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儿子做相公》 第一章 前言1 很多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女儿之于父亲是来讨债的。那儿子之于母亲呢?又或者说母亲之于儿子呢? 十九年前,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我的名字叫陆宁。十九年后,我宁愿我来自时空裂缝中的东大陆。而那个时候我听说我叫做顾扶摇。 2013年6月21日22时08分,灯火辉煌,纸醉迷金。昏暗的某吧中,低沉性感的男声缭绕在耳边,最西边的位置上如果不注意是很难现有人的。 而我偏偏就瞧见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甚至看清了他的领带系的如何漂亮。通过眼中的夜视镜,我更加确定那个男子就是我今夜的目标。 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而我也不例外。看到那个男子我只想一件事,哪里最适合开枪。尽管他有着一张令人疯狂的脸蛋,但那又如何。 当我走到他的侧面,他手机上一张放大的照片吸引着我。男子拥着女子,笑的如花。我突然想到多年前我也和一个男子如此,但最后,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而最后的最后,是我的枪爆了他的头。 我摇头失笑,爱情算个什么东西。现在的梅子不就是当年的我么,她只是还没觉悟而已,那就让我来代替她杀了一个男人。 嘴唇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我杀人时的习惯。优雅的转身,找了一个偏暗的位置,准备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只是当我扣动扳机时,心口处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我低头,心口正在潺潺流血。我没有转头,我知道,是梅子。我更知道,最多30秒我就死了。 8岁,我蹋入地狱。8岁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但8岁以后的事我永远不愿记得。也许我是孤儿,当我被带入黑屋子时我连孤儿也不如,我只是工具,冰冷的工具,没有感情的。 16岁,我不懂得什么是情窦初开,但我懂得如何引诱一个男人。18岁,我不懂得青春是什么,但我懂得怎样让一个人快的死去。22岁,我不懂得什么是就业压力,因为我从12岁就开始工作,并且我知道这是终生的。 直到25岁,我遇到了他。我只知道我不反感他碰我,所以我和他并亲密了些。早在16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处女,我甚至记不清我有了几个男人。但那些男人都被我杀了。 也许我和他是在交往,也许这是爱情,但最后我还是杀了他。 梅子是我的十年的朋友,我们一起笑过,一起打过架。我很天真的以为友情是这样好。没有爱情,没有亲情,至少友情也不错。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事。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我觉得我这一生都是笑话,我没勇气再看她,因为我怕,我这如小丑一般的生活被别人嘲笑。 我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过平凡人的生活,至少以真的笑,真的哭。 只是我没想到,真的有来生。 异世,东大陆,四国鼎立。东梧,西宁,南齐,北辰。 一个月后,我彻底相信我来到了一个名叫东梧的国家。而我的名字也变成了顾扶摇,顾丞相的三女儿。 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只是,顾扶摇在半年前嫁给了东梧太子林萧。与八个女人一同享用一个男人。 但那又如何,陆宁从此是顾扶摇。顾扶摇以夫如天,而她陆宁却不以为然。 太子林萧,生性残暴,冷血无情。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爱情的,何况,陆宁根本就不需要爱情。 顾扶摇是丞相之女,相貌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东梧不是第一美人,却也是众多富家子弟的梦中情人。 而顾扶摇却选择成为太子的一个姬妾。也许这条路是她选择的,但身为陆宁同时也是顾扶摇她是不会安分的走这条路的,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的不是吗? 只是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林萧的野心。更没算到顾扶摇的肚子。 光武两百二十年三月中旬,武亲王率三千精兵搜查太子府,当晚,太子被软禁在太子府。 第二天,东梧帝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太子密谋造反之事。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而太子谋反之事也注定被高调处理。 无论外界如何热火朝天,太子府依然静若止水。我想,也许这个太子也不是太没用,至少这种时候他还能如此冷静。是,我又一次错了。 三天之后,太子带了一干人来到我的扶摇院,他很久没来了,至少从我醒来就没来过。只是今天他却来了。 一个红衣女子抬着一个托盘跟在他的身后,而除却红衣女子,还有四个男子。这样的时刻,这样的阵式,让我想到了即将要生的事。那一刻,我突然笑了,老天又奚落了我。 林萧果然是林萧,自己的东西就算不能要,他也不会留给别人,也许在她前面已经有女子死去。 命由我定,暗暗观察房中,计算着成功的几率。当酒杯快递至我面前时,一阵恶心从內而,我干呕几声。 林萧今年25,但却没有子嗣。无论什么年代,香火延续都被看得尤为重要。很快林萧改变了想法,女子他有很多,但能怀孕的女子他却没有几个。 红衣女子给我把了脉,虽然她一点也不像大夫。但我怀孕两个月的事实由她说出来了,林萧就深信不疑,而我就此有了一条逃亡的生路。 当晚,林萧带着我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从一处地道出了东梧帝都。往后的一个月内我们一直在赶路,而我也中午知道孕妇真的不容易。 昏昏沉沉,一路上我都缩在马车内,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我却知道,那些护送我们的人是西宁的人,我不知道林萧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花费如此力气保护他,但我知道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我会选择我自己要走的路。我清楚的知道,去到西宁无疑是从东梧这个火坑掉到另一个火坑,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 而顾扶摇这个身子实在太弱,加之现在又怀着孕更是对我不利。我不喜欢肚子里有一团东西,更不喜欢这团东西是那个林萧造的。只是现在他是我的保命符,就算不喜,也只能让他暂时呆在我肚子里吧。 两个月后,我们来到了西宁的边界,序城。序城不若东梧帝都,却也有着它自己的风采。这里是西宁的贸易边界,是各国来往最平凡的地方。 而在这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却也是适合林萧和我这样的人呆。 而说到林萧,从东梧到达序城,从太子变成逃兵,从高高在上落到尘埃。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变得更加阴沉不定,两个月的时间,他白皙的脸旁长满胡渣,看起来真真是个难民了。 四个月的时间,我的肚子在一天天长大,但林萧却从没有关心过。索性,我也不需要他的任何关心,他这样消沉,我到得其所,我只需扮演好我的孕妇。 我们在序城呆了两个月,而我来到这个世界却是五个月。五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了解身边的一切,至少监视着我的人是和我呆了四个月的人。 五个月,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但却还不影响我的行动。把生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一向是愚蠢的,更何况还是林萧这样的人,所以,我开始密谋着。 选择一个花开明媚的日子,很容易将林萧骗到序城三里之外的观音庙。夜间凉如水,当迷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时,我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林萧的心口。 我想,死,也许是对他最好的解月兑了吧。我该庆幸西宁的人派了很少的人来监视我们,所以,当禅房整个燃起来的时候,我早已坐着准备好的马车行到十里之外。 西宁的序城和北辰相接,三天之后,我成功进入北辰,以一个寻亲的名义。 我不知道林萧对于西宁的价值到底是什么,以至于在路上能够看到那些搜查孕妇的人,他们该是找我的吧。 只是他们也许想不到,我能够乔装成一个大月复便便的商人。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他们始终想不到一个妇人也能如此。 跨过北辰的岩城,我漫无目的的前行。直到两个月后,我来到了一个叫做盘西的边陲小镇,我决定就在这里停留了。 我想过让肚子里这块肉呆在我肚子里一段时间,却没想过要将他生下来。只是,我一直不在意的东西,才现他已经呆在我肚子里快九个月了。 ( 第二章 前言2 只是我不是太爱较真的人,我的命大半是靠他给的,那我暂且就还他一条命好了 当我允许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之时,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我的肚子。 盘西是个小镇,经济不达,交通不便利,地面上铺就的不是石板,只是一层风一扬就满天飞的黄土。但这里的人是善良的,房屋是结实的。至少,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一句话,平凡最美。 我生产朝阳的那晚,是邻居的张妈接生的。张妈人很好,不停的给我开导,帮我擦汗。我记得那双粗糙的手似有神奇的力量,我突然看到了温暖。 朝阳的名字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才有的,三岁以前他一直被称为团子。顾名思义,他生下来就像一团肉团子。 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太喜欢他,他三岁那年,有一天,抱着我的腿,扬起粉女敕的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黔满泪水,好不怜的看着我,小嘴一张一合。 我记得他说,扶摇,你不要不爱我,我会乖乖的,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保护你,让别人不敢欺负你,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打得他爹都晓不得他,扶摇,我不会让别人说你是寡妇,不会让隔壁的李大明还有王村的王二狗,还有···额总之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们,因为,等我长大了,就娶娘亲,让娘亲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是,娘亲,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娘亲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我不要做团子,娘亲不以给我取一个属于您亲亲爱儿子的名字。 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这样的话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对我说,我只会一笑而过,但偏偏这是我三岁的儿子对我说的,不管以后他会不会兑现他所说过的话,现在我真正把他当做儿子,也决定给他一切能给他的。 我突然想到他出生的那天,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朝阳透过我窗户照亮了他的小脸庞。柔和,温暖,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朝阳。 