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娶我可好》 chapter 19 我实在搞不明白,霍达壮得跟头牛一样,竟然会在清晨练剑的时候晕倒,晕得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他晕了倒好,无事一身轻。我就惨了,因为他一晕,青苍派等会儿就没人去参加比武了,所以经过大家一致讨论决定,由青苍派现任掌门——也就是现任掌门我,代替霍达去参加比武。 在经过了反复的抗议无效之后,我就这样被推上了第三场比武的名单,和我对打的是武当派首席大弟子——武莲道长。 昨天在誓师大会上,我就见识过那个脾气火爆的武莲道长,这家伙说起话来就气势汹汹,要是打起架来那还了得?在经过反复思考和考量之后,我决定,为了我的小命,以及青苍派今后的名誉着想,我只能做对不起武当派的事情了。 于是乎,在第一场比武开始后,我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赛上,偷偷模模地模进厨房,在送去武当派的茶水里下了一点点泻天泻地。 我发誓,我真的只下了一点点,可是没想到泻天泻地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等到第三场我上台的时候,武当派的弟子一个个脸都跟青瓜似的,拼了命的往茅厕跑。除了武莲道长!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着剑上了台,还拉开了架势,准备跟我大打一场。 这下轮到我纳闷了,为啥武当派其他弟子都成那样了,这武莲道长还跟没事似的?我明明有偷瞄到他有喝茶呀! 我生平第一次拿着剑跟个正常人站在擂台上,心里一下就慌了。再看台下,青苍派的弟子都在给我摇旗呐喊呢,什么青苍第一,掌门无敌之类的,听得我心都寒了。 究竟是哪个混蛋想出这种口号来的?我除了抓蛇,也就下泻药的功夫能无敌了。 我痛苦地向公孙冽投去求助的目光,没想到他头一歪,竟然假装没看见!再看坐在他旁边的洛云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甭提有多高兴了! 你们统统都是混蛋!没良心! 我沮丧地收回目光,瞧着眼前的武莲道长,他看来已经蓄势待发了,瞪着眼睛,满脸通红,一副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不就打个架,用得着这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嘛?大不了我投降就是了! 于是,当武莲道长举着剑朝我冲过来时,我急忙闭上眼睛,准备举剑投降。没想到,剑还没举起来,就听耳边“哐当”一声,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只剩一把孤零零的剑躺在地上。 咦!道长人呢? 我举目望去,在通向茅厕的路上,狂奔着一个人影。 唉!可怜的武莲道长,忍到这份上才去上茅房,也算一条汉子了! 由于武莲道长中途退赛,大赛视其自动放弃,于是我们青苍派就赢得了此场比赛的胜利。 当裁判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刚才还在台下摇旗呐喊的青苍派小子们忽然都不说话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刚才还坐在座位上半昏半睡的霍达竟然跳了起来,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师傅!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靠!这家伙原来是装晕的! 没想到我堂堂楚小北,竟然被这群青苍派的混蛋弟子们集体欺骗,这让我的愤怒到达了顶点。于是,在接下去的午膳时,我把刚才放在武当派茶水里剩下的那点泻天泻地全都放进了那群骗子的饭菜里。然后,我借口惨遭欺骗,心情不好,找初雪聊天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青苍派那群混小子们已经全都拉趴下了,一个个表情痛苦地直吆喝。 哼!谁让你们骗我的?欺负我楚小北的人,我就要往死里欺负他们! 只可惜我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当我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杰作事,脸色蜡黄的豁达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掌门,幸亏你没吃这饭菜,要不然明天的比赛,咱们青苍派就没人了。” 轰隆隆—— 只觉得一阵雷劈过我的脑袋,我当时就绝望了。 娘呀!我怎么没想到,明天还要比赛呀! 因为我的失误,第二天的比赛不得不还由我代表青苍派出战,这让我的心情异常低落。就在这个时候,上了一天茅房的武当派弟子忽然找上门来了。 “青苍派掌门在哪里?给我出来!”为首的武当派弟子大喊一声。 众人纷纷借口上茅房,留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真是一群胖头!我暗自骂了声,然后瞬间摆出一个尽可能甜美的微笑:“请问各位道长,找小女有何贵干呢?”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我吃了一惊,难不成他们知道那泻药是我下的? 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个武当弟子冲了出来:“有什么可误会的?是我亲眼看见你在我们喝的茶水中动手脚的!你为了赢比赛,竟然使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害我们武当派今天在比武中颜面尽失,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清楚!” 我的心咯噔一下,坏事没做干净,被人抓到尾巴了。 现在这情况,我也只好死不认账了,我说:“我没做,不是我做的!” 这时候,那群武当弟子中冲出一个人,我一看,就是白天擂台上急得连剑都丢了的武莲道长。 “是你自己要上茅房才把剑丢了的,管我什么事?你可别冲动啊!”我试图稳住他的情绪。 不曾想我的话语刚落,他便脸色通红,气急败坏道:“大胆妖女,休得狡辩,看剑!”然后,他手中那柄剑就朝我劈了下来。 “住手!” 一声厉喝,一把刀挡在了我的面前,刀光料峭,叫人心生畏惧。 “小冽!”我兴奋地叫起来,冲过去死死抱住他。 公孙冽身子一僵,竟然没有推开我。 “各位道长,你们说青苍派下毒,可有证据?” 刚才那个小道士冲出来:“是我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证据?” “不知小师傅是在何时,何地,看见下毒的,可有清楚的看到下毒之人的脸?” “我是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在后院看到的,当时我正替师兄去拿剑,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和这妖女一样的女子鬼鬼祟祟地从厨房出来,然后我们整一派人都莫名其妙地中了毒,不是她还有谁?”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看到下毒之人的样貌,甚至连那个人究竟有没有下毒都没有看到了?” “这……”小道士一下子被问倒了,心虚地说,“这……这种事还需要看到吗?想……想想就知道了……” “住嘴!”原本心平气和的公孙冽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既然你连下毒者的样貌都没有看清,又何来青苍派下毒一说?此等栽赃嫁祸,殃及无辜,难道是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所为吗?” 蓦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武当弟子全都沉默了。就连我这个下药的都听得呆了,怀疑下泻药这事其实是我在做梦,压根就没这回事儿。 沉默了片刻之后,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级比较大的道长,朝我们抱拳道:“少庄主说得有理,这件事实属鄙派鲁莽了,还请少庄主和楚掌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见怪!”说罢,朝身后道士道,“我们走。” 再然后,这群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臭道士们竟然一个个乖乖地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惊得嘴都何不拢。公孙冽不愧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这气势,这英姿,要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我简直要沦陷了! 可惜啊可惜…… 正当我扼腕叹息之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抱够了没?” 我这才意识到,我还抱着人家呢,急忙松开手,朝公孙冽吐吐舌头,然后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靠谱!比起那群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混蛋们,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我说完,瞪了一眼刚从茅房回来的青山,他连滚带爬地溜了。 可是公孙冽的表情并没有缓和,他绷着脸,甩开我的手:“老实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我看着他没话说了,总觉得这眼神能洞穿一切,哪怕我的谎言。于是我干脆心一横,朝他点了点头。 就是我做的,怎么了? “你!”他气得作势要打我。 “啊!”我急忙抱头蹲下,边抱头边喊,“既然你知道是我干,干嘛还帮我?帮了我又要怪我,你无不无聊啊你……”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那拳头却迟迟未下,于是我偷偷睁开眼,瞧了一眼,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公孙冽竟然走了。 这下,我又想不通了,我说伟大的公孙少庄主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我好像怎么都猜不透你? chapter 28 我跑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到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吹着,终于我再也跑不动了,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气喘心跳,像做了一场梦般。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金元宝要那么对我?为什么我的心到现在还怦怦直跳?无数问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搅得我心烦意乱。 “小北?”一个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抬起头,看到公孙冽就站在我跟前,奇怪地看着我,“你干嘛坐在地上?” “我……我没事……”我急忙站起来,想掩饰此刻的尴尬,没想到起得太快,没站稳。 “小心!”公孙冽急忙过来,一把扶住了我的腰。 我抬起头,正巧对上公孙冽近在咫尺的脸,不知为何这张脸便和金元宝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刚才那一幕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刚才他就是这样看着我,然后,然后就……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猛地将眼前之人一把推开。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孙冽上前一步问我。 “别!别过来!”我伸手挡住他,“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的脸色沉了沉,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过了会儿,我听到他说:“那你先自己待会儿,等冷静好了去趟书房,我娘有事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公孙冽走后,我又站了一会儿,总算让自己冷静了一点,然后我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我还记得有几次不小心看到我爹和我娘啃嘴巴,我觉得好玩便问我娘为什么要这样,一开始我娘挺生气的,责备我不该偷看。后来,我问的多了,我娘就告诉我:“等你长大就懂了。” “为什么非得长大才懂呢?”我不依不挠地追问。 “因为等你长大了,就会有喜欢的人,然后你就懂了。” “可是喜欢的人跟啃嘴巴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有些事只能跟喜欢的人做啊。” “哦,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扑过去说,“娘亲,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啃嘴巴。” “傻孩子。”我娘只是笑着模着我的脑袋,说,“我家小北还是没长大啊……” 我娘总把我当小孩子,可是我现在明明已经长大了呀,为什么我还是不懂,金元宝啃我嘴巴,是喜欢我吗?像我喜欢我娘一样喜欢我?可他为什么不说,非要啃我呢…… 有些问题想得太深入,实在是件很烦人的事,烦得我心都快跳出来,脸都要涨红了,以至于当我去见公孙夫人的时候,压根就没听清除她到底在说啥。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公孙夫人说完这句话,看着我问,“小北,你看可好?” “啊?”我回过神,不明所以。 “刚才婚礼的安排你可都听清楚了,觉得还妥当吗?” “哦。”我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老夫人笑逐颜开,回头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准备准备,别忘了通知庄上的各路英雄,三日后来参加少庄主的婚礼。” 什么?!三天!!! 我当时就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公孙夫人,问:“三天会不会太快了点?” “不会啊,趁现在各门各派都还在没离开御风山庄,早点把喜事儿办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老夫人说完,挥挥手道,“先这么定了吧,这些天累得我头都晕了,想早点休息,冽儿你送小北回去吧。” “是的,母亲。”公孙冽说完,看看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公孙夫人,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书房。 一路上,我低着头,心情十分复杂。一面还忘不了白天金元宝对我的举动,一面又烦心婚事,以至于我都没注意到走在我前面的公孙冽停下了脚步,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对,对不起……”我忙不迭开口道歉,想往后退,却被公孙冽紧紧抱住了。 我当时就懵了,下意识地抬起头,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竟如此之近,他的脸就在我眼前,嘴紧紧地抿着,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忽然充满了狂热。 我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总是躲开我,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你不是喜欢我吗?既然喜欢,让我抱一下又怎样,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他说着,抱得更紧了,抱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几乎是那一刹那,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上我的心头,我鼻子一酸,就哭开了。 我说:“公孙冽,你发什么疯啊,你快放开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你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他笑起来,那笑容在惨白的月光下是如此的让人心寒,他说,“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武林盟主,因为我没用……好,既然你这么对我,我就别怪我这么对你。”他说完,忽然伸手扼住我的下巴,朝我凑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公孙冽也要这样对我,我好讨厌他这样,这让我觉得恶心。我拼命的撇开头,避开他的嘴唇,可是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紧紧扼着我的下巴,简直像要我的命一般。那一刻,眼泪无法克制地从我眼中涌出来。 爹,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不听你们的话了,再也不闯荡什么江湖了,再也不要嫁给武林盟主了,快来救救我好不好! “公!孙!冽!”一个暴怒的声音凭空炸响,几乎是同时,紧紧抱着我的公孙冽被拉开了,然后我隔着满目的泪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拽着公孙冽的衣襟,挥手便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极重,公孙冽被打倒在了地上,脸红红的,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金元宝!”我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飞快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金元宝的腰,死都不撒手。 “别怕,有我在,”金元宝模了模我的脸,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余光瞥了眼公孙冽,大叫:“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金元宝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吃了公孙冽一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当然,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扑过去又还了公孙冽一拳。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御风山庄上下,一群人围过来,才将他俩分开。 此刻,两人都已经受了伤,眼角青了,皮也破了,嘴角还流着血。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正在休息的公孙夫人赶来,质问。 两人尚在气头上,谁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对方,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公孙夫人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朝围观的众人道:“小儿鲁莽,打扰了各位英雄,烦请各位回房好好休息,三日后,来参加我儿的婚礼。” “夫人!”我想解释。 “都给我闭嘴!”原本温柔的公孙夫人,此刻忽然变了一张脸,“还没丢够脸吗?统统给我回去!” chapter 34 我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没我的答应,不许出事!” “你俩有够恶心的,能别这么肉麻吗?”洛云秋在一旁调侃,被我给瞪了回去。 夜已深,厚厚的云层压在夜空中,给这个连一丝风都没有的夜里平添了诡异的氛围,随着洛云秋的一声令下,五条黑影离开马车,窜入了这深沉的夜幕之中,瞬间消失了踪影,不知为何,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不安愈发深重,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问丁甲:“你说他们能不能成功?” “……”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不该让金元宝去冒险的,万一他出了事可怎么办?” “……” “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救到人啊?怎么还不出来呢?” “……” “我说丁大哥,你就不担心他们吗?他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我去外面看一下。” “喂,我还没说完呢!”这丁甲可真是的,没说几句话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在马车里岂不是更要瞎想?不管了,我也下去看看,说不定金元宝他们已经出来呢呢?可就在我掀起布帘的那一刹那,却见丁甲倒在了马车旁,不知死活,几乎是同时,一只惨白的手悄然无声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许叫,否则就拧断你的脖子!”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再一眼,更是呆若木鸡,此刻胁持我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天魔宫护法——慕容丝丝! 慕容丝丝见了我,也是一惊,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会让我遇到你这小丫头,看来今天是老天爷要给我的金信子报仇了。”她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动静。 “你受伤了?”我一边问,一边偷偷模索腰间的匕首。 “闭嘴!”她掐着我的脖子用力了几分,却因为一时用劲,吐出了一口鲜血。 说时迟那时快,我拔出匕首就给了她一刀,这一刀正巧插在她的右月复上,只见慕容丝丝惊叫一声,掉下了马车,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跳下去,拿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快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的,拿刀的手是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要杀便杀,说什么废话!”慕容丝丝哼了一声,倒是硬气。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咬了咬牙,把手里的匕首握得紧紧的。 “没想到我堂堂天魔宫护法,没死在宗人府那帮走狗手里,竟然要死在你这丫头手里。” “什么走狗?里面怎么了?你说清楚!”我被她这一说惊到了,急忙问。 “怎么,着急了?”她冷笑起来,“想必你们深夜前来,也是为了救人,那我就不妨跟你直说,里面是个陷阱,根本没有你们要救的人,再过一会儿,我现在的下场,也就是你那些同伙的下场。” “你说什么,里面怎么会是陷阱?” “你还不明白吗?朝廷这次是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什么处决刑犯全是幌子,他们只是想借此找出同党罢了。俊贤王要找的是噬魂刀,在这之前,所有武林人士但凡和噬魂刀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是他的目标。” 所以说,金元宝他们现在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等一下!”慕容丝丝叫住我,“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在这儿等死。” “放心吧!”我咬了咬牙,“谁都不会死,我还要等你还我人情呢。” 我最终还是动用了我爹的令牌,当我手持“无上令”把睡眼朦胧的诸葛丞相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他的脸都青了,连连摇头:“你们这群年轻人啊,这回真是闯大祸了!” “救人如救火,等把人就出来,我让您怎么说都行!” “小北,不是我这个做伯伯的不帮你,而是老朽确实没这权利帮啊!” “那怎么办?”我都快急死了,眼看金元宝他们都去那么久了,要是真出了事……我不敢想象,只能拽着诸葛宏死不撒手,“我不管,今天就是拽我也要把您拽去救人!” “真是怕了你了!