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外传》 终于50章了 有13万字了,赶上《衣瓶梅》了。 庆祝本月无断更 不容易啊。特别象我这样的上班族,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今后的目标是做3k党,尽量减少2k的出现频率。 感谢看我书的一千余读者。是你们让我坚持下来的,我爱你们。 第一章 一个啤酒瓶引发的灾难 这是今天第十五家,任山从高耸入云的医院大楼中走了来,毕业以来已经是第八十一次面试了,一二三和甲乙丙的任意组合级别的医院、没级别的社区医院、工厂卫生室、妇幼保健所……如果算上投出没有回音的简历,总有几百次了。这时候,已经是高校扩招的第10个年头了,当时那位部长大人为扩招辩护时说了句“与其让没过书的人失业,宁愿让高学历的人失业,因为高学历的人生存能力更强”,部长大人的乌鸦嘴极其神奇,低学历的不见得找工作容易,可高学历的找工作确实难了。时下找工作的学生中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叫博士生瞅一瞅,硕士生满街走,本科生不如狗”。任山同志以二十载苦读,还让家里欠了一堆债务的代价,终于取得中医学硕士学位,成功成为满街走一族。 说起来部长大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任山同志的生存能力较一般人确实要强上一些,尽管找不到工作,任山同志在找工作的同时还兼了一份卖保险的工作。在面试过后,任山同志总是能立刻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沓宣传单,向考官们推销起保险,十次中,却总能成功一两次。这次还是一样,任山的工作还是没指望,可保险倒是又卖了一份。凭这份收入,食宿倒也不愁。这日子就在找工作与卖保险的过程中一天天的流逝着,毕业一转眼就是一年了,要说这日子这样下去也就罢了,可我们任山同志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新时代好青年,对于这样蹉跎岁月感到无比郁闷。一日,任山同志来到一个大牌档,要了两瓶啤酒,十串羊肉串,打算借以解点小忧。这啤酒是本地产的,味道还过得去,可是因为最近新闻上报导该种啤酒瓶发生爆炸,导致一口腔医生牙齿被炸掉一排后,销量大受影响。任山对于这种新闻,总是一笑置之,啤酒瓶爆炸,几率也不会比中奖大多少吧,自已怎么会有那运气。可是问题就在于,运气来了,是挡也挡不住滴,任山同学刚想把酒瓶咬开时,爆炸发生了。 一个馒头可以引发一场血案,甚至灭亡一个国家。那么,一瓶啤酒呢?一瓶会爆炸的啤酒呢?其直接作用就是炸毁了附近三栋待拆迁的楼房,并引起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由南到北席卷数省。当如此巨大灾难的原因被确定为一个啤酒瓶时,美、英、法、德、日诸国高度紧张,一边立刻开展行动,对所有运送中国啤酒的船只进行跟踪,同时以可能载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器为由阻挠任何载有中国啤酒的船只靠岸;一边走私进口大量该品牌啤酒,逐瓶进行x光检查、放谢性同位素检验……试图发现原因。在这种大背景下,除了任山家人外,我们的主人翁任山同志的失踪并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他就象一片飘落的树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任山同志从晕厥中醒来后,第一眼看到一片大树,透过树叶,远处上面是的是湛蓝的天,下面是连绵的雪山。任山感觉到身子下面软软的,用手一探,原来是厚厚的落叶。任山还没有从爆炸中清醒过来,正在迷迷糊糊的琢磨这是什么地方:好象刚才正在咬啤酒瓶盖,然后就不记得了……正想咬咬手指头,看是不是做梦时,只听到上面哗拉拉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黑影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身上。“啊,什么东西啊,砸到我的小jj了,啊……”,任山终于确定这不是梦了。什么东西啊,任山伸手去摸那压在自已身上的东西,入手软绵绵的,任山探起身来一看,却是一个人。任山这一下吓得全醒了,推开自已身上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地上那个人面朝下躺着一动不动,看身材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衣服却好象是电视刷中的古装。 任山低下身正要帮小姑娘翻个身,或然想到一事,连忙停了下来,却掏出钱包数了数,这扶人是一定要先看看钱包里有没有钱的。任山一向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好孩子,尽管那次送一个被自行车撞伤的老太太去了医院后,没人感谢不说,还被老太太的警察儿子讹了几百块钱。这时,地上那小姑娘嘴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任山抬头看了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顾不得了,救人要紧啊,任山可是中医骨科的硕士研究生,他小心的帮小姑娘翻个身,仰躺放好,大概检查了一下。还好,脉博平衡,也没有明显的骨折,只是有一些表面擦伤。 不远处就是一外陡峭的崖壁,长着一些树木,虽不算非常高,可爬上去却也不可能。小姑娘可能是在上面拍戏时不小心掉下来的,还穿着戏服呢。任山心想,既然这样,一会儿肯定会有人下来,自己也不用着急,到时跟着那些人一起出去就行了。任山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小姑娘,只见妇小姑娘皮肤细腻结白,面貌清秀,只是年纪尚小,却有些象自己家中的小妹。 任山不是罗莉控,对未成年的小姑娘倒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就坐在一边等小姑娘醒来。这里就在雪山下,颇有些寒意,任山将自己身上的已经有了几个漏洞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小姑娘盖上。这时任山感到有些饿了,可惜啊,刚点的烤羊肉串还没吃上,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树林的边上有一条山涧,涧中仿佛有不少鱼。任山自幼在农村长大,摸鱼捉虾的活自然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就捉了几条肥大的大白鱼。林中,枯枝败叶遍地都是,任山用口袋里的打火机引了火,烤起鱼来。正烤着,忽然听到有人问:“大哥,这是哪?”任山一回头,原来那小姑娘已经醒了,坐在地上,怯生生的问,“这衣服是你的吗,是你救了我吗?”任山笑道:“衣服是我的,不过你却不是我救的,你从崖上落下来,可能是被崖上的树挂住,缓了一缓,地上枝叶又多,居然没有受什么伤,真是奇迹。对了,这是哪里?你们是拍戏的吧?”小姑娘一怔,说道:“这里是凌霄山啊,什么是拍戏?”任山奇道:“你不是拍戏,那怎么穿这个衣服爬这么高的山,还掉了下来?”小姑娘一脸茫然的望着任山说:“我家就在这山上面啊,这衣服便是我一直穿的”任山看着那白雪皑皑的山峰,道:“这地方也能住人?那你怎么掉下来的?”小姑娘听到这里,眼圈一红,竟不再说话。 任山见此情形,心中了然,定是小孩子与家里人赌气,跑出来,却不小心掉落山崖。这山上多半便是一个旅游景点,小姑娘家里人就在景点里工作,这衣服,想必也是景点中的摄影道具之类的。只是这凌霄山是个什么所在,倒没有听说,可能是什么新开发的景点吧。见小姑娘伤心,任山便不再追问,只问道:“你家里人知道你出来吗?”小姑娘红着眼摇了摇头。任山一听,心中也着急,看周围全是绵延不尽的雪山,等小姑娘家里人找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不过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出去的路,只好按下性子,取过一条烤过的鱼递给小姑娘。自已也拿上一条,啃了起来。小姑娘迟疑了一下,也拿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眼见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任山又抱了些树枝过来,对小姑娘笑道:“今天看来只能野营了,不知明天你家里人能不能找到这里”。“野营?”小姑娘有些疑惑,也不追问,只是说道:“这山方圆几百里,别人哪能找到我们啊”,说着,眼又红了。任山本打算再问些事,见小姑娘又要哭,忙哄道:“不要急,不要急,明天天亮我们四周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一条路出去”。天暗了,篝火却亮了起来,小姑娘毕竟年纪小,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任山把衣服仍旧给小姑娘盖好,自已却靠在火边,盘算着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又怎么出得去,迷迷糊糊中,也睡了过去。 等到任山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任山的衣服却已经盖在自己的身上了。刷牙?就别想了。来到涧边洗了脸,左右一打量,只见小姑娘正在不远处的烤着昨天没吃完的鱼,却烤糊了,一阵阵糊味传了过来。任山急忙走了过去,道“烤好了,烤好了。”小姑娘闻言,把鱼从火上拿了下来,自已先嗅了一下,红着脸说,“大哥,你醒啦。烤糊了,对不起”。任山看着小姑娘被烟熏黑的小脸,想起还在农村家中的小妹,心中一暖,对小姑娘说,“没关系,把糊的的刮掉也够吃了”。当下取过鱼,两人分吃起来。 过了一夜,二人也熟络了很多,但小姑娘仍不愿说为掉落山崖。问小姑娘凌霄山是在什么地方,小姑娘说的地方任山却是从没有听过,只是什么府什么郡的,好象倒是古代的地名。“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任山同志一个激灵,仍不死心,问道:“现在是哪一天?”“嘉靖二年五月七日”。任山同志的脑袋轰的一下,顿时蒙了。尽管任山没读过多少历史,不过对嘉靖还是知道的……” 任山本来就是一个迷迷糊糊,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这时又无法可想,发了一回愁,只好收拾心情,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吧”。对于家人,也只能在心底祷告平安了。 想通了这些,也任山也觉得有些饿了。小姑娘方才见任山发呆,以为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打扰他,就自行去打了两只雉鸡,正在火上烤制。任山嗅到香味,不由得奇怪的问道:“这是那来的?”小姑娘答道,“就在哪边,有不少野鸟,我就打了两只”。见小姑娘两手空空,好象也没弓箭什么的,任山奇道:“你怎么打的?”。小姑娘一笑,捡起一颗石子,随手丢了出去,“叭”的一声,几丈开外树上的一个松子应声而落。任山眼睛都直了,高手啊。 因这里只有两个人,小姑娘又还小,任山一直没有问小娘的名字,反正也不会喊错人。这时,任山的心里开始核计了,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得有点生存的本领。自已学的是中医,想来混口饭吃还不难,只是在这个时代,如果能有一身武功,无疑对于增加生存能力是很有帮助的。而这小姑娘,无疑有高手传授,得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学点武功呢。 二人相处几日,小姑娘的身世任山也有了大概了解。原来,这小姑娘名叫白绣,家中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武林门派,叫雪山派。雪山派掌门叫威德先生,及是当世数得上的高手。任山觉得这个雪山派还有那个威德先生有些耳熟,好象是在那里听过的。我的神啊,这不会是金庸侠客行中的那个世界吧,怎么可能,那只是金大侠的瞎忽悠啊,怎么会真有这个世界呢?想到这里,任山就问道:“阿绣,你是怎么下来的?”阿绣却仍是不愿回答。任山道:“你不是跳下来寻短见的吧?”阿绣一愣,却没有否认。任山证实了想法,也不深说。毕竟阿绣是被石中玉那个小鬼剥了衣服,想强奸未遂后才跳的崖。在这个时候,总是不大方便说出来的。想到阿绣的奶奶不久就会把阿绣救走,任山也放下心来,不再徒劳的到处寻找离开这个山谷的路径了。 两人临时搭了一个小窝棚,白天就吃些鱼鸟野果,任山也向阿绣打听一些练习武功的窍门,阿绣也将些普通的修炼方法对任山讲,而一些雪山派独有的武技,阿绣却不便对任山说,任山也不打听。任山最关心的是象他这样的成年人还能不能练高深的武功,但据阿绣说,应该也能练,比如雪山派中也有一些高手是成年后才入派的。任山又想到中,全真七子中的马钰和孙不二也是半路出家的,好象武功也还可以。想通此点,任山心情也好了一些。 ... 第二章 坐堂大夫 山谷中莫说没有人迹,除了天上飞过的燕雀,便是连个野兽也没有。这样过了几天,任山练些入门的心法,也没有什么成果,任山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闷得着实难受。这一日,任山正沿着山涧走,看能不能走到外面,走到尽头,涧水却一直流到一个山洞中。山洞中水位甚高,任山不敢冒然潜入,只好停住。正在这时,水中却忽然冒了几个泡,紧接着一个人腾的从水中跃了出来。任山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个五旬许的老妇,浑身水淋淋的站在自已面前。那人看到任山,也是十分惊奇,噫道:“小后生,你是谁?怎会在这儿?可看到有人从山下掉了下来?”任山心里顿时明白,来人定是阿绣的奶奶。 原书中并没有交待阿绣的奶奶是怎么找到阿绣的,原来是这么进来的。任山连忙向来人行礼道:“前辈想必是来找人,前几天确实有一位小姑娘从山上落了下来,不知是否就是前辈要找的人”。老妇人听了,急拉住任山道:“她在哪里,现在怎样?”任山答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现在已经没事了。人在那边,请前辈随我来”。二人来到小棚时,阿绣正在淘洗刚采来的野果。见到老妇人,惊叫了一声:“奶奶”,便一头扎到老妇人的怀里,抽泣不止。 任山见此情况,悄悄地来到外面等他二人把话说完。棚内老少二人言语良久,一起来到外面任山边上。阿绣指着任山说:“奶奶,这位是任山大哥,我从山上落下,多亏了他的照料”。老妇人对任山道“多谢你救了我家阿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任山心中暗笑,和书里一样,这老太太说话的口气都一样,自己好歹也帮过他孙女,却被审犯人似的问着。 不过他知道眼前这老妇人却是高手,要不然也不会就创造出一套什么“金乌刀法”来。当下学着起点中各位穿越者的口气,恭敬的回道:“还是阿绣姑娘福大命大,我也没有做什么。晚辈任山,江南人士,数月前与友人来此游玩,遇到强人追赶,不慎滑入崖中”,任山给自己编了一个来路,倒也不全是假话。任山本是苏州人,只是那是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事了。老妇人点点头,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对任山道:“老婆子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只有这颗珠子,就当谢谢你了,你也不要推辞”。那时候想来还没有什么珍珠养殖,这么大的珍珠想来价值不菲。任山也不推辞,就收下了,反正自己出去也确实需要钱。老妇人却笑道:“小伙子爽快,很好。我姓史,你就叫我史婆婆吧”。老妇人对任山的话其实不全相信,这周围雪山,全年白雪皑皑,没有武功,几乎不可能上得来。而任山一看便知没有一点内力,又怎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任山毕竟帮过自已孙女,也没有点破。 三人在谷中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老妇人道:“这山谷甚是隐密,四周全是高崖,便有绝世轻功,也不可能来到。我还是幼时与几个师兄弟玩耍,无意发现这个通道。这些天到处寻阿绣不着,便想到此处,不想果然找到阿绣。我马上就带着阿绣离开此地,你如何安排?”任山一听,心道,我不跟你走,等着在这养老啊。忙道:“晚辈也不知道出路,愿随道前辈一同出去”。老妇人却是个急性子,马上就带着二人来到涧边。任山将口袋中的东西拿出,用外衣包好,缠在腰间后,便随史婆婆潜入水中。 山洞洞口很窄,几乎全部都浸在水中。但到了洞中,反而变得浅了,只是过腰而已。洞中空间也很宽敞,水面上还有一人多高才到洞顶,想必与外部有缝隙相通,也不气闷。三人在水中走了有两三里,水面又变窄变深。三人于是又潜入水中,向前游了一会,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已然到了洞外。 史婆婆到了洞外,一跃一丈许,跃上了一颗树,却是从树上取下一个包裹。任山却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轻功,以前虽然在书中看过,总不及真实表演来的震撼啊,眼睛几乎就瞪成了鸡蛋。史婆婆对任山道:“小伙子,我却没有带男人的衣服过来,你只能去前面的镇上去去买一套换上了”。说罢,又拉着阿绣到树林深处。片刻,两人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史婆婆对阿绣道:“我们也不回去了罢,省得看到那个老混蛋心烦”。阿绣道:“奶奶到哪,我也到哪”。史婆婆对任山道:“我们一同出山去,山下两三里路有一个小镇,我们到了那儿再作计较。”史婆婆拉着阿绣,走得甚快,任山年轻体壮,加上在学校坚持长跑,倒也能跟得上。 山下不远果然有一个小镇,三人来到一个客店中,寻了桌子坐下,点了几个菜,又唤过小二,给了小二一些碎银,让小二给任山买来一套衣衫。吃罢,史婆婆对任山道:“小伙子,你打算去那?”任山原打算跟着史婆婆学点武功,正想开口,史婆婆却接着道:“我听阿绣说你想学些武功,但看你样子,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但却没练过什么功夫。内家功夫虽说成年后也可能练,但成人心思繁杂,不似孩童心思简单,练起来终究事倍功半”史婆婆看到任山脸上有失望之色,又道:“练些功夫,若只求强身健体却也不难,但我与阿绣终是两个女子,带着你也不甚方便。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信物,你凭此去往武当山,寻玄清道长,他是我堂兄。武当虽说是道家,却也有些俗家弟子,也可传你一些内家心法。”说罢,掏出一个铁片交给任山,上面隐约有些字,已经磨损不清。 任山心道:“你能收石破天做徒弟,为何不能收我?”但旋而一想,“自己年纪已经大了,又不似石破天那样自小就被谢烟客误导练武,有一身强悍的内力。武林人士对择徒要求一向甚高,不收自己也正常。加上他们都是女子,若非石破天与他们相遇的场合奇特,可能也不会收石破天为徒”。心中也就释然,收下铁片,对史婆婆道“多谢前辈关心”。史婆婆见他神态自然,恭敬有礼,也生了些好感,温言道:“你从山上落下也有几天了,快回去看看,免得家人担心”。任山听到这话,心中伤感,低声道:“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他本意是说父母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时空,但史婆婆却以为任山父母已逝,心中又对任山多了几分同情。便又掏出几锭银子,对石破天道:“我看你身上出没什么东西,想必是在山上丢掉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且在路上用着。我与阿绣这就动身,在此别过,小伙子,后会有期”。阿绣也对任山道:“大哥,这几日多谢你照料,一路小心,后会有期”,小脸上却有些不舍之色。史婆婆对任山摆了摆手,拉着阿绣,一会便不见踪影。 任山怔了半晌,这个新的世界中他最早认识的人都走了,自己也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思了好半晌。想到阿绣已经出事了,想必石中玉也逃走了,雪山派的人应该也已经下山了,那么石破天应该也正在那个小镇上做小丐呢,可能石清夫妇、谢烟客他们也要到那里了。自己有心去碰碰运气,但书中并没有交待那个小镇在哪里,自己又如何去得。自己身上只有这二十两银子和一枚珍珠,也不知道够自己用多长时间。 任山叫过小二,问这里是会么地方,才知道这里已经是西域,到中原若是骑马,也要二十多天的路程。任山对这个古代的世界实在是陌生,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想想其他的穿越者都能迅速的对新世界了如指掌,任山实在是惭愧的很。任山决定,在小镇上先住上几天,对自已的能力与不足进行深刻的反思,并思考未来的出路。 任山让小二给开个房,拿过小二买来的衣服,到房间换上,倒也合身。任山睡了一会后,走到街上,四处看看。这个小镇倒也不小,纵横有几条街,酒馆、客店一应俱全外,居然还有一个妓院。任山那个时代,妓院是没有了(公开的),任山对此倒是分外好奇,但考虑到身体健康问题,还是忍住了进去考察一番的*,任山可还是个童子之身呢。路过一个药店时,看到门上贴着一个告示,居然是招一个坐堂大夫。任山这才想起,在古代,大多数医生都是在药店坐堂的。由于长期的寻找工作的经历,任山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是看到招聘,第一个反映就是走进去递一份简历。现在任山手上没有简历,不过这年头好象还不流行简历,更不用说花上几千元去包装自己了。任山就走了进去,柜台中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着,见任山走了过来,一个伙计对任山道:“这位客官,请问是要抓药吧?”任山答道:“哦,不是。我看到门外的告示,说这里缺一个坐堂代夫,就进来瞧瞧”。 听到这话,坐在边上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对任山拱手道:“这位先生,请这边坐”,便引任山到桌边坐下。原来这中年人便是这药店的老板,这几天原本的坐堂大夫因故不干了,便贴了这告示。中年人倒也不因任山年轻而轻视与他,问了一些中医上的问题,任山本是中医研究生,回答这些问题自是轻而易举,加上任山面试与卖保险中锻炼出的口才,老板立刻便录用任山了,一个月四两银子外,还包食宿。任山也没有其他东西,便就住了下来。 就这样,任山一边做着坐堂大夫,有空依着阿绣教的方法打打坐,再就是到处转转,转眼就已经过去月余。任山本来学的就是中医。而当代的中医教育与古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特别是对各种疾病的病因、人体构造上的了解更是古代的中医是所不能相比的。对一些日常的小病,自然是手到擒来,一些其他医生医不好的病,任山也往往能治好。时间不长,任山在当地竟然也小有名气,一些百里之外的人也经常来请任山看病,药店生意因而大好,药店老板也把任山的工钱涨到十两银子。加上病人感谢另外给的酬劳,任山一月却有三十两的进项。当时的一亩良田大约是五两银子,按这个标准来说,任山也算是高级白领了。特别是老板那个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的独女,也常来药店转转,还常主动的和任山搭搭话,聊聊天;老板看到此情况,也总是面露笑意,并不干涉。这日子过得很是滋润,连任山自己都觉得,比起以前找工作的经历,现在是太幸福了。如果不是那是那一次突发事件,任山真可能就这样将幸福进行到底了。 ... 第七章 司徒横 七司徒横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虽是一句戏语,但扬州乃南方大都,运河喉噤,南来北往的般只、商家络绎不绝,可谓繁华甲于天下。任山虽说囊中没有十万贯,但白逸所赠的金页子却也不少,东游西逛的倒也惬意。这扬州最有名的及是青?楼,但任山毕竟是现代社会过来的,知道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安全措施,万一染上了什么毒的,岂不冤枉,是绝不敢去的。 这长乐帮在扬州却是鼎鼎大名,客栈酒馆中随便拉住一个小二,便能说一大通长乐帮的故事。原来,这长乐帮本是扬州码头上的一个小帮会,靠向南来北往的船只收点保护费维持,帮中人也大多是一些混混之流。十年前,这长乐帮的老帮主收留了一个叫做司徒横的人,这司徒横却是武艺高强,一手金龙爪法少有对手。由于这司徒横两手各少一小指,就被武林中人称做“八爪金龙”。这司徒横武艺高强,兼富心计谋略,很快便得了老帮主的信任,便定了司徒横做副帮主,便是要让司徒横继任帮主的意思了。 过了三年,老帮主去世,这司徒横便接任了帮主。之后,长乐帮到处招揽武林高手入帮,或诱之以利,或逼之以强,倒也真的招揽了不少高手,近几年隐隐有成武林第一大帮之势。当年,一些有名的武林中人,因不愿被招揽入帮,或被杀,或被伤,就连威震天南的大悲老人也不能幸免。不过,这样一来,长乐帮却是威势更盛。虽说这长乐帮不打家劫舍,但是强买强卖、倒卖私盐、仗势期人,还经营着青?楼、赌馆等,名声却是端的不怎么样,虽说算不上黑道,也绝算不上白道了。但对这司徒横的武功来路,却无人知晓,只知道他一手“金龙爪法”,碎碑断石,端的十分厉害。 这日,任山正坐在运河边的一家酒馆中,一边唱酒,一边打量着运河中川流不息的船只。突然一阵喧闹,任山转过头来一看,却是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揪住小二道:“在这码头上,爷要吃饭,你敢说没有桌子?那个桌子,我就坐那了。”访罢,却正指着任山的桌子。小二垂头丧气的走到任山面前,道:“这位爷,您也看见了,烦您换个桌”。任山也不理睬小二,只是扭过头看往窗外。小二小声央求道:“客官,这爷是长乐帮的在码头的管事,您还是快些走吧”。那汉子也不待小二说完,径直走到任山旁,道:“小子,瞧着眼生啊,爷这桌早就订了,你却坐在这,你看该怎么办”。 原来,此人及长乐帮的一个小头目,平常横行霸道、敲诈勒索惯了,见任山衣着鲜亮,又不似本地人,便想勒索一番。任山神功初成,气力大涨,若大的一块石头,举起来也也是轻松自如。也一直想找一个武林中人比试一番,看看自己的功夫究竟如何。但是尽管书上说他的功夫乃是绝世神功,但毕竟没有试过,如查冒冒失失找一个武林中人来试试,却也不敢。这时觉得这人是个浑人,也定不是什么高手,与之交手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也起了拿这小头目试手之意。 任山道:“我方才看到天上有一块金子正往下落,若不是你打扰,我便看到落在哪了。我看那块金子足有十两,你害得我又蚀了足有十两金子,你得赔我”。这小头目一愣,往常只有他勒索别人,哪有被别人勒索过,他头脑本就不太清楚,这事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任山在耍他,不由午怒从心起,挥起拳头便往任山胸前砸去,这还是瞧着任山文弱书生的样子,要不早就往要害打去了。 任山也不躲闪,只是将真气运往胸前,等着那拳头打上去。那小头目见得任山如此,拳头伸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原来,这小头目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却也机灵的很。想这码头龙蛇浑杂,来往客商中,大有背景者也多有人在,若是只知斗争斗狠之辈,又如何能坐上这码头管事之位。他见任山这般有持无恐,心里却起了嘀咕。在任山面前停住拳头,狠声说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我见你象个读书人的样子,快些走开,也不教训你了”。 任山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中好笑,嘴中却仍是高声叫道:“我管你是何人,你害得我没了十两金子,就得赔我”。大汉见得任山如此,终是按奈不住,一把便抓住任山领口,便欲将任山摔出去。哪知道,这手一碰到任山的衣服,便象被吸住一般,任他如何使力,也拨不出来,还觉得触手之处,炙热如火,一只仿佛就要被烤熟了,只差就冒出丝丝烤肉的香味了。小头目心知遇到高手,也顾不上什么威风面子,只往地上一跪,央求道:“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给你赔罪了,啊唷……”。 任山也不理他,仍在胡说八道:“你不还我金子,还揪住我衣服,是何道理?我要报官,打你八十大板”。原来任山想起自己未习武艺之前,先是被人强请到山塞中,又是被打下山崖,心中不由对这此持强凌弱之人多了几分痛恨,有心要给他点苦头吃吃。那小头目只得道:“大爷,你放了我,我才能回去给您去拿金子啊。”任山却不依,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小头目没辙,只好对任山道:“我这就叫人这就回去拿,您先放下我,我不走,就在这侍候您老人家,求您老放小的一马”。任山是首次使用内力制人,总还有些生疏,正觉得真气运行有些滞涩,闻言便收回了真气。小头目只本来正在使用向后拨,这一下手上的吸力突然没了,站立不稳一庇股便摔在地上。 小头目也不敢走,站起身来。先是一脚对跟在后面的一人踹去,叫道:“还不快回去取十两金子来,想害死我么?”一边说一边偷偷使着眼色。那人闻言飞跑而去,一边叫到:“爷,我马上就回”。任山也知道这人回去必是喊帮手来了,但方才小试身手,自然不惧,只是慢慢自斟自,只急得小二在那里直跺脚。 还没到任山把面前的一小壳酒全喝完,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一群大汉簇拥着一个面貌清癯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见到任山,却是面露笑容,止住其他人,径自走到任山前,揖手一礼,道:“不知大侠到此,方才帮中几个蠢货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少侠,还请海涵”。这大汉揖手之时,任山只觉得一阵大压来,腰不由自主的便要弯下。受这压力一激,任山体内自然生出一股真气,刹那间行遍周身经脉,任力感到压力顿消。 那大汉见任山若无其事,不由得心于一惊,要知他刚才是存心要来一个下马威,这一股威压之力及是他的一门绝学,又用足了八分功力。就是对方功力与他相仿之人,反应也不过任山之轻松。知道来人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又不知来路,这大汉心头转念极快,立刻便抱权笑道:“则才听人说来了一位高手,一时手痒,冒犯冒犯。这位少侠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了得,当看是英雄出少年啊。” 任山见他说的客气,也知他方才试探倒也没有伤人之意,且对方于坦诚,直接说白了,倒也不好意思发作,便回了一礼,呵呵笑道:“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也无他意,倒是我有些惭愧。”说罢,打量了大汉一下,道:“不知这个大哥……”那中年人接笑道:“在下司徒横,小兄弟尊姓大名?”任山一愣,倒也没想到司徒横会亲自过来,不过他在以前那个时代大人物见得也多,倒也不失态。抱拳到:“原来是司徒帮主大驾光临,久仰。小弟任山,本是来扬州游玩,得遇司徒帮主,真是三生有幸”。 中年人背后的几个大汉见任山与司徒横称兄道弟,面有不忿之色,却也不敢言语。任山瞧在眼里,知道这司徒横治下也确有几套。任山自己还不知道他露出那几手在武林中已经算是高手,能内力自由收发并伤人的,在长乐帮中几千号人中也只有数十人而已。手下回去报告此事,恰好司徒横正在码头分堂与分堂头脑在议事,听手下说起任山模样,以长乐帮耳目之广也不知任山是何底细,不觉奇怪。正好他心里正有一事计较,倒起了兴头要亲自来看看。 见任山如此说,司徒横也不深问,笑道:“既然任小兄有此雅兴,远来是客,倒是我们招待欠周了。不知小兄可意再酌两杯?”任山也对这中几笔廖廖带过的人物颇感兴趣,满口应了下来。自有人安排酒菜,两人便聊了起来。 ... 第八章 入伙 司徒横见任山武功高强,再想到自己一件棘手之事,便起了招揽之心。而任山也有心从这江湖大豪口中多探得一些江湖之事,也便拿出前世推销保险的本事。二人杯来盏去,看上去倒甚为投机。 司横徒便与任山讲了许多长乐帮兴起的过程,这司徒横口才甚好,任山听得津津有味。问及任山来历,任山只称是家族因躲避战乱,隐居在深山之中已有数代。任山此来便是征得家中长辈同意后游历江湖的。 司徒横听得手下形容任山动手的情况,已知任山武功不下于自己,且内力古怪,不是常见江湖大派的武功,也便信了几分。这等江湖中无有根基且武功高强之人更是江湖门派招揽的对象,于是就更加热络了几分。见天色已近黄昏,司徒横便邀请任山住至长乐帮中,任山对司徒横的心意也猜到了一二。他本对加入什么门派也没什么兴趣,但这长乐帮虽然好事做的不多,坏事做的不少,却极讲信用,对长乐帮倒也不甚反感。加之也极想看到传说中的石中玉,也知司徒横没有恶意,便随了司徒横而去。 司徒横令人侍候任山住下之后,又招来帮中专司打探消息之人,让他多方打听任山来历。虽说这江湖门派门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是以任山的武功,将来是要委以重任的,这来历还是要打听清楚的为妥。几日间,任山便在扬州到处游玩。 扬州的青?楼在其时甚是有名,任山这方面却是雏儿,前世时,虽有心见识一下,然囊中羞涩,也不曾去过。到了这时代,又知身边必有长乐帮人跟着,也不也意思进去。这情形落在长乐帮中人眼中,却成了任山不近女色。 司徒横更是恶意的揣测:这小子别是那个不行吧,据说有一门绝世武功,正常人是练不了的,要把那活割了才能练。任山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强,莫不是就练的此功?不几日,各地传来消息,均言未曾听过江湖上有任山此人,司徒横对任山的话便信了大半。便招帮中长老商议招揽任山之事。本来尽管任山武功高强,但长乐帮中武功不下于他的人也不是没有,也不至于为了招揽任山如此兴师动众。但最近传闻什么赏善罚恶使者又显江湖,福建有个海鲛派,做的是私盐生意,可谓财大气粗、高手云集,听说就是帮主没接令牌,第二天就被灭了门。还有不少门派,也都是江湖上有一席之地的,据说也收到了令牌。 这个时候,各帮各派那是求贤若渴啊,多个高手多一分保障啊。这任山简直似从天下落下来一般,武功高强,在江湖中又无根基。就算把什么名头给他,还不是一切照旧。众人商议之后,都同意招揽任山,更有一些司徒横的心腹,高赞了一通帮主英明。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处,也便散了。 次日,司徒横便着人请任山至内堂赴宴,席间,司徒横先是好好的夸了一通任山的武功,然后就摆出一付求贤若渴的样子,许以堂主之位,请任山入伙。按现代的国企结构,这长乐帮要是厅级单位的话,这堂主便是处长了。任山见司徒横一脸虔诚,不由得一阵恍惚,想起前世,自已是一脸虔诚的对着面试官。那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哭着喊着求自已来上班,还是个高级管理人员啊。 任山也想不明白,短短数日相交,司徒横便如此厚待自己。不过隐约中猜到,可能与自已那张三、李四二位兄长有关了。别人怕的要命的事,任山却不怕。想到还能做做黑社会老大,这可是前世任山想都不敢想的啊。任山心里那个激动啊。不过面子上,任山毕竟是卖过保险的,这抬价的本事可是不差,故意做出沉吟之色,道:“前辈如此看重,但此番出来,家中长辈再三告诫不可轻涉江湖中事……” 司徒横微微一笑,已知任山心意。笑道:“任少侠武功高强,在我这长乐帮中也确是屈才。但这江湖中,原来就是靠朋友吃饭。少侠下山历练,孤身一人,江湖琐碎小事,若无朋友帮忙,倒也麻烦。我长乐帮虽算不上名门大派,但在江湖中不管要办什么事,还是很方便的。少侠若肯屈身,长乐帮定不会亏待少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任山便道:“谢帮主抬爱,帮主如此坦诚,晚辈若再推辞,未免造作。谢过帮主。”见任山应允,司徒横心情大好,便召集帮中首脑,大办宴席,席间更是将安远堂堂主的位置给了任山。 帮中各色人等,有的知道事情缘由,不由得对任山羡慕的瞥上几眼;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却揣测起任山的来历,莫不是司徒横的私生子?更有机巧之徒已经在考虑如何和任山套近乎的事了。 却说任山任了堂主之后,自有帮中主事之人安排了住所、仆婢、车马。长乐帮待遇之好简直让任山瞠目结舌。想起前世,估计就是少数垄断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也不能相比吧。任山自幼倒没过去几天有钱人的日子,一下子住上了几进的四合院,还有佣人侍候,闲来帮中人你来我往,倒是过的不亦乐乎。 扬州地处运河与长江交叉之所,南北漕运船只皆要从此而过。贷行、客栈、船行、码头上的牙行、苦力,靠着这运河漕运吃饭的人多到十余万人。却说这码头,本是龙蛇混杂之地,在长乐帮兴起之前,扬州十来个码头却被*个帮派控制着,长乐帮也只是这*个帮派中的一个,还不是最强的。 后来,司徒横就似从天下掉下来一样入了长乐帮。这些小江湖帮会本没有什么高手,司徒横却是真正的高手,不久就以武力抢了几个小帮会的码头。就被长乐帮老帮主看中,不但将女儿嫁给了他,后来连帮主的位置都传给了他。 司徒横的目光却不限在扬州城中和运河之上,他到处招揽好手,扩充势力,一时之间,多少个山寨一夜之间灰飞烟来,多少个江湖门派改换门庭,多少颗江湖门派首脑的脑袋挂在了长乐帮总舵的旗杆上面。 至任山来时,长乐帮的分舵已经遍布江南,俨然成为江南第一大帮派。司徒横还颇有商业天赋,长乐帮旗下的青?楼、赌馆、客栈也经营的有声有色。长乐帮突然崛起,帮中好手云集,从一个小小江湖码头帮会已经成为隐隐有与一些名门大派一争短长实力的武林大派。 但在一些名门大派的眼里,长乐帮却还是上不得台面的江湖小帮会。司徒横本来就是有大志向的人,一心只想把长乐帮变成如同少林、武当那般。于是更加扩展势力,尽管还没有直接与那些名门大派发生冲突,但长乐帮迅速扩张的地盘却引起了那些武林大派的注意。加上长乐帮中人物良莠不齐,帮中高手也常是名门正派所不耻的人物,所行之事往往随心所欲。虽说没有多大的恶行,也多常武林正派中人所不屑。 司徒横也知道长乐帮的声望,不要说少林武当了,就是连象雪山派那样的二流门派只怕也不如。帮中众人为此也商议多次,贝海石等人均以为声望是要打出来的,一致认为要多多打倒吞并其他门派,自然就能威名远扬。 任山却知道这其中大有问题,这么打下去,只怕很快就变成武林公敌了。各大门派在江湖上各有势力范围,虽说你来我往,多有变化。但如果一个新门派扩张太快,树敌太多,江湖上根基又浅,万一出了些意外,只怕就灭门之祸。长乐帮这些年势头甚劲,虽说有司徒横能力出众,也有南方武林没有太大的门派的原因。这个时代,天下的重心只怕还是北方。但任山知道司徒横这等枭雄,加上春风得意,多半自信乃至自大,自己就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恐怕他也不信,还多生事端。反正自己对长乐帮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不过就是想过一过当黑老大的瘾,管他那么多干嘛。 ... 第九章 石中玉 石中玉自从雪山派逃出之后,苦头也没少吃。自出生以来,父母对他便是百依百顺,特别是母亲,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只怕也会摘下来给他。就算是后来,父亲把他送到雪山派后,师父也对他分外关照,生活上更是与帮中各房嫡系弟子一般,不曾亏待。 从小骄纵的孩子往往心胸狭小,石中玉也是如此。因和一位师弟冲突,便用诡计害得那孩子跌落山崖,差点丢了性命。白万剑知道后,便重重责罚了石中玉。没想到这石中玉便存了心要报复师叔,便有了后来阿绣那一段故事。其实他本性虽说浮滑,也不过十余岁的小孩,哪能算上穷凶极恶之徒。但毕竟是少年人心性,血气方刚,又被齐师伯门下一位段姓师兄激将,决定找阿绣报仇,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石中玉逃下山之后,大路都不敢走,只能捡那小路走。尽管他不敢回自己的家,但下意识的还是向着东南,自家的方向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遭人白眼自不待说。好在他自幼习武,倒也不惧一般小混混欺负。便是任山遇到他之时,那个包子店的主人,也不见是他的对手。只是打了人,只怕以后便再也偷不成包子了。加上他更怕惊动官府,暴露行踪,故也不敢持强抢劫。再说那个店主也不曾真下重手,只是打骂几下也便算了,他便耍耍赖皮,下次饿了再来。 遇到任山后,拿了银子后第一件事,便是上酒楼好吃好喝一番。之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却也不敢回家,回去只怕老爹会打死他。便依了任山之言,便向扬州行来。 且说任山到了安远堂之后,终日无所事事。司徒横也不管他,任山也乐得自由快活。这日,召了堂中几个帮众,来到街头游逛。那时候的扬州,可谓繁华甲天下。四方客商咸会于此,街头美女如云。任山在大学时,便喜欢与一众狐朋狗友在路上看美女,而且是喜欢故意直钩钩的盯着女孩看,看到女孩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众人便大笑不止。当然,有时遇到彪悍女孩,对着他们一通臭骂,他们也不以为忤,嘻笑而去。到了这个时代,而且成了黑社会老大,任山的恶趣味便又回来了。看到街头美女,便直钩钩的看上去。那些女子看到任山后面一帮着长乐帮服饰的人,忙不迭的到处躲闪。 任山前世看到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横行霸道时,虽然心中气愤,却到底有一丝羡慕。这轮到自己也有机会这么干,心中也不由得感到畅快不已。而跟在后面的帮众,却已经有人心中计较,看来这个任堂主不去青?楼,非是不近女色,而是喜欢良家啊。看来要找几个美女送过去了。 任山却不知身后帮众的想法,看到前方走来一个白衣女子,体形婀娜,不由得兴起,便又施展他的电眼*。这女子却不象寻常女子那样不是低头或掩面,反而对着任山啐了一声,骂道:“淫贼,看什么?”任山当年卖保险时,什么样的的脸色没见过,倒也不以为忤,便嘻皮笑脸道:“不知姑娘怎么知道我淫呢?莫非以前见过?”任山后面的帮众也都大笑,有人说:“是啊,这位姑娘如何知道?”有人道:“想必是以前与我们堂主有那个那个,啊?”那女子气得满脸通红,突然拨出剑来,指着任山说:“你们再乱嚼舌根,姑奶奶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任山前世毕竟也还是只过过嘴瘾的处男,也觉得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便想哈哈一笑,便欲招呼帮众走开。忽然,身后一声惨叫,任山扭头一看,只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帮众肩头鲜血直流,一支手臂已经被砍断。那女子举着剑,对任山道:“你们这些淫贼,就这么就想走了?”见这女子如此凶狠,任山也不由得大怒道:“他们不过说几句玩笑,你怎么下手这么狠?”那女子也不答话,挥剑便向任山剌来。帮众中也有识武之人,见这剑竟隐隐有风雷之音,便知这女子内力深厚,乃是江湖中不多见的高手。眼见得剑便要剌中任山,帮众不由得惊呼出声。 但在任山眼里,却觉得这剑来势却是偏了一点,要是略正一点,威力岂不更大?虽只偏一点,破绽却大多了。任山右手往剑身一弹,扭身往前一步,左手已经握住女子手腕穴道。那女子穴道被拿,动弹不得,只能尖声道:“放开我,否则我雪山派定饶不了你们。”任山听她说是血山派的,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山涯下温柔可人的小女孩阿绣,心里一软,便对那女子道:“你是雪山派的,不知如何称呼?我倒有个孰人也是贵派的。本来不想为难你,但你伤了我帮中人,总要给个说法才是”。 那女子见任山如此说,只以为任山听了雪山派,是怕了她,胆气一壮,便道:“你这淫贼,快些松开我,我回去便不说此事,饶了你们”。任山见这这女子如此蛮横,心头火起,也不再言语,抬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吩咐两个帮众将她抬回去关于长乐帮地牢中。任山心道,此处人多口杂,想必不用多长时间,雪山派人便会得到消息,到时再和他们计较清楚便是。 正在此时,一个少年扑倒在任山面前,一面磕头,一面道:“恩公,总算又见到你了”。任山低头一看,却是那个在路上遇到的石中玉。原来石中玉到杨州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也想过投靠长乐帮,可那些人见得身材单薄,却不愿要他。这几天便一直在城中游荡,任山给他的钱眼见得也要用完。碰巧又看见了那个雪山派的女子。 石中玉本以为那女子是来抓他的,吓得躲在一个饭馆中头也不敢抬。没想到一会儿任山又出来,并且三下两下就把那个女子擒住。石中玉心道,任山武功如此之高,要是投靠他自然不必再怕雪山派来寻仇。又见任山后面几个人俱穿着长乐帮服饰,且明显都是头目,更是认定,要是投靠了任山,在长乐帮中也算有人罩着了。任山拉起石中玉,见他灰头土面,不由得笑道:“也罢,你便跟着我。”石中玉大喜,屁颠屁颠的就跟上了任山。 任山回到帮中,想了一会那女子的事。任山潜意识中的恶趣味再次发作:“要是把那个雪山派的女子交给石中玉处理,不知会有什么结果?”任山本就不是滥好人,对那女子动辄拔刀伤人又殊无好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当下他便叫人唤石中玉进来,吩咐他那个女子由他负责安置,但不得伤害,想起这小子习性,完了又加上一句:“更不得奸淫。” ... 第十章 帮主弟子 任山将石中玉带回帮中之后,便给了他个收保护费的差事。扬州城其时繁华甲于天下,青?楼酒馆随处可见。石中玉接了这个差事,不多时便与各处青?楼酒馆混得熟络无比,这家找个姑娘,那家喝点花酒,过得不亦乐乎。但不知何故,雪山派也始终没有派人来。时间长了,任山也就把这事忘了。长乐帮垄断扬州水运和私盐,收入本来颇丰。但司徒横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开销也着实不小,帮中却并不宽裕。而任山所执的安远堂,除了打架抢地盘外,也管着一些南北货生意买卖。任山完是就是玩笑的心态,按传销的那套搞起了南北货生意。不料古今相同,传销果然生命力顽强。不出半年,任山发展的下线已经遍布扬州附近数郡,且经过任山传授的“洗脑心得”,那些下线对长乐帮可谓忠贞不二。当然,我们的任山还是比较厚道的,至少人家卖的是质量过关的南北货。而安远堂本是长乐帮中最能花钱的一个堂,一下子变成了最能嫌钱的党。而帮中象贝海石一般老持成重之人,也发现这个传销模式不但是控制外围组强的利器,用于蚕食其他帮派势力范围也实现很管用,对任山不禁都高看了一眼。司徒横心中却是欣喜不已,总觉得自己慧眼如炬,一下子发现了任山这个人才,长乐帮一统江湖之日又近了几分。 一日,任山正与堂中一些头目闲聊,一名帮众飞奔入内,行礼道:“禀堂主,帮主就要到了”。任山一听,赶紧招呼众人外出迎接。尽管任山对司徒横的人品颇不以然,便司徒横对任山却着实不错,不但安远堂中之事全由任山一言面决,连房宅奴仆都给安排的好好的。任山见了司徒横,便抱拳道:“帮主有何指示,派人来叫属下过去便是,哪里用得着亲自过来”。司徒横却笑嘻嘻的拉住任山,道:“任堂主执掌安远堂以来,本帮生意越发红火了,今日特来看望诸位兄弟啊。”任山心道,原来是领导下来突击视察了。任山前世在学生会中也好歹做过几年什么干事,对应付领导检查这些事倒也轻车熟路。先是汇报近日安远堂的工作情况,再谈谈近近期工作想法,最后表示在帮主的英明领导下,要一个接着一个不错的取得胜利。司徒横虽是江湖霸主,可也算是出身书香世家,见任山不仅做事颇有法度,这说话也是井井有条,倒是越发起了爱才之心。正好见石中玉站在任山后面,便问任山道:“这位小兄弟眼生,是新入本帮的吧?”任山回头看看石中玉,也觉得解释起来麻烦,便道:“这是家中表侄,想出来见见世面,便先跟了我”,便唤石中玉见过司徒横。司徒横和石中玉随口聊了几句,问及家世年纪什么的,石中玉自不敢据实回答,便顺着任山的话编了一通。石中玉确也天资聪颖,几句话倒也滴水不漏。司徒横见石中玉仪表堂堂,且言谈得体,想必是世家子弟。便又信了任山出身一说。想到此,或又心头一动,便对任山道:“贤弟的这位族侄不知师承谁家?”任山答道:“只是在有随父亲学了一点粗浅内力”。司徒横又看了石中玉一眼,却对任山说道:“愚兄我已经四十有余,却未曾授徒。我见中玉根骨不错,不知可否入愚兄门下?”任山不禁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节。司徒横以为石中玉真的是任山的亲戚,这招石中玉为徒一是笼络任山,再一便是将石中玉扣在身边,毕竟任山来路不明,有一个人质,也好控制。任山心中暗笑“”这石中玉与我何关?最后夺你帮主之位的可是他。”面上却笑容灿烂,道:“帮主厚爱,任山谢过帮主”。石中玉却是什分机灵,闻言已经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徒儿拜见师父”。司徒横长笑一声,道:“撞日不如择日,你这就通知各堂,咱们这就把这拜师师办了”。帮主收徒,帮中各堂、舵主自是意思不能少了,石中玉算是小发一把。之后,也随着司徒横去了总堂。任山对石中玉也放心的很。一是石中玉也不清楚任山和秘密,二是石中玉也明白自己的立身之本乃是任山,自然会在司徒横前面为自己说好话。 却说司徒横虽然好色,家中也妻妾足有数十人,但不知何故,始终没有一男半女。收石中玉这个徒弟后,石中玉本就是聪明伶俐之人,经常把司徒横哄得开心的很。