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锦》 请假贴 感冒,卡文,没心情,好不容易写好一章电脑又莫名其妙的自动重起,直接被电脑吃走了两千多字,亲们,坚持不住了,脑子蒙的都忘了刚才被电脑吃掉的那章都写的啥了,等脑子清醒了再更,多多包涵。 第一章 惊梦 夜,深沉的像是被人泼了墨,冷冽的风如刀割般吹向人的脸。 盛京附近的一座农庄里。 一个身着单薄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儿和一对男女对峙着。 妇人身材瘦削,一刚生产完,身上穿的还是一件血衣,妇人的左脸颊上一道半寸长的疤痕,在黑夜里将妇人的脸印的更恐怖几分。 突然一个惊雷,把对面站着的女子身子震的抖了一下,忙抓住了旁边一个男子的衣襟,抬头对男子说道:“轩郎,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丑八怪果然生出了一个死婴。”声音柔的像是一股水。 那妇人听了她的话,像是才要反应,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婴儿,那婴儿全身黑紫,嘴眼紧闭,身体没有一丝的温度,早已经断了气儿。 妇人拍着怀中的孩子,温柔的哄道:“宝宝乖,宝宝快睡觉,睡觉好长高……” 对面的男子揽了旁边女儿的肩膀,冷笑着看着妇人,说道:“还是雪儿你说的对,让她生在这庄子上,要是生在盛京的府里,还得请道士驱邪。” 妇人猛的看向两人,怒喝道:“高轩,东方雪,我自问平日对你们不薄,你们怎能这样对我。” 东方雪听她喝骂,娇笑一声,道:“东方晴,你也不看看你那副丑八怪的样子,也肖想做高家的主妇?不要痴心妄想了。” 高轩一脸鄙夷的道:“东方晴,你这副样子,我怎会让你做我高轩的妻子?若是你生下了我高家的后代,也可以让你做个妾,现在看来,你这样的丧母的无盐女,还是早些去了的好。”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你高轩明媒正娶的女子,你怎能这样对我。”东方晴望着高轩和东方,怒骂道。 “你在田庄里生了个死婴,一时想不开,投了井,关轩郎什么事。”东方雪说完,挽了高轩的手撒娇道:“轩郎,不要待在这里了,都脏啊,以后,我帮你生孩子。” 说着,不顾从身后踉跄着奔的东方晴,挽了高轩的手臂,出了门。 东方晴只觉得目眦欲裂,想要用身子撞向那对奸夫yin妇,却撞到了一个婆子身上。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拉了东方晴就往门外走,东方晴大声的呼叫,在静谧的夜里能穿破云霄,那两个婆子听了一皱眉,随口拿了一块破布塞到了东方晴的嘴里。 这水井真冰,冷的直透进人的骨髓,东方晴想要看看怀里抱着的孩子,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觉得一幕幕从脑海中略过,慢慢的模糊,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抱紧了手中的孩子 “小姐,小姐,你醒了。”东方晴听见几声熟悉的呼唤,好像是自己的大丫鬟山竹的声音,她明明记得山竹前几年就被打发了出去,怎么来了这山庄。 身上像是盖着温暖的被子,屋子里有淡淡的清香,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 东方晴缓缓的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山竹关切的脸庞,这脸庞真年轻,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竟像是她们当日在丞相府时的样子。 山竹穿着孝,面上还挂着一丝泪珠,东方晴想要问上一句:“你怎么也来了,是来给我戴孝的吗?”。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来。 守在床边的山竹看东方晴嘴唇动了动,说道:“小姐,奴婢刚才想要听你说孩子,您是不是牵挂二少爷啊?二少爷在女乃娘那里,您不用担心。” 东方晴想要对山竹说:“怎么是二少爷,你小姐我生的是高家的嫡长子,是大。”但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来。 山竹拿了旁边的手,喂给东方晴喝,说道:“小姐在灵前哭晕了,把奴婢吓的不行,已经去了,小姐还是放宽了心吧。” 东方晴也觉得口渴,就着山竹的手喝了几口水,温润的水划过喉咙进入肚子的感觉很清晰,如面前的景象一样让东方晴觉得清晰。 这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屋子,母亲亲自帮她布置的,浅粉色的帐子,帐子上绣着秋香色的缠枝花。 喝了水,东方晴方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对山竹道:“山竹,我这是死了吗?”。 山竹听了一阵心酸,强笑着安慰道:“小姐莫说气话,刚死,小姐若是在有些三长两短,二少爷可怎么办呢?” 东方晴听了一骇,觉得自己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在做梦,问山竹道:“我母亲不是韶华七年四月份死的吗?你怎地说刚死。” 山竹听了,只觉得东方晴是因为太过于难过,安慰道:“小姐,现在正是韶华七年的四月。” 韶华七年的四月,她还没有被划伤脸,若是现在自己已经死了,那面目应该还是狰狞的。想及此,东方晴忙吩咐山竹道:“拿镜子来。” 山竹起身去旁边的梳妆台,手里拿了一把靶镜举在了东方晴的面庞。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孩童的脸,细长的眉毛,大大的丹凤眼肿的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嘴唇有些苍白,略有些婴儿肥,将本来鹅蛋型的脸型衬得像是一张满月脸,肌肤如羊脂玉,白皙细腻,分明就是自己六岁时的样子。 东方晴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左脸脸颊,触手温润细滑,像是抚过一匹最美的绸缎。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东方晴禁不住坐了起来。 身体微胖,穿着素白的孝衣,坐在床榻上双脚还够不着地,正是自己六岁时的样子。 山竹看东方晴坐了起来,忙将靶镜放下,拿了一双素白的苏稠鞋给东方晴穿上,又搬了脚蹬在床边,扶东方晴起来。 东方晴任凭山竹把自己扶到了梳妆台边的锦凳上坐下,一边帮东方晴整理头发,一边说道:“小姐从昨日出事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今儿又守了一的灵,身子就垮了下来,晕倒在了的灵前,老爷一听到小姐晕倒了,忙着请了大夫来,亲自听大夫说了没事,才回了灵堂。” 山竹给东方晴挽了个丫髻儿,一边在首饰盒里找珠花,一边说道:“刚去,小姐要打扮的淡雅些,就赞这个素银的簪子吧。” 说着,将一支素银刻木兰花的簪子插到东方晴的丫髻儿上。 第二章 醒悟 东方晴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稚女敕的脸,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那一年,母亲拼死生下弟弟东方辰,她从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长女变成了丧母长女,从那个时候起,她的命运就如同那草芥,任人搓扁揉圆,后来她嫁给了高轩,东方晴以为自己的运气改变了,但是 东方晴揉了揉额头,对,东方辰,她记得是和母亲同一年去世的,母亲的丧礼在四月,弟弟的丧礼在冬月。 想及此,东方晴问身边的山竹道:“二少爷呢?” 山竹听东方晴又问起,以为东方晴刚才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回道:“二少爷由女乃娘看着呢,小姐放心。” 哼,女乃娘吗,若是女乃娘可靠,东方辰怎会夭折? “我问的是,二少爷在哪里?”说着,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 山竹忙扶了东方晴的手臂,说道:“少爷在存菊堂,由女乃娘看着,老也在,奴婢扶小姐去。” 存菊堂是老的住处,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东方晴摆了摆手,又在锦凳上坐定,对山主道:“先去拿些东西来我吃。” 山竹听东方晴要吃饭,喜极而泣,叫了门外守着的一个小丫鬟进来陪着东方晴,她自己则下去端饭。 那小姑娘七八岁,东方晴记得是叫做杜鹃的,后来她嫁给高轩,只带了山竹,把杜鹃留在了丞相府。 不一会儿,山竹端来了饭菜,一碗鲫鱼汤、一碗小米粥、两碟小青菜。 山竹一一把饭摆在桌上,和杜鹃一左一右在扶东方晴在桌前坐了,说道:“大夫嘱咐过,小姐刚醒来,不能吃油腻的,否则胃里头不舒服。” 东方晴冲着山竹点点头,埋下头将鲫鱼汤和小米粥喝的一滴不剩,又吃了杜鹃削的半个苹果。 才站了起来,对山竹道:“走,咱们去存菊堂。” 山竹忙扶了东方晴往存菊堂而来。 走在自己自小就熟悉的丞相府里,东方晴暗暗思考着自己醒来发生的事情。 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和自己刚出生的一起被那对贱人扔到了深井里。按说,她现在早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若说是自己在做梦,但还眼前的景象是这样的真是,饭菜进入月复中的充实感,山竹扶着自己的一双手里传出的温度,穿的软底孝鞋踩在青石板上的摩擦,一切都不似在做梦,莫不是上天让自己重生了? 东方晴摇了摇头,不管是做梦也好,重生也好,她都要护全自己的所有,不会再着了别人的道。 护全自己的所有,就从护全自己的弟弟开始吧,这个弟弟,她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 主仆俩的脚步停了一下,已经到了存菊堂的门口。 存菊堂的一个婆子正往外走,见东方晴来了,忙上前扶了东方晴,陪着她一起往里走,说道:“老正担心大小姐呢,命老奴去看看大小姐醒了没有,没成想小姐已经来了。” 东方晴看是祖母身边服侍的宋妈妈,乖巧的说道:“我刚醒了,惦记着祖母和弟弟,就来看看,宋婆婆,祖母还好吗?”。 宋妈妈听东方晴说话得体,小小年纪就知道关心祖母和弟弟,脸上显出欣慰的表情,说道:“老在宴息室呢,陪着来吊丧的说话,二少爷由女乃娘带着在卧房里。” 东方晴听了,转身朝着存菊堂的卧房走去,嘴里说道:“既然祖母在忙,我就先去看看弟弟,劳烦宋婆婆帮着禀报一声,就说晴儿一会儿再去拜访祖母。” 宋婆婆听了,将东方晴亲自送到老的卧房,才转身朝另一边的宴息室走去。 东方晴进去的时候,东方辰正在哭,小小的脸蛋哭的通红,女乃娘正在抱着哄,看到东方晴来了,忙行了礼道:“给大小姐请安。” 东方晴听着东方辰的哭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疼,像是听到了自己孩儿的哭声,忙对那婆子道:“让我来抱。” 女乃娘听东方晴这样说,犹豫了一下,回道:“小姐没有经验,还是老奴来吧。” 东方晴听了眉头一皱,守在屋里的老身边的大丫鬟牡丹听见,忙说道:“大小姐是二少爷的嫡亲,怎么能不让大小姐抱呢。” 又转身对东方晴道:“张妈妈是担心小心身子弱,抱不到二少爷,二少爷足足有八斤重呢,您坐到炕上去,然二少爷在您的怀里略歪一歪。” 东方晴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是有些抱不动东方辰,忙答应了,由山竹伺候着,盘腿坐在了炕上。 只是刚生下来就八斤重的东方辰,怎么可能会夭折呢。 想及此,东方晴的眼睛就朝着女乃娘张妈妈望去。 张妈妈在东方晴的注视下,只觉浑身直冒冷汗,不明白明明才六岁的孩子,怎么对人有那么厉害的眼神。 心里一颤,张妈妈将东方放到了东方晴的怀里。 东方晴望着怀中的东方辰,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微晃的手臂,嘴里哼唱道:“小宝贝,快长大,长大骑大马,骑马把弓拉” 这是东方晴小的时候,母亲曾哼给她听的童子谣,母亲曾憧憬着要哼给弟弟听,东方晴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酸,唱出的声音更温柔。 东方辰在东方晴的怀中渐渐的睡了。 牡丹见状,低声道:“二少爷刚才哭的厉害,张妈妈怎么都哄不住,还是大小姐厉害,要不说,大小姐和二少爷是至亲的姐弟。” 东方晴看了牡丹一眼,让她和张妈妈一起给东方辰铺好了小被褥,自己小心翼翼将睡熟的东方辰放到了被褥上,才转身对张妈妈和牡丹轻声道:“你们照顾二少爷要更用心,我会像祖母和父亲给你们请赏的。” 张妈妈和牡丹听了,忙给东方晴行了一礼,道:“奴才们定当用心,请大小姐放心。” 这边刚说完,宋妈妈掀帘走了进来,看东方辰睡着了,悄声道:“大小姐,舅老爷家来了人,老请大小姐。” 东方晴知道是自己的外家来了人,又嘱咐了张妈妈和牡丹两句,跟着宋妈妈去了。 第三章 亲情 东方晴的外祖父、外祖母三年前已经仙逝,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生只养了母亲一个女儿,舅舅柳易之比母亲大七岁,在母亲十岁的时候从同族过继而来。前世的自己觉得舅舅并不是母亲的亲哥哥,并没有刻意亲近,舅舅一家又一直在外省做官,东方晴对舅舅家一直很陌生,只记得有舅母娘家姓张,是江南的书香之家,她有一个表姐,一个表哥。 刚进了宴息室的门,就看见祖母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下手,穿着月白的袍裙,眉目秀丽,和东方晴记忆中舅母的样子重叠。旁边站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应该就是表姐柳素颜了。 柳也看见了刚进门的东方晴,还未等东方晴行礼,就已经奔了,将东方晴搂在怀里,未说话已经落了泪。 “孩子,舅母来看你。” 东方晴满以为自己虫活一世不会再轻易落泪,在柳温暖的怀里,还是禁不住哭了起来。 “舅母。”已经泣不成声。 两人哭的悲痛,室内的人都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老才擦了擦眼角,对左右的婆子道:“还不快把舅太太和大小姐扶到这边来坐。” 柳听见老说话,忙也止住了哭,嘴里说着:“对,对,晴儿你来这边坐。” 拉了东方晴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东方晴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鼻子依然抽抽着,一副止不住的样子。看的老和柳更加心疼。 “舅母,你们怎么来的这样的快?”舅舅柳易之时任扬州正五品同知,从扬州到盛京走水路需要八天以上。 “三月份的时候接到你母亲的信,知道你父母这几日要生产,你舅舅不放心,十天前就让我带着你表姐往盛京赶,想着能赶上你弟弟的洗三礼,没想到”柳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又怕勾起东方晴的伤心,忙用帕子擦了,握了东方晴的手道:“我听老说你晕倒了?怎么样?你现在可好?你弟弟可好?闹不闹?” 东方晴看着柳的眼神,知道这个舅母是真的关心自己和弟弟,暗暗的后悔自己前世没有和舅舅一家亲近,这样想着,眼睛又蒙了一层雾。 嘴里回道:“晴儿很好,弟弟也很好,一会儿领舅母去看弟弟。舅舅和表哥什么时候来?我想舅舅了。” 柳看了看老,老也是含着眼泪道:“你父亲昨日已经派人去扬州报丧了,你舅舅和表哥得了信儿就来。” 说着又道:“舅太太好表小姐请在客院里住下,易萍这样一去,家里连主持中馈的人都没有,我这子不得不担起来,年纪大了,经不住事儿,未免会对晴儿姐弟俩照顾不到,劳烦舅太太帮我照应着。” 柳正觉得担心东方晴姐弟俩,听到老留她,忙回道:“我是晴儿的舅母,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几人又哭了一场,这才齐到卧房来看东方辰。 小小的婴儿还在睡觉,或许也是知道母亲不在了,小小的嘴巴噘着,看的众人又想要落泪。 到了晚上,东方晴央了祖母和舅母、表姐睡在一起。 一条大炕上睡着三个人,柳睡在中间,左右睡着东方晴和柳素颜,因白日里哭了那么多次,柳素颜早早的睡了。 柳起身帮着柳素颜掖了掖被子,又转身帮着东方晴掖了掖,却东方晴的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柳看的一阵心疼,抱了东方晴的身体哄道:“晴儿,睡吧,你看你表姐都睡着了。” 东方晴听到柳说话,从回忆中起来,她记得东方辰的是因为吃不进东西,身体虚弱才夭折的,前世她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细想想,东方辰生下来身子就壮实,又有女乃娘喂养,夭折的可能性非常之小,除非是有人故意陷害。 到底是谁呢?连个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不管怎样,母亲现在刚去世,那人肯定不敢现在动手。 “舅母。我睡不着。”感觉出柳身上的温暖,东方晴也抱紧了柳。 “晴儿,别怕,有舅母呢。”柳抱着东方晴小小的身体道。 对啊,现在的东方晴还有外家可以依靠,自己又是重活两世的人,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弟弟去。 “舅母,你能常来看看我们吗?”。东方晴可怜的问道。 柳望着外甥女期盼的眸子,这双眼睛和柳易萍的一模一样,当年她嫁到柳家时,柳易萍只有十一岁,跟在她的身边眨着这双丹凤眼甜甜的喊她大嫂,后来公婆相继去世,是她给这个小姑行的及笄礼,把她亲手嫁到了东方家,名义上是姑嫂,她的心里却是把柳易萍这个小姑当半个闺女待的,本想着这个柳易萍能够一生平安顺遂,谁知竟这样的薄命,留下这一双儿女,该如何办。 想及此,柳把东方晴抱的更紧,说道:“好。今年过年前你舅舅就任满了,到时候我让你舅舅央了你父亲留京,也好照顾你。” 东方晴想起了前世的时候,母亲去世的时候舅舅也是任正五品扬州同知,到了年底舅舅任满,父亲替舅舅谋了正四品永州知府,但是舅舅却让父亲帮着谋了没有实权的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当时这件事闹的相府后院都知道了,东方雪还笑自己有个傻舅舅,后来弟弟去世,她又对舅舅一家不亲热,舅舅才在父亲的劝说下去永州任了知府。当时东方雪还嘲笑自己有一个傻舅舅,放着执掌一方的正四品知府不做,要去做那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想想,当时的自己也是对舅舅充满了鄙夷的。现在方知,舅舅和舅母,原来都在为自己着想。 想及此,东方晴又落下了泪,将柳抱的更紧了,嘴里说道:“舅母,您真好。” 柳只觉得东方晴是又想起了柳易萍,抱着东方晴哄道:“莫哭,舅母在呢。” 第二日,东方晴早早的起床,和柳、柳素颜一起到存菊堂陪老吃了早饭,老依然在存菊堂里见那些来吊丧的女眷,柳和柳素颜在存菊堂的卧房守着东方辰,东方晴自领了山竹到灵堂来守灵。 东方家的人脉并不多,嫡系只有东方晴的父亲东方德一支东方晴来的早,到灵堂的时候只有东方德一个人守在灵前。 灵堂的布置和东方晴记忆中的一样,阔朗的灵堂,大大的黄梨木棺木,祭桌上摆着母亲的牌位和母亲生前爱吃的瓜果。祭桌的下方摆着一张矮凳,一个人垂首坐在那里,像是没有感觉到东方晴进来,正是当朝丞相东方德。 这是东方晴这一世第一次见东方德,就算是前世,她也有半年没有回家进过父亲。 东方晴拍了拍东方德肩膀,轻轻的唤道:“父亲。” 在东方晴的记忆中,父亲虽然比母亲大十岁,但是并不老,皮肤白皙,长相俊雅,十七岁便中了进士,后来在中书省行走,认识了当时的太子当今的皇上,得到了太子的信任,一路升上来,得到七年前太子即位,年仅二十八岁的父亲已经是正三品中书省参议,三年前,父亲升任丞相,位极人臣。 所以在东方晴的记忆里,父亲是位有着上位者威严的人,有着读书人的文雅,也有着当权者的狠辣,但是现在坐在东方晴面前的东方德的脸上,只有失去爱妻的悲痛。 望着东方德露出的胡茬和通红的眼睛,东方晴的眼睛眨了眨,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说道:“父亲吃过早餐了吗?”。 东方德望着面前一声孝衣的女儿,说道:“我不饿,你昨日醒来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还好吧?听你祖母说,你已经见过你舅母和表姐了,她们都还好吧?” 东方晴听东方德不听的自己的劝说,着急道:“女儿好多了,昨日和舅母、表姐一起休息的,父亲还是去休息休息吧,父亲这样,我和弟弟怎么办?” 东方祃uo躲兜牡溃骸澳愕艿芙谐剑??匠剑?愠錾??埃?液湍隳盖滓丫?桃楣??羯?伺???徒卸?角纾?谂闻??苡涝度缜缛找谎?髅模?羯?耍?妥龆?匠剑?谂问且蝗罩?健!包br /> 听着东方德这样说话,东方晴已经泣不成声,想了想,对东方德道:“那父亲今日去看过辰儿了吗?我刚才的时候辰儿哭的很厉害。” 第八章 欲盖 这边梨香院里,文姨娘听到了存菊堂发生的事儿,气的摔碎了一只茶杯。 贴身的大丫鬟珊瑚看此情景,忙将报信的小丫鬟和屋里伺候的人都遣了,亲自端了一杯茶放到文姨娘的手边,说道:“姨娘莫生气,姨娘以后是要做这府里的太太的,到时候大小姐和二少爷都得唤您一声主母,他们现在不识抬举,是他们有眼无珠,姨娘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文姨娘听珊瑚劝自己,也知道是自己一时没忍住,动了真气,父亲来信说让她且忍两年,她怎么能那么沉不住气。 想到这里,文姨娘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看了珊瑚一眼,说道:“无妨,我是个姨娘,送的东西二少爷愿意穿,是给我面子,不穿也是应该,以后在外边切不可胡说。” 珊瑚忙恭敬的答应了一声:“是,奴婢省的。” 文姨娘这才放心,对珊瑚道:“你且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珊瑚知道自己家主子需要好好想想,忙恭敬的答了是,出去了。 文姨娘见珊瑚出去了,这才拉开了妆台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封信。 信上说父亲知道自己的苦楚,正在想办法帮自己达成所愿,让自己忍耐,也不知道父亲想用的是什么办法,东方德贵为一国的丞相,难道父亲还能有办法让东方德照着他的思路走? 送的那个襁褓,只是想试一试东方晴,没想到那小丫头对她果然是有戒备之心的,否则也不会立刻换掉了自己所送的襁褓,她既然存了戒心,自己就不能再在明面上动手,想要达成所愿,就得从长计议,只有让她的成了东方德唯一的,她这个亲生母亲才有可能成为嫡母。 第二日,柳打发了身边得力的妈妈给东方晴送点心。 东方晴在自己的院子里,单独见了那妈妈。 “大小姐,让老奴给大小姐传句话,那襁褓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东方晴问道。 “是没有问题,老奴亲自找了大夫看的,不放心,特意让老奴找了两个大夫问,都说没有任何问题。”妈妈说道。 “嗯,我知道了,有劳妈妈了,还请妈妈给舅妈带句话,就说让舅妈放心。” “老奴明白,老奴告退。”妈妈给东方晴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没有任何问题?看样子是自己低估了文姨娘,前世能被父亲转正的果然不简单,自己因为文姨娘在灵堂上的表现低估了文姨娘,竟然她有了试探自己的心,现在自己换了她的襁褓,肯定让她知道了自己对她有戒备之心,若是文姨娘真的想要害死东方辰,只怕会做的更隐蔽了,想要抓住估计很难。 东方晴懊恼的拍了一下桌子,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怎能还这样的不死心。 推门进来的山竹看东方晴拍了一下桌子,吓了一跳,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东方晴看山竹关心的样子,笑道:“没事,去把舅母送来的点心给我吃。” 山竹看东方晴笑了,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转身去端了点心进来。 柳让妈妈送来的是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用模子一个一个压出桂花的样子,小巧可爱,软糯香甜,东方晴抓了一个放在嘴里,顿时甜到了心里 这一日,是冬月的第一日,东方晴早早的穿上了一件云锦绣花百蝶裙,外面罩窄衣领花棉长袍,又披上了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手里抱了个暖炉,领着山竹、杜鹃一起到老房里来请安。 老自从入了冬日,议事就不在宴息室了,只在卧房里办事,阖府的婆子需要禀报的,就在外间隔着门帘子报。 索性东方府里的人少,事情也少,进入冬日里天气冷,盛京权贵之家来往的也少了,除了每日固定的琐事,值得来请老示下的,也就那么几件。 东方晴来的时候,牡丹正掀了帘子出来。 “牡丹,祖母起来了吗?”。东方晴问道。 “大小姐今儿来的早,老已经起来了,您进去吧,奴婢去传早饭。”牡丹给东方晴行了一礼,下去了。 东方晴掀帘子走了进去,老已经起来,正在由宋妈妈伺候着簪花,看到东方晴,老心疼的道:“你这孩子就是招人疼,这样冷的天还,快暖暖。” 东方晴听老换,月兑了大氅,上前握了祖母的手,说道:“孝敬祖母是应该的,晴儿不敢说冷,晴儿在路上想着是来给老请安,心里就觉得暖烘烘的。” 老听了呵呵笑:“你这孩子,就会讨我这子开心。” 宋妈妈在旁边帮腔道:“每日里来给老请安,是大小姐的一片心,老应该成全才是。” 东方晴上前接过宋婆婆手中的一只素金钗,放回了首饰盒子里,从里面拣了一朵紫色的大朵绢花帮老戴到头上。说道:“祖母。戴这个好看。” 宋妈妈也说道:“还是大小姐的眼光好,老奴平日里只想着给老戴那些素净的,觉得老戴那样的好看,没想到老戴上这绢花,更好看。” 老从镜子中望着那朵绢花,犹豫着问东方晴和宋妈妈:“晴儿,英娘,这样不会显得太花哨?” 东方晴忙说道:“祖母还年轻呢,戴这样的绢花正合适。” 宋妈妈也跟着附和说好看,这下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说好看,把老夸的合不拢嘴。毕竟是,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希望别人夸好看的。 这时候,牡丹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老头上簪了朵很少戴的绢花,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笑着,顿时明白了几分,说道:“老今日头上簪了这花,更好看了呢。” 东方晴忙接话道:“牡丹也这样说,祖母,晴儿不是故意哄祖母的吧。” “你这丫头,走,咱们去吃饭。”说着,领了东方晴去吃饭。 正吃着饭,被派到暖阁里跟着东方辰的小丫头坠儿来报:“老,二少爷吐女乃了。” 第九章 弥彰 老和东方晴俱是一惊,忙放了筷子到暖阁中来。 东方辰正躺在女乃娘的怀里,一张小脸哭的通红,喝的女乃吐了一身,小丫鬟正拿着锦帕擦拭,哪里像是普通婴儿吐女乃的样子,老看了直呼心疼,也不管什么“抱儿不抱孙”的规矩,上前接了东方辰,亲自抱着哄。 东方晴看着也是一阵心疼,她是知道东方辰的命运的,所以更是紧张,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差了人去找东方德。 东方德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商议事情,祥子一个时辰之后才在宫门口等着他,听说东方辰不太好,东方德连马车都没有坐,直接骑了马就往府里赶。 这边东方晴已经让人拿了东方德的帖子去请了太医院看小儿病看的最好的贺太医来。 满盛京都知道内阁最年轻的内阁丞相东方德的早逝,会留下了一个嫡女和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嫡子,东方德对这个嫡子最是挂心,贺太医听到东方府里的人来请,没有怠慢,直接就了。 因老年岁大了,东方晴又未满十岁,贺太医来,不用回避。直接就把贺太医请到了暖阁里。 东方辰依旧哭闹不休,吃进去的女乃有都吐了出来,贺太医先看了看东方辰的面相,在东方辰的背后轻拍了两下,才给东方辰把脉。 放下东方辰的手腕,贺太医正准备向老汇报病情,东方德已经掀帘子走了进来。 “贺太医。”东方德先给贺太医行了个拱手礼,贺太医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毕竟是伺候宫里的贵人的,现在又在给自己的看病。故意东方德以一个求医者的身份行礼,并没有把自己摆在丞相的位子上。 贺太医看东方德竟给自己行了普通人求医之礼,暗道盛京的传闻果然没错,东方德确实看重这个嫡子,心里又斟酌了几分,方说道:“东方丞相。本来小孩子吐女乃是常事,但是少爷的却是有些蹊跷,吐的厉害,且喝进去的女乃水没有进肚一滴,悉数都吐了出来。依我看,少爷是脾胃受损,才导致了现在这样。” 说着,看了东方德一眼,说道:“小少爷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问这个,东方德忙看向了老,他每日里都要上朝,并不知道东方辰都吃些什么。 老却是脸色一凛,沉声道:“如意。” 如意正是太拨和张妈妈一起照顾东方辰的大丫头,本是太的院里当差的,太看她行事稳妥干净,才拨到了暖阁这边。 现在听老问,如意忙跪了下来,回道:“禀老,二少现在还小,不敢给他吃多的东西,怕肚子经不住,除了女乃娘的以外,只今儿早上给二少爷喝了几勺子羹汤。”屋里的小丫鬟也都跪下来附和。 “请问这位姑娘,那羹汤还有吗?可有给我看看?”还未等老开口,贺太医已经问如意到。 “有,我这就去端。”如意慌忙应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羹汤来。 贺太医先把用银针试了试,看银针没有变化,才用干净的汤匙盛了,往嘴里送去。 老、东方德、东方晴皆看着贺太医的一举一动,贺太医的咀嚼的时间就像是一炷香似得漫长。 终于,贺太医将那口汤羹吐到旁边干净的碗里,又拿起茶盅漱了漱口,方才道:“这羹汤没有问题。” 听贺太医说没有问题,东方德先急道:“辰儿向来身体很好,如若不是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怎么会伤及脾胃,还请贺太医再给看看。” 贺太医知道东方德是爱子心切,就又给东方辰把了一回脉,说道:“确实是脾胃受损,若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只有可能是体质如此,我且开上药,给少爷吃吃试试,还请老,东方丞相不要担心。” 说着,看了一眼老和东方晴道:“在药煎好之前,可以先给小少爷喝点白水,免得饿着了。” 东方晴忙答应着是,暖阁里人都忙着伺候东方辰喝水,东方德则领了贺太医到外间开方子。 东方辰喝了点白水,果然不再哭闹了,药煎好之后,就又喝了点药,方小睡了一会儿。 到了晚上,东方晴不放心东方辰,一定要在暖阁中陪着东方辰,老和东方德劝不住,只得随了她的意,老不放心两个孩子,也睡在了暖阁里。 给东方辰喂了些白水,又喂了些药,虽然药还是会吐出来,但是总比第一次的时候喝的多了些,老看了这才安心,拉着东方晴去炕上歇了。今儿轮到牡丹值夜,搬了个美人榻睡在炕边,如意则睡在炕下的长脚蹬上。张妈妈,则被老打发了出去。 老人本来觉就少,老今日又受了这一番惊吓,看东方晴也没有睡着,掖了掖东方晴的被角,说道:“辰儿这孩子能吃下去药就好,这样咱们就都放心了。” 东方晴忙安慰老:“事情已经了,祖母不要担心,说不定辰儿明儿就好了。”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记得你小时候”或许是东方辰的生病触动了老的回忆,老竟说起了东方晴小时候。 东方晴前世母亲去世的早,她从未和老这样亲近过,更没有听老提起过自己小时候,现在听老提起,就支了耳朵听。 “你小时候,身子没有辰儿现在壮实,瘦瘦小小的,总是生病,有一次,你染了风寒,那时候你还没有辰儿现在大,喂药怎么都喂不进去,把我和你父亲、母亲急的不行,找个好多大夫都没有办法,你就是不吃,最后,还是你母亲想起了一个办法,把药熬的重重的量,让你的女乃娘喝了,药化到了女乃水里,这才让你喝下了。你母亲真的是一个聪慧的人” 东方晴听老这样说,只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抓却是抓不住了,听着老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睡了。 第十章 拨云 第二日一早,柳就领着柳素颜来了。 一进门就直往暖阁里来。 “辰儿怎么了?昨日怎么没有去打发人叫我来?”柳一进门,就把东方辰抱在了怀里。 “舅母莫要着急,昨日请了贺太医来看,说辰儿是脾胃受损,已经吃了药,好多了。”东方晴亲自给柳端了茶,说道。 “昨晚上醒了几次?睡得可安稳?” “昨晚醒了三次,睡得还算是安慰。”东方晴说道,转念又想起了什么,问柳道:“舅母,舅舅可有说什么时候回盛京?” “你舅舅前日来了信儿,说是大概下个月初二日到,要赶在年前把事情办好。”柳听东方晴问起,回到。 前世舅舅回来的时候,弟弟已经夭折,今世又是在这个时候病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命运? `.``东方晴正思考着,张妈妈走了进来。 张妈妈一进暖阁,就给老和东方晴磕了个头道:“二少爷出了事儿,按说奴婢应该在家思过,但是奴婢不放心二少爷,今儿一早还是了,还请老和大小姐能够让奴婢将功补过。” 昨日查了东方辰的吃食,知道不是有人在动手脚,就已经证明了张妈妈和如意这些下人是可信的,老也是一怒之下才将张妈妈赶了出去,现在见张妈妈一早赶着了。心里已经高兴了几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张妈妈知道心疼二少爷就行,以后可要好好伺候二少爷,不能有半点马虎。” 东方晴听老做主留下了张妈妈,张了张口想阻止,但是想着一日一夜里只喝了白水和药的东方辰,又把话头放下了,毕竟自己只是感觉这个张妈妈有些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也说不出来。 东方晴正琢磨张妈妈的事情,在柳怀里的东方辰却哭了起来。 “二少爷这一日一夜都没有喝女乃,想必是饿坏了,张妈妈快。”老听到东方辰哭,立刻转变了对张妈妈的态度,催促道。 张妈妈听了老的吩咐,忙从柳怀中接过东方辰,躲在一边的屏风后边,由如意看着去喂女乃。 刚进去没有片刻,就听如意的惊呼和东方辰突然放大音量的哭声一起从屏风后边传来。 惊的老、柳、东方晴、柳素颜都慌着往屏风后边跑去,张妈妈却已经抱着东方辰从屏风后边走了进来。 东方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脸色苍白,胸前的如意锁上沾满了女乃水,东方辰又吐女乃了。 柳忙上前接了东方辰,东方晴和柳素颜慌着给东方辰擦拭,老却是面色一冷道:“去拿了老爷的帖子请贺太医来,再去宫外边等着,老爷一下朝就请他回来。” 立刻有两个婆子应了,分头去传话。 贺太医帮东方辰诊了脉,脸上显出疑问的神色,转身问老道:“请问老,贺某开的药,小少爷可都吃了?” “这个自然,老身亲自看着的。” “可给小少爷吃了什么东西?”贺太医想了一下又问道。 “除了白水和药,并未进过任何东西。刚吃的女乃也都吐了出了。”老答到。 “再去给小少爷熬一碗药,再去熬一碗烂烂的小米粥来。”贺贺太医这样说,就是心里有了打算,老忙吩咐宋妈妈亲自去做。 不一会儿,宋妈妈端了药上来:“药好了,小米粥还在熬。” “请小少爷喝药。”贺太医吩咐道。 老亲自端了药碗,用小银勺往东方辰的小嘴里送。 东方辰一喝女乃就吐,可是这药竟喝进去了一些。 “过上一刻钟的时间,等到小米粥熬好了,再喂小少爷些小米粥喝。”众人见东方辰把药吃进去了些,心都放下了一半,贺太医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对老讲到。 一刻钟之后,小米粥端了上去,柳亲自吹的半热,喂给东方辰吃。 说来奇怪,虽然还是边吃边吐,但是也还是喝进去了一些。 见东方辰把粥喝了进去,贺太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妈妈,对老建议道:“既然小少爷已经能喝下粥了,贺某建议老还是不要再给小少爷请女乃娘了,孩子七八个月上就开始喝粥的情况也是有的。” 听贺太医这样说,东方晴蓦的想起了昨晚上老说的话,既然治病的药可以通过女乃水让婴儿吃下,那么**是不是也可以? 显然贺太医也是想到了这点,才对老说了那段话,想到这里,东方晴看向了一旁的张妈妈,问道:“张妈妈今日早上吃了什么?” 张妈妈本来听了贺太医的话,就有些害怕,现在被东方晴一问,忙吓的跪在了地上,回道:“禀大小姐,奴婢今日,今日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大肉包子,吃了一小碟酱菜。” 老现在也明白,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张妈妈,对身边的宋妈妈道:“去张家搜。” 宋妈妈得了令,领了十几个得力得婆子去了张妈妈家,张妈妈家就住在东方府后边的巷子,早上喝的粥虽然没有了,但是那大肉包子和酱菜都还在,宋妈妈怕有意外,一并把张妈妈家能吃的东西都让人拿回了存菊堂。 东方德也已经赶了回来,赶着看了一眼睡着的东方辰,就看宋妈妈领着一群婆子手里拿着各种吃的进了存菊堂。 看东方德疑惑,东方晴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贺太医也在旁帮着说了几句。 贺太医一一检查宋妈妈搜回来的东西,最后指着那包子、酱菜和两个瓷坛,说道:“这包子和酱菜里面都放了蟹酱,那两个罐子中也是蟹酱,蟹是寒凉之物,大人吃了还没有什么,若是孩子吃了。” “吃了如何?”东方德抓了贺太医的手问道。 “吃的少了,自然对脾胃有损,襁褓中的孩子,手不能拿,口不能言,大人自然感觉不出来,慢慢的脾胃就坏了,脾胃坏了,可就吃不进去东西了。”贺太医说着,看东方德的脸色微变,忙转了话头:“小少爷是吉人天相,的还算是及时,只要照着贺某的方子好好的调养,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只是这病养起来不容易,三年内不能再碰寒凉之物。” 听贺太医说完,众人方放下心来,东方德更是气愤,幸亏请了贺太医来,幸亏晴儿聪慧,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来人啊,把这个敢害主子的奴才拉出去乱棍打死。” 