要从守卫森严的宗人府里救人,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不过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诸葛宏捋了捋胡子。 “再卖关子,信不信我把你胡子拽下来!” “停停停!”诸葛宏被吓到了,忙不迭说,“放眼朝廷上下,如今全以俊贤王唯命是从,要救人恐怕只能找无道堂,因为只有你爹统领的无道堂才……” “那还不带我去找!”我打断诸葛宏的长篇大论,不由分说地拉住他就想往外走。 “停下,给我停下!”诸葛宏气喘吁吁地拉住我,“你这小子,怎么比你爹还不讲理,老朽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论级别不比你爹低,论辈分还高你爹好几轮呢……” “你给我说重点!” “我说,我说!无道堂它不是一个地方啊,你让我带你去这……这带不了啊!” “那无道堂到底是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我一着急,眼泪开始哗哗地流,把诸葛宏的胡子都拽了好几根下来。 “作孽啊!想老朽堂堂一国丞相,眼看就能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没想到竟栽在你这小子手上。算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朽今天豁出去了,你且稍安勿躁,待老朽去找样东西。” 诸葛宏说着,转身回房,似模索了一阵,等再出来时,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个火折子和一段竹节,只见他手拿着这两样东西,踱步走出了房门。我急忙追出去,眼看着他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竹节,随后伸手将竹节对向天空。 “嘭” 一声巨响过后,一团明亮的火焰骤然升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金色的火花,照亮了我的脸。片刻之后,那火焰在天空中消散,周围又变回了静悄悄的一片,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这又是哪门子把戏?我回过神,转身着急问:“你耍我呢?无道堂呢?” 诸葛宏捋着胡子,笑眯眯地朝我身后看了眼,悠悠道:“这不是都在了吗?” 背后猛地一阵发凉,待我再次转过身时,刚才还空旷一片的院子里,如鬼魅一般,齐刷刷地站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目平凡,着装各异,这样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丞相府里,实在令人心里发毛。 “他们是?”我问哆哆嗦嗦地诸葛宏。 “他们全是无道堂的人,也就是你爹的手下,这里只是一部分,信号发的太急,恐怕余下那一些还在赶来集合的路上。” “可是……他们能救人吗?” 诸葛宏笑了笑:“小子,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他们谁都能救。” 诸葛宏果然没有框我,这天夜里我手持无上令,带着丞相府和无道堂的人前去宗人府救人,那号称铜墙铁壁的宗人府大牢一时间竟然像块豆腐似的散了架。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身着平凡,其貌不扬的人,忽然间一个个都成了绝顶高手,把前来阻止的数百名卫队士兵打得人仰马翻,全军覆没,简直惊呆了! “刚才来劫囚的那些人呢?”我拎住一个被打趴的卫兵问。 “都……都抓起来了……” “抓去哪了?” “里……里面……” 我松开手,朝着卫兵手指的牢房跑去,果然看到洛云秋他们一帮人被关在牢室里,全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这牢里除了洛云秋他们只帮人之外,还有一批天魔宫的人,全是今晚落套的,粗粗一数起码有个二三十人,但唯独不见金元宝。我急了,问洛云秋:“金元宝呢?” 洛云秋惊讶地看着我,随后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不屑地哼了一声:“跑了。” “什么跑了,你给我说清楚!” “跑了就是跑了,难道还飞了不成?那小子可真不够义气,到这儿一看是陷阱,就管自己溜了,也不帮我一把,好歹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要我我也不帮你!”我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往外跑。 “喂!”身后传来洛云秋的喊话,“你既然已经动用了无上令,就别忘了把御风山庄的人都救出来,这是你欠他们的!” “不用你说!”我朝他回了句,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当然不怕再多得罪点人,可是金元宝你到底去哪儿了呢? 帮朋友打个广告:一个微信平台提供:亲子教育、时尚资讯、健康生活的社群。感兴的朋友可以在微信公众名搜索关注:做优雅的自己 chapter 4 我常问我爹,无道堂到底是干什么,我爹告诉我,那是抓坏人的。 坏人我当然知道,钱员外他们一家子都是坏人,包括他们家那条狗,全都坏到骨子里了,就知道欺负人。 所以我就问我爹,为什么他不抓钱员外呢?可我爹却对着我笑了,他模着我的头告诉我,“比起真正的坏人,钱员外给他们提夜壶都不够。” 奇怪了,到底要坏成什么样子,能比钱员外一家还坏的? 后来有一次,我娘带着我去看我纪爹爹,我看到我娘偷偷抹眼泪,就问我爹,我娘这是怎么了?我爹告诉我,我纪爹爹就是被坏人害得只能躺在土包里不出来的。 我知道以后特生气,原来坏人是这样的,怪不得我爹说钱员外不够坏呢。于是我下定决心,以后长大了要跟我爹一样,把那些坏人通通抓起来,不让他们在出来害人了。 听了我的话后,我爹又笑了,他模着我的头说:“傻孩子,一个女孩子家打打杀杀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不行!绝对不行!于是我就问我爹:“爹爹,怎么样才能又抓得了坏人,又好看呢?” “小傻瓜,这还不简单。”我爹轻轻地弹了下我的额头,笑眯眯地说:“只要像你娘一样,嫁个能抓坏人的相公就可以了。” 我恍然大悟。 这不跟我做幕后黑手一样?我爹真有远见!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一个像我爹这样能抓坏人的男人,这样我就每天漂漂亮亮地使唤他去抓坏人了。 可是,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能抓坏人呢?我问我爹,我爹不理我,笑呵呵地跑去跟我娘嚼舌根子,后来两人就朝着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问他们了。 哼!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可以去问别人么。 于是我去问了胖头,可那小子真够不要脸的,抖着那一身肥肉得意地说他就能抓坏人。 我呸!就他这样还抓坏人呢,连钱多多家的狗都跑不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我一生气就威胁他,要是再不说实话就找金元宝揍他。 他一听吓得两条腿都哆嗦了,赶紧告诉我:“武林盟主盟主能抓坏人,” “武林盟主是什么东西啊?”能抓坏人,能做相公? “这你都不懂!”胖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神气巴拉地告诉我,“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的盟主!” 丫的!你当我傻子啊?等他一走我就去金元宝那告了他一状,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敢看不起我。 等金元宝把胖头打得连滚带爬得逃回了家,我就问他武林盟主到底是什么。他当时正练完刀,那柄刀是金伯伯家祖传的,银色的刀面上刻着一对麒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等我把问题问完,他拿着刀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武林盟主就是武林最大的那个人。” “那武林又是什么?” “武林就是江湖上会武功的人待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门派,他们有时候聚到一起比武,谁功夫高谁就能当盟主。” “江湖是什么?” “江湖和武林的意思差不多。” “那为什么不叫江湖盟主?” “楚小北,你在给我找茬吗?” 切!明明是自己不知道,还瞪我,金元宝这小子真小气! “盟主只要功夫高就够了吗?” “那也不全是!盟主除了功夫高还要心地好,肯锄强扶弱,能统领武林群雄。”金元宝说这话的时候抬头望着天边,两个眼珠子亮晶晶的。 我急了,难不成他也想嫁给武林盟主?不行,武林盟主是我楚小北的,谁都不许抢!所以我决定把他这种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先说好了,你可不许跟我抢武林盟主!” 金元宝吃了一惊,“你要当武林盟主?” 谁要当那玩意儿啊?我鄙视地看了一眼金元宝,然后宣布,“我要当武林盟主的女人!” 哗啦,金元宝手里的刀竟然掉在了地上,刀光闪了我的眼睛。 “我不许你做武林盟主的女人!”他板着脸说。 果然!他也想嫁给武林盟主! 我愤怒了,我是谁?白云镇上的楚小北!金元宝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跟我楚小北抢武林盟主!活得不耐烦了不成?所以,我呲牙咧嘴地朝他示威,“我就是要做武林盟主的女人,我就做!我就做!看你拿我怎么办?” 没想到金元宝竟然脸色一沉,“楚小北,你真是个笨蛋!”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连地上的刀都忘了捡。 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忽然清醒过来,他竟然骂我笨蛋?金元宝竟然敢骂我笨蛋?! 那天,先生教了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不用教就知道,肯定是说,人家泼你一滴水,你要泼人家一脸水。 所以我捡起地上的刀,拐了两个巷子就送到金伯伯家去了,我说:“金元宝拿刀挖蛇洞的时候,把刀给落下了。” 万万没想到,那天夜里,一向好脾气的金伯伯竟然拿鞭子把金元宝抽了一顿。 当胖头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胖头说的那么绘声绘色,我不信都不行。“我觉得吧,金捕头一定是吓唬人的,他的鞭子肯定只有头发丝儿那么细,不然金元宝怎么可能连喊都没有喊……哎呦!” 没等胖头说完,我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金元宝家只有一条鞭子,有手指那么粗呢!” 我又急又悔,悔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向金伯伯撒谎,害得金元宝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鞭子,全都是我的错。想到这儿,我一口气跑到了金元宝家,啪啪啪地敲门。 开门的是金伯母,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我心虚地告诉她,我是来找金元宝的,她指了指金元宝的房间,“他在里面,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别碰着他的伤口。” 我蹑手蹑脚地推开金元宝的房门,他的房间不大,却比我那间堆得只剩一张床的房间干净多了,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难闻的药味。我一眼就看到金元宝趴在床上,光溜溜的脊背上淤痕夹杂着血迹,看得人胆战心惊。金伯伯这是下了多重的手啊?我想到之前我娘用鸡毛掸子打我两下,我都能疼哭,别说是那么粗的鞭子了。 全是我的错,全是我害了他,想到这儿我鼻子一酸,不自觉地就哭出声来了。 声响惊动了床上的金元宝,他扭头一看是我,赶紧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嘴上说:“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没穿衣服……啊!”说话间扯动了伤口,疼得他轻叫了一声,立刻又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这时候还逞强!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走过去,轻而易举地便把他给摁住了,说:“你别乱动,给我趴好了!” 他似乎还想挣扎,无奈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最后只好从了我,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生气了。 虽然很郁闷这样,但我把他害成这样,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想到这儿,我从腰带里掏出刚从胖头爹那儿偷来的金创药。听胖头说,这药是独门秘方,比“泻天泻地”还贵,十两银子才一瓶。 这么贵的药却偏偏很难闻,我屏着气,拿手指沾了些药膏往金元宝身上抹,才刚碰到他的背,就见他浑身一颤,猛地问:“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当然是给你上药啊!”我扬了扬手里的瓶子。要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本小姐才不会放下架子给你上药呢,哼! “我……我自己来吧。”他忽然结巴了,挣扎着又要起来。 “来你个头啊!”我气得摁住他,“你连起都起不来了,还自己上药呢?给我乖乖躺好,不然小心我亲你。” 这话真灵,金元宝立刻就不动了,由着我给他上药。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药膏顺着他的伤口往下抹,感觉到他的背绷得紧紧地,脸一直埋在枕头里,想必是痛极了。这幅样子,看得我的心立马又软了,深深地内疚感再次涌上心头,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他依旧把脸埋在枕头里,微微地点了两下,算是答应。 “我就知道胖头他爹的药好!” “你又去张大夫家偷药了?”他抬起头,脸被枕头憋得红扑扑的。 “谁说我偷了?是……是胖头自愿给我的!”说偷多难听呀?这可是胖头在挨了我两脚之后主动给我的,是自愿的! “真的?”金元宝看我的眼神有些怀疑。 为了掩饰心虚,我立马放大了声音,“你不信我?我好心好意来给你上药,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呢?你不信我,我还怎么给你上药呀?我不给你上药你怎么能好呀?你要是不好又要怪我了,我可是……” “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成?”金元宝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 我们俩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看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我抹药的手指凌在半空,药膏钻进指尖,冰冰凉凉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咬了咬嘴唇,撇开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这可是我楚小北平生第一次给人家道歉,一开口就觉得特别变扭,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还是决定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我说:“都是我不好,骗你爹说你拿刀挖蛇洞,才害得你被你爹打……不过,要是我知道你爹会打你,我肯定不会说的,我不是故意……” “算了。”金元宝忽然打断我的话,我惊奇地回过眼,他的脸红了红,低下头说:“你不用内疚,其实我也有错,不应该把祖传的刀丢下不管……” 我知道他是安慰我,可他这样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我反倒更过意不去了。“不行,我要去跟金伯伯说,都是我的错!” 手,忽然被拉住了。 “你别去,我爹要是知道错打了我,会内疚的。” “可这回是我害了你,我得补偿!”我坚持。 “你如果真要补偿我……”金元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盯着我,很认真地说,“那你就别去找武林盟主了,好吗?” 武林盟主?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武林盟主啊!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嫁给武林盟主。虽然我楚小北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但是这次确实是我对不起金元宝在先,就当我补偿他的好了。 “好吧,如果你真那么喜欢武林盟主,我就让给你好了。”我说。 “谁说我喜欢武林盟主了?”金元宝一张脸都皱起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金元宝,“你不喜欢武林盟主,你老跟我抢他干什么?” “你……”金元宝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楚小北,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又骂我笨?! 我又被他激怒了,对他好都不知道,竟然还骂我笨,太过分了!既然这样,我决定收回承诺,武林盟主我要定了! “金元宝,你等着好了!我一定会把武林盟主抢到手,看你到时还敢不敢说我笨!”说完,我丢下药瓶,蹭蹭地跑出了房间。 ( chapter 9 以前我爹跟我说,京城可远了。♀我总以为,再远能有多远呢?马车驶三天应该就能到了吧?可是这回我却想错了。原来京城真的很远,我们坐着马车赶了快十天的路,别说京城了,连个客栈都没有。 到第十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觉得我身上的味道都能赶上小花了,一股鸡粪味,我得屏着气才不会被自己身上的味道恶心死。 等金元宝被我烦得不行了,就皱着眉头说,“这荒郊野地的,哪来地方给你洗澡?” “我不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他说:“又不是我不让你洗,问题是哪里有地方给你洗呢?” 我想了想:“附近应该有河吧,我可以去那里洗。” “不行!”金元宝打断我,“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去河里洗澡?成何体统!” “有什么关系?”金元宝这人还真是古板,说话的语气跟学堂先生似的,“你能去河里洗澡,我凭啥不能去?” 金元宝青了脸,“我什么时候去河里洗过澡了?” “别想骗我,你去年夏天的时候还经常和二虎他们一起去呢!” 我说完,金元宝的脸一下子就由青转红了,“你……你偷看我洗澡?” “谁偷看啦?我那时不小心看到,不小心而已。” 还说没去河里洗过澡呢,骗人!金元宝被我当场揭穿了谎言,终于无话可说了,低着头,脸色特别难看。 他不说话,我就继续嘀咕,“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你别闹了!”金元宝忽然喝了一声,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了,立马噤了声。不过我心里可委屈了,这个金元宝真是坏透了,自己能洗却不让我洗,不让我洗还凶我,瞧着俩眼睛,瞪得跟什么似的,真难看! 我心里委屈,我就哭。“金元宝,你个大坏蛋!你凶我!我要告诉金伯母你欺负我,我还要告诉我娘,我爹,我臭豆腐舅舅……” 其实我压根没流一滴眼泪,就是吓唬金元宝呢,果然他一见我哭,立马就慌了神,两只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不成!不成!”我继续揉眼睛。 他急了,“你不要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这……” 就在我和金元宝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赶车的高伯忽然掀开了车帘子,笑眯眯地对我说,“大小姐,别伤心了,我有办法让你洗澡。” 我瞪了金元宝一眼,“你瞧,高伯都比你好!” 然后我问高伯,哪里可以洗澡呢? 只见高伯扬着鞭子指了指前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乐了。 嘿!这不是客栈么! 别看这只是荒郊野外的一家小客栈,这名字可威风了,叫“龙门客栈”。龙门客栈的老板娘算得上是个美人,当然,再漂亮也没我娘漂亮,我娘是大美人! 我们一走进客栈,老板娘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说:“洗澡。” 老板娘没理我,转而朝着金元宝笑:“哟!这位小哥,你生得可真俊啊!” 我发现,一出了白云镇尽遇到些没礼貌的家伙,比如那个送母鸡的刘小花,再比如这个替我娘提鞋都不够的老板娘。 我楚小北这么个大美人放在跟前,她竟然夸金元宝长得俊,再俊有我爹俊吗?真是乡下人,没见过美男子。 我朝着老板娘喊:“洗澡!这位大姐,我要洗澡!” 她这才把注意力从金元宝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笑容特别僵硬,“这位姑娘,你刚才叫我什么?” 笑个屁!我笑起来你美多了! 于是我也朝着老板娘微笑,“这位大姐,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下洗澡水。♀” 老板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是住店喽?小九,快过来,给这位姑娘准备间上好的客房,别忘了打桶热水上去。” “好类!小的这就去!”叫小九的伙计高声答应了句,就飞快地跑到后院去了。 金元宝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 虽然我真的很想洗澡,但是填饱肚子也是必要的,所以我叫了一大碗牛肉面。才准备好好吃一顿,却被金元宝拦住了,催促道:“别吃了,先去洗澡吧。” 到嘴的牛肉面放着不吃,我当然不干,“澡迟点洗又不会死!” 可金元宝却说:“你看你身上,臭死了。” 我说:“十天你都熬过来了,怎么到了这里就嫌我臭了呢?再说,我哪里臭了?不信你闻,你闻……” 我探着身子往金元宝身上靠,他却拼命往后退。 “你别玩了!快停下!”他说。 你让我停我就停,那岂不是显得我楚小北很没魄力?所以我继续往金元宝身上凑,他恼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玩,比平时好看多了。 最后,金元宝终于恼了,涨红着脸抛出了杀手锏:“楚小北,你要再胡闹就立马给我回家!” 他说的很认真,我立马就慌了,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放弃,武林盟主还等着我去嫁给他呢。想到这儿,我不得不妥协,狠狠瞪了金元宝一眼,乖乖上楼洗澡去了。 虽然没有吃到热腾腾的牛肉面,但是任何好吃的都比不上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了,所以我的心情还是格外畅快的。 等我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开开心心准备下楼吃牛肉面,一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个金元宝,手里还拿着把刀。 他看见我,眼神立马避开了。 我问,“你站在外面干嘛?难不成是在偷看我洗澡?” 他的脸又红了,“我没有……” “哪你站在外面干嘛?还一副做坏事的样子。”我说。 他急了,“我……我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我有点奇怪,我不就洗个澡,犯得着拿把刀站门口吗? 我说,“你别骗我了,我明明是偷看我洗澡!” “我没有!”他摁住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客栈不干净……” “什么?!” “嘘!”金元宝说着,以飞快的速度把我拉进了房间,转身关门,关上门之前他还特意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周围望了望。 他这幅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也免不了紧张起来,小声问:“这客栈真不干净?” 他点点头,表情很是严肃。 “没关系,我有办法。”我从口袋里掏出临走前镇口王神婆送给我的驱鬼符,对金元宝说,“我们把这个贴在门上,保准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进来。” 金元宝把那张符拿过去,扔到了一边,神情严肃地对我说:“笨蛋,我的意思是说,这是家黑店。” 虽然我大小没出过白云镇,但是“黑店”这个词儿我却听得多了,因为上回我拿“泻天泻地”对付钱员外之后,他每次经过我们店门口就会恨恨地骂上一句:“这家坑人的黑店!” 