时间一久,司徒横对石中玉倒是真的宠爱有加,也真的传了几套看家本领。这司徒横原来也书香世家,但到了司徒横这一辈,家道中落,司徒横又久试不第,做了一个乡间的教书先生。有一次,意外救了一个番僧。番僧后来便传了他一身本领,司徒横便是凭着这一身本领,硬是做到了长乐帮主,还把这个小帮派带成了江南第一大派。但司徒横的内功却是西域独门的双修术。这司徒横把这门内功传给石中玉后,又给了他几个婢女,供他练功之用。石中玉练了一段时间后,却想起了雪山派,心中不免愤闷。又想起了那个雪山派的女子,便决意要折辱她一番。石中玉现是帮主弟子,到牢中提个人自是无人阻拦。那个雪山派女子本是雪山派外围弟子,也不认得石中玉。石中玉本想也只是想折辱她一番,让好求饶,出了一口恶气。没想到那女子硬气的很,倒是狠狠骂了石中玉一顿。石中玉练那双修功夫,*却变的强盛无比,恼怒之下,就把那女子给上了。事完后,却不知那女子如何自解穴道,趁石中玉熟睡之季,重击石中玉一掌,随后自断心脉而亡。石中玉中了那一掌,却没死掉,但经脉受创严重,这一辈子是练不了上乘功夫了。那女子动辄伤人,任山本对她也无好感。但石中玉的行为却触怒了他,本欲杀了石中玉,但见他伤的不轻,又想起相处以来,石中玉对自己也是真的象对大哥一样,终究没能下得了手。 ... 第十五章 贝大夫的烦恼 长乐帮总舵五大长老,贝海石是其中地位最独特的一位。五位长老分别是执法长老、传功长老、掌印长老、归藏长老和长乐长老。这五位长老中,前四位分掌帮规法纪、武功传授、人事安排和财政收支,可谓位高权重。但这长乐长老,虽是众长老之首,却没有具体的分管事务,只在帮主不在时代掌帮主职。贝海石正是这长乐长老。 论武功,贝海石在长乐帮众高手中能算是数一数二,若不是年青时受过伤留下病根,司徒横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贝海石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灵,为什么呢?原来自从赏善罚恶使者来过长乐帮之后,贝长老有心事就多了。 一件事是帮主不在时,长乐长老代行帮主之职。司徒横是一定要去喝什么劳什子腊八粥的,那司徒横走后,自己自然是要代行帮主之职的。由于赏善罚恶使者是要求以帮主身份才去,就是说司徒横去的时候是不能把帮主传给别人的的。所以尽管司徒横是不大可能回来了,也只能算是帮主外出,所以长乐长老代行帮主之职是顺理成章的事。等过了一两年,司徒横还没回来,咱贝长老也当了两年帮主了,该换的人也都换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正式接任帮主也是水到渠成。 第二件事就是,这个新来的任山。在任山的领导下,安远堂的势力大涨,且任山在堂内威望极高,可以说,在安远堂任山说话比帮主说话都管用。还有一点更让人烦恼,这任山和其他几位长老关系发展迅速啊,为什么呢,安远堂现在有钱啦。几位长老办点什么事没钱了,任山可是大方的很。就是贝海石自己也没少拿啊。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问题可就来了。有能力竞争帮主的,就这几位长老和堂主。这任山是武功高、能力强、有实力、还会做人,这竞争力也太了,在贝海石眼里,任山已经成了他的帮主道路上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了。 第三件事,最近司徒横好像隐秘的把帮库中的一些东西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他那个小妾说是失火烧死了。可现场那个尸体烧得只剩个炭棍,那里还能辩得出是谁。这家伙不是想人间蒸发吧?不过前些天那个算命的算的倒是很准,看来司徒帮主是命中注定逃不掉去喝腊八粥了。想到这,贝海石不觉嘿嘿傻笑了几声。 贝海石今天打算去几个堂主哪转转,这感情还是要提前拉的嘛。于是唤小厮牵马,带了几个随从便出城到了城北的风雷堂。风雷堂前守卫见了贝海石不敢怠慢,见了礼,一边使人快跑通知堂主姚军,一边便把贝海石往大堂引。守卫一边走,一边对贝海石道:“安远堂任堂主也在这”。贝海石闻言心中一动,便装着不经意道:“任堂主也在啊,不知何事啊?”守卫道:“姚堂主前些天去河北,路上遇着仇家偷袭。偷袭的人虽然被堂主他们全杀了,但姚堂主却中了暗器。那暗器颇为狠毒,入肉便断成碎片,清理不尽。路上肉都烂了一大块。回来时正好在路上遇到任堂主,没想到任堂主真是神医,把烂肉剜了,还用针缝上,现在都快好了。今天来说是要把线拆了,这手段当真是没有见过。” 贝海石闻言心中不由一沉,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哦,任堂主还有这种手段,倒真是难得啊。”贝海石刚到大堂,就见姚军扯着大嗓门道:“贝大夫也来啦,稀客稀客。正好姚堂主也在,来了就不许走,咱兄弟们今天要好好喝一场”。这时任山也对贝海石拱手笑道:“贝长老,好久没见啦”。贝海石笑道:“听守卫说任堂主为姚党主治伤来了,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啊”。任山笑道:“哪里哪里,幼时随家父行医,学了一些皮毛罢了”。贝海石见到任山与姚军亲厚,心中不安的情绪更甚,谈笑几句,就称有事告辞了。 待得贝海石走后,姚军却拍拍任山的肩,诡异的笑道:“贝大夫来的稀奇走的也稀奇,老弟可觉得?”任山也奇道:“这贝大夫是有点奇怪,难道找老哥有事,见我在此不便细谈?”姚军笑道:“要是我猜得不错,定与帮主收到赏善罚恶令有关。”任山虽说加入长乐帮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长乐帮详细情况、帮中派系什么的也还不算太了解。姚军于是便把这些事细细对任山一一道来,还把各种情况为任山详细分析。姚军看上去粗豪,实则心思慎密,一番分析丝丝入扣,任山这才明白,自己居然成了下任帮主的有力竞争者了。 任山看着姚军一脸推置腹的样子,不觉好笑。他当然明白姚军给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当然是在自己身上下注,赌自己能当帮主了,不过这个姚军粗中有细,也算个人才,做小弟还是很合格的,人家主动来投靠,当然是好事。其后席间,两个人算是正式的勾搭成奸,奸情火热,你来我往是喝的不变乐乎。 再说贝海石回去上路上更是忧心忡忡,此前居然不知道任山医术还如此高明。姚军所中的暗器他倒是知道的,叫做碎星剌,及是西域传来的一种暗器,入肉后会碎成小剌,极难清除,中者大多肌肉溃烂而死,江湖中除了几位神医,还真没有几人能治。由此可见,任山真的是医术高明。江湖中人,中刀中箭乃是寻常事,故江湖中的神医是没有人敢得罪。现在这任山就凭这手高明的医术,和帮中各方建成良好的关系就易如凡掌。 自己这个“贝大夫”的称号,自己人知道自己事,无非是久病成医,真说什么医术高明是绝谈不上的。想到这,贝海石居然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能在长乐帮中坐到如此高位,贝海石当然也不是善茬,心中已经生出对付任山的心思。只是这任山一身功力在帮中无人能及,在安远堂中又深得人心,如何对付,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什么办法。 ... 第十六章 又是蒙面人 六月的扬州,天气闷热潮湿。这天黄昏,任山用过晚饭,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沿着运河随意走走。忽然,任山觉得心中一动,感觉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自任山修练太玄功小成后,感觉仿佛灵敏多了,他自己也验证过多次,这种感觉是确实存在的。任山便停下来,四面扫视一遍,只是天色已晚,河边又是树影重重,除了几个小孩在嬉闹,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任山便转身往回走,才走几步,只听耳后一阵风声。任山脚步一错,身体一侧,一道冷光贴着鼻子挥了下去。任山定睛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跃下,一刀没有砍中,回手又是横扫一刀。任山顺势一招“事了拂衣去”,衣袖贯满内力,携着风声扫在刀面上,那人把持不住,被自己的刀重重砸在胸前。那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才站住。 任山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也不答话,大吼一声,举刀又向任山冲来。任山正要挥袖再击,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小心背后”。任山闻言一招“深藏身与名”,身体前躬,双手顺势向前压下,正压在往自己扫来的刀面上。身体才弯下,几道寒星擦着衣背飞了过去。这里,嗖嗖的又是几个黑衣蒙面人跃了出来,面对任山半环站好。 任山背后就是运河边的沙滩,那几个在河边玩耍的小孩都吓呆了,正站在任山背后一动不动。那些蒙面人仍不言语,暗器刀剑接着就往任山身上招呼。任山怕伤了后面的小童,不敢躲闪,只得扯下长袍团团挥舞,挡住暗器兵器。那些人见任山内力深厚,也不敢和任山贴身近战。见到任山要护住这些小孩,干脆把暗器又转向这些小孩招呼。任山见状大怒,运足十分内力,一招“五岳倒为轻”全力击出,只见任山前方的灰尘砂石被任山掌力激起,带着尖锐的啸声便向那些人扫去。只听得“砰砰”两声,任山正前方的两人被碎石击中,身体扬起两蓬血雾,原来身体已被碎石击穿。这两人倒飞着又撞上大树,方才贴着树倒下。 其他蒙面人看到两人被击倒,又惊又怒。有个蒙面人?大叫:“老四,你去杀那几个小孩,其他人跟我上,和他拼了了。”说罢,几个人不要命似的向任山攻来。任山见一个蒙面人向小孩杀去,自己又被其他几个人缠住,心中大急,一不留神,胸口被刀划了一道口子。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树上飘下,喝道:“无胆鼠辈,且吃我一剑”,一剑便向那个要杀小孩的蒙面人剌去。这一剑迅疾无比,那人见到剑光,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剌入后,才发出一声凄利的惨叫。 任山见状,心中大定,便全力向方才说话指挥的那人攻去,那人抵挡不住,胸口受了一掌后,飘后数步叫到:“点子硬,扯乎”,那些蒙面人便丢下几具尸体纷纷退去。任山中了一刀,还来不及查看伤口,也不敢追赶。任山回头对那几个小孩说:“快回去吧”,脚下一软,便坐在地上。这时,那人走到任山前面问道:“你怎样了?”任山道:“胸口挨了一刀,还好不深”。那人便弯下身来替任山除去上衣,看了看伤口,又掏出金创药替任山上好。忙好后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罢”。任山便说了住处,那人便扶了任山回到在安远堂的住处。安远堂中人见堂主受伤,自然是闹得鸡飞狗跳不提。却 说任山处理好伤口后,便又谢了一遍那人,两人便聊了起来。原来那个出手相助的人正是东方天。说来也巧,东方天正在一酒馆吃饭,不经意看到窗外有几条黑影闪过。心中好奇,便丢下一锭银子就离了酒馆跟了上来。来到河边,看这些人居然都跃上树梢藏了起来。东方天也跟着跃上一颗柳树。他轻功甚好,一番动作竟无人察觉。东方天等了一会,就见任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待见到几个人围攻任山一人时,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心中顿觉得不平,又见有人偷袭,便出声提醒。待见到那些人居然向小孩下手,而任山宁愿居于险地也要护住小孩时,更激发了他的侠义之心,于是就出手相助。 东方天和任山聊了一会,谈的很是投机,不多久就称兄道弟起来。有的人是一见如故,有的人却是怎么相处都觉得别扭,这两人倒真的是极为投缘。听得任山介绍了长乐帮后,东方天心头一动,想起几日前那个找算命先生算命的好象正是长乐帮的帮主,便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对任山说了。任山想了一会,也觉得不得要领,遂也不再想他。 东方天又问了任山是否知道谢烟客下落。谢烟客所居摩天崖地方偏远,江湖中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加上谢烟客喜怒无常,动辄杀人,江湖人士更是躲之唯恐不及,还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但长乐帮势力这几年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倒是探知到摩天崖在什么地方。任山便把大概的地址与东方天说了。东方天听到摩天崖所在后,想起自己的身世和生死不知的师伯,眼睛一酸,手中的茶杯却被捏碎了。 任山见状,但大约猜到东方天必是与谢烟客有恩怨未了,便道:“东方兄见过谢烟客?不知想找他何事?”东方天却不愿别人知道其中故事,便含糊道:“确实与他有些仇怨。”任山却知道谢烟客一身武功已瑧化境,江湖中实在是罕的对手,便提醒东方天道:“谢烟客常年云游在外,摩天崖也不是长住,在那也不见得能找到他。据说此人一身功力高绝,近十年来未遇对手,东方兄见了他务必小心。”东方天想起师伯谈起谢烟客时郑重的表情,知道任山所言非虚,诚心道:“多谢任兄提醒,小弟知道。”两人又聊了一会,东方天心中有事,便告辞而去。 ... 第十七章 偏不让你如意 任山待东方天走后,便又仔细回忆遇袭之事。他叫来了安远堂中的一位老人,此人名叫郭智杰。这人武功平平,但却善于交际,因此安远堂与总舵及其他堂的日常来往交流俱由他负责,故而帮中人头很熟。任山先是让他看几三个蒙面人的的尸体,又把今天所遇到的几个蒙面人的身型特点、所用兵器和招术路数说于他听,再让他想想长乐帮中是否有这些人。郭智杰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堂主,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任山道:“自己兄弟,有啥不能说的,快说。”郭智杰道:“这几个尸体,属下并没有见过,但他们黑衣下穿的却是帮中制服。而堂主所言的几个人,又有点象贝长老身边的几个护卫。属下最近听总舵传出风声,说是司徒帮主收到了赏善罚恶令。而据说凡是接到这令的人,现在都不见了。堂主你想,要是司徒帮主不在了……”郭智杰说到这,停住话头,看着任山。任山听说这话,不由得心中也有点怀疑,难道真的是贝海石所为?于是摇了摇头,凝眉沉思。 任山回忆今日之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一时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不对。任山想了一会,回过神来,见郭智杰正一脸虔诚的看着自己,不觉好笑。前几天刚听姚军说过类似的话,现在自己的手下也这么说,看来整个长乐帮都知道司徒横收到赏善罚恶令牌的事了,还亏得司徒横专门下令封锁消息。“封锁!”想到这,任山顿时明白什么地方不对了。 据姚军讲,赏善罚恶使者的事,当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当天的大门守卫也仅知道有人闯进了总舵,而并不知道究竟是谁。现场的人,除了司徒横,也只有贝海石以及其他四位长老或堂主。而事后,司徒横立刻下了封口令。按理说,能做到长老和堂主的人,都是心机深沉的人,断不会大嘴巴的到处乱说。而现在,全帮上下几乎都知道这事了,这里面就有蹊跷了。如果说不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并刻意令人流传,估计没人会信。 那么,是谁把消息透露出来的呢?如果说是贝海石,任山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事若是传播开了,只要任山出了任何事,全帮的人都会怀疑贝海石。在安远堂实力一家独大的情况下,若安远堂众人对贝海石有了猜忌之心,这对贝海石接任帮主也非常不利。因此,任山觉得,如果贝海石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让消息泄露,更不会在消息泄露后还派人暗杀任山。就算想除掉任山,也有很多方法,比如让任山英勇战死、去青?楼染病不治、赌钱大羸大输导致突发中风、躲猫猫碰死、做噩梦吓死,等等都比让任山被暗杀死了更说得过去。再说,剌客还要穿上长乐帮的衣服,这就更有点不合常理了。 任山又想到遇袭的几个细节,一是偷袭的那刀,任山总觉得对方是故意让刀锋偏了一点;还有就是自己中的那一刀,对方好像也未尽全力。难道,剌客并不想真的杀了自己?可如果是这样,他们又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就是想要挑起自己和贝海石之争? 任山一时也想不出原因,便让郭智杰留意各堂动向和帮中流言,一有不妥就及时报告。挥退了郭智杰,任山又想起东方天。东方天一付侠义心肠,武功才智俱属上乘,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好象与谢烟客有仇,看上去又报仇心切。虽说他现在武功不弱,但与谢烟客肯定还有不小距离,如果遇到谢烟客,以谢烟客的性子,东方天大多不能幸免。明天自己还是再提醒提醒他吧。 第二天任山用过早餐后,就来到东方天住的客栈,请小二通报东方天。小二却告诉任山,东方天一早就离店了,还买了店中的一匹马,也没有说去哪里。任山心知他定是去找谢烟客了,无奈只能回来。 回到堂中,郭智杰却早等着他了。郭智杰一见任山,便低声道:“堂主,属下有事禀报。”任山便带他来到书房,屏退众人。郭智杰四周扫了一眼,对任山道:“堂主昨日让我打听些消息,今日早晨我便去总舵看了看。有一件事很是蹊跷。”任山道:“哦,是什么事?”郭智杰道:“今天一到总舵,那看门的守卫与我一向要好,说话也不禁忌。见了我便问堂主昨晚遇剌的事。这倒也不奇怪,昨晚我们堂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人多口杂也是正常。但那守卫居然神神秘秘的问我,那些剌客是不是有点象贝长老的侍卫……”任山愕然道:“这个都知道?”郭智杰道:“堂主,我觉得这事奇怪,恐怕有人居心叵测,想挑起您和贝长老争斗啊。” 任山低头走了两步,忽然对郭智杰道:“如果这事是你策划的,你下一步会怎么做?”郭智杰思索片刻道:“如果是属下安排的,属下就继续挑起事端。昨天是堂主您遇袭,今天全帮都知道这事,并且都隐隐怀疑是贝长老安排的。如果贝长老再遇袭,众人自然又会怀疑是您安排的。这样就算是贝长老和您心中并不相信是对方安排的,但您二人的下属必不会这么认为。原因是司徒帮主之后,您二人是最有可能的继任者,矛盾是众所周知。并且,这种帮主之争,不仅与你二位领头人有关,与我们这些下属也有切身利益关系。因此,您二人的下属并不会真的关心这事的真相如何,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打击对方的理由。” 任山深深的看了郭智杰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似油滑的人还有如此见地,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一眼。任山道:“打的好个如意算盘,他这么想,我偏不这样做。你出去把纪园副堂主喊来。”这纪园也是长乐帮老人,生性耿直,被前任堂主忌恨,虽然武功才智在堂中都算佼佼之辈,却被派到一个偏僻的小镇去照看一个小码头的生意。任山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此人,见他确有才干,便给了他一些重要的任务。没想到他居然屡立大功,轻松完成任务,任山也不吝封赏,积功升至副堂主。纪园来后,任山便把这些事的前前后都对他说了,然后对纪园道:“你现在就到贝长老处,把我这些话传给他。再告诉他,有人等正着看我们笑话就行。”纪园躬身道:“堂主英明,若我们与贝长老他们现在就争斗不休的话,最后得利的肯定不是我们任何一方。堂主主动传话,以贝长老的聪明,想必会明白的。” ... 第十八章 聪明的石中玉、聪明的贝海石 任山遇剌后不久,贝海石居然也在路上遇袭受伤。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无论是任山还是贝海石在事后都没有任何动作,实在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也大失所望。司徒横听说这事后,本来还有点担心贝海石和任山火拼,见两人都没有动作,也就懒得理会了。 石中玉这几天是心神不安啊。前两天,他刚收到消息,说候大、候二两个人在码头与渔龙帮的人争执,结果发生冲突,两边是互有死伤,候大、候二两个人都被杀了。这候大、候二是谁呢?这两个人东方天倒是见过,正是那天剌杀陈道士的那两人。本来,江湖帮派冲突中死几个人也是寻常事,但这件却不寻常。候大、候二在江湖中按说算不上一流高手也能算是二流高手,在这种码头的小冲突中,就算是人死光了也不会伤到他俩。可现实是他俩都死了,死的不能再死,而那些小喽罗还活的好好的。 石中玉虽然心性轻浮,但绝不是个笨蛋。甚至可以说,如果他是笨蛋,长乐帮中就没有几个人不是笨蛋了。候大、候二死了,石中玉不由得心惊肉跳啊。因为候家兄弟和他有共同点,而且是很要命的共同点。第一,他们都是司徒帮主的亲信;第二,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他们都是司徒帮主一项秘密任务的执行者,当然也是仅有的三位执行者。 老石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别看石中玉老爹石清是个江湖人物,可那书也没少读,只不过机缘巧合,被一个武林前辈拐去做了徒弟了。石中玉虽不肖,这史书也是看了一些的。历史上,这秘密知道的越多可是越危险啊。听到候家兄弟的消息,石中玉是两天没睡着了,他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危险在向自己靠近。石中玉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于是他在认真的分析各种情况,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石中玉回忆起了数月前的一个场景:司徒横把石中玉、候家兄弟叫到密室,给他们说了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司徒横让三人坐下,一脸真诚的对三人道:“玉儿、候大、候二,今日有要事把你们叫来。”顿了一顿,司徒横接道说:“你三人是我在帮中最为信任之人,这事也只能交你们办了。”候大、候二郑重抱拳道:“帮主对我二人恩同再造,有事尽管吩咐,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二人也不眨一下眉头。”石中玉也道:“师父有事吩咐,徒儿万死不辞。”司徒横看了看三人,满意道:“都是好孩子,没枉费我一番心血”。又道:“这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危险,但切不可不泄露半点消息,否则后患无穷”。三人又郑重允诺决不露半点口风后,司徒横便说出了他的计划。 司徒横:“你们想必也知道了那个赏善罚恶令牌的事了。历来接这令牌的人,不是拒接被杀,就是以后不知所踪啊。” 候大:“帮主,你且放心,咱们就不去喝劳什子腊八粥,那鸟使者要是敢来,咱兄弟一起上,耗也耗互他!” 司徒横:“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但以前岂没有人这么干过,比我长乐帮强和门派也是有过的,也是灰飞烟灭了。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忽许能躲过这一劫,你们先听我说。” “善赏罚恶令牌收到后,是一定要有人去的。但是只要是帮主去就行,并没有说帮主一定要是谁。” 石中玉:“师父的意思是要把这帮主之位传给别人?” 司徒横:“当然,眼下这个情况,估计把帮主这个位子交给谁,谁都不会接。” 石中玉:“那也是。” 司徒横:“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我死了。我死了,这帮主总是要有人接的。” 三人:“您可不能想不开啊。” 司徒横笑道:“想死也不容易啊。贝长老他们现在还特地加强了我的守卫。” 三人长舒一口气状。 司徒横:“你们也想到,我说的死是假死脱身。” 石中玉:“师父高明。” 司徒横:“要假死,当然要天衣无缝,不能留一点破绽。” 石中玉:“那师父的意思是?” 司徒横:“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候二,你给我找一个与艳红身型相近的女子,过几天点了穴放到艳红的屋里。这几天,你再在西郊外陈集镇购一处宅院,用你的名字。再把艳红私下接出,送到那宅子里去。” “候大,你过几天要放一把火。把艳红住的宅子烧了” “玉儿,你明日去城南,找那个算命的陈道士,给他二十两银子。告诉他,初五那天下午,会有人经过他的摊子,如有人问平安,就让他说此人一年后有血光之灾,必丢了性命” “候大、候二,你们初五那天就候在那陈道士家里,等那陈道士回来,就杀了他,再处理干净。” ……………… 如果任山听到这个计划,绝对会佩服不已。先让陈道士为司徒横在赴岛喝粥前的横死打一个伏笔。江湖人物成天刀口上舔血,对这些事情总是有点信的。等过了一年,司徒横真的遇袭身亡,大家第一个就会将这道士的预言与司徒横身死联系起了,疑虑自然就消了大半。再制造一些假象,就更加完美了。 计划是很完善,但一开始就出了些问题。先是候家兄弟杀陈道士偏遇上东方天。再就是候家兄弟的死。其实这两人的死真不是司徒横安排的,谁知道那天码头上鱼龙帮去了好几位高手啊。问题是石中玉太聪明了。历史上,有很多自作聪明的人改变巨大事件走向的例子。石中玉的这一次聪明,也可以说改变了这个时空的江湖史。 石中玉决心自保,所以他决定把司徒横的计划告诉别人。他经过仔细分析,也得出了如下结论:“最不愿意看到司徒横在赴腊八宴之前横死的人,肯定是最有可能接任帮主的人。而目前最有希望接任帮主就是两个人:任山和司徒横。”所以他决定把这个计划全盘告诉这两个人。 出乎他的意料,任山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一笑了之,好象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是司徒横真的是瞠目结舌,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他奶奶的,你格老子的司徒横,**装死,老子不就成了临时帮主,去喝腊八粥的不就是老子了,好算计啊……”。贝海石暴走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石中玉道:“任堂主还知道这个消息啦?”石中玉道:“我已经告诉任大哥了”。贝海石又问道:“那任堂主有何表示?”石中玉道:“我也奇怪,任大哥好象一点也不惊奇。”贝海石心中又是一惊,觉得自己全都明白了,他心道:“这任山估计早就知道这个计划,说不定还是司徒横一起策划的。难怪他不与我冲突,因为如果司徒横溜了,他又不争,依帮规,帮主只能是我代理,他能推,我却不能推。然后就是我去喝粥一去不返,再然后……哼哼,好算计!” ... 第二十三章 小姑姑,还认得我吗 石中玉这几日突然往安远堂来的特别勤,几乎每日都要来看看。来了也没有其他事,先是找任山海阔天空的乱扯一通,然后便哭丧着脸对任山诉苦,对自己未来的侠客岛之行表示强烈的忧虑。任山只道他是忧虑侠客岛的安全,倒也不曾怀疑什么。只是他这一说就是几个时辰,任山是听的呵欠连天。石中玉名义上毕竟是帮主,任山面子上的客气还是要给的。真是走也不是,听得更累。第三日,任山总算是无法忍受了,一大早就找个借口溜了出去。 这天,石中玉果然又准时到了安远堂,听到任山不在,便道:“任堂主不在,我就到处转转吧。”安远堂的守卫自然不敢阻拦,但由了他去。石中玉晃晃悠悠,却来到了安远堂的监牢门前。停住脚步,随意对对监牢守卫道:“这个监牢里关着人吗?”。守卫道:“只有雪山派上次来捣乱的几个人,被任堂主拿下后,一直关`.``在此处。” 石中玉道:“哦,这雪山派好生无礼,分明是瞧不起我长乐帮。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三头六臂,敢到我长乐帮来撒野。”说罢,便往里面走去。监牢守卫赶紧挡在石中玉的身前,行礼道:“任堂主有吩咐,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帮主见谅”。 石中玉怒道:“任堂主说的是别人,难道他还能说不让我进?”这时,跟在石中玉后面的保镖也纷纷叫道:“大胆,你安远堂还是不是长乐帮的?”“任堂主好大的威风,帮主都不放在眼里了。”“任堂主眼里恐怕就没有帮主这两个字吧”……这些人都是贝海石派来的,自然心中早把安远堂当成对手。 守卫闻言,想一想也是,堂主也是长乐帮的啊。帮主都说了,堂主还能说不行吗?再说帮主也不过是要看看而已,也不会少了什么啊。于是退开一步道:“帮主怒罪,是我做的不对”。石中玉却拍拍他的肩道:“这不能怪你,你也是忠于职守嘛。”又转头对众保镖道:“那我就一个人进去吧,你们就在门口守着,也不要让这位为难了。” 众保镖本就不愿意进到监牢里,那里终年不见天日,一股气味能把人熏死。再说监牢只有一个门,也不怕石帮主只进去不出来。于是纷纷拱手道:“是”。石中玉便一个人悠悠哉哉的走了进去。 石中玉进了监牢之后,监牢内的看守连忙跟了上去。石中玉牢内并不是想象中的肮脏混乱,反而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来雪山派之人在里面也没受什么罪。石中玉只道任山不想把与雪山派结的梁子弄的不可收拾,给之后处理留一丝余地。心道:“今天之后,恐怕他们是再也顾不得找你任大堂主了,我才是他们一心一意要找的对象了。你这番布置,倒是白废心思了。” 雪山派众被分开关到了几个囚室内,花万紫因是女子,被独自一个人安置到了一个囚室内。石中玉便让看守直接把他引到花万紫的囚室之外,让看守开了门后便退下。因雪山派的人都被用长乐帮独门手法制住穴道,虽然可以行动,却动不得丝毫内力,看守也不虞有变,开了门也便退下了。石中玉进到囚室中,看到花万紫背对他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理他,是动也没动。 石中玉往外看了看,见看守已经走远,便走到床边,挨着花万紫坐了下来。不料刚一碰到花万紫,花万紫便跳了起了,对石中玉叫道:“你想做什么?离我远点!”。石中玉突然伸手,便向花万紫点去。花万紫内力全无,如何躲闪得开,中指后便软绵绵的倒在石中玉的怀中,也不能言语,便是动一动舌头也是不能。 石中玉抱着花万紫,又把花万紫的头转向自己。花万紫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却是动也不能动,不由心中又羞又怒,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石中玉把脸凑近花万紫道:“小姑姑,您还认得我吗?”。花万紫闻言便往石中玉脸上看去。看了一会,花万紫忽然脸色剧变,眼神却是既怒又怕。石中玉轻言道:“看来小姑姑是认出我来了。”说罢,居然在花万紫的脸上亲了一下。 花万紫急怒攻心,心觉头脑嗡的一声,却晕了。石中玉见花万紫晕了,便按住了花万紫的人中,片刻,花万紫就悠悠醒来。待花万紫醒来后,石中玉却装着惊慌的样子道:“小姑姑,你吓坏我了,你刚才突然就晕了,我只好给你度了好半天气,你才醒来。你看,你还把我的舌头都咬破了。”花万紫一听,刚刚醒来,急的又晕了。石中玉把花万紫平躺在床上。面前佳人侧卧,曲线玲珑,石中玉不禁色心大作。但他知道花万紫性情刚烈,若是真的上了她,只怕花万紫明日便要自寻短见,反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于是,石中玉只是过了一番手瘾后,又把花万紫弄醒。石中玉道:“小姑姑,今日我还有事,明日我再来”,又亲了花万紫脸颊一下。也不解开花万紫的穴道,便离开了囚室。过了半晌,石中玉点的穴道自然解开,花万紫坐在那潸然泪下,口中却道:“小贼,我定要取你性命!”石中玉离了囚房,又装模作样的到处乱转了一圏,便回总舵去了。 却说石中玉刚离了安远堂,就有几个蒙面人跳到监牢附近。几个人也不言语,冲下来便一起向守卫攻去。虽说自上次丁不四闯入之后,任山也增加了堂中防卫,无奈堂中高手不够用。任山又没有把雪山派的人当成什么重要囚犯,只不过想上关几天,出口气也便就放走的,自然也不会安排高手来守卫。这几个人蒙面人明显武功都高出守卫一大截,又一起出手,只一招,就把守卫击倒在地。几个蒙面人又把监牢中的几个看守解决后,便来到关押雪山派众人的地方。 众蒙面人分头解了雪山派诸人穴道,待所有人都来到牢房过道,其中一位蒙面人道:“众位,快随我来。”众人也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家来救自己,总是好心。便随着蒙面人出了监牢。那些蒙面人好象对路径极熟,片刻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领众人跃出了安远堂的围墙。 众人来到附近的一处小树林中,蒙面人停下脚步,对众人道:“我们是受丁不四老先生之托来救各位的”。雪山派众人多是低辈弟子,又哪里知道丁不四、白威德与史婆婆之间的关系,只道丁不四与雪山派有故,便道:“多谢丁先生。”其实不但他们,便连蒙面人自己也不知道丁不四与雪山派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知道前几日来救雪山派诸人的正是丁不四而已。 见已经月兑离了安远堂的守卫范围,领头的蒙面人便对雪山派众人道:“你们也不必多礼,此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自己去城中悦来客栈住下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说罢,也不理众人,便一起飘然而去。 第二十四章 花魁大赛 任山那天回来后,见雪山派诸人被劫走,也只道是丁不四下的手。好在看守监牢的几个守卫只是被打晕,并无伤亡。任山本就无意久关雪山派诸人,见他们被劫走,也就没安排追捕,只是把这笔账又算在了丁不四的头上。 九月十五的扬州,秋高气爽。每年一度的青?楼盛会便于这日晚上在运河上举办。天气尚未全暗下来,运河上已经是张灯结彩,来住船只如梭,一片繁华景象。有钱的,便在河中离表演船最近的大船上包个座;钱少些的,便在稍远处的船上找个席位,温一壶酒,也是惬意的很;那舍不得花钱的,便在岸上找个地方,远远看个热闹。那些赌场,也派人在附近开了盘口,有兴趣的可押注自己看好的清馆人。遇到下注大的,更会让嗓门大的小厮高唱一声谁人下注,下注多少,坐在哪个船上,也是让下注的人听到确认的意思。那离表演船最近的一艘船,却是评委的坐席。这评委却是城中素有才名的士绅,才子充任。 石中玉早好几天便吩咐保镖在离表演船最近的花舫上包了个单间。今天他来的也早,早早便登船。众人也知道他素来喜好这个,也不奇怪。既然是在船上,自然也不用担心石大帮主意外走失,众保镖便在稍远的边上另一艘大些的船上也要了酒席,放松一下。只让一个保镖随石中玉进了另一艘船的单间。 石中玉上船便前后张望,只看到下游百丈处有一艘花舫,正是自己常去的落英舫。石中玉看到这船,心中略定。便转头对那保镖道:“难得轻闲,待会你也下去要个座,喝上两杯。”那保镖谢了石中玉。这时,石中玉又给了他一千两银票,道“你去给我把这一千两银子押了,押柳依依。要让他们叫的大声点,要让依依小姐也能听到才好。办完了,你就自己在下面坐坐吧”。这保镖出去后,又从另外的船上招来一个人,把银票交给他,又吩咐了几声。想了想,自己也掏出一张银票,交给那人去下注了。不久,便听到有人高叫道:“甲船天字三座,石中玉公子押柳依依小姐,一千两……” 这时,只见一艘张灯结彩的花舫慢慢划到表演水域,缓缓停稳。一位官员模样的人,走上前甲板,说了一通官话,便宣布花魁大赛开始。然后,各家青?楼派出的当家清倌人就开始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欲博那花魁之名。 却说雪山派诸人那天在悦来客栈住了下来后,花万紫就告诉了大家,这长乐帮帮主正是他们辛苦找了几年的石中玉。当然自己被轻薄那段自然是无法说出口的。诸人都是义愤不已,但却无可奈何,知道但凭自己这些人,便是去找石中玉,那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只得派出一人回雪山派报告消息,其他人先继续住下来观察,先盯住石中玉。 这天听说花魁大赛,几个人在客栈内住的无聊,便想出去看看。花万紫见这几日并无动静,也心也便放下几分。便允许大家去看看热闹。众人来到岸边刚坐下,却听到石中玉押注一千两的消息。花万紫听到石中玉的名字,眼睛都绿了,低声骂道:“淫贼”。便对众人道:“我们且去看看石中玉是在那个船上,若是有机会,我们便结果了他,也为小姐报仇了。”众人想到为了这小贼,大家吃的苦,也都是愤愤不平,闻言道:“是!今日一定结果了这小贼!” 众人很快便打听到了石中玉乘的那艘甲号般的位置,只是那船座位早被订完。众人无奈,便想四边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把座位让出来。这时,花万紫身边却有几个人叫道:“谁要甲号船的座?”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花万紫连忙叫住这人问道:“你要转让座位?你有几个座?”那人道:“我们兄弟本来约好一起来看,没料到老二昨晚吃鸡,被鸡块卡住喉咙,一口气便没上来。现在大家哪还有心思来看这个啊?有十五个座呢,二十两银子买的,原价给你,还急着回去呢。”花万紫一看自己的人,正好是十五个人,便掏出三百两银票给了他们,换了上船竹签。 众人上了甲号船,座位是在下层大厅。众人便想打听石中玉的包间在哪里。正在这时,就见有小二托着几碟菜,穿过大厅走上楼梯去,一边叫到:“小蝶姐,这是掌柜送天字三座石公子的几个菜,快来接一下”。花万紫心道:“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小贼,当真是老天都容不得你,却让我们轻轻松松就找到你!” 这时候,那个送菜的却已经把菜放在了石中玉的桌子上。石中玉挥手让小丫头退下后,却从菜中夹起一个小纸条。他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听鞭炮为号。”石中玉看完,便把小纸条撕碎,扔进了水里。 花万紫对众人轻声道:“我们先等等,等到最热闹的事候,我们就一个个的退到楼梯边上,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等人到齐了,我们就一起冲上去。小候,铁牛,你们守住楼梯,不要让石中玉逃了出去”。 这时,场外的气氛已经是如火如荼了。喝彩声,口哨声响成一片。方才是晚晴楼的雪玲珑演奏了一曲琵琶“十面埋伏”,有懂行的人听的是如痴如醉,不懂的人也跟着拼命鼓掌。下面就是柳依依要出场了,她却是拿了一根长箫走了出来,只见白衣胜雪,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宛如神仙中人。众人又是一阵震天的喝彩声。 这时,石中玉看了看外面的柳依依,便转过头去不再关注。却从边上的柜子中取出一个包袱打开,取出一个小瓶,一柄剑施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又把包袱皮扔进水中。 雪山派诸人悄悄的聚焦在楼梯边上。花万紫打了一个手势,众人便欲往上走。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辟辟吧吧的鞭炮声,众人一愣,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舷边放起了鞭炮。众人停了片刻,见无异常,就继续往上走去。 ... 第二十五章 这账记在他头上很好 众从刚上了二楼,只到下面突然一混乱,有人高叫:“着火啦,着火啦”。接着便听到“扑通、扑通”跳水的声音。花万紫回头看了一眼道:“先上去,杀了那小贼再说”。几个人冲到石中玉的包厢前,一脚踢开门。 门一踢开,只见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房中满是酒气,地上还有些呕吐的残渣。众人一阵恶心,花万紫生*洁,差点就吐了出来。掩住口鼻,花万紫用剑把桌上那人挑翻过来,正是石中玉那可恶的嘴脸。那人被翻过来,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拿剑对着自己,张口便要叫。花万紫却不待他叫出声音,一剑便剌入他的咽喉。眼见着那人便捂住自己的咽喉,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倒在了地上。 花万紫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众人道:“走!”几个纷纷跃出窗外,跳到了边上的船上,再从那边船上挤开一条路,跳到岸上。 却说待花万紫等人离开包厢后,边上的墙壁上却突然现出一个门,原来这墙上的一幅画后却是一个暗门。只见门后走出一个,那人却正是——石中玉!只见石中玉却穿着一身黑色的水靠。石中玉却抽出一把剑,插在了那个尸体的胸口,然后又引燃包厢中的的易燃之物,瞬间,火势就起来了。之后,只听到门前有人喧闹,似乎有人就要进来。石中玉便从窗外跃到运河之中。此时,由于火势已起,很多人跳河逃生,却没人注意到石中玉。 待石中玉的保镖好容易挤上二楼,来到石中玉的包厢后,只见里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地上却躺着一个人胸口还插着一支剑。这保镖硬着头皮往火里冲去,拎起地上那人也跳到河中。待他跳到河中之时,借着火光,却看到水中一个光头的倒影。他还以为后面还有人也要跳水,便让了一让,却没有动静。再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头发被烧光了,那倒影正是自己。 这位保镖把那人拖上岸后,带到一处僻静之处,把那人放了下来。只也那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差不多就是一根炭棍了。但看身材,却是石中玉无疑。再说胸口还插着一支剑,纵然是扁鹊再生,华佗再世,也是救不活了。不一会儿,其他保镖也都到了,见此情况,都是默默不语。想到贝长老发飚的样子,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这时,一个保镖说道:“帮主已经不幸,还是赶紧报告贝长老吧。”众人便抬着尸体回总舵去了。再说这变故一生,那个花魁大会自然也是开不下去了,不久便有衙役捕快到现场调查询问不提。 贝海石见到尸体时,倒并没有象这些人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贝海石围着尸体转了两圈后,一使力便把那柄插在尸体胸口的剑拨了出来。贝海石把剑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只见剑上刻着雪山万紫两字,剑长四尺,拿在手中甚是轻盈,剑柄还用粉红的丝绸包扎,显然是女子所用。 贝海石问道:“听说几日前,从安远堂被劫走的那些雪山派女子中,便有一女子叫花万紫?”那些保镖中有一人道:“正是。”贝海石沉吟道:“奇怪”。又问道:“今天有多少人看到这尸体?”那保镖答道:“当然场面混乱,最多有人见到我们提着个人上岸,天又黑,具体情况应该看不清。一路上,我们也故意躲过路人,也应该没人看见。” 贝海石又围道尸体转了几圈道:“你们听着,这个人决不是石帮主。石帮主只是出门会友去了。任何人问你们,你们都要这么说。你们把这尸体带下去,处理干净。” 贝海石又问了一些细节,便挥退众人,只留下几名心腹。贝海石道:“这事你们怎么看?”一位穿着长衫,还摇着个纸扇的人道:“我觉得这定是任山所为。雪山派人被关的好好的,几个月都没出事,居然就在两天前被救走了。再者,这剑,显然也是花万紫之物,人都被关了,就算能被救走,剑又怎么会带走?分明是任山勾结雪山派所为。” 贝海石不露声色,转头对边上一位中年人道:“林先生,你看呢?”这位林先生却沉思一会后,才缓缓道:“贝长老,我觉得此事蹊跷。长老方才说这尸体不是石中玉,想必长老心中早有了定论了。”贝海石笑道:“林先生请继续说。” 那林先生显然是个稳重之人,又沉吟了一会,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说道:“以属下的经验,一件事如果在表面上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往往就有问题。这件事中,有几点却难以解释。第一,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柄剑?好似唯恐别人不知道此事是雪山派所为。第二、就是这尸体本身,为何身上有两处致命伤?喉咙一处足以致命,为何还要在胸口再剌一剑?还有,就是这尸体烧的实在是太难以辨认了。” 林先生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点是最奇怪的,雪山派的是怎么知道石帮主今天会在那里的?他们又是怎么弄到那只船的座位的?这船上的座位好几天前就被订光了,那时,他们还在监牢里。” “这么多疑点都在同一件事上,若说没有蹊跷,很难让人相信啊。”林先生又转对贝海石道:“因此,学生认为,石帮主极可能只是走脱了,并且有人帮助他。而任山,反而极有可能与此事没有关系。” 贝海石点点头道:“林先生果然学识过人,只片刻间,就看出这么多问题。”又转过身对一面貌粗豪的大汉道:“胡忠,你着人去查一下今天帮主坐的船是哪家的,船上主事的人又是谁。”又接道:“你再安排人,放出风去,就说是任山勾结雪山派,谋害帮主。”胡忠奇道:“长老,林先生方才不是任山与此事没有关系吗?” 贝海石笑道:“你只管去做就是。”林先生拍拍大汉的肩笑道:“如果大家都觉得是任山策划谋杀帮主,还会对他心悦读诚服吗?”大汉想了想,低声咕哝道“哦,还是把这账记在他头上好。还是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鬼点子多。” ... 第二十六章 谁敢对付我们,就要你好看 任山见堂中三番两次有人闯入,也深感堂中守卫力量薄弱,特别是堂中高手缺乏。于是令副堂主纪园加强操练。虽说高手又哪里是能操练出来的,但就是普通帮众,若结成战阵,也能数倍的提高战斗力。另外,任山又安排人在堂中重要场所前修建机关、暗哨。这战阵与机关暗哨相辅相成,倒也确有些威力。待操练一段时间后,任山又亲自蒙面闯阵,居然刚到大堂前就被,不过片刻,战阵也已经结成。任山也是很费了些力气才闯进堂。想是就算丁不四再来,也不会那么轻松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任山于是好好犒劳了一番大家。 这天一早,纪园就急冲冲的求见。任山知纪园素来老持成重,能让他急冲冲的,想必不是小事。任山却先请纪园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才笑道:“纪堂主急冲冲的样子倒是不容易见道啊。”纪园接过茶,苦笑道:“堂主莫要打趣&}.{}我了。今日在总舵,与一些熟人聊了一会。听到一个消息,差点把我气死。” 任山奇道:“什么消息,能气死人?”纪园道:“上次帮主遇剌,生死不知。贝长老却通知帮中上下,说帮主并不大碍,但受的内伤也颇为麻烦,寻常大夫也不能医治。加上帮主心情不好,于是暂时外出,也顺便寻一高人帮助疗伤。 任山道:“这个贝长老也通知我了。虽说没有证据,但事件事巧合太多,我也不相信帮主已经遇害了。却不知又有什么流言?” 纪园道:“现在帮中这流言传播甚广,就连城中寻常百姓也有不少人知道。说是堂主你为了做帮主,故意与雪山派勾结,袭击石帮主。” 任山闻言也不由得一愣道:“这个说法也有?” 纪园道:“这个流言流传之快之广,有些奇怪啊。” 任山略一思索,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于是道:“想是那几位放出的风吧。” 纪园道:“现在谁放出的风已经不重要了,但不知堂主如何应付啊” 虽说贝海石他们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但有一点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就是任山是早就知道石中玉会逃走,也知道会有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来代替石中玉。 任山见纪园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笑着拍拍他的肩道:“莫急。若是石帮主回来澄清一下,谣言不能不攻自破了吗?”。 纪园苦笑道:“堂主又在说笑。石帮主若是能走月兑,又怎会回来。” 任山笑道:“纪兄啊,我你苦笑的样子当然很帅啊,难道对着镜子练过?。” 纪园哭笑不得,道:“堂主,我是在说正事呢。” 任山见纪园已经限于暴走的边缘,便正色道:“其实,我是知道帮主在哪里疗伤的。” 纪园见任山不象说笑,奇道:“堂主怎么会知道的?” 任山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又正色对纪园道:“若是过几天,我邀请帮中高手一起去把帮主接回来,那谣言岂不自然破了。” 纪园将信将疑道:“那自然是没人再怀疑堂主了。堂主既然知道石帮主下落,如果是心怀叵测,当然就不会让别人也知道,更不会接他回来了。”任山看着纪园一头浆湖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实在人动脑筋,真是难为他了。纪园是心中忧虑,只是一个劲的问任山可有把握。任山烦他不过,干脆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纪园出来之后,拍了拍**,见到堂前帮众正在操练阵法,已经是有模有样了,不由得中一暖。想到任山来到安远堂之前,安远堂是帮中最差的一个堂。虽说本堂职责乃是拓展地盘,但堂中一无高手,二无财源,帮中其他各堂又有谁能瞧得起安远堂。加上自己性格刚硬,被排挤到安远堂,又与前任堂主不和,屡遭刁难,那日子过得毫无滋味。