立刻就有两个婆子来拉了张妈妈就要往下走。 “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并没有要害少爷的意思。”张妈妈自然不想就此赴死,连喊着冤枉。 “慢着。”东方晴叫住了那两个婆子,转身给东方德行了个礼道:“父亲。” “晴儿,爹知道你心善,但是这样的奴才,想要害死辰儿,咱们怎能轻饶她。”东方德以为东方晴要帮张妈妈求情,说道。 “晴儿知道,晴儿也痛恨害弟弟的人,但是张妈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有些话咱们还是问一问的好。” 东方晴说着,转身问跪在地上的张妈妈,问道:“张妈妈,是不是有人故意教你用了这样阴毒的方法来害二少爷,这蟹酱,也不是张妈妈的人家能够吃的起的,你若说出来那人是谁,就能救自己一命。” 虽然面前这位这有六岁的大小姐说话很是温和,但是听在张妈妈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为了好好的伺候二少爷,她给家里刚满两岁的小断了女乃,蟹酱是她家十岁的大小子捧回来的,说是一个不认识的贵人赏的好吃食,饭是十二岁的大丫头做的,她每日里吃那掺了蟹酱的饭菜,只觉得好吃,竟不知这东西叫蟹酱,是害人命的,让她说出来,是说出大小子来还是说出大丫头来。 东方德见张妈妈犹豫,气道:“拉出去打死。” 这一次张妈妈倒是不再喊冤枉,任凭两个婆子把她拉下去了。 第十一章 见日 “小姐,奴婢去打听过了,张妈妈家的大小子是从一位老太太手里得的那两坛子蟹酱,那老太太是文姨娘身边的珊瑚的娘,本来在信阳府,一个月前被文家打发来给文姨娘送东西。”听雪轩内,山竹将这几日查询来的消息讲给东方晴听。 果然是她,想要害死东方辰这个嫡子,让东方夜取而代之。“可打听了,珊瑚娘来给文姨娘送什么东西?” “问了,听梨香院的小丫头说,都是一些皮子、药材之类过冬的东西。”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山竹应声退了下去。 对于山竹的忠心,东方晴一点儿都不怀疑,前世山竹自小跟着她,比她大六岁,却未出嫁,在自己嫁给高轩时,做了陪嫁丫头,后来山竹屡屡劝自己和东方雪划清界线,东方雪又总是偷偷告诉她山竹觊觎高轩,自己才逼着山竹嫁*到了了庄子上。现在想想,山竹哪里是觊觎高轩,真正觊觎高轩的是她东方雪。 想到前世发生的事情,东方晴又是一阵心痛,前世东方雪抢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她一定也让她尝尝这样的滋味。 腊月初二,柳素书去通州接了乘船回来的柳易之。 十五日,皇上下了旨意,擢升扬州府同知柳易之为正四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而不是前世没有实权的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同时,信阳府通判文呈肆擢升正五品信阳府同知。这是朝堂中东方德和何文进争斗的结果。 虽然柳易之得以留在盛京任实职,但是大宁国规定,在职的五品之上官职的嫡女不能为侍妾,文姨娘因为文呈肆的擢升,在东方府里身份水涨船高,成了贵妾。 但是舅舅能够留在盛京任职,冲淡了文姨娘身份变化带给东方晴的忧虑,再加上东方辰在贺太医的调养下,身子越来越好,东方府和柳府热热闹闹的过完了春节 上元灯节过后,这一日,东方晴向老请过安,正想到暖阁里看看东方辰,却被老留住了。 “一会儿,咱们府里的管事们要来拿对牌,汇报事情,你也跟着看看。” 这是继柳易萍去世后,老第二次和东方晴说起管家的事儿,按说女子都想要把管家权抓到自己手里,老应该不是个例外,也有一些人家,怕女儿嫁到夫家之后不会管家,就在娘家随着主母学习理家,但是大部分都是等到十岁之后,像她现在这样年纪的,还没有。 “祖母,晴儿年龄还小,怕辜负了祖母。”虽然想不明白老到底是何意,但是这样的回答却是老肯定会喜欢的。 果不其然,老听东方晴这样说话,笑了一笑,说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够照顾好辰儿,还能时不时的解决些琐事,像你的听雪轩和辰儿那里你不是管的挺好,让你跟着听听也是过过明面,到时候也好说是祖母面前长大的。” 老的话颇有些语重心长,听的东方晴也是一阵感动,说到底老还是怕自己顶着丧母长女的身份长大后没有良配,若是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谢谢祖母,晴儿一定好好学,为祖母分忧。”知道了老的意图,东方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毕竟有自己帮着祖老管家,等到三月份老病了,也不至于将中馈交到文姨娘的手里。 想到前世老的病,东方晴问道:“最近祖母的身体可好?” “放心,好着呢。” 虽然有些狐疑,但是老说的肯定,东方晴不得不暂时放下心思,认真听宋妈妈报上元灯节期间与各家的礼物往来 晚上,老屏退了伺候的丫头、婆子,只留了宋妈妈说话。 “老,大小姐年龄还小,老可放心吗?”。宋妈妈是老的陪嫁丫头,万事都以老为主,今日老让东方晴跟着学管家,她是有些不放心的。 “当年文呈肆得罪了人,差一点儿被下了大狱,他求到了咱们府上,说愿意把嫡亲的闺女送给德儿为侍妾,当年易萍一直没有身孕,我就想着给德儿纳个妾,好为东方家留个后,咱们东方家虽然人口单薄,但是也是清贵,总不至于把丫头抬了通房,让长子有一个做丫头的亲生母亲吧,想着这文呈肆怎么着也有个同进士的名头,养的丫头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所以才做主把文姨娘抬进了府。”老没有回答宋妈妈的话,而是说起了以前文姨娘进门的事。 “老奴记得,文姨娘抬进来,刚和老爷圆了房,就已经怀了大小姐。后来,生了大小姐之后三年没有动静,您才逼着老爷去了文姨娘的房里,让文姨娘有了大少爷。”宋妈妈接着老的话说道,像是感觉出老的情绪不太对,宋妈妈劝着:“老都是为了东方家着想,不想让东方家没有后,老奴是支持老的。” “英娘,年前辰儿的事儿若是没有贺太医,怕是辰儿已经”说起差一点就失去嫡孙子,老有些失落。 “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会有后福呢。” “英娘,这件事若是因为辰儿自己脾胃有问题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有人故意想要辰儿的命,辰儿一个襁褓婴儿,能得罪谁,怕是挡了别人的道了,若是说这件事和文曼玉无关,我是不信的。”老说起文姨娘来有些气恼,但是又强忍着压制了下去,对宋妈妈道:“但是咱们没有证据,文呈肆的官又升了一级,虽然德儿已经是丞相,但是内阁的丞相又不止他一个,朝堂的事情虽然咱内院的妇人不懂,想着估计也和咱这后院差不多,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也能在关键时候给主子致命的一击。” “老奴明白了,您让大小姐那么早管家,是怕文呈肆的官位再往上升一级?”宋妈妈能跟着老那么多年,也是个通透的人,老稍微一点拨,就明白了。 “若是文姨娘是个懂事的,往上升升也未尝不可,但是咱们既然已经怀疑她存着坏心,还是早早做准备的好,德儿的守丧期一共三年。” “老放心,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此后的几日,东方晴只要给老请过安,又看过东方辰一眼之后,就被宋妈妈拉着看东方府的账本,看完账本又看来往的人情薄子,东方晴学的也是极认真,碰到不懂的地方就像老和宋妈妈请教,她前世管过高府的中馈,人又聪慧好学,等到三月初的时候,已经能够处理府里的日常事务了。 第十六章 嫡庶 “母亲。”文姨娘强撑着才回了杏树胡同,一进门就扑到了文老的怀里。 “母亲,他怎么能那样心狠,我跟着他那么多年,生儿育女,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却娶了别人。” 文老望着自己的小女儿,也是热泪纵横,说道:“玉儿,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出了事情,娘断不能送你去做妾。” 孙氏在旁边望着破皮和小姑,微微皱了皱眉,将文姨娘扶起来安置在老旁边,劝道:“姑女乃女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先陪母亲说说话,母亲这两天正念叨着姑女乃女乃呢。” 文姨娘惊孙氏这样一提醒,知道自己不该在老母之前抱怨,嚓了擦眼角,含笑道:“我今日来是来看看母亲。嫂子且去忙,我陪母亲说会话。” 文姨娘只陪着文老说了会话,就回了东方府,现在东方府上下都在准备迎娶郡主进门,虽然不用她忙什么,但是也必须待在东方府里,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自己在嫡妻进门的时候回娘家,她就是对嫡妻不满,一开始,就和静怡郡主对上了 五月二十六日,送走了宾客,有些微醺的东方德被祥子扶着到了漪澜园,为了尊重柳易萍,东方德经过静怡郡主的同意,将正院封存了起来,柳易萍生前所用的东西一律不动,将新房设在了漪澜园。 推门进去,静怡郡主穿着大红色喜服做在罗汉床上,红烛高照,屋内摆着的几盆栀子花发出诱人的气息。 看见东方德进来,屋内伺候的下人都躲了出去。 东方德拿了喜称把喜帕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犹挂着泪痕的脸。 东方德顿时觉得有些错愕,这样的洞房花烛夜,于他是第二次,当年文姨娘进府时,是以侍妾的身份,哪里有机会穿新娘吉服。 但是当年他挑开柳易萍的喜帕时,她喜帕下的脸是欢喜的,他亦是雀跃的,因为他们终于成了夫妻,但是印着泪痕的静怡郡主却让东方德有些不知该如何。 许是感觉出了东方德错愕,静怡郡主拿着手里的手帕子擦了擦眼角,娇笑着道:“相爷,我是觉得高兴。” 东方德却是平淡道:“郡主若是有苦衷,我今晚歇在正院就是。” 静怡郡主一听东方德这样说,忙拉住了东方德的衣角,道:“我是真的高兴,喜极而泣。小女子心性,相爷莫怪。” 东方德这才坐了下来,道:“如此,就好。” 静怡郡主见东方德淡淡的,想起了临出门前东平伯说的话:“东方丞相和亡妻的感情很深,对亡妻留下的一对儿女也很疼爱,娶你为续弦,也许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你若是想要抓住他的心,必要对那对儿女上心。” 当时静怡郡主觉得不以为然,现在看东方德对自己兴趣缺缺,才明白了说的话,忙主动牵了东方德手:“相爷放心,我和柳有过数面之缘,自然会善待晴儿和嫱儿,将他们视为己出,相爷也应该知道,我” 听静怡郡主这样说,东方德才有些惊觉,刚才自己只顾着想当年和易萍成亲时候的事情,竟有些怠慢了新婚的妻子,但是静怡郡主能够这样说,他很高兴。 看着握着自己手掌的一双芊芊素手,本想着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想了想,还是反握住了静怡郡主的手,牵着她朝罗汉床走去。 静怡郡主心里一喜,果然是对的 存菊堂内,因老担心东方晴和东方辰,留了姐弟俩都住在了存菊堂的正房,老的炕上睡着祖孙三人,值夜的牡丹睡在脚踏上。 东方辰已经满三岁,对事情已经很是明白,躺在炕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老:“祖母,今日和父亲拜堂的人,是辰儿以后的母亲吗?”。 老拉了东方辰的手,哄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 老正想问东方晴,看见孙女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总是让人心疼。 东方晴看出了老的心思,对老解释道:“祖母,孙女想让辰儿开心快乐的长大。”不要如前世的自己,疏远了亲人,别奸人所害。 老又叹息了一声,把东方晴也往身边揽了揽 第二日的认亲,王家人口比较简单,又因为静怡郡主的身份尊贵,所以除了东方德一家外,只请了另一支的项氏来作为代表。 东方德和静怡郡主一块给老敬了茶,送上自己做的针线,喊道:“母亲。” 老则是接过了茶,赏了静怡郡主一副镶翡翠的头面,说道:“郡主请起。” 静怡郡主倒是脸一红,说道:“母亲以后称呼儿媳静怡就是。” 东方德也说道:“娘,就唤她静怡吧。” “好,好。”老笑着,指了项氏道:“这是你大嫂。” “大嫂”静怡郡主送给项氏的是一对亲手绣的鞋面。 项氏夸道:“弟妹的针线真是好。”说着,拿了一条猫眼石的项链作为见面礼。 接着是认子女,东方晴牵了东方辰的手,甜甜的唤了“母亲。” 让没有机会做母亲的静怡郡主很是高兴,赏了东方晴和东方辰一人四个大大的封红。 接着是东方雪领了东方夜认亲,上前行礼,喊道:“母亲。” 静怡郡主各赏了一人两个的封红,东方雪撇了撇嘴,显得很是不屑,自从外祖父文呈肆进了都转盐运使司,她的生活水准早已经提了上去,不会因为两个封红就欢呼雀跃。 东方夜则一眼就瞅见了东方辰手里拿着的四个封红,他今年五岁多,东方德平日里忙疏于对他的管教,文姨娘又觉得自己早晚会扶为正室,并没有教过东方夜嫡庶的区别,又因东方夜不经常到老的院里来导致了东方夜一直觉得自己和东方辰是平等的,甚至自己要比东方辰高贵些,因为自己是长子。 东方夜有这样的想法,又还是个孩子,看东方辰的封红多,自然不舒服,喊道:“为什么辰儿哥的比我的多?我也要四个封红。” 他这样一说,静怡郡主的脸色一红,看了一眼站在两个孩子后边的文姨娘,转身给老行礼道:“母亲,儿媳不知咱们府里的规矩,儿媳一会补上,让人送到夜儿哥的院子里去。” 不知道什么规矩,不知道东方府竟是嫡庶平等的规矩?老心里暗自发笑,这个儿媳妇,果然娶对了,知道自己作为新娘子不好说话,就把难题推给了自己这个老太婆,若是她有心,恐怕文姨娘再翻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这里,老正了正身子,对静怡郡主道:“快起来说话。” 转身道:“罚大少爷的女乃娘半年的月例,文姨娘作为生母,没有教育好大少爷,面壁一个月,大少爷何时学会了嫡庶有别,何时再来给我请安。” 第十七章 初见 文姨娘直接楞在当地,这两年父亲文呈肆的平步青云让她重拾了书香门第嫡女的骄傲,不甘为妾的骄傲,纵使接受了静怡郡主嫁入东方府的事实,但是盛京谁人不知,静怡郡主不能生养。 她纵使为妾,也是为东方家开枝散叶的功臣,文家虽然不能和娴王府、东方府相比,但是也是朝中重臣,文姨娘万没想到,只因为东方夜的一句话,老就直接给了她和东方夜没脸。 文姨娘现在才知道她和静怡郡主的差距 五月二十六日,静怡郡主三朝回门,东方晴作为长女早早的漪澜园给东方德夫妇请安。 刚说了几句话,静怡郡主的陪嫁丫头彩蝶来报:“郡主,王府派了人来接郡主回门。” 静怡郡主一笑,说道:“可是世子来了?快请他进来见过相爷。” “禀郡主,不是世子爷,.+du.是二少爷。” 娴王府二少爷宁晖,前世纵使不出门的东方晴也知道他的威名,自小在宫中陪皇子一起长大,很得皇上宠爱,文治武功,无一不全,迎娶了远房的堂妹—韶华帝的亲女儿—容嘉公主为妻,被韶华帝封为昭王。东方晴被高轩害死的那一年,容嘉公主不幸坠落山崖,惨死。 前世,东方晴只听说宁晖容貌俊美无双,却不曾亲见。现在望着面前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确实当得起俊美无双四个字。 宁晖当做看不见满屋子惊艳的眼神,毕竟这样的眼神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上前行礼道:“姑母,侄儿来接您回门。” 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侄子,静怡郡主嘴角含着一丝慈爱与骄傲,上前拉了宁晖的手道:“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今日不用当差吗?”。 今年十四岁的宁晖在锦衣卫领着个锦衣卫百户的值,平日都是在宫中伴驾,很少回娴王府。 “我从陛下说了的,今日姑母回门,我必定来接姑母的。”宁晖和静怡郡主的感情很好。 “好,好,来见过你姑父和表弟表妹。”静怡指引着宁晖见人。 宁晖对东方德倒是多看了两眼,对东方晴和东方辰则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并不在意。 东方晴看宁晖的态度也释然,没有血缘关系的表亲,她也不想和宁晖太熟,她的表亲可是柳素书和柳素颜。 只是东方辰看宁晖的眼睛直发光,平日里小家伙只觉得好的好看,没想到男子也能长的那么好看。 “晖表哥,你长的真漂亮,比我还要漂亮。”东方辰就差嘴里流哈喇子了。 本来颇为平常的认亲场面,因为东方辰的童言稚语变的很不一样,东方德和静怡郡主的脸上都显出尴尬,毕竟当众夸一个男子美貌并不是簪缨之家所为,东方晴则恨不得躲到角落里去。 宁晖则是掀了掀眼皮,看了看娇俏可爱的东方晴一眼,心里冷哼一声,庸脂俗粉。 东方德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呵呵一笑给大家解围:“静怡还是快随晖儿吧,不用拜见母亲了,我一会给母亲说一声。” 静怡郡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给老请过安,才随着宁晖回娴王府。 静怡郡主一走,东方德就对东方辰沉声道:“随我到书房来,我好好教教你何为君子之道,你都把你宠坏了。” 东方辰委屈的目光看向东方晴,东方晴装作看不见,说自己还不如一个男子好看,是该好好教育教育 柳素书在柳易萍丧后的第二年就过了会试,成绩只在中等,东方德和柳易之怕柳素书紧接着参加殿试成绩不理想,若是落第了还好,大不了重新考过,若是考了同进士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把柳素书参加殿试的时间往后压了一科。本想着等柳素书金榜题名了再给柳素书接亲,到时候刚及弱冠,金榜题名,再接亲肯定风光。 但是去年品书会上柳看中了跟随项氏来东方府里帮忙的东方雨,虽然照着柳易之现在的官职,柳素书想娶东方书院的嫡长女还有些差距,但是柳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柳易之现在在都察院任职,有东方德这个小舅子帮忙,又多了娴王府这样一门姻亲,柳家又是知根知底的,柳对后辈慈爱,柳易之又正直自爱,没有妾室庶子庶女的烦恼,东方雨和柳素书也算的上是一门亲。 东方书院也是看中了柳素书的潜质,柳素书虽然会试没有名列前茅,但是中举人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在大宁朝除了东方德外,十五岁的举人已是很难得。 对于柳素书和东方雨结成夫妇,东方晴也是举双手赞成,东方雨的性情是她喜欢的,同时她也知道下一次科举,表哥柳素书肯定会进士及第,有个在都察院的父亲和丞相的姑父,柳素书的前程应该不会太差,不会委屈了东方雨。 柳素书和东方雨的婚事定在韶华十一年的八月 在去鱼儿胡同的路上,老叫了东方辰坐同一辆马车,东方晴则陪着静怡郡主坐上另一辆马车。 静怡郡主嫁进东方家一年有余,对东方晴姐弟视如己出,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如照顾日常起居,准备四季衣裳,主持府中中馈,甚至打压庶子庶女,教东方晴针线礼仪,陪东方辰读书玩耍,都做的一丝不苟,谁都挑不出错来,那唯一的一丝不和谐,也只是因为东方晴和东方辰不是静怡郡主亲生。 静怡郡主对东方晴姐弟好,东方晴和东方辰也自然和静怡郡主亲近,此时东方晴正搂着静怡郡主的手臂,讲述当日柳素书初见东方晴的情景。静怡郡主望着东方晴的眼神一脸慈爱。 “母亲,前年母亲还没来我们家的时候,舅母要给素书表哥求娶雨儿堂姐,表哥还不同意,说要学父亲,等到有所成就再成亲,我和素颜表姐就请了雨儿堂姐到咱们府上喝茶,设法让表哥见了堂姐一面,结果表哥一回到鱼儿胡同,就催着舅母请人去堂姐家提亲。” 静怡郡主望着东方晴的笑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是自己能够生育,女儿怕也是能那么可爱,但是上天毕竟待她不薄,让她拥有了自己年少时就爱慕的人,还有个这一对子女。 “你啊,以后可不许再算计你表哥和堂姐了。”静怡郡主嘴上嗔怪,用指头点了一下东方晴的额头,但是声音里却带着笑。 “我也是为他们俩好嘛,不要让他们俩错过了。”东方晴吐了吐舌头,把脑袋靠近静怡郡主的怀里。 继母的怀抱里是好闻的玫瑰香,虽然不及母亲怀抱里的百合香温暖,但是这一年多来,依然能够护着她们姐弟平安。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十八章 包袱 柳素书和东方晴婚后的第十日,就被送去了东方书院由东方毅亲自教导,柳本就没有打算让儿媳妇立规矩,怕小两口新婚燕尔就分开不好,让东方晴也送去了东方书院陪柳素书读书。 这一日,柳素书和东方晴回鱼儿胡同小住,东方晴领了东方辰来鱼儿胡同见表哥表嫂。 婚后两个月,东方雨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柳素书也是满面出风,看样子在东方书院生活的很是如意。 刚坐下陪着东方晴姐弟说了几句话,柳素书的小厮来报:“有同年来寻少爷。” 柳素书自然去忙着应酬,东方雨则陪着东方晴姐弟到柳房中陪柳说话。 在柳房中吃了点心,又得了柳亲手做的鞋袜,东方雨和柳素颜送东方晴出门。 在垂花门处碰到了送同年出门的柳素书。 大宁国虽然有不能见外男的规矩,但是偶然遇见也没有刻意避开的道理,再往前走却要和柳素书几人同路,东方雨领着几人在垂花门前站定,闲话着等柳素书几人先。 柳素书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指了指东方晴几人的方向,好像问了柳素书几句话,东方晴只觉得那人熟悉,定睛去看,正是前世的夫君高轩。 她这才惊醒,前世她不曾关心舅舅一家,只记得柳素书考中了进去,却记不清柳素书是哪一年参加的会试,而且会试分地域进行,前世柳素书在江南参加南三省的会试,高轩在盛京参加中三省的会试,自然不会有关系,今世舅舅一家留在了盛京,同是学子,发生交集的可能性很大。 东方晴愣愣的出神,柳素书已经送高轩几人出了门:“晴儿表妹。” 柳素书喊了几声才把东方晴唤醒。 “晴儿可是不舒服?”柳素颜问道。 东方晴这才收敛神情,微微一笑,说道:“许是昨日没有睡好,半夜里醒了一次,无妨。” “晴儿可要注意身子,父亲和祖父都说让我找时间向姑父请教请教学问,晴儿表妹帮着问一下姑父,看什么时间有时间我去拜访姑父。”柳素书看东方晴确实无事,说道。 “好,我问定了时间,让人来告知表哥一声。”东方晴莞尔一笑,似是无意的问道:“表哥,刚才的那些人是表哥的同年?”小声的说道:“甚是无礼。” 柳素书呵呵一笑,说道:“表妹说的是高贤弟,他本不是我的同科,是今年的会试举人,前几日在书局碰到的。高贤弟家出身不是甚高,不懂咱们这样家庭的礼仪,表妹莫怪。不过这高贤弟的学问却是极好的,是今科中三省的前十名。” 东方雨也觉得刚才也觉得拿手指着后宅小姐说话不是很规矩,现在听东方晴和柳素书提起,说道:“纵使学问再好,不懂规矩也是不行,咱们书院里也有很多出身布衣的学子,也没有见谁拿手指着小姐说话的。” 柳素书见**发话,挠了挠头道:“我和他交情也不甚深,今日他和几人寻来,是想要我帮着举荐去东方书院读书。” “嗯,在咱们书院里也可以学学规矩。” 东方雨眯起眼睛望向天空的一片白云,进了东方书院怕是高轩的状元更是稳拿,但是若是自己不上进,怕是参加一辈子的殿试,也还是个举人 离殿试还有十天,盛京郊区一家院子前,路过了一位江南书生。 江南才子看着有十七八岁,长得明清目秀,跟着得两个书童,一个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特别是最小的那个,虽然皮肤微黑,但是一双眼睛很是有神,比山泉水还要纯净,三个人赶着一辆平头马车,虽然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显出富家子弟的教养。 几人在一家姓高的门前停下,进去讨了杯水喝,高兴主人本是不愿意,但是看那书童拿出的一个银角子时,让他们进了门。 “高老伯,你们这里离盛京很近啊,真真是天子脚下。” “马车跑的快的话,两个时辰的路程。可是进京赶考的?” “对啊,本想着参加这一科的殿试,谁知,这还差十天就该考试了,父亲却捎话说家里有急事,让。”说着,看了一眼贴在门上的对联道:“老伯家也有读书人吗?这上面的字写的堪称大家。” “小儿高轩,也参加这一科的殿试。不参加此次的考试,真是可惜了。” “高老伯客气了,我自是比不过高兄的,也就随便认识几个字,本就没有高中的希望,这才来参加考试也就是想要见识见识,否则家里即使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家父也不会捎话让我啊。”书生一笑:“家父估计是怕我落地了给家里丢人。” “谦虚了。” 茶水喝完,话也说完,江南才子继续沿着官道朝南而去,却不小心将一个包袱忘在了高家。 高老汉打开来看,见里面有几卷书卷,几件新做的直缀,一双软皮靴子和几两散碎银子。 高老汉拿出直缀和靴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将直缀和靴子又放进了包袱,对旁边的妻子说道:“轩儿不是捎话说一身布衣太显寒酸吗?然老二明日进城给他把这包袱送去。” “孩他爹,这怕是不妥吧,若是被看出来,轩儿脸上怕是挂不住。” “参加考试的千千万,哪里就遇见了,再说这衣服料子虽然好,但是花色和样式却是寻常的,我看盛京里有一半的人都穿的这种花色样式的直缀,兴得他穿,就不兴咱们穿,你没听那人说,他是要回江南的,不参加这一次的考试了,再说那人像是个有钱的,这么会子应该已经包袱丢了,一直没来取,怕是嫌来回赶路麻烦,不想要了。” “嗯。那我让二小子明儿一早就进京。” 此时,那辆平头马车月兑离了官道,朝着京郊的一个庄子驶去。 第十九章 高中 今日就是开考的日子,因为柳素书要参加本科的考试,原则上东方德应该避嫌,但是韶华帝不放心科举,特意让东方德主持考试,不参加试卷的评选但是要在贡院坐镇三天,防止有学子舞弊,还特意派了锦衣卫帮着维持考场纪律。 贡院门口,学子们一个一个同过检查入场。 东方晴领着山竹在躲在贡院门口偷看,两个人都是一副男装打扮。 “小姐,奴婢看到那件衣裳了。” 随着山竹的一指,东方晴也看到了排在人群中穿着宝蓝色直缀、软皮靴子的高轩,还差十几个人就该轮到高轩进去。 东方晴示意山竹一下,两人一唱一和的高声道:“不知道这些学子会不会作弊啊?” “怎么可能呢,若是作弊就永不录用了。” “但是由不得有人做小抄啊,藏在身体的某`处,万一压对了题,岂不是可以做状元。” “要是你,会把题藏在哪?” “不可能藏在考篮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藏到衣裳里?” “笨,怪不得你连童子试都过不了,若是我,我就藏在靴子里,不知不觉得,谁也看不出。” “检查的时候可是要月兑靴子的。” “靴子下面可以挖空的啊。” 两个人的声音很大,不管是围观的百姓还是等待进场的学子都听的清清楚楚,虽然有人对两人的话很是不耻,但是大部分都赞同,觉得是个好办法。 刚才贡院走出来的宁晖也听见了这一番对话,看了一眼说话的东方晴主仆,只觉得有些熟悉,又望了一眼排着队的学子。 对旁边负责检查的两个身着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道:“请学子门进第一道门的时候,使劲跺跺脚。”过贡院第一道门,只需要检查烤蓝,第一道门前铺的是大理石,靴子底是不是空的,只要一跺就能听出。 宁晖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是韶华帝面前的红人,这场考场的纪律,韶华帝又直接点名让宁晖协助内阁办好差事,那两名护卫自然是听宁晖的,再说了,只是跺跺脚,又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月兑鞋袜,对学子们算不得侮辱。 高轩在队伍中不以为然,二弟说他这身衣服鞋袜都是娘亲手做的,怎么可能出错。 “噗噗。”前面的一人被检查了考篮,跺了两下脚,进了贡院。 高轩上了台阶,将考篮递给右手边的护卫,跺了两下脚。 “咚咚。” 听到声音,高轩只觉得眼前一冷,差一点晕,他看这靴子的料子和做工都极好,一直不舍得穿,今日特特的穿上,哪里有机会跺几下地面,没想到 高轩也是脸色一寒,眼睛微眯看了高轩一眼,冷声道:“请这位到旁边等候。” 一个护卫将愣着的高轩拉到了一旁。强制着月兑下了高轩的靴子,拿绣春刀割破靴子底,找到了张纸条,高轩只觉得脑子嗡嗡叫,护卫将纸条交道宁晖手里,宁晖展开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立刻又板了脸对高轩道:“看你十年苦读也不容易的份上,这一次且饶了你,但是这一科就不能再参加考试了,下一科再来吧。” 高轩只怕夺了他的举人功名,永不得参加科举,虽然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怎么能说的清楚,况且眼前的人可是盛京出了名的冷血人,现在只是这一次不能考,若是自己再争辩,怕是真的就给算了舞弊,自然对宁晖充满了感激,忙给宁晖道了谢,连那纸条看都不敢看一眼,起身蹒跚着走了。 东方晴望着走远的高轩,心里只觉得一阵暗爽。这样被人冤枉都没有勇气辩解的人,前世,竟是她东方晴的。 “纸条上写了什么?” “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旁边有人问话,东方晴月兑口而出,这可是她翻遍了《中庸》为高轩压的“题”,待到反应,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已经近在眼前。 “表妹以为,这次殿试皇上会考《中庸》?”宁晖一张俊脸逼近东方晴,旁边山竹已经捂住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东方晴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回嘴道:“我,我怎么知道?” 宁晖难得的好脾气的一笑,说道:“表妹若是不喜欢看见那人高中,我有办法让他永远不中哦。”语气像是个拿着糖果哄孩子的慈祥长辈。 东方晴不禁一阵恶寒,认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几年,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过,若不是东方晴两世为人,恐怕也得支撑不住。 “不用了,呵呵,听,敲锣了,要开考了,表哥快去贡院。”东方晴说完,拉了还楞着的山竹的手朝着一旁停着的马车走去。 宁晖禁不住嘴角擒上一丝笑容,自从认识东方晴,无论是在二姑母家遇见或者在王府遇见,哪怕是参加宫中的宴会,她都表现成熟稳重,像是个小大人,很少见她这样落荒而逃的样子,甚是有趣,宁晖模了模下巴,朝着贡院走去,至于被东方晴陷害的高轩,谁也没有想起他是不是冤枉 殿试三天后开榜,柳素书高中探花,固然有皇上看他年轻要讨个好兆头的意思,但是和柳素书的自身学问也是分不开。 三月二十九日,鱼儿胡同为柳素书摆庆功宴,一应和柳家、东方家交好的人家都来祝贺。柳家出了探花郎,又赶上春天花开的好日子,鱼儿胡同的庆功宴一连摆了三天,东方晴、东方辰姐弟也在鱼儿胡同热闹了三日。 四月初八日,传来消息,柳素书被皇上指派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职位。 这是东方家和柳家商量后的结果,现在正逢盛世,皇上又正直壮年,像东方德那样的路不好走通,柳素书又太年轻,入六部为时过早,先在翰林院韬光养晦,多探探皇上的喜好,左右他是本科的探花郎,身上又有东方家和柳家双重光环,皇上断不会忘了他。 第二十四章 圣宠 望着女儿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肩膀止不住的发抖,文姨娘很是心疼,抱了东方雪痛哭了起来。 珊瑚和绿果两个劝了好久,才让文姨娘和东方雪止了泪水。 掏出手绢帮东方晴拭去满脸的泪水,文姨娘捧着东方雪的脸愣愣的出神,女儿继承了自己和东方德所有的优点,皮肤白皙,杏眼粉腮,别说是和东方晴相比,就算是放眼整个盛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因为庶出的身份,却要被生生的关进这深宅大院里,不得见外人。 文姨娘又是一阵心疼,反安慰东方雪道:“雪儿乖,莫哭,都是娘的错,才让你受了委屈,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要管,一切都交给娘来办。” “娘。”东方雪扎进文姨娘的怀抱里撒娇 乾清宫,韶华帝刚批完折子,看到常贵蹑手蹑手的走了进来。喝道:“常贵!” 常贵忙跪在了地上,说道:“禀陛下,臣的差事办完了。” “给东方晴的赏赐送去了?” “送去了?” “宁晖有没有不同?” “宁大人并未有什么不同?” “并未有什么不同?” 常贵看韶华帝不相信自己,只得把自己从大东方家一直到离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韶华帝听。 韶华帝听后自言自语道:“当时朕下令射杀刺客的时候,晖儿是犹豫了的,按说不应该是对东方家的丫头有什么想法啊。” 常贵觑着韶华帝的颜色,起身续了茶水,对韶华帝道:“陛下,也许宁大人只是觉得那时宁大人的表妹,不想让静怡郡主多心,所以才手下留情。” 韶华帝喝了一口茶道:“也许吧,朕有意把容嘉许于晖儿,晖儿都不愿意,我还以为他是对东方晴动了心。” 韶华帝自嘲的一笑,说道:“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朕才不要去操这份心。” 常贵看韶华帝想开了,又想起今日静怡郡主特意把自己单独叫进屋去试探着问自己的话,上前给韶华帝磕了个头道:“陛下,奴才听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说与陛下听。” 韶华帝笑道:“怎么,你这狗奴才还有事情想瞒着朕的?” 常贵见韶华帝这个态度,知道陛下并没有生气,上前斟酌着语言用到:“东方小姐年方十二,长相和气度自不用说,都是世家女里顶顶好的,外边又传言,说陛下” 话未说完,韶华帝已经猜到了几分:“说朕有意让她进宫?” 常贵低下了头,默认了韶华帝的话,韶华帝气恼道:“这些人,没有一日让朕安生的,且不说朕没有这样的心思,东方德是朕的肱骨之臣,东方晴年龄又那么小,我怎会纳他的爱女为妃,朕是看东方晴小小年纪,就有胆识有心境,又因着晖儿,才多看了几眼,难道朕喜欢一个女子,就一定要纳进宫里来?“ 韶华帝发怒,常贵却禁不住擦了一把汗,只得忍着发麻的头皮,进谏道:“我的万岁爷,这些奴才都知道,关键是东方丞相怎么想。” 韶华帝望着一眼常贵道:“还不快宣东方德来。” 东方德今日也很是郁闷,自己的女儿东方晴成了救驾的功臣,他也觉得与有荣焉,昨天上朝满朝文武还恭喜他有了个好女儿,今日看他得眼神就有些特别,他不明所以,悄悄的让祥子去细细打听了才知道,盛京内竟有韶华帝准备纳东方晴为妃的传闻。 这样的事情对别人家来说是好事,但是东方德却不舍得自己听话懂事的女儿进宫,皇上虽然身体康健,但是只皇子就有六位,除了皇后娘娘生的二皇子,另外还有德妃娘娘的三皇子,淑妃娘娘的四皇子,贵妃娘娘的五皇子,齐嫔娘娘的六皇子,还有刚刚满周岁的七皇子,太子早夭,皇上还未重新立太子,够得上争储的就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连只有十岁的五皇子都蠢蠢欲动,现在送女儿进宫,只会沦为韶华帝的玩物。 东方德正要想办法怎么拒绝皇上的好意,却被内侍宣进了宫 乾清宫内,放置在四角被雕琢成莲花形状的冰块正在融化,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乾元帝捧着一卷书卷看的出神,两名宫女把一粒粒的水晶葡萄剥光了皮,用银针轻轻的挑出葡萄籽放到韶华帝面前的瓷盘里,韶华帝则有一口没一口的捏了吃。 常贵领了东方德进来,一看到韶华帝的面,先跪了下来。 韶华帝放下书卷,对东方德招了招手道:“闲来无事,想要下棋,特意叫了治平与朕对弈,快,坐。” 治平是东方德的字,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意,近几年来韶华帝很少唤东方德的字,东方德只觉得心里一突,难道皇上真看上了晴儿? “皇上。”想及此,东方德又朝着韶华帝深深的拜了下去。 韶华帝眉头一皱,喝道:“你怎么那么多的虚礼,婆婆妈妈,,下棋。” 东方德只得苦着脸站了起来,斜坐在了韶华帝的对面,常贵见了,忙把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亲自摆了棋盘在两人中间。 东方德陪着韶华帝下了两个时辰的棋,直到掌灯时分才出宫,因心里藏了事儿,生生让韶华帝赢了两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局结束,韶华帝杀的痛快,才给了东方德一个定心丸吃:“朕把治平的孩子都当做晚辈。” 当做晚辈,所以根本不会纳进宫。 得了这一句话,东方德只觉得浑身舒坦,满面笑容的出了宫。 回到东方府,静怡郡主早已领了人在二门上等,东方德携了妻子的手道:“尽管放心,皇上并没有那意思,以后的赏赐让晴儿放心接着就是。” 静怡郡主也是眉开眼笑,挽了东方德的手臂道:“母亲和晴儿、辰儿正在等老爷吃饭,老爷是换了衣裳再去存菊堂,还是现在就去。” 东方德望着一眼妻子,说道:“现在就去,莫让他们等急了。” 第二十五章 寿宴 几日后,文家的大女乃女乃孙氏来东方府拜访,老依旧没有见,静怡郡主让人把孙氏迎到了漪澜园奉茶。 “家母今日身体不太好,想接了我们姑女乃女乃和雪姐儿去到家里小住几日。”孙氏一坐定就说明了来意。 静怡郡主看她想接文姨娘母女,也不推辞,当即指使了人去通知文姨娘和东方雪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后文姨娘母女已经随着孙氏坐上了离开东方府的马车。 静怡郡主并未送出门,宋妈妈则被老打发了来送孙氏一行人。 看着东方雪上了马车,宋妈妈屏退了众人,在文姨娘的耳边道:“老让老奴向姨娘说一声,让姨娘认清楚家在哪,莫要迷了路。” 文姨娘脸色一红,像是被老看穿了心思,默默的上了马车。 等过了两日,文姨娘果然坐了辆马车就赶了回来,只是带回了一个消息,文老年纪大了,喜欢外孙女在膝下承欢,留了东方雪在杏树胡同小住。 对此事,东方晴不置可否,她虽然打定主意不让文姨娘和东方雪好过,但是也没打算主动出手,东方晴有这个自信,即使她不主动出手,文姨娘和东方雪也会主动撞上来 韶华十四年三月,东方老六十大寿的整寿。 因东方家世代的名声和东方德在朝中的地位,进入三月,各地来送寿礼的人就络绎不绝,等到寿宴的三天,来往的车马更是堵住了半条街,静怡郡主派出了二百个奴仆,三分之一负责跑腿报信的,三分之一负责登记入库的,三分之一负责茶水接待的,纵使这样,每个人也都是忙的连轴转,索性办的是大喜事,主子又许了事情办完后重重有赏,所以大家也都是喜气洋洋。 