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有够狠!》 第一章 新娘有够狠! 梦境中落樱纷飞 女孩的唇像樱花般粉女敕欲滴 如同现在的她…… “鼎天”企业总部大楼六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外,三位秘书忙碌地穿梭于计算机和档案柜之间,为半小时后由总裁亲自召开的会议做准备。 轻细的交谈声和打印机打印声此起彼落,为宽敞沉静的空间带来一丝生气,却丝毫干扰不到端坐沙发的文静初。 她身穿黑色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头上,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细黑框眼镜。镜片后,一双读不出情绪的双眸微微低垂,嘴角扬起适度的弧线,看来专业却不易亲近。 她没有理会年轻秘书投来的审视眼光,只是安静等候。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仍旧无法进入前方那扇铜雕大门。 门后将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她必须亲自开启这扇门,将过往做个了结。 没关系,不差这几分钟——沉着是她的致胜利器。 文静初嘴角扬起自信的角度,唯有紧握的双手泄漏紧张。 “文小姐,真不好意思,因为待会儿有个会议,总裁正在忙……”主任秘书李小姐脸上带着亲和的歉意。 年近半百的她因为沉重压力想提早退休,所以辞去总裁室主任秘书的工作。 为了寻找接替者,人事部好不容易从数百名应征者中筛选五位适任人选,前四位到总裁这关都被打回票,文静初则是最后一个选择。 和两位助理秘书一样,李秘书讶于文静初的年轻,但却挺欣赏眼前女孩的沉稳大气。 从方才和她的面谈,无论谈吐应对、专业技巧或学经历背景,文静初的表现总是不卑不亢,不过度吹嘘或太过矫情,有自信却不锋芒毕露。 而且,等待面谈这段时间,她始终静静坐着,眼睛也不会东张西望窥探隐私,嘴角带着适切的笑意,甚至没见她瞄手表。 她有种直觉——虽然文静初看来有些严肃,却是最适合的秘书人选。 但是,依她的了解,总裁一向不信任年轻女孩的能力,否则早就将跟了她三年的助理秘书茱蒂升职了。 文静初的年纪和茱蒂一样,只是多了国外工作的经历,但这样可能仍不足以让总裁打破成见…… “没关系。”文静初回以安适的笑容,不烦不躁,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然我再帮你问问,看是不是下一次再安排面试。”李秘书主动展现热心。开会时间快到了,总裁应该不会想见文静初。 “那就麻烦李小姐。”文静初微微鞠躬表示谢意。 *** “总裁,要请文小姐继续等着,还是另外安排时间?” 李秘书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钟坚微皱眉头,这才想到半小时前被通知有个面谈。 虽然没有多余的空档,但找新秘书的事也不能再拖延。 李秘书还有两个月就要离职,他必须尽快找到像她一样干练、细心、能力又强的新秘书以便职务交接。 人事部找了两个月,他也亲自面谈好几个所谓“最好的人选”,却只是浪费时间。为此,他几乎想将人事主管调去当警卫。 “请她进来,我只有十分钟。”钟坚继续低头翻阅国外传来的企画书。 当文静初转开铸铁门把时,感觉这扇门和她的心情一般沉重。 轻轻关上门转过身,晶莹的眼眸直接寻到超大办公桌后头的人影,她的心像被大石压住,闷得难以喘息。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她早已从报章杂志得知他现今的模样—— 才三十二岁的他头发已经些许花白,灰白夹杂的浓密头发让他的俊帅增添几分风霜,更显沉稳。 他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别扭的阴郁少年,而她也非以往热情纯真的少女……此时,那段伤痛的记忆竟显得遥远。 本以为仇恨早将心房塞得没有一丝空隙,但隔了十几年再见到他,她的心里竟挤不出一滴滴恨意,只有漫溢的悲伤。 她努力抗拒着软弱,十几年来,她从不让这样的情绪有机会产生。唯有恨,才能让她义无反顾地前进。 很快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文静初抬高下巴,恢复之前的冷凝沉着。 她慢慢走向埋首桌案的男人,厚重的地毯让身穿高跟鞋的脚步如猫般轻盈。“您好,我是文静初。” “嗯!”钟坚依旧埋首数据中,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听声音猜出应试者是个年轻女孩,他有些愠怒。 不是告诉他们要找年纪大一点的? 本想直接叫她走,但手上刚好有些东西要翻译,没时间等李秘书进来,钟坚心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试炼她,让她知难而退。 “先在那里坐下,将我的话直接打成英文。”他随手指着一旁的计算机桌,没给她太多时间准备,看着数据的同时边口述自己的看法。 键盘敲击声几乎同步响应他的话,就这么持续了十分钟,钟坚没再开口,像是忘了旁人的存在。 文静初快速将打好的数据打印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刚才口述的资料。” “嗯!”钟坚顺手拿过来,约略瞄了一下。 尽避习惯性地皱眉,但他心里着实感到讶异。她的英文书写方式、语调用法完全和外国人一样,而且看得出受过商业书信专业训练,一字不漏地表达出他说过的重点,完全不需要修改。 “什么学校毕业的?”他这才抬起头,想确认应试者是不是外国人。 “我想,这份是我的履历。”文静初抽出几乎被文件淹没的履历表,将它递到钟坚眼前。 面对他雄狮般锐利的眼眸,她眼里丝毫不见畏惧之色,嘴角反而露出淡淡笑意,为小巧精致的脸蛋增添一丝明媚光采。 只有她知道笑容背后的忐忑,以及莫名的矛盾。 她的外表和十几年前判若两人,也长高许多,还特地割了双眼皮,他认出她的机率微乎极微。因为有这样的把握,她才敢冒险接近他,只为了讨回当时被夺走的尊严…… 虽然已彻底认清他的无情无义,但她却不希望他忘了自己,否则只是再次证明过往的一切在他心底从来不具意义。 钟坚没看出文静初内心的百回千转,却在四目相交时,锐利的眼眸像是被锁定般,再也转不开。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印在脑海一辈子了,却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记忆之轮不断转动,快要寻到这笑容的回忆时,却再次碰到那道无法开启的铜墙铁壁。 这些年,那道门阻隔了他的某段记忆,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完整的个体,却又找不出究竟失落了什么。 钟坚敛起神色接下文静初手中的履历,反常地仔细阅读。 文静初,三十岁,未婚,自小移民美国,毕业自长春藤名校,而且在知名的美国“因戴尔”计算机担任执行长秘书长达三年,年初辞职回台。 阅历虽不算丰富,但也见过大场面,难怪举手投足展现的自信是其他应试者所不能及……钟坚开始认真评断文静初的资格。 “文小姐,既然在国外有好的发展,为何还要回台湾?”他放下履历,深邃的眼眸又回到文静初脸上,眼底闪耀着期待光芒。 不知怎地,他开始对眼前女人感到好奇,忘了他只给十分钟的时间面试。 第二章 “这里是我的故乡,想回来看看有什么机会。”文静初从容平稳地回答问题,却不再露出他所期待的沉静笑容。 事实上,强烈的失落感正掏空她的心。他真的将她忘了一干二净…… 不容许自己沉浸于往事,她很快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告诉自己势必不能露出破绽。她翻开包包,“这是我前老板的推荐信。” 钟坚接下推荐函,视线才从她身上转移。打开一看,果真是“因戴尔”执行长比利-华兹的签名。 “鼎天”集团旗下的电子公司曾是“因戴尔”亚洲最大的晶圆代工厂,他和比利-华兹曾有数面之缘,并有书信往来。 “鼎天”自创品牌后慢慢转型不再代工,与“因戴尔”合作虽不再密切,却仍保持友好关系,他从签名证实了这份推荐函的可信度。 但钟坚仍觉得文静初浑身充满神秘感,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瞳虽然澄澈无比,眼神却蕴藏某些他不懂的情绪。 这让他感到好奇却又心生警戒。他的秘书虽接触不到极机密文件,但总有机会听闻一些不得对外透露的机密,他不得不仔细——虽然人事部门必然对她做了基本身家调查。 但是她就是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和这个女人曾有过牵系,他不禁想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钟坚思考的同时,锐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文静初。 她则是极力掩饰如雷心跳,沉着回望着这位以严谨冷漠著称的商场硬汉。 那双黑眸虽蒙上些许岁月风霜,却如她记忆般晶黑明亮;脸部轮廓则如混血儿般英挺,时间让他脸上多了些睿智的气韵…… 钟坚不得不佩服文静初的勇气,很少女人敢直接回视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当下他就有了决定。“去找李秘书,她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 他第一次打破原则,决定将文静初留在身边。好久没让情绪下判断,但直觉告诉他应该留下她。 将履历表放在她面前,钟坚继续埋首于工作,却无法像之前那般专注。 “是。”文静初拿起履历表,微微弯腰示意,随即转身离去。 所以钟坚没瞧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坚定却怅然。 *** 最后一个月,文静初已能独立作业,包括和两位助理之间的互动。