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乱》 声明 本小说本人版权所有,如有特别需要,请qq联系:277417961~ ( 故事大纲暨自序 《人性很乱》原名为《剪不断,理还乱》是一部长篇家庭伦理小说,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反映人性灾难的悲剧故事。书中主角皆以现实生活中的具体人物为原形,进行艺术加工塑造而成,揭露了在特殊时代的背景下,一些人的世界观在彷徨中失去理性,私欲膨胀,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1997年,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了第十九个年头,不少人通过自己的打拼过上了好日子,也有人仍然在模着石头过河,但更多人带着内心的梦想,默默的在这个社会大潮中挣扎着。本书女主人公沈星就是其中的一位。 她原本是一家工厂的普通挡车工,心怀梦想却一直没有勇气去改变现状,经过几次感情挫折后,觉得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不得不匆匆嫁给了比她大5岁的同车间机械维修工凌亦飞,过着安稳的日子。在她看来,凌亦飞人老实,与她前几次玩世不恭的恋爱对象形成鲜明的反差,因此特别有安全感。然而婚后一年,沈星渐渐认识到丈夫凌亦飞是个不求上进的男人,情话过后两人基本没有共同语言,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沈星有个好朋友叫康凝,她们之间姐妹相称,关系非常投机,由于沈星人长得特别漂亮,身材也好,她认为嫁给相貌平平、又没有经济实力的凌亦飞太委屈,浪费了自身的优秀条件,经常鸣不平,但沈星虽然也有同感,也许是觉得折腾不起,也许是认命心态,总不愿意舍弃这门刚刚建立起来的婚姻。一日,好友谎称新交了男朋友,请她吃饭顺便把把关,出于私利试探着要向沈星介绍日籍经理赤尾认识作一般异性朋友,赤尾是康凝男朋友高平的同事,介绍他们认识也有拉拢赤尾的企图。几日后,康凝和高平结婚,在酒席上,沈星被刻意安排在赤尾邻座,于是他们认识并谈得很投机,酒席结束后,两人意犹为尽,在赤尾送沈星回家的路上慢慢散步闲聊起来,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赤尾非常欣赏沈星的容貌和气质,主动提出介绍她去本公司当销售经理助理,面对这份工作的优厚待遇,沈星本来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就谨慎的同意了,赤尾趁热打铁又介绍她去学习日语。沈星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丈夫凌亦飞,却遭到他的嘲笑,说她不知量力,两夫妻本来就没有共同语言,为这事发生了争吵,彼此打起了冷战。 凌亦飞的父亲凌中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是个退休工程师,在家里的任务就是做家务和烧一日三餐。他对儿媳妇沈星非常照顾,内心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喜欢,而沈星因为从小失去特别疼爱她的父亲,内心埋下了恋父的情结,所以常常将公公凌中兴看作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的尊敬和爱戴,却也因此让凌中兴产生感情幻觉。凌中兴为了儿子和儿媳妇的不和伤透脑筋,一日在早锻炼时,不慎摔倒腰部严重扭伤,在家养病。基本康复后,凌亦飞提出让父亲去苏州老家调养生息,于是恰逢五一劳动节长假,全家三人一起去了那里。 沈星是个善于用心计的女人,因为太穷,对钱特别敏感。苏州老家住着凌中兴的三弟,凌中兴是老大,老二是妹妹,住在外地“与世无争”基本没有来往,只有三弟和他亲。家里祖传留下一个大院子和三套房子,父母在世时,曾经口传“遗产”分配,将三间房子分属给三个子女,包括里面的民国红木家具,非常的值钱。沈星认为其中一间是笔属于他们家的财产,有心让丈夫去说通父亲,将房子和家具卖掉,这笔巨款将会让他们的家从此月兑贫。凌亦飞因为同妻子冷战刚刚结束,有讨好妻子的心愿,勉强同意去跟父亲商量。 刚刚到苏州老家那天晚上,三弟款待哥哥他们家,席间,凌亦飞被获悉来苏州的儿时同学叫去喝酒,凌中兴生有一男一女,20多年前和妻子离婚,儿子随他,女儿随母,文革期间,他因为支内,儿子托给了三弟抚养,并读完了小学。凌亦飞被同学叫去喝酒后,又被拉到桑拿和美容院一夜未归。她和丈夫结婚一年没有生育,两人也不怎么认真对待,也觉得孩子生不起,凌亦飞通过这次和妻子的冷战,感悟出夫妻没有孩子婚姻会很危险,便开始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沈星偶然发现在苏州老家原来蕴藏着那么大的潜在财富,心情极佳,就同意认真的生个孩子,当日正好是她的生理排卵期,他们原来说好在不一样的地方浪漫一次,没想到凌亦飞“玩物丧志”一夜未归。 凌中兴喝醉了酒回房睡觉,不善饮酒的沈星也有些微醉,在纱幔飘飘的床上等候着丈夫的回来,她是个**很强,且意志力又十分脆弱的女人,在特殊的生理期间,更是酒意朦胧。她睡觉的房间和公公的是两间旧室妻妾套房,各自都有**的房门,彼此中间也有一道隔离的木制门,没有锁,重重推一下可以关得很严,凌中兴没有关灯就靠在床上睡着了,半夜他醒来关台灯,动作过大扭到了旧伤,腰部剧烈的疼痛叫出声音,沈星在浅睡中被惊醒,发现公公仿佛出事了,本能的跳起来,没来得及整装,只穿了件肥大的睡裙过去看究竟,发现公公疼得在床上打滚,因为没有膏药可贴,她只能帮着在患处轻轻的揉伤,果然凌中兴的疼痛获得了缓解。凌中兴在儿媳妇帮他揉伤时,无意中窥见她肥大的领口漏出的沉甸甸的胸部,酒性顿起,出现了生理反应,沈星并没有察觉,见公公伤好后准备回自己房间,突然想起苏州老家的这间祖传的财产,便乘机向公公进言,凌中兴本来对这所谓的遗产不以为然,认为太离谱,但架不住儿媳妇嗲声嗲气的劝说,随口同意了,并声称若得此巨款让她来保管,沈星心花怒放,为了讨好公公落实这件好事,望着公公异样的目光,自己内心也控制不住**的泛滥,希里糊涂成全了他。不巧的是,在这之前,沈星帮公公揉腰伤时,喜欢弹古琴的凌中兴三弟从俱乐部排练回家,发现哥哥房间有灯光,出于好奇从没有关严的窗户去偷看,发现他们翁媳两人衣着单薄的在抚摩,吓得逃走了,然后告诉给了妻子听。第二天,沈星和凌中兴彻底清醒,两人都对这种违反伦理的事情非常害怕,一法三章保证以后不再提。丈夫回来时,沈星新认识的赤尾从上海打来电话,说介绍她进公司,希望马上见一次商量面试细节,于是她一人先回了家。 沈星顺利进了赤尾的公司,一个月后,她怀孕了,凌亦飞以为是老天的厚爱,非常的高兴,打电话给仍然在苏州老家的父亲,凌中兴暗暗吃惊,因为儿子和儿媳妇结婚一年没有生育,自己同儿媳发生过不伦情后她怀了孕,担心这种子是自己播下的,于是他急着要回家。 他女婿是司机,去苏州开车接他回来,不料听到嘴巴不严的三婶透露了凌中兴那日与沈星的丑事,回家后,他又不小说漏给了妻子、凌亦飞的妹妹凌惠丽听,凌惠丽更是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她与嫂子沈星有着女人之间天然的忌妒心,她看不惯父亲对儿媳妇过分的热情,于是在哥哥凌亦飞来母亲家报喜时,愤怒的宣扬了出来,并发誓从此不见无德的父亲。凌亦飞半信半疑,打电话给三叔去证实,得到了肯定,于是他渐渐怀疑起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三叔看到的只是妻子穿的很少,在帮床上的父亲揉腰伤,虽然这似乎可以说明问题,但毕竟没有看到更实际的证据,他闷闷不乐。9个多月后,沈星顺利产子,名叫凌希,小名:希希。凌亦飞对这个儿子内心非常的矛盾,也不怎么起劲,妻子坐月子时要求在母亲家做,凌亦飞因为要上班,考虑到父亲跟妻子可能存在的不伦关系,同意她在母亲家过月子,其实,沈星提出这个要求,是为了赤尾,因为这时,他们已经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情,,她希望在这个月兑离丈夫和公公的环境下,同赤尾好好谈谈今后的关系,她认为,赤尾要么娶他,要么彼此分手,不愿意当他的情人,最后赤尾选择了娶她,并表示接受她的儿子。沈星决定改嫁赤尾,是因为看不到跟丈夫凌亦飞的前途,但从根本上,也想彻底摆月兑与公公那段丑事,给自己、也给今后长大的儿子带来不可避免的伤害。 赤尾的父亲在日本是个大财团的董事长,准备退休让儿子赤尾去接班,沈星看到了自己和儿子希希未来的前途,设想等他长大可以当赤尾的接班人,从而巩固她在赤尾家族的地位。于是她毅然跟丈夫提出了离婚,并在这之前介绍丈夫进了自己的公司当老板司机,增加他的收入,因为她考虑到,如果同丈夫离婚,儿子是凌家独苗不可能带走,便决定先寄养在丈夫家,所以他需要一个良好的收入抚养儿子,等儿子18岁成人后,由他自己决定跟谁生活,并写进了他们的离婚协议,对此她胸有成竹,认为人往高处走是人的普遍心理,18年后,儿子一定会跟随她去日本。凌亦飞面对妻子的无情,为了尊严,同意了她的离婚要求,不日,两人走进了民政局,结束了这门2年的短暂婚姻,此时,凌亦飞觉得自己终于摘掉了绿帽子,心释然了许多。 赤尾与沈星轰轰烈烈的举办了婚礼,他在公司里有个老板的秘书谢娜娜一直在暗恋他,对沈星半路抢走了她的心上人怀恨在心,决定在他们酒席上进行报复,促使这对新人发生矛盾,甚至没入洞房就离婚,她可以坐享渔翁之利。谢娜娜对赤尾爱得已经走火入魔,她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成为同事的沈星前夫凌亦飞,在她的身体诱惑下,凌亦飞报复之心被点燃,两人设计好,在他们婚宴时,上演一出儿子寻母闹剧,企图让沈星和赤尾名誉扫地。婚宴那天,凌亦飞抱着儿子来现场找妈妈,正在危急时刻,当婚姻介绍人上台和新人站在一起的康凝急中生智,当众把希希当自己的儿子抱走,给沈星和赤尾解了围,凌亦飞追出去要抢回儿子,与康凝拉扯中,被她丈夫高平看见,厮打起来,结果个子矮小的凌亦飞抡起砖头朝高平砸去,结果他脑震荡,送进了医院。 这时,凌亦飞生怕惹上官司,反过来苦苦的哀求前妻沈星去说情,沈星马上要跟新丈夫赤尾去日本,也不想再惹麻烦,解决了这件事情,但是赤尾却对凌亦飞闹婚宴的事耿耿于怀,迁怒于幕后指使人谢娜娜,设计把她骗到宾馆,让她在沈星面前赤身**的出了丑,谢娜娜一气之下回家服安眠药自杀,所幸被救活,得到了老板的同情,渐渐成了情人,当然那是后话。赤尾报了仇当日与新妻沈星回了日本,接替父亲的产业。 十年后,沈星因为丈夫的企业与昔日她和丈夫一起工作过的旭日公司发生了业务纠纷,一批次品材料急需退货更换,被已经成为老板夫人的副总经理谢娜娜假公济私拒绝,她亲自跑到上海来谈判未果,万般无奈,想出一个计谋,让前夫利用他和谢娜娜十年前为了闹婚宴,两人的**易丑闻来要挟她,结果她成功了,但因此自己作为条件,也和前夫上了床。 儿子希希马上要读高中,因为疏于教育,学习全年纪倒数位置,沈星以此为借口,提出让希希去日本留学,昔日的公公凌中兴因为身体不好,同意让希希留学,所谓的父亲凌亦飞谈了个女朋友,因为希希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就离婚,怕他从中反对,也希望他去留学给自己留出再次结婚的机会。 就这样,沈星给儿子办理了出国留学手续,但需要很长的一段等待期,沈星对此志在必得,索性陪儿子补习日语和出国培训课程。 中间发生了一件事情,沈星去好姐妹康凝家玩,不知道她已经跟高平协议离婚,在她家发现了高平与谢娜娜的奸情,出于报复心态,她教唆康凝去谢娜娜的丈夫公司告状,被谢娜娜知道,为了控制沈星继续陷害她,谢娜娜又一次出卖自己的身体求助凌亦飞,把赤尾的手机号码提供给他,好让他去要挟前妻,凌亦飞如获至宝,不仅阻止了沈星陷害谢娜娜,还以此来挟迫前妻在上海期间和他同居,并拍下了她的luo照,这样,沈星成了前夫不折不扣的性奴隶,不敢违抗他。 凌亦飞谈了一个女朋友叫王建萍,利用父亲去苏州老家置办墓地,让她住进家过把瘾,不料被父亲突然回来发现,赶了出去,两人关系骤然紧张起来。王建萍是个四川来沪打工妹,住公司宿舍里,为了尽快有个自己的家,谎称怀孕骗取了结婚证书,两人商量好等希希去日本后完婚。 几个月后,王建萍假怀孕的事情要瞒不过去,便设计回乡照顾母亲时流产,这才蒙混过去,与此同时,王建萍也对自己不能怀孕产生怀疑,偷偷去医院检查了妇科,诊断出来自己一切完好,于是含蓄的建议凌亦飞去医院检查身体,凌亦飞不肯去,认为既然王建萍怀过孕,说明自己没有生育问题,王建萍没有办法,只能够交代自己假怀孕的真相,立即勾起了凌亦飞的往事,又开始怀疑希希不是他所亲生的事情上。 他去拷问前妻沈星,沈星失口否认,安排了一次自己怀孕的假象,托朋友开了假怀孕和以后的假人流证明,证实凌亦飞是有生育能力的,凌亦飞信以为真,心里塌实了。 沈星对前夫委曲求全,暂时控制了他的情绪,又去安抚谢娜娜,向她道歉,被迫与高平发生了**关系,受尽了侮辱,把柄在她手上,只能默默忍受,打算回日本立刻换掉丈夫的电话号码,与上海切断联系保护自己,就这样,沈星在上海等儿子的签证中熬过了屈辱的三个多月,终于安全的带着儿子离开了上海这个是非之地。 沈星带着儿子去日本后,凌亦飞也开始行动起来,马上和王建萍举办了婚礼,不久,王建萍觉得自己虽然有了家,但是户口没有报进来,这个家就不是她的,于是让丈夫凌亦飞逼父亲交出户口薄,凌中兴本来就反对儿子的这门婚事,不肯让这个儿媳妇户口报进家,加之沈星从日本打来电话从中报复性挑拨,说王建萍结婚是假,骗房产是真,凌亦飞被逼急了,跟父亲动起手来,结果打成了脑颅内出血。 几个月后,凌中兴在早锻炼时突然昏到,被救到医院,动过手术后还不见好转,情况十分危急,医院最后采取先进的珈玛刀技术为凌中兴治疗,需要十几万手术费,凌亦飞到处借不到钱,卖了自己做生意的出租车,又问母亲和妹妹借了些,可是钱刚凑齐治疗了没几天,医院宣布凌中兴回天无术。 在他弥留之际,十几年未见的女儿终于来看望父亲,可他已经没有意识,当沈星在遥远的日本获悉在个情况后,立刻带着希希飞回上海看凌中兴最后一眼,出于内疚,她偷偷在凌中兴耳边告诉他,希希是他的亲生儿子,希望能够了却他的心事,本以为他说不出话,不会泄露秘密,谁知凌中兴突然回光返照,坐起身,奇迹般的向希希叫了声儿子,现场所有人为之惊谔,凌中兴随后倒下,撒手人间,结束了他的荒唐人生…… 好了,故事大概写了这些,对此,我疲倦的已经不想去评价故事里个中人物的是与非,我想,每个读者都会有自己的个人看法和批判精神,而从我的个人角度看,大凡看一个人,我们不应该单纯的从他或者她的某些特别情况下的行为中,对他盖棺论定,其实人性原本就是分裂的,只是我们在生活中不愿意去承认,或者耻于面对自己恶的一面,因此,我们常常虚伪的把自己打扮成仅次于圣人的男女,我们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恶,甚至我们也不愿意去公开同情那些表现恶一面的人,因为社会的逻辑就是,同情恶人的人,其本身也是肮脏的,所以,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人格中最原始的和与生俱来的潜意识部分,仿佛它是不存在的,至少在自己身上是没有的。 就故事中的某些人物而言,当自身的生存受到危及时,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反映出自己人性中分裂出来的另外一部分恶的方面,故事中,我们只看到比如沈星为了个人私欲而出卖身体和灵魂,但是我们却可能看不到她无可奈何的一面,又比如凌亦飞,他的无耻举动从何而来,我们往往会忽略去认真追根溯源,他内心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因此他的复仇,乃至到了变态的地步,通过对恶的淋漓尽致的爆发,获得了他内心的平衡与活下去的理由。 可见,人的本性是复杂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变化中塑造着自己的完整,或许这就是我们真实的人性。 老实说,这本书我原来还想继续补上几万字,因为故事还没有写完,但是,当书写到这一系列荒唐事情的当事人之一含恨离开人世时,我觉得我不应该继续去批评一个死者,所以我毅然结束了故事,何况,我也累了,写这部小说过于投入,爱过,恨过,也流过泪,如此激动,冷静想想,他们的一切悲欢离合跟我这个作者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借用曹雪芹题在《石头记》中所写的一首诗来形容本书的自我印象——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以上故事大纲权当作者自序。 2012年4月20日 ( 第一章 人往高处走 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到九十年代末,不少人通过自己的打拼过上了好日子,也有人仍然在模着石头过河,但更多人带着内心的梦想,默默的在这个社会大潮中挣扎着…… 梦想与安于现状是一对矛盾,梦想也许每个人都有,但是实现它光靠努力是不行的,而机遇才是开启这道梦境之门的钥匙。 那日,上海某家标准件制造厂铣槽车间内,机声隆隆,高分贝下几个女工正忙着照看自己的机器,她们的生产任务是将半产品的螺丝通过机器压制成螺纹,所以在生产过程中她们必须经常检查是否有卡机和跳纹现象。 一名穿着油腻腻工作服的挡车女工一边照看机器,一边四处张望,脸上露出着急的神情。 她叫沈星,今年28岁,去年结的婚。她的丈夫凌亦飞与她在一家工厂,又同一个车间当技术维修工,时年33岁。但这绝不是个巧合,而是他们原本就是在工作中自由恋爱。沈星算是她们全厂公认的一枝花,不仅脸漂亮,身材也特别的丰满,只是她平时衣着保守,不大喜欢显山露水,但即便是这样,也吸引了单位里好几个男工的眼球,其中还包括人事部的一位经理,一个有家庭的中年男人,想同她建立婚外情关系,被她严词拒绝了,当然那时她并没有结婚。33岁的凌亦飞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并不被看好,甚至有人戏称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凌亦飞矮矮的个子,长相一般,皮肤比较粗糙,几乎没有被女生所吸引的所有优点,如果硬要找出他有什么好的地方的话,那就是的外表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不过除此之外,他有一个很多追求者所没有的优势,他是车间维修工可以在上班时经常有意无意的接近沈星,所以沈星的机器是全车间最稳定,生产指标也就完成的最高了,而凌亦飞在修理她的机器时,也显得特别卖力的样子。凌亦飞看上去老实,但他会花言巧语,在工作中又给了沈星极大的热情和照顾,就这样架不住他的殷勤希里糊涂的和凌亦飞粘在一起了。那天她中班,机器坏了,跟班的维修工怎么也修不好,已经日班下班的凌亦飞回家前来了趟车间取忘记带的私人物品,正好被沈星叫住,于是他又换上工作服义务为她一人服务了,机器修好,他不放心一直在边上守着,时间一久,他索性陪沈星上完了中班。下班后,在茫茫长夜下,两人一起散步聊天,谈工作,又谈到了个人的感情问题,这一天,沈星的感情世界被凌亦飞开启,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沈星伤感的投入了他的怀抱,吻在了一起。失恋半年之久的沈星,恍然中无力拒绝凌亦飞柔情的手安慰着她烈火般的身体,她终于失去了女人的防线。 沈星愿意和他恋爱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半年前,她和一个帅哥分手了,确切的说,是那个男人抛弃了她,他们恋爱2年,沈星为他堕胎3次,后来他看上了另外一个富婆,在沈星刚刚做完人流第二天,那男的打来电话说好合好散,然后失踪了,这件事情对她的刺激很大,也让她悟出一个道理,找丈夫长的帅靠不住,关键要人老实,于是,凌亦飞在近水楼台的优势下,对沈星奉献了他的热情和真诚之心,就这样,沈星被他打动,在一次偶然的机遇到来时,在凌亦飞强有力的进攻下,她的心被激活了。 “小沈,下班了,怎么中班的还没有来吗?”同班的同事一边走一边招呼着沈星。 沈星正紧张的来回照看着几台机器,不时望望车间门口。她不敢开小差,不然一不留神就会卡住出大量的次品,而且这铣槽机是三班轮转不停的,没有人来接班,沈星一时还走不了。正在这时,组长过来贴着她的耳朵喊道:“车间主任让你顶半班,顶你班的那个人辞职了,他正在找人替你的班。” “什么,她怎么了?”沈星转脸也对着组长喊。 “她刚才打来电话,说辞职不做了!”组长一字一句大声重复道。 “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我还有事,主任在等我。”组长说完就疾步跑开了。 凌亦飞在一边走了过来,他是日班,还有2个小时下班。他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凑近妻子耳朵说:“要你顶班是吧?” “是啊,半班,真倒霉。” “这**找了一个男人是开公司的,她说是准备帮他男人打理公司,连个辞职报告也不用写,一个电话通知主任,说不来就立马不来了,真牛。” 沈星带着轻蔑的口气说:“她打理公司?那男人是开怡红院的吧,让她当老鸨?” 凌亦飞在一边直笑。 “你问她小学毕业了没有?吃大户就吃大户,还装什么人才?” “就是啊,那叫装……“凌亦飞擦着手上的油腻在她耳边骂道。 沈星叹了口气道:“哎,不管怎么样,人家是有福气啊,找了个好男人。” 凌亦飞听到了妻子的话外之音特别刺耳,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在戳他这个丈夫的短处,很不以为然,认为妻子的世界观太肤浅,什么叫好男人?难道就是有点臭钱养得起女人的那种?有心跟她争辩几句,车间实在是太吵喉咙也喊破了,对面又正巧有挡车工向他招手修机器,便对妻子说:“人各有命,别去管人家的事,我去修机器了,晚上等你回家吃饭。”说完他匆忙逃离。 沈星还在愤愤不平,心想,这年头是个女人都在傍大款,连接她班的那个肥婆模样居然也找了个有钱男人,想想自己的外表条件,在社会上也算是精品女人,所以她非常恨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感情的创伤使她严重降低了择偶标准,成为了一个满于现状,碌碌无为的女人,真不知道这个社会还有没有公平? 晚上七点钟,凌亦飞已经下班了,沈星在焦头烂额中终于熬到有人来接替她,至此,今天她在自己的那排机器边来回跑了整整12个小时,筋疲力尽,一想到延长部分还没有加班费,说是累计年底生产不忙时安排调休,这种承诺年年有,可每年年底都是在赶计划,哪有不忙的时候?于是加班累计到明年,年复一年,属于“千年不赖,万年不还”,到哪儿去讲理去啊? 下班,她来到更衣室里换衣服,准备赶紧回家吃晚饭,手机响了,是她最要好的女朋友康凝打来的,让她现在马上去淮海东路的夕阳花园饭店,她在门口等她。 “好妹妹啊,你姐可累了一天呢,加班到现在哪也不想去了。” “你看,还号称是我姐,你妹妹今天谈了新男友第一次约会,让你这个姐姐把把关的。” “是嘛,嘿嘿,那我要去的。”沈星听了来劲答应了。 康凝是沈星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之间无话不谈。康凝比沈星小2岁,但外表看上去很老成,前几年和哥哥合资在浦东八佰半边开了家咖啡馆。她为人开朗,好交朋友,平时来来去去的客人多,因此人脉也比较广,加上她气质好,都说她样子长的像主持人杨谰,追求她的男人也是趋之若鹜,所以她的男朋友经常在更换,把沈星也看晕了,曾经开玩笑的对她说:“下次换的时候让我先审美,给你把把关,省的你像走马灯一样的换男朋友。” 沈星打电话回家,告诉丈夫女朋友请客不回家吃饭了,凌亦飞虽然不大放心,生怕不是那么回事情,但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怀疑。沈星在外处事低调,在家里却非常的霸道,他们之间的那场被外人很不看好的婚姻本来就充满了不平衡,是典型的美女与野兽,所以对凌亦飞而言,他这个不敢恭维的长相能够娶上她,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所以他对这个妻子向来是百依百顺,敢怒而不敢言。沈星一开始对凌亦飞还算恩爱,自己虽然人长的好,但家里的经济情况很拮据,父亲去世多年,母亲病退在家吃退休金,而凌亦飞的家境比较好,有房子,算是有了个安稳的家,关键是他人老实,就这样嫁了过去。可是一年后,所谓再好的人也禁不起天天在一起生活,凌亦飞的缺点渐渐暴露,她对这门婚姻有时也心有不满情绪,对凌亦飞这个丈夫的态度每况愈下,偶尔在好朋友康凝面前有所流露,康凝人缘广,经常劝她重新找个有钱人家的男人,但离婚岂是儿戏,沈星牢骚归牢骚,却都没有理会她的合理化建议,她认为,一个男人单单靠有钱是没有魅力的,既有钱,又有好人品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 第二章 命运中的机遇 晚上,天空刮起了阵风,略微有点凉意。 夕阳花园饭店,上海著名的高档饭店之一,三十层高,巴洛克老式建筑建造于1932年,典型的旧上海风味,一度的殖民文化如今让繁华的淮海中路增添了一角古典的优雅与时代气息。现在有不少地段都借着改革开放的劲头,打造它们的标准性建筑群,一时间,出现了好多怀旧的某某街,这让沈星很困惑,既然仿佛都是旧的好,当年我们为什么要解放? 那座饭店建筑是沈星每天上下班都要徒步经过的路段,但她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去消费,认为这不属于她的生活,也不稀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今天要去里面吃饭,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赶到那里时,康凝已经在门口等候她,两人好久未见激动地抱了一下,相互寒暄。 康凝今天的打扮看上去有些刻意,脸上化了浓妆,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有点刺鼻,但很兴奋的感觉。相比之下,沈星今天穿的很朴素,衣服款式也比较老气和保守。上下班她穿的一直很顺便,她看不惯车间里有几个女挡车工,每天涂脂抹粉,然后是一身皱巴巴的工作服,很不协调。 “下班直接来的,没回家换衣服。”她仿佛也意识到今天自己穿的有些土,连忙自己解释道。 “不,挺好,你怎么穿都美。” 康凝有时很会说话,所以这也是沈星愿意同她交朋友的原因之一,女人通常都喜欢被同性奉承,这种感觉往往比听异性称赞更心旷神怡。在她的心目中,康凝是有品位的女人,又是在社会上混江湖的女人,能够得到她的赞美,特别能让她心理上满足。其实,她们两个是不在一个生活环境下的人,能够成为朋友也算是缘分。当年沈星在凌亦飞前与一个帅哥谈恋爱,他经常带着沈星去康凝的咖啡馆坐坐,那个帅哥认康凝做干姐,所以她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沈星同那人分手,康凝仍然继续和她有联系,慢慢的竟成了好朋友,且姐妹相称了。 她们嬉笑着走进饭店,到这种豪华的饭店里去,沈星走起路来仿佛也觉得不大自在,但她表面上仍然装着很平常的神态,出于女人的本能,不想让康凝或者别的陌生人看低了,女人之间虽然可以是亲密无间,却总是保留着一份自负的虚荣心。相比之下,康凝显得熟门熟路,领着沈星乘电梯,目不斜视地穿越装饰华丽的饭店走廊,宾至如归的感觉。一路上,两旁站立的服务生频频向她们点头,康凝也好像视而不见。沈星很礼貌的点头示意,她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不想失礼。 康凝轻轻拉她的衣袖小声说:“不用理睬他们,你是皇帝,电影里你看到过皇帝对大臣还过礼吗?” “这是礼貌好吧,大家都是打工的,什么皇帝不皇帝?” “现在不一样了,有钱的就是皇帝,换换新脑筋好不?”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个狐狸精怎么又换人啦,这次是第几个唐僧了啊?”沈星喜欢叫康凝狐狸精蜘蛛精,说她一直把男人当唐僧来诱惑,然后吃大户,用大户,最后消灭大户,自己当大户来着。 康凝笑了,调皮地说:“这回你帮我把关啊,我已经审美疲劳了,省的我过几天再换。” “那当然了,我帮你定夺,要不好的话,立马叫他拜拜。”沈星开着玩笑说。 “啊,那不行,今天他请客,让他付了帐再拜拜。” “对,先吃了这块唐僧肉。” “咯咯咯……”她们坏坏的笑起来。 “别笑了,我问你啊,你家里的那位现在好点了吗?”康凝指的是沈星和丈夫凌亦飞的关系。 “还那样,人心难改,不过人还算老实,就是太懒惰,有点傻,没有共同语言。” “休掉休掉,我叫我这个男友给你重新找一个有钱人。” 沈星笑而不语,休掉二字已经快成她的口头禅了,所以并不准备搭她的话,她有自己的考虑,抛开所有因素,现在她已经结婚,要是另有选择,意味着要先离婚,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帮你介绍一个,你就是不愿意!” “好,好,我愿意好了吧,慢慢来。”沈星敷衍着,“我们哪间包厢啊,快到了吧?” “就这。”康凝指向一间包厢道。 服务生笑容可掬地将她们迎了进去,包厢内,豪华吊灯下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梳着油光光的反包头,一副老板气派,正在很随意的翻阅着菜谱,见她们进来,礼貌地站起身满脸堆笑,热情的欠身打招呼。沈星见了陌生男人有些拘谨,脸微微泛红,康凝相互介绍,彼此草草握了握手,沈星心里暗笑康凝,明明是你自己找男人,怎么弄的像给她介绍一样。 寒暄了几句三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入座,桌中央放着一盆玫瑰花瓣,零乱的飘在浅水上,点缀着食客的心情,沈星重重的深吸了一口。 康凝的这个男朋友叫高平,35岁,广东籍,来沪工作已有十年,目前任日资上海旭日汽车配件有限公司的生产营运总监。与康凝恋爱了一年多,沈星至结婚时请康凝参加后到现在,大家都在忙,没有见过面,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被蒙在鼓里,今天康凝说是请她这个姐姐来把关,其实另有目的。高平是公司里的生产营运总监,除了财务这一块老板的内弟在主持,雷打不动外,影响他管理的是公司的销售部门,生产与销售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两个要害部门,目前由一个日本籍的经理在掌控,此人叫赤尾,虽然他与高平在公司里的职务平级,各管一摊,但因为他和老板都是日本人,所以高平总觉得他很难协调,也想不出好办法拉拢他,于是康凝给他出了个主意,走亲情路线,将她的好朋友沈星介绍给赤尾认识,如果他们能够结婚,那么因为沈星和自己的姐妹关系,高平自然和赤尾之间也成自家人了。所以今天他们先请沈星吃顿饭,准备先探个底,介绍她认识赤尾,以后的事慢慢来。沈星不知情还真的当起了康凝的参谋,谈话间打量了下高平,觉得他仪表堂堂,谈吐斯文,联系到他现在公司的任职,算的上是一位事业有成的男人,可以说是既有钱,又有貌,而且品位更高雅,正为她的好友感到欣慰,同时想想,人跟人可真的没法比,论相貌,她比康凝漂亮的多,论气质,她要是穿上漂亮的衣服康凝的身材与她比差远了,沈星越来越不满意自己的命运了。 “沈小姐目前在哪里发展啊?”高平文绉绉地举起高脚杯向沈星示意,这当然是客套话了,来之前早就了解清楚,商量透了的,说这话其实是在为了引入正题。 “嗯,我嘛……”沈星举起酒杯回礼,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回答,难道要在成功人士面前斯文地说,自己目前正在标准件工厂“发展”?康凝见沈星吞吞吐吐,心里明白了几分,抢过话头假惺惺介绍说:“她呀,是个按于现状,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哪,人漂亮又聪明,简直是资源浪费,我要有她一半的优势,早就飞到国外去发展了。”说着做了个翅膀飞翔的动作。高平瞄了康凝一眼,抿了口葡萄酒心领神会的和女朋友打起哈哈来,假装很不满她的价值观,批评道:“噢?你的意思是人漂亮和聪明就一定要去国外发展吗?”康凝接话反驳:“当然国外好了,那里尊重人才,在先进管理体制下企业里发展才有前途嘛。” “不不不,我倒觉得,像沈小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士在本国发展也一样有很好的前程,改革开放后,中国已经诞生了很多与国外的合资企业,就说我的公司吧,日本独资,他们的企业管理先进,技术发达,尤其在培养人才方面可谓全世界首屈一指。” “咦,我想起来了,高平,你上次不是说公司正在招聘管理人员吗?” “哦,那不是我管的部门,是销售的。” “现在那个谁在负责?” “销售部的赤尾经理。” “那你给引见引见吧?”康凝开始正式切入主题,并转脸对沈星说,“姐啊,你让高平帮你介绍一个日本男人认识认识吧?” “干吗啊?”沈星不解地问。 “认识认识嘛,交个朋友,然后让她招聘你进公司。” 沈星一笑道:“算了吧你,我可不会说日语。” 高平适时的插话道:“他中文说的很流利的,来华工作已经有六年,跟下属说话一直说的是中文,外人看出他是日本人,呵呵。” “他现在是你们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是吧?”康凝明知故问道。 “没错,据说他父亲在日本有大的产业,是家汽车装配集团公司,与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我们现在有几样汽车配件,是接受他们的来料加工,然后返销给他们的。6年前赤尾的父亲派他到上海来当质量技术指导,同时了解和学习中国的管理方式,后来他当上了销售部门的经理,一个很有业务水平的男人。” “啊,我只听说中国人学习西方的企业管理方式,怎么倒过来啦?”沈星吃惊地问。 “这很正常啊,对外国资本家来说,中国是个博大的市场,要想和中国的企业家打交道,首先要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包括他们的管理习惯,这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难以彼此消灭,只能够相互影响,我们有时候也觉得日本人乃至西欧那些国家的管理思维确实与我们中国南辕北辙,在于中国企业家追求经验的积累,与我们的5000年灿烂文明一样,讲究的是源源流长,外国人部一样,他们追求的是死板的程序,生产中甚至每一动作都有标准化规范指导,所以有人曾经说,咱们中国人做一件产品可以是全世界最棒的,但批量生产就不能恭维了……”高平侃侃而谈。 沈星放下手中的筷子专注地听着,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挡车工,可她对企业管理一直颇感兴趣,有自己的想法过,前几年她还专门买过几本管理书籍认真读过一段时间,有学成后跳槽的意思,后来结婚了,丈夫凌亦飞见她一个挡车工读管理书籍经常嘲笑她白日做梦,结果在他的打击下就放弃了,刚才高平的这席管理之谈,让沈心觉得是遇到了知音一般,热血沸腾,她要干一番事业的**被激活了。 她点点头说:“这就是经验和程序的差别吧?就如中餐全凭厨师的手感,是言传身教,而西餐是看菜谱制成的一样。” “对对,真是高见!” “星姐其实很有管理悟性的,她不从事管理真是可惜了,你别说,要是真的将她介绍到你们公司里去当管理,一定会有辉煌成就的。”康凝对高平说。 “我似乎也有同感。” “好了吧,我有什么能力,在管理的知识上我现在只有当学生的份呢。” “瞧你那么谦虚,高平,哪天你真的跟赤尾介绍一下我姐啊,现在他部门不也正好在招聘一位助手吗?” “可以呀,但不知沈小姐的意愿了。” “人往高处走,换个环境当然好了,可要说当管理,我这点管理知识恐怕不能胜任啊。” “哎呀,姐啊,你行的,再说,由高平这个总监介绍你认识他们部门的经理,你可以边做边学,以你的聪明才智,加上他的照顾,前途无量啊,更现实的是他们公司的工资待遇高,别错过喽,嘿嘿。”康凝朝沈星眨眼睛。 沈星本想谦虚几句,但她心里早已经被他们俩捧的热乎乎的了,有种恨不能马上去那家公司报到的冲动了。 “赤尾这人很有才干,是个工作狂。”高平道。 康凝很有心计地接过话头道:“人家是单身,不忙工作忙什么呀?” “他多大了?”沈星随便一问。 “他呀,35了,还一个人呢。” “一个人?”沈星不解,既然他各方面条件这么优越,怎么会是单身?转念又暗中自嘲,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他现在好像只知道工作一样。”高平有意无意的开始介绍起来,“他很本分,家境又好,以后总要回国继承父亲的集团企业……谁要是嫁给他真的不错的。” “那他在日本结婚过吗?”沈星问。 “这我就不很清楚,不过他曾经说喜欢中国女孩子。”高平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星。 “他来上海6年了,没有女孩子喜欢他的吗?”沈星有些好奇,如果撇开自己已经结婚不说,像这样优秀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想到这,内心油然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失落感。 高平似乎从沈星那一掠而过的眼神中,窥视到了她内心的渴望与惘然,进言道:“这样吧,沈小姐,改天我把他请出来,大家认识认识,沈小姐喜欢企业管理方面的知识,可以拜他为师,呵呵,至于能否进入他的部门,就看你的了。”沈星笑了笑算是回应,心想,自己平时的圈子实在太狭隘了,对自己没有帮助,交个有才华的异性作朋友也很正常,尤其当她听说有机会去日资公司上班,不仅工作的环境好,工资也高,她猛然觉得,这也许是自己改变人生的一次机会。 服务员上来,准备分别给他们倒葡萄酒,沈星笑着推掉:“不不,不能再喝了,我平时不大喝酒的。”高平也向服务员摆摆手示意不要了,他们今天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喝掉了一瓶半干红,此时,沈星脸颊已然红润,三分的醉态,愈加的暗香袭人,高平含蓄的望了她一眼,收住了他微红的眼秋。康凝并没有发现,她余兴未尽地问沈星:“姐我们去唱歌好吧?”又转脸问高平,“我们去唱歌,我看饭店隔壁就有一家。”高平点点头,也有心与这为美丽的女人多聊一会,在ktv唱歌是最放松的地方,他仿佛充满了期待。沈星连忙推托:“不不,下次吧,今天不行,明天我早班呢,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抬手腕一看表惊讶地说,“啊,快十点了。”高平见状婉言地说:“那今天就算了,以后找机会请赤尾出来大家一起唱它个通宵。” 就这么定了,三人准备起身,高平一个飞指叫来服务员要结账。他从厚厚的皮夹内掏出消费卡递给服务员,沈星用余光看着高平掏卡、刷卡、按密码和签字等一系列细节过程,尤其对他在清单上大笔一挥的潇洒动作,内心羡慕不已,不禁自卑起来。 ( 第七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沈星办完入学手续后,和赤尾一起吃了晚饭,回家又是深夜,这次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的有些愧疚之心了,一切好像都很自然。 凌亦飞在床上照例没睡觉在等候着她,见她回来,他甚至连象征性的问候一下也省了,沈星洗完澡穿了睡衣上床,凌亦飞猛然抱住她,想翻她身上,遭到她强烈反抗,没有任何理由,而且毫无畏惧的样子,两人拉扯中,凌亦飞的脸也被抓破了,他一恼,长了志气:“不让碰就不碰,有什么稀奇?”就这样,两人天天背对背睡觉,沈星休息天上课,晚上复习到深夜睡觉,各不相干的样子。但凌亦飞毕竟是男人,偶尔乘妻子睡着了,熬不住会偷袭几次,结果又是吵架,扔东西,闹得对门的父亲心烦意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他有早锻炼的习惯,那天正逢昨夜下过雨地上潮湿,他锻炼时一分心,脚底打滑,整个身体重重跌倒在水泥地上,站不起来,路人围过来,但是没有人敢去扶他,他手机没有带,让人家帮忙打电话回家,也没人响应,无奈,他向其中一个围观者要了纸和笔,写上家里的电话号码,和“是我自己跌倒的”一行字,然后举起纸说:“谁帮我打个电话回家,这纸就归谁。”一个小青年毫不犹豫的拿过纸,立刻拨打了凌中兴的家里电话,那天沈兴中班在家睡着,可能是学日语太辛苦,感觉头有些昏,接到电话,马上来到出事地点,在众人的热情帮助下,叫了出租车赶往附近的医院。 检查结果是腰部肌肉软组织损伤,需要卧床两周左右。 凌亦飞日班从单位请假过来,两夫妻手忙脚乱的又交医药费,又抓药,终于不得不说话了。“你说,这事要不要通知惠丽?”凌亦飞弱弱的问。沈星一听他妹妹名字就来气,板脸道:“告诉她干吗?”他说:“你看爸伤得这么厉害,我们要不通知她,回头她知道了会说我们故意瞒她,别有用心什么的,不大好,你也知道她人很难弄的。”沈星想了几秒,没好气地道:“你要打电话就打吧,她也是你爸的女儿,别有事情就躲着。” 凌中兴做完理疗回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嘱咐静卧两周,按时贴膏药,吃消炎片。 沈星搀扶着公公从医院门口缓慢的一步一步走台阶,凌亦飞拎着一大包药的马夹袋紧跟其后,凌惠丽接到电话请半天假正好赶到医院,看到这温馨场面,醋性大发。 “爸啊,你哪儿伤啦?”说着紧张兮兮的迎上去搀扶父亲,想挤掉沈星。 凌中兴哼哼了几声,依然让儿媳妇扶着,凌惠丽急了,转而对哥哥发难:“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我前天来爸还好好的,我一走就伤成这样了” 沈星听了她这明显挑衅的话,真想过去给她两巴掌,白了她一眼没搭理。 “你这算什么话?爸是自己跌倒的。”关键时刻凌亦飞脑子清楚,而且手臂朝里弯,他也听出来妹妹这话带着恶意,矛头是指向妻子的。 “好了好了,哥啊,你一个大男人跟在后面,快背爸呀。” “你烦不烦,我痛死了,快去叫出租车吧。” 她们这两个女人在较劲,凌中兴是心知肚明,儿媳妇虽然没吭声,但谁知什么时候会爆发,所以急忙支开女儿。 回到家,扶凌中兴平躺在床上休息,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来到客厅,心里似乎都在想一件很现实的事,谁来照顾父亲? 在这家里,平时的家务和伙食都由凌中兴一人包办了,沈星休息时偶尔也做些,但凌亦飞从来不碰家务的,现在总管病倒了,其它的都可省,病人的吃饭问题总要人照顾。在凌惠丽看来,父亲平时为他们服务,现在他病倒,理应由他们照料。沈星看透了这个女人的心事,其实她也并不愿意让她来照顾,说穿了她不想看到她,但身为女儿,父亲生病没有一点孝敬的表示,摆明了是想逃避责任,所以这次非要让她请几天假。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凌亦飞抽完几支烟后憋不住了,率先说:“你们看这事……?” 没人理睬他,凌亦飞不傻,妻子不是不想照顾,父亲住这,她也跑不了,更何况他们翁媳关系相处的很好,而妹妹不一样了,她不住这,一出门,她就算逃避了,但从感情上她也不会这样做,只是不愿意先表态,让沈星占便宜。他无计可施,自己是儿子,只能先开个头了。他支支吾吾地看着妻子的脸色说:“你们都很忙,要不,我请两个礼拜的假照顾爸?”沈星瞪了眼丈夫,拖着长音反问:“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请假两个礼拜?” 凌亦飞不吱声了,同妹妹相互交换了下眼色。 凌惠丽不愿示弱,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哎,我可怜的哥啊,那你只能每天吃饭店了。爸嘛,也只有我这个亲女儿的来照顾喽,所以我跟我老公说过,生儿子没有用的。” “你别这样说好吧,大家有事说事。”凌亦飞冲着妹妹埋怨道。 沈星哪肯吃亏,狠狠地回击:“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身棉背心,原来啊是件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破背心,哎,没办法啊,谁让儿媳妇代表儿子啊,还是我一个人来照顾,外人就免了吧。”凌惠丽一听她称自己是外人,脸上挂不住了,冲着沈星问:“谁外人?我是亲生女儿,姓凌,你姓沈才是外人,明白吗?” “哈哈哈,你姓凌?你不是当初跟母亲,有继父了嘛,怎么不改姓啊?你还有脸姓凌?” 凌惠丽被臊得红了眼,一拍茶几大声道:“你嘴巴给我干净点,我家的事用的着你管吗?” 妹妹愤怒的声音把凌亦飞吓了一跳,急忙劝道:“你们有话好好说,爸在房间里听的到,脑子坏掉啦?” “谁想和这种人吵,是她莫名其妙,今天在医院门口话就很难听,爸跌伤了赖我们身上做什么?不想照顾就明说。” “你们和爸住一起,他现在跌成这样子,你们好意思说没有一点责任?推卸得蛮快的。” “笑话,爸又不是七八十的老人,我们每天看着他?” “你给我省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经常半夜鸡叫,爸是让你们吵烦了,他这是心累才跌倒的。” 他们在客厅吵架,凌中兴在自己房间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酸酸的难受,自己现在只不过60岁,偶尔跌了一交,要是今后老了真的行动困难了,还怎么指望他们?吵了半天她们都累了,最后凌亦飞说:“你们俩都少说几句,不就是大家抽时间照顾爸嘛,我看这样,爸卧床半个月,我们三人轮流照顾不就行啦?14天而已,一人五天足够了,大家两天两天的请假。” 这个建议两个女人都表示同意,凌亦飞罕见的在这个家当了回主人。就这样,他们三人轮流照顾,但有一点凌惠丽比较小气,轮到她时,她只烧自己和父亲两人的饭,凌亦飞和沈星外面吃了回家,或者带回来吃。 那天沈星中班,轮到凌惠丽,她故意晚来了两个小时,推门进父亲房间,里面没人,以为父亲又去医院了,不料他在沈星的搀扶下,从背后慢慢走了进来。 “爸,你腰还没完全好,别乱走啊。”她这话其实是在指责沈星不会照顾。 凌中兴知道女儿又要没事找事,淡淡地说:“紧张什么,我上厕所。” 凌惠丽很郁闷,昨天父亲要方便,想搀他去,他不让,一个人扶着墙模过去的,轮到这女人,父亲怎么就不会走路了?她脑子里浮想联翩。沈星看在眼里,故意搀扶时抱得很亲热,一边问公公:“爸,刚才腰揉过后感觉好点了吗?效果好的话,晚上我回来帮你换膏药时,再替你揉揉,患处有淤血,经常揉可以帮助活血呢。”凌惠丽听了肺也气炸了,暗骂了一句:“**!” “惠丽啊,你今天这么早就来啦?”凌中兴抬头见女儿来了,随意打了个招呼,本来是想安慰女儿,别一会又说自己对她冷淡了,没想到这话更让她生气。按理平时应该八点到,今天沈星中班,她故意十点来,父亲却说自己来的那么早,很显然是嫌自己多余,影响了他们。她脸一沉,手上买的菜往地上一扔,酸酸的口吻含沙射影道:“是啊,我来早了,不知道嫂子比我还早呢。”沈星懒的去接她的茬,与她争论还不如行动,扶公公躺好,她索性坐在床沿边削起了苹果,不走了,凌惠丽仿佛成了摆设,傻傻的站在一边,想做点什么无从下手,忍不住假装客气地说:“嫂子,你去休息回吧,还要上中班,爸这我来。”沈星没有理她,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的果盆里,慢条斯理的一片片切好,然后说:“爸,你女儿来接班了,那我回房间做自己事去了。”说着就要起身走,凌中兴转脸对女儿说:“惠丽,我看你刚才带菜来了,乘你嫂子在,不如你先去忙家务,再把菜洗好烧好,一会再来。”凌惠丽很不高兴,什么意思啊,明目张胆的支开我,你们要干吗?我偏不走,绝不能让这个狐狸精得逞。在她看来,沈星讨好公公是有目的的,父亲平时一直在贴他们的生活费,她是知道的。 见她没动,凌中兴又扬扬手,这次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说:“还站着干吗?这里现在不需要你。” 凌中兴因为是跟女儿说话,也不讲究,但他这话严重的刺伤了女儿的心,凌惠丽嗖的一个急转身,唬着脸拎起地上的菜去了厨房,在里面声音弄得乒乓响。沈星暗中得意,今天她终于完胜凌惠丽,但从这天开始,她们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一直到17年后。 ( 第八章 不应该喝的酒 时逢劳动节的小长假,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银白色的动车,宛如一条飞腾的巨龙长鸣,承载着无数归乡的游子,在广袤的原野上掠过,两边农田绿油成荫,惹得车厢内的沈星好奇的欣赏着。她这次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前听人说过,选择第一次出远门去的地点很重要,因为你可能会在那里发生一件足以影响你一辈子的事情,沈星很茫然,这次去苏州算不算是出远门?她并非那种迷信之人,只觉得这样说法很好玩。凌中兴腰伤基本痊愈,提出来去苏州家乡住段日子修养,因为是长假,儿子凌亦飞积极响应,他小学那年,父亲被单位派去贵州工作,离婚后儿子无人照看,就寄读到了苏州西山老家,一直到上初中才回上海,所以他对那里有着割不断的情谊。 近段时期沈星对凌亦飞态度开始缓和,也许是她同凌惠丽的矛盾中,丈夫很好的维护了她的面子,但也许是自己对赤尾的精神出轨,在心理上对丈夫有些愧疚的补偿,反正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一直在赤尾和丈夫之间的矛盾中摇摆。这次要去苏州,他们父子俩都热情相邀,从来没有去过,就当是松弛一下神经,也就同意了。凌中兴在凌家是老大,老二妹妹在青岛,苏州老家偌大的庭院里,现在住着他的弟弟老三长根全家。他们一家四口,妻子阿芬和他们一男一女两孩子,都已经结婚,住了出去。 到那后,凌亦飞兴致勃勃地领着妻子到处介绍:“你看这三间正房,当年我爷爷在世时放下了话,三个子女各得一间,算是他们今后的遗产。但实际上现在我爸在上海,姑姑在青岛,所以祖上留下的这一大院子都由我三叔实际继承着,我们呢,来的时候住住而已。” “真浪费。”沈星感叹道,“既然其中一间是爸的,你们完全可以自主处理,比如出租借给外地来此打工的人,或者干脆当旅馆。” “不会吧,这也可以?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凌亦飞听了觉得太离谱,暗中骂她那是想钱想疯了。 “怎么不可以?你们最多每年来一次,这房间空关着不是浪费是什么?说句难听话,谁知道三叔他们是不是背着你们出租过。” 凌亦飞笑着摇摇头说:“你别总是把人往坏处想,你看这院子,哪有外人住的痕迹?” 一路劳顿,匆匆吃完午饭,长根让他们小歇一会,分别领着去各自的房间。 凌中兴当然是住自己老大的房间,凌亦飞夫妻俩住姑姑的房间,就在隔壁。这两间屋严格上其实是相通的,中间有一扇木门,没有锁,推推紧就算是关上了,但各自的房间通往外边过道都有门,用横杆可以在里面插上。房间不大十几平米左右,里面清一色古色古香的清末民初时期的老式家具,最引起沈星注意的是一张八寸宽的红木雕花大床,有高高的床顶,挂着蚊帐,她凑过去像个鉴赏家一样,模着上面的雕花纹路。 “这床叫‘九凰凉床’,红木的,隔壁我爸那张叫‘九凤凉床’,你看,上面有九条凤凰,凤凰齐飞,是吉祥和谐的象征,代表幸福的灵物。”凌亦飞眉飞色舞地介绍道。 “漂亮啊,红木的,有年头了,就这一张床就值十几万吧,真想运回上海去卖了。”沈星情不自禁地惊叹道。 凌亦飞笑了:“你真是个财迷,怎么运回去啊?拆了恐怕就装不上,真要能运回去,告诉你,这里的家具都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起码宣统年鉴,一百万都不止。”沈星的眼睛闪放着光芒,她整屋巡视了一番说:“拆装你不用担心,这对专业人员来说小菜一碟,关键是你爸,他要提出来,看这一屋的家具,少说百来万,我们今后的生活就好多了。”凌亦飞仿佛被妻子说得有点心动,这事虽然没有人提起过,好像很不可思议,不可能成功,但这也许是因为没有人提起过,或者,像姑姑他们家想到过,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这得罪三叔的话,可这是属于自己一百万的东西,卖好了不止这个价钱,预期大家虚伪的等别人先说,何不就由爸去大胆的尝试一次?沈星见丈夫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对,趁热打铁道:“你也不想想,我们今后总归要有孩子的,没有钱养得大啊?”她挤着丈夫嗲嗲地说,“亦飞,你去劝劝爸嘛。”冷战多日,凌亦飞好久没有享受她这般温柔了,骨头也有些轻飘飘,听她说孩子的事,眼睛一亮,因为今天正是妻子说的月初,是她的生理受孕期,现在她有事相托,想必今天不会再遭她拒绝了,便乘机惺惺作态说:“你又不和我做,生什么生啊?”沈星明白他的意思,手指一戳他的额头甜甜地骂道:“瞧你这死样,我让你劝爸,你敲我竹杠啊,好,今天成全你,憋坏了吧?”好久没有见妻子对自己那么火热,凌亦飞激动的抱住她要吻,沈星手一挡说:“现在不行,爸在隔壁呢,晚上吧,我今天也好有感觉,我们在这十几万的床上好好的享受,生出的孩子一定高质量,嘿嘿。” “嗯,那就晚上!”说着,凌亦飞对她扬扬眉毛,露出了yin秽的笑脸。 “看你这丑态就讨厌,那事情你去跟爸说说啊!成了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 凌亦飞顺势将妻子往床上倒了下去。 隔壁房间发出声响,凌中兴正躺在床上休息,坐了几小时的火车,腰部隐隐的有些不适。他翻身的动作不大,但两间屋的床隔着层木板紧挨着,听起来就像在一张床上的事。两人一惊,凌亦飞俯在她身上静观其变,小声说:“坏了,今晚我们有什么动作,爸在隔壁一定听的到。”说着往木板墙壁上仔细端详着。 “干嘛,有洞啊?真变态。” “不是变态,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好吧,换了你,隔壁有人在干那事,正好有个洞,你也会往里瞧。” 沈星其实完全理解他说的,她一直认为人性具有双重性,尤其像公公这种清寡二十多年的男人,心理通常是压抑的,这次在照顾他腰伤时,沈星深深的感觉到了他的这种饥渴。 晚饭时间,长根摆宴,说正好大哥今年60,算是给他祝寿,一只大圆桌上放满了各式菜肴,西山依伴太湖山水,太湖三白全在桌上了。 长根的儿子女儿也被叫来,上海有亲戚,大家寒暄了好一阵子。 “亦飞哥哥,我刚才路上遇见你那个叫猪头的同学了,他听说你来了,说一会打电话给你。” “他终于显身啦?我前年来时找也找不到他,那正好,我也想见见他。” 猪头是凌亦飞在苏州的小学同学,头超级大,因此被起了这个“雅号”,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别看他人长的丑,现在自己开了工厂,钱用不完,早几年凌亦飞来苏州,跟着他去享受男人的世界,印象深刻。 主宾分别坐下,大家举杯祝贺凌中兴60大寿。沈星是稀客,当然也算是被关注的主角了,而且她脸长的漂亮,皮肤白女敕,一套紧身圆领衫包裹着丰满诱人的身材,让乡下那些亲戚们想看又害羞的不敢多看她。酒过三巡,凌亦飞的手机铃响了,是猪头的电话,让他现在赶去某酒店,说有一大帮同学正等着他一人,晚上去搞节目等等,凌亦飞正在吃饭走不开,有心推托,一听有节目,来了精神,便答应马上到。 放下电话,凌亦飞解释了一番,然后用请示的目光投向妻子。 沈星本不想放他走,这要是在家里,她发句话,丈夫就不敢跨出家门半步,但现在她不想给亲戚们留下一个霸道的印象,便没有阻拦,只提醒了一句“早点回来,今天别喝白酒。”她这话是认真的,今晚她确实很想怀孕,如果丈夫能够说服公公,把那屋里属于他们的家具兑换成现金,好好过日子,今后的生活会很不错。她认识一个懂古玩的朋友,有这个买卖渠道,只要公公同意,她马上可以请那个朋友来这估价。 凌亦飞笑眯眯的走了。众亲戚继续推杯换盏,沈星不喝酒,今晚她是特殊的日子,和丈夫有约,于是倒了杯啤酒摆样子,人家干杯,她往嘴上碰碰而已,而凌中兴今天是豪饮,60岁生日酒,他感慨万千。自从与第二任妻子离婚后,二十多年来,他没有过过生日,更别提这个场面了。 “爸,你心脏不好白酒少喝点。”沈星见公公一直在碰杯,关心地劝道。 “大哥今天大寿,岂能不喝?”长根起哄道。 “好好,我喝我喝。”凌中兴举杯扬脖子就喝,准备干了的意思。 沈星看了生气,心想,你们这些亲戚就知道热闹,他要是犯了心脏病,还不是我照顾啊?一把夺下公公正在喝的酒,紧皱眉头道:“爸,你今天喝多少啦,还喝?”长根见大哥被儿媳妇抢下酒杯只会傻傻的苦笑,调侃说:“哈哈,大哥你可有好几十年没人管过喽,不过你杯里还剩下的酒怎么办啊?”沈星一听,拿过公公的半杯白酒,冲动地一口全部灌了下去,连呛了数下后问长根:“三叔,这样可以了吧?”说完,脸上顿时绯红。 ( 第九章 不应该做的事 席散后,堂弟妹各自回家了,长根急着去村俱乐部拉琴,这是他的业余爱好,明天镇上庆祝劳动节,晚上有文艺活动,所以现在去排练一下。桌面自然由长根的妻子阿芬收拾,这也是他们家的老规矩,家务一直是她这个勤勤恳恳的家庭主妇一人包办了。 沈星刚才半杯白酒下去有些后悔,人倒没有任何不适,想起晚上与丈夫说好,让她认真的怀次孕,现在只能等明晚了,想必他出去也肯定喝了不少,也就不再自责,安心上床等丈夫回来,身体一阵的臊热。凌中兴酒喝得有点上劲,但还算清醒,进屋插上门,又将和沈星那间屋的门轻轻带上,然后熄灯睡觉了。沈星换了睡裙躺床上并没有睡着,一下从热闹中清净下来,感觉四周静得可怕,第一感觉好像是被绑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先是紧张,慢慢反倒有了几分被强迫的快感。屋内乳黄色灯光,透过蚊帐射进来,朦胧中,她的酒性泛起,躯体渐渐产生了飘逸感。 西山镇上一家高端洗浴店门口,凌亦飞被同学猪头拉着准备进去消费,晚上和妻子的约定他早就忘在脑后,喝了不少酒,内心顿生堕落感,便打了个电话给妻子请假,准备晚上通宵了。沈星正想着丈夫,凌亦飞打手机给她,说晚上玩牌不回来了。沈星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失望,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今晚那样的需要他,可是,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去请求丈夫快点回来,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她蠕动着的身体上。凌亦飞以为妻子已经同意,早就挂了电话,随猪头一起大堂,各自选了名助浴天使,进了贵宾室,他全身的热血已经沸腾…… 沈星关灯失望的睡觉了,大约快零点时分,突然被隔壁公公屋里的一声不寻常的响声惊醒,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地上,紧接着清晰地听到他在疼痛的申吟,她觉得有事,来不及开灯,迅速跳下床推门进去救人。漆黑的房间,地板上一片恐怖的白光,台灯摔了下来,沈星赶忙拾起,扶正一看,公公表情痛苦地手按着腿部,毯子已被踢开,只穿着背心和三角内裤,两腿僵直着,狼狈不堪。 沈星见状吓了一跳着急地问“爸,您怎么了” “哎呀,腰疼,现在腿抽筋了。” 沈星也没多想,半跪上去两手轻揉他僵直的腿。 “刚才我想去关台灯,腰一扭,台灯倒了,手一去接,腿又抽了筋。” “我这样帮你揉着好点了吗?” “腰好些了,还腿还僵得酸痛”他抬头打量了下她身后问,“亦飞呢,怎么不过来?” “他打来电话说晚上打牌不回来了。” 凌中兴没再问,霎时感觉翁媳妇两人半夜独处一室有点别扭,一抬眼,儿媳妇弯腰帮他揉腿时,肥大的睡裙领口正对着他,灯光下她衣内沉甸甸的东西摇晃着一览无遗。凌中兴心速开始加快,二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刺激,此时,恍然隔世,穿越到了过去。 沈星一直喜欢luo睡,感觉很舒坦,在这里她便加了睡裙,虽然宽松,但不透明,可以在屋里外穿,偶尔有人进来,也不会窘迫,这次来苏州她特意带了这件。 这时,她只顾帮他揉患处,并没有察觉自己已春光乍泄。凌中兴看了难为情,想闭眼,眼皮不听使唤,好紧张,生怕被儿媳妇发现太失礼。自从他腰伤儿媳妇照顾后,他内心便常常产生幻觉,想入非非,自己两次离婚后,二十几年来一直平淡而过,靠的就是毫无目标的臆想,没想到,儿媳妇的一次不经意的照顾,居然成了他臆想中的偶像。他知道这很不道德,但还是无法控制不去想,只能安慰自己,想想而已,又不是现实中,就这样思想上堕落了一会又一会。 沈星揉了很长时间手臂发酸,便问:“爸,腿还抽筋吗?要不我现在帮你按下腰?”凌中兴回过神,感觉自己的生理已出现微妙的状况,连忙撩起毯子盖上说:“哦,好了好了,不用不用,你辛苦了,回去睡觉吧。”沈星刚要走,突然想起家具的事,心想,现在正是劝说他的绝好机会,这可是一百来万的事情,她一咬牙又坐了下来,露出芙蓉般的微笑说:“爸啊,亦飞告诉我件事,我也不知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凌中兴随口应了声,自己轻轻在毯子里揉着腰。 “他……他说,这屋里的家具都是你的,打算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就是想问问。”沈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主意,推到了丈夫身上。 凌中兴睁大眼睛问:“他这样说的?别听他胡扯,没那事,东西的确是我的,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 沈星装着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是他今天这么说的,我看了看,这里的家具是清末民初的,拿到上海出手,少说有上百万,我认识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正在做这个生意,我本来还以为你真的要卖,还准备帮你去联系呢。”说着他柔软的手不由自主的样子,伸进毯子里又给他揉起了腿,由重渐渐轻了起来,往上移动,“爸,腿抽筋很难受的,尤其上了岁数,以后可要注意了,别做太大的动作。” 凌中兴本来还想骂几句儿子胡说八道,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过,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这么说了了,因为他现在分不清,这话到底是儿子原话,还是儿媳妇的意思。 沈星的动作还是本份的,仅仅是想讨好一下他,平时公公比较照顾他们的家,每月贴了不少钱,所以每到他身体不舒服,沈星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凌中兴的感觉和她不同,此时他脑子是清醒的,他认为儿媳妇今天这样做有点刻意,无非是想说服他同意,其实关于这些家具,甚至这间房子,他都考虑过如何出售了,隔壁院子那家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现在已经割开来卖了出去,刚才儿媳妇提起,他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怕伤了三弟的心。 沈星见公公在自己的暗示下没有表态,说明他至少不再想刚才那样强烈反对,便进一步建议道:“爸,其实啊,我觉得亦飞的话没错,这屋里的一切既然是你的,为什么浪费啊?平时三叔他们有自己住的地方,空关着也是关着,相反如果卖了,客气点的话,你也可以分点给他,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分点给你三叔?这是我的,他有自己的房子,要卖了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凌中兴理直气壮地说。 沈星心里笑了,公公这话暴露出他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一时说不出口,又没有出售的渠道。她决定趁热打铁,给他出个主意,如果他打消了顾虑,其它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她俯,几乎贴着公公的耳朵轻声说:“爸,其实这事你可以先跟姑姑通个气,你们一起卖,我相信她也一定有此心,毕竟这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你们俩连手,三叔也不好意思反对,也许这事就成了,接下来的交易我去找人,你们别操心,保证可以卖个大价钱。” 凌中兴浑身发麻,儿媳妇跟他耳语时,无意中胸部热热的碰到了他,慌了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你说话呀,一百多万哪,这钱以后你可以好好的享享清福了。” 凌中兴脑子一片空白,憋了半天不知道是敷衍,还是真心话,突然来了句:“好好,要是卖了,这钱由你管。” 沈星听了心花怒放,假惺惺推托说:“不不,还是爸你保管好,你是这个家的家长。” “这么多钱,我脑子糊涂管不过来。” “那亦飞好了,他是你的儿子,家里的顶梁拄。” “他顶梁拄?败家子差不多,喜欢赌博,钱给他早晚被他败光了,你管我一万个放心。” 沈星心情激动,仿佛这钱已经在她手上了一样,终于说服了公公,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便说:“爸,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腿不僵了吧,要不我再帮你按几下腿就回房了。” 她一撩毯子,眼前的一幕让她心慌意乱。 