觉。人类的身份以及优雅的谈吐,与其非人的行为产生剧烈的反差,这种违和感使得观众产生了恐惧,千言万语终于汇成一句“喔噢!”,菊花泪流满面五体投地,总之我是爽翻了。 好的,现在这个话题进一步的演化成了:在作品中,如何才能让被施暴者,尽可能的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比如说,在文字描述中,尽可能的详细客观的记录受害者临终前的徒劳挣扎,心里活动,生理反应等等。文笔细腻(这里是指写实而非华丽)的作者是可以做到这点的。不需要描述受害者的生平性格全家老小这些,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创造一个倒霉蛋,再尽可能细腻的描写这可怜的家伙的死状,即可让读者产生强烈的实感。 我个人很不推荐这种做法。 首先,这种作者少之又少,我只在从前购买过的,那种廉价恐怖小说册子上(学校报亭有售)见识过几位作者有这种实力。老实说那些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非常冷静不带任何感**彩的描述,无比真实的还原了案发现场(家父是医生,我发誓看他解剖书上的照片也没有看这些文字来的冲击强烈)。看了之后会产生心里扭曲生理不适,多看几篇这个月都出不来了。 读者尚且如此,对于作者的伤害可想而知,杀敌一百自损五千。三观端正的好青年是写不出这种东西的,嗯。 其次,这种文字只会出现在恐怖小说里是有原因的,很简单,这种表达方式本身的缺陷使得它不可能出现在长篇小说里。(哪怕是朱·颜·血······)只要有了一次这种描写,整部小说的基调就再也拧不回来了。 进一步拓展开说,我们现在看的这些网络小说,其中对于战争场面,决斗场面极尽血腥的描写,在我看来都有点不着力的感觉。 第一次新鲜,第二次麻木,再多我就有些厌倦了。 所以,我个人还是推荐“养肥了再杀”(一枪打死尤菲米亚!),或者,我今天着重推荐的,意!志!杀!(开玩笑的······) 我对着屏幕挣扎了十分钟······ 好吧······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要说出来真的有点难度。 我在弄死杂毛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尝试着这种描写。 厌恶,恶意,蔑视,杀意,这些意志通过白毛的碎碎念,最终以语言暴力的形式展现出来。 我想表现出角色与角色之间水火不容,两个意志必须有一个消失,从而形成生命之间的等价感。同时,这种带有强烈主观感**彩的相互杀戮,无论是谁战胜了谁,都必定会使得这些囤积的恶意瞬间释放,大家一起爽。 这就是我追求的————high! 有的同学看得很爽(恶意满满),也有的同学不太习惯,我觉得这种思路应该没有错。这其中有我状态不佳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同人小说的限制。 杂毛不是一个可以与白毛发生爆炸反应的角色,这两个齿轮能勉强撮合着咬合,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如果不是他的能力这么有趣的话,他们根本就擦不出火花。于是这种暴力展示显得有些突兀。 话说···同学们听懂了吗?作为理科生,这种感性的东西我真的很难表达清晰。 还是举个实例吧。 我在列大纲的时候,有的时候脑子里会突然蹦出点东西,一段对话,一个场景什么的。我会把它们写下来,不管以后用不用的上,睡一觉肯定就忘了,不论如何要在那之前记下来。 初版的白毛依旧出场便是是完全体,其后是一步一步将疯狂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过程。而这个版本的白毛···不告诉你······ 好的,原本的白毛在一路干到潘德拉贡的时候,发现蛋卷头溜了。鲁鲁修成为了他的傀儡皇帝,此时的白毛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于是大大方方的走上了台前,发出了一份全世界范围的电视讲话。 这才是真正的恶意满满。 ———————————————————————————————————————————————— “别搞错了,这不是什么通缉令,你们只是观众,而非参与者,这是我和查尔斯之间的私人问题。如果我发现有人试图藏匿他,或者,想拿他找我领赏的话,我会杀了这些不识趣的家伙。 请大家别破坏我的乐趣。 谢谢合作。 那么,查尔斯,我知道你在看着,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想让你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会告诉你我接下来的计划,以便你配合。 你知道,我们之间是一种互动关系,我需要你的反馈。我需要你担心,害怕,惊恐,夜不能寐。我希望你能体会到这种无助的感觉,像个被逼到死胡同里,手无寸铁的小姑娘那样。 那么,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曾经站在世界顶端,自以为看透人性,怀有高于一切的伟大理想的人,还会害怕什么呢? 很简单,你怕痛。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皇兄也是,你也是,似乎总有一种很架空的戏剧式思维。两军交战,杀与被杀,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你们似乎将自己也带入了这种情景之中。杀死对方,得到一切,完成复仇,毁灭与重生等等这些绚丽的辞藻,似乎已经蒙蔽了你们的智力。 在你们看来不管输赢都是如此的浪漫,对不对?史诗般的剧情,崇高的理念,疯狂的野心,意志与意志之间的碰撞,这些东西被写进书中,永世传唱。 如今的我们回首历史,焚书坑儒的商纣王,对着罗马大火放声高歌,饮酒起舞的尼禄······人们‘知道’他们是坏人,但人们真的能‘感受’到吗?人们真的讨厌他们吗? 不,正好相反,人们喜欢他们。人们非常喜欢他们的‘艺术形象’。 最后,这些鲜明的角色以一场绚烂的死亡作为谢幕,只留下观众的唏嘘惆怅。 完美————从文学的角度来讲。 于是,受着皇族教育长大的你们,自然形成了一种很飘的思维————人生如戏,生如夏花,生如人杰死为鬼雄。 但是你看,这里有个小小的混淆,或者说,选择性忽视。 在这种语境下,死亡变得很诗意,死亡月兑离了其本质,成为了所谓的“结局”,一种逃避方式。 我想你也许不怕我杀了你,你也许不怕死亡。但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在某片瓦砾下将你拎出来后,却留你不死呢? 然后,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很确定······ 你会怕痛。 所有人,不,所有生物都怕痛。我保证,会给你注射足够计量的肾上腺素,以确保你不会再那一过程中晕过去,你的神经系统在激素的刺激下会变得极度敏感。我会让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监控你的生理状态。每当告一段落后,你都会得到最好的理疗,你会得到充足的休息,第二天,再以充沛的精力将整个过程重复一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不不不,不止如此。我为你想的十分周到,全方位无死角。除了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之外,我还为你准备了充实的精神生活。 《查尔斯猪食秀》,《皇室私生活揭秘》,《皇帝睡前小故事》等等这些。 这些节目将全世界免费,啊···不,强制性播放。而你作为主演,将成为地球上最为肮脏,恶心,以猪食为生的,**巨星。我会为你开办业务热线,为你安排经纪人,五便士一次,只接男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所有的这一切,将被作为影像史料永久保存下来,供后人欣赏。说到这我们必须要感叹一下现代科技了不是吗?从未有一位君王以这种形式被记录下来,这可算不上什么浪漫的谢幕对不对?后世到底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观赏你呢,这样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帝? 看,你就要创造历史了。 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事实上你越是坚强我就越快乐,毕竟这种事情是需要互动的,我需要你挣扎。 但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一年?一个月?一星期? 不,不可能有那么久。我敢打赌,不出三个小时,你就会跪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小丫头一样,发自真心的央求我杀了你。 但我不会这么做。 你看,我不像你,有着什么人类大一统的伟大理想,也不像皇兄,渴望华丽的复仇。我只是个粗鄙的无神论者,所以我比谁都清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的存在,将作为我今后最重要的娱乐之一,我快乐的源泉。 所以,我需要你活得好好的。 我要你在这个人间炼狱里,面目全非的,不人不鬼的,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没错,你会恨我,应为我不愿意杀死你而恨我。而这种仇恨正是我所需要的,它可以让你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毕竟折磨一个疯子很无趣不是吗? 好的,那么···查尔斯,看着我。 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只有一个问题。 你害怕吗?” —————————————————————————————————————————————————————— 依旧是白毛的独白。 这个角色之所以设计成话痨,就是应为我为他准备了大量大量的独白。为了能够充分体现出语言暴力,将“恶意”最大限度的传达出来。 (白毛其实是一部我从初中开始,就不断折腾的原创小说的男女主角的合体。男主话多嘴贱能打爱管闲事,女主高智商恶意满满,像是超级恶劣版的战场原荡漾,程度甚至在白毛之上。我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将这本书弄出来!) 恶意,就像一个纽带,将两个角色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最后,在这条橡皮筋崩断的那一瞬间,将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我喜欢这种侧面的暴力展示。 将膛压提升到临界点后,猛的一记友情破颜拳捣在对方脸上,将所有的压力释放出来。 我觉得这样更有实感,更有实感就意味着更有快感。 这种念头,最初是我在读一本当时很火的玄幻小说时产生的。 主角干死了同门师兄,干死了一群泼皮,干死了异世界的刺客,干死了boss······主角在杀死这些人的过程真的很乏味,跟炼化天地灵气一样无聊,明明文笔相当华丽,但字里行间却枯燥到令人发指。 读者真正感兴趣的已经不是主角与这些角色的战斗了,读者的快感并不是建立在杀死对方,战胜一个强者这一点上了。而是期待其后的附加价值————从尸体上模出两颗金丹一本残本某某神器,就地吞服打坐练习。然后再花个两章告诉读者主角的丹田容量扩大了多少,真气如何凝实,某一技能现在能用几次,还差一点点就特么又能“突破”了。 主角刚才真的杀了“人”吗?就算你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劈山填海翻云覆雨,但是···你确定不是人形自走经验大礼包吗? 这已经变味儿了,玄幻小说最初不是这样的。 暴力展示,除了女频,以及极个别都市小说以外,这一要素占据了几乎所有的小说类型。从最初的统治者逐渐让位给了升级练功刷怪泡妞龙傲天开水晶宫开大水晶宫开好大好大的水晶宫·····像是廉价的无节操页游一样,量产速度越来越快,宣传语越来越白痴,在我看来,这甚至已经带有侮辱性了,“极品装备一秒刷爆”“女生勿进”“警告,请确定身边无人后点开”······ 是不是有点像日本近些年的动画市场? 年产量,市场份额稳步提高,故事套路化,角色格式化————他们终于找到了最赚钱模式,投资回报比最大的比例。 于是所有人都涌了进去。 于是全金属狂潮4再也没了动静,应为这玩意儿没有凉宫春日赚钱。 于是我一本国产推理小说也没看过,(别跟我说悬疑),应为这玩意儿写起来费脑子受众小,吃力不讨好,爹不疼娘不爱。 于是,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整合为了两类————火爆大胸的,清纯大胸的。(再细分的话,什么精灵古怪,三无少女也有,但看过几章以后你就会发现,她们真的只有两大类而已。语言模式行为模式根本没有区别。) 于是所有的敌人都像是白痴,所有的富二代都是敌人,套用上一公式,富二代就是白痴······ 这些角色毫无活力可言,只是符号而已。只要一出场,造型一亮,不超过三句话,观众就能猜到这个角色的接下来的命运。 我想说的的是,我已经已经有太久没看见主角杀“人”了······ 好的,世界和平。 —————————————————————————————————————————————————————— 1.我都说了,我还在呢,没必要搞得像追悼会一样吧······ 2.跑题的那位同学,写大纲吧,我也控制不住,有个大纲可以让自己收敛一些。否则跑题根本就收不住,应为本来就没“题”。 3.我跟敖厂长一点也不像好不好,我是闷骚型的,即使吐槽也会用比较深情的语气,不会那么奔放的好不好。 4.确定让我吐xx笔记本吗? 5.女主角那个投票我是开玩笑的,其实人选早就定下了,总之不是玉城就是了······ 6.革命机翠星巨人终于成了我的固定任务了吗······好的,这个节目就叫菊花伴你成长吧。 革命机大家都懂了,每周一次,刷新智商,给你活下去的勇气。任何预测其剧情的行为都是愚蠢的。 翠星,我坚持这是小清新!时间证明一切!(好吧,庵野秀明我已经看错一次了···,我话刚放出来没几天就用q甩脸······) 巨人,这片子的节奏真的出了大问题。但这个创意真的很吊,但是···下回再细说吧。 7.有基友建议我做视屏吐槽,同学们觉得靠谱儿吗? ( 我已打入敌人内部 请祖国放心 我知道知道这种不痛不痒的标题肯定会让同学们咬牙启齿磨刀霍霍准备将我凌迟做掉以平息大半年来积压的怒气。79免费阅 更新停了不说,说好的羞耻y也没个影子。 好吧,按理说再忙时间也应该还是能挤出来的,就算埋头于学业,每天抽出半小时来捣鼓 个几笔,那每星期一更,弄几篇随笔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都不是理由。 好的,我已经洗白白躺在砧板上了,道具体位什么的,各位同学凭喜好自己选吧,请大家按秩序排队。 兽欲发泄完毕的同学若是已经冷静下来的话,请听菊花说说接下来的形势吧。 菊花接下来会争取保证每周两更左右,羞耻y不定。毕竟学业对我而言必须是放在首位的,不以人意志而转移。 菊花实在无法承担大几十万的加国三年游,我必须让这笔投资产出汇报,否则实在无颜回国见江东父老。 如果有同学对这里的生活感兴趣的话,菊花可以另开一篇细细道与诸君,总的来说就是好山好水好无聊。 想学习的话可以没日没夜的泡在图书馆里学到精神分裂,不想学的话其实课堂教的东西真的没有多少。歧视现象确实有,主要针对asian,有的时候会在吃饭的时候碰到一些比较混蛋的服务员,你知道自己说的没有错,语法通畅,遣词合理,就算有一点口音也决不至于听不明白,但他们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让你重复,表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直到把你惹火,甩门走人。但总的来说热情善良的人还是绝大多数的。 题外话不多说,还是回来谈谈这本书吧。 对于那些没把本书从书架中删掉的同学,菊花的感激之情无言以表万一。至于那些没有等下去的同学,菊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理解你们(如果你们在看的话)。 话说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一个假期,仔细一想,我已经有半年没有看过任何新番了,正好可以恶补一下,同时赶点东西出来什么的。至于更新速度,菊花只能保证不断。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只有两句话。 谢谢大家。 我不是逃兵。 ——————————————————————————————————————— ps我的书评怎么都不见了···是只有我看不到吗?起点清版了吗? ( 这只是会喷破坏死光的! 距离初代怪兽王的诞生至今已有一个甲子了,也是时候该纪念一下哥斯拉同学了。 毫无疑问,这次的美版又是一部重启之作。套用并且修改了之前日版的设定,哥斯拉已经彻底超月兑了怪兽袭击的范畴,朝着不可逆的天灾发展而去了。 在我们开始剧透之前,有几个预防针必须先打一下。 在预告片里看到残破不全的自由女神,以为决战地点是在纽约的同学可能要失望了。真正的战场其实是在西海岸,加州。例行的著名地标破坏表演,受害者变成了金门大桥。顺便了一下夏威夷和拉斯维加斯。同样,初版预告片中伞兵们空降前的将军训话,在正片中不见了踪影。 可以理解为预告片发布时电影本体依旧没有杀青,还处于修改剧情,删补镜头的阶段。 “godzi,is,the,hero!” 这是菊花走出影院是不绝于耳的兴奋评价,洋大人们一边倒的爱死了这片子。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华人影迷,或者说亚洲影迷们走出影院时的茫然表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部电影。菊花也是其中一员。 比照环太平洋在北美遇冷国内火爆,这次的情况有可能会彻底反转。 环太平洋可以说是戳中了一中国人的g点,唤醒了那个沉睡于心底深处的10岁孩子。火箭拳头机甲糊脸,没错,确实奇蠢无比,但我不在乎。和看艾薇同理,我在乎的东西是y够不够精彩,女艺术家是否臀圆波挺,谁关心大木老师与女演员发生关系的途径是否符合逻辑。 但哥斯拉,不管再多的赞美,各种不明觉厉的文化符号,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对于核的恐惧的映射等等等。直到看完全片,我才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已经被符号化了怪兽,依旧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文化隔阂。 我之前期待的东西都在影片里了,没有打折,但吃起来味道有点怪怪的,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我想看到哥斯拉发出一声标志性的毁天灭地的嘶吼,抡圆了一巴掌胡在muto(武藤?)的熊脸上,将反派按在地口手并用虐杀至渣,最后再用破坏死光零距离喷脸,挫骨扬灰后再转身寻觅它的下一个牺牲品。 但影片中展示出来的战斗却是:哥斯拉带着宿命的悲凉感缓缓一巴掌拍在muto脸上,muto惨叫,带着宿命的悲凉感缓缓一口咬在哥斯拉肩,哥斯拉惨叫。 环太平洋之所以火爆,是应为它完全满足了人们(至少是华人)对本片的预期,从头干到尾。但哥斯拉,期待着想看到几只怪兽翻滚打斗,毁掉半个美国,f22犹如蚍蜉撼树般一架接一架的闷头向哥斯拉身上撞的观众可能要大失所望了。 说道美军,本片中的五角大楼也有表现,但和我所期望的方块儿使徒袭击第三东京的绚丽场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我来说,这更像是一部在天灾的背景下下表现家族亲情的灾难片。(我不是一个反智主义者,但我发自真心的喜欢爆炸场面······) 对于怪兽的表现。 全片下来,哥斯拉的镜头并不少,但除了最后半个小时绝少有它的正面展示。 一只脚,一条尾巴,微光下的一小块儿皮肤,背影,身后的骨刺,硝烟中的朦胧身影。标志性的叫声,地面的震动,怪兽过后留下的废墟,登陆时带来的海啸。 这样的表现手法在影片中反复出现,请注意,“反复出现”,用了一次又一次。死活不让你一窥全豹。前一个半小时,完全是在铺设剧情,特别是我这种半吊子的英文看无字幕版本,拼了老命的试图理解每一句台词,精神高度紧绷,真有种度日如年心急如焚的感觉。 即使是在最后的决战中导演也一直很照顾人类演员,怪兽每战个三十秒,镜头就要切到美国大兵身上三分钟。怪兽几乎沦为主角表演的背景······(哥斯拉的主角不应该就是哥斯拉吗?) 好吧······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善于捧场的人,听我说了这么多之后可能会有不好同学会以为这是一部烂片。(当我向朋友推荐影片时我总是不由自主的的唠叨一大堆缺点,朋友问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看?我一愣“应为很好看啊。”)我必须强调的一点是,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这绝不是一部文艺片,它不缺乏娱乐元素,只是表达的方式我们可能不大习惯罢了。事实上我昨天一时冲动又兴冲冲的去看了一遍。 说说这部片子的优点吧。 哥斯拉的造型。 傻大肥蠢萌,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好吧,其实这种题型配合上那双邪恶的小眼睛也有一种奇妙的压迫感,更符合生物的体貌特征。身高体重也都是历代之最,这只哥斯拉应该是历代最炫酷没有之一了。 哥斯拉的叫声。 与对手在夏威夷相遇时,怪兽之王终于第一次露脸了,张口便冲着镜头嚎了足足二十秒,音响爆棚,犹如一针类固醇扎进观众的心脏,睡死过去的基友一个激灵差点站了起来。前期的沉闷一扫而光,正片开始。 没错,哥斯拉最为标志性的东西甚至不是它的大蜥蜴造型,而是它的声音。它嘶吼的辨识度绝不亚于达斯维达的重度喉癌呼吸腔。在一阵魄力十足的吼声之后拖出一个略带悲凉的喉音。美版完美的还原了初代的声音,并且在压迫性上上升了无数个档次。 画面。 最后一战的主体色调是灰黑色的,甚至给人一种黑白片的感觉,总的来说是很有感觉的。但画面显得很朦胧,以菊花长期在国内被3d电影舍不得开电灯泡,不把枪顶脑袋上绝不开双机的陋习折磨的经验来看,荧幕亮度将是个大问题,普通3d绝对是个坑。估模着国内也不会引进2d版,所有可能的话,同学们还是尽量选择imax荧幕吧。(其实就本片而言,imax2d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有,美帝终于知道要尊重怪兽了。 怪兽的存在着重于不是美军征兵广告的靶子了。以往美帝的怪兽片,哪怕在强大的怪兽,不管刻画的何等牛b,最终都是倒在了个人英雄主义民主铁拳的无上光辉之下。但这次美帝终于明确表态了————我们就是个渣渣,您们神仙打架,我等弱者只要在一旁解说就好了。 破!坏!死!光! 为了不剧透,我只能对同学们说这只哥斯拉和98版那条只会喷莫名其妙的白色气体的gino(godzi,in,name,only)不同! 它!真!的!会!喷!破!坏!死!光! 应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最后哥斯拉在把muto做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全场观众齐刷刷的爆出了“holy!!!~~~**!!!~~~~”(拖长音版)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你们想不到的方式,你们想不到的带感。 为了那一瞬间,为了那种holy**的感觉,同学们,千万别看剧透。至少别看哥斯拉的大招是怎么放的,否则你手里这张票得贬值一半儿。 ———————————————————————————————————————————————————— 刚说完我就忍不住剧了个小透————老白在前期就挂了,只是个酱油。真·主角是快银和绯红女巫这对孪生姐弟,不对,夫妻。 没错,哥斯拉其实是一部r级家庭伦理大戏。 ———————————————————————————————————————————————————— 顺道一说,超凡蜘蛛侠2看得我几欲愤然离场。我和基友不是影院里唯一有这种冲动的人,不少男同胞们将之付诸行动,我则应为舍不得票价,硬生生的挨到了片尾。 好好一部超级英雄片能拍出暮光之城的感觉。 我只想说,导演,求你别在都市爱情片中添加超级英雄元素好吗! ————————————————————————————————————————————————————— ps.有同学对我评价新番的做法表示不满。 实话说最初看到的时候确实有点不舒服,本想在评论中理论一番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多顶我的同学我都没回复(有的硬因为懒,有些应为涉及剧透。),人骂我脑残我反而凑上去跟人激情四射的打嘴炮,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剑”吗?于是作罢。 那么,我不想说什么看不下去点红叉之类的话,我写出来这些东西就是希望有人看的,想骂当然可以,但说个一二三来就更好了。同学们有权利觉得我是个脑残并且说出来,同理,我也有权利觉得某些作品脑残,并且说出来。 至于评论新番这种做法,我不是“学别的脑残作者”,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这么做来着。 不介意的话,能否把那些脑残作者也点名一下,菊花好加他们好友,交流经验。 以上! ———————————————————————————————————————————————————— 下个月就是猩球黎明了! 激动飞起!!! ( 会玩眼神的猴子你怕不怕?! 好的,对于那些混迹于此书,不怀好意另有所图对于主体思想不屑一顾专门钻研旁门左道对于废话之热爱远胜于白毛的的同学们,大家好,新一期的就指活系列开始了。79阅 前段时间没事,突发奇想(或者是我反应比较迟钝),想看看除了本站以及龙空以外的站点对于本书的看法,于是大肆搜索了一番,结果发现绝大部分同学在推荐本书时,都将羞耻y的部分作为本文主体强力介绍。基本的路数是“作者的正文中规中矩,粮草无疑,但废话部分有如神助,阿虚附体,堪称炫酷。” 这种复杂的心情,就像是自己跟正房日夜辛苦劳总算作生出一闺女,长相可算喜人。但走上马路,邻里之间口口相传的却是雏菊当年放荡不羁时闹出的人命————菊花那私生女可真是妖精。 灰溜溜的骄傲,爽中带酸,回味无穷。 前后思量一番得出结论,在目前这4500的收藏里,盼着就指活系列的约占三成,两头都看的大约八成,而对于话唠部分深恶痛绝,每每看到都有将菊花杀之而后快的,约莫两成。 要不搞个调查?按照投票比例更新? 那么今天的主题是《惊魂2014之魔猿崛起之人类战警vs变种猿侠之新人猴不了情》(香港的翻译工作者们不用谢了,直接拿去用吧,爽快的!) 在不剧透的情况下介绍这部片子似乎不太可能,那我就捡些不重要的说说吧。(正常向的点评以及完全版的剧透,豆瓣上的已经第一时间出来一堆了。) 首先,对于看过第一部猩球崛起的同学来说,这是一部可以百分之四百满足各位心理预期的电影。诸位可以看到凯撒如何建立自己的部落,统领自己的族人(用眼神),稳固自己的政权(用眼神),以及战胜愚蠢的人类(用眼神)。 对于没看过第一部的(这个真心没多少吧?)同学们,如果没做任何功课就走进影院的话,将会是一场灾难————对于你身边的观众而言。 在菊花忍不住第二次出声,让那个前排热心给自己女友介绍前做剧情的小伙子闭嘴之后,两人终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继续畅快的聊了下去。 我艹那么大个海报画个猩猩头就贴在影院门口,那么大个屏幕就在大厅里循环播放着预告片,那么多从影厅里出来的小伙伴们炫耀式的讨论着片中剧情,若不是聋哑瞎除了鼻孔另外五窍均为装饰品外加重度弱智生活不能自理的,总也该知道这群大师兄们会点神通吧?有必要一惊一乍的哎呦老公你看猩猩骑马,哎呦老公你看猩猩猪鱼,哎呦老公你看猩猩杀人,哎呦老公你看猩猩说话。哎,娘子莫慌,待为夫与你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话说五百年前我佛如来将那妖猴镇在亚美利加国总统山下······等等等等这种样子吗?!!装萌过头了就是装蠢了好吗?!!所谓笨笨的很萌是指天然好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精神状态而非大脑发育缺损好吗?!!弱智加残疾一点也不萌萌哒好吗?!!!!!!!! (菊花在看哈利波特7下时,曾有过跟后排小伙伴扭打起来的不雅经历,雏菊黑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看电影出声的神烦程度仅次优势路主c被单抓,转脸一瞧保我的牛少正在看手机,即便是妹子也不能原谅······) 咳,好的我又失控了,书归正传。 1.主角。 在好莱坞浩如烟海的以非人类角色为卖点的片子中,真正见到这些非人生物以主角的姿态出现在荧幕上的机会少之又少,给的镜头绝不会多过人类演员。若真当了主角,则更多的是以人形异种的身份示众。其中自然有道理,最主要还是两点:1若是想使这些非人角色跟人类通电互动,必须富赋予它们人类的某些特质,至少要能与人类代表无障碍沟通。要么你就给我变成帅气的狼人吸血鬼,没事儿晒脸亮月复肌.要么你就乖乖的给我当背景去!我管你是et异形哥斯拉!2无论给演员置办胶皮套子还是后期合成都是要好多钱的······ 那么···话说道这份上,同学们想必也感觉到了————此处有转折。 没错! 本片的猴戏要远多于人戏,放眼望去不同品种的猩猩!茫茫多的猩猩!漫山遍野的猩猩,(凯撒永远是背挺的最直的那一只)!看到你爽到飞起!飞不动为止! 大爷我花钱是来看猴儿的!别没事儿尽把镜头往人类身上招呼!别特么尽扯些男二号全家死光光的悲惨经历!爷我要看猴儿!猴儿懂吗?! 于是导演很通人性的把全篇百分之七十的镜头放在了猩猩这一边,人类方面适当照顾。 sar你可知道作为一只猴子长这么帅是犯法的。 3.眼(ba)神(qi)!!!!!! 这是一只让梁朝伟也只能甘拜下风的猴子! 这是一只用眼睛教会了陈道明何为霸气的猴子! 这是一只把眼神玩儿到了人所不能及之高度的猴子!这是一只超越了自己的猴子!在那双电脑合成的眼睛深处,我看见了宇宙!我看到了未来!我看到了漫天神佛!我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我特到了传说中的“可能性”! 剧中,人类代表第一次发现了猩猩的部落,男二号在詹姆斯,啊不对,在凯撒面前不能自已,双腿月兑离了大脑的控制,双膝被某种万有引力以外的东西向下拉扯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詹皇,呸!不对!凯撒如雕塑般矗立在巨石之上,傲然注视着这个渺小的人类,眼神中带着不屑,蔑视,质问,以及对自己童年的,那似有似无的怀念。 男二号何曾见过这等威势,只觉胸膛里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挣扎着要破体而出,冲破了喉咙,分开了牙关,却是一曲《征服》喷薄而出。 (最后一段是我编的······) 在我脑海里剧组应该是这样的: “导演,这里要怎么处理角色的情感变化?” “给凯撒眼神特写!” “导演,这里要怎么表现角色关系的推进?” “眼神特写!” “导演,这里要怎么切换两组镜头?” “特写! “导演,这里要怎么拖时间?” “写!” “导演,这里···好的,我知道了,我去找特效师商量。” 本片以caesar眼部特写为始,同样,以之为终。基本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断了后人的念想。 但我就是看不腻啊看不腻!怎么办啊!又该吃药啦啦啦!!! 好吧···正常点说的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影片的合理性,猴子之间的交流基本靠手语(大量的字幕),以及咆哮,辅上一些偶尔蹦出来的单词(仅在重要场合使用)。没办法,总不能让猩猩们说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吧?猩猩们作为主角,角色之间的互动自然必不可少,这种时候“用眼神演戏”这种表演的最高境界不再是一种选择,而是唯一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其中安迪瑟金斯多少功劳,但他和剧组的特效团队用水准之上的成品,最大限度的满足了观众。感谢感谢。喏,这是我的钞票,请找零。 总之,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若是某一天要强行被肛的话,我希望施暴者能有这样眼神————菊花某基友。 以上就是眼神篇的一句话总结。 4.红毛猩猩时而睿智时而蠢萌,一张铺天盖地海纳百川的脸盘上托着两只绿豆小眼儿,q到飞起,直看的寡人春心大动,只领养一只。若有第三部,还请导演加戏。菊花再拜。 5.猩猩也是势利眼······ a(那个疤脸)是一只为了能干死人类可以装萌卖傻,满地打滚,别说尊严,吔屎都不皱一下眉头的猴子。表面耿直尽忠,内里九曲盘肠,为人阴狠,手段毒辣,放在任何时代都必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猴)物。只可惜生不逢时,最终还是被凯撒瞪怂。 7.凯撒回家看录像那段感动了我。 “caesar,home。caesar,yourhoue.哦,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8.说到这里想起来了,第一部的詹姆斯·弗兰科······怎么说呢,气场完全没有出来啊,包括在他当年演绿魔的时候都是一股小受的气息扑面而来,根本没法儿跟凯撒对戏。这一部的男二号依旧是同样的毛病,顶不住猴子们的气场。 加里·奥德曼,高登局长,小天狼星,第五元素里的那个神经病,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那个神经病,惊情四百年里的德库拉,这么大一角儿都给你们找来了,结果就给演一路人甲,连反派都算不上的苦b。人类方的男一号却找了个我都不认识的那个小谁···就是那个那个小谁···百度了他的作品,看过几部,但都记不得有这张脸的参与,存在感之稀薄可想而知。 我甚至有种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个角色换成女性的疑问,那样应该会精彩不少,影片在性别上也会更加平衡。(取代凯撒那存在感同样贫弱的媳妇······) 9.时间线。 大家都说这是人猿星球系列的前传,但我一直有个疑惑,我隐约觉得这像老版五部曲里《逃离猩球》的翻拍,主角同样是凯撒,是同样是月兑离人类掌控,同样是建立猩猩帝国,同样人类死于病毒和核战。不同的老版凯撒的父母是做飞船来地球的。总之记不大清楚了,幼时跟老爹一起看租来的碟的。本想借着这个劲头把全系列在补一遍,但···跟哥斯拉同理,刚看了几分钟就应为受不了那些现在看来拙劣不堪的头套,果断点了右上角······ 那么,如果有猩球系的达人君在此潜水,还请不吝冒泡,为我解惑。 10.嗯,该说的一样都没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很好。 最后,这片子没什么好迟疑的,掏钱买票吧!!! —————————————————————————————————————————————————————————————— 完结点评。 1.希德尼娅的骑士。 别介!完结好说,但怎么着也给个第二季的风声先对不? 真是奇怪的片子。 作为机师男主貌似没怎么成长,作为男人,男主貌似···也没有丝毫的成长······最后的台词是“我喜欢希德尼娅,所以,你,害死我最喜欢的女孩并且以此诬陷我之前还没事给我摆脸色甚至殴打我的小帅哥!我也喜欢你!有空吃个饭不?” 我一个大耳光子抽你个空中转体三千六百度信不信??????!!!!!!!!哎,这小伙儿还真能喜滋滋的跑过来爷您再赏我一个······。 这是如果说以前还可以解释为男主涉世未深,性格木讷的话,现在就只能说真有病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朋友,若是杀妻之仇还能一脸真挚的请求跟对方言和······不好意思··· 这说怂都是玷污了这个词,简直是luo的奴性! 但我为什么就是好想看咧???? (luo的奴性·····) 2.我们大家的呵呵庄。 不温不火,前半段莫名的好看。 这是一个很真实的男主,感觉不错。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妹子,感觉不错。这是一个有着抖m的灵魂但不恶心的男二号,麻麻我想追这片子 但看着看着还是堕入了俗套,角色渐渐脸谱化,台词越来越具有可预测性,角色的反应跟自己的猜测**不离十。要说男女之间没有进展吧,男主要到女孩儿号码了。要说两人之间有进展吧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哎!同一个学校哎!要个号码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第一天就可以搞定的吗?!为什么最后还一脸悟出了人生至理一般的表情?!为什么被自己的好朋友当着一群小伙伴们的面百般羞辱,还可以在那儿做苦大仇深忍辱负重状?!这忍的哪门子辱负的哪门子重啊?!欠人的还是怎么着啊?!是你上司还是发你工资啊?!父母生出来养到百十来斤,就是给别人没事儿踹两脚耍耍的是吧?!左脸,右脸,正手,反手,哎呦,那小谁你接着上,我歇会儿接着抽! 对不起我又激动了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突然很好奇,日本的观众会以什么样心态来看待这个男主?或者说这种类型的男主?这种弱者的形象是如此平凡的出现在每一季的新番上,以至于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将这种“不正常”的男性角色视为日常。 我们大家的呵呵庄,一部高开低走,最终归于平淡的片子。 ps.题外话,日本的校园霸凌之所以如此猖獗,很大程度上可能也跟这类角色的成出不穷有关。跟富士康十四跳同理,即便媒体再怎么为自己涂脂抹粉,装作对此痛心疾首,各种深刻反思。一个接一个的报道,一个接一个的加大曝光力度,但他们所作的一切根本没有帮到这些人任何忙。相反,正因如此,那些原本没有想走到这一步的人受到了。在从众,报复,以及也许是最根本的,对自己的失望的情绪的推动下,踏出了最不该的那一步。“n连跳”“又跳一个”这种字眼作为标题写出来,那笔尖上,只怕还滴着血。行间抠出三个字,“下一个”。 这种事情当然要反思,当然要报道,但如果做得太过,以此拍成电视剧电影动画片,年年季季无休止的折腾下去,人们就会认为这才是所谓的“常态”。最终,一个病态的社会由此产生。 3.装b侠之强行解说 莫名其妙的片子,典型的高开低走。 完全不知道它存在的意义为何,看了三话之后就断档了,前两天一口气补完。 很难相信,一部片子可以做到14话下来完全没有任何主线剧情。 很难相信,一部片子可以每集强行解说十分钟,话话如此,但还是让人对那所谓的魔法一头雾水。净是些生造的复杂词汇,但除了让观众更加一头雾水以外,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乍一听高大上,仔细一想狗屁不通。 这种刻意营造的距离感,是作者心虚的最直接表现————他怕你们凑近了,看清楚了,他怕这个没有矛盾核心,无法自圆其说,设定犹如无根浮萍的松散故事被观众看穿了。于是强作镇定,放开了扯些论七八糟的伪专业术语,存心把水搅浑,把观众智商拉低。 其实观众早就看穿了。 也许他们不屑于深究,也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但仔“强行解说”这个词被大家发明出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部片子早就完结了。 —————————————————————————————————————————————————— 说点喜庆的! 1.科拉传奇第三季!锵锵锵锵! 帅气的反派哦!终于进入四天王篇了哟!作画恢复了第一集的水准哟!妹子有望百合哟!总之,这才是我所追求的,不夹私货,不含杂质,一切为观众考虑的,最纯粹的娱乐。 2.爸爸去哪儿第二季! 对不起我暴露了,菊花也是一个嗨孩子的俗人。比较看好羊x3,人虽小但懂得不少,拎的出轻重,关键时候很可靠,长大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嗯。(捋须一笑,飘然离去。) 我本是一个坚定御姐党,loli乃是邪道。当年面对森碟老夫也未曾动过凡心,怎奈这次剧组开了大招,祭出了多妹这等妖物,换做法海也坐不住啊! 罪过罪过。也不知现在排队还能不能轮上号······ —————————————————————————————————————————————————————— 找资源真心痛苦,每次看新番都像是与天斗。有比较看好的番介绍的吗?美少女战士(必须看)以及刀剑(看不动)除外。 以上。 ( 20%cooler!!! 富士山篇正式完结,即将进入世界篇前奏,进度接近60%,是时候归纳一下前情了。 1. 首先,这并不是一本互动性很强的书,或者说基本没有“互动性”也不为过。 出于个人的趣味,以及控制欲,菊花很少应为读者的建议而修改剧情。大家也应该发现了,我从来没有放过龙套帖(角色名字,性别,年龄,能力,性格等等这种。) 这是我一直坚持着的“单纯的,阅读的快乐”的理念。 这本书唯一的目的就是娱乐,没有什么内涵,也不像表达任何观点。不夹私货,不加小括号,不让文中出现任何与作品不相干的东西。 我只负责提供一个故事,尽量让剧情做到严谨,每个角色刻画到位,将主角置之死地,再用尽可能合理的方式让其绝地反击,制造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效果。这就是我理想中的故事模式。 比起后现代艺术的天马行空打乱重组(穿越,乱入,金手指,大乱斗),我更欣赏古典,严谨的素描画。 像是手表里的零件,分开看只是一堆无趣的金属碎屑,但将它们排列在一起,压缩进一个小小的空间内,严丝合缝的咬合,在转动的一瞬间,你才会发现那匠心凝聚而成的工艺之美。 所有零件各司其职,相互配合,相互推动,缺一不可。 每个角色都是一个零件,在不断的互动中形成“故事”。 我相信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不需要多余的包装,只要每个角色都能各司其职,刻画到位的话,一定会生产出一个精彩的故事。 所以也不需要各种一闪即过的龙套或者乱入角色。除了打乱剧情,浪费不必要的笔墨,或者满足极个别读者的趣味,我想不到其中还有什么优势。 举个例子吧,为什么玉城要死呢? 因为这个角色已经开始拖节奏了,他跟罗伊德的角色定位有些地方重复了,都是担任捧角,都是负责插科打诨,都负责体现组织内部的负面情绪。罗伊德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可以跟白毛进行更有深度的对话,还有“疯狂科学家”这个经典属性。玉城必须给他让位,与其在第二阶段中化为路人,不如或轰轰烈烈的死在这富士之巅,这样最好。 2. r2。 虽然我已无数次的表示过了“没有r2”······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同学抱着一种“等r2”的心情在看这本书,甚至出于善意给我提了许多建议,告诉我怎样把剧情扳回r2,怎样才能让鲁鲁修成功被洗脑等等等等······ 这是我最无法理解的一点。 我看了太多的鲁鲁修同人了,大神的不少,码了万把字就弃坑的更多。基本套路都是提前多年穿越到联邦或是帝国皇室,知道剧情,得到geass(顺便搞一下c.c),着手准备自己的势力(顺便搞几个萝莉,长大之后成为主角麾下走狗1234号,兼泄|欲工具。),设法跟几个主角搭上关系,等待日本被占领,转学东京,开始剧情。 接着,除了少数大神的作品,无论这些穿越主角怎么闹腾,剧情都不会发生丝毫改变!!! 布里塔尼亚按部就班的占领世界,鲁鲁修被主角救了二十多次,却死活不去调查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该怎么干就怎么干,鲁鲁修的智商被严重压低。主角似乎除了在剧情中无忧无虑的玩耍泡妞以外就没有任何贡献了。 偏激一点说,这种故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求告诉我!急!在线等! 白毛在进入叛逆的世界之初,就注定了剧情走向再也回不到原著上了。 鲁鲁修都有了这样一个绝世好队友了,两人为此准备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菊花为此码了40万字···)若还是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一切回到起点···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感觉··· 我会枯萎······ 好的! 世界篇,革命阶段2,反攻篇,怎么说都好,除了人物会登场以外,剧情跟r2 没!有!一!毛!钱!关!系!!! ———————————————————————————————————————————————— 3. 大象君跟诸位开了一将近40楼的辩论帖,内容相当质量,出于绝不剧透的原则,我没有回复,但一直都在看。 那么,日本篇已经完结,有些问题该回答了。 机体设定。 首先,鲁鲁修的世界里没有机体设定这种东西······ 官方会告诉你某台机体的身高体重,属于第几代,除此之外一切都全凭想象,判断厉不厉害的方式只有看长的酷不酷炫。 你们可知道我是何等期望鲁鲁修能出一本高达那样事无巨细详尽描述的机体设定集吗?你们知道那可以省下我多少工夫吗?你们知道我为了描述高文强子炮的威力还专门做了算数题吗······ 两个高手过招想要从文字上体现出“打得好看”,就必须描写双方的内力如何磅礴,心法如何牛逼,能量如何运转,气场如何强大等等···但萝卜可不会内功心法对不对? 若是有同学看过0079的小说的话就会知道,想将两个机器人(机器人,不是现在所谓的“机甲”。)互殴写出激情来,就必须用大量的数据堆砌,就要告诉观众为什么我这一枪可以打穿对方的驾驶舱,为什么我这一剑对方躲不开,二十米高的机器人只有四十吨就一辆坦克重是怎么保证强度的(高达尼姆合金)。 菊花找不到任何这方面的数据,包括机体在动画中的表现都有很多前后矛盾的地方,没有什么是符合工程学的。(钩锁钉在水泥里能把四吨重的萝卜吊起来,你逗我?萝卜的机炮能打穿坦克,你逗我?rpg在此萝卜还敢造次,你逗我?飞机片头介绍时出来过一次,随之销声匿迹,你逗我?小翅膀biubiubiu,你!特!么!逗!我?!!) 所以只能自己尽可能的设定了很多参数,尽可能使得战斗更有趣,更合理一点,不至于两句话结束。 绳索有多长这种事情···真的···就不用太计较了吧······ 4. 老妖怪。 跟大多数同学一样,白毛妖怪也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但大象君似乎对其的角色设定不是很欣赏。 我最初是想创造出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角色来着的。 外柔内刚角儿海了去,外刚内柔的角色也不少见,老妖怪其实哪边都不沾。 无论是外柔内刚还是外刚内柔其实都是形容性格,而老娘的性格跟“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拳头再硬,打穿一面墙,灭掉一支小队,就算能空手拆高达又如何。即便有着再逆天的武力值,她也还是个“弱者”。她改变不了世界,改变不了环境,甚至连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不了。 应为她是个笨蛋。 蜷缩在离宫中,害怕,茫然,不知所措。伊兰是她唯一活下去唯一理由,反之亦然。 其实白毛在两人的关系中才是“家长”和“保护者”,妖怪则是孩子气的一方。 从两人被分开时便能看出来。 白毛选择隐忍,躲在阴影中磨牙,学习,筹备计划,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带着老娘逃离皇宫。 妖怪却承受不了这一切,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武力值要设定的那么高呢? 妖怪是一个非常单纯的角色,就像一面白纸,没有花花肠子,除了打架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体质又强过伊兰太多倍。 同样出拳,白毛也很努力,但脑海里杂音太多,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将杀伤力最大化,不断修正自己,最后适得其反。妖怪笨归笨,但在习武一道上却浑然天成。不讲究门派招数,只跟着自己最舒服的感觉出拳,心中无我,所以拳握乾坤。 最后,她根本不会出场。 独孤求败也是diao到飞起,却从未见露过面,江湖上也没有他的传说。这种设定是不影响剧情的,锦上添花给人遐想的空间岂不更好。 ———————————————————————————————————————————————— 5. 世界篇。 大概介绍一下后面的走向吧。 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整期,白毛元气大伤,一条命十去其九,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帝国对于远东地区的战略调整。联邦以及eu的反应,黑色骑士团如何在新局面中获取利益,日本的重建等等。 朱雀如何融入新团体,罗伊德这颗棋要怎么走。 黑色骑士团一役几乎全灭,只剩少数骨干,接下来如何重组,又如何向世界输出革命。 日常描写会加大分量,每个角色或好或坏都发生了变化,人物关系也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然后,世界反攻开始。 以上! —————————————————————————————————————————————————— 惯例的电影推荐环节。 1.《银河护卫队》,《王八忍者》 这两个我想放在一起说。 《银河护卫队》有让我多惊喜,《王八忍者》就有多让我失望。 作为模特什么的不管,梅根福克斯作为演员,实在是糟透了······ 票房什么的我不管,作为导演,卖拷贝实在是糟透了······ 福克斯确实漂亮,毋庸置疑,但却是那种很出戏的“漂亮”,是那种“骚想干”的漂亮,你无法带入她的角色。她跟影片,跟其他演员的互动性实在难以恭维。她无法融入电影,她的演技···演技是什么? 朱莉也很漂亮,但你不会看着她的脸出戏,你会专注于她饰演的那个角色,你会欣赏她的角色,而不是朱莉本人。 卖拷贝。 票房机器的幽默感真的很成问题。 忍者神龟是一部欢喜剧,四只王八嬉笑打闹耍宝逗乐,这本应该是件个很好发挥的活儿。但导演活生生的吧每个包袱都抖砸了,观众是在笑,但那是导演硬生生的掐住观众的脖子,把笑点塞进观众的嘴里的结果。 简单,粗暴,爆炸贝的一贯风格。 我本以为变4已经是他的下线了,但这部电影······已经堕落成了儿童打闹片了,观众的观影愉悦度将和智商成反比例增长。 变形金刚什么的我不在乎,从小就不是太喜欢这部动画。但忍者着神龟实在是承载了那一代人太多的记忆,迈大导演再次掐死了一代人的童年,用廉价的笑话劣质的3d,从观众口袋里榨出油水······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买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再微小的力量,也是一种支持。 抵制卖拷贝,从我做起。 《银河护卫队》 漫画名声不大,在漫威世界里算是新人。它的预告片,海报,甚至人物设定也都很不讨喜。看了给人“这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啊”的感觉。 我本来对这部片子没抱太大期望。 但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本年度最佳电影,我向小弟弟发誓,即使在刻薄的观众也不会因为买了这张票而后悔。 是的,我甚至可以放弃环太平洋,我甚至可以放弃猿族崛起,我甚至可以放弃黑暗骑···呃···黑暗骑士就算了。总之我宁愿把这些电影从记忆中抹去,也不要错过这部片子。漫威的其他电影与他一比,就是无智商的爆炸堆砌和粗鄙肌肉展示,原始的暴力刺激。 银河护卫队,他(请注意,人字旁的他,这是一部男性电影。)微微一笑,既不鄙夷,也不羡慕,带着一种嬉皮士的态度不慌不忙的走上台前————哥来告诉你们什么叫“范儿”。 这是同样是一部导演个人风格很强烈的作品,你可以从男主片头随着挫挫的老歌起舞的场景感受到这一点。 恰到好处的幽默,点到即止,决不强求。出乎意料的笑点藏在影片的每个角落,先是愣上一秒,反应过来才是开怀大笑。即便是粗俗的笑话,也用一种精致的方式呈现出来。 我一直认为判断一个人智商的最直接方式,就是听对方把握笑点的能力。 我其实是个不心气挺高的人,电影看多了自然有种“我能做的更好”念头滋生,但唯有这部片子,看完之后让我有种心服口服的感觉。 真是部好片。 那是多年未有的,最单纯的,看电影的快乐。 ———————————————————————————————————————————— 《食尸鬼》 虽然这貌似是本季炒的最凶的新番,不少同学大力推荐···但实话说··· 就那样吧···除了设定新颖,额,其实也算不上多新颖,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 目标应该是初,高中客户端。制作方努力想让这部片子看起来很cool,很时尚,很潮,但成品中却总透着一股幼稚··· (文明反驳,从我做起······) 最后 鼓起勇气,重点推荐————《彩虹小马:友谊就是魔法》 在你们叫保安之前,请让我说两句话。 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代表这本书的一小部分读者出柜! 我叫老菊花。 我看彩虹小马。 and,im,proud,to,be,brony! 我之所以会沉迷在这部指向八岁小女孩的动画片中绝不是因为我对其中的动物角色产生了奇怪的冲动而是这真的是一部你不需要用大脑去看并且三观端正角色有趣的动画我会告诉你们我在看彩虹音爆的那一集时热泪盈眶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拖走,抓地。) ———————————————————————————————————————————————————— 推书。 《罗阿那普拉的天气晴》 东道神主君的作品,黑礁同人,主角乃是一名叫向华强的杀手。 本书狂霸酷拽叼炸天的新封面就是出自神主之手,菊花拜谢。 作者君人在台湾,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书中有种九把刀的风格,字里行间有股痞气,很适合黑礁的风格,希望作者君能保持下去。 以上。 ( 1.那个布里塔尼亚人 在新宿地区那早已废弃,犹如地下坟场般的地铁通道里,两个男人正沿着铁轨疯狂的奔跑着。79阅 这里早已不复往日的死寂,隆隆的炮声夹杂着巨大的碎石不断地落在地面上,这使得他们每迈出一步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在他们的背后隧道顶棚正在整片整片的垮塌下来,仿佛每一秒都有可能将他们两活埋在下面。 他们原本一共五个人,除了一个冒冒失失露头观察地面情况的小鬼被一颗布里塔尼亚的炮弹直接炸成了碎末,剩下的另两位成员就是被这些碎石砸死的。 地下尚且如此,地面上可想而知,肯定犹如地狱的油锅一般沸腾了。 终于,近两个小时的疯狂轰炸结束了,随着最后一点回音和余震的散净,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两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接着像力量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他们犹如重归水中金鱼一样张大了嘴,拼命的呼吸着满是灰尘和火药味的空气。 “妈的,他妈的,布里塔尼亚的猪崽子,咳!咳!······他妈的!”下巴上留着胡渣的年轻人语无伦次的咒骂着,接着终于无法抑制的的抽泣了起来。 “玉城。”长相憨厚的卷发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只能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妈的,布里塔尼亚的畜生。竟敢把川崎,小绿还有朋也他们······你们等着,你们给大爷我等着······” 玉城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着。语气虽然低沉,但谁都能听出他那近乎疯狂的情绪。 扇要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川崎、绿川、相田朋也。他们都是是反抗组织里的新人,他们的加入对于自近些年来处处碰壁屡战屡败的反抗组织来说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尤其是小绿,这孩子只有15岁,平时最喜欢围着玉城转,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这让玉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即使是在反抗组织一次有一次的以自己脆弱的身板撞向布里塔尼亚的钢铁之躯,将自己撞得血肉模糊而对方却几乎毫无感觉时,这孩子依旧坚定的相信着扇和玉城一定能把布里塔尼亚的侵略者们赶出日本。 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在二十分钟前被一颗布里塔尼亚的炮弹撕成了碎片。 就在他们两的眼前。 扇的痛苦丝毫不亚于玉城。 但现在绝对不能冲动,布里塔尼亚这次的攻势不同以往。以往他们面对的对多只是小猫两三只的布里塔尼亚巡逻兵而已,而这次在他们头顶上的则是真正的钢铁洪流! 扇很清楚自己这哥们的性格,这家伙一旦热血冲脑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玉城,冷静点。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扇说着拍了拍哥们的肩膀,玉城猛的将他的手挥开。 “什么都做不了?!” 玉城刷的一下站了了起来,一把抓拽住了扇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睛红的像是饿疯了的野狼。 “小绿他们都因为你而死了!整个组织都要因为你完蛋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什么都做不了?!” “玉城,我也不想看到这样,我···” “你不想?要不是你听信了那个布里塔尼亚人得鬼话,让我们来这跟他接头,那三个小鬼会死?!我他妈一开始都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个连脸都没漏过的布里塔尼亚人是奸细,他把我们引出来就是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你还他妈乐的屁颠屁颠的跑来钻进人家的网里!当年直人真他妈是瞎了眼!居然让你这白痴当头儿!我也他妈是瞎了眼!我···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扇已经一拳捣在了他的脸上。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山这些年为了反抗组织的生存真可谓是忍气吞声,卧薪尝胆。 他知道自己跟战死的前任头领——红月直人之间的差距。 他没有直人的指挥魄力和能令人致死追随的领袖气质,他也没有长远谋略的眼光,他所能做的只能是保证组织的生存,最大的战绩也只不过是全歼了一支十二人的布里塔尼亚侦查队,这和直人当年带着三个人打残了一只有三台格拉斯哥,将近四十人的火力小组,并且俘获了一台完整的格拉斯哥的近乎奇迹般的战绩相比,扇的确只能称得上碌碌无为。 所有人都能看到扇的努力,事实上放抗战阵打到现在已经从游击战变为恐怖活动了,活下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其实对于反抗活动早已不报希望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早已麻木了,心里想着的,不过是能在战死之前多杀几个布里塔尼亚人而已。 事已至此,谁当头领其实都无所谓了。所以对于扇要,他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更多的是包容。毕竟红月直人这样的领导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就算直人能复活又能怎样呢,难道他能和日本解放战线相比吗?难道他能和当年的日本军队相比吗?难道他能和eu中华联邦相比吗? 这种深深地绝望一直压的反抗组织喘不过气了。 对手,实在是强大到丧心病狂! 身为组织的首领,扇要在内外的双重压力以及自己对于自己的失望之下,其实早已经不堪重负了。而唯一支撑他到现在没有崩溃的,便是手下的这百来个弟兄,百来条人命。 要是他垮了,兄弟们就全完了。 还有直人的妹妹,卡莲那个丫头,她还那么年轻。 直人不止一次救过扇的命,在临终前更是交代了要自己照顾好那个丫头。要是卡莲因为自己而死,那扇就真是是死了也无颜去面对直人。 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其中的苦却无处诉说。 而现在,自己最好的兄弟之一,玉城真一郎居然在这种生死存亡时最紧要关头往他的痛处撒盐,也难怪老好人扇要一时失去了控制。 玉城显然没有料到扇会揍自己,一时间有些愣神。尔扇显然没有停止发泄的意思。 “你想当头儿?好啊,我这几年做梦都想把这个位子让出去!但我让给谁?让给你?我敢保证不出一个礼拜放抗组织就不会剩下一个活口!” “扇你个王八蛋说什么?!” 扇的话显然点着了玉城这个大火药桶的引线。 “我说错了吗!?” 正当两人眼看就要扑到一块儿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瞬间让两个肾上腺素上头的男人端起了武器,紧张的环顾四周。 “谁!” 在这寂静的地下空间中,那不紧不慢的掌声显得异常刺耳。 “不打了吗?”一个修藏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了出来,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 看他的身形应该是个年轻人,身穿着布里塔尼亚士兵的制服,但已经多出破损了,几处弹孔将周围灰色的布料染得一片血红。他的脸被厚厚的围巾包裹着,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一头白发。 他就这样走到两人身前五米左右处,双手插在上身防弹装的口袋里,随随便便的站在了那里,似乎根本不担心两人手中直指着他的短柄步枪。 “不打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你是什么人?布里塔尼亚士兵?”扇问道。 “这是从一个死掉的家伙身上扒下来的。”他说着扭了扭肩膀,这解释了为什么这家伙明明身上有四五个弹孔却像没事人一样。“不太合身,但是和适合现在这种情形使用。啊,对了,我就是约你们来的‘那个布里塔尼亚人’。” 扇立刻把想要开火的玉城拦住了,但他的枪口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胸月复。 “把你的手拿出来!”扇扬了扬枪口命令道。 白发男子轻声笑了起来。 “我是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直人是何许人物,但就在你们两个中间选一个当头儿的话,我大概也会选你吧。那个小胡子,回去记得谢谢人家。” 他说着将双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将刚才一直指着两人的手枪丢在了脚边。 玉城的背上冒出了一片冷汗。 “把你的脸也露出来。”扇紧张的说道。 这次白发男子没有同意。 “这不重要吧,我的脸难道也能威胁你们吗?”他轻轻摇了摇头。“不,事实上我建议你们也把口鼻遮起来,现这种由混凝土碎裂产生的灰尘颗粒非常微小,只要吸进去了就几乎不可能代谢出来,会产生永久性的肺部损伤。在这儿待上两个小时你们肺就彻底完蛋了。” 他那仿佛拉家常班的平和口吻激怒了扇,他一个点射打在了白发男子的脚边。 “现在,把脸露出来!我很怀疑是你故意把我引出来,好让布里塔尼亚的地面部队能把我们的组织歼灭。如果你接下来的话不足以让我相信你的话······” 白发男子像是被他的话惊呆了,有五秒钟时间都没能说话,漂亮的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扇没有回答。 “你们那个反抗组织里的人都像你们一样蠢吗?” “你个布里塔尼亚的白皮猪说什么?!”玉城再次爆发了。 “你就是扇对吧?”他没有理会玉城。“告诉你朋友,他的手指再放在扳机上我就让他躺下。” “你!” 扇没等玉城话说出口就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这个白发青年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扇坚信着对方还有后手,说不定此时这漆黑一片的隧道四周正有十几把枪瞄准着他们呢。 白发男子啧了啧嘴,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无奈的叹了口气。 “时间不多了,但有些事情还是现在跟你们说清楚好。” “什么时间不多了?” “你们跟帝国打了也有些年头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规模战役应该没经历过吧。 简单来说流程就是:空军和远程火炮火力覆盖,接着knightmare和坦克战线推进,最后再由步兵亲扫战场。如果你们现在听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的话,把头贴在地面上就能听见坦克履带的声音。” 他的话刚说完,隧道顶端便有一阵灰尘夹杂着石子落了下来。显然,一台knightmare刚从他们头顶经过。 “显然,新宿贫民区并不是什么强力的防线,零星的抵抗根本无法让机动化部队停下,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因为knightmare和坦克都不适用于隧道作战,真正能对我们产生威胁的是最后的扫尾部队。 据我估计,在战线推进顺利的情况下,最多再有二十分钟我们就会被布里塔尼亚的部队包围。当然这是乐观估计,因为在刚才足有两个小时的火力覆盖下,我不认为还有多少完整的建筑物值得扫尾部队去清理。加上11区反抗组织向来喜欢藏在地下的传统,一旦帝**队决定先从地下开始清理,那我们就可能只剩下十分钟左右能喘气的时间了。” 男子的语气虽然平和,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扇和玉城像被冷水从头泼到脚一般,来了个透心凉。 事已至此,就连玉城都没有因为白发男子“11区”的发言而去反呛对方,一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被他的自尊心卡在了喉咙里,随时都有破口而出的可能。 白发男子没有再折磨两个正在跟自尊心战斗的大老爷们儿,而是伸手将遮在脸上的围巾拉了下来。 一时间扇和玉城都有些失语。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布里塔尼亚的人脸,但眉宇之间似乎又带着某些东方血统的秀气。 他们虽然猜到对方很年轻,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他们实在无法相信这个比小绿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有着如此老辣的交涉手段。 年轻的面孔和老练气质在这张俊秀的脸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空气中的灰尘似乎让年轻人很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头,又将围巾拉了上去。 “接下来。”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对刚回过神的两人说道。“虽然现在时间很紧张,但我不希望待会逃跑的时候还要堤防你们两个的枪口。所以还是先帮你们理一下思路吧。” ( 6.古董机的好,你们这些菜鸟不会懂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人鲁鲁修无论如何也不愿与之为敌。79阅.读.网 第二名是他的二哥,修奈泽尔。 皇帝老头儿和那个小他一岁的弟弟伊斯特兰德并列第一。 对付修奈泽尔,胜负很难说,而鲁鲁修最讨厌没有把握的事情。 皇帝老头儿实在是积威太盛,与他为敌便意味着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上,这也很容易理解。 伊斯特兰德,昵称伊兰。 鲁鲁修对于他的评价是:假如两人手中握有同等的资源,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伊兰。 论谋略智慧,两人半斤八两。 论个人战斗力,伊兰甩了他十万八千光年,即使是他的挚友,枢木朱雀,恐怕也难在伊兰的手下撑过三合。 但这并不是这小子最可怕的地方。 鲁鲁修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心理素质! 而这偏偏是伊兰最强悍的地方! 再强的谋略,如果没有一颗强的心脏支撑也难以发挥其威力。 鲁鲁修并不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他喜欢攻其不备一击毙敌,或是在囤积了巨大优势后一举碾压对手。如果作战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效果的话,他会果断选择撤退,如果发生了他意料之外的状况的话,他会立刻手忙脚乱,前功尽弃。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力,却也有可能连百分之二十都发挥不出来。 伊兰则不同,这家伙可以再任何状况下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发挥! 对于鲁鲁修来说,伊兰的心理素质已经强悍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了。 简单的来说,如果某天鲁鲁修打了鸡血,全天候爆发式发挥,那么他可以跟伊兰达成平手。 当然,前提条件是伊兰自己不出手。 这也是鲁鲁修最后无比痛苦的得出‘无论如何也赢不了’这一结论的原因。 “唯愿皇兄贵体安康。”鲁鲁修面前的显示器上,伊兰向他遥遥鞠了一躬。 这小子,连他藏身的位置都已经发现了吗? 鲁鲁修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怎么样?”鲁鲁修问道。 “我现在?皇兄你现在能看到的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伊兰自嘲的说道。“倒是娜娜莉现在还好吧?” “她现在跟我住在一起,身体没什么大碍。” 鲁鲁修知道跟自己这个弟弟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他刚才仅仅只是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伊兰就已经一股脑的吧他所有的家地儿都推断出来了。 伊兰向背后看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不如今晚我再到阿什福德学院找你细聊吧,卡莲小姐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恩,到时候给娜娜莉一个惊喜。” 鲁鲁修的脸上极为少见的露出了些许温情。 “那么,还是你指挥。” “你还需要我指挥?” “把陷入苦战的地点告诉我,我可以去支援。” 伊兰的话变得简短了起来,鲁鲁修知道,他已经将自己调整为了战争状态了。 鲁鲁修看了一眼腿边的棋盘。 “那么你的代号就是f1。吧对讲机还q1吧。” 伊兰点了点头。 “再给我五分钟,皇兄现在可以给他们布置任务了。” 卡莲?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但是自己没理由认识这些恐怖分子啊?算了,这也不是个冷僻的名字,11区被占领以后给自己取个英文名的原住民也不在少数。 鲁鲁修没再纠结此事,轻咳了两声好让自己的声音更低沉有力一些。 —————————————————————————————— 卡莲接过了伊兰交给她的对讲机。 “你刚才干嘛向那儿鞠躬?”卡莲一脸狐疑。 “没什么,毕竟是救了卡莲小姐的人,最起码的感谢而已。” 这儿倒是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q1现在让所用人打开公用频道。”对讲机里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是!” 卡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再也没有纠结于伊兰为何会知道指挥者位置的问题,而是兴奋不已的向大家传达着命令。 “所有人,最后五分钟准备。b1到b5现在移动到十五街区十字路口待命。诱敌由q1担任,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卡莲大声回答道。 “很好,q1继续驾驶格拉斯哥。那台机体的iff(敌我识别信号)跟布里塔尼亚军队不同,正好适合诱敌。” “总指挥!” 伊兰突然举起了手。 “我希望能驾驶格拉斯哥!” 卡莲顿时不乐意了,那可是是哥哥留给她的遗物啊!而且诱敌是个技术活,没点水平很容易玩儿月兑,弄得鸡飞蛋打。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刚加入新群体,急于想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你想去诱敌?” “我希望使用这台格拉斯哥自由行动,望您能准许。至于诱敌的任务,我可以将这台格拉斯哥的iff拆除,加装在任何其他桑德兰上。” 他的话刚说完,底下的人就炸窝了。 什么意思? 面前一水儿的五代桑德兰放着不用,硬要一台破破烂烂的四代格拉斯哥? 自由行动?就是说你不想听指挥爱干嘛干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想投敌也别选一架一露面就会被敌人打成筛子的扎眼机体好吧! “我反对!”卡莲立刻反驳了这个毫无道理提案。 这简直接就是送敌人一个击毁记录再搭上条人命! “q1,把你的钥匙给他。你驾驶桑德兰搭载格拉斯哥的iff继续担任诱敌任务。” “什么?!” “q1,如果你还想继续作战就服从命令。” 那个声音蛮不讲理通过了这一在众人看来简直是找死的计划。 “抱歉,卡莲小姐。”伊兰用手拦截住了卡莲朝他脸上丢过来的钥匙。“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台格拉斯哥。” ——————————————————————————————— 在其他人看来用四代机对抗五代机,那就是九死一生。 为什么? 因为五代机更轻,更快,动作更为灵巧,爆发力更强,续航时间更长。从书面上来讲,桑德兰可以同时抗衡四到六台格拉斯哥,若是桑德兰想逃跑,格拉斯哥绝对追不上。 这就形成了我可以打你,你不可以打我的,立于不败之地的局面。 但是伊兰非常不喜欢五代机。其实在扇告诉他,可以为他提供一台格拉斯哥的时候,伊兰是喜出望外的。 五代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智能了! 举个例子,假使格拉斯哥和桑德兰的肩膀上同时中了一弹,桑德兰会通先通过震动感应系统确定受损部位,再统和受损部位所有的传感器将油压增减、线路通断、装甲重量的变化等等数据,传送到强大的中央处理器。 中央处理器将这些数据和正常情况下的数据进行比较,最后得出机体左臂受损百分之二十,作战能力下降百分之十五这一结论,再给出几条建议。 驾驶员会根据这这些决定就接下来的行动。 但是换成格拉斯哥它只会“嘀嘀嘀”的叫两声,告诉驾驶员,老子中弹了。 哪儿中弹了? 拜托,您老就坐在我里面,这么大的震动还感觉不出来? 受损情况? 我已经将各种油压表、水温计、轴承负荷、静电强度、都放在驾驶舱里了,是打是撤,您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新兵来说,四代机的驾驶难度简直犹如噩梦! 经常有新手驾驶员在战场上被嘀嘀作响的警报和指针乱晃的各式仪表弄得手忙脚乱,直接选择了月兑离,甚至在惊慌失措中直接被打中驾驶舱。 于是在五代机出来之后,四代机立刻被冠以了“新兵棺材”的污名。 五代机那简单的操作系统,直白的语音提示,简洁明了的损伤管理界面。这些对于新兵来说简直是福音天降! 损伤百分之二十?没有问题! 作战能力减少百分之五十五?因该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腿部损伤严重,行动能力减少百分之三十?语音提示建议撤退?好,就这么办! 实在不行的时候,桑德兰还有强制弹出这一友好的系统。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士兵的生还几率! 第五代knightmare实在是完美的武器! 当然,也有少数人不这么想。 那些驾驶员中少之又少的精英对于这套系统持保留态度,甚至嗤之以鼻。 伊兰更是极端厌恶这种智能系统。 左腿损伤百分之五? 脚上被流弹带下了一块装甲而已,这也算是损伤?只腿后的履带不受损,脚这种装饰品就算被打烂了又如何?最可气的是它还要告诉你,行动能力下降,建议控制行动时间。 好吧,我无视你。当然,要是能有仪表告诉我现在脚步轴承的负荷情况就好了,刚才的碎片要是卡进了轴承里就难说了。 唔,这次中弹的是左手,该死的,左手已经无法操作了。 等一下?损伤百分之三,不影响战斗? 拜托!knightmare怎么说也是人形兵器!没有左手我怎么换弹夹?怎么精确狙击?怎么同时使用两种武器? 我都已经火力减半了你还告诉我不影响战斗?! knightmare没了手指,那它的胳膊不过就是条大铁棍棍而已! 五代knightmare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对于新手来说,智能系统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他们的护身符。 对于精英来说,智能系统则是处处与他们作对的,世界上最恶心的敌人! 它可以把新手机师变成优秀机师。 但它也可以把精英机师变成优秀技师······ 最可怕的是,如果对于这种系统产生依赖性的话,那么你的驾驶技术就到此为止了。 也许可以小幅提升,殴打一下其他新兵,但是在真正的精英面前也就是一个照面就得躺下的水平。 那么除去智能系统的制约,四代机与五代机之间,机体水平的差距又要如何弥补呢? 毕竟从各种数据上来看,五代机彻底碾压了自己的前辈。 这确实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在伊兰的的面前放上一台删除了智能系统拆掉了所有多余传感器的五代机,以及一台原装四代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坐进五代机。 但这并不代表四代机彻底没有希望。 至少有一条四代机是要占绝对优势的。 四代机的出力要远远大于五代机!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桑德兰与格拉斯比出拳力道的话,那么肯定是桑德兰获胜,因为桑德兰的拳速更快。而更快的拳速就代表着更强的爆发力。 但如果让两者坐下来扳手腕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桑德兰的胳膊直接被拧断! 这是因为格拉斯哥采用的是古老的液压出力系统,这种系统被普遍使用在了各种诸如挖掘机,锻压机之类的大型机械上。而液压系统的特点就是:虽然慢,但是出力奇大! 桑德兰采用的,则是全新的电子肌肉出力系统。 这是一种建立在通过用电流刺激人造肌肉使其收缩的原理上的系统,这套系统有着非常明显的特点:电流强度越大,收缩越剧烈,电流稳定在某个强度的话,可以保证特定的收缩力度。 如果桑德兰平举手掌,那么人甚至可以再它的手掌上跳蹦蹦床! 这是因为电子肌肉可以一直维持着这个收缩力道。 格拉斯哥绝对做不到这点,应为液体是不可能被压缩的,你给它多大的力量,它就会像块石头一样将相等的力量还给你。 这也意味着桑德兰更加柔韧,可以做出许多四代机叹为观止的动作。 比起僵硬的四代机,五代机更加符合“人形兵器”的定义。 而且相较于前者,电子肌肉的做功效率更高,这也意味着能量损耗更小,使用相同型号的樱电池,桑德兰的续航时间要比他的前辈多出百分之三十五。 但这套系统的缺点同样明显。 爆发力虽强,但绝对力量很废。 格拉斯哥可以轻易举起五倍自身重量的重物。换成桑德兰,你打死它也举不起来。 再有,比起简单耐操的液压系统,电子肌肉实在太娇贵了! 工作了了一百小时后的电子肌肉,最大收缩力度就只剩下了原来的百分之七十五。五百小时以后就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十。 那些王牌驾驶员所使用的特种改装机则更加夸张,他们所使用的特种肌肉甚至可以在绝对力量上压倒液压系统! 如次惊人的性能带来的,是巨大的损耗。 特种肌肉的使用寿命不超过三十小时。如果全力作战,那么五小时以后电子肌肉就会减少百分之十的最大力量! 帝**方规定,战备状态的knightmare的电子肌肉必须保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使用三百小时后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强制更换。 而特种机的电子肌肉则不论状况,一次作战全部更换! 帝国不缺资源,帝国更不缺钱! 在王牌驾驶员身上,无论投入多少都不过分! 这就是电子肌肉的“娇”,那么它有多“贵”呢? 一台桑德兰全身的电子肌肉全部加在一起卖了,大概能买回两到三台全新的格拉斯哥······ 所以就算理论上一台桑德兰能完胜五六台格拉斯哥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价钱摆在那儿呢。 事实上有人做过统计: 一台五代机,如果它能七年服役期满,光荣报废的话。那么它至少要干掉四十台四代机才能值回它的造价以及养护费用。 这是一个黑洞一般的数字,但布里塔尼亚还是那句老话: 帝国不在乎! 帝国有的是钱! 言归正传。 若是想用格拉斯哥胜过桑德兰,那就得逼它跟你扳手腕。 而伊兰最擅长的,就逼迫敌人拿自己的短处跟他的长处较量。 格拉斯哥除了力量还有什么比桑德兰更强? 当然有,而且不少! 首先,它的机体强度要高于对手。 这句话要是被军校里的学员听到了,肯定会跳到桌上大声驳斥,你骗人!桑德兰的护甲要优于格拉斯哥!桑德兰能扛住三十口径近距离直射,格拉斯哥扛得住吗? 但事实上,格拉斯哥就是要比桑德兰“硬”! 所有的机体都有自己的骨骼,而液压系统本身就是一条可以伸缩的刚性结构,在液压技术经过百年的发展,已经被研究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今天,格拉斯哥身上的军用液压系统的强度,实在不亚于一条同等直径的实心钢条! 它与格拉斯哥身上原有的骨骼相辅相成,形成了所谓的“双骨骼”结构。而这种骨骼结构当年在实验室中,就以其强大的抗压性能和耐操之极的表现震碎了所有在场科研人员的眼镜。 这种无心插柳的设计当即就被确定了下来,从第二代一直沿用到了第四代,直到第五代才被取消。 装甲上来看桑德兰要略胜一筹,但论身板儿格拉斯哥要扎实的多! 这也是伊兰在看见纯血派放弃了火力以及护甲上的优势,想跟卡莲玩肉搏时骂对方蠢材的原因。 机甲互殴不比子弹对射,看得不是谁皮厚,而是谁的骨头更硬! 皮再硬又有什么用?机甲不是人,不会痛。最后吸收冲击力的还是骨骼。 谁的骨骼先撑不住,谁就会先被打散! 力量,以及身体强度要优于对方。 这就代表着格拉斯哥可以使用后坐力更大的武器,而事实上格拉斯哥所标配的所有武器口径都要比桑德兰的大上那么一点点,这么一来桑德兰的护甲优势又消失了。 还有,格拉斯哥的快速定位却率也要略胜对手一筹。 所谓快速定位射击可以这样理解: 一个战士在跑过二十米的交火区找到一块掩体,隐蔽好后立即进行还击的过程。 桑德兰的构造实在是太像人类了,这甚至导致了它原封不动的复制了人类的某些缺点。 由于电子肌有相当的弹性,所以它在猛的停下以后,枪口会有零点几秒的抖动状态。 而格拉斯哥不同,它就是个大铁块儿而已,无论往哪儿一蹲,它永远都是那么的四平八稳。 晃动?晃你妹啊晃!老子打出娘胎起就是这么硬! 光凭这几点,就足以让精英驾驶员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活活把五代机玩儿死! 想跟我对射?好啊。 你先射,我躲;我来射,你躲;你再射,老子不躲了!反正你现在也打不中我,我就站在这儿把你点死! 想肉搏? 老子力气比你大骨头比你硬,你凭什么跟老子打? 年轻人火气就是大,算了,咱么还是扳手腕吧。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写在说明书上的,其实是就算写了也没用。 有多机师使能抓住对方枪口失去准星的黄金半秒? 又有多少机师能把桑德兰逼得只能跟自己肉搏? 格拉斯哥,它允许机师超水品平发挥,它允许驾驶员去创造奇迹,但它也绝对不会对贫庸之辈展示自己的潜能! 在伊兰的眼中,每种机体都有自己特有的“性格”。 萨德兰像是个什么谁都要管一脚的聒噪管家婆。她会不断地告诉你这不行那不行,你要是再蛮干我就把你射出去! 格拉斯哥像一头犟牛,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它绝不会告诉驾驶员自己做不到什么,它只是默默的去照做。 除了那些精英机师,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这台机体中所包含的无限可能性呢? 那么,说了半天,精英机师;用伊兰的话来说,就是“会开”knightmare的人有多少呢? 年幼的伊兰问过母亲这个问题。 “全帝国还是全世界?” “当然是全世界!” 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美丽女性思考了一下。 “有那么四五个吧。” 女人微笑着回答道。 “我呢?” 