朝阳高兴的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朝阳,朝阳··· 从此,朝阳和我相依为命。 扶摇扶摇,朝阳怕怕,扶摇以陪朝阳睡吗? 扶摇扶摇,你看这朵花多美,扶摇戴着比盘西最美的姑娘还美。 扶摇,以后你别进厨房了,这么多年了,你每一次进厨房都差点毁了它。以后,朝阳会给你做好吃的。 五年的时间里,我交给朝阳所有我会的,生存,身手,事理。而五年的时间我带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东梧的玉绵山,北辰的雪峰,西宁的永江。 我承诺过他还要带他去看南齐的莲花。只是,未待莲花开放,我和朝阳却分开了。 来到这里,已然九年。而朝阳也有八岁了。这里的九年胜过前世的二十九年,甚至和朝阳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朝阳虽是我的儿子,却更像我的朋友,我的恋人。但却比朋友更深,比恋人更亲,也许这就是至亲,我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很不错。我却知道,他以后会有妻子儿子女儿,往往想到这,我的心口就痛,撕扯着痛。 我想也许前世我是他的情人,而这一世,他是来讨情债的吧。 只是,我依然停不下来爱他,无比爱。 那几天,我频频想起身为杀手的日子,频频想起梅子,想起角落里那个男子,甚至想起那个拿着枪对着我的男子。 这不是个好兆头,甚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那是我们去往南齐的路上,我们算好了到达南齐澜洲之时正是莲花盛开之时。 澜洲悦来客栈,一桌佳肴,尽是澜洲的名菜。澜洲莲花远近闻名,而慕名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我和朝阳没能订到雅间,只好在大厅找了个位置。 饭吃到一半,朝阳被远处吆喝的小贩吸引,得到我的允许,朝阳蹦跳着找那名小贩。 看着朝阳的背影,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幻影,林萧,朝阳,张妈,全都是在这里的一点一滴。 用力摇晃脑袋,确始终不能集中思想。朝阳,我只想到了他,我想见他。 抬起头,不知何时,街上出现了很多人,我猛一站起来,头晃的更厉害,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奋力睁开眼,只能看到一抹黑以及一把雪亮的刀递至我胸前,我想扣住刀柄,却现身体跟不上思想。 直到那一刻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我惊恐的现我的灵魂在月兑离我的身体。 不,我甚至能够看到刀没入我身体的过程,我怕朝阳看到这一刻,他还小,他还需要我,而我,更需要他。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我? 我甚至没看清是谁将刀捅入我的身体,来不及再看朝阳一眼,再叫他一声朝阳。我不怕死,但我怕再也见不到朝阳。 朝阳,朝阳,朝阳···我在心中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是扶摇不好,你要坚强。要快。 眼中有液体流出,是泪吧。多少年了,从我记事起,我从来没有流过泪,或许是因为忘记怎么流泪,或许是8岁以前泪已流干,又或许情未到深处。 黑暗袭来,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却又暗潮汹涌。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时间。而且我惊恐的现我不能说话,全身不能动,我唯一能动的只有我的眼睛。 而周围白森森的墙壁尤为刺眼,还有梅子那张精致到恶心的脸蛋更让我反胃。不能,为什么,我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了么,朝阳怎么办。 梅子给我讲了很多事,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有十多个小时都守在我床前,我们的从前,快的,悲伤的。我什么也没记住,有时候她会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抱着我一起哭,但我只是冷眼看着。 我想,如果我能说话,我定要骂她或是杀了她。我不怪她朝我开枪,但为什么她还要救我! 我的朝阳,该怎么办。 我想死,是,我竟连死都办不到,而我一直知道,死真的是奢侈的事。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不知道我究竟呆了多久,久到我已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我突然害怕去想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怕,我和朝阳的一点一滴是梦。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梅子却用最高科技吊着我的命,我始终还有那么一口气。我恨她! 梅子说,你呀,都醒来一年了,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你快快好起来,然后我给你当靶子好不好。 一年么,原来有这么长时间了,只是一年的时间,朝阳过的如何了。 我看着梅子,这一次却不是用冷漠的眼神,而且换做祈求的眼神。我从不求人,但为了朝阳,我什么都会做。 我祈求梅子杀了我,我告诉她我生不如死,我告诉她我要找朝阳。 梅子不愧是和我最有默契的人,她哭着跑了。也许,她还是爱我的,至少,友情真的存在过。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梅子做出之后的事,也许她懂我的痛,不忍看我这样过一辈子。但无论因为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不明白当初梅子为何要朝我开枪,也许她解释过了,但我却没有心情听。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拿枪对着我的男子,我一直不愿记起他的名字。我也不愿意去想那个时候如果他扣动扳机的话,我以后也就不会经历那么多事。我甚至不敢想他最后那个眼神,宠爱,柔情,懊恼,高兴,也许他是爱我的。 但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朝阳,我的朝阳。 梅子将氧气管从我口中拔出之后,我真心的笑了。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我没有恐慌,反而是解月兑。不管朝阳是否存在过,他都是我一生所要追随的。 ( 第三章 装尸体险脱身1 唔,头好痛,难道人死了还会感到痛吗?不对,周围还有其他人。 眼皮似有千斤重,微微睁开一丝缝,透过厚重的睫毛,扶摇惊讶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带着一丝丝兴奋。 古色古香的装饰,桌子,椅子,甚至还有两个古典精致的人。一个五官妖魅的男子,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 东大陆?东梧?西宁?北辰?南齐?无论是哪里,只要是东大陆就行,这样,就能找到朝阳了。 虽然头脑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但扶摇并没有愚蠢到拍手称快。因为,这个房间里诡异的气压,还有眼前诡异的景象。暂定心神,敛住睫毛,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的本身已经死了,而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装尸体。 男子着一袭坠地暗红长袍,二十左右的年纪,狭长的丹凤眼,白皙的肤质,妖冶而鬼魅。双眸似有魔力,钳住面前坐落于地的女子。 女子低垂着头,肤若凝脂,微挺的鼻梁,殷红的唇瓣,不画而朱,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如此时躺地的我一样,利用睫毛遮住一双锋芒。 女子浑身瑟瑟抖,在红衣男子看来,女子是在害怕。 那样的角度,红衣男子看不到女子的眸色,却能让装尸体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只是在演戏而已,状若局促不安,但她却用颤抖掩饰了眼中浓重的担忧。这间房只有三个人,她不能担忧眼前这个妖孽男子,那么,是我么? “如何,夙凝公主,有没有想清楚了?”男子的声音透着一股邪佞,而我本身觉得,这样的他确实适合。 等等,夙凝公主?南齐皇帝夙明的小女儿,相传夙明非常宠爱夙凝,是,当年我与朝阳到达南齐之时正好遇到夙凝出游,夙凝公主不是才六岁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同名?算了,此时唯一要做的是先月兑身,然后再做打算吧。 敛住心神,红衣男子绝不是平凡之人,稍有差池,是会万劫不复。 男子的话令坠地的女子身子一震,女子惊恐的看了看不远处装尸体的我,随即一抹狠戾骤起眼底。 “放了木棉,我会如你所愿。”女子声音如清泉,沁人心脾。 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原主已经死了。 “只不过一个婢女,凝儿想放便放吧,鬼刹。”不敢再看红衣男子,而他此时的表情肯定是带着一抹嗜血的味道。 这个女子的做法只是在置我于死地!该死! 房间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这个世界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我已经不觉奇怪,而他们所具备的能力我从来不会小瞧。所以,万不得已,我不会暴露自己。 “主子。” 红衣男子的眼一直未离开地上的女子,只对着黑衣男子摆摆手。 名叫鬼刹的黑衣男子走到我身边,抽出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刺入我的心口。 “不!”女子尖叫着,一双春眸如染血般。女子欲起身,双肩被男子死死抓在手中。 鬼刹的剑拔出时,女子终于明白她是如何的愚蠢。眼前之人是清王,残暴不仁,冰冷嗜血的他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威胁他呢,是她害死了公主。 噗!喷出一口血水,扶摇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只是在闭眼之前,扶摇看到红衣男子手臂一挥,女子上身衣服尽腿。 鬼刹的动作丝毫不受屋中其他两人的影响,从拔剑到入削不带一丝情绪。 “丢到乱葬岗吧。”生命在他的眼中,是草芥吧。 “属下遵命。” 如杀人一般,处理尸体这事鬼刹做的干净利落,真真是符合杀手这个职业。 如拿捏玩偶,鬼刹将扶摇的尸体随意甩在身上,转身没入黑夜。 前世的扶摇虽是杀手,却也会很多奇门遁术,而易容却是她最精通的,伪装成精,千面狐也由此而来。 房内的女子,易容术虽高,但终归是古代,落后了几千年,而扶摇一眼就看出来了。 红衣男子男子眼中并没有**,而他似乎想从女子身上得到什么秘密。 该死,莫不是女子身上有什么特征,皇室的人,身上一般会留有家族遗传的标志,纵然能够伪装,但终归是假的。 扶摇该庆幸鬼刹办事的效率,不拖泥带水,红衣男子的话落,他已走出房间门口,只是将性命寄予别人的身上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迅速出手,鬼刹一声闷哼变倒地不起。在东大陆的那段日子,轻功什么的学不会,但点穴扶摇却练就得出神入化。纵然是一个武功高手,轻易放倒也不是难事。 扶摇在地上滚了两圈,稳住身体,刚刚鬼刹将刀刺入她的心脏时,她只是用一个借位让鬼刹误以为是刺入心脏,但总归是离心脏不远,时间长了难保没有生命危险。暗暗做了决定,抬眸,眼内是自信的光芒,生命无时不再赌博不是吗。 看着倒地不醒的鬼刹,再观察着周围。幸好是夜晚,而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府邸,倒像是一个幽静的别院,人也不多,如此甚好。 扶摇快速换上了鬼刹的衣服,手模着脸边,果然不出意料,这具身体确实也易容了。 有人来了?瞟了一眼远处的光亮,扶摇闪身进入了一旁的花丛之中 由远及近,两个粉装女子,形似丫鬟,手上掌着灯笼。 “听说怀玉公子来到澜洲了。” “真的吗?人人都说怀玉公子俊美无厮,是比大皇子还要英俊呢!要是他能够看我一眼,我倒是死也足矣啊。” 哼,怀玉公子是北辰敏公主的入幕之宾,敏公主是个狠戾之人,不要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丫鬟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说道。 两人走远,扶摇从花丛中走出,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失了血色。 