任山来后,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办法,短短一年多经营,安远堂却俨然超出各堂。看堂中的面貌,与往日简直是天差地别。任山为人随和,待人厚道;赚了钱,也不吝分赏。对自己也是实心实意,不但不计较自己的臭脾气,还委以重任。想到这,纪园不由得暗中捏了捏拳头,心道:“管你是谁,想对付我们安远堂,老子要你好看!” 任山算了算时间,估计石破天也该下山了。便招来郭智杰,对郭智杰道:“我最近偶然打听到了石帮主的下落。你去贝长老处,告诉他,石帮主是被谢烟客掳走了,请他在近日召集各位长老、堂主,商量一下怎么办。” 然后,任山又来到书房,却拿出一堆医书研究了起来。任山最近一直思考能提高堂中众人的武功,但太玄功和神照经他是不敢教的,这两个都太过惊世骇俗了。于是他自然想到丹药。在这个时空,中医的书籍却是比任山那个时代丰富的多,甚至有的理论是任山闻所未闻的。在任山那个时空,内力、真气什么的就基本是传说中的东西,就更要不说能够提高内力,提升真气的丹药了。 但在这个时空,修练内力却是常见的事。而那些提升内力的丹药,也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不说,便是任山的两个义兄张三、李四喝的药酒,就是一种能提升内力的丹药。但为什么丹药能够提升内力,任山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按任山受到的高等医学教育,这些都是不可解释的。 长乐帮中也会分发一些丹药,这些丹药当然比不上张三、李四的药酒,却也有一点微弱的提升内力的作用。这些丹药的配方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秘密,江湖门派大多都有一些。任山便找到流水堂堂主张睿,要了一些配方和练好的丹药研究。任山现在自己是也算是内力有成了,对于身体内真气、内力的运行也有了一些奇妙的感受。 任山拿出一颗“养气丸”服下下去。这养气丸是一种能帮助恢复真气的丹药,也有一点很微弱的提升内力的作用。任山服药之后,便全神感受着药力在身体中的作用和内力运行的轻微变化。任山已经做过几次这种实验了,仿佛有所,但却总也拎不出头绪。 第三十一章 丁当来了 自从石破天清醒后,任山往总舵来的却多了。石破天这小子的内力着实奇怪,虽然现在已经是阴阳相融,但却不是江湖上常见的阴阳平衡的内力。这小子的内子是是亦阴亦阳,就是说,同样的内力,他若施展的是阳刚的招术,便是大开大阖,阳刚威猛。若是施展阴柔的招术,却也把柔软绵韧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因此,从理论上,石破天可以修练任何门派的绝技。 任山向石破天打听他的内力是如何练成,石破天也不隐瞒,把谢烟客是如何让他修练的方法一五一十的说过任山听。任山听完后,只是目瞪口呆,这种练法也没练死啊。自己于是也断了把这种功法总结推广的想法。任山又可怜这小子出生后就没过什么好日子,对他不由得便多了几分关照。石破天生性纯良,和任山相处一久,也知任山对他是关照有加,心中便把任山当成最为亲近之人,没外人的场合便称任山为大哥。 石破天对于自己是如何成为石中玉,以及如何成为帮主仍感到是一头雾水,但心中也知道他们必是认错人了。他对贝海石说过,贝海石却道他是因为伤重,暂时失忆。还让他放松心,过段时间,自然会恢复。石破天过了几天,对环境也熟悉了起来,便让人带他去安远堂。 石破天见了任山,又把自己不是石中玉的事对任山说了一遍。任山看了看石破天,也中不禁感慨。石破天的身世是说了别人故意不信;而自己的来历就是说了,别人却绝无可能相信。于是便拍了拍石破天的肩道:“放心吧,你就是你自己,过段时间你自然就明白了”。看着石破天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便又道:“我和你一样。我若说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怕是也没人会信吧。”石破天却道:“我信。”任山看着石破天,心中一片温暖。 任山决定把实情告诉对石破天,便道:“他们确实把你当成另一个人了,那人就是以前的帮主。” 石破天大喜道:“那大哥你帮我作证,跟他们说去。” 任山道:“但你若不是石中玉,贝长老他们都会急的疯掉。这个具体的原因,你以后自己会明白的。”任山又加上一句:“即使他们知道你不是石中玉,但只要你自己承认自己是,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石破天想了一会道:“贝大夫他们对我很好,若他们高兴,我就做石中玉也行。但若以后发现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任山看着石破天眼神清澈,心道:“这小子简直是圣人,这样还担心别人是否会遇到麻烦”但心中也确实感动。便对石破天道:“他们不会遇到麻烦,你也不会的。” 石破天这才长呼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他们叫我帮主,我就先应着吧。” 忽然,任山想到一件事,便对石破天道:“若是有个叫丁丁当当的女孩来找你,你切不可和她一起去。她也是把你当成另外一人的。她来了,你要尽快通知我,我找她还有些事情。”原来任山想起丁丁当当之事,他却不想石破天稀里糊涂的被丁丁当当当成石中玉,还稀里湖涂的被利用一番。 任山心道:“既然这小子认我做大哥,我就要罩着他”。丁山这样想着,然后心中的豪情油然而生,这头也昂起来了,胸也挺起来了,感觉自己果然不愧为江湖大佬。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任山蓦地回过神来,却是石破天在他眼前挥手道:“大哥,大哥,醒醒啦。。。。。。。。” 第二天一早,任山刚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见面前有一个球正凑在自己眼前晃动。任山使劲挤了一下眼睛,努力调整眼睛焦距,只见却是一个脑袋漂浮在半空中,脸上还血迹斑斑。任山一声惊叫,便一拳砸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却把任山给彻底惊醒了。却原来是石破天一大早就来了,他是帮主,别人也不敢拦他。他便径直来到任山的卧室。见任山还睡着,他心中着急,便把帐子拉开一条缝,把脑袋伸了进去看任山是否醒了。没想到任山迷迷糊糊,只看到一颗脑袋在半空漂浮。。。。。。 任山看着石破天顶着一只熊猫眼,哭笑不得的说:“这样会吓死人的,知道不?”石破天却委曲的说道:“不是你昨天让我看到丁丁当当就尽快告诉你的嘛。”任山一听,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 原来昨天,丁丁当当晚上果然来找石破天了。石破天便按照任山嘱咐,告诉丁丁当当她认错人了,只是不肯和她出去。丁丁当当哪里会相信,只道任山有了新欢,便是又哭又闹,对石破天又打又抓。石破天哪见过这种场面,又不忍还手,于是脸上便被抓了好几条血痕。临走之时,还说明晚再来,若是石破天还是不和她去,她便先杀了石破天再自杀。 天可怜见,石破天被折腾的一宿没睡,一早便来告诉任山。没想到祸不单行,脸上又多了一只熊猫眼。见石破天用手揉着眼睛,任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急忙岔过话题,不再讨论石破天脸上的血痕问题。 任山道:“今晚我和你一起去见丁丁当当。” 石破天道:“那太好了,大哥,你得帮我作证,她真的找错人了。你一定要告诉她,其实我是狗杂种。” 任山正在漱口,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咳了半天才停了下来,拍了拍石破天的肩道:“我说兄弟啊,你这个名字着实不太好听,以后千万别说了。我看你就换个名字吧,就叫石破天怎么样?” 石破天大喜道:“这个名字好听,那我以后就叫石破天了。” 当天晚上,任山便来到石破天住的小院,在外间一边吐纳,一边等着丁丁当当的到来。临近子时,只听到石破天叫道:“大哥,丁丁当当来了”。任山便推门走了进去。 丁当见石破天居然喊了大哥也进来,却是想道:“难道石郎回心转意了,还把大哥请了来,让他看看我?”想到这,脸上却红了,便转过身过,羞怯怯道:“见过大哥。” 任山看了丁当一眼,见身材娉婷,容貌秀丽,当真是个美人。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喜欢石中玉那个浮浪子,心中不由大叹:又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任山对丁当道:“丁姑娘今晚若是要带我兄弟出去的话,我要一起去行吗?”这话在丁当耳中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她心道:“难道石郎的大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今晚要去见一下爷爷?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世,还愿意去见爷爷,想必是同意我和石郎的事了?”脸上便份外红了,对任山道:“好”声音却象蚊子哼的一样。 任山和石破天哪知道丁当为什么脸红,倒是石破天看着丁当眼睛都要直了:“丁丁当当这么漂亮啊,我要真的是石中玉也不错啊。。。。。” ... 第三十二章 你喜欢的是什么? 任山想见丁不三,一方面是为了石破天,一方面却是想打听丁不四的下落,和他还有账没有算完呢。丁当便带着任山和石破天一直出了长乐帮总舵,却向西南而行。行了有半个时辰,却来到一处水边,水边停着一只小船。 丁当带两人上了船,丁当的竹稿在河中一点,船便往前行出。这时,夜色正浓,一轮银月倒映在水中,船儿行过,碎了一轮明月,化成点点金光。两岸杨柳依依,凉见携着淡淡稻花香吹过,端得是惬意非常。 不一会,小船却来到一处石桥下,丁当系好船缆后,又从舱中取出几盘花生、蚕豆、干肉,外加一壶酒给放在船头,对二人道:“我先过去和我爷爷说一下,请你们在这稍候片刻。”说罢,便要上岸去。不料这时,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不要找了,我来了。” 丁当惊道:“爷爷你在这等我的吗?” 这时,一个老者飘然落在了船上,看到船上有两个人,不由得奇道:“丫头,怎么有两个人?哪个才是你的情郎?” 丁当羞道:“爷爷,您又乱说”又指着任山道:“爷爷,这位是石公子的大哥,是来找你的。” 任山已经知道这老者便是丁不三,只见丁不三白发若雪,相貌清癯,一袭长衫随风轻扬,倒是有些道骨仙风。听丁当提到自己,任山便站了起来,对丁不三抱拳道:“在下任山,见过丁前辈。” 丁不三奇道:“你知道我是谁?”又转向丁当道:“丁当,是你告诉他的?” 任山却道:“丁前辈不必惊奇,在下乃长乐帮安远堂主,这江湖中的前辈高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丁不三这时也便释然,既然是长乐帮中人,打听到自己却也不算稀奇。于是对任山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任堂主,幸会了,请坐”却是暗暗将一道真气向任山扫去。 任山也抱拳道:“丁前辈客气了”,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消去了那道真气。 丁不三见状,也知任山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又见任山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心中对长乐帮的忌惮却多了几分。 众人于是在船头坐下,丁当又给各人倒了一杯酒。任山这时对丁不三道:“在下此次前来打扰,也是有些事想和丁前辈、丁姑娘说一下的。”丁当听道,心中一喜,只道他要提自己和石中玉的事。女孩儿终究面薄,却羞的低下头去。 任山道:“这第一件事吗,就是我兄弟的身份。我兄弟乃是长乐帮现任帮主,这丁姑娘应该知道了吧。”丁不三闻言后却是一惊,他哪里能想到这威震江湖的长乐帮的帮主居然是一个二十不到的青涩少年。 任山双转过头对丁当道:“但我这兄弟却不是丁当姑娘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想必丁当姑娘也知道那个的内力武功”,任山接着道:“相貌可以一样,但这内力武功却不是说变就能变的。”“那人的内力武功不值一提,但我这兄弟,一身内力只怕也不比丁前辈差多少。”丁当一听这话,却愣住了。 丁不三却不待任山说完,便一掌向石破天肩头拍去。他知道石破天乃是长乐帮帮主,但事关孙女终身,却也不敢马虎,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但也不愿把石破天打伤了,虽不怕长乐帮,但被这些人记上总是麻烦。故而这一掌也只使了三成内力,却不料手掌刚一接触石破天肩头,就被一阵沉稳雄厚的内力弹开。 丁不三转过头对丁当道:“怎么回事,你认识的那小子武功不行?” 丁当却不回答,只是问道:“他的内力真的和爷爷差不多?” 丁不三点头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内力当真浑厚的很,”接着又加上一句“不过比爷爷还是要差一点的。”然后又想到,自己的年纪是人家的几倍,这就算高一点,也实在没脸讲出来,不由得脸上一阵热,好在是晚上,大家都看不出来。 丁当本来脸色灰暗,听到丁不三说的“奇遇”两字,眼睛又是一亮道:“是啊,他定是这段时间内有了奇遇。你们分明是合起来骗我的”又转过头对石破天?怒道:“你终于还是要离开我?还要找人一起来骗我?” 任山看着丁当,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丁姑娘,这武功倒是其次。你可发现,现在的石破天和以前的石中玉性情是否一样?”拍拍石破天的肩接着道:“丁姑娘,若你喜欢我兄弟现在的性情,那敢情好,以我兄弟的性情,断不会负你。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究竟是喜欢以前的石中玉的性情,还是现在我兄弟的性情?尽管我这兄弟长的和你找的人一般无二,但我他的性情永远也不会变的和你找的人一样。若你看不上我兄弟这副性情,还请你不要再理他。我兄弟忠厚,但我这兄长却不能看着他吃亏。” 丁当脸色阴晴不定了半晌,忽然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却纵身跃上岸,飞奔而去。丁不三也顾不上二人了,只是狠狠的看了二人一眼,便跟了上去。任山本来还想和丁不三打听一下丁不四的下落,见状也只好作罢。 说完话,石破天愣了好一会才出声道:“这样就行了?”任山道:“也许罢,但跟他说清楚总比没说好。”石破天却了低声道:“丁丁当当也真可怜。”任山不由苦笑,一个栗凿敲在他的头上道:“那你还自认是石中玉就行了,还跟她说什么?”石破天却转过头嘟囔道:“那她以后知道了,不是更可怜?”任山闻言无语,这个滥好人啊。。。。。。。、 任山也不再理石破天,自顾自转身进了船舱躺了下来,对外面的石破天道:“你撑船,我躺会。”石破天道:“我没撑过船啊。”任山道:“”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刚才你的丁丁当当怎么撑的,你就怎么撑。”说罢,再不理石破天,径自睡下。这两天任山不停的练药,倒是真的累的,倒下不久就睡着了。 等到任山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还躺在船里。于是叫道:“破天啊,到哪啦?”一边走出船舱。出舱后,任山却呆住了。只见船四周全是茫茫水面,却不知石破天是怎么撑的船,居然把船撑到了江面上。任山转头看石破天,只见古破天还在有气无力的摇着桨,不禁怒道:“怎么到了这里?”石破天嗫嚅道:“我记得丁丁当当就是从这条路过来的,没想到却来到这儿。。。。。。”任山道:“你不认识路,不会叫我吗?”石破天道:“我见你睡得香,就想让你再睡会的。”任山摆手道:“算了,你赶紧把船靠岸吧。”石破天道:“我正在靠岸呢。”任山看了看四周,无力道:“还是我来吧,我们要靠的是北岸,不是南岸。。。。。。” ... 第三十三章 阿绣也来了 三十三阿绣也来了 任山把船调过头,往江对岸撑去。没料到刚到江心,只见一只船直挺挺的顺流冲了下来。任山慌忙躲闪,不料那船却居然也向同一边撑来,终于那船的船头撞在了任山的船舷上,把任山的船舷顶了一个小洞。而那船的船头又卡在洞里,两个船居然连在一起了。任山先是被石破天莫名其妙的拖到江上,又是莫名奇妙的被船撞上,心中当真是郁闷之极。便怒喝道:“这么宽的江,你偏要撞我的船,怎么撑的船?” 这时,那条船的船尾却传来一声怯怯的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紧接着又响起一声老妇人的声音:“撞了便撞了罢,惊了我老人家还没和你计较呢。”任山听这声音却很是耳熟,便跃到船头,往那边看去。而那边的人正好也往这边看来。 对面撑船的却是个少女,见到任山,却高兴的叫起来:“任大哥,任大哥是我。”任山仔细一看少女脸庞,居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阿绣。任山也是大喜,对阿绣道:“阿绣!又见道你啦。”这时,只听喀啦一声,原来两个船又被流水冲的分开了。任山转头叫道:“破天,随我来”,便跃上了阿绣那条船。石破天见任山跃了过去,急忙也跳了过来。只是他对内力把控还不太好,却象一块石头一样砸在船头,把个小船砸的摇晃不已。阿绣站立不稳,就要往江中倒了下去。任山急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稳住船,同时一把揽住阿绣,拉了过来。 这时,船舱中却有人骂道:“哪来的蠢小子,想把我老人家摔到水里去?”石破天讪讪地傻笑道:“老人家,对不起了”,一边转头往任山看过来。这时,阿绣满脸通红的从任山的怀里站了起来。任山突然想到一节,自己好像抱的是石破天未来的老婆吧,便斜过眼看了石破天一眼,却见他傻乎乎的正冲自己傻笑。阿绣这时低下头对里面道:“奶奶,是任大哥来了。”史婆婆道:“我听到了,这小子还是这般毛毛躁躁,居然还带着一个更毛躁的小子。还不进来看看我老人家?还要我出去看你们?” 阿绣对任山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奶奶就这个脾气”,指了指船舱,示意他们进去。任山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石破山钻进了船舱。史婆婆见到任山,心中自然也是高兴;待到石破天,却是脸色一变,一把便捉住石破天手腕,但旋即松开,道:“人老了,认错人了”。任山知道其中缘故,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史婆婆又看了看任山,忽然奇道:“小子,把手伸出来。”任山闻言就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任由史婆婆便搭住任山腕口的穴位。把穴道伸给别人,乃是极为凶险之事,史婆婆见他如此相信自己,心中更加高兴了几分,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这时,阿绣也弃了桨,走进舱来在史婆婆边上坐下。这里江面宽阔,风平浪静,任船只漂流一会也无大碍。 史婆婆松开手,一脸惊诧的看着任山道:“小子,你又遇到什么奇遇了?”任山却不好回答,毕竟这是极隐秘之事。史婆婆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唐突,便接道:“算了,这种事你也不用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你现在在做什么?” 任山便把分别后的事情捡重要的和她们说了说,只是提到侠客岛之处却略过,只道是被隐居高人带到一处神秘之地。饶是这船,众人也听得咂咂称奇。阿绣听到任山被白化逼落悬崖之处,更是紧张的一把抓住任山。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才红着脸偷偷松开。却不知自己的一番举动,早落在史婆婆眼里。 任山又问史婆婆要去哪里,史婆婆只道是带着阿绣在江湖游历,刚去过江宁。没想到在江宁见到一个她极不愿见到的人,她不堪纠缠,便急着离开。码头一时没有客船,她索性买了一艘小船,自己连夜操舟往下游行来。她内力深厚,不过几个时辰便近了扬州。但毕竟年老,早晨有些困倦,便让阿绣暂时撑一会儿,自己到舱中休息一下。没想到阿绣撑船不熟练,虽然早看到任山的船,还直直的撞了上来。 任山便请史婆婆和阿绣到扬州住上一段时间,史婆婆想了一想,又看了看阿绣,也就同意了。任山于是自己操船,到了瓜洲码头。码头就有长乐帮的堂口,安排众人用餐后,任山又和他们要了一辆马车回到了扬州。 任山将史婆婆和阿绣带到了安远堂,就在安远堂的客房中安顿好了祖孙俩。安顿好之后,史婆婆道:“我有些累了,便去休息一下。任山,你带阿绣在城中看看罢”言罢,便自己去了内间休息去了。这时石破天也道:“大哥,阿绣姑娘,我也先回总舵了”,转身也走了。任山看到阿绣和石破天见面,好像两人也没有放电,心中却有点奇怪。只是他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居然有些如释重物的感觉。 扬州城兴盛繁华,街头商店物品琳琅满目。阿绣陪在任山身边,却显得活泼多了,什么都要看看摸摸。“天宝阁”是扬州最有名的玉器店,该店出产的玉器品质优良,工艺也当得起巧夺天工四字。二人来到天宝阁门前,任山便拉着阿绣来到店中。女孩儿对首饰总是天然缺少抵抗力,阿绣拿着一对手镯爱不释手,但问了价格,却又放下了。任山看了,也知道这两年阿绣随史婆婆浪迹江湖,小小年纪风餐露宿,只怕也没少吃苦头,且估计身上带的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心中不禁怜惜,于是趁阿绣看其他东西时悄悄的买下了那对手镯。 二人又逛了一会,任山见阿绣有些困倦,便带着阿绣回到了客房。任山掏出装着玉镯的那个小包递给阿绣道:“拿着吧,你戴着很好看的”。阿绣接过小包,入手已知便是那对手镯,又听得任山夸自己好看,顿时满脸通红。低着头对任山道:“谢谢”,便捧着手镯扭头往内室走去。跑了两步,却又回头走到任山面前,轻声说道:“明天我戴了给你看”说完便逃一般的跑进房去。 ... 第三十四章 阴错阳差与阴阳合欢 三十四阴错阳差与阴阳合欢 石破天回到总舵后,又拿出大悲老人给他的十八个泥偶练习起“罗汉伏魔神功”。那日任山替他打通经脉之后,就让他把这套小泥人拿出来。任山把泥偶表面剥去一层泥沙后,又交给了他,让他照着上面的经脉线路修练。石破天今日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一闭上眼,丁当的影子就在眼前晃来晃去。本来这人若是心神不宁,是切不可强行修练内力的,可石破天却没有这些常识。谢烟客是巴不得他早一天练死,又那里会和他讲这些;任山又没想到这些,自然也不会和他说。石破天便强行按照泥偶上的经脉线路运起功来。 开始倒也罢了,他毕竟心思单纯,基本也没有大碍。但练到手太阳经时,他却忽然想起丁当那含羞脉脉的样子,只觉得美艳不可方物,顿时走神,却忘了引导真气。这手太阳经本是一身阳气运行的主要线路,统领全身阳气。这真气失去引导,便如大河决堤,便往全身各处经脉涌过。 石破天所练的内力在江湖中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人无论内力属性是阴是阳,在练的过程中总要阴阳兼顾,最多是各有侧重。而石破天是先单练阳,后单练阴,居然阴差阳错没练死。后来又遇到任山相助,居然练成的一身至阴至阳的内力。这至阴至阳,就是欲阴则阴,欲阳则阳。虽说石破天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纯情小处男,但这男女之欲乃是人之天性。他想起了丁当,虽然他到目前还是懵懵懂懂,但终究是阳气萌动,这全身真气便化为至刚至阳。他又忘记引导真气,这真气全身乱涌。石破天只觉全身如火烧一般,然后脑“嗡”的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最后长出的那口气恰巧又把灯吹灭了,外面的下人见了只道他睡了,也就不再打扰。 却说花万紫等人自行剌之后,便离开了扬州城。长乐帮乃江湖中一等一的大帮派,这帮主遇剌,想必会惊起一番风雨。长乐帮便是尽起帮中高手去找雪山派寻仇,也是极有可能。花万紫等人想的便是及早回去通知师门,好有所准备。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一路上居然风平浪静,也没有听到长乐帮帮主遇剌的一点消息。过了几天,居然又传出更让他们迟疑不定的消息。他们在一处酒馆吃饭时,却听到边上一桌的几个镖师模样的人说长乐帮主的消息,说是什么长乐帮主练功走火入魔,后来虽然治好,但什么事都忘了云云。 花万紫惊疑不定,召集众人商议也不得要领。花万紫便让同行的另外几人先行回雪山派去,她自己则去长乐帮打探一下。花万紫轻功在众人中却是最高,众人料想她若只是打探消息,想无大碍,便也都没有意见。花万紫便和众人分开,只身前往扬州而来。 自石破天回来后,经过几日相处,贝海石也知石破天品性忠厚,料想也不会和石中玉一般逃脱。更何况,以石破天的内力,想要逃走,也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故而对他的看护也松了许多。花万紫回到扬州后,当晚便趁夜色潜入了石破天所居之处。 她先是在窗上看到一个打坐的人影,后来却没有了动静,灯也灭了,料想是屋中的人已经睡着。于是便推开窗跃了进去,揭开帐子,想借着月光看看床上之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她刚揭开账子,床上之人却一把拉住她。花万紫大惊,急忙运力抵抗。不料床上之人不知道练得什么邪门内力,花万紫只觉得一道极其霸道的内力沿手腕而上,花万紫顿时只觉得经脉中象烫水流过,口干舌燥,身体却是不能动弹半分,便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出声。那人却使劲的抱住她,双手略一用力,花万紫身上的衣服已经粉碎。那人这时内力震荡,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碎成破片。花万紫心中急恼,身体却不支动弹分毫,便生那道进入她体内的内力极为奇怪,她只觉得灵台极为清明,便是想晕过去也是不能。这时身上那人已经不着片缕,只是使劲抱住她尽情扭动,似乎在寻找什么。花万紫忽觉下身一阵剧痛,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此处省略若干字 外面的人这时却也听到动静了,刚想进去,却隐约听到女人的声音。众人知道帮主向来荒淫,只道他又掳了哪家女子回来,便也由他去了。只听得内间折腾良久,方才安静下来。这外间的男仆是心中佩服,帮主果然天赋异禀,神威无敌;女仆却是听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 石破天却是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走在一片沙漠上,天空中骄阳似火,自已的口中呼出的气的都是热烫的。自己就拼命的奔跑,想要到前面寻找一口水。这时,他看到前面有一眼清泉,于是他就跳了进去,他尽情的与那清凉的水拥抱嬉戏,潜入那清凉的水中。。。。。。。 石破天醒来后,已经是丑时。他翻身伸手,却感到触碰之处温暖柔软,心中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在外间侍候的侍剑听到声音,以为在叫她,便急忙披衣走了进来,点上了灯。不料往床上看,只见石破天和花万紫两个人*裸的躺在床上。侍剑于是也尖叫的一声,掩面也跑了出去。 石破天见到花万紫躺在自己身边,隐隐约约的也记起了发生的事,不觉也呆了。这时,花万紫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景象,眼泪哗哗流下。石破天见她哭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手笨脚把被子扯过去帮她盖上。 花万紫看了一眼石破天,却不再哭泣,轻声道:“你让外面的人给我拿一套衣服来,你也要一套”。石破天见她不哭了,心便放下了一些。他哪知道,花万紫已萌死志,现在只想着先把石破天杀了,然后再自杀。但想到和石破天赤身*死在一起,却也是绝不愿意的。于是便让石破天把两人的衣服要来。 花万紫穿好衣服,又要来镜子照了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时,石破天早已经穿好衣服,正站在她后面手足无措。花万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配剑,突然切齿叫道:“淫贼,纳命来”,一剑便往石破天剌去。不料身体酥软,用不上力气,剑尖只剌入石破天胸口寸许,一口真气便接不上来,剑势一顿。石破天吃痛,自然发力向后跃开,跳到窗外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花万紫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气苦,提剑又追了上来。 这时,石破天的保镖们也都赶了过来,见花万紫拿着一柄剑追杀石破天,而石破天胸口鲜血沽沽,也大惊失色。一边追了上去,一边心道:“帮主这次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夺人清白,这不,给人剌了一剑吧,报应啊。” 花万紫轻功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但石破天内力深厚,是一个追的快,一个逃的快,那些守卫、保镖哪能追得上。石破天便绕着总舵里的一处房屋逃,一边不停回头,继续叫着:“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时,只见一条身影却轻飘飘的从屋顶扑向花万紫,一掌便要击出。石破天见状,也顾不得逃了,却是身形一闪,已经隔在那人与花万紫之间。那人见石破天忽然飞过来,急忙收掌,但已经来不及。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石破天的胸口。花万紫的剑也到了,但不知为何,却深深的扎进了石破天的―――――――屁股。 来人正是贝海石,他那一掌蓄势而发,虽说最后他强行撤回内力,却仍有十之七八打在了石破天的身上。饶是石破天内力深厚,这一下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时,常道春等几人也赶到了,把花万紫团团围住。 石破天吐出一口血对贝海石道:“贝长老,请你们不要伤她”,说罢,就倒了下去。贝海石看了一眼花万紫,叹了一声气道:“花女侠,帮主有令不得伤你,你走吧。”花万紫看了一眼石破天,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跺了跺脚,便跃出总舵,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三十九章 龙门镖局 三十九龙门镖局 龙门镖局位于开封城中心地带的一条大街上,朱红金钉的大门,上面挂着“龙门镖局”四个金色大字的牌匾,大门两边两个巨大的石狮子,煞是威风。任山赶到龙门镖局时,时候已经近晚。 任山是要来人的,又哪里会和他客气,上前揪住门环就是几下。这几下贯注了内力,那门上隐隐都敲出了些裂纹。等了片刻,侧门却开了,走出一个守卫模样的人。这个人左右看了一眼,却见任山一个人站在门前,于是嗡声说道:“刚才敲门的是你?想惹事么?敲那么大声?” 任山本来就是来惹事的,见有人出来,却是记耳光抽了过去。这人眼见任山出手,却根本无法躲闪,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掌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然后与自己的脸颊亲密接触,然后才听到“叭”的一声。这人开口便要叫,没想到先吐出两颗牙来,才能发出声音。他能发出声音时,这小子却不叫了,反而是扭头便往镖局里面跑。跑进大门好长一截后,这小子回头一看,见任山没跟上来,这才扯开嗓子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踢场子来啦?” 话说今日龙门镖局却有贵客到来,陈建飞正在后堂设宴招待。只是这宴会却有点奇怪,一桌十个人,居然有九位大和尚。上首坐着一位须发如雪的老和尚,陈建飞却在末位相陪。 陈建飞起身举杯道:“令日虚空师祖法驾亲临龙门镖局,弟子不胜荣幸。还请师祖和几位师叔盘桓数日,也好让弟子尽一点孝心。”原来那老僧竟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府虚空大师,坐上其他几位和尚正是少林十八罗汉中的八位。 正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陈建飞闻声也觉得有些异常,心中有些疑虑。虚空这时道:“建飞,前院好象有事,你先去看看吧。” 陈建飞道:“想必是那位出镖的镖头回来了,在前院打闹,不妨事的。”说罢,便举杯遥敬虚空与各位和尚。虚空却端起一杯茶道:“老衲已经守了酒戒,便以茶代酒谢了建飞一片心意。”又对其个几位和尚道:“你们却未戒酒,便陪建飞吃一两杯罢。”那几位和尚道:“谢师叔”,这才端起杯来饮了一口。 这时,前面的吵杂声反而更大了。隐隐听到有人叫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陈建飞皱皱眉,正要告罪离席,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镖师却跑了进来,便往地上一跪,道:“总镖头,前面来了个年轻人,好生不讲理,也不说什么事,只是要见管事的。见人就打,已经打伤好几个兄弟了。” 陈建飞一看这镖师,顶着两只熊猫眼,鼻子还流着血,显然也被打的不轻。不由得心中恼火,但在几位前辈面前却也发作不得。便对虚空大师行礼道:“师祖,不知什么人来惹事,扰了师祖和各位叔的兴致。弟子去看看就回,请师祖和各位师祖见谅。” 虚空点头道:“你去罢,澄心,你和建飞一起去看看。”一位和尚起身合什道道:“谨遵师叔法旨”。陈建飞闻言大喜,这澄心乃是少林十八罗汉之首,一身艺业据说也已经不在几位虚字辈之下,有他去押阵,想必无论是什么人都是手到擒来。便踢了一脚地上跪着的镖师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领路!” 虚空大师见三人走出去,白眉微皱,却隐约叹了一口气。 待陈建飞天人来到镖局前院,却见院中已经倒了一堆的人,有的抱着头,有的捧着脚,都在那大声惨叫着。院中间,却站着一个二十许的年轻人。陈建飞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感到面生的很。 陈建飞站住脚步道:“阁下何人?打伤我这么多人又是何意?” 任山看了一眼陈建飞道:“你是这儿管事的?” 陈建飞道:“在下正是这龙门镖局总镖头陈建飞。” 任山闻言道:“那敢情好。快把我妹子交出来,要是她没伤没痛的,这事就这么算了。” 陈建飞却听的一头雾水,道:“你妹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龙门镖局?” 陈建飞却是真的不知道阿绣的事,那王立和潘二麻子两人在路上被阿绣摆了一道,把人丢了后,也不再到开封,而是折返回登封,报告吴天用去了,整个开封龙门镖局现在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事。 任山听了陈建飞的话,虽然见陈建飞神情不似作伪,但心急阿绣不见了,也顾不得了。便指着大门道:“你们若是不把阿绣给我放出来,今天我便拆了你龙门镖局!” 陈建飞冷笑道:“哪来的狂妄小辈,不教训教训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罢,一爪便向任山抓去。边上的澄心看了陈建飞的这一爪,微微点头。原因陈建飞的这一爪却是少林龙爪功中的“捕风式”,他使出来已经是深得这一招的妙处,看得出这几年,他的功夫也没有抛下。 任山见他来势凶猛,却使出了太极拳中的粘字诀,左手由外向内挥圈,顺势便要托住陈建飞的手掌。陈建飞见任山不躲闪,心中暗喜。他也是有心在师叔面前表现一下,这一爪使出了十成内力,对面若是一块花刚岩,只怕也要留下手印。见任山居然空手来接,陈建飞便向任山手腕叨去。不料就要夹住任山手腕时,却感觉对方的手好似一支羽毛,丝毫不能着力。陈建飞大惊,便要撤手。任山冷冷一笑,另一只手却向下压了过来,两手一错。陈建飞自己听到“咔”的一声,两根指骨已经折断。 任山这时又扯住陈建飞断指,略一用力道:“还不把我妹子交出来!”陈建飞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不过他也好生硬气,只是皱了皱眉头道:“陈某当真不知道你妹子的事。技不如人,陈某也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要拿这等龌龊事栽到我头上!” 任山这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便道:“你的人明明在登封客栈中留下纸条,说我妹子已经被送到龙门镖局。他们是连夜赶路,比我走的早了整整一夜,现在怎会不在这?” 陈建飞闻言,心中也有些疑惑,便对边上人道:“登封分局今天有人来吗?”外的镖师答道:“今日没有”。任山闻言便冷笑道:“哼哼,横竖都是你们自家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罢,却是一指点出,又点住陈建飞一处穴道。然后把陈建飞拎着走到一处椅子边,把陈建飞扔在脚下,然后坐下对众人道:“我再等两个时辰,若还不把我妹子放出来,休怪我不讲情面!” ... 第四十章 谎言的代价 澄心看了任山出招,只觉得这招有些眼熟,便思索在哪里见过的。故而在陈建飞被任山擒住时,却忘了出声。这时,却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了。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却见陈建飞居然一招就吃了亏。澄心便走出来,对任山单手为礼道:“这位施主,我这位师侄素来诚实,他既然说令妹不在此处,那便不在。贫僧觉得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不若你放开陈镖头,我们坐下仔细计议如何?” 任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和尚,只见他大约四十余岁,倒是一脸慈和。任山想到龙门镖局和少林寺的关系,也大致猜到这和尚大概也是来自少林寺。虽说那小二把少林寺说的有些不堪,但少林在江湖上名声总体还是不错的,或许那小二说的也只是少数僧人所为。见和尚礼貌,任山也不为已甚,还礼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澄心闻言微微一笑道:“贫僧在少林寺出家,法号澄心。”任山来到这个时代后,对各大门派还是做过一些了解的。闻言心中也感到意外,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少林十八罗汉之首。 任山闻言,忖道:“也许阿绣来的路上有些耽搁,反正龙门镖局也跑不掉。再者,这少林和尚也在这做担保,不妨先等等。”便道:“既然大师这么说了,也罢,我便等上一夜。”又挥手解开了陈建飞的穴道:“你们先想法子和龙门镖局联系一下,看是否有我妹子的消息”说罢,又让澄心道别:“大师,那我便先告辞,明日再来。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明天还是不见我妹子,龙门镖局是一定要给个说法的。” 不料,任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急忙忙的来通报,说有登封分局的人来,有要事报告。陈建飞一惊,心道莫非果然是登封那里惹出来的事?但澄心和任山在前,也不好隐瞒,只好让来人上来问话。 只听得一阵脚步,一个人却连滚带爬的跑到陈建飞面前,抱住陈建飞的大腿哭道:“总镖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被欺负的好惨啊。” 来人正是潘二麻子。原来潘二麻子和王立两个人把阿绣弄丢了后,便急着回去报告。回去的路上,倒底是潘二麻子心思灵活,却想到了回去,吴天用的一番责罚只怕是不轻,不由心中害怕。灵机一动,却想了个主意出来。 他便拉住王立道:“兄弟,咱们这么回去可是没法向吴镖头交待啊。” 王立却嗡声嗡气道:“那又能怎么办,人丢了总不能说没丢啊。” 潘二麻子拍了拍王立肩轻声道:“我却有个办法,想必总镖头也怪不得我们。” 王立知道潘二麻子一向鬼点子多,便道:“那你还不快说” 潘二麻子反问王立道:“那个打伤咱兄弟的人武功很高吧?” 王立道:“咱们是没见过,不过能一个人打伤那么多兄弟,其中还有两个是咱分局数一数二的,当然是高手。” 潘二麻子道:“咱两个人是那人的对手吗?” 王立道:“自然不是” 潘二麻子道:“刚才就是那人来劫的人,我二人力战不敌,人被劫走了。” 王立却道:“兄弟,你咋比我还傻呢?我们是连夜赶路的,按说天亮就要到开封了。只怕到那个时候,那人还没起床吧。” 潘二麻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王立道:“我的傻兄弟啊,咱们是现在走啊还是在坐车啊?” 王立道:“废话,车不是让那小娘皮抢走了吗?” 潘二麻子道:“对啊,马车陷沟里了,坏了。我们只能步行啊。这样要到开封,就算是再快,也要明天晚上啦。” 王立道:“那也不对,如果那个人真到开封总局去,咱不是露馅了吗?” 潘二麻子这时却是胸中自有安排的样子道:“那个人如果是去开封,会不会遇上那小娘皮? 王立道:“那倒是,那小娘皮是往回去的路去的。如果那人明天上午就走,路上肯定会遇到这小娘皮的。这路上人少车少,想看不见都难。” 潘二麻子道:“他们如果遇上了,不去总局也就罢了。如果一定要去,两个又在一起,不是就和咱俩说的一样了吗?你说那个时候,有谁会信这个小娘皮是自己逃掉的?大家是相信咱们还是会相信外人?” 王立恍然大悟道:“哎呀,我说兄弟,还是你脑子好使。” 潘二麻子又道:“不如这样,兄弟你还是回登封;我继续往开封走,把这事报告总镖头,也好让两边都知道。” 王立心服口服道:“行,我听你的。。。。。。” 于是,这潘二麻子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陈建飞低喝一声:“起来说,哭哭啼啼,还嫌不够丢人么?你说这事给澄心大师说个清楚!” 这潘二麻子一听澄心居然也在这,也不敢再哭了,于是便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下,只是事情的起因当然改成了是任山依仗武艺高强,强行要占他们的房了。澄心听着听着,却是脸越来越沉,陈建飞却是听得脸越来越红。 等到潘二麻子说完,任山听得阿绣不见了,已经是心中暴怒。他强忍怒气,开口问道:“那人真是好大胆,居然敢在你登封的地盘惹你们这些地头蛇?” 陈建飞正要想接口,却被澄心止住。那潘二麻子听任山口气不善,又见他和澄心在一起,一时也不敢接口。 只听得任山又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打不过人家,居然劫持弱女子,简直比江湖下三滥都不如。现在那女子不见了,是怎么会事?” 话没说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任山却已经到了潘二麻子的面前,一手掐住潘二麻子的脖子,森然道:“你们把那女子怎样了?” 潘二麻子被掐的两眼发白,他也知道其间尽然出了什么破绽,看这位爷的样子,要是再不说实话,只怕他真要捏碎自己的喉管。便嘶声道:“人真的不见了,是她自己逃走的。。。。。。” 任山这时却是眼睛通红,沉声道:“他一个小姑娘,先是被你们用迷?药迷倒,然后又被制住,但是寻常高手恐怕也逃不掉吧。现在你却告诉我人不见了?想必是你们见她貌美,便起了禽~兽的念头。又怕形迹败露,杀人灭口了吧?”只山任山出手如电,却又把潘二麻子怀中的东西掏出来扔在地上,其中却有一个粉红的荷包。任山捡起那荷包,只见上面却绣着一个绣字。。。。。。这个荷包就是阿绣为了迷惑他们自己扔下车的那个,却被潘二麻找到,见做的精美,但收在怀里了,不料这时却成了罪证。 任山见了这荷包,只道阿绣已然不幸。想到一天前还在和自己亲亲热热说说笑笑的小姑娘居然一下没了,心中便重锥撞击,心里翻来覆去的只剩下一句话:“阿绣没了,我再也见不到阿绣了,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没了。。。。。”。这时,任山双眼便象能滴出血一般,扫视了众人一眼,突然发狼嚎一般的叫声。澄心见状,情知不妙,高叫道:“不可”,却已经晚了。只见任山便扯着潘二麻子的喉咙,把潘二麻子的身体抡了起来,狠狠的往天上抛去。只见潘二的身体在空中向有飞了几丈高,才往下落。澄心忙上前接住,却见潘二麻子喉咙血肉模糊,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 第四十一章 太玄境 任山抛落潘二麻子后也不住手,又向陈建飞掠去。澄心急往前跃出,拦在陈建飞身前,双手却已化成一片掌影,看上去便如有千万只手一般,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来千叶手”。只是任山却不与他硬接,身形一晃,却向旁掠去,一掌切在站在边上的一位镖头的脖子上,那人连哼都没发出一声,便软软瘫倒在地,已然是不活了。 却说任山看到阿绣荷包之时,心中一片茫然,然后便是无尽的愤怒,只想把眼前这些人都杀了。这时,任山丹田中却突然升起一股炽热的气流,瞬时便到达四肢百骸,任山却只觉得面前只余下众人厮杀的影子,连这些人是谁也再也记不得,只觉得这些影子必须全数诛杀。。 在澄心眼里,却只见任山身体突然变得飘忽诡异,出手毒辣,每出一招,必杀一人。转眼间,已经有数名镖师被杀,澄心虽有心阻拦,却不能跟上任山那诡异的步伐。眼见这样下去,不要多长时间,这院里的人只怕就要全被杀光。澄心大急,高声叫道:“众师弟,布阵!” 虚空大师闻声,长叹一声道:“你们去吧,能不伤人便不要伤人。”七位大闻言道:“是”,便一起向前院掠去。众僧方一落下,就按方位结成一个阵势,已经把任山围在中间。 任山这时却处于一种诡异的境界之中。他的眼里有人影,却是无人。眼里每个人的动作,任山是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对方身影还没动,他就仿佛能知道这个人会向那边去;然而,这些人只是个影子,任山的意识中也只是影子,只是要打倒的影子,甚至当他的手指插入一个镖师的咽喉又拨出,那温热的血溅得他一脸的时候,都没有感到一丝温度。 八位僧人结阵围住任山后,任山却立刻不能象开始那样在院中自由移动,随意袭杀了,只觉得无论往哪个方向动,都会遇到强大的拒力。澄心看着着任的身形已经被限制在阵中,并且范围越来越小,眼看不要多久,便能擒下,便也放下心来。 不料这时异变突起。任山只觉得四周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便是一举手也要费出好大的力气。任山体内的那道真气好似充满了不服之意一般,更加燥动不安,更加猛烈的向周身涌去。而丹田就如要爆炸一般,储存的真气却如漩涡一般飞快的旋转起来,抛出的真气又灌入各处经脉。而这注满真气的经脉却没有出口,便如吹气球一般,便要把经脉任撑裂。任山不由得痛苦的大叫一声,飞快的舞动手脚,想要把这些直气甩出去。 众僧只听得任山大叫一场,突然章法大乱,只是手脚乱舞,散发的的真气突然变得分外强烈火,离他近的人甚至能感到一阵阵的热风扑面而来。众僧却也是不能再寸进半步。 澄心见任山突然变得有若颠狂,心知任山心神大乱后走火入魔。若任他这样下去,只怕是不久便要真气枯竭而亡。想到这人却可能与本门一位前辈大有渊源,却是不能让他就这下去。便大喝一场:“不生不灭”。众僧闻言,却是立刻围成一圈,各是一股醇厚内力向任山涌去。这一招乃是十八罗汉大阵中的生擒敌人的招术,乃是将十八位僧人的内力合于一点,含而不放,纯用内力压住对手,却不会重任对方之招。 任山这下却是连动一根手指都也动不得了,心中更是焦燥。正在这时,任山觉得嗡的一声,侠客岛石壁上刻的那首侠客行却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体内的真气,却按那些笔锋笔意,自己在经脉中流动起来,身体也真气流动而动作起来。 众人正在勉力压制任山之时,眼见任山已经就要被制住,却突然觉得前方一下子空了,而所有力量都压在了空气上。澄心心中一惊,却见任山斜斜伸出一只脚来,却正好踩在这阵势的力量最弱这处;然后又是一掌往身边拍去,却又活动起来。此刻,若是有人在阵外看来,只见任山身体扭曲,显得非常怪异。但阵中众僧却觉得任山的身体犹如鬼影,再也不能追上,有几名僧人却是已经差点被任山击实。 澄心这时又大喝道:“不增不减”。众僧闻言各退一步,却是只守不攻了。任山这时,身体内的真气觉得有了去处,各处经脉便如大河奔流,一泄千里;又如四季更始,生生不息。任山这时已经彻底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所有的动作却均由本能而生。只见他在罗汉阵内纵横厮杀,恣意挥舞,俨然便是在千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绝世剌客。当真合了那道侠客行的境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却苦了这八位大和尚,本来眼见就要擒住任山了,却异变徒生。只见任山一招一式,有如神指,都是丝毫不差的对着大阵的弱点而来。本来这少林罗汉大阵若是由全部十八位罗汉结成,那破绽自是极少。然而这时只有八位大和尚,这阵法虽然也能施展,但威力却小了何止七层,破绽也是更多。只是片刻间,已经是几次差点让任山破阵而去。而眼见任山却是越打越精神,各种闻所未闻的招术便如无穷无尽般层出不穷,让几位大和尚已经是疲于应付,一会已经是汗流浃背,越打越是心惊。 任山又是一掌向澄心攻来,来势汹涌,隐约夹着风雷之音。澄心面色凝重,却前进一步,吐气开声,一拳挥出,便要硬接这一掌,不料任山掌风才一触到澄心,却突然转向一边,又向澄明击去。澄明正在补澄心让出的空位,不料这一掌却向他击来。