小伊兰仰头问道。 母亲模了模年仅九岁儿子的小脸。 “你现在还是一塌糊涂呢,再练个三五年你就应该差不多会开了。” 而就在他们对话的前一天,伊兰已经接受了一个看他们母子两不爽的纯血派贵族的决斗。 两人都是使用的都是当时还是试验机的格拉斯哥,决斗仅仅进行了两分钟,伊兰便利用一个“卑鄙无耻的暗算”将对方直接砸死在了驾驶舱中。 也就是那之后的一天,他被帝国彻底封印了起来,把他彻底禁锢在了宫中,封锁了他的一切外界联系。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那个不应该寻在的皇子”了。 伊兰那天的行为让这个庞大帝国的高层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皇帝和那个女人生出了一个怪物! 绝对不能让这头怪物成长起来!但那个怪物的身份又棘手到了连皇帝都无权抹杀他的地步。 只有将他永远囚禁起来!永远!直到他死或是中华联邦消从地图上失为止! 皇子杀人没什么奇怪,要是皇子杀人就要被囚禁的话,那么不算年幼的,皇帝的三十多个子女得关起二十七八个。 但那天伊兰杀的人身份也有些特殊。 那天,还太年轻没什么城府的伊兰,杀死了帝国排名第六的圆桌骑士。 —————————————————————————————— “那么···” 伊兰拍了拍格拉斯哥的膝盖,仰头看着这台饱受摧残的knightmare,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流淌着。 上一次见到它时,它还是实验室里的最新锐武器。 而现在,就如同它现在破破烂烂的外观一样,已经是军队中汰换下来的老古董了。 “已经七年了啊······” 伊兰的眼眶没来由的一阵发酸。 他急忙皱了皱鼻子,强迫自己换上格式化的笑容,再次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堆破铜烂铁。 “这次可不是杀圆桌骑士这种小打小闹了,现在等我们去杀的人有很多很多。” 他喃喃地说道。 皇帝老头, 那群太监, 朝中大臣, 皇帝幕僚, 奥德修斯, 修奈泽尔, 对了,还有现任天子,蒋丽华。 听说只是个小丫头,但她坐在了本不属于她的位子上,那就只有将她杀了才行。 “能坚持住吗?老家伙?” 少年像是在问格拉斯哥,又像是在问自己。 ( 7.咱们开始吧 卡莲站在格拉斯哥翻开的驾驶室盖上,一脸悲痛的看着那个布里塔尼亚人破坏他哥哥留给她的遗物。79阅 “好了。” 伊兰将头从显示器下抬了起来,手里抓着一块小小的芯片。这就是iff识别芯片,它代表着这台knightmare的身份,世界上没有哪两台的号码是相通的,私自将其拆除在军中是足以判死罪的行为。 “只要将它插进桑德兰显示器下方的那个小槽里就可以了。这点桑德兰要比格拉斯哥人性化一些,不是焊死在主板上的。但军方的所有的iff都是可以通用的,所以不存在不兼容的问题,你只要···” “我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卡莲粗暴的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芯片。 伊兰依旧没有生气,依旧平和的笑着,但是他越这样卡莲就越不爽。 “这可是我专用的格拉斯哥,你必须把它完整的开回来。” “我知道,驾驶室里有种很好闻的味道,能让人心平气和下来。”伊兰一脸和气的说着在卡莲听来简直是**luo的调戏的话。 “你···”卡莲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与她的头发交相辉印。 “我是个非常容易过敏的人,花粉、灰尘、以及香水都会让我呼吸困难。但是这里的气味绝不是化学制品,应该是卡莲小姐本身的气味。除了我的生母以外,第一次有别人的气味能让我觉得有安全感。能有这种体验已经让我来到日本不虚此行了,能与您共同战斗更是我莫大的荣幸。” 虽然人坐在驾驶座上,伊兰还是转过身来,手扶胸口向卡莲微微欠了欠身。 这家伙居然能毫无羞耻之色的说出这种话来! 卡莲的大脑已经死机了,全身的血液经过心脏的加热,一股脑的向脸部涌去。 “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我会以您以及扇和玉城为首要保护对象。” “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卡莲直接从三米多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逃跑似的冲向了她的桑德兰。 “还有!”伊兰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桑德兰还是少开微妙,以后再练习的候还是开这台格拉斯哥吧!” 虽然这次确实是自己夺人所爱,不过从这女孩刚才的驾驶技术来看,她应该有着正好能发挥桑德兰优势的实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桑德兰的安全性要远远大于格拉斯哥。这个女孩有着一定的潜力,算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若是被智能系统给埋没了倒也可惜。 “用不着你来教我!” 卡莲冲背后向他挥挥手让他闭嘴。 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伊兰耸了耸肩,回到驾驶室里继续他未完成的改装,或者说破坏工作。他将驾驶室底部的一块铝制的线路保护板卸了下来,在一堆密密麻麻的线路里翻找了片刻,选中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个两头都有无数线路连接这的手掌大的塑料盒子,貌似一个很重要的处理器。 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卡莲看见会把他从驾驶室里拖出来活活打死的事。 他直接将那个塑料盒子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一时间驾驶室内警报声大作,在他把几个线头重新拧在一起以后警报声又停了下来。 就在他干活的时候嘴上也没停下。 “玉城,把你的桑德兰开过来。”他通过公用频道命令道。 玉城将桑德兰停在了米德的对面。 “干嘛?” “会开吗?布里阿尼亚的机体?” “没问题!这玩意要比格拉斯哥好用太多了!” “嗯,你脚下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红的把手,被玻璃罩罩在里面的,看见了吗?”伊兰一面跟线头较着劲儿,一边说道。 “看见了,怎么了?” “现在把你右手边的玻璃敲碎,用力把那个把手提起来。” “这是什么?” “我在教你使用桑德兰的紧急弹射。” 玉城的心里小感动了一下,这小子其实还挺够意思的! 他依言将红的的把手提了起来。 桑德兰的右肩瞬间喷出一阵雾气,接着它的整条右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玉城惨叫了起来,仿佛他自己的胳膊被卸掉了一样。 “好的,如果你再把另一边的把手也提起来的话,驾驶舱就会弹射出去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不是这样的,单拉一边是卸掉对应的胳膊。同时拉起则是弹射,这本是一个十分聪明的设计,应为既然已经失去了双手,那么桑德兰也就毫无战斗力了,不如以保证驾驶员生命为先。但是这个系统有个设计缺点。” “什么缺点?” “在紧急情况下同时打碎两边的玻璃再拉把手需要至少三秒时间。这就丧失了月兑离的最佳时机。你再把另一边的玻璃打碎,这样紧急时刻就可以立即月兑离了。” “但是···这样,我不就只剩一边的胳膊了吗?” 玉城还是很纠结。 “玉城,这是你第一次驾驶桑德兰,保命比什么都重要。多熟悉一下机体,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唉······好吧。” “很好,现在帮我把这条胳膊装在格拉斯哥身上。” 玉城顿时不说话了,在沉默了三秒以后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公用频道里已经笑翻了一片,无论何时玉城被耍都是大家快乐的源泉之一。 “妈的你想要老子胳膊就直说好不好?!” 玉城的吼声穿透了伊兰的耳膜,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大脑。 “别担心,两者是可以通用的,只要在参数上稍微调整一下···” “我他妈一点都不担心你!我现在很他妈担心我自己!” “我保证你现在能第一之间保命,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快。” “我!你···你让我现在怎么去干布里塔尼亚人?!” “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玉城,如果你真的想战胜布里塔尼亚的话,就应该把武器交给最善于使用它的人。这东西虽然看起来像胳膊,但它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一件铁制的武器而已。” “······” “如果现在大军压前,我们只有一把枪,而你的枪法又比我好的话,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枪给你的。” 玉城心里滴着血,但他最终还是在众人的狂笑声中,把自己的胳膊交了出来。 妈的。 又被他玩儿了。 第一次碰见这种耍人都可以耍的如此真诚的家伙······ “很好。” 伊兰在玉城的配合下将胳膊固定在了格拉斯哥的肩上,接着为了适应这条胳膊,他又打开了设定界面开始修改一些基本参数。 “玉城,你知道在机师之中有一种叫做‘机体带入综合症’的心里疾病吗?” “·······” “因为knightmare实在是太像人类了,在作战的时候就像自己的身体延长了一样,很多机师都有机体就是自己的身体一般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像是什么‘人机合一’,好像很厉害,但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错觉。” 伊兰叹了口气,手指灵巧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这会导致机师的感情左右判断,比如拒绝更换新机体,在必须要舍弃机体某一部分时犹豫不绝,甚至拒绝弹射月兑离。这种心理疾病导致了大量优秀机师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战死。” “······” “‘能够珍惜机体的机师肯定是个好机师,但只有能够舍弃机体的机师,才有成为王牌的可能。’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进步。玉城,你现在已经在通往王牌的道路上了。这条路很艰难,但我相信···” “对不起我错了!你还想要什么尽管拿!胳膊还是腿?” 玉城终于崩溃了。 卡莲都已经笑得在驾驶室里打滚儿了。 就连鲁鲁修都手扶着额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形象,但他不断耸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内心活动。 这小子实在是太恶毒了,简直是先放倒再鞭尸! 不过这么一闹倒是让让作战前的紧张情绪减缓了不少。 终于,回车键敲下,最后一行代码也输入完毕了。 伊兰推了推两边的操纵杆,使机体双手平伸,然后通过机体头部的监视器观察两手是否水平。 很好,偏差不超过三度,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伊兰想到了他那个身在不远处的哥哥。 换成鲁鲁修来做可能会更好一些吧?说不定可以彻底消除误差,毕竟他从小就比自己更为精通软件方面的东西。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在他看来现在赶走布里塔尼亚军队根本没有问题。有鲁鲁修控制着他照顾不到的战场,他只要随意发挥就行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自己的计划是十拿九稳的话,在知道鲁鲁修也在这里的现在,布里塔尼亚已经输定了。 而另一边的鲁鲁修其实也是这个想法。 刚才他还担心这些恐怖分子可能会不听指挥,从而造成局部溃败,动摇他对大局的掌控。 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有伊兰在这儿。 已经赢定了。 他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赶走布里塔尼亚军队了。他想要全歼这支部队! 他想要活捉库洛维斯——帝国三皇子,他和米德的亲生哥哥! 他想要全世界都看到库洛维斯的死状,把布里塔尼亚皇族从神坛上扯下来,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开始而已! “总指挥。”伊兰的声音将鲁鲁修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嗯?” “时间到了。” 没错,时间已经到了! “全员就位!” 鲁鲁修舌忝了舌忝嘴唇,嘴角咧开,微微上翘,雪白的牙齿此刻仿佛闪着寒光。 “向布里塔尼亚复仇的时候到了!” ( 8.肉馅儿的 伊兰越来越喜欢这架格拉斯哥了。79免费阅 不只是这种沉重略带生涩的操作感和当年全无二致,而且驾驶室中那柔和温馨的气味更是保证了他可以一种最为轻松愉悦的心情,去屠杀这片地区的桑德兰。 所谓“屠杀”,并不是指他摧毁对方的效率有多高。 比起鲁鲁修那头大规模工业化的成片儿成片儿的摧毁记录,他这里只不过是个零敲碎打的小手工作坊。 但他的击毁数却是实打实的“铁皮肉馅儿”。 没有一个布里塔尼亚机师能活着从那台动作诡异的格拉斯哥面前离开! 桑德兰那在说明书中高达百分之七十九的“驾驶员战毁存活率”在伊兰手下彻底归零!真正的屠杀! “第七个。” 伊兰驾驶着格拉斯哥伏子,一排子弹从它的头上擦过。而格拉斯哥则以最大出力一头扎进了朝他开枪的桑德兰怀中。格拉斯哥的原装手臂按在了桑德兰胸口,原本属于玉城的左臂则负责拨开对方努力想要指向自己的枪口。 桑德兰就这样被一路推到了一条死胡同里,背部狠狠地撞在了混凝土墙壁上。桑德兰的驾驶员被撞得七荤八素。 “驾驶舱受损,百分之二,结构形变轻微,不影响安全性。请继续作战。” 年轻女性的电子模拟音让桑德兰驾驶员心中大定。 还好,桑德兰的驾驶舱就是够硬! 等等?那架格拉斯哥的驾驶员在干吗?为什么还在推我?难道他以为可以这样挤死我? 刚才那么大的冲击力都没对我造成损伤,这点压力有什么用? 格拉斯哥的履带下尘土飞扬,显然还是在以最大转速工作着。由此产生的巨大推力让桑德兰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挣月兑。 突然,格拉斯哥脚下一稳,右手上的推力陡然暴增! 桑德兰的驾驶舱顿时犹如下沉的潜艇,在巨大的压力下咯咯直响。 怎么回事?! 格拉斯哥脚下的烟雾已经散净了,桑德兰这才发现它的脚下已经被履带刨出了两个深坑,而对方的双脚正死死的钉在了这两个坑里! 有了稳定发力点的格拉斯哥正在发挥着液压系统的真正实力! “驾驶舱承受压力大于理论负荷,请立即月兑离战斗。”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月兑离战斗!? 桑德兰此刻全身上下唯一空闲着的左手正玩儿命般的向对方身上捣去。但无奈两者实在是太近了,桑德兰拳头只能攻击到对方的肩膀。 不幸的是,肩膀正好是所有knightmare都最为扎实的地方。 而拥有双骨骼支撑的格拉斯哥,更是有着“铁山靠”的赫赫威名! (八极拳里一种以肩、肘撞击对手的招式。) “驾驶舱受损百分之三十三,形变严重,建议立即撤离战场。” “我他妈也想月兑离战场啊!” 慌乱中的驾驶员有点失去理智了,对着电子语音破口大骂。 “命令无法识别,请复述命令。” “闭嘴!” 就在此时,格拉斯哥射出了自己的钩锁。一发钉在了墙上一发钉在了桑德拉的月复部。绞盘迅速收紧,再一次加大了格拉斯哥的压迫力。 绞盘有多大力量? 那是可以将knightmare以一个g的加速度垂直拽离地面的力道! 也就是说现在又多了两台格拉斯哥站在了桑德兰的驾驶舱上! 桑德兰驾驶舱内的警报器疯狂的响了起来。 “驾驶舱受损百分之六十三,驾驶舱承受压力大于理论负荷值,驾驶舱无法维持结构,建议弃机弹射。” “b1o9请求支援!b109请求支援!情况危机,无法月兑离战斗!请求立即支援。” “我还想让你来救我呢!···克拉克森!小心左翼!啊!······” 通讯就此中断了。 “驾驶舱受损百分之七十七···” “你给我闭嘴!救命!快来人救救我!我是布鲁斯·凯斯宾中尉!快来人救我!这里有一台疯了的格拉斯哥!” 听他的惊恐万状的语气,仿佛那不是格拉斯哥,而是哥斯拉。 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不断向自己迫近的狭小空间更为恐怖的事了。有无数的恐怖片就是以此为灵感创作的。 凯斯宾中尉非常有幸真人体验了一次。 显示器一寸一寸的向他的脸上压了过来,图像突然中断了,接着一道裂“啪”的一声缝将液晶显示器一分为二。 “强制弹射启动。” 四道火光瞬间喷向了格拉斯哥,努力想将驾驶舱向后推离格拉斯哥的魔掌。 但是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因为桑德兰的背后,是一面冰冷的混凝土墙壁。 放烟火般的短程喷射结束了,与驾驶舱失去了连接的桑德兰,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 格拉斯哥显然没有玩弄不会反抗的对手的兴趣,为了保护液压系统,伊兰缓缓的减少着格拉斯哥的出力。 这使得它抬手的动作显得十分轻柔。 桑德兰面朝前方直挺挺的拍在了地上。 此刻显示器离凯斯宾中尉的鼻子只剩下了不到三公分的距离了。他的双腿已经被压的粉碎,胸腔也被严重的挤迫着,几乎无法呼吸。刚才倒地那一下又震碎了他的几根肋骨,撞扁了他的鼻梁。 他这辈子也没有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他真希望自己现在可以直接昏过去! 但是他现在却异常的清醒。刚才在驾驶舱内又叫又闹的两分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分泌肾上腺素,远远超过了维持他神智所需要的计量。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台恶魔一般的格拉斯哥停下来了! 它肯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没错,现在外面没有一点动静,那台格拉斯哥已经走了! 这么说来,我活下来了? 我居然活下来了?! 感谢上帝!我居然活下来了! 我向您发誓我这辈自在也不会杀人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接近任何武器!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进入任何小于五十平方米的房间里了! 伊兰其实并没有走,他依旧站在那台倒下的桑德兰身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其实这样看来桑德兰也不难看,这么说自己以前一直觉得knightmare都很丑陋的原因就是这个凸起来的大驼背喽? 嗯,这种流线型的身材看起来其实更有力量感一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身板变得更单薄了,但看起来就是更加有力量感。 不,我不能被美学所迷惑。长得漂亮就带代表在设计的时候结构性为线条的流畅性做出了让步。 那么干脆把knightmare做的再大一点就好了!就可以吧驾驶舱彻底收进胸腔里了,就像这台桑德兰一样。 防护性方面肯定也能加强不少。 不过这样一来要做多大才足够呢? 不不,这不对,“任何超过六米高的武器都没有实战价值”,这才是真理。 当年开发的第一代knightmare不就是因为太高了,无法进行有效隐蔽才会被终止研发的吗。 看来自己这辈子都要坐在这个丑陋的铁棺材里了。 少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以后,突然间有些忧伤······ “f1,汇报你的情况!” “解决了一台桑德兰,这台比较棘手。” 伊兰撒了个小谎。 “你已经在同一地点待了两分钟以上了,机体出问题了吗?” “机体正常,可以继续作战。” “很好,现在立刻去支援q1,在它诱敌路线的前方出现了三台桑德兰拦截。预计两分钟后会有第一波交火。” “明白。” 格拉斯哥弯下腰,将枪口顶在了桑德兰驾驶舱的正上方,零距离扣动了扳机。 35毫米的口径,刚好足以洞穿桑德兰的正面装甲。 暗红色的液体从洞口喷涌而出,犹如绽放的玫瑰。 第八个。 伊兰心中默念道。 ( 9.奔跑吧,少年 库洛维斯终于坐不住了。79阅 现在的局势让他非常的看不懂,自己手底下有接近两百台knightmare,他还有一百四十架坦克,十架侦察机,四千多人的地面部队,这已经是足以灭掉一个小国的武装力量了! 而那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怖分子满打满算越不过二十来架knightmare而已。而就是这二十来架knightmare吃掉了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这其中又有两架诡异的机体快要把他逼疯了:一台闪着格拉斯哥识别信号的桑德兰,和一架没有识别信号的格拉斯哥。 那台桑德兰明显是跟其他人配合的诱敌机,每次被它勾引住的小队都是有去无回,但却又无法忽视它。 应为其它身后的支援机拥有着与帝**队相同的iff,这意味着当这台桑德兰接近当集团军时,它有可能是一个,也有可能是一波。 而那台格拉斯哥,鬼知道它在想什么! 没有识别信号并不代表就看不见它,相反,这代表着它是一个在地图上常亮的光点。这个光点不断地围绕着他的大部队做着不规则运动,不断地挑衅这军人的尊严。 这很容易让人产生围殴他的冲动,事实上他们一开始也是真么做的。 一个小队四五台桑德兰被他引的月兑离了大部队,跟着它一头冲进了废墟之中。原本形成半圆包围之势的小队在对方的几个急速变向以后被拉成了蛇形。一辆跟着一辆,锲而不舍的追逐着。接着这些桑德兰的信号就一辆接着一辆的消失了。 在这个过程重复了几遍以后,再也没有一台桑德兰敢去追他了。这时候那个光点得理不饶人的开始打起了落单部队的主意。凡是看到跟集团军月兑节的,少于五人的小部队,它就会立马冲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一到两台桑德兰,再迅速月兑身。 最气人的是在他撤离到了安全距离以后,一定会找个掩体,当着所有人的面躲起来。 那个光点就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闪一闪的问道:你们要不要来追我一下? 显然,没人有这个兴趣。 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台怪兽的性格——不留一个活口! 每个跟他接触过的驾驶员都会在公用频道里留下一模一样的遗言: “救命!救命!无法月兑离!重复!无法月兑离!快来人,啊!······” 桑德兰的驾驶员们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向战友身边靠了靠以寻求安全感。 终于指挥部的人发现了这个光点的行动规律:那台格拉斯哥似乎会主动攻击任何距离支援火力大于三十秒路程,小于五人的部队。 三十秒?桑德兰三十秒能移动多远?在新宿这片连落脚地儿都没有的战场上,即使是在集团军中央都不一定能即使支援到! 找到了这个规律的士兵们自发的将防线收缩了起来,以保证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三个队友相互照应。 一台格拉斯哥,居然打得一个集团军没人敢落单! 那么直接大军压上将他碾死不就好了吗?桑德兰毕竟要比格拉斯哥快上不少。 但这样又将军队脆弱的后背量给了那群虎视眈眈的恐怖分子,他们肯定会跟在部队的身后一口一口的把军队吃光! 那兵分两路? 不,这也不行。 除了那两台故意暴露自己的knightmare,他根本找不到其余的恐怖分子,而恐怖分子却有他们的识别信号。在这种情况下分兵简直是自杀!那架格拉斯哥虽然诡异,但它所造成的伤亡跟那群恐怖分子相比实在是微乎其微,只有先无视它,在收拾完恐怖分子之后再专心对付他。 库洛维斯想到此处,果断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将所有参谋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所有部队!集中精力在那台桑德兰上,正面给他压力!b连队负责包抄它的退路!不,可能会有埋伏,人多太明显了,让b连队派一个小组去抄它后路!” “殿下,b连队已经被打散了···” “那就随便给我派几个人过去!不要让我教你这么简单的事情!” ——————————————————————————————— 鲁鲁修的眼睛也在盯着那个嚣张到了极点的光点,虽然伊兰和他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伊兰懂自己的意思,也正在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帮他布置这场棋局————一场对于鲁路修最有利的棋局。 正如伊兰自己要求的那样,让他单独行动无疑是最佳选择,鲁路修的大局观虽属上乘,但对于小规模的接触战却无从下手。 因为他不懂knightmare,所以他也无法为伊兰计算出把他放在哪儿才能效率最大化。但也幸亏伊兰有与他身手相符合的智商,省了鲁路修为怎么安排这位悍将操心劳神。 那么,这种双核的威力到底如何呢? 看看现在的局面就知道了。 一个机械化的部队要发挥自己最大的火力优势,需要什么样的阵型? 当然是以一定的间距一字排开!任何上过半年军校的学员都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只有一字排开,才能让每个人都有开火的空间,并且平均的将弹药倾泻在对方的阵地上。而布里塔尼亚军一开始也正是这样做的,几乎横贯新宿的一字战线就这样平推了过去。 那么在巨大优势下,想要吃掉对方的小股部队又要用什么样的阵型? u型包抄! 正面平推,两翼加速前进超越敌人后再合拢,直接包住敌人。 这些都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战术。 库洛维斯虽然草包,但这些东西他还是心知肚明的。那他为什没用这些战术? 这就归功于伊兰了,他不只让布里塔尼亚军队不敢落单不敢分散,他甚至把整支军队打成了一个团儿! 在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的军官的惨叫声中,这个团儿越抱越紧,越抱越坚定。 这个局面一旦形成,就意味着恐怖分子们有了广阔的行动空间,这就意味着一次成功的埋伏就能端掉一整窝儿,这就意味着布里塔尼亚军队为了维持阵型不得不减慢行军速度。 鲁路修可以在这种局面下,用无数种方法将这只大军折磨致死。 他不敢想象会有这么轻松! 这简直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谈笑间帝国灰飞烟灭的爽快感! 伊兰显然也根本没出全力。 鲁路修哪儿会看不出来,这小子刚才居然还有心情去发呆,还有空在一台桑德兰身上浪费三分钟时间。 但效果绝对是显著的。 在那个驾驶员连绵两分钟不绝的惨叫声中,布里塔尼亚军队抱的更紧了。 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两个绝顶聪明而又很有默契的人加在一起,更是强大到令人战栗。 那么把自己换成库洛维斯,又该怎么去打呢? 鲁鲁修现在也有心情去开开小差了。 并必集中所有火力,先把伊兰掐死!至少也要先将他逐出这个战场! 鲁鲁修毕竟要比库洛维斯高明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盘棋的死穴。 虽然表面上看来主要的伤害输出都是恐怖分子造成的,但是给恐怖分子创造出这种有利输出环境的,却是那个不断闪烁着的嚣张黄点,只要这个黄点不灭,那么士兵们就会有巨大的心理压力。无论多么精妙的战术都无法发挥出来。 解决之道依旧是分兵,不过要分的更细才行,至少要分成十数个中型的火力小组,每个小组都要有十五架knightmare,这样无论哪一个伊兰都不好下口。 然后同时指挥着这十余个小组,利用速度优势,在不断的交火中占据伊兰的四周位置,最后一举将其包围住! 对于鲁鲁修,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但对于库洛维斯,先不论他能不能想到这点,就算他能想到也没有用。 他根本没有同时指挥十几个小组的能力! 此时屏幕上的光点似乎失去了继续围着布里塔尼亚大军打转儿的兴致,转而加速冲向了屏幕上的另一个光点,也就是那台桑德兰的位置。 “卡莲小姐。”见到了自己的支援对象,伊兰轻快地打了个招呼。“桑德兰用的还习惯吗?” “嗯。” 卡莲可没有他现在这份轻松写意的心境,在刚才的诱敌行动中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火力。这次的布里塔尼亚大军几乎是全军都向她压了过来。 伊兰的到来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毕竟广播里连绵不绝的惨叫让她知道这个布里塔尼亚人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两人就这样并肩逃向了敌人的埋伏圈。 “当然,桑德兰用起来是要更加舒服,但是千万别太依赖这种感觉,这会钝化驾驶员的直觉,而且···” “指挥!我可以打死这个话痨吗?!” 伊兰的这份淡定让卡莲抓狂了。 “否决,q1,继续任务。” “指挥,请问现在的埋伏地点在哪?”伊兰问道。 “在阻拦你们的三台桑德兰身后三点九公里后,有一块直径三百米的松动地表。” 伊兰看着雷达地图,心算了一下几个重要单位之间的距离。 “唔···时间有点紧。”伊兰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那个声音问道。 “计划可行,预计会有三十秒以上可用交战时间,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没有办法照顾到卡莲小姐的安全。” “我不需要保护!” “我建议卡莲小姐先留在对方射程以外,等交战结束以后再利用速度优势追上我。集团行军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单独行动,三十秒之内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你是看不起我吗?!”卡莲彻底发怒了。 “q1自己决定。” 那个声音也给了给了卡莲自由选择的权利 热血上头的卡莲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答案。 原本还稍稍放缓速度跟伊兰并肩行进的她,直接用最大速度冲向了等着她的三台桑德兰。 三十秒?!看我十五秒干掉他们三个! 伊兰只好全速跟在她身后,但两人间的差距还是越拉越大。 三台埋伏已久的桑德兰终于看见了远处的目标,立刻开启了瞄准辅助,将卡莲的机体套在了准星里。 三台桑德兰同时开火了! 卡莲预判到了这一点,在对方扣下扳机的一瞬间,她猛的一踩踏板高高跃起,成功的躲过了第一轮火力。 看到这一点的伊兰瞬间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这个女孩的直觉非常出色。 二、很不幸,这个女孩也是个热血笨蛋。 三台桑德兰抬起枪口朝着空中的卡莲持续射击,但是卡莲的动作更快,已经跃起到制高点的她向前方射出了两道钩锁,在两边绞盘的轮流收缩下,紫色的机体一边在空中做着z字形闪避一边接近敌方阵地。 即使在帝**中,这也是极少数的王牌才能做出的超高难度动作。 但是热血上脑的卡莲可不管,她的战斗力在怒气值得加成下直线上升,居然第一次就的完成了这套难度系数极高的华丽操作。 三、这个女孩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加笨一些,但是潜力惊人。 在伊兰看,来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只有这套动作能救命的时候也不是像这样玩的。 换成他的话,可以很轻松从对方起跳的加速度判断出对方可以到达的制高点在哪儿。在对方到达制高点之前就将枪口对准那里儿等着他! 正确的做法是在跳起来的同时就把钩锁发射出去,在到达制高点之前就开始进行变向。 潜意识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人会自然而然的在跳到制高点以后在开始其他动作,如果跳到半路就被拽下去的话肯定会感觉非常憋屈。 如果刚才对面三个人中有个久战成精的老兵的话,现在天空中已经是一团火花了。 至于z字变相,不用多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左边拉多少右边拉多少。这不就是找打吗? 可能是“z”给了人误解,那么,翻译成“不规则变相”会更直白一些吧。 综上所述,卡莲小姐犯了几乎所有的错误,所以她真的是个热血白痴。但是这些错误的难度系数极高,一般人犯不了,所以卡莲小姐还有救。 就在伊兰分析完成,决定战后给这个高潜力笨蛋开小灶的时候,狂暴化的卡莲已经以一条胳膊为代价,拼掉了一台桑德兰。 接下来的卡莲似乎用尽了她的怒气值和高人品,先是头部被击毁,接着是左腿上也中了一枪,移动速度大减。 热血笨蛋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选择弃机逃生,依旧苦苦支撑着。 伊兰终于找到了两栋间距适合的建筑物,他果断向左右两边射出了钩锁,接着两边绞盘同时最大出力收缩,缆绳瞬间绷紧,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尖锐巨响。 格拉斯哥犹如弹弓上的石子一般,瞬间被弹向了前方。脚下的履带转速显然超过了设计极限,每个轴承都在嘎嘎作响,过热的润滑液失去了原本的功能,金属摩擦所产生的火花直接从它的脚踝处向两侧喷发。装在膝盖上避震系统彻底失去了作用,直接将破碎的路面上每个石子带来的震动直接反应向驾驶舱,轴承过热的警报响起,但是格拉斯哥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这种操作若是用在桑德兰身上,肯定已经被系统强行终止了。它是肯定不会允许驾驶员做出这种手册以外的自残般的事的。因为在这种速度下,机体的强度扛不住,驾驶员的身体也扛不住! 也只有格拉斯哥这种傻大个儿,才有跟驾驶员共赴黄泉的勇气。 火红色的怪兽以燃烧生命换来的极限速度冲过了最后的五百米,一头扎进了战场。 ( 14.皇兄咱们瓜分世界吧 娜娜莉的情感爆发让伊兰和鲁鲁修都有些手忙脚乱,两个大男人只好一左一右的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让她先哭够了再说。 在伊兰再三保证自己今晚会留下来之下后,小丫头终于放心的回到了卧室。伊兰靠在门框上看着鲁鲁修将妹妹抱上床,盖上被子,最后再道别晚安。 “皇兄太宠她了。”伊兰回到客厅以后再沙发上一坐,有点无奈的说道。“现在才九点钟而已。” “所以呢?”鲁鲁修将茶壶里的茶倒光。“祁门?还是大吉岭?不久前入手了一些二号的,也不知那家伙是不是骗我的。” “大吉岭,谢谢。”伊兰表示自己可以陪他品鉴一番。“我是说娜娜莉已经十四岁了,九点钟上床那是十岁孩子的作息时间。” 鲁鲁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法娴熟的泡好了一壶新茶,斟了两杯,放在托盘上端上了茶几,自己则坐在了伊兰身边,胳膊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 “我的手艺可比不上宫里的侍女,将就着喝喝看吧。” “哪里。”伊兰颔首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伊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倒是皇兄,七年不见变得,嗯···粗犷了不少。” “你在殖民区待个七八年也会这样的。”鲁鲁修感叹道,可不是吗,自己还在宫里那会儿,不也是见谁都先生小姐,老师阁下的吗。 伊兰端起茶杯,欣赏着那如琥珀般橙黄纯净的汤色。 “还是不加糖?”鲁鲁修笑着问道。 “那是糟蹋东西。” “这我可无法认同。”鲁鲁修夹起一块放糖放进了自己的茶杯里,品了一口,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从小你的味蕾就不正常。” 伊兰耸耸肩,也喝了一口,片刻之后略带惊讶睁开了眼睛。 “这是······” “很像宫里的口味吗?” “这就是宫里专供的二号大吉岭吧。” “嗯,这么说来那家伙没骗我。”鲁鲁修满意的点点头。“七年了,我已经不确定那种口感了。” “宫里的东西黑市上也能买到吗?” “不是买来的,是赢来的。” “赌博?” 鲁鲁修做了一个持棋的手势。 伊兰立刻明白了过来。要说起来,他的象棋也是这位皇兄教的呢。 “说起来,论象棋的话,我还从未赢过皇兄呢。” 伊兰的手指滑过杯口,眼中流露出对往日的怀念。 “现在也赢不了。”鲁鲁修笑了笑。“象棋这种东西学的越早越好,我要比你接触的早得多,人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棋力就基本定型了。赢不了的永远也赢不了,赢得过的可以赢对方一辈子。不是说‘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吗。” 伊兰捧着手中的茶杯,靠在了沙发上。 “赢不了终生无望啊······那皇兄有把握赢过布里塔尼亚吗?” “不确定,但是非赢不可。”鲁鲁修坚定地说道。 “那皇兄所谓的‘赢’是什么概念?不是什么‘毁灭布里塔尼亚’这种大空话,具体到底是指什么?” “布里塔尼亚政府、军队彻底垮台,皇帝身亡,皇族绝脉。”鲁鲁修给出了准备已久的答案。 “那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伊兰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你想坐那个臭老头儿坐过的位子?”鲁鲁修脸上写满了厌恶,仿佛想到那个人就让他恶心。“沾上细菌的东西就只有烧掉才行。” 伊兰摇了摇头,他不赞同这种想法。 “我的事皇兄你也都知道,所以应该不会怀疑我想看见布里塔尼亚灭亡的决心吧?” “怎么?你真想做皇帝。”鲁鲁修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我希望皇兄做皇帝。至少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在那个位子上坐一会儿,只要保证布里塔尼亚不亡国就可以了。” 伊兰说着,捧起红茶喝了一口。 “什么意思?” “那么,现在世界上有三极,布里塔尼亚,eu,中华联邦,如果突然之间少了一极,还剩下几个?” 伊兰问了一个简单之极的问题。 “一个。”鲁鲁修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没错,假如布里塔尼亚灭亡了,剩下的两家必定会连领土都来不及瓜分就打起来。在皇兄看来,最后谁会赢?” “中华联邦。”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中华联邦跟布里塔尼亚相比要少了一个重量级,但跟eu相比至少要强了一倍。eu这种议会制的多名族联盟没有多并强的凝聚力,每个成员国之间的武器都不能通用。番号,指挥系统,人员素质,语言都不相同。甚至国与国之间还存在着各种历史矛盾。这种一打就散的组织本就是为了抵抗其他两极匆忙成立的杂牌军,它之所以能存活至今,仅仅是应为另外两家谁都不愿意先动手,迫使eu与另外一家联合而已。如果开战中华联邦必胜,吞并了eu和布里塔尼亚的中华联邦实力必定会暴涨,甚至还要远远的超过布里塔尼亚的鼎盛时期。对于我而言,这是最坏的情况。” 伊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统治世界的势力便会由此产生,失去了对手的中华联邦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叛乱的火苗上,只要有一丝反抗的迹象便会动用全世界的力量将其扑灭。在这种情况下,我再想杀掉那群太监的可能性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你想借用布里塔尼亚的力量去摧毁中华联邦?”鲁鲁修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摧毁,是重建。”伊兰摇了摇头,更正了鲁鲁修的说法。“只要那群太监死了,那无论是共和也好联邦也好议会也好我都无所谓,至少要比这种乌烟瘴气的朝廷来的清爽。” “······”鲁鲁修低头沉思者。 也即是说伊兰是想先帮助我战胜布里塔尼亚,在我登基之后借布里塔尼亚的力量完成他对中华联邦的复仇吗。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但这小子居然······ “我想当天子。” 伊兰一脸平静的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你?!”鲁鲁修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弟弟,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至少我在皇册里也算是中华联邦的合法储君。”伊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端起茶壶又给自己蓄了一杯。 鲁鲁修总算回忆起伊兰在宫里的代号了,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见到皇帝还是天子都不用,或者说不可以下跪的人————因为他身上另一半的血统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个同时拥有布里塔尼亚皇位继承人和中华联邦储君双重身份的人。 伊斯特兰德·皇·布里塔尼亚(easnd·rex·britannia)————东方和帝国之王。 那个不应该存在的皇子。 “母亲是被那群太监逼宫退位的,被朝廷里的那群老不死的送到了布里塔尼亚的皇宫,仅仅为了自己的位子能坐稳一点,为了皇帝能夸他们几句,他们就把自己的主子给卖了,······他们逼得母亲······死在了异国他乡。” “啪”的一声脆响,伊兰手中的茶杯出现了一道裂纹。 伊兰强迫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杀意。 “我能体谅皇兄想要毁灭布里塔尼亚的心情,但我想灭朝廷满门的心情也丝毫不亚于皇兄。相信以皇兄的智慧肯定能懂我的意思,我不在乎您想怎么对待布里塔尼亚,您应该也不在乎我要怎么处理中华联邦,只要皇兄答应成为皇帝后出兵助我,那么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皇兄登上皇位。在那之后,我便再也不会过问布里塔尼亚的事,皇兄想想把帝国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伊兰说的很真诚,鲁鲁修听得也很认真。 这对鲁鲁修来说可谓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对于他来说毁灭布里塔尼亚和登基为王根本就是同一件事,只要他点个头,就可以得到伊兰的鼎力相助······ 鲁鲁修看着手中的茶杯,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有一瞬间想过要对伊兰使用他的底牌,将他变为自己的最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强力不稳定因素。但最后这些想法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不为别的,对于他来说可以称为家人的存在除了娜娜莉,就只剩这个小自己一岁,同样身世坎坷的弟弟了。 鲁鲁修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自己心中那些杂念全部吐出来一样。最终下定了决心。 “你现在有落脚的地方吗?”鲁鲁修放松了身体,重新靠回沙发上。 “嗯?没有,我两个月前刚到11区。” “觉得这里怎么样?阿什福德学生会?”鲁鲁修笑着问道。 伊兰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挺不错的,宿舍也是,红茶也是。” “那我跟理事长打个招呼吧,你的身份也要改改了。嗯······”鲁鲁修打开了沙发边的笔记本电脑,飞快的敲打了起来,从代码上看似乎是某种入侵系统的后门程序。 “你觉得兰佩鲁吉mperouge)这个姓怎么样?” —————————————————————————————————————————————— “伊斯特兰德·兰佩鲁吉,也可以简称伊兰(ellen)” 伊兰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粉笔放回笔筒,双手背后,带着完美的社交微笑看着班里的同学们。 “那么大家有什么问题吗?”老师给了大家提问的时间。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们几乎齐刷刷的举起了手臂,坐在后排的一个有着橙色长发的高挑女孩尤为激动,几乎全身趴在了课桌上,手臂竖的笔直。 “伊兰同学跟鲁鲁修同学是什么关系?双胞胎吗?头发是染的吗?” “这从姓上也可以看出来,但我们不是双胞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至于头发,我只是少年白而已。” 好吧,这其实是中华联邦皇室特有的遗传性白化病,其他诸如脆弱的呼吸系统和敏感的肤质都是这种疾病的附带属性。 “那么您是···” “夏利,夏利·菲内特。”女孩的目光不断的在他和鲁鲁修之间来回转移着,似乎在酝酿着下一波的问题。 “为什么鲁鲁修不告诉我们伊兰君的事情?对了,你叫我利瓦尔就好了。”深蓝色头发的男孩一脸想听爆料的兴奋表情。 因为要他把兄弟姐妹们全跟你们介绍一边,大概要半个世纪时间。 “我出生在3区,当我有记忆时家父便已不在了,母亲也在去年·····”伊兰一脸沉痛的说道,仿佛不愿提起那段悲伤的往事。“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得到还有血亲在11区的消息,于是前来投奔。” 当然,这都是他和鲁鲁修昨晚对好的口供。 “这样啊······”橙发女孩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同情和母性。 鲁鲁修一家都挺惨的,娜娜莉也是,鲁鲁修也是,这个名叫伊兰的少年也是。看起来他比鲁鲁修还小一些,居然已经白发满头。 “为什么要叫伊斯特兰德呢?”又有同学提问了。 “家母有东方血统。” “前来投奔就是说要住在学生会咯?” “目前来说是这样。” “喂喂你们够啦吧。”一直看着窗外的鲁鲁修忍不住开口了。 “lulu你不许插嘴!”夏利以惊人的气势立刻制止了他。 哎?lulu?鲁鲁修吗?可以这样叫他吗? “就是就是,我们再问伊兰同学呢,瞌睡王闭嘴!伊兰和鲁鲁修谁大一些?鲁鲁修吗?” “对,我要小一岁零两个月。” “哎?!那你是跳级的吗?” 看着这窗明几净的教室,满脸稚气的少年少女,各种各样白痴的问题,伊兰突然有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论心理年龄,他和鲁鲁修加在一起应该超过一百岁了吧。 但他还是保持着轻松愉快的语气回答着他们各种诸如,和鲁鲁修见面时有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吗的无厘头问题。 果然,无知即是幸福啊。 不,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是不愿意知道这间教室下埋了多少原住民的尸体而已。 就在此时,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红发女孩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女孩用弱气轻柔的声音说道。 “没事儿,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已经好多···” 就在女孩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正在作自我介绍的新生身上时,身体瞬间僵住了。而对方此时也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脸,仿佛那里长出了朵花儿一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 15.欢迎加入我的同好会 说时迟那时快,教室里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门口的两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只剩下走廊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79免费阅 伊兰拖着卡莲在校舍内左突右窜,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学校里?租界的学校里怎么可能有eleven?那么她是布里塔尼亚人?是恐怖组织里的内鬼?是跟踪自己来的?不,这不对。这女孩对于帝国的仇恨是发自内心的。那么,她是投敌者?到底······ 伊兰一脚踹开了天台大门,将女孩按在了护栏上,他用左手卡住了卡莲的脖子,几乎让对方的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 “卡莲小姐。”伊兰打了个招呼。 “你!···” 卡莲的手伸向了口袋,握住了她的钱包。但是伊兰已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肘,仅仅是靠握力就让卡莲感觉自己快要月兑臼了。 “我们接下来是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呢,还是直接把您从这儿丢下去呢,决定权在您手里。正确的说,是在您的右手里。” 伊兰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温和笑容,看向卡莲的眼神让她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冰冷刺骨。 卡莲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看清了现在的形势,缓缓从口袋里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很好,请您接下来保持安静,一会就好。我们说不定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伊兰也放开了他的右手,从校服内侧翻出了一个微型的麦克风,靠近自己的嘴边。 “扇。” “哎?那个···你是,伊斯特··” “卡莲小姐是布里塔尼亚人?”伊兰打断了对方的话,直奔主题。 “啊?”扇没反应过来。 伊兰手上的力道又加强了一分,卡莲已经有些窒息了,但女孩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若是伊兰松手的话她立刻就会掉下去。 “卡莲小姐是布里塔尼亚人,并且在租界的阿什福德学院上学,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啊,对,卡莲是混血儿,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混血儿? 伊兰抬头看了一眼卡莲。的确,这女孩有着东方人得相貌,但身材却很西式。 “你确定?” “对,她是我们前任首领红月直人同母异父的妹妹,从以前就在在阿什福德上学,而且···” 伊兰直接切断了通讯。 再次看向卡莲时他眼中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已经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和气到让人想揍他的少年。 他轻手轻脚的吧女孩放回了天台上,重新获得新鲜空气的女孩一阵猛烈的咳嗽,伊兰连忙帮女孩拍背顺气。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一定很想发泄一下。但是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话要说,时间不多,他们现在一定在找我们呢,所以,唔!···” 话没说完,顺过气来的卡莲猛的一记勾拳捣在了伊兰的月复部。 这次伊兰没有躲闪,扎扎实实的挨了这一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女孩的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脚跟几乎离开地面的伊兰心里想到。 “你想杀了我吗?!”卡莲的怒气值已经爆表了。 刚才伊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汗毛倒竖,那绝对不是吓唬人的,那就是想要杀人的眼神! 如果扇刚才说话再磕巴一下的话,她现在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请不要打我的头。” 伊兰的这句话让卡莲的拳头顿在了空中。 “昨晚刚缝好的,同一个伤口再次破裂的话,缝合会很麻烦的,说不定以后还会秃一块。” 说完伊兰双手背后,低着头,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卡莲的怒气值瞬间归零了,拳头举在空中就是无法落下来。 最后女孩只得叹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卡莲揉着被他掐红的脖子问道。 “来上学。” “什么?” 伊兰在闭目等死的时候已经酝酿好了一篇说辞。 依旧是在班里面说的那一套,只是他来日本的主要目的变成了帮助反抗运动,在这里隐藏身份而已。 “家母在3区也是反抗组织成员,但3区的反抗根本不成气候,那里被统治的时间太长了,人心思安。所以母亲去世后我便来到了11···不,日本。希望能为日本的**运动做点贡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卡莲小姐,为了组织的安全,一时情急,实在抱歉。” 这么说来,这小子还是造反世家出身,根正苗红咯? 卡莲信了他五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那么,卡莲小姐,额···学姐,也是混血儿?” “嗯,日本和布里塔尼亚。” 卡莲的身份反抗组织的人都知道,所以她也就很干脆的向伊兰承认了这一点。 伊兰似乎很喜欢卡莲的这个身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眼神就像见到了久违的战友一样。 “欢迎加入‘我痛恨纯血派’同好会!” 伊兰不由分说上前抓住了卡莲的手,用力抖了两下————他现在知道什么是“握手”了。 “哈?”什么跟什么啊。 “目前会员只有我一人,既然卡莲学姐也加入了,那么我就是会长了。作为会员,学姐只要记住一条,就是‘见到红肩膀的就直接杀掉’。其他的细节我们以后再说,先回教室吧,不然就有人要找上来了。” 伊兰说完,转身走向了天台的门,用力拉开了那块已经被他踹的严重变形的门板,站在一旁做了个女士优先的动作。 “纯血派到底把你怎么了······” 到底是有多大仇才能成立这种只有一个人的同好会······ “没怎么。” 伊兰耸了耸肩。 “因为按照他们的逻辑来说,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杂种。” —————————————————————————————————————————————————————————————— “阿嚏!” 杰雷米亚·哥特巴尔德边境伯爵打了个喷嚏。 按照东方的说法,这是有人在咒他。但是杰雷米亚不懂这些,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埋首于公文的汪洋大海中。 该死!我是个军人!不是那些批文件吃回扣的肥猪!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库洛维斯殿下去世了,11区进入了紧急管制状态,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天起11区的种种一切活动都要进过军方的批准才能进行,直到皇帝指派的下一任总督接手。 看着眼前那几乎和他等身高的文件,杰雷米亚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中。 惊愕,不安,窃喜,烦躁,狂热,**。 他其实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正等这一刻到来了他又有些惶恐。 库洛维斯殿下死了,以帝国的冗长办事效率来看,下任总督的指派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在那之前他就是这里实质上的最高统治者!他可以在此期间彻底洗清11区军方里的反对势力,他可以将自己的副手推上高位,可以把那些对自己存异的家伙和墙头草全部涮下来! 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整合11区的军部,使之成为完全忠于自己的铁板一块!使之成为只有成分干净,血统高贵者才有资格进入的铁血军队! 纯血派彻底掌握11区! 现在放在他眼前等待处理的事有很多很多,但他想做的事还有更多。 杰雷米亚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已经接近四十小时没睡了,身体传来的疲倦感终于渐渐压倒了兴奋的神经系统。 “维蕾塔,上来一下。”他按下桌上的传呼器,简短的说道。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军服深色皮肤的高挑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即使是不知情的人也不会认为这女人是他的秘书,军人特有的笔直腰背和生人勿近的严肃气质,都在告诉旁人,她可不是办公室女性。 但很遗憾的是,就如她的上司杰雷米亚一样,现在她也被迫做起了文职工作。 杰雷米亚交给了她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有人选了吗?” 维蕾塔点了点头,将一份附着照片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杰雷米亚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有些惊讶又有些满意,最后他点了点头,将文件放回了桌面。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没想到军队里还有前日本首相的儿子。这么一来理由也说得通了,为父报仇潜伏军中等待机会。”杰雷米亚看着照片的眼神带着不屑和厌恶,就像在雪白的桌布上发现了一块污点一样。“荣誉布里塔尼亚人?这些eleven居然还真信这一套。” “维蕾塔卿。”杰雷米亚抬头看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眼中满是赞赏。“你做的很好。” “杰雷米亚卿,如果那伙儿恐怖分子突然发出声明怎么办?” “随他们说去。谁会信?别说帝国子民,连eleven都不会相信!”杰雷米亚挥挥手,不屑一顾的说道。 “是。”维蕾塔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杰雷米亚知道她在想什。 “还在想着昨天的事?” “啊?·······是。” “没事的,一台桑德兰而已,丢了就丢了吧。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杰雷米亚安慰她道。 他的这个手下昨天弄丢了一台桑德兰。 对,她本人的说法是“弄丢了”,但这种话可无法写在报告上,于是大权在握的杰雷米亚大笔一挥,给她弄了个“战毁”。 但她本人似乎还是纠结于这件事。 得到上司的包容,维蕾塔感激的欠了欠身。 “战场清扫工作呢?”杰雷米亚回到了公事上。 “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搜救队目前只能在新宿边界展开活动,杰雷米亚卿,恕我直言,工作量实在太大了,而且太危险了,战士们的遗体······” “慢慢来吧,这事也不急。”杰雷米亚叹了口气。 搜救队?收尸队还差不多。 杰雷米亚知道她的意思,新宿地方太广,而且各种犄角旮旯里都藏着恐怖分子,指不定哪里就能飞出一颗子弹。实在不行也只有放弃这些士兵的遗体了。 “辛苦你了,维蕾塔。先去休息一会吧,不太重要的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做。” “您也是,请注意身体。” 说完,维蕾塔·努便退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杰雷米亚转过椅子,看着窗外。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打算稍稍放松了一下。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死里逃生了,昨天再被那台格拉斯哥和桑德兰的夹攻下,有一瞬间他自己都产生了这次可能完蛋了的想法,不过总算是千钧一发的逃出来了。 自己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杰雷米亚自嘲的笑了笑。 新宿。 在纯血派掌权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从11区彻底抹去! 没错!这次作战彻底暴露了11区军部的无能!募兵制度的荒唐! 被几个恐怖分子全歼?这就是那群参谋的水平?这就是这群杂种兵的实力?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有血统纯正的优秀小伙子组成的军队身上!如果昨日全军都有自己部下的水准的话,那碾死这些跳蚤不跟玩一样?! 用不了多久,自己梦想中那纯粹而又强大的军队就会出现在11区。这片叛乱丛生的土地简直就是军人的乐土!简直有取之不尽的军功! 积攒到足够的资本后,本国也不会视若无睹吧。当时候可就不只是这小小的边境伯爵了,到时候······ 不,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杰雷米亚强迫自己从美好的未来中回到现实。 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样给帝国子民们一个交代,他们敬爱的库洛维斯殿下去世了,必须给他们一个宣泄口,必须给他们一个仇恨的对象。 杰雷米亚回过身,再次拿起了那份报告,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枢木朱雀。 还有比他更好的替死鬼吗? ( 16.各怀鬼胎 米蕾会长坐在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不知名的文件被她卷成纸筒,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在手上拍着。79阅.她看着那个正毫不费力的扛着等身大的纸箱,在办公室里打扫布置的小白毛,眼神中满是幸福得意之色。 别说,副会长这弟弟虽然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闷骚脸,但体力水平可绝对有天顶星级别。既然都住在学生会了,那不拿来当苦力简直是资源浪费。 再看门边上那个怯生生站着,不知该做些什么的红发女孩,别说那些愣头小伙了,自己身为女性见了都要把持不住。有了这个吉祥物,学生会以后的宣传力号召力会更上一个台阶吧,一呼百应万众敬仰也不是梦想了! 自己以转学第一天就破坏风气,当众非礼,不知羞耻为理由,抓来的这两人,实在是明智的决定! 别的不说,世界上除了皇帝本人,还有别的谁可以一次指挥两个皇子吗? 没有了!除了我米蕾·阿什福德以外没有了! 我是何等的··· “会长。” 鲁鲁修再也受不了那边散发出的腐蚀性诡异气氛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请把马术社的经费报表给我,我要核对一下。” “自己找。”米蕾没有理会这个文职苦力,依旧沉浸在幸福之中。 “报表在你手上。”鲁鲁修说着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轻响,那卷纸筒落在了鲁鲁修眼前。 “还真是,威信全无呢···”伊兰在经过他身边时又抓住时机撒了把盐。 “你不也一样。” “我本来就没有威信可言啊。” 伊兰轻快的说道。掂了掂肩上的纸箱,继续忙碌了起来,丝毫没有不悦的样子。 夏利看着这只勤快的小白毛,眼神中满是钦佩。 “话说伊兰君的力气真是大呢。” “哪里哪里。”伊兰谦虚道。“跟力气没什么关系,只要找到重物的重心,和自身的重心放在一条垂线上,那么只要用很小的力量保持平衡就可以了。夏利学姐也可以很轻松的做到。” “哎?!真的吗?”**派的夏利开始跃跃欲试了。 “当然。” 于是两人开始玩举箱子的游戏玩的不已乐乎。 “很好。”见夏利掌握了保持平衡的要领,伊兰又说道。“下面就是在移动中保持平衡了。” 于是发现自己潜能的夏利,开始兴奋不已的搬箱子了······ 很好,11区果然盛产热血笨蛋。伊兰满意的点点头,表示夏利学姐你学的真快,现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吧。 看到这一切的鲁鲁修无奈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这小子跟自己还真是完全相反的类型,自己善于煽动情绪,使激将法,伊兰则是顺着毛捋,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耍的团团转。 终于,将最后一张表格填好,鲁鲁修长长的叹了口气。 “伊兰,陪我去下宿舍。”鲁鲁修说着使了个眼色。 两人向会长请了个假,回到了伊兰的宿舍————理事长昨天刚刚给他批下来的住处,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以外,里面空空如也。但鲁鲁修选择这里谈话有他的理由。 “娜娜莉在,说话不方便。” “公事?”伊兰往床上一坐。 “那个卡莲·史塔菲尔德,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她是个混血儿,照她自己的意思她应该叫红月卡莲。” 鲁鲁修松了口气,点点头。那群恐怖分子里有他的同班同学,而他居然还没有发现,实在是糗大了。 “这个先不说,皇兄不觉得很奇怪吗。”伊兰皱起了眉头。“库洛维斯已经死了三天了,军队全灭还好说,可以报成演习结束各回各的军区什么的,但是总督三天没露面大家不会觉得奇怪吗?” “不清楚,难道是想低调处理,报道成库洛维斯回国叙职了什么的,但是······” 库洛维斯的死是一件可以大作文章的事,善加利用的话,可以让自己的对手乌纱不保,甚至人头落地。帝国高层的那些贵族官僚们,他们完全可以在否认库洛维斯死于恐怖分子之手的前提下报道这件事,并且大肆渲染激起民意以压迫政治对手。 理论上来说,他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在电视上看见库洛维斯死于暗杀的紧急插播,同时告知广大群众凶手已被抓获,殿下的保安队,参谋,将领应为渎职而被押送回国等等······ “等等!凶手!”鲁鲁修突然想通了什么。 “嗯,他们没有凶手······” 既然不能报道恐怖分子的话,那么就只能找个替罪羊了,而这个替罪羊的人选尚未确定,恐怕就是消息封锁的原因。 “这么说来,本国还不知道库洛维斯已死的消息?这条讯息还被封锁在11区军部之内?”伊兰进一步推测道。 “没错。” 急吼吼的向本国汇报三皇子死了,被暗杀了。被谁杀的?不知道,还在查。再蠢的人也不会干出这种事,除非是嫌命长了。 库洛维斯的死必须和凶手已被抓获的讯息同时汇报才行。 “知道消息的人和不知道消息的人,这里面······总觉得点文章可以做的感觉。”伊兰倒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你想把这消息透露给本国?借此重创11区军部?” “怎么会。”伊兰笑了笑。“即便暂时能瘫痪11区的军方,但以我们的实力还是根本吞不下11区,差的太远了。” “那么······干脆就卖给11区军方怎么样?” 鲁鲁修扶额沉思了半晌后突然说道。 “嗯?跟他们要封口费吗?武器装备?”伊兰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不,武器什么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的,他们就算再蠢也是军人,但是别的东西,比如说······” “钱!”伊兰一下子坐了起来。 “嗯,对于这种东西军人可就没那么看中了,这样的话······”鲁鲁修不再言语,而是等着伊兰的意见。 “这可真是,釜底抽薪啊,从最根基的地方拆军队的台。那么,底牌现在怎么样了?” “我让扇他们收好了。” 鲁鲁修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再不用恐怕就要放坏了。” —————————————————————————————————————————————————————————————— 朱雀明显感觉这几天病房里的人多了起来。 其实在他被罗伊德和塞西尔送到医院时,急诊医师就已经发现了————他的组织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 这个eleven简直就是人形节肢动物!恢复能力强大到逆天!医生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切下他条腿,看他能不能再生出来的冲动。手术后第二天这小子就睁眼了,三天后已经可以自勉强下地走动,照这样看来用不了一个月他手臂上的石膏也可以卸下,完全恢复如初了吧。 虽说这是杰雷米亚边境伯爵的直接命令,要求他们竟可能让这个eleven快些恢复,他们也尽心尽力的照做了,但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个少年本身的变态体质。 “塞西尔小姐,门外有军人吗?”朱雀放下汤匙问道。 “哎?” 正在一旁安静的塞西尔抬起了头。 “门外的人在走动时似乎有枪械的声音。” “额···对······”塞西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军方的人为什么会盯上朱雀她也是一头雾水,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好事。 “是因为我吗?” 就在塞西尔准备安慰他时,病房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了,三四个身材高大的军人————看军服地位还不低,带着朱雀的主治医师走了进来。军靴与地面接触时的特殊声响让人十分不安。 “就是他?” 一位军官看了朱雀一眼,立刻转过脸去向医生问道,简直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对,患者名称,枢木朱雀。”医生向军官展示病例,证明就是此人。 “哼···,不是已经能坐起来了吗?” “额,理论上刚刚月兑离危险,但是这位患者体质有些特殊,所以···” “我不管什么体质!上面的命令是只要能动弹了就立刻报告,为什么等到现在?” 医生正想解释,但那几位军官似乎根本不想听什么原因,向门外一招手,四五个背着枪的大兵就挤了进来,围在了朱雀四周。本就不大的病房里瞬间连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塞西尔急忙拦住了那个想去拽朱雀的士兵。 “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枢木朱雀一等兵是涉嫌杀害库洛维斯殿下的犯人,既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那么跟我们回去问话总没有问题吧。” 为首的军官不想得罪特派,所以口气放轻了不少,但是在必得的神色丝毫不减。 “什么?!库洛维斯殿···” 军官瞪了医生一眼,让他闭嘴。 “你们说什么?那明明是恐怖分子···” “请注意您的言辞,殿下已经去世了,如果您再出言污蔑殿下的话,我们也只好将您一同带走了。” “你们!” “没事的塞西尔小姐。”朱雀先开了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杀害殿下,跟他们过去说清楚就好了。” “但是,他们···”塞西尔清楚得很,朱雀只要去了就肯定回不来了,她还不知道这些军官们在想些什么吗。 “我没有做那种事,所以···”朱雀伸出手来,让士兵为他带上手铐,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没有必要担心我。” 几位军官见他如此,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钦佩,挥挥手让手下押着他走了出去————他本是想一脚将这只11区的猴子踹出门外的。 ————————————————————————————————————————————————————————————— 果然,苦力活还是要我来干啊。 伊兰带着一只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主要特征,又穿了一件立领风衣,进一步遮住自己的脸。他站在hitv电视台大楼前不远处,等待着他的目标。 那个他刚刚来到日本就建立的情报互助关系的线人————迪托哈特·利德,hitv的节目制作人。 那个金发马尾男是个对于新闻有着狂热偏执情绪的媒体工作者,在依兰看来,那家伙为了弄到一条大新闻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第一次见面时,伊兰的刀已经架在迪特哈特的脖子上了,他本准备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军方领导的日程表,最后将他灭口的。 但这个扎着马尾家伙居然表现的一脸兴奋,竹筒倒豆般的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发毒誓自己不会走漏风声。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小命在别人手里呢。但这家伙不同,居然不知死活的追问起了伊兰的目的,他甚至希望知道伊兰打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对谁下手。他希望能扛着摄像机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于是伊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了他一命,毕竟要是有个稳定可靠的情报来源那是再好不过了。几天后,他军部的某个参谋杀死在了旅馆中,撤离之后他将这条消息通知了迪托哈特,那个金发马尾男果然兴冲冲的带着一班人马来做特别报道。 至此,两人的关系确立了下来,迪托哈特负责提供情报,伊兰则在案发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伊兰之前提供给放抗组织的情报,正是从迪托哈特那里得来的。 终于,那个马尾男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楼门口,伊兰向他招招手,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马尾男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盯着他后,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利德先生。”伊兰颔首向他打了个招呼。 “又有新闻?” 兴奋不已的迪特哈特直奔主题。 伊兰递给他一张照片,马尾男伸手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就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照片,饥渴的神色简直就像要把它吞下去一般。 “难道,难道这几天···”迪特哈特的声音都变了。 “东西在我手上。”伊兰对他的猜测表示肯定。 “在你手上?!” “咱们做笔买卖吧,给我两百万,这条新闻就归你了。”伊兰抽走了他手上的照片,收回了怀里。 “两百万?!”迪特哈特虽然也是个小资男,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他也······ “拿不出来的话,你可以跟别人借啊,比如说军部,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给桑德兰做一次全身保养而已。” “难道你是想·······但如果我拿了他们的钱,不就等于收了封口费?” “你可没有收封口费,是我收了封口费,你只要让他们把钱打到这个户头上就行了。”伊兰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以利德先生和军方的关系,总比恐怖分子上门敲诈来的可信吧。给他们留个口信儿,‘我知道殿下已经去世的消息了’,就行了,根本没有证据,对不对?” 伊兰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迪特哈特做了个深呼吸,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可以。”媒体人的狂热最后压倒了理性。 伊兰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我会把这条新闻包装的超乎你想象的华丽,尽请期待。” ( 17.叛乱的火种 这是一台几乎有两层楼高的旅行车,深紫色的车身和印在车身两侧巨大的家徽都在彰显着其贵族专用的身份。79阅但此时这辆车里却塞满了恐怖分子,他们正忙着把各种装着枪械,制服的箱子往车上搬。在底层的起居室的沙发上坐着两个悠闲的身影,与周围忙的热火朝天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伊兰目不转睛的盯着身边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干脆弄了个头盔的可疑男性。手上的红茶就这么拿着,一口都没喝。 “皇,咳!···zero,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目标越是显眼越不会有人会查,帝国的士兵们势力的很,见到贵族老爷的车就直接鞠躬放行。” 鲁鲁修的声音经过了头盔内部变声器的处理,显得十分低沉有力,很有领袖的感觉。 “我是说这样不会很热吗?不会喘不过气吗?为什么要披风呢?如果披风是为了突出领袖的气质的话,那为什么要配合着紧身衣使用呢?紧身衣没有相当的肌肉支撑的话根本没有力量感啊?这样在披风的衬托下反而会显得更加瘦弱啊?反而会给人不可靠的感觉啊?干脆使用斗篷不会更好吗?把全身都遮住的话会更有神秘感啊,而且可以掩盖瘦弱的···” “我知道了,f1现在开始保持静默。” 鲁鲁修不堪凌辱,命令伊兰闭嘴。 “zero你的审美观真的很奇怪。”闭嘴之前伊兰仍然不忘补上最后一击,然后一脸无辜的喝起了红茶。 即使在喝茶伊兰依旧在小声嘟囔着:为什么要叫黑色骑士团呢,为什么不叫黑色守望者呢,为什么是黑色呢,白色也不错啊,白色守望者不是有一种正义而又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吗,不是会给人一种中立的仲裁者的感觉吗等等等等······ 鲁鲁修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这帮手下什么都没听见。 没错,现在这帮恐怖分子都是他的手下了,扇终于做出了让位的决定。在鲁鲁修答应下来时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扇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能力而言,这个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吧。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要是扇没有这个意思他反而麻烦大了,他和伊兰可不是到这儿做义工,助人为乐来的。 接下来,就是要把这帮杂牌军彻底整合为一支精锐部队,一支能能直插敌军心脏的奇兵!那天在新宿这帮恐怖分子表现出的觉悟让鲁鲁修心里发寒,这种遇到命令不光不照做,甚至还发出质疑的事情以后决不能在发生了! “啊啦···” 身边的话痨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手机,专心的看着上面的信息,神色惊喜。 “效率真快呢,不愧是军人。”说着,他把手机扔给了一旁的鲁鲁修。 “哼。”鲁鲁修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接收一下吧。” 伊兰在那群忙活着的恐怖分子里扫了一圈。 “诸位,请问以前这里的财务是谁管的?” “啊?”玉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擦了吧汗。“找我干嘛?” “不,我找的是财务主管。”伊兰摇了摇头。 “所以说你找我干嘛?” “我说我找的是,财、务、主、管。不是你。”伊兰尽量放慢语速,他以为玉城没听懂。 “我就是财、务、主、管。你找我做什么?”玉城一字一顿的重申道。 伊兰看着对方,有十秒钟没说话,最后总算艰难地将红茶咽了下去,没有喷的玉城一脸。 “扇!”陷入混乱中的伊兰大声请求支援。 “怎么了?”老好人听见新任副指挥的召唤,也跑了过来。 “你让玉城管财务?” “额,对,是他自己要求的。”扇看了玉城一眼,老实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伊兰的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求知。“我是说,在不考虑被帝国消灭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保证不被饿死的?” “喂!老子有好好管财务的好不好?!”玉城总算听出来了,这白毛兔崽子又在损自己了。 “玉城你先去忙吧,事还挺多的。”伊兰挥挥手赶他走。 玉城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了。 “扇,麻烦你件事。” 伊兰说着从口袋里逃出一本小笔记本,写了一长串号码,然后将那张纸撕了下来交给了扇。 “帮我去银行取个钱吧,这就是个户头里的,全部取出来,嗯可能会有点重,带个大点的背包吧。如果觉得被人盯上了就立刻联络我。带上两个人,让他们跟在后面看着你,别被发现就行了。” 扇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带上高杉和吉田就出门了,刚走出去没几步伊兰又跑到门口叫住了他们。 “记住,小票啊存根啊全部要收好带回来!” 还真是个事无巨细体贴入微的副指挥啊,扇苦笑着点了点头。 “让他去没问题吗?”鲁鲁修说着打开了身边的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 “应该没问题吧。”伊兰坐回了沙发上。“或者说,除了他还能让谁办?财务主管吗?” “哼。” “人员素质是个大问题啊。”伊兰长叹一声。“这种部队搞搞偷袭没有问题,想要打硬仗可就派不够看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有训练的时间,也没有训练的空间,只有在以后严格挑选新人了。” “eleven?要不是扇他们正好有台古董机,他们现在连knightmare怎么启动都不知道呢。即便是有新人加入恐怕也······” “对。”鲁鲁修冷笑了一下,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所以我们要叫黑色骑士团,而不是什么日本光复会。” “啊···”伊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啊,那么就不只是eleven了。” “什么日本抵抗,日本解放,听起来就一股子丧家之犬的迂腐气息,不敢直视日本已经失败的胆小鬼。打着名族主义旗帜的叛乱早已宣告失败了,现在就连eleven自己还剩下几个信这一套的?现在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新的思路,一个更崇高的理念,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反抗所有的不公正、罪恶、**、暴政的革命者。 为此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偶像,一个信仰的人形符号,zero就是这个信念的具现化。只要这个偶像能给他们足够的精神冲击,给他们zero有足够完成这一切的能力的信心,那么不只是eleven,全世界的被压迫者们都会聚集在我们的麾下。到那时候,帝国也就不是不可战胜的对象了。” “不是抵抗,而是革命啊······虽然依旧是做的同一件事,但影响力却不只限于这小小的11区了,而是直接扩散到了全世界。真是···天才的点子。到底是多吃了一年的饭,水平就是不一样。” 伊兰看着这个头盔男,心想鲁鲁修果然很有演说天赋,这种无与伦比煽动力是伊兰完全不具备的,他更擅长细水长流,文火慢煨。 “革命是具有传染性的,狂热的情绪是可以扩散的。翻翻历史书就能发现,所有的革命都是由一个小到不起眼的火花点燃的。最终完成革命的却未必是点火者本人,而几乎全部都是统治者自身的人民完成的。” “······只要给他们一个火种。”伊兰思考着这番话,若有所得。 “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点燃这个火种的机会。” 鲁鲁修总结道。 “一个将帝国的腐朽残暴展现给世人的机会,并且要借zero和黑色骑士团之手展现给世人。嗯······我们以后可能需要和媒体搞好关系了。”伊兰认真的思考着。 伊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本想给鲁鲁修也道上一杯的,但他看了一眼诡异的头盔男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你不是在hitv有个内线吗?” “这样不够啊,而且想要有更多的情报的话,就不可以让他暴露身份。我在想是不是要黑掉某些大电视台,可以卫星直播覆盖全球的那种。” “没有问题。”鲁鲁修对自己的黑客技术相当自信。 “那么考虑到宣传效果,我们必须吧名字改成白色守望者,这样才能给人以至高无上,公平公正,充满人文关怀的感觉。嗯。”伊兰说着点了点头,表示就这么定了。 “黑色骑士团。” 鲁鲁修没被他给糊弄过去,坚持这个略显土气的名字。 “··········zero你的审美观绝对有问题,为什么要纠结于‘骑士’呢,一说到骑士人们不是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布里塔尼亚吗?而且白色才是正义的颜色吧,而且···” “黑色骑士团。” “···········好的,黑色骑士团·········” 就在两人谋划造反大业的时候,电视上的的画面突然从天气预报变成了紧急新闻。 女主播臂缠黑纱,面色沉痛的报道了敬爱的库洛维斯殿下去世的消息。 不出所料,库洛维斯死于暗杀。 鲁鲁修冷哼一声。 “杀害殿下的凶手已被抓获,是荣誉布里塔尼亚人枢木朱雀一等兵。身为11区前首相的独子,枢木朱雀暗中谋划,潜伏军中多年···” 鲁鲁修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啊?”伊兰不解的看着他。 枢木朱雀?枢木?枢木玄武的儿子。这就是说鲁鲁修认识他?不论如何他肯定是被诬陷的,这么说来······ “身为抓捕嫌犯枢木朱雀,为殿下报仇的最大功臣,杰雷米亚·哥特巴尔德边境伯爵将在今晚亲自押送其前往军事法庭,布里塔尼亚的子民们可自行在沿途等待,一睹凶手的真容。” 这可真是大手笔大制作啊,搞得这么万众瞩目,就不怕周围的楼顶上有人放冷枪吗?还真是符合纯血派的白痴行为。 “伊兰。” 鲁鲁修转过身来一挥手,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点火的时候到了。” ( 22.污名英雄 “至于你说为什么不自己去问皇兄···”伊兰露出了自嘲的笑容。79阅 不,应该说自我厌恶更加合适一些。 “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艺术啊,有的时候‘不问’其实就等于‘问过了’,不是吗?” 在骑士团上下一致对今晚的计划质疑时,只有伊兰一个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今晚在剧院见面时依旧没有问鲁鲁修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鲁鲁修决不是笨蛋,如过到这种地步还不明白的话,那他也没有合作下去的价值了。 “只要我不问他,皇兄就不会知道我知道了多少,也就是说他也不道我有什么底牌,我为了防着他做了什么样的准备。但如果贸然开口问他的话,那就可能变成了他知道我知道了多少,但我对他的底牌还是一头雾水的不利情况,到时候我不就完全受制于人了吗? ‘大人的世界很肮脏’,不管是谁小时候都曾经这样想过。不,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的。洁癖不管是谁都有的,没有人生下来就喜欢在泥浆里打滚。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这么做就无法生存下去。特别现在我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想问题不绕上几个弯儿,说话不打双关,那过不了几天,甚至几个小时,我们就全得被抓回本国游街吊死。全程直播,就像今晚的枢木一样。 所以,我不怪皇兄瞒着我,说道欺骗利用演戏什么的,我们两其实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干净一点。” c.c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些,撇了撇嘴。 “小鬼,你今年多大?” “16,刚过完生日。” “你确定不是160?” “见笑了,世态炎凉,身不由己而已。” “那个男人真是···”c.c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竟生出些怪物来······” “我倒觉得他的基因有劣化作用。”伊兰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皇兄也是。想当年玛丽安努皇妃也是一代战场女武神,但皇兄现在连跑步都只能勉强及格。我的话,大概也只遗传到了母亲的十分之一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当然是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毕竟你死我活的气氛不适合接下来的···” “为什么告诉我你知道的事?不怕我告诉你哥哥吗?······还是说,你打算问完话就把我灭口?”c.c看着天花板问道。 “灭口啊······其实我刚在也一直在想办法,比如说丢到焚化炉里什么的,但是这还是不保险。最好的办法是泡进钢水里,铸成钢锭,最后沉进海里,这样即使你还能复活也无济于事。你觉得呢?” “······” 现在c.c再也无法淡然处之了。 没错,她不会死,但是伊兰的这种方法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但我也可以不这么做,你的能力对我来说跟皇兄一样,与我来说都是‘不对等’的,无法直接对抗的,但我既然可以容许他对我的威胁,那么自然也可以容忍你继续存在。” “条件?”c.c无奈,只得将姿态放低到了平等对话上。 “其实也不算什么条件啦。”伊兰坐回了椅子上,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c.c“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我之所以允许皇兄继续与我共存下去,是应为我知道他的目的————摧毁布里塔尼亚。有了这个先决条件在手,我就可以确定他不会背叛我,至少不会毫无征兆的背叛我,并对之做出相应的防备。” “你想知道我的目的?” “对,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也希望可以多一个强力的盟友,而不是用如此‘变态’的手段将你从世界上抹消。” “我说你啊······控制欲这么强的话,可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c.c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 原来如此。 不是保证自己不受威胁,而是确保自已可以防备吗? 对于他来说这个要求还真是十分宽容了,不过这也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上的。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是最强的,他真的相信没有人可以战胜他。 该说他愚蠢呢,还是······ 不过,如果是这个小鬼的话,应该可以理解自己吧? 应该可以理解自己想要摆月兑这痛苦的轮回的心情吧? 不是求死。 而是希望能平静的合上双眼。 就像他本身所期望的那样。 真是可笑。 正因为他了解这种心情,所以反而不会与自己签订契约。 反而不会帮助自己。 明明,就在自己眼前······ ———————————————————————————————————————————————————————————— “好的,下一个问题···”伊兰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求知与渴望。“这种能力的所有者有多少呢?” “你有完没完!”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那么,他们有多少?能力相同吗?有次数限制吗?对于非人生物有效吗?对于死物有效吗?比如说空气石头什么的。对于自己有效吗?不死之身是附加的能力吗?他们怕被沉进马里亚纳海沟吗?” “······” 今天算是碰上克星了······ “对了,我都忘了,你饿吗?”伊兰一拍手。 “···pizza。” c.c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好的,pizza。”伊兰拿起了手机。“对了夜间外卖要加价吗?” “······” “起司?” “起司。” “多少寸?” “max。” “啊,这有一个星期的卡路里了吧···” “两份。” “哎?也有我的吗?真是太感谢了。但是max的只要一份就够两个人吃了啊?” “三份。” “···难道······你要一个人吃两份?” “······” “好的,三份。”伊兰没再废话,反正在鲁鲁修这儿就是公款吃喝。“正好皇兄也快回来了,我们和娜娜莉吃一份就···” 伊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娜娜莉!” “······” “娜娜莉还被我锁在里面!” 一道白影从c.c眼前闪过,小白毛消失在了原地,走廊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pizza······” c.c无比寂寞的小声念着。 ———————————————————————————————————————————————————————————— “没错,新宿的演习只是个幌子,殿下的真正目的是将这个孕育恐怖活动的摇篮彻底从11区抹去。”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几乎每一寸空间都被媒体带来的格式器材所占领。如果不是有禁戒线的封锁,发疯的记者们肯定会把话筒直接塞到那个绿发男人的鼻子底下。 但此时最冷静的人,反而是站在所有镜头焦点中的杰雷米亚本人。 “但是杰雷米亚先生!有内部消息称,此次作战的目的是寻找被恐怖分子劫持的化学武器!” “化学武器?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只要能将新宿夷为平地,用什么借口都行!” “那您本人支持这项计划吗?” “当然!新宿就像是一个长在11区身上的肿瘤,恐怖主义久治不愈就是应为有这些集住区的存在!为了帝国子民的安全,为了皇帝的荣耀,我们必须将之切除!” 杰雷米亚右手高举,挥舞着拳头慷慨激昂的说着,就像是在做战前动员会一般。 今天到场的这些媒体又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平时要军部说一个字都千难万难,“不知道”,“不清楚”,“我无权透露”,“把这家伙弄走”。但今天的杰雷米亚不知是怎么了,简直是有问必答,要多详细有多详细,要多内幕有多内幕! 对于媒体来说,这简直像是久旱逢甘露。 不,不是甘露,是狂风暴雨! “但新宿的那些eleven,他们,大多数都只是···”一个年轻的记者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无差别对待!他们窝藏恐怖分子难道还不算同罪吗?难道你觉得他们的生命要比帝国子民的安全更加重要吗?就算他们一百个,一千个里面出一个恐怖分子,那也必须将他们彻底扼杀!我们决不能让库洛维斯殿下的悲剧再次重演!” “这么说库洛维斯殿下真的是被恐怖分子,被那个zero所害?!” “没错!” “那殿下的遗体······” 提问的记者咽了口唾沫。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连相机快门的声音都消失了。 “是我决定交换的!”杰雷米亚点了点头,承认的无比干脆。 “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你希望殿下的遗体继续留在恐怖分子手里吗?!”杰雷米亚瞪了那个记者一眼,仿佛觉得他的问题很愚蠢似的。 “我是说为什么不抢回来?!”那个记者突然激动了起来“为什么要和恐怖分子做交易!为什么要用‘钱’,从杀害殿下的人手里买?!为什么明明是杀了殿下的凶手,却能得到奖赏?!而且是得到军部的奖赏!” 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那位记者说出了每个人的心里话。 刚才杰雷米亚所说的,对于平民的屠杀,他们敢怒不敢言,这种事对于每个良心尚存的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即使是对象原住民也是如此。 就像那个zero所说的,“这不是人应该干的事,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底线”。 但这毕竟是他们祖国的军队屠杀了外名族,而且是库洛维斯殿下的直接命令。他们虽觉得羞耻却不想这事闹大,所以这个问题只是一带而过。 但现在杰雷米亚承认与恐怖分子交易,那就完全无法原谅了。 布里塔尼亚皇族的遗体是可以买卖的吗?! 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 这让帝国颜面何存! “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这就是事实。如果当年能将所有原住民清理干净,那殿下又怎么会死在恐怖分子手里?!军部拿zero没有办法,抓不到他,那除了买回来还能怎么办?!难道把殿下的尸体变出来?!还是干脆埋个空棺材下去?!” 杰雷米亚越说越激动,“咚!”的一拳再在了台上。 “只有将所有的eleven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才能彻底根治恐怖主义!只有这样才能消灭zero,替殿下报仇!不只是11区!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为了布里塔尼亚的荣耀!从1区到17区,所有的殖民地都必须彻底清洗!只有才能保证殿下的悲剧不会重演!才能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zero!我···” “嘣!!!” 紫发女子面前的显示器被她一枪轰穿。 在她身前不远处忙着分析战场形势的参谋们顿时被吓得鸦雀无声,却无人敢向这里看上一眼。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在这一片死寂的指挥部中回荡着。 花了五秒稳定了一下情绪,她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紧索的眉心。 “吉尔福德。”紫发女子闭目问道。“你怎么看?” 一个束这马尾带着眼镜的斯文青闻言来到了她身边。 “科奈莉亚殿下。很明显,杰雷米亚被那个恐怖分子收买了。他的发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为帝国考虑,但其实句句都在煽动eleven的敌对情绪,并且为那个zero造势。根据11区传来的消息,杰雷米亚昨晚在电视台跟zero有过一次会面,恐怕就是那个时后达成了交易。” “收买?”科奈莉亚摇了摇头。“能做到这种地步仅仅是收买吗?他难道认为说了这种话本国还能留他活口不成。” “是,属下考虑不周。”吉尔福德躬了躬身。“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zero安插在军队内部的棋子,在入伍前就是他的死士,在军中一直隐忍到了今天。库洛维斯殿下的死,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从中协助。” “纯血派的领导是内鬼?”科奈莉亚讥讽的笑了笑。 吉尔福特不说话了。 确实,纯血派本身就是狂热的种族主义者联盟,如果说其首领其实是个为了eleven抛头颅洒热血的“污名”英雄,这也实在······ “阴谋肯定是有的。”科奈莉亚的目光依旧盯着那台冒着火花的显示器。“否怎这种11区内部的新闻发布会,怎么会让身在中东的我们看到。” “是,这种电视新闻发布会居然会被穿上网络,全世界播放。肯定是早有准备的,否怎他们不可能同时黑掉如此海量的网站,强行插入这条视屏。杰雷米亚所说的‘世界范围殖民地清洗’,恐怕也是在知道了这一点后才做出的发言。” “嗯,全世界。呵呵,这个zero胃口不小啊······”科奈莉亚露出了美艳而又危险的笑容。“达尔顿,你说呢?” “公主殿下,我只是个武人,阴谋什么的我弄不清楚。” 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笑了笑,上前一步回话。那条几乎将他的脸分为两半的巨大伤疤使得这一笑十分骇人。 “要问我意见的话,直接杀了那个zero不就好了吗?” “说的好,达尔顿。”科奈莉亚笑了起来。“说的非常好。吉尔福德,听见了吗?” “是,属下去安排。”吉尔福特再次躬了躬身,静静的退了下去。 达尔顿将军看到此处略微有些吃惊。 “但是公主殿下,中东的战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最多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彻底消灭所有的反抗势力。如果殿下现在去11区的话···” “一个星期?我没那么长的时间耗在这儿。” 科奈莉亚站起身来,扯下了肩头的白色斗篷,露出一身深紫色的劲装,转身走向了knightmare的格纳库。 “今天就是18区的成立纪念日。” ( 23.坏掉的零件 zero站在黑色骑士团的地下大本营里,抬头看着那些新到货的11区国产机。79阅.读.网 几位京都派来的技术人员,正将各种数据线连接在其中一台机体上做着性能调试。黑色骑士团的众人围在其周围,啧啧赞叹着。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就算长的难看点,土点也无所谓。 这些长得灰不溜秋的东西是京都六家————11区与布里塔尼亚的樱石交易代表,给他们的礼物,作为对于黑色骑士团杀死库洛维斯,以及营救枢木朱雀的谢礼。今后它们也将作为黑色骑士团的主要战斗力。 这是一份长期合作的合同,京都的意思是不插手骑士团内部的运作,只希望他们能拿出成果。至于武器、资金、人员,甚至情报都可以由京都无偿提供。 拿着卖国的来的钱去资助反抗组织,曲线救国吗? 鲁鲁修的嘴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当然,没有人能看见。 这种合作关系是很不稳定的,表面上看起来是黑色骑士团讨了个大便宜,但一旦对此产生依赖,失去资助的骑士团就会彻底瘫痪,完全受制于人。 短期内可以靠他们迅速壮大自身,但从长远考虑,必须要将京都六家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向他们动手是迟早的事。 扇可没有想这么多,他站在鲁鲁修的身边,看着那些国产knightmare,一时间感慨万千。 “无赖,从研发到制造,每个零件都是由日本自己完成的。虽然跟桑德兰还是有些差距,但以后保养修复,零件更换都都不用操心了。” “嗯。” 那些抢来的桑德兰好是好,但是无法长期使用。他们没有备用零件,也不懂怎么修理,坏一架就少一架。别的不说,电子肌肉这种消耗品他们根本就没地方去弄。 “虽然是格拉斯哥的仿制机,但是性能上绝对是无赖略胜一筹,加上日本自行研发的不输于桑德兰的驾驶辅助系统,无赖已经可以算四点五代机了。即使对上桑德兰也···” 扇的话还没说完,那架正在做调试的无赖就发出了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是爆炸,而是它的驾驶员从里面一脚将门踹开了! 一个白发少年从驾驶舱里跳了下来,刚刚站稳又是一脚踹在了无赖的腿上,接着脸色阴沉的推开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快步走向了zero和扇。 “怎么了?” 鲁鲁修几乎从未见过伊兰发火,能让他这么生气是无赖出了什么严重的设计缺陷吗? 伊兰一把将扇手上的机体说明抢了过来,扫了一眼目录,哗啦哗啦的翻到了操作系统上。 “啊···‘驾驶辅助系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四代机上面装了智能系统。电子元件什么的果然是日本的专长啊,居然能强行将五代机的操作系统移植到四代机上,所以叫‘四点五’代机,了不起。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 扇神色紧张的看着丧魂落魄的伊兰,咽了口唾沫。 “那个,副指挥,难道无赖···” “没什么问题,挺好的。”伊兰眼神空洞的看着扇,将说明书塞回了他的手上。“虽然比桑德兰差了点,但已经很不错了。” “那为什么···” “扇,麻烦你件事。”依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原本属于卡莲的格拉斯哥被帆布封存在了那个角落里。“帮我把那个修好。” “你难道还想用那台格拉斯哥?!” 扇目瞪口呆的看着依兰。 “嗯,尽快把它修好。格拉斯哥正处于大规模汰换阶段,黑市里应该有大量的军方的零件流出,用心挑挑应该能找到不少**成新的,不要只买修理需要的,什么都多买一些备用。” 绝望的伊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格拉斯哥开到死。 “你是认真的?”鲁鲁修也忍不住开口了。 “嗯,而且新皮革的味道很刺鼻。”伊兰说着看了一眼那个正围着无赖打转儿的红色身影,又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动力。“格拉斯哥已经足够了。” “扇。” 鲁鲁修也不在多话,命令扇去搞定。 他相信伊兰的判断,这小子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对了,那个软绵绵的女孩怎么样?”见扇走远,伊兰聊起了私事。“说起来,她也在皇兄那儿住了有几天了吧。” “哪方面怎么样?” 软绵绵?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情感磨合的情况。” “······” 伊兰已经通过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牌,知道了geass的存在,按这小子的性格现在绝对已经戴上了隐形眼镜堤防自己,虽说自己也没想对他使用,但是······ 算了,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反而尴尬。 “开玩笑的,她有跟你说了什么吗?” “被某个‘变态’囚禁的事?” “那就是什么都没说啊······”伊兰叹了口气,看着鲁鲁修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拷问女人不是我的专长。”鲁鲁修没好气的说道。“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伊兰耸了耸肩。 “总之皇兄自己小心点吧,有这种能力的远远不止你一个。” “什么?!”鲁鲁修心里一惊。 “所以说摧毁布里塔尼亚的难度,要比想象的高得多啊。”伊兰无奈的说道。 ———————————————————————————————————————————————————————————— 科奈莉亚正在一间空旷的仓库里,她的左右手达尔顿和吉尔福德站在她的身后。 在她面前排着五六台战毁的桑德兰。 战毁的桑德兰科奈莉亚见得多了去了,但这几台却明显不同。 它们的驾驶舱没能月兑离。 驾驶员的尸体有的被弄了出来,有的则应为驾驶舱严重变形,实在没办法只好留在里面。新宿一战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驾驶舱里自然也有些令人不愉快的气味飘了出来。 科奈莉亚皱起了眉头。 “殿下,这几台就是我们目前确认过的,跟那台格拉斯哥交手过的桑德兰。”一名随从捧着资料上前向科奈莉亚汇报。 “确认过的?那没有确认的呢?” “据通讯记录来看,至少有11台到13台。”随从躬身回答道。 “都是这样?” “是殿下,无一生还。” 科奈莉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居然连个问话的都找不到。 “一台格拉斯哥······呵呵,这种水平就算在国内也可以排上圆桌了吧。吉尔福德?” “那个恐怖分子的驾驶技术远在我之上,恐怕,跟公主殿下比起来也······”忠诚的骑士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他想打消科奈莉亚亲手为弟弟报仇的念头。 她在召见新宿一战的幸存者问话的过程中,得知了有这么一台格拉斯哥的存在,知道了它在新宿一战中的表现。号称不列颠魔女的科奈莉亚,又怎么会不清楚这台格拉斯哥对于战局有多么大的影响。 如果说是zero下令杀死库洛维斯,那么那台格拉斯哥就是将枪口顶在她弟弟脑门上,并且扣动扳机的人! 从那时起,科奈莉亚就做出了决定,她要亲手将那台格拉斯哥送下地狱! “跟我比起来?”科奈莉亚示意他说下去。 吉尔福德一咬牙。 “那个恐怖分子略胜一筹。” “你倒是个老实人。 科奈莉亚笑了起来。 “万分抱歉,公主殿下。但那个格拉斯哥的驾驶员真的非常危险,如果下次作战时他跟换机体的话,那我们根本无从防备,那便是将公主殿下时时刻刻至于极度的危险中。作为您的骑士,我请求您···” “你想让我到时候躲在指挥部里?”科奈莉亚转身看着这个严肃过头的家伙,不由有些好笑。“库洛维斯就躲在指挥部里,不是照样被zero杀了吗?” “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吉尔福德坚持到。 “你跟着我也打了不少地方了,每次都是一骑当先,怎么今天对付几个恐怖分子反倒怕了?” “若是吉尔福德只身一人,那便是对上千军万马也不会惧怕分毫。” 吉尔福德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不在言语。 科奈莉亚一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达尔顿看到了吗?所以我说这家伙死脑筋。” 疤脸男憨厚的笑了笑。 “放心吧,既然看到了那台格拉斯哥的杰作,我也不会蠢到还跟他单挑。”科奈莉亚拍了拍吉尔福德的肩膀,让他直起身来。“恐怖分子是不会讲规矩的,所以我们也不用讲规矩。” “殿下?” “埼玉,那里就是那台格拉斯哥的葬身之地。既然zero喜欢玩战术,那我就陪他玩一局。” 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员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公主殿下!我们查到了,有一个与格拉斯哥交手后还活着的驾驶员!” “谁?”科奈莉亚立刻问道。 “特派的枢木朱雀一等兵,就是那个被zero救走的eleven!” ———————————————————————————————————————————————————————————— 从内部改造布里塔尼亚? 错误的方式? 你是脑子不好吗? 布里塔尼亚哪点做错了?屠杀外族,侵略他国,强占资源。这些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杀人的人也会感觉到痛吗?难道布里塔尼亚做了错事还有人敢惩罚它吗? 连外人都不敢说什么,你还想让布里塔尼亚自我约束? 你不是真心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吧? 人们之所以不敢去偷去抢,是应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警察,他们可能会为之付出代价,久而久之,这种习惯就演化成了“道德”。 但是世界上没有人敢制裁布里塔尼亚。对于它来说根本不存在,也不需要道德,你觉得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别再杀人了”,或者用枪顶在它脑袋上“你敢杀人我就打死你”,两者哪个来的有效? 只有让它知道痛,让它知道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让它“习惯”这种被枪指着的感觉,它才会接受现实,接受所谓的“道德”。 “正义”不同于“公平”,所谓公平是给每个人一把枪,而正义是给没收所有人的枪,只给弱者和孩子一把刀。这也是黑色骑士团真在做的事,吃力不讨好,又脏又累。拥有枪的人会大喊这不公平,没错,这的确“不公平”,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平等生存的权利。 话说你其实是有洁癖吧?或者说,胆小? 怕弄脏自己的手,自己不想干脏活,甚至见不得别人干,死到临头是也可以倔着脖子说“我是好人”,这倒也活的轻松。 算了,我在跟你说些什么啊······我只是奉命救你的人,你怎么想不关我事。 啊啊,过会儿zero见到你恐怕会很失望吧。 朱雀蹲在他的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天晚上救他的黑衣人所说的话。 他的内伤基本已经痊愈了,但左手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依旧吊在他的脖子上,这使得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 还好,军人的随身物品都很精简。 一个背包已经足够了。 他当然也看了杰雷米亚的新闻发布会,那个男人在会场大声宣布了他是无辜的。“牺牲一个eleven以保全帝国的尊严,这有什么不对?!”这是杰雷米亚当时的原话。 但朱雀其实并不在乎这些,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 根本不存在化学武器!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古怪的容器里只是装着一个女孩而已。 为了毁灭新宿,什么样的借口都可以。 为了杀死那些无辜的人,什么借口都可以······· 库洛维斯的直接命令。 血洗新宿。 而自己,成了他们的帮凶。 如果当时不是那台格拉斯哥阻止了他的话,现在的新宿已经不剩一个活口了。 那些平民百姓,那些老人孩子······ 他们差点因为自己而死。 自己居然成了屠杀同胞的帮凶! 自己明明是想去帮助那些人的啊!!! “我明明,是想要去救他们的······” 朱雀猛的一拳砸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朱雀君,你没事吗?” 塞西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没事。”朱雀急忙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那我进来咯。” “是。” 塞西尔看着正在收拾行礼的朱雀吃惊不已。 “朱雀君,你这是···” “我本想待会跟你和罗伊德先生告别的,既然塞西尔小姐来了,那我只好先跟你说声抱歉了。” “为什么?法庭已经宣布你是无辜的啦?如果是担心···” “不是这种问题。”朱雀站起身来,将行囊甩到了肩后,眼神无比坚定。“我再也不会坐上那部机体了,死也不会。” “难道是因为新宿的事情吗?”塞西尔情急之下拉住了朱雀的衣服。 “不,这是我第二次出卖自己的同胞了,第一次是为了救人,而这一次却是为了杀人。这一次,我找不到为自己开月兑的借口。” 罗伊德也出现在了门口,他盯着朱雀一言不发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两手一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好吧。” “罗伊德先生!”塞西尔急忙想制止他。 “但是朱雀啊,上面刚有命令下来,科奈莉亚殿下要找你问话。” “科奈莉亚殿下?”朱雀有些吃惊。“但是我已经决定退出···”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是军人,军命不从的后果你也清楚吧?而且这是公主殿下的直接命令,不去的话又要被扔进牢里了。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先去看看再说吧。” “······我知道了。” 从两人中间穿,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罗伊德先生,塞西尔小姐,谢谢你们。” 罗伊德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罗伊德先生,为什么要让朱雀离开?现在还有我们特派保护他,一旦他离开了这里,以他现在的身份军部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除掉他呢!” “我知道。”罗伊德摆摆手,转身走到了兰斯洛特面前。“但我这儿可不养闲人,既然他已经用不上了···” “所以就要抛弃他吗!” “塞西尔啊,你是把那孩子当人在看,但我不一样。”罗伊德推了推眼镜,少见的露出了些许惆怅。“现在在他眼里,兰斯洛特恐怕就等于刽子手吧。还是说即使这样你依然希望他留下来,继续驾驶它?” “······” “那个零件已经坏掉了啊······” ( 2 for show 迪特哈特·利德。 这个原本跟伊兰八竿子打不着的媒体狂人,现在居然成为了除了鲁鲁修以外,唯一能与伊兰进行“交流”的人。 由于智力水平原因,黑色骑士团的众人仅仅只能做到服从命令,想要问他们意见还不如自己掏枚硬币猜正反来的靠谱。 想想看吧,玉城真一郎这般犀利飘逸的男子都能做到财务主管,黑色骑士团的人才充沛由此可见一斑······ 伊兰看着眼前这个马尾男,不由产生了一丝悲凉的亲切感。 此刻在那辆贵族旅行车里,恐怖分子们全被伊兰赶出去玩了。迪特哈特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文件,向坐在对面品茶的副指挥汇报近期的状况。 “对于zero,布里塔尼亚人在调查中几乎是一边倒的负面反馈,恐怖分子的形象根深蒂固。当然,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这是媒体的公开调查。不过在年轻人中zero的形象却出乎意料的好。他们喜欢zero,但我很怀疑他们是喜爱他的理念还是他的亮相方式。 至于你最在乎的,zero和黑色骑士团在编号区原著民中的影响,非常抱歉,以我的立场无法展开调查。 不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现在的zero在eleven心目中的地位。抗议,游行,暴动,,尤其是在杰雷米亚的新闻发布会后,这些活都呈现了爆发式的增长。平凡程度甚至还要远远超过当年日本宣布投降后的那段动荡时期。 这些无疑都是zero带来的。 虽然无法直接派发问卷,但有一个数据可以侧面说明zero对于eleven的精神冲击。” 马尾男突然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数字告诉伊兰。 “死亡人数?”伊兰猜了个大概。 “对,具体的数字被官方封锁了,但有流出的消息称,仅是本星期内射杀的暴民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 迪特哈特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非常感谢,利德先生。”伊兰拿过了那份厚厚的文件随意的翻阅着。“能有个聪明人协助实在是幸运了。” “您过奖了。” 迪特哈特十分受用。 以他的才能绝不缺人夸奖,但也分对象,如果是他那个脂肪满溢的台长,或是军部里那些肌肉长到脑壳里的将军表扬他的话,他根本就不屑一顾。鞠个躬反捧对方两句,施施然转身走人。 但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同。 有胆量,有头脑,有行动力,有计划,有目的,作为领导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并且交个了他一项他梦寐以求的工作。 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少年。 “想要一份全职工作吗?在黑色骑士团里?” “当然!”迪特哈特急忙表决心。 “那太真是好了。”伊兰笑眯眯的说道。“但现在还不行,在我们建立起可靠的情报系统前,还要委屈你在电视台里多待一段时间。在那以后,你可以在我手下继续从事形象设计以及媒体传播,我想这也是你所期望的吧?” “形象设计?zero?” 跟聪敏人说话果然愉快,一点就通。 “对,‘革命领袖’的形象设计,他的背景,他的理念,他的战斗,他的神话。老实说光凭我们这百来号人想要战胜布里塔尼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杀死三皇子只是折了帝国的面子而已,对于其国力的损伤不过是九牛一毛,痛都不会痛一下。” 伊兰将文件放回桌面,端起了茶杯。 “恐怖组织的实力是有上限的,一旦壮大到某种程度后就不可能再隐藏自己了,就像日本解放战线那样,最后只能龟缩在深山里以求自保。 我还没蠢到想光凭恐怖活动就能推翻布里塔尼亚。 那么只能换个思路了,比如说告诉大家‘帝国是残暴贪婪的,你们不弄死它,它就会弄死你们全家。但是不用怕,帝国不是不可战胜的,zero不就做到了吗?他不是带着几个恐怖分子轻轻松松,堂堂正正的干掉了帝国三皇子吗?既然他能做到,你们当然也可以做到’。 为此我们必须把每场偷袭都渲染成战争,每个被我们杀死的将领都将被丑化,每个战死的恐怖分子都是浪漫主义革命烈士,黑色骑士团的每次胜利都是帝国无能的体现。 将这些画面记录下来,包装成宣传片,向全世界传播。换句话说,我们都只是演员而已,zero是这部戏的主角。 一部以整个世界为背景,以七十亿生命为演员,投资最为浩大的电影。 怎么样,利德先生? 我很需要一位像你这样精通包装发行的业界精英。” “当然!请务必让我加盟!”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zero的计划,但听到伊兰亲口承认还是让迪特哈特兴奋到全身颤抖,不能自已! 身为媒体中毒症的晚期患者,他又如何能拒绝这种邀请?! 叛国? 那又怎样?! 布里塔尼亚就要成为历史了!而自己将要成为这部史诗的著作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诱人吗?! “那,虽然冒昧,但能请您为我引荐一下zero吗?我并不奢望能见到他的真面目,只是想···” “我就是zero。” 伊兰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什么?!”迪特哈特被吓了一跳。 “没人规定zero必须是‘一个人’,不是吗?他可以是一群人,一个组织,一个符号,用你熟悉的说法,他只是一个‘角色’。谁来扮演他并不重要,只要是拥有相同理念的人都可以自称zero。”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zero就成为了一种不死不灭的存在,即使被帝国抓到了也可以否认,让下一个zero继续未完成的大业。 zero不是“人”,他只是那个面具下的理念而已。 **可以毁灭,但理念不朽!布里塔尼亚可以扑灭叛乱,但绝不可能掐灭人们心中的火苗!从这种意义上来说,zero是不可战胜的! “我明白了。”迪特哈特佩服的说道。“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不敢当。那么,你有什么想对zero说的吗?” 迪特哈德,从身边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另一份文件推向了伊兰。伊兰接过来后迅速的翻阅了起来。 “唔·····埼玉?又是集住区?” 军部在几天前将埼玉划为了了媒体管制区,这份文件就是军方向hitv发出的强制性撤离通告。 “‘若由于乙方撤离不及时而造成人员伤亡,军方概不负责,特此通告。另,管制撤销日期不定,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嗯?” 伊兰的目光锁定在了通告右下角的公章上,眉头一皱。 那是十一区总督的专用章! “是谁?” “不确定。”迪特哈特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有同行的消息称,前几日东京机场戒严是因为有皇室的专机降落。从时间上来看,正好是18区成立的后一天,这样看来新任的11区总督恐怕就是······二公主殿下。” “······科奈莉亚啊,这下要比库洛维斯难办了。真是,刚送走个轻量级的,直接就来个超重量级的,连个过度都没有。” 伊兰啧啧嘴,仰头看着天花板。 “埼玉,原来如此······利德先生,看来我们要加班了。” —————————————————————————————————————————————————————————————————————————— 朱雀站在总督府的那富丽堂皇的办公室中,被两个持枪的士兵夹在中间,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味道,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面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女孩同样显得有点拘谨。 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可以下去了。”粉色长发的女孩对士兵点点头。 “yes!yourhighness!” 两位士兵一碰脚跟,转身离去。 youhighness? 难道说,这个女孩其实是布里塔尼亚的公主? “那个,朱雀先生,啊不!枢木先生。日本人是将姓放在前面的对吧?姐姐现在不在,所以由我来···总之你要喝点什么吗?”女孩语无伦次的说着。 “请问,您是······” “啊,对了,自我介绍,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你叫我尤菲就可以了。” 尤菲米亚双手紧握放在桌上,平时的她即使在陌生人面前也不会如此紧张。但现在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作为副总督招人问话,她还不清楚如何行使这种权利,只能强作威严状。 朱雀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果然是公主,那个库洛维斯的妹妹······ “胳膊还痛吗?”尤菲米亚误会了朱雀臭脸的原因,关心的问道。 “哎?” “难道是被纯血派的人···” “不,是在新宿时受的伤。”朱雀见对方脸上关切的神色不似伪装,一时间又有些迷惑了。 “真的非常抱歉!”女孩突然站起身了,冲着朱雀就是一鞠躬。“虽然无法补偿你什么,但是······现在又姐姐在这里,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个女孩,真的是公主吗? 朱雀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弯腰道歉的女孩。 “······真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吗?新宿那种事,真的不会再发生了吗?” 女孩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朱雀。 “新宿?” “对,屠杀。”朱雀咬着牙说出了那两个字。 “屠杀?”女孩被吓了一跳。“不不,新宿的军事行动是为了寻找被劫持的化学武器啊。” “事到如今还想骗我吗······”朱雀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我当时就在那里,我亲眼看过了,杰雷米亚亲口承认了,根本没有什么化学武器!那只是个幌子!即使新宿的人被杀光了,也可以说成是毒气泄漏的幌子!” “可是,报道上明明···” 报道?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您还不知道?还是说,公主殿下您根本没有在乎过那些人?!” 毒气或是屠杀,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死的又不是她的子民,eleven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个数字罢了。 难道杀人的人,也会感觉到痛吗? 没错。 这种象牙塔里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了解那些死者的痛苦。 身为皇族的她们,又怎么会··· “够了!” 身后的大门被猛的推开,一个深紫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科奈莉亚挥了挥手,两旁的随从立刻冲了上来将朱雀架住,向门外拖了出去。 “姐姐!你这是!” 尤菲米急之下追了上去,刚跑到门口就被科奈莉亚伸手拦住。 “新宿的事情是zero的阴谋,那个eleven也是,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新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正在查,不用担心,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亲自去问那个恐怖分子了。”科奈莉亚安慰她道。 “可是他说的屠杀到底是···” “根本没有那种事。不存在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科奈莉亚厉声说道。 一旁的吉尔福德也上前将尤菲米亚扶到了一边,女孩渐渐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才不让我看新闻吗?” “zero是个骗子,是杀死库洛维斯的仇人,你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等我抓到他的那天,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吉尔福德。”科奈莉亚不愿多说,示意骑士跟她走人。 “是。” 吉尔福德看了尤菲米亚一眼,低声说了句抱歉,快步追上了风风火火的科奈莉亚。 新宿? 屠杀? 骗局? 这到底······ 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女孩一时间陷入了茫然。 ( 2 ? action ! “你到底对我的格拉斯哥做了什么?!!” 卡莲抓着白毛的衣领,唰的一下将黑色骑士团的副指挥大人提到了半空中,那眼神不像是看着自己的上司,而是苦寻多年终于得见的杀父仇人! 伊兰的的双腿无助的随风摇曳着。 “格拉斯哥?不是修好了吗?” 伊兰将不反抗政策坚持到底,一脸清真油炸您随意的温和笑容。 “好个屁啊!” “真的修好了啊,我才试过的。虽然和现役机比要是差了点。但是黑市你也知道的,完整的部件比如整条手臂是不可能买到的,只能零零碎碎的买回来再自己组装了,装甲重量不平衡什么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参数上稍微修改一下,再加些配重块以保持···唔!那个,请不要拉我的衣领,能让我自己走吗?” 卡莲可不管,她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伊兰的后领,一路将他拖到了格拉斯哥面前。看样子她是根本没考虑过副指挥是个很需要威信的职业。 格拉斯哥刚刚大修完毕,还没来得及重新喷漆,黑色的左臂装在红色的机体上显得十分不和谐,怎么看怎么别扭。 除了原装的步枪以外,他的右肩后又挂了一把介于枪与炮之间的细长武器。枪管极长,几乎与格拉斯哥等高,六菱形的加强管身说明了它所需要承受的超高膛压。枪身的部分更是奇怪,跟长的夸张的枪管相比,枪身只有短短一节,底部是一个粗壮的钳子,前面不远是一与枪管成九十度的握把。 看这样子,肯定不是双持武器,应该是反握在格拉斯哥小臂下方的单手炮。 伊兰站稳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清清嗓子,准备为母猩猩好好介绍一番。 “那么,左手的问题只能这么解决了······虽然难看了点,但是性能方面并没有打折。 装甲基本上没有跟换,其实护甲这种东西只要没被打穿,或是形变严重影响的机体动作,那么即使看起来坑坑洼洼的也无所谓,根本的不影响防护性。与其在外表上下功夫,还不如在保养时使用抗热性能更好的润滑油,以及沸点更高的泠却液。 那些磨损严重的零件我已经让人更换了。啊,对了,关于零件新旧的问题你们可能有个误区:新件并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零件是在养护良好的情况下,工作了其设计寿命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工时的零件,也就是俗称的八成新。此时的零件已经完成了磨合,正是发力的时候。我所选择的零件都是经过挑选的七八成新件,并且都是和原件配套跟换的,也就是说不需要磨合期了。 那么,这是机械部分。接下来是改装。 你也应该发现了,除了其身后的标配步枪以外,我又在它的右肩上加装了一个副武器挂钩。使用的是射速慢,后坐力大,但是穿甲效果绝佳的55毫米滑膛枪,使用的是实心钢化钨弹头。这种武器其实就是在反坦克炮的基础上改装的,用来对付knightmare其实有点大材小用了,如果换成桑德兰使用这种武器,那只要一枪就能震废它的胳膊。 说到底,这种武器其实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那帮实验室里的理论家们一味的追求破甲能力,却根本没有考虑到现在以knightmare为主的快节奏战争中,根本不需要这种武器。knightmare不是坦克,撑死了也不过十吨的重量,护甲配重顶天了也就那样,再厚就要使其机动性打折了。 那些五十吨上百吨的主战坦克当然可以堆护甲,但knightmare不行,它并不是靠装甲吃饭的武器,它的核心理念是‘你打不着我’,而非‘你打不穿我’。所以对付knightmare只要稍大口径的线膛枪就足够了,因此这玩意就在knightmare战中就是个累赘。 但话说回来,用来对付上次那个白壳儿knightmare,这种武器就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在新宿的交手过程中,我发现它的防护力已经接近主战坦克的级别了,而灵活性又远在其它knightmare之上,呃···我不知道它的设计人员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伊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的怨念一闪而过。 “再加上它的驾驶员直觉相当敏锐,所以想要对付它,反坦克火箭这种慢吞吞的东西就可以排除考虑范围了。现在看来,这种滑膛破甲步枪反而是最佳选择。” 上次明明已经赢了,最后却由于格拉斯哥缺乏破甲能力,无法补上致命一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走。这实在不符合伊兰将麻烦扼杀在萌芽阶段的作风。 “他的直觉真的很好,反应速度也很快,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他的行动也就越容易被预判。······没错,他还会跳起来的,只要向他脚下开枪他就一定还会跳起来的。 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话说‘笨蛋都喜欢高的地方’,这是日本的俗语对吧?古人果然都是有大智慧的呢。” 趁现在多享受一会儿人生吧,你的人品值已经用光了,白壳儿。 伊兰看着柄从造型到设计思路都很丧心病狂的武器,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卡莲,眼神无比清晰的传达了“我聪明吧,你可以开始表扬我了”的信息。 “说起来,要不是它的设计人员脑子缺根筋,这种武器也不会沦落到地下军火市场里。要不是格拉斯哥的机体强度极高,我们也使用不了这种武器。如果不是碰上了那个白壳子,我们更不会用到这种东西。所以说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各种美丽的巧···” 伊兰说着一低头,让过了身后的高鞭腿。 “···巧合啊。” 伊兰也习惯性的躲过了卡莲的攻击。 “说得天花乱坠开不了有什么用?!” “开不了?” 可是刚才开的好好的啊? “根本一碰就倒好不好!” 卡莲狂暴攻击破绽全开,伊兰灵巧闪避绝不还手,两人就这样在地下根据地里从一头战到了另一头,毫无形象可言,围观群众齐声叫好纷纷下注。 扇看着鸡飞狗跳的两人,眼神中流露出了长者般的,略带心酸的的慈祥。 原来这就是嫁女儿的感觉吗? 老好人感慨万千的拍了拍身边的玉城,表示你也懂对吧。 二愣子瞥了他一眼,带着恶心的表情向旁边挪了挪,表示你他么没事模我干嘛。 高贵冷艳的zero大人摇了摇头,表示真他么一群白痴。 “啊!对了。”伊兰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抓住了卡莲的拳头。“偏差修正处理器貌似被我拆掉了。” “什么···处理器?”卡莲气喘吁吁的问道。 “机身重力感应值偏差比较与修正处理器。” “缩写!” 他难道以为自己觉得那个名字还不够长吗?!不会咬到舌头吗?!这小子的天赋是把复杂的东西变得更复杂吗?! 气急败坏的卡莲又是一拳捣向白毛面门,结果不出所料,她的双手都处于伊兰的控制中了。 “gspu。” 更加听不懂了啊!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拆掉那个什么什么处理器!” “但你一开始明明问的是···” “啊!~~~不管了!” 卡莲拼命挣扎着想要掏出钱包。 今天必须杀了他! 当着zero的面也要杀了他! 这个话唠一天不死,笼罩在她心头的乌云就一天无法散去! “那个,实在不行我让你打一拳吧?···动刀子什么的真的算了······” 那善良单纯而又充满包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好吧”的慈祥微笑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却表现的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是怎么回事?! “f1,q1。闭嘴。” zero冷冷的喝止打得正欢的两人。 总指挥的话跟副指挥不同,还是很有威信的,卡莲闻声立刻恢复了矜持。 鲁鲁修不知什么时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身边的电视上,那上面正播放着紧急插播的新闻。 从女主播的措辞口气上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根本就是军部拟好直接塞进她手里的稿子。 “针对盘踞在埼玉集住区内的恐怖分子的包围已经完成,围剿行动将在两小时后展开,新任总督科奈莉亚殿下将亲临阵前督战,因此······” 两小时后?军部自己将行动时间报道出来?那么就是故意zero看的喽? 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的位置报道出来,真是······ 原来如此,这就是战书吧。 从前段时间的媒体管制来看,科奈莉亚明显是吸取了杰雷米亚的教训。这条新闻的作用仅仅是下战书而已,行动开始后她肯定会彻底掐断埼玉跟外界的所有联系,将所有舆论因素排除在外。 哼。先下饵钓鱼,再关门放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科奈莉亚,不愧是不列颠魔女。 鲁鲁修的眼睛亮了起来,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危险笑容。 但是皇姐啊,你以为凭着如此粗糙的策略就能战胜我吗?你对埼玉的那点心思我早就一清二楚了,我可是为此准备了精彩的舞会来招待您呢。 说道底,像你这种既想运筹帷幄,又想亲自上阵搏杀的作战方式,根本就是走上了邪路!只会导致顾此失彼! 今天就要让你清楚,智商与肌肉是不可能并存··· “啊拉,又是上次那个女主播?”伊兰不知何时也将脑袋伸了过来。“话说她的心理素质真不错呢,经过了上次的劫持事件,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主持了。不过因该也收了不少的抚慰金吧。嗯,那个线人跟我说过,他们台里的福利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鲁鲁修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当然,这个不说话会死星人除外。 “怎么说?”鲁鲁修直奔主题。 “还能怎么样?对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不去的话zero的面子也挂不住啊。不过,既然科奈莉亚摆出了请君入瓮的架势,那么在确认zero出现之前,外围防线会很松散吧?甚至会故意留出破绽让我们钻。再加上新闻管制,嗯······” “f?” “不,d备案效果更好。”伊兰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你确定?对手可是那个科奈莉亚,她的亲卫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能搞定。” 鲁鲁修见伊兰如此,也不再废话,转身命令恐怖分子们收拾东西,准备干活。 —————————————————————————————————————————————————————————————————————————— 舞会已经开场二十分钟了。 公主殿下期盼已久的舞伴依旧没有露面。 如果稍微认真点对付那些恐怖分子的话,现在已经可以进行战后扫尾工作了吧。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eleven还稍微有点反抗的气势,但仅仅十分钟后,这片土地上就只剩下废墟里零星冒出的火光了。就像垂死之人的心电图,隔几秒来一下,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除了告诉别人他们还没死绝以外根本毫无意义。 这也算是战斗? 这种仗就算打赢了也不会有丝毫的成就感,只能带来疲倦而已。 正如那个zero所说的,这根本就是“屠杀”。 “吉尔福德,这就是我们在11区的处女战呢。”科奈莉亚自嘲的说道。 “十分抱歉公主殿下,但我依然不支持您亲自参战。” “我知道。”科奈莉亚摇了摇头,斜斜的坐在座椅上,支着脑袋闭目养神。“这种‘对手’我也······哼,接下来就交给你和达尔顿了。” “是。”但尔顿一扣脚跟,颔首领命。 科奈莉亚叹了口气。 真是,自己大老远赶来11区到底是干嘛来了? 本以为这片土地上的反抗者们真的有些特异之处呢。 库洛维斯啊,如果你就是被这种水平的对手······ “a103,105失去信号。” “嚯?” 达尔顿挑了挑眉毛。 一次两台?这还是近半小时以来的首次战损记录呢。疤脸男来到战术台前,看着立体沙盘上那两个刚刚失去信号的地点。 两个“lost”都处于埼玉包围圈的边缘,而且是同一位置,正对着指挥部。是被恐怖分子引诱进雷区了吗? 原本还期望能无伤打下这片集住区,好好羞辱11区军部的那帮废物们一番呢。 算了。 “让他们小队自己确认一下,上报情况。”达尔顿随意的命令道。 “是,a101已经前往······等等!···将军!a101失去信号!” “什么?”达尔顿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a101,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a连队第一小队的队长机,怎么着也得有两把刷子,算是个角色。老兵和新兵的差距达尔顿再清楚不过了,这不由得他不在乎。 “机师没有回应,未收到驾驶舱月兑离的信号。恐怕······” 没有月兑离? 科奈莉亚猛的睁开了眼睛。 “a102,104失去信号!” 又是两架接近那片区域的knightmare消失了,参谋们终于开始发现情况不对,声音变得紧张了起来。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五个鲜红色的“lost”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沙盘的一角,正好面对着指挥部。从被击毁的顺序上来看,一架比一架接近战场中心。 久经沙场的魔女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对方的气势?又怎么会体会不到那比语言强过千百倍的杀气? 对方的意思很清楚————我要从这里,杀个对穿!直杀到你的面前! 科奈莉亚无声的笑了起来。 zero,迟到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a106失去信号!第一小队,全灭······”说出这话的参谋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把106最后三十秒的录音放出来。”科奈莉亚终于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的命令道。 “是!” 战场管理员立即调出了音频记录,切换到了指挥部的主声道上。 那是···格拉斯哥?!驾驶员那愤怒而又迷茫的声音从音响中传了出来。难道就凭一架格拉斯哥······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队长他们怎么会被一架破······ 嘣!!! 一声巨响后,记录就此中断。 那个驾驶员连最后惨叫声都没来得及留下。 寂静的大厅里只剩下沙沙的杂音回荡着。 ( 30.将一个民族拖下地狱 zero的出现,再次造成了11区全境的大范围恐慌。79免费阅 不同于上次的军部丑闻事件,这次的他更像是早有准备的,所有的电视台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黑掉了,全境上下所有的显示设备,都被一个带着黑色假面的男人占据了。 路上的行人停下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四周的大屏幕,低沉的声音从无数音响传出,相互交织,最后在市区的上空形成共鸣。 即使是身处集住区的eleven,也没因为缺乏电视而错过这场盛大的宴。在废墟下,篝火边,千疮百孔的公寓里,男女老少们围着仅有的一台收音机,倾听者他们的救世主————zero的声音。 此刻那个男人正双手相扣,随意的放在身前的办公桌上,俯视着身下的人群。 “日本,以及帝国的子民们,我又回来了。不用恐惧,也无需狂喜,因为我与你们站在一起。 我与你们一样,希望和平,希望能看到一个不用流血的世界。 我希望看见孩子们的笑容,年轻人努力工作,老人可以安享晚年,每天晚上回到家,可以和亲人团聚。 我知道,你们也有与我相同的渴望,无论是你布里塔尼亚人,还是日本人。 这只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愿望,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梦想。 这是本该我们应得的东西,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而不因该是是某个人,某个势力或是某个国家的赏赐! 不!那个国家————布里塔尼亚,它不止连这些都不肯给我们!它甚至连我们活下去的权利,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恣意剥夺! 也许你们有些人装作没看见,将脑袋埋进沙土里,继续心安理得享用着那沾着血的早餐。也许你们有些人早已麻木,只要死去的人不是自己,便甘愿继续跪在施暴者的脚下,出卖着仅剩的尊严,以换取明天的食物。 也许你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也许你们已将这扭曲的时代视为日常。 但每天早上,当你们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心里总会有个声音在告诉你: 这个世界不正常。 不,那个声音不是错觉,不是疯狂,那只是身为人类的,最为本能的良知! 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流血。 你们被强行灌输了必须要伤害对方,仇恨彼此,相互杀戮的意志! 被那些渴望战争的狂人,被那些种族主义者,被那些贵族,被那个高高在上,被塑造成神的皇帝,逼迫着!威胁着!诱惑着!走上战场!去杀死那些甚至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你们不知道每战死一个将士,军部能从这具尸体上榨出多少油水。那些本应用在教育医疗上的,你们的税金,流进了那些满身勋章的军官的口袋。那些本该建设祖国的年轻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留在了异国的的土地上。 你们不知道每击毙一个敌人,那些将军又能得到多少战功。于是那些即使死去也无从查证的日本人,被谎报成了恐怖分子,被屠杀,被上报本国换取军功。 而那些身居高位的军官贵族,那些压榨着你们的劳动,财富,甚至生命的上位者,那些真正的恐怖分子,却高坐在他们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享受你们的赞美,屈膝,恐惧,臣服。 库洛维斯就是这么做的,杰雷米亚就是这么做的。 我本以为在库洛维斯受到惩罚,军部的丑陋嘴脸被暴露之后,他们会学会收敛,至少暂时放过这片土地,给那些被摧残的生命喘息的时间。 但我错了。 柯奈丽娅,帝国的三公主,新任11区总督。 这个上任仅仅不过一个星期的女人,所想做的不是安抚民生,不是协调民族矛盾,更不是救助新宿的灾民。 不,她根本不想让战争结束,这个带着硝烟味匆匆赶来的女人,就如同她的弟弟库洛维斯一样,不过是想将日本再一次变成战场!变成她汲取军功与财富的土壤! 就在离这东京租界不远的埼玉,就在新宿这块还在流血的的伤口边!柯奈丽娅再次突破了人类的底线!将屠刀举向了数以百万手无寸铁的平民!” —————————————————————————————————————————————————————————————— 屠杀?! 我?! 柯奈丽娅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大爱无疆的人道主义恐怖分子,又仔细观察了他身后的办公室,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格拉斯哥身上。 碎片信息渐渐汇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事件的全部流程像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播放了一遍。 自己被耍了······ 就在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跟这个假zero同归于尽的时候,真正的zero已经端了她的老家。 埼玉跟东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如果不是这个格拉斯哥的话,她说不定早就发现了租界的异常,带着人马直接杀会了总督府。 这也就是说······ 从头到尾,她的每一步,都被zero算到了。 从头到尾,她都是那个玻璃罐中的蝴蝶,拼命挥动着翅膀以为自己在飞翔,却不知自己无谓挣扎的样子却落在了那个头盔男的眼中。 “公主殿下?” 伊兰发现对面那台格洛斯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有些担心。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一定很想杀了我和zero,但是很遗憾你目前做不到这点。所以,呃···别自杀好吗?真的,不值得,千万别想不开,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你在承认这些指控前死了,那我保证,我会杀了尤菲··” “尤菲米亚。”柯奈丽娅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你们把她怎么了?” “没事,她好好的。”伊兰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待会儿承认是专程来这儿杀人的,杀了一大堆,并且杀的很开心,那尤菲米亚殿下就会毫发无损的回到您身边。” 这已经不是扣黑锅了。 这是逼她自己端起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但现在的局面,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谈条件的筹码。 在这世界上,唯一比自己尊严还要宝贵的东西,正被抓在那个zero的手里。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相信我?不不不,您误会了,您不需要相信我,咱们又不是在谈生意,我只是在威胁你而已。” “······” “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肉票在我们手上,如果您不照办的话,明天您的妹妹就会变成‘扑街公主’,头条跨版特大彩照,全球同步欣赏。” “你!···” “我已经干过一次了,没有理由不敢干第二次,对不对?” ————————————————————————————————————————————————————————————— “柯奈丽娅,虽然你的所作所为让我鄙夷,但我欣赏你的坦诚。” 在得到了在通讯另一头,柯奈丽娅肯定的答复后,鲁鲁修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 这在外人听来,就像是是不忍那些逝去的生命,愤懑的悲叹。 “但是诚实并不能弥补你的罪孽。”zero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那些无辜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你···还想怎么样。”柯奈丽娅无奈的声音飘荡在11区上空。 “上次库洛维斯为他造的业付出了生命,柯奈丽娅,我不否认我也想杀了你。” “哼,就这样?” 想让我背负这污名自我了断,死无对证吗? 倒还真省心。 “不,我已经察觉到了,你并不怕死,对你来说那不过是早有准备的事罢了。这算不上惩罚,但是···” zero招了招手,几个恐怖分子押着尤菲米亚出现在了他身后。 女孩的脸色惨白,却依旧紧咬着双唇,努力保持着镇定。 “如果我杀了这个女孩,想必你就会知道我的决心了吧?” 什么意思?! 不,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我们之间不是约定好了吗?! 黑锅我来背!只有尤菲··· “但我也可以不这么做。” zero站起身,走到了尤菲米亚身边。 “柯奈丽娅,我知道,要不是我将你的妹妹扣做了人质,你也不可能会与我交涉,更不可能从埼玉撤军。从这方面来讲,这个女孩是埼玉人民的救命恩人,据我所知,尤菲米亚殿下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无辜者的鲜血。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施暴者必须受到惩罚,柯奈丽娅,是你将自己的妹妹逼上到了这种局面。” “你···有什么要求?” “埼玉和新宿,这两个集住区的人民遭受了无妄之灾,而你作为帝国的代表,必须对他们做出补偿。” zero顿了顿,以保证柯奈丽娅能听清自己接下来的要求。 “从今天起,这两个集住区将改为自治区。” —————————————————————————————————————————————————————————————— 自制区?! 那些围在收音机边的eleven听到此处,顿时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眼神中的震惊期盼之情表露无遗。 这个后缀一换,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在他们的城市里再也不会有背着枪,拽得上天的布里塔尼亚巡逻兵了!军队再也无权进驻了!再也不用担心被看他们不爽,就是想放两枪玩玩的士兵当成活动靶了! 最重要的是,在自治区里。他们有权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掌握自己的生命! “自治区?”柯奈丽娅的声音既愤怒又疑惑。 “对,这是我最低限度的要求,我希望为那些死于暴力机器的**仇,但人死不能复生,与其杀了这个女孩,我更希望能为那些还活着的人争取生存的空间。至于自治区的含义,需要我跟你解释一遍吗?” 在国家的统一领导下,以少数民族聚居的地为基础,建立相应的自治机关,行使自治权,自己管理本民族内部地方事务。民族自治区享有宪法、民族区域自治法的民族自治权。 也就是说,我名义上还是在你之下,该交的税还会给你交税,你的宪法我也遵守,但我想干什么你管不着。 在这里,日本人自己管理日本人。 在这里,日本人遵守自己的法律法规,自己为自己劳动,自己审判自己的罪人。 只要在这区域里,那简直就是日本复国! 只要柯奈丽娅点个头,虽然只有这小小的两块,但却是日本战败后最大的跃进! 有了这两个点的带头,其他的自治区说不定也会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 “我会在所有公关手续完成之后,将尤菲米亚毫发无伤的还给你。你大可放心,我是个讲信用的人。”zero进一步说道。 “······”柯奈丽娅沉默不语。 她在考虑自己妹妹的安全,她也在思考zero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难道你作为11区的总督,连划出两块小小的自治区都要上报本国,等待批复?还是说,你是在试探我的忍耐极限?” “······尤菲。”柯奈丽娅的声音突然间柔和了下来,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似的。“没事受伤吗?” 尤菲米亚看了zero一眼,得到对方的许可后,走向了话筒。 “我没事,姐姐······难道,你真的···” “嗯。”柯奈丽娅的声音透着一股自嘲。“新宿也是,埼玉也是,没有化学武器,也没有恐怖分子。就是看那些eleven不舒服,想杀而已。” 虽然已经听她承认过一次了,但在此听她说出口,eleven们还是抑制不住滔天的怒火。明知对方听不见,但他们还是用所有的最为恶毒的污言秽语,诅咒着那个女人。 “哎?”尤菲米亚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不住的往下滑落。“可是,不,不对···姐姐,为什么要···” “抱歉,尤菲,再等我一会儿吧,不要哭,也别做傻事。乖乖等我。” zero冲着手下微微扬了扬下巴,两个黑衣男子立刻上前将尤菲米亚拉了回去,他自己又坐回了镜头前。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所有的eleven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那个女人点头, 他们作为下等人类的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一个星期,这是最快了。”见妹妹退场后,科奈莉亚的声音又强硬了起来。“一个星期后我要见到尤菲米亚,要是她有半点损伤···” “当然,血洗11区是吧,我懂的。” “哼。”柯奈丽娅一声冷哼,切断了通讯。 “非常感谢,柯奈丽娅殿下。”zero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他站起身,冲着镜头微微鞠了一躬。“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即使身在这总督府之中,他也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那犹如闷雷滚动般的欢呼声。 那是一点五亿人同时发出的的呐喊,这种巨大能量,使得脚下的土地仿佛也在颤抖。 “日本的人民!”zero直起身来,唰的一下打开了双臂,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看到了吗?!”生存,自由,平等,未来!这些你们梦寐以求东西,这些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东西,是如何得来的?! 是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还是拿起武器,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的孩子能看到明天,直起腰板告诉那些压迫者们,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而我,zero,会一直站在你们身边。 继续作为一个恐怖分子,给予那些压迫者们以最为残酷的惩罚!即使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直到在这个世界再也不需要以这种悲哀的方式声张正义为止! 给予生者施舍,给予死者花束,为了正义握起长剑,给暴君以铁锤的制裁! 世界 由我们黑色骑士团 仲裁!” —————————————————————————————————————————————————————————————— 最后一丝阳光也隐没在了远处的山峦下。 伊兰躺在格拉斯哥的驾驶舱顶上,仰望着星空。 耳机中,鲁鲁修的演讲终于激昂落幕。身边的数以百万计的eleven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般,仿佛再也见不到明天,要将自己最后一丝能量也榨干一般,疯狂的呼喊着zero的名字,震的他耳膜发痛。 伊兰揉了揉鼻子,战场上的硝烟味依旧是那么让人不悦,伸手按下了耳麦上的通讯按钮。 “皇兄”伊兰叹了口气。“我们貌似彻底变成坏人了啊。” “嚯?为什么?” 鲁鲁修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他知道伊兰这话的意思。 “这些人···”伊兰转头看着远处楼宇间的篝火,映出的人影在墙壁上不断闪动着。“最后能活下来多少?” “那他们也是为了‘自由’而死的,不是吗?” 伊兰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 无知就是幸福,这句话简直是宇宙的真理,正确到令人悲哀。 这些人最后也会是一脸热血白痴的满足表情,安心的死在战友的怀里吧。 “我们会下地狱吧?” 另一头的鲁鲁修突然间也陷入了莫名的空虚中。 “哎?地狱?不用,多谢,我是无神论者,皇兄自己去吧。我还比较想死在女人怀里,带着儿媳妇见老娘什么的。” “无神论?那还怎么见你母亲?” “中华联邦特有的选择性无神论,家属不包括在打击范围以内。”伊兰百无聊赖的说道。 倦意渐渐侵袭了他的全身。 白毛用力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这里不安全,身份使然,即使是eleven对他来说也是具有相当威胁的存在。 “f1按计划路线撤离。”伊兰说着跳进了驾驶舱。 舱门合拢的一瞬间,他又回头张望了一眼,那个火光中扭动的身影。 “白痴,这么兴奋是想死在第一排吗?”伊兰小声嘟囔着,拉起了操纵杆。 ( 31.粉色的双重约会 走出新宿边界,伊兰取下了墨镜鸭舌帽,将身上的风衣月兑下露出一身校服。他将这些伪装用品卷成一团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中,又从口袋里模出一只打火机————这是他刚刚从某个擦身而过的eleven口袋里顺出来的。点着后向身后一抛,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垃圾桶内,片刻后火苗蹿出,焚毁了一切可能的证据。做完这一切后他的伸了个懒腰,全身骨节噼啪直响。 “啊啦,十点了呢。”伊兰看了一眼手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 “嗯。” 卡莲的心情非常之好,好到连摆臭脸给话伊兰的心情都没有。女孩双手背后,脚步轻快的走在伊兰前方,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给人一种“这家伙原来是个女孩啊”的错觉,啊不,是感觉······ 真不敢相信这是刚值完夜班的人。 尤菲米亚被鲁鲁修塞进了新宿的一栋废弃公寓中,由骑士团成员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着。在朱雀本人的强烈要求下,他也住进了这栋公寓,理由是这个女孩是他卖掉的,他有责任保护尤菲米亚的安全。于是在鲁鲁修有意无意的默许下,这家伙也住进了公主殿下对门的房间。 伊兰在得知此事后,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盯着他哥哥看了整整半分钟没说话。 鲁鲁修不敌这无声的威压,只得举手投降,表示这是最后一次给朱雀开后门了,以后决不姑息。 负责值夜班的二愣子,在得知了那个正住在小美人对门的男人,正是前几天一脚将他抽飞枢木朱雀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不仅是个没脸没皮的“荣誉布里塔尼亚人”,更可恨的是这小子被他们救了一命还不领情,居然放他自由后,又连滚带爬的又跑回去舌忝军部的**。 玉城越想越气,只想踹开那房门,对着那个日奸扫上满满一梭子,方能平息这熊熊的怒火。在怒气的高压作用下,玉城突然间像是被冲开了心窍,他仔细一琢磨zero这么做用意,顿时明白了过来! zero这是想整死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却又苦于没有借口呢! 总指挥这是在试自己的悟性呢! 想通此节,玉城兴奋不心痒难搔已,立刻叫来几个手下这么一嘀咕,众喽罗如醍醐灌顶佛祖开光,纷纷赞扬大哥就是大哥,智商妥妥的碾压我等。 于是玉城趁着当夜月黑风高,带着几个小弟堵住了朱雀的房门,准备做掉这天杀的二鬼子。 就在他踹开房门准备开枪的时候,那个熟悉的黑影再次降落在了他头上。几位天才都还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就被朱雀揍得晕了过去,他们捆成一团丢在了走廊中,直到天亮才被前来换班的恐怖分子们发现。 也亏的朱雀这死脑筋,没趁机带着尤菲米亚偷偷溜走,否则zero好不容易塑造出的形象肯定会轰然倒塌。 就这么整整一晚上。 他们的大肉票都处于无监控状态。 鲁鲁修在电话中得知此事后猛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半天没吱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直把另一头的扇吓的半死。终于缓过气来的鲁鲁修用力掐断了对讲机,接着,他用悲凉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弟弟看了足足半分钟,没说话,但传达的意思非常明显————拜托了,再拉兄弟一把吧。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无语凝咽,但眼神间的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伊兰默默地走出房门,拨通了卡莲的电话,委婉的向她转达了zero命令他们两人今晚共同值夜的消息。以他副指挥的身份,当然也是拥有骑士团成员的调动权的,但考虑到卡莲向来跟他不对路,于是伊兰果断的假传了圣旨。 话唠,作为一种不说话就活不下去的悲哀生物,为了生存,伊兰迫不得已只得选择了他个人最中意的发泄对象,兼空气清新剂————卡莲。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朱雀和尤菲米亚远处的一间公寓**度了一宿,吃着薯片说着废话,用望远镜监视着远处的另一对儿关系也很纠结的年轻男女。倒像是终于认命了,在伊兰长达十个小时的碎碎念中,她居然强忍着从头到尾没有暴走一次。 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两人接下来至少还要共度长达一星期,具体时间由柯奈丽娅决定。至于这对两人在学校内的出勤率的影响,卡莲倒是没有问题,由于她众所周知的娇弱身体以及镇校之宝的身份,她大可以直接回家倒头补觉。伊兰的问题较为难办,不过这也在鲁鲁修心怀愧疚的给了他的老师一个geass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卡莲今天的心情之所以这么好,当然不是应为伊兰的缘故。 就在几天内,集住区中那些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人们,像是重新得到了灵魂一般,浑浊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清亮有神。那些原本每天裹着破毛毯蹲在阴湿的角落里,等待腐烂的人们,重新走进了阳光里。残破不堪的街道上充斥着欢声笑语,人们兴奋的交谈着前几天的巨变,赞美着zero和黑色骑士团。 甚至,讨论起了未来。 这里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废墟般的街道,但原本那犹如活死人墓的气氛却已经荡然无存。人们看到了希望,绝望了将近八年首次见到了一缕光明,积攒的活力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 就在他们走出来的这一路上,卡莲甚至看见了,有些年轻人们开始自发的清理起了街道,帮助老人。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失败者们抱团取暖,等待死亡的坟场。 这里是他们的家。 卡莲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汹涌的冲动。 她想抱住某个人狠狠亲一口。但可惜是,这儿附近能供她泄欲的人类,就只有某只跟在她身后的白毛了······ 卡莲盯着路边的电线杆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伊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要不,用它将就一下? 