怀玉?北辰?敏公主? 没有再多想,扶摇转身走入红衣男子所在的房间。她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走至房间门口,看了眼周身无不妥之处,扶摇快速走入房间。 而此时的扶摇俨然与鬼刹一模一样。 ( 第四章 装尸体险脱身2 果不其然,房间内红衣男子已现此女子是假的,女子胸口的血正潺潺流着,血妖艳诡异,却艳不过红衣男子身上的绯色,红衣男子的手中正拽着一张薄薄的面具,而躺在地上的女子有着的只不过是一张清秀的脸蛋,女子尚有一丝气息,而清秀的脸上却布满惊恐。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路上一个蒙面男子将尸体截走了,往铜陵城方向而去。请主子责罚!” 口中吐出与鬼刹一样语气的话,而身上流血的伤口依然在流血,重伤的扶摇并没有掩饰她身上的伤口,反而让红衣男子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鬼刹’,红衣男子妖治的脸显得更邪魅。 扶摇镇定自若,即使在红衣男子狠戾的注视下。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在忘不得已时不会走那样的路。 缓缓收回目光,红衣男子将视线转移到手上的面具上。 红衣男子左手一挥,扶摇并如断线的风筝撞在身后的门上,随即跌落在地。噗!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房内,但扶摇却一声不吭,挣扎着跪在地上。她在赌,赌红衣男子没有认出她是假的,赌红衣男子不会杀了这个叫鬼刹的人! “追!” 暗处有气息移动,一队人马已经出。那么就证明她的装扮骗过了眼前的红衣男子。 挥掉手中的面具,红衣男子径直走出房间,看样子,红衣男子也去追那个所谓的蒙面人了,能让他亲自出马,看来,夙凝公主这个身份实在太麻烦了。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鬼刹’和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扶摇挣扎着站起来,来到女子身边,这是个衷心的人,对夙凝衷心的人。 女子看着眼前的‘鬼刹’,眼内迸出杀人的眼光,惜她自己命都快没了。 抬起手,扶摇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倾城的脸。 看着眼前之人,女子变得异常激动。公主没事! “公···主,是···木···木槿没有···保护好你,木槿该···该死!”女子微弱的声音夹杂着牙齿的打架声。 蚀骨散!罢了,就当做是为这个前身做点事吧。 “别说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一直未说话,才现口中的话说出来却是撕扯着嗓子的痛。 抽出腰间的匕首,这是从鬼刹的身上拿的。锋利坚韧,是吧好匕首,而这一刀下去,女子就不会再痛苦了。 木槿看着眼前的扶摇,疼痛让她失去一切思考的能力,她未觉眼前之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夙凝公主。而看到雪亮的匕首,反而带着感激。 “谢···公主,只是···公主,凤···玄图千万不···漏入外人之手,这是复国···复国的唯一希望。” 匕首没入木槿的心口,而她也不必再受蚀骨之痛。 凤玄图?是宝藏图么?复国?南齐被灭了么。 三年前,南齐政变,羽王夙羽逼宫,当场杀了南齐皇帝夙明,连带的还有后宫三千佳丽,一干皇子公主。而当时的夙凝出宫游玩,因此逃过一劫。而这些,此时的扶摇还不知道。而当她知道之时,亦是她最痛苦之时。 不管如何,先离开吧。她是扶摇不是夙凝,夙凝的使命是复国,但扶摇不是,扶摇唯一要做的是,守护朝阳。 如扶摇料想一般,红衣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而她现在必须尽快离开。 出了院子,外面俨然是一条主街。这是···澜洲的主街。因为不远处,一间名为如意的店铺,那年来到南齐澜洲,就在这间店铺,朝阳和她都做了一身满意的衣服。 难道,朝阳还在这么?和朝阳分开,只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么。 尽管胸口的疼超越了扶摇的承受力,但她却只觉得心头都溢满难以言喻的喜悦。 嘴角上扬,一身黑衣,迅速没入黑夜。 月上中天,凉夜如丝,只是前一刻还如白昼般的月色,下一刻却被万千浓雾所掩盖。街边的角落,一红衣男子骤然出现,浓重的夜色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血色。 第二天清晨,请君客栈内 扶摇坐在客栈一楼靠边的位置,享用着一盘五花肉,两碟小菜,还有一堂女儿红。一身灰色麻衣,头绕于头顶,本是白皙柔女敕的脸庞长满胡渣,而细腻的肌肤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粗糙黝黑的皮肤,瓜子小脸也变成粗犷的大饼脸。柔弱无骨的身躯也变得臃肿壮实。十指阳春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手臂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而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犀利的眼睛,睿智,果断。 这样的扶摇就算是认识她的人在她面前,也不能会认出她。因为此时的她是一个樵夫,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前南齐九公主夙凝会是一个樵夫。 此时二楼一男子匆匆忙忙下了楼梯,快步走至一个正用餐的男子身边,付耳低语,行色焦急。说完,用餐的男子瞟了一眼二楼,随即两人匆匆走出客栈。 看着眼前的两人,扶摇的双眸似带着一抹笑意。红衣男子似乎太傲慢了,她生平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昨天,她以为她瞒过了他,却不料,是红衣男子有意放长线钓大鱼,哼,敢把她当鱼,也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再钓得起来! 打开女儿红,一股酒香飘散。顿时心神也舒畅不少,和朝阳在一起的日子,她总会带着朝阳上客栈点上一碟熟肉,两碟小菜,必不少的还有一堂女儿红。 朝阳··· 不是马上就以见到他了么,一年的时间,她并没有错过多少不是么,朝阳九岁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长高了,有没有瘦了。 拿起酒堂子,酒水流入碗内,一滴不漏。酒香更浓,思念愈盛。 抬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似要把这一年的思念都倾入月复内。 只是当扶摇知道她与朝阳错过的不只一年时,她才体会到一切都不能再回去,而,从前,只能当做梦境来回味。当然,这是后话了。 抬手间,一碗酒水又满上,只是未待扶摇反应过来,倒满的酒水却被一双白皙的双手抬在手中。 抬眸间,扶摇愣住了。 ( 第九章 发狂逃脱 等等,既然她是夙凝,她是怎么知道苏月的。早上在来君客栈,她一直警惕着,一直没露馅,却因为他说了一句公元三百五十一年而失魂落魄,漏洞百出。最后,即使差点死了,却只口口声声说着十年。 夙凝是肃清的人,这么多年来,不乏有人利用他以前的事来迷惑他的。他们连盘西都能查到,一个苏月又怎么会查不到。只是,苏月的身份一查就知道真假,为什么断点却是在十年前,难道他们又打着其他主意么,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夙凝,她,真的是夙凝么? 烟柳阁西边一房间门口。怀玉站在门前,踌躇不前。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事,即使痛苦。 “开门。” 进入房间之后,一眼瞧见紫色罗帐后那个熟睡的身影,还有那头如缎的墨,怀玉的眼神变得深邃。 “夙凝公主,午觉睡得如何?” ··· “呵呵,在下曾与清王见过几面,也算是相识,而凭公主和清王的关系,在下有义务将公主送还清王。” ··· “公主,你说,是吗?” ··· 怀玉温润的声音越来越冷。他三步并两步,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因用力过猛,枕头上的三千墨飘落到床中央,尤为滑稽。抬眸,敞开的窗户在风中摇换,似在嘲笑怀玉的无知。 “该死!”怀玉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并摔门而去。他很无知么!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他,很久没有人能挑起他的怒火了,猎物太狡猾,猎人不是应该更有耐心不是吗?一抹嗜血的笑浮在怀玉的嘴角,如玉的面容变得癫狂。 十天之后,澜洲知府内一处水榭亭台旁,扶摇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叹一声气后又将石子掷入水中。然后,又是一声大大的叹息。 烈日当空,这个地方算比较凉快的,扶摇只是来这里贪点凉意。 只是十天的时间,她才明白东大陆这十年来的变化。 东梧倒是没多大变化,新立了太子,而老皇帝五十多岁却仍然老当益壮,没有丁点退位让贤的意思。值得一提的是,十年朝堂骤变,文武百官也大换血,而顾丞相,也就是顾扶摇的爹却依旧如日中天,只是不知道他是太得信任还是势力太大呢。 西凉如今最得势的乃清王,西凉前国主懵逝,只留一个六岁大的女圭女圭继承帝位,但他却封了外姓的肃清为清王,辅佐新帝,而他也变相的成为摄政王。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好,总之西凉如今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且不说这背后的故事,单讲到肃清的手段,他决不是吃素的主。 再看北辰,北辰就比较热闹,皇帝后宫三千,导致的结果就是,皇子公主成堆生产。这边皇子的儿子出生,那边皇帝的第十几个皇子或公主也出生,不得不感叹这北辰皇帝的御女之术实在高明。皇帝造子嗣的速度是杠杠的,但子女的管理就不怎么样了。生下的许多皇子,总是莫名其妙就夭折。这背后的一大堆故事也是必然有的。只是,北辰有个敏公主,扶摇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女人,二十有一,后院男宠无数,而权利和男宠的数目却也成正比,怀玉,也许真是她的入幕之宾吧。 而南齐,最大的事莫过于三年前的政变。夙羽当权,夙明一伙皆被连根拔起,唯一落网的夙凝却似乎被众人遗忘。 而这些天,最让扶摇不能接受的是,她真的是夙凝,一个麻烦到极致的身份。 夙凝的母亲是西凉的婉郡主,而婉郡主和肃清的父亲是兄妹,所以,肃清和夙凝的关系并是,表兄妹。那么,那个红衣男子就是肃清。这,也太狗血了吧。和那样的人做表兄妹,实在是,毛骨悚然。 咚。水面上开出一朵小巧的花朵,下一秒变成一圈圈涟漪。扶摇连看都没看一眼又掷出一颗石子。 “哎,小莲,你是想把溏子填满么。咯咯。”扶摇不转身也知道是赵素琴身边的花语。这个女人莫不是很闲,三天两头来和她搭腔,时不时还用鼻孔看人。哎···这后院的女人果真是无聊的紧。 不准备理会这个女人,扶摇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石子。 “你!哼,别以为你现在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你就以蹬鼻子上脸了,我是大小姐身边的人,以后大小姐是要许配给永城的贵人的!”看着扶摇一副爱都不爱理的模样,花语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小莲,以前只不过是个火房丫鬟而已,现在竟然给脸不要脸。 “哦,是吗?听你这口气,我还以为是你嫁过去。”扶摇顿时觉得好笑,人真的以无聊到没有底线的吗? “你,你,你不要乱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想怎么讨好主子,你要知道,大小姐只有一个,但丫鬟,却有一大堆。” 花语顿觉有理,深深看了扶摇一眼,快步离去。 画面回到十天前 跳入水中,扶摇一直等到日落才敢出来,却不想她探出头的时候才现她来到了一处府邸,爬出水面,也顺利找到了厨房的位置。 观察了这座府邸,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但这里一定是有权势的,县衙不能这么有气势,而且南齐的官衔也决定了府邸的大小,澜洲最有权的当属知府了,那这里无疑就是知府了。 在确定了这是哪之后,扶摇并安心的住了下来。澜洲知府虽算不上公正,但却也不算奸邪,顶多就是个中立的,这样的人最聪明,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明哲保身。 只是在厨房藏匿一天以后,扶摇注意到厨房中一个叫小莲的丫鬟,她不爱说话,甚至有点胆小,更重要的是她成天心事重重。 