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女》 第1章 序言 祥兴二年,元将张泓范率水陆大军,兵致四路,直取崖山赵昺大船。大将张世杰,焚岛登船,筑城楼,涂湿泥,按长木,誓与舰船共存亡。 然,宋军大败。同日,左丞陆秀夫身背赵昺跳海殉国。自此,宋朝灭亡。 同年六月,传闻元世祖忽必烈梦遇仙人,嘱, “安汉人才可安天下。定夷帮方可定江山”。同月,告天下: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帝王仁恕为心,王法正论。善汉人,安天下,定夷帮。” 八月,听闻仙人驾鹤东临天池,身携荧火烈焱针,蚕丝冰魄剑,出入大兴安岭,欲寻传世弟子。忽必烈亲派重臣前往。消息传出,举国振奋。众人纷纷踏步天池求道。大臣苦等三月不得,正欲离去,忽闻薄雾中仙音袅袅,像是告诫又像是喃喃自语: “国文兮,亡矣。国武兮,亡矣。欣,文者文韬,武者武略,则昌兴可待。” 说完,隐约中见一牛鼻老道驾鹤飞出,转眼不见踪迹。 大臣急急转身离去,禀报世祖。几日后,众人不见仙人归来纷纷四散而去。只是这天池成了圣地,引来世代朝拜。 次年,元月,武陵城中。一道徒,手拿拂尘,立于琉璃瓦间。牛鼻道人坐于店内,店主周身侍候。店外,罗纶可汉气喘吁吁,叫嚣 “还我徒儿命来。” 道徒正色 “你教导无方,还敢在此撒野看我不教训你。” 说完一道金光射向罗纶,顿时火花四起。老道微言 “子伯,仔细他性命” “是” 道徒收身而下,立于老道身侧,老道珉嘴看向店主 “商人张普你可认的?” “认的认的,那张家世代为商,是城中大户。” “此人刚得一女,你可知?” 店主微微一楞 “那是自然。” “可是口含桃花而生?” 店主点头 “是了” 老道微微点头,携手中桃花射向东南。刹时,粉红虚像中立一女仙,满头桃花,绕张府一周而不见。众人无不惊奇。老道哈哈一笑,反手一招,立在瓦顶,驾鹤北去。次日,道徒亦驾云南飞。 ( 第2章 第一章 “起溯漠,并西域,平西夏,灭女真,臣高丽,定南诏,下江南,归天下……” 一群孩子唱着歌谣,涌向一个身着破烂衣裳的牛鼻老道,讨要麦糖。唯有一五岁女童直盯着老道手里的金锁不放。 老道大嘴一咧,长眉一摇,摊手道: “糖果宜是没有,还有一把傅凉锁你可要得?” “要得,要得。”女童急急向前。 “如何要得?”老道微微一笑。 女童伸开双手,露出里面的麦糖。 “我用它换。” “喔”老道放声大笑“换不得,换不得” “怎会换不得?麦糖可是你给的,那就换得。”女童理直气壮。 老道双手一插,眉头一皱:“这傅凉金锁乃是我看家宝贝,怎能随便换得?你若愿随我入山修行,我便将这金锁送你当做信物,你可愿意?” “愿意。”女童三拜九叩“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哈…老道我行走半生,得此徒足矣!” 次日,老道拜会女童府上。 张府的殿牌下,一群家丁恭拜道:“二小姐。” 老道登入大厅,落于正座,一捋长眉,柔声道: “老道我与这女童甚是有缘,欲有心栽培。不知两位高堂意下如何?” 张老爷深深一拜: “我张氏一脉世代商雇,得遇道长,乃是小女之福,也是我张府之福。如若道长真收小女为徒,小人自当感激涕零。只是在下有一不请之请。眼下胡人当道,民不聊生。他日如若张家有难,还望道长照料我张氏族人。” 道长深深点头,转向侧立一旁的妇人。 张老爷转向妇人, “夫人可有异议?” 那妇人满脸泪珠,看向一旁的女童,细声道: “嫣儿,你可愿意?” 女童深深一拜, “徒儿愿随师父求道。” 老道朗声大笑 “得遇此徒,老道我此生足矣!反手一招,一把金锁立于手上。转向女童 “我送你‘傅凉’之号。这把金锁送你,算是你我师徒信物。” 女童欣喜的接过,放在手里把玩。 老道“嘿嘿”一笑,转向张老爷 “这忽必烈非我汉人,我虽入他梦中嘱他善待我汉人,只是这汗王众多,难保你张氏周全。”微微一叹, “世道不平,我送件东西给你,保你张氏平安。” 张老爷一听,急急下拜“谢道长!” 老道反手又一招,取出一卷骨册,上书《归心剑法》几个大字,递与张老爷 “此卷交与你防身,可保你张氏一族一朝平安。切不可用做yin邪之事,如若不然,定遭天谴!” 老道挥挥手,张老爷等人站起。 他摇摇头,沉声道:“只是这收徒之事切勿声张。切记切记…” 说完,就叫徒儿拜别父母,驾鹤东去。 张氏一族对于二小姐只字不提。 这是后话。 ( 第3章 第二章 至元年二十二年 三月,武陵山万朵桃花迎雨开,且,开而不凋,堪为传世奇观。传,桃花仙人转世引万桃来贺。 时日,传武陵城中一苗族人家生一女童,口含桃花,甚为奇特。 “果真是万朵桃花迎雨开啊,怕是今晚都停不的唠!”牙台上峨媚道人捋须慨叹。 白眉道人对战峨媚道人已是三天有余。棋盘上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陆兄,看棋!” 说话间,那白眉老道黑子一落,双眉一挑,“嘿嘿”一笑, “陆兄,承让了!” “呀呀!怎会又输于你手?你这牛鼻老道太过诡异了!” 牛鼻老道“嘿嘿”一笑,收起了排落在峨媚道人身边的茶饲。 牛鼻道人大袖一挥,双手一托,阵阵茶香扇动鼻翼 峨媚道人深深一叹“我指掌峨媚多年也只取的这一副茶饲而已,只是便宜了你这牛鼻道人。” “我武陵茶虽鲜,却是这茶饲不易求得,此番谢过峨媚道长了!” 牛鼻老道大嘴一咧,甚是开心。 峨嵋道长扭头不做理会,转眼,双眼一眯,看向台下。 “再来,再来……” 台下傅凉正和一峨媚弟子玩的开心。只是毕竟年龄幼小处处落势,却又不肯认输,满脸瘀青却还叫嚷不断。 “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韧性,你这牛鼻道人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峨媚道长捋捋长眉,看向一旁的牛鼻老道 “那里那里,小徒未曾涉世,不知天高地厚” 大手一挥,抚了抚手里的茶饲 “道长可不要夺人所爱啊!” 峨媚道人“哈哈”一笑 “也罢,着实便宜了你这老道。如若日后,老道我巧遇你这爱徒,可别怪我指点一二” “那是自然。” 牛鼻老道模模袖里的金针 “今日这金针亦出世了!” “喔?金锁配金针,你这牛鼻道人福源不浅啊! 峨眉道人两眉一皱, “可惜老道我怕是无缘一见了!”说完,伸手一招爱徒,步到殿厅去了。 牛鼻老道双脚一踏,落于傅凉身侧,喃喃自语, “只是这苗针可配得这汉锁?” 一旁的傅凉像是没听见,只顾埋头往师父怀里扎,口里还叫嚷 “师父,师父,徒儿可是给师父长脸了呢!” 老道“嘿嘿”一笑,反手去了傅凉满脸的瘀青,引她到厅外去了。 殿内,峨眉道长盘膝而坐,气息微调,女徒慧聪立于旁侧。 “可是知了冰魄剑的命门烈度?” 慧聪双拳紧蜷,周身发力“徒儿不才,只知命门西关不曾知其烈度。” 老道双目微张“也罢,即是灵慧不过傅凉,你切退下。” 慧聪退于殿外,夺门而坐,气结于心。既是 一夜无话。 转眼已过八年有余。傅凉已然出落一份姿彩。 又是一年桃花落,师徒二人正在品茶,忽听外殿吵闹声不断。 傅凉动了动慧根 “怕不是我汉人来访。” 傅凉满脸兴奋看向师父。牛鼻微微一笑, “自然不是我汉人,是苗人。” 傅凉心里一惊 “怎么会?” 老道满脸笑意看着傅凉, “可还记得我手里的金针?”老道伸手一捻,金针落于手上。 “师父,莫非…?来的是师妹?”傅凉满脸狐疑 老道“哈哈”一笑, “一看便知” 说完,师徒二人步入大殿。 只见那大殿上拜跪一八岁苗童,声言投师山门,已报家仇。 傅凉急急上前扶起 “妹妹,快快起来…”说完伸开手掌落于苗女额头探查起来…… 原来,这苗女是武陵本地人氏。双亲本在苗寨生活,后辗转到武陵。父亲凭借一身本领在武陵军中,做的副将之职。宋朝灭亡后被收编。他父亲“一身不侍二主”,便辞退了副将之位。怎奈蒙人喜怒无常处处为难于他。一日,那城中罗纶小可汗见她姐姐貌美如花心生贪念,怎奈她姐姐早已许配林郎,气愤不已,成亲当天前来抢亲。她姐姐誓死不从,跳崖已正身白。林郎见爱人身死也不苟活,也奋起跳崖。那罗纶见人要不得便找她父亲撒气,一顶“谋反”的帽子要了他性命。只剩她与母亲苟活。听闻武陵山上有仙人,便偷了家中干粮,独自上山找寻。 傅凉看向师父 “你若真与我有缘,可想用你的血祭我这针?”老道一模胡子,捻出金针沉声道。 “愿意,愿意,只要能报家仇,我什么都愿意。” 老道眉头一皱, “修道之人必先修心,岂能怨念生心。” “也罢,姑且先用你的血祭我这金针。若你我真有师徒缘分,三日后,我便用这金针杀你。若金针与你有缘,那金针必不伤你,我便下山杀了那罗纶。若金针与你无缘,你性命不保,你可愿意?” “恩,小女愿一试。”那苗女重重点头。 傅凉满脸疑惑,低头不语。 三日后,苗女立在厅中等候老道发针。傅凉心里一阵发紧,却不知为何。紧紧扯住师父的袖子小声问 “一定要发?” 师父点头 “一定要发。” 傅凉暗下决心,若有不测,就是用自己的仙骨也要救她性命。 金针已变为红色。老道大手一挥, “嗖” 金针没入苗女体内不见踪迹。 傅凉冷汗直流,小拳头一紧一紧的抓住师父的衣服不放。 老道微微一笑 “傅凉,接你师妹进厅?” 傅凉脚下一惊,“砰”飞了出去。 老道一脸满足,看向苗女,柔声道 “我赐你‘琼晏’之号,你体内的金针便是你我师徒的信物。他日我再传你秘法,定了这师徒缘分。” 琼晏急急一拜, “师父,那罗纶?” 老道双眼一瞪 “明日我便携你砍了那罗纶。” “谢师父!”琼晏又是一拜 傅凉急跑上来 “师妹,快些随我安歇吧,这一天心惊肉跳的,定是累的不轻。这老头早点收你不就得了,师妹那用遭这罪!” 傅凉一阵数落,老道“哈哈”大笑。 一夜无话。 次日,武陵城上立一酒旗,上挂罗纶人头一颗。酒旗血书罗纶条条罪状。晨时,街上已是叫好声不断。 傅凉携着琼晏来到断头台前,琼晏颤抖着收了父亲的尸骨,放声大哭。 傅凉抚了琼晏的头 “师妹莫哭。入了师门,你我便是姐妹,再没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 琼晏点头,紧紧抓了傅凉的手不放。 头七刚刚过,傅凉带着琼晏驾鹤去了西江,找到琼晏父亲旧时的山寨,如今已是废墟一片了。 琼晏模到旧时的祠堂,放了父亲的灵位。三拜九叩。便随着傅凉回了山门。 真道是 苗山埋忠骨,续言姐妹情 ( 第4章 第三章 且说至元十八年五月初三,傅凉,琼晏二人立于武陵山顶,遥山相对。牛鼻老道立于中间山头,须眉旁观。一场对决马上开始。 切说这姐妹二人切磋,却道是长事,只是此番比对,却决定一人生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武陵城中的罗纶汗王。 要说这前因后果却得从上月初三说起…… 话说,这一年四月初三,武陵山下兵马集结,却道是那罗纶汗王带着数万精兵直冲武陵山门。山下众道观弟子结“乾坤阵”,罗纶久攻不下。 次日,罗纶令手下收来枝柴无数,欲火烧道观。 山顶,老道法眼一开,定睛一看,山下已被柴枝环绕。 老道眉头一锁,双目一瞪, “好你个罗纶汗王,上次武陵城中老道我已放你一次,今日却跑到我道观撒野,看我不毁你汗府。” 说完,一挥长袖携那柴火落于罗纶王府。 牛鼻道人心念一动,火苗四起。佛尘一扫,大风来助,火顺势直冲王府大殿,势不可挡。 瞬时,汗王府里乱做一团,众亲信党羽四散而逃。 老道冷“哼”一声,回到山下,捉了这罗纶汗王入了山门。 煞时,山下众将见汗王不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回到营中,静观其变。 再一日,傅凉,琼晏立于厅中等候师父训话。 老道一捋长眉, “傅凉?” “弟子在”傅凉身行一拜 “那罗纶现在何处?”老道回头看向傅凉 “罗纶汗王已被我关于客房”傅凉坦言 老道深深点头,看了一眼琼晏 “罗纶已在我山中,如何处置与他,你姐妹可有妙法?” “师父,那罗纶可汗是罗纶小可汗的父亲。当日父亲冤死,虽不曾出于他手,却与他不无关系。他身为人父,却不尽教诲之责。任那罗纶小可汗鱼肉乡邻,滥杀无辜。小徒看来,理应人人杀之而后快!” 琼晏已然月兑去原来的苗衣,换了一身红色汉衣,立于厅右,恭身一拜 老道踱了几步,猛吸一口气,深深看向琼晏,眉头紧锁 “师父,依傅凉之见,这罗纶可汗杀不得。大朝初立各汗王分割天下大势,那罗纶可汗对忽必烈衷心一片。忽必烈告天下‘善汉人’已有些时日。武陵各部都不曾伤我汉人。如若此时杀了他,武陵城中必定大乱。到时‘仇汉人’的右传铁木袏得势,必定趁机害我汉人,血染武陵城。然,师妹所言非虚。可这蒙人自幼不曾学我汉书,怎会礼教?小徒以为,不若引这罗纶可汗去那“天罡殿”让他煞血起誓,着他“观天下,识汉礼,抚武陵城中各族百姓,定城中五族人民共融之势。”若他失言,必遭天谴。” 傅凉着素纱一身,身佩蚕丝冰魄剑,立身厅左,抱拳一拜。 老头捋捋长眉,眉头一舒 “傅凉言知有理。明天我便携那罗纶汗王入那‘天罡殿’正了着誓言。只是…若是如此,需一人协同。协同之人虽可得通天之力,却也只是监督罗纶之用。且浑根骨,影响修炼进度。观我观中千人却只有三人可一试。你们可知是谁?” “大师兄子伯,傅凉师姐与我便是。大师兄周游至今未回,如今这山上只有我与傅凉师姐可担此大任。弟子恳请师父将那罗纶交与我手。弟子定当不辱使命。请师傅成全。” 琼晏沉声,手骨“吱吱”做响,周身红光四射 傅凉一愣, “师傅,傅凉愿意一试” 傅凉瞅了一眼琼晏,微微摇头 “师傅,我生在武陵,对这武陵城甚是熟悉。他日若与那罗纶比对,也可占尽优势。傅凉师姐家居株洲,虽自幼跟随师傅入得武陵,却难得下山。弟子直言弟子更适比大任。” 琼晏又是一拜 “师妹刚入得师门虽得师傅秘传却是根骨未稳,怎担此大任?” 傅凉眉头一皱,记上心来 牛鼻道人看了看二人 “你姐妹二人可愿意比试一番?” “弟子愿意” 琼晏马上点头 “傅凉愿意一试” 傅凉看向师傅,见师傅面容不变,也便放心下来。 “为师便将比试定与一月以后,你二人好生准备” 老道大袖一挥,入了殿门。 琼晏满目喜色,别了傅凉便下了山,想是回武陵家中去了。 次日,傅凉被师傅叫得入“乾坤殿”,老道眉头紧锁,成八字 “琼晏虽得我秘传却还不敌你。我观她心中杂念从生便叫你搓搓她的锐气。修道之人先修心。心成则道成,你可记下?” “傅凉记下了”傅凉点头 暮时,琼晏携一女童来拜 “傅凉师姐,这女童名唤柳烟,乃是我昔日的丫鬟,我家败落后她便与我母亲同住。昨日回到家中母亲见我面色不好,便让我携她入山,已期照料一二,还望师姐成全!” 傅凉看看那女童,转手写了殿票,叫人引她入殿了 一夜无话。 转眼已是五月初三,武陵山顶姐妹二人遥山而立。老道立于中间已观爱徒比试。山上山下早已是人满为患,二师兄亚仲立于三人周侧以备不测 琼晏焱火一现,荧火烈焱针周立身侧,护她周全。煞时,红光漫天,隆隆声中隐身一鹤头,琼晏大叫一声“去”,万千金针直射傅凉, 傅凉心神一征,抚了素衣来挡。只见那金针没入素衣不见踪迹。只留素衣上坑洞无数,傅凉眉头一皱,转手运气修复,心生感慨 “这素衣与我修炼多时,虽不是顶级法宝却也不凡,上次与二师兄比斗,却也只是让他的煞血拂尘去了三分护法,素衣完好。今次却破洞无数,这荧火烈焱针果真是师傅的宝贝,难怪他都不曾让我见上一见,不知我这蚕丝冰魄剑如何,此番不比却道可惜了” 傅凉抚了抚衣脚正欲起剑,只见对面金针四起,傅凉急急抚衣来挡,倒退几步,翻身转动,才算护住素衣不破。 “好险!”傅凉倒吸一口凉气 大喝一声 “起” 蚕丝冰魄剑从身后弹起,只冲云霄。 瞬时,漫天飞雪,寒气四射,武陵城中家家闭门已御寒气。周山观战之人各个自觉千石压身,动弹不得。却说五月飞雪,又一天地奇观。 蚕丝冰魄剑直冲云霄化一冰孔雀没入傅凉体内,这万千寒气才算有所收敛,众人自觉周身压力一减,轻松许多 傅凉身形一晃,蚕丝冰魄剑出,刺向琼晏,正与那荧火烈焱针对刺,一时间天地调和红白相间 “呼”琼晏双手一合,荧火烈焱针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转眼已将傅凉包围其中 二师兄亚仲手提煞血拂尘,面露惊色 “琼晏杀心四起啊!” 看向师傅,老道目瞪珠圆却未曾一动 亚仲心神一收,定了下来手却未离拂尘 傅凉冷汗只流,看向对面,琼晏面脸通红,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傅凉定心冷观 “荧火烈焱针分身再多也只有一个本体,我且试它一试” 傅凉左手一指,蚕丝冰魄剑冲向东北侧的金针,右手抚了素衣攻向西北方 琼晏面露惊色,周身发力,瞬间,天空绯红一片 傅凉身体一挺,西北方的针形已淡 “正是了” 傅凉面露喜色 “想是师妹刚入得门路还未熟识,不然我纵有千般手段也难逃这荧火烈焱针阵” “呼”“砰” 大阵已破,琼晏滩坐在地,傅凉收了蚕丝冰魄剑,恭身一拜” “师傅” 老道眉头紧皱 “胜负已分,傅凉,你明日便随我入“天罡殿”协我煞血罗纶汗王。琼晏你且休息几日再议今日之事” 傅凉点头 “是” 一时周边人群四散而去,亚仲长舒一口气,收了煞血拂尘。 一夜无话 次日,罗纶汗王煞血起誓“观天下,识汉礼,抚武陵城中各族百姓,定城中五族人民共融之势。” 五日后,武陵城中已是欢歌一片。 ( 第9章 第八章 说这张府内大乱。张老爷膝下无丁,族内叔侄又不在家中,一时间,竟无人做主。傅烨深得张老爷赏识,届时充当起了主子身份。这日傅烨拜到张老爷身侧 “伯父无需多虑,待我去趟武陵,探得傅凉消息,即刻书信于您。” 再一日,傅烨出株洲轻功护体射向武陵。不日,傅烨去的武陵,进得重华门见了那小徒 “你可知你傅凉师叔可是回来过?” “定是没回来,若是回来了,琼晏师叔自会叫的我们去吃些酒的。”