因东方老寿辰,东方雪也提前几日从杏树胡同回来,自从去年七月东方雪被文老接去小住后,这是第一次回府,纵使是过春节,东方德和静怡郡主没有想着去接回她,文姨娘和东方雪也没提回东方府的事情。 东方雪在杏树胡同住着,因文老对文家困难时候去做妾的文姨娘很是愧疚,所以把对文姨娘的那点心思全用在了东方雪身上,对东方雪很是看中,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照着世家的嫡出小姐,比文家正经的小姐、只高不低。 东方雪经过这七八月的娇惯,也很是培养出了千金小姐的派头,不但回东方府的时候乌泱泱跟了近二十个丫头、婆子,进了清平居也是嫌弃摆设不够富贵,房子不够亮堂,被褥不够柔软。 本来只是在清平居说说,谁知却在静怡郡主面前说漏了嘴,静怡郡主也不解释,直接罚了东方雪在清平居面壁思过,直到正日子才放了出来。 东方老的大寿,但凡京城显贵人家都来祝贺,柳家,东方书院家、娴王府、平阳侯府、东平伯府等几位姻亲和老年轻时的几位手帕交都陪在老身边陪老说话。东方晴只站在老身后陪着,听长辈们聊天,东方雪则被老支到了另外的院子,去陪也来贺寿的文家人。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来向老祝寿。” 老等几个老人不用回避,其余的姑娘小媳妇都随着东方晴躲到了屏风后。 几位皇子同时来祝寿,老很是高兴,忙着迎了出去,东方德已经陪着众人走到了门口。 二皇子今年十九岁,已经娶妻,看到老要行礼,忙上前一步行了礼,道:“老寿星莫要多礼。” 其余皇子见状,也都忙去搀扶平阳侯等几位老人,大皇子将东方老安置在椅子上坐了,方让跟着的内侍将一个遮着红绸的托盘端了上来。 “父皇命我等齐来祝寿,这尊二尺高的玉观音,是年蟣uo蛑萁?椎恼淦罚?袢崭富嗜梦业热±矗?@细j倜喑ぁ!彼低辏?瓶?四呛斐瘢??吒叩墓垡敉ㄌ灞搪蹋?вㄌ尥福?豢淳筒皇欠财罚??降潞屠厦π欣裥欢鳎?秩萌诵⌒女乃e庞穹鸶?袢绽吹谋隹投伎垂??椒胖迷诹朔鸢干稀Ⅻbr /> 东方德领了诸位皇子去前院吃酒,东方晴这才与众人一起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皇上的寿礼送完,来参加寿宴的宾客才开始送寿礼。 东方晴送老的是一面亲手所绣双面绣百福屏风,山竹和杜鹃将屏风搬上来的时候,很是让众位惊讶,纷纷夸奖东方晴的绣工好。 东方雪早已经站在旁边等候,看东方晴所送不过是一面屏风,表情很不以为然,看到大家都夸奖东方晴的绣工,更是嗤之以鼻。 东方雪到杏树胡同后文老给自己的外孙女配了好多丫头,其中有一个叫做晴夏的,因名字里有一个字和东方晴相同,凡事又喜欢照着东方雪的性子来,不像绿果总是规劝居多,所以很是得东方雪的欢心,出入经常带着,今日参加老的寿宴,东方雪也是带了晴夏,把绿果留在了清平居看院子。 晴夏瞅着自己小姐的脸色,知道小姐对大小姐送的寿礼很不以为然,偏偏这些人还都捧着,自家小姐心里自然不痛快。 “小姐,平日里听老说这些人家都很是富贵,依奴婢看也不过如此,连个屏风都那么稀罕,等会小姐的寿礼拿出来,这些人不知道又该如何了。”晴夏压低声音对东方雪道,她口中的老自然是文老。 东方雪虽然心里知道晴夏的话有些不妥,但是晴夏的话很是中听,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扶了晴夏的手上前给东方老行礼。 “祖母,孙女也给祖母准备了寿礼,希望祖母能够健康长寿。” 老微微一笑,让宋妈妈亲自扶了东方雪起来,向身边的众位、小姐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孙女,因是庶出,自小身子又弱,平日里由她照应着,就很少让她出来,要说是心疼,我是最心疼她的,雪姐儿,去见过诸位小姐” 第二十六章 金玉 在座的小姐也都不是好欺瞒的,心里皆想着:“若是真的疼爱,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点明是庶女身份。”心里虽然这样想,众人口中还是纷纷夸道:“老好福气,两个孙女都是天仙似的人物。” 东方晴听了,只微笑的望着众人。 东方雪却是一阵气恼,她不管怎样都无法得到自己祖母的欢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只是一个庶女,不就是要告诉大家她无法做宗妇? 虽然气恼,东方雪还是乖巧的向众人行礼,尽量让自己的面容看着柔顺可爱。 行了一圈礼,东方雪直感觉腰疼了才扶着晴夏的手回到老身边,望着身边淡然站立的东方晴,东方雪对东方晴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一抬手,东方雪的贺礼抬了上来,众人看去,竟是一尊一尺半高的金寿星,寿星雕的慈眉善目,体态丰盈,只手中握着的寿桃就比平常的桃子要大。 再看抬着寿星公的两个婆子,抬着寿星公的手不约而同的爆出了青筋,可见这寿星公是实心的,重量怕是不下百斤。 “祖母。这是孙女用从小到大的私房钱为祖母打造的寿礼。”东方雪望着东方晴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小小的屏风就想将她的金寿星比下去,东方晴则是笑得更加无害,东方雪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老还未回答,堂里的众人已经神态各异,大宁国一直有“富喜金、贵喜玉”说法,虽然用金子筑成那么大的实心寿星公很是奢侈,但是在坐的每一家都做得起,百年世族的家庭,经过累世的积累,早已经视珍珠如土金如铁,将普通的金银之物不看在眼里,只有一些最近才兴起的家族,才会将这样暴发户的行为当做荣耀。 但是转念想起献寿礼之人不但是东方家的庶女,还是年前刚升了从三品大员的都转盐运使司都盐运使文呈肆唯一的外甥女,众人皆是了然的一笑,都转盐运使司,可是朝廷上最富的几个部门之一。 也有个别如文家一样后崛起的家庭或落魄的勋贵,望着那金寿星公的眼睛默默的盘算着,要不要为自己家的幼子或庶子求取东方家的二小姐。 众人的目光各有不同,东方老也看在眼里,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说道:“难得雪儿孝顺。只是你的私房钱都给祖母打了这寿星公,哪还有余钱买首饰?宋妈妈,把这寿礼收起来,顺便到帐房支两万两银票送到雪儿的清平居,让小姐买花戴。” 两万两银票给个庶女买花戴?东方老还真是舍得,但是转念一想,本朝一两黄金等于二十两白银,两万两白银正好是一百斤黄金,和那尊金寿星的重量相似,众人略一思索就知道东方老是东方二小姐的人情,也可能是还文家的人情。 东方雪则只以为老是心疼她,想要给她银子补偿,正准备上前撒娇,就听外边进来个婆子报道:“领了宁大人来给老祝寿。” 本朝“宁”是国姓,在盛京的宁姓大部分都有世袭的称呼,像这样称呼为大人的,本来就没有几位,又由静怡郡主亲自领着来贺寿,只有皇上身边的红人—锦衣卫镇抚司宁晖。 老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娴王妃,娴王妃笑道:“这孩子,今日一早还在宫里,怕是这时候皇上的差事已经办完了,赶着来给老祝寿。” 说完,看了一眼正准备转至屏风后的众人,笑道:“他一个孩子,躲着他作甚。” 本朝的男女大防本也没有那么严格,现在听娴王妃这样说,众人都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宁晖已经由静怡郡主领着走了进来,宁晖一身铁甲,引的堂内一众小姐媳妇心跳加速,连东方晴都不得不承认,身着铁甲的宁晖更显得威武不凡。 一进来,先给老行了一礼,送了一枝玉拐杖当贺礼:“晖儿本想着早早的向老祝贺,可是又有些公务没忙完,到现在才来,老祖宗可不要怪晖儿。” 宁晖平常很是不苟言笑,现在能够这样说话,把东方老哄的直笑,一个劲儿的说不用。 宁晖却是满脸的郁闷,皇上突然让他给东方老祝寿,又让拿了这玉拐杖当贺礼,又让他务必要逗老开心,不知道到底是何意。 宁晖眉头微皱,又被娴王妃拉着给众人一一见礼,微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更是可爱,已经有几位小姐微微发抖,东方晴是见识过宁晖的,所以并不以为意,东方雪则是一把抓住了旁边晴夏的手,把晴夏的手抓的生疼,晴夏却也看的呆了,并没有什么感觉,只低声对东方雪道:“小姐,宁大人真的很是俊美。” 东方雪却是说道:“只有这样俊美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东方雪。” 东方雪的声音很小,却是被正在互相见礼的宁晖和东方晴听的正着,东方雪是因为一直特别关注着东方雪,宁晖则是因为习武的关系,比常人要耳聪目明。 “咳,咳。”东方雪这几个月在杏树胡同待的,不是一般的有自信,东方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忙用咳嗽声掩盖。 宁晖则是瞪了一眼东方雪,把目光放到东方晴身上,冷声问道:“表妹觉得我很好笑?” 东方晴想到黑衣人被打成烂瓜似的脑袋,不敢再笑,收敛了笑容道:“没有,没有,表哥误会了。” 宁晖这才冷哼一声,和坐在下首的东平伯见礼,直接略过了站在东方晴旁边的东方雪。 东方雪则是不以为意,毕竟刚才宁晖可是望了她一眼的,自然忽略了宁晖眼神中的寒意。 东方晴看着东方雪花痴的样子,才想起,前世东方雪好像有一段时间也是吵着要嫁给宁晖的,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为何没有成功,就不得而知了 (明日上分类强推,希望大家支持,多多收藏,多多推荐,南瓜拜谢。) 第二十七章 无妄 是夜,杏树胡同的文家宅子里,一顶深色的小轿直接抬着由侧门进来,停在了垂花门外。 还未等管家上前撩起轿帘,文呈肆已经自行从轿里下来,已经接近花甲的文呈肆,许是这些年保养的好,并不显得老态,行起路来依然虎虎生风,一边往后院走一边把手里拿着的官帽交到跟着的小厮手里。 “老和大爷在何处?” 管家在旁边小心的答道:“咱们府上刚用过晚饭,老留了大爷、大女乃女乃、少爷、小姐们在正房说话。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口,文老身边的贴身丫头甘露已经等在正房门口,管家看了一眼甘露,提着灯笼退回到了垂花门处。 甘露看到文呈肆,上前给文呈肆行了一礼,道:“老爷。” 文呈肆目不斜视,由甘露掀了帘子走了进去,人还未进去,甘露已经高升道:“老爷回来了。” 屋内坐着聊天的几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文呈肆行礼,文呈肆勉强的应了几声。 文老上前略欠了欠身子,问文呈肆道:“老爷可用过晚饭?” “已经吃过。”文呈肆在刚才文老的位置上坐定,问了几位孙子辈的功课,看到站在旁边的儿媳妇孙氏,似是无意的问道:“大儿媳妇今日去东方家拜寿了。” 孙氏见公爹问到自己,忙上前行了礼道:“是。” “寿宴如何?”文呈肆虽然问的随意,但是走手食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了解文呈肆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对一件事情特别关注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 孙氏也感觉出文呈肆声音中一丝的不悦,只得硬着头皮斟酌着字眼:“寿宴很好,东方老和静怡郡主对儿媳都很热情,晴姐儿送的寿礼老也很是喜欢。” 文呈肆听了孙氏的话,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孙氏话的可信度,良久,放端了茶道:“你们都歇了吧,老大留下。” 孙氏这才如释重负,领着几个孩子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文呈肆和文老共育有二子二女,当年文呈肆的出事,大文曼琅娶了孙氏为妻,大女儿文曼玉做了东方德的妾室,二文曼玧少时就好读书,在文家搬来盛京之后方说亲,娶的是一位翰林院老编修的嫡女,考了韶华八年的同进士,前年文呈肆帮着求了外放,时任钦州经历一职,一家子都在钦州的任上,小女儿文曼瑞年龄最小,比年龄最大文曼琅整整小十三岁,当年文家进京的时候也还未及笄,后来嫁了文呈肆在信阳时的同僚—信阳府知府的嫡长子为妻,现也随着夫家住在信阳。 文曼琅虽然读书也很出色,但是屡屡不得中,后来也就不再在仕途上努力,只在家里料理庶务,本跟着文呈肆在任上,后来文呈肆进了都转盐运使司,文曼琅也跟着文呈肆回了京城。 文老见文呈肆单单把大留下,知道文呈肆是有话说,打发了屋内服侍的丫头,自己也由丫头扶着想要推出去。 文呈肆见老妻想要给自己腾地方,心里叹息了一声,说道:“无妨,这事情你也听一听。” 文老这才又坐了下来。 文呈肆端起案上的清茶喝了一口道:“今儿大儿媳妇去东方府参加寿宴都带了谁去?” “带了大丫头怀萱去。”文曼琅的大女儿文怀萱,比东方雪年长一岁,与东方晴同岁。 “哦,可是有什么问题?” “大儿媳妇不是已经说了吗?”。文老答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文老的眸子蓦地一冷,问道:“难道她没有说实话。” 孙氏虽然是商家女,但是这么些年和文曼琅之间也算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听母亲怀疑孙氏,张口道:“孙氏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看不懂那些世家之家的弯弯绕绕也是有的,她只是不想咱们家和东方家生疏了。” “没有,只是今日雪姐儿送了东方老一尊纯金实心寿星公,东方家老当即赏了雪姐儿两万辆银子。” 听了这样的话,文老不以为然,文曼琅却陷入了沉思,文呈肆转过了脸来问老妻:“雪姐儿何来的银子打造金寿星?” “那丫头不想被她嫡姐比下来,央我帮着准备寿礼,我想着你前几日说要和东方府好好结交,又想着要帮雪儿出气,就让帐房支了两万两银子给她。没想到那丫头竟糊涂到直接打成了金寿星。” 望着文老无所谓的样子,文呈肆和文曼琅都是一阵头痛,文呈肆虽然每年从都转盐运使司捞的银子不下十万,府中又有这些年积攒的田庄、店铺等庶务的收益,但是文老帮外孙女长脸就给了两万两银子让筹办寿礼,实在有些说不。 文曼琅的脑子转的快,问文呈肆道:“父亲,这件事会不会让东方府以为是父亲授意雪姐儿这样做?” “东方府误会在所难免,东方老当场就又赏了雪丫头两万两银子就是证明。”文呈肆又端起茶抿了一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挠着头在地上走来走去:“东方德那里没有什么,毕竟咱们的嫡亲姑娘在他们府里,我担心的是有人借题发挥。” 文曼琅虽然读书不好,但是在文呈肆身边多年,早已对政治很是敏感,这时候听文呈肆这样说,惊道:“父亲是担心有人借着这件事弹劾父亲?” 文老也是一愣,问道:“那东方老不也是一出手就是两万两?” 文曼琅见文呈肆不说话,只得对母亲解释道:“母亲,东方家是累世的家族,别说是一出手赏了孙女两万两,就是赏了孙女四万两也没有什么,但是咱们家却是大家看着起来的,父亲一年的俸禄不过一万两,怎舍得一出手就拿两万两给外孙女做面子?若是雪丫头一直住在东方府里还好,自去年起,雪丫头可是都住在咱们府里,您把她看得比怀萱还重,可是有目共睹的。” 第三十二章 草堂 周宜家在马车里心猿意马,柳素颜和李天香的马车里却都很是平静,柳素颜是因为已经和李天远定亲,心里又只装着李天远一个人,对这些事情不甚注意。 李天香虽然也觉得宁晖相貌俊美,却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李天香性子爽利,看人的眼光也有些不同,认为这样的男子以后肯定后招好多喜欢的,与其费劲的和别人争抢一个男人,还不如找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所以别人都心猿意马,她则领着贴身的小丫头阿紫边欣赏车外的风景,边吃小点心。 东方雪的车里,主仆俩却有些兴奋。 “小姐,依奴婢看,表少爷是因为小姐才护送咱们的。表少爷肯定是被小姐的美貌倾倒了。” “可不敢乱说。”东方雪心里很受用,但是训斥晴夏道。 晴夏自然知道东方雪的心思,非但没有住嘴,更是把东()方雪和宁晖的各种可能性统统分析了一遍,把东方雪说的心花怒放。主仆两人一路上都很是兴奋。 众人行到中午,方才到了庄子上,庄头张老三夫妻俩正领着庄子上一些老住户在庄子口等着迎接。 张老三一家是静怡郡主的陪房,在静怡郡主嫁到东方家以前,也负责管着西山的庄子,既然是娴王府的老人,自然认识宁晖,远远的看见宁晖骑着马走来,张老三忙奔上来,稳稳的替宁晖牵着马,嘴里喊道:“表少爷。” 宁晖跳下马来,向着张老三拱了一拱手道:“张庄头,我护送东方老和各位少爷、小姐来这里避暑,庄子上可都准备好了?” 张老三看到宁晖和他说话,自己激动的脸色涨红,说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宁晖这才放走到老车前,问老道:“老,前面张庄头一家领着庄子上的老人来迎接老。” 老早就听到了宁晖和张庄头的对话,吩咐宋妈妈掀开了帘子,坐在车上和庄子上的人对话:“我领着孩子们来这里避暑,也没有同年纪的人聊天,你们一会儿有时间都去我那坐坐,多讲些庄子上的事情,我子爱听。” 众人见老随和,就都笑起来,簇拥着车马往庄子里走去。 避暑的宅子建在村子的中间,一道粉墙围着一座院子,粉墙一眼竟看不到头,外边载着一圈的垂杨柳,那些柳树皆有些念头,最小的也需两个人合抱,还未进院子,就感觉出一阵凉意。门口建着青石台阶,一扇古色古香的已经洞开,里面早有守着宅院的仆人跑出来迎接。 看到了门口,老扶着宋妈妈的手下了车:“这院子车不好进,让姐儿们都下来吧。” 坐了半晌的车,一众人早就支撑不住,特别是看到了这粉墙绿柳,心里更是喜欢,得了老的命令,纷纷戴上帷帽扶着小丫头的手下来, 中丫头、婆子簇拥着小姐们往门上看,只见门楣上几个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字写的眉飞色舞。 “草堂别居”东方辰初识得几个字,摇头晃脑的念到。 因宁晖是在草堂别居住过的,见大家疑惑,介绍道:“这是取香山居士‘五架三间新草堂,石阶桂柱竹编墙’之意。” 众人皆赞了一回,方往内走去,说是‘草堂’,里面虽不及盛京的房屋雕梁画柱,但是建筑的古朴可爱,各种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假山游廊,池塘活水无一不足。 院子里近十几个小院子,并未用粉墙相隔,而是依着景物所建,用花架子或者花树隔开,房间多则七八间,少则三五间,老见大家性质高,索性放了手让大家随着心性挑院子。 老住了最中间的青莲居,因门前有个小小的莲池而得名,东方雪则住了梧桐台,因在一片梧桐树丛中而得名,柳素颜住了旁边的芍药院,一院子的芍药花都长至人腰间,红白相间,煞是好看,周宜家住了蔷薇园,不但满园子都是蔷薇,连屋子的外墙上,都爬满了蔷薇,是院子里最漂亮的几座,东方雪喜欢大屋子,翠竹轩共有八间房子,正适合她居住,李天香贪凉,住进了飞泉居,旁边有一座小瀑布,和是凉快。 园子的后边是一块田地,里面种了西瓜、豆角等应季的蔬菜,田地后边令起了一座小楼,名字叫做结庐,取自五柳先生“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之意,和前面小院子只见有田地相隔,是个读书的好去处,东方辰、东方夜和两人的西席住了进去。 等到大家安置好,从东方府里带着的厨娘已经将酒席做好,因着大家的兴致高,老干脆就让人把桌子支在了青莲居门口的荷塘边,荷塘边是一大片的葡萄架,上面的已经结了一串串的小葡萄,很是好看,两桌酒席就摆在葡萄架下,中间用屏风隔开,东方夜、东方辰陪着宁晖坐了一桌,令请了两人的西席先生陈先生作陪,老领着东方晴、周宜家、柳素颜、李天香、东方雪坐了一桌。 另外安排了几桌酒席在别处,让下人们轮流去吃饭。 酒席上的鸡鸭鱼都是庄子上养的,青菜水果也都是庄子上自己种的,味道自然极其新鲜,众人行了一路,早已经饥肠辘辘,现在看到这样新鲜的饭菜,早已经忍不住,一个个夸着好吃。 老看几位小姐到了庄子上,也都恢复了小孩儿心性,也高兴的不行,老年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吃的香甜。 在旁边伺候的张老三媳妇看老高兴,忙上前进言:“看各位小姐们吃的高兴,老奴家里做了些果酒,喝过的都说好喝,不如抱来给小姐们助助兴。” 老看了她一眼,直夸她有心:“赶快抱来,用井水镇了,给这些丫头们解渴。” 张老三家的听到老答应,忙高兴的去取,这酿果酒的方子是她几年前就得了,总盼着有机会能在主子面前露脸。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三十三章 原来 张老三家的抱回的果子酒分成杨梅、樱桃、苹果几种。在井水里冰镇过,又解暑又解渴,甚是好喝。 众人边果酒边聊天,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大家都很是高兴。 吃过中饭,方送了宁晖一行人回了西山行宫,下人早已经把各处的院子收拾好,众人皆有些累,老上了年纪,撑不住,回了院子歇着,东方晴几人也各自回了院子 西山行宫里。 一处高台上建着一座小亭,亭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望月亭,月色正好,微风轻拂,很是惬意。 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饭菜,宁晖独坐桌边,身后站着清风。 清风将宁晖手边的酒杯满上,劝道:“少爷,这醉三秋虽然好喝,也禁不住您一直喝啊。” “怎么,你小子心疼酒了?回头我赏你一百坛。” “您还是饶了奴才了,奴才平日里喝几口烧刀子就行了,怎敢喝这贡酒。”清风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 “得了吧,你小子还少喝了吗?”。宁晖微微一笑,伸手一拉,把宁晖拉在对面的石凳上,说道:“坐下,喝酒。” 清风见宁晖有了笑模样,心才放下了一半,今日若不是半路里遇见东方府里的人,怕是少爷这口气得顺很久。 “少爷,容嘉公主?”清风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斜觑着宁晖的脸色,问道。 “莫要再提,我既然答应了皇上不和皇室联姻,就会说道做到,更何况,容嘉并不曾让我心动。”宁晖喝了一口酒,白日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昨日母亲被宣入宫,也不知道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今日皇上下了早朝,就让常贵把他唤去了乾清宫。 “晖儿,你是不是想要尚公主?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对我说,当年的誓言,可以不再遵守。”韶华帝难得的平静,但是宁晖还是感觉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喜。 当年先太子初封太子之位时,先太子只有十二岁,皇上下令要在一些勋贵之家给太子寻个陪读,当年的宁晖只有七岁,却已经暂露头脚,在所有勋贵子弟的比赛中,打败了好多大好几岁的少年,被韶华帝和先太子选中做了太子陪读,入住太**,和太子同吃同住,同习文学武。 五年前,先太子十七岁,在一次秋闱射猎中不小心坠马,当时他就在太子身边,看太子坠马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太子,因马奔的速度快,他当时只觉太子像块石头似的砸向了自己的胸口,后背那里向是有什么扎进了心脏,眼前一黑,晕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他依然躺在太**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浑身酸疼,清风就守在自己身边,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因清泉比自己大两岁,是娴王府的家生子,当时自己当时入太子府的时候,娴王指派了清风照顾他的起居。 他从清泉的口中才知道,当时他救了太子,替太子挡住了地上的石头,自己却晕了,太子则被疯了的马一蹄子踏向了胸口,两人被抬进太**的时候,已经无法救治,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连轴转,他在半个月之后醒了,太子却只撑了三天。 太子去世后一个月,韶华帝招了他去乾清宫,因他一直跟着太子,所学和太子极像,韶华帝把他留在了身边,只是有一个条件,不能和宫中的人有任何牵扯。 现在韶华帝这样说,是怀疑他私下里和哪位公主有牵扯,宁晖当即就跪了下来:“臣始终记得当年答应皇上的话,况且,您的每一位女儿都不能让我动心。” 韶华帝听他这样骄傲的话,当即就罚了他来守护西山行宫,普通人看着胆颤心惊,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皇上是把他支了出去,以免真被哪位公主算计了去。 若不是在宫门口,容嘉公主问他那句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想让自己做驸马的公主是谁 “少爷”清风见宁晖陷入了沉思,上前拍了拍宁晖的肩膀。 宁晖这才反应,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奴才想着,容嘉公主既然看上了您,那您总不能一直躲在西山行宫吧,皇上也不会让您一直待在这里的,奴才倒有个主意,也许可以试试。”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啊?总不至于逼着容嘉嫁人吧。” “奴才哪有那个本事逼着公主嫁人啊,但是您可以娶个少女乃女乃啊,您想着,那公主身份尊贵,断不会做妾的,只要您早早的娶了正妻,公主总不会再惦记你了吧。”清风分析的头头是道,自觉的自己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你这是什么法子,胡来。”宁晖敲了清风一个爆栗,虽然嘴上骂清风,但是心里却禁不住的想着,若是娶了她做正妻,不知道面对公主的挑衅,她会不会对公主也会那么狠毒呢。 清风不知道宁晖的想法,喃喃道:“今日周大小姐和东方二小姐看您的眼神都很特别的。” “再说就罚你抄三遍剑谱。” 盛京的皇宫内,翠玉宫内,容嘉公主摔了手中的碧玉茶杯。 “我要去求父皇,让他也准我去西山避暑。”容嘉公主越想越沉不住气,提了裙子就想往外走。 吓得一位三十多岁的嬷嬷忙上前去拉:“公主,老奴求公主,且消消气。” “桂嬷嬷,你且不要拦本公主,我要去见父皇。”容嘉公主虽然这样说,最后还是被桂嬷嬷拉了进来。 “老奴的好公主,您且歇歇气,听老奴分析,皇上既然让宁大人去了西山行宫,就是不想让宁大人尚公主,公主现在贸贸然的去求皇上要去西山行宫,不就是告诉皇上想让宁大人尚公主的就是您吗,到时候皇上不会生气?”桂嬷嬷语重心长道。 “可是,本公主” “老奴知道公主的心思,公主的生母是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嫡公主,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自然能够心想事成,只是这件事情不能着急,咱们需得从长计议” 第三十四章 结社 娴王府内,娴王也在问娴王妃。 “你怎么会想着让晖儿尚公主?只要尚了公主,就很难再有什么作为,你去打听打听,盛京的勋贵之家谁会舍得让特别出色的后代去尚公主。” 娴王妃也是满月复委屈,昨日皇后娘娘请她进宫说了几句话,今日就传出了这样的事情,幸亏皇上让宁晖去了西山行宫,否则还真让自己文才武略皆胜常人的去尚公主不成? “你以为我愿意啊,皇上可是夸赞过咱们晖儿是可以统领三军的人,怎能轻易就尚了公主,昨日皇后娘娘露出这丝意思,我说一切要看晖儿的意愿,把这事儿揭了,谁知,昨晚上皇后娘娘就对皇上说了这件事。莫不是?晖儿真的和哪一位公主有情?” “晖儿既然说过不想和宫中有瓜葛,就不会和某位公主有牵扯。”娴王一口否决,喝了一口茶,定定的想了一会儿,方道:“晖儿若是真的被皇后娘娘盯上了,还真的不太好推月兑,只有一个办法简单易行。” “什么办法?” “尽快给晖儿娶了正妻。静华不是想要亲上加亲,她们家的宜家也是个董事的。” “我听大妹妹的意思,想把宜家许给老大,毕竟老大以后是要承袭王位的。” “唉,晖儿的脾气,也得他愿意才行。” 在庄子上住了四五日,东方晴几个将草堂别居上上下下逛了个遍,有美景当前,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生活倒也惬意。 这一日,东方晴正在梧桐台里瞄花样子,她这几日把这院子里的芍药、蔷薇、莲花都画了下来,准备加上自己春天里画的海棠,绣成四样花扇。 杜鹃掀帘子走了进来:“小姐,周小姐身边的灯穗了。” “快请。” 杜鹃引了灯穗进来,灯穗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给东方晴行礼:“大小姐,我们小姐看院子里的蔷薇开的好,就采了些做了胭脂,打发了奴婢给大小姐送一盒来。” 说完,从托盘上取了一个小盒子,东方晴忙让山竹亲自接了,又让杜鹃给灯穗端茶上果子。 山竹把那胭脂打开来给东方晴看,味道香甜,颜色纯正,确实比市面上卖的要好。 灯穗吃了一颗果子,算是谢过了东方晴的赏,方道:“我们小姐还想请大小姐午后到我们蔷薇园一聚,希望大小姐一定赏脸。奴婢还要去给别的小姐送胭脂,先行告退。” “山竹,你去送送。” 不一会儿,山竹返了回来。 “可问了,周小姐有什么事儿?” “奴婢问了,灯穗说周小姐不但请了小姐您,还请了另外几位小姐,说是商量起什么社。” 东方晴不禁莞尔,她前世就听说过,各家闺秀在一起爱起什么社,前世自己因为相貌的原因和别家小姐很少接触,今世倒是赶上了 夏日天长,等到午后余热散尽,东方晴方领了山竹一起到蔷薇园来。 周宜家让人在蔷薇花架下摆了长几,长几上摆放了许多瓜果点心,东方晴到的时候,周宜家和柳素颜、李天香几个人正在说话,看到东方晴,李天香已经奔了,挽了东方晴的胳膊欢喜道:“晴妹妹,刚才周说要起个诗社呢。” 东方晴反手牵了李天香的手,进到蔷薇花架下,说道:“我平日里是个不会做学问的,若是论说什么好吃倒是能说上一二,作诗却是不行的。” “咱又不学那些酸腐的文人,又不想扬名立万,左右不过是结了诗社做着玩儿,不怕的。”周宜家劝道。 “先说好,我是不会作诗的,不过会讲笑话,到时候给诸位讲笑话解闷。”李天香抓了一颗水晶葡萄放入嘴里。 李天香性格活泼,大家都喜欢逗她,听她这样说,皆笑道:“那你现在先讲个笑话听听,我们大家看看好笑不好笑。” 李天香喝了口茶道:“那你们可要听好了,说是以前有个财主,为人吝啬的很,有一天,请一位落魄的穷秀才吃酒席,斟酒的时候,财主每次都只给秀才斟半碗酒,吃到一半的时候,秀才站了起来,问财主借锯子,财主忙问借锯子做什么。”李天香眼珠一转,俏皮的问道:“们,你们猜秀才怎么说的?” 东方晴、周宜家、柳素颜皆摇头说不知,山竹几个大丫头也说不知,李天香这才满意道:“秀才说,这酒杯上半截既然盛不得酒,就该锯去,留着有什么用?” 李天香讲的惟妙惟肖,把秀才的声音都学了几分,众人听了只觉得好笑,皆笑起来。 东方雪扶着绿果的手走了,看大家笑的前仰后合,有些吃味,以为大家背着她说什么高兴的事情,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臂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东方晴不动声色的把手臂从东方雪手里抽出来,淡笑着道:“没什么,李小姐讲了个笑话给大家听。” 东方雪半信半疑,正准备再问,只见李天香已经上前拉了她道:“雪儿妹妹,今日怎么来的那样的晚,大家正等你呢。” 东方雪心中不舒服,今日她知道大家来聚会,特意的好好打扮了一番,所以才耽搁了时间,没想到大家竟无一人她今日的装扮。咬了咬牙,东方雪方道:“本已经出来了,半路上手帕子没拿,又白白的跑了一趟。”随着李天香到长几边坐了。 周宜家则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雪一眼,方道:“今日请各位姐妹们来,是想着咱们这草堂别居里又凉爽,景色又美,咱们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不如起个诗社玩儿如何?” 索性长夏无事,大家当然都表示赞同,只有东方雪瘪了瘪嘴,东方晴的琴棋书画都是静怡郡主请了宫里的师傅指点过的,她的却只学了个皮毛,她本身又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在作诗上,怕是不是大家的对手。 第三十五章 金钗 东方雪虽然这样想,但是大家都同意,若是自己表示不同意,怕是会闹了笑话,只得干笑着附和。 “我看咱们诗社里只有咱们几个怕是不热闹,不如把两位表弟也请来,一来热闹些,二来也让他们试试读书的效果。”柳素颜思索了一下,建议道。 “夜儿已经跟着先生学了几年,作诗自然是不怕的,只是辰儿是个不爱读书的,估计会闹笑话。” 东方雪一听东方晴这样说,私心里想着东方晴是怕东方辰做不出诗来,给东方晴丢人,一高兴,说道:“不会是怕辰儿丢了的人吧。” 东方晴眉头一皱,李天香见到了,忙打圆场:“二少爷年纪小,自然是比不过大少爷的,索性咱们是玩儿,干嘛非要分个高低上下。” 周宜家则是趁机说道:“表哥就在东边的行宫里,不如也请了他来?” 她这话一出,东方晴、柳素颜、李天香几个都不置可否,东方雪则顾不得和东方晴争吵,忙表示赞同。 周宜家看大家的反应,知道大家都是默认了,忙让灯穗拿了自己专用的书笺来,亲手写了书信,让人送了出去,请宁晖明日午后来参加诗社第一次的诗会。 众人又商量了一回细节,方携手到青莲居来吃晚饭 晚饭吃的尽兴,吃过晚饭,众人还未散去,让人在葡萄架下放了软榻,大家围在老身边乘凉赏月。 李天香心直口快,趁着老高兴,就把大家要结诗社的事情说给了老听。 “你们小孩子就是爱做这些事情,当年我和家里的小姐们也结过一个绣花的社,每个月大家商量好了做什么,或绣红梅,或绣兰花,再拿出一个好东西作彩头,等到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大家拿出来比试,绣的最好的那一位小姐妹就可得了那彩头。” “老奴记得老的玉兰花绣的最好,和真的一模一样,都能闻见玉兰花的味儿。”宋妈妈在旁边插嘴道。 老呵呵一笑道:“都是的事情了。现在想给晴儿几个绣条手帕子都作不好。” 东方晴看老和宋妈妈说的伤感,上前抱了老的胳膊道:“祖母,您的好东西多,拿一样给我们诗社做彩头吧。” 老笑骂道:“我说你们怎么都想着陪着我这子,原来是惦记着我的东西。” 周家宜几个也明白了老的心思,忙都围了,嚷着向老要东西。 老高兴,吩咐宋妈妈道:“去把我那支牡丹钗取来。” 宋妈妈答应了就朝屋内走去,一会儿就捧了个狭长的楠木锦盒回来。 老让牡丹几个把悬挂在葡萄架上的灯笼全部点亮,密密麻麻的灯笼照的葡萄架下亮如白昼,这时老方从锦盒中取出了一支牡丹钗。 重人皆去看那牡丹钗,虽然样式看着像是上了些年头,但是一看就是好东西,虽然那牡丹花只有孩童拳头般大小,但是那金牡丹花瓣一层一层的,竟像是数不清,金子经过岁月的沉淀,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无论是谁,插到云鬓上都能平添几分稳重。 几人里面因周宜家是东平伯的嫡长女,自小便陪着东平伯、娴王妃等人出入宫闱,很是见过些世面,这时候看了那牡丹钗道:“老,这牡丹钗可是样好东西,宜家好像见宫里的某位太妃娘娘戴过类似的金钗,太妃娘娘戴的好像是支芍药钗。” 老笑道:“还是周家的丫头有眼光,这钗是二十年前的尚宫局的手艺,现在的那些东西和它是比不了的,当时尚宫局取了牡丹、芍药、百合、菊花、梅花、兰花、**、紫薇、海棠、木兰、山茶、芙蓉十二种花卉做了一全套的十二花令的金钗,共做了八套,所有不过百支,我只得了牡丹和木兰的,这时候拿来给你们做个彩头最合适。” 众人听了牡丹钗的来历,更是盯上了老手中的钗。 东方晴趁机问道:“祖母,你的针线做的那样的好,是不是也会作诗啊?” “大小姐,咱们老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呢。”宋妈妈插嘴道。 “|你近日的话怎么这样多。”老虽然责怪宋妈妈,还是笑道:“作诗我是不行的,读诗却能读出好坏来,左右无事,就给你们做了裁决吧。” 众人听老这样说,自然很是高兴,纷纷说自己对诗社的想法。 …… 西山行宫里,宁晖手里捏着一张桃红色书笺,上面是周宜家端庄秀丽的字体,说了草堂别居的几人对结诗社的想法,并邀请自己明日去草堂别居商量诗社的事宜。 宁晖微微一笑,不知道那时而狠毒,时而冷静的女子会不会作诗。 等在身边的清风见自家少爷脸上露出微笑,顿时浮想联翩,他可是知道这书笺上的字出自周家大小姐亲笔,难道让少爷动心的是周家的表小姐? 宁晖看清风发愣,骂道“还不快去回话,就说我明日午后会准时到草堂别居。”说完,随后把那书笺丢在了一边。 清风忙答应着出去了。 …… 草堂别居的翠竹苑,晴夏服侍着东方雪休息。 “小姐,奴婢听绿果说周小姐亲自写了帖子请宁大人来咱们草堂别居商议结诗社的事情,您说,若是周小姐单独见了宁大人怎么办?” 东方雪听了晴夏的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忙吩咐晴夏道:“派个小丫头盯着蔷薇园,一有动静,立刻来回我,周宜家那个人,表面上知书达理,其实脑子里的坏主意不少,咱们不得不防。” 晴夏答应下来,当即指了个小丫头专门盯着蔷薇园。 与此同时,周宜家也得到了去送信人的回复,正吩咐灯穗做事:“明日午后,你亲自去门口盯着,二表哥若是来了,直接领到蔷薇园来,等二表哥在咱们这里喝口茶,歇会脚,再去请别的小姐不迟。” 第四十章 未平 东方雪暗暗的笑,当时她见到周宜家写了这两句在纸上又揉成纸团扔掉了,自己偷偷的捡了纸团,才见到了这两首诗,本没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周宜家竟真的都用上了,若是东方晴真的采纳了自己的建议 别人却都没有注意东方晴和东方雪的脸色,只纷纷夸赞周宜家这首诗作的好。 “周这首诗写的极妙,怕是要拿了魁首的。” 周宜家则是谦虚的低了头道:“晴儿妹妹和表哥的诗都还没有念,想必要比我写的好。”直接就忽略了东方雪和东方夜,在常人的眼里,庶子女是如何也比不过嫡子女的。 老就对东方辰道:“把你和表哥的找出来听听。” 东方辰听话的找出两张纸来。 “的是首七言绝句:柳暗花明春处处,往事沉吟牡丹红,双碟知客翩翩飞,南来北往为谁舞?” 虽然清丽,但是和周宜家的一比,还是略逊一筹。 “表哥的是:桃时杏日不争浓,叶帐阴成始放红。晓艳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风。名移兰杜千年后,贵擅笙歌百醉中。如梦如仙忽零落,暮霞何处绿屏空。和周的有得一比。” 