无奈之下,只得仓促举起双掌硬接了这一掌。一声暴烈之音后,澄明是腾腾连退数步,任山却抓住这一空隙,已经脱阵而出。 ... 第四十二章 此去少林 四十二此去少林 话说院中那些镖师,在任山大杀四方的时候,除陈建飞少数几人外,大多已经躲了起来,但在任山被大阵困住,眼见就要被擒时,却有不少人却要跑了出来。任山脱了罗汉大阵后,又掠往一个镖师站立之处,就势一掌击去。这镖师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得举掌去接。任山这一掌,便连澄心硬接也是费力,这镖师那能接得住。只听得一声惨叫,这镖师被击的如落叶一般向后飞起,撞在墙上方才落下,再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任山身形一转,又往另一人跃去。一位僧人上前阻拦,也是挡不住任山一掌,被击退数步;任山又趁势击倒另一名镖师。这太玄功本是一位宗师从朱亥刺杀晋鄙故事中悟出的一门武功,最是飘忽诡异,决不缠斗。遇到几位僧人,一击不得,任山本能的也不继续纠缠,却是转而向攻击其他人。这些僧人是分散开无力阻拦任山,结成阵势任山却马上转向别处,转眼间,又是两名镖师被击倒。 这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却出现在院中,正是少林达摩院首座虚空。任山见到虚空,却舍了眼前那位镖师,飞身向虚空攻来。只见任山跃起,脚平蹬一根石柱,身体就象脱弦之箭一般向虚空射去。那石柱经任山一蹬,却是碎成了石块。任山此时,手中并无兵器,但此刻在众人眼中,任山却好似化身为一柄锐利无比剑,一无反顾的直向虚空剌来。这一去无回的气势,俨然是全身功力已经聚于一点,在此一击。 这一下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按说,任山最要杀的人是陈建飞,又怎会一见虚空却象是见了仇人,上来就是博命。却不知,任山此刻全部心神已经进入那种奇妙的状态。那侠客岛石刻中的所蕴含的招术,也只有这最后一招“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没有使出。这时却正好见到虚空,任山本能的感到这乃是场中最强之人,直觉便把虚空当成最重要的对象。这太玄经中的最强一招,也是玉石俱焚之招“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就势使出。 虚空见到此招,面容凝重,手指轻动结成无畏刚印,口中却是大喝一声“唵”。虚空这一声大喝乃是佛门绝学“狮子吼”。虚空大师自幼出家,禅理精深,这一声狮子吼又岂同寻常。众人只觉得如闻雷击,那些普通镖师,有的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任山闻得此声,却中心神一震,便即醒来。这一醒,全身内力却似用完一般,顿时全部回到丹田。任山于是直接的、干脆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晕了过去。但身体却因为惯性,仍向虚空砸去,只是那道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经消失无踪。虚空双手平伸,却已经轻轻托住任山。 澄心见虚空大师已经制住任山,便走到虚空边上,对虚空耳语道:“此人方才使出的招术之中,却有武当绝学。而据弟子所知,自愚茶之后,武当此绝学已无传人。”虚空闻言却是一惊道:“此子不过二十出头,愚茶道长却失踪三十余年,难道。。。。。。” 澄心合什道:“师叔明辨。此子事关重大,需得带回寺中,细加盘问。” 虚空沉吟片刻道:“此事只有你知道,目前却不可再让别人知道。明日,我们便返回少林。” 这时,陈建飞却走上前来,跪在虚空面前,叩首道:“多谢师祖救我龙门镖局。弟子无以为报,只能是倍加努力,让我少林更加兴盛。” 虚空看了看陈建飞道:“罢了,你起来吧,替我准备个房间。” 陈建飞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来道:“是”。又指了指任山道:“师祖,此人伤我镖局多人,弟子斗胆,想请师祖把此人交给我处置。” 虚空却道:“哦?那你待如何处置此人?” 陈建飞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弟子自然是要将此人为我几位兄弟偿命!” 虚空反问道:“那你们掳走人家妹子,又该如何?” 陈建飞闻言,虽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再言。 虚空挥手道:“去吧,此事我自有安排。”说罢,把任山交给澄心道:“此人只是内力耗尽,暂时力脱昏迷,并无大碍。你先制住他几个穴道,然后再喂他一颗小还丹。今夜你就照看一下他吧。” 说罢,虚空扭头便往内走去,一边却低声自语:“更加兴盛,更加兴盛?我少林还不够兴盛么?”又是一声长叹。 第二日一早,虚空便领了众僧,辞了陈建飞,往少林而去。只是比来时多了一辆马车。 车中,任山已经醒来。他被制住穴道,平放在厚厚的褥子上,倒也并不感觉颠簸。他两眼无神,只是盯着车顶。直到此刻,他尚以为阿绣已经不幸。方才醒来后,他略一运行真气,虽然几个穴道被制处之处不能仍然不能撼动,但自己明显感到无论是真气的强度还经脉的容量都明显增加,居然太玄功和神照经又有要突破的迹象。若是换成以前,神功又要突破,任山当然是大喜过望。但现在,任山却是一点喜意也没有,只觉得突破又能怎样?纵然突破,阿绣也回不来了。 这时,车前的帘布一开,进来了一个老僧,须发皆白,却是虚空进来了。任山见有人进来,也懒得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虚空,又转过眼去研究他的天花板了。虚空却不以为意,就在任山边上坐上,缓声道:“施主醒了?” 见任山不理他,虚空又道:“令妹之事,施主不必担心,令妹确实是平安离开的。只是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任山听到这,眼光却是一闪,转过头对虚空道:“真的?” 虚空本意是,以自己的身份说话,自然不会有假。却未料到任山直到现在也没有问他是谁,不由得苦笑道:“老衲乃少林虚空,此生还未有诳语。” 任山听到这话后,心中却是终于定了下来,愁苦之间顿时少了许多。虚空何许人也?其地位估计在武林中比一流大帮派掌门还要高一些,自然没有必要骗他。他听得阿绣无事,头脑也活络了许多,于是问道:“原来是虚空大师。却不知大师为何要制住在下穴道?这又是要把在下带到哪去?” 虚空合什道:“施主昨天大开杀戒,伤了不少人命。纵然这些人多有不对,但令妹确实未受伤害。施主昨天所伤之人中,有不少也是我少林俗家弟子。事关重大,老衲不敢擅专,只能请施主回少林,请戒律堂议处。” 任山听虚空说自己伤了不少人命,心中却以为是给自己强加罪名,不由怒道:“如若我妹子真是无事,我伤人自是不该。但我何尝杀人了?要抓我就抓,何必给我加上这些由头?” 虚空看了看任山道:“施工莫非记不住昨日之事了?” 任山这时方才开始回忆昨日之事,却发现自己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却是把潘二麻子怀中的荷包掏了出来,然后自己好象知道阿绣死了,再以后,自己居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有些与很多人打架的印象。 佛法精深的高僧大德,就有一些能感受别人心神的神通。虚空大师只觉得任山心神方正宁静,便知任山确实不是说谎。叹了一口气,便把昨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问任山道:“施主现在是否觉得修为比昨日大有长进?” 任山点头道:“是,我感觉内力和经脉都壮大了不少,却不知原因。” 虚空合什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想必施主昨日机缘巧合,竟然入了道境。” 任山奇道:“道境?这是什么?” 虚空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却对任山道:“施主,我这便解开你的穴道,但你要答应老衲,与老衲一同往少林去一趟,如何?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再谈。” 任山想起阿绣与雪山派之事道:“但我还有急事,怎能陪你去少林寺?” 虚空却道:“请施主回少林,却也是有极重要的缘由。” 任山怒道:“人都被你抓了,不放便不放,还什么重要缘由” 虚空苦笑道:“施主不妨先听我说。其一,且不论什么缘由,施主毕竟伤了多位少林俗家弟子,因此要请施主回少林,了结此事。其二,鄙寺有一件极重要之事,还要向施主打听。”见任山只是冷笑,虚空又道:“如施主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的话,如对老衲放心,却不妨先告诉老衲,由老衲安排人替施主办好,定不会耽误施主的事。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任山心中却更是奇怪,这虚空对自己也太好了吧,自己杀了少林的俗家弟子,他却像有事求着自己似的?看着老和尚炽热的目光,任山想道:“这老和尚不会有那个特殊爱好吧”,想到此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虚空那知道他心中想的龌龊,见他突然打个寒战,关切的说道:“施主没事吧?” 任山心知让老和尚放了自己也不可能,不如先解开穴道再说,便说:“没事,没事。行,那我决不逃走,要是说话不算话,就让我永远疲软不举。就请大师解开我的穴道吧。” 虚空听得疲软不举四字,却是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含义。不过这对于俗人,倒也确是个毒咒,只得哭笑不得的给任山解开了穴道。 ... 第四十七章 明王不动法相 两柱香都已经燃尽,虚空才把这维摩诘经梗概说完。见天色已近深夜,便抬起头对任山道:“这摩维经内容博大精深,今天也只能把这梗概略微讲一下。施主若愿意继续听下去,不若便在寺中多留几日,我每天都来给施主讲讲如何?” 任山这时心思已经不在这经文的含意上了,便道:“多谢大师美意。我却有要事还要办,若这两天还是没有我妹子的消息,我便要回去了。”又接着道:“今日,晚辈还要麻烦大师一次。请大师为我用梵文颂读一下这个经典,不知大师今日是否还有空?” 虚空笑道:“已经这么晚了,再晚一些也是无妨。施主果然慧根深种。这梵文颂经,本就是我佛宗修炼法门之一。为有缘人传道,功德无量。施主想听真经,老僧岂有不应之理。”说罢,便取过经书,抑扬顿挫的颂读起来。任山闭目聆听,只觉得虚空颂经之声,自有玄妙韵律在其间。若是深谙韵律之人在此,当真会觉得虚空的颂读声深得壮而不猛,凝而不滞;弱而不野,刚而不锐;清而不扰,浊而不蔽之妙。 任山这时又凑到虚空边上,观察那经书中的笔势转折之意,暗运真气。不料,伴着虚空的颂读声,真气却似懂节律一般,按照虚空颂经的节奏,没经脉运行起来。而那些本来迟塞之处也豁然贯通,全身真气却似活了过来,在经脉之中随韵舞动,散发出无尽生机。 任山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后,虚空也觉得边上任山气息有异,便停下颂读,转过头来看看任山。不料这颂经声一停,任山经脉本已经通畅之处顿时回复滞涩,真气也不再运转。 任山这时总算明白了藏书阁老僧所动的“听一听也是好的”之意,看来这经书中确实也藏着一门绝学,而这绝学与侠客岛上的石刻渊源极深。只不过,这维摩诘中的绝学,还要配合颂念,方能练习。虚空见任山发呆,便问道:“任施主,莫非又有所悟?” 见虚空问起,任山便道:“听大师颂念,心中却有所感,只觉得真气居然随韵律运行起来。”任山没有讲笔势与真气路线之事,倒不是刻意隐瞒这经书中的奥秘。只因心中却有些顾虑:这佛经所载的毕竟是少林寺的绝技,自己学会了,万一少林寺怕这绝学外传,定要把自己留下做了和尚,岂不糟糕。再者,那老僧分明也知道其中奥秘,却也不曾经告诉其他僧人,想必也是有什么原因的,自己又何必越庖代殂呢? 虚空闻言却更是惊奇,方才任山真气流动,他自然也感应到了。心中于是更加坚定了任山与我佛有缘的想法,心中也是欣喜。修佛法门无数,这武道自然也是一法门,任施主分明是由武悟佛啊。渡一有缘人,功德无量啊。 任山这时又道:“大师是否可以教我颂读此经?” 虚空道:“施主有心向佛,老僧岂能不助施主一二,只是今日已晚,我明日便来如何?” 任山道:“那敢老是劳大师大驾,明日我去大师那就是。”虚空告辞而去后,任山又试着运了一下内力,却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任山只道是还没有行功完全,只想着自己学会怎么念,多行功几遍就行。 第二日一早,任山便夹着经书,向小沙弥打听了虚空住所后,便去找虚空。待任山到了虚空住处,小沙弥却告诉任山,虚空去了塔林,并让他转告任山,请任山去塔林相见。任山只得又来到塔林,塔林这时还没有什么人,任山一眼便见到了虚空。虚空正在昨日他看到那个刻有不动明王法象的塔下席地而坐,仿佛正在参悟什么。 任山来到虚空身后,也不敢打扰,便也端详起那个石像来。虚空听到有人过来,就睁开眼,看见任山在盯着石像发呆,便宣了声佛号,道:“施主又有所得?” 任山闻言,低下头对虚空道:“我观此石象,心中也似有所感,但却说不出来?” 虚空奇道:“施主也知道此象含义?” 任山老实道:“不知道。” 虚空道:“此象乃不动明王法相。不动明王乃为大日如来的忿怒化身,打败过大自在天。相传大自在天认为自己是三千世界之主,故心存傲慢,不肯皈依佛祖,所以佛祖化身不动明王,前去降伏其心,不动明王用其足踏大自在天的首级,使其归顺。故不动明王有大智、大勇、大神勇。而这尊佛像,据传乃是百年以前本寺一位前辈高僧所留,其中大有玄机。其中本寺另一位前辈高僧,便从中悟道,成就一代高僧大德。” 对这些传说故事,任山素来是不太相信的。后世太多的景点,都会编上一两个故事忽悠游客。故而任山也没有深究这个故事,见虚空已经起身,便道:“大师,还是教我怎么读这个梵文吧。” 虚空笑道:“施主果然一心向佛。这塔林中也算清静,我们便去那边石阶上坐下如何?”任山自然没意见,两人便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清晨的晨曦尚未散去,阳光从石塔中穿射下来,于草尖的露珠上折射出点点晶光。。。。。。有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同看着一本书,多么诗情画意啊。。。。。。。 但走近一看,这两个人却一个是光头老尚,另一个是年轻小伙子。。。。。。。 虚空便给任山讲起了这梵文的读法。原来这梵文,更类似后世的拼音语言,大多数的读音,都是可以拼读出来的。任山又只想学会颂读,本就无意每个单词的含义,加上又有前世学英语的基础,学起来倒是神速。只一个上午,居然已经能把这种经书磕磕巴巴的读下来了。这下虚空看任山便连眼神都变了:“这任施主果然大有慧根,这学习的速度真是闻所未闻啊,莫非真是哪位高僧大德转世而来?” 虚空见任山已能颂读全经,便道:“施主几个时辰便能颂读此经,果然宿慧不凡。老衲还有些事,便先去了,施主还请自便。”说罢,便飘然而去。 任山又颂读了两遍,自己觉得已经记牢,又见天色已近晌午,便回到客房。又问了一下小沙弥,是否有消息传来。听到依然没有阿绣的消息,任山觉得这样等得太长时间没有什么意义了,便决定再等一天,若是还无消息,自己便直接上雪山派去。 午后,任山却又来到塔林,练习颂读。待颂读得熟了,他又试着一边颂经,一边按经书上的笔势运行真气,果然,随着经颂的越来越熟,真气运行也是越来越顺畅。 任山运功了八十一个周天后收了功,只觉得灵台清明,神清气爽,胸中被强行带到少林的那点愤懑之气居然一点也没有了,只是内力却好似没有一点增长。任山心中奇怪,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领。但有一点总算是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经书与侠客岛上的石刻定然是同根同源,真气运行诸多细节居然一样。然而,侠客岛上的石刻又自动会与少林寺的秘籍扯上关系呢?难道是侠客岛上那位高人后来又到少林出家了? 任山百思不得其解,便甩甩头,不再想这件事,这时,日已偏西。几缕斜光透过座座塔尖,投射在草地上。任山抬起头,看了看面前那座石塔。在金黄阳光斜照之下,那不动明王石像却显得分外威武。 任山心中一动,便模仿石像的姿势,手指也按石像的样子结成手印,然后颂念经文,一边按书上记载运行真气。不料,略一运功,一股玄妙的气息却平空而生,任山只觉得眼前的石像便如活了过来,与边上另一座塔上的明王法相相互呼应。两座石像的动作又似契合宇宙的某种玄机,一动一静,一嗔一喜,相辅相成,却自能吸引着自然界中生机元气向着两坐石塔中间的任山涌来。任山体内的真气亦如受石像牵引一般,自动在体内运行起来。 而体外的自然元气随着任山的真气流动,从体表各处穴道不停的往体内涌来,绵绵不绝。这真气在体内的运行路线,却是和侠客岛上的石刻基本相同,但在一些细微之处,又与那本上面的一样。任山这时却又进入到那样奇妙的太玄境之中。但这次却与在龙门镖局又不一样。在龙门镖局之中时,任山心中是除了一股杀机外,再无他物,身即是剑,剑即是身,再无本我意识,可谓舍杀之外,再无一念。而此时,任山心中却是一片平和,而自己的身体却似于天地宇宙联成一体,身外和一丝风过,一叶飘落,天空中的燕子飞过,地下的蝉虫破土,俱在意识之中,但却又是在意识之外。如雁过秋池,有影可见,却又无迹可寻,当真是似有我,却有无我;似有意,却又无意。而这天地之间的生机元气却似绵绵不绝,向任山体内涌去。 若是虚空在此见得任山这样,定然又是大惊失色。只见任山宝象庄严,双手结成明王不动手印,口中颂念直言,居然深得其妙。 论坛中,指出错误的感谢。乱咬的滚! ... 第四十八章 何为高手?何为宗师? 第四十八章何为高手?何为宗师?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天际,弦月如钩,跃上塔尖,任山缓缓睁开了眼。除了日落月升,星光灿烂之外,映入眼帘的那天还是天,那塔还是塔,那树还是树,那夏虫的鸣声也一如既往的喧闹。但一切却又再不同以往,仿佛这一方天地已经投影到任山心中。一缕清风滑过长空,了无痕迹却拂动枝叶无数;一滴露珠从叶尖滚落,再不可寻却润物无声,这一方天地的一丝一毫,任山心中都似有所感。 这时,一道身影却飘然来到任山身后,如随风而至,无声无息,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任山没有回头已知有人靠近,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来人走到哪里,自然安定的气息也随之而至。 任山回头一看,只见来人居然是藏经阁那位老僧。那老僧却是微微一笑,径自走到那石塔上的不动明王石像前,对任山道:“施主想必有话要问老僧吧?” 任山一念间,诸多问题都现在脑海。这老僧是谁?他如何知道自己在塔林?他给自己的经书是谁写的?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他又怎么知道经书的奥秘?。。。。。。问题太多,任山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老僧也不待任山回答,接着道:“施主如若无事,不妨先与老僧聊聊如何?” 任山道:“大师美意,敢不从命。” 老僧闻言,便指着边上的石阶道:“便以此为椅,坐下再说”,自己却是先坐了下去。 于是,又一个美丽的场景出现了。月光如水,轻风拂过,天籁声里,两个人,肩并肩坐在石阶上。。。。。。当然,是一个更老的老和尚,还有,小伙子还是早晨那个小伙子。。。。。。 老僧待任山坐下,却道:“施主可知何武林中,何为高手?” 任山却没想到老僧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道:“自然是对手很少的人,就是高手。” 老僧却又微笑问道:“那多少人才能算是少呢?” 任山想了一想,却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看似极简单,却根本没有答案。 老僧见任山不答,便接着道:“这个数只怕没人说的出来。你若说是千人之中无敌之人才算高手,那第二之人定然不服。你说是第三之人,那第四之人只怕也不服。你若说是前百人,那第一第二人之只怕也不会同意。” 任山道:“正是,这个是真的不好说。” 老僧却又道:“然而,武林之中,某人是高手,某人不是高手,却也大多还有共识。” 任山心道:“这倒也是。譬如说长乐帮中高手,随便拉一个帮众出来,说得名字估计也差不多。”便道:“确实如此。” 老僧又道:“不知施主是否留意到,寻常武林中人,虽有强弱,但其强弱却非天壤之别。譬如寻常人中,以一敌三、以一敌四之人,不多确也有一些。但却另有一些人,以一人之力,便可力压数十人乃到百十人。而这些人,寻常人便是再苦练,也不能及其一二。施主又知这是为何?” 老僧这话说的着实有些绕人,但任山却是听明白了。比寻常人强一点两点,只能算是量变,算不得高手。但若是强上十倍百倍,那便是质变,自然就算是高手了。但这质变点是什么?老僧却没有说。任山于是问道:“请问大师,那比寻常人强上多少,才算高手呢?” 老僧道:“寻常人所谓高手,倒不是单单他的武功比一般从强上多少倍。寻常人所谓高手,却是心中认为他是高手,高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譬如施主,大多数人即便再如何努力,也不会强过你。故在在寻常人眼中,施主便是高手。又或有人,力量有两个人?大。但寻常人常加锻炼,也能力量倍增,故而这人在寻常人眼中,算不得高手。” 任山略一思索,也同意老僧所言甚是有理。长乐帮中,谁是高手,谁不是,众人看法相差不大。而众人眼中高手也确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寻常帮众,无论如何努力锻炼,都不可能达到这几个人的程度。 老僧又问道:“施主可否明白因何会这样?” 任山道:“想必是有些人修炼的武功功法高明,一般人少有机会得到这些功法。” 老僧却是微叹一口气道:“常理确实如此,但也有人,练的就是民间的寻常功法,居然也能称称霸江湖多年。”说到此处,老僧略一停顿,却又转回话题道:“那施主可见为何有的功法容易造就高手?而其他的却不行?” 任山想了想,却不知如何回答,索性也不动脑筋了,道:“请大师赐教。” 老僧闻言一笑道:“施主悟性之高,老僧所见之人中也算数一数二,想必施主心中已有所悟了。”接着道:“施主可知“武道”一词的意思?武又何以称道?” 任山这里却想到虚空在马车上说的话,便道:“道即是规律,武道想必就是武功的规律吧。” 老僧道:“施主所言甚是,但还略有不全。道这个词,虽是道家所云,我佛家却亦有借鉴。道,乃天地之理。万事万物,皆有其自有之道,却又不得不顺应天道。人这皮囊,也自有其道。人之所为,又不得不合皮囊之道。便如人脸,只能向前,却不能向后。但皮囊虽源于天地,但人的习性多有违天之处,故皮囊之道却不能尽合天道。” “武,本是先人博斗之中悟出的,驱使皮囊的方法。这方法却有优劣,有的可以尽用皮囊之力,有的却不能。” 说到这儿,任山却是若有所悟,道:“想必那些合乎天地之道的方法,就是世间高明的武功,另一些,则是寻常功法了。” 老僧这时却转过头来,看着任山道:“那为何同样的功法,有的人能成高手,有的人却不能?” 任山道:“那自然是有人练成了,有人没有练成。” 老僧却不再说这个问题,却在身边捡起一块碎石,在台阶上随意画了几画道:“施主请看,我用这石块的尖角,在这石阶上轻易便能画出痕迹。而用这圆角,却不大容易画出来。” 任山不解其意,便也不说话,只等着老僧解释。 果然,老僧指着那尖角道:“这高明的功法,便是教人用这个尖角去刻画。然而,若是这人连这尖角都找不到,便是告诉他用尖角,他也是不会用的。”说罢,又对任山道:“施主现在可明白什么是高手了?” 任山道:“略微明白了些。就是能发现自己身体的强处,并充分利用这些强处的人,就能算是高手。” 老僧点点头道:“施主所言甚是。能尽用皮囊强处之人,便可算高手。” 任山闻言,心中亦有所悟。有的武功刚强猛烈,对于筋骨强健之人便能发挥其强处;而有武功轻巧飘逸,却更能发挥身体灵巧的人的优点。便道:“想必同样的功法,对有的人算是高明的功法,对有的人可能却如垃圾一般。” 老僧点道:“此言甚是。所谓高手,却也要有要得到适合功法的机缘才行。” 说罢,老僧却又接着问道:“施主可知什么人可称是武学宗师?” 任山略一思索道:“能开宗立派,自创武功的人,应该可以算是宗师。” 老僧笑道:“几十年前,便在这少室山脚下,有一乡间混混,也练过几天武功。这人有天晚上偶做一梦,梦见天上有个神仙给了他一本天书,并且告诉他,他乃是武林盟主。天亮之后,此人就招集了一群狐朋狗友,成立了一个门派,唤作“天霄派”。还自创了一套拳法,传于众人。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 任山奇道:“天霄派,就是几十年前成立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听过?” 老僧道:“你自然是没有听过的。那天霄派成立之后,却无钱可用。这人便想着去边上几个富户家里勒索一些,便带着众人去到一个富户家里。这富户也没有办法,只得把家里的几头驴子给了他。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这人牵着驴子往回走时,忽然下起了雷暴雨。一声雷响,把这人牵的驴子惊了。这驴子扭头就是一蹄子,正好踢在这人的要害之处,却把天霄派的开山大掌门给踢死了,而这天霄派也就断了传承。” 老僧看着任山笑道:“按施主所言,这个人也能算是宗师了?” 老僧说的生动,任山正听的乐不可支,只是点头道:“算、算、这绝对是宗师,宗师中的宗师,越级宗师” 老僧见他无赖,不觉莞尔,接着道:“此人确也算得宗师,不过却非武学宗师。”说罢,老僧又把手中的石块大阶上略微敲了一下,却又敲出一个尖角来。老僧又用这个尖角在石阶上画了一画道:“这头也能画出痕迹了。” 任山悟道:“想必这宗师的境界,就好比没有尖角,也能打出一个尖角出来。” 老僧点头道:“施主所言甚是。高手,只知尽用皮囊强处即可,却未必知道皮囊为何有这些强处;而宗师,却知晓皮囊为何能强,故而尽用整个皮囊。” “皮囊合乎天道之处,更是皮囊强处。宗师之法,便是修炼皮囊以合天道之法。便是高手能用道,却不能尽知道之奥义;而宗师,既能用道,更知道之奥义,故能自己去顺应天地之道。” ... 第四十九章 师叔 第四十九章师叔 任山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屡得绝学,但却实实在在的基本是自学成材,v即便是在侠客岛上之时,也是有了问题才去问张三李四,又哪里有人给他讲这武道。他修习几种绝学本已有有成,对这武学之道也有些感悟,然而却如碎片一般,不成体系。这老僧是当世绝顶高人,对武道认识之深,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右,自他口中说出来的道理,又岂同小可。任山本有基础,正好与老僧所言一一印证,所得之益是不可估算。任山日后成就一代宗师,可以说便是自此日开始。 老僧将这番武道之论说完后,却对任山道:“施主,想必你心中也有诸多疑问。现在也还早,你若想问,老僧但凡知道的,定然会告诉你。” 任山想了一起,心中果然疑问重重。任山想了一想,却问道:“不知大师是如何知道我在塔林的?” 老僧笑道:“自然是问了客房之中的小沙弥了,施主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任山却露出一付失望的表情道:“我还以为我在这练功,引起天地元气波动,大师有所感应,才来找我的。” 老僧闻言,却没把这句话当成笑话,而是正容道:“方才施主进入道境,身意都暗合自然之道,天地元气确实有所感应,涌向这塔林之中。但这天地元气扰动,极为玄妙,纵然如江潮汹涌,却是无迹可寻。虽然诸多法门修炼到一定程度,也能感应这种元气扰动,却也只能感受到身边不远处。便如我少林前代高僧,有佛法精深者,入定之时能感应周身数十丈方圆,已经是世间少有。 施主身边元气扰动,老僧也是入了塔林方才感应到的,在僧舍中却不曾知道。老僧便是入定,也不过能感受十丈方圆,又哪能感应如此之远。若能感应全寺,已非寻常武道所能,而是菩萨神通了。” 任山闻言,心中却放下一块石头。若是有人能感应方圆数里,自己却正好在其中,岂不恐怖。 任山这才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我与大师本不相识,不知大师为何那天点拨我看那本书,今日又来赐教?” 老僧看了看任山,微笑合什道:“施主来到少林,又来到藏书阁,便是机缘。” 任山腹诽道:“这和尚都喜欢打点机锋,弄得玄乎玄乎的。这老和尚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也还是这样。和这都要成精的老和尚打机锋,还不如摆明车马。”于是直接问道:“大师给我的那本维摩诘经,却与晚辈以前修习的一门功法极为相象,不知大师可知缘由?” 老僧却笑道:“这却与方才那个问题一样。本来施主就是不问,我也会说的。还请施主再听老僧讲一个故事,如何?” 任山知道这故事定与自己的太玄功有关,便道:“请大师讲。” 老僧却是沉默片刻,似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老僧才开口轻轻说道:“约莫百年前,当时的少林方丈法号玄明,禅理武功俱臻化境,在武林中也是德高望众。玄明大师先后收了三个谪传弟子,其中大徒弟法号道正,乃少林前代方丈,也在妙谛方丈的师父。第二个徒弟法号道清,第三个徒弟法号道净。” “道净?”山只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突然间眼睛都瞪圆了,却是盯着对面的老僧看。老僧看他这付表情,便笑道:“那三徒弟正是老僧。”任山瞪眼道:“百十年前?那大师岂不是一百多岁了?”老僧却轻声道:“究竟多少岁,老僧自己也不清楚。我是师父在路上捡到的孤儿。捡到我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岁。师父看我象是六岁左右,便按六岁算了。如此算来,自师父把我领回来,已经过去一百二十年了。” 任山的眼睛都直了,眼前这老僧,居然已经一百二十六岁了。但他的样子看上去,甚至比虚空还要年轻些。 老僧也不管任山神色惋惜,只是接着道:“我师兄弟三人,朝夕相处,情同手足。我那时年幼,两位师兄总是护着我,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两位师兄也都替我扛过去,以免师父责罚我。” 老僧说到此处,眼中却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师父对我三人,恩同再造。在他老人家的教导下,我师兄弟三人不论佛理还是武功,很快都在寺中暂露头角。但师父年事已高,待我十八岁那年,身体已经不行了。” “于是选任下任方丈的事,便不得不提出来。我大师敦厚纯良,虽然佛理武功在少林年轻一代中无出其右,但他不喜露头,故中声望反而不乃二师兄。” “二师兄却是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县经常下山云游,行侠仗义,年纪轻轻就在江湖闯下好大名头。故而,寺中各位长老都倾向于二师兄继任掌门,师父也觉得二师兄乃是帅才,是做方丈的最佳人选。” “大师兄一向不爱问世事,倒也没有什么。但二师兄却觉得方丈本就应该是大师兄的,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接任方丈。又经不住几位长老纠缠,便想出了一条釜底抽薪之计,他居然就在师父圆寂的第二天就还俗了。” “这下几位长老和大师兄也都没有办法了。方丈只能在前任方丈弟子中挑选。我年纪尚小,剩下就只有大师兄了。于是大师兄不得不接了方丈之位。大师史接任方丈后,便让我去找二师兄,请他再回来,好让我们弟兄三人再聚在一起。” “我下山倒也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二师兄。二师兄却神秘的对我说,他得到了一份地图,可能事关一门绝世武功。但这地图所示之地,却在海外,故而他要出海。说等他办完这件事后,就回少林。” 说到这儿,老僧叹了口气道:“就这样,二师兄一去就是三年杳无音信。”我心中挂怀二师兄,便辞了大师兄,下山去找二师兄。不料行到福建之时,当地却有人创立了一个邪教,专门修炼那采阴补阳的邪术。而当地女子,多有失踪暴死之事。我便潜入该教,剌杀了那个教主,放走被掳来的女子。不料惊动了那个邪教中的其他高手。我为了让那些女子能够逃走,便又伤了数名教众,然后便引着那些人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但那个邪教的武功确也不同凡响,我却被他们追得脱身不得。只能一边留下少林弟子的求助暗号,一边逃避。终于,我被逼到了武夷山的一座山峰之上,再无退路。” “我力战数日,身上丹药干粮俱都用完,眼见就要力竭。我正欲自断心脉之时,二师兄却出现了。” 二师史看到我,就如我小时候一般对我道:“没事了,二哥来了。”便挥剑与众人厮杀在一起。但对方人数众多,二师兄却只是一个人,还要护着我,哪里是那么多的对手。不多是地,身上已经受了几处伤。” 老僧说到此处,却停了下了。平了口气,才接着道:“若不是顾着我,二师兄一个人杀开血路,也无人能拦住他。我那时内力已经用尽,便是自断心脉也是不能。只得捡了一枚断剑,便向脖子抹去。” “不料却被二师兄看到了。他拼着挨了一剑,跳到我边上,踢开我手中断剑,怕我自杀,又点住人的穴道。这时对方看出破绽,反而只是让一两个人缠住二师兄,另外几个人却向我攻来。这么一来,二师兄更是应接不暇。这时有人却自背后向我剌了一剑,二师兄护卫不及,还是让那剑剌中了我左胸。” 任山奇道:“剌中左胸?”任山可是学医的,左胸及是心脏所在,剌中那里有可能活下来。 老僧苦笑道:“老僧生的却与一般人不一样,我的心在右边。” 任山恍然大悟,这心脏生在右边的人虽然稀少,却也是有的。想必这老僧也是因此没有当时就丧命。 老僧接着道:“二师兄见我中剑,也只道我活不成了。顿时就如疯如魔,武功却陡然强了很多。我那是还能睁开眼,只觉得二师兄化身为剑,一柄气势一往无前,直可碎天裂地的大剑,剑锋所至,无人能挡” “只见二师兄大展神威,居然将那些贼人都杀光了。但等那些人都倒下后,二师兄也倒下了。那时,我身上虽有些伤,却不致命。休息了一阵,已经可以动作。我便把二师兄背到山下,诊治一番后再回到寺中。我的伤很快便好了,但二师兄使用真气过度,元气大伤。虽然大师兄几乎把整个寺中的灵药都给用了,但二师兄一年后是圆寂了。” 老僧说到这时,眼中却是晶光闪动。顿了一顿后,又接着道:“二师兄圆寂之前,却把他这几年的际遇给我说了个清楚。原来,二师兄根据那地图,在海中找到一处海岛。在岛上的一处山洞中,得到一本古书,一看之后,居然是一门绝世武功。又因此岛山青水秀,二师兄便有了把此地作为日后的隐居之地的想法。” “于是他就把岛中的一处山洞修缮了一下,为了方便参悟这门武功,他还把这武功刻在墙上。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无意闯入,他又把这门武功化为笔势,隐藏在一首侠客行之中。而他之所用选用侠客行这首诗,只是因为这武功的特点便是一往无前,绝不反顾,犹如绝顶剌客行剌之时,不留后路。” “回到寺中之后,二师兄又仔细参悟这门武功,却发现这门武功之中的一个致命缺陷。那便是此功的戾气太盛,练习之初还好,若是功力深到一定程度,整个人都会受功法影响,杀气深重,甚至失去理智。譬如二师兄当日,便是已无知觉,一心只想杀人,便连自己的死活也不顾了。” 任山想到自己在龙门镖局时的情况,当时心中确实也是除了杀意之外再无想法,想必与二师兄当时情况相近。幸好虚空等人阻拦,否则自己是否会一直杀下去,直到内力耗尽,重蹈二师兄覆辙也未可知。 老僧接着道:“二师兄于是冥思苦想,却找到了修正之法。于是就把这修正之法化为笔势,又藏在这维摩诘经之中。并在塔林中的两座塔上,增刻不动明王法象两尊,一忿一和,也是暗合这修正之法。却是取不动明王佛心坚定,虽忿怒而不忘慈悲之义。” 任山这时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唏嘘不已。这时老僧却转过头,对任山慈爱的说道:“那日我观你气息,便知你是我二师兄衣钵传人。既然如此,你便称我一声师叔如何?” 这老僧对师兄的感情却如此之深,爱屋及乌,便连他师兄这个便宜传人也是全心关照。任山此世本无亲人,突然有一个长辈对自己无私关爱,心中却是一暖,却是真心诚意、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给老僧磕了几个头,道:“师叔!” ... 第五十章 有谁能信 老僧却是笑咪咪的受了任山这一拜,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虽然修行日久,精通佛理,心中却总有一件事放不下。他总认为二师兄是因他而死,心中愧疚之心却是几十年却一日。那日见到任山,才知道二师兄衣钵居然还有传人,便如一桩几十年的心事总算看到了解决的希望。而此刻心结已解,心中再无挂碍,岂能不欣喜异常。 任山却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师叔,算起来,你乃虚空大师他们的师叔祖,为何却要他们称你师叔?” 老僧想了一想道:“这却要从二师兄圆寂说起。师兄圆寂之后,我心中忿怒之气始终不能宣泄。便偷偷溜下山去,又到了福建,那个邪教居然又立了个教主,依然为非作歹。我知不可力敌,便花了两年时间,一个一个的剌杀,终于将邪教中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我自知杀业太重,也不敢再回少林,但在一处乡野小庙待了下来。这一过便又是二十年,却惊闻大师兄圆寂的消息。我匆忙赶回少林,却终不能再见师兄一面。师兄临去之时,却还是惦记着我,嘱咐妙谛师侄一定要找到我,让我再回少林。” 任山这老僧说的平淡,但花上两年时间,以一人之力灭了一个高手云集的门派,其中凶险自是可知。 老僧叹了口气接着道:“既是师兄遗愿,我便留了下来。但自知嗜杀恶名太盛,唯恐连累少林清誉,便请妙谛帮我隐瞒身份。我离寺日久,回来时,本已没有多少人再认得我。故而寺中知我身份的人现在也只有虚识他们师兄弟三人。虚识现在毕竟是掌门,论年纪也是寺中最老的一辈了。若是平白再冒出来一个师叔祖,总有些奇怪,我便让他们称我师叔了。” 任山这时却嘿嘿傻笑道:“这么算起来,我岂不就是虚空他们的师叔了?” 老僧瞥了他一眼道:“若你喜欢被一帮白胡子老和尚叫师叔,那也无妨。” 任山想了一想,身上不禁一寒,道:“那个,还是算了吧。”接着又问道:“他们还不知道吧?” 老僧道:“我却还没有告诉他们,打算明日再告诉他们。” 任山想想道:“这个您看着办吧,但还是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千万不能称我师叔,我还不想当和尚呢。” 老僧笑道:“这个却由不得我,你明日自己和他们说吧。” 任山又问道:“那虚空大师他们可知道此门武功?” 老僧道:“二师兄临去之时,却有遗言留给我。他道此功虽经他改造,但仍杀气太重。且并非我少林武功,不可让寺内僧众练习。故而,寺中并无他人知道此事。再者,我少林七十二绝技,练到精深之处,也不比此功差了。”说到此处,却自然露出一股傲然之气。 任山又道:“那以后若是有人又悟了那侠客岛上的石刻,虚空他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师叔?” 老僧却摇头道:“那石刻虽是师兄所刻,却非是师兄所创。那武功经师兄改造,却是犹如脱胎换骨。施主悟透了那维摩诘经,方才算是我师兄传人。且现在那本经书已经交给你了,就算你再传他人,那也是你的徒弟了。” 任山这时却又想到一事,问道:“那日妙谛方丈被赏善罚恶使者请却喝腊八粥,是否知道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老僧道:“这个自然不知道。武林中均知道腊八粥宴,却无人知道那侠客岛是在哪里。难道。。。。。。?” 任山苦笑道:“那个侠客岛正是道清大师留下秘籍的那座岛。那岛被两名武林前辈发现后,用了几十年也无法参透其中奥秘。就想请中原武林高手共同参悟,于是就有了赏善罚恶使者请各派掌门赴侠客岛之事。” 老僧闻言后,却思索良久后道:“不对,此事大有不妥。” 任山道:“那两名前辈倒是确实无甚恶意,晚辈也是机缘巧合来到岛上,并且悟出石刻之中的道理。在岛上之时,倒也见了不少武林前辈,也大都康健。并且,岛上也不限制人离开。只不过,众人都是醉心于领悟石壁上的武功,却不愿离开。” 老僧蹙眉道:“各派掌门,也确实大多是醉心武功之人,否则也难以在派中出类拔萃。但事情总有例外,便是师侄你,可愿意在岛上待十年二十年?” 任山这时却想起了阿绣,心中一暖,便道:“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老僧道:“正是,这侠客岛同已经请过三次客了,总共也有一两百人被请了去。这众人之中,总不可能都愿意长留在那的。然而,自第一次请客至今三十年来,并没有听闻江湖中有一人自侠客岛归来。要知道,那些人都和师侄你不一样,都是有家有业之人,总不可能回来了,却隐姓埋名吧。 任山听了老僧之言,也觉得此事心有蹊跷,但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老僧这时却分明有了心事,已经无兴再谈。对任山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再体悟一下那本维摩诘经。”说罢,径自飘然去了。 第二日一早,任山刚刚起床,小沙弥便进来通报,说虚念住持和虚空、虚识两位师祖正在外房等候。任山先是一愣,,旋而就明白了,必是自己那个便宜师叔道净把事情给这三个老和尚讲了,这三个老和尚是来见师叔的。 任山匆匆漱洗完毕就来到前厅。三个老和尚见了任山,便要跪下行大礼。这却把任山吓了一跳。让三个加起来二百五十岁都不止的老和尚给自己磕头,岂不是要做噩梦。任山慌忙跳到一边,连声叫道:“各位前辈,快起来,快起来。”虚识见任山已经都跳到他屁股后面了,只得起身说道:“既然师叔吩咐了,我们便起来吧。”三位老僧起来后,却是转过身,对任山深深一揖为礼。 任山这时却道:“三位大师,晚辈也是机缘巧合得到道清大师真传。但晚辈毕竟不是少林弟子,各位大师就不要喊我师叔了吧。” 虚识闻言却正容道:“道清大师乃我等师叔祖,师叔是他的传人,自是我等师叔,这却与是不是少林弟子没有什么关系。也请师叔以后千万不要在我等面前自称晚辈;师叔日后唤我等法号即可,也不要称大师什么的。否则我等无地自容啊。”任山无奈,但让他直接喊几个年纪都能做他爷爷的老和尚的名字,自己也觉得不自在,便只称主持,首座了。 几人这才坐定,却是那素来话少的虚念先开了口。虚念道:“师叔也去过那侠客岛,也见过我等师父妙谛方丈。而那侠客岛虽说不禁入岛之人回来,但江湖中却从未听闻过有赴宴之人侠客岛回来。” 任山道:“正是,我昨晚已经与道净师叔说过,他也觉得其中必有缘故。” 这时,虚识看了看任山道:“自赏善罚恶令出现江湖以来,已有三十年。师叔对江湖这三十年来的变化可有所闻?” 任山老实道:“只是零星的听说过一些。” 虚识道:“那也难怪。毕竟日久时长,若非我等活得长些,恐怕也不见得能看出其中不妥之处啊。” 叹了口气,虚识接着道:“自本朝以来,天下升平已经一百多年。武林中虽说总有些杀伐之事,却也大体安定。然而,自三十年前,赏善罚恶使者凭空出现江湖,强行邀请各派掌门赴侠客岛之后,武林便动荡不已。” 任山奇道:“这是为何?” 虚识道:“师叔是长乐帮堂主。若是长乐帮帮主突然要去赴什么宴,并且是一去不回,帮中又会如何?” 任山想到不久之前的司徒横、石中玉之事,便连自己也被人剌杀,不由苦笑道:“自然会乱的一塌糊涂。” 虚识道:“长乐帮有师叔坐镇,不过乱了一阵也就罢了。很多门派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虚识取过茶水喝了一口,接道:“三十年前,华山派掌门淳于通接了那赏善罚恶令,去了侠客岛之后便再无消息。起先一年,门派中人还等着他回来,倒也没有什么。一年后,这掌门之位虚悬日久,就有人生出心思。淳于通的师弟慕容西风与淳于通的长子淳自成也都算是一时人杰,在门中亦各有不少人支持。” “这两个人却都念着那掌门之位,谁也不肯退一步,自然是矛盾重重。终于有一天,两边是大打出手。这一战,虽然是慕容西风一派惨胜,但华山一派百年菁华却是毁于一旦。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华山派仍未恢复元气。” 虚识又叹了一口气道:“华山派还好,虽然元气大伤,却还没有断了传承。有的门派却是彻底的化为昔日云烟了。川中峨嵋派,掌门悟风子也是二十年前接到赏善罚恶令去了侠客岛。这次却只是在他走后次月,派中便生内乱,也是死伤惨重。这还不算完,川中另一大派青城派与峨嵋派是素有宿怨,见峨嵋派实力大损,就利用此机会,彻底的屠了峨嵋派,是鸡犬不留。” 这时,虚识却接口道:“这样的事,在赏善罚恶令出现江湖以后,是层出不穷。三十年来,武林高手损失惨重。若说,这其中没有阴谋,有谁能信?” ... 第五十五章 威德先生 第五十五章威德先生 众人进了院子,却见里面已经杀成一团。只是争斗的两方居然穿的都是雪山派的衣服。史婆婆和白万剑一方人数却比另外一方要少得多,虽然史婆婆和白万剑两人武功高强,但每人身边都围了有四五个人。两个人虽然暂时还能支撑,却不能再分身去救那些弟子。眼见着,他们这一边的弟子已经倒下许多。 任山见状便喝道:“石庄主、石夫人,请你们去助白前辈;东方贤弟和破天,我们去助史婆婆。”说罢,众人就分头扑向两个战团。白万剑那方本来是岌岌可危,这一下子加进五位一流高手,形势顿时逆转。 不过片刻间,石清和任山都击倒了一名高手,对方剩下的人更是抵挡不住。而白万剑这边却是越战越勇。一盏茶的功夫后,对方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人。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叹了口气,喝道:“都住手罢”,自己却带头把剑扔到地上。对方剩下的几个人也是没了斗志,闻言也都把兵器扔了。 战斗是结束了,只见院中七零八落的躺着很多人,更有一些断肢殘臂散落各处,院中迷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看上去宛如地狱。任山来到这个时空,虽也见过一些恶斗残杀之事,但这般惨烈的景象还是头一次看到。 这战斗一结束,史婆婆就招手让任山与阿绣到她面前,不料只说了声:“你们来啦”就晕了过去。白万剑忙扶住史婆婆,仔细检查了一下,见史婆波却无大伤,只是内力使用过度加上心情激荡晕了过去。阿绣奶奶并无大碍,心也放了下来,便走了过去,扶史婆婆回去休息。 白万剑这时才走到任山诸人的面前道:“多谢各位仗义援手。家门不幸,却让各位见笑了。”任山却道:“白前辈不要客气。这受伤之人还要救治,这地方也要料理,白前辈先忙吧,先不要顾我们。”白万剑又是微微欠身,才唤过那些还能走动之人,安排善后之事下去。 不多时,雪山派已经把正厅收拾好了。白万剑就把众人请了进去。这时,他也顾不上石破天之事了,只是唤过一个弟子,先问清楚派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原来事情却与原著一般,威德先生白自在不知何故忽然心智大乱,随意打伤杀害派中弟子,众人已经无法忍受,于是先设计制住白自在,然后再清理白自在嫡系。于是便有了上面一幕。若不是白万剑等及时回来,怕是史婆婆等后果难料。 白万剑闻言大怒,便让那弟子带路去关押白自在之处。不料那人虽是长房嫡系弟子,听说要去见白自在,居然立刻跪下道:“师父,不可。掌门他确实神志不清啊,是见人就打啊。” 白万剑闻言,一脚就把那雪山弟子踢翻道:“胡说!我走时,掌门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是不是你们害的?”那雪山弟子道:“弟子虽然不肖,却哪能做那不义之事。只是那日来了一个老头,掌门本不想见他,他却死皮赖脸的和掌门说了几句话。然后,掌门就。。。。。。” 任山听到这里,却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便对白万剑道:“莫若让晚辈先去见见白掌门,看看发生了什么?”这时史婆婆已经醒了,走了出来。她也知任山与阿绣两情相悦,任山也不算外人,并且任山武功只怕还在白万剑之上。便道:“也好,你先去看看吧。” 于是那弟子胆战心惊的把任山带到关押白自在的地牢之前,开了门,自己却不敢进去。道:“请这位大侠务必小心,掌门现在是见人就打;您可千万别轻易把他放出来”。任山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便和他要了钥匙,自己却向里面走去。 走到最尽头,果然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白发老人被四根铁链锁住,正坐在地上。任山知道他便是白自在,阿绣的爷爷。任山也知道这老头极好面子,心中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 老头见有人进来,便道:“谁,出去!”任山却不与他废话,施礼道:“白前辈好算计啊。外面赏善罚恶使者来了,您却躲在这里清静啊。”白自在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什么赏善罚恶使者,别人怕他,老夫岂会怕他。”这才转向任山道:“你是谁,敢这么和老夫说话?” 任山道:“以前听说威德先生武功盖世,不料见了面才知道也不过如此。”说罢,又故意指着铁链道:“居然能被人抓起来?莫非是故意的?就是因为怕了赏善罚恶使者?” 这下却把白自在气得七窍生烟,喝道:“小子,你可敢往前再走一步?”任山却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道:“莫说往前走一步,便是帮你把铁链解开又有何妨?” 白自在冷笑道:“那好,你帮我解开这铁链!” 任山却笑道:“当然可以。但我们先要开诚布公的谈谈。前辈也可放心,这里除你我之外,再无他人。” 白自在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任山这时道:“白掌门,你根本没有疯!你装疯卖傻,只怕根本还是因为赏善罚恶使者一事吧?” 白自在冷冷道:“老夫已经说过,别人怕那鸟使者,老夫却不怕。” 任山却道:“您老自然是不怕,那赏善罚恶使者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能胜过您。但这雪山派门人,却肯定敌不过那两人吧。您既是掌门,总不忍心让他们被杀得片甲不留吧。” 