还是算了······初吻献给电线杆这种事······ 自己应该还没悲惨到这种地步吧······ 卡莲又回头看着那个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白毛,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都这么久了,自己似乎还从没见他休息过呢。 想到此处,女孩在母性的本能的催动下,有点动摇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这次自治区之所以能得以成立,话唠可谓是功不可没。而且他是自愿去一个人拖住一支军队的,这种事情没有舍身的觉悟又怎么能做到。这家伙虽然可恶,但却是真心站在日本人这边。可是即使是在为大家做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却依旧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新宿的街道,这未免也太可怜了。 要不,自己稍微奖励他一下?就当是代表日本人民补偿一下这小子? 怎么办······ 少女心在激情与道德间左右摇摆,眼神在电线杆间与伊兰间游移不定。 罢了! 佛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全当是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了! 一股杀气从卡莲身上涌起,女孩转身快步走向了伊兰,黑色的不明气场翻腾着,扭曲了她身后的空间,女孩的眼中闪着红光,毅然决然的表情充分表达了她此刻同归于尽的决意! 卡莲伸停在了伊兰身前,稳住心神,调整呼吸,气沉丹田。只见她双臂一闪,两手已呈鹰爪状,向伊兰的脸颊袭去! —————————————————————————————————————————————————————— 朱雀看着面前那个笨手笨脚,却又坚持不懈的跟筷子较劲儿的女孩,心中的纠结丝毫不亚于卡莲。 “朱雀君?”尤菲米亚察觉到了他的古怪眼神。“你不吃吗?” “啊,我只是在想这里要是有刀叉就好了。”朱雀急忙收回目光低头刨饭。 “没什么,筷子也挺好玩的。”公主说着,握着筷子插起了一条咸鱼,学者朱雀的样子合着米饭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最后总算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味道有点···嗯···奇怪。” 朱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想要道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论结果如何,是自己出卖了这个女孩。 “但这也是日本的饮食习惯吧?” “啊?······是。” 饮食习惯? 朱雀看着小桌上仅有的的咸鱼青菜,苦笑了一下。 在八年前日本这的确不算什么,但在集住区内,这已经算是超高规格的款待了,有荤有素,食物是干净新鲜的,米饭中也没有混着用来压秤的沙石。 别说尤菲米亚了,他自己时隔良久再次吃到这种东西时,胃里也是一阵翻腾,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自从成为了名誉布里塔尼亚人,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来集住区了呢? 他知道,日本人过的很苦,他知道日本人没有人权和尊严,他也一直拼命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所以他进入了军队,自愿成为了帝国的炮灰。为此他也没少受人白眼,有布里塔尼亚人的,也有日本人的······ 即使如此,他也从没为食物困扰过,无论是军队的营养餐,还是租界内那便宜到随地乱扔也不会心疼一下的热狗。身处其中,会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在那种环境中没人会想这些食物是从哪来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也被这种感觉同化了呢?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接地气了呢?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高于众生的眼神,去审视这个世界了呢? 楼下传来一阵欢呼声。往外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竖起了一座zero的塑像,但仔细一看,那只是个木架子蒙着纸的粗糙手工制品。即使如此寒酸的塑像,却吸引了众多的人前来围观,赞叹。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朱雀已经很多年没在日本人脸上看见过了。 那是心死之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的笑容。 “大家真的很喜欢zero啊。”尤菲米亚由衷的赞叹道。 “哎?”朱雀疑惑的看着她。“殿下不恨zero吗?在他对您做出这种事以后。” “恨?嗯···”女孩歪过脑袋,努力思考着。“因该有那么一点吧,毕竟库洛维斯皇兄······虽然他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他毕竟都是我哥哥。” “是吗。”朱雀叹了口气。 “但我也很感谢他。”女孩接下来的话下了朱雀一跳。“要不是他的话,姐姐恐怕也会···杀死很多人吧。所以要说的话,对于zero,因该是害怕加尊敬的感觉吧。” 尤菲米亚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人群。 “真的很难想象,明明大家笑得这么开心,为什么要非要杀死他们呢······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啊···”女孩的声音带着哀伤。 “······”朱雀沉默不语。 “真的很抱歉。”女孩突然转身,对着朱雀就是一个深深的鞠躬。“我真的不知道布里塔尼亚···不,我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朱雀急忙起身,想伸手去扶尤菲米亚,却发现女孩身前已出现了几点湿迹。女阳光下,晶莹的泪珠犹如断翅的精灵般闪烁着,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的灰尘中。 “真的,非常对不起!”孩的身体颤抖着,仿佛要证明自己心意般的大声说道。 朱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 指尖距离伊兰的脸颊不到只有不到五公分了,卡莲的双手却突然顿在了那里。 她的愣愣的看着伊兰正捧在手中,好奇的研究着的小东西上。 震惊,厌恶,恐惧,憎恨,悲哀,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涌向了她的大脑,面对如此海量的信息,她的面部肌肉一时间无从下手。于是在伊兰的眼中,卡莲此刻呈现出了一幅恍惚的表情。 那是一个为了方便患者自助使用,而设计成迷你手枪状的金属注射器,针管是一节透明玻璃,这可以方便使用者排除其中的空气。这种注射器在患有糖尿病,需要频繁注射胰岛素的患者中很常见,但此刻针管中的溶剂却绝不是透明的胰岛素,而是一种妖异的粉色液体。 “这个?”伊兰将注射器伸到卡莲的眼前,女孩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急忙退后。 “这是···” “毒品对吧,我知道的。”伊兰对着太阳照了照,仿佛在品鉴钻石的成色,阳光透过针管中的溶剂,在他的眼前晕开了一抹粉红。“刚才跟某个好心人借打火机的时候,对方送给我的。嗯,先不管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漂亮倒是真的对吧。” 卡莲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身体自己做出了反应,她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上前一步,狠狠地拍落了伊兰手中的注射器。玻璃针管摔得粉碎,粉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哎?”白毛看着卡莲,一脸的疑惑。 “伊兰!”回过神来的卡莲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一把抓住了伊兰的双肩,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恶狠狠的看着他。“不许!再碰这种东西!听懂了吗?!” ( 32.你有百万钢铁洪流 我有十亿人肉炸弹 在鲁鲁修的卧室内,伊兰正坐在他哥哥的写字台上,向鲁鲁修汇报今天早晨的小发现。 “refrain······” 鲁鲁修扶着额头,沉思不语。 这是个现在已经不常用了的单词,用来形容诗歌中的叠句,或是旋律中的副歌,直译应该是“重复”的意思。不过这种翻译有失风雅,“昨日重现”或是“重温旧梦”应该更加贴近这个单词的本意。 正如这种粉色液体的功能一般,让人回到往昔的快乐时光。 “你怎么看?”鲁鲁修抬头问道。 “我也在想有没有处理的必要。” 伊兰看着床上那个抱着公仔的,软绵绵的绿色生物,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那个公仔貌似是必胜客的积分兑换玩具,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记载到足够兑换其的点数,这种成就非三餐都吃披萨不能完成。这个女孩难道是起司成瘾吗?难道是不吃披萨会死星人吗?还是说她的消化酶也异于常人?只能消化发酵类的食物?不死之身的副作用吗? c.c看了伊兰一眼,警惕的紧了紧手中的毛绒玩具,小声嘟囔了一句:“不会给你的。” 谁要那种市面上十几块一个,用贴纸换得上千的傻缺玩意儿啊······ “嗯,付出与收益。”鲁鲁修点点头。 派黑色骑士团端掉制毒窝点,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不算难事。以他们现在eleven中的人气而言,很容易就能得到各种毒源的情报,再跟着这些蛇头模到他们老巢简直是轻而易举。 “说实话,在遇到皇兄之前,我原本的计划是先控制住扇的反抗组织,捣毁几个refrain的窝点,将他们的老板逼到谈判桌上,并且暗地里要求他给我某些集住区的销售代理权。每只抽个三成左右,就差不多能维持组织的运转了。” 伊兰依旧带着研究的目光盯着c.c,试图弄清楚这个人型生物的生理特性。 鲁鲁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做掉refrain的老板,自己成为11区的销售总代理,这样既可以喂饱日益壮大的组织,又可以保证对方不会走漏风声,影响组织形象。” “可怕的小鬼。”c.c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当真的?”鲁鲁修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论如何,贩毒这种事情实在有些突破他的底线。 “没办法啊,人员、装备、后勤、情报、贿赂、收买、这些都需要钱,尤其是收买军部内,能够接触到机密情报的高级将领。要长期喂饱这种线人,没有稳定并且巨额的收入来源是绝对做不到的。想要在短期内筹集到足够的经费,除了走私樱石以外,也就只有卖粉了。” 伊兰自嘲的笑了笑。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必要了。有了皇兄的能力,以及京都这个冤大头,钱我们已经不用担心了。” “不是‘浪漫主义革命’吗?我怎么闻到的全是铜臭味?”c.c不失时机的讽刺道。 “见笑了。但即使是最伟大的诗人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啊,要是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话,哪有力气喊口号呢。不过换种思路的话,这其实也挺浪漫的不是吗?所有的eleven将生命与财富托付于他们的英雄。我们则带着大家的梦想与期望,走上战场,为了正义与未来与强大的敌人殊死搏斗。而与此同时,大家也可以做个美梦。” “你还真敢说。” c.c倒是很欣赏这种黑色幽默,她将脸埋进了公仔里,吃吃的笑了起来。 “丑中自有美,恶中也会繁生出瑰丽。谁知道一具横陈的尸体,来年春至,会不会绽放做一片花海。” “波德莱尔?”c.c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 “正是。”伊兰欠了欠身,以表达对这位诗人的敬意。“原来c.c小姐也喜好文学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鲁鲁修叹了口气,看着卧室内这对男盗女娼之辈,他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和这两位一比,他觉得自己简直都有资格封圣了······ 不。 自己所做的事情与伊兰毫无差别。 自己也杀了人,很多很多人,有罪了,无辜的,都杀过。 为了复仇,他欺骗了全日本的人民,将他们推向了地狱的边缘,将他们作为了储备炮灰,将他们放在火上炙烤,而自己却享受着他们的赞美与爱戴。 这就是差距吗? 鲁鲁修看着那个笑得一脸单纯的白毛。 geass。 伊兰的个人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是王之力的对手。 他只是个人类而已,即使是最强的人类,也不可能战胜神的力量。 但自己再见他时,当年那种“无法战胜”的感觉却丝毫不减。 原来如此。他的笑容,便是那种压迫感的来源吧。 坦然的接受自己,正视自己的阴暗,接受自己的决定,承担相应的后果。 对于他来说,世界上并没有“罪与罚”,只是“因与果”而已。 因此,万事皆可为。 因此,他没有弱点。 作为“人”,他毫无矛盾之处。 他的单纯,并非伪作,而是发自本心。 与他相比,自己明明已经做了,明明知道已经回不了头了,事后却还在心中纠结自责。 这种状态又如何能发挥出geass真正的力量······ “不过既然已经不需要它的经济效益了,那么现在看来,有必要将这种毒品彻底踢出11区。” 伊兰的声音将他从纠结中拉了出来。 “现在集住区内好不容易一片兴兴向荣的景象,若是继续让那些eleven沉迷于过往,那不光打击士气,还会降低储备战力。而且···”伊兰啧了啧嘴。“我不怕跟白痴共事,也不介意组织里有人生着反骨。只要他们的行为还有逻辑,那他们都是可以控制,甚至利用的。但是瘾君子,这种人的行为毫无逻辑,他们没有自控能力,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准则,为了来一针他们可以把老娘都卖了,这种人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加上接下来将是黑色骑士团的扩张期,如果refrain扩散到了组织内部的话······即使是最精明的内鬼,也不一定有一个发作的瘾君子来的危险。稳妥起见······” 伊兰叹了口气。 稳妥。 这也是他最初选择了扇的反抗组织,而不是日本解放战线作为起点的原因。 一方面,从名字就能听出来,这肯定是一群日本的亡灵所建立的心理互助团体。一个失败者们抱团取暖,相互安慰的耸货俱乐部。作为布里塔尼亚人,他也很难再这群种族主义者中建立起自己的地位。 另一方面,作为布里塔尼亚的重点监控对象,伊兰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们中有军部安插的眼线。肯定至少有那么一个,被许诺了名誉地位的“荣誉布里塔尼亚人”藏在他们之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扇的这个小小的反抗组织,布里塔尼亚是绝对看不上眼的,甚至可能连他们的存在都意识不到,自然也不可能在他们中插暗桩。 而他们在既没有武器装备,又没有资金援助的情况下,居然还硬生生的跟布里塔尼亚干了七年,这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决意了。 内鬼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即使是战局溃败也要比情报泄露强上百倍。 看看迪特哈特就能明白了。 他甚至还不是军部的人,他只能提供一些擦边球的情报,但就是这些暧昧的情报直接导致了柯奈丽娅的惨败。 所以,蠢点不要紧,成份干净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更不能容许毒品破坏黑色骑士团这来之不易的“纯净”。 “嗯,知道了,refrain就交给我来处理。” 鲁鲁修点点头,自觉的将活儿揽了过来,毕竟这段时间这小子打打杀杀东奔西跑,甚至还要为肉票守夜,未免也太对不起他了一点。 “对了,新宿这几天怎么样?”比起扇那主观色彩浓烈的汇报,鲁鲁修更希望听听白毛的亲身体验。 伊兰听他这么问,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们给zero弄了个塑像哦。说是现在没办法,只好先弄个模型意思一下,等自治区成立以后他们会筑一座十米高的青铜雕像。” 伊兰双手撑在背后的桌上,微微歪过头,等着研究他皇兄接下来的反应。 鲁鲁修心脏猛的绞痛了一下,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没让不忍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片刻之后,鲁鲁修又变回了那个冷峻的少年。 这是我的选择。 任何的辩解都是苍白的,即使在自责也无法补偿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与其在这儿心怀恻隐,倒不如背负着那些冤魂,继续走完这修罗之路。 他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这群白痴,被他卖了还在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帮他数钱。 现在的黑色骑士团,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需要一个可以供他们安心发展的空间。但11区并没有这样的地方,布里塔尼亚的触须遍布了这片土地,他们可以任意的将势力侵入到任何他们想要到的土地上,军队可以随意进出每一个哨卡,检查任何可疑的地点。 想要在这种情形无声无息的发展一个恐怖组织,根本就是做梦,哪怕有geass也不可能做到。 除非像日本解放战线那样缩进深山,整日无所事事,束手束脚。帝国也一直碍于京都的面子,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者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你不闹事,我不鸟你。你搞小动作,我揍你一拳。你要是想闹出点大动静,行,你有种,我灭你全家。 黑色骑士团可不能过这种行尸走肉,犹如玩物般的日子。 不,即使想过也不可能。 他们已经和帝国结下了死仇。库洛维斯,杰雷米亚,尤菲米亚,柯奈丽娅,再加上zero的发言。皇族,贵族,军队,他们已经将布里塔尼亚的所有当权者都得罪透了,他们恨不得生吃了这个恐怖分子。 在这种无处藏身的形势下,只有反其道而行,当着全世界的面创造一个大本营,一个口头承诺,公文盖章一应俱全的自治区,一个军队无权进犯的空间。 但这依旧不保险,这个布里塔尼亚势力的真空区,之所以得以建立,归根到底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要他们交出了尤菲米亚,以柯奈丽娅的脾气,她立马就会出动11区的全部兵力,彻底血洗新宿和埼玉。 不过zero可是个守信用的男人,既然已经保证了会把公主还给她,那就肯定会做到。 这也就是说······ 柯奈丽娅殿下的磨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如果他和伊兰的计划成功的话,无论柯奈丽娅愿不愿意,她都只能成为这两个自治区的保护伞。 她将为黑色骑士团顶住本国的压力,为他们遮风挡雨,咬着牙,滴着血,眼睁睁的看着zero的势力逐步壮大。 直到黑色骑士团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再也不需要这两块小小的地盘为止。 而失去了黑色骑士团的自治区,将会发生什么? 恐怕唯有地狱的油锅,方能形容届时那惨绝人寰的景象了吧······ 新宿,埼玉。 明眼人只要稍微看一眼地图就能明白了。 这里绝不可能成为乌托邦。 它们离东京,实在是太近了······ 恐怖组织的大本营就在布里塔尼亚的眼皮底下。就在他们的枕边,只要黑色骑士团愿意,随时都可以趁他们入睡时狠狠捅他们一刀。正如前几天的总督府事件一样,根本防不胜防。 短期内可以忍住,柯奈丽娅会顶住军部以及贵族的施压,全力保护这两片自治区。但总有一天,本国的直接压力会摧毁这片保护伞,她将被的政治,军事,甚至是皇位继承权。 她将以叛国的罪名,被押送回国。 这种芒刺在背的煎熬,总有一天会化作火雨,降落在这两片虚伪的乐土上。 而其他集住区内的eleven,在得知了自制区内欣欣向荣,自由平等的景象后,又怎么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被外族欺凌可以忍,但同胞能过上好日子自己却只能躲在下水道里,这就绝不能忍了,他们会拖家带口的前往自治区。 但这是不现实的,军部绝不会放任这种趋势的蔓延,军部不可能任由自治区的继续壮大,他们会射杀那些企图逃离集住区的eleven,企图彻底绝了日本人的念想。 而eleven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也会干蠢事的。 没错,他们一定会的。 暴动,游行,绑架,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但结果却只能招致军队的铁血镇压,军部会将在zero那儿受的闷气全部发泄在这群人身上,集住区的生存状况会愈发恶化,民族矛盾将被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eleven被逼上了“要么反抗,要么死”的绝路。 如果连苟且偷生都无法保证生存的话,那么,放在他们面前的路就只剩一条了。 zero。 他们的救世主。 他们最后的希望,唯一的光芒,正义的化身。 其实,全日本的恐怖分子即使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万人而已。但就这几万人已经弄得11区人心惶惶了。 而黑色骑士团,更是凭借着百来号人,捅爆了几个天大的篓子。 当11区所有的eleven都汇集在zero的麾下时,其中的能量,光是想想便令人战栗。 这还仅仅是11区而已,布里塔尼亚可是有18个殖民地的······ 那可是十多亿的人口。 那可是十多亿的炮灰! 钢铁洪流又怎样?百万雄师又怎么?! 即使他们十个,一百个,哪怕一千个,才能拼掉一个布里塔尼亚士兵,那也足够淹没这个帝国了! 这种事听起来很吓人,很不可思议,但其实说到底很简单。 人类,是一种只要能活下去,便甘愿承受屈辱与折磨的懦弱生物。只要布里塔尼亚还能给他们留口气,反抗就永远成不了主流势力。 布里塔尼亚的做法,就像是从一百个人里拖出一个,杀给另外九十九个人看。人在恐惧的驱使下,自然会跪在强者的脚下,只求下一个不是自己。 这可不是革命的理想舞台。 革命不需要懦弱。 zero要做的,便是彻底绝了那九十九个人的活路······ zero, 将成为他们吐着血沫,倒在弹坑中弥留之时,依旧喃喃吟诵的的那个名字。 ( 33.寂寞可以杀死一只妖怪 “世界!” 白毛站在桌上,双臂上扬斜指天空,做弯弓射日状,眼神坚毅。 “由我们黑色骑士团!” 利瓦尔在他身边完成了一套相对称的动作,表情狰狞。 “仲裁!” 两人唰的一下交换了位置,摆出了假面骑士变身的造型。 利瓦尔与白毛配合着奇蠢无比的pose,在学生会办公室内,完成了黑色骑士团的出场宣言。 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学校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大好景象。 11区接二连三的重大变故,对于这群待在象牙塔中,跟社会隔绝的的公子小姐们来说,跟明星出轨,歌手怀孕这样的花边新闻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们在走廊中,兴奋的交流着电视被黑,公主被绑的事件。男生们模仿着zero的演讲,他们将校服系在脖子上装作披风,再猛的张开双臂,努力弄出那掸出那“啪”的一声脆响。女生们也三五成群的驻足围观,掩面嬉笑,不时发出“彼得君看起来好傻”的评价。 傻傻的男孩子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更加卖力的表演了起来。 江山一片大好,阳光如此明媚。 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知道zero是帝国的死敌。 但他们没有实感。 对于他们来说,zero是个出场方式帅到飞起的理想主义者,是一个独身对抗国家机器,并且奇迹般的将对方击败的传说。他是佐罗,是罗宾汉。 比起那些早已麻木了的社会齿轮,单纯的年轻人们更愿意接受zero那众生平等的直白理念。 比起政客们那七拐八绕的暧昧发言,zero给予生者施舍,给予罪人制裁,那快意恩仇的行为逻辑,也更加符合他们的口味。 他们喜欢zero。 于是阿什福德学院的演剧部借着这股东风,为这个恐怖分子编了一出舞台剧。 社长将剧本恭恭敬敬的呈送到了学院最高独裁者————米蕾会长的面前。并委婉的提出了经费申请。女王大人扬了扬高贵的下巴,表示去问副会长。 闲到蛋碎的利瓦尔则拉着伊兰,照着剧本排练了起来。 “等等,这不对。”利瓦尔直起身苦苦思索着。“还是没有力量感,那种威压还是没能传达出来······果然还是服装问题吗?” “不是服装的问题。”伊兰将手搭在利瓦尔的肩膀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相信我,校服也要比那身行头帅上一千倍。满分十分的话,校服可以算五分,披风一分,紧身衣负五分,两者合体负一百左右。” “也是呢。”利瓦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披风倒还好,紧身衣总感觉有点···” “变态,对吧。”伊兰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将身体紧紧裹住的感觉,就像是闷骚版的暴露狂对不对?” 伊兰循循善诱,利瓦尔若有所思。 “嗯,的确有点变···” “咳咳!” 威严的咳嗽从两人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副会长大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此刻他正带着凛冽的杀气看着某只白毛。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早就发现自己在门口了! zero的美学,又怎么是这个粗鄙的实用主义者所能体会的?! 声音的力量感,与纤细造型之间所产生的反差美。 披风的合拢与张开,配合着演讲的哀伤与激昂,这种动静变化所产生的震撼力,将听觉体验提升成视觉以至精神冲击! 这些俗不可耐的家伙根本就不懂何为艺术! 对! 我不是变态!zero不是暴露狂!错的不是我!是这只白··· “啊拉?鲁鲁修?什么时候回来的?”伊兰做惊讶状,一脸无辜的问道。“不管怎么样,先来看看演剧部的申请吧,这次光是服装就要花不少钱呢。虽然黑色骑士团最近是很火啦,但是要找专业人员定制全套服装,这预算也太高了点。会长说要你来做主,虽然一直都是这样啦。但是话说他们的门票能收回来吗?我算了一下,即使场场满座也要连演十七场才能收回成本呢。如果收不回来学生会这个月又要赤字了啊?所以我觉得还是···”伊兰迅速转移话题。 “今天的脸异常闷骚哎,发生了什么吗?”利瓦尔天然补刀。 “为了能让大家无忧无虑的享受青春,我已经熬夜将下个月的预算规划做好了。” 臭脸魔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将一摞装钉整齐的表格抛在了桌上。“不用担心我透支的身体。那么,继续排练你们的《zero真变态之暴露狂的复仇》吧,军部肯定会很喜欢的,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弄点赞助,组织个11区全境巡演什么的······” 大概是受了伊兰的传染,受到致命打击的鲁鲁修一反常态的碎碎念了起来。熬夜的黑眼圈加上诅咒般的嘟囔,使得他那张英俊的脸看起来阴郁无比。 “待会儿跟会长说一声,那个什么话剧预算减半,我回宿舍补觉了。” 见鲁鲁修准备走人,伊兰又叫住了他。“搞定了吗?” “···嗯,短期内不会再出现了。”鲁鲁修点点头,脚步虚浮的走向了宿舍。 “辛苦了。”伊兰笑眯眯的拿起了桌上那摞厚厚的表格。 话说这个······ 是他一边指挥缉毒小分队,一边在无赖的驾驶舱里折腾出来的吗······ 伊兰盘腿坐在桌上,看着那断断续续的字迹,心中赞叹了一声。 “早上好。” 病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卡莲。”利瓦尔打了个招呼。 女孩礼貌的点点头,慢步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伊兰身上。 “伊兰同学,早上好···” 听到这软乎乎轻飘飘气若游丝猫爪挠心的声音,白毛瞬间起了一身鸡皮,颤抖的双手一个控制不住,“哗啦”一声轻响,鲁鲁修整晚的劳动成果被撕成了两半······ “嚯嚯。”利瓦尔猥琐的笑着,用胳膊捅了捅伊兰,闪烁的眼神清晰地传达了“我懂的”三个字。 不,利瓦尔同学,你不懂。 你根本不懂。 当你在看着一朵娇艳的百合时,我却在看着一只银背金刚大猩猩。 当你沉醉在对方那情话般蚀骨的轻声细语中时,我却亲体验过这个声音的主人,那将近四百磅的勾拳! “卡莲学姐,早啊。”伊兰连忙摆出一副殷勤的笑脸。“身体怎么样?” “嗯,能跟我来一下吗?” “哎?” 平时都是自己缠着她,现在关系猛的颠倒了,伊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嚯嚯!”利瓦尔闻言眼放精光,手肘如帕金森患者般抖动着,一下下用力的捅着伊兰的肋骨。 ———————————————————————————————————————————————————————— 天台上,卡莲凭栏眺望远处的风景,仿佛心思也飞向了远方。伊兰站在她身边,小心研究着女孩的表情。 “你当时还想把我从这儿丢下去呢。”女孩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居然开口就是这么苦大仇深的发言。 伊兰默默的向旁边挪了挪,防止卡莲暴起伤人,或是抱住他纵身一跃,相拥殉情,双双融入那无尽的蔚蓝······ “天气不错。”伊兰尝试安抚对方。“我母亲说过,‘人就像海绵,在阴暗的地方放得太久就会发霉,这种时候就出来晒晒太阳吧。’” “是吗···” 女孩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眼神有些迷茫。 “我妈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你回来了,吃过了吗,该休息了。尽是这些有的没的······” 卡莲叹了口气。 昨晚居然在那个仓库里发现了自己的母亲。 在那群人渣和胆小鬼们之间,那个女人在幻觉中呼唤着自己与哥哥的名字。 哭泣,软弱,顺从,奴性。 这就是那个女人一直以来给卡莲的印象。 即使是被女主人当作了小三般厌恶刁难,被她大的父亲视如玩物,甚至遭受着全府上下所有用人的鄙视,她也从未想过要站起来,依靠自己的双腿走出那所谓的家门。 牵着自己的手,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只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赖在那里。 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骨气的女人,却··· “她还在吗?”伊兰问道。 “嗯。” “那真是太好了。” 看着伊兰那有些寂寞的笑容,卡莲心里突然一空。 其实她找伊兰就是想谈谈昨晚的事的。 组织里没有可以谈话的对象,zero肯定也没有功夫处理这些家长里短,至于这些所谓的同学则更加不可能。 如果哥哥还在的话······ 这件事就像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若是不找个人诉苦排毒的话,她恐怕就只能带着这种恍惚的状态走上战场了。 在周围找了一圈,最后女孩绝望的发现,她只有这个话唠了。 虽然看他哪儿哪儿不顺眼,但同样身为混血儿,他因该是最能理解自己的人了吧? 现在哪怕听他说说没营养的废话也好······ “有给老娘磕过头吗?” “什么?”卡莲没听明白。 “我是不太清楚日本的习俗啦,但是在中华联邦,逢年过节什么的都是要给长辈磕头的,所以我想日本也应该差不多吧。” 伊兰竖起食指,认真的解释道。 “······没有。” “那可要赶紧了,否则会后悔的哟。”伊兰的笑容渐渐暗淡了下去。“等到那一天时,就算在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石头前,跪上个三天三夜,她也不可能知道了。” 女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 难道是幻觉吗?那是,悲伤的表情? “我呢,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禁止下跪。听起来很帅对吧?这其实也没什么,我和母亲也没把这种成芝麻烂谷子的腐朽仪式当回事儿,心里知道就行了,这么折腾也挺不好意思的。 对,我当时真的没把这当回事。 直到她去世后,我才后悔为什么之前那么蠢,为什么没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给她磕个头。 无论在墓碑前摆上多少花圈,点上多少蜡烛,说上多少话,那也不过是做给自己看,安慰自己的把戏而已。她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那真是,后悔到恨不得追下地里的感觉。 所以呢,要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让母亲复活,也不是回到过去,只是给还健在的老娘磕头的机会······手也好,腿也好,五十年的寿命也好,我都愿意给。” 卡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已经习惯了伊兰的嬉皮笑脸,也习惯了对他拳脚相加的交流方式。所以在白毛一反常态的流露出悲伤的表情,谈论着他的家人与过往时,她反而觉的对方很陌生。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人。 “伊兰的母亲···应该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吧?” 失去了丈夫,孤身一人身在异国他乡,参加反抗组织,独自抚养着孩子长大······ “坚强?”伊兰失笑。“不不不,她只是个笨蛋而已。” “哈?” “她不会说英语,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在宫···在那里没人能陪她玩,一个人无聊到发霉。所以···”伊兰突然皱起了眉头,但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你敢相信吗?她在我刚刚能站稳的时候就逼我扎马步,别的孩子在背诵莎士比亚的时候,我在对着石柱练习中门顶肘。十岁之前我骨折了三十一次,每个星期至少有一次,我会被揍到失去意识。仅仅是为了训练出一个能陪她玩的人而已。” 听着这血淋淋的控诉,卡莲打了个寒战。 与白毛那非人的老娘相比,她的母亲简直就是背后闪耀着圣光的天使。 不过也只有这种家教,才能培养出他这样怪物了吧······ “但她绝不是个坚强的人,半夜会想家想到一个人裹着被子哭到天亮。在花院里种的几颗荠菜,结果被园丁当成杂草拔掉了,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出来的时候卧室里面就像被轰炸过一样。作为人类,她是最强的。但是作为女人···” 伊兰背靠着护栏,缓缓坐了下来,表情落寞的望着蓝天。 “也就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已。” “···对不起。”卡莲被他的情绪传染,也蹲在了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这种···” “跟老妈吵架了吗?”伊兰察觉到了卡莲的本意。 “···差不多。” “这可不对哦。不管是谁做错了也好,家人这种东西,没了就永远没了。也许是今天,也许是十年后,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到了那个时候,对与错,坚强或是软弱,这些根本就无所谓了。面对着那块墓碑,除了跪下来说声对不起,人不会再有别的念头。与其对着一块石头忏悔,不如趁母亲还在,好好陪她说说话吧。” 山水,桃花,飞来峰,迎客松,黄龙,天池,云海。 集市,方言,鞭炮,茶酥,折子戏,昆曲,黄梅戏······ 那些母亲深深眷恋着,一遍又一遍的向他描述的东西。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定会带她重温的旧梦。 但已经来不及了。 没了就是没了。 永远······ “······嗯。” 卡莲轻声应了一声。 她无法拒绝如此真诚的建议。 “我在说些什么啊。”伊兰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怎么一不小心教训起前辈来了,抱歉。” “啊,不。”彻底进入淑女状态的卡莲连忙摆手。“伊兰真的帮了大忙呢。” 伊兰疑惑的看着卡莲,用余光在周围扫描了一遍,确认了这个天台上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难道是伪装了太久以致产生了心理扭曲,自身角色错位,导致她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狰狞面貌了吗? “那我就不打扰学姐晒太阳了。” 伊兰带着一如以往的阳光笑容站起身,做了个您请继续的手势。 “我还要把我哥的表格粘起来,呃···希望利瓦尔没把它们弄乱。”伊兰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伸了个懒腰,走向了天台出口。 “啊···那个,伊兰。”卡莲支支吾吾的叫住了白毛。 “在。” 伊兰转身看着卡莲,静候差遣。 “很抱歉,问个很失礼的问题···你的母亲是······” 她很好奇,能教出伊兰这等怪物的女人,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杀死她。 “啊。”伊兰点点头表示理解。“抑郁症。” “···哎?” 卡莲愣神了两秒。 如此贫庸的原因,居然··· “我们走散了,然后她就得了抑郁症,到底是死于绝食还是药物过量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不是说过了吗···” 伊兰习惯性的耸耸肩,低头掸了掸沾上灰尘的裤腿,借此躲避卡莲的目光。 “她根本不坚强。” ( 38.午后红茶?嗯 也许吧 以二愣子的智商,当然不可能理解何为心理战,何为挑唆策反。79免费阅 从这段时间的反应来看,士兵们本就对那天的事件心存愧疚。现在再为他们划定出英雄与罪人的分界线,让他们自己选择站队,那么白痴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zero保护士兵的宣言,不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台子,其实也是在拆军部的台。 惩罚他们?判他们有罪? 民众的口风现在一边倒的赞美这些高尚的战士,zero说的有道理,字正腔圆,毫无破绽,他们就是英雄!你凭什么处罚他们?!军部就这点出息,这这怂样?! 判他们无罪?骑马游街戴红花? 军部果然怂了!zero一句话就把他们吓怂了!就这群将领也就只有杀杀学生,杀杀平民的勇气了!zero放句狠话立马萎掉! 现在既然zero已经将这个问题提上了台面,那就是连军部低调处理,默默掩埋的权利也封杀了,群众们伸着脖子都等着你的反应呢。 什么?没动静? 军部连话都不敢说了?!都怂成这幅熊样了?! 不说了,我们的军队已经完蛋了! 也就是说,三个选项,无论选择哪个,军部都摆月兑不了怂货的命运。只要赶在军部之前提出了这件事,确定了民众的立场,那么zero就是处于不败之地,稳赚不赔的局面。 何乐而不为? 而通缉令中的那十三个大兵,只要死了那么一两个,那么无论他们的死跟网民提供的消息有没有关系,军民之间的裂痕都会不可抑制的进一步扩大。 怀疑的火苗是无法扑灭的。 先是军队背叛了人民。 现在,该让人民出卖军队了。 11区军部现在已经成为了废人一个,高层之间相互猜忌,争吵,清洗。基层士兵间又产生了分裂,厌战情绪在军营中蔓延。外部又是民意罢工等等的施压,短期内,他们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动作。 这就是心理战。 zero最拿手的把戏。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道坎儿。 柯奈丽娅。 只要能控制住她,利用她来麻痹帝国的警觉,至少表面上开起来没有彻底失控,樱石供应正常,那么帝国也应该不会再放太多的精力在11区这里。只要能保证11区这种死而不僵,行尸走肉的状态持续下去······ 黑色骑士团将会得到发展的黄金时机。 —————————————————————————————————————————————————————— “尤菲,头发。” 听到身边的男人如此直亲昵的称呼自己,尤菲米亚有点惊愕的看着对方。显然,两人的关系还远远没到可以用昵称称呼对方的地步。 尤菲米亚正用围巾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在新宿正午的街道上,显得十分滑稽。而她身边男人的行头,则显得更不可理喻,从头到脚没有留出一丝缝隙。 见女孩没有反应,zero只好自己伸手将尤菲米亚后颈处,一簇冒出来的粉色长发掖会了围巾里。 “啊!···抱歉。” 尤菲米亚连忙向旁边退开一步。 这个毛手毛脚的自来熟恐怖分子,中午来到了她被关押的公寓,以她太久没见阳光了,想带她她晒晒太阳为由,将她约了出来。 某位忠诚的eleven自然挺身站了出来,反对这一貌似十分危险的行为,强烈要求自己作为电灯泡同行。 zero没鸟他,拉着公主的胳膊就走出了公寓。朱雀见状连忙抢上前去护主,但zero身后的某位穿摩托皮衣的喽啰抬手拦住了他。四目相交,火星直冒,两人不出所料,立马在楼道里上演了全武行。 就在他们走出公寓大门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带着呼啸声撞破了玻璃窗,从三楼的窗口飞了出去。或者说,被踹了出去?落在了在了楼下的停车场上。接着皮衣喽啰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间,墙后传来了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 zero叹了口气,手指按在了头盔的通讯按钮上,淡淡的说了句“别杀他”。另一头的声音叨咕叨咕的说了好久,貌似是很不满。zero忍耐良久,却依旧不敌对方的碎碎念,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将说法改成了“拜托别杀他好吗。” 枢木没事,一点小伤而已,zero如是安慰她道。 一路上不断有衣衫褴褛的孩子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嬉闹。虽然zero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的走在她身边,但尤菲米亚的心情却在经历了一个多星期阴雨后,首次感受到了些许阳光。 “他们真的很喜欢您呢。”尤菲米亚由衷的说道。 “不。”zero摇摇头,语气中带着笑意。“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 “哎?” “在各个集住区,穿着我这身行头的人不在少数,新宿和埼玉尤其如此。那些孩子,应该是以为我也是便装者之一。” 这也是在zero的默许下才产生的现象。zero,以及黑色骑士团服的批量化生产,也为团员以及zero本人在集住区内的行动,起到了掩护的作用。 “即使如此,孩子们也是真心喜欢您,才会见到‘zero’就笑着围上来吧。” “是吗?” zero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可能是应为他们还不了解我做了什么。” “······” zero,应该也很痛苦吧? 毕竟杀人这种事,没有人会喜欢的吧? 真奇怪,有一瞬间尤菲米亚居然想要安慰这个恐怖分子,这个杀了他哥哥,将他绑架至此的暴徒。 但是····· 这个男人应该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没有办法,没有选择,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却无力阻止······仇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除了以暴制暴,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那个,呃,zero先···生?” “嗯。”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除了杀人以外的···” “有,也没有。” “哎?”尤菲米亚没听懂。 “其实想要世界和平,只要那个男人一句话其就行了,就是这么简单。”zero讥讽的说道。“但如果他不肯说出‘收兵’二字,那······” zero摇了摇头。 “是···父皇吗?” “你倒是,还真认他这个爹。”zero苦笑了一下。 皇帝子女一百来号人中,最不像他的就属你了吧。 “公主殿下,你真的想看到世界和平吗?”zero叹了口气。 他在等待女孩帮他下最后的决心。 “······是。” “那么,我来告诉你方法。————杀了他,让某个愿意收兵的人登上皇位。”zero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尤菲米亚。“而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很多很多人。我所能做到的,只是保证他们的血不会白流。这也是我一直在为之努力的事。” “不会···白流?” 女孩的眼睛睁大了。 会死···很多人? “不,不对,这,这和你···” “和我之前的说法不一样是吗?对,我说过要保护无辜者,声张正义,惩罚罪人。我骗了他们,我骗了所有人,包括你在内。” 女孩的身体僵硬了。 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骗了所有人? zero叹了口气,坐在了路边的断壁上。 “可是,你···为什么···” “柯奈丽娅来消息了,明天就是自治区成立的日子,她要第一时间见到你。所以,我想在你走之前,把有些事情跟你说清楚。 ······不···其实你不知道更好,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发泄一下而已。抱歉了,尤菲。 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我不是罗宾汉,不是弥赛亚,我只是个恐怖分子而已。我利用了所有人,eleven也好,布里塔尼亚人也好,你和柯奈丽娅也好,甚至连库洛维斯的尸体也不放过,拼命榨出他的最后一滴价值,仅仅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复仇。 ‘我不是好人’,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这句话说着轻松,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做坏人要付出的代价是何等沉重。但我已经···真的,没法回头了。如果半途而废的话,这些eleven,这些布里塔尼亚的学生,以及未来将要因我而死的,无数的人···他们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我必须走完这条路。 无论如何也要走完。 所以,接下来我会做一件非常对不起你的事。真的,非常抱歉。” zero站起身来向尤菲米亚走去,伸手接下了自己的面具。 “······鲁···鲁修?”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恐惧,还是惊喜,她自己也无法分辨,千言万语,却只有化作泪珠,无声的滑落。 “你会做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保证,在你醒来之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此悲哀的事发生,再也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战争,不会再有什么恃强凌弱,民族歧视。那里可能不是乌托邦,但我保证,那时的世界,会比现在的得更美好一些。至少,没有人可以剥夺他人追寻幸福的权利。” 鲁鲁修轻轻将尤菲米亚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女孩。 “在你醒来时,娜娜莉会在你身边。伊兰,你还记得他对吧?那个明明比你还小,却死活不肯叫你皇姐的白毛臭小子,他也会在你身边。大家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你和娜娜莉可以躺在草坪上,聊着女孩子们的悄悄话。我可以和那个混蛋白毛,坐在桌边,喝着红茶,绕着弯儿相互挖苦着,消磨掉整整一个下午。 这次我没有撒谎,这是我的真心话。能帮我这一次吗?” ———————————————————————————————————————————————————— 只要一年就好,尤菲。 啊啦,没想到呢,皇兄说情话的功力不比演讲差诶。 要是在c.c身上下这么大工夫的话,现在应该都有一两个月了吧,应该已经恶心到吃不下pizza了吧?差不多也该恶补育儿经了吧? 伊兰蹲在地上,头盔被丢在了一边,伸手拍了拍朱雀的脸。 “喂,天下大同哦,温柔的世界哦,没有种族歧视哦,不高兴吗?” 当然,朱雀听不到他的话,更没听见鲁鲁修的真情告白,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闻讯赶来的玉城,在看见这二鬼子被揍瘫在地,生死不明的这一幕后,顿时热泪盈眶,大仇得报,死而无憾。这一刻,白毛的背影是如此伟岸! “二当家!你···” “玉城啊···”伊兰站起身来,示意众喽罗将朱雀捆好抬回去。“你愿意跟布里塔尼亚人手拉手共创未来吗?” “当然!”玉城回答的相当干脆。“只要是二当家的···” “我是说其他布里塔尼亚人。” “他妈一群白皮猪!我呸!!!”玉城态度急转直下,回答依旧十分干脆。 “我想也是呢。” 伊兰无奈的笑了笑。 仇恨这种东西,没个一两百年又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一年之说,也不过就是情话而已吧······ 天子和皇帝坐在一起,喝着红茶消磨午后时光。 嗯······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呢,很入画的场面呢。 如果可能实现的话,那可真是至高的享受了。 如果···可能的话······ 伊兰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 ( 39.花与剑 新宿御苑 这座最大的日式庭园和法式庭园相结合的公园,位于市中心,面积约58公顷。79免费阅 战前这里曾是赏樱的圣地,小桥流水和亭台楼榭,经3月而入4月,依次盛开的70多类樱花,分布于园内不同景致之间,或群樱衬以绿茵,或单株傍水而立,令新宿御苑成为赏花人的天堂,直至赏完最晚开放的“八重红垂”,日本人一年一度的赏樱热情方逐渐平复。 而在战后,这里则应为其空旷的场地,成为了集住区中最大的流浪者聚居地,放眼望去尽是低矮的窝棚,满地萧瑟,难以想象往日这里明媚的光景。 自治区的成立仪式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公园的中央已经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礼台,那里便是移交契约书的地点。在礼台的后方,是一座被帆布遮住的巨大塑像。 那是大家约定好的,送给zero的礼物。 无家可归者们已经自觉的移出了这片区域,人们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公园中早已挤满了群众,等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布里塔尼亚方面只是象征性的派了几个文官,移交一下公文,每当他们的防弹轿车经过自己的面前时,夹道的人群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屈辱与骄傲交织的复杂眼神。 看着窗外的那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些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他们的面孔,几位文官咽了口唾沫,明知道他们听不见,却依旧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这样,至少也该留份遗书。 这些eleven,这些往日里畏畏缩缩,弓腰驼背的下等人类,现在居然敢对布里塔尼亚龇牙了?! 果然,是应为有了zero这块儿主心骨了吗。 ———————————————————————————————————————————————————————— 尤菲米亚与朱雀,两人刚一下车便被一拥而上的保镖围在了中间,半推半拽的护送进了总督府内。 在确认公主安全之后,其余的警卫又围住了那辆专程送他们回来的轿车,试图将司机弄出来,从他嘴里榨出点东西。 果然,尤菲米亚一到手,柯内莉亚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伊兰坐在远处大楼的楼顶,通过望远镜观看着这一切。之所以选择在午后交接人质,也是为了使自己的观察点处于被光面,以免镜面的反光暴露了自己位置。 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引爆器,为了争取伤亡最大化,他又等了一小会儿,直到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杀上范围之内,他才按下了按钮。 一声巨响,一团火光,片刻后总督府上空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租界。 伊兰没有确认死亡人数,那些只是附加伤害而已,只要那个黑色骑士团的司机闭嘴,任务就算圆满结束了。 这依旧是心理攻势,军部会认为黑色骑士团就是一群疯子,一群亡命之徒,由此心生畏惧,在将来的战斗中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从身边的背包中翻出一本小笔记本,翻了几页,将小早川雄一————那个司机的名字划去,在他名字的周围有十几个成员的名字也被马克笔涂黑了。 有的死于战斗,有的则是像小早川一样,死于伊兰的故意安排。 黑色骑士团总共就不到两百号人,想要弄清楚所有成员的性格能力其实很简单。根据木桶原理,这些在未来极有可能出现问题的短板将被踢出组织,为更有能力的新鲜血液让位。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伊兰不希望自己苦心经营的完美战局,到时候却因为某个白痴的愚蠢举动而功亏一篑。 但黑色骑士团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存在退部一说,谁知道那些被踢出去的成员会不会走漏风声呢? 与其让鲁鲁修在他们身上浪费geass,倒不如将他们最大化利用,将他们变成革命事业的坚定基石。 想来?可以,证明自己先。 想走?可以,把命留下。 鲁鲁修是知道他的计划的,但并没有阻止,而是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伊兰的想法很正确,这样可以将组织的安全性,计划的稳定性最大化,很合理,他无从反对。两人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鲁鲁修下不去手的事,白毛来做。 根据伊兰的计划,在将来,至少在他们有能力踏出11区之前,无论情况如何,黑色骑士团的成员上限不得超过三千。 这已经是两人所能掌控的极限了,再多的话,难免会出现人员漏洞,甚至给布里塔尼亚留出安插内鬼的空间。 日本解放战线简直是及所有典型于一身,教科书式的恐怖组织反面教材。 坐拥上万雄兵,其中大多数还是战前的职业军人,成员素质自不必说。又有京都这个大财主的鼎力支持,资金器材人员情报一应俱全。现在却落魄到只能龟缩死守,靠着京都求情,帝国开恩才能苟延至今的凄惨境地。 为了表现出自己还剩口气儿,还能蠕动一下的丑态。他们只得时不时的这绑两个,那儿炸一下,小打小闹的表演一番。 难得撞了狗屎运做出了点成绩,却又守不住战果。帝国发怒一拳下去,解放战线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一夜回到解放前,简直把军人的脸都丢尽了。 他们根本没有长远的眼光,他们依旧顽固的,以军人的思维模式去经营一个恐怖组织。 一万人,以军人的眼光来看并不算多。放在战前,这也就是一个丁种师团,三个步兵连队的人数,顶多只能打打小规模接触战,给帝国挠挠痒,在布里塔尼亚的机械化集团军面前,只能等着被碾过去而已。 他们嚷嚷着没办法,我们的人手太少了,你用一万打十万给我看看。却不知道对于一个恐怖组织来说,一万人实在是太臃肿了,简直就是找死,那一身的肥膘使得他连找个掩体都不可能,根本无处藏身,半截**露在外面勾引子弹。 他们的思路从根基上就长歪了,这个组织的理念打出娘胎就胎位不正,于是就生出了日本解放战线这个畸形儿。 他们不知道,之所以叫恐怖组织,就是要给世界带来恐惧与混乱,然后浑水模鱼摘取战果。 三千正正好,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命令的高效执行。 黑色骑士团的作用不应该在正面战场上,它应该是刀尖,是袖剑,是奇兵,是应藏在敌人身后阴影中,等待一击毙命时机的刺客。应该是一只全部由忠诚的精英死士所凝聚成的完美杀戮机器。而不是炮灰与杂兵组成的消耗品俱乐部。 那么,正面战场怎么办? 当然是交给广大的人名群众了,不然干嘛费那么大劲儿,树立zero那光伟正三位一体的高大形象。 伊兰按了按耳麦,打开了通讯。 “这边搞定咯,一切顺利。” “嗯。”鲁鲁修应了一声。 “新宿那边呢?” “暂时没有发现军队。” “也是呢。”伊兰点点头。 如果柯奈丽娅选择现在就发作的话,那她也不配其魔女的称号了。大家明着暗着也交手几次,她怎么会不知道zero的手段,“那个男人肯定还有后手。”这应该就是她目前的想法。 她会隐忍一段时间,看清楚局势,在确定zero已经没有底牌了之后,再向自治区动手。 “还是没动静?公主已经进去十五分钟了哟?” “没有。”鲁鲁修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的杂音很多。“我已经露面了,包括黑色骑士团的成员,就在他们眼前。如果有埋伏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出动了。” “哦······”伊兰有些失望。 他其实是希望柯奈丽娅现在就动手的,与其这样千日防贼,不如现在就让她知道对自治区动手的后果,彻底绝了她的这份心思,扭转立场,投身于保护自治区的工作之中。 —————————————————————————————————————————————————— 我可以请几天假吗?伊兰那懒洋洋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听动静他似乎是倒在了地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我想好好睡上个四十八小时左右。 批准。鲁鲁修笑了笑。 他现在也松了一口气。 礼台上,zero看着那个战战兢兢的布里塔尼亚文官向他走来。两边的骑士团成员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一通乱模强行搜身,确认无误后点头批准他上前。 一时间那位文官有些恍惚。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被几个eleven搜身了? 我站在11区的土地上,身为这片土地的管理者,居然,被几个原住民搜身了? 我,将要在这国中之国内,觐见一位恐怖分子?并向他递交帝国的退让性条款? 这到底是··· zero可不管这些,傲慢的从披风下抬起手,向他勾了勾。 官员从文化休克中惊醒了过来,连忙上前将那卷为期五十年的,按照帝国传统书写在羊皮纸上的契约书,交到了zero手中,心中只想着能赶紧离开这里。 zero看着手中的的契约书,许久没有说话。突然,他抬起头,快步走上前去,面向群众,将那卷羊皮纸死死的攥在手中,唰的一下高高举起。 “zero!!!” 人群瞬间沸腾了。从刚才的鸦雀无声到现在的疯狂,剧烈音浪犹如爆炸般袭来,那位文官心理没有准备,像是被锤子砸中了胸口般,倒退了几步,大脑一团浆糊,只能惊恐的看着四周,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向了zero的身后。 玉城抱着扇的脖子,瞬间老泪纵横,歇斯底里的挥拳呼喊着。老好人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该哭还是该笑都分不清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们···成功了? 我们···赢了布里塔尼亚? 我们,居然真的赢了布里塔尼亚?! 我们,一个小小的反抗组织,居然战胜了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哪怕这只是小小的一步,但我们却真的,从虎口里拔下了颗牙?! 塑像上的帆布缓缓滑落。 那是一尊修长的青铜塑像,主角当然是大家的英雄,zero。 英雄右手持剑,立于身前,左手握着一只玫瑰,垂于腿边。zero的头微微低垂,既像是对长剑立誓,又想是在为逝者默哀。 《花与剑》,这便这座塑像的名字。 看着救世主的身影耸立于大地之上,人群的狂热到达了顶点。 zero没有说话,平日里可以滔滔不绝的传播革命理念的他,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鲁鲁修心中的感慨,只怕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eleven。 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塑像。 那是大家心目中的zero,那只是经过美化后的艺术形象,那不是我。 他不敢回头。 他想多享受一会儿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至少现在,他想彻底沉浸在荣光之中,让那些欢呼充斥自己心灵。 黑色骑士团迈出了第一步,而现在,总算是站稳了。 我们终于有革命根据地了! 我终于 可以开始复仇了! ( 40.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些家伙······” 伊兰看着地下大本营中,突然多出现的百来号人,陷入了某种想要撞墙的冲动之中,无法自拔。 这些穿着绿色军装的自来熟的家伙们,正和黑色骑士团众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谈论着自治区的成立,日本的未来,以及布里塔尼亚的怂样。一时间大家其乐融融,散烟递酒,亲如一家。 “哪儿来的?” 伊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反手抓住了身后的扇,哗的一声将他拉到自己眼前,死死的盯着他那憨厚的面孔。 “他们是日本解放战线的啊?”老好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 “我知道,我是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们不是跟草壁中校一起来的吗?” “我知道。我是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伊兰见他死活弄不清问题的重点,只得加强了关键字的语气。 解放战线的草壁带队前来投奔,他是知道的。草壁本人现在正在角的旅行车中,跟反动派超新星zero大人共商谋反大计。 这家伙貌似是解放战线内的激进派代表人物,因此他的心情伊兰可以理解,作为一个热血神风中年,却缩在山沟沟里七年,天天混吃等死,自然不爽至极,想要换个更劲爆的老大跟着混。 他是带着诚意来的,应该可以相信他,但是···他手下的这些小弟,可就说不准了。 “啊,他们啊。”扇终于弄明白了,转身看着黑色骑士团与解放战线的成员们其乐融融场面,眼神透着浓浓的自豪。“他们肯定没问题的,大家都是同胞嘛!” “······是你带他们进来的?” 扇,我是如此的信任你,好歹你也是老成员中矮子里面拔将军选出的,最稳定,最可靠的男人,难道连你也··· “对。”扇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人家可是日本解放战线啊,让他们在别处等不是很失礼吗?黑色骑士团既然要跟他们合家,那自然要拿出点诚意···呃···对吧?” 见副指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扇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谁跟你说要合并的?”伊兰眼神空洞的看着老好人。 合并? 合并?! 这家伙居然在想合并?! 我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势力,你就这么傻乐傻乐慷慨大方的切了一半送人?! “···不合并?那,难道是,收编?” “谁跟你说要收编的?” 收编这群神风敢死队?做什么?自爆吗?组团自爆吗?嗷嗷叫唤着冲进布里塔尼亚军中拉集体拉引线吗?从帅气华丽的偶像派恐怖分子堕落为绑着头巾日本万岁的自杀性恐怖组织吗? “那我们···” “扇,我该怎么说呢,扇要啊······算了,好好招待人家吧。”伊兰叹了口气。“待会麻烦你把他们送回去。” 说完,他拍了拍扇的肩膀,表示你好好干,组织不会亏待你的,转身去寻觅他哥哥去了。 ———————————————————————————————————————————————————— 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正灵魂出窍般的呆坐在他们面前,虽然腰板挺直,却是目光无神,茫然的注视着前方。 “草壁?”伊兰看了他的肩章一眼,坐在了鲁鲁修身边的沙发上。 “对。” 鲁鲁修的头盔被丢在前方的茶桌上,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脸色阴沉。 “他怎么说?” “诚心来投奔的,没有问题。” “···这样反而更麻烦了啊。”伊兰啧啧嘴,也是一脸的不爽。 他们的计划被这个白痴彻底打乱了。 对于11区布里塔尼亚势力的打压已经很完美了,军部已经陷入了瘫痪,可以见好就收了,再不转移炮口的话,难免他们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甚至逼得本国出手。 这就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应当是专心经营组织,壮大自身。同时整合日本境内的势力,将他们绑在黑色骑士团的周围。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打着各自的旗号,暗地里却统一号令,唯zero马首是瞻。 帝国是不会放任所有的反抗势力拧成一股的,一旦他们发现异常,这股统一的势力肯定会被本国扼杀在摇篮之中。 11区恐怖主义之所以久治不愈,正是应为这些大大小小的反抗组织极为松散,却又遍地开花,这儿灭了一撮那儿又长出来一丛。就像是恶性肿瘤一样,具有转移性,无从根治。 正所谓,一枝独放不成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若是贸然将这些反抗势力统整合,那简直就是帮了布里塔尼亚一个天大的忙。将恶性肿瘤变成了良性,妙手回春,治好了11区这个晚期病人。布里塔尼亚只需集中火力灭了黑色骑士团,便可永享太平。 更不用说统和之后,组织的凝聚力,命令的执行效率,参差不齐的人员素质,这些不确定,甚至会拖后腿的因素。 只有这种半统一战线才能瞒过帝国的眼睛,让zero成为11区阴影中的王者。 zero领导黑色骑士团,黑色骑士团带领全境反抗势力,人民追随反抗势力,这才是11区革命前夕完美的布局。 听起来很美,但相应的,其难度也不小。 最根本的一点————怎样才能让这些地头蛇,死心塌地的臣服于zero脚下。 鲁鲁修不可能一一跟这些组织的领导见面。 想法儿联络对方,说明诚意,等对方回应,约定地点,双方到场,搞定对方。这一套下来至少也要一个星期。费事不说,其中变数太大,闹出的动静不肯定也不小。指不定哪天个白痴来见面时,就带着布里塔尼亚的尾巴呢。 绝对不能指望这些民兵做事滴水不漏。 geass在此毫无用武之地。 那么,只能扭转思路,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了。 京都六家。 在11区,只要是稍大一些的反抗组织,包括黑色骑士团在内,基本都是靠着京都的援助才得以生存的。否则这些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eleven哪儿来的武器装备,弹药补给? 其中最大的日本解放战线,更是对京都依赖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彻底寄生在了这个悲情的大财主身上。可以说只要京都一断粮,解放战线撑不过一星期就得变成解散战线。 所以,京都六家,就是所有反抗组织生命线。 只要能掐住京都的脖子,就等于掌握了半个日本,就可以通过这个大财主的金口假传圣旨,指鹿为马,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要控制了京都,便可以通过这个灰色财团麻痹帝国的视线。 只要控制了京都,就能得到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资金,武器,人才。 甚至再往大里考虑,只要京都在手,便可以以樱石为筹码,将帝国帝国逼上谈判桌,坐在zero的对面的椅子上。 只要拥有了京都,黑色骑士团就拥有了一张打不完的底牌,使不尽的后手。虽不至立于不败之地,却拥有了超强的容错率与抗击打能力。即使失败了也有再来的可能性,不用担心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不用再像前期那样,几乎每一步都包含着“赌一把”的侥幸心理。 这就是两人谋划良久才制定出的完美革命路线。 在彻底控制京都之前,他们不想跟其他反抗组织有任何瓜葛。 万事开头难,现在的黑色骑士团根本输不起,在走上良性循环之前,任何不稳定因素都要彻底排除在外。 而这个该死的草壁中校,居然在这关头上······ “片濑已经放话了。”鲁鲁修将桌上的一份传真递给伊兰。“要我们扣留草壁,等他们接手。传真跟这混蛋是同一时间到的。” “哦···命令的口吻呢。”伊兰看完了那份不长的通缉令,既无奈又好笑。“自家小弟居然拖家带口的跑到别家门口拜山头,换做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伊兰看着面前那个正襟危坐的军人,心中涌起了一股想要弄死这混蛋的冲动。 你这么看得起我们真是太感谢了。但你出门前好歹跟家里说一声啊,你这让大哥多没面子啊,人家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呢?上街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呀,人要脸树要皮的啊。别怪你大哥暴走啊,真的,你这不是大耳光子抽人家吗。 这么大人了,这点人情世故还不懂吗?话说你作死也别跑我们家门口好吗?咱这儿地儿小,供不起您老这尊大佛。话说你带着小弟到哪儿占山为王不好?自己做大哥不痛快吗? 现在好了,片濑老脸丢尽没法做人了,你肯定是活不了了,你那些兄弟···大概也活不了了。现在你们家老大把仇恨转移到我们身上了。 大家日子都别过了。 “怎么说?”伊兰端起桌上的红茶,看着鲁鲁修。”现在不把这事搞定,以后大家共事的时候会很尴尬的呀?人手上怎么也握着万把号人,号召力不小呢,以后需要依仗他们的地方还很多啊。” 比如说送死啦,带领人民武装送死啦,带领其他反抗组织送死啦,拉仇恨啦,吸引火力啦,肉盾人墙啦,自爆袭击啦等等等等。 “嗯···”鲁鲁修皱着眉头应了一声,貌似他也没有清晰的思路。 赶走他? 不行,黑色骑士团刚刚起步,正应该做出千金买马骨,求贤若渴的姿态。专业人士带队上门投奔,咱却把人踢出门去,这影响实在太恶劣了。更免不了传出黑色骑士团被解放战线一吓,立马乖乖放人的软弱形象。身为偶像团体,全世界被压迫人民的精神导师,这种负面传闻必须杜绝。 扣住不放你咬我? 不,这更不行,统一战线计划还没开始就埋下这绊子,还没万众归心就产生内部分裂,这未免得不偿失。 老样子,先把他弄臭,再大义凛然的弄死他? 但是,无论借口如何,跟解放战线这梁子肯定是要结下了。 到底要··· “话说······皇兄你不觉得,草壁中校很像日奸吗?” 伊兰沉吟半晌终于开口了。 “嗯?”鲁鲁修没听明白。“不,我已经问过了,他不可能对我说谎,他···” “但是我越看越觉得他像内鬼啊?”伊兰笑了起来。“借投奔之名前敲门,却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明显是挑拨革命同志之间的信任,从内部瓦解11区反抗势力。嗯,布里塔尼亚这手玩的真是太卑鄙了。” “······嗯,这样的话···”鲁鲁修瞬间明白了过来。“确实···太卑鄙了。” “哪里哪里。”白毛挠了挠头,做羞涩状。 “我没表扬你。”鲁鲁修叹了口气,又苦笑了一下。“但是,你知道的,这个能力只能使用一次。所以···”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没关系啊,不需要他认罪,只要制造出他是叛徒的证据就行了,这点小忙尤菲肯定会帮我们的吧?给草壁弄个‘名誉布里塔尼亚人’的档案就行了。我们只要把中校的尸体和那张id卡送给解放战线就行了。这样不但不会翻脸,反而会成为最佳的见面礼哦。嗯嗯。” 白毛点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无缺。 “确实···这样的话,这样解放战线的面子就保住了,交涉得当的话,他们反而会因此感谢我们。”鲁鲁修沉思片刻,通过了这条议案。“那么还剩下一个问题······” 说着,他转脸盯着伊兰。 “当然是zero亲自给人总过去咯,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 伊兰知道他的意思。 “对,问题是哪个zero?”鲁鲁修不紧不慢的说道。 伊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嗯···” “可是我正在休假啊?我今天只是来这儿随便看看的呀?我是来找卡莲的啊?我只是不小心碰见这事儿的呀?我都已经出了主意了呀?比起我来,拥有媚眼光波,煽动力超强,人格魅力爆表的皇兄你更适合去跟他们见面啊?” 鲁鲁修无奈的笑了笑。 “组织细胞化,下线扩充,成员筛选,组织结构重组,自治区治理方针,临时性法律,发展方向,如果你喜欢做这些文案工作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换一下。” 白毛立马不说话了。 对他来说,比起这些枯燥的针线活儿,还是老本行更有吸引力一些。 “好的我懂了没问题你放心交给我吧皇兄。” 白毛表情肃然的亮出了大拇指。 伊兰站起身,绕过茶桌,走到了那个被他们当成空气的男人面前,伸手轻轻拖住了他的下巴。 “吉田啊,帮我拿个袋子过来好吗?···嗯···对。”伊兰从衣服内侧翻出了耳机戴好。“就是那种超大号的蓝色布袋子。” 说着手掌向上一托,草壁的脖子上传出一声轻响,脑袋失去了支撑,软软的歪向一边,瞳孔缓缓的散开了。 ( 41.太君别开枪!我是八路啊! “···那么,抛弃法律这一局限性,以及可操纵性极强的死板公约,抛弃世俗宗教那带有偏见的公共意识。79阅.仅仅作为一个人类,我们又该如何给他人定‘罪’呢?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给他人定罪呢?不,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单独的个体根本不具备如此的权威,只有众人,这个社会的集体意识才有资格做出如此高贵的判断。所以,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审判,只要将信息公布,大家自会做出判断,‘罪恶’这一概念其实并不需要哲学家,律师,法官,圣职者们,用文字这种狭隘的途径为其定义,人类会本能的对某些行为感到厌恶,甚至不需要语言,只要大家的嘘声响起,我们便能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对的,是需要加以制约的,是需要拎出来杀一儆百的。而我们黑色骑士团,只是在之一过程中充当刽子手而已。” 一段演说完结,zero非常专业的停顿了一下,等待观众回馈。 很遗憾,坐在对面座椅上的两位日本解放战线成员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反而更加紧张的端了端手中的枪,寻求安全感。 在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两元虎将,扇要以及玉城,但这两货也非常不给他面子,两颗脑袋分别撇向两边看着窗外。但这也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他们根本不可能透过这足有两英寸厚,被故意涂黑的防弹玻璃看到任何风景,只有自己的影子而已。 但他们现在宁可凝视自己脸上的某颗痣,放空思想尽情研究那颗黑点儿,也不想再听到这话痨的半句废话。 他们真的很费解————二当家到底是怎么在这足有三个小时的旅程中,一口水不喝噼啪啦叨咕到现在的呢? 这辆挂着布里塔尼亚贵族牌照的suv,便是解放战线派来接zero的专车。 虽说这车内部配置有点档次,但车子的前后却被一块灰色的钢板粗暴的隔开了,从暴露在外的焊缝来看,这肯定不是原车的标配部件。加上车门锁咬合时刺耳的机械声,也可以确定是被改装过的。 其实细心观察的话,光从这车子就可以看出很多问题了。 焊缝虽暴露在外却还未上锈,明显是不久前才匆忙加装的。但这车却五年前的老款,这就是说··· 日本解放战线专门为了zero,而将这辆价值不菲的防弹轿车改装成了囚犯押运车————他们对zero抱有戒心,却又不想失了礼数。 他们也很犹豫,他们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接见zero这位造反派新晋红人。 zero亲自登门造访,若是放在平时,片濑肯定会做出友好的姿态,以老前辈的友善面孔大张旗鼓的与对方握手,表示年轻人你好好干,好样的有前途。既给对方面子也给自己长脸。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 先是自家小弟不声不响的收拾家当,带着全家老小投奔zero。片濑大发雷霆,本想在事儿闹大之前把这丢人玩意儿弄回来,好好修理一顿就此带过。让zero帮给忙,给个面子别声张,却没想zero二话不说上去就把草壁给弄死了。这还没完,弄死了还得亲自给人送回去,听zero的口气,他的意思貌似是“这货是奸细,我有证据,别急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于是,彻底陷入迷茫的日本解放战线,只得赶制出了这辆极为别扭的押运车,以求两全其美。 不过把玻璃涂黑,这就真有点自己骗自己玩的意思了。没意思的好吧,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家在千叶县成田山好吧。要不是怕吓着你,咱自己都可以前去敲门好吧。 见所有人都不理自己了,伊兰无奈,只得低头看着某位正躺在地上,不具备反抗能力的听众。 因为要确认死者面貌,袋子的拉链被拉开了,死不瞑目的草壁中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汽车顶棚。 “···所以,要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做错很容易,但要如何判断一个人该不该死呢?我们要如何为一个人所犯的罪‘定量’呢?要到什么量才该死呢?这其实是一个很唯心的问题,某种意义上我们根本无法将之量化。作为一种生活在物质世界中的唯心生物,我们人类由于自我意识的局限性,不可能站在非人的角度上去考量这个问题。于是,我们只好采取了等价交换,一命换一命,这种貌似最公平的公式,作为量化基准。这也是几乎所有文明的法律前身,这种意识形成是如此之早,甚至远远早于文字形成,在人类社会意识萌芽之时便已诞生了。但可悲的是,这种所谓的公平却只不过是人类为了维持社会运转而创造出的概念而已。贵族的生命高于平民,平民的生命高于奴隶,独裁者的生命高于一切。亘古如是,即使到了今天,即使在人类文明进化到了现在的高度,这些东西却丝毫未变。但我们不能因此去责怪别人,这种现象其实并不是某个人造成的,而是我们自发维持至今的。应为我们人类,在作为一个社会零件之前,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我们不同于蚂蚁,我们的生命永远会被自己放在首要位置考量,而非集体利益,这种···” 两位解放战线成员,作为普通青年,他们只觉得这位zero果然非同常人,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天才都是神经病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扇作为一名无奈落草的前教师,读过几本书的下放文青,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了,捧着骷髅生存毁灭滔滔不绝的哈姆雷特。 玉城作为一名彻头彻尾的二b青年,想法最为直接。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 这家伙终于还是干了啊! 二当家终于堕落到跟尸体说话的地步了啊!!! —————————————————————————————————————————————————————— 片濑看着屏幕里那个哲学历史天文地理,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的尽头般,燃烧生命也要交流的男子,陷入了沉默。嘴巴张开又合上,根本找不到插嘴的空间。 他本想通过装在车内的摄像头,在与zero见面前得到一些对方的信息。 他成功了,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海量的信息,只不过有效信息基本为零。 “藤堂。”少将向后招了招手。 片濑终于坚持不住了,只得召唤小弟发表意见。 藤堂中校闻言上前,正坐于上司身边,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他应该已经发现摄像头了。虽然带着面具,但zero一路上曾毫不掩饰的抬头向这里看了多次。在可以掩饰自己视线的情况下,却故意将这个动作表现出来,也可以视为对方刻意想让我们知道这点。” 正如这个男人展现的气质一般,他的发言也十分犀利。 “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片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不,应该不是示威,也不是想迷惑我们。之前您安排的问题他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措辞语气并无半分不敬。zero没有理由用如此拙劣的方式表达他的不满,他所说的话中,也没有旁敲侧击的试探······”藤堂犹豫了一下。 “怎么?” “但他的语言模式,与之前在公众场合所展现的简洁魄力完全不同。” “···你说这是个替身?!”片濑一愣。 “有这种可能,但是···明知道自己被监视,被两把枪指着却依旧很放松,那种从容的气质是伪装不了的。也有可能zero私底下就是这样的性格。” 说话间,两人背后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一位留着黑色短发的女性,她敬了个军礼,却没急着进门,直到片濑点头示意,才上前将取来的文件交予长官手上。 “千叶,调查怎么样?” 片濑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相信,但zero那信誓旦旦的保证,让他不由的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id卡是真的。”千叶凪沙低下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们的人用这张卡以及zero提供的密码,打开了草壁中校的账户。里面有五十万英镑,汇款单位是总督府财务处。” “嗯···是真的······” 看着手中磁卡上,那个他自以为熟悉的男人的照片,配合着片濑头顶上那刺眼的金色honorarybritannian前缀······ 虽然早就察觉到组织内有鬼,却查不出到底是谁,原来如此,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五十万? 是为了钱吗?还是为了这几个花体字? 