众人也都夸宁晖这首牡丹诗作的好,若是东方晴的诗好过周宜家,周宜家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说是宁晖的和自己的各有千秋,周宜家听了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熨帖。 东方雪在听到东方晴的诗时已经脸色一变,没想到东方晴竟识破了自己的计策,东方晴一直注意着东方雪,看东方雪脸色一变,只觉得好笑。 这里东方辰已经念了东方雪做的诗:“牡丹斩新裁,当庭数朵开。玉立无气力,春凝且徘徊,无奈晓月何,花意晚更多。唯应待诗老,日日殷勤来。” 果然是首五言,只是有些牵强附会。 东方夜的是一首七言绝句:“春晓于飞彩仗明,联芳竞秀巧盈盈,并蒂轻黄宜淡淡,飞琼萼绿两倾城。” 一时将众人的诗读完,众人都有各自的喜爱,最后还是老说了话:“还是宜家这孩子聪明,这盛京才女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我看这才诗会的魁首就应该是宜家才是。” 周宜家这才上前给老谢礼,老亲自将那牡丹金钗戴到了周宜家的发髻上。 葡萄架下早已经挂满了各式的花灯,将整个葡萄架照的如同白昼,牡丹金钗在周宜家的发髻上熠熠生辉,更显得周宜家面如满月,国色天香。 评出了魁首,宁晖趁机向老提出了想在草堂别居暂住,老听了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就派了丫头婆子去把结庐旁边一个叫做琉璃馆的小院子收拾出来给宁晖住,那琉璃馆景色怡人,又另外有小门和草堂别居的侧门相通,宁晖领着随从住进去甚是合适。 众人闹了一回,又让厨房里上了珍珠汤圆做宵夜,各人都吃了一小碗,才各自回了院子 梧桐台内,东方晴坐在梳妆台前卸钗环,自宁晖说了榴花社的名字,她就让绯红悄悄的回来又取了这枝嵌绿松石花形金簪,现在那朵已经焉了的石榴花,却摆在了她的妆台上。 瞥了一眼石榴花,东方晴喊了山竹和杜鹃进来,她需要的是只听主子话的奴才,而不是随意揣摩主子心意的奴才。 “绯红表现可好?” 见东方晴问起绯红,山竹没有说话,绯红向来和杜鹃走的比较近,她只是今日和自己去了一趟青莲居,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接触。 杜鹃望着东方晴的脸色,见东方晴表情淡然,回道:“禀小姐,绯红那丫头平日里表现尚可,人也算勤勉机灵。” “哦,是吗?”。东方晴说完,也不再说什么,只对山竹和杜鹃道:“把妆台上的石榴花扔了,明日一早采些芙蓉花来插瓶。” 山竹这才看到了妆台上的石榴花,神色一凛,起身拿了那朵石榴花,说道:“小姐,不如让绯红烧水吧。” “这样也好。” 杜鹃见东方晴答应,正准备为绯红求情,却见到了山竹对自己使眼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两人一齐服侍东方晴歇下了,这才悄悄的躲在外间说话。 杜鹃今日没有跟着去青莲居,自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太清楚,山竹紧着要紧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小姐当即让绯红回来取了嵌绿松石花形金簪换上,就是不想让别的小姐对小姐有什么想法,现在这石榴花又出现在小姐的妆台上,被有心人看见,岂不是有损小姐的闺誉?” 杜鹃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绯红又是自己亲手**出来的,犯这样的错误,她自然生气:“刚才就应该建议小姐把那丫头发卖了出去,怎还留她在身边,我这就找那小蹄子去。” 山竹见杜鹃这样的火爆脾气,也不去劝,绯红平日里被当做杜鹃的接班人来培养,现在突然被赶去烧水,心里肯定有些不服气,让杜鹃趁此机会告诉她也未尝不可。 杜鹃拿了那石榴花就去了西厢房里下人的住处,绯红还没有歇息,和几个小丫头在打络子,见杜鹃进来,忙招呼道:“杜鹃来了。” 几个小丫头也忙行礼,杜鹃沉着一张脸,也不搭话,上前拉了绯红的手臂就往走。 都到院内的梧桐树下,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杜鹃才把手中攥着的石榴花展开来,问绯红道:“这石榴花可是你放在小姐妆台上的?” 绯红看杜鹃的脸色,知道不是好事情,磕磕绊绊的的答道:“小姐今日换下了石榴花,本是让奴婢找个地方扔了的,可是二小姐身边的晴夏说,若是大小姐的事情发生在二小姐身上,二小姐肯定把这石榴花视为珍宝,奴婢以为大小姐也,也” 杜鹃看绯红的样子,气道:“你真是糊涂,小姐让你扔了你扔了就是,那晴夏的话也是能听的?” 第四十一章 借力 “杜鹃,奴婢知道错了。” “小姐让你去烧水,若是依了我,你犯这样的错误,就应该打一顿,发卖出去。以后可是长点心吧。” 杜鹃说完,也不管绯红,将那石榴花扔在了梧桐树下,往正房走去。 山竹和杜鹃进去的时候,东方晴还没有睡着,听到动静坐了起来。 “小姐还没有睡着?” “到底怎么回事?可问清楚了?” 山竹瞥了一眼杜鹃,杜鹃忙上前给东方晴行礼:“小姐,都怪奴婢平日里没有看好绯红那丫头,请小姐处罚。” 东方晴看了一眼山竹和杜鹃,说道:“我信你们两个,但是别人却不得不妨,那么些的小丫头,我一个人也看不,你们两个若是再不上心,咱们主仆被人害了去都不知道。” 山竹和杜鹃忙跪下受教,从此对下面的人管束很是严格,一颗心更是都扑在了东方晴身上。 “小姐,绯红说,是听了晴夏那小蹄子的话。” “晴夏?东方雪从杏树胡同带回来的那个丫头?” “正是。” 东方晴沉思了一会儿,对着山竹和杜鹃吩咐了一番,才躺下睡了 第二日,东方晴早早的起床向老请安,平日里请完安老就会让东方晴或处理些事情或回梧桐台歇着,今日却留了东方晴说体己话。 “我年轻的时候,得了好些的好东西,有一个石榴的摆件,虽然不是特别珍贵,我却是很喜欢,当年出嫁的时候,我们家就给我做了陪嫁。”老边拉着东方晴的手,边对身边的宋妈妈道:“那石榴摆件可带来了?若是带着就拿给大小姐看看。” 宋妈妈带着一脸的笑意:“这次出来的时间长,老喜欢的东西都带着呢,那石榴摆件现在就收在箱笼里,老奴去取来。” 宋妈妈去了一会儿,就取了个锦盒回来,老亲自从盒中取出了一颗石榴。 石榴如成人拳头般大小,表皮深红,果肉鲜红,样子很是诱人,和平日里吃的石榴一般无二。 老看东方晴好奇,把那石榴拿给东方晴看,触手微凉坚硬,东方晴再仔细看,除了触感以外再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祖母,这石榴是?” 老呵呵的笑:“这石榴是鸡血石刻成的,那表皮和粒粒石榴籽都是依鸡血石的颜色而刻,这样大块的鸡血石不算是稀罕,只这份雕刻的手艺却是非常难得。” “晴儿若是喜欢,祖母送你如何?” 听老这样问,东方晴想起昨日石榴花的事,心里禁不住一阵感动,她早做好了被祖母责骂的准备,没想到祖母竟用这样婉转的方式来试探自己的心意。 将石榴摆件放回锦盒中,东方晴依偎在祖母的身边道:“祖母,虽然说长者赐不可辞,但是晴儿不会夺祖母所爱,再说了,祖母喜欢石榴,晴儿却是不喜的,祖母若是要送,可一定要送个晴儿喜欢的东西才行,还有晴儿若是看上了什么好东西,会告诉祖母的。” 老听了呵呵的笑,也不再勉强,让宋妈妈把石榴摆件收了起来,又和东方晴说了一会话,方端了茶。 见东方晴出了门,宋妈妈凑到了老的身边:“老,老奴去打听打听吧。” 老微微一笑,说道:“英娘,你没有听说晴姐儿的意思?这丫头是说她虽然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也只喜欢长者赐的其中一件,这是告诉咱们她的婚事虽然不能全凭父母做主,但是也不会私相授受。晴姐儿啊,长大了。她和宁家那小子没有什么瓜葛。” 蔷薇园内,周宜家喝了一口茶,问灯穗道:“刚才是哪个来了?” “是东方大小姐身边的小葵,借花样子。”灯穗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找到了你这里?” “奴婢和那小葵曾是老乡。” 周宜家见灯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那小老乡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灯穗这才正色道:“小姐,每次小葵找奴婢,奴婢都会刻意问些梧桐台的事情,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可是今日小葵讲了一件事。” “何事?” “说是东方家的二小姐向来在诗词上不很精通,昨日诗会上却悄悄的给东方大小姐出主意,说了两句诗,当时山竹跟在大小姐身边,就听见了一耳朵,说那诗只有两句话,却有什么芍药、牡丹的,当时大小姐还夸是好诗,二小姐让大小姐用在诗里呢,可惜大小姐的诗早做好了,就没有用。山竹昨晚当做笑话说给他们小丫头听,却被大小姐训斥了,让不许再提这件事。”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周宜家略一思索,沉声问道:“怎么那小葵却敢讲与你听?” “奴婢,奴婢给了她两个荷包。”灯穗觑着周宜家的脸色,说道:“小姐,奴婢心里想着,莫不是那东方二小姐?” “当时我写这句诗改了又改,还扔了一张写过的纸,依稀记得,东方雪那时候就在不远处。哼,庶女就是庶女,即使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也只会用这些下贱的手段。” “小姐?” “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我自有主意。” 东方晴转回梧桐台,杜鹃忙上前回道:“小姐昨日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想必现在已经有消息传到周小姐耳朵里了。” “哦,是谁去办的?” “一个叫小葵的小丫头,原是前年府里从外边买来的,在咱们院子里做些杂活,平日里倒也机灵。因和灯穗是老乡,到了草堂别居后灯穗打听出了她,就有些来往,断不会出问题的。” “嗯,若是事情成了,重重的赏那丫头。” “这个奴婢省的。” 没几日,鱼儿胡同的柳易之得了同僚送得几篓子西域香瓜,柳让人送了两篓子到草堂别院来,让柳素颜请诸位小姐吃,柳素颜就给各个院子都下了帖子,请大家到芍药院赏芍药,吃香瓜 第四十二章 联手 芍药花开的正浓,香气馥郁,让小丫头搬了桌椅到廊下,众人就廊下边吃香瓜边赏芍药。 老坐着竹轿,柳素颜忙招呼着搬了软榻出来请老坐。 “结庐和琉璃馆可送去了?”老尝了一口香瓜,只觉得喜香甜无比,说道。 “都已经拣好的送去了。”柳素颜微微的笑。 “辰儿还小,不能吃这冰镇的。” “已经让人去嘱咐过了。” “这样甚好。” 老平日里就很少吃凉食,香瓜虽好吃,可还是只吃了两块,就放了下来,看东方晴几个吃的香甜。 因小姐们都在,各院的有头有脸些的小丫头也都在,有几个小丫头不怕热,在芍药丛中摘花戴,这个摘朵杨妃出浴,那个摘朵雪白紫玉,很是热闹,看得老满心的欢喜,让牡丹切+.++几个香瓜端去一边给小丫头们吃,引得小丫头们一阵雀跃 众人聊天聊的正高兴,就听旁边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像是有人吵架,老眉头一皱,望了一眼牡丹,牡丹会意,退了出去。 一会儿转了回来,笑眯眯道:“没什么,两个丫头拌嘴,惊扰了老。” 老不以为意,周宜家却望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灯穗,问道:“不知是哪位姑娘的丫头,灯穗你且去看看,若是咱们屋里的,敢惊扰了老,必是要惩罚的。” 众人听了,皆夸周宜家家教严格,有规矩,牡丹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给周宜家行礼道:“正是周小姐身边的一位小丫头和二小姐身边的小丫头拌嘴,奴婢已经问清楚了,并不怪周小姐身边的小丫头。” 老听了直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去问个事情连名字都没有问清楚,都是丫头,听的我头疼。” 这时候灯穗已经回来,身边跟着一个尚在总角的小丫头,行礼道:“小姐,麦穗这丫头刚才和几个小丫头抢香瓜吃,不小心冒犯了东方二小姐身边的晴夏姑娘,没有什么的,奴婢已经罚了麦穗半个月的月银。” 麦穗的脸上尚带着泪痕,听见灯穗这样说,忙跪下给老等人磕头,嘴里说道:“奴婢莽撞,扰了诸位主子说话,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眉头微皱,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东方雪身边有个丫头叫做晴夏,犯了东方晴的名讳,但是东方晴和东方雪不挑破,大家也都没有说破,只瞒着老,没有到那晴夏胆子那么大,这样的时候不说躲着,还和别人发生争端。 “小孩子,见了香瓜自然是慌的,无妨。”老说完,示意身边的千禧把麦穗领了下去。 “只是这个晴夏,怎么叫了这样的名字。”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看向了东方雪。 东方雪只觉得腿一软,差一点从椅子滑下来,她从杏树胡同领了晴夏回东方府已经一年有余,因自己叫着顺口又解气,再加上东方晴从未说过什么,所以就一直叫了下去,在府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因她不常到老身边来,老更不会想起问自己身边一个丫头叫什么名字,竟从未想着给晴夏改过名字,但是东方晴不计较,不代表老不计较。 “祖母,雪儿并不是有意要冒犯,这晴夏是外祖母府上的人,雪儿大意了。” 老不理东方雪,只对牡丹道:“把那晴夏叫来。” 晴夏一时进来给老行礼,老看她身材瘦削,瓜子脸,杏核眼,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衫子,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喜:“文老太太倒是有心了。”连老都没有称呼。 “老,这晴夏一直领的是杏树胡同那边的月银,奴婢并不曾多加注意。”牡丹回禀道。 “既然领的是文家的月银,就送回文家去,咱们府上又不缺人伺候。”老话音刚落,就从院子里站出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拉了晴夏的胳膊就往外走。 晴夏吓的直哭,这样被东方府送回杏树胡同,杏树胡同怎还能再留她,必是要卖出去的。 东方雪虽然不舍得晴夏,但是自身难保,自然不敢再替晴夏求情,东方晴则扶了山竹的手站了起来,给老行了一礼道:“求祖母饶了晴夏姑娘吧,她这样被送到文府,文府若是不能明白祖母的好意,这丫头可就有了苦头吃了,更何况,晴儿平日看着,妹妹也离不开这丫头。” 老还未说话,周宜家已经笑着搀了东方晴:“妹妹真是温厚,二小姐离不开这丫头,说不定就是为了这名字呢,妹妹的名讳是长者所赐,岂能容一个小丫鬟冒犯。” 听了周宜家的话,老的脸色更加严厉:“把那丫头送回文府,就说不懂规矩,冒犯了主子。雪儿不敬长姐,罚抄三遍女则,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这一次东方晴没有求情。 三遍女则,最快也要抄上一个月,东方晴当即就有些站不稳,旁边跟着的绿果忙搀住了:“二小姐不舒服,奴婢先扶二小姐了。” 说着行礼告退,搀着东方雪回了翠竹轩。 老呵呵的笑,向众人道:“雪儿不懂事,不要扰了咱们的兴致,这香瓜甚好,你们再吃些。” 众人这才都回了原位继续说话,但是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有些兴趣缺缺,勉强又坐了半个时辰,到了老吃补药的时候,老回了青莲居,众人这才都散了。 东方晴边欣赏着美景边往前走,忽听着后边有人喊:“妹妹留步。” 竟是周宜家跟了上来,身边只带了灯穗一个人。 东方晴略一思索,让山竹等人也都站在了十步开外,果然,周宜家遣了灯穗去与山竹说话,一个人走近了东方晴。 “这件事情,妹妹可还满意?”周宜家的语气,笃定了东方晴不喜东方雪。 东方晴当着明白人也不说其它话,回道:“满意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三章 金凤 宁晖虽在草堂别居小住,但是每日里早出晚归,只从侧门出入,夜里在琉璃馆休息,自那次诗会后,竟再未露过面。皇子、公主要来西山行宫避暑的消息却传到了草堂别居。 这一日,天气太热,老没有什么胃口,只想吃些甜品,东方晴就想起来这几次设宴的果酒来,若是照着方子改良了,或许可以做出合老胃口的甜品来,既解了嘴馋又没有那么甜腻。 让山竹去唤了张老三家的来,张老三家的听到东方晴要问她话,换了身簇新的衣服方才到了梧桐台,脚还未踏进门已经满脸的堆笑,忙着给东方晴行礼。 “听山竹姑娘说,大小姐有话问老奴?” “张嫂子来了,坐。”东方晴话音刚落,杜鹃就搬了张小木凳子放到了东方晴脚下,张老三家的忙行了坐了。 不是她太过小心,虽然他们在庄——子上,却也是知道大小姐是随着郡主和老打理内务的,到了草堂别居之后,老一应的事情也都喜欢交给大小姐办理,可想而知,大小姐在东方府上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张老三家的自然不敢怠慢。 杜鹃上了茶,张老三家的不敢真的喝,只捧在手里和东方晴说些庄子上的事儿。 “前儿张嫂子送来的果酒倒是好喝的紧,只是毕竟是酒,不宜多喝,不知道张嫂子可有酿酒的方子,我看看能不能酿些合适老喝的甜品,这写方子的人张嫂子想必是认识的?” 张老三家的见东方晴温和,又问起这件事情,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酿酒的方子是两年前老奴从隔壁的一个庄子上寻来的,那户人家也都是本分人,一家子吃糠咽菜供着大读书,这酿酒的方子就是老奴用了五百斤的粮食换的,那大也争气,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本想着这次殿试能够金榜题名,谁知道那少年举人却有些事情耽误了,未能参加,昨日,那户人家正找了老奴,打听了诸位小姐在庄子上避暑,想让他们家大丫头来庄子上找个活计做,只拿工钱,不卖身。” 张老三家的斜觑着东方晴的脸色,见东方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大小姐既然问起来了,老奴就让那一家子的老娘领了那小丫头来?” 东方晴不疑有它,当即就点了头道:“既是读书人家的姑娘,那就领来看看吧。”端了茶。 张老三家的欢天喜地出了门,她早就看上了这户高姓人家,虽然家里贫寒,但是因出了一个举人,也算是有些希望,自己家的大小子今年十八了尚未成亲,若是能和这高家的姑娘结了亲,若是那举人做了官,他们家也算有了一门官家的亲家,且那高家的丫头长的很是水灵,自己家大小子只见了她一面就挪不动脚。 张老三家的有这样的想法,自然办事办的快,当即就让人把高家母女接到了他们家,又把自己为了谋这差事怎样不容易说了一遍,把见东方晴时候的要守的规矩说了一遍,方才领了高家母女来见东方晴。 东方晴听到小丫头报说张老三家的领了人来给她行礼,也没有换衣裳,只穿了一件家常所穿的青色罗裙出来见人,虽未施粉黛,还是让等着行礼的高家母女敢觉出惊艳。 东方晴先是看了一眼张老三家的领的两人,脸上已经现出了吃惊之色,等到再看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了情绪,索性张老三家的和高家母女都不敢一直盯着东方晴看,东方晴略一诧异,已经把神色收敛了起来。 “小姐,这位是高家嫂子和她家的丫头凤姐儿,大名唤作金凤,金凤,快给大小姐行礼。” 高金凤满脸堆了笑,给东方晴行礼,东方晴的眸子像是含了冰,果然是她,高金凤,自己前世的小姑子,高轩的亲妹妹,当年她就纳闷过一个农户之家的女子怎么取了这样的名字。 高金凤前世初见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满脸堆了笑,但是到自己真正的嫁入了高家,则是要这要那,自己甚至拿了自己的陪嫁给她做了添了二分之一的嫁妆,但是高金凤最后却联合东方雪和高轩,合力把自己赶到了田庄。 只是没听说他们家会酿酒。 “听张嫂子说,那酿果酒的方子是你们家的?” “禀大小姐,那果酒是子娘家的一位长辈留下来的。” 竟是高氏娘家的东西,前世自己嫁进去的时候,高轩外家的人都死绝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开小酒坊的,难怪自己前世不知道。 “既如此,就无从可查了,我再寻别的就是,高小姐可认字?” “跟着长兄学过几个字。” 东方晴不再和她们交谈,只吩咐山竹道:“既然晴夏回了杏树胡同,就让高小姐去陪陪二小姐吧,嘱咐绿果知道,高小姐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不要干重活,只和二小姐做做伴,陪着二小姐抄书,月例银子和四季的衣裳都从咱们院子里走,按照一等的算。” 张老三家的和高氏、高金凤忙向东方晴道谢,东方晴端了茶,张老三家的和高氏出了草堂别居,山竹则亲自领了高金凤到翠竹轩来,见了绿果,把东方晴的话细细的嘱咐了一遍,绿果又领着山竹和高金凤见了东方雪,山竹这才回了梧桐台。 “人可送去了?” “奴婢亲自领着人见了二小姐,二小姐起初觉得是您送去的人,不想用,后来是那凤姐儿说她会背《女则》,才被二小姐留下了。” “你且着人好好注意着,我看这个高金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少年举人的妹妹却甘愿给别人当仆人,自然不简单。山竹跟着东方晴已久,自然有这个眼力,回道:“奴婢省的。” 这边东方晴为敌人自动凑到眼前来而高兴,高家宅院内,高轩也为自己的母亲带来的好消息而高兴,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陷害而错失了考试,若是能得个有力的妻族帮忙,下一次考试,定能高中。 第四十八章 竞艺 第四十九章 暑热 宁晖说完,对东方晴道:“走,我送你。” 东方晴只觉自己还没反应出来怎么回事,已经随着宁晖往宫外走去,山竹和清风忙随着自己的主子往外走,留下了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 直到跟着宁晖走出了御花园,东方晴才反应:“我还未向两位公主辞行。” “辞什么行,都把你当做舞姬对待了,还向她们辞行。” “我”东方晴本想反驳,想到刚才宁晖刚救了自己月兑离了窘境,就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抿了嘴唇,闷头随着宁晖往外走。 宁晖看东方晴沉默,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分,若是陪着来行宫赏花,毕竟还有好多人同行,别人尚说不出来什么,现在自己独独带了她出来,怕是无法自圆其说了,恐怕会对东方晴的闺誉有损,但是刚才自己和四皇子说完话,正好看到了容嘉公主几人逼她跳舞的情景,不知道为何,当时她的神情虽然窘迫,却还是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去替她出头。 “我是看,看你像是不会跳舞的样子。”宁晖解释道。 东方晴听了不禁气结,什么是看她不会跳舞的样子,难道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自己平时的身子很沉重?不可能会跳舞?东方晴狠狠的瞪了宁晖一眼,犹自不说话。 “其实,你若想现在,也行。”宁晖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跟在身后的清风却已经要惊掉了下巴,这还是自己那个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少爷吗,怎么声音里像是透着哀求? 东方晴听了不禁好笑,自己又不傻,现在,还不得让容嘉公主以为自己是去炫耀的,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想到容嘉有可能发怒的样子,东方晴就觉得一阵好笑。 宁晖看东方晴露出了笑模样,方才舒了一口气。两人默默的往行宫外走去。 走的是一道长长的巷道,两边是高丈余的围墙,因是正午时分,太阳烤的路面发热,许是太热的缘故,这巷道内很少有宫人往来。 东方晴望了一眼看不到头的巷道,说道:“还有多久?” 宁晖一愣,知道东方晴是在问自己,往东方晴的身边迈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正午的阳光,说道:“还有一炷香的功夫,你若是累了,我让清风去叫软轿。” 东方晴听了一阵恶寒,这可是行宫,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能随便叫软轿,宁晖说的却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 “不,不用了。” 见她拒绝,宁晖也不再勉强,不是因为叫软轿来有多为难,而是觉得这样和她并排在太阳下走走,感觉很好。 东方晴没有觉察出宁晖心里的变化,想到柳素颜几人,问道:“表姐她们和容嘉公主那边怎么办?” “一会儿到宫门口,咱们先回草堂别居,清风会在这里等柳小姐她们,容嘉那里,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声张。” 是啊,若是声张出去,宁晖因为容嘉公主逼着自己跳舞而对容嘉公主不敬,不是更坐实了宁晖倾心自己的传言,到时候虽然会对自己的名声不利,但是容嘉公主钟情宁晖不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反而自己,还有可能收获好多女子的羡慕。 东方晴想通这一点,对容嘉公主那里不再担心,昨夜自己一晚上胡思乱想没有睡好,现在被太阳一晒,竟有些困乏,禁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却不成想被旁边的宁晖看了去。 “若是困了,一会儿到马车上可以睡会。” 东方晴一愣,知道宁晖是了自己打哈欠才有这番话,脸色一红,忙端正了面容 宁晖陪着东方晴回了草堂别居,宋妈妈在门外接了两人进去。 老看只有两个人回来,周宜家几人却没有随着一同回来,忙拉了东方晴的手,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东方晴望了一眼宁晖,欲言又止,只得皱了眉头道:“祖母,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怕是中了暑热,表姐他们还在行宫里赏花,表哥送了我回来。” 老看东方晴眼睛无神,脸庞通红,神色疲惫,确实是像中了暑热,忙吩咐道:“快歇着,不要走了,坐了竹轿,一会儿我让牡丹送几粒清凉丹去梧桐台,你吃一粒就好。” “祖母,那清凉丹是夏太医特意帮您制的,怎能给了我”东方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就是装病,怎好再吃老的丹药。 “这清凉丹是由藿香、香薷、扁豆、陈皮、茯苓、木瓜、滑石、甘草、苏叶等几样药材,配合着藕粉和杏仁粉制成,不但不苦,还有藕粉的甜糯和杏仁的清香,比那些药汤子好吃多了,效果又好,你且拿去吃上几粒,保管就好。” 宁晖在旁边搭腔:“若是吃完了,再让贺太医配制就是。” 东方晴这才谢过了老妇人回了梧桐台内,勉强吃了一碗白粥,虽然没有中暑,还是把牡丹送来的清凉丹吃了一粒,方才歇了。 宁晖也和老寒暄了几句回了琉璃馆 东方晴刚迷迷糊糊的睡,就被山竹唤醒了:“小姐,表小姐她们回来了,已经见过了老,周家表小姐、二小姐、李小姐都回了各自的院子,柳家表小姐到咱们这里来了。” 听得柳素颜来看自己,东方晴忙坐了起来,还未梳妆洗漱完,柳素颜已经掀帘子走了进来:“老说,你中了暑热,我来看看,可好了?” 柳素颜边拉了东方晴的手,边观察她的脸色,见她除了精神有些不济外,别的都还好,这才吩咐木槿和山竹等丫头道:“你们去门外看着点儿,我们姐妹说会儿话。” 小丫头们知道自家主子要说体己话,忙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了柳素颜和东方晴两人。 “表姐?今日的事情祖母可知道了?” “你觉得呢?东方雪一回来就添油加醋的说了。说你哄的宁晖得罪公主。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不说,也有人说的。”柳素颜嗔怪道。 第五十章 佛堂 东方晴听了嘴巴一瘪道:“祖母岂不是要生气?”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老有什么事情,倒是你,宁晖怎会突然独独对你那么好。” 东方晴看柳素颜这样关心自己,差一点忍不住想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与柳素颜听,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了,把静怡郡主推出来当挡箭牌:“或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母亲是宁晖的姑姑嘛。表姐不要多想了。” 柳素颜将信将疑,看东方晴说的真诚,只得嘱咐道:“那你也要想好了,切不可胡乱行事。” 东方晴忙不迭的点头,把柳素颜送出了门 琉璃馆内,宁晖洗了个澡,吃了些饭菜,清风已经进来回禀。 “少爷,各位小姐已经全部回了草堂别居。” “嗯。” “少爷”清风欲言又止。 *宁晖抬头望了一眼清风,喝道:“有话就说。” “少爷,何不请王爷请王爷去东方家提亲?少爷若是能够娶了东方大小姐为,静怡郡主肯定高兴,自小她就疼少爷。东方大小姐和少爷也般配”清风滔滔不绝。 般配?自己和她站一起很般配吗?宁晖模了模下巴。想到清风还在身边站着,忙收敛了神色,说道:“你若是无事可干,就陪我练两个时辰的剑。” 听到宁晖这样说,清风忙闭紧了嘴巴,陪宁晖练剑可是最辛苦的活计,别说是两个时辰,就算是一个时辰也能把自己累的半死,平日里都是那些护卫轮流和宁晖对打的。 宁晖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清风,说道:“去拿我的甲胄来,出去一趟。” 清风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东方晴战战兢兢了好几天,每一日去向老请安时,都着意观察老的神色,但是老却像是不知道行宫内发生的事情似的,对东方晴和宁晖的事情只字未提。 宁晖也像是消失了般,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出现。 这一日,东方晴的四样花扇的花样子已经画好,正领着山竹、杜鹃几个人缕丝线,门外有婆子来报:“高小姐的家人来请安。” 高金凤的家人,岂不就是高轩。“是什么人?” “一位举人少爷,说是高小姐的哥哥,来谢过老和小姐对高小姐的照顾。” 正是高轩,还说什么举人,竟像是不知道大户人家有内宅妇人不见外客的规矩似的,但是他既抬出了举人的身份,自己家也不可太过怠慢。 “老那里可禀过了?”东方晴问道。 “奴婢去禀过了,老正在休息,暂不见外客,让老奴来请大小姐的示下。” 东方晴眼珠一转,说道:“既然是举人,想必是个学问好的,大少爷过两年也要参加科举,正需要这样的朋友指点,你去结庐请大少爷帮着招待高举人即可,院子里都是女子,不好引外男进来,就在刚进门的花厅接待即可,或是领去大少爷住的结庐。” 婆子答应着去了。 东方晴凝思了一会儿:“去翠竹苑通知一下高小姐,就说高举人来看她。” 杜鹃忙答应着去了。 到得晚饭时,已经传来了消息。东方雪因擅离翠竹苑,并和外男见面,被老罚去跪佛堂。 东方晴微微一笑,看样子这个高金凤没少在东方雪面前夸赞高轩,竟哄得东方雪偷偷的去看高轩,只是不知道高轩是否有办法让东方雪像前生一样看中自己,前生高轩是状元,又是国之重臣,不知道这一世高轩能够用什么来吸引东方雪。 “佛堂可是在结庐旁边?”东方晴只在初到草堂时,和大家一起去过一次佛堂。 “禀小姐,佛堂在结庐的前面,和琉璃馆比邻。”山竹禀到。 “吩咐厨房,做些二小姐爱吃的点心,我一会儿亲自送去,若是在佛堂里跪上一夜,累先不说,怕是要饿的,把那酸梅汤也盛上一盅。” 杜鹃去了厨房,山竹却有些不平:“小姐,二小姐平日里对您多有不敬,现在她被老罚跪佛堂,就跪去,小姐何必管她。” 东方晴微微一笑:“我自有道理,一会儿你随我去便是,去的时候天还亮着,怕是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一会儿记得带着灯笼。” 山竹只得答应了一声,找出盏四角宫灯备着,不一会儿杜鹃返回来,手里已经提了个四层食盒,主仆三人往佛堂走去。 佛堂是个座小小的三间院子,院子里种了好大一棵菩提树,三人在门口碰到了正准备往外走的牡丹。 牡丹的脸色有些不悦,看到东方晴忙收敛了神情,微笑着给东方晴行礼:“大小姐安,可吃过晚饭了?今日老让送去的那道鸽子汤大小姐可尝了?” “已经吃过了,那道鸽子汤很是新鲜,请牡丹代我谢过祖母。”初到草堂别居时,大家的晚饭都是一起吃的,后来走来走去的麻烦,就都改为各自在自己房里吃。 牡丹微笑,看了一眼山竹手中的食盒,问道:“大小姐是来看二小姐的?” “我怕她受不住,送些她爱吃的点心来。”东方晴语气一转:“不知道晴儿有什么事情惹的祖母不高兴,被罚了来跪祠堂?” 因平日里东方晴对老身边的人都很是尊重,所以大家也都喜欢她,牡丹见她问起,压低了声音道:“若是二小姐只是擅自离开翠竹苑也就罢了,咱们也都知道,二小姐最近也没有在咱们院子里走动,只是这一次二小姐却私自见了外男,还” “还怎样?” “若是光明正大的倒也好了,二小姐扮作了一个书童,被大少爷了,着实吓了大少爷一跳。” 这就有些私相授受的嫌疑了,没想到高金凤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让东方雪先落了这样的一个名声。 东方晴微微一笑:“这件事情还须在外人面前帮着雪儿保密。” “这个自然,大小姐进去吧,奴婢还要去向老复命。” 第五十一章 演戏 东方晴领了山竹和杜鹃就往院中走,刚绕过那棵菩提树,就听屋内传来了说话声。 东方晴脚步一凝,领着山竹和杜鹃一起,站在了菩提树下。 天色已经有些灰暗,菩提树粗壮,几人站在树下,竟让人看不分明。 “二小姐,都怪我,我不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本想着让二小姐神不知鬼不觉的见我哥哥一面,我哥哥确实说过二小姐的诗作的好,若是再稍有进步,就可以在下次诗会的时候夺魁。”是高金凤的声音。 东方晴面上带了一丝冷笑,原来东方晴竟还有想要在诗会上夺魁的心思。 “这怎能怪你,都怪祖母太偏心,她东方晴能够和宁晖拉拉扯扯,我却见个人都被罚跪佛堂。真是不公平。” 东方雪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心。 杜鹃听东方雪这样说东方晴,已经有些忍不住,东方晴忙拉了下杜鹃,示意她不要动。 “二小姐,我陪着二小姐就是,老也是为了二小姐好,也许是老觉得我哥哥不配和二小姐切磋诗文。” “怎会,高举人是少年的举人,又是前几名,诗文必定是好的。” “” 东方晴整了整衣角,看了看山竹和杜鹃道:“进去。” 山竹立刻上前,一边对走一边大声道:“小姐小心台阶。” 佛堂内的东方雪和高金凤两人听到山竹的声音,忙止住了交谈,对着佛像跪好,东方晴三人已经走了进来。 看见东方晴进来,东方雪和高金凤两人都起身行礼。 东方晴亲手搀了东方雪,看了一眼佛前的长明灯,问道:“怎么没有点灯,这长明灯虽也亮着,却也照不得明啊。” 高金凤忙道:“这就点上。” 东方晴拉住了高金凤:“高小姐且站着,让她们点就是。” 杜鹃忙上前把挂在佛堂内的灯盏全部点亮。东方晴这才问东方雪道:“晚饭可吃了?” 东方雪正准备回答,高金凤已经抢着说道:“二小姐一心想着思过,在佛前为老和大小姐祈福,并没有什么胃口,晚饭只吃了半碗白粥。” 东方雪也跟着点头。 东方晴也不戳破,若山竹把带来的食盒打开道:“我带了些你平日爱吃的点心来,多少垫一垫。”语气一顿,说道:“虽然现在是夏天,在佛堂里跪上一夜怕是也受不住,若是半夜里受了凉,可怎么好。”说着,望了一眼门外,问道:“这里似乎离结庐很近?” 山竹忙上前回答:“禀小姐,结庐在佛堂的后边,和佛堂之间隔着个湖,旁边是琉璃馆,和佛堂只隔着条巷道。” 东方晴打断了山竹的话:“我记得那湖边是常年有船的,妹妹和高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结庐找人。” 说完,又寒暄了几句,方才告辞 这边东方晴几人刚离开佛堂,东方雪就拿了那点心开始吃,晚饭时她为了表示自己改过的决心,确实是只吃了半碗白粥。 高金凤却若有所思:“二小姐,平日里大小姐也没有这般” 东方雪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茯苓饼狠狠的咬了一口:“左右不过是演给祖母看罢了,她平日里就是个爱演戏的。” 高金凤虽然觉得东方晴并不像东方雪说的那样,但是哥哥今日告诉她,东方晴是东方家嫡长女,若是自己已经有了功名,成了新科三甲,或许还有些希望,现在这样的身份,断不能打东方晴的主意,其余的几位小姐也都是家中的嫡女,不是忠臣之女就是皇亲贵胄,只有庶出的东方雪才可能有所突破,东方雪现在又和自己交心。 想及此,高金凤当然顺着东方雪的话头说:“我看大小姐也是如此,总是端着一副架子,哪里有二小姐亲切。” 东方晴得意一笑,道:“说不定我那是几日不见宁晖,想要试试运气。”说着,指了指旁边道:“那里果真是琉璃馆?” “果真,咱们进佛堂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穿甲衣的卫士往那边去了。” “那就应该是了。”东方雪嘴角含上了一丝笑 出了佛堂,杜鹃和山竹两人一人提着灯笼,一人扶着东方晴。两人犹自有些忿忿不平。 “小姐您真是好心性,咱们好心好意的去给二小姐送点心,却平白的在院内听了一堆的排揎。” “对啊,小姐,二小姐真是太过分了。” 东方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显现的月亮,说道:“不知道祖母睡了没?咱们去青莲居给祖母请安去。” “现在刚酉时末,老平日里都是亥时初方才休息,小姐若要去,正可以给老解解闷。”山竹听到东方晴提出要去青莲居,忙收敛了话头。 主仆三人朝着青莲居走去,到得青莲居,老果然没有睡,正领着宋妈妈、牡丹和千禧模骨牌,东方晴去的时候,千禧正输着,看到东方晴来了,忙站了起来,笑道:“大小姐来了,奴婢可是不打了,让大小姐顶了奴婢的庄去吧,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输了一两银子了。” 老却笑道:“你这丫头,你输了多少,回头我补给你就是。” 千禧却说什么都不再打,把东方晴按到了凳子上,转身去给东方晴倒茶。 东方晴也不推辞,接过了千禧手中的一副牌,千禧倒茶回来,只站在老身边帮着看牌,谁知竟接连喂了几次好牌给东方晴,把东方晴手中的一副坏牌换成了好牌。