白自在这时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又哼了一声。 任山道:“故而,若是您收到了赏善罚恶令,便是为了雪山派,自然还是会去赴那个腊入粥宴的吧?” 白自在依然不言语,却又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任山却是笑了笑道:“我叫任山,是史婆婆和阿绣让我来的。”顿了顿道:“前辈却不必怀疑我,我若是有恶意,和你说这些话便毫无意义。本来是想给前辈解开铁链再说的,但又怕解开了铁链,前辈却不愿听我说就走了,我却留不住前辈。” 白自在沉吟片刻道:“好。你先给我解开铁链,我坐在这儿不动,听你把话讲完。”任山闻言,却直接跃起,只见他身形飘飘,转眼间已经掠过石室四角,解开了铁链。白自在看着任山身法高明,眼神中却也飘过一丝欣赏之色。 那四周的锁已经开了,白自在便扯过铁链,穿过自己四肢上的铁扣,把铁链完全解了下来。然后又坐回原处道:“小子,你可以继续说了。” 任山接着道:“自赏善罚恶使者现身以来,凡是去赴宴的各派掌门还无一回来。这还是小,更严重的是那些掌门去后,这些门派中人却是围着掌门之位明争暗斗,元气大伤,有些门派就此断绝。” 白自在闻言,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再说。” 任山又道:“想必前辈也是看到此点。于是就借故装疯,随意伤人。其本意却是清除有力竞争掌门之位的人,防止雪山派步那些门派的后尘吧。” 白自在这时却看着任山,无力道:“阿绣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这样我就是去了侠客岛,也就放心了。”这下,任山却是愣住了,这老头的思维转换也太跳跃了吧。 白自在这时却说道:“老婆子他们在外面还好吧?死了很多人吧?” 任山道:“史婆婆和万剑前辈都还安好。其他损失,晚辈还不清楚。” 白自在道:“几日前,老婆子回来之后,便对我说了你和阿绣之事。”接着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思虑就如此周密。你说的情况,基本都是事实。这一次赏善罚恶令,周围数个和我雪山派差不多的门派已经收到了。估计我雪山派这次也是躲不过去的。我所忧虑的,倒不是我自己。老夫已经快七十了,便是去了再不回来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我若一走,这下一代掌门是谁,势必再起风波。上次丁不四来,我便顺势装疯。伤了几个,也杀了几个派中弟子。这几个人都是我派中菁华啊,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夫我也是心如刀绞啊。” 白自在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能平平安安的再做几年掌门,或是提前准备,自然不必如此。但这赏善罚恶令已经十年未现江湖,谁能料到他居然又来了?也罢,既然你能进来,想必这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我雪山派又要多两年才能恢复元气了。” 任山对这些事情本来也仅是猜测,这时却得到了白自在的亲口证实。任山虽知道白自在所为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并且若是他成功的话,可能也是让雪山派损失最小的方法。但想到他居然亲手杀死自己从小教大的弟子,心中却自然多了一层戒备之意。一个问题却在任山心中出现:“他日是我若是处在一样的情形之下,我会不会象他一样?” 而白自在说完话后,也是久久不语,神情寂寥,看上去更是苍老了几分。 任山这时心中却是对虚识所言又是信了几分。雪山派是还没有接到赏善罚恶令,就已经内斗成这个样子了。那些接到的,只怕更是乱成一团了吧? ... 第五十六章 黑脸与红脸 第五十六章 任山见白自在神情寂寥,心里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却都沉默了下来,偶有水滴从石室的顶上滴下,更显得安静而压抑。任山这时却想起外面的事还未了,便道:“前辈,我们先出去吧,外面的事还要您安排呢。” 白自在却道:“无妨,外面的事就先让万剑处理吧,他终究要独自面对这些事的。”却转过身来,正对着任山道:“你也不要叫我前辈了,便随阿绣叫我爷爷吧。”任山闻言道:“是,爷爷。”白自在微笑道:“好,好。那我们爷俩便再聊会。” 白自在道:“山儿,想必你对我亲手伤害自己门派晚辈,心中总有些不以为然吧?” 任山道:“晚辈能理解理爷爷为了雪山派的一片苦心。” 白自在却黯然笑道:“能理解,呵呵,那便心中还是觉得我冷漠无情了。” 任山闻言,便想再解释两句,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白自在却道:“山儿,我与你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那老婆子看人极准,她道你是个忠厚的孩子,那自然是不会错的。今天你孤身来到这,也是明证。但今天这里的话,只有你知我知,便是对阿绣你也不要说。我宁愿她觉得我是个糊涂的老疯子,也不愿她把我当成自私冷漠却又深谋远虑的雪山掌门。再者,万剑性情方正,他是宁愿与什么赏善罚恶使者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若他知道我是有意装疯而故意杀伤同门,目的只是为了他接位,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任山闻言,却是肃然起身道:“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好,你且坐下听我说”,白自在微微点头道:“阿绣是我唯一的孙女,我也不愿你因为这事,心中有些疙瘩。有些事,还是要和你解释的。并且,这些事压在我心中也有好长时间,却无人可说。现在有个人说说,心里也好受些。” “我二十多年前,接任这雪山掌门之位。说实话,当时恩师的几位弟子中,我是最不适合做掌门的。论谋略,我不如大师兄;论武功,当时我也不如二师兄。但师父还是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并且为我建立班底,还削除两位师兄的羽翼;最后更是拿出他珍藏的绝世丹药助我提升内力,让我内力在诸师兄弟中顿时遥遥领先,你道是为何?” 任山摇头奇道:“这是为何?再说,这丹药给爷爷你的二师兄不是更好?” 白自在却摇头道:“师父让我服了丹药,却让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而我也是直到师父临终前告诉我,才知道原因。师父说,我性格暴躁,勇而少谋,他也知道我不是做掌门的好料子。” “但是师兄弟中,只有我最重感情,把这掌门之位传给我,雪山派的损失却是最小。而若是其他的任一位师兄做了掌门,我雪山派都难免兄弟阋墙。师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为了雪山派的传承,该狠心时要狠得下心。” “就这样,我就当上了掌门。但我还是错了,没有听师父的话。我几位师兄对我继任掌门,心中自然不满。于是背地里,给我诸多刁难。我却忘了师父的话,始终狠不下心来对付他们,只是一味纵容。不料,有一天祸事终于来了。那一天阿绣才满月,几位师兄居然趁着我们庆贺之时,突然发难,杀了我的几位弟子,还要在酒桌上联手击杀我。” “但他们不知我已经服了那颗丹药,内力远胜他们。轻敌之下,却让我连伤数人。此时,我才知道师父不让我说这件事的苦心。这件事后来终于被我平定了下来。但万剑却因此受了内伤,在阿绣之后,终不能再浅添一子半女。” “我心中恼怒,便废了几位师兄的武功,安置在这地牢之中。”说罢,又指了指石室的顶道:“就是这里。但他们心情抑郁,数年前,最后一位师兄也离世而去。” 说到这里,白自在却苦笑道:“不料今日,这事又再重演。雪山下一代弟子中,万剑虽然性情刚正,但却极讲义气,向来不屑于阴谋诡计,在小辈中,素有威望。并且,若论武功,也是这一辈中最高的。由他接掌门,自然是最有利雪山派之事。” “但这一辈中,还有几位优秀之人,却多与我那几个师兄弟性格相近。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本领大的人通常也都野心要大些,这事原也怪不得他们。” “但我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既然想避免这兄弟阋墙的惨剧再次发生,便该早作准备。但我却在此事却总优柔寡断,总是不忍心下手。若是那时便剪除他们的羽翼,又那里会有今日的书面。” 白自在唏嘘了一会,又接着道:“直到附近几个门派接到赏善罚恶令之时,才想起此事。但想来那鸟使者也快到了,留给我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正好这时,丁不四来访。而我与丁不四之间的事,江湖上却也不是秘密。以我的性格,为这事发疯,想必别人也不会怀疑。于是,我便假故装疯,杀伤派中有意于掌门之位的弟子。” “若是真的遂了我意,只是废了几个领头之人的武功,却能保雪山全派,我背些骂名,也是值了。不料还是没有瞒过所有弟子,有个弟子居然当面质问我,道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装疯,排除异己。为了封住众人之口,我只得杀了此人,并且还有意伤了万剑门下几位弟子。” “但人算不如天算,不料最后还是功亏一匮,雪山派还是没能逃过此劫啊。”说罢,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任山听到这里,对这老人又多了几分同情之心。不由得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白自在这时却笑道:“小子,你叹什么气。以后莫要因为我这些龌龊事而对阿绣生了嫌弃之心,否则,老子饶不了你”。任山听了,却是哭笑不得,这老头一会儿是爷爷,一会儿是老子,这角色转换的也太快了。不过白自在对阿绣的一片爱护之心,让任山心中也是颇为感动,便道:“爷爷放心,此生此世,我若是负阿绣,便如。。。。。。”说到这里,却找不什么东西来表达决心。于是只好指着那铁链道:“便让我也被锁在这一辈子。” 这时,白自在却笑道:“臭小子想的美,锁在这里,阿绣还不得偷偷把你放了。走,我们上去看看吧”。 这白自在只在转眼之间已经调好心情,顾盼自如,俨然又回复了大派掌门气度。任山见了,心中也是暗暗叹服。 两人来到大厅,白万剑正在头痛处理参加叛乱之人的事。见到白自在回来,心中顿时大喜,迎上前去,却是跪了下来道:“儿子不肖,让父亲受苦了。”白自在却瞪眼道:“是老子迷了心窍惹出来的事,关你屁事。”接着又道:“现在各房伤忘损失如何?” 白万剑道:“除二房廖师兄基本无事外,大叔齐师兄、三房陈师弟、四房刘师弟已经死了。 白自在道:“哦,那你是如何处置的?” 白万剑道:“各房损失都很大,剩下的弟子大多也都是受胁迫。故儿子也没有多加惩罚,只是先让他们闭门思过,等父亲回来再处置。” 白自在闻言却怒道:“老子胡作非为,他们把我关起来还是情有可原,这事也就算了。但既然把老子关起来了,还想对付你母亲,这又算什么?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留着做什么?” 白万剑闻言低声道:“父亲,这些人只是一些晚辈弟子,也是受了他们长辈之命,不敢不从。并且各房高手伤亡惨重,如果剩下的人也要重处,我雪山派元气可就难回复了。” 白自在沉思片刻道:“死罪可免,活罪难脱。三辈以下弟子,凡是参加的人,全部到后山采矿去。二辈弟子,参加的,都废去武功,后山面壁三年。” 白万剑还要说些什么,边上的阿绣却好似明白了什么,却是使劲拉了拉白万剑的袖子。白自在又接着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再提。万剑,前几天我有些神志不清,误伤了一些弟子,你就替我去看望他们一下,代我赔个不是,好生抚恤。” 任山前世好歹是看过很多宫庭剧的,也不禁为白自在这几下叫好。现在白万剑再无竞争者,正是施恩收买人心的时候。但白万剑这个榆木疙瘩脑袋,让他自己去做估计是没戏。于是自己就做恶人,把那些人都关起来。却让白万剑日后施恩去放了那些人,那些人自然会感激白万剑。又让白万剑去抚恤那此受害者,也是此意。而依白万剑的性格,做这些事却是发起内心,自然更加天衣无缝。 ... 第五十七章 谁是帮主 第五十七章谁是帮主 白万剑虽然方正严谨,处理起帮中常务也是井井有条,不多时,各项任务已经分派完毕。这时,白万剑才想起石破天之事。方才在平定内乱之时,石破天也是出力良多。加上路上阿绣说的话,白万剑倒也基本确认石破天并非石中玉。但既然石破天之事也派中之人多有知道的,有些话也自然也要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以避嫌疑。 白万剑于是问道:“石帮主,请问你名字怎么称呼?” 石破天却挠挠头道:“我妈给我起的名字不太好听,以后任大哥又帮我起了一个名字,叫石破天。” 白万剑又道:“那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石破天想了想,咬牙道:“我以前叫狗杂种。” 众人中虽有人也隐约听过石破天曾自称狗杂种,但听他自己道来,却仍是惊讶不已。 任山见众人惊愕,忙插口道:“石帮主身世可怜,自幼只随母亲长到十余岁。后来,不知何故,他母亲抛下他后,就再无音信。而他母亲对他也很是严格,只唤他叫狗杂种。” 任山知道石破天性情,尽管他养母对他诸多虐待,他心中却仍将养母视为最亲之人。故而言语中,也对石破天养母也并无恶言。但众人听了这话,却是各有反应。白万剑只道石破天的母亲定是与什么男人始乱终弃,生下了石破天。但那女人心中恨透了那个男人,牵连到孩子身上,便唤孩子叫狗杂种,也是可能的。 但石清夫妇听到任山也是如此之说,心中却也有七八分确定石破天不是石中玉。这时,石清又想到路上,任山问过他见到石破天心中可有感应。也不知是任山的诱导起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石清总觉得自己一见到石破天心中便有一股怜爱之情。但这人如果不是石中玉,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又怎会有这种感觉? 这时又听说石破天的母亲居然称自己的孩子叫狗杂种——但凡母亲,哪有如此称呼自己儿子的?但若是那个恨透了自己夫妇的人,这么称自己夫妇的孩子,却是一切都说得通了。这时石清心中一颤,却立刻握紧了闵柔的手。 而这时,闵柔却是也突然转过头来,对石清颤声道:“坚儿?”石清却点了点头,示意闵柔稍等一下。自己却走到了任山身边道:“任堂主,方才听你所言,对石帮主幼年之事仿佛颇为清楚?” 任山知道他想问什么事,便道:“我也是听破天说的。” 石清又问道:“那石帮主可曾说过他那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任山道:“破天只是略微提过,他母亲做的一手好菜。其他的倒也没有说过什么。”石清听到此处,心中却又是一颤。 这时,外面却是一阵喧闹。众人方一抬头,只见两个人影已经飞掠进来。两人站定后,却是一个黄衣、一个蓝衣的中年人,蓝衣人手中还拎着一个麻袋,里面还隐隐在动,倒象是装着一个人。这两个人任山倒是认识的,正是最近在江湖上闹的天翻地覆的赏善罚恶使者——张三、李四两个人。 张三、李四眼睛一扫,见到任山居然也在这儿。张三便笑道:“倒也巧了,长乐帮没见到三弟,在这儿却见到了。”任山也笑道:“二位哥哥好”,心中却想着等一下,定要当面问问他们,这赏善罚恶的意图。 二人这时却高声道:“雪山派掌门是哪位?” 白自在这时已经知道这二人定是赏善罚恶使者,便道:“老夫便是白自在。二位有何见教?” 张三笑道:“见教不敢。只是请白老爷子到侠客岛上喝一碗腊八粥去。”说罢,却把两个亮晶的东西向白自在抛来。白自在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接住两物。一看,却是两块令牌,一块上面刻着一张笑脸,一块上面刻着一张哭脸。张三见白自在接了令牌,便笑道:“白老爷子这么痛快接了令牌,我们一定备好腊八粥在侠客岛候您大驾”。白自在只是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这时张三却指着石破天对李四道:“上次长乐帮接了令牌后,这帮主是换个不停。本来我们在路上顺手抓了一个长乐帮帮主,正想带到长乐帮去问问究竟谁是正主。不想在这居然又碰到一个帮主,你说这长乐帮是不是盛产帮主?正巧两个帮主都在,干脆便在此处让他俩自己定一下,究竟谁是正主?” 李四道:“这个主意好,也省得我们再跑一趟扬州。正好三弟也在,他也是长乐帮的,就让他做个见证便是。”说罢,却把手中的麻袋一翻,居然倒出个人来。众人一见倒出来的这个人,却都呆了。只见这人与石破天居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人却是先走到石清和闵柔面前,哭道:“爹、娘,他们欺负我,你们可得救我。” 石清盯着石中玉道:“你是玉儿?” 石中玉却反问道:“爹,你不认识我啦?不是我还能是谁。” 这时白万剑却冷冷的道:“石中玉,你总算回来了!” 石中玉一听这声音,却是打了个寒战,忙躲到了闵柔的后面。 这时,张三却道:“你们认亲也好,报仇也好,都请等等。你俩先定一下,谁才是长乐帮帮主?” 石破天这时却喜道:“任大哥,贝长老他们果然弄错了。这才是他们要找的帮主吧。” 石中玉闻言却叫道:“我哪是什么帮主,我不过是贝海石找的替死鬼。你们不要找我,去找贝海石去!” 这时李四却阴阴的说:“我说张三,看来我们这趟扬州还是要去啊。” 张三却恨恨的道:“这长乐帮还真是麻烦。再说,咱三弟也是长乐帮的,你说,这罚恶怎么罚?” 李四道:“咱三弟又不是坏人,罚什么罚。除了三弟的人,其他的都杀了不就行了。” 石破天听到这,却出声道:“二位大哥,你们要杀光长乐帮的人?” 张三道:“当然,接了令牌,现在帮主却没了,当然要杀,这是我们的规矩。不过小兄弟你不要怕,你不是长乐帮的人,我们不会碰你的。”说罢,却指着石中玉道:“不过这小子是长乐帮的吧?” 石中玉却是脸吓的都白了,道:“这不关我的事。爹,娘,你们救我。” 这时,石清却是叹了口气道:“玉儿,想必你是同意去侠客岛,他们才让你做的帮主吧。” 石中玉道:“那是他们逼我的吧啊。” 石清道:“逼你也好,你自愿也好,不管如何,是你自己答应的。你既然答应了,便要做到。又哪能事到临头,就唯恐躲之不及,还要连累长乐帮全帮上下。再说,你若心里无鬼,谁又能在这事上逼你?” 石中玉这时却尖叫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一点大,你就把我送到雪山派受苦,现在又逼我去送死。我没你这个爹!娘,我们走!”,说罢,就来拉闵柔。 石清闻言,却是脸色苍白,喝道:“孽子!”,一个耳光便抽了过去。啪的一声,石中玉的半边脸却肿了起来。石中玉却是吐出一口血,恶狠狠道:“你还打我?” 石破天这时却低声对任山道:“任大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能杀得了贝大夫他们吗?” 任山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石破天这时却站了出来,对张三、李四道:“我就是长乐帮的帮主,侠客岛我会去的。请你们不要再为难贝大夫他们了。” 众人闻言,却都愣住了。向来听到侠客岛,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还从没见过这主动往上凑的。 李四听了却是苦笑道:“看来,这扬州到底是不用去了,只是又要让那些人再逍遥几年了。”然后又转过头对任山道:“三弟,你们长乐帮认这个帮主?”任山却正容道:“破天义薄云天,正是我长乐帮帮主。”又指着石中玉道:“这个人哪里配!” 张三、李四听了这话,却道:“也罢,我们还有几家要去呢,抓紧时间吧。三弟,告辞了。对了,到时候你也去喝一碗腊八粥吧。” 任山本来还有事要问他们,只是他二人说走就走,转眼间已经不见踪影。 白万剑这时却指着石中玉道“石兄,嫂夫人,正好大家也都在这儿。我们便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个孽徒吧!“ 白万剑仍称石中玉是孽徒,显然是想强调石中玉仍是雪山派叛徒,如何处理乃是雪山派内务,便是石清也不宜干涉。石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却点头道:“请白兄执行雪山派家法便是,我夫妇绝不多言。” 石中玉闻言,却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只是抱站闵柔的腿道:“娘,救我啊!救我啊!”闵柔脸色苍白,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石破天见闵柔忽然吐血,身形一动,便想去扶住。但见闵柔却倒在了石中玉的怀中,便止住了脚步,心中却是一阵黯然。 ... 第五十八章 废与救 第五十八章废与救 白万剑见闵柔晕了过去,忙命人安排卧室,让闵柔先去休息。这时,闵柔却悠悠醒了过来,轻声道:“我没事,白兄,您继续处置吧。”石破天所为虽然恶劣不堪,但白万剑既知道阿绣无恙,心中也着实感激石清夫妇助自己平定内乱,便欲从轻发落。 白万剑便道:“石中玉,你既为我雪山弟子,却屡犯我派规。一是欲**同门,致你师妹跳崖,险遭不测,你师婶也因此神志不清;二是欺师背祖,你既是我雪山弟子,又拜别人为师,还加入别的门派。你犯此两罪,本该取你性命,但念你当时不过十余岁,年幼无知;并且阿绣虽然因你跳崖,但幸而也无大恙。因此,依门规便废了你的武功,逐出雪山派”。说到这,又转头对白自在道:“父亲,如此处理是否可以?” 白自在却点了点头道:“你管刑堂,这个事你作主便是。” 这时,白万剑转过身对任山等人道:“一会弊帮便要行刑,还请各位先到后堂回避一下。”任山也知这行刑之事乃是各派私密之事,便带着众人来到后堂。 再说石中玉被张三李四二人擒住后,本以为无论是去侠客岛、还是回雪山派,都是定无幸理。没想到这一来二去,情势却是骤然变化。先是身份被揭穿,但石破天居然发傻,自己要去侠客岛找死;然后又知道阿绣居然没死,雪山派的事也就有了转机。加上这时,自己父母却也在身边,胆气便也壮了些。”便道:“既然大家都没事,为何还要废我武功?爹娘,他们这是欺负我。” 石清却道:“畜生。我江湖中人最重便是师道,最让人瞧不起的便是行淫邪之事。这两件事,你都占了,便是依雪山门规处死了你,我与你娘也无话可说。现在你白师叔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你还不知足?” 石中玉却没料道石清会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委屈。有些人,明明自己犯了错,却总是要怨别人。在石中玉心里,若不是石清硬是要把他送到这雪山派来,自己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于是也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场,高声叫道:“我才十多岁,你就把我一个人送到千里之外,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一个小孩,孤苦伶仃,每天想家,天一黑就躲在床上哭,你们知道吗?” “阿绣那事是我不对。可我也不是真想把她怎么了。我就是想做此坏事,让他们把赶回家。阿绣自己跳崖,我哪里知道他会这样。我是离开雪山派,加入长乐帮,还又拜了一个师父。可是,我若不逃走,只怕早就让他们杀了。” “现在,阿绣又没事,他们居然还要杀我。爹,你不但不救我,还说我是罪有应得?可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说到这里,却转头对闵柔道:“娘,我们走,我没有这个爹。” 石清闻言,脸上却也是充满了内疚之色。沉默片刻后,却对石中玉道:“玉儿,虽然你自幼顽劣,爹却是不该那么小就把你送走,这是爹的错。但这些错事,你总是做了,责任自然也要你承担。你武功就算废了,你总是爹娘的孩子,我们总会照顾你的。” 闵柔这时却也流泪道:“玉儿,你不怕,娘会照顾你的。” 石中玉闻言,却是尖笑道:“好一对侠义的父母。这练武之人,若是废了武功,元气大伤,身体虚弱,便是常人也远远不如。并且要捏碎琵琶骨,若遇天阴雨湿,更会周身疼痛。这样,又比死了强多少?你们会照顾我?你们照顾我,我便能不受这些苦了吗?” 门外这时却传来了几声拍掌的声音,有人道:“说的好,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既然是当爹的错,要废也该废这爹的武功。”说到这,有个人却慢悠悠的踱了进来。 石清一看来人,却也是老相识了,居然是谢烟客。石清见谢烟客无礼,虽然忌惮他的武功,也怒道:“石某教子无方,却与阁下没有什么关系,不劳阁下费心。”而白自在看到谢烟客,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只是冷冷道:“谢烟客,你来做什么?我雪山派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有什么闲事,还请等等。” 谢烟客这时才看清了地上的石中玉容貌,心中一惊,道:“是你?你怎么成了石清的儿子?”石中玉见谢烟客出言无礼,而石清与白自在虽然恼怒,却显然对来人颇为忌惮。心中却是一动,心中就有了利用此人脱困的想法。这时见谢烟客却好似认得自己,石中玉却是一愣。但他心思转的极快,只是转眼之眼已经想了明白谢烟客是把他当别人了。但要想脱困,自己却不妨就装着是那个人。只有混水摸鱼,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想通此节,石中玉便模棱两可道:“前辈,是谁的儿子,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这石破天那块玄铁令一直是谢烟客的一块心病。本来石破天练功,已经快把自己给练死了。紧要关头,却又被长乐帮救走。为此,他还特地到扬州探听了一下,居然听说石破天康复了。这下他心中更是不安,总担心石破天会让别人利用。万一他让自己自废武功之类的,岂不冤枉。这心中有事,一下子居然也没有听出石中玉与石破天口气上的不同。 白自在这时却不耐烦道:“谢烟客,你若无事,请先站到一边。我要执行门规了。”谢烟客这时心中却是一动,心道:“这小子马上就要倒霉,以前他总是不肯求我,这次只怕倒是个机会。”闻言,却对石破天嘿嘿一笑,便走到一边,对白自在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白自在哼了一声道,便对着石中玉虚点了几指。只听得嗖嗖几声,石中玉却是感到几股真气透过穴道进入了经脉。这几股真气极为霸道,就如剪刀一般,把经脉搅得七零八落。石中玉只觉得身体上便如几万只小虫子在咬,他何曾受过这个苦,只是惨叫不已。 谢烟客心中却是不停道:“快求我,快求我。。。。。。”可是石中玉又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方才见他退开,还道他是怕了白自在。 一刻钟时间不到,石中玉却感到身上已经不再疼痛。但是,经脉之中,已经是一丝内力都没有。他试着吐纳一下,身上经脉却如漏气一般,刚生出一点真气,马上就又消失无踪。 石清与闵柔夫妇这时却走到石中玉面前。闵柔更是把石中玉搂到了怀中,眼泪顿时就往下流个不住。 白自在也不再理谢烟客,转头对石清道:“我方才用的是融雪指,只伤人经脉,使其不能聚拢真气。用来废掉武功,却不用象通常一样打碎琵琶骨,让人只剩下半条命。除了开始疼痛一些外,之后却能与常人一般无二,也没有什么遗留之症。” 石清闻言,对白自在一揖道:“这孽子死有余辜,谢白前辈手下留情。” 谢烟客这时却捂着鼻子道:“酸,真酸。自己的儿子被别人费了武功,还要谢人家。果然是君子,君子啊君子。” 石清终于按捺不住,怒道:“谢前辈,石清教子无方,过错自然由石清一力承担。你在这冷嘲热讽,却是意欲何为?” 谢烟客冷笑道:“你真是不分好坏。打碎琵琶骨废掉武功,若有灵药还可恢复。中了这老东西的融雪指,你儿子的武功,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助他恢复了。” 石清却正容道:“孽子品行不端,我倒宁愿他不会武功,至少祸害也小些,他自己也能平安些。” 谢烟客冷笑道:“我平生最恨你们这些伪君子。一个个都是嘴上说道貌岸然,然则何时为他人想过。若是他从来就没有练过武,只是平平淡淡的长大,也不曾当过什么帮主,会不会武功自然无所谓。可他偏偏有过一身不俗的武功,又当过江南第一大帮的帮主。这时,你却让他变的和常人一样,你以为他如何才能活下去?” 谢烟客这时又转过头对石中玉道:“别人没办法对付他的融雪指,老夫却能。你想不想恢复武功?” 石中玉这时却如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一块木板,本已经绝望,陡然间却知道还有希望。于是大声道:“我想,求前辈救我。” 谢烟客这时心中却是大喜,道:“你既然求我,我当然会救你。”说罢,便一把抓住石中玉,身形一动,已经到了门口。但白自在却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他身形才动,已经堵在了他的面前。这时石清、闵柔也跃了过来,三人把谢烟客团团围住。却一同喝道:“把人留下!” 谢烟客武功本来也只比白自在强了一线,如加上石清夫妇,谢烟客自忖带了个人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但这人却又关系到他一块几十年的心病,眼见就要了结,那是自然也不能放手的。谢烟客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塞到石中玉口中,又把石中玉丢到地上道:“快吞下,打坐!”然后又转向白自在道:“你雪山派已经把他逐出门墙,我现在带他走,关你雪山派何事?” ... 第六十三章 同是侠客穿越人 第六十三章同是侠客穿越人 任山一听,顿时便呆住了。前世之事,现在对任山对说已经非常遥远,便是偶而想起,自己都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便只如一场梦而已。这乍一听到这前世才能听到的语言,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便连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个世界都有些迷惑了。 清虚见他失神,只是微微一笑,却拉着任山走进一间静室,吩咐众人退出。这时,清虚却是玩笑道:“终于找到组织啦,欢迎你,任山同志!”只是这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任山记得,前世有首歌,名字便叫。任山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时想起这句话,还时常自嘲,前世那些多愁善感的小资们哪里能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生来孤独。象自己这样的穿越客,才有资格说这句话——这个世界上,从某种意义上,自己没有任何同类。自己的生活经历、教育背景等等,决定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几乎不可能被完全理解。不得不孤独,但,又有谁愿意孤独?任山本以为这种孤独必将随他一生,这时却发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原来,自己还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 任山心中确定清虚却是和他一般的穿越客后,心中一缕温情,却是莫名的油然而生。便对这老道士有些猥琐的表情,也仿佛带着些温暖的味道。 任山这时却如到家了一般,在桌子边抽出两把椅子,道:“坐”。自己却又拎起茶壶,为清虚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清虚这是却笑道:“我是主人,这该我做才是,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任山却也笑道:“你看过没有?那里面那只猛玛象本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后一只猛玛象,然后它居然遇到了另一只猛玛象。我现在的感觉便和那只象一样。”然后却又加了一句:“不过,那另一只象是只母的。可惜啊,你是个男的。” 清虚道长笑骂了一声,却悠然道:“我没看过,想必是我穿越之后,才上映的。几十年没看电影啦。” 两人却相对唏嘘,各自把自己穿越的经历说了一番。清虚道长原来却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四十年了,他穿越的原因倒没有任山那般离奇。清虚道长却是学兽医的,也是大学毕业后,便到西藏支边。在一次为牧民的牛看病后回去的途中,却遭遇暴风雪,不慎跌落悬崖。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身负重伤,身边却是连一个水袋都没有。正在绝望时,一个老道士救了他。而这老道士正是愚茶。愚茶道长那时还不是武当掌门,正在四处云游,碰巧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清虚。清虚伤好后,愚茶道长那时却尚未收徒,却对他的资质颇为满意,便动了收徒之念。清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拜愚茶为师。 料第二年,愚茶的师父,也就是武当上上代掌门,却离世而去。愚茶便接掌了掌门之位。接位之后,愚茶虽又收了几个徒弟,却仍是对清虚最为满意。又过了十年不到,赏善罚恶使者现身江湖。愚茶道长受邀去侠客岛之前,却是留下交待,若他三年不归,便让清虚接掌门之位。 三年后,清虚接掌了掌门之位。却也遇到了其他门派类似之事,他的几个师弟,特别是二师弟,便是刚才那位清元,也有意掌门之位。但是愚茶临走之前安排的却颇为周全,清虚得到了二位师叔全力支持,几位师弟倒也没有办法。 但几位师弟,却仍在私下培育力量,武当隐然有分裂的迹象。清虚道长发现此点,他却不能容忍师父交给自己的基业分崩离析,便在二位师叔的支持下,对武当派的架构动了大手术。 一是设立分门。分门门主由各位师弟兼任,以安抚他们,不致决裂。但各门的管事,却由总殿任命。同时建立考核竞争制度,按照香火钱增长率每年重新任命门主。这按香火钱增长率考核,却是最有利于门主流动的。这最富的一门,由于基数大,很难高速增长。而基数最小的,却相对容易就能增长三层,乃至四成。这样一来,其本上是门主年年都要流动;而原来各门内管事的人却不能带走。可谓将不知兵,兵也不知将。而等他们刚熟悉了一点,却又经流动离开。这样,过了几年,各位师弟手中直接掌握的力量却是大幅削弱,再也不可能自立。 第二便是建立大比选拔制度。派中所有管事,只能从通过选拔,并且专科毕业的弟子中选任。并且还在专科毕业的弟子继续选拔优秀的弟子,由太上长老、掌门和各门门主收为亲传弟子。亲传弟子毕业后,才能充任派中高级管事。而即使是这些亲传弟子,也与以往的师徒关系不一样,主要还是采取集体教学,只在最后一年由导师单独指导。当然,各门门主仍可自己找徒弟,但他们自己的徒弟如果要在派中担任职务,仍要通过选拔,攻读课程,毕业后才行。这么一来,师徒之间的附属关系是大幅度降低。加上课程总有不少品性教育之类的洗脑课,这些毕业的弟子,大多是忠于门派要大于忠于师父。 这些措施,短期内或许看不出什么效果。但近三十年过去了,各位师弟在派中的直接影响力已经非常弱了。虽然他们都任了门主,也只能在职权范围内,门中弟子才会听从命令。如若想对帮派不利,却是很难拉到人。 任山听后,是点头不止,对清虚也是更加佩服,但却也想到了一个弊端。那就是这样的话,既然师徒之间的关系淡化,自然师父对弟子便更有可能有所保留。这种方式毕业的弟子,只怕武功较那些自幼便随师父习武的弟子要有所不如。路上被自己修理了一顿的那个道士,便是例子。 任山把这个疑虑对清虚说了之后,清虚却笑道:“这高手再多,若是一盘散沙,还不如没有。”见任山一付不解之状,便问任山道:“你知道江湖之中,为何要有门派?” 任山却被问得一愣,他总以为这门派是向来就有,那有什么存在的原因。想了想自己的安远堂,便答道:“别的门派我不知道。但我执掌长乐帮安远堂以来,做的最多的事,却只是想让堂中兄弟多赚些钱,活得好些。” 清虚闻言,却是点头道:“多少江湖豪杰,想的却没你透彻。这江湖门派,无非就是一些人聚焦在一起,目的无非或是多赚些钱,或是同抗凶险,或是共同修炼。而打打杀杀,无非只是手段而已。” “我武当派成立之时,三丰祖师无非就是为了给本门传人创造一个安定的修炼环境,让他们衣食无忧,安全无虑。你说,若我武当派全部是高手,又有谁去赚香火钱,高手们又吃什么?”清虚说到这嘿嘿一笑又道:“高手也不能不吃饭啊。” 任山却哂笑道:“那些山下卖香火、看相的人,也都是为了修炼吗?” 清虚却道:“武当派这么多年,传承已经两百多年。派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修行之士。但修行之士的人数,却从来不是最多的。任何组织中,肯定要有些做杂务,或是赚钱的人。但如我们那时的学校,不也是有服务人员、校办工厂之类的吗?” “所以派中高手的力量,只要能够维护帮派利益即可,却无需人人都是高手。我武当派每年在专科毕业的弟子中招收十二名亲传弟子。我和五位门主各教一名,两位太上长老却是各教三名。各门主和我的弟子,自然是舍不得让他们全心练武的,让这些人尽量占据重要的管事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两位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却是主要以练习武技为主。并且这集体教学,虽不如以前的师徒之间教学的深入,但各个的眼界却是大为拓宽。对于悟性好的人,前景却更远大”。这样每年六人,二十多年来,便除去各种意外的折损的人,我武当也培育了九十多名江湖一流高手。便不算我们这些老人,在江湖中,只怕还没有哪派敢小瞧我武当。并且,这些高手,一直只是专心武技,对派中事务却插不上手,再加上我的洗脑课程,他们的私心却要少得多,而对门派的忠心也要强的多。这却比几百个各有心思的一流高手要强的多。 任山听清虚说的眉飞色舞,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清虚道长说的固然是事实,但他说话的口气,却与任山推销保险时一般无二。任山一想这点,心中顿时警觉,这老家伙,肯定在打自己的主意。于是,也不听清虚继续吹嘘,冷笑着问道:“老家伙,你又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 ... 第六十四 清虚的执念 第六十四清虚的执念 清虚却是一改猥琐的笑容,肃容对任山道:“同学,我可以信任你吗?”任山见他表情变换如此之快,不觉奇道:“清老师,有话你就直说呗。” 清虚这时却道:“任同学,尽管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但之前虚识秃驴却来过信,把你这个小师叔夸成了一朵花。我起初还不信,不料一见而,却发现你居然是组织上派来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在我死之前,把你派来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任山闻言,心中却生出一丝不祥之感,便盯着清虚道:“我说清老师,你不会是身体有什么事吧?”。 清虚却长叹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丝悲哀之色,道:“本来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么麻烦的事,就要交给你,我也不好意思。”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我没有时间了,还好,老天总算把你送来了。” 清虚这时,却口气一转,问任山道:“我在武当派所为,你可解理我的用意?” 任山想了想道:“是否想让武当派能够长久的成为道家修炼的乐园?而不是成为在武林中争名夺利的工具?” 清虚一拍大腿道:“还是小任同学你了解我啊。我认为,门派便要坚持宗旨,最不能舍本逐末。我武当派的宗旨,是为同门中人修道创造良好的环境,而不是去争抢什么武林霸主之类的东西。我这几年,在派中所为,也正是为了这个。” 也不等任山回答,清虚却又接着说:“但这些年,我却也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及时培养接班人啊。你也看见了,今天,我那清元师弟,当众便提出要确定候任掌门啊。若是再早几年,倒也无妨。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任山道:“是不是为了侠客岛之事?若是这事你却不要担心。” 清虚道:“那赏善罚恶使者在雪山派唤你为兄弟,现在已经传遍江湖了。你说没事,想必是真的没事。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事。” 清虚这时却又是叹一口气道:“我自从穿越以来,身上的旧伤始终没有好过。现在却是更加的重了。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怕是没有几个月可活了。” 任山闻言大惊,急道:“真的?”却是一把抓过清虚的手腕,便给他搭起脉来。清虚却是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腕,面上露出苦笑之色。任山搭了一会脉后,却是面色越来越沉重。清虚的脉象虚弱无力,更有间顿之象,正是衰亡的脉象。 清虚见任山面色难看,却笑道:“你也不要难过,生死由命。何况,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这几十年也算是白赚的。” 任山见他说的洒脱,心中却更是难过。好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同类,不料才认识,那人却已经不久人世了。 清虚这时又道:“方才我那清元师弟说出要确定候选掌门之量,我本来已经不想再反对了,反正我是看不到了,眼不见心不烦啊。” “若是比武确定候任掌门,现在门派中再无人是清元的对手。但清元生性偏激,最大的愿望便是让武当派成为武林领袖,一统江湖。他却不知,不管什么门派,一旦生出此等野心,便离末日不远了。虽然我知道如此,却也没办法阻止他了。只是,我却是无颜去见师父了。” “但现在,既然组织上把你派来了,我却看到了希望。”说着,清虚的眼睛却是闪闪发光。任山知他时日无多,却是不忍心打断他。 清虚接着道:“要是你做掌门,我担心的事自然就没了。” 任山听到这,却是惊的差点跳起来。叫道:“打住,打住。” 清虚闻言却道:“有什么不妥吗?” 任山道:“妥个屁啊。第一,你咋就知道我和清元不一样,就不想一统江湖?第二,我不是武当弟子,我是长乐帮堂主,怎么能跑到武当做掌门?第三,就算我愿意,武当弟子又怎么会接受?” 清虚却笑道:“你没说你不愿意,这我就放心了。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能解决的。” 任山已经要抓狂了,却道:“我当然不愿意,我还是处男呢,才不想做什么道士!” 清虚这时,却是愁容满面道:“你既然不愿意,那便算了吧,最多我死不瞑目罢了。你去吧,去吧。” 任山看他这个样子,却也不忍,便道:“不是我不愿意,是你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 清虚却道:“谁说不可能的。虚识说你是愚茶道长后人,又得了他的太极拳真传,自然也能算是我武当弟子。” 任山道:“我不是他的后人,这你自然知道。我的太极拳意却是无意中自己从太极拳中悟出的,也非愚茶道长所授。” 清虚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而虚识那秃驴的话,又有谁敢不信?再说,这太极拳虽非不传之秘,但这太极拳意却是只有掌门弟子才有机会去参悟的!你会这个,谁会想信是你自己悟出的?” “你也不用担心众弟子不服。经过我这些年的打理,这武当派已经过当世大多数门派不同,却更像我们那个时空的机关。派中大部分弟子是只管做好自己工作,不会太在意掌门是谁的。你想想前世那些单位,一纸调令便派了个领导过来,只要那人不太窝囊,基本上不也混的挺好的么?” 任山听他如此无赖,也不与他争,只道:“那我不是道士,还是长乐帮的,又怎么办?” 清虚听他口气有点松动,眼中却有一丝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道:“我武当本来就有不少俗家弟子,门规之中也没有规定俗家弟子不能担任掌门。至于你是长乐帮人,就更没关系了。长乐帮是帮派,而非门派。帮派之中,本来就有来自各派之人。我武当也不禁弟子加入各帮派,——那些俗家弟子离山之后,加入帮派谋生的人却占了大多数。只要不是**帮派,向来是无人去管的。至于你那个堂主的位置,辞了也罢。一个堂哪能和武当派相比。” 任山怒道:“不能辞,那些人都是我兄弟,你武当派的人要吃饭,我的兄弟也要吃饭!我哪能弃了他们。” 清虚却笑道:“不辞便不辞,挂个名让别人去打理也行。你的人品,我却是已经调查过了。虚识来信说你是愚茶真人之后,我便派人打听了你的为人,自然知道你在长乐帮中评价如何。现在听你这般记挂兄弟,我却更加放心了。” 任山仍只是摇头道:“不干,我可不想窝在这山窝子里!” 清虚闻言,却又换上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你既然不愿,那自然不能勉强。但眼前这个忙,你却一定要帮。马上要确定候任帮主,如你不出手,清元肯定会成为候任帮主。只怕他身份一旦确定,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死得更快了。” 又接着道:“这金庸的书,你肯定也看过。其实不用多久,愚茶真人他们不要多久也便回来了。就算老清我求你了,你今天先出手把这候任掌门抢下来,或许不等我死,愚茶真人便能回来。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我给你留一封信,见到愚茶真人时,便把这信给他。我自会在信中,说明情况,只道都是我的安排。我师父自然不会怪你冒充他的传人的。那时便再立帮主也无妨了。” 任山想了一会,又看着清虚一付心力憔悴的样子,心中一软,便叹了口气道:“那你安排吧。” 清虚闻言,顿时便喜笑颜开。却道:“那你先出去看看热闹,我这里再安排一下。”说罢,便喊人进来,领任山回紫霄殿去了。 清虚待任山走远,猥琐的笑容顿时重新露出,却是轻声道:“他妈的,老子来这几十年了,连青?楼都没进去过,让师父那老家伙坑了几十年。这下,总算可以放心的溜了,哈哈哈哈。。。。。。我的青?楼,我想你几十年啦,我来啦。哎哟,这运功装病也挺累人的啊。。。。。。” 舒了口气,清虚又得意的自语道:“小子,你也别指望我那师父愚茶了。他也快百岁了,何况他只怕比我更懒,就算回来,也不知道会溜到哪里去爽了,哪里会回来管什么掌门的事。就算知道你冒充他的传人,估计他都不会露头,倒是帮你圆谎的可能性更大些。嘿嘿嘿嘿。。。。。。你就安心的做掌门吧。。。。。。” ... 第六十五章 武当下任掌门 第六十五章武当下任掌门 任山回到紫霄殿的时候,大比却已经决出了十位专科弟子。原来,却是在殿外广场上,分了十个场地,同时进行的,故而进展也颇快。任山便回到阿绣身边,一起观看场中比赛。任山这时想到清虚道长,心中悲伤,便连看场中比赛也没有什么兴致。阿绣见他心不在焉,神情也闷闷不乐,便问他缘由。但穿越这事,又如何能对别人说,而且即便是说了,别人也不可能相信。只得强笑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这时,清虚道长也回到了大殿,向着任山这边看了一眼,却是对任山微微一笑,然后便与身边两位长老低头讲了很久。最后两位长老却是神情激动,也望任山这边看来。任山知道清虚定是与他们说了自己是愚茶道长传人的事,只得对二位老老还以笑容。大比持续两个时辰多一些,就已经全部结束,五十名专科弟子已经决出。 这时,清元却又站起身来,对清虚道:“师兄,我方才的提议,可有决断?” 清虚道:“师弟所言甚是,我已经与二们长老商量过了,一会便比武确定下任掌门。” 清元一听,却是面露喜色道:“师兄英明,是否一会就开始?” 清虚却道:“请师弟稍安勿躁,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罢,却起身对众人高声道:“今日大比已经结束,全部五十名专科弟子已经产生。希望入选的弟子,再接再厉。也希望没有入选的弟子,不要灰心,机会还会有的。” 清虚接着道:“今日,还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是,大比之后,还要通过比武选拔候任掌门。凡是第二代、第三代弟子均可参加。选拔采取擂台赛,比赛开始后,有意者便可上台。” 虽然是方才清元当众人之面提出的建议,但居然这么快就作出决定,众人还是很惊讶。但由于清虚身体不好之事,派中却早有传闻,故而众人倒也并不是完全出乎意料。加上大比之日,派中精英全部汇聚于此,此时选拔候任掌门,倒也说得过去。 清虚待众人议论之声小了些,却又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知大家。就是,愚茶真人在海外又收了个传人,现在也回来了。”这时,却对任山招手道:“师弟,请过来。”任山无奈,只得走到他的身边。清虚这时又道:“任师弟也是愚茶真人的俗家子弟,愚茶真人便连本门绝技太极拳意也传给了他。因此,任师弟虽未出家,但也是我武当俗家弟子。愚茶真人虽然离开日久,但又为我派增加一名高手,实乃我等后辈楷模。”这时,清虚更是举起两支瘦骨嶙峋的手臂高呼道:“天佑武当!” 众人听清虚所言后,却是一起高声呼叫道:“天佑武当!” 清虚这话,也是极为巧妙,自然随意中,便将任山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给定了性,而且还是上代掌门愚茶真人亲自安排的。而顺便又吹捧了一下愚茶真人为武当鞠躬尽瘁的高尚品德,便连任山本人也成了愚茶为武当做的贡献,并且还让派中众人一起喝彩。这样一来,一会任山以俗家弟子身份上场后,就算有人再质疑任山的身份也不好开口了。 