等到李秘书退休后,她完全能掌控所有局面。 由同年纪的文静初当主管,傲气的茱蒂当然不服,表面上虽维持顺从假像,私底下却更积极靠近钟坚。 “文小姐,这份报告打好了,我直接拿给总裁啰!”茱蒂扭着小蛮腰走到文静初桌边,故意将身子前倾,一对丰乳在她眼前晃动。 文静初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先放着,我检查过后再交给总裁。” “可是以前李姊都不用检查!”茱蒂气呼呼地抱怨。 “那是以前,现在是我做主。”文静初径自快速敲击键盘,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势。 见文静初摆出老板的威仪,茱蒂脸都绿了,却不便与她正面对冲,只能跺着脚回到座位;另一位年资较浅的秘书莎拉则对她偷偷扮了鬼脸。 文静初根本懒得理会她们的幼稚举动,拿了一迭资料便往总裁室走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跩成那样!”茱蒂毫不掩饰心中的妒恨,“总有一天让你待不下去!” 仗着是公司的老鸟,她处心积虑想赶走文静初,取而代之。 “可是……总裁好像挺信任文小姐的耶!”莎拉虽觉得新老板不易亲近,但还挺佩服文静初的能力,只是不敢得罪茱蒂。 “那是因为总裁没机会看到我的能力,功劳都被她揽在身上!” 自从文静初来了之后,茱蒂就没机会直接面对总裁。 哼!那个女人分明想在总裁面前独占功劳,借机博取好感…… “那也没办法,谁教她是老板?” “哼,很快就不是了!”为了捍卫自己的地盘,茱蒂用尽心机也要赶走文静初。 *** “总裁,这是会计部送来的报表……这份请款单也请您签收。” 如同几个月来的相处模式,文静初对钟坚始终保持适度距离,将送来的数据摊在桌上后,便忙着收拾一旁签好的卷宗,检查是不是都有签名。 办公室的气氛一如往常沉静。钟坚工作时一向无视于旁人存在,但自从文静初来了以后,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专注。 默默凝望忙于收拾的她,第一次发现藏在没有度数的镜片后头,她的眼睛弧度相当漂亮,纤长的睫毛像两把羽毛扇,在白皙的脸庞上层露优美曲线。 他更无法忽略那两片饱满红润的双唇,他怀疑她根本没有擦口红,因为它们正散发诱人的自然光泽…… 虽然这位新来的秘书工作能力让他无话可说,但钟坚还是第一次碰到比自己还冷然的女人,对她不免愈加好奇。 虽说不喜欢有人在一旁叨叨絮絮,但他不想时时面对一张冰冷的脸孔,那让他感觉像在照镜子。 所以在文静初走到他身边,默默斟上另一杯热茶时,钟坚冷不防问了一句:“你有擦香水吗?” 他一向不喜欢女人擦香水,但空气中却传来似有若无的花香,奇妙的是,他竟不讨厌这种味道,只觉熟悉得令他目眩神迷。 “报告总裁,我不擦香水的。”凝望着他的眼神沉静无波。 忽然间,她的目光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那是一片粉色的花瓣雨! 是樱花……但在这都会丛林里,怎会有落樱纷飞的景象? 顺着她的视线,钟坚也转头望着窗外。 “原来是樱花的香气……”他也被美丽的樱雪所吸引。 他从年轻时便迷上樱花,因此在顶楼住处的空中花园种满樱花。此值早春时节,顶楼的樱花开了一阵子,正是最美的时候……但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从何时爱上樱花。 窗外如梦似雪般的景象让文静初有些失神,没发现手中的茶壶拿歪了,瓶口的茶水竟往钟坚的大腿上倒去—— 钟坚飞快起身,抖落一裤子的水渍和热度,也唤回文静初神游的意识。 “天呐!”她毫不思索地蹲下,用袖子帮他擦拭水渍,“对不起,我一时失神……” 文静初暗自咒骂自己的粗心,急忙拉着钟坚往厕所奔去。“要马上冲水,不然会起水泡!” 进了总裁专用洗手间,她毫不思索地解开他的皮带,急切地说:“快将裤子月兑下!” 迅速拉下他的西装裤,她抄起一旁的毛巾沾湿了水,跪下来将毛巾敷在被烫红的大腿上,不断滴下的水滴弄得她一身湿。 钟坚只是站着,任由她忙上忙下。 其实他并不感到痛,只觉文静初慌乱的模样相当有趣,和平时的严肃冷凝大相径庭。 “为了预防万一,我看您还是去趟医院。”文静初抬头仰望钟坚,两人之间形成暧昧的角度却不自知,依旧正色地望着他。 钟坚沉寂已久的不经意被唤醒。 “不必,你帮我就好。”他毫不考虑地说出这句话。 事实上,他还真想将脑海中的幻想付诸行动。 他拎起裤子,只穿着格子四角内裤就往办公室走去,“跟我来!” 文静初一心想尽快处理烫伤部位,不由得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走出洗手间,正巧茱蒂推门而入,一见到钟坚衣衫不整,惊慌地尖叫一声。 “谁叫你进来的?”钟坚严声喝止,“出去!” “我……想来请示总裁……刚刚打的报告……有没有问题……”茱蒂被眼前的暧昧景象以及钟坚的叱喝吓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为了确保机密不外泄,也因为钟坚不喜欢受打扰,所以只有主任秘书可以随时进入总裁室,其他人都必须经过通报才能入内。 茱蒂抱着侥幸的心态闯关,其实是想借机接近钟坚,因为他头一次直接将工作交给她,让她以为老板终于注意她。 谁知早有人捷足先登! “出去!半小时之内不要将电话转进来!”钟坚没有进一步斥责茱蒂的违规,因为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分心。 他走近旁边那扇门,按下识别指纹,沉重的雕花铜门自动开启。他看了文静初一眼,“跟我来!” 文静初很快跟上他的脚步,无视于茱蒂的存在。 第三章 “左边抽屉有个医药箱。”带文静初上到顶楼住处后,钟坚坐在沙发上命令着。 看着她快速奔向矮柜寻找药箱,他不由得猜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有一个女人会这般毫不在意地月兑下男人的裤子,甚至不见一丝尴尬…… 文静初取来医药箱,钟坚指示她拿起一管药膏。“用那个涂在伤口,红肿很快就退去。” 文静初将药膏拿给钟坚,他却没有接手。她脑中闪过一个问号——难道要她帮他擦? 方才危急之际,她也没顾虑太多,现在瞧见他只穿着内裤坐在那儿,烫到的部位又在大腿上…… 想着想着,白皙脸颊竟染上一片粉红,藏在镜片后头的眼眸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摆。 难得见她面露羞赧,钟坚不禁兴起逗她的念头。“不是说要帮我擦?难道文小姐会害羞?” 文静初很快就掩饰羞怯,一言不发地打开药膏帮他涂抹。 “上面也有……”他撩高裤管,靠近腿gen处的皮肤也被烫得发红。 文静初偷偷吸一口气,沾着药膏的手指开始轻抚尴尬的部位,尽量不看向kua间。 “还好文小姐手下留情,否则我下半辈子的『xing福』就要由你负责了……”见她抹得专注,钟坚忽然打破沉默。 讶异的双眼由镜片后望着他,文静初没想到钟坚会开她玩笑,而且还语带双关…… 他眼底浮现的笑意让她有些恍神,当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每每令她怦然心动…… 凝望出神的双眸闪耀着盈盈水光,从未在他眼前露出这般楚楚动人的神情,钟坚潜藏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好几次在梦中,有个女孩也这么看着他,深情款款地唤他一声“阿坚”,他却看不清她长相。只记得梦境中落樱纷飞,女孩的唇像樱花般粉女敕欲滴,如同现在的她……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趁她失神之际含住微张的女敕唇,然后轻轻吸吮舌忝弄。 嗯……如他想象般甜美柔女敕,但他想要更多!他以舌尖撬开两排贝齿,正准备往温热的源头探去…… 文静初猛然惊醒,甩了钟坚一个耳光后跌坐地上。 清脆的声响同时震惊了两人,文静初怒视着钟坚,胸前猛烈的起伏显示她的紧绷。 黑框眼镜已经掉落,大眼控诉般地瞪着他。突来的进犯乱了她的心绪,一双女敕唇被吻得嫣红,如风中粉樱轻颤,性感得教人直想再三品尝。 钟坚没想到她会出手,对她的大胆有些愕然。脸颊的轻微灼热没有阻止他的意图,反倒刺激雄性的征服。 他想摘下这朵傲然冷樱,用热度融化冰霜。 没有让她有月兑逃的机会,钟坚一把捞起她抱在怀里,温润的厚唇再次朝她进击。 “嗯……嗯……”文静初摇头晃脑急于摆月兑,身体却被箝制得更紧。热烈的鼻息不断喷在脸颊,让她的心跳狂如鼓鸣。 她的挣扎愈显无力,抗拒的纤手也变成攀附在他胸前。 “嗯……嗯……”抗拒化为阵阵轻吟,钟坚感觉出文静初的软化。 趁她被吻得站不住脚,他抱着瘫软的娇躯坐进沙发。 …… “啊——”千百朵火花在脑中迸裂绽放,文静初的身体一阵抽搐,无力瘫软在沙发上。 高chao的余韵让她不停地喘息着,睁开迷蒙的双眼,仰躺的视线正巧望向落地窗外的花园,嫣红的樱雪在她眼前纷飞。 美丽的景象让她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唤回理智。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别的男人再怎么撩拨也无法勾起她的情yu,为何他的碰触却轻易瓦解她的防卫? 她恨自己没用,甘愿任这无情的男人一再玩弄…… “怎么哭了?”钟坚正想将文静初抱进房里继续缠绵,却被垂落眼角的泪水所迷惑。 她不是很享受方才的亲热,一下子便达到了高chao?怎么这会儿看来如此悲伤,好像受了莫大委屈…… “后悔了?”他俯在她身上,温柔拭去滑落的泪水。 文静初很快咽下心头的酸楚,紧抿着唇推开他起身,利落地整理衣物并盘好散乱的发丝。 戴上黑框眼镜,她又是那个冷然严肃的文秘书。 “您四点有个会。”她面无表情地提醒着,不曾看他一眼便转身下楼。 钟坚没留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离去的背影。 *** 躲进总裁办公室的洗手间,将外表和心情梳理一番后,回到座位的文静初已挂上惯常的表情。 无视于茱蒂投来的妒恨眼光,文静初要她们随着进入会议室准备四点的会议所需。 