这些丫鬟无不是因为家中贫困才卖身到府衙,这个小莲估计是家中出事了吧。第二天扶摇找到小莲,将自己顺手牵羊而来的银子给小莲,也将小莲送出了府衙。而她则以小莲的身份继续呆在知府府衙。 ( 第十章 变身小莲颇吃香 知府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知府是个好知府,但儿女却不如知府识趣。大女儿赵素琴倒是一副温婉娴淑的样子,而二女儿赵素棋十六七岁,娇俏人,却生的一条毒舌。三女儿赵素书随老夫人去寺里还愿,但听说她最讨人喜欢。大少爷赵尘然,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 乔装成小莲的样子,谁也认不出她是假的小莲。而,小莲一张蜡黄的小脸,鼻子扁蹋,鼻翼都是雀斑,实在不是什么好相貌。自然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而这样似丑陋的相貌却不会惹得小姐门厌恶,也不会让少爷升起其他**。 拿捏这些官家小姐的心理,尤其是那些想攀龙附凤的女人的心理,扶摇是再熟悉不过。 第三天,只一眼,知府二小姐赵素棋就将扶摇调到身边,七天的时间,赵素棋已经对扶摇信任非常,不管到哪里都会带着她。 而这些日子,她也找到了一个叫云中楼的地方,花了大价钱买下近十年的各国情况,这才让她对东大陆有所了解。 而呆在赵素棋身边,她也想查出十年前到底是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朝阳去了哪里。从云中楼中得到的消息却是一场刺杀,但她知道,不能是这样。而朝阳,一个不出名的小孩,十年,一点线索也无。 这些消息让扶摇无力,但她不会放弃,她相信朝阳不会有事,他还有一身本领,不会轻易出事的。 “哎···小···小莲,二小姐找你!”远处的听雨扯着嗓子喊扶摇。扶摇摆摆手,来到丫鬟跟前。并肩快步向前走去。 “怎么了?”扶摇道。 “听说今天怀玉公子在雨鸣楼听曲,二小姐要赶着去,这不让你马上去给她选衣服么。” “怀玉?”又是他,这全天下的姑娘莫不是都瞧上他了,一个小白脸而已,至于么,真是一群傻叉。 “对啊,他是全天下最美的人呢!小莲一定没见过吧。” “是啊。我怎么能见过。” “我也没见过,好想见见啊。惜二小姐不会让我去的。” 听雨聪明伶俐,相貌也是上乘。或许是因为这些,在小姐的院子中不怎么低下却不会太得宠。 “你们怎么笨手笨脚的!小莲呢,小莲怎么还没来!”在棋院门口就听到赵素棋打骂下人的声音,听雨缩缩脑袋,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进入棋院。 “二小姐,小莲来了。”听雨低垂着头,一副谦卑的模样。 啪!一盒胭脂砸到听雨的头上,听雨连动都不敢动。赵素棋恶狠狠的盯着听雨。 “你个贱婢!还不滚下去,耽误了我的时间你担当得起吗!” “奴婢告退。” 生在这样的环境,听雨虽聪明,但赵素棋又怎么会对她另眼相看,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只会令人讨厌。扶摇眼神闪了闪,这样的社会,没有权利,恐怕会连骨头都不剩。 “小莲,快过来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二小姐,听闻怀玉公子有着仙人之姿,且终年着衣都以白色为主,我想怀玉公子该是淡雅之人。而这件淡紫的衣服有着淡雅的味道,却不失高贵之气。”怀玉喜白衣?哼,白衣或许也遮挡不了他身上的黑暗。 “是怀玉公子喜欢白衣,那白衣不是更好么?”赵素棋双眼光的看着扶摇,她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二小姐看到同二小姐穿一样衣服的人,二小姐是什么感觉呢?” “嗯,对啊。小莲懂的真是多,只是小莲怎么会这些的呢。”赵素棋不是单纯的官家小姐,这样的环境,人也不能变得单纯无脑。 “小莲的姐姐在烟柳阁卖身,小莲有时也会去烟柳阁找姐姐,看的多了,自然就能模清那些男子的心思。” “你竟然敢拿伺候烟柳阁姑娘的那套来伺候二小姐,你不想活了是吧!”一直站在房中的一名丫鬟恶狠狠的说道,那样子是想把扶摇拆骨入月复。那名丫鬟以前是赵素棋的贴身丫鬟,而如今,扶摇的到来,她也等于失宠了。 “听水,闭嘴。我很喜欢这身装扮,我不在意你在哪里学的这些,但你要记住,我是你主子,只有将我伺候好了,你才会好,千万不要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明白吗?”赵素棋看着铜镜中美美的自己,经过扶摇的一番倒弄,她真的有了一种超尘的气质。 听水沉默着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她身上散的怨气出卖了她。扶摇却毫不在意,傻子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赵素棋,呵呵,主子?没有让人能够成为她的主子,做她主子的人只能是死人。 “走吧,小莲跟着吧。” 雨鸣楼内 正午时分,也是太阳最盛的时辰。以往这个时候街上不会有太多人,各酒楼也不会有太多人,很多人这个时候只会选择呆在家中,因为家中有冰块。 雨鸣楼是澜洲听戏曲的地方,往日的这个时候雨鸣楼一般不会有人,只会在傍晚时分才会有人陆续而来,但今天,雨鸣楼所处的那条街却是水泄不通,雨鸣楼内更是坐无虚座。雨鸣楼的一楼是一般百姓所用,而二楼雅间是供有身份或富贵之人享用的。 当扶摇她们好不容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人头攒动,而终于进入雨鸣楼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人,其中大多数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幸好有知府的护卫,她们才得以顺利进入二楼雅间。 “这些女人,长的这么丑,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信不信我叫我爹把她们都关进大牢,让她们出来乱晃!勾引男人!狐狸精,都是一群群**!”进入雅间,赵素棋开始骂骂咧咧。 外头的日头很毒,扶摇从进入雨鸣楼才觉得有点凉爽,只是在她刚恢复就现赵素棋已经骂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了。无语之后,扶摇转过头看着周围的情况。 二楼里大约都满了,只是有一间装饰较为繁华的雅间却没有人,想必那就是怀玉等会在的雅间吧,正好,和她所在的雅间隔了几间,压根就看不到,除非你将头伸到外面去看。只是不知道,这个赵雅琪会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嗯?那不是知府的大女儿赵素琴吗?赵素琴倒是不简单,今日一身淡雅的装扮,面容也简单大方,倒是很衬她的气质,这样的人,赵素棋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 第十一章 怀玉的笑 “啊!那···那不是赵素琴那个贱人么!她怎么来了,哼,平时装成一副高雅的模样,现在知道怀玉公子来,还不是巴巴的赶来看···”赵素棋愤恨地看着对面的一身高贵的赵素琴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句话赵素棋倒是说的很对。 赵素琴似乎感觉了赵素棋的目光,清冷的目光射向赵素棋,赵素棋一滞,不敢再说什么。显然,赵素琴也现了赵素棋的存在。 “哇,是怀玉公子,哇···” “怀玉公子!怀玉公子!···” ··· 雨鸣楼外爆着一声声惊叫,不用想,怀玉高调出场了。 扶摇将身子拉入雅间内侧,她不希望看到那个少年,也不想看到。 赵素琴也移开目光,转向雨鸣楼的门口。而赵素棋也忘记害怕,转头看向雨鸣楼的门口。 顿时,万千目光齐聚雨鸣楼门口。 扶摇暗暗的想,怀玉是否会被那么多人的目光射死,而事实证明,怀玉没有被射死。 当惊叫一声比一声大之时,大到雨鸣楼好像快要塌的时候,全场突然安静了,扶摇虽没看到生了什么,但想想并知道肯定是怀玉做了什么事。 踏踏踏··· 上楼的声音,大约四五人,怀玉这样的人出场怎么能是一个人呢。看来,他快到雅间了吧。也许扶摇想到了赵素棋会趴在看台上看怀玉,但她却没有想到赵素棋还会白痴到去掀自己啊门帘。 当怀玉走至扶摇所在的雅间门口时,赵素棋一把掀开雅间的素色帘子,只是当赵素棋看到怀玉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时,一蟣uo蹲x耍??运仄宓亩?饕彩够秤翊翥读艘幻耄?灰凰玻?秤竦难壑猩凉?凰垦岫瘢?婕次氯嵋恍Αr残砻挥腥讼郑??鲆u凑媸悼吹搅恕a?氖钦运仄寰尤灰蛭?秤竦恼寡找恍Φ植还?朔埽?喂?チ恕Ⅻbr /> 扶摇赶忙扶着赵素棋,余光却看到怀玉已走远的步子。看上这样一个没有爱的人,赵素棋是何其悲哀,不,应该说,天下的女子是何其悲哀。 主角来了,自然,戏堂子也唱起来了。而今日的戏码却是——大闹天宫。 怎么能!这个时代根本就不能有这样的戏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朝阳,这个故事他给朝阳讲过的。 扶摇的手颤抖着,嘴唇也不自然的白。如果真的是朝阳的话···扶摇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转身,离开雅间。 “什么!怎么能!”戏曲的老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扶摇。 “这位姑娘,这戏码五年前就流传了。不单单是大闹天宫,还有桃园结义、武松打虎。老朽如何会骗你呢,你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他们都知道。” “那是谁编的戏码。” “老朽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这些戏码没有创始人,开始只是在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然后才变成戏曲的。” “那,那是哪个说书先生?” “这老朽哪知道啊,七八年前就开始有这些故事的。至于哪个说书先生还真不知道。哎···哎···” 回雅间的路上,扶摇一直心神不宁。是朝阳流传的吗?不过,总归有个线索不是吗。想通了,扶摇抬首往前走,只是还没走两步,扶摇转头看着走过去的一个黑衣人。 鬼刹?肃清来这里了么?大人物都是爱凑热闹的么! 回到雅间的时候,赵素棋已经醒过来,但却一直在傻笑。扶摇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站在旁边。 “小莲,小莲,你看到了吧,怀玉公子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赵素棋看到扶摇进来,并开始拉着扶摇叫到。 “···”扶摇看着赵素棋的手,其实她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哇,怀玉公子真美,他的笑更美。” “二小姐,你应当保持你的形象。否则···” “对,对,对,你快看看,我哪里有不妥之处么。”赵素棋松开扶摇的手,胡乱的模着自己的脸。 扶摇指使着赵素棋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为她打扮着,自己则转身看着台上正在进行的戏曲。 孙悟空身着一套金色衣服,一张倒立的红桃儿,外缘是一圈金色,手拿金箍棒与四大天王恶斗。看着看着,一滴泪滑落,扶摇顿觉惊醒。 她想起了那个时候。朝阳拉着她,央求她讲故事,她便讲了大闹天宫。朝阳听得一惊一乍,还不时模仿孙悟空讲话。朝阳说他想知道孙悟空后来怎么了,难道他要一直在五指山下么?那个时候扶摇却说——五指山,只是他的一个开始,后面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只是这要下次讲咯。 抬头,戏曲已经快到结尾,如来佛出现,而后面孙悟空也快要被压在五指山下了。 而另一边,怀玉全神贯注的看着戏台上的每一幕,这时的怀玉没有狠戾,没有温柔,只有安静,如一个真正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如来佛出现的时候,怀玉如梦初醒,起身,身上已染了一层阴霾,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雅间。而此时,戏台上,如来佛甩出了六字大明咒,而孙悟空也被压在了五指山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孙悟空到底会被压多久。除了扶摇。 “哎···你说这孙悟空会不会一直被压在五指山下啊?” “保不准,那猴子太泼辣了。” “我到觉得他应该不会被困多久。” “何以见得。” “这孙猴子虽泼辣,却也是有心之人,瞧他还对他师傅磕了三个头。” “也对啊···” “只是不知编写这故事的人为何留这样的一个结局。” ··· 雨鸣楼下,各种猜测议论的声音传来。门口处,一辆稍马车静静的停着,马车上,赵素棋不时掀开帘子看着雨鸣楼门口,而马车的另一边,扶摇安静的坐着。 戏曲结束,赵素棋没看到怀玉出门,这明显是怀玉已经先行离开,而赵素棋却硬要在这等着。