清虚这时,也不待众人安静下来,却又高声道:“候任掌门选拔现在开始。再宣布一下规则:选拔是擂台赛,被逼出广场边上石纹者即为失败。连续十轮全胜的弟子即为我武当下任掌门。为保证公平,守擂弟子每三轮后,可作息一个时辰,并服用回复内力的丹药。” 这时,清虚却又转向清元道“师弟,可愿首先上去守擂?” 清元却笑道:“还是先让小辈们上吧,也好让他们锤炼一番。” 清虚看着清元微微一笑,便又扬声道:“可有弟子愿意首先上擂台?” 这时,却有一人径自走到广场中间,对清虚等人抱拳道:“弟子复真观净尘,愿抛砖引玉。” 清虚微笑道:“好,好。还有人上吗?” 这时又有一个回龙观的三代弟子上了擂台,二人便开始争斗起来。 有了带头的人,便有人一个接一个上擂台挑战。擂主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少有能坚持四轮以上人。任山见来自各门中的弟子确实大多武功平平,而来自总殿二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却果然武功要高强的多,其中有不少已经能和少林澄心比肩,看来也确如清虚所言。而这亲传弟子,果然与徒弟不同,长老的亲传弟子仍是净字排行,而非清字排行。 待到一位道号净蕴的总殿弟子上台后,却是连续胜了六场。这时也没有第三代弟子再上台挑战,估计这人便是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这时,清元却站了出来,对净蕴道:“净蕴师侄,果然武功不凡。师叔我看的手痒,也来和师侄练上两招。”净蕴却连忙在胸前竖起单掌道:“师叔说笑了,小侄哪是您的对手。”清元却道:“无妨,点到为止。”说罢,便跃上台去。 清元果然是武当各门主中武功最高之人,只不过几十招之后,净蕴已经是左支右绌。清元这时却是哈哈一笑道:“小心了。”只见他身形飘飘,却是轻轻点出一指,自是说不出的潇洒飘逸。而净德却是闷哼一声,已被点在胸口,便直直的倒了下去。清元也不等他倒地,却已经掠到净德面前,伸手便拉住净德。 净德站稳后,却是满脸通红对清元施礼道:“谢师叔!” 清元却是潇洒无比的挥一挥衣袖道:“不错,不错”。待净德退下后,清元便负手站在练武台中央。这时,却无一人再上台挑战。 这时,清虚却是劲往任山眨眼。任山心中是极其郁闷,实在不愿再把这个大麻烦背上。清虚见任山没有反应,顿时脸上又露出愁苦之色。任山想到他已经时日无多,心中无奈,只得走到台中,对清元施了一礼道:“清元师兄,请赐教!” 清元见是任山,心中却是一惊,道:“任师弟,这是掌门选拔。你要和为兄切磋,现在却是不便。” 不料清虚不待任山回话,就抢着道:“任山师弟也是我武当俗家弟子。我武当也不禁俗家弟子任掌门,再说也有过俗家弟子任掌门的先例。任师弟自然也可参加掌门选拔的。清元师弟,你也不必让着他,全力施展便是。” 清虚这话说的极损,方才清元与任山交手,虽未分出胜负,但清元一直处于下风,却是人人都能看出的。他现在却要清元不必让着任山,分明便是暗示他不敢接招。清元这时如坚持任山不能参加比赛,却好似怕了任山。清元又向二位太上长老看去,只见二位老头也是不住点头。这时,他也知道自己是让清虚给算计了。不过既然没有退路,清元便咬了咬牙道:“既然师弟有兴趣,为兄哪有不奉陪之理。请动手吧!” 任山略一点头,却是双手环抱,便如抱了一只球一股。因见任山双手飞转,双手之间却是有如实质一般,却是形成了一只飞旋的球。二位太上长老看到这招,却是面色激动不已。这一招却正是悟透太极拳意之后,方能使出的聚气为球。任山使出此招,却是向众人证实了他的身份。 这时,却见任山一挥手,那气球却向清元砸去。清元不敢怠慢,双手运足内力,便向那球推去。不料那球却似极为滑溜,才触到清元掌力,却是微微向上一偏,却沿着清元双臂又向清元胸口滚动。清元已经是躲闪不及,只提运力于前胸,准备用胸口硬受这一招。不料这时球却不再向前,却是加速飞快的旋转起来,顿时便在清元胸前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旋风。只见清元的道袍却是随风飘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很快便如被撕扯似的,碎裂开来。 清元这时却是全力一掌,终于把这气球推开了去。但这时,他已经是衣服尽破,身上却似如乞丐一般,只挂着几个破布片。清元这时也知再战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便抱拳对任山道:“师弟的太极拳意果然已臻大成,愚兄不敌。”说罢,是头也不回的离场而去。 其实任山武功也只比清元强上一线。这一战胜的如此顺利,却是取巧。他的聚气为球之法,却是在提炼药物时练成的。提炼药物的对内力控制的要求,又不知比单纯的打架要高上多少倍,任山为了炼药,这招也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但是愚茶道长自己使出,也不见得有任山这般威力。而清元却是见过愚茶使过此招,自以为按照以前的方法便能应付,这样一来,却是阴差阳错的着了任山的道。 清虚见任山如此轻易获胜,却是笑和连嘴都合不上了。便高声问道:“可还有人上台挑战?” 众人见清元只是一招便被任山击败,又哪里还会有人上去找虐。清虚见无人再上来挑战,便高声道:“既无人再挑战,那任山师弟便是最后的胜者,也便是我武当派下任掌门!” ... 第六十六章 安排 第六十六章安排 任山无可奈何的被清虚扣上了武当派候任掌门的帽子,阿绣等人自是目瞪口呆。其他人还好,郭智杰心中发愁,却是担心任山就要离开安远堂。这安远堂能从长乐堂最不受待见的小堂,短短时间势力便横跨大江南北,生意更是做到西域塞外,却基本可算是任山一力所为。任山便如安远堂的灵魂,便是纪园和他郭智杰,也都是在任山手上才扬眉吐气。若是任山走了,只怕不要多久,安远堂或是被别人吞并,或是被暗暗分化削弱,都是必然之事。甚到不用别人出手,安远堂的人心自己就散了。郭智杰是绝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重温那种谁都能来欺负两下的日子。他却是心中发狠,便是出家到武当山做道士,也要跟着任山。但是任山此刻却被一众道士围的严严实实,实在也找不到机会去问问。 若是别人,莫名其妙的便被推为武当派掌门,或许会以为是天下掉下的大馅饼。但任山乃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过去的,却对这空降干部的弊端了解的是清清楚楚。这空降干部到新单位若是要独当一面的,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手下无人,还要面对已经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轻者是工作搞不好,被下面架空,什么事也做不了;重者甚至是被下面算计,便是身败名裂也有可能。 并且任山本就是名利心很淡的人,让他做个安远堂掌门,开始只是图一时好玩,后来却是与堂中之人有了感情。这个武当派掌门却实在是没啥乐子,一天到晚在山沟沟里对着一帮道士,还要应付清远那一帮别有心思的牛鼻子,任山却是想想心里都烦。这时心里却是开始后悔,自己却哪儿玩不行,偏偏要来这武当,还碰上清虚这倒霉催的孩子,莫名其妙的背上个烂摊子。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清虚,这武也比了,便是想反悔,也已经是没有办法。倒是那两位长老极为激动,却是拉住了任山不停的问愚茶的近况。任山只得又把愚茶在侠客岛一切平安,自己却是机缘巧合也到了侠客岛,遇到愚茶的故事说了一遍。其实任山说的全是实话。他只说是在侠客岛遇到愚茶真人,却没有说愚茶传他武功。但是那些人却是自然了忽略了这一点,除了愚茶,还有谁能传授太极拳意? 两位长老又问起侠客岛其他的事,任山只道是已经承诺保密,二位长老只得悻悻作罢,便又问起任山的身世。这时,倒是清虚替任山解了围,道:“二位师叔,这确定候任掌门乃是大事。一是要召集全派弟子,通报此事,也让弟子见过任师弟;还要让师弟尽快熟悉帮中事务。二是还要把此事通报武林各大门派,知会此事。这些事却都不是一时能够做来。师弟也是远道而来,还是先让他休息,有需要师弟到场的事明天再说。我们这边却是要现在就作些安排,还要有劳二位师叔。” 两位太上长老闻言,也知清虚说的是实情,便都点头同意了。清虚便又派人安排任山一行住下。众人住下之后,众人总算是找到机会去问任山发生了什么。任山也知此事无法解释清楚,只得说道:“他们认定我是武当前代掌门愚茶的传人,而清虚道长又染了重病,便让我也参加比武,没想到却胜了。” 这时,阿绣与郭智杰却同时开口。阿绣问道:“你真是愚茶道长的传人?”而郭智杰问的却是:“堂主,你要离开长乐帮了?” 任山苦笑道:“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任山想了一会,才又胡编道:“我的武功是一个老道士教的,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清虚道长他们见了我的武功,却是一口咬定那老道士便是愚茶道长。至于安远堂,我却和清虚道长说过了,是不必离开的。” 郭智杰闻言便放下心来,便东方天却又接道问道:“大哥,那老道士为什么要传你武功?我咋没遇到这种好事呢?” 任山只得继续胡编道:“我小时候,父亲带我在家后面的山里打猎。无意中却看见一个老道士受了重伤,倒在山野之中。我父亲把他背到到家中,帮他请大夫治伤。老道士伤好之后,便传了我一套武功。”任山口中编的顺溜,心中却是发愁,等愚茶回来之后,又该如何圆谎啊? 任山好容易编了一大堆故事,哄走众人,却是上床倒头便睡。睡前任山却是长叹道:“这吹牛的活,着实是个累人的事啊,幸好前世没有混起点去编故事啊。” 第二日一早,任山刚一睁眼,便有道童来到房中,替任山备好洗漱热水,便连新的鞋子,衣服都备好了,却是一身玄色长袍,倒不是任山想象中的道袍。道童待任山洗漱之后,又送上了早餐。这高级领导,果然就是不一样,任山心中呻吟道。 任山用餐之后,道童便引任山到了大厅。清虚、二位长老、各门门主以及其他数十名道士已经坐在厅中了。清虚见任山进来,却是笑道:“师弟来啦,我们这便商量一下,师弟候任掌门之事。” 任山却是向众人团团一揖,道:“来晚了,有劳各位久等了。”二位长老和清虚微微一笑,却是颌道示意。有四位门主却是起身还礼;只有清元却是哼了一声,点了个头便算是还礼了。 任山见他如此,却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略宽,这人如此沉不住气,倒比那此心机深沉之人要容易对付。清虚却这时却指着身边的椅子道:“师弟,请这边坐。” 待任山坐定之后,清虚便道:“师弟已经是我武当候任掌门,我已经派出信使赴各大门派通报此事。”任山一愣道:“这么快?还要通报各大门派?” 清虚却道:“我武当在武林中地位远非寻常门派可比,这确立候任掌门的大事,自然要通报武林。”清虚说这话时,口气虽然风清云淡,但脸色中却自然有一股傲然之色。 清虚又接着道:“师弟还兼着长乐帮堂主之责,不知以后却有何打算?” 任山这时却正容道:“长乐帮与武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我那安远堂就更不用说了。但我在堂中兄弟众多,他们不负我,我便不能负他们。我是不会抛下我的兄弟们的。” 这时清元却冷声道:“整日与些邪魔外道交好,也不怕坏了名声!” 任山瞥了他一眼,却笑道:“我与清元道长素无交好,怎会坏了名声?” 清元性格张扬刚烈,却是不善言语。闻言便大怒道:“你说我是邪魔外道?” 任山哈哈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莫要赖我。” 清元正要发作,那位面色枯黄的太上长老鲁柏道长却是哼了一声,道:“清元,不得无礼!江湖上最讲一个义字,任师侄不忘故友,正是我侠义道中人该做的。” 清元闻言,只得忍气坐了下去。不料这时鲁柏道长却又道:“我武当候任掌门居然只是堂主,是太不象话了”却转过头去对另一位太长长老拙木道长道:“我听说长乐帮现在实际管事的是贝海石,好象这贝海石的师父还算是你的晚辈吧?” 拙木却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老家伙,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鲁柏却道:“那你派人和贝海人说一来,让任师侄做他们的太上供奉长老,兼领安远堂。我武当堂堂候任掌门做他长乐帮供奉长老,他睡觉都该笑醒了!” 任山闻言,却知道鲁柏是为他好。否则,定然还会有人揪住这个事说个不停,总是麻烦。于是便对着二位长老又弯腰行了一礼,道:“谢二位师叔。” 鲁柏这时又道:“贤侄,只是这安远堂之事,暂时如此还行,等你正式任了掌门之后,仍是不妥。你还是要及早安排可靠之人接任的。至于你担心安远堂无人照顾的事,倒也无妨。武林中人若是知道安远堂乃是武当掌门一手发展起的,又有谁敢对它不利?” 任山略一沉思,也知鲁柏说的是实情。这武当掌门的身份,在武林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只要自己平安无事,还真无人敢对付安远堂。便对鲁柏道:“师叔说的极是有理,我回去后自会安排。”至于何时安排,任山却是心中暗忖道:“反正没几个月愚茶都回来了,我这个候任掌门到时候就要交出去,还费那个事做什么。” ... 第七十一章 断肠蚀骨腐心草 任山回来之后,心中却更是惊疑。张三、李四二人建立了如此之大的网络,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想象之事。按原著中,侠客岛既然能掌握诸多武林秘辛,若是没有一张情报网自然不可能的。让任山心中惊疑的却是,这张情报网似乎不再满足于秘密搜集情报,而是要浮出水面。否则,就不应该吸收汉口药行中遇到的那些人;便是请自己吃饭,也是不该让这么多人露面的。并且,显然他们的力量已经发展到了扬州,而做为地头蛇的长乐帮居然没有任何消息,更是让任山对他们的能力又高估了一线。 但自那次吃饭后,却再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任山让长乐帮发动各处城狐社鼠,也不能找到上次露面请客的那管事的丝毫踪迹。时间过得飞快,约定的赴侠客转眼便要到了,任山便和石破天两人启程,赴海边的那处小渔村。阿绣等人本要送行,任山心中却总是有些不安,只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也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任山赌咒发誓的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把阿绣等人给拦了下来。 任山与石破天两人来到那海边渔村后,果然已经有船在码头候着他们。任山对那船只甚小,船上也再无他人,便问道:“雪山派白老爷子可到了?”那船夫笑着答道:“白老爷子早已经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岛上。”任山闻言点了点头,便与石破天登上那小船。船夫待二人登上船后,便扯起风帆,小船劈波斩浪而去。 一路平安无事,在海上行了三日多,小船便到了侠客岛。任山这次来,却是对岛上的断肠蚀骨腐心草大感兴趣。但一到岛上,不就有一名黄衣弟子走过来行了一礼道:“请问来人可是武当派任掌门和长乐帮石帮主?” 任山答道:“正是。”那弟子便道:“这次邀请的人都到了,只等二位就能开席了。请二位随我来。”说罢,便引任山与石破天二人进了山洞,走了一段路,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点满了牛油蜡烛,洞中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却是已经坐满了人。 之后,却与原著所述一般无二,二位岛主请众人喝了腊八粥,席间各人的谈话也是一般无二,也就不再赘述了。且说任山喝了腊八粥后,也不和众人一起去参悟什么太玄经,却是找到了张三、李四二人。 寒暄几句后,任山却是直接问道:“二位兄长,有件事还想请教,还请二位兄长不吝解惑。” 张三却是奇道:“三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客气的说话,有什么事就直说呗。” 任山道:“我在汉口遇到的那些人,他们说的主人就是二位兄长吧?” 张三闻言却是笑道:“你问的是这事啊。那些人确实是我们的人。我二人奉岛主之命,行走江湖,自然要有些帮手,才能了解武林中的种种秘辛,顺便赏善罚恶,替天行道。若是仅凭我二人,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短短一两年内,对整个武林了若指掌。你方才在大厅中,听的那些故事,便是这些人的打探来的消息。” 任山点头道:“这也确实如此。但我在汉口遇到之人,却着实不像探听消息之人,倒像些打家劫舍的江湖人物。”李四闻言却是奇道:“会有这样的事?” 边上张三却笑道:“这却是我的疏忽,吸收了些不适合做这些事的人。不过,这些人肯定是要换掉了。” 李四仍是有些奇怪的问道:“老三你也有疏忽的时候?” 张三笑的却有些不自然,道:“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有想的不到之处。” 任山见此事李四所知并不甚详,而李四似有意在隐瞒些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但张三显然已经不想多说,于是他也不再追问这事。任山忽然想到一事,便问道:“那断肠蚀骨腐心草我倒是十分感兴趣,二位兄长能否为我说一说?” 张三见他不再追问汉口的事,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这事,他没有打算总是瞒着李四与任山,并且任山还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便现在却不是说的时候。听任山问起断肠蚀骨腐心草之事,便哈哈笑道:“三弟对这个感兴趣?走,我带你去看看。也就是你,要是别人问起,我可不会告诉他。” 说罢,张三带着任山出了山洞,却着一处小溪向上而行。行不多时,看到一处小瀑布,而瀑布下方有一个小潭,水流从几丈高的石壁上飞泄而下,在潭中溅起巨大的水花。一阵阵水雾从潭中升起,阳光透过,隐约有一条彩虹。这南海之上,四季都是气候温暖,尽管已经是腊月,小潭周围却是绿草茵茵,还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静谧之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宛如仙境。 任山站在瀑布下,细细的水雾扬到脸上,感到阵阵清凉。任山这些日子也是不停奔波,此时难得清闲,面对如此景色,不觉有些心旷神怡。张三李四二人见他陶醉,也不催他,各自拿出酒来小口的品着。任山又欣赏了一会景色,开口道:“上次来,却没发现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张三笑道:“上次来,你不是抢我们的酒喝,便是一门心思的练功,那有心思在岛上游玩。任山笑道:“大哥说的是,人生苦短,若是终日劳累,却忘了生命的乐趣,也算是舍本逐末了”。李四闻言,却斜眼看任晒道:“看不出老三还是个雅人啊”。任山却不恼,摇头晃脑道:“人生就是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重要的是沿途的风景,哈哈”。 不料张三听了这话后,却是若有所思。良久才道:“三弟这句虽然浅白,却大有道理。管他最后如何,我只要尽心做好心中重要的事,便也不枉此生。”便是李四,也收了晒笑之色道:“三弟此言大有禅意啊,当敬你一口”,便把酒葫芦递给了任山。任山接过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哈哈笑道:“好酒,好酒”。 李四却女扭头对张三道:“师兄,方才你似乎有感而发,却不知道师兄心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张三闻言,敛了笑意正色道:“赏善罚恶,还人间一个清清世界,朗朗乾坤”。 李四听了这话,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眼中却是露出一比忧虑之色。 任山却没想到张三居然有如此志向。他素来敬重志向高远之人,便举起了大姆指道:“大哥志向远大,小弟佩服”。 张三却笑道:“随口说说,哪能做到。我们不是来找断肠蚀骨腐心草的吗,你看,那里便有几棵”。张三指着那小潭边上的草地道:“前几天为了请大家喝腊八粥,大多草药已经被采走了,剩下的不多了,都是些花还没开的。” 说罢,引着任山走到那草地之上,指着一朵淡黄?色的花朵道:“这个便是断肠蚀骨腐心草了。”任山便蹲下身去,凑近细看那小草,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长叶青草,刚刚冒出一个花骨朵,却无什么稀奇之处。 张三又道:“这草十年才开一次花,这地上的叶子和花看上去和一般野花并无不同,但地下的根却很是肥大。开花之后,结果之前,根正是最肥大的时候。这时把草连根挖出,才有效果。”任山伸出手便想去摸摸这花,张三却是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这草虽然提升内力大有功效,但却是剧毒。需配了其他的药,压住毒性,才能服用的。便是摘这花,也要戴上皮手套才行。”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皮手套递给任山。 ... 第七十二章 好为人师 任山戴上手套,拨开草丛,又转头对张三道:“大哥,你方才说这草的根很肥大,却不知道有多大?” 张三笑道:“成熟了大小大概和山参也差不多。不过你想要挖一棵倒不必了,眼前这棵草年份还不够,估计刚有十年,挖出来也只比柳条粗不了多少。你要的话,回头我从库房里给你取一些就是。” 任山闻言,直起身问道:“不是刚做过腊八粥,还有剩的么?” 张三道:“当然有剩的。熬粥时需的配药也有好几味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今年那些药用完了,这些草却还有多余的。没了那些配药,这草便是剧毒,只能存在库房中,也没有其他什么用途”。 三人又在瀑布边聊了一番,便回去了。果然没隔多久,张三便使人给任山送来了一个木盒。任山打开木盒,只见是几棵首乌模样的药材,这就是断肠蚀骨腐心草了。任山知道这东西是剧毒,便用小刀刮了一点粉末。任山仗着自己练成太玄功后,对大多数**都有免疫性,就取了一点,放在手心。 任山又如提练药物那般运起太玄功,将直接注入手心。出乎任山意料的是,那一点粉末,却似包含着巨大的生机。任力真气一转,顿时便被惊得不敢动弹。只感觉极纯的药力顺着真气自己就钻入任山的经脉,直往心脉而去。那些药力进行心脉后,任山只觉得心跳徒地猛跳起来。幸亏任山取的份量极少,片刻之后,心跳便慢了下来。饶是如此,任山也被惊得一身冷汗,一阵后怕。若是方才,多取了一点,只怕心脉就要爆了。任山擦了擦汗,暗自提醒自己,切不可小瞧了这个世界的毒物。 任山又打开盒子仔细观察那些根茎,只见大的已经有三指粗细,小的也的两指粗细。想到张三说的,十年的草,也只比柳条粗不了多少,那么这盒子中的草至少也要长了几十年。 只是这药分明是蕴含了极强的生机,为什么又是剧毒?任山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键。若从中医理论来说,不管什么药,大补过头,往往就变成**。人的经脉容量容量总是有限的,这断肠蚀骨腐心草药力又如此霸道。服下后,便如在小小的沟渠里瞬间注入一条大河的水量,不不溢出才怪。这么多的药力携着气血注入心脉,若是身体不好的人,只怕心脉一会就被撑爆了。张三说还要配些药物方可服用,想必就是些能让药力缓慢释放的药物了。任山想通此节,便收了盒子放入怀中,等以后有时间再仔细研究罢。 任山这时才想起,自己受了少林好大的恩情,又挂着武当掌门的头衔,总得去见一下妙谛大师和愚茶道长才是。任山离了自己的石室,便穿过长长的甪道,来到刻着石刻的大厅中。只见白自在正和几个人在争执着什么,个个面红耳赤。白自在一抬头,见到任山,便大呼道:“好孙儿,到我这边来”。任山本不想和这些人鬼扯,他早就知道这墙上奥秘,哪有心思再研究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但听到白自在叫他,只得走上前去,恭敬的叫道:“爷爷”。白自在拉过任山站在自己的身边,洋洋得意的对众人道:“你们几个老东西还和我说什么内力,我告诉你们,别看你们年纪一大把,内力都还不如我这个孙儿呢。由些可见,这内力修行之法,你们讲的肯定不对。” 原来,白自在山洞中,遇到了十年前上岛的崆峒派掌门茂祥等人,这几人本就熟识,见面就聊了起来。这一聊,又自然说到了石壁上的侠客行石刻。几人便邀白自在一起参详石壁。白自在参详了一会,忽然觉得大受启发,却又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弄透彻,便向众人讲起。不料,其他几个人却异口同声的说他说的不对,这便争执了起来。 那几人也都是白自在熟识之人,当然知道雪山派擅长的本就不是内力,白自在内力超群,却是他童年另有奇遇的原因。争执起来,茂祥等人就把这给拿出来说事,说雪山派的内力修炼之法不过尔尔,白自在你就不要在这卖弄了。白自在脸上挂不住,正好看到任山走过来。白自在突然想起任山的内力跟自己也差不多,在任山这个年纪那当真是惊世骇俗。白自在这便叫过任山,并且在称呼上把“孙女婿”的“女婿”两字也省了,直接成了“孙儿”。茂祥等人不知底细,只道是雪山派第三代弟子,又听得白自在说任山的内力比他们都强,自然不信。茂祥也知道方才说的话削白自在的面子太狠,有些过意不过,也知道白自在极好面子,怕再说下去白自在就要翻脸,便不想再戳穿他,笑道:“这位小兄弟相貌堂堂,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雪山派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其他几人这时也都笑着应付几句,又回过头支研究那石刻了。 白自在见这几人不信他,心中更是忿忿。他略一思索,便拉着任山道:“乖孙儿,爷爷好心把参详这石壁的心得与他们分享,他们居然不识好人心。这样吧,爷爷给你说,你好好听着,肯定会大有裨益”。说完,也不管任山同意不同意,就把任按在石椅上坐上,给任山讲起了自己所悟。 任山知道这老头固执,若自己不从,只怕他立刻便要发飙。想到阿绣,只得暗自苦笑,坐在那听老头讲课。任山开始只是应付的听着,不料听着听着,却发现老头所讲的东西真的很是精辟。任山练武,大多都是自学成材。便是受过两位岛主、张三李四和少林几位大和尚指点,也大多是就事论事,针对具体的问题的讲解。象这般听前辈高人详细详述自己的参详心得,还从来没有过。 白自在一身技艺,当世已经少有对手。即便任山内力不比他差多少,但若动起手来,任山却肯定不敌。这一代高手大几十年积累的东西,有自己参详所得,也有实战经验,可都不是白给的。白自在也有心在茂祥等人面前卖弄,把自己的积累结合石刻参祥所得,仔仔细细的说过任山听,有时还亲自演示。任山听着听着,便完全沉浸进一代高手展示的境界之中了。 再说茂祥等人,见白自在给自家后辈上起课来,便自己继续参详石壁,也不理他。但白自在讲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不想听也往耳朵里钻。听到白自在讲自己参详石壁的心得里,总觉得白自在那是歪理邪说。不过他白自在毒害自家子弟,自己可管不着,便忍着不说。但到后来,只沉得白自在说的越来越离谱,简直是对留下这石刻前辈的不敬,忍不住跳到白自在连上叫道:“白老头,你简直是误人子弟,这个‘意气素霓生’哪是你说的意思”?又指着石刻边的一行小安注释说道“留下石刻的前辈分是说意在气先方能绵绵不绝,哪有象你说的意气一体”? 白自在见茂祥忍不住跳了出来,心中着实有些得意。他斜睨了一眼茂祥道:“你说的才是狗屁不通。再说了,我误也是误的自家子弟,关你屁事?” 茂祥被白自在的话噎的满脸通红,怒道:“我姑姑是你你师母,算起来,这小子也是我家晚辈,我那能看着你这么毒害他?”说罢,拉起任山走了大厅的另一边,把任山按道石椅上道:“你莫听那老东西的,以免走火入魔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来给你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任山无奈的看着白自在,白自在却仰起头道:“他让你听,你说先听着。不过他的那套谬论,估计你都听出来,纯粹是在胡说”。 茂祥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自在,便不再理他,扭过头对任山道:“小家伙,知道吗,我姑姑是你雪山派的上代掌门夫人。我也算是你长辈了,听那老家伙给你胡说八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可不能再让他祸害你了。你听着,这句‘意气素霓生’应该这么理解…” 茂祥一身技艺本就不在白自在之下,这十年来,每天每夜都对着这石壁参祥,也确实有诸多心得,这讲起来,又比白自在说的更要精彩。任山听着,不时插嘴问一下。只是任所问,往往正是关键之处。其实这好为人师,本是人类通病。如果碰上好的学生,这教授过程也是颇有乐趣的。什么算是好学生呢,特点自然很多,不同人的人不同的说法。但有四个字却是共性的,好学善问。好学自然是指学习能力强,老师一讲就能领会记住。善问呢,就是看到问题的关键处。教学本是互动的,这关键的地方学生问一下,就象在在准确的地方挠痒痒,着实是很爽的事。任山的表现完全符合好学生的标准,茂祥这十年来也是第一次机会这么痛快把自己的所思所得说出来,越讲越爽,说到后来,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 第七十三章 该参悟什么 第七十三章该参悟什么 茂祥把自己这十来年的参悟心得说的天花乱缀,周围几个人本来还在参悟石壁,不一会也都被茂祥给吸引过来了。众人听到与自己领悟相近之时,不禁面露笑容;听到相矛盾的地方,有的人就蹙起眉头,有的人则是面露不屑之色。更有人忍不住,干脆插嘴反问。渐渐的,竟然成了茂祥舌战众人之势。 茂祥虽说直率,可毕竟也做了多年的一派掌门。不一会,便觉得有些不对,抬头望人群中一看,却见白自在正在一脸奸笑,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茂祥心思一转,想到方才正是白自在在关键之外挑了自己话中的剌,才把自己的火气撩起来,便明白自己又让白自在给算计了。其实这两个人交情颇厚,因为两派渊源很深,两人穿开裆裤时便在一起打闹。只是茂祥心眼没白自在多,自小便常给白自在算计,黑锅没少背过。这一想明白,不由得大怒,心想好你个白自在,一见面便算计老子,看老子怎么报答你。 茂祥眼珠一转,却是指着白自在笑着对众人道:“大家可能还不认识这位新来的吧?这就是威震西北的威德先生”。白自在成名既久,众人闻言,倒也有不少向他抱拳行礼的,白自在也笑着还礼。也有一些人,却是连看都不看白自在一眼,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茂祥快回答他们的问题。又见茂祥止住话头,给大家介绍起白自在来,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于是看白自在的眼神也都有些不善。当下便有人对白自在道:“威德先生,方才茂掌门说这句‘千里不留行’是说这真气运行应当毫不停滞,便是吃饭睡觉都不能停下。我却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诚然这人活着,血脉自然运行不断。但这和修炼真气却完全是两码事。修练真气本就是逆天而行,讲究的是气随意动。这睡觉之时,意识沉睡,又如何能运行真气?你说茂掌门是不是在打趣我们?” 茂祥这时正色插话道:“如果那么容易做到,也不能就称为绝学了。我听说西域有一门心法,便可以吃饭睡觉时都不停修炼的”。又指向白自在道:“威德先生内力可谓独步天下,不知道是不是听过这种内功?” 白自在内力之强,天下能胜过他的确实也没有几个人。但那是他少年另有奇遇所致,倒不是他所炼的雪山心法有多高明。但白自在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见茂祥问他,又不好意思说不知道,只得随口应道:“我倒确实听过西域有这样一门心法,可以不停修炼的。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了”。 任山抬头看了一眼那问话之人,只见约六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方正,只是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到处油污,却象个乞丐的模样。那人听白自在这么说,却显然不满意,摇头说道:“还以为你内力高是靠睡觉吃饭都不停修炼来的呢,结果也不知道还乱说。” 白自在一听,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老叫花子,那三脚猫的内力,还好意思谈真气?”那老乞丐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也不管边上其他人,居然就脸红耳赤的吵了起来。吵了一会,觉得不解气,居然又打了起来。 任山也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局面,不过见白自在显然武功比老乞丐要强上一线,虽不能立刻获胜,却稳稳占了上风,便也放下心来。这时,茂祥却拍了拍任山的肩道:“小家伙,我那老姐姐还好?” 任山知道与雪山派与茂祥渊源很深,见茂祥,也不好怠慢,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茂祥所言的老姐姐是谁,只得反问道:“前辈,只不知道您说的老姐姐是哪位?” 茂祥瞥了一眼白自在一眼道:“还能有谁?要不是这坨牛粪,我那老姐姐怎么会跑到他鸟不生蛋的雪山上?” 任山这才知道他问的是史婆婆。听他这么说,只得强忍住笑答道:“婆婆好的很。”茂祥嗯了一声,指着和白自在打在一处的老乞丐道:“这是丐帮前任帮主洪老二,一身外家功夫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只不过这内力却一般,在鸟上这些年,总是在琢磨内家功法。我看他这些年,非要琢磨内力,真是真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遇。” 任山听茂祥这么说,不觉有些奇怪,问道:“为何琢磨内为就是浪费机遇呢?”茂祥笑道:“你看这石壁,上面刻的是什么?”也不待任山回答,又接道:“你看这石刻之中,最珍贵的便是这些注释。显然是前辈高人将自己一身绝学,通过这些注释,融到了李太白的中。” 任山点点头,茂祥的想法倒是最合逻辑的。虽说实乃千古绝唱,但仍究只是一道脍炙人口的诗词,又哪里谈得上是什么武功秘籍。能让这么多绝顶高手魂不守舍的,只能是这些注释。 茂祥接着道:“但这注释却多是片言只语,多不连贯,相来就是那前辈高人把修习心得随时刻了下来。也正是如此,能领悟多少,只能看各人的悟性啊。” 说到此处,任山总算明白了茂祥为什么说洪老乞丐是浪费时间。这种片言只语的心得,不是那种启蒙考教材。这种心得,看得人必须自己先有很高的造诣,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就拿内力来说,只有自己的内力造诣极高,才会对内力有更深的认识,发现一般人发现不了的问题,也才能对照前辈高人留下的心得有所领悟。 想到这,任山却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任山因为前世记忆的原因,知道这石刻的奥秘所在,因此,他一直就只看笔势,而对这些石刻的内容还真没有认真看过一次。但这么高绝顶高手都让这石刻吸引的如痴如醉,可见这石刻的内容绝不简单。想到这,任山不由得随口说道:“这石刻难道真的很神奇?” 茂祥闻言,却是象看见怪物一般看着任山道:“这个不神奇,那世上就没有什么神奇的了”。又接着问任山道:“难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任山只得敷衍道:“晚辈悟性不足,确实没看出什么来”。茂祥闻言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哈哈,你看不出来是正常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浸淫这些东西都有好几十年了,也只能看出一点道道,你们这些小家伙看不出来也是正常啊。” 这时,场中白自在一声轻喝,与老乞丐对了一掌。老乞丐腾腾退了三步才站稳,白自在却只是身形略微晃了一晃。老乞丐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道:“我是打不过你,不过那是你内力本来就比强不少,却不是你悟性比我强。你要是能参悟点什么东西出来,我才服你。”说完,居然不再理白自在,自顾自的回头去看石壁了。 任山看老乞丐这幅作派,不由得暗暗稀奇。倒是茂祥对他解释道:“这些人在这里时间呆长了,参悟点什么东西出来,就想找个映证一番。因此,互相比试,基本上是天天都有。打输了也没什么,都指着再悟点什么出,再赚回场子。”任山这才明白老乞丐为什么那么说,敢情这些人时间呆久了,都把领悟石刻当成竞赛了。 白自在赢了这一场,自是神清气爽。顾盼自如了一会,见大家居然早就散去,各自观详石壁去了,再无人理人,不禁有些失望。见茂祥还在跟任山低声说着什么,这才想起自己居然被茂祥小算计了一次,心中未免有些不爽,便对任山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去见少林和武当的前辈吗,快去吧,别在这听唠叨了。” 茂祥闻言,眼睛一瞪怒道:“你说什么?我在问他家里的事,干你什么事?”,白自在自然不甘示弱,两人却又吵在一处。 任山见他两人一会也吵不完,只得苦笑一声,自往里面走去,找妙谪和愚茶两个人去。他又问了一个送茶的小厮,知道了妙谪和愚茶,便找了过去。待他找到那间小小的石室时,却见一个老和尚和一个老道士正在打坐,也不知道是参悟什么。见不便打扰,任山便走到临近的另一间石室,仔细参详起那些石壁上的文字。 ... 第七十四章 遇道长 第七十四章 石壁上刻着一行大字,正是诗中的一句,边上却又刻着很多小字。那些字自然都是繁体,内容也是诲涩难懂的古文。虽说任山也熟读过不少古藉,也看得十分费劲。 任山读了一会,只觉得那些注释所言当真是极有道理,只不过是东鳞西爪,倒象是随手笔记,记得也是些偶然心得。任山经少林诸位老僧点拨之后,在武学上的见识早非昔日可比,这一一印证,只觉得对自已所学的诸种绝技又有新的领悟。当日他只看笔势,不看内容,固然是知道其中之故,也未免没有对武学之道所知甚少,根本看不出这字句含义的缘故。 任山也不知老和尚和老道士两人要坐多久,自然不会傻等,左右无事,便静心坐了下来,仔细领悟起那一辞一句。石壁上的注释足足刻满了一面墙,且前两句说的是身法,后几句却是内力。任山知道自已并不会在岛上久留,因此与其他人领悟石壁不同,看了略有所得便接着往下看,并不求甚解。但其后几句却是牢牢吸引了任山目句。这几句话却是说内力的,便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人万物之灵,采肾水于水谷,采真元于虚空。故以强夺弱,取人之真元以固本,不亦可乎?向闻逍遥派北冥神功,可釆人内力,然逍遥派不现世间久矣,不得一观,憾甚。” 任山看到这,不禁有些好笑。这吸人内力之法一,一向是被正道人士当成邪?恶功法所不容的,但刻下这石刻的人乃是自已的便宜师父,少林弟子道清,居然对此向往不己,看来这道清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任山又往后面看去,却是四句偈语:“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这句偈语任山倒也是知道的,但放在这里是什么含义,他也想不透,只道是道净参禅佛法时随手写下的,便不再思索,又往后看去。等到任山把这面墙上全部看完时,只觉得腹中饥饿。他便又走到妙谛所在的石室,只见和尚和道士还是愿样坐着,这时又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又退了出去找吃的。 另外一间石室之中,两位老者面色凝重的倾身贴着石壁在听看什么,正是龙岛主与木岛主二人。二人听了一会后,直起身来。木岛主道:“大哥,你听到了什么?” 龙岛主皱着眉头道:“隐隐震动不息,只怕不太妙。” 木岛主笑道:“正是当年的地火,我们才找到此岛的。如此说来,这地火对我们也非坏事啊。” 龙岛主也展颜道:“当年我们兄弟本欲效仿虬髯客,去海外打出一片天地,不料途中遇到风暴,迷失方向。正在绝望之时,却看到远处有烟柱冲天,这才到了这个岛。岛上又有清水果实,我们这才没有葬身海上。”(按:有的火山岛常年有烟尘岩浆喷出,但岛上另一侧却基本不受影响,甚至有人居住。) 木岛主又道:“这地火隔一两年就会喷一次,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事,大哥也不用太过在意。” 龙岛主摇头道:“这次我心里总有些忐忑,前一次喷火前,地面抖动的历害,最里面一间石室的顶都塌了一半,这一次不知会怎样啊。” 木岛主却笑道:“若是真的把这石洞震塌了,也不是我们能制止的,想他作甘甚。” 龙岛主闻言也笑道:“正是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且说任山离开妙谛所在的石室后,愚茶道长却睁开眼,轻叹一声道:“老贼秃,你总不能一直装下去吧?” 妙谛和尚却是连眼都不睁道:“装与不装,只在心中,你如何知道我是装?” 愚茶闻言呸了一声道:“装,你接着装。” 妙谛这时才睁开眼,摇头道:“他还是他武当掌门呢,他又为何也躲看他?” 愚茶沉吟片刻道:“听张三所言,这孩子掌门之位却是清虚塞给他的。且不说他的太极绝学来自哪里,能让清虚这孩子看中,就不该是心术不正之人。但他毕竟是张三义弟,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妙谛点头道:“清虚这孩子倒是有些智慧,这些年虽说有些胡闹,却是有些智谋的。他做的那些事,虽说匪夷所思,让张三把武当轻视不少。倒是我那几个徒儿,却是太执着了。” 说到这里,两人却是同时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却说任山填饱了肚子后,又到石室参详了一会石刻,只觉得有些头绪,却终是不得要领。他本是个想得开的人,便走出石洞,来到沙滩上。 天色已经喑了,只在天边还有一线儿鱼肚白。但皓月当空,岛北侧火山喷出的烟尘清晰可见。 任山自然是知道火山的,也知道太手洋上有些岛上的火山终年喷出烟尘岩浆,不远处城镇的居民却丝毫不受影响,照常生活。任山上次在岛上之曾试图到火山口去看看,但火山口附近热气逼人,且烟尘太大,根本无法近前,只得作罢。 凉爽的海风吹来,任山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长呼了一口气。这时,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任山一惊,真气立刻布满全身。以任山的造诣,那怕毫无戒备之时,有人来到身边数十步之内都立刻有感应。象这次有人来到身边,却丝毫没有知觉,却是很久没有的事了。 这时,耳边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莫要慌张,是我。” 任山闻言,转头一看,却是方才还在山洞里打坐的愚茶道长,不由得一愣。 愚茶道长见状,却是一笑道:“刚才打坐是装的,你两次到洞中,我都知道。” 任山闻言,知道愚茶必是有话要讲,便弯腰拂去一块大石上的浮尘,对愚茶道:“前辈请坐”。 愚茶微微一笑,便坐了下去,又指了指自己边上道:“你也坐。” 待任山在自己身边坐下后,愚茶却道:“清虚那小子胡闹,居然把掌门传给了你,不过那个太极拳,你却是从哪里学的?” 任山旋即想到,定是张三等回岛之后,把中原最近的事都告诉他们了。于是也不感惊奇,回道:“晚辈这个掌门只是清虚道长的权宜之计,还请前辈示下,晚辈这就把掌门传回去。” 愚茶听他说的是“传回去”,知道他并未把自己当成武当门人,不由得不悦道:“不管缘由如何,你现在就是我武当掌门,哪能如儿戏一般,传来传去的。”然后想到任山这个掌门确定是硬塞给他的,不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放缓语气道:“这个以后再说,先说说这个太极拳是如何学来的。” ... 第七十九章 求道、悟道和得道 愚茶这时,却带着回忆我表情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妙谛这个老贼秃混到一起的?” 任山答道:“莫非就是在藏经楼中?” 愚茶道:“正是。我潜入藏经楼中,却经常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在那看书,一边看还一边比划。开始,有人进来时,我就藏起来。可这个和尚着实讨厌,他是赖在那里就不走了,经常一呆就是一天。并且这各尚也是笨的可以的,那比划的动作和经书上所言,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终于走出去,臭骂了他一顿,还把那秘籍给他讲了一边,告诉他,他的理解完全是狗屁不通。” 任笑闻言,忍住笑道:“然后呢?” 愚茶道:“这和尚不但笨,而且执拗。听我骂他,大是不服,还指手划脚的说我才是错的。我实在气不过,就出手揍了他一顿。这家伙手上实在稀松,被我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只是他躺在地上,兀自不服,说我用的不全是书上的招式。” 愚茶说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这时,我却听到身过传来一个声音,让那和尚起来,继续和我打。当时,我是真的吓坏了,那人就在我身边,我却丝毫不知,若是他要对我不利,我岂不是早就躺在地上了。” 任山这时接道:“是道净师叔吗?” 愚茶点头道:“就是那老和尚。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发什么疯。居然让他喊他师叔。”任山哈哈一笑,也不解释。他与道净的渊源,却是只有老和尚和他自己知道。李四纵然把中原的事都详细说与愚茶听,但这其中缘由,他也是不知道的。 愚茶又道:“他让那胖和沿起来继续和我打,他只在边上偶然提示一下。就是这样,我居然再也不能把胖和尚打倒。那胖和尚内力倒是不差,只是招式上着实不行,我才能轻易打倒他。我既然打不到他。时间一长,就了亏。居然挨那家伙两下。那家伙下手不知轻重,打得我够戗。”说到这儿,愚茶居然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想毕当年。那两下是真的不轻。 这时,我才明白,这老和尚的境界只怕是远高于我了,也让我收起了骄狂之心。之后,老和尚却飘然而去,也不再管我们。我见老和尚没赶我走,索然就公然在藏经楼里看了书,其间又不停的和胖和尚切磋,时间长了。居然就有了交情。咳,这妙谛现在居然瘦了许多,倒是不好再叫他胖和尚了。” 任山这时问道:“难道你说的前辈。就是道净师叔?” 愚茶摇头道:“那老和尚估计也早就悟透了一两条道,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但我说的却不是他。我把藏经楼中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后,便要离开。不料,胖和尚却赖上了我,居然偷偷和我一起溜了出去。我们便四处游荡,倒是游历了不少地方。有一次。在黄山天都峰顶,遇到了那位前辈。” 任山闻言。不由提起精神,只道就要有什么精彩的故事。不料,愚茶说道此处,只是顿了一顿道:“然后那位前辈便往妙谛身上遥点了几下,又给了我这盒丹药,便飘然而去。” 任山愕然道:“这就完了?” 愚茶反问道:“当然完了,你还要怎样?” 任山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深不可测的?你不会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吧?” 愚茶道:“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峰顶打坐。也不见他有一丝动静,那周围数百丈的云气却好似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在他身体周围旋转不休,这还不算深不可测?要说什么样子,倒是十分普通的一个中年人形象。那时妙谛正处于一处关口已经数月,始终不能突破。只是被他遥指几下,但突破了那道关口。也就是自那时起,老道我便不能随意揍他了。” 任山闻言,不由得心生向往。他却从末想到,武学一道,居然能到如此境界,简直是突破了人类极限。愚茶见他不再言语,却接着道:“这悟道的境界其实是极为重要的。就拿人你都认识的两人来说,比如那白自在和谢烟客,或许二人真的打起来,白在在或许暂时比谢烟客也差不了多少。但谢烟客已经悟到了些许道的意思,便若已经站起一条天梯之下,向上还有无限空间。而白自在如果还不能悟到些什么,只怕已经到到了极限,再无向上可能。两人之间,只怕是相差会越来越远。” 任山这时却又问道:“师父,那你现在的境界如何?” 愚茶道:“我四十岁那年便悟得些皮毛,在在这岛上,倒也精进不少,隐约也看到那道门槛,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跨过去啊”,说到此,他脸上却有萧瑟之意。 任山看着愚茶稀疏的白发,有心想安慰愚茶两句,却想不出说些什么。倒是愚茶却站起身来,挥挥手道:“顺其自然罢,过与不过,都是机缘。我能有机会一心求道,已经人生大幸,至于得与不得,倒也算不得太重要。” 任山闻言,心中却是大生敬佩之心。虽说在前世,那句“人生就是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险和看风景的心景”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又有几个能做到?心中这么想,看着老道那几根白胡子便也有了几分潇洒之意了。想了一会,任山又问道:“那么,对于这境界,有什么简单的说法?”愚茶道:“世上习武之人,有机会踏足第二境界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第三种境界了。