小徒叹道 “也不知傅凉师叔什么时候回来,师侄我好是嘴馋了呢。” “你可知你琼晏师叔近来忙些什么?” “自是忙着修擅傅凉师叔的府邸呢。你可不知傅凉师叔与琼晏师叔情同姐妹,傅凉师叔良久未归,琼晏师叔先是照料府内家丁,后是修擅府邸,自是让人称赞呢。” 傅烨微微皱眉 “莫不是我猜错了,照此说来,傅凉与琼晏情同姐妹,又怎会害她性命?可是亚仲又怎会猜错?既若如此,我且去拜会一下,也是无妨。” “宏图世侄,你可愿意将我引鉴于你那琼晏师叔?” “那是自然,明日我便引你去见我师叔。” 次日,傅烨拜会琼晏。 “你就是那柳叶刀传人傅烨?” “正是。” 琼晏细看,柳叶眉,高鼻梁,配上乔麦色的皮肤,自是俊俏 “倒生的个好模样,好是俊俏。” “姑娘谬赞了。傅烨此番前来为了你那师姐傅凉。” 琼晏微愕 “莫不是那贱人的情郎,傅凉你好生尖邪,派得你那情郎前来莫不是取笑于我?看我不占了你那情郎。“莫不是我那姐姐出了什么事?” “我在那张府小住过几日,那日傅凉去的十里坡忽尔赤府邸赴宴,不料让那歹人钻了空子,虏了傅凉而去。至今仍无音讯。” “兄台宽心,傅凉师姐武功颇高又怎会平白让人虏去?不日自会回来。我且派些人去打探,你且宽心住下。” “也好,自是讨扰了” “无妨,你且住下便是。” 自然这是后话。 且说这日柳烟正于殿内修炼。忽尔赤手拿玉牌而来 “姑娘说那傅凉中的千年金蚕自是必死无疑,只是这命牌何以不爆?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柳烟一捏命牌,自是十分坚硬。 柳烟心念 “这傅凉竟这般命大,可是还活着?” “王爷莫慌,我且书信一封,你派人去的峨眉山真空观务必亲手交于慧聪道长,此事关乎你我大仇,王爷且要尽心。我再施些定位咒,探个究竟。” 再说这傅凉与鸿笛在玉龙窟修炼已是四五日,这日傅凉刚服下丹药,正欲修炼,忽觉西关处疼痛难忍。 “哎呀!”一阵惊呼。 “姐姐这是怎么了?” “想是那金蚕苏醒了在我西关处撕咬,好是疼痛。” “怎会如此,这冰床乃是千年寒冰所制,一般金蚕自是冻死于体内,若是有些修为的也是休眠十日之久,又岂会撕咬?” 二人正在纳闷,忽见洞前狂风大作,一片绿色飘落洞口。 “不好,有人偷袭。姐姐你且周身护法,我去会她一会。” “傅凉贱人,你自是命大的,想我那百年董家原酿配上千年金蚕竟要不得你性命,且说那索命牌为何迟迟不爆,原是你躲到这山窟里了。倒也无妨,今日我便结果了你。” “你我远日无怨今日无仇,奈何苦苦相逼?”傅凉细问。 “傅凉贱人,我家小姐自是敬重于你,你却百般于她做对,自是处处受制于你。今日我便要为我家小姐出了这口恶气。看剑。”柳烟周身红光笼罩,双手煞气直冒。 鸿笛暗叹 “不好,中盅之人自是见不得煞气,还好姐姐这几日通宵修炼,有了这周身护法,不然我如何报与恩情,又如何回禀师命。这般尖邪之人,竟用如此卑鄙手段,我自要取了你性命。” “好大的口气,傅凉良善之人岂容你这般糟贱,仔细你性命。” 自是一阵狂风,鸿笛手提南灯顺手一抛,那南灯自是与她柳烟打斗起来。鸿笛拂尘一扫,倒挂与洞顶之上周身火光麟麟。 “乌龙倒挑手?”柳烟一声惊呼 “倒是有些见识,看招。” 柳烟心念“不好,这乌龙倒挑手乃是大成之学,我怎是她对手。我且避其锋芒,要了傅凉性命。” 鸿笛千手同出逼的柳烟躲于角域。那南灯自是不罢休,一路追打。柳烟眼看躲闪不急,重重击倒在地。顿时觉得有万千火球滚于体内,一时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鸿笛收灯,正欲上前察看,柳烟银针出袖,鸿笛自是一阵躲闪,柳烟一个践步,直射傅凉,刹时一银针射向傅凉。傅凉正是疲惫,银针射于护法金钟之上。傅凉用尽全身力气,阻住银针,怎敌它后劲急发,自是破了护法金钟,一个咧趄跌于床下。刹时,金蚕在西关挣扎撕咬,顿时傅凉疼昏过去。 这边,鸿笛大叫 “姐姐。” 柳烟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傅凉,你且好生受着。” 鸿笛甚为恼怒 “大胆小徒,竟敢伤我姐姐。” 一个飞步上前,将那柳烟踢出洞外。柳烟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鸿笛急急奔了傅凉面前,眼见傅凉满脸黑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 自是一阵真气灌注。盏茶功夫,傅凉缓过来,猛吸两口气,睡了过去。鸿笛舒了口气,扶了傅凉躺下。鸿笛出的洞外,找到柳烟尸首,施的送魂咒,化了柳烟为红珠一枚,收得包内。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傅凉醒了过来。 鸿笛急急上前 “姐姐可是好些了?” “自是好些了,妹妹莫慌。”傅凉微微动嘴。 “自是妹妹大意,才让那柳烟伤了姐姐。姐姐你看,我将那柳烟化作红珠一枚,明日金蚕结蛹之日,姐姐服下,定会事办功倍。” 一夜无话。 次日,傅凉服下红珠,鸿笛发功逼出金蚕,解了这金蚕盅。 “姐姐且坐,我有一事要和姐姐商议。” “妹妹且说。” “前几日姐姐昏睡之时,师傅隔空传声于我,说是那峨眉道长已在株洲游历,不日便会来这玉龙窟,姐姐与这峨眉道长有久,到时他自会指点一二,姐姐修炼定会突飞猛进。再说这柳烟已死,想那琼晏定是不知,妹妹我行走之时,善俏装,待我装了她的容貌去的武陵,自说是被我打伤,回武陵调养,想她也不会起疑。姐姐莫要担心,我且留下金刚阵护住姐姐,点了乌龙盏与姐姐通信。到时,姐姐回攻武陵山能助姐姐一臂之力。” “倒是个好方法。只是这琼晏心肠狠毒,手段凶残,妹妹且要处处小心才是,万万不可大意。” “妹妹我记下了呢。诸事有宜,明日我便下山去那武陵山。姐姐莫要挂念才是。” 次日,鸿笛画了柳烟貌,下山而去。 再一日,傅凉洞内修炼,忽一阵茶香飞过,傅凉嘿嘿一笑 “可是峨眉道长来了,为何不肯现身,莫不是戏弄小女?” 老道“哈哈”大笑 “事才几年不见,你这丫头越发叼钻了呢。我入株洲之时,便听闻你妙斗忽尔赤之事,倒是个趣事。想你也知我此来定会指点与你,你可愿叫我一声师傅?” 傅凉抿嘴,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只怕我那师傅要与你理论呢。” “不怕不怕,你叫便是,我峨眉虚长他十岁,还是有些薄面的。” 傅凉恭身一拜 “师傅在上,受傅凉一拜。” 峨眉道长“哈哈”一笑 “想那老道十余年前不肯将你让于我,今日我还是收了你这徒弟,倒是好个造化弄人啊。你且近身来,我教你些峨眉道法。想你再修炼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成大器,快快蒲坐,我快些传你口决。你也好快些修炼。” 又三日,峨眉道长传授完毕,驾鹤飞西南。傅凉恭拜后回洞蒲坐修炼。 ( 第10章 第九章 再说,傅烨小住琼晏府内五日有余,也不见琼晏动静,自是十分焦急。 一日,傅烨正欲去那大殿寻琼晏。琼晏手托一盆素荷立于殿外 “兄台可是要去大殿寻我?莫不是你我二人有缘,我又怎会此时来拜访?兄台既这般关心姐姐,倒是犹胜于我呢。既若如此,我便告诉于你。已有线人告诉于我,说是那傅凉中了千年毒盅,怕是命之将死。既已这般,兄台何不另寻新欢?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我二人在这武陵 成对快活道侣又有何不可?” 傅烨满脸惊讶 “既已知如此,为何不速速前去援救?” 琼晏满脸不悦 “千年蚕盅乃是千年古物,自是寻常之人招之即死。就算是修炼之人也挨不过十二日,倒如今怕是半月有余,傅凉岂会活命?” 傅烨跌坐在地,口里念念 “怎会这般?” 琼晏十分恼怒 “傅凉定是将死之人。兄台还为她难过又如何。倒是再寻个道侣为妙。兄台可是愿于我在这武陵山上,结为夫妻?” 傅烨悲伤满怀 “我即刚失了心爱之人,姑娘为何苦苦逼迫?我即心定傅凉自是不会变的。又怎会于你成亲?” “好个痴情之人,你若从我便罢。若是不从,可就休怪我无礼了。” 琼晏出的殿外,大呵一声 “取我那永定锁,锁了这房门。” 众家丁纷纷向前,锁了傅烨在房内。琼晏返回大殿,甚是气愤 “想我堂堂武陵管事,董家传人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已死的傅凉。” 正欲发作,瞥见那红嫣夹竹桃 “好你个傅烨,我敬你,你确处处负于我,就休怪我无情了,想你今生,终于我手。” 说完招了手下人 “你们几个去那山下凉馆,寻我家族人,就说是我董月儿有事相邀,请他们务必上山一趟。” 众家丁下了山,不多时带回一白毛盅师。 琼晏恭拜 “小女见过阿妈。” 那白毛点头,坐于厅前。 “此番请阿妈来,只为一事,此事关乎小女终身,还望阿妈成全。” “你且说来。” “小女我钟情于那‘柳叶刀’传人,傅烨。他自是也十分怜惜于我。启料,那日傅凉见得他的面,竟不顾我与她姐妹情义,将他骗下山去,在那张府小住了几日。前几日,他回到山中,说是要迎娶傅凉,更是将小女弃之不顾。小女我甚是委屈,确也无从发泄,这才请了阿妈来,想我族内可是有些盅咒可以让那傅烨不在移情于我。” “此话当真?” “自然,小女怎会诓骗阿妈。” “也罢,我且传你一盅,名曰‘害’,此盅一出,自然他会听命于你,片刻不离。你且记下。”次日,琼晏取了那害盅,叫人开了傅烨房门。 “哥哥可是要喝些新酒?那日我自是冒失了,姐姐尸骨未寒,我倒是急着要于哥哥结亲,自是与礼不合。若是哥哥不怪妹妹,将这酒饮下,也算是妹妹我赔了不是。” 傅烨自是无意怪她,心中万念俱灰,自是喝了这酒。启料,这酒刚下肚,便觉身上狂乱无比,眼前模糊中,见傅凉近在眼前。 傅烨上前一抱 “妹妹可真是让傅烨好盼啊。” 琼晏嘿嘿一笑,避退了下人,二人自是一番亲热。 次日,琼晏趁傅烨昏睡,取了那害盅注于他体内,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再说这傅烨醒过来,浑身疼痛,眼见琼晏坐于身侧,正欲发作,只见琼晏一珉嘴,口中念念,傅烨便又睡下了。 再几日,傅烨与琼晏游园,傅烨眼见素荷甚是喜爱,恋恋不舍。琼晏一身怒气,急拉他去看红嫣夹竹桃 “这夹竹桃才配你身份。” 傅烨一摆袖口,将那夹竹桃打烂。 琼晏大呵 “来人,将那素荷铲去,明日游园我若再见一株,小心你们性命。” 众人应声下去。 子时一到,琼晏又取一害盅注于傅烨体内。 次日游园,傅烨自是言听计从于她。 再说这日,二人正游园。底下家丁来报, “柳烟回来了。” 琼晏自是十分开心,迎上前来 “丫头,你可是回来了,我且是十分担心你呢。” ‘柳烟’抬头,正看见傅烨痴痴看向她,再看他精神恍惚,步态不稳,面色红灼,定是中盅之像。琼晏看柳烟这般痴看,扑哧一笑 “姐姐找的夫君可是十分俊俏,你这丫头眼睛都看直了。” 柳烟这才回过神来,自说 “这人不是‘柳叶刀’傅烨,姐姐是如何降服于他的?” 琼晏倒也不曾隐瞒 “自是要谢本家阿妈。” “可是阿妈的‘害盅’?我在外这些时日,倒是也见过一个中盅之人倒是十分相似呢。” “丫头倒是长劲不少。莫不是想让我夸赞于你?” “小姐说笑了。” 柳烟双手一拜,正见琼晏脚踩一双白地红花的布鞋,甚是惊讶 “姐姐可是好事临门,倒穿的这般喜气的鞋子。” “倒该掌嘴于你,这绣花鞋乃是我苗族女子怀孕之时所穿的,你怎会忘记?倒也难怪你幼时便于我到了这武陵山,不知道也是有的。” “怎得不见小姐提起?” “我算你这几日必定回来,还费那些做什,当面说给你不是更好。” 柳烟未愕 “姐姐怎知?” “那日我修炼《紫心剑谱》之时,曾见有一篇写寻命之术,我便寻那傅凉之命,倒见她虽微弱,确是放出丝丝光芒,便知她定是未死。想我与她傅凉大战自是不可免除,昨日,我已修书与那峨眉慧聪道长,务必请她助我一臂之力。” 琼晏回头看向柳烟 “那日我也曾寻你命数,见光亮倒是有的只是亮中发乌,便知你是受伤了。只是这几日我未见害事,便知有孕在身,自是不便发功寻你,还好,你倒是好生回来了。” 柳烟惊出一身冷汗 “姐姐倒是不知,我虽回来,只是这身体大不如前,三天小病,五天大病。才走了这十几日,回得山来。” “定是伤了命门,你切在府内好生休养。” “姐姐方才说那《紫心剑谱》,可是真有这般威力?” 琼晏微微皱眉 “倒是说于你也无妨。这剑谱与我那针法自是相铺相称的,因它与我针法修炼口决相似,我才这般寻它。那日我开了天界,收了剑谱入胸,激活了金针的潜能,功力且是十倍骤增。” 柳烟顺手牵过琼晏的手,一边说着姐姐妹妹的套话一边把脉,琼晏自是被逗的哈哈直笑,口中念 念 “你这丫头何时这般嘴甜了。” 柳烟恭手讨挠, “姐姐手下留情。” 待琼晏牵了傅烨回房,便取了乌龙盏,将这武陵山之事告诉傅凉。末了,加上一句 “琼晏虽功力倍增,确实伤了命门。如今她有孕在身,定是借月复中胎儿原气保自己命门安全。姐姐若是想取她性命,需待她月复中胎儿成型才可与她争斗。 ( 第11章 第十章 傅凉得此消息自是满脸忧伤,待七七四十九日出关之时,便去了那武陵城。次日,柳烟来到傅凉住处,寻了个没人的时机见了傅凉。 “姐姐可是担心傅烨少侠?姐姐莫慌,妹妹倒是有个主意。琼晏月复中胎儿尚小,与傅烨已是分房而睡。且说她有心护子,每日都会派人下山取药。姐姐便随那家丁入了府去。妹妹我寻个房间,藏了姐姐,到了晚上,你我二人寻个间隙,见见那傅烨,且看可是有转机。那害盅自是难解之盅,我们暂且从长记忆。” “若是此事能成,姐姐我定会好生谢谢妹妹。” “姐姐说笑了,你我姐妹说这些便是见外了。妹妹这倒是有些下人衣裳,姐姐你且换上,随我上山去。” 再说傅凉随了柳烟去的琼晏府内,遮了容貌,去的柴房,待到月亮上了树梢,方才出来。姐妹二人寻个间隙,去了傅烨房内。一入房门,傅凉便抽泣起来。 “这才几日不见,哥哥怎成了这般模样?” 傅烨全无表情,肤色蜡黄,枯瘦如柴,满脸疑惑 “傅凉妹妹。” 傅凉抹一把眼泪, “哥哥记得妹妹?” 傅烨又是一阵摇头 “你不是傅凉妹妹,傅凉妹妹已死在金蚕盅下。” 傅凉满脸泪水 “哥哥好好看看,妹妹我是傅凉啊。” 傅烨‘哇哇’大哭, “妹妹,你可是来了,哥哥我好是担心你。妹妹且要远离你那琼晏师妹。那人毒蝎心肠,妹妹要且记。” “妹妹我记下了。” 傅凉再细问,傅烨便是没了反应。 姐妹二人带了傅烨去的那素荷园,傅烨面露喜色,傅凉自是与他讲些两人趣事,一时,傅烨倒是有了些需反应。姐妹二人惊喜万分,日日如此,傅烨倒是起色不少。 且说峨眉慧聪师傅,那日收了柳烟的信甚是奇怪, “琼晏怎知我与这傅凉有过?” 再一日,峨眉道长招她入的大殿,峨眉道长面色十分难看。慧聪一入殿门,峨眉老道胡子一挑,将那琼晏送于她的信甩在她脸上。 “你可是与那琼晏有交往?” “弟子不曾。” “她又如何单单与你联系?” “弟子不知。” 老道连连摇头 “这苗女蛇蝎之心,傅凉所中金蚕就是她打入的,你若与她合作,莫不是不要了自己性命。如今武陵道内她一人独大,你若去的为师如何保你性命。” 慧聪愕然 “傅凉妹妹现在如何?” “自是不必担心于她。那日我在玉龙窟内已传了她《缦靖陀》,收了她做关门弟子。想是如今已是圆满了。为师问你,你可是非去不可?” “弟子自幼跟随师傅求道,一直勤学苦练,如今也是圆满了,傅凉妹妹得师傅《缦靖陀》定是恢复如初。慧聪已盼此日多年,望师傅成全。” 老道摇头叹气“也罢,你便去吧。” 次日,慧聪便出的山去。 再说傅凉日日去见傅烨,傅烨自是好些了。启料,这日琼晏探访傅烨,发觉屋内夹竹桃尽数拔光,甚是气恼。 柳烟记上心来 “小姐莫要生气,许是姑爷一个人闷了,才对这些花花草草发了脾气。外面天气这般好,不如领了姑爷去那后花园游玩,一来也是帮姑爷散散心,二来也添些夫妻间的情份。小姐认为可好?” 琼晏皱眉,细踱几步,叹息道 “也好,你去请姑爷,我随后就到。”吩咐下人,点了今年新打了首饰,仔细佩戴一番。 且说柳烟领了傅烨去后花园,傅烨自是恼怒于夹竹桃,竟棵棵拔起。 柳烟大呼 “姑爷快些停手。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啊!”心中确实惊喜万分,心中想着‘若如此下去,姐姐与傅烨公子,好事将成啊。’ 琼晏来到后花园,正见柳烟抓着傅烨的手大呼,众家丁齐力才把傅烨架回房去。被拔起的夹竹桃散落一地。 琼晏满脸怒气,走回大殿,大发雷霆。 “我这般精心待他,他却始终不与我同心,若是这样下去,不定那天我便要死在他的柳叶刀下,既然如此,再留他也是无用,今日我定要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说完,便携了金针,直奔傅烨房间。 再说刘烨被众家丁抬到屋内,好一阵折腾。柳烟废了好些功夫,才算安抚住了他。正此时,琼晏急步走来。 柳烟心叫‘不好。’赶忙上前拦住 “小姐可是要取姑爷性命。这可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今日我定要要了他性命。” “小姐听我细说。那刘烨乃是柳叶刀唯一传人,这柳叶刀门派创派已久,江湖各派多多少少也会卖些面子。如今小姐与他结为夫妻,又身怀有孕,江湖早有传闻。真因如此,小姐才在江湖站稳了脚。小姐若是杀了他,莫不是自断臂膀?得不偿失啊。小姐三思啊。” 傅凉眉头一皱,收了金针 “把刘烨关在房间里,不许送水送饭,我要饿他个三天三夜,以解我心头之恨。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是让我知道哪个大了舌头,小心你们的脑袋,我可不是傅凉,若是让我听到有一点不好的传闻,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统统杀光。” 