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武侠传》 1 求打赏,求推荐,求収藏,求一切支持! ( 第一章 青州城侠士打擂 宋,宣和七年春,丁未!大宋刚刚和大金签下了屈辱的停战协议,协议签订以后,大金元帅完颜宗旺遂率领大军从德州退到了黄河以北。金军退去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青州城内就突然出现数名来自大金境内龙化州地虎门的武士,这些武士就在青州城衙门的门口摆下一个擂台,并口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由于这数名来自大金的武士在青州城内趾高气昂,不把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放在眼里。一时间激起青州无数英雄豪杰的痛恨!青州地面上的各路英雄好汉纷纷从各地赶来与之比试,试图将这几名大金武士赶出中原或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打擂的结果是,青州地面上的各路英雄均被战败,且其中有很多高手被这几名大金武士出重手打死,也有人被打成重伤的。 许多英雄毫杰观看了这几名大金武士的身手后,有些人怯战了,有些人退缩了。换来的结果却是这几名大金武士的更加嚣张和不可一世。 当时在青州地面上的武林同道中,以天龙镖局的总镖头易振虎和杨氏武林世家的第十代传人杨铁山为武林界的泰山北斗。 众多英雄在擂台上战败以后,便纷纷要求杨氏武林世家代表青州武林出战这几名大金武士,以洗刷先前的耻辱! 且说这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地面上可谓名声鼎盛,威振青州,能与之齐名的只有天龙镖局。但天龙镖局常年以走镖为生。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也不参于江湖纷争。虽威名远播,但是在武林中的人看来,天龙镖只不过是武林界的局外派系而矣。因此,众多英雄在擂台上吃了亏只去杨氏武林世家请求杨铁山为青州的武林同道主持公道!从来不去天龙镖局诉苦。 杨铁山自从其先祖在青州城建家立业以来,己有两百余年历史。不但在江湖上名声显赫,而且家资颇丰。有商行数家,良田百亩。其家传武术“霹雳掌”在江湖上更是享有盛名,可以说其家族的武林声望有一大半就是靠霹雳掌打出来的。其家还有一门密传剑术,名曰“七星剑”,此种剑术杨铁山极少使出,乃是杨家绝密,因此江湖中人只知杨家的霹雳掌,而不知道杨家还有七星剑法。在青州城内,武林中人尊称其为“杨师傅”,而平民百姓却尊称其为“杨员外”! 现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对那几个从大金过来的武士无计可施,纷纷败阵。杨铁山己经知道,这个为青州地面武林中人挽回面子的重任已经悄然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城一带近两百年来独居鳌头,深受武林中人的敬仰,此时此刻如果他再不出手,将会使其家族一百多年的声望威风扫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名从大金过来的武士在他的眼皮底下放肆撒野,视青州英雄豪杰为无物。但尽管事情已经到了眼前这个地步,那几名嚣张的大金武士己经把事情做的天理不容,让青州地面的英雄豪杰忍无可忍。但他杨铁山也还是不敢冒然出手去与那几名大金武士切磋武艺。 实际上,他杨铁山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观注这几名来自大金的武士了。他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不敢出手是因为他观察到那几名从大金过来的武士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出手奇快,其武学招式在江湖上怪异少见。观其武学招式与中原武林流派大相径庭。 在他看来,他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绝然不会冒然出手。因为他杨氏武林世家代表的是青州武学的最高境界,如果一旦败阵。将不但影响到其家族近两百年的声望,而且还会让大金的武士在青州地面上更加放肆。弄不好他杨铁山与大金武士的这场比试还会振动整个中原武林。因此在他出手之前不得不考虑周全,慎之又慎。 他知道,整个青州的武林人士早就在盼着他出手了。到目前为止,青州的武林人士已经把他看成了最后希望。武林界一致认为,在青州地面上也只有他杨铁山才能镇得住那几名来自大金的狂敖武士。但他自已通过对那几名武士武功的观察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他膝下的两个儿子杨剑辉和杨剑杰早就在磨拳擦掌,几次欲出战那几名大金武士,欲把那几名大金武士赶出青州。只是被他阻住了。 这天他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苦思对策,希望能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术让那几名大金武士退出青州。这样一来既能保住他杨氏武林世家的武林地位,又能让青州武林恢复平静。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吗?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个什么好的办法来让那几名大金武士退出青州,他知道那几名来自大金的武士绝非善类……正在他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苦思对策的时候,他的小儿子杨剑杰却从家里偷偷的溜出处了。 却说这杨剑杰年方二八,血气方刚。自小在家里就跟随父亲和兄长修习武艺,研习兵法,苦读诗书。这杨剑杰年纪虽轻却己将家传的霹雳掌练得纯熟,而且还把七星剑法练到了第三层。其武艺己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虽未在江湖上涉足,但论其武艺也可堪称上乘。 数日前,杨剑杰听家仆说:“昨日青州城的团练教头马老五又被那些个金人打死了。到目前为止,加上马老五一起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己经丧命十五人,重伤七人。在丧命的那十五人中,除马老五外,还有在江湖上号称铁拳的王百林,游侠陈南北和螳螂拳赵人杰。这些人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全都会死在那些金人的手下,那些金人也真够狠的。” 杨剑杰就是听了那家丁的话,又见父亲和兄长迟迟不肯出手。一时间怒火攻心才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几个金人。他自信自家的武艺定在那几个金人之上。凭自已的武艺修围,即便是不能战胜那几个大金武士,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因此他便埋着父亲和兄长打算独自一人去挫一挫那几个金人的锐气!更想借此机会在大庭广众之前显摆显摆自家的上乘武艺。杨剑杰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凭一时意气用事就去了。 他从家里溜出处以后,便径奔青州府衙。但见府衙前面的空地上用木桩扎下一个宽阔的大擂抬。擂台之下,人群拥挤。生意人和三教九流全都挤在擂台之下,擂台之上一名腰圆体胖,臂膀粗壮,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端坐于擂台之上,一双大眼睛盯着擂台下的人群,满脸的傲气。作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形态!” 杨剑杰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擂台的前面,细细打量一翻擂台上的这名武士。但见此人除了身休强壮外,一双手掌全是硬茧,而且臂膀之上青筋暴露,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习武之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修练的是硬气功一类的武艺,而且双手匀有千均之力。 杨剑杰见到此人心内暗思:原来此人如此厉害,怪不得有这么多的英雄好汉都倒在擂台之上。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相信自家的霹雳掌可以将他打倒。因为自家的霹雳掌纵横江湖一百多年,确实是少遇敌手,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在八年前曾亲眼目睹父亲用霹雳掌打断一块一尺厚的石碑。就目前来说他虽然没有把家传霹雳掌练到父亲那种境界,但掌力己然不弱了。 此时,杨剑杰正在心里考虑如何将擂台上的那名膘形大汉打倒。就在这时突然间从台下的人群里有一人飞身上台,观此人上台之身法,杨剑杰己知此人武艺不弱,绝非一般的习武之人,定是一位武学高手! 杨剑杰抬头往擂台之上瞧去,只见刚刚从人群里跃上台的那名侠士,在体形上和那名大金国武士不相上下,也是身强体壮。身穿一件黑色粗布衣,头戴曷巾。 只见这名黑衣壮士刚刚跃上擂台,就以手指着这名大金国武士骂曰:“汝等在此摆擂当以切磋武艺为主,何以屡屡伤人性命?莫不是有意寻衅吾青州武林乎?” 大金国武士起身对曰:“吾等乃是大金境内地虎门下四大金刚,今特来与汝青州武林一教高下。至于伤人性命,乃是擂台之上失手,并非本人有意伤害!吾等在动手切磋武艺之前,匀教每一位上台的武士自己退下,可他们不听,到最后所以就送了性命。这不能怪吾等出手太狠,只能怪他们自己不惜性命。” 黑衣人曰:“如此说来汝等在此摆下的是生死擂台了?” 大金国武士曰:“可以这么理解!你现在上台,在双方还没有出手之前汝还有机会走下台去。否则悔之晚矣!” “狗日的!这金人好大的口气!”杨剑杰在心里暗骂道! 在江湖上,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和名声。如果面子和名声都搞臭了,在江湖上就难以立足了,故对于每一位习武之人来说名声和面子比生命更为重要。对于这名刚刚上台的黑衣汉子也一样,既然上去了,在没有出手之前他是绝不会从擂台上走下来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也是江湖中经过数百年的锤练才形成的一种侠士精神。不论武林中人还是三教九流人人都尊守这一原则。 此时只听见黑衣汉子大声喝曰:“既是如此,吾今日特来领教汝地虎门的高招!” 黑衣汉子在说出此话时,双目中己射出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是否不把对手当一回事。 大金国武士对曰:“在出手之前且请报上姓名!免得吾打死了谁都不知道。” 黑衣武士闻言怒曰:“吾乃孟州五形门下首座弟子施奇也!今特从孟州赶来为吾师弟马老五讨回公道!” 杨剑杰听说“孟州五形门”五个字,心里就是微微一振,因为他曾听父亲说过,孟州五形门在中原武林中也是威名显赫,其门下五形拳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在中原武林中也享有极高的声誉。 这名金国武士似乎也对孟州五形门有所耳闻,一听这黑衣汉子说是孟州五形门的人。这名金国武士的脸上也微微容动。但是这名金国武士虽然动容,但也没有半点怯战的意思。反而左腿成“剪刀步”后退半步,右手握拳上扬,摆个门户。对黑衣人曰:“请出招!” 黑衣汉子闻言先将衣袖不慌不忙的卷起,然后微蹲马步,顺势起抬腿向金国武士踢去。只见这名金国武士既不躲闪,也不避让。只用双手交叉胸前,硬接这黑衣汉子一脚。身体却纹丝不动。只此一招就能看出,这名大金武士的武艺之高强,绝非江湖上的一般高手可比。 杨剑杰挤在擂台前面,认真的观察着这名大金国武士的一招一式,以便找出破解之法。只片刻功夫,台上的二人己各拆三十余招。只见这名黑衣汉子慢慢的支持不住,步法开始零乱。而这名大金国武士却越战越勇,出拳抬腿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此时只见台上的黑衣汉子已经被这名大金国武士逼到了擂台的角落上,已无路可退了。杨剑杰突然为这名黑衣汉子担心起来,担心这名黑衣汉子又会丧生在这名大金国武士的重拳之下。如果是这样他将不识时机的帮一帮这名黑衣汉子。 就在他正欲出手相助之时,只见这名黑衣汉子突然间身体腾空跃起一丈多高,从这名大金国武士的头顶飞身而过,又落到擂台的中间。他这一跃,似乎出于那大金武士的意料之外,等这名大金武士反应过来,黑衣汉子己经又恢复了不利的处境。黑衣汉子这么飞身一跃,让擂台下的所有看热闹的人群把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了。 但这名大金武士也是一个翻身就跃到了擂台的中间,二人刚拆十余招。只见这名大金武士突然间招式大变,一双手连抓带打,打得那黑衣汉子毫无回手之力。 突然间,大金武士一记重拳打在黑衣汉子的胸口上。黑衣汉子应声而倒。大金武士见黑衣汉子己被打成重伤,欲上前去将其至于死地。 杨剑杰早已知道这名大金武士的手段,如果他不出手阻止,黑衣汉子必死无疑!此时他来不极多想,也是一个翻身跟着跃上擂台。大喝一声,曰:“既已取胜,何必要至人于死地?” 那大金武士闻言一个转身,见杨剑杰年纪轻轻,相貌堂堂,颇有胆识。乃问曰:“汝是何人?敢来管这等闲事?破坏吾打擂规矩!” 杨剑杰愤然曰:“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二公子杨剑杰是也!” 这些大金武士虽在青州城摆擂,但却从来不曾听说过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的威名。因此台上的这名大金武士对杨剑杰的突然出现并不十分在意。乃曰:“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吾等从来不曾听说。吾地虎门人也从来不会惧怕任何武林中人!但汝今日敢冒然上台,前来送死,吾就只好成全汝了。” 话罢,这名大金国武士抢身上前,使铁拳向杨剑杰前胸打来。 杨剑杰虽然年纪轻轻,但出身武林世家,自小就有较好后武学基础。虽然内力不强,但身手极其敏捷。又因为两个人的身材相差甚远,杨剑杰差不多比这名金国武士矮了一个脑袋。当这名金国武士出拳打向他的前胸时,杨剑杰赶紧将身子往下一蹲,在下蹲之时顺手使出其家传绝技霹雳掌,一掌打在这名金国武士的肚脐穴上。只此一招就将这名金国武士打翻在地。擂台之下的人群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无不拍手称快,高声叫“好”! 这名大金武士中此一掌,躺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须知杨氏的霹雳掌可以一掌打碎一尺多厚的花岗岩,人体的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就在此时,两名金人飞身上台,架起这名被打倒的武士即刻离去。随即也从台下的人群里又涌出二人将那名被大金武士打倒的黑衣汉子也扶走了。 杨剑杰虽然胜了那名大金武士,但他也清楚,此次取胜只是一次狡幸,只因为那名武士欺敌太甚他才捡了个便宜,不然倒在地上的或许就是他了。 这时他正欲离开,忽然又有一名金人跃上台来,曰:“小公子身手不凡,只一招就将吾师兄打倒,吾乃地虎门下黑金刚云和尚特来领教小公子的高招!” 原来大金境内的地虎门下有四大金刚,分别为紫面金刚东方龙,黑金刚云和尚,毛面金刚李平山,虎爪金刚拓跋杰。 方才被杨剑杰以霹雳掌打伤的正是紫面金刚东方龙。 杨剑杰打量了一翻现在上台来的这人,只见其人脸面灰黑,身穿黄袍,发如毛草,身材瘦小,似乎像是得什么绝症久治不愈的病人。但听其说话的口气却又是中气十足,内力深厚。 这瘦小的黑面人话一说出,更不等杨剑杰答话就使出了地虎门的绝招虎爪神功向杨剑杰迎面击来。杨剑杰赶紧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招,随即也使出家传的霹雳掌与之相抗。二人在擂台上各拆六十余招后。杨剑杰见对手拳法刚劲有力,手掌劈砍有形,知道对手的武艺在自己之上。每接对手一招倍感吃力,很快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心里便暗暗的慌乱起来。 黑面人似乎看出了杨剑杰心内的慌乱,突然招式一变,飞身跃起,一脚反踢,正好踢在杨剑杰的太阳穴。杨剑杰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觉…… 在台下看打擂的人有人认得杨氏武林世家的二公子杨剑杰。眼见杨剑杰被黑面人打倒后便赶紧跑去告知杨铁山。 杨铁山深知这些金人的手段,心怕二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于是来不急多想,便急急忙忙带领数名家人往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赶去。 ( 第二章 地虎门重出高手 且说杨铁山带着三四名家丁快速的赶到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边,当他赶到之时,二公子杨剑杰己经被这名面目灰黑的大金武士打死了,其尸体就横在擂台上的一个角落里,口里流着鲜血,且无人敢上台去给二公子收尸。 杨铁山见二公子己经毙命,心下大怒。一个飞身跃上擂台,赶紧扶起二公子,将其尸首从擂台上取下交于家丁。然后又是一个飞身跃上擂台。怒目盯着擂台上的这名面目灰黑,发如乱草的怪人,曰:“汝等在止摆擂,好不知江湖规距,屡屡打死吾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今日吾就代表吾青州的英雄好汉与汝金人分个高下。” 杨铁山本是武林长者,心地仁厚。但此时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死,难免没有冲动。话一说完,还不等擂台之上的黑面人回话就己经使出了家传的霹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黑面人的面门打去。 黑面人见其出手快如闪电,迅似流星。其出手掌力强过杨剑杰数倍。是他在青州摆下擂台的两个多月来所遇到的武功最强的上乘高手。云和尚心内明白,跟如此高手过招,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因此他尽管武功奇高也不敢过份的欺敌。 而此时此刻,杨铁山只想着为儿子报仇雪恨,其它的也顾了那么多了。盛怒之下他把家传的霹雳掌发挥到了极至的水平,只见掌风呼呼,掌影重重,招招以夺命之势直取云和尚。 云和尚乃是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之一,其武艺乃是万人之上。虽然身材瘦小,脸面灰黑,但其身手亦是娇捷之极。只见其瘦小的身躯在杨铁山的掌影中游刃有余。 片刻之间双方己各拆百余招,杨铁山见此人武艺不弱,心内大惊。乃暗思曰:“原来此人有如此武艺,难怪敢在吾青州地面上如比放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打死打伤吾青州毫杰数十人!吾今日若不能取其性命,不但对不住死去的众多英雄好汉,亦无脸面在青州武林界为尊!但若想取胜此人也非易事,此人的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想取胜此人还需等待时机以及善用智谋才行!”杨铁山久经江湖的磨练,其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在个人的内功修为上己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致高境界,因此在擂台上与云和尚拆到二百余招之后,其心内的急躁和怒怨之气已经慢慢的降下了不少。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燥,杨铁山平静下来之后就故意改变了进攻的招式和出招的速度,给对手造成错觉! 此时,云和尚见杨铁山的攻势突然锐减,以为是杨铁山年老体哀,在体力上支持不住。因此他也招式一变,转守为攻。以为此战必胜。瞧准机会,便使出虎爪神功里的夺命招式“猛虎探爪”往杨铁山的前胸打去,欲置杨铁山为死地。殊不知杨铁山乃是故意将胸前的空门暴露,引其出手。云和尚出此一招正中下怀。在他的猛虎探爪尚未探到杨铁山的衣襟时,他的小月复突然间受到了千钧之力的撞击,他廋小的身形如同一张溥纸般的飞了出处,狠狠的撞在擂台之上的一根横樑上,又跌落下来。只见其两腿一伸立时毙命。 就在这瞬间,在擂台下面围观看热闹的平民百姓见青州的武林泰斗杨铁山得胜也是欢呼鹊跃! 且说杨铁山虽然在擂台之上取胜,但也对这名大金武士之武艺深为佩服。因为在近十年来他从来就没碰见过如此高手。但与此同时他也深恨这名大金武士,毕竞他的二公子就是丧命在这名大金武士的手上。可谓人死不能复生,杨铁山面对二公子的突然丧命十分心疼,但也无可耐何。 擂台结束以后,杨铁山正欲离去。刚刚转身,忽然听见“杨大侠请留步!”六个字从擂台的一边传来。整跟着一名头戴髡发的老者从擂台一边的人群跃将上来,拱手问曰:“吾乃大金境内龙化州地虎门下执事长老苏棋水!盖闻天下英雄豪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侠既以取胜吾地虎门,且请留下姓名!” 杨铁山曰:“吾乃青州武林世家第十代传人杨铁山是也!” “大侠莫不是青州城内,众人周知的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乎!”苏棋水追问曰。 杨铁山对曰:“正是!”话罢,转身离去! 且将杨铁山回家为二公子按排丧事之事暂且不说。却说此次从大金境内过来摆擂的众高手中只有黑面金刚云和尚和紫面金刚东方龙二人的武功最高。现在黑面金刚云和尚己在擂台之上丧命,而紫面金刚东方龙在擂台之上被杨家二公子出其不易用霹雳掌打伤后,被几名金人抬回客栈也整跟着命丧黄泉。此二人一死,从大金过来的众武士中虽有个别的一流高手在内,但也不敢再在擂台上太过张狂,甚至不敢再到擂台上去对阵。 当天晚上地虎门执事苏棋水与众人商议曰:“现今黑面金刚和紫面金刚二人己亡,而吾等众人之武艺匀不及二位金刚之武艺。现在看来青州城内亦是中原林中的藏龙卧虎之地,凭吾等之粗浅武艺再不能在此处逞能。否则二位金刚就吾等的下场!依吾看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吾等还是回去向掌门复命算了?未知汝等意下如何?” “不可!”地虎门下一分堂堂主完颜虹飞曰。 苏棋水闻言惊问曰:“完颜堂主以为如何不可,难道凭你我二人的粗浅武艺还想再在这青州城内逞能乎?” 完颜虹飞对曰:“苏执事有所不知,此次掌门人命你我二人和二位金刚前来青州城摆擂并不完全是掌门人的意思,依掌门人的性子是不会命吾等跨越千里来这青州城摆擂的!” 苏棋水闻完颜堂主这么一说,逾是又惊又疑,乃追问曰:“这么说,依完颜堂主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乎?” 完颜虹飞曰:“正是!” 苏棋水拱手曰:“止事还请完颜堂主多多赐教!苏某感激不尽!” 完颜虹飞曰:“此次掌门人命吾等四人来这青州城摆擂,并非只是为了摆擂,而是要暗害这青州城内的英雄毫杰。为大元帅下次伐宋扫清障碍。吾四人此次来大宋摆擂,乃是受大元帅护卫天星剑郭品所使!” 苏棋水曰:“吾久闻郭品其人,知此人剑术极高,其武艺不在吾掌门人耶律元秋之下,但在三年前吾曾听江湖上传言郭品己被大元帅完颜宗旺用重金聘为护卫!不知怎地,此人又会到吾地虎门来发号施令?” 完颜虹飞曰:“苏执事对掌门人为何命吾等四人来这青州城摆擂之事有所不知,且容吾与你细细说来。 在掌门人令吾等四人来这青州摆擂的前三日,吾亲眼目睹天星剑郭品去过吾地虎门总坛。那天,我正与毛面金刚在总坛的议事堂外的客厅里下围棋。忽见天星剑郭品骑一匹枣红赤兔马前来吾地虎门总坛找掌门人说有要事相商,吾一时心疑,觉得奇怪。心想这天星剑郭品在吾大金境内乃是一位有名的剑师,无门无派,自成体系,又是一名名气极大的江湖游侠。三年前己被大元帅用重金聘为护卫。可以说与吾地虎门是井水不犯不河水,平素不相往来。怎么今日突然到访不说,还口称有要事相商。 于是,吾暗思之,此人是来找掌门人比剑来了?若是这样,可有好戏看了。这样的高手比剑,吾平生未曾得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吾当即找个借口辞了毛面金刚,偷偷的溜到掌门人的内院,欲观此二人比剑。殊不知天星剑此次前来并不是找掌门人比剑,而是给掌人送来一封密函,并对掌门说:这封密函是大元帅完颜宗旺的旨意,汝地虎门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当天夜里,吾又潜入掌门人的内院,从掌门人的书房中翻出这封密函偷偷看了一遍。这封密函略曰: 久闻耶律掌门武功盖世,其门下英雄豪杰众多,武艺精湛之士不可胜数。窃闻大丈夫在世当持三尺剑,立不世功。现吾大金与大宋虽己签订和议,但数年之后吾欲再度伐宋。然!大宋境内英雄豪杰众多,民间抗金侠士如云,各州各府皆有英雄豪杰隐匿其中。前次伐宋,吾军主将柯南阿就是死在青州这些民间的侠士手上。若耶律掌门能为吾大金将士除去一些各州府中的英雄豪杰,乃不失为一件美事。或将名垂千古! 此信的曙名为大金元帅完颜宗旺!” “如此说来此次令吾等来这青州摆擂,打死打伤这青州地面上的英雄豪杰是大元帅完颜宗旺的旨意了!”苏棋水惊问曰。 “正是!”完颜虹飞拍案曰。 苏棋水思之再三,曰:“如此说来,这青州城将会成为大元帅下次伐宋的必攻之地了。掌门人既已令吾等先过来暗害这青州的英雄好汉,依掌门的性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吾估计掌门人定会再派高手前来助战!” 完颜虹曰:“苏执事所言不差,所以吾等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去复命,乃是要将二位金刚被打死的消息迅速传给掌门,等掌门人回信以后,你我二人再做去与留的决定不迟!” 苏棋水曰:“既如此,吾即刻作书将此处情况报于掌门,听其发落!” 完颜虹飞曰:“苏执事所言甚是!” 次日,苏棋水即将在青州城打擂之事用飞鸽传书报于掌门人耶律元秋。 三日后,苏棋水接到掌门人耶律元秋的回信。其回讯略曰:“既然黑面金刚与紫面金刚己亡,汝二人可暂且呆在青州城内,吾即令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前来助战!” 苏棋水接到掌门人的回函,再与完颜堂主等人商议曰:“既然掌门人又将派毛面金钢与虎爪金钢前来助战,吾等当下要做的就是要将这青州城内的武艺高强之士打听清楚。以便等二位金刚过来以后也好将这青州城内的武学之士有个大概的了解!” 完颜虹飞曰:“吾亦正有此意!” 商量既定,苏棋水即令数名随行武士在青州城内四处打听青州地面上的武林情况…… 十日后的黄昏,只见又有三名大金武士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从城外的大道上径奔青州城内。但见其中一人满脸长毛,身材圆胖,头发微黄,其须略黑,身披红袍。手持长剑,此人正地虎门下的毛面金钢李平山。而另一人却是面如玉冠,身材匀称,唇红齿白,头戴束发黄金冠,使一把黑铁短剑。此人乃是地虎门下之虎爪金刚拓跋杰!另一人乃是堂主曾木。此三人皆是地虎门的上乘高手。 这三人一进青州城内,就往青州城最大的客栈安如意客栈走去。却说这安如意客栈乃是金人所开,只因近些年来,大金不停的伐宋,因此大宋臣民对金人深恨之。大凡有金人客商往来大宋境内,除非乔装改扮成汉人衣装,不然在大宋与大金交界处的各大城镇中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找不着。因此,大金境内的富商金耳森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就花费重金在两国的交界城镇中自己办客栈。大凡是金耳森所开的客栈不论其规模大小,其号名皆用“安如意”三个字作名号! 且说这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二人来到安如意客栈后,苏棋水与完颜虹飞二人即刻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为二位金刚接风洗尘。趁餐饮之间,苏棋水即将近日打听到的青州地面上的武林形势给二位金刚细细说了一遍! 毛面金刚李平山听苏棋水讲完这青州城内的武林形势后,乃问曰:“如此说来在青州地面上方圆数百里就只有这个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堪称青州武林界的泰山北斗了!” 完颜虹飞曰:“正是,上次紫面金刚与黑面金刚就死在杨铁山的霹雳掌之下。” 拓跋杰曰:“杨氏的霹雳掌既然能将紫面金刚和黑面金钢打死,想必杨氏的霹雳掌当真是非同小可,厉害之极了!” 李平山曰:“勿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吾来日为二位金刚报仇便是!天底下没有武艺能胜过吾地虎门的奇门剑式!” 次日上午,地虎门执事苏棋水又带领数名金人在青州城衙门外的空地上敲锣打鼓的重开擂台。其声势搞的异常轰动,几乎整个青州城的居民都知道了这些金人重开擂台之事。 这擂台一开,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绿林同道闻得此信,又一次从各地赶来。有来瞧热闹的,有来打擂的,三教九流又一次云集在衙门外的这片空地上。 在当时的青州城内,没有什么事情比看这些金人打擂更具有刺激性的了! 且说此次打擂,擂台之上前半日由毛面金钢李平山坐阵,后半日却是由虎爪金钢拓跋杰坐阵。此二人一人半日在擂台之上与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比试武艺。 开始两日,尚有数人敢于跃上擂台去与这些金人比武。但由于这些敢于上台比试武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从擂台上活着走下来。因此两日以后,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再也没有人敢于上台打擂。 毛面金刚李平山在擂台上虚渡两日后,见青州的英雄好汉再没有人敢上台打擂,心下大怒。乃问苏棋水曰:“怎么多日以来末见青州城的上乘高手前来应战?” 苏棋水曰:“吾早己说过,在这青州地面上只有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其余武林中人皆可以视之为草芥。在这青州城内,只要将杨铁山和易振虎二人除去,吾等也就可以回去向掌门人复命了!” 李平山曰:“倘若此二人一直不肯不出战,那吾等就得长期呆在这青州城内了?” 苏棋水曰:“吾有一计可令杨铁山和易振虎主动前来应战!” 李平山曰:“不知苏执事有何妙策,愿闻其详!” 苏棋水凑近李平山耳边细声说了几句,李平山闻言大喜。曰:“若能如此,不怕此二人不来应战!” 次日上午,只见擂台两边的台柱子上多了一幅对联。其上联曰:“拳打杨铁山,”下联曰:“脚踢易振虎!”横批曰:“威压中原!” 前来这里看打擂的三教九流一见到这副对联心下大怒,都在心里臭骂这几个金人太过狂妄自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几个金人挂出一副这样的对联在擂台上,明摆着就是公然向青州的武林泰斗杨铁山和易振虎叫板。这件事当日就传到了杨铁山和易振虎的耳朵里。 杨铁山听说这件事以后心下大怒,但经过上次在擂台上与黑面金刚云和尚的比试后,他深知这几个金人的武艺。若不是他在应敌之时巧用智谋,说不定他连云和尚都难以战胜。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云和尚的比试胜得很轻松,但他自已知道实际上他们二人的武艺不相上下。 他深知,自从他打死云和尚以后,衙门前的擂台比武差不多停了十多天左右。而这几天擂台比武又重新开启,定是地虎门下又来了更为厉害的高手。而且是直接冲着他杨铁山来的。不然,他们就不会在擂台上挂出一副“公然叫板的对联”!这些个金人真是可恨又可气! ( 第三章 杨铁山擂台丧命 所谓“三军可以夺帅,而匹夫不可移其志!”既然这些金人敢在青州地面上公然叫板。那他杨铁山就只得应战了!不然在武林同道的眼里他杨铁山就不佩称之为“青州地面上的武学泰斗。” 但此次比武非同小可,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因此,在此次比武打擂之前,他打算先按排好身后之事,以免万一遭遇不测也可以不留愦憾! 他经过再三的思考,决定明日上午就亲自去州府衙门前的擂台上与那金人一较高下。当天晚上,他把长子杨剑辉和女儿杨茹芳叫到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吩咐曰:“为父明日将要去与那几个金人比武打擂,人家己经当着众人的面叫板到了吾的头上,不容吾不去!此去打擂估计是凶多吉少,倘若吾不能全身而退,汝兄妹两勿需替吾报仇雪恨!可散尽家财去内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吾不想汝兄妹二人为吾报仇让吾杨家不留香火!” 杨剑辉闻言曰:“父亲勿须太过悲伤,想吾家传的霹雳掌与七星剑术乃是江湖上的上乘武艺!此去与那些金人比武也未必没有胜出的希望!” 杨茹芳亦曰:“父亲吉人自有天相,此去与那金人比武打擂定能取胜!” 杨铁山闻言长叹一声曰:“吾家家传的霹雳掌与七星剑术两门武艺均是先祖留下的上乘武学,吾这一生只将霹雳掌练至大成,而七星剑术只练到五成,如能将七星剑术练至大成,此次打擂定能取胜!可惜先祖遗留下的七星剑术博大精深,剑招甚为古怪,吾修练半生至第五层以后,后面的几层数十年来毫无进展,不知何故!吾现将家传的《霹雳掌诀》和《七星剑谱图》当着列位先祖的面交于你兄妹二人。”话罢,杨铁山即将《七星剑谱图》和《霹雳掌决》交与长子杨剑辉,并叮嘱曰:“此二门武艺是吾杨家所有,勿得外传。其中《七星剑谱图》乃是吾家密传,外人极少知道,只能由吾杨家后世男丁修练,若是女儿身不可修练七星剑!这是吾家先祖遗留下来的祖训!茹芳!爹爹知道你喜欢练剑,但却不准你跟哥哥一起练剑就是这个原因!” 杨茹芳曰:“以后吾不练这七星剑就是!” …… 次日上午,杨铁山带上家传的七星宝剑和杨剑辉及家丁四人迳奔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而去! 且说这日上午在擂台上应战的正是毛面金刚李平山! 近两日来,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再无一人敢上台打擂。此时李平山正端坐在擂台之上的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等人上台出手。 杨铁山一行人来到州府衙门前的空地上,在擂台下围观看热闹的人看见杨铁山一行人走将过来,纷纷让道,有如乘风破浪之势。片刻之间,杨铁山一行就到了擂台的前面! 且说毛面金刚李平山端坐在擂台之上,左手拿起茶杯小饮一口。看见台下的人群里有一行人向擂台前面走将过来,周围的人群纷纷让道。但见为首一人须发斑白,头戴詹帽,手执宝剑,如惊涛破浪之势而来。李平山瞧见此人过来,乃暗思曰:“此人不是易振虎即是杨铁山!” 杨铁山走到擂台前面,飞身一跃,跳上擂台。毛面刚金见其上得台来,亦顺手操起宝剑,起身拱手曰:“在下大金境内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是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杨铁山细细将对手打量一翻,但见其人形容古怪,满脸长毛,身材圆胖,其发微黄,其须略黑,身披红袍,手持长剑。观此人长像就让人不寒而粟。杨铁山见此怪人就知道,此人必是一劲敌,又见此人手中一把长剑,想必此人是在剑术上造旨颇深。 杨铁山将家传七星宝剑交与左手持拿,曰:“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第十代传人杨铁山是也!不知阁下今日是比剑还是比拳?” 李平山目光一扫杨铁山,见杨铁山虽年过花甲但仍然精神十足。遂曰:“比剑亦可,比拳亦可,剑拳混比亦可!”言语中充满了必胜的骄傲。 杨铁山见对手从话语中轻示自己,乃暗思曰:此人过于骄傲,或许亦可凭计谋取胜。吾虽然只将七星剑练至五成,但这七星剑法江湖上定无敌手,乃拨剑出鞘,曰:“既如此那就请出招!” 李平山闻言即将长剑交于右手,亦拨剑出鞘。曰:“请赐教!” 杨铁山见李平山手中之剑非同寻常,但见其剑,剑身发紫,微微有光华,一看就知道是一把上乘宝剑。在整个中原武林中,此种剑极其少见,亦不知此剑如何称呼,乃问曰:“阁下之剑非比寻常,不知此剑如何称呼!” 李平山曰:“此剑乃是高丽铸剑师金平中用紫金黑铁混合铸造,称之为紫金神剑,一式两把,削钢如泥,极其锋利!” 杨铁山闻言暗暗吃惊,自思曰:未知自己手中之剑能否胜任得了对手手中之剑。杨铁山深知,自已手中之七星宝剑亦是属予神兵利器之列,乃是祖上相传,亦能削断一般的平常兵器。只是不知和对手手中的紫金剑相比又如何?心内正在思索,但见李平山将紫金宝剑舞动如飞,满天剑影,其出手之快在中原武林中实属罕见。 杨铁山见对手剑术精奇,其使剑手法与中原武林之各门各派的使剑手法匀不相同。亦不知此种怪异剑术怎样破解?如何应付?一时之间也模不出此种剑术的弱点,无耐之下,只得使出其家传的七星剑式硬打硬拼。 二人在擂台上各拆数十招之后,杨铁山突然看出对手所使的剑术与自家的剑术有所神似,遂突然有所领悟。只见对手所使的剑招虽然怪异,但其中有些招数正好与自家的七星剑式相反或相似。其家传的七星剑讲究以慢制快,后发而先致。而对手的剑招却讲究以快制快,变化无常。每当自已使一招“剑指南天”对手必定使一招“左手挂剑”来拒挡。此是七星剑式与奇门剑式本系同源,两种剑式匀由鬼谷子根据奇门八卦所创,相为体系,两种剑术各分十层,合在一起称之奇门七星剑。只有将两种剑术合练才能练至大成。奇门剑式源于天干地支的生克制化之理所创,而七星剑式乃是受启发于天星七煞。历经数百年的传承,奇门七星剑一分为二走向南北。两门武学一支流向北方大金境内的龙化州,另一支流向中原荊楚一带。只因年代久远,两种剑术匀自成体系,又经后辈武学之士改进,因此招式有所类同。 此时,杨铁山虽然领悟到了对手之剑招的奥妙,但一时也难以破解。杨铁山本是武学奇才,对武学的领悟力非同一般,一但领悟到了对手剑招的奥妙,即能迅速为自己所用。杨铁山将家传的七星剑式练了几十年,思索了几十年,从第五层以后终是毫无进展。没想到今日在擂台上与这名金人交手,却能让他对家传的七星剑式有所顿悟。但在此时此刻虽然有所顿悟,也是为时已晚,因为对手手中的紫金剑舞动得越来越快,其剑光如万条游龙在空中飞舞。杨铁山所使的七星剑式因只练就了一半,毕竞招式有限,二人在擂台上各拆两百余招后。杨铁山渐感招架不住,剑法渐渐零乱。而毛面金刚李平山对剑术的领悟力也是不弱,百招之后也领悟到了杨铁山所使剑式的奥妙。 李平山数十年来在地虎门苦练奇门剑式,也只将奇门剑式到第七层,后面的三层也根杨铁山一样,苦思数年不得其解,十多年来毫无进展。没想到今日在擂台上与杨铁山交手却能从杨铁山的剑招中领悟到奇门剑式第八层的奥妙。如此以来,李平山勃然大喜。因一时兴奋过渡,就即使出奇门剑式的第八层。 杨铁山见李平山的剑式突然大变,吃惊不小。乃暗思曰:“今日打擂九死一生,对手的剑招如此厉害,想我青州城内或许是整个中原武林无有出其右者也!想吾杨铁山一世英名,不想今日会丧于这金人之手!”杨铁山正思间,忽见一道紫虹从天而降。杨铁山急忙挥手中宝剑来迎。只听得“哐当”一声响,火光一溅,杨铁山手中的七星宝剑却被李平山的紫金剑砍为两断。杨铁山大吃一惊,不想对手手中之剑竞能将自己家传的七星宝剑砍断。李平山将杨铁山手中的宝剑砍断以后,整接着又一剑砍向杨铁山的左肩,其剑光快若闪电。杨铁山情知此剑砍下无可躲避,必死无疑。乃当即就不躲避李平山的剑光,就即使出霹雳掌向李平山的前胸拍来。李平山大吃一惊,不想对手会不顾性命的向他发掌。李平山本以为此剑挥出对手定无性命可言,殊不知对手却己将性命早已置之度外,使出拼命招式来。 李平山出剑快如闪电,其剑锋尚末触及杨铁山时,只觉得一股真气迎面袭来。李平山虽知杨铁山是为拼命,但此时手中剑己挥出,又过于自信,出手又狠又快,因此想收手己来不及,只得将身体往旁边一则。但尽管如此,左月复还是受到杨铁山的掌力冲击,身受内伤甚重。而杨铁山的左肩连左手一起被砍落在地。 李平山欲上前再刺杨铁山一剑,正欲挥剑之时却感到左月复一阵巨痛。真力无法施展,只得往手。 却说杨剑辉在擂台之下见父亲左手被连肩砍落,担心那毛面金人欲害父亲性命,急忙手持一剑跃上擂台。殊不知那金人亦受内伤甚重。杨剑辉在擂台之上,见这毛面金人立于一丈开外,乃曰:“今日比擂,胜负己分,勿得再下狠手!” 毛面金刚止时亦是月复痛难忍,乃强运真气于丹田,止住疼痛,心内暗思曰:吾自幼投身于地虎门下,苦练奇门剑术二十载,不想练至第七层后,十数年来毫无进展。就算是掌门人耶律元秋也只将本门的奇门剑术练至第八层而矣,要想在第八层上再提高一步却比蹬天还难。十数年来耶律掌门也未能将奇门剑式的最后两层所讲的剑诀和招式悟透,但今日有缘遇得杨氏的此种剑术,确实是和本门的奇门剑术大有渊源,如果要想在奇门剑术第八层的高度上再有提高,或许能从杨氏的此种剑术中寻找突破口。李平山这样一想,内心万分高兴,心里己经有了夺取杨氏《剑谱》的**。遂问曰:“杨师傅武功盖世,不知所用剑法出自何派何名?” 杨剑辉曰:“败将不言勇,吾父亲既己败阵,而今胜负已分,止是吾家的武艺不如人!如今汝已取胜当讲打擂规矩,勿得再伤人性命。”杨剑辉在说话之时,见父亲血流不止,痛不可忍,担心父亲有性命之忧。乃使出点穴功迅速将父亲的任督二脉和前胸大穴封住,即唤随行家丁将父亲抬回府宅医治。 李平山亦身受重伤,站在擂台之上久久不能移动,目送杨氏父子消失在州府衙门前的街道上才缓过来,徐徐走下擂台。回到安如意客栈后即唤执事苏其水曰:“吾今天与杨氏比武乃是险胜杨铁山,杨氏的武艺果真非同小可,千万不可小觑。汝可迅速派人查明杨氏的武学在中原是属何门何派?其家府第何处?” 苏棋水曰:“今日杨铁山己断一臂膀,失血大半,而今己是形同废人。李金刚既以取胜又何必再打听一个废人的下落?” 李平山曰:“苏执事有所不知,吾今日在擂台上与杨铁山打擂,觉察到杨氏的剑术与吾地虎门的奇门剑术有莫大的相关,以前吾以为普天之下只有吾地虎门的奇门剑术天下无敌,不相今日所见的杨氏剑术亦不在吾奇门剑术之下!如若任其在中原流传下去,数十年后必定会动遥吾地虎门的武林地位。吾意与其等到杨氏的传人学成武艺来动遥吾地虎门的武林地位还不如现在就将杨氏门人擒回吾地虎门,逼其讲叙其家的武艺。将杨氏武学为吾地虎门所有岂不妙哉!” 苏其水闻其言曰:“李金刚所言甚是!吾即派人手查访杨氏府第,一旦查明即刻将其全家擒来!” 李平山急止之曰:“苏执事不可鲁莽行事,吾今身受重伤,一个月之内不能动武。吾今日观杨氏之武艺,说不定其府宅里还有能人,一旦打草惊蛇反为不美!汝只虽派人暗中查访杨氏的武学根源即可,等吾伤愈后自有安排!” 苏棋水曰:“此事但凭李金刚吩咐!”话摆,即从众随从中选为事精细者数名吩咐曰:“汝等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随众听其吩咐去了! 且说杨剑辉与众家仆将杨铁山抬回府宅,即刻令一家人去请郎中。 杨铁山躺在床上,虽然任督二脉己被封住,但仍是疼痛不可忍。情知自己难以熬过今日,此时闻得剑辉欲请郎中,乃急止之曰:“剑辉!茹芳!为父今日九死一生,料不久于人世,汝兄妹二人勿需去请郎中。且先进来,为父有事要说!”话罢,又让众家仆回避。 杨剑辉闻得父亲此言,仍令一家仆骑快马去请郎中。吩咐摆了才进内房听父亲遗言! 那家仆听少主人吩咐,即刻骑快马去了? 杨剑辉进入内房,见妹妹泪流不止,乃曰:“事以至止,哭有何用!” 杨茹芳遂止住哭曰:“父亲受如此重伤,吾心实疼!” 杨铁山躺在床上,见剑辉进来,欲坐起来说话,但此刻只觉得疼痛难忍,浑身无力。只得躺在床上曰:“为父大去之期不远矣!待为父离开人世后,汝兄妹二人可将家产分与众家仆,令其各自谋生。剑辉!汝虽身为吾杨氏武学的第十一代传人,但为父令汝勿得去找那几个金人寻仇,依你现在的武艺非其对手,如汝硬去寻仇是自寻死路也!汝弟当初不听为父之言,硬去逞强,结果反到送了性命!如你再不听为父之言,吾杨家将断香火也!汝在九泉之下将无脸面见吾杨家的列祖列宗。想为父这一生,背负着青州武林泰斗的威名,虽名声显赫,但亦有众多的不如意!待仙去之后,汝兄妹二人不得再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可迁往江南一带另谋活路! 另外,为父不让汝兄妹二人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并不是说不让汝兄妹二人习武!如今国难当头,吾大宋屡遭金人的欺凌,朝庭处处委屈求和,奸人柄政!让为父空负一身好武艺!须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为国效力,敢扑国难,方为真男儿!为父令汝兄弟两习武修文,就是指望汝兄弟二人日后能为国家效力……”话末说完,双目已闭。