扶摇无法,只得跟着在这门口晒太阳。 ( 第十二章 口干舌燥 “素棋。”赵素琴站在马车前,一袭淡绿罗裙衬出她一身的铅华。不得不说,赵素琴虽然不算太美,却懂得如何让自己更吸引人。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澜洲知府大小姐,怎么,这种地方大姐也会来么。”赵素棋看着面前的赵素琴,一脸不屑。 “二妹,怎么总是这么有口无心。你已经十六,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货从口出。”即使赵素棋话怎么难听,赵素琴却面不改色,保持一派大家风范。 “你是特地过来教训我的吗?我的大姐!” “对了,这位姑娘是?你的贴身丫鬟听水呢?”赵素琴看着马车里的扶摇,一脸诧异道。 扶摇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赵素琴终于说到重点了么。 “我换个丫鬟也需要向你汇报么!” “当然不是,只是···嗯?你是小莲么?你父亲的病好点了么?” “父亲?”赵素棋顺着赵素琴的目光看向马车上的扶摇,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是啊,小莲以前是火房的丫鬟,但前久她的父亲重病,她曾来找过我。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她却成了二妹的贴身丫鬟。” 赵素棋这人耳根子软,尤其是她绝不允许她身边的人存一点背叛她的心思。而经赵素琴这么一说,扶摇在赵素棋的心中已经归为对立面了。 扶摇坐在马车上,一言不,此时她只有保持沉默,目前不是和赵素琴翻脸的时候。 “对了,二妹,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雨鸣楼很快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赵素棋坐在马车上,刷的放下车帘,随即,马车扬长而去。 扶摇站在雨鸣楼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扬起的灰尘,一阵无语。她被华丽丽的摔下马车,又被华丽丽的抛弃了。 叹息一声,扶摇拍拍身上的灰尘,抬步往知府府衙方向走去。 来时太阳高挂,此时确是冷风飕飕,看着天际快要落完的余晖,扶摇的脸色又黑了一层。从这里步行到知府府衙最短也需一个时辰。 路走一半,已是月上中天,月影投下,拉得扶摇的影子细长细长的。空旷的街道上,了无人烟。人们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但扶摇已经很久没有走夜路了,而就是这么随便走一次,扶摇就倒霉的遇到鬼了。 扶摇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整一大街就只有石子的声音和扶摇的脚步声。安静的时候,扶摇还是如平常人一样,会心情不好,会无聊,会踢石子解气,会放下一身的戒备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她享受着这样静谧的时刻,只是有人偏偏要打破她这一刻的安宁。 当一颗石子从扶摇脚边咕噜咕噜滚远不见时,扶摇站定,脸上松散的神经全然不见,抬头看了一眼左上方,扶摇闪身进入了旁边的小巷内,身子也随之淹没在黑暗中。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刚刚扶摇站定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扶摇并没有打算去窥探别人的事,是以扶摇不知道眼前的两人是男是女。 不一会儿,原地又多出一人,只是男子已开口说话,扶摇想不知道是谁也难了。 “红儿,说吧。”肃清一身红衣着身,他似乎特偏爱这个颜色,但这样的颜色却将他的张狂表露无遗。 红儿?难道是烟柳阁的烟红么?扶摇暗暗想着。敛住心神,扶摇将目光投向月光下的三个人身上。虽然她开始没有打算偷窥别人的事,但如果是肃清的事,她也就当看戏好了,肃清和她即使她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爷···我没什么好说的。”青色罗衫半露,桃红色绣牡丹肚兜在月光下隐隐光,朱唇玉面,女子即使瘫软在地上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态,反而尽显妩媚。 烟柳阁有八位如仙似梦的女子,烟红烟橙烟蓝烟绿,柳风柳花柳雪柳月。八位女子相貌皆是国色天香,不仅拥有绝色,且气质不凡,八位女子都各有精通的才艺。而烟红一手琴弹的是出神入化。原来这个烟红是肃清的人,只是这烟柳阁的幕后之人是谁,扶摇还不知道。 “是吗?红儿,浅儿如今也有十一了吧。” “浅儿?不,不,爷,红儿求你,浅儿还小,浅儿还小···”烟红本是淡漠的神情,瞬间如泰山压顶。这个叫浅儿的人定时烟红在意的人。 “浅儿很听话,而且他也如红儿一般的美···” “不,求你,求你。” “红伶馆是个好去处。”把玩着手指,肃清似是随口一说。 红伶馆?浅儿是个男子么,扶摇看着肃清,眼中毫无情绪,肃清这样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手软,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浅儿送入红伶馆,那这一生算是毁了,红伶馆内的男子是连妓院中的人也不如。 “我说,我说···”烟红哽咽着,即使如此,她却依然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不愧是烟柳阁的八大美人。 月光下的肃清,镀上一层银色,嘴边的笑如梦如幻,这样的肃清,如仙如魔,却又该死的迷人。 扶摇的心砰砰直跳,她甚至感觉脸在不正常的红,这是怎么了?抚上自己的心,该死,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般!难不成是这个夙凝的感觉么? “怀玉公子···” 烟红还未说出后面的话,便躺在地上无了声响。扶摇看了一眼鬼刹,又转头看向肃清,全身做好战斗的准备。 肃清摆摆手,鬼刹并拎起地上的烟红没入黑夜。 扶摇知道,夙凝这该死的身理反应害死了她!闭上眼,慢慢积蓄力量,只是这次扶摇不再敛住气息,因为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 “出来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肃清看着扶摇所在的方向,唇一开一合。 扶摇没有走出来的意思,但肃清却听到了一声咽唾沫的声音。 “呵呵。”肃清轻笑出声,眼内闪过一丝戏谑。 这该死的唾沫,她怎么就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了! ( 第十七章 来看美人的 清王还在花园?扶摇看着天边,残阳如火,这样的时辰还在别人府中,莫不是要赖在知府府衙了。 肃清确实是要赖在澜洲知府,扶摇知道肃清不拘小节,却不知道他以不拘小节到如此脸皮厚。 事实其实是这样的。 扶摇出门的时候,知府刚好接到肃清。 知府如今四十几岁,也算得上是精明之人,在收到肃清要来的消息时虽然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只是在知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肃清来意的时候,肃清一句话如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半天找不着北。 “肃某初来乍到,对澜洲甚是喜爱。”知府听闻,顿时冷汗淋淋。 五年前,西凉边界孟城,因一条被称为卧龙的河而出名,那时的孟城还不是西凉的领土,而是西凉周边小国的领土。但那时肃清一个高兴去看了一眼卧龙,之后说了一句‘卧龙甚好。’三个月之后,卧龙成为了西凉的国土,连带着孟城。 三年前,南齐丞相之爱女江若水,不仅有倾城容貌,更有满月复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肃清当时起兴到南齐闲逛,就因看到江若水,说了一句‘此女甚得我心。’三天后,江若水被送与肃清,只是不知是几房。 “这,清王真爱说笑。”纵使知府精明,但他面对的是肃清,西凉的真正掌权者。 “是吗?那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么?”肃清一脸无所谓,他贯爱看这些高权者一脸无措的样子。 “这,这···”这是要说好笑还是不好笑,说什么都有错。清王性格飘忽不定,不是什么善茬,这要杀人,还不给人个痛快。 “行了,我来这里不是要听你说话的。”想起昨天夜里那个狡猾的女子,肃清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知府。 “是,是,是,那清王是有什么事么?”知府觉得自己快要虚月兑了,这说一句话,老命都要丢掉一半。 “听闻澜洲知府是有美人的。” “啊,美···美人?” “对啊,我是来看美人的,你以忙去了,我自己逛吧。”边说肃清就边起身。 说肃清行为乖张,也不算冤枉他,说他纨绔,人家却能纨绔到做到西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总之,肃清给澜洲知府上了记忆深刻的一课,那就是,虾米始终是虾米,大神的世界是他们永远不会懂的。 “这,怎使得,小人给清王带路。”知府一脸讨好,脸上的汗涔涔,却忙不得用手抹一抹。 “大人留步。”鬼刹挡在知府的面前,面无表情,不怒而威,跟在肃清面前那么久,也自有一股威压。 “···”知府站在原地,一脸苦哈哈。 就这样,肃清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知府后院,而事实他是直取后院。进入后院先是一片姹紫嫣红,而后,肃清却不继续进去,而是选择坐进花园的亭台之中。 知府在前院急得焦头烂额,却又毫无办法。下人禀报了之后,松了一口气之后又吩咐了下人一通。 就这样,肃清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这个时辰中不时会有装做路过的俊俏丫鬟,肃清就这么一身绯色妖娆,张狂之态毫无收敛之意。 或许肃清是悠闲的,但有些人却不如此。 “大人,刚刚清王说要在府中留宿。”知府一脸颓废,罢了,摆摆手,这清王拿不到他想要的是不会走的,只是他实在不知这府中有什么入了他的眼,美人?莫不是琴儿? 而琴院中 “大小姐,清王还在花园中呢。”说桃看着自家小姐一副纠结的模样,心中也跟着暗暗着急。 “这,是,是父亲吩咐了不准出去。”赵素琴扭着书中的帕子,她的心就如她手中的帕子一般。 “怕什么,清王都来了一个时辰了,大小姐就装做不知情,以为清王已经走了就是。”大小姐要是嫁给清王,那就是等于一步登天,那么她也就能跟着飞黄腾达了。 “这,二妹那边有什么动静。”如果她想要做什么的话,她是不介意做点什么的。赵素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所谓舐犊情深,她这是舐男人情深,悲的是,这个男人还不是她的。 “二小姐那边没什么动静,棋院的丫鬟也很安分。” “那个叫小莲的呢。”赵素棋是个没脑子的人,那个叫小莲的人不简单,能在府中隐忍这么多年,并让赵素棋言听计从绝不是善茬,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有所威胁,昨天她只是给她一个提醒而已。 “那个小莲在伙房呆了一个上午,之后二小姐又叫人将她叫走。”想起那个丑陋的丫鬟,说桃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以后小心点她。”赵素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暗暗做着决定。 “是。”大小姐的话她不敢质疑,但是她却不会怕那个丑丫头。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 “走吧,这会清王该是走了吧。” “对,清王应该走了。此时黄昏,小姐这身打扮沐浴在阳光中该是有多美啊。” 赵素琴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扶摇停在后院门口不远处,从这进的话必是要经过花园的,她不想遇到那个妖孽,这么想着,她就转头走另一条路。 “哎,等等,说你呢,你走什么呢!”扶摇刚转身,一个丫鬟叫住了她,并将手中的果盘交到了扶摇的手中,生怕扶摇将果盘再递回来。 “这是给清王的果盘,小心端着。”若不是前面送东西过去的丫鬟都被拉去打板子了,她也想进去看看清王,然后梦想一下一飞登天,是,没了命,梦也做不了。 “我这样子,怕冲撞了清王。”扶摇看着小丫鬟,一副我很丑的样子。 “清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哎···我说你快去。”小丫鬟自知说错话,一脸紧张的看着周围,确定没事才转头催着扶摇,她是知府身边的丫鬟,怎的也以使唤这么一个丑丫头的。 ( 第十八章 再战,小莲对清王 嗯?清王喜欢我这样的?扶摇却没有生气,那个人会喜欢丑女么?呵呵。 