说完便负气而去。 再说柳烟劝走了琼晏,心中却是有些后怕‘若不是琼晏念着傅烨还有些用处,今日我便做了侩子手,来日见到了傅凉姐姐,我也是百口莫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今日这事再发生一次,任我再巧言,这是无济于事。到那时,刘烨定时必死无疑。可真就是无力挽回了啊。想来近日琼晏不会再为难刘烨公子,我还是早些下山与姐姐商议,早日救出刘烨公子才是。’ 于是,柳烟吩咐了下人,说是今日小姐动了气,要下山寻些安神的药来,连着下午的安胎药她要亲自去取。 午后,柳烟就下了山。拐弯见到傅凉,仔细说了今日之事。傅凉满脸泪花,叩谢柳烟 “妹妹今日救命之恩,我代刘烨谢过了。” “姐姐莫要这么说,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法子早日救出刘烨公子才是。” “妹妹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姐姐莫慌。近来琼晏不会为难公子,不过是怒气难平生了间隙,怕是要派人盯死了公子。你我二人此时前去,怕是不妥。如今还是要安抚住刘公子,待过几日,琼晏平了怒气,放松了警惕,那时便可事半功倍。” 入夜,柳烟撤去门卫带了傅凉入得傅烨房内,喂他服了安神丸。 二人还未含蓄,忽听门外一阵细碎之声。 柳烟心里一惊, ‘不好,怕是琼晏来了!’ ( 第12章 第十一章 且说,琼晏路过刘烨殿前,发现殿前殿后竟无一个家丁,起了疑心。匆匆来到门前,侧耳也未听得动静。一脚踢开房门,见柳烟正拖着刘烨喂药。 “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烟一惊,药碗打翻在地 “小姐赎罪。奴婢见今日小姐为了刘烨公子生了气。想这刘烨实在可恶。便找来家传的安神茶,想让这恶人昏睡几日,省的惹小姐生气。” “是吗?喂个茶也要支开门卫吗?” 琼晏冷眼扫视。 柳烟跪地求饶 “小姐开恩,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这安神茶乃是家传,其药效甚烈,单是一勺便可昏睡十日之多。配药方法更是独特。要将30种药草逐一按比例添入,丝毫之差,疗效便差之千里。府内下人门卫大多都是汉人,与我苗人有隙。奴婢这也是怕奴婢配药之时无法分神,被这些汉人学了去。这可是我苗寨大忌啊!还请小姐明查。” 琼晏一愣,‘早年间听说柳烟乃是乌素人之女,流落到苗寨被我父收养。这乌素人乃是配药高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单单一副茶便这般麻烦,实在是不简单啊!’琼晏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我是自然知道你的衷心。只是若以后再有这种事,定要提前告诉我,莫不要为了这些事添了间隙。刘烨我便交与你了。你切要好生照料,莫要让他再出来多事。” “奴婢记下了。”再说傅凉趁夜逃到仙人峰,便是后话了。 再一日,琼晏府内大摆宴席。在这席上,柳烟见一蒙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峨眉慧聪道长。 且说这日,柳烟寻个间隙去的慧聪房内。 “道长这次可是要取那傅凉性命?” “不然,你们恩仇于我无关,我只是与她比拭一番,至于她是死是活与我全无干系。” 柳烟且是松了口气。 “既若如此,我便无需隐瞒了。府内都唤我柳烟,殊不知我不是柳烟。” “姑娘何出此言?” “我是熄灯道长之徒鸿笛,丫鬟柳烟已被我打死了。” 道长暗吸一口冷气 “姑娘不可玩笑!” “如何要骗你?” “姑娘告诉我此事,所谓何?” “只要道长,比武之时,点到为止。” “那是自然。” “如此,别无他求。” 入夜,道长一人挑灯,忽听外面家丁呼喊 “刘烨公子不见了。” 道长整整衣冠,自言自语道 “这武陵山怕是要变天了。” 再一日,傅凉回到武陵山上。山上一片喜气洋洋。唯独琼晏府内一片死气。琼晏在府里踱步, “到是来的真快,怕是早就回来了吧,为了一个刘烨荒废了些光景,你倒还是个痴情之人。可惜啊可惜你那傅烨已是将死之躯,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在地下好好团聚。” ( 第17章 第十六章 这日傅凉携刘烨在在厅外玩耍,忽刘烨吐血晕厥,傅凉慌乱,心中惶恐不安,众人抬回偏殿,子伯前来把脉 “师妹可知今日乃七日之期最后一日?” “自是知道的。” “刘烨大限已到,如今吐血晕厥,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师妹有话还是早些说吧。” “谢过师兄。”傅凉坐在床前,满眼不舍,自是一番细语。未时三刻,刘烨故去,与琼晏同日****,转世轮回。这是后话。 再说亚仲下山请的琼晏之母田董氏入了大殿。大殿内,武陵道长与琼晏母亲细谈, “夫人乃苗寨董氏传人,那日我收琼晏为徒,自是看中她极阴之体。夫人聪慧之人,想是知道贫道心意。如今她已故去,贫道我也是十分惋惜。”老道抬头看向妇人,这妇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悲凉,而后便再无其他。 那妇人抬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倒是好茶。只是这味道像极了峨眉的茶饲。我见你殿前倒是有几棵,不成气候。” 道长一捋长眉, “夫人好眼力。我与那峨眉道长倒是有些交情,有些好茶也是应当。” “怕是颇有交情吧。”妇人抬头瞥一眼道长“想这茶饲难得,江湖早有传闻。这茶树源自峨眉,颇有些峨眉的傲气。非千米之势不活,非清泉活水不长。喂树之人日日不歇,一年光景也不过采得一二两,清明前的茶饲更是屈指可数,只有几钱。如今道长这般待我,怕是要封我的口吧。” “夫人果真是聪慧之人。如此贫道便开门见山。那日我武陵山上刮起噬魂风,夫人可是知道?” “那是自然。” “夫人可知为何?我武陵道派立派已久,不曾与你苗寨董氏有过,道是为何如此?” “别人都道我儿命丧武陵乃是冤案,老身以为不然。只是那苗寨以 此来做文章老身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 “哦?夫人这是何意?” “我虽是苗寨董氏嫡传子孙却与苗寨来往甚少。少时与夫君定居武陵,偶写书信也不过与世祖报个平安。世祖故去后便再无来往。如今寨主初立要出些名头也便罢了,若是存心刁难你武陵道派,老身如何管的?” 老道眉头一皱 “夫人这般说来,便是那苗寨主存心刁难与我武陵道派?” “道长已是修炼几百年,想必也是知道我董氏手段。那日我见噬魂风进犯武陵山,即刻修书一封交于寨主,想来寨中颇有非议,这才少了些事端。如若不然,你武陵山怕是日日要受这噬魂风吹袭。现今江湖混乱,各派纷争不断,唯独你武陵山上一团和气。如今出了琼晏一事,各派也是众说纷纭。我苗寨寨主初立,虽有各长老扶持却也是血气方刚,若是与江湖中人连成一气,你武陵一派怕是要有灭门之灾。” 老道起身在殿前踱步 “夫人所言贫道自是记下了。” “如此,老身也便是尽了这份心,老身这便下山去了。”妇人躬身出了殿门,下山而去。 武陵老道眉头紧缩, “注定我武陵道派有此一劫。” 便是再无话。 且说这日傅凉正在禅房打坐,模糊中闻一股桂花香随清风而来,忽敢身心疲惫,竟睡着了。醒来见香炉上方香烟絮絮,一道童手持蒲扇正于自己扇风,见她醒来,这才跪拜, “小徒道号宏基,乃是三年前入的山门。武陵人氏,本家姓张,喚做英杰。前日听众师兄谈及子伯师叔要在众弟子中选之一二,收做弟子,随师叔出游。原想着寻得子伯师叔当面拜师于他,却是寻了两日不见他踪迹这才来叨扰傅凉师叔。还望师叔引荐。” 傅凉双眉一挑,仔细看来 ‘虽说是根骨极好却是个头小了些。双目清澈,全无污秽之物,倒是个苗子。’ “你可知游历之事甚是辛苦,不像我山中弟子衣食无忧?” “弟子知道。但那日比武之时,弟子便知子伯师叔不凡。若是学的一二也不枉此生。” “只是这些?” “弟子不敢乱言。”那小徒甚是慌张。 “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施法将你推出门去。” “师叔息怒,弟子本家父亲乃是武陵郎中,家中开有药铺,弟子对药材也是情有独钟。不料三年前家中突遇变故,父母双双离世,弟子无依无靠便携了本家兄弟投靠山门,承蒙师傅抬爱才有了安身之所。弟子听闻子伯师叔医术高明,无人能及,若是修的师叔真传此生无憾。” 傅凉微微一笑,‘倒是个机警的’ “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方才你说对药材情有独钟,我便携你去子伯师兄那里认些药材,你可是愿意?” “愿意愿意,只是弟子有个不情之请。弟子本家有一兄弟,喚名张灵,随我同投山门,道号宏达。子幼伴我读书,师叔可否一起引荐?” “此人现在何处?” “正在殿外等候。” “你可是来了许久?” “不曾,约莫两个时辰。” 傅凉看向宏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便叫他进来,我一同引荐便是了。” 三人自殿前走过,去的子伯药房。推开房门,一股药香扑面。宏基,宏达二人甚是开心。傅凉捡了几样药材,二人双双答出,功力药效也是对答如流,傅凉很是满意。 “你二人可知那是何物?”傅凉手一指,二人便见房梁上悬挂一黑影,外形似陀螺一般,二人左看右看也不知是何物 “弟子愚钝。望师叔赐教。” 傅凉“哈哈”一笑,“师兄快些下来。” 那黑影“哈哈”大笑 “还是师妹了解师兄,这般伪装也未逃月兑师妹慧眼。”那黑影翻身一转,站在三人身前 “师兄所练乾坤功,原是师傅所创。如此修炼倒是师兄独创,师妹也是试过一番,此法可使体内真气发散于外,若是日日修炼定会修成壁垒,刀枪剑气自是伤不得。只是这乾坤功与我体内剑气冲撞,便是作罢。” “若是如此,师妹此番所谓何来?” “自是好事。派内有两位弟子愿与师兄同游。二人原是来寻你,怎知师兄日日悬挂于房梁之上,但寻两日不得这才求我引荐。方才我考验一番,倒是有些底子。” “众弟子中师妹最为谨慎,师兄自是放心。你二人快快行了拜师礼,明日我们便出发天山。” 二人叩拜完毕,退到殿外,自是准备行囊去了。 “师兄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师妹莫要担心。此去天山师兄已是准备妥当。昨日师傅又给些防身咒,若是遇到难缠的污秽之物,躲开便是了。” 二人自是一番寒暄。 次日,师徒三人便叩拜了师傅,出了山门。傅凉见三人离去竟有些伤感,目送三人离开。忽见其中一人步符姿态好生熟悉,仔细想来却又不得,也便作罢。这便是后话了。 ( 第18章 第十七章 且说三人自殿前走过,武陵道长正于殿里小憩,见傅凉引两人走过,其中一人眉宇间透着俊俏,步符体态似曾相识。掐指一算,嘿嘿一笑, “却道是他。” 老道打个哈欠便又睡下了。亚仲在一旁揣测 “他是何人,莫不是与师傅有旧?见他不过十五六岁,若是真与师傅有旧,也是几世轮回。只是师傅方才言语间颇为轻松,倒是少见,此人定是与我派有缘之人,如此便罢。来日问过师傅便知有无。” 正此时,一道童衣衫破碎,满脸瘀青,快步行至殿内,高呼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亚仲怒言, “放肆,大殿之上岂容你这般胡闹。” “师叔息怒。弟子不敢。” “罢了,何事如此慌张,你仔细说来。”老道见弟子这般模样甚是关切。 “早上弟子与众师兄弟早练,忽听观外有一女声,那哭声甚是悲凉犹如烟魂缠绕一般,只听一声便是手脚酥软。宏碁师兄便是嘱我们念些《沁心经》这才好些。方才宏碁师兄领众师兄弟寻那女声,越往后山越是清晰,寻至后山山腰伏魔洞,见洞前守卫的宏锦,宏伟两师兄倒在洞外,宏碁师兄上前查看,二人形如枯木,已是没了气息。” “竟有此事?”亚仲皱眉 “弟子不敢胡言。宏碁师兄见洞门大开,便施法要关了洞门,忽一女子飞出,将师兄撞倒在地。这女子一头白发,皮肤煞白,全然没有一丝血色。那女子先是打伤师兄后又与我们斗法,我们抵挡不过,都身受重伤。” “啊,果真如此?”亚仲双眼一瞪,怒火中烧 “句句属实,弟子不敢妄言。那女子见我们全无抵抗之力,便在腰间抽出一条白绫,这白绫化为丝丝白线缠绕在宏碁师兄脖颈,瞬间要了师兄性命,师兄精血亦是被她吸干,化为枯尸。众师兄弟见此纷纷四散逃离。弟子失足在断崖处跌落,被断崖间树木勾连,昏睡过去,这才捡回一命。” “随宏碁去的伏魔洞共有几人?几人逃回?尸首可还在伏魔洞外?”亚仲问道 “全数十人,除弟子外再无生还。弟子醒来,从断崖处爬回,见伏魔洞前一切如初,方知大事不妙,此女怕是修炼过的妖孽。若是害了其他弟子可如何是好,这才慌忙跑回。还请师祖怜悯,为众师兄弟报仇。”那道童声泪俱下 “你且起来说话。” “是,师祖。” 老道捋捋长眉, “这伏魔洞乃是我与提灯,峨眉两位道长所建。洞门画有道派顶级九九八十一道符灵,若是想破门而出十分不宜。若你所言属实,仅凭我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抗衡。此事需与两位道长商议后再做打算。你且上前来,我先去了你的内伤。” 老道大手一挥,一阵花香扑面。道童瘀青已消,衣衫完好如初。 老道看向亚仲 “你子伯师兄明日便出山寻万年雪藕,自是耽误不得。你且去那伏魔洞关了洞门。再传令下去,伏魔洞前五百米不得出入。你且去吧。” “是,师傅。”亚仲说道“那傅凉师妹?” “你自伏魔洞回来便去寻你师妹。你二人到这大殿来,我与你们细说。” “是,师傅。” 亚仲领命,转身走出大殿。 老道看向道童 “今日之事莫要与人谈起,若是因此事祸乱道观,怕是人人自危,得不偿失。” “弟子尽尊师命。” “如此甚好。你退下吧。” 道童擦了满脸泪花,退出殿外。 老道端坐殿前,大喝一声, “妖孽还不快快现身。”隔空便是一掌。 虚空中一女子甩袖一挡,闪了过去。这女子白发,白眉,腰间绕有白绫,正是先前道童所讲之人。 “你这老道,倒是爱惜徒弟,待到殿内无人才逼我现身,确倒是个好师傅。只是可惜,今日我便要收了你的性命,你去地府与你那些徒子徒孙做伴去吧。” “妖孽,休要多言。想我派弟子三年才可封号五年才可修道。那道童乃是三年前我在山前所收,如今会些法术也不过皮毛。莫不是你有意放他回来,又怎会寻我到大殿?想我道派弟子数人被你所杀,你还敢寻来,定是不要了性命。我且成全了你。吃我一掌。” 老道反手就是一掌。那女子“噌”一声,飞出数十米,躲闪而过。”不过百年不见,你这掌法倒是长进不少。可惜,还是不敌于我。看招。” 那女子腰间白绫一抽,化为丝丝白线,细看才知那是条条白虫,条条都张开大口。老道手提拂尘,一扫而过,那白虫便是闭了嘴,抬腿一踢,那白绫便倒飞而去。女子一个趔趄,后退数步。 “妖孽,你本不敌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老道大喝 “哈哈哈哈”那女子笑道“那****三人擒我时我不过修炼百年,如今又是百年已过,只你一人还想擒我?妄想。看招。” 女子快步出手一掌,老道反手迎上。“轰”一声,二人各是倒退十步。 老道甩甩拂尘‘怎会如此厉害,不过百年修为倒是破了我七重功力一掌。’ “如何?当年你三人将我封在伏魔洞让我日日受恶魔撕咬,受尽折磨。可你万万想不到我白灵乃是狐精,媚惑之术甚是拿手,那些恶魔不过刚练化成形,又怎会是我对手,没几日便被我吃了个干净。如今早已化作我体内真气,唯我所用。”那女子“哈哈”大笑。 老道微微一惊‘原来如此。若是这般这狐精倒是不能小看。’ “妖孽,我伏魔洞贴有九九八十一道符咒,你冲破洞门而出,定是废了不少功力,还敢在我面前叫嚣。”老道怒道 “闲话少说,吃我一招。”那女子快步而上与道长打斗起来。 再说亚仲关了伏魔洞洞门,又是寻找一番也不见众弟子尸首,一阵叹息。回到观内,来到傅凉府上。傅凉刚自子伯药房回到府内,听门外脚步声急促,又颇有些分量,便知是亚仲师兄,快步迎上来 “师兄可是有什么急事?”傅凉问道 “傅凉师妹快快与我前去大殿,有要事相商。” “是何要事?” “师妹快些起身,路上我便与你细说。” 二人出了府门,直奔大殿而去。 且说二人刚到大殿,便见师傅正与一白发女子打斗。那女子颇有几分功力处处紧逼。 “大胆妖孽,休想伤我师傅。” 亚仲一个跟头挡在老道面前,“咻”一声飞刀出手,那女子手中白绫被削去几根。亚仲这才发现,那白绫乃是一群白虫所化,冷汗直流。再看那狐精手中白绫一晃,断掉的部分又纷纷长出新虫,张开大口。落掉的几根瞬间化为血水。 傅凉快步上前, “妖孽,如今我三你一,还不束手就擒。” 那女子见到傅凉,满脸惊讶 “是你?” 手中白绫也是松软,倒垂下去。那白虫像是十分害怕傅凉,不敢动弹,全无方才张开大口时的凶狠。 “老道,今日姑且饶你一命。”那女子飞身而出。亚仲抬腿便追被傅凉拉住 “莫要再追。” 二人转身看向老道。老道一甩拂尘 “不可再追。” 亚仲叹息,坐在一旁不语。傅凉看向老道 “这狐精是何来路?师傅可知?” 亚仲问道 “狐精?方才那是狐精?怎会有这般功力?” 老道坐于殿前闭目 “此事说来话长。” ( 第19章 第十八章 上章说到 老道坐于殿前闭目 “此事说来话长。真要论及怕要从百年前说起。 