把老气的直骂:“你这丫头,是串通了晴儿姐来哄我的钱的吧?” “祖母,您只给千禧一两银子,我可是和千禧商量好了,若是赢了祖母的钱,平分的。”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抿了嘴笑,笑了一场,千禧才又坐正了帮老看牌。 “听牡丹说,你刚刚去过佛堂了?”老有千禧帮着看牌,腾出功夫来和东方晴说话。 “怕妹妹在佛堂里跪一夜饥饿,给她送些爱吃的点心。” 第五十六章 接回 文姨娘顾不得去擦,抓了东方德的衣襟道:“老爷,这话是怎么说的,雪儿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爷是不是听了谁乱嚼舌根子?” “谁能乱嚼舌根子,这本是母亲身边的宋妈妈特意回来递的消息。我原想着你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所以雪儿自小我并没有让她和你特意的疏远,还让她认文家为外祖家,更是同意了让她去杏树胡同住了那许久,没想到竟把雪儿养成了这样。”东方德怒喝道。 文姨娘本想着做低伏小,但是听东方德不仅责怪自己,还捎带上了自己的娘家,也有些急了,说道:“若是老爷像关心大小姐一样关心雪儿,雪儿也不会做出傻事。” 东方德听了,更是怒火中烧,气道:“孩子我本是一样的看待,若是雪接儿像晴姐儿一样懂事,我怎会不疼她。” “老爷,雪儿肯定是被冤枉的,定是那小厮故意陷害。”文姨娘到底是害怕东方德的,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心里却百转千回,知道自己不能给女儿坐实了和女儿有染的名声,立刻话题一转道:“不,定是宁晖,是宁晖哄骗了咱们家的雪儿。” 东方德听了更是着急:“母亲就在那里守着,出了事情已经想到了这层,当时宁晖根本不在草堂别居,雪儿出现在那小厮的卧房是好多下人、婆子看到的,难道咱们还能赖上宁大人不成?” 文姨娘听着东方德的语气,吓了一跳,忙拽了东方德道:“老爷,你莫不是想要把雪儿许给那小厮?她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能下嫁给一个奴才?” 东方德一是责骂文姨娘,二是想要商议东方雪的事情,毕竟她是东方雪的生母,东方雪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舍得把东方雪嫁给一个小厮。只得按捺住脾气:“你说该当如何?母亲既然让宋妈妈来送信,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宋妈妈说了,暂时会以雪儿生病为借口,把雪儿送回府来。但是这件事情看到的人太多,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咱们还需得想个法子才是。” 文姨娘略一思索,脸上一冷:“不如,咱们把那小厮杀了如何?这样就没人能拿他来污蔑雪儿了。” 东方德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枕边人这样行事,本能的不喜,这样狠毒的心肠,怪不得当年敢下毒害自己的辰儿。东方德对当年东方辰中毒一事一直都有怀疑,但是这样肯定,今日还是第一次。 “那小厮虽只是个奴才,却是娴王府的人,咱们做不得主,也没有理由去要一个王府奴才的命。”东方德恨道。 文姨娘眼珠一转:“那就赶快给雪儿定亲啊,老爷平日里认识的人多,定有合适咱们雪儿的人家。” “这件事情,我会留意,我明日让人去接雪儿回来,你最好好好劝劝她,不要再做这种不守妇德的事情。”东方德一甩袖子,出了梨香院 第二日午后,千禧请东方晴去青莲居:“郡主听宋妈妈说二小姐病了,亲自接二小姐回府养病,现在正在青莲居陪老说话,老让奴婢请大小姐说话。” “母亲怎么亲自了?母亲对妹妹真好。”东方晴心里明白东方雪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了父亲,否则母亲也不会亲自“押送”东方雪回府。 东方晴换了衣裳,就随着千禧到了青莲居。宋妈妈、牡丹、彩蝶几人站在廊下说话。看到东方晴走来,忙行礼。东方晴看她们都在廊下站着,知道老和静怡郡主在商议东方雪的事情。也不说进去,在廊下拉了宋妈妈和彩蝶说话。 “一路上辛苦了,可吃了中饭?府里一切都还好吧?父亲可好?宋婆婆这次可抽空见了见瓜儿?” 瓜儿是宋妈妈的孙子,今年刚刚五岁过半,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招人喜欢,宋妈妈一家把瓜儿当成宝贝,老、静怡郡主和东方晴看见都很是喜欢,逢年过节瓜儿到府里请安,皆赏给瓜儿好多东西。 宋妈妈提起瓜儿也是满脸的笑意:“劳大小姐挂心,已经吃过中饭了。府里一切都好。昨日了一趟,瓜儿那孩子这些日子又长胖了些,嚷嚷要随着老奴来草堂别居避暑呢。” 彩蝶和牡丹几人在旁边搭腔:“妈妈应该领了他来咱们园子里玩儿才是,这园子里花草多,小孩子一定会喜欢。” “这不是要办事嘛。瓜儿那孩子又毛躁,怕惹了姑娘、小姐们不高兴。等下次有机会了。老奴再带他来也不迟。”宋妈妈笑道,并没有把大家当做外人。 东方晴则笑问道:“过了今秋瓜儿都要六岁,该启蒙了,妈妈可想过让瓜儿识字?不如等咱们这次了,就把瓜儿接进府里来,跟着二少爷读书如何?也好给辰儿做个伴。” 这是要让瓜儿做东方辰的侍读书童,通常这样的身份,如果读书读的好了,还能够参加科举,就算是再不济,东方辰以后也会是东方家的家主,瓜儿跟着他怎么着也能混上个管事做做。 宋妈妈不是东方家的世仆,是当年老的陪嫁丫鬟,后来老做主把她嫁给了东方家的一个小管事,这才算是在东方家扎下了根,现在、媳妇都做了东方家的管事,若是孙子再能跟着嫡子读书,在下人的眼里,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 宋妈妈当然高兴,答应着就要给东方晴行礼,东方晴忙搀她起来,俩人正客套间,屋内传出了老的声音:“可是晴姐儿来了?” 牡丹忙说道:“大小姐,老请您进去呢。”说着,亲自给东方晴掀了帘子。东方晴对着牡丹略一点头,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老和静怡郡主两人,东方晴上前给俩人行礼,在静怡郡主的下首坐了。 第五十七章 嬷嬷 “刚才你们在外边说什么,听着英娘的声音挺高兴的。”老不提东方雪的事情,只问刚才东方晴和宋妈妈的对话。 “晴儿想着瓜儿快六岁了,想让瓜儿进来陪着辰儿读书,问问宋婆婆舍得不舍得。”东方晴笑着答道。 “她自然是舍得的。”老微笑:“还是你想的周全,辰儿确实需要有人陪着读书。”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方说到东方雪的事情。 “母亲可去看过妹妹?” “还没有,听宋妈妈说她病的厉害,你父亲和我都不放心,怕她在庄子上住着不方便,我今日特意,接雪姐儿回府养病。”静怡郡主回道,众人都不点破,只真的当做东方雪病了。 “只是妹妹正在病中,不知能否受得了舟车劳顿。” “无妨,我们也是担心雪姐儿受不住,特意请了从宫中出来的懂医术的嬷嬷跟着,防着雪姐儿半路上发生什么事情,雪姐儿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嬷嬷也好以后都跟着雪姐儿伺候。” 宫里来的嬷嬷,怕是给东方雪看病是假,教她规矩才是真是。听说宫里来的嬷嬷规矩大的很,就算是再顽劣的女子,也能教成大家闺秀。不知道东方雪得了这样的嬷嬷,是不是能够学会本分老实。 东方晴在心里暗想,嘴上却道:“母亲对妹妹真好,宫里出来的嬷嬷,想必办事极稳妥。 静怡郡主一笑,对随着东方晴进来的彩蝶道:“去请佟嬷嬷进来见过老和大小姐。” 彩蝶答应着转了出去,一会儿领了位妇人进来。 妇人四十多岁,穿着宝蓝色夏葛布衫子,腰上系一条天青色腰带。脚上是一双素面石青色的软底缎鞋,一头青丝乌黑油亮,在脑后挽成一个圆髻儿,插一只素银梅花钗,耳上没戴坠子,只拿俩银钉堵住耳洞。瘦高个,容长脸,皮肤白皙。显得很是干净利落。 一进得门来就给老行礼,姿势很是标准,和东方晴见过的宫人并无两异:“奴婢见过老,老千秋。” 又转向了东方晴:“大小姐安。” 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没有当成她要伺候的东方雪,只这份眼力就很不一般。 老微笑着受了,东方晴则是站起来行了半礼,虽然是家里请来的教养嬷嬷,但是毕竟是在宫中伺候过贵人的人,老有诰命在身,静怡郡主更是皇亲贵胄,受礼本是应该,自己是个未及笄的小姐,理应还上半礼。 “大小姐客气,折煞老奴了。”虽然这样说,但是眼神中却对东方晴充满了赞许。 老笑着道:“请嬷嬷坐。” 佟嬷嬷行礼道谢,在小凳子上坐了。东方晴仔细看她的坐姿,腰背挺的笔直,两手微握放在膝上,衣服不见褶皱,暗暗的在心里赞叹。 老望着佟嬷嬷的眼神中也很是欣赏:“听静怡说,嬷嬷以前在宫里伺候,不知道伺候的是哪一位贵人?” 佟嬷嬷回道:“老奴十五岁入宫,先是在先太后的宫中做洒扫的粗人,后来先太后仙逝,因老奴还颇懂些规矩,就被分去了采女宫。二十五岁求了宫中的恩典,被放出了宫。老奴本家姓宋,夫家姓佟,是个行脚商人。夫家亡故后,老奴一个人过的凄惶,因当年在宫中和静怡郡主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就求到了郡主的面前。郡主请了老奴帮着伺候二。二少在娴王府,老奴就躲了这些年的清闲。” 那采女宫本是当朝刚入宫的绣女和宫人学规矩的地方,怪不得佟嬷嬷行事作派不一般,竟还服侍过宁晖,若是让佟嬷嬷来服侍东方雪,东方雪自是身份水涨船高,若是让佟嬷嬷来教东方雪规矩,怕是有的东方雪罪受。东方晴望着佟嬷嬷挺直的腰背,陷入了沉思。 老已经笑道:“佟嬷嬷自是懂大规矩的,雪姐儿自小顽劣,还需佟嬷嬷多多费心,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英娘就是。” 宋妈妈忙站了出来,笑道:“我也姓宋,倒是和嬷嬷有些渊源。” 佟嬷嬷站起来和宋妈妈互相见礼。 静怡郡主这才道:“也不知道雪姐儿如何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吧。” 老则抚了额头道:“晴姐儿,你随着你母亲去。” 东方晴答应着,亲自扶了静怡郡主的手臂,领了佟嬷嬷几人一同到翠竹苑来。 走至半路,静怡郡主给彩蝶使了个眼色,彩蝶很自然的落后了几步,山竹和佟嬷嬷见彩蝶这样,也都心领神会的落后了几步。 东方晴依旧扶着静宜郡主的手,不紧不慢:“母亲,可是有话问晴儿?” 静怡郡主面容慈爱:“我在盛京里听到些风声,说晖儿和你” 东方晴没想到消息那么快就传到了盛京,脸色一红,喏喏道:“母亲,我和二表哥并不是那样” 静怡郡主看东方晴脸红,以为自己猜对了东方晴的心思,笑着拉了东方晴的手:“没事,一切有母亲替你做主。”一副已经准备把东方晴嫁给宁晖的样子。 东方晴听见这样的话,更是着急:“母亲,晴儿并没有这样想过,母亲是误会了。” 静怡郡主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笑道:“好了,好了,母亲都知道,看你急的,满头大汗。” 还是不相信自己,东方晴欲哭无泪,正准备继续解释,已经走至了翠竹苑的范围,绿果远远的迎了上来:“奴婢见过郡主,·大小姐。” “快起来,这大热天的,雪姐儿可还好?”跟上来的牡丹忙上前扶了绿果起来,静怡郡主说着话,已经朝翠竹轩走去。 翠竹轩内,东方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头上搭着一块小手绢,很是憔悴的样子,看到静怡郡主进来,支撑着想要下床来行礼:“母亲。”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静怡郡主面上带着着急:“免了。好好的怎么病了?你父亲和我都很是担心。姨娘更是担心的心都碎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五十八章 土方 东方雪听静怡郡主提到了文姨娘,很是担心:“母亲,我娘她”说完,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文姨娘她没事吧。” 自从在东方晴面前叫文姨娘为“娘”被惩罚之后,东方雪就很少在东方晴面前称文姨娘为“娘”。 静怡郡主不以为意:“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担心你,今日我来,是接你养病。” 东方雪听到要接她,脸色一变。 高金凤忙行礼道:“禀郡主,二小姐她身体不适,应该不适合舟车劳顿,还是在草堂别居养好了病再不迟。” 静怡郡主看高金凤的面貌很是陌生,所穿的衣服也不是家里的丫头惯常穿的衣服,看打扮,倒像是哪位寒门小户的小姐。遂问道:“这位是?” 高金凤一双眼睛望了望东方雪,又望了望东方晴,希望有人能向静怡郡主介绍一~下她的身份。 东方晴当做没有看见,东方雪则只顾着想让她回府的事情,哪里懂得高金凤的意思。 高金凤无法,只得又给静怡郡主行了一礼,自报门户:“民女高金凤,京郊人士,因家境贫寒,特意求到了府上,得蒙大小姐照顾,留了在府里住着。” 东方晴这才搭话:“母亲,高小姐家也是读书人,哥哥是西山一带出了名的少年举人,高小姐本人也是学问了得,我特意请了高小姐来和雪儿作伴。” 静怡郡主听着一直微笑,一副东方晴做的很对的样子。 东方晴也是抿嘴一笑,眼角的余光却瞄向了高金凤罗裙上沾的一星儿点心屑。 东方晴抬起眼镜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着的佟嬷嬷,果然,佟嬷嬷也看见了那一星儿的点心屑。 东方晴了然,不再说话。 “无妨,我也知道雪姐儿的身子不大好。”静怡郡主说着,一指佟嬷嬷:“这是我请回来的佟嬷嬷,曾经在宫里当差,略懂些医术,有她跟着,断不会出意外。” 佟嬷嬷上前给东方雪行礼:“二小姐安。” 东方雪瘪了瘪嘴,瞪了一眼佟嬷嬷,并没有搭话。佟嬷嬷的眼神中显出一丝轻蔑,并没有再说话。 东方雪这才道:“母亲,我想留在草堂别居养病,母亲让我留在这里可好,再说了,我肚子疼的难受,根本无法坐车。”语气甜的腻人。 静怡郡主眉头一皱,佟嬷嬷却已经道:“听说二小姐肚子不舒服,老奴倒是懂些制月复痛的土办法,请郡主让老奴试试如何?” 静怡郡主点了点头:“走,咱们出去。让佟嬷嬷给雪姐儿看看。” 东方晴忙扶了静怡郡主出去,跟着的山竹、彩蝶几人也都退了出来。高金凤磨磨蹭蹭的站在床边不想出去。佟嬷嬷眼神一扫,别人尚可,高金凤却感觉到了眼中的寒意。身子一抖,忙提了裙子跟了出来。 一时间,屋子内只剩下东方雪和佟嬷嬷。 “二小姐确定是肚子不舒服,不能坐车?”佟嬷嬷问道。 “当然确定。”东方雪答的理直气壮。 “老奴在宫里的时候,经常有宫人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闹肚子,想必二小姐也是。” “嗯,我肚子疼的难受。”东方雪做势捂着肚子。 佟嬷嬷伸出一只手也放在了东方雪的月复上:“宫人们闹肚子,我们倒是有个土方法,闹肚子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肠子、胃里都有了脏东西,消化不了,无法排出体内,想要好的快,只要把肚子洗干净就好了。” 东方雪好奇:“如何洗。” “这个简单,就和洗衣服似的,把皂荚泡到大木盆里,泡一盆的皂荚水,谁的肚子疼就给谁灌进去,皂荚水进了嘴巴里,顺着喉咙流进去,通过肠子到了胃里,保管把肚子里的零零碎碎都洗的干干净净,但是人的肚子是吃粮食的,克化不了那东西,皂荚水在肚子里转一圈还得再出来,有的撑不住,直接混着肚子里的苦水就吐了出来,黑的黄的都有,还有的吐出来的还有泡泡。但是说来也奇怪,这方法灵的很,只要被这方法治过的人,就再也没有月复痛过。” 佟嬷嬷的声音依然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把东方雪惊的坐了起来,一把甩开佟嬷嬷放在她月复上的手,趴在床沿干呕起来。 佟嬷嬷却不以为然,问道:“二小姐是否还月复痛,老奴现在就让人准备皂荚水,保管二小姐今日用过,明日一早就能生龙活虎的随着郡主回府。” 东方雪停止了干呕,抬头望着佟嬷嬷,咬牙切齿:“你怎么敢,我可是东方丞相府的小姐。” “老奴十五岁入宫,二十五岁出宫,学的规矩是只要是对主子有利的,就算是冒着掉头的风险也应该去做,老奴是为二小姐好,盼望着二小姐的病赶快好。即使是丞相大人责罚老奴,老奴也心甘情愿。”佟嬷嬷说完,继续道:“想必二小姐是不喜欢皂荚的味道,那味道太清苦,老奴也不喜欢,老奴听说有的地方用狗血,还有的地方用泔水,对了,还有的地方用童子尿,想必小姐也听说过,童子尿是草药里很重要的一味药引呢。” 佟嬷嬷说的轻描淡写,东方雪则已经觉得胃内一个劲的翻滚:“不,我不要喝童子尿。”干呕呕不出来,东方雪只有在床头强撑着。 佟嬷嬷看东方雪这样,这才收敛了微笑,冷声道:“老奴在宫里伺候了十年,又在娴王府伺候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二小姐还是听郡主的话,随着郡主回东方府吧。二小姐以为做的事情没有谁知道?还是以为老会心疼二小姐帮二小姐保密?丞相大人听说了二小姐的事情震怒,郡主这才亲自接二小姐回府。否则,就凭着二小姐一个庶女,怎能经得住郡主亲自来请。难道说二小姐觉得真的生病了就可以躲过处罚?不是老奴多嘴,二小姐未免太天真了些。” (南瓜要去相亲,生平第一次相亲,争取让自己状态好一点,今日不再熬夜,习大大说零点之前睡觉身体好,姐妹们要做到噢。) 第五十九章 耍赖 东方雪又惊又气,惊的是父亲竟然那么快就知道了她的事情,佟嬷嬷竟猜出了她想用真病逃过处罚,气的却是佟嬷嬷一个奴婢,竟敢这样和她说话,竟还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庶女。 “你你”东方雪指着佟嬷嬷,气的咬牙。 “老奴是相爷和郡主找来伺候二小姐的,二小姐若是对老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告诉相爷和郡主,老奴甘愿请罚。”意思是我是长者所赐的嬷嬷,二小姐就算是处罚也得掂量掂量,通禀了父母才能对她进行惩罚。 东方雪心里凉了半截,她夜半时分找借口去了琉璃馆,若是出现在了宁晖的房间,尚算是良配,却偏偏出现在一个小厮的房间里,闹出去只会让自己闺誉受损,要不嫁给那个什么清风,要不只得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东方德和静怡郡主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断不会再顾惜自己,只有被软禁的`分。这佟嬷嬷哪里是他们找来伺候她的,不过是找来看管她的就是了。 佟嬷嬷看东方雪不再说话,微微一笑:“二小姐若是无大碍了,老奴去禀了郡主,说二小姐同意回府了。”说完,就往外走,根本不理东方雪要吃人的眼神。 东方雪知道自己拗不过,说道:“金凤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好姐妹,我想请她陪我一起回府。” 绿果总是劝自己收敛性情,晴夏又被老打发了出去,高金凤既和自己的脾气,平时又能帮着想些主意,东方雪暗想,怕是以后回府里还得需要她帮着出主意。 佟嬷嬷想起刚才的高金凤裙摆上的点心屑,知道高金凤和东方雪的关系密切,回禀道:“老奴会将二小姐的要求转达给公主。” 静宜郡主领着东方晴几人从东方雪的隔间出来,并没有在外间落座,看到竹林里有石桌石凳,领了东方晴去那里坐了,绿果上了茶,东方晴亲自给静怡郡主端了茶。 “你来我身边坐。”静怡郡主接过茶,拉了东方晴道自己的身边坐,抬眼看到了一直跟在身边的高金凤,指了一旁的位置:“高小姐请坐。” 高金凤在草堂别居虽然站着个小姐的名声,但是草堂别居上下都知道她是因为家里贫寒,投奔的,算是半个下人,虽然有时候在翠竹园会和东方雪平起平坐,在翠竹苑以外,很少有人把自己和其他的几位小姐相提并论,现在静怡郡主指了自己坐下,忙诚惶诚恐的谢恩,靠着凳子边坐了。绿果见了瘪了瘪嘴,又给高金凤上了一杯茶。 众人喝了一会儿茶,佟嬷嬷出来回禀:“禀郡主,二小姐已经无大碍了,明日一早即可坐车回府,不过二小姐有个请求,请郡主能够同意高小姐到东方府相陪。”说完,看都未看高金凤一眼。 静怡郡主有些犹豫,高金凤既不是自己买的下人,也不是和自己家亲厚的高门小姐。因着有个举人的哥哥,又不能当做投奔的义仆。在别院里没有什么,领着一等丫头的月例,陪着东方雪解闷就是。但是若要领进东方府,非亲非故,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东方晴好不容易把东方雪和高金凤绑在一起,东方雪还没完全被高金凤拉下水,自然很是不愿意见两人断了联系,看静怡郡主犹豫,忙劝道:“母亲莫要为难,高小姐知书达理,家教甚好,妹妹和高小姐感情又深厚,有她陪着妹妹,妹妹病中也不会觉得寂寥。到时候只说高小姐是姨娘那边的远房亲戚就是,因年龄相当,请了来和二小姐作伴,想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谁家还没有几家落魄的亲戚,东方晴的话也甚有道理。 高金凤因着高轩的嘱咐,好不容易哄的东方雪把自己当成了知己,自然也不愿意和东方雪就此分开,忙站起来行礼:“金凤和二小姐是知己好友,现在二小姐身子不适,金凤愿意留在二小姐身边伺候二小姐,直到二小姐身子痊愈。” 静怡郡主点了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转身吩咐佟嬷嬷:“佟嬷嬷,帮着二小姐和高小姐收拾箱笼,咱们明日一早回府。让雪姐儿好好歇着,我们就不再进去了。” 东方晴扶着静怡郡主出了翠竹苑。 远远的见千禧朝这边走来,看到她们出来,忙上前行礼道:“打发去琉璃馆的伺候的小丫头来禀,表少爷从外边回来了,听说郡主来了草堂别居,一会儿要来请安呢。” 因静怡郡主只在这里住上一夜,并未曾特意收拾屋子,青莲居前面的莲池旁有个高两层的水榭,平日里一直有人在打扫,静怡郡主就在那里落脚,因带的下人不多,老身边的人就跟着跑腿。 “那就让他一会儿到水榭去吧。”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边是传出来你对晴姐儿有意,一边又是雪儿深夜闯进了清风的房间。老留你在庄子上住着,你怎么惹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知道你平日里就是个好的,怕是这次在你姑父那里就过不去。” 水榭内,静怡郡主的语气颇为无奈,用食指点了点一直稳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宁晖。 “姑父责怪您了?” “你姑父是当朝丞相,哪里有空管这些后宅的弯弯道道。你且问你,你和我们家的这两位小姐可有关系?你知道,我虽然名义上是她们的母亲,但是都不是我所生,毕竟隔着一层。” “我看您和东方晴处的很像母女啊。”宁晖吃了一块点心,大大咧咧道。 “那是因为晴姐儿懂事乖巧。”静怡郡主将功劳都归在了东方晴的身上。 宁晖却不再提这个话题:“侄儿不知道那东方雪怎么回事,听说她半夜里闯进了清风的房间,难道她对清风有意不成?若是她想嫁给清风,侄儿得问问清风的意思。”并没有否认自己对东方晴有意这件事 (有位名人曾经说过:相亲都不靠谱。南瓜经此一事,得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六十四章 河灯 宁晖说完,将手中把玩着的竹篾在山竹和杜鹃的身上各敲了一下。山竹和杜鹃两人悠悠的醒转,宁晖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姐。”山竹和杜鹃两人醒来,觉得自己竟在当差的时候睡着,很是羞愧,忙上前向东方晴请罪:“奴婢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请小姐责罚。” 东方晴微微的笑:“无妨,许是白日里赶路累了。咱们做完这盏河灯就去睡。” 说着,望了一眼刚才宁晖握过的竹篾,吩咐杜鹃道:“去厨房里取一罐子清油来。” 第二日,东方德在给柳易萍上了一炷香之后就去上朝,静怡郡主也找借口躲了出去,留了东方晴在正院中陪着柳易萍说话。 东方晴望着香案上摆着的柳易萍牌位,很是感慨,在东方晴的眼中,前世今生加一块,柳易萍已经去世了几十年,连相貌都有些模糊,但是母亲身上的味道,她一直记得清楚。 东方晴将自己抄的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放在香案上:“母亲,这是晴儿亲手抄的经书。辰儿在西山的庄子上跟着先生读书,天气正热着,晴儿怕辰儿来回跑受不住,并未让他回来见母亲。母亲莫要怪罪晴儿不孝。”说完,东方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西山的庄子是静怡郡主的陪嫁,母亲放心,郡主她对我们极好。晴儿很庆幸替代母亲的是郡主。” 门外,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听到东方晴的话,悄悄的往漪澜园走去。 漪澜园内,静怡郡主刚换了身衣服,彩蝶就嘴角带着笑的走了进来。 静怡郡主看她这个样子,首先打趣道:“你这丫头,怎的这样高兴?” 彩蝶嘴角依然含着笑:“请郡主先恕奴婢自作主张之罪。” “你可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刚才咱们从正院里出来,奴婢做主留下了个未留头的小丫头注意着正院的动向和大小姐都对着先说了些什么。” 听了她的话,静怡郡主气急:“你这样不是让我和晴姐儿离心吗?怎得这样的糊涂。” 彩蝶忙劝道:“郡主还是先听听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再责罚奴婢不迟。” 难道是提到了自己不成?静怡郡主自己不能生养,自认一直把东方晴姐弟当做亲生儿女,自己也想知道当着柳易萍的牌位,东方晴到底会怎样评论她。 彩蝶觑着静怡郡主的脸色,说道:“大小姐让先放心,说郡主对她很好,她很是庆幸替代先的是郡主。大小姐是庆幸和郡主有母女缘分呢,郡主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东方晴平日里虽然也会在静怡郡主面前说静怡郡主对自己很好,但是这样庆幸两人是母女的话,还是第一个说,静怡郡主想起文姨娘总是装作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东方晴说的话理解了几分:“守孝的三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样的担惊受怕呢。” 东方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让静怡郡主很是感慨了一番,从此以后对他们姐弟更是视如己出。只她在正院里祭祀完了柳易萍,刚回到听雪轩。就听二门上有婆子来报:“娴王府有个小厮来,要求见大小姐。” 娴王府的小厮?东方晴想着或是二门上传错了话,说道:“去漪澜园报于母亲知道。” 婆子应声而去,只一杯茶的功夫,漪澜园的小丫头彩霞请东方晴:“郡主说,请大小姐去漪澜园,娴王府送了东西给大小姐。” 清风?东方晴一进漪澜园,就看到了面色通红站在廊下的清风,她没想到娴王府送东西的小厮竟是清风。难道是宁晖有东西送她不成。 清风看到东方晴走进院子,忙上前行礼:“见过大小姐。” 彩蝶已经闻声走了出来:“大小姐。郡主请大小姐到屋内坐。” 东方晴望了清风一眼,随彩蝶进了屋。 静怡郡主指了炕桌上一盏河灯道:“娴王府送来的东西,说是给你玩儿的。” 东方晴这才仔细看那河灯,河灯是黄杨木制成,只有巴掌大小,却刻成了一只船的样式,上面船身,船舱,船舱上的小窗,船头垂钓的老翁,船尾戴着斗笠的船夫,船舱上刻着的蛇形花纹都清晰可见。船舱顶上,最中间嵌着一颗莲子米大小的夜明珠。这哪里是一只河灯,若是哪家把这个当做河灯放到河里,怕是会引起很多人下河打捞。 “不。这河灯做工精致,构思新颖。确实是个不可多夺的玩意。这样好的东西,晴儿受之有愧。”猜着是宁晖昨日见自己做河灯,所以今日特意让清风送了这个来,东方晴的脸色有些发红。 “既送给了你,你收着就是,我会挑样合适的给娴王府回礼。”静怡郡主说着,让彩蝶将河灯重新用匣子装了,给山竹抱着。 东方晴知道若是再推辞,更会让静怡郡主多心,只得收下,又让山竹去打赏了清风一个封红。 静怡郡主不知道是没有认出清风是宁晖的小厮,还是有别的顾虑,让彩蝶去库房中取了一个沉香木雕八仙过海的笔筒给清风做了回礼,又打赏了一个封红,没有再问别的话,就放了清风。 东方晴怕静怡郡主问自己和宁晖的事情,也装作不知,告辞回了听雪轩。 回到听雪轩,让山竹取出了河灯仔细的看,才那船舱上的小窗竟是能够打开的,用小指轻轻的打开窗户,里面放着一个团成枣核般大小的纸团,东方晴心中一动,把那纸团取了出来,伸展开来。 竟是两句小诗:“鼎鼎百年如电速,寥寥一笑抵河清。”东方晴禁不住轻笑,他倒是个有心的,怕是想着中元节自己会思念母亲,所以拿了陆放翁的诗来开解自己。即是如此,应该送个鼎来才是,何必巴巴的送这么一盏不能放的河灯。 让山竹将河灯收了起来,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 第六十五章 圣宠 东方晴用过中饭,小憩了一会儿,将外院送来的各样灯都检查了一遍。晚上自然没有去外边凑热闹,只在府中领着小丫头将自己亲手做的河灯放到河里,又看着人在正院中升起了几盏天灯,就休息了。 漪澜园内,静怡郡主则遣了身边服侍的,和东方德说悄悄话。 “今日,晖儿身边的小厮给晴姐儿送了个黄杨木嵌夜明珠的河灯。” “哦?”东方德经不住皱眉,最近是有些风言风语说宁晖对东方晴有意,但是他只当做是政敌攻讦他的借口,没成想,竟真有这事:“晴姐儿什么反应?” “晴姐儿收了,我看她的意思,像是不认识那个小厮是在晖儿身边当差的。” “这样就好,我怕传扬出去,对晴姐儿的名声不好,既无此事,一家养女百家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东方德的意思,竟是想要借着宁晖的名儿来成全东方晴的名声,好让东方晴高嫁:“老爷的意思,晖儿和晴姐儿不合适?”静怡郡主急问道:“先不说晖儿是我娘家的亲侄子,晖儿相貌堂堂,自小陪先太子一起读书,无论是文功武略,师从都是当世一顶一的能人,且有救驾之功,深的当今圣上宠爱,小小年纪已经官拜镇守府司” 东方德禁不住苦笑:“我自然也觉得晖儿是好样的,只是深的盛宠未必就是好事。只从今夏进贡的冰玉石就可以看出,皇上除了赏了容嘉公主和晖儿,别的皇子和公主都没有得,公主还好说,皇上对晖儿比对皇子还好,指不定哪位皇子就会怀恨在心。” 听东方德这样一分析,静怡郡主也觉得几分道理:“照着老爷的话说,晖儿岂不是如在刀尖上走?” “圣宠过盛,就如烈火烹油,很有可能就会有油干火灭的一天。” “那我明日把晖儿叫来,让他把这镇守府的位置辞了。” 看着静怡郡主着急的样子,东方德禁不住失笑:“我说的都是有这种可能,就算是有那一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皇上现在正当壮年,这样的考虑,只是未雨绸缪。”东方德喝了一口茶,继续分析道:“况且我平日瞧着,皇上并不想晖儿参与到皇子夺太子之位的争斗中,否则晖儿也许早已经尚了公主?” “若是尚了公主,这前途不就?” “这就是皇上所思虑之处,以晖儿所学和现在的表现,假以时日,必是我朝的一员大将,若是尚了公主,皇上是用他还是不用?若是用了,公主就和皇子有必不可少的牵扯。若是不用,岂不是可惜?” 这些皇室之间的牵扯,静怡郡主自然知道,宁晖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听东方德这样一分析,就全明白了,刚把心放下。就听东方德继续说道:“但是若是容嘉公主真的不能让步,怕是皇上也会爱女心切,让晖儿尚了公主,毕竟一个未来的将军若是没了,还可以再培养,嫡公主却只有容嘉公主一个。” “我也听说了容嘉的心思,竟是真的吗?”。 “你也说了晖儿很优秀,入了公主的眼不是很正常。”东方德说着,话里竟有了一丝戏虐。 静怡郡主很少见他这个样子,羞红了脸,只得强撑着问道:“那晖儿和晴姐儿的事?” “那就等那小子上门提亲再说了。” 中元节的第二日,东方晴就回了西山的庄子。可是刚没过几天,就收到东方德招她们回府的消息,同来的还有东方府一半的护卫和东平伯府、雨儿胡同、李尚书府的管事妈妈和护卫。 东方晴一边领着丫头收拾东西,一边吩咐杜鹃:“快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火急火燎的接我们。竟是一夜也不让待的。” 管事妈妈和护卫到时刚过巳时,一路上风尘仆仆,显然是赶在最早出了城,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来。又直接让她们收拾东西,赶在天黑之前到京城。一切太不寻常。 不一会儿,杜鹃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小姐,奴婢问了咱们府上的詹统领,他本不想说,奴婢说是小姐要问的,他才告诉奴婢。” 杜鹃拍了一下胸口,喘了口气道:“皇上昨夜二更时分遇刺,若不是有皇子为皇上挡了一剑,皇上怕是要受伤。” 东方晴眼皮一跳,想起了宁晖说皇后娘娘找借口接了容嘉公主和二皇子回宫的话。 “替皇上挡了一剑的,可是二皇子?” “大小姐怎么知道?奴婢想着大小姐或许会问是谁,就多问了詹统领一句,替皇上挡了一剑的,正是二皇子。” “表少爷呢?一直在皇上身边,可有事?”东方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索性大家都没有注意,杜鹃歇了一口气道:“奴婢正想禀告大小姐,皇上遇刺,怕有人会对在西山行宫里避暑的皇子、公主们不利,立即就宣了各位皇子公主回宫。皇上遇刺时,表少爷也在皇上身边,还杀了两名刺客。宫中的事情一稳妥,表少爷就给老爷送了信儿,让老爷来接老和小姐回盛京,怕在庄子上不安全。老爷得了信就让人通知了另外几位小姐家,正商量着怎样出城。谁知皇上寅时又下了旨意,允许三品以上的官员拿着令牌出城接回在京郊避暑的家眷。” 还能往外送信,看样子宁晖并无碍,只是皇上的圣旨一下,盛京的人怕是都知道皇上遇刺,二皇子替皇上挡箭的事。当年宁晖救驾直接升成了镇守府司,二皇子现在这样的孝心,是不是就有可能被册为太子。 但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夺嫡之争还未开始,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吗?前世自己死时,皇上还未立太子,但是总有些苗头的,当时自己满心想着给高轩生个孩子,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东方晴绞尽脑汁,想起的还是一些模糊的只言片语。 第六十六章 重迟 纵使是快马加鞭,车队到得城门时也已经是酉时,此时正应该是住在城外的小商小贩收工出城的时候,然往常大门洞开、人来人往的局面已不复存在,城门处设了哨卡,凡是来往的人都在接受检查,且出城的人必须有宫中或是五成兵马司、锦衣卫的令牌,进城的需有官身。 城门外,除了东方晴这一队人马外,尚停着十几辆马车,都是各府中在城外庄子上避暑的家眷。 詹统领在老马车前请示:“请老和小姐们稍候,奴才拿了老爷的名帖去前面看看能否先进城。” 说完,打马朝城门而去。不一会儿返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飞鱼服英姿飒爽的少年。 “老,宁指挥使得知老回府,特来拜见。” 宁指挥使?莫不是宁晖?东方晴让山竹悄悄的掀开一角车帘朝外边看去,前面正向老行礼的,正是宁晖。怪不得二皇子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救驾,宁晖救一次驾,从锦衣卫的总旗升到了镇守府司,又救一次驾,从镇守府司直接升为了锦衣卫指挥使,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别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东方晴放下车帘暗暗在心底思考,却听外边宁晖已经吩咐跟着来的随从:“传令,请东方老先行。” 马车缓缓的启动,未经过任何盘查已经进了城门。众人在街口分开,别人尚可,只周宜家惋惜道:“咱们的榴花社还只做了一次诗会就要散了,真是可惜,改日若是桂花开了,宜家在伯府里设了桂花宴,再请诸位妹妹赏光。” 众人纷纷应是,上了各自的马车由各府上护着回了各府,老、东方晴、东方夜、东方辰等也回了东方府 东方晴站在院中看着丫头们整箱笼,高金凤走进了门,未语先笑道:“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二小姐一直念叨着,还亲手帮二小姐绣了扇子,这不,二小姐一来,就让金凤送了来。” 说着,将小丫头托着的托盘上一把白玉团扇取了给东方晴过目。东方晴看那扇子上绣着的是一副山水楼阁,很是繁复,边上题着一首小诗:“高高骊山上有宫,朱楼紫殿三四重。迟迟兮春日,玉甃暖兮温泉溢。” 高重迟,‘重迟’正是高轩的字,前世高轩曾告诉他,自己自小做事情喜欢急功近利,取‘重迟’二字正是为了告诫自己凡事不可冒进。东方晴不禁冷笑,没想到佟嬷嬷每日里教东方雪规矩,她还有这个功夫来陷害自己。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把绣着藏着高轩名字的诗的团扇送给自己,肯定不是只为了让自己凉快。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东方晴却不动声色,脸上已经微笑道:“那就谢过妹妹了。”示意山竹接了。 高金凤目的已经达到,又看听雪轩内正忙着,东方晴没有留自己喝茶的意思,屈身行礼,告辞了出去。 东方晴望了一眼门外,示意山竹拿着扇子和自己进了房。 “小姐。您看这扇子怎么处置?”山竹把手中握着的扇子拿给东方晴看。 东方晴接过扇子,扇了一下道:“你悄悄的烧掉,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山竹有一丝犹豫:“小姐,奴婢瞧着这扇子做的也极精致,烧了倒是可惜。” 东方晴不怪山竹,若不是自己重生一回,也看不出这扇子上的奥秘,恐怕就会被东方雪和高金凤有心算计无心。东方晴想到这里,拿了团扇将那首小诗指给山竹,并将‘高’、‘重’、‘迟’三个字指给山竹看。 山竹将这几个字默念了一遍,没觉出有什么异样,心中疑惑,只看向了东方晴:“小姐?”。 “我觉得这三个字连起来倒像是个男子的名字。” 经东方晴这样说,山竹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思考道:“姓高?莫不是” “不管是不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咱又不少这把扇子,还是烧了放心。” 山竹忙着点头:“奴婢今晚上就找个没人注意的时候烧了。”将那团扇袖在了怀里。 待到晚上值夜的时候,山竹只拿了个白玉扇柄回来:“奴婢瞧着这扇柄还算是好的,奴婢把那扇面烧了,独留了这扇柄,这几日有时间了,奴婢给小姐绣一把小荷尖尖的团扇,配上杨万里的诗,一准比那个好看。 