突如其来地被撩开毯子,凌中兴已然崩溃,自己的丑态在儿媳妇面前彻底的暴露,它就像被撕破了人性的遮羞布一样,他去抢毯子想重新盖上,心一横,一动不动。沈星的脸红到了脖子,准备起身逃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双方对视着,暂短的无语,彼此又好像都心知肚明地等待着什么。她发现公公乞求般的眼神,微弱却像一道激光,射盲了她的瞳仁,她实在受不了了,有一股力量把她的脚牢牢的粘在地板上,她突然希望现在丈夫回来了,在隔壁叫她,给她力量,她可以逃出去,名正言顺的投入丈夫的怀抱。 绝望中,酒性骤然而涌,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浑身充满了被压垮的**。 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公公,哪怕是赤尾,或者是其他任何男人,她都会抛弃贞洁和人格,不顾一切的给他们。 深夜,可怕的寂静,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星胆怯的望了望他,终于又无力的低下头,叩在了床上…… ( 第十章 不应该发现的秘密 凌中兴房间的蚊帐已经落下,在微风中优美的舞动,里面不时传出动物般的喘气声。 沈星已经不在床沿上坐着了,但她的体味穿过蚊帐,弥漫在整个房间的空气中,而床柜上的台灯灰暗地亮了个通宵。但是就在十几分钟前,当沈星伏跟公公耳语,说家具出售的事时,另一只手仍然留在毯子里惯性的揉着他的腿,她这一动作正巧被一个人看见,而他的发现,很快成了公开的秘密,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长根半夜从村俱乐部彩排回来,路过凌中兴房间,见屋内灯光微亮,有点小动静,仿佛不是一个人,夏天那窗户开了一条通风的缝隙,拉上的窗帘在徐徐飘动,偶尔掀起了一角。出于好奇,他凑过去眯眼一看,吓了一跳。从屋外望过去,沈星**着半个臀部,趴在公公身上,往下看,她的手伸在毯子内,在的部位蠢蠢欲动。他一扫屋四周,发现凌亦飞并不在,知道出事了,长根生怕被他们发现,赶忙缩头做贼一样逃走了,一边自言自语:“这这这……作孽啊。”一边拍打着眼睛,恨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没看见迎面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拂晓时分,凌亦飞在西山镇的洗浴店小睡了一会,酒也彻底醒了,忽然想起和妻子的相约,他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请过假,心里有些忐忑,便要现在就回去,猪头在修脚也不去管他,自己叫了辆出租车。 沈星在梦中惊醒跳起来,看窗外东方既白,屋檐上的鸟语啁啾不休,慌忙找衣服要离开。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抑或是这里本来就不应该是她久留的地方。凌中兴惺忪的眼睛望着她说:“怎么要走?还早,再睡会吧。”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沈星用力挣月兑,板起脸道:“对不起,爸,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昨晚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后谁也不许提。”凌中兴尴尬的一言不发,也觉得这事他做得太不道德,后悔自己昨晚酒后乱性,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今后他还怎么做人,倘若被儿子知道,更是灾难降临。 这是世上最短的恩赐,她仿佛就像一朵昙花,只给他一瞬间的美丽,留给他余生去怀念,他乞求的目光向心爱的女人投去,多么想能够最后再给他一次,沈星脆弱的神经断裂了,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向他慢慢倾覆…… 院子大门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响,两人紧张的竖耳细听,一会传来凌亦飞和邻居打招呼的声音,近在咫尺,非常的清晰。沈星脸色苍白,推开公公从床上跳下,抱起地上的内裤和睡裙往自己房间跑,一撩蚊帐钻了进去,将毯子盖住自己。几乎是同时,凌亦飞轻轻的在敲门,沈星定了定神,穿好睡裙去开门,见到丈夫,她的腿在发抖。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凌亦飞带着愧疚进屋,一看中间通往父亲房间的门开着,说,“门怎么没关?” “啊……我也不知道,大概爸忘了关了吧,我很早就睡着了。”沈星很快适应过来,沉着地应对着,化解了她刚才慌忙跑过来时的疏忽,又怕多疑的丈夫追问不休,矫揉造作地说,“人家昨天等你来着,怎么不回来啊?现在还早,我们睡会。”两人依偎在一起一直睡到中午,沈星被赤尾的电话吵醒,这是个不合时宜的打扰,她蹑手蹑脚起来穿衣服,准备到外面去接听,凌亦飞冷不丁懒洋洋地说话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彩铃不停的连续响着,每一声都让沈星心惊肉跳。 “哦,亦飞,吵醒你了。” “不吵,你接吧,没关系,我不能听啊?” 凌亦飞像是在说梦话一般,但话到这份上,她正要开门出去,只能又缩了回来,硬着头皮去接:“是谁呀?”明明有来点显示,她故意像在接陌生人的电话。赤尾觉得奇怪,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他今天打沈星电话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本来劳动节公司也是长假,可是昨天晚上老板吉野次郎在日本打来电话,称节后回来上班,并通知他赶紧招聘一位助手,公司下半年接到大订单,让他重点负责这个新项目,原来的工作需要一位有经验的管理者辅助,所以他一早就来电话,让沈星赶快回上海,两人研究面试细节,争取老板回来后对她满意。 沈星听了意外的惊喜,又有些不大自信,自己的日语辅导课才上了一半,原本想这事情怎么也得等她日语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我现在的日语行吗?”她担心的问。 “日语没有问题,关键是你的销售经验,所以我要尽快见你,给你传授管理方面的东西,你在苏州是吗?今天能否回来?我们下午或者晚上在哪里碰面。” 沈星看了看佯装睡觉的丈夫,说:“好吧,我考虑一下打电话给你。” 她放下电话上床,话语有些激动摇着丈夫说:“亦飞,好消息呢。” 凌亦飞死样怪气的睁开眼睛,其实他什么都听见了,而且以他的直觉,对方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妻子说话时底气不足。 “告诉你呀,人家请我去他们的日资单位了,培养我当销售部的助理经理,主管级别哪,过了节就让我去面试。” “你行吗?”凌亦飞用怀疑的目光扫了扫她问。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那个人说他给我补课,能够顺利过面试关,只要进去了,工作其实也不难的,你也说过,可以边学边做不是吗?” “过了节就让你去面试,就这几天临时抱佛脚?” “他说行的,问我下午能否回去,他给我辅导。” “今天下午就走啊?我才刚刚来就要回去?不不,你让我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谁让你走啦?我自己回去,你在这陪爸。” “啊?”凌亦飞惊讶的望着妻子,对方是男的,叫她回去辅导,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联想到前段日子他们夫妻冷战,就是因为她每次晚回家,态度就发生变化,感觉像是有外遇一样。他直摇头:“不行不行,你一人回去路上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孩子,你怕我丢啦?”沈星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衣服内塞,娇滴滴恳求着,“老公,别让我错过这个机会好吗?我进了那家公司就是白领,钱也赚的多,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没钱怎么生啊?” “去去,还说生,本来说今天晚上,你却要走。” “那你昨晚干什么出去啊,要不然现在已经怀上了……” 沈星话说到此,突然一阵恐惧,因为昨天跟公公的一夜,两次都没有做什么措施,当时她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电动玩具,被公公上足了发条疯狂的跳跃着,直到耗尽能源,筋疲力尽的说不出一句话,然后失去知觉,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过那么久该发生的恐怕已经发生,只能带着侥幸心理看下个月的状况了。 凌亦飞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在她最需要丈夫的时候,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他决定下午陪妻子一同回上海,晚上好好的补救,吻了吻妻子,深情地说:“昨天的事是我错,下午我陪你回去,晚上一定好好的疼你。”沈星急忙说:“不不,我一人回去,爸在这,他腿抽筋没好……不是,他腰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要多照顾他。”沈星一时失口,还好反应及时,凌亦飞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以为她不好意思让他陪,便说:“没关系的,苏州很近,以后还可以常来,再说我昨天已经跟朋友聚会过,在这里也没什么应酬了。” 沈星之所以不想让丈夫一起回去,倒并不是想跟赤尾有什么出轨的事情,她虽然喜欢赤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这不过是想想而已,自认不会有进一步往感情方面的发展,原因很简单,她既不会接受婚外恋,也不会去离婚,接近赤尾,说穿了是种利用。所以她对这次回去很重视,五天小长假还剩三天,如果丈夫跟回家,势必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纠结的是,这一切她无法向丈夫去解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用色相去走钢丝。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合理的借口:“亦飞,你在这陪爸也有任务的。” “任务?” “是啊,你忘啦,家具的事要抓紧,我觉得这次能行,你看,我现在调工作了,我们那是双喜临门啊。嘿嘿,真准,怪不得有人说,选择第一次出远门去的地点很重要,因为你可能会在那里发生一件足以影响你一辈子的事情,原来那是财运呢。” 长根额头撞了个包后,回房间洗洗上了床,清晨又去了镇上,为晚上的文艺节日现场彩排去了。晚上回来时,阿芬告诉丈夫,外甥媳妇下午回上海了,长根先是惊讶,而后叹了口气说道:“哎,造孽啊……”他以为是昨天半夜他看到的事引起的,又问,“亦飞呢,他没怎么吧?快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阿芬听不懂:“人家为了调工作回去,造什么孽啊?她自己一人走的。” 长根思索了片刻,摆摆手说:“不会不会,你不知道的。” “中饭时都在,她亲口说的,你听说什么了?” “哎,算了算了,你不知道最好,走就走吧。”长根想起昨晚的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哥居然做的出,真是家门不幸,这就是大哥,要是弟弟,他非给他两巴掌代死去的老父亲教训他不可。阿芬一脸的茫然,听出丈夫话中藏话,也似乎觉得中午吃饭时,凌中兴脸色有些怪异,她一向爱打听,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要刨根问底:“对对对,怪不得吃饭时,你大哥表情很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奇怪,你人不在家,怎么知道的?”长根缠不过她,想了想轻声说:“也吃不准亦飞是否真的知道了,这事你可不要传出去啊,要不会出大事的,你看我额头上的包,就是为这撞上的……” 阿芬听着听着,脸涨了通红,她是笃信基督教的,连忙转身,朝墙壁上耶稣像划十字,嘴里默默念叨:“我万能的主啊,你宽恕他吧,阿门!” ( 第十五章 不该出世的儿子 “你刚才说有话问我,你问吧。”沈星使出浑身解数,向丈夫投去献媚的秋波,握住他的手。她嘴上说要听,心里已经全然明白,从他刚才看到父亲在客厅狠狠的关门动作,可以判断,他对父亲不是一般的怨气,更像是水火不相容的那种关系,这意味着,她和公公的丑事,如果不是公公无意中露出过破绽,要么就是丈夫对妻子的怀孕,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沈星擅于逻辑推理,从时间上看,他昨天去了母亲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发廊,被抓后回家非但没有认错的表现,反而怒气冲冲,是否他母亲家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令丈夫回来态度骤变?其实,当初她发现自己怀孕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丈夫接受这个孩子的难度,因为在受孕的时间上她无法自圆其说,这就好比导致怀孕的时间是四个小时,前三个小时彼此连面也没有碰过,最后一个小时才有了性接触,然后第五个小时妻子怀孕了。沈星也害怕此时丈夫提出这个质疑,因为它会让问题公开化,甚至闹到公司里去,印象赤尾对她的看法,甚至前程尽毁,所以她现在不得不对丈夫低三下四,赌住他的嘴巴。果然,凌亦飞软了下来,复杂的眼神望着妻子,手臂失去了力量,慢慢让沈星带进了她的衣服内,轻嚎一声,忘记了所有仇恨…… 凌中兴被关在门外既看不到他们房间里的情况,又听不到一点动静,根据儿子刚才的表情,两人不像是言归于好在亲热,正考虑是否推门进去看看,只听里面儿媳妇一声惨叫,他不再犹豫,快步推门冲了进去,里面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夫妻俩**正在玩疯狂,不慎破了孕妇羊水,儿媳妇挺着大肚子什么也没有穿,姿势丑陋的倒躺在床沿上,脸色苍白地腿上沾满了鲜血。凌亦飞也惊呆了,不知所措的楞在一边。沈星刚才以为丈夫在她的诱惑下已经就范,其实凌亦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惩罚妻子,他心里明白,自己干了坏事,妻子非但没有骂他,反而热情有加,说明她心里有鬼,也似乎从侧面证实了三叔看到的一切。如果他现在问,无非是大吵一顿,然后彼此闹离婚,但这样放过这个险恶的女人未免太便宜了她,离婚是迟早的事,她欠的账现在就开始偿还。 沈星几天没有男人的滋润,也感觉浑身不舒畅,于是两人越玩越离谱,竟然没有在意现在是身体的非常时期。凌中兴对儿子大喝一声:“还站着干什么,地上凉,快把她抬上床。”凌亦飞回过神,父子俩一头一脚将沉重的沈星抬到床上,沈星已经瘫软,无力的望着他们俩。 “快去客厅打救护车,她要生了,电话号码在边上压着。”凌中兴喊道。 儿子急忙跑出去打电话。 沈星luo身平躺着,肥大的胸部刺激着凌中兴的眼睛,顿生邪念,他紧张的回头注视着门口,听儿子打电话,反手伸了过去,沈星想阻止,却说不出话,浑身也动弹不了,只能也紧张的望着门口,生怕丈夫进来看见。 “好了,救护车马上到。”凌亦飞放下电话就奔了进来,此时,他也开始害怕出人命,本来只是想惩罚妻子的不贞,发泄自己的怨恨,肚子里不是他的孩子也不心疼。 凌中兴手一缩,儿子正好进来,见妻子光着身体躺着,父亲一点忌讳也没有的坐在床边,什么都已经证实了。凌中兴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连忙站起来,尴尬不已,凌亦飞若无其事的过去帮妻子盖上了被子。凌中兴脸红红的站在一边,半晌,他指指矮柜提醒儿子说:“沈星的病历卡什么的都在抽屉里,等下带上,登记住院时要用,里面有钱。”这是沈星之前叮嘱公公的,她考虑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凌亦飞生硬的看看父亲,心想,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全清楚? “快来了吧?他们认识这里吗?我去楼下接。”凌中兴说完转身准备冲出去,到门口哎呀一声,捂住脚一脸痛苦的表情。 凌亦飞知道他在装,父亲无耻的本性他已经像爱克斯光一样看透了,刚才当着儿子的面,儿媳妇luo着身居然也不回避,坐在对面,自然的沈星像是自己的妻子。既然他不方便走路,总得有人下去候着,现在妻子盖上了被子,量他也不敢造次。 他冷笑了下说:“那我去接。”便走了出去。 凌中兴迅速坐到床上,假惺惺关心地问儿媳妇:“现在感觉痛吗?”手伸进了被窝,耳朵竖立着听外面的动静。沈星然说不了话,也不能动,思维非常的清晰,丈夫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因为这件丑事尚有一块遮羞布挡在中间,再大的怀疑,他还是没有直接证据,公公现在这种行为要是被丈夫看见,再窝囊的男人也会作出强烈反应,后果不堪设想,她用哀求的目光投向公公。 “你们啊,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懂得爱惜身体,有些话我真想说,可现在不是时候,以后问你……” 沈星胆战心惊,对他直摇头,正担心他会问孩子的事情,外面一阵骚动,凌亦飞带着医护人员闯了进来,凌中兴马上退在一旁。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彪形大汉展开担架,凌亦飞也顾不得了,一掀妻子的被子露出她雪白的**,人家也看的多了,不慌不忙将沈星抱到担架上,凌中兴月兑下自己的长外套,盖在了沈星的身上。 父子俩随救护车一起驶向附近的妇产科医院,沈星立即被送进手术室。 沈星的母亲也通知到了,凌亦飞这个岳母平时和凌家不大来往,嫌他家穷,是个势利眼,现年55岁,退休后整天打麻将,与棋牌室的老头老头混在一起,很少过问女儿的事情。接到通知她赶到医院就咋咋呼呼的嚷:“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血流很多要献血吗?……” 凌中兴见亲家也不热情,两家孩子结婚的时候,为财礼的事闹过不痛快,现在儿媳妇还在手术,心情很糟,懒得理她,凌亦飞只能耐心的跟她解释,安慰她。偷空凌亦飞给自己母亲也打去了电话,虽然他对这个胎儿有怀疑,但在刚才的忙碌中,似乎在一瞬间懂得了个道理,没有人说这孩子不是你的,自己何必太执着? “惠丽,你嫂子现在在医院里要生了,你替我去看看吧?”凌亦飞的母亲打电话给女儿说。 “什么,让我去?她生孩子管我什么事?”凌惠丽冷冷的回绝。 “那是你哥的孩子,我们总得去关心一下呀。” “妈,你糊涂啦,那个孩子是哥的吗?”凌惠丽尖刻地回击。 “你你!”凌母生气的挂了电话,又打给了女婿,让他有空的话就回来一趟,替她送点吃的过去,顺便了解下情况。 傍晚,沈星从手术室出来,母子平安,产下一个7斤儿子。凌中兴激动得眼泪花花,这是凌家的香火,倒是凌亦飞的心情五味杂陈,难言是喜是忧,站在走廊外面猛抽烟,等允许进病房探望的通知。凌母拿了些钱给吴刚,他随便买了女乃粉等母婴食品过去,按照护士的吩咐,凌中兴连忙回家拿婴儿衣物和儿媳妇的替换内衣,沈星虽然是顺产,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要住院两周。这时,吴刚赶到,凌亦飞和他寒暄几句,通报了妻子和孩子的情况后,将他领进病房探望。 妹妹没来在凌亦飞的预料之中,也是他所希望的,再好的事通过她的口也会变味,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产妇病房里,沈星的女朋友康凝挺着大肚子也在,刚刚到,正在逗婴儿玩。“来来,让我沾沾喜庆,也生个儿子。” 凌亦飞笑嘻嘻领着吴刚进去,“沈星,你看谁来了?” “哇,儿子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凌希,小名叫希希。” “好,希希,让叔叔看看你到底像妈妈,还是像爸爸呀。”吴刚故意制造气氛说。 儿子生下来,沈星当然很高兴,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但也隐隐的有些担忧,就在今天上午,丈夫不信任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所以她接着吴刚的话讨好丈夫道:“像亦飞,绝对像他,我公公说亦飞刚生下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沈星原本想讨好丈夫,却不自不觉犯了个逻辑错误,像凌亦飞小时候的模样,到底证明了是他父亲的基因,还是他本人的?好在凌亦飞没有这个脑子,乐呵呵地应道:“对对,我爸也说简直像兄弟俩。” 吴刚听了想笑,控制不住呛了下跑了出去,“对不起,我在咳嗽,先回去了。” 凌亦飞礼貌的送他到医院门口,他从内心很感激妹夫,当妻子的事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时,是他理性的分析,犹如一根救命稻草,让他紧紧的抓住。 ( 第十六章 月子如新婚 沈星从待产到现在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赤尾的面,出院那天,她提出去自己母亲家坐月子,公公反应强烈坚决不同意,凌亦飞本来也不情愿,但月子需要人照顾,自己白天上班,想起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他不放心,于是附和妻子的意思,说女儿坐月子当妈的照顾比较方便,把话说到了绝路上凌中兴也没折。沈星竭力回避在自己家里坐月子,除了避免公公的纠缠,主要还是为了赤尾,这次孩子生下后,就要开始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前提是赤尾肯娶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觉得对赤尾展开攻势,而女人征服男人最用力的武器是性,她认为,男人是狗熊,给它糖吃,它会为你翻跟头,做高难度动作。 赤尾兼了沈星的全部工作,老板吉野次郎暂借了他的女秘书给他当下手,那是两个月前招聘来的女硕士生,叫谢娜娜,芳龄24岁,模特身材,冷艳的脸庞充满了野性美,招聘审批时,是老板点的名。谢娜娜是个懂得交际的女孩,她心里很清楚,想要在这种人才济济的公司立足,背后就必须有个大靠山,于是她常常有意无意的在赤尾面前卖弄风骚,赤尾心里喜欢却还是放不下沈星。 儿媳妇在母亲家坐月子,凌中兴顿感失落,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催儿子经常去看看孩子的情况,需要什么吃的。凌亦飞周五下班去岳母家,周日下午回家,其它时间要上班,路途太远,当然他主要是冲着妻子去的,对这个儿子他并不热情,男人有时可以容忍妻子的背叛,留在身边至少是个女人,妻子跟别人生的孩子就不一样了,除非等孩子大了才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那时也有了感情。所以,沈星不得不有两个晚上去应付准备离婚的丈夫,息事宁人的在床上满足他,希望他别找麻烦,其它时间都给了赤尾,他有自备车,下班一踩油门上高速公路瞬间就到。赤尾每次去出手都很大方,给沈星买的东西中,总少不了给她母亲也捎点,当他得知沈星的母亲喜欢麻将,就直接塞钱给她,婉言说是公司沈经理的补助金,沈母心照不宣笑嘻嘻收下,所以她对女儿的这个日本上司格外客气,见他每晚住在女儿房间没走,也装不知道。 一个月很快过去,儿媳妇还没回家,凌中兴就催儿子去接,得到的回音是她要坐双满月,谎称自己身体体质差,其实那是个借口。从第二个月开始,她同赤尾在母亲家“堂堂正正”的过起了夫妻生活,沈星发现外表斯文的赤尾有着足以让她虚月兑的震撼力,而且过后懂得**女人,不像丈夫凌亦飞自私的倒头就睡。 沈星坚持锻炼,体型恢复的很快,尽显少妇之美,这让她非常的欣慰,她告诫自己,在与赤尾结婚之前,必须保持最佳身材吸引这个男人。这点她完全做到了,赤尾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她的爱河之中,许诺一定娶到日本去。赤尾这话并非冲动时随便说说,他向沈星透露,明年他有可能要回日本了,父亲身体不好,希望儿子回去接管他的产业,过段时期会先回去一次,召开家族会议确定他接班人的资格,所以他希望沈星早日处理婚姻问题。 沈星对赤尾的新前程充满了期待,如果能够同他结婚就可以移居日本,将彻底摆月兑目前的处境。现在提出离婚并不难,找个机会同丈夫打冷战,慢慢消耗他的热情,关键是儿子他们不会放弃,要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她必须在儿子和赤尾之间痛苦的选择一方。 双满月一过沈星还没有回去,凌中兴向儿子发话:“她是什意思,不要家啦?” “你急什么,她在母亲家住了舒服,不回就不回,你也轻松些。”凌亦飞无所谓,每周两天去妻子那“过节”,其它时间自己支配,自由自在,更重要的是不用每天看到让他纠结的儿子。 “你也真放心啊?”凌中兴拖着怪怪的长音说。 其实他这话也有自己的逻辑,一个女人能够跟公公发生不正当关系,跟其他男人就更容易了。凌亦飞是个多疑而又没有主见的男人,被父亲一挑拨,凌亦飞也似乎有所顾虑起来,准备找机会白天突袭一次。 也许是命运的故意安排,那天机会来了。 凌亦飞刚上班,工厂突然宣布这块地区区域性临时停电一日,工人都放了回去,他想起父亲的担忧,就直接赶去岳母家,选择白天去,是因为他觉得晚上岳母在,不至于会有别的男人来,而白天她总是在棋牌室,是个失控的时间段。赤尾昨晚在沈星母亲家喝醉了酒,上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上班时间,他准备起身被沈星的缠绵留住,开玩笑道:“那么急,是不是那个女孩在等你呢?”赤尾在聊起公司里近况时,无意中说起过谢娜娜这个女孩,沈星立刻警惕起来,虽然赤尾扬言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和你媲美,但也架不住男人对女人多多益善的本性,她认为赤尾也不会例外。 赤尾抵御不住沈星沉甸甸的诱惑,两人推开落地窗门,沐浴在四月晚春的阳光下。 “对面的高楼会不会窥见?”沈星气喘吁吁地问。 赤尾一抬头,远出依稀有几家在晒衣服,忘情地申吟:“那就看吧,让全世界男人都嫉妒我们。” “那我们去书桌上,那里的角度更清晰。” 希希仿佛被母亲兴奋的声音吵醒,在摇篮里发出悦耳的抗议声。 “赤尾,我的宝宝饿了。” 沈星要起身,被赤尾压制了下去,霸道地说:“你也饿了,让我先来喂饱妈妈。” 凌亦飞从超市买了两听桶装进口女乃粉,价格不菲,妻子虽然女乃水足,每次去了她涨得难受,都要他吮吸,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他听说母亲给婴儿喂多了以后影响身材,这是他所不愿意的。他急匆匆往岳母家赶去,一路上胡思乱想,生怕真的被父亲言中,一推门,有个陌生男人……他现在甚至不知道果真如此,是揍对方一顿,还是默默离开? 惊天动地的狮嗷后,沈星急忙抱起希希到床上喂他,已经中午时分,赤尾穿了衣服准备上班去,他调侃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去吧去吧,我忙着呢,晚上早点来,我让妈给你补补,这段日子你也累了,嘿嘿。” 赤尾坐电梯下楼,正巧遇见凌亦飞拎了个塑料袋进电梯,两人擦肩而过,彼此都未曾谋面。上了楼,他直接掏钥匙开门进去,那是沈星住院时留在家里的,因为每次周五下班要过去,省得让岳母开门,就取下串在了自己的钥匙圈上。 他在客厅的声音被里屋的沈星听到,随口喊道:“还没走呀,不上班啦?” 凌亦飞推门进去,沈星吓得目瞪口呆,赤尾刚刚走,丈夫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在极短的瞬间判断出客厅没有其他声音,这说明丈夫并未在家里撞见他,稍微镇定了些。 “你刚才说什么?”凌亦飞问,“谁还没走不上班了?” 沈星脑子嗡的一下,敷衍道:“给你说的,还能谁呀,你看你儿子真饿着呢。”她试图茬开话题。 “我人还没进你屋,你就知道是我?” “瞧你说的,我们夫妻认识到现在快六年了,你走路的声音我还会听不出啊。” 凌亦飞也不多问了,放下女乃粉去关落地窗门:“开那么大不冷啊?” “开会透透气,宝宝在必须保持房间的空气新鲜。”像这种接口,沈星张嘴就来,接着问,“你今天怎么来了?班不上啦?” “停电,就来看看你,爸问我你何时回家。” “过段时间吧,最近身体不怎么好,想让妈多照顾着点,晚上宝宝洗澡什么的,都是她帮着弄的,你爸又不行,再说你看我现在这样,你爸在也不方便是吧?” 凌亦飞点点头,心想也对,暗中为妻子的本分感到欣慰,也许自己是错怪了她。 他月兑衣服上床,发现妻子什么也没穿,嘲讽道,“一个人还luo睡,真佩服你。” 希希在母亲的怀抱中吃饱又睡觉了,沈星将他抱回摇篮里,此时,她真担心赤尾会突然折返,两个男人碰在一起非出人命不可。 “大白天的你上什么床啊,一会妈看到不好。” “别骗我了,我不知道她啊?这回她已经玩了十来圈了吧?” 凌亦飞将妻子拉进被窝,俯在她身上,抚摩着她凉爽的肌肤,沈星刚刚同赤尾**过后,又被丈夫十面埋伏的弹奏下,失态的发出释然的声音,凌亦飞开始冲锋…… 沈星觉得丈夫与赤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给她的感觉各有千秋,丈夫略带粗暴,直奔主题,又立刻结束,技术含量差,他上床纯粹是为了自己宣泄,而赤尾不一样,他有耐心,懂得女人的痛痒,点滴之中,彼此同起同落,仿佛是一种对女人的尊重。但有时候沈星也喜欢丈夫的粗暴,交错之间,体味被奴役的快感。 凌亦飞似乎感觉妻子身体里不对劲,抽身望见床单上白茫茫一片,他清楚这是什么,联想到刚才电梯门口遇见的那位仪表堂堂的男人,迟疑了片刻,若无其事的又陷入了她温暖而润滑的包围之中。 他又开始重新审视儿子的问题,妻子到底另外有几个男人? ( 第十七章 下马威 五月一日,沈星难忘的日子,去年的这天晚上,是苏州改变了她的命运。 度过了三个月产褥期的她,终于回到了自己家,凌中兴备了酒菜,算是慰劳辛苦的母亲,也权作给希希过三满月酒。酒过三巡,凌亦飞手机响了,是牌友约他去打牌,说小长假来个通宵。沈星暗忖,去年今日又一年,难道它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我不去,今天老婆儿子回来怎么可以出去?”凌亦飞瞄了眼父亲煞有介事地说。 “没事,打牌要紧,老婆儿子是你的总是你的,跑不了。”沈星一语双关,忍不住戳了他句。 凌中兴佯装不关心,闷头吃菜,心里却期盼着儿子出去打牌,今天的日子他同样记得非常清晰,感觉今晚这顿饭是周年庆祝一般。凌亦飞听出妻子在损他,戆笑着坐下继续喝酒。他已经想开了,既然妻子儿子的事弄不明白,就得过且过的生活吧,其实这不过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天去岳母家突然袭击,发现妻子床单上有男人的东西,来时电梯口又遇见过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两者一联想,妻子在母亲家偷男人已经铁证如山了,如果再将这同苏州那天晚上和父亲的事情串联起来进行分析,三叔的判断完全可以成立。那天在岳母家他之所以没有对妻子发难,是他心里舍不得失去美貌的妻子,同她摊牌就意味着离婚,以自己的相貌和经济条件,比沈星差十分之一的女人都不会要他,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凌亦飞比妻子更害怕事情暴露。沈星对丈夫的乐观充满了矛盾和无奈,决心同他离婚,却找不到借口,她现在同凌亦飞的策略恰恰相反,多么渴望能够狠狠的吵一次,然后提出分手,当然前提是不能涉及她和公公的事。吃完饭,他们早早忙完儿子上了床,凌亦飞调整了房间里光线灰暗,开了半扇小窗,让微风偶尔吹过时,窗蔓飘飘。陡然间,仿佛那是一年前在苏州的不伦之夜重现,沈星解了衣服彻底瘫软在了床上,今晚她想赎罪。 凌亦飞醉醺醺望着乖巧的妻子,准备行使丈夫对这位不守妇道的妻子的惩罚权,抑或是他喝得太多,一时无能为力,他没有直接进入妻子的身体,而是慢慢的折磨着,欣赏她痛苦的顺从。 凌中兴没有去睡觉,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看着无声电视,痛苦的记忆模糊了他的双眼,房间内每传出一声嘹亮的呼喊,都让他五味杂陈,叹息时过境迁的无情。 夜色茫茫,喃喃低语地诉说着白昼的往事。 过完节日,沈星就去公司上班了,赤尾暂时接管的工作还给了她。当日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谢娜娜也在,赤尾为她们相互介绍,两道嫉妒的目光闪电般的对视了一下,还是沈星充满底气,对赤尾说:“这就是你说过的小秘书?” “呵呵,对对,老板暂借我的,你来上班她就得回去。” “干嘛回去啊,老板出差去了,你既然不用,就转借我吧。” 沈星的话有些刻薄,赤尾扬扬眉毛也没作声,谢娜娜听沈星直呼赤尾经理名字,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也许是日本人,便朝沈星鞠躬连称请多关照。为了继续给这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女硕士下马威,她让谢娜娜叫来了一名销售部的统计员训话,赤尾心领神会跑开,让沈星自由发挥。那个统计员留着一撮日本式小胡子,沈星本来就看到这个假洋鬼子呕心,今天正是时候,谢娜娜在旁边,她开始发威:“今天是五月份的第一个工作日,请问你的上月销售报表呢?” “哦,沈助理,是这样的,你不在的时候,赤尾经理说上个月的报表不必月底加班做,今天上午做出来就行了,所以我正在进行。” 沈星脸一沉,在老板椅上坐着悠闲的转了几圈说:“你只听你们赤尾经理的指令是吧?那好,我现在通知你,销售报告你不必做了,到赤尾那去报到,他现在正缺销售员。”话音刚落,统计员脸色骤然发白,沈星和赤尾的关系公司里的中上层员工都清楚,她不要了,赤尾也不会接受,很显然这是要开除他,咕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忙认错。谢娜娜在旁边见状大气不敢出,偷眼望着沈星,后悔刚才初次见面时,自己的眼神不够友好。沈星见效果达到,便说:“态度还算诚恳,我限你午饭之前交到我办公桌上,否则后果自负。”说着去橱窗翻看前两个月的销售情况了,冷眼一瞧谢娜娜噤若寒蝉的站着,眉头紧皱呵斥道,“怎么像木头人,你在老板那秘书就是这样当的?给我冲杯咖啡去呀,哥斯达黎加的品牌。” 沈星喝着咖啡在转椅上看资料,瞥了眼仍在地上跪着的统计员,心里觉得好笑,谁让你没有及时交报表,今天活该当替罪羊,挥挥手道:“起来吧,还有两个多小时喔。” 统计员跳起来飞奔了出去,一路骂道:“婊……” 第二天,老板吉野次郎提前从日本赶了回来,他弯道去拜访了赤尾的父亲,他们两家是长年的合作伙伴关系,私人交情也颇深,当他得知这位老先生准备让赤尾回日本接受产业时,匆忙赶了回来,同赤尾讨论他离开后销售部门的管理真空。在吉野次郎看来,赤尾走了对公司是一个不小的损失,重新培养新人需要时间,沈星虽然能干,顶多半个赤尾,所以他在考虑公司管理架构的重建问题,但不久有个消息让吉野次郎措手不及。 赤尾在私下对老板说,到时他将带着沈星一起走,吉野次郎惊诧,人家沈小姐有夫之妇,难道……? 变故来的太突然,公司雪上加霜的一下子失去两位高级管理人员,让吉野次郎老板倍感不爽,经过同赤尾商量,他答应一年后正式离开,但中间如果父亲需要,会偶尔回去几次。赤尾确定这个时间是经过多方考虑,首先父亲的产业庞大,管理人移交本身就需要较长的时间,其次,沈星离婚也非一挥而就,更现实的是,中间他们还要结婚,然后办理沈星的护照和签证等事宜都需要等待,其实,一年可以离开也是个乐观的预测。老板要兼并部门的消息迅速传开,公司内部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但生产总监高平的机会来了,乘机将早已制定好的公司管理架构改组计划呈报了上来,吉野次郎看了看交给秘书谢娜娜说:“谢秘书,这事先交给你去初审,两周内拿出可行性报告。对了,销售部前五个月的销售情况让他们汇总一个综合报告,要快,就说是我的命令。” 谢娜娜拿了令箭出去,自然首先向销售部门的沈星开刀,直接闯到她的办公室。 沈星低头在看资料,抬头一看谢娜娜没好气地说:“不懂规矩啊,进来应该先敲门,出去!” “对不起沈小姐,我正式通知你,一周之内汇总一份1到5月份的销售报告送到我办公桌上。” 沈星疑狐地打量了她一番,怪怪的问:“你有办公桌?” 谢娜娜遭她羞辱,气得转身出去向老板添油加醋告了状,没多会,吉野次郎电话打到沈星办公室,态度比较严肃的希望她配合谢秘书,她的工作代表总裁办公室。 赤尾劝沈星:“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吉野现在对我们一起离开很不满,反正我们明年也要走,何必得罪人?” 沈星考虑离婚之前,把丈夫弄进公司里谋个职位,让他在自己走后,有个好的发展平台,收入也高,如果自己同赤尾结婚后随他赴日,儿子会暂时留在他们身边,等待时机再让他留学日本,这是沈星最近的初步设想,所以帮凌亦飞,也就等于在帮自己的儿子,所以她的本意也不想平白无辜的惹恼老板身边的人。 从此,沈星对谢娜娜反过来客气起来,正是风水轮流转。 “谢秘书,这是您要的销售报告。”沈星来到老板办公室,只有谢娜娜一人在,她毕恭毕敬地双手将文件夹递了过去,讨好的望着这位神气活现的秘书。 谢娜娜眼皮一抬说:“交就交呗,盯着我看干吗?” “对不起,我失礼了。”沈星双手合在前腿,做了个标准的日本礼节,低下了头。 “还有事吗?” “没了。” “那你站着干吗?让我请你喝咖啡?” “不不,对了,我帮谢秘书冲咖啡去。” “我们中国人只喝茶的,不像你伴了个日本男人。” 沈星被她损了句,强压着怒火为她续了茶,然后知趣的离开了。 沈星在谢娜娜这受了鸟气,出在了赤尾身上:“都是为了你,我才得罪了这个女人,你没瞧她今天对我的态度,我好歹也是公司的高级管理员,她算什么?要不是我听说老板最近准备招聘一个帮他开车的司机,我才不去讨好这女人了。” 赤尾还是这句话劝她:“算了算了,何必呢,还是干点实事吧,你真的想介绍你丈夫进来开车吗?” “是啊,我们结婚去日本后,儿子留在他们家,我是为我儿子考虑。” “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我直接去跟老板说,你也别那么辛苦讨好谢秘书了,该怎么就怎么,别太刻意了,决定权在老板那,跟她没关系,再怎么说,我和吉野君的关系总比一个小小的女秘书强吧?”赤尾拍拍沈星肩膀又安慰道,“这个女人我走前会帮你教训的,你别和她起冲突。” 沈星刚才低三下四的样子,但谢娜娜并不领情,嫉妒心本来就是女人的原罪,两个漂亮女人在一起更是仇人相见,谢娜娜无端被沈星羞辱,她不会轻易放弃报复。男人之间最好的报复是玩了对方的女人,你别看我被你揍得满地找牙,你的女人被我玩了,你还是失败者,而女人之间最好的报复是抢了对方的男人,于是谢娜娜开始对赤尾展开美人计。 ( 第十八章 一仆难伺二主 沈星主意已定,为丈夫报了个驾驶学校的名,让他双休日去学习,能够和妻子今后在一家公司上班,说明她在公司里是很堂堂正正的,也说明了,无论她曾经有过多少男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家庭,因为有了个儿子拴住了她的心,凌亦飞是这样判断的,所以他非常乐意去。 周日中午,凌亦飞学驾驶去了,沈星回到自己房间合上门给儿子哺乳,希希已经六个月了,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慢慢成长,伟大的母爱超过了对这个孩子不能去认亲生父亲的悲哀。凌中兴推门进来叫儿媳妇吃饭,这里所有的房间门都没有反锁,沈星穿的是圆领套衫,衣服撩开整个胸部袒露无遗。她惊慌的拉下衣服勉强遮盖了一边,不去理他,只顾低头默默看着儿子吮吸。凌中兴见了顿时血管绷涨,进退两难之中楞在那里。沈星从余光中发现他正在欣赏,表面上镇定自如,内心早已控制不住波涛汹涌,莫名的兴奋。人多少都有渴望被偷窥的冲动,关键是要让对方以为自己并不知情,沈星和公公虽然有过一夜不伦之情,自己的身体对他来说,也不能算是外人,但两人之间隔着这种特殊的关系,注定彼此是万万不能相看的,所以,此时沈星实在难以不去联想。稍不留神,怀中的儿子就要滑落,凌中兴眼快手到,冲过去半跪的姿势接住。匆忙中,沈星动作过大,双峰弹射了出来,正面对着公公的脸,刹那间,凌中兴一把沉甸甸的捧住,嘴凑了过去。 沈星抱过儿子,单手顶住他的头不让它伸过来,并呵斥道;“爸,你这是干什么?”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一下,求你,求你。” “我们的事早就结束了,那天已经跟你说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请你别忘记你的身份,快放开你的手。”沈星板着脸怒视着。 凌中兴执着的握住它不松手,用哀求的眼神与她的愤怒对峙,房间里鸦雀无声,仿佛可以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僵持了半分钟,沈星脸上的愤怒渐渐缓和,脆弱的光芒在瞳孔中收缩,她的心失去了防线,手臂无力的松软了下来。她放开儿子,挺胸迎接着公公贪婪的犬舌,扬天长吁,敏感的身体随着他吮吸的节奏,一惊一乍的跳跃起来,嘴里仍轻轻地拒绝着无法抵御的**力量,在床沿边胆怯般的慢慢后移,直到瘫软。 房间的门敞开着,谁也没有去顾及,阳光从落地窗门外射进一道光柱,看不见的尘埃在阳光下纷飞暴露无遗,沈星攥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崎岖的山峦在外力的挤压下,不断变化着耻辱的造型,承受着他笨重的身躯,在深邃的沟壑边惊涛拍岸…… 赤尾从办公室出来,谢娜娜正巧迎面相遇,微笑着与他招呼:“经理吃饭去吗?” “哦,你也在加班啊,你用过吗?” “没,这几天忙着你们销售部门架构评估,老板让我汇总,不得不加班加点啊,哪想到吃饭。” 赤尾心领神会,也想从她嘴里探探老板的意图,装着很热情地说:“辛苦了,走,我请你吃饭。” 赤尾驾车来到不远的一家高级西餐馆,各自要了份牛排及其它点心坐下,柔和的光线衬托出环境的雅致与浪漫气息,两人春风满面。 西餐厅正轻轻播放着理察德-克莱德曼演奏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它是1600年贝多芬为一名爱丽丝的17岁少女而作……”赤尾往嘴边轻碰了下红酒说。 谢娜娜切了一小块牛排慢慢嚼着,聆听面前这个充满无限遐想的男人娓娓道来,尽显他风雅飘逸而又不失庄重的气质,她在想,难怪沈星对他如此痴情,可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了我,这个男人就不属于你了。 “口感怎么样?” “嗯,很好呀!你在开车,少喝点。” “明白,今天第一次同谢小姐共进午餐,没有红酒点缀便显得失去了光彩。” 谢娜娜莞尔一笑,试探地问:“你今天加班,沈小姐怎么不来陪你?” “为什么一定要她陪?” 谢娜娜无语,她很不情愿点穿他们之间那种人所共知的暧昧关系,这样的话,她以后对这个男人的追求,便显得插足的意味。赤尾当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切入主题:“哦,对了,沈助理交给你的那份报告,是经过我审阅并进行过修改,也是我在未来即将离开时需要做的工作指南,高总的兼并方案我觉得技术上原则可行,所以沈的那份报告也是倾向与这个未来的计划制订的。所以谢小姐务必尽快递交给老板,争取及早批下来,我与高中可以进行操作性研究。” “好的,一定一定,赤尾君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是公司的事,我个人最迟明年就走的,不过,如果谢小姐能够提供方便,我会记住的。”赤尾暗示完,向她投去爱慕的目光,他确信,这个妖艳的女人正在追求他,可惜她的源动力并非纯粹的男女之情,邪恶的报复心态早已污染了她,为此,赤尾决定将计就计,既可利用她完成自己的部门整改报告,又能够替沈星教训她。 表面上,一切仿佛都在谢娜娜想要的效果在发展,赤尾有求于她,从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些许对自己的好感,她很得意,这说明以后会有更多机会和他私下约会,她自信地认为,没有男人可以在她的美丽下逃逸。 沈星的房间里,空气显得格外紧张和混乱,她穿好衣服伤心的哭泣着,凌中兴慌忙道歉:“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沈星哽咽道:“你就是自私,这样做你考虑过一旦被发现的后果吗?”凌中兴一个劲的保证,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油腔滑调地劝道:“以后不犯,以后不犯,现在你把午饭先给吃了,你的健康关系到宝宝的健康啊,你不吃的话,那里出来的东西营养也没有。” 沈星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事情已经出了,其实它是去年在苏州那个晚上的延续,责任不全怪他,如果不依不饶动静太大,对自己不利,她现在需要耐心的等待合适的离婚时机。 她抹去泪痕站起身说:“以后你再要这样,我搬出去住,亦飞那你去解释吧。” 话音刚落,客厅传来凌亦飞的一句话,吓傻了房间里的他们俩。 “你们要向我解释什么?”他步履稳健的慢慢走了进来。 沈星一看墙壁上的挂钟问:“今天这么早就结束啦?” 凌亦飞见父亲也在自己房间里,和妻子面对面,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两眼迅速扫视了下四周,希希安静的睡在摇篮里,屋内落地窗门大开,阳光明媚,一切仿佛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疑点,只有床上的被单似乎有些凌乱,但也不能因此怀疑他们。这样的观察,他学习驾驶回家已进行过无数次了,有时候在驾驶学校偶尔分心想家里的情况,担心和兴奋复杂的交融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完全变态了。 “是啊,平时六点到家的。” “怎么,嫌我回家早了?今天最后一天是考试。”凌亦飞说。 “啊,考完啦?成绩怎么样?”沈星问。 “简单的很,一次性通过,让我下周去领驾照资格证书。” “那就好,明天我去问问老板招聘的事情。” 凌中兴在旁边问:“亦飞打辞职报告单位会批准吗?”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车间里维修工本来就奇缺,我怕他们刁难我拖着不放,人事关系都在他们那,硬走不行的。” 沈星微微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这你别管,到时有问题我会出手的。” 人事部白经理曾经追求过她,背着妻子要送她手镯,被她严词拒绝,这是个把柄,沈星走的时候他不放,结果她使出了撒手锏,说要将这秘密对他在同一单位当财务的妻子和盘托出,最后他不得不就范,所以沈星对付这个经理,胜券在握。 他们三人走出房间。 “咦,爸,我没注意,你晚饭烧好都端桌上了?”凌亦飞夹了口菜,沈星跟了过来,他问,“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会不会结膜炎?小心感染我和儿子。” 沈星这才意识到哭过,进卫生间洗脸去了。 凌中兴做了亏心事,不敢正眼瞧儿子,在他们夫妻俩说话间,偷偷回了自己房间,合上门,一头倒在床上,身体的快悦已然淡去,留给他无尽的自责,深深缠绕着他的灵魂,挥之不去。 晚上,夫妻俩为了避免所谓的红眼睛,彼此睡了前后两头,这正中沈星的下怀,每天晚上被丈夫折腾,感觉自己成了性机器,现在总算可以消停的让她安静的睡一宿。 ( 第二十三章 儿媳妇的巴掌 周六,沈星借着去陪儿子这工夫,将自己在家里的衣服和私人物件全部整理出来带走,从明天开始,她不打算在来这个家了,确切的说,是赤尾的意思,她完全理解作为男人在对待女人方面的普遍心理,更何况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言听计从。此时,她望着被拿走衣服空荡荡的衣橱,不觉辛酸不已,两年的夫妻生活走马灯般的在她眼前飞过,是该结束的时候了。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就等后天上班时让凌亦飞签了上民政局。 凌中兴抱着希希过来问:“你每天下班不来了吗?” “没事不来了,你照顾希希我放心,有东西给儿子的话,我打电话你们下来拿,休息天希希让我抱回妈那里住两天,然后还给你们。” 凌中兴面有难色地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跟亦飞商量,他打牌去了,晚上问他吧。”沈星不屑道:“我是希希他妈,抱走两天再送回来不可以吗?”说完从凌中兴怀中抱过儿子亲了亲说,“宝宝以后爷爷领你,乖点,妈妈休息天陪你玩啊。”希希不知道哪来的脾气,猛然一把抓住妈妈的头发使劲,绞得沈星哇哇直叫。凌中兴连忙过来扳他的小手,希希放手又狂抓妈妈的衣服,被凌中兴强行抱回,这一拉扯,沈星衬衫的三粒纽扣也绷落在地,暴露出性感的胸衣,她没注意,只顾整理凌乱的头发,前胸敞开,内衣包裹着鼓鼓的诱惑,仿佛呼之欲出。凌中兴看傻了,邪念顿起,上个月就这这房间里,儿媳妇半推半就成全了他,虽然事后自己保证以后不再犯,可是今天之后没有以后了,她不再回家,这里也将不是她的家,往事种种今天总应该有个了结。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那天晚上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吗?**之火就像潘朵拉的匣子,一旦打开灾难无穷,而希望就留在被合上的匣子内,与其承受当初贪婪酿成的痛苦,还不如释放其中无法自控的**,让今天最后划上彼此的句号。 他放下希希,神情恍惚的走向她,移动着犹豫的脚步,他的脑子翻江倒海,理性告诉他不要一错再错,他想退缩,可他无法阻止自己的两条腿继续慢慢的往前跨。 沈星见他的眼神不对,胆怯地慢慢后退,“爸,你,你干什么?”凌中兴目光痴呆中了邪一样直指沈星,结巴地说:“我,我有话……” “别过来,你站在原地说。”沈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慌失措,保护着胸部。 “我们,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凌中兴已经顾不得形象,羞耻地乞求着。 沈星听了恼羞成怒:“你不是保证过,怎么老毛病又犯了?我们的事情早就结束了!” “我知道,可是你要离开了,我们最后一次吧?” “放屁,你当我是什么女人,想上床就上床?” “是是,是结束了,可是感情不会说消失就消失的,请你理解我。” “感情?我和你有什么感情?要有的话以前也是翁媳之间的亲情,你别误会了。对,那天我们是有过一夜,可那不是感情,而是冲动,是个误会,根本不应该发生!” “不,这不是误会,那天你亲口说过,喜欢我这样子的男人。” “凌中兴,你真恬不知耻,清醒点好不好?”沈星歇斯底里大叫,直呼他的名字。 事情到这份上,凌中兴也不再乞求,他内心的**,就如箭在弦上,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只饿昏了的狼,步步逼进,准备扑向猎物,在他的潜意识中,无论她的反对有多么强烈,最后一定会顺从,而且**比反对更强烈。沈星已经退到了墙壁,他们面对面,可以听到相互急促的呼吸声,那是一种缺氧的声音,是一种没有氧气立刻就会窒息的哀求声,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伸手顶着他压来的身体,不让靠的更近。 希希爬在地上好奇的翻着妈妈箱子里的东西,全然没有理会这里一触即发的紧张空气,凌中兴粗暴地扯开儿媳妇的衬衫和内衣,沈星的身体暴露无遗…… 沈星忍无可忍,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顺手一巴掌重重抽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过后,屋内一片寂静。 凌中兴捂着脸,望着横眉怒视着他的沈星,在他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被抽耳光。 他被抽醒了,猛然间,咕咚一声跪下。 沈星吓一跳,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慌忙去搀扶他,说:“干什么,你没见希希在?” 凌中兴被她这一提醒,方才意识到希希的存在,他抱起希希问:“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 沈星再也无法忍受,愤怒地大喊道:“快给我出去,别再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彼此僵持了会,沈星背对着他。 凌中兴抱起希希失望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希希回头,疑惑地望着妈妈的背影。 沈星觉得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家呆下去了,换下被扯坏的衣服狠狠扔在床上,赶紧收拾完拎起箱子“乒”的一声关门,气呼呼走了,从此没有再回来,直到十年后。 沈星坐在出租车上准备回赤尾的公寓,她为自己刚才的果断骄傲,深深地感到,欲念并非不可以克制,只要心中有爱着的那个人,而从现在开始,自己的心和身体全部属于赤尾,甚至不属于自己的了。 包里的手机在响,以为是凌中兴的纠缠,不愿理睬,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女朋友康凝的电话,两人寒暄了通,好久没有见面,便索性出租车转头去了她家。 今天康凝很清闲,丈夫高平带着一岁半的儿子去了母亲家,她不想去呆在了家里,觉得无聊就想念起沈星。她现在咖啡店也盘给了别人,用她的话说,那是认认真真在家里当两个男人的保姆。沈星想起自己的遭遇,很是羡慕她,找了一个好男人,有事业,又有个安稳的家。 “事业你的赤尾也有啊,安稳的家嘛,你们早晚会在一起的,哦对了,你们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你同凌亦飞算离不离啦,时间拖太长,小心赤尾被人拐骗,听我家高平说,他们公司有个叫谢娜娜的最近在追求赤尾呢。” 沈星苦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他跟我说过,赤尾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这件事沈星是默认的,赤尾吊这个女人的胃口,是为了他和高平的公司部门兼并的事,想从她口中获悉老板的真正意图,也有替自己报复谢娜娜的想法,但这件事沈星并不想告诉康凝。 “我和凌亦飞已经谈妥了协议离婚,文件我也准备好了,后天上班偷空让他签了,然后去民政局,很快的。” “他舍得将你放生?哎,要是我就死缠着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这辈子他再往哪去寻觅?”康凝调侃道。 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了上来,沈星捧着它触景生情道:“生活就像咖啡,有的人喜欢苦苦的原味,有的人喜欢放很多的糖,我和凌亦飞离婚最主要是彼此的口味不同,他粗糙的生活习性让我很不习惯,而婚姻又不能各喝各的咖啡。这两年来,我试图去说服他,可是他不懂得珍惜,依然我行我素,不讲究卫生,烟酒成瘾,还不求上进,让我失望的地方太多了。”她喝了口咖啡,想到了什么又说,“别以为我只看中金钱,当初嫁给他,他只是个是个穷光蛋,赤尾是你们介绍的,其实只是个巧合,没有他,我一样会跟凌亦飞离婚……” 沈星自己解释了一通,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苦衷。 “现在好了,和这种男人离婚也是种解月兑,你还年轻,把你的一生浪费在他身上确实可惜,离婚后,你和赤尾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因为赤尾明年就要回国,我当然也要走,所以我们结婚后还有很多事要办,涉外婚姻手续很繁杂,我去日本也要办护照和签证,事情多着呢。” “你儿子怎么处理?那可是人家的香火。” “儿子暂时留在他们家,我在协议上写明了,十八年后,儿子在法律上是个有行为能力成年人了,让他自己决定跟谁。” “有难度吧?希希现在才一岁多,对你没有印象,十八年里你打算经常回来同他交流感情吗?不然到时他对你有严重隔阂,说句难听话,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会选择跟你去日本生活吗?” “我想过这问题,中间我一两年会回来探亲的,母子连心,你放心吧。”沈星胸有成竹地说,“其实人往高处走大家都懂,相信我儿子长大后,有去留学的机会他不会放弃,到时候凌中兴和凌亦飞也没有理由阻拦。” 康凝点点头又担忧道:“就是你十八年里的思念让人心碎,要是我,怕坚持不下去的。” 沈星低垂着头,仿佛快要落泪。 ( 第二十四章 签离婚协议 沈星通知丈夫,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凌亦飞拖着怪怪的长音电话里说:“那就签吧。”说完朝身边正和他聊天的谢娜娜做了个鬼脸,又神气活现地道,“昨天你人也来了,等我回来一签不就完了,还去什么茶楼,别像约会似的。”以下的话沈星已经挂机了,凌亦飞一个劲的对着手机嚷嚷:“你离得能否爽快点?彼此早就没有感情了,还粘什么粘……” 放下电话他对谢娜娜说:“拿她没办法,女人就这样,真跟她离,她又舍不得了。” “你真男人。”谢娜娜夸奖道。 “早玩腻了,让给赤尾,呵呵。”凌亦飞潇洒地掏出烟点上。 谢娜娜没有想到沈星果真为了赤尾跟丈夫离婚,这说明已经得到了赤尾的承诺,而就在昨天下午,他们还约在外面品尝哥斯达黎加咖啡,谈到个人感情,赤尾似乎对她含蓄的表达好感,所以当听到沈星要离婚,谢娜娜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滋味,她准备去找赤尾当面问清楚。 签字的时间快要到了,从公司门口步行到茶楼需要十来分钟,凌亦飞朝谢娜娜一挥手道:“我去约会啦,呵呵,老板要是找我,就说我被他的销售助理约出去了,你打电话给我。” 凌亦飞来到茶楼,那是家仿明清建筑格调的楼宇,古色古香,正不伦不类的播放着肯尼金的萨克斯管《回家》,这是今年初才流行起来的,音色柔和而圆润,只不过沈星现在听来有些伤感。 两人简单点了杯茶入座。 凌亦飞开门见山问:“东西全准备好了?老板一会可能要用车。” “嗯,带了,你看下。”沈星显然也希望快点,她从包里取出三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他跟前。这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前晚在赤尾公寓熬夜精心设计,然后打印出来的,每个条款都经过她仔细推敲,重点主要是写明关于希希十八岁后,由他自己决定跟谁生活的内容。凌亦飞点上烟,认真地过目,三份都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看着,生怕其中有诈。沈星苦笑了下说:“三份都一样,是你我还有民政局三方共同保存的法律文件,具有它们的同等性。”凌亦飞没搭理她,继续看着逐字研究,根据他的经验,像这类协议通常都有猫腻在句子中,方便今后违约时拿来说事,看了一遍又一遍,沈星知道他是不放心,摇摇头只顾自己品茶了。 谢娜娜跑到赤尾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步就问:“你知道沈星要跟丈夫离婚的事吗?”赤尾抬头望着谢娜娜,好久才反应过来,装着疑惑的表情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人家的私事吧?”他这样一说,倒把谢娜娜下面要说的所有话给堵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敷衍道:“是啊,这是沈助理的私事,我随便问问,你忙吧。” 谢娜娜迅速找了个台阶出去了,她现在很迷茫,公司都在传他们的关系很暧昧,可赤尾从来没有承认过,接近这个日本男人,起初主要是为了报复沈星对她的不尊重,但现在谢娜娜决心追到他,然后同他结婚去日本定居,现在沈星离婚到底和他有无关系,一时无法判断。 凌亦飞终于看完了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地问:“签字就行了是吧?” “对!”沈星手指落款的地方回答,掏出笔。 两人分别在三份离婚协议书上沙沙的签完。 凌亦飞问:“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理?” “明天下午2点,我们在所属的民政局门口等吧,我会帮你跟老板请个假。” “行,就这么定了!”凌亦飞很干脆,说完起身要走,沈星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这么急走干吗?” “对不起,我在上班。”凌亦飞语气硬朗地道。 “一会,就一会,我们聊聊。”沈星觉得自己愧欠了他,见他心情不好,于心不忍,想缓和一下,毕竟以后为了希希她还要见他。 “我们聊聊?有这个必要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五年了,早已经聊够了!” “你坐下听我说,我承认全是我不好,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态度很急噪,我们的秉性真的合不来,如果没有赤尾,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你不要怨恨他。” “什么,我怨恨他,他也配?”凌亦飞今天大胆的对着她,喊出了心中积压多时的鄙视,“你让我不要去怨恨赤尾,我要真的怨恨,岂止他一个?” “好了,别乱扯了,都说了是我不好啦,其实你早点离开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你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而我,追求事业上的不断发展,你别又要说我文绉绉,我们俩真的世界观明显向背,早点分开,给彼此一个机会,所以你要好好的,今后找一个适合你的过日子吧。” “我不会再结婚,已经受够了!”他触景生情,转过脸去强忍着自己的悲伤。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声音像树叶的飘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爱情。 沈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她心里清楚,别看他很干脆的样子,如果她现在撕了这份离婚协议,凌亦飞甚至会当众跪下来感恩,同时自己会一辈子痛苦下去。 凌亦飞重新坐下,低着头抽烟,眼泪在眼眶里狂转,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法再睁开,他知道只要一睁开,泪水就会在这个无情的女人面前洒落。 可他默默的告诫自己,今天必须坚强,活出男人的样。 沈星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抓住凌亦飞的手,“别这样,别这样,这茶楼经常有同事来喝茶的,别这样,求你!” 在沈星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不知道痛苦,他虽然是软弱的,但从来没有流过眼泪,此情此景,要不是这里公共场所,她真想去抱他,甚至最后给他一次,用自己的**去安慰他的心灵。 凌亦飞激动的甩开她的手,结束了,都结束了,何必再让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同情自己? 他勇敢的睁开眼睛站起身,伴随着喷涌的泪水离开了茶楼,离开过去的生活,离开了他不忍舍弃,又不得不失去的女人…… 下班后,他送完老板回公寓,泊了车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一家小酒馆喝闷酒。 手机响了,是沈星的电话,以为一定是说几句空泛的安慰话,没有理睬她,铃声又骤然响起,是父亲的电话,凌亦飞火冒三丈,心里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现在是否在一起?