杨茹芳见父亲如此情形复又放声大哭。杨剑辉急忙运动真气于双手,使出打穴玄功在父亲的中脘,肩俞等数处大穴急点。须臾,但见杨铁山又徐徐苏醒。 杨铁山醒过来后,又曰:“想吾杨氏武艺,一百多年来独步武林,外人只知吾家的霹雳掌厉害,却少有人知道吾家的七星剑亦是独步武林的神奇剑术,只是为父资质太浅,这辈子没有将七星剑练成。若是为父早将七星剑练成也不至于有今日一败!”话罢,长叹一声,又曰:“为父这辈子只将七星剑术练至第五层,以后就毫无进展,但今日吾在擂台上与那毛面金人打斗时,发现那毛面金人的剑术与吾家的七星剑术大有渊源。使吾突然间从那毛面金人的剑术中领悟到了吾家七星剑第六层的入门剑决,但为父当时虽然悟透了第六层的剑决,却一时难以运用。若能稍有运用也不至有如此惨败!剑辉!茹芳!为父以前说过吾家的七星剑只能是吾杨家的后世男丁才能修练,但为父在今日要把这条先祖遗下来的祖训改了,改成但凡是吾杨家的后人,不论男女都能修练!茹芳,从今以后你也可以修练吾杨家的七星剑了!汝兄妹二人若能将吾家的七星剑术练至大成,定能在武林中有一翻作为!为父还要将今日领悟到的七星剑第六层的要旨传于汝你兄妹二人。吾家七星剑法第六层的开篇有两句起剑决为‘剑展七形立意微,辅弼二星化茫形!’说的是天星七煞的……”话末说完,魂己离体而去! 兄妹两见父亲仙去,放声大哭! 须臾!家仆将郎中请到,杨剑辉泣曰:“家父己仙去久矣!” 郎中闻言即回!兄妹俩忙令管家安排丧事礼仪不表。 且说地虎门执事苏棋水将随从派出处打听杨氏武林世家的根基!因杨氏一门在青州城内威名久振,家大业大。青州城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杨氏武林世家无有不知! ( 第八章 杨剑辉力斗群贼 却说杨剑辉知道李平山亦在客栈内住宿,遂不敢四处走动,以避与李平山遇见。只吩咐随身书童端茶叫饭。在客房内躲避了两个时辰,估计那毛面金人安歇己定才悄悄下至客厅,向掌柜打听那毛面人的住处。 杨剑辉行至客栈柜台,问掌柜曰:“约两个时辰前吾见一毛面人进来住宿,未知那人现在何处?” 掌柜见杨剑辉相貌堂堂,穿着华贵,以为富家公子,遂答曰:“那满面长毛之人来敝店住宿时,客房己满!吾吩伙计将那人按排在后面柴房住宿!未知那人与公子有何干系?” 杨剑辉曰:“那人貌似吾一故人,吾欲往见!” 掌柜曰:“那人即在后面柴房第二间,公子请便!” 杨剑辉打听得李平山住处之后,遂不多言。自回楼上去了。是夜心内踌躇不定,思之曰:此人怎会也到此客栈住宿,莫非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老话。倘若此人真是来赶吾,吾当设计避之。若是此人另有它事,乃是从此路过却无防。思来想去,难以入睡。在客房内只是昏昏沉沉睡至三更便醒,醒来后便持剑从窗内飞身而出,暗伏于客栈对面的丝绸铺房顶之上,以观这毛面金人动机。 杨剑辉在丝绸铺的房顶上候至五更,却见这毛面金人从客栈后院牵出快马,狂奔而去! 杨剑辉见这金人离去后才自回客房。候至天亮才驾车往京城而去。 李平山快马加鞭又往前追赶两日,己到卫州地面,却只是不见杨剑辉。乃自思之,照如此速度追赶,杨剑辉已经不可能在吾前头了,倘若杨剑辉真是前往京城东京,吾只沿路小心打探即可。倘若寻不着这人,吾当先回地虎门总坛复命,然后再来中原寻找,以免掌门起疑!如此一想,即调转马头,缓缓而行,但凡路过投宿客栈即入内打听! 却说这卫州官道旁边有一座大山,名曰白马岭,是从青州,来州,章州等地通往大宋京城的必经之地。山上有一伙山贼专以抢劫过往客商为生,官府屡屡捉拿不住。这卫州知州刚上任时曾亲自带领四督头围攻捉拿这伙山贼,不想不但没有捉住这伙山贼,却让二位督头在此山丧命,自此官府再也不敢入山拿贼。这山贼为首二人乃是秦信和刘思中。这秦信本是一江湖游侠,武功极高,使一支点钢短矛,江湖上少遇敌手。被当地人称之为铁矛无敌。刘思中却是这卫州城内飞刀门的弟子,因与一村姑有染,遂被飞刀门逐出师门。刘思中善使飞刀,百发百中。能在数丈之远以飞刀杀人于无形,又善使一把少林单刀。其刀法亦是精妙。在武林中堪称上乘高手。被当地人称之为“飞刀浪子刘思忠”! 当日正午,秦信与刘思忠正在山洞内饮酒,忽探子来报:“山下有一辆马车行将过来,观其驾车人穿着,定是一大户人家!” 刘思中闻言即谓秦信曰:“大哥!既是大户人家的马车从此路过,吾俩即去看看无防。亦或能捞点好处!”话罢,秦刘二人即带领数名兄弟奔下山来,在道路中间成一字儿排开,挡住前来马车去路! 且说杨剑辉正驾马车前行,忽见一队人阻住去路,又见此山两边林木茂盛,阴气从生。知是一伙山贼,欲来劫其金银!遂勒住马车,转身谓杨茹芳曰:“前方有山贼阻路,妹妹虽小心为是!” 杨茹芳曰:“大哥只管放心前行,小妹自当小心!” 话罢,杨剑辉复又驾马前行!行至山贼前方数丈远处,遂勒住马蹄,跳将下来。走上前去,谓山贼曰:“吾家主人欲住东京省亲,从此路过,还望各位英雄好汉行个方便,改日定当蹬门致谢!”话罢,遂取二十两纹银与这伙山贼! 刘思中手持一把少林单刀,见杨剑辉身披蓝白色蜀山蚕丝袍,头带镶金紫玉束发冠。身长八尺,相貌堂堂。知是一个大户人家子弟。遂暗思曰:观此人穿着如此尊贵,想其家必定巨富,区区二十两纹银怎肯干休,吾等若将他一行人劫上山去,然后设法索其财物,定得富贵!乃问曰:“汝家主人姓甚名谁,欲往东京何事?” 杨剑辉曰:“吾家主人姓杨名展,青州人士,欲往东京寻亲!” 刘思中曰:“既如此何不请汝家主人下来一见?” 杨剑辉曰:“吾家主人年势己高,今日鞍马劳顿,上下马车甚为不便,还望各位好汉今日行个方便,放吾等过去。”话罢,又取出三十两纹银与刘思中,曰:“此有些许银两,谨作诸位茶资,不成敬意!” 刘思中见杨剑辉出手就是五十两纹银,料定其家必定巨富。以为马车内定有无数金银珠宝,贪心顿起,遂曰:“马车内果系何人,还有何物!” 杨剑辉曰:“车内乃是吾家主仆二人,别无它物!” 刘思中曰:“汝言吾难以相信,且将马车推过来,让吾查看!” 杨剑辉闻言大怒,思之曰,此贼虽依仗人多,安敢如此相欺?想吾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地面上乃至整个中原武林无人不服。不想今日在此却被一伙无名小辈欺凌。虽家父临终前有言,让吾日后勿得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但今日遇此山贼,且将自家名号拿出来吓唬吓唬这群山贼亦或有效。遂曰:“实不瞒,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大公子杨剑辉是也,量汝一山贼安敢如此相欺!” 秦信在旁,时闻得杨剑辉之言,乃曰:“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之威名武林中人无有不知,但在吾看来,杨氏之威名言过其实!乃是浪得虚名而矣!吾闻两个月前,杨铁山在青州与金人打擂,被一金人砍去其手臂失血过多而死!如此看来杨铁山之武艺也不过如此,连一金人都斗不过,还敢妄称青州武林之泰山北斗,甚为可笑!” 杨剑辉见此人手持一只点钢短矛,身长八尺,面目灰黑,天庭穴微微突起,料定此人之武艺定然不弱。时闻其出言不逊,又担心车内妹子或为所擒。心内虽怒亦不敢逞强。遂问曰:“好汉为何如此看不起吾杨家武艺,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刘思忠在一旁曰:“此乃武林中人称之为铁矛无敌秦信的便是!吾乃是飞刀浪子刘思中!” 杨剑辉虽是武林中人,却少在江湖上走动。而这秦刘二人在江湖上却又是名声甚微。因此秦刘二人虽报上名号,杨剑辉也不曾知晓!乃思之曰:不想是两个无名之贼也敢依仗人多阻吾去路,想吾家传霹雳掌,江湖上多少好汉闻风丧胆,不想此二人却不知死活。吾观此二人今日作为绝非善类,吾当替天行道,为这卫州地面清除这邦草寇,为日后从此山过往的客商行个方便。 杨剑辉尚未开言,刘思中却以单刀指杨剑辉曰:“快去将马车驾将过来,让吾等查看,不然,休怪吾等不讲江湖道义!” 杨剑辉怒曰:“汝二人果真不与吾行方便耶?” 刘思中将手中单刀一愰,曰:“若欲行方便,且先问问吾手中单刀再言!” 杨剑辉曰:“即如此但请出招!” 刘思中以为自己尽得师门真传,武艺了得。自从在这白马岭为寇以来,抢过无数过住客商财物,未曾吃过大亏。此时闻得杨剑辉之言,即使出单刀,抢身上前,将招式变为少林连环刀法急攻杨剑辉前胸。 杨剑辉见此人刀法果然不弱,削,砍,刺,挡,俱得刀法要旨。遂思之曰:此二人虽是江湖上无名之辈,但其武艺却是不弱,倘若二人连手来攻,吾未必能胜。不如先伤其一人,以为保身之计!主意既定,就即出手,见刘思中使刀砍来,先是左右避让,但到刘思中变换招式时,空门暴露。杨剑辉即瞧准刘思中前胸,抢身上前。使出霹雳掌,一掌拍去,正中刘思中前胸大穴。刘思中被此一掌打得心肺俱碎,应手而倒! 秦信在旁,见刘思中被一掌拍死,遂曰:“杨公子果然好掌法,但不知能否胜得了在下手中这支铁矛?” 杨剑辉曰:“能不能胜得了汝手中铁矛,一试便知!” 秦信曰:“数年前吾闻汝家之霹雳掌独步武林,癸末年令尊单凭霹雳掌高中武举人。是年,令尊的霹雳掌在武林中名声大振。吾久欲与令尊一见高下,但多年未得其便。不想今日在此处可以与青州杨家之霹雳掌一会实为幸事!” 杨剑辉曰:“汝乃山中一草贼,怎配与家父论高下!” 秦信闻言大怒,曰:“既如此,但请出招!”话罢,即将手中铁矛一罢,飞身跃起,直取杨剑辉面门。辉见其使矛手法与一般江湖中人略有不同,如是一般武林中人使矛定是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而此人用矛确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其出招手法快若闪电,招招连环,毫无破绽。变招之间并无明显间隙。杨剑辉以赤手空拳斗秦信数招,只觉吃力,并无机会使出家传的霹雳掌。遂思之曰:此人武艺极高,吾手中无兵器怎能取胜。正在思索之际,杨茹芳却将一柄钢剑扔将过来,叫声:“大哥接剑。”杨剑辉闻言即将身体一个翻身凌空跃起,在空中将钢剑接住。原来杨茹芳在车内见哥哥与强敌相抗,又手中无兵器,即从马车内取出一剑扔将过去! 杨剑辉接住钢剑,即刻使出其家传七星剑法与秦信拆招。 杨剑辉虽然只将家传的七星剑法练致第四层。但能有七星剑法的四成功力,在江湖上己属上乘高手之列。 二人各拆七十余招,秦信见杨剑辉手中之剑忽现重重剑影,心内暗暗佩服杨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暗暗庆幸自已当年没有上门去与杨铁山比剑,想杨公子的武艺如此了得,那杨铁山的武艺就更是无人能极了。难怪当年杨铁山的霹雳掌在江湖上人人称颂! 秦信见杨剑辉手中之剑快如闪电,且招式甚是古怪,不同与中原各种剑术。且出剑手法讲究后发先至,以慢制快。秦信虽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却只听闻青州杨氏的霹雳掌独步武林,而从末听说过这青州杨氏还有如此精妙的剑术。一时间心内大奇!遂将铁矛往前虚使一招,跃出圈外。问曰:“杨公子之剑术甚是怪异,未知是何种剑术!” 杨剑辉闻言大惊,暗思曰:此人不愧为武林中上乘高手,已看出吾家之剑法与中原一路的剑法有所不同。若此人不死,将吾家剑法传于江湖,将会令吾后半生不安也!遂答曰:“汝乃将死之人,知道吾家剑法为何种剑法又有何用!”话罢,即使出七星剑法直取秦信。秦信大喝一声挺矛来迎。却说这秦信之武艺甚是了得,二人大战百余合未见胜负。双双退开,各自少歇。但到再斗之时,秦信却将手中铁矛一招,数十名膘形大汉的山贼各自手持兵器将杨剑辉团团围住。 且说是日,李平山从卫州地面返回至白马岭,正见前面数人打斗,即将马一拍赶上前去。但见被群贼危攻之人正是自己寻找己久的杨家大公子杨剑辉。遂手持紫金宝剑,飞身跃起,跳入圈内。须臾即将数十名山贼全部杀尽,只剩得秦信一人。 秦信见此毛面人武功奇高,手中兵器能削金断玉。遂不敢与战,自顾逃命。方才逃出数丈,却被这毛面人阻住去路。奏信见这毛面人来者不善,遂将手中点钢矛直刺这毛面人。但见毛面人将手中紫金剑一挥,即将那点钢矛削为两断。秦信见此人如此厉害,遂不敢与战,复又转身往山林内逃命。 李平山即将手中宝剑一扔,正中秦信后背。秦信应声而倒! 李平山先将闲杂人等清除干净,遂走上前去,谓杨剑辉曰:“不知杨公子如此匆匆离家出走,欲往何处?” 杨剑辉曰:“此乃吾之家事,与尔何干?” 李平山笑曰:“对!汝之家事着实与吾无干!但吾欲求杨老师傅生前留下的剑谱一观,汝为何又将一本剑术心法欺骗于吾?吾当日曾言,汝若有半点欺骗,即叫汝杨家在江湖上消声匿迹,鸡犬不留!不过,汝现在若将剑谱交出,吾仍不与汝记较当日相欺之事。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杨剑辉曰:“吾已将家传的《玄空剑法》当日己交付与汝,那本剑谱正是家父生前留下的剑谱。汝如何犹不知足耶?” 李平山曰:“如此说来汝家果真没有其它剑谱乎?” 杨剑辉曰:“然也!” 李平山曰:“然则方才汝与群贼打斗时所使的剑法是何种剑法?” 杨剑辉曰:“此是吾大宋南少林相授的十八罗汉剑!汝若不信可上南少林访问!” 李平山暗思之曰:宋人个个老奸巨滑,想这杨公子当日之所为亦属奸诈之辈。当日拿一本剑法心决与吾,只意在逃跑。但阴差阳错叫吾在此处遇上,不如先将其制服,一搜他的随身携带之物再言。如若能搜出其家传之绝世剑谱,乃是大幸。如若不然吾先将此人擒回地虎门再作理会。遂曰:“南少林距此十万八千里……”话未说完,即突然抢身上前将杨剑辉点住穴道。杨剑辉顿时动弹不得。 李平山先将杨剑辉搜身一遍,并无所得。又往马车上欲搜其携带之物。方才行到马车前边,却见数枚银针自车内飞出,快若闪电。李平山见银针袭来,急忙闪身。说时快,那时迟,左肩上被一枚银针打中。 原来杨茹芳与珠儿两个人躲在马车内,当时杨茹芳见大哥一个人被群贼围攻,即准备数枚银针在手,随时准备出手相助。正欲发针之时,却见一毛面人骑马过来拨剑相助。杨茹芳见来者武艺高强,出手狠毒。片刻之间即将十数名山贼全部杀尽。茹芳在车内观此人正是数日前登门欲夺取自家《七星剑谱图》的那毛面金人。当日,李平山随杨剑辉进入内宅取剑谱时,杨茹芳在闺房中见过李平山一面,因此认得李平山。此时又听见这毛面人与大哥的对话,乃料定此毛面金人不会轻意干休。又见大哥突然间被这金人点住穴道。欲下车相助,又恐兄妹两非这毛面人对手。遂将数十枚银针握在手内,欲一次发出射向这毛面金人,又见这毛面金人与大哥相距甚近,恐误伤大哥,遂不敢发针。忽见这毛面人将大哥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杨茹芳遂料定此人必定还要上车搜车内行李。乃暗思曰:此贼合死! 却说李平山将杨剑辉点住穴道后,以为车内无人,遂放心上车搜车内携带之物。 杨茹芳见此毛面人刚刚走到车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数十枚银针一齐发出。打向李平山面门。 李平山被杨茹芳以暗器攻个出其不意,只依仗轻功极高,又身法奇快才躲过此劫。不然早就丧生在杨茹芳的银针之下了。 李平山左肩中针,心内大怒。即将宝剑一挥将马车砍成碎片。杨茹芳即伸手抱住珠儿从马车上滚落在地。李平山见车内二少年从车上跃出,即将手中紫金宝剑一挥,但见一道剑光向杨茹芳如与珠儿二人同时射来。 杨茹芳虽是大家闺秀,但出身武林世家,自小习武,身手不弱。时见剑光射来,又抱住珠儿就地一滚滚开一丈。李平山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又身手不凡。即将紫金宝剑一挥,欲杀这少年。 杨剑辉情知妹妹非李平山对手,恐李平山伤其性命,遂大喝曰:“吾家剑谱在此,休得伤人性命!” 李平山闻言即止,欲上前取剑谱,又恐这少年在旁暗算。遂将宝剑一收,左手变掌,一掌拍中杨茹芳后背。又起一剑将那书童与珠儿杀死,复又上前将杨茹芳从地上提起,使出点穴手法,在杨茹芳前胸一点。但觉得此少年,胸前酥软,乃是一女流,李平山遂顺手即将此少年头巾扯去一看,原来果真是一少女。 ( 第九章 白马岭英雄立约 李平山将此少年头巾扯去,却发现这少年原来是一妙龄女子。因在青州时曾闻杨铁山膝下有二子一女,又知其一子己亡。遂猜出此妙龄少女定是杨铁山之女,杨剑辉之妹。乃曰:“吾以为车内何人,敢发暗器伤吾,原来是杨家小姐!”话罢,又将杨茹芳点住穴道,提致杨剑辉跟前,曰:“若想汝妹有命,只将汝爹留下的剑谱来换。汝若敢再耍诡计,汝妹休矣。” 杨剑辉曰:“吾闻八尺男儿行事当光明磊落,汝乃是英雄豪杰,又武艺高强,何苦以一弱女子为质。倘若今日之事传于江湖,难道汝不怕被武林中人耻笑乎?” 李平山笑曰:“此是汝中原武林的见识,吾乃大金子民,不受中原武林规矩约束。若想汝妹活命,须拿汝爹的密藏剑谱来换。不然休怪吾手下无情。”话罢即将左手往杨茹芳咽喉一锁。 杨剑辉急曰:“且住手,休得伤吾妹妹。吾将剑谱与你便是!” 李平山曰:“且将剑谱拿来!” 杨剑辉曰:“汝先将吾穴道解开,吾去拿来与你。” 李平山即将其穴道解开。 杨剑辉行至马车前,欲以诡计欺此贼,但又怕此贼伤其妹妹性命,遂不敢乱来。只得从一口木箱内取出家传的《七星剑谱图》,将剑谱拿出,谓李平山曰:“吾将剑谱与汝,汝须答应休得伤吾妹妹性命。” 李平山曰:“若此剑谱真是汝父亲那日在擂台上所使用的剑术之剑谱,吾定然不会伤汝兄妹二人。但吾知汝诡计多端,此次若是再行诡计,定叫汝兄妹死无葬身之地!” 杨剑辉曰:“家父留下的剑谱在此,汝先放吾妹再拿剑谱!” 李平山遂将杨茹芳放开,但未解其穴。只飞身一跃,就从杨剑辉手中将剑谱取得。随即翻看,但见此本剑谱名曰《七星剑谱图》,尽讲奇特剑式。 杨剑辉知道李平山武功奇高,兄妹连手也非其对手。又恐此人言而无信。遂见李平山正在翻阅剑谱之时,急闪身过去将茹芳穴道解开,拉住茹芳即施展轻功向两边密林内逃跑。 李平山见他兄妹二人往两边密林内逃跑,以为此次又是杨剑辉的诡计,遂将真气一提,即往密林内追赶而去。看看赶上,却运真气于双手,往杨剑辉后背狠劈一掌。杨剑辉口吐鲜血,应声而倒,受伤甚重。茹芳见兄长受如此重伤,心内大怒,遂将头上一支小发锴拨下,直刺向李平山左月复,李平山将身子一侧让过,却将左手往杨茹芳后背也是一掌。但因左肩被杨茹芳先用银针打中,因此劲力不大,杨茹芳虽中其掌但未受重伤。复又从地跃起使出家传的霹雳掌以拼命之势打向李平山,李平山见此掌来势凶猛,亦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过!即出手点住杨茹芳穴道。杨茹芳遂动弹不得! 李平山欲杀二人,又恐剑谱是假,乃思之:不如先留二人性命,且将二人先带回吾地府门,待吾将剑谱先翻阅一遍。倘若剑谱无假再杀此二人不迟! 李平山就将二人带到路上,又取绳将二人绑于马上,正欲行。忽见一辆大马车,套两匹健马,自南向北而来。架车人乃是一少年,但见这少年衣着华贵,英姿勃发。忽然,马车一轮从一山贼尸体上辗过,那马车巨烈颠簸一下,车内一个中年妇女“哎呀”一声传来。但见那少年用力将马车一压,那马车即时恢复平稳。 李平山观这少年力道,叹曰:“此人好大劲力!” 忽又听车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明儿!方才马车为何突然颠簸甚巨?” 那少年将马车停住,转身将车帘掀起,曰:“爹爹!此处有数十人尸首卧于道路之中,刚才只因一车轮从一尸首上辗过,所以马车突然颠簸!” 只听得车内老者曰:“明儿,你去看看是何人尸首。” 但见那少年从马车上飞身一跃,跳出数丈之远。在山贼身上查看一翻后。又跃上马车,答车内老者曰:“被杀之人乃是一伙山贼!……” 李平山听到此处,即带上杨剑辉兄妹俩催马前行。行出数十丈远,忽听一老者曰:“好汉请留步!” 李平山即将马勒住,调转身来。但见一老者须发斑白,身着武将衣装,手持宝剑。旁边立着方才那驾车少年。遂问曰:“敢问大人唤某何事!” 老者曰:“吾乃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是也,且问好汉为何将此二人缚于马上?” 杨剑辉听说雷大海三个字,心内一振。突然想起年少时父亲曾言:吾家的霹雳掌与雷家的铁指神功不相上下。癸未年吾在东京参加考试武举时,曾用吾家的霹雳掌与雷大海的铁指神功切磋数十招,乃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此时,杨剑辉虽被点住穴道,绑缚在马上,但听这老者说自已是雷大海。因又想起当年父亲之言,乃暗观这老者双手,但见这老者一双手掌的十个手指皆成灰黑色,而且粗壮,右手中指上带一黄色玉指环。由此可见这位老者的武艺定强于十指。而江湖上以指法成名的武林人物中,只听父亲提起过东京雷家。杨剑辉遂断定这老者就是东京的雷大海。欲求助于这老者,又被点住穴道,不能开言。乃以眼色视之于雷家父子。 李平山见此老者说话之声中透着强厚的内力,知此老者武艺高强。因自已己将杨家的剑谱拿到,又不愿给自己再生事端,以免廷误归期,遂曰:“此二人方才与众山贼打斗,身受重伤,不能骑马。吾才将此二人封住穴道缚于马上,带回医治!” 雷大海曰:“如此说来那边十数名山贼就是死于汝手乎?” 李平山曰:“正是!” 雷大海曰:“吾观那边十数名山贼尽是一刀置命,其中有一人乃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人称铁矛无敌秦信。吾知此人一支铁矛在江湖上横行数年,少遇敌手,堪称不可一世。五年前在河北斗败鬼手林立远,又闻得青州杨氏武林世家之霹雳掌独步武林。此人又欲往青州与杨铁山一决高下,不意今日却死于好汉之手,且手中点钢矛亦被削断!由此看来,好汉的武艺定是高深莫测了,且问好汉高姓大名,是用何种兵器削断那秦信手中的点钢铁矛?” 李平山曰:“吾乃江湖上微未之士,不足以将名号报于大人。至于那秦信手中铁矛乃是被吾手中的宝剑削断!” 雷大海亦是武林中人,对武林中的奇兵利器颇有兴趣。听这毛面人言,用自己手中的宝剑将那秦信手上的点钢铁矛削断,大奇,乃问曰:“且问好汉手中宝剑是为何名,可否让吾一观。” 雷李二人皆是习武之人,谈到兵器,二人皆有兴趣。李平山对曰:“有何不可!”遂将紫金宝剑拨出,交于雷大海!雷大海接过宝剑,但见这柄宝剑在日光照耀下通体紫色,光华无限。用手指轻弹,其音悦耳。雷大海将宝剑看过一遍,连说数声“好剑!好剑!……”遂将宝剑还于李平山。复又问曰:“此剑乃是何名?出自何处?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未闻江湖上有此剑存在!” 李平山曰:“此剑乃是两年前高丽铸剑师金平中用黑铁紫金打造。坚硬无比,可削金断玉!” 雷大海以手绰须曰:“原来如此,难怪老夫不知此剑为何名!” 李平山见雷氏父子无相害之意,遂将宝剑收起,曰:“天色己是不早,吾欲贪赶路程,就此告辞!”话罢催马前行。 雷大海见这毛面人非同一般,亦拱手作别! 待李平山带杨剑辉兄妹二人又走数丈。雷明谓父亲曰:“吾观方才见被这毛面人绑缚于马上之少年男子眼神中有向吾求助之意,吾闻此毛面人语气亦不是中原之人。或许那两名被绑于马上的少年人正是被那毛面人擒住之人也未可知!” 雷大海曰:“汝言甚是有理,吾亦观那被绑缚之少年衣着华贵,乃是大户人家之少爷!又被其点住穴道不能开言,吾思这其中定有缘故!倘若那二人果真身受重伤,也用不着点其哑穴,让其不能开言!” 雷明曰:“父亲稍候,待吾去看个究竟!” 雷大海曰:“吾观那毛面人并非善类,必定武艺高强,为父新到这青州上任,路途不可造次,当小心为妙!” 雷明亦是从小随父亲习武,已将家传的铁指神功练至八成,又精通十八般兵器。在京城时曾听人讲过众多英雄好汉在江湖行侠仗义之事。此时又见那两位少年被这毛面人绑于马上,心内已生相助之意。遂谓父亲曰:“爹,而今朝廷**,将汝贬至青州。这一路行来,路途上遇见多少不平之事。古之君子有言,天下人管天下事。爹爹既在朝廷为官为何又不敢管天下不平之事?况父亲还是习武之人乎!” 雷大海闻其言,思之片刻。曰:“汝可前去问个究竟!但不要与那人动武。” 雷明得父亲准许,即施展轻功,片刻间即追上李平山,大呼曰:“好汉请留步!吾还有一事相问。” 李平山闻言又调转马头,问曰:“不知少官人还有何事。” 雷明曰:“家父见好汉乃是英雄人物,汝这二位朋友想必也是英雄。家父欲结识三位好汉,特命吾将家传的金疮神药‘蛇胆丸’送与二位好汉疗伤!”话罢,即从怀内取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数粒药丸,欲与杨剑辉服用。 李平山虽不是良医,但也略懂医术。亦知受伤之人服药时必须要解开穴道。倘若将杨剑辉穴道解开,说出事情真相,岂不误事!遂飞身从马上跃将下来,止住雷明,曰:“少官人好意吾等心领,但吾三人与汝素不相识,受之有愧!还请少官人回去转告令尊,言吾三人相谢之意!” 雷明闻其言,又视杨剑辉一眼,见杨剑辉眼神呆泄,甚是可怜。遂曰:“吾家的蛇胆丸乃是治疗剑伤,刀伤,内伤的神药,疗效极佳。吾观这位公子受伤甚重,不治则死。汝为何视兄弟的性命于不顾而不愿用吾家的金疮药耶?况吾赠药与汝并不图汝回报!” 李平山闻其言,乃知雷明已看出端倪,似来寻事,遂曰:“少官人休得再言,生死自由天命!” 雷明曰:“汝如此不顾朋友性命,吾观汝心实恶,或此二人并非是汝朋友。不用吾家的金疮药也可,但请将这位公子的穴道解开,只要这位公子亲口言不愿用吾家的金疮药,吾决不强求。否则,这位公子用不用吾家的金疮药与汝何干?” 李平山闻言大怒,以手指雷明曰:“吾劝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明曰:“吾平日却是常吃罚酒,不曾吃得敬酒!” 李平山曰:“想必少官人今日是定要与某为难了。” 雷明曰:“不敢,吾只想搭救这位公子的性命!” 李平山曰:“吾知汝是习武之人,但若想在吾面前放肆还须掂量掂量!吾劝汝最好不要拿性命开玩笑!” 雷明曰:“吾此时只想救人,不想拿性命开玩笑!” 李平山曰:“既然如此,休怪吾剑下无情!” 话罢,李平山遂将紫金宝剑拨出,直取雷明。雷明亦拨随身配剑拒挡。二人只斗一合,雷明的配剑即被削为两断。雷明见此毛面人身法奇快,武艺高强,所使的剑法与中原各流派匀不相同。心内大惊,急急抽身而退。李平山却将招式一变,即使出奇门剑法,但见紫金宝剑顿现重重剑影,将雷明罩住。 却说雷明虽是手无宝剑,但自小就随父亲习武,又在京城会遍各派武林高手。虽是二十出头年纪,但武艺己然不弱,又临战经验丰富,此时被李平山用剑影罩住,难以月兑身,即使出家传的铁指神功,往李平山身上一靠,欲点打李平山前胸大穴。原来,雷家的铁指神功主要讲究近距离攻击,距离越近攻击力度越大。而李平山使剑却是要与对手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奇门剑式又是讲究快打快攻。以前也没会过雷家的铁指神功,以为用剑影将雷明罩住,雷明毕死。却不防雷明反而不逃,而是向自己整贴过来。五个手指直插自已前胸。李平山急忙将剑一收,后退三步。躲过雷明的铁指神功。雷明知道这毛面人厉害,自己非其对手,何况还手中无剑。但见这毛面人被自己突然用铁指神功逼退,亦急忙飞身逃去。 李平山被雷明突然一击逼退,心内大怒。又见雷明欲逃,急忙施展轻功,瞬间赶上,先一掌拍中雷明后背心,复又挥剑直刺向雷明后背,欲取其性命。 雷大海远远望见雷明被李平山一掌拍倒。急急拨剑相助。李平山之剑尚未刺中雷明,己被雷大海用剑挡开。二人会此一招,李平山见雷大海手中之剑不折,心内大奇。因一般之剑与紫金宝剑一会即断,而雷大海手中之剑却是用千斤之力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挑开,而未见其剑有丝毫损伤。李平山遂丈剑后退三步,问曰:“原来雷大人手中也有宝剑?” 雷大海曰:“吾儿与汝无冤无仇,汝为何要下此狠手将吾儿制于死地?” 李平山曰:“吾本不欲杀汝父子二人,但汝儿自来送死,多管闲事,就休怪吾剑下无情了!” 雷大海曰:“吾本以为汝为英雄好汉,殊不知汝乃是狗盗之辈,大恶之人。吾正欲擒汝!”话罢,即持剑往攻李平山。李平山亦丈剑来迎,二人各拆四十余招,未见胜负。 李平山观雷大海武艺极高,剑法纯熟,内力强劲,且手中亦持宝剑。而自己左肩被杨茹芳用银针打中,尚未取出,终究是左臂少力。急切之间胜不得雷大海。遂将真气一提,用尽内力将奇门剑术第八层使出。直取雷大海。 雷大海见李平山武艺在自己之上,心内大惊。暗思曰:不想此毛面人武艺如此高强。但在打斗之间却发现这毛面人身上似乎有伤,左手终是力道不足,且自己手中亦是宝剑。因此也不惧怕这毛面人武艺高强。只抓住这毛面人左手有伤,遂挥剑猛攻这毛面人左侧! 二人又拆数十招,但见这毛面人突然剑法急变,剑路与之前大不相同!只见这毛面人突被无数把宝剑罩住,形成一道剑墙。又见剑光一闪,无数把剑向自己袭来。雷大海见这毛面人使出如此怪异招式,在江湖中闻所未闻。乃知这毛面人不是中原人士,或来自西域,或来自土蕃!中原武学流派寻不出此种怪异剑招,也不知这种剑招如何破解。雷大海遂将手中宝剑一收,使一招“少林达摩剑”将飞来之剑光挡住,只听得“哐叮”一声响,二剑相交。因此次二人匀是用尽全身之力相击,劲力大出平常数倍。响声一过,雷大海手中之剑却被砍作两断。 李平山见雷大海手中剑折,心内大喜。持剑飞身向前直取雷大海。雷大海乃是久经江湖之人,虽手中剑折亦心内不慌。遂持半节残剑与这毛面人斗。 用剑之道长短各有优势,人言:一寸短一寸险。雷大海深知用剑妙诀,亦能发挥短剑优势。又结合自家的铁指神功,正好可以互补。 但见李平山挥剑来攻时,雷大海暗运内功于左手五指,使出其家传的铁指神功。用半节残剑将毛面人手中紫金剑稍稍挡开,将身体一转,抢入李平山近身,左手五指直插李平山左肩。李平山因左手少力,拒挡不住。却被雷大海铁指神功打中。身体震开数丈,身受重伤。 李平山即从地上跃起,曰:“雷大人武功盖世,今日之仇两年后再来理会!”话罢,飞身跃上马去,因见杨剑辉受伤甚重,却将杨茹芳带走。 雷大海见这毛面人武艺奇高,见其劫持杨茹芳而去,亦不敢追。 ( 第十章 杨剑辉青州疗伤 且说雷大海见那毛面人劫持杨茹芳而去也不追赶。雷明却赶紧上前将杨剑辉从马上解开绳索,扶下马来。 杨剑辉因被李平山点住周身大穴,又身受重伤。血气不行己久,性命垂危,幸好雷家父子相救及时,不然杨剑辉性命难保。 雷明从马上把杨剑辉扶下来,见杨剑辉气息微弱,赶紧将杨剑辉周身穴道解开,然后取出两枚续命蛇胆丸让杨剑辉服下。杨剑辉刚刚服下蛇胆丸不久,突然觉得心内慌懆,张口即吐出一口淤血,复又昏死过去。 雷大海见那毛面人已经走远才过来察看杨剑辉的伤势。 雷明见爹爹过来,忙曰:“爹!这位公子受伤甚重,后背脊骨好像被人用掌力振裂,我己将蛇胆丸喂其服下。不知这位公子还能不能再活过来?” 雷大海闻言即为杨剑辉把脉,见杨剑辉脉象微弱,奇经八脉均在后背受阻,气血不通。乃谓雷明曰:“明儿,快将这位公子扶起,待吾为其打通奇经八脉或许还能有救。” 雷明即将杨剑辉扶起,雷大海随即提一口真气,从腰到背为杨剑辉打通奇经八脉。雷大海将杨剑辉全身经脉打通后,却见杨剑辉脉象稍旺,呼吸加大。但仍然是处在昏迷之中。雷大海即谓雷明曰:“明儿,先将这位公子带上马车,待回到青州后为父再想办法为他医治!” 雷明即将杨剑辉扶上马车,一家三口与杨剑辉一起取道往青州来。行二日即到青州地面。 却说雷大海出身武举,本是东京禁军都尉,官拜参将军。因与李纲,张俊等主战派人士反对朝廷与大金议和,得罪张邦昌,童贯等人。被童贯在天子面前参凑弹劾。遂贬为青州军指挥使。 雷氏一家到达青州后,雷大海即到青州兵马指挥司供职。时青州兵马司巡检使乃是李宣。李宣亦是主战派人士,曾与雷大海在东京有一面之缘,对雷大海的铁指神功仰慕已久,甚是称佩,二人相见如故。 雷大海在青州安家己后,打听得青州军中有一军医名叫赵派,乃是青州名医。遂将杨剑辉带入军中医治。赵派年过五十,行医数十年,精通医术,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被青州军称之为赵神医! 赵神医为杨剑辉把脉后,乃知杨剑辉受伤甚重,心内大惊。遂问雷大海曰:“这位公子奇经八脉均受损伤。乃是伤在至刚至阳的重掌之下,后背脊骨被掌力振裂一节,若不是有人用气功为他打通奇经八脉。此人早己丧命久矣!不知这位公子是将军何人?为何会受如此重伤?” 雷大海曰:“这位公子己昏迷三日,是吾在路途中从一毛面人手中救得!吾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会受如此重伤,还请赵神医全力相救!” 赵神医曰:“将军但请放心,这位公子虽然身受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想痊愈还需百日之后方可!” 雷大海曰:“多谢赵神医出手相救!” 赵神医曰:“治病救人乃是行医者本分,将军何必相谢!” 雷大海就将杨剑辉安置在赵神医处医治。赵神医待雷大海离去之后,即为杨剑辉重新把脉施药。首先将杨剑辉上衣躲去,只见杨剑辉后背有一块掌印已经变成紫黑色,赵神医一看便知道是被人封住督脉穴道所置的淤血集聚成块。如不迅速将此淤血放出,将会使督脉气血受阻,而造成用药无效。赵神医随即取出数枚银针将杨剑辉后背淤血放出,再以良药敷之。 杨剑辉立时觉得后背一片清凉,慢慢苏醒过来。睁眼一看,但见一老者立在身旁。复又记起自己兄妹俩被李平山打伤一节,按常理推测,自己应该是被李平山用绳索捆绑于马背上才对,为何自己又会躺在这药房内!是不是自己已经被那毛面人带到大金地虎门了。乃问老者曰:“此是何处?是不是地虎门总坛?” 赵神医见他醒来问话莫名奇妙,遂答曰:“此处乃是青州兵马司行医营!并非公子所说的地虎门!” 杨剑辉曰:“这么说来,吾没有被那金人抓走!请问前辈,是何人将吾带到此处。我妹在否?前辈又是何人?” 赵神医曰:“吾乃青州兵马司一医官,人称赵神医的便是!汝乃是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带到吾处疗伤!己昏迷多日。未知公子如何会受如此重伤,又是被何人所伤?” 杨剑辉曰:“吾与小妹在卫州白马岭遇见一金人,那人武艺极高,将吾兄妹二人擒住,欲带往大金境内地虎门。吾后背就是被那金人打中一掌才受此重伤的。” 赵神医曰:“听公子口音不像是卫州人氏,却像是这青州口音!吾观公子穿着华贵,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杨剑辉因想起父亲临终前曾说过,让自己日后不得再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遂答曰:“吾爹乃是青州城南丝绸店杨掌柜,因见这青州常遭金人骚扰,故欲迁往内地安家。殊不知行到半路先遇山贼抢劫。家父已亡,吾与小妹二人逃月兑,后行至卫州白马岭不想又被那金人捉住!幸好被雷大人救下,不然吾兄妹二人己被那金人带到北方去了!” 赵神医闻其言曰:“杨公子所言甚是,这些年吾大宋边境确实不得安宁,若不是朝廷与大金鉴订和议,恐怕这青州早就不是大宋的了。而今朝廷奸人当道,忠臣尽被贬出!”话罢,赵神医长叹一声! 杨剑辉因觉得后背疼痛巨减,又担心妹妹是否被那金人抓走。欲起床去寻找雷大海打听妹妹的下落,全身用力时,才知道双足已经失去知觉,怎么也不听唤。只能用双手撑起上身,但双手刚用力将上身稍稍移动,只觉得后背又是一阵巨痛。 赵神医见其欲移动身体忙曰:“杨公子不可乱动,若想起床还要等到百日之后方可!” 杨剑辉曰:“为何要等到百日之后?” 赵神医曰:“汝此次所受之伤非同小可,乃是后背一节脊骨被人用掌力振裂所伤,稍不注意将造成终身残疾!公子此时千万不可动怒,也不可移动身体。需静养百日后方可下床走动!” 杨剑辉闻言大惊,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受伤如此严重!遂曰:“人言送佛送上天,救人救到底!赵神医既然愿意为吾施针用药,乃是吾再生父母。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酬谢!还请赵神医代吾打听我妹现在何处!雷大人当日在白马岭是否也将吾妹带回?” 赵神医曰:“若想知道汝妹下落也不难,现在雷将军一家就在这青州军营内,待雷将军过来时公子自己问他便是!” 杨剑辉曰:“雷将军军务烦忙,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雷将军?” 赵神医曰:杨公子不必着急,改日吾见到雷将军时代公子一问雷将军便是!” 杨剑辉躺在床上再三言谢! 次日正午,雷大海在中军府衙议事完毕后,突然记起自己救下的那位公子尚在赵神医处医治。遂改道前往军医处看望,也顺便打听一下那天在白马岭遇见的那位毛面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武艺如此高强? 雷大海行至赵神医处,礼毕。赵神医曰:“雷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汝带来的那位公子正想见你一面。” 雷大海曰:“那位公子现在病情如何?” 赵神医曰:“杨公子昨日下午已醒过来了!” 雷大海闻言大喜,即跟赵神医同入内房! 杨剑辉见雷赵二人进来,忙曰:“多谢雷将军救命之恩!那日在白马岭吾被那毛面人打成重伤昏迷多日,多亏将军将吾救回。但那日与吾同被那毛面人捆绑于马上的另一人不知雷将军可否将其救下?” 雷大海曰:“那日在白马岭吾本救汝二人,但那毛面人武艺太高,将另一人劫持而去。吾本欲追赶,但那毛面人手中的一柄紫色宝剑甚是历害,能削金断玉,也能砍断上乘宝剑。当日,吾家传的寒光宝剑就是折在那毛面人的紫色宝剑之下。因此吾只救下汝一人。与汝同行的另一名女子被那毛面人带走了,不知带往何处!” 杨剑辉闻言大惊,心内思之曰:若是吾妹被那毛面人带往地虎门,岂不是坠入魔掌!而自己此时又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即使想去那地虎门寻回妹妹也是有心无力!无耐之下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雷大海见其面上略有难色,乃曰:“古言曰人之生死自由天命,公子之妹虽被那毛面人带走,但吉人自有天相,公子勿需太过悲伤!” 杨剑辉曰:“雷将军有所不知,那毛面人乃是大金龙化州地虎门下四大金刚之一,武艺奇高,手中宝剑更是剑中极品,能削断一般的普通宝剑!无坚不崔,厉害之极。吾爹的七星宝剑就是断在那毛面金人的紫金宝剑之下。那毛面金人贪图吾家钱财所以才将吾妹抓走!” 雷大海听杨剑辉说出自家的七星宝剑也是折在那毛面人的紫金剑下,突然想起癸未年在东京会试武举人时,与杨铁山切磋武艺。杨铁山当时所持的就是一把七星宝剑。二人比武过后武艺相当,豪气相若,初见如故。只是后来杨铁山见官场黑暗,又遭奸人迫害,满腔报国之心难以施展,遂罢官为民往青州隐居。至今为止,二人分别已二十余年,回忆起当日之事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乃问曰:“请问公子贵姓?令尊何人?” 杨剑辉曰:“晚辈姓杨,家父乃是这青州城南绸缎店掌柜,亦懂武艺。因这青州地面常年受金军游骑骚扰,故欲迁往内地安居,在路途中,那毛面金人发现吾家有两尊白玉佛象,欲夺取之,家父乃是习武之人。遂持剑与那毛面人打斗,因手中剑被那毛面人砍断,战败而亡。吾兄妹二人遂带白玉佛象逃月兑。不想行至白马岭吾兄妹二人又遇山贼拦路抢劫。在打斗之时那毛面人突然到来,又将吾家的宝贝夺去……”此是杨剑辉欲隐瞒自己是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而编的一套说辞而矣。他虽在多年前听父亲说过雷大海的事,但此时自已重伤未愈,也不忍再给雷大海添麻烦。所以才随口编一段说辞哄过雷大海与众人而矣! 但雷大海己经猜出了几分他的身世,遂曰:“杨公子但请放心,若吾下次再与那毛面人遇见,定设法打听汝妹下落!” 杨剑辉连连称谢! 却说那日在白马岭,毛面金刚李平山被雷大海用铁指神功打伤左肩。又因其左肩先前被杨茹芳用银针打中,乃是伤上加伤。当时虽然劫持杨茹芳逃躲,但左肩伤势己到忍无不可忍的地步,疼不可挡。欲去卫州城内疗伤又但心雷家父子前来寻人或遇上其它中原游侠,绿林好汉。李平山深知自己是金人,当下宋金两国刚刚停战不久,虽然和议己成,但大金国游骑还是常常骚扰大宋边境,寻衅滋事。因此大宋子民无不痛恨金人。倘若自己被宋人认出是金人的身份,又见自已劫持一女子,不遭人暗算才怪。李平山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在马上思考如何反回地虎门。当然,若想反回地虎门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由原路经青州往阴山关是最近的。但杨氏一门在青州城内二百多年,又威望甚高,倘若被人认出,杨家小姐被人劫持,岂不又要坏事。何况那雷家父子又正是前往青州,岂不冤家路窄? 李平山思之再三,只因自己身受重伤,为安全起见,遂决定从卫州经汾州再过太原府返回地府门。想好返回路径以后,李平山遂带杨茹芳取道往汾州方向而去。 李平山带杨茹芳沿汾州官道急行二个时辰,一路走来,尚未进食。 李平山又因左肩疼得厉害,欲再赶路,又着实难以忍受疼痛。情急之下,忽见道旁有一破旧民房,只得借这民房暂疗伤势。 李平山骑马行至这座民房前,在门外敲门数下,无人答应。即将门推开,但见蛛网无数,原来这座民房乃是一座荒宅,无人居住久矣!李平山即将杨茹芳带入屋内,用绳索捆绑,减开穴道。自己盘膝坐在一旁处理伤势。 杨茹芳被点住穴道半天,捆绑于马上。此时解开穴道,全身气血可行,四肢方能舒展。但仍觉得混身无力,坐在一旁,看李平山疗伤。但见李平山将上衣月兑去,露出左肩,左肩肩窝被银针射中之处,一块紫黑,周边通红。 杨茹芳从小读书习武,极其聪明。一眼就看出李平山受伤甚重,旬日之内定然不得痊愈。遂暗思曰:不想此贼也身受如此重伤,吾不趁此时月兑身更待何时!乃将捆住双手之绳索在粗糙地面上用力磨擦,岂图将绳索磨断。 突然抬头,只见李平山全身经脉突起,头顶一团真气,射入肩窝内之银针被此贼用强劲的内功徐徐逼出。肩窝周围一块红色也在内功的运行下将於血逼出,恢复正常。 杨茹芳见此贼内功如此深厚,心内暗暗吃惊。乃思之曰:此贼内功如此深厚,难怪家父也败在此贼的手下。恐怕整个中原武林再也没有人的武艺在此贼之上了。 杨茹芳趁李平山运功疗伤之际,己将捆绑双手的绳索在地面上磨断,又见此贼内功如此高强,遂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双脚还被捆绑着,站也站不起来。若要逃命还需将家传的《七星剑谱图》夺回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家密藏的独门剑谱流入大金,更不能让自家的杀父仇人夺去自家的东西。但此贼着实武艺太高,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若想从此贼手中取回自家的东西,实非易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平山将左肩的银针用内功逼出以后,又运功将左肩调理一翻。虽然疼痛巨减,但左肩被铁指神功打伤,旬日之间难以痊愈。因雷大海的铁指神功也是一种至阳至刚的指法,专门点打人体穴道,凡人一旦被铁指神功打伤,全身经脉将会被震断而死。李平山左肩虽被铁指神功打中,但他自身体内本身就有一股强大真气与雷大海的铁指神功所发出的真力相抗,若不是左肩先前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雷大海的铁指神功根本就不能伤他如此之重。 此时,李平山在这座荒废的民房内运功将左肩调理之后,虽疼痛巨减。但左手仍然不听使唤,李平山运功疗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左肩的经脉被雷大海的铁指神功震裂一段。虽然自己内力深厚,真气十足,也难以将左肩的一段受损经脉治愈。倘若再在路途中遇见像雷大海或杨铁山一样的武艺高强之人,而自己的一支手不能动,定会吃亏。而造成自已左手受伤的根本原因就是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造成的。若不是左肩先中银针恐怕杨家父子早就成了自已的剑下之鬼了,而现在却反而是自己身受重伤。 一想起杨茹芳暗藏在马车内发暗器打伤自已,李平山满腔怒火。右手将紫金宝剑一按,一双略带赤黄色的眼晴里射出一道愤怒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射向杨如芳。 杨茹芳侧卧在地上,用同样愤怒的眼光盯着眼前这个毛面怪人。手掌在背后抓起一把干土灰,伺机再偷袭一次李平山双目。片刻之后,李平突然从地上站起,右手持剑走近杨茹芳。 ( 第十一章 杨茹芳客栈遇四侠 却说李平山持剑刚刚走近杨茹芳,忽然以剑指杨茹芳曰:“尔敢以暗器伤吾,若不是吾先中汝银针受伤,量那雷大海哪是吾敌手!吾今先取你性命。”话罢,遂以剑刺向杨茹芳。 杨茹芳见这毛面人持剑刺来。急忙顺势一滚,反手将一把干土灰射向李平山双目。李平山顿时睁眼不开,杨茹芳急忙又是一滚,滚出数丈,迅速将捆绑在脚上的绳子解开,暗提真气飞身一跃,跳出这间荒宅,又将李平山之马一同解开,狠抽一鞭,那马长嘶一声往南急逃。杨茹芳见李平山之马跑开以后,自己才急急骑马往北而逃。 杨茹芳乃是聪明之人,临危不乱。在慌忙逃月兑之时仍不忘将李平山之马驱走。 却说李平山双目匀进土灰,一时间顾不上理会杨茹芳,只得赶忙取出随身携带水壶,欲倒水清洗双目。但又因左肩伤势甚重,虽己运功治疗一翻,但左手仍是动弹不得。只得把水壶先放在地上,然后才拧开壶盖倒出水来将双目先清洗干净。待双目能重新睁开时,杨茹芳己不知去向了。李平山心内深恨杨茹芳鬼计多端,恨不得把杨茹芳碎尸万断。乃骂曰:“小贱人!待吾下次擒住,定叫汝不得好死!”遂急走出屋外,欲骑马追赶杨茹芳。出得屋来,但见自己之马早以不知去向,查看门前土路上马蹄印,只见两匹马一匹往南,一匹往北。 李平山深恨杨茹芳之诡计,猜想杨茹芳定是往南而去,遂往南追赶。行数里,乃见自己之马正在路边一草地上食草。李平山寻回自已之马,乃料定杨茹芳定是往北去了,遂急忙骑马往北追赶。 却说杨茹芳逃出虎口,本应往南而去。但因家传的《七星剑谱图》被李平山夺走。杨茹芳深知《七星剑谱图》乃是一门独步江湖的剑术,系自家祖传。家父只将这门剑术练至第五层就能成为青州地面上武林界之泰山北斗。倘若将这门剑术全部练成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一门如此厉害的剑术怎能流入大金。何况近几年金军时常伐宋南侵,亡我之心不死。