东方晴听了呵呵的笑,自己亲自画了花样子 到得晚上,听着山竹轻轻的鼾声,东方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己本想着不主动出手,只让东方雪能够自己往火坑中跳,但是现在东方雪即使是被禁足,跟着佟嬷嬷学规矩,依然将这把绣着高轩名字的团扇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看样子自己要想想办法才是。 宁晖掀掉屋上的明瓦,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了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的东方晴。禁不住尴尬的一笑。 东方晴对于高轩这种总是半夜闯她闺房的行径很是无奈:“宁指挥使现在应该在宫中当差。难道宁指挥使怀疑刺客就藏在我的听雪轩不成。” 宁晖听她一口一个宁指挥使叫着,脸色一红,颇为恼怒,但还是忍着说着:“皇上御赐,我救驾有功,就被赏了这个官职,我今夜领着人在城中巡查,顺路来看看。”像是在向东方晴解释自己的行为。 东方晴不禁气结,有这样顺路到姑娘家的闺房来看看的吗。“表哥来有事?” “就是来说一声,我这一次救驾有功,皇上又提出来要给我指婚。” “哦。”东方晴知道宁晖既然向她说,自是想要听听自己的意见,若是自己不表态,他自会找借口应付韶华帝,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下文。 宁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东方雪在琉璃馆的事情,要不要我散发出去?她夜闯琉璃馆,把清风吓的半死,除了禁足好像并没有受什么惩罚。”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六十七章 流言 宁晖的语气中带着稍微的不满,好像是东方雪唐突了清风似的:“前几日,姑父还打听了几户人家的,像是要把东方雪找个富贵的人家嫁出去,依我看,东方雪就应该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东方晴没想到宁晖竟是这样看东方雪的,想着前世东方雪可是在嫁人之后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搭上了高轩,若是让她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估计会宁死不从。至于父亲在为东方雪相看人家,早在东方晴的预料之中,父亲总不会让堂堂的相府小姐嫁给娴王府一个小厮吧。 但是宁晖的话却说到了自己的心里,自己正愁没有办法对付东方雪,把东方雪在琉璃馆的事情说出去,至少能逼着东方雪自乱阵脚,但是自己在内宅,身边只有服侍自己的人,若是将消息散出去,最后查到自己这里岂不是很难解释,况且此事不但牵扯到东方雪,还有清风,若是伤了无辜的。人不是她所愿。如果由宁晖那边散布出去,就算是查到是宁晖身边的人,也只是小厮间相互吹牛。 “那清风?” “这种事情,总归是男人占便宜。” 宁晖说完,也不和东方晴打招呼,一跃身,已经上到了屋顶,来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东方雪将自己的月例银子都拿了出来打点,找了几个机灵的小丫头看着东方晴何时用那把绣着高轩名字的团扇,自己好站出来指证东方晴和高轩有染。但是等了几日,却等来了自己德行有亏的传言。 盛京这几日传的最凶的,除了皇上遇刺,二皇子替皇上挡了一剑,就是东方丞相府的二小姐半夜主动钻进了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宁晖小厮清风的卧房。因皇上遇刺的事情毕竟牵扯到皇室,大多数人不敢妄言,倒是东方雪的事情,迅速的传开,且时间、地点、人物都一清二楚,甚至那日东方雪穿了什么衣服都有鼻子有眼。 盛京一处茶馆内,几个人喝着茶,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问旁边的人:“听说东方丞相府二小姐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好像是说二小姐瞧上了宁指挥使身边的小厮,赶着投怀送抱呢。” 八字胡喝了口茶:“这件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我表哥的邻居的亲家侄子就在锦衣卫里当差,当时他亲眼看到的。” 茶馆内喝茶的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都围在了八字胡的身边,让八字胡好好给他们讲讲。 八字胡看大家都愿意听他说,索性一高兴站在了桌子上,高声道:“本来东方家的小姐和宁指挥使都住在城外西山的庄子上避暑,那庄子上的院子可大了,足足占了咱们半条街,只比皇宫小一点点,小姐们离宁指挥使住的远着呢,这边放大炮仗,那边都听不见,走路都要走一个时辰,可不知道那二小姐用了什么办法,竟半夜钻到了那小厮的房中,还对着小厮笑,把那小厮吓的不行。” “那小厮也忒没用了,若是我的卧房半夜里钻进来个千金大小姐,我肯定” “你也得有那个胆啊,那可是丞相府得小姐。” “什么小姐,不过是个庶出的,自小在姨娘身边长大。” “可我听说二小姐的外祖父是文呈肆啊,那文呈肆这次可又立了大功。” “什么文大人,为了升官发财,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妾。” “” 八字胡听众人越说越离谱,趁着没有人注意,悄悄的出了茶馆。 消息传到东方府的时候,气的东方德摔了一个茶杯:“现在满盛京都在传这件事情,我本来已经和光禄寺卿议亲了,他家幼子尚未娶妻,虽是幼子,但是相貌堂堂,又是个读书上进的,已经过了府试,我好不容易找人说通了这件事,只等着这几日宫里的事情了,就交换庚帖呢。现在传的有鼻子有眼,就算人家不说,我怎好再让媒人上门。” 东方德气急,高声喊祥子:“去给城外的栊翠庵说一声,就说咱们家的二小姐要了断红尘。” 漪澜园内的小丫头们早已经都躲了出去,只留了彩蝶几个大丫鬟和祥子,祥子听到东方德的话,不禁苦笑,虽然外边传的极盛,但是他们这些府里的人可都是得过主子的吩咐的,这样坏二小姐名节的事情,他们谁也不想插手。 祥子正犹豫着,静怡郡主已经亲自又给东方德斟了一杯茶,祥子看静怡郡主主动劝解老爷,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了院中。 “老爷消消气,雪姐儿或许是被人诬陷。” “诬陷,怎样诬陷,她不愿意去,别人还能绑着她去不成?就算是当初进了琉璃馆,进去的也不只她一个,怎么偏偏就她出了事。”东方德已经没有动送东方雪去庵堂的心思,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但是现在这样形势,由不得他不做这样的考虑:“我看还是把东方雪送到栊翠庵吧,省的连累了晴姐儿和你的名声。” “晴姐儿是救过驾的才女,又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全盛京都知道晴姐儿是个懂事守礼的,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庶出的妹妹连累。要说是我,她又不是我生的,也不会我养的,更牵连不到我的身上。老爷是多虑了。若是现在送了雪姐儿到栊翠庵去,怕是雪姐儿这辈子就毁了。”静怡郡主颇有些苦口婆心。 “是她自己把自己毁了。”东方德叹息一声,到底没有再说送东方雪到栊翠庵的事。只吩咐了祥子好好查一查这传言到底从何处而来。静怡郡主也让人去问了那日在琉璃馆服侍的所有丫头、婆子。只是宁晖的护卫都是锦衣卫的人,他们是插不上手的 梨香院内,珊瑚望着文姨娘明显消瘦的身子欲言又止,文姨娘看出她的迟疑,咳嗽了两声,追问珊瑚:“有什么事情就说,难道还能有什么消息比现在还糟吗?”。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七十二章 八字 想到文老年纪大了,文姨娘不敢再闹,冷着一张脸回了东方府。 东方府内,东方德正在生气,自从那流言散播了开来,他就派了人去查,可是查来查去却也差不出什么来,叫了詹统领来问,得到的答复却是:“小的已经让人去查了,却并没有什么进展,有线索是指向咱们府里的,有线索是指向西山别居的,还有的线索的是指向锦衣卫的。” 知道事情真相的也还只有这几处的人,查了和没有查一样,难道让他把所有的下人都发卖了,就算是把下人都发卖了,那锦衣卫的人怎么办,这流言已经是越来越盛,就算是自己把那传话出去的人找出来,也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晖儿那里传出来的?”东方德问静怡郡主。 静怡郡主眼皮一跳,辩解道:“晖儿自小和先太子一起跟着太子太师读*书,又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事,自然不会办这种龌龊事,就算是有他的护卫散出去了,也不关他的事儿,那些护卫都是锦衣卫的人,家里都有些底子,怎么能把人家当成家里的奴才。” 东方德苦笑,想起宁晖在朝堂上总是一本正经冷着的一张脸,心里暗道:“这小子不是不屑于做,只是分想做不想做吧。”但是转念一想,宁晖那日并不在琉璃馆,和东方雪没有冲突,应该没有要害东方雪的可能。 “老爷,既然找不出传话出去的人来,就不要再费精神了,谣言止于智者,咱们现在只有想办法怎么挽救了。”静怡郡主劝道。 “这样的事情能有什么挽救的方法,不过是赶快给东方雪定亲罢了。” 这时候,彩蝶掀帘子走了进来,恭谨的回禀道:“文姨娘从杏树胡同回来了。” 东方德听到回禀,眉头微皱:“她怎么还有功夫往外边跑?” 静怡郡主小声的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东方德听:“老爷可还记得,文呈肆的嫡长孙,文曼琅的长子文怀芫和咱们家的雪姐儿同岁,前两年我还见过一次,长的仪表堂堂,听说去年还中了秀才,怕是文姨娘想要亲上加亲?” 东方德略一思索,吩咐彩蝶:“去请文姨娘来。” 彩蝶应了,不一会儿领了文姨娘进来。静怡郡主本想着旁敲侧击的问问,东方德却已经直接问文姨娘道:“东方雪的事情,杏树胡同可答应了?” 文姨娘先是一愣,随即想着东方德和静怡郡主都是极聪明的人,头一低,眼睛里已经含了泪:“还请老爷救救雪姐儿,她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芫哥儿的媳妇是文家的宗妇” 文姨娘的心思静怡郡主看的清清楚楚,叹息道:“老爷一生清明,最是守规矩不过,也不知道雪姐儿到底是像了谁。” 文姨娘心中一寒,不像老爷,只能是像自己,难道东方德也认为自己是个不懂规矩之人吗?想着,就抬眼去看东方德,东方德却已经说道:“你回梨香院吧,有时间好好教教雪姐儿规矩,若不是她惹出这样的事情,何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东方晴也很是纳闷,她低估了谣言的力量,这才几日的功夫,竟传成了这样,看样子自己以后和宁晖见面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是,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传了出去,就算是浑身上下都长了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思索了一下,东方晴唤来了山竹:“你还记得那高家住在哪里吧?” 山竹一愣,随即答道:“奴婢记得。” “明日你找个借口出去”东方晴小声的在山竹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说起山竹听:“这件事,只有咱们主仆俩知道,切不可让别人知晓,到时候你就换男装去。” 山竹忙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高轩这几日也听说了东方雪的传言,具体的事情他已经听高金凤说过,听到谣言感慨东方雪自作自受的同时也觉得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找一下柳素书的路子,自己家的弟弟找了:“大哥,爹和娘让你一趟。” 高轩大部分时间都在东方书院读书,只有有事情了才会进盛京,借居在一个同窗的家里。这时候见弟弟寻了来,向同窗说了一声,就回了京郊的高家。 刚进了家门,就见父母正陪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说话,见到高轩进来,忙道:“轩儿,快见过杨真人,杨真人是江南若虚观的仙人,云游到此。” 只是高轩还未动,杨真人已经缕了缕自己的山羊胡子,站了起来,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略微一弯腰,念道:“无量天尊,老道见过高状元。”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高母更是激动道:“真人,您是说我家轩儿会中状元?” “高天庭饱满,正是状元之象,只是近日有个坎,若是能得贵人相助,高就是下一科的状元人选。” 高轩却是不相信,冷笑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游方道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若是现在开始不再读书,得了那贵人的相助也能中状元。” 杨真人笑道:“高天生就是要读书中状元的,为何要逆命而行?” 高父已经拉了高轩:“轩儿,不得无礼,杨真人可是一进咱们家的院子,就算出了你的生辰八字。” 自己的生辰八字?可是只有自己的父母最知道,就算弟弟妹妹都不清楚,这道士居然能算出他的生辰八字,可见是个有能耐的。心里半信半疑,嘴中问杨真人道:“你且先说说,我这贵人是男是女?家在何处?” 杨真人手指一算,答道:“贵人为女子,家就在盛京之内,乃天生富贵之人。”说完,呵呵一笑:“还是未来的状元。” 高轩想起自己这两个月的布置,若是生于丞相之家,必定是天之富贵之人,难道是月老给牵的红线? 自己这样想着,对杨真人的话已经相信,拱手行了一礼道:“还请真人能够指明。” 第七十三章 天机 杨真人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只能告诉高,贵人现在正被俗事所困,不得月兑身,若是高能够救贵人于危难,必能换来锦绣前程。” 被俗事所困,不得月兑身?不就是指现在因为流言被禁足,还有可能被送去庵堂的东方雪?原来自己和丞相之女竟是天定的缘分。高轩禁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待还想再问杨真人些话时,杨真人已经将桌上的茶喝尽:“茶也喝了,老道告辞。” 高父忙从怀中掏出了块碎银子递上:“还请杨真人不要嫌弃。” 杨真人缕了胡子轻笑:“老道云游至此,只为讨杯茶而来,茶既喝了,怎会为这腌臜物缠身。”说完,扬长而去。 高父禁不住的叹息道:“杨真人真是世外仙人啊。”说完,又为自己的是状元之才而高兴。 杨真人出了高家的门,拐过一个弯,朝着旁边的一个树林里走去,树林中停着一辆平头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位少年并两个随从。 杨真人见了脸上已经堆上了笑:“山,事情都办好了,您答应给老道的银子?”十足一副市侩的嘴脸,哪里还有刚才在高家仙风道骨的样子。 山一笑:“痛快,本相信杨真人的为人,这是二十两银子,够杨真人花一阵子,还请杨真人近日不要在盛京出现,我的手段想必杨真人是知道的。”说着,撇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两个人高马大的随从。 “这个自然,老道明白。”杨真人笑着接过了银子。 山这才上了马车,杨真人则拿着银子喜滋滋的往南而去,这二十两银子,够自己在南边买上几亩地了。 这山正是山竹所扮,她一路回了城,分别把马车和人都还了,自己找了地方换回了女装,若无其事的回了东方府。 东方晴看山竹回来了,禀了屋里的人,问山竹话:“事情可办妥了。” “小姐放心,已经办妥了。奴婢一共拿了五十两银子,买衣服行头一共用了五两银子,租马车用了一两二钱银子,租两个会些功夫的随从本来是五两银子,但是其中有一个是会用轻功的,奴婢想着轻功会用的着,就租了他,多要一两银子,租随从用了六两银子,不过这多的一两也没有白花,道士进高家门的时候,我就让他悄悄的在后边跟着,看那老道士有没有说谎,给了道士二十两银子,另外又打赏了两个随从、马车夫各两钱银子,一共花了二十七两八钱银子,还剩下二十二两二钱银子呢。”山竹说完,将剩下的银子掏了出来放在东方晴面前的桌上。 东方晴笑道:“谁让你跟我算账的,你快说说,你都怎样做的?” 山竹呵呵一笑:“奴婢出了门先去城北的成人铺子买了身哥的行头穿上,又去城东的马车行租了一辆马车,然后在城南的武馆租了两个会功夫的随从,又找了个正在走街串巷的老道士,只说奴婢家里有个妹妹,和那高家有情,父母不同意,将妹妹禁了足,高家也不同意,嫌弃妹妹是商贾之女,奴婢心疼妹妹,想请他演出戏,又许了他二十两银子的好处,那道士当即就答应了,奴婢就细细的把小姐告诉我的高家的情况说给他听,领着人到了高家旁边的小树林。那道士装作云游至此,进了高家的门,奴婢让那会轻功的随从悄悄的跟着看都说了什么,那随从不知道什么事情,回来一五一十的把那道士的话讲给奴婢听,奴婢听着对,就把银子给了道士,又用那两个随从吓了道士一吓,让他躲出盛京几个月。这才回了城,赏了随从、马车夫银子,让他们各自散去,奴婢又去茶馆里喝了几口茶,方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回府。“ 山竹一口气把自己一日的事情说完,东方晴听了只觉得惊讶,她只把高家的情况说了一遍,嘱咐山竹换了男装找个出家人骗高家上当,没想到山竹竟把事情办的这样好,不说别的,只说这马车夫、随从、道士都出在不同的地方,就很难让人查到,别说是高家了,纵使是让锦衣卫,如果不是怀疑到自己头上特意来查,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把那二十两收起来,剩下的二两二钱,咱们买芙蓉斋的点心吃。” 山竹高兴的把银子收了,当即喊了小葵进来,拿了银子给她:“让二门上的婆子跑趟芙蓉斋,买些大家喜欢吃的点心来,小姐赏大家吃点心。” 小葵眉开眼笑,抓了银子跑着去了二门 高家,高轩既然得了杨真人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和东方雪有缘分,在心底里给自己打了气,想着现在东方雪那边的情况不明,还需要高金凤给打打边鼓才行,暗暗决定,这两日一定要再找个机会和高金凤见上一面。 高父和高母也在商议刚才杨真人所说的事情。 “他爹,刚才杨真人是不是说轩儿命中有个贵人相助?贵人现在有难,只要轩儿能救了贵人,并和她结为夫妇,她就能助轩儿夺得状元?”高母把刚才杨真人和高轩的话梳理了一下。 “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杨真人说贵人天生富贵,怎么过得惯咱们家的清贫日子。” “咱们轩儿以后可是要做状元的,状元郎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三年才出一个呢,嫁给咱们家轩儿,不管她以前多富贵,她都不会吃亏。” 高父有些踌躇满志道,他本是这村子里的富户,祖上传下了五十亩良田,一年也有个几十两银子的收成,自己当年也上过几年的私塾,只是望着别人升官发财,也想自己高家能出来个官身,摆月兑这农身。这才倾全家之力供长子高轩读书,高轩也争气,自六岁启蒙,童子试,乡试,县试、府试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考了,名次也都不错,让高家在村子里很是扬眉吐气,家里的五十亩良田也只剩下了二十亩。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七十四章 保媒 高父本想着高轩能一鼓作气拿个进士回来,也好谋个缺,却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心,拣了那江南才子的包袱,害的连贡院的门都没有进去。 现在听那杨真人说是要中状元的,更是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能听出高母语气中的苦恼。 “他爹,若是她出身高门大户,有娘家给撑腰,对咱们不孝顺怎么办。”这是高母最发愁的事情,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可一直盼着儿媳妇能孝顺自己,任自己能搓扁揉圆呢,未来儿媳妇能够助考上状元自然是好,但是不能让自己过做婆婆的瘾,也是一个大问题。 高父觉得妻子小家子气:“不识好歹的子,那女子既然嫁给了轩儿,就是咱们高家的人,哪家的儿媳妇不得孝顺公婆?哪家的婆婆不给儿媳妇立规矩?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懂这个礼,娘家人还能管着婆婆给不给儿媳妇立规矩不成?” 高母虽然觉得高父想的太过简单,但是能够娶贵女、中状元的欢喜事还是要高于自己的那点想拿捏儿媳妇的小心思。 高父、高母说着话,两人都是满眼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高轩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一日,东方德早早的下了早朝,刚在漪澜园中坐定,问了一些东方雪的情况,祥子拿了一张拜帖来禀:“老爷,甘肃副总兵丁勉拿了拜帖求见。” 东方德眉头禁不住一皱,自古文臣、武将各自为营,更何况丁勉本是戍守边疆的将军,东方德是在朝为官的重臣,更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是。 “可说了什么事?” “并没有,奴才已经让人将丁大人领去外院的大书房奉茶。”大书房为东方府平日待客的地方,小书房是东方德的书房,东方德见一些幕僚,交好的朝臣都在小书房,把丁勉请去大书房,正好合适。 东方德赞许的点了点头,对静怡郡主道:“我去看看。”说完,领着祥子到外院会客去了。 静怡郡主也很是惊讶,这丁勉身份不同,就算是想要结交东方德,也应该提前送个帖子,再打听了东方德什么时候有空,约定了时间才来,这样递了帖子就上门的,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对。 略一思索,静怡郡主喊了彩蝶:“去想办法看看丁大人找老爷什么事。” 只一炷香的功夫,彩霞就转了回来:“郡主,奴婢去的时候,老爷已经摒退了众人,和丁大人在屋里说话,祥子亲自在外边看着,奴婢怕在那里引起老爷的注意,就回来了。” “屏退了众人?难道是有什么事?” 彩蝶抿嘴一笑,安慰静怡郡主:“公主既然有此疑惑,老爷一会儿回来问老爷就是,老爷和郡主伉俪情深,定会告诉郡主的。” 只这一等就到了掌灯时分,东方德面色有些凝重的进了漪澜园,静怡郡主亲自绞了手帕子给东方德净手,东方德先摒退了众人,还未等静怡郡主问起,已经对静怡郡主说道:“丁勉给雪姐儿保了一桩媒。” 静怡郡主很是惊奇,瞪大了眼睛看向东方德,看到东方德点头,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丁勉既然现在给东方雪保媒,定然也是听说了这些天盛京里的传言,静怡郡主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好的人家能够让一个副总兵给一个失德的庶女保媒。 “是甘肃总兵闵厉的次子闵骞。” 静怡郡主喜出望外:“甘肃虽然苦寒,但是总兵是一方主帅,封疆大吏,雪姐儿嫁必定不会委屈。”说完,想起文武殊途的话,又多了几分惆怅。 东方德看出静怡郡主的心思,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纵然是雪姐儿犯了错,她依然是我东方德的女儿,我对她的心虽然比不得晴姐儿,却也是当做珍宝,纵使她犯了这样的错,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我应该送她去庵堂,我也只是说说,当初想要送她去,也是想着她能在庵堂里待上几年,待这件事情慢慢的淡了,能够远远的嫁了。但是现在消息越传越烈,这法子怕是不行的了。” 静怡郡主本以为东方德当时那么生气的要送东方雪去栊翠庵,是想要弃东方雪于不顾,来保全自己和东方晴的名声,现在听东方德这样说,先是惊讶,随即释然,自己和东方晴、东方辰没有血缘关系,尚能百事想在前头,东方德和东方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女,血浓于水,就算是东方雪做的再不对,东方德怕也是千事都想要前头。想着,禁不住有些心疼:“可是,老爷,内臣和外将最忌结交,更何况是结亲家?” 东方德苦笑一声:“闵厉想为闵骞谋千户之职。” “总兵的次子,若是想要谋个千户的职位应该不难才是。” 东方德犹豫了一下:“闵骞今年二十有一,十八岁的时候因打猎时右腿被猎豹所伤,不利于行。” 所以才会以总兵次子的身份求娶一个丞相府失了德行的庶女,并以一个千户之职做为条件。 “若是这闵骞身体康健,即使是被弹劾和外将结交,雪姐儿能嫁得如意郎君,我觉得也是值得的,不过是多费些口舌向皇上解释罢了,但是和闵骞,却未免太”东方德犹豫。 静怡郡主完全能理解东方德的心情,若不是为了东方雪,一个不利于行的人想做千户,东方德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老爷,甘肃是苦寒之地。雪姐儿去了不一定适应,那闵骞又是这样的身体,怎能让雪姐儿去受苦。再说了,那闵骞既然不利于行,这千户怎能做得?岂不是要毁了老爷为官的名声?” 东方德禁不住皱眉,静怡郡主趁机道:“依我看,老爷不如去问问母亲的意思,她老人家吃的饭,比咱们吃过的盐还多,说不定有好办法。” 东方德听了点点头,到了第二日,果然早早的下朝去了存菊堂。 第七十五章 墙角 东方德到存菊堂时,东方晴正陪着老说话,老满面笑容,心情像是很好,看到东方德进来,笑着道:“快来尝尝,晴姐儿方才做了桂花糕给我吃,比芙蓉斋的手艺还好。” 东方晴羞赧:“祖母谬赞了,是这食材新鲜,咱们家最先开的几朵桂花,都被我给摘了。”又给东方德行礼,亲自奉了茶:“晴儿让山竹往漪澜园也送了两盒,请母亲和父亲尝尝女儿的手艺。” 看东方晴那样乖巧,东方德很是欣慰:“你是个孝顺懂事的,若是你妹妹能够如你一般,就好了。” “妹妹还小,一时糊涂做错了事,父亲请不要生妹妹的气了。”东方晴为东方雪求情。 “什么还小,说的你像是个大人,你比她大一岁还不到。”东方德嘴角露出一丝笑。 老这才问道:“今日怎么那么早下朝,可是有事?” 东方晴想起昨日让人打听到的丁勉来访的消息,莫不是丁勉来拜访竟和后宅有关。 “母亲,有事情和母亲商议。”东方德说着,眼睛朝东方晴和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看去。 老会意,将丫头、婆子都遣了下去,让牡丹陪着东方晴到旁边暖阁里吃点心。 东方晴低头应是,领着山竹随着牡丹去了旁边的暖阁,暖阁和老的屋子只隔着一个小门,以前是东方辰住着,自从东方辰满了六岁,搬到了存菊堂的东配院,这暖阁就空着,东方晴有时候给老请安,碰到老休息或是会客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等候,里面还放着一个东方晴的绣花绷子,上面是一方没有绣完的手帕,另外放着一副围棋,是冬日无事时,用来教东方辰手谈的。 东方晴一进去,就拿了没有绣完的手帕子,山竹和牡丹两个则是凑在一起分线。 “母亲,甘肃副总兵丁勉为雪姐儿保了一桩媒。”东方德特意压低了声音,声音细如蚊呐,若是东方晴三人在说话或是吃点心,怕是这声音都听不见,但是三人恰巧都安安静静的,声音就一字不落的飘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东方晴手一抖,很是震惊,东方雪都这样的不堪了,还能让一个副总兵保媒?抬眼看牡丹山竹两人,两人脸上的震惊之色也还没有散去。 东方晴神色一凛,望了一眼山竹和牡丹,示意两人不要说话,自己的身子往门边移了移,贴在门口站着,山竹见状,忙跟在东方晴的身后,做出一副偷听的姿态,牡丹犹豫了一下,也悄没声息的跟在东方晴的身后。 东方德将丁勉来提亲,闵厉的情况,闵骞的情况细无巨细都说与老听:“母亲,若是那闵骞是个康健之人,我定毫不犹豫的答应,若是雪姐儿”提起东方雪,东方德的眼神一暗:“若是东方雪不作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情,我怎么也不会用意她嫁给一个不能动的人。有些为难,有心推了,又怕雪姐儿自此没有合适的人,只能青灯古佛作伴。若是不推,那闵骞” “你身为一国的丞相,不应该被家室所牵绊,别的我不说,我且问你,你若是答应了,那闵骞的千户之职你打算怎么办?闵厉在军中经营多年,尚没有办法给自己残疾的弄个千户之职,你一个文臣能有什么办法?” 东方德被老的话说的有些抬不起头:“皇上视为知己,到时候我据实相告,为那闵骞求一个千户的虚职,相信皇上会给这个面子的?” “然后呢?皇上是会同意你的请求,让人家骂我养了一个弄臣,而不是名臣?” “也是犹豫不定,所以来问母亲的意见。” 老看东方德低下了头,声音放缓:“我知道你心疼雪姐儿,我是她的祖母,自然也心疼她,但是这桩婚若是成了,未必是为她好。这丫头做错的事情,就要有自己承担的勇气,方不愧咱东方家的出身。”相比于东方德,老更能杀伐决断,否则也不会以一个寡居之人,不但能保住东方家的家业,还能培养出一位少年进士,一国之相。 东方晴听了这一番对话,心里冷笑,前世甘肃闵家和东方家没有任何来往,今世竟来向东方雪求亲,纵使是那人身有残疾,东方晴也不想东方雪虽然嫁给了一个残疾,却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一辈子。 东方晴转身到炕上坐了,继续拿起针线绣,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小声道:“父亲也是为妹妹的事急的有些糊涂了,那甘肃极其偏远,闵家二又不良于行,就应该直接拒绝才对。” “照我说,这天下有前途的寒门学子多的是,有许多怕是窘迫的要卖字为生,不管是哪一个,能够娶到二妹妹都是有福气的,以父亲的学问,还能看不出那学子能不能金榜题名,到时候妹妹是他的结发之妻,咱们家又救他于困境,他怎会和妹妹置气。” 山竹听了笑道:“还是大小姐有主意,照着这个主意,说不定二小姐还能做个诰命呢。” 牡丹也跟着点头,觉得东方晴说的甚有道理 待到东方德和东方晴都,老问牡丹话:“老爷和我说的话,大小姐可听到了。” 牡丹犹豫了一下,想到东方晴说的一番话,又觉的是个好主意,既可以不让老爷为难,也可以解了二小姐的坎儿,想着,就说道:“大小姐也并不是有意要听,但是奴婢倒是觉得大小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老好奇道:“哦?晴姐儿说了什么?”自己的嫡孙女自从六岁那年哭晕在亲生母亲灵前,醒来之后就比别人显得要聪慧懂事,说不定真有什么好的方法。 牡丹见老感兴趣,上前回道:“大小姐说,老爷被二小姐气的一时糊涂了,那闵家二和二小姐实非良配,老爷应该直接拒绝就是。” (估计是要感冒了,头痛,眼睛发酸,本来想要更三更的,实在写不下去了,亲们,南瓜补上。)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八十章 送汤 第八十一章 玩物 东方德见妻子和女儿都这样想,从善如流的道:“嗯,那就这样吧,我明日找程大人问问,我们是同一年的进士。” 过了三、四日,东方德叫了东方辰去说话:“我已经和国子监的程大人说好,过了寒衣节送你去国子监读书,你这一个多月且好好的念书,程大人是我们那一科一甲的第二名,若是能入了他的眼,让他收了你做弟子,也不枉费我们的一片苦心。” 又细细的叮嘱了陈先生:“想着现在多了一个人跟着先生读书,怕先生辛苦,本官已经和国子监程大人讲好,等过了寒衣节送辰哥儿到国子监读书,我希望剩下的一个多月陈先生能够对辰哥儿多上心,莫让辰哥儿在国子监丢了脸面。” 陈先生连连答应,毕竟东方辰若得了程博谭的青睐收为弟子,也算是他的体面 东方晴因着那日里和东方辰的聊天,心里。留了件事,让杜鹃悄悄的去打听。 这一日,杜鹃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向东方晴回禀:“小姐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打听清楚了。大少爷自年前开始刻意接近二少爷的,平日里喜欢送二少爷一些从外边买来的玩物儿。” “玩物儿?” “蛐蛐,蝈蝈之类的,平常人家的孩子都喜欢玩儿这个。”杜鹃解释道:“大少爷是让他身边的小厮出去买的。二少爷得了这些个东西,自然高兴,连带着对大少爷的态度也越来越好,大少爷还曾给二少爷说过”说到这里,杜鹃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东方晴。 东方晴下意识的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厉声问杜鹃:“说了什么话?” “大不但说国子监的先生严厉,还说东方学院的先生也很严厉,二是嫡子,反正以后这家业都是二,二没必要每日里那么辛苦的念书” 杜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晴冰冷的眸子吓到,小声的喊了一声:“小姐。” 东方晴这才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没事。” 杜鹃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出去,只在房间门口站定了。 东方晴却强忍着心中的一口气,幸亏那日自己多想了几分,若是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东方辰现在年龄还小,难免不会被东方夜带着玩物丧志,东方晴虽然没有想过东方辰可以封阁拜相,但是绝没有想过东方辰不学无术。 “辰哥儿这个时候可下学了?”东方晴问道。 杜鹃忙上前回道:“若是按照平常的时间,半个时辰前二少爷应该已经下学了。” “嗯,去他那里看看。”东方晴说着,也不让人扶,径自出了门。 杜鹃看着,让门口守着的小丫头去给山竹说了一声,自己跟着东方晴去了存菊堂。 存菊堂内,正房里安安静静的,千禧守在门口打络子,看到东方晴进来,忙给东方晴使了个眼色,轻声轻脚的给东方晴行礼:“大小姐来了,老刚有些乏了,正歇着呢。” 东方晴了然:“那我先去辰哥儿那看看,等祖母醒了,再请安。” 千禧招了个小丫头在正房外守着,亲自送了东方晴到东配院,方转了。 东配院里两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玩翻绳,看见东方晴来了,忙准备上前行礼,东方晴看了一眼杜鹃,杜鹃会意,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两个小丫头虽然好奇,但还是都轻声的给东方晴行了礼,东方晴柔声问道:“二少爷可下学回来了?如意姑娘呢?” “二少爷领着瓜儿在正屋里读书,不让奴婢们伺候,如意在西屋里给二少爷做秋裳。” “嗯。”东方晴点了点头,就往屋中走,手正准备掀帘子,就听屋内东方辰小声的道:“瓜儿,你看看这两只‘大将军’可好?是大哥哥让人专门去郊外的山上捉的。大哥哥说,可惜我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否则他每个月都送我两只‘大将军’这样的蝈蝈。” 东方晴听到这里,已是气结,正准备掀了帘子进去,杜鹃忙拉了东方晴的衣襟,小声劝道:“小姐莫着急,且听听二少爷还会说什么。” 东方晴脚步一顿,只听屋内东方辰的声音继续道:“可是父亲、、陈先生都说国子监很好,我怎么能因为两只蝈蝈就不去呢,咱们且先答应大哥,哄他给咱们多捉几只‘大将军’来再说。到时候,父亲要送我去国子监,我也不能违抗父命不是?” 东方晴听的这一句,差一点没笑出声,想着她还这样急火火的,就怕东方辰被东方夜算计了,谁知东方辰人虽小,却是个脑子里自有乾坤的。 刚才东方晴生气的样子,杜鹃和两个小丫头都看的明白,这时候见东方晴脸色平缓带了笑意,都暗自出了一口气,一个去西屋唤如意来,一个往屋内禀道:“二少爷,大小姐来看二少爷了。” 东方辰听见禀报,忙让瓜儿把那个青色的陶罐藏了起来,自己则笑着迎了出去:“,你可给辰儿带了什么好吃的?” 东方晴则笑道:“把那两只‘大将军’拿来我看看。” 东方辰知道刚才的话都被东方晴看了去,顿时红了脸,想着东方晴来了那小丫头都没有禀报,又去瞪那小丫头,把那小丫头吓的直往杜鹃身后钻。 东方晴则收敛了笑容:“你莫要瞪她,是我不让她通禀的,若不如此,我怎么知道你大哥竟送你个宝贝。“ 东方辰怯怯然,恰好这时候如意走了进来,想着刚才小丫头禀告她的话,又看到了这副场景,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笑着让小丫头去给东方晴上茶,又对瓜儿道:“还不快把二少爷让你藏的东西拿出来,你这样不听话,回头再分点心可就没有你的份儿了。” 瓜儿一听不再分给他点心,看了一眼东方辰,把身后藏的青色罐子拿了出来,交到了东方晴的手里。 第八十二章 依靠 东方辰气的瞪了一眼瓜儿,暗暗想着一会儿怎样处罚他,玩儿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对自己最忠心,到了关键时候,只为了几块点心就把自己出卖了。 瓜儿在东方辰的注视下,心虚的挠了挠头,脚步轻轻的往后挪了挪,躲过东方辰的视线。 东方晴却是没有注意东方辰和瓜儿之间的小动作,细细的看那青色罐子,是个青色的大肚子陶罐,上面绘着几株青草,样子比笔筒大些,上面扣着一个同色钻了孔的盖子,东方晴把那盖子拉开,见里面是两只青褐色大头蝈蝈,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东方辰见东方晴把那陶罐打开来看,早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见东方晴轻轻把那罐子合上,放在了桌案上,轻笑道:“这哪是什么‘大将军’,‘大将军’可不这样呆头呆脑的。腿也比这个要健壮。” 东方辰见东方晴不但没生气,和说起了蝈蝈,忙亲自接了小丫头端来的茶给东方晴奉上,问道:“也懂得蝈蝈。” “虽然不甚懂,但是要比你好一点,你啊,最好让人出去买一个藤编的蝈蝈笼子,这样把蝈蝈憋在陶罐里,即使是‘大将军’也被憋的没有气力了。” 东方辰想想觉得很是对,忙着让人去买藤编的蝈蝈笼子,东方晴看他一阵忙活,等到东方辰有工夫坐在她对面了,她方才遣了屋内服侍的众人,问道:“我且问你,大哥真的说过你若是不去国子监,他每日都送你去几只蝈蝈的话?” “嗯,说过。”虽然东方夜叮嘱过东方辰两人只见的谈话不要轻易对外人说,但是东方辰觉得东方晴不是外人。