我不在家,你们就干吧,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你们不是翁媳关系了……” 骂完后,痛苦并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让他想起自己这几年的坎坷经历,和沈星忙忙碌碌五年后,现在又回到了单身,还多了一个想去疼爱,又时常疑心重重的儿子,想起给他带来伤痛的这个女人,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喃喃自语:“什么爱情,什么亲情,简直是狗屁!” 他一扬脖,将杯子里的白酒全部灌了下去,关掉了手机。 喝完酒,夜已经很深,他摇晃着去找发泄的地方。 男人在女人那里失去的,总想在女人那里讨回,这是男人的通病,也是男人唯一能够在心理上真正击败女人的武器。 他进了一家灯光灰暗的发廊,在半醉半醒中撕裂着身下的女人,无情的妻子和多情的婊子,交替出现在他的眼前,恍然中,他发现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女人,都有那副娇滴滴,又假装纯情的脸…… 回到家已经半夜,吐了一路,酒已经醒得差不多,倒在床上一身的疲惫。 手机关了一晚上,打开想看看他们打过几个电话。 来电显示有条短信,上写:“希希在家对面的医院急症室。” 凌亦飞被惊吓,冲出房间推开父亲的房门,空无一人,赶紧离家奔向对面的医院。 医院急症室走廊,希希在挂针,沈星闻出凌亦飞一股酒气,冲着他就埋怨起来:“你哪里去啦,打你电话也不接,后来干吗又关机?” “希希怎么了?”凌亦飞着急的问。 “高烧,39度。” “啊!要紧吗,现在怎么样,医生看了怎么说?” “是感冒,有点炎症,所以挂针。”凌中兴道。 “哦,我以为什么病,还好还好,把我吓的,挂完针就可以回家了吧?” “你少屁话,以后不要老那么晚回家,还喜欢关机,有事情爸一人怎么行?”沈星脸色难看地冲着凌亦飞训斥,刚才她是在赤尾的被窝里,硬生生被凌中兴的电话叫起来的,赤尾正兴奋中被打断,沈星看的出他满脸的不高兴,却无法不让她去医院。 这时,凌中兴在旁边讨好沈星道:“亦飞哪里去啦,我找不到你只能打电话给她,人家母亲家很远,还好赶来及时,不然我一个人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挂号配药。” “她是妈当然要叫她。”凌亦飞没好气的戳了句。 “那你是他爸,你在干什么?”沈星很不自信的回了他,也没再同他计较,心想,还好希希不是他所生,不然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 凌中兴打圆场:“算了,人来了就好,亦飞啊,以后早点回家,人在外面有电话要接的,更不要关机。” “就是,你看你现在这样,喝得醉醺醺,你们也知道我要出国的,现在让我怎么放心啊!”沈星斜视着他,咕噜了句,“酒也不要喝那么久,肯定去那地方了。”她指的是发廊,上次他怀疑妻子有外遇,去了那种地方,结果被警察抓走,这次下午签了离婚协议,不用说,是喝完酒又去泄忿了。 凌亦飞被她的话激怒,他现在已经毫无顾及,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大声说:“是,我是去那里嫖女人了,又怎么样?你晚上不是也当了日本男人的慰安妇了吗?” “慰安妇?”沈星气得脸铁青一时说不上话,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侮辱。 周围挂针的病人和家属一起把奇怪的目光射向他们。 凌中兴大惊,赶忙阻止:“干什么你,这里是医院,说话有分寸点好吧!” “分寸?你有分寸吗?你要是有分寸也不会……”凌亦飞的眼睛冒出血丝,拳头捏得咯咯响没有说下去。 凌中兴听罢惊慌失措,知道儿子已经知道了那天苏州的事,可怕的后果一触即发,医院急症室走廊里的空气被凝固了。沈星显然也听了出来,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她强忍着怒火转身离开了医院。 ( 第二十五章 沙扬娜拉 第二天下午2点,阴雨绵绵。 凌亦飞和沈星在住处辖区的民政局门口碰头,两人见面相对而笑,就像一对恋人的约会。 昨晚,凌亦飞失眠了,他想过拒绝离婚拖着她,没有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她还是自己的妻子,有权让她住回来,去她母亲家或者公司里逼她回家,但他无法假装不知情,和一个肮脏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与其顶着绿帽子当军帽戴,还不如重新来过,活出男人样。 凌亦飞之所以那么痛快的愿意了却这桩婚姻,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喜欢上了谢娜娜。最近她常来找凌亦飞聊天,得知沈星要离婚时,她关心的是不是跟赤尾有关系,为了套出他的真话,偶尔她会轻佻的讨好凌亦飞几句,让他产生了对他有好感的错觉。对谢娜娜来说,凌亦飞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虽然她不能完全左右他的离婚决定,但如果沈星真的跟赤尾结婚,这个男人留着可以为她所用。她敏锐地意识到,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儿子,所以彼此不会分得很彻底,这是她搅乱沈星和赤尾好事的用力武器。 早上凌亦飞上班去的时候,父亲问儿子:“今天你们真的要去办理离婚手续吗?” “是,还是有什么好说的?”凌亦飞冷静地反问道。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这个可能,他已经有人了,是公司里的一名日籍经理,前些日子她说住母亲家,我怀疑是住在了那个男人家。” “日本人?怪不得她说要出国。”凌中兴露出失落的神情。 “这不管你我的事,你要有意见打电话给她好了。”凌亦飞斜看了父亲一眼上班去了,下午,他要去民政局同沈星彻底告别过去。 他们见面的时候心情都很平静,沈星也没有因为昨晚在医院里被他言语侮辱给脸色看,她觉得没有必要了,夫妻吵架有时候是为了寻求达成共识,而他们现在的共识是迅速离开对方,然后各自生活,今天,他们要从法律上结束夫妻关系,走到这一步,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天意。 “你来啦?” “来了!” 两人各自说了一句废话,然后没有再多言,一前一后进了民政局。 民政局大厅里结婚和离婚的窗口各分两边,都有不少排队等候的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他们登了记也找了个位子坐下排队等候。沈星暗自感慨,红证白证一色之差,婚姻如一纸合同那么的简单,签约,或者解约,人生的意义却截然相反,而在它们的背后,又有着多少欢笑与悲伤,得到的和失去的从来就不会平衡交换,如今她抓住了命运的机会,但是代价却是要离开儿子,一旦去了日本,作了日本的媳妇,不是想回国看儿子就能成行的。 她心里有个长远的计划,十八年后将希希带到日本去留学升造,赤尾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后,企业本身就需要管理人才,如果希希能够在管理专业上有所成就,在赤尾的企业里发挥他的才能,前途无量,这反过来也提升了她在赤尾家族立足的资本,从这个角度去看,今天她所走的路,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儿子今后的前途,所以十八年离别的痛是完全值得去承受的。 民政局大厅里不能抽烟,凌亦飞掏出支烟没有点燃放鼻子底下闻着。沈星笑笑问:“瘾上来啦?那你去外面抽吧,排到我们来就叫你。” “不用,我有控制能力。”凌亦飞用了句双关语,平时她总说自己没有自制力,嗜赌、酗酒、烟瘾和性过度,今天要离婚了,他不想被她认为自己没有妻子就会放纵。 沈星苦笑,她完全了解这个男人,离婚后没人管着他了,抽烟和酗酒不用说了,他赌博成瘾,又,今后的生活必定越来越堕落,但这不管她的事,希希有凌中兴抚养非常放心。她突然想起件事情问,“我们要离婚你跟公司里的同事说过吗?” 凌亦飞想了想道:“没呀,我能告诉谁?总不能跟方向盘说。” 沈星瞥了他眼,试探地问:“我发现你最近和谢娜娜走得很近,老在一起聊天,我担心你会告诉她。”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们的事。” 沈星不愿让谢娜娜知道,赤尾告诉她:“最近这个女人很不安静,总到办公室转弯抹角的打听你和我的事,都被我打发了,没有承认,现在是公司管理架构整合的时候,她是老板身边的秘书,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赤尾的话她记在心里,所以提醒凌亦飞不要多嘴。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让她知道也无妨,那是你我的事。” 沈星善意的提醒道:“亦飞,这个女人别看她岁数还小,城府却很深,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你要吃亏的,我看人很准的。” 凌亦飞不以为然地冷笑,将没有点燃的烟叼在嘴里,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翘起腿抖动着。 “你笑什么,真的,你要听我的,我们虽然感情破裂,但我一样不希望你被人耍了。” “我觉得你没有自知之明,总喜欢拿着玻璃看人,而不愿拿镜子自己照照,我现在难道不在被人耍吗?” 凌亦飞话外音指的是她和父亲在苏州的丑事,沈星猛然也意识到了这层含义,她早就确定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只是大家没有点破而已,见他现在要借题发挥,连忙摇摇头不再和他作无谓的争论了,好在排队轮到他们,两人一起过去,在服务窗口坐下,付费,处理离婚手续。仿佛就像去医院看病一样的流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工作效率非常之高,五年来,他们从认识到相爱、结婚,发展到今天的分手,整个办理过程前后不到半小时,人生最重要的结合,就这么结束了。三年前,他们也是在这里领到了梦寐以求的结婚证书,曾经兴奋的当街抱在一起,而此时,两人默默的拿了各自需要保存的证明,离开了民政局,在门口同志般的握了下手,又一次心照不宣的相对微笑,在这一瞬间彼此绽放的笑容中,他们都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 “这世上没有谁不能够离开谁的,只有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亦飞,希望你今后生活过的好。”沈星由衷地道。 “是啊,卸下了这副沉重的担子,心胸也开阔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悲伤了。” 沈星尴尬地笑道:“不要再感慨了,要往远处看,以后我会经常来看儿子,希望你配合,将他抱下楼。” “没问题,即便你上来,我也表示欢迎,爸会更欢迎。”凌亦飞嘲讽道。 沈星知道他这是在戳她的神经,不去理会,转换话题道:“希希就拜托你们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希希由爸照顾着,可你休息天尽量帮着点,爸有腰伤,这年纪怕很难彻底痊愈,所以你……” 凌亦飞打断道:“这你放心,你只管当好你的富婆。” 沈星无奈的勉强一笑道:“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去后,会尽快将儿子的抚养费打进你的银行卡里,你收到后给个电话。” “我会的。” 两人的话似乎已尽,再下去恐怕又是一场综合性爆发。沉默了片刻,沈星带着歉意婉言道:“亦飞,不要怪我,你是个好男人。” 这样的评价,凌亦飞已经不稀罕从她口中听到了,因为它太虚伪,虚伪得让他恶心。 他耸耸肩膀轻松地道:“你就别夸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失败的连自己老婆也守不住的男人。” “不能这么说,我们之间只是不合适,这跟你人好坏没有关系,你乐于满足现状,而我是个不安于现状的女人,让你受委屈了。” 凌亦飞哈哈大笑,又霎时收住道:“现在说这话有意义吗?再说,离婚是你我各自明智的选择,何谈委屈二字?你别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很痛苦,不,相反我现在很释然,这三年来,你对我的压迫,这两年来,你给我的耻辱,今天彻底没有了,我倒希望你好自为之,日本男人很变态的,有你哭的时候。” 沈星被他臭了一顿,强压着怒火,平静地道:“那好,我们大家好自为之。我还要回公司,你请了半天假就回家吧。” “好,沙扬娜拉!”凌亦飞故意讽刺了她一句日本话。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打开雨伞,潇洒的朝着相反方向而去,凌亦飞刚走几步回头望她,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美。 正这时,凌中兴抱着希希撑了把雨伞赶了过来喊:“亦飞,亦飞!” “咿,爸,你怎么来了?下雨天你抱着希希出来干吗?小心他感冒了。” “你们办完了吗?”凌中兴着急地问。 “完了,她刚走,怎么了?” “你,你们真的就这么离了?”凌中兴沙哑的喉咙失态的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嘛,没有必要在一起了。”凌亦飞满不在乎地道。 “哎,你们啊,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不是有你照顾着嘛,十八岁后,让希希自己决定跟谁走。”凌亦飞气呼呼的说完就要走。 凌中兴不依不饶:“你说的轻松,儿子长大无论归谁,都是单姓家庭,你忍心啊?” 凌亦飞不耐烦了,冲了父亲一句:“不忍心?我不就是单姓家庭的儿子嘛,你当初怎么就忍心?切!” 凌中兴哑口无言,望着儿子匆匆远去,一阵凉风刮来,他紧紧的抱住希希。 ( 第二十六章 被戳穿的谎言 农历八月桂花盛开,沈星离婚后,一人去普陀山烧香洗尘,泡了三日的温泉,想在心理上给赤尾一个崭新的她。回来后,赤尾抱着她感叹,“你现在是满身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 他们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涉外婚姻手续烦琐,为此赤尾特意回国开具本人的单身证明,同时也正式征求了父母的意见,当然都非常的高兴,在赤尾父亲眼里,儿子马上接替他领导本家族的企业,现在又将同自己年轻时候一样,迎娶了中国妻子,可谓名副其实的子承父业,具有象征意义。 东京到了九月,气候十分舒适,只有20多度,赤尾办完事情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到上海,顿感闷热无比。傍晚他回到家,尚未换下西装革履就兴奋地从旅行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往床上一扔逗沈星:“我的单身证明在此,请沈大小姐审查。”沈星回答得更绝,装模作样拿起一份份看,取笑道:“哇,真是单身,还处男哪。”赤尾哈哈大笑一下抱住她要往床上倒,说:“可惜啊,我的处男早就献给你啦。” “你还处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牌啊?”沈醒诈他。 赤尾六年前就离过婚,是一位日本政坛人物的千金,由于对方家族与赤尾家族之间在利益分配上出现严重分歧,最后殃及子女,导致赤尾离婚。这件事情公司里只有吉野次郎老板知道,现在被沈星这么一说,有些心虚,尴尬的一阵狂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沈星并不关心他的过去,就像她忌谈自己的过去一样,所以她特意去普陀山烧香洗尘,又泡了三日的温泉,象征自己已经“洗尽铅华”。“亲爱的,我们可以去办结婚证了吧?”她问。 “噢,我的资料已经备齐应该没有问题了,早点办理,我还得为你申请日本签证,护照需要你亲自去办,期间将有很长的等待期。” 沈星想了想道:“下周去吧,我的户口迁到了我妈那了,你是外国人没有户籍,所以我们应该我户口所在地去登记。” “这个你说了算,我负责帮你办理签证事项,程序很复杂,你去日本要经过我国的入管局申请你的反签的,回来还要在我国驻你们国家的领事馆去认证……”赤尾把他了解到的出国知识一股脑倒了出来。 “嘿嘿,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为了我们的明天。”沈星说着去解他的领带,“坐飞机累了吧,快月兑下泡个澡,然后陪你睡回,再出去吃晚饭。” 赤尾床上跳起来说:“噢,差点忘了正事,我等马上去老板家一次,我爸梢了点东西给他。” “来嘛,明天上班给他不行吗?” “哈哈,就几天不见看把你急的,在公司里送礼物影响不好,再说我们刚才通过电话了,他让我带着你去他家吃他太太亲自做的日本料理,听吉野说,他太太过几天要回日本照顾生病的母亲了。” 提起吉野次郎请客吃饭,沈星猛然想起今天是昔日的公公凌中兴六十周岁生日,请她晚上全家去饭店小庆一下,话语间非常伤感,说你马上要去日本,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有了。沈星驳不了这个人情,心想赤尾正好也不在,便答应了,没料到他突然没有预告的赶了回来,一时忘记了,现在赤尾让她去老板家吃饭,沈星很为难,又不敢道明,既然已经和凌亦飞离婚,再去吃这顿饭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所以故意说了个谎道:“哎呀,正不巧,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同女朋友康凝约好出去吃饭呢,谁知道你今天回家啊。”赤尾倒也爽快道:“那你就去吧,先来后到嘛,吉野那里我帮你去说,没关系。”说完,整理了下衣服取了礼品独自出门了。 赤尾提着父亲送的礼物开车去老板家,生产总监高平也在,那是老板刻意安排的。他接到赤尾要来他家的电话后,想借机会将高平也请来,顺便听取他们汇报生产与销售部门合并的事情。赤尾不好意思的递上从日本梢来的礼物,老板很大方地笑纳,谢过后同赤尾拉起了家常。 吉野次郎说:“你和沈助理马上要离开本公司了,说实在,我是很不情愿的,但也没有办法,人各有志,今天我们是在家里,大家亲和些说些感情的话,顺便我也请了高总,一起研究研究部门兼并的事如何?” “那好,我现在先给你汇报我和高总的工作进展。” “不忙不忙,一会边吃边谈,今天是我家内亲自掌勺,给你们品尝地道的北海道料理,上海是吃不到的,所以啊今天你太太沈助理也应该来的。” “噢,抱歉,她今天晚上正好有事情出去了。”赤尾怕吉野次郎误会,望了下高平说:“噢,今天她是和高太太在一起吃饭,对吧,高总?” “啊,没有吧,我那位这几天领着儿子去她妈那里住了,我老岳母最近不舒服,下午才跟她通过电话,说下周回家,不会不会。”高平很肯定地回答。 “什么?”赤尾用日语自言自语,困惑的样子。 高平听的懂,也似乎感觉到了蹊跷,为了给赤尾解围,他故意改口说:“也许她们之间有约瞒着我,呵呵。” “女人们的事情随她们去,哦,太太菜摆好了吧,我们喝酒去。”吉野次郎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扬手招呼他们去客厅。 赤尾心里顿起疑惑,决定回家了解清楚,他绝不容许未来的妻子说谎。 沈星去饭店路上给希希买了几套秋衣,虽然她知道儿子并不缺衣服,可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她并不怪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坚信她今天的选择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在为儿子的将来。到饭店时,他们已经坐在里面喝着茶等候她了,凌中兴抱着希希在说些什么,几天没见,希希仿佛一下子又长大了许多,这种感觉在最近的看望中常常影响着她的情绪,时而愧疚,时而欣慰。 沈星抱过儿子放腿上亲他:“希希,叫妈妈叫妈妈。” 凌亦飞觉得她太做作,偷偷朝她翻白眼,心想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 凌中兴的生日宴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除了闲聊几句希希,没有其它话题,也许凌中兴希望说点什么,儿子在又不方便,不到一小时就匆匆收场了,对沈星而言,这顿饭本来就是一次推不掉的任务。 她快速赶回家,瞒着赤尾同前夫家一起吃饭,心里很不塌实。 刚刚到家不久,赤尾也回家了,他是被高平开车送回来的。心里陡然紧张起来,直觉上担心她的谎言被高平无意中捅破。 “谢谢高兄,我没有醉,没有……”赤尾挣月兑萧勇的手臂一**坐在沙发上说:“星星,给高总上……茶道,我包里有刚从日本带回来的茶叶,你去拿……” 高平笑着打趣道:“你老兄还是给我先醒醒吧,茶道就改天了,知道自己开车,还喝那么多,让兄弟我还要送你回家,别忘记你自己的车在老板那。” “别跟我扯淡,你那么早回家干什么?太太又不在家……” 沈星听罢心咯噔一下,五脏六肺顷刻下坠的感觉,害怕的事还是没能逃月兑,她恐惧的与高平面面相觑,高平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一会他们俩要有事发生,急忙抽身逃离是非之地,沈星自然的送他出房门。 “沈助理别送了,照顾赤尾吧。” “康凝不在家?”沈星问。 高平心领神会暗示:“是啊,都去好几日了,她妈病了,不可能和你一起吃饭。” 沈星明白了,今天这个谎是圆不下去了。他回屋为赤尾倒了杯浓茶递过去,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赤尾虽说醉了,但脑子还清醒着,他没有说话,在等沈星主动向他解释,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他面前说假话,哪怕生活的琐事都是种背叛。 其实他心里也很矛盾,以他的经验,从来不说谎的女人要是有一天突然跟自己的男人说了假话,那多半与男女事情有关。他确实想弄明白,又怕万一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高平的提醒已经在暗示,康凝今晚没有可能和她约会,而赤尾刚才的酒话也显示他了解了这一切,这意味着她的谎言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现在除了对他坦白,并恳求他原谅,还有其它办法吗?赤尾躺在沙发上,两人默默无言,可怕的安静,沈星站在一边惶恐不安,勉强挤出一句话道:“亲爱的,喝几口,冲下澡,我们睡觉了好吗?” 赤尾接过茶在喝,没有理她。 “不舒服就早点睡吧,我为你揉揉。” 赤尾喝干了茶还没等到她的解释,生气地杯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按,砰的一下,沈星最后的一丝侥幸和自尊心全部丧失殆尽,腿一软,对着赤尾跪了下来,她害怕失去唯一可依靠的男人的信任,战战兢兢的将晚上和前夫家过生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抱着他的腿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最后一次……” 赤尾冷眼瞥了她一眼,心里暗中庆幸没有发生他担心的男女之事,但说谎是不能容忍的,他喝多了酒,决定继续生气地道:“我平时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同意前夫家有来往,要是你觉得和他们缘分未斤,那么我放生,以后你可以随便去他们家,住在那也可以。” 沈星脸色苍白,不停求饶:“不要抛弃我,是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但你不要这么说……” 赤尾第一次看到高傲的她吓成这个样子,暗中得意,又猛然想起她曾为人之妇的不干净,男人强烈的自尊心油然而生,大喝道:“我要惩罚你,惩罚你!”他的嚎声就像万世之主的天怒,沈星卑贱的对他请求:“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我愿意。” 赤尾忽的站起,酒性大发,一把抓住沈星的头发往卧室拖…… ( 第三十一章 丈夫的怀疑 沈星回到家连忙打开暖气,造成她一直在家的迹象,然后去洗澡,下午被前夫碰过身体后,总觉得那是对赤尾的亵渎,刚月兑净衣服,门铃骤响,知道他回来了,急忙披上浴袍就去开门。 赤尾进屋直搓手问:“怎么家里也这么冷,没开空调?” 沈星镇静地道:“刚开呢,一直在做家务不觉得冷,突然想起你要回来才开的,对不起啦。”说着蹲下帮他松鞋带,换上拖鞋。 赤尾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月兑了外套,各房间转了圈后,疲倦的坐在沙发上。 沈星笑笑说:“看什么啊,就我一人,你看我这样luo着能有其他人嘛。正想洗澡呢,要不我们先去热热身?” “不忙,你先去洗吧,我坐一会,2个小时的飞机累坏了。” “那我给你泡杯热茶。”沈星知趣,他不动自己哪敢先洗,倒了茶按照日本妻子服侍男人的礼仪,跪着恭恭敬敬地双手端在他面前,这是赤尾教她的,说以后去了日本,赤尾家族的规矩很多的。 可是今天在赤尾看来,她这样热情分明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他一进屋就感觉到家里冷冷的,不像刚才她在家的样子,但又没有证据说明她一定不在家,于是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 “噢,是渴了。”他接过茶,慢悠悠喝了几口,突然说,“你既然不觉得冷,还穿着浴袍干什么?” 沈星心领神会连忙月兑去,赤条条重新跪下,冷的浑身发抖。 赤尾接茶杯的工夫,敏锐的闻到了沈星身上依稀有些烟味,他又凑到她胸部闻闻,沈星紧张得一动不动。 赤尾还是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但他仍然很生气,将杯子端到她的肩膀上微微一倾斜,滚烫的水一滴滴溅到她的肩膀上,沈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没敢躲闪,任凭灼热的水如针刺般扎在她的皮肤上,肩膀条件反射地阵阵抖动,水沿着**慢慢往下流淌。 “真美,像滴水观音。”他靠在沙发背上啧啧不停的欣赏着,沈星垂着头不敢看他,她心里明白,丈夫是在找事,他或许知道了些什么,心里忐忑不安,随时聆听他的询问。 “喂,看着我!我不在时,你和你那个前夫是不是又见面了?”赤尾放下茶杯开始试探性审问。 “没有没有!”她哆嗦着回答, “你慌什么?” “我没有……” “没有?”赤尾是个多疑之人,凡是他怀疑的事情会越看越像,一把拖起她像狗一样嗅来嗅去,突然问,“我怎么闻见烟味了,你抽过烟?” 沈星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她哪敢承认,假装闻了闻自己狡辩道:“没有呀,对了,我回来时坐的那辆出租车烟雾腾腾的,可能是这里熏的吧?” “烟一直渗透到你皮肤上了吗?”赤尾冷冷地问。 沈星哑口无言,凌亦飞是个烟鬼,手指上沾满了烟味也不足为奇,而赤尾平时最讨厌烟味,所以特别的敏感。 其实赤尾也在怀疑自己的嗅觉是否受了心理暗示,他抱过沈星深吻了下她的嘴唇,沈星坦然的迎接他的检查,庆幸下午凌亦飞并没有要求接吻。 赤尾没有发现疑点态度开始缓和,拣起地板上的浴袍给她披上道:“你是否觉得冷?要不你先去洗澡,然后穿暖点,现在可不是夏天。” 赤尾在夏季要求她在家里尽量展示她的体态美,沈星便讨好他什么也不穿了,此时虽然暖气已经渐渐升温,仍然觉得有些寒意。下午她为了稳住前夫,无奈的背叛了现在的丈夫,心里很过意不去,决定自己惩罚自己,弱弱地说:“不,你有两周多没有欣赏我了……”说着身体贴了上去。 赤尾伸手指夹出她的舌头玩弄着说:“刚才闻你时,你口腔中的哥斯达黎加气味没有了,我在日本也没能喝到,好不习惯啊。”一松手放开了她。 沈星起身泡了杯,两人轮流喝了起来,“我喜欢你的舌头被这咖啡味道浸泡过的气息。” 沈星妩媚地说:“你不在时我一直没有喝,我觉得这咖啡只有在我们两人在一起时,喝起来才有香味。” 赤尾听了开心地笑了。 沈星乘机向他表白:“亲爱的,我只爱你一个人,以后不用怀疑我,其实你也清楚,我不敢在背后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其他男人能够让我背叛你……” 赤尾伸手堵住她的嘴笑道:“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这是男人的普遍心态,也说明我在意你。” 沈星侥幸过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后悔下午在凌亦飞那里弄巧成拙,差点害了自己。“那你是在吓唬我啊?”她嗲嗲地道。 赤尾毫不示弱,得意地拍拍她的脸说:“不行吗?” “随你,你已经主宰了我,就像你主宰了自己一样随心所欲。”沈星驯服地倒在他怀里。 赤尾哈哈大笑,推开他说:“噢,我得先去洗下澡,今天跑了一天,关西机场那边有个工地,都是灰尘,我感觉身上痒痒的,脏死了。” 沈星放了缸热水一起浸泡,完了后上床休息,两人小别如新婚。 一番巫山**后,他们开始讨论婚礼的事宜,因为理论上日本的反签证批下来了,很快就会返到日本驻沪领事馆,沈星激动不已。 凌亦飞从茶室回到家,一脸的春风得意。 凌中兴在家里提心吊胆,生怕他们商谈出新的矛盾,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只有到了沈星看望儿子时,他们在楼下匆匆见上一面,想说些什么,又不是地方,他后悔自己那天在家里对她的鲁莽,才造成今天的样子。 “谈得怎么样,没吵架吧?”见儿子回来他急忙询问。 凌亦飞放下希希冲了父亲一句道:“你怎么老盼着我们吵架?” “不是不是,你们俩脾气都很倔,我是担心……” 凌亦飞对下午和前妻的会面很满意,有把握在不久的将来,让她重新回到这个家,甚至睡在自己的床上,他得意地打断父亲的话安慰道:“放心,过些日子我让她上来看希希,满意了吧?呵呵。” 凌中兴不知真假,儿子的话从来就是不可全信,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她同意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明天她也是休息还来不来?” 凌亦飞倒在沙发上瞥了眼失态的父亲,从鼻孔里喷出一声轻蔑的嘲笑:“你别指望她还会是你的儿媳妇了,我现在只能保证让她到家里来,以后的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心里也很清楚,复婚是很遥远的梦想,如果他们结了婚就会去日本,自己什么也得不到,所以现在唯有先骗她到家里来,再借机哄她上床,一旦他们这种暧昧关系暴露,赤尾就会抛弃她。凌亦飞认为,他们连提亲还没有开始,留给他的时间还是很宽余的。 这晚,凌中兴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沈星从赤尾温暖的怀抱中挣月兑,下床拉开卧室的落地窗帘,黑暗的房间顿时划出一片灿烂的阳光。 她趴在窗户玻璃上往下眺望,高楼下行人如蚁,她触景生情对床上的赤尾道:“好辛苦,周日还有那么多人上班,真不敢去想啊,一年多前,我还像下面的人一样,每天早晨为了那么点微薄的工资,奔波在上班路上。” “其实,人的命运一半靠机遇,另一半靠自己去把握。”赤尾起床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感叹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如果当初没有康凝的介绍,我们也许就不会认识,这是机遇,后来彼此走到一起是我们双方共同的努力,但我还是比较相信宿命,像是冥冥之中必然会到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终于要永远在一起了。一旦你的签证正式拿到,我们立刻就举办婚礼,这次我在家跟父亲商量好了,分两地办,我们在上海婚礼结束后一周内就去日本,父亲会替我们安排好那里的一切。”赤尾说完在她身上雨点般的亲吻起来。 “真好,嫁给你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选择。”沈星保存着原来的姿势,在他贪婪的频率下,夸张的发出丑陋的颤音。 “我也有同感,只是相见恨晚。” “亲爱的,现在还不晚。”沈星转过身去激动地拥抱赤尾。 “不,在我看来,你天生就应该是我的,可惜了。”赤尾突然想起凌亦飞遗憾地道。 “对不起……”沈星怯怯地望着他,每次只要提到前夫,惩罚就会随之而来,这仿佛是她无法洗月兑的原罪。 赤尾猛然放开她,远远的欣赏了会又道:“不过也没什么,现在你反倒像一尊维纳斯塑像,那是残缺美,你手臂放背后别动。” 在强烈的阳光下,沈星像一个沾满灰尘的木偶,让赤尾火辣辣的眼神清扫自己,她深感自卑,无论自己有多美,离婚后在丈夫眼里都是一具破败之身,对他有还不清的贞操债。 ( 第三十二章 阴谋的代价 早春二月,沈星的签证终于批下来了,这意味着,只要她和赤尾愿意,立刻就可以飞往日本。不过他们还有一件去日本前必须完成的任务——婚礼。 在上海举办女方的婚礼主要是沈星母亲的要求,同时赤尾在旭日公司工作多年,现在结婚了也理应人之常情一番。数桌酒席中大致分为两家,一家是沈星母亲的朋友,另家是新郎新娘公司里的高级管理员们,赤尾将参加人员名单交于老板吉野次郎去安排,而自己和沈星在移交了工作辞呈后,忙自己的婚事去了。 他们两人一起辞职的消息很快在公司里传开,凌亦飞正在纳闷,谢娜娜跑来通风报信:“小凌,告诉你件大事,你前妻和赤尾马上要结婚了。” 凌亦飞不以为然地道:“他们一起辞职就是为了结婚?不会吧,提亲好象也没提怎么就结婚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这还用听消息啊,老板已经筹划了婚礼的名单,让我打印出来了,我还是嘉宾呢。” 凌亦飞猛然醒悟上了沈星的当,前几天她去看儿子,他们在楼下聊了好长时间,让她上楼去家里看儿子,她还清楚地答应过段时间自己调整好情绪一定上去,问及她同赤尾的关系,她还唉声叹气,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他。 “怎么办啊,别楞着啊。”谢娜娜着急地道。 “动作挺快的啊,前几天她还说在闹矛盾,这叫暗度陈仓。”凌亦飞恨得咬牙切齿。 “是啊,我也这样以为,我们都被骗了,我倒没什么,沈星是你的女人就这么被抢走,简直太丢面子了。”谢娜娜煽动道。 凌亦飞本来就在气头上,本她一挑拨顿时感觉自己总被女人利用的联想,忿忿地道:“什么我的女人,我和她早就离婚了,倒是你一直暗恋着赤尾,他们结婚你没戏了是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现在要团结知道不?” “团结?”凌亦飞不解地斜视着她。 “是啊,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事到如今,谢娜娜已经无需讳言,想不失去赤尾必须先破坏他们的婚礼,而没有凌亦飞办不成,因为他跟沈星曾经是夫妻,还有个儿子,存在割不断的麻烦和借口。 凌亦飞点上烟思索着,他内心世界也油然产生着准备报复的念头,苦于没有良策。 谢娜娜不会放弃手上的这张王牌,完全有信心用自己的魅力,让充满复仇心态的凌亦飞为她所用,说:“这样吧,我现在有事要办,你想好办法晚上打电话给我,上班时间别打啊,我一会是跟老板在一起,别打草惊蛇。” 晚上下班回家,凌亦飞闷闷不乐地喝着酒,前妻一旦结婚将很快离开中国,并不会像她曾经许诺过的和他还有机会,她的欺骗已经充分说明了这点,而她这样做到底是在害怕什么?现在他们已经辞职不在公司里,继续造谣对她并不构成实际威胁,他明白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 客厅里烟雾腾腾,凌中兴似乎也看出些和平时不一样的端倪,安排完希希睡觉后凑过去问:“亦飞,你不是说沈星同意上来看希希的,现在怎么样了?” 凌亦飞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骂道:“这烂货,你就别指望她会来我们这家了。” 凌中兴惊愕地模不着头脑,问:“怎么回事啊把你气成这样?” “人家马上要结婚去日本了。”凌亦飞一大口酒灌入,狠狠的掐灭烟头道。 凌中兴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时候去日本?她总得跟希希告个别吧?” “你就知道希希。” “可希希是她儿子呀?” “我没说现在就走,你别烦我了好吧,我正在想办法对付这不要脸的……”凌亦飞又是一阵骂。 凌中兴听到儿子骂她不要脸,马上想到自己和沈星前年在苏州的事来,害怕牵连到自己,慌忙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凌亦飞确实想起了痛苦的往事,很不甘心就这么太太平平的放她离开这里,正一筹莫展时,手机响了,是谢娜娜的电话,他突然想起这个女人下午的话。 “小凌,办法想好了吗?”谢娜娜平和的语气问。 “没有,想造他们的谣,可是现在没有用了,他们人都不在公司。” “嘿嘿嘿,我倒有个主意,就看你够不够胆量。” 凌亦飞已经两瓶黄酒消灭,谢娜娜的激将法立刻奏效,他大声说:“别卖关子,什么主意快说,我现在什么不敢做的?” 谢娜娜压低声音说:“他们不是要进行婚礼吗?到时你就给他点热闹……” 凌亦飞没听完就打断道:“不行不行,你让我砸他们的婚礼场子啊?这不是伤天害理嘛,我干不出来。” “你刚才不是还在拍胸脯嘛,现在怎么缩了?你干不出来,人家不是就马上飞走了嘛,难道你愿意失去这个女人?” 凌亦飞虽然头有些晕,却心如明镜,很明显谢娜娜想渔翁得利,坚决地回绝道:“不行,这事干的要被众人唾骂。” “你现在还在意这些?好吧,你想忍气吞声我也帮不了你了。”谢娜娜停顿了片刻,语气柔和地又说,“如果你愿意和我联手,那你马上出来,我们见面细谈。” 谢娜娜开始展示自己的魅力攻势,凌亦飞暗恋她很久了,只要现在给他点甜言蜜语,就可以让这个男人乖乖的为自己所用。 凌亦飞一看时间九点了,那么晚两人相约在外面,在酒性的作用下立刻想入非非起来, “怎么样?”谢娜娜略带暧昧地问。 凌亦飞心一热,与她约定在城皇庙后门碰头,那里比较幽静。 早就想跟这个美女的关系进一步,苦于没有机会,上个月受了前妻的鼓惑疏远了她,现在既然沈星这边彻底无缘,何不乘这个机会接近谢娜娜? 凌亦飞兴奋的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下,腾的站起,可能是动作过于激动,杯子被碰倒在地上砸碎。 声音惊动了里屋的父亲,以为儿子在发脾气砸东西,跑出来看究竟,果然他脸憋得通红,正在穿外套要出去的意思,连忙疾步过去拦住问:“你哪去,那么晚了,消停消停不行吗?” “什么消停不消停?”凌亦飞板着脸舌头有点打卷。 “人家要结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去闹不好,再说那个日本人也在,他很高大我见过,万一打起来你要吃亏的。” “你这么激动干么?谁说我去找她了?莫名其妙!”说着推开父亲出门了。 城皇庙后门,行人稀少,紧闭的大门两边座落着两只威严的石狮子,阴森森的可怕,凌亦飞很满意自己选择的约会地点,抽着烟左右张望。 一辆黄色出租车快速停在他附近,谢娜娜从车内钻出,一头柔美荷叶般短发掩盖了一半的脸蛋,透着野味朝凌亦飞拈花一笑。 凌亦飞潇洒地靠着狮子,朝她装出生涩的微笑。 “来啦?” “我也刚到。” “是吗,地上的烟头都是你留下的吧?”她低头数着,“5只,一只十分钟,哇,一个小时啦?” “哪里呀,现在的香烟一根哪里需要十分钟啊,三分钟搞定。” “你这是在抽闷烟,我偶尔也抽的。”谢娜娜轻松地说着开场白,她不想开门见山就谈严肃的话题,电话里他已经拒绝过,让他就范需要进行感情投资,男人就是马戏团里的动物,让它表演动作先得喂点食物。 “哈,你也抽香烟啊?女装的吧,应该是薄荷的。” “也抽你们男人的那种的,烦恼的时候。”谢娜娜开始循序渐进地跟他谈感情话题。 “你也有烦恼?” “我们边走边聊。”说完谢娜娜自个往前走。 凌亦飞没动地方,她笑笑,无奈而又心领神会地回来,站在石狮子更僻静的内侧,准备给他些虚拟的想象力,凌亦飞靠了过去。 两人在月光的阴影下相对而望,谢娜娜闻到了他满嘴的酒气,头微微往后躲闪。 “你今天特别美。”凌亦飞yin秽的夸了她一句,身体向她倾斜。 谢娜娜手一挡道:“好了,今天不是来听你赞美的,我们说正事吧,我知道你听了这消息,内心的痛苦不亚于我。” “其实你对赤尾产生了感情,我是看得懂的。” “我承认,可是你对前妻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有!虽然我背后骂过她,可晚上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念过去。不满你说,上个月我们在茶室约会过,当时谈得很好,她也答应给我机会,条件是让我别在公司里散布谣言,离开你远点。”凌亦飞神情凝重地道。 “怪不得前段时期你见了我就躲,就那么相信她的话?” “没办法不信,她还让我模了。”凌亦飞尴尬地自嘲道,“我这人就这点毛病,本来我也不会轻信,看她这么有诚意,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靠,你们男人真贱,人家给你模了就是真诚?”谢娜娜鄙视的语气感叹道。 凌亦飞乘机暗示:“是啊,谁肯付出我就听谁的呀。” 谢娜娜明白他是在性勒索,冷眼望这他,心里暗骂:“就你这丑八怪模样,今天约你出来面对面站在这种地方,已经是抬举你了。”眉毛一皱说:“结果你不还是被骗吗?” 凌亦飞有些按捺不住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不过让我去婚礼现场捣乱可不行。” “不这样你能要回你的尊严吗?别忘了赤尾还当众羞辱过你。” 凌亦飞低下头沉默无语,扔下烟头又点上一支,谢娜娜一把抢过扔在地上埋怨他:“别抽了,我讨厌男人一股浓浓的烟味!” “又不喝和你接吻讨厌什么?” “你做梦!” 凌亦飞傻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这样,所以一开始我就感觉我们的合作是没有结果的。”说完他盯着谢娜娜看她的反应,进一步暗示,“其实,你说的那种方法不是不可以……” 谢娜娜眼睛一亮问:“那你到底干不干?” “我去他们婚礼现场闹固然可以起到破坏作用,可是我因此得罪了沈星,一样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出了口气罢了,而你不同,如果他们为这事情闹翻了,你可以渔翁得利,我说的对吧?” 谢娜娜没想到这个酒鬼思路还这么清晰,而且条件也很明朗,她终于明白,凌亦飞是想乘机占她的便宜。 凌亦飞受了点风,酒性直冲脑门,发完牢骚低头打起嗝来,一股烟酒的呕吐味浓浓的散发出来,顿时倒退半步,掩住鼻子道:“别吐我身上啊。” “不,不会,你说说看我具体怎么做?怎么知道婚礼被闹后,他们俩会翻脸?” “你肯干啦?那好,具体的步骤是……”谢娜娜把她的计划完完全全陈述了一边。 凌亦飞晃着脑袋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还让我抱着儿子去啊?” “是啊,赤尾是个要面子的男人,如果让参加婚礼的人知道,他娶了个有孩子的新娘,你猜他会怎样?” “离婚呗。所以我想对了,他们离婚你可以乘虚而入,让我背骂名。”凌亦飞脸靠过去轻轻道:“我说的没错吧?” 谢娜娜犹豫不决,拒绝他的话,赤尾婚礼后就带着沈星去日本,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让凌亦飞帮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样,赤尾就有可能放弃沈星。 想到这,惶恐的表情盯着凌亦飞,喉咙里就如含着一只苍蝇那么的恶心。 原以为约他出来说几句软话就可以搞定这个男人,没有想到他的胃口这么大,可是除了迁就他一次,还会有什么其它办法?“你,你决定按我的计划做了吗?”她弱弱地问。 凌亦飞尖锐的目光刺向她,坚定地反问:“你作好准备了吗?” “就这一次?”谢娜娜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凌亦飞避开她呛了几下后,满口阴沟般的气味对准她厚厚的红唇保证道:“我答应你。” “好臭!”谢娜娜本能地躲开,被他一下抱住强吻起来,冰凉的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无情地贴着温暖的肌肤漫游着…… ( 第三十三章 迎亲 沈星和赤尾的婚礼明晚7时在上海花园饭店凤凰厅举行。 请柬已经全部发放出去,谢娜娜是总裁秘书也被邀入嘉宾名单,她第一时间通知了凌亦飞,敦促他明天晚上按计划行事。在凌亦飞看来,个人的恩怨已经放在了次要位置,既然同前妻的缘分已尽,还不如认真的去追求谢娜娜,那次在城皇庙石狮子背后小小的体验,让他至今魂不守舍,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品尝到一个完整的她。 晚上,沈星和赤尾住进了一家五星级宾馆,他们的住所白天已经交给礼仪公司的人员,为明天的婚礼布置洞房,这套公寓房包括奔驰座车是旭日公司当年提供给赤尾的待遇,他回日本后将被收回。两人在宾馆的床上享受完别样的浪漫后,回忆起这几个月里的忙忙碌碌,突然清闲下来,沈星反倒觉得空荡荡的不安。 上个月赤尾去日本给沈星办理反签证时,凌亦飞在公司里散布了赤尾的三角恋爱谣言,影响很大,沈星为了稳住前夫情绪,约他出来说了不少安慰他的话,甚至默认他抚摩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凌亦飞果然安静了下来,期待着两人慢慢可以重归于好。 同赤尾结婚的请柬三天前就发了出去,很显然知道自己受骗的前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至今没有他兴师问罪的动静,沈星觉得不像他的风格,这只能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对付她的大阴谋,而明天晚上就是她和赤尾的婚礼,是一个最能够产生轰动新闻的地方,要是他孤注一掷把自己以前跟公公的丑事抖出来,到时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感叹道:“终于都忙完了,明天过后我们尽快出发吧,走得越快越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每逢大事我们总是在排除万难的险情中度过,这回过于顺利了,仿佛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赤尾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是被折腾怕了,在担心你前夫?” “是啊,这次我们没有邀请他,但谢娜娜肯定会告诉他的。” “他就算知道又能做什么?以前你怕他造谣,说人言可畏,现在我们不在公司里干了,他散布给谁听?总不会到婚礼现场来造谣吧?再说我们一向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 沈星有苦难言,和公公的那段不伦情是她的软肋,而失去理智的前夫几乎可以肯定会以此作为武器,到婚礼现场来散布报复她的欺骗。 赤尾见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叹息道:“他确实是个难缠的人,如果不是你的恳求,我早就让老板开除他了,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吉野派他出去一两天?” 沈星摇摇头说:“明天是休息天,而且他要是想捣乱的话,不会答应出去的。” “老板派任务他会不从?” “没用,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他是会不惜代价和后果的。” “随他去。”赤尾不耐烦了,“现在造谣还有什么用处,不就是说我有第三者吗?” “要是他胡编乱造的污蔑我呢,你听了怎么办?”沈星试探地问。 赤尾先一惊,然后想了想她道:“你有什么好被污蔑的?任他说什么,没有证据就是造谣,我也不会轻信。” 沈星不想再说下去了,越说心里越恐惧,疲倦的从赤尾怀中滑落,轻轻道:“早点睡吧,明天我要早起。” 两人熄灯睡觉,可是沈星却难以入眠,她说睡觉只是不想被追问下去,脆弱的心理防线已经无法抵御赤尾的一个怀疑的目光。这是她最害怕失去的夜晚,在漆黑的房间里,她的灵魂仿佛飘荡在半空中迷失了方向,明天是她和赤尾新的开始还是终点? 此时,谢娜娜同样辗转反侧,对她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眼看到,心爱的男人挽着别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明晚,凌亦飞对沈星进行的致命一击,会产生她预料的效果吗?甚至在关键时刻,这个尝到了甜头后的男人,是否会突然变卦不去婚礼现场了? 第二天,沈星早早起床去母亲家,他们必须要完成一个迎亲的程序。 赤尾上午呆在宾馆里休息,等下午伴郎来了一起去女方迎亲,想起昨天晚上沈星的担忧,便打电话给老板让他支开凌亦飞两天。 一会吉野回电话,说凌亦飞关机,最后的努力也被封死只好作罢,心想,或许这只是杞人忧天,结婚是个喜庆的日子,凌亦飞对他再有仇,不就是曾经羞辱过他一次,也不至于会来滋事。 下午,沈星母亲家的楼栋格外热闹,女儿今天结婚的消息,沈母早在几周前就高调散布了出去,还邀请了几位牌友参加女儿的婚礼。所以今天一大早,当楼下礼仪公司的人在地上放了一圈心字鞭炮后,就有街坊邻居围拢过来看热闹,小孩子在大人的教唆下,等着准备新郎新娘出来时讨喜糖吃。 沈星很早就到了母亲家,她要在娘家等候新郎前来迎亲,然后去饭店举行婚礼仪式,喝喜酒,这是结婚必须要经过的一个程序,尽管他们俩早就同居在一起。 此时,她穿着婚莎裙平静的坐在那里,化妆师正在帮她设计形象。 恍然之中,她觉得这一切仿佛与三年前的第一次出嫁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物事人非,命运竟然那样的折腾着自己。她想起凌亦飞的存在,心中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 她想偷偷发短信给他许诺点什么先稳住他,可经过上次的欺骗,他还会相信吗?也许这个时候联系他,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唤醒他的报复念头。 她很纠结,明知道危险正等待着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房间里非常热闹不容她多想,沈母今天打扮得像个明星,一身红色唐装格外的耀眼,这件衣服三年前女儿和凌亦飞结婚时穿过,因为太鲜艳压了箱底,沈星默默的瞥了一眼,内心无比的酸楚。 楼下依然围着不少人,有多嘴的邻居阿婆问:“这家女儿不是大前年就出嫁了吗?” 旁边有知情者神秘兮兮的发布“内部消息”:“听说离婚了,嫌前面的那个太穷,现在找了个开工厂的日本人。” “真的?哎!” “别乱说,小心被他们听到。” “什么乱说?是我妈听沈阿姨在搓麻将时自己说的好吧!” “这也很正常,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出走,现在嫁人就要嫁外国人,有钱。” “那可不一定,外国也有穷人。” “我总感觉中国女人嫁给日本男人有点怪怪的味道。” “有什么怪啊,只要有钱,管他呢。” “日本人最坏了,南京大屠杀那回……”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扯这个,结婚跟政治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要活在一九三几年,一定是个汉奸。” “一九三几年?你以为现在中国汉奸还少吗?” “散了散了,别扯蛋了,时间还早着呢,他们要下午出来了,新郎还没到呢。” “新娘来了吗?” “早来了,我看到的。” 邻居们七嘴八舌…… 下午,新郎车队缓缓驶进小区,赤尾在傧相的指引下,从车内钻出来被簇拥着上楼,鞭炮放了一阵,小区附近又增加了人群赶来看热闹。 赤尾今天出奇的腼腆,举止投足也略显笨拙,他一句话一声妈,叫得沈母眉开眼笑,热情的端上糖水和桂圆蛋给女婿吃,这是为了讨个吉利。 屋外已经挤满了邻居在评头论足:“这是日本人,不会吧?怎么一口流利的中文,不是不是。” “是的呀,你没看到他刚才鞠躬的姿势,90度,那是日本人的礼节呀。” “对对,等下他出来不要轻易让他离开,多拿几个红包,来点日元哈哈。” “日元值什么钱?要美元美元” 外边的邻居们相互打趣,从偶尔开启的门缝中看西洋景。 赤尾的手机响了,是谢娜娜的短信。 中午刚过,谢娜娜在家里坐立不安,她打电话给凌亦飞结果他关机,于是发了条短信给他:“亦飞,晚上婚礼别忘了,事成之后我会好好的奖励你,给你需要的东西。” 这是谢娜娜给他的空头承诺,那天在城皇庙石狮子背后,凌亦飞在她身上享受了一番后,提出要去开宾馆,谢娜娜哪里肯就范,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婉言的答应事情成功后给他机会。 事实上她早已想好,无论凌亦飞大闹婚礼是否成功,明天一过他就失去利用价值。 完了后,她又发了条滚烫的短信给赤尾,追求了他半年,从来没敢直接向他表白过自己的爱意,怕会当面拒绝,现在她已无所顾及。 赤尾发现是谢娜娜的短信,打开一看,上写:“亲爱的赤尾君,今天是您的结婚日子,本来我应该表示祝贺,可是我内心实在放不下您,请您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深深的爱着您,我始终认为,一个离婚又有孩子的女人,完全配不上像赤尾君这样优秀的男人,希望您能够给我机会,我将终身是你的奴隶。” 沈星凑过去看打趣道:“哇,一长串字呢,谁的?” 赤尾一合手机不给她看,冷冷地道:“广告。” 他心里很不舒服,陡然想起自己要迎娶的是一个有离婚背景的女人…… ( 第三十四章 性勒索 下午4时左右,无所事事的凌亦飞躺在沙发上养精蓄锐,准备时间一到就抱着希希去他妈妈的婚礼现场,他打开关闭了大半天的手机查看有无来电记录,结果跳出了谢娜娜的短信。 他看了顿时一阵兴奋,本来自己就想报复前妻的愚弄,现在事情完成后还可以获得谢娜娜的一次恩赐,但他冷静后细想,如果大闹婚礼后,谢娜娜达到了目的不兑现她的承诺怎么办?上个月沈星不就是这样欺骗他的吗? 现在有两个方案供他选择:第一个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然后寄希望于谢娜娜说话算数;第二个是取消晚上的行动,假装并没有感觉受到前妻的欺骗,他们结婚后不会立刻就去日本,自己可以等待时机。 但这两个方案都存在不确定因素,无论对谁来讲,婚礼过后他立刻失去了利用价值,谢娜娜要么对赤尾彻底丧失了信心,要么投入了他的怀抱,都会一脚踢开了他这个合作伙伴,而沈星婚礼后忙于出国,很有可能连人也找不到。 他权衡得失后,准备试探性的要挟一下谢娜娜,看她如何反应,于是拨通她的电话。 谢娜娜今天也狠狠的打扮了一下自己,虽然她穿不了婚莎,但她要让赤尾看到谁才是最美的女人。 她接过电话问:“什么事,都准备好了吧?儿子在家吗?” “娜娜,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凌亦飞开始矫情。 谢娜娜急了,提高声音说:“都什么时候,还在说这种话?” “不是我” “你什么?” “你说事成之后给我,到时不会不算数吧?” “说什么呢,我说到做到的!”她生气了。 谢娜娜虽然一口承诺,其实她心里本来就不打算兑现,在她看来,凌亦飞不过是只癞蛤蟆,为了利用他已经被他占过一次便宜,居然得寸进尺地当真了。 “我知道你不会赖,但是我现在一点勇气也没有。”凌亦飞无耻地暗示道。 谢娜娜知道他这是心怀不规,有心对他强硬,时间不等人,还有两个多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于是耐着性子问:“那你要我做什么?” 凌亦飞胆怯地问:“我们能不能现在见一下,讨论讨论细节?” “计划你已经了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细节?事情完了再见吧,我保证。” “可是,可是我现在好紧张,腿都在发抖,见见你是希望能够在你身上获得足够的勇气,你说是不是啊?”凌亦飞在电话里嬉皮笑脸的说。 谢娜娜没心思跟他调侃,一看时间道:“快5点没时间了!” “就一个小时就够了,他们要7点开始,来得及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正在流失,谢娜娜绕不过他,暗暗思忖,他无非是想占点小便宜,既然已经有过,索性再忍受一次,好在婚礼就在今晚这是最后的见面了,她无奈地道:“好好,那老地方见。” 没一会,两人来到城皇庙后门。 天色只是黄昏并不是很暗,谢娜娜庆幸这环境他能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她故意站在石狮子靠外一侧,板着脸埋怨道:“真拿你没关系,快说还有哪些细节不明白?” 凌亦飞不慌不忙地挽着她的胳臂往外走:“我们找个地方去慢慢商量。” 谢娜娜瞪了他一眼道:“就在这里,还要到哪去?” 凌亦飞潇洒一指斜对面有家小旅馆道:“站这里多冷,我们开个房间暖和点。” 谢娜娜顿时崩溃,原以为出来搂抱几下占点便宜就完了,没想到他还想要她的身体,这怎么可能?“不行!”她坚决地拒绝道。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机会吗?现在只不过是让你提前兑现而已嘛。” 谢娜娜很气愤:“凌亦飞,不要搞错了你是在为自己的尊严战斗,不是为了我。” 凌亦飞像是预料之中,冷笑道:“为我自己?那好,我不要尊严了,再见。”说着假装要走。 谢娜娜一把拉住他,眼看自己精心策划的毒计不能实施,这意味着她志在必得的希望就要落空,他脸涨得通红,仇恨的目光射向他,两人对峙。 凌亦飞的手指慢慢摆弄着她的嘴唇,谢娜娜一动不动,内心像是翻江倒海,为了得到赤尾,必须先被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糟蹋,难道这是命运在考验她的诚意吗? 她被凌亦飞轻轻推着朝对面的旅馆走去。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见谢娜娜打扮时髦,暧昧地笑笑道:“打钟点啊?没有空余的了,只有一间地下室要不要?” “也行!” “50元一个小时。” “行行!”凌亦飞掏钱交给服务员。 “跟你说清楚了,没有单独淋浴设施的,要洗澡有公共浴室。”服务员拿出登记本提醒道。 “啊!”谢娜娜简直就要扭头逃跑,这分明是一家专供外地民工居住的宿舍,自己也太不值钱,卖身也总得挑干净点,有尊严的地方吧? “没问题就这间。”凌亦飞毫不在乎,从他的角度有张床就行。 拿了房卡他们找到地下室,打开房间,一股好久无人住的霉气直逼他们,想打开窗户透透风,居然没有窗,但有只破旧的空调,急忙打开发出呜呜快要散架的声响。 房间里的设施非常简陋,一张单人床,对面是写字台,放着台旧电视机,旁边另有一小间是厕所,不过是蹲式的。谢娜娜大皱眉头。 凌亦飞仿佛很习惯,他掏出香烟点上,准备找地方坐。 他夹香烟的手指在颤抖,他们为了这次婚礼的事,曾经有过一次点到为止的暧昧,没想到今天可以彻底的拥有她。他狼一般的眼神盯着谢娜娜,面对眼前这个猎物不知道如何下口。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上升,谢娜娜既来之,则安之,命令的口气呵斥道:“时间很紧,还抽什么烟?” 凌亦飞先一楞,心想到了这时候还神气什么?烟头扔地上用脚碾了碾,月兑去衣服进了被窝,谢娜娜呆呆的站在原地,主人的餐桌已经铺设完毕,就等着自己成为他的美味放在他面前。 她正想转身离开,凌亦飞冷冷地发话:“高贵的谢秘书,你还等什么?错过了时间别怪我。” 谢娜娜实在没有勇气捍卫自己的贞节,一股无形的力量促使她慢慢去解开衣服的钮扣,她笔直的站着,很不情愿的褪去了最后一道遮羞布。凌亦飞yin秽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猎物,正卑贱的剥开自己的兽皮,露出黝黑而光泽的肌体,但她的胸部仍高傲的挺立着。 凌亦飞没让她进被窝,命令她躺在被褥上,宛如一具美女人体盛宴,端在洁白的桌布上,他开始品尝,冰冷的手在温暖的躯体上抚慰着蠕动的食物。 谢娜娜目光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双手紧攥着两边的被单使劲,在她的感情记忆中,这是第二次在男人面前被肆意解剖,她的初夜是在好几年前,喝醉后献给了她的大学老师,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二次居然也不是她的所爱之人,她失望的流下了眼泪。 “怎么哭了?”凌亦飞用舌头舌忝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移向嘴唇,谢娜娜反应强烈地转过头拒绝亲吻,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乖乖地将脸转了回来,怯生生地望着凌亦飞任其蹂躏。 凌亦飞脑海里立刻想起几个月前,他请谢娜娜吃午饭时,她被赤尾一个电话无情的离他而去,全然不顾他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事过境迁,今天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凌亦飞不再怜惜,开始宣泄压抑在内心的愤怒,与此同时,前妻的欺骗和曾经的背叛,一股脑加恨在谢娜娜的身上…… 谢娜娜没有反抗,她希望这场恶梦快点结束。 也许离开前妻后,凌亦飞没有那么酣畅淋漓过,在谢娜娜假装的兴奋配合下,随着一声丑陋的嚎叫,他的脸倒在崎岖的山脉上。 谢娜娜突然意识到自己体内的麻烦,气急败坏地道:“要死啊你,怀孕了我杀了你!” “怀孕?那好啊,我们就结婚。” “放屁,快下来!” 凌亦飞打心里还真的愿意她怀孕,说不定因此两人会走到一起。 谢娜娜看出他的心思,恳求道:“时间不早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 凌亦飞一看手机上的时钟快6点,马上放开了她。 “你快走吧,我补下妆直接过去。”谢娜娜说着跳起来冲向厕所。 凌亦飞并没有理会她,悠闲地点上香烟,回味起刚才的一切,他这半生能够先后拥有两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命运注定她们都是一瞬即逝,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同样是两个美丽的女人,凌亦飞对前妻还是怀有感情的,虽然她曾经出卖过自己,恨过,骂过,甚至他今天准备去大闹她的婚礼报复她,却难说这是真正的恨,如果是,那也是爱恨交织。对谢娜娜就不一样了,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可言,虽然有过幻想,但更多时候是性需求。 凌亦飞抽完烟走了,谢娜娜穿好衣服补完妆,感觉浑身蔫呼呼,来不及去旅馆的公共浴室洗澡,因为她必须提前赶到现场,这是老板交给她的任务,一会参加婚礼的嘉宾中有不少公司的客户,让她站在门口迎接。 心爱的男人同别的女人结婚,让她当嘉宾引导,她深深的觉得这是对她感情的侮辱。 ( 第三十九章 坦白 赤尾电话订了后天去日本的机票后,和沈星早早来到同凌亦飞约定的茶楼,还有两天半的时间就要离开这里,沈星几乎想放弃这次约会,对她来说,了解真相是次要的,同丈夫一起去见前夫存在很大的风险,这是不是他的圈套,准备引赤尾出来给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他们在包厢里边喝茶,边等凌亦飞的赴约,赤尾正在跟父亲打越洋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归期,而沈星显得坐立不安。 凌亦飞按时赶到,点头示意后坐下,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沈星伸手礼貌的给他倒水。 赤尾保持着强势开门见山道:“昨天你在电话里说要告诉我们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凌亦飞刚坐下茶还没喝一口,被赤尾的气势震住不知从何说起,“这……” 他确实忘了谢娜娜是什么时候让他迷失方向的。 “怎么了,你今天来不正是为了告诉我们真相吗?” “对,婚礼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真的。”凌亦飞回过神,内疚地道歉。 他今天的姿态没有以往那样的蛮横,而是谦逊得有些做作,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诚恳,甚至要低三下四,才能博得前妻的同情。 “我们很忙,不是来听你忏悔的,你有什么所谓的隐情就直说吧。”赤尾咄咄逼人地催道。 