四点不到,高级干部们陆续进入会议室,两位助理秘书忙着递送茶水,文静初则坐在一旁设置好计算机。 一切准备就绪,茱蒂和莎拉随即退出会议室。助理秘书一向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 钟坚在四点准时走进会议室,后头跟着掩不住得意的茱蒂。 “这个会议由茱蒂记录。”钟坚简短交代后便在主位坐下。 “是。”文静初很快起身将座位让给茱蒂,向众人鞠躬示意后便离开会议室。 回到座位时,她冷冷地望着窗外,心绪却杂乱无序。 他为何这么做?是不是摆明将她打进冷宫,作为她不肯进一步发生亲密关系的惩罚? 她早该料到这个男人的无情狡诈!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很快就会甩开! 不行!如果在这时候被茱蒂取代,便无法待在他身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这阵子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应该被以往的阴影所牵绊!即使要她的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献出身体? 反正这副身子早已被他玩弄殆尽,这几年不过是副无心的躯壳罢了…… 文静初轻咬着嘴唇,临时决定改变战略。 *** 身为老板,钟坚几乎每天都是整栋大楼最晚走的人,因为他的住处就在公司,想留多晚都不是问题。 只是,当他的秘书压力就大了,必须随时待命,等到老板下班才离开。平时工作较不忙碌时,三个秘书就以排班方式轮流加班。 这晚刚好文静初值班,茱蒂却跟着留下,在座位上东模西模,无所事事。 “茱蒂,你没事可以先走。”快九点时见茱蒂还不走,文静初觉得她的存在相当碍眼。 “可是,总裁在看我今天下午打的会议纪录,他吩咐我留下来耶!”茱蒂故意向文静初示威。 目睹两人衣衫不整之后,她出乎意料地受到总裁的重用,很多会议都由她在旁记录,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所以她打算留晚一点,撒个娇让老板送她回家,或许还有机会到他家瞧瞧也说不定。 她还嫌文静初在此碍眼。“文小姐,不然你先回去好了,总裁应该没事找你。” 哼!就凭你这副冷冰冰的死鱼样,哪及得上本小姐的风情万种?难怪总裁几次就玩腻了——茱蒂暗自窃喜。 她没对任何人说出那天在总裁办公室见到的画面,省得众人以为文静初已经掳获全台湾最有价值的单身汉。 近日她刻意穿上衬托姣好身材的迷你窄裙套装,脸上的妆也细致得无懈可击,所有男同事莫不赞叹万分,她就不信总裁不动心! “报告的事我会处理,”文静初根本不理会茱蒂的冷嘲热讽,“很晚了,你先回去。” “可是,今天的会议内容我最清楚呀!你又不在里面。”茱蒂出声抗议,心中暗自咒骂文静初的私心。 “总裁还有其他事情忙,今晚没空看会议纪录,明天再说。”文静初露出不容妥协的态势。 尽避不服气,茱蒂也不敢正面与文静初杠上,只好嘟着嘴收拾包包,气呼呼地离开办公室。 走到电梯口,因为下班时间,只有两部电梯开放,其中一部却挂着故障标志。 “可恶!”茱蒂狠狠咒骂一声,只能等待另一部停在一楼的电梯。 望着故障的电梯,她想到两个小时前好像有几个人被困在里面,几分钟后才恢复正常,因为这么晚找不到人维修,为了怕再出意外,管理部才挂上警示牌。 茱蒂眼波一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将警示牌搬至角落,把故障的电梯按上六十六楼,然后搭着另一部正常的电梯离去。 *** 钟坚结束与美国分公司负责人进行的小型视频会议,才有机会翻阅今天的会议纪录,岂料看得他眉头深锁。 此时,文静初敲门入内,准备整理他看过的签呈。 “你看看这份纪录,怎么传到美国去?”钟坚将报告丢在桌上,“叫茱蒂重写一次!” “我来写。”文静初拿起报告径自在计算机桌前坐下。 “茱蒂呢?我不是要她留下来?” “我叫她先回去。”文静初盯着计算机屏幕,手指快速在键盘上移动。 “难道她没说我要她留下?”钟坚开始发火。 见她一脸无动于衷,和那天在他**下的骚浪模样判若两人,好像那天的事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他不免恼怒。 他刻意找来茱蒂刺激她,谁知在她脸上丝毫见不到受冷落的委屈,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他实在模不透她的心,更不懂自己为何这么在意她的反应? 依他的条件,任何女人都会乖乖臣服于他,只有这个女人在撩拨了他的后却拂袖而去,严重打击他的男性自尊。 “今天我值班,有什么事我处理就可以了。”文静初依旧专注于屏幕,回话时完全没注视钟坚,让钟坚闷了好几天的怒气终于爆发。 他将批阅好的卷宗重重摔在桌上,语调比往常更加冷冽。“什么时候我说的话不如一个秘书?” 文静初见他生气,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她是我的属下,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她没有上前抚慰他的怒火,只是将打好的会议纪录放在他面前,继续整理散乱的公文。 她的反应让钟坚讶然,见她根本无惧于他的怒气,高涨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只剩下薄弱的火苗。 紧绷的脸色很快缓和,他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一个让她“软化”的方法——对付她这种吃软不吃硬、外冷内热的女人,唯有柔情攻势加上激情催化,才会让她主动月兑掉防卫的盔甲,像个小女人瘫软在他身下。 征服一座难以跨越的冰山,融化是唯一的方法! 见钟坚忽然不作声,文静初果然主动望向他,却被他眼底跳动的火焰还有不怀好意的笑容震慑了一下,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 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念让她害怕,好似一失足就会再次身陷泥沼,像那天一样…… “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她转身想逃,钟坚却如猎豹般敏捷地将她扯入怀里。 “别急着走,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钟坚的唇在文静初耳盼低喃出暧昧的语调。 文静初仍故作镇定,“总裁,请您放开我,别为难我这个小秘书。”虽有赔上身体的打算,但一和他靠得这么近,她反倒退缩了。 “那天,我看你顶享受我的『为难』,要不要我提醒你那时候叫得多激狂?”唇舌开始攻向圆润的耳珠,这是他上次发掘出的敏感带。 直击重点的挑逗果然引得文静初浑身一颤,“不要这样……” 颤抖的音调让她的抗拒显得软弱,覆在大掌上的纤手也使不上力气,钟坚只道她是欲拒还迎地作戏。 “不要怎样?是不是觉得不够刺激?”冰冷的指尖强行探入衬衫领口。 “嗯……”冰冷的肤触让她倒抽一口气。 …… 第四章 文静初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疼。她正想起身,却听到钟坚正以英语电话交谈,应该是和美国方面的联系。 她继续装睡,从他刻意压低的声调隐约听到谈话内容,正谈及“鼎天”集团即将并购美国一家刚起步的手机品牌。文静初仔细聆听,将内容一字不漏地印在脑海里。 似乎感觉她已清醒,钟坚匆匆挂上电话。“醒了还不起来?” 她只得起身,紧抓着覆盖身上的毛毯,望着办公桌后头似笑非笑的表情。 钟坚已经换上一套休闲服,微湿的头发随意散落额头,比平时总将头发往后梳的样子显得年轻许多。 她不禁迷惘了……以前的他总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轻易地让她意乱情迷…… “为何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其实想再来一次的是他,而且不只一次。 她长发披散、luo露香肩的模样看来好性感,表情却脆弱得像个孩子,轻易软化他内心最刚强的角落。 文静初敛起眼眸,径自弯下腰捡拾散落的衣物,却只找到一件窄裙。她根本不记得其他衣物在何处被月兑下。 正当迟疑之际,钟坚手里挥动着白色蕾丝nei衣裤,不怀好意地说:“找这个吗?” 贴身衣物被拿在手里把玩,文静初霎时羞红了脸。 但她镇定地起身,紧抓着毯子走向他,伸手想拿回他手上的衣物,他却将薄薄的内ku塞进裤袋里,只将胸zhao还给她。 “你……”无赖的行径让她气愤,却不知如何讨回。 “在我办公室捡到的,就是属于我的,想要回去就求我。”他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应。 “还给我……”她轻咬着唇,不知所措。 “精明干练的文秘书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真是难得……”他只觉她现在的模样可爱得令人想欺负。 尴尬的处境让文静初不得不采取行动。“还我啦!”她没有求他,而是直接将手探进他的口袋模索。 钟坚乘机拉开她身上遮蔽的毯子,她再次跌坐在他腿上——而且是一丝不挂。 “想投怀送抱说一声就好,何必演得那么辛苦?”他故意逗她。 “放开我!”文静初挣扎着起身,努力挽回仅存的尊严。 钟坚没再拦她,今晚已够折腾她了。 他无言地看着她拾起散落衣物,背对他穿好衣服,内ku也没穿就要走出办公室,挺直的背脊如孔雀般骄傲。 她毫不眷恋地离去,让钟坚有些受伤。 “穿这样出去,是想招惹别的男人吗?”冷冷的语调让文静初止住脚步,一回头,钟坚便将内ku丢向她,她本能地伸手接住。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乖乖扮演好你的角色。”他霸道地宣告对她的拥有权,内心实则忐忑万分。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征服了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对她的比她对自己来得强烈,这让他觉得屈居劣势。 