况且他隐约也觉得,东方夜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对,否则也不是对瓜儿说什么哄东方夜几只蝈蝈玩儿的话了。 “那他是不是还说过,家里的产业以后都是留给你的,就算是你不读书,不做官,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 东方辰虽然惊讶于东方晴怎会知道东方夜对自己说过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东方晴望着东方辰的眼睛,语气很是认真。 东方辰有些受宠若惊,在自己的记忆里,一直都比自己要懂事,自己身边的事情,小到四季衣裳大到送国子监读书,都能做决定,没想到竟会认真的问自己的想法,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喜悦,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东方晴听:“辰儿和是嫡出,大哥和二是庶出。从辰儿记事起,父亲,祖母,都是这样教我的。”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以后大哥是要自立门户的,辰儿却是要支应门厅的。大哥要自立门户,自然要努力读书,好为自己挣一份前程。辰儿是支应门厅的,更应该努力,不能丢了东方家和父亲的脸面。辰儿虽然年龄小,但是辰儿终有一天会长大的。母亲说,辰儿只有有本事了,别人才不会欺负咱们家,等到以后出嫁了,辰儿就能成为在娘家的依靠,等父亲和母亲年老了,也能依靠辰儿。” 东方晴没想到,静怡郡主回对东方辰说这样的话,这样只有母亲才会叮嘱的话,更惊讶的是东方辰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竟想着要成为自己的依靠,前世继承东方府的若是辰儿,高轩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东方辰见东方晴发愣,问道:“,辰儿虽然喜欢玩,也怕先生打板子,但是辰儿却是更喜欢读书的,放心。” 东方晴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东方夜有心算计无心,问道:“那夜哥儿那里。” 东方辰一排胸月复,像个小大人似的道:“若是我是他,看着有这样的一个嫡出的弟弟,比他年龄小,却比他聪明可爱讨人喜欢,也会有想法的。” 东方晴噗嗤一笑:“你啊,真是个小人精,不过记得以后玩儿是可以,但是不可以总想着玩。” “辰儿明白。”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去了正房给老请安 待得晚上回来,东方晴叮嘱山竹:“明日去库房找匹大红色宝相花的锦缎来。我要做秋裳。” 山竹疑惑:“小姐。大红色颜色是好,但是宝相花是不是过于稳重了。” 东方晴想起今日东方辰说的话,笑道:“我给母亲做件秋裳。嗯,要做就做成套的,大红色的做褙子,你再寻匹天青色的料子来,我好给母亲做裙子。” 山竹又惊又喜,小姐平日里说要给郡主做衣裳,大多都是只做一双袜子或者是汗巾,像这样想要做成套的,还是第一次,她平日里冷眼看着,知道静怡郡主没有自己的孩子,是一直把东方晴和东方辰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的,自然更希望东方晴和静怡郡主亲近些,现在听东方晴有这想法,忙道:“小姐既然想着要给郡主做秋裳,怎么也要做郡主喜欢的才是,奴婢明日去找彩蝶姑娘问问郡主的喜好,再去针线上问问用哪种料子,花样子合适。再去库房领衣裳料子也不迟。” 东方晴觉得山竹想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你明日早早的去办。” 到得第二日,山竹早早的出了听雪轩,到了快吃中饭时,方捧了几匹布回来,一匹大红色,一匹藏蓝色,一品天青色,并拿了几个花样子,一进门喝了几口杜鹃递上来的茶方道:“小姐,这是库房新进的杭绸,十五两银子一匹,和小姐现在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一样。这是新的花样子,听说现在京城中好多太太都喜欢这花样呢。小姐,您快看看。” 东方晴去看那衣裳料子和花样子,衣裳料子柔软光滑,花样子别致新颖,还是适合静怡郡主那个年龄的,很是高兴,当即就指了那布料说道:“红色做件褙子,青色的做件裙子。若是有时间,这宝蓝色的再做一件披风,正合适。” 第八十三章 闺女 第八十八章 看戏 第八十九章 落水 宁晖嘴角一歪,说了一句更让东方晴吃惊的话:“而且,我还让人偷偷的请了高轩来。” “什么?”东方晴这一次是彻底没有心情看戏了:“你把他叫来干嘛?”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小丫鬟朝观戏台这边跑来,娴王妃看了直皱眉,吕嬷嬷见状,忙上前喝道:“出了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若是冲撞了贵人,小心受罚。” 小丫鬟这才大着胆子说道:“那边莲花池里有人落水了。” 众人一惊,都忙着往莲花池的地方赶,东方晴本不愿意凑这样的热闹,宁晖却说道:“表妹不去看看吗?我敢保证,那里的戏可比这里要精彩。” 东方晴心中一动,扶着山竹的肩膀随着人流去了莲花池 东方雪只觉得水中冰凉,下意识的就想抱住身边的人,身边的人觉出美人在怀,伸出一只手来将<美人环在怀里,一只手去拨开水面,勉强将东方雪的头也浮出了水面,看到东方雪雪白脸上挂着水珠,一双眼睛因为害怕有些迷蒙,再也忍不住,张口亲到了东方雪的红唇上,东方雪初时还有些挣扎,不一会儿尝到了甜味,竟有些欲罢不能。 众人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一对男女相互拥抱着在水中亲吻,一些未出阁的小姐赶忙拿手帕子捂了眼睛。那水中的两人,别人不认识,东方晴却是认识的,在水中的一对男女,正是东方雪和高轩。 湖边上站着刘家的几位小姐和几位丫鬟,刘海珠显然是吓坏了,正躲在刘珍珠的怀里。 娴王妃也赶了,见状忙让人撑了小船去把东方雪和高轩拖回了岸。 两人全身湿透,东方雪本就穿的轻薄,刚才又把披风月兑了,此时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更是显得难堪,静怡郡主气结,骂绿果道:“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披上衣裳。” 绿果本已经吓傻,她刚才陪着东方雪出了如意馆,她本想着让随着众小姐去赏菊花,谁知东方雪却说心情不好,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她们是第一次来娴王府,哪里知道什么安静的地方,她就随便找了个小丫头来问,那小丫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自出了如意馆就一直和她们同路,此时听到自己问地方,很是热情,说现在这个季节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已经败尽,肯定是没有人去的,又说自己正好要去荷花池的方向办事,好给她们带路。 绿果自然很是感激,还给那小丫头塞了个荷包,那小丫头性格很好,一路上眉开眼笑的,果然把她们领到了荷花池,方才去办差。 荷花池果然是个安静的地方,因荷花已败,周围又没有摆菊花,并没有小姐在这里赏花,估计东方雪是被气坏了,在荷花池旁边找了个没人的小亭子就哭了起来,她吓的不行,只恐怕引来了人,就在亭子外一直看着。 谁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模样的人摇着扇子往荷花池的方向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她正纳罕这人怎么这样的天气还摇着扇子,虽然这个季节,手中拿着折扇的哥不在少数,这样摇着的却是很少。 谁知+和小厮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也不知道那小厮说了什么,伸手往她和东方晴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小厮就一溜烟的跑了。 绿果最初觉得那人是故意的,后来想着这荷花池边只自己和小姐所在的这一个小亭子,也就释然,待那人走近了,看到是高轩时,更是觉得东方雪和高轩两人有缘分。 自家小姐和高举人刚定亲,虽然定亲的男女在成婚前不宜见面,但是那是对平常人家而言,老爷既然留了高举人在府中读书,就是不信这结婚前不能见面的说法,现在自家小姐受了委屈,若是高能劝解一二,也算是一件美事。 这样想着,绿果就把高轩正往这边来的事情告诉了东方雪,东方雪也是先是慌乱,后来见高轩认出了绿果,远远的朝着绿果点头,就也不再慌张,把外边披着的水墨色披风月兑下来让绿果抱着,自己仍穿着新衣服还坐在那凳子上落泪,绿果知道小姐这是想给高轩留个好印象,就没有在意。 高轩今日着实高兴,娴王府举办赏菊宴,本来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而且听说请的都是女眷,自己本就没有做他想,谁知今日一早,娴王府却派了小厮来请他过府,说是世子爷听说他和东方家的二小姐定了亲,想要见见未来的表妹夫。 他自是高兴,换了身最好的衣裳跟着那小厮到娴王府,进得府来,小厮把他带到了一处花厅。上了茶,那茶的味道是他不曾喝过的,有些发甜,那上茶的小丫头说是宫里赏的茶,世子爷嘱咐高举人喝完,自己一口气喝了茶,刚坐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只觉得浑身有些发热,索性带着一把折扇,就打开来扇了扇。 这时候初初领高轩进娴王府的小厮转了回来,说是世子爷要在荷花池边见他,让他随着小厮去,高轩并不敢多想,随了那小厮就往后边走,走到莲花池边,小厮指了小亭子说让自己在亭子里等,他好去请世子,他远远的见那小亭子外边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等在亭子里预备伺候茶水的娴王府的丫鬟,就点了点头,那小厮一路小跑着去请世子,自己就朝着小亭子走。 待到走进了才,那小丫头竟是东方雪身边的绿果,怀中还抱着一件衣服,想着也许是东方雪来参加赏菊宴,就朝着绿果点点头,想再走近些打听一下东方雪的消息,谁知等到走近了才,东方雪正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哭的梨花带雨。 东方雪一身单薄的衣裙,坐在石凳上甚为可怜,听到绿果通禀高轩来了,直起身子来给高轩行礼。身子尚有些沙哑,鼻头通红,一双眼睛尚含着泪珠,斜斜的看向高轩,含羞带怯。 第九十章 败露 东方雪的样子直看得高轩身子都酥了半边,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又热了些。 强忍着上去和东方雪互相见礼,谁知东方雪却是不再说话,坐在石凳上哭的更厉害了。 高轩无法,掏了随手带着的手帕子给东方雪擦泪,东方雪伸手来接手帕,指尖碰到自己握着手帕子的手,高轩身子一荡,心里还没有什么想法,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东方雪的手。 东方雪的手如牛乳般光滑温软,让高轩的身体又热了几分。 东方雪面色一红,忙抽开了高轩握着的手,嘴里嗔道:“高举人请自重。”面上却是不恼。 高轩很是尴尬,忙拿了扇子扇风,尝到了刚才握着美人柔胰的滋味,此时再握这扇子,只觉得扇子是把火球,越扇越热。 不敢再看东方雪的脸,高轩和东方雪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一边拿眼看那萧瑟的莲花池,待看到那边灌木丛下一条小船的时候,心中一动。 只对东方雪说有几句体己话想对她说,这里太过扎眼,能不能到那边小船上一叙,谁知道东方雪竟点了点头。 高轩心中一阵窃喜,让绿果在那里看着人,两个人就朝着那小船走去。 谁知刚在小船中坐定,就听吵吵嚷嚷的,竟是几名小姐领了一众丫鬟、婆子了,闹着要划船。 高轩心道不好,想要再躲闪已经来不及。 刘海珠因看戏看的头疼,想着看菊花甚没有意思,莲花池那里正好没有人,就叫了两位陪着自己来划船。 娴王府的奴仆都是熟识的,平日里小船用不着的时候也总是藏在那一丛灌木丛下,刘海珠性起,自己拿了竹篙,想要亲自去把小船撑出灌木层。谁知,一脚踏在了船上,另一只脚还未跨上小船,却看那船舱下边竟躲着两个人,女子甚为熟悉,正是东方雪,旁边的是一位面生的男子。 刘海珠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惊叫一声,一只脚往外迈,手中的竹篙朝着船内的男子打去。 高轩本就被吓的一身冷汗,现在又挨了打,两下里一惊慌,竟和东方雪双双的落下了水。 刘珍珠几人也吓傻了眼,刘珍珠一边抱了刘海珠,一边吩咐小丫头们去如意馆报信。吓的忘记让人把那落水的两人救出来。 小丫头们去报信,等到众人赶来的时候,正看到高轩和东方雪在水中拥吻的场景 这边静怡郡主让绿果给东方雪披上衣服,脸色已经发青,东方雪这时候也反应了,知道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见绿果,反手就一巴掌打到了绿果的脸上:“小蹄子,让你看着点人,你死到哪里去了。”她这一巴掌下手极重,直把绿果的脸打的肿了半边。 静怡郡主气的咬牙切齿,吩咐左右道:“二小姐得了失心疯,你们还不赶快把二小姐带下去。” 立刻上来两个粗使的婆子,拉了东方雪就往外边走,绿果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披风,跟着去了。 高轩在冷水中泡了一回,又经过此次的变故,身上的那股燥热早已经消失,虽然面前围着的人他都不认识,却是认识静怡郡主和东方晴的,忙上前给静怡郡主磕头:“请郡主责罚。” 娴王妃错愕:“你识得郡主?” 静怡郡主早已经气极:“这个就是高轩。”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为是东方雪和人**被刘海珠撞破,谁知东方雪偷的竟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娴王妃气急,看了一眼静怡郡主,低声吩咐身边跟着的吕嬷嬷:“去找人请了东方丞相,另外将二姑女乃女乃以前住着的馨园打扫一下,请二姑女乃女乃在那里处理家事。再请了平阳侯府的小姐们去正院休息,让厨房里熬些压惊汤。” 吕嬷嬷答应了一声,立刻安排起来,娴王妃则高声对众人道:“本是一点家事,惊扰了各位看戏,实在有些不应该,这时候怕是戏已经唱完了,下一曲点了《玉簪记》,还请大家赏光。” 众人皆觉得那戏台上唱的戏哪里有这里的好看,但是看到娴王妃和静怡郡主两人一笑一怒两张脸,又看到有娴王府的仆妇将高轩堵了嘴拖了下去,都知道这戏不是那么好看的,相携着回了如意馆。虽然人了,却是再没有人顾得上看戏,只凑在一起说着刚才所看到的情景。 这边吕嬷嬷早已经带着人和东方府带来的人一起把高轩关在了馨园的西厢房,找人看守着,东方雪也被请进了馨园的东厢房,东方晴则陪了静怡郡主在上房坐着,静怡郡主不愿意看见东方雪,遣了彩蝶去问东方雪的话。 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彩蝶才从东厢房里出来,面上满是无奈:“奴婢问二小姐话,二小姐只一直哭,奴婢问的急了,二小姐只说自己不知道,或者说是被高举人骗了。” 静怡郡主气急:“她是咱们府上的千金小姐,打不得骂不得的,难道身边的人也是死人,撬不开嘴?” 彩蝶这才恍然大悟,直骂自己也是被吓糊涂了,竟忘了绿果是一直跟着东方雪的,忙又去了东厢房。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过了回话:“奴婢问了那绿果,这丫头本也是嘴硬,但是奴婢告诉她,郡主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评断是非,你若是觉得二小姐是冤枉的,就要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绿果这才松了口。” “她跟着二小姐出了如意馆,二小姐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是个小丫头引了她和二小姐去莲花池,然后高举人就去了,她站在亭子外边,也不知道高举人都和二小姐说了什么,二小姐就让她在那里看着人,两人去灌木丛的方向了,后来刘家小姐来了,她想要去报信,却没有刘四小姐的动作快。之后就是咱们看到了的。” 静怡郡主禁不住头疼,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东方雪和高轩**,让绿果在一旁放哨。 第九十一章 对话 第九十六章 布匹 第九十七章 旧事 第九十八章 回京 孙氏算是文家和东方晴打交道最多的了,知道东方晴不简单,把添妆奉上,寒暄了好一会儿方才提出想见见文姨娘。 东方晴知道孙氏想必是来送那一半的嫁妆了,也不点破,叫了个小丫头领着孙氏去见文姨娘。 谁知孙氏刚将三千两的银票给了文姨娘,文姨娘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平日里想着雪姐儿和文家最亲,所以想请了你去给她做五福人,怀萱是雪姐儿的嫡亲姐妹,也该去送送雪姐儿。” 文姨娘等了几日,没有听到给东方雪晴媒人和五福人的消息,亲自去问静怡郡主,则只得了一句话:“媒人已经请了官媒。”却没有提五福人的事儿。 孙氏父母皆在,有儿有女,正是五福人的不二人选,正想着该怎样去和孙氏说,谁知孙氏今日就上门来,况且看着东方晴这几日的态度,也是不愿意给东方雪送嫁的,索性请了文怀萱,文怀萱是文家的嫡长孙女,她作为姐妹去送嫁,也不丢东方雪的面子。 文姨娘打的好算盘,孙氏却是暗暗叫苦,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舍出这张脸面来给东方雪做面子就是,文怀萱现在也正是说亲的年龄,若是让人知道和东方雪关系密切,怕是会影响名声,全盛京都在传东方雪和高轩私通,才不得不下嫁高轩,东方晴是得过皇上夸赞的人自然不怕,但是文怀萱本就因为和东方雪是表姐妹有些忌惮,平日里躲还不及,若是再为东方雪去送嫁 孙氏这样想着,嘴上就想要推辞:“雪姐儿出嫁这样的大事,我作为舅母的自然不能推辞,倒是萱姐儿这几日身子不好,怕是那一日身子好不利落,再冲撞了新人。” 文姨娘看着孙氏的表情,哪能看不出孙氏是故意找借口推月兑,当即面上一冷道:“嫂嫂这样推三堵四的,是看不起我们雪姐儿不成?雪姐儿何以这样?还不是因为我当日给人做了妾?” 孙氏听了不禁头疼,文姨娘自从东方雪出了事,就越发爱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好让文家上下都记着她的情,现在文呈肆已经捎了信来,明日就回盛京,这时候实在不宜因为这家事情和文姨娘闹翻,孙氏明白,文呈肆虽然很少提及,对于这个女儿心里还是觉得很是亏欠。 孙氏一咬牙,道:“瞧姑女乃女乃说的,不管啥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不是,你和雪姐儿若是不在意,回头我让萱姐儿吃两剂猛药,把那几日撑就是。父亲已经捎了信来,明日就会回京,怕是也想亲眼看着雪姐儿出门的。” “父亲明日回京?那我要去城门口迎一迎。” “父亲此次是和高丽使者一起进京,怕是还要到宫里去听宣,让咱们都不用去接,到了晚间自然会回家的。” 孙氏和文姨娘这样说着话,东方晴也得了宁晖的消息,明日巳时初刻进城,午时初刻进宫,东方晴猜度着宁晖递这句话来的意思,多半是想要自己去城门迎接他,却不说什么,只回了那送信来的人一句:“知道了。”就让那送信的人了。 这些日子以来,宁晖总会时不时派了人递话,又联想到以前的种种事情,东方晴也没有刻意隐瞒她,竟让山竹猜出几分来,现在看东方晴态度冷淡,忍不住上前建议道:“小姐,咱们明日不如去城门口接一下表少爷?” 东方晴皱眉:“又不是去行军打仗,得胜归来?有什么好接的?” 山竹略一思索,就又笑着道:“奴婢听说表少爷是去山海关迎接高丽使团,奴婢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高丽人,不如明日咱们去看看?” 东方晴两世为人,也没有见过高丽人,此时听了不禁有些心动,冷着脸道:“那咱们明日去看高丽人,可不是要去接那个宁晖的。” 山竹连连答应,抿了嘴笑,东方晴不禁汗颜,直骂山竹越来越没有规矩,敢看自家主子的笑话。 但是到了第二日,东方晴还是领着山竹和杜鹃悄悄的出了府,只对静怡郡主说是到街上看有没有新到的胭脂,静怡郡主还贴心让彩蝶拿了二十两的碎银子给山竹收着,让东方晴买胭脂水粉。 主仆三人逛了一下胭脂铺子,买了几盒喜欢的胭脂,就一路往城门口来,或许是都知道今日高丽国使者来朝,城门口处早已经围满了百姓,东方晴望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抚了抚额头,就想让车夫调头,谁知却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了马车:“请问是东方府的马车吗?”。 山竹掀了帘子答道:“是我们家的大小姐。” 那小厮忙对着马车行了个礼道:“奴才给表小姐请安,我们世子爷请表小姐喝茶。” 表小姐?世子爷?难道是宁远?东方晴掀开车帘看,一旁一品茶楼的二楼临窗的位置,宁远正端了一杯茶看向自己的马车。 东方晴不禁红了脸,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外人,只得由杜鹃服侍着下了马车。 主仆三人随着那小厮到二楼来,二楼的包间很大,正对着城门的方向,将城门口的事物看的清清楚楚,房间里只有宁远一个人,一边盯着窗外,一边喝茶,和下面的拥挤着的百姓完全是两个状态。 东方晴进得房间内摘了帷帽给宁远行礼:“晴儿见过表哥。” 宁远温和一笑,指了他对面的位置,道:“表妹客气了,坐下喝杯茶。”亲自给东方晴斟了一杯茶。 宁远周身散发的气势很是平易近人的,让人很是觉得亲切,东方晴也没有客气,坐下来细细的品茶,一小口下去,满齿留香:“竟是顶级的雀舌,我今日有了口福了,没想到这茶楼里还有这样好的茶。” 宁远一笑:“没想到表妹是个懂茶的,玉壶烹雀舌,金碗注龙团,这雀舌香味浓厚,入口顺滑,回喉岩韵浓厚,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却不是茶馆的茶,乃是今年的贡品茶,我也只得了这二两。” 第九十九章 使者 东方晴听了不禁愕然,去茶楼喝茶还自己带茶叶的她倒是第一次遇见,端起手中的描金杯子说道:“我刚才就瞧着这描金杯子和泡茶的玉壶也都非凡物,想来也是表哥自带的了?” “正是,这雀舌既是极品,不配好的茶壶、茶杯岂不是暴殄天物?” 东方晴自己平日里喝茶已经很是讲究,但是像宁远这样讲究,自问却是做不到的,只得连声夸道:“表哥好雅兴。” 宁远看她的样子,禁不住问道:“表妹今日来城门处是来接二弟的?我也是奉了父王和母妃之命来接二弟的,咱们倒是同一个目的呢。“ 东方晴听了,差一点将茶水喷了出来,本想着这娴王世子温文尔雅的,没想到也这样促狭,只得掩饰着道:“我从未见过高丽人,所以想来看看。” 宁远“嗯”了一眼,看着她的眼神仍然含着笑,摆明了是不相信东方晴的话。 东方晴正准备解释一下,那跟着宁远的小厮已经说道:“世子爷,四皇子来迎接使团。” 众人都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城门处的百姓都已经被赶到了街道的两侧,由官兵看守着,四皇子宁义骑着一匹枣红马和一众人等从街道的另一头走来,身侧的另一匹青色马上坐着一个未及冠的少年,正和宁义边走边说话,很是亲密的样子。 宁远不知道东方晴见过四皇子,指了那群人马给东方晴介绍:“那骑着枣红马的是四皇子宁义,那骑着青色马的是五皇子宁礼。身后跟着的都是两位皇子的护卫。” 四皇子和五皇子交好?东方晴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前世所知道的事情,还是没想到两人有关联的消息,索性不去想,专心盯着城门的方向看 宁义和宁礼今日奉了韶华帝之命来迎接高丽使者,宁礼年龄比宁义小,因母妃出身不高,自己又对皇位不感兴趣,所以一路上都以宁义为尊,始终落后于宁义半个马头。 宁义看宁礼这样懂事,也很是高兴,两人一路上兄友弟恭,语笑晏晏,待走到城门处,宁义总觉得旁边茶楼处有个自己熟悉的身影,转身去看时,却看到了宁远站在二楼的窗边,另外阴影里也有一个人影,影影绰绰,像是个女子。 宁远看宁义朝着二楼看来,微微一笑,朝着宁义的方向拱了拱手,宁义点了点头,扭过了脸,转身叫了自己随身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打听打听一品茶楼二楼娴王世子的包厢里,可还有旁人。” 小太监尖着嗓子应诺,过了略一盏茶的功夫,回禀:“奴才打听清楚了,是东方丞相府的大小姐。” 宁义了然,怪不得觉得有些熟悉,竟是她。 宁礼将宁义的动作看在眼里,问道:“四哥,可是有事?” “哦,无事,娴王世子在一品茶楼二楼的包厢里,估计是来迎接宁晖那小子的。” 宁礼“哦”了一声,也转身对着窗口的方向点点头,宁远同样的拱了拱手。 宁远见宁礼也转过头去,对身边退后两步站着的东方晴道:“没事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咱们?” 东方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的直觉吧,回道:“表哥站在这里,这样明显,两位皇子肯定会的啊。” 说着话,只听礼乐声奏起,城门大开,宁晖一身戎装,骑着一匹枣红良驹,一马当先的进了城,见了宁义和宁礼,打马上前行了个拱手礼,高声道:“高丽国使者到。” 将马和宁义、宁礼并在一起,看着那一辆辆马车进城,领头一辆镶宝石的并驱马车,随车的是穿着民族服饰的随从,眉毛眼睛和大宁国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男子脑门上的头发皆剃的干净,只在最中间留了小孩巴掌大小的头发,其余的扎成了无数的小辫子。 第二辆马车是辆八宝香车,跟着随侍的都是女子,长相多是圆脸,将头发挽成髻扎在脑后,皆着白衣红裙。 再后边是几辆拉着东西的马车,文呈肆的马车在最后,此时已经由人扶着小跑着到前面来。 给宁义、宁礼两位王子行过礼之后,对着那第一辆马车道:“二王子,我大宁国四皇子、五皇子前来城门处迎接王子殿下。” 车内走出一位体型微胖的男子,全身锦衣,头发并没有像别的随从那样剃发,而是束了一尺有余的高冠。 宁晖在旁边为宁义和宁礼介绍:“四皇子、五皇子,此次高丽国的使者由高丽国的二王子王基带队,他是高丽国章圣刚正明戴仁孝大王的二,高丽王后所生,是王储之位的最有实力的几位继承人之一。” 这样介绍着,宁义、宁礼、宁晖三人已经下了马,王基也下了马车,双方互相相见,寒暄了一阵方才往皇宫赶,其间清风上来了一趟,告诉宁远和东方晴先回府,宁晖去宫里交了差就会回王府。 东方晴羞赧,和宁远道了别,回了东方府,将在胭脂铺子买给静怡郡主的胭脂送到漪澜园来,就和静怡居住一起料理着府中的琐事。 东方德到得掌灯时分还未回来,派了祥子回来报信:“高丽国使者来朝,宫里留了老爷陪高丽国使者用晚膳,到得亥时方能出宫,老爷让宫内的太监递了消息出来,让郡主不必等老爷了。” 静怡郡主答应一声,让祥子赶快去吃晚饭,自己则是找了一件厚衣裳让祥子带到宫门口去等着,又吩咐厨房里准备着醒酒汤。 到得亥时,眼看着马上就要宵禁了,东方德才从宫中回来,喝的微醺,东方晴一直在漪澜园陪着静怡郡主,看到东方德回来,方回了听雪轩。 吩咐杜鹃去打水,东方晴领着山竹回了卧房,刚一推开门,就见一个人正坐在她床头的圆桌旁喝茶,东方晴不禁吓了一跳,再让山竹避出去已经来不及。 山竹远不及东方晴镇定,见此情景,吓的“啊”的一声就要叫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野心 张老三家的自回了西山的庄子,今日去给高家添箱,张老三并未去,只张老三家的带了个庄子上粗使的婆子去的,此时见张老三家的回来,张老三家的忙问:“老大和他们家大丫头的事儿可说了?” 张老三家的比张老三要通透,初听到高轩和东方雪定亲的消息,张老三家的就知道这亲事怕是成不了的。 但是当初张家帮着高家就是冲着高金凤去的,虽然两家并没有说破,彼此之间却是心知肚明,张老三想着高家不至于如此,才对这桩亲事抱了希望。 张老三家的瞥了一眼张老三:“这件事我还没有张口就被堵了回来,人家刚拒绝了知县大人幼子的提亲,能看上你个庄头的不成?” 张老三家的把去高家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继续发着牢骚:“当时他们家想要送高金凤入草堂别居,我想着就是冲着咱们的小姐去的,没想到算那高轩有本事,竟真让他拐了咱们二小姐去,现在人家眼高于顶,是咱们半个主子,哪里看得上咱们这奴才。” 说着,又数落张老三:“我瞧着高家那架势,花的都是别人家添箱的银子,我可是听说了,老爷又罚了二小姐禁足,让到出嫁的时候才出院子呢,看样子是厌恶极了二小姐,若那高轩年后春闱中了进士便罢,若是屡试不中,高家的日子可有的闹腾呢,只怕是回礼都回不起。你离着高家的人远着些,咱们有正儿八经的主子巴结,哪里再用去贴那二层主子的冷**。” 张老三觉得自家的媳妇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自此和高家只做正常关系来往 到得九月二十六日,一早孙氏就领着文怀萱了东方府,孙氏穿了一件牡丹色的团花比甲,文怀萱则是穿了一件丁香色走金线木樨花的褙子,薄施粉黛,头上挽了云鬓,插了翡翠步摇,面上并没有见有多少喜色,到了清平居只见了东方雪一面,就坐在外间喝茶。 东方雪在里间由媒婆、梳妆的妇人、五福人陪着梳妆,东方晴也是只去看了一眼,也坐在外间喝茶,和文怀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概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东方雪方梳妆完毕,由绿果扶着出来去给长辈请安。 先到了存菊堂,老推月兑着说身体不舒服,并没有见东方雪,而是让宋妈妈赏了一套绿宝石的头面。 今日东方德休了一天的沐,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和静怡郡主一起等在漪澜园中,东方雪被扶着进来给东方德和静怡郡主磕头,静怡郡主代表两人送了东方雪一套南珠头面。 等到再回到清平居,已经到了该上轿的时候,高家的花轿走到了东方府前。 东方雪盖了盖头,出清平居的时候掀开盖头的一角,朝着梨香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照庶女出嫁的规矩,庶母身份卑微,出嫁辞别长辈时并没有向庶母辞别的习俗,一切都由嫡母代劳。 昨日文姨娘给东方雪讲持家之道、洞房之事,母女俩说话说到亥时方散,今日一早,文姨娘就没有再来。 东方雪出神,想着昨晚文姨娘说的话:“你在咱们府上再怎么胡闹,也没有大碍,毕竟老和老爷和你都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到了高家,他们一家亲亲热热,就显出了你是一个外人,我平日里瞧着,你那小姑子高金凤不是好相与的,你凡是要忍耐才是,府里给你的三千两嫁妆都是上了嫁妆单子的,高家不是富贵之家,少不得要你拿出嫁妆来贴补,另外还有你舅舅给你的三千两,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一千两,昨日你外祖父给的两千两,统共六千两的银票,你自己放好,莫要被高家了,即使高轩也是不能说的,出嫁,嫁妆是傍身的东西。” 这一去她再也不是相府的二小姐,而是举人太太,东方雪有些伤感,但是仍强压下心底的感觉,只让自己想着高轩来年春天的科举就是状元了,状元及第,何等荣耀,到时候自己就是状元,难道不比一个东方府庶出的二小姐身份尊贵。 这样想着,东方雪又开始对未来的生活有所期待。 看东方雪发愣,绿果忙在东方雪的耳边提醒道:“小姐,大少爷等着小姐呢。” 东方雪这才在绿果和媒婆的牵引下,趴上了东方夜的背。 东方夜生的并不算是健壮,此时背起东方雪来,有些吃力,但还是忍住了,和背上的东方晴说着话:“姐,你的相貌不在东方晴之下,我的才学也不在东方辰之下,只因为她们是嫡出,咱们是庶出,就有这样的不平等的待遇,姐,姐夫有状元之才,你要督促他好好读书,一定要金榜题名。” 或许是因为出力的原因,东方夜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咬牙切齿。 东方雪愣住,东方夜平日里话比较少,两人并没有在一起聊过天,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只知道读圣贤书,此时听东方夜的语气,对自己庶出的身份也很是不平,对东方晴姐弟更是不满。 “弟弟,我以为你甘愿为庶,以后分府另过,把这一切都拱手相让给东方晴姐弟呢。” 东方夜微笑,语气听着却有些阴森森的:“有时候,心思不一定都要说出来,会咬人的狗都是不会叫的,,以后还是留心些才是,只有身边的人,才能更好的算计,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东方雪愕然,弟弟的意思是,只有让东方晴姐弟放下防备才能伤害到她? 姐弟两人说着悄悄话,到了二门外,花轿正等在那里,高轩一身大红色新郎的服侍站在花轿的旁边,看到东方雪姐弟出来,脸上很是高兴,眼睛里泛着金光,只要东方雪一踏上轿门,出了东方府的门,他高轩以后就是丞相东方德的了。 “新娘上轿。” 第一百零五章 赐婚 第一百零六章 对比 想想还是东方雪不争气,同样为相府小姐,同样的花容月貌,东方晴能搭上宁晖,她则只搭上了个高轩。东方夜看着东方雪的眼神有些不善。 东方雪正望着东方晴走远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哪里会注意到东方夜的表情,文怀萱在一旁则是将东方雪和东方夜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文怀萱作为文家的嫡长孙女,以后自然也是要嫁入高门大户的,但是宁晖却是她没有肖想过的,文呈肆乃是同进士出身,在世人眼中只是弄臣,而非重臣,文曼琅的官职更是靠着文呈肆的人情得来,她名义上虽说也是三品官的嫡长孙女,但是想要嫁给宁晖,还是有些高度。 现在皇上赐婚与东方晴和宁晖,相比于那些她不认识的公主、郡主,文怀萱虽然和东方晴不太熟,但是毕竟相识,所以对于这样的赐婚是喜闻乐见的。 因她不喜欢~东方雪不但在文家争自己的宠爱,出嫁的时候还要硬拉自己做面子,害的自己名声也跟着受损,此时看东方雪生气,竟有些幸灾乐祸,随手招了跟着的丫头翠儿,问道:“你可认识东方大小姐身边的丫头?” “奴婢和东方大小姐身边的山竹姑娘见过几面,却并不熟识。” 文怀萱点头:“这个无妨,认识就行,我瞧着这花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你且去跑一趟,只对那山竹说,大小姐得了皇上赐婚,二小姐和大少爷好像不高兴呢。” 翠儿并不知道文怀萱想要做什么,但是却知道听吩咐行事,应了一声,就悄悄的跟着东方晴等人去了。 等到回来的时候,正好东方晴上轿,经过接圣旨的一段时间,上花轿的吉时早已经过了,东方雪沉着一张脸上了花轿,迎亲的人这才放了炮竹,欢喜着抬着花轿去了。 东方晴这边将老送去了存菊堂,在老探究的眼神中借口换衣服退了出来,不是她有意想要隐瞒,只因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对老说,毕竟当初在草堂别居时,自己曾说过不会对宁晖动心的话,现在却羞涩的接了赐婚的圣旨,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老也看出了东方晴的不好意思,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放了东方晴。 这边东方晴刚出了存菊堂,那边宋妈妈就凑到了老的面前:“老,二小姐的夫婿老奴知道老不满意,大小姐现在得皇上赐婚于表少爷,老可还满意?” 老呵呵一笑,心情很是愉悦:“英娘,你是知道的,我自小就看着宁晖这孩子好,性子稳重,又有才能,长的也招人疼,任谁看了都喜欢,现在成了我的孙,我自然高兴。想当初,在草堂别居的时候,咱们还问过晴姐儿话呢,当时晴姐儿话里的意思可是拒绝的,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水到渠成了。” 宋妈妈跟着笑:“表少爷和咱们大小姐郎才女貌,天生就应该是一对的,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了,到底还是老把大小姐教的好,连万岁爷都夸大小姐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呢。” 逗的老直笑,因着东方晴的事情,将近日来东方雪的婚事上的不快一扫而空 东方晴到得听雪轩,仍觉得面上有些发烧,虽然宁晖早已经给她通了消息,但是这样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受自己的婚事,还是让她不好意思。 听雪轩中的众婆子、丫头早已经得了消息,此时见到东方晴回来,由杜鹃领着一起向东方晴行礼:“奴婢们恭喜小姐觅得佳婿。” 东方晴面上更是一红,拉了杜鹃就要打:“你个小蹄子,定是你撺掇着她们一起给我没脸。” 杜鹃嘻嘻的笑,躲着东方晴的打。 众人都是真心祝福自己,东方晴哪里舍得真的打,闹了一阵,让杜鹃拿了散碎的银子给众人分去,自己这才去了宴息室。 山竹看众人都在忙着分银子,自己跟着东方晴进了宴息室,悄声在东方晴耳边回禀道:“小姐,刚才小姐扶着老进存菊堂的时候,文大小姐身边的翠儿姑娘悄悄的跟上了奴婢,说是她家小姐让她传一句话。” 文怀萱给她传话?东方晴凝神问道:“什么话?” “原话是,大小姐得了皇上赐婚,二小姐和大少爷好像不高兴呢。” 自己得了皇上赐婚,还赐婚于当初东方雪想要算计着高嫁的宁晖,东方雪和东方夜自然不会高兴,这是自己两世以来对东方雪的了解,就算不看东方雪的脸色,她也知道当时自己接旨时东方雪的脸色不好看。 自己虽然和东方雪不和,在外人眼里却也过的去,难道文怀萱这样是为了给自己示警,告诉自己东方雪和东方夜不希望看到自己好,让自己提防着他们俩。 文怀萱和东方雪、东方夜是真正的姑表亲戚,文怀萱这样帮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 想想前世自己和文怀萱接触的并不多,并不知道文怀萱这个人到底如何,还是不要轻易就把她划为自己阵营为好。 这样想着,东方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山竹疑惑:“小姐?”在她看来,文怀萱让自己的贴身丫头传了这样的话,就是主动想要交好的意思,小姐这样的回复未免太简单了。 