沈星没吭声,静静坐在旁边望着两个曾经打得平分秋色的男人,而如今正在进行不对称的较量,突然倒有点同情起前夫来,只是一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觉得他落得今天的可怜样实在是自食其果。 凌亦飞调整了卑微心态开始为自己辩护:“沈星,我是个求太平的人,我们虽然有过冲突,但也不至于会去搅乱你们的婚礼仪式……” 沈星打断他的话说:“可你还是干了,而且看上去还很执着,康凝已经把希希抱走了,你还要追出去。” 凌亦飞窘迫一笑道:“这是我的错,但你们应该相信,这的确不是我的本意,当时我也没有办法,都是谢娜娜这个女人逼我的。” “她逼你?凭什么?”沈星觉得很荒唐,“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你这人太罗嗦,再这样我们走啦,别说没有给你机会喔。”赤尾得意的斜靠在沙发椅上道。 凌亦飞犹豫片刻,难为情地轻声道:“她,她引诱我……” “引诱你?”沈星瞪大着眼睛,她不相信既漂亮又清高的谢娜娜会有色相去引诱一个酒鬼。 “怎么引诱你的?快说!”赤尾似乎很有兴趣听,直起身问。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 “交易?不明白!” “就是那个方面的交易。”凌亦飞不好意思说出性字,但让人一听就明白。 沈星大吃一惊:“你们上床了?” 凌亦飞点点头。 赤尾也颇感意外,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凌亦飞问:“你们在什么时间和地方交易的?” “城皇庙后门的一家旅馆。” 沈星听了顿时手一捂脸,作了个崩溃状,城皇庙后门是个狭窄的小路,那里的旅馆不用问是什么等级的,她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副清高样子的谢娜娜,会在如此差劲的地方出卖自己。 凌亦飞以为他们不信,连忙发誓:“我骗你们不是人,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登记,就在你们婚礼那天下午……” “你没胡说吧?这怎么可能,谢娜娜还是个妙龄未婚女子,会跟你做这种下贱的交易?她这样做想得到什么回报?” “我,我全部说了,你是否同意帮我向康凝去说情?”凌亦飞突然想起打伤高平的事,怯生生地问。 “你别给我讨价还价,看你态度。”沈星严厉地追问道,“快说她有什么目的?” “她,她是想通过闹婚礼,让所有嘉宾知道赤尾娶了个有孩子的二手货,他丢了面子后会迁怒你,跟你离婚,她可以乘虚而入。” “这女人太狠毒,她怎么就知道赤尾一定会抛弃我?” “她说赤尾是个体面人,伤不起。” 赤尾听了气得脸铁青,谢娜娜居然如此贬低自己的品位,茶杯往桌上碰的一放,用日语大骂了一通谢娜娜。 “你说的全是事实?”沈星仍然有些疑惑,前夫在床上的样子有多么的丑陋,她深有体会,真不知道谢娜娜是如何忍受得下去的。 “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旅馆里留着我们的身份证登记你们可以去查,那天我和她做好了后,我回家抱儿子,她说直接去婚礼现场的。” “城皇庙后门我去过,那是条小商贩街,这里的旅馆很破吧?”赤尾笑着好奇地问。 “是啊,我们去时已经满了,住的地下室,连洗澡也没有。” “多少钱?” “一小时50元。” 两人一问一答,沈星听不下去了,指着凌亦飞寒碜道:“你还好意思说,炫耀还是怎么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凌亦飞腼腆地笑了。 他一挥手说:“让他介绍嘛,挺有趣的,呵呵。”赤尾讽刺道。 沈星生气地道:“凌亦飞啊,原本你是个老实人,怎么和这女人混在一起了?人家指使你,你不长脑子?现在好了,我们的婚礼没怎么着,倒是你把人家高平给打伤了,现在还在家里养病没上班,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沈星觉得前夫既可恨又可怜,好在他并没有涉及自己跟昔日公公的丑事,这也充分说明了,凌亦飞确实是被教唆的,要不然那天婚礼上没有儿子他照样可以将她置于死地,所以有心放过他,以免他狗急跳墙的胡说八道。 “是啊,怎么办啊,康凝说要起诉我。” “你啊,这是自作自受。”沈星的指责很委婉,对她来说,谢娜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前夫掌握了自己太多的秘密,现在只需安抚他两天,她就可以和丈夫远走高飞,没有必要深究下去了,乘他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干净结束这次约会。 “我是自作自受,现在把人家砸伤了,还请你们无论如何说说情去,沈星,求求你。”凌亦飞一脸忏悔的表情。 沈星看了好难过,她反省自己,凌亦飞之所以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固然有他造成,但如果他内心没有仇恨,又怎么会被人利用?综观他们一年多前的那次离婚,将心比心的去追根溯源,自己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叹了口说:“好了你回去吧,我替你去说说情,他们是否原谅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赤尾在边上默默的喝着茶,高平他们是否原谅凌亦飞,跟他没有关系,自己走之前会让老板开除这个玷污过自己妻子的男人,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这两天里惩罚谢娜娜。 凌亦飞僵硬的站起来向赤尾欠身道别,沈星礼貌将他送出包厢,打算偷偷叮嘱几句关于希希的事,赤尾连咳了声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沈星领会慌忙回到包厢说:“放心,我不会送他到楼下的,嘿嘿。” 赤尾沉着脸,还在为“二手货”这句话气头上,阴阳怪气地戳她:“哦,我以为你要送他到床上了。” 这句话很重沈星承受不起,与凌亦飞的这段婚姻,就如悬在她头顶上的达摩斯利剑,只要赤尾不高兴,仿佛它就要坠落下来。沈星关上包厢门,在丈夫面前半蹲下,嗲声嗲气地问:“亲爱的怎么了嘛,说这话多难听,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八格,二手货?哈哈,二手货!”赤尾喃喃自语,一拍桌子,眼睛顿时露出凶光,沈星吓得没有蹲稳,双膝跪落在地上,五脏六肺都在颤抖。 “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快起来快起来。” 沈星顷刻流下眼泪,轻轻问:“亲爱的,你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 这时,一位服务员冒失的推门进来续水,看这这情景慌忙退了出去,赤尾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搀起她坐下婉言道:“我并没有在责怪你,而是谢娜娜,这**一定要受到惩罚。” 沈星抹了抹泪痕问:“还有两天要走了,你别弄出事情来,再说,你已经不在公司里了,除了让老板开除她,还能怎么惩罚?” “开除不好玩,我的惩罚目的是羞辱,开除一个高级管理有点为难老板,她毕竟不是凌亦飞,一个小司机而已。” “我看凌亦飞也别让他走了,你总觉得我是在袒护他,其实我在为我儿子考虑,开除了他的收入就明显少了。”想起马上要离开儿子,她又啜泣起来。 “好了,你没完没了啦?我现在对你前夫没有兴趣,他的事再说吧,不过谢娜娜绝不能够放过。” 赤尾并不完全因为她是破坏他们婚礼的幕后指使,长期以来他对谢娜娜一直心怀臆念,只是因为有了沈星,上次请她吃饭后,有过瞬间的冲动,这次他将要带着妻子回日本,放过她委实感到可惜,既然注定得不到,不如狠狠的羞辱她,而对女人最好的羞辱,就是让她在你面前月兑光了衣服,你却蔑视她。 他有一个绝好的计谋。 ( 第四十章 宴请 赤尾安抚了沈星后,两人继续留在茶楼包厢内品茗聊天,话题转移到了谢娜娜身上。暂时控制了凌亦飞的报复心理后,沈星想的是安静的度过两天时间然后远走高飞,但赤尾对婚礼上的事仍然耿耿于怀誓言报复,权衡之下,她只能顺着赤尾的思路将矛头集中在谢娜娜身上。 赤尾有个妙计迫不及待地亮了出来:“这个女人不是说要见我吗?后天我们去机场之前将她约到宾馆里……” 还没等赤尾说完,沈星跳了起来强烈反对:“什么,你约她到宾馆见面?不行不行,你惩罚她可以,别想乘机占便宜,你是我一个人的。” “想哪去啦,你也一起去我能怎样?让我把话说完嘛,我的意思是……”赤尾眉飞色舞地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笑眯眯地问妻子,“怎么样,够不够刺激?干完了我们立刻就上飞机,让她一人去痛苦吧。” 沈星迟疑了下,嘲讽道:“你是不是很想看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不是为了羞辱她嘛,这是最有效的方法。”赤尾继而俏皮地道,“不过说老实话,平时看她胸部鼓鼓的,好像比你还挺,我倒想看看是真是假。” “你看,暴露你肮脏的灵魂了吧?是真是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沈星埋怨了句转念一想,纷纷地说,“这样也好,以前她在公司里仗着是老板秘书,常常给我脸色看,那次提交公司部门整合报告时,你没瞧见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回该让我出口恶气了,哼。” “好啊,你们两个美女是强强对抗一定很好玩,哈哈哈。”赤尾怪笑起来。 沈星面露出难色道:“后天高平和康凝要送我们,这事让他们知道影响不好。” “那就别让他们送了,我们改在今晚请他们吃饭吧,明天我要去旭日公司办理退房手续,还有奔驰还给老板,你也要一起去的,大家同事一场。” “当然了,请他也吃顿饭,家里的一些私人东西还要麻烦他运到我妈那。”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就约谢娜娜,嗯,下午3点差不多吧,我们7点的飞机,早点通关。” 沈星打完康凝电话后,两人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消磨时间,这是他们近来最清闲的时光,对沈星来说,也许能做的都已经安排妥当,很想最后看一眼两岁半的儿子,却无法承受离别时那种瞬间的悲伤。 凌亦飞从茶楼出来后心情格外轻松,化解了高平的事转而开始考虑如何应付谢娜娜,因为他承诺明天抱儿子去公司显然不可能实现了。 他可以想象明天谢娜娜对自己出尔反尔的愤怒,毫无疑问两人今后将行同陌路,彻底无缘。 想起谢娜娜的诱惑力,凌亦飞心有不甘。 他阴险的盘算着如何再得到她一次,即便是戏弄,索性无耻到底,明天过后她能把我怎么样? 他邪念顿起,晚饭时间他打电话给谢娜娜:“美女,晚上我请你吃饭。” “怎么现在想起请我?明天的事别再失言了。” “保证让你满意,我说到做到。”凌亦飞电话里大声保证,见她在犹豫潇洒地说,“紧张什么呀,纯粹是吃饭,谈谈明天的事,完了各自回家。” 有了他这句保证,谢娜娜抱着死活不开宾馆的底线,不吃白不吃,就答应了,在城皇庙后门见面,这是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 黄昏,阴沉沉的天空仿佛正酝酿着一场大雪将至。 谢娜娜穿上羽绒大衣赶到约定地点,凌亦飞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做贼心虚,故意彬彬有礼的试图打消她的警惕。 进了酒馆他说:“今天零度,我们吃羊肉火锅吧?” 谢娜娜说:“随便呀,羊肉我也喜欢吃。” “这里黄酒敞饮的,你也来点,我听说你酒量很好,可我不信。”他这是急将法,意图今晚灌醉她。 “谁怕谁?”谢娜娜向来不服人,倒了满满一杯。 她酒量的确不错,但跟凌亦飞比差的很远,被他几次干杯已经脸红通通,谈到明天的事,她兴奋地说:“沈星哪里配得上赤尾?论年龄我比她年轻,论长相和身材我不输给她,论女人的品质,她离过婚,生过孩子,而我还是姑娘家。” 凌亦飞一边劝酒一边捧她:“就是嘛,简直是天壤之差别。”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喝醉她。 谢娜娜被捧得忘乎所以,酒性上来语气变得有些暧昧:“生过孩子的女人已经是次品了,男人在床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这个你最有发言权了……” 凌亦飞听了心里美滋滋的,闭上眼睛装出回味的样子,然后啧啧地称赞道:“是是,沈星无法跟你比,你是极品女人,那次我还以为你是处女。” 谢娜娜享受般地笑了,得意地凑近他轻声说:“老实告诉你,我到现在只有过两次,他妈的第二次就是被你糟蹋的,你不是人……” 凌亦飞被骂得感觉特别的骄傲,乐不可支地举起酒杯道:“好好好,我自罚一杯酒,你随意。”凌亦飞嬉皮笑脸地一大口下去,然后也神秘地说,“我也告诉你个内幕,她在我之前已经谈过好几个朋友了,人流都做过两次,怎么跟你比?你是没有给赤尾机会,光在外围忙,男人在意的是女人的身体,明白吗?” 谢娜娜恍然大悟,细想一下确实是如此,暗恋赤尾有好几个月了,除了在一次吃饭时很低调的表达过,并没有实际施展自己的优势,总以为他是个高级白领,男女之爱应该含蓄,经凌亦飞这一点拨,激动的猛拍他的手背道:“你说的对,明天你闹过后,我就约他出来把消息传给他,然后诱惑他上床,你给我卖力点,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凌亦飞几杯酒下去,也飘飘然的月复中酸楚难忍,故意问:“什么好处啊?” “当然是你要的东西了,傻瓜。”谢娜娜显然喝多了举手投足有些失态。 凌亦飞见时机成熟,试探道:“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谢娜娜楞了下缓缓抬眼,面前一片眩晕,只能模糊的望见凌亦飞的轮廓,但她心里是清晰的,隐隐的感觉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沉下脸严厉地说:“你说好吃完各自回家的,休想让我去宾馆。”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凌亦飞也不跟她争,敷衍道:“好好,我送你回家总可以了吧?” 希尔顿酒店八楼中餐厅,一张十人圆桌围着两对即将离别的好朋友。 气氛凝重而又伤感,特别是沈星和康凝,微笑的脸上掩盖不住彼此内心的依依不舍。 “我们举杯吧,庆祝赤尾先生与我姐姐喜结良缘!”康凝提议,将手中的高脚杯举得高高的。 大家一起举起碰杯。 沈星突然含着眼泪说:“这次连累了你们,真对不起……” “哎呀,姐姐啊,瞧你说的,我们是姐妹,快别说了,今天我们是祝贺你们的结合,不提其它的好吗?” “是啊是啊,别再提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伤,过几天拆了线就完全好了啊。”高平在旁安慰道。 “高兄,你是我在中国最值得尊敬的朋友,来我们为此干一杯!” 两人痛快喝干。 沈星不停的擦眼睛,可还是不住的往外掉。 “怎么了姐?难过什么啊,今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康凝紧握住她的手说。 “高总为了我们的事情受伤还没有好,可是我们后天却要离开了,我心里……” 又是一串泪珠落下。 赤尾见不得女人哭,连忙表态:“要不我们就推迟几天走吧?明天一早我把机票给退了!” “别别,你们忙你们的,我没事。”高平一旁劝阻说。 沈星的心咯噔一下,丈夫说这话等于将她置于矛盾之中,凌亦飞是个多变的人随时会变卦,且做出极端的事情来,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风险,暂时留下来对病人也起不了实质性的帮助,仅仅只是道义上的姿态而已,但这些理性的话,从她的角度不方便说出来。 康凝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她十分了解沈星的矛盾心理,也了解她目前的处境,留下来对丈夫脑震荡的康复也根本起不了作用,于是善解人意地说:“高平说的对,你们忙自己的大事去吧,他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别耽误你们在日本的婚期啊。” “婚期倒没什么,我要是延后回去的话,去个电话就行了,还没开始预定。” “算了,按时回去吧,你们刚刚结婚,凌亦飞心理还在不平衡中,别再来找你们麻烦。”康凝突然想起今天是他们同凌亦飞见面的日子又问,“对了,你们今天谈的怎么样?” 沈星收住眼泪说:“态度还算诚恳,他让我转达对高平的歉意。” 康凝冷笑道:“歉意就可以了?” 高平对妻子脸一板生气道:“又来了,不是已说好不计较了嘛,他有道歉的觉悟是好事,至少他现在不会再惹你的沈星姐了,如果说我受这点伤可以让这个男人迷途知返也是值得的。” 此话一出,沈星简直是用景仰的目光望着高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感激之辞,她庆幸有康凝这么好的朋友,在自己危难时出手拯救了她,而高平又是自己认识赤尾的介绍人,给了她重新生活的机会,她激动地举起酒杯面向高平道:“什么也不说了,这杯我敬大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大哥。”说完将半杯葡萄酒一股脑灌了下去。 雪终于纷纷落下,凌亦飞几乎是搀扶着谢娜娜走出酒馆,走到上次的那家小旅馆门口准备往里闯,谢娜娜猛然惊醒死活不肯进去,呵斥道:“别这样,我今天肯定不会跟你开房,你再推我进去我喊人啦?” 两人步履踉跄的拉扯着,来到以前约会过的城皇庙后门那对石狮子边,被凌亦飞拖进角落,哄她道:“这里可以避下雪,呆会停了再走。” 谢娜娜甩开他自己靠在石狮子上,冷风一吹酒性冲上脑门,站不稳身体微微的往下沉,凌亦飞连忙拉起她用月复部顶住,谢娜娜心里明白下一步他会做什么,有气无力地喊道:“别碰我,别碰我……” 凌亦飞根本不去理会,手忙脚乱的迅速解开她的羽绒大衣,谢娜娜意识是清醒的,拼命挣扎却浑身使不上劲,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给我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几层衣服被撩起,冰凉的双手无情的侵入她温暖的肌体,握住他渴望的东西。 谢娜娜一阵阵的痉挛,眼睛无神的望着面前那张可怕的脸,发出寒冷的颤栗声…… ( 第四十一章 设下挑花陷阱 谢娜娜感受到极大的人格侮辱,乘凌亦飞稍一松懈,使劲推开他裹起羽绒大衣往马路上冲,八点多马路上还有不少行人,凌亦飞想去追她又不敢造次,这个时候她要是乱喊一声救命麻烦就大了,情况不妙转身迅速逃离了现场,多少占了点便宜的他一路上暗中窃喜。 谢娜娜拦到了出租车回到家,逃过了凌亦飞进一步的企图,洗去身上的耻辱后,一声不响直接睡觉了,父母在客厅看电视,见女儿脸红彤彤的知道是喝醉了也没去打扰,此时,她躺在床上头晕目眩。 凌亦飞回到家有些担心喝醉酒的谢娜娜,便打来电话过去确认是否安全到家,如果半路出了什么意外,追究下去他也逃不了干系。谢娜娜本来不想接,考虑到明天还指望他抱儿子来公司,勉强打开接听,没有说话。 “娜娜!”凌亦飞拖着长音怪怪地喊道。 “凌亦飞你太过分了。”她气呼呼地责备,但是有求于他,语气略微温和。 “嘿嘿,到家啦?你怎么跑了?害我弄得半吊子的难受。”凌亦飞无耻地说。 “好了不说这,明天你给我卖力点,我就不跟你计较今晚的事了。”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还准备跟我计较?我要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明天晚上你好像应该……” “别做梦了,你刚才不算啊?” “我肚子还涨着算个鸟?”凌亦飞毫无顾及地粗话过去。 “好好,明天晚上和你开宾馆。” “不行,要开就现在。”凌亦飞知道明天自己不会抱儿子去,根本没戏,想再骗她一次。 “可我现在睡了。”谢娜娜耐心地搪塞道。 “睡了也给我爬起来,现在又不晚。”凌亦飞来劲了,命令道。 “我爸妈在客厅里不让我出来的,求求你体谅我好不好,明天我保证让你满足。” “哈哈哈,那你明天就等着看结果吧,别后悔喔。”说着把电话挂了。 谢娜娜一听味道不对,连忙打过去,凌椅飞还是这个要求,又挂了,来回几次均无果,谢娜娜绝望了,大脑一片空白,不自不觉昏睡过去。 第二天上午,沈星起来收拾行李,有一部分带不走的东西要运到母亲家存放。他们准备中午前去旭日公司,顺便请吉野次郎吃饭。 为了这次出国,他们前后忙碌了近一年,再往前推,如果去算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差不多经历了三个年头,其中多少次风风雨雨不忍回首,突然空闲下来什么都办完了,倒似乎觉得有些不适应起来。这次去日本对沈星来说是人生的一个全新的转折点。生活的伴侣变了,生活的方式变了,生活的环境也变了,认识了赤尾,一切都随之改变。而赤尾这次是回国,确切的说是衣锦还乡,他在上海工作和学习了六年,其成绩足以让他父亲能够放心的把自己的事业全部交付给他,不仅如此,他还带回了一位美丽的中国妻子,可谓鱼与熊掌兼得。 沈星现在只剩下一件心事没有了,就是想在出国前最后见一次儿子,在她的婚礼上,儿子喊着妈妈跑向她的情景无法释怀,然而现在就此一别不知归期,心如刀绞。其实她前几天有时间去看他,只要提出来,人之常情赤尾也不会反对,可是凌亦飞婚礼上的极端行为让她后怕,虽然后来说服了他,却还是心有余悸不想节外生枝,本来打算今天跟丈夫兵分两路,他去公司办事,自己去看望儿子,凌亦飞在上班,让他父亲送希希下楼,现在看来不行了,她强忍着不让丈夫发现自己的悲伤。 凌亦飞上班时间照例先到老板家接他去公司,谢娜娜候在公司门口等着看他是否带儿子一起过来,虽然昨晚他们没有谈出结果,但此时她仍然怀着侥幸,期盼凌亦飞会信守之前的承诺。 老板的车缓缓驶进公司,吉野次郎先下,妻子回日本后,他开始对谢娜娜产生了企图,见她在门口主动热情的打招呼:“谢秘书,天这么冷站在这该不是在等我吧?呵呵。” 凌亦飞从车库出来嘲讽道:“她当然是在等总裁了,总不会在等我。” 谢娜娜见他空手没有抱儿子来,想起昨晚被他侮辱,怒火中烧又不敢发作,陪着笑对老板说:“我也刚来,看到你的车了。” 谢娜娜回到办公室思想一直不能够集中,吉野次郎打来电话,让她马上将赤尾的住房和汽车借据资料整理出来交过去,谢娜娜一怔,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中午时分,赤尾驾驶着公司的奔驰车往公司赶来,快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今天要约谢娜娜明天去宾馆,带着沈星同往骗她起来不逼真,于是让沈星半路下来,在附近等候,吃饭的时候再叫她。 他一上总裁的办公楼就遇见了谢娜娜,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又不约而同地闪在角落一边有话说的样子。 谢娜娜先开口问:“听说你要走了?” “啊,你消息挺灵通的。”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的新角色,叹了口气道,“不走又能怎样?” 谢娜娜见他仿佛不高兴,满脸疑惑问:“怎么了?” “别提了,我这出状况了……”赤尾欲说还休的样子。 谢娜娜预感这状况可能是他跟沈星的事,紧张地又问:“到底什么状况?” 赤尾开始演戏:“哎,也许是缘分已经尽了……”他故意吞吞吐吐。 “什么?”她的心砰砰乱跳,表面上强作镇静。 “我说的是大概同沈星的缘分已尽了。” “怎么了?”谢娜娜听了有点糊涂,虽然幸福之极,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焦急地追问,“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别提了,上次她前夫抱着儿子来闹婚礼现场,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不是有人抢走了吗?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介绍人的儿子啊。” “那是掩耳盗铃,有人认出来了问过我,八格!”赤尾严重生气的神态。 谢娜娜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庆幸还好今天凌亦飞没有抱儿子来,要不晚上还要应付他的纠缠,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还是眷顾自己的,在这最后的关头给了她一次绝佳的机会,迫不及待地问:“后来你们怎么了?” “吵架了,人家洞房花烛夜,我们是砸东西,真倒霉,我不打算跟她这样下去了,这事情我已经报告给父亲,他这次让我先回去询问情况,估计回来后会办理离婚手续。” “啊,你真的决定了吗?”谢娜娜悄悄靠近他充满期待的望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谨慎地开始推波助澜:“这也好,一个有孩子的离婚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赤尾听了觉得刺耳,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假装很认同她的观点敷衍道:“就是这样说嘛,我是看得起她,没想到这么不识抬举。” 谢娜娜终于全信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开始进攻:“赤尾君,以前我们虽然不是情人这种关系,但应该说是已经超出了同事的界线,我没说错吧?” 赤尾顺水推舟也直入主题道:“我承认,其实那天在饭桌上,你的表白打动过我,你还记得吃完饭我们准备坐车会去的情景吗?”他脉脉含情的凝视着她,“我为你打开了车的后座门,当时打算两人进去好好谈谈,可你没有领会,还误解了我,只能作罢。” 谢娜娜听了心都被搅乱,“啊”的一声恍然大悟,后悔当初没有把握机会,否则自己今天也不至于那么被动。“那,那我现在还有机会吗?”她不再矜持,滚烫的眼神灼向赤尾,等待他的首肯。 彼此好一阵的沉默,她等得快要哭泣,这是最后的机会绝不能再放弃。 赤尾知道她已经上当,故意卖关子含蓄地问:“对了,你上次说有话要约我出来说,现在你说吧。” “我,我不知道会在这遇上你,当时是想约你在外面,没有人干扰的地方,你看现在不方便。”她望望老板办公室为难地道。 赤尾觉得时机已到,也不想再跟她周旋,便问:“好吧,你说哪里见?” “你说呢?我都可以的,只要你说!”谢娜娜暗示他去男人想去的地方,只是自己不好意思直说。 “嗯,饭店嘛,现在不行,我一会要请老板吃饭,晚上也有饭局……明天我晚上离开上海,要不中午请你吃饭?”停顿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遗憾的表情说,“哎呀,明天中午我有个在上海的同胞要给我饯行,那么下午在茶室?”说着看看谢娜娜自言自语,“好象人多太杂……去公园找个僻静的地方?哈哈,太幼稚了……”赤尾吊足了她的胃口,他心里十分清楚谢娜娜想的是什么。 谢娜娜此时已经领会了赤尾的话外话,一系列的排除法只能说明,他是故等待自己主动提出去宾馆,可她一个女的怎么开得出口?谢娜娜急了,再这样拖下去,万一他放弃了怎么办?“这……” “最好安静点的,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赤尾继续装腔作势,像是一位老师耐心的开导学生大胆解题一样。半晌,谢娜娜还是没有说出来,赤尾倒焦急起来,沈星还在门口附近凉着,他必须马上跟老板解决借据清单,然后去吃饭,于是又提示道,“要不,我去你家坐坐?” “不行不行,我父母在!” “那我家嘿嘿?我请你喝咖啡!可是那里被砸得一塌糊涂的还没有去整理。” 谢娜娜找到了切入口连忙抓住说:“我也不敢去你的婚房,虽然你们要离,总不太合适,要不……”要不开个宾馆的话就在喉咙口。 “要不干脆开个宾馆吧!哈哈哈,玩笑玩笑!”赤尾不想玩了,替她说了出来。 “好啊!”谢娜娜心花怒放,绕了半天的圈子,终于绕到想去的地方,只要给他哪怕一次,保证彻底征服这个男人。 “那好吧,到哪个宾馆?”赤尾的意思是让她去开房,这个计划的主要元素应该是她先到宾馆。 “我随便。” “可我没时间去预定。”赤尾很惋惜的表情。 见他在犹豫,谢娜娜哪里肯失去已经获得的机会,连忙说:“那没关系,我去定吧,完了我告诉你地址和门牌号码。” 赤尾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是他明天计划的关键,他说:“就按照你的做,不过我只有下午3点到5点有空,两个小时我们可以谈完吗?” “能的能的。”谢娜娜心想,两个小时足以让他消魂。 “那就这样定了,不过我一进房间你要先给我个惊喜,浪漫点喔。”这也是赤尾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谢娜娜心领神会,她现在热血沸腾,不要说在宾馆房间里让她一丝不挂的迎接他,就是他要求现在月兑了衣服,她也会无条件接受。” “ok,我现在找老板去了,记住,我到房间门口敲三下,你就开门。”说着扮了个鬼脸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刹那间,谢娜娜的心坠入了爱河。 ( 第四十二章 别了上海,别了儿子 “啊,在这房间的最后一晚过去了,六年多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般,突然要舍弃它还真有点舍不得。”赤尾在床上搂着沈星感慨道。 他的话无意中触痛了沈星,人对住久的房子尚且还有感情,而自己就要离开年幼的儿子,居然还不愿去看最后一眼何其的冷血,她偷偷流下的眼泪淌到了赤尾的胳膊上。 “喂,你怎么了?”赤尾惊讶地望着她问。 “没,没什么……”说着,她一头埋进赤尾的怀里,肩膀剧烈颤动起来。 赤尾明白过来,可怜的妻子是在想自己的儿子,同情地说:“哭什么,想他今天就抽时间看看嘛。” 沈星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去看吧。”赤尾又说。 沈星一看墙壁上的挂钟说:“现在都十点了,我们还得整理行李,下午你不还约了那女人嘛。” “下午4点约她来得及,我们先去看你儿子,然后直接去谢娜娜的宾馆。” 沈星点头,连忙打凌中兴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又是关机,猜想是带希希出去玩了,可是一直到了下午3点还是这样,沈星心急火燎,又不敢惊动前夫问情况。 突然赤尾手机的短信到了,是谢娜娜开完宾馆把地址和房间号发了过来,赤尾灵机一动起了邪念,提议道:“要不,你去看儿子,我去宾馆羞辱她,然后我们约地方回合?” “去,我不跟着还了得,你们假戏真做怎么办?”沈星毫不客气地戳穿他道。 赤尾笑了:“你这人总把我看成**,好好,我们一起去宾馆,搞定这女人后再打电话试试。” 谢娜娜请了半天假出了公司,正巧在门口遇见凌亦飞,得意的瞟了他一眼。 凌亦飞十分惊诧,这女人今天受刺激了?本来自己失信于她,应该就算不骂几句,也起码遭她白眼,没有见到她恼羞成怒的表情,他反倒没有成就感,于是厚着脸皮凑过去打招呼:“娜娜,上哪去啊?” “嘿嘿,你以为没有你,我不行吗?”她想了想决定吊吊这个男人的胃口玩:“本来你今天抱儿子来,晚上你就能够拥有我了,现在,哎,可惜啊,我浑身都痒了好想你喔。” 凌亦飞很尴尬,怀着侥幸的心理试探道:“要不我明天保证抱儿子过来,对天发誓,今晚……?” “好啊,今天晚上我们老地方。”说完满面春风地走了。 凌亦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是真是假,急忙打电话去落实具体时间,可谢娜娜没接,此时,她已经进入了公司对面的锦江之星连锁宾馆,开了一个豪华房间。 这家宾馆是旭日公司平时接待外地客户的指定招待所,谢娜娜经常去办理别人的入住手续,服务员都认识她,选择在这里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扩大影响,造成既成事实。 短信很快发到赤尾手机里,回复一小时后就到。 谢娜娜开始布置房间的气氛,她调整了空调的温度,拉上所有窗帘只开了两盏壁灯,柔光下,房间内连空气也仿佛充满了性的符号。 一切布置妥当,她满意地走进淋浴房,打开热水器认真冲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希望能够洗清过去的一切,留给赤尾一个纯洁的自己。 这是她心里第一次真正的有了恋爱的感觉,而且是经过千辛万苦争取而来的胜利成果。此时,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激动,坚信爱情是需要时间考验的,而这一天现在终于来临。 冲完澡,她裹上浴巾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电视,她今天打算就这样浴巾缠身,给赤尾来个震撼的第一印象,她清楚的记得赤尾说的给我一个惊喜的暗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4点已经过去,谢娜娜心急如焚,可能是他办事情比较麻烦吧?想发个短信问问情况,又怕他反而变卦,就只能静静的等,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跳跃,迫不及待的期待他快来制服自己的不安分…… 赤尾的心同样无比的激动,正和沈星带着行李坐出租车往宾馆驶来,他唯一的兴奋点不是为了报复谢娜娜,而是怀着不曾品尝过这个女人的遗憾去一饱眼福。 宾馆,温暖如夏。窗外传来一阵风过的呼啸声,紧接着树枝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动静,也许等待得太久,她莫名的担忧开始不自信起来。 门敲了三下,这是她与赤尾之前约定的暗号。 谢娜娜一跃而起,几乎是冲到门口。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拉把手,赤尾披着大衣风尘仆仆站在眼前望着她,慢慢的准备进屋。 赤尾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本来她仍有些担心,他说的惊喜是不是就是自己领会的那样,现在她什么也没有穿仅裹了条浴巾会不会吓着他? 但就在刚才两个人目光聚焦的一瞬间,谢娜娜不再害羞,她兴奋地举起双臂,等待赤尾热情的拥抱。 可能是她动作太大,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一下滑落在地,她并没有惊慌的去拾起,相信这也许就是他想要的惊喜,于是微微闭上眼睛,期待着心上人的那双大手粗鲁的对待她,牺牲在他野兽般的肆虐中…… 她仍闭着眼睛在期待,半分钟过去了,赤尾的眼睛盯住了她高耸的胸部,一股无形的力量正驱使着他的手臂往上抬,谢娜娜等不及了,正要去捕捉他犹豫的手,突然,赤尾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 啊,是沈星! 只见她慢悠悠的走到跟前,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番谢娜娜的全身,嘲讽道:“吆,那么着急啊,看来已经熬不住了呢,要不我帮你叫凌亦飞来?” 谢娜娜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竟然毫无反应,僵硬地定格原地。 等她回过神,门口只剩下她一个人呆呆的站立,宛如是被人丢弃在仓库角落里的模特木偶,而房间的门依然洞开着。她一阵眩晕,沈星刚才的嘲笑在空气中不停的回荡,充斥着整个房间,这是莫大的侮辱,而这种侮辱来自她心爱的男人,为了他,自己拒绝了所有追求她的男人,为了他,又曾经甘愿忍受自己厌恶的男人要挟,献出了自己的贞操。 想到这,谢娜娜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才四点半,去看你儿子吧,你再打个电话。”赤尾在宾馆门口对沈星说。 沈星重又电话过去,这次居然通了:“嗯……”她犯难了,以前叫习惯了爸,赤尾在旁边不能冒失,但不叫似乎又无法说下去。 “你是沈星吧?”凌中兴开口问,昔日儿媳妇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她和颜悦色的声音,她生气骂人的声音,她在床上申吟的声音…… “是是,你上午不在啊?手机也关着。” “抱希希去朋友家刚回来,手机在充电,你什么事?”凌中兴平静地问,似乎早已不指望再能见到她了。 “我今天要离开这了,想看看希希,你半小时后抱他下楼,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们立刻叫了出租车向目的地驶去。 “报了仇的心情特别的爽。”赤尾道。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吧?” 他们在车内有说有笑,轻声评论着谢娜娜身体的各个部位…… 很快,车直接开进了凌中兴家的公寓小区,停在他家的楼栋附近。 沈星透过车玻璃望见昔日的公公抱着儿子在大门口等候,打开车门快步跑过去,展开双臂兴奋地喊着:“来,宝贝,让妈妈抱!”她极力用快乐的心情去掩盖内心的伤感。 希希像是受了惊吓,见妈妈手臂伸过来,反而转过头紧抱凌中兴的脖子。 “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沈星假装生气的表情责怪儿子,以往她只要一伸手臂,他的身体就会立刻倾向她,可此时儿子的举动让当妈妈的沈星很尴尬,强行去抱他,“好了好了,是怪妈妈好久没来看你了吧?” 希希不叫也不闹,抱着凌中兴就是不松手。 沈星霎时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场面:儿子长大成人了,自己不停的喊他,而他冷漠的背过身,“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妈!” 沈星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怎么了,今天你怎么了?” 希希还是不理睬。 “你不要我了,我是你妈妈呀?” 凌中兴见状也着急:“希希,那是你妈妈,快听话,到妈妈那里去。” “希希,你怎么了,不认识妈了?”沈星的身体快要站不住,扑向凌中兴无力的去捶他,“你们是不是给我儿子吃了**药了?” 沈星骤然想起自己在婚礼上没有去抱他,“这难道是报应吗?”沈星终于控制不住绝望的眼泪,哗哗的掉落。 赤尾坐在出租车内远远望着实在于心不忍,跑过去一把抱住沈星往车里拖,让司机赶快开走。 沈星抱头痛哭,声音撕心裂肺。 赤尾也受到了感染,心里酸酸的,紧抱着她耐心地劝她:“冷静点,冷静点……”他觉得自己的语言如此的贫乏,除了重复冷静点,他已经无话可说。 眼看就要去机场,她这种情绪怎么登机?情急之下他打电话向高平求助,让他请康凝来帮忙。 康凝正在家做家务,高平听到消息连忙开车赶回家,抱上儿子去约定的地点。 见面后,他们将沈星转移到高平的车里,康凝搂着伤心欲绝的沈星,像哄孩子一样的呵护着。 “我十月怀胎容易嘛,他居然不认识我一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姐啊,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也许希希今天有点不舒服,心情不好呢,你看我那儿子,也经常给我看眼色的,孩子都这样,放心吧。” “可他现在不理我,以后怎么办?” “不会的,你回来时,他一定会对你亲的,你是他妈妈啊。” “是吗?是这样吗?” “是,不骗你的。” “妹啊,你说会不会是凌亦飞教唆的?” “你儿子3岁还没有,大人教他能听得明白嘛,你想问题太过敏,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一会就好。” “可我就要去日本,不知道何时再回来。” “不会的,你不是说一两年就会回来一次的,孩子是你的担心什么?” “对,孩子是我的!”沈星不停的喃喃自语。 沈星经过康凝的安慰心情逐渐好转,车飞快的驶向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下车在国际航班2号航站楼内准备分手。 四人轮流拥抱,沈星特意抱起康凝的儿子,在他脸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茫然间,这一吻仿佛是对自己儿子的愧疚,许久,她咬着嘴唇慢慢放开,眼里布满了失望。 高平拍拍赤尾的肩膀说:“好好的照顾妻子!”两个男人相对微笑。 赤尾拖着行李箱朝登机口的行李托运处走去,沈星挥着手,且行且停…… 7时,沈星和赤尾乘坐的国航ca2058航班飞机,滑过跑道冲向漫漫长夜,几个小时后,他们的飞机将降落在日本的东京国际机场。 飞机攀上云层,底下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沈星却说,她看见了儿子向天空伸出的小手在挥舞。 “再见,我亲爱的儿子!”沈星含泪默默的念叨。 ( 第四十七章 悔不该当初 “是啊,人家一个未婚姑娘被你们赤身**的羞辱,气得昏过去了,后来据说是被正好路过的一个男电工发现报到前台,结果上来一群看热闹,110到时谢娜娜已经醒来,感觉自己被展览了不堪受辱,回到家绝望的吃了20多粒安眠药,幸好被家人及时发现,要不非出人命不可。” 沈星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真出了人命,自己和赤尾就惹上官司了。 她月兑了围巾直喘粗气说:“亦飞,你开点车窗,我闷得好难受。” 凌亦飞一按按纽,车窗开了条缝,她将鼻子伸向外面作深呼吸,一阵寒风逼进车厢。 “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好多了,刚才突然觉得胸口闷。”沈星将手捂着胸口,“听了这消息真让人难受。” “你们当初只图一时报仇痛快,差点要了人家的命。” “那可不是我的主意,赤尾一听说谢娜娜指使你在我们的婚礼上捣乱,他就……哎,都过去了,不说了。” “是啊,既然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你再内疚也无济于事。” “嗯!”沈星心情沉重的靠在坐椅背上,那么多不幸的往事,全因为自己当时的一次人生选择,伤害了那么多人,包括现在正在她身边开车的凌亦飞。 “那她后来没事了又怎么跟老板在一起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哎,后来我已经离开公司,也是在一次偶然遇见原来的同事,听那人说老板很同情她的遭遇,对她非常的照顾,甚至培养她当了总裁助理,两人的私下交往也暧昧起来,直到有次被从日本回来的老板娘捉奸在床,大吵到公司,老板一怒之下索性跟老婆离了婚,把她赶回日本和谢娜娜同居在一起了,现在是不是算结婚了就不知道了。” “她这是因祸得福,看来我明天去旭日公司谈判凶多吉少。”沈星沮丧地道。 “过去的错误已然无法挽回,也许你会因此付出沉重代价。” 沈星痛苦的合上眼睛,由于谢娜娜的出现,沉睡了十年的恩怨重新被激活,这次她恐怕难以完成任务。 她打开手机准备把这个惊人的意外消息告诉给丈夫,又不忍心去增添他的烦恼。 回到母亲家她躺在床上苦苦的寻找对策,窗户玻璃上响起“噼啪”的响声,似乎是冷冷的细雨中,夹杂着细小的雪籽,一股寒气从窗户缝间钻进房间,屋里没有空调有些冷,她干脆熄灯月兑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将被子叠成蚕茧形状,而自己就像一只即将成蛾的蚕蛹裹在其中。 她仍然觉得冷,那是由孤独产生的寒意,恍然中她正想在黑暗中有个人突然冒出来钻进她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抱着她,让她暖暖的睡去…… 工作的事想不下去的时候,她开始无聊的胡思乱想。 男人是否是冰做的,她的两任丈夫仿佛都是冷血动物,冬天他们进被窝简直对她是种酷刑,尤其是赤尾,前段时期每天晚上他都要在书房办公,让自己先捂被窝,等他来睡觉时,冰凉的手会幸福的贴在她身上取暖,全然不顾那是刀割一样的滋味,起初她会忍不住尖叫,后来慢慢的学会了克制,继而见丈夫每天那么辛苦,觉得作为妻子这是应该的。 可是最近就连这种滋味,也成了一种奢望,丈夫也许工作忙心里烦,对**越来越不敢兴趣,偶尔勉强亲热一次,他也是力不从心的样子。看他一脸的疲惫,多少次激情的喷发被自己痛苦的压制,反而现在远离丈夫的时候,孤独和渴望立刻见到丈夫后的情景,在她无限的想象中,被重新唤起以往的疯狂。 她怀念过去的他,时儿温柔,时儿野蛮,不能确定他下一分钟后会施展什么手段来对付她,那时的自己就像他脚下横躺着的一只待宰的羔羊,用怜悯的眼神乞求着丈夫,而内心却又期待他的摆布,甚至将她酣畅淋漓的凌辱一番,随后望着丈夫疲惫的倒下,倦缩在他怀里睡去,是多么的欣慰。 第二天清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她唤醒,一看墙壁上的挂钟七点多,心想,凌亦飞是夜班,这时差不多是他交车回家的时候。她拿起枕边的手机拨他的电话,彩铃唱了一会传来凌亦飞的声音。 “亦飞,你刚刚下班吧?” “是啊,和昨天一样。” “你累吗,是不是要睡觉啦?” 凌亦飞搞不懂她转弯抹角的到底要说什么,刚刚开了一夜的车,当然现在要睡觉去了,就没好气的说:“你问我睡不睡觉干什么?难道你要陪我呀?” “别胡说了,我今天可是找你有事情要你办呢。” “那下午吧。” “不行,下午我得去旭日公司谈事情,我们上午一起去给斌斌办理入学报名,然后再去一家出国留学的中介公司好吗?” “儿子留学的事情不是由你去申请吗?” “可是你以后每天要接送希希,总得知道在哪里吧?自己儿子的事情再累也忍忍。”沈星开始给他戴高帽子。 话已说到这份上,凌亦飞也无话可说了。 八点,沈星便到了他家,凌中兴开的门,然后锻炼身体顺便买菜去了。沈星蹑手蹑脚推开凌亦飞的房间门进去,见他睡的真熟,这里她昨天没有进来过,环顾了下房间的四周,东西堆放得杂乱无章,床脚下还扔着换下的脏内裤和臭烘烘的袜子,一看就知道没洗澡就上了床,猛然间,她似乎有些内疚,这一切都是她当初的离婚造成的,她感叹,没有女人的中年男人是多么的可怜,尤其像凌亦飞这样懒惰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拣起来去卫生间洗了,回房间稍微整理了下后,他还在打呼噜,就去捏他的鼻孔,凌亦飞发出一声怪叫惊醒,定了定神有气无力地说:“干什么啊你这是?” “你装是吧?答应过陪我出去办事忘记啦?” “你一人去吧,我开了一夜的车好累。”凌亦飞揉着惺忪的眼睛求道。 “跟你说了不行,快起来,上午我们要去两个地方,给儿子报完日语基础班的名后,还得去留学中介公司,我回日本后,这两个地方你会经常跑的。”沈星严肃地命令道。 凌亦飞刚睡下怎么起得来,他表情痛苦地说:“让我再眯半小时。”说着将头蒙进被子。 沈星生气了说:“再不起来我撩被子啦。” 凌亦飞不为所动,睡着了一样没有理会她,沈星说到做到一掀被子,凌亦飞光秃秃什么也没穿,冻得大叫:“啊,我起来我起来。” 沈星大吃失色,毕竟曾经她熟悉的身体有十年没有见过了,看惯了赤尾健美的身材,凌亦飞矮小的个子大月复便便,显得格外的丑陋,她慌忙合上被子退后。 凌亦飞到这地步了也脸皮厚厚的开玩笑说:“怎么,要不要进来睡会暖暖身子?” “快起来啊。”沈星脸一红跑出房间,几乎是溃逃至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紧张得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这一刻她会控制不住去解开钮扣一样。 看到前妻狼狈的样子,凌亦飞哈哈大笑,穿完衣服出来挨着她坐下去抱她,刚才这一幕让凌亦飞对她重新燃起了**之火,沈星极力想挣月兑,但她的心已经脆弱不堪。正在这时,凌中兴突然推门进来,他刚买菜回来,还带了早点,看到他们搂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沈星得以逃月兑,站起来去接他手上的东西,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吆,您还买了早点,我正饿着呢。” 凌中兴缓过神来内心油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妒意,表情僵硬地说:“专门为你买的小馄饨,还烫的,外面很冷,吃了出去可以暖和点。” 凌亦飞酸酸的表扬了番父亲后,吃起自己的一份来。 匆匆吃完已经九点多,他们坐上出租车赶时间,先去办理希希的日语基础补习手续。 在车上沈星小声埋怨凌亦飞:“你以后别这样,被爸看到多不好,我们都离了啊。” “那就重归于好。”凌亦飞瞎扯着,其实他也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很久没有碰女人,心里有点幻想,他这次之所以同意希希留学,还有一个重要的考虑,办理希希出国留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即便她要走,势必也会经常回来亲自处理,见面的机会就越多。 “谁和你重归于好?不要乱想,我和赤尾好着呢。”沈星现在要利用他办事,并不想得罪他,所以拒绝的语气很温和。 凌亦飞试探的握住她手说:“我指的不是复婚的那种……” 沈星知道他想说什么,挣月兑他的手道:“你别这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有丈夫的人。” 凌亦飞没敢再造次,装模作样地感慨:“一晃十年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有时候我想,假使我们没有离婚,现在是什么样的?” “别假使了,谈谈你后来是怎么离开旭日公司的吧。”沈星转移话题。 “我呀,你去日本后没多久就被辞退了。” “老板亲自辞退你的吗?” “不,是人事经理,他说现在公司正在减员节省开支什么的,大白天说谎话,正是人事经理不办人事。”凌亦飞想起往事狠狠骂了句。 沈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丈夫吩咐老板干的,安慰说:“你不是说找到后路了嘛,还生气哪?” “是啊,他们辞退我更好,还赔了我几个月的工资。”他掏出烟点上,深深吐了个烟圈,摆出真的无所谓的样子。 “对了,你跟我说说谢娜娜的事情。” “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对了,出事后不久我给她打过电话问情况,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我,跟她交易的事别乱说,呵呵,她都这样了,我哪敢乱说,惹出事来谁吃得消?” 沈星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她确实很在意你们曾经的那件丑事。以后你们再没联系过?” “没有,离开了旭日公司自然缘分已尽,呵呵。” 沈星突然有了主意,既然谢娜娜如此害怕这事情被曝光,如果这次去旭日公司谈判遭她刁难,何不利用这事要挟她? 想到这,她神秘的眼神望了望凌亦飞。 ( 第四十八章 申请儿子留学路上 沈星非同寻常的眼神把凌亦飞看糊涂了,笑着问:“干吗?”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 “要我帮忙?儿子的事?” “不,如果是儿子的事那就不是帮忙,而是你应该做的,我指的是谢娜娜,下午我去旭日公司找老板谈事情,估计她会从中作梗,你和她曾经有过一段见不得人的故事,所以我需要你去提醒她……” 凌亦飞听了不舒服打断她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说得那么难听。” “好了好了,算是浪漫史好吧,你帮我敲打她一下。” “怎么敲打?” “你刚才说了,她曾经不让你乱说,说明她非常忌讳,你可以借此暗示她别刁难我。” 凌亦飞反应很快,沈星这是在利用他去要挟谢娜娜,直摇头说:“让我做恶人?不干不干,万一她再来个自杀什么的,我是自找麻烦。” “亦飞,怎么我现在让你帮个小小的忙你也推三阻四的?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老自杀,你仅仅是点到为止,没关系的。” 凌亦飞觉得沈星的主意太不靠谱,说:“那已经是十年前的陈糠烂谷子,现在提它还有什么威慑力?” 沈星解释说:“我和她的恩怨也有十年了,她的报仇之心未必有多强烈,当初她在老板的面前是个弱者,如果你真的把你们曾经的**易宣扬出去,你想老板会怎么看待她?所以你稍微提示她一下,相信她会审时度势地放弃刁难。” 凌亦飞想了想问:“不管她的反应会如何,你让我充当得罪人的角色,而且我把她的丑事宣扬出去,不等于也把我自己装进去了吗?” 沈星并没有考虑过这层关系,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这人怎么一点牺牲精神也没有?这件事情如果宣扬出去,你离开了旭日公司,对你不存在负面影响,相反谢娜娜会忌惮。”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旭日公司闹?我神经病啊,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就去兴师动众?” “那你要什么好处啊?”沈星心想,如果他要钱可以考虑。 凌亦飞突然来了精神,诡谲一笑,像是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腿,假装在沉思:“这个,让我考虑考虑。” 沈星被他这举动有些心慌意乱,也明白了前夫的企图等于在向她提条件,虽然这是不可能接受的,但眼下是要利用他,所以她装着没有在意,婉言地埋怨道:“我们虽然离婚了,但还是希希的父母,算是自己人吧?帮自己人忙还要好处?你这人真没劲,” 凌亦飞哪里在听她的教诲,手试探性的慢慢往她腿的内侧移动,沈星皱着眉头本能的夹紧双腿,凌亦飞变本加厉强行插入,被沈星手背狠狠拧了下,啊的一声抽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司机的反光镜看去怕惊动他。 沈星凑过去轻声道:“我警告你别有非分之想,我不是谢娜娜会跟你做交易,你肯帮忙就帮忙,不肯就拉倒。” 她说这话也不完全是赌气,到目前为止谢娜娜假公济私也仅仅是她的猜测,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凌亦飞望了望她,一脸沮丧的神情,故意夸张的揉着手背给她看,沈星说完没有再理他。 一会两人下车,办理希希日语基础班的入学手续,接着又赶往赤尾朋友的那家新东方出国留学中介公司。 他们找到赤尾的朋友,顺利的给希希申请了出国留学程序,沈星指着凌亦飞对那位经理道:“手续方面我委托你们去全权办理,过段时间我要回日本,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资料,你跟他联系。” 经理瞥了眼凌亦飞,热情地说:“没问题啊,我们就是做这服务的,而且很到位的,十年前你去日本,我们不是也合作得很好吗?” “是的是的,你是赤尾的老朋友,我相信你们的公司。” 具体了解了一下流程后,他们离开了中介公司,整个过程比沈星想象的简单的多,希希出国留学的计划从凌家同意到具体实施,只相隔了一天时间,可谓兵贵神速,时间拖久了怕会生变,这也是沈星这次来先私后公的原因。 事实上儿子留学不过是个幌子,她的目的是带走他,本来当初离婚协议上写明18年后让希希自己决定未来去向,但最近半年她总是做相同的恶梦,希希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同她这个母亲彻底断绝了关系,所以乘丈夫派她回去处理公司业务这机会,说服他同意接希希来日本留学。 今年正好是沈星和赤尾结婚十周年,膝下无子女让他们非常纠结。当初刚去日本的时候,因为接下父亲庞大是公司管理权,他们商量奋斗5年不要孩子,5年后当他们想要的时候怎么也没有,两年过后,无计可施的他们想到了去医院,因为沈星曾经有过生育,于是赤尾只得去医院检查男科,结果被确诊是“精索静脉曲张”造成,这种情况会严重影响睾丸的血液供应,进而阻碍它的生精功能,也会发生精子大量减少甚至会消失。由于赤尾这症状不是太严重,他们选择了药物治疗,可是三年过去没有一点效果,药物继续在调理,但赤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也就是这次当沈星提出接希希去日本留学,他勉强答应的主要原因。 赤尾今年过了五十岁,自己的企业接班人问题开始重视起来,他最坏的打算是万一自己真的膝下无子,就让妻子跟前夫生下的儿子带到日本来当他的儿子,对外可以声称是十年前在上海所亲生,一直寄养在岳母家。 沈星听了非常激动,但考虑到赤尾的公司目前正与旭日公司发生业务纠纷,已经逐渐影响到他公司的生存问题,因此,如果这次她没能完成丈夫交给她的任务,那么希希去留学不仅财力上会有些拮据,而且也似乎没有意义了,所以对沈星来说,这次旭日公司一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沈星在中介公司门口对凌亦飞说:“事情办完了,你现在回家睡觉吧,我去旭日公司。” “我今天陪着你逛了一大圈子倒像是你的保镖。” “发什么牢骚,你今天跟着去是必要的,以后有的你跑了,嘿嘿。” “你倒好,处理完公司业务就回去了,等希希签证出来再来一趟,多轻松。” 沈星知道他这是在讨奖赏,生硬地说:“别表功,希希是你儿子,这是你应该做的。” 她说话的气势透着冷冷的威严,凌亦飞下意识地一颤,怯生生道:“那我回家了,祝你顺利搞定谢娜娜。” 沈星以为他是带着诅咒的含义说反话,白了他一眼说:“没有你我办不成是不是?” 凌亦飞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说着仓皇而走,心里盼着谢娜娜下午能够给她颜色看,让这个清高的女人低三下四的求他帮忙,在他眼里,经过十年的岁月沧桑,前妻越来越有魅力,举止神态宛如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夫人,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旭日公司门前,沈星在台阶上止步,环视下四周,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仿佛依然亲切。十年来这里的外部环境基本没有什么改变,她只记得当时门口有一排矮矮的小树林,现在已然是高高的竖起,根深叶茂。 她很快意识到,今天她只是个客人,拜访的不仅是她当年的老板,还有老板背后那个曾经被她和丈夫伤害过的老板娘,想到这,她居然没有勇气去推开眼前的那扇玻璃门了。 正在她犹豫之际,高平迎面推门出来,一眼撞见沈星惊呆了,摘下眼镜揉了揉镜片,语气有些兴奋地道:“你,你是……沈星?” “啊,怎么不像?你是高平,大哥?”沈星眼睛一亮,当初离开上海时一句酒后的称呼月兑口而出。 “哈哈,你还记得大哥这茬。其实我见到你时,以为眼花认错人了。” “很突然是吧?你怎么近视眼啦?” “是喔,年纪大了。” “太谦虚了你,戴眼镜更显年轻和帅气。”沈星并没有过分恭维,在她所认识的男人中,高平的外表是最有男人味的,而且也算是成功人士。 高平略微腼腆地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们那年你夸我帅气我还可以接受,现在这个词不属于我了。” 他们同时都记得,十年前他们在机场航站楼分别的依依不舍,永远的印在了彼此的心中,而此刻,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人没有变,而内心的情感似乎已不再那么的亲切。 “我刚来没几天正忙着,本来打算明天来看望你们,我妹妹还好吗?” “她呀……哈哈。”高平并不想谈这件事,半年多前他和康凝已经协议离婚,所以他话锋一转问:“我想你是为了那批零部件质量问题来的吧?” “是啊,工厂都快停产了,你们最新批次提供的盘刹不能用啊,跟吉野老板去过几次传都没有解决,只能亲自来趟了。” “噢,这个我知道,我们为此还开过会议,现在看来你们要退货比较困难。”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认定这批货有质量缺陷?” 高平凑近轻轻说:“不是这个原因,你们退货本身对我们存在成本问题,这也是小事,主要是谢副总不同意,就是以前的那个秘书谢娜娜,你已经知道了是吧?” “是啊,我听说了。” “她现在是老板夫人,前几天还刚刚从总裁助理升为公司的副总经理。” “可是质量有问题那是明摆着的呀。” “好了,这女人一手遮天,老板好像都听她的,连我这个生产总监也被架空了,我看你这次来恐怕要两手空空的回去了,不过……。”高平四周巡视了番将她拉到一边,说,“我猜谢娜娜是因为对你们有成见,听说她当年自杀是由你们引起的,所以……”高平没好意思说出来。 沈星很尴尬,因为当初是瞒着他们走前偷偷干的,说出来多少有些卑鄙,连忙撇清自己道:“哦,这是赤尾和她之间的恩怨,我不过是随同一起过去,其实谢娜娜也是罪有应得。” 高平摆摆手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在正式跟老板谈判前,最好先跟她沟通一下,她气消了万事也迎刃而解。” “她要是不依不饶呢?” “那就找她的弱点下手,呵呵。” 高平没有再说下去,但沈星完全领会他指的是什么,谢娜娜的弱点无非就是她曾经跟凌亦飞的那档子丑事,笑着说:“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高平哈哈大笑说:“我可什么也没说啊,这个女人惹不起,我有点事要办先失陪了。” “那我办完这事去看望你们。” 高平一个小招手潇洒的走了,沈星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推门跨进旭日公司,她意识到下面将会有一场激烈的交锋。 ( 第四十九章 谈判,仇人相见 沈星一跨进旭日公司向门卫说明要见吉野总裁,门卫回答老板今天没来上班,沈星想起刚才高平的建议,表示见你们的副总裁也行,门卫电话请示后,陪同到了副总裁办公室。 一推门,见谢娜娜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着头看资料,刚才门卫电话上去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是沈星,以为是一般的客户,也没在意。沈星看她的气势一下倒被震住了,没有急着进去,静静的望着这个十年未见的冤家现在什么德性。谢娜娜似乎没有发现门口有人,仍然专注的在一页页翻阅着。沈星强压火气轻敲了几下门,算是以礼相待。谢娜娜还真绝,头也没抬,有气无力的来了个“进来!”派头十足。 “谢娜娜!谢秘书!”沈星看了来气,毫不示弱地叫了她以前的职务寒碜她。 谢娜娜听了刺耳,猛然抬起头楞住了,两人目光很不友好地对视许久后,谢娜娜缓过神来,立刻反唇相讥道:“哦,是沈助理,你有事?” 两人相互称对方十年前在本公司里的职务名字,意味着双方都没有轻易的忘掉过去,而故意想去刺激对方的神经,或许这种交锋早该来到,只是命运选择了十年后的今天。 谢娜娜并没有给客人看坐,沈星毫不客气自己坐了下来,趾高气扬地问:“谢秘书,老板呢?” “我现在不是秘书了,我是这儿的副总经理!”谢娜娜翻了翻眼皮道。 “哦,失敬了,谢总,老板呢?” 谢娜娜往桌上重重一摔手里的资料,然后不慌不忙地道:“他不在,你有事就找我谈吧,公司里一般的事务都由我处理。” “那好啊,谢总,上月我们发来的传真你们看了吗,就是盘刹质量问题的那个?” “噢,我们看了,这个问题我们还在研究中。” “还在研究中?我们快停产了,库存里合格的盘刹只能坚持到本月底,如果我们交不出货,贵公司也要负责的……” 谢娜娜头一抬霸气十足地打断她:“什么,我们要负责?我们负什么责?” “你们提供的零部件没有达到我们合同上的质量指标,出现后果你们当然要负全责了。” “请注意你的措辞,关于你说的那批盘刹是否存在质量缺陷我们还在研究,在定性之前,我们无法答应你的返工要求。”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答应?” 谢娜娜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说那个盘刹有质量问题,可是它内部有制动盘、分泵、制动钳和油管等,这些零部件都由我们的供应商分别提供,你们的报告只说是刹车失效,我们要进行全面测试,发现是哪个具体的材料出现问题,如果确切我们会作出适当步骤的。” “那到底要多长时间?”沈星有些不耐烦了,明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手指敲着桌面咚咚响,早忘了高平让她低调的建议。 谢娜娜脸一板警告道:“沈小姐,请你保持冷静,我们是在谈事,不是吵架!” “好,我冷静,你刚才说让我跟你谈,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好好的谈。” “我怎么没有好好跟你谈了?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这事我们还在研究中,要确定一个零部件组合,我们需要花时间去甄别,这个组件部分有好几个零部件,都是不同的供应商分别提供给我们的,我们需要和他们联系和讨论,你明白不?” 沈星意识到她这是典型的踢皮球,跟她不会谈出个结果,问题并不在于具体的零部件是否存在质量缺陷,而是她自身的心结在作怪。她决定直接跟吉野次郎谈。 她站起身说:“既然这样,请你向老板转告一声,我过几天再来,希望他能够亲自在!”