所以我知道,黑店就是坑人的店。 我暗暗舒了口气,还好刚才没吃那碗牛肉面! “那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我对金元宝说。 “不行!”金元宝摆手,“这店里的人都会功夫,我怕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这还不是一家普通的黑店! 我说:“那我们怎么办?” “见机行事。” 见鸡行事?我疑惑地看着金元宝,“可是小花跟马车在一起呀,我们怎么见?” 金元宝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嘴里憋出两个字,我一听,原来他又在骂我笨蛋了。 “你才笨——”我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了,说时迟那时快,他飞快吹熄的桌上的油灯,双手托住我的腰,一个翻身,我们俩全都倒在了床上。 “有人!”金元宝低声叫了句。 我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只觉得周身一暖,金元宝已经把被子盖在了我们身上,同时也盖住了他手里的那把刀。 “装睡。”他低声吩咐。 我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金元宝身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屋子里静悄悄地,我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热。于是我试着动动身子,却被金元宝的手臂擒得不能动弹,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叫我不要乱动。 “笃” “笃” “笃” …… 房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 金元宝依旧没动,只是抓着我的手收紧了些,我能感觉到他拿着刀的手在颤抖,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起来。 这真是太惊心动魄了!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忽然断了,屋子里一下子又静得只剩下金元宝的心跳声了。 “怦、怦、怦……” 我见没了动静,便小心地松开手,低声说了句:“走了吗?” “嘘。”被子里好黑好黑,我看不见金元宝的脸,但是他说话时有热乎乎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又痒又热。 我实在热得受不了了,便说:“金元宝,你别抱的那么紧好不好,我热。” 他马上掀开被子,准备起来。 “你别走啊,我怕。”我拉住他。 他立刻不动了。 房外的灯火透过窗子,隐隐的映进来,金元宝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我,我忽然想到半年前他也曾趴在床上背对着我,相较那时,他的肩膀似乎宽了些,背影也壮了些,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压低着声音,弱弱地说:“金元宝,我后悔了,我不该不听爹爹的话跑出来,外面一点都没我想的那么好玩,我想白云镇,想我爹娘,想你爹娘,甚至连夫子我都觉得没那么讨厌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傻瓜。”他再次躺下,抱住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 这次好像没那么热了呢。 ( chapter 10 兵器碰撞发出的响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从床上惊坐起来,发现金元宝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床上只剩一个刀鞘,黑暗的房间里几个人影打做一团,我看不清那个是金元宝,却可以看见兵器利刃上发出的寒光。 那光,冰冷。 “金元宝!”我大喊了一声。 一道寒光却跟着闪了过来。 “小心!”听到金元宝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把刀替我挡住了那道寒光,刀上麒麟映入我的眼帘。 金元宝挡在我前面,对我说:“你快走,去找高伯!” “我不走!”我说。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胖头。出来闯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二字,要是我今天就这么走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所以我坚决不走。 “你给我走!”金元宝叫了一声,把我重重地往旁边推了出去。 我想他一定以为这一推我就正好能落在门口,可我偏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晕晕乎乎间,我看见一道光朝我落下来。 我想都没想,捡起旁边一样东西就甩了过去。 寒光骤然而止,接着我听到一声叫骂:“妈的!什么东西这么臭!”瞬间,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原来我随手扔过去的东西竟然是只夜壶。 呸!果然是黑店,连夜壶都不倒干净! 与此同时,我忽然感到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客栈外了。再看金元宝,他的手还拽着我的腰带呢。 没想到金元宝还藏着一手这么厉害的轻功,我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想赞美两句,金元宝手一提,我整个人就被扔进了马车里。 “快走!”随着金元宝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在客栈外的高伯扬起了鞭子,受惊的马儿拔腿狂奔,一下就把追杀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混乱的脑袋终于回过了神,这才发现自己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还扑通扑通地跳着,手都在发抖。 我回过头,想向金元宝寻求安慰,却见他正闭着眼打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 “金元宝……”我忍不住,戳了一下他。 “什么事?”他闭着眼问。 “我……怕……” 他幽幽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严肃地盯着我:“现在你知道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吧?” 金元宝的问题把我问住了,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刚才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是江湖的话,那和我想象中的真的差很多。 “你要记住,江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啊?”我不解地问。 “有些是为了银子,有些是为了报仇,还有些是为了权利,总之在江湖上,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成为杀人的理由,甚至有时候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金元宝的回答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花了好久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说:“金元宝,你以后一定要练好功夫,做了行侠仗义的大侠,保护全天下的百姓!” 金元宝擦着他的刀,道,“我可不想保护那么多人。” “那你想保护谁呀?”我问他。 “我爹,我娘,还有……”他不再说话,直直盯着我。 “还有谁,你说呀!” “睡觉!”他将刀抱在怀里,靠在马车的角落里,就这样不理我了。 “切!不说就不说!”我也干脆不理他了,却又睡不着,于是掀起马车的布帘往外看,看到天上的星星闪啊闪,不知怎么的就让我想到了武林盟主。 如果今天有武林盟主在,那些坏蛋就不会那么嚣张了吧? 过去,我总觉得武林盟主一定要保护天下所有的好人,让他们不被坏人欺负。但是如果他保护了那么多人,还有精力保护我吗?我要找的武林盟主就应该好好保护我,但是只保护我,他还有精力保护其他人吗? 我想来想去,越想越想不通。 唉,还是不要想了,睡觉吧! 自从遇到了黑店,金元宝就打死也不再让我住店洗澡了,而是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离开白云镇时大伙送来的食物越来越少,终于,能吃的口粮只剩下小花了。 小花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看着它,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忽然听到金元宝说了句:“吃了吧。” “这不是你相好送你礼物吗?” 金元宝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说:“楚小北,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那个柳小花要不是你相好,会平白无故送只鸡给你?” “不是!”他憋出一句,脸涨得通红。 “你说不是我就信你啊?要我说一定是你平时对她太好,她才会送只能生蛋的母鸡给你……” “闭嘴!”金元宝急了,“楚小北,你再胡说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说啊?” 他被我问的说不出话来,憋了好一会儿,忽然把刀一提,说:“我这就把鸡杀了。” 这下轮到我着急了,一把扑过去摁住他的刀,说:“你住手!” “你又想干嘛?”他气呼呼地回过头。 “我……我……我舍不得!”鸡虽然是柳小花送的,但这一路下来,除了金元宝和高伯之外,能陪我解闷的就属这只鸡了,虽然我真的很饿很想把它吃了,但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意识到刚才我和他抬杠,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不舍得杀鸡,金元宝很生气,就在他准备将我大骂一顿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住了,紧接着,高伯洪亮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京城到了!” 到了?! 这天大的喜讯让我顾不得金元宝和鸡,第一时间扑到窗边,迫不及待地掀起了窗帘。与此同时,一番我从未见过的宏伟景象映入了我的眼帘。 在高耸而厚重的城墙下,巨大的城门敞开着怀抱,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对进城的百姓进行着依次的排查,我能远远地望到城门里那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荒凉和繁华之间,仅仅只隔了那么一道墙。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我的耳边忽然响起很久很久以前苏慕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京城被一道望不见尽头的城墙包围着,有些人一辈子挖空心思想进去,有些人却巴不得放弃一切跑出来,但是最可悲的是,进与出根本由不得你自己选择。”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带着这样的疑惑,马车渐渐驶入了城门。 不知为何,我们很顺利地跳过了繁琐的排查,毫不费力地进了城。不多时,京城高高的天空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它的颜色和白云镇一样的蓝,漂浮着的云朵和白云镇一样的洁白。但是在这同一片广袤的天空下面,却有着一个和白云镇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伸长脖子,探出马车,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街边还有许许多多商铺,一眼望去只见到一片花花绿绿,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我真想现在就跳下马车去看个究竟,可是金元宝却拦住了我:“先找个客栈,换身衣服再说吧。” 自从上回遭遇黑店之后,我觉得金元宝说的话还是比较有道理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几天没洗澡,浑身臭烘烘的,要是下去还不把京城的人给吓死?作为白云镇最美的美女,我可不能在这里丢了白云镇的脸面。所以,我决定暂且听金元宝的话。 可是没想到,金元宝竟然让我换了一身男人衣服! 我看着眼前这套灰不溜秋,青不青、紫不紫的衣服问金元宝,“你是不是拿错了?我的衣服在自己的包袱里。” 不想金元宝却说,“没错,你就穿这件。” “可是这件是男人衣服呀!”我怎么能穿男人衣服?多难看呀! “京城人多眼杂,你一个女孩子家走来走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呀?我在白云镇混了十几年,也没见缺胳膊少腿呀!” “这里和白云镇不一样,你听我的话,把这衣服换上,我带你去吃烧鹅。” 烧鹅?! 我必须承认,这两个字让我不由得两眼发光,肚子开始咕噜噜地抗议,心下一横也便穿了,反正我娘说过:穿啥不重要,脸才是关键,像我这样的美女,不穿都好看 帮朋友打个广告:一个微信平台提供:亲子教育、时尚资讯、健康生活的社群。感兴的朋友可以在微信公众名搜索关注:做优雅的自己 chapter 11 “你慢点吃,吃完我们就去找你爹说的诸葛宏。”金元宝没急着动筷,而是提醒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对付烧鹅都来不及,才不管什么猪什么狗的,我把烧鹅举到他面前,问,“你不吃吗?可好吃了,这回绝对没毒!”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这种吃法,就是不毒死,也迟早噎死。” “你才噎死呢,我自己吃,懒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把烧鹅捧回来,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京城,连烧鹅都那么香! 就在我不计形象的大口吃喝时,隔壁桌喧闹的对话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你们说,这次武林大会会有多少人来参加?” 武林大会?! 我来了兴趣,立马放下手中的烧鹅,循声望去望去,只见离我们不远处,一群江湖人士正围坐着高谈阔论,话题无不围绕着这次的武林大会。 自从遇到上次的“黑店”事件之后,我对这些江湖人士的好感度急剧下降,丝毫不想招惹他们,但是却又被他们的话题所吸引,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次大会,四方豪杰汇聚京城,少则也有一两千人吧。” “可不是,自从上届盟主,御风山庄庄主——公孙一贺归西之后,这武林盟主的宝座就一直空着,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呢。说起来,这御风山庄也真是邪门,好端端的武林盟主竟会一夜暴毙,听说是被人毒死的。” “胡说,他明明是被魔教中人暗杀的!” “公孙盟主武功盖世,哪能被魔教暗杀,我听说他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死的。” “你傻啊,都说了他武功盖世,还能从马上摔死?” …… 讨论声逐渐激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上一任盟主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话题,并且越说越离谱,就连说他是吃烧鹅噎死的人都有。 我回头看了眼桌上那只被我吃得七零八落的烧鹅,颤抖了一下。 “都给老子闭嘴!”一个原本一言不发的大胡子,忽然拍案而起,声音之大,让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他凶神恶煞地朝周围看了一眼,怒道,“怎么死的有什么好讨论的?关键是他死后,那柄弑魂刀就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宝刀?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我忍不住想凑过去好好听一听,却被金元宝一下摁住了手。 “你给坐好,别乱凑热闹。”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严肃,我竟然不自觉地就给坐了回去,真是丢脸。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只是话题已经从人变成了刀。 “这位大哥说得有理,这柄弑魂刀可是御风山庄的宝贝,当年公孙一贺就是靠这柄刀和一套弑魂刀法叱咤武林,无人能敌。如今刀没了,御风山庄自然也就没以前那么厉害了。” “怎么不厉害?御风山庄不是还有个御风公子嘛?外界传闻他可是尽得父亲真传,一套弑魂刀法使得相当了得。” 旁人的回答让大胡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呸!御风公子?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跟他老爹比都不能比,想当武林盟主?简直白日做梦!老子我抖下胡子就能把他……啊!” 惨叫声骤然响起,我定睛一看,乐了! 只见大胡子脸上多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原本满脸的胡子瞬间只剩了一半,模样甚是可笑。看得在场的人都是又惊讶又好笑,憋着嘴不敢说话。 大胡子当场就气疯了,手拿长剑,气急败坏地吆喝,“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暗算你老子我?给老子滚出来!快快滚出来受死!!!” 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气得他那可笑的胡子在脸上抖啊抖,我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敢笑话老子?看剑!” 那家伙红了眼,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举着剑就朝我刺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金元宝说江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了,因为在这里,哪怕是不小心笑一下,都可能成为别人杀你的理由。 剑光一闪,眼看便要取我的性命,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元宝挺身一步,拿刀挡在了我的面前。 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吓得我都呆住了。然而金元宝却连一步都没有后退,直挺挺地挡在我面前,与凶神恶煞的大胡子对峙。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爆发,就在此时,空旷的大厅里忽然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连拿剑的姿势都那么难看,还想当武林盟主,真是天大的笑话。”带着调笑的语气,似乎一点儿都不把大胡子放在眼里。 “谁?谁在那里说话?”大胡子举着剑,环顾四周。 与此同时,大伙都注意到,这声音是从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那里传来的。那里正端坐着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身着黑衣,背对着我们而坐,看不清样貌。而另一人则穿着鲜艳,面带桃花,薄唇勾着一丝玩味的笑,长相俊美妖娆,一看便知刚才那话正是出自他口。 “就是你这娘娘腔暗算老子是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大胡子自然也发现了他,拿着剑就扑了过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小撮黑色的毛发缓缓飘落到地上,随之落在地上的还有一小片花瓣。再看大胡子,哈哈!满脸的胡子都没了,光秃秃的,特别搞笑。 我以为,这回他该气得直接劈过去了吧,然而他却突然定住了,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句:“落花公子!” 酒楼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盯盯地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俊美男子,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偷偷地从金元宝背后探出脑袋,心想这江湖上的名号还真奇怪,一会儿御风庄主,一会儿落花公子,回头我也得给金元宝取个威武霸气的名讳,以后只要一说出去,就没人敢杀我们了。叫什么好呢?不如就叫……元宝大侠! 金元宝一手把我探出的脑袋摁了回去,回头警告道:“别出声,躲好!” 算了,还是改叫元宝大乌龟好了!我朝大乌龟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胡子忽然回过了神,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连手里的剑都忘了拿,一溜烟就没了影,简直比钱员外家的那条狗见了金元宝跑得还快,直教人唏嘘不已。 我惊得睁大眼看了好一会儿,回头朝金元宝建议: “他那把剑看上去好像值不少钱,不如我们捡回去吧?” “……” “刚才那个落什么花什么公子好像挺厉害的,要不咱们去打个招呼?” “……” “烧鹅好吃,我想打包一只回客栈。” “恩。” 我所有的请求,只剩下最后一个被金元宝勉强答应,其余全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金元宝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乌龟! 大胡子的离开让一场闹剧终于收尾,渐渐地,悉悉索索的讨论声又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断断续续的听了些,知道这个落花公子名叫洛云秋,家中世代经商,家财万贯,青年才俊,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是下任武林盟主的热门人选。 我本来有意无意地听着,听到“武林盟主”这四个字时,立刻就不淡定了,忍不住偷偷地往那角落里瞧。 他会是武林盟主吗?为什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虽然长相俊美,武功高强,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金元宝忽然用筷子敲了下我的脑门,说:“你想都别想!” 我捂着脑门怒问:“想什么?” 他张了张嘴又不说,终于把我惹恼了,我说:“金元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嫁给武林盟主吗?我告诉你,我楚小北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武林盟主我是嫁定了!”我的话一说完,就发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金元宝的脸已经黑了,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力气之大都把我的手腕给拽疼了。 “金元宝,你那么大力干什么,快放手!”我边说边挣扎,连我爹给的玉牌都掉到了地上。 随着玉牌掉落发出的闷响,金元宝这才松手,我立马挣月兑他,蹲把玉牌捡起来,擦干净重新塞回兜里站了。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目光无意间落到了酒楼的角落里,周遭的一切在刹那间突然凝固。 坐在洛云秋对面的那个男子,不知何时转过了身,他有着一双宛若黑曜石般漆黑而深邃的双眸、剑眉冷蹙、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身绣着玄青色树藤花纹黑色锦袍罩在身上,头发全都挑起,由一根桃木簪子绾在头顶,干净、简练,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冽气质。 武林盟主。 我脑海中不知为何就跳出这四个字来,随即心也开始砰砰乱跳,脸很烫,一直烫到了耳朵根。 “楚小北!”金元宝拉了我一把,“快跟我回……”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迅速的转过身,拉着他就跑出了酒楼。 chapter 12 我在酒楼里出格的行为,让金元宝很生气,一晚上没理我。