若是此门剑术流入大金军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在那毛面金人返回地虎门之前将家传的剑谱夺回。杨茹芳想起此事心急如焚,一边快马加鞭往汾州而去,一边在心内思谋对策。 驰马一个多时辰即到汾州地面,但见不远处有一小镇。因此地连年遭遇战火,民不聊生。街道行人极少,一减往日繁华,墙顷楫摧,商旅不行。汾州官道即从此小镇中间穿插而过,将此小镇分为两半。 杨茹芳骑马奔入此小镇,先将衣帽整理一翻,扮成男妆。因一日未食,月复中饥饿,急需寻个客栈酒肆先进食才行。但见此小镇连年战火,行人极少。房屋坏却无数。举目望去,此镇并无酒肆客栈。见此小镇如此凋零,杨茹芳心灰意冷。只得骑马继续往前行走。行数里,忽见前面有一客栈,望子上大书一个“陈”字。茹芳见此客栈,心内大喜,急忙向客栈行去。空空落落一条大街总算还是有一家客栈,不然得到汾州城内才有饭吃。 杨茹芳进入客栈,但见此客栈内数张桌子匀是满坐。可能是因为此处是汾州官道,过往客商堪多,又因此处只有这么一家的客栈,迁客骚人,绿林好汉,三教九流匀聚如此。所以此家客栈生意兴隆一时。 杨茹芳走进客栈大厅,但见数张桌子全部坐满,只得在一旁稍作等待。忽见二人起身离去,茹芳急忙抢个坐位,与两名老者同坐在一桌。叫上饭菜。正吃之时忽见又有四人自外而入,观这四人行装,手中匀带兵器,二人腰挂单刀,二人手持宝剑。穿着甚是华贵,其中一人头上带一束发冠,冠上一棵明珠光彩夺目,四人年纪大约全是三十来岁,其中一人面上一条刀疤自左额斜生至眉梢,头发灰黄,鹰勾鼻,长像相极其难看,让人望而生畏。而另外三人却个个是唇红齿白,形象俊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四人来头不小。须知在这战火连年的岁月,还能保持如此穿着的人定是非同一般。特别是那名紫衣人头上的束发冠更是价值不可估量。而近年来,这汾州一带不但是宋金两国的兵争之地,也是草莽绿林的横行之处。在这汾州官道上不知有多少商家在此丧命,又有多少商家在此退财!官府根本无力去官理这些绿林响马。而这四人却敢将如此华贵的服饰穿带在身上。公然吸引汾州地面上的绿林响马,若不是武艺高强恐怕早就连命也搭上了。 杨茹芳见这四人走将进来,抬起头将这四人打量一翻,见这四人都有大侠风范,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察觉这四人匀是江湖好手,定然武艺不弱。 杨茹芳见这四人,遂暗思曰:若想从那毛面金人手里夺回自家剑谱,如能让此四人帮忙,成功的机率将会提高一半。但自已与这四人非亲非故,素不相识,得想个法子先与这四人结认才行! 杨茹芳正欲过去与那四人搭话,忽听同桌二老者开始谈论这四人。 一头带葛巾老者曰:“想不到在汾州这个绿林响马横行之地还有人敢穿着如此华贵的服饰公然在这条道上行走!难道他们就真的不要命了吗?” 另一名头带灰布帽老者曰:“你知道他们四人是谁吗?” 头带葛巾老者曰:“不知!” 灰布帽老者曰:“亏你还是这汾州本地人,竟然连他们四位你都不认识。” 葛巾老者曰:“这么说你认识他们四人了?” 布帽老者曰:“你是否听说前两年在翠竹林有一伙山贼常常半夜出来抢劫平民百姓,奸滢妇女么?” 葛巾老者曰:“这还用问吗?翠竹林那一伙山贼前几年猖狂之甚,汾州城方圆八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官府都畏惧几分,惹不起那伙山贼。听说那山贼的头名唤叫天狼,号称神枪太保,枪法天下无敌。不知那叫天狼在这汾州官道上抢劫了多少客商,奸滢了多少良家妇女!” 布帽老者曰:“那你听说那神枪太保叫天狼后来是怎么死的吗?” 葛巾老者曰:“听说是被那黄河四侠所杀!” 布帽老者曰:“现在你知道那四人是谁了吗?” 葛巾老者曰:“难道他们就是黄河四侠?” 布帽老者曰:“正是!” 葛巾老者曰:“那就对了,不然那名青衣人头上的束发冠早就被人摘去了!” 杨茹芳听完这两名老者的谈话,才知道,原来这四人就名满江湖的黄河四侠。不犹得又向这四人抬头看了看!但见这四人就在门口的一张方桌上,围桌而坐。 杨茹芳年方二八,之前本是闺中小姐,从来就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因此对江湖之事也是知之甚少。但因出身武林世家,对许多江湖之事虽不知道但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对江湖上成名的武林高手的名号,更是听父亲常常谈起。这黄河四侠以前就听父亲提起过,自己虽不知道这黄河四侠的所做所为,也不知他们的为人。但当年父亲对黄河四侠的评价很高,说黄河四侠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不但武艺了得,而且义溥云天,忠肝义胆,处处行侠仗义。 杨如芳见黄河四侠在此,心内稍安。心想只要这黄河四侠肯出手相助,定能从那毛面人手里夺回自家的《七星剑谱图》!即便那毛面人的武功再高,毕竟双手难敌四拳,何况那毛面人还左肩受伤,左手旬日之间动弹不得。而这黄河四侠能在江湖上打出如此响量的名号,定然是属于武林中上乘高手之列,不然江湖中人也不会给他们四人上一个如此响量的称号! 杨茹芳用餐完毕,心内估计那毛面人很快就会追上自已,从那座荒宅到这座小镇,骑马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而一路走来皆是荒无人烟之地,只有到了这座小镇,到了这个唯一的客栈才能下马安歇进食。自己在那座荒宅虽然将那毛面人的马往道路的另一侧赶跑,但因道路两侧草色青青,估计那马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食草。凭那毛面人的武艺,很快就会将马寻回,很快就会追上自已。无论如何要尽快求这黄河四侠帮忙对付那毛面金人。否则不但夺不回自家的剑谱,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那毛面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虽然一支手动弹不得,但也是一只猛虎! 杨茹芳先到掌柜处结帐,然后走到黄河四侠的旁边,乃拱手曰:“敢问四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黄河四侠乎?” 四人闻言乃将目光向他投来,其中一名头带宝珠束发冠者起身供手曰:“敢问公子贵姓大名,为何认识吾等四人?” 杨茹芳曰:“黄河四侠行侠仗义,芳名传遍整个中原武林。小弟久欲与四侠相识,耐未得其便,今见四位模样装带,乃猜出四位就是名动江湖的黄河四侠!不想被小弟猜个正着。在下青州城杨氏武林世家杨剑辉是也!”杨茹芳此时是男儿妆束,故用兄长之名! 刀疤脸闻其言,亦起身拱手曰:“公子就是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的后人?久仰!久仰!” 杨茹芳曰:“小弟正是!” 另外两人听说是杨铁山的后人,亦起身拱手曰:“青州杨氏如雷贯耳,请坐下共饮一杯!” 杨茹芳亦不自谦,便与蒋玉让同坐一侧,倒酒即曰:“小弟杨剑辉能与四位英雄相识乃是三生有幸,小弟敬四位一杯!先干为敬!”话罢即举杯一饮而尽。 黄河四侠亦举杯同饮! 刀疤脸曰:“杨公子本是青州人,请问今日为何到此小镇上来?” 杨茹芳曰:“小弟一家本在青州居住,只因数月前忽从大金过来数名武士,在青州罢擂,觑青州英雄豪杰为无物。打死打伤吾青州豪杰数十人,想必此事四位已经听说过了,家父就是在打擂时被一名金人打死的。” 刀疤脸曰:“有金人在青州罢擂数月,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令尊被青州武林中人尊为泰山北斗,其霹雳掌更是天下无双,十数年前,某曾闻令尊的霹雳掌能打断数尺厚的花钢岩。令尊有如此武艺,为何又会败在那些金人手上。” 杨茹芳曰:“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刀疤脸曰:“吾乃何为伍,这位是二弟满宣空,这位是三弟李古石,与你同坐者乃是四弟蒋玉让!” 杨茹芳曰:“何兄有所知,当日家父与那金人打擂,并非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 刀疤脸何为伍闻言大惊,问曰:“此话怎讲?令尊不是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为何又会在擂台上身负重伤!” 杨茹芳曰:“那日家父与那金人打擂负伤乃是因为那金人手中持有一把宝剑将家父的宝剑削断,不然家父定能战胜那金人。当日家父之败并非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而是败在那金人的宝剑之下!” 李古石曰:“吾久闻令尊手中之剑亦是宝剑,怎么会被削断?” 杨茹芳曰:“李兄有所不知,那金人手中之宝剑并非一般的宝剑,乃是宝剑中的宝剑。不仅是家父的七星剑断在那剑之下,还有雷大海的寒光剑也是被那剑削断!” 何为伍曰:“杨兄弟说话不可造次,想那雷大海在江湖上号称无极剑,数年前吾在东京曾与雷大海有一面之缘,曾见过雷大海手中之剑。那剑号称寒光宝剑,能削金断玉,某曾亲眼所见雷大海用手中之剑削断一禁军手中钢枪!” 杨茹芳曰:“家父的七星剑也是剑中极品,亦能削金断玉,但那金人手中所持的宝剑就是将家父的七星剑削断了!” 满宣空曰:“若果真如此吾到真想见识一下那金人手中的宝剑。看看那到厎是一柄什么样的剑,竟能削断雷大海手中的寒光宝剑。” 杨茹芳曰:“满大哥若真想一见那金人手中的宝剑,眼下到是有个机会。只是不知四位大哥敢不敢去一会那金人?” 蒋玉让乃是黄河四侠中最聪明者,汾州地面上的山贼头子叫天狼就是被其用美人计擒获。一年前金军大将金兀应率八千大军攻打宣武县南侧的枫木桥,也是被其用计杀败!当时枫木桥守将刘金手下只有七百余人,而枫木桥又是一座用巨石修成的石桥,不能拆除,石桥两侧又无险可守。以七百人拒挡八千大军乃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当日守将刘金闻得金兀应率八千大军来攻,欲带兵逃遁。时蒋玉让正路过枫木桥,见守军集结欲退,乃挡住刘金问曰:“吾闻金人攻此桥甚急,将军身为此桥守将,为何领军撒退不作抵抗。倘若枫木桥守军一撒,将军试想,后方数镇百姓将何处安家,岂不全部任金人遭踏乎!” 刘金对曰:“来攻枫木桥者,乃是金军名将金兀应,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善于用兵。且金军来攻此桥者乃是八千精锐,而吾守桥兵将尚不足千人,且此处无险可守。吾不撒军又当如何?难道吾七百人还能在此处抵挡金军的八千精锐不成?” 蒋玉让曰:“此处乃是要塞之地,将军切不可退兵,金军虽然人多,但到达此桥尚需半日,待吾去前方看看,能否设计挡住金军,如若不能将军再退不迟!” 刘金见蒋玉让言之有理,遂应曰:“末知好汉有何良策助吾守桥?敢请赐教!” 蒋玉让曰:“将军稍候吾去去便来!”话罢即快马加鞭往桥北而去,行十里,但见前面有一土山,可以伏兵。乃驱马急回,谓刘金曰:“将军,某有一计可守此桥!” 刘金闻言大喜,遂曰:“愿闻良策!” 蒋玉让曰:“将军可带六百人往前方十里处一密林内埋伏,尽月兑衣甲,隐匿其中。另派人急去附近村落召急百姓,令百姓尽着军衣在此守桥,以为疑兵。桥头设强弓硬弩,令金军急切不能通过,待金军攻桥时,吾即令人放起狼烟,将军见狼烟起即带六百精锐从后方急攻,令金军首尾不能呼应。此出奇不意之策,可胜金兵。” 刘金闻言大喜,曰:“若非壮指点迷津吾几乎误国。”遂依计而行! 蒋玉让即在枫木桥领兵拒敌,候至申时,但见前方尘头大起,数千金军人马急弛而来。为首数将身披重铠甲,号令将士攻桥。将令一下数千军士往枫木桥急驰而来。蒋玉让见金军冲至桥头,亦令将土万箭齐发,放起狼烟。乱箭射死金军无数,金军遂退去一阵。未久,金军又进,正攻桥时,忽闻后方喊杀声起。金兀应大惊,知是中计,急令军士后退。蒋玉让见金兀应撒退甚急,乃于将士手中夺得弓箭,驰马急追,于乱军之中将金兀应射死。遂被当地百姓称之为“将诸葛”! 时蒋玉让听得杨茹芳之言,遂曰:“杨兄弟是否有事要求吾等帮忙?故出此激将法!” 杨茹芳闻言大惊,不想自已尚未开口,心中之事已被人猜破,遂曰:“四位大哥!小弟今日正有一事想请四位大哥帮忙。还望四位大哥鼎力相助,此恩小弟永世不忘,日后定当报答!” 蒋玉让曰:“杨兄弟且将所求之事说来,若吾等能帮上忙,一定在所不辞!” 杨茹芳遂将毛面金刚李平山夺取自家的剑谱之事与黄河四侠说了一遍。本来自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自家密传,外人从来不知,但如今《七星剑谱图》己被金人知晓而且夺去。己经不再是自家的秘密,既然连金人都知道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传遍宋金两国的武林!与其继续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还不如说与黄河四侠,让其帮忙将剑谱夺回! 待杨茹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后。何为伍拍案曰:“如此剑术怎能让金人夺去,倘若此剑术传入大金将会对吾大宋武林为害不浅!吾兄弟四人定助杨公子将剑谱夺回!” 杨茹芳闻言连连称谢! ( 第十六章 李平山夜探天狼门 却说耶律元秋与东郭定远结为忘年后。东郭定远将手一招,一下人带一锦合进帐。定远命下人将锦合打开,谓秋曰:“耶律大哥初来吾土蕃,小弟当尽地主之宜。有不周全之处还望大哥见谅。按吾土蕃风俗,二人结交必互赠一物。吾今将吾家之八宝衣赠与大哥,还请大哥不要推辞!” 秋从合中取出八宝衣,细细观看,但见此衣细腻柔软,色泽纯正,滢滢有光。乃曰:“吾观此衣作工精细,定非俗物。” 定远曰:“大哥好眼力,此衣看似平常,实为至宝,能避刀枪。乃是吾土蕃赞普所赠!此衣乃是用一种葛腾油浸数月,再晒干,复又油浸、如此数次,再抽成细丝编织而成!”话罢,遂取宝剑往八宝衣上一刺,竞无半点痕迹! 秋曰:“定远弟的好意为兄心领,然此物太过贵重,为兄授之有愧!” 定远曰:“宝剑配英雄,只有像大哥这样的英雄才能配此宝衣!” 秋见定远心意甚诚,不好推辞,只得将八宝衣收下。又将自己的紫金宝剑解下来赠与东郭定远。东郭定远拔剑出鞘,亦细细观看,但见其剑,剑身透紫,微有光华,东郭定远知是一把罕见的上乘宝剑,并非一般的宝剑可比。如此宝剑东郭定远还是第一次得见,遂命随从亦拨剑在手,定远稍稍用力持剑削去,随从手中之剑被瞬间削断,且平过。东郭定远连说数声:“好剑!好剑!” 东郭定远将宝剑观看后又将宝剑还于耶律元秋,曰:“此剑乃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如此宝剑大哥日后定能用得着。小弟实不敢收,倘若大哥愿意,小弟想要大哥的坐骑。小弟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结交像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二是喜欢骑马。大哥的马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 耶律元秋闻其言,思之片刻,遂曰:“既然定远弟如此爱马,吾就将吾的飞电马赠与汝。” 东郭定远闻言大喜,连忙起身曰:“多谢大哥美意。” 秋曰:“汝吾既已结为兄弟,又何必称谢。吾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话罢,起身离去! 东郭定远忙曰:“大哥请留步,大哥既己将马赠与小弟。大哥路途遥远,不能无马。”遂命一下人牵一匹马过来赠于耶律元秋。 秋见定远相赠之马亦是好马,只是比不上自己的飞电马而矣。然而有这样一匹宝马,也同样能在一月之内赶回地府门。 秋牵马行数步后,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东郭定远目送耶律元秋消失在山岭的拐角处,乃转身牵住飞电马,细细查看。众随从内有一人,最善相马,上前谓东郭定远曰:“此马高有六尺,全身乌毛,骨骼匀称,腿力强健。乃是一匹蒙古宝马。吾观此马不但能日行千里,且通灵性。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公子今日得此宝马,下月赛马,公子定能胜出!” 原来土蕃赞普最喜赛马,每年春秋各赛马一次,胜出者可进爵一级。东郭定远之父东郭均乃是土蕃左将军,因与右将军合普赞布不和,常受合普赞布欺压。且每年赛马亦败在合普赞布之下。合普赞布因有一匹千里马名曰:“红嘴!”其马身强体壮,全身红毛,能日行千里,只因这马嘴下有一块红斑,故称之为“红嘴!”合普赞布因有红嘴宝马,在赛马场上己连胜五年,深得土蕃赞普的赞赏! 合普赞布与东郭钧二人均参与朝政,且二人之政见每每相左。因合普赞布得宠于赞谱,因此合谱赞布之政见大多得以实施。而东郭均提出之政见住往受到合谱赞布的反对而不得施行。因此,东郭均为求赛马一胜,花巨资四处求马。然好马难求,终不可得。东郭定远欲为父亲分忧,也在四处求马。直到前几日,在利乌镇见耶律元秋之马高大雄壮。为求得此马,东郭定远才将家里的宝衣拿出来赠于耶律元秋,又设计与耶律元秋结为忘年之交。 数日前,东郭定远初见耶律元秋,见秋仪表不俗,又有宝马,乃知秋是英雄豪杰。本欲设计夺其宝马。后来又听说耶律元秋为求八足草而来。东郭定远自小在土蕃长大,知道八足草生长在百草谷内,且百草道人武艺高强,杀人如麻。数十年来,凡入百草谷求取八足草者,不论武艺如何,从来就没有人活着离开。遂将百草谷内有八足草之事告诉耶律元秋。乃暗思曰:此人一旦进入百草谷,定不能活着离开,吾只须派人将其马牵回便是。遂派四大高手在百草谷周围暗暗盯住。 殊不知耶律元秋第一次闯入百草谷却能全身而退。自此,东郭定远乃知耶律元秋非常人,遂与秋结为忘年…… 且说耶律元秋取得八足草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的赶去。一算时间,自他离开地虎门时到现在为止己经有一个月零五天了。从大金到土蕃,有数万里路程,在他离开地虎门时,他本打算在一个月之内往返一趟,不想路途太过遥远,光从地虎门赶到土蕃就花二十余日,又为寻找八足草的下落,又花六七日。好在遇见东郭公子帮忙,不然,若想寻得那八足草定是难上加难。现在从土蕃返回地虎门又需二十余日左右,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时是五十余日,五十余日本不算太长,但对于地虎门来说,在这五十多天里就有可发生天翻地履的变化。 以前,地虎门有四大金刚在,一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四大金刚己亡其二,虎爪金刚又重伤未愈,毛面金刚不知能不能从天狼门中取回地蚕银光粉不说,耶律元秋最耽心的就是,毛面金刚入天狼门盗取地蚕银光粉之事会不会影起两派的冲突。这事弄不好,两个门派就会大开杀戒。且天狼门的金北行也不是好对付的,一双铁手打遍天下,未遇敌手。而这时又是吾地虎门最艰难的时候。假如发生不测,不知毛面金刚和众位堂主能不能振住地虎门。 却说耶律元秋在离开地虎门时,将门中之事托负于苏棋水和众位堂主和副堂主。并下令众人不得将自己外出之事泄露,故耶律元秋远走土蕃只有副堂主以上的人才知道,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耶律元秋走后,众人各干各事,只有三堂主吴铁雨尽心尽力为李平山治疗左肩之伤。吴铁雨精通医道,行医用药有独到之处。 当天晚上,吴铁雨即开始为李平山治伤。吴铁雨将李平山带到药房,令李平山将上衣月兑去,细观李平山左肩,但见李平山左肩上一道剑伤甚深,在剑伤下面,有些发乌。吴铁雨用手轻碰发乌处,李平山痛不可忍。乃曰:“吴堂主休得触模此处,痛不忍!” 吴铁雨曰:“不想李金刚此次宋境之行,竟受如此重伤,这道剑伤倘若稍有偏差,李金刚休矣。这剑伤下面又有一断经脉被人下重手用内功振破,所以左手不能运动。未知何人,内功如此深厚,能将李金刚的经脉振破一段?” 李平山曰:“此事说来话长,吾此次入宋,和多名高手交过手,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武艺高强者极多。吾若不是有紫金宝剑在手,恐怕早成了别人剑下之鬼了。好在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话罢,又曰“吾这伤势不知要多久才能治愈?” 吴铁雨曰:“李金刚之伤虽重,但在某看来治愈甚易,在十数日内定可全愈!” 李平山连连称谢。 吴铁雨不愧为大金医圣,李平山之伤只花了半月时间就己治愈。 李平山在治伤其间,无人打扰,门中之事一概不问,每日除换药饮药外,就把自已关在房中,潜心研究杨家的《七星剑谱图》!《七星剑谱图》一共十层,李平山本就是一剑痴,见《七星剑谱图》所载的剑术怪异,非同寻常。心内大喜,在十日内就将《七星剑谱图》里的剑式和心法全部记在了心里。只是后面两层的剑决与剑试甚为古怪,李平山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根本难以领悟其剑术的要旨。所以仍然在剑术上没有太大的提高。但尽管如此,李平山能将奇门剑术和七星剑法各练到第八层,己经是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了。 半个月后,李平山左手己完全恢复,在练武厅内将七星剑法和奇门剑式各练了一遍。只觉得功力大增,剑法更为怪异。遂决定当夜前往天狼门盗取地蚕银光粉为拓跋金刚医治腿伤! 却说天狼门亦是高手众多,守卫森严,除掌门人金北行和苗陈二护法外,其门下还有四大堂主亦是武艺高强。这四大堂主分别是东堂主金广平,南堂主白泽石,西堂主钱表杰,北堂主孙力万。在龙化州一带,金白钱孙四位堂主被称为“西湖四杰。”因为天狼门起源于贝耳拉湖以西,而贝耳拉湖又在龙化州以西,地方百姓将贝耳拉湖称之为“西湖!”故金白钱孙四位堂主就被称之为“西湖四杰!” 天狼门在上次比武中败在地虎门下,被迫退到贝耳拉湖以西,但贝耳拉湖以西是天狼门的起源地,靠山傍水,很得地利。外人若想进入天狼门,只有贝耳拉湖以西的一条路,这路径直通向天狼门总坛。天狼门总坛就在贝耳拉湖以西的长青山上,在长青山的后山有一洞名曰地蚕洞,洞内就有地蚕银光粉。 地蚕银光粉乃是一种神药,能使人体的骨骼变得坚硬。也是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修练天狼拳所要用到的一味神药,金北行为使双手的骨骼坚硬如铁,每每修练完天狼拳后,必到地蚕洞用地蚕银光粉磨察双手。为使外人不知这个秘密,金北行遂将后山划为圣地,只有掌门,苗陈二护法,和四大堂主可以进入,其它人等一律不准进入后山,凡私自进入后山圣地者必死。为防止外人擅入后山圣地,金北行又暗自在门中选二十名武艺好手,亲自授其武艺,令守后山圣地。这二十人个个武艺高强,其武艺可与四大堂主平分秋色。这二十人在天狼门中,地位极高,被称之为后山护卫。 是夜,李平山换上夜行衣,骑一匹快马,子时由地虎门总坛出发,径奔天狼门而去。快马跑到贝耳拉湖附近,李平山将马停在一棵树下,然后施展轻功跃近天狼门的入口细细观察。 但见,天狼门总坛在长青山的半山腰上,入口只有一条路。且入口处有数十名高手轮班守卫,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天狼门。再者,入天狼门只有贝耳拉湖西岸一条路,路边虽然草木丛生,但靠近入口处的数十丈内地势开阔且平蹋,根本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即便有高手想混进天狼门,也极难通过入口出处的一遍空地。天狼门周边的围墙建在山坡上,又将围墙下的山坡挖成峭壁,围墙连山坡起高有数丈,比城墙还高。就算轻功再好也休想跳过去。 李平山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天狼门的入口处,见入口处有数盏宫灯,宫灯下有数名標形大汉守卫,要想从入口处进入天狼门,跟本就不可能。就连入口出的这一片空地若不想被人发现都难以通过。李平山暗藏在入口处的草木丛中,仔细查看,不敢妄动。只要稍有响动就有可能被守门的人发现,李平山深知在这数十名守卫中,其中有几名高手也不足为奇。 李平山卧在草丛中等了约莫一时辰,忽见一队人手持兵器,打着数盏宫灯而来。李平山知是守卫换岗,趁守卫不注意时,即刻施展轻功,两个起落就跃过了入口前的空地,急忙躲在入口旁边墙角跟下,卧在地上纹丝不动。忽见一人手持宫灯出来查看。因入口旁边的墙角下毛草甚深,故那人没有发觉。 李平山卧在地上,等了半时辰,见入口处的守卫均进去了。才从地上悄悄起来,施展轻功,沿围墙急走。走了数里,见围墙处处都有数丈之高,根本不可能施展轻功越过。遂取出随身所带的飞爪百链索扣住墙头,暗提一口真气,沿索而上。越过围墙即进入了天狼门的地界。但见半山腰上有楼院数十座,一条宽阔的大道从山脚延伸到山顶,大道的两边又有数十条支路延伸到各处。且处处都有守卫。 李平山暗忖曰:天狼门内果然复杂,处处都有守卫,处处都有暗道。未知那地蚕银光粉藏在何处。忽又记起吴铁雨说过,地蚕银光粉就在天狼门圣地内的一个山洞内。但天狼门圣地又在何处?正在思索之时,忽听二人沿路谈话而来。李平山急忙飞身隐到路边一棵大树上。 只听见一人曰:“兄弟!汝多久没有回家了?” 另一人对曰:“吾一年没有下山了!” “那汝妻儿父母咋办?” “吾没有妻儿父母,吾家就吾一人。吾没地方可去,就加入了天狼门,跟随师傅学习武艺。等吾学成武艺就可以去军中取功名!” “兄弟,汝想法不错,但若想学习武艺,还需跟对师傅才行。咱们的师傅在门中的地位太低,武艺跟基太浅。若想习得上乘武艺,虽拜堂主为师才行!” “跟堂主习武?哪有那么容易,吾认得他,他可不认得吾!咱山里面有数千人,谁不想跟堂主习武?” “也是!咱们这样的弟子在山里面太多了。不过吾入天狼门三年多了,从未听说过咱掌门人在何处练功?汝听说过吗?” “掌门人武功盖世,他练武功怎能让咱们看见,不过听说掌门人和四大堂主都是在后山圣地内闭关修练,那……” 这人话未说完,已被李平山从树上跃下来点住穴道。二人立时动弹不得。李平山将二人提到一隐敝处厉声问曰:“圣地在何处?” 二人见李平山眼露凶光,武艺高强,遂答曰:“在后山!” 李平山又问曰“后山在什么地方?” 对曰:“延左侧小路直行至山顶,再从山顶下去数丈即是后山。” 李平山闻言,向左望去。但见左侧楼阁错落,灯光如星,道路数十条。根本不知道该走哪一条。乃曰:“汝二人愿带吾去否?” 二人曰:“不敢!掌门有令,凡擅闯圣地者死!” 山曰:“吾不需汝二人闯入圣地,只需将吾引到圣地入口即可!”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李平山见二人不愿。遂从地上拣起一棵石头,反手一扔,就将不远处的树枝打断。又将宝剑拨出,欲杀二人。二人见状,忙跪地而求。 李平山又曰:“汝二人愿引路否?” 二人曰:“愿意!” 山曰:“汝二人若敢使计,吾即用一石子打烂汝二人脑袋!” 二人曰:“不敢使计!” 李平山遂令二人往圣地而去,自己在后暗暗跟随! 二人手持一宫灯,沿左侧一条小路,绕来绕去,约莫半个时晨才绕到后山。 二人来到圣地入口,转身看去,又不见有人跟着。正四处张望,李平山忽地飞身跃出,迅速将二人打晕在地。将二人扔在毛草丛中。遂往天狼门胜地而去。越过山顶,但见不远处一块石碑上刻着“禁地勿入”四个黑体大字。四周一片寂静,一条小路从山顶通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但见后山一遍漆黑。在朦胧的月色中微微能看清数尺远的地方。 李平山沿路而下,行数里,并无动静。抬头看天,东方欲晓,但后山仍然黑暗。李平山蹲在路边,细细察看一阵,见后山并无动静。乃沿路继续前进,又前进数十丈,忽见三个大山洞并立于半山腰上。洞口一片平地方圆数十丈。 李平山暗思曰:想必那地蚕银光粉就在此洞内。遂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两个起落就跃到一山洞洞口。洞内一遍漆黑。平山在洞口以耳贴壁,凝神倾听。见洞内有人声传出,乃断定洞内有人。遂往洞内轻步行进。进三丈,忽见一扇木挡住去路。因洞内潻黑,李平山在门外细细观察。左手按住门扣,欲将耳贴在门上,倾听洞内情况。但左手才刚刚按在门扣上,忽然,一张巨大的铁丝网从天而降。 李平山机警万分,一见情况不对,急施展轻功往洞外而退。但因铁丝网太大,下落速度又快如闪电。李平山武艺虽高,但身法仍然快不过铁网。故被铁丝网网个正着。 ( 第十七章 智取地蚕银光粉 却说李平山在山洞内被一张铁丝网网住,但李平山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就地一滚,连人带网滚出洞外。就在这一刹那间,洞内两扇木门瞬间打开,五名身着蓝衣的壮汉手持兵器飞身跃出。 李平山在网内听得风声响起,急急回头一看,但见洞内五人身法奇快,瞬间跃出洞外。李平山观其身手,乃知此五人均是天狼门内上乘高手。若不尽快想法月兑身,必要吃亏。遂拨出紫金宝剑,将网砍开,飞身一跃,纵开二丈。 五名大汉见其从网内月兑出,乃各各手持兵刃,抢身上前将其围住。一手持蛇鞭壮汉,以鞭指李平山曰:“汝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吾天狼门圣地!吾看汝活腻了!” 李平山身着夜行衣,手持紫金宝剑,见发话之人手上一条黑色蛇鞭有拳头大小,数股合成。李平山素知在大金境内以鞭为兵器的人不多,且大多使鞭的人其鞭只有一股。而这人手中蛇鞭却有三股以上,或许这人在使鞭的功夫上有独到的造旨。又见另外四人中,二人持矛,二人持剑。李平山见另外四人手中兵器,心内并不在意。因为只要紫金宝剑一出,那四人手中的矛或剑可在一招之内全部削断。实际上需要提防的就只有那名壮汉手中的三股蛇鞭。 因蛇鞭是软兵器,以柔克刚,难以削断。 在李平山眼中,从这五人的轻功来看,这五人在江湖上确实堪称上乘高手。但就凭这五人的武功若想跟奇门剑式相比,却是班门弄斧,相去甚远。此时李平山虽被五人围住,但他仍不把这五人放在眼里。遂更不答话,使一招奇门夺命剑直取使鞭之人。那人见李平山使剑刺来,如秋水行天,急忙将手中蛇鞭一摆,果见三条蛇鞭迎面而来。李平山急将宝剑一收,将三条蛇鞭挡开。另外四人见李平山攻向那手持蛇鞭之人,亦施展夺命招式从四面攻向李平山。 李平山见四人从四面急攻而来,即使一招白鹤展翅,冲天跃起数丈之高。忽又在空中将身形一变,使出一招倒挂金钩,从上攻来。只此一招就将另外四人手中兵器全部削断。 四人见手中兵刃己断,急急施展轻功跃在一丈开外。 但那手持蛇鞭者武艺似乎要高出众人很多,见李平山将四人兵刃削断之时,在李平山变招之前乃将蛇鞭一挥,如三条游龙向李平山急攻而来。李平山急忙引剑拒挡,在剑与蛇鞭相交之时,李平山手中宝剑却被蛇鞭的一股死死缠住。而另外两股蛇鞭却仍然分上下攻来,一股攻向面门,一般攻向丹田。 李平山见这人的蛇鞭果然与众人不同,且此人内功深厚,出招迅速。眼见二股蛇鞭就要击中自己,且紫金宝剑又被一股蛇鞭死死缠住。李平山暗提一口真气,用力将宝剑一抽。就将那股蛇鞭割成碎片,人也同时顺势往后跃开半丈。 手持蛇鞭者见状,大叫一声曰:“原来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难怪敢闯吾天狼门后山圣地。今日一见果然武功盖世。” 李平山见身份败露,遂曰:“汝怎知吾就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倘若不是又如何?” 手持蛇鞭者曰:“吾这条三股蛇鞭乃是天山蚕丝经九蒸油浸泡制而成,一般的兵刃根本削不断吾手中这条蛇鞭。吾这条蛇鞭曾在会宁府与短刀金兀铁交过手,金兀铁手中的短刀想必吾大金武林中人人人皆知。他手中的短刀亦是神兵利器,堪称削铁如泥,然!他手中的短刀并未能将吾手中的三股蛇鞭削断!能将吾手中蛇鞭削断的兵器普天之下只有三把剑?” 李平山曰:“哪三把?” 手持蛇鞭者曰:“这三把剑有两把出自地虎门,就是地虎门的两把紫金宝剑,这两把剑堪称吾大金的第一神剑。吾观汝手中宝剑亦是紫色,且身法奇快,出手不亚于地虎门的掌门人耶律元秋。在吾大金境内,能有如此武功者,恐怕只有五人。这五人别是天星剑郭品,千手剑胜耶律元秋,天狼门掌门金北行,长白道人白吉归,毛面金刚李平山!如吾猜得没错,汝就是那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曰:“汝方才言还有一把剑能将汝手中蛇鞭削断,是什么剑?” 手持蛇鞭者曰:“还有一把剑就天星剑郭品手中的天星剑。天星剑乃是天外飞石打造而成,坚硬无比!” 李平山曰:“吾观汝手中蛇鞭功力不弱,汝又是何人?” 手持蛇鞭者曰:“吾乃武林中微末之人,在江湖上没有名号。” 李平山曰:“汝有如此武艺,在江湖上竟然没有名号,着实可惜!然!等到过了今日,汝手中这条三股蛇鞭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号了!”话罢!李山平将紫金宝剑一收,使一招奇门金盾剑,顿现满天剑影,将手持蛇鞭者罩住。只听得“悉悉”数声响动过后,手持蛇鞭者倒在地上,一股鲜血自咽喉流出,再往地上慢慢的扩散。 另外四人见李平山出剑如此迅速,只一刹那间就将那手持蛇鞭者杀死,且正中咽喉。四人又手中兵器兵尽断,情知不是这黑衣人对手,急忙往洞内而逃。 李平山知道自已身份己经泄露,倘若这四人逃月兑,又将自已闯入天狼门后山之事说于金北行,那天狼门与地虎门两个门派然定然会风波再起。遂飞身一跃,将洞口挡住,阻住四人进洞之路。 四人见李平山在洞口挡住,知道难以入洞。遂施展轻功往洞外而逃。 李平山知这四人武艺不弱,稍不注意定然有人会趁机逃月兑。遂施展轻功迅速赶上,立杀三人。剩下一人并不是杀不了,而李平山有意留下活口。因此次进入天狼门,只是为了盗取那地蚕银光粉。但地蚕银光粉究竟在何处,除了这四人外,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李平山深知,今夜已在此处杀死数人,天亮后金北行必然会发现有人闯入后山圣地。倘若被金北行发现有人闯入后山圣地,不说是盗不回地蚕银光粉,就是想活着离开,也太难了。金北行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因此必须要在天亮以前盗到地蚕银光粉。遂将这人点住穴道,以错骨手抓住这人左肩,这人痛得汗流夹背。李平山见火候以到,遂松开手问曰:“此三口洞内究竟有何物?为什么要划为圣地?” 那人答话稍迟,李平山遂将左手又往那人肩上一拍。那人忙曰:“此是吾掌门人闭关习武之地。” 李平山曰:“吾闻汝天狼门圣地内有地蚕银光粉,在何处?” 那人曰:“地蚕银光粉是吾掌门炼拳用的一种神药,就在中间一孔山洞内。” 李平山曰:“洞内可有机关?” 那人曰:“没有!但洞内有十名高手守卫地蚕银光粉。每当掌门来洞内练功时,洞内十人侧在洞口守卫。若掌门不在时,十人侧在洞内守卫地蚕银光粉!” 李平山曰:“如此说来,此时金北行不在洞中?” 那人曰:“二日前,掌门带苗陈二护法离开,至今未回!” 李平山曰:“汝可知金北行何时回来?” 那人答曰:“不知,或三日,或二日!” 问话完,李平山手起一掌将这人劈死。遂往中间山洞内走去。 时天己大亮,洞内己能看清。李平山跃到洞口,但见洞内如左侧山洞一样,仍是二扇大木门关在洞口。洞顶上支撑起一张铁丝网。李平山拣块石头朝网上打去,那网瞬间落。网虽落地,但洞内却没有人出来。李平山又是飞身一跃,跃到门边,暗提一口真气,一掌将门劈开。但见洞内甚是宽阔,两侧烛灯照得如同白昼。往洞内行进数十丈。忽见十人围一根大铁柱盘膝而坐,铁柱上支起一个大圆盘,盘内微微有银光发出。 李平山见那大圆盘内发出银光,又见圆盘下十人守卫。乃知盘内定是地蚕银光粉。 但圆盘下那十人见李平山闯入山洞,用内功打开洞门,却并未当回事,仍是在圆盘下坐着不动。 原来这十人是金北行专门按排在此守卫这地蚕银光粉的。只要不危机到这些地蚕的安危,哪怕是在旁边杀人放火,这十人恐怕也不会动一动。但李平山来到此处,就是为这地蚕银光粉而来! 李平山见那圆盘甚高,暗思曰:若施展轻功突然出手,或许能将那地蚕银光金粉盗取一部分。为拓跋金刚疗伤,只需一部分也就够了。遂往前行进五步,估计可以出手时,突然施展轻功往盘上跃去。正要接触到那地蚕银光粉时。盘下十人突然同时跃起,但见无数银针密如飞蟥向自己射来。 李平山急忙往后跃开数丈,将紫金宝剑拨出。 那盘下十人见李平山没有被银针射中,亦手持兵器飞身跃起,将李平山挡在洞的外则。 李平山见这十人起身的身法快如闪电,乃知这十人比方才那五的武艺还要高出数倍,且这十人发暗器的手法堪称独步江湖。李平山曾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左肩,知到这银针暗器的厉害。银针虽小,但小有小的优势。在洞内主要靠火把照明,暗发银针,可令对手防不胜防,又能增加对手的恐惧感,让对手过独整张而老马失蹄。用银针作暗器,是在黑暗环境下最好的暗器! 李平山知这十人非同一般,尽是暗器高手,且身法奇快,武艺高强。若想通过这十人取得那地蚕银光粉比蹬天还难。但这次又必需要将地蚕银光粉带回去,只要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下次再想盗得地蚕银光粉就是难上加难了。 李平山见这十人在洞内成“一”字形排开,手持利刃。乃暗思曰:“吾有宝剑在手,先将这十人手中兵器削断再作理会。”遂将紫金宝剑一舞,顿现一道紫色剑墙,向那洞内十人以横扫千军之势杀来。刚刚与这十人接近,又是数点寒光一闪。李平山知是银针射来,急忙变招,引剑回守,且后退数丈。 李平山见这十人银针厉害,一时间被逼入了无计可施的境地。心内大急,且又担心金北行会随时回来。无耐之下,忽见洞壁上一个大火盘燃烧正旺,李平山暗提一口真气,飞起一脚将火盘向十人踢去。 十人见火盘飞来甚急,且盘中火碳均被踢散,如天女散花一般,点点滴滴,满洞皆是。十人急忙以袖护头,躲避火盆。 李平山见十人躲避火盆之时,急忙施展轻功,两个起落进入洞内。但见圆盘内无数白色地蚕,地蚕周边尽是发光粉末,急急取出布袋,装上几把,藏在衣内。幕地转身,已被十人分内外两层团团围住。 李平山见这十人目露凶光,手持利刃,且银针暗器会随时发出。李平山乃将身形一转,背靠在大圆盘下的铁柱上。这样一靠,就可避开后面五人的银针,只需对服前面五人即可。 李平山知这十人厉害,虽手中有紫金宝剑在手,仍不敢先动。李平山因在汾州官道上曾与黄河四侠交手,深知先动的危害。眼前十人连手,并不亚与当时被黄河四侠围攻的场面。遂背靠在铁柱上,手持宝剑,等待这十人先出手。只要这十人中有人先出手,就好趁势冲出洞外。只要到了洞外就基本上可以全身而退了。 但这十人似乎也深知先动手的危害,只是将他围住,但就是不肯先动。 片刻过后,李平山见这十人仍不肯出手。欲施展轻功冲出处,但又担心这十人银针厉害。倘若自己飞身跃起,肯定会有无数银金向自己射来。倘若被银针射中就麻烦了,但若这样耗下去,也不行。这是在天狼门圣地。不说金北行回来,就是苗陈二长老过来自己也难以月兑身,苗陈二长老的武艺可不在自己之下。 李平山见这十人始终不肯先出手,欲施展轻功冲出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前面这五人中间硬闯出处。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银针的攻击。 李平山不敢在洞内再耗下去,遂暗提一口真气,挥宝剑直取前方二人双足,快如闪电。那二人见李平山剑光一闪,急忙飞身跃起。旁边三人急使剑往李平山刺来,三把宝剑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平山却将紫金宝剑就地一扫,将旁边三人手中剑瞬间削断,顺势就地一滚,滚出数丈。 十人见李平山冲开包围,急急施展银针往洞口射来。李平山听得背后风声响起,急忙卧在地上不敢起身,待风声过后急忙跃出洞外。出洞后,只两个起落就跃到了后山的小路上。但见洞内十人各各手持兵器,尾随赶来。李平山见这十人武艺虽高,但轻功跟不上自己,遂不再担心。这十人尚未跟至小路,李平山己跃到山顶了。 越过山顶后,遂往右侧围墙赶去。 天狼门内毕意高手如云,有人见一黑衣人在屋脊上飞走,大喝一声,亦飞身跃上屋脊阻拦。而后山那十人也看看赶上。李平山见情况危急,将紫金宝剑一挥,使一招流星赶月,将前面阻挡者立杀三人,而后又飞身逃去! 刚刚跃过两重屋脊,忽一个声音飞来,自远而近曰:“朋友好武艺,敢擅闯吾天狼门圣地,还能逃出来,实属不易。” 李平山听这声音,似乎在百丈之外,但传入耳中却又强劲有力,如洪钟般响亮。只有内功极深厚之人才能将声送的这么远!但话一说完,这人似乎又近在咫尺。 李平山知道这人厉害,在天狼门内,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除了掌门人金北行之外就只二位长老和四位堂主。但不管是谁,李平山来不及多想,只顾逃跑。但刚又越过一重屋脊,忽见一把飞刀从左侧飞来,包含极强的劲力。李平山只得侧身一跃,后退半丈。又欲起身时,只见前面己多出两人挡住去路。 李平山认得这二人就是天狼门的东堂主金广平和北堂主孙万力。有这二人在前面挡路,要想逃出处就真的不容易了。 金广平忽然哈哈大笑,曰:“吾以是何方高人敢闯吾天狼门圣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毛面金刚,怪不得能从吾圣地全身而退!” 李平山知道自己已经身份败露,遂曰:“吾此来只为借贵门的地蚕银光粉一用!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北堂主孙万力曰:“吾门中的地蚕银光粉乃是本门圣物,只有掌人才能使用,岂是汝说借就能借的!” 李平山曰:“正因为难借,所以吾才亲自蹬门来取!” 金广平曰:“既然如此,吾今给你一个机会。吾久闻地虎门内毛面刚的剑术不在掌门人耶律元秋之下,汝今日若能冲出吾天狼门,就可以将这地蚕银光粉带走。” 李平山见身后有洞内十名高手,前面有二位堂主。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前面的二位堂主比后面的十名高手更为可怕。金广平的武功可与地虎门的紫面金刚不相上下,在去年五月,两个门派曾起冲突,李平山亲眼见到金广平与紫面金刚东方龙大战七十招不分胜负。此时被天狼门的众多高手围住,且又有金广平和孙万力在。李平山知道今日不死即伤,但心内仍有一丝狡幸。 听金广平话一说完,即使出七星剑法向身后十人攻去。那十人忽然一变,又形成一个圆圈将李平山围在中间。 李平山见刚才在洞内被削断兵器的人手上又已经换上了新的兵器。十人手中均是铁剑,分内外两层,内圈五人手中之剑稍短,外圈五人手中之剑稍长。观这十人装束身材完全一样。李平山见这十人摆成的阵势又和在山洞里摆成的阵势一样。但不同的是在洞内可背靠铁柱,躲开背后五人的攻击。而此时是在屋脊上,前后左右都需要防范,且还有金孙二位堂主在此。倘若二位堂主乘机出手就更危险了。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面对。不过,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刻对于他来说己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必需要冲出处,不能拼命。倘若冲不出处,不但救不了虎爪金刚,自己也会搭上性命。只要地虎门的四大金刚尽亡,天狼门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扩张地盘。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冲出处! ( 第十八章 生死太极银针阵 却说李平山被天狼门十名后山护卫围在屋脊之上,前面又金孙二位堂主阻住去路。若想逃月兑,乃是万难。但他又不得不想办法冲出去。 李平山在洞内己经领教了这十名后山护卫的银针暗器,遂不敢施展轻功飞身跃出。倘若施展轻功,从这十人头顶跃出,定会被这十人用银针射成刺猬。就算再好的轻功也躲不开这十名高手密如雨点的银针暗器。 李平山也知道,此刻自已被这十人围住,倘若自己不先出手,这十人是绝对不会先出手的。遂使出奇门剑法的绝招奇门夺命剑向前方五人攻去。前方五人知道李平山手中宝剑是神兵利器,但见李平山持剑攻来,前方五人急急退去。后方五人却快如闪电的攻向李平山后背。 李平山闻得背后剑风起,急忙持剑转身拒挡。背后五人见李平山转身攻来,也急急后退。紫金宝剑尚末碰到后方五人手中铁剑,前方五人又快如闪电的跟进,用手中铁剑直刺向他后背。 李平山在十人中间左右转向,前后拒挡,但因这十人进退有序,步法协调,且身法奇快。李平山在十人中间将奇门剑法的所有招式尽皆使出,仍不能冲出这十人的包围。打来打去,反而还被这十人逼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百余招过后并没有前进分亳。 李平山使完这百余招奇门剑法,己将内力消耗了二成。乃思之曰:“倘若再这样打下去,根本冲不出这十人的包围。但这十人所使的招式也着实奇怪,总能让手中铁剑避开与自己手中的宝剑相碰撞。”遂使一招奇门金盾剑用剑影将自身罩住。 十人见李平山忽地不进不退,只将紫宝剑舞出重重剑影。十人则手持铁剑各自向后方跃开半丈,但仍将李平山围在中间。 李平山见这十人各自退开半丈,也将紫金宝剑一收停了下来。 金广平见状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侧曰:“李平山!吾知汝奇门剑法天下无双,又有神剑在手。但今日无论如何汝也冲不开吾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苦思三十年才悟出来的十全银针阵。” 金广平话罢,孙万力又曰:“这十全银针阵又叫生死太极银针阵。无论什么人只要进入阵中,就休想从阵中全身而退。这阵能飞能降,能柔能刚,水火既济,五行不分,八卦不辨。吾掌门人金北行花三十年时间方悟得此阵,此阵从摆出以来,尚未与真正的高手接触过,却不想今日此阵能将地虎门的毛面金困住。