想我武陵山本无伏魔洞,那日贫道与峨眉,提灯三人在仙人峰切磋,忽天宫镇守魔窟殿的灵波神到访。我三人自是奇怪,想我道派与天宫素无来往,这灵波神不请自来,怕是不祥。我三人邀他入殿,他却是不肯,躬身便是一拜。 “我本是镇守魔窟殿的灵波神,昨日有妖魔进犯我魔窟殿,这妖魔甚是厉害,我与他打斗几个回合也未分胜负。那妖魔手中兵器乃一斧头,这斧头不知是何物所练,遇水则方遇火则圆,再打斗几个回合我便不是他对手,败下阵来。那妖魔挥斧便是一砍,我魔窟殿门便是裂了一道口子,殿内妖魔四散而出,我用尽全部功力才堵住殿门。只是妖魔四散,自是少了七七四十九只。我观这些妖魔去向,大部是涌向凡间。如今天宫已知此事,定会重罚于我,如此,我便不能全数捕回,才来求见各位道长。这些妖魔乃是极邪极恶之体,此番刚刚下界,自是不成气候。只怕来日修炼成果定会祸乱人间。小神时间不多,再过片刻十万天兵便会来此寻我,若是在此寻到便是牵连了道长。小神略备薄礼还请众道长收下,来日定有大用。云袋内有这四十九只妖魔画像,如此便拜托各位道长了。” 我三人还未商议,他便消失不见,如此便是应下了此事。” “那灵波神所赠可是蚕丝冰魄剑与荧火烈焱针?”傅凉低声 “正是。” “如此说来,那灵波神便是与师傅有旧,师傅可知他现在何处?” “想来那日他被十万天兵围困与我山下无风谷,未做抵抗。原说是在烈焰塔受尽烈焰烘烤七七四十九日,后又被贬下界,受十世轮回之苦,世世不得终老。如此算来,如今已 是三世轮回。” “倘若如此,那灵波神定是在凡间?” “嗯,想来你们也都识得。” “莫非那灵波神在我山中?”亚仲跳脚 老道侧目看向亚仲,微微点头 “我武陵山顶有一千年洞府,内藏古书典籍无数,此人乃是镇守之人。” “莫不是黎鸿师弟。那日他受妖精蛊惑行刺师傅,还是徒儿将他打落山崖,已是故去多年,师傅如今提他又是何意?”亚仲满脸不屑,呆坐一旁。 老道一捋白須,双眉一挑, “想来也是缘分。那日贫道自峨眉回山,天降大雪,行至山门前见两孩童倒卧,此二人手脚冰凉,怕是多日未进食粮又在这雪地里行走多时,已是命在旦夕。我便收到门下。” 老道转向傅凉, “那****引他自我殿前过,贫道见他步符姿态甚是熟悉,掐指一算便知此人正是灵波神转世。想来他是尘缘未了,才不肯离山而去。” “师傅所说乃是宏基?” “正是。” 亚仲甚为惊讶。傅凉却是微微点头。 老道一甩长袖,行至殿前 “自那日受灵波神所托,我三人商议,在这山腰建了伏魔洞,便出山找寻这七七四十九只妖魔。却道是这些妖魔功力颇深,又善藏匿之术。贫道与两位道长追寻多年也不过寻回二十只。却道是机缘巧合,贫道在山顶修炼之时寻得一本秘籍,乃是补天之时女娲仙人所创,上书蚕丝冰魄剑与荧火烈焱针秘法。得此秘法老道细细品读,才知这剩余二十九只妖魔凭我三人之力定是难以收回,才有这后来下山寻徒之事。这狐精便是我三人合力收回的最后一只妖魔,喚做白灵。”老道看向傅凉,眼神关切。 “承蒙师傅抬爱,傅凉才有今日,若是来日师傅将此事托付于傅凉,傅凉定当竭力,以报师恩。”傅凉躬身一拜。 “徒儿也可助师妹一臂之力,请师傅成全。”亚仲抱拳 “如此甚好。只是如今你剑法还未圆满,体内金蚕蛊虽破却是伤了功底。刘晏还未满一岁,宏基也是远去天山未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老道看看傅凉又看看亚仲甚是满意。 “全凭师傅调遣。”二人抱拳恭拜 老道一甩拂尘,满脸堆笑 “快快请起,你我师徒不必如此。” 二人侧身退到两侧。 老道点头, “你二人暂且坐下,贫道还有一事要于你们商议。” 二人谢坐。 “贫道已是见过琼晏母亲,夫人无心与我武陵为敌,也全然无怪罪之意。只是那苗寨董氏欲要借题发挥,夫人坦言那苗寨董氏寨主初立欲借此累积声望,却是引来不少争议。贫道以为我武陵道派向来不与各派交恶,若是此时派一得力弟子下山与那苗寨董氏寨主交涉,定会颇有成效,了却了此段孽缘。如若那董氏寨主执意攻打我武陵山,怕是也难平众口,短时耐我不得。若是来日真若交战,我武陵道派也不会落人口实。你二人以为如何?” “师傅所言极是。只是有一事,徒儿不知当说不当说?”傅凉说道 “但说无妨。” “单是苗寨董氏一方便罢,如今江湖混战,各派纷争不断,江湖各派怕是要全面洗牌,我武陵道派怕是也难以保全,师傅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老道闭目,良久 “贫道也是这般考虑,只是如今我武陵山中弟子虽有三千,却是得力之人甚少,若保一时平安培养些得力之人,来日也可保我武陵完全。” “师傅所言甚是,是徒儿多心了。” “不然,你乃是我武陵道派新任掌门,派中事务贫道虽还未全数交与你打理,你便有心统筹大局,如此甚好。来日贫道离去,也甚是安心。贫道思虑良久,若是派你下山与董氏交涉,为师甚为放心,你可是愿意?” 傅凉还未开口,亚仲抢道 “傅凉师妹乃是新任掌门,若掌门前去,怕是那董氏以为我武陵再无贤人,徒弟以为不妥。徒弟愿代傅凉师妹与那董氏寨主交涉,看看这苗寨有几分重量。” 傅凉道, “不妥,那苗寨甚是险恶,董氏一族更是有阵法,盅术无数,无人探及虚实,傅凉深受其害,更是知其中厉害。亚仲师兄为人耿直,却是一根筋到底,不善与人纠缠,此番前去若是中了那董氏圈套,我山中便是又少一员大将。若是留在师傅身边保师傅安全,徒儿以为甚好。师傅以为如何?” 亚仲又道 “不妥,不妥。傅凉师妹旧伤未愈,此去苗寨若是再有不测,我武陵道派大小事务怕是要事事劳烦师傅。徒弟以为还是徒弟代师妹前去为好。” 亚仲还要再言,老道反手一挥 “贫道主意已定,莫要再言。” “可是,师傅~” 亚仲刚要张嘴,傅凉看向亚仲 “此事已定,师兄莫要再说。” 亚仲叹息 “如此,师妹万事小心。” “自然。”傅凉看向老道 “徒儿有个不请之请,若是师傅答应,此去苗寨将事半功倍。还望师傅成全。” “可是想要你鸿笛师妹陪同?昨日我已隔空传音给提灯道长,他已是答应此事,你鸿笛师妹也甚是开心,怕是今早便下山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回去收拾好行装,明日便下山去吧,与你鸿笛师妹在株洲汇合。想是这苗寨董氏一族未在本寨,到时你鸿笛师妹定会告知,你且退下吧,我与你亚仲师兄还有些话要说。” “是,师傅。”傅凉退下。 “师傅,有何事要说?”亚仲满脸不愿 “贫道并非不愿你前去苗寨,只是此去凶险。你傅凉师妹自幼聪慧过人,倒是不二人选。且贫道还有一事要托付与你,此事关系我武陵安危,也是重中之重,急关紧要之事。” 亚仲听言,恭拜 “但凭师傅派遣。” “贫道这有份名单,凡名单所列之人乃是根骨极佳,却功力欠缺之人,若假以时日,定成大气。我且送你《地罗阵》,此阵法乃当年贫道与你峨眉,提灯两位道长共创,原为捕捉恶魔所用。如今恶魔未除,又江湖纷乱,早日炼成此阵法,我武陵山便早日多一层屏障。你可是记下了。” “是,徒弟记下了。” “如今我武陵道派乃是用人之时,我山门除你与子伯,傅凉三人还有黎,宏,善,笛,四辈弟子。黎辈弟子功力深厚,宏辈弟子功力尚浅,确不乏勤学苦练又根骨极佳之人。你且寻些来,贫道有事交代。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明日定要办妥此事,你且去吧。” “是,徒弟退下了。” 老道在殿中踱步, “我本无意争斗,却道是身不由己。” 叹息一番,便再无话。 ( 第20章 1 第十九章 上章写到 老道在殿中踱步, “我本无意争斗,却道是身不由己。” 叹息一番,便再无话。 次日,傅凉收拾行装,拜别师傅。 “徒儿拜别师傅。” 老道扶起傅凉, “此番前去苗寨万事小心,若遇不平之事,但凡可以忍让,切勿与苗寨董氏族人交恶,万般保全自己,切记切记。” “徒儿记下了。就此拜别师傅。” 傅凉叩拜。 老道一挥手 “去吧,去吧。” 再说这亚仲选出六六三十六人练习这《地罗阵》,又选一十二人勤练《大罗功法》便是后话了。 且说这傅凉打马入了株洲地界,眼见正北方繁星闪烁,怕是已是酉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傅凉打马寻驿站歇息,策马,傅凉入店。小二哥赶忙招呼, “小姐可是住店?我驿站还有上等客房一间,中等客房两间,客官要住那间?” “自然是上等客房。”傅凉抬手一模五两纸钞交与小二 “备些吃食,我却是有些饿了。我这马儿也是疲惫一天,也要好生喂养。” 那小二眼见五两银票入手,甚是高兴, “那是自然。客官里面请。” 傅凉入的店来,那小二高呼, “上房一间,客官打赏。” 傅凉随小二行至二楼雅间,小二躬身, “客官暂且歇息,饭菜马上就来。备有上等酱香牛肉半斤,醋溜白菜一盘,还有本店特色小吃,客官可还满意?” “如此甚好。你且是备下,不必送进房来,稍时我去大厅便好。” “是。” 小二满心欢喜,退出房来。 傅凉打眼细看,房内家具略显陈旧,想是这店有些年头了,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窗边摆有茉莉,花香扑鼻,想来店主也是有心之人。傅凉洗了脸,在床上打坐。不多时,听门外脚步声近,起起落落,略显厚重,便知是五人结伴,此五人行至尽头便再无声响。傅凉微微一笑, “怕是今日客房已满,这五人只此一间,却是好玩的很。” 傅凉自床前起身,整理衣冠,出了房门,下楼来。那小二见傅凉下楼,急忙招呼, “小姐这边请。” 傅凉点头,随小二在偏厅坐下,问道 “今日客房可是售空?” 那小二“嘿嘿”一笑,自身上拿起搭头,桌椅板凳一番擦拭, “小姐真是高人,小店客房确实已满。想来也是奇怪,小姐住进店后,又有一行六人前来投店,我店中只有中等客房两间,原想三人一间也便罢了。却是奇怪,有一人独间,其他五人一间。这夜漫长,客房又甚是窄小,五人一间如何睡的?” 傅凉微微一怔, “确是一行六人?” 小二答道, “是了,客官也是觉得奇怪?小姐你看~” 傅凉随小二手指方向看去,一行六人全系黑衣,装扮雷同,煞是扎眼。独一人坐于桌前,五人旁立。小二见傅凉看的出神,小声说到, “小二哥见小姐面善,这一行六人怕是有些来头,小姐还是少于他们打交道。小姐独自一人,怕是要吃亏的。” 傅凉收了目光,转向小二, “多谢小二哥提醒,我自是记下了。” 小二“嘿嘿”一笑, “小姐方才赏了小二哥五两银票,做些提醒也是应该。小姐稍待,饭菜早就备好,我去端来。” 傅凉点头,小二哥退下。 再说这一行六人,独坐之人乃是刘海,江湖门派天行宫少主。 “可是看清?那女子确是傅凉?”那独坐之人问道 “确是看清,此人正是武陵道派掌门傅凉。”一旁黑衣答道。 “你家长老倒是好生算计,这傅凉倒是真来了。” “长老足智多谋,又善占卜,得此事甚是容易。” 刘海看向这黑衣人,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再说傅凉吃完,招呼小二一声,便是上楼歇息。自那六人身后走过,忽闻一股幽香,似兰花缠绕。傅凉微微一惊, ‘这幽香好生熟悉。倒也是十分独特,想来六个大汉竟有如此香气,定然不是寻常之物。忽想起,原琼晏师妹便是有此香气,原想是些女儿家的体香,如此看来却倒不是了。难不成是这苗寨董氏特有香气? 傅凉微微皱眉,倒是让那刘海看个正着,对着傅凉微微一笑,傅凉便回之一笑,侧身上楼。回到客房,傅凉坐于床上,细想 ‘我原是见过些苗寨董氏族人,却不曾闻到此香。若是如此,想来这便是苗寨董氏嫡传弟子才有的香气了。如此,这一介黑衣便是苗寨董氏弟子无疑。师傅所说苗寨董氏不在本寨确有其事。只是方才见这独坐之人虽一身黑衣上身,却也是难掩书生之气,倒是与其他五人不同,莫非不是寨内之人?只是苗寨等级森严,外人若想混入实属不易,若无人帮衬,定然会被乱棍打出。方才见那五人对他毕恭毕敬,若是如此,这苗寨怕是与这江湖中人有染,此番前去苗寨说服寨主,怕是要颇废些功夫。我还是要早做些打算,明日进城,寻了鸿笛师妹要与她细细商议才是。’ 店外打更,已是戌时,傅凉便是睡下了,自是一夜无话。 次日,傅凉结了房钱,自店门出,见这一行人早已站在门前,独不见昨日独坐之人。傅凉正在诧异,忽那一行人恭拜,那独坐之人自傅凉身侧走过,确是没有幽香。傅凉便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一行人打马,直奔城南。傅凉打马在后,直追而去。到一破庙前,再寻这一行人,却是不见。傅凉入庙,此庙为财神庙,早已破败。 傅凉回马, “想来是被发现了,若是再追,怕是多有不测,师傅临行托付犹在耳畔,还是早些寻到鸿笛师妹才是正事。” 打马,自南门入株洲城。 再说,这六人到了破庙躲藏起来,这刘海微微一笑, “倒是来的真快。” 那五人恭拜, “少主英明。” 其中一人道, “若不是少主早已察觉傅凉起疑,我等怕是要做了傅凉的向导,引去了大寨。若是被长老知道,怕是要吃些鞭子,谢过少主。” “莫谢,本是一家人,何须如此。” 刘海稍踱几步,走至庙前,看向傅凉离去方向,面带微笑 “这姑娘倒是好生灵秀。” ( 第25章 上一章说到吴琦携天行宫少主拜访张氏府邸。 且说刘海与吴琦别过之后,回到客栈,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我早已言明傅凉定然不敢一人独来,才让你董氏族人盯紧张氏府邸。若不是今日我去张府拜访,怕是还未得知陪同傅凉之人乃是熄灯道长关门弟子。” 一大汉躬身, “原到是有弟子前来禀报,说是张府内新住进一位小姐。我等鄙陋之辈不曾识得小姐身份,还请少主责罚。” “责罚?我看你已犯死罪。” 刘海抬手便是一扇,那大汉倒飞出去,跌落地上,口吐鲜血,再看便已是暴毙。其他四人见此情景便是不敢再言。 刘海声言道, “鸿笛此人我早已打探过,此人性情温凉,喜怒不行于色,颇懂盅术。方才我于张府见她紧盯住我,怕是傅凉对我已生戒备,若是再接近怕是也探不得什么。如此我与寨主所议,在谈和之事前铲除傅凉一事怕是难成。若是傅凉出现于苗寨,众长老定然会重新考量谈和之事,到时再杀傅凉难上加难。我称霸武林之大业只怕要推后数年。” 刘海转向大汉, “你家寨主成仙之路怕是遥遥无期了。” 众人听此,纷纷叩拜, “但凭少主差遣,定当竭尽所能。” 刘海隔空一拳,打在竹帘门上,那竹帘似烟花一般,四散炸开, “方才我于张府见那鸿笛凝雪肤‘葱根指,细看她面目模糊,怕是已然得道。你等无能之辈安插于张府眼线,怕是早被傅凉察觉。传令下去,明日便撤回送他们回寨。若是长老们问及,不可提及张府之事,便说是我初到株洲水土不服,这才耽搁了几日。” 众人成“是。” 刘海看向倒地之人, “寻个好墓地好好安葬此人,若是还想活命,今日之事对谁都休要提及。若是我听到半点风言风语,小心自己性命。” 众人称“是。” 刘海道, “退下吧。” 众人抬倒地之人退下。 刘海于厅内踱步, “我早得知傅凉此人不可小觑,却不想她与峨眉如此交好。若是琼晏此事谈和成功,来日若是再想平定武陵怕是不易。如此说来,傅凉必须要死,且等我细细想来,寻个上上策。” 自是一夜无话。 次日,吴琦拜会张氏府邸,傅凉恭迎。二人落座,吴琦开口, “昨日刘海与我同来未曾细谈,今日特来拜会。” 傅凉微微一笑, “原道是盟主与那刘海交好,才这般抬爱。盟主方才所言怕是有失分寸吧。” 吴琦“哈哈”一笑,“你我都知刘海之辈狼子野心,掌门如何挖苦于我。” 傅凉看向鸿笛,鸿笛会意,取来昨日张老爷所写请帖。 “这是家父所写,不知盟主有何赐教?” 吴琦接过请帖,仔细看来, “未有不妥。只是老夫听闻,苗寨董氏甚为神秘,寨主自然也是无人见过,若是只凭此,怕是不妥。不知掌门可有信物?若是有,今日我便与鸿笛姑娘前去朱村。” “自然。” 傅凉自袖内取出一物, “此物乃师妹生前最爱,上绣九尾灵狐。盟主带此物前去最为韵妥。” “如此甚好。话不多说,即刻起身。” “傅凉正有此意。” “如此我便与鸿笛姑娘上路了。” 二人自殿门出,直奔城南朱村。二人行至村口,见一孩童在山前玩耍。正是鸿笛那日所见。那小孩认出了鸿笛, “那日中了我的乾隆番,今日还敢再来?” 鸿笛听此,满心怒火冲顶,‘原道是你施的咒,鸿笛我才如此狼狈,今日还敢再提,若不是受姐姐所托,今日我定要与你比试一番。’ 吴琦看向鸿笛,见鸿笛不语,便知其中定有故事。心想‘若是鸿笛姑娘都奈何不过一个吃女乃小娃,怕是这朱村无人带领是万般进不得。’转而“嘿嘿”一笑, “小儿,我此番前来是受人所托。” 吴琦取出信物与请帖递与小孩。那小孩一见背带上绣九尾灵狐,抬头看了两人, “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也好,也好。” 小孩“蹭蹭蹭”猛跺地三脚,便是遁地而去。 吴琦满脸惊讶, “想来这董氏族人定然十分厉害。如此小儿便这般功夫,还是小心的好。” 鸿笛见此“嘿嘿”一笑, “原道是个遁地的,怪不得能在狂风中全身而退。” 不多时,那小孩自土中钻出, “你二人随我来,我家长老要见你们。” 二人打马,进了朱村。至村内,二人下马。鸿笛仔细看村内布局,原来所建屋舍多被舍弃,偶有几座未被废弃,却也是未住什么人。所建屋舍也是寒酸的紧,寥寥几块竹木,再添些稻草便再无其他。再看,便见每户门前都有一石墩,外形酷似陀螺,倒放门前,且个个朝向不同,好似遵循某种规律。只是一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规律。再往前,便见有苗人走动。这苗人生活倒是十分惬意,三五妇人聚集一起,纺线织布。时而与正补修屋顶的阿哥对唱几句,倒是听的鸿笛满脸绯红。再往前,便是见几个大汉在染缸前染丝,颜色多为蓝,紫。像那九尾灵狐所用红,白,金三色倒是未见。