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停下脚步,受了一肚子的气,准备戳她一下神经,便说:“谢娜娜,过去的那件事情,坦率说,是我和赤尾做得有些过头了,但你差点让我和丈夫身败名裂错在前,尽管这样,今天我还是向你道歉……” 本来两人暗中绞劲彼此心照不宣,沈星这么一捅破,谢娜娜再也冷静不了,脸顿时涨得通红,腾的站起身愤怒地说:“什么,差点让你们身败名裂?可我那天已经身败名裂了!” 沈星冷冷地说:“我已经说对不起了!” “一声对不起就够了?” “那你要我和赤尾怎么样?那件事情是你和凌亦飞两人惹出来的,你跟赤尾有过节何必搭上我?” “我搭上了你?是你没有摆平你那个前夫管我什么事?” “你在背后出主意,难道不是想在我身边夺走赤尾吗?” “我夺走他?一个臭男人我才不稀罕!” 两人谈得不欢而散。 沈星走后,谢娜娜记忆的碎片瞬间集中在一起,重新呈现了那天的屈辱…… 在宾馆房间的门口,她无力地躺在地板上,慷慨的让四周的男人女人瞻仰着自己的一丝不挂,警察赶来时她才被扶起穿上衣服。回到家,她打电话给赤尾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愚弄她?可是对方已关机,她明白了,赤尾已经和他的新妻远走高飞,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她绝望了,爱情、贞洁和人格已然荡然无存,她冲动的跑进父母的房间,翻出一罐父亲睡不着觉从医院里配来的安眠药,含着滚滚而下的泪水,全部吞了下去,然后表情僵硬地从父母房间里出来,瞥了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走进自己的房间,平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结束了,尊严没有了,生命也随之而去吧,赤尾,我恨你…… 父母见女儿举止怪异,只当是工作太累心情不好,也没多在意。 大约半个小时后,母亲回自己房间铺被子时,偶然发现床头柜上丈夫的那罐安眠药,拿起一看是空的,她记得前天丈夫睡不着让她拿出来吃过一片,里面还有大半罐,联想到刚才女儿的行为,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向脑门,她冲出去一边喊着丈夫,一边推开女儿的房间,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女儿横躺在床上抽搐着已经神志不清,急忙拨打了救护车。 一声救护车的长鸣,父母撕心裂肺的呼唤,久久的在她恍惚的脑子里回响了十年,她活过来了,可她的心早已经死去。 今天这个狠心的女人仿佛是从天而降,给她带来了昔日的伤痛,这个仇岂能不报?她非常了解这批货物对赤尾公司的重要性,只要自己坚决卡住它,赤尾,沈星,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沈星愤愤的从旭日公司出来,已经下午4点多,她想找凌亦飞商量对策,现在是到了要挟谢娜娜这个女人的时候了,可一想起中午对前夫赌气说的话,又收起了手机。茫然之中她想起了康凝这个好朋友,这次来上海三天了还没去看望过她。姐妹十年没有联系,见了面自然是欣喜的拥抱在一起。沈星发现康凝苍老了许多,身上也没有了香水味,看得出这十年里她生活的不如意。 “在做饭哪?儿子呢?”沈星随意地问。 “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吧。” 沈星坐在沙发上四处巡视了一下,家具摆式基本还是老样子,只是感觉陈旧了许多,十年的光阴,所有的光泽已经不复存在,以她特有的敏感,仿佛已经嗅到了这个家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着沉闷的空气。 康凝从厨房出来陪她,“怎么样,儿子见到了?” “见了,我正准备带他去日本留学呢,上午刚去中介公司递交了申请。” “他们同意?”康凝惊讶地问,“我记得你们不是在协议上说好18年后吗?” “嘿嘿,我有本身吗?主要是儿子的成绩太差,正好被我找到理由,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我骗他们呢,说节假日带希希回来探亲,到时再说吧。” “赤尾他同意你带儿子过去?”康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对了,你们后来有过孩子了是吧?” “没有,太忙吧,管理一家庞大的企业真不容易啊。”沈星不愿意谈这些露拙的事,敷衍了句后站起来到处看看转移话题。来到卧室见地板一角堆放着几大包衣服,好奇地问:“怎么那么多包衣服,你在做服装生意?” 康凝难为情地笑了笑回答:“刚从七铺路进货回来,店里放不下就先拿回来了。” “你开服装店?” “对啊,童装,在普安路霓虹广场地下室,闲着无事,也是生活所迫,呵呵。”康凝笑言。 “好了吧,你家那位高薪白领,养你和儿子绰绰有余了。” “哎,别提了。”康凝面露难色。 “怎么了?”沈星紧张地问。 “我们半年多前离了,但儿子还不知道,他现在基本上不回家,只偶尔来一次在儿子面前装装样子。” 沈星直摇头,十年前他和凌亦飞的经历在康凝和高平身上重演着。 ( 第五十章 无奈的选择 沈星在康凝家吃了晚饭,一直聊到晚七点多时,赤尾从东京打来电话询问公司退货的事,显得非常的焦急。沈星把下午在旭日公司的遭遇前后说了遍,本来是想为首次谈判失败寻找些客观原因,却反而被赤尾痛批了一顿:“什么,你到上海三天,今天下午才刚刚去办,那你之前在干吗?” “我,我在给儿子办日语基础补习和留学申请,都办好了,本来想那批货亲自去谈不会有问题,谁知道有她啊……”沈星列数着谢娜娜的刁难。 赤尾火了立刻打断:“别总强调她的存在,明明是你的能力和态度问题,你这次去上海的任务是什么要搞搞清楚,只知道儿子,公司垮了他还有必要来日本吗?” 赤尾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厉害,沈星委屈地哭了,握着手机不停的颤抖说不出话来,康凝在旁边干着急。 赤尾接着训斥:“我提醒你,仓库内的库存只够到月底,我目前也在找其它供应商,他们答应给我两个月的小批量救急,如果我和他们签不下合同,年底交不了货的话公司将面临对客户的巨额赔偿,不得不申请破产保护。” “我知道,我知道,保证完成任务,完不成我不会来了,呜……” “你看着办吧。”赤尾说着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康凝搂着沈星安慰道:“会好的,会好的,想想办法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都是那个谢娜娜,这能怪我吗?当初是他非要报复人家,十年后让我来承担后果。”沈星不服气地啜泣道。 “这事情我听高平说过,都过去了,现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要不我让高平去说说情?” “没用的,我今天下午去旭日公司遇见过他,他说自己已经被架空了。”沈星想了半晌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找凌亦飞或许他能够帮上我。” 沈星又想到了前夫跟谢娜娜曾经的那桩秘密交易,虽然中午她一时赌气把话说绝,说不会去找她帮忙,可是现在唯有这次机会可以尝试了。 康凝也不强留,劝说几句后送她出门。 凌亦飞刚刚接夜班,沈星电话让他开车去康凝家接她有事情谈,康凝家凌亦飞认识很快赶到。他心里盘算着所谓有事情谈,极有可能是她同谢娜娜谈得不顺利,找他商量对策,心里得意中隐隐的产生了邪念,十年不见,他发现前妻比以前更美,而且具有高贵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渴望看到这种清高背后的卑贱。 沈星坐进他车的后座疲倦地吩咐道:“亦飞,你送我回妈那,今天就少做点生意吧。” “客气什么,不是说有事情吗?”凌亦飞握着方向盘正视前方,一边开始寻问情况,“今天和老板谈得怎么样?” “没见着!” “没谈?” “谈了,谢娜娜在。” “看样子没谈成吧?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没戏。”凌亦飞脸上表露的是同情,内心沾沾自喜,因为他知道,沈星清高的外衣即将自行剥落。 “快到了。”凌亦飞的车减速开进沈母家的小区,他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到这里来。十年前,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是重阳节,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旭日公司老板把他支开,代表赤尾的男方家属去沈母家提亲,他半路发现其中的蹊跷赶回来,却晚了一步,时光如白驹过隙,让人来不及眨眼。 车在她母亲家门口停了下来,凌亦飞在司机位子上转身,看她没有下车的意思说:“楞着干吗,到了。” 沈星沉默许久后面终于开口:“我不想回家!”她的声音低沉而又非常坚决,而内心仍在进行剧烈的斗争,求前夫帮忙的代价她很清楚,即便自己可以丢弃人格,但对远在日本正在为事业奋斗的丈夫来说是那种背叛,她良心难安。 凌亦飞脑子里迅速判断着她说的不想回家是什么,从表面情况看,沈星跟谢娜娜谈崩了心烦,想找人谈谈舒解一下自己的郁闷,或者还想博得他的同情,答应帮忙一起对付谢娜娜,可凌亦飞心中也有顾虑,他做一件大事前,总会先计较其成败得失,首先拿十年前的旧事胁迫谢娜娜本身就不靠谱,这场交易连他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没凭没据对她根本不会有效果,最后闹得沸沸扬扬,反被谢娜娜告他诽谤而得不偿失,自己新交的女朋友春节探亲快要回上海,他不想惹麻烦,所以他对前妻的邪念也不过是瞬间臆想,本身就觉得并不现实。 天突然下起大雪,成片的沾在车窗上,沈星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仍然保持着可怕的沉默。凌亦飞忍不住了,这样相对无言算怎么回事,便问:“你怎么了?” “回来已经三天过去了,可是丈夫交代我的事情连个头绪也没有,难道就这样回去?”她苦笑了一下又自嘲道,“公事没办成,私事倒办得挺利索的。”说完,她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 “私事?你是指希希留学的事情?”凌亦飞懂她这话的意思,说:“那又怎么了,难道这不重要吗?” “我怎么跟你说呢?赤尾是个翻脸无情的人,这次我到上海是来谈工作的,这对他和他的公司来说,关系到生死存亡,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公司就可能因为大量订单完不成,造成违约面临倒闭,在这个时候,不要说是希希去日本留学,就连我在那里恐怕也难以坚持下去了……” “有那么严重?这也怪你们两家公司在供需关系上太脆弱,合同不够严密。” “我们两家的这种合作关系起源于赤尾他父亲那回,几十年里彼此合作得一直很默契,所以合同一般也就是君子协定。” “可是现在遇到了谢娜娜这个麻烦,你们两家的那种默契被打破了。对了,你何不打个电话跟你丈夫去商量一下?” “打了,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对策?”沈星透过反光镜认真地注视着凌亦飞的眼睛问。 “我觉得你们谈判的焦点并在具体的零部件上,你现在跟老板谈不谈都一样,关键人物不是他,是谢娜娜。” “你分析得非常透彻,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束手无策,来上海前准备了许多谈判资料毫无用处,谢娜娜现在是全权代表。” “所以你还得与她面对面的交锋,我猜她会跟你踢皮球,你耗不起这个时间。” “亦飞,你一定要帮我!”沈星激动的直起身,凌亦飞背向着她在抽烟,也仿佛在苦思冥想。 “你坐后面来吧,这样说话好累,感觉在跟你的脑袋说话。” 凌亦飞笑了,换到后座,这一出一进几秒钟工夫,身上已经粘上了**的雪花。 “外面好冷啊。”他边说边夸张地搓着双手哈气,他以前经常在沈星面前做出一些孩子般的举止营造快乐气氛,沈星很讨厌,但现在这个幼稚的男人成了可以帮她走出困境的救星,猛然间,她的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一个决定推翻着另一个决定。 凌亦飞钻进车内冷得直搓手,尴尬的笑着仿佛另有深意,沈星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丈夫的呵斥历历在耳,折磨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要开车穿的少,不像你可以穿厚厚的羽绒衣啊。” 凌亦飞没话找话,沈星却听者有意,她觉得无法再回避这种暗示,冲动之下拉开自己的羽绒大衣,包住他的手给他取暖,关心地问:“这样还冷吗?”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凌亦飞受宠若惊,十年不见的前妻宛然一个完全陌生的贵夫人,向他敞开了自己温暖的胸怀,他的手微微触到了她的身体,隔着厚厚的毛衣,仍然感觉到了她的热量与曲线。 他没有反应过来,手紧攥着拳头不敢伸张,虽然很想得到她,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变得木衲且带着恐惧。 “你帮帮我,亦飞,我被赤尾和谢娜娜逼到了绝路……”她恳求道,身体慢慢倾向他,沈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渴望帮助的迫切心情,她很清楚这是唯一的希望,完不成任务丈夫的公司会面临倒闭,自己十几年的辛苦也将付诸东流,既然现在已经做出了对不起丈夫的举动,索性就勇敢的面对现实。 她收回痛苦,慢慢抓住凌亦飞的一只拳头,往自己温暖的内衣里塞,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凌亦飞紧攥的拳头终于抵抗不住她肌肤的温度和光滑,像开花一样绽放,另一只手也本能的跟了进去。 十年了,那对曾经让他**的东西,还是那么的硕大而富有弹性,他摩挲着隆起的顶端,一股电流穿透手心,沿着手臂传达到他的心扉,然后向全身蔓延。 沈星下颌微微的抬起,任凌亦飞冰凉的手,贪婪地在她的胸部放肆,在身体寒冷的条件反射中讨好的申吟着。 她夸张的表情激励了凌亦飞浑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撩起她的衣服就要月兑,沈星慌忙阻止道:“不要,外面看得见。” “你看这玻璃都早被雪覆盖,我们这是在与世隔绝的暖箱里,放心吧。”说完将她按倒在自己的膝盖上,沈星躺下,头颅吃力地倒悬着。 “别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吧?”沈星豁出去了,或许她本能也有点渴望,直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说。 “换个地方?上搂去你妈家?” “去你的,我妈非劈了我,开宾馆。”沈星语气暧昧地骂道。 凌亦飞感觉像是自己听错了一样,也来不及多考虑一口答应:“那我开车一路上找宾馆吧。” “等下。”沈星拉住他问,“那你帮不帮我?我可什么都给你了。” 凌亦飞箭在弦上连忙拍胸脯保证:“搞她简直小菜一碟,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车子开得飞快,好像害怕沈星会中途变卦似的,他握着方向盘巡视着马路两边,结雪在轮子下碾过沙沙的声音,将沈星送入痛苦的深渊,她裹着大衣默默的低垂着头,对丈夫抒说着心语:对不起…… ( 第56章 含泪的谈判胜利 第二天清晨,沈星拨开凌亦飞纠缠的手臂起床,****过后她开始深深的自责,一分钟也不愿与前夫共眠了,她厌恶的瞥了眼身边的正打着呼噜的前夫,心想,就他现在这副模样,在日本给自己当司机都嫌他会脏了车子。 她穿衣起来准备洗澡,惊醒熟睡中的凌亦飞,他问:“这么早起来,不是下午才去旭日公司吗?来,我们再捂会。”沈星带着歉意道:“我也想多睡会,可是下午谈判的资料都在我妈那。” “那也不用赶早市啊,现在才七点,睡两小时再走。” 沈星无奈,又回到床上,紧皱着眉头心里默默念叨,这是最后一次了。 凌中兴昨晚很闹心没有睡好,儿子同沈星早就离婚居然还睡在一起,他这倒不是从道德观角度作的衡量,而是对沈星挥之不去的恋情,从内心泛起的忌妒。他照例六点起床去小区花园锻炼身体,在客厅望望儿子的房间,门关着没有动静,不过这里所有内屋的门都没有反锁,很想推开看看儿子回来了没有,又觉得不妥,如果儿子昨晚没有回家,沈星一个人睡在里面,那去推门更不合适,最后只能放弃好奇出门了。 回家时他特意买了沈星爱吃的早点,儿子的房间门依然关着,便沉不住气去敲门:“沈星醒了吗?早点买回来了,快乘热吃吧。” 里面两人正****不休中,被这一突然声音搅坏了他们的性子,凌亦飞不高兴地应了声,对沈星说:“老人都这样,看不得年轻人快乐,我真想给他找个伴。”沈星嘲笑道:“算了吧,你自己也搞不定。”凌亦飞想到王建萍,不以为然地反驳:“你别小看人,儿子不知道我们离婚了,他在家我没办法找女人,等他去日本了我找给你看。”沈星笑了,以为他这是在说大话,用怜悯的口气说:“吹吧,你这副腔调也只有我肯上你的床。”凌亦飞听了从心底里感觉很舒服,那分明是对他的感情认同,得意地说:“你现在有两个丈夫,一个在日本,一个在上海,你回去服侍赤尾,来这服侍我。” 沈星对他的感觉良好嗤之以鼻,但也不去打击他这种幻想,反正下午如果谈判成功,很快就回日本了。 凌中兴见他们还不出来,故意在客厅做家务弄得声音很响亮,凌亦飞在里面缩手缩脚的也不敢动作太大,不耐烦地问沈星:“你旭日公司谈判完几时回来?”因为昨天王建萍跟他有约,他要事先知道沈星是否晚上还睡这里。 沈星很难回答,因为下午谈判成功与否尚未确定,前夫这条线还不能断,模棱两可地回答:“看情况吧,多数来的,这样,我现在赶紧回妈那取资料,顺便多陪陪她,这样晚上又不在家也不会骂我了。” 凌亦飞一听有道理,两人立刻起床吃早饭。 下午,沈星怀着忐忑的心去旭日公司,虽然这次谢娜娜已经承诺不再刁难,在没有正式签订退货合同之前,仍然存在着变数。 一跨进老板办公室,吉野笑哈哈地迎了上去同她握手道:“沈小姐别来无恙?十年了啊,你一点也没变。呵呵!” 沈星眼睛四周一扫,见谢娜娜不在,老板又特别热情心里有了几分底,她伸过手去被那只毛茸茸的手紧紧握住,微笑着问候他:“老板这几年好吗?” “不好不好,你都日本追到上海,怎么会好啊?” “您开玩笑了,我们长期合作那么多年,偶尔出现了次质量问题也纯属正常,只要双方能够坐下来谈,会很快得以解决,您说是吗?” “对对,你说的对!”老板示意沈星沙发上坐下,自己对面而坐,说:“那批货我们进行过多次研究分析,认为造成质量失效的环节确实不少,比如储藏或运输途中管理不善等,但客观的说,原材料组装过程中出现的纰漏可能更大些,因此,我方本着对客户负责,愿意对这批不合格产品进行退货返工处理。” “那太谢谢了。” “不用谢,我们既是供需关系,又是老朋友了,你和赤尾之前也曾经是我公司的雇员,赤尾父亲更是本人的至交,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损伤。” “您说的对,其实,盘刹不过是贵公司向我们提供的所有汽车部件中一个很小的零部件,我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个小部件,全面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供需关系,造成的损失我承认我们是很大的,但同时我也觉得老板您也不希望看到您的公司有所损失吧?”沈星不卑不亢道。 吉野老板被切中要害,装着很镇定点点头说:“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坐在一起谈这件事情。”他突然想起还没给沈星倒茶,站起来说,“啊,抱歉抱歉,沈小姐喝咖啡还是茶?” “那就咖啡吧。”她确实也想提提神,昨晚被凌亦飞折腾得没怎么睡足。 老板亲自送完咖啡坐下,言归正传道:“沈小姐,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解决方案吧?” “好,您说。” “是这样,正如我刚才说的,造成这批货物质量不合格有很多可以预见的环节,但我们还是同意退货进行全面返工,你可能也知道,这些部件的原材料都来自不同的几个供应单位,之前我同他们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沟通,但对方都不愿意承担责任,只同意向我们提供技术信息方面的支持。这样我们公司的返工成本就太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讨论一下如何负担这个成本?” “您的意思是?” “好,我也不绕圈子了,这样吧,这批货物我们同意你们退货,我们负责返工,货物来回的运输费用由贵公司承担,你看公平吗?” 公司财务上的事沈星做不了主,也觉得本方不应该承担任何费用,她有理有据的说:“这样好像不合理吧?您刚才说,使这批货造成质量缺陷可能来自几个环节,这我同意,但是我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些货安静的存放在我们仓库里,不可能将它们移来移去弄坏它们吧?再说,这批货几乎是100%的有问题,从个案看,这是部件批量组装时出现的技术错误导致,因此可以说,我们根本不存在任何责任。” 老板沉默许久,泄气地道:“这,这就很难办了,是赤尾的意思?” 沈星想想道:“那我现在去汇报一下,您稍等。”说着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拨丈夫的电话。 赤尾正在同盘刹供应商洽谈业务,接过她的请示说:“你可以同意他们的条件,先让他们尽快返工,反正这也是我们两家最后一笔买卖了,我现在已经找到本国的盘刹供应商,旭日公司所有零部件他们都可以生产,明年开始我们全面断绝另起炉灶,但你先别透露出来,我们和旭日公司的合同到今年年底。” 接到尚方宝剑,沈星回办公室具体跟吉野讨论操作细节,然后签退货合同,整个过程谢娜娜并没有出现,也许是刻意,总之,她觉得前夫在这件事情上功不可没,但同时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从旭日公司出来,她去了一家飞机代购点买了后天上午回日本飞机票,具体的退货计划会按照合同上的程序操作,沈星完成了任务格外的轻松,想起自己为这事所作出的牺牲,恍然间,觉得非常的值得,也仿佛没那么的可怕和无耻,毕竟她让丈夫的公司摆月兑了困境。 在回母亲家的路上,赤尾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谈成功了吗?”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承担运输费用,其它归他们,合同都签了。” “那就好,我一会通知下去处理,这回谢娜娜怎么没刁难?” “她没有在,大概不好意思见我吧,你不知道她上次如何对待我的啊……”沈星又诉了回苦,在丈夫面前请功,“还不是我最后让凌亦飞去威胁她,才成功的?” “哦,是这样,那你要谢谢人家。”赤尾的意思是让妻子花点钱,“虽然凌亦飞曾经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一单归一单,人家帮忙就应该酬谢。” 沈星口头答应:“知道知道。” 赤尾叮嘱:“做人别小气,大方点,完了尽快回来,还有事等着你做。” 大方点?为这批退货自己失去的还不够大方吗? 从不知情的丈夫口中说出些话,让沈星听了无地自容,刚刚树立起来的成就感,顿时荡然无存。 王建萍快要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凌亦飞:“喂,你怎么没声音啊?” 凌亦飞在家等沈星谈判的消息,早把今天下午约女朋友的事忘到云霄外,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想起来了,下午不行,我得去接儿子放学,我们吃晚饭时吧?接完儿子我马上打你电话。” 他挂了王建萍的电话,重新拨前妻手机号码,因为这将取决他晚上是不是跟女朋友约会。 沈星这时快到母亲家,一看来电显示才猛然想起前夫正等她回去。 “谈成了吗?” “合同都签完了,这次谢谢你喔。”沈星客气几句。 “谢什么啊,都是自己人,你现在在哪?我过来,一会我们去接儿子回家。” “不行啊,亦飞,我妈刚才打电话叫我回去呢,再说……”沈星想好了谎言,假装害羞吞吞吐吐样子。 “再说什么呀,你不是说回来的嘛。”凌亦飞急了。 “我说多数情况下回来好吧,我今天身体不方便啊,来例假了。” 凌亦飞听了恶心的呸了声,道:“那好那好,明天晚上我们……” “亦飞,我后天上午的飞机,明天白天来跟儿子告别,晚上就回家的,十年未见也得多陪陪我妈吧?” “怎么你不多住几天了?”凌亦飞很失望,原以为她跟儿子十年一见会住段时间回去,自己也可以多享受一下她的美妙。 “公司有工作要做,不走不行啊,明天白天见。” 还没等凌亦飞挽留,电话挂了,他顿感已没有利用价值,被前妻无情的抛弃了,恨得咬牙切齿,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威胁谢娜娜效率这么高,沈星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快。 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够阻扰她呢?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57章 贪心是魔鬼 凌亦飞晚上同王建萍吃完饭,心思却不在她身上,前妻过河拆桥让他耿耿于怀,决定还以颜色。 送走女朋友,他将出租车停靠在小路边,给谢娜娜打电话,凭自己手中握着她的把柄,教唆她重新刁难沈星,易如反掌。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这样的电话打到人家家里会产生什么后果,只知道前妻后天上午就要回日本,决定她是否走得了就在明天,所以他也顾不上了。 处理完退货的事宜,吉野次郎认为消除了两家的隔阂,心情比较好,两人在床上轻松的行着夫妻礼,谢娜娜突然想起凌亦飞指认她私密处有两颗黑痣的事情来,忸怩着臀部翘起对准他无聊地说:“我数过身上有大小黑痣三颗,你帮我找找这里还有吗?” 吉野次郎正高兴着,研究了半天称赞道:“要西,没有,这部位白璧微瑕啊。” “太可惜了,凑不到六六大顺,真没有吗?”谢娜娜虽然调侃着,暗中却在后悔上了凌亦飞的当,顿生报复之心。 洗澡去的时候,凌亦飞的电话打进来,彩铃声大作。 吉野次郎在看电视,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没有理会,谢娜娜在卫生间仿佛听到自己手机在响,以为是客户,因为这也是常有的事,便喊:“亲爱的帮我接下可能是客户,我马上好。” “真麻烦!”老板很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懒洋洋的贴在耳边问:“哪位?”见对方没有回应,又用日语,“么西么西?” 凌亦飞曾经是老板的司机,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没料到接电话的人是他。 “请问你是哪位?”吉野次郎有些不耐烦提高了分贝。 不能不说话了,凌亦飞定下神,装出文绉绉的声音道:“我找谢娜娜女士,我是她朋友。” “她在洗澡,你等下打来吧。”正要挂电话,突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问:“请问你是她的哪位朋友,我认识吗?” 凌亦飞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被老板听出来了,没敢发声音,他今天的目的是要挟谢娜娜,不能让老板过早知道真相。 “喂喂,说话!”老板见对方没有回答,越想越不正常,本来他对谢娜娜这次处理沈星退货事情上行为反复觉得奇怪,现在又来了个不敢自报家门的男人电话,而且听起来有点熟悉,正在纳闷,谢娜娜急急的钻进被被窝。 “是谁打来的?” “谁知道,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完盯着谢娜娜,观察她接电话的反应。 “谁呀?”谢娜娜也没有多考虑,一边掏湿耳朵,一边问。 电话里传来了谢娜娜的声音,凌亦飞立刻精神抖擞:“是我呀,凌亦飞。” “凌亦飞?”她一时紧张竟然将他的名字月兑口而出,她心里嘀咕,沈星的货不是答应退了吗,还打来电话干什么? “是他呀,怪不得声音那么熟悉。他打你电话干什么?十年前他就被我赶跑了,怎么你们还有联系?”吉野次郎在一边不冷不热地问。 为了消除吉野次郎的怀疑,谢娜娜灵机一动,装腔作势地问:“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码?” 电话那头凌亦飞在咆哮:“你说什么?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说给谁听那,好好听着,我有笔买卖要和你合作,你要是不从,小心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身边的那头肥猪。哈哈哈!……” 谢娜娜看了看吉野次郎严峻的脸,生怕一会被抢过手机他们直接对话,骂了句神经病直接关了。 “怎么关了?我倒很想听听他还想说些什么。” 谢娜娜镇定地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说:“太无聊了,这种人别去理睬。” “他刚才说了什么了,还发出恐怖的怪笑?” “我也没听懂,睡觉吧,明天你不是要早起去外地吗?让这个无聊的男人影响你睡眠,耽误了明天的工作不值得。” 吉野次郎觉得也对,明天是跟一个客户签订货合同,哪轮得到为这些无聊事烦恼? 其实,这只是男人的外因理由,在他的潜意识中,谢娜娜不过是他的姘妇,不是夫妻关系,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担忧。 第二天吉野次郎早早被司机电话叫起出发了,谢娜娜立刻开机打凌亦飞电话:“你有病啊,昨晚打什么电话?” 凌亦飞刚刚交完班上楼,懒洋洋地说:“你先回答我,昨天夜里干嘛关手机呀,是不是怕我们的对话被你那个猪头丈夫听见啊?嘻嘻!”他“啪”地点上支烟,美美的深吸了口,朝上连吐了几个烟圈。 谢娜娜现在并不怕他,所谓黑痣是他的讹诈,打电话过去就只为骂他出出气。 “骂得好,你让我下决心报复你了。” 谢娜娜冷笑,但她并没有戳穿他,装着很害怕的语气问:“那,那你让我怎么做啊?” 凌亦飞一听这么快就搞定她了,得意忘形地道:“这样态度就对了嘛,其实我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我前妻。” “你不是帮她的吗?” “过去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大胆刁难她吧,我不会揭发你了,呵呵。” 谢娜娜十年前就领教过他的出尔反尔,但这次还是出乎她的预料之外,觉得很有趣,告诉他:“很遗憾,合同都签好了还怎么刁难?” “你不会拖延时间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合同?拖延时间我们公司算违约。”上班时间还早,谢娜娜接着陪他玩。 “这样,下午我在宾馆等你,大家再商量商量嘛。” 凌亦飞见大事已去,转而开始动谢娜娜的脑筋,手里握着她致命的把柄,不用白不用。 谢娜娜见这个男人还在做****,就准备玩他一下,故意怯生生地说:“去宾馆啊,你这男人就这点不上路,上次你保证过,我放你前妻一马,你不再提这事,现在你又……” 凌亦飞一听有戏,摆出强硬的架势下最后通牒:“别废话,来还是不来,后果自己斟酌。” 这一刻,谢娜娜决定狠狠的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也为自己十年前被他无耻糟蹋复仇,将计就计说:“如果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那我就来。” 凌亦飞满口答应,约好下午一点,开好房间把地址与号码短信发给她。 凌亦飞吃完早饭送希希去读日语基础课,闲着无聊也不回家了,沈星今天要来跟儿子告别,白天他不在,估计也不会来很早,索性打电话让她下午顺便接儿子回家,说自己有事情。 其实十点多的时候,沈星已经来到他家,一方面心里内疚,过来帮昔日的公公干点家务,也正好这天凌中兴腰伤复发,让他别起来,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换洗了儿子的被单,开始整理前夫的房间,乱得让她实在看不下去,出于好奇,她轻轻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在里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到一本很花哨的相册,翻开一看全部是前夫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搂在一起的合影。她第一反应很紧张,从大量恩恩爱爱的照片分析,这个女人不会是发廊妹。 沈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女人就是凌亦飞的女朋友王建萍。 本来前夫玩女人跟她毫无关系,但如果是要结婚的那种,就意味着会住进来,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势必今后会损害到希希的利益,她拿起相册就去找凌中兴。 凌中兴在床上看电视,沈星气呼呼闯进去,将相册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扔给了他。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沈星没好气的说。 凌中兴翻开一看,见是儿子和一个女人的照片,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您儿子外面有女人了。” 凌中兴木衲地望着沈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激动,淡淡的说:“亦飞外面有个把女人又不是件新鲜事,他是发廊的常客,我提醒你注意了。” 沈星听出这是在警告她,没去理这茬,拿起相册快速翻阅着给他看:“爸,您看清楚了没有,这不是发廊妹,直接跟你挑明吧,您儿子这是要结婚,准备带个女人来这个家。” “啊!”凌中兴似乎明白了,他从内心也反对儿子再结婚,十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个态度,好在希希在家,儿子为了隐瞒父母离婚的事,也没有找过。 “爸,现在社会上有好多骗婚的,等报了户口,然后房产证上名字一加,就跟你离婚,你的财产不得不分她一份。” 凌中兴也听说过社会上有这种事,不知所措地问沈星:“我看这人不像个上海人,真要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啊?他要谈女朋友,我又拦不住。” 沈星想了想说:“这简单,他要谈女朋友您管不住,但您能坚持不让那女人进这家,他们要结婚就外面自己找房子,这跟您没有关系,也不会损害到您和希希的利益。” “对,我听你的,只要我在,他休想把那女人带进这个家。”凌中兴信誓旦旦,身体一扭,腰疼得哇哇直叫:“筋吊住了……” “有膏药吗?我替你贴。” 凌中兴痛苦的指指床头柜,沈星拿出一张撕开道:“爸,哪里痛?” “左边,我动不了啦。” 沈星没有选择,犹豫了下,跪在床上撩开他厚厚的被子……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58章 宾馆遇险 凌亦飞花600元订了全日的商务客房,等候谢娜娜的到来,对他来说这样破费,是为了弥补十年前跟她开民工旅馆的寒酸。 房间设施齐全,浴室还有一只双人浴缸,消息发出去后,他放满水,蒸汽弥漫着整个空间,泡在里面美美的闭上眼睛,让往事浮想联翩,又感慨万千今年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好,赤尾十年前的夺妻之恨,已经以牙还牙,吉野老板无情的辞退,今天也将一雪前耻,想到这,他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正想着,传来房间的敲门声,节奏优雅而又羞涩,谢娜娜来了! 他不敢怠慢,生怕晚开门几秒她会改变主意离开,从浴缸里水淋淋跳出来,也顾不得斯文,裹上浴巾跑去开门,刚刚打开一条门缝还未来得及确认,门被外面的力量重重一推,闯进两个彪形大汉,凌亦飞没反应过来,门就被关上,其中一人冷冷地问:“你是凌亦飞吗?” “是……是,怎么了?”凌亦飞见来者不善,惊恐不已,“你们怎么认识我?” “少罗嗦,给我进去。”一人将他粗暴的推进浴室,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威胁道,“你要敢喊,我让你见红。” “不喊不喊,你们到底什么人?”凌亦飞虽然在问对方,但能够叫出他名字,又在这房间找到他,显然是谢娜娜所为,匕首以危险的弧线在他眼前挥舞,吓得连连后退,浴巾顿时滑落,慌忙去拣。 “不许乱动!”匕首点到了他的鼻尖。 “哦,我不动不动。”凌亦飞松开攥着的毛巾,赤身**站着,眼睛充斥着极大的恐惧与不安。 两大汉面面相觑后嘲讽道:“就这熊样还敢吃天鹅肉?我们兄弟俩还没有尝过呢。” “喂,别乱说,传到老板耳朵里小心告诉我们老大。” 凌亦飞已经确认他们是受雇于谢娜娜,弱弱地问:“你们是她叫来的吧?”他还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在这一刻,谢娜娜仿佛是那么的神圣和高不可攀。 半个多小时前,谢娜娜收到了凌亦飞宾馆发来的短信后,马上通知她江湖上的一位朋友,这朋友是长期受吉野好处的黑社会老大,谢娜娜的事自然两肋插刀,就派了两个兄弟过来。这次谢娜娜不打算再忍了,报复沈星遭到他的要挟不得不放弃,发现上当后居然还想性勒索,不教训他一次今后恐怕会没完没了的纠缠。 两个凶神恶煞手持匕首开始恐吓他:“是谁叫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要拿走你下面的宝贝回去交差,哈哈哈!” 说着就要动手的样子,凌亦飞吓得咕咚跪地求饶:“朋友……朋友,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别伤我……别……” 他话还没说完,档部被猛踢了一脚,痛得张大嘴巴欲喊无声,一把匕首刺了进去。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要活命下次嘴巴干净点,再敢要挟别人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匕首在他嘴里打转,凌亦飞提心吊胆趴着不敢动分毫。 “大哥,别和他废话,干脆往里捅,他想说也叫他说不成。” 凌亦飞的嘴被匕首插着直流口水,哀求的眼泪夺框而出。 大概是玩腻了,那人抽回匕首戏弄道:“起来,现在允许你去报警。” 凌亦飞连忙磕头保证:“不报警不报警……我,我……” “看你这软骨头哪像男人。”说着两人一顿拳脚,凌亦飞抱住头一动不动。 “老实跪在这里,让我们休息一下再打你。” 两人出了浴室关上门,蹑手蹑脚离开了宾馆房间。 凌亦飞不敢违抗,忍痛趴了半天不见外面动静,想斗胆出去看究竟,刚站起身,发现一只脚踩不住地,跳着出了浴室,往房间看已经没有人影,放心的倒在床上,想起自己男人的尊严尽失,又羞又恨,有生以来从没吃过这种亏,他决定报警。突然手机响了,他手忙脚乱的抓过手机接听,那头传来谢娜娜嗲悠悠的声音:“亦飞,你等着我啊,我马上来让你玩,好不好啊,不过,你现在有力气玩我吗?嘻嘻!” 谢娜娜刚才在宾馆下面,两人下来汇报情况走了后,她得意地准备在这个孱弱的男人伤口上撒把盐。 凌亦飞气得手直哆嗦。 谢娜娜换了口气恶狠狠地警告道:“凌亦飞你给我听仔细了,那两个人是黑社会的,他们会像幽灵一般的在你家周围监视你,你要敢报案后果自负!” 此时,凌亦飞已经底气全无,他知道黑社会人物是不好惹的,再说他们早已走远,报案告谁去?告谢娜娜没有直接证据,只能羞辱的吞下这颗苦果:“我……我不报案,不报案!” 谢娜娜玩兴十足,又细声细气地说,“你是不是很想在老板面前告发我?好啊,要不要我现在让他来听你的电话啊?” “不不,谢娜娜,不谢总,我不会再威胁你了,不会了,我保证!” 电话挂了,凌亦飞呆呆地坐在床上,浑身一阵阵的酸痛,更严重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右脚弯红肿起来,立刻意识到可能骨折了,打电话到宾馆前台叫来服务员,扶他下去退房间,然后拦出租车去了医院。 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怜,600元买了顿揍,这仇岂能不报? 沈星给凌中兴腰部患处贴过膏药后不久,居然可以下床走动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膏药的疗效,还是沈星的力量。他急于起来也是怕再失态,当沈星贴完膏药揉他患处时,这跟十年前的情景太相似了。 下午,沈星准备去接儿子回家,前夫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也许是会女朋友了吧?她想。 家里的电话响起,是凌亦飞在瑞金医院病床上打来的,他被确诊脚弯双側踝骨骨折,上了石膏,留院观察一天,这时他已经躺在病床上,医药费还欠着。 “喂,亦飞,什么事?” “我……我脚骨折了,正在瑞金医院外科病房3号房间……” 沈星谨慎的惊讶,因为前夫为了骗她****是什么鬼点子都有的,问:“没开玩笑吧?” “谁骗你,腿弯上了石膏你可以看到的,其它地方也有伤。” “骨折了?怎么会的?被车撞了?”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星还是将信将疑地问。 “你别管我怎么弄的,快将我的医保卡拿来,在床头柜里。” 沈星确信这回恐怕是真事,把她骗去医院他也得不到好处,便迅速找到他的医保卡赶往医院,凌中兴瞪大着眼睛不知所措,想跟着过去沈星没让:“骨折一会就能回来,您那么大年纪别去了。” 很快沈星来到凌亦飞住的外科病房,果然可怜兮兮的脚绷着石膏,脸上还有淤青,着急地问:“好吓人,你这是怎么弄的?” “被车撞的。”凌亦飞在去医院前就想好了这个托词,反正爱信不信,咬住这个理由,至少对女朋友王建萍不能说出真相,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怕她要来遇上沈星。 “肇事者抓到没?”沈星交出他的医保卡问。 “跑了,现在的人素质真差。”凌亦飞装腔作势骂道。 沈星信以为真,也很生气的样子,骂道:“这人真缺德!你医院要住多久?” “明天就可以回家,医生说观察一晚。”凌亦飞面露沮丧地又感叹道,“可惜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出车了。” 沈星很同情,从包里取出五千块交给他,明天要回日本,这是给儿子办理留学申请的余钱,人民币不方便带出准备给母亲用的,现在前夫有难,自己明天要走不能照顾,就拿了出来,关心地说:“这钱给你,我身上就这么多人民币了,交给爸买些火腿和鸽子补补,以后走路小心点啊。” 凌亦飞不好意思去接,自己骨折的起因是对她起坏心造成,万般惭愧,支支吾吾地推辞:“不不不,这钱我不能拿……” 沈星开玩笑的语气说:“别假客气了,拿着吧,给你买营养品不许买烟酒。” 凌亦飞接下连连点头道:“补伤口补伤口,争取尽快上班。” “对了,是右脚骨折,以后会不会影响踩刹车?” “我想没问题的,医生说不会有后遗症。” 沈星放心了,尽管儿子一走,前夫有没有工作她不用再操心,却还是希望他能够生活过的好一些,这是她离开这个男人后唯一的牵挂。 “你明天要走,儿子读书谁接送?”凌亦飞问,他的意思是希望沈星能够晚走几日,“爸73了行动又不方便。” 沈星想了想说:“我在这的任务完成后,公司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能不走的,其实希希还有一周就开学了,这一周你让爸暂时请个保姆送吧,不行的话,要不我把希希带到我妈那?” “不不,还是问爸,你要走就走吧。”凌亦飞一半是拿了沈星的钱,另一半是心里内疚,也不打算在送儿子读书事情上为难她,所以很诚恳地又道,“儿子留学的事你放心,如果要补充资料,我会和中介公司的人协调的。” “大事情打电话给我。” “好的,时间不早了,你去接希希吧,我明天就回来的,别让他到这里来了,医院里空气不卫生。” 沈星笑着看了看粗中有细的前夫,猛然发现其实他要是正经起来也蛮好的,转身离去之际,隐隐的觉得在希希的问题上是她亏欠了这个男人。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59章 受伤的腿 凌亦飞一人安静下来回忆起下午在宾馆的遭遇,本想占谢娜娜的便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这把米不仅是心灵上永远的伤痛,又是经济上的巨大损失,自己起码三个月开不了出租车了。他平生最在意两件事,一是面子,二是钱财,今天他全部失去,而且刻骨铭心的彻底。 王建萍下班回到宿舍一个人在洗衣服,同宿舍的女伴与她的班次一直是错开的,所以每天下班都非常的孤独,她多么渴望凌亦飞能早点娶她过门,可是每次提到这些关键话题,他都因为家里儿子在,十分的为难,也不敢带她去家里,让她很失望。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凌亦飞说儿子就要去日本留学,对她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晚饭前,她打电话要约他出来吃饭,凌亦飞本来并不急于告诉她自己住院的事,王建萍一听慌了神,立马要来探望,凌亦飞之前已经叮嘱过沈星不要带希希来医院,所以也没有反对。 沈星离开医院就去接儿子放学,希希很意外地问:“怎么今天不是爸来接?” 希希尽管只有十三岁,却似乎对父母的事很敏感,说妈妈在国外上班,这次既然回来了,怎么没见她住在家里,幼小的心灵埋藏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当他得知父亲骨折住院,吵着现在就要去看望,沈星也毫无办法,弯道去了瑞金医院。 凌亦飞见他们来了很紧张,问沈星:“不是说医院空气不好,让你别带他来嘛,明天就出院的。” 希希手轻轻模着父亲脚弯上的石膏,难过地问:“爸你疼吗?” “呵呵,有点麻,没关系很快会好的。”凌亦飞装着很勇敢的安慰儿子。 希希性格天然的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凌亦飞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在怀疑这个儿子是否亲生,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不积极,今天他的真情流露,凌亦飞顿感甜中带酸的复杂。 “亦飞,我想起件事情,明天你出院谁来接你?”沈星问。 “医院有护工的,他们有这个服务项目,你放心走吧。”凌亦飞善解人意地道。 “啊,妈你明天要去哪里?”希希惊诧地问。 “妈明天回日本去了,那里的公司需要妈呢。”沈星抚模着儿子的头亲切地道。 希希楞住了,低下头仿佛在思考问题。 凌亦飞一直在担心女朋友马上就要到,不希望她们撞到一起,转脸对沈星说:“明天送希希读书的事情你回去跟爸商量着办吧,请保姆也没那么快,我这里你不用惦记,出院有护工。” 沈星也早就想离开这,应了声回答道:“好的,你自己保重,希希留学的事情关心着点,如果他们需要补充资料,可以快递过去,遇到大事打电话给我,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了,估计几个月后我还会回来的。” 凌亦飞着急怎么还不走,就开始撵人:“知道啦,老太婆。” “哈哈,那我不罗嗦了,希希我们走,反正你爸明天就回家的,现在让他好好的休息。” 希希面无表情地喊了声:“爸!”跟着母亲走向病房门口,又停下挥挥手,仿佛强忍着眼泪。 沈星推开病房的门正要出去,迎面王建萍提了一袋东西正好匆匆进来撞了个满怀,沈星见过她的照片,但没认出来。 王建萍从塑料袋里端出热气腾腾的水饺,拆开包装说:“还没吃饭吧,要不我来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吃,手能动。”凌亦飞自嘲道。 “不要嘛,你不是说深吸气时胸腔也隐隐的疼吗?别乱动,还是让我来喂。”王建萍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着这个未来的丈夫。 凌亦飞几个水饺下肚,骨头开始轻起来,神秘地问:“你知道刚才和你撞个满怀的人是谁吗?” “病人家属呀,怎么啦?” “哈哈,你是来慢了半分钟,告诉你,她是我前妻,旁边小孩是我儿子。” “啊?”王建萍停住夹起水饺的筷子,眼睛闪发出难以言表的崇敬和醋意,道,“真是你前妻?她好美,像个高贵的夫人!” 凌亦飞得意忘形地说:“当然喽,骗你干吗?” 王建萍生气地水饺边上一放问:“你们不是离婚了嘛,她还来干什么?” “你看你酸溜溜的,儿子要看我,她帮着带来总行吧?放心,她明天上午就回日本的。” 王建萍哼了声说:“人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拴不住的鸟啊?” 凌亦飞笑言:“你跟我妹妹一样,见了人家就忌妒,也不知道哪来的仇,呵呵。” “不和你说这个了,你几号出院?” “明天。” 王建萍眼睛一亮道:“明天好像没人可以接你嘛,我来送你吧,顺便到你家去踩踩点,嘿嘿。” 凌亦飞兴奋地道:“可以呀,明天白天儿子正好要去读书,不过六点前你要回去的啊?” 王建萍朝他白眼:“你让我住下我还不住呢。” 沈星把希希送回家里,凌中兴问:“亦飞的骨折严重吗?” “被车撞了下,脚弯骨折,上着石膏呢。” “撞的人抓住了吗?怎么处理赔偿事宜的?” “爸,您应该问人如何了,怎么先问钱?”沈星不满地埋怨道。 “他不是骨折吗?人没事就好,他医院住几天?” “明天就可以回家。” 凌中兴想到了一个实际问题说:“那明天你走了谁去接他?还有希希读书?” “明天他说有医院的护工可以送他回来,希希读书的事,我是这样想的……” “好好,我们小区附近就有家政服务社,我明天早锻炼时去看看,有现成的马上叫来,再不行的话,明天暂时由我送,坐出租车去吧。” 商量完,他们叫出希希一起吃晚饭,希希面无表情一人默默的吃着,好像有心事一样。 沈星对儿子说:“希希啊,明天妈要走了,你日语班还剩一周,今后可能由保姆接送,也可能是爷爷,你路上照顾着点他呢。” 希希没出声,速度很快的只吃饭不吃菜。 “放心吧,我腰不疼现在行动自如,呵呵。” 凌中兴也只能这么说了,十年后与儿子重逢,还未来得及给他母爱就又要匆匆离开,留下这个破碎的家,让他这位老人去弥补希希的温暖,而不久,随着他也要去留学,自己将成为孤家寡人,无依无靠,想到这,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沉默,感觉像最后的晚餐,凌中兴艰难地站起身去卫生间抹眼泪,很久没有出来,就连希希好像也察觉到爷爷的不同寻常,看看妈妈又低下头,房间的空气骤然的紧张起来。 “你爷爷上厕所那么长时间不出来,我去看看。”沈星装着很平淡的慢慢走了过去。 推开门发现凌中兴正用热毛巾在附自己红肿的眼睛,又立刻关上。 凌中兴见她进来尴尬地掩饰道:“眼睛有沙子。” “爸,您什么也别说了,我全明白,都是我的过错。” “不不……”凌中兴激动地摆手,欲说还休,往事他不想再提,那漫长的十年足以让他淡忘一件事,一个人,可是当他渐渐习惯了靠这种模糊的记忆,准备了却残生的时候,沈星突然出现,重又唤起他的那种沉睡,可如今醒来后还是别离。 他老态龙钟的转过身,眼里仍冒着血丝,装出很轻松的神情道:“我好了,出去吃饭吧。” “爸!”沈星抱住他恳求道,“您别这样啊,我不想让希希也难过。” “知道知道,这十年我都过去了……”凌中兴不由得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又赫然而止,拍拍沈星的背道,“不提了不提了。” 两人调整了情绪出了卫生间,希希猛然朝他们望去,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说不清楚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凌中兴想起沈星的嘱咐,强作笑颜对希希解释:“刚才眼睛里进灰尘了,好难受。” 沈星觉得再不走,自己也快要控制不住,“希希,妈走了……” “哦!”希希木衲的站起身。 这瞬间,相隔十年的两次离开儿子,有着同样的伤感之情,虽然要不了多久,她将带着儿子去日本,永远不会分开,但就是这种暂段的分别,对她来说也仿佛一个世纪般的遥远。如果说她十年前第一次离开儿子时他还不懂事,不认她这个妈妈,她伤心过,但毕竟儿子当时只有三岁,没有感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离开了他,可是现在儿子十三岁了,他的内心充满了感情,眼看母亲离开自己,他那道呆滞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希希站在楼梯口默送着母亲下楼,没有出声,仔细的听着母亲下楼时的脚步声,渐渐的淡去。他的眼泪“唰”的淌了下来,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身体慢慢的沉了下去。 沈星走了一半,听到儿子的哭声飞奔上楼,见他卷缩在墙角抱头在哭,一步上前拉起他问:“儿子,你怎么了?” 凌中兴也从没见过希希这么悲伤过,安慰他:“宝贝别哭别哭,妈在。” 希希抬头望着母亲哽咽着说:“妈,爸脚坏了,你别走了好吗?” 天哪!沈星被儿子这句话说得无地自容,紧紧的抱住他,他们的眼泪交融在一起……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64章 床 凌中兴晕倒在卫生间被救护车送到瑞金医院,当时的血压是180/150,经抢救逐渐恢复正常值,医生确诊为原发性高血压,属于偶发性,老人疲劳过度,或者亢奋都可能诱发。这两点都被医生说中,凌中兴的身心长期处于疲劳状态,又多愁善感,刚才猛然看见梦想之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面前,情绪骤然激动从而导致血压上升,医生配了些中药调理,考虑到他73岁高龄,建议他留院观察2日。 凌亦飞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住进了病房,他一来就嚷嚷:“怎么回事,早上我走时看你还好好的。”其实他也不是在埋怨谁,而是因为着急的真情流露,虽然父亲一直认为他这个儿子不孝,但说到底不过是没有帮他分担家务,没有以前沈星当儿媳妇时,嘴里总挂温暖的话。 沈星以为他是指桑骂槐,抢过话头道:“医生说是原发性高血压,可能疲劳引起,以后你也帮着爸做点家务。” 凌亦飞昨晚被她抽了一巴掌气还未消,现在又被她当着父亲面教训,气呼呼道:“什么家务啊,饭我又不会烧,其它事情做得动做做,做不动就放着吧,没必要每天拖地板的。” 沈星提了个尖锐的问题:“爸要住2天医院,你说不会烧饭,那希希吃饭怎么解决?” “你不是在吗?”凌亦飞不服气地道。 “那好,希希今天带我妈那,吃饭问题解决了。”沈星本来晚上就要带儿子走,正好找到理由。 “你带希希走?你妈家那么远,他怎么去读书啊?” “退学呀,日本的那所学校考试通知下来了,希希现在需要集中精力补习日语。” 凌中兴一直没吭声,听他们俩针锋相对着,听说退学,这才想起儿子早上的那句话,原来他已经知道,感觉就瞒他一个人,心中有些不悦,忍不住开口道:“退学是大事须慎重,真要退也不能说不去上课就不去的。” “希希时间很急迫,日语培训班五月初要开班,我的计划是明天去希希学校说明情况,先以请假的形式不上课了,然后我再办理退学手续,这恐怕要花比较长一段时间,希希等不及的。” 凌中兴不赞成,婉言道:“虽说这样,我觉得在没有正式退学前,希希还得正常去学校读书,这是为人处世的原则。” “就是,你还算在国外见过市面的人,连这也不懂。”凌亦飞在一边帮腔,难得能和父亲有共同点,但凌中兴是从大道理出发,而凌亦飞是私心杂念作怪,他的逻辑是,只要希希这两天照样去学校上课,就必定留在家里,前妻为了照顾儿子也就不得不伴随,这样他便有机会重温旧梦。 沈星看出他的如意算盘,心想,不就是早晚两顿饭吗?晚饭她可以白天烧,等儿子吃完,夜里她再回母亲家,至于早点买些面包和牛女乃,既简单又有营养,儿子早晨不见她问起来,就说有事出去了,根本难不到她,所以胸有成竹地说:“那好,我听爸的,希希办完退学手续后再走,这两天他的饭我包了。” 凌中兴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样就好,别让人家说我们当家长的不懂事了。” 沈星第一次在这个家的争论中处于劣势,板着脸生气的样子,凌亦飞如愿以偿得意地走了,今天先是陪王建萍去火车站买票,后又赶到医院,生意一笔还未做,心里却像开了花一样,尤其想起昨晚被前妻扇了耳光,而今晚她将伏首贴耳,任他摆布。 儿子走后,凌中兴一本正经家长的架子立刻松弛了下来,难为情地跟沈星说软话:“别生我气啊,刚才……我的意思是,就这两天委屈你下,我出院后你再带希希去外婆家吧。”他停顿片刻,想到让她住两天如何睡觉问题,说,“要觉得不方便,晚上就睡儿子的床,让他睡我这。” “不行,这样换来换去,希希不是觉得很奇怪吗?”沈星当即反对,这无疑是掩耳盗铃。 其实凌中兴的本意是让沈星直接睡他的床,只是莫名的有些心虚,没好意思这么安排,现在她不同意换床,以为是要和凌亦飞一起睡,顿感紧张,惘然的望着她,欲问又止。 沈星明察秋毫,笑笑解释道:“晚上等希希睡觉后我回去,一会出去买些准备面包牛女乃让他当早点。” 凌中兴听了如释重负,对他来说,沈星睡哪张床都行,惟独别上前夫的床,也许这样他在心理上能够获得一丝平衡。“那就辛苦这两天了,我出院后你尽快去办理希希的退学手续,然后可以带他住外婆家,我也想去趟苏州老家里……” “好啊,希希不用您烧饭了,那里空气好,住段时间休养休养。” “这倒也是,不过我最主要是去置办墓地,我托弟弟为我选了一块地方,前几天他叫我去签合同付钱,我因为走不开没去,现在不是正好你在嘛。” 沈星惊谔地问:“啊,这事也有亲自去买的?这应该是子女的事情。” “你看我家有子女吗?儿子根本不关心我,女儿干脆和父亲月兑离关系。”他苦笑道,“我的两个子女真是绝,一个不承担义务,另一个承认义务。” “好了,爸,您也别发牢骚了,不是还有我嘛,我陪您去,带上希希,我们两个算是您亲人了吧?”沈星同情地说。 凌中兴乐呵呵地应道:“是亲人、是亲人!” “过几天是劳动节小长假,火车票肯定很难买到,让亦飞开车送我们吧,到目的地后他上海,我和希希陪您办完事后再回去,您呢,留下多休息几日。” 两人聊到五点钟左右,沈星回去烧晚饭,希希学校晚自修六点钟才回到家,凌亦飞前后脚笑嘻嘻跟了进来。 “爸,你这么早下班啊?”希希往四周一扫又问,“咦,爷爷呢?” 凌亦飞说:“你爷爷住院啦。” “啊?!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希希着急地说。 沈星晚上要赶回家,不想让儿子来回医院路上浪费时间,刻意轻描淡写地安慰说:“是高血压,现在没事了,观察2天就回家的。” “不,我要去要去!” “你怎么不听妈话?快吃饭,吃完回房间睡觉去。”沈星脸一板说。 “啊,这么早让我睡觉?我还得复习呢。” “那就吃完复习去。” 希希没见过妈妈这么凶巴巴过,低头吃饭不提去医院的事了,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惹妈妈这么生气。 凌亦飞看希希一副可怜样子好笑,调侃道:“平时我说你几句,你头头是道,看到你妈就没男人腔调啦?” “亦飞你正经点好不,儿子只有十三岁别教唆他。” 凌亦飞不知哪来的兴奋,哈哈大笑讽刺道:“今天可真奇怪,我不小心早晚各不正经了一回?”他转而对希希说,“对了,你爷爷早上也说我不正经,你问你妈妈,看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希希也想起早上的困惑,问母亲:“妈,早上爸说我要退学,是真的吗?” 凌亦飞拿出两瓶黄酒,开了一瓶倒满,津津有味地喝着。 沈星本来就要告诉儿子退学的事,于是把自己的想法来龙去脉讲述了遍,然后叮嘱:“先别跟同学说,过了劳动节妈会处理这件事,你考试归考试,多增加点知识不会浪费的,退了学后,妈会把你带到外婆家去住,那里距离补习班的学校近。” 希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望了望自己父亲,总感觉妈妈老不住自己家怪怪的,问:“你不是说让我赶快吃好饭回房间睡觉吗?到底去不去外婆家?” “本来是今晚走,但你爷爷让我正式办完你的退学手续后,你不上学了我们再走。” “好啊,妈今晚不走啦。”希希露出欣慰的笑容,终于看到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了,其实这几天他也想证实一件事,离婚二字他是懂的,他班里就有一个女同学,父母离婚,她跟了父亲,听她说妈妈从来不去看她,希希总觉得跟自己的命运有些相似,所以当他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睡觉在一起的,心里特别的舒坦。 凌亦飞有种直觉,沈星今晚哄儿子回房睡觉,意在偷偷离开,如果硬拦,势必闹出大动静,继而被希希察觉到他们离婚的真相,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果,他急中生智对希希说:“儿子啊,一会到我房间来复习功课吧,正好爸妈都在,我们要考考你。” 希希眼睛一亮道:“好的好,那你们快点吃,我功课做完就来。”希希带着灿烂的笑容回房间去了。 沈星狠狠瞪了眼凌亦飞道:“你打什么馊主意?” 凌亦飞装着无辜回道:“没有呀,你总说我不管儿子学习,现在我们都在,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教他的,呵呵。” “去你的,司马昭之心,我告诉你,你慢慢在这喝酒不许****,儿子我来教。” 凌亦飞一口酒含在嘴里,笑得喷了出来,说:“我再晚上床,也总得让我上来吧?别让我吃通宵啊。” “儿子睡觉后,你上爸房间去睡。” “我可不睡他床,被他发现非骂死我,他是个洁癖,从不让我碰他房间东西的。” “好好,你有理,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啊?我睡爸的床,你就死了心吧,我永远不会再和你****了。” 凌亦飞听她说的话有点触景生情,嘲讽道:“你睡爸的床?别给我恶心了,好久没睡了吧?” “你喝多了,别胡说八道,儿子在。”沈星当然明白前夫指的是什么,再同他交锋下去,没准他发酒疯会全给抖搂出来,自找退路说,“不和你这个酒鬼罗嗦,我陪儿子去了。” 希希正巧从房间里出来,说:“爸妈,你们还没吃好啊?我先去你们房间啦。”说着捧了几本书跑了进去。 凌亦飞坏坏的朝沈星扬扬眉,自顾打开另外一瓶黄酒,对嘴喝了起来,今晚他要给自己找点感觉。 沈星洗完澡进屋,只月兑了外裤钻进被子里,希希坐在床沿边打开作业交给妈妈让她检查。 过了两个多小时光景,凌亦飞还在喝,希希在房间里喊:“爸你还不来啊,我都快要睡觉了。” 沈星连忙阻止:“让他再喝会,你现在就去睡觉吧。” “不,我要等爸来了也给他检查检查,他可从来没看过我作业呢。” 凌亦飞被希希喊得心旌荡漾,酒瓶一推步履踉跄地走进房间,快速月兑去衣服,袜子远远一扔钻进沈星的被窝,在里面除掉****,沈星见他不洗澡,竟然连脚也不冲下就****,恶心的皱起眉头。 “爸,你拿着课本听我背书。”希希接过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在被子里不老实起来,沈星表面上不动声色,被子里紧夹着双腿与他暗斗着。 沈星被攻陷了,在他粗糙的手挑拨下,意识到再不离开他的床,自己将没有力气爬起来逃走,她当机立断对儿子说:“今天就到这吧,快,快睡觉去,去。” 希希奇怪地问:“妈你冷吗,怎么人在发抖?” “快走啊,别磨蹭了。”沈星的意志到了崩溃的边缘,心中的愤怒也到达了制高点。 希希疑惑的望着妈妈,凌亦飞可能也熬不住了,说:“你妈感冒了,你回房睡觉吧,明天要早起的。” 希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刚刚合上的刹那,沈星跳下床,迅速穿好裤子,带着满脸的羞辱感,去了凌中兴的房间。凌亦飞也没去追赶,他不着急,这里房间都没有反锁,现在过去难免又是一阵厮打,毫无情趣可言。 沈星****后并没有睡觉,警惕的盯着门看,听客厅里的动静,月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射进房间,也许加上她不熟悉这个环境,总觉得阴森森的恐怖。她裹紧被子蒙上脸,猛然闻到一股浓浓的异味,揭开被子一角大喘气,她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几年前她的日本公公婆婆身上就散发出这种类似于醛的味道,后来查阅了医学书方知,那是老年人因为代谢功能障碍,导致身体垃圾和毒素在体内滞留,在体内起反应而通过呼吸或透过体表散发出来的,味道越重身体状况越差,所以别看凌中兴的房间一尘不染,看不见的气味他无法排除,但这时她也顾不得了,再难闻总比被凌亦飞这个无赖糟蹋要强。 凌亦飞很有耐心的看着电视节目,一直等到半夜时分,认为沈星应该睡着了,便光着身子模过去,先试探的轻轻推开门,里面一片寂静,她果然卷缩在被窝里睡着了。