文静初凝望着钟坚,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钟坚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嘴角露出释然且满足的笑容。 她离去的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累坏了,让他心底涌现陌生的牵绊。 *** 文静初走回自己的座位,整理好衣物,瞄了一下时间,已是深夜两点。她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只想赶快回家休息。 拿了包包往外走去,想也不想地就进了敞开的电梯。 等到门一关上,她再也支撑不了疲累的身体,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手捂着脸开始啜泣。 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样!她非但没有即将复仇的喜悦,还感到很悲哀。 绕了一大圈,她还是抗拒不了他——不管身体或情感。 原以为他已经伤害不了她,谁知道她还是这么轻易就受他影响,情绪任他牵引,身体更抗拒不了…… 她不该回来,不该答应这份工作!她好想一走了之,不再招惹他! 正当哭得伤心之际,电梯忽然震了一下,接着便停止不动,灯光一下子变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让她产生莫名恐惧,尤其在密闭空间里。 颤抖的手指模索到包包里的手机,就着屏幕微弱的灯光,她慢慢扶着墙壁走到门边,按下紧急按钮。 按了好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让她更觉恐慌…… “有人在吗?外头有人吗?”她大声喊叫,却只听到自己的回音。 感觉就要喘不过气,她用力呼吸,不断敲打着门。“救命……救命啊!”恐惧让她失去理智,意识开始恍惚。 多年前被关在暗处的记忆攫住她的心神,几乎让她崩溃,她的手指试着插进门间缝隙试着扳开电梯门,却徒劳无功。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她声嘶力竭地哭喊,当年的记忆和现在重迭,让她分不出过往今时。 她疯狂地拍打门扉,手指用力刮在金属门板上。 过往如魑魅缠上她,恍惚之间,她又是十多年前那个无助的小女孩,被关在幽暗窄房里,下月复突然传来阵阵绞痛,然后一股热流往下涌出,她看到好多血,沾染得到处都是…… “啊……救我……我的孩子……”她努力想挣月兑禁锢的牢笼,以解救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啊……谁来救救她? “阿坚……救救我……阿坚……” 当时的她就是这般呐喊着,无助且绝望。 *** 钟坚脑中一直浮现文静初离去前的苍白,还有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事。 看着时间已晚,他这才想到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 匆匆走出办公室,文静初已经不在,他急着奔向电梯,电梯门正巧关上,让他懊恼不已。 按了另一部电梯却没反应,他只好等这部电梯上来,并利用一旁的内部对讲机拨了大厅的电话,要警卫拦下文静初。 “文小姐还在吗?可是电梯还停在一楼呀!她怎么下楼?”警卫望了电梯间一眼,正常的电梯还停在一楼。 “她搭另一部。”钟坚望着电梯上的楼层数字。 “另一部电梯有问题,晚上没办法维修,管理部已经摆上警示牌……”警卫的话还没说完,钟坚发现电梯下到二十楼就停住。 这部电梯下了三十楼之后便直达一楼,不该停在二十楼呀!他直觉想到文静初应是被困在里面了。 “马上通知电梯公司,有人被困在二十楼!”钟坚挂完电话,立即往楼梯间奔去,没有一点耽搁地奔到二十楼,早已满身大汗。 警卫正站在电梯口,一见他来,急忙报告着:“真的有人被困在里面,已经通知消防队了!” 钟坚立即将脸贴在门板上,隐约听到里头的哭喊声,他认出是文静初的声音。由声音的出处听来,她正巧被困在二十楼。 “静初,别怕,我们来救你了!”他朝门里大喊,试着安抚她,然后吩咐警卫:“来,我们试着将门扳开……” 两个大男人使出吃女乃的力气,一人一边使劲地将门扳开,却徒劳无功。 警卫再次拨了对讲机,那头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已经到楼下了!” 钟坚气喘吁吁,仍不忘安抚里头的文静初。“静初,再忍耐一下,待会儿就可以出来了……” 第九章 文静初这天睡到中午才醒来。 昨晚钟坚硬将她留下,夜里根本让她没时间喘息,直到天际露白才放过她。 “嗯……”醒来后,她习惯性地往另一边翻去,却只抚到冰冷的枕头。她坐起身,只觉浑身酸疼。“呃……” 一抬头,却见到钟坚坐在床尾的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眸是她许久未见的。 她拉着被单盖住胸口,无言地回望着他,眼底写满疑惑。 此时,钟坚忽然将一迭照片丢到床上,冷冷地说:“不用装出无辜的样子,那种表情不适合你!” 他嘲讽的语调让她不禁皱眉,捡起散落的照片一看,是那天她在露台和方泽明谈话的画面,其中有几张照片中,他正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她心一沉,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 “你还有什么话说?”钟坚起身走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该知道,我可以控告你泄密,并控告方泽明和你合谋,以不正当手法获取商业机密,将你和男朋友一起送进监狱!” “他不是我男朋友……”文静初低声解释。 “不是男朋友是什么?姘头?”见她还不承认,他一把攫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文静初默默地望着钟坚,眼底满是哀求。“请你别怪泽明,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不知道钟坚查出多少,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帮方泽明月兑罪。 “你还真是替他着想!”心高气傲的她会放段求情,而且是为了别的男人,更令钟坚气愤难耐。“不用我出手,他已受到应得的惩罚!”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钟坚放开文静初,径自打开液晶电视。 新闻台正播出“杰士顿”大量买进“晋通”股票的新闻,许多受采访的股市专家皆认为这是一项错误的投资。当天“晋通”股价立即下滑,“杰士顿”因而蒙受不小的损失。 文静初难以置信地望着钟坚,“你……不是想并购『晋通』?” 新闻紧接着报导“鼎天”和“华扬”顺利签约的事。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顺利合并『华扬』?” 钟坚慢条斯理地往沙发上一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似乎很欣赏文静初脸上的错愕。 “你……早知道是我……” 以为这些日子的温柔源自对她的信任,她的防卫和恨意也因而一点一滴消失。 就在她抛开过往,毫无防备地沉溺在他的温柔和攻势之下,他竟然不动声色地将她引进另一个陷阱,这般心机让她痛心万分。 “若不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冰山一般的文小姐怎么会这么快上我的床?你这招『美人计』也玩得太蹩脚了……” 他强迫自己不要心软,虽然眼前的她楚楚可怜得令人想不顾一切上前抚慰。 再次被同一个男人耍弄,文静初心痛得难以承受。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把她玩弄于股掌,和以前一样……她还笨得重蹈覆辙,任他伤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她无力地垂下头,床单开出一朵朵泪花。 好久了……原以为死绝的心不会再疼,流干的泪不会再泛滥……原来她从未坚强过,脆弱得不堪一击…… 钟坚也看到了她的泪,她的悲伤如烛泪烫热了他冰冷的心,但她的欺骗和虚情假意却践踏了他的男性尊严。 他继续羞辱她,以免自己心软。“我不知道蛇蝎也会落泪,还是省省你的泪水,别以为我会因而心软!” 文静初闻言拭去泪水,也甩开不该有的软弱。她抬起头望着他,一如之前的冰冷。“你想怎样?”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钟坚说得慢条斯理,故意吊她胃口。他正等她谈条件,不过,落居下风的她也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只要你放过方泽明,我愿意答应任何条件。”她说得决然。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钟坚故意露出嘲弄的神色,却掩不住心底的酸涩。“既然这样,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他,只能每天待在床上等着伺候我,当我一个人的妓女,直到我厌倦为止!” 他只想独占她,即使无法占有她的心,至少她的身体属于他……自尊让他只能将情感埋在心底,以最蛮横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钟坚蔑视的语调再一次重击文静初。妓女?原来他真的这么看待她,就像他父亲当年对她的羞辱…… “我早就是你的妓女了,不是吗?”她以最冰冷的语调,将之前的献身说成一场交易,毫无感情成分。 无情的话语像支双头箭,刺伤她的同时,钟坚的心也跟着伤痕累累。 “很好,既然你有这种认知,那我就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他发誓不再对她付出感情,留她在身边只为了惩罚她的背叛。 “既然当个妓女,就要懂得挑逗男人,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像只死鱼一样无趣!”他不留情地反唇相稽,“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的嫌恶彻底摧毁她的自尊和自信,原来在他眼里,她连个妓女都不如 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坚强不起来,她紧咬着贝齿,努力抑制夺眶的泪水。 “我说过,眼泪不适合你……”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冷漠,这样就不会让他觉得罪恶。“下床,走过来!” 文静初这才拉住被单里着自己,慢慢下床。 “不准遮!” 命令的语调毫无妥协余地,她愣了一下,这才缓缓放下被单,任由雪白的娇躯在他眼前luo露。 钟坚咽了口口水,喉结因而上下晃动。尤其看到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他留下的印记!包刺激他占有的。 …… “舒服吗?” “啊……舒服……好舒服……啊……”文静初本能地回应着,更激狂地摇摆着身体。 “既然这样,我要你亲口告诉方泽明,让他知道你被我搞得多舒服!我还要你亲口告诉他,今后你的yin荡只属于我,而且是心甘情愿!” 钟坚说着便拿起她的手机,开始拨号。 “不要——” 他的动作吓得她顿时回魂,她猛摇头。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急得泪水直流,“求求你……不要……” 钟坚却将电话放在她耳边,电话那头传来方泽明急切的声音:“你在哪里,怎么都不接电话?我急死了!” 倒抽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呃……我……在睡觉……嗯……” “你的声音怪怪的,是不是不方便讲电话?”听出文静初的异样,方泽明慌张无比,“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嗯……我和总裁在一起……”她几乎撑不住身体,只能伏在他肩上,指尖紧掐住他的背。 “钟坚?他知道了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方泽明急切问着,“你还好吗?” “我很好……嗯……总裁说……不计较之前的事……”她脑海里快速编出一套说词,想快点打发方泽明。 “难道……他发现了你的身分?你都跟他说了?”方泽明仍然质疑。 “没……有……他要我以后……和他住在一起……”她身体不断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吗?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依照男人的同理心,钟坚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对文静初的占有欲,方泽明相信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 这句问话牵动她内心深处最赤luo的情感,她再也承受不住身体和精神的同时煎熬,委屈地痛哭失声。 “对……我也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还是爱他……所以你不要再问了……” 她无助地哭喊出对钟坚的爱意,这残酷的事实让她痛澈心扉! 纤弱的娇躯伏在钟坚怀里啜泣,虽然知道她的表白只是安抚方泽明的谎言,还是令钟坚悸动不已。 他将她抱得更紧,手臂忍不住在她背上轻拍安抚。 电话那头的方泽明更是无言以对,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等她主动释放出来。“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那他对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样都无所谓了……”文静初紧揽钟坚的颈背哭着摇头,不情愿地面对自己的心。 她还能怎样?这辈子恐怕无法从爱的泥沼里逃月兑,只能继续沉沦…… 方泽明知道不能逼她太紧,至少她开始懂得释放情感。“好,我知道,你别哭,你想怎样我都尊重你……” 心疼她的情路如此艰难,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方泽明有些哽咽。“但是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我知道……你别担心……”文静初强忍泪水,却仍不断抽噎。 “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 挂下电话,文静初忍不住伏在钟坚肩上痛哭失声,为自己难堪的处境。 钟坚却以为她的痛苦来自和情人的分离,他撑起她的肩膀,让哭得悲切的泪颜无所遁形。“舍不得离开他是吗?” “啊——”她忘情地浪吟,却同时难堪落泪。 钟坚冷眼看着文静初饱受和感情折磨的两难。“我会让你永远忘记他,让你的身体和心里只记得我的存在……” 她和他在一起竟是这般痛苦?他只觉得好受伤,只能藉由言语伤害她、以xing欲捆绑她。 “啊……啊……啊……”文静初无奈地摇头,泪花四散。 现在的她犹如落入蛛网的蝴蝶,只能无助地拍动羽翼,等待着被吞噬…… *** “总裁,方先生到了。” 对讲机里传来李秘书的声音,钟坚忍不住皱眉,不得不面对上门的情敌。 他没让文静初继续工作,因此叫李秘书回来帮忙。因为不适应退休生活,李秘书也很乐意回到工作岗位。 “叫他进来。” 这两个月来,方泽明不时打电话想要见他,因为文静初不接方泽明的电话。 他决定让情敌知难而退。 拨了家里的电话,他将文静初唤下楼。 正在看书的文静初整整衣物,不知钟坚为何突然叫她下楼。现在的她就像被豢养在豪华牢笼里的金丝雀,一切身不由己。 平时,她只能摆出冷淡的姿态面对他,只有不由自主地屈服于他。除了欢爱时的激狂,他永远以难懂的眼神望着她。 极度的冰冷和极度的火热,是他们对待彼此的方式。 “唉……”只有自己独处时,她才会让情绪稍微放纵。 文静初默默地下楼,面无表情地开了门,熟悉的脸孔却让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亲自上门,确定你好不好。”方泽明迎上前,见到文静初后终于放下心,“你瘦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文静初露出笑容,脸色却有些苍白。“我很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寒暄,让钟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走到文静初身边,占有性地将她揽入怀里,对方泽明露出示威的笑容。 “她会这么累,是因为昨天晚上根本没时间休息。”他语带双关,暧昧地看着她。 “你……别胡说!”文静初赶紧制止他。 “干嘛怕人知道?”钟坚毫不避讳地朝她臀部抚去,“男女之间恩爱很正常呀!况且我们在床上那么合……” 她跳开他身边,一脸怨怼地瞪着他。“你别乱说!”当着他人的面说出这等私密的事,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怎么?你每次不都是在我身下……” “你还说!”文静赶紧捂住钟坚的嘴,急得脸色潮红。 钟坚却乘机伸出舌头舌忝弄她的掌心,搔得她赶紧放手,气呼呼地看着他,他却笑得无赖。 方泽明默然望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他们之间看来像在打情骂俏,却弥漫着看不见的紧绷。 但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神却又饱含情感,还有她眼底不由自主流露的悲伤……这一切让他迷惑了! “钟先生,我想请问你对静初有何打算?” “我想……你没资格问这个吧?”钟坚一脸不悦,“你窃取我公司商业机密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要不是看在静初的份上,你今天还能没事地站在这里吗?” “后来你不也反将我一军?”方泽明不甘示弱地反击,“我已经认赔了二十亿,还不是拜你所赐!” 两个男人互瞪着对方,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前斗个你死我活。 “好啦!你不是说不计较了吗?”文静初赶紧拉开钟坚,出来打圆场。 她接着转向方泽明,怕他惹恼钟坚。“你先回去,我再和你联络……” “你以后不准和他来往!”知道文静初一心护着方泽明,钟坚转而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别想再背着我找其他男人!” 钟坚气急了,再也掩不住满月复的醋意,方泽明却在此时轻笑出声。 这个商场上号称“冷面总裁”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女人醋劲大发,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 他必须好好激发钟坚的醋劲,钟坚才会更珍惜眼前的女人。 “我不是『其他男人』,我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近的男人……”方泽明故意将文静初拉入怀里轻搂,学着钟坚之前的暧昧语调,“我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亲密!” 