吾久闻汝地虎门奇门剑法天下无敌,但尽管如此,也休想在吾太极银针阵中占到半点便宜。李平山!汝虽然位居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又有紫金宝剑在手,但方才汝在阵中己将奇门剑法的所有招式己尽皆使出,有很多绝招己经变换三次以上,尚不能冲开此阵。吾劝汝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缚为妙,否侧,即便汝冲开此陈,也难免会被银针所伤!” 李平山对曰:“岂有此理!吾乃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即便不能冲开此阵,也能与此阵拼个两半俱伤!” 金广平笑曰:“若是如此,恐怕汝地虎门就只能剩下那断腿金刚了!”话罢,又是哈哈大笑。 李平山闻言大怒。将手中紫金宝剑一挥,但见一道紫光向左边二人快如闪电击去。左边二人急忙飞身跃起,在左边二人飞身跃起之时,八把铁剑从三个方向同时击来。李平山急忙引剑回守,又在阵中拆五十余招,结果仍不能占到半分便宜。李平山见这十人尽是高手,如此打斗下去亳无意义。忽又想起古书有言,但凡是阵法,皆有破解之道。只是此阵太过怪异,一时间想不出破解之法而矣。如此阵法堪称滴水不漏,十面尽是死门。也只有金北行这种怪人才能布出这种怪阵。 李平山在阵中一边打斗,一边思索破阵之法。忽然想起刚才孙万力言:此阵又叫太极银针阵,五行不分,八卦不辨。若是如此,此阵内即是无五行八卦生克之阵。只有太极和两仪,两仪即是阴阳,倘若在阵内加入五行生克,或许此阵可破。想到此处,即将招式一变,脚踏五行,剑展八卦。只此一招就将十人手中铁剑全部削断。此招乃是杨家七星剑法中的五行八卦剑。 金广平在旁,见李平山将十名后山护卫手铁剑全部削断,乃大惊曰:“此是何种剑法?绝非汝地虎门的奇门剑术!” 原来,二十年前,金北行为了将天狼门发展壮大。但又有地虎门在前方挡路,因地虎门己经是大金第一大门派。金北行练成天狼拳和天狼剑后自以为武艺天下第一,遂暗中约地府门掌门人耶律元秋比剑,并约定败者虽将门派解散。耶律元秋欣然应约,遂持紫金宝前住。金北行在比剑之时,因手中剑断,而比剑失败。按二人约定,金北行应解散天狼门。但金北行却曰:“吾今日之败,并非败在汝的武艺之下,乃是败在紫金宝剑之下。若汝手中无紫金宝剑还能胜吾,吾方可将天狼门解散。否则,吾天狼门与汝地虎门誓不两立。” 耶律元秋因与金北行比剑过后,知道金北行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倘若不用紫金宝剑,却没有把握能绝对胜过金北行。假如败在金北行剑下,地虎门将会在武林中威风扫地。遂不敢用普通宝剑与金北行比剑。金北行亦不肯解散天狼门,且无时无刻不想将天狼门发展成大金第一大门派。 金北行自从与耶律元秋比剑后,虽未承认失败,但心内亦害怕耶律元秋手中宝剑。为对服耶律元秋手中宝剑,遂根据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思得这生死太极银针阵。这阵乃是用银针的优势和太极阴阳来克制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和紫金宝剑。故用奇门剑术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这太极银针阵的,天狼门的四位堂主和二位护法都知道这个阵的厉害。 而此时,见李平山却将十名后山护卫手中的铁剑全部削断,二位堂主故大惊。亦认定李平山所使的剑法不是地虎门的奇门剑术。 李平山并不答话,趁机冲开银针阵,飞身越过二重屋脊往天狼门的入口奔去。 金广平与孙万力二位堂主见李平山冲开这阵飞身逃去,亦展轻功整追不舍。 李平山转眼间已越到天狼门的入口处,在入口守卫的数十名弟子见一黑衣人施展轻功自里逃出,急忙手持兵器,各各飞身上前擒拿飞贼。 李平山虽己逃到门口,但见门口守卫中亦有高手存在,而周边的围墙外高里矮,就算到了围墙上也根本跳不下去。只有大门才是唯一的出口。李平山知道必须要从大门口冲出处才行,遂使一招奇门夺命剑立杀二人。其余人等见这黑衣人剑法厉害,遂不敢再上前硬拼,后退数丈,却用飞枪一齐扔来。 李平山只被无数飞枪阻主片刻,但就在这片刻之间,金孙二位堂主己追赶过来了。二人一前一后将李平山狭在中间。金广平厉声喝曰:“擅闯吾天狼门还想全身而退,只怕没那么容易。” 李平山知道金孙二位堂主武艺高强,剑法精妙,但此时二位堂主手中兵器并非是剑,而是另外的兵器。但见金广平手上一根粗大的如意棒,那棒足足有五十来斤重,而孙万力手上却多了一根哭丧棒,那棒虽短,但又粗又厚。李平山见二人手中如此兵器,己知自已虽有紫金宝剑在手,但己不足以能将金孙二位堂主手中的兵器削断。看来真正的麻烦总算是到了。 孙万力亦曰:“按理说凭吾二人的身份本不该连手对服汝一人,但今日情况不同。” 李平山曰:“废话少说,江湖上以多欺少的事吾见得已经太多,又不只是你们两个。汝二人尽管出手便是!” 金广平曰:“既然如此,但请出招!”话罢,将手中如意棒一扫,李平山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劲力跟着过来,能在如意棒上使出这么深厚的内功,江湖实属少见。李平山急忙使一招白鹤展翅飞身冲起数丈之高。后方孙万力见他飞身跃起也是跟着飞身一跃,将手中哭丧棒往他后背打来。李平山听得背后风声响起,急忙转身引剑来迎。紫金宝剑与哭丧棒只是轻轻一碰,二人便各自退开数丈。原来孙万力将一股真气暗提在哭丧棒上,倘若哭丧棒不碰到李平山,也可用内功将李平山打伤。而李平山在转身之时,见孙万力的哭丧棒如闪击来,且暗透内劲。为避免被孙万力用内功打伤,也是暗提一口真气,逼入剑尖。因二人的内功不相上下,故二人的内力将二人同时逼退。 李平山立足未稳,金广平又是一棒打将过来。李平山以一敌二,拆五十余招。因金孙二位堂主均是武艺高强,且手中兵器难以削断。李平山在二位堂主的夹攻之下渐感招架吃力,难以应对。遂使一招长虹贯日向金广平急急攻来,金广平忙将如意棒收回拒挡。孙万力见李平山攻向金平,忙将哭丧棒一挥,变招为天狼摆尾直击李平山后背的督脉大穴。若此招得手,李平山不死即瘫。 李平山闻得身后风声响起,难以回剑拒挡,即使一招卧龙打滚滚出三丈,顺势暗提一口真气飞身向门口掠去。孙万力见李平山逃月兑,亦知门口众守卫挡不住李平山。便将哭丧棒一摔,使飞棒向李平山后背击来。 李平山只顾逃命,并未提防身后,却被哭丧棒击中后背。因哭丧棒击来,带着一股强大的真力。李平山凭轻功本来跃不出天狼门入口,但在哭丧棒的真气一击之下,却从入口一掠而过,有如纸鸢一般的飘了出处,且还掠过了入口前面的那片数丈远的空地,在空地的尽头只是稍微落地跟本立不住脚,又往前窜出数十丈远才停住。 李平山刚刚停住只觉得胸口一热,一股热血自口中喷出。此时李平山才知道自己受伤非轻。再提真气时,己是一口气都提不来,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遂思之曰:孙万力的这一棒也真够狠的,至少要让自己三个月内不能恢复原气。回头一看,但金孙二位堂主飞身追来。李平山知道自己已经身受重伤,无法再战。遂用点穴手封住奇经八脉,强自支撑,向前逃去,逃过贝耳拉湖西,但见自己的马仍在树下。遂飞剑砍断马缰,跳上马背,狂奔而去。 金孙二位堂主施展轻功,追到湖边,见李平山己跳上马背。金广平曰:“快追!倘若此人从吾天狼门全身而退的事传到了江湖上就麻烦了。不但有损吾天狼门的声誉,更有损吾西湖四杰的名声!” 孙万力曰:“此人武艺太过高强,被吾用哭丧棒击中后背竟然还能逃月兑。有如此功力的人江湖上实属少见。但不管怎样,此人被吾击中这一棒,至少三个月内不能恢复原气。这一棒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但到了此处吾二人不能再往前追了,过了湖畔就是他们地虎门的地盘,在掌门末回来之前,吾二人不可以制造事端,一切等掌门人回来再从长计议。” 金广平曰:“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唉!数十年来,敢擅闯吾天狠门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不想今日却让这人从吾天狼门全身而退了。也不知掌门人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孙万力曰:“如吾估计没错,掌门人和二位护法三日后定会回来!” 原来金北行在半月前闻得地虎的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损失惨重,遂认为发展天狼门势力的时刻己成熟。本欲带领天狼门的高手将地虎门的总坛铲除,但又碍于朝廷的势力,遂不敢轻举妄动。因去年五月与地虎门比武战败,左副元帅金兀尤和天星剑郭品判天狼门不得越过贝耳拉湖以西。遂天狼门无法在大金发展壮大。而金北行又素有大志,立志要在大金将天狼门发展壮大,压过地虎门一头,成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故在向地虎门寻衅以前还需向朝延有个交待。 因近期打听得大元帅完颜宗旺正在大定府招兵买马,筹集粮草,准备再次伐宋。金北行遂带苗陈二位护法赍重礼前往大定府见大元帅完颜宗旺!只要完颜宗旺答应不插手龙化州江湖之事,遂可趁机将地虎门总坛一举铲除。夺得地虎门总坛的这块风水宝地! 且说大元帅完颜宗旺驻兵大定府,正在练兵,忽闻地虎门派人来报:“青州城内的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己被铲除!城内的英雄豪杰也被打死数十人!” 完颜宗旺闻言大喜,重赏来报信者。 原来完颜宗旺自上次伐宋遭遇众多民团组织和武林人士的抵抗,损失上将数十人,先锋将二人,心内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当前己按和议停战,但伐宋之心不死。双方停战后,完颜宗旺兵退大定府。谓军师郭球曰:“吾军屡次伐宋均遭到大宋民团组织的强烈抵抗,使吾军损失惨重。下次伐宋吾欲过大散关,经青州,渡黄河直抵开封府。但吾闻青州一带,英雄豪杰众多。势必对吾军不利!” 郭球对曰:“吾有一计可使大宋民团和武林人士减少对吾军的抵抗和搔扰。” 完颜宗旺曰:“军师有何良策?愿闻其详!” 郭球曰:“自吾军伐宋以来,所遇的民团均是由各地的武林人士和英雄豪杰所带领。此些民团组织力量强大,又不服大宋朝廷的节制,着实于吾军不利。近些天来吾亦思考怎样解决这一难题,思得一计!” 旺曰:“但说不妨!” 球曰:“若想解决各处民团的阻碍,只需将各地的一些有名望的武林人士和英雄豪杰解决掉即可!” 旺曰:“此计虽妙,但具体如何实施?” 球曰:“吾大金地面上亦有众多武林中人,且有不少忠志之士。可从中选取武艺高强者入宋,暗暗除掉一些有身望,有地位的英雄好汉即可!” 旺曰:“若能如此吾军下次伐宋定能马到功成,直抵开封!但末知用何人入宋合适?” 球曰:“此事可问郭护卫!郭护卫本是江湖中人,对吾大金的英雄好汉必定多有了解,定能找出合适人选!” 旺即令传郭品至,谓品曰:“吾欲令人暗入宋境,破坏其地方民团组织,暗中除去抗金的武林人士。郭护卫可有合适人选?” 品曰:“此事甚易!在吾大金龙化州有一地虎门,其门中武艺高强者极多。元帅只需一封书函,即可令地虎门为元帅效力!” 旺即刻修书一封,以达地虎门掌门耶律元秋,令其派人铲除青州的英雄豪杰,为下次伐宋扫清阻碍! 秋乃是辽人,遂不敢有违大元帅将令,只得派人前往青州! 事成后即令人报于大元帅完颜宗旺。 旺闻言大喜,即令众将商议起兵伐宋。定于十日后起兵!又令郭球卜凶吉。球袖占一课,得火天大有卦,即谓完颜宗旺曰:“此次起兵定能大有收获!”话罢,忽报寨外有人求见元帅。完颜宗旺即令郭品出寨,将来人带往会客厅。 品出寨,见来者正是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和苗陈二位护法长老。乃曰:“未知三位来此有何贵干?” 金北行曰:“吾久闻元帅喜欢珊瑚,近日,吾得一血珊瑚欲赠与元帅。还望郭护卫引见!” 品曰:“既如此,三位且随吾来!” 金北行遂带领苗陈二护法跟随郭品行至客厅,稍候,仆人献茶! 须臾,完颜宗旺出,谓金北行曰:“末知三位何人?来此有和贵干?” 金北行曰:“某乃江湖中人,久闻元帅喜欢珊瑚,近日某得一血珊瑚欲赠与元帅。还望元帅笑纳!”话罢,苗长河将肩上袍袱解下,取出一锦合放在桌上。又将锦合打开,取出珊瑚。但见那珊瑚鲜红如血,堪称希世之宝。 完颜宗旺见此珊瑚,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血珊瑚,大喜曰:“三位将如此贵重之物献于本王,未知三位何意?” 金北行起身拱手曰:“实不相瞒,吾乃龙化州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因与地虎门有些过节,想与地虎门私自处理,还望元帅令朝延不要插手此事即可!” 宗旺曰:“此本是江湖之事,本王一向不管!” 金北行曰:“元帅若能如此,吾等就放心了!”话罢告辞而去! ( 第十九章 金北行强攻地虎门 完颜宗旺待金北行三人离去之后,又将血珊瑚细细观看。谓郭球曰:“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美妙之珊瑚!此珊瑚堪称至宝!”话罢,面露得色! 时郭品在旁曰:“元帅可知金北行为何要千里迢迢赶过来赠送元帅如此贵重之物否?” 旺曰:“未知!” 品曰:“在吾大金境内,江湖上以地虎门为尊。但金北行不服,欲将其天狼门发展壮大,盖过地虎门一头。耐何地虎门内高手众多,四大金刚无人能敌!数年来金北行使终翻不过地虎门这坐高山!去年五月,是天狼门与地虎门斗得最凶之时。两派为避免门下弟子无辜受害,遂商议各各派出高手比试,败方不得逞强。又请吾与左副元帅金兀尤为这次比武主持公道。最后天狼门败,只得退到贝耳拉湖以西。天狼门虽退到贝耳拉湖以西,但金北行雄心不死,一直在寻找机会突破地虎门! 如今,听闻地虎内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以为时机成熟。但又打听得是元帅令地虎门入宋摆擂,才导致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的。担心元帅会插手地虎门之事,才千里迢迢将此血珊瑚赠与元帅。” 郭球曰:“如此说来元帅是定要插手地虎门之事了!” 郭品曰:“正是!倘若元帅在地虎门生死关头不闻不问,日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江湖勇士会听命于元帅了。” 完颜宗旺曰:“若果真如此,当如何是好?吾已答应金北行不插手此事!倘若本王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事传于江湖,亦非好事!” 郭球曰:“元帅可借此机会坐受渔翁之利!” 郭品闻言大惊,曰:“末知军师何出此言?” 郭球曰:“吾久闻地虎门在吾大金势力庞大,连官府尚愄惧三分。朝廷早就应出兵将地虎门一举铲除,但又因没有出兵借口,迟迟下不得手!现在正好借天狼门之手铲除地虎门。” 郭品曰:“地虎门自创建以来,己有二百多年厉史,虽然势力庞大,但地虎门人行事也还算端正,江湖上并没有关于地虎门的不利传信!” 郭球曰:“郭护卫有所不知,那地虎门掌门人耶律元秋乃是大辽契丹人。常与大辽左副元帅耶律重来往密切,有私通大辽之嫌。在大辽的统治下自然守法。然!现今大辽以为吾大金所败,退到西辽边境,但复国之心不死。倘若辽兵复来,耶律元秋又利用地虎门的庞大势力里应外合,就有动遥吾大金国本之嫌!故地虎门的势力一定要削弱或者铲除!” 完颜宗旺闻言曰:“军师深谋远虑,所言甚是!” 郭球又曰:“即便如此,元帅仍要插手管一管地虎门之事,不能在江湖上坏了元帅名声!” 郭品曰:“据此说来,军师打算如何插手地虎门之事?” 郭球曰:“在地虎门总坛被金北行铲除之后,元帅再派人出面令两家言和即可。如此一来,元帅既没有失信与江湖,也达到了铲除地虎门的目的!” 完颜宗旺闻言大喜曰:“军师之言正合吾意!” 且说金北行与苗陈二位护法长老走出完颜宗旺军营后,苗长河曰:“元帅己答应不插手吾天狼门铲除地虎门之事。而今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此翻吾倒要看看地虎门还怎样与吾天狼门为敌?”话罢,哈哈大笑! 陈正道曰:“元帅虽然答应不插手吾门铲除地虎门之事,但地虎门内情况复杂,势力非同一般。其门下八大堂主均是武艺高强,不可小觑。况且还有毛面金刚李平山在位,又有两把削铁如泥的紫金宝剑。要想铲除地虎门总坛恐怕没那么容易!” 金北行曰:“吾天狼门要想称霸武林,必须要灭掉地虎门。地虎门己将吾天狼门压制了十多年,此翻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是灭掉地虎门的最好时机!其门下虽有八大堂主,但只有四大堂主留在龙化州总坛,另外四大堂主远在千里之外,远水难救近火!此乃天灭地虎门也!倘若错过了这次机会,让地虎门将四大金刚补齐,那吾天狼门就在江湖永远不能称霸武林了!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地虎门永世不得翻身才行!” 陈正道曰:“掌门所言甚是!本来从去年五月开始,吾天狼门就可以向外发展。但那李平山凭手中紫金宝剑将掌门的剑削断取胜,才断了吾天狼门的发展之路。倘若不是因为那紫金宝剑,李平山与拓跋杰又怎会是掌门对手!” 金北行曰:“紫次吾天狼门一定要将地虎门连根拔起,吾三人当尽快回去,召东南西北四大堂主一同商议破地虎门之策!” 苗陈二护法曰:“掌门所言甚是!”话罢,三人各各扬起马鞭将马奋力抽赶。三人所骑,均是快马,一路上行走如飞。不出五天时间即回到天狼门。 金北行与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刚刚回到天狼门,金北行即刻令金白钱孙四位堂入议事厅商议门中大事。 金广平,白泽石,钱表杰,孙万力四人接到掌门令速速赶到议事厅。 金北行端坐在议事厅正堂之上,左上首苗长河,右上首陈正道分坐两旁。 金白钱孙四位堂主进入议事厅,先拜见掌门金北行。 金北行见四位堂主己到,遂曰:“吾此翻将汝四人急急召来,乃是有大事要与汝四人商议!” 金广平曰:“吾四人但尊掌门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金北行曰:“吾此翻召汝四人过来乃是要商议如何铲除地虎门之事,古人有言:一山不容二虎。在吾龙化州天狼门与地虎门决不能长期并存下去。这些年来,吾天狼门欲向外发展,屡次受到地虎门的压制。且吾天狼门门下弟子多与地虎门常有冲突,自去年五月,吾门战败,被迫退到这贝耳拉湖以西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吾天狼门未敢向东展足半步,就是因为地虎门内四大金无人能敌。而此时,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乃天败地虎门,吾欲抓住时机,先将地虎门总坛铲除,然后再派人铲除其门下各分堂。四位堂主以为如何?” 金广平曰:“掌门所言甚是,想那地虎门在吾大金江湖上称霸已久,至今己有百年历吏。所谓风水轮流转,转也该转到吾天狼门了。” 白泽石曰:“地虎门在吾大金江湖上称雄己有百年,江湖势力根深蒂固,且名声不坏!若想一举铲除其总坛,只怕是并非易事!” 钱表杰起身曰:“白堂主所言甚是,地虎门眼下虽然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但其门内实力尚在,其掌门人耶律元秋号称千手剑圣,其武艺不在掌门之下,毛面金李平山之剑术独霸江湖,无人能敌,八大堂主威振四方,个个武艺出众。还有许多一流高存在其中。若想铲除其总坛,仅凭吾天狼门之力恐怕是难以做到!” 金广平曰:“钱堂主何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难道钱堂主如此惧怕地虎门不成?” 孙万力亦起身曰:“若要铲除地虎门,眼下着实是天赐良机。地虎门内虽实力强大,但其门下八大堂主有四人远在千里之处,若吾等对地虎门突然进攻,就算是用飞鸽传书也难以将另外四大堂主召回!况且其门下之毛面金刚亦是身受重伤,半月之内不能动武。就凭其门下四大堂主之力能敌得过吾四人和二护法长老否?” 钱表杰曰:“据吾所知,毛面金刚李平山入宋打擂并末受伤。孙堂主怎知李平山半月之内不能动武?”原来钱表杰近几日前往天龙山会友,刚刚反回,对李平山入其门盗药之事并不知晓,故有此问。 金广平遂曰:“钱堂主有所不知,遂将李平山如何夜闯天狼门,如何盗取地蚕银光粉,如何破了十全银针阵,如何被孙万力用哭丧棒所伤之事说了一遍。” 金北行闻言大惊,曰:“吾那十全银针阵就是为对服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所设,那李平山所使的剑术亦是奇门剑术,怎会逃出吾的十全银针阵?” 金广平曰:“据吾所知,那日李平山所使的破阵剑术并不是奇门剑术,而是另外一种更为怪异的剑术!” 金北行曰:“哦!如此说来地虎门来还有独门剑术深藏不露?” 金广平曰:“不论他门中有无其它剑术,但那日李平山已被孙堂主用哭丧棒所伤,且受伤甚重,旬日之内不能动武!” 苗长河曰:“如此说来地虎门内惜日危震武林的四大金刚形同虚设了!对吾铲除地虎门己不能够成任何阻力,仅凭耶律元秋和四大堂主根不可能与吾等抗衡!” 金北行曰:“吾本以为此次铲除地虎门还需要找个籍口,不想李平山却为吾把这个籍口先做下了。竟敢闯入吾天狼门圣地盗吾宝贝。”话罢哈哈大笑! 苗长河曰:“既然如此,吾等今夜准备,明日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金北行曰:“苗护法所言正合吾意!” 孙万力曰:“话虽如此,恐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譬如古人言: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末能算胜。倘若吾等明日强攻地虎门,虽能取胜亦避免不了损失惨重。若是拼个两败俱伤,对吾天狼门又有何益!” 陈正道曰:“想必孙堂主另有高招?” 孙万力曰:“地虎门虽与吾天狼门同在这龙化州。但地虎门总坛所在地吾等从末去过,只知道其总坛位于龙化州以西的木合镇旁边,但其门内究境有多少暗道机关吾等从末知晓。倘若强攻,彼得地利,弄不好吾等还要大败而归!吾意先想法探明地虎门内的地形和暗道机关再下手,方可全胜。未知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若要等到探明地虎门内的暗道机关,岂不是还要等十数日?” 陈正道曰:“孙堂主所言不无道理!吾等可以一面暗探地虎门内的暗道机关,一面连合季氏兄弟。若能得季氏兄弟的帮助,铲除地虎门必定马到功成!” 金广平曰:“季氏兄弟虽与地府门有仇,但末必肯与吾天狼门连手!” 陈正道曰:“季氏兄弟与耶律元秋有不共日月之大仇,怎能不报?倘若季氏兄弟不与吾天狼门连手,试问,当今江湖上又有谁能助其报仇?” 孙万力曰:“陈护法所言甚是!” 原来季氏兄弟与耶律元秋在四年前结下大仇。 四年前,大金刚刚崛起,开始反辽。但仍在大辽的统治之下。季氏兄弟之父季定南乃是大辽的行军都尉,因与北院枢密使萧可也不和。萧可也侧凑请辽帝耶律重耳下令,将季定南调往北线镇压金军。耶律重耳准凑。季定南则带季氏兄弟二人出兵北上,镇压女直判军。但季定南开赴前线后,萧可也则暗令北军元帅不发粮草。季定南遂败回,萧可也则以反判大罪将季定南全家下狱,在狱中将季定南逼死。季长清与季长海兄弟二人在一名狱头的帮助下狡幸逃月兑。逃月兑后则暗暗潜入北枢密院刺刹萧可也。 季氏兄弟二人武艺高强,当时在北枢密院己将萧可也逼入绝境,本可报仇。但左副元帅耶律重与耶律元秋突出现。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二人连手行刺北院枢密使,则出手相救。萧可也则幸免于难。 季长清与季长海兄弟二人虽武艺高强,但连手亦斗不过耶律元秋。且兵刃皆被耶律元秋削断,因耶律元秋阻其报仇,二人则发誓要杀耶律元秋! 在大金武林中,季氏兄弟因枪法独步武林,江湖上则称之为季氏双侠! 苗长河听完陈正道之言,亦曰:“看来,若想铲除地虎门,又不想拼个两败俱伤,也只好如此了!吾负责查探地府门内的暗道机关。孙堂主可前往大定府连络季氏兄弟!” 金北行曰:“如此安排正合吾意,汝等可分头行动。但绝不能让地虎有所觉察,提前防范。一切需密中进行。” 金白钱孙四位堂主一齐起身曰:“吾等谨尊掌门安排,定让一切在密中进行!” 且说李平山那日被孙万力用哭丧棒所伤,骑马逃回地虎门总坛,奔入练药阁,将所盗来的半袋地蚕银光粉交给吴铁雨。 吴铁雨打开袋子一看,果见袋内粉未滢滢有光,正是那罕见的地蚕银光粉!乃曰:“天狼门内有如龙潭虎穴,不想李金仍能将地蚕银光粉盗来,此举实属不易!现在只等掌门从土蕃归来,即可将拓跋金刚的腿伤治愈!但不知掌门能否真的将那八足草找来!” 李平山曰:“掌门出马,定能马到功成!” 吴铁雨乃是神医,听李平山将“掌门出马,定能马到功成”这句一说出口,乃觉得李平山话音中真气不足,内力受损,呼吸不匀!遂猛然转身将李平山左手经脉扣住,略略把脉,失声曰:“不想李金刚受了如此重伤,若不是李金刚自身内力雄厚,只怕是回不了吾地虎门了!” 李平山曰:“吾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但在途中却被金广平和孙万力二人持重兵器连手来攻,一不小心才被那孙万力用哭丧棒打中后背!” 吴铁雨曰:“李金刚此次受伤,不但奇经八脉受损,且伤及五脏,虽静心调养百日后方能动武!百日内需每日服用神龟丸十棵,以助恢复奇经八脉。在用药期间切不可行气运功,倘若强提真气就会使全身经脉振断而死!李金刚要切记。”话罢,先用银针刺穴法将李平山后背气门打开,在受伤处贴上一贴活血膏以助后背经脉修复。又从药柜内取出一瓶神龟丸交于李平山。令李平山在百日内静心养病。 李平山知道自己此次受伤非轻,但在吴铁雨用银针将后背气门刺开后,突然觉得所受之伤恢复了一大半,乃问曰:“吾刚才觉得全身经脉不能行气,可经过吴堂主一翻治疗后,似乎所受之伤己完全恢复了。何需再静养百?” 吴铁雨曰:“吾用银针为汝打开后背气门,督脉已通,所以汝感觉所受之伤似乎全愈。然!督脉虽通,但仍不可提气,只要稍稍提气,督脉经络将会破裂而死。李金刚要切记!” 李平山遂按吴铁雨吩咐往后院清修阁静心养伤。 吴铁雨待李平山走后,乃将地蚕银光粉倒入黄酒调均,然后密封起来。只待八足草到来后,即可为拓跋杰治疗腿伤! 转眼间又过了十日,吴铁雨见掌门仍未返回,乃暗思曰:“掌门临走前有言,说在一月之内必定返回。按往常掌门的作风,定是言而有信,可这次远走土蕃,屈指一算,己经四十余日了,可掌门仍不回来。已经超过了掌门临走时所说的一个月十余日,或许那八足草并不存在,只是《大宋医典》谬载而己。倘若八足草没有,要想治愈拓跋金刚的腿伤就得另谋它法了。” 吴铁雨在药房内思来想去,又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古典医卷查阅。正在查阅之时,忽闻一阵钟声响起,那钟声自远方传来,连绵不断。吴铁雨闻此钟声,心内大惊。 原来地虎门内有一口大铜钟,高有五尺。此钟乃是一百多年前地虎门开山始祖耶律无笑为整急召集门下弟子所铸,并为此钟立下规矩:只有在三种情况下才能敲响此钟。第一是新掌门接任时,要敲响此钟,但只敲一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新掌门开始处理门中事务。第二是掌门人亡,在掌门人死亡时要敲响此钟,只敲三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掌门人己经死亡。第三是门中临大敌之时要敲响此钟,要长敲半个时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合力抗击来犯之敌。 在吴铁雨的记忆中,数十年来此铜钟只敲过两次,第一次是十五年前老掌门御任,新掌门上任时,此钟敲响过。第二次是十年前老掌门去世时此钟敲响过。 时吴铁雨在药房内闻此钟声自远方连绵不断传来,乃知有强敌来犯。遂急急取下兵器赶往西门,刚刚走出屋外,有弟子来报,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领其门下二护法长老和金白钱孙四位堂主来攻吾地虎门南门。 原来苗长河在数日前已暗中潜入地虎门多次,己打探得地虎门内的地形地貌和各处暗道机关。因地虎门内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东面靠河,只有一小路通行,且守卫甚严。西门是地虎门的正大门,其道路宽阔,守卫亦严,且在两边设有强弓硬弩和飞剑阵。若来犯之敌走西门无异于自取死路。南门是侧门,其道路也较为平坦宽阔,守卫虽严,但没较强的机关和拒敌阵法。苗长河就是在地虎门内探得这一情况后才决定由南门进攻。 ( 第二十四章 金北行剑刺郭品 却说孙百杰张口吐出鲜血,急忙打坐运功调息。完颜洪尹见师傅受伤,赶紧将师傅扶住问曰:“师傅!怎样了?受伤重么?” 孙百杰曰:“金广平果然武功不在吾之下,拳法刚猛无比。吾需调息静养片刻方能行动!快取九转正气丸与吾服下!” 这九转正气丸乃是治疗内伤,内损的神药,乃西域所进,疗效极佳。 完颜洪尹遂掏出九转正气丸给师傅服下,再不打挠师傅调息。正欲走开,忽见杨茹芳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乃走上前去,见杨茹芳姿质甚佳,有倾国倾城之貌。如此佳人死在此处未免可惜,遂将杨茹芳轻轻扶起,但见杨茹芳口中亦吐鲜血,受伤非轻。洪尹赶紧掏出九转正气丸放入杨茹芳口中。 但此时杨茹芳昏死多时,药虽入口,但不能下咽。洪尹乃将杨茹芳平趟在草地上,伸手往她膻中穴一点,杨茹芳“啊呀”一声惨叫就将九转正气丸吞了下去。 洪尹见杨茹芳将药丸己服下,又将杨茹芳扶起坐在地上。提一口真气开始为杨茹芳调息内伤。 杨茹芳服药后已开始慢慢恢复神志,又有完颜洪尹用真气为她调理气息。片刻之间杨茹芳便已恢复过来,但觉得后背有两股热流在连绵不断的输入自己体内。遂转头一看,见为自已疗伤的人竟是一男子。心内顿时大怒,转身一记耳光扇在洪尹脸上,随即又站起来,后退三步。骂曰:“公子如何这般不懂礼数,汝吾男女有别,受授不亲!” 洪尹被扇一记耳光,顿觉脸上一辣,尚未反应过来,杨茹芳己起身离开。但见杨茹芳轻移莲步,果是一位绝色佳人。谁见了这样的佳人都不忍心伤害。洪尹也一样。只是答曰:“吾虽知男女有别,但吾见姑娘身受如重伤,只是想帮一帮姑娘。不忍心将姑娘独自一人扔在这荒山野岭里喂老虎!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杨茹芳一听洪尹言不愿将自己丢在这山里喂老虎,且言辞恳切,出自真心,又向自已致歉。心内顿时一热,乃思之曰: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了。遂脸上微微一红,曰:“小女子方才一时冲动,还望公子见谅!” 洪尹见杨茹芳态度好转,心内亦是高兴。乃曰:“故娘不必客气!敢问故娘贵姓芳名?” 杨茹芳正欲答话,忽觉一股气血自丹田上涌,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这时孙百杰已调息完毕,走上前来。先看了看了杨茹芳的伤势,乃曰:“这位姑娘受伤非轻,恐性命难保。吾二人尚有要事要办,这位姑娘就不要管了,听其生死也罢!” 洪尹见杨茹芳是位难得的佳人,内心己起爱慕之意,不忍心相弃。遂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吾意先将这位姑娘带回会宁府,再慢慢医治!” 孙百杰曰:“也好!那就这样!” 洪尹遂将杨茹芳扶上骏马,与自己同行,往会宁府来。 却说此次完颜洪尹在天岭山救下杨茹芳只是一次巧遇。此事还虽细说! 原来,金太宗完颜晟有五子。完颜洪尹排在第四,人称四王子或洪尹王子。 完颜洪尹虽排在第四,但野心不小,欲夺帝位,争立太子。因此四处收买敢死之士和武功高强之人刺杀女直贵族中的一些于自己不利的人。近日听得江湖传言曰:大金武林,高手如云。地虎天狼,尽是精英!遂私自带领铁掌单刀孙百杰前往龙化州地虎门一行。欲求要高手相助! 他二人快马加鞭赶到地虎门时,但见地虎门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孙百杰江湖阅历丰富,深知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要吃大亏。亦知能将地虎门灭门的人定非善类。又担心王子安危,倘若王子稍有不测,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遂不敢踏进地虎门半步。只是门外看了看便带王子离开,沿天岭山抄近路返回会宁府。未料到,却在山里见金广平欲杀杨茹芳。完颜洪尹这才出手将杨茄芳救下。 金广平在天岭山受伤之后,骑快马逃月兑。心内亦暗暗佩服孙百杰的武功!亦知自己此次受伤甚是严重。目前看来奇经八脉尽被孙百杰的一双铁掌振伤,少说也要调养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遂不再返回地虎门,而是直接回天狼门养伤去了。 回到天狼门,即令人将自己受伤之事赶去地虎门报知掌门金北行。 却说金北行正在地虎门议事堂与陈正道和白泽石二人商议钱表杰之死。 陈正道曰:“吾刚在地牢内已查验过钱堂主的死因,钱堂主确实是被人从背后暗算身亡的!且出手打死钱堂主的确实是一女子所为。所用的掌法刚猛纯正,钱堂主的心肺尽被振裂!” 白泽石曰:“地虎门在此一百多年来,从来不曾听闻其门内有女流之辈。就算有,也定然不会是武艺高强之人。众所周知,近数十年来,地虎门的上乘高手除其掌门人耶律元秋外就只有四大金刚和八大堂主,除此之外尚有几位副堂主武功高强。但这些人都是男子。再者地虎门的成名武功并没有掌法,只有奇门剑术,天罡拳和虎爪神功。吾意,打死钱堂主之人并不是地虎门之人!”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不差,地虎门与吾天狼门只有一湖之隔,其门内就算有女子习武,也埋不过吾等。且数十年来,地虎门内从来没有女侠在江湖上成名! 再者,钱堂主武功高强,一般的高手根本伤不了钱堂主。” 金北行忽地一掌将堂桌拍裂,怒曰:“不论是谁打死了钱堂主,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要为钱堂主报仇雪恨!” 陈白二人连连称是!白泽石又曰:“如今吾等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李拓二位金也被擒住。紫金宝剑己为掌门所得。就算耶律秋此时回来吾等亦不惧怕。吾意,这地虎门总坛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不如吾等将吾天狼门总坛设在此处。未审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白堂主所言甚是,此处依山傍水,又近城镇,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倘若吾狼门占有此地,定能发扬光大!未知陈护法意下如何?” 陈正道曰:“此处着实是一处风水宝地,但是吾天狼门若占有此处,恐怕耶律元秋不会乐意!” 金北行曰:“不管他耶律元秋乐意与否,吾天狼门定要占有此地。如此一块宝地,让给地虎门算是浪费了!” 陈正道又曰:“地虎门总坛虽被吾等铲除,但其尚有四大分堂在外。只要耶律元秋集结四大分堂来犯,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何况今日吾天狼门又损失了钱堂主。” 正说间,忽报苗护法己回。 但见苗长河手持宝剑自外而入。 金北行问曰:“可否捉到那打死钱堂主之人?” 苗长河答曰:“吾与金堂主追至一岔路口,约定分头追赶。吾往龙化州城而去,金堂主往天岭山而去! 吾一路上快马加鞭,一直赶到龙化州城内。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亦未发现有骑马的女子。未知金堂主那一路能否有所发现?” 白泽石曰:“苗护法所乘之马乃是千里骏骑,比平常之马要快出许多。既然苗护法没有追上那人,想必那人定是往天岭山去了!相信金堂主定能将那人擒来!”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甚是!” 苗长河正欲开言,忽报金堂主身受重伤,已返回天狼门去了!众人闻言大惊! 白泽石曰:“想不到那人果然武功高强,竟能将金堂主也打成重伤!未知那人与地虎门是何关系?” 苗长河又问那报信者曰:“金堂主有没有说是被何人所伤?” 那报信者遂将天岭山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白泽石遂曰:“金堂主如果是伤在铁掌单刀孙百杰手上那就是了!” 陈正道曰:“掌门,现在金堂主又是身受重伤,吾意,吾等还是先返回吾天狼门老巢再从长计议。” 金北行笑曰:“吾方才说过,吾天狼门从今日起已将总坛搬到这里来了!” 苗长河闻言大惊,劝曰:“地虎门根基深厚,吾等虽将其总坛铲除,但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倘若耶律元秋……” 苗长河话未说完,金北行抢曰:“岂不闻兵家言:兵不在多在于将!如今地虎门已经是日落西山,强弩之未了! 其总坛曾木,吴铁雨,完颜虹飞,完颜奇四位堂主连执事长老苏棋水己亡,紫面金刚东方龙与黑面金刚云和尚又是命丧大宋。毛面金刚李平山与虎爪金刚拓杰己成废人,吾只需一伸手他二人即可丧命!地虎门只要没有四大金刚,吾天狼门又何惧之有?就算耶律元秋武功盖世,调集外地四位堂主来犯,吾天狼门亦可将其统统铲除。而今吾亦有紫金宝剑在手,正想与那千手剑圣耶律元秋分个高下,叫江湖中人知到天狼地虎到底哪个门派才是真正的泰山北斗!”话罢,哈哈大笑数声,忽又曰:“快去带人将各处尸首火化,打扫干净!” 堂下二位黑衣教头应声而去! 苗长河问曰:“且问掌门,这李拓二位金刚如何处置?” 金北行手持宝剑,走下堂来,径直走到拓跋杰与李平山二人中间,曰:“汝二人着实可怜,身为地虎门四大金刚,却到头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罢,暗提一口真气,伸手抓向李平山膻中穴,只要这一爪抓下去,其力道可想而知,李平山定死无疑。但就在这一刹那间,门外突然一道黄光飞来,急如闪电。 金北行果是眼疾手快,一眼就瞧出了飞来之物是一粒黄豆。急忙伸手接住。只觉得这一粒黄豆上夹带着一道阳刚之气,功力十分强劲,只怕是自己也难以将一粒黄豆这样射出。 堂内之人包括苗陈二位长老也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掌门己伸出手掌,就要将李平山抓死了,怎地,忽又见掌门身子一振,却又停住。此事着实难以理解,是不是掌门忽又想起了什么,而改变了主意! 原来金北行见那粒黄豆射来,快如闪电。亦急忙伸手接住也是快如闪电,整个动作在一刹那间完成,如同没有这事一般。旁人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金北行接住黄豆,凝神静听片刻,又无半点动静,根本判断不出此粒黄豆是从多远之外射出。甚至连发射此粒黄豆的人所在的方位都难以判断。遂暗思曰:“能将一粒黄豆打出如此劲力之人,江湖上实是少见,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点。地虎门内能有如此内功之人定是耶律元秋!” 但见金北行手掌一翻,只听得“碰”一声响,一黄豆就射入堂桌数寸深。金北行后退半步谓众人曰:“可能耶律元秋已经来了!己经送来了一粒黄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金北行目光四下里一扫,着实难以发现这射豆之人的所在。遂手持紫金宝剑,飞身冲出厅外。但见厅外的尸首己被全部清走,场地上只有斑斑血迹,四下里并没有人迹走动的迹象。遂施展归息**凝神静听。这归息**乃是金北行的听力绝技,能听清楚方圆五十丈以内的风吹草动。但凡有人,在方圆五十丈之内,只要发出轻微的呼息之声,金北行便能发觉。 金北行手持紫金宝剑,立在厅外的场地上,施展归息**凝神静听后仍无新的发现。乃确认大厅的方圆五十丈之内并无外人。遂又往厅内走去。 刚刚走到厅沿上,但见厅沿上有六位弟子手持宝剑护卫。左边三位,右边三位分立在厅门口的两侧。这六人都是天狼门的上等护卫,不但武艺非同一般,且极其灵活。 金北行在上厅之时乃暗中观察这六人,但见左边三人均是器宇不凡,不怒自威,都是将宝剑挂在腰上,脚穿芒鞋,腰前挂一天狼腰牌。右边三三位大汉,有两位脸上灰黑,腰上也是挂有天狼腰牌,但其中有一人呼吸较为凝重,不像是上等护卫之人,另外二人的呼吸之声倒是吞吐自然,气息深长。但这三人的持剑姿势却不一样。两边之人均是挂剑,而中间一人却是左手持剑,且中间那人所持之剑的宽度与众人之剑均有不同。一般的宝剑宽度都是二寸一分,而那剑的宽度少说也有三寸一分,比平常之剑足足宽了一寸余。金北行遂判定右边三人均不是天狼门弟子,乃暗思曰:“原来这右边三人均是冒充吾天狼门弟子,吾观这三人中,中间那人气息匀称,与众不同,且手中兵器也是与众不同。或许刚才那一粒黄豆就是中间这人发射出来的也未可知!吾须试一试这人的身手。” 心内打定主意,已走到大厅入口。忽然拨出紫金宝剑,使一招飞狼腾空,一剑刺向中间那名大汉。此招飞狼腾空乃是天狼剑法中夺命剑术里最为厉害的招式之一,此招一出就算是江湖上的上乘高手也难以躲避,近十年来,不知江湖上有多少好手丧命在此招剑法之下。而此时又是出其不意的出招,如这人不是刚才那射豆之人定然会丧命在此招之下。 且说厅沿上右侧中间的那名大汉,见金北行突然出招向自己刺来,且出剑之快,江湖上闻所未闻。招式又是极为怪异。在这一刹那间,那大汉已来不及躲避,只得将宝剑往胸前一横,硬接一招。金北行的紫金宝剑正好刺在那大汉的宝剑上,剑尖已透过那宝剑的剑鞘。但透过那剑鞘之后便再不能前进半分。只将这大汉硬生生的逼退三步。按常理来说,紫金宝剑无坚不摧,削金断玉如同切菜,一把普通的宝剑即便是挡住紫金宝剑的剑尖,紫金宝剑也同样能将其刺透。但这大汉手中的宝剑就是难以刺透。金北行忽然明白:这大汉手中之剑就是天星剑。普天之下能挡住紫金宝剑而不断,就只有一把剑。那就是天星剑郭品手中的天星宝剑。普天之下只有天星宝剑才能与紫金宝剑相抗。 金北行忽地飞身后纵半丈,收剑入鞘,曰:“吾以为是何方高人出手相救那毛面金刚,原是大元帅护卫!” 郭品见自己身份己被识破,遂举起右手将脸上一层灰黑色擦去,曰:“金掌门果然聪明,吾等如此易容,也被识破!” 金北行曰:“大元帅己答应吾不插手吾灭地虎门之事,不知郭护卫今日来此何干。为何要出手阻止吾杀那毛面金刚?” 郭品曰:“大元帅一向说话算数,此次令吾三人过来乃是来帮助金掌门的!” 金北行闻言哈哈大笑,曰:“帮吾,怎么帮?难道是大元帅令汝天星剑过来帮吾对付耶律元秋吗?” 郭品闻言亦是哈哈大笑,笑罢,乃曰:“若没有吾三人从中协助,只怕汝十天也破不了那鹍鹏展翅阵!” 金北行曰:“原来那日教吾破阵之法的人是汝等三人?” 郭品曰:“那日教汝破阵之法的人乃是大元帅帐前军师郭球!若是没有郭军师在,吾等又怎能破此大阵?” 金北行以剑柄指旁边一黑面者曰:“如此说这位就是郭军师了?” 郭球拱手曰:“那日在大元帅军营一见,吾对金掌门甚是仰慕,特意赶来一会!” 金北行曰:“郭军师此来不止是为了一会敝人吧?” 郭球笑曰:“金掌门果然爽快,大元帅令吾带一句话与金掌门!且到里面商议!” 金北行遂带领郭品与郭球二人进入厅内,金湖景守在门口。郭球见厅内众人均是天狼门首领,遂走到金北行面前,附耳低言几句!但见金北行将手一摆,苗陈二护法遂带领天狼门众人走出大厅。众人走后,大厅内就只有金北行,郭品,郭球三人。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虽在厅内,但被点住昏睡穴,与死人无异! 众人出厅以后,郭球曰:“大元帅虽答应汝不插手汝铲除地虎门总坛之事,但也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二位金刚的安全!还请金掌门高抬贵手,放过二位金刚!未审金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闻言大怒,曰:“地虎门这两大金刚不死,吾天狼门日后怎会安宁?” 郭品曰:“可大元帅己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这两大金刚的安全。看来此事需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 第二十五章 议事堂郭金约事 却说金北行闻郭球言此事需想个万全之策,心内顿时大怒,曰:“看来大元帅是要为吾天狼门留下祸根了?” 郭球曰:“大元帅令吾等三人前来协助金掌门铲除地虎门总坛,但又令吾三人保住地虎门二位金钢性命,实是无耐之举!” 金北行曰:“郭军师此话怎讲?” 郭球曰:“金掌门可知道地虎门为何要令四大金刚前往宋境打擂吗?” 金北行曰:“吾只闻地虎门四大金刚先后前住大宋青州打擂。最后弄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倘若吾猜测没错,定是那耶律元秋野心不灭,欲将其地虎门实力延伸到大宋境内,最后却落了个弄巧成拙,反而损失了其门下实力的下场!是也不是?” 郭球笑曰:“金掌门之猜测差矣!耶律元秋之所以要令其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宋境打擂并非是其野心膨胀,实是授大元帅差遣!” 金北行闻言惊曰:“哦!原来是大元帅令其前往宋境打擂!” 郭球曰:“大元帅屡次起兵伐宋,均遭到大宋民团组织与江湖豪杰的阻挡,损失甚大。去年八月,大元帅兵进河北,在河北河州地面上遭一民团阻挡。