为此我一点都不担心,反正金元宝每次说不理我,回头一定又来找我玩,他这个人啊,就是别扭! 不过,他这次也回来的太快了吧,我才一熄灯,就听到门外响起“笃笃”地敲门声。 我故意让他多敲了一会儿,觉得面子上过得去了,就慢悠悠地给他去开门,边开边说:“干嘛,你来认错啦?” “不知在下何错之有呢?”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响起,我心下一惊,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烛光,看到一身绛色长袍的身影倚门而立,黑暗中,一双狭长的凤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与今日在酒楼里见到一模一样。 这不是刚才那个“落花公子”洛云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我惊讶万分之际,门外之人冷不丁闪身而入,还很顺手的关上了房门。 我当时就急了,正要放声大喊,眼前的人影一晃,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然后一只手就把我的嘴巴给捂住了。我想要挣扎,他的另一只手又过来,紧紧扣住了我的腰。 “嘘!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别叫,我就放开你。” 我点点头。 他松了手,我乘机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放声大叫起来:“金元宝,救……” “命”字还没说出口,只觉得身子一软,就瘫了下去。 姓洛的家伙也真够阴险的,咬不过我就点我的穴道,害得我浑身无力,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接住我,忍着痛,咬牙切齿道:“痛死我了,你个骗人精!你是条毒蛇啊?” 哼!没人告诉你最毒妇人心吗?敢惹我,真后悔刚才那一口没咬重一点。 这时,房外的走廊里已经响起金元宝急促的脚步声,“小北!?” “……”我试着再喊他,却无济于事。 “又来了个麻烦!”落花公子自言自语了句,忽然低下头朝着我笑,“看来,我们得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了。” 说话间,他已经抱起我,跳出了窗户。 这是我第二次被人抱着飞,就在十几天前,在龙门客栈,金元宝也这样带着我飞过。但是那时候虽然情况危急,但我却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还算不错。 哪象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快搅在一起了。 也不知飞了多久,等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头晕目眩,胸口的恶心一阵接着一阵。 但是,出来混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有仇必报,所以我我抓住洛云秋的衣襟,“哇”的一声_——全吐他身上了。 我敢说,这位倾国倾城的落花公子现在的表情一定比大便还难看,因为我这辈子没吐这么爽过,抓着他的衣襟,拼了命的吐。 哼!我打不过你,我吐死你! 果然,等我吐完了,心满意足地抹着嘴巴抬起头时,洛云秋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还没合起来。这表情,震惊中带着一丝惊恐,惊恐里透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还带着几分忍无可忍。甭提有多复杂了! 片刻之后,方圆百里之内,蓦地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 那声音比过年的时候,咱们白云镇里杀猪的声音差不了多少。 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这之后的很多很多年,洛云秋曾经亲口告诉我,他说我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疯狂的女人,谁娶了我一定倒八辈子的霉! 夫子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比如镇上五十几岁还穿红棉袄的李大娘,比如说我娘每天早上都要在镜子面前涂涂抹抹好久才肯出来见人,再比如说我喜欢穿粉色的裙子,因为粉色跟我最配!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像洛云秋这么爱美的!!! 我吐了他一身之后,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群人,把我绑到了一个地方。 由于我是被蒙着眼睛的,所以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觉得这里好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因为门外总有丫鬟、小厮跑来跑去说话的声音。 我问守着我的丫鬟说:“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公子的府上。” “你们公子的府上是哪里?” “就是我们的公子的府上。” …… “那你们公子人呢?” “公子在沐浴更衣。”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刚才那个丫鬟走了,又进来一个端着糕点的丫头。 我咬了一口桂花糕,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公子的府上。” “……那你们公子人呢?” “公子在沐浴更衣。” 又过了一个时辰,又来了一个丫鬟,我直接问:“你们公子呢?” “我们公子在沐浴更衣。” 这回我火了:“哪有人沐浴更衣要用两个时辰的?你们想骗我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呀!快把洛云秋给我叫过来!叫他放我回去!!!” 没想到丫鬟不紧不慢地说:“小姐,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公子每次沐浴更衣是要用三个时辰的。”- _-||| 果然,三个时辰后,洛云秋终于出现了。 他已经换了一件竹青的金丝锦袍,衣角用金线绣着两根翠竹,竹叶恰好延伸到腰带处,与挂在腰间的翡翠交相辉映。 他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扇面上绘着一朵盛开的绿牡丹。 “梅儿,去端壶茶来。” 他一开口,刚才那个面无表情的丫头立刻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酥着声音道:“是,公子。”然后偷笑着跑开了。 “有病!”我骂了一声。 “怎么了?你说谁有病啊?”洛云秋不知何时已经摇着扇子走到了我面前,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我说:“你有病!你这里的人都有病!” 他哈哈大笑,笑完,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姑娘,你可真特别。” 想笼络我?夸我美女还差不多!我白了他一眼,“少跟我套近乎,识相点就快放我走,我懒得跟你废话!” “别急嘛!”他笑着,给我倒了杯水,“渴了吧?喝口水。” 我推开杯子,说:“你不用拐弯抹角的了,说吧!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请姑娘来寒舍一坐。” “见过虚伪的,没见过你怎么虚伪的!抓人就抓人,还做客呢!”我不屑地说,忽然一惊,“你知道我是个女的?” “当然。”他笑道,“是不是女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真是天生的色胚,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被识破了,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我说:“你警告你,我爹可厉害了,你要不放我走,我就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洛云秋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 “呸!我才不信你会安什么好心呢!你快说到底抓我来干嘛,不说我可又要吐了啊?” 我的话一说完,洛云秋就自动自发地跳出了一米远,俊美的脸蛋上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他说:“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这样要是嫁给武林盟主,全武林都要遭殃的。” 武林盟主?! 我眼前一亮,立马换了个笑脸,凑过去问:“你说什么武林盟主?你要带我去见武林盟主吗?武林盟主在哪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长得好看吗?”我问了一大堆问题,没等他回答,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不对啊,武林盟主不是还没选出来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要带你见的这个人,他现在可能还不是武林盟主,但是我敢保证,他很快就会成为武林盟主。” “真的?”我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当然。”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继续追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有什么阴谋?” 他到一点也不委婉,摇着扇子道:“我自然是有阴谋的。” “什么阴谋?” “既然叫阴谋,当然不能告诉你。” “……” “难道你不想见武林盟主?”他问我。 我说:“当然想见!但是……”但是你神神秘秘的,看着不像好人。 “想见不就得了?”他打断我,“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成了,你怕什么?” “你少用激将法!”我白他一眼,除了胖头那种笨蛋,谁会理这些呀!我说,“我这人胆小如鼠,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唉……”洛云秋忽然叹了口气:“我都没说这武林盟主是谁呢,你就拒绝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是谁?” “公孙冽。” 公孙冽又是哪根葱?我说:“不认识。” “公孙冽啊……”他故意顿了顿,然后缓缓道,“就是早上我们在酒楼里,坐在我对面那个人。”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了一下。 chapter 17 由于山庄里死了人的原因,我和公孙冽的婚事不得不暂缓,这让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在没搞清楚我未来的夫君究竟是断袖还是全袖之前,我暂时还不想急着嫁人。 虽说婚事暂缓让我松了口气,但是突如其来的青苍派掌门人头衔,却让我头痛不已。谁会想到,抓条蛇也会变成一派掌门,而且这个狗屁掌门竟然要做那么多事情。除了要安排死去的王掌门和他几个弟子身后事之外,还要听那个废话很多的霍达大叔讲门派历史,背一本厚厚的门规,甚至连所有弟子的名字都必须一一记住。做掌门啊,简直比成亲还麻烦! 都说了我楚小北最怕的就是麻烦,虽然我答应了做掌门,但又没答应要履行掌门的义务,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逃离霍大叔的魔掌之后,我依然高兴不起来,这御风山庄虽大,却不是不如白云镇。离家的这些天,我越来越怀念白云镇的蓝天白云,怀念臭豆腐叔叔烙的鸡蛋饼,甚至连我娘的鸡毛掸子、学堂先生的戒尺、金元宝板着的臭脸我都怀念。如此一想,即将要嫁给武林盟主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带着压抑的心情,我决定去找公孙初雪聊聊天,来这山庄日子不长,唯有初雪我还看得顺眼。可是,就在我辗转找到初雪所住的别院里,伸手准备敲门时,却发现了一个“熟人”——洛云秋蹑手蹑脚地从初雪的闺房里出来,跟个做贼似地。 “你在这干嘛?”我刚要质问,就被洛云秋打断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小声点,小雪睡着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一点儿也没平时那种浪荡的模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虽然很想好好教训一顿眼前这个把我拐进御风山庄的混蛋,但是想到初雪的病,我克制住了情绪,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替小雪看病。” “哟,你还会替人看病啊?”我忍不住调侃他。 不曾想,洛云秋非但没像平时那般与我拌嘴,还沉默了,凤眸为垂,颜色凝重,似乎怀揣着很重的心事。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问:“初雪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洛云秋眼神顿时黯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气氛随着洛云秋的反应了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也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心情。说实话,虽然和初雪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她给我的印象真的很好。这世上,美貌且还能让我楚小北看得顺眼的女子,除了我娘,就属她了。 就在我因为初雪的病情而愁云不展之际,原本还苦着脸的洛云秋忽然精神一展,又换上了往日那副浪荡公子的样子,语气暧昧地道:“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疯丫头本事倒挺大的,才来御风山庄没几天,就要和冽成亲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这一说,我心情更差了。 “你还是别问了,我跟他没戏!”我叹气道。 “不是吧?”洛云秋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我可是听说你和他都睡过一个房了。” “那是瞎说。”我很严肃地否定了这个原本是从我嘴里传出去的谣言,摇头道,“我楚小北从不强人所难,我还是去找其他武林盟主吧!”哎,但愿别的武林盟主不是断袖。 我的话一说完,洛云秋就急了:“不行!你怎么能就这么容易放弃了呢?再者,武林盟主天底下就这一个,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冽这么好的男人了,你可要把握住。” “这么好,你怎么不嫁啊?”这家伙定是心里有鬼,从他把我带进御风山庄,我就知道他急于让我和公孙冽成亲一定是有阴谋的,我可不想顺了他的意。 “你这不是胡闹么,我可是堂堂男子汉。” 我白了他一眼:“我可没从你身上看出哪一丁点儿像男子汉了。”再说,人家公孙冽喜欢的不就是男子汉么,你这样不男不女,正好。 “你这疯丫头的嘴可真毒。”洛云秋被我气得够呛,装腔作势地要打我。 “来呀来呀,我不怕你……哎呦!”我边跑边回头朝他做鬼脸,一不小心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竟是公孙冽!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不止一个等级,我急忙退后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喜欢男人之后,我每次看到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点尴尬。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他沉着脸,似乎不太高兴。 “我来找初雪。”我说。 他看了看我身后的洛云秋,表情复杂地问:“你们两个,认识?” 奇怪,他今天话怎么特别多? 我正要回答,洛云秋却替我回答了:“我们刚才才认识的。”怎么就成了刚才?我看了眼洛云秋,他的笑容里颇有深意,很显然是故意那么说的。 公孙冽不再问下去了,扭头对我说:“明天一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你早点回去。” 我说:“我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是去看武林盟主的,早去晚去还不是一样? “你现在是青苍派的掌门人,要参加誓师大会。” 誓师大会?!我惊了:“怎么做掌门的还要参加誓师大会吗?” “那当然!”洛云秋上前一步,接上话题,“不仅要参加誓师大会,还要参加抽签,决定第二天比武的对手。” “比武?”我惊讶地张大嘴吧,“我不会还要参加比武吧?” 洛云秋点点头:“当然,各派都要派出高手参加比武,决出武林盟主。” “那……我可不可以放弃啊?”我问。 “这就要你和门下的众弟子商量了,我们可做不了主。” 瞬间,我又想起了霍达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不用说了,他一定不会同意弃权的,看来今天回去又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我一回到青苍派所住的客房别院,霍达就找上来了。照例用他那说不完的大道理教育了我一番,然后问“掌门,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不知您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我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去参加不就得了?” “掌门,此事关乎青苍派百年基业,弟子学艺不精,恐不能胜任。” 我说:“你不能胜任难道还我胜任啊?我可告诉你了,我除了会抓蛇什么都不会,我要是上去你们青苍派以后的名字都只能倒着写了!”见霍达还要说什么,我立马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要睡了,你不要来烦我了!”说完,我就把霍达给赶出去了。 虽说比武的人选是定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的誓师大会。 所谓誓师大会,其实就是一群掌门人聚到一起,大家说一通没用的誓词,什么责任啦,什么正义啦,什么公平啦,基本全是废话。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公孙冽上台了。 虽说,我心里还在介意他断袖的事实,但是在这个沉闷枯燥的武林大会上,公孙冽的出现还是犹如三伏天里的一缕清泉,让我眼前一亮。他今天穿了一身绣有麒麟纹饰的墨色锦缎,金色祥云腰带系在腰间,与腰间的佩刀浑然一体。他站在台上,用眼环顾四周,光是那眼神就与过往不同,冷峻中透着霸气,原本吵吵嚷嚷的台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极其简短的发言之后,他朝旁边打了个手势。没一会儿,几个侍从就抱着一个大木箱子上来了,并解释道:“这个箱子里有本次武林大会的比赛序号,等会请各位掌门各自上来抽去一个,以便决定明天比武的顺序和对手。” 话音落,台下顿时又沸腾了,既有交头接耳,也有大声喧哗,唯一相同的是,每位武林人士脸上的表情都不轻松。 “那些人都在讨论什么呀?”我回头,不解地问霍达。 “他们都在讨论这次比赛,这回的比武是晋级制,初赛以抽签决定比武的对手,胜者晋级下一轮比武,输者当场淘汰。虽说这样比武公平公正,但也很是看运气,如果谁运气不好第一场就抽到了和高手比赛,那之后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说:“反正武林盟主就只有一个,如果没有本事的话,早输晚输不都是一样?” “掌门此言差矣,这次武林大会名义上是为了选出武林盟主,实则是各大门派在暗中较量实力,哪个门派派出的代表赢得场数越多,便说明这一派实力越强,就算最后没有当上武林盟主,此门派的江湖地位也会大大提高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霍达昨天那么紧张呢,原来这关乎青苍派的江湖地位啊!不过这些江湖人士还真有够无聊的,表面上说得那么好听,暗地里却又相互较劲,这誓师大会呀就是个屁! 就在我心中骂了这个狗屁倒灶的武林大会一百零八遍的时候,台上忽然喊到了青苍派的名号,霍达朝我道:“掌门,该你上去抽签了,加油啊!” 我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加油的,不就抽个签嘛?小事一桩!想着,我便迈着轻松的步伐,在无数人注视的目光中,毫无压力地上台了。 作为大会的东道主,公孙冽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见到我也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简单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看着那个抽签用的巨大箱子,左看看,右看看,绕着箱子转了三圈。 台下都有人喝倒彩了:“快抽啊!别浪费大家时间!” 我这才忍不住抬起头问公孙冽:“这个,要从哪儿抽啊?” 公孙冽严肃的脸上,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手指了指箱子上一个圆柱型的木桩,道:“打下去,序号便会出来。” 靠!谁设计的这么坑爹的抽签办法,真是有够折腾的!我一边暗骂,一边试着用力推了下那个木桩,纹丝不动。 台下骂的人越来越多,霍达脸都青了,连带着整个青苍派的弟子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加油啊,掌门!” “掌门,抽个好签!” “掌门……” 还掌门呢,我都想挠门了!我无奈地望向他们,各位青苍派的英雄好汉们啊,我楚小北这次怕是要给你们丢脸了,谁让你们倒霉选我当掌门呢,都说了我只会抓蛇,真当不了掌门! 就在我万分抱歉之时,耳边忽然响起“砰”的一声。 待我回头时,竟然发现写着签号的木球已经从抽签箱旁边滚出来了,公孙冽就站在箱子旁,刚才那一掌竟是他帮我打的! “还不去拿?”他的嘴动了动。 我这才如梦初醒,飞快地过去捡起那个签号——六号。 “第三场——五号武当派对阵六号青苍派!”台上的人一报,台下就炸开了锅,我瞥了眼霍达他们脸上的表情,我明白,抽到死签了。 我心有不甘,拿着木球又朝公孙冽看去,弱弱地问:“我能换个么?” 他竟然装作没看见,把头撇开了。 我立马将目光投向霍达等一干青苍派弟子,用眼神安慰他们:“各位师兄弟们,你可看见了,不是我楚小北对不起你啊,全都怪公孙冽手气差,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冲着他去,我对天发誓,这木桩子是他打的!” 青苍派上下没人看我,各个面如土色,霍达更是一脸绝望的在哪儿叨叨:“完了……完了……我青苍派这回要完了……” 正所谓一日为掌门,终身要负责,虽然我只当了几天青苍派的掌门人,既没本事抽签,又没本事比武,但是我楚小北可有个别人没有的本事,我会耍赖啊! 我当下一咬牙,拿着木球跑过去,拽住公孙冽的衣袖道:“这回不算,重抽!” “不行。”他严肃地拒绝了我。 “有什么不行的,刚才又不是我抽的签,大家都看到了啊,你是抽的啊,不信你问大家。” “楚小北,你够了!”公孙冽的脸都黑了。 “你怎么可以没经我同意,就替我抽签呢,我们自己比武当然要自己抽签才对啊!” “……” 场面一度僵持,刚才议论纷纷的武林群雄们,都被我死皮赖脸的行为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闹剧。公孙冽的脸色越来越差,我想他心里大概恨不得把我丢下台去了吧,想想还有点小害怕呢…… 就在我盘算着,该如何继续泼皮无赖,帮助青苍派换签的时候,会场四周忽然乌云蔽日,猛地刮起了一阵阴风。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风沙夹杂着飞石,还伴随着空灵的铃声,由远及近,十分诡异。不久之后,一个非男非女的怪异声音忽然在天空中响起。 “天魔圣宫,一统武林,魔星现世,唯吾独尊!” chapter 18 万万没想到,好好一场武林大会竟让几个怪人就搅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当不速之客朝比武台飞来之际,我竟倒霉地站在台中央。只见天空中几个黑影,如同猎鹰般齐齐向我扑来,我心下一惊,立马蹲抱住脑袋,几乎是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公孙冽。 我蹲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偷偷抬头看去,见他背对着我,虽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那僵直着脊背,紧握着刀鞘青筋毕露的手背,暗示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即使如公孙冽这样的高手,对这些忽如其来的家伙都警惕万分。 其实,紧张的又岂止是他呢?