三人自人群中过,这些苗人像是十分敬重这小孩,处处与他让道,小孩自然十分得意。 鸿笛“扑哧”一笑, “你这小孩倒是好大的面子。” 小孩“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便不再说话。 三人往里走,越往里,房屋数越少,全无先前所见之景,此处房屋大气的很,且所所住满苗人。只是先前所见纺线,织布妇人早已不见,倒是商铺,布舫多见。再往里,鸿笛便见高墙云立,门外便是身穿铠甲,手提长鞭之人把守。那小孩带二人至此,回头看向二人, “你二人在这等候,我去通知长老一声,再引你们进去。” 鸿笛笑笑, “有劳了。” “无碍。” 小孩得意离开。鸿笛细看周边,方才觉得自己已到村中央。猛然一个机灵 ‘此村乃是依九阴八卦阵所建,虽说如此,却是也稍有不同。想来谋划之人定然十分熟悉此阵法。如此说来那门前石墩看似随意倒伏,暗里则是指明方向。如此,那些未住房屋便是值阴之’ 处。若是稍不留意,进了此处,便是中了苗人阵法,来了一把请君入瓮,定会身中盅术,死无葬身之地。 鸿笛想到此处,便是一身冷汗, ‘原是如此,怪不得江湖传此苗寨甚为神秘,果然不俗。若不是姐姐嘱我莫要生事,怕是此番我已然入了董氏圈套。’ 鸿笛转看吴琦,眼见吴琦汗流浃背,想来他也是看出了什么,二人再无话说。不时,那小孩自门内喊, “你二人进来吧,我女乃女乃要见你们。” 鸿笛“呵呵”一笑, “原来如此。” ( 第26章 上一章说到,鸿笛与吴琦二人入了朱村。 吴琦,鸿笛二人自门外入,抬头见一湖塘,湖内有白莲,荷花无数。鸿笛见此甚是高兴,抬手便要采。那小孩大喝一声, “别动,这花采不得。你往花下看~” 鸿笛低头,见花下有千条根须,随水而动,再细看,却是千条魂虫波动,条条都张开大嘴,像是等待食物入口一般。鸿笛一个机灵,倒退一步。再看那荷花,才发现乃是一株食人花,花瓣外形却酷似荷花。 那小孩走到鸿笛跟前叹息, “还好未采到,若是采到了你便有千般法术,也难逃厄运。” “此话怎讲?” “姐姐不曾听闻我董氏并蹄莲?” 鸿笛一个哆嗦, ‘传闻苗寨董氏有一奇花,与人齐并,花开则人盛,花败则人亡,此花还可解**福,甚为奇特。传闻此花自开花之日起,便要日日饮血。凡种此花着,定要与花齐并,日日滴血与它饮用,如若不然,七日内定会七窍流血而死。若是非种花之人采此花,花下千万条魂虫霎时便进入采花人体内,瞬间便精血干涸而死。然,此花吸食完毕,自此人眉心处孕育,喚名吸魂痣。传闻此花可吸人魂魄,江湖早有传言,得吸魂痣者可平江湖,无人能及。’ 鸿笛一身冷汗, “谢过小哥提醒。” 小孩“嘿嘿”一笑, “这百花苑乃是我苗寨极为隐蔽之所,非有缘人不得见。想来你二人倒是与它有缘。女乃女乃已在等候了,快些与我同去。” 三人穿过百花苑,进一长廊,长廊内彩绘,壁画无数,画功精良,所绘多是苗寨传说。鸿笛从未见过这般画作,自一壁画前仔细打量。所绘乃是苗族传说,传说苗族起源于怒山,受怒山神管辖。怒山神yin邪,为求早日位列天宫,强迫苗人行修大小怒山神庙七十八座,又霸占苗族妇人日日与之欢歌,苗王不忍族人受其凌辱,着全族壮年强挖怒山山基,誓言将怒山挖空。怒山神怒,阻塞怒河河床,水漫苗寨,苗人死伤无数。传天宫雾虚仙子听闻此事,怜悯苗寨族人,与怒山神斗法三日,终打死怒山神,疏通河道,还苗寨安宁。苗族感念雾虚仙子,修建仙子庙,又画入苗族记典,世代传颂。 鸿笛看壁画中雾虚仙子倒是与姐姐傅凉有几分相似,若是细看却又不像了,好不懊恼,正欲离开,忽敢脚下湿滑,低头查看,见一八爪怪物卧在她脚上,欲把她拉入湖底,鸿笛惊慌,正欲提仙气飞离,见方才领路的小孩跑了过来。原道是久不见鸿笛又寻了回来。 “原来在这里,我女乃女乃等你多时了。” 小孩看了一眼那八爪怪物,那怪物便放开鸿笛入水而去。 傅凉惊慌, “那是何物?怎如此丑陋?” “不过是一条鬼鱼,不碍事。你快些于我见女乃女乃要紧。” 鸿笛紧随那小哥到走廊尽头,转身便看见一苗寨竹屋,只是这竹屋与其他竹屋略有不同,房檐上装饰有狐狸尾巴,正门上也有狐狸头装饰,虽不华丽,却也是十分精致。至殿门前,小哥吆喝一声, “女乃女乃,姐姐来了。” 傅凉进了殿门,见一白发老者坐于蒲团之上,手提一串墨玉珠,身披五彩斗篷,神态安详。 “鸿笛见过长老。” 那长老点头,仔细端详一番,看向小孩,那孩童自偏厅取了蒲团,放到吴盟主同侧,请鸿笛坐下,自己则跑到长老旁边坐下。鸿笛谢座,一抬头便见长老身后闪出寒光,细看,才知是长老身后放一颗硕大南海珍珠,此珠寒气逼人,大有傅凉冰魄剑出时的寒意。鸿笛呆看,正是被那小孩看在眼里, “姐姐可是看女乃女乃身后的珠子,那可是我苗寨镇寨之宝,喚名斗彩珠。传说是当年雾虚仙子与怒山神斗法时用的法器,能掌管三界所有飞禽,畜灵生死。这珠子于我苗寨已有千年之久,却是无人用的。传闻此珠如遇有缘之人定焕发五彩霞光,故喚名斗彩珠。” 鸿笛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 那白发长老双眼一眯,微微一笑,开口道, “穆迪,你我嫡亲,女乃女乃日日伴你左右,也未听你说这么些话,今日这是怎么了,怎这般多话了?” 那小孩“呵呵”一笑, “穆迪见姐姐面善,这才多说几句。女乃女乃又何需在意。” 白发长老“呵呵”一笑,看向鸿笛 “此帖我已是看过,你二人也是江湖颇有分量之人,今日前来也算是给足我苗寨面子。只是谈和之事,我与各长老还需商议,如若不弃,你二人可在我苗寨小住两日,待我与众长老商议过后再来告知二位。” 鸿笛看向吴琦,吴琦一捋胡须,微微点头, “那就谢过‘长老了。” “无妨,来者是客,穆迪会带你二人前去客房。” 穆迪甚是高兴, “是,女乃女乃。姐姐随我来。” 鸿笛,吴琦二人随穆迪出了殿门,却不见那长廊,也未见湖塘,正是奇怪。那穆迪“哈哈”一笑, “方才我说有缘才可得见,原是姐姐与它不过一面之缘。” 鸿笛自讨没趣,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是万般不乐意,三步两回头也再未见它出现。二人进了客房,鸿笛忽觉困顿,竟自睡下了。吴琦却是紧盯着墙上的竹画来了兴趣,仔细端详了起来。 再说,穆迪自客房出,回去禀明女乃女乃。祖孙两人倒是闲谈起来, “方才那姐姐脸面模糊,女乃女乃可知为何?” “三界之内,只两类人辨不得面目。一类为仙,一类为魔。” “姐姐定然是仙人了。” 老者看向穆迪,来了兴趣 “我孙儿何处此言?” 穆迪低下头来, “那日,姐姐骑马来我朱村,带了些吃食与我,要我与他带路。女乃女乃所言,凡欲求者,定施于小惠。孙儿以为定然是不利我苗寨之人,便设了乾坤番,不多时,姐姐自阵中飞出,我还欲再设,却见她飞向马儿倒地之处,那马早已气绝,姐姐见马儿已死,神情悲凉,竟落了泪。姐姐心善之人,与马儿念些永魂咒,度化了它才离开。方才我见她又来我朱村,便重提此事,她却不恼,孙儿便知姐姐定然是有修为的人,这才接了他们的请帖与背带交于女乃女乃。” 长老双眼一眯, “原来如此,却道是个心善之人。” “方才女乃女乃所言谈和之事,不是早与众长老商议过了,再加上阿婆的书信,为何要他二人住我寨子里,女乃女乃不怕惹出事端来?” “若此二人真心与我苗寨,自然不会坏我苗寨规矩,又何须担心。” “孙儿所言并非此。孙儿年纪随小,但日日跟于女乃女乃身边,寨中之事也是多少听得些。如今我寨主新立,欲借琼晏姐姐之事荡平武陵山,如今这二人又住我寨内,若是寨主得此消息对二人下手怎么办?姐姐岂不是性命堪忧?” 长老“哈哈”一笑, “你这孩子,原道是自己想与那鸿笛玩耍两日,却编出这些理由搪塞于我。也罢,若是你想如此也是好事,便许你两日与她玩耍。”?穆迪“哈哈”大笑, “孙儿谢过女乃女乃。” 再一日,鸿笛于房内小睡刚醒,听门外脚步声急促,起身查看,见吴琦手捧一竹画站于门外。 “姑娘醒了?” “吴盟主,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与姑娘商议。” “还是快些进来,你我现在苗寨,还是小心为好。” 二人回到房内,吴琦将竹画放于桌上 “姑娘请看此画。” 鸿笛细看,这画乃是由鲜女敕毛竹所编,画卷颇有韧度。上画乃是苗族传说,传说雾虚仙子因打死怒山神被天宫责罚,被贬下界。传闻天宫乾安真人十分同情雾虚仙子,趁仙子投胎之时将一金锁打入仙子体内,保仙子早日得道,免受轮回之苦。此神锁本是一对,分为乾,坤两把。一把打入仙子体内,另一把辗转落入武陵道长手中,便是傅凉姐姐手中那把。鸿笛仔细端详,也未看出所以,转而看向吴琦, “不知盟主所指为何?依鸿笛看不过是普通画作,只是精细些。还请盟主赐教。” “此画所讲乃是雾虚仙子转世投胎受乾安道长点化之事。” “鸿笛本是道人,此事早有耳闻,盟主若是讲此事,倒是不必了。” “姑娘莫慌,老夫确有事与你讲,且听我仔细说来。” 鸿笛点头。 “昨日我一见此画,便是十分眼熟,却是一时不得。昨夜我仔细揣摩,确是看出了门道。老夫我对这苗族传说不感兴趣,只是这图所画地势,山脉倒是颇有门道。老夫自幼离家,少时曾长居武陵,对武陵也是颇有感情。旧时曾周游武陵数次,武陵大小山脉早已烂熟于心。此图所化山脉虽是千年以前走向,却是与如今武陵山脉走向不谋而合。若是此图所画当真,那雾虚仙子定然与武陵有旧,怕是已在武陵山中。” 鸿笛听言,颇为惊讶, “若是盟主推断当真,真寻到此人,这苗寨上下定然感念姐姐恩德,自然与武陵道派交好。如此,武陵之困便可解除。” “老夫真有此意。” “眼下,还是要寻个苗人问了这图真假。只是一般苗人怕是难以辨别,你我又刚入苗寨,何处找寻?” “老夫以为那穆迪倒是可选之人。” “穆迪乃一孩童,如何能信。” “老夫以为,穆迪虽为孩童,却是日日与长老常伴,所言可信几分。” 正此时,穆迪自门外进,见鸿笛手捧一竹画, “姐姐倒是好生悠闲,若是喜欢这竹画,我便可做主赠于姐姐。” 吴琦看向鸿笛,鸿笛会意, “我本就对这苗寨传说颇感兴趣,只是此画中所画,可是属实?” “那是自然。” “你一孩童怎知此画所画真假?” “我穆迪所言句句属实。姐姐可曾记得入我殿门前走廊里所画壁画,那壁画乃是当年我苗寨苗王为纪念雾虚仙子恩德,着我苗寨画工耗时七年,才成此作。这壁画乃有八组,遇有缘人才可得见。此壁画依太阳为向,自太阳升起,阳光照进长廊时起,约莫每半个时辰更换一组。只是那第八组确要百年才可得一见。那日姐姐所见乃是第六组,这竹画所画乃是第七组。” “如此说来,你是见过那第七组壁画?” “那是自然,我穆迪是这苗寨唯一见过全数八组壁画之人,姐姐若是不信,可去苗寨上下打听,他们做竹画所用原图还是我穆迪临摹的。” 鸿笛看向吴琦,吴琦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不知这第八组壁画所画为何?” 穆迪听此,甚为警觉, “此壁画内容乃我族绝密,寨中只我与女乃女乃两人得知。此画相传是当年乾安真人拜访我苗寨时所留,我苗王以为此画所画之事事关重大,关乎我苗族生死,才亲自临摹上去,以期指点后人。我虽与姐姐交好,只是此事乃我族绝密,姐姐还是莫问的好。” 鸿笛见他如此紧张,便知他所言非虚,也便不再细问。三人又白话一番。 次日,各长老集会,鸿笛与吴琦二人受邀。 鸿笛,吴琦二人随穆迪前去苗寨大殿,一路上穆迪甚是兴奋,喋喋不休, “我苗寨有五位长老,四位分管东西南北方位,一位总领全族,可于寨主共同管理寨中事务。如若寨主不得民心,总领长老可软禁寨主,代行寨主之职,直至新寨主选出。” “想来你女乃女乃便是这总领之人?”鸿笛问道。 “姐姐好生聪明。” 三人一路白话,行至大殿。二人作揖, “见过几位长老。” 二人坐于蒲团之上,鸿笛细看大殿。这大殿怕是有些年头了,殿内陈设甚为老旧,雕花样式也是从未见过。一长老坐于殿前,四位长老分坐两旁。一长老开口, “昨日,总领长老已与我几人说了两位来意,我苗寨自然知道你武陵道派立派千年以来从未与人交恶,你二人此番前来也是诚意十足。我苗寨也是大派,自然也不想因此与武陵道派为敌。且说董月儿之母也早有书信不想追究此事,我几人商议,此事我苗寨也可不与追究。只是我苗寨上下无不以嫡传血脉为尊,若是此事就此不提,恐我族人多有非议。我几人商议,此事还是请傅凉掌门亲自过寨,当面向众族人澄清,以平众口。两位以为如何?” 鸿笛恭拜, “姐姐正有此意。原本想着与寨主无人峰一叙,却不想众位长老也是明理之人。如此,今日我便隔空传音,告知姐姐此事,明日便让姐姐拜会府上。明日吴盟主也在,便可做见证之人,想来江湖诸多非议也会烟消云散。几位以为如何?” “甚好,便依小姐意思就是。” “既若如此,鸿笛便告辞了,明日再来拜会。” 二人自大殿出,回到客房。再说傅凉拜会便是后话。 大殿之上,一长老恭拜 “总领所说,傅凉乃雾虚仙子转世之说,明日便可真假,如此也可了却我苗族一族心愿。” 总领长老点头, “若是此事为真,我苗寨董氏一族还可保一世安宁。若是此事为假,怕是我董氏全族上下三千性命,难以保全。” “总领所说,可是那第八组壁画所画之事?” 总领未做回应,看向远方, “事事皆有定数,尽人事而知天命,知天命而得永生。”1 ( 第27章 上一章说到苗族众长老不与追究琼晏之事,邀傅凉过府。? 且说傅凉自鸿笛走后,与张老爷府内等消息。这一日,傅凉与张老爷在大殿喝茶,一家丁来报,? “老爷,那日与吴盟主同来的刘公子求见。”? 张老爷看向傅凉, ?“他来干什么?” ?傅凉微微一笑,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鸿笛与吴盟主前去朱村不过一日,他便这般耐不住性子,前来打探了。” ?张老爷一捋胡须,“哈哈”大笑, ?“既若如此,便让他再等些时日又何妨?” 转而看向家丁, “你去告诉刘公子,就说老夫昨夜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若是问起嫣儿,便说是与夫人去了南亭街。” “是。”那家丁退下。 “父亲大人倒是鬼灵的很,如此孩儿便与母亲走一趟南亭街。” 张老爷“呵呵”一笑, “我儿回府也有些时日了,日日端坐家中。今日风和日丽与母亲出府游玩,想那刘海也是说不得什么。” “那孩儿便是退下了。” “恩,去吧。” 张老爷目送傅凉离开,满脸笑意, ‘我儿自幼离家,承蒙武陵道长栽培,如今已然可以独当一面,老夫欣慰的很呐。’一甩长袖,步到书房去了。 再说傅凉与母亲自后门出了府,老夫人自然十分高兴,与傅凉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且说刘海自张府回到客栈,怒火中烧, “傅凉小人,如此荒唐理由搪塞于我,真是岂有此理。如此,休怪我无情了。” 转而看向一旁一大汉, “取‘斩魂幡’来。” 那大汉一愣,上前说到, “少主三思,那招魂幡乃是极阴邪之物。但凡用此物,虽得七分力却自伤三分。如若召唤的阴灵不得力,死于阳间,怕是要折了少主的阳寿。我家寨主也是千叮万嘱慎用此幡,少主三思啊。” “混账,我刘海堂堂一宫之主,难不成不知这其中厉害,还用你来说于我。那日我与你家寨主隔空传音,你也是听到的,众长老对琼晏一事颇有微词,只怕是傅凉此去,苗寨便与武陵道派去了间隙,来日再想平定武陵难如登天。如此,傅凉便是万万去不得朱村。如若不能阻止此事,便只有杀之而后快。” 刘海五指张开,一掌拍在书桌上,那书桌便垮塌下去。刘海抬头,满眼血丝,看向先才进言之人, “还不快快取来。” 那大汉见此,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自偏房取出招魂幡交于刘海。刘海接过,口中喃喃, “傅凉小儿,是你先不义与我,如此,休怪我无情了。” 继而大喝一声 “摆阵。” 那大汉听此,道一声 “是。” 刘海端坐于厅内,闭目,树招魂幡于身后。那大汉自偏殿取来七七四十九支蜡烛,成九阴阵摆在刘海周边。又自各大汉背带中取出一缕狐狸毛,摆于阵前火盆。画了灵符贴于各门窗房梁。?大汉点燃七七四十九支蜡烛,又画一灵符摆与刘海身前。?大汉转向其余大汉, “各自转过身去,闭目,口念《静心咒》。若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莫要回头。” 众大汉称“是”,各自转身,背对阵法 “大阵已成,可是要请阴灵入阵?” 刘海点头, “快请。” 那大汉坐于阵前,自腰部禅袋取磷粉洒于火盆狐狸毛上,又自背带取一匕首割破手指滴血于狐狸毛上,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厅内便刮起阴风阵阵。窗外也是风云突变,全无方才艳阳高照之景。众大汉口念《静心咒》未停,却也是冷汗直流。阵中刘海突感一股阴气压顶,动弹不得。霎时,便见一鬼灵立于厅中刘海身上。那鬼灵手持两把巨斧,瞪一双鬼目,身缠小鬼小妖无数。一蛇妖自鬼灵身上飘下,转而飘向那背对阵法的三个大汉。霎时,厅中便飘起一女子笑声,这笑声透人心脾,听一声便筋骨酥软。众大汉口念《静心咒》未停,不予理睬。那蛇妖变换一女童哭声,此哭声摄人心魄,众大汉自然也是不予理睬。厅中鬼灵环视四周,目光落于阵前施法的大汉, “你是苗寨董氏弟子?招我来何事?” 那大汉不敢直视鬼灵,低头细言, “我苗寨今有祸事,烦劳鬼灵帮忙。” “你苗寨有总领阿达,又有东西南北四大长老,是何事还需请我哥德目?” “有一事需劳烦鬼灵。今有武陵道派掌门傅凉与我苗寨寨主为敌,此女谣言惑众,祸乱武林。我寨主几次欲铲除她终不得,这才叨扰鬼灵。现有傅凉画像一幅,请鬼灵过目。” 那大汉不知从哪里弄来傅凉画像,投入火盆。