一战下来就损失了两名先锋大将月兑里耳与萧先左。本来大元帅打算去年就要将河北全部占领。但因月兑里耳与萧先左二人战死,大元帅兵锋受挫,这才与大宋议和。 宋金两国虽己达成和议,但大元帅伐宋之心不死,欲将吾大金彊界延伸到黄河以北。故欲再次起兵伐大宋。 青州城乃是吾进兵大宋必经之地,又闻青州地面上英雄豪杰极多,大元帅为避免蹈河州覆辙,故密令地虎门为吾大金清除阻碍!” 金北行曰:“所以耶律元秋才令其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大宋打擂,最后就落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 郭球曰:“金掌门所言不差,故大元帅才令吾三人保全其门下这两大金刚的性命。还望金掌门成全! 大元帅也是出于无耐之举。倘若大元帅先令地虎门四大金刚往青州打擂,害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地虎门总坛被灭而不施以援手。若此事传于江湖。日后天下英雄又有谁还听命于大元帅差遣!” 金北行曰:“地虎门四大金刚既是受大元帅差遣才二死一伤,那大元帅为何还要令汝三人前来助吾铲除地虎门总坛?” 郭球曰:“此事是全是大元帅吩咐,吾等亦不知大元帅是何用意!金掌门若想弄清此事缘由,只须往大元帅处打听便知!” 金北行闻言笑曰:“倘若吾今日一定要杀这二人汝等又将如何?” 郭品曰:“有吾天星剑在此,汝未必能达成所愿!” 金北行曰:“吾久闻汝天星剑是吾大金第一剑客,天星剑法无人能极,天星宝剑削金断玉如同切菜!倘若是往日吾倘惧汝几分,但今日则不然!汝手中虽有天星神剑,而吾手中亦有紫金宝剑。吾相信大名鼎鼎的天星剑不会不知道紫金宝剑的厉害!” 郭品曰:“吾亦久闻地虎门的两口紫金宝剑不在吾天星宝剑之下。但汝若想仅凭一口紫金宝剑就想在吾天星剑面前杀害地虎门的两大金刚,似否也未必就能如愿?” 金北行曰:“倘若吾再令吾天狼门下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前来相助,汝天星剑还能否有把握保得住这二位金刚?” 郭品曰:“吾久闻汝天狼门内苗长河与陈正道二护法长老武功盖,威名播于江湖。倘若再加上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前来相助,吾天星剑自问不能保二位金刚的性命。 但吾天星剑倘若再加上千手剑胜耶律元秋,试问金掌门其结果又将如何?” 金北行笑曰:“只可惜耶律元秋两个月前己离开地虎门,倘若有耶律元秋在,地虎门也不会如此惨败!”话罢哈哈大笑! 郭品亦笑,笑罢,乃曰:“耶律元秋虽昨日不在,难道金掌门能保证其今日也不在否?” 金北行闻言一愣,乃暗思曰:“倘若天星剑与耶律元秋连手,实是吾天狼门之心月复大患!”正在思索之际,忽闻郭球曰:“只要金掌门答应吾三人不杀这二位金刚,吾三人定然谨尊大元帅吩咐,决不插手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未知金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二位金刚不死,吾天狼门不得安宁!” 郭球略思片刻,乃曰:“倘若金掌门定要杀这二位金刚,也不是不可!不过……” 金北行抢曰:“不过怎样?” 郭球曰:“只要金掌门答应大元帅两件事即可!” 金北行曰:“只要能杀死这李拓二人,不说是两件事,就是十件事也不为多!郭军师但请说来!” 郭球曰:“吾令汝答应为大元帅做两件事,并非是大元帅授于吾等三人的意思。而是为吾等三人没有保住地虎门二位金刚的性命,在大元帅面前留条退路而矣!” 金北行闻其言,略思片刻。乃曰:“既是如此,吾亦有几点要求,只要大元帅令吾做的两件事不违背吾提的几点要求即可!” 郭品曰:“金掌门但请说来!” 金北行曰:“日后大元帅令吾所作之事不得违背江湖道义,不得影响吾天狼门在江湖上的声誉。第二,大元帅要以朝廷的名义将地虎门总坛这块风水宝地划于吾天狼门所有。只要大元帅答应吾所提出的这两件事,吾便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做两件事!” 郭球笑曰:“如此甚好!待耶律元秋回来,吾即令龙化州府尹大人前来宣判此地归汝天狼门所有!” 金北行曰:“但约郭军师所言非虚!” 郭球曰:“金掌门既已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做两件事,吾三人当言出必行。地虎门两大金刚现在交于金掌门处置,吾三人不再插手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告辞!”话罢,二人打开厅门,带金湖景一同离去。 厅外天狼门众人人见郭品等三人离去,即入厅内,苗长河谓金北行曰:“掌门!此三人来此何干?” 金北行曰:“此三人特为援救地虎门二位金刚而来!” 苗长河又曰:“既是为援救二位金刚而来,为何又将二位金刚舍在此处?” 金北行曰:“吾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办两件事作为交涉!令彼将这李拓二人交于吾处置!” 白泽石在旁,闻言惊曰:“掌门中彼之计矣,倘若日后大元帅强令吾等为其办棘手之事又当如何?” 金北行曰:“吾以有言在先,大元帅不得令吾等为其办理有损吾天狼门利益与江湖声誉之事!只要与吾天狼门没有利益冲突,为其办两件事又有何妨?况吾以让彼将地虎门这块风水宝地判与吾天狼门所有! 倘若吾今日不答应大元帅的要求,郭品定要出手阻此吾杀这二人。只要地虎门这李拓二人不死,吾天狼门从此不得安宁,故无论如何也要叫这李拓二人命丧当场,方能保吾天狼门周全。” 苗长河曰:“掌门差矣!今天就算有天星剑郭品在此。吾等若要取这李拓二人性命仍是探囊取物! 那天星剑郭品固然剑法天下第一,但掌门如今也有紫金宝剑在手。只要掌门将郭品挡住,吾等众人取这二人性命当真是易于反掌!” 金北行曰:“倘若郭品与耶律元秋二人连手,汝等还能挡否?” 众人闻言皆作不声!陈正道忽又问曰:“且问掌门接下来如何按排?” 金北行曰:“待吾先取这二人性命,免得夜长梦多!”话罢走到李平山旁边,暗提一口真气,就要出拳。忽见一剑鞘自厅外射来,如秋水行天。金北行急忙左撤一步,顺势转身,伸出左手将那剑鞘接往。紧跟着又是一道紫光射来,金北行避之不急,急忙飞身一跃纵开二丈,立于堂桌上。转身视之,但见一人身长七尺,头戴竹冠,身披蓝袍,松形鹤骨,手持紫金宝剑,乃地虎门掌门人耶律元秋是也! 耶律元秋将金北行逼退二丈,但见剑光一收,就将李拓二人穴道解开! 金北行立于堂桌之上。以剑指耶律元秋曰:“耶律元秋!汝今日才回来,为时以晚。汝地虎门总坛己为吾天狼门所得,汝地虎门的两口紫金宝剑吾已夺得一把,量汝一人也逃不出吾等众人的围攻!汝此时闯进来又能何为? 就算汝一人能逃月兑吾等众人的围攻,量汝也救不出汝地虎门下的两大金刚!”话罢哈哈大笑! 耶律元秋立在大厅中间,目光扫射四周,但见厅内东首一人乃是天狼门护法长老苗长河,西首一人乃是堂主白泽石,左后则一人乃是护法长老陈正道。除此三人之外,厅西首尚有十数名天狼门好手在场!且众人手中均有兵器。且不说金北行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就是金北行不在。要对付苗陈二位长老也非易事!况且白堂主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虽其武艺与自己相差甚远,但接自已五十余招不成问题! 实际上自己是处在天狼门众位绝顶高手的包围之中,倘若动起手来,李拓二位金刚均是重伤未愈,又不能应战。就算自己逃月兑,二位金刚也会定然被害。只要二位金刚被害,地虎门再难与天狼门争衡。当务之急乃是要先救二位金刚离开,保存吾地虎门实力。日后再来讨回公道! 耶律元秋打定主意,又见金北行立于堂桌之上哈哈大笑。遂随手取出四把小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射向金北行,苗陈二护法长老,和堂主白泽石。金北行等四人被耶律元秋攻个触不及防,四人分别见一道金光向自己射来,急忙躲避。耶律元秋见天狼门四大绝顶高手同时转身躲避飞刀,又急忙取出两枚生烟丸往大厅内一扔。整个大厅内顿时烟雾生起,目不能视物。 耶律元秋遂趁机救起李拓二人飞身离去。金北行带众人从浓烟内奔出大厅,四面张望,并未发现耶律元秋与李拓二人的踪影。遂谓苗陈二人与白泽石曰:“耶律元秋武功极高,但李拓二人身受重伤,吾料彼三人一时三刻之间逃不出地虎门总坛。吾等可分头追赶他三人。定要将李拓二人除去。” 苗陈二人与白泽石应声而往,金北行急急唤住他三人曰:“耶律元秋武功盖世,且又有紫金宝剑在手,汝三须持厚重兵器一同前往搜寻,不可分散,只有汝三人连手才敌得住耶律元秋!” 苗陈白三人应声而去! 却说耶律元秋将李拓二人救出议事厅后,急忙施展轻功抓起二人掠过两重屋脊,瞬间逃出百丈之外才将二人放下。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见是掌门相救,乃曰:“吾二人没有保住吾地虎门总坛,还请掌门降罪!”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非是不肯尽力,实是身受重伤,此次吾地虎门总坛被灭乃是天数!待汝二人伤愈之后,吾等再往天狼门讨回公道!” 拓跋杰闻言曰:“未知掌门在土蕃找到那八足草否?” 耶律元秋曰:“八足草吾己带回,但地蚕银光粉未知吴堂主放在何处?” 拓跋杰闻言急曰:“啊呀!地蚕银光粉……吴堂主己用黄酒泡制,放在吾睡架下面的一个铁合子里。方才走得太急,吾没带上……” 李平山抢曰:“此处非久留之地,且先离开此地再从长计议!” 耶律元秋遂抓起拓跋杰往东门急走,李平山虽不能提气运功,但腿脚仍是健步如飞!他三人对地虎门的地形十分熟悉。绕过几条巷道已赶到东门。但东门首有数名大汉引骏马数匹并马车一辆等在路边。 耶律元秋奔出巷道,东门首的数名大汉急急架马车前来。视之,乃地虎门总坛护卫教头王无信也! 王无信架马车奔上前去,耶律元秋将拓跋杰放在马车内,吩咐曰:“王教头快将李拓二人带往丰泽州金虎堂,令胡堂主好生护卫李拓二位金刚!” 王无信应声而去! 耶律元秋遂返回地虎门总坛取地蚕银光粉! 李平山骑马与王无信同行,只争一马头。行到王屋山脚下,李平山问王无信曰:“王教头怎知掌门今日会带吾二人走东门而出?” 王无信曰:“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天狼门众高手攻破吾地虎门南门之护门大阵后,吾已看出吾地虎门定然当不住天狼门众多高手的攻势。吾正欲带门下数十名好手前往南门相助,忽报苏执事在习武堂内被十数名天狼门好手围攻。吾闻报遂带人前往习武堂相助。待吾带众人赶到习武堂时。苏执事已将天狼门十数名好手全部解决。吾与门下众弟子在习武堂门首与苏执事相见。苏执事谓曰:‘王教头来得正好,吾正有要事令汝去办!’ 吾曰:‘吾地虎门总坛危在旦夕,苏执事有何要事令吾去办但请吩咐!’ 苏执事谓吾曰:‘昨日吾总坛放出的传令信鸽均被天狼门射杀。外地四位堂主均不知吾地虎门总坛临难!吾令汝带所部弟子从东门冲出总坛,持地虎令牌前往猛,飞,金,白,四分堂报讯,令马刘白胡四位堂主速速前来相助。汝再带人在龙化城内等掌门归来。将吾总坛被灭之事报知掌门!’ 吾遂用飞刀射杀天狼门数人,带门下二十余名好手从东门冲出,赶往龙化城。到龙化城后,吾即令吾门下四名好手分别持地虎令牌星夜前往猛飞金白四分堂报讯。吾又令人在龙化城内日夜把守城内要道,待等掌门归来。于今日辰时许见掌门乘快马回到龙化城。 吾即将吾地虎总坛被灭之事与二位金刚被擒之事报知掌门,掌门遂令吾先将身上数十把飞刀与两枚生烟丸交出,再令吾没法寻快马数匹和马车一辆在总坛东门外等待!” 李平山曰:“汝既是前日带人离开总坛,吾与拓跋金刚被擒之事汝又是如何得知?” 王无信曰:“昨日午时又有门下弟子从总坛逃出,到龙化城将汝二人被擒之事告知于吾!” 李平山曰:“汝方才言两枚生烟丸又是何物?吾在总坛十数年,从未闻有生烟丸之物?” 王无信曰:“生烟丸乃是西夏人发明之物,以火药为引,以火硝为烟,抛之于地浓烟即生,故西夏人将此物名为‘生烟丸’!吾去年与吴堂主前往西夏办事,从一西夏商人处得来此物!” 李平山听王无信讲完诸多原由方释心中疑团。 李王一行人沿王屋山脚下又行数里,忽见前方数匹快马飞驰电至,为首一人手执长枪,身披绿袍,头戴金冠,坐下一匹黑马嘶嘶如电。另外数人亦是武者装束,手持各式兵器,虎虎生威。一刹那间那数匹快马已奔到王无信一行人前方一丈远处,但见为首那人将马一勒,坐下黑马长啸一声立时停住。视之,乃地虎门丰泽州金虎堂堂主胡月武是也!胡月武其人武功高强,善使长枪短枪,其枪法独步武林。江湖上称之为“百胜神枪”! 原来金虎堂所在地丰泽州,距龙化州不过百余里路程。金虎堂堂主胡月武闻总坛有难,遂带堂下五大高手前来相助。 王无信与李平山等人亦知金虎堂是地虎门下外四分堂最近的分堂。遂奉掌门之令前往。 胡月武在数十丈之外已认出了毛面金刚李平山。快马奔到李平山一行跟前,遂停枪立马,曰:“毛面金刚,王教头别来无恙!地虎门下金虎堂堂主胡月武带金虎堂下五大高手奉苏执事之令前往总坛相助!” 李平山曰:“胡堂主辛苦!吾地虎门总坛已被天狼门夺取,掌门令吾等先前往汝金虎堂暂住,待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汝等众人亦随吾先返回金虎堂听令!” 胡月武曰:“既是掌门有令,吾等即当奉令!”话罢,胡月武将长枪一挥,众人均调转马头,与李平山,王无信一行同往金虎堂来。 ( 第二十六章 天狼门四侠连手 却说耶律元秋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令王无信带往金虎堂后,自己又反回地虎门总坛议事厅取拓跋杰睡架下的一合地蚕银光粉。耶律元秋深知凭自已一人之力绝然敌不过金北行等众人的围攻,只有等到李拓二位金刚伤愈之后,再集结地虎门外四分堂的实力才能将总坛夺回!故此返回地虎门总坛只需拿到地蚕银光粉即可。 拿定主意后,耶律元秋飞身一跃,掠过两重屋脊,正欲前往议事厅,忽又想起王无信武功虽强,但若跟天狼门的苗陈二护法,堂主白泽石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而李拓二人又不能应战,倘若苗陈白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追上王无信。凭王无信的武功定然抵当不住,他一行人定然会死于非命。想起这一点,耶律元秋遂不敢即刻前往议事厅取那地蚕银光粉!只得返回东门为王无信等人断后。 耶律元秋飞身掠过数重屋脊,四下里一看,并无发现天狼门有高手追出东门,亦未发现苗陈白等人在东门边出现。遂卧于东门首一屋脊之上,只要发现有高手追出东门,就可当即阻止! 在屋脊上等有半个时辰之久,天狼门内并没高手出东门。估计王无信一行人这时己经过了龙化城,就算天狼门内有高手出东门,也追不上王无信等人了,耶律元秋这才前往议事厅取药。 耶律元秋在地虎门总坛数十年之久,对总坛的一草一木均十分熟悉。当下将紫金宝剑一收,施展轻功瞬间掠到议事厅屋脊之上。忽听得左侧一巷道内有声音传来,一人曰:“耶律元秋武功极高,对此处地形又极为熟悉。吾等众人才刚刚来到此处,根本不知道此处有多少密道,有多少藏身之处!且此处楼阁甚多,错落无序,地方又大,方圆数里。耶律元秋只要将李拓二人藏在某处,吾等就是将此处所有的楼阁都搜寻一遍,也未必能找见那李拓二人!” 另一曰:“苗兄所言甚是!吾等还是先到议事厅内等候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听得这二人一问一答,乃知道是陈正道与苗长河等人过来了,且正要前往议事厅。自已须赶在他二人之前先到议事厅内将地蚕银光粉取出,否则有这陈苗二在厅内再想取出地蚕银粉就没那么容易了。遂提一口真气,从屋顶上飞身一跃,落在大厅的门口,但见厅门未关。厅内两张睡架仍然摆在大厅的中间,无人移动!耶律元秋纵身上前,在左边睡架的蚕丝褥下取出一个小铁合。打开一看,但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透过黄酒能看见合底有一层白色粉未。耶律元秋遂将这小铁合盖上,装入袖内!正欲离去,忽又闻一个声音自厅外传来:“耶律元秋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圣,数十年间吾等素不闻耶律元秋在江湖上使用过暗器。但今日他却用四柄飞刀向吾等射出。倘若吾等从一开始就提防他的暗器,他又怎能如此轻易的将李拓二人救走!” 耶律元秋在厅内己知这说话之人乃是白泽石。 又听另一人曰:“他今日若不用暗器趁机救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将李拓二人救走!” 说话之声离大厅越来越近,耶律元秋随即躲在大厅旁边的一根楹柱后面。 忽听得苗长河大声曰:“厅内何人,勿须躲藏!” 耶律元秋知道自己被苗长河发现,且这议事厅内别无出口,只有从大厅正门而走!既被发现,再躲藏在楹柱后己无意义。遂手持宝剑走出大厅曰:“苗护法好听力!数丈之外就能发现吾在厅内!” 苗长河曰:“耶律掌门!汝方才趁机逃月兑,为何去而复返,何也!” 秋曰:“此处乃是吾地虎门总坛,吾不在此,又应当在何处?” 河曰:“耶律掌门何必强词夺理,难道是欺吾天狼门擒不住汝乎?” 秋曰:“非也,吾只回来取一样东西,这就离开!”话罢,飞身一跃,跳上屋顶。苗陈白三人亦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将其围住! 耶律元秋手持紫金宝剑站在屋脊上,但见苗陈白三人手中兵器均是厚重兵器。苗长河手中一根降魔杵长约二尺,重有数十斤。陈正道手中一柄玄铁戒尺长不过一尺五寸,但其厚度约有三寸余,是普通宝剑厚度的十倍。白泽石手中一根哭丧棒长约二尺,大小如拳头,亦是数十斤重。紫金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若想削断这三人手中的兵器怕是不易。 耶律元秋见苗陈白三人均有准备,三人手中兵器又均不可削断,且这三人又都是武功盖世。在这三人中,苗陈二人武艺深不可测,只有白泽石武功稍逊。但凭白泽石的武功接自已五十余招不成问题,倘若在三招之内战不下白泽石,就会被苗陈白三人围攻,且三人均是手持重兵器,不论中谁一招都要身受重伤。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思之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从白泽石这一方月兑身比较有把握。遂暗提一口真气,使出奇门剑术里绝招奇门飞龙剑,直取白泽石。白泽石知耶律元秋武功厉害,亦早已推测出耶律元秋会从自己所守的这一方月兑身。但也知道只要自己能挡住耶律元秋三招,耶律元秋就冲不出包围,遂早就提防耶律元秋会向自已突然出招。 此时见耶律元秋手中宝剑顿现无数剑影向自己刺来。白泽石遂将手中哭丧棒往前一推,提一口真气将身体向后逼退数丈,仍挡在耶律元秋前面。 左右苗陈二长老手中兵器虽重,但出手仍是快如闪电,就在耶律元秋出招之时,苗陈二长老也是同时出招。各各手持兵器从耶律元秋左右袭来。 耶律元秋在一刹那间连出三招绝招仍然刺不中白泽石,只得转身防守苗陈二长老的出招。 待耶律元秋转身之时,白泽石又趁机将手中哭丧棒攻向耶律元秋。 耶律元秋闻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急忙使一招猛虎坠地从屋脊上跃将下来。落到梅花亭前面的一片空地上,苗陈白三人亦跟着从屋脊上跃将下来,仍将耶律元秋围在中间。 耶律元秋正欲出招,忽见一人施展轻功,手持紫色宝剑,踏梅枝而来。一刹那间便跃到白泽石身后,白泽石尚未发现,此人轻功之高着实匪夷所思!视其人,乃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也! 原来金北行听闻地虎门三分堂内密道极多,遂推测耶律元秋定是将李拓二人藏在三分堂内。乃前往三分堂搜寻,在三分堂内没任何发现,正欲前往议事厅与众人会合,经过这片梅林之时,忽闻打斗声起,遂施展轻功踏梅而来。 金北行一到,耶律元秋顿觉压力倍增,乃暗思曰:“先前被苗陈白三人围住尚不得月兑身,现在又加上一个与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的金北行,若再想月兑身只怕是比蹬天还难!” 金北行右手持剑,大声曰:“耶律元秋!汝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胜,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闻汝之名而胆丧!但今日汝若想活着离开这片梅林只怕是汝真有一千只手也难以做到! 汝今日已经将汝门下两大金刚救走,对吾天狼门构成了极大的危胁!汝若今日不死,吾天狼门难得安宁!” 耶律元秋曰:“吾地虎门与汝天狼门在此数十年间,一直相安无事。汝为何趁吾不再在之时突然将吾门赶尽杀绝?何也?” 金北行曰:“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此龙化州乃弹丸之地,有汝地虎门在,吾天狼门难以展足。况汝地虎门的名号在江湖上远远盖过吾天狼门。吾不在此时将汝地虎门铲除更待何时?” 耶律元秋曰:“既是如此,又何必多言!汝等尽管出招便是。但倘若吾今日有幸走月兑,日后定叫汝天狼门血债血偿!” 金北行闻言大笑数声,曰:“只怕是汝等不到那一天了。”话罢,将紫金宝剑一挥,使一招天狼行空,直取耶律元秋前胸。耶律元秋引剑来迎!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出手,也连手分上下左右攻向耶律元秋后背。耶律元秋被四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得使出奇门金盾剑法,将周身封个严实。 金北行见耶律元秋被四面夹攻,没有退路。又见耶律元秋自始至终只守不攻,只使出一套诡异的剑法将周身罩住。外人根破不了此套剑法。 金北行早已看出耶律元秋己经被攻得没有回手之力,只要想法破了他这一招诡异的护身剑法,即可取其性命。但此套护身剑法,剑影重重,出手快如闪电,似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金北行忽地引剑后退三步。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后退,亦跟着后退,但也是退到三步之外即刻停住,只要掌门一出手他三人即可连手而攻。退后的步数把握得恰到妙处! 耶律元秋见金北行等忽然停止进招,也跟着将宝剑一收停了下来。殊不知手中剑向未停稳,但见金北行手中宝剑一道剑光袭来,急若流星刺向自己丹田大穴。只因金北行出剑太快,距离又近,瞬间已刺到身前。跟本来不及出招拒挡。耶律元秋只得侧身退步,在退步之时,却被苗长河一降魔杵打中左肩!被打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向左侧横飞而去。 在身体尚未着地之时,但见白泽石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飞刀射出。在射刀的同时,白泽石大声曰:“汝午前送吾的飞刀,吾现在物归原主!” 耶律元秋见白泽石手中飞刀射出,但此时自已身体腾空,无处借力,遂避不开白泽石的飞刀。在自己的身体尚未落地之时,白泽石的飞已经射到了自已的胸口上。耶律元秋只觉得胸口被一尖锐之物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入。乃暗思曰:“东郭定远所赠的八宝衣果然能避刀枪!自己当初将宝马赠与东郭定远也算值了!” 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所用的力道不弱,自信只要耶律元秋被此柄飞刀射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但见飞刀明明射中耶律元秋的前胸,但飞刀就是刺不进耶律元秋的身体!白泽不见状大惊。金北行等亦惊。均以为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耶律元秋定死无疑。殊不知耶律元秋有来自土番的八宝衣护身。 耶律元秋身体刚刚触地,就势一滚,又是滚出数丈。但觉得左肩一阵酌疼。毕竟苗长河内功深厚,所使的降魔杵又是重兵器。倘若是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苗长河这一降魔杵的力道。只因耶律元秋是在用内功护身之时被打中,所以只觉得左一阵酌疼,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 耶律元秋滚出数丈之后,急提一口真气,飞身跃起,瞬间掠过数重屋脊,往东门急逃而去。 金北行大喝一声:“追!” 苗陈白三人急忙施展轻功飞身急追。 耶律元秋情知凭一己之力斗不过金北行等众人,此时逃月兑心内暗自庆幸!但刚刚掠过东门首的数座楼阁,欲离东门而去!忽闻一声音自东门外转来,曰:“耶律掌门何须离去太急,但请稍候片刻,某有话说!” 这声音似从数十丈之外传来,但话音一落,发话之人已出现在东门口。视之,乃天星剑郭品也。 耶律元秋见是郭品,乃飞身上前,曰:“郭护卫来此何干!” 郭品曰:“特来助汝解决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恩怨!” 郭品话音一落,金北行己出现在东门首,接下来,苗陈二护法长老,堂主白泽石亦纷纷到来! 耶律元秋此时又被众人夹在中间,前面是天星剑郭品,后面是金北行等众位天狼门的高手。耶律元秋乃谓郭品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两门之恩怨?” 耶律元秋话音刚落,金北行己带苗陈白三大高手又将耶律元秋围往,正欲出招。郭品急曰:“金掌门且慢,请听吾一言!吾今特来和解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如若不听吾言并力拒之!” 金北行闻言只得将宝剑一收,亦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 郭品曰:“金掌门!耶律掌门!汝二人乃是吾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人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百害而无一利。吾今特奉大元帅将令,请来知龙化州府尹大人萧丙西,黄龙府飞雪山庄庄主达不也二人于汝天狼地虎之争主持公道!” 却说达不也在江湖上声望极高,此次出庄乃是受郭品与郭球二人之托。郭球在见到达不也时己密令达不也相助于天狼门,削弱地虎门在大金的势力! 金北行闻言曰:“萧丙西乃是吾龙化的父母官,掌管一州之事务。达不也乃飞雪山庄庄主,在江湖上名望极高。但郭护卫若想借此二人之力来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怕是仍然不易!而今吾天狼门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杀死无数地虎门门下弟子和四大堂主并一执事。此大仇不共戴天!试问郭护卫欲如何解决?郭护卫又有何策可令耶律掌门咽下这口恶气?” 郭品曰:“此事说来话长,耶律掌门!金掌门!汝二且随吾同往议事厅等候,待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一到,吾等再商议如何解决今日之事,其余人等不许进入议事厅!” 众人一齐来到地虎门议事厅外,金北行只得吩咐苗陈等人在厅外等候,自己与耶律元秋,郭品二人进入厅内! 郭品左手持剑坐于堂首,耶律元秋与金北行二人分坐于两侧席首。须臾,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到。耶律元秋与金北行起身相迎! 郭品从堂首走下来,曰:“江湖纷争,祸起萧墙!今日特请汝二人前来此地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解决天狼门与地虎门之纷争!其二是为今日达成之和议做个见证!” 达不也曰:“有天星剑相邀,达某不敢不来!”话罢,向二位掌门见礼。二位掌门亦起身还礼! 萧丙西曰:“天狼地虎纷争十数年,早就该有人出面和解了!今日有郭护卫奉大元帅将令前来和解此事实是吾龙化之幸!” 郭品曰:“两位请入坐,待吾主持议和!” 萧丙西与达不也遂坐于左侧席上! 郭品曰:“金掌门!吾若令汝从此与地虎门化干戈为玉帛,末知汝有何异议?” 金北行曰:“吾天狼门己与地虎门结下不共日月之大仇,若要和解,且先听耶律掌门之意!” 郭品转谓耶律元秋曰:“耶律掌门!吾若令汝与天狼门化干戈为玉帛,若何?” 耶律元秋曰:“天狼门趁人之危,杀吾地虎门下数百弟子并四大堂主与一执事。且夺吾地虎门中紫金宝剑一口,如此大仇怎能干休?” 郭品曰:“汝地虎门与天狼门现今实力相若,高手相当,倘若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极为不利。况古人有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倘若汝地虎门再与天狼门争斗下去,于门中弟子多有不利。不如就此干休作罢!如何?” 萧丙西起身曰:“郭护卫言之有理!耶律掌门!不如听郭护卫之言!如何?” 耶律元秋怒曰:“如此大仇岂能凭三言两语就此作罢!汝等欺吾地虎门无人乎?” 郭品曰:“耶律掌门且请息怒!听吾一言!汝地虎门与天狼均是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门长年争斗不休,势必引起内乱!大元帅正欲伐宋,又担心后院起火!遂令吾前来主持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议和,倘若汝等不听,触犯大元帅虎威,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元秋曰:“若要吾罢手言和除非天狼门退出吾地虎门总坛,交出紫金宝剑,且向吾地虎门陪罪认错,并每年向吾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方可!” 金北行闻言拍案怒曰:“岂有此理!欺吾天狼门无人乎?” 时萧丙西起身曰:“两位掌门但请息怒,两位掌门既已结成深仇大恨,但也不能托累旁人。吾意此事但凭天决,未审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郭品曰:“如何从天决?” 萧丙西曰:“可令人置一瓮,于瓮内书‘胜负’二字,令二掌门抓阄!抓得‘胜’字则为胜,抓得‘负’则为负! 倘若金掌门胜,则耶律掌门须就此干休,不得再与天狼门有争!且地虎门总坛之地归天狼门所有,被金掌门夺去的紫金宝剑亦归天狼门所有! 若耶律掌门胜,金掌门则需将宝剑及总坛之地还于地虎门,且每年向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未知二位掌门以为此计如何!” ( 第二十七章 两掌门武厅比剑 却说龙化州府尹大人萧丙西欲令二掌门抓阄定胜负! 金北行闻言怒曰:“抓阄乃小儿戏耍之事,怎能用来决定吾堂堂天狼门之胜负!” 耶律元秋亦曰:“此计着实不妥!吾地虎门数百弟子被害,岂能凭这小儿戏耍之事善罢甘休!” 郭品曰:“话虽如此,但此计仍不失为一条解决汝二人之争斗的妙计!汝二人虽仇深似海,但实力相当,倘若任汝等打斗不休,恐怕数年内也难以分出胜负!只会让汝二人门下弟子无故丧命,令吾龙化州一州百姓不得安宁!” 郭品话一说完,达不也想起郭品之托,乃起身曰:“二位掌门,且容吾进一言! 吾意:二位掌门均是武林中人,如不愿抓阄或可凭武艺论胜负!但以三百招为限,倘若三百招之后扔不能分出胜负。则今日之仇暂且搁置,被金掌门夺取之紫金宝剑暂由金掌门保管,地虎门总坛之地暂划为天狼门所有。两年后吾三人再约汝二人比武,败方须答应胜方所提之要求! 在汝二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不可令门下弟子相互寻衅,私下打斗,挠乱地方!此事需汝二人亲自解决! 这样一来既可避免汝二人门下弟子作无故伤亡,又将汝二门派之仇化为汝二人之仇!若何?” 郭品闻言笑曰:“如此甚好!” 耶律元秋曰:“如此不妥!紫金宝剑乃是吾门中圣物,吾地虎门必须取回!其它之事可依达庄主所言!” 金北行闻言暗思曰:“耶律元秋!汝身位地虎门掌人,好不自知,此紫金宝剑乃是武林至宝,江湖上人人欲取之!而今此剑已为吾天狼门所得,汝若想取回谈何容易!除非汝能胜吾,从吾手中将此剑夺回便可。不然此剑就是吾天狼门所有。然,汝刚才左肩己被降魔杵所伤,此时比剑汝又怎能胜吾!吾意就如达庄主所言,只要耶律掌门能在三百招之内胜吾,将此宝剑取回便是!但若耶律掌门今日不能胜吾,或败于吾剑下,亦按刚才达庄主所言!” 郭品闻言谓耶律元秋曰:“耶律掌门!吾等众人均以为达庄之言可行!耶律掌门若是今日不肯比武,亦可答两年后再比!但在汝二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汝地虎门决不可与天狼有任何争斗,不然,触怒大元帅虎威,汝自己承担后果! 今日汝能否与金掌门比武,请尽快一决!” 耶律元秋被逼无耐,思之片刻乃曰:“就依达庄主所言,以吾与金掌门比武定胜负!”话罢,手持紫金宝剑往东首练武厅而来! 达不也,郭品,萧丙西,与苗陈白三人亦同往地虎门东首练武厅! 众人来到厅内,但见此练武厅长有数十丈,宽有十余丈,高有三四丈!可一次容纳百十人习武。厅首有数个兵器架,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尽有! 郭品手持天星宝剑,飞身一跃,纵到厅首,曰:“二掌门请!” 耶律元秋闻言亦是飞身一跃,纵到大厅中间。拨紫金宝剑出鞘,左脚横跨一步,右手持剑。 金北行也是飞身跃到大厅中间,距耶律元秋二丈开外。右手持剑,左脚成弓步。摆出天狼剑法的起手式! 二人在大厅上对视片刻,忽见耶律元秋右手一挥,一道紫光向金北行射来。金北行飞身跃起三丈余高,反手一剑刺上耶律元秋关元穴。耶律元秋忽然一个转身,顿现重重剑影,将金北行罩在剑光之下。 郭品在旁见耶律元秋使出这一招,乃暗暗叹曰:“江湖上称其为千手剑圣,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放眼吾大金武林,在武功造诣上恐怕无有出其右者!”正思间,忽又见金北行从重重剑影中飞身跃起二丈余高,在空中将身体倒转,如泰山压顶之势攻向那重重剑影之中!转身出剑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快的身法和剑法! 但见金北行手中宝剑破入耶律元秋的重重剑影之时,忽见重重剑影瞬间消失。只听得“当”一声响,金北行手中宝剑正好刺在耶律元秋的宝剑之上。 耶律元秋忽地左手出拳打向金北行,金北行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急忙飞身后退一丈。耶律元秋此拳打出,乃是天罡拳里面的夺命招式,名曰:“向阳拳!”此招向阳拳本是拳头与拳风同时到达。但耶律元秋使出此招时,忽觉左肩力度不够,故拳头落在拳风之后。金北行遂狡幸逃月兑没有被打中。 郭品在旁看得清清楚楚,见耶律元秋打出此拳时稍有停顿,才知道:原来耶律元秋左肩有旧伤在先。不然这一拳打中金北行。金北行就只能败阵了! 金北行亦看耶律元秋打出此拳稍有停顿,乃是因左肩被苗长河用降魔杵打伤之故!经此一招之后金北行不敢再近身耶律元秋!只在二步以外用紫金宝剑与耶律元秋相距!又拆数十招,二人均是势均力敌,未见胜负! 达不也在一旁为二人数招数,已数到二百四十招。再有五十余招,这次比武就会结束,倘若末见胜负,就要等到两年之后! 只见达不也在一旁数曰:“二百四十三,二百四十四,二百四五!”但听得达不也“五”字刚刚出口,忽见金北行手中剑将耶律元秋手中之剑架开,转身上前一拳打向耶律元秋丹田大穴。耶律元秋忽地飞身跃起一丈余高,落在金北行背后。反手一掌打向金北行后背心。 金北行前一拳打空,情知耶律元秋会跃到自己背后出手,但已来不及转身出拳,乃顺势往地上一滚,躲过耶律元秋一记重掌。又忽地从地上跃起,落在耶律元秋前方一丈开外,右手持剑,左挂掌! 达不也见二人忽然停住,乃曰:“还剩最后十招!” 耶律元秋闻言思之曰:“此贼果然武功造诣深厚,接吾二百九十余招仍然面不改色!倘若吾今日不能胜,吾地虎门将损失惨重!不但报不了吾门下死去弟子之仇,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口紫金宝剑落入仇人之手! 再者,倘若今日吾二人不能分胜负,地虎门在武林中的声誉也将大打拆扣。大金武林也不会再以吾地虎门为尊!而其天狼门却可以趁机崛起。待到两年以后,其天狼门的实力或许会远远超过吾地虎门!今日之战不容吾不胜!” 金北行亦听得达不也言还剩下最后十招,乃思之曰:“此人武艺果在吾之上,若无招数限制,或许吾今日将败在此人剑下!但好在郭军师答应将地府门这块风水宝地划与吾天狼门,三百招的限制定是郭军师授意天星剑而为之!不然,任吾二人打斗下去,就算此人左肩有伤,到最后吾定要败在此人剑下!此次比武还真要感谢郭军师暗中相助! 目下,还剩十招,十招之内就算此人拿性命相拼,最多也是两败俱伤!吾只需守往此人这最后十招即可!”拿定注意后,这最后十招遂只守不攻! 二人在大厅中间对视片刻,各有所思!但见耶律元秋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射向金北行! 金北行的目光深遂而平静,如海不扬波,将耶律元秋如同利剑的目光全部收纳! 苗陈白三人站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等待着二位掌门这最后十招的出手! 耶律元秋忽地飞身跃起三丈余高,在空中舞出万道剑光,如数百条游龙在空中翻滚!金北行亦飞身跃起,身前顿现一道紫色剑墙将耶律元秋的万条游龙挡在剑墙之外。忽听得“叮当叮当”数十声宝剑的撞击声,两把宝剑如两条银蛇同时飞向大厅的左则,穿墙而出,速度之快如流星行天。 二人宝剑刚刚月兑手,但见耶律元秋双手变爪,如一头猛虎抓向金北行。金北行向后一个滚翻,亦是双拳齐发,正好打在耶律元秋双掌上! 在拳掌相触的一刹那,达不也大声叫曰:“三百!停!”停字出口,但见耶律元秋后退二丈。金北行后退三丈又数步才停住!见此一招,在场众人均以看出金北行内功稍逊! 达不也飞身跃到厅首,曰:“此次此武,耶律掌门与金掌门乃是平分秋色,末见胜负!两年后请二位掌门同临吾飞雪山庄,再度比试!”话罢,又曰:“达某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话音刚落人己离去! 郭品曰:“耶律掌门!金掌门!今日胜负未分,汝二人当严令门下弟子,不得私自寻仇!否则休怪大元帅插手汝二门之事!” 龙化州府尹萧丙西乃上前曰:“耶律掌门!既然今日汝二人有言在先!吾当以本州府尹身份判汝地虎门总坛之地为天狼门所有!” 耶律元秋闻言愈怒,但仍曰:“既已有言在先,府尹大人尽管照判便是!”话罢,取剑飞身离去! 郭品见耶律元秋离开大厅,乃上前谓金北行曰:“金掌门可知今日汝与耶律元秋比武为何会以三百招为限否?” 金北行答曰:“莫不是郭军师之计否?” 郭品答曰:“然也!但郭军师今日差点失算!” 金北行曰:“郭护卫何出此言?” 郭品曰:“刚才汝二人交手,在第六十五招上汝使一招倒挂银钩刺向耶律元秋前胸,耶律元秋使一招横剑破浪挡之,左手却同时出一招向阳拳打汝太阳穴。若不是其左肩有旧伤,出拳稍慢。汝恐怕在第六十六招就败了!” 金北行闻言大惊,暗思之曰:“此人果然厉害,竟能看出吾在交手中的一个微小失误!”遂曰:“郭护卫果然明察秋毫!” 郭品曰:“大元帅答应汝之事目下均己做到,希望金掌门不要忘记答应大元帅之事!告辞!”话罢离去!萧丙西亦跟随郭品而去! 金北行曰:“金某自然不会忘记答应大元帅之事!不送!” 却说耶律元秋比武不胜,心内愤怒!本欲打算待李拓二金刚伤愈后再集外四分堂之力将天狼门一举铲除,不想大元帅却令天星剑从中作耿!目下也只能等到两年后再与天狼门算这笔旧帐了!但忽地又想:天狼门内高手如云,金北行之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天星剑不插手吾两门之事,凭吾地虎门目下的实力要将天狼门彻底铲除也非易事。等上两年也未尝不可。两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只要将吾门中三大绝技之一的奇门剑法最后两层参透,料那金北行定非吾敌手!只是奇门剑法博大精深,最后两层吾己苦思多年未得其解!想到此处,耶律元秋心中涌起一丝遗憾!转而又想:要是早已将奇门剑法的最后两层参透,恐怕今日早就叫金北行身首异处了! 在思索之际,坐下马已出了龙化城,时天色已晚,月色全无,大地一遍宁静。只有路旁传来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又行二个时辰己到王屋山下,时繁星满天,月色澄清。转过一个路口,忽见前方两个黑影挡住去路,在月色下隐约可以判断那两个黑影均是膘形大汉,且手执长枪。看来这二人也是来者不善! 耶律元秋本是武功盖世,素不将一般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但今日却是不同,因先与金北行斗三百招内力已损耗大半,且双手均被金北行的天狼拳振伤,虽伤得不重,但若与绝顶高手相斗,对自已的出招速度却是大打折扣!故此刻心内却稍有畏惧!因见前方二人手中之枪与一般江湖中人所使的枪大不一样。这二人似乎是专门针对自已手中的紫金宝剑所打造的枪,在月色下,但见这二人手中之枪长短不过三尺,但枪柄却是粗细如拳头,比普通枪的枪柄大数倍!且又是精钢铸成!这样的兵器,紫金宝剑是无论如何也削不断的! 敢使这种枪的人其武艺也定然不弱,且臂力巨大!但江湖上近十年来却从来不曾听说有人使这种兵器!亦不知这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号! 耶律元秋正思间,坐下马瞬间己走近了这二人!耶律元秋乃坐于马上曰:“且问二位朋友,尊姓大名?寅夜来此会吾有何贵干?” 忽一人曰:“耶律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吾兄弟二人忘了!” 耶律元秋思之片刻,着实想不出这二人是谁,乃又问曰:“二位朋友果系何人?” 一大汉对曰:“不想耶律掌门如此忘事,吾就提点一二,四年前,耶律掌门在辽枢密院救过萧不也一命!耶律掌门可否还记得此事?” 耶律元秋闻言惊曰:“二位莫不是季氏双侠乎?” 那大汉答曰:“正是!耶律掌门在四年前将吾兄弟二人打伤,又用手中宝剑将吾二人的兵器削断。吾兄弟二人现在又打造了一件新的兵器,练了几年,今日特来与金掌门算一算这笔旧帐!”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又怎会知道吾今夜会路过此地?” 季常海曰:“吾兄弟二人自从四年前在北枢密院败于汝剑下,知汝武功高强,就躲在大定府城外的黑水村苦练武艺,本欲打算再过两年才来找汝报当日之仇。但数日前天狼门孙堂主却突然来到大定府找到吾兄弟二人,约吾兄弟二人与天狼门连手一同将汝地虎门铲除!吾兄弟二人均认为复仇时机己到,遂于昨日赶往汝地虎门外的木合镇。吾兄弟二人赶到木合镇时,汝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门灭了。吾兄弟二人经多方打听,方知汝当时不在总坛。既然汝当时不在,吾兄弟二人便欲返回大定府黑水村,却不想又在龙化城见到汝刚从外地回来!当时吾兄弟二人本欲在龙化城外与汝动手,但又考虑到汝武功实在太高,倘若吾兄弟二人当时出手,仍担心敌不过汝!遂让汝先与金北行斗,吾二人料定汝一人敌不天狼门众高手的围攻,亦料定汝会经过此地反回金虎分堂。故吾兄弟二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既是有备而来,想必今夜是有把握取吾性命了?” 季常海曰:“不然!吾兄弟两今夜并没有把握取汝性命,但若能取那是定然要取,若不能取吾兄弟两再回大定府练上两年,两年后再来找汝了却四年前的旧帐!” 耶律元秋曰:“既然如此,但请出招!” 耶律元秋话音一落,季常海忽地跃起数丈高,如一只夜鹰临空而起,手中钢枪直取耶律元秋太阳穴,在季常海刚刚跃起的那一刹那,季常青手中钢枪也己刺到耶律元秋肚月复处,出手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兄弟二人一上一下,连手来攻,配合得恰到妙处,且二人均是使重兵器!但出手之快仍是令人振惊,瞬间就将耶律元秋退路封往! 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二人如此配合,心内暗忖曰:季氏兄弟能将重兵器使到如此地步,江湖上恐怕是无有出其右者!倘若此二人再练上两年,未必胜不了自已! 在季常青手中钢枪刺来之际,耶律元秋从马背上使一招燕子翻身,翻出二丈!在翻身的同时右手将紫金宝剑直取季常海左脚! 季常海本欲使钢枪刺耶律元秋右肩,却见耶律元秋将宝剑向自己左脚削来,只得将枪收回,挡住耶律元秋的宝剑,借力一跃,落到耶律元秋左则半丈开外。瞬间又拆二十余招! 兄弟两一左一右将耶律元秋夹在中间!季常青忽又使一招横扫千军直取耶律元秋下盘,在季常青刚刚出招之际,季常海也是一招猛虎跳涧攻向耶律元秋天灵盖。 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出招刚猛,身法奇快,配合巧妙如同一人,心内大惊。乃将紫金宝剑挡住季常青的钢枪,飞身一跃,纵开二丈!却将季氏兄弟让到前方,使自己月兑离了被前后夹攻的局面! 季氏兄弟将钢枪一停,曰:“耶律掌门果然厉害,吾兄弟两苦练四年的‘逻网钢枪阵’仍不能胜汝!看来吾兄弟两要想报四年前之仇恐怕是无望了!” 