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台下的霍达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是直直的盯着台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露出同样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一场恶战的开始。 我心里也暗暗地紧张着,但由于公孙冽的挺身而出,让我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我站起来,自动自发地躲到公孙冽身后,探头观察。只见那四个黑影已经飞到了台上,直面公孙冽,一字排开,穿着打扮十分诡异。 最左边的男人年约二十七八,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衫,蓝发披肩,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绘了一朵蓝牡丹,眼睛又细又长,十分妖艳。 站在蓝衣男子旁边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汉,这大汉打扮得可夸张了,浑身都是红色的,就连脸都跟关公似的,瞪着俩牛眼,手持双刀,面目狰狞。 站在红衣大汉右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黄衫的高瘦男子,相貌平平,打扮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唯独手里那两把锤子,都比他的头大上一圈了,我很怀疑他到底拿不拿得动这两把锤子。 至于站在最右边的,则是一个女子,说确切点应该是一个打扮妖冶的妙龄少女,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装,手上拿着一柄白色长伞,笑容极其诡异。 总之,无论如何长相打扮如何迥异,这四人都散发着一股相同的气质,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不是好人! 随着四人的站定,公孙冽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随时准备出鞘。而台下的英雄豪杰们也已经拿好了各自的兵器,一股浓浓的杀气在整个会场弥漫了开来。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四个怪人之中穿蓝衣的男子忽然发出一阵狂笑,这笑声着实难听,像男人又像女人,说不出是哭还是笑,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不容易等他笑完,摇着手中的纸扇,继续用那刺耳的声音道:“原来,所谓名门正派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的啊?怪不得到现在还要靠打打杀杀才能选出武林盟主。” “大胆妖孽,竟敢口出狂言!尔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台下蓦地跳起一个青衣道人,厉声质问道。 蓝衣男子妖媚一笑,挑着兰花指道:“哟!这不是武当派的武莲道长嘛?模样还挺俊俏的嘛!怎么脾气就这么冲呀?”武莲道长定力还算好的,听到这样的挑逗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我都快吐了。 这他妈哪是人,分明是个会说话的妖怪! “风护法,少跟这些人废话,我们是替宫主来办事的!”站在旁边的红脸大汉走了出来,高声道:“我们此次是代表天魔宫来抽取签号的,不相干的人不要阻拦,否则小心我的手中急火!”说罢,他扬了扬手中的双刀。 “天魔宫?”台下闻言,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不可思议且惊恐万分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似地。 就在这时,站在我前面,一直一言未发的公孙冽终于发话了:“二十年前,天魔宫宫主魔星败于我父亲公孙一贺刀下,至此,天魔宫的名号便在武林上消声灭迹,四位凭什么说自己是天魔宫的人?” “老子说是就是,难道还要把天魔宫三个字写脸上才能证明吗!”红脸大汉性子急,一副要开打的模样,我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先下台再说。 好在此时穿黄衣的瘦高个站了出来,道:“素闻御风山庄少庄主公孙冽英雄出少年,今日得见果然有几分风范。吾等四人是天魔宫的风、火、雷、电四大护法,此次来到贵庄不过是想代表天魔宫参加此次武林大会,和在座的各位公平竞争,夺取武林盟主的头衔。当日各派掌门决定在御风山庄举行武林大会,并没有规定何人不能参加,如今我们特意前来抽签,那是尊重各位制定的规则。如果哪位想要阻拦,那就是你们白道不仁在先,莫怪我们天魔宫不义在后!” “混账妖人!就算你们是天魔宫的,我们白道的大会,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插手?”台下有人插话。 “对啊?何时轮到到你们来插手!”一时间,台下一片哗然,抗议声不绝于耳。 “呵呵呵呵……” 混乱的场面中,忽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循着声音,我见到四个护法之中,从头至尾一直一言不发的白衣女子,果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之中暗藏着杀机。 果不其然,不多时,台下便有人尖叫起来:“有蛇!”不知何时,台下竟出现了一批吐舌,全都悄无声息的盘踞在人肩上,吐着信子,放眼望去约莫有数十条。 这起码等泡十几坛蛇酒啊!我忘却的紧张,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各位英雄莫怕,这些只是小女子养得宠物罢了,只要我不下令,它们便不会袭击人。但是,如果有谁想要阻止我们天魔宫参加武林大会的话,小女子心情不好,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各位掌门武功高强自是不在乎小女子的那些蛇,就怕各门派的弟子一不小心,就莫要怪我了……”她说完又一次笑了起来,笑声甜美,犹如天籁,可台下的人却集体沉默了。 “公孙少侠,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黄衣的雷护法问。 我担心地看向公孙冽,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本次武林大会确实没有申明那些门派不能参加,如果天魔宫一定参加,在下也不好说什么,各位请抽签吧!”他平静地回答,眼里丝毫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好!那在下不客气了!”雷护法忽然飞了起来,用手中的锤子往木桩上轻轻一锤,木桩落了下去,一颗可有数字的木球就滚了出来。 “第五场——九号天魔宫对阵十号流云派!” 再看台下流云派,各个面如死灰。 我一阵欣慰,终于有个比青苍派还倒霉的了,哈哈。 誓师大会在天魔宫突如其来的出现之后,匆匆结束,我跟着霍达他们回别院,一路走来,每个人都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跟吃了泻药似的。 我忍不住问:“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其实我的签也没抽太差吧?至少被武当派打下来总比被刚才那个天魔宫打下来要好吧?” “掌门!”霍达打断了我,“掌门有所不知,我们担心的正是那个天魔宫!” “天魔宫怎么了?”我问:“这几个人打扮虽然古怪了一点,但是也没什么不妥的呀?不是说谁都能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嘘——”霍达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掌门不要再提起天魔宫了,万一让其他白道人士听到,还以为我们与黑道有勾结呢!” 我吐了吐舌头,也学着他小声问:“你们一直说白道黑道的,是什么意思呀?” “白道就是我们这些名门正派,而黑道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些邪门歪道,自古正邪不两立,白道和黑道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我说:“白道和黑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霍达义正言辞道,“白道代表着正义,黑道代表着邪恶,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的意思是说,黑道杀人放火咯?”我问。 “正是!”霍达点点头,“黑道残害我们白道人士,作为白道的一份子,应该替天行道,杀光黑道妖孽。” 他一说完,我就更奇怪了,黑道杀白道,所以白道也要杀黑道,这样杀来杀去还不都是一样杀人?怎么白道就是替天行道,黑道就成了残害忠良呢? 我把这个想法跟霍达说了,霍达一听,脸就白了。 “掌门,这……这种话你千万不能说出啊!自古白道就是白道,黑道就是黑道,正邪不两立,黑道就是该杀。” 他这话等于白说嘛!欺负我不懂,想糊弄我呢!作为一个求学好问的人,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觉得去问公孙冽。我想,他即是御风山庄的少主,又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回答这点小问题一定不在话下吧。 夜色微凉,御风山庄的大部分人都已然入眠,唯独公孙冽的房间依旧亮着微弱的烛光。 我一路小跑过去敲门,不曾想手一落到门上,虚掩着房门便自动开了,屋内烛光依旧,看着好像没人。 “有人吗?”我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去。 无人应答。 “要没人回答,我就进来了啊。”我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去,好奇的四下打量。 这屋子我第一天到御风山庄的时候便住过,此时彼时并无差别,墙上奇怪的刀鞘依旧安静地挂着,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我。 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有人会把刀鞘挂墙上呢,难不成刀鞘比刀还值钱?不行,我得模一模才行,我拿了把椅子当垫脚石,踮起脚尖想模一模墙上的刀鞘。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公孙冽突如其来的质问。 正踩在椅子上的我吓了一跳,一声惊叫之后,便直直摔了下去。 这回**要摔惨了吧,我认命地闭上眼,却发现身体异常轻盈地凌在了半空,再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公孙冽稳稳地给接住了。 如此英雄救美的场面,本该美妙绝伦,却因为公孙冽的表情给生生破坏了,他这模样哪像接了个美女,分明就是接了坨屎! 我很生气,叫道:“快放我下来!” 他还真是听话啊,二话不说把我给丢到了床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心里安慰自己,被丢在床上总比被丢在地上好,对吧? “你来做什么?”公孙冽质问我。 “我……我来……”哎呀妈,太生气了,都忘了我到底来干啥的。 他瞪了我一眼,命令,“回去睡觉。” “睡不着。”我说。 公孙冽的脸色明显差了不少,朝我道:“三更半夜,成何体统!” 我还就不走了,我说:“你不也大晚上的没睡吗,我今天就睡这儿了,又不是没睡过。” “你不走,我走。”他铁青着脸,转身便要离开。 我急忙跑过去,一把拽住他:“哎,你别走啊,我还有事呢!”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他明显不耐烦了,眼睛都不看我一眼,一直撇开脑袋。 “是这样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啊。”我终于想起了来这儿的目的,将下午关于黑白两道的问题如数问了一遍。 不曾想,我的话一问完,公孙冽便沉默了。 “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到底为啥黑道杀人就是错的,白道杀人就是对的呢?” 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神色复杂地回答我:“除魔卫道乃天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其实如果白道不杀黑道,黑道也不会来杀白道呀!” 公孙冽终于不高兴了:“说了该杀就是该杀,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去睡觉!” 我:“……” 哎,原来这问题真的这么难回答,看来是我错怪霍达了,我还是乖乖地去睡觉吧,在向公孙冽做了一个鬼脸之后,我不怎么甘心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许是被早上的誓师大会给吓到了,这一夜向来睡眠质量很好的我,睡得不太安稳,整夜翻来覆去,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似地。 果然,在临近天亮的时候,预感成真了。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青苍派的两个弟子——青云和赤霞忽然急匆匆地来敲我的门。 “大事不好了,掌门!大师兄他晕倒了!” 帮朋友打个广告:一个微信平台提供:亲子教育、时尚资讯、健康生活的社群。感兴的朋友可以在微信公众名搜索关注:做优雅的自己 chapter 19 我实在搞不明白,霍达壮得跟头牛一样,竟然会在清晨练剑的时候晕倒,晕得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他晕了倒好,无事一身轻。我就惨了,因为他一晕,青苍派等会儿就没人去参加比武了,所以经过大家一致讨论决定,由青苍派现任掌门——也就是现任掌门我,代替霍达去参加比武。 在经过了反复的抗议无效之后,我就这样被推上了第三场比武的名单,和我对打的是武当派首席大弟子——武莲道长。 昨天在誓师大会上,我就见识过那个脾气火爆的武莲道长,这家伙说起话来就气势汹汹,要是打起架来那还了得?在经过反复思考和考量之后,我决定,为了我的小命,以及青苍派今后的名誉着想,我只能做对不起武当派的事情了。 于是乎,在第一场比武开始后,我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赛上,偷偷模模地模进厨房,在送去武当派的茶水里下了一点点泻天泻地。 我发誓,我真的只下了一点点,可是没想到泻天泻地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等到第三场我上台的时候,武当派的弟子一个个脸都跟青瓜似的,拼了命的往茅厕跑。除了武莲道长!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着剑上了台,还拉开了架势,准备跟我大打一场。 这下轮到我纳闷了,为啥武当派其他弟子都成那样了,这武莲道长还跟没事似的?我明明有偷瞄到他有喝茶呀! 我生平第一次拿着剑跟个正常人站在擂台上,心里一下就慌了。再看台下,青苍派的弟子都在给我摇旗呐喊呢,什么青苍第一,掌门无敌之类的,听得我心都寒了。 究竟是哪个混蛋想出这种口号来的?我除了抓蛇,也就下泻药的功夫能无敌了。 我痛苦地向公孙冽投去求助的目光,没想到他头一歪,竟然假装没看见!再看坐在他旁边的洛云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甭提有多高兴了! 你们统统都是混蛋!没良心! 我沮丧地收回目光,瞧着眼前的武莲道长,他看来已经蓄势待发了,瞪着眼睛,满脸通红,一副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不就打个架,用得着这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嘛?大不了我投降就是了! 于是,当武莲道长举着剑朝我冲过来时,我急忙闭上眼睛,准备举剑投降。没想到,剑还没举起来,就听耳边“哐当”一声,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只剩一把孤零零的剑躺在地上。 咦!道长人呢? 我举目望去,在通向茅厕的路上,狂奔着一个人影。 唉!可怜的武莲道长,忍到这份上才去上茅房,也算一条汉子了! 由于武莲道长中途退赛,大赛视其自动放弃,于是我们青苍派就赢得了此场比赛的胜利。 当裁判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刚才还在台下摇旗呐喊的青苍派小子们忽然都不说话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刚才还坐在座位上半昏半睡的霍达竟然跳了起来,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师傅!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靠!这家伙原来是装晕的! 没想到我堂堂楚小北,竟然被这群青苍派的混蛋弟子们集体欺骗,这让我的愤怒到达了顶点。于是,在接下去的午膳时,我把刚才放在武当派茶水里剩下的那点泻天泻地全都放进了那群骗子的饭菜里。然后,我借口惨遭欺骗,心情不好,找初雪聊天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青苍派那群混小子们已经全都拉趴下了,一个个表情痛苦地直吆喝。 哼!谁让你们骗我的?欺负我楚小北的人,我就要往死里欺负他们! 只可惜我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当我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杰作事,脸色蜡黄的豁达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掌门,幸亏你没吃这饭菜,要不然明天的比赛,咱们青苍派就没人了。” 轰隆隆—— 只觉得一阵雷劈过我的脑袋,我当时就绝望了。 娘呀!我怎么没想到,明天还要比赛呀! 因为我的失误,第二天的比赛不得不还由我代表青苍派出战,这让我的心情异常低落。就在这个时候,上了一天茅房的武当派弟子忽然找上门来了。 “青苍派掌门在哪里?给我出来!”为首的武当派弟子大喊一声。 众人纷纷借口上茅房,留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真是一群胖头!我暗自骂了声,然后瞬间摆出一个尽可能甜美的微笑:“请问各位道长,找小女有何贵干呢?”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我吃了一惊,难不成他们知道那泻药是我下的? 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个武当弟子冲了出来:“有什么可误会的?是我亲眼看见你在我们喝的茶水中动手脚的!你为了赢比赛,竟然使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害我们武当派今天在比武中颜面尽失,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清楚!” 我的心咯噔一下,坏事没做干净,被人抓到尾巴了。 现在这情况,我也只好死不认账了,我说:“我没做,不是我做的!” 这时候,那群武当弟子中冲出一个人,我一看,就是白天擂台上急得连剑都丢了的武莲道长。 “是你自己要上茅房才把剑丢了的,管我什么事?你可别冲动啊!”我试图稳住他的情绪。 不曾想我的话语刚落,他便脸色通红,气急败坏道:“大胆妖女,休得狡辩,看剑!”然后,他手中那柄剑就朝我劈了下来。 “住手!” 一声厉喝,一把刀挡在了我的面前,刀光料峭,叫人心生畏惧。 “小冽!”我兴奋地叫起来,冲过去死死抱住他。 公孙冽身子一僵,竟然没有推开我。 “各位道长,你们说青苍派下毒,可有证据?” 刚才那个小道士冲出来:“是我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证据?” “不知小师傅是在何时,何地,看见下毒的,可有清楚的看到下毒之人的脸?” “我是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在后院看到的,当时我正替师兄去拿剑,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和这妖女一样的女子鬼鬼祟祟地从厨房出来,然后我们整一派人都莫名其妙地中了毒,不是她还有谁?”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看到下毒之人的样貌,甚至连那个人究竟有没有下毒都没有看到了?” “这……”小道士一下子被问倒了,心虚地说,“这……这种事还需要看到吗?想……想想就知道了……” “住嘴!”原本心平气和的公孙冽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既然你连下毒者的样貌都没有看清,又何来青苍派下毒一说?此等栽赃嫁祸,殃及无辜,难道是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所为吗?” 蓦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武当弟子全都沉默了。就连我这个下药的都听得呆了,怀疑下泻药这事其实是我在做梦,压根就没这回事儿。 沉默了片刻之后,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级比较大的道长,朝我们抱拳道:“少庄主说得有理,这件事实属鄙派鲁莽了,还请少庄主和楚掌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见怪!”说罢,朝身后道士道,“我们走。” 再然后,这群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臭道士们竟然一个个乖乖地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惊得嘴都何不拢。公孙冽不愧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这气势,这英姿,要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我简直要沦陷了! 可惜啊可惜…… 正当我扼腕叹息之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抱够了没?” 我这才意识到,我还抱着人家呢,急忙松开手,朝公孙冽吐吐舌头,然后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靠谱!比起那群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混蛋们,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我说完,瞪了一眼刚从茅房回来的青山,他连滚带爬地溜了。 可是公孙冽的表情并没有缓和,他绷着脸,甩开我的手:“老实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我看着他没话说了,总觉得这眼神能洞穿一切,哪怕我的谎言。于是我干脆心一横,朝他点了点头。 就是我做的,怎么了? “你!”他气得作势要打我。 “啊!”我急忙抱头蹲下,边抱头边喊,“既然你知道是我干,干嘛还帮我?帮了我又要怪我,你无不无聊啊你……”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那拳头却迟迟未下,于是我偷偷睁开眼,瞧了一眼,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公孙冽竟然走了。 这下,我又想不通了,我说伟大的公孙少庄主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我好像怎么都猜不透你? chapter 20 第二天的比赛,由前一天胜出的十二个门派继续比武,我运气好,没抽到昨天把流云门代表打得半死的天魔宫,而是抽到了实力相对比较弱的风火门。 经过昨天武当派的那件事之后,泻药我是万万不敢再用了,但是不用泻药我要怎么赢呢?这回可真没办法了,思前想后,我只好去找公孙冽大靠山帮忙。 这回他没帮我,只是淡淡道:“自己摆出的烂摊子就自己收拾。”说完,走了,挥一挥衣袖,完全没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我这么拼死拼活地当这个破烂掌门,还不是当初为了救你?你个公孙冽真没良心,还不如金元宝!哎,这时候金元宝再多好,我只要说要亲亲他,天大的事儿他都肯替我做了。 夫子曾经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眼看着就要跟风火门对战,我准备脚底抹油——溜人,可惜刚有动作,就被霍达他们发现了,一群人把我架到了比武场,连推带拉地就把我给推擂台上了。 “在下风火门门主上官霹雳,请赐教!”台上的风火门门主早已蓄势待发,只见他脚尖一垫,飞了起来,再等他落下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支蟠龙长枪。这枪足有八尺长,锋利无比,可那上官霹雳耍起来却跟木棍似的,轻而易举。一套风火霹雳枪之后,台下所人有都纷纷鼓掌叫好。 叫什么叫?又不是在卖艺!