钟坚一把将文静初拉回怀中,占有似地宣告:“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今后她只能是我的女人,最亲密的男人也只有我!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是吗?”方泽明继续在发怒的狮子颈上拔毛,“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 “泽明你快走!求求你!”文静初用身体挡住钟坚,急得哭出来,生怕他们打起来。 不想让她为难,也达到此番前来的目的,方泽明对钟坚投以警告的眼神。“既然想当她最亲密的男人,就该好好珍惜,否则我随时会将她抢回来,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 “永远别想!”钟坚冷冷地回应。他心底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文静初! 方泽明一离开,文静初便急着离开钟坚的怀抱,掉头就要上楼。 “干嘛急着走?”钟坚将她拉回,却见她泪流满面,“是不是很想跟他走?我早说过……” “我没有这么想,求你别说了……”她无力地啜泣着,“我好累……好累……” 见她脸色苍白,钟坚有些心慌,却放不段安抚她,只是硬声问着:“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文静初猛摇头,“我不要!我睡个觉就好。”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就不用面对一切。 她虚弱的模样让钟坚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抱起她,她却固执地挣扎。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钟坚唤来李秘书,李秘书含笑望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文静初则羞怯地窝进他怀里。 “一小时。”钟坚交代了一声,随即往楼上走去。 “知道了。”李秘书露出会意的笑容。 新娘有够狠! 她应该恨他的 但她永远学不会 只能继续对他朝思暮想…… 第十章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钟坚听若未闻,径自将文静初抱进卧室,开始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现在不要……我好累……”她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惩罚”她,只能求饶。 她觉得头好痛,禁不起这么激狂的xing爱。 钟坚没有作声,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丝质睡衣为她套上,接着将她抱到床上躺平,细心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你……” 好久没听他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她又红了眼眶,泪水从眼角滑落。“怎么啦?还是很不舒服?”钟坚抚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眼底满是关切。 突来的温柔让她哭得更悲切,“头……好痛……” 如果让这一刻永久停留多好……她在心底祈祷着,并涌出更多泪水,希望他这辈子都能这样为她拭泪。 “要不要吃止痛药?”他以额头贴着她的,感觉并没有发烧。但看她好像十分不舒服,让他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我陪你去医院?” 文静初摇着头,嘴里喃喃说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锁不住。 钟坚坐在床沿,温暖的大掌不断为她拭泪,深情凝望着逐渐入睡的容颜。 这阵子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但他对她的爱意却不曾降温,反而节节升高。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除非她先承认爱上他。但她的冷淡令他挫败不已,尤其刚刚见她对方泽明的依依不舍,他忽然理解痴恋的痛苦。 本以为得到她的人,迟早会得到她的心,但倔强的她却始终不愿交付真心……钟坚拂开文静初额上的发丝,轻叹一声。 *** 花园里的樱花树纷纷飘下落叶,冬天脚步再次接近。 文静初独坐树下,仰望即将光luo的枝杈,任凭落叶轻拂脸颊,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她穿着一袭白色洋装,衣袂飘飘的纤细身躯像是随时要随风飞去。 钟坚下班回家见到这幅景象,他的心像是被拧紧一般。 这阵子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整个人也消瘦几分,总是一个人静静坐着,心好像飞到很远的地方。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旁陪伴。夜里,他不再碰她,但她睡着后却不自觉地偎向他怀里。 温热的娇躯触手可及,心却那么遥远……见她像枯萎的花朵逐渐凋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于是,他考虑放她走,虽然这会让他万分揪心…… “爱一个人未必要拥有她”——这几天他脑海里一直浮现这句话,却让他陷入痛苦挣扎。 他终于承认了爱,却也因此必须失去所爱。今日见到这幅画面,他当下忍痛做了决定。 不该是他的,强求未必幸福…… 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钟坚一脸凝重地拉开落地门往花园走去。 “这里风大,出来也不披个外套……”虽然语带责备,但将毯子披在她肩上的动作却相当轻柔。 被惊扰的文静初从沉思中回神,见到钟坚时,脸上闪过一丝神秘光彩,但一面对他凝重的脸色,又很快隐藏情感,只是默默望着他。 “你这样是想故意生病,好让我感到愧疚放你走,是吗?”他皱着眉,强迫自己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文静初也对他皱起眉头。这阵子他不会动怒,也不再说些嘲讽的话语,看她的眼神变得好温柔,让她以为两人的关系有了改变。 她刚刚还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近日的发现,并不断猜臆着他的反应,谁知道他又回复之前的态度,想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没有这么想。”她冷淡地响应。 此时吹来一阵凉风,她忍不住咳了一声,将按在身上的毯子拉紧。 钟坚则是一脸嫌恶。“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每天摆出一张死人脸,像个行尸走肉,看得让人倒尽胃口!” 文静初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轻贱自己,只是无奈地看着他,脸上显露出受伤的神情。 他们两个人根本很少交谈,现在他更是不再碰她,甚至亲密的接触或逗弄都不曾,现在又说出这种话,她忍不住朝最坏的方向想。 当初留住她是为了惩罚,玩弄她的则是他的手段,现在连这唯一的“乐趣”都提不起劲,不就表示他对她已经不再有感觉? 明知道留在他身边只会痛苦,但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像被撕扯成两半。 见她露出痛苦眼神,好像受尽委屈,钟坚知道自己该放手了。 “不用这么看我,我已经受够你这张脸了!”他弯下腰,粗鲁地攫起小巧的下颚,逼她面对自己,“我说过,除非我厌倦了才放你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这副冷冰冰的死样子我看了就腻!” 文静初瞪大眼睛望着他,被捏疼了也无所知觉。 他果真对她腻了……绝望让她浑身冰冷,脑筋一片空白。 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她应该为了摆月兑他高兴地大笑,而不是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或许是顾忌他会对方泽明不利吧…… “放心,我不会对方泽明怎么样,毕竟你已用身体帮他还了债。你还是可以去找他,如果他还想捡我不要的破鞋……”恶毒的字眼是他最后下的猛药。 不想见到她即将流露的喜悦之情,于是他放开手,转过身,以免忍不住求她留下。 “还不快走?看了就烦!”他像只野兽咆哮,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发自心底的悲呜。 文静初望着钟坚绝情的背影,这时才流下泪来。她很快擦干泪水,不让他看见,缓缓从躺椅上起身,下月复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弯下腰轻吟出声。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钟坚闻声转过身,见她好像很不舒服,赶紧上前搀扶,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文静初却只当他在同情自己,强忍着疼痛推开他,径自往屋里走去。 走到一半,她感觉一股热液由**流出,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小腿流下一道血痕,小肮持续的疼痛让她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地。 “静初!”钟坚赶紧上前想扶起她,却见她的白色衣裙一片血红。