耶律元秋与季氏兄弟会此二十余招,见季氏兄弟之武功不亚于天狼门之苗陈二护法。乃思之曰:“此兄弟二人之武功果然比四年前精进不少,倘若再过两年,定会是吾之劲敌!与其等到两年后让这兄弟两前来复仇,不如就此将这兄弟二人除去!以免后患之忧!”拿定主意,乃曰:“所言非虚!汝兄弟俩着实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话罢,使一招奇门游龙剑直取季常青。 季常青挺枪来迎。季常海也从左侧抢攻,兄弟俩夹住耶律元秋斗五十余合,耶律元秋忽剑光一闪,一剑将季常海左脚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季氏兄弟料敌不过耶律元秋,忽地飞身一跃,同时隐入山林内黑暗中逃月兑。耶律元秋亦不追赶,只是飞身上马往金虎堂去! ( 第三十二章 易江波客栈观棋 却说易江波与苗长河二人交手,苗长河眼看就要取胜,却被易江波一招怪拳逼退!心内大惊,复又使出百胜神拳,足走左四右八步,攻向易江波。 易江波见苗长河又使出这套上乘拳法来,足下又现左四右八步法。乃暗思曰:“此套拳法威力虽大,但全靠步法不乱,配合协调。吾若用五行步先克其步法,就算他拳法再猛再快亦伤不着吾!”主意既定,遂足走五行步,使天龙拳左右防守。 二人又拆数招,易江波足下虽是五行步,但仍然克不住苗长河的左四右八步。只因苗长河步法太快,易江波每次移步都比苗长河慢了半拍。又因苗长河拳法精湛,出拳刚猛,快如闪电。易江波既要守上,又要防下。数招之内又渐渐落了下锋。但每到关键之时,却总能出一招怪招将苗长河逼退。 二人很快就拆到了四十余招,但见苗长河拳法越来越快。步法也是越来越快。 易江波见苗长河刚刚踏完左四步,又欲走右八步时,却将左脚预先踢向苗长河右八步中第三步的位置。此一脚踢出,正好踢在苗长河右脚的足踝上。苗长河因右脚没有着地,左拳却又打出。身体在进招中忽然一斜,左拳偏开甚远。易江波却趁机使一招苍鹰击殿打向苗长河右胸。 苗长河着实武功盖世,临危不乱。眼见易江波拳到,却将左手横切下去,身体同时后纵半丈。易江波见苗长河左手切来,也是急急收拳,后退五步,再摆出天龙腾空势,以防苗长河进招! 苗长河见状笑曰:“易公子果是英雄出少年,多机多变!能赤手空拳接下老夫五十招,在汝这年龄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易江波曰:“苗长老差矣,吾二人交手还只有四十七招,离约定的五十招还差三招!” 苗长河曰:“还差三招吾岂不知!在第四十七招上吾已输了一招,似公子这等聪明之人,吾又岂能在三招之内取胜?剩下的三招不比也摆!” 易江波曰:“多谢苗长老承让!” 苗长河曰:“吾己有言在先,汝既已接下吾五十招,吾决不再为难汝等!” 楚公子闻言大喜,亦上前曰:“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易江波曰:“吾既己答应为公子所用,公子又何必言谢!” 楚公子曰:“等到了中京,本公子自会重重相谢。”话罢,又谓摩多杰等人曰:“吾等先离开此处,待反回中京,再作理会!” 摩多杰,郭无多,钟存仁三人虽伤势甚重伤,但己趁机运功调息了片刻,此时己均能行走!闻楚公子之言,遂相跟着一起离去! 走到东门外,已经到了午时。忽一阵秋风吹过,无数树叶满天飞舞!易江波从马厩内牵出自己的白马,翻身骑上,心中也跟着涌起一阵莫名的苍凉。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惆怅由然而生。不知道父兄之大仇要等到何日才了却!看着楚公子一行走在前面,易江波便用马鞭在马背上轻轻的抽了一下,那马便跟着楚公子一道往龙化城来!是夜在龙化城内住宿一夜,摩多杰等人各自服药疗伤,完颜正又请来郎中为郭钟二人包扎手伤,到第二天早晨,摩多杰就恢复了一大半。钟存仁手腕上夹两块夹板,用一块绸布挂在脖子上。郭无多却是手臂上夹着两夹板,虽然没挂在脖子上,但丝毫不敢乱动!一行人夜宿日行,十数天的时间便到了文定镇,文定镇是中京东则的一个大镇,距中京大定府己不足三日路程。 到了文定镇,摩多杰的伤势已经完全恢了,钟存仁的手腕上也已经没有了夹板,伤势也基本全愈了。只有郭无多的手臂上还缠着几跟白色的纱布! 是日,楚公子一行人到达文定镇时,已入酉时!楚公子先带众人于一酒肆用餐,餐毕便吩咐完颜正去找客房。其余人等便在酒肆内稍歇! 完颜正应声便往,驱马向前。行不半里,但见文定镇最大的一家客栈——大兴客栈就在前面。遂驾马上前,于客栈内订了六间上房,付完订金,便反回酒肆引楚公子等人前住大兴客栈住宿。 楚公子遂带易江波,摩多杰等人行到大兴客栈,但见一座方圆数十丈的四合大院出现在眼前。客栈门口两个伙计见他们一行人骑马到来,赶紧上前来将他们的马牵到后面马厩。 楚公子便带领众人径入客厅,但见客厅内宫灯无数,照耀如同白昼。二楼一个说书佬正在厅首说《绳池之会》一段,正说得天花乱缀,坐下听书者三教九流挤破脑袋!一楼西首是一奕棋厅,厅内对弈者数十人,围观者甚众!东首是一赌厅,押大押小之声纷纷不绝!忽见赌厅内四名大汉拖出一人,将这人的左手放在赌厅门口右侧的一张木桌上,又见一名大汉右手持一菜刀走上前去,只一刀便砍下那人四根手指! 易江波见状微微动容,而楚公子虽是女流却镇定自若!客厅内一伙计见他们一行人进来,急忙过来将他们引入坐位。楚公子先坐在一张方桌的上首,摩多杰等人侍立在傍。易江波虽然己经知道楚公子是一女流,也知道楚公子是皇家的人,只是还不知道这位楚公子就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完颜楚玉公主!遂不顾什么主仆之礼,见楚公子坐在上首,他便坐在下首。 摩多杰见他与楚公子同坐,心内大怒,乃曰:“易公子怎地如此不懂礼数,竟敢与主上同桌!” 易江波遂对曰:“主人坐席首,吾坐席尾,正合礼数!” 摩多杰无言以对,大怒,欲上前出手。楚公子见状将手一摆,摩多杰便不再冲动,又退了回去。易江波偷瞧了楚公子一眼,见楚公子面带微笑,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与彼同坐之意! 实际上,这位女扮男妆的完颜楚玉公主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因见他仪表**,容貌俊朗,心内已经有了一些好感,遂不忍加害。若非如此早在龙化城外就将他处置了,哪里还能让他活到今天。后来又见他武功了得,又有机谋,在关键之时敢于挺身而出,不失大丈夫风范。心内便更加有了爱寞之意。 是时,又见他敢于同自己同坐一桌,且语塞摩多杰,心内更是仰慕他的机变能力。 楚公子阻住摩多杰后,便谓众人曰:“汝等也到那边坐,此处勿须侍立。” 摩多杰遂与郭无多,钟存仁,完颜正四人便围旁边一张方桌而坐!楚公子便与易江波同坐于一桌。 少时,又见东首赌厅内四名大汉拖出一人,又是将那一只左手放在门口的那张方桌上。只一刀便将那人的手掌砍下,然后群起而攻之。只听见那人一边惨叫,一边求饶曰:“吾没有玩花样,汝等弄错了……” 易江波乃是镖局出身,喜欢干些侠义之事。时见那四名大汉将那人手掌砍去之后,又是拳脚相加。遂忍不住将手中宝剑紧握,面带怒色,欲出手相助。但又见这家容栈在此处独霸一方,担心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这家客栈武仆。忽一伙计送茶到。易江波便问曰:“为何东首赌厅那四名大汉要将刚才那人手掌砍下?” 伙计曰:“吾这家客栈赌厅内有四个规矩,其一在赌厅内输钱不服,又吵闹者断四指!其二敢在赌厅内玩花样骗取银子者不论多少,翻倍赔偿,还要断手掌!其三扰乱赌厅秩序者断双手!其四在赌厅内偷盗者断双足! 刚才那人被断手掌,定是在赌厅内玩花样,想骗取赌厅的钱财!” 易江波曰:“倘若那人并没有玩花样,而是赌厅的人弄错了又将如何?” 伙计曰:“错了就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只能怪那人气运不佳!吾们这家赌厅一天之内不知道要断多少人的手掌,要断多少人的双足!” 易江波曰:“赌厅如此行事,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伙计笑曰:“敢报应这家赌厅的人还没有出世,想必公子是外地人吧?对吾这家客栈如此不知底细?” 易江波曰:“吾从青州来。且问此家客栈是何人所开?” 伙计曰:“此家客栈乃是乌古力大元帅第六子乌古仁呼所开!试问在吾大金,除了当朝皇上外,又有谁敢跟乌古力元帅过不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就连这文定镇知州大人亦不敢过问吾这家客栈之事!试问天底下又有谁敢在吾这家客栈撒野!” 时楚公子在旁听得这伙计提起乌古仁呼的名字,心内大惊。乃暗思曰:“原来此家客栈是乌古仁呼所有,难怪敢在此地横行霸道,独自做大!” 易江波听完这伙计的话,才知道,原来此家客栈有大元帅作靠山!遂将宝剑又放在桌上,断续饮茶,听楼上说书佬说书! 楚公子见易江波平静下来,乃暗思之:“此人武功不弱,又多机变,且为人端正,处事也能把握分寸。只是胆识方面或稍显不足,那日在天狼门内敢力敌苗长河,只因天狼门是一江湖帮派。而此家客栈却是大帅所有,吾观他刚才欲出手救那被砍手之人,现在听说此家客栈是大元帅所有,遂不敢轻举妄动!吾何不以言语激他一激,看他到底敢不敢与乌古仁呼作对?若是此人果真有胆识,却当真是吾这一生所求之人! 吾乃当朝公主,理当为吾大金找一个有胆有识之人来辅佐朝廷!”遂谓易江波曰:“吾观公子方才欲出手相救那被断掌之人,现在为何又不敢出处手相助了,是不是易公子听了那伙计之言却被乌古仁呼的名号吓住了?难道易公子如此惧怕吾大金朝廷权贵乎?” 易江波对曰:“以楚公子之见,何以为怕,何以为不怕?是否刚才易某若出手相救那名被断手之人就是不怕,若没有没出手相救就怕?是否?” 楚公子曰:“如此说来,以易公子之见又当如何?” 易江波对曰:“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君子行事当审时度势。吾辈乃江湖之人,在野不在朝,事可为侧为之,事不可为侧不为!或刚或柔,在吾不在彼,彼虽为朝廷权贵,吾又何惧之有?” 楚公子闻言悦服,正欲开言,忽见一行人进入大厅。但见为首四名武士腰大膀粗,手执单刀在前方开路,后方数人涌一穿着华贵公子而来!易江波见这一路人进来,乃唤一伙计问曰:“此是何方神聖?” 伙计答曰:“来者正是六公子乌古仁呼也!” 易江波曰:“乌古仁呼来此住店竟如此兴师动众乎?” 伙计笑曰:“仁呼公子每月初五来此客栈以棋会友,以武会友!若有人能在棋艺或武功两项中有一项胜出者,仁呼公子待为上宾!若不能胜出,仁呼公子亦赐银子五两! 但若是前来对阵之人在武功上走不了五十招,在棋艺上过不了一百三十步便落败者,不但没有银子相赐,反而还要断其四指或手掌!” 楚公子闻言思之曰:“这位乌古仁呼能想出这等办法在此招贤纳才,倒也不失为吾大金的将才!但就是总要断人手足未免有些过余残忍!” 易江波又问曰:“前来对阵之人若是落败,不要银子便可,为何定要断人手指?” 伙计曰:“此事吾等下人实在不知!不过依吾看来……” 易江波曰:“依汝看来怎样?” 伙计曰:“依吾看仁呼公子只是想让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要前来参和,以免影响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前来对阵!” 易江波闻言思之曰:“此客栈内人物不少,迁客骚人都聚如此,这伙计如此解释倒也是这个理!”遂不再问话,却向乌古仁呼那边望去! 只见为首四名大汉经直走向奕棋厅而去,棋厅内数名伙计见那四名大汉走来,立马转身返回厅内。唤厅内首席对奕者让开位置。 乌古仁呼进入厅内,端坐于席首,用四名大汉侍立于后,左右各用一名侍女执棋罐于侧!对面一张空位为前来对奕者而留! 厅内众人见乌古仁呼一到,均起身上前观看,甚至连先前在楼上听书者亦纷份下楼,往奕棋厅而去。 时易江波见楼上众人也往奕棋厅而去,遂谓楚公子曰:“不如吾等也去那边看看热闹!” 却说楚公子在大定府时早已听人说过,大元帅乌古力有六子,且六子均是大金勇士,才能出众,智商过人。只是长期以来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此次有缘在此客栈内能一睹六公子真容也不失为有幸!遂曰:“易公子对此种事情如此关心,想必易公子也是棋艺精湛?” 易江波曰:“围棋乃是吾大宋国粹,宋人男子十有**均懂棋艺,只是棋艺精湛者少见!今日有幸一观大元帅爱子在此摆擂,岂能错过!” 楚公子曰:“易公子所言甚是!”话罢遂带众人也往奕棋厅而去! 易江波与楚公子一行进入奕棋厅时,只见厅内已是满坐。一老者站在首席己经宣布了对阵规矩,易江波与楚公子一行进来时只听见那老者曰:“……前来对阵者均要尊守方才讲过的规矩,坏规矩者断双足!”这么两句!至于那老者先前说过什么,他们却没有听见!最后,那老者又曰:“对奕现在开始!” 在那老者离去之后,便有四名侍卫抬过来两个箱子放在众人前面。箱打开,但见箱内尽是银碇! 厅内众人见这两箱银碇均是眼前一亮,心内扑通扑通乱跳! 乌古仁呼坐在首席等待对奕者上场!厅内虽挤满了三教九流,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对奕!大概是刚才那老者宣布的规矩把全厅人都吓住了! 楚公子见场内无人敢上去对奕,乃谓易江波曰:“场内众人无人敢上去对奕,易公子何不一显身手?” 易江波曰:“既场内众人均不敢上去对奕,想必这位仁呼公子定是才华出众,棋坛高手!吾虽喜奕棋,却又敢冒然上阵和这位完颜公子对奕!”正说间,忽见一中年人走了上去! 仁呼公子见有人上来应战,遂谓那中年人曰:“先生请!” 那中年人向仁呼公子一施礼,便坐与西首,与仁呼公子相对。 场内众人见那中年人坐定之后,顷刻雅雀无声。但见仁呼公子手执白子,让那中年人先手!那中年人起手一子便落在横三坚四的位置,待走到八十步之后,二人的棋子己经各成阵势,黑白相间,棋盘上杀气升腾。钻,截,断,挡,等章法于棋盘上层出不穷。 厅内众人不泛围棋好手,见了仁呼公子与这中年人的围棋章法,均是点头称赞!但见二人又走数十步,仁呼公子手内一白子落在棋盘上,忽将黑子提一大片。很显然此粒白子一落,那中年人己然输了,但一数双方走棋步数却有一百五十余步! 乌古仁呼遂曰:“这位仁兄好章法,请自往箱内取五十两银子!” 那中年闻言大喜,取了银子之后,又坐在前排继续看后人与完颜公子对阵! 少顷,又有一白袍青年人走上首席,与完颜公子对奕。二人各步七十余步,但完颜公子忽然将盘上白子连成一遍。那白袍青年人见状大惊,汗流不止!二人又走十余步,但听得乌古仁呼大喝曰:“汝此等棋艺也上来耽误本公子时间,与吾拖下去,断左手!” 那白袍青年人闻言大惊,当场跪地求饶! 仁呼遂将左手一摆,身后两名大汉飞身纵上前去,将那白袍青年人拖着便往赌厅门口而走! 易江波见状脸色微变,这人已是他在此家客栈内见到的第三个被断手的人了。乃暗思曰:“这位乌古公子果是心狠手辣,亳不顾忌别人死话!吾当出手阻止!”正思间,忽闻身旁楚公子曰:“怎么?易公子又发慈悲了,既是大发慈悲,为何又不敢出手?” 易江波本就有心救人,又被楚公子一激。遂提一口真气飞身跃到厅首大喝曰:“且慢!胜负未定,且慢下手!” 乌古仁呼身后两名大汉见易江波跃到厅首,二人亦同时飞身一跃,挡在易江波前面。其一人曰:“这位客观为何不懂奕棋厅规矩!是不是活腻了?” 另一人曰:“汝倒是胆子不小,敢来干涉吾家六公子的事,也不打听打听吾家六公子的身份!” 易江波曰:“胜败乃奕棋之常事,六公子以一败而断人手足未免太过!还望六公子手下容情!” 乌古仁呼曰:“吾已有言在先,但凡与吾对奕者均需走到一百三十步,未到者定要断其手足!言出必行!” 易江波曰:“别人输了要断手足,若公子输了又当如何?” 楚公子闻得此言心内大喜。暗思曰:“此人果有胆识!”忽又闻乌古仁呼曰:“若是吾输,吾便赏银五百两,待为上宾!” 易江波曰:“六公子乃是富贵之人,钱财无数,自然可用五百两或五千两赏人,可公子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公子断去手足的人日后如何生活?” 乌古仁呼闻言大怒,曰:“汝敢嗤责本公子是非!与吾一并拿下!” ( 第三十三章 楚公子客栈割爱 易江波一句话将乌古仁呼激怒!乌古仁呼遂令侍从将易江波一并拿下,断其左手! 两名大汉闻言遂从左右出手擒拿易江波,易江波亦使出反擒拿手,擒拿这两名大汉! 左边一大汉使一招弓步推腕抓向易江波左手手腕,易江波遂回一招铁掌推波打向这名大汉,这大汉身手不弱,见易江波出掌打来,便使一招燕子反身侧身让过! 同时,右边一名大汉却使一招白猿摘果,擒拿易江波右手手臂。易江波使一招游龙翻身反手抓向这大汉手腕!这大汉又使一招下截上砍打向易江波肚月复。易江波使一招野马蹬蹄踢向这大汉大腿,这大汉又被逼退三步! 三人于厅首各拆二十余招,乌古仁呼见这两名大汉仍然擒不下易江波。遂曰:“汝二人退下!” 两名大汉闻言遂退到乌古仁呼身后侍立,乌古仁呼又谓易江波曰:“原来公子武功不弱,能与吾这两名侍卫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不过就凭汝这两招就想在吾大兴客栈出头,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吾本欲断汝手掌,但汝刚才言这局棋尚未分胜负,那就请汝过来先将这局棋看清楚,看是否胜负己分!吾然后再断汝手掌,以免众人谓吾乌古仁呼持强凌弱!传出处,坏了吾名声!” 易江波遂走上前去看了片刻,谓乌古仁呼曰:“此局棋着实未见胜负!” 乌古仁呼闻言大惊,厅内众人闻言亦惊,楚公子闻言也惊。此局棋明明是一死局,易江波却说此局棋未见胜负!难道易公子还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不成?众皆不信! 乌古仁呼曰:“此局棋已经是死局,公子何言胜负未分!” 易江波曰:“奕棋如用兵,虚虚实实,生生死死,败能转胜,胜亦转败。惜汉高祖刘邦数败于项羽,但亥下一战成功,而开大汉四百年之基业!以此局棋论之,公子所执白子看似在棋盘上连成阵势,只须往棋盘上再添一子,便能提黑子一大遍!但在吾看来,即便如此,公子也未必能胜!” 乌古仁呼曰:“如此说来公子还能将此死局转败为胜乎?若能如此这五千两银子全归公子所有!” 易江波曰:“银两乃身外之物,吾乃江湖之人,要这么多银子又有何用!若吾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吾只需公子答应吾两件事即可!若吾败便听凭公子处置!未审公子尊意若何?” 乌古仁呼闻言略加思索,曰:“公子且将两件说来听听,若吾能做到便可答应公子!若不能做到又当别论!” 易江波曰:“若吾胜,第一,公子要对刚才那人手下容情,不要断其手掌!第二,公子要令此客栈赌厅从此以后再不可断人手足!” 乌古仁呼曰:“公子若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吾愿从公子之言!公子请!” 易江波便坐于西首,与乌古仁呼相对! 场内众人均不相信易江波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因此局棋基本己成定局。棋盘上白子处处防守,处处拦截,己逼得黑子根本没有落子的位置! 而易江波实际上早已成竹在胸。已经看出了破解之法! 原来易江波年少之时常与师兄奕棋,五年前押一趟镖往开封府。回来时与师兄一同往开封府百艺馆下棋,在百艺馆得到一本《棋阵十八篇》。习完此书之后,走遍南北少遇对手! 此时厅内众人见易江波坐在乌古仁呼对面,均伸颈而望。欲看易江波怎样将这局死棋反败为胜,看他如何落子! 只见易江波伸出右手,从棋罐内用中指和食指夹上一枚黑子,略加思索,便将这枚黑子落在横七纵十一的位置。 乌古仁呼笑曰:“公子此子落定否?” 易江波曰:“奕棋落子如生根,决无后悔之理!” 乌古仁呼手执一白子住横九纵八一落,便提掉黑子十四子! 易江波再执一枚黑子往横十五纵九一落,便切断乌古仁呼的攻势! 乌古仁呼见易江波此子一落,大惊!曰:“公子果是高人!某佩服!” 厅内众人亦是点头称妙! 原来乌古仁呼所走的奕棋章法为“游龙翻海局”!易江波在《棋阵十八篇》里面见过这种章法,故能破之! 二人又走数十步,乌古仁呼的章法全被打乱!“游龙翻海局”己被易江波杀得肢离破碎!又十数步,乌古仁呼举棋苦思良久,未知落于何处,遂曰:“公子走棋章法乱中有序,总览全局,某甘拜下风!” 易江波曰:“多谢公子承让!望公子日后勿再断人手足!” 乌古仁呼曰:“吾二人既有言在先,某定当照办!” 易江波曰:“若六公子能体察平民之疾苦,乃平民之福也!” 乌古仁呼曰:“吾观公子姿态**,仪表俊朗,智商过人,且问公子贵姓大名?公子既是江湖散人若肯为吾所用,吾愿拜公子为上宾!年奉黄金五百两,未知公子愿否?” 时楚公子已绕到前方,闻乌古仁呼之言,乃思之曰:“如此优厚条件,待看此人动心否?若不为所动方为真君子!倘若动心吾日后定要设法除去此人!似此等小人留之何用!” 忽闻易江波曰:“吾乃宋人,姓易,名江波!多谢公子美意,吾虽为江湖散人,但已答应为人所用,故不能再为公子效力!还请公子见谅!” 乌古仁呼曰:“公子现为何人所用?” 易江波闻言暗思曰:“楚公子乃皇家成员,身份定在此人之上!此处已属中京大定府节制,想必楚公子定有办法令吾月兑身!”又看看楚公子脸色,见楚公子镇定自若!遂指楚公子曰:“吾己答应为这位公子所用!” 楚公子万万没有想到,易江波会出这一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乌古仁呼又曰:“汝若不能为吾所用,为何要上来与吾对奕,轻本公子乎?” 易江波曰:“非也!吾只是为救人而来!” 乌古仁呼曰:“吾已有言在先,凡来与吾对奕者,若被吾看上,定要为吾所用!不然亦要断其手足!易公子请三思!” 易江波曰:“人无信义不立,这个道理想必公子应该清楚!吾既已答为这位公子所用,莫说是断手断足,就是刀山火海也能辞!” 乌古仁呼又谓楚公子曰:“且问公子贵姓大名,仙乡何处?” 楚公子曰:“吾乃女真人,姓完颜名楚!” 乌古仁呼曰:“汝若肯将此位易公子逐出门中,这五千两银子就归公子所有!未审公子尊意如何?” 楚公子曰:“若吾不答应又将如何?” 乌古仁呼曰:“若不答应就叫汝休想活着离此间客栈!”乌古仁呼此话一出,数名大汉手执单刀从两侧跃将上来。厅内众人见状纷纷逃出厅外,瞬间就只剩下乌古仁呼,及乌古仁呼侍卫随从,楚公子,易江波,摩多杰,钟存仁,郭无多等人。 摩多杰见数名大汉手执单刀将楚公子围住,亦手持单刀抢身上前挡在楚公子前面!郭无多因手上有伤,不能打斗。钟存仁却使一支铁笔挡在楚公子身后!却乌古仁呼身旁有一青面侍卫飞身一跃却挡在易江波前面! 客栈内众多武仆闻得奕棋厅内打斗声起,亦各持兵器抢入厅来。数十名大汉手持单刀瞬间塞满大厅! 楚公子见众位入厅大汉均是武功不弱,且人数又多,而摩多杰等人虽武艺高强,却是重伤新愈。再者,与易江波作对那名黑面侍卫乃是异人。观其长像,让人望而生畏!料定手下众人此时斗不过乌古仁呼,又知乌古仁呼不但心狠,而且手辣,动不动就要断人手足。遂轻声谓摩多杰曰:“此人面善心狠!汝等先回大定府令吾哥派人来便是!在此处动手,吾等非其敌手!” 摩多杰亦细声曰:“吾等奉旨护卫公主,倘若稍有差错吾等亦无生路!还请公主将楚公子遂出门下,以保吾等全身而退。若公主不听属下之言,吾等愿死于此处!” 楚公子闻言左右为难,正在思索摩多杰之言,忽闻乌古仁呼大喝一声曰:“与吾拿下!” 楚公子忙曰:“且慢!吾答应将易江波逐出吾门下便是!” 乌古仁呼曰:“公子还算识时务!既已答应将易公子逐出门下,那么请公子带汝属下之人速速离开本客栈,自住它处另寻客栈住宿!” 楚公子闻言,遂带摩多杰,郭无多,钟存仁,完颜正离开奕棋厅,往客栈外面而去!走出客栈,完颜正赶紧唤两个伙计同往后面马厩牵马! 摩多杰与郭钟二人遂跪地请罪曰:“请公主恕吾等无能之罪!没有达成公主心愿!” 公主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事不能怪汝等!” 完颜正将五匹马牵来,谓楚公子曰:“公主在此稍候,待吾去前方再找客栈投宿便是!” 楚公子曰:“不必,这文定镇离中京不过一日路程,吾等连夜连赶回中京便是!”话罢,遂纵身上马,连夜往中京来! 却说易江波被困在大兴客栈奕棋厅内。乌古仁呼上前曰:“易公子!而今汝已被刚才那位公子逐出门下,己是自由之身!可否原意为吾所用,只要公子点头,吾保公子日后荣华富贵!若不然,便休怪本公子心狠!” 易江波闻言暗思曰:“吾本为宋人,来大金只为为父兄报仇雪恨。在大仇未了之时吾断不能轻生,不论是为方才那完颜姑娘所用,还是为眼前这位乌古公子所用,终是受制于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随遇而安了!”拿定主意,乃谓乌古仁呼曰:“吾乃江湖散人,既蒙公子不弃,吾愿鞍前马后为公子效劳!” 乌古仁呼闻言大喜,将手一摆,厅内众武仆纷纷退出厅外!又谓易江波曰:“易公子既愿意为吾所用,凭易公子的聪明仁智定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可谓英雄得用武之地也!吾爹乃是朝廷左将军乌古力,常年统数十万兵将征战四方,在朝廷地位举足轻重,就是当今皇上亦要对吾爹礼让三分!日后,有易公子相助定是如虎添翼!” 易江波曰:“公子过奖了,吾乃一江湖散人,有何得何能让公子如此看重!” 乌古仁呼曰:“古人云:闻琴音而知雅韵!吾今观公子奕棋章法进退有序,总览全局,阵法独到。所谓奕棋如用兵,凭公子的才智,只要在战场上驰骋两年,定可成为吾大金的名将!且公子武功也不弱,能与吾这两名贴身侍卫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若不能为国家所用未免可惜! 凭公子的才智,若此生没有一番作为,就如同明珠投暗,美玉空存! 似晋陶渊明之流,虽能作锦绣文章,但不能游刃于官场!不能游刃于官场则不能居庙堂之高,不能居庙堂之高则不能造福于民或有利于社稷江山!既不能造福于民又不能有利于社稷江山,才智过人又有何用?虽其文章盖世乃一腐儒也! 似汝大宋先朝之范公,虽有‘居庙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还则忧其君’的名句,但不得用武之地亦不能有所为! 公子文武双全,聪明仁智!若能在吾大金为将,日后定能有一翻作为!” 易江波闻乌古仁呼此言乃思之曰:“此人果然见识深远,棋艺智商均不在吾之下,吾暂且跟随此人,待看其为人,日后再作理会!”遂曰:“公子所言甚是!似吾辈青年,正当为国效力,造福于民!” 乌古仁呼曰:“吾得公子,如得美玉!”遂在客栈设宴相待! 次日,用餐毕,乌古仁呼谓易江波曰:“吾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在此奕棋比武,其二是要前往大定府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探望吾二哥!吾二哥乃是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行军都尉!吾闻大元帅又欲兵伐大宋,奏表已达朝廷!吾大金皇帝已准其奏。未知大元帅何时起兵开拨? 此次伐宋分东西两路同时南下!东路由元大帅完颜宗旺率领,出河涧,过黄河往开封。西路由大元帅完颜宗弼率领,由大同府开拨,伐太源,过秦凤路,也往开封会师! 此次吾大金东西两路兵马各十五万人,总兵三十余万,诈称五十万人进兵伐宋!吾大哥与三哥已于前年阵亡在伐辽的战场上。未知此次伐宋,吾二哥还能否平安归来?吾爹爹甚是担心,故令吾先往大定府一行,以为探望! 今日,如按往年常规,吾本要在此设擂比武,招纳英才!但因今年有要事在身,故吾将比武之事交于护卫举办即可,吾欲带公子与吾同往大定府,未知公子愿否?” 易江波曰:“但凭公子吩咐,某万死不辞!” 乌古仁呼遂令下人备马,带易江波与那青面人同往大定府完颜宗旺营寨而来! 易江波随乌古仁呼同行数里,便问那青面人曰:“敢问仁兄如何称呼?” 那青面人理也不理,只顾骑马赶路!乌古仁呼闻之,便曰:“此是吾乌古部族第一勇士,名唤塔儿那!曾在吾乌古部族的铁离山单手杀两头猛虎!” 易江波闻言便将塔儿那上下打量一翻,但见这人面青皮黑,身材高瘦,浓眉虎目,披发遮头。一双手掌甚是肥大,五指粗而短,又不带兵刃!乃暗思曰:“此人长像极为怪异,定是异人,能单手斗杀两头猛虎,可见其臂力惊人!” 三人一路,行了二日,已到大定府,一路走来,易江波与乌古仁呼谈古论今,甚是投机!但塔儿那却二日之间始终一话不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且饮食亦怪,只食羊肉,不食其它! 这天,易江波,乌古仁呼,塔儿那三人已到了完颜宗旺营寨!但见营寨内营帐无数,一眼望不到头,旌旗敝日,甲胄灿如云锦! 乌古仁呼上前谓那守门将士曰:“吾乃行军督尉乌古仁安之弟,今特从乌古部赶来一会吾兄,烦请通报!”话罢,又取数十两银子与那将士! 那将士得了银子,便曰:“且请稍候,待吾入内通报一声!”话罢,便飞身上马,往营寨内而去! 乌古仁呼在外等了片刻,但见一将,银恢金甲,骑白马而来。乌古仁呼上前视之,来人正是二哥!乃大叫曰:“二哥!” 那将飞身下马,奔出营来!曰:“汝若今日不到,吾明日便不在此处了!大元帅将令己下,明天辰时开拔!且到营帐叙话!” 乌古仁呼便唤易江波与塔儿那同入营寨!三人随乌古仁安进入营帐,军士奉茶!乌古仁安兄弟二人同坐一桌。塔儿那与易江波同坐一桌! 易江波见塔儿那饮食甚奇,三日来一言不发,以为塔儿那是一哑人,此时又与塔儿那单坐一桌。乃问曰:“且问壮士为何只食羊肉,不食其它?” 塔儿那闻言,只用眼睛看他一眼,并不答话。易江波便不再问,只自斟自饮。少顷,塔儿那那盘肉尽,又见易江波盘中之羊肉尚有大半。遂伸手住易江波盘中抓羊肉。 易江波虽是镖行出身,亦属富家子弟!饮食亦有讲究。时见塔儿那伸出那只黑手来抓自己盘中羊肉,心内大怒!左手急忙伸出,欲将餐盘托开,殊不知塔儿那出手快似闪电,自已左手尚未碰到餐盘,盘内羊肉己被塔儿那抓走! 易江波便伸出右手使一招游龙翻身岂图将羊肉夺回。易江波右手刚刚碰到塔儿那左手,却见塔儿那用三个手指将羊肉扣住,手腕一转。无名指直点向易江波右手三阴穴。 易江波右手急退,却出左手使天龙八极拳打向塔儿那左肩。塔儿那却出左手以手掌截住易江波之拳,易江波便一拳打在塔儿那手掌之上,只觉得塔儿那手掌中心有一服极大极刚猛的真力猛击而来。幸好自家的天龙八极拳力道不弱,不然即便是出拳在先,也要被塔儿那手中那一股刚猛之力振倒。 二人在餐桌旁会十余招,乌古仁呼用乌古部语言对塔儿那说了几句话。塔儿那亦说了几句话。易江波一句也没有听懂,此时才知道:原塔儿那不懂汉话,只会讲乌古部语言! 乌古仁呼又谓易江波曰:“易公子且勿动怒,刚才塔儿那只是想试一下汝的武功!与汝拆十余招之后,他言汝武功不在他之下!” 易江波曰:“过奖!过奖!塔儿那之武功不知比吾强多少倍!” 乌古仁安曰:“易公子何须过歉,吾观易公子拳力刚猛,出手快如闪电!如此身手,江湖上实属少见!吾弟能有易公子相助,可谓如虎添冀,马配良鞍!” 易江波曰:“将军过奖!吾有何能?安敢当此!” 正说间,小校来报,言大元帅请乌古仁安将军往中军帐议事! ( 第三十四章 两军大战德州城 且说小校传令,让乌古仁安往中军帐议事。乌古仁安答曰:“汝先退下,吾随后就到!” 小校闻言退去!乌古仁安谓乌古仁呼曰:“大元帅举兵在即,军务繁忙,吾身为大将,重任在身。待到此次征伐结束吾再回家探望父母,汝等好生保重!” 乌古仁呼曰:“二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吾与爹爹在家里等汝!” 兄弟俩洒泪而别!乌古仁呼便带塔儿那,易江波反回乌古部!乌古仁安将乌古仁呼一行三人送出营寨,遂反回军营,步入中军大帐! 但见帐内大元帅完颜宗旺端坐于席首,护卫郭品与军师郭球二人侍立于则!帐下左边六员大将乃是:金兀术,拓跋同,完颜庆,赵安梅,金湖景,陈在胜六人。 右边五员大将乃是:完颜杰重,杨兴,耶律雄奴,完颜胜平,萧光远五人。乌古仁安现为完颜宗望帐下行军右督尉! 完颜宗旺见乌古仁安进帐,乃见属下众将均已到齐。遂谓众将曰:“吾大金此次伐宋,乃是旨在夺取大宋京都开封府。此次南下,众将均要用命,当建功立业于战场,名垂青史!做吾大金开彊拓土之功巨!” 众将齐声曰:“谨尊大元师将令,万死不辞!” 完颜宗旺曰:“此次伐宋乃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完颜宗弼大元帅率领,起兵十五万,从西线攻太原,下开封!吾等亦起兵十五万,过临沂,入山东,再西转与完颜宗弼元帅会师于开封府!吾等于明日辰时拔寨起兵!” 完颜宗旺遂将大军分为三队而行,以陈在胜与萧光远二将督八千铁骑为先锋。以完颜杰重,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将督三万精骑为第二队。令耶律重奴,顾回林二将为军粮官,领二万余人护送粮草。自统剩于诸将并十万人马为第三队成梯次向大宋推进! 众将领令,各自下去准备! 次日辰时,陈在胜与萧光远二将即督八千铁骑轻装简从往大宋河北东路而来。沿途所遇大小城镇所过一空,烧杀抢奸无所不做!平民百姓闻之纷纷入深山老林内避祸。富商地主等人遂卷金银,带家眷往河南而迁或往江浙而迁!一时间真定,河涧,德州等地百姓尽是举家而逃,饥浮遍地,于路饿死冻死者未知其数。 却说河涧府府尹宋德安闻金兵至,一面令将士守城,一面携家眷南逃!河涧百姓闻俯尹先逃,亦纷纷整随其后。待数万金军兵临城下时,河涧己是一座空城。守城将士早以弃城而遁去多时了! 陈在胜,萧光远二将领兵进入河涧俯,见城内一遍狼迹,男女老幼尽皆逃匿。陈在胜笑曰:“宋人闻吾金军起兵,尽皆破胆,上至俯尹,将军,下至军士百姓无一人敢抗吾天兵!似此,吾等不出两月定能兵临开封城下! 待吾兵临开封时,未知那大宋皇帝赵佶又当如何?” 二将话罢皆哈哈大笑,遂领兵往城中而过,东渡黄河径往德州来。德州守将知县等亦不敢出城迎敌,金兵尚未过黄河就己经卷金银,携家眷南逃了! 却说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八千精骑赶到临沂渡口,时值仲冬,见黄河口岸平风静浪,渡口船只尽无。二将一时不知何为,无计过河! 忽大军内一将校跃马上前,谓陈在胜,萧光远二将曰:“裨将自小在这临沂渡口长大,吾知这渡口上游十里处另有一处渡口名曰回龙弯!回龙湾内常有船只停靠,将军可令人往上游回龙湾渡河即可。” 陈萧二将闻言,即令人往回龙湾渡河! 二将领军往黄河上游行十里,即到回龙湾。但见回龙湾内水势平缓,但踱口处仍无大船,只有两只小船泊在渡口。 陈在胜即令身傍一偏将曰:“汝带十人前去,看那小船是否完好,船内是否有人。若船内有人,就即擒来。” 偏将应声而去。行到渡口,进入船内。只见船内空无一人,但幸好两只船毫无损坏,均可用于渡河! 偏将探得这两只船均可使用,乃返回,报于陈萧二将曰:“船内无人,但两只船毫无损坏,均能用于渡河!” 陈在胜闻言谓萧光远曰:“渡口北岸无船,天气又冷。吾等八千人马若靠此两只小舟渡河,数日均不能全过。若如此定然会耽搁大元帅所定行程。未知萧将军有何良策可用?” 萧光远亦无计可施。忽一行军参将上前曰:“二位将军!在下想到一策,未知可行否?” 陈在胜曰:“参将有何良策,且请言明!” 那参将曰:“既是渡口北岸无船,想必船只尽被南逃富商雇往南岸去了。好在此处尚有两艘小船,若每次可渡四十人过河,可从军中选津兵二百人分五次渡河!再于南岸寻找船只,若能获大船,吾等八千人马可半日而过!” 萧光远曰:“将军所言甚是!” 陈在胜为立渡河头功,乃曰:“吾亲带二百人过河,汝等在此稍等!”话罢,即从军从挑选津兵二百人分五次渡河! 陈在胜领二百人过河之后,但见黄河南岸亦无船只,南岸渡口亦无宋兵握守,乃大惊曰:“宋人惧吾金兵如羊闻虎啸!吾军尚未渡河,宋兵己是闻风而退。若吾金军果真渡河而来,定是如入无人之境也!” 陈在胜上岸后,即一面令二人驾船往北岸渡人,一面令人于南岸边寻找船只。至第二日辰时,于南岸上游四十里处的河湾内寻到大船一艘,小船三艘!陈在胜大喜,曰:“有此数条船吾军一日可过黄河渡口!”遂带人将船家尽皆杀死,夺其船往渡金军。数条船只来来回回从辰时渡到申时方将八千人马全部渡过黄河口岸! 过河后,萧光远唤一牙门将曰:“北岸无船可渡!汝可带五百军士将船驾往北岸,以渡吾后军!” 那将应声而往! 是夜,陈萧二人领八千军在黄河渡口扎营。次日领兵入德州! 却说德州按察使,知州等人,闻金兵南下,早己携家眷南逃多时,平民百姓亦往山林内避祸藏身!城内人心惶惶,犬吠儿啼! 德州守将武国邦闻之,大怒曰:“按察使大人,知州大人乃一方父母官,却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若朝廷人人如此,岂非将吾大宋河山拱手让与大金乎!”乃驾马径往德州大营,欲提兵抗金!进入德州兵营,但见营内兵将均无斗志,尽皆坐卧于地,越营而走者不计其数!为将者醉卧在床,为兵者坐地围火取暖!忽又见一将手执酒壶,乘醉而出。 武国邦大怒,狂喝一声,手持宝剑上前,一剑将那醉酒将领砍倒在地,喝曰:“国难当头汝等不思报效,金人已临城下。汝等不思守城,却在此醉酒儿戏!朝延养汝等何用?” 营内众军士见武国邦持剑砍死一员大将,尽皆惊讶,急忙起身站立。 武国邦大喝,谓众军士:“传令官何在?” 传令官闻言急上前曰:“小将在此,将军有何吩咐?” 武国邦曰:“快令全营军士集合,同往守城!” 传令官领令而去,须臾,全营军士集合完毕,得六千余人。 武国邦曰:“昨闻金军前队己渡过黄河,止有一日路程即可到吾德州!汝等不思守城却如一盘散沙,何也?” 一小校对曰:“闻大金起二十五万大军南下,所到州县,城镇无一处敢抗,各处知州,知县,按察使等朝延要员均是闻风而逃。吾等区区六千余人马,怎能抗拒大金十五万精兵!况朝廷又无援兵接应,试问将军有何良策守这德州城?” 武国邦曰:“古人云:‘人心齐,泰山移!’吾等虽只有六千人马,但城中还有数万百姓。吾等可趁金军未到之时可与城中百姓一同加固城防,据城死守! 金军远来,料不可与吾军相持过久。况吾城防工事坚固,即便金军强攻入城,吾等亦要重挫彼军锐气!若吾大宋处处抵抗,试问金军又何能推进如此迅速!反之,若吾等处处不作抵抗,处处闻风而逃,那要这城墙又有何用,朝延养吾等又有何用! 吾等均是堂堂男儿,岂能贪生惧死,不顾城中数万百姓死活!如今国难当头,若吾辈不敢挺身而出,只会弃城而逃,岂不让金军笑吾大宋无人,举国上下皆是草包乎!” 小校闻言曰:“武将军所言甚是,吾等愿随将军死守德州城!痛击金军!” 武国邦曰:“从即刻起如有人再在军营醉酒,蛊惑军心者定按军法!” 众部将军士皆曰:“愿随将军死战到底,抗击金军!” 武国邦遂将六千余军士分为四队,分别把守四方城门。又组织百姓加固城防。 次日未时,金军先锋陈在胜,萧光远二将领部下七千余人兵临德州城下。见德州城防坚固,四方均有精兵把守。且城上军士无数,锦旗林立。陈在胜谓萧光远曰:“吾等一路推进,沿途州县无不闻风而降,不想这小小的德州城竟敢抗吾大军!” 萧光远曰:“吾观这德州城上旌旗整齐,甲兵无数,似乎早有准备,如若强攻吾等定要吃亏。不如暂退数里安营扎寨,待后军到时再作打算!” 阵在胜曰:“且慢!岂不闻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吾观这德州乃是一座小城,怎会有如此多的兵甲守卫,待吾上前进先看个究竟再作理会!”话罢,拍马上前,绕城一周,见德洲城四面皆是兵甲整齐,旌旗林立。一时间无计可破,遂跃马至北门,以鞭指城上守将,大叫曰:“城上守将何人?何敢抗吾大军?试看北方诸城,尽皆间风而降。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汝等若肯献城投降,可饶汝等性命!若作困兽之斗,待到破城之日,定要满城屠杀!” 那北门守将对曰:“吾乃德州检校都尉武国邦是也!汝等尽是无信义之徒,屡次南侵,夺吾彊士土,仍不满足!此次若想过吾德州,虽先破吾德州城防!吾德州全体将士已严阵以待!勿虽多言,整军来战即可!” 陈在胜闻言大怒,跃马而退。谓萧光远曰:“德州城防坚固,将士用命,只能强攻!不然吾等难破这德州城!” 萧光远曰:“吾二人只有八千人马,且尽是精锐。若强攻此城,定会损失无数。吾意,不如暂退,待元帅到后,再作打算。” 陈在胜曰:“萧将军所言甚是!吾等未可轻动!” 二人遂退三十里安营下寨! 是夜,月色清朗,如同白昼。武国邦领三将巡查城防,骁将赵得高曰:“金军一路推进,无人敢挡,所向披靡。今其先锋见吾德州兵甲整齐,未敢妄进,是待援军也!倘若援军一到,彼定要攻城! 吾观其先锋部队不过数千人,现已探得彼军在三十里以外的杨家村安营扎寨。吾等何不趁月色清朗,引一军乘夜而攻之,先挫其南下锐气!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武国邦曰:“赵将军所言甚是,金军一路南下,所过州县无人敢挡。吾等若不先挫其锐气是怯敌也!吾意,今夜金军定不会提防吾等袭其营寨,若袭之,是出其不意也!”话罢遂令赵得高,谢朋林二人领二千兵偷袭金军营寨。自已领二千人以为接应! 却说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兵退到杨家村安下营寨。陈在胜曰:“今夜色清朗,如同白昼,需防彼军半夜劫吾营寨!吾意,今夜虽令五队人马分头巡夜方可!” 萧光远曰:“吾军此次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宋军闻风而胆落,岂有出军偷袭吾军营寨之理!量那德州守军虽敢据城死守,却不敢来此处与吾军交战!如若敢来吾叫他有来无回!” 陈在胜遂不再加强巡夜。只令数十人于营外哨探。 是夜子时,赵得高,谢朋林二人领两千人马往杨家村而行。一路上,人闲枚,马摘铃!赵得高谓谢朋林曰:“吾二人可各领一千人马从两边开始攻营,让金军弄不清吾军人数,扰乱金军营寨。如此方可入阵劫杀取胜!” 谢朋林曰:“吾亦正有此意!” 故二人行到杨家村附近,约定举火为号!谢朋林在左,赵得高在右。但见火光一举,两边喊杀声起,金军大乱。二将截杀大半夜,金军死伤无数。陈萧二人弃营逃躲!从寅时杀到卯时方回! 金军败退三十余里,死伤二千余人!宋军首战告捷,人心振奋! 陈萧二人于次日集结残兵败将,尚有四五千余人!萧光远欲起兵攻城。陈在胜劝曰:“德州守将武国邦有谋有勇,其城未可轻破!吾等还需等到援军到来,再从长计议!” 萧光远从其言! 等二日,完颜杰重,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人领三万人到! 陈萧二人遂将营寨被劫之事禀报完颜杰重,完颜杰重遂聚集众将商议破城之策! 完颜胜平曰:“德州城防工事坚固,且城内守军己有准备,若吾等强攻,定然会有不小的损失。且彼军以逸待劳,据城死守,无不以一当十! 依吾看来,若想攻破这德州城,虽夜间举兵方可!可于军中选武艺高强者数十人,乘黑夜攀墙而上,打开缺口,吾等再举大军而进方可破城!” 乌古仁安闻言喜曰:“将军之计甚合吾意!”遂于军中选武艺高强者八十余人,换上夜行衣,携带攀爬绳索,准备利刃兵器。令完颜胜平领队偷袭德州城! 是夜二更,全无月色,完颜胜平遂带八十员武功高强军士施展轻功奔到德州城下。只见城上守卫森严,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完颜胜平潜伏在城外暗暗察看半个时辰,见一队巡夜军士刚刚走过,遂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飞身一跃就奔到城墙脚下。抬头一看,但见十余丈高的城墙上有一军士昏昏欲睡。胜平遂掏出攀爬百链锁,扔到城墙上。只听见“叮哐”一声轻响,那百链锁便钩在城墙上。稍等片刻,见城上守卫军士没有发现百链锁已锁住城头!遂将左手一摆,那八十余名武艺高强之士均一齐跃到城墙脚下。 完颜胜平左手持数十柄枊叶飞刀,右手抓住百链锁,提一口真气,三四个起落便跃上了城头。只见白光一闪,数名守城军士尚来不及出声己经倒地。暗器之快如流星行天。 城下八十余人见完颜胜平得手,亦纷纷掏出百链锁扣墙而上。只见这八十余人个个身手了得,飞身上墙如履平地,瞬间便跃到了城头。 忽一队巡夜军士又到,完颜胜平眼疾手快,双手同时往前一推,只见数点寒光同时射出。那一队巡夜军士应手而倒。 完颜胜平见八十余名武艺高强者都已在城墙上站住了脚跟,遂将信号发出。复又带数人飞身赶往城门口处,将守门将士瞬间全部杀死,打开城门。 乌古仁安见信号箭在空中一闪,遂下令三万余将士猛攻德州城。喊杀声振天动地! 武国邦等将士闻城北喊杀声起,急忙召集人马往城北而来。 武国邦带领众将赶到北城门时,只见北门已被金军打开,大队人马涌入城内。但见为首一将白马银甲,手执丈八矛,端坐于马上,甚是威风。左边一员副将乃陈在胜,右边一是副将乃是萧光远! 武国邦身披重恺,骑一匹枣红马,手执方天画戟,挡住那将去路!喝问曰:“来者何人?敢犯吾德州!” 那将答曰:“吾乃大元帅完颜宗旺帐下行军右督尉乌古仁安是也!尔是何人?敢挡吾军!” 武国邦对曰:“吾乃德州守将武国邦是也!” 乌古仁安喝曰:“谁敢上前擒住此人?” 萧光远应声而往!武国邦身后副将张昌跃马来迎。 二将于两军阵前作对儿斯杀,但见萧光远手中一支银枪如灵蛇飞舞,左挡右架,上刺下打,招招夺命!张昌手中一把钩廉枪也是舞动如飞,枪影重重。二人斗五十余合,忽见萧光远一枪刺张昌落马。 乌古仁安见萧光远得胜,一声令下,众军士奋勇向前,夺路杀来。武国邦亦领众将士拼死抵抗! 两军于城内大战三个时辰,从寅时战到辰时,城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宋军因无援兵支持,直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亦无人逃跑,尽皆战死。人尽城陷。 金军亦死伤万人,伤亡惨重! ( 第三十五章 青州城众将议事 完颜杰重领兵攻陷德州之后,仍令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六千精骑为先锋,杀奔青州来! 从德州到青州只有八百余里路程,六日可到。陈在胜,萧光远二人引兵行半日即到浅滩河,绕过浅滩河,即到黑云山。陈在胜与萧光远二人领兵刚刚进入黑云山,拐过一道山樑忽见六名大汉手执单刀正围住一名白衣侠士打斗。只见那白衣侠士坐下一匹大黑马高大雄壮,虎虎生威,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手中一柄宝剑更是剑法巧妙,遮挡架拦招式独特,却又不伤人性命!