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三种境界的区分,自然也没有从人都知道的说法了。倒是在一些古籍中,称之为‘求道、悟道和得道’。” “求道、悟道和得道”,任山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屡得奇遇,短短数年,便成为武林中上数得上的高手,心中难免有些自傲。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武学之道上刚刚起步,不过刚刚看到了些道的影子,却连些皮毛还没有真正悟得,更不要说那得道的神奇境界了。他辞了愚茶,便急冲冲回去努力不提。 且说那日石中玉挨了谢烟客那一脚后,便晕了过去。待到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木屋之中。他又感到胯下阴阴作痛,想到晕倒前的一幕,心中极为不安,急忙解决裢子,只见两腿之间的那两个球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皮囊空荡荡的挂着,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时,屋外却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是敢再嚎,便把你送到皇宫里去”。 石中玉果然不敢再出一点声,只是想着那空荡荡的的裤裆,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不住流下。只要他不出声,谢烟客也不管他,只由得他去。石中玉抽泣了一会,那悲痛之意却又慢慢变了成怨恨。他恨谢烟客、恨任山、恨阿绣、恨白自在、恨他自己的父母、恨雪山派、恨长乐帮,乃至恨整个世界。自己的痛楚,全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他狠劲的咬着牙,似乎要把这些人全部都恶狠狠的咬碎! 不料过了半晌,谢烟客的声音却又响起:“出来,做饭!米面全在后机的厨房里。”石中玉闻言,却是咬了咬牙,居然老老实实走到厨房里,开始做饭。只是他又何曾自己做过饭,便是在逃亡的日子,最多也不过偷些现成的吃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厨房中的米、肉干之类的,都取了一起直接倒在锅里烧,弄了一锅糊里糊涂的东西出来。然后又说了声“饭做好了”,便给自己装了一碗,便吃了起来。谢烟客走了进来,看到锅里那堆米糊,自然不会去吃,却哼了一声道:“我答应那狗杂种要好好管教你,自会做到,不过你也不要想着自己溜下去。那本葵花宝典是给你的,练不练也由你。只是你要是想下山,还是好好练罢。练成了,也许你就能下山了”说完,也不再理他,自己便走了出去。至于他吃什么,石中玉自不会关心。 石中玉便好似没有味觉似的,把那堆东西扒进腹中。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木屋。只见那本还在桌上。石中玉拿过那本书,打开第一页却是八个大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谢烟客在屋外不远处的悬崖边负手而立,他回头看了看石中玉小屋,哼了一声,心中却道:“这个祸害居然这么快就压下怨恨,心志倒也坚韧。这葵花宝典也确是武林中的至上秘籍,给他这个宝贝,自然也管得好好管教。他要是能练得成,说不定我还真的就管不了他了。嘿嘿,管不了他,我自然就不必再管了。”想到此处,谢烟客却是身形一动,便若一片轻烟般在穿入身后的松林,而呼啸的气流声,却不停从林中传出。(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青龙神教 雪山派凌霄城中,阿绣正在闺房中对着窗外的雪山发呆。却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丫头又在想那个臭小子啦?”阿绣扭头一看,却是史婆婆。阿绣便一向扎过史婆婆的怀里,撒娇道:“人家才没想他呢,只不过是在想点事情嘛”。史婆婆抚摸着阿绣的头发笑道:“好,没想没想。”又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你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阿绣却笑道:“奶奶想爷爷啦?还说我呢。” 史婆婆笑着拍着阿乡的头道:“小丫头敢笑奶奶。不过老东西,看不见才清净。不过啊,他要是再不回来,你爹可就真麻烦了。” 阿绣抬头问道:“我爹?他怎么啦?” 史婆婆摇摇头道:“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你爹,这段时间也难为他了。好了,我也要去看看你封师伯那小子去了,那小子自打胳膊断了后,直到现在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叫人看了生气。”说罢,便自去了。 阿绣心中有些不安,便往白万剑住的小院而去。她刚走到小院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吵声。阿绣便放轻脚步走到白万剑的书店窗外,把耳朵贴在了窗上。 只听屋内传来白万剑怒气冲冲的声音:“只要我白万剑还有一口气,雪山派便还是雪山派,你们想要做什么堂主、舵主,自己去罢,我不拦你们!” 这时。另一个声音却道:“师兄,我决不是贪图宝贵之人,否则当初雪山大乱之时。我也不至于被破了丹田,还给扔到悬崖下,差点没了性命。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便是入了青龙神教,我又能得到什么?我不过是为了咱雪山派担心啊。”阿绣听声音,却是白自在的一个弟子历万锋。 白万剑哼道:“你若是那等欺师灭祖之人,但是老爷子饶了你。我也再不会与你说一句话。” 历万锋又接着道:“我雪山派上下几百口人,一年便是省着用。总得几千两银子开销。以往靠着门中练制的丹药和山下的商号田产,也是绰绰有余。可上次乱后,会练药的弟子死伤殆尽,虽说还能新招弟子学着。但没有一年半载,这块收入是靠不上了。现在,山下商号的生意,又是无以为继,眼看着,这就撑不下去。师兄,我知道你把自己房里值钱的东西不停的拿出去卖,但连嫂子留下的一些珠宝首饰也卖掉了,总算暂时还能维持。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现在,青龙神教愿意接纳咱们,还承诺让我们自成一体。师兄你依旧主持本派,只不过换了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呢?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白万剑冷笑道:“糊涂!若真是象你说的,除了改个名字别无所求,人家就把你们给养起来。你道那些人都是大善人么?吃的人家的,用的人家的。还挂着那什么青龙神教的名头,你以为还能有所谓的自成一体?我雪山派传承几年,只怕就彻底完了” 历万锋却道:“可现在这样子,只怕再过两个月,派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到那时,弟子们只怕也是各自去寻各自的出路了,还不是一样的分崩离析?再说了,青龙神教对我雪山派已经是难得的客气了。便在十几天前,那青城派不愿加入青龙神教,被一夜灭门。师兄,我雪山派岳方经大乱,只怕实力比青城还有不如啊。” 白万剑闻言,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也知道这位师弟也确实没有什么私心,于是也不再争论,只是叹了口气道:“且先再等等,掌门只怕不久就会回来,等掌门定夺吧。” 历万锋闻言,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叹了口气,告辞而去。他推开门,看到阿绣正在空前,却是往阿绣笑了笑,便一瘸一跛自顾离开了。 阿绣等历万锋出了院门,便走进书房。白万剑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发呆,见阿绣进来,却是露出笑容道:“阿绣,你来啦。”阿绣对白万剑脸色发青,形容憔悴,心中不由得心痛起来。轻声道:“父亲,方才我在外面也听到你和历师叔的话了,怎么回事啊?我雪山派真得已经这么艰难了么?” 白万剑闻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这本也不必瞒你了,上次派中大乱,派中药房的弟子损失了七成,且大多是些熟练的老人,药房几乎停产。这药房收入本来就占了派中收入的一小半,这一来就已经紧张了。我派地处西北中与中原交通要道,山下商号把西北珠宝玉石贩往中原,又把中原瓷器丝绸贩到西北,收入也一直不错,本来还能支持。不料就在一月前,却有一个什么青龙神教在山下开了些商号,行销的东西比咱们的便宜,品质却更好,这山下商号的生意也眼看就要被挤的关门了。派中这么多人,加上前些日子又有很多人还在死伤,善后又是一大笔开销,派中些许积攒,眼见着就没了。呵呵,你不必担心,为你自有办法。” 阿绣却追问道:“那个青龙神教又是怎么回事?以前好象没有听说江湖中有这个门派啊?” 白万剑摇头道:“这青龙神教是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只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就突然兴起了。这神教势力扩充的极快,极短时间内已经收服了不少门派。且做事果决狠毒,十多天前,因青城派不愿加入,且劫了神教的一家商号,结果那神教一夜之间把青城派灭门了” 阿绣不由得担心道:“那他们会不会对我雪山派不利?” 白万剑道:“这倒不曾。便是他们派来传话的人,也是极为客气,只道是全凭本派做主,决不勉强。 阿绣低头想了一想道:“爹,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助我雪山度过难关。” 阿绣自幼乖巧,白万剑心中自是不信阿绣能有什么办法,但却不愿冷了阿绣的心,口中但问道:“什么办法?” 阿绣脸色微红道:“石大哥是长乐帮安远堂主,听说长乐帮极会经营,财产雄厚。要不,我们向长乐帮求助如何?” 白万剑却是有些犹豫,一是他为了石中玉之事,和长乐帮有些过节;再者,长乐帮在江湖中的名声着实不算好,白万剑为人方正,对长乐帮颇有些不齿。但听阿绣提起,心中还是有些意动,便道:“可石破天那小子已经和你爷爷一起去了侠客岛啊。” 阿绣道:“我和石大哥的几个部下也是熟识,上次就是和他们一起回派里的。女儿想到扬州走一趟,也许能有些帮助。” 白万剑闻言,心中虽有些不放心让阿绣远行,便雪山派的存亡在他心中终究是至关重要的事,便答应了阿绣,又派了几个弟子与阿绣一同前往扬州。 石破天在岛上却不知道阿绣已经往扬州去了,他却在努力修习,想尽早稳固经脉,好早点服用第二颗三清玉灵丹。自从与愚茶交谈后,任山心中却有了强烈的紧迫感。他以往,总觉得凭着自己前世的记忆,他可以提前预知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但愚茶的话,却让他明白,他前世的记忆,可能并不是事实;同时,他对张三李四也有了些戒心。虽说愚茶告诉他李四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但任山知道张三和李四情同手足,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李四。不过这段时间,张三和李四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倒也没有来找他。 自从任山服用三清玉灵凡,手少阳三焦脉被改造后,他发现自己只要打坐运气时间长些,就全身发热,如何在火炉里烧的一般。任山想到那个水潭温度极低,便干脆脱光了衣服跳到潭里打坐。不料,他发现,在水潭中运转真气时,那水中居然有丝丝凉气众身体各处毛孔中渗入皮肤,而身体中本来燥热的真气接触到这凉气后,却又重新变得中正平和,并且更加精纯。任山没有想到这水潭居然还有这种妙处,心中大喜,有了这种便利,只怕再过两日,这经脉就能彻底稳定,服用第二颗三清玉灵丹了。只不过,岛上现在也有不少人了,其中还有一些女人。白天也常有人在岛上到处浏览,那水潭边本来少有人去,这两日白天倒是经常有人了。任山不愿别人发现自己居然在水潭中打坐,只得晚上再去了。 这三晚上,任山在水里打坐完毕,已经是午夜。任山一时没有睡意,便信步往海边行去。任山随意走了一会,却发现自己来到了港口。一轮满月如同玉盘一般悬在天空,港口中的船儿随海浪轻轻晃动,不知名的虫声时高时低,一片宁静祥和。任山却不禁回忆起过往,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哦,不对,是真的隔世了,任山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 正在这时,任山看到约百丈外的水中居然浮出一个身影,慢慢往岸边游来。任山服了那顶三清玉灵丹后,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视力增强许多。他能看到那人,那人却不能看到他。(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恶斗 任山心中不觉有些诧异,这深更半夜,居人有人在海里游泳。任山便凝神望了过去,才发现,那人后面,居然还有几个人影。任山心中一动,便在海边一块大石后面隐起身形。那些人在海中游的倒是极为迅速,不一会,便已经靠近岸边。任山从石头后往外看去,只见有五个人,全身穿着黑色紧身衣衫。若不是月光明亮,还真不容易看见。那几个人爬上岸后,却径往任山藏身的大石走了过来。任山心中一紧,便又往石头后面退了一点。不料,却感到脚下踩在了一个柔软的的东西上,任山低头一看,却是一堆衣服。任山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些人显然是要到这边换下湿衣。 任山心中略一核计,便已经有了主意。这些人深更半夜神神密密的从海中游来,定是所做之事极为隐密。若是见到自己在这,说不得便想灭口。自己虽说不怕这些人,但现在已经知道这侠客岛上绝不是那么简单,说不定便有天大的阴谋,肯定不能让这些人看出是自己。对方有五个人,不远处又有船工住的窝棚,若就在这儿打斗起来,只怕难免被别人看出是自己。眼见得那些人离大石已经不足百步,任山一咬牙,却是突然跃起,便往不远处山上飞奔而去。 任山这一跃,便惊动了那些人。只听有人便喝道:“谁?”也不待任山回应,又接着回头喝道:“追。切不可放走这人”。话音刚落,五个人便已经向着任山去的方向跃去。这时,任山已经奔出几十丈。任山展开身法。全力向前飞纵。以任山这时的轻功,在武林中能也算是一流了。那五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勉强跟上任山,其余的人却是被越拉越远。任山往后一看,又是奋力几个起落,把便是勉强能跟的人的距离又拉开几丈。前面不远处便是山林,再不远处就是那个水潭。那里树木茂密。双是在深夜中,想必就能甩掉这些人。 几个眨眼。任山已经靠近树林边缘,他松了一口气,便往树林里掠去。不料这里,树林中却传来一声“站住”。然后,一道凌厉的掌风带着尖锐的啸声便往任山袭来。任山闻声便知发掌之人内力不弱,也不敢托大,内力立刻便灌注到双手,对着掌风拦去。 只听见“喀拉”一声,掌见四溅,边上一圈起灌木被打的东倒西歪。任山知道来人定是强敌,只得稳住身形,凝神以对。不料。对方只击出一掌后,却不再出手,只是往林中飞速而退。不过。就是一耽误,后面最近的那人却追了上来。那人一边飞扑过来,一边扬手把一道黑影往任山打来。任山头微微一侧,那道黑影帖着任山的脸颊飞了过去,打在了后面的树干上,咚的响了一声。任山闻到一丝淡淡的甜香。便知那暗器定是喂了毒,心中暗凛。这些人看来是一心要把自己留在这,不留活口了。 这人已经缠上任山,后面的人却还有数十丈距离。任山情知面前这人只怕比自己也弱不了多少,若是等后面四人再追了上来,只怕自己真的讨不了好去。何况,身后的林中,还藏着一个不知深浅的神秘人。任山双臂一振,便如一只大鸟般往那人扑去,转眼间真气已经运转了两个周天,全身内力都集中双掌之上,只求这一击先重创面前这人。 那人对任山扑来,嘿的一声,也是提起双掌,便迎了上来,与任山双掌结结实实的对在一起。任山人在空中,对掌后却是略微斜着滑了一截方才落下。而那人却是往后腾腾连退十几步才站住。任山不待身形站稳,再次跃起,又向那人击去。那人这次却不敢再硬接,却往边上闪去。他虽闪的及时,但到底还是让任山的掌风给扫中了一点,闷哼一声,却是已经受了内伤。但是这时,后面那四人也已经赶了上来,各占了一个方位,隐隐结成了一个阵型,就要把任山围在了中间。 任山方才一击,虽说占了些便宜,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方才那人的内力,只怕已经不在长乐帮贝大夫之下。而看剩下几个人奔来的速度,只怕也不弱,自己如何脱身还真是个问题。何况,树木中那个神秘人也不知道会不会也出来对自己动手。 任山心中盘算,手上却不敢耽误,趁面前这人挨了自己一掌,喘息未稳之机,勉力提起全部功力,继续攻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批,趁着这人受伤,把他打倒,说不定还有脱困的一线希望。不料,那五人显然是长期合作,配合极为默契。任山身形方动,便看出任山的意图,其余四人便一起扑了过来。任山这时离面前那人只有数尺了,听到身边声音,暗道了声可惜。如果再不不回身,就算击中那人,只后也要挨上后面四人的合力一击。任山无奈,只得往边上滑开一点,避开攻击。这一顿,那五个人已经调整好阵型,又把任山围在中间。 这五人结阵之后,任山却是压力大增。他每攻出一掌,不论是阵中哪个人接招,总似打在棉花上;更为无奈的是,他每出一招后,自己紧接就会挨上一招。并且自己用力越重,自己挨的那一招也就越重。任山东冲本突,只是不能冲出阵中,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任山只觉得丹田之中已经没有多少内力,动作也迟滞了起来。这时,任山心中忽有所悟,脑中却突然闪过了一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想通此处,任山便轻飘飘的打出一掌,结果不出他所料,自己受的反击也极为轻微。任山这才明白这阵法的微妙之处。原来,这个阵法能把自己的攻击给反弹回来,就如同那“乾坤大挪移”一般。弄了半天,自己在打自己,对方几个人却是没费什么内力。 想通此处,任山也不主动攻击了,只是不停游斗,只是不住寻找机会突围。这么一来,任山的压力反而小了。那组阵的几个人不久也发现任山的改变,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却开始主动的攻击了。任山这时身法却又一变,不象开始那般迅捷,变得轻灵空明,倒有些象随风飘动的枊絮一般。 这时,阵中一掌击出,任山居然不避不闪,那一掌眼看就要打中。出掌之人见状,心中大喜,不料旋即感到不对。明明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经接触到任山的后背,可只觉得自己那掌击在空处,什么都没打到。而任山却真的象一片枊絮一般,被风吹的飘飘荡荡,居然就飘出了阵型。 任山心中大定,正要跃起离开之时,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任山立刻便知道方才躲在林中的那人又出手了。可知道是知道,任山却不得不止步接掌。这一停顿,任山却再次被那阵型围困了。 这次任山被围之后,组阵之人却不似方才那样从容不迫了,而是每个人都提起全身内力不住向任山攻击。这样一来,任山却更加被动了。他本来内力就所剩无几了,而对方这般拼命的打法,他却不能不接,这内力消耗的就更快了。不多时,任力便感觉内力就要耗尽。任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心中却生出了绝望之意,想到前世的父母家人,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师长,想到阿绣,心中生出强烈的不甘之意。罢了,拼了吧。任山一咬牙,双眼通红,却忽然大喝一声,却是把剩余的全部内力聚集在右手,化掌为刀,便向一人劈去,也不管有多少只手往自己身上打来。 他面前那人,正是那最早追上来的人。他先与任山动手受了些伤,又结阵打到现在,其实也是内力所剩无几了。任山这一掌劈来,他正要按阵型劈开,不料脚步发软,居然没有蹅对方位。任山的掌风却是结结实实的就要劈到他的胸口,他急忙举手阻拦,已是不及,被一掌击实,身体便如落叶一般远远的飞了出去。 但这时,另外几个人却纷纷击中任山,任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这时,他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那四人中的一人往前一步,举手便要向任山头顶击来。这时,另一个却喝道:“且慢,老五你先过去看看老八怎么样了。” 那人闻言,硬生生的止住动作,哼了一声,扭头便向先前那人跌落的地方走去。片刻之后,这老五却背着那老八走了过道:“肋骨断了几根,内伤也不轻,我给他吃了药,保住性命没问题。”又指着任山道:“这小子怎么办?不如做了。” 这时,那老八却是挣扎拍了拍老五的背,咳嗽了几声道:“先别杀他,问问他是谁派来的。”(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长乐帮的麻烦 那老五显然是众人的首领,他说完后,其余几个人都不言语。老八把老五靠着一棵树放好,便走到了任山的身边。老五低下头看了看任山,先是伸手点了任山几处穴道,然后冷冷问道:“说,谁派来来跟踪我们的?说了给你一个痛快!” 任山哼了一声道:“我说是碰巧看到,你信不?” 老八却是嘿嘿一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不给你点苦头吃吃看来不行。”说罢,一脚踩在了任山的左手上,旋转着鞋底,不一会,任山左手便已经是血肉模糊。” 任山手上传来的剌骨的剧痛,但是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任山怒目望着老八,一口唾沫便唾了过去,切齿道:“今天我若不死,总有一日加倍奉还”。 老八闻言,却是冷笑道:“等你今天不死再说罢。”却又把头凑到任山耳边道:“我是认识你的,任掌门、任长老,哈哈。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见任山却仍不理他,老八又接着道:“你说不说,都活不过今晚。不过,你在中原的那些亲朋好友,他们能不能长命百岁,可能看你的表现了。好象,那雪山派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等着你吧?可惜啊可惜!啧啧”说罢,又淫笑了几声。 老八摇头晃脑的说完,低头看了看任山任山却是已经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老八不由得大怒。一脚便往任山胸口踢去。腿刚抬起,却又怕就把任山踢死了,便双收了七成力气。脚类也略微偏了一些,避免了要害之处。饶是如此,以他的功力,这一脚便是碗口粗的树也能踢断了。不料,这一脚踢在任山胸口,任山却是毫无反应。老八一惊,只道任山已经死了。便急忙伸手试了试任山的鼻息,却惊异的咦了一声。 这时。那老五也看到这边的情形不对,便问道:“怎么回事?” 老八道:“他的身上热的烫手,却气息微弱,不知怎么回事。” 老五哦了声道:“想法弄醒他。这事还是问清楚好。” 老八闻言,对边上一人交待一声,那人便往不远处的水潭走去,不多时,却用树叶捧着些水回来。老八对着任山指了一下,那人便把水往任山头上泼去。 那冰凉的水泼到任山头上,任山却只是微微一颤,眼睛仍然紧闭。只是片刻之间,任山头上居然就有水气升起。 老八无奈对老五道:“这小子倒象是走火入魔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是弄不醒了。” 老五道:“你再试试,这事至关重要”。老八只得又是拍穴道。又是泼冷水,只是忙乎了半夜,直到天色就要发白之时,任山也没醒来。 老五这时看了看天色道:“算了,也不用问他了。天气不早,把他做了吧。要料理干净。”说完,却又咳嗽了几声。老八应了一声。伸手提起任山,便住山上树木深处走去。 话说任山这时,却是有苦难言。方才老八说到阿绣之,任山急火攻心,便想聚起全身真气冲击被封的穴道。然而他连番苦战之后,丹田之中是空空若也,哪有一丝真气。不料这时,一股热流却自手少阳三焦经中绵绵不断的涌出,如黄河决口一般,涌入各处经脉。这真力炽热无比,任山只觉得仿佛被扔进了炼丹炉之中,顿时便昏厥了过了去。其实,自他手少阳三焦经改造成功之后,这种情况也有过。只是那时,他其他经脉和丹田之中也是真气充盈,还能引导着这手少阳三焦经中的真气缓缓而行,逐步融合其他真气后再灌入丹田,那时候已经不是如何炽热了。这时,他的各处经脉便若干涸已久的河床,那炽热的真气便象山洪暴发一般涌了进来。这三焦经中的真气乃是纯正的少阳之气,任山那些尚未改造的经脉哪能承受得了。正在这时,那人用冷水泼了任山一下,却让任山恢复了些许清明。任山查看一了周身经脉,却发现那几处被点的穴道全部被冲开了。只是他这时周身如同火烧,依然是一动也不能动。此外,任山还发现体内那真气对阳性的经脉似乎损害要小些,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容纳阳性真气的地方,相对适应一些吧。不过任山此刻显然没有时间深究这个,既然发现了这样舒服些,他便下意识的把真气都往阳性经脉中引导。这样,任山体里却呈现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一边是阳性经脉中真气充盈,一边是阴性经脉中几乎空空若也。就如果那大河之上水坝,一边水位高,一连水位低。那阳性经脉中的真气便若大坝之上水流,时刻冲击着大坝,要往阴性经脉中流去。那大坝,便是任山的意志。 老八把任山提到林中一处放下,举掌便往任山头顶拍落。这时,林中不远处的树上,却有人看着这一幕,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也不见他有任动作,便消失无踪,只好似一阵微风掠过一般。 扬州城中,长乐帮安远堂。这段时间,安远堂的生意却是蒸蒸日上,而且自各任山将自己提纯的几颗丹药后给了他后,内力也长进了不少。本来他在长乐帮中也算不上什么人物,自己的武功修为也似到了瓶颈,多年没有什么长进,这长乐帮中稍有地位之人,谁曾又拿他当回事。自从跟了任山之后,不仅长乐帮中人,便是扬州知府等头面人物,见了他郭智杰,有谁不客客气气道声郭堂主。江湖中人,谁没有点血性,谁愿意一辈子被人轻视。若非任山,自己不知何日才能出头,这心中对任山已是死心踏地。不仅他一人,而且纪雷等人也都是这般想法。至于东方天,虽然满脑子想的仍是复仇,但他素来是恩怨分明之人。若非任山,他现在恐怕早已是山东一具枯骨,更只怕被野兽糟蹋的便是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更何况,任山走前,还塞经他一颗丹药,凭着那些丹药,他现在修为又上一层。按这个速度,只怕找谢烟客报仇雪恨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了,他对任山更是早有效死之心,只要任山说一声,便是刀山火海,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日,郭智杰正在处理堂中杂务,纪雷却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边嚷道:“老郭,出事了!”郭智杰放下手中账册,抬头笑道:“老纪,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还这付风风火火的样子。” 纪雷却没有心思和他玩笑,急道:“真的出大事了。我们整整一船的货给劫了!”郭智杰闻杰,却是瞪大眼睛道:“货给劫了?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纪雷拿起桌上的水杯,也不管是不是郭智杰喝过的,一口饮下,喘了口气道:“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们从杭州收的满满一船粮食药材,刚出杭州,就在运河上给劫了。” 郭智杰愕然道:“在杭州城外的运河上给劫了?怎么可能?你不是开玩笑吧?”也难免郭智杰如此惊愕,要知道这运河之上,船只来往如梭,日夜不息。不仅沿河不远便有官兵驻守,便是这运河之上,也早让各大江湖门派划分了势力范围。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门派相互争夺地盘,偶尔袭扰一下对方保护的华航外,很少有货船被劫之事发生,更不用说是长乐帮的货船了。长乐帮现在如日中天,特别是任山接掌了武当,又听闻他与少林关系极不一般,江湖上哪还有人敢动长乐帮的东西? 纪雷怒道:“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那艘船上的货被一扫而空后,便连船都被烧了!是船上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的一位兄弟,好不容易回到帮中报给我的。我一听到消息,便一路狂奔而来!有这样开玩笑的吗?” 郭智杰这时才回过神来,忙道:“你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纪雷又喘了两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道:“就在方才,有一位去杭州押货的兄弟,浑身是伤回来了,刚到堂门就晕了过去。被守卫救醒后,便要见我。原来,他们在杭州上好货后,便启程沿运河往回赶。这杭州到扬州路不远,且沿途一直还算太平,他们也没当回事。不料,船刚出杭州数十里,就有一艘小船直往咱们的船撞来。”那小船速度极快,他们躲闪不及,被小船撞了个正着。不料那小船船首的装有铁角,正撞在船舵上,把船舵撞碎了。船便无法再行,这时,岸上却闪出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高手,离岸十多丈便跃上了船。我们船上的兄弟不是对手,不多时全部或伤或死。那些人便把船拖到岸边,把货也全部搬上了岸,然后又把船一把火烧了。他们还故意留下几个受伤兄弟,让他们回来传话。说他们是青龙神教之人,以后运河他们接管了。以后要在运河上做生生意,就要归顺他们。否则,一颗米也运不出去!(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骰子 金老大刚刚把骰子捏碎,便知不妙。≥,.那麻面中年人这时却指大声嚷道:“大名鼎鼎的德兴赌场,居然也用灌了水银的骰子,难怪爷在总是输钱,哼哼!金老大,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金老大这时已经知道是被算计了。这灌了水银的骰子,其中可是有讲究了,就是里面的水银不是满的,并且,那中间的空隙也不是简单的一个洞,而是几个相连的小洞组成。这样,水银便可在各个洞中流动,投骰子的人在投骰子前,迅速的操纵骰子,让水银流动到其中一个小洞中,便可控制骰子的点数了。 当然,也有制作粗陋的出千骰子,那钻孔不在中心,而是偏向一边,因此,便如那不倒翁一般,出来的点数都是一样的。但这种骰子,只能出一个数,多投几次,稍有经验之人便能分辩,在这老赌客云集的赌场中根本是不可能用的。 而方才这个骰子却不同,那孔正是钻在骰子中心,而且是灌满了水银,水银并不能流动。因此,尽管这个骰子灌了水银,也根本不能影响骰子的点数。并且,制造的人还用了其他方法,让这个骰子的重量与普通的骰子一般无二。因此,这样的骰子从外观手感上,与普通骰子并不会有太大差别。金老大及是赌道行家,这骰子一入手,便知道骰子是实心的,根本感觉不到水银流动的感觉,这才放心的把骰子捏碎。 这个骰子虽不能用来出千,然而在此情此景下,却还有谁会相信德兴赌场没有出千?就象是裤裆里面的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金老大知道被人算计,却不能发作。只得脸色铁青的对那麻面中年人道:“阁下好手段。阁下方才晚输多少。我们五倍赔偿。你看如何?”又扬声道:“所有今晚输钱的客人,一律五倍赔偿。我赌场出了这般事,也是我管教不严,我向大家赔不是了!”金老大也知道今晚的事难以善了,只怕不出血一回是不可能的,于是一开口便开出了甚为优厚的条件。 那麻面中年人闻言。却是有些意动。他知道这德兴赌场的背后,也是很有势力的。他今晚共输了三百多两银子,这五倍就是一千五百两,让他都觉得开始输的太少了。正要开口答应,人群中却有一个尖利的声音道:“金老大打的好算盘!赔这点钱就能把这事了了?我可不止今晚在这输了钱!你们今晚能出老千,谁知道以前有没有出过!” 那人群中的好事之徒,闻言却都同时起哄。金老大见状,只得高声道:“我德兴赌场向来最重信誉!今天的事,想必是这荷官受了别人的好处所为。与我赌场并无关系。我现在就毙了这小贱人,给大家赔罪!”说罢,却是一掌就向那荷官头顶拍去!那荷官那能料到如此,顿时脸色惨白,她又不会武功,只能闭目等死。 这金老大又何尝不知这荷官是冤枉的,只是他这等大豪,又何时在乎过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性命。如果能把今晚这事给结了。便是再死上十个八个这样的小姑娘又何妨。不料,他的手掌刚挥至半途。却再也挥不下去了。原来,东方天见状,却是出掌拦住了金老大。东方天拦住了金老大,怒道:“你事都没弄清楚,怎能草率杀人?” 不待金老大回答,人群中却有人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德兴赌场出千。还要杀人灭口啊!” 金老大闻言,也知道想借小荷官一条性命了结此事是不可能了。他心中怒极,却是不能把怒气撒到众人头上,见东方天把那小荷官掩在身后,只道东方天也是那些算计德兴赌场的人之一。一股怒气却有了发泄的对象,便怒道:“我管教我赌场的人,关阁下何事?阁下若今晚输了钱,我已经答应五倍赔偿于你,阁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看阁下面生的很,应该也是第一次来吧,莫非你想说你以前也在这输过钱?年轻人,见好就收吧!” 这句话威胁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但东方天十几岁便陪着师伯开过黑店,打劫的对象还全是些绿林大盗,哪里会把这点威胁放在眼里。他本来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加上他血海深仇未报,性格便更有些偏激。闻言,不觉心中也是火起,便道:“你赌场出千就罢了,出了事还拿一个小姑娘顶罪。这等没脸没皮,我看你这赌场还是关了的好!” 金老大听闻这话,心中更是确定东方天定然与这事有关。他心中盘算着,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自己这边的援军只怕也就要到了,到时,一定要把这小子还要那麻面中年人给留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太岁头上动土,居然敢在杭州城惹咱德兴赌场! 但现在场中这些人,还是要支开才好,否则也不太好动手,毕竟这赌场还是要开下去的。想到这,金老大却加大声音道:“罢了,我德兴赌场这事总算有错。大家可到账房那,除今晚赌的钱五倍赔偿外,另外,不论输赢,每人再加两百两银子!”却说这些赌客,大多数也是江湖老手,赌了这么久,没有出千岂能看不出来。不过有人挑头,跟着起哄,闹一闹,弄些好处自然是愿意的。现在听闻能得到这般好处,却是绝大多数人心满意足,跑去领钱去了。便连那麻面中年人,居然也向金老大拱了拱手,跑去账房拿钱了。 金老大本以为这人也是与那背后之人一伙,见状倒颇是意外。不过这挑头的人也走了,自是好事,便也抱了抱拳,由他去了。 片刻之后,这留下的人却只有二十余人了。郭智杰本来也是赢了钱了,见这么一闹,也没了玩下去的兴致,见状,便问东方天道:“咱们也走?”东方天却是回头对着荷官道:“你怎么办?我看你留下来估计也没好果子吃,不如随我一起出去吧。”那荷官本来是被吓的六神无主,心中却是已经把东方天当成依靠了,闻言便点了点头。东方天却也不看金老大一眼,便道:“郭大哥,我们走吧!” 郭智杰本来也不愿多事,这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不过,他与东方天交情深厚,既然东方天要带荷官一起走,那就带着呗。出去之后,给她点钱,让她自寻出路就是。二人便带着荷官,举步就往外走! 这时,金老大却沉声道:“二位自己要走便走,只是要带着我赌场的人,怕是有些不妥吧!” 侠客岛上一间石室之中,任山还在与愚茶商量着如何离开之事。二人均知道,想要离开侠客岛只怕没有任山上次离开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上次任山杀死老八之事那些人至今尚未声张,想必也有所顾忌,至少现在还不愿把所有事都暴露在明处。因此,如果明着要求离开,既然之前两位岛主曾公开宣称,众人均可自愿离去,那么,如果明着要求离开,反而有些成功的可能。 愚茶曾说过,以前也有人要离开,也上了船,只是未能到达中原。想必,这些人是在海上航行之时被做了手脚。如果能在海上,如果能完全的控制着船只,便可防范那些人暗中做手脚,这回到中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任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这次新来岛上的人中,有海龙帮的常帮主。这海龙帮却是在海上谋生的帮派,如果他也愿意回去,我们便自己驾船,便可不再依靠岛上之人?” 愚茶闻言,却是顿时明白了任山的主意,点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那常帮主刚来到岛上,见到那石刻时间尚短,怕是正沉迷其中,岂愿和我们一起回去?” 任山道:“这个总得问过了才能知道,我找个机会去会会他,如果能说动他,这回去的倒是又多了几分希望同。” 同一时间,另一间石室之中,木龙主却是长叹一声道:“这火山看来果真是要喷发了,如果这次影响到这边,万一石壁被毁,我们这几十年参悟却是白白浪费了。”龙岛主却道:“师弟还是实心眼,这都看了几直年了,这石刻上的东西,便是闭了眼睛也能想起。这有和无,又有什么区别?” 木岛主却道:“师兄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在这岛上参悟,最大的依仗却是那来自中原各派的高手,众人同心参悟,相互映证,自然成功的可能大的多。如果这岛被毁了,那些人又哪里还愿意继续留在一起?” 龙岛主却是嘿嘿一笑道:“我们年纪已经不小了,纵然火山不喷发,大家仍在这岛上参悟,我们只怕也不见得能等到参透的那一天。不过这些年,我们的收获也不少,便只是这些人的心得汇总起来,也是不得了的财富。武林中,那个门派,能有这么多前人心得经验积累?便是那底蕴最为深厚的少林武当,怕是也比不上!”(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八章 长乐帮杀了金老大 木岛主却又是长叹一声道:“师兄的心思我明白。△,.2+3wx.张三他们做的事我也知道。只是,师兄,这武林霸业真的这么重要?” 龙岛主沉声道:“原来师弟也知道了,我还只道师弟是一心浸在武道中,无瑕关心这些俗务呢。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师弟了。我这么做,又哪里是为了自己啊,全是为了咱们那些后辈啊。这些孩子,在这岛上陪了我们几十年,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付出多少辛苦。我们二人没有后人,早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子孙了。哪天我们走了,总得给这些孩子留些东西吧?能让他们有个门派遮风挡雨,不受人欺负,我这心也便安了。” 木岛主闻言,沉默半晌后才问道:“那这些被我们接到岛来的人怎么办?师兄,我知道你说的也是道理。只是这些,还请师兄不要伤害他们,他们要回去,便让他们回去吧。” 龙岛主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嗜杀之人,这些人若不妨害我的事,我自不会伤害他们。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让他们平安回去的。” 木岛主闻道:“师兄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这么多年来,能回到中原的人,怕是只有任山那小子一个人吧。” 龙岛主道:“我没对师弟说,就是怕你又说我狠辣。这些人若回到中原,干系实在是太大了,为兄也是不得已。不过,毕竟也只是数人而已,大多人就算要回去,最后还都还是被却留在岛上了。至于任山那小子,根骨绝佳,我本想收他做弟子的,但让张三李四二人带他游历游历。不料他居然在中原弄出了好大动静。只是这弟子却是收不成了,呵呵。” 木岛主闻言,也不再言语,只是对着石壁若有所思。 任山找到海龙帮帮主常海龙,邀他一同回中原去,却是失望而归。常海龙见到那石刻。却是如同魔障了一般,除了便溺等不得不离开的事情,是片刻也不离开,便连洗澡也省了。任山见到他时,却是老远就就嗅到一股酸臭的味道。他被任山打断后,本就是心中有些恼火。当听到任山邀他回中原是地,更是仿佛看到世上最可笑的事一般,指着任山便道:“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居然要离开?当真愚不可及!”说完。便不再理睬任山。 这大海航行,若无行家里手,与送死无异。任山无法说动常海龙,自己又对这航海是一无所知。如果在船上全部依靠侠客岛上的人,任山自觉也和送死无甚区别。任山这时也有些明白了,自己上次得以回去,怕是因为当时自己与中原武林无甚干系,在江湖中又没有什么名气。便是让自己回去,只怕就是说了什么。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现在却已经不同,如果愚茶分析的是对的,侠客岛是绝不会请允许自己再次平安离开的,如只得暂时把离开的念头压下。既然暂时不能离开,任山便沉下心来练功,想尽早把把那第二颗三清玉灵丹给服用了。多一份自保之力也是好的。 杭州城德兴赌场中,这时只有十余人还留在赌场之中。金老大本来就怀疑郭智杰和东方天是来找事的,这时又见东方天护着那荷官,心中便有了七分肯定。这两人想必是和荷官旱就勾结好了,在赌场之中故意让郭智杰连续赢钱。然后再有人跳出来质疑,最后再借自己的手将这骰子捏碎。故而自己要杀荷官司之时,东方天便出手阻拦也就顺理成章了。又想到自己捏碎骰子之前,还用眼色向荷官询问,而自己居然又相信荷官的示意。原来,自从自己一露脸,便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可笑自己还那么配合!想到这,心中恼怒之意已经是不可抑制。 这时,外面却是一陈喧闹,不久便走进约莫二三十人来,皆是精壮的大汉。领头那人,骨节精大,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眼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外家高手。金老大看到此人进来,心中却是大定,便拱手道:“有劳黄师傅了。” 那黄师傅随意拱了拱手道:“金老大客气了,这连又出了什么你搞不掂的事?” 金老大听他口气中对自己毫中挪揶之意,便有些不快。不过眼下他有求于金师傅,便仿佛没有听出这话中意味,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江湖混混想死找茬,糊弄点钱用用。本来也不劳黄师傅出面,只是是向来听说,这杭州地盘上的江湖人物没人敢不给黄师傅面子。我们做生意,本来就是能不动手便不动手,又怕这些人是黄师傅认得的,闹了误会,所以才请黄师傅过来看看的。” 金老大这话明着是吹捧那黄师傅,可在有心人带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黄师傅不是吹嘘自己在杭州多牛吗?现在不不照样有人来砸场子了。这黄师傅也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人物,哪参听不出金老大言外之意,心中也是微恼。但两人均知这时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还是先把面前的事解决才是正理。 黄师傅便也不接金老大的话,只是问道:“究竟怎么回来事?是谁敢来我德兴赌场捣乱?” 金老大这时却是指着那躲在东方天背后,害怕的浑身瑟瑟发抖的荷官道:“这丫头与外人勾结出千,坏我赌场声誉。我想行家法之时,却被这两位给拦住了。” 黄师傅闻言,却是看了东方天和郭智杰两眼道,拱拱手道:“二位眼生的很啊?不知有何见教?” 郭智杰本不愿惹事,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便道:“我兄弟二人是过路客商,偶尔来耍两把。今晚侥幸手气不错,赢了些。方才眼见这位老兄要伤了这位姑娘,我兄弟不忍,便出手阻拦,倒不敢有什么见教。” 郭智杰做副堂主也有些日子了,这安远堂现在乃是长乐帮第一大势力,他手下也管着千余人手,这自然而然便有一些上位者的气势。他话虽然说的客气,但黄师傅见他气度,也不敢冒然得罪。便道:“这丫头毕竟是赌坊的人,二位要带走他只怕也不合江湖规矩。这样吧,我不杀这丫头,二位便留下她,怎么样?” 在黄师傅看来,这话已经说的极为客气。当然,他是说自己不杀荷官,至于别人杀不杀,可不干他的事。不过江湖人物讲的就是个面子,这面子给了,相信这些人也不会在为了一个小丫头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 那荷官闻言,却是紧紧拉住东方天的衣襟,器道:“求求大哥,别把我交出去,求求你。。。” 东方天长这么大,何曾被一个漂亮女孩如此求过。见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大是不忍,便柔声道:“别怕,你要是不想留下,便没人能把你留下。”金、黄二人听闻此言,脸色便都冷了下来。 而郭智杰却是苦笑,自己这兄弟要英雄救美,看来今晚是没法善了。不过兄弟要充英雄,咱这哥哥怎么着也要挺他啊。想到这,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暗暗提起内力,准备强行离去。 东方天安抚完荷官,却是转头对金老大冷冷道:“不动手的话,我们就带她走了!” 金老大闻言气极反笑道:“哪来的无知小辈!年轻人不知轻重,活不长的!” 东方天却反讥道:“年纪再大,没有人性,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金老大闻言是再也忍不住,挥掌一拍,带带呜呜见声,便向东方天拍来。郭智杰见金老大动手,却是忽然身形暴起,凌空向黄师傅踢去。 随黄师傅来的二十余人见自己的老大动起手来,便一哄而上,想要围攻。这等场所,哪里还讲什么单挑,信奉的原则自然是我们一起上,单挑你一个。不料,他们刚一动手,那剩下的尚未离开的十余名赌客却高叫道:“德兴赌场出十千,还要杀人灭口,兄弟们,拼了啊。”一边高叫着,一边却是拦住了黄师傅带来的那些人。赌场之中,顿时限入混战。 那金老大和东方天过了几招,便知自不是东方天对手,却是生了退却之意。东方天自从服用了任山给他的药丸,内力大增。而他家传的守拙剑法,本就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绝学。这么一来,这金老大无论是内力和招式均不及他,只是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苦苦支撑。金老大既然有了退意,瞅着东方天一个转身的机会,便向后跃去。 东方天与他并无深仇大恨,见他向后退去,便也不再出手。金老大见他不再手,心中却是一宽。这时,黄师傅和郭智杰那边却是分出了胜负,原来两年心中都是有事,不愿久斗,居然硬拼一掌。郭智杰是往后退了一步,而黄师傅却是顺势往后飞了丈余,直落在金老大边上。金老大见黄师傅被击飞,心中一惊,心伸手去接黄师傅,黄师傅却是直接撞入金老大的怀里。金老大这时却是往后连退数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师傅道:“这是为什么?” 这时,东方天才发现,金老大的胸口居然插着一把匕首,深至没把。而黄师傅这时却冷冷一笑,突然高声叫道:“长乐帮杀了金老大!”(想知道《侠客行外传》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第二颗三清玉灵丹 任山拿出装有三清玉灵丹的玉盒,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才打开玉盒,取出第二颗三清玉灵丹,也不犹豫,便张口呑了下去,盘膝坐好,开始消化那颗丹药。片刻之间,任山便感到一股热流人丹田升起,经尾闾穴入督脉,又向上直达百会,在百会穴毫不停留,又往下注入任脉,过上印堂、檀中,注入丹田气海,一个小周天转眼间就也走遍。而后那股热流却越来越强大,源源不断的注入任督二脉,又注入其余奇经八脉,再流入十二正经。 任山有意引导那真气往手少阴心经中流去,但那股热流却仍然越来越壮大,那热流还是如吹气球一般,狠狠的撑着经脉。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任山这次却是不太紧张了,只是努力支撑着。片刻后,只见任山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断跌落,他只觉得经脉就要被撑爆了一般。然而,那经脉中的压力仍是不减反增,任山感到自己的手少⊕↓wan⊕↓shu⊕↓ba,a≦ns≈↙m阴心经就要支撑不住了。这时,任山却感到自己的心脏如打鼓一般的跳动进来,似乎就要爆裂。任山这时,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这可是心经!心经可比三焦经要危险的多!