草壁···我本以为就算我们意见不合,但你至少还是爱着日本的。你不同意我的领导方针没问题,但你······ 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荣誉布里塔尼亚人?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名字··· 你就这么想当那群白皮猪宠物,那群金毛畜生的走狗吗?! 片濑用力捏碎了那张id卡,一拳砸在了地板上,脑门上青筋直跳,血压到瞬间冲上了红色警戒区。 “将军。” 千叶担心的看着片濑,藤堂坐在一边闭目不语,牙根紧咬。 “将军,zero已经进入山月复了,我们是不是···”千叶看了一眼电视,车门已经打开了,那个黑衣男子又是跟两位看守好一番客套方才下车。 “嗯。藤堂,你们去招待他一下。” 片濑选择在见面前先整理一下情绪,他不想让对方看见日本解放战线领导人失态的样子。 —————————————————————————————————————————————————————— 铁质的悬空通道上,三位土八路仰着脑袋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这被掏空的山月复,脚下被无赖挤的满满当当的格纳库,溢美之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穷酸相暴露无遗。 看看人这阔气手笔,再瞧瞧咱家的小黑作坊,根本没法儿比啊! 掏空一座山!什么概念?!这才叫霸气! 哟~西! 嗯!皇军滴老家,大~大滴好! 皇军滴,这个! zero豪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哥,直把带路几位捧的如沐春风,全身上下哪儿哪儿舒畅,若不是zero贵客的身份,免不了要拉着他杀鸡倒酒桃园结义。 “zero先生。”一男一女快步迎了上来。 所谓快步,倒不是殷勤的意思,而是军人特有的风格。 “您是···” “在下藤堂镜志朗。”作为此间的主人,藤堂先伸出了手。 “原来是藤堂中校!”伊兰毫不含糊,上前一把握住,澎湃的革命能量在两个男人间单向传递着。“久仰藤堂先生‘奇迹’之名,只恨没有机会登门拜访,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望。来时我跟这两个不成器的手下说过‘无论此行结果如何,只要能见着藤堂先生,那便是不虚此行了’。那么,这位想必就是千叶少校了吧?” 伊兰突然又发现花姑娘一名,果断切换目标,不由分说拉住千叶双手。 “四圣剑之名如雷贯耳,直教帝国闻风丧胆,我在来前曾跟这俩没出息的手下说过‘若你们能有四圣剑三成的实力,那灭布里塔尼亚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尤其是千叶小姐。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待会儿你们见到千叶小姐时,千万克制,莫要笨嘴笨舌唐突了佳人,回去少不了一顿收拾···’” 放屁! 你特么跟我说过个花花! 好好说白话文啊混蛋! 两位跟班脸色精彩纷呈,但为了配合二当家,展现这个西贝zero的权威性,只得陪着笑脸表示大哥说的真好,我们真不是东西。 “zero先生。” 藤堂见这个毛手毛脚的恐怖分子死活不肯放过千叶,只能出声打断了他。 “这边请,片濑将军在等您。” “啊?哦。” 似火的激情瞬间被浇灭了,千叶找到机会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两步,半个身子藏在了藤堂身后,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骚扰狂。 “请。” 藤堂不敢再多话,闭嘴前方带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握手而已,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可以借此试探出很多东西,至少对方有没有练过一握便知。 他也的确试出来了————这个zero有练过。 他只是不明白,到底要练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一只右手骨折六次! 他不知道这家伙练得是什么功夫,他也不知道zero到底是怎么练的,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人类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正常人的手这么玩儿早就该残废畸形了。但他的手却依旧修长灵活,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他到底是什么人······ ( 46.白毛有一只便足够了 “啊,这家伙···毛色不正啊·······” 出于同性相斥的原则,依兰本能的对照片上的另一只,笑容很扭曲的白毛产生了厌恶情绪,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 这是一张监控探头拍下的照片,画质并不是很清晰,背景是阿什福德学院。 恋恋不舍的结束了闺房幽会,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走在租界街边的人行道上,路边咖啡店中飘出的香味,酒吧里传出舒缓的布鲁斯,混在温暖的夜风中软软吹来。就现在的气氛,只要男方胳膊稍微向外撑撑,稍微识点风情的女性,八成会自觉的拐上来吧。 只可惜身边的女孩却不是某位热血千金,而是一只年龄未知生理特征不明的绿色人型生物。 “毛色发灰毫无光泽对不对?话说他的头发从小就是这样的吗?这种脏兮兮的灰白色看起来很早衰啊,配合着那个不知所谓的笑容,很丑陋啊,所谓相由心生对吧···” 依兰嘴上念着,用手捏起额前一撮头发,拉到眼前用手指捻了捻。 嗯,营养到位水分充足,柔顺而不乏弹性,细密紧致无分叉,没有丝毫杂色,洁白犹如天使的羽毛。在傍晚的路灯下,泛着柔和圣洁的光泽。 完美······ 白毛沉醉于自己那史诗般绚烂壮丽的毛色中不可自拔,端详良久,总算一声长叹,幸福到了极处,反而有些惆怅。 “···要比较的话,这边是纯种的萨摩耶,那个就像是劣种杂交草狗,而且是野生放养的那种。要知道,虽然联邦皇室盛产笨蛋,但这种变种白化病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管血怎么混,毛色绝不会杂,这种基因就像漂白剂一样,沾上一点就彻底漂白,谁家的品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来,不用客气模模看。” 白毛拉起c.c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手感很棒对吧?很享受对吧?简直就是艺术品对吧?” “嗯,萨摩耶······” c.c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啊,对了,话说这个这家伙叫什么啊?” “毛。” “···哈?”依兰一愣。 “毛。” “···杂毛?” “mao。” “这是···你给他取得名字?” “嗯。” “是因为毛色吗?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啊,毛色好脏啊,干脆就叫他毛吧。’这样的感觉吗?可是c.c小姐你要知道,‘白’和‘毛’都是是我的专用形容···” “比起毛色的版权问题···”c.c淡淡的打断了他。“你现在似乎更应该担心你哥哥的安危吧?” “···嗯。”依兰点点头,不置可否。 瞥了一眼身边的书店的玻璃,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不,这家伙的技能如果真如c.c所言,并且自己正身处其500米范围之内的话,那么现在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先一步被对方发觉,别说反击了,就算是反侦察也不可能做得到。 只要对方想,他就可以永远躲在暗处观察自己,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依兰刚才出言挑衅并不只是单纯的嘴贱而已,他希望引得对方跟自己联络,确定对方的性格,再布置后续战术。 如果他真的在自己500米范围内的话,那么他肯定可以从自己的脑海里得到自己的手机号码。 但那个mao依旧没有任何反馈。 他到底是不是跟在自己身边呢? 如果不在的话,那么思考计划,布置战术,将他从租界里熏出来,逼到阳光下,确定他的位置,依兰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把他弄死。 只有一个前提条件————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事并不是想办法去救鲁鲁修,而是想法儿确认毛是否跟在自己身边,否则一切计划都是打水漂。 但这又是一个自毁命题,应为如果对方能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引诱对方也不可能会上当,更不可能给自己确认这一点的机会。这个假设从根基上便不成立······ 超大范围读心,并且没有办法防御,这个能力实在是太变态了。与之相比,皇兄的能力实在是弱的可怜。 要赌一把吗? 赌自己并不在对方的探知范围内? 不,这可不是五五开的概率,从自己刚才在学校监控设备上查到的他的影像看来,他已经接触过皇兄了,那么他自然可以通过鲁鲁修的记忆得知自己的存在。在他已经能控制鲁鲁修的情况下,没有道理会放任自己这个强力不稳定因素游离在外。 可以肯定的是,毛已经得知了鲁鲁修所知的,关于自己的一切。 鲁鲁修失去了geass,不过就是个象棋高手。依兰没有geass,却依旧是依兰。 毛不可能分辨不出其中危险性的差别,只要他还尚存一丝理智······ 没错,从他留在宿舍中的信看来,既然他点名了要自己跟c.c一同前往公园,那么明显是想将自己纳入监控范围之内。 “啊啊啊啊啊!~~~~~~~~” 白毛突然拼命的挠着自己的脑袋。 智力————他最大的武器,被彻底封印了。 武力向来只是他的辅助手段,大脑才是他赖以为生的底牌,而这张底牌现在却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光。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憋到了想要自杀。 依兰突然停下了脚步,紧紧的盯着c.c。 “怎么了?”c.c不悦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应该是对所有geass免疫的,世界上唯一能克制对方的武器正在自己面前,但她本人却毫无计划,让她去游乐场她便老老实实的去游乐场。 她到底是帮谁的呢? 皇兄,还是她的老相好? 她本可以在离开毛的时候终结对方的生命,在这种肿瘤发展成恶性之前将之切除,但她却放过了对方,任由这个扭曲的意识越长越歪,直到今天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会杀了他吗?”依兰皱着眉头问道。“待会儿。” “谁知道呢。”c.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又是这种不暧昧的回答。 不,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毛通过自己的思维,得知c.c的计划······ 没错,这个女人对geass免疫,而自己与她通行便意味着毛可以通过自己的思维监控c.c,自己成了那个杂毛的跟踪设备······ 只要交流便有可能暴露,这么一来,与她配合的可能性也彻底被断绝了。 但······如果她没有成功,甚至根本没有干掉毛的意思,那皇兄和自己便完蛋了。 两人的身份,以及革命的真相暴露,人民信心尽失,好不容易点燃的火苗彻底熄灭,经此事件后,帝国再无叛乱的可能······ 把自己的未来,生命,交付于这个暧昧的女人手上······ “啊啊啊啊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白毛再次陷入了抓狂。 “我们可以走了吗?”c.c说着叹了口气。 白毛看了一眼手表,离戏剧结束还剩一个伴小时。 据信中所说,在那之后,对方便会引爆剧院内的炸弹。 依兰知道,对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鲁鲁修的,不管是炸弹还是毒气,只要c.c到手之后,自己和皇兄一定会被对方灭掉以求安稳。 必须!在见面之前!把那个杂毛逼出来!!! 想想看,他有什么弱点,他有什么死穴,自己手上有什么有利条件,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涉的道具,明知道是鱼饵也要一口咬死的条件······ 如果,智力不可能战胜对方的话······ 如果,“阴谋”对于那个杂毛无效的话······ 那么······ “啊···” 依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一愣,缓缓抬头看着c.c,表情极为复杂。 ———————————————————————————————————————————————————————————— 《奥赛罗》 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莎翁大约于1603年所写作的,世界十大戏剧之一。 这名号可够响亮了。 但这部戏剧在布里塔尼亚————莎翁的故乡,这个以戏剧为傲国家却声名不显,只是在小学课本里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而已。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有些尴尬,不便明说而已。 奥赛罗,这部戏的男主角,是个黑人。 准确的说,他原本是个黑奴,被卖到威尼斯公国后被赎身,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个声名赫赫战功凌然的将军,娶了一位漂亮可爱贵族小姐为妻。在他生命最巅峰的时刻,却遭到了他手下一个卑鄙的白人旗官暗算挑拨,错杀了自己的妻子,最后引咎自裁······ 热情朴实的黑鬼将军,无耻阴险的白人副官。这便是这部戏不受欢迎的原因了。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悲剧······ 但就在种族问题被炒得火热的11区,这部戏却终于老树发新芽,重新绽放在了剧院的舞台上。上座率场场爆满,好评如潮。 看着满屋子布里塔尼亚人,为了一个“劣等人”的不幸遭遇默默垂泪,鲁鲁修不由讽刺的笑了笑,这一举动却遭到了身边某个女孩的肘击报复。 “抱歉。” 鲁鲁修连忙端正颜色,向情感丰富女孩儿道歉。 泪花在夏利同学的眼眶里打转儿,双手拽着手帕紧紧的咬在嘴里,防止自己出声儿。 本想带心仪的男孩一起看场戏增进感情的,没想到自己却一不小心彻底沉迷了进去。 看她如此,鲁鲁修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lulu真冷血。”女孩咬牙轻声说道。 鲁鲁修耸耸肩————这是他被白毛传染的动作。靠回了椅背上,放松身体,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偶尔这样调剂一下也不错。 工作狂原本是打算拒绝夏利的邀请的,却敌不过对方那小动物般的眼神,只得收下了那张门票。 为此他在电话中又被依兰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调戏,什么我果然没有看错皇兄,有了嫂子又像尤菲表白,表白过了有勾搭小四,不愧是风一般的男子,尽得那个男人真传,皇帝你是妥妥的当定了没跑儿等等等等······ 好不容易等依兰爽够,鲁鲁修终于得以提出了,拜托他今晚照顾娜娜莉的请求。 这家伙总算是答应可下来,带着没能在卡莲家过夜的深深的遗憾,回到了宿舍,但是······ 鲁鲁修再次将手伸进了口袋,按下了自动拨号键,等待了片刻。 依旧没有回应。 依兰关机了······ 这可不正常,这小子虽然嘴碎,但正事是绝不含糊的,这种定期联络虽不重要,但至少可以知道目前对方一切顺利。 怎么回事? 娜娜莉就在家中,咲世子这么说的。依兰少爷确实也来了一趟,但不久后便脸色阴沉的出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被某个人下达了禁止与自己联络的命令? 不,鲁鲁修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海。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威胁那小子? 八成是到家想想觉得可惜,又回去继续折磨卡莲了吧。 鲁鲁修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继续陪美女看戏。 而此时,就在他脚下的负一层道具间内,一颗流体樱石炸弹正在滴滴作响······ —————————————————————————————————————————————————————— 杂毛? 草狗? 明明你才是杂种吧? 坐在的士内的毛看着人行道上陷入抓狂的白毛,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尽管图嘴上痛快吧,我就坐在这儿,一句话都不用说便能让你崩溃。 读心,这个能力即使放在有史以来所有的geass中,也是最强的对人武器。鲁鲁修的“绝对命令”听起来很变态,其实却限制众多,极易防御。读心则不然,别说对方的阴谋诡计,便是深层思维,甚至潜意识都尽在掌握,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 只要对手本人在500米范围内,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翻起风浪。 毛确认了一边的步枪,拉开枪栓看了一眼里面的子弹,点点头放回了车座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急忙将目光收了回去,背后冷汗直冒却又不敢开口,一方面由于对方的顶在驾驶座后的手枪,另一方面,对方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他其实有贩卖毒品作为副业,赚点外快的消息要挟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闹市之中绝不是杀人灭口的最佳场所。 虽说现在对方出于绝对不利的状况,但这家伙的体术实在太危险了,从他记忆中得到的信息来看,只要自己出现在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内,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生还,有没有枪对那个自以为很白的混蛋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但只要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在那个游乐园之内。他便可以在远处,安全的解决掉这个白毛自恋狂。 然后······按下炸弹引爆器,这个世界便清净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两人分开的时机。 若是让这两人形成信息交流的话,那他们完全可以一个人作为诱饵吊住自己,另一个跑到一公里之外想出弄死自己的办法。 不可否认,他们的却都具有杀死自己的能力。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依兰身边的女孩身上。 “c.c···” 他将脸贴在车窗上,眼神中带着病态的依恋。 “我来接你了······” ( 47.我是个有底线的人 绝不会勾引大嫂 这个女人他来说很重要。 这很明显,那个杂毛为了得到她不惜忍着被海量的信息折磨的痛苦,来到了人群之中,甚至选择同时与两个,可以多线程思维并且思考速度远超常人的对手为敌。 但···到底有多重要呢? 他为了得到这个女人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包括生命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自己手中便有了与对方交涉的资本。 c.c说过,她是在联邦内,将捡到的毛亲手抚养长大的人。对于毛来说,她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母亲的存在······ 不,应该比那还要超过。 “嗯······” 白毛皱着眉头凝视着c.c,“光明正大”的思考了起来。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从小便拥有了这种半失控的能力,我会发展成什么样的人格? 回归到人类最原始的起点。 自我意识形成···三个阶段:1.生理的自我;2.心理的自我;3.社会的自我。 第一步,生理的自我不用说,把自己的动作和动作的对象加以区别,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与脚趾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我意识的最初级形态。 第二部,心里的自我,在语言学习中掌握了物主代词“我的”和人称代词“我”,由此实现了自我意识发展的又一次飞跃,即从把自己看作是客体转变为把自己当做主体来认识。标志着自我意识的真正出现。 这已经不是可以**完成的步骤了,这需要有人教他,这需要c.c的指导。 到了最后一步,社会的自我,人类与动物最本质的区别。 也是最复杂的一步。 这可不是c.c一个人,便能帮杂毛完成的终极进化了。 通过认识别人,把别人与自己加以对照来认识自己。 通过分析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来认识自己。 通过考察自己的言行和活动的成效来认识自己。 通过分析别人的行为进行自我学习。 最后,通过自我监督与自我教育来完善自己。 没错,geass据c.c所言,应该是与宿主本人的愿望相配套的,那么有什么人会想听见别人的思维? 很有可能就是处于人格发育阶段的幼儿,准确的说,是意识到了自己与其他个体的不同,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人类却无法体会到同类思维的,社会自我意识觉醒阶段的幼儿。 那个杂毛,在最重要的自我意识发育的重要时期,却能听见别人的思维,这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需要分析别人的行为,从而完善自我。 他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他不需要通过察言观色试探别人的心情,调节自己的语气措辞,根据对方的反应进行互动,最终完成一次“交流”,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最终形成“社交”能力,对于他来说,对方的一切在见面的那一刻,便已经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作为人类这种社会生物来说,他依旧是个半成品。 他无法将别的个体,别的社会意义上的个体,与自己加以区分。 没错,他也许知道这一点,但他无法体会到。 生活在三维世界中的人类,早已将空间理论提升到了十一维,理论假设严丝合缝,毫无破绽。但即使如此,即使是提出这些理论的科学家,由于人类主观意识的局限性使然,也无法想象出生活在别的维度内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杂毛,正生活在与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的维度内。 对于他来说,杀人并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应为这些长的和他自已一模一样的生物,在他眼中不过是些会发出噪音的恼人有机物罢了。 因此,对于他来说,c.c,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人类”。 不,作为一种社会动物,换做自己身处这种扭曲的维度中的话,对于自己而言c.c就是整个世界。 应为听不见,应为能与自己区别,所以才是唯一。 唯一的人类,唯一的女人,唯一的个体,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没错,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半成品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这么说来······ 口袋里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这个手机是他在被逼关机后,刚刚在路边小店里买的便宜货,号码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只为和一个人联络,也就是说······ 他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却没有说话。 哟,杂毛。 “很精彩的推理。”电话的那头响起了掌声。“即使在明知道会被我听见的状况下,也在努力思考我的弱点,值得表扬。但是,就算我是什么‘半成品’又如何?就算知道了我在你身边又如何?你能威胁到我吗?” 中文,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电话中有汽车过往的声音,但声音发闷,也就是说他正在车内。他可以一边打使用手机一边拍手,只要夹在脖子上就行了,但不太可能一边驾车同时完成这一切。 出租车吗? 对方应该不会蠢到长时间让司机跟在自己身后,这一路上自己是有记车牌的,以对方的能力也不需要保证自己在他的视线内,这么说来,他现在既然在给自己电话的话,那么他肯定已经月兑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车牌出现过两次以上,并且在手机响起前消失在了视野中的出租车,一共只有四辆 ······ “哦!~~~精彩精彩!继续继续!接下来要打电话给出租公司,逐一确认这四辆车上的乘客吗?还是黑进公共监视设备,在你周围寻找这几辆车?” 不,这些都没用。 依兰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引你出来见面,然后把你弄死。 “利用c.c做筹码?但是你要怎么做?c.c不会死,而你的皇兄大人,却只是肉身而已,只要我按下按钮······” 对于人类来说,有些事情要比死更可怕。而你作为一个自我意识尚不完整的废品而言,可能还不是太了解。 依兰突然拉住了c.c的胳膊,以私奔的气势快步向前走去。 你知道我的想法,你知道对我而言,皇兄只是合作伙伴外加血亲而已。 他死了,我会很难过,娜娜莉死了我说不定会更难过,但绝不是世界末日。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我的复仇计划可能要推迟十年或者二十年,不过我依旧会完成它,通过别的方法。 但是你不同,对吗?c.c对你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既然,你已经愿意跟我通话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对你进行精神分析了呢? “等等!你是想···” 毛的语气突然紧张了起来。 也许你不知道,被人看穿思想是一种非常非常恶心的感觉,像是自己从内部被弄脏了一样,我只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而已,别激动。 “c.c!赶紧逃···” 毛突然大声了起来,依兰果断将手机按在了胸前,把对方的声音捂在了话筒中。右手依旧紧紧地抓着c.c的手腕,像是怕她走丢似的。 “他说了什么?”c.c不解的看着依兰。 “没事没事。”依兰笑着摇摇头。“话说那家伙真是一条疯狗啊,说话实在太难听了,跟他交流这种脏活儿还是我来做吧。” “不许再说脏话了,听到没有?”依兰拿着手机假惺惺的说道。 用任何方式提醒她,后果你知道。 为了方便行动,依兰将耳麦插在了手机上,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现在,轮到你想办法救她了,开动你的脑筋吧,咕噜咕噜的转起来吧,虽然我很怀疑你那在非社会环境刺激下,发育起来的大脑还保留有多少智力。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你是个白痴。也许你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也许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应为从小到大都是你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但这并不是通过思考得到的结果,你一直在作弊,你只会开卷考试,你只会把现成答案填写在试卷上。 现在,终于轮到你自己凭本事答卷了。 这次,没人会告诉你答案。 尽情想办法从我手里救走这个女人吧。 你大可以找一个无人的角落,蜷缩在那里,痛苦的思考一整天,但我敢保证,你想不出任何主意。 没错,应为你那看似变态实则悲催的geass,你不只是人格缺损,就连智力水平也远远不可能达到正常人的标准。 换言之,天才的我,现在正欺负一个弱智。 你能看穿的我的心思,“阅人无数”的你,应该能感觉到,就道德水准而言,我可是远在人类平均水准之下的。 欺负低能儿实在是太有趣了。 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精神分析对吧? 弗洛伊德的学说其实有着众多的漏洞,我之所以想这些,不过是为了继续恶心你罢了。 那么,智力缺陷并不会影响一个孤儿的生理发育,于是在某天晚上,?*??男∶??г诤啥?傻拇碳は拢?蝗环11帜歉霭炎约貉?蟮呐?耍?缘锰乇鹌?炼圆欢裕军br /> “c.c小姐,今晚你真的很漂亮呢。”白毛笑着回头说道。 “嚯?~~~这样吗?”c.c似乎了解了他的计划,玩味的笑了起来。“虽然知道你有够卑鄙,但是···” “要知道,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叔嫂什么的,这种事情放在古代联邦可是要浸猪笼的。但是···” 白毛突然将c.c拽进了小巷子里,将女孩压在墙上。 几个蜷缩在阴影中,喝的烂醉的流浪汉看着他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没办法,人有的时候总会失去控制,情不自禁。” 你认为自己的能力使你凌驾于众生之上,应为你听了太多人类的想法,所以你觉得人类很可悲,很脆弱,不堪一击。你觉得自己很强大,你从来都立于不败之地。你厌恶人类,你看不起人类。 你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但是你错了。 “我说你呀。”c.c叹了口气。“为了赢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抱歉,只要你配合,我们当然也可以很温柔的来。”依兰托起了女孩的下巴,温和的说道。 来啊,按下那个按钮啊,公布我的身份啊。 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在害怕吗? 反正我也杀不了这个女人不是吗?无论我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因此缺少什么零件的不是吗? “如果我不配合呢?”女孩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依兰的预料。“这种事情可不是说来就来的,都不给女方酝酿感情的时间吗?” “那我们就只好粗暴的来了。” 左手按住女孩的肩膀,拖住她下巴的手突然发力······ 一声脆响,女孩的颈椎被拧断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小子坏到流脓,可是依兰的笑容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c.c完全没有料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没来得及反应便进入了假死状态。 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敢叫的话···”依兰掏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头也不回的指向了身后。“需要我明说吗?” 被吓得呆住的几位流浪汉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摇头请好汉饶命。 “非常好。”依兰转过身看着他们。“先生们,你们今晚撞大运了。” 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随手洒在地上。 “只要你们照我的意思做,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趁着还热,跟这个女孩来一发,排解一下长期以来积压的内火,然后拿着钱滚蛋,皆大欢喜。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实在是不道德,不愿意这么做···非常好,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白毛一枪点在地面上,证明他手中的武器并非玩具。 几个流浪汉吓得脖子一缩。 “我会你们脑门儿上来一发。” 现在,我才是施暴者,我才是反派,我才是坏人。 我才是怪物。 而你,只是个悲情的低能儿,徒劳的挣扎着,想从我手上保护你梦中女神的贞操。 所谓“强大”,并不在于你得到了多少,而是你能放弃多少。 为了达到目的,我当然可以放弃皇兄。 但你能放弃c.c吗? 现在有三个选择放在你面前。 赶在在这一切发生前,来到这里,让我杀了你。 杀了皇兄,咱们两败俱伤。 或者,逃离这个范围,捂住自己的耳朵,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4 那么,咱么终于见面了呢。79免费阅 你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你的对吧? 但你还是来了。 该说意料之中呢···还是······ 虽然愚蠢,但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你的能力不被容于世上,无论是对我来说,还是对你自己而言。 你必须死。 不过,既然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没有悬念了,那咱们之间也没必要弄得那么水火不容的对吧?别紧张,所谓冤家宜结不易解,相逢一笑泯恩仇对不对? 啊,还有一点我必须要感谢你,你也知道那些张口就问候对方老母的人对吧?虽然也有可能是你察觉到一旦牵扯上我的家属什么的,就不是安乐死那么轻松的事情了。但我还是要对此表示感谢。 好的,语言暴力到此为止。 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但仅仅是因为你的能力,与你本身无关。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甚至还有些相似之处,生存方式而言。 咱们之间没有个人恩怨,公事公办而已。 那么···在那之前,我其实还有些事想问问你。 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就像蝴蝶的视觉一样,由于能接收到比人类多得多的光谱,所以世界分外艳丽。在蝴蝶眼中,我们的世界也许就像老旧的黑白片一样单调乏味吧? 但那时在蝴蝶的眼中,我们人类的大脑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我们从生理上便就无法分辨那些冗杂的信息。 那些多余的色彩,会像调和失败的油彩那样,像是脏污一般毁掉整张画卷吗? 在你的眼中,世界是混沌一片吗? 杂乱无章,粘稠到令人窒息吗? 我无法想象人类身处那种维度中的感受,我不会说“我能理解”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只能近似的去猜想,但即使是这种不完整的构想。也远超过了我所能忍耐的极限。 换做我的话,肯定已经自杀了吧? 如果连我都无法忍受的话,那么任何人类都绝不可能坚持下来。但你却依旧生存到了现在,在那个不人不鬼的地狱之中。 应为c.c吗? 这个女人,是那块肮脏画卷上唯一的纯粹的色彩。 明艳,柔和。 唯一的光明。 你知道···孩子总是最快乐的对吧? 我听不到他们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去思考这是为什么。 在我小的时候,跟别的皇子不同,我可以支配的东西很少。我的世界也很小,离宫,花园,就这么点大。我只知道很少很少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海水与陆地面积的比例。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知道的再多又怎样? 我就算拥有了全世界又能如何? 所谓“拥有”到底该如何定义呢?用钱买下的东西?签字公文?移交手续?产权证明?那些印在纸上的铅字,法律条文,盖章,货币,上税凭据,有了这些所谓的证明,便将那些东西变成我的一部分吗? 这些仅仅只是人类为了将这个世界格式化规范化,而创造出的概念而已。就物理上来说,那个物体与某个人类之间,除了力学互动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关联。 那时候的我不懂这些,更不会去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对于孩子来说,抓在手里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我只有两只手而已。 我能抓多少东西? 一个玩具?一把刀?一本书? 还是,另一个人的手? 即使再幼小的孩子也能区分出这之间的区别。 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区别于其他死物,不需要自己努力爬过去,不需要去争取,不同于那种单方面的互动。 那个人,会在你看着她的时候,主动握住你的手。 即使在你厌烦她的时候,她也不愿意放手,就这么一直抱在怀里。 ······带着一脸傻傻的笑容······ 所谓“拥有”,并不是单方面“占有”,只有在相互需求,无论谁都无法单独存在时,才算是“拥有”。 我才没有蠢到会放开这个女人,去追求什么权利,和平,未来,这些人类创造出的空洞概念。 我只有两只手而已。 我已经抓住她了。 应为单纯,所以整个世界也很简单。 坏人,好人。 我喜欢的人,我讨厌的人。 阻碍我的人,帮助我的人。 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 非黑即白。 那时的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使性子,生气,闹别扭,说出一些很蠢的话,殴打我看不爽的人···就像我跟皇兄初识时那样。 应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也无所谓。 应为我已经拥有了一切。 你知道那种感觉吧? 那个人就是你评价世界的标准,底线,做出一切决定的原则。所以才能愤怒,所以才会害怕,所以才会做出一些很冲动的事情。 那时的我,跟现在的你一样,都会恐惧。 现在已经不同了。 现在的我,可以一直这么笑下去。 用物理学观察世界,用进化论看待社会,以心理学研究人类。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 观察,思考,研究,计划,备案,执行,完成。 现在的我没有恐惧,没有原则,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行的,我知道人类所有的弱点,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所以没有人可以打败我,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但就像那个制造出科学怪人的疯狂科学家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呢···那种“茫然的愤怒”,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弗兰克斯坦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他制造出来的怪物不是他的亲人。我知道即使毁灭世界也不可能让她复活,及时成为弥赛亚也不可能让我回到过去,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还活着,我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找个偏僻的角落生存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往昔,直到将自己逼疯。或者,像现在这样······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本性,我们只是动物而已。 像疯狗一样,一块破布,一个洋女圭女圭,一个玩具,一个人,或者一个帝国···对象是谁无所谓,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想把什么东西撕碎而已。 但这一切总会有个尽头,有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去想,在那之后,在所有该死的人都死完了之,后我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养花,,晒太阳? 从政?隐居? 结婚生子? 我不知道······ 这些选择都不错,但这些东西就像锦上添花,饭菜中的调料。没有食物,没有空气。就像生活在真空中一样,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会提醒我,要是能呼吸该多好。 这么说吧,如果小时候的我,在花园里抓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昆虫,我会兴奋不已的拿给她看。 如果我学到了什么新的知识,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用自己的博学去取笑她。 如果将来,我有了孩子,一个小小白毛······我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家族又多了一个成员。 有人说生命就像一场旅程,我不是一个文艺的人,但我很喜欢这个比喻。 旅程的意义并不在于你去了那里,而在于你跟谁一起去,不是吗? 我···被困在原地··· 也许看起来野心勃勃,毁灭世界,重构秩序,统治···甚至是独裁也有可能···最后站在世界的顶端。 看起来是那样。 但是···我其实一直站在原地,像是笼子里的疯狗那样。 茫然,所以疯狂。 我很清楚。 从那一刻起···我一步也未曾前进过。 呼······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呢?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要比我幸福的多······ 我已经习惯了说谎,但是对于你,我只能说真话,所以干脆全部告诉你吧。 你这次真的惹错了对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评判强弱的,但我要告诉你,人类永远无法战胜怪物。 只要你还有一丝无法放下的东西,你就还有弱点,你就还是一个人类。而怪物,我不是说电影里的那种浑身粘液的生物,我是指某个真正一无所有,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终极**的怪物。 你不可能战胜对方。 好的。 无聊的话到此为止,接下来咱们该干正事儿了。 在那之前,如果你还能满足我某个小小的求知欲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些额外的福利,比如死在女人怀里什么的,嗯。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嘛,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这么做的。 那么,接下来会有点痛,请忍耐一下。在这市区里不太方便,为了防止你出声,我会做一些技术处理,也请谅解。 ············ 好的,现在···嗯······我现在想一个数字,“4”,请用手指表示一下。 能听得见吗? 请竖起四个手指好吗? 喂喂?能听见吗? “你能听见吗?难道听不见吗?真的听不见吗?···啊啦······这可真是以外的收获呢···” —————————————————————————————————————————————————— 这是第几次了呢? 被刺鼻的血腥味唤醒,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了一个活人。 那几个流浪汉,每个人的眉心都多了一个小孔。尸体横七竖八的堵在了了这狭窄的胡同里,满地的血迹, 只有自己,用力推开某个人的尸体,挣扎着坐起身······ 某个人的···尸体? “毛?!” c.c看着那熟悉的白发,愣了一下,赶忙将对方的翻了过来,将毛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但是毫无疑问已经死去了。跟自己一样,他的脖子也被人拧断了。手法非常干净,凶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管怎样,也算是结束了这孩子悲哀的一生。 因我而起,以我而终。 但是···即使是对他而言,这种死法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c.c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想要帮毛合上双眼,最低限度的为他做点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他的双眼被人挖掉了。 不止如此,他的下巴也月兑臼了,喉咙处呈现紫黑色,显然遭到了重击。 狰狞表情,血肉模糊的创口,以及惊人的出血量,都说明了案发时的状况。 凶手为了防止他出声,扯月兑了他的颚骨,击碎了他的声带,然后,用手指生生挖去了他的眼球······ 在那之后,毛依旧没有死,在被对方拷问的许久之后,才终于得到解月兑。 这不是人的死法······ 无论如何也······ 这孩子···明知道会死,会被折磨···他还是来了,为了我······ 明知道我不会有事,但他还是来了。 他知道求饶也没有用,他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小鬼会微笑着,用温和的口气告诉毛,接下来会如何折磨他。 面对最原始的暴力,站在对方面前,恐惧,颤抖,孤独······一个人。 他还是来了。 像男人那样。 “毛······” 轻柔的将毛的脑袋搂在怀里,脸颊贴在他的头上。 “···你保护了我呢······” ( 49.百年孤独 夜风吹过,带着恶意般的掠走了人体的温度,远处灯光下零星的人影不由得缩起了脖。鹅黄色的灯光透光窗户洒在了行人的身上,隐约传出刀叉碰撞的声响,孩子们打闹的嬉笑,女人温和的斥责。 行人终于收回了贪恋的目光,像往平日一样,立起衣领,加快步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处的灯火。 “家···吗···” 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孩喃喃的念到。 人生就像一场旅途————不知道是谁这么说过,听起来很有诗意,也挺有道理,但如果你活得足够长的话,就会发现,这句话并不完整。 它缺少了一个必要条件。 所谓“旅行”,它包含着“去”和“回”两个含义,若是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的话,那便不是旅行了。 流亡。 这就是魔女千年来的生存方式。 这并不她的选择。 她尝试过。 她也曾天真的以为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只要足够努力的话···只要在努力一些······ 至少···可以改变些什么······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时间”的可怕。 “家人”,“朋友”,“亲情”,“思念”,“信念”,甚至“回忆”······所有这些东西,人类的一切,在“时间”的面前是如此的脆弱,毫无价值。 人类正应为拥有“终点”,才拥有了“选择”。 正如同那小鬼说的那样,若是长生不老,那所有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而当她所有的选择都被剥夺之后,那剩下的最后一条路,便是“宿命”。 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女孩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一点也不生那小鬼的气,哪怕是在他残忍的利用了自己,用几乎人性泯灭的方式杀死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后,她也没有一丝怒气。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与其说是产了抗体,倒不如说是同一块伤疤愈合再被撕开反复无数次,痛觉神经早已经坏死了。 那孩子迟早会死的。 也许至终老,也许是意外,也许死于他人之手,也有可能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同样的结果,不同的方式而已。 她一点也不生气。 她早已习惯了。 **不朽,但人心却会老去。 时间,给予,又夺走,如此长往复,一遍又一遍的轮回,没有尽头。 时间,看不见,模不着,却又无处不在,只是这样静静的,一点一滴的流淌着,将她还属于人类的部分抹去。 像是一只住在胸口里的仓鼠,等待着,注视着那片废墟,每当新鲜的,名为希望的肉芽再次战战兢兢的冒头时,它就会扑上去,将之啃食殆尽,一如既往。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改变过······ 下一个路口她会向右转,再下一个路口,她也许会遇见某个人,也许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然后,继续走下去。 接下来,要··· “你要去哪?” 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c.c木然的转过头,过了好久才认出了对方。 “···哟,鲁鲁修。” 这是鲁鲁修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情出现在c.c脸上,茫然,恍惚,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要形容的话,就像某个刚来了一针referian的eleven。 鲁鲁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跟我回去。” “···回···去?” c.c一愣,接着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你根本,什么···哈哈哈哈···什么都不懂,是吧?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 鲁鲁修不管她,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想将她拉走。 本以为会遭到抵抗,却没想到到女孩只是顺从的走在他的身后,一边用手背擦去笑出的泪花。 鲁鲁修不解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是那个小鬼告诉你的吗?”c.c先开口问道。 “嗯。” 依兰在完事之后打通了他的电话,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鲁鲁修只知道他杀了一个试图威胁自己的geass能力者,却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 别担心,奸夫我已经帮你做掉了,但嫂子的情绪恐怕会波动很大,皇兄你是情场老手,女孩子最脆弱的时候就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你懂的对吧————这是依兰的原话,鲁鲁修能感觉到电话另一头的白毛正竖着大拇指。 “那小子做了什么?” “杀了我的前任。”依旧是带着笑意玩世不恭的语气。 “我问,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啊,是兄弟争风的感觉吗?我还真是个有罪的女···” “c.c!” 不,这不是平常的魔女,这不是她,什么地方出错了,必须在这里问清楚。 鲁鲁修将她按在墙上,狠狠地看着她。女孩低着头,额前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 c.c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手,又笑了起来。 “你们俩在某些地方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没有兴趣猜谜。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鲁鲁修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刚才正准备去哪儿?” “我要···去哪儿······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知道呢。” 嘭! 鲁鲁修一拳砸在女孩身边的墙上。 未将淬炼的指节,也不懂如何出拳保护自己,c.c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滴溅在了自己脸上。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鲁鲁修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你是想抱我呢?还是想打我呢?” 鲁鲁修一颤,抓住她肩膀的手松了下来。 “这样吗?”鲁鲁修的声音微颤。“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不是吗?” “······” c.c拨开了他的手,没再理会他,转身独自走开了。 归根到底他也和那些人一样,只是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他表现出来罢了。 想得到自己,或是想杀了自己,亦或两者兼是,世界上的人无非这三种而已。 “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鲁鲁修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死’。对吧?” c.c转过身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来了疑惑。 “你怎么会···” “那小子告诉我的,夺走你的code,这就是契约的条件不是吗?” “······” “我会杀了你,一切结束之后。”鲁鲁修看着她,眼神坚定。 “在···一切结束之后?” “跟着我,在布里塔尼亚亡国,我向娜娜莉和尤菲米亚保证过的新世界,在帝国的废墟上建成,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如果你还是想要结束的话,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鲁鲁修走到她的身前,用挑衅般的语气说道。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我到底见过多少帝国的的崛起?你以为我见过多少文明的衰亡?你们学的那所谓的‘历史’,你在课本里学到每一个君王,不过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契约者而已。如果认为自己能让我改变主意的话···”女孩玩味的看着他。“你到底觉得自己哪一点特殊呢?” “我比他们都了解你。” “咳!咳咳···你,你再说···咳咳!”女孩一愣,本想笑来着,却由于太急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我比他们都了解你。”鲁鲁修嘴角微扬,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眼神看着c.c。“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说来听听。”c.c不屑的抱起手臂,歪过脑袋看着他。 “你要比你自己想象的温柔。” “啊···原来如此,前者吗?” c.c失望的摇了摇头,将他划归为想要抱自己的一类。 “如果你所选的人都是帝王之才,那他们必然都是杀伐果断,拿得起放得下的狠角色,但为什么你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什么意思?” “有几个帝王不想长生不老,有几个皇帝不想‘向天再借五百年’?而你,不光给了他们力量,还给了几乎唾手可得的,王者的终极梦想。但中他们却没有一人,千年以来没有一个人夺取你的code,这是为什么?” “······” “为什么,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取你的命?”鲁鲁修抬手拨开了她的额发,目光复杂的看着那红色飞鸟状的印记,轻轻将手按了上去。“明明这一点也不难不是吗?” “因为你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们愿意为你而死。”鲁鲁修轻声说道。 “······” ······毛·········· “这不可能是演技,没有人能数百年如一日的演戏,若是的话,也应该将自己表现的像个巫婆一样才是,这样他们下手的时候才不会犹豫。但是,你做不到。即使见过了那么多的人性丑恶,你也无法伤害别人。 因为你是个温柔的人, 那是你的本性, 并非善良,而是温柔。 你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坏人,你想用恶毒的话语让人对你生厌,故意将自己非人的一面强调出来,你不想跟我产生任何工作外的联系。你是真的希望我能杀了你。 但说实话,我不想。 一个真正一心求死别无他念的人是不可能温柔的对待他人的,一个对世界彻底绝望的人不可能去陪一个失明的女孩折纸鹤。我不相信一个心死之人,还能在收集披萨贴纸时露出笑容。 你并不是想死。 你只是太累了,想要闭上眼睛而已。 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以新世界王者的身份为去寻找解决的方法。若是在我有生之年依旧无法做到的话,到那时···我会履行契约。” “有生之年···吗···” c.c没有说话,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久才喃喃的说道。 “人生百年,对你而言不过转瞬吧?” 手指顺着女孩的脸颊滑下,拖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脸托了起来。鲁鲁修看着她的眼睛,寻找答案。 c.c避开的他的目光。 人生百年······ 人生···若是只有百年······ 可以融入这个世界,不止是作为背景的存在,不止是一个观察者,真正作为一个“人”···若是能有终点的话······ ···自己应该能够,更加认真的去记住那些花儿的名字吧? 良久,一声叹息。 “你们俩真的一模一样。”说着推开了他的手。 “哈?” “这种小动作,是遗传吗?” “小动作?······对了!或说那小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鲁鲁修觉得这话啊听着怪怪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最近几年之内可以不要再这样碰我了吗?”刚才手指接触到她下颚的一瞬间,她条件反射般的后背发凉。 不是因为想起了那小鬼的所作所为。 她感到自已又一次,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折磨了她上千年的,名为“时间”的恶意。 那一瞬间,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发芽了。 时间在她身后在注视着,思考着,酝酿着,带着残忍的耐心,等待着收割的时机到来。 新的轮回。 “鲁鲁修,你能做到吗?与这个世界为敌?”c.c转过身,双手背后,轻声说道。 “这不是我正在做的吗?” “你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呢······”c.c叹了口气,仰望着星空。 “你的回答呢?” “······为什么这么做?你需要的仅仅是我给你的能力不是吗?” “应为我们是共犯。” “文字游戏。”c.c不屑于这种暧昧的答案。 鲁鲁修沉吟了片刻,终于把心一横。 “你是对抗geass最有利的武器,我很感谢你给我的机会,你是我为数不多可以谈心的对象,我对你的能力以及过去很好奇,留在身边可悲不时之需等等,原因有很多,但是归根到底的话······我可能···真的是属于你所说的‘前者’吧。” 这个答案c.c可没料到,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算是表白吗?” “随你怎么想。” 身后男子的声音粗暴了起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若是现在回身的话,应该会看到他强作镇定的窘迫样子吧。 笑容不知不觉的浮现在了女孩的脸上。 “没想到你真能说出口呢,放下自尊的感觉怎样?” “···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鲁鲁修生硬的说道,难得的没有反言相饥。这种事情,先开口的人就已经相当于认输了。 女孩转过身,兴味盎然看了他好一会儿。 如果,真的能在这个男人怀中长眠的话,似乎也不错呢······ “走吧。”c.c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轻快地说道。“话说···‘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嗯?” “闭嘴。” 鲁鲁修身体一僵,本能的想要抽出手,却被女孩牢牢的攥住了。 “这就是那种‘终于醒悟过来的男主角,为了爱情在月下奔跑表白’的剧情吗?” “闭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现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你有完没完···” 鲁鲁修将头扭到了一边,走在女孩身旁。 “回去要怎么跟夏利解释呢?啊···这样的话,我不就是坏女人的角色了吗?” “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 “这可不行哦。你还没意识到吗?” 女孩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把柄被我抓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 54.再来一局吧 皇姐 学生会大厅中央的舞池被彻底清空了,女王大人正坐在大厅中间的一堆装饰用的零碎上,敲着二郎腿,监督着周围苦力们的工作进度。79免费阅被卷成纸筒的不知名文件,像皮鞭般一下一下的在手上拍打着,发出不详的轻响。 那笑意满满的目光每当扫过某个偷懒磨洋工的苦力时,对方便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得跳了起来,带着一副奴才般献媚的笑脸,拼命的挥洒起汗水。 在这群签了卖身契的人群中,却有两个身影与众人格格不入,任劳任怨的工作着。 白毛脸上挂着春天般的笑容,一边哼着某支儿童钢琴入门曲,一边以惊人的效率布置着舞厅。 “啊,枢木同学,能帮我拿一下那个灯泡吗?三百瓦,最大号的那个。” 说着将那个黑掉的灯泡抛向了脚下正帮他扶梯子朱雀。 “是。” 朱雀将新灯泡抛了上来,力道刚刚好,精准的飞到了依兰的手边。 “啊啦,跟枢木同学合作真的很愉快呢。” 喂!···笨蛋!你在干什么! 身边后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派的夏利一时兴起,将餐盘飞向了正在布置餐桌的鲁鲁修,结果配合出现了失误,鲁鲁修不负众望的月兑手了。 明明是鲁鲁没接住! 怎么可能接的住! 依兰就能啊!往反方向丢他都能接的住的!唰的一下跳起来这样子。 别把我和那家伙比!不对,你们平时到底在玩些什么啊! 明明一模一样··· 这种事情和脸没有关系吧! “又是夫妻相声呢。”依兰向没看太明白的朱雀解说到。“别人还好,只有夏利鲁鲁修向来拿她没有办法的。” “是吗······” 朱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说你啊。”依兰叹了口气。“总‘是是是’的,这样可是套不出我的话来的啊。” “呃···” “有什么问题问就好了。”依兰说着,认真的将灯泡拧了上去。“这不就是你选择跟我一组的原因吗?” “还是,昨天的事情。”朱雀终于开口了。 “嗯。”依兰鼓励他说下去。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身份?” “哪个身份?” “···zero。” “应为要合作的话,双发都要拿出诚意来不是吗?你已经吧自己试验机机师的身份告诉我了,那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的对吧。” “······” 听起来像是给了个理由,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对方回答简直自然到让人生疑。 “你的问题其实是‘向我证明你是zero’对吧?”依兰看破了他的心思。 “应为,那个人···他不是你。” 这家伙和那个zero,同时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有过一次了,在者,两者给他的感觉简直天差地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朱雀虽然耿直,但人还不傻。 “嗯···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正在干一件要掉脑袋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组织能力所限,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亲力亲为,你会怎么做?” 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朱雀先是一愣,然后思考了起来。 “···zero······只是个替身?” 朱雀迟疑着说道。 “替身,挡箭牌,影子武士,烟雾弹,随你怎么说都好,他是谁,有多少个,这根本不重要。任何人,只要他戴上那个面具,站在台前去背诵拟好的稿子,谁都可以是zero。他的存在,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 “枢木君,总算成长了呢。” 依兰跳下梯子,试了试电灯开关,在确认灯亮之后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什么意思?” “你已经不在一味的相信别人,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了。虽然这样说很悲伤,但成长本身就是如此。” “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已经懂了呢。所有的条件不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吗?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视的人,鲁鲁修,娜娜莉,尤菲米娅······” 依兰走到朱雀的面前,难得的摆出了认真的表情。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朱雀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 “鲁鲁修和娜娜莉还活着的消息会传到本国,不出一个星期他们就会死于暗杀。尤菲米娅会被以协助恐怖主义以及叛国的罪名送上绞架。更别说包庇我们的阿什福德家,满门抄斩虽然不至于,但怎么着也得有百来号人要去见阎王,会长···” 依兰用大拇指点了点身后的女王大人。 “···也是其中之一。” “你怎么可以···” “利用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可没有,他们只是我信任你的条件而已,生杀大权不是在你手上吗?” “······” 朱雀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觉得我卑鄙的话,直接说就好了。” 依兰从他身边走过,将梯子收起夹在腋下。 “但是啊,现在的你应该可以理解吧?没有什么东西是是不用牺牲就可以得到的。如果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能应为我卑鄙的手段得救的话···我会一只这么做下去。就像当时劫持公主时所作的一样。还是说···你依旧纠结于那所谓的‘正确的方法’?” 依兰没走几步,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停了下来。 “对了,忘记给你透个气儿了,这场舞会可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呢,鲁鲁修可是花了大力气才说服会长的哟。” “鲁鲁修?为了我?” 朱雀惊愕的看着依兰的背影。 “嗯,你根本没有必要太躲着他呢。皇兄说了,让你今天晚上去他那儿坐坐,娜娜莉很想你。” —————————————————————————————————————————————————————————————————— 天花板已经布置完毕了,依兰将梯子放回了满是灰尘的储物间内。 按了一下衣领内侧,已经震动了好一会儿的通讯器,将耳机麦戴上。 扇? 耳机内传出了震天的枪炮声与钢铁碰撞的巨响,另一头听起来仿佛正置于战场。 副指挥!扇冲着耳机吼道。 怎么了? 这样果然还是不太好吧? 什么? 露天实战训练! 没办法啊,总不能让他们在地道了练习knightmare吧?琦玉的废墟就是他们以后最经常要面对的战场类型。不用不是很浪费吗? 但是刚才有一架军队的直升机飞过去了啊! 直升机?是侦察机吗? 应该是的!我就说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可能瞒的过布里塔尼亚的啊! 总算发现了吗? 皇姐还是太拘谨了啊。 依兰露出了看到猎物上钩时的笑容。 自治区的上空并没有禁飞的条款,理论上这里的领空依旧属于布里塔尼亚。别说是客机侦察机什么的,就算是轰炸机也可以任他们飞。 这是依兰当时故意留下的漏洞。 接下来,皇姐会怎么反应呢? 根据zero的要求,每个新团员都要接受驾驶knightmare的训练,驾驶时间至少要到在一百小时以上。此后,他会根据大家在训练中的表现,挑选出少数有天赋的驾驶员作为正选,进一步培养。 而这批人,则要被依兰亲自教五百小时以上。最后剩下的人才有上战场的资格。 副指挥亲自指导?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家伙很厉害吗? 不明事理的新兵蛋子问道,结果发现先其他人都在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副指挥就是被称为帝国噩梦的“那台格拉斯哥”的驾驶员啊! 那台格拉斯哥? 那台格拉斯哥?!! 新兵感到一股电流顺着他的脊椎爬到了他的背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两只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手心冒汗。 那台一骑对一军,独自全灭了科奈莉亚亲卫队,甚至俘虏了帝国魔女的格拉斯哥?! 可不就是!你难道以为副指挥是凭长相爬上这个位置的吗?···喂!你要去哪儿? 新兵不再跟他们啰嗦,火烧**般的跑向了一台还空着的knightmare模拟器。“唰”的一声跳进了架势舱,铁了心要将自己练至晕厥。 开什么玩笑! 仅仅凭着那台破铜烂铁,就能创造出那种妖怪般的战绩······ 如果能被副指挥指导五百小时的话··· 如果我能被选上的话··· 大家练到怎么样?依兰问道。 呃···有些新人手还比较生,但所有人都很努力。 有特别亮眼的家伙吗? 嗯,有几个小鬼学的很快,挺灵光的样子。 好的,记下他们的名字。还有,告诉所有人别省什么电池弹药,别怕弄坏机体,当不要钱的就好了。 好的···不!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布里塔尼亚的飞机发现我们了啊! 虽然扇看不见,依兰还是习惯性的摆了摆手,做出“安啦安啦”的姿势。 科奈莉亚想看就让她看个够好了,反正她也无权干预自治区不是吗。 书面上是这样说!但是···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哦。 依兰不顾朝中元老深深的忧虑,哼着小调,轻快地切断了通讯。 ( 55.魔女的弱点 将鲁鲁修结结实实的困在椅子上,用手扯了扯椅背上那那专业的水手结,确认其牢固之后,白毛便双手抱臂,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79免费阅 就在刚才,会长在广播里宣布本次舞会的本体,其实是男女变装大会后,鲁鲁修顿时脸色大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 会长高坐于办公桌上,冷艳的一挑下巴。 白毛心领神会,头也不回的反手抓住了鲁鲁修的衣领,将他皇兄拖了回来,以娴熟的手段将其五花大绑。 看着夏利带着痴汉般的眼神,抱着一堆化妆瓶向他逼来,一边用梦幻般的声音念着早就想这么试试了,鲁鲁修大急,扭头看着身后的会长。 “我们不是这么说的!” “我只答应你‘舞会’而已。”会长带着阴险的笑容,从自己的化妆盒里取出了一支眉笔,从后路包抄了过来。 “伊兰!” 鲁鲁修话刚出口,一双修长的手突然从背后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会长这样可以吗?” 会长忠诚的走狗白毛亲殷勤的问道。 “嗯。”会长拍了拍伊兰的肩膀以示嘉许。 “你出卖我?!” “没事的没事的。” 伊兰柔声安慰道。 “来,闭上眼睛,一下子就过去来了。” 这小子果然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早就通过气了!我被算计了!该死! 要用geass吗?! 不,不能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不到万不得已······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果然只能······ “朱雀!!!···朱····雀?······哎?” 隔壁的房门缓缓打开,两个身影遮遮掩掩的挪了进来。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了两人身上。 “喔~~~~”会长瞪大眼睛鼓起掌来。“出乎意料的合适呢。” “印度系呢。”夏利复议,眼神牢牢的锁定了在对方精实的月复肌上。 “嗯,恰到好处的**感。”白毛翘起了两个大拇指。 带着面纱,露出两只画着深深眼线的双眼,只穿着抹胸般莎莉,打着赤脚,则是半透明细纱制成的宽松灯笼裤。 朱雀就这么羞涩的站在了众人前。 “啊···果然还是不好意思呢,嘿嘿。” 一旁穿着婚纱的利瓦尔挠着后脑勺开口了。 “很棒啊!利瓦尔小姐。”会长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今晚请务必赏脸。” 利瓦尔被这么一电,立马进入了状态,提着裙子福了一福,眼神里充满了怀春小女生般的梦幻感。 “朱雀···你······” 鲁鲁修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怀着满腔的悲愤闭上了眼睛。 “啊,朱雀君。” 伊兰犹如第六感般的发现门边徘徊的镇校之宝,连忙向一旁的朱雀招了招手。 “来来来,朱雀君。” “啊?是。” “帮我固定他一下好吗,我有点事。” “好。” 朱雀应了一声,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掐住了鲁鲁修的脸颊。 ———————————————————————————————————————————————————— 科奈莉亚坐在办公桌前,一张一张的翻着手中的照片,眉头紧锁。一旁的吉尔福德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后。 照片里的废墟中,十余台knightmare被涂上了红蓝两种颜色,分成两组,正在以某种整形冲向对方阵地,零星的颜料弹在对方的机体上留下了绿色的斑点。 第二张照片,就在双方即将进入有效射程时,两边却突然停住了。 第三张,双方的机师同时打开了舱门,站在驾驶座上,向照相机的方向齐齐比出了中指。 所有机师都带着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面罩,看不清面目,但在这军用的高清镜头下,所有人的口型————**,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zero?” 科奈莉亚咬着牙说道。 声音虽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殿下···愚以为是时候动手了。”吉尔福德躬身说道。“对那什么‘自治区’。” 科奈莉亚抬手止住了他的发言。 “还不行······” “可是殿下,我军已经观察这么久了,zero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们的条件,如此下去只是养虎为患而已。而且···” “吉尔福德。”公主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骑士没再争辩,静静的往后退了一步。 zero。 那个男人怎么会没有底牌。 换做其他什么条件,比如自治区所有eleven生命,军部的爆炸性丑闻,甚至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科奈莉亚也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要将zero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但她做不到。 就在她上个星期终于下定决心将新宿和琦玉从地图上抹去,为此召开了机密的作战会议后的当天晚上,尤菲米亚敲开了她卧室的房门。 一脸恍惚的神情,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枪,就这么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zero也好,11区也好,只有自治区···只有自治区,求姐姐您放过他们···否则的话,我也只能用这条命来向那些孩子们交代了······ 认为我疯了也好,把我送回国也好,就算把我关押起来也好···只要我还能动,只要我知道自治区受一点损伤······ 真的很抱歉,姐姐,但是···我向那些孩子们保证过了···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测···绝不会独活······ 尤菲是认真的————做了她十六年的姐姐,作为她最亲的亲人,科奈莉亚能清楚的感觉到。 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是那么平稳,语气是那么冷静,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挣扎,仿佛在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一般。 那是真正死意已决之人,才能拥有的从容与平静。 这绝不是她的尤菲。 那个男人肯定对她做了什么! 嬷嬷,卫兵,心理医生,甚至特务在内的二十四小时的陪护,却依旧无法从她那儿得到任何消息。除了稍显阴郁之外,尤菲米亚的表现毫无异常。 科奈莉亚的被吓的半死,心都要碎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自治区···动不得。 至少在尤菲清醒过来之前,自治区一根毫毛也不能碰。 但是这样任由zero壮大下去,让黑色骑士团这样蹬鼻子赏脸,骑在布里塔尼亚的头上撒野也不是个办法。 zero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要先出手。 就在那个男人秣马厉兵全力囤积力量的时候,军部却陷入了彻底的内讧。此消彼长之下,要不了多久···单11区某个军区的兵力就再也无法压制这股势力了。而zero的全力一击,必然是直接瞄准11区的心脏。 这颗定时炸弹,就这么躺在东京租借的身旁滴答作响······ 而自己,只能这么看着······ 还有什么手段···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在不接触到自治区的前提下扼杀这股势力······ 卖个破绽,引蛇出洞? 不,先不说zero会不会上当,就算吃掉了他试探性的部队又能如何。 或者,假意求和?等对方··· 科奈莉亚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令人作呕的念头从脑海中抹去。 那个男人才不会吃这么明显的钩,并且军人的骄傲也不容许她做如此下三滥的事。这种手段,只要用出来,她就已经输了。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 不!等等! 这些崭新的机体,这段时间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的高强度训练,以一个新兴的恐怖组织财力怎么可能经受得起如此的开销?! 自古有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恐怖分子还好,他们对后勤几乎没有依赖,他们只要有颗手雷就能‘作战’,自然也不会对钱有什么需求。 但照片上的景象却全然不同,这架势,完全是照着发展军队的方向去了。若是没有极为庞大的财力支持的话,这种景象绝无可能发生。 黑色骑士团的背后,必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口袋在支持。 放眼战后的日本···也只有······ 原来如此。 一个日本解放战线还不够吗?帝国已经对你们放纵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不知感恩,又养了新的宠物。 正好,历任总督要么是受了好处,要么是安于现状,都没有拿你们开刀。但现在落在我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吉尔福特。” 科奈莉亚冷笑了起来。 “看来这次我们得连根拔了。” ( 56.未见君心 “说起来,这是性别天赋吗?” 伊兰侧身坐在会长办公室的化妆台前,好让对方为他擦打底霜,闭着眼睛,神情满是享受。79阅.读.网 “什么?” “总有种很专业的感觉呢,明明平时从没见过学姐化过妆。” “哼。” 卡莲没搭理他,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严肃。 倒不是应为这小子又像水蛭一样黏上了自己,而是身为女性的本能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认真的对待“化妆”这项神圣的仪式。 粉底倒不是为了美白遮瑕之用————这家伙本身就已经白的过分了,第一次在如此近如此近的距离下观察,更是发现这种不正常的白色已经有些近乎病态了。粉底用在他身,反而是为了提些血色出来。 再加上这家伙那敏感的肤质以及呼吸系统,任何掺有化学物质的化妆品都只能被排除在外,更是给卡莲的工作增加了难度。但幸好会长那深不见底的化妆品收藏,给了她充分的选择空间。 卡莲坐在伊兰身前的高脚凳上,把粉底液放在手心温热一下,再顺着皮肤的纹路方向抹上脸颊,用指尖轻轻将伊兰脸上粉底打开。 “嗯嗯~~~~~~嗯~~~~~” “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是真的很舒服啊,从来不知道化妆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呢,果然还是要看的对象的吧?如果不是学姐的话我肯定···” “闭嘴!”卡莲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大耻度台词。 “好。” 第一阶段完成,卡莲满意的哼了一声,示意白毛自己看看效果。 “哦哦,好厉害!虽然完全看不出变化,但又微妙的感觉变化很大的样子!”伊兰冲着镜子左右转了转脸。 “这算哪门子赞美······” 卡莲把那颗脑袋拧了回来,又往稍微上了点粉,最后定妆。接着,就在她以为不可能的时候,一只灰色的眉笔居然还真的被她从抽屉的深处翻了出来。 