东方晴揉了揉额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文怀萱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山竹点头,帮着东方晴卸妆更衣,今日因为东方雪出嫁,又要接旨,东方晴的首饰戴的沉重了些,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则觉得压得脖子有些疼。 文怀萱给东方晴传了那样的话,其实当时只是看东方雪不舒服,但是当花轿到了城外的高家,望着高家虽然装饰一新,但是依然寒酸破败的样子,别说是和娴王府、东方府相比了,就算是和自己家相比,就差了就不止几十倍。 第一百零七章 家具 文怀萱望着还盖着盖头,一无所知的东方雪,心中更生出了东方雪自作自受的想法,若是当初好好爱护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如此,若是这高轩不得高中,怕以后东方雪这个亲表姐妹也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心中越想着东方雪以后的惨景,文怀萱越觉得自己应该和东方雪划清界限,一个是注定荣华富贵一生的宁晖,一个是前程未仆的高轩,任谁都知道自己该怎样选择,若是方才还有些犹豫,文怀萱此时却已经站在了东方晴的一边,暗暗想着回府后要找机会和东方晴多接触,今日看着,东方晴也不是那么难相与的人。 东方雪从花轿上下来,被高轩用红绸领着往前走,只听得四周都是鞭炮声和人声,眼前却是一片大红色的盖头,只看得见脚底下的一点土地,待看到脚下的地面不是大理石的地面,则是刚撒过清水的泥土地面时,心中已经冷了几分,待得只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拜堂的正房时,心底更是一寒。 不是说高家是耕读之家吗?怎么着也占了个读字,怎会贫寒如此。 不外乎文怀萱和东方雪都这样想,文怀萱记事的时候,文呈肆已经官拜五品,自然不是高家能比的,东方雪自小生活在东方府和文府,就算是去庄子上,也是到草堂别居那样的别院,哪里见过真正普通人家的样子,高家自有了银子,把家里好好的修缮了一下,很是有些样子,在高家庄,高宅已经算是数得着的,在文怀萱和东方雪的眼里却是赤贫。 孙氏本是商贾出身,虽然孙家是一方首富,但是孙氏自小也是跟着父兄去庄户人家收过租子的,略见过些世面,自然对高家的情况没有那么惊讶。 东方雪当时只想着高轩会高中状元,此时见高家如此,就有些迈不开步子,但是前面高轩则无所觉,一直拉着东方雪往前走,跨过门槛,跨过火盆,直到了中堂之上。 浑浑噩噩的拜完天地,东方雪被送到了洞房之中。 众人退了出去,只留了绿果陪着东方雪。东方雪只觉得坐下的床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柔软,手掌下抚模的锦被没有想象中的光滑。一时很是生气,伸手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绿果吓的低呼:“小姐,媒婆说,这盖头要由亲姑爷亲自揭开,否则会不吉利的。” 东方雪气的嘴巴都鼓起来:“嫁进这样的贫寒之家,已经是不吉利了。” 绿果不敢再说话,跟在东方雪的身后打量新房,是两间从中间打通的屋子,看门窗和房顶的木料,都是普通的木料,虽然新刷了油漆,但是还是显得单调,不如东方府里的雕梁画柱,窗户上糊的是明纸,不如东方府里最下面一层装了玻璃来的明亮。 地上铺着的是青砖,簇新的,显然是刚铺成,外间屋里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后边是一个书架,摆满了高轩赶考要念的书,很显然,这就是他们的卧房兼高轩的书房了,不像东方府里,各人都有自己的书房。 里间摆着一张看不出样式的床,之所以看不出样式,是因为没有架子床高大,却比罗汉床要高,虽然看着有些像是拔步床的样子,却没有拔步床的脚踏,显然是照着富贵人家的床所做,也不知道是时间来不及还是木匠的手艺不行,总让人感觉偷工减料。 床上放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虽然也是锦缎,但是却不如东方府的柔软,东方府的锦被里面多放了羽毛,这锦被里却是放了棉花。 床前一个梳妆台,另外放着一张圆桌,几个锦凳。 东方雪看了皱眉:“我的嫁妆里不是有这些家具吗?昨日家具已经抬了来,怎么没有摆上,我对着这样粗糙的家具怎么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绿果也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听东方雪问起,忙说道:“奴婢去问问。” 绿果转身出了门,东方雪觉得有些饿,看那桌子上摆着点心,捏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送,还未咽下去,就已经吐了出来,点心做的有些粗燥,太甜太油腻,别说是和芙蓉斋的相比,就算是和东方府的厨子相比,都差得远。 东方雪处处拿高宅和东方府相比,自然是越比越气,又苦于没有回头的余地,只坐在床上生闷气。 绿果出去,找到高家这边的人问清楚,这才回了新房,将得到的回复说与东方雪:“小姐,奴婢问过了,姑爷这边的人说是因为小姐的嫁妆尺寸不合适,所以没有摆出来。” 尺寸不合适?难道是东方晴又摆了自己一道?东方雪想着,望着那四不像的婚床,陡然间明白,这四不像的床放到这里都合适,自己的嫁妆怎会放到这里不合适?分明是高家把自己的嫁妆昧了下来。 东方雪气恼,看桌子上放着茶盏,伸手拿了起来,朝着紧闭的房门砸去,外边自有高家的仆妇守着,此时听到里面的动静惊慌,忙敲了门问道:“少女乃女乃可有事?” 绿果正想回答说没事,东方雪则已经嘴皮子一张说道:“把高轩给我叫来,否则本小姐就亲自出去找。” 那婆子哪里还敢说话,忙着去找高轩。 高轩正被人抓着灌酒,此时听到婆子低声的汇报,眉头皱了一下,和众人说了一声告罪,就到新房这边来。 推开门,见东方雪铁青着脸坐在书案旁,绿果小心翼翼的站在身边,就知道是因为家具的事情爆发了。 昨日家具送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看那家具皆是黄梨木的,置办下来少说也得一千多两银子,就有些眼热,他们家虽然现在说是富贵了,也统共不过三四千两银子,看到一千多两的家具,自然眼睛转不过弯来,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手一直抚着光滑的桌面,母亲则是直接表示,要把家具都留下来给高金凤以后做嫁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定局 “让晖儿带兵?皇上同意了?”静怡郡主听到东方德这样说,慌着问道。 “自然是要同意的,现在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将军都年纪大了,正是要把下一代培养出来的时候,晖哥儿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自然是要首当其冲的” 静怡郡主也知道这些道理,宁晖自小就聪慧,这些年来更是阅遍军书,皇亲贵族很少参加科举,大部分都是袭爵位,娴王的王位要传给宁远,宁晖若想出头,也只有立军功这一条路可走,以宁晖之才,也适合走这一条路,说不定还能靠着军功另外挣一个爵位回来。 静怡郡主虽然明白,依然担心:“可是晖儿还未及冠。” “晖儿不但是你娘家的侄子,还是晴姐儿未来的夫婿,我自然不会害他,皇上也不想晖儿有危险,此次匈奴大概出兵两万,皇上准备让晖儿从京城带出三万兵力,再加上戍守潼关的一万兵力,晖儿以四万兵力打两万兵力,这仗是必赢的,且这一次的运粮官由素书来担当,定会没事。” 运粮官负责阵前将士的粮草,是队伍的大后方,若是运粮官出了问题,会直接影响前方将士的战斗力,从而影响整个战局,运粮官多由勋贵子弟担任,也有崭露头角的年轻官员担任,给宁晖选了柳素书当运粮官,正是要宁晖没有后顾之忧。 “那可有说什么时候出征?”静怡郡主问道。 “这个并没有说,等到圣旨下来,自然能知道。不过晖儿去带兵的消息已经十之八九,晴姐儿和王府那边,你先去打声招呼。” 东方德说完,起身去了书房,静怡郡主则招来了佟嬷嬷:“你且去王府报了信,就说二少爷有可能出兵平匈奴。” 佟嬷嬷答应一声,当即叫了马车就往娴王府赶。 静怡郡主指使了佟嬷嬷去报信,自己则是带了彩蝶往听雪轩来。 听雪轩内,东方晴正领着山竹几个挑拣布料,东方辰过了寒衣节就要去国子监上学,打听了静怡郡主要给东方辰亲手作身衣裳,东方晴就想着给东方辰做个书包,平日里可以放些笔墨纸砚之类的。 看到静怡郡主进来,东方晴拿着一块天青色锦缎行礼,让杜鹃上茶,东方晴则拿了那料子给静怡郡主看:“我听说母亲要亲自给辰哥儿做身新衣裳,晴儿没有母亲细心,但是也应该表表心意,想着亲手给辰哥儿绣个书包,也不知道您的衣裳做的是什么颜色,这天青色的料子不知道配不配,您看着,上面绣个五子登科的图案可好?” 静怡郡主拿了那料子在手中观看,见上面是“卐”字形的暗纹,说道:“我帮辰哥儿做的那件衣服是蓝紫色‘卐’字纹的,和这个料子倒也相配。” 杜鹃端了茶上来,东方晴亲手将茶盏奉给静怡郡主:“那晴儿就着手开始做了。” 静怡郡主拉了东方晴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说道:“刚才你父亲下朝回来对我讲了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你的好。” 东方晴疑惑:“何事?” “匈奴在西北挑起战端,你父亲举荐了晖儿带兵出征,恐怕不日就要开拔,我来告诉你一声。” 宁晖去带兵打仗?前世宁晖就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仔细想一想,好像就是还未及冠就已经带兵打仗。只是现在听着静怡郡主这样告诉她宁晖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自然,红了脸道:“晴儿晓得了。” “具体的日子还没有定,怕是不久圣旨就要下来,等雪姐儿回了门子,咱们找个日子去水月寺为晖儿上香祈福” 静怡郡主说着话,山竹掀帘子走了进来,给静怡郡主和东方晴行礼:“郡主、小姐,刚才老爷身边的祥子传话,宫里已经传出了消息,表少爷十日后带兵出征。” 十日后,十月初七,宜嫁娶、出行、祈福、开光是个好日子。 东方晴对静怡郡主莞尔一笑:“晴儿都听母亲的。” 周宜家听到皇上为东方晴和宁晖赐婚的消息,当即就让人递了帖子到东方府,谁知却得到了东方晴身子不舒服,不能外出的消息。 周宜家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东方晴的借口,自问就算是她周宜家,在这样的好事情面前,怕也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炫耀一下,没想到东方晴竟这样沉得住的气。 周宜家一边想着该怎样让东方晴出一次丑,一边问身边的人:“东方雪是不是后日便会回门?” 这些事情灯穗记得最清楚,当时东方雪的添箱就是她准备的,此时听周宜家问起,忙上前问道:“正是后日,九月二十九,东方府上好像不愿意将事情办大,只请了一个小戏班子,不过咱们家因是东方府的姻亲,也收到了请帖,出嫁的时候老爷和都找借口推了,但是后日是回门的日子,按照道理娘家要大宴宾客,老爷和大概会去一趟。” 周宜家弯唇:“那就准备准备,咱们去给东方雪道喜。” 灯穗答应了一声,自下去准备贺礼。 到得九月二十九日,周宜家随着东平伯来了东方府,谁知今日竟和东方雪出嫁那日的情景截然相反,东方府的门外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另外还有正在赶来的人。 负责接待宾客的祥子只觉得额头冒汗,当日发请帖的时候,老爷和郡主都说不要大办,只让他送了不到十张的请帖,现在登记来的宾客已经不下二十多家,就连好多和自己府上并没有什么来往的人家,也都送了贺礼来。 看了一眼知客手中的名单,祥子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汗珠,对那知客道:“我去告诉老爷、郡主知道,这里你们先看着,客人来了,要热情的领到花园去。” 那知客点头,祥子则是慌慌张张的往前院去,东方德在前院招待男宾,静怡郡主在后院招呼女宾。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美 因今日来的宾客,女宾占绝大多数,东方德尚不知道客人比预想中的多了许多倍,此时听到祥子说起,暗道不好,他枉为一朝丞相,连女子的这点小心思都没有猜到。 东方晴收到了那么多的帖子,皆以不舒服为借口推月兑了,若是还有想要结交东方晴或者是因为嫉妒想要看东方晴出丑的那些贵女,必不会甘心,若是平日里有交集,探病还说的,若是平日里没有交集,就不好贸然来拜访了,东方雪的回门宴,正好给了大家一个这样的契机,喜宴,哪里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 “你且去后院问问郡主要如何,厨房里准备的宴席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拿了银子去酒楼里订,让他们做了整桌的送来。”东方德吩咐完祥子,又去陪客人了。 祥子往后院来。一路上碰见端茶点的小丫头都是忙忙碌碌,脚不沾地。 静怡郡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望着眼前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静怡郡主的笑容虽然有些和煦,心里却有些发苦,一边招呼着众人入座,一边让人去厨房里准备茶点,索性茶点都是府上常备的,一时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彩蝶走了进来,在静怡郡主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静怡郡主微微一笑,对身边的贵妇人道:“您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那贵妇人哪里还敢再拉着静怡郡主说话,她本是三品官的妻子,娘家又势微,若不是独生的女儿闹的厉害,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到东方府来,所以一进来就赶着和静怡郡主说好话,索性静怡郡主是个和善的,并不曾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情绪,这时候听静怡郡主这样说,忙行礼退后,到席中找相熟的坐了。 静怡郡主出来,见祥子正一脸着急的在门外候着,问道:“怎么了?” “老爷也知道了今日女客多的事情,老爷说若是厨房里准备的酒席不够,就去外边的酒楼里叫酒席,让他们送来就是。” “去回了老爷,就说让他放心就是,酒席的事情不难解决,定不会疏漏了。” 祥子得了静怡郡主的回复,答应了一声有去了。 静怡郡主则是吩咐彩蝶:“去告诉大厨房的管事,只管把昨日准备的酒席一律都做出来,现在咱们厨房里的东西,少说也能做出三四十桌的酒席,另外让人将夏季里庄子上送的五十坛果子酒都准备了,怕是小姐们要喝。”因着近日事情多,今日有东方雪回门,过两日是寒衣节,寒衣节过后东方辰去国子监读书要举行拜师宴,要去水月寺烧香准备贡品,所以昨日置办肉疏时就买的格外多,现在只拿来顶上就是了。 彩蝶答应了一声,自去大厨房里安排,静怡郡主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身边跟着的彩霞道:“你且去听雪轩走一趟,把今日的情形禀于大小姐知道,另外让大小姐不必担心,这些小姐们都出身高贵,总不至于模到听雪轩去。” 彩霞领了差事,自往听雪轩而来,佟嬷嬷则跟着静怡郡主一起接待宾客 听雪轩内,东方晴听到彩霞的回报,也是吓了一跳,她前世从不曾这样引人注意,只以为自己托病就可以躲,谁知道那些千金们竟都找借口来了家里。 东方晴略一思索,对彩霞道:“去回禀了母亲,就说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本就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又吃了重药,竟都好了,我一会儿去给诸位请安。” 彩霞自去传话,山竹低声劝阻东方晴:“小姐,那些小姐们都急匆匆的赶到咱们府里了,奴婢瞧着,根本不是想要和小姐交好的,小姐直接装病躲就是,左右那边有郡主替小姐拦着。” 东方晴起身,坐在梳妆台上,面前的镜子上立刻显出一张灿若桃花的面容:“她们不过就是好奇,觉得我配不上宁晖罢了,多数都是想要见识见识我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以让皇上赐婚给宁晖?只有少数的那么几个人有那个心也有那个胆敢在咱们的府中害我。尚且母亲如此真心对我,我怎么好让她一个人招待客人。” 东方晴莞尔一笑,镜中年轻的面孔使花容羞涩:“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快给我梳个好看的妆,今日咱们让她们输的心服口服,也好灭了心里的那团火。” 山竹看东方晴那么有自信,也心情开朗起来,上前帮东方晴梳妆。 面如凝脂,眉如远黛,眼如星辰,鼻如悬胆,口如娇樱。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绾成百合髻,上面插了宫里赏下来的玉叶金蝉簪,身上穿了牡丹红绣缠枝花的交臂襦裙,青绿色的半臂,脚下是一双喜上梅梢的绣花鞋,将自制的玫瑰香露在发间洒了一点儿。 东方晴哪里还有刚才慵懒的样子,分明是个国色天香的娇俏美人。 东方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打扮很是满意,望了一眼身边的人,点了山竹、杜鹃并另外三四个长相俏丽的小丫鬟道:“你们这样可不行,这样灰头土脸的不是要丢本小姐的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日日都是这样,自己看着觉得尚还算干净秀丽,怎么在自家小姐的眼里都是灰头土脸了。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把自己最漂亮的衣裙都穿上,最好看的首饰都戴上,本小姐且去领你们见识见识别府的小姐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如何的。” 东方晴话音刚落,众人才反应,原来自家小姐不但要和别府的小姐比美,还要她们这些下人也去和别的下人比美。 女孩子在美的方面都有好胜心,她们虽然觉得自己不如自家小姐美,但是要和别家的下人比,却都自信心十足,纷纷告退去了自己的房中打扮。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都打扮好了出来,东方晴望着面前成群的美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惭愧 东方晴的丫头里,有的是以前柳易萍挑的,有的是后来静怡郡主挑的,还有些是自己看着满意挑上来的,在东方府嫡长小姐身边服侍,自然都是长相好的,现在打扮了出来,真真是环肥燕瘦,姹紫嫣红,只让人看花了眼。 有几个没被东方晴点到名的丫头此时也打扮了出来,倒也极为俏丽,每一位拉出来都称得上美人。 东方晴心情大好,挑了十名漂亮机灵的跟着,簇拥着自己往后花园来。 后花园内,东方雪正和来的贵妇、小姐们一一见礼,因大婚的时候闹过一场,在高家的这几日,高家的人都有所收敛,第二日一早敬了媳妇茶,东方雪就再未给高父、高母行父母的礼,更别说什么‘洗手做羹汤’了,连每日里吃饭都是分开的,东方雪和高轩在自己房中吃饭,高家其他人则在正房里吃,本来听说自己回门东方府只发了不到十张的帖子,东方雪是有些不乐意的,一路上都冷着脸,待回到了娘家,见来的宾客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这才高兴的合不拢嘴,纷纷上前和众人说话寒暄。 这些人虽然都是冲着东方晴所来,但毕竟用的借口是来参加东方雪的回门宴,现在东方雪笑脸以对,怎好打东方雪的脸,纷纷应付着,东方雪还以为是高轩会是下一科状元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家特意来巴结自己这位下一任的状元太太呢,笑的更是灿烂,左右逢源,把自己真的当成了宴会的主角。 众人说着话,有眼尖的小丫头见那些浩浩汤汤的来了十几位美人,珠环玉翠,衣袂飘飘,连忙禀于自家小姐知道,众人看那人群走近,纷纷在想盛京的权贵之家中哪家有这样多风华正茂的女儿,最后还是彩蝶看到了众人簇拥中的东方晴,笑着向众人说道:“我们家大小姐给诸位请安。” 人群之中有认识东方晴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只觉得东方晴比平日更美,有些不认识望了望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裙,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纷纷低了头,还未见到东方晴的面,只人家这份排场,就已经让自己自惭形秽,也有心中不服气的,说道:“又不是公主出宫,整这样的阵势给谁看。” 东方府里在伺候的丫鬟听到这样的话,直对着那位小姐翻白眼,她们虽没有见过公主长什么样,但是既然表少爷选了自己家大小姐,而没有选什么公主,那自己小姐一定是比公主美的。 那小姐因为一句话遭了那么多的白眼,也不敢再说话,只望着慢慢走近的东方晴。 东方晴走近,上前给静怡郡主请安,步步生莲,行云流水:“晴儿给母亲请安,晴儿怕母亲这里忙不,特意让这些粗使的丫头门帮忙。” 众丫头都是机灵的,现在听到东方晴这样说,忙上前行礼:“奴婢们给郡主请安,给诸位、郡主请安。” 有些长相不太好的小姐此时已经有些惭愧,而长相好的小姐脸色也不好看,自己比人家丫鬟长的好看又如何,和人家小姐的长相是没有办法比的,就算有几位自诩比东方晴长的美的,身边跟着的丫头和人家的丫头也没办法比,并不是说这些小姐们的丫头都是丑的,而是大多数小姐们为了衬托自己的美貌,会要求自己身边的丫头打扮的素净,平日里还没有什么,现在和东方晴这十位浓妆淡抹的丫头一比,高低立现。 静怡郡主看东方晴竟想到了这办法,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要想看主子如何,身边的人是很大的参照,晴姐儿身边粗使的丫头都相貌出众,董事知礼,那么晴姐儿自然会更好:“起来吧,快见过各位、小姐。”静怡郡主亲自扶了东方晴起来。 东方晴顺势起来,跟在静怡郡主身边见过诸位宾客,众人看她的丫头一个个都做了艳丽的装束,只偏偏东方晴做了柔美的装束,更显得东方晴整个人端庄大方、温柔娴淑,对东方晴更是佩服,只这样的精巧的心思,就比那么不准丫头装扮的小姐强。 东方晴见过一圈的礼,虞家姐妹拉了东方晴说话,虞秋菊是个性子活泼的,拉了东方晴的手道:“我和春松打赌,赌你敢不敢出来,我赢了,一会儿把赢的东西分你一半。” 虞春松在一旁呵呵的笑,对东方晴道:“晴真勇敢,若是我知道这里有一大帮嫉妒的人等着我,我就直接装病不出来了,我母亲说,嫉妒心能使发狂。” 东方晴呵呵的笑:“就因为她们嫉妒我,我才要出来啊,我得让人知道我对得起这些嫉妒不是。”话音一转,问虞秋菊道:“你们赌了什么东西?” “一瓶香露。” 东方晴佯装生气:“我只值得一瓶香露?” 虞秋菊忙着解释:“晴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香露,是这一次高丽使者进贡的贡品,统共也就一小盒子,里面放了六瓶,我们姐妹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姐妹俩只得了一瓶。” 东方晴暗道:这虞家果然是想要送两姐妹入宫吗,否则也不会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虞春松也跟着点头:“那香露确实是极好,我们悄悄用过,洒在帐子上一滴,那香味好几日都不散。” 东方晴听那香露珍贵,忙摆手:“那么珍贵,又是皇后娘娘赏的,我怎么好拿,你们还是自己留意用吧。” 虞秋菊很是大方的道:“无事,到时候我们姐妹和晴分着就是了,这样珍贵的东西,哪里能长年累月的用,只用个新鲜罢了。” 东方晴莞尔一笑,拉了两姐妹的手臂道:“我给你们介绍个人认识。” 说着就朝着李天香走去,柳素颜的婚期在即,昨日悄悄的来东方府看过东方晴之后,今日就没有露面,李天香本就有些不喜欢东方雪,原是不打算来的,还是自己的哥哥李天远说,让她看看情况,若是有人背地里给东方晴出丑,她也好帮着东方晴,她这才来了 (亲们,南瓜给诸位拜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满堂锦绣!)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眼神 第一百二十章 扳指 当即就有在认真考虑要不要为家中的幼子求娶文怀萱,虽然文怀萱和东方雪是表姐妹,孙氏又是商贾出身,但是文怀萱若是和东方晴交好,以后靠着交际,巴上了宁晖,说不定也能给自家的小子谋个前程。 东方晴几人像是没看见众人探究的目光,在宴席处分了手,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东方晴朝着静怡郡主点头,坐定了看戏,《兰香救母》已经唱完,现在唱的是《游园惊梦》,或许是刚才那云想裳冒犯了东方雪,现在唱杜丽娘的是另外一位小姑娘,虽然没有云想裳的声音清丽,也很是好听,东方晴渐渐的看入了神。 文怀萱回了自己的位置,孙氏很是着急,但是毕竟同桌的还有别的太太,只得耐着性子问道:“湿衣裳可换下来了?没有叨扰大小姐吧?” 文怀萱让翠儿拿了那瓶百合香给孙氏看:“女儿并没有叨扰大小姐,大小姐请女儿喝了茶,还送了这一瓶子自制的百合香。” 孙氏接过那百合香看了看,又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瞬时间一连几张桌子都闻到了那百合香的味道,忙着把瓶盖盖上了,交到文怀萱的手里,细细叮嘱道:“这百合香很是罕见,你好生收着,莫要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心意。” 文怀萱应是,让翠儿好生的把那百合香收起来。 周围的们看文怀萱不但得了东方晴的衣裳,还得了东方晴自制的香料,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小姐们则是心里皆是一番五味杂陈,她们一边对东方晴充满了嫉妒,一边又觉得应该和东方晴交好,现在望着文怀萱的眼神中也现出了几分羡慕。 周宜家冷眼看着,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对文怀萱的行为很是不屑,这个文怀萱,真是随了她那个商贾出身的娘。 一曲《游园惊梦》唱完,静怡郡主让人赏了银子,花想容忙带着女孩子们谢赏,退了出去,已经到了用膳的时候。 各样干果、点心一样样的端下去,有丫头摆上了成套的青花瓷餐具,周宜家给静怡郡主请安。 “原想着刚才既的,怕扰了姨母看戏。” 静怡郡主呵呵的笑,让人把周宜家的餐具摆到这张桌子上:“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着让人去叫你陪着我们一起坐席。” 周宜家微笑,在东方晴的身边坐了,挽了东方晴的胳膊问道:“晴妹妹今日的衣裳、妆容都是极好的,别说是别人了,就是我看了,也眼红的很呢。” 东方晴保持微笑,也亲热的和周宜家搭话:“表姐若喜欢,我让人画了花样子给你,刚才天香妹妹也说喜欢呢。” 周宜家并不推辞,连忙道谢。有小丫头端了酒菜上来,两人这才止住了话头。 因着东方晴坐的这一桌上不是长辈就是客人,东方晴主动站起来布菜,一个小丫头端了鸡汤上来,东方晴侧着身子让开,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丫头脚下一个踉跄,东方晴忙着躲开,虽然鸡汤没有洒出来,但是却听得东方晴的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很是清脆,引的众人都朝着她看去。 东方晴不禁皱眉,现在的小姐们都是话本子小说看多了吗?怎么动不动就是小丫头往小姐身上撞,然后就扯出一连串的事情。 众人望着那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的翡翠扳指指指点点,虽然本朝也有女子戴扳指的,但是扳指大部分为男子所佩戴之物,况且看这扳指的宽度,显然不是女子的手指上能戴的。 周宜家在心底暗笑,她也不指望着能够因为这点小伎俩就能让东方晴如何,但是东方晴现在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白玉,周宜家只是想往这白玉上面点上一滴墨汁。 果然,立刻就有看东方晴不顺眼的闺秀上前指责道:“东方大小姐都已经被皇上指婚了,怎么身上还藏着男子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扳指是哪一位少爷的?宁大人不晓得知道了是怎么样呢?” 另外一位小姐接腔道:“还能怎么样?若是东方大小姐德行有亏,宁大人自然是不会愿意这门婚事的。” 静怡郡主看到那碎掉的扳指也是脸色一变,眼神一转,对东方晴道:“晴儿,怎么我昨日交给你,让你给辰哥儿的东西怎么还在你这里?是不是一直没有见着辰儿哥?” 东方晴望了一眼那端菜的小丫头,小丫头早已经吓的跪下来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的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众人去看,那小丫头的脚下确实有一个鸡卵那么大小的小石子。 佟嬷嬷冷哼一声,对那小丫头道:“郡主和大小姐仁厚,你们就越发的上了天,端茶倒水都做不好,刚才冲撞了文大小姐,现在又差点冲撞大小姐。回头要好好给你们立立规矩。” 东方晴知道静怡郡主和佟嬷嬷都是想要给自己解围,一个把扳指说成了是自己让东方晴转交给东方辰的,一个骂府中的小丫头不守规矩,把事情的重点转移到这个上面。 但是若是自己就顺着静怡郡主的话应了,不禁会给人静怡郡主和东方辰关系不融洽的印象,否则好好的一个扳指,自己不亲自给东方辰,还要她东方晴转交? 把事情怪在小丫头的头上,未免给自己府上留下管教下人不严的名声。 东方晴把事情想通,上前给静怡郡主行了一礼,又给众人行了半礼,方道:“事有偶然,这怨不得小丫头,谁还没有个手不稳的时候,况且还有绊脚石挡道。” 东方晴把绊脚石几个字咬的很重,眼角余光飘向周宜家,刚才只有周宜家有这个可能设这样的一个局,但是周宜家却是一脸的淡定,看不出任何异样。 东方晴冷笑,说道:“只是这扳指不是我的,母亲或许记错了,昨日您已经亲手把扳指给了辰哥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美 静怡郡主听出东方晴话中的意思,着急道:“晴儿。” 东方晴面色微冷:“这扳指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别人尚未说话,东方雪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东方晴,这扳指是不是你藏的哪个野男人的?” 这话说的粗俗,就算是东方雪已经婚配,当着那么多闺秀的面,“野男人”三个字也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东方雪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粗俗,见那些小姐们虽然皱眉,却没有人指责自己,跟着说道:“这扳指只要明眼人就能看出是男子所用之物,你这是私相授受。” 东方晴皱眉,正想反驳,就听一声好听的男声问道:“怎么,二小姐认为我宁晖是野男人吗?”。 宁晖穿了一件湛蓝的直缀,腰间系了青玉腰带,显得**倜傥,不像是个能征战沙场的将军,倒像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比平日里穿戎装时还要冷上几分:“还是说有别的人是这样认为的?” 宁晖环视一周,虽然这些们都巴不得能够让宁晖记住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都被逼视的不敢抬头。 东方晴禁不住嗔怪:“怎么又乱吓唬人。” 宁晖看无人敢说话,上前对东方晴柔声道:“你若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扳指,你让人扔了就是,怎么能说不知道是谁的呢?让别人误会了多不好。” 如果说刚才宁晖对众人的态度是冬日的寒冰,现在对待东方晴的态度则暖的能把千年的寒冰化成水,别说是东方晴,就连在一边跟着的山竹等几人,都感觉自己有些脸红心跳。 东方晴忍不住月复诽:“这个人怎么又用这一招,弄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座冰山。” 心中虽有所想,还是莞尔一笑道:“本是要还给你的,却没想到摔坏了,你还要吗?”。 “已经摔坏了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再要了。” 众人一开始被宁晖震的有些头晕,现在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慢慢的才缕清楚了事情经过。 本来订了婚的男女是不好再见双方的,但是因为对方是宁晖,就变的让人眼热起来,况且那扳指若果真是宁晖的,就这样碎成了两半还真是可惜,当即就有小姐暗暗决定,一会儿要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让身边的丫头偷偷的捡了那扳指回来。 本来是一件能够让东方晴出丑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东方晴和宁晖秀恩爱,瞧瞧刚才宁晖望着东方晴的眼神,哪怕东方晴是个惨不忍睹的丑八怪或是个名声尽毁的风尘女子,宁晖也怕是不会变心。 刚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心突然变的有些酸溜溜的,众女子哪里还有心思再找东方晴的麻烦,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盛京中早有的传闻看样子是真的了,当时大家都在传宁晖之所以没有做驸马爷,而是被皇上指婚和东方晴喜结良缘,是因为这是宁晖本人所求,众人都有些不相信,现在却是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宁晖看众人都不再说话,上前给静怡郡主等人行礼:“晖儿见过姑母,各位。” 静怡郡主也猜出今天的事情或许是有人有意为难东方晴,偏偏东方晴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解围,正着急的时候,宁晖正好,对宁晖自然是满脸的喜欢,问道:“怎的现在了?” 宁晖行礼:“今日一早就去了兵部里忙,也惦记着今日姑母府上有事,忙完了换了衣裳就了,谁知还是晚来了一步,姑母这里都开席了。” “忙就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可见过你姑父了?”静怡郡主随口道。 却听得东方雪牙齿直疼,她这辈子只出嫁这一次,也只回这一次门,被东方晴搅合的面目全非不说,还被自己的嫡母说成不是大事。 但是众人哪里还有功夫注意东方雪的情绪,小姐们都一个个拿了团扇或手帕子遮了半边脸盯着宁晖出神。 “已经见过了姑父,给姑母请个安就去外边的席上坐着。幸亏晖儿赶了,否则不知道晴表妹要受什么委屈。” 静怡郡主了然的一笑,让彩蝶去取了自己陪嫁里的一个如意古玉扳指给了宁晖,才让佟嬷嬷亲自送了宁晖去前院。 有了宁晖的“英雄救美”,直到宴席结束,客人散了也没有人再找东方晴的麻烦。 静怡郡主打发人去前院叫了高轩,命高轩和东方雪两个人去梨香院给文姨娘请安,东方晴则陪着静怡郡主一起送那些女眷,静怡郡主和那些们话别,东方晴则送小姐们出门。 别的小姐尚好,轮到李天香的时候,李天香拉了东方晴的手直摇晃:“刚才我也着急的不行,正想着要不要站出来说那扳指是我故意放在你身上,想要捉弄你的,谁知宁大人就来了。” 东方晴知道李天香未必会那样做,但是有那样一份心已经很是难得,笑着点了她的额头道:“那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莫要再这样没心没肺的。” 李天香呵呵的笑,虞秋菊和虞春松也站在旁边拿了手帕遮了嘴角笑:“我们姐妹瞧着李小姐这性子就很好,若是有一日,我们姐妹遭了难,还指望着李小姐挺身相救呢。” 李天香听虞家姐妹夸奖她,更是高兴,说道:“那我应该生成个男子,好救各位,让各位们都以身相许。” 这话说的露骨,把虞秋菊气的要撕了她的嘴,两个人笑着跑开了,虞春松无奈的看了一眼,和东方晴告别,说好了有时间再聚,追着两人去了。 周宜家则是只平淡的道了个别,就随着安平伯去了,文怀萱则是偷偷的留在了最后,给东方晴行了个礼方走。 东方晴直陪着静怡郡主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才扶着静怡郡主往存菊堂去,今日太热闹,老并没有露面,只允了平日里交好的几家、小姐前去请安,此时事情办完,剩下的事情自有祥子、佟嬷嬷领着人办理,静怡郡主则是需要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给老汇报一声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牢骚 到得存菊堂,两个小丫头正坐在门槛上玩翻绳,看到东方晴和静怡郡主进来,忙笑着上前行礼:“老正在屋子里和宋婆婆、牡丹、千禧玩叶子牌呢,老发了话下来,说若是郡主和大小姐来了,就请郡主和大小姐直接进去。” 静怡郡主和东方晴对视一笑,老尚能领着丫头们打叶子牌,可见心情还算是不错,并没有受前面宴会所发生的事的影响。 小丫头掀了门帘子,东方晴托了静怡郡主的手臂往屋里走,牌正好打完了一局,看到静怡郡主和东方晴进来,宋妈妈、牡丹、千禧都站了起来给两人行礼。 静怡郡主和东方晴受了礼,正准备要给老行礼,老已经问道:“客人可都送走了?” 静怡郡主微笑:“已经都送走了,儿媳正准备把今日宴会的事情汇报给您老人家听” *老却接着问道:“那你们一会子没有什么事儿了吧?” “善后的事情都有管事们打点,并没有什么大事了。” 老笑道:“那正好,你们两个且把牡丹和千禧这两个丫头替下来,让她们忙她们的去,你们且陪着我玩上几圈。” 牡丹和千禧两人也忙说道:“还请郡主和大小姐救救奴婢们。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奴婢们就快输了半个月的月钱。” 静怡郡主和东方晴两人也不推辞,静怡郡主坐在刚才牡