“你……流血了……” 他还没意会过来怎么回事,文静初就紧抓着他的手,红着眼眶哀求着:“快点去医院……救孩子……” *** 还好来得及! 当医生说孩子状况已经稳定,不过必须住院安胎几天,文静初抚着小肮流下感激的泪水。 孩子,你要坚强,妈妈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她默默地为两个月的小生命打气,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别再大意。 最近好朋友没来,只是偶有小出血,她以为是心情影响经期。这两天才想到这个可能性,本想告诉钟坚,却被他的无情伤得差点失去孩子。 虽然他及时将自己送到医院保住孩子,但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对自己和孩子可能造成的伤害! 想到那番无情的话语,她的心又再度被凌迟了一次。她快速擦干泪水,决定不再沉浸于悲伤之中。 今后她会独立抚养这个孩子,以弥补这十几年来的缺憾。 而从见她流血那一刻的惊惧,到得知她怀孕的喜悦,钟坚的心一下子被揪得喘不过气,一下子又轻飘飘地飞到云端。 在病房外等待几个小时,终于得知孩子保住,他好想抱住医师亲吻,却只能脚软地靠在墙壁上。 他的孩子呵!是由心爱女人为他所生的……他的胸口溢满爱意,忍不住傻笑,同时流下感动的泪水。 他好想冲进去抱住她,这辈子再也不放开! 他要当个自私的男人,即使在他身边不快乐,他还是要留住她。他会尽一切努力让她接受自己,甚至爱上他! 但一想到昨晚她受伤的表情,而且怀了一个强占自己的男人的孩子,任何女人都不会感到喜悦吧? 第十一章 钟坚在病房外不安地踱步,一下子抓着头发,一下子手叉着腰低头沉思,这辈子不曾感到如此惶恐。 算了!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先看她的反应再说吧! 他停下脚步,推门而入。 一见到进门的人是他,文静初立即别开脸。 钟坚心一沉,还是走到病床前坐下,温柔地问着:“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她根本不打算和他说话。 钟坚依旧陪着笑脸。“我们的孩子……”话还没说完,她立即冷冷地打断他。 “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不劳你费心!” “静初……”知道她恨他,却没想到连承认是他的孩子都不愿意,钟坚感到心慌,“我知道你恨我,但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肉呀!” “你对我已经腻了,孩子也不关你的事,我出院后会带着孩子离开。” 见她迫不及待想离开,他的心跌到谷底。 “我会赶你走,是因为看你不快乐,说那些话只是不让自己难堪的借口,其实我从来不想你离开……”他放段试着挽回,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如果你答应留下来,我们立刻结婚,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他这么低声下气,甚至决定娶她,说穿了都是为了孩子!这让文静初心痛逾恒。 “不需要!”她不需要用孩子绑住一个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静初……”钟坚见她如此坚决,决定抛弃尊严。 他在病床边坐下,扶着她的肩膀面对自己,深情款款地告白:“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强留住你也是我的错,但这一切都源自我爱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种好像认识你一辈子的熟悉,情不自禁受你吸引……” 他温柔地朝冰冷的娇唇一吻,继续吐露爱语:“后来知道你和方泽明的关系,我嫉妒得快要发狂!当时我只想独占你,才会要挟你留下来……后来看你郁郁寡欢,我真的好心疼,才想要放你走……” 文静初看着他,只是冷冷响应一句:“说完了吗?” 为了留住孩子,他竟然演出这场深情戏码?那一句“我爱你”更让她觉得恶心。 同样难堪的还有钟坚,他没想到她的恨意这么深,这么不屑他的告白……天呐!他该怎么留住她?他已经没辙了! “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话一出口,文静初只觉得好讽刺、好心痛。当初不顾她和孩子的死活,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孩子想尽办法留住她,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 她漠然地望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么,我要你名下所有股票,而且在结婚之前办好过户,这样也愿意吗?”她提出他根本做不到的要求,故意刁难。 钟坚却答应得毫不迟疑。“没问题!我立刻吩咐会计师处理,最快这星期就可以办好过户。” 见情况有转圜余地,他立即面露喜色,兴致勃勃地计划未来,“你放心在医院里静养,我来筹划婚礼,我希望愈快愈好,最好你一出院就可以举行婚礼……” 文静初讶然不已。她压根都没想到他会答应,而且没有一点犹豫……她完全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他名下股票的市值至少值一百亿!难道这孩子在他心里如此珍贵,足以倾尽家产?难道他不怕她跑掉? 尽避心境起伏如波,她还是一脸冷然。“等你做到再说。”她倒想看看,他为了孩子能牺牲到何种地步? *** 一星期后,文静初终于出院,钟坚一大早便亲自来接她。 其实他这星期都以医院为家,虽然请了私人护士,但晚上他还是来医院陪她,睡在一旁的沙发上。 出了医院,回家的一路上,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随侍在侧。 进了卧室将她安顿在床上,他才拿出一个纸袋,从里头抽出一张纸。“我已经办好股票过户,你看看。” 文静初约略瞄了一眼,然后还给他。“我累了……” “那你先睡一下。”他细心地扶她躺下,随口叙说着婚礼的计划,“我安排明天来量婚纱,婚礼订在一个星期后。我订了一间小教堂,时间紧迫,只能先办场简单的婚礼,等孩子满月我们再扩大庆祝,你说好不好?” 见她没有理会,钟坚继续陪着笑脸,“对了,你那边有没有亲人或朋友来参加?” 文静初摇头。 看她一脸疲累,钟坚担忧地问:“你还好吗?婚礼这样会不会太赶?” “随便你。”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他。 钟坚好想躺下来搂着她睡,但又怕她不喜欢自己的碰触。“那……你好好休息,我进办公室。” 文静初瞪大眼睛望向窗外的花园,没看见钟坚停驻的眷恋目光。 绕了一大圈,她最后还是成功取得他所有财产,但她只觉得悲哀,心里那个空洞依旧没被填满,反而更加支离破碎…… **** 台湾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要结婚了! 没有豪华的排场,更无媒体大肆渲染,只因钟坚封锁了一切消息,只有亲信和几名好友观礼。 没能给文静初一场盛大的婚礼,他感到很歉疚,虽然知道她的个性低调,必然不喜欢排场,他还是要求这场小婚礼务必尽善尽美,于是特别请来业界最富盛名的婚礼企画左问天帮忙筹划。 他特地交代以樱花作为会场布置主题,因为文静初和他一样都喜欢樱花。因为还不到樱花季节,为此左问天费尽心思。 担心布置得不够完美,钟坚一早就到达会场。 出门前,化妆师和新娘秘书已经抵达他家,文静初的心情看来很平静,今天的婚礼应该会很顺利吧? 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他的新娘子了! 想象她穿上白纱,从樱花纷飞的红毯那端,带着深情款款的眼神走向他……他将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 钟坚掩不住心头的喜悦,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此刻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拨了她的手机,听到她“喂”了一声,他不禁笑得好满足。“准备出门了吗?” “嗯!”她的响应依然冷漠,却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我跟你说,会场布置得很漂亮,你看了一定会喜欢……”他急切地想讨好她。 电话那头停了一下,才简单回了一句。“嗯!” 他压低声调说了一句,“好想看你穿白纱的模样,一定很美……” 文静初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那我在门口等你,小心喔!” 她很快挂掉电话,令钟坚心头一阵怅然。 没关系,只要她还在身边,他就有信心让她爱上他——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 一小时后,只见一部黑色房车缓缓驶来,钟坚一且即迎上前,里头却只有化妆师和婚礼顾问。 “新娘呢?” 司机一脸狐疑地回答:“还没到吗?夫人坐另一部车呀!我们还一起出门……” “另一部车?” “就是礼车呀!来接的司机说总裁决定派礼车去接夫人……”司机一看,却发现礼车停在另一旁,“到了吗?咦?好像不是这一部:!” “天呐……”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根本没派礼车出去接她! 钟坚心头慌乱不已,担心文静初被绑架。 正想吩咐众人寻找之际,特别助理却从会场跑来,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总裁,公司出事了!” “说!”钟坚已顾不得公司,现下只挂心文静初的安危。 “刚刚李秘书打电话来,说是方泽明带着一堆人进公司,并宣称他受公司最大股东的委托召开临时董事会,经过表决后同意卸除您的职位,由他代理总裁一职。” “方泽明……”钟坚脸色一变,立即猜到怎么回事。一连串的行动证实文静初不是失踪或被绑架,而是回到方泽明身边。“不行!她不能这么对我!” 他嘶声咆哮,像只被逼急的野兽。 她不能带着他的孩子投向别的男人怀抱!他无法接受! 钟坚一把抢过司机手上的钥匙,往驾驶座奔去。 “总裁,您要去哪里?” 车子一下子就冲出车道,钟坚不要命地催着油门往公司方向奔去。他急着找方泽明,不是为了讨回职位或财产,而是要回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财产既然给了她,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但没了她和孩子,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将油门踩到底,他疯狂地在车阵中穿梭,直到十字路口的灯号转为红灯,来不及煞车的他眼见就要撞上右侧来车,他紧急将方向盘往左转,过快的车速让车子开始翻转…… 钟坚紧抓着失控的方向盘,高速的翻转让他头晕目眩,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就在这短短几秒,过去的生活片段像是电影画面般,开始在脑海里倒带—— 文静初的各种表情、他们**时的欢愉、相遇时的情景、没遇上她之前的工作点滴、他在英国求学的片段、去英国前父亲前来机场送行……然后记忆顿时卡住。 接着另一个猛烈的撞击袭来,他的头不知撞上什么,痛得晕眩不已,却霎时冲破记忆里那扇被锁住的门扉。 回忆如潮水涌出,他急切地想抓住什么,却只见到一张清秀稚女敕的容颜,她正热情地望着他,清脆的嗓音?荡着——“『中间』?我还左边咧!” 清朗的笑容好熟悉……忽然间,她的脸和文静初的重迭,竟然如出一辙! 来不及细想下去,他的头接着重重撞击地面,然后一切趋于平静…… 钟坚撑开沉重的眼皮仰望天空,似乎见到樱花雨朝他落下。 “樱雪……”低喃出锁在记忆里十几年的名字,他闭上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第十二章 那年,樱花开得比任何时候还要缤纷。 方樱雪独自穿过田间小径往学校的路上走去。她一路低着头,手掌抚着左脸颊,气愤地踢着碍眼的小石头,也不理会田里干活的阿添伯亲切的招呼。 今早才被父亲甩了一巴掌,只因为她想继续升高中。 记忆中,父亲从没有好好工作过,每天只会喝酒赌博,一家生计都由母亲到处打零工来承担。 如果能帮忙赚钱,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但她真的好想念书……老师都说她考上台中女中没问题。 脸颊至今还发出灼热刺痛,但都不及她心里的痛。 她像个游魂走过一栋白色的豪华别墅,当地人管它叫作“白宫”,因为它就像电视上看到的美国白宫一样气派。 在里面帮忙打扫的阿顺伯说,这栋别墅刚被一个非常有钱的大老板买下。但只要围墙边那排老樱花树不被砍掉,方樱雪才不在乎房子的主人是谁! 一阵风吹过,轻柔的樱花花瓣如雨纷飞,飘落一身樱红。她抬起头仰望,眼前灿烂的景象竟让她觉得可悲。 为什么有人有钱到买栋大房子空在那里,任由樱花凋零无人欣赏;而她却穷得连高中都读不下去? 委屈的泪水滑落,任由花瓣停留在白皙的脸上。 忽然间,有个东西打在她脸上。 “啊!”方樱雪慌乱地拂去脸颊上的东西,低头搜寻,却见到一只看起来像是男生穿的夹脚拖鞋。 哪个不要命的胆敢用拖鞋砸她? 方樱雪捡起拖鞋,气呼呼地四处张望,想找出恶作剧的男生。 一定是阿雄!昨天被她打哭了,所以才伺机报复。正想冲到学校找阿雄报仇,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小表,我鞋子掉了,帮我丢上来!” “谁是小表?你这个……”方樱雪一抬头便破口咒骂,待见到靠坐在围墙上的男生,出口的话硬是收了回去。 只见他穿着白衬衫悠哉地坐在围墙上,背部靠着突出的树枝,微长的头发随风飘扬,樱花从他身前飘落……活生生就是日本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男! 好帅喔……她不禁看得痴迷,拖鞋还拎在手上。 她猜想他是住在别墅里的人,那种气质就是和学校那些臭男生不一样……她一径盯着他瞧,眼睛眨也不眨。 钟坚紧皱着浓眉,一双漆黑的眼瞳更显深邃幽暗。“看什么呀?还不快点将鞋子丢上来!” 不耐烦的命令语气霎时打破方樱雪的幻想,一下子将她的火气给点燃。 她就是无法忍受别人用这种语调压迫她,这让她想起父亲的霸道无理。 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在学校总是摆出一副强悍泼辣的模样,这样男同学就不敢欺负她,不敢笑她家穷。 哼,跩什么跩呀!有钱人就了不起啊? 猛爆火气加上今早所受的怨气,方樱雪咬着牙使出吃女乃力气,拿起拖鞋往上一丢,正中目标砸到钟坚的睑! “活该!”见他差点从围墙上跌下,她得意地大笑,赶快逃离现场。 钟坚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已不见女孩的踪影。 没想到看来瘦弱的女生,力气却这么大……乡下女孩果然不一样! 将拖鞋穿日脚上,阴郁的脸庞不禁染上一抹淡笑。这是他好久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 方樱雪好几天都不敢经过“白宫”。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天她鬼鬼祟祟地来到门口。大门是开的,里头的花园好大,却没见到任何人。 村里没几个人进过“白宫”,方樱雪在门外好奇地东张西望,想记住里头的模样,日后向大家吹嘘一下。 进去看一下就好…… 她忍不住跨进门内,围墙边的樱花林正对她发出难以抗拒的邀约。 好美……这个角度比在墙外观赏美上好几倍!她迭声赞叹,根本忘了自己是偷跑进来的。 钟坚站在二楼阳台,眼睛直盯着她的身影。 没想到她有胆偷跑进他家!他觉得这个乡下女孩像一团热火般狂野,而且又莽撞无礼,和他所认识的女生都不一样。 在这无聊的乡间,竟然能遇到这么有趣的女生,让他的心情不再那么郁闷。 为了躲避父亲,他故意跑到家里刚买的别墅来,却闷得发慌。 高中念得好好的,父亲却突然帮他办休学,说要送他到英国念书。最亲近的母亲才过世一年,他尚未从丧母之痛中平复,父亲却想将独子送走,这让钟坚根本无法接受。 但他不敢反抗严厉的父亲,只能用这种消极的方法抵抗。他只是个阴郁的十七岁少年,觉得全世界都和他作对。 方樱雪的出现,至少让他觉得这地方不是那么无趣。 他缓缓下楼,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然后厉声喊着:“谁让你进来的!” 方樱雪吓得直往后退。看到他,她的心跳竟像鼓鸣一般急促。 她强掩不安和心虚,虚张声势地回应:“我是来找顺伯的!门又没关!” 哇,他好高喔……而她只到他的肩膀。 “顺伯?”钟坚蹙起眉头,眯起漂亮的眼眸。 “就是帮你家打扫的老伯呀!我妈有事找他……”她随口撒个小谎,同时扬起细长的凤眼,偷偷瞄着他那比女人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 “他回去了。”漆黑的眼眸打量着她,“你是谁?” “我叫方樱雪,就住在前面那间三合院……”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她不自在地别过视线,却不甘示弱地反问:“你又是谁?” 从没有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他,钟坚倒觉得新鲜。“我叫钟坚。” “『中间』?我还『左边』咧!炳哈……”方樱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径自笑得开怀,却惹恼钟坚。 他捡起铺在地上的碎石丢她,“笑什么?你这个没教养的小表,给我滚出去!” 方樱雪知道自己不该嘲笑别人的名字,理亏的她只好道歉,“好啦……对不起啦!” 钟坚却继续用碎石丢他,方樱雪边躲边喊叫:“喂!钟坚,我已经道歉了,你还丢……你很小气耶!” 她也捡起碎石反击,最后两人孩子般地嘻闹起来。 方樱雪又叫又笑,喘息不已,于是开始求和。“好啦……停!不玩了!” 钟坚这才住手,跟着跌坐地上,两个人都已灰头土脸。 “哈哈,你这样好像非洲土人……”方樱雪手指着他捧月复大笑,钟坚起身走到旁边的水龙头将脸洗干净,然后拿起水管朝她喷水。 “哎呀!你干嘛啦!我的衣服都湿了……”她跳了起来,赶紧甩开衣服上的水滴,对他的偷袭感到生气。 钟坚却撇着嘴角。“你才像非洲土人,丑死了!饼来洗干净啦!”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死了,回家一定被骂!”她一把抢过水管,赶紧将自己弄干净。 钟坚像是玩上瘾了!抢回水管朝她喷去。“我帮你洗……” “啊!不要啦!你看……”她拉起衣服,生气地抱怨着,“我的衣服都湿了……” 钟坚这时放下水管,直盯着她身上。 耳齐的头发正滴着水,白皙的脸庞也沾上水珠,整张脸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他的视线往下移,水滴不断滑落纤细的锁骨,被浸湿的白色上衣呈现透明状态,里头的胸zhao一览无遗。 紧盯她发育良好的胸部,随着她的动作涌出波涛,纤细的腰肢更突显它们的傲人姿态。 漆黑的眼瞳因更显深邃。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被他瞧得极不自在,方樱雪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目光里的含意。 她赶紧捂住胸口,脸颊顿时涨红。“你……se狼!”她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便掉头离去。 少女初尝情滋味,懵懂暧昧之际正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