扶摇不知道的是,肃清坐在花园中一个时辰,而早在一个时辰前他那句‘来看美女’已经传遍了知府府衙各处,所以,府中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纷纷过来观摩这位西凉神话般的男子,顺便想像了一下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 所以,一个时辰的时间,送水果的丫鬟,送水的丫鬟,送帕子的丫鬟,路过的丫鬟,甚至迷路的丫鬟络绎不绝。导致肃清这个不拘小节的男子也变得斤斤计较,凡是看不顺眼的丫鬟一律杖责一百,而且他还说半盏茶的时间就要送一次水果,一律要丫鬟端送。 这不,半个时辰的时间,府中大半的丫鬟已是怕的怕,伤的伤。而这送东西的任务,也变成烫手的山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耸耸肩,扶摇端着水果进入花园之中。 一路上,担忧的,惋惜的,幸灾祸的,惊讶的眼神频频向扶摇射来,搞得扶摇莫名其妙,不过想一想,扶摇并释然了,肃清那个非人类,做出来的事,又怎会是人会做的事。 “奴婢给清王送水果。”扶摇腰成六十度,脑袋低垂着。 看着肃清那一身千年不变的绯色,扶摇在心中一阵唏嘘。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肃清却依然没有理会扶摇的意思。而扶摇也纹丝不动,这点把戏怎会难道她。 肃清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扶摇,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折辱有傲气的人也是他人生的一大趣。 “抬起头来。” 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扶摇慢慢抬起头。 杂草般的头,三三两两的挂在那有点突出的额前,蜡黄的皮肤,眉毛细又黄,一眼看去基本认不出眉毛的位置,只能根据脸上那双浑浊不清的小眼睛来辨别。扁塌的鼻梁,周围是一圈浓密的雀斑,暗无血色的唇瓣下是扁圆扁圆的下巴。 肃清戏谑的眼神瞬间变成惊讶。 “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丑陋之人。” “清王是嫌弃奴婢丑陋么。”扶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好似清王将他怎么了。 “你···”肃清。 “清王乃西凉的王爷,奴婢知道清王阅女无数,奴婢这样的人是配不上清王的,但奴婢对清王的感情已经深不测。”扶摇说的声泪俱下,声情并茂。 深不测?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扶摇,深不测以用来形容这个么! “你···”肃清。 “对,就像老鼠爱大米,虽然米最终吃进肚子拉出来是要变成···变成···但是,无论清王是什么奴婢都爱。” 吃进肚子拉出来的当然是屎。这个女人竟然将他比做那种污秽之物。 “你···”肃清。 “我知道我丑,配不上清王,而且···” “住口!”肃清刷的从座位上起来,单手拎起扶摇的衣领。 哗···扶摇衣领刷的被撕开,被肃清撕开,当然这是表象,而知情人却只有当事人,此时的肃清俨然一副诧异的表情,难道是他太愤怒了? 肃清的脸色变得阴霾,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如避瘟疫一般,肃清闪电般放开手,不再看扶摇一眼。 扶摇胸口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口子,不是很大,却足够别人看清内里的银色绣花肚兜。 “虽然我丑,地位卑贱,但我也有尊严。清王何故如此,我喜欢清王,却绝不会委身于清王,今生,我已决定嫁给二狗哥为妻,是如今,清王如此羞辱我。我是南齐的子民,南齐人也是有尊严的,你只是西凉的王爷。”扶摇说得尤为怜,而后面的话却铿锵有力。 肃清是西凉的王爷,他地位如何高,权利如何大,就算他是西凉的皇帝,他也不能随便在南齐撒野。也许故人奴性强,但不代表他们真的退化到不懂人间冷暖。 扶摇狼狈的半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衣领,但衣服的口子开的太大,尽管用力遮掩,也露出少许春光。脑袋低垂着,肩膀颤抖着,低低的啜泣声,不会显得太突兀,也不会让人忽视。 周围伺候的丫鬟小厮本是带着一种嘲笑的心态看着扶摇,哪知事情竟会展到这样的地步,而清王居然如此侮辱那个丑丫头,看着在地上啜泣的女子,再想到刚刚那些女子的惨状,众人本是小心翼翼的眼神变得愤怒。不错,即使清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是在西凉,南齐的子民也容不得他如此侮辱。 感受到周围微妙的变化,肃清顿时明白生了什么。看着地上的女子,肃清头一次如此认真的盯着女人看。 鬼刹看着周围逐渐愤怒的人群,刷的打开剑。 “哼,难不成清王想要杀人灭口么。”一个小厮愤怒的看着鬼刹,他是府中最下等的人,平时也受尽侮辱和嘲笑,今日也是被指派到这里伺候,因为清王阴晴不定,地上的扶摇让他想起了他自己。他不怕得罪清王,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条命。 “是啊,这里是南齐,不是西凉。” “对啊,我们随时奴才,但我们也是人。” “太过分了!” “今日是这个女人,保不准明天就是我们了。” ··· 开始时声音比较小,但渐渐的,周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理直气壮。 鬼刹看着众人,他不明白这个丑陋的丫鬟竟然会有这样的能力。 肃清没理会周围的声音,只看着眼前从刚刚就一直没说话的女人。 赵素琴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诡异的景象。 “你们在干什么,竟然敢编排清王,不想活了吗!”赵素琴听着周围的声音,眉头紧蹙,继而一脸担忧的看着肃清。 赵素琴的到来让周围的声音一下停息下来,赵素琴是大小姐,得罪了她,他们的饭碗就不保了。 “小女子赵素琴,见过清王。”赵素琴看着肃清,盈盈一拜,大方得体,尽显妩媚之态。 赵素琴的声音响起时,肃清已经将目光移向那抹素色身影。 ( 第十九章 二狗救小莲 第二十章 二狗系怀玉 怀玉笑得是一脸花开灿烂,人畜无害,一身灰布麻衣却丝毫不损他一点风采。干净明亮的水眸展露着一抹天真,若不是扶摇知晓眼前之人是怀玉,她恐怕也会被那一双看似天真的眼眸所欺骗。 右手臂上的伤口隐隐痛,扶摇紧紧的盯着怀玉那张欠扁的脸,说他无心她还真不相信。 “莲妹妹怎么了,是哥哥太美看呆了么?”在扶摇紧紧盯着怀玉的时候,怀玉也紧紧盯着扶摇。 “想不到二狗哥居然是这副狗模狗样。”扶摇丢掉手中的面皮,从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叫‘陈二狗’的易了容,只是这易容的手法确实高明,她竟然没看出是怀玉。 “即如此,莲妹妹也还是哥哥我的妻子不是。”扶摇的话却没有令怀玉生气,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有陷阱,他不能上当。 “妻子?或许等怀玉公子毛长齐的时候再说这话,我会选择考虑考虑。”怀玉如今十八,她的朝阳也该有十八,在她看来怀玉也还只是个孩子。 毛?面前的女人不过十六,居然敢说这样的话。怀玉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说成毛没长齐,他该如何自处。 “夙凝公主如今十六,想必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吧。”南齐民风开放,自由恋爱更是盛行,所以,在这里,女子一般十三四岁就有嫁做人妇的,有的十六七岁孩子就有两三个。只是女子嫁做人妇,却要遵守七出之条,南齐虽恋爱自由,却对再嫁的女子尤为苛刻,所以,嫁做妇人之后,地位就明显降低。怀玉这么说,实际上是在讽刺扶摇。 “当然,你说的夙凝。而我却不是。”扶摇当然知道怀玉在讽刺她,只是她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和一个孩子争论有什么意思呢,虽然这是个厉害到不行的孩子。 扶摇转身,今日虽是月兑怀玉的福他得以月兑身,但怀玉不来,她照样能全身而退。 “难道你是苏月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肯定扶摇不是苏月。 扶摇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在那个房间,她对怀玉说她是苏月的事。无奈,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但她却尤为怕麻烦,不和怀玉解释清楚,看来他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对,我不是苏月,苏月只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我也不是夙凝,不是南齐人,我是···”扶摇话未说完,却看到怀玉背后一柄亮的大刀。 嘭。扶摇掷出手中的匕首与大刀碰撞,大刀瞬间弹开,偏离了怀玉的方向,而匕首却绕着怀玉回到了扶摇的手中。 扶摇手握匕首,脸上一抹嗜血的冷笑,肃清怎么能会让他们全身而退。 “嗯?二十个人,速战速决,我得补个觉。”怀玉说着就走到墙角,靠墙而眠。 扶摇侧目,她还未说话好不好,这怀玉还真是自觉。二十个人?给她解决?行啊。 看着周围清一色黑色劲装男子,整整二十个,扶摇眸色清冷,却无一丝慌乱。 怀玉考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扶摇,当看到扶摇清冷的眸色时,眼内闪过一丝惊讶,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却没想过面对二十个高手,她以如此冷静,怀玉突然看不明白眼前的女子。 黑衣众人在看清怀玉和扶摇的面目之时,眼内闪过惊讶,却依然举起手中的武器。 扶摇握紧手中的匕首,丝毫不看对面的二十人,匕首一横,闪身进入二十人中。 怀玉本是懒散的斜靠在墙壁上,看到扶摇如此动作,刷的一下站的笔直,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觉被自己拽的白的手指。但当看到人群中那抹游刃有余的娇小身影时,怀玉才换上一抹笑容挂在嘴边。 扶摇只攻不守,匕首送入黑衣人身体中,又迅速拔出插入另一个黑衣人的要害,绝不拖泥带水,扶摇如一个索命人,游刃于黑衣人之中,黑衣人倒下的多,身体上的伤口也在增多。她在二十一世纪虽然是顶尖杀手,但擅长的是伪装,杀人于无形,而她的身手却不是最好的,短时间近身搏斗她能占上风,但却不能恋战。况且古代的武功都有内力,有轻功,她只能出其不意,趁人不备取人性命。 而怀玉在墙边休息,却不时投掷着手中的石子,他不是帮扶摇解决障碍,而是阻止那些要离开通风报信的人,黑衣人看着不能离开,转而拼了命刺向怀玉,却不能近怀玉身半步。 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已去一半,扶摇身上的伤口也有七八处。扶摇握紧匕首的手没有一丝松紧,而匕首上的血无声滴落在地上,扶摇却没有一丝动容。即使扶摇如此,旁边的怀玉却依然好整以暇的靠在墙壁上假寐。 “再不快点,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怀玉慵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扶摇侧目,眸内冰冷更盛。 噗。扶摇的手臂被撕裂一个口子,却毫不理会,一掌拍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震飞,往着怀玉所在的地方飞去,在黑衣人快要砸到怀玉身上时,怀玉猛的睁开眼,手中骤然出现一把折扇,折扇轻点,黑衣人并无声垂落,在黑衣人落地之时,折扇猛然打开,划过黑衣人握剑的手。登时,黑衣人的手从踝骨齐齐断开。他刚刚是看得很清楚,这只手握的剑划破了那个女人的手臂。 解决眼前之人,怀玉将目光投向那个浴血奋战的女子,眸内似钳住一抹不易觉察的色彩。前南齐夙明虽是个明君,但对待子女却过于宠溺,夙凝身为夙明最小的公主,亦是当时最得宠的玉妃所出,所以也最得夙明宠爱,而夙凝也因此养成后来娇蛮跋扈的性格。 夙凝消失三年,却仿若没人记得这样一个人一般,若不是肃清将她藏起来,又有谁会有这样的能力能保住她呢?这个女人果真好玩,一点不似那些迂腐的女人,难道这就是肃清要藏着她的原因么? 怀玉看着扶摇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扶摇已经深深感受到那股火热的视线,她不明白怀玉在想什么,但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这样看着,她还是深深的觉得全身难受。 “你的动作太慢了。” “闭嘴。” 在扶摇又中了一刀之时,怀玉已经不淡定了,如果她死了,他就少了一个玩具了。 ( 第二十五章 肃清识破小莲2 肃清的情绪瞬息万变,手腕还在隐隐痛,扶摇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拽着。 怀玉抬步走入凉亭,在肃清的对面坐下,而赵素棋也赶紧提起裙摆坐到怀玉的旁边,赵素琴看了一眼肃清,也随之信步走到清王身边坐下。扶摇本是站在凉亭外,看到赵素棋坐下,她也随之站到赵素棋身后,仿佛刚刚肃清抓她的手的事没生过一样,而在场的人怀玉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对刚刚的事一句不提,赵素棋和赵素琴也当做什么也没生一样。 而此时听水也端着水果和茶水进入凉亭。 巳时,阳光已洒满整个花园,蓄势了一晚的花骨朵也争相开放,空气中藏着一股芬芳。 本是一副温馨静谧的画面,但凉亭中的四人却让这温和的阳光也刺眼起来。 怀玉拿着手中的甜点,甜甜的吃着,而一旁的赵素棋却是不是瞄着怀玉,暗暗记下他吃过的东西。对面的肃清却将目光看向周围的景色,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赵素琴蜻蜓点水的喝着茶水,而扶摇却显得尤为淡定,谦卑恭敬的站在赵素棋的身后,低垂着头,也不看周围的人和事。 “主子。”肃清的对面,鬼刹无声出现。 赵素棋差点惊叫出声,而她看着对面的赵素琴只是震惊了一下也就强忍着惊吓,暗暗给自己压惊。怀玉却依然微笑吃着盘中的点心,而扶摇却在看到鬼刹手中的盒子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肃清接过鬼刹手中的盒子,鬼刹也消失在原地。 将盒子打开,肃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匕首,但匕首的中间却有一条明显的断痕,明眼人一眼就以看出这把匕首先前断成两瓣,后面又接在一起的。 肃清看了一眼赵素琴,赵素琴脸上却是疑问的表情,肃清用余光看着赵素棋身后那个丑丫头,而扶摇在看到那柄匕首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而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变化肃清也抓到了,不仅是肃清,看似事不关己的怀玉也捕捉到了。 “清王,这柄再普通不过的匕首坏了如何还要修好。”赵素琴看着桌上的匕首一脸不解。 “当然,这是柄再普通不过的匕首。”肃清话说一半,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赵素琴根不是那晚的女子。这匕首是那晚女子和他对战时他用玉扇弄断的,他找人修好,却又故意露出原来受损的地方。那女子若是看到却一定能认出。刚刚那个丑丫鬟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随即又恢复如初,能够快速掩藏自己的情绪,她是太过聪明了,将自己放在明处,却又处处出风头,让人想不到她会如此。 “匕首是普通,却又不普通,这该是女子使用的吧。”怀玉终于放下手中的糕点,拿起桌上的匕首摩擦着。 “哦?怀玉公子何以见得。”怀玉的来意他不知,但十有**和那女子有关,否则怀玉这样的人如何会看上赵素棋那样的女人。 “这匕首上还残留着女子的香气,嗯,女儿香。”怀玉如是说着,脸上一副陶醉的模样,仿若想到什么一般。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扶摇垂着头,她手中是两截断开的木枝,刚刚肃清拉她之时,她顺手从花盆里拿的,以防不时之需。该死的怀玉,‘女儿香’三个字让扶摇想起昨天怀玉紧贴她后背的暧昧姿势,以及那时的窘迫心情。 怀玉低笑出声,放下手中的匕首。 肃清看了一眼扶摇,随即收起脸上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匕首,不知想着什么。 众人一时无言,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就在扶摇以为会一直安静下去的时候,肃清不带情绪的声音又响起。 “确实是个女子,却也是只刺毛的猫咪,有趣得紧。” 猫咪?刺毛?有趣?还真当她是畜生么! “是吗?我也遇到一只猫咪,也甚有趣。”怀玉拿着手中的糕点把玩,随即将糕点递到赵素棋的面前。 赵素棋还在猜测怀玉口中的猫咪是什么意思,突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细长手指,脑袋翁的一声,连带的还有一张迅速涨红的脸蛋。 怀玉却尤为享受赵素棋的表现。世人都说,怀玉公子是东大陆最美的人,且温润如玉,如沐春风,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 肃清相貌不差于怀玉,却是出了名的狠戾,性格更是阴晴不定。也因此,他虽后院女人无数,却一半是碍于他的权利或垂涎他的权利而进入他的王府的。 而怀玉虽然讨女子欢心,却未听说他有妻子。世人流传,北辰敏公主,颇得帝心,而敏公主所爱的便是美男,更是圈养男宠无数。听闻怀玉也是敏公主的入幕之宾,但却没人敢抬上桌面来说,而那些女子却是不愿相信,人人都争先恐后的投向怀玉,妄得到怀玉的一个眼神。 “怀玉公子口中的猫咪莫不是二小姐。”肃清侧目,今日赵素棋的装扮倒是惊艳了一番。艳丽的玫红更能衬托她的美,赵素棋属张狂型,素色反而不适合她。 “呵呵,二小姐甚好。”怀玉模糊的说法,凌乱了赵素棋的心,怀玉是看上她了?还是没看上呢? “肃某有一事不明,不知二小姐是否愿意帮肃某解答。” “啊!清…清王但说无妨。”赵素棋错愕,清王有什么问题是她能解决的。 “二小姐是否对肃某有何不满之处,何故唆使丫鬟诬蔑于我。”肃清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情绪,赵素棋身子一怔,满脸惊恐。 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给清王使绊啊。 “清王是否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唆使丫鬟对您不利。”赵素棋虽是对着肃清说话,却用眼角看着怀玉,希望怀玉能帮她,但怀玉却毫无察觉。 扶摇垂着眼眸,肃清还不知道她就是夙凝,只以为她是那晚的女子,看来,自己给自己制造了麻烦。若是逃跑,她有几层胜算。落到肃清的手中她绝对没好果子吃,但若是怀玉,怀玉是比肃清还黑暗的人,但她总有一种对怀玉别样的感觉。 ( 第二十六章 浮生1 “如此说来,你为何还窝藏着她。” “窝藏?小莲?来人,抓住小莲。”赵素棋马上反应过来,肃清所说的是小莲,小莲虽好,但她却不会为了她跟清王过不去。 府中家丁冲上来,钳住扶摇,扶摇被按跪在地上,却丝毫不反抗。 “澜洲流传,清王轻薄知府婢女,还硬要拆散一对恩爱夫妻,看来传言似乎是…真的。”怀玉状似看了一眼地上的扶摇,然后一脸惊讶。 肃清当然知道怀玉为何会如此惊讶,那个婢女那张脸是丑的不行,他虽未轻薄她,却是将她的衣领扯开。 而怀玉如此说,明显是要帮这个女人,他真的和这个女人认识!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并是贞洁,既然说我轻薄于她,那么我必然要对她做出补偿。””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愿不愿意要你的补偿。”怀玉看着扶摇单薄的身子,一脸笑意,赵素棋却看着怀玉,一脸痴迷。 席间最不自在的并是赵素琴,没人理她,清王也不再看她一眼。昨日清王并不是这样的。 扶摇跪在地上,众人看不清她的脸。 “奴婢不敢受清王赔礼,奴婢只求不与二狗哥分开,求清王赐奴婢与二狗哥早日完婚。” 扶摇将补偿说成赔礼,虽说不敢受,却又提出条件,肃清差点没有抓狂,他说补偿并不是要给她赐婚,她竟然敢提这样的要求。”如此甚好,相信清王也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怀玉开口,肃清再说什么就真的是棒打鸳鸯了。 “多谢清王,清王果然是仁德之人。”扶摇朝肃清一拜,肃清的脸色更黑。”哼!”肃清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亭外,赵素琴赶忙起身,朝怀玉一拜也离开。 赵素棋却看着怀玉,难道他是因为她才救小莲的么?对于赵素棋的炙热目光,怀玉只是轻轻一笑。 怀玉示意赵素棋不用送,随即也起身离开。 “小莲,你看,原来怀玉公子是喜欢我的。”赵素棋看着怀玉离开的方向,一脸情深。 扶摇站起身,随着赵素棋的目光看向怀玉的方向,一脸沉思。怀玉是在表达自己的诚意,只是,她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夙凝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似乎只有肃清知晓,她曾查过南齐皇室,却未现什么不妥之处,难道和肃清的家族有关么? 无论有什么秘密,她都不关心,她只想找到朝阳。 脑中突然闪现那个桌子上瘦弱单薄的身影,七八岁的年纪,生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时代,没有权利,没有能力,就连最底层的人也能践踏。 若是朝阳…,她定会让全世界的人陪葬!指甲嵌入掌心,扶摇却恍若未觉,周身被一股浓郁的杀气包裹,就连一旁正暗自高兴的赵素棋也觉察到。”小…小莲。你,怎么了?”赵素棋小心翼翼的看着扶摇,有一瞬间,赵素棋突然觉得小莲根本不是一个丫鬟,而是如清王那样的上位者。 扶摇未说话,就连一个眼神也未给赵素棋,在赵素棋反应过来的时候,扶摇的身影已消失在花园。 笠日城西巷口 卯时,朝阳未出,天空还灰蒙蒙一片,空气却是一阵清爽。一身洗得白的湖蓝长袍,身影笔直矗立,扶摇站在巷口久久未动。 故地重游,扶摇的心明显比当初还要沉重。扶摇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甚至以说她是冷情冷心的,但只要关于朝阳一丝一毫的她就无法再冷情冷心了。 那个衣不蔽体的弱小身影,又浮现在她的眼前,每每想到那个身影,总是会和朝阳重叠。记忆中那个会用软软的声音一点点融化自己冰冷的心的小人儿,那个爱笑、爱闹却很懂事的小朝阳仿佛已经很遥远了,有时候扶摇总是会记不清朝阳的面孔,甚至她时常梦到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看着自己。 六月的早晨不算冷,但扶摇周遭的一圈冷气却硬是将这几近温暖的空气降低了几个摄氏度。冰冷无情的双眸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回首,扶摇径直走入巷口。 破庙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立着。 离平依旧是三日前那身灰布麻衣,一身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离平的身上,十三四岁的年纪,略显稚女敕却清秀的脸庞上是冷若冰霜。 有微风吹过,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似倒非倒。 扶摇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对于离平已经先到这里,扶摇并未惊讶,而这样的景象也没让扶摇的情绪有一丝丝波动。扶摇所见过、所经历过的世态炎凉是何其之多,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怜人,身处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怜之人只能成为刀俎鱼肉。 “主子。”离平双膝跪在地上,谦卑之态尽显。 扶摇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离平虽是对她行如此大礼,但她却不喜。这样的跪拜之礼虽然是最敬畏的行为,但一个人的衷心与否却不是看他跪不跪,要一个成天对你曲躬卑膝的人效忠于你,实在有点难。 “说。” “十九个孩子,送走三个,剩余十六,十三岁的有两个,十岁到十三岁的有五个,五岁以上的有六个,还有三个是四岁的孩子,现在安置在城西巷院。”离平未起身,依旧以双膝跪地的姿势向扶摇禀报。 “从今以后你就叫浮生,终其一生你将忠诚于我。记住我的名字,顾扶摇,你唯一的主子。你若是不愿,现在就以离开,若你选择忠于我,那么从今以后你将不能再以离姓,而且你从今往后将只能活于黑暗之中。若日后你背叛于我,那代价也是你所不能承受的。”扶摇的话如泉水一般灌入离平的耳中,虽知眼前之人已经答应收留自己,但离平全身却是处于紧绷的状态,扶摇的话不带情绪,离平如坠入冰窟。 “从今往后,世上无离平,只有浮生。浮生愿终生忠于主子,若有违,天地不容。”浮生伏在地面,说着最忠诚的话。 ( 第二十七章 浮生2 “起来吧,既然你是我的人,那么便不能轻易跪。要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忠诚并不是用跪来体现的。” “属下遵命。”浮生起身,双膝有酸麻感,却未表现出一丝一毫。 “往后你便自称浮生。” 浮生不思议的看着扶摇,只一眼便马上低下头,不用跪,不用自称属下。在这样尊卑分明的时代,浮生是惊讶的,但他却很感动,主子虽不爱笑,但却肯定是好主子。 “属···浮生遵命。” “那些孩子就交给你,我会给你一笔钱,也会给你一些方案训练他们。这几天我就要离开澜洲,一个月后,你们都到东悟帝都,城东一座老宅,找一个叫福伯的人,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便会安排你们。” 福伯是前世的扶摇所救之人,那个人也是个怜人,心地很好,也是忠诚之人,而且她相信福伯还在那座宅院之中。 “主子要离开澜洲?也是去东悟么?” “南齐不宜久留,我会定期联系你。” “浮生领命。”澜洲或许有太多太多伤心事,浮生知道扶摇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却不会傻到去戳穿主子的心事,离开也好。 “下去吧,下次见面,我希望你能再给我惊喜。” “是。”浮生面露喜色,主子承认他的能力,而且他能隐隐感觉到主子的不寻常。 顾扶摇,浮生咀嚼着这三个字。扶摇,扶摇。浮生突然惊醒过来,扶摇不是女子的名字么,莫非主子是女子。浮生猛然抬头,但所及之处哪里还有扶摇的身影。浮生苦笑,即是女子,也不是平凡的女子。 行至巷口,已有金光洒落。扶摇望向巷口那一抹纤白,脸上的冰霜又深了一层。 怀玉依旧一身月牙白锦袍,一脸似笑非笑。扶摇恨死了这月牙白,更恨的是那张虚假的面具。 但很快,扶摇不仅对怀玉是恨,更是想上去撕了他,大卸八块。 “扶摇。”怀玉背靠墙壁,双手环胸,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邪肆妖魅,勾魂摄魄。玉唇轻启,魅惑至极,却是该死的欠揍。 扶摇面色又寒一分,眸色不善,但怀玉却恍若未觉,依然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叫出扶摇那两个字时,心也在颤抖。”滚。”扶摇未给怀玉什么好脸色,那两个字他没有资格说。 “顾小姐,我想你的话不是出于真心的。”怀玉笑颜未变,看得出他并未生气。 扶摇不知怀玉为何改了称呼,她不相信怀玉是因为看出她不喜欢才说出顾小姐三个字的。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她却不感兴趣,如今是她需要怀玉,既然怀玉给了台阶,她便顺着下也好。”真不真心不是靠说出来的。明人不说暗话,我相信怀玉公子绝非贪图美色之人,而且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交易绝对不会令你失望,当然,我也希望,怀玉公子不会令我失望。”直视怀玉,尽管对面的人绝代风华,扶摇也并未有一丝豆蔻年华所拥有的羞涩之态。 这样的扶摇不做作,满身的戾气却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人眼前一亮。有那么一刻,怀玉快要怀疑面前之人并非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岁月女子,看清世间百态,看淡红尘俗世。 夙凝,身为前南齐最宠九公主,生性娇横,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所有事实都指向她就是夙凝。怀玉总感觉,这个夙凝是夙凝确又并非夙凝,莫非她以前一直在装傻。是她为何说她叫顾扶摇,和扶摇一模一样的名字。她和扶摇有关系么… “怎么,怀玉公子不愿?”看着对面怀玉出神的模样,扶摇略微惊讶,一向淡定如水的怀玉竟会如此失态。”顾小姐为何料定本公子不是为了美色而来。”他确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但若是扶摇,他更感兴趣的是她本人,虽然他也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是吗?” “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天下第一美男在顾小姐面前似乎毫无作用。” “护送我离开澜洲,我会给你想要的。”肃清已经盯着她,若是离开,想必不容易。 “时辰。” “明日。” “明日便是莲花节。”怀玉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眼眸迷离。 扶摇并未觉察到怀玉情绪的变化,莲花节?朝阳未在,莲花节又有何意。 六月中旬,澜洲莲花节,几百亩莲花争相开放,各地闻名而来的人士数不胜数,也因此,澜洲虽地处偏洲,却算得上富裕。 怀玉每年都会来到澜洲,只为看一眼那如山海一般的殷红,履行那永远不能成真的诺言。今年,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叫扶摇的人,不知是福是祸。 “明日卯时,北城门,希望怀玉公子守时。”扶摇说完,转身进入清冷的街道。 “扶摇,你就如此断定我会守时么?”怀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面上一贯的如沐春风早已荡然无存。 街边陆续忙碌起来,温度也渐渐升高。或许因为明日是莲花节的关系,就连城西也比往日繁忙了许多。 扶摇的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自从成为夙凝后,她第一次和肃清交锋,她明白肃清是有意放她。只是后面肃清也派人寻过她,却始终不见什么大动作。若不是知道肃清囚禁了夙凝三年之久,她还真要以为她于肃清只是有无。只是为何,肃清却依然安静如此。 她以肯定肃清并未认出小莲即是夙凝,但肃清因何如此淡定,仿佛他料定她逃不出他手心的感觉。还有,凤玄图是什么,还有复国?这一切似乎有点复杂。澜洲的确是是非之地,出了澜洲她才能真的安心。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制定好浮生在澜洲一个月的计划,她需要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她才能尽快找到朝阳,保护他。明天她会离开澜洲,离开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 第二十八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1 烟柳阁门口,车水马龙。一辆紫檀打造的豪华马车停在了烟柳阁门口。 巳时,烟柳阁里的客人并不多,而紫檀马车的主人必定是非富即贵。烟柳阁的红妈在看到紫檀马车之时已经扭动着腰肢朝门口走来,对于这个时候来烟柳阁的客人,红妈并未觉得惊奇,有钱之人癖好越是多,开门做生意,要做的并是将客人伺候好。 马车内,绯衣如火。肃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矗立于烟柳楼不远处的一抹青色身影,眼内闪过莫名的色彩。或许连肃清也分不清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长相颇清秀的男子施舍他向来吝啬的关注力。 肃清是骄傲的,从小他便是天子骄子,这个世界也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这个世界对于肃清来说却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但凡是他感一点兴趣的东西也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譬如他后院三千粉黛,譬如他手中的权势。而那些还没握在手中的东西,他却是想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譬如夙凝。 马车内出有节奏的敲打声,肃清清透的手指敲打着紫檀木桌,一声一声,缓慢而清脆。 驾车的鬼刹面无表情,而对于车内出的声音鬼刹也恍若未闻。 红妈一席裹胸蓝裙,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却是顶好的,前凸后翘,而面容也属于绝代。但却是这样一个大美人站于马车前,鬼刹的面容也未生一丝变化。红妈却并未气恼,她将目光放在鬼刹上,余光却是瞟向马车内。 “这位客官,这会子日头毒辣,烟柳阁内是备好了上好的酒菜,何不到阁内坐坐,保准让你流连忘返。” 红妈的话一出,鬼刹身上的冷气刷刷直冒,惊得红妈一愣一愣的,但红妈却人不死心。 “这里是澜洲顶好的地方,客官克莫要错过了。” 刷的一声鬼刹的刀已出鞘,雪亮的刀柄惊得红妈登时说不出话来。 “咚咚咚···”车内的敲打声仍然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从红妈出现到现在肃清丝毫没放在眼中,他仍然看着远处那抹萧瑟的身影,不知怎么的,他竟看出了那个人周遭笼罩的一层浓浓悲伤。顺着他的目光,肃清看到了烟柳阁。 扶摇不知站了多久,只是她迈不开步子走过这里,突然之间十年前的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她就像个路人一般,十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只是路人的角色,却拥有着当事人的心情,那个时候的朝阳该是多么痛苦,看着她倒下。 扶摇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对于一双注视她已久的凤眸却毫无察觉。 这边肃清好看的眉头却悄悄蹙在一起,而他却没现他竟然开始思考为何这个男子会站在这里,难道他的爱人在这里面么? “鬼刹。” 肃清轻声交代,红妈矗立于一旁凝神而听,却是一句也没听到。随即她便看到一身绯衣着地,男子妖魅如斯,全身散着一股逼人的气势。红妈一看便知肃清非富即贵,但随即也明白红衣男子是准备进这烟柳阁了,当即满面笑容的迎上肃清。 只是红妈却留意到刚刚做车夫状的黑衣男子向着烟柳阁对面而去,随即眼内一闪而过的光芒,但下一秒又跟随在肃清的身后进入烟柳阁。 鬼刹在离扶摇十步之远时扶摇就注意到了他。内心翻涌,表面却并未有任何波澜,她一向是喜怒掩藏几好之人。只是心中在暗暗猜测鬼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很自信自己的易容之术,她却猜不到鬼刹为何朝她走来。 扶摇永远也猜不到她单是这样站着,也能惹得肃清一眼并在人群中现了她。而她永远不会认为她有如此魅力。 所以在鬼刹开口说明自家主子请她进楼之时,扶摇一副惊讶的模样,但这也将扶摇只是一个白面书生体现的淋漓尽致。 鬼刹并未觉任何,只是恭敬的引着扶摇来到肃清所在的雅间。期间鬼刹的面容并未生任何变化。 扶摇心中暗暗想,鬼刹却是一个称职的下属。相比于鬼宿,他是强了一百倍。而也在走进这烟柳楼的同时,扶摇脑中已飞速运转,列举了各种肃清此举的原因。但最后却并未有任何头绪,随即她也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明白了,扶摇也就大大方方的走进肃清所在的房间。 浅笑颜兮,莺莺燕燕。扶摇进入房间中时看到的并是烟柳阁的八大美人,抚琴的,吟唱的,轻舞的,一派繁荣,一派奢靡。扶摇当即就红了小脸,她决定装一个纯情的书生。 扶摇走到门前之时肃清已经现了她,只是看到扶摇一张涨红的脸颊时,肃清还是眯了眼,先前他只是觉得这是个清秀的男子,如今他却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知怎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也因如此,肃清一声干咳,掩饰了刚刚一闪而过的尴尬。 “在下清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肃清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扶摇却也未惊讶,只是她没想到肃清竟会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对待一个陌生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下陆无名,只是一介穷书生。还不知公子有何事。”扶摇微微低头,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肃清听闻,只觉扶摇的声音更是清透,一种莫名的悸动跃于心头。感觉到肃清微妙的变化,扶摇微微抬头,直视着肃清。当即,肃清又是一咳,匆忙掩盖心中的不对经。他这是怎么了,频频出现这样的窘状。 扶摇也微微蹙眉,随即像想到什么一般,古怪的看着肃清。 肃清看到扶摇这个表情,当即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他想,或许他知道对面的男子误会他了。 “咳,坐吧。”肃清正色,仿佛刚刚一切只是幻觉,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清王。 扶摇随即也没多想,只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而对于肃清并没有回答她,她也不恼,她并没指望肃清会解释给她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