那鬼灵微微闭目,面色一怔, “此女真是傅凉?” “不敢诓骗鬼灵,此女正是傅凉。” “也罢,我哥德目与你苗寨董氏也是千年交情,想来你也不会为了一个傅凉与我交恶。可是要她性命?” “若能如此甚好。” 那鬼灵点头,霎时化为一缕红色烟雾,消失不见。窗外瞬间又变回方才风和日丽之景。众大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那刘海突敢身体如针扎般疼痛,口吐鲜血正对前方所画灵符。那灵符瞬间化作一道金光,打向刘海。那刘海“啊”一声,便倒地不起。众大汉慌忙将那刘海扶上床。一大汉转向方才施法的大汉, “不知少主减了多少阳寿?几时能醒?” 那大汉看向刘海, “面相紫冥,耳下有瘀青,此相乃是十日卦象,便是少了十年阳寿。” 那大汉傅刘海脉象, “倒无大碍,只是被阴气侵体,我与他服些正阳丸,明日便可大好。” 自腰间取一枚丹药放于刘海口中,便退下了。 再说傅凉与母亲于南亭街游玩,忽一阵阴风吹过,傅凉暗叫一声‘不好,怕是有阴灵来犯。’转而挡在老夫人面前, “母亲且要屏住呼吸,此风乃阴风十分伤人,且等我算他来路再去寻他。”自袖中取出罗盘推算起来,那罗盘东西南北指向不定。傅凉心叫一声, ‘不好,此卦象是大恶之卦相,乃是八八六十四卦相中下下下签,怕是这鬼灵十分厉害。今日我冰魄剑未在身边‘,还是小心些为好。’ 傅凉自腰间抽出软拂尘,自半空画一大圆,将老夫人及众丫鬟罩入。老夫人忽感一阵清风拂面,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口中念念, “嫣儿,我儿~” 再看向周侧,众店铺纷纷关门歇业,门前悬挂桃木灵符。方才游玩之人也是不见了踪影。 傅凉自半空中飞下,看向丫鬟, “你几人扶老夫人在此等候,莫要离圈,我且去寻一寻那鬼灵。” 径自飞向东南。众丫鬟紧靠老夫人身侧,神情慌张。 傅凉自东南方找寻未得,忽见一束红光自北方射出,转眼不见。傅凉心念, ‘此鬼灵倒是奇怪,但凡阴灵自阴间闯我阳界,无一例外不是为食人魂魄,这鬼灵不过是施些法术,让人恐惧不得动弹。真是奇怪。’ 傅凉心想此事又不得,便飞回方才画圈之处,去了灵咒,携众人回府。 再一日,傅凉于房内打坐,得鸿笛隔空传音,甚为高兴。与张老爷商议,即刻起身前往朱村。张老爷不甚放心,挑了族中张默新与傅凉同去。二人快马加鞭直奔朱村。行直半路,忽一阵阴风将两人卷倒在地。一鬼灵提双斧立于路中。?张默新初出茅庐,一个打挺,自地上站起来, “来者何人?与我张氏又何过节?为何将我二人打于马下?” 那鬼灵“哈哈”大笑,“一介凡夫俗子还敢与我哥德目面前叫嚣,讨打。” 哥德目一斧头砍下,张默新抬剑便挡。哥德目见他抵抗,“呵呵”一笑, “还倒是有些本事,吃我一斧。” 又是一斧子砍下,张默新抵挡不住,“啊”一声,倒飞出去,昏迷不醒。 再说傅凉刚自马上跌落,正欲抬仙气起身,忽见张默新倒飞出去。傅凉怒火中烧, “你这鬼灵,此人与你毫无过节,你为何出手打伤他?” 哥德目大笑道, “休要多言,我哥德目受人所托取你傅凉性命,多说无益,看打。” 哥德目手中大斧一挥,直冲傅凉而来,傅凉左右躲闪不过,一招冰魄剑出正与那大斧对上。“轰”一声,哥德目收斧,傅凉倒退出十步。 傅凉手提蚕丝冰魄剑,看向那哥德目, ‘这哥德目这般厉害,我已是出了九分力才只是将他大斧挡回。看来这定是一场恶战。’ “方才所说乃是受人所托,不知是何人?我武陵自立派一来从未与人交恶,不知是谁人要取我性命?” “傅凉小儿,多说无益,我既受人所托,便是不便告知,看招。” 哥德目抬手便是一斧,傅凉抬剑又挡。傅凉倾尽全力,将那一斧挡在半空中。“嗖”一声,飞出十米。哥德目一斧便是扑了个空。 “傅凉小儿,果然奸邪。” 哥德目双斧齐并,两斧合并为一叉,直刺傅凉。傅凉一招龙出袖,便要将它挡回,谁知哥德目半空中发力,傅凉不敌,倒飞出去,自半空跌落,口吐鲜血。 哥德目“哈哈”大笑, “也不过如此。” 抬手又是一叉。傅凉躲闪,哥德目便是刺了个空。傅凉一招缦靖陀,直打哥德目手掌。再一招万剑朝宗,便是占了上风。哥德目甚是气恼。 “傅凉小儿,倒是有些手段。” 哥德目忽然收了手中大叉,换做两斧,收于衣袖。口中念念有词,霎时众小鬼小妖自他身上飞下直扑傅凉而去。傅凉暗叫, ‘不好,这招叫万魔窟,师傅他老人家讲过,此招极邪,若被小鬼缠身,非死及伤。’ 傅凉抬剑,想用剑气抵挡,那知那鬼妖全然不顾蚕丝冰魄剑寒气,直逼傅凉。傅凉又一招冰魄剑出,化剑为一冰孔雀于体内,抬手一扫,那些小鬼小妖便是动弹不得。 哥德目见此,甚为恼怒,一道红光打出,直中傅凉。傅凉“啊”一声,昏死过去。 哥德目“哈哈”大笑,“今日我便受了你的魂魄,你与我手下这些鬼妖做个伴,也省去了转世轮回之苦。” 哥德目抬手一掌,将众鬼妖推向傅凉。忽傅凉周身放光,自傅凉体内生出一道白光,众鬼妖见此光争相逃离,却是被这白光罩住,顿时烟消云散。 哥德目大叫一声, “何人在此?” “我乃天宫雾虚仙子。大胆哥德目,还不束手就擒。” 哥德目顺着声音再看,便见傅凉身体里升起一白发仙女,正是雾虚仙子。哥德目见此,化做红光便逃。雾虚仙子大喝一声, “那里逃,” 反手一招,一硕大南海珍珠立于手上,正是斗彩珠。雾虚仙子反手一挑,将那斗彩珠打向哥德目。哥德目一个躲闪,便是躲闪而过。雾虚仙子还欲再打,那哥德目便是消失不见。如此,雾虚仙子便又化作一道亮光,回到傅凉体内。那斗彩珠却是不见了踪迹。 ( 第28章 上一章说到,傅凉与张默新快马加鞭赶往朱村,途遇哥德目,恶战一番,二人双双昏厥,昏迷不醒。 且说鸿笛于朱村等待傅凉却是坐立难安,转而看向一旁吴琦,只见他神情淡定方才平歇了心中燥乱。总领长老阿达见鸿笛这般,微言道, “鸿笛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莫不是我苗寨招待不周?” 鸿笛听此躬身一拜, “绝无此事。只是今早便心神不定,想是昨晚风寒露重,多有困乏。” “奥?”阿达一蹙眉头, “只怕是多有祸事。” 鸿笛抬头看向长老 “鸿笛愚钝,不知长老所说为何?” “姑娘修炼之人,自是六根清净。如今这般坐立难安,只怕是与傅凉掌门姐妹连心,恐她多有不测。” 正此时,一族人自殿外来报, “禀告各位长老,自我寨正中升起一团蓝色云雾托一白色圆球飞往西北方去了。那白球酷似~” “酷似何物?”一长老急问 “酷似我族中镇族之宝,斗彩珠。此物初升时为白色,升至半空则大放光彩,寨中族人多有看到,小的不敢撒谎。” 众长老一阵唏嘘, “这可如何是好?” 总领长老阿达神色也颇有些慌张, “若真如此,我孙儿穆迪自会来大殿禀明,莫要慌张。” 不多时,自门外进来一孩童,这孩童满脸污秽,衣服破烂不堪,像是自泥潭中滚过一般,此人正是穆迪。 “女乃女乃,不好了,那斗彩珠飞走了。孙儿无能,请女乃女乃责罚。” 众人听此更是燥乱不堪,众说纷纭, “我苗寨立寨千年少有祸事,便是斗彩珠庇佑。如今斗彩珠不知何故飞离,我苗寨怕是要有祸事了!” 鸿笛听此更是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一长老看向总领阿达, “总领长老快些拿个主意才是。” 阿达看向众人, “莫慌,孙儿你快去取我斗篷来。” 穆迪听此,飞驰而去。阿达转向众长老, “东,西长老留下守卫我苗寨,南,北长老随我快马追赶。” 霎时穆迪也是急赶回来, “女乃女乃,孙儿也要去。” “也罢,你可要好生抓牢女乃女乃斗篷。” “孙儿记下了。”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一路狂追。 再说鸿笛跌坐,忽然心生不安, “那日我见那苗寨壁画所画雾虚仙子与姐姐颇有几分相似,吴琦盟主也是揣测雾虚仙子转世怕是早在武陵山中,莫非~~姐姐便是雾虚仙子转世?若是如此,这斗彩珠如今飞出,莫不是姐姐有性命之忧?真若如此,可如何是好。还是要前去查看一番才可定论。” 鸿笛脚下一蹬,气提丹田,一团紫色烟雾自袖口升起,鸿笛大喝一声“起”,霎时满殿梅花香飘落,鸿笛急飞而去。众人见此,面面相觑。吴琦盟主也是万般未想到此,踏步殿前查看。 再说,鸿笛一阵狂追,至大罗山山前与几大长老汇合。总领长老看向鸿笛, “姑娘大道已成,却这般不露生色,怕是对我苗寨多有提防。如今又为何这般急迫?” “鸿笛挂念姐姐安危已是顾不得这般许多。鸿笛如此也是事出有因,还望长老理解鸿笛苦心。” 阿达长老微微一愣,点头道, “既已如此,也罢。方才老身见斗彩珠飞至此处便不见了踪迹,此山又被煞气笼罩,怕是多有恶灵。姑娘乃是得道之人,可是有什么法子渡我几人到山中,一探究竟。” 鸿笛微微点头, “确是有个法子,只是怕要辛苦几位长老坐上我这南灯。” 鸿笛自腰间取出一鼻壶大小南灯,口中念念有词,忽大喝一声“开”,那南灯瞬间便扩大几十倍,四人坐于南灯四角,鸿笛大喝一声“升”,那南灯便是升上半空。 鸿笛微声道, “此山煞气甚重,我且有些定神丹,几位服下,再进这山中便可安然。 “如此甚好,谢过姑娘。” 几位长老服下药丸,与鸿笛一同来到山中。几位长老刚下灯,便看见远处飘渺中有一仙子正与一恶灵交战。那恶灵抬腿便跑,仙子一挥手中法器打向他,却是不得,再打便是寻不得踪迹。穆迪大声叫道, “快看,雾虚仙子~~与壁画上一模一样。” 阿达长老看向穆迪,双目炯炯,穆迪便是不做声了。 阿达转向鸿笛, “方才老身看雾虚仙子轮廓模糊,姑娘可是看清了?” 鸿笛摇头, “鸿笛也是未看清。怕是这雾虚仙子乃是灵魂出窍,又元气大伤方才如此。” “姑娘可知傅凉掌门可是有伤在身?” “姐姐所中贵派金蚕盅,又服了些安魂酒,虽盅术已破,却也是伤了根本。” 阿达面色一怔,记上心来, “原来如此,那日琼晏修书原倒是为此,倒也是我大意的很,却是伤了傅凉掌门。” 正此事,穆迪大叫, “雾虚仙子不见了。斗彩珠又飞回去了。” 阿达听此,心中一震, “快快寻了傅凉掌门,即刻回寨,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快步走向山中,鸿笛老远便见姐姐傅凉躺倒在地,蚕丝冰魄剑也是甩出十米之远。鸿笛上前,眼泪滂沱, “姐姐,这是怎么了?伤的怎这般严重,这可如何是好。鸿笛如何向师傅及武陵道长交代。” 阿达上前把脉,眉头紧缩, “傅凉掌门怕是伤了命格,姑娘还是输些真气于她,封了这命缺。这山中煞气未散怕是又伤了傅凉掌门身子。” 鸿笛点头, “长老说的是了,鸿笛这就补了姐姐命缺。” 鸿笛自丹田运气,气结与左手中指指端,自傅凉仁中穴输入。口中念念, “姐姐莫怕,鸿笛定会助姐姐修成。” 不时,鸿笛运气完毕,几人正欲离开,便是找不到穆迪。阿达自手中取一柳叶,一声口哨声清脆,霎时,不远处也附和一声。 “便是那里了。” 两大长老飞奔至穆迪所在,只见他脚下横躺一人,此人满脸紫气,血脉混乱,所中阴气与傅凉如出一辙。两长老见此便知是与傅凉同行之人,自然也是怠慢不得,一阵手忙脚乱抬上南灯。几人方才离开。 几人行至山下,换作马匹直奔朱村。 再说张老爷自早上送傅凉与默新离开,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早早便派了家丁留意朱村动向。未时一过,便有家丁回报, “不好了老爷,昨日小的内人不慎扭伤了脚脖,方才我去药铺拿药,见药铺中满是被煞气所伤之人,一问才知原是前方大罗山今早自卯时起便被煞气所笼,自辰时最甚。小姐与默新定然不知前方此事,怕是已然闯进这山中,多有不测了。” 张老爷听此,神情慌张, “真有此事?莫要诓骗老夫?” “小人服侍老爷三十年有余,老爷待我不薄,此等大事小的怎敢撒谎。” 张老爷一个趔趄, “嫣儿虽说是修炼之人,与常人多有不同,只是此番回来,不若先前康健。鸿笛姑娘几次三番与嫣儿修法,老夫便知嫣儿此番怕是所伤甚重。只我儿一片孝心不欲告知老夫,老夫便装作不知此事。此番前去朱村,我也是万般不放心,才要默新陪同已备不测,谁知竟有此事发生,这煞气多是阴灵出没时才有,若是你所言属实,那阴灵定然躲藏于山中。若是如此,我儿~怕是多有不测啊!” “老爷所言甚是,小的也是这般担心。方才小的听闻大罗山如今煞气已散,小的便差人去朱村打探,命他在大罗山一带仔细找寻,若是小姐此时已在朱村便是好事,定然安然无恙。若是不在怕是多有不测~” “那家丁去了多久了?” “约莫一个半时辰,用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回。” “甚好,甚好。此事先莫声张,夫人体弱,若是让她得知,怕是又要生出事来。” “小的知道了。” “你且退下,老夫就在此等候消息,若是旁人问起,便说不知老夫所在何处。老夫不愿有人打扰。你可是记下了?” “小的记下了。” 家丁自旁门出,张老爷跌坐, “嫣儿,我儿~莫要出事才好。” 不时,张夫人自旁门入,见老爷一人独坐,正要上前,一家丁急忙上前,大呼, “不好了老爷,方才我去大罗山寻了,未见小姐与张默新,到朱村才知小姐与张默新虽到朱村,却是浑身是伤。张默新虽留有一命,却也是武功竟废。” “嫣儿呢,嫣儿如何?” “鸿笛姑娘说,小姐命格已缺,万般不能再有闪失,若是再有不测,怕是要命格破碎,到时怕是必死无疑。只是~” “只是如何?快快说来。” “鸿笛姑娘说,那阴灵貌似是冲小姐而来,手段之狠,怕是要置小姐于死地。如今他已逃之夭夭,只怕是来日还要来寻小姐。若是让他寻到,小姐怕是~” 张夫人听此,急晕过去,众丫鬟一阵呼喊,才醒了过来,口中念念, “嫣儿啊!我的嫣儿~” 张老爷听身后一片混乱,上前来, “夫人莫慌,嫣儿自会没事。嫣儿自幼修行,与常人多有不同,此番定然无事。” “老爷此话当真?” “老夫何事骗过夫人,夫人放心。扶夫人回房歇息。” 张夫人听此,才好些,与众丫鬟回房歇息。 张老爷看向家丁, “鸿笛姑娘可说如何才能保小姐性命?” “鸿笛姑娘说,若要保小姐性命,怕是要张氏与苗寨联手,我张氏要摆一局**阵与苗寨的地乾阵相贴合,到时鸿笛姑娘会化做小姐模样,引那阴灵入阵。如此方可将这阴灵制服,到时姑娘再用南灯将他收服,如此才可保万无一失。” 张老爷踱步,心想, ‘早听闻苗寨地乾阵乃是上古奇阵,上可困天宫上仙下可困恶魔妖孽,若用此阵定然会万无一失。’ 转而看向家丁, “那苗寨可有书信要你转交与我?” “小的正欲禀告老爷。” “快些拿来。” 家丁自衣襟掏出一柳叶笛,此笛乃汉白玉所做,晶莹剔透,霎时好看。交于张老爷。 “那苗寨总领长老嘱我将此物交于老爷,说此事十万火急要我速速返回,时间紧迫,不便书信。明日,张老爷凭此物便可进入苗寨,畅行无阻。” “如此也好,你且去寻了各家叔公长辈,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请各位速去大殿。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 家丁急驰而去。张老爷跌坐, “嫣儿,此番老夫定要护你周全。” 不多时,一家丁上前, “老爷,各叔公长辈全数到齐,已在殿内等候。” 张老爷点头, “你与我同去。” “是。” 张老爷至大殿,众人恭拜, “族长好。” 张老爷一甩长袍,单膝跪地, “今日我张普有求于各位,还望各位成全。” 众人见此,纷纷叩拜, “定当竭尽所能。” 张老爷起身,众人亦起身。 “诸位张氏叔公,我张氏一族承蒙武陵道长抬爱,如今也是城中大户。现今小女张嫣已拜武陵道派掌门,诸位已然得知。” 张老爷看向各叔公, “如今小女已有性命之忧,还望各位尽一臂之力。” 众人听此,面露骇色,一叔公上前, “早先听说嫣儿今早前往苗寨,不料大罗山有阴灵出没,打伤了嫣儿,此事为真?” “不错,此阴灵是冲我嫣儿而来。如今,我已与苗寨总领长老阿达通气,誓要将阴灵擒获。” “不知是用何办法?” “我张氏摆好**阵,苗寨摆好地乾阵自然会有人引他入阵,到时定然能将其擒住。” 众叔公议论一番,一叔公恭拜, “若此番嫣儿能逃离魔掌,我张氏定能保一世安宁。如此我愿与族长同去。?” 众人听此,恭拜, “我等愿与族长同去。” 张老爷恭拜, “如此便是谢过众位叔公。明日我便前往朱村与苗寨总领长老阿达商讨此事,具体如何定阵,需我张氏弟子多少人,明日便可得知。今日各叔公回去将各帐下武功有所成之人,仔细斟酌列一名单,来日也好做打算。” “是。” “如此各叔公便各自回去,明日申时再此集会,张普谢过各位。” 众叔公恭拜,走离大殿。张老爷坐于大殿,神情凝重。一杯参茶托在手中,喝一口参茶入口,却是万般难以下咽。心中自是苦涩无比。 “若此事能成,我张氏一族便可久立株洲,只是可怜我那嫣儿,不过二十年纪,却要遭此祸事。我嫣儿自幼离家,虽有师傅疼爱却也难得母爱,夫人也是万般愧疚,若是嫣儿有事,夫人也难保全。如此,嫣儿你可是要万般保重,不可有事啊!” 张老爷起身,自厅内踱步。遥望天空明月良久。 再说鸿笛与众长老携傅凉,张默新至苗寨大殿。众长老分四方阵围坐傅凉周侧,口中念念不停,欲去除傅凉体内阴邪之气,怎耐阴邪之气甚重,若要全数去除还需从长计议,怕是要七七四十九次才可完备。鸿笛自庭前立正遇总领长老阿达,阿达将摆阵之事说于鸿笛,鸿笛点头称是。不时遇到张府家丁,便是一番细说。自家丁走后,鸿笛久立殿前,见傅凉大汗淋漓,全身紫红,甚是难受。良久,方才想起将此事隔空传音于师傅熄灯道长。 “徒儿无能让傅凉姐姐遭此大祸,未完成师傅所托。原以为大道得成便可保姐姐周全,岂料~还请师傅责罚。” 熄灯道长微微一叹, “傅凉命中注定有此一截,你又何必自责。此次下山千难万险,你也要万般珍重才是。” “弟子记下了。” 再说熄灯道长与鸿笛隔空传音后,转而看向一旁武陵道长与峨眉道长, “想是他们已然猜到鸿笛乃雾虚仙子转世,虽说你我几人受女娲真人点化,雾虚仙子于凡间历练之事不欲插手,只是雾虚仙子之事关乎峨眉与武陵生死,若是全数不管,怕是只依鸿笛一人之力恐难成。” 