这些武林高手就喜欢摆门面、撑面子,我不屑地在心里啐了一声。 鄙视归鄙视,但比武却是万万不能的!我回头抱歉地看了眼台下满怀期待的青苍派弟子,今天我可没有泻药护体了,你们就甭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了,还是亲眼看着掌门在万众瞩目中投降吧,谁让你们叫我来比武呢。 我把剑一扔,准备投降。 说时迟那时快,我扔下台的剑并未着地,而是被人丛台下纵身接住了,继而那人拿着剑跳上台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此人穿着青苍派的衣服,持剑而立,看身形分外熟悉,“再下青苍派弟子,愿替掌门与上官门主一战。” 无比熟悉声音一响起,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金元宝!!! 此时此刻我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平静,激动的是天无绝人之路,金元宝终于来救我了!平静的是,不知为何,一听到金元宝的声音就觉得什么大事小事都不成问题了,总之有他在就一定会罩着我。 “金元宝!”我兴奋地凑上去,压低了声音叫他。 金元宝没回头,低声道:“你先下去,等会再跟你算账。” 说罢,他飞身而起,拔出了手中的剑。 我不知道金元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会穿着青山派的衣服,还有,他的刀呢?他从小到大一向都是练刀的,突然拿剑和人对打,不知会不会吃亏?这么一想,我不由得替金元宝担心起来了。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知道金元宝这小子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拿着不擅长用的剑,竟然把那上官庄主的蟠龙长枪上的龙头都给砍了。 说起来,这风火门也真够没本事的,拿了把假抢上来逞威风,还以为随便耍几招好看的就能把人吓死呢,结果倒霉地遇到了金元宝,只好乖乖认输啦。看来这江湖上虚有其表的人,还是很多的。 等上官霹雳提着断抢垂头丧气地下了擂台之后,这一场比试也就算完了,裁判宣布青苍派获胜。坐在我旁边的霍达又给跪下了,“师傅,您在天有灵,保佑咱们青苍又赢了!又赢了!” 真是的,就知道光谢你师傅,赢的可是我的人! 这时候,霍达突然站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言辞激动:“掌门!我就知道您真人不露相,偷偷收了这么厉害的弟子,您真是我们青苍派的福星啊!” 弟子?真亏这霍达想得出来,要让金元宝听见了,还不吐血。 “楚小北。”金元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脊背一凉,蓦地想起刚才在擂台上,金元宝对我说的那句话,心里有点慌兮兮的。 我来御风山庄也没通知他一声,现在又让他来救我,新账老账算一起,他这回非把我抽筋剥皮了不可。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自然更不能吃亏,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二话不说,我推开挡在我前面的霍达,拔腿就跑。 这一跑便是老半天,跑得我气喘吁吁,也不见金元宝追上来,我想这回总算躲过一劫了吧?忽然听到脑袋上头传来一句话:“跑够了吧?” 我心里一凉,抬头看到金元宝正站在树杈上看着我呢。 我顿时没了力气,一**坐到地上,气喘吁吁朝他翻白眼:“你跟得上干嘛不提早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跑这么久,真没良心!” 金元宝从树上跳下来,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让你多跑跑才知道什么叫累,省得一个劲地闯祸,最后还是要让我来替你收这烂摊子。” 我笑嘻嘻地上前,拽住金元宝地胳膊撒娇:“元宝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我这一抓,他忽然不说话了,过了良久才缓缓道了句:“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啊……”我一边回忆,一边把洛云秋把我从客栈劫走,直到今天在擂台上看到他的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我也是有所保留的,比如说我跟小冽差点要成亲那段,我就没跟她说。怎么说金元宝也对武林盟主痴心一片,我要是告诉他我差点嫁给小冽,他岂不是要伤心死? 等我好不容易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说完了,金元宝的脸就黑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以后不要再去抓蛇了,你以为每次都能那么好运抓到蛇吗?万一被咬了怎么办?那可是毒蛇!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他说到这,不说下去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年发大水,他以为我掉到河里去了,整整找了我一天的情景。我忽然觉得有些内疚,其实金元宝只是嘴巴硬了点,他的心比我家酒楼磨出来的豆腐还要软。 金元宝,其实是个大好人。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蹭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下气道:“金元宝,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抓蛇了还不成吗?” “……” “元宝哥……” “……” “金元宝,不许你再生我气了!我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大不了……”我凑过去,出其不意地亲了他一下。 亲完,我说:“大不了我亲你一下。” “你!”金元宝一下子跳的老远,红着脸瞪了我好久,那样子甭提有多别扭了。 他瞪了眼睛闷了一会儿,忽然拉起我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回去。” 我急了:“你这是干嘛呀?武林盟主都还没选出来呢,我怎么能走呢?” “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武林盟主还没选出来,你的小命先没了。来之前我答应过楚伯伯和楚伯母,绝对不能让你受半点伤!”他态度坚决。 我拼命摇头:“我不走,我不走……” 正争执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小冽,救我!”我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般大声呼喊! 公孙冽脸色一变,手中的刀已然出鞘。 几乎是同时,金元宝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随即也拔出了兵器。 两刀相见,蓄势待发,我有点着急起来,急忙阻止道:“住手住手,我开玩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快点把刀收起来……” 劝阻无效,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先收刀。 最后我逼急了,朝金元宝喊:“金元宝,你要再不收刀,我可不理你了啊!”他这才把刀收了起来,与此同时,公孙冽见状,也收起了刀。 “他是谁?”金元宝不悦地问我。 “我来介绍一下哦,这位是御风山庄的庄主公孙冽。”说完,我又回头对公孙冽说,“这位是……”我顿住了,不知该如何介绍金元宝,说同乡好像见外了点,说手下觉得不太妥,说朋友似乎有点疏远,说哥们又有点怪怪的。究竟金元宝算我谁呢? 纠结了半天,我说:“他叫金元宝。” 或许觉得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丢脸,金元宝瞪了我一眼。 这不怪我,谁让你爹娘取名字比我爹娘还没创意,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公孙冽忽然问。 他这一说,我到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在酒楼的时候金元宝也在场,万一让公孙冽发现这件事,那我和洛云秋认识的事岂不是要穿帮了?于是我忙趁金元宝回答前,抢先一步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肯定没见过。” “你怎么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我。 “我……”这下,我无话可说了。 好再,公孙冽并未执着于这件事,而是对金元宝刚才的比武产生了兴趣:“金兄刚才在擂台上功夫了得,不知师从何处?” “少庄主抬举了,在下的功夫乃家父所传,上不了台面。” “哦?从刚才的比武看,金兄的剑法使得到有几分像刀法。” “金元宝本来就是用刀的嘛!”我插嘴道,没想到金元宝突然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小北不懂事,请少庄主莫怪。” “金兄言重了,不知金兄的刀……” 他俩你一言我一句似乎都在说功夫上的事情,我听得无趣,只好托着腮帮子在一旁观察他俩的表情。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来:金元宝喜欢武林盟主,而公孙冽又正好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而且他还喜欢男人…… 蓦地,我眼前一亮,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产生。 洛云秋说公孙冽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如果小冽和金元宝在了一起,那他就得听金元宝的,而金元宝总是听我的,如此一来就成了武林盟主听我的啦!那岂不是还是我赚便宜? chapter 25 三天后,由于青苍派的提前退赛,本次武林大会迎来了最后一场比武——御风山庄对战天魔宫。 比赛还未开始,台下早已熙熙攘攘的围满了人,所有人都期盼着这一场巅峰之战,大家心里都明白,由于天魔宫的出现,这场比武已经不仅仅是角逐武林盟主那么简单了,这是一场真正的黑白之争,输赢意味着长久以来的黑白之争将出现最终的结果。究竟是御风山庄蝉联武林第一的宝座,还是天魔宫颠覆武林、统领江湖,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沉重。 我知道,公孙冽不会再像上场那么好运了,这一回他会输。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没那么担心他了,其实不做武林盟主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长久以来,他都一直被一个沉重的担子压着,所以性格才会变得那么冷漠,或许这次对他来说是人生的转机。 我现在还是比较担心自己,这些天,霍达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叫我纠结不已。我怎么可能喜欢金元宝呢,我喜欢的人明明是公孙冽啊。金元宝那家伙又黑又木,从小到大就知道跟我作对,现在还知道骗我瞒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混蛋?我气他都来不及! 烦死了,烦死了,都怪霍达胡说八道,害我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看到金元宝就躲,好在今天金元宝不在,不然我宁愿不看这场比赛。 我狠狠地瞪了眼霍达,他被我瞪得莫名其妙。 “来了来了!”人群中响起一片议论之声,今天比赛的两个门派陆续出现在了会场上。 先来的是御风山庄,公孙冽走在最前面,只见他身穿一件玄黑色的劲装,步伐矫健,眼神凌厉,几天的疗伤让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御风山庄之后,天魔宫那帮奇装异服的家伙也来了,为首的是大家最熟悉不过的四大护法,后面跟了一大队人,簇拥着一顶轿子,声势十分浩大。 周围的人都开始对着那顶轿子窃窃私语起来。 “那里面坐的就是天魔宫宫主魔星吗?” “魔星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白痴,魔星就是宫主的名号,不管谁当天魔宫宫主都得叫魔星!” “那天魔宫岂不是有很多魔星?魔星一代,魔星二代,魔星三代……每一代魔星还能升级呢。” 我不由得为这些武林人士丰富的想象力敬佩不已,大哥你真牛! 就在一群人议论纷纷的同时,会场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与此同时,天魔宫的人开始起喊口号:“天魔圣宫,一统武林,魔星现世,唯吾独尊!” 轿帘扬起,一个人影从轿子中飞了出来,站在了擂台中央。 我呆呆地看着站在擂台中央身穿紫金色长袍的男子,他手拿长鞭,银质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照着我的心情从惊讶转为了愤怒。 化成灰我都忘不了这家伙,那天晚上就是他伤了公孙冽,还嘲笑我是个笨蛋。 夫子说了:人家泼你一滴水,你就要泼人家一脸水。 我决定报仇。 此刻,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因为魔星的出现而议论纷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我扭头对青山命令道:“青山,月兑鞋!” 青山惊恐地望着我,“掌门……你这是要干嘛?” “废话少说,叫你月兑你就月兑!” 在我的威胁之下,青山颤颤巍巍地月兑了鞋,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我夺过青山的臭鞋,朝着擂台就丢了上去,别说,丢的还挺准,一下砸在魔星胸口,都把他给砸懵了。 风护法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台,翘着兰花指就骂:“谁?谁偷袭我们宫主,给我站出来!” 你说出去就出去,你当我傻啊,看我再多丢几只,于是扭头准备问青山要另一只鞋。一回头,我傻眼了,只见人人手里都拿着鞋,开始朝天魔宫那群人狂扔。 大会规定不许使用暗器,但是没说不能扔鞋不是?我丢鞋的举动提醒了所有人,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将对天魔宫的怒火倾注到了鞋上,无数双臭气熏天的鞋子,像暴风雨般砸向了擂台。 当然天魔宫那些人也不肯吃亏,纷纷跑上台去挡在魔星前面,月兑鞋往台下砸,就这样,一场好好的武林大会沦为了一场丢鞋的混战。 后来,不知是谁觉得丢鞋不过瘾,开始丢兵器,一把斧子上去,砍死天魔宫的一个小罗罗。 这下,事情终于闹大了。 “各位白道英雄们!趁这机会,我们齐心协力,一举打倒天魔宫!” “打倒天魔宫!打倒魔星!为少林克己师傅报仇!” “消灭黑道……” …… 喊声此起彼伏,不稍时,周围的人都已经拿出了武器,这回他们手上的可不再是鞋,全是杀气腾腾的真家伙,朝天魔宫的人砍去。 我惊呆了,从没见过那么多血,那些刀剑砍在人身上,就跟砍在桌子上、椅子上一样,根本没人在乎。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天魔宫来,虽然他们中的有些人的确很坏,但是丢鞋出出气也就算了,犯得着赶尽杀绝吗?魔教的人一样是娘生爹养的,被砍一样会痛啊! 青山跑去人堆里捡回两只不一样的鞋,穿在脚上,对呆若木鸡的我说:“掌门,事情闹大了,你赶紧走!” 我这才回过神,拔腿就跑。 后来我才知道,正是因为我丢出去的那只鞋,激发了黑白两道之间的矛盾,让原本万众瞩目的巅峰之战,演变成了一场空前浩大的黑白大混战。 天魔宫由于没有料到,武林正派人士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们对战,一时间准备不足,导致全军覆没。教徒们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四大护法都死了一半,剩下风护法和慕容丝丝负伤逃了,天魔宫主也因为受了伤而不知所踪。 作为人多一方的白道们,虽然击退了天魔教,但在这场混战上也没捞到什么太大的好处。好几个门派都是死伤过半,御风山庄更是受创严重,为武林大会所布置起来的会场,成了一片血海。 生命在这场黑白之争变得如同蝼蚁般渺小,那天混战之后,几乎所有门派都在庆祝自己的胜利,即使有人因为死了师兄弟而感到伤心难过,也依然会义正言辞的说:“为了正义,死而无憾!” 我不明白。 金元宝在得知发生混战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躲在房里,瑟瑟发抖的我。 我已经顾不上跟他怄气了,一把抱住他便哭:“金元宝,我想回家了,武林大会一点都没我想的那么好玩,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等外面没那么乱了,我就带你回去。”他抱着我,安慰。 “全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丢了那只鞋,他们就不会打起来,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呜呜呜……金元宝,我好怕,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不是故意的……” “你想多了,这样的场面迟早都会发生的,就算没有你,等今天比武结果出来,不服气的那方一样会闹事,这才是江湖。” 江湖,又是江湖!我恨死江湖了,我想回家。 第二天,混战告一段落,御风山庄里满是伤员。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金元宝回家了,只是还不知该如何和霍达他们说,这次混战我们青苍派也受了不小的创伤,死了几个弟子,大部分人都受了伤,全都在留客房里疗伤。作为一派之掌,这时候离开,似乎有些不道义。 与此同时,由于怀疑仍有魔教中人藏匿于此,御风山庄实行了门禁,大批人挨个厢房的搜查魔教余孽,就连下山都必须经过盘查。 金元宝也说还有危险,对我几乎寸步不离,即使偶尔离开,也是嘱咐我尽量不要离开房间。 说句老实话,就是他叫我离开,我也不敢啊。自从亲眼目睹了上次的混战之后,我现在看谁都觉得不像好人,就算号称慈悲为怀的少林派,在杀魔教的时候照样下得去狠手。谁知道外面那些人会不会因为我长得像魔教的人,就给我一刀啊。 反正这个江湖我是绝对混够了,我还是乖乖在房里收拾包袱吧。 我房里的不少东西都是夫人替我和公孙冽准备婚礼的时候送来的,我其实很喜欢,不过既然都不成亲,还是还给人家吧。但是这些吃的我得拿走,从京城回白云镇,少说也得一个月,我可不想在半路上就饿死。 就在我拿着口袋往瓷瓶外掏花生的时候,几粒花生不小心弹进了床底。 “哎呦。”一个声音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我瞬间僵住了。 床底下,有人? 我警惕地问:“谁……谁在那儿?” 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回答我,这一静,我忽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不会这么邪门吧?那声音刚才明明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凑近床边,然后缓缓蹲子。 忽然,一个人影从床底下闪出来,伸手,出其不意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许叫,否则要了你的命。”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心里一急,忙小声道:“你别乱来,我不叫就是……你!”目光扫过的刹那,我看到了那张令人生厌的银制面具,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竟然是他! 那家伙面具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怎么?认得本座?” 我脑海中闪过那些杀人灭口的画面,急忙摇头:“不认识,化成灰也不认识!” 魔星呛了一下。 “臭丫头,少耍花样!你不认得本座,本座可认得你,掌门人。”他说着,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家伙还认得我,这回不被灭口也难。就在我以为自己这回真要“红颜薄命”的时候,门外走过一群人,其中有个人喊:“那妖人受了伤,走不远的,一定还在山庄里!大家快分头去找!找到了格杀勿论!”怪不得今天外头人特别多,原来就是在找这家伙! 我灵机一动,问:“你受伤了?” “受伤怎么了?”他嗤笑一声,“受伤照样能要了你的命!” 我强装镇定:“你要了我的命也没用,出去还不是一样没命?” “有你在本座手上,看他们敢拿本座怎么样?” 靠!这家伙竟然连拿我做人质这么恶劣的想法都有,实在是太坏了! 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你也太傻太天真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天真!”我白了他一眼,“他们那么多人就为了杀你,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放过你?真不知道你是太抬举我,还是太看不起你自己。” 我一说完,他的眼神果然犹豫了一下。 抓住这机会,我又道:“反正到最后都要死,你不如放了我,顶多你死了以后我去你坟头上柱香,给你烧点纸钱。” “你休想!”他瞪着我,片刻之后,那原本恼怒的眼神陡然一变,竟含着笑。“臭丫头,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想要保命的话,最好放聪明点,想办法把本座弄出去。”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又不是狗是猫,我怎么弄出去啊?啊……”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腰也跟着被托了过去,他凑过来,勾了勾嘴唇:“弄不出去?那本座只好找个人陪葬了,看你这丫头长得不赖,不如就在黄泉路上给本座当个丫鬟……”他说着,眼神渐渐露出了杀气。 “慢着!”我制止他,“我有办法把你弄出去!” 帮朋友打个广告:一个微信平台提供:亲子教育、时尚资讯、健康生活的社群。感兴的朋友可以在微信公众名搜索关注:做优雅的自己 chapter 26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逃过了混战,却遇到了魔星,想不死都难。***[****$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好在事情尚有转机,魔星受了伤,仅靠自己明显离不开御风山庄,还得仰仗我的帮忙,所以我暂时还死不了。 “这是什么?”魔星看了一眼我丢给他的东西,问我。 “衣裳。”我说,“你把这换上,我带你出去。” 他看着桌上那衣裳,脸色难看:“你开什么玩笑?竟然让本座穿女人衣服,你想耍本座是不是?”说话间,杀气又上来了。 这天魔宫主的脾气还真差,我急忙退后了几步,道:“是你自己要我帮你逃出去的,现在有嫌这嫌那。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姑娘房间哪来什么男人衣服?要不这样,你就穿这身衣服我带你出去,看他们来不来抓你。” 其实我床下面还藏着一套金元宝当初给我的男人衣裳呢,不过我才不告诉这坏蛋呢,让堂堂天魔宫宫主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也未尝不可嘛! 果然,魔星看了那衣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把它拿了起来。 我娘常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现在想补一句:“穿人的袖子短。” 这魔星穿上女人的衣服,袖子短了一大截,那样子可笑极了。 他一走出来,我就忍不住想笑,捂着嘴才偷笑了一声,他就拿起了手中的鞭子:“再笑我毁你容。” 我立马噤声,太过分了,竟然拿毁容要挟我,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好了,现在可以带我出去了吧!” “慢着。” “你还想耍什么花样?”他警惕地望着我。 我说:“你总得把你脸上那玩意儿拿掉吧,难不成你打算这样出去?”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掉了面具,我本以为这面具后头肯定长了一张很丑的脸,没想到当他拿掉面具时,竟露出了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庞,甚至略带稚女敕,即使穿着女装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我很好奇的问:“你多大了?” “要你管!”他瞪了我一眼。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出去了,你杀了我吧。”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月兑了面具的魔星完全没刚才的恐怖了,甚至有点很好欺负的样子。 “好啊,那我先毁你容。” 靠,这个小魔头,太坏了!我捂住脸说:“你别动不动就用毁容威胁我,我带你出去总成了吧,你把那个什么鞭子收起来,我看着心慌。” 他鄙夷的轻哼了声,那长鞭收进了怀里。 这动作让我想起了很重要一件事,立马从桌上拿起两快桂花糕,递给魔星,“给!