凌亦飞热血沸腾,撩开被子一骨碌钻进去,沈星睡的很熟,等到他大动干戈才惊醒,为时已晚,挣扎几下之后,便听之任之了…… 第二天清晨,凌亦飞被手机闹钟唤起,沈星稍动了下又睡着了,昨晚被他折磨得半死,算是报了一个巴掌之仇。他动了恻隐之心没去吵醒她,独自起床给希希准备早点,自己也要出车去。 不一会希希从房间里出来,问:“妈呢,感冒好了吗?”说着向他父亲房间走去。 “别去别去!”凌亦飞慌了,他妈妈根本不在里面,要是被他发现睡在爷爷床上,恐怕他难以自圆其说了,连忙过去拉,一边劝道,“让她多睡会,小心感冒很容易传染。” 希希点点头缩了回去,桌上昨晚留下的碗筷被凌亦飞移到厨房,客厅的空气充满了烟酒味,平时凌中兴起床要先开窗通风,希希捏着鼻子埋怨道:“爸,什么味道啊?” 凌亦飞又是擦桌子,又是找泡饭烧,希希眼尖看到茶几上沈星买的面包和牛女乃说:“爸,我们吃这个。” 两人围在桌上一起吃面包,喝着牛女乃,在希希的记忆中,爸爸是头一回单独陪他吃早点,觉得非常的温馨,想起妈妈昨天与爸爸睡在一起了,这说明他们没有离婚,自己也不会遭同学们歧视。 他们都走后,沈星这一觉睡睡醒醒,居然到中午仿佛仍然是在昏迷中。 早在上午九点,瑞金医院某病房内。 凌中兴吃过早饭无所事事地躺着,医生笑嘻嘻朝他走来,亲切地对他道:“这位老人家,刚才我替您检查过,您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接下来可以回家自己休养休养,给您配的中药先按时服用两个疗程,以后看您身体情况再来复诊,如果感觉好不来也没关系。” “哦,谢谢医生,那我现在……”凌中兴似乎也听出有让他出院的意思就问。 “是这样,我们医院最近病房很紧张,如果您没有不舒服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您家人在吗?” 凌中兴心里牵挂着希希,当然回家越早越好,他模衣服口袋手机没带,便自己整理完东西,结清账后打的回家。 他拎着一大塑料袋中药回到家,打开门家里很安静,儿子和希希的房间转转没人,吃不准沈星是昨晚就回家的,还是一早回母亲家了,也不去多想,他嫌医院里脏,回自己房间去拿替换衣服准备洗澡。 一推门见沈星睡在里面,瞬间莫名的惊喜和宽慰,说明她昨晚是一个人睡的,同时躺在他的床上,颇有些温馨感,蹑手蹑脚走近,绕有兴趣的望着她丑陋的睡姿,十几年没有看过这张沉睡的脸了,他感慨万千。 他换了主意先去厨房烧午饭,等她一会醒来肯定会很饿,刚要离开,无意中低头发现地上沈星的胸衣和****,骤然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双腿不停的颤抖,十四年了,现在只隔着一条薄薄的被子……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65章 惊吓 沈星攥着被子一角严严的裹住自己,像一只蚕蛹躲在茧中。 凌中兴不是没有一丝邪念,不是不想再看看十几年后的她,是否依然丰韵诱人,甚至他也想重温过去,那是他这生中最美妙的一个晚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种迫切的愿望,当年过七十,他渐渐的认命,直到她十年后的归来,尤其在此时,久违的冲动又回到自己的心中。 可他还是退却了,十几年前的那段情毕竟过去,如今自己早已垂老,何必再去伤害别人,让良心加深这种罪恶感? 他叹口气退出了房间,去厨房烧桂花粥,这是她以前很喜欢吃的东西。熬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小火焖在炉子上保温,一看时间差不多应该醒了,实际上他也有些顾虑,沈星光着身体睡在他床上,万一儿子回来发现,自己说也说不清,便想去催她起来。 他在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又喊了几声,没有动静,推门进去准备直接唤醒她。 床上的一幕让他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裹着被子侧睡的沈星,将被子踢在一边,赤身**平躺着,动作丑陋而又充满诱惑力,外面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形成一道光柱聚焦在她身上,肤如凝脂。 凌中兴一个踉跄靠在门槛上,幸好没有跌倒,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 沈星刚才做了个恶梦,在昔日公公的床上,他们父子两人正在争夺她,闹得不可开交时,丈夫赤尾骑着一只大鹏飞到房间里,于是三个男人一片混战,而自己居然帮着他们在驱赶丈夫,被子就是这样踢开的。 凌中兴回过神想逃出去,但****的力量将他推到床前,他浑身酥软的蹲,一眼望去,眼前沈星的美体宛如连绵的山脉,在阳光的映衬下,双峰毛孔毕现地巍然突起,散发着久违的**,他没有料到,十几年后的她,比以往更显少妇的婀娜。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试探着伸过去轻轻碰了下,又缩回来,沈星没有反应,大着胆子手掌盖了上去,一条强烈的电流穿透他的手心,在他的全身弥漫,击溃了他的理智。 他已经忘记了害怕和自己的身份,腾的站起来,爬****准备扑下,也许是动作太大,沈星突然睁开眼睛,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瞬间,看到面前一个男人在晃动,本能的大声尖叫,凌中兴受到惊吓,身体抽搐了下滚落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沈星定睛一看是凌中兴,来不及去考虑怎么回事,抓起地上的衬衫穿上,去摇地上不省人事的他,“爸,您醒醒!” 她好害怕,如果凌中兴就这样死了,人命官司自己将要受到牵连,哭丧着喊道:“爸,您别害我啊,快给我醒来……” 喊了半天仍没有动静,伸手试下鼻孔,呼吸很微弱,她曾经有过照顾赤尾父母的经验,知道他是一时缓不过气来,情况极其危险,叫救护车恐怕已来不及了,她别无选择,懂得一点人工呼吸的皮毛知识,俯一口口给他送气,又按他的胸膛辅助,重复几次后,凌中兴神奇般苏醒过来,眼睛直勾勾瞪得桂圆一样。 原来刚才沈星手忙脚乱只顾了上身遮体,给他做人工呼吸时跨在他身体两边,双腿邪恶的分开着,她脸一红,慌忙地上找裤子外套一起穿整齐。 凌中兴也爬了起来,难为情地解释:“我,我刚才看你把被子踢了,正要为你盖上。” 沈星还在为刚才的梦窝心,醒来又发生了这件令她难堪的事情,她认为被子很明显是他揭开的,既然这么解释,当时自己熟睡中,有什么好多说的?略沉着脸敷衍道:“哦,哦。”转身准备整理床铺,不愿再谈这个话题。 凌中兴鼻子一嗅,惊恐地道:“坏了,怎么有煤气味,我炉子上还焖着挂花粥。”说着急匆匆跑了出去。 煤气泄露不是小事,沈星跟进厨房,灶台上都是泼出来的粥。 “还好锅里粥没有焦,你吃点吧。”凌中兴表情很不自然地盛了一碗,并热情地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喊,“过来坐着吃啊。” 沈星洗漱完情绪已调整过来,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刚才的窘迫,坐下边吃边问:“爸,您怎么出院啦?自己跑出来的吧?” “呵呵,医生说我完全康复了,床铺紧张就赶我出来了。” “那您也得通知声,让我来接您嘛。” “手机没带,算了,我不是安全的回家了吗?”凌中兴很刻意的在沙发上同她保持着距离,还想解释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沈星吃完收拾干净后,说:“爸,既然您已回来,那我去希希学校询问退学的事宜去。” “不是说好等过五一再退吗?” “下午一样闲着,您刚出院睡会吧,我去了解下情况。” 凌中兴刚才昏厥是心动过速引起,他有三十多年的心脏病历史,年轻时没有发病,到了中年常常有心律不齐,现在步入老年期,心脏的压力很大,他也确实想躺躺,便说:“那好,早去早回。” 沈星走到门口转身道:“不,我今天不来了,昨晚没回家,妈一定在着急。” 凌中兴楞了会,显然她在生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牵强,为她盖被子需要****吗?她要是晚醒几分钟,恐怕后果不可收拾。想到这,他强装镇静点头连称:“是是,陪陪妈去。” 她拉开门突然想起儿子嘱咐道:“爸,希希问起妈,就说我这几天在忙公司的事出差去了。” “哦。不过……”凌中兴想问的是她答应过一起去苏州老家,今天发生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沈星没有忘记,笑道:“再过两天是劳动节,去苏州的事您自己跟亦飞商量吧,定好时间打电话给我,拜拜!”她挥了挥手,门碰的关上,冷冷的走了。 凌中兴后悔不已,由于自己的不检点,给沈星留下了为老不尊的印象,他可是反省,一把年纪的人了,有些话是埋在心底不能公开表达的,有些行为也只能在梦里去实现,如果注定不能得到爱,那么保持一种不可逾越的神圣,或许更能让自己感到幸福。 他这样想着洗澡睡觉去了。 床还是刚才的乱相,呈现出难以平息的****在涌动,他小心翼翼的从大衣橱深处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是一件女式红衬衫,看了半天,见物思人,他动情的蒙在脸上。 那是沈星的衬衫,十年前凌中兴对她的一次鲁莽遗留下的,当时她刚刚和儿子离婚,最后一次离开家前来取自己私人物品,凌中兴意识到这或许将是永久的离别,一时冲动提出非分要求,被沈星一个巴掌打醒,她离开家的时候,换上被撕破的红衬衫忿忿而别,也许是忘了带走,但从凌中兴的角度去理解,分明是她故意留下来的纪念品。 此时他裹在刚刚沈星睡过的被子里,做着丑态百出的动作去平衡自己的理性和冲动,之后又痛苦地发现自己的心态是如此可怕与龌龊。 这件事情让沈星对这个家庭彻底失去了好感,他们这对父子不仅****,而且没有道德,所以将希希从他们身边带走是个明智之举,无须同情他们。 去了希希的学校,对校长说明来意后,人家也没有意见,这在他们学校也不是头一回,更何况凌希同学的成绩实在让追求绩效的老师们头疼。 填完申请表格后在家等通知,这份退学申请将经过教育部门层层审批。 从学校出来,她上书店买了本日语托业考试题,其中j。test是实用日语进行检定的专项测试,这对希希是最基本的入门必选课。 黄昏时分,希希下课回到家没见妈妈,问爷爷:“我妈呢?” “她中午就走了,说出差晚上不回来。”凌中兴按沈星的意思告诉希希。 “可老师说下午妈在学校里给我申请退学呢。” 凌中兴一怔,本来说好劳动节后去办理,现在虽然只不过提前了两天,但这种提早本身就是对他无声的抗议。事已至此,他也不去计较这象征性的两天时间,他安慰希希道:“可能晚上去吧,反正你妈劳动节会回家,她说一起去苏州爷爷的家乡玩。” “真的?妈现在这么大方啦?” “节日放松放松,回来你妈要给你补习日语了,好好学,今后留学回来挣大钱时可别忘记爷爷喔。” “不会忘记爷爷的。” 凌中兴模模希希的头,其实他在意的也仅仅是这句空泛的承诺,他深知,等到他工作起码十年,那时自己恐怕去了另外的世界,或者即便仍苟延残喘,钱对他还重要吗? 晚上,凌亦飞高高兴兴的下班回家,一想起昨晚征服了桀骜不驯的前妻,看她的那副可怜样,对照前一天抽他耳光时的凶相,凌亦飞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父亲明天还要在医院住一天,沈星答应父亲不回来,她就住在这,起码今晚还能和她****。 他想出了一种玩法,白天跑空车时,去家电商店买了一只数码相机,他的手机拍照功能很差,所以他准备晚上拍几张前妻丑陋的****日后欣赏。 回到家见到父亲在,问:“爸,你怎么出院啦?”如果抛开孝道,他希望父亲在医院里住久一些,这样沈星也可以多留几日。 “怎么你不要看到我啊?”凌中兴戳了儿子一下,老人对这种话很敏感,他也不例外。 凌亦飞四周巡视没见沈星,意味着他晚上的计划泡汤,脸色十分难看地问,“她人呢?” 希希抢着回答;“妈出差去了。” “她出哪门子差?现在不是在出差吗?”他转脸问父亲,“到底哪去啦?” 凌中兴无辜的表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说要出差去。” 凌亦飞气愤致极,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喂,你在出差?” 沈星一听是前夫的电话,提起出差的事马上反应过来,道:“是啊,在无锡呢,我丈夫的生意。” “你丈……”凌亦飞差点说出“你丈夫”这句话,看看希希改口,“你们公司的什么生意跑到无锡去了?”他很怀疑,昨天她明明答应留在家,并没有说起出差的事。 “他公司的生意遍布全世界,在无锡有什么希奇?” “你昨天怎么不说?” “忘了。” 凌亦飞也没有办法,悻悻的挂机,接过父亲递来的酒,默默的喝着。 希希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奇怪,昨晚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今天怎么就又离开了呢? 凌中兴看了幸灾乐祸,同情般的口吻安慰他说:“她后天就回来的,五一劳动节我要去苏州买墓地,你三叔帮我选好了,她说带上希希一起陪我去,让你开车送,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66章 晕车 5月1日上午,凌亦飞开自己的出租车送父亲去苏州老家置办墓地,同行的还有沈星和儿子,这是他们三个大人阔别十四年后,将再次来到这块地方,不由的各自思绪万千。最激动的是凌中兴,那里有他一生中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夜晚,如今年已古稀,可以重新神圣的地方,尤其与当年的儿媳妇一同前往,他觉得是一种象征。最难过的是凌亦飞,其实他非常不愿意重返曾经让他耻辱的地方,说的乐观点,父亲同沈星在那里发生过有违伦理的事情,说的悲观点,希希也许就是在那天所生,可是父亲执意让他送,没有理由推辞。最痛苦的是沈星,从离婚开始,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十四年前在那里发生的,如果一切不曾发生,或许她不会离婚,当然也没有执意带儿子离开这个家的决定,她根本不会害怕有朝一日儿子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她不想去另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和凌中兴的丑事或许被乡下的三叔发现了,所以她如今在前夫面前一直抬不起头,生怕他会爆发全部抖出来,让儿子知道,甚至赤尾也会得知,这对她来说,是灾难性的后果。 温度骤然升高,大家轻装上阵,唯有凌中兴带了只旅行箱,里面放满了替换的衣裤,打算多住几日,这也许是凌亦飞唯一感到安慰和期盼,父亲不在家时,儿子若在家住,沈星也会住过来照顾,反之,家里只剩余他一人,便可接王建萍过来睡。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三人坐在后座位置,希希喜欢看外面的风景,所以沈星夹在中间,车行驶了一半路程,儿子看腻了外面横在妈妈腿上睡着了,沈星不得不往凌中兴方向挪了挪,挤得既难受又别扭。渐渐的,她发现凌中兴的身体也在往她这边倾斜,一看,他满头大汗,紧张地问:“爸您怎么了头上都是汗?热了?亦飞你将车窗开大些。” “我不热,只是头晕。”凌中兴有气无力地说。 “血压又高啦?”凌亦飞边开车边问。 “不是,想吐,可能晕车吧。” “亦飞,你能不能开慢些啊?” “我已经开的很慢了,现在国道上车速不能太慢的。” “那车摇啊摇的,爸怎么吃得消啊?” “这里又不能停车,我尽量开慢些,爸你坚持下,到前面如果可以停车的地方,我们休息一下。” 凌中兴痛苦的闭着眼睛,像是快支撑不下去的样子。沈星担心地望着他,他两次在她面前昏倒过,正害怕会发生意外,就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睡会。无意中,她看见车内反光镜里凌亦飞那对忌恨的眼睛,装着没在意,时儿闭目养神,时儿两边看看。凌亦飞从反光镜这一小块看到的是他们俩的上半身,一个脑袋温馨的靠着另一个肩膀上,就像是老夫少妻,把他给气得,要不是希希在,正想给他们来个急刹车。 凌中兴在沈星的肩膀上越靠越自然,偶尔无法抗拒的挣开眼睛瞄下沈星近在咫尺的胸部,又心虚地喃喃自语:“以后再也不做轿车了,宁可去问黄牛那买议价火车票。” 沈星说;“爸,您睡觉呀,能睡着更好,一觉醒来就到了。还有多少路程,亦飞?” “大概一个小时吧。”凌亦飞回答。 “还有一个小时?作孽,再这样下去我要吐了。” “爸您现在要吐?坚持啊,过了国道亦飞会停车的。”沈星慌了。 凌中兴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地紧闭着嘴巴,沈星发现不对劲,侧过身去揉他的胸口,问:“气顺点了吗,爸?”她话音方落,凌中兴“哇”的一声,未消化的早饭吐了她胸前一大片,渗透了沈星薄薄的衬衫,恶心难闻。凌中兴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沈星掏出纸巾使劲擦,有火发不出,希希惊醒木衲的望了望,头往窗口一斜又睡着了。 “你看,真不好意思,胃难受一下控制不住。”凌中兴接连道歉,他想帮忙擦,一时无从下手。 沈星感觉呕吐物的黏液正沿着她的领口慢慢往下淌,便解开几粒衬衫纽扣,往里面垫纸巾。 凌亦飞说:“到家洗一下吧。” “衣服也没带。”沈星紧皱眉头。 “问三婶借一件,哈哈,总有办法的。”凌亦飞嘴上这么讲,心想却在骂:“你这是活该,表面上是在关心爸,其实分明是在恶心我。” 车子进入苏州地界,凌亦飞放慢车速,中午时分赶到了那里。 长根在节日值班,阿芬事先接到电话在家烧午饭等他们,沈星一到就直往屋里跑,凌亦飞问三婶要了件衬衫送进去,说:“你看这衣服大小合身吗?” “穿穿看,可能小了。”沈星展开三婶的衬衫说。 “那你现在试,不合身我去换一件。”见她没动便催道,“快换呀,你那衣服都臭了。” “我在等你出去。”沈星冷冷地说。 “好了吧,我出去干嘛,又不是别人。” “那你是我什么人可以看我换衣服?” “我们曾经是夫妻啊。” “曾经是,现在不是,他们都知道,给三婶看到不好。” 凌亦飞是故意不走,等着她月兑衣服时沾点便宜,沈星见他耍无赖,又不敢发作,转身迅速换下脏衣服,凌亦飞乘机从背后抱住她,猴急的乱模一通,她挣月兑不了烦躁地道:“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好了没有,一会他们进来看到多丢人?” 正在这时,三婶在外面喊他们出去吃饭,沈星得以逃月兑换上干净衣服。 “好紧,换件吧,你看我****没穿,仔细看还微微有些透明。” 凌亦飞看了刺激,坏坏的说:“三婶瘦,衣服都这样,你将就着穿吧,赶快把脏衣服洗了,或许明天就可以干。” 三婶推门进来催他们出去,看她这身的裹得像粽子,善意的赞扬道:“蛮好的,到底人漂亮,这衬衫穿在你身上就比我好看多了。” 吃完饭,他们无事可干,长根今天是值班晚上回家,所以看墓的事明天去,沈星原来就计划在这住一晚,陪凌中兴看完墓地再回上海,直接带儿子去母亲家,她已经为希希请了长假,直到退学申请审批下来,正式月兑离关系。 凌中兴吐过后总觉得身体不适,准备去他的房间小睡,见儿子在面前晃来晃去,便说:“亦飞,你快回去做生意吧,别耽误了。” 凌亦飞哪里肯就这么走,反过来对希希说:“儿子,你跟爷爷去睡会吧,我和你妈也去休息休息,不能疲劳驾驶啊。” “好的好的,爷爷你带我去你的房间,一直听你说有张帝王之气的床……” 凌中兴不情愿的被希希拉走了,凌亦飞朝沈星挤眉弄眼的说:“我们也去躺会。” 三婶阿芬看不明白,他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想起丈夫对他们的评价:“这家人搞不好了。” 她神秘的笑笑,收拾碗筷避开了他们。 沈星瞪了前夫一眼说:“你可别动我的歪脑子啊,我刚才是给你面子,前几天已经跟你睡过,别得寸进尺。”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那天你答应第二天还在家里,怎么又弄出个出差,骗人的吧?” “你爸出院,希希有人带,我当然就走了。再次警告你,我是有夫之妇,上次你强迫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好自为之。” “哈,还算帐,我看你比我还兴奋。” “无聊!”沈星骂了句,转身往凌中兴房间走去。 房间里儿子在东看西模,凌中兴蹲着在整理旅行箱,把里面的衣服取出来放大橱。沈星往四处打量,民国的家具和豪华的九弯凉床依然如故,窗外的暖风吹进房间,床架上挂着的蚊帐徐徐的飘荡,她的心也同时在颤抖,仿佛连空气也****出十四年前的气息。 凌亦飞抽了几根烟后进来,凌中兴见儿子没走,催促道:“你生意不做啦?回上海吧。” 希希问:“爸,你不是说跟妈睡觉去吗?怎么要回去?” 凌亦飞乘机开玩笑地说:“我确实好累,可他们赶我走。” “为什么,爷爷?”希希不解地问。 “你爸要开出租车赚钱呀。” “电视上说疲劳驾驶不好呢,还是陪妈睡会。” 凌中兴显然不希望他们假戏真做,但希希正好与他截然相反,在他的心灵中,父母睡在一起就证明没有离婚,所以一个劲的推他们俩进另外的房间,关上了中间的门。 沈星有话说不出,凌亦飞乘势将她拉到床边,嬉皮笑脸地说:“来吧,别让儿子猜疑了。” “放开我,凌亦飞你疯啦,我现在不是你丈夫。”沈星甩开他严肃地说。 “别像真的一样,你不说,我不说,赤尾也不会知道。” “可我的良心知道这是错的!”沈星压低着声音喊道。 凌亦飞一听良心二字立刻火了:“你有良心?你马比的给我带绿帽子时,你良心在哪里?”凌亦飞咬牙切齿,他的声音虽然低,却铿锵有力,也许是此情此景的缘故,让他想到了自己过去的遭遇,强烈的宣泄和报复的冲动,他攥紧着拳头怒视沈星,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沈星惊慌的望着一反常态的前夫,现在儿子就在隔壁,如果这时有任何刺激他的语言和动作,山洪就要爆发,两人僵持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选择,沉着脸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低垂着头。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67章 十四年后的重返 沈星联想起这次回到凌家的两次遭遇,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这父子俩的表现一样的无耻,她后悔不该对凌中兴一时起了同情心,见他年纪大行动不方便,就主动提出陪他去苏州置办墓地。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既然苏州老家是个是非之地,为什么还要带希希一同前往,今天如果不答应凌亦飞的无理要求,看他这架势像是准备豁出去了,她权衡再三,默默的坐了下来,凌亦飞松开蚊帐的挂钩,纱幔飘然垂落。 沈星倔强的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对于这种冷眼,凌亦飞早已司空见惯,也毫不在乎,从他的角度根本无须沈星表现得很热情,他对她的占有,不是为了两人的感情升华,纯粹是一种性的满足,他甚至也不需要她看得起。 凌中兴在隔壁坐立不安,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弄出很响的声音,沈星听了好紧张,胆怯地问凌亦飞:“爸会不会进来?好像就在门口。” 凌亦飞搂着她不以为然地说:“不会进来,他只是在恶心我们,老年人都这样。”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彩铃大作,以为是牌友的电话,从地上的裤兜里模出手机就接,一听傻了,原来是王建萍,她去成都这三天他们没有联系,凌亦飞以为她正在照顾病中的母亲,也就没有打扰,王建萍因为心虚自然也不打电话报情况,她这个时候来电话,凌亦飞显然不合时宜,沈星正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心慌意乱中冒出一句:“怎么是你?” 王建萍不高兴了:“那应该是谁?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欢迎似的。” “没有,没有,你妈病怎么样了?”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吧。” 凌亦飞认为她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打电话问候她,连忙应付:“哦哦,你……那个……好吗?”凌亦飞本来是想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明显征兆等,望望沈星又不方便说,低声向她解释了句,“我牌友。” 王建萍回到家里告诉母亲,已经跟原来的男朋友开了结婚证书,王母是个急性子,她才住了两天就罗嗦起来,说女儿应该回去多陪陪自家男人,就这样把她赶了回来,她不得不提前宣布自己流产了:“老公,我,我对不起你啊,这次回家照顾妈时,不小心跌了交,肚子好疼,进了医院,可惜孩子没有保住。” 凌亦飞的神经高度紧张:“你人怎么样?” “人还好,就是孩子没了我真心痛啊。”她哭哭啼啼起来。 凌亦飞关键时刻保持镇静,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既然大人没事,那就一会再打电话细问,安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开车,有空打电话给你。” “你真冷酷,孩子没了一点也不难过?告诉你,我已经在火车了,大概四个小时后到上海,你来接我。” 凌亦飞应了声慌忙挂了电话,一算时间还勉强来得及,手机床上一扔道:“我们继续。”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不回去啊?”沈星正盼望着他马上滚蛋。 “你别管,完了我就走。” 沈星千方百计的哄他走,安慰道:“你急什么,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目前又不回日本,你看现在大白天的,中间的门又没有锁,万一有人闯进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 凌亦飞没答理她,两人又重新开始。 凌中兴疲倦而又郁闷的靠在床上,他们两个房间的床就隔着一层板墙,他可以感受到从隔壁传来的微微震动,就如自己老婆在跟别人私通一样的难受,正要发作,三弟长根气壮如牛推门进来,他今天值班提早溜了回来,两兄弟十几年不见格外亲切。 长根兴奋地寒暄道:“来啦来啦,十几年没来了吧?怎么坐轿车晕车了?” 凌中兴苦笑着摇摇头:“是啊,回去我怎么也得坐火车,今天还吐了沈星一身。” “哦哦,听说了。”他一看床上睡着的希希,眼睛一亮,问:“这就是你……孙子?” 他差点说漏嘴,他私下坚持认为,这个孩子分明是那晚大哥同儿媳妇所生,理由很简单,凌亦飞结婚一年没有让老婆怀孕,偏偏发生了这件事情后老婆就生了,不是明摆着的?他靠近床仔细端详着说:“像、像你们凌家的种。” 凌中兴没从这方面去想,笑呵呵地介绍:“虚岁十四了,长得很高,也挺懂事的。” “对对,现在的孩子都比我们以前懂多了。”长根敷衍着向连接中间的那道门瞥去,门是虚掩着留着条缝隙,他走过去几步又停住。 凌中兴正想报复他们,佯装不知情地说:“没事,他们可能在整理东西。” 沈星猛然听到三叔的声音,生怕他会冒失的闯进来,中间的门是没有锁的,惊慌地从被窝里跳起来穿衣服,凌亦飞无奈也跟着起床,去隔壁房间见过三叔。 长根正犹豫是否要进去的工夫,沈星出来礼貌的欠身叫了声三叔,长根见她这身紧裹的衣服,害羞的不敢正视,这是他年轻时到广州去买回来给阿芬的,后来觉得太性感一直没让穿。他转过脸指着床上的希希道:“你儿子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你们上次来这到现在,儿子多少大,就有多少时间没有来过。” “是啊是啊,我就是因为要照顾他,一直没来。”凌中兴道。 沈星生怕给三叔留下不管儿子的坏印象,连忙解释:“我在日本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出身,让爸辛苦了。” “辛苦辛苦……”长根坏坏的傻笑,瞥了眼凌亦飞附和着。 凌亦飞觉得三叔的笑有点****,十几年前他为了弄清楚妻子和父亲的事打电话给三叔,这件丑事两人当时在电话里说得非常的透彻,所以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匆匆回上海去了。 凌亦飞一走,长根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是多余的人,知趣地退了出去。 沈星望了下四周,这里的家具摆设跟十四年前几乎一点没变,她的眼神移向那张充满罪恶之源的九凤凉床,儿子安详地躺在上面,恍然间,它与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起,交替的在她的大脑呈现出它们的因果。 凌中兴也仿佛被感染,慢慢靠近过去说:“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这话流露出对往事的留恋和十年曾经沧海的惋惜。 沈星听出这句话是指他们之间的事,冷漠的回过头反问:“没想到什么样子?” 凌中兴语塞,不敢往下说了,沈星板着脸,独自去了另外一房间,重重的合上了门,凌中兴明白她还在为上次自己的鲁莽耿耿于怀, 晚饭的时候,阿芬已经将酒菜准备妥当正要去叫他们出来,被长根拦住:“别去,他们饿了自己会出来。” 阿芬神秘兮兮地问:“又在一起了?小孩子在啊?” “管他们家的闲事干吗?”长根满脸的不屑。 “那他们晚上怎么睡?” “随他们去好了,反正是两间房。” “不会吧,大哥这把年纪,而且还有小孩子在。” 他们俩鬼鬼祟祟正在议论,没看见沈星带着儿子就在他们背后,听到了最后一句,很不高兴,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凌亦飞花了两个多小时赶到上海火车站,将王建萍接到家里,开玩笑地说:“今天没有人会赶你,呵呵。” 王建萍装的一副病恹恹的面容,人家小产像坐月子一样养着,自己才第二天就坐火车长途跋涉,所以她必须继续表演下去。 凌亦飞就扶她****,从小饭馆买了煲鸡汤给她补身体,王建萍感动中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内疚起来,正想把这一切真相和盘托出,然后请求他的原谅。她轻轻推开递过来的鸡汤,眼泪在隐隐的滚动,握住凌亦飞的手,欲说又止。 凌亦飞亲了下她的手背,安慰道:“别难过,这次没有了,下次我们可以再生的,也许老天也觉得现在有孩子还不是时候,放心吧,等我儿子去留学,我们就正式办婚礼,那时你可以名正言顺的怀上我的孩子,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了。” 王建萍点点头,在真诚的丈夫面前,她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市侩,也很不自信,从这天起,她发誓今后生活在一起时好好的服侍丈夫,做个勤劳而又忠诚的妻子。 凌亦飞重新端起鸡汤说:“建萍,多喝点,早日恢复健康,我们再生一个。” 王建萍想起让他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事,含蓄地说:“你也要保持健康的身体,平时烟酒少碰,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去检查,这样我们生出的孩子才是最棒的。” “对对,我有什么去看看我的脊椎骨,这是职业病,还有我的手有时候有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王建萍乘机进言:“要不哪天你去进行一次彻底检查?” “彻底检查没必要,我其它地方都行,至少男科没问题吧?呵呵!”凌亦飞调侃地朝她挤了个眼色。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72章 尴尬的相遇 凌中兴最近血压偏高,在苏州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后,便想回上海去医院配些降压药吃。他没有打电话给儿子让他接,长途坐轿车的罪他已经受够了,一天,长根给他买了上午八时的动车票,送他到车站。 上海的早晨,凌亦飞家,雨过天晴,窗外的鸟儿喳喳的飞来飞去,空气清爽的向屋内袭来,王建萍从凌亦飞温馨的怀抱中挣月兑,她今天中班特意起来给一会出车的他做早饭。凌亦飞亲了亲她说:“早饭我外面将就吧,你中班多睡会。” “这怎么行?你是我家的顶粱拄,可要睡好吃好,还要服侍好呢。”王建萍朝他嫣然一笑,昨晚,她的“小产”结束,两人都憋了一个多月,终于酣畅淋漓的行了回夫妻礼,对凌亦飞来说,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难得这么关心一个人。 此时的凌中兴已经到了上海站,他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就换乘两部公交回家。 路上他打电话给沈星,告诉她自己回家了,接着问问希希的近况,沈星反应很冷淡,敷衍几句就说要送儿子去读书挂了电话,凌中兴内心无比的失落。 凌亦飞出车去后,王建萍开始收拾房间,然后烧好晚饭放冰箱里,凌亦飞晚上回家吃。中午,她忙完后在卫生间洗澡,做脸部护理,凌中兴已经来到楼下,提个旅行包慢腾腾的爬着楼梯,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无儿无女的孤独老人。 他掏出钥匙心里有了思想准备,里面一定是臭气熏天,说不定昨晚的碗筷还在桌上横着。 打开房门,他楞了一下,就像是走错了人家,客厅意外的干净整齐,地板光亮如新,心想,难道是沈星来打扫过了?他放下旅行包几个房间看看,儿子不在,又回到自己卧室,四周一扫,没有乱,但一嗅空气,直觉有人进来过,慌了神,想起走的时候匆忙忘了将枕头下沈星的衬衫收起藏好,一翻枕头,衬衫纹丝不动在原来的位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重新叠好放进了大橱深处。 王建萍涂完护肤霜,正专心的往脸上贴面膜,隔着卫生间一道门,并没有注意凌中兴开门进来的声音。 凌中兴打算小睡一回,便月兑光衣服挺个啤酒肚走向卫生间。王建萍贴面膜时不小心水沾到了眼睛,在模着面池里的毛巾,凌中兴赤条条一推门,见有一个luo女,却又不像沈星,顿时张口结舌,大脑立刻在判断是小偷还是谁? 王建萍也听出有人进来,以为是凌亦飞回来拿香烟进来看看,这也是常有的事,有时拿烟,有时路过上来倒茶,自然而然的一定是他了,转身面对他发嗲:“老公,看什么看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帮我拿条毛巾呢。”说着一点点靠近。凌中兴吓得浑身直哆嗦,平白无辜家里怎么多了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厉声问:“你,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王建萍听到声音不是凌亦飞,使劲睁开眼,原来是他的父亲,魂飞魄散地大叫一声转过身去。凌中兴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自己房间穿上衣服,还是先问清楚脸上贴着像鬼一样的对方是谁。王建萍用手遮盖着自己的敏感部位,怯生生地说:“你出去,让我穿衣服。”凌中兴也觉得难为情,慌忙退出去回房间穿衣服,王建萍护着身体奔到房间,一阵手忙脚乱的找干净衣服穿上,然后提箱子就准备离开。凌中兴穿好衣服正好跑出来,见她手里提着箱子要逃,冲过去一把抓住她,大喝:“站住!你到底是谁?把偷的东西放下!要不我报警了!”王建萍冷漠的回头,凌中兴认出原来是儿子的女朋友,上次被他赶出家门的那位,便松开手,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王建萍刚才被他看到了身体本来就觉得憋屈,加上曾经被他扫地出门,便用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慢悠悠地说:“报警?你报呀?告诉你,我是你儿子的老婆,有证书的,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儿-媳-妇!你满意了吧?”说完她“砰”的一摔门出去了。 凌中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去下乡一个多月,儿子就把喜事给办了?想起沈星的曾经的警告,越想越担心,急忙打电话给她。 王建萍是个贞节观念很强的女人,发生这件事情简直不可容忍,愤愤地打电话给凌亦飞控诉道:“喂,你爸怎么突然回来了。” “真的?他现在学会搞偷袭了嘛,撞见你了?” “废话!”王建萍满腔的怒火,“你爸我算彻底认识他了……” “什么意思?”凌亦飞心里一怔,车往马路边上一靠,他估计两人一定仇人相见吵过架,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王建萍将刚才在他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快速陈述了遍,还不忘记骂上一句:“你爸真是个老色鬼,所以你上次说他的那些事情,我全信了!” 凌亦飞听后也生气,但这种生气多少也有些麻木了,同十多年前沈星相比较,这次他不过是没有主动退出去穿好自己衣服而已,只能说是一次小小的失礼,他一把年纪能对他怎么办?眼下还是先稳定王建萍的情绪再说,便婉言道:“好了,你也别骂那么难听,这事我回家去问问,其实,他也不知道你在卫生间嘛,人刚下火车,回家洗个澡和你正好撞上,也不能说他是故意的是吧?” “还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眼睛被水沾了睁不开,以为进来的人是你,他看得清为什么不主动退出去?分明是起了邪念,哼,你还帮他说话。” 凌亦飞听了头痛,虽然他理所当然是站在老婆一边,但这种事情如果去问了父亲,肯定两边都有理,不能够偏听偏信,他安慰道:“我不是帮他,等我晚上问过后,如果他的错,我会说他的。”王建萍很失望,自己老婆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看了,理应是个天大的耻辱,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轻描淡写,生气道:“你好像是置身世外一样,别忘记我是你老婆!”凌亦飞被她纠缠的不耐烦地说:“你也真是不依不饶的,这种事情怎么问父亲?说你为什么见了我老婆一丝不挂不主动回避?我看就算了,我还去问他?他不找我的麻烦就不错了。” “你,你太软弱,照你的意思我被他白糟蹋了?” “越说越难听了,就看看而已嘛。” “什么,就看看,还而已?你把我看成谁都能看的……”她说了半截没往下说。 “不是这意思,你怎么就不明白?”凌亦飞无法解释清楚,现在沈星在上海,事情闹大,让希希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别吵了好不好,眼光要远一些,我儿子很快就要去留学了,情况会好起来的。” “又不是他去留学,这件事情不搞清楚,我以后住进来不是很危险吗?” “没完没了啦,他又不是有意的,跟你说过我回家问清楚了再说。” “他不是有意的,那我是有意给他看的好吧?我嫁给你,你却让我受这么大的委屈,这事你看着办,你不去搞定他,我是没脸再去你家了。”王建萍说完气愤的关机了。 凌亦飞郁闷地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个多月幸福的夫妻生活就这么突然的成为了泡影,他现在不知道晚上回家如何去问父亲,或者他如果主动找他的麻烦自己怎么应对,是把话挑明,还是继续忍气吞声?这仿佛是十多年前的重演。 下午六点左右,沈星突然打来电话,猜想是为了王建萍的事,从他的角度并不希望让前妻知道,因为这涉及到房产的问题,只有等她带着儿子去了日本,就算知道也鞭长莫及,所以他有点心慌地打开手机。 “凌亦飞,你今天给我早点回家,我在你家!”沈星用她一贯的命令口气道。 “你怎么在我家?”凌亦飞听出她生硬的语气明显是来者不善。 “怎么不可以啊?” “不,不是,我是觉得突然,希希在吗?” “别罗嗦,现在没客人的话就提前回来吧,一会我还得回去。” 希希已经退学,沈星这些日子白天送儿子去上日语培训课,晚上给他补习,整天在忙这件事,而且下周日本的那所中学就要进行入学考核,几个小时前,凌中兴打电话给她告状,他担心晚上儿子下班时,那个女人也回来,沈星也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这房子的产权有她的四分之一,当初离婚她把这个产权留着,打算今后记在儿子头上,凌亦飞要在这房子里结婚,势必等于是在享受她的利益,这是绝对不容许的,所以她必须来一次,如果前夫晚上真的带女人回家,坚决把她赶出去。 沈星之所以把事情做这么绝,其实房产是次要的,对她来说,把儿子带去日本,今后是去继承赤尾的事业,根本就不打算让他回来,而是为了报复。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73章 不许在家结婚 沈星跟凌亦飞打完电话来到他家,凌中兴激动的带她进儿子的房间,指着凌乱的被子道:“你看看,这就是那女人睡过的床,说不定晚上还会住这,你要不来我还真没办法了。” 凌中兴一开始还担心前段时间曾经对她轻薄过,她生气不会来管这事,事实上沈星确实不想见他,他们父子俩在她身上的恶行,让她无法忘却,她此行的目的,想通过这件事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让他们家永无安宁,以解心头之恨。 她假惺惺地说:“我为什么不来?他太不像话了,居然在家里结婚,这房子有我的一份,我不允许他带女人回家!” “是啊,太不像话,中午我从苏州回家,以为家里没人,月兑光衣服去洗澡,怎么突然冒出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吓我一跳,正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凌中兴摆着手一脸羞愧的神情。 沈星暗想,就你还会难为情?但表面上还是附和着说:“我已经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了,问完他还得赶回家给儿子补课。” 正说着,一阵钥匙开门声,凌亦飞回家了。跨进门就望见他们表情怪怪的正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毫无疑问,沈星已经听取了父亲的“汇报”了,他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爸你回来啦?”凌中兴仗着有沈星在,阴阳怪气地挑衅道:“不回来一会这家的户主也要换人了。”凌亦飞傻傻的笑着装没听懂,对沈星说:“什么事让我匆匆赶回家?我还有半个小时生意可做啊。”沈星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沙发上来,凌亦飞点上烟坐下,猛吸几口朝上吐着烟圈,煞有介事地欣赏起来。沈星看了来气,轻蔑的目光扫了扫他道:“你烟瘾那么大,倒有女人喜欢你?真不简单哪。” 在她的眼里,这个身上一无是处的男人全世界没有哪个女人会要他。凌亦飞吐烟圈的姿势保持不动,斜眼一翻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沈星心里想着儿子晚上的补课,没工夫跟他多磨嘴皮子,脸一沉道:“好,那我说你听得懂的,我问你,你结婚了?”凌亦飞茫然的望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承认,他判断这话多半是猜测,懒洋洋地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凌中兴旁边插话:“你那个女人亲口对我说,你们已经有证书了。”凌亦飞耸耸肩没答话,只顾抽烟,暗自正在埋怨王建萍多嘴,现在不是公开的时候。他虽然常常怀疑希希这个儿子,但从骨子里不愿看到他为此伤心,认为大人的事情别殃及到下一代,这是自己不可动摇的底线,他的政策是拖到希希去日本,到时没有谁可以干涉他了。 沈星见他不回答,抢过烟头往烟缸里一扔,气势汹汹道:“问你哪,你们是不是结婚了?”凌亦飞感觉自己好像是犯了罪,在接受他们的审问,顿时发怒道:“我结没结婚跟你有关系吗?你离婚后可以再嫁,我难道不可以结婚?” “怎么没有关系?你找女人我不管,但是你在这家里结婚,我绝对不允许。”沈星毫不含糊地反击。 “我不可以在家里?为什么?就是因为希希在,不能够让他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吗?”凌亦飞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着,缓和了下情绪,一挥手说,“好,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可是这种责任应该我们共同去维护,你在日本有家,而我呢,十几年来还是孤苦伶仃,就是为了不让儿子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不让他难过,你也要为我想想,我什么年龄了啊,现在不找个伴,老了怎么办?” 凌中兴忙说:“我不是一个人活的好好的?三十多年了,你十多年算什么?” “你这是活该,谁愿意跟你过?你又跟谁合得来?连女儿都不要你,还不好好反省。” “你,你……”凌中兴气得手发抖,指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沈星见他们父子俩已经干上,起到了预期的效果,也不想两人在她面前把话都说开了,马上打断道:“别把话扯太远,我们今天谈的是你的问题,凌亦飞我告诉你,你结婚跟我没关系,把女人带回来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没有在希希面前带来,你可以有男人,我就不可以有女人,也太自私了吧?” “对,不许带家里,我不想哪天买菜回来,又发现家里冒出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凌中兴大放厥词起来。 凌亦飞本来这事不想提,既然父亲自己恬不知耻地宣扬出来,他也豁出去,指着他鼻子质问:“谁不穿衣服啦?她在卫生间洗澡,明明是你闯进去的,再有,她当时在贴面膜,眼睛进水睁不开,你看到她没有穿衣服为什么不主动回避?” “我闯进卫生间?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家,而她,我当时以为是贼,回避什么?” “这是你的家,难道就不是我的家?我让她洗个澡怎么啦,需要经过你的批准?” 沈星啪的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噌的站起来喊道:“凌亦飞,我再次提醒你,你带女人回家不可以,这不仅仅是希希在的原因,而是我们都不同意。”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好像人很多一样。” “要那么多人干吗?我,爸和希希都不同意。” 凌亦飞不屑地道:“奇怪,我带谁到自己的家,要你们同意什么?再说你又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之一,简直多管闲事。” “笑话,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事?别忘了这房子有我的四分之一!” “切!”凌亦飞冷笑:“有你份?你早就滚到日本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我是来看儿子的,哦,还有爸,不是看你,别自作多情。” “你脸皮真厚,我们都离婚十多年,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你的自我感觉怎么那么好?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真让我恶心。” “我是恶心,那你给我滚!”凌亦飞一指房门怒嚎,突然想起儿子道:“对了,你给我把儿子带回来,他不留学了。” 沈星冷冷地说:“这由不得你,他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带他去留学深造。” “他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吗?”凌亦飞火冒三丈,凶狠的目光直逼沈星的心灵,仿佛是在等待她说不字,然后大家来个痛快,新仇旧恨一起算。 沈星胆怯了,她不敢说,如果图一时之快,势必天下大乱对自己不利,沉默半晌,语气缓和下来:“希希是你的儿子,可是我们都要为他的前途负责,何况他也愿意去。” 凌亦飞见她口气软下来,愈加蛮横:“他还不是受你的蛊惑?我不信他真的愿意去日本这鬼地方。” “好,那我现在让他打电话跟你说。” 沈星拨通母亲家电话叫来希希,他一个劲的电话里“爸、爸”的喊,凌亦飞就是不听,沈星挂了电话指责道:“怎么不问你的儿子啦?我看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是无理取闹,你别跟我说话,反正我儿子没有我同意谁也带不走。” 凌中兴终于忍不住又插话:“怎么搞到希希留学上了?” 凌亦飞在火头上,见父亲帮腔眼睛一瞪,呵斥道:“你少罗嗦,希希不是你儿子,跟你没关系,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凌中兴也不含糊,反唇相讥道:“你还知道希希是你儿子?他生出来到现在你带过一天吗?十四年了,我容易嘛,尤其沈星走后,我是把希希当儿子一样抚养着……”凌中兴说着说着眼泪夺框而出。 凌亦飞本来就对希希是谁的儿子有怀疑,现在听父亲这么说很刺耳,就像在揭他的伤疤一般,紧攥着拳头顷刻就要挥出去,沈星发现要出事,这样下去他们父子俩非把希希的事全部抖落出来不可,连忙扶起凌中兴打圆场:“爸,爸,您别难过了,我们都知道您最辛苦,时间不早了,晚饭还没烧吧?” 凌中兴消了消气,才意识道现在已经七点,对沈星说:“那你坐会,我马上烧饭,冰箱里还有我上次买的……” “爸,您别这么麻烦,我不吃马上就走的,希希晚上还得补课呢。”她边说边扶凌中兴到了厨房,偷偷提醒他,“爸,无论如何那个女人不能让她住进来,一旦住进来,她就会得寸进尺要求报户口,甩也甩不掉,我告诉您呀,现在外地女人跟上海男人假结婚的很多,您要提防啊。” 凌中兴频频点头,心里惶恐不安,他觉得沈星讲的有道理,说:“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女人进来的。” 沈星温柔的拍拍他的手臂,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安慰道:“我走后你别再跟他吵了,只要不让那女人进来就是你的胜利。” “知道知道,不过你还是吃了饭回去吧。” “不了,我明天来吃晚饭,带希希来,吃了就走,主要跟他说说清楚,别在希希留学事情上闹出花样来,我钱都付了。” 沈星来到客厅对凌亦飞说:“我走了,明天带希希来,你自己问他要不要留学吧。”说完门碰的一声,忿忿的离开了。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74章 灾难的开始 第二天晚上,凌亦飞下班回家,沈星果然带着儿子在,心中大喜,因为他已经想好了一个罪恶的计划,在他看来,如果要去恨某个女人,最有效的方法是占有她,从**上消灭她的自尊心。他一瞥饭桌,菜在桌上放着,很明显他们都已经吃过,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他回来一起吃的那份尊重,这似乎是他们对他强硬的一种标志,不过他也无所谓,好戏就在后头,以他的个性看,这反倒激发了他内心强烈的复仇****。 希希靠在妈妈身上在看电视,见爸爸来了迎上去说:“爸,你来那么晚,我们都吃过了呢。” “哦,没关系。”凌亦飞从厨房里拿两瓶黄酒出来,因为沈星在沙发上坐着,故意表现出很无所谓的样子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啦?”说着偷偷瞄了瞄父亲房间,门关着,看样子是有意躲在里面,他笑了笑,知道他们的意图,没有理会,坐下悠然的喝着他的酒。 沈星拿着化妆包去了卫生间,昨天凌亦飞威胁不让希希去留学,她来的时候已经跟儿子通好气,让他去说服父亲改变主意。 希希在妈妈的示意下,过去陪父亲,怯生生地问:“爸,你不让我去留学啊?”凌亦飞嘴角一翘,微笑着模模希希的头说:“儿子,是听你妈说的吧?爸只是一时气话,怎么会不让你去深造呢?” “真的?” “当然喽,骗你干吗?” 希希兴奋地说:“原来说着玩的啊,我说爸怎么会这样。” 凌亦飞喝了口酒脸凑过去悄悄说:“昨天我跟你妈吵了几句,她生气不理我了,一会我想跟她赔礼道歉,所以你们今晚就住在家里,明天再回外婆家吧。” “我们今天晚上还回去啊?”希希对着卫生间喊,“妈,妈!” 沈星在里面补妆,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急忙出来问:“儿子怎么了?” “妈,我们今天还回外婆哪啊?” “是啊,一会你说完话我们就回去,晚上还可以补课。” 希希拉着妈的手说:“妈,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好吗?” 沈星表情严肃地问:“你到底话说完了没有?” “爸说不让我留学是气话。”希希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沈星冷冷地说:“那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说完拿了儿子的书包就要走。 希希抢过书包说:“妈,住一晚吧? 凌亦飞胸有成竹的喝着酒没有看他们,沈星知道一定是他不怀好意,刚才做的思想工作,脸刷的沉下来严厉地说:“不行,晚上要补课,一天也不能停,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在希希的印象中,爸爸妈妈关系一直不很和睦,原因是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从内心希望他们能够多呆一会,所以他撅起嘴倔强起来:“我就不走,房间里有日语会话的cd,我可以自习。” “时间来不及了,你现在要的是针对性训练。” 她狠狠的去拖儿子,希希手一甩大声喊道:“你为什么就不肯住,这不是你家吗?” 沈星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暴跳如雷的架势,生怕事态扩大化,引出更多的麻烦,于是两人僵持了会,她妥协了,好在现在是六月份,天气暖和可以睡沙发。她走过去抱抱儿子说:“我们不走了,满意吧。”说着往凌亦飞一扫观察他的反应。 凌亦飞庆幸自己的计划完成了一半,正在偷笑,发现沈星在看他,夹了口菜放嘴里夸张的嚼动着,发出哔叽哔叽的声音,沈星恨不得过去抽他两巴掌,心想,你得意什么呀,我就算住在这,也不会跟你睡的。她带着儿子进房间,转身发现凌中兴的头探在门外,刚才希希的喊叫惊动了他,听到沈星今天晚上住在这,松软的面部神经微微颤抖着。沈星凑过去轻轻吩咐他:“爸,一会拿条毯子放在沙发上。”然后指指希希房间,做了个嘘的手势。凌中兴心领神会,欣慰的连连点头,在他心里沈星即使不属于他的,照样也不应该属于儿子凌亦飞的,他看得很清楚,几次他们睡在一起沈星都是出于无奈,而他又不方便干涉,现在她睡沙发这是求之不得,马上抱来毯子放好,又逃回自己房间,生怕儿子骂他多管闲事。 沈星睡沙发完全在凌亦飞的预料之内,事实上他今天的计划是等她睡熟后,抱到自己房间里,只要门一关,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就是瓮中之鳖。想到这他特别的兴奋,油然产生了一种成就感,无论是当年的谢娜娜还是现在的沈星,她们都是明花有主,最后都不得不****于他。他轻轻举起酒杯摇曳着,仿佛他喝的是浸泡着她们的鸡尾酒,每一层各有各的风味。他认为谢娜娜属于那种具有野性特质的女人,她宛如一只新鲜的芒果,透着刺鼻的香气不敢轻易接近,一旦喜欢上这个味道,品尝后口中依然会弥漫着它独特的气味,不能罢手。沈星的美与她不一样,她高雅中带着傲慢,如果说谢娜娜他喜欢捧在手上玩味的话,沈星是他想踩在脚下泄恨的那种女人,就像将一只价值连城的瓷器摔在地上用脚去碾那么的扬眉吐气,而昨晚的争吵更加重了他渴望去征服她的兴趣。 他一直喝到十点多,还可以喝下去,可他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应该给沈星留下睡觉的地方,于是摇晃着回自己房间,刚沾****,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很快就睡着了。沈星照顾儿子睡后,门开了条缝往外观察,客厅的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烟酒味,凌亦飞不在,偷偷推开一点他房间的门,里面传出阵阵呼噜声,心中暗喜,帮他熄了灯,放心的自己睡觉去了。 凌晨时分,窗外凉风徐徐,凌亦飞突然惊醒,脑子想了想总觉得今天的与众不同,床头柜上取出一支烟点上,心仿佛无法平静,终于咯噔一下明白过来,昨晚前妻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马上下床蹑手蹑脚推开门,伸头一看,果然卷缩在沙发上,心花怒放。沈星一件衣服也没有月兑,将毯子严严的裹在身上,她白天来回接送儿子上培训课,晚上又跑到这里折腾半天,早就累趴下了。凌亦飞毫不犹豫地连同毯子一起抱起她,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关上门,心里无比的激动。房间里渐渐光线亮起来,凌亦飞望着沈星美丽的身体,在清风的吹拂下,仿佛特别的新鲜,宛如刚刚从深海里捞上来的美人鱼,如此尤物应该被永久保存下来,他取出新买的数码照相机,从几个角度对准她一阵狂拍,也许是闪光灯刺眼,沈星突然睁开眼睛,刚要喊被他捂住嘴,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凌亦飞酒后力大无比,骑在她身上狠狠揪住她的头发,猛抽了几巴掌,沈星放弃了挣扎,在凌亦飞如狼似虎的肆虐下,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脆弱而又无助:“快停手,让我走,我讨厌你这样!” 凌亦飞明白,这个虚伪女人已经被征服,他欲擒故纵地放开她,戏弄道:“你回沙发上去吧!要不要我抱你去?” 沈星不情愿的目光中,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渴望,她一动不动,卑微的眼神望着这个恶心男人,让他满口的酒气侵入自己的口中,她醉了,蛇一般的舞动她灼热的身体,此时她多么渴望能有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让她在快乐中死去。 “你现在的样子同昨天真是判若两人,托起的胸部宛如两座并立的山峰傲然挺立,连绵着不远处那片土丘上茂密的芳草林,迎风飘扬,太有诗意了,来,让我记录下来。”说着拿去照相机就拍,房间里弥漫着糜烂的空气。 沈星无法抗争自己的,喃喃自语:“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忘记了一切,脆弱的生理又一次背叛了心理,此时疯狂的火龙腾起,探进污浊的山壑蛾度虵行,每一次都响起山崩地裂般的回声,山峦在震动,岩浆随即涌出。 她哭了,不是哭自己,而是为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 早晨六点左右,凌中兴照例要起来出去晨练,今天还多了一个任务,就是买早点给沈星和希希吃。 他到客厅一看,沙发空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声走到儿子房间的门边,贴耳细听,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沈星勉强的依偎着凌亦飞问:“你刚才拍的照片一会删了吧。” “这么美的风景干嘛删啊,留着你不在时欣赏。”凌亦飞亲了亲她回答道。 “万一人家用这照相机,你老婆不是被人看啦?”沈星故意称自己是他老婆哄他,目的是消灭这些下流的证据,她隐隐的觉得这些照片留着对她构成巨大的威胁,不能直言提醒他。 凌亦飞并没有考虑过这些照片的潜在价值,只不过一时兴起,正如他所言,只为日后欣赏而已,他说:“放心,我的照相机谁也不借的。” “还是删了吧,照片是虚的,人是实的,你要我时,我马上过来让你近距离欣赏好了。” 凌中兴怒不可遏,出去时故意将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75章 丈夫的问候 凌亦飞和沈星躺在床上说说话又一起睡着了。凌中兴在小区花园锻炼完去菜场买菜,回来路上在早点铺买了希希爱吃的生煎馒头,然后开始思想斗争,要不要再买沈星喜欢的小馄饨。想起她昨晚的糊弄,说是睡沙发,结果半夜他们又睡在一起,算什么意思?一赌气不买了,吃泡饭去吧。可是走没几步又心软了下来,会不会这次又是凌亦飞这小子用手段强迫她的? 他这来回的徘徊一折腾,回到家七点半,意识到希希八点要读书,客厅冷清清的他们还没有起床,马上叫醒希希后,又敲敲儿子房间的门,没有动静,他六点出去时还听到他们说话声,莫非早起来出去吃了?推门进去看,眼前的景象让他撕心裂肺,儿子和沈星没穿衣服搂在一起睡着了,一条毯子搭在两人的月复部,上身暴露无疑,而且沈星的姿势看上去是那么的主动。他没兴趣去欣赏这火热的场面,急忙退出在客厅里自言自语的骂人。 希希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爷爷不同寻常的举止好奇地问:“爷爷你在干吗?” “哦哦,我是着急,你读书要迟到了,可你妈还睡着。”凌中兴自圆其说着。 “我去叫醒他们。”希希快步走过去。 凌中兴明知房间里两人不雅观,按理应该阻止他进去,或者让他在门外喊,可他心里有气,故意使坏跑进厨房假装烧泡饭。希希不懂规矩,边喊边门一推心急火燎的闯入。 喊声惊醒他们俩,抬头一看是儿子,沈星第一反应拉过毯子护住上身,希希吓得楞住了,一瞬间,仿佛萌动起青春的火焰,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妈妈,同上次相比,他心里是温暖的,因为爸爸妈妈已经重归于好。 希希红着脸逃了出去。 “哎呀,要迟到了。”沈星抱着毯子出来放在沙发上,本能的伪装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但一看茶几上有凌中兴买的早点,很明显他已经发现,生怕引来误会,以为自己是个性方面很随便的女人,所以乘他还没出现拉着儿子就要走。 这时凌中兴从厨房出来,一瞥沙发上的毯子又回来了,觉得好笑,带着讽刺的意味,煞有介事地问:“沈星啊,昨晚睡沙发到了半夜冷吗?” 沈星听着来气,本来倒还有点拘谨,见他明知故问,而且希希在场,说这话难道不考虑他的存在吗?强压着怒火,落落大方地回答:“没有,老公在,我怎么会睡沙发呢。” 凌亦飞正巧出来听到,笑呵呵地帮腔道:“就是,爸老糊涂了。”又模模希希的头起哄,“儿子,你说爷爷是不是个老糊涂?” 凌中兴似乎也明白过来,开始打哈哈:“是是,年纪大脑子不管用了,老是几件事情串在一起。”指着茶几上的早点说,“来,坐下吃啊,希希你吃生煎,还有……沈星你的小馄饨。” 沈星十分讨厌他的做作,刚才居然口不择言,差点让希希发现,没去吃小馄饨,提起自己的包对希希说:“儿子时间来不及了,你拿着生煎,我们在出租车里吃吧。” “对对对,让亦飞送你们。”凌中兴见沈星脸色不对,自知险些闯祸,讨好起她来。 凌亦飞站在一边忙说:“什么啊,我牙没刷,脸没洗的,还空着肚子,叫我怎么开车啊。” 其实沈星本来就不准备让他送,说:“你别忙了,自己做生意吧,我们自己打车。”说着接过凌中兴递来的生煎交给希希便走。 凌中兴忙说:“等下,我去拿个食品盒子,这小馄饨你也带上。” “不了,这路上吃不了。”凌中兴还想劝说,沈星带着儿子已经出门了,凌中兴脑子一片空白,后悔不应该讽刺她。 沈星送完希希回到母亲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彻底底洗了个澡,冲刷着身上的每个部位,每寸肌肤,一遍又一遍。可她深知,再清澈的水也洗不清她心灵上的污垢,无法抹去记忆中对丈夫一次次背叛的烙印。 她恨自己的堕落,反省这一切的罪过,到底是害怕儿子知道妈妈的过去,或者不愿让他去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还是自身难以控制的卑贱造成?她试图去说服自己,这一切完全是为了儿子,不是她所情愿的。想到这,她抓起水池边的手机,给丈夫发了一条短信:“我爱你!” 手机屏幕上的小信封长出翅膀,像鸟一般的飞去,沈星顿时泪如涌泉地瘫软在地,凄婉的哭声在卫生间的空气中回荡,夹带着她对丈夫的呼唤和忏悔。 她知道,这条短信也许用不着一秒丈夫就会收到,她默默的在心中读秒,他收到了,现在一定收到了。