峨眉道长听此,捋捋胡须, “我徒儿慧聪早已成道,倒是可助傅凉一臂之力。” 武陵道长微微点头, “如今你峨眉有新任弟子慧欣打理,慧聪早已立派,若是能召回助傅凉,自然是好事。一来可助傅凉,二来慧聪虽立派却是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如此也可历练一番。若是来日也可助你峨眉开枝散叶。只是我武陵道派如今只有亚仲一人,唉,如此倒是有劳两位师兄了。” 熄灯道长微微一笑, “你我三人本是师兄弟,如今徒儿亦是这般有爱自然是好事。只是宏基与刘晏之事,你做何看?” “此二人与傅凉有三世情缘纠葛,此事乃天注定,你我几人难不成可于天齐?既然更改不得,不提也罢。便是随它去吧。” 三人“哈哈”大笑一番。峨眉道长一捋长眉, “明日我便隔空传音于慧聪,催她下山助傅凉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既然这般,你我几人也是难得一聚,我武陵仙人峰倒是闲暇多时,可是要切磋一番?” 熄灯道长微微点头, “听闻你武陵有一千年洞府,内藏卷书无数,若是此番你输于我,便依我,许我在那千年洞府修炼百日如何?” 峨眉道长听此,满脸笑意, “甚好。” 武陵道长“哈哈”大笑, “也罢,便依你二人。” 三人一甩衣袖,便是前往仙人峰去了。 (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上一章说到,刘海阳寿得以延续,锁头自天行宫回。 再说傅凉晕厥,两日后方才醒来。穆迪自屋内高喊, “傅凉姐姐醒了,傅凉姐姐醒了!” 慧聪与鸿笛正在屋外闲话,听此甚是高兴,二人三步并两步来到房里。 慧聪上前, “师妹可还安好?这便是又昏睡两日了,如今可是好些了?” “让师姐担心了,方才醒来倒是欢快的很,只是有些渴了。” 鸿笛听此,转身倒了杯茶,还未端于傅凉床前,傅凉一手指向茶杯,那茶杯便是自半空飘至傅凉身前,傅凉轻轻张嘴,茶水自半空倒下,直落入傅凉口中。 “倒是甜的很。” 慧聪,鸿笛两人面面相觑,惊讶无比。倒是傅凉看上去十分自然,一拍身上尘土,自屋内走了出来。穆迪凑到慧聪与鸿笛身侧, “傅凉姐姐怎么将那茶杯移过来的?莫不是有了神力?” 慧聪看看穆迪,自房门出,鸿笛紧随其后。二人来到院中,仔细观察傅凉。傅凉见鱼池中池水颇少,转而看向一旁的荷花池,只是反手一推,花池中间便是裂开一道大缝,直裂到荷花池底,露出池下淤泥。傅凉手提木桶,脚尖着地,小跑入荷花池。自池中取出半桶水,回到鱼池旁,将水倒入。继而一模汗珠,便是坐在池前不动。鸿笛一推慧聪, “师姐可是看出了什么?姐姐怎这般怪异?” 慧聪微微点头, “传闻三界内有隔空移物,掌推水开本事的只有仙子与神灵。若是我没有猜错,便是那斗彩珠的功效。” “师姐所说,便是那斗彩珠入了姐姐身体将它的神力加于姐姐?” “便是如此了。本说傅凉还未得道是不能融汇仙法的,如今看来傅凉已然将这神力为自己所用,便是混为一体了。” 鸿笛向前两步, “师傅曾说,凡大成者,自脑后多有灵环。灵环越是明亮,便越是本领高强,受人尊敬。若是姐姐得道,那定有灵环,可是我看姐姐并未如此,这是为何?” 慧聪仔细看看,皱眉, “确实如此,傅凉是没有灵环。若是还未得道,又怎会有此本领?传闻凡大成者持法器修炼,法器也便是有仙光。只是这法器所有仙光与主人相扑相称,若是主人仙去,那法器也便会粉碎瓦解。总领长老阿达曾说,自本寨传书所述,千年未曾见斗彩珠灵光,如此说来,那斗彩珠即便是有仙光也是十分微弱。可是你我二人都曾见这斗彩珠曾大放光彩,五彩斑斓,甚是扎眼。便是与那记载多有不符。如此说来便是矛盾的很。” 鸿笛点头。再说穆迪看傅凉坐于池前不动,上前一推,傅凉反手便是一扯,穆迪便是倒飞出去。穆迪大叫, “姐姐救我。” 鸿笛见此,一甩长袖,自半空接住穆迪,落于池前。傅凉自然也是十分惊讶, “我不过是想捉住穆迪的手,怎会如此?” 傅凉伸手去拉穆迪,穆迪方才吓坏了,躲在鸿笛身后不出来,只留一双眼睛看着傅凉。 “姐姐此番醒来,便是与以前多有不同了。姐姐可是觉察出了?” “倒是有的,只是这两日我常做梦,自梦中我学会不少仙法,只是一觉醒来,便是忘却了许多。” 鸿笛与慧聪大惊, “师妹是说自梦中所学?” “是了。” “师傅曾说,凡修道得大成者,多有灵授一说,无外乎梦授于魂授,师妹所说便是梦授。如此说来,师妹便是已然得道,与成仙便是只有一步之遥。” 慧聪上前拉住傅凉的手。正此时自门外进来一队一系黑衣的大汉, “谁是傅凉?” “我便是。”傅凉上前。 “你若是傅凉,跟我走一趟。” 傅凉皱眉,穆迪自鸿笛身后说到, “这便是我苗寨的护队,是我苗寨的苗王在时提议组建的。自我苗寨立寨开始,每五年就要挑选寨中得力之人,组成护队,保护我寨中安全,对我苗寨绝对忠诚。此护队分为内队与外队。内队只负责寨主安全,只听候寨主命令。外队负责本寨安全,虽说是听寨主号令,五大长老也是可以调动。护队平时多藏于暗处,极善隐匿之术,若不是护队中人,定然觉察不出。” 傅凉看向穆迪,穆迪一缩身体, “如此说来,那外队成员身手便是比内队厉害唠?” “当然不是,自上任寨主开始,多有暗探混入我苗寨对我寨主不轨。如此,我寨多选族人进入内队。且内队多受寨主亲自指点,不论身手还是盅术都比外队成员好许多。我苗寨族人无不已被选为内队成员为傲。这几人便是寨主所管的内队,此队可违抗长老命令。这样,若是你跟他们去了,我家女乃女乃便是保护不了你了。” 傅凉点头, “即便如此,我乃是你寨贵客,你家女乃女乃待我也如上宾,你家寨主难不成要难为于我?” 穆迪一咬嘴唇 “如此,说于你也罢。我苗寨老寨主故去时,少寨主不过五岁,长老便依据组训代替少寨主管理苗寨,掌管寨主权杖。到今日已过十四个年头,如今寨主已是成年,本应将大权交还,只是时年我苗寨千年大劫,我家女乃女乃便不同意移交权杖。如此我苗寨便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将权杖交于寨主,一派支持长老度过千年大劫。” “便说是长老们与寨主不合?” “却也不是,少寨主不愿寨内分裂,同意等度过千年大劫再交还权杖。说这话是乃是一年之前,如今寨主便是有些急躁,处处于我女乃女乃为敌。傅凉姐姐若是前去,只怕多有不妙。” 傅凉点头, “我若是不去,怕也是多有不妙。如今我人在你苗寨,自然要守你苗寨规矩,若是你家寨主请我去,我便不去,便是有违你苗寨规矩,到时你家寨主怪罪下来便是不妙了。” 慧聪说到, “若是这样,我陪你走一趟便是。” “若是如此便好,只怕这寨主有心要我一人前去。” 那大汉有些不耐烦,大喝 “若你是傅凉,与我有一趟,我家寨主要见你。若是有什么话便是说出来,在那里嘀嘀咕咕算什么。” 傅凉上前, “我本不是你苗寨中人,对你苗寨规矩也是多有不知。不知寨主此番叫我可是傅凉坏了什么规矩?还请大汉说明。” “那里这般废话,到了寨主面前,寨主自会告知,你便是与我们同去便是。” “若是如此,傅凉可带我师姐同去?” “不可,我家寨主只见你一人。” 傅凉一愣,慧聪上前, “我师妹方才才醒,如今也是大病处愈,我甚不放心,还是同去为好。” “不可,若是你强行要去,便是休怪我无理了。” 那队大汉都自腰间抽出一长鞭,怒看慧聪。慧聪皱眉,傅凉看向慧聪, “无妨,我便是于他走一趟便是。” 傅凉提步,出了园门。鸿笛看向慧聪 “姐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师妹莫要慌张,若是那寨主有心伤害傅凉师妹,便早下手了,不必等到今日。想来师妹暂时还无性命之忧。如今你我还是要去寻总领长老阿达,此事怕是只有她才能帮上你我。” 穆迪点头, “我这就去寻我家女乃女乃,姐姐你们在大厅等候,我若是寻了女乃女乃便是去大殿与你二人汇合。” 鸿笛与慧聪点头。穆迪抬腿便跑,转眼不见,鸿笛与慧聪紧随其后出了园门,直奔大殿。 再说傅凉随大汉出了园门,一行人行至苗寨正中心的大殿前院,苗寨寨主董宝在院前等候。那队大汉恭拜,董宝一摆手,众大汉便是退了下去。傅凉恭拜, “武陵道派新任掌门傅凉见过苗寨寨主。” “你便是傅凉?” “正是在下。” “倒是久仰多时啊。” 傅凉听此话倒像是话中有话,抬头看向苗寨寨主董宝。董宝一身黑衣,手中提长笛一只,脚踩一双白底长靴,鞋面上绣梅花一朵,甚是扎眼。董宝站在傅凉身前,一拜, “早听闻武陵新掌门乃是一位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月兑俗。” “寨主谬赞了。” “掌门入我苗寨多时,本寨主多有怠慢‘今日便是赔罪了。” “哪里哪里,本是傅凉身受重伤,冤不得寨主。” “掌门真是通情理,如此掌门里面请。” 董宝躬身。 傅凉还礼, “寨主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门,傅凉抬头便见一硕大的荷花池,池中荷花争向斗艳,好看的紧。傅凉随董宝自荷花池中过,仔细看那花便不是荷花了,傅凉一个激灵, “莫不是苗寨并蹄莲?若真是此花,我便是要万般小心了,这苗寨寨主怕是对我多有不善。” 傅凉抬头,看向董宝, “此花倒是独特的很,不知是何花?” 董宝微微一笑, “不过是我苗寨独有的并蹄莲。掌门也是见识过奇珍异宝之人,莫不是不识得此画?” 董宝表情轻浮,傅凉一愣,转而微微一笑, “倒是傅凉见识浅薄,让寨主见笑了。” 便是不再说话。 二人行至廊亭,董宝将傅凉让进廊亭,傅凉抬头便见自己的画像画在墙上,万分惊讶。 董宝站在一旁,看见傅凉如此表情,“哼哼”一笑, “果然是你。”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上一章说到,傅凉随董宝步入廊亭,慧聪与鸿笛前往大殿找寻总领长老阿达。 且说慧聪与鸿笛二人来到大殿,见门口多了几名身穿黑衣的守卫。慧聪预感事情不妙,二人加快脚步行至殿前,那些黑衣守卫并未拦截,二人见此快步进了大殿。总领长老阿达并不在殿内,只南北东西四大长老在殿内处理日常事务。慧聪上前, “慧聪拜见四大长老。” 南长老看向慧聪,鸿笛 “原道是两位姑娘,不知找我们几人有何事?” “方才我与师妹傅凉在园内闲话,寨主派一队护卫将傅凉师妹接走。师妹大病处愈,方才刚醒来,我实在是担心师妹安危,便是要跟随前去,谁知那护卫就是不让,这才来到大殿,还请诸位长老通融一下。” 南长老微微点头, “不知是那队护卫?” “便是寨内保护寨主安危的内队。” 东长老上前, “这内队从不听我几人调派,此事怕是我几人说不上话。” 西长老看向北长老,眉头一皱,微微摇头, “若是姑娘所说为真,怕是寨主早就做好了准备,定然是不会让我几人前去。” 北长老点头,看向南长老, “此事怕是只有总领长老阿达与南长老同去,才有些机会将傅凉掌门带回。” 南长老点头, “如此也罢,寨主乃是我外甥,若是念及情份,我说话他还是要听的。” 慧聪点头, “谢过长老。慧聪还有一事,不知~” “姑娘请说,莫要有所顾虑。” “方才我自大殿门前见几位身穿黑衣的大汉,不知可是为了保护众长老安危新建的岗哨?倒是与寨主所用的护队着装颇似。” “真有此事?我殿门从不派人守卫,怎会有此事?我且是上前一看。” 南长老出殿门,果然见有四位大汉立于门前。 “你几人为何在此,我大殿何时设了内队守卫?” 一大汉恭拜 “我几人受寨主所托,在此守卫众长老安全。” “放肆,我等几人乃是寨内长老,若是论及身手、盅术,你几人如何是我对手,何时轮到你来保护于我。” “我等几人乃是受寨主所托。还请长老莫要为难于我。” “如此说来,你便是不肯离开了?如此,我便去寻我那外甥,到时怕是~” “若是长老执意前去,我会派我几人中最为得力之人于长老同去,已保长老安全。” 南长老听此,一脸怒气,一甩衣袖,进了大殿,众长老围上来, “可是真有护卫在殿前?” “有四大护卫在殿前。” “如今可是走了?” 南长老拍案, “这内队着实无理,说是保护你我几人安危是假,监视你我几人才是真。我好一通说服,那四人竟句句想逼,想来此后,你我四人怕是~” “怕是如何?” “怕是要日日受其监控。” “啊~” 南长老看向慧聪, “姑娘莫要担心,傅凉掌门一事老夫定当尽力。” 慧聪点头,忽穆迪自殿外跑进来, “姐姐,我家女乃女乃来了。” 鸿笛上前,模了穆迪脸上汗珠 “倒是个跑腿的好手。” 穆迪“嘿嘿”一笑。慧聪上前, “见过总领长老。” 慧聪抬头,见两大护卫正于阿达身后,微微诧异。总领长老阿达面色铁青。鸿笛看看穆迪,指了指那俩黑衣人 “这二人几时跟随我家女乃女乃?” “我去后山寻女乃女乃,此二人便在了,说是保护女乃女乃安危。” 鸿笛看看慧聪,慧聪点头, “看来这寨主早有准备,如此傅凉师妹一事便是难办了。” 慧聪转身,拜向阿达, “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想来穆迪已然告知总领长老,不知长老可有良策?” 总领长老看看四大长老,转向慧聪, “我苗寨乃是大派,在这江湖也是颇有些名气。寨主也是明达之人,想来也不愿与武陵道派为敌。如今请了傅凉掌门前去,不过是请傅凉掌门前去坐客,姑娘莫要担心。” 阿达看向两个黑衣人,眼神犀利。 “我苗寨早有打算与武陵道派交好,如今我寨主请傅凉掌门前去,足见我苗寨诚意。若是姑娘真不放心,老身愿与四大长老带姑娘同去,今日便定了交好一事,姑娘以为如何?” 慧聪一愣,转而便是明白了长老心意,点头道, “如此甚好。” 总领长老阿达看向两位黑衣, “你家寨主现在何处?” 那黑衣人面面相觑, “这~” “嗯~?” 总领长老阿达逼问道, “莫不是真如慧聪姑娘所言~” “我家寨主怎会那般~” “那在何处?” 总领长老阿达两眼露出凶光。那二人一身冷汗, “在我寨中的宁辉堂。” 众长老听此,表情诧异,殿内议论纷纷。总领长老阿达摆手,众人闭嘴。 “如此,我几人便去拜会。” 总领长老阿达起身,四大长老紧随其后。那黑衣人见此,一个快步沖在众人之前,转眼便是不见。穆迪上前, “女乃女乃~” “莫要管他,我等前去宁辉堂便好。” 众人称“是”,快步赶往宁辉堂。 再说傅凉与董宝在廊亭。傅凉见自己画像画于墙上,仔细看来又稍有不同。心中想到, ‘我与这苗寨寨主素未蒙面,这画像看似也颇有些年头。若是没有猜错,此画中人定然是雾虚仙子。原道是前世与这苗寨有此渊源,总领长老阿达才这般护我周全。只是这画中所绘看似和谐,却是有几处不和情理,怕是多有含义。这苗寨寨主这番请我前来,定然是为了这画中之迷,只是为何要瞒过众位长老?此事怕是多有隐晦,我还是小心为上。’ 傅凉仔细观看一番,转身看向一旁董宝,挑笑道, “寨主还有此癖好?只是这画工虽好,却是只有七分相像。即便如此,傅凉还是要好好谢过寨主才是。” 傅凉恭拜,董宝面色诧异, “此画中人乃是雾虚仙子,姑娘不知?” “奥?雾虚仙子又是何人,怎这般相似与我?” 董宝表情微妙,心中念念 ‘好你个傅凉,在我面前这般装傻充愣。若不是为了画中成仙之谜,我又怎会这般。’ 傅凉见董宝表情,便知此人心思颇深。 ‘此番定要仔细应对。如今我与师姐,师妹三人都在这苗寨,若是这董宝有意扣押我,师姐师妹二人性命也定然会受威胁,稍有差池,我几人怕是要交代在这苗寨。’ 董宝微微叹息, “姑娘乃是雾虚仙子转世。传我苗寨有千年一劫,此画乃是我苗王在世时所画,画中便是解我苗寨千年一劫之法。” “只是此事与我何干?” 董宝转身瞪了一眼傅凉,傅凉一脸茫然。董宝心想, ‘莫不是真不知此壁画传闻?不对,那阿达大费周章的将傅凉救回,又怎会不告知如此重要之事?’ 董宝盯住傅凉,见傅凉表情如故,便是拿不准了。傅凉“咯咯”一笑, “傅凉可是合寨主胃口,寨主这般表情倒像是孩童见了麦糖一般。” 董宝知自己失态,轻咳一声, “相传此壁画只有雾虚仙子转世之人才可解答。” 董宝看眼傅凉,傅凉瞪大眼睛看向董宝,董宝表情稍有慌张。傅凉看在眼里,想到, ‘虽说是心思缜密,心机颇深,却还不老道,不过是看了几眼‘便是慌张了。如此倒是好办许多。’ 傅凉向前,抬腿,见鞋面上立着一只八爪鬼鱼,口中白須乱舞。傅凉暗笑, ‘便是你了。’ 傅凉大叫, “寨主快看,这是何物,怎这般丑陋?这花池里莫不是全是这怪物?傅凉好是害怕呢。” 董宝上前,抬腿一踢,那鬼鱼便是掉到了花池里。 “不过是一条鬼鱼,傅凉掌门见多识广,怎么这般少见多怪。” “傅凉虽行走江湖,只是这怪鱼实在是丑陋之极,害怕的很。” 傅凉盯住董宝,董宝转身看向壁画。心中念念, ‘这傅凉倒是有些手段,竟说些与这壁画无关之事。只是她所说之事,我又辨驳不得。她这般小题大做怕是对这壁画有了心得,这壁画百年才的一见,万般不能错过。’ 转而看了傅凉, “掌门看这壁画可是有了心得?” 傅凉听此,便是知道再装下去怕是难以月兑身。转而看看董宝,也站到壁画前。 “这画虽说看似和谐,只是有几处颇不合理。寨主以为如何?” 董宝点头, “我也是这般以为,只是仔细想来又不得,姑娘可是又何新解?” 傅凉点头, “寨主看此处。雾虚仙子所用法器乃是斗彩珠,这画中所画却是你苗寨七星鞭,怕是多有含义。” 董宝点头。傅凉继续说到, “你董氏七星鞭乃是你寨独有之物,多年传承已自成体系,有《七星鞭法》秘籍,从不外传寨外弟子。虽寨中不论男女老幼皆会这鞭法,只是精通之人怕是颇少。傅凉所说寨主可是认同?” 董宝点头,傅凉又说到, “既然如此,那便是将精通之人寻来看这七星鞭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定然会有些心得。” 董宝点头正欲细说,忽一大汉来报。