而那六名手执单刀大汉却是招招夺命,招招欲置那白衣侠士于死地! 陈萧二人领兵前行片刻,那六名大汉见金兵到来,急忙飞身一跃往两下山林内逃窜而去!而那白衣侠仕却立马于道旁,先让阵萧二人领兵通过。 陈在胜驾马行到这白衣侠仕跟前,见这白衣侠仕人才一表,器宇宣昂,目光如炬,且剑法不弱。乃上前问曰:“这位壮士好武艺,且问壮士贵姓大名?欲往何处?为何明明可以将刚才那六人杀死却又手下容情?而那六人似乎对壮士却是招招夺命!” 白衣侠仕答曰:“在下姓杨,名剑辉!青州人氏。方才那六人只不过是六名山贼,欲夺吾坐下马匹而矣!吾见那六人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故不忍将其杀害!” 原来杨剑辉在青州养好伤以后,便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在擂台上如何被那金人打死之事告诉了雷家父子!又在雷大海府上住了数个月,苦练家传的“七星剑法”。虽剑谱已被那毛面金人夺走,但杨剑辉早已经将《七星剑谱图》里面的武功招式全都记下了!只是有些招式和剑法心决一时难己理解而矣。 待到将“七星剑法”练到第六层时。杨剑辉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将七星剑法练到了极限!比父亲在世时的修为已经高出了一层!若想再往上练已经不可能了,因《七星剑谱图》中所载的剑法确实太过深敖,越到后面,越难修练!遂打算先到大金地虎门寻回杨茹芳再作打算!乃谓雷大海曰:“雷世伯!吾妹当初被那毛面金人带往地虎门,而今算来已有七八个月了。亦不知吾妹尚在人世间否?吾打算先到大金地虎门去寻人,若能将小妹寻回,吾兄妹亦能团聚!若吾妹已不在人世,吾便去开封府科场考武!以取功名,报效国家!” 雷大海曰:“而今朝廷奸人柄政,汝科场考武若有不如意之处可往投张俊部下!张俊与吾乃是莫逆之交!吾作一封书信与汝,待汝见到张俊大人时呈上此信,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杨剑辉闻言连连称射! 雷大海遂于书房中取出文房四宝,作书一封与杨剑辉! 杨剑辉收好此封书信,又到城南古庙内求卦,以卜妹子之凶吉! 城南古庙内的主持乃是一位得道高僧,能卜人之过去未来,通晓天机。当地人请其卜卦屡屡应验,故杨剑辉亦往求卦。当日,高僧于庙内折嗜成卦,得天风“姤”! 高僧解之曰:“天风姤卦,六爻中五阳压一阴,乃是困象!天之五行属金,风之五行属木。既有生克,又有配为阴阳。此卦主公子此次寻人不见,但日后又能相见!愿公子顺其自然,凡事勿须强求!” 杨剑辉付了卦银,半信半疑而去!次日骑一匹千里马往大金地府门来。行三日即到黑云山中。 却说这黑云山中有六人聚而为盗,这六人均是武林好手,各人使得一手好刀法。在这黑云山中专抢过往富商巨贾,但从不对平民下手!因此这黑云山六贼却被平民百姓称之为黑云山六义! 是日,六贼见杨剑辉穿着华贵,坐下又是一匹千里宝马!乃料定杨剑辉是一富家子弟,欲夺其马!六人遂对杨剑辉群起而攻之。殊不知杨剑辉乃是青州武林世家之后,若不是杨剑辉手下容情这六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六人与杨剑辉斗五十余招,忽见大队金兵到来,乃纷纷弃战而逃!杨剑辉遂勒马于路旁为金军让道。却不想引得金军一领兵大将过来答话。 此时陈在胜闻杨剑辉之言又问曰:“杨公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心地仁厚,某甚是佩服,未知公子欲往何处?” 杨剑辉见陈在胜乃是金人,又是领军将校。乃思之曰:“吾此行只为前去龙化州地虎门寻吾妹妹的下落。想必此人对大金江湖之事定然有所耳闻,吾何不向此人打听大金地虎门之所在!若能从此人口中打听到地虎门的事亦是幸事!”遂曰:“吾欲前往大金龙化州地虎门,且问将军是否知道地虎门在龙化州何处?” 陈在胜曰:“地虎门在吾大金乃是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江湖中人无不知晓。不过,一个月前,地虎门己经不在龙化州了!” 杨剑辉闻言大惊,问曰:“地虎门不在龙化州又在何处?” 陈在胜曰:“一个月前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门铲除了。地虎门在吾大金已不复存在。吾劝公子还是不要去地虎门了!凭公子的武艺若肯投身行伍,定能指挥千军万马,建功立业于沙场!未知公子尊意若何?” 原来陈在胜刚才见杨剑辉与那六名山贼打斗,已看出杨剑辉武功不弱。想说服杨剑辉投到自己部下效力,发展自己在军中的实力! 杨剑辉答曰:“吾乃江湖之人,不喜欢行伍生活!多谢将军美意。且问将军此行欲往何处?” 陈在胜曰:“奉大元帅将令,兵伐青州!如公子日后欲投身行伍,且来军中寻吾便是!吾乃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先锋将陈在胜是也!” 杨剑辉闻言大惊,不曾想到大金这么快就又开始起兵伐宋了。急忙对陈在胜曰:“多谢将军美意!” 陈在胜见说不动杨剑辉,亦不强求,乃拔马转身而走! 杨剑辉驾马前行数里,待金兵尽过之后,乃思之曰:“既然地虎门己被天狼门铲除,吾此去龙化州又有何用?大金那么大,地域那么广,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与其去大金如大海捞针一般的找人,倒不如反回青州帮助雷世伯守城!况雷世伯对自已有救命之恩,恩比天高。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再者父亲在世时亦希望自已能有朝一日为国家效力!且城南高僧曾有言让吾不必强求此事。如今地虎门已生变故,又是国难当头,正是吾辈报国之时!” 拿定主意后,遂快马加鞭返回青州! 杨剑辉所骑的是一匹千里宝马,那马脚程比一般的马要快数倍。从德州到青州本有八百余理路程,杨剑辉只花二日时间便又回到了青州! 时青州城外灾民猛增,雷明正领一队兵马出城巡哨,见杨剑辉去而复反,乃上前问曰:“杨世兄为何去而复反?” 杨剑辉曰:“吾在德州黑云山遇见一队金兵正往青州而来,吾故先返回来将此信报与雷世伯。让吾青州军民早做准备,齐心抗金,以免金军兵临吾青州城下时吾等还不知如何抗敌!” 雷明闻言便与杨剑辉并马而返。二人回到雷府,杨剑辉谓雷大海曰:“雷世伯!吾于德州黑云山遇见一队金军骑兵大约六七千人,正往吾青州而来。雷世伯快将此事报于知州大人知晓,好提早布置应对之策!” 雷大海曰:“金军起兵伐宋,吾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金军南下如此迅速,这么快就兵临吾青州城下了!” 杨剑辉曰:“吾青州城防工事坚固,且城内尚有一万多精兵良将。若主将得力可拒城死守,将大金军马阻在吾青州城外,不能南下!” 雷大海闻言即骑快马前往青州兵马司面见青州军巡检使李宣将军,将杨剑辉带回之消息禀报于巡检使李宣! 李宣闻言大惊曰:“未曾想到金军这么快就兵临吾青州城下!未知吾青州知州张大人是否也已经知晓此事,待吾前往知州府,将此事禀知张大人再作理会!”话罢,李宣一面号令诸将来兵马司议事,一面骑快马前往知州府,将金军兵临青州之事报于知州张大人! 张大人闻言大惊,即令李宣领兵拒敌!待李宣走后,张知州料定青州城挡不住金人的铁蹄,遂即刻吩咐府上下人收拾金银细软,将金银宝物,书画钱财尽皆装入箱内。 知州府经过半日的收拾,金银财物足足装了二十余只大木箱。张大人见所有财物装箱之后,又借口送夫人李氏往唐州省亲,并安排府内总管李厢带人押送。欲将这些年在青州做官搜集到的民脂民膏先送往唐州安置! 却说李厢带领数十名大汉,手执单刀,将这二十余只大木箱搬上马车,即日押出知州府衙往唐州而行。行不数里,在青州大街上忽被百姓截住去路!李厢急忙手执单刀,飞身上前,大喝曰:“此乃知州大人家眷欲往唐州省亲,汝等为何阻其去路?欲谋反乎?欲打劫乎?” 一老者上前对曰:“吾等百姓一不打劫,二不谋反。只想请知州大人不要弃城而逃。置城内数万百姓之性命于不顾!” 李厢曰:“知州大人尚在府衙内,并没有弃城而逃。此是夫人李氏欲住唐州省亲所带的行礼衣物而矣!” 老者对曰:“知州夫人为何早不往唐州省亲,晚不往唐州省亲。偏偏在金人叩城之时才往唐州省亲?依理度之,乃是知州大人欲先将其家眷送出青州,然后自己才好全身而退!是也不是?” 老者话罢,百姓群起而呼之曰:“知州大人家眷不可离开青州,应与青州百姓共存亡!” 李厢见围观百姓众多,情知白天难以出城。只得将财物与夫人等又押回知州府。在知州府衙内候至午夜才带上夫人财物趁黑悄悄出城,逃往唐州去了。 张知州见夫人与财物已经安全离开了青州之后才令人备马起身前往青州兵马司议事。 却说李宣将金军叩城之事报知知州张大人之后,又急忙返回兵马司府衙与部下众将商议对应之策。待其回到兵马司时,军中诸将均已知道消息,已经在府衙内等候多时了! 李宣进入兵马司府衙,只见众位部将均已到齐。乃谓众将曰:“现今金军兵临城下,未知汝等有何拒敌良策,可保吾青州安危!” 团练教头王世杰曰:“金军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所过州县尽遭其害。只有德州守将武国邦敢与金军相抗,据德州难民言德州城破之后,武国邦及部将六千余人无一幸存,尽皆死在金军铁蹄之下,朝廷亦无援兵接应! 吾意,吾青州亦只有万余人马,也挡不住大金数万精兵的进攻。吾等与其在城内等死,还不如先令城中百姓坚避清野,待百姓离去之后,吾等再退往开封!未知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宣闻言大怒曰:“王教头何出此言,若朝廷处处不作扺抗,任金军所为,那朝廷养吾等还有何用?” 参军李大虎曰:“金军之先锋不下两天即可抵达吾青州城下,后军不出半月亦可抵达。若吾青州没有朝廷援兵增援是守不住多久的。 吾意,吾等可先破金军的先锋部队于扁岭山一带,以挫动金军锐气。然后再表奏朝廷以求援兵,待金军大兵到时,吾等却可以拒城死守,以逸待劳!未知众将军意下如何?” 雷大海曰:“李参军之言正合吾意!吾等皆食朝廷奉录,岂有不与朝廷效力之理。今金军大举南下,正是吾等报效朝廷之时。岂能贪生怕死,不战而退!” 王世杰曰:“吾等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而今朝廷奸巨当道,明知金军大举南下,朝廷却不作防御之策,只知道一味的称臣求和。致使金军有悚无恐,一路南下推进迅速。 河北众多州县兵将,知俯,知县,知州闻金军起兵,无一州县敢作抵抗,尽皆献城投降!而朝廷又不知调兵救援。即便有些州县敢作抵抗,到头来也是因为没有援兵增援,而城破身亡! 想吾青州虽有万余兵马,亦难以抵挡数万金军南下。即使能挡住金军一月,也挡不住金军一年!到头来终是城破身亡。还不如保存吾军实力,先撒到开封,再与金军会战不迟!” 牙将邓敏曰:“王教头言之有理!凭吾等万余兵马即便据城死守也挡不住十余万金军南下。除非朝廷派兵增援。但而今朝堂之上尽是童贯,蔡京,杨职,张邦昌之流,尽是只知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辈,没有一人敢为吾前线将士进言上表。朝廷也不会派兵增援吾青州! 吾意,吾等不如避其锋芒,然后再与其会战!” …… 众位将军在兵马司府衙争论半日仍无结果。次日又议!正议间忽报知州张大人到!众将闻张大人到来均起身拱手相迎! 知州张大人谓众将曰:“尔等均是朝廷柱石之臣,现金军兵临城下,正是尔等报国之时。尔等当身先似卒,以破金军于吾青州城下! 吾现将守城重任交于李宣将军,令李将军便宜行事!”话罢转身欲离去! 牙将邓敏忙问曰:“敢问知州大人,朝廷援兵何时到吾青州?” 张大人曰:“汝身为青州军将校,驻守青州乃是汝等职责所在!即便朝廷没有援兵,汝等亦要与青州共存亡!” 王世杰闻言大怒,曰:“知州大人!请恕末将直言!吾青州只有万余人马,若没有朝廷援军,吾等定然难以守住这青州城!” 张大人曰:“有无援兵乃是朝廷枢密院之事,吾亦无权过问!不过吾己将金军南侵之事表奏朝廷!正等朝廷回音! 尔等定要设法守住青州城!一切听从李宣将军调度!”话罢转身离去,骑快马反回知州府衙!是夜,带数名随从,借口往开封议事也逃往唐州去了! 且说众将在兵马司府衙内见知州大人将守城之事托付于李宣将军之后便起身离去,众将均怒! 邓敏曰:“若吾所料未错,张知州定要弃城而逃!听闻张知州于昨二更已将家眷并金银财物令管家送出城了!” 李大虎曰:“张知州乃是文官,吾等却是武将,不必跟张知州一般见识。就算张知州弃城而逃,吾等亦要死守青州城!” 雷大海曰:“李参军所言甚是,守城拒敌乃吾等之职责所在!”雷大海话一说完,忽闻小校来报:“金军先锋六千余人己进入吾青州地面,到达乱水河,再有半日路程即可兵临吾青州城下!为首两员大将乃是陈在胜与萧光远!二人均是完颜宗望部下名将!” 李宣端坐于正堂之上,闻言大惊,谓众将曰:“再有半日金军便要兵临吾青州城下,未知哪位将军敢领兵出城迎敌,以挫金军之锐!” 众将闻言尽皆沉默不语! 李宣见众将皆不言语,又曰:“金军先锋不过六千余人,汝等皆不敢迎敌,若金军大队人马到来,汝等又将如何? 吾若不是担负守城重任,定要领兵出城会一会那金军先锋!” 众将闻言乃是不语!参将李大虎曰:“既然众位将军都不愿一会金军先锋,吾原领四千人马与金军一决!” 李宣曰:“李参军担任参军重职,岂可轻往拒敌!既然众位将军都不敢一会金军,某领兵亲往便是!汝等可暂退,待吾回营之后再召汝等商议守城之事!”话罢,起身欲走! 雷大海急止之曰:“李将军身负守城重任,岂可亲自领兵交战!若将军稍有不测,谁来担负守城重任! 将军切不可轻往,某愿领兵一会那金军先锋!” 李宣曰:“雷将军今年五十有四,岂可再领兵对阵?” 雷大海曰:“昔日姜太公八十余岁尚能佐周。黄忠七十余岁尚能随先主兵伐东吴!吾虽今年五十有四,亦可领兵作战!将军勿忧!” 骁将张政闻言曰:“某愿与雷将军同往!” 李宣闻言大喜,曰:“有张将军同往足能克敌致胜!”调度即定,众将军散去! 当日午时,张政便于军营内点起四千人马随雷大海一起出城迎敌! ( 第四十章 杨兴大战易江波 却说雷大海被郭品一脚踢出数丈外,撞在民房上吐血不止。雷大海自知中此一脚受伤甚重,命在顷刻,又手中宝剑又断,乃思之曰:“想不到此人武艺如此高深,自己闯荡江湖一世,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武艺之人!且此人手中的一柄无锋宝剑亦是奇怪,竟然能将自家的寒光宝剑再次振断!此人手中之剑可与自己来青州时在白马岭遇见的那名毛面人手中的紫色宝剑不相上下!” 雷大海正思间,忽一金军持枪刺来,雷大海欲翻身避让。一用力移动身体时才知道四肢己不听使咉了!只得闭目等死。 就在这一剎那间,那名金军手中的枪尚未刺出,人忽然倒了下去。雷大海睁目一看,愿来是杨剑辉将那军士砍倒在地。杨剑辉见雷大海身受重伤,赶紧扶起雷大海曰:“雷世伯!你怎么样了?受伤重否?吾带汝杀去城去?” 雷大海曰:“吾身为朝廷守将,岂有临阵月兑逃之理!而今吾父子二人双双为国捐躯,也算是为朝廷尽忠了! 贤侄!……吾……吾今日九死一生,但有一事相求!” 杨剑辉曰:“雷世伯对吾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若吾杨剑辉今日吾能活着出处。定然满足雷世伯的要求,雷世伯有何事但请说来便是!” 雷大海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才曰:“吾父子二人今日战死此地,只为报效朝廷。但吾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吾小女儿若云倘寄住在京都北营宣武都尉刘德雄大人府上,吾一家人当日奉旨从京都来青州时小女若云身负重疾。未能同来。 吾今日将小女托付于贤侄,望贤侄日后多多关照!” 杨剑辉曰:“雷世伯尽管放心。只要吾活着,吾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雷姑娘!” 雷大海遂将手上一枚黄玉指环取下来谓杨剑辉曰:“贤侄!日后见到小女时。请将此指环交于小女!” 杨剑辉遂将指环接过来,放在怀中! 此时雷大海已口不能言,但以手指身后而矣!杨剑辉转头望去,见一侠仕已站立在自己身后多时了! 杨剑辉遂持剑起身曰:“壮士何人?为何将吾雷世伯父子杀害?为何方才有机会杀吾却又不动手?” 此人乃是天星剑郭品、品曰:“吾乃大元帅帐下护卫郭品是也!因为这位老将军是吾在中原见到的武艺最高强之人。吾军中有数名大将都丧命在这位老将军手下。这老将军也是第一个逼得吾宝剑出鞘的人!吾想从汝口中知道这位老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杨剑辉曰:“难道这就是汝不杀吾的原因?” 郭品曰:“非也!吾只是不想在汝背后出手,吾要取汝性命易于反掌!” 杨剑辉曰:“既然壮士那么有把握杀吾,那就试试!” 郭品曰:“少将军言之有理!吾有没有把握杀汝到时候汝就知道了!但请少将军先告诉吾这位老将军贵姓大名!” 杨剑辉曰:“这位老将军姓雷,名大海!现为吾青州军指挥使!不知郭护卫为何要知道雷老将军的名号?” 郭品曰:“吾本是武林中人,对中原武学仰慕己久。今见雷老将军武功盖世,故想知道雷老将军师承何人。其武功出自中原的何门何派?” 杨剑辉闻言又想起当初那毛面金人来自家夺取《七星剑谱图》之事。遂曰:“这个在下难以奉告!” 郭品曰:“既是如此!吾留你何用?”话罢,抢身上前,使一招开山掌打向杨剑辉。 杨剑辉遂使出家传的霹雳掌来迎。只见二人手掌相撞时,发出“波”的一声响,杨剑辉被振退数十丈远。郭品虽内功深厚,亦被杨剑辉之霹雳掌振退十数步,乃大惊曰:“此人年纪甚轻,不想其武功却有如此修围!只怕是此人之武艺不在这位雷老将军之下!是吾低估此人了,若不是自己以内功抗住其掌力。将其掌力逼回,只怕是自已也要伤在此人的掌法之下!如此人物吾今日定不能让其活着离开。不然日后定是吾金军之心月复大患!”拿定主意,遂飞身上前,来取杨剑辉之性命! 杨剑辉会此一掌之后。乃知此人之武功比自已高出数倍。竟能将自已打出处之掌力全部逼回,且还反伤了自已的奇经八脉。杨剑辉乃思之曰:“此人又是武功极高之人,吾绝非其敌手。与其战死在城中。到不如先全身而退!”正欲飞身逃窜之时,忽见郭品已掠到了自己身前。只见郭品身法之快。当真是如果同鬼魅一般。 杨剑辉遂使出七星剑法中第六层所载的绝招百汇剑法攻向郭品。郭品一时不在意,却被百汇剑法逼得后退数步。杨剑辉遂趁机飞身跃到一民房后边。隐入房中。待郭品追到民房后时。已不见了杨剑辉的踪影,郭品只得暂退!返回了中军大帐。 却说三千宋军在北门拒挡十万金兵,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金军全部杀尽了!城中百姓闻金军已经破城,遂纷纷逃命,城中顿时一遍狼籍!犬吠儿啼声,喊叫打骂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金军攻破北城门之后,遂令骑兵开往城中。于街上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见女子就抓!开进到宣武门时,忽见一队宋军约二千余人列阵于前,挡住金兵去路。 金军为首一将上前视之,此正是青州军参军李大虎,与团练副使郑超是也! 李郑二人率领城中最后二千人马与金军在宣武门前从末时战到戌时才死伤怠尽,大战结束时天已大黑。城内已是一遍狼藉,百姓纷纷趁黑往城外而逃! 杨剑辉亦于金军骑兵中夺得一匹健马,正欲逃命,忽又想起雷伯母尚在雷府。乃快马加鞭赶到雷府。欲带雷伯母一同出城。但当他赶到雷府时,只见雷家早就被金兵抢劫一空。雷伯母已惨死在金兵的铁骑之下了。杨剑辉无耐,只得夹在百姓中乘黑逃出了青州城。径往京都开封而去! 是夜,城中百姓又与金军在城内巷战一夜。金军虽破了青州城,也是损失不小! 完颜宗旺遂下令于青州城先屠城,后休整! 将士得令,遂于次日在城中见人就杀,见民宅就闯,见物就取!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血流遍地,伏尸如堆! 却说金军大将杨兴领一队人马在城中专抢城内富户毫宅!沿城南大街一路抢掠而去。行到南大街尽头。忽见前方一坐大宅院甚是豪华,大门整闭,院内楼阁从叠。 杨兴于宅前勒马停刀,唤军士问曰:“此是何处?” 军士尽言不知,忽一什长抓来一青州本地人,本地人答曰:“此是天龙镖局!” 杨兴曰:“既是镖局,为何又没有镖局的牌扁?” 本地人对曰:“此镖局于数月前己经关门了!” 杨兴曰:“好好的镖局为何要关门,莫非是经常丢镖而没有了主顾?” 本地人曰:“将军有所不知,此镖局乃是青州一带最有名的镖局。在吾青州经营数十年,从未失镖!数月前关门是因为此镖局的总镖头易振虎在擂台上被人打死了,所以镖局才关了门!” 杨兴等这本地人话一说完,起手一刀将其砍死。遂令一军士前去叩门,叩门半日无人应答。杨兴端坐于马上,以大刀指其门曰:“与吾将门劈开就是!” 军前二位大汉闻言持大斧上前。挥斧便往门上砍去。只见一大汉一斧在劈在门上,火光四射。丝毫不入。大汉回禀杨兴曰:“此门乃是纯铁所铸,斧不能入。” 杨兴闻言。思之曰:“看来这镖局果然是非同一般,围墙有数丈之高,大门又是纯铁所铸!且里内屋脊重重。吾今日定要进去看个究竟,看里内究境是何人物,能在这青州有一座如此大的宅子!”拿定主意,就于马上提一口真气飞身一跃,从围墙上掠了进去。 其余人等因铁门难开,围墙又高,跟本进不去,只得在外干巴巴等候。 杨兴手持大刀,腰挂宝剑,进入宅内。抬头一看只见四下里一遍清静,院落内空无一人。遂绕到大门边,欲将大门打开,先放部下入内再一同入宅搜寻。走到门边才知到,原来两扇大门是安装在两块数千斤的巨石之上,中间有数根大铁棒将门栓柱,门脚下又有一块千斤巨压住。一般之人就是进入宅内,也无法将门打开。 杨兴自以为武艺高强,双臂有千斤之力,可以将门打开。乃先将门上数根大铁棒取下,提一口真气,力贯双臂,抱住石头用力一搬。身体似乎被石头拉了一下,跟本就搬不动这块巨石。遂又将袖子一卷,真气一运,力贯双臂,用十成功力使出排山掌打在这块巨石上。 杨兴在军中本是以排山掌夺得将军之街,一掌之力可推动千斤巨石。但此时双掌打在这块巨石之上,只见巨石纹丝不动! 原来这块巨石甚长,有一大半是埋地下的,是易江寒见兄长走后,担心有人来家里寻找是非,专门找来压住这两扇大门的。 易江寒虽是女子,但天资聪明,虽未在江湖上走动,但也懂得很多江湖之事。 易江寒知道爹爹的天龙镖局虽不插手武林之事,但在江湖上名声过于显赫,位列北方五大镖局之一。虽然现在关了门,但还是多多少少总会有人上门寻事。况爹爹生前又在江湖上走镖数十年,难免不会结下仇家。倘若让仇家知道兄长己去了大金,家道中落定会上门生事。所以,易江寒待兄长去了大金之后,就连家里几个下人也给于银两打发走了。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打发走了。 下人们都走了以后,易江寒便将大门用巨石扣住,从此不再出门。就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大庄院内,等兄长回来。只要兄长一日不回,镖局的大门就一日不开,自己也不与世人接触!就连金军入城之事。江寒小姐也不知道。而城中的百姓也很少再提起天龙镖局,似乎天龙镖局关门之后。城中的百姓也将天龙镖局忘记了! 却说杨兴进入镖局之后,移不开扣门的巨石。无耐之下只好自己独自一人往内院而去。 进入第一座楼阁时,只见屋内蛛网无数,房门上满是灰尘。推门入内,只见屋内桌椅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桌椅的雕工仍然掩饰不住家具的华贵。一看就知到这个大庄院的主人非富即贵。 杨兴见屋内一遍苍凉,连卫生都没有人打扫,乃料此座大庄院内跟本就无人居住。遂放心往内院而去! 进入内院,但见前面是一处花园。在花园的后面还有数座楼阁,楼阁与楼阁之间又有长廊连在一起。其华贵可比宫廷! 杨兴遂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掠过了花圆,进入了内宅院,但见内宅院左边的一座楼阁打扫的非常干净,明显有人住在这里。 杨兴乃飞身进入内厅,喝曰:“何人住在此处!” 话音一落,只见一妙龄少女自内室走出。 杨兴见这少女体态丰盈,肤敕白,穿着华贵。乃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佳人。色心顿起,暗思曰:“此女子甚是美秀,吾可纳之为妾。若得此女子朝夕服侍,此生足矣!”遂放低声音曰:“姑娘乃是绝世佳人。为何幽居在此。” 江寒见此人武将装束,又手持大刀,并非江湖之人。乃问曰:“汝是何人,为何要私闯吾宅?” 杨兴曰:“吾乃大元帅帐下先锋将杨兴是也!” 江寒曰:“杨将军所说的大元帅果系何人?” 杨兴曰:“就是大金左元帅完颜宗旺!” 江寒闻言大惊。问曰:“杨将军既是大金之将,为何要来吾这荒宅?” 杨兴曰:“姑娘深居内宅。恐对世事有所不闻!如今这青州城已被吾大元帅领十数万铁骑攻破了。青州守军全部战死,城中百姓纷纷逃命!大金数万军士在城中烧杀抢劫,无所不做。若姑娘肯从吾,吾可保姑娘没有性命之忧,亦可保姑娘这座大庄院完好无损。未知姑娘意下如何?”话罢,便伸手去握江寒小姐之左手! 江寒急忙后退三步,见杨兴目露yin光,乃骂曰:“汝身为领兵将校,出此下贱之言,真是无耻之及,猪狗不如!” 杨兴闻言怒曰:“姑娘若不肯从吾,不但性命难保,就连这座庄院也会被金军付之以炬!” 江寒小姐曰:“吾乃宋人,岂肯从汝金人!既是吾青州城已破,吾有死而矣!”话罢,暗提一口真气,使天龙八极拳打向杨兴。 杨兴以为小姐不会武功,遂不提防,却被小姐一拳打中肚月复,打得手中大刀弃在地上,后退数步才站稳身体。受此一拳之后,才知道小姐武功不弱!若不是自已身披盔甲,受此一拳还真是了不得! 杨兴此时虽中了易家的天龙八极拳,但还是没有正真的尝到易家天龙八极拳的厉害!因易家的天龙八极拳乃是一套至阳至刚的拳法,女子使出的威力还不及男子的一半!倘若此时杨兴是中了易江波打出的天龙八极拳,就算是有盔甲护身,也会魂飞魄散! 江寒小姐将杨兴一拳打退数步之后,急忙使一招燕子翻身跃到墙边,取下宝剑。拨剑出鞘,使一招游龙翻海直刺向杨兴前胸。 杨兴手中大刀己落,只觉得月复痛难忍。忽又见小姐持剑刺来。只得忍住疼痛,拨出腰间配剑起身拒挡。 二人在厅内斗四十余招,未见胜负。杨兴只觉得这位小姐剑法独到,自成一家!其武艺不亚于江湖上的上乘高手。好在小姐内功尚浅,又是女流,出剑虽快,但力道不足。倘若小姐是男丁,恐怕自己早就败了。 二人又斗数十招仍未见胜负!江寒小姐虽剑法灵活,但毕竟是女流。而杨兴剑法虽然较为迟顿,但是力道刚猛。每一剑砍在小姐的剑上,小姐只觉得手臂振动,虎口发麻。 斗来斗去,小姐被逼得香汗淋漓。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了!乃思之曰:“此人武功太高,长斗下去自己定要吃亏,需想个办法才能胜得了此人!” 遂连续刺出数剑快剑,将杨兴逼退数步,乃飞身一跃,纵出厅外,来到花圆之中。杨兴整追不舍,亦来到花圆之中。 杨兴刚刚进入花圆,忽觉得无数沙子迎面飞来。双眼难以睁开,只得将眼晴一闭! 原来易江寒知道花圆中尽是沙子,遂将杨兴引入圆内。见杨兴跟到花圆中时,却使一招游龙摆尾以剑挑沙射向杨兴面门。也料定沙子射出之后,杨兴定要闭目。遂整跟着使一招狂龙飞天刺向杨兴前胸。 杨兴在闭目之时,已看到江寒整跟着使剑刺来。乃将身子往左一转,避开了江寒一剑,只是右手手臂被江寒割下一到口子,鲜血顿时沿着手臂流了下来。杨兴乃大怒曰:“小贱人敢跟吾玩花样,看吾今日不让汝生不如死!”话罢,抢身上前,使剑刺向易江寒。 二人在花圆中才斗数招,又见二人手持长枪进入圆中。这二人乃是杨兴部下勇将,一个是邓江,一个是喀儿耐。 原来二人在外面等待多时,也不见主将出来。遂采用磊人法跃进墙内,闻得后院有打斗之声,乃速速赶来察看,正见主将与一姑娘斗在一起。 二人急忙使枪前来相助,与杨兴一起夹攻易江寒。 易江寒见杨兴又有二人来助,料定自己应付不了。乃暗提一口真气,抽身跳出圈外,往围墙边而逃。 杨兴领二人整追不舍,又谓二人曰:“这位姑娘乃是佳人,不可伤其性命!吾三人分头追赶,料她也还不出这座庄院。” 邓江与喀儿耐应声而去! 易江寒手持宝剑逃到庄院后边,飞起一脚将一楼梯踢到围墙上。施展轻功,越墙而出。 杨兴等三人也从楼梯上飞身出墙。 易江寒逃出来之后,便沿一条小路往城南门而去。一路上只见伏尸遍地,血凝成团,两侧房屋毁坏无数,城内一遍狼藉。金军游骑遍地皆是。见到了这些,易江寒才相信杨兴所言非虚。 往前逃出不远,回头到一看,只见杨兴领二人已经追来。邓江一边追赶一边大叫曰:“与吾抓住这名女子……” 两名金军游骑闻言赶紧横刀立马挡在前面,欲截住易江寒去路。殊不知易江寒虽是女子,却武功了得! 江寒小姐奔到两名游骑面前,忽然飞身一跃,使一招剑劈华山,将两名游骑同时砍落马下! 又夺一匹健马往南门狂奔而去,瞬间就将杨兴等三人甩在后面数十丈远了! ( 第四十一章 安乐泰抗命敌金兵 却说易江寒夺得一匹骏马往南门飞驰而来,瞬间就将杨兴等三人甩开数十丈远!沿途虽有少量金兵阻拦,也挡不住易江寒手中的一柄利剑。不出半个时辰,易江寒就骑马到了南门口! 只见南门口尸体伏得到处都是,横七竖八,乱七八槽。门口虽然没有金兵专门守卫,但也有不少的金兵在此处拦门抢劫!但凡有百姓逃到此处,被金兵看见,金兵不问是非举刀便砍! 易江寒赶到此处时仍有不少百姓在和金兵打斗,门口也有几名金兵手里拿着大刀耀武杨威! 易江寒乃是一妙龄女子,又穿着华贵,尚未赶到门口就已经被数名金兵盯上了!门口那几名金兵见她骑马过来,一个个面带微笑,手持大刀挡在前面。 江寒小姐见门口已被金兵挡住,遂在马背上用力一拍,企图冲出南门。那马开始冲得很快,但一到门口见数人手持大刀挡住去路,也就自己停了下来!一名金兵见她的马停住后,立即过来将她的坐下马牵住。另一名金兵遂过来拉她下马。 江寒小姐知道这些金兵不是什么好人,乃一脚将那名拉自己下马的金兵踢开,又一剑砍下那名牵自己马金兵的手,两腿一夹,那马便冲出了城门。 有几名骑兵见她冲出了城门,也骑马追了出来!追出来的骑兵有一人在马上拈弓搭箭,射向江寒。第一箭距离太远没有射中,第二箭又没有射中。第三箭才射中了江寒的左肩! 江寒小姐中箭之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巨痛,但闻后面的马蹄声也响得更急了!很显然是金兵见她中箭之后也追得更急了。江寒虽然受了箭伤。却不敢有丝豪停留,只得反手将箭折断咬紧牙冠带箭而逃! 因江寒小姐平常很少骑马,骑术比不上那些常年在马背上渡日的金兵,没有跑出几里路就被那几名金军骑兵追上了。 七八名金军骑兵赶上之后,见江寒小姐姿色可人,又正值妙龄,遂一上来就将江寒小姐围在中间。如获至宝!一个个唏唏哈哈,将手中大刀宝剑晃来晃去。大有将江寒小姐戏弄一翻的意思。 江寒小姐遂忍住疼痛,暗提一口真气。使出天龙剑法,瞬间就将这几名金军骑兵砍翻在地! 杀死这几名金兵之后,回头一看,只见远处又一队骑兵追了出来。大约有五十余人。为首之将骑一匹大黑马快如闪电。与后队骑兵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易江寒见那人骑速甚快。遂不敢多加停留,只从一金兵手中夺过一根马鞭,飞身上马,在马背上狠抽一鞭,那马便往泰安州方向急驰而去。 又跑出数里,回头望时,只见那为首之将正是杨兴,且离自己不过一二里地远。见杨兴追来。江寒心内又惊又慌!因知杨兴不但武功了得,而且甚是!自己一旦落于杨兴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自己又箭伤甚重。若是动手,无论如何也接不过杨兴五十招。江寒心慌之下,也在自己的马背上狠狠的抽了几鞭。但自己之马与那杨兴的马比起来着实相差太远。看看就要被杨兴追上了。 又跑出数里,只见前方一队人马打宋军旗号而来。为首两员大将正是泰安州宣武都卫柴表部将李芷与安乐泰二人! 易江寒见此一队人马心内大喜,料想此队人马定能挡住后面那队金兵! 却说李芷与安乐泰二人当日从泰安州出发,奉了柴表将令,一路上停停歇歇拖沿时间。到第四日午时才赶到青州城外四十里处。见许多百姓逃难而来,李芷遂从难民口中打听得青州城己经被金军攻下了!乃谓安乐泰曰:“安兄!既是青州己被金军攻破了,吾等再去青州无异如羊入虎口,不如返回安泰洲乃是上策!” 安乐泰曰:“吾等两千余人现距青州尚有四十余里,何须返回太急。金军从河北攻到吾山东地面,一路推进顺利,少有州县敢与金兵相抗。而金军所到之处,无恶不做,烧杀抢掠随处可见! 现金军己攻破了青州城,城中百姓定然是苦不堪言,会四处逃难。吾等可再向前推进十余里,以救城中逃出之百姓,若有金兵敢追出城来,吾等可将其就地杀之。也好叫金军的行为收敛收敛!未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芷曰:“万万不可!吾等临行时柴将军已有嘱咐:若青州城破,吾等退回便是!倘若安兄不听柴将军之言,定会将金军引向吾泰安州去。到时后悔晚矣!” 安乐泰曰:“李兄以为吾等现返回泰安州金军就不来吾泰安州了?” 李芷曰:“金军来不来吾泰安州尚且不说,只是吾等不要先招惹金军也就行了!” 安乐泰闻言怒曰:“此小儿之见也!若举国上下之领兵将帅皆似将军,吾大宋恐怕早就完了!吾等身为朝廷将校,岂能坐食朝廷奉录,而不为朝廷效力之理! 现金军已从河北推进到了吾青州地面,李兄竟口出不要惹金军之言,何也? 现在眼看青州百姓被金兵践踏,吾等却不敢施以援手,朝廷养吾等还有何用?” 李芷曰:“吾军人数不过两千,而金军却有数万。莫非安将军想以吾两千人马与那数万金军相抗乎?” 安乐泰曰:“李将军何出此言。吾只是想在城外伏击出城追杀百姓的金兵。好让逃出城的百姓能保全性命!” 李芷曰:“吾军若是再向前推进十余里,那么离青州城就只有三十余里了。倘若大队金兵出城追杀百姓,安将军又将如何?” 安乐泰曰:“完颜宗旺才刚刚攻克青州城,岂有不做休整就派大队军马出城之理!李将军莫非是贪生怕死,不敢与金兵交战乎?” 李芷曰:“吾只是尊将令而行!安将军若是不尊将令,一意孤行,吾也不便多说。吾却要领兵返回泰安州了!”话罢,只见前方一队金军骑兵追杀一名少女而来。 安乐泰曰:“前面一队金军骑兵不足百人,吾等可就地而歼之!” 李芷曰:“不可,倘若金军后队赶来又将如何?” 安乐泰曰:“此处离青州城尚有四十余里路程,金军若有后队赶来,吾亦可全身而退!但吾观此队人马后面绝不会有后队!” 李芷曰:“安将军怎知此队人马后面没有后队?” 安乐泰曰:“吾二人领两千人马从泰安州赶来,金军无人知晓。因此绝不会有大队人马来此处阻杀吾军!此是其一也。 其二,此一队金军也不是来与吾等交战的,而是在追杀前面那名骑马逃命的少女!将军且看,那少女骑马正奔逃甚急!” 李芷曰:“不管怎样,吾等定不可与金军交战!”话罢即下令部下后队变前队返回泰安州! 安乐泰闻言喝李芷曰:“汝身为领兵将校,不想却如此胆小!吾等两千余人尚不敢与金军数十人交战,究竟是何道理?” 李芷亦怒曰:“汝要战汝去便是,吾不阻拦!但吾须尊柴将军将令,领兵返回!” 安乐泰知不可说动李芷。乃于上马大喝曰:“金军欺吾太甚,是可忍熟不可忍!原与吾同战金军者,且随吾来!”话罢挺枪跃马上前! 李芷见安乐泰跃马上前,无一人跟随,乃与诸位部将哈哈大笑,曰:“此去自取死也!” 正笑间,忽闻一小校喝曰:“安将军真勇将也!此时不击金兵更待何时?”话罢,将马一拍,手持青龙刀追随安乐泰而去。 此小校一动,军中亦有百余人整跟着跃马上前去战金军!人心所向,李芷止喝不住。只得领剩余兵马沿路返回! 却说易江寒带伤沿路奔逃,尚未逃到宋军队伍前面,已被杨兴追上。杨兴跃马急驰,赶到江寒前面不远处,即调转马头,将大刀一横,挡住了易江寒去路! 易江寒带伤坐于马上,以剑指杨兴曰:“宋军就在前面,汝来到此处就是自寻死路!” 杨兴闻言笑曰:“前面那一队宋军早就被吾金军铁骑吓破胆了,不敢与吾金军决战!若是那队宋军不惧吾金军,恐怕早就冲杀过来了!何须在那里停滞不前! 汝现在身受重伤,跟本不是吾对手!吾劝汝不要再作无谓的抗争,还是随吾回大金去享福为上策!只要姑娘肯从吾,吾定保姑娘荣华富贵!” 江寒曰:“古人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吾岂能从汝金狗!”话罢,飞身一跃,引剑刺向杨兴! ( 第四十二章 安乐泰抗命敌金兵(2) 杨兴闻言笑曰:“前面那一队宋军早就被吾金军铁骑吓破胆了,不敢与吾金军决战!若是那队宋军不惧吾金军,恐怕早就冲杀过来了!何须在那里停滞不前! 汝现在身受重伤,跟本不是吾对手!吾劝汝不要再作无谓的抗争,还是随吾回大金去享福为上策!只要姑娘肯从吾,吾定保姑娘荣华富贵!” 江寒曰:“古人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吾岂能从汝金狗!”话罢,飞身一跃,引剑刺向杨兴! 杨兴此时有大刀在手,于马上打斗更是有利。见江寒挥剑刺来,只将大刀横空劈去,就将江寒逼退数丈。 江寒乃是聪明之人,知道杨兴手中大刀于马上打斗有利。遂弃马纵到道旁的小树林中去了。 杨兴见树林甚密,马不能入。亦飞身下马,持剑往树林内奔去! 江寒将杨兴引下战马后,便在树内与杨兴打斗。 杨兴虽武艺高强,但因身材高大,在树林内施展剑法多受树木制约,一时也斗不下易江寒。易江寒虽左肩有伤,但身体较为灵活,来来往往始终绕着树木打转,也为自己多设了一层掩护!但是易江寒毕竟左肩疼痛得厉害,而杨兴又着实武功高强。易江寒一不小心就被杨兴踢了一脚,踢得头昏脑涨。 二人在小树林内打斗不久,后面的金军也赶过来了。 同时安乐泰所带领的百余名宋军也赶了过来。安乐泰身先似卒,跃马上前。首先刺一名金军将校落马。其余将士也跟着冲向金军,与金军展开斯杀。 两军打斗不久,安乐泰见杨兴在小树林内与易江寒打斗。又见易江寒身上有伤,渐渐支持不住。乃跳下战马,抢身进入树林内相助! 杨兴见安乐泰持剑进入小树林来助易江寒,心内大怒。乃撇开易江寒,来斗安乐泰! 却说安乐泰虽是泰安州指挥使,但其武艺乃是在京城跟一名侍卫所学。只会一套罗汉拳,与一套少林剑法。武艺算不得上乘。若是与一般的人打斗自然是足足有余,但若是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他那几招武功根本就班门挵虎。不足一提! 安乐泰见杨兴持剑过来,乃出手就是一招猛虎出洞,一剑刺向杨兴。杨兴急忙使一招流星赶月避过安乐泰一剑,随即又使一招斗转星移一剑刺向安乐泰肚月复。安乐泰见杨兴出剑变招速度甚快。乃知自己非其敌手。此时见杨兴一剑刺来。急忙使一招罗汉转身避开杨兴刺出的一剑,连连后退数丈! 二人在树林内斗二十余招,安乐泰被逼得没有回手之力,只有防守的招式。 易江寒在旁暗思曰:“这位将军此等武艺也敢来助吾,若不杨兴身材高大,出剑多受树木制约,恐怕这位将军早就倒在杨兴的剑下了!吾需设法相助才好。但自己毕竟左肩伤得不轻,还有半节箭头插在身上没有取下来。行动起来多有不便。”正在细想应对之策时。忽见那将被杨兴一脚踢中肚月复,踢出数丈之远。 那将尚未起身。又见杨兴使一招游龙飞天直刺向那将前胸。 易江寒见杨兴此招出得甚快,料定那宋将定然躲不开此招,乃急忙叫一声:“将军小心!”旋即又使一招海龙吐珠,用尽全身功力将手中宝剑射向杨兴腰部。 杨兴出招在前,且速度甚快,一心只想着要致安乐泰为死地,却一时把易江寒抛到了脑后。在见到易江寒将手中宝剑射向自己时,才急忙变换招式,以躲避易江寒的这一招海龙吐珠! 但易江寒手中宝剑射出的速度太快,距离又近。杨兴尽管在看到易江寒射出的飞剑时己经做出了中途停招又变招的发应,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易江寒射出的一剑。左腿仍被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使得左腿一时失去了知觉,身体动惮不得! 安乐泰见杨兴左腿被易江寒使飞剑刺伤,急忙从地上跃起使少林玄空剑法猛攻向杨兴下盘。 杨兴急忙使剑拒挡。二人拆数十招,杨兴只立在原地不动,但安乐泰还是斗不过杨兴。 杨兴一边与安乐泰拆招,一边朝树林外张望。只见自己所带的五六十骑兵马被安乐泰所带的百余名宋兵杀得只知道丢盔弃甲,拍马北逃。又见几名宋军将校手持兵器往树林中赶来。乃思之曰:“吾今腿受重伤,多有不便。且又有宋军又往林中陆续而来,若不尽快退去,只恐到时候难以月兑身!不如先返回大营,治愈腿伤再作打算。”拿定主意遂一剑就将安乐泰逼退数步,使点穴手立即将左腿穴道封。提一口真气跃出林外,飞身上马,急急返回青州大营去了! 安乐泰虽武功低下,但此时见杨兴左腿受伤甚重,且自己又有数员部将过来相助。乃持剑追出林外,欲杀杨兴。但等他奔出林外,杨兴已骑马跑出数十丈远了! 安乐泰望着杨兴远去的身影思之曰:“若李将军稍有胆识,料这一队金兵一个也休想逃月兑!”无耐之下,忽然望见树林中的那位姑娘也从树林中走出来。又见姑娘血染衣着受伤甚重,乃上前一揖曰:“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吾这条命就留在这树林中了!” 江寒此时已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闻安乐泰之言,忙曰:“将军过歉了,应该是小女子感谢将军才对。若不是将军及时来树林中相助,恐怕小女小早就被那金人抓走了!” 安乐泰闻言思之曰:“这位姑娘言语得体,穿着华贵,武功又好,想来定是大户人家小姐!”又抬头一看,只姑娘面色青秀,肤如凝脂,身材丰满,又装带月兑俗。宛如出水芙蓉,月宫仙子一般。心内情不自禁的就生起了爱慕之意!乃问曰:“且问姑娘贵姓芳名!为何会被那么多金兵追杀?” 易江寒曰:“小女子身份卑微,贱名不足一提。将军今日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不忘。多谢将军!”话罢转身离去! 安乐泰见姑娘不肯吐露自己姓名,又转身欲走。忙曰:“姑娘且慢!且听在下一言!吾有金枪药一瓶,姑娘可先用于箭伤处!” 易江寒闻言遂停下脚步,接过金枪药。安乐泰急忙上前曰:“姑娘既不肯吐露芳名,在下不问便是!但姑娘受伤甚重,独自一人赶路多有不便。而今这一带盗贼四起甚不太平,若姑娘不介意,可与军中同行。待到了泰安州后,再由姑娘自行决择,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江寒小姐见安乐泰相劝甚是殷勤,且言语妥贴,又见安乐泰不像是用心险恶之人。乃思之曰:“吾如今身受重伤,独自一人上路着实有诸多不便。不如且与军中同行,待到了泰安州再从长计议。”遂曰:“承蒙将军不弃,小女子与军中同行便是!” 安乐泰闻言大喜,遂带将士往泰安州去。易江寒先将药敷在伤口上,遂骑马跟在将士后面,一路往泰安州来。行二日即到泰安州。途中安乐泰见易江寒自始至终都是跟在将士后面,也不便问话。遂同行两日二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进入泰安州时,安乐泰才令一部将先将将士带回军营,自己骑马来到易江寒跟前曰:“姑娘箭伤已有两日有余,若不尽快治疗恐后果不堪设想!末知姑娘在这泰安州有故人否!” 易江寒闻言不知所答,又左肩痛得厉害,乃曰:“吾独自一人从青州逃难到此,此地没有故人!但将军勿须为吾担心,吾自有办法匹治箭伤!” 安乐泰见易江寒着实姿色可人,心内对江寒的爱慕已是忍无可忍。但二人又是萍水相逢,有些话着实不好一时明言。乃曰:“若姑娘又嫌弃,在下愿为姑娘荐一名医。未知姑娘还愿听否?” 易江寒曰:“还请将军赐教!” 安乐泰曰:“从此处往南四五里有一间济世堂,内有一位名医可妙手回春!” 易江寒曰:“多谢将军指教!”话罢拍马往南而行。 安乐泰看着易江寒远去处的背影,既爱幕又无耐。只得驾马返回兵马行营。未行到半里,忽然想起那位姑娘是从青州城逃难出来。乃料定那位姑娘或可未带银两就医。而自己身上又正好还有十两纹银。乃自思曰:“不如将这十两纹银送与那姑娘以作盘资!”遂调转马头,往南追赶那位姑娘! ( 第四十三章 易江寒医馆问诊 却说安乐泰欲将十两纹银送与易江寒以作盘资,遂调转马头追上易江寒曰:“姑娘请稍等!” 易江寒闻言,回头一看,又见那将军骑马赶来,乃勒马停住,问曰:“未知将军还有何事?” 安乐泰曰:“姑娘昨日曾言是从青州逃难出来,未知姑娘可否随身带有盘缠,以作疗伤之用?” 易江寒闻此言才想起自从青州逃得急切,纵然家中有万贯家财可此时身上却是分纹未带。遂坐在马上犹豫片刻,忽又想起自己头发上还有两只黄金发簪乃是父亲费千两纹银购得,价值不斐。就算贱卖也可值百两纹银!遂曰:“多谢将军关照,吾随身带有银两,不须将军费心了,告辞!将军是好人,请多加保重!” 安乐泰闻言还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十纹银取出,拿在手上,曰:“姑娘若是不嫌弃,吾这里还十两纹银想送与姑娘以作盘缠,以微表在下心意。还望姑娘笑纳!”话罢遂将钱袋递过去。 易江寒不接,只曰:“多谢将军好意!但常言道无功不授录,汝吾本是萍水相逢,吾岂能要将军的银两!” 安乐泰见易江寒不接自己的银两,乃曰:“姑娘!人在江湖福祸难料,多带些银两也不是坏事。十两纹银虽不算多但亦可解一时之危难!若姑娘执意不肯收这十两纹银,那就算吾先借与姑娘。等姑娘日后有安身之处时,再将这十两纹银还与吾便是!” 易江寒曰:“而今吾人在江湖。居无定所。不知日后还能否与将军相见,将军的银两吾实不能收,将军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将军请便!”话罢拍马而行! 安乐泰见江寒拍马而去,忙曰:“姑娘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有困难可来城北行营找吾便是!在下姓安名乐泰,乃是泰安州兵马指挥使!” 易江寒曰:“将军保重,将军的好意小女子永生不忘!” 安乐泰无耐,只得回到泰安州兵马行营。刚刚下马,时值末申之交。忽闻小校来报曰:“柴将军有请将军前住议事堂,有要事商议!” 安乐泰闻报便往议事堂来。走进议事堂,只见柴表与李芷二人正在附耳低言。 李芷见他进入厅内。乃起身曰:“安将军!吾已将汝战场抗命之事奏明柴将军了!” 安乐泰曰:“汝吾二人均是泰安州行营指挥使,等级一般。又是一同领兵往救青州,何来战场抗命之说?” 柴表闻言大怒,拍案曰:“安将军休得狡辩!本都尉若不看在汝爹的面子上早就将汝军法处置了!汝知错否?” 安乐泰曰:“何错之有?” 柴表曰:“汝二人临行前吾曾一再吩咐。若青州城破汝二人领兵退回便是!