她并不指望丈夫会回复,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发过短信,甚至他现在很繁忙,根本就不会在意老夫老妻的一句老生常谈的话,自从一起回日本他接收了父亲的企业,十年来他勤奋耕耘,可是夫妻生活越来越工作化,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位浪漫的男人。 几分钟过去了,沈星失望的放下手机,突然一声悦耳的彩铃,是丈夫的,这是她特意设置的音乐,颤抖的手重新拿起手机,贴在耳朵边,眼泪滚落下来,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亲爱的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刚才突然来这么肉麻的一句,想我了吧?哈哈,我正在开会呢。” 听见丈夫浑厚的声音,她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丈夫能在百忙之中给她回电,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她激动地说:“亲爱的,亲爱的,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她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此时,多想投进丈夫的怀抱里,痛痛快快的诉说自己内心的委屈,并请求他原谅。 “哦,没事就好,你从来不玩这种虚的,突然发来这个,以为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赤尾十分了解他的这位爱妻,知道他工作忙,没有重要事情平时绝对不会在上班时间打扰他。刚才他正在办公室开会,收到远方的妻子发来的短信,很奇怪,因为她几乎从来不发短信给他,有事情就是直接通话,他打开一看,没头没脑的三个滚烫的汉字,很不像她的风格,便果断地中断会议出来问情况。 “你最近好吗?还很忙吗?”沈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其实她除了短信上的那三个字,没有其它真正要说的话,“我打扰你工作了,对不起,对不起。” “哦,没事,我很好啊,工作是忙点,所以期待你能尽快回来喔。”赤尾稍停了停问,“你儿子的事办到什么程度,需要帮忙吗?” “已经参加完学校入学前的日语基础培训了,今天是最后一节课,明天他要考试了。” “他行吗?” “行的,他现在日语的水平完全可以应付面试,我想不会超过3个月就可以走。” “哦,还早着呢,你看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 “对不起,亲爱的,我现在就这个心愿了,完成后我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不不不,你用不着说对不起,其实你是在为我们公司培养未来的接班人,也是工作嘛。” 赤尾的大度让沈星羞愧难当。 凌亦飞午饭时偷空打电话给王建萍,通报他前晚跟父亲吵架的事,算是安慰一下她,当然他没提沈星。 王建萍生气道:“你现在才想起我啊?我也算是你的妻子,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替你出气了吗?” “前天的事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凌亦飞昨天记挂的是沈星晚上来不来的事,两天将她晾在一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情急之中只能说个谎:“哦,昨天我爸气得心脏病发作,我白天在陪他看医生,连生意也没怎么做。” 王建萍信以为真,着急地问:“犯病啦,要紧吗?”昨天她一时矫情,逼凌亦飞替她出气,冷静下来也觉得太过分了,怎么说,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父亲。 “没事,晕过去一回,可能是太激动,去医院看过就回家了。” “嘿嘿,你真的骂啦?”一听没事,王建萍又恢复了顽皮的口吻,其实她要的就是被自己男人在意的感觉。 说到这份上,凌亦飞想起她上次对父亲说的结婚证书的事,问:“你怎么跟我爸说我们已经结婚啦?告诉过你,现在不是时候。” “嘻嘻嘻,说也说了,你没看那天他的样子,大概把我气昏了头,你儿子知道了吗?” “还好没有传到儿子那,以后别乱说,我们的事需要按部就班,急不得。” “那你们吵过后,现在什么情况?我可以住进去了吗?” 凌亦飞今天上午出车的时候考虑过这件事,本来他有女人已经都摊开,索性就接王建萍回家,父亲和沈星再闹,只要他在,谁敢给他来硬的?当然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还是怕希希突然回来。 他圆滑地道:“建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儿子明天要去日本学校参加入学考试了,这一关过去,留学基本就成定局,接下来就等签证下来,有接受学校的话一般不会有问题的。” “需要等多少时间?别一拖再拖的,我妈可在催着抱外孙呢。” “好好好,哈哈。”凌亦飞敷衍道,他的本意是如果想要孩子,等她住进家再说,毕竟现在希希还没有走,另外他对再生个孩子的****不是很强烈,主要原因是负担不起,希希到现在,都是沈星在掏钱,他偶尔花在希希身上的钱,也是十几年前他们离婚时,她留下的儿子赡养费中的一部分,他大头和同事合资买了辆车开出租了,现在基本所剩无几了。 王建萍说到怀孕事情心里就烦躁,上个月她假怀孕前去过医院进行妇科检查,一切正常,医院建议男方去作次全身体检,她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说,现在既然说到这话题上,便乘机道;“对了,亦飞,告诉你呀,我例假来了。” 凌亦飞不明白,没好气地调侃她:“来就来了,难道要我帮你换尿布?” “你是笨还是装糊涂啊?”王建萍故意很失落的口吻埋怨道,接受又提示:“我们之前做过好几次,我怎么没有怀孕啊?” 凌亦飞恍然大悟,一算时间不对,他记得很清楚,在王建萍小产休养的一个月里,他们虽然睡在一起,也没少亲热,但他没好意思伤她,艰难的坚持了下来,连忙说:“没那么快吧,我们上周才有性生活的。” “我不管,反正我好想有个孩子,我妈也在想,你不想吗?” 凌亦飞信心满满地安慰她:“你别那么急嘛,也许下个月吧。” “行,如果下个月我还没有,那你就去看医生去。” 王建萍慌忙中暴露了她的本意,凌亦飞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0章 恐吓电话 今天下午,留学中介公司打来电话,宣布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希希通过了入学考试,这意味着他在通往日本的路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中介公司通知他下周去参加赴日礼仪培训,未来获取签证时,需要通过日本驻沪领事馆面试。 沈星心情极好,本来想打电话给吉野报复谢娜娜,现在决定推迟一天,不想倒了自己的胃口。 希希也高兴,对妈妈说:“礼仪培训要下个礼拜,这几天你总得放我假吧?” “好好,就放你几天。” “那我们回家吧,我好久没有玩电脑游戏了。” “玩别的吧,妈带你出去旅游几天如何?” “啊,没劲,那多累,我要玩游戏。”希希缠妈妈恳求着。 沈星已经发过誓再不去他们凌家,那里简直是个魔窟,有前夫豺狼般的侵犯,有昔日公公****而又虚伪的眼睛,她受不了那种没有尊重可言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岂能再自投罗网。 她婉言道:“妈这里住惯了,不过是两三天工夫,抱着你我的替换衣服来回折腾好麻烦,不就是电脑嘛,我们去买台,正好你外婆在做股票,你有空教教她上网,我们走后她可以在网上查询行情。” “那游戏光盘在家里呀。” “妈再买好了,老的游戏多玩没意思。” 希希一想也对,他本来心目中就有一款最新的日本游戏网上没找到,正好去电脑城去找找,于是他们傍晚去徐家汇把电脑买了回来,又加上网卡,和希希的游戏光盘,此时,他正玩得起劲。 沈星同母亲聊聊天后,累了一天便洗澡****,打电话给丈夫报喜,铃声响但没有接,猜想他也许正在书房紧张的工作没有听到,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准备明天再告诉他。刚要熄灯,手机响了,以为是丈夫看到来电显示的回电,激动的模出手机看也不看,甜甜的喊了声:“老公,你刚才在工作啊?”凌亦飞楞了半秒反应过来,看看身边的谢娜娜油腔滑调地接口道:“是啊是啊,老婆,我刚刚是在工作呢。”沈星一听是他,故意呕了下道:“谁喊你啦,说,打我电话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交流交流啦?呵呵。” “同你有什么好交流的?”沈星说话很干脆,她了解前夫,不能跟他礼貌,否则他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的纠缠你,直到他达到目的,所以沈星现在掌握两个原则,第一不跟他单独在某个空间相处,第二态度保持生硬。 “什么,连交流都不可以啦?我们虽然离婚了,但现在不是还有肌肤之情在嘛,别那么无情好吧?”凌亦飞抱着谢娜娜一边把玩着,一边得意忘形的准备好好逗逗前妻。 沈星听他语言猥亵,骂了句:“有病!别再做你的大头梦。”凌亦飞一阵狂笑。 “你乱笑什么,今天没喝酒嘛,我看你舌头蛮平整的,有话快说,没话我关机啦。” “别别,还真有件事情麻烦你。”凌亦飞收住笑,转而文质彬彬地道。 “快说!”沈星知道从他嘴里没有好事,对这个前夫她早已经失去耐心,现在儿子已然在她手上,没必要给他礼遇,所以冷冰冰地道。 “哎呀,你能不能说话温柔点,跟你的形象不符啊。” “对付你这种人还需要注意形象吗?跟你说两句已经很看得起你了,别不知足。” 凌亦飞一点不生气,联想到马上就要制服她,反而觉得这种反差的过程很刺激,连说:“好,说的好,继续,我尊贵的夫人。” “不要脸!”沈星对他也没有办法,最后通牒道:“你再不说,我真挂啦!” “好吧,听说你今天去你好姐妹家了?” 她敏锐的直觉判断出,一定是谢娜娜怕她去告密,找他来当说客,没准他们俩已经达成了**易,十年前他们这样干过,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凌亦飞替人做事的条件,沈星也身受其害过。但他不想去点穿,把自己跟谢娜娜捆在一起说事。 凌亦飞在电话里讥讽道:“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居然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我管它谁告诉你的,把你的意思直接说出来,别绕圈子。” “好吧,我就爽快些,听说你要去告发人家?” “跟你有关系吗?”沈星也不想再回避,闪烁其词反被认为不自信,现在她掌握着谢娜娜的命运,就算这个女人打来的电话,大家说开了又如何?应该害怕的是她,想到这层面,她直截了当又说,“你又跟姓谢的那个女人做肮脏交易了?” “别说那么难听,要说肮脏,我不也跟你做过嘛,谁说谁脏啊?我的意思是冤家易解不宜结,你今天看到的那些事就忘掉吧,本身就跟你没关系,何必得罪人,再说人家上次最后也给你办了退货的。” 沈星耐心听完他的教训,忍不住呵斥道:“凌亦飞,你别充当什么老娘舅,所有事情都应你而引起,把你的狗耳朵竖起来听仔细了,你别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说服我!凌亦飞,请你代个话给那个女人,让她准备收拾行李吧,流浪街头时我会看在曾经是同事的份上,把她带到日本去,她人长得骚很适合拍a片。”说完气呼呼一按手机结束了通话。 “挂的好,有个性,我喜欢强硬的女人,一会让你为强硬付出代价。”凌亦飞没想到沈星今天会这么强硬,虽然他也喜欢这种大起大落的波折,还是有点不习惯,他准备使出撒手锏了。 “她最后嚷嚷着说什么啊?”谢娜娜问。 “哈哈,被你听到啦?说你被吉野扫地出门后,她会带你去日本拍av片。”说着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瞧了番,嬉戏道,“我看可以,你一定卖座。” 谢娜娜气得发抖,道:“你再打过去,说了半天一句正题也没有。” “别急,下面看我的手段。”凌亦飞安慰她道,手指拨弄着发短信,上写:“宝贝,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谢娜娜的事不许你去告发,二是从明天开始你必须住回来。否则我发誓你会后悔的,我手上有东西你是知道的!”大拇指潇洒一按,发了出去。 沈星挂了电话后心里想好了,他再来缠绕电话坚决不接,等了半晌短信过来,出于好奇打开一看,不寒而栗。他最后的威胁很明显是指自己的****,这早该想到的结果,那天没有逼他删除,但她又认真细想,自己在这里前夫认识的除了康凝和高平,没有可以被他利用的朋友圈子,给谢娜娜或者高平看毫无意义,自己不久就将带儿子远走高飞了,这些照片对她构不成威胁。她同时也十分了解凌亦飞,虽然他是个干坏事没有底线的无赖,但是他胆子小,不至于会丧心病狂的发到网络上,这是犯罪行为…… 正思前想后,凌亦飞打电话问:“你想明白了吗?” 沈星决定不去理会他的威胁,淡淡地回答道:“你不就是说有那些照片嘛,你爱给谁看随你,不过你要是公开出去小心吃官司!”凌亦飞冷笑声道:“你以为我会傻到传给别人看吗?坐牢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但我可以提供给你丈夫,他不属于别人吧?嘿嘿!”沈星一惊,如果凌亦飞真的传给赤尾,这将是灾难性的打击,可是他有联系渠道吗?他试探道:“你,你又找不到他怎么传?” “哈哈哈,要不要我报出你丈夫的电话号码啊?” 沈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弱弱地说:“不信。” “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人。”凌亦飞将赤尾公司和他的手机号码一股脑报了遍,吓得沈星魂飞魄散。 她的大脑顿时犹如爆炸一般,问道:“是谢娜娜告诉你的?”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你现在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乖乖的听命于我,不然,你知道我凌亦飞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你设想一下,如果这些****通过电子邮件传到丈夫手里……” “你别说了,别说了。”沈星当然清楚它的严重后果,凌亦飞不敢在网络上乱贴,但他完全可能发给赤尾,他的罪没有多少,可是赤尾看到妻子在上海跟前夫重温旧梦,又拍出如此****的照片,会是什么心情?到时恐怕她没脸回日本了,儿子的留学也将泡汤。她战战兢兢的握住手机求饶,“亦飞,亦飞,你这样不是要害死我嘛,把我害死你有什么好处啊,我死不要紧,儿子就不能去留学了,你不为我考虑,也得考虑你儿子的前途吧?” 凌亦飞沉默了片刻说:“哭哭啼啼干什么?你答应我2个条件不就太平了吗?”沈星连忙回答:“好好,你告诉谢娜娜,我保证不去揭发她。” “哈哈哈。”凌亦飞大笑完提醒道:“有2个条件喔。” “还有……还有,亦飞,你就绕了我吧,我是个有丈夫的女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已经发过毒誓绝不背叛丈夫,请你给我留点人格好不好?” “人格?你他妈的还有人格?你的人格十四年前就被老狗吃掉了!” 凌亦飞猛然提起往事,让沈星措手不及,她不说话了,硬跟他顶撞下去只会增添他的愤怒,联想到更多的过去。 “怎么样,谢娜娜的事你到此为止。” “好的我听你的。” “你明天到不到我家?” “我,亦飞,我求求你……” 凌亦飞觉得话已到位,无须跟她多罗嗦,身边的美女他今晚还未尽心,于是丢下句话便挂了电话:“明天我限你最晚九点前赶到,不然让你没有机会后悔。” 沈星傻傻的坐在床上发愣,后悔自己没事找事的去想无聊的报复念头,结果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她眼前已经浮现出凌亦飞在床上丑陋的嘴脸……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1章 屈服 这一夜,沈星辗转反侧的思考着,自己将如何应对凌亦飞****般的要挟。她想博一下,不理会他,可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万一他发急真的将照片发给赤尾,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以后夫妻将无法再继续下去。在宛如生与死的痛苦煎熬后,最后她决定明天晚上先一个人过去,同他晓以利弊的谈谈,或许他会改变态度,毕竟她的命运连接着希希的前途,在大事情上,相信他会选择理智。 第二天晚上,凌亦飞在极度的兴奋中下班回家,按照他昨天的勒令最晚九点,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晚,在这种致命的威胁下,沈星和儿子早就应该到了,或许现在桌上放着丰富的菜肴和美酒,正讨好着等他回家,她是个识时务的女人。可是他一到家,客厅同往常一样冷清,父亲先吃完正在收拾自己的碗筷,“你下班啦?”父亲招呼道。凌亦飞几个房间看看没人,问父亲:“他们没来?”凌中兴模不着头脑,有气无力地反问道:“谁没来?” “沈星和希希啊。” “沈星说要来吗?没通知我呀。” 凌亦飞顿时火了,但又怀着侥幸的念头想,也许他们吃好晚饭过来,昨天自己说好最晚九点,大概这个女人还想摆摆谱,边去厨房拿来酒慢饮起来,他很自信的边喝边等。凌中兴也搞不懂他说沈星和希希会来是否真事,忙完回房躺在床上看电视,他每晚儿子一回来就赶紧做完家务后回避,要不了多长时间满客厅烟雾腾腾受不了。凌亦飞每次两瓶的酒量,一瓶下肚沈星还没来就沉不住气了,打电话和发短信过去催都没有会应,失望之极,觉得沈星是在挑战他的魄力。事实上真让他把沈星的这些照片传给赤尾,心里确实还有些胆怯,他冷静下来权衡过,虽然沈星和赤尾是夫妻,自己这个前夫夹在中间拍这种****的照片本来就非法,再怀着个人目的干这事,即便没有扩散到外人那里,恐怕也是一种犯罪行为。其实凌亦飞是在跟沈星打心理战,正常思维情况下他未必会去做。沈星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知道凌亦飞不敢往网络上发,发给赤尾冲动起来完全有可能,但关键是无论她认为可能性有多小,也没有胆子去赌博,因为输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凌亦飞两瓶黄酒到量后,醉醺醺回房打着瞌睡等她,并没有死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似乎睡着又迷迷糊糊的醒来,抬头看墙壁上的挂钟快九点还差五分钟,觉得大事已去,后悔自己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余地,她要是今天晚上脾气上来硬是不来,难道真的打电话联系赤尾吗? 他掏出手机准备再打次电话给沈星警告她。这时,沈星正在他家的小区刚刚下车,看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九点,不由的胆战心惊,一路小跑默默的祈祷着。 凌中兴估模着儿子酒喝完了,出来收拾桌子,门铃响了,也没多考虑,过去猫眼一探是沈星,连忙开门,正要问你怎么来了,沈星叫了声爸后,直冲凌亦飞的房间,刚推开门,望见他躺在床上满脸怒气的正低头在拨手机号码,以为他准备给赤尾打电话,惊慌地喊道:“亦飞,你在干什么?!”她关上门,眼神咄咄逼人地冲过去抢手机,凌亦飞刚才都没注意她进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措不及防,手机被夺过去。看到是沈星骤然惊喜万分,很快反应过来,她以为是在打赤尾的电话,索性将计就计的摆出好像真的要打她丈夫电话的样子。沈星抢过手机迅速检查了下里面有无照片,然后找出赤尾的电话号码,删除完扔给了他。 凌亦飞笑笑道:“你删这里有什么用?号码没有我还可以去问,再说,我早就记在脑子里了,想打过去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你敢!”沈星来脾气了,手一伸说:“拿来!” “什么?” “装糊涂吧?照相机交出来。”沈星接着想删除她的****,以绝后患。 凌亦飞跳下床,露出狰狞的目光射向她说:“你大概吃过豹子胆,还敢这种口气命令我?你想毁灭证据吗?” 沈星也不跟他多罗嗦,房间抽屉一个个打开翻找,又转向大橱,终于从衣服堆里模出照相机,凌亦飞也没过去抢,拿起手机重新回到床上。沈星打开照相机,里面显示无内存卡,走过去呵斥道:“给我!”凌亦飞得意的点上烟吐着烟圈,慢条斯理地说:“自己找呀,一块大拇指大小的内存卡藏起来你怎么找的到?哈哈哈。” “你耍我?”沈星来的时候在路上想好了,打算今天大家心平气和点,可是一看到他这张嘴脸,再也无法让自己理性,罪恶的证据没有删除,就是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她冲过去使劲要拖他起来交出内存卡。 凌亦飞用力一推,说:“滚开,你不识时务,别怪我不客气。” 沈星倒退了几步,正撞到推门进来的凌中兴,他一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刚才沈星气呼呼的进门,二话没说的直接闯凌亦飞房间,然后吵声不断,想进去劝说几句,又怕殃及自身,因为他发现,凡是他们两人吵架,最后总会绕到他这里,所以只能默默的站在门口,猛然听到大动静传出,以为在打架就冲了进去。 “你,你们这是……?”他问。 “没你的事,进来干什么?”凌亦飞板着脸道。 沈星也并不想把****这事抖出来,连忙说:“爸,您睡觉去吧,没事,我跟亦飞有话谈。” “你们谈话别动手好吧。”说着自讨没趣地出去了,但他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的借着看电视,守着保护沈星。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凌亦飞的发怒,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两人僵持许久都不说话。 凌亦飞没有料到明明主动权在手,怎么倒过来让她反客为主的教训起他来?望着面前曾经的女人,正想冲过去撕烂她的衣服,可他今天要的不是这种效果,不是仅仅就这一次的宣泄,而是让她彻彻底底的臣服,想到这他说:“我给你机会你不要,好,现在你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说了。” “你,你照片删除了我自然就走。”沈星毫不示弱回答道。 “删除?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一走,我马上跟赤尾联系。” 沈星没有动怒,慢慢走过去,警惕的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格外平静地说:“亦飞,我是真心实意的跟你说,我们做朋友好吗?” “好笑,夫妻不做,做朋友?” “为什么不可以?感情不在可以情谊在,大家体面的交往不是很好吗?” “那就更好笑了,请问你做的那些丑事体面吗?” 每次他听到沈星装纯洁心里就冒火,就会回忆起过去的遭遇,想起父亲同她在苏州干的那件丑事,甚至又不由自主的重新怀疑起希希。 这又恰恰是沈星最忌惮的两件事之一,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凌亦飞手里掌握着她的****和赤尾的电话号码,只要他一失去理智,灾难就会降临到她身上,不仅如此,十四年前的事一直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凌亦飞却常常提起,如果激怒他,天下大乱,所以对付他软硬兼施的火候要控制好,刚才她来硬的三斧头下去没有奏效,只能来软的。 她抹了抹眼睛说:“亦飞,你听我说,虽然我们曾经是夫妻,可现在只是希希的父母,你应该明白这点,不应该对我再起邪念了,上次希希在的时候,你把我从沙发上抱到你房间强迫我,可是背叛丈夫后的羞愧你是无法体验的……” 凌亦飞并没有被她的悲情感动,一挥手大声说:“少来这套,你只知道你的痛苦,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痛苦?想过没有,你说,你说?!” 沈星知道他这话指的是苏州那件事,她很难回答,如果说想过,等于承认有过这事,如果装不知,万一他挑明了怎么收场?所以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敷衍道:“亦飞有话好好说嘛,声音轻点,别把爸给吵醒了,我俩的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你怕他听见?很好,我也真想去问他。”凌亦飞嗖的手臂一指门外愤怒地道,“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我提醒你?” 凌中兴在沙发上听得清清楚楚,发觉马上要引火烧身,吓得溜回了自己房间,这么热的天气却手脚冰冷。 眼看就要摊牌,沈星的腿微微在颤抖,本能的往后溃退,两眼无神的望着他,此时,她所有抵抗的锋芒已荡然无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凌亦飞会毫无顾及的道破这一切吗?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突然,凌亦飞一拉房门,道:“如果你想离开,那你就走吧。”说着转身又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就要拨。沈星箭一般窜过去就抢,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道深深的血痕,还是被抢了回去,痛哭起来:“你打吧,你打吧,我不想活了。” “想死?好啊,等我告诉了赤尾,让他来收拾你吧。”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沈星豁出去了,一瞬间大脑迅速思考了所有的后果,大义凛然地说,“你打吧,发照片吧,我不会屈服,大不了我下辈子跟儿子住我妈家,想让我成为你的工具,告诉你,痴心妄想!”她走到门口觉得自己还不坚决,又大声说,“我拿我的人格和儿子的生命发誓,绝不会再和你这恶心的丑八怪睡一张床!” 沈星没有余地的话,让凌亦飞下不了台,本来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吓唬她,现在逼成这样他无路可退,心一横,拿起手机一边报着赤尾的手机号码,一边按着按扭。沈星看了心理的防线彻底崩溃,只需几秒钟,丈夫的声音将从凌亦飞的手机传出,或许,现在他的铃声已经响起,一切都即将结束。她无助的泪水源源不断的装满眼眶,终于潸然而下,来不及去想自己的誓言,冲过去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我求求你别害我!”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2章 身心的调教 沈星在最后时刻,脆弱的心没有顶住压力,在灾难般的后果面前,她的毒誓变得微不足道,她屈服了,而且是那么的彻底。 这里大哭小叫的声音,隐隐的传到凌中兴房间,不是很清晰,但他始终细听着,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元素,终于放心不下轻轻模了过去。哭声,是沈星的哭声。他莫名的从内心燃烧起愤怒却更多是惊恐的火焰,大着胆子憋住呼吸,握住门的把柄轻轻转动,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瞧,他看到的是沈星翘着臀部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动作,儿子正抽着香烟教训着她:“你不是说死也不从吗?现在怎么跪在丑八怪面前啦?你的骨气呢?” 凌中兴看到沈星如此可怜的被欺负,也顾不了是否跟自己有关,撞门进去劈头就问:“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好好谈。”凌亦飞先是吓一跳,然后冲过去赶父亲走:“你出去你出去,这跟你没关系,睡觉去,睡觉去!”凌中兴跟儿子拉扯着不肯离开,说:“怎么跟我没关系啊,你们吵得满大楼都听得见,我睡得着吗?有什么话不可以轻点说?”沈星仍然跪在地上扭头望着凌中兴,满脸的哭丧像是在求援,又像是很无奈。凌中星使出浑身气力甩开儿子,跑过去扶起沈星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你这个样子我看了真难受。” “什么什么,你难受?这由你什么事?是不是心疼啦?”凌亦飞想起他们曾经的丑事,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对沈星献殷勤,简直当他是木头人,气得张牙舞爪地怒嚎。凌中兴这回并没有胆怯,他受够了在这件事情上的畏首畏尾,一半是冲动,一半是发之内心对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的保护,脸刷的涨得通红,颤颤巍巍地道:“对,我心疼,就不允许你欺负她。”沈星眼看着事态要扩大,挡在他们父子俩中间两头劝,凌亦飞粗暴的推开她骂道:“滚开,你这个……”尽管他骂得很难听,沈星已经不在乎了,劝不了他,只能拉凌中兴离开,恳求道:“爸,爸,您回去吧,我要崩溃了,求求你睡觉去啊。” “你怕他,我不怕这孽子,你回家吧,现在就回,别跟这种人罗嗦。” 凌中兴反过来拉着沈星往外拖,一直到大门边,“来,我给你开门,你快走。”沈星何尝不想离开,甚至她根本就不愿来这里,可是她已失去了坚强的意志,挣月兑着说:“爸,您真的别管,睡觉去吧。” “你为什么不走?”凌中兴心急如焚,顿时热泪盈框。 凌亦飞并没有追出去,他不相信沈星有胆量真的逃走,但也怕被父亲硬推出门,所以他在里屋掷地有声地喊道:“沈星,你给我回来!”沈星惊慌失措,这声喊分明是警告,从凌中兴那月兑身往回走,一边吩咐他:“爸,我没事的,您回去睡觉吧。”凌中兴追过去试图再去拉她离开,因为他很清楚,沈星今晚不走的话,不是被他儿子打,就是拖到床上去折磨,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所以他今天拼着老命也要阻止,“沈星你听我说……”一边抓到她的手臂,紧紧的不松手。沈星很无奈,因为他是好心,但再看凌亦飞握着手机潇洒的把玩着,意思很明显,强忍着烦躁对凌中兴说:“爸,我好累,求求您放开我吧!” 凌中兴很尴尬的望着她,但手还抓着没有松手,凌亦飞看到这情景阴阳怪气地道:“还不过来?”凌中兴豁出去了,大喝一声:“凌亦飞,你要干什么?沈星现在不是你老婆!” “哼,难道是你的?”凌亦飞反唇相讥,眼睛冒着凶光,仿佛有团烈火在燃烧。 沈星胆战心惊,灾难千钧一发之中不可预料,她想甩开凌中兴过去,却被牢牢的抓住手臂,歇斯底里的一声惊雷:“放开我!”凌中兴耳朵差点被震聋,松开手,呆呆的看着她走向凌亦飞,被他野蛮的推倒在床上,沈星没有起来,卷缩着一动不动。凌中兴被沈星的卑贱震惊了,一个是周瑜,另一个是黄盖,他压住胸中的的愤愤之火,合上门失望的回了自己房间。 他睡不着,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吵架声,也没有哭声,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在床上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他恨得咬牙切齿。 父亲离开后,凌亦飞爬到床上,在沈星面前得意的翻腾着手机,沈星神经过敏地握住,无助的直摇头。 凌亦飞戏谑地道:“照相机内存卡还要不要啦?” 沈星已经没有这个奢望,知道这个致命的武器像幽灵一样,将永远伴随着她,只有等她回了日本,把一切可能和他有联系的电话号码全部更换了,噩梦方才结束,而现在,她将不得不无条件的听命于这个无耻的男人,想到着,她慢慢松开手去解衣服的纽扣…… 凌亦飞朝她全身扫了一遍问:“这么说你是同意住这了?儿子明天也给我带来。” 沈星点点头,不敢去迎接他****的目光。 “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凌亦飞以胜利者的口吻称赞着,指尖在她身上雨点般的弹奏,显得不慌不忙的神情。 沈星微微一颤道:“你别再打他电话了。” “只要你答应从今天开始住在这儿,我保证不会打电话给他,也没有必要是吧?”凌亦飞放开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在她的脸上说,“如果你不听话……” 凌亦飞话音未落,沈星一下抓住他的手臂使劲摇晃:“我听你话,我已经答应你了!” 凌亦飞诡谲看着这位高贵的夫人,此时就像一个涉世尚浅的小姑娘,天真的向他求饶着,他笑了笑说:“听我的话,你就太平无事,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以前你也承诺过,到上海你就是我的,忘记啦?” 沈星当然记得,那是为退货的事情求他帮忙,不得已的权益之计,现在她同样那么的不得已,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安抚道:“你不打电话,就算你把那些照片全部删除了,我以人格担保,也会住在这里!” 凌亦飞对这个女人的发誓早就嗤之以鼻,如果删除照片她还会在这里?刻薄地道:“呸!人格担保?你刚才不是说以谁谁的生命发誓不跟我这个丑八怪睡吗?,怎么你健忘啦?” 沈星羞得眼泪徐徐的落下,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羔羊,明知道终将被人宰割,仍珍惜着每一分钟的生命。 凌中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忐忑不安地下床来到客厅,一扫儿子的房间,门缝内有微弱的灯光透出,仿佛也有说话声,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细听。一声沁人心脾的****,震荡着凌中兴的神经末梢,瞬息又止,他听出来了,那是沈星的声音,霎时间,他分不清内心滚滚涌来的是仇恨,还是忌妒,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许久,他站不住了,也无法在听下去,里面充满着沈星的快感,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准备回房间,门突然打开,沈星冰肌玉肤的身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他们做完事后,沈星浑身蔫呼呼的说去卫生间冲洗,当然还有避孕的原因,虽然她认为前夫没有生育能力,但凡事只怕万一。凌亦飞嫌她事多催道:“快去快回,老头子早太平了,穿什么衣服?”卫生间就在隔壁,沈星小心翼翼打开一点房门探出头打量客厅情况,正遇见黑暗中凌中兴的那双老人迟钝而又充斥着渴望的眼睛,就像饥饿的黑熊在寻觅它的食物一般。沈星本能的大叫一声,关上门逃到床边。凌亦飞正在点香烟,被她这一嗓子吓得灵魂出壳,点燃的香烟落在肚子上,欢蹦乱跳的拣起骂道:“他妈的叫魂啊?” “你,你爸在外面。”沈星脸色苍白,手按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吓死我了,正好看见两只明晃晃的东西盯着我。” 凌亦飞不以为然地说:“好了,别一惊一乍的,他是不放心,怕你被我欺负。” 与此同时,凌中兴受了惊逃回房间,想起刚才沈星的一丝不挂,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也为自己刚才替她担心,却反被她赶出去而委屈。 他陷入深深的痛苦思索中,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星讨厌凌亦飞他是看在眼里的,是什么力量让她今天如此的卑躬屈膝? “还洗不洗澡啦?”凌亦飞见她矫揉造的样子,心里在骂,你装什么纯洁,十四年前你们早就让我戴绿帽了。 十多年来,沈星的背叛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像阵阵起伏的波涛,如今离而不散,十多年后的重逢,剪不断,理还乱,偏偏自己又隐隐的还喜欢她。如果是他单相思倒也罢了,又偏偏命运给他多次机会可以得到她。他明白,自己得到的只是她的**,不可能换回她的心,对此,他并不奢求这,甚至也慢慢不稀罕起来,时间早已冲淡了他内心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他所贪恋的就剩下她的身体,确切的说,是想通过对她身体的复仇,找回自己曾经失落的自尊心。 凌亦飞并不认为对一个冷血的女人这样做很卑鄙,如果没有她十四年前的无耻背叛,也不会有今天他的复仇之心,这不过是礼尚往来。想到这,他狠狠的往烟灰缸里掐灭烟头,仿佛那是掐在沈星的身上,昨天他同谢娜娜在宾馆里消耗了太多的元气,不等沈星洗澡回来倒下就睡着了。 沈星在浴室里反复冲洗着自己肮脏的躯体,她希望这样能够同时带走她心灵的污垢,哪怕是让她在被凌亦飞玩弄之后,可以有片刻的纯洁。她走到面池前,擦去镜子上的水蒸气欣赏着自己,仍是那么的美丽和完好无损,心想,只要这段时期安抚住凌亦飞,到了日本在丈夫心里,她还是一个圣洁的妻子。 回到房间,凌亦飞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她穿了****背对他躺下,却无法入眠。她痛苦的反省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丈夫在日本拼命工作,惹了一身的病,而她在上海跟前夫睡觉,虽说是被胁迫,可这是出卖丈夫的理由吗?真后悔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明明了解前夫的秉性,就不应该为退货的事找他帮忙,使得以后的每一步都在错误的基础上,越走越是陷入绝境,直到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现在除了讨好这个无赖,还有其它选择吗? 想到这,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默默念叨着丈夫的名字。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3章 生育风波 凌亦飞终于如愿以偿,沈星和儿子住回了家,一晃,“夫妻”生活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希希开始参加赴日礼仪培训,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结束,每天要去,持续半个月,然后沈星又让他去了日本口语班。沈星为了尽量回避凌中兴可能的纠缠,凌亦飞夜班时她回母亲家过夜,宁可第二天上午赶回来送儿子上课,然后折返陪凌亦飞睡觉到下午,午饭也省了,气得凌中兴居然不想跟沈星说话了。 那天凌亦飞夜班回家刚躺下不久,王建萍打来电话,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只见过三次面,那是她生理排卵期的时候,白天在宾馆打了钟点,王建萍诚心想怀个孩子,不仅因为母亲催的紧,自己年龄大了也想乘早生,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例假反而提前而至,她沉不住气了,说什么也得让凌亦飞去检查身体,在电话里焦虑不堪地说:“亦飞,我例假都过去好几天,怎么没有怀孕?” “是啊,按理应该有的,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试下?”凌亦飞心不在焉地道,这些天有沈星在,所以他尽量采取拖的方式先稳住她,以后有的是时间。 “还过段时间?你又不让我住你家,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你急什么,我儿子已经在上出国礼仪培训课了,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签证就会下来。” “我觉得,我们几次失败也许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王建萍不小心说漏嘴,把上回假怀孕也无意中包括进去。 凌亦飞立刻反驳:“哪有几次,你尽虚构,不就是这一次吗?” “不管几次,检查检查也没坏处,当初我们登记结婚时没有体检过,都是你怕麻烦。” “你一个多月前怀过孕,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去查的。”凌亦飞不以为然地道。 “别总对我,你不应该去检查吗?” “我靠,你认为我儿子不是我生的?”凌亦飞此话出口便生五味杂陈,这是一个不愿去深究,又常常在心中泛起的沉重话题。 王建萍想起曾经去医院检查妇科,医生告诉她,造成不能生育的原因很多,未必是生殖系统方面的疾病引起,所以她解释道:“亦飞,你误会了,其实没怀孕不一定是生育上的原因,我看还是去检查检查吧,我们一起去总可以吧。” 这时,客厅传来门铃声,是沈星从母亲家赶来送希希去上日语口语课,凌中兴开门只敷衍了声:“来啦?”就去忙自己的事,不再理会她,沈星无所谓,推门进儿子的房间。凌亦飞听到动静,很勉强地答应道:“好,那就找时间去吧。” “还找什么时间,就今天,我正好翻班休息。” 凌亦飞皱皱眉头,看来下午不能和沈星同床共眠,埋怨王建萍真多事,但又不能不去,就约好下午一点在她的宿舍门口等候。这并不意味着他同意自己去检查身体,一是认为没有必要,二是想起希希,隐隐的有些担忧与不自信,所以他打算让王建萍先检查,希望是她的原因。 下午,他们来到一家医院,凌亦飞说:“我还没有睡醒,身体状态不好,今天就我先陪你检查。”王建萍傻眼了,自己在两个月前就全身检查过没有问题,今天主要是哄他检查,他不做还有必要来医院吗?便婉转地劝说道:“亦飞,要不你今天先检查一部分,比如男科,这个不需要验血,没事的。” “男科?”凌亦飞紧张的瞪大眼睛,不满地问:“检查这干吗?我心脏和脊椎骨确实不怎么好,手也好像有些发抖,但男科绝对正常,我觉得你倒应该去查查妇科,会不会上次小产造成?” 王建萍断然否定,因为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小产:“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觉得就是这个原因,你一定要去看看妇科。” 王建萍没办法,被他拖着去挂号看妇科,又一起排队就诊。 轮到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医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白花花的头发,一看就是位经验丰富。王建萍见是男医生望望凌亦飞,心里有顾虑,凌亦飞似乎没在意,大方的对医生说明来意,经过一番问诊,医生问是否做次妇科检查,还没等王建萍回答,凌亦飞抢先道:“那就彻底检查一下吧。” 王建萍随医生走进里屋的检查室,里面除了那位男医生,还有一名女护士。她四周张望,将目光停留在室中央的一张结构复杂的检查椅上,心想,无论多高贵的女人,只要进这屋,你就得乖乖的月兑掉裤子躺上去,将自己最隐秘的****大方的展示给医生看,不管那医生是男的女的,丑的俊的,在他们眼里,躺在上面的女人就是玩物。医生打开聚光灯,刺眼的光线立刻聚焦着那张椅,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像展览一样躺在上面,王建萍胆怯的准备退出去,但男医生用命令的口吻让她月兑完裤子躺下,没有办法,只得很不情愿的照着做。她觉得这一切很滑稽,明知道自己没有妇科病,却还是来这里让一个男医生重新检查一遍。为了让凌亦飞也能够进行身体检查,以及掩盖自己曾经假怀孕的谎言,她褪去衣裤躺了上去,双腿固定在敞开的支架上,让医生提取样本化验。 好不容易熬过去,一个小时后,王建萍拿去化验结果单据重新坐在那位医生的面前,见他在病历卡上龙飞凤舞后,停下来说:“你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子宫、卵巢和输卵管的发育情况等各类指标和外观检查均在正常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你的生育功能没有任何问题。” “那,那是什么原因造成我没有怀孕?”王建萍乘机在凌亦飞面前问医生,希望他能够说出类似“造成你没有怀孕的因素可能不在你这,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你的丈夫来检查一下。”等话来。果然医生望望凌亦飞谨慎地建议:“这样,你丈夫他可以进行一次检查的……”凌亦飞连忙插话道:“医生,我已经有过孩子,应该不会是我的原因吧?”医生笑笑开始给他介绍相关医学知识,这正是凌亦飞痛苦的事情,让自己去检查?检查什么?检查自己是不是有生育能力?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如果自己确实被查出没有生育能力的话,难道希希真的不是他所生的? 凌亦飞沮丧的走出医院,王建萍劝不动他去体检一时也毫无办法,和蔼地说:“你再考虑考虑吧。” 凌亦飞掏出香烟重重吸了口,是否去医院检查他心里早有答案,它就像是一张多米诺骨牌,最后倒下的那张牌很有可能将是希希,到时,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做亲子鉴定吗?如果怀疑的是别的男人,一顶普通的绿帽子罢了,儿子可能是爷爷所生的消息传出去,无论是或者不是,丑闻已昭然天下,自己以后如何做人? 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彷徨,而且没有地方可以去倾诉。 他不断的思索着自己的思路是不是太悲观,把问题想的太复杂,虽然父亲跟自己的前妻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不过那也是听三叔之言,没有直接的证据,现在就凭王建萍的检查结果,胡乱联想希希不是自己亲生的,简直是杞人忧天,何况王建萍前个月怀过孕,那不正是自己的吗?难道还要去怀疑她的忠诚? 他似乎找到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对王建萍说:“你上次不是怀过孕吗?” “你这人理解能力很有问题,医生说了,造成不育的原因有很多,让你检查一下好像有损你面子一样。” “不是这样说,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上次怀孕已经说明问题,除非你怀孕是假的。”凌亦飞赌气道。 王建萍束手无策,她无法向他坦白那次怀孕是个善意的欺骗,为的是尽快同他有个夫妻的名分,虽说自己有私心,那也是认可和喜欢他的表现。 “我说的对吗?刚才把我吓得,真以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凌亦飞觉得自己的理由非常的充分,心情也好起来,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了解的医学常识,“我想,可能是最近我的身体不好,影响精子的存活量,多休息休息会好的,我记得曾经在医学说上看到过……”。 王建萍耐心地听完说:亦飞,我并不是怀疑你的生育能力,你与前妻生过儿子,我的意思其实和你的想法也一样,不能怀孕的因素有很多,既然我的身体全面检查过了,所以也让你去检查一下,不一定是去检查生育功能,如果由其它毛病引起的,你也可以及时治疗。” “这个嘛,也不急,哈哈。”凌亦飞不想急着去医院做体检,而破坏了他享受沈星的大好时光,他认为儿子留学的日期越来越近,自己的身体确实要去检查,但不是现在。 王建萍在替他着急,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身体出现了不好的状况,检查应该宜早不宜迟,没想到他自己是这种轻慢的态度,生气地说:“你怎么一点也不负责任? “什么,我不负责任?” “是啊,你就是这样!”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 “你现在的健康出现了问题,万一是什么病,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呀。” 凌亦飞听差了,发起火来:“你是怀疑我得了爱滋病啦?” “不是说你得那病,你的身体状况总是不正常了。” “我身体不正常?你越说越像真的一样,我现在吃得下,睡得香,哪里不正常?”凌亦飞想起自己在跟沈星****时生龙活虎的,所以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那我这次没有怀孕总是真的吧?” “那能说明什么?我想是前段时期太累了吧?” “你说的好轻松!” “当然了,我有儿子,而你前一个月也怀过孕,这么简单的逻辑也不懂。” “你就知道强调这个,你的身体难道不会有变化吗?” “不可能!如果说十四年前我有儿子后,经过那么久,我的身体健康可能发生些变化,这或许说的通,但是前个月你怀孕过,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快恶化吧?”凌亦飞带着嘲讽,冷冷的戳了她一句。 王建萍快要被他的固执逼疯,发现他之所以不肯马上检查身体,是抱着她前个月怀过孕的事情不放,看来不得不道明真相,让他骂过后,也希望他能够重视起来,于是平静地说:“亦飞,告诉你一件事情,可不要骂我。” 凌亦飞显然越来越不耐烦,为了这事情浪费了他那么长时间,现在沈星恐怕正在家等着他,轻描淡写地问:“你又要劝说我什么?”王建萍一咬牙说:“好,我就说了吧,亦飞,其实我那次怀孕是假的,是为了……”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8章 假怀孕单 康凝打电话通知她马上去拿开好的假怀孕化验单,情况紧急,因为医生开的时候想当然的填写了当天的日期,于是约了地点赶过去。沈星叮嘱:“人流等一系列相关凭证,等我选定具体日子再开,别忘啦?”康凝不解地问:“怀孕和人工流产一起解决不也省事,为什么不一起开?” “那不行,事先没有一点预兆就突然说查出有孕,而且又人流了,给他的感觉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要是他怀疑起来一查我,干干净净的不就露馅啦?我是这样考虑的,按照上个月去算,我近期例假就快要来了,到时再说做了人流,不会露出任何的破绽。” 康凝摇摇头笑道:“你真是跟他斗争出经验来了。” “没办法,稍有差池我就会彻底完蛋了。” “你呀,做事先不考虑后果,只追求眼前利益,就拿你上次退货的事情说吧,明知道你前夫是个贪婪之人,求他帮忙非要用身体回报吗?给他钱不就行了?今天这事,如果我没有医院的朋友你怎么办?别指望总会有奇迹出现,你看我和高平,离婚就离婚的样子,他在的时候,我从不在家里过夜,哪怕他睡床,我睡客厅的沙发,这是原则。” “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呀,****在他手上,又有赤尾的电话号码。”沈星委屈的申辩道。 康凝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些照片,我正要问你了,为什么摆着姿势让他拍?难道你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吗?还是正如你上次说的,一进他的房间就想月兑衣服?” “我……”沈星有苦难辩的欲言又止,她完全明白,造成这一切困境的主要责任在于自己面对性诱惑意志不坚定,可是长期以来没有真正夫妻性生活的滋味,又岂是正常人所能体会的? “所以,我认为你要好好的找找自己的原因,妹妹今天批评你,是不忍心看你这样被折磨,凌亦飞算个什么东西,脏兮兮的,和他****我都觉得恶心。” 康凝越说越激动,沈星听着难受,痛苦地道:“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了。” 这顿饭,她们一直吃到八点多,沈星回去时凌中兴正在客厅收拾儿子的饭桌。 凌亦飞下班回家没有见沈星,问父亲和儿子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打电话给她居然没有接,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希希在,还正以为她逃走了似的,喝酒的时候杯子在桌上敲得很响,吓得凌中兴赶紧躲回自己房间。前几天儿子和沈星在房间里吵架提到他的名字,感觉到十四年前的那段丑事已经败露,都不敢正眼去看他,还好后来没有找他算帐,至今仍心有余悸。所以他现在在家里做事很谨慎,儿子晚上回来吃饭,他躲房间里根本不出来,等到儿子吃完再出来收拾桌子,就像是饭店的服务员。 凌中兴看到沈星回来神情紧张地道:“你回来啦,饭吃过了吧?你出去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挪挪嘴提醒她,“你进屋吧,他好像驴脾气又犯了,小心点啊。” 自从沈星堂而皇之跟凌亦飞睡一起后,他就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今天他看见儿子的脸色,预感到可能又要发生争吵提心吊胆着。 沈星笑了笑,这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今天拿到怀孕证明一点也不害怕,在跟康凝吃饭时,凌亦飞就打来电话,她没有接,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已经编好了托词,接儿子回家后,母亲打电话让她去,所以她要是接那个电话,饭店闹哄哄的背景就会露馅,继而会对怀孕证明产生怀疑,所以宁可说没有听见电话声。 她推门进去,烟酒味弥漫着整个房间,混沌而又充斥着审讯的气氛,知道他在为自己晚上不在家,又不接电话动怒。两人的目光穿过烟雾碰撞在一起,又瞬间逃离,令沈星的心脏条件反射般的加速,但她马上意识到今天“怀孕了”不能示弱,于是镇定了下,夸张的捂着鼻子说:“呀,怎么烟雾腾腾酒气冲天的?”然后打开窗户又说,“连窗也不打开啊?” 凌亦飞将烟掐灭,像是耐着性子问:“你今天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沈星故意沉下脸委屈的样子说:“下午有点事情,后来妈打电话让我去吃饭的,你有电话给我吗?”说着牛仔裤里掏出手机看,解释道,“啊,真有电话啊,可能我在洗澡没听见。” “下午有事?什么事?和谁在一起?”他坐起来,一连串的问题如炮弹齐射,今天下午上班的时候,王建萍又在催他检查身体的事,所以他本来就气头上回来准备找她的麻烦,一看她居然没在家,电话又不接,这简直不把他放眼里,眼睛凶狠的直视着她。 沈星从容地从包里取出化验单递过去说:“你看了这再生气也不迟。” 凌亦飞抢过打开一看,是张尿样化验单据,上写“尿妊娠试验,阳性……” 他的眼睛横扫着来回细看着,瞳仁由小变大,沈星紧张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心里仍然战战兢兢,生怕被识破,慢慢的凌亦飞脸上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问道:“这是这么回事?之前你没有一点反应嘛。” “怀孕不一定非要有妊娠反应的。” “那你怎么想起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也不通知我声?” “本来我也没想,打算等你夜班时白天同你一起去,送完儿子上课,我逛街正巧路过二军大,想起例假也过去好几天没有来,一样到了门口,就去做了次尿检,结果真的怀孕了,接儿子刚回到家,妈又打电话催我去吃饭,来来去去的你看我怀孕了多累啊,回来你还这样对我,真没良心。”沈星撒起娇来。 “哈哈哈,是我不好,我不好。”他爱不释手的捧着化验地左看右瞧了好几遍,抑制不住激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压低着声音喊道:“我有生育能力的,我有生育能力的!希希是我儿子!” “轻点声,别让你儿子听到了。” “知道知道,哈哈。”凌亦飞简直快要喜极而泣,紧握沈星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我以后再不怀疑你了,我会对你好的。” 沈星听了一阵心酸,但她不奢望,也不需要这个男人对他好,事实上也快没有以后了,不久她就要带着儿子离开这个地狱般的房间,回想两个多月以来,凌亦飞何时把她当个有尊严的人看过? “我们又有宝宝了,命运好神奇,你说是不是又是个儿子?我喜欢女儿,一男一女。”凌亦飞兴奋地遐想着,顷刻间忘了自己十多年的猜疑,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望着手舞足蹈的凌亦飞,沈星想起自己十四年前怀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兴高采烈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两次都只不过是一场空欢喜,所不同的是前一次确实怀孕了,但儿子不是他的。 往事如昨,沈星一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些许的愧疚与同情之心。 凌亦飞舞蹈了一会抱着她说:“来来,站着干嘛,到床上去躺着。” 沈星习惯性的准备月兑光衣服****,凌亦飞连忙说:“别全月兑,小心着凉,对胎儿不好的。” 沈星莞尔一笑调侃道:“怎么,你还打算要这个孩子?”凌亦飞回过神来,叹道:“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感激你,为了让我安心冒此风险,日后还要去做流产,而我居然还要怀疑你……” 沈星用手封住他的嘴说:“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只要你现在安心就好。” “我现在彻底安心了,想想我这十多年来是怎么过的,今天之前我感到悲哀,现在才认识到,其实我这是自寻烦恼。”一时间,凌亦飞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前妻,感觉她是多么的纯洁,相反自己却太小心眼,他过去搂住她,深情地说,“让你受苦了,明天我陪你去做人流吧?肚子里放的时间太长,流产会很困难的。” 沈星一惊,连忙推托道:“我本来发现怀孕就想做人流的,可我下面有点不舒服。”其实,她也想赶紧结束这样的表演,万一例假突然不请自来,被他发现谎言将不攻自破,可是现在肚子不痛不涨,不能够确定例假何时来,具体人流时间不好确定。 “哦,那你去的时候告诉我,这是我闯的祸一定要陪你去,顺便你说那里有不适也去检查检查。”凌亦飞略带内疚地关心道。 在沈星的心目中,凌亦飞是个极端自私的男人,证明过自己有生育后,接下来包括如何去做人流之类的事情,是懒的去关心的,现在他要陪着去,意味着人流证明不能简单的事先开一张假的蒙混过关。 第二天凌亦飞上班去的时候,沈星心急火燎的打电话给康凝商量对策,她也无计可施,一边的****说了:“那有什么难的,一样是假的,索性演出戏,让她去你朋友的医院,假装检查检查然后去手术室转一圈,不就完了?” 康凝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便对沈星说:“现在只能这样了,凌亦飞不是要跟着去吗?你就让他陪着去我朋友的医院,我让朋友安排你们假戏真做。” 沈星听完她详细的描述,半信半疑地问:“这是否太冒险?凌亦飞是个很敏感的男人,他说陪我去很有可能并不全部相信我。” “你前夫有这么聪明吗?别杯弓蛇影的吓自己。” “还是计划的周全些,他之所以无脑,因此就特别多疑,我真的伤不起啊。” “好啦,不会的,你等我电话,我马上联系我那个朋友,具体怎么做一会告诉你。”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89章 堕胎 康凝打来电话,在她的积极周旋下,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因为那个认识的医生平时都需要预约,所以只能让沈星明天下午2点,去二军大医院找妇产科专家门诊室的钱医生,他确认了沈星身份后,会在凌亦飞面前假装进行一些常规问诊后,再去做流产手术。 第二天下午,凌亦飞上班时间开着出租车,陪她来到那家医院,那是一家市级军队性质的医院,据说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络绎不绝,他们到那时,大堂里人山人海挤满了病人和家属在排队。 “好医院就是不一样。”凌亦飞巡视了下四周感叹道,“这么多人排队,轮到你哪要几时啊?要不我们明天一大早来?” “不用,我们去看专家门诊,我早早孕就是在专家门诊做的,没多少人,多花点钱而已。”沈星这么说目的是想找约定中的钱医生的专家门诊室。 他们挂了专家门诊的号,几经周折来到钱医生那里,门口有写着他姓名的牌子高高挂着,特别的醒目,走廊上没有什么人,估计就诊费一定不菲。沈星很沉着地推门进去,本来她对看妇科有点怵,可这次只是为了对付凌亦飞演的戏,康凝吩咐过,到时做一些常规检查,摆个样子让凌亦飞相信,所以她猜想,进去后也就是号号脉,问问诊,最多听下心脏什么的,敷衍一下就行。凌亦飞倒有几分紧张,担心会不会是男医生,上次听王建萍说她去医院看妇科时,给她检查的就是男医生,一下感觉她很不值钱了似的。 两人前后走进了钱医生的门诊室一看,不约而同地怔住了,原来那个钱医生是男的,而且还是个老头,满脸的麻子。沈星本能的有些惊慌,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因为那不过是个走过场,男医生还是女医生无所谓,可凌亦飞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但来也来了又不能退出去不看了,正在思想斗争,沈星大方地在钱医生的办公桌边坐下。钱医生拿起沈星递过去的那张孕期化验单扫了眼,认出正是本人开的假化验单,知道她就是朋友安排过来的女人,打量了一下沈星,暗自吃惊。他从医三十多年,可以说第一次看到坐在他面前的病人如此高贵而又美丽,风韵的体态充满****之气,他强忍着自己不要失态,微微一笑地开始问诊。他简单的问了几句与怀孕相关的事情后,拿起听诊器脖子上一挂,对沈星说:“听一下心脏。”沈星很配合,那是她预料中的“常规检查”项目,挺了挺本来就很高的胸部,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又心虚地看了看凌亦飞,凌亦飞潇洒的一扬眉,显得很大度的样子。钱医生将听诊器听头隔着沈星的衣服,轻轻按在她的胸部上,草草听了几个地方,做了个不大满意的神态说:“请把衣服撩起来。”沈星今天穿的是件圆领的紧身套衫,没有纽扣,撩起来跟月兑了没有什么区别,有些迟疑,感觉这好象超出了她想象中的做个样子敷衍一下的安排,但是医生的话在医院里就是命令,她想起康凝说过,到时听钱医生的安排没有错,于是她慢慢撩起了衣服露出文胸。她今天穿的文胸很保守,而且裹得也很严实,这是她早上起床时刻意换上的,倒不是她有月兑衣服检查的准备,而是一种本能。但不管怎么刻意的想保护自己不会春光乍现,沈星撩起衣服,胸部还是鼓鼓的暴露在空气中,凌亦飞在一边吃惊地睁大眼睛。钱医生拿听诊器听头的手举着没有动,好像在等她什么,几秒钟的停顿,他提示道:“把那个也解开吧,不然我没法检查了。”他的话平和而又干脆,具有一种不容违抗力量,很显然,钱医生有他的私心在其中。沈星脑子轰的一下,惊讶地望着他,好像在问,不是说好了做做样子的吗,怎么来真的了?她很不情愿,却又不能在凌亦飞面前问。钱医生可能也看出了她的顾虑,解释道:“你的心脏有些细微的杂音,可能会影响到人流手术。”沈星心想,人流手术本来就是假的,又何谈影响?转而又觉得,既然诊断出心脏有杂音,也不能小觑,那可是心脏病的症状,自己没有这个病,现在意外的被查出有点慌神。凌亦飞在一旁不知所措,让沈星解开衣服里面最后一件文胸,不是什么都露出来了吗?没搞错吧,让他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敞开着胸部,而且自己又在一边无能为力地看着? “你怎么了?”钱医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沈星左右为难,如果转身就走,计划中的假人流就没法做了,被钱医生这么一催,不知不觉地反手很吃力地解开文胸的扣子,一瞬间,沉甸甸的东西双双方蹦了出来,惯性地抖动着。松开的文胸解开扣子后变得很小,有弹性的一下缩到颈部,她的上身彻底暴露在了钱医生面前。这种镜头凌亦飞在日本片子里看过无数次了,可这次是唯一的让他触目惊心,此时他无法去形容自己是紧张还是兴奋,眼睛目送着医生手拿起听诊器听头,慢慢按在沈星的胸部,全方位的移动,仔细听着什么。凌亦飞感觉自己正在看一部日本反映诊所的av片,其剧情的一开始往往也是一样的循序渐进,然后就是医生肆无忌惮的玩弄女病人,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担心,还是在期待,总之他的眼球一刻也没有离开医生的手。 