会长难道是先知吗?难道是早就准备好的吗?不,在那之前,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灰色的”眉笔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会长又是从哪儿把它搜刮来的? “不是应该用白色吗?”伊兰不解的问道。 “不可以。” “为什么?一直都是白色的啊?” “白色看上去会像没有眉毛一样,灰色正好。” “哎?会像没有一样吗?平时?!会很奇怪吗?!” 白毛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了卡莲的手,仿佛被医生告知肿瘤末期的病人。 “反正看起来很淡。” 身经百战的卡莲不慌不忙的抽出自己的手,她早已对白毛那看似天真其实咸湿的吃豆腐行为见怪不怪了。若不是太过分的话,她已经懒得揍他了。 应该不用再修改眉形了吧? 这家伙本来长得就偏中性,若是眉尾再过于柔和的话,那就一丝英气也没有了,嗯······ 没有任何改动,只是将原本略显清淡的眉毛描了下。在完成的一瞬间,卡莲突然愣住了。 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平时的伊兰总是给人一种稚气未月兑的感觉,他自己老是没个正形是一部分,但即使是他面无表情看天发呆的时候,也依旧让人觉得“孩子气”。 并不是说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而是在他哥哥的对比下,给人以一种格外不成熟的感觉。 明明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很厉害”的感觉。明明是个心机很深的家伙,却看着一脸单纯,明知道他是在装傻吃豆腐,却依旧让人觉得这家伙可能是真不懂······ “原来如此···眉毛吗···”卡莲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如同稳定剂一般,将他原本朦胧的边框沉淀了下来,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闭目沉思的青年一般,让人看着就有一股安全感。 要是平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嗯?怎么了?” 白毛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卡莲,见对方出神又扭头看了看镜子。 “哦~~~哦!大人的感觉呢!好厉害!这就是化妆的最高境界吗?!无招胜有招的感觉吗?!” “···嗯···如果不说话的话。” 昙花乍现般的惊艳,在白毛开口的一瞬间彻底幻灭了。 “闭眼。” 卡莲叹了口气,取出眼线笔。 “哦。” 现在眼窝上涂上一层透明眼影,打亮眼周。然后是内侧黏膜填补黑眼线,轻轻地提起眼皮,从眼头往眼尾方向,沿着睫毛根部画上黑色的内眼线······ 白毛闭嘴之后,房间里突然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除了门边的那台滴答作响的老吊钟还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吶···伊兰······” 也许是暧昧的气氛使然,卡莲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问道。 “嗯?” “为甚么是我呢?” “什么意思?” 伊兰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问道。 “别装傻。” 讨厌也好,抓狂也好,麻木也好,没感觉也好。自己无论如何表现,他都不离不弃天荒地老的粘着自己,丝毫不见气馁。 从未说过赌气的话,也从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卡莲虽没有这方面经验,但身为女性,她还是可以本能的感觉到,这绝不是一个追求者所应该有的状态。 要说的话···反而像是他拿自己打发时间的,满足自身趣味感觉。 这家伙,从未真正亲近过自己。 但为什么,只对自己······ “应为喜欢卡莲小姐啊。” 伊兰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道。 卡莲没说话。 轻轻地用笔刷将内眼线晕开,做出猫眼线条的宽度。眼角向上带出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就是这一抹小小的弧度,却犹如点睛之笔般瞬间改变了整个人的气质,女性的媚态从眼角眉梢间乍泄而出。 长时间的沉默。 “······骗子。” 女孩淡淡的说道。 “哎?” 依兰眼皮微颤,眼线被带出了一笔。 本能的想要后退。 “别动。” 卡莲捧住他的脸。 “其实你一直当我是笨蛋对吧。” ,用棉签沾了点卸妆水,轻轻擦拭着那条瑕疵。 “对你来说,我也许确实是个笨蛋,也许直到最后,直到我战死的那一天,也猜不出你们这种脑袋一层又一层的妖怪的想法······但是啊,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人,我这样你眼中凡人,也是能感觉到的······” 伊兰的肌肉绷紧了。原本微微颤抖的手稳定了下来,这是他发难前的征兆。 只要这个女人说出什么··· “你的手一直没离开过那把刀对吧?” 把眼线补好。拉起伊兰的另一只手,在上面试着几种眼影的颜色。 “你袖子里的那把,从闭上眼睛开始。” “······” 搭配出了合适的色彩后,卡莲再次捧住了伊兰的脸,将粉色的底色打了淡淡一层上去,接着用拇指将其晕开。 “你从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呢,对我也是。” 第二层,将紫色的眼影用手指轻轻压了上去。 “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从我这里?你明明不是那种意思,对吧?不是喜欢的感觉,应为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人。” 眼妆完成,卡莲将拇指按在依兰额嘴唇上,稍稍感受了一下。 唇型比较薄,那么···还是要用珠光色唇膏呢。 用接近唇色的线笔,轻轻描出更加圆润一些的的唇线。 “我很感激你,真的,非常感激你。当初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已经死在新宿了。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为了组织,为了日本人,无论说多少感谢的话都不足以···大家都知道的,这个组织里,真正流血流汗,出生入死为大家打拼的,是二当家你。我也许是个笨蛋,但不是瞎子,所以啊······” 用唇笔少量多次蘸取唇膏,均匀涂在嘴唇上。最后,涂上具珠光色泽的唇膏。 “···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卡莲放下笔,拉住了依兰的手。 按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伊兰缓缓睁开眼睛,明明只是淡妆而已,妖艳却犹如蔷薇怒放般乍泄。 但目光却没有丝毫的神采。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你能看得上了吧?” 带着自嘲的口吻,卡莲渐渐加大了力量,依兰的手指已经陷入了全世界男性的终极梦想中。 “你可以放心的,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需要这把刀······” 伊兰无声的笑了起来。 天真到让自己措手不及。 真是···不识风情的女人。 “抱歉。” 伊兰缓缓将手抽了回来。 “虽然你说对了一半,但是卡莲,比起你来,不,比起人类来,我还是更信任这件铁器。” 伊兰扭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拧了拧脖子。麻利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气氛全被搞砸了。” 不满的咂了咂嘴,反手带上房门,将女孩一人留在了房间内。 ———————————————————————————————————————————————— “不许笑。” 穿着白色露背晚礼服的鲁鲁修好不容易从求爱者们中杀出一了条血路,来到了舞厅的角落,坐在伊兰的身边。 白毛也不说话,支着脑袋发呆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从经过的侍应生的盘中取了一杯苏打水,递给了还在喘着粗气的鲁鲁修。 “啊,谢谢。···黑色?这套也是会长选的?” 看着伊兰一身纯黑色的姐妹晚礼服,鲁鲁修问道。 “嗯。” “真是恶趣味呢,啧,不过还是挺有女人味的嘛。” 鲁鲁修看着也不知经谁人妙手打扮,恍若天人的弟弟,忍不住打趣。 “嗯。” “那家伙···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呢。”看着舞池中央的朱雀,鲁鲁修笑了起来。 也不知和谁家的小姐,不,应该是公子,随着音乐跳着乱七八糟的他自创的印度婆罗多舞,虽然驴唇不对马嘴,在他逆天的运动细胞的加持下,倒也跳的好看。对面的女孩已经被朱雀古铜色的月复肌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笑的一脸花痴,直吞口水。 “没想到这么放得开,这榆木脑袋。” “嗯。” 一种诡异的感觉渐渐涌上了鲁鲁修的心头。 为什么···今天···我的台词要比这小子还多?! “伊兰,你···” “皇兄,你对c.c是认真的吗?” “哈?” “还是打算玩玩而已?”白毛心不在焉的用茶匙搅着手边的红茶。 “你在说什么啊?” 被问了个措手不及,鲁鲁修窘迫的样子落在了伊兰的余光里。 “啊···貌似是来真的呢。” “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伊兰耸耸肩,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舞厅另一端的角落中。 “···被人看穿了呢,我。” “女人?”鲁鲁修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那个身着红色贵族服饰的身影。 “应该要杀了才对吧?”伊兰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不应该让消耗品太靠近核心部分的对吧?”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鲁鲁修叹了口气,放下了高脚杯。 “不过······真的很厉害啊,那什么‘女人的直觉’。从小就感觉到了,明明是个笨蛋,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你在想什么,简直像超能力一样。” “哼,这点无法否认。” “···然后,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无论是多可笑的想法,都会无条件的满足你,白痴一样。” “这点无法赞同。”鲁鲁修苦笑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c.c,无论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你的运气要比我好吧。” “是吗?”伊兰挑了挑眉毛,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嗯。” “······嘁···” 白毛破天荒的啐了一口,眉头紧锁。 “试试看嘛?谁知道呢,会有好事发生也说不定。” 鲁鲁修抬手示意侍应生为他们添茶,神色悠然。难得看到这小子纠结的样子,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谁知道呢······” 信任。 唯心主义。 不确定事件。 不稳定因素。 背叛。 拥有**思考能力的个体。 利己主义。 烙在基因里的天性。 出卖。 人性······ 没有人··· 除了自己,没有人······ “啊~啊~啊~!” 白毛突然用力挠着自己后脑勺。 “那种莫名其妙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最懂人性了吗?” 鲁鲁修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搞不懂啊!”白毛仰面瘫在了椅子上,无助的用指节敲着自己的脑门。 “这可是书上学不到的东西呢,小子。” 鲁鲁修悠哉的品了一口茶。 “人性什么的可以随你算计。但是‘人心’就是另一码事了。” 依兰躺在椅子上不做声了,用胳膊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什么啊······那个女人······” 良久,白毛小声嘟囔了一句。 明明穿着无袖的晚礼服,一把匕首却犹如变戏法般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顺着手指滑落在了红茶杯中,发出一声清响。 猛的站起身,毫无淑女气质的大步向舞池对面走去。两旁舞动的人群或是摄于其气势,或是叹于其美貌,纷纷向两旁散开。 “啊,对了。” 依兰突然停住了脚步。 “威士忌。” “什么?”鲁鲁修不解。 “我掺在他的果汁里了。” 说着用大拇指点了点跳的忘乎所以的印度舞姬的方向。 不由分说的拨开人群,走向了角落中的那个落寞身影。提着裙角,屈膝一福。 ( 57.余韵 空荡荡的房间————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79免费阅阳光透过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朦胧的照亮了房间,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静静的穿过那一缕阳光。 一如以往的早晨,十七年间,毫无变化。 卡莲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为了防止走光,她用拉着被子掩住了自己的胸口,这是她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以往的话,即使大喇喇如她的女孩,也是会好好穿着睡衣的。整个脊背暴露在了空气中,在这朦胧的空气中,犹如油画中人,令人窒息。 伸手往身边一模······ 果然,什么也没有。 这个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嘁。” 寂寞的啐了一口。 与其说是气愤,到不如说是逐渐习惯后的无奈。 房门紧闭,窗户锁好,而且都是从内锁上的。就连床单也被细心抹平了,丝毫看不出昨晚的痕迹。这手法,非连续密室杀人魔不能拥有。 卡莲苦笑了一下,伸手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衣————这是房间内唯一可以证明这几天并非梦境的证据。 从舞会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 那小子初食此种滋味之后,潜入夜袭什么的已经成为了他这些日子雷打不动的既定事项。他从窗口爬进来的样子,就犹如登门拜访问暖寒暄般随意自然,脸上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丝毫不像趁着夜黑风高前来行那苟且之事的姘头,倒有种“honey我回来了。”的男主人做派。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好歹给我羞涩一下啊! 女孩愤愤的将内衣穿好。 这其实已经比卡莲预想中的情况好很多了。 至少那小子没有完事之后提裤子走人,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他和自己在一起时,身上没有武器。 至少···是等到自己在他怀中入睡后,才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的。 但是······ 这恐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在他人身边睡去”这种事,对他而言······ 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又好像完全没有变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要求的不是吗? 明明之前已经决定好了,身体只是谢礼,除此之外绝无他想不是吗? 为什么会觉得······失落? 卡莲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太贪心了吗? ···堕落这种事情,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太多了啊。 要有人在一个月前问自己,愿不愿意在无关感情的情况下用身体取悦男人的话,自己肯定会干脆的赏对方下巴一记勾拳吧。 现在想来,自己当天的举动简直不可思议。 笨蛋。 为什么要先开口呢? 会被当成轻浮的女人的吧······ “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被他看不起了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抱着双腿,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被子里。 —————————————————————————————————————————————————————— “所以说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混蛋啊······” 白毛趴在桌上,神情萎靡。闷闷不乐的将棋盘中白色的王向前推了一格。 “嗯?” c.c挑了挑眉毛。 “送王是犯规的吧?” “对啊。”白毛说着,拿起黑色的马将自己的王堵上。“最多再有三手,不管怎么样都会输的。” 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桌上刚才跟哥哥对弈时留下的残局,白毛少见的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至少不能让鲁鲁修体会到亲手将自己将死的快感。 “确实很混蛋。”c.c点点头,表示深深的认同。 这小鬼是有多输不起啊······ “我说的是女孩子。”白毛叹了口气。“睡完人就走,会不会感觉很挫啊?” “你说呢。” c.c带着戏谑的笑容盘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接手了黑子。 “果然会的吧。” “你什么时候在意起女方看法了?”c.c讽刺道。 见c.c执棋,白毛挑了挑眉毛。 “我以为我们和好了呢。”不动声色的将王撤了出来。“比起那个杂毛来,就算单论长相的话,皇兄也要强上一百倍吧?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你啊···做出那种事情还想邀功吗?” c.c对白毛脸皮的厚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邀功不敢,我只希望才c.c小姐能忘掉过去,好好跟皇兄生活。你知道的,总是想着前任什么的,男人即使不说心里也很难受的。” 交换了几手之后,伊兰的王已经再次藏身于己方为数不多的白子之中。 “不是说还有三手就死了吗?”c.c不满的抗议道。 “正确的说,还有两手。在你接手前。” 说话间,棋盘上的局面已经由白毛转守为攻了。 “c.c小姐会怎么想呢?一早起来发现皇兄不在身边?会不会‘啊···糟透了,这个男人’这样的感觉?” “这样在意的话,直接睡她那儿不就好了。” “嗯······” 白毛不语,迷茫的看着棋盘。 “你在怕什么?”c.c第一次在与伊兰的交锋中占据主动,不由兴致大发。 “······” “不是没有做任何承诺吗?占人便宜还装可怜,还真是你的风格呢。” “···你果然还是在讨厌我吧。”白毛嘟囔着。 “你说呢?”c.c反问道。 “······” “倒是你才奇怪吧,那副‘想对人负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哪里哪里,单纯的炮友而已,只是想做到够礼貌罢了。”白毛摆了摆,做羞涩状。 “炮友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c.c似笑非笑的指了指白毛的衣领。 “嗯?” 伊兰模了模脖子,刺痛似得咧了咧嘴。 “很正常吧,咬一下什么的。”白毛耸耸肩。 “骗人。”c.c毫不犹豫的说道。 “没有。” “骗人。” “没有。” “骗人。” “真的没有。” “月兑衣服。” “没有···哎?!” 白毛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衣领。 “嫂子别误会,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女孩子家这么随便真的不太好。啊!一定是刚才的话让你误会了对吧。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真的,要靠感觉的。在巷子里那是真的出于无奈走投无路才那么做的,你一定也不希望皇兄被炸飞对吧。我对嫂子您绝无丝毫的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敬仰罢了!再说做出这种事情皇兄怎么办?他会怎么想?就算能原谅我们,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真的,其实我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现在皇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万一被他碰见,后果不堪设想。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啊。这样吧,如果c.c小姐实在坚持的话,那就今晚来我···” “裤子不用月兑了。” c.c看着已经忙不迭的月兑掉了一半的白毛,无奈的抬手制止了他。 “转过去。” “新y吗?” “你想勾引我还差了五百年呢,小鬼。” “不敢。” 你也差了两个罩杯。 白毛依言转过了身,小声嘀咕了一句。 伤痕累累的背上最近又平添了许多新的伤口。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c.c撑着脑袋笑道。 “哎?什么意思?” 这次不是装傻了,伊兰真的不知道c.c在说什么。 “你们只用正面位做吧?” “啊······”白毛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羞涩的挠了挠头。“真没想到呢,这一点。” “所谓男人这种动物呢,可是会执着于很多莫名奇妙‘体位’的呢,不管绅士匹夫也好,其实都没区别。虽然对女性来说,正确的姿势只有一个。” “是吗?”白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衬衫的纽扣别好。 “单纯追求**关系的人,可不会这么在乎女方的想法。”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长辈啊······”伊兰苦笑着坐了下来。“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后悔了吗?” “要是那样就好了。”白毛拨弄着棋子。 后悔从来就不是问题。 后悔代表着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错误性,经过总结反思之后,便可以找到改进的方法。从此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跟头。 不是后悔,而是茫然。 无论如何,他无法否认一件事实————他已对那个女人上瘾了。身体,味道,体温,不认输的眼神,强忍着咬住嘴唇时,那细小申吟······ 对某个人,产生非必要的依赖。 这才是他最怕的情况。 “真是···难看呢······” 伊兰叹了口气,再次拾起棋子,将黑王将死。 —————————————————————————————————————————————————— zero的头盔被放在了茶几上,鲁鲁修翘着二郎腿,面前男人正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出神,此人是京都派来这里的交涉人员,他也正是正和白毛对弈的鲁鲁修被扇急吼吼召唤过来的原因。 从这家伙口中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似乎没有被告知任何细节,只是负责交涉个死士罢了。但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不用他再提供什么情报么了。这一天的到来,不过是计划中的而已。 早在自治区成立前兄弟二人便已经规划到这一步了。 快速的扫了一遍手上的电报,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浮现在了鲁鲁修脸上。 总算动手了吗?皇姐? 那么,终于到了定生死的一手了。 京都六家。 日本的亡灵。 你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带着屈辱,在旧世界中消亡吧。 ( 62.美丽之物 握了握拳,细心体会里面的每一条肌肉的运动。79阅.读.网 略有些生涩,用力过猛的话会有酸痛感,但这因该跟骨骼无关,而是太久没有用到它们的缘故。一种有劲发不出的感觉让伊兰不禁皱起了眉头。 走到离宫后门,拧了拧脖子,反手将自己的右臂拍在了门框上,石膏应声而碎。 “啊拉,没有问题吗?才三个星期而已。” 与年龄毫不相符的乐天派语气,隐隐透着股傻劲儿。 那个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伊兰蹲在离宫后院的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认真的研究着地上的什么小玩意儿。瀑布般的长发顺着双肩滑落至地面,仿佛有生命般,在她脚边的草地蜿蜒,盘踞。在晨曦的光芒中,那个女人的背影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色。 此景,若是被某位不知情的文人看到的话,必然会惊为天人诗兴大发吧。 但伊兰却知道,那个女人,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骨折的地方已经差不多闭合了,普通训练应该没有问题。” 伊兰走到母亲身边蹲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株长得像蕨类之物的矮小杂草,几片叶子无精打采的向四周垂下。 “什么东西?” “荠菜!” 女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容,血红色的眼中满是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小玩意。 “什么东西?”伊兰没明白,又问了一遍。 “一种野菜,可以做药,也可以做菜!” “···好难看。” “不想吃吗?” “就一颗,而且看起来像快要死掉了一样。”是从哪儿飘来的种子吗?伊兰向两边张望了一下。 “···嗯······” 女人的神情瞬间暗淡了下去,半张脸埋进了双臂里,默默的注视那颗杂草。 “呐,依然···要怎么办······” 伊兰受不了那种被遗弃的小狗般的眼神,果断将头扭向一边。脖子上突然一紧,那个笨蛋已经从他身后施展了十字锁喉。 “呐!呐!依然!想想办法!你不是头脑特别好吗!呐!”女人带着哭腔将小号白毛搂进怀里,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已经加大到了足以致死成年人的地步。 “放手!咳!放手啊笨蛋!···咳咳咳!···” 伊兰徒劳的挣扎着。 这家伙,以前真的是天子吗? 好一会,女人才放松了胳膊上那蒸汽锻压机般的力量,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向怀里搂了搂,默默的将下巴放在了伊兰的脑袋上,不甘心的摇晃着。 什么温热东西滴在伊兰的脸颊上。 真是···为了这种东西也可以哭出来吗? ······是又想家了吗···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伊兰叹了口气。 “浇水?” “没用。”母亲摇了摇头,赌气般的说道。 “联邦特产?” “也许吧。” “一般长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只负责吃。” “······” 伊兰再次确定了,除了打架,问她任何问题都不如自己掏枚硬币猜正反。 但如果这是联邦特产的话···应该更喜欢潮湿一点才对,中美洲的气候对它来说可能太干燥了。但是浇水也没有用的话···看这种叶子的形状,应该不是太喜欢阳光的类型,那么······ “种在花圃里吧。”伊兰淡淡的说道。 “嗯?” “说不定有救。” “真的?!” 伊兰耸耸肩,表示这事儿说不准。接着默默的把那颗野菜刨了出来。拔掉花圃里的几株郁金香,将野菜种在了腾出来的空地里。妖怪则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盯着他做完了这一切。 “这样就好了吗?” “大概吧。” 周围的花丛可以遮挡大部分的阳光,根茎也可以保持土壤的湿润。 不过,果然还是很难看呢,特别是在周围的嫣红姹紫之中。 明明是杂草,却一点也不顽强。 一无是··· 身后的女人无声的将他搂进怀里,不用想,肯定是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明年会长出好多的对吧?” “谁知道呢。不是说吃掉吗?” “不吃。” “······”伊兰轻轻叹了口气,表示随您高兴。 把满园的郁金香拔光种上野菜,天子大人的审美趣味果然非同凡响。 也亏了她被选为天子前自我野外放养的习性,居然还知道这东西的名字。换做别的天子,不说出朱禁城了,最多也就寝宫书房朝廷三点一线吧。 不过,也正应为她自幼就展现出来的出色昏君潜质,才得以被宦官集团青眼有加,废了她的父亲,将当时年仅十二的她按在了那张凳子上,黄袍加身。 作为君主,母亲应该已将“昏庸无能”一词发挥到了联邦历史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吧。 她根本不适合这种事情。 她对权力没有任何的渴望。 要是没人在一旁时刻盯着的话,她分分钟就能拿传国玉玺换蛐蛐儿。 只是个笨蛋而已······她仅仅只是个···生错了地方的笨蛋妖怪而已。她所向往的一切,不过就是外面的世界。 为什么···人们要这样对待她呢?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依然依然!” 妖怪弯下腰,将脸紧紧贴在伊兰的脸颊上,语气中带着孩童般的兴奋。 “嗯。” “我们再种点别的东西吧!” “嗯。” “你去叫那个黑颜色的小鬼弄点种子给我们。” “什么种子?” “嗯······啊!土豆!” “土豆没有种子。” “反正你去要点能种的东西回来!” “······嗯。” 若是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它,无论它是以何种形态存在于世间的,一定是在嫉妒,憎恨着这个女人吧。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发呆犯傻使小性子。她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从来不被他人所影响,从来不接受这个世界的现实,而是纯粹的作为“自己”而存在。像是一面白纸,但任何人也无法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色彩。 像是一面镜子,世界的一切污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它在这个女人身上,看清了自己的丑陋。 巫婆第一次看见了自己那流脓生疮的面目,发狂般的想要将那面镜子砸碎。 它无法忍受。 它想摧毁这个女人。 世界,想要摧毁这个女人。 将这最后一抹无法玷污的纯白······ “依然,依然,依然,依然······” “干嘛?” “嘿嘿嘿嘿。” 妖怪笑的不知所谓,又莫名的充满了幸福感。眼睛弯成了两条弧线,用力的蹭着伊兰的脸颊。 ————————————————————————————————————————————————————— 这触感······ 生物钟告诉卡莲,天已经大亮了,女孩打了个哈切,在半梦半醒间模索着怀里的那个有点硌人的物件儿。 那玩意儿···貌似···是一只手······理所当然一般的按在了她的右胸上。 触觉神经经过一晚上的休眠,再次缓慢的和大脑建立起了联系,肢体开始向主人汇报状况。 自己正被人从身后搂在怀里,自己脑袋下的东西貌似也不是枕头,而是那家伙的右臂,对方细微的呼吸吹在她的后颈上,仿佛挠人羽毛一般发痒。 稳定了一下情绪,卡莲决定先拿走这只咸猪手再说。不想这只手却像被焊在上面了一样,纹丝不动,固执的守卫在这片沃土之上。 “喂。” “······” “喂!” “······” “喂!!!” 卡莲向后一肘捅在对方软肋上。 “嗯···已经吃不下了···嗯···” 明明已经痛的蜷缩起来了,却依旧能以如此大无畏的精神装死卡油,颇有些头可断,血可流,胸部绝对不放手的气概。这家伙对于胸部的执念简直可怕。 “······你把闹铃关掉了?” 卡莲叹了口气。 “嗯。”白毛懒懒的说道。 “现在几点了?” “还没到中午。”身后的男人将脑袋贴在她的后颈上,做了一个深呼吸。“早上好。” “zero指定的集合时间是凌晨四点。” “是吗?” “······让我起。” “哎?就这么讨厌我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莲现在可以基本上确定,这家伙和zero绝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做出决定的分量丝毫不亚于那个带着头盔的男人。如果他说没事的话,那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卡莲叹了口气,抬手模到了后面家伙的脸,轻轻捏住。 “不许提这种私人问题。” “哎?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也只是工作关系而已吗?啊?!疼疼疼!” “我是那种在上工作的女人嘛?”卡莲松开手指。 “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伊兰尴尬不已,带着羞愧之情收回了卡莲胸前的禄山之爪。 女孩转过身,带着狐疑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做出了假设。 “是因为没做够吗?” “哎?”伊兰一下没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所以一直在等我睡醒?这样的话···啊···” 这家伙就这样忍了一整晚吗? 这种,即使作为来说也有点客气过头了吧?该说符合这家伙额风格呢,还是······· 卡莲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没事吧?一晚没睡。下午不是还要布置演习吗?” “我一直睡到现在的啊?” “少骗我。”卡莲说着,赏了他肚子一拳。 “咳!真的,我刚刚才睡醒···” “骗子。” 卡莲笑着将他的脑袋揽入怀里。 令人安心的味道······ 伊兰闭上眼睛。 女人真是奇妙的生物。 为什么不生气呢? 自己明明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吗? “欺骗”不就是“利用”的最原始形态吗?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说谎,一直在说谎,为什么······ “骗子”这种话,真的可以笑着说出来的吗? 那不是像自己一样,伪装出来博取他人信任的笑容。那只是最本质的,表达喜悦的途径。 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还可以笑出来呢? 奇怪的家伙。 我······ ······被原谅了吗? 心跳的声音。 人类的心跳。 ······人类······ 丑陋的生物······ 无妨掌控自己的命运,弱小,,污秽,任由这个世界在他们身上恣意涂鸦,染上他人的色彩,随波逐流。 这个女孩也一样。 被命运玩弄于股掌,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弱者。 为什么······ 自己会如此迷恋对方的体温。 再过四十八小时,这个心跳也许就会停止。残破不全的身体,将留在弹坑的水洼里腐烂。再也没有了那温馨的味道,尸体的味道哪里会有好闻的。扩散的瞳孔无神的望着天空······ 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种场面? 阵亡率只是数字而已不是吗? 死去的,只是“别人”而已,不是吗? 归根到底,这个女孩也只是个棋子罢了。 无法抛弃的东西······早已不存在了。 不是吗······ “卡莲。” “嗯?” “以副指挥的身份。”伊兰闷闷的说道。“你的集合指令被取消了。我命令你以布里塔尼亚公民的身份去北海道旅游,立刻执行。” “······” 女孩没有说话。从心跳呼吸,以及肌肉的紧张程度来判断,对方甚至连吃惊都没有感受到。只是默默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收到请回答。” “拒绝。” “我会把你开除的哟。” “随意,反正我还是会去的。” “把你打晕了捆起来装在集装箱里运走哟,很粗的那种铁链哦,为了防止你逃跑还要把你月兑光的哟······学姐请你严肃点好吗,我是说真的。” “怎么样?”女孩咯咯笑了好一会才止住。“不甘心吧,这种拿对方束手无策的感觉,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呢···嗯,即使用身体交换也值了。” 说完,意犹未尽的又加上了一句。 “现在终于有点自信了,本以为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呢。” “······” “不是说过了吗,我可不是在上工作的女人。” “······” “那么···还有点时间。”卡莲捧住了伊兰的脸,带着狐狸般狡黠的神色看着他。 拿别人没有办法。 除了母亲以外,这还真是他的初体验。 白毛郁闷的扭过头,不去看女孩的眼睛。 “做吗?” 卡莲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 63.过去的伤痕 基地内,众人正里三成外三层的围住了一台长相非常异端的暗红色机体,啧啧称奇,交口赞叹。79阅.读.网 红莲二式。 正副两位当家的去京都转过一圈儿以后,带回的见面礼。zero说了,从今以后,黑色骑士团与京都六家将变成直接合作关系。这台红莲二式只不过是前奏而已,以后拉风的机体人人有份儿,前途大大地光明。 二愣子看着那台的机体面露疑惑,挠了挠头决定找白毛问问清楚。手脚并用拨开人群挤了出来。在基地里转了一圈,却没觅着白毛。最后,他终于循着基地某个阴暗角落中传出的微弱的机械声,找到了二当家的。 格拉斯哥上的帆布被掀开了,伊兰正带着护具蹲在它的腰部捣鼓着什么,满身油污,不时在身边的电脑上敲敲打打。 “哟,玉城,准备的怎么样了?”伊兰头也不回的问道。 二愣子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两眼瞪的滚圆。 “二当家的······” “嗯?” “你还要用这台破烂?” “这台破烂打赢过七代机哦。” “不是这个意思!”玉城抓狂的挠着脑袋。“那台红莲什么的怎么办?你不开吗?你昨天不是已经调试了半天了吗?” “啊,那个啊。” 伊兰掀起了焊工面罩,拧了拧脖子,跳下了格拉斯哥。双手抱臂,心满意足的看着那台中古机。 “怎么说呢···嗯,兼容性不太好吧,跟我。” “哈?” “是很厉害啦,跟那个白壳儿走的路线完全不同,非常极端的机体,只要右手一废,它连台桑德兰都不如。不过要打的话,应该跟那个白壳儿是平手吧。不过虽然外表看起来很脆弱,但防护性能高得惊人呢,机身百分之四十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驾驶仓部分。 但就是感觉不舒服呢,智能化程度还是太高了,嗯。而且这家伙跟我也算老夫老妻了,就这么抛弃不是很可怜吗?” 仿佛在肯定自己一般,白毛认真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格拉斯哥的腿。 “二当家···你没病吧?” 七代机,超出现有制式装备两个世代的最尖端武器,如果说放着五代机不用用四代机尚且情有可原的话,现在就只能说是副指挥的脑袋被门夹了。这种简单的道理即使是玉城这种智力水平比较抱歉的家伙也能轻松分辨。 “大概吧。” 伊兰苦笑了一下。这种憋足的借口,任谁也不会相信吧。不过这家伙今天的反应还真激烈呢。 瞥一眼身边的二愣子······ “玉城,你在发抖哎。” “谁说的?!”玉城一个激灵,几乎跳了起来恶狠狠的反驳道。“老子怎么会···” “典型的反应过度。” “谁他妈反应过···” “害怕吗?” “屁!” “果然。” 伊兰圆润的转移了话题。 “······” 玉城不说话了。 “没关系的,紧张也好害怕也好,只要适当的话反而可以提高自身水平哦。对于死亡的恐惧可是人类进化的原动力呢。” 伊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发现对方的肌肉非常僵硬。 “七年里也经历不少了吧,这种事情,还没习惯吗?” 玉城缓缓摇了摇头,眼神有点茫然。 怕当然是人都会。玉城确实性格急躁难成大事,但也有着一股匹夫之勇,大大小小的摩擦战跟帝国打了也不少了,死里逃生虽不能说是家常便饭,但也绝不是头一回。端枪冲在第一排这点气魄,他还是有的。 但跟这基地之中所有强作正定的人一样,他只有用力绷紧全身的肌肉,才能止住自己颤抖的双膝。 以前的自己,不过是烂命一条。输多赢少,能杀几个是几个的无本赌徒。战场上的死亡可没有什么诗情画意,“两眼一黑往前一闷,人就过去了,快的很。痛苦的,只是战友而已。”这是很久以前直人告诉他们的话。想通这一点的玉城倒也光棍,只是麻木的端着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而已。 但这次不同。 自从跟了zero之后,至今为止未尝一败,跟帝国各种交手的过程中占尽了优势,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变成了现实···现在的黑色骑士团,已经渐渐习惯这种感觉了————只要有zero,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输。 这次玩的太大了。 将日本的未来,全部赌在这一战上。输了的话身死事小,日本···就彻底完了······他们的名字,会被永远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不能输,不想输,输不起,输了的话······前所未有的压力让玉城这个老兵痞也紧张到夜不能寐。 “二当家的。” 玉城突然伸手拽住了伊兰的胳膊,眼里难得的出现了恳求的神色。 “你给我透个底儿,咱们到底有多大把握?” “zero不是说了吗,只要大家按计划行事,那肯定···” “不。”玉城连连摇头。“你给我透个底。” 伊兰叹了口气。 算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家伙的造化吧。核心计划自然是不可能跟他说,不过······ “虽说是这已经是11区军部倾家荡产不计后果的一波攻势了,但其实还会分成几个阶段的。 第一波,必然是科奈莉亚带头,以东京军区联合中部的长野军区的攻势,应为这两个军区离富士山最近,科奈莉亚的性格也等不了那么久。幸运的是东京军区,作为日本最精锐的一个军,已经被打残过两次,亲卫队也早已不存在了,战斗力大不如前。我们曾经凭着百来号人灭掉过东京军区一次,现在就算加上了一个长野,但我们的人员成长了十倍,战斗力更是成长了数十倍,将他们击退并不是什么难事。” 二愣子听着连连点头面露喜色。 “重头戏在第二波,两天之后,全岛的兵力将在富士山下集结完毕。两军第二次正面接触的瞬间,将是伤亡人数的顶峰,无论是布里塔尼亚还是黑色骑士团。虽然我们有着主场指挥布局以及地势上的一切优势,但对方的人数上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估算的话,黑色骑士团会在交战的头两个小时内减员百分之五十。” 玉城抽了一口冷气。 “但他们的减员将更加严重。我们不光要守住这一波,还要给布里塔尼亚的军造成震撼性的伤亡。那时才是我们使用使用手段的时候,交战时间会比第一波更短,在极短的时间内给对方造成无法接受的重创,迫使他们撤退。我们会告诉他们正面硬来是行不通的,给那个女人的脑袋降降温。 接下来,就会理所当然的进入拉锯战了。这一期间的伤亡不会太大,他们不会抢上来跟我们拼命,而会选择中远距离的骚扰**火。同样,我们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有效的打击。他们将凭着数量上的优势,轮番上阵跟我们打消耗战,目的在于消耗我们的弹药,士气以及睡眠时间,应对方也知道,我们的人数不足以支持两班倒的轮防。 最后,大概在一个星期以后,我方的疲劳程度会到达极限,他们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届时他们会集结,发起最后一轮总攻。 这次,他们不会再撤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次的攻势将是不计成本,以命换命的最后一波。只有我们的计划成功,或是一方死绝才会停止。 最后剩下的团员,不会超过两成。” 玉城听了,低着脑袋半天没说话。 告诉他这些,只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有个大概的认识。稍微开窍点的话,他应该能听出副指挥的弦外之音————某些时候稍微怂一点有助健康。 对于玉城真一郎,伊兰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战斗力来计算过,而是当成打发时间的搞笑艺人。否则伊兰也不会··· “我问的···不是伤亡率。”玉城双拳紧握,低着头说道。 伊兰沉默了一会儿。 “百分之百。” 玉城坐了一个深呼吸,一抹古怪的笑意渐渐浮现在他脸上。 “是吗·····再有十来天,日本···日本人就······” “嗯,最多半个月,eleven的狗牌就可以摘掉了呢。” “嘿嘿,话说我们关系这么好,到时候二当家你会给我弄个官儿做做的吧?清水衙门也行。” “财政部长怎么样?” 伊兰耸耸肩,算是口头提拔了黑色骑士团的财务主管。 玉城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飘飘然的转过身,叉开腿,迈着步走了。 “去哪?” “表白!”玉城向身后挥了挥手。 “谁?” 浪子玉城真一郎有心上人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随便谁!” 啊拉···貌似······ “墓碑上刻‘新·日本合众国首任财政部长————玉城真一郎’就好了!” 起到反效果了呢。 这家伙,真是······ “卡莲!老子喜欢你很久了知不知道?!直人在的时候没敢下手,现在你可落在我手里···啊!!!” 迎面而来的女孩不愿跟他废话半句,一个横踹正中部长大人腰间,玉城在地上滚出十多米后才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拍拍**,跟没事人一样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卡莲带着凛然的杀气来到伊兰的面前,很难想象她跟早上那个将他搂在怀中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一句话不说,提拳便往伊兰脸上捣去。结果与以往一样,被对方随意抬手拦住了。 “请给我个理由好吗?” 伊兰淡淡说道,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卡莲指着他身后的格拉斯哥,用颤抖的声音质问道。 “如学姐您所见,战前整备而已。” “你什么意思?” 卡莲狠狠的盯着他 “我不知道学姐你在说什···” 话没说完,女孩已经单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刷的一下将他拎到脚跟离地。 “不许!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卡莲爆发般的吼道,结果基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这种场面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卡莲嚷嚷着要杀了副指挥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这一次,他们可以明显感觉到空气不同。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红色钥匙,在伊兰面前晃了晃。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我身上?” “······” “为什么!红莲二式的钥匙!会在我口袋里?!” “······” “···为什么···” “你不想要的话,随便给谁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用的。” “还是看不起我吗······” 卡莲知道那台武器的价值与威力。最好的武器,自然要让最优秀的驾驶员使用,这是不变的真理。她虽然自付有着不弱于王牌的实力,但也绝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和这只白毛怪物比肩。 在她手里,红莲二式可以成为战场上的刀尖。但在伊兰手里,这台机器可以化身为鬼神。 她明白,伊兰把钥匙交给她,几乎就等于是断了自己一臂来提高她的生存几率。 身为战士的尊严··· “不,正好相反。”伊兰拨开了她的手,走到她的身边停住脚步。“我曾今看不起过。” “你···” “那颗菜第二天就被园丁当做杂草拔掉了。”伊兰垂下眼帘,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般淡淡的说道。 “哈?” “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和母亲的事情。她在那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两天。” “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为了一颗杂草伤心成那样,直到···我得知她去世的消息······那大概是除了我以外,她唯一的‘朋友’了吧。 我杀了那个园丁,母亲却一点也没有高兴起来。 人也一样,没了就是没了。一瞬间的事情,却可以让你后悔一辈子。像在胸口掏出个窟窿来,也许痛苦可以慢慢习惯,但···那里少了的东西永远也回不来了。 同样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卡莲,我尊重你想要战斗的心意,但也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坐上那台机体,或者自己去北海道。” “···伊兰” 他,杀了那个园丁? 为了一颗杂草? 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他,女孩一时间有些认知错位。严格说来,这还是伊兰头一次向自己“下命令”。 “但是,你来驾驶的话···”卡莲还想再抗争一下。 “看着我。” 伊兰转过身,紫色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 “我有在笑吗?” ( 64.所谓历史 两百年前,拿破仑将军借着大革命的浪潮,将不列颠彻底逐出欧洲大陆。79阅.当他在爱丁堡圣伊莱斯大教堂前,意气风发的发表的那篇载入史册的《自由引领人民》的演说时,他的内心深处是否有那么一丝的不安。 他是否会预见到,那颗从他眼皮底下飘走的,邪恶的种子,会在地球的另一边生根发芽,开出罪恶之花————尽管那颗火星在当时看来是那么的脆弱,风雨飘摇。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是英雄相惜,不愿见到法兰西的数百年来的宿敌以如此不名一文的方式消逝。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为何将军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放走了伊丽莎白三世。但若是他能看到今日耸立于大洋彼岸的,那个名为神圣布里塔尼亚的,重生后强大了千万倍的恶魔,他会有作为历史罪人的愧疚吗? 如果说现在我们面前的邪恶,是从两百年前的一个不起眼的善意中所孕育出的话,那么今天,就是我们弥补当年那个过失第一步。 不,历史没有如果。 今天,我们又一次站在了历史的转折点上。 这不是什么巧合,站在这里,是我们的选择。 今天,我们黑色骑士团总计一千一百四十人,将站在新世界的死敌,那个潘然大物面前,为全人类吹响反攻的号角。 今天,也许将会是自由意志的,最后一次闪光。 我的名字的是阿隆·勒内·德·皮埃尔,黑色骑士团的政治工作委员。 这并不是我的遗书————事实上在一开始我确实有过这种念头,就在几个小时前。 就在几天前,zero作为黑色骑士团的总指挥,接受了京都六家的提案————在富士山下的樱矿中植入一颗一万吨级的,人类有史以来最大当量的炸弹。 若是将之引爆的话,占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七樱石储藏的富士矿脉将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现今所有基于樱石的技术,一切与电力有关的发明,都将在那一瞬间变为废铁。 自由所要付出的代价。 “世界将回到工业革命之前”zero这样说道。 这将是京都威胁帝国的筹码,日本**的资本。 而我们的任务,是为京都争取时间。 在帝国的炮火下,以我们一个小小的反抗组织死守十天,这听起来像是个自杀性任务,组织中有很多人对此存疑。而身为政委,我的工作就是与这些成员对话,了解他们的疑虑。 他们并不是怕死,这点我可以保证。他们只是不满意京都对待黑色骑士团的姿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仿佛奴仆一般。他们对zero的忠诚是无与伦比的,若是这个计划出自总指挥之手,他们绝不会有半句疑问。他们是在为自己,更是为zero鸣不平。 更不用说京都六家正躲在安全的幕后,要让这群跟他们非亲非故的年轻人们为这群傲慢的资本家本挡枪子儿,任谁心里都会有疙瘩。 我自然也不例外。 但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我知道日本**成败与否,甚至世界格局能否再平衡,皆在此一举。 我只能尽力向他们解释:不,你不是在为别人卖命。你是在为你们的名族,自由,以及未来而牺牲。我们不正是在知道了这一点才加入的组织吗?我们都是自愿站在这里的不是吗? 和副指挥的娓娓道来以及zero的慷慨激昂不同,我的语言显得十分贫乏。 我只能对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讲述斯巴达克斯的故事,我告诉他们,千年来未完成的事业正在等待着我们,先人的英灵们正在看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们的眼神重新变得火热。 我看着他们,都那么年轻,有些还是孩子而已。 这可是能是我与这些生命的永别。 我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些活生生的,滚烫的灵魂。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逃兵,像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我站起身,在山月复内的隧道中奔跑着。 我必须做些什么,我不能想那些只说不做的卫道士一样,把他们送上战场,然后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我的胸膛一定会炸开。 雷达上布里塔尼亚的军队,五百多个热源正在向我们逼近。仅仅knightmare数量就已经超过了我们总人数的一半。 副指挥的声音在山月复中回响,向大家最后一次叮嘱注意事项。格纳库的铁门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打开,清晨的阳光随之缓缓照在了每个战士的身上。 倒数的声音响起,门的另一侧,是地狱。 我跑到了副指挥的格拉斯哥边叫住了他————我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打扰他。我对他说我申请配枪的报告被库管驳回了,我知道只要副指挥一句话,我也可以成为一名战士。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问我会用枪吗? 我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副指从腰后掏出了他的手枪抛给了我,他说防身用这个足够了。 他说的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拿枪,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沉重,冰凉。我甚至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保险在哪儿。 这把枪对我来说唯一的作用,也许只有保证我不被俘虏吧。 我对他说,我需要一把真正的枪,一把可以杀敌的枪。我对于驾驶一窍不通,但至少可以作为步卒,为战友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火力支援。 “我不是懦夫。”我对他嚷嚷道。 当时的我一定像个幼稚的孩子。 “我知道。”副指挥笑着说道,此时的他反而像个成年人。“我知道你不是懦夫,那正是你所需要做出的牺牲。” “你需要的不是一杆枪,而是一支笔。” 不容青史成尽灰。 若是我们失败了,可以想象,这今天发生的一切将会被帝国那些所谓的史官恣意的篡改,玷污。 “脑袋一热去寻死,再轻松不过了不是吗?但有的时,候活下去,背负着痛苦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气。” 我是最坏情况下的备案。 我的任务,是活下去。 我必须活下去,带着真相,带着史实,带着火种。 这是我的使命。 我默默的把枪还给了副指挥,他一如既往的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跳进了驾驶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我怀着嫉妒,与祝福的心情,目送他们驶进了晨曦的光芒中。 铁门缓缓落下,几分钟后,沉闷的枪炮声响起,伴随着大地的颤抖,在这富士山月复之中回荡。 回到指挥室的角落中,我写下了这些文字。 小伙子的都很勇敢,哪怕是我这个半路出家,只学了几个星期军事的半吊子,哪怕参照物只有屏幕上的信号,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们在战场上的令行禁止,一往无前的气势。面对着三倍与己方的敌军,面对着世界的霸主,我们中没有一个逃兵。 战斗的过程出乎意料,想象中的苦战,死战,并没有出现。从两军接触的一瞬间,我方就呈现出了优势。 面对的呈扇状推进过来的敌军,我们的部队组成了高密度梭形,由副指挥的的机体打头,接着下坡之势,从敌军的中间凿出了个窟窿,身后的部队跟着他钻了进去,瞬间对敌军造成了三十台以上的战损,而我军牺牲只一人。 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并没有料到黑色骑士团的存在。他们的阵型出现了失误,这种分散围杀势的阵型并不适合在山地这种崎岖的山地上交战,而应该是用来扫荡敌军残兵,打扫战场的时所应该使用的————这也正是他们今天来此的目的。 只要两机相隔稍远,复杂的地形以及树木就足以挡住战友的火力支援。面对呈密集凿穿阵型黑色骑士团,这种劣势被无限放大了。从战略上看,对方的人数远大于我军,但从战局上看,每一台布里塔尼亚机体都要面对的数倍于己方的火力。仅仅几分钟后,布里塔尼亚军就被打穿了。 尚处于震惊中的敌军来不及组织反制战术,只是下意识的全力向中心填补,这又给我军创造了机会,这种无建制的盲目增员使我们得以成建制的的击毁对方。 指挥室内充满了驾驶员们兴奋的叫喊声,似乎大部分人都有了自己的击毁记录,而没捞到的人,则大笑着,咒骂战友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个。 转瞬间,我方已经凭着微乎其微的战损,消灭了一百架以上的敌军。 这并不是巧合,更不是精神胜利,这有赖于副指挥的战前精妙的布置。 布里塔尼亚并不擅长打山地战,美洲平原并没有这种复杂的地形,他们也许有着在殖民地山地中屠杀反抗军的经验,但真正在这种战场中两军厮杀,他们没有经历过。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对付这种地形,应该先用后方的火炮覆盖一个上午,然后在出动地面部队收拾残局。但他们没料到我军的存在,于是省略了这一步。直到最后关头才冲出山月复有两方面原因,其一自然是要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其二,是要让对方在反应过来时,已经和我军搅成了一团,从而使得对方无法使用远程火力支援。 意识到这一点科奈莉亚下令放弃支援中央,向两侧散开争取甩掉对方,组成密集阵型后再对攻。 几乎在同时,副指挥的的声音下达了指示,要求大家同样分成两组,像狗皮膏药一样咬住对方的后背,竟可能多吃掉敌军,绝对不要给对方喘息重整的时间。 屏幕上我方的击毁数字节节攀升,令人惊讶的是排在榜单第一名的,居然不是副指挥,而是一名女性试验机驾驶员。战斗打响至此,她已经击毁了三十六台桑德兰,这个数字现在依然在以三十秒一个的频率攀升着,足足甩开了副指挥一倍以上。 布里塔尼亚的军人果然名不虚传,也许是总督下达的命令,他们从队伍的末端各自分出了两个二十余台的断后小组,用生命为身后的大部队拦住了我军追击部队,成功的为布里塔尼亚军拖出了几分钟宝贵的重整时间。这种场面是绝不可能在eu的军队中看到了,下达这种自杀性命令的军官将会毫无疑问的被送上军事法庭。 作为敌人,他们有着他们强大的理由。 现在战场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敌方的人数虽然任然多于我方,但差距已经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被极大的缩小了。 但优势已经回到了对方手里。 副指挥下达了避免与对方直接火拼的命令,但不要远离对方部队过远————对方山下的炮口从未离开过我军。像平时练习那样,分散成三机体小组,在与对方的拉扯中逐渐包围住对方,如果敌军想要突围,千万不要阻止,自己打开口子放他们走,只要保证黏住对方就好。 但只要对方出现一个冒头的,只要对方的密集阵型中突出了一个角,黑色骑士团就会立马涌上去,将它磨平,把它啃掉。 在这凹凸起伏的山地中,想要保持整齐划一,如同阅兵那样的阵型是绝对不可能的。对方的战损率明显的减少了,但却无法彻底停止那个数字的跳动,击毁数缓慢而坚定的攀升着。 从数量上来看,两军已近渐渐接近了一比一。布里塔尼亚军进入了慢性死亡的节奏,若是再不变阵的话,只有全灭一途。 敌军显得愈发急躁了,退意也越来越明显。 终于,再次丢下二十来架断后的小部队,布里塔尼亚军向顺着黑色骑士团让出的缺口,向山下冲去。 在解决掉那些敢死队后,黑色骑士团几乎是在炮声响起的同时回到了山月复中。 即使是隆隆的炮声也无法掩盖此时山月复中震天的欢呼。 我们赢了。 也许明天还有一场更惨烈的恶战,但今天,我们赢了。 这是我的第一场胜仗。 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我的手在颤抖着,写下了这些歪七扭八的字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片段的文字犹如碎片般在我脑海里飞舞。也许我应该尽快结束这一段,否则这篇史料中,将充满狂生的胡言乱语。 现在,哪怕是水也好,我必须去跟那些孩子们干一杯。 ( 65.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有什么话就直说。79阅” 科奈莉亚眉头紧锁,支着头,侧身坐在椅上。 “战士们······”吉尔福德依旧有些犹豫,小心斟酌遣词。“战士们的士气有些低靡。” 有些低靡? 科奈莉亚自嘲的轻声笑了起来。 何止低靡! 仅仅不到三个小时,三分之二的机械化部队就送掉了,剩下的没有几个小队是满员的,若是士气高涨那才真见鬼了! 按照布里塔尼亚的体制,减员达到三分之一就已经不能再打了,超过一半指挥铁定要被送上法庭。三分之二,就代表着这支部队已经可以取消番号了。 当科奈莉亚黑着脸跳下座驾时,她亲眼看到了几个士兵正跪在机库的地上,用颤抖的双手从领口取出十字架轻吻。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茫然,震撼,夹杂着劫后余生的侥幸的神情。而那些为数不多的老鸟们,则各自默默的找了个角落,默默的点上支烟,默默的看着地面。 别说士气了,现在再命令他们上阵的话,哗变都有可能! 从硝烟战火中爬出来的科奈莉亚比谁都清楚,这支部队,已经用不了了。 当这种表情出现在士兵的脸上时,就代表着他们的余生都会在噩梦中度过。亲眼看着自己的队长,战友,教官,在他们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由此激发的ptsd会彻底摧毁他们的意志。他们中的某些,甚至这辈子都再也无法碰枪。 这次,自己又输了。 又一次完败。 但奇怪的是,跟以前不同,科奈莉亚并没有陷入暴怒,除了有些疲倦之外,反而异常冷静。 仅此一役,她终于能够摆正了自己和zero的位置了。 之前的自己,被仇恨,愤怒和高傲蒙蔽了双眼,在她的心里,zero不过就是个恐怖分子,一个走了狗屎运打出了点名声跳梁小丑。即便狡猾卑鄙了一些,在帝国的面前不过也只是只蝼蚁罢了······ “是我的错。”科奈莉亚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公主殿下?” “这些战士的死,都是我的错,应为我个人的傲慢,这些战士们······” “······” 她终于意识到了,zero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躲在下水道里的恐怖分子。相反,那个男人是她有生以来最强大的对手,最可怕的敌人。 无论自己再怎么辩解,无论对方的手段再怎么肮脏,事实也不会改变。 他赢了自己。 他每次都是顶着绝对的劣势,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赢得了胜利。 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由民兵组成的恐怖组织,以肉身凡胎向世界的霸主宣战,并且一直赢到了现在。 现在,更是即将掌握威胁全世界的权利。 他在进行着一场不可思议的反叛。 换做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能做到他目前哪怕十分之一的成就吗? “回国后我会向皇帝交还继承权。” “公主?!”吉尔福德大吃一惊。 “算不上补偿,但总得给那些战士们一个交代。”科奈莉亚带着倦容缓缓睁开眼睛。 吉尔福德急忙单膝跪下。 “公主!恕属下直言!这种无意义的自我惩罚···” “觉得跟着我没前途了吗?”科奈莉亚冷冷的打断了他。 吉尔福德身躯一震,没有辩解,头垂的更低了,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抱歉。”看见骑士这副模样,公主殿下心里一软。“抱歉。吉尔福德,拿你出气了。” “······” “本国的消息来了吗?” “···六十四的主力部队大约会在一周后登陆,深夜或是清晨。轻武装的先头部队可能会提前三十小时。” “非洲呢?” “正在跟eu主力交战中,抽不出太多部队。而且如果联邦不开放马六甲海峡的话,要花费比本**队更久的时间从澳大利亚绕行。” “中南半岛?” 吉尔福德默默的摇了摇头。 都到了这种要命的关头了,帝国还是不想松口。 那群阉人们盯着呢,11区发生了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时候把驻军调走等于是拱手把中南半岛还给了联邦,前脚一走后脚就得来人插旗。 科奈莉亚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去跟皇兄说说吧,看有没有可能跟联邦交涉,给点好处看能不能让他们松口。实在不行···即使舍弃10区也······” “殿下,愚以为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明天深夜,全岛的部队都将集结完毕。二十万的兵力,三千架knightmare,没有道理拿不下一座富士山。” “没有道理拿不下···吗?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自嘲的笑容再次浮现,科奈莉亚转过身,摇了摇头。“但很多‘没有道理’的事都发生了。” 不是屈尊,不是自贱身份。舍弃的,只是“傲慢”而已。 承认zero优于自己的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以挑战者的身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有必要的话,连牙齿也要用上,全力一搏。 这是对对手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尊重。 抱歉了,zero,一直以来跟我这么心不在焉的舞伴共舞,想必很无趣吧。 来吧。 这次我们至死方休。 “公主殿下,呃···请等一下。”吉尔福德站起身,手指按在耳麦上。“特派的罗伊德·阿司布鲁德伯爵要求见你。”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属下认为您还是见他一面比较好······” “嗯?”科奈莉亚转过身。 “他现在就在门外。”吉尔福德看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是想要闯进来的时候被安保制服了,正在地上撒泼呢。” “又是请战吗?罢了,下次让那个试验机一起上吧,numbers也好,现在一切人手都···” “不,不是请战,他似乎想说富士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世界要完蛋了什么的······” 吉尔福德面露疑惑,等待公主定夺。 —————————————————————————————————————————————————————————— 隆隆的炮声不断的敲打在山体上,地面在微微颤动着,不时有细微的灰尘从顶部落下。 其实现在放炮只不过是图个自我安慰罢了。经过七年的开采,富士山已经被钢结构的挖掘设施彻底包裹了起来,山月复更是早已被掏得一干二净,隧道四通八达,虽然叫做山,但其实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碉堡。除非把整座山炸塌,否则根本伤不到里面的人一根汗毛。 通过一部直通富士山峰的电梯,迪特哈特来到了矿区最高层的一间纯金属制的房间内。 房间的中心竖立着一门巨炮,炮管短粗,但口径极大。做工极为粗糙,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炮管还没打磨上漆,布满了锻造时残留的金属颗粒。底座更加过分,简直就是一个会转动的金属毛坯,简直像是从模具中刚刚倒出来的,很显然是赶工的产物。炮膛是它全身上下唯一处理过的地方。炮口前方则是一面厚厚的金属墙壁,不过看起来似乎可以从中间分开。 迪特哈特并非武器专家,但他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这种炮口可以塞进一个人的怪兽,发射速度必然不会快。很有可能第一发打出去,在上膛的过程中,敌人就已经冲到火炮仰角之内了。 这种武器,更加适合攻坚战,远距离拆掉敌军堡垒时使用。 伊兰正站在火炮边,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科学家的人们交流着什么,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迪特哈特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 根据要求,他要将之前一战中的影像资料编辑修改,在最终定稿前把半成品给副指挥过目。 “哟,利德先生。”伊兰看见了他。“请等一下。” 向身边的白大褂们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们继续调试。白毛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马尾男面前。 “做好了吗?” 迪特哈特点点头,将平板递给了白毛。 “真是可惜,这种战争场面要是可以航拍的话······”迪特哈特遗憾的摇了摇头。 “会被打下来哦。” 马尾男毫不在乎的笑了笑。 很多地方没有剪辑,时长4个多小时,伊兰的手指一直按在快进上。 “定稿大概多长?” “可以压缩到一个小时以内。” “嗯。” 大脑飞快的处理着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伊兰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马尾男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已经尽力营造悲壮的气氛了,但实在没办法,素材不够。” 伊兰不满的撇了撇嘴。 画面上布里塔尼亚的机体一台接一台的化为火球,而印着黑色骑士团logo的机体最多也就丢条胳臂什么的,为数不多的这边减员的画面,驾驶员还都成功逃逸了。 那种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要怎么传达?配上这样的画面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什么的,怎能让人产生实感? 最能触模人心的画面,不是坏人的伏法,是好人的牺牲。 “实在不行的话······”伊兰为难的挠了挠头。 “我会从之前的影像资料里面找些素材。也可以找几个比较懂事的团员,让他们做独白,不会让他们露脸的。当然,如果副指挥你允许的话。” “嗯,麻烦您加班了。请务必在今天发布出来。” 伊兰的眼睛依旧盯着画面。 全岛的部队都集中在了富士山下,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了对于整个11区的控制。所有的反抗组织都处于了无人监管的状态。隔离区形同虚设,空门打开。集住区内一直被高压政策按住的暴动,将不可抑制的彻底爆发。 得有人告诉他们该去哪儿,该去找谁,该去为谁效忠,该去跟谁战斗,该怎么战斗。 得有人告诉他们,怎样把自杀式的农民起义,变成自杀式的恐怖袭击。 这部视频至关重要。 这是全日本1.5亿人的信号弹,全面叛乱的号角。 “副指挥,可以问个问题吗?” 马尾男看着那门长相野蛮的巨炮若有所思。 “当然。” “这并不是我的管辖范围,如果您···” “说吧。” 难得没陪对方打太极,伊兰很爽快的准许了。 “以我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既然我们有远程火力,而且对方不知情,那为什么不在对方冲上山的过程中使用呢?从口径上来看,应该可以造成相当的破坏。” “正是应为对方不知道才不能用啊。” “···我不明白。”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布里塔尼亚知道我们有远程力的话,他们会怎么办?” 迪特哈特想了一会,还是没转过来。 “呃,抱歉,这不是我的专业。” “话说,你不觉得他们的大本营离我们很近吗?” 伊兰说着,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迪特哈特一愣,瞬间明白了过来,一模一样的阴险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总有一天,我们的名字会被遗忘。 这些活生生人,这些生命,这些战士,他们的名字将成为书本上冰冷的铅字。 这些深爱着这个世界的人,这些愿意为自由付出生命的人,他们的痛苦与信仰,他们的血泪与付出,他们的伤痕,他们的一切,都将被世人遗忘。 总有一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故事”,成为无关痛痒的饭后谈资。 我问过大家,“会后悔吗”······ 伊兰的手指离开了屏幕,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最后zero的演说。 那是一会儿要剪辑在画面中的,事先录好的素材。 ···因为那是我的梦想,那是我们的梦想。 当我们的后代,那些肤色各异,从未见识过战争,从未体会过歧视,从未被差别对待过的孩子们坐在一起,带着笑容,对这段在那时看来无法理解的历史评头论足时,我们的灵魂将最终得以安息。 “利德先生。”伊兰淡淡开口了。 “是。” “你有梦想吗?” “做大新闻。”马尾男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伊兰无声的笑了起来。 跟普通人的理解正好相反,所谓“聪明人”,其实都跟迪特哈特一样,虽然看起来极有心计,但其实最是单纯。他们只有一个目标,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一心一意的扑在上面。 这样的人生,真是再幸福也不过了。 ···我请求你们,请抱紧自己的爱人,孩子,父母。请珍惜这一刻,因为明天,也许就在下一秒,你所珍惜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 而我们,将会站在这里,站在这富士山上,用我们的一切去阻止那一刻的到来,直最后一个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直到我们的尸体也无法阻止帝国的铁蹄··· “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伊兰的嘴角讥讽的勾出了一抹讥笑。 “这些人,嚷嚷着自由,平等,权利,尊严,未来,等等等等······他们其实根本不懂什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 自由······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获得过她,世界上并不存在“自由”这种物质。那不过是跟上帝,乌托邦,大同世界什么的一样,都是虚构出的概念罢了。 但人类就是喜欢这种看不见模不着的东西。 人类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要你不断的重复这个词,你就会成为超月兑世俗的高尚存在,你就会成为圣人。他们就会开始相信你,追随你,甚至为你而死。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伊兰看着屏幕上那个漆黑的身影,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神”而已。” ( 70.一将功成 主将归来,布里塔尼亚军顿时有了主心骨,原本杂乱绝望的抵抗渐渐被组织了起来。79阅.读.网随着越来越多的桑德兰加入战场,虽说是残兵,虽说已被歼灭了大半,剩下的还个个带伤,但数量以及质量上的绝对优势,还是在科奈莉亚一方。局势由原来的单方面屠杀转为势均力敌,再渐渐变为帝国势壮。现在,已经到了布里塔尼亚按住对方照死打的地步了。 帝国士兵们杀红了眼。 近千台knightmare,这已经是灭国战争级别的军队了。世界上除了三级以外,任何国家见到这支部队只怕都会吓到双腿发软,跪地乞降吧。 战线迅速向后推了回去。 要说怕,他们是真被打怕了。若是公主殿下现在要他们掉头上山,他们现在就能在驾驶舱里喂自己颗子弹。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自己多年磨练的技术在那里根本毫无用处,管你是王牌还是菜鸟,白光一闪,大家都去见上帝。 他们真的怕了,但他们怕的是黑色骑士团,是zero。 日本解放战线? 你们算什么玩意儿?!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狐假虎威了?! 就你们这帝国沙包,咱们原本闲的手痒捣两拳练练的废物,居然敢在我军大本营里撒野?! 居然敢旁若无人的屠杀我们的弟兄?! 在zero面前积压的恐惧瞬间化为了杀气,他们刚才有多怕,现在就有多恨!就有多想杀人! 解放战线根本挡不住这群打了兴奋剂的恶虎,缺战且退,苦苦支撑着。伤亡率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攀升着,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分钟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日本解放战线了。 照理说得到zero给他们的科奈莉亚杀回来的信息后,解放战线就应该退了,绝没有再纠缠下去的道理。片濑也确实发出了撤军的命令,但这些驾驶员们还是等死般的留在了敌军大本营里。 有些是出于自愿,更多的是应为藤堂下达的死命令————在这些平民撤离前,一机也不许退! 这场战斗的混乱,或者说疯狂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他的脑海里,只要科奈莉亚一转头,这些平民立马就应该做鸟兽散,撒丫子跑,解放战线功成身退。 但现实却是这些家伙不知怎么了,像是痛恨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一般,一拨又一拨的冲向了敌军的钢铁洪流,一个倒下去千千万个涌上来。 片濑已经急得骂娘了,但藤堂却铁了心,只要这些平民不退,解放战线就得死战到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藤堂沉声说了句抱歉,屏蔽了上司的频道。片濑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急得团团乱转,大声咆哮着将电话拍断在了机座上。 他急,藤堂更急。 这些士兵对于片濑来说只是赌桌上的资本,但对藤堂来说,这些战士都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徒弟,每一个,都是他的兄弟。 再不撤,弟兄们就要打光了。 藤堂的心里像是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在无赖的外放中不断的要求着,命令着,威胁着,乞求着,但这些疯子们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充耳不闻,闷头冲向两军间的绞肉机。 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他们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zero!!!藤堂冲着电台咆哮着。让这些傻瓜走啊!!! 现在全日本,不,全世界只有这个男人才能使得动这些丧尸般的百姓。只有他······ 非常抱歉藤堂先生,现在的局面我也控制不了了。 zero!你! 中校,请撤退吧,你们的慈念令人钦佩,但这样再战下去也于事无补。还是保留有生力量为先,择日再战。 藤堂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就在他的面前,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女孩儿,手上的燃烧瓶还没丢出去就被对面飞来的子弹撕得粉碎,黑乎乎的液体洒在身上,爆作一团火球。 只是个孩子而已。 本应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干着傻事的年龄。 花样年华···还未绽放······ 这不是人的死法······ 人类不应该像这样死去!!! “走啊!!!都走啊白痴!!!你们疯啦?!!!” 对面三台桑德兰,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凶手。藤堂躲过对方的火线,俯下机身扣动扳机,却只传来送弹装置空转的微弱悲鸣。 “啊啊啊!!!” 藤堂咬牙将枪甩到一边,抽出腰间战刀,划着诡异的弧线如同饿狼般扑向了敌人。 是你让他们走上战场的!你必须负起责任!zero!这些人!他们本来不用死的! 不,没有人逼迫他们这么做。他们都是自愿来到此处的,中校,若是连自由意志都否定了,那我们的战斗,这些人的牺牲还有什么意··· 别跟我来!这!一!套! 刀光只一闪,如同魔术一般,三桑德兰机身上出现了三条火光,沿着切线的方向缓缓分为两半。 无赖的在冲过来的过程中,横在机身前用来挡子弹的左臂已是千疮百孔,机身也损伤严重,弹药耗尽,早已到了无法再战的地步了。 四圣剑见老大危急,连忙向此处集结过来。 “散开!去帮忙!围成一圈做什么?!” 夺过千叶的备用步枪,不顾手下的组织,藤堂再次冲向了敌军火力密集处。 ···藤堂先生,我知道你的心在滴血,我知道你不愿看到平民牺牲,所以我会不怪你的发言。但请你理智一点,这是京都,片濑少将,以及我共同的决定。如果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能让你心理好受一点,能让你撤军的话,我愿意担这个罪名。 混蛋! 多说无益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们若是退了···这些平民······ —————————————————————————————————————————————————————— 战士们在等着,别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通讯的另一头却不是鲁鲁修,而是退回山月复中的伊兰。 