那大汉见傅凉在侧,近身董宝身侧耳语, “总领长老阿达携众长老和慧聪,鸿笛两位道长来此处了。” 董宝看向傅凉,傅凉面无表情。抬手一摆,那大汉退下。 董宝心想, ‘好你个傅凉,倒是有些手段。如今长老倾巢出动,我董宝若是再强行将你留下,便是不想与武陵道派交好,这顶帽子若是扣下来,我董宝必定大失民心。’ 转而看向傅凉, “姑娘怕是累了。与我到亭中饮茶如何?” 傅凉微微一笑, “自然是好事。有劳寨主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湖中小亭,刚坐下,一黑衣上前, “总领长老阿达携众长老和慧聪,鸿笛两位道长已到院外。” 董宝心中念道, ‘倒是来的真快。’ 大手一挥, “快请~”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 上一章说到,傅凉随董宝步入廊亭,慧聪与鸿笛前往大殿找寻总领长老阿达。 且说慧聪与鸿笛二人来到大殿,见门口多了几名身穿黑衣的守卫。慧聪预感事情不妙,二人加快脚步行至殿前,那些黑衣守卫并未拦截,二人见此快步进了大殿。总领长老阿达并不在殿内,只南北东西四大长老在殿内处理日常事务。慧聪上前, “慧聪拜见四大长老。” 南长老看向慧聪,鸿笛 “原道是两位姑娘,不知找我们几人有何事?” “方才我与师妹傅凉在园内闲话,寨主派一队护卫将傅凉师妹接走。师妹大病处愈,方才刚醒来,我实在是担心师妹安危,便是要跟随前去,谁知那护卫就是不让,这才来到大殿,还请诸位长老通融一下。” 南长老微微点头, “不知是那队护卫?” “便是寨内保护寨主安危的内队。” 东长老上前, “这内队从不听我几人调派,此事怕是我几人说不上话。” 西长老看向北长老,眉头一皱,微微摇头, “若是姑娘所说为真,怕是寨主早就做好了准备,定然是不会让我几人前去。” 北长老点头,看向南长老, “此事怕是只有总领长老阿达与南长老同去,才有些机会将傅凉掌门带回。” 南长老点头, “如此也罢,寨主乃是我外甥,若是念及情份,我说话他还是要听的。” 慧聪点头, “谢过长老。慧聪还有一事,不知~” “姑娘请说,莫要有所顾虑。” “方才我自大殿门前见几位身穿黑衣的大汉,不知可是为了保护众长老安危新建的岗哨?倒是与寨主所用的护队着装颇似。” “真有此事?我殿门从不派人守卫,怎会有此事?我且是上前一看。” 南长老出殿门,果然见有四位大汉立于门前。 “你几人为何在此,我大殿何时设了内队守卫?” 一大汉恭拜 “我几人受寨主所托,在此守卫众长老安全。” “放肆,我等几人乃是寨内长老,若是论及身手、盅术,你几人如何是我对手,何时轮到你来保护于我。” “我等几人乃是受寨主所托。还请长老莫要为难于我。” “如此说来,你便是不肯离开了?如此,我便去寻我那外甥,到时怕是~” “若是长老执意前去,我会派我几人中最为得力之人于长老同去,已保长老安全。” 南长老听此,一脸怒气,一甩衣袖,进了大殿,众长老围上来, “可是真有护卫在殿前?” “有四大护卫在殿前。” “如今可是走了?” 南长老拍案, “这内队着实无理,说是保护你我几人安危是假,监视你我几人才是真。我好一通说服,那四人竟句句想逼,想来此后,你我四人怕是~” “怕是如何?” “怕是要日日受其监控。” “啊~” 南长老看向慧聪, “姑娘莫要担心,傅凉掌门一事老夫定当尽力。” 慧聪点头,忽穆迪自殿外跑进来, “姐姐,我家女乃女乃来了。” 鸿笛上前,模了穆迪脸上汗珠 “倒是个跑腿的好手。” 穆迪“嘿嘿”一笑。慧聪上前, “见过总领长老。” 慧聪抬头,见两大护卫正于阿达身后,微微诧异。总领长老阿达面色铁青。鸿笛看看穆迪,指了指那俩黑衣人 “这二人几时跟随我家女乃女乃?” “我去后山寻女乃女乃,此二人便在了,说是保护女乃女乃安危。” 鸿笛看看慧聪,慧聪点头, “看来这寨主早有准备,如此傅凉师妹一事便是难办了。” 慧聪转身,拜向阿达, “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想来穆迪已然告知总领长老,不知长老可有良策?” 总领长老看看四大长老,转向慧聪, “我苗寨乃是大派,在这江湖也是颇有些名气。寨主也是明达之人,想来也不愿与武陵道派为敌。如今请了傅凉掌门前去,不过是请傅凉掌门前去坐客,姑娘莫要担心。” 阿达看向两个黑衣人,眼神犀利。 “我苗寨早有打算与武陵道派交好,如今我寨主请傅凉掌门前去,足见我苗寨诚意。若是姑娘真不放心,老身愿与四大长老带姑娘同去,今日便定了交好一事,姑娘以为如何?” 慧聪一愣,转而便是明白了长老心意,点头道, “如此甚好。” 总领长老阿达看向两位黑衣, “你家寨主现在何处?” 那黑衣人面面相觑, “这~” “嗯~?” 总领长老阿达逼问道, “莫不是真如慧聪姑娘所言~” “我家寨主怎会那般~” “那在何处?” 总领长老阿达两眼露出凶光。那二人一身冷汗, “在我寨中的宁辉堂。” 众长老听此,表情诧异,殿内议论纷纷。总领长老阿达摆手,众人闭嘴。 “如此,我几人便去拜会。” 总领长老阿达起身,四大长老紧随其后。那黑衣人见此,一个快步沖在众人之前,转眼便是不见。穆迪上前, “女乃女乃~” “莫要管他,我等前去宁辉堂便好。” 众人称“是”,快步赶往宁辉堂。 再说傅凉与董宝在廊亭。傅凉见自己画像画于墙上,仔细看来又稍有不同。心中想到, ‘我与这苗寨寨主素未蒙面,这画像看似也颇有些年头。若是没有猜错,此画中人定然是雾虚仙子。原道是前世与这苗寨有此渊源,总领长老阿达才这般护我周全。只是这画中所绘看似和谐,却是有几处不和情理,怕是多有含义。这苗寨寨主这番请我前来,定然是为了这画中之迷,只是为何要瞒过众位长老?此事怕是多有隐晦,我还是小心为上。’ 傅凉仔细观看一番,转身看向一旁董宝,挑笑道, “寨主还有此癖好?只是这画工虽好,却是只有七分相像。即便如此,傅凉还是要好好谢过寨主才是。” 傅凉恭拜,董宝面色诧异, “此画中人乃是雾虚仙子,姑娘不知?” “奥?雾虚仙子又是何人,怎这般相似与我?” 董宝表情微妙,心中念念 ‘好你个傅凉,在我面前这般装傻充愣。若不是为了画中成仙之谜,我又怎会这般。’ 傅凉见董宝表情,便知此人心思颇深。 ‘此番定要仔细应对。如今我与师姐,师妹三人都在这苗寨,若是这董宝有意扣押我,师姐师妹二人性命也定然会受威胁,稍有差池,我几人怕是要交代在这苗寨。’ 董宝微微叹息, “姑娘乃是雾虚仙子转世。传我苗寨有千年一劫,此画乃是我苗王在世时所画,画中便是解我苗寨千年一劫之法。” “只是此事与我何干?” 董宝转身瞪了一眼傅凉,傅凉一脸茫然。董宝心想, ‘莫不是真不知此壁画传闻?不对,那阿达大费周章的将傅凉救回,又怎会不告知如此重要之事?’ 董宝盯住傅凉,见傅凉表情如故,便是拿不准了。傅凉“咯咯”一笑, “傅凉可是合寨主胃口,寨主这般表情倒像是孩童见了麦糖一般。” 董宝知自己失态,轻咳一声, “相传此壁画只有雾虚仙子转世之人才可解答。” 董宝看眼傅凉,傅凉瞪大眼睛看向董宝,董宝表情稍有慌张。傅凉看在眼里,想到, ‘虽说是心思缜密,心机颇深,却还不老道,不过是看了几眼‘便是慌张了。如此倒是好办许多。’ 傅凉向前,抬腿,见鞋面上立着一只八爪鬼鱼,口中白須乱舞。傅凉暗笑, ‘便是你了。’ 傅凉大叫, “寨主快看,这是何物,怎这般丑陋?这花池里莫不是全是这怪物?傅凉好是害怕呢。” 董宝上前,抬腿一踢,那鬼鱼便是掉到了花池里。 “不过是一条鬼鱼,傅凉掌门见多识广,怎么这般少见多怪。” “傅凉虽行走江湖,只是这怪鱼实在是丑陋之极,害怕的很。” 傅凉盯住董宝,董宝转身看向壁画。心中念念, ‘这傅凉倒是有些手段,竟说些与这壁画无关之事。只是她所说之事,我又辨驳不得。她这般小题大做怕是对这壁画有了心得,这壁画百年才的一见,万般不能错过。’ 转而看了傅凉, “掌门看这壁画可是有了心得?” 傅凉听此,便是知道再装下去怕是难以月兑身。转而看看董宝,也站到壁画前。 “这画虽说看似和谐,只是有几处颇不合理。寨主以为如何?” 董宝点头, “我也是这般以为,只是仔细想来又不得,姑娘可是又何新解?” 傅凉点头, “寨主看此处。雾虚仙子所用法器乃是斗彩珠,这画中所画却是你苗寨七星鞭,怕是多有含义。” 董宝点头。傅凉继续说到, “你董氏七星鞭乃是你寨独有之物,多年传承已自成体系,有《七星鞭法》秘籍,从不外传寨外弟子。虽寨中不论男女老幼皆会这鞭法,只是精通之人怕是颇少。傅凉所说寨主可是认同?” 董宝点头,傅凉又说到, “既然如此,那便是将精通之人寻来看这七星鞭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定然会有些心得。” 董宝点头正欲细说,忽一大汉来报。那大汉见傅凉在侧,近身董宝身侧耳语, “总领长老阿达携众长老和慧聪,鸿笛两位道长来此处了。” 董宝看向傅凉,傅凉面无表情。抬手一摆,那大汉退下。 董宝心想, ‘好你个傅凉,倒是有些手段。如今长老倾巢出动,我董宝若是再强行将你留下,便是不想与武陵道派交好,这顶帽子若是扣下来,我董宝必定大失民心。’ 转而看向傅凉, “姑娘怕是累了。与我到亭中饮茶如何?” 傅凉微微一笑, “自然是好事。有劳寨主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湖中小亭,刚坐下,一黑衣上前, “总领长老阿达携众长老和慧聪,鸿笛两位道长已到院外。” 董宝心中念道, ‘倒是来的真快。’ 大手一挥, “快请~”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36章 第三十四章 上一章说到,傅凉被董宝带往宁辉堂,众长老携慧聪,鸿笛几人赶往。 且说傅凉与董宝二人刚坐于湖心厅,一大汉上前禀报,说是众长老携慧聪、鸿笛二人已到园外。 傅凉听此,心想, “原是如此,怪不得这寨主如此,莫是怕怪了交好大事,失了民心。” 董宝起身, “快请~” 众长老一行随大汉进了湖心亭,阿达看了一眼傅凉,傅凉点头。慧聪,与鸿笛见傅凉安好,也便是放了心。众人落座,总领长老阿达开口, “听闻寨主招了武陵道派掌门进了宁辉堂,可是为了我苗寨与武陵道派交好之事?若是为此事,我长老几人早已商讨过,绝无异议。若是寨主促成此事,想我苗寨上下对此事也会称赞有加。如此,我便携了众位长老前来见证此事,将来若是族人问起,我等几人也可好做答复,不知寨主以为如何?” 听此,傅凉微微一笑, “自然是为了此事。方才我与寨主已谈过此事,我武陵道派若是能与苗寨董氏交好,乃是我武陵道派之福。” 傅凉看向董宝,董宝点头,心想着 ‘这傅凉倒是聪慧的很,只是她又为何帮我,莫是还不知我与众长老多有分歧?还是另有打算?这傅凉倒是让人看不透了。’ 转而一眯双眼,“呵呵”笑道, “自然,既然我二人都有此意,众长老也无异议,自然是好的很。” “既然如此,老身以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又有众长老,还有慧聪与鸿笛两位道长在场,便是今日就把这交好之事定下,立了合欢台,拜告上天。摆了合欢宴,邀请四方来客,告知江湖各派,寨主以为如何?” 董宝微微一愣,继而莞尔一笑, “这交好之事乃是我苗寨大事,正如方才总领长老所言,这礼节礼数是万万少不得的。这宴请各方的请帖还未发,哪里有什么四方来客,再说这昭告江湖的帖子也无人写的,这般便上了合欢台,又如何向上天祈福?若就这么草草了事,怕是对武陵道派多有不敬吧。还是等我回去寻了几个文笔好的先生好好揣摩一番,也是不迟。” 众长老听此,虽多有不情愿,却也是辨驳不得,纷纷看向总领长老阿达。阿达一皱眉头, “方才寨主所说,宴请各方的请帖我早已发出,寨主难道不知?如今,江湖各派代表怕是要到我寨外了。这昭告的帖子我也是与众长老商议过了,若是寨主还不放心,我取来寨主一看便知。” 总领长老阿达招手,穆迪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块破布,自里面取出一块绘有九尾灵狐的黄布,打开递给董宝。董宝接过,仔细看了一番,转头看向一旁的几个大汉,两眼一瞪,众大汉纷纷低头不语。 董宝看看总领长老阿达,心想, “好你个阿达,给我来这手,以前我便是小看了你,也怪我大意,上了你的当,若是今日我不答应便定了我的罪名,若是答应,日后这傅凉怕是再动不得。” 又扭头看向傅凉,傅凉微微一笑。 “寨主以为哪里不妥?” “倒是没有不妥,只是~” “只是如何?莫不是寨主不想与武陵道派交好?” “自然不是,能与武陵道派交好乃是我苗寨之福……” 还未等董宝说完,总领长老阿达一挥长袖, “既然如此,那交好之事便是说定了。来人,准备合欢台,吉时快到,万般耽误不得。” 自殿外进来两位族人,领命而去。董宝儿见此,也便是没了话说,端在寨主椅子上,半天不说话。傅凉看了看董宝,心里想着, “这董宝倒是个好苗子,若是再培养两年定可成大气。只是如今他与总领长老阿达有隙,阿达所说任何事,他定然不会同意。如此便只能先斩后奏。若是这寨主与长老不和便是犯了大忌,就如兄弟反目一般终究是个祸端。我本是寨外之人,还是莫要纠缠在此,要寻个时机与长老说道一番,也便是尽了一番心力。” 正此时,寨外响起一阵鸟叫,这声音像是布谷,仔细听来却又不是十分像,正纳闷,穆迪兴奋的扯鸿笛的袖子, “姐姐我苗寨的寨号吹响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在法台集合完毕。那法台足有五丈五尺之高,上次用是一年前董宝出任寨主时,乃是我苗寨最高处,非寻常之人所能接近。如今傅凉姐姐便是要站在那法台之上,穆迪羡慕的很。” 傅凉看向穆迪,见他一脸崇拜,微笑的摇摇头。鸿笛则是扯了穆迪的耳朵,凑到跟前耳语道,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也便知有你才说的,若是让你家寨主知道,判了你不敬之罪,看你怎么办。” 穆迪脸色发青,站在鸿笛身后。口中念叨, “穆迪没有,穆迪不要。” 鸿笛“咯咯”笑起来,穆迪便知是上了当,撅起小嘴,不理鸿笛,跑到了总领长老阿达那里。傅凉看着穆迪跑了过去,却是寻到了董宝的目光,这目光中傅凉嗅到一丝敌意。不多时,一族人自园外来, “我寨中族人已是集结完毕,寨主与长老们还有何指示。”阿达见董宝没有说话,摆手让族人退下。站起身来,恭拜 “寨主请。” 那董宝也是毫不客气,自座位上站起,大步出了园子,众长老紧随其后。 众人来到法台,傅凉随寨主与长老走到法台之上,阿达转向董宝, “寨主可是有话说?” “无话,总领长老代为打理便好。” “如此,老身便代劳了。” 阿达转身看向台下,台下寂静一片。 “今日我苗寨有一大喜事,武陵道派掌门傅凉愿与我苗寨交好。武陵道派立派千年从不与人交恶,如今江湖动荡,各派纷争不断,我苗寨若想保全,也要寻个伙伴为上。如今我苗寨有幸与武陵道派交好,我与寨主及众长老以为这乃是大喜事。今日便摆下合欢台启拜上天,定了这交好之事。”转而看向傅凉,傅凉点头步到阿达身侧,台下见到傅凉也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像啊,正是像,太像了,有说总领长老寻到了雾虚仙子转世,看来此事不假。” “我苗寨有救了。”竟有人喜极而泣。阿达一摆手,台下便是无声了。 “想来众人也是知道我苗寨有千年一劫,如今老身已寻到雾虚仙子转世,正是傅凉掌门,我苗寨兴旺指日可待。” 众人听此高呼, “寨主万岁,长老万岁。” 阿达挥手, “今日之事乃是我寨中大事,我已向江湖各派递了帖子,所来之人也是与我苗寨多有渊源。如今怕是将到寨外,我苗寨虽客居在这株洲,寨中却也是富足,今日便是要大摆筵席,宴请四方来客。我族人可将家中富裕食物交与北长老,记录在册。为我苗寨兴旺,尽一份力。未时三刻乃是吉时,到时我与寨主及众长老在这法台行祭拜礼,定了交好之事。” 台下高呼 “寨主万岁,长老万岁。” 总领长老挥手, “如此,便各自回去准备,辰时我苗寨便开寨迎客。” 总领长老看向北长老,北长老点头,带了几个族人从法台下,众族人便是各自回家取富足之物。总领长老阿达转身看向南长老, “我寨中四大长老中,你最为长,做事最为妥帖,今日所到之人怕是鱼龙混杂,保卫我苗寨之事便是有劳长老了。” 南长老点头,从法台下。 阿达看向东、西两位长老, “这法台准备之事,我便交于你二人。” 东、西两长老自法台下。 阿达转而看向董宝, “今日乃是我寨中大喜,寨主还是要盛装为好。”?董宝点头,自法台下。台上独留鸿笛,慧聪,傅凉三人。傅凉近到阿达身侧, “傅凉有几句话不知可不可说?” “掌门请说。” “我观这董寨主倒是个好苗子,只是如今你与他多有间隙,便是犯了大忌。长老还是要好生处理才是,莫要让这董宝走了歪路,怕是得不偿失。” 阿达踱步, “掌门所说,老身记下了,多谢掌门。” 傅凉点头,带慧聪,鸿笛下了法台。阿达在台上自语道, “我本有心栽培,怎敌他执意认为我与他为敌,老身也是万般为难啊。” “女乃女乃在说什么?”穆迪不知何时走上台来,站到了阿达身后。 “无事,你且与我到大殿,这祭拜寨神之事还是我亲自做才好。∵l” 阿达带穆迪下了法台,进了大殿,焚香祭拜寨神九尾灵狐。 辰时,一族人从殿外进来, “辰时已到,长老可是要开寨迎客?” 阿达起身, “开寨门,我与寨主亲自去迎接。” 族人退下,阿达来到寨主住处,二人一前一后到寨门迎接宾客。未时三刻,董宝与傅凉在法台合欢台上,念了贴文,焚香祷告上天,定了交好之事。∵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