听了一阵,钱医生放下听诊器,凌亦飞的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心想终于结束了,他的损失还好不大。 沈星放下衣服淡定地坐着。 钱医生写了几行字后回过身,不慌不忙地说:“你有点小叶增生,但并不影响你做人流手术,是检查一下还是……?” 听到小叶增生的名词,沈星马上联想起日本的一个朋友也是这个病,她开始没有在意,结果发生病变,最后不得不割了一只。想到这,她迟钝地看着钱医生,沉默了半晌,不由自主的望望凌亦飞,缓缓的又撩起衣服,这回她没有像前一次那样害羞,也许是因为开头难,有过一次后,潜意识里便产生了一种认同。她担心地问:“医生,我的很严重吗?” “还不能确定有多严重,要检查过了才知道。” “那你仔细检查啊。” “别说话,正常呼吸。” 沈星静下心,有规律的呼吸着,她的胸部起伏不定。 钱医生很专业的三指并拢,紧贴她胸部的皮肤,按顺时钟方向慢慢的循环按摩,一会又轻轻的双手托住,循环往复的揉了几下停住,目测其外形有无异常,看了很久。 那是一对陌生男人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自己毫无遮掩的胸部,沈星不觉拘谨起来。她在羞涩中,感觉钱医生的手非常的柔软,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她被模的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为了避免丢丑,她只能将注意力从医生的手转移到其他地方,毫无目的的环视着四周,最后她与凌亦飞的眼神合在一起,歉意地望着他。凌亦飞在一旁傻了,正想跑过去揍那医生一顿,心里骂道:这么下流,你怎么不亲口去舌忝一下不是更好吗?可他知道,这或许是医生的例行检查,没必要反应那么强烈。 沈星似乎也觉得这种检查未免也太夸张,陡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说:“医生,问题严重吗?要不我另外找时间来看,先去做人流手术吧?”钱医生意识到了对方的抗议,收回他的手,说:“衣服放下吧。”一边低头在病历卡上龙飞凤舞记着什么,然后开出手术单,直接交给一边的凌亦飞说,“去楼下付账。”凌亦飞接过沈星的钱很不情愿的出去了,钱医生尴尬地掩饰道:“你的小叶增生很明显,有时间的话来我这治疗,这种病说大不大,如果发生病变成肿瘤就不是小事了。” “那需要吃些什么药物?你给我开点。”沈星虽然感觉他刚才在检查时有点打擦边球,可被他这么一说也很惊慌。 “这个嘛……如果治疗,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妇科的,找到病的根源,有些小叶增生很有可能伴随着子宫肌瘤引起的,很复杂。” 沈星半信半疑,大脑顿时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钱医生见她在犹豫提示道:“你一会要假装去做人流手术,我护垫也给你准备好了,要不你去掂上,顺便检查一下妇科,很快的?”沈星明白他的意思,本来她就想等例假来了再去开假人流证明,因为医生不能等她,正在犯愁,听医生这么说,也隐隐的意识到他是在要挟自己,事情已经到这步,不容她多考虑,于是勉强点点头说:“那就快点。”她的意思是别让一会付账回来的凌亦飞看见。钱医生心领神会,站起身指着背后有一个可以用帘子隔离开来的区域,里面有一张小床,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走向那里,沈星也跟着尾随其后过去,塑料帘子“唰”的一声拉上了…… 凌亦飞进门诊室时,他们还在检查,沈星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慌忙说:“我在检查妇科,你别过来。” 凌亦飞茫然的站在帘子外,望着明亮的聚光灯下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医生忙碌的手势,再一瞥帘子的滑杆上,沈星的裤子搭在上面,他心头骤然五味杂陈一起涌现,不由自主的紧盯着帘子上影子的乱舞,恍然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的是十四年前父亲在苏州老家跟沈星在床上的肮脏场面,伴随着沈星细微的****,以及他们模糊的对话声,喃喃低语,透着隔夜的生涩。 几分钟后,帘子被拉开,沈星垫好了护垫出来,看了看表情难看的凌亦飞,脸顿时绯红。 钱医生擦着手,沉着地问凌亦飞:“钱付了吗?” 凌亦飞松开紧攥的拳头,不满地递过几张单子,沈星接过问钱医生:“医生,现在可以手术了吧?” 钱医生点点头,领着沈星上了另一楼层,他指着一间观察室说:“上面你不能上去的,手术很快,一会病人在这里休息,你在这门口等候吧。”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0章 误会 沈星最近有两件喜事,第一件是日本驻沪领事馆给希希发来面试通知,这就说明如果面试通过,一个月内儿子便可拿到签证去日本。第二件是假怀孕顺利的蒙混过关,打消了凌亦飞的疑虑,只要她硬着头皮再住上个把月苦难的日子到头了。她从医院里回来假装卧床了几日,凌中兴表面上熬鸽子汤给她端上,心里却无比的气愤与茫然,在他潜意识里始终抱有一丝幻想,儿子可能没有生育能力,这样的话希希理所当然是他所生,可以这么说,在过去的十四年中,他将希希当作半个儿子来抚养的,现在沈星跟儿子睡了几个月后怀孕了,他的幻想彻底破灭。 那天,凌中兴走过来和她拉家常,然后谈希希留学的事,并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他们之间的那段情分上扯,每次意识到沈星即将离开这里,他都会产生类似的动情之言:“哎,你这次去日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没有啊,我会经常带希希来看您的呀。”沈星也是老一套安慰他。 “我都老了,看在我们那个……那个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有事你要来看我最后一眼的啊。” “爸,瞧您说的那么悲观,您虽然老了,但是很健康呢,我和您孙子会经常回来看您。”沈星故意说您孙子,是先堵住他的口,省得他没完没了的又要暗示希希谁生的事。 “现在不行了,心脏病,高血压,还有什么……最近脑子一直在痛的,上菜场那么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爸,那明天开始我去买菜吧。”沈星客气道。 “算了,你自己身体还虚弱着,不说了,不说了。”凌中兴摆摆手,想起她怀孕的事心情又开始坏起来,“我去躺一会。” “嗯,好吧!您多保养自己身体。”沈星心虚,连忙去搀扶他回房,不想再说下去了。 凌中兴颤颤巍巍被扶****,沈星看的明白,他这些病恹恹的模样多少有点装腔作势,看了暗中忍俊不禁,刚要离开,发现矮柜上放着一根灯管,随口问道:“爸,这是哪里的?” 他有气无力地指着顶灯说:“上面的坏了,我中午刚去买了新的,晚上让亦飞去换。” “等他回来不是天也黑了怎么换?我来吧。” “要不让希希换吧,他人高。” “他在做面试的题目,别去打扰他。”说着月兑了拖鞋踩****。 房顶不很高,她垫了条叠好的被子勉强可以够到,凌中兴跪在床上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腿,很快换好灯管正要下来,脚一软,整个身体向下倾覆,凌中兴哎呀一声,被沈星迎面压在身上,两个人的脸正好贴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希希突然无声的出现在门口,见到这一幕慌忙缩了回去。希希一时误会非常吃惊,不敢相信一向令他尊敬的爷爷,和他最最爱戴的妈妈,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冲回自己的房间,愤怒地将桌上的课本一下扫在地上,然后扑到床上痛苦地抱着头跟自己绞劲。他十天后要去日本驻沪领事馆签证处面试,母亲回忆了些自己十年前出国面试的问答题给他做,刚才遇到一个难题就到客厅找妈妈,一看没人便四处寻找,当他来到爷爷房间门口时,正巧看见这一切。他今年16周岁了,知道一点男女之间的事,也懂得什么叫“****”,在看他来,这种荒谬的事情只是个离他很遥远的天方夜谈,而现在竟然出现在自己家庭,当他看到妈妈在床上抱着爷爷时犹如晴天霹雳。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长期分居,过去他听到的理由原来根本就是个谎言,只是瞒着他一人而已。这次妈妈从日本回来,先是带他住在外婆家,后来才不知什么原因回家住了,这一系列细节串联在一起,更坚定了他自己的判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哭,又哭不出来。 隔壁,沈星慌忙从凌中兴身上爬起,两人双目对视,尴尬得一时无言。往事刹那间在彼此的脑海里汹涌,凌中兴显然有些激动,但他内心强烈克制着自己的非份之念,不敢造次,一个劲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星下床,微微一笑说:“这哪是您的错啊,是我不小心,没弄疼您吧?” “没有没有,你刚才帮我装灯管,那是我的事,谢谢谢谢。”凌中兴语无伦次道。 两人虚伪的相互客气着,都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紧张。 沈星走后,凌中兴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她结实的胸部顶着自己的时候,熄灭已久的****之火顿时被她重新点燃,十多年了,那个寂静的夜晚清晰得宛如昨天发生的事,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扑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慢慢月兑去衣服,弯下腰就像母亲哺育孩子一样……还好她走了,****只停留在他的记忆中,不至于会控制不住自己罪上加罪。 历史的书写者有意无意的让他们这段存封多年的往事,设计得如此接近复原,沈星承认,要是凌中兴刚才忍不住抱住她,自己也许不会反抗,十六年来,守在他身边的孙子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内心产生了对他强烈的同情和负罪感。 希希在床上一人抓狂了半天慢慢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去评判长辈们的是非,努力强迫自己自私的去考虑,不久就要去日本读书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默默捡起地上的课本放回原处,坐下来继续做题目。 沈星来到希希房间,见他还在埋头做题目,轻轻走过去模了模他的头,表示关心和鼓励。 希希听到背后妈妈进屋的声音,心紧绷着就像自己犯了错一样,妈妈模他头时倔强的一让,想起刚才倍感羞辱的一幕,他不能够原谅妈妈。沈星发觉不对劲,过去模儿子头时,他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奇怪地问:“希希,你不舒服?”希希没有理她,沈星伸手去模他的额头,以为他可能学习太累发高烧了,希希不耐烦地手一挡,沈星愈加觉得蹊跷,儿子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生气,强行将他的脸转过来严肃的问:“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妈妈?”希希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仿佛他已经失去了记忆,认不出站在眼前的是他的妈妈。 “你病了?” 他受了伤一般低下头一声不响,空气在这房间里凝固。 他是在等待妈妈的道歉,或者告诉他这只是个误会,即便自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仍然希望能够听到妈妈亲口对他说,他愿意相信她的任何解释。可是儿子在想什么沈星浑然不知,只知道他今天有些反常,却没有将这种反常与她刚才在凌中兴房间里的事联系在一起,以为他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产生了逆反心理,便问:“累了吧?那就先休息一下?”希希点点头,他虽然对妈妈很不满,却不敢再对她使性子,也很想一人静静的呆会,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无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现实,他甚至都不想再看见妈妈,不想看见爷爷,和所有人。 沈星见他累了,暂时休息下也好,学习压力过重,对有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产生厌学心理,便说:“那休息会,吃过晚饭后再继续。”她退到门口,感到憋屈又教训道,“不过希希,妈妈这么严格完全是为了你着想,面试没几天了,这可是你人生的一件大事情啊,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妈妈没有向他道歉,也没有任何解释,很失望,那一刻,他心中筑起的一栋高高的大厦,轰然倒下,眼泪终于刷刷的滚落下来。 沈星气呼呼回到凌亦飞的房间,门一锁,倒在了床上心乱如麻。越来越觉得儿子今天的反常恐怕不仅仅是累了那么简单,以前他补习的时候也有说累过,他会很直接的提出来休息一会,从不跟她使性子,这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敢在模他额头时,用手去挡表达他的反感。 她开始慢慢梳理今天做过的每件事情,希望能够找出让儿子行为反常的原因,她认为一定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当她的思路引向她在凌中兴房间里的那个插曲时,猛然意识到这事可能被儿子看见产生了误会,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举动就完全合情合理,可当时并没有听到儿子走过来的脚步声呀?她不能确定儿子到底是否看见,要是他看见了晚上可以去解释清楚,但要是他生气不是那回事情,主动向他去解释岂不是不打自招? 可要是果真看见,自己又不去消除误会,不就失去一次与儿子沟通的机会了吗? 沈星左右为难,心里跟着又隐隐的酸痛起来,回忆起自己这半辈子一路走来的艰辛,为儿子的前途所做的一切努力,甚至他被凌亦飞要挟而忍辱负重,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儿子,如今儿子对她产生了误会无法去解释,她的眼睛湿润了。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1章 解释 沈星为如何向儿子去解释苦思冥想,快到七点凌亦飞要下班的时候,突然跳起来从房间里出来,想借着叫儿子吃饭这工夫听听他的口气,或许有机会让她解释清楚,可是希希躺在床上装睡,轻轻叫了几声没有理睬她,凌中兴在门口朝里张望了下,似乎也觉得不对劲,便躲回了自己房间。他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家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反应能够避开的尽量不要去掺和,以免引火烧身。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他先是对沈星心甘情愿的跟凌亦飞睡在一起大为不满,最近她又夸张的怀了孕,更让凌中兴万念俱灭,他倒不是忌妒,而是这件事充分说明,希希本来就是他儿子亲生,彻底破灭了他懒以自我安慰的幻想,对昔日之爱的失望,对幻想中的儿子所倾注的感情,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凌亦飞下班边往家走,边跟母亲通电话,显得很不耐烦地道:“妈,我的身体除了脊椎骨有点伤外,没有其它毛病,她的意思是怀疑我有生育问题,实在太荒唐了,先不说希希是我儿子,就是现在……”他不敢向女朋友透露这几个月跟前妻生活在一起,并让她怀孕过的事情,所以让他去检查生育能力简直没法跟他们说下去了,本来前些天被王建萍唠叨得心里也有点动摇,沈星突然怀孕,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顾虑,王建萍后来说起这事时,他反对的态度十分坚决。 凌母今年腿肚子患了严重的静脉血管膨涨症,已发展到了不能走路,中西医看了不少,效果甚微,正烦着没心思管这些事,王建萍打电话给她,是希望她这个母亲能够说服儿子去医院检查身体。凌母两边和稀泥,对王建萍说:“这事你应该好好跟他谈,亦飞的脾气很倔的。”跟儿子则劝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顽固?她都检查过了没有毛病,难道你不应该去检查一次吗?再说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凌母这话其实也是话里有话,虽然她公开场合没说过怀疑希希是儿子所生,但心里一直打了个问号,所以也想让儿子干脆去检查一下。凌亦飞被母亲数落了顿后气呼呼回到家,客厅空无一人,平时他们都应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吃饭,便喊了声“我回来啦!”走进自己房间。 沈星刚才遭到儿子的冷遇不敢声张,心虚的又回到房间躺下,思考如何化解母子的这份隔阂,听到凌亦飞回来的声音急忙下床,他进来就问:“今天家里怎么死气沉沉的?我叫回来了都没人理睬。”沈星强作欢颜跑过去说:“我不是正要出来嘛。”她现在对待凌亦飞也是小心翼翼的,自从假怀孕蒙混过关后,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在床上也温柔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的粗鲁,但沈星很了解前夫的秉性,别看他现在对你很好,一有不舒随时会翻脸,儿子马上就要去领事馆面试,太太平平的熬过余下的日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能哄就多哄哄他。 “你休息回,我去叫他们出来吃饭。”沈星抽身要出去。 凌亦飞一把抱住她往床上倒,说:“别去管他们,看他们几时想到吃饭这事。”说着对她雨点般的狂吻起来,一扫刚才被母亲数落的懑满。两人在床上亲热被闯进来的凌中兴打断,夸张又略带讨好的退了出去,凌亦飞潇洒地做了个鬼脸对沈星说:“你看,爸一定是饿了,呵呵。”凌亦飞一人先到客厅坐下吃饭,希希热情地喊了声:“爸,你回家啦!”然后刻意的坐在他旁边,下午的事让他对妈妈和爷爷非常的失望,从而在同情中多了几份对父亲的尊重。凌中兴将桌上的黄酒往儿子跟前推了推献殷勤。 “哦。今天我口好渴,想喝啤酒。”凌亦飞摆出一副老爷的气派道。 “好,我去换。”父亲转身去厨房,又一边奉承的问,“咦,你那位怎么还不出来?” 沈星整理了一下衣服房里出来,看上去明显的萎靡不振,一见儿子又难过的差点哭出来。希希沉默不语,他明白那是自己下午态度不好造成的,心里也无比纠结,只有凌亦飞什么也没感觉到,依然大口喝酒地高谈阔论,从汽油费涨价到生意难做,见没人答话奇怪的问:“你们今天怎么都成哑巴啦?”转向希希问,“儿子啊,现在日语水平怎么样了,马上要面试了喔。” “没问题,放心吧,爸。” 凌亦飞一本正经教育儿子来:“别麻痹,这几天你妈在给你强化训练,用功点。” “知道啦,爸。” 希希左一个爸右一个爸,凌亦飞也兴奋的模模他的头,沈星当然懂儿子内心的刻意成分,看他们父子情深的画面,想到他们原本只是兄弟时,不由得油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同时当她又瞄了下凌亦飞此时得意忘形的嘴脸,罪恶感顿时变成心安理得。 凌亦飞今天和希希好象很谈得来,他时而说上几句以前在旭日公司学来的日语考希希,希希对答如流,让他赞不绝口,沈星勉强跟着笑,饭桌上的气氛随即融合起来,但这并没有化解沈星与儿子之间的心结,希希需要的是妈妈的一个解释,而沈星同样也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我这个孙子正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对他这次面试一次性通过很有信心,就是他要走了,我心里真有点舍不得啊。”凌中兴故意称希希我的孙子,明显是为了讨好儿子道,自从沈星怀孕后,他也想开了,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带给自己的只能是毫无意义的痛苦,与其这样,不如面对现实。 凌亦飞听着舒服,接口道:“是啊,考试应该没有问题的,说到舍不得,我也是,不过爸,希希走后,你倒是可以轻松些。”沈星见话说到这,她的解释水到渠成,马上接过话头:“爸虽然是轻松了,但要是遇到一些事情想找个人帮忙也没有,想想很过意不去……”凌亦飞立即打断说:“你就别虚伪了,心里过意不去那儿子就不去日本了好吧?”沈星急了,反驳道:“让儿子去留学又不是为我,那是为他前途着想你明白不明白?” “切,那你说什么风凉话?” “我的意思是,今天下午爸房间里的顶灯坏了,我去换的时候站在被子上跌了下来,爸扶着差点被我碰伤呢,你想,让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换多危险啊。” “真的?那么高你够得着?”凌亦飞问。 “是啊是啊,她站在叠好的被子上换的,结果没站稳。”凌中兴心领神会附和道。 希希心情不佳,匆忙吃完饭想回房间,听妈妈在说下午在爷爷房间里的事,竖起耳朵,他看看妈妈,又看看爷爷,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对于这晚来的解释,他唯有说服自己去相信了。 母子关系似乎合好如初,但是希希心里的疙瘩并没有彻底消除,那天妈妈趴在爷爷身上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失足造成的,他对事物的认识有自己的**判断习惯,虽然在这件事上他多么愿意相信妈妈。带着这种不情愿的疑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决定暗中观察,白天做作业时,妈妈要是不在旁边,他会隔段时间找她问题目,去证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妈妈和爷爷仍然是他心目中值得尊敬的亲人。沈星见儿子频频过来请教题目,便开导他说:“希希,我认为有些试题你不用动不动就来问妈,自己先开动脑子大胆的去做,现在答错了不要紧,我还可以帮你纠正,不懂马上来问印象不深刻。” 就这样,希希在心猿意马的补习中,迎来了他人生第一个关键的时刻。 那天上午,沈星在中介公司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带着儿子赶赴日本驻沪领事馆,交了相关材料后,领事馆官员对希希的学习和生活能力等方面进行了咨询答辩,然后开始笔试。沈星一走进竖着日本国旗的领事馆,就立刻换了个模样,顷刻间重新做回了自己,走路的样子也显得气势逼人,一边还告诫儿子面试时要注意形象,仿佛她这个华裔日本国民在大日本国旗的保护下,已经摆月兑凌亦飞给她**和精神上的桎梏。她给远在日本的丈夫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希希的进展。赤尾的声音很弱,说是大病初愈,起因是有天晚上做了个不吉利的梦,公司倒闭了,妻子也离他而去,次日早晨发现浑身冒汗,再也起不了床,叫来医生说是神经衰弱,足足躺了三天。 沈星是个很迷信的人,认为这是自己在上海作了孽,被遥远的丈夫所感应造成,放下电话她哭了,想到自己跟前夫的所作所为,眼泪珍珠般的滚落在地。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6章 游戏规则 第二天清晨,吉野次郎一走谢娜娜就打电话给凌亦飞,她坚信这个男人在对付沈星方面有的是办法,而且又很容易被收买,是一个贪色之徒,所以有把握为她所用,便嗲悠悠地说:“凌兄!我找你有事情呢。” “哎呀,我的谢小姐别来无恙,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凌亦飞正在上班,一听是谢娜娜特别惊讶,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反正现在跑空车,手机往往耳朵边一夹,准备听新鲜,“找我什么事说吧。” “这个嘛,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就是你前妻太不像话了。” “沈星?她怎么惹你了,上次大家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她实在太狡猾,躲在背后搞我,让她朋友到老板那里告我的状。”谢娜娜简单把她和高平的事讲了遍。 “哈哈哈,谢大小姐,原来你也那么。” “别嘲笑我,还是帮帮我吧。” “我怎么办你?”凌亦飞将车子靠边停下,掏出烟点上饶有兴趣地问。 “现在问题是老板准备打电话问沈星了解情况的,你帮我威胁沈星,让她否认就行。” “我为什么要帮你呀?”凌亦飞开始耍她。 “你要是帮我,会给你感兴趣的东西的,你明白那是什么。”谢娜娜诱惑道。 凌亦飞听了虽然心动,却不愿再去威胁沈星,除了良心上过不去外,他同沈星有过君子协定—— 第一条沈星不干涉他私生活,包括不再阻扰他带女人回家住。 这对凌亦飞很重要,沈星带儿子去日本后,他立刻会接妻子王建萍来家里住,算是正式结婚,父亲会反对,但沈星和儿子在遥远的日本,鞭长莫及,他不怕,怕的是沈星带儿子回来探亲,他们一起团结起来硬赶人家出去,所以必须控制她不许参与,也就等于控制住了希希的情绪,父亲一人孤掌难鸣。 第二条沈星一旦来上海,必须无条件的随时听候他的召唤,就是当他的情人。 作为交换条件,凌亦飞保证不把她的****传播出去。 沈星满口答应,事实上她一到日本后就会全面切断包括电话在内的一切联系,根本不打算带儿子回来,所以他提出的那些条件对未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不过是考虑余下的日子里稳住他而已。 凌亦飞很满意彼此建立起来的这种平衡,自己结婚没人反对,前妻回来如果他愿意可以继续占有她,很不错,现在谢娜娜让他要挟沈星,无疑破坏了这种和谐关系,他婉转道:“这事难办啊,我和她现在和平共处,不想再害她了。” “我又没让你害她,你只要提醒她一下就ok了,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不干,难道你不要我吗?亦飞……”她施展出浑身解数勾引他,不相信这个老男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诱惑。 “我是愿意,可这事我真的办不到。”凌亦飞坚决地回答。 谢娜娜见他不肯就范,没时间再跟他磨嘴皮子,吉野次郎说是在约朋友打高尔夫,随时可能提前打电话给沈星去证实这件事,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高平在感情上是个不可靠的男人,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在旭日公司的职务便利,一旦她被吉野次郎抛弃离开这家公司,未必会收留她,所以这件事情她只能依靠凌亦飞,没想到他居然不吃这一套,谢娜娜突然想到另外一条黑社会渠道,决定铤而走险,说:“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见吧,找个地方去静下来商量好不好?嘿嘿!” 凌亦飞正在出车,尽管他不会再帮这个女人去害自己前妻,听到要见面心一暖,问:“我还在上班开着车,去什么地方谈呀?” “你开车不更好,一踩油门顺便过来下嘛,有你好处的。” 凌亦飞心领神会,她说的找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宾馆,瞬间,他打起了坏主意决定哄骗她一次,先口头答应下来吃到实惠再说:“要不我们还是老地方,城皇庙后门那见面?” “这多麻烦,干脆我开好房间发短信给你。”谢娜娜这样做有她的阴谋,试图再次设下陷阱请君入瓮。凌亦飞有过前车之鉴,狡猾地道:“还是老地方吧,我新发现有家很不错的宾馆,到时我带你去。”谢娜娜想了想无奈地答应了,他们约好一个小时后见面,这样给谢娜娜联系她的黑社会朋友留下了时间。 谢娜娜和她派来的打手提前来到约会地点,让他们先分散躲起来看她到时候的手势按计行事。没多久,凌亦飞开着出租车赶来,停泊在路边兴奋的按了按喇叭,谢娜娜钻进车内前座坐下,开门见山说:“你先打沈星的电话,完事后我们就去宾馆。”凌亦飞玩世不恭地说:“急什么,答应你的事情我从不食言的。” “不行,现在就打,老板随时有可能跟沈星联系的。” 凌亦飞一笑,道:“你别当我是傻瓜,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不去宾馆怎么办?这样,要不我们先到宾馆房间,一到那我就打沈星电话如何?”说着就启动汽车。 谢娜娜哪里肯真的跟他去宾馆,这男人脚一踩油门,周围躲着的兄弟算是白请人家了,她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留给她的时间正一分一秒的流失,眼看精心布置的计划就要落空,摇开车窗将手臂伸出去挥了几下,还没等凌亦飞反应过来,后座车门突然打开,连续钻进两个彪形大汉。他猛一回头,认出就是曾经在宾馆里痛揍他的那两个黑社会流氓,正要开门逃出去,车门被外面另一人顶住。 “你,你们想干什么?” 后座其中一人掏出匕首晃了晃没有答话,谢娜娜和蔼地说:“亦飞,你还认识后面这两个人吗?” “认识认识。”凌亦飞惊慌的望着这情景,意识到他今天厄运将至,脸吓得灰白。 谢娜娜阴阳怪气的模样威胁说:“你这人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次他们把你的脚弯也打成骨折,今天是不是选择个痛快点的方式?”凌亦飞听得懂这话背后的杀机,浑身从头到脚都冷飕飕感觉,顿时后悔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在公共场所不会有危险,鬼迷心窍的想占她的便宜,现在他面对的是黑社会性质的流氓,什么事都干的出,只能拱手讨饶道:“有话好说,不就是打沈星电话嘛,我就打,就打……” 沈星刚吃完早饭在儿子房间陪他聊天,这几天她隐隐的察觉到儿子仿佛变得沉默寡语。希希自从偷听到母亲给赤尾的电话后,分析出父母已经离婚的结论,心里难受却并没有表露出来,正在思考一件纠结的事,妈妈嫁给了日本人,那自己去日本是不是就要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住一起了?他终于忍不住母亲问:“这次去日本我住哪?”沈星对儿子会问这个很惊讶,她确实还没有考虑过,到日本后如何向儿子介绍赤尾,更多时候她只在关心如何顺利的离开这里,她笑着敷衍道:“傻孩子,你当然是住妈那了。” “那妈住哪里?”希希表情严肃,不像是出于好奇,而是刨根问底的那种对自身处境的担忧。这令沈星忐忑不安。 自从她十年后回到上海与儿子团聚,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妈妈在日本住哪里,干什么工作,好像也并不关心这个。她不是想永远瞒着儿子,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装着很轻松地回答道:“妈妈和一个朋友合租了一套房子住的。” 希希听了低头不语,很显然妈妈又一次在说谎,他很失望。 “怎么了,儿子?”沈星看出儿子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跟他去沟通,两人正尴尬的时候,凌亦飞打来电话,是劝说她别去管谢娜娜的闲事,沈星在莫名中清醒过来,原来康凝去旭日公司告状把她给供了出来,没等她进一步分析,谢娜娜夺过凌亦飞手机直截了当地在电话里呵斥道:“沈星,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啊,是谢副总经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别给我装,我先问你,吉野次郎今天打过你电话吗?” “没有呀,他打我电话干什么?” “那还来得及,要不你就等着倒霉吧。” 沈星见她跟凌亦飞在一起,骤然害怕起来,事情很清楚,康凝去旭日公司闹时,提到了她的名字被谢娜娜知道,因此她肯定又一次利用**易,控制了凌亦飞。 谢娜娜又气愤地指责道:“沈星我告诉你,你出卖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好,你仔细听着,无论你现在在全世界的哪个角落,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高平家,我在那等你,当面说给你听!半小时后你要是没有到的话后果自负。”说完挂了电话。 后果自负的警告如雷轰顶,有凌亦飞帮她的忙,就意味着如果不马上赶过去,他们就会打赤尾电话,沈星急了,再打电话过去,发现凌亦飞已经关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叫了辆出租车往高平家赶去,自己的命运突然悬于一线,她必须过去向他们解释清楚。 谢娜娜打了个电话给高平,让他呆在家里,走时不忘威胁了句凌亦飞:“我走后你别耍花样,我们记住了你的车牌号码,这两个兄弟神通广大,能够找到你家和单位的住址,想活命就配合着点,要不……”她一个眼色示意后座的流氓,他心领神会说:“我看还是咔嚓吧,上次我早就该捅了他,一了百了。”凌亦飞面如土色,连忙说:“我明白我明白,现在就关手机,今天绝不打开。”谢娜娜凶神恶煞似的猛敲车门道:“你这人不给你点教训是记不住的。” 外面站岗的流氓听到车厢内的动静,打开门一把匕首顶住凌亦飞的月复部。 “不,大哥,留我一条狗命。”凌亦飞不住的求饶。 那人举起做出要用力捅的动作,“啊!”凌亦飞瞬间魂飞魄散,吓得小便尿在了裤裆里,湿透了他薄薄的单裤。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7章 自酿的苦酒 康凝在自己的服装店里做生意,空闲的时候就在想昨天去旭日公司告状的事情,反复梳理着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是否到位,当她回忆到最后老板说,会向沈星证实这句话时,猛然大惊失色,自己居然忘了沈星的叮嘱,无意中出卖了好朋友。她有心打电话找沈星去解释,又认为也许并没有出现麻烦,主动打电话给她无疑于不打自招,坏了自己的名声,一时间进退两难。沈星不敢怠慢迅速赶到高平家,她的本意并不想理睬谢娜娜,可是刚才的电话显示她正和凌亦飞在一起,不去也得去,到那按下门铃,主人开的门,他笑容可掬地把她让进客厅,给她倒了一杯咖啡。沈星被让到沙发上坐下,手端咖啡抿了一口,东张西望不见约她来的谢娜娜,也没有看见想象中应该同在的凌亦飞,正在奇怪当中,谢娜娜一身薄莎从卫生间出来,带着微笑与发香飘然而至。 其实她也是才到不久,从凌亦飞那过来,总觉得身上的尿味仍然挥之不去,便急忙洗了个澡。 在高平家,沈星一向没把自己当外人,以前康凝在的时候她经常来,大家都成自家人从来不拘束,所以谢娜娜过来时,她轻慢的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巍然不动,她心里有底,这是高平家,他是个正人君子,十多年的朋友和大哥,而且此刻凌亦飞又不在场,没有理由害怕这个女人。谢娜娜似乎并没有计较她的傲慢,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高平选对面正襟危坐,三人相对无言,树欲静而风不止。高平终于打破僵局,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家的主人,让沈星来又不谈事,就这么剑拔弩张的耗着解决不了问题,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本意是想当个和事佬,两个女人都不愿意得罪。他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有事谈吗?”他看了看谢娜娜,又转向沈星客气地道:“沈小姐,你喝咖啡呀。” 谢娜娜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那你喂她吧。” “这……这。”高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敢再吭声。 沈星见他们两人闹矛盾,心想,到底是老朋友,关键时刻总是向着自己人,扭了扭脖子,端起咖啡优美的抿了一小口,摆出贵夫人般的气质。 “高先生,你坐过去呀,你们是老相识了。”谢娜娜阴阳怪气地说。 “别这样,有事说事。”高平虽然心里也在气沈星,但也不是真的想把事做绝。 “好,有事说事!”谢娜娜调整了坐姿说,“你这个女人不讲规矩,大家说好互不侵犯,可你破坏了这个游戏规则。” “我怎么破坏游戏规则了?” “你为什么把上次看到我在这的事告诉康凝?” “我说了吗?”沈星试图抵赖。 “你没说?那老板怎么说康凝告诉他,你看到过我们在床上的?” “我又没有向老板去告发,和朋友说又有什么关系?” “对,你是没有向老板告发,可是你告诉康凝,她再告诉了老板,这难道不是你间接出卖了我吗?” 沈星自知理亏没有再狡辩,心里很后悔当初报仇心切,想借康凝的口对付谢娜娜,现在把自己也给装了进去,其实康凝快人快语的性格自己是十分了解的,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争取和平解决,别节外生枝。 “老板可能要打电话向你证实这件事情,你说怎么办?” 沈星耸耸肩膀轻描淡写地说:“既然这样,如果老板问起我,就说没这事好了。” 高平一边插话道:“沈小姐,我们两人以前关系曾经相处不错,像自家人一样,我也是你和赤尾的结婚介绍人,当年你和他结婚的时候,你前夫来闹婚宴,我还替你受了罪,这点小事我本不想唠叨,但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上次看到谢娜娜在这,你非要替康凝出头告发她,现在又想置谢娜娜于死地,也难怪她要打赤尾电话惩罚你,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恐怕你丈夫已经知道了,你这样做既害了我们,自己又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充满风险,何必呢?” 沈星沉默不语,谢娜娜站起来指着她鼻子说:“你别忘了你前夫现在是听我的。” 沈星的心颤了下,她完全相信凌亦飞已经为她所利用,上午他在电话里的话虽然算不上是警告,但是已经证明了这点,对凌亦飞她充满了恐惧之心,他手上的那些**照片足以毁掉她业已获得的一切,想到这平静地说:“好了,你也别威胁我,如果老板来电话,我替你证明一下吧。” 高平问:“老板说什么时候问她?” “说是明天,但以他的急性子我估计不会等那么久的,反正他不来电话,沈星你不许回去。” 谢娜娜判断的没错,她话音刚落,沈星的手机响了,一看正是老板的电话。 吉野次郎今天陪客户打高尔夫,心里总惦记着这件事情,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女人的背叛,所以乘着上厕所的工夫抓紧时间询问一下。 谢娜娜指着她警告说:“你想好了说,乱说一通后果自负!” “喂,是老板啊,今天你怎么想起来打我电话了?”沈星坐在沙发上神情自若地和他寒暄。 “沈经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请问。” “那个……最近我这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许是个误会,不过我还想向你证实一下,就是高总的前妻你认识的吧?” “认识认识,我们是好姐妹。” “她昨天来我公司,揭发我老婆和高总有私情,说是你曾亲眼所见,有这事吗?” “啊……”沈星停顿了片刻,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后面的话是那么的沉重,它承载着自己和谢娜娜两个人的命运,如果她说有这回事,毫无疑问谢娜娜彻底完蛋,而自己也将遭到她的报复,命运不会比她好多少,所以她不得不首先保全自己,复仇并不是同归于尽,她否认道,“没有没有,没这回事,我今年根本就没有去过他们家呢。” 吉野次郎松了口气,咕隆道:“是嘛,那他前妻怎么说你看见的?” “不会吧?可能你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 “我人格保证真的没有说过这话。” “那好,你的话我是坚信不疑的,既然你保证我也不问了,看来是那个女人陷害谢娜娜,哎,为什么这样?” “是啊,可能是她和高总有过节,才出此下策吧?”沈星讨好的看看谢娜娜,以显示她的诚意,彼此放过对方。 “那你忙吧,我这里正在陪客人在玩球,呵呵,谢谢,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的,请我吃饭我一定来,嘿嘿!” 高平和谢娜娜一直紧张的看着她打电话,危机已然过去,两人会心一笑。沈星放好手机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之前的事情我向你们道歉,大家以后两不相欠。”说完站起来自顾自朝门口走去。 “站住,你这要上哪去”谢娜娜突然呵斥道。 沈星转身惊诧地望着她说:“回家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你以为就这样行了吗?这件事情你是道歉了,我不再追究,可是十多年前的那笔账几时算?”谢娜娜突然向她提起了那段在宾馆里被他们夫妇戏弄的往事。 “那,那都过去那么多年,还提它干嘛?” “过去了?呵,你说的轻巧。”谢娜娜转脸凑近高平嗲嗲的说:“高平,你不是曾经说,她是个“朝闻道,夕死可矣”般的大美人吗?” 这句话是高平在床上的无聊之言,被一下捅出来,难为情道:“别乱说。” 谢娜娜乐了,哈哈大笑戏谑道:“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成全你,不玩白不玩,错过了别后悔啊?你看她长的多漂亮,气质又好,身材比我还棒,你看她的胸部鼓鼓的……”被谢娜娜这么一挑唆,高平两眼顿时飘忽不定起来,仿佛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自从他认识沈星第一天开始,对她就产生过好感,觉得她比康凝美,这种臆念平时只能深藏在心里,但此时此刻,它就如一团**之火正在他体内熊熊燃起,让他不知所措。 沈星见谢娜娜在搞名堂,一分钟也不想再留在这里,说了声“无聊!”转身就走。 谢娜娜大声说:“你敢!你只要一出这门,我就立马打电话给赤尾!” “我不是帮过你了吗,你怎么不守信用?”沈星停住脚步不耐烦地道。 “我现在说的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得到过惩罚了吗?别忘了,那天我自杀差点死了,你不认为今天你应该来个了结吗?” “了结?你想怎样?” “那天我的身体被你丈夫看见了,你不应该礼尚往来吗?” 沈星没明白,问:“我说我应该怎么做?” 谢娜娜的意图是让沈星也月兑光衣服出出丑,尤其她知道高平和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这样羞辱她特别的刺激,她指指一边的高平,洋洋自得地说:“很好理解呀,当初我被你男人看了全身,你自然也得让我的男人看一下了,这就叫礼尚往来。” 沈星觉得这女人的话太恶心了,高平是康凝的前夫,跟她本人也是十多年的朋友,曾经还认他为大哥,现在让她在大哥面前月兑光衣服去所谓的礼尚往来,即便她愿意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这样做的,愤怒地拒绝道:“荒唐!你那回是在暗恋赤尾,是你自己愿意给他看,约他到宾馆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找就去找赤尾本人算帐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沈星的话无意中提醒了谢娜娜,认为事到如今不给她点厉害是不会屈服的,找出自己手机就拨赤尾电话。 沈星不认为她会打越洋电话过去,就算真的打了,凌亦飞不在量她也起不了多少风浪,晚上只要她好好的服侍前夫,他们之间的联合很容易被瓦解。 “我真的打啦?” 沈星轻蔑的哼了声,从容的朝门走去准备离开。 谢娜娜并非是吓唬,真的拨通了赤尾的电话,他正在办公室看资料,拿起边上的手机就听,一楞,对方说的是汉语,声音和语气既陌生又仿佛是久违的熟悉,心莫名的忐忑起来,谨慎地问:“请问您是?” “哎呀,赤尾先生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谢娜娜软绵绵地道。 沈星刚拉开门想出去,脚步顿时停住,她在判断电话是真的打通了,还是她的装腔作势,一旁的高平也紧张的与沈星面面相觑,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8章 还债 赤尾从大脑的废墟中终于挖掘出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十多年了,岁月的风尘早已埋没了当年的恩恩怨怨,如今拾起,竟然又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强烈和不安。 “怎么你听不出我声音了吗?”谢娜娜略带调皮地问,仿佛他们是久违的朋友一样。 “不不,你,你是娜娜?”赤尾自知有愧于她,有些不自然,且保持了一份警惕,他敏感的意识到妻子正在上海,她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否有什么蹊跷在其中,谨慎地试探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打我电话?” 谢娜娜望了望惊慌失措的沈星故意调侃道:“没事难道不可以问候你吗?” “哦,可以可以。”赤尾心里清楚,这个女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她不愿意直说,也不着急,一边继续看资料,一边敷衍道。 冷场了几秒钟,谢娜娜沉不住气进入正题道:“呵呵,其实啊,我还真有事情告诉你,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 赤尾停住手上的活紧张地问:“你说下去,别卖关子好吗?” “是有关你妻子的事。” 赤尾一怔,果然正是他所担心的猜想,急忙追问:“快说她怎么了?” “这样吧,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自己问她吧。”说着走过去把手机贴在沈星耳朵边,她这样做是为了证明对方确实是赤尾,可以起到震慑的威力。 赤尾电话里心急火燎的声音:“喂,是沈星吗?说话!” 沈星不敢出声,逃到高平背后直摆手,谢娜娜咯咯的笑了起来,对赤尾说:“她不肯接,你一会自己打她手机问吧,我们有空再聊。” 她潇洒的挂完电话说:“一会你丈夫就会打来,你自己交代跟前夫的事吧。” 沈星无计可施,只能夺路而逃离开这里,如果丈夫打来电话还可以自圆其说,谢娜娜敏捷的挡住她,背靠在门上,两人拉扯起来,高平过来打圆场:“别动手,别动手,娜娜你让人家走算了。”沈星扭不过她,眼看丈夫电话随时会打过来,接还是不接?不接说明心虚,接的话,谢娜娜在一边,她要是乱说一通,自己有口难辩,索性掏出手机就要关,就当是在充电期间。谢娜娜手快一把抢过,她今天就想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何出丑。 “你拿我手机干吗,快还给我!”沈星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知道没有时间了,虽然丈夫电话打来时,自己依然可以狡辩,不承认和前夫有不正当关系,可是如何解释现在跟仇人在一起?如果他追问下去,直接打电话给凌亦飞,谁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她崩溃了,拉着高平求饶:“高平,不,大哥,你帮我说说情吧,不然要出事了。” 赤尾放下谢娜娜的电话心猿意马,妻子和她向来是宿敌,那次退货更让两人仇上加仇,怎么突然说妻子和她在一起,还要交代什么呢?正要拨妻子的电话,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供应商联系工作,这工夫,给千里之外的妻子赢得了喘气的时间。 “你月兑不月兑?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要的只是个公平,我曾经在你男人面前丢了丑,今天你要偿还。” “娜娜,你是否太过分啦?”高平怯生生地劝说道。 谢娜娜眼睛一瞪骂道:“你别装什么君子,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想看她**,甚至占有她,你敢说不是?” “这……这,你真是不可理喻。”高平像是受到人格侮辱,退到沙发上坐下生起气来。 沈星见状驳斥道:“你别胡说八道污蔑他,我和高平是兄妹关系,他怎么会有你这种肮脏思想?你快把手机还给我,不然我要叫救命啦?”谢娜娜吃定了她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扬起她手机得意地道:“那你叫呀,我敢断定你的电话马上就到,你完了,但是我不会完,你刚才已经给我证明过,老板不会听你的出尔反尔,哈哈哈。”沈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再硬下去灾难随时会降临,她屈服了,不就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月兑一次吗?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未来重要的?她怯生生地问:“你就是想看到我全部月兑光吗?” “是的,如果你是个聪明人,不会浪费时间。” 沈星转头望望坐在沙发上的高平,背对着他将衣服一件件月兑了下来,滑落在地。 “哇,好美,怪不得赤尾选择了你。”谢娜娜惊叹道。 沈星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但她平静地说:“可以了吗?你的委屈我还给你了。”谢娜娜阴险地笑笑说:“可是我男人还没有看到呀,你转过身去。”沈星犹豫了下,双臂护胸面对着高平,脸羞得通通红。高平转过头不看,连忙说:“别这样,别这样。”谢娜娜使坏,从背后猛地将沈星推到高平身上,他本能的一回头,脸正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高平想推开,仿佛突然使不上力,正在这时,沈星的手机彩铃大作。谢娜娜把手机交还她警告道:“别跑,不然要你的好看。”说着抓起高平的两只手贴在她胸上,瞬间,犹如两道电流通过他的手心传遍全身,熊熊的**之火顿时在心中燃烧,他不再虚伪,将沈星推倒在沙发上,宛如猛虎扑食撕咬着到手的猎物。 沈星失重半个身子靠在沙发边缘,耳边传来丈夫的急切的声音。 “亲爱的什么事?”沈星艰难地问。 “你正和谢娜娜在一起吗?” 沈星故作惊讶:“奇怪,我怎么会跟她在一起?我和她是仇人你不知道吗?” “哦!”赤尾仔细听了听对方电话的背景声音,简直鸦雀无声,问,“你现在在哪里?好像刻意的安静。” 沈星处理这类事情反应特别快,连忙回答道:“我一个人在妈这里呀,儿子在上课,妈去搓麻将去了。”赤尾半信半疑,总觉得对方安静的不现实,但确实也说不出什么,咕噜道:“那刚才姓谢的怎么说你在她身边,有病!” “也许她一时无聊呗。” 赤尾脑袋也涨了,手上一大堆资料没有看完,哪有时间去琢磨,懒懒地说:“那就这样吧,我要工作,你在上海好自为之。”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此时,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愤怒地道:“你放开我,别忘记你的身份好吧?”她努力直起身,却早已被高平置于身下不能动弹。谢娜娜终于复仇,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欣赏她喜欢的男人表演了,酸溜溜地说:“你们玩吧,我回家了。”沈星不再挣扎,她的上半身滑落在地板上,望着门口的谢娜娜,她不想让这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痛苦,故意装出很享受的表情气她,果然,谢娜娜怒火中烧,冲过去一脚踩在她的脸上。 “你干什么?”高平用力推开她将沈星抱进卧室。 谢娜娜倒退几步,不敢跟高平较劲,换上衣服扭头就离开了他家,门故意大开着。 高平将沈星往床上一放,开始月兑自己的衣服,沈星起身想逃,被他赤条条强悍的树立在面前挡住去路,沈星板着脸凶狠的盯着高平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着,高平逼向她,她慢慢后退到到床边,无望的瘫倒在床上,任他的脸贪婪的着她的胸部,又至上而下慢慢的移动,轻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然不是他十多年的好朋友,而是一个艺术品,让他爱不释手,是一道美餐,忍不住要去认真品尝,她又仿佛是自己正热恋中的女人,缠绵之后又让他荡气回肠。 沈星慢慢回过神来,高平的手在她身上划过的瞬间,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在她眼里,高平是位令她尊敬的朋友,大哥,是自家人,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当年她在苏州和自己的公公在床上涌现出来的滋味一样,但那次她有强烈的**,是自愿的,而这次整个过程她除了恶心没有一丝的快感。 她鄙视的目光看着高平。 “怎么这样看着我?在怪我吗?”高平问。 “你真卑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枉我以前一直高看了你!” “没办法啊,她逼我干的。” “她逼你?现在没人逼你吧,你给我滚下来!”沈星气愤的用力推开他要起来,高平本能的按住她。 …… 康凝无意中出卖了好朋友,连生意也没心事做,总觉得一定会出事,打电话过去时,沈星当时正巧跟赤尾在通话,想来想去决定回次家,她判断,如果谢娜娜要加害沈星,肯定会和高平在一起商量,事实上她除了能够回家看看也没有其它办法。回到家,门大开着,进去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有堆女人衣服,连内裤都在,毫无疑问又是那个姓谢的女人在卧室里跟高平在乱搞,可是屋里静的可疑,不像是有两个人在亲热,心里陡然害怕起来,会不会进来小偷了?她蹑手蹑脚靠向卧室,在门口突然里面传出一声****不堪的申吟,然后一个女人和高平的对话:“我死定了,今天是我生理危险期,快放开我,我要上卫生间。” “没那么巧吧?” 康凝惊呆了,那女人的声音怎么会是她的好姐妹沈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 第99章 谁出卖了谁 康凝觉得奇怪正要去看究竟,沈星心急火燎去卫生间,两人在门口迎面差点相撞,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沈星双臂护胸要出去,康凝挡住她大声质问:“别走,先说说清楚怎么回事?” “妹啊,我……”沈星指指外面急着要去冲洗,她今天是排卵期,怎么也想不到会跟高平发生性关系,当年生希希时医生说她子宫前位,是很容易怀孕的那种,所以她不得不谨慎些。 康凝打断她的话道:“我,我什么?你还想狡辩吗?沈星啊沈星,真没想到你居然和他们合在一起欺负我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先让我去下卫生间,一会向你解释。” “不许去,你不说清楚怎么跟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搞在一起的,我就不放你走。”康凝重重的推了她一把,沈星跌倒在地,呜呜的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亏你还当我的姐姐,你也配?” 康凝本质是个粗人,骂起来专挑难听的词喷出口。沈星很失望,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康凝在老板面前的出卖造成的吗?她猛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对着她大喊:“给我闭嘴!你没有权力骂我!” “我有权力!因为你出卖了我!” “到底是谁出卖了谁你搞搞清楚?!”沈星疯子一样逼近她怒嚎。 高平在一旁看戏,这对好姐妹为了他反目为仇非常有趣,可眼看沈星情绪激动,生怕她乱说话,在前妻面前暴露他的真面目,一指沈星道:“别跟她废话,过来!”沈星不敢说下去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和谢娜娜手上,她望着愤怒中的康凝,怯生生的爬上了床。高平将她揽在怀里,跟前妻赌气地道:“我们早就好在一起了,对,在我还没有和她离婚之前就开始了,傻了吧?”康凝张大眼睛半信半疑,这怎么可能?她望着沈星问:“是真的?” “快说呀,敢做敢当嘛!”高平跟她耳语道,“要不要我打赤尾电话,让他听直播?” 沈星沮丧的望着康凝,不愿违心去伤害姐妹,但是她更没有勇气对这个控制着她命运的男人说不,赤尾的电话不能再打了,尤其现在康凝情绪激动,大喊大叫的被赤尾电话里听见追问下去,所有事情都会败露,那么她今天忍受耻辱的牺牲,她所有为了隐瞒真相的牺牲都将毫无价值。高平是诚心要气康凝,他平时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遇事极端蛮横的样子,上次康凝回家取衣服,正撞上他同谢娜娜在亲热,高平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一顿臭骂,让他产生逆反心理,索性变本加厉当她的面恶心起来,所以高平现在就是要惹她。 空气窒息了。 沈星左右为难,最后还是考虑先保护自己,她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你回答我,我要听你亲口说!”康凝盯着她,在等待一句足以拯救或者毁灭世界的答案。 沈星望望高平,轻轻说:“是的,我和他早就好了。” “你……你……!”这回答简直是晴天霹雳,康凝手指颤抖着指向沈星,她的话悬在半空中停止。 她实在无法相信,一向让她尊敬的姐姐居然早就背叛了她,突然转身跌跌跄跄的跑出卧室,夺门出去。 “妹啊!”沈星去追赶她,高平冲出来抱住她的衣服回卧室,沈星哭着求他:“高平,你就行行好,让我去追她吧。” 高平轻描淡写地说:“别去管她,一会气过就没事了,来,我们继续亲热。”沈星惘然若失的倒在床上,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高平心疼的样子抱住她,****着她满脸滚滚的泪珠,沈星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他的热吻…… 康凝冲出大楼,刚下台阶,身后一辆助动车没注意向她撞来,两人连车一起飞了出去。车主是个小伙子比较灵活,打了个滚爬起来,没怎么伤着,康凝由于心神不宁,飞出去后头部撞到一边的花坛,昏死过去。小伙子吓得不知所措,这时,附近正在纳凉的邻居围了上来,有人认出了康凝,一老头说:“这不是对门的那个高太太吗?” “是啊,可最近好象不怎么见到她。”一位中年男人说。 “别管这些了,快送医院吧。”老头对小伙子说,“你快叫车送她去附近的医院,晚了别出事啊。” 小伙子早已脸色苍白,站着一动不动。 “你快叫车呀,光吓有什么用?”老头说。 “对了,她家里现在有人吗?今天是周六,说不定她丈夫在家,我们去通知他一声吧?”中年男人提醒大家。 “对对,小伙子你快打电话叫车,我去看看她家有没有人。”老头说着进大楼,他认识康凝家的门牌号码,一楼106室。一看门开着,刚才康凝冲出房间时,根本没有想到要帮他们关上,老头门口探头轻声喊着“里面有人吗?” 无人回音,人命关天,老头心急火燎的闯进去。 客厅里空荡荡没有人,另一房间传出了激烈的动静,他跑过去一看,有个女人狗一样趴着,在男主人的撞击下,两只快乐的皮球悬挂在她身上不停的跳着舞蹈,惊得魂飞魄散。随着高平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长吁睁开眼睛,发现有个老头站在门口,他认出是本小区里的保安,他早上上班开车出去经常看到他,有次还因为他没有按照规矩泊车,跟这老头大吵过,沈星见状急忙双臂抱胸背过身去。 还没等高平开口问,老头说:“对不起对不起,高先生出事了,出事了……”老头也许被刚才的一幕看傻了,口齿不清起来。 “什么出事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高平愤怒地大声命令道。 “哦,门是开着的,告诉你呀,你太太出事了!” “我太太?谁?”高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她在门口被助动车给撞晕了,还躺在地上。” 沈星立即清醒过来,老头说的太太是康凝,穿上衣服就往门外冲去。 康凝仍然躺在地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星拨开人群用尽全力抱起她,对随后跟出来的高平大声喊道:“快叫救护车!”她的声音撕心裂肺,让周围的人为之动容。刚才就在现场的那个中年男人轻轻说:“已经叫了,救护车可能一会就到。”见前妻半死不活的闭着眼睛,高平也吓着了,“谁撞的?谁撞的?”他打量着周围的人问。有人指指一边沉默不语的小伙子,高平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气势汹汹道:“你别跑,你要负全责!” 围观的人劝开他,“人家又没有跑,有事说事,别这样。” “是啊,责任在谁还得听警察的。”有同情小伙子的人插了一句。 “那警察呢,警察叫了没有?”高平掏出手机。 沈星吃力的抱着一百多斤的康凝,被高平无聊的纠缠激怒了,大声说:“好了,别吵了,救人要紧!” 这时,一声救护车的呼啸,在小区警卫的带领下,转了个弯,倒车慢慢驶了进来,从车里跳下两名医生,打开车后门取出担架,康凝躺了上去。救护车迅速往医院驶去,沈星和高平自然是随车,那小伙子也被高平一把揪了上去,怕他跑了。 “小伙子,你放心吧,你的助动车我帮你看着。”好心的警卫说。 外科急诊室,康凝被抬上急救床,沈星他们被挡在门外,里面一阵的忙碌。医生过去检查了她的瞳孔,吩咐给她输氧,然后接上医疗检测仪器,测量她的生命体征…… 一会,康凝苏醒过来,她看着陌生的四周好久才明白过来,有些激动,医生见她醒了安抚她说:“别动,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没事。”康凝安静下来,心里在想,又是脑震荡,高平曾经为了沈星脑震荡过,而今天自己为了她居然也脑震荡了,这也许是命运中的劫数。 急诊室门打开,沈星和高平,还有那个小伙子一起涌进去。 “医生,现在怎么样?”沈星问。 “她只是轻度脑震荡,外加身体虚弱,建议住院一周进行治疗。” “好,那就住院吧。” “谁是家属?” 高平尴尬的望了望沈星,对医生说:“我是她丈夫。” “你跟我来办理手续。”一名护士说。 高平跟过去办完住院手续,护士辗转的通过几道走廊,将康凝推入病房。那是一个四人病房,每个床铺之间都有门帘分割,拉上一个圆周,就像一间单人病房一样**。护士给她挂上针,拉上门帘后退了出去。门帘内只剩下矛盾的三个当事人,和撞伤她的那个小伙子,四人一时显得很拘谨。沈星转脸指指小伙子对高平说,你先出去跟他解决一下,完了让人家回去吧。高平和小伙子出去,来到医院走廊上,小伙子哀求道:大哥,今天的事不能怪我啊,我正常骑车,你老婆突然冲出来,我来不及刹车才撞了上去的。”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 “不快呀。” “好了,现在没空说这些,明天再说,你住哪里啊?” “我就住你们隔壁的那幢大楼,我们一小区的。” “哦,几号?你带身份证了吗?” 小伙子从口袋掏出交给了他,高平收起,说:“这我先扣下,明天打电话和你谈这件事怎么处理,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 完事后小伙子悻悻的走了,他得赶回去修理助动车,今天原本是去和女朋友约会,却莫名其妙上了医院。 沈星见高平和小伙子出去了,坐在床沿上握住康凝的手,她很想解释今天的事情,但现在又不是合适的时候,康凝余气未消,抽手转脸看别处,此时,她心如刀绞。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