皇兄的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察觉到这一点的伊兰果断结果了与后方的交涉任务,以zero的身份对藤堂中校好言相劝。 真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呢。 算了,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以自己刚才的立场也没有权利说皇兄呢。大家各掉一次链子,算扯平了吧。 以白毛天下无双的口条,别说让那些自爆兵撤退不过是信手拈来,就算说服藤堂让他撤军也并非难事。 之所以这么规划,是应为日本解放战线留不得。 他们的理念与黑色骑士团虽不能说水火不容,但相去实在太远。如果兼并,他们不是黑色骑士团的嫡系,他们有自己的老大,有自己的战友,有自己的关系网,消化吸收将是个大问题。他们服不服气zero这事更是麻烦,不稳定因素向来是伊兰最讨厌的东西之一。 若是放着不管,那么又有另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后他们在日本的地位。 要说日本解放战线,片濑没有政治野心,那伊兰是打死也不信的。片濑到现在也将自己放在与zero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高出一头,提出掌兵的要求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若是不给,道义上却说不过去。 怎么着大家当初也算是战友关系,就算仗打的难看也有几分苦劳。怎么,你现在当了皇帝立马卸磨杀驴?天下人会嚼舌根的啊。 我打下来的江山,怎能容许其他白痴染指。 这就是伊兰下定决心,借皇姐之手将他们灭掉的原因。 至于藤堂和四圣剑,他们算是这万把废柴中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了。日本**之后,扩张组织数量容易,但提升质量却难,伊兰的确想要他们。 藤堂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伊兰与这位猛将只接触过两次。成田山一次,本次战前磋商一次,深交绝对说不上,但基本的性格特点以及道德底线,却模了个**不离十。 以平民袭击后方的战略,与其说是针对布里塔尼亚,倒不如说是为了针对藤堂镜志朗。 七年前与帝国交战未尝一败的男人,奇迹的藤堂,怎会是勇无谋之辈。只是他平日给人“武人”的印象太过强烈,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战略天才的身份。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帝国死磕的,撤退,从来不是他所抵触的选项。若想牵着他的鼻子走,就非得点他的死穴不可。 藤堂足够聪明,嗅觉足够敏锐,他能闻到阴谋的味道。 对付聪明人,就得用阳谋。 接下来,只要解放战线打散,片濑“死于流弹”,成田山被端,藤堂就只剩一个选择了。 zero。 藤堂是个愿意为日本付出一切的人。而zero,无论他对那个男人有多深的怀疑,多重的芥蒂,只要zero还是“日本最后的希望”,他就别无选择。 当然了,这些都是附带的战果,照目前看来藤堂和四圣剑能否活下来都犹未可知。 帝国,京都,解放战线。 一场战争,三败俱伤。 最后的胜利者,只有黑色骑士团。 只有zero。 战争,果然是一门艺术呢。 伊兰用手背擦了擦嘴,一捏空掉的水瓶,挥手甩在了房间的角落里。补充完盐水,他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满足的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黑色骑士团战斗总计八十六分钟。 歼敌,两千两百零六机。步卒保守估计十万人以上。 阵亡,七百零三人,百分之六十一。 如此的重创,即便是帝国也非得痛得龇牙咧嘴不可。别的不说,单就这一战,就足以改变远东地区的战略平衡。现在那帮阉人们说不定正在饮酒狂欢,接受百官们的献媚呢————11区虽不能说是弹丸之地,但却分了十几个军区,布置数千台knightmare这,种夸张的军力配置说是镇压叛乱三岁孩子都不信。 奇迹般的战绩。 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造成十数万伤亡的战争。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属于神话级别的战役了。 就在今天,黑色骑士团做到了。 我做到了。 富士山一役,帝国无敌的神话被彻底打破。对于黑色的恐惧,将深深的扎根于每一个布里塔尼亚士兵的心理,未战变生三分退意,看到那个面具,便会心惊胆寒。 zero的声音,将会是他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数量与质量均十倍,数十倍的落后于敌方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不讲道理的打赢了!居然还打出了歼灭战的威势! 就连那个科奈莉亚,百战百胜的帝国魔女,都接二连三的在他手下惨败······ 这个男人,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攻上这富士山? 虽然这种想法太过偏激,但每个帝国士兵的脑海中都隐隐有着一种感觉————哪怕是本国的六十多万大军,上万台机甲齐置于此,zero也一定有着能让帝国悔不该当初的后手。 应为zero是不可战胜的。 直到此刻,这个念头,终于在每个人心中扎下了根。 雷达上,解放战线的机体只剩下区区二三十台了。三百多台机体,几乎在片刻间就被屠戮殆尽。 战斗到了这种地步其实反而不会出现逃兵了。能逃得早就溜了,敢留下来的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辈。 可惜的是,个人意志是左右不了物质世界的。面对几十倍于己方的敌军,这些死士的抗争更像是一个笑话。就放战线的火光一处接一处的熄灭,终于,在藤堂发出一声犹如负伤野兽般的咆哮后,解放战线放弃了反击,十余台机体全速撤离。 而布里塔尼亚军,一是要逃离背后火炮的射程,二是要给这群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得志小人好好上一课,哪有不玩命儿追赶的道理。 直赶出了几十公里,消失在了富士山反而雷达范围之内,能量几乎消耗殆尽的帝**才缓缓停了下来,安营扎寨,整备军械。 士兵们愣愣的看着脚下成河的鲜血,神情恍惚。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震天的枪炮喊杀声戛然而止。 世界回归平静。 ( 71.死亡与新生 黑色骑士团的食堂向来不乏欢声笑语。79阅一群大老爷们,其中也不乏几十位巾帼,在漫天飞舞的脏话与荤段子**进午餐,增进革命友谊,其乐融融亲如一家。 但今天不同,“死寂”宛如实质般漂浮在食堂上空,数百号人如同被下达了封口令般,齐刷刷的闭嘴静坐,没有一丝声音。 悲伤,兴奋,骄傲,错愕,羞愧,愤怒,仇恨等等情感混杂在一起,在脑海中翻腾交战,以至于没有人知道此刻应该作何表情才好,只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餐盘。 这座本能容纳千把人的食堂,就在两个小时前还是齐装满员座无虚席的。但就在短短一百二十分红后,六成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 他们死了。我还活着。 这是所有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念头,愤怒,悲伤用在此处都显得有些微妙,要说的话,“羞愧”才更贴切一些。 这是一场近乎无组织的战斗,这些战友的牺牲无一不是出于自愿,既然如此······ 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 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冲进去? 我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好了!” 一个身影拍了拍巴掌,跳上了餐桌。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不是你们的错好吗。不对,你们脑袋机体进水了好吗。活着怎么会是一羞耻的事呢?非要所有人都死光你们才开心吗?我们死光了日本不就完蛋了吗?” 大家见副指挥这么说,都蔫蔫的点了点头。 伊兰谈了口气。 一千打二十万! 赢了! 自损六百歼敌十万余! 这个空前绝后的数字就放在你们鼻子底下,却一个个像是吃了败仗一样丧魂落魄。 这些家伙,简直无法理喻。 这时候人才会羡慕那些极端宗教组织,士气低沉这种事情根本不存在,彻底的洗脑甚至能将人类对于死亡的本能恐惧也扼杀掉。即便战友死了,也不过是先一步进天堂享福罢了。 “好吧,现在我以副指挥的身份命令:一个小时时间,所有人必须都给我吃撑了躺下来。睡不着的话就去找镇委要安眠药,每个人至少要给我睡上十二个小时。从明天开始,一个星期之内,你们将被剥夺一切进食,休息,甚至排泄的时间。科奈莉亚的骚扰将会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他们有足够的兵力轮班上山,我们的人手却不够轮班防守。神经的高度绷紧会让你们的疲劳速度加快三倍,从第三天开始,我毫不怀疑你们中有些人会在交火中晕倒在驾驶舱里。我更加不怀疑你们中会有那么几个,会应为极度疲劳而猝死。从第四天起,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将靠药物维持清醒,在激素的刺激下,身体上每一个零件的痛觉信号都会被放大十倍作用在大脑上。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再也不会觉得对不起战友了,你们反而会嫉妒他们,你们会觉得生不如死。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他们才是幸运儿,而你们这些倒霉催的,抽中下下下下下下签了!” 听完此番恐吓,这群抖m的眼中终于又恢复了些许神采。轰然应了一声后开始低头刨饭。 这群不吃萝卜吃大棒的家伙······ 白毛摇摇头,跳下餐桌,踢了踢身边少年的椅子腿。 “木村。” “是!” 少年一个激灵,慌忙双手背后站起身来,用力将饭咽了下去。 “从你开始,每个人讲一个笑话。” “是!···哎?” —————————————————————————————————————————————————————————————— 片濑怒归怒,人倒还不蠢,在藤堂切断与本部通讯的同时他便下达了撤退命令。百十个残存的警卫保护着本部,带着在这里借住的zero头也不回的向后方森林深处钻了进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远处的烟尘,雷达上没有半个信号,片濑这才下令停军。为保险起见,他又像战场方向派出了几个斥候。 就在刚才,zero通过闭路电话与他的一番交谈,将片濑从崩溃的边缘抢救了回来。按照zero的说法,他有办法“让日本解放战线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片濑与其说是个军人,但大脑回路却已被历练的犹如政客一般。仅仅用了一秒钟他就反应了过来————zero打算乘火打劫,吃掉解放战线。 寄人篱下的滋味是不好受,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最看不爽的当红炸子鸡zero,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保住组织的香火等待时机东山再起,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现在自己根本拿不出与之讨价还价的筹码。 片濑决定先妥协。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片濑做回了办公桌后。 三下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 那个黑色的扫把星就这么不急不慢的走进了片濑的办公室内,反手将门关上。 “少将。”zero欠了欠身。 “zero,可以详细说说你的那个方案吗?” 鲁鲁修从墙上去下一把作为装饰的日本刀————片濑的个人收藏,很感兴趣似得端详了起来。 “方案?什么方案?”zero说着将刀放回了架上,又取了下方的一把胁差把玩。 片濑瞬间有种掏枪毙了这王八蛋的冲动。 “你刚刚说过能让日本解放战线起死回生的计划!” “啊,那个啊。”鲁鲁修仿佛此间主人般,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骗你的。” “什么?!”片濑的大脑顿时死机了。“你···你不是打算···” “吞并你的组织?不,我对日本解放战线一点也不感兴趣。你们的存在对我来说更多是麻烦。” 话说到此处,片濑终于开始心生警觉了,右手缓缓的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起死回生什么的,您该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鲁鲁修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枪套扣被挑开发出的轻响。将刀拔出一节,手指轻轻拂过刀身上的铭文。“万把人的组织被打的只剩下百十来人,残余不到百分之一,若剩下的都是组织骨干还有点机会,但活下来的却都是你的警卫。系统都已经打没了,总指挥又只庸人之资,这样神仙也救不的。” “······zero,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讽刺我的吧?” 片濑将枪架在桌上,枪口对准了鲁鲁修。 “这是什么意思?不听号令的是藤堂先生,命令你们参战的京都六家,将你组织歼灭的是科奈莉亚。而你现在却拿枪指着我?” “我听你放屁!!!” 片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京都的小算盘?!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玩意儿!生怕事成之后多一个分赃的!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要让我死在这里!知道解放战线全灭你们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吧?!我,片濑宗一郎!十八岁参军,整整为日本效命了三十七年!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了这个国家而战!你们才打了几天仗?!现在想要过河拆桥翻脸无情了?!好啊!我现在就···” “如果吃败仗的次数也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的话,在下甘拜下风。” 鲁鲁修不屑的轻笑了起来。 “混蛋!你···” “不过看来我倒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想到这一步。”鲁鲁修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你还是没猜到全部。” “···什么意思······” “两个人分赃,你不觉得还是太多了吗?” 片濑只觉一阵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 “难道···你连京都也打算除掉······” “正是。”鲁鲁修毫不亏心的点点头。“未来的日本只能有一个声音,我的声音。”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鲁鲁修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是又心软了吧。” “什么意思?” “不想让你做冤死鬼罢了。 从今天起,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愚蠢的决定,毫无骨气的退让,白白消耗的资金,七年来打的每一场败仗,都将被抹消。我保证,你们的污点不会记载在任何史料,以及教科书中。而那最后的十分钟,为了保护日本人民舍身堵抢眼的十分钟,将被大书特书。人们只会记住一个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日本解放战线,一群舍生取义的伟大战士。而你的名字,将代表这个壮烈的一刻。 当这一战结束后,我会为解放战线修建一座烈士陵园,就在这富士山下。你的雕塑会被设立在正门口。 ‘zero的伟大战友————片濑宗一郎’将会成为你的谥号,被世人代代传颂。 那么,少将···” 鲁鲁修站起身,轻轻将那把华丽的胁差放在了片濑面前。 “请您自杀吧。” —————————————————————————————————————————————— 干涸龟裂的大地,热量还未散尽。阳光毫无阻拦的直射在了这片土地上,升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仿佛成千上万痛苦挣扎灵魂。 将耳朵贴在地上,能听见人类的哀嚎。 远处富士山那最后一丝作为圣山的美丽也被摧毁殆尽,山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爆炸所留下的疤痕,犹如月球表面般丑陋狰狞。硝烟尚未散去,仿佛不详的乌云笼罩在其上,更使其可畏可怖。 这里,是这个星球上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脚下的土地,便是通往那个业火燃烧的世界的大门。 一位紫发女性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片生命禁区的中心,静静的看着手中一片被抽干的水分的泥土。 轻轻一握,便化为尘埃,从指缝中滑落,消散在了风中。 很难想象,就在数小时前,这里还是一片树木繁茂的森林。 很难想象,就在数小时前,这里还站立着十几万的生命。 很难想象,吉尔福德,那个明明有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实力,却婆婆妈妈异常温柔的男人,世界上最忠诚的骑士,就葬在这种丑陋的战场上。 连一根尸骨也没有,就这么化为了尘土。 躺在病床上,身处后方,毫无还手之力,如同蝼蚁一般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对于战士来说,在没有比这更不名誉的死法了。 “吉尔福德·····” 科奈莉亚轻声念道。 十二年了,从自己十五岁参军以来,吉尔福德已经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整整十二年了。从一个愣头青长成了一个可靠地男人,从平头蓄成了马尾,带上了眼镜。负过伤,流过血。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耿耿忠心。 虽然从未开过口,但身为将领,能有这样的骑士相伴······夫复何求。 科奈莉亚闭上了眼睛。 还是没有实感。 仿佛下一秒“公主这里太危险了”的声音就会在身后响起。仿佛只要一回头,就会看见他忧心忡忡的耿直面容。 “公主。” 科奈莉亚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身后却是那个疤脸大汉。 “嗯。”公主轻轻叹了口气。 “回营吧,我们已经在对方射程之内待太久了。若是被发现的话······” “嗯,你先回去吧。” “公主殿下!” 达尔顿急了,顾不得礼仪,上前一把握住了科奈莉亚的胳膊,却被对方厉然一眼瞪了回去。 “放心吧。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正因如此,这里反而安全。” 大汉没听明白,面露疑惑的看着主公。 “zero···不,那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他不会杀我的。”科奈莉亚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富士山喃喃说道。 油腔滑调的家伙? 那个格拉斯哥的驾驶员? 那家伙··· “那家伙绝不止是zero的手下,他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独自布置战局,甚至有权做出不杀我的决定。他跟我···不,他跟整个皇族都有过节。他并不是个野心家,而是个复仇者。 他不会让我死的,他需要我活着······他想让我活着···亲眼看着帝国化为灰烬。” 即使是达尔顿这样的武人,闻此言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私人恩怨?公主您认识他吗?” 科奈莉亚眉头轻皱,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山体,聚焦在了某个身影上。她知道,她能感觉到,对方此时也在注视着自己。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眼神渐渐变得茫然。 “···也许吧······” ww.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7 man walking 富士山攻防战。 第五日凌晨3:35。阿隆·皮埃尔。 布里塔尼亚在休整了三十六小时后再次派出了小股部队来犯。 说是小股部队,但依旧有着百机之众多,几乎是我方两倍。 从时间,到人数,都与副指挥的预测如出一辙。 我曾当面反对过他之前彻底放弃防御,全员休整的策略。但副指挥,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他的战局观。 “收拾残兵,救治伤员,抢修机械,更换电池,重新装弹,这一套下来少说要三十小时,更何况这还是在后方被彻底打烂的临时营地中进行的。接着还要重新审视战局,修改战术,规划以及分配所剩不多的能源弹药,以保证骚扰能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以及上山的部队有余力撤回。再然后还要留下相当的一部分储备等待决战。这次他们是跋山涉水而来的客场作战,所带的补给必然不会多,后方的线路又被我们堵上了,他们所有的棋子都在这棋盘之上了。根据后方传来的战果,他们所剩的补给只够全军支持两到三十小时了。就算三十小时吧,一次来犯的机体不会超过一百二十台,我军两倍。虽然也很棘手,但有我和q1在,出不了纰漏的。当然,如果他们的数学没学好,一次派出了超过两百台的机体,他们的行军速度就会被拖慢,不易分散,到时候可以在半路上再请他们吃一发。那么···你现在可以放心去休息了吗?” 这是他与总指挥不同的地方————他愿意跟我们交流,无论多么愚蠢的问题,他都是一副笑脸慢慢道来,直到对方心服口服的离开。而总指挥,他会“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一句带过。 毫无疑问zero更具有领袖魅力,但副指挥,大家其实心里都已经把他当做了家人。 这次战斗的要点是不急不躁,小心保命,如果对方火力太猛的话,适当的撤退暂避风头,等待他或是红月小姐的解围也是可以的。 敌人也采用了相同的战略,只要推进略微受阻,便立马找到掩护等待支援。只要我军稍微靠近,他们就立刻撤退————他们以为我军依旧有着自爆功能,但实际上为了防止误伤友军,或者仅仅炸死小猫两三只不划算,所有的团员都已经更换过机体了。对方保留弹药的意图也很明显,基本都是指着远处空放两枪便立刻转移阵地。 双方都在保留实力。这与其说是两军交战,但不如说是一场背着枪的华尔兹。 但在这种时候,王牌的作用就凸现出来了。 我方的大部队其实只是充当守门员的角色,按住对方推进的势头。副指挥,以及红月小姐,几乎所有的击毁数据都是出自他们两人之手。他们都有能力独自面对一定数量的部队,并且带走一两个,他们都有能力追杀数量多于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红月小姐,优秀的驾驶技巧以及令人瞠目结舌的机体性能,使她能够找到机会在对方阵型松散处杀穿过去,造成相当的伤亡。 似乎在对方计划中一般,在失去了第二十机后对方开始收缩阵型,有组织的缓缓撤退。与此同时数十个光点出现在了雷达边缘————他们准备换班了。 第一战,我方无一阵亡。 第六日,下午,2:00 整整三十五个小时,战士们已经非常疲倦了。 虽然弹药能源都是在预设好的地点就地补给,但没有候补的驾驶员,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死穴。 防守战打响至今,我们已经击退了敌人十五次进攻。 饥饿倒是次要,精神上的压力积累至今已近渐渐凸显了出来。大家的反应速度开始下降了,愣神的平率也越来越高。虽说战斗的强度一直不高,但若是站在没有掩护的地方发呆的话,敌人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就在刚才,我军出现了首个kia。 在敌人转身离去时,一个小伙子放下了紧绷的那根弦,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出神。结果被某个敌人回身一梭子弹打爆在了当场。虽然副指挥乘着对方掉队的机会,杀过去为那个战士报了仇,但死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第七日,下午1:00 副指挥突然爆发,独自做掉了对方的两个小队十二机,使得对方不得以提前撤退。 他我们争取到了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我跑去机库想要帮忙,眼前的景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有些人打开驾驶舱后几乎是摔下机体的,跪在地上开始呕吐,却只能吐出些清水————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进食了。脸上没有一丝人色,两眼满是血丝,眼窝深陷,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一般。 这只是少数能自己下来的,大部分的人驾驶员只有在别人的搀扶下才能勉强回到地面。更有几个,在进入机库的同时就晕倒在了驾驶舱里,地勤不能不从外部撬开舱门,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抬出来。 这些画面其实并没有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当副指挥跳下机体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副指挥落地时没能站稳,身向前倾,迈了两步才勉强站住。他像以往那样挠着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努力维持着自己仪态。 副指挥也只是个人类。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这一点还是给了大家极大的冲击。 无论是眼前这群疲劳到了极点的战士也好,还是这些遍体凌伤的机体也好,都无法撼动我们死战到底的决心。但只瞬间,副指挥超人形象崩塌的画面,终于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的臆想了。 我们真的能赢吗? 距离京都放置炸弹还有三天,我们的人已经灯尽油枯了。 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 副指挥用手拦住了一个抱着食物跑上前来的女孩儿。 “你想杀了他们吗?” 女孩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吓的站在那里。 “现在吃东西,不出五分钟他们就能睡死在驾驶舱里。都是大小伙子,几天不吃东西死不了人的,给他们弄点糖盐水。” 第8日,凌晨1:00 战士们已经到极限了。 那个战士的阵亡虽然战士给大家敲响了警钟,但人类的精神力终究是有限的,像是大坝上的一条裂缝,只要崩开了就是一泻千里,而时间,正不断的向大家肩上堆着稻草。 就在刚才,这条大坝终于被冲塌了。 对方没做任何战术调整,压力也依旧不温不火,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的日常骚扰。但不知怎么了,仿佛所有人都约好了一般,整整十台机体在交战中被打爆。这种超远距离的交战能擦着对方其实都已经是万幸了,更多的只是象征性的火力压制。在这种地方被击杀只有一种可能————驾驶员已经失去意识了。 还剩四十六机,我们的部队数量已经岌岌可危了。 副指挥终于做出了决定,让那些未完成训练或者是不合格的团员也上阵。京都倒也大方,机体随意使用,但这二十来个新兵上阵并没有为大家缓解多少压力。他们仅仅只是会移动和射击而已。战场嗅觉几乎为零,上阵不到两个小时就折损了三分之一,在这种时候,老兵与初阵的菜鸟差距一目了然。 无论如何,这一波我们还是守住了。但照这样下去,不等总攻到来,下一波就是我们的死期。 ———————————————————————————————————————————————————————————— 朱雀站在伊兰的身后,默默的看着那个家伙将针管扎进了自己的肩膀,透明的液体顺着针头迅速钻入了他的肌肉里。 就在刚才短暂的喘息中,黑色骑士团的副团长终于下令使用药物,包括他本人在内,所有人都来了这么一针。 仿佛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他的皮下钻入了大脑,伊兰不由打了个冷战,身体颤抖了起来。 拔出针筒,如同飞镖一般反手甩向了身后,被朱雀一把接住。 “有什么事吗,枢木君?” 伊兰没有回头,而是将一只手表扣在了自己手腕上,低头设定着什么东西。 “这是······” 朱雀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手中的针管,由于refrain的存在,他对任何带针头的东西都有本能的反感。 “aadp,人工二磷酸腺苷。” “什么?”朱雀没听懂。 “嗯···知道回光返照吗?”仿佛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缓缓觉醒,伊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拧了拧脖子,全身劈啪作响。 “人类的身体在死前会做出最后的抗争,细胞内储存的三磷酸腺苷在下丘脑的命令下,会迅速降解为二磷酸腺苷,加快新陈代谢,放大神经信号。所以人在最后的时候反而会特别清醒,面色红润。” 疲劳渐渐消失了,使用过度的晶状体再次有力聚焦了起来,远处的物体突然变得清晰,甚至比以往更加清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伊兰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但身体却感觉非常良好。 “但既然是身体‘最后一次’抗争了,自然也会做出相应的牺牲。新陈代谢消耗能量的不再是脂肪或是糖分,而是更加直接的能量源————细胞本身。喂!秀!那个东西不能血管注射的!直接流到心脏你就完蛋了!” 说着,伊兰大步走到一个女孩面前,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针管。 “十秒钟之内就会心跳骤停哦,这种要肌肉注射才可以的。啊,看你刚才找血管那么准的样子,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坏习惯呢?” “啊!不不!不是的!我以前有学过护理!我在集住区的时候跟我母亲······” 状态回来的白毛瞬间恢复了本性,一脸阳光的笑容的说着让少女为难的话,享受着对方辩解。 朱雀看着手上的针管陷入了沉思。 他们······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先是自杀式袭击,现在···即使用这种燃烧生命的方法······为了日本······ 我···只有在这里,看着他们······ “又在想什么呢?” 白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他的身前,朱雀抬起头却发现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吓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做···真的好吗?用这种东西是会折损寿命的吧?” “寿命这种东西,谁说的准呢?抽烟喝酒大鱼大肉五毒俱全的,活到一百多岁的也大有人在。”伊兰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这样做明显是不人道···” “还是老样子呢你。”伊兰叹了口气,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朱雀。“整天苦大仇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却从没见你实践过,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无论我们做出了怎样的成绩,无论我们救了多少人,你只要轻轻一句‘这样做是不对的’就可以将我们用牺牲换来的一切全部抹杀。没错,我知道这样做是不人道的,我知道绑架公主是卑鄙的,即使有再多的人因此得救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所以,枢木朱雀,我们永远无法在道德上战胜你,按照‘规矩’办事的人不会犯错,所以,你永远有资格说别人脏。” 朱雀被他一番话呛的愣在了当场,好久在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 “···在这里的传言中,副指挥似乎是个温柔的人呢。” “啊,真没想到我风评甚佳呢。但是呢,我不讨厌伪君子,更不讨厌真小人,但以为自己是真君子的小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该怎么交流才好,真是抱歉。” 是药物的作用吗?这种话确实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伊兰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一举动更是让朱雀无地自容。 这么久了,在对帝国失望透顶心灰意冷,又看到黑色骑士团的成绩之后,他也确实对自己进行过反思。朱雀深吸一口气,猛的一个九十度鞠躬。 “抱歉!伊斯特兰德君!正如你说的,我的确只是空想家。所以···那个,我只是想说如这场战斗能用到我的话···不!请让我也加入战斗吧!” 这正是他来找伊兰的目的,但话到嘴边,他的道德优越感又不由自主接管了大脑。 “不用,谢谢。” “呃···什么?” “你的好意我领了,谢谢。”伊兰面无表情的说道。“但你即使土下座我也不会让你上场的。” “为什么?!”朱雀急了,伸手想拉伊兰,手到半路又缩了回去。“大家都已经很疲倦了不是吗?!以兰斯洛特的战斗力···” “兰斯洛特的战斗力越强,我就越不会让你上。枢木君,还没意识到吗?”伊兰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一颗不时炸弹。” “我···” “你现在被我说服了,要是到了战场上又被对方说服,再次调转枪口指向我们了呢?在这里口号喊得震天,但到时看到自己昔日的战友,听到电波里‘叛徒’的叫骂,看着那些‘仅仅只是执行命令的士兵’被一个个杀死,枢木朱雀,你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把背后交给你,我就是半个死人了。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活的那么痛苦吗? 应为你什么也没看懂。 你见识过血流成河,满地尸骸,国破家亡,山河不再。你见识过人类的尊严被贬低到连狗都不如,你见识过那些在在下水道里苟延的可悲生命,你见识过那些犹如野猫般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孩子。 这个世界最丑陋的一面,你都见过,用你这双眼睛。 但你什么都没看懂。 你只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一切。 看见一具尸体便悲天悯人痛哭流涕,控诉世道炎凉,这连三岁小孩也会做。但是枢木君,与其向着一个已经听不见了的人哭号,倒不如找到那个凶手,杀死他,脏自己的手,守护那些还活着的生命。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你只是单纯的服从他人的命令,所以你会动摇,所以你会痛苦。 枢木朱雀,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可以抱着炸弹冲向敌人吗?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靠着药物也要坚持下去呢?生命不是最宝贵的东西吗?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人退缩呢?” 伊兰用手指点了点朱雀的心口。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想要什么,他们知道自己的梦想。因为纯粹,所以强大。他们,只为自己而战。而你···”伊兰讥讽的一笑,摇了摇头。“···先弄明白自己是谁在说吧。” 说完,伊兰转过身离去,只留下灵魂出窍般的朱雀。 身体变得轻巧了,之前数天无间断的战斗仿佛只是梦境。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巅峰状态。 不,要比那还强。 伊兰甚至能感觉到犹如实质能量在自己的肌肉下流淌。凝神看着自己的手,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每一条掌纹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无比,近在眼前。 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腕表,那上面显示的却不是时间,而是他的心率。明明没有运动,平时只有五十的心率现在却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以上。这种状态若是保持十二小时以上,将会对心脏产生永久性的损伤。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燃烧。 这一针,只怕要换掉自己三五年的寿命。 “···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牺牲多少······” 伊兰低着脑袋,宛如耳语般的喃喃念道,嘴角微微上翘。再抬起头时,他的眼里已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东西,雪白的牙齿泛着寒光。 伊兰在机库里环视了一圈,众人见状都缓缓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带这那种仿佛基因深处的野兽被唤醒般的眼神,每个人都挂着那种足以让敌人肝胆俱裂的诡异笑容。围在一处,仿佛空气中的水分都被烘干了。 “好的。” 伊兰拍了拍手。 “这波我们就把他们都留下好了。” ( 73.早去早回 开车小心 科奈莉亚并没有看到接下来的一幕,自从吉尔福德阵亡后,她便犹如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出了一般,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这场旷日持久的骚扰战至今为止,都是出自达尔顿将军之手。 对于公主的不作为达尔顿并没有任何责难,相反倒是松了口气。以科奈莉亚现在的精神状态上场,十有**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对面可是有着公主殿下的克星,那台格拉斯哥呢。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了公主,为这场帝国建国以来最大的败仗顶缸的觉悟。 强忍着亡友之痛,达尔顿四下巡视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不容乐观的结论。 这支部队已经完了。 从数量上来看,他们依旧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收拾残兵强行攻山,其实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若是考虑上士气因素,这一仗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了。 万般无奈之下,达尔顿只好布置出了这场无间断的骚扰战。本国支援能及时赶到还好,若是不然,也好为他们最后的亡命一波做好铺垫。 即便如此,富士山的战局依旧迅速的恶化着。 占不到对方便宜是意料之中的,但己方的损失之大,却渐渐超过了达尔顿的忍耐极限。 就在刚才,黑色骑士团的四十多台无赖一扫之前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僵硬操作,犹如出笼的猛虎般将己方的第九十波骚扰小分队,总计八十机,在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内被吞噬殆尽。而对方阵亡只两人。 指挥部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像白痴那样傻傻的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了同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在跟什么东西战斗? 这些家伙···还是人吗? 整整四天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累到快要死了才对!能睁开眼皮就已经天幸了!那么刚才那种蛮不讲理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加上这这一波,在战斗第三阶段中他们已经损失将近三百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留守后方的机体也要岌岌可危了。 正如他们不准备给黑色骑士团以喘息之机一般,那些暴民至今为止也没给过他们片刻的安宁。大营后方的火光从未停歇过,却犹如细菌一般,只要发现防线上有一点破绽,数十上百倍的人便立刻涌向这个伤口疯狂的撕咬,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巨大的破坏,直到补防的桑德兰将他们堵回去为止。这种自杀式袭击看似疯狂杂乱,其实却大巧不工,必然有高手在后方指挥。 再次计算后,达尔顿将骚扰部队缩减至了五十机一组,并且进一步拉长了交战距离。但即便如此战局也丝毫不见好转,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持续溃烂着。厌战,畏战的情绪犹如黑死病一般在士兵中扩散着。 没错,这种不间断的骚扰从战术上来说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教科书也做不到更好了。 但士兵是人,在他们看来,这是将军在拿他们的命去换对方的睡眠,将他们自己的命填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打到这种份上了,他们不是不想逃,但布里塔尼亚军队可不是什么抽丁上阵的三流国家,每个士兵都有着厚厚的档案备份,别说逃到天涯海角,即使活着溜出这大营也是绝无可能。他们所有亲属的履历上都会被浓浓的黑上一笔,从此再也无法再社会上立足。正是这种连坐制度,一直将哗变的火秒压制到现在。 两军阵前违抗军令是死,临阵掉头是死,被敌军打死,也是死。 轮班至今,每个驾驶员至少都执行过十多次任务了,每次下山都要丢下十几二十个同伴的尸体,也许下一次,自己就回不来了。根据在现在这种黑色骑士团疯狂反扑的情况来看,接下来所有上山的人都有可能一去不回。 黑色骑士团的压力是很大不错,但只是身体方面的,至少他们一直在“赢”,而布里塔尼亚,却承受着近乎绝望的精神压力。 看着格纳库里那些丧魂落魄的士兵,达尔顿知道,但作为战士,他们已经死了。 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溃烂着。 就在刚才,最坏的消息终于传来了。不是敌军,而是己方从内部。 一个精神崩溃的机师自杀了,在上阵之前,当着他所有战友的面吞了一颗子弹。现在这个消息正以野火燎原的速度在军队内部扩散着。 所有参谋都是同一个念头————不能再打下去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达尔顿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换到任何战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撤军,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们没有退路。 若是让对方有哪怕几个小时的喘息时间,那么前面所有的牺牲都将白白打了水漂。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都将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中。若是现在退了,从贩夫走卒到皇族权贵,再也没有所谓“安全”的地方,全世界70亿的生命,都将在zero一念之间灰飞烟灭。 震动数据不断从营中传来。 再有四十个小时,不到两天,那个炸弹就将达到临界深度。 现在己方的能源储备,仅够支持全军十小时的活动了,目前看来本国的支援是赶不及了。既然如此······与其熬到那个时候,不如在己方在崩溃前······ “加大骚扰力度,从下一班开始,每组一百五十机!二十四小时后总攻!” 达尔顿下令道。 “一百···七十······” 伊兰看着腕表,神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而轻松,眉头紧锁。 心率从100开始,每多十次对心脏的负担都会加倍。但就在刚才得以喘息的片刻间,自己的心率也丝毫不见放缓,反而加速了。而自己已经维持这个状态将近二十个小时了。正常人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心力衰竭了。 伊兰集中精神看着自己的右手,用其余四指分别接触自己的拇指,平时只不用半秒的操作现在居然要花上一秒多。很明显,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跟不上大脑的速度了。但亢奋的神经系统遮断了身体发出的警报,脑内的激素不断的在告诉他,自己现在非常好。 明明很危险,却无法诊断自己的身体状态,即便是伊兰现在也笑不出来了。 药物的副作用吗? 伊兰叹了口气,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坐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少年。 萍乡光太郎,几分钟前还在和战友们欢笑交谈兴奋不已的他,现在正安静的地垂下脑袋,面带笑容,一动不动的靠着柱子坐在地上。 这孩子已经死了,伊兰可以从他身上闻到死亡的气息。 还有两天。 药力在渐渐消失,但就目前看来,第二针就是集体自杀······ 他们撑不到那个时候,自己将成为唯一的战斗力。 独自面对最后的总攻······ 不,这样根本没有赢面。 这样的话,只有将他们分成两班轮流休息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后,等身体恢复一些再来第二针了。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将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 接下来,只有······ 伊兰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努力坐直了一些,试图将自己的袖管卷上去,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他不耐烦的“切”了一声,将整条袖管粗暴的撕了下来。 “没有问题···没事的···我跟这些家伙不一样···不可以交给任何人···这种事情只有我来做,这种事情···只能相信自己···我的话···我是那个妖怪的孩子···我跟这些家伙······不一样···我才不会···被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毒死······” 深吸一口气,将针管扎向了自己的肩膀。没想到一只手从旁闪点般拦了过来,死死地攥住了那只针管,猛的夺了下来。 伊兰缓缓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对方的脸好久,终于反应过来。 “啊···卡莲······正好,帮我传个话,嗯···团员编号双数的休息···啊,不对,现在双数的还有多少来着?不管怎样,你去找看起来些快要挂了的家伙,让他们先休息······把那个给我。” 伊兰说着伸出手,无助的向卡莲抓了抓。 “你看起来就快挂了。” 卡莲眉头紧锁,咬牙切齿的说。 “哪里哪里,还早得很呢···那里不收我的。把那个给···哎?” 就在他说话的时,卡莲手里一用力,将玻璃针管捏碎,药剂和着血液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她知道这家伙现在有多累,那已经不是任何语言所能形容的了。 她知道,作为刀尖和大脑,一边在阵前杀敌,一边指挥着后方掠阵的部队,伊兰的疲劳程度至少是这里所有人的三倍。 他已经将自己逼到极限了,如果说死亡是万丈深渊的话,这家伙就正在悬崖边跳舞。这一针,将会狠狠的推他一把。 虽然不想承认,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口,但···无论于公于私,如果生命可以交换的话,她愿意··代替这家伙······ 出于伊兰的命令,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aadp的使用许可,取而代之的是休息的命令。明明身为部队的一号战斗力,兄弟们都在舍命作战,自己却可以在后方闷头大睡······ 愤怒,委屈,心痛,被人轻视的屈辱···她默默忍受了这一切,对于自己的差别待遇不出一言。 这么久了,她也成长了不少,知道轻重。 这种时候不可以用自己的个人感受打扰副指挥。 他的肩上,压着一亿四千万人的生命,全世界的未来。 即便他的命令是无理的,在这种时候也必须服从。 但是现在······她能从对方身上闻到那种灯尽油枯,将死之人的气息。在这样下去的话······ “···为什么,只有我······”卡莲低垂着脑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伊兰,拜托了,让我也···” “不行哦,这种东西对女孩子不太友好的,尤其是对生育方面。” “但是阿秀她们!你明明让她们···” “你想让阿秀帮我生孩子吗?”伊兰调笑道。 “你会死的!” 不顾伊兰的,卡莲激烈的反驳道。 “我已经说过一万遍了,没有人能杀的了我。” 伊兰耸了耸肩。 “这种屁话!我才不···” “学姐,你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哟。”伊兰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接下来都不让你上场了哟···唔!” 伊兰正说着话,突然眼前一黑,卡莲已经扎扎实实的一拳捣在了他的脸上。 两人都愣住了。 卡莲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颤巍巍擦去嘴角血丝的伊兰,终于确认了······ 自己确实打中他了。 他没挡住。 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拳。 两人都习以为常的动作······ “···如果刚才我手上拿着刀呢?” “不是没拿吗?咳。” 依旧不见他生气。 “还说自己是无敌的吗?现在的你,连我都···” “试试看吗?”伊兰冷冷的打断了卡莲。“能不能杀了我?” 卡莲被这突然的反诘弄的手足无措。 “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伊兰叹了口气,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卡莲的脸颊。 我死了的话,谁去找那些人渣讨债。 哪怕自己看不见,也不想那些家伙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死了的话,谁带老娘回家······ “没关系的。”揽住卡莲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安啦······” 这家伙,在发着低烧。 卡莲心里又是一紧。 “···你总是在说谎···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相信你······”女孩闭上眼睛喃喃说道。“一直笑嘻嘻的···万一你在骗我呢,万一···你根本没打算活下去呢······”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话说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寻死的人吗?” 卡莲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直到这一刻,卡莲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看伊兰不爽,又为什么后来会跟他上床。 前者是出于嫉妒,后者是出于母性。 她从这家伙身上看不到挣扎,看不到弱点,看不到犹豫,甚至看不到渴望。 完美,却毫无生气。 他所追求的东西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他一直活在梦里。 某个人,某个地方,某个故事,某些永远也回不来的东西。 仇恨与思念,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但即使是这残存的火种也被他牢牢的锁在心底,发酵,溃烂,腐蚀着他的灵魂,痛到蜷缩成一团······ 然后,笑着对别人说自己没问题······ 仿佛刚出生的雏鸟一般,只要一月兑手就会死去。 “···奈,伊兰。” “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做到这种地步呢?” 伊兰愣了一下,不由苦笑了起来。 “前一个问题你知道了会揍我,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了会杀我。” “···你其实是坏人对吧?那种,真正的坏人···对吗?”卡莲捧着他的脸,贴着他的脑袋喃喃的说道。 “如果是呢?” 卡莲沉默了好久,终于自暴自弃般的说道。 “······如果是的话···那也只有认命了啊···是就是吧。” “哎?” 没想到这个一根筋正义感报表的热血女孩,居然会选择跟自己同流合污。难道女人睡过之后都会翻天覆地··· “我怀孕了。” “······” “伊兰?” “······” “我说,我可能怀孕了。” “················” “嫌麻烦的话我可以打掉···不想要的话,我会自己养。” “别介!!!” 伊兰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白毛一把抓住了卡莲的双肩,头上冷汗直冒,像是从来没见过对方般从头到脚反复打量着对方。 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生孩子的必要条件。 男人,女人。双方都达到性成熟阶段,发生过性行为,且女方正好在生理周期中。 这么说来···自己之前那段时间似乎从来没哪天缺过课,并且从没用过任何保护措施。自己的生理素质自不用说,这个热血笨蛋毫无疑问也是个超健康的雌性个体,这么一想的话······ 不中标才见鬼了! “那个···是···我的?” 白毛再也没有的平日的淡定,目光呆滞的问道。 “说不定哦。”卡莲露出阴谋得逞的狡猾笑容。 “白色的?” “现在哪儿看得到。” “我的?” “大概吧。” 白毛咽了口唾沫,像见鬼死的盯着卡莲,大脑一片空白。 “不放心的话可以等到时候确认一下,‘不管怎么混,毛色是不会杂的’不是吗?” “啊?······嗯···对···”伊兰麻木的回应着。 “但要是没那个缘分的话···”卡莲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伤。“那也只好找个人帮忙了,虽然拖了个油瓶,但总会有人愿意接手的吧,只要让孩子跟着对方姓什么的···” “喂!!!” 虽然知道这只是威胁,白毛还是全身一个激灵,汗毛倒竖。 什么都好,只有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总而言之···千万千万千万拜托不要发生! 老白家的血脉······ 老娘的孙子······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我要当爸爸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貌似要当爸爸了? 手表上的警报“嘀嘀”响起将白毛惊醒,低头一看,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两百。 “话说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对吧?”伊兰按停警报,努力将情绪稳定下来。“为了对付我一直在准备这个杀招?” “哪里,近墨者黑。”卡莲学者他的口气轻飘飘的说道。 平时的他有无数花活儿法可以讨到对方嘴上便宜,但现在他却舌头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双手一会儿举起一会儿放下,不知该放哪儿才好,掌心全是汗。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保证!肯定,一定,绝对,会活生生的回来的好不好?拉钩钩好不好?除了喂女乃我什么都包了好不好?”伊兰用力挠着后脑勺,抓狂的说道。 “嗯,那就好。”卡莲带着狡黠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伊兰君。” 有了家人,才了有家。 有了家,才有牵挂。 有了牵挂,人才会回来。 格纳库顶部的警报响起,下一波袭击如期而至。 伊兰看了看格拉斯哥,又看了看卡莲,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倒是卡莲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目光中带着从容的温柔。 “···回来的时候也会说‘你回来了,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吗?像电影里那样?” “我试试看吧。”卡莲咯咯笑道。 明明被打败了,心里却莫名的无比满足。伊兰苦笑着甩了甩脑袋,拍手召唤小弟。 “又来生意了!干活了!干活了!所有人排成一列报数,双数回去休息,单数跟我招呼客人,十二小时后轮班!一分钟!动起来动起来!” 说罢他便跳进了格拉斯哥的驾驶舱。没有丝毫犹豫,将针管扎进了自己的肩膀。药力迅速发挥了作用,再次从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上榨出一丝能量。 浑身发热,呼吸急促,鼻血缓缓爬了出来,世界再次变得清晰。 用袖子大马金刀的在脸上一抹,将鲜血擦去。伊兰拧了拧脖子,下令开门。 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会被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杀死。 我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才不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杀死! ( 7 warming up “三百米!无论如何不许进入高文周围三百米范围!” 眼瞧着战斗少年朱雀闷头冲向高文,伊兰急忙喝止了他。79阅 不明所以的朱雀一个急停改为横向移动,开始围着高文打转。本能告诉朱雀,只要在同一地点逗留多过一秒就是死。 “可是!!!” 没等他开口,一道黑色的光束已经打在了兰斯洛特的脚边,以毁天灭地的声势向他扫了过来! 即便是以兰斯洛特的速度,跑直线也无异于自杀。虽然没有太多可比性,但最初在新宿与伊兰交手的过程中,他已充分认识,不,是体会到了这一点。仅仅一次战斗而已,他的身体已经犹如海绵一般吸收了对方的战法,在无意识中弥补着自身的缺点。 这个eleven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伊兰已经在那次肉搏战中感受到了。 直觉,身体素质,反应时间,战斗嗅觉······ 当时短短三回合的交手,伊兰却已经将他的生理属性给模透了,其结论也是震撼性的————单纯作为战士,他的天赋还要隐隐强出自己一线! 加速,急转,变向,跳跃,翻滚,短短三秒之内,兰斯洛特凭着犹如杂耍般的身手将那条光束勉强甩在身后。应该无解的强子似乎炮终于在同为七代机,并在速度方面做到了极致的兰斯洛特面前失效了!直到······ 一面山壁突兀的出现,挡住了朱雀的去路。 本应作为主场优势之一的崎岖地形对于速度型的兰斯洛特来说反而成为了绊脚石! 无路可退了,被逼到墙角的朱雀嘴唇紧抿,双臂上扬护盾展开护住机身,瞬间被黑红色的光柱笼罩,白金色的机身失去了影像。 “枢木!” “我没事!”朱雀咬牙说道。 话音刚落,那道光束便消失了。在击中兰斯洛特时强子炮便已是强弩之末了,完好无损的兰斯洛特————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唰的站起身,一脚踹在身后的墙壁上,一边高速移动一边向空中的高文还击。 同样作为能武器的护盾不存在破损这一说,对付强子炮这种非实弹武器,与其说是格挡,不如说是中和。理论上只要能量充足,兰斯洛特可以在原地抗上一百年。 但能量无限的机体是不存在的,并且机身的线路也支撑不了如此长时间的大电流输出。 仅仅半秒钟时间,两面护盾已经抽干了兰斯洛特将近五分之一的电量。屏幕上的能量槽以跳崖般的速度往下掉了一大截。若是这一发给打结实了,即便是兰斯洛特也只能含恨当场。 终于亲身感受到高文威力朱雀注视着空中那台漆黑的机体。 这台机体的能量储备简直像是黑洞!以如此的输出一发接一发的打到现,居然还丝毫不见疲态! 那到底是一台什么样的怪物啊! 但正如高文强大一般,它的弱点同样显眼————它怕近身! 只要能贴在高文身上,这种声势浩大的强子炮的作用甚至还不如一把匕首。 不,对于这种空战单位贴身不太可能,但只要能欺近它附近一百米内,高文角速度的优势便将不复存在。而五十米内,高文的正下方,就等于被判了它的死刑。 兰斯洛特本应是它的克星才对。 但······ “伊···副指挥,请告诉我不能接近它的原因。” “两百七十米。”伊兰没有回答,而是给出了下一条指示。 他对朱雀的满意程度超出预期。 战斗白痴能熬过第一发强子炮并没出乎他的意料,但朱雀对于命令的执行力更令人印象深刻。 在他给出了三百米禁区却不加解释后,朱雀无论怎样左躲右闪,状况如何危急,都死活不往前迈进一步,仿佛有一道隐形的高墙拦在他面前。哪怕他清楚的知道,每前进一米都会大大缓解他的压力。 迂腐的大脑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服从性。 这家伙真是······完美的零件。 伊兰的格拉斯哥从另一个方向逼向了高文,将将卡在三百米的范围外。 现在对方驾驶员的压力丝毫不比兰斯洛特小,每一发结束后那在空中动弹不得的一秒钟对高文来说都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若不是兰斯洛特的只能移动射击,能不能蹭到全靠人品,现在的高文已经是一团火球了。 它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那个小白点儿上,没工夫处理自己。 这样最好,也不能把高文逼的太急。 若是让对方起了鱼死网破的念头,那第一目标不用想,一定是这台格拉斯哥。 而且······ 正如自己假设的那样,高文正在一点点的落向地面。 那玩意儿是一条光束没错,但落在地面上真正的杀伤范围却只有一个点。而这一个移动点现在已经奈何不了兰斯洛特了,那就只能贴近地面以换取强子炮的面杀伤作用————以横扫代替直刺。 只要计划不出差错······要不了多久······ “枢木君,你会唱歌吗?” “哈?!” 朱雀一个短暂的失神,几乎被强子炮扫中。 “你在说什么?!” “不会吗?那···背诗呢?身为首相之子,《万叶集》之类的总读过吧?” “这是惩罚游戏吗?这种状况下···” “不,这是能救你命的小把戏。”伊兰认真的说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之后你想要多少解释都可以,现在给我背诗。从《紫野行》开始。” 朱雀的大脑死机了好一会,总算羞涩的开口了。 “逝川流水不绝,而水非原模样。滞隅水浮且消且结,那曾有久伫之例······” “哦哦哦!《逝川流水》,《方丈记》呢!” 自己貌似低估了这家伙的素养呢,虽然看起来笨笨的,毕竟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伊兰满意的点点头。 “······那曾有久伫之例。世上的人和居也如此。敷玉洒金般的都城里······” “两百四十米。” 伊兰说着,又驾驶着格拉斯哥向前挪了一点点。 ———————————————————————————————————————————————————— 他为什么不走? 洛洛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影。 那台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格拉斯哥就那么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天空,重心压低,机身前倾,仿佛随时准备着逃跑,但却没有那么做。 之前一直拼命后撤的它,现在居然在不远处安静的当观众?这种玩消失的绝好时机明明就摆在眼前······ 是觉得兰斯洛特吃定自己了吗? 不,即便如此也绝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这简直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证高文在空中化为火球的瞬间。 对方绝不是这么意气用事之人。 他在酝酿着什么···一定是这样······没错!格拉斯哥又向前逼近了一点! 等等,兰斯洛特也向自己推进了一小段距离。 这是···在用兰斯洛特踩雷? 他在用兰斯洛特踩雷?! 自己的能力被那家伙发现了?!! 但······这又有什么用? 即便兰斯洛特试出了自己geass的极限距离,也不过是一炮了账,相反他却葬送了自己逃命的唯一机会······ 这样的话···是应为他并没有完全了解我的能力,只是单纯的推测,从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没错,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像这样一点一点的测试了,而应该直接卡在geass的范围之外! “真是···聪明的家伙。” 洛洛轻声说道,神情一如往常。 但他颤抖的双手和青紫色的嘴唇却暴露了其身体所受的重压。 启动geass的同时,他的心脏也会停止跳动。 最初并非如此,但在常年无节制的使用该能力后,终于有一天,他在对刺杀目标释放geass时,枪还没掏出来自己却先倒在了地上。 他的能力失控了,在他十岁那一年。 在那之后教团依旧没有放弃他,并非出于感情,而是他的能力实在太过优秀,令人难以割舍。本着尽可能压榨出剩余价值的原则,教团对他采取了再培训。 使用药物维持神智,使用除颤器迫使心脏停跳,然后一秒一秒的掐时间,直到他由于大脑缺氧而晕厥。 到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在在心脏停止工作的情况下坚持五秒之久,足够他完成几乎任何情况下的刺杀。 但现在的情况他却从未遇到过,在之前与杂兵的战斗中,他已经在极短时间内被对方的三点包围战术多次逼出了该能力。无论是心室颤动,还是大脑缺氧而造成的短暂黑视,都在提醒着他这样下去很危险。 高文的充能时间同样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随着兰斯洛特的逐渐逼近,高文中弹的可能性正成正比例增长着。体积巨大的副作用逐渐体现了出来,已经有好几发子弹落在了高文的装甲上了。其他地方倒还好说,若是击中了浮空装置那就万事休矣了,高文的海拔将会是它成为这片地图上最显眼的靶子。 为了限制充能时间,强子炮的激发时间也必须缩短。 三秒,无论是geass还是开火时间,这都是极限了。 居然能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他还在挣扎。 居然想以人类之躯对抗神的力量······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的命运呢? 他在看着自己,那台格拉斯哥,就在自己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那家伙,仿佛在看着即将落网的猎物,仿佛在认真的计算着自己该何时死去。 这太奇怪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洛洛君?” “殿下。”洛洛冷冷的问候道。 “看起来你似乎碰上了麻烦。” “没有问题。” “需要取消作战吗?”修奈泽尔温和的问道。“你已经为入侵部队清空了战场,高文的作业其实已经可以结束···” “没有问题。” 洛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 “是父皇给你的命令吗?” “······我要杀了那家伙。” “嗯?” “我要杀了那台格拉斯哥的驾驶员,这不正是殿下您的命令吗?”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请注意安全。” 洛洛不再多说,直接关闭了频道。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兰斯洛特。 他还在看着我,从我身后。 那台格拉斯哥什么都不懂,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 我的武器是时间,宇宙间唯一永恒的存在。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打败时间······ 来吧···来吧···来吧······ 别在这样慢吞吞的磨蹭了。 只要解决了兰斯洛特······ ———————————————————————————————————————————————————— “真是没想到···” 修奈泽尔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和高文缠斗的白点,眼中流露除了淡淡的悲哀。 “罗伊德,我曾经那么信任那个男人,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也会背叛了帝国。” “确实令人心痛,但也许伯爵先生并非出于自愿呢?” 卡诺在一旁劝道。 “那已经没有区别了,无论是自愿,还是胁迫。” 修奈泽尔惋惜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眼。 “兰斯洛特依旧处于验证阶段,目前来说,没有罗伊德是不可能启动的。即使是被威胁,他依旧有着拒绝的权利。罗伊德,他选择了自己的生命,而非他的祖国。” “这么说,七代机的量产计划要延后了吗?” “七代机的技术已经成熟了,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之后···第八代,第九代,第十代······失去了他对于帝国的打击绝非仅仅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科学家那么简单而已。” “是。” 修奈泽尔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身。 “把罗伊德的编制给撤了吧。还有,把他的权限也都取消。” 副官点点头,他知道,殿下没有吩咐时间就意味着立马就办。招呼手下递过来一块平板,迅速找到了罗伊德的资料,卡诺还不犹豫的点下了删除。 短暂的读条过后,帝国已经没有了罗伊德·阿斯布鲁德这个人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凭着罗伊德的权限,给他一个电脑,他完全可以把帝国所有最尖端的科技成果泄露给恐怖分子。若再被转手卖给联邦或是eu,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告诉入侵部队,如果能活捉最好,但他如果被对方当做人质的话······” 修奈泽尔没再说下去,卡诺会意,取出对讲机。 “吉连姆队长······是···新任务,第二顺序,宰相大人的直接命令,将罗伊德·阿斯布鲁德伯爵带回来,生死无论。” —————————————————————————————————————————————————————— “···前面所述的,大体是这人世间的艰难、自身和栖居的空幻、徒然的样态。除此之外,由于环境,由于身份境遇,烦心的事不胜枚举。假如我是不值一提的下等人,却住在权门的近旁。那么,我即使有发自内心的快乐,也不能尽兴一乐······” 这家伙,还真是世间少有的超级悲观主义者呢。 伊兰忍不住想着。 11区原本也算是文学素养相当高的国家了,大师不胜枚举,但能流芳千古的却几乎都是凄凄惨惨戚戚之辈,《方丈记》可算是其中佼佼者。可即便如此这家伙记下来的也都是仿佛精挑细选过的苦大仇深的文章。 “对···就是这样,一秒也不要停,停下来这次作战就泡汤了哟···两百米。” 伊兰说罢,再次向前移动了一小段,仔细调整着自己与兰斯洛特以及高文之间的距离。 高文没有余力留后手。 在这个距离上其实已经有点呈现出了兰斯洛特反压制对方的势态了。强子炮的激发时间越来越短,对方更多的时间只能躲闪。 但有一点,对方并没有试图拉远距离。 高文也在等,等着兰斯洛特迈出最后一步。 “一百九十米。”伊兰轻声说道。 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现在···每一步都有可能······ “然而,也有令人相当感动的事。不忍离弃的夫妻之间,爱得更深的一方必先死去。其原委是,不考虑自己而珍视对方···” “一百八十米。” “一家人有父母和儿女,必然是父母先死。还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知母亲已经死去,乳儿像平日一样,吮吸着” 没声儿了··· 就在一瞬间。 高文不再躲闪,停在远处,双肩电光亮起······ 一道黑色的的光柱当头向兰斯洛特罩了下来。朱雀越什么反应也没有,兰斯洛还在靠着惯性移动,双臂已经软软的垂下。 他已经死了,洛洛是这样想的,他甚至已经扭头去寻找那台格拉斯哥了。 可就在此时,他的余光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台兰斯洛特···变向了?!! 不···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胸腔中的寂静,他的心脏没有跳动,geass确切无疑的在运作着!神的力量是绝对的!为什么···为什么······ 那台格拉斯哥!!! 洛洛的瞳孔缩紧了。 那台格拉斯哥正单手抱着一棵树,全力收缩着胸前的绞盘,两道钩锁的另一头正牢牢的缠在兰斯洛特的腰间,将失去意识的兰斯洛特拖向自己! 那台格拉斯哥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在自己使用能力的同时便发了钩锁,差之毫厘的将兰斯洛特拖出了光束范围!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唯一的价值,我被这个世界接受的原因,我存在理由······ 我被他看透了······ 我的能力不起作用了······ 我···又要被抛弃了吗······ 不···别这样···不要否定我···我还可以打败他···只要杀了他,我就会被原谅,只要能杀了他···我就可以活下去!!! “啊啊啊!!!去死啊!!!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去死吧你这怪物!!!” 光柱将一切阻拦的事物化为蒸汽,直直向格拉斯哥扫来。 “···着乳汁偎依在母亲怀里···哎?” 朱雀回顾神来,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瞬移到了格拉斯哥面前,身后紧跟着那条追魂索命的光束。 “所以说文字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呢。”伊兰由衷叹道。 松开钩锁,一脚踹在了兰斯洛特腰间,两机同时向后倒飞了出去,光柱从两人之间略过,消失在了空气中。 “那么,现在的规则很简单,无论接下来战况如何,我们都不可以超过另一个人的钩锁范围。第二,我们其中必须有一个人保持在高文在一百九十米之外。” “哈?”朱雀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那个,我刚到底怎么···” “那些都无所谓啦。对了,想听我唱歌吗枢木君?” 伊兰的月复中已经在酝酿儿歌三百首了。 抬头看着空中的高文。 游戏才刚开始呢。 你这只会作弊的混蛋。 今日首次,伊兰的脸上绽现出了笑容,洁白的牙齿此刻闪着令人不寒而栗冷光。 ( 79.超越极限 教团的确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geass能力者,这是毋庸置疑的.正如同高文的驾驶员,他们拥有海量的备选素材,他们可以从中淘汰绝大多数的鸡肋geass,他们可以从孩子们还极其年幼的时候便着手培养,用十年,二十年,将他们打磨成完美的武器。79阅.读.网 但只有一点······ 与皇兄以十七岁高龄才得到能力不同,自幼与世隔绝的生活以及拥有本不应该属于人类的能力,在使他们异常强大的同时又极其脆弱。 对于他们来说,geass这种能力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伴随着他们出生,成长,杀戮,直至死亡。就像正常人的五感,或是四肢一般,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是如此习惯于这种能力,以至于当geass失效时他们就会像突然被人截断了手脚,在战场上突然被人蒙上了眼睛一般。 体感时间停止,与mao的geass比起来,这家伙的能力显然更加强硬,但绝非无解。 这是一个有迹可循的geass,是可以被估测,并且验证的。一旦察觉到这点以后,顺势布置相应的战术并非难事。 而毛的读心,那才是真正无解的geass。 它无法被验证,无法被观测,在该能力范围内,任何的反制措施都是自毁命题————对方知道你的每一个念头。若非该能力的主人有着人格上的死穴,那么唯一能干掉他的方法就只有祈祷他被某颗陨石砸中脑袋。 相同人格缺损,直接导致了变通能力的缺损。一旦这个世界不再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转了,对方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 伊兰能从高文的动作中,感受到那股垂死挣扎的气息。 高文的动作散了,攻击与防守失去了节奏,毫无节制的开火导致了更长时间的充能,将自己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geass的使用也愈发频繁,但与之相反的是持续时间以及作用范围都在不断的缩水。 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不懂,却突然被人取消了作弊器,任何人都会是这种反应吧。 更何况赌注还是自己的生命。 他的任务早就结束了,在为地面部队清空地面并掩护他们进入山体之后,高文再继续折腾根本就是画蛇添足。 没错,那个驾驶员只是个孩子气的家伙。 只要没有了高文,对方的geass根本不足为惧。 每一次突袭,距离都可以被拉近一点。每一次突袭,都可以从高文身上带下点东西。 二十米,只要能再接近二十米,子弹的散面就可以在高文的机身上有足够的聚焦。 但战斗少年的预判却跟伊兰发生的出入。 对方的geass已经消失,回过神来的朱雀发现自己这次瞬移的地点明显靠近了不少,直觉告诉他就是现在了! 兰斯洛特不再移动,单膝跪在原地,架稳枪支,枪口直指高文,毫不犹豫的扣住了扳机。高文瞬间全身叮噹作响火星四溅,破碎的装甲犹如雨点般落向地面。 高文总算熬过了充能,转过身盯着地上那个白点,双肩电光亮起。 兰斯洛特依旧没有动,朱雀似乎铁了心————就在这里拼完这一梭子,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这家伙真是···成长的速度连伊兰也不得不为之嫉妒。 在这个距离上实弹武器并不足以击穿对方的装甲,担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集中高文身后脆弱的悬浮装置,只要它一落地,那就妥妥的是个死人了。 这只是一个概率极大的事件,这只是一种“可能”。 白毛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况且击落高文只是不过是战术上的胜利,而战略上的绝对优势还在修奈泽尔手上。 富士山就快要失守了。 在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在这山月复之中,地面部队正如同剧毒一般急速扩散。 黑色骑士团是不可能守住的,这点他清楚的很。哪怕这山月复中再多十倍人马,也只能稍稍给对方造成点麻烦,多浪费点子弹罢了。 与对方的推进速度比起来,炸弹的安装简直像是要等到下个世纪一般漫长。 “回来。” 拼命三郎只觉腰间一紧,再次被人拽了回去。 ————————————————————————————————————————————————— “明明可以打下来······” 即便在高文,他的心血即将被击坠的瞬间,修奈泽尔的神情也没有丝毫起伏————这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胜利近在咫尺,皇帝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这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政治战果。 但就在格拉斯哥在最后关头阻止了兰斯洛特时,修奈泽尔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对方在酝酿着什么··· 那个格拉斯哥的驾驶员还没死心,他还在想着翻盘。 在他看来一切还没有结束,那么···接下来必然还会发生些什么。 换做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做些什么呢? 对方手上的棋子···应该已经没有了才对······ “到哪一步了?”修奈泽尔问身边的副官。 “还有两道门,反击的火力比之前都要凶猛,应该是最终防线了。”卡诺上前答道。“十五分钟之内可以侵入施工矿口。” 修奈泽尔闻言非但没有放心,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十五分钟之内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不成? 那么,无论如何······ “舰长阁下。” 转过身时修奈泽尔的脸上再次挂起来平日的温和笑容。 “阿瓦隆微速后撤。” “后撤。”舰长一愣,带着深深的疑惑支支吾吾的开口了。“可是地面部队待会儿还需要我们接应,而且在这种时候···殿下您后撤···战士们会不会觉得事情有变?” “舰长阁下,您不会想抗命吧?”修奈泽尔不加解释,礼貌的质问道。 “不!当然不!阿瓦隆,第三巡航速度倒车!” “谢谢。” 修奈泽尔点头致谢。 再次转过身注视着脚下的战场,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 “我可以击杀他!!!”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他在“击杀”这个词上使足了力气。 杀红眼的朱雀单手抓住了腰间的绳索,一声金铁相撞的脆响,兰斯洛特居然凭着蛮力将胳膊粗的钢缆生生崩断了! “住手!” “但我真的可以···” “我说住手!”伊兰将他喝住。 血压飙升,此刻脑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开了。 眼中的景象仿佛融化了一般混成一团,所有的色彩糅合在一起,强烈的眩晕差点让他跌落驾驶座,不知所措的伊兰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强子炮已经来到了两人眼前,格拉斯哥依旧没有动。 兰斯洛特一把将格拉斯哥推开同时向空中还击,将光束引向自己 “你在做什么?!” “······” “伊兰!!!” “······我看不见了···” “什么?!” 朱雀没听明白。 “我说我看!不!见!了!!!”伊兰咆哮道。 怎么回事······ 不,不对,这不是失明···我还能感受到光,只是···只是失去了聚焦而已。 视网膜月兑落? 不,应该是晶状体月兑力,致使瞳孔扩散了。 没错,aadp是通过吞噬细胞而提供能量的,消耗身体的肌肉细胞可能还不明显,但作用在晶状体这种脆弱的小物件儿上,副作用就会数十倍的放大。加之疲劳过度······ 居然在这种时候······ “拖住他!” 