这药力还没有消耗过半,自己的心脏已经是跳成这样了。要是这样下去,这心脏爆了,可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但这个时候,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是能勉力支撑。任山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便如同一柄大锤不停的在胸口敲击。终于,任山一口鲜血喷出,就要支撑不住!不料正在此时,手少阴三焦经中却是一股温和的真气自然生出,然后又注入到手少阴心经中。与手少阴心经中的水乳交融,却又形成了一股任山从未感受过的真气。为什么说任山从未感受过这种真气呢?是因为这种真气不分阴阳,没有阴阳的属性。武林各派的内力,或偏阴或阳,总是有阴阳属性的。便是有的内力,阴阳均衡。那也是阴性与阳性数量相等,而不是不分阴阳。如果一定要给任山此时的真气确定一个属性,那只能是“太极”!不分阴阳的,就是太极!太极生两仪,这两仪就是指阴阳。未曾分出阴阳的,只能是太极。 这一股新的真气玄之又玄,却带着神奇的造化之力。这真气每流过一处,那经脉便强大一分。便如那春雨滋润大地,所到之外。便是勃勃生机!任山只觉得不仅经脉在强化,便是肌肉、骨骼也坚坚韧了不少。那玉灵三清丹仍然不停的释放着药力,然后又转化为真气,注入手少阴心经;而那手少阳在焦经中似乎储藏了上一次服用的玉灵三清丹中的药力,也在缓缓释放。两股直气不停的交融,然后又形成那太极之力,再修补强化着任山的经脉骨肉。 如果说任山片刻之前,还被那药力折磨的如同在地狱一般。此时却如同到了极乐世界,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自在。那真气自然的在各处经脉流转。足足八十一个周天之后,那药力却正好释放完毕。但任山却没有就此醒来,仍停留在那奇妙的境界之中。 道德经云: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任山此刻,却正通过那真气,体味着那既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包括的奇妙感觉。良久,任山终于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这时若有旁人来看,就会觉得任山身上却多了一点说不过的气质。却说任山这次,却是对这太极无为之境大有所悟。任山此刻的真气内力,却可以用一句话形容:“什么都不是!”。也正是在这时,任山才真正触摸到了一点道的皮毛。 任山又感知了自己的周身经脉,却发现无论自己还是愚茶都彻底弄错了。他们都以为,第一颗丹药改造了一条经脉,第二颗自然也只能改造一条。事实却远非如此,两颗丹药却已经是改造了任山所有有经脉,便连骨骼肌肉都强化了不少,这是真正的洗经伐髓!彻底的洗经伐髓! 郭智杰听黄师傅叫出“长乐帮”三字,便知大事不妙。此次,长乐帮众来来到杭州,要挑了那青龙神教江南分舵,虽说来了不少人,却仍是很隐秘的。并且自众人商议决定之后,基本没没有耽搁就直奔杭州了。按理说,此时杭州城中应当无人知道长乐帮人已经到了。但是,这黄师傅居然一口叫出长乐帮。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事,估计是自己一下船就已经被盯上,这些事也都是安排好的。这么说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并且还很充分,只怕长乐帮此行是凶多吉少。说不定,现在码头上已经有人在对着长乐帮下手了! 只是电光火石间,郭智杰已经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拉到东方天喝道:“快走,只怕出大事了!快去找阿绣!” 东方天虽然江湖经难不如郭智杰,一时没有全部想明白,却也知道情形不对。只是正当他就想和郭智杰一起动手突围时,手后一只小手却拉住了他的衣服。东方天回头一头,却是好坏荷官拉着他的衣服。郭智杰一见,却是对东方天道:“没时间管这小丫头了!” 那荷官却兀自不肯松手道:“求求你带我走,我若留下,他们定会灭口的!再说了,我也可以做证,金老大不是你们杀的。这德兴赌场,背后也是大有势力的。” 郭智杰闻言,却是改了主意。这显然是借刀杀人之计,说不定正是那青龙神教要挑起德兴赌场背后的势力与长乐帮火拼。如此说来,这荷官倒确实是关键。 想到这,郭智杰对东方天道:“带她走!”说罢,却随手举起一张赌桌,便向黄师傅扔去。黄师傅见赌桌来的势急,也不敢硬接,身体一侧,一掌从侧面击在赌桌上。那赌桌却变了个方向,向着赌场中几个伙计所站的地方飞去。那几个伙计俱是些不会武功之余,赌桌经过黄师傅一推,去势更急。那几个伙计躲闪不及,有两人被桌子撞了个正着,往后飞去,口中鲜血直喷,眼见是不活了。还有一个,被桌腿扫了一下,也是筯伤骨断,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黄师傅这时却又接着高叫道:“长乐帮又杀人啦!长乐帮要杀人灭口拉!”喊罢,却快步阻住郭智杰东方天的去路,便与郭智杰、东方天斗在一起。 这时,随黄师傅一起来的那些人这时却是一起叫喊起来:“长乐帮杀人灭口啦”。而他们是一边喊,边却是冲入赌场的伙计、侍女中,举刀便砍。不多时,这赌场中的伙计和侍女,除了被东方天护在背后的那个荷官,却是被杀得干干净净! 黄师傅一人对着郭智杰和东方天二人,却不是对手。郭智杰随手又提起一张赌桌向黄师傅掷去。趁着黄师傅躲闪的机会,东方天拉着荷官司已经出了赌场大门。郭智杰对东方天已经出去,便又是一掌挥出,自己却同时往后跃起,也出了大门。 大门之外正是熙熙攘攘的大街,黄师傅他们纵然胆大,但在这人群中厮杀,终究麻烦太多,便也不再追来。郭智杰见黄师傅等人没有追来,便对东方天道:“你先回码头!看看那边有没有事!我却找阿绣”。在郭智杰心中,阿绣是任山的妻子,自然要比长乐帮其他的人重要!他顾不上回码头看看情况,也要先找到阿绣。东方天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往码头而去。此时,他也顾不上荷官了,反正已经带她出了赌场,这么大的杭州城中,找个藏身之地想是不难。何况,跟着自己可能更加危险。 却说阿绣与花万紫二人只捡那热闹的地方一路逛去,逛了几个点,又买了些小吃,倒也逍遥自得。花万紫自回到雪山之后,总是郁郁不欢。这时,倒也偶尔露出笑容。阿绣见花万紫心情好了些,便拉着她又多转了几处。二个见前面一处人群喧闹,便走了过去。原来,却是几个耍把戏买艺之人。二个便也挤到前面去看看热闹。不料,花万紫却感到有人在自己腰间碰了一下,她伸手一摸,却发现腰间系着的荷包居然不见了。 花万紫便往周围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子正在拼命往外挤,手上还捏着个东西,隐约便是自己的荷包。花万紫大怒,便娇喝道:“哪来的蟊贼,快把荷包还给我!”说罢,便向那廋小男子那边挤去。那瘦小男子情知被发现了,却挤的更快了。花万紫虽然武功不弱,终是女子,那里好意思与那人一般在人群中挤,不一会,却不见了那瘦小男子的踪影。这时阿绣也跟上来了,问道:“姑姑,怎么了?”(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追偷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更多支持! 花万紫失声道:“有小偷”,说完便指着那廋小男子消失的地方道:“快追,荷包被偷了!”阿绣闻言,也不说话,便我花万紫向人群外挤去。待到他们挤到人群外时,花万紫却看到那廋小男子居然正在一处墙角翻看着什么,似乎便是自己的荷包。花万紫怒从心起,便向那人跃去。那人倒也机警,花万紫略有动静,他便已经收到东西,又往一条小巷里钻去。 花万紫哪能容他逃脱,便也跟着向那小巷里奔去。阿绣见那就巷里黑乎乎的,便有些迟疑,正待呼喊花万紫停下。然而花万紫却是片刻间已经隐入巷子,阿绣无奈,只得紧】wan】shu】ba,●ansh☆uba.跟首奔入那黑乎乎的小巷。 那小巷颇为深长,那瘦小男子身法居然也甚了得,花万紫居然一时追不上。不料往前又跑了一截,前方却隐隐是一堵墙,居然是条断头巷子!花万紫心中一喜,便叫道:“看你往哪里跑!”却慢下脚步,等着阿乡跟上来。 不料那人却在墙前停下下来,慢慢转过身来道:“我不跑了,二位姑娘也然不用跑了。这跑了这么久,倒是有些渴了,不如二位姑娘随我至寒舍一起喝杯茶如何?哈哈!”听声音,倒颇为清脆。 花万紫闻言气极,正要动手,阿绣却拉住她道:“姑姑,我们好象中了圈套!”花万紫闻言,往后一看,却见巷子口又有三条人影逼近了过来。花万紫情知不妙。不过他自持武艺高强,倒也不惧,指着面前那人对阿绣道:“先打倒他,再冲出去!”说罢,便跃起双掌向面前那人击去。她既知只怕是对付自己的圈套,便也不再留手。却是使上了八成内力。 阿绣也知道情况紧急,见花万紫动手,便也向前几步,出手便击向那人胸口。花万紫与阿绣两手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两人联手,威力也非同小可。若是寻常高手,只怕这一招便要被击倒。花万紫以为面前这人不过是江湖小混混之类的人物,设好圈套无非是冲首财色来的,至于武功。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的。 不料那人见两人攻来却是轻笑一声道:“唉,两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可一见面便要打要杀,这可不行,只怕以后嫁不出去啊。”身形微动,却是轻易闪开了二人攻击。见状,花万紫虽然性格直爽,也知道情形不对。寻常江湖混混。哪有如此武功。有了如此武功,又何必扮个街头窃贼。 东方天与郭智杰分手之后。便全力奔往码头。待他赶到码头之时,却发现码头大乱,一片乱哄哄的。有人高叫道:“有人落水了,快救人!”有人却叫道:“船要沉啦,快把东西搬上去,快!”眼前。各色人等跑来跑去,有搬东西的,有拿绳子竹杆的,混乱不堪。 东方天奋力从人群中穿过,来到长乐帮几艘般停泊之处。却见船上船下也是一片混乱。东方天往两只船看去,却看到其中一只船居然和一只小些的船撞在一起,那小船的船头已经扎进了长乐帮那船的船舷,长乐帮的船的船船舷上,却被撞出了一个斗大的窟窿。还好那个窟窿是在水线上,一时倒不会有水灌进船舱。 长乐帮众人那里吃过这亏,却是有一帮在船上指着小船骂着。倒是小船上一个胖子在鞠躬作揖,一个劲的认错。长乐帮众人估计是受到贝海石的约束,倒也只是骂的凶,却没有人动手。这时,却见大船上却走出一个人,正是贝海石。 贝海石走到船连,见那胖子仍在那鞠躬作揖,便道:“这位朋友,我们的船停的在码头,你的船却直接撞上来,是何道理?” 那胖子听到贝海石说话,自然知道这才是说话管用的人。他仰起头,对着贝海石赔笑道:“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驾船的伙计是个生手,一时失控。不过您的损失,我一定赔,一定赔!” 这船只是看上去有点惨,被撞了一个洞,其实问题并不大。简单修修补补,继续航行也没什么大问题。贝海石惦记着第二天还有要事,也不愿为了这点事耽误太多时间。便道:“那好,你怎么赔?” 那胖子便道:“我船上现在便有修船的师父,先替您把这洞暂时补上。再赔您五百两银子,您看如何?我这船上还有些上好的酒,一会让人给抬您船上,算是兄弟们赔个不是。” 贝海石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这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边实际的损失,便道:“那便依你”,回头又对边上的小头目交待了几声,便回到船舱中。两边水手挪动船只,各自停泊不提。 东方天见问题已经解决,便飞身跃上甲板,去找贝海石派人接应郭智杰。贝海石听得东方天把情况说明,便知道长乐帮行踪已经暴露。他一边安排人随东方天去接应郭智杰,一边却又让手下人召集长乐帮众头上商议此事。 东方天等到贝海石安排的人来后,便和贝海石说了一声,便带着那几个人去接应郭智杰等人。贝海石待几位长乐帮重要的头目来到后,便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并商议原计划是否要改动。不料这些人意见却分为了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人认为不管对方知道不知道,反正长乐帮来的实力雄厚,不如堂堂正正打上门去,总不至于怕了那青龙神教。另一派人却认为既然对方已经知晓此事,想必已经准备充分,这是打上门去,纵然能胜,只怕也损失很大。不如再从帮中召集留守的高手过来,确保万无一失。 这两边却是争论不休,贝海石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却有一队人,还抬着十个大缸,来到长乐帮的船前,高声叫到:“我家主人命工匠来修船,还命我们把银子和酒送来。请驾好舷梯!” 船上之人知道方才贝海石与那胖子约好的赔偿,也不疑心,便搭好舷梯,让那些人上船来。又见那酒缸足足有十缸,便让那些人把其中五缸送到另一只船上去。那些人得到请允许,自是分别抬着酒登上了长乐帮的两只船。 待那些人上了船,自然有帮众引那些人把把酒抬到船舱中。不料,那些人把酒抬到船舱的过道中,却是立即放下了酒缸。那引路的长乐帮帮众还以为那些人是抬累,想略微息一下,便道:“就是前面了,各位加把劲就到了。” 不料他话刚说过,却见那些人中却有一个身走到他的面前道:“这位兄弟,我这还有点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这帮众又那有心情理这些人,便道:“有什么事?先把东西抬下去再说!”不料他话说完,却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后面的那人却晃了晃手中的扁担道:“干活”。说罢,却是一扁担便打在了那酒缸之上。另外几个,却是同时所酒缸打碎,顿时,酒便流满了船舱。这时,那人又一掌把固定在墙壁上的油灯打落。那地上的酒一遇明火,顿时便燃烧起来,不多时,整个舱室便都烧了起来。而抬东西上来的那几个人,却在刚刚着火时便窜出了船舱,跃入江水之中。 贝海石等人还在舱中争吵,却有人叫道:“哪来的烟?”这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着火啦,着火啦,快跑!”郭智杰闻言大惊,急忙推开门,只见外面已经是浓烟滚滚!贝海石伸手拦信一名正在往外奔的帮众问道:“慌什么?出了什么事?” 那帮众抬头一看是贝海石,便停下脚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突然就着火了。火势太大,已经没办法救火了。这船上全是木头,烧起来特别快。贝长老,快走吧,再慢就来不及了。”说罢,却也不理贝海石,自顾向外奔去。 贝海石见那浓烟滚滚而来,知道那帮众所言不虚。他回头对舱中大吼一声道:“船着火了,快下船!快!快!快!” 舱中还在争吵的众人听闻贝海石一吼,又见那浓烟已经涌了地来,也都明白形势紧急,却是一起向外涌去。 贝海石见众人出来了,便也让船舱上的甲板奔跑而去。待上了甲板,甲板上却已经是乱成一团。贝海石正要跃上码头,往外一看,却是心中大惊。这船原来是紧贴着岸上的码头停泊的,而现在,居然已经漂到了江中心,离岸边足有十丈之远。这个距离,象贝海石等人自然还是能一跃而过,但大部分帮众,却是肯定跳过过去的。虽然长乐帮的人?大多会水,落到水里也无大事,只是这么一折腾,第二日精神定然不好,战斗力无疑会大幅下降。 贝海石正寻思着,却已经有人跳到了江中。不料,这人刚刚落水,便发出一场惨叫,只见水面上翻起了几个泡泡,便再无影踪。后面紧接的跳下去的几个人,也是一模一样,在水面上惨叫一声后,便没了踪影。(小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先拖着罢 却说那石室之中的书籍被点燃,不一会火势便大了起来。任山便再是物我两忘,也看烤醒了。况且那石室之中甚是潮湿,那纸自然也是有点湿,点燃后,那烟雾更是浓烈。任山清醒后,室内已经充满浓烟。任山也是学过逃长知识的,自然知道这火灾之中,大部分遇难者都是被烟呛死的。任山屏住呼吸,也顾不得那些武林被中人拱若珍宝的典籍还在燃烧,便往那机关按钮摸去。内功深厚,便是屏住呼吸一刻也能支撑。任山摸到按钮,使劲按了下去,只听得石门轰轰的打开,任山急忙闪身跳了出去。任山一跳到外面,便高叫道:“走水了!” 那石室外面却仍是山洞,浓烟便往山洞里涌来,不多时,石室之中便已经是烟雾弥漫。只是片刻间,便已经有人提着水桶等物往那石室中奔去。任山有心去帮忙,却不知从何处才能弄到水桶,只得站在原处。那石室之中原本不大,又没有其他门窗,这灭起火来倒也容易。不一会,火势便已经被扑灭。这时,张三却也终于赶到。任山看到张三,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事,却是躲不过去的,只得走到张三面前,抱拳道:“大哥,我一时不慎,弄倒了油灯。” 张三却不言语,只是奇怪的盯着任山看。任山也知道自己这话别人怕是难以相信,只得又接着道:“我看书偶有所有,便打坐吐纳,入静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被火熏醒,才知道着火了。室中又没有水桶等灭火之物。只得先出来。”张三闻言,却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也想不出任山有什么理由要把这些书给烧了。眼下也不是追究之时,便道:“三弟不必太过歉意,这书大多都有副本,不过都散放在各位师弟兄处。以后再抄录便是。”说罢,便只是安排人手整理石室,看还剩下些什么。 任山见自己帮不上忙,虽说心中有些歉意,却也无计可施,便自顾来到自己所居的石室,仔细回顾方才所得。任山忽然想通一处,便伸手随意遥遥往墙壁一指,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气流之声。那石壁顿时便出现一个尺许的小洞。这时,石室顶上一滴水忽然滴下,任山却是随手右手挥出一个圆圈,只见那水滴却似被什么牵住,居然静止在空中,一动不动。任山双是手指一弹,那水滴却顿时成了水雾,消失不见。只见任山忽而抬手。忽而举足,一举一动具是随心而发。看上去却是浑然天成,自有奥妙。却说此刻,任山却与在石室之中时又不一样,在石室之中,任山实际上并无意识。而此刻,任山却是头脑清明。直到此刻。任山却是真正步入那悟道之境。任山收住动作,微微一笑,便走出石室。 任山出来之后,没费多大力气,便打听到张三还在那藏书的石室之中。任山来到石室之中。却见张三仍在石室之中,整理着那些没有在火中残存下来,却已经被水淋湿的典籍。见任山过来,张三抬起着苦笑道:“还好,约莫还有一半留了下来。这些典籍都是师兄弟们搜集而来,他们那倒是留有副本,只是要重新抄录,却是还要费些事。” 任山却道:“大哥,我心中甚是不安。不过我见大哥这书架上,大理段氏的武功之下,却是缺少了一阳指。我倒是悟透了一套指法,我写下来,请大哥参详参详如何?” 张三闻言讶然道:“你悟到的?” 自任山博览各派秘籍,又以此为契机悟道。本来这悟道,便是开始窥探武学的规则,武者到了这个境界,便已能一眼看出各门武功中的规律,往往只要能看到招式,便能自然判断这一招的内力真气配合如何。任山正是阅读大理段氏的其他武功,却自然司出一脉相通的一阳指法。至于北冥神功,与大理段氏本非一脉,自然不能从大理武学中悟得。但其实任山却在误打误撞中,吸过一次别人的内力,若是他回忆那次经历,便是创出一门差不多的武学,倒也不难。 但张三却自然不会这么想。要知道自创武学,那是只有宗师境界才能做到的。他哪里能想到,任山居然年纪轻轻,便已经到了悟道宗师的境界。他本来只是怀疑李四将北冥神功秘籍私藏了,又私下传给了任山。而此刻任山却说自己还会一阳指,却是让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不仅如此,他还认定了当时,李上决不是只私藏了一本北冥神功,便是连一阳指的秘籍,也是藏了起来。 张三心中怀疑,但面上却是露出欢喜之色道:“兄弟居然已经能自创武学,日后必成一代宗师啊。兄弟如此不藏私,为兄心中很是感动。你这份情,我是记住了。”任山却摆手道:“大哥说那里话。再是,我也是从段氏典籍中得到些启发,说到底,还要承大哥的情。”任山此话,却是真情实意。说罢,便乱辞了张三,回去书写整理这门指法了。 石中玉在摩天崖上,日夜不缀,勤练葵花宝典。大多数名门正派的武功,俱是从基础打起,讲究稳扎稳打,开始的进度很难,但若是悟性足够,修为高深之后,倒是较容易修到更高的境界。但象葵花宝典这类剑走偏锋的武功,一开始却是进展很快。只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尺,却是很难。但即使是所谓的正派武功,又有几个人能修到高深的境界?而在那境界之下,这些偏门武功却是大有优势。因此,象葵花宝典这些绝技,大多得来不易,但得到之人,又能有几个人抵住诱惑,不去修炼? 石中玉在心中一股怨恨之气支撑之下,倒是把以往的懒散性子全给改了。每日早起晚睡,极为勤奋。加上他本来就悟性不俗,这武功进展却是一日千里。然而他在谢烟客在场之时,却总是刻意保留一些。谢烟客何许人也,自然能看出他有所保留。然而谢烟客乃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屑于暗中窥探。 石中玉此时却正在屋中,拈着两根钢针,钢针上还穿着长长的丝线。石中玉扬手一挥,只见那石针居然缓缓在空中往前飞,悄无声息,便如一只在缓慢飞行。寻找落嘴之处的蚊子。只是那钢针后面还拖着两根长长的丝线,煞是诡异。石中玉两手各执一根丝线的线尾,手指轻轻拨动,那钢针便随之在空中不停的变换着速度和方向,一时迅捷无比,一时却又慢的乎就是静止在空中。 石中玉又操练了一会,便收起了针线。然后走出木屋,来到厨房之中,居然开始做起饭来。石中玉刚到摩天崖之时。自然是什么也不做的。谢烟客倒是隔几天便给他丢下一些山下采买的干粮肉脯,总算也不曾饿着。或许是每天吃干粮实在难以下嗯,石中玉终于忍不住在山上猎了一只野兔,自己随便烧了烧,居然尝起来也不错。于是石中玉便每日自己做起饭菜来。一开始,他也有些赌气,做了只是自己吃。谢烟客知道他做饭吃,却也不来骚扰。反正凭他的武功,下山也方便。隔几日便去解一下馋便是。 不过又过了几日,石中玉却是主动的把做好的饭菜给谢烟客送去。若是谢烟客在林中习武,他便把饭菜放在林外的草地上。谢烟客倒不矫情,石中玉送来他便吃。只是石中玉做菜倒是有些天赋,谢烟客吃的甚是可口。这天,石中玉又把饭菜搬到了林外。放在草地上后,便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林中传来谢烟客的声音:“小子,你若是想下山,便好好的练习那本书上的武功。有一天你能打败我。那便不是我违背誓言,是我管不住你,你自然便可以下山。”石中玉闻言,却是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贝海石、郭智杰等人回到安远堂后,也是心中忐忑,便着人四方打探消息。不久,各方消息便不断传来,却正如吴发天所说,不单是扬州,附近各州府的江湖门派,果然是要不已经被青龙神教收编,要不就是一夜之间便使覆灭。又联想到,远在西北的雪山派的遭遇,这青龙神教的势力居然已经如此庞大。更让他们惊奇的却是,这青龙神教显然对任山颇为看重。让任山统领整个东南,这甚至都不能用看重来解释。难道,任山就是青龙神教背后主使之一?想到这,贝海石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段,任山的心机、手段也着实太让人害怕了。贝海石越想越觉得任山必然是这青龙神教背后主使,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这些事情。 贝海石想到此处,却是望郭智杰看去。郭智杰在长乐众中,是跟随任山时间最久的人,若是整件事是任山的计划,郭智杰也许会知道一些。郭智杰此时却正好抬头,遇到贝海石的目光,郭智杰却是摇摇头。贝海石又望向其他人,众人却都是摇摇头。阿绣这时却道:“任大哥不会是背后之人!” 贝海石闻言,心中却依旧是将信将疑。这事实在是难以解释。这时,东方天却拍腿道:“我觉得反正都是听大哥的,叫长乐帮还是青龙神教也没什么区别!”东方天不是长乐帮之我,在他的眼中,只是是跟着任山混,叫什么都无所谓,何况,任山也不是长乐帮主。纪园也开口道:“我觉得不如先不要答复,也不回绝。一切等任长老回来再说,在这之前,我们得帮他守好这份家业才是正理。如果冒然回绝,我们几个的性命不要紧,损失了任长老的农业,那才是罪过。不过,也不需要立刻答应,先拖着就是。”纪园说到此处,众人也觉得只能如此。毕竟,这青龙神教与任山的关系还弄不清楚,答应不答应,只怕都不好,于是便定下此事。郭智杰下令关闭大门,禁止众人无事出入不提。(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上门 侠客岛上,张三寻找各位弟子,重新誉录典籍,却终究有一些无法再找到副本。好在任山记性甚好,看过的典籍总能记得十有**,便凭着记忆,能写下多少便写下多少。这一日,又发生了更猛烈的一次地震,山洞中的石室又被震塌了几间。这一次,岛上众人倒是被真的惊动的。只是各人反应却尽不相同。有人只觉得这石壁也怕也存在不了多久,更是没日没夜的参悟。另一些人,却是开始考虑回中原的事了。 木龙二位岛主却令张三安抚众人,只道如有意外,随时便可出发。张三也得到指令,开将食物、淡水以及典籍药材等物往船上迁移。而过后的一月,却是风平浪静,于是众人却又慢慢安静了下来,似乎慢慢淡忘了不久前的地震。凭着现代人的常识,任山知道这频繁的小型地震,往往是大地震或火山喷发的前兆。任山也和张三说过此事,张三只道两位岛主早有安排,让他不用担心。其于细节,却是什么也不肯说。而李四这段日子,却似乎从岛上消失了。任山本想找到李四谈谈当下之事,却总也找不到人。不过任山眼见着码头中停泊的船在不停的装载着各种物事,只知道侠客之人已经有所安排,心也便放下了一些。 这一日,岛上诸人得到通知,让他们去大厅,说是木、龙二位岛主有要事相告。任山得到通知后,便往大厅走去。路上却正好看到愚茶,任山正要行礼,愚茶却拉住他低声道:“一会问你去哪,一定不要说去中原。”说罢,却大声笑道:“看来你小子这几日功夫又有长进啊。不错,不错。” 任山闻言,心中却是一惊。转过头去愚茶,却见愚茶满面笑容和周围的人又打直招呼,仿佛他刚才什么也不曾说过。任山情知其中必有原故,但此时却不是问的时候。这进。却听到一声清朗的声音道:“各位,请各自落座。”任山抬头,木龙二位岛主已经走了进来,正站在大厅中央的主桌边上。众人闻言,也都静下声来,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龙岛主扫视一圈,见众人已经坐下,才开口道:“今日把各位请来,一则是有要事要与各位商议;二则也是与各位道别。”众人闻言。却是鸦雀无声,有些心思灵敏的,却是已经猜到了一点龙岛主下面要说的话。龙岛主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其实这两件事,也是一件事。各位想必也看到了,这此日子地震频频。岛北面那个火山,也烟尘不断。几日前,有些石室已经被震塌。我和木岛主总担心,只怕不日会有大震。这山洞那时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众人中,尽管有不少已经有所预感。但闻言却仍却一阵喧哗。龙岛主也不言语,待众人喧哗稍息,龙岛主才清了一声嗓子接着道:“不过大家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船只,万一有事,便可登船离岛。”众人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龙岛主又打接着道:“大家现在还能抓紧时间参悟,只是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地震,参悟时还是要做好防备,万一有什么动静,还是尽快离开山洞。此外。这一个月中,我也会命人尽量将这石壁分片切下,也运到船上。这附件不远,还有一处海岛,环境与这个岛也差不多。我已经命将这个岛收拾了一番。待石壁切下后,会运到此岛之上,重新拼接之后,仍可参悟。出海的船只,也会分为两支,一支返回中原,一支却就到这个岛上。大家想回中原的,便可乘回中原的船。如若还要继续参悟的,也可乘船,我们一起到那个岛上去。一会,还请各位登记一下,是想到哪里去,我们也好调配船只。” 这时,却有人问道:“岛主,到那个岛上后,如果过了一段时间,又想回中原,是不是还能再回去?”龙岛主点头答道:“自然是可以的,那个岛上与这个岛上的规矩仍然是一样的。”那人闻言,却是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见无人再说话,两位岛主便冲众人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这时,却有侠客岛的弟子出来,请众人登记去处。大多数人听说还能到新的岛上继续参悟,并且以后仍可以回去,便登记了去新的岛上去。也剩下约定有三成的人,这时却想起离开中原时间已经太长,放心不下,便登记了回中原。任山记得愚茶说的话,便找到白自在与石破天二人,问他二人想去哪里。白自在想去新岛继续参悟,而石破天却想回中原。不过石破天向来是任山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任山便道:“既然爷爷想去新岛继续参悟,我们就一起去罢,再过些日子回去也不打紧的。”于是三人也都登记了去新岛,既然如此,任山觉得没有必要,便没有和他们讲愚茶所说的话。 贝海石、郭智杰等人回到安远堂后,便令关闭大门,堂中所有的生意,也都了下来。当然,就是不停下来也没办法,众人离开数日中,这些生意早就被长乐帮那些留守的长老替换成自己人了。郭智杰与纪雷心中自是不服,但是没有任山的消息,也下不了决心武力抢回来。至于是否加入青龙神教之事,他们本来打的是拖的主意,不料才拖了两天,便有人找上了门。 这日,郭智杰和贝海石等人正在大厅中喝着闷酒。却听到大门外轰的一声,然后便是一阵喧闹。郭智杰对身后护卫道:“发生什么事?你去看看!”不料话音才落,却已经有几个人走了进来。郭智杰等人一看,心中却是一惊。原来,除了长乐帮中几位长老外,来人中还有两个人,一人着蓝衣,一人着黄衣,却是和当日张三、李四二人衣着一模一样。那蓝衣人看到郭智杰等人,略微拱了拱手道:“来人可是贝长老、郭堂主和纪堂主?” 东方天见来人擅自闯入大门,言语之中还甚是无礼,心中不由大怒,正要发作之时,却感到有人轻轻在身后点了点他。东方天回关一看,却是阿绣。阿绣冲东方天摇了摇头,示意东方天暂且不要动。东方天这才忍住,只是冷哼一声。 郭智杰心中也是不豫,但却还有回了一揖道:“在下正是郭智杰,请问阁下有何见教?” 那蓝衣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任长老与我三师兄和四师兄义结金兰。任长老算起来,也是我的兄长,你们难道不欢迎吗?” 郭智杰闻言,知道此人果然是来自侠客岛,心中不禁忐忑。虽说他也知道张三李四和任山交情颇好,但这两人此时和长乐帮众长老一起来,却是显然没有什么好意。但对方既然主把和任山的关系说了出来,郭智杰只得道:“二位既然是任堂主两位义兄的师弟,我们自然万分欢迎。只是不知道二位来此是为什么,还请明言。” 蓝衣人扫了众人一眼道:“中原武林,正义不振,小人当道。江湖各派,为了私利互相争斗。我侠客岛两位岛主有义匡扶正义,便令我二位师弟持赏善罚恶令行走江湖,想要恢复武林正义。但是,江湖中的的争斗却是依然不息。奉两位岛主令,我两位师兄成立了青龙神教,欲将武林各派都纳入其中。这样,各门各派都变成了一家,自然就不会再有争斗了。再说,大家没有了门户之见,更可以采各家之长,武功也能取长补短,岂不善哉。”蓝衣人说道这里顿了一顿道:“我两位师兄看在任长老的面子上,对你们长乐帮,特别是安远堂分外看重。郭堂主,你们还等什么呢?再说,任堂主不日就要回来,想来他回来看到你们把事情安排的好好的,想必心中自然也极为高兴了。” 郭智杰闻言,心中也是犹疑不定,便问道:“若非长乐帮加入青龙神教也是任长老的意思?” 蓝衣人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道:“我们两位岛主对任堂主极为器重,对任堂主是委以重任。就算是这东南总舵舵主,想来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只怕未来,更重要的位置,还是等着任堂主呢。” 贝海石、郭智杰和纪园听到这时,心中却是信了七、八分。倒是东方天和阿绣,却是是不相信任山与青龙神教有任何关系。东方天是直觉任山不会如此看重权势;而阿绣却是不相信任山会山雪山派不利。郭智杰略一思索道:“可否容我们才商义议一下?” 那蓝衣人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说罢却是向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他的脚下方才所站之处,石头却已经变得粉碎了。郭智杰见状,心中却是一沉,便凭着这一手,只怕自己这边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郭智杰冲了蓝衣人拱了拱手,回头对从人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吧。”(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偶遇 蓝衣人却是点了点头道:“我就在这等你们的回话”。说罢,便回过头去,仿佛欣赏起园内的风景来。贝海石等人回到厅中,一时却无人说话。贝海石见无人开口,便轻咳一声道:“大家意下如何?” 郭智杰低声道:“莫非这些事果真是任堂主安排的?” 纪园接口道:“看来确实象是如此。任堂主对我等恩重如山,只要是他的意思,刀山火海,我纪某也绝不哼一声。只是,这事毕竟还没有确证,万一任堂主回来,却不是这回事呢?” 贝海石闻言,知这两个人对任山是死心塌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任山。他这时也开口道:“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姑且答应他们吧。” 郭智杰道:“可是,万一确如纪堂主所言,任长老与这事并无关系?那么任长老回来,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任长老?” 贝海石苦笑一声道:“只怕是今天不答应,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任长老了。” 众人一听,想到那蓝衣人可怕的武功,又想到赏善罚恶使那冷酷的手段,不禁默然。 贝海石这时又道:“毕竟就算是加入了青龙神教,我们仍是唯任长老之命是从。等任长老回来后,一切再听他定夺就是。” 郭、纪二人闻言,想想也是,便也都点了点头。倒是东方天开口道:“这是你们长乐帮的事,我就不参和了。不过,我是不信任大哥会入什么鸟教。我这便去寻他,这里你们看着办呗。告辞了!”说罢,也不理众人,起身便往后面去。阿绣这时也却唤住东方天道:“东方兄弟。你等等,我和师姑和你一起手。”说罢,又对着花万紫道:“姑姑,你和我一起去吧?”花万紫苦笑道:“你都说了,我只能和你一起走了。” 阿紫对着贝海石等人微微一礼道:“贝长老,两个大哥。那我们就告辞了。” 贝海石想了一想才道:“你们去找任长老也好,若是寻到他,还请他尽快回来。我们几个在此自然会尽力应付,替他看好这份基业。” 侠客岛上,这几日倒是颇为安宁。自那日木、龙两位岛主知会众人之后,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地震之类的。也有侠客岛弟子将那些石壁一块块的切下,切成切莫两尺见方的石板,又将石板装入木箱之中。有些武林高手也帮那些弟子切割石壁,如此一来。这速度倒是极快。不过十数日,石洞之中的石刻已经基本都被切了下来。装着石板的木箱又被编好号,送到了船上。 仿佛老天是故意等待石洞清理完毕,这最后一个木箱刚刚送上船,便发生了一次强烈的地震,山洞被震塌了一大半。如此一来,这侠客岛上便连大家住的地方都不够了。于是木、龙二位岛主便安排众人住到了船上,只待全部准备完毕。便要。 当下便有侠客岛弟子安排众人登船。便如当初登记时一样,约有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回中原。剩下的人却是依旧愿意去那个新岛。当然也有些人临时改变主意,或是原来想回中原的,现在却又不舍去新岛的机遇,或是原来想去新岛的,现在想回中原,但凡只要和侠客岛弟子说中一声。也不 受阻拦。 如此这般,待众人全部都安顿下来,却又是两天过去了。当天晚上,木龙二位岛主便在侠客岛上露天操办了一场宴席,也算是告别酒的意思。有不少人在岛上一起度过了好些年。这一旦分别,倒也有些不舍。于是乎,倒一半人是大醉而归。特别是那些要回中原的人,想到也许再见无日,更是几乎有八成人?大醉。次日一早,也不再次告别,两个船队便各自。 却说东方天和阿绣、花万紫三人那日离了扬州后,众人一商议,便决定先回雪山派。三人一路行来,心中却是疑惑更重。那一路之上的江湖门派,居然是几乎全部都已经加入了那个青龙神教。更有甚者,在一些州府,三人看到那些青龙神教的教众只要亮出腰牌,便连进去城门,也无兵丁盘查。东方天倒还不觉得有什么,阿绣却是饱读读书,想到这青龙神教的意图,心中更是悚然。这江湖门派,大多是与刻意官府保持距离。而那些故意渗入官府的门派,却大多是另有所图,便如那太平道之类。莫非这青龙神教的志向还不止于江湖? 这日,三人路过一外市镇,便找了个酒家歇下用饭。三人寻了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了下,点了菜。东方天眼往外一瞄,却立刻扭头低下道:“别往外看”。阿绣和花万紫二人不知何故,却也闻言低下头,不往外看。东方天又低声道:“谢烟客在外面!” 阿绣知道东方天和谢烟客的恩怨,便拉了拉花万紫的示意花万紫不要多问。不料,他们却不看谢烟客,谢烟客却径直向酒家走来。 谢烟客走进酒家,却在不远处一处桌子坐下,点了酒菜,便自顾吃喝起来。东方天其实第一眼看到谢烟客,便心如潮涌,就想冲上去和谢烟客拼命。但心知自己武功实在与谢烟客相差太远,冲上去,自己大不了一死,却怕连累了阿绣和花万紫,是以强忍住心中怒火。 这谢烟客现在就坐在他身边不远处,东方天虽说忍住不动,这气息却难免粗重了起来。谢烟客何等样人,这常人难以辨别的差别,在他耳中却是轻易便能听出。其裕,谢烟客早就看到窗边这三个人了,只是他见过的人太多,这三个人又不是什么闻名之士,故而虽然都曾经见过,但并没有想起他们是谁。 这东方天气息一重,谢烟客不由得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时却想起东方天是谁了。当日,他打了东方天一掌,心中是已经料定东方天必死无疑。这时见东方天居然还活着,不由得心中惊奇。便开口道:“你小子命倒挺硬,居然还活着!”。谢烟客乃心高气傲之人,自己既然已经动过一次手却没有打死东方这个小辈,便不愿再次动手。因此,他虽然开口说话,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东方天见他认出自己,也不再掩饰,冷声道:“血海深仇,我只要不死,终有一天是要报的。你要是怕,便杀了我。只是我身边这两位姑娘,与此事并无关系,你放他们走,不要滥杀无辜。” 谢烟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冷冷道:“我既然已经杀过你一次,便不会主动再对你出手。只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完,却是身形一动,众人已经一道虚影闪过,他已经站在阿绣后而,一手一个,分别抓住了阿绣和花万紫的肩头。谢烟客哈哈一笑道:“你说让我放了他们,我便带走她们!”说完,居然拎着两个人从窗外飞出。虽说他拎着两个人,身形却毫不受影响,几个起纵便不见踪影。 东方天接跟着谢烟客跃出窗外,却已经不风谢烟客和阿绣等人,不禁心急如焚。这时,却听到有人骑马从身边路过。东方天瞧也不瞧是谁,飞身把马上那人扯了下来,自己一跃而上,驾马便往谢烟客消失的地方追去。那被扯上马的人兀自在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杂种?就算你上天入地,咱青龙神教也能把你揪出来。。。” 东方天放马奔跑了半晌,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心中不由得懊恼。便止住马,心中暗暗发誓道:“我东方天一定要救回阿绣嫂子。否则,我也再无颜去见大哥了!”东方又成原地站了一个,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去摩天崖去找谢烟客。摩天崖在哪,他倒是从贝海石那里问过,知道大概的位置,于是便往摩天崖行去。 谢烟客抢了阿绣人,本是一时兴起。他虽然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介,却不算不上是嗜杀之人。估计着东方天一时找不到二人,便松开二人穴道,把二人丢在地上,便欲离开。不料花万紫性情刚烈,被人象沙包一样拎来拎去,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这穴道一松,便开口道:“谢烟客,你以老欺小,算什么英雄!” 谢烟客这时却也想起雪山派见过二人,闻言便冷冷道:“我本来就不算什么英雄。不过你雪山派白老头,只在躲在家里发疯,杀自己的徒子徒孙,只怕连狗熊都算不上!小女孩儿,老夫今天不想杀人。不过你要是惹恼了我,我把你带到摩天岩去,给我做婢女去!便是白老儿来,只怕也救不了你们!” 但花万紫偏偏是个不怕死的性子,闻言却是冷笑道:“谢前辈好大的威风,居然要抓我雪山弟子做婢女。我花万紫虽然不肖,但也不至于为了惜命,折了人雪山派的名声!”这掳人为婢,在古代已经是对女子极大的羞辱了。阿绣虽然性格柔弱,闻言却也是挺直胸脯站在了花万紫身边。(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世外 却说两只船队起航后,每一日方向仍是相同,而到了第二日,向新岛方向的船队就折向向东,而回中原的船队却仍向西北而去。那丁不二等人都在回中原的船上。一路无言,船队在大海之上颠簸,远远望去,渺小如几片落叶。这日早晨,几个汉子正在甲板之上晒着太阳。一人开玩笔道:“这大海之上,船要是沉了,只怕是谢烟客也是死路一条啊。”另一人却唾了一口吐沫道:“晦气,晦气,大海之上,最怕讲这不吉利话。呸!”正玩笑中,却听到船体突然发出巨大本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但听到有人大喊:“船进水啦。。。”方才那开玩笑之人闻言,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自己随口一说居然成真?但片刻之后,却由不得他不信了,船体已经开始倾斜。 船上众人乱做一团,有人抱着个木板便往水里跳。但这慌乱却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不过短短两刻钟,船便全部翻沉到水中。只有几个抱着木板的人还在水上漂着。但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没有淡水没有食物,纵然抱着木板,又能撑上多久。 谢烟客两手分别拎着阿绣和花万紫,终究嫌行动不方便,便又在路上抢上两匹马,把阿绣和花万紫解开**道扔在一匹马上,自己却骑了另一匹马。他也不怕二人骑马逃跑,只是冷冷道:“你们两个也不要想逃掉。如果被我抓回来,我便在路上随便找个人,把你们卖给他为奴。”二人知道他素来说到做到,自忖也逃不掉,便只能跟着他往摩天崖而去。 行了数日,三人便到了摩天崖。只见几乎竖直的悬崖上,孤零零的悬着一根铁链下来,却不到地,而是离地还有数丈;而上端,却隐没在云雾之中。谢烟客也不说话,一手抓住一人,一纵身使跃上数丈之高。脚往铁链上一搭,却又升高丈许。原来,那铁链上却插着些短铁棒,正好可以落脚。只见谢烟客不停的向上纵去,片刻便身影便消失在云雾中。 阿绣和花万紫两人,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见离地越来越高,也被吓的花容失色。好在时间不久,只听谢烟客轻喝一声,又是向上一纵,却稳稳站住,原来已经来到崖顶。 谢烟客随手将二人放下道:“你二人且在这住些日子,等白老儿来接你们回去吧”。说罢,却又对说林中喝道:“狗杂种,还不出来!” 阿绣和花万紫那日都在雪山派,知道谢烟客带了石中玉而去。但见了石中玉从林中走出时,却仍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谢烟客却道:“你们在这不许打架,谁若违反,我便将住扔到崖下去。狗杂各,你带她二人住下”。说完,便不理三人,自顾而去。 花万紫见到石中玉,心中早就不限不得把石中玉剁成肉末。又见谢烟客走远,对着石中玉道:“小贼,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便一掌便往花万紫拍去。石中玉眼见手掌拍来,却是不慌不忙,待至手掌离自己鼻尖寸许时,才身形一晃,便让花万紫那掌打在空处。石中玉冷笑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愿与你们动手,只是不想你们被他扔到悬崖下去。”花万紫又要动手,却被阿绣拉住。花万紫虽然性格暴躁,却也不笨,被阿绣拉住后,也知道当下不是动手的时候,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石中玉见二人不再言语,才又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说罢,转身便往林中那处木屋走去。阿绣和花万紫二人跟在石中玉后面,只觉得石中玉身形飘忽诡异,却又有些象女人,说不出的怪异。 任山等人的船队在海上漂流数日,终于来到一处岛上。这处海岛比侠客岛却还要大上不少,岛上已经建好了一些木屋。待众人下了船,龙岛主却在船舷上扬声道:“诸位,请静一静!” 众人闻言,便止住声音,回道往龙岛主看去。龙岛手指着岛中心道:“此外是我侠客岛弟子打渔时发现的,这岛方圆足有几十里,岛上河流山岭俱有,还颇有些奇花异草,也算得上一处世外桃源。” 龙岛主顿了顿接着道:“我和木岛主在侠客岛多年,早已对岛下火山爆发有所预感,故而早早就让人在这个岛上建了些房屋,也储存了些粮食药物。现在,侠客岛上的石刻也大我被消下带到此处,待我们将石刻拼装完毕后,大家便可接着参悟,共证那武学大道。”众人听完,纷纷揖手道:“多谢二位岛主!”这时,张三却已经下了船,指挥众人将船上的东西搬下来。 任山却没有和众人一道,他悄悄跳下船,便沿着岛岸巡察起来。这处小岛果然一幅人间仙境模样,细白的海滩,洁净的海水。海岸散生着许可椰子树。岛中心是一处数十丈的高的小山,里面不时的海岛飞起。任山这时运起身法,便如一道轻烟,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这个方圆几十里的小岛转了一圈。见从人还在将东西往岛上搬,任山便又向岛中心的小山的掠去。任山在岛中心转了一番,又发现了一条小河和一处山洞。只是那山洞中除了岛粪,是什么也没有,这让一心寻宝的任山有些失望。 到了天黑,船上的运来的东西已经基本搬下了船。侠客岛众人又生起篝火,烤了一些肉,众人吃饭喝足后,随到分配好的木屋中休息。 任山却是等到夜半时分,悄悄的走出自己的木屋,来到了愚茶道长的木屋。他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愚茶道长正在坐在蒲团上打坐,待任山进来,也不睁眼道:“你来啦”。任山行礼直接道:“师父,我方才在岛上转了一圈,倒是个世外桃园一般的地方”。愚茶闻言,却是嘿嘿一笑道:“世外、世外,真是个好去处”。也不待任山回答,又道:“你可有回中原的船队的消息?”任山摇头道:“还没有”。愚茶叹了口气道:“但愿他们已经回到中原”。任山闻言,心中也有些不安,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愚茶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任山离了愚茶的住所,心中总有些不安,便来到一处海滩之上,打起太极拳。月光之下,任山身周却自然聚集了一圈水雾,随着任山拳脚舞动,远远望去,便若一道白纱在沙滩上舞动。 东方天只知道摩天崖大约的位置,行了数日,估摸着已经到了摩天崖附近。连续奔驰数日,饶他武艺高强,也着实有些疲倦。但寻了附近一个镇子,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这时,小二送来热水,东方天便问道:“小二,你可知道这附近,可有一处叫摩天崖的所在?” 不料小二听东方天的话,却是连脸色都变了。小二先是呸了一口口气,连道两声“大吉大利”,才对东方天道:“客官慎言。仙崖的名字可不能乱说的。” 东方天奇道:“仙崖?那是什么地方?” 小二对着西方拱手道:“客官想来也是慕名而来拜仙的。但来了这儿,便不能直呼仙崖的名字了,否则定有不测之事发生。” 见东方天一脸愕然,小二接着道:“客官你别不信。前两天,也有上外地客户来到这儿,大呼小叫的要上仙崖,还大呼仙人的名讳,说什么要挑平仙崖。结果,第二天,便被割了舌头,倒挂在镇头的旗杆上。” 东方天听到这儿,心中略微有些明白了。想必是谢烟客武功高强,那高来高去的本领在这乡间愚夫愚妇眼中,便成了仙家手段。他又喜怒无常,行事少有顾忌,想必冒犯了之后,便会倒霉。这时间一长,便成了这些乡民口中不可冒犯的神仙。 想到这儿,东方天便问道:“那仙崖在何处?” 小二道:“在镇子西道十五六里便是。客官你不是要去进香吧?那仙人喜欢清净,凡人到不了山脚下的。倒是镇子西头,有个仙人庙,去那里上香也是一样灵的。客户你要不要带些香火,小店有上好檀香。。。”东方天听得好笑,挥手赶走小二。 待小二离后,东方天**便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夜半时分。东方天也不开门,打开窗子,纵身便跃了出去。他来到镇西,果然见到一处庙宇,便走了进去。只见正***着一个神像,与谢烟客居然有七八分相似。东方天心中火起,一掌便把那神像的头打的粉碎。心中仍然觉得不解恨,又在神像多身体上刻上:“作恶多端“几个字。之后,便直奔摩天崖而去。他来到山崖之下,却见树木阴阴,怪石嶙峋。东方天见状,也隐约知道其中布有迷阵。对于普通人,自然是不能轻易通过。东方天却不管,直接跃上树梢,从树梢直接往摩天崖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