塞胸口!” “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一怔,而后整张脸都青了:“你休想!” 我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一定要让你塞,是你现在这样根本不像女人嘛!你瞧瞧这御风山庄的丫鬟,哪个像你那么平的?”我说完,他便犹豫了。“你不好意思,我帮你塞好了!”然后我不由分说地把那两块桂花糕给塞进了他胸口。 哈!这回像个女人了! 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走吧!” “等等!”他叫住我。 “干什……”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一用力,那东西就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什么了?” “毒药。” 毒药?!我只觉得脑袋轰得一下,急忙伸手去喉咙里扣,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药早就入了月复。 “你这个混蛋!”我顿时一阵气恼,指着他骂道:“我都说带你出去了,你还喂我吃毒药,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休想好过,黄泉路上我也要拉着你作陪!” “你急什么?”他不紧不慢道,“本座只说是毒药,又没说没解药,只要你等会乖乖地带本座出去,等本座安全了,你自然也就安全了。” “你!”我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带着换了女装的魔星,走了出去。 卸下面具,换上女装,再那么一低头,魔星和刚才杀气腾腾的模样截然不同,活月兑月兑一个跟班的丫鬟!一路走来,丝毫没有引起那些白道人士的注意。 就在我暗暗松口气之时,不曾想,却被站在门口盘查的武当派给拦住了。那武当派的武莲道长一见是我,脸立刻拉了下来:“站住!去哪?” “去山下买药。”我说。 “不会是买泻药吧?”当日指认我下泻药的小道士忽然跳了出来,很不客气地挑事。 “上次说我下泻药的是你,这回说我买泻药的还是你,你怎么不说我杀人放火啊?” 小道士被我问的满脸通红,被武莲道长打断了:“楚庄主莫见怪,只是最近御风山庄现在有天魔宫的人藏匿,一切庄内之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山庄。”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青苍派掌门,你要抓的是天魔宫的人,你干嘛不让我出去?” “这……”武莲道长一时接不上话了,忽然话锋一转,道:“楚掌门我们当然认识,但是你身后这位,我可不认识。” 我心里一阵紧张,定了定神道:“她是我的丫鬟,你认识她才怪了呢!再说了,你瞧瞧我这丫鬟,哪一点像天魔宫的人了?” 武莲道长一时接不上话来。 一旁满脸通红的小道士一听有了机会,立刻又跳出来跟我作对,一步挡在我面前,道:“我看她就像天魔宫的人!” 我心中一惊,嘴上却与他理论:“你说她哪一点像天魔宫的人了?” 小道士明显想找我麻烦:“她……她……我看她就不像个女人!” 我猛地一震,连着身旁的魔星也僵了僵。 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我拉过魔星,推到小道士面前:“你说,她哪一点不像女人了?我知道你上回对我记恨在心,想污蔑我嘛!既然这样,我堂堂一派掌门也不能就这样吃了哑巴亏。今天大家都在这,你模!要模出来她不是女人,我青苍派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苍天啊,大地啊,幸亏我塞了那两块桂花糕啊! “你……”这下,小道士的脸白了,“我是出家之人,怎……怎可……” “什么可不可的?别浪费时间,你不模就让道长模!”我又把魔星推到了武莲道长面前,“道长,你见多识广!你模模看!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道长的脸也跟着白了,木桩子似的站了良久,他缓缓开口:“……依贫道看,这位姑娘就是女的。” 我说:“你不模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 “那我们可以走了没?” “可以,可以。” 然后,我就带着魔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御风山庄。 出了御风山庄,魔星脸上的表情简直跟要杀人似的。 “喂,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我说。 “你还敢跟我要解药!”他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嘛!”我急了,“我不是依照约定好的把你送出来了,男子汉大丈夫,你难道想反悔不成?” “对,本座要反悔!” “你!”我气得想骂出去。 “你也不用太担心。”魔星忽然打断我,“这毒药是我们天魔宫秘制的追魂摄心丸,吃下去一时半会死不了。” “一时半会是多久?” “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吧。” 一两个月?! 正当我分神之际,魔星突然纵身飞起,消失在了树林里。 “喂!”我急得追过去,“我的解药!” 茂密的树林里传来魔星的声音:“你放心,本座不会让你死的,咱们后会有期……”那声音在林子里久久回荡。 我站着愣了许久,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追出去大喊:“喂!你不给我解药,总得把那两块桂花糕还我吧!” chapter 27 可恶的魔星,不仅给我下毒,还毛走了我最爱的桂花糕,这件事我一定得告诉金元宝不可。可是当我气冲冲的跑回住处时,却发现公孙夫人正愁眉苦脸地带着一票人在屋里等我。 见了我,她立刻迎了上来,说:“可算等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我问。 “有件事,一定得你帮帮忙!”老夫人拉着我的手,恳切道,“自从上次会场回来之后,冽儿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很不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喝多了还撒酒疯,谁去了都拦不住!我想来想去,还是得你去劝劝他才好,毕竟你是他未来的媳妇,他肯定会听你的。” 老夫人的话一说完,我就为难了。我都已经打算要回白云镇了,没想到老夫人心里还记挂着我和公孙冽的婚事呢,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不想嫁了呢?算了,先去看看公孙冽再说,毕竟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多少也得付上一点责任。 这般一想,我便随着老夫人去了公孙冽的住处。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当我们一行人接近公孙冽所住的院子时,院外围满了不少愁眉苦脸的下人,一见我们出现,立刻上前求救。 “不好了夫人,少庄主又喝多了,在院子里乱砍乱砸,已经伤了不少自己人了。” “快想想办法吧夫人,少庄主这样下去,身子会搞坏的!” “快救救少庄主吧!” …… 在一片求助声中,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然后回头对我道:“小北,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只有你能劝冽儿了,无论如何你得帮这个忙,为了御风山庄,就当老身求求你了!” “夫人您言重了,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让我去试试看吧。”说完,在公孙夫人的示意下,我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缓缓地向公孙冽所在之处走去。 院子里早已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被砍落的落叶断枝,此刻,公孙冽正在这一片狼藉之中拼命挥舞着他的刀,两眼通红,毫无路数可言,每一刀都似乎想用尽全力,可每一刀都因为身上的伤而显得力不从心。天空阴沉沉的,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压抑之气,此情此景,不免令我有些害怕起来。 “公孙冽!”我壮着胆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理我,继续旁若无人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满脸胡渣,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院子里的树被他砍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公孙冽,于我是如此的陌生,一时间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他的动作忽然迟缓了下来,脚步一阵踉跄,而后忽然单膝跪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公孙冽!”我冲过去扶住他。 “滚开!”他低着头,满身酒气。 我蹲,扶住他的双肩,大声道:“你看清楚,我是楚小北,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非得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不需要你们同情我,全都给我滚开!滚开!”他的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愤怒,伸手用力将我推开,我一时没稳住,一**坐在了地上,生疼。 “我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刀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振御风山庄,可事实上呢?我就是个废物,那个魔星你也看到了,他比我厉害,比我强,要不是因为比赛中断,我肯定会输给他,会丢御风山庄的脸,丢我爹的脸!我就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他跪在地上,双手绝望地抱着头,神情痛苦。 “你别说了!”我打断他,“这全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没有人会觉得你是废物,要不是因为你受了伤,你一定打得赢他!”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们各个都是在同情我,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背地里却一个个都在笑话我不如我爹!我知道!”他嘴角露出苦笑,绝望的苦笑。 “你放屁!”我忍着痛,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谁笑话你了?谁同情你了?起码我就不是!” “你?”他放下双手,直直地看着我,双眼通红,眼里噙着泪水,俊美的脸庞扭曲着,满是泪痕。良久,他摇了摇头:“你不用骗我了,你会喜欢我,不过因为我是御风山庄的少庄主,是未来的武林盟主,现在我连刀都快拿不起来了,你还会喜欢我吗?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早已不在乎谁来当这个武林盟主了,可是面对此刻的他,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说啊?!”他忽然伸手,扼住了我的双肩,发疯一般地质问,“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因为我不是武林盟主,所以你们都看不起我,都讨厌我……”他的眼神愈发暗淡,似乎对整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与仇恨。 “我嫁!”我当时气血上涌,脑袋发热,一咬牙就把话给说了出去。 “你……说什么?”公孙冽抬起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绝望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惊喜。 我不想他失望,咽了咽口水,道:“我说我要嫁给你,不管你是不是武林盟主,我都愿意嫁给你。”话音未落,人就被抱住了。 这个我曾经渴望已久的怀抱,此刻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般温暖,我像个木头似的被公孙冽紧紧抱在怀里,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谢谢你,小北,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而我的心情也随之跌落了谷底。 夫子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虽然我不是君子,但刚才因为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这句话,恐怕是四十匹马也很难拉回来。 haper26 “小北,真没想到你对我大哥用情那么深,我当初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呢。”得知我愿意和公孙冽成亲,初雪很是高兴。 看着她那开心的笑容,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我多想告诉她,我当初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才说要嫁给武林盟主的。 “我大哥能成亲实在是太好了,我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无精打采地问:“你大哥成亲,怎么比你自己成亲还开心?” “那是当然的。”初雪说,“我大哥对我那么好,我从小就对天发誓,只要我大哥一日不娶妻,我公孙初雪便一日不嫁人,一直陪着我大哥。” 不会吧……我看着初雪:“那你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岂不是嫁不了了?” 初雪腼腆一笑:“他可以等我的嘛……” 我觉察到什么,问:“你不会已经有心上人了吧?” 初雪的脸刷一下红了,吱吱唔唔道:“怎……怎么可能?没有啦……” 不用说,一定是有了,我逼问:“那个人到底是谁?长相品行如何?” 初雪的脸愈发红润,脸上溢出幸福的微笑,“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我点点头。 “他啊……”初雪想了想,“他出身名门,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武艺高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做的一首好文章,最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我听得眼睛都直了,没想到初雪长期住在这深闺之中,竟然还能遇上这号人物,我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也想见识见识这样的高人。” “他也是京城人士,家族世代经商,你可能认识他……” 怎么有点不太对劲?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姓洛,名云秋。” 当初雪缓缓道出这个名字时,我顿时石化了,姓洛的家伙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心地……善良?温……温柔体贴……初雪确定不是在说一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此刻,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洛云秋会那么好心带我来御风山庄,极力撮合我和公孙冽,搞半天全是因为初雪的誓言啊! 事实证明,洛云秋这家伙,除了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像个人之外,其余时间,他干出来的事都不是人干的,错,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我答应嫁给公孙冽的消息,如燎原之火一般,速度传遍了整个御风山庄,很快便传入了青苍派弟子们的耳朵里。 全派上下欢欣鼓舞,青山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掌门,您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仅收了那么厉害的弟子,还嫁了那么厉害的相公,以后咱们青苍派就能和御风山庄平起平坐了,真是祖先显灵,师父保佑!” 听了这话,我感到更烦了。 还是霍达比较冷静,问我:“掌门,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事儿需不需要先跟金师弟商量下?” 金元宝?! 他这一说完,我当场脸色就垮了,光顾着烦心了,怎么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呢,他要是知道我一时冲动答应了婚事,非骂死我不可。 说曹操,曹操就到,金元宝沉着脸走了进来。 顿时,周围的气压似乎下降了不少,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而那些原本围在我周围叽叽喳喳的青苍派弟子们也全都闭嘴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哄”的一下,散得精光。 唯独青山还在那儿自我陶醉,一个劲地说:“掌门,咱们青苍派这回是行大运了,攀上御风山庄这条高枝,不出名都不行,您真厉害,能把少庄主这样的大英雄都迷得七晕八素,不亏是咱们的掌门人,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哎哟!掌门你干嘛踢我啊?” 我看着金元宝越来越黑的脸色,急得都快哭了,对青山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这才回过神,看看我,又看看金元宝,捂住嘴,飞快地逃走了。 喂,我要你别说话,没要你走啊!看着青山夹着尾巴逃走的背影,我深深觉得自己这个掌门人,做得很失败! 屋子里静悄悄的,现在就剩我和金元宝两个人了。 我撇开眼,故意不去看金元宝,但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能感受到这屋子里低沉的气压,以及他打在我身上愤怒的目光。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金元宝那么生气过。他盯了我很久都没说话,这场面让我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于是我偷偷瞟了眼开着的房门,心里盘算着以什么样的路径可以最快的溜出去。然而,我的腿还没抬起来,金元宝已经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口,然后他手一甩,那房门便被狠狠地关上了。 我被他这番举动惊呆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脊背贴上了门板,与此同时,金元宝也一步上前,伸手摁在了门板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我的心怦怦直跳,着急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唇被某个湿热的物体堵住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惊讶得真大眼,不明白金元宝干嘛要用嘴来啃我的嘴,平时看我爹娘你啃来我啃去的时候,总觉得挺好玩的,今天自己遇到了,才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玩。我的牙都被嗑痛了,呼吸困难,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反应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金元宝,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一个红红的掌印,瞬间出现了他的脸上。那一刻,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很烫,心突突地跳着,像要从胸口跃出来,打他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手心都在发麻。 “小北……”他犹豫着开口,往前走了一步。 “你走开,别碰我!”我伸出双手,用力将他推开,然后转身打开门,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 chapter 28 我跑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到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吹着,终于我再也跑不动了,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气喘心跳,像做了一场梦般。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金元宝要那么对我?为什么我的心到现在还怦怦直跳?无数问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搅得我心烦意乱。 “小北?”一个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抬起头,看到公孙冽就站在我跟前,奇怪地看着我,“你干嘛坐在地上?” “我……我没事……”我急忙站起来,想掩饰此刻的尴尬,没想到起得太快,没站稳。 “小心!”公孙冽急忙过来,一把扶住了我的腰。 我抬起头,正巧对上公孙冽近在咫尺的脸,不知为何这张脸便和金元宝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刚才那一幕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刚才他就是这样看着我,然后,然后就……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猛地将眼前之人一把推开。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孙冽上前一步问我。 “别!别过来!”我伸手挡住他,“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的脸色沉了沉,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过了会儿,我听到他说:“那你先自己待会儿,等冷静好了去趟书房,我娘有事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公孙冽走后,我又站了一会儿,总算让自己冷静了一点,然后我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我还记得有几次不小心看到我爹和我娘啃嘴巴,我觉得好玩便问我娘为什么要这样,一开始我娘挺生气的,责备我不该偷看。后来,我问的多了,我娘就告诉我:“等你长大就懂了。” “为什么非得长大才懂呢?”我不依不挠地追问。 “因为等你长大了,就会有喜欢的人,然后你就懂了。” “可是喜欢的人跟啃嘴巴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有些事只能跟喜欢的人做啊。” “哦,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扑过去说,“娘亲,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啃嘴巴。” “傻孩子。”我娘只是笑着模着我的脑袋,说,“我家小北还是没长大啊……” 我娘总把我当小孩子,可是我现在明明已经长大了呀,为什么我还是不懂,金元宝啃我嘴巴,是喜欢我吗?像我喜欢我娘一样喜欢我?可他为什么不说,非要啃我呢…… 有些问题想得太深入,实在是件很烦人的事,烦得我心都快跳出来,脸都要涨红了,以至于当我去见公孙夫人的时候,压根就没听清除她到底在说啥。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公孙夫人说完这句话,看着我问,“小北,你看可好?” “啊?”我回过神,不明所以。 “刚才婚礼的安排你可都听清楚了,觉得还妥当吗?” “哦。”我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老夫人笑逐颜开,回头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准备准备,别忘了通知庄上的各路英雄,三日后来参加少庄主的婚礼。” 什么?!三天!!! 