伊兰在身上模索着掏出了一只针管,第三次,扎进了自己的肩膀。 还没结束···还没结束···还没结束······ 伊兰拼命敲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样会使药效加速一般。 心脏一整排山倒海的绞痛,全身肌肉瞬间失去了控制,紧绷至极限,犹如钢铁,整个人一动也不能动。 我的心跳···停止了? 胸腔里没了动静······ 不,才不会这样···结束···才会在这里···我才不会··· 强迫着那只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右手,缓缓抬起···指节虎爪,握拳空心···握拳空心···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肩肘发力,然后··· 拍在自己心口! 心脏像是被惊醒的兔子,以冲破胸腔的气势拼命跳动起来。上次呼吸仿佛是在很久以前,差点休克的大脑再次得到了氧气供应,身体渐渐回到了意识的控制。 虽然没有了之前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总算能勉强看到东西了。 勉强而已,世界依旧很模糊,只能区分物体,却很难判断出距离······ 足够了。 现在,把手上所有的条件一一罗列出来······在这必死的局面中,如何利用自己仅剩的棋子,如何凑足胜利的条件。 虽然貌似是不可能的计划,但··· 我的话···应该没问题。 我的话···可以赢。 “枢木君···我们···暂时还不可以杀他。咳咳,如果你还想日本**的话···从现在起···你不可以在自主判断任何问题,而我的命令,咳,必须在第一时间···被执行。” ———————————————————————————————————————————————————— 当罗伊德再次悠悠醒来时,他发现已被刺鼻的气味,枪声以及人群的呼喊包围了。 这群绑架自己的恐怖分子似乎是刚被催泪瓦斯熏了出来,正在逃往下一道防线。而自己正被两个男人拽着后衣领在地上拖行。 罗伊德此时愁肠百转,可惜生了一个天才的大脑,却对实战一窍不通。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装死。 敌人,不,是友军···也不对,这已经不重要了,对方似乎很习惯在烟雾中作战。从头到尾烟雾弹就没有间断过,而这种战术在狭窄的通道中效果拔群。黑色骑士团遇袭至今也未一睹对方真容,只有隐约的人影浮动。 烟幕不断的向这里推进着,子弹从中穿出,精准的带走自己身边的恐怖分子。 很快,身前断后的两个男人便被倒了下去,烟幕瞬间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紧接着便是正拖着自己的两人,背后被人打成了筛子。罗伊德只觉后颈一松,脑勺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金星直冒,泪水瞬间充满眼眶。 “我是自己人!!!我是罗伊···” 罗伊德不顾一切的喊道,拼命撑起上半身。 回答他的是一阵暴雨般的弹幕,科学家顿时将下半句咽回了肚子,双手抱头死死的趴在了地上。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旁边的门中闪出,闪电般的抓住了罗伊德的后心,二话不说拖着就跑,用嘴咬下手雷插销,头也不回的抛向了身后。 “对对对!跑跑跑!” “闭嘴!你不是有腿吗?!”卡莲心情极其恶劣的吼道。 话音刚落,卡莲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得一个踉跄,左手失去了知觉,滚烫的感觉在左肩上蔓延。 罗伊德的后脑勺再次跟地板接触,痛的声都没法儿出,整个人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卡莲转身还击,枪还没举起,又是一发子弹击中了她的右腿。 身体失去了支撑,卡莲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缓缓倒下。 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击杀对方了,连对方的脸都没见到···简直···强到离谱! 守不住的···绝对守不住的······ 已经结束了······ “罗伊德先生!” 伯爵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万念俱灰之时,那仿佛是天使的福音! “塞西尔!!!” 前方不远处的门口中,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端着步枪向烟幕中扫射着。 “罗伊德先生!这里!” 罗伊德忙不迭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向着女神匍匐前进。没爬两下又愣在了原地,经过了半秒钟的天人交战,一咬牙,又回过身将中弹的女孩架在了肩上。 “输了······” 卡莲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没骨气的家伙,在刚才居然做出了如此英勇的壮举。女孩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似得喃喃说道。 “别认输啊你!” 罗伊德将卡莲靠墙放好,扯下皮在她的腿上绑了两圈,死死勒住,直到控制住出血。 “···哎?” 为什么···要救我? 接着,这家伙在房间里找了一大圈,将寻觅来的手枪往卡莲怀里一塞,毫不犹豫的将女孩推到门边。他自己则一头蒙进了角落里蹲下,双手抱头。 ( 8!knock! 伊兰不断的计算着高文距离地面的高度。79阅 修奈泽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造成恐慌正在缓缓的后撤。 该死······ 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计划,却依旧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修奈泽尔,这家伙···伊兰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拥有读心的能力。 三十米··· 还不够······ “把它逼到那座山丘旁边!”伊兰命令道。 朱雀忠实的执行了命令,在经过几个点的定位射击后,总算迫使高文退至了那个不高的石坡之上。 二十五米···还是太高了,但算上斜坡的加速度的话······ “现在!” 兰斯洛特得到命令,猛的低头扎进了对方的geass范围。与之前的情况不同,这次他明显是带着有去无回的气势。 已经习惯了这老一套的高文再次使用了范围停止技能,兰斯洛特缓缓停在了原地,正要开炮,身后却冷不丁的溅出了火花。 格拉斯哥?! 悬浮装置!!! 洛洛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调转炮口,正面迎敌。 这一分神,geass便消失了。 恢复意识的朱雀再次向着山坡冲刺,与此同时高文终于向着格拉斯哥开火了。 伊兰看不见··· 刚才他开枪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着天空,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识辨空中的那个黑点,只能眯着眼睛通过雷达上的数据计算枪口的朝向。 空中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炮管加压时,周围空气在极短时间内被分解成离子,再遇冷结合而产生的共鸣声,电弧击穿空气而发出的爆破声。 理论上是躲不开的,以格拉斯哥德的机体性能。 但是···周围的地形早已刻在了脑海中,对方的攻击模式也已经被模透。 只要几秒就好。 我的话,没问题。 深呼吸。 那么,来跳舞吧······ 伊兰双手轻推操作杆,格拉斯哥机体前倾,就在那条光束当头照下的一瞬间,差之毫厘的滑出了杀伤范围。 ———————————————————————————————————————————————— 也许是死亡将近,又或者是感受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自己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哪怕是下一秒就死掉也毫不奇怪。 不,像自己在这样如此高频率的使用geass却还能活到现在才是最奇怪的吧。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紫黑色的嘴唇,深陷的眼圈,青筋暴突,满身冷汗。两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由于重度缺氧而视野发黑。心脏在抗议,在挣扎,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一般,每次跳动都是一次折磨,拼尽全力也只有难以察觉的起伏。 好不容易在与兰斯洛特的拉锯战中得到了喘息,却不想这台格拉斯哥要死不死的自己找上了门来。 除了兰斯洛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台机体的机动力足够在地面上摆月兑高文的火线了,更别说这台史前机体。 迟钝的动作,缓慢的速度,笨重的脚步,严重超负荷的战斗而造成的机体反馈延迟,以及刚才开始就感觉到的,对方驾驶员的异常···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洛洛这台格拉斯哥已经是死人了,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打不中他?!! 无论如何追逐着对方的轨迹,强子炮也只能从对方机体的边缘擦过,格拉斯哥总能在最极限的,眼看就要被吞噬的距离内,一扭腰,一滑步,以一种流畅而又不可思议的方式变换位置。 在自己的高度看来,对方根本就在原地没有移动过,简直就像是围绕着黑色的光柱起舞一般。只需要手指稍微模一下就能修正的的火线,却死活也追不上对方的步伐。 一步,即便在格拉斯哥的一步之间,也找不到半条直线! 为什么··· 明明只是个凡人而已,为什么···我却在害怕对方······为什么就是杀不了他?!! 不杀了他的话,他就会杀了我。不杀了他的话,教团就会杀了我。不杀了他的话···我就失去存在的意义···我就会死掉······ 所以,拜托了···求你了···求求你了!去死吧! 在这一刻,时间被无限延长了。在一瞬间,他仿佛与那台格拉斯哥的驾驶员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他···根本就没在躲闪?而是···引导? 所以他才能像未卜先知一般,每次都能快上自己零点一秒?所以自己才无论如何也击不中他,因为我的火线···根本就是他所规划好的? 双方的机体状况,参数。周遭的地形。驾驶员的身体,心里,情绪,习惯。我geass的范围,频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都已经被他计算在内了。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现在反而是我被他所掌控了吗? 他···根本就没有看着我,现在的战斗,只是发生在对方的脑海之中而已。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陷入了黑暗,视线之内只剩下了地上的那个小红点。 只剩下了自己和那台格拉斯哥的驾驶员。 那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强大”吗? 真的,有这种以**凡胎凌驾于“神”之上的人类吗? 如果这就是我的终点。如果死在这里,死在这家伙手上就是我的宿命的话······ 我··· 我······ 我···我才···不要···不接受······ 我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我是被神偏爱的孩子···我··· “···才不会被人类打败!!!” —————————————————————————————————————————————— 三 二 一 格拉斯哥猛的停在了原地,强子炮戛然而止。 机体的右臂已被融化了大半,红色的涂装早已在高温的炙烤下化作黑色的焦炭,机身上残存着的数百度的热量扭曲的周围的空气,伴随着急速降温而嘎嘎作响,仿佛刚从地狱的熔岩中爬出的恶鬼。 “动手!” “是!” 朱雀就在伊兰吸引火力的五秒钟内,已经绕过了那座小山丘。此刻的他正双手压死操纵杆,以贴地飞行的速度向着山坡顶端冲去! “给我···抓!到!啊!!!” 朱雀大声咆哮道,红着眼睛踩住了踏板。 这是兰斯洛特定型以来,第一次解除安全限制的全力跳跃,十六个g的瞬间加速度,足以致死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驾驶员。像是在零距离被**吹飞一般,朱雀全身的血液瞬间被压向了身后,连痛苦都没有,大脑彻底死机。 但仅仅一秒之后,朱雀非人的体质还是蛮不讲理的将他的意识拽回了身体。顾不上鼓膜破裂而造成眩晕,朱雀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双手反握剑柄,兰斯洛特的身体向后弯曲,由于一把满开的长弓扑向了处于充能状态的高文。 “去!死!!!” 随着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兰斯洛特手中的长剑已从腰间将高文桶了个对穿! 洛洛被格拉斯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直到被什么东西从身后撞的几乎飞出驾驶座才意识到自己着了道。 “现在!” 伊兰看不见,但从声音上来判断是成功了。 兰斯洛特犹如八爪鱼一般抱住了高文,将自己固定在其上,另一只手瞄准了格拉斯哥射出了钩锁,钉在了它身前的地面上。手指死死捏住了操纵杆上的出力按钮,在兰斯洛特的蛮力之下,高文的腰部一下子被勒陷了进去。 发现了双发力量的差距,洛洛放弃了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念头。咬紧牙关,带着祈祷般的心情再次发动了geass。不料朱雀已经提早一步锁死了出力系统,任你花样百出,老子绝不松手! 结束了······ 格拉斯哥仰面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等你。 伊兰的声音通过外部公放传入了洛洛耳中。 我保证这次不跑了,请开火吧。 格拉斯哥说着打开了双臂。 ······如你所愿······ 明知道对方在计划着什么,明知道对方是在挑衅,对方肯定有着反制的措施,但自己却根本想不到。洛洛咬着嘴唇,带着屈辱的心情扣下了扳机。 伊兰侧耳倾听,在确认了空中的电流声后,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乖。 口中豪不吝惜的表扬了对方,眼睛却在盯着雷达上,另一个目标的位置参数。 心中默数半秒,格拉斯哥握住了身前的缰绳,在强子炮激发的同时向后猛的一扯! 高文被拉得转身一百八十度,黑色的光柱划过天际,在富士山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火光,最终,定格在了远处的阿瓦隆上。 ———————————————————————————————————————————————— 能量武器之间的接触并没有震动,修奈泽尔只是觉得眼前一暗,接着阿瓦隆的护盾发出了炽烈的强光,使他不由抬手遮住了眼睛。原本透明的能量盾迅速转红,舰桥内警报大作,身后所有人乱作一团。 “殿下危险!” “护盾发生器过热了!” “切断高文的武器系统!” 说话间强子炮已经穿透了护盾轰在了舰首上。修奈泽尔先一步抓住了栏杆,这才没有被震翻在地。 远处的处于狂暴状态的洛洛终于发现自己酿成大错,急忙松开了扳机。 “汇报受损情况!”舰长声嘶力竭的吼道。 “舰首装甲洞穿!舰首火力系统正常!动力系统未受影响!” “护盾发生器过热保护中!预计冷却时间三分十五秒!全舰能量损失百分之三,不影响···” “全速撤退。”半天没说话的修奈泽尔冷冷的开口了,双手紧紧攥着栏杆。 被反摆了一道。 攻击与防御,战争说穿了也就只有这两点要素而已。若是最强之矛也击不穿敌方最弱一环的话,任何战术奇袭都是一纸空谈。 黑色骑士团便是这般状况。 论防御,他绝对抵挡不住我方的攻击。论攻击,他又绝不可能击穿我方的防御。 必死的局面。 而他,居然把我的棋子也算在了自己的资源里。 用我的矛,来捅我的盾······ 这是个在棋盘之外思考的棋手,自己身处战争中心,却拥有着旁观者的视角。这种明显与人性相悖的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就在自己眼前······ 拥有如此才智的人,此生从未遇到过。 激动? 嫉妒? 兴奋? 畏惧? 自己曾经是那么厌恶战争,是那样厌恶人类的争斗。那是愚蠢的,毫无必要的内耗。人类的动物残留,丑陋的劣根性。 但现在,这种念头却动摇了。 明知道必须将之斩草除根,尽早扼杀,却又忍不住期望再次与他对弈。 曾经的自己一直挂着装饰的笑容,内心毫无波澜,一片死寂。而现在,自己笑不出来,内心却又如此雀跃。 zero是谁都无所谓了,不过是个带着面具的傀儡而已。 那个格拉斯哥的驾驶员,才是祸乱的真正根源。 能有这样的敌人······ 实在是太好了。 —————————————————————————————————————————————————— “弄死他!” geass和火炮都处于冷却状态,现在的高文就一坨会飞的大肉,以兰斯洛特的破坏力要不了几秒钟就能将它拆回零件。 朱雀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剑,震动模式开启,剑刃变红,像切黄油般的捅进了驾驶舱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把抓住了高文身后的骨刺装的悬浮装置,硬生生撕了下来! 高文如同断翅蝴蝶般缓缓坠落,兰斯洛特没有放过它,在下落过程中双手反握剑柄,一下一下的捅着黑色机体的后背,搅动,撕扯,似乎铁了心要在高文坠地之前将它彻底肢解。 伊兰不在管他,拼命向着阿瓦隆的方向跑去。 都愣着干嘛?还要我教你们吗?! 阿瓦隆飞不快的,也有太多的余力拔高。 过热的护盾发生器需要大电流来冷却,剩下的电压不足以令其全速撤离。 话句话说,现在的阿瓦隆就是一个靶子! 把它打下来啊! 伊兰在电波中通告全军。 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齐刷刷的举枪瞄准空中,火舌从山岭的各个角落冒出,十几发rpg拖着白烟敲在了阿瓦隆的肚皮上。大大小小的火球在黑色的舰体下爆开。 巨大的舰体随之带来的是逆天的抗击打性能,装甲不见得多厚,但胜在血条够长。黑色骑士团残军人数本就不多了,打完了一轮又一轮,却怎么也不见击坠对方的趋势。 “枢木,你去!” “是!” 一道白影从格拉斯哥身边闪过,瞬间跃至部队前方,将伊兰甩在身后吃灰。 阿瓦隆注意到了那个光速袭来的白点,所有舰炮都锁定在了它的身上,数条火舌从舰体上冒出,兰斯洛特四周尘土飞扬。 经过高文洗礼的朱雀哪会在意这种小儿科,实弹武器在能量盾前就是个笑话。连躲闪都没有,双臂护盾打开顶在前方,实弹纷纷弹飞,火星四溅。兰斯洛特携着千军万马的威势一路杀到了阿瓦隆下方。 “上去!”伊兰命令道。 朱雀果断向阿瓦隆舰首发射了钩锁,缆绳都见底了,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兰斯洛特俯,带着助跑再次全力起跳,这次总算在将钩锁钉在了舰首下方。接连两次受到巨大g力的撕扯,朱雀的内脏终于承受不住了,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人差点失去意识。 护盾顶在上方,绞盘收缩,将兰斯洛特拽了上去。 赢了! 就当这个念头在朱雀的脑海中闪过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力。 缆绳被机炮打断了。 朱雀的眼睛睁大了,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下坠。 怎么会······ 明明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高文···二十万大军···不眠不休连战十日···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被实现了··· 最后关头却··· “还没完呢!!!” 伊兰的声音从电波中传来。 剧烈的震动,驾驶舱内警报炸响,显示器上表明兰斯洛特腰部受损严重。机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往下拽了一把,朱雀漂向空中整个人都贴在了显示器上。 “伊兰?!” 格拉斯哥终于赶到了现场。阿瓦隆的高度它鞭长莫及,但兰斯洛特却是它能够到的唯一借力之物。伊兰将钩锁钉入了兰斯洛特的后腰,将格拉斯哥拽离了地面。 太重了。 伊兰拉起右侧把手,将报废的右臂分离,接着以切月复般的姿势反握步枪,对着腰部扣动了扳机,将格拉斯哥的下半身截断。 只剩三分之一的质量,格拉斯哥的加速度顿时加剧了三倍。 不够,还是不够,这样根本飞不起来! 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虽然缓慢,但阿瓦隆确实在缓缓升高,如果这次没能抓到的话······ 就没有未来了。 视野中隐约浮现出某个身影。 某个···白色的···身影······ 伊兰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晰一些。 双手颤抖的向空中伸出,试图抓住对方。 似乎,能听到那个声音。 依然··· 依然··· 依然······ “去!!!啊!!!” 兰斯洛特在空中抓住了格拉斯哥的手,机身扭转,双腿一搅,发力至腰,带动肩膀传递到肘部,手腕。在空中这无可借力之处,将每一根电子肌肉的能量压榨至极限,格拉斯哥犹如弹弓上的石子一般被抛向空中。兰斯洛特猛烈的旋转了起来,陨石一般砸向地面。 格拉斯哥越过舰首又向上飞了一段才止住了升势,重重的摔在了舰桥的窗外。 失去了双腿的缓冲,这下子可是实打实的从三层楼的高度拍在地上,对于平时的伊兰算不得什么,可现在却另当别论。 这种感觉···是肋骨断了吗? 现在···要做什么?现在要做···啊,对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伊兰从显示器上艰难的支起身体,用枪敲了敲舰桥的窗户。 叮咚。咳,咳咳···有人吗?咳,皇子殿下? ( 81.依然 “我在。79免费阅” 修奈泽尔轻轻推开了两旁想要将他拉下去的人群,两手背后,面带微笑,走上前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离他不过几米的黑洞洞的枪口。 很好,时间不多了,我尽快跟大家说一下规则。包括殿下在内,任何试图撤离舰桥的行为我都会视作谈判破裂,我会在第一时间杀死皇子殿下,剩下的,我也只能尽可能给的去杀了吧。 “‘谈判’?” 修奈泽尔没太在意对于自己的威胁,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笑意更浓了。 “谈什么?” 撤军。 格拉斯哥给的答案相当直接。 “抱歉,恕难···” 舰桥的防弹玻璃瞬间爆出了蛛网状裂痕,巨大的冲击让修奈泽尔往后退了一步,飞溅玻璃渣的划破了他的衣服,身后众人纷纷惊呼蹲下。 仅仅一发子弹而已,连射的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看起来命悬一线,但防弹玻璃总算抗下了格拉斯哥零距离的射击。 比想象中的脆弱呢,这艘船,是为了减轻重量吗? 皇子缓缓抬起头,从自己肩上拔出一条沾着血的细长玻璃,稍稍整了整仪容,鲜血从脸颊的伤口中渗出。 “···恕难从命。” 修奈泽尔抬手拭去脸颊上的血迹,神情温和依旧。 你不要命了吗? “不,当然不是。”修奈泽尔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所谓‘谈判’不是双方相互做出让步的过程吗?只是单方面让帝国撤退可算不上谈判。驾驶员先生,这是勒索。” ······ “也就是说,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呵呵···” 修奈泽尔不由笑出声来。 “···咳,抱歉,我原以为您要比这聪明呢。” 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的话··· “正是如此,时间。” 修奈泽尔招招手,接过通讯,为了让窗外的不速之客能听到又按下功放。 “队长。” “殿下!” “你们还要多久?” “最终防线已经攻破,矿坑周围还有零星的抵抗,即将进入清理阶段。五分钟内打扫干净。” “谢谢,请继续。” 通讯中断,修奈泽尔转身看着窗外的格拉斯哥,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 “如您所见,时间站在我这一边。” 这样的话,你也只有五分钟时间喘气了。 “当然,能死在您这样的敌人手里,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修奈泽尔轻声说道,微微欠了欠身,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对方下手。 ······ 身后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你···想要什么。 伊兰一拳砸在面板上,握拳的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失去了话语的主导权。修奈泽尔,这个笑眯眯的男人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将主场抢了过去。 明明是自己用枪顶在他的脑门上,却反被对方压制。居然会询问对方的要求······ 从未有过的体会。 愤怒,是唯一可以形容他目前心情的词汇。 卡莲还活着,伊兰知道,那个显示生命体征的光点还在屏幕的角落里闪烁,但接下来的每一秒钟都有可能失去她的信号。 不,不止如此。 自己的后手已经出完了,而修奈泽尔······ “这样才像是‘谈判’呢,您说对吗?” 修奈泽尔笑了起来,命令地面部队停火。 ···扇,停止挖掘作业。 伊兰沉声说道。 “现在,我们把筹码放在桌上清点一下。您目前手里只有一张牌————你可以随时杀了我。但与之相应的,如果我死了,将再也没有人约束地面部队,届时他们将优先执行皇帝的命令————占领富士山。而您,也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这片战场。也就是说即便同归于尽,也依旧是帝国赚到了。那把枪威胁不了我,相反,您是在指着自己的脑袋。” ···有道理。 “那么,筹码更多的人当然可以先叫牌。我的要求是黑色骑士团无条件投降,zero必须接受本国的审判,当然最终判决肯定是绞刑。而您,我不会过问你的身份,过往,所作所为,你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国家继续你的生活,我保证,过去的就过去了。但实话说我更希望您能为我工作,人才再多也是不会嫌够的,尤其是您这样的万人敌。您可以在帝国内,新的身份,新的开始,无论是开疆扩土还是统领一方都不是问题,绝不会委屈阁下的才能,如有需要的话,我当然也会鼎力相助。这不是条件,是我本人的请求。” 请求,哼···以帝国宰相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来···修奈泽尔···何等的心性。 殿下,您的条件同样没有给我任何余地。 “这么说,您是不愿意投降吗?” 修奈泽尔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说实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糟透了,鼻血根本止不住,肋骨断了两根,十天没吃没睡,视力也快崩溃了。胳膊被严重烧伤了,安静下来才觉得痛到不行。大脑随时都会掉线。换做别的时候我会非常享受与您斗嘴打机锋,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我可以理解。” 修奈泽尔遗憾的点了点头。 所以呢,我建议大家都别把对方当小孩子了,无聊的恫吓就免了吧,有话敞开了说对谁都好。 “当然。” 我们都不想死在这里。 “当然。” 根据我对您的了解,您绝对不是会为帝国牺牲自我的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聪明人···都是怕死的。 “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修奈泽尔笑着耸了耸肩。 不,我懂你,我认可你。除你之外没有人可以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之前之所以会做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派头是应为你知道,无论我现在做出何种许诺,最后我都一定会食言的,你认为我肯定会杀了你。你做出一副要与帝国共存亡的派头正是要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为自己添加筹码,以进为退。但实际上我们都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生命放在赌桌上的人。 “非常有趣的推理。” 所以不如这一把就算是平局如何?我可以给你一个绝对保证你安全的撤退方案。今日一战,我没有料到你的出现,你也没有猜到我的实力,大家都没有准备。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交手,到时候胜负自有分晓,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鱼死网破对不对? “平手?” 修在泽尔忍不住笑道。 “如果说黑色骑士团占领了日本,独霸富士矿脉,将全世界的存亡捏在手上,而帝国的版图被切掉了最重要的一块,二十万人马折损于此,这样也能称为‘平手’的话···那要怎样才能算作阁下的‘胜利’呢?” 是怕赢不了我吗? “十年前的我可能会上钩···很遗憾,我早已过了会吃激将法的年纪了。” ······ 想杀人······ 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 这家伙根本油!盐!不!进! 他吃准了自己不敢开枪,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来讲,修奈泽尔是有退让的余地的,对他而言撤军绝非无法弥补的损失。而自己,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只有投降。 拱手把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他。 这是一座悬崖上的独木桥,两人必须有一方让路,否则就只能抱作一团一起摔死。而修奈泽尔抢先一步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闷头向前走。看似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对方,其实却是让对方别无选择。 自己无论如何想对策,都必须建立在给对方让路的基础上······ 怎样才能稳固自己的立场··· 怎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 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也是没有退路的······ ······把自己的眼睛也蒙上? 但怎样才能让他了解这一点? 怎样才能···等等!这样的话···说不定······ 但即便能成功,接下来的情况却极有可能超出自己的控制。 ···不,即便再坏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了。 那么,就只有······ 殿下,您刚刚说会帮助我对吗?在帝国实现我的理想? “是。” 听出对方话锋有变,修奈泽尔脸上笑意更浓了。 如果我的理想就是‘摧毁帝国’呢? “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但我相信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虽然对方言辞无礼,但修在泽尔知道这是示弱的前兆,不动声色的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不,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看,即便是身为宰相的你,也无法违背皇帝的意志不是吗?如果不是皇帝的一意孤行,早在一星期前您就可以收复11区,若是早将这里的调度权交给您的话,黑色骑士团在起事之初就将被彻底镇压。您不得不将自己的才智消耗在与皇帝傲慢的周旋之中,您不得不用隐忍的方式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以创造自己理想中的世界。哪怕您明知道自己的才智十倍于皇帝。 修奈泽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疑惑,又失望。 这是什么? 曾经以为世界上不会存在的,自己的“对手”,怎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如此幼稚的挑拨,连挣扎都算不上,到像是躺在地上撒泼的孩子,实在是······ “···太难看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那个男人实在是太难看了。 “住手吧,皇帝知道这里的一举一动。你这样非但救不了自己,反而会断了自己的生路。” 这样最好。 伊兰不易察觉的笑了起来,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自己的频道接入广播。 —————————————————————————————————————————————— test,test,喂?喂?查尔斯,你在听吗?查尔斯? 一阵刺耳的炸音后,伊兰的问候响彻11区全境。 在还没有中断网络的地区,人们可以在屏幕上看到一个白色的家伙断断续续的影像。 “那个混蛋在做什么?!!” 鲁鲁修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知道你能看到,无论你回答与否。 啊···我明明准备好多好多痛骂你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每天都会想出些些新花样,现在至少也该有一本词典那么厚了。但···现在我的脑袋已经不好用了··· 该怎么说呢? 见到我惊喜吗查尔斯? 日本人,初次见面大家好,我的名字是蒋依然,黑色骑士团的二把手。如今正在富士山,与二皇子殿下对峙。 我还有另一个不太愿意被提起的身份,但怎么办呢,事实就是事实。 伊斯特兰德·rex·布里塔尼亚,这是我在皇室的名字。 帝国第十三皇子,第二十一皇位顺位继承人。 身为皇子的我会背叛帝国,又为什么要帮助日本呢?当然,我也是存有私心的。 我的母亲被那个男人杀死了,我也被囚禁了整整七年。说起来都是些无聊的故事,大家也不会感兴趣吧。 你们已经听厌了这种老掉牙的故事了。 应为,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曾被那个男人夺走过最重要的东西。 家人,故乡,名字,尊严,未来。 我们每个人,都应为那个男人的存在而残缺不全。 zero理解我的愤怒,他给了我战斗目的,生存的意义,他给了我···亲手掐死那个男人的机会。 你们可以理解我的愤怒,相同的敌人让我们走到一起,相同伤口,让我们成为新的家人。 今天,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 “···伊···兰?” 掩体后的卡莲艰难的支起身体。 她的本能在排斥这些信息,但理性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绝非幻听。两种意志在脑海中激烈交战,女孩陷入了茫然。 皇子? 什么意思? 布里塔尼亚? 蒋···依然? 不不不···等等等等等等··· ···查尔斯,你知道,我是不会投降。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再看你那恶心的嘴脸一眼。至少,在这里,我还可以拖一个皇族做垫背。 —————————————————————————————————————————————— “伊斯特兰德···伊斯特···兰德······伊兰?!” 修奈泽尔再也笑不出来了,震惊的看着屏幕,两眼瞪的滚圆。 那个奇怪的白色小鬼,他怎么会不记得! 似乎是受其母影响,那个小鬼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时而沉默,时而暴躁,总是是用乱七八糟的方法解决一切问题,唯一的行为准则就是绝对不遵守规则。每每与自己对弈时眼见要输,就果断的掀翻棋盘,之后还能毫无羞愧之情的对自己龇牙瞪眼,仿佛他才是胜利者。 对他来说只要能赢就好,赢就是真理。 可怕的家伙,虽然最后一次见面已是七八年前,但那个小鬼已经颇具雏形的扭曲人格,还是给了他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那个小鬼···还活着? 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了···就是他不会有错。 虽然性格变化翻天覆地,但他那视“规则”为无物,直接掀桌的本事却丝毫未变。 修奈泽尔。 皇帝的影像浮现在屏幕上,语气低沉,但这不容辩驳的威严。 杀了他。 通过暴露自己的身份断绝自己投降的所有可能。若是私底下透露还好,现在却是连给他打掩护都做不到。 这小子就这样再次把皮球踢了过来。 修奈泽尔!我命里你!现在,杀了他! 被他算计了。 现在,他是闭着眼睛过桥,而自己则被皇帝逼去做出生存或是毁灭的选择。 他知道,我是不可能应为皇帝的命令而牺牲自我的。 被算计了。 明知如此···为什么······我在笑? 发自真心的,无法抑制的笑容。 是这样吗? 祸乱的种子···本以为早已熄灭的火星,漂洋过海······ 终于···在这里,在今天··· 开花了······ 伊兰,蒋依然··· 这个世界终于变得有趣了呢。 谢谢你。 修奈泽尔!!! 皇子使了个眼色,卡诺心领神会的切断了皇帝的影像。 “伊兰,你刚才似乎破坏了阿瓦隆的通讯系统呢。” 哎?是吗?真是抱歉。 读懂了对方的心思,伊兰麻利儿的将黑锅背起。 “十九个。”修奈泽尔目光扫过身后的舰桥,将副官招至身边,低声叮咛。 “理由?” “算在皇弟头上。” “是。” 下达了灭口的命令后,修奈泽尔转身看向窗外的格拉斯哥,兴味盎然笑着。 “那么伊兰,说说你那个‘绝对安全的撤离计划’吧。” ( 86.串儿 在一辆低调的防弹轿车内,伊兰将窗帘掀开一角,撑着下巴,透过十五公分厚的防弹玻璃观察着这座城市。79阅 马路上没有车辆来往,因此伊兰的专车非常嚣张的压着黄线行驶在马路中央。交通系统依旧处于瘫痪状态。 在他们选择归顺日本,或是两国终于在撤离计划上达成一致前,布里塔尼亚人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租界。 归顺日本,这个选项显然不受大部分人待见。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他们不了解的世界。身为帝国子民的骄傲,也让他们难以接受被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一群东洋人统治的事实。 日本在让布里塔尼亚人回国的问题上摆出了开放的态度:没有问题,只要你想就可以把他们弄回去,没有附加条件。咱们拟个计划,你派船队来接人,不许搞小动作。 接着问题就来了,帝国的反应并不如何热烈————几百万人扣在他们手上,趁机讹帝国一笔简直就是天经地义。敲人竹杠听起来脏,但在国际上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帝国自己便是此中高手。日本豪爽的态度让他们心生怀疑这大几百万人里是不是夹杂了不干净的东西,毕竟黑色骑士团中有布里塔尼亚的的事实早已世人皆知,前段时间销毁档案的行为更是让帝国几乎确定了这一点。 其次,交换人质的谈判在会议进程的第一天就以双方代表撕破脸皮而告终。 帝国代表在拿到计划初稿的时候就不停的冷笑摇头,连内容都不看一眼就扔回了日本人鼻子底下,仿佛老板打回手下的企划一般。 这份计划的属性是“双边协议”,就印在抬头。若是帝国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就代表着帝国承认了日本“**国家”的地位,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迫于帝国的压力,现在国际上没有任何国家承认日本,目前的口风任然是是“叛乱的地区性武装势力”。 帝国文官只说了一个字,“改”。 日本人向来给人极度谦忍的表象,但内里却隐藏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属性————极度的狂妄。 正处于个人崇拜顶峰的日本继承了zero的性格,这个男人彻底唤醒了他们血液深处隐人格,这位日本代表也不例外。 他的回答也只有一个字。 “why?” “11区不是外交,是内政。” 就在“11区”出口的一瞬间,日本代表兽化完成,红着眼睛爬过桌子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唾沫横飞的冲着对方的脸咆哮。 “你再说一遍!!!有种你再说一遍11区?!!说啊!!!我英文就这口音,听不懂是应为你特么弱智!这里是日本!日本合众国懂吗!!!找个懂日语的白皮猪跟我说话!!!” 双方工作人员总算在日本代表完成自杀性袭击前将他从桌上拖了下来。 zero得知失控后到场询问,听完双方的陈述后沉没了片刻,转身看着那个布里塔尼亚官员。 “听到了吗?换个会说日语的来。” 不等回答转身就走。 身后的随从忙不迭的在小本本上记下了这段话,双手兴奋的打颤儿,这就是明天的头条了! 咱新主子那是真叫一个硬啊! 不管怎样,撤离计划暂时是搁浅了,租界的布里塔尼亚人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日本**已成事实,这即使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现在日本已经说了放人没问题了,有数百万的子民等着祖国的船,帝国,怎么就放不下这个面子呢? 哪怕承认这是个争议地区也好,把我们接走啊! 被抛弃的感觉笼罩着租界居民。 但生活还要继续,在经过了最初几个星期的恐惧后,布里塔尼亚人渐渐回到了街头,接受救济。在帝国货币被废除的这一地区英镑就是废纸,而补贴家用,赚取印着黑色骑士团logo的新日元的方式只有从事公众服务,有资历者优先。在经历了短暂且尴尬的与日本人的“平等共处”后,不少布里塔尼亚人的生计总算有了着落。在他们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布里塔尼亚人开始为新日本政府工作。 伊兰看到了,校门边不远处,他平日没少光顾的那个热狗摊又开张了。还是那个日本人,还是平时的位置,不同的是老板脸上的笑容少了些献媚,多了些自豪。招牌上打着十分侵权的标语————伊兰殿下说好吃! 日本···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国家呢······即便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放飞思绪间车已到站,早已在此等待的马尾男上前一步帮他拉开了车门。 面前是一栋三十层的豪华的写字楼,这就是被黑色骑士团强制征用的临时国会。 当然这里久住不得,国会这种国家的象征怎能如此随便,修建一座新的国会大厦已被列为了合众国的首要任务之一。坐落在国会旧址上的库洛维斯体育馆已被推翻,作为宣传的重要一环,不久之后,一座崭新的国会大厦将在这废墟之上拔地而起。 “副指挥,好久不见。”迪特哈特微笑道,绝口不提伊兰的新身份。 “利德先生,好久不见。”伊兰拍了拍他的肩。“不好意思,又让你干跟新闻不沾边的行当了。” 有人说媒体人要比政客还熟悉政治,此言不假。尤是马尾男这种行业中的佼佼者,常年的模爬滚打早就将这潭浑水模得一清二楚。他懂日本,他懂帝国,他更懂黑色骑士团,这些资历使得他被大当家一眼挑中,被zero赶鸭子上架式的扣在这儿折腾了一个月,现在的他已经犹如世界上最老练的政客一般了。 “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新闻?想要的话你可以留下来。” “饶了我吧。”迪特哈特挠了挠鼻子,尴尬的笑道。“政治是没有终点的,绝大部分时候甚至都没有结果,像是一辈子咬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儿。我想要的是‘作品’。” “但那是权利不是吗?” 马尾男摇摇头。 “‘权利’是个虚词,不是物质。权利的大小代表着有多少人支持你,以何种程度支持你。‘人’才是权利,而媒体是操纵人心的工具,舆论,才是‘实权’。” 伊兰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有点诧异的回头看着他。 “···利德先生,您要是再聪明一点我可就得叫人准备你的b计划了。” “副指挥说笑了。”马尾男耸耸肩,他知道所谓b计划就是排除隐藏威胁的备案。“这是我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伊兰笑着摇摇头,按下电梯。 “稳定下来后想做什么?” “当然是老本行。” “民意已经到达了顶点,剩下的只是舆论保温,随便什么人做都可以,这种工作太屈才了吧?” “对外宣传。现在黑色骑士团有了招牌,有了口号,日本**是我们最好的广告。”迪特哈特跟在伊兰身后走进电梯。“在日本本土上几乎不可能发生战争,但对外出兵却实力不足的过度期,宣传,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有计划了吗?” “我准备了一份草案。”说罢,他便将夹在腋下的文件夹递上去。 这家伙,居然是有备而来。 “话说,你来见我的真正目的是这个才对吧?”伊兰撇撇嘴,从怀里取出眼镜架在鼻梁上,翻阅起了计划书。 卷首详尽描绘了目前的世界形势,zero这个人形符号蕴藏的能量,以及世界舆论的风向。接下来是zero将要发表的演讲,演讲内容,如何将世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余编号区,甚至列好了演讲的大纲。毫无疑问这些言论将加剧其余编号区的暴动,而他们在面对帝国时理所当然的毫无胜算。在一次次的被镇压之,一次次的被血洗后,双方的仇恨会加深到一个临界点。同时他们也会明白一个最重要的道理————这事儿没有zero成不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向黑色骑士团求助,为己方的武力介入,为下一步的革命打下坚实的基础。 走出电梯时,伊兰已经大致看了一遍。合上文件,伊兰默不作声的站在电梯门口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计划有不妥的地方吗?”马尾男赶紧问道。 “不。” 皇兄没跟自己说过这事儿······ “这个···你给zero看了吗?” “暂时还没有,总指挥这些日子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正好您今天康复···副指挥?” 伊兰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利德先生,别人这么做我无所谓,应为我知道他们可能是无心的,但你不同。你是个明白人,你这么做是有意为之的。利德先生,您···这是在站队。” “我···”迪特哈特一个激灵,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理解你,你是我拉进组织的,你一直是我的线人,比起zero你和我更谈得来,你更信任我。但···现在不一样了,规矩就是规矩,这种计划书类的东西zero的知情权要比我优先一级,你本该先知会总指挥不是吗?” “是我疏忽了。” “换你站在zero的角度,得知这件事···你会不会认为组织里有人在搞小团体?” 迪特哈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鼻尖冒出细微的冷汗。 伊兰看着他,觉得差不多该点到即止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文件夹交还他手上。 “好了,办正事儿吧,联邦的人在哪儿?” “这儿。” 马尾男引他来到一扇宽阔的门前。 “搜过了?” “是,没有武器。” “嗯,我一个人就好,你去忙吧。啊,对了···” 伊兰将手放在门把儿上,突然又叫住了他。 “把你的计划书给zero看一下,就说我批准了。” 马尾男先是一愣,接着面露喜色,称了声谢便急匆匆的退下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伊兰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 嘴唇紧紧抿住,铝合金的门把几乎被捏的陷下去一块,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太监。 伊兰的目光在高亥脸上一扫而过,仿佛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匆匆转开,皱了皱鼻子,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另一个则明显养眼多了,一个长发垂要身材修长的俊朗青年。 黎星刻。 资料上说他是联邦驻东京领事馆的武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记录,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仅仅对视一秒之后,伊兰就发现了他身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是人类中异常的存在。 强大的定义是一个人能牺牲多少,他······ 他也牺牲了很多。 他牺牲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为了得到···什么? “你快死了?”伊兰皱眉问道。 “阁下明鉴。”青年上前一步,抱拳施了一礼,瞬间整个人英气焕发。“在下黎星刻,乃大人此行护卫。这位便是···” 伊兰抬手止住了正装点出笑脸准备接话的高亥,从始至终眼睛未曾看过他的方向。 八年来首次用母语交流,这是一个纪念性的时刻,他不想让一个太监的名字污了自己的嘴。” “你练的什么功夫?” “家中传下的粗鄙武艺,不足挂齿。幼时有幸得先帝指点三日,至今仍然受益无穷,每每回想都能领悟良多。先帝之造化已入圣境,当真空前绝后,即便西楚霸王转世也只能望其项背。” 说罢,青年又像天边拱手一拜,遥敬先皇。 伊兰的臭脸上总算露出些许笑容,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 “三天是吧?断了几根?” “阁下所言为何?”黎星刻带着礼貌的困惑问道。 “骨头。” 领会了这个小众娱乐,青年会心的笑了笑,官腔也收了些。 “骨头没断,但这此身病根却是那三天里落下的。” 娘···你貌似间接杀人了,受害者就在儿眼前······ 伊兰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自己亲儿子都能打断几十根骨头,对他下手之重可想而知之。 “你资质本就平庸,不适合习武。透支生命太过,神仙也救不了,怪不得旁人。” 并非强行为母亲开月兑,这是事实。 一个人天资几何,练到伊兰这种程度的人一看便知。此人乍一看肩宽腰窄,手长脚长,似乎是块不错的材料。但细细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模特的身材,于习武而言过于脆弱。骨骼密度,肌肉质量,细胞活性,再生速度,这些东西的上限都是由基因决定的,无论怎样刻苦都无法改变。 换做朱雀那小子,看起来来平平无奇,但你把他揍到不成人形像抹布一样往路边一丢,貌似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活了,但三天之后他就是能焕然一新的站在你面前。 能承受多少伤害,以及在那之后能恢复的多快,直接决定了你能从中学到多少。 眼前这家伙,肯定是拖着病体疯狂的练习,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武艺日渐高强不假,但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今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以此为代价,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多谢提点,这个在下晓得。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丈夫自当习武卫国,怎能以一句体弱搪塞过去。” “你倒是个忠臣。” “自然。” 伊兰挑了挑眉毛。 虽然场面话谁都会说,但这几句,伊兰这个人肉测谎仪可以确定,是发自肺腑的声音。而且他对自己母亲的尊敬不似伪作,如此一来他更疑惑了,这个黎星刻跟太监们搅在一起干嘛? 这家伙心里肯定有本自己的经。 “忠君之臣?还是···”伊兰抱着胳膊,用大拇指点了点一旁被晾了好久的高亥。“···阉党的忠犬?” 高亥脸上僵硬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嘴角抽搐了一下,总算忍住没有发作。 “大人这是哪儿的话,老奴自幼进宫,如今侍奉天子已近四十载,忠心可表日月。大人,这种玩笑可···” “我在跟人说话。”刚才还跟黎星刻聊得好好的,高亥刚一出声,伊兰的神情就不对了。“谁让你个不人不鬼的插嘴了?!谁给你的胆子?!” 高亥常年在宫中跋扈惯了,便是天子见了也要惧他三分,何曾被人这样呵斥过。涵养本就不高,大宦官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跳了起来。指着伊兰的鼻子尖声大骂,刺耳的嗓音几乎捅破屋顶。 “竖子!刁徒!奸顽!腌臜泼才!在区区东瀛倭国这弹丸之地闹出点声响来还真以为你是刘邦了?!贼配军的!老身不远万里来这落魄鸟岛,好心好意与你相谈,怎召来你这白眼狼没来由的羞辱?!你这帝国不收联邦不留的串儿货!也就配在这当倭人的土大王了!不谈也罢!不谈也罢!饿死你这三姓家奴最是清净!” 三姓家奴? 串儿货? 这到新鲜,有点意思。太监骂人果然再毒不过,一溜溜的不带重样。 “要谈?可以。” 伊兰也不与他斗嘴,缓缓走到一旁,拉了把扶椅坐在高亥面前,大马金刀的翘起二郎腿。 “这儿。” 伊兰一指面前地板。 “跪下说话。” 高亥被彻底激怒了,原本还想靠激将法撬开对方的嘴巴,现在终于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了。 他说出了这一生中最后悔的四个字。 “你是什么玩意儿?!老身在这儿跟你说话已经放下一百二十个脸了!跪?!!还真以为自个儿是皇子啊?别说你这串杂了的遗丑,便是天子老身也不曾跪过!洛阳城内丢块砖头下去都能砸死九个龙种,皇子公主不值一钱!你那老娘要不是靠老身将她抬上那九龙宝座,如今还不知在嫁与谁家为妾呢! 天子?皇族?龙种?哈哈哈哈!给老身提鞋都不配!什么玩意儿! 老身今日便说了! 尔母婢也! 尔母!婢也!!!” e=《迪奥的奇妙动漫攻略》 ( 8 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79阅 伊兰似乎是被骂的愣住了,一时间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高亥,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颤抖的手缓缓按住额头,看不清他的面容。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在高亥说完那段话时黎星刻已暗道不妙,现在看到此景,武人的直觉让他不由自主的调整到备战状态,双肩打开,身形隐隐压下去一分。 高亥不蠢,见到他如此反应,哪儿还不知道自己触了对方电门。大宦官迅速冷静了下来,心知今日恐怕要出事,生意谈不成了,先溜为妙。 一掸衣袖,冷冷哼了一声,向黎星刻使了个眼色。 “走!” “锁门。” 高亥这里刚迈步,一直没出声的伊兰已经通过袖口上的麦克风下了命令。 “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进来。所有保安部队门外待命,武器上膛。除我以外,任何走出这扇门的人······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响起了军靴敲打地面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枪栓拉动的清脆声响。 高亥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转过身,惊愕的看着伊兰。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星刻上前一步,将高亥拦在身后。 “······” “您知道,这会引发外交事件。” “······” “斩使节这种行为,将会严重损害日本的声誉,甚至引发战争。zero想必也不希望同时与世界两极为敌。” 伊兰依旧没有说话,按住额头的手指节发白。 “大人···这不值得。”黎星刻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希望唤醒对方的理智。 不值得。 不值得······ “对···不值得···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啊···抱歉现在我头很痛,服药过量的后遗症,给我点时间。” 时间在诡异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不值得···为了一个死人,不值得。我懂的,无论做什么,无论杀多少这样的人,也改变不了······我不需要这么做······我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高亥渐渐被这阴冷的气氛侵蚀,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瞬间冷汗布满脑门。 这是黑色骑士团! 这是一群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战了十日的疯子! 这是一群以自杀性袭击,一千人之数打跑帝国数十万大军的疯子! 这是一群战死九成无一被俘的疯子! 而自己,在这个疯人院大本营中,得罪他们的头头。 最疯的那个······ 现在若不认怂,今日只怕真的回不去了。 “哎呦!瞧奴才这张嘴,真是吐不出象牙!奴才这不是···这不是···得知先帝后人尚在,太过欢喜语无伦次了吗?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奴才一般见···” “只要他在说一个字···再吱一声···” 伊兰的声音很轻。 微微抬头,从指缝中盯着黎星刻,眼球上浮现血丝。 “你们两,都得死。” 黎星刻果断瞪了高亥一眼,太监十分机灵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跪下。” 这次高亥没有半分犹豫,双膝没受任何阻力,迫不及待的亲吻地板。这还没完,不等对方下令,脑袋嘭的一声也叩在了地上,整个人如蠕虫般缩成一团。 星刻向旁让了一步,避开这一拜,斜眼看着高亥,眼神中带着不屑于厌恶。 整理好情绪,伊兰长长叹了口气,揉揉脸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黎星刻。 “其实···我再来之前向zero做了一个保证,我保证了不杀他。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要来此。 绝不会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的不是吗? 看看他,看看这个···东西···的样子。你能想象嘛?最强的人类,最纯粹的生命,最后的净土。她···让这个世界值得存在···不,不······” 他在···哭···吗? 星刻经历过的风浪不可谓少,无论是威胁生命或是任何恫吓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如今面对一个少年,一个精神状态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年的喃喃自语,他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不,跟这些都没有关系。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那个笨蛋,我的母亲,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就应为这个··被这种···被这种连人都称不上的东西···我不明白······ 那段记忆,像是狗链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那也去不了,在原地打转儿,把自己逼疯。 就在不久前,我找到了另一些东西,美好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可以放弃过去,我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那条链子似乎松开了,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去远一些地方了,自由了。 我现在明白了,我来这儿的目的。 我是来测试自己的,我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解放了。 现在我懂了,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 自由不过是幻觉。 我从未真正解月兑过。 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和他分享这个世界。 他们···拦在我与未来之间。 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我就无法自由。 他必须死。” 伊兰捏着自己的鼻梁,不易察觉的抹去了自己眼眶中的东西。低垂着脑袋站起身,缓缓向他们走去。 “星刻!” 高亥连起身都不敢,尖着嗓子大声叫道,手脚并用一路爬到门边。 黎星刻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的身前,目光凛冽的注视着伊兰。 “这样吗?” “大人请节哀,此事万万不可为!” “那你们就一起死好了。” 伊兰抬起头,微微测过脑袋看着对方,神色平静。 “只怕阁下非我敌手。” “真是自信呢,但很遗憾,即便是这样的身体我不可能会输给你,除了她我谁也不会输······跪下,我放你条活路。” 伊兰揉揉鼻子,平静的命令道。 “在下乃武官,非天子御前不跪。此乃···” 低头一看,高亥正没命的拍着自己的腿。他眉头一皱,用脚拨开那只手。 “此乃国体。” “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大丈夫立于世上,只六样跪得,天地,父母,先祖,君王。大人的要求非分,在下也只有一命相抵罢了。”说罢一拱手,不再言语。 伊兰闻其言,无声的笑了起来。 “天地君王,说得好。当年天子被送到帝国和亲,你们家满门忠烈在哪儿?如今山河遭阉党,亿万生灵涂炭,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你在哪儿?” “······” “国体?谁的国?哪儿还有国?你效忠的国家不过是这群人的酒池肉林罢了。” “······” “四十亿人,我们说话这当口,有多少人饿死?你在做什么?” “在下无话可说,受命之身,只盼将高公公带回去,请大人放行。”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的袖子里有一把匕首,腰后有把枪,十二发子弹。换做平时的话,我不需要用到这些道具,三秒内,我就会折断你的脖子。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幸运的是我并没有什么身为武人的自尊,我不会跟你讲公平,加上这两件道具···只怕还是打不过你。但有一点,你不敢下杀手,你需要用我作为人质逃出这栋大楼。你知道,若是我死了,你们两会被门外的人活活吃了。所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我会占据主动,最终···我还是会杀了你。 接下来,我会用一个星期时间···杀他。 你的坚持改变不了任何事,多赔条命而已。” 高亥直吓得肝胆俱裂。 听着意思不止是要弄死自己,还要十八套样样不漏的给自己梳洗一遍了!?太监哪会不知道这个的厉害,在里面滚过一遍只怕连人形都不剩了。几次张口却紧张到声带绷死,一个音也发不出。 “zero大人可知此事?” “他不知道···你看我在乎吗?”伊兰咧嘴笑了起来。 “能请zero大人说话吗?”星刻不卑不亢的说道。 “没用的,他必须死,你阻止不了,zero阻止不了,谁也阻止不了。” “此事不过图一时之快,实则遗祸无穷,于日本百害而无一利。”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日本会有什么后果我不在乎。” 星刻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不是绝望,而是在激烈思考着。 他在乎的绝不是高亥的死活。 他只是不确定高亥的死会在朝中造成何种程度的混乱,不确定这对联邦对日本,对帝国态度的影响。若是再起战事···他那苦心经营多年的,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初具雏形的政变团体可经不起这般风浪。 他在逼自己摊牌。 “在下···不明白,为何要与我说这么许久?在下区区一个领事馆武官,若是大人连十常侍也敢杀的话,再取多我一命又有何难?” 若是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盘算,那就无疑是将己方的性命,甚至联邦的未来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可以以泄露这些新信息为胁迫,控制自己未来的一举一动。 他到底想要什么? 星刻不确定,先帝之子对联邦···是恨,还是念。 “应为你很强。”伊兰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本不可能达到这般境界,你的一身修为是用六十年的阳寿换来的。如果是个武疯子到可以理解,但你不是对吗?那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工具,达到目的的手段。一个人能牺牲如此之多,所图必定也不小。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 “不说我也猜到了。”伊兰模着下巴笑了起来。“高公公···你养了只不会叫的狗呢。” 星刻的瞳孔瞬间锁紧了。 此诛心之言一出,若是让高亥活着离开,带着怀疑的种子回到联邦,自己轻则被扣押彻查,更有可能被直接枭首以绝后患。 “阁下···调查过我?” 已经没有退路了。 高亥留不得。 星刻想通此处,长叹一声默默的让开。 “星刻!!!你这白眼,唔!!!” 高亥彻底绝望了,猛的抬起头正准备歇斯底里的发作,一只脚却踩在了他的脑袋上,重重踹回了地面。鼻梁粉碎,门牙崩落。 出人意料的,这只脚属于星刻。踩住他的脖子,将高亥压在地上。 “阉丑禁声!” 伊兰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欣赏着这一幕。 “啊啦?我开始喜欢你了呢。呃···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啊,谢谢。” 见星刻抬脚,伊兰钩起一脚将太监掀到空中,转了半圈躺在地上。 高亥张口欲骂,伊兰已将鞋跟桶进了对方嘴里,在精妙的力道控制下捣碎了对方满口牙。 “这是为你好高公公。” 伊兰说着,脚跟左右碾动。 “知道咬舌自尽吗?没什么科学依据,舌头断了其实是死不了人。但你知道,若是真将自己半截舌头咬下,忍痛闭口将血咽回月复中的话,是有可能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自杀的。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极大的毅力,我甚至怀疑有没有人能完成它。不过······” 伊兰弯下腰,带着残忍的微笑看着对方的眼睛。 太监较之常人本就少了到闸门,在极度恐惧之中,高亥尿崩了。血浆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杀猪般的哼哼着。 “不过人在极度痛苦中,是可以超越极限的,可以做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所以···我们一起来看看你的极限在哪儿吧?从现在开始,唯一能准许你死去的,只有我,和心肌梗塞。高公公,我衷心的希望你有颗健康的心脏。” 说罢,伊兰用脚一搓将高亥的脑袋别到一边,抬脚在他侧颈上一跺,将他踹昏。 星刻既不出声也不阻止,皱眉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他做梦都盼着这一天,见证联邦硕鼠之死,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一想到此人接下来将受到的非人待遇,胃里一阵翻涌。 大家都讨厌害虫,毋庸置疑。 有人将老鼠一脚踩死完事,但这家伙······他会享受用开水慢慢烫死老鼠的过程。 发自内心的,不希望与此人为敌。 “那么,我们说到哪儿了?”伊兰叉着腰,心满意足的直起身。 “阁下是否调查过我?” “怎么可能。”伊兰一摊手。“这里才刚打扫干净,哪儿有功夫关心联邦?更不可能关注一个小小武官。我是为他来的,你是意外收获。没想到,还以为联邦四十亿人,带把儿的都死绝了呢。” “若阁下猜测属实,您是打算旁观,还是插手?” 星刻终于不再遮掩。 “插手?”伊兰挑挑眉毛。“到底是谁在插手?我要清理自己的家务事,你这外人怎么还不让了?” “恕我直言,江山已有主。阁下···才是外人。”星刻毫不退让。 “啊,也是呢。那个小丫头,蒋,蒋什么来着的?丽华?” 星刻的眉头皱了起来。 “阁下莫要再直呼天子名讳,否则···” “哦哦哦,生气了呢,为了那个小丫头。”伊兰拍手笑了起来。“告诉我,一个傀儡天子有什么值得效忠的?” “住口!” “若一日真将阉党杀尽,你敢把这江山交还给那个乳臭味干的小鬼吗?你敢拍着胸脯,对天下人保证此乃明主吗?” “······” “说句实话,若是母亲尚在,统治联邦至今的话···现在的联邦早已四分五裂,山河瓜分殆尽,人民尸横遍野,为奴做娼。母亲做不了天子的,那个小鬼也是。若你硬是要将四十亿人的生杀大全塞回她手里的话,黎,是你亲手将地球上的一半人口推下地狱。” 伊兰不紧不慢的说完,等着对方反映。 “天子年幼,吾自当辅佐之,此乃臣子之天责。” “辅佐?” 伊兰忍不住笑出声来。 “‘辅佐’的意思是在君王有能力执政时从旁相助,是执行命令,是‘完善’,‘修改’而非‘制定’。告诉我,那个小丫头,有能力拟定任何一份说得通的圣旨吗?还是那什么‘大家好好相处哟’这种过家家的儿语?” “······” “她没有那个能力,你不是辅佐,是垂帘听政,是她身旁的立皇帝。” 伊兰将手搭在星刻肩上,轻声道。 “在阉党手中,她是个傀儡。在你手上······她还是个傀儡。” ( 88.恐怖组织?恐怖军团? 在成功的将生意谈砸了之后,伊兰不出所料的受到了他哥哥的冷暴力对待。79免费阅直到晚餐时鲁鲁修才回过劲儿来,长叹一口气,调整心态,准备听他弟弟的道歉。 “说吧。” “嗯?”白毛叼着面包抬起头。“什么?” “你的解释。” “我错了。” 伊兰毫无诚意的说道,神态分明在说再给他次机会他还会这么干。 “联邦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话呗。我杀了高亥,zero出面道歉,世界和平。” 鲁鲁修为之气结。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要自己去帮他擦**了啊! “他们要zero交人怎么办?” “谁?高亥?” “你!” 伊兰擦擦嘴,示意一旁的咲世子上茶。 “赖呗。” “你给我认!真!一!点!” 鲁鲁修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抬手正要拍桌子又突然定在空中,目光飘向娜娜莉的房门,总算忍住了。 气呼呼的坐回椅子上,胸膛微微起伏着,嘴唇抿住。 这梁子结大了。 若是失去了联邦的援助,日本硬件重建将会被拖慢十年,最重要的,自己要拿什么来喂这一亿五千万人? 自由可当不了饭吃,食物才是政权的基础。 这事儿如果联邦能蒙住还好,多给几个点的樱石配额糊弄过去。但若真是当成外交事件公布······几年内援助谈判是不可能再开了,并且他们永远都有卡自己脖子的借口。 “安啦,我捅的篓子我自己收拾。”伊兰捧着茶杯摆摆手。 “你还没祸害够吗。”鲁鲁修气哼哼的按住自己的额头。 “有b计划哟。” “那个武官?” “正是。”伊兰竖起大拇指,试图给他哥哥信心。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鲁鲁修揉了揉连,疲倦的抬起头。 “黎星刻···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 长时间的沉默,星刻还是终于开口了。 “天子···与我有恩。” “哈,这就对了。说到底都不过都是自己的小心思罢了。话说···黎,知道为什么我能在日本,在半年不到时间内从一无所有到只手遮天吗?” “阁下才智勇武,皆胜于吾。” “才智你可不比我差,至于勇武,够用不就好了吗?太强了反倒成了屠龙之术。我甚至还有个见光死的身份,这点你要比我强得多。那么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只能躲在暗处,自降身份与阉党虚与委蛇?” “联邦土地人口绝非编号区可以比拟,恐怖活动虽是以小博大之战略,但也有其极限。在联邦这片备用兵员数以亿计的土地上,农民其起义断然成不了气候,无谓的荼毒百姓罢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我问的是我们有什么不同。” “······” “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我们都不是为了权力,我们都在说谎,演戏。我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只是对自己诚实罢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复仇,我要杀光所有背叛母亲的人,我要把这个世界打扫干净。就这样,所有一切不过是铺垫。而你嘴里说着天下苍生,不敢承认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你···自己把自己捆住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想清楚,你要的是到底什么?” ———————————————————————————————————————————————— “他要造反?在联邦?”鲁鲁修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对这位革命家的水平没底儿。“他打算怎么做?” “借着高亥混入高层,在内部织网,收罗保皇党。时机一到执行斩首战术,诛杀宦官,肃清朝野。在短时间内镇压朝廷,将混乱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鲁鲁修捏住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 “如果有十五三十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只是控制朝廷也不需要这么久,问题在于兵权。 如何将分散在境内的兵权收回是个大问题,此事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才有些许可能。若是给那些将军得到一丝消息···只要十个军阀中有一个反了······联邦就完了。 “乱”是一种传染病。 他必须得到军方的支持,至少要有军方的头脸在他起事的第一时间站出来表示支持他,至少要有一小部分人带头。 这是个长期过程,这需要极高的权位,深不见底的资金,个人魅力,关系网。想凑足这些东西花上半个世纪都不奇怪。 “那家伙有没有五年都难说。” “哈?”鲁鲁修没听懂。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撑不住了,运气好的话十年,人品差三年内就挂了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为何要跟这种没前途的痨病鬼合作? 这种人······ 不对。 “他现在···很急?” 鲁鲁修若有所思的看着伊兰。 “嗯,他知道的,时间不足以支撑他攀爬那个位置。所以···” ————————————————————————————————————————————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伊兰坐会椅子上,十指相抵。“权利,势力,资金,地位,你需要用来打通联邦高层的一切。” “怎么做?”星刻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不为所动。 “我会指定你作为日本唯一承认的交涉人,今后你在朝廷上就代表着樱石供应。我会给联邦一定的账面以外的份额,这功劳也将算在你头上。只要你能过了这个坎儿,你会在一夕之间成为朝堂之上的红人,文武百官会没了命的巴结你,阉党也非得好生伺候着你不可。十年,二十年的人脉唾手可得。” “确实···” 星刻托着下巴,目光看着地面。 “至于财力,我给你提供两种方案————硬通货,樱石。软通货,联邦元。要怎么使用是你自己的事,用来打通将领,收买军队高层是绰绰有余了,可以对你的计划起到催化,润滑的作用。有了这些,在你有生之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星刻抬手打断了他。“你想要什么?” “你应该能猜到吧?” “在下猜不到。”星刻丝毫不想跟对方打机锋。 真是···无趣的家伙。 伊兰啧啧嘴,向昏死过去的高亥一挑下巴。 “还剩九个,我要活的。” 这样说得通,但···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的太过头了,不,这简直是无本买卖,星刻反而皱起了眉头。 ———————————————————————————————————————————————— “就这样?”鲁鲁修不悦的皱起眉头。 打包放血大派送?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怎么会。”伊兰笑着摆摆手。“我把这生意谈大了。” “生意?谈判代表都死了,现在不过是你们两互开空头支票而已。那个黎,说不定回去一落地就被砍了脑袋。” “皇兄你要对他有信心,此子非池中之物。”白毛果断帮星刻拍胸脯。 “你都学会读气场了?” “嗯,会读一点点。” 伊兰说着认真的用拇指和食指笔画了一下,鲁鲁修的讽刺扎在了棉花上。 “总之,我们将来在阿盟,中南半岛,以及非洲的黑骑分部不用再等到三年之后了。抓紧一些的话,一年之内就会有成果。” “解释。” 鲁鲁修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无而过,身子都坐直了些。 “我们原计划是要等上三五年,等日本缓过这口气后再设法成立海外分部对吧。根据临时宪法我们收容难民,再从中吸收一部分加入黑色骑士团,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以及洗脑之后,将他们连同一些老团员,政委打包秘密送回他们的故乡,在当地发展。” “嗯。” 鲁鲁修玩着手指,认真听着。 “但这个计划有着非常明显的弱点————太依赖这些返乡团的个人能力了。即便我们能保证分部第一代成员的素质,但在当地发展出来的第二代,第三代的素质将会呈跳水式的下滑。并且,在帝国的监控下,想要发展壮大更是难上加难。我们甚至不得不做出在必要时刻亲自到现场,帮分部擦**的备案,这将会是一个四处赶场救火的不愉快过程。” 鲁鲁修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想要在其他殖民地复制日本的成功谈何容易。很有可能看住一个场子扭头另一个就丢了。 “所以,如果我们能得到联邦的协助呢?” “联邦···的确,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联邦在泛亚地区不说,在非洲以及太平洋各岛上均有殖民地,且除了美洲以外都与帝国殖民地接壤。他们完全可以悄悄接受隔壁的一部分难民入境,在本土训练,然后再反馈给黑色骑士团。 如此一来几乎就能保证兵源不断,质量不落。甚者,我们还可以在联邦殖民地境内设立分部的备份,风声不对便藏到邻居家。保证帝国无法根除黑色骑士团。 一旦恐怖组织形成一定规模,正规军便要投入百倍的资金人力来遏制对方。帝国很快就会陷入军备过剩却无仗可打的尴尬境地,被拖垮不过是时间问题。” 若是真能获得联邦的相助,那他们的“全球性战略性恐怖活动”将会得到大|跃|进式的加速。 理想很丰满······ 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案,但在讨论了几分钟后就被否决了。 很简单,纸包不住火的,要不了多久帝国就会发现联邦的小动作,轻则问难,重责···发动灭国战争也不是没有可能。 借太监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玩这一出。 这个黎星刻······ “他敢吗?” “连造反这种诛九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帮忙训练几个恐怖分子不是过家家吗?”伊兰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做得到吗?夺权?” “我觉得没问题。”伊兰耸耸肩。“此人心智不亚于你我,武功不逊枢木。只是···跟那个榆木脑袋一样有点没开窍罢了。现在貌似想通了的样子,又有靠山和资金链,大概···嗯······明年联邦就可以变天了吧。” 心智不亚于你我?这种评价从白毛的嘴里说出,已足以让鲁鲁修动容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天才开始量产了吗? “所以说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呀。”伊兰捧着茶杯,充满幸福感的叹道。“命不长久,胸怀大志,囊中羞涩,身份低微,接近权利中枢,有把柄捏在咱们手里。这种潜力股一千年也没有第二个了。” “所以你连跟我商量都来不及的就买下了吗?” “安啦安啦,听起来很大手笔其实还是做短线啦,我保证一年内就能套现啦。” 鲁鲁修沉吟片刻。 若真如此,这的确是一笔千年等一回的划算买卖。但风险系数相当大,几乎是将所有资本赌在黎星刻一人身上。 现在是最凶险的时刻。 他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无法预测,若是被关押,被处决···若是他失败了······ “得再保他一程才行。” 鲁鲁修按着自己的眉心轻声说道。 “礼物我已经给他打包好咯。” 伊兰见皇兄终于接受了这个提案,开心的笑了起来。 鲁鲁修看着他弟弟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 “印度。” 伊兰心中默默对皇兄道歉。 “印度?”星刻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天竺省?” “对,朝廷多少也察觉到了吧?那地方最近越发躁动了。” “还请阁下明示。” 伊兰示意对方坐下,星刻稍一迟疑,还是坐在了伊兰对面。 双方都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谈判已经成功,接下来是备忘录部分。 “不久前,印度**势力的代表就坐在你现在坐的那张椅子上。他们对日本的革命经验很感兴趣,希望能得到黑色骑士团的指导,甚至zero亲临把持印度革命。 按照他们代表的话来说,‘若使起义成功,zero当为亿万人生佛,万世咏颂。印度共和国与日本结为兄弟之邦,共进退,共存亡’。” 天竺省有反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者既不同文又不同种,既不通婚又不通宗教,能维持现状怎么看都是印度斯坦人的名族性格所产生的奇迹。换做世界上任何一个名族,在已经揭竿一百二十次了。 虽然他们目前采取的还是比较温和的非暴力不合作,但朝廷还是对这群人提心吊胆,防洪水猛兽般的防着他们。原因无他————印度人实在多了,比汉人还多着几亿,又扎堆儿在那么拥挤的次大陆上,怎能让人放心。 如今猜测成为了事实,他们果然背地里在搞动作。 若是能拿着这份名单回到联邦,解了朝廷的心月复大患······ 原来如此。 保全自己不说,还能一步登天。 “不会一下子都给你的。”两人都知道对方心思,伊兰也不拐弯抹角。“我们问出来需要时间,而你也需要吊着朝廷的胃口,用这个过程来稳固你的地位。” “在下懂得。”星刻拱手道。 “成交?” “是。” 一旦考量清楚其中利害,星刻也不故作矜持,痛快的答应了。 伊兰长长舒了口气,软软靠在椅子上。 “十五天内,我需要第一波援助靠岸,以食品为主。接下来日本需要大量的工程设施,冶炼设备,技术人员等等等等,详细的以后再说吧。总之就是,船靠岸,卸货,装满樱石,回国,皆大欢喜,就这么简单。那么······您请自便,失陪。” 伊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弯腰拎起高亥的一条腿,身体前倾,有些吃力的用双手拖出房间。高亥的脸在地面上拉出一条血线,吃痛发出无意识的哼哼声。 “解散解散!都该干嘛干嘛去!不该看的别看!那个谁,给搭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