汝为何要领兵去敌金军?何也?” 安乐泰曰:“为将者用兵当审时度势。能胜则战,不能胜则退。当时情形是一小队金兵在城外追杀从城中逃出的百姓,吾等既是领兵去救青州,又身为朝廷将士,岂能见金兵妄杀吾大宋百姓而不闻不问!是可忍,熟不可忍!” 柴表曰:“将军所言虽有道理,但现在朝廷正在设法与大金议和,汝敢领兵斗杀金军。难道就不怕激怒金人乎?况朝廷已下达旨意,令吾等只须守城即可。勿得妄杀金人!” 安乐泰曰:“金人在吾大宋境内无恶不做,百姓深受其害。从河北一路推进到山东,吾朝廷又不作抵抗,守城将校或逃或死朝廷又不作理会,却下令吾等不得妄杀金人,试问将军,若不杀金人,又怎能退金人,又何以守城?未知此道旨意是何人所下?若金人来犯吾泰安州,将军又打算如何应对?是否也奉朝廷旨意,死守此城或领兵逃盾? 吾等将士既不能为国效忠,朝廷养吾等又有何用?” 柴表闻言,无言以对,乃曰:“汝一个小小的兵马行营指挥使,竟敢妄议朝廷是非,意欲何为!吾当将汝抗命进兵之事作表上报朝廷,此次恐怕就算汝爹在朝中周旋,汝也难逃军法处置了!” 安乐泰曰:“柴将军若是以为末将之所为是有违军令,末将无话可说,一切听凭柴将军处置便是!”话罢,径出议事堂! 李芷闻其言,追上曰:“安乐泰!汝敢对柴将军无礼,简直是有辱仕门之风!” 安乐泰走后,柴表遂将安乐泰抗命领兵截杀金军骑兵之事作表飞报朝廷。 安乐泰从议事堂出来之后,便往练兵场操练兵马去了。次日忽又想易江寒姑娘尚在济世堂就医,心内放心不下,又有牵挂之情。便骑马往济世堂探望。 从城北行营到城南济世堂医馆只有数里路程,安乐泰快马加鞭,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济世堂。先将马拴在济世堂旁边的马棚内,然后径入堂内,只见一名郎中正在为病人号脉。 安乐泰便上前问那老郎中曰:“且问先生,昨日是否有位箭伤的年轻姑娘来此就医?” 老郎中闻言转头看了安乐泰一眼,问曰:“公子贵姓?与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安乐泰曰:“那位姑娘是吾表妹。在下姓安。” 老郎中曰:“汝表妹受伤非轻,又箭头在体内耽搁了两日,流血过多。箭伤恐怕一时难愈,须在吾医馆调理半月方可。 安公子既是那位姑娘的表哥,请公子先去筹钱为那位姑娘付清诊金药费。吾好为那位姑娘用药!” 安乐泰闻言大惊,思之曰:“这位姑娘当真性烈,明明身无银两,却硬是不肯按受别人的帮忙!”乃又问曰:“吾表妹现在何处?诊金药费一共需多少银两?” 郎中曰:“汝表妹现在在楼上左边天字号房内养伤。诊疗费与药费一共是十两银子!” 安乐泰曰:“吾表妹既无银两,为何又是住在天字号房?” 郎中曰:“汝表妹虽无银两,但有一对黄金发簪质押在吾处。吾观那一对黄金发簪至少可值数百两纹银,乃是不可多见的发簪。当了着实可惜!” 安乐泰曰:“先生所甚是!”话罢便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郎中,曰:“吾这里是纹银二十两,请先生收妥!来日就将簪子还给吾表妹便是!” 郎中曰:“只十两银子就够!” 安乐泰曰:“另外十两烦请先生好生照看吾表妹,为吾表妹多用一些补血良药!” 郎中曰:“公子尽管放心,吾一定照公子的吩咐去办!” 安乐泰曰:“那就多谢先生了,吾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探望吾表妹!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郎中曰:“公子尽管放心,汝表妹在吾处一定好好照顾!” 安乐泰将银子付了以后,又吩咐郎中好好照顾易江寒,然后就回兵营去了! 却说郎中得了银两后便从柜内取出易江寒昨日质押的那一对黄金发簪送上楼去,谓易江寒曰:“姑娘!汝欠的药费诊金今日己经有人帮汝付了,汝这对簪子现在退还给汝!” 易江寒忙问曰:“且问先生,是何人帮吾付了银两?” 郎中曰:“那位公子姓安,自称是汝表哥!并说过两天还来!”话罢,郎中便关门离去了! 易江寒便独自躺在床上,将自已在那小树林内与安乐泰相逢到昨日安乐泰给自已赠银的事和说过话全都回忆了一遍。心里便莫名其妙的对安乐泰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好感!转而又想起这一年突然间就搞得家破人亡,自己从一个闺中小姐变成了一个闯荡江湖的红尘女子。一种有家不能归的悲伤之感也在心里犹然而生。可正在这个孤独又寂寞的时刻,安乐泰便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并且还不依不绕的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且又没有要求自己作任何回报! 这个人是自已离家之后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了。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就会有一种淡淡的温暖,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在心灵的深处已经刻下了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只怕是一生都难以忘记了! 安乐泰回营之后,心里仍然放心不下易江寒。忽又想起郎中说过易江寒失血过多,身子虚弱,须多用一些补血的良药。乃思之曰:“常听人言鲤鱼是最能补血的,且济世堂内定然没有鲤鱼可食!吾何不去买几条新鲜的鲤鱼送过去。”拿定主意后,便回房换上一身灰布衣,径往集市而去。 ( 第四十八章 安立正巧遇唐贵 唐贵曰:“若父亲不肯为孩儿作主,孩儿便终身不娶。” 唐恪无耐,只得曰:“吾儿稍安勿燥,待为父慢慢想法,与汝办成此事!” 唐贵闻言心内稍安,但每日在都在父亲面前装出忧伤之状,不苟言笑。 自此之后,唐恪便在朝中处处留意安立正之事务,只要稍有过失,便谨记于心。但安立正为官清正,处事少有过失。唐恪心内虽恨安立正,但苦于没有抓到安立正之把柄。故无法耐何安立正。每日回府见儿子闷闷不乐,又不肯另娶她人,唐恪心内亦不高兴。 不想转眼间数月过去了,仍是无计可施。但就在这束手无策之时,却接到了泰安州宣武都尉柴表弹劾安乐泰之奏表。唐恪读罢奏表,心内大喜。暗思曰:“此奏表一到,吾儿之事成矣!”遂再托枢密院言官李诀为媒,再登安府提亲! 李诀欣然而往,径到安府。来说此门亲事! 却说安立正待李诀走后,一想起此事,心内大怒。欲将女儿许配与唐贵,又于心不忍。毕竟女儿天姿聪慧,又是自已掌上明珠。做父母的怎肯将女儿所托非人,任人糟蹋!但转而又想,若不应允此门亲事,那唐恪可是心恨手辣。若将那奏拆呈于天子,弄不好要满门抄宰! 安立正思来想去,左右无计。一股怒气冲上心肺,遂随手抄起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摔,骂曰:“唐恪!汝出此阴招苍天不偌!”骂罢。又坐于太师椅上,苦思对策! 未几,忽见一神人驾鹤落于自家府中。只见那神鹤高有数尺。其大如牛,那神人须发皆白,目光兹祥,手执佛尘入内。安立正见神人进俯,忙上前跪曰:“未知上仙降临,有失远迎!且问上仙尊号?” 那神人曰:“吾在长白山修练一千五百年成仙,道号通灵真人。方才吾驾鹤从汝府上飞过。闻汝骂人之言,冤气甚重,特来点化。” 安立正曰:“能得上仙点化。弟子感激不尽!” 通灵真人曰:“汝家之事吾已全知,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汝只需顺其自然即可,勿需太过悲伤。世间万物皆逃不出一个‘命’字!”话罢驾鹤东去! 安立正忽地醒来。睁目视之,只见下人正在打扫客厅。原来方才自己坐在太师椅上睡着了,方才受神人点化,乃是南柯一梦。 醒来后,又思之曰:“吾儿少不经事,凭一时意气,违抗将令,抗击金人。结果却落得把柄在奸人手中。此是天意,宿命难逃。吾若不答应此门亲事,恐那老贼于天子面前借题发挥,将吾全家下狱。就算皇上念在吾平日一片忠心份上,饶吾全家不死,但吾儿妄议天子是非,定是劫数难逃。 吾若答应此门亲事,无疑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做父母的又如何忍心!但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只得将这门亲事答了才能保全吾一家无虞。” 安立正思来想去,也只有答应这门亲事这一条路可走。拿定主意后,便将安乐泰在泰安州违抗将令抗击金军与妄议朝政被奸人弹劾之事告诉夫人。遂与夫人一同商议对策。 夫人闻言大惊,哭曰:“吾泰儿真是糊涂,一个小小的兵马指挥使怎能忘议朝政,说天子是非。若此事怪罪下来,乃是欺君大罪,罪在不赦。如此一来叫吾家如何是好?” 安立正曰:“夫人不必太过伤心,事已至此,只得答应将蓉儿许配与唐大人之子方可!” 夫人曰:“吾亦闻那唐贵乃是纨绔子弟,与市井无赖同,若蓉儿知道汝答应了此门亲事,依蓉儿的性子保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 安立正曰:“此是无耐之举,吾也没有别的办法。料想蓉儿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但汝做娘亲的耐心劝解一下,找个适当的时候将事情的原尾与蓉儿说清楚了,相信蓉儿会体谅为父的苦衷。” 夫人哭曰:“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 夫人回房后,思之再三,便到小姐闺房,欲与小姐叙话。 时值末申之交,天气宜人,后花园中已是鲜花怒放,草木峥嵘。 夫人独自来到小姐闺房,推门入内,但见房内空空如也,小姐不知所往。夫人大惊! 夫人知小姐常常喜欢与侍女在后花园弹琴舞剑,此时见小姐不在闺房内,乃急急往后花园而去。 进入园中,前行数十丈,忽闻琴声传来。夫人抬头一看,只见远处小池边的亭子内侍女正在抚琴,小姐却在亭外舞剑。 原来安立正教子甚严,对安乐泰从小就开始授以文教,经史子集无所不读,各家书籍无所不看。但对小姐却要求甚松,常常听之任之,任其所为。 安乐泰长安乐蓉三岁。安乐泰八岁时就开始读书写字,到十岁时已学了几本起蒙书籍。而安乐蓉却还是只知道整日游玩,终日不知何为! 忽一日,安乐泰正在房中习字,而安乐蓉却在外面摘了一束野花带入房中与哥哥戏耍。 安乐泰见妹妹手捧鲜花进入房间,乃谓妹妹曰:“乐蓉,汝整日不习诗书,只知道玩耍。长大后字也不识,又不能读书!” 安乐蓉曰:“爹爹说读书是汝们男人的事,吾们女人可以不读。再说,读书有什么好?整日坐在房内,连外面的鲜花开了也看不见!” 安乐泰曰:“爹爹也说过,只有读好了书长大后才能有出息,才能明事理。汝若不肯读书,等汝长大了什么也不会!吾现在已经读完了《千字文》与《百家姓》两本书了。读书就如同听故事一样,书里面有好多好姑事。” 安乐蓉曰:“那汝就讲一个给吾听!” 安乐泰便讲了“孟母择邻居”的故事。安乐蓉听得出神。此后便常常与哥哥一同听父亲讲课。 待到安乐泰十五岁那年,安立正便入职京师,参与朝政议事,因事务繁忙,常常抽不开身教儿女读书。遂在京城中请得一位老先生来府上专门给安乐泰讲课,这位老先生不但学问渊博,而且精通琴艺,一日在后花园中抚琴,见小姐在旁听得出神,乃知小姐于抚琴有天赋,遂开始教小姐抚琴。 殊不知小姐果是心有灵犀,一教便会。老先生遂将“琴技十八法”全部授与小姐。小姐将“琴技十八法”全部融汇贯通之后。抚琴之妙音却是青出于蓝,竟在老先生之上。老先生每当听小姐抚琴均是赞不绝口。 越年,京中一侍卫姓朱,名用。与安立正一见如故,遂常常登门造访安府。 一日,朱用谓安立正曰:“贤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算文章盖世,也需武济才行!” 安立正曰:“朱兄若是有意,便烦请朱兄空闲之时教吾儿一招半式,日后若是从身行伍也用得着!” 朱用曰:“安兄所言甚是!” 自此,朱用便常常来安府教安乐泰练剑。安乐蓉见哥哥开始习武,也在一旁与哥哥一起学习武艺。朱用见小姐聪明,亦一同加以指点。久而久之安乐蓉也将一套少林剑法练得纯熟,其武艺虽不算高强,但也会几招擒拿剑术。 朱用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武艺不算高强,只会一套少林剑法与一套罗汉拳。 罗汉拳拳法刚猛,不适合女人练习,安乐蓉遂不练。而安乐泰却是将朱用的一套少林剑法与一套罗汉拳学全了! 自此安乐蓉便常常与侍女在自家后花园抚琴练剑。 此时,夫人进入后花园,见小姐在亭外武剑,侍女抚琴,正自开心。遂不忍心打扰,乃自思曰:“此庄婚事蓉儿肯定不会答应,待过两日再说亦未为晚。”遂转身回去了! 次日朝议,忽探子来报,言西线金军已过河南府,进入相州了。东线金军也已攻下泰安州,不日将往开封推进。 天子闻言,大惊失色,又令文武商议对大金之战和。但众文武又与日前一般,或言战,或言和,还有大臣竟然请皇上南避,真是可笑。 群臣商议半日,仍未能达成共识。天子亦委决不下。还是耿仲南奏曰:“吾朝可先派出议和使节前往金军军中,以表吾朝议和诚意。待二使反回后再作定夺。” 皇上闻职仲南此言,方有分寸。 ( 第四十九章 乌古仁安奋勇当先 却说天子集文武百官商议战和之策,群臣委决不下。耿仲南奏曰吾朝可先派使臣去大金军中议和。唐恪亦奏曰:“启奏陛下,现金人数十万大军分两路南下,兵锋锐不可挡,推进神速。吾朝难以抵抗,议和方为上策!皇上可派两名使臣前往大金军中,与金人议和,许以钱粮,以表吾大宋议和之诚意。金人乃是野蛮之人,入侵吾朝只为多得钱粮岁币而矣,若吾朝纳供满足金人,金人必退!” 天子闻言大喜,谓群臣曰:“未知哪位爱卿愿往金军中议和?” 群臣闻得此言,鸦雀无声,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文武百官之中无一人敢去金军中议和。 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纳奏曰:“启禀陛下,臣愿往金军中议和。” 天子闻言,亦是委决下,乃思之曰:“李纲此人过于刚直,倘若令此人往金军中议和,恐此人议和不成,反而还要激怒金人。”遂曰:“李爱卿官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朕若有事,朝夕离不开爱卿商议。李爱卿不宜前往金军中议和!”话罢,又谓众官曰:“还有何人愿为朕分忧?” 众官闻言无人敢应,天子又曰:“满朝文武,数十人中,除李爱卿外竟不无一人敢去金军中议和。既是无人敢去,朕自往便可!” 天子此言一出,忽枢密副吏邓来曰:“启奏陛下!臣愿前往金军中议和!” 天子闻言大喜,曰:“邓爱卿真乃社稷之臣!但金军兵两路南下。邓爱卿只可前往一处。还需一人为使方可!” 安立正应声答曰:“臣亦愿往金军中议和!” 唐恪闻安立正此言,暗思曰:“若汝前往金军中议和成功,乃是为天子立下大功。到时即便吾将那柴表奏折呈于皇上。皇上也未必肯治罪于汝了。汝想将功折罪,拒绝吾儿娶汝女儿之婚事哪有这么容易!”遂奏曰:“启奏陛下,安大人担任中书舍人一职,亦是朝廷要职,未可亲往金军中议和。” 天子问曰:“若依唐爱卿所言,朕可令何人前往金军中议和?” 唐恪曰:“臣保举一人可往金军中议和!” 天子问曰:“爱卿保举何人?” 唐恪曰:“参知政事孙道有!此人为人处事随和,多有机谋。能堪大任!” 时孙道友在旁,闻言曰:“臣愿为陛下分忧!” 天子遂草诏令邓来,孙道友二人分别前完颜宗旺与完颜宗弼军中议和! 且不说孙道友前往完颜宗弼军中。却说邓来奉旨。当日便在禁军中点起一员武将护送,又带副使康庚与陈栋二人星夜往泰安州来。 却说完颜宗旺攻破青州城后,下令将士于城中休整十日,又将伤兵残卒编入后队。随后便令完颜杰重。乌古仁安。耶律雄奴三人领一万精兵为前队,大起马步军兵十万余人杀奔泰安州来。 泰安州知州张大人虽是主战派人士,但在闻得完颜宗旺攻破青州时,乃料定金军不出半月便要兵进泰安州。又见泰安州的城墙不如青州坚固,乃料定柴表守不住泰安州。遂令家眷事先逃奔湖州安置,自己遂到兵马行营令柴表死守泰安州,然后逃往开封,面见天子。 柴表虽是泰安州宣武都尉。但胆小怕事,又不懂用兵。眼里又揉不得半点沙子。时闻完颜宗旺起十万大军杀来,亦不知加固城防,仍在营中与部将饮酒作乐。安乐泰上前进言曰:“金军不日将兵临城下,将军此还不加固城防,更待何时?” 柴表对曰:“吾城中只有万余人马,跟本就挡不往金军十万大军。加不加固城防于守城无益。待金军来时吾自有妙策退敌,汝且退下,勿需多言!” 安乐泰无耐,只得自往城墙上察看。 却说完颜杰重,乌古仁安,耶律雄奴三人领一万精兵为前队,只用两日便已兵临泰安州,在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整了一夜,于次日巳时在泰安州城下列阵以待。 守城士卒见金军兵临城下,急忙飞报柴表。柴表遂领众部将上城观看。只见金军三员大将各各手持兵器,列阵余前。 忽金军阵内一副将跃马上前,大叫曰:“吾大金铁骑已兵临城下,汝等何不献城纳降?” 柴表闻言谓众将曰:“金军势大,且阵容整齐,吾等定然守不住此城,不如献城纳降为上策,诸位以为如何?” 众部将中忽一人应声答曰:“柴将军身为本州守将,怎能如此畏惧金军!吾观金军来者不过数千人马,而吾城中却有万余精兵。柴将军怎能丝毫不作抵抗,就欲献城纳降,何也?若金军入城,将军欲置城中百姓为何地?” 众将闻言视之,乃参将程移也! 柴表曰:“若金军大军一到,吾等仍守不住此城。与其白白送命,到不如趁机纳降。” 程移怒曰:“若吾朝守将人人似将军,恐吾大宋早就覆灭了!” 柴表曰:“莫非程将军有退敌良策?” 程移曰:“吾虽没有退敌良策,但吾愿率士卒死守此城。愿与此城共存亡!” 柴表曰:“吾等徒死无益,终究是守不住此城。况朝廷亦令吾等不得惹怒金人,正欲与金人议和。吾等若不纳降,可退往东平府。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李芷曰:“将军所言甚是。吾等可关闭北门,从南门撤退。七日内可到东平府。” 程移曰:“将军若退,城中百姓又当如何?” 紫表曰:“打开南城门令百姓一同出城逃难,反正迟早都是城破,百姓终究逃不月兑此难!” 程移欲再进言,柴表将手一摆曰:“程将军勿需多言,本将军退意已决。”话罢,遂唤传令兵通知四面城门守将,待大军撒退后,城门守将再退。 将令传到东门,东门守将乃是安乐泰。安乐泰素知柴表是贪生怕死之辈,又不懂用兵之道。此时闻得柴表将令,亦无计可施。只是长叹曰:“吾等若是事先按排,本可拒城死守,以抗金军,不想主将如此怯懦。闻金军一到,尚未开战就下令后退!既是主将如此,吾等部将又能何为?” 却说柴表将令下达之后,遂自统大军火速退往东平府。城中百姓亦纷纷逃命。 完颜杰重,乌古仁安,耶律雄奴三人统大军列阵于北门下等一个时辰,仍未见宋军前来应战。又见城楼上守军减少,主将全无,完颜杰重未知城内是何变故,乃下令攻城。 众将士闻完颜杰重将令一下,乃跃马上前,拈弓搭箭往城楼上一阵乱射。射死守城士卒数十人。 乌古仁安见城楼上反抗无力,守城军士甚少。亦纵马上前,从如意囊内取出飞爪百链锁,往城楼上一扔。那百链锁便扣住城楼,只见乌古仁安左手轻轻将那百链锁一拉,整个身体便凌空而起。又在城墙上一点双足,便跃上了城楼。 乌古仁安跃上城楼见守城士卒只有数十人,且大部分已被乱箭射死。心内大惊,才知道原来宋军已经撒退多时了。 数十名守城士卒见乌古仁安施展轻功跃上城楼的那一瞬间。均知道乌古仁安武功高强,遂没有人敢与乌古仁安接战。城楼上少量守城士卒见乌古仁安一跃上城楼便纷纷逃走了。 乌古仁安遂径直走到城楼下,前去打开城门。 时守城门的士卒尚有二十余人,见乌古仁安从城楼上下来,又向城门处走来。二十余名城门守卒遂各各手持大刀,瞬间便将乌古仁安围在中间。 只见乌古仁安被二十余名大汉围住,脸上毫无惧色。二十余名大汉见乌古仁安手持双铁戟,只管向城门走去,并不理自己身旁还有二十余名手持兵器的士卒,如入无人之境。只管开门。 众位士卒顿时大怒,忽一人跃上前去,一刀劈向乌古仁安后背。只见乌古仁安看都不看,只将左一扬那人便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众人甚至连看都没看清楚那人是怎样被乌古仁安擢死的。 ( 第五十章 安乐泰舍命探红颜 众士卒见乌古仁安出此一招,乃知乌古仁安果然武艺高强。遂大喝一声,二十余人同时使刀砍向乌古仁安,只见乌古仁安就地一蹲,双戟横扫。二十余人只在一刹那间便同时倒地。有双足被铁戟扫断的,也有双足被扫伤的。 乌古仁安使出此招之后,二十余名守城士卒没一人还能站立起来,全都躺在地上不亭的申吟。 乌古仁安走到城门边,一戟砍断城门上的两根粗大绳索,只听见吱呀呀一声响,那城门便开了! 城外万余金军人马见城门一开,都跃马争先,往城内冲去。 城内百姓见金军铁骑进入城内,顿时乱作一团,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金军进入城内亦是见人就杀,见妇女就抢,见东西就拿。 时安乐泰正在东门守城,部下仍有百余名士卒。在城楼上张望时,忽见金军铁骑己出现在城内街道上,心内大惊,急令士卒打开城门,放老百姓出城。自己遂带领部下百余名士卒往前抵挡金军。 金军入城尽是铁骑,又是数千人一同涌入城内。安乐泰部下百余士卒瞬间就被金军杀得一干二尽。 安乐泰只因武功较好,所以独自一人纵马逃月兑。刚逃到东门口,忽然又想起易江寒尚在城南济世堂医馆内养伤。乃思之曰:“吾怎能将易姑娘独自一人扔在医馆内不管不顾,而独自逃命。若吾这样做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行!无论如何吾也要带易姑娘一起走!”拿定主意,便调转马头。不顾金兵阻挡奋力往城南济世堂跑去! 却说易江寒左肩虽有箭伤,但在济世堂治疗十余日,已基本痊愈了。是日。正在房中休息,忽闻济世堂伙计曰:“柴将军下令退兵了,金军马上就要入城了,汝等快快出城逃命要紧。” 易江寒闻得此言,乃思之曰:“金军入城见人就杀,见妇女就抓,吾不能再着女装出逃了。”遂问济世堂伙计要了一身男装换上。又将头发盘在头上,再戴一顶狐皮帽。便手执宝剑夹杂在平民百姓中往南门逃命。刚刚走出不远,忽又想起安公子对自已一往情深。倘若安公子回来找自己怎么办?总不能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若安公子回来找自己,又遇上金兵,这样岂不是害了安公子。况自己孤身一人,四海漂泊。能遇上安公子这样的好人也不容易。算了。还是留医馆内等安公子吧! 正欲往回走,但转而又想:“自己与安公子只是萍水相逢而矣,在这九死一生的时刻,安公子还会来找自己吗?或许安公子已经跟着柴将军退到东平府去了。” 易江寒思来想去内心总是矛盾得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在心灵的深处,却还希望在这种时刻能见上安公子一面。毕竟安公子曾经对她付了不少。 易江寒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先随百姓出城,再从长计议。于是手持宝剑。夹杂在平民百姓之中往南门涌去。 走到南门大街,远远望去。只见成千上万的百姓托家带口的争着出城,城门口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了。易江寒见到如此一翻逃难的景象,大为失望。乃思之曰:“自己一个姑娘家怎能和这么多的难民挤着出城呢!” 易江寒远远的站在街道的中间,驻立良久,忽见一队宋军赶将过来,拨开人群便往里面钻。门口的百姓是越来越多了。易江寒猛然一个转身,只见一队金军己冲到了大街的尽头。 易江寒心里一振,自言自语曰:“不好,金军已经入城了。”忽又想到:“安公子倘若还在城中,此刻定然会去济世堂找自己。若安公子在济世堂遇上金兵而亡,自已定会愧疚一生。”想到这里易江寒便冲冲往济世堂赶去。 赶到南大街的尽头,被一骑金兵拦住去路。易江寒拨剑出鞘,飞身跃起,一剑就的将那金兵刺死,夺得一匹骏马,往济世堂来。 却说安乐泰骑马赶到济世堂时,正与四名金军相遇。 安乐泰手执长枪,跃马上前一枪刺死一名金兵。另外三人便将马一拍,各各手持兵器将安乐泰围在中间。三人成“丁”字形围往安乐泰斯刹。 安乐泰与三人拆二十余招,又是起手一枪将一名金兵刺落马下。剩下二人,一前一后,夹攻安乐泰。 安乐泰只觉得前面那人的枪法不在自己之下,而后面那人却是军中平常士卒。遂打算先将后面那人刺死,然后再应付前面那人。拿定主意后,便先向前面那人虚刺一枪,前面那人闪身避过。安乐泰见前面那人闪身之时,随即转身将后面那人一枪刺死。 但前面那人毕竟枪法不弱,趁彼转身之时,亦是一枪刺来,正中安乐泰左月复。好在安乐泰身披重铠,那将举枪刺来之时,正好刺在铠甲上。安乐泰又身子一偏,那将遂枪锋刺偏。只将安乐泰左侧铠甲刺穿,并未伤到安乐泰身体。但那将将枪回拉时,却将安乐泰左月复割开一道枪伤。 安乐泰忍住疼痛,反手一枪扫向那将。那将急忙双手将枪横推,硬接安乐泰一招。 安乐泰本是善使长剑,马上作战的功夫只是一般。此时见那将枪法在自己之上。遂将手中长枪一扔,拨剑出鞘,跃下马来。那将见安乐泰下马,亦飞身下马,但手中仍使长枪。 二人拆三十余招,只见那将忽然身体斜翻,一脚踢中安乐泰太阳穴。安乐泰被踢得东倒西歪,后退数步。 那将趁安乐泰尚未站稳之时,忽地又一枪刺出,直刺向安乐泰前胸。就在这一刹那,前方忽然剑光一闪,只见一柄短剑直插在那将脑门上。 安乐泰见那将倒下之时,转身一看,只见一少公子骑一匹骏而来。安乐泰忙上前拱手一揖,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永生不忘!” 只听见那少年公子曰:“安大哥不必多礼!” 安乐泰闻言耳熟,乃抬头视之,只见这少年公子头戴狐皮帽遮住大半个脑袋,又是身着粗布袍。实在想不出这位少年公子是何方人氏,又怎会称呼自己为安大哥?乃问曰:“敢问恩人贵姓大名?在下实在想不出恩人是在下的那位朋友。” 这少年公子本是易江寒所扮,此时见安乐泰没有认出自已。乃故意不回答安乐泰的问题,却反问曰:“安将军为何不随柴将军撤退,赶来此处意欲何为?” 安乐泰曰:“柴将军令吾把守东门到城破之时,便带领士卒撤退!吾在城楼上见金军已经从北门入城,吾便令将士打开了城门放百姓出城。 吾来此处只是来看看吾的一位朋友走了没有?” 少年公子闻言曰:“这金军已经入城了,想不到安将军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还来寻这位朋友。安将军当真是义溥云天,让小弟佩服不矣!” 安乐泰见眼前这位少年公子瞧着眼生,但说话之声又着实稍有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这位公子。而这位公子却又不肯吐露自己的姓氏。安乐泰遂曰:“方才承蒙公子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吾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话罢,便往济世堂医馆走去。 那少公子见安乐泰转身离去,亦急忙骑马赶上问曰:“且问将军的那朋友与将军有何干系,值得安将军冒生命之危险前来相探?” 安乐泰闻言止步曰:“吾那位朋友当然值得吾冒生命之危险!公子还是赶快从东门出城吧,不然金军来了就麻烦了!”话罢,手持宝剑,快步向济世堂方向跑去。 安乐泰刚进入济世堂内,忽见两把单刀挡住了去路。只见数名金兵己经把济世堂翻得一遍狼藉,乱七八遭了。稍稍有价值的东西全都被金兵带在手上。 安乐泰见状大怒,起手一剑便将一名金兵刺死。随即又使罗汉拳将另一金兵打出数丈远。济世堂内的几名正在翻东西的金兵见安乐泰武功不弱,出手就将两名金兵打得一死一伤,遂纷纷逃命。 安乐泰见其余金兵逃走,也无心理会。只是持剑往楼上走去,径入易江寒住的那间房间。推门一看,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乃思之曰:“想必易姑娘已经走了。”遂转身往楼下去。 才刚刚下楼,只见刚才那位少年公子也在济世堂大厅内。安乐泰正欲开口问话,忽听那少年公子曰:“安大哥快走,有一队金兵过来了!” 安乐泰曰:“公子怎么还不走?” 那少年公子答曰:“汝不走,吾怎能先走!快!一大队金军马上就过来了!” ( 第五十一章 安乐泰大战金军 却说那少年公子谓安乐泰曰:“一大队金兵过来了,安大哥快随吾出城!” 安乐泰情知事急,又见易姑娘又不在,乃从楼上快步跑下来,曰:“那就赶快离开!”话罢二人跑出济世堂,飞身上马。一勒马缰,便住东门而去! 二人跑出东门,那少年公子谓安乐泰曰:“安大哥!找到汝那位朋友没有?” 安乐泰曰:“没有!吾那位朋友想必已经出城了!” 那少年公子曰:“汝那位朋友真是溥情,竟然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就先走了。也不跟汝打个招乎!害得汝差点送了性命!” 安乐泰曰:“吾那位朋友绝非溥情之人,只是……” 那少年公子忙问曰:“只是什么?” 安乐泰曰:“此事说来话长,吾与那位朋友才相识不到半月。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根本就没有吾这位朋友!” 少年公子又问曰:“既是如此,安大哥又何必还去找她?” 安乐泰曰:“吾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心里放不下。吾若不去找她,就独自离开,弄不好,吾这一生都会内疚的。”话罢,安乐泰又是话题一转问曰:“恩公!请原谅在下眼拙,在下实不知恩公为何称呼在下为安大哥?还请恩公示下!” 少年公子曰:“安大哥果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老朋友也不认识了!既是如此,吾与安大哥同行还有何意义。就此告辞!”话罢拍马前行! 安乐泰亦拍马赶上曰:“公子不愿与在下同行,在下不能免强。但公子对在下有救命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还请公子留下名号,日后若能相逢。在下当涌泉相报!” 少年曰:“不必,安大哥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安乐泰无耐,只得握剑拱手曰:“后会有期!” 那少年便拍马先行,安乐泰勒马苦思,仍然想不出这位少年公子是何方人氏。遂拍马抄小路追赶柴表。 却说柴表部下万余人马大半都是步卒,行动迟缓。出城不到两个时辰。泰安州已被完颜杰重攻破。完颜杰重领兵入城后,先令军士于城中抢劫百姓财物。又派出探马查访泰安州守军退往何处? 半个时辰后,探马回报曰:“泰安州万余守军正往大名府方向撤退!” 完颜杰重遂与乌古仁安。耶律雄奴二人商议曰:“宋军闻吾大金兵到,尽皆丧胆,不敢迎战,卷甲而逃。吾等何不集结兵马追杀一阵。” 耶律雄奴曰:“此泰安州守军闻吾兵到便弃城而逃。料想为其首将领定是鼠辈。追杀此等鼠辈何须集结大队人马。吾只需三千铁骑便可将其万余人马杀个片甲不留!” 完颜杰重闻言大喜曰:“耶律将军乃是吾军中上将。可领三千人马往追宋军。吾稍后再令乌古将军领二千人马为接应!只需追杀宋军一程即可,让宋军知道吾大金铁骑的厉害!” 耶律雄奴遂集结本部三千人马往追宋军。 且说安乐泰与那少年公子分手后,仍不知那少年公子就是易江寒,只是心内觉得奇怪而矣。遂不多想,便抄近路追赶柴表。 安乐泰快马加鞭,赶到清水冈时,忽见大队金军骑兵赶来。安乐泰发现这队骑兵后,便勒马细看。只见这队骑兵均是快马。轻装简丛,行走如飞。乃思之曰:“金军已经攻破了泰安州。照常理应在泰安州休整数日才是。未知此队骑兵出城意欲何为?莫不是追击柴将军!对了。此队金兵定是为追击柴将军而去。吾须赶快给柴将军报言。不然让此队金军一追上,柴将军定是抵挡不住。”遂快马加鞭赶到此队金军前面追赶柴表。 时值傍晚,暮色初临。安乐泰追出三十里开外,只见柴表正在前方安营下寨以备过夜。众士卒已经撑起营帐,生火煮食。营寨四周并无士卒巡哨。安乐泰见状大惊,乃思之曰:“若不是吾发现金军及时,恐今夜吾泰安州万余士卒尽会丧命此处。朝廷委任柴表为兵马都尉,当真是害人又害己。”遂快步赶到中军大帐,径入帐内。只见柴表与诸部将正在围炉食肉。 一部将见安乐泰径入帐内,乃对安乐泰挥手曰:“安将军来得正好,快过来与诸位共饮一杯!”众将闻言尽皆大笑不止。 柴表闻言起身曰:“安将军这么快就赶上了,莫不是安将军不奉本将将令,没有在泰安州东门守到城破之时就开门撤退了。” 安乐泰曰:“柴将军勿须多疑,未将着实是守到城破之时才从东门撤退的!” 柴表曰:“安将军既是守到城破之时才退。为何这么快就能赶上吾等?” 安乐泰曰:“柴将军领兵撤退不到两个时辰金军就破城了。吾东门百余名守城士卒尽皆战死,只有吾一人狡幸逃月兑。” 柴表闻言大怒,曰:“将士尽皆战死,汝岂能一人逃月兑?定是汝贪生怕死,提前撤退了!若不是如此,西南二门的守城将士为何没有一人归来,而汝却这么快就赶上了吾等。何也?”话罢,又喝曰:“左右与绑了!” 帐外四名守卒闻言入内,取绳索就欲绑安乐泰。 安乐泰亦喝曰:“且慢!容吾再声片言!” 柴表曰:“汝还有何话说?” 安乐泰曰:“吾从泰安州赶来时,有数千金兵追出城外。想必是追击吾军而来,请柴将军尽快排兵布阵,以备接战!” 柴表闻言笑曰:“金军刚刚才攻破吾泰安州,怎能不在泰安州休整?安将军出此言莫不是想蛊惑军心,为自己临阵月兑逃而开月兑乎?左右快与绑了!若今夜金军来劫吾营,本将军便不与汝记较。不然本将军将以动遥军心罪将汝处斩!” 四名守卒遂将安乐泰五花大绑,押出营帐外。安乐泰大呼曰:“金军即刻就到。汝不听吾言,排兵布阵,只可惜吾大宋万余将士将丧命于汝手!” 柴表大怒曰:“快与吾拉下去!” 四名守卫士卒遂将安乐泰押入别帐!柴表继续与诸位部将在帐内喝酒食肉! 不多时,忽闻营帐外喊杀声起,振天动地。柴表与诸将大惊。急忙跑出营帐外。只见四面八方一片混乱。又天色昏暗,月光未出,根不知来了多少金军,只闻喊杀声纷纷不绝于耳。 柴表见全军已乱,无法传达将令,乃寻一匹马只顾自己逃命。黑暗中根本辩不清方向,又心内惊慌,只知道骑马往喊杀声少的地方而逃。 逃不数丈,忽与一金军大将撞个正着。那将大喝一声,柴表心虚,被那将一矛刺落马下。 却说安乐泰被监押在营帐内。忽闻喊杀声起。乃知是金军杀来,忙唤帐外士卒曰:“金军数千人杀到,汝二人快将吾身上绳索解开,与吾一同逃命。” 帐外二卒闻言大喜,以为真能跟随安将军逃命,忙进帐内,起手一刀将安乐泰身上绳索割断。 安乐泰急忙手持宝剑,冲出营帐。两名小卒紧紧跟随安乐泰一同往外冲杀。行不数丈,忽一队金兵拦住去路。安乐泰飞身跃起,起手一剑将那为首金将砍落马下。夺其战马往前冲杀,两名跟随小卒瞬间阵亡。 安乐泰只因会一套少林剑法,在金军中一路冲杀过来,没有遇见敌手。纵马杀到中军大帐时,只见帐内已是空无一人了。时天色又黑,四面八方均是一片喊杀声,根本便不清方向。当下遂暗思曰:“吾军已被金兵杀乱,战败己成定数。与其战死在此处,不如逃往兖州,投靠刘将军!”拿定主意后,便向着一个方向奋力冲杀一阵。看看前方喊杀声渐渐减弱,乃知已经冲到了战场的边缘。再往前数丈,即可月兑离战场,逃月兑性命。 时月色初上,黑暗中已基本能够认清向方。但就在这一瞬间,一员金军大将又杀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那将使一支长枪,坐下战马甚是雄壮。此将一到,更不答话,挥枪就刺向安乐泰面门。 ( 第五十六章 杨剑辉义结兄妹 刘太公年已七十有五,闻捉鬼侠士到来,亦手扶拐杖到门口相迎。杨剑辉慌忙上前答礼。 刘太公令庄客刹猪宰羊相贺。 杨剑辉在刘太公庄上饮宴之后便与陈姑娘一同回到陈宅,宅里老管家见小姐归来,急忙上前问安。 陈香见老管家尚在,心内大喜,乃问曰:“大伯安好否?” 老管家曰:“老爷夫人均在那夜被恶鬼所害,小姐又被那恶鬼抓走,吾寻思无计。只得先将老爷夫人安葬在北山,之后吾便在这屋里为小姐守住家业。等小姐回来尚有住处!” 陈香闻言,忍不住泪流满面,放声大哭。杨剑辉见小姐太过伤心,心内亦觉难受,乃劝曰:“妹妹不必太过悲伤,还请节哀顺变。既是伯父伯母已得安葬,汝应先尽孝道,前往祭奠才是!” 陈香闻言遂不哭,只唤老管家取来祭祀用物,往北山祭奠父母。杨剑辉与老管家陪陈香同往北山。 陈香在父母坟前祭祀时哭得越加伤心。老管家劝说不住,杨剑辉遂上前劝曰:“吾二人既已结为兄妹,还请妹妹听为兄一言。伯父伯母既已仙逝,日后为兄定会对妹妹多加照顾便是,还请妹妹不要太过伤心,以免伤了身体。”话罢,杨剑辉又在陈香父母坟前起誓曰:“伯父伯母,吾杨剑辉已与陈香姑娘结为兄妹,此生永不相负。” 陈香听得杨剑辉此言方不再哭泣。祭祀完后,三人同回陈宅。 陈香便拿出家中田契及债务清单谓杨剑辉曰:“杨大哥。吾乃一女子不便在外抛头露面。吾家里田资颇丰,尚有多家田租与债银在外没有收回,还请杨大哥替妹妹做主。代妹妹处理此事。” 杨剑辉便将田租债银一一察看一遍,细细算来,尚有百两纹银与百余石谷米未曾收回。杨剑辉看罢帐本,乃曰:“为兄尚有要事需上京办理,不能常往在妹妹家中。今见妹妹家中颇有资产,不如到外面买一丫鬟朝夕侍候,妹妹也好有个照应。未知妹妹意下如何?” 陈香亦知杨剑辉非同常人。本有心追随左右,但杨剑辉不肯答应。而家中又只有老管家与自己二人,孤苦冷丁。若杨大哥一走连个说之人也没有。此时闻杨剑辉之言,乃曰:“大哥所言甚是,此事烦请大哥为妹妹办理妥当!” 次日杨剑辉便骑马和老管家一同到附近村落租户处代陈香收田地租子。走了几户农家,只见家家贫穷。户户无有余粮。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杨剑辉与老管家前去收租时。农户皆曰:“官府盘剥甚重,吾等已是家无余粮,根本没有谷米纳租!” 杨剑辉乃是侠义人,见百姓甚苦,又见陈家尚有百石余粮未收,遂不忍强逼。乃曰:“汝等今年谷米田租纳不下来,吾回去知会小姐一声,就与汝等免了。但明年不可不纳!” 众农户闻言大喜。皆曰:“所欠田租非是吾等不纳,只因近几年官府盘剥甚重。吾等平民实是无力交纳租赋,但明年新谷一出,吾等定尊壮士之言,先交纳陈家田租便是!” 杨剑辉答曰:“若能如此吾便放心。” 杨剑辉见此村百姓纳不下粮米,就又与老管家前往邻村收取租银谷米。来到一户人家屋前,见此家儿女甚多,长者十五六岁,幼者不过三五岁。又尽是衣装破烂,一个个被冻得面赤手肿。且又欠陈家银两和谷米未还。 杨剑辉便问老管家曰:“老伯可否知道此户人姓舍名谁?” 老管家答曰:“此户人姓钟,名六,帐薄都记载有呢!欠吾家老爷五两银子十斗白米。” 杨剑辉曰:“吾观此家人儿女甚多,长者已有十五六岁,若此家人纳不上田租税银,可令那小姑娘去服侍小姐,未知老伯意下如何?” 老管家曰:“小姐已有交待,一切听公子安排便是!” 杨剑辉与老管家商议妥当,便一同进钟六屋内。 钟六认得老管家,知是前来收纳借银租谷。老管家尚未开言,钟六便曰:“今年田地大旱,官府又增税赋。吾家着实还不上陈员外的银子和田租,还请老管家多多通容!” 老管家曰:“吾家老爷月前被长青山恶鬼所害,想必汝已知晓此事?” 钟六曰:“此事吾早已听说了。” 老管家又曰:“而今吾家只有小姐一人,无人服侍。吾观汝膝下长女十有五六。既是汝还不上吾家债务,不如将汝膝下长女放到吾家服侍小姐,吾家管吃管住,未知汝愿否?” 钟六曰:“而今吾家年关难过,家中未有半粒余粮,吾儿与其在家挨饿倒不如就去陈员外家作个下人!” 老管家曰:“既是如此便立个字据,汝女去吾家服待小姐,汝欠吾家的租赋就算完结了!” 钟六曰:“如此甚好!” 老管家便从箱内取出纸笔,写下字据,又请来此地保正作中人,三方按了手印,便将钟六长女钟杏带回陈家服侍小姐。 杨剑辉回到陈家谓陈香曰:“吾观此地百姓生活困苦,均无力交纳税赋,吾便自作主张,将今年的租赋免了……” 杨剑辉话未说完,陈香忙曰:“此事全凭大哥作主,大哥说将今年的租赋免了,那吾不收便是!况吾家中尚有百石余粮,吾与老伯吃三年也吃不完,今年的租赋收与不收均可!” 二人正说间,老管家便带钟杏过来了。 杨剑辉曰:“此女子是邻村钟六的长女,吾见其资质不差,特意将她买来服侍吾妹。还望妹妹日后好生看待这位女子!” 陈香曰:“兄长之言吾照办便是!”话罢,又吩咐老管家曰:“且带杏儿去换身干净衣服,往后便随吾左右,姐妹相称即可!” 钟杏闻言,乃跪下曰:“多谢小姐大恩,吾既是卖身为仆,岂敢与小姐姐妹相称!” 老管家忙上前曰:“勿需下跪,吾家小姐是好人,汝日后只需好好服侍小姐便是。汝先随吾去换件衣服!” 钟杏便起身随老管家往左边厢房去了! 杨剑辉在旁听得钟杏此言,暗思曰:“此女子家里甚穷,从小未读过诗书。不想却还能如此懂得礼数,有此女子陪同吾妹,夫复何求!” 却说杨剑辉在陈家住了二三日,陈香小姐见杨剑辉器宇宣昂,浓眉大眼,端的是一表人才,英姿不凡,又为人正直,心内暗暗喜欢。但又苦于无人说合此事,自己又不便开口。因此每每见杨剑辉时,均是秋波暗送,言语之间常常流露出相爱之意。 杨剑辉乃是性情中人,又见陈香小姐姿色甚美,心内有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但又想到雷世伯之托,国家的不幸,以及父亲临终时的遗言,乃暗思曰:“男儿有志在四方,吾辈青年理当为国效力才是,绝不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吾既与陈姑娘结兄妹,又怎往那面去想!”思来想去遂决定还是尽快上京为好。 这日二人来到后院闲聊,陈香小姐忽然问起杨剑辉的身世。杨剑辉以为陈小姐非江湖中人,又与自已结为了兄妹,便将自己出自武林世家的事与陈小姐说了。陈香听罢,便曰:“杨大哥武艺高强,未知能否教小妹一招半式,用以防身?日后杨大哥不在时小妹也能防身自保!” 杨剑辉闻陈香此言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便将一套简单的少林剑法教给了陈香与钟杏。 老管家见杨剑辉在教陈香练剑时,二人甚是亲密,又见小姐对杨剑辉含情默默,乃上前曰:“杨公子一表人,而吾家小姐亦是美人。杨公子若能娶吾家小姐为妻,乃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未知杨公子愿否?” 老管家此言一出,杨剑辉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只羞得满面彤红。 老管家见杨剑辉面目彤红,以为杨剑辉正有此意。在杨剑辉未及开言时,老管家又曰:“若公子果有此意,吾就去请吾村保正为媒!” 杨剑辉急止之曰:“老伯使不得,使不得!吾乃江湖中人,怎能娶汝家小姐?况吾正有要事在身,正欲前往京城办理。明日吾便要离开前往京城去了!” 小姐闻言,忙曰:“吾知杨大哥志向高远,吾乃一闺中女流,怎能配得上杨大哥。吾只希望杨大哥在吾家中多住些时日,多陪陪小妹便是,安敢望为杨大哥之妻!” 杨剑辉曰:“吾妹何出此言,汝吾既以结为兄妹,便有兄妹之情。为兄着实是受人之托往京城办事,若是去得迟了恐有变故。遂不敢在此久住。 吾教汝与杏儿的少林剑法,汝已学成,只须照吾所说,多加练习,防身便没有大碍!” 小姐听得此言,知杨剑辉明日便要上路,不能强留。便连夜为杨剑辉绣了一块汗巾以作留念! ( 第五十七章 郭品大战杨剑辉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月兑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月兑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月兑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第五十八章 杨剑辉医馆疗伤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月兑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月兑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月兑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第五十九章 金使馆驿欺宋臣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六十四章 烈女尖刀刺唐贵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六十五章 李鸿设计谤小姐(1)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六十六章 李鸿设计谤小姐(2) 第六十七章 蔡明朝堂辱安公(1)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七十二章 杨剑辉城门看榜 第七十三章 杨剑辉刘府寻人(1)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模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七十四章 杨剑辉刘府寻人(2) 第七十五章 郭品神掌伤施奇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受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要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外。”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道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作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历。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历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历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虑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