我当时就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公孙夫人,问:“三天会不会太快了点?” “不会啊,趁现在各门各派都还在没离开御风山庄,早点把喜事儿办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老夫人说完,挥挥手道,“先这么定了吧,这些天累得我头都晕了,想早点休息,冽儿你送小北回去吧。” “是的,母亲。”公孙冽说完,看看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公孙夫人,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书房。 一路上,我低着头,心情十分复杂。一面还忘不了白天金元宝对我的举动,一面又烦心婚事,以至于我都没注意到走在我前面的公孙冽停下了脚步,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对,对不起……”我忙不迭开口道歉,想往后退,却被公孙冽紧紧抱住了。 我当时就懵了,下意识地抬起头,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竟如此之近,他的脸就在我眼前,嘴紧紧地抿着,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忽然充满了狂热。 我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总是躲开我,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你不是喜欢我吗?既然喜欢,让我抱一下又怎样,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他说着,抱得更紧了,抱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几乎是那一刹那,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上我的心头,我鼻子一酸,就哭开了。 我说:“公孙冽,你发什么疯啊,你快放开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你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他笑起来,那笑容在惨白的月光下是如此的让人心寒,他说,“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武林盟主,因为我没用……好,既然你这么对我,我就别怪我这么对你。”他说完,忽然伸手扼住我的下巴,朝我凑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公孙冽也要这样对我,我好讨厌他这样,这让我觉得恶心。我拼命的撇开头,避开他的嘴唇,可是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紧紧扼着我的下巴,简直像要我的命一般。那一刻,眼泪无法克制地从我眼中涌出来。 爹,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不听你们的话了,再也不闯荡什么江湖了,再也不要嫁给武林盟主了,快来救救我好不好! “公!孙!冽!”一个暴怒的声音凭空炸响,几乎是同时,紧紧抱着我的公孙冽被拉开了,然后我隔着满目的泪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拽着公孙冽的衣襟,挥手便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极重,公孙冽被打倒在了地上,脸红红的,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金元宝!”我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飞快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金元宝的腰,死都不撒手。 “别怕,有我在,”金元宝模了模我的脸,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余光瞥了眼公孙冽,大叫:“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金元宝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吃了公孙冽一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当然,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扑过去又还了公孙冽一拳。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御风山庄上下,一群人围过来,才将他俩分开。 此刻,两人都已经受了伤,眼角青了,皮也破了,嘴角还流着血。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正在休息的公孙夫人赶来,质问。 两人尚在气头上,谁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对方,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公孙夫人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朝围观的众人道:“小儿鲁莽,打扰了各位英雄,烦请各位回房好好休息,三日后,来参加我儿的婚礼。” “夫人!”我想解释。 “都给我闭嘴!”原本温柔的公孙夫人,此刻忽然变了一张脸,“还没丢够脸吗?统统给我回去!” chapter 33 我本来想打扮的漂亮点再去j□j金元宝的,但碍于此刻身在相府,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只好继续以这一身男装打扮去找他,总觉得少了些底气。 金元宝这家伙自从和洛云秋详谈之后,就变得格外神秘,我好不容易把他堵在了房里,他却闭目打坐,绝口不提救人的事,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当时就想好好骂一骂他,但是一想到此刻来这儿的目的,只好咬着牙忍气吞声道:“元宝哥,你今天跟姓洛的去哪儿了?你们讨论出救人的方法了吗?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嘛……” “不早了,你回房睡吧。”他眼都没睁一下,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知难而退吗?做梦!为了保护青苍派,拯救整个武林,我楚小北今天可是豁出去了。我一咬牙,箭步上前,手脚并用地爬到金元宝的床上,抱住他的胳膊就开始死命摇,我说:“金元宝,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赖你这儿了!” “胡闹,快给我放手!”他终于睁开了眼,神色恼怒,气得脸都红了。 “我就胡闹,就胡闹,你今儿个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闹死你!闹死你!”我死命巴拉他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撒手。 “好,你不走我走。”他扯开我的手,起身便要离开。 我见状,心里一急,二话不说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腿:“今天我不走,你也不许走,不告诉我你妈准备怎么救人,我就跟你耗到天亮!” “楚小北,怎么有你这么刁蛮任性的人?” 说我刁蛮任性?你放屁!我说:“我刁蛮任性我怎么了?就许你随随便便啃我嘴巴,不许我赖着你不走吗?金元宝,今天咱俩在这儿把话说清楚了,你对我到底怎么个意思?” 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被自己的一时口快惊呆了,不明白好端端的话题怎么就让我给绕到这上面了,顿时,脑子里轰一下全成了空白。 与此同时,这房里的气氛也因为我的这番话而尴尬到了极点,金元宝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时间在这样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短短片刻于我而言都成了煎熬,心情忽然变得十分烦躁,因为我压根就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问金元宝这样的话。说白了,我不知道他对我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我对他什么意思。 乱,很乱! “我……我该回去睡觉了。”我站起身,低着头,快步想要离开这个让我思绪混乱的地方。 手,忽然被抓住了。 “小北。”金元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有力。 被他抓着的手好烫,连带着全身都好像要烧起来,我不敢转身,更不敢回头看他,心里有些紧张,又好像夹杂着某种暗暗的期待,期待他接下去会对我说什么。那一刻,我似乎有种,想从他的答案中寻找我的答案的想法。 “对不起。”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听到的却是这三个字。 我愣住了,这算什么答案? “是我太冲动,我……” “我你个头啊!”我转身,狠狠甩开他的手,“你觉得对不起我是吧?那你们就带上我一起去救人,否则休想我原谅你,这是你欠我的!” 他直直地看着我,原本坚定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摇,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 “废话少说,只要让我一起救人,什么但是我都答应还不成吗?好了,一言为定,谁赖皮谁是小狗,我睡觉去了!”我一口气说完,没等他回话,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夜很深,风很凉,计划似乎很成功,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成功后的喜悦呢?哎,我想我该好好睡一觉了…… 我一宿没睡好,顶了两个黑眼圈跟着金元宝去找洛云秋,马车上我打盹,他打坐,一路无言到了洛府。洛家果然财大气粗,全府上下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土财主的气息。 洛云秋见了我很是奇怪,问:“你怎么来凑热闹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才凑热闹,我是正儿八经来救人的。” “就凭你?”他一副不屑的模样。 “我怎么了?我可是青苍派掌门人!” “那倒是,你还差点成了御风山庄的女主人。” 洛云秋话音一落,我立马就沉默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家伙分明是怪我逃婚,跟我记仇了呢,场面十分尴尬,我忍不住偷偷瞄了金元宝一眼。 却见他面无表情道:“到此为止,商量正事吧。” “正有此意。”洛云秋迅速收起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连一向没正经的洛云秋都如此小心谨慎起来,可见这次救人行动的凶险万分,我没法参与进他俩的讨论,只能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也大致了解了本次救人行动的计划。 他俩果然打算去劫囚,时间就定在明晚子时,目标是关押武林人士的宗人府。洛云秋派人暗中收集消息,得知朝廷对这次的清剿行动十分重视,每个牢房外都派有重兵把守,想要劫囚十分困难。但是巧就巧在,明晚是太子大婚,朝廷从京城各处抽调了大批人手入宫,导致大牢看守不足,正是劫囚的绝佳机会。 牢里那么多武林人士的生死在此一举,金元宝和洛云秋对此次劫囚行动也是慎之又慎,考虑到此次行动太过危险,不宜劳师动众,所以洛云秋这次只动用了自己身边的死士,加上金元宝一共六个人。金元宝、洛云秋各带一名死士进去救人,剩余两人负责望风和接应。 “那我呢?”见他俩安排好了一切,我忍不住问。 “你自然是在房里待着,别来捣乱。”洛云秋道。 “不行!”我抗议,“既然你们答应了我一起救人,就没道理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洛云秋:“谁答应你一起救人的?” “金元宝!”我把目光投向金元宝,“你说,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金元宝的眼神有些闪烁,良久,无奈道:“你在外面负责接应吧。” 这还差不多,我朝有些惊讶的洛云秋做了个鬼脸,听到没,本姑娘负责接应,本姑娘也是有用的!却见洛云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晚上,金元宝他们一行八人穿上夜行衣,准备出发救人。我好奇地围着那六个死士转了一圈,果然各个人高马大,神情严肃,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我朝其中一个负责接应地套近乎:“在下姓楚名小北,是青苍派的掌门人,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丁甲。” “丁大哥,等会我也负责接应,咱俩真是有缘啊!” 丁甲的嘴角抽了抽。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我听到洛云秋说。 “哎,等等,我还没换衣服呢!”我急忙转身。 “不好意思,没准备你的衣服。”洛云秋不客气道。 “什么?”我正准备同他理论,却被金元宝拉到了一边。 “这次行动凶险万分,我再问你一边,你确定要去吗?”他问我。 “要!”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人是我要去救的,哪有我不去的道理?” “可是会很危险,我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我答应了你爹娘……” “金元宝你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保护我,我也知道你答应了我爹娘要保证我的安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俩是一起从白云镇出来的,你要对我的安全负责,我也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要是你这次去救人出了什么事,我一样没法跟你爹娘交代。你别老觉得我只会坏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就安心进去救人,我保证只在外面看看,如果真发生什么情况,我一定拔腿就跑,绝对不拖累大家。” “小北……”金元宝看着我,眼里好像闪动着什么,欲言又止。 “时辰到了,走吧。”洛云秋在一旁催促。 “知道了。”金元宝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样东西,塞进我手里,郑重道,“拿着它,保护好自己,记住我说的,江湖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把沉甸甸的的匕首。 chapter 34 我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没我的答应,不许出事!” “你俩有够恶心的,能别这么肉麻吗?”洛云秋在一旁调侃,被我给瞪了回去。 夜已深,厚厚的云层压在夜空中,给这个连一丝风都没有的夜里平添了诡异的氛围,随着洛云秋的一声令下,五条黑影离开马车,窜入了这深沉的夜幕之中,瞬间消失了踪影,不知为何,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不安愈发深重,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问丁甲:“你说他们能不能成功?” “……”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不该让金元宝去冒险的,万一他出了事可怎么办?” “……” “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救到人啊?怎么还不出来呢?” “……” “我说丁大哥,你就不担心他们吗?他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我去外面看一下。” “喂,我还没说完呢!”这丁甲可真是的,没说几句话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在马车里岂不是更要瞎想?不管了,我也下去看看,说不定金元宝他们已经出来呢呢?可就在我掀起布帘的那一刹那,却见丁甲倒在了马车旁,不知死活,几乎是同时,一只惨白的手悄然无声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许叫,否则就拧断你的脖子!”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再一眼,更是呆若木鸡,此刻胁持我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天魔宫护法——慕容丝丝! 慕容丝丝见了我,也是一惊,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会让我遇到你这小丫头,看来今天是老天爷要给我的金信子报仇了。”她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动静。 “你受伤了?”我一边问,一边偷偷模索腰间的匕首。 “闭嘴!”她掐着我的脖子用力了几分,却因为一时用劲,吐出了一口鲜血。 说时迟那时快,我拔出匕首就给了她一刀,这一刀正巧插在她的右月复上,只见慕容丝丝惊叫一声,掉下了马车,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跳下去,拿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快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的,拿刀的手是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要杀便杀,说什么废话!”慕容丝丝哼了一声,倒是硬气。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咬了咬牙,把手里的匕首握得紧紧的。 “没想到我堂堂天魔宫护法,没死在宗人府那帮走狗手里,竟然要死在你这丫头手里。” “什么走狗?里面怎么了?你说清楚!”我被她这一说惊到了,急忙问。 “怎么,着急了?”她冷笑起来,“想必你们深夜前来,也是为了救人,那我就不妨跟你直说,里面是个陷阱,根本没有你们要救的人,再过一会儿,我现在的下场,也就是你那些同伙的下场。” “你说什么,里面怎么会是陷阱?” “你还不明白吗?朝廷这次是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什么处决刑犯全是幌子,他们只是想借此找出同党罢了。俊贤王要找的是噬魂刀,在这之前,所有武林人士但凡和噬魂刀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是他的目标。” 所以说,金元宝他们现在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等一下!”慕容丝丝叫住我,“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在这儿等死。” “放心吧!”我咬了咬牙,“谁都不会死,我还要等你还我人情呢。” 我最终还是动用了我爹的令牌,当我手持“无上令”把睡眼朦胧的诸葛丞相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他的脸都青了,连连摇头:“你们这群年轻人啊,这回真是闯大祸了!” “救人如救火,等把人就出来,我让您怎么说都行!” “小北,不是我这个做伯伯的不帮你,而是老朽确实没这权利帮啊!” “那怎么办?”我都快急死了,眼看金元宝他们都去那么久了,要是真出了事……我不敢想象,只能拽着诸葛宏死不撒手,“我不管,今天就是拽我也要把您拽去救人!” “真是怕了你了!要从守卫森严的宗人府里救人,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不过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诸葛宏捋了捋胡子。 “再卖关子,信不信我把你胡子拽下来!” “停停停!”诸葛宏被吓到了,忙不迭说,“放眼朝廷上下,如今全以俊贤王唯命是从,要救人恐怕只能找无道堂,因为只有你爹统领的无道堂才……” “那还不带我去找!”我打断诸葛宏的长篇大论,不由分说地拉住他就想往外走。 “停下,给我停下!”诸葛宏气喘吁吁地拉住我,“你这小子,怎么比你爹还不讲理,老朽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论级别不比你爹低,论辈分还高你爹好几轮呢……” “你给我说重点!” “我说,我说!无道堂它不是一个地方啊,你让我带你去这……这带不了啊!” “那无道堂到底是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我一着急,眼泪开始哗哗地流,把诸葛宏的胡子都拽了好几根下来。 “作孽啊!想老朽堂堂一国丞相,眼看就能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没想到竟栽在你这小子手上。算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朽今天豁出去了,你且稍安勿躁,待老朽去找样东西。” 诸葛宏说着,转身回房,似模索了一阵,等再出来时,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个火折子和一段竹节,只见他手拿着这两样东西,踱步走出了房门。我急忙追出去,眼看着他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竹节,随后伸手将竹节对向天空。 “嘭” 一声巨响过后,一团明亮的火焰骤然升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金色的火花,照亮了我的脸。片刻之后,那火焰在天空中消散,周围又变回了静悄悄的一片,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这又是哪门子把戏?我回过神,转身着急问:“你耍我呢?无道堂呢?” 诸葛宏捋着胡子,笑眯眯地朝我身后看了眼,悠悠道:“这不是都在了吗?” 背后猛地一阵发凉,待我再次转过身时,刚才还空旷一片的院子里,如鬼魅一般,齐刷刷地站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目平凡,着装各异,这样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丞相府里,实在令人心里发毛。 “他们是?”我问哆哆嗦嗦地诸葛宏。 “他们全是无道堂的人,也就是你爹的手下,这里只是一部分,信号发的太急,恐怕余下那一些还在赶来集合的路上。” “可是……他们能救人吗?” 诸葛宏笑了笑:“小子,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他们谁都能救。” 诸葛宏果然没有框我,这天夜里我手持无上令,带着丞相府和无道堂的人前去宗人府救人,那号称铜墙铁壁的宗人府大牢一时间竟然像块豆腐似的散了架。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身着平凡,其貌不扬的人,忽然间一个个都成了绝顶高手,把前来阻止的数百名卫队士兵打得人仰马翻,全军覆没,简直惊呆了! “刚才来劫囚的那些人呢?”我拎住一个被打趴的卫兵问。 “都……都抓起来了……” “抓去哪了?” “里……里面……” 我松开手,朝着卫兵手指的牢房跑去,果然看到洛云秋他们一帮人被关在牢室里,全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这牢里除了洛云秋他们只帮人之外,还有一批天魔宫的人,全是今晚落套的,粗粗一数起码有个二三十人,但唯独不见金元宝。我急了,问洛云秋:“金元宝呢?” 洛云秋惊讶地看着我,随后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不屑地哼了一声:“跑了。” “什么跑了,你给我说清楚!” “跑了就是跑了,难道还飞了不成?那小子可真不够义气,到这儿一看是陷阱,就管自己溜了,也不帮我一把,好歹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要我我也不帮你!”我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往外跑。 “喂!”身后传来洛云秋的喊话,“你既然已经动用了无上令,就别忘了把御风山庄的人都救出来,这是你欠他们的!” “不用你说!”我朝他回了句,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当然不怕再多得罪点人,可是金元宝你到底去哪儿了呢? 帮朋友打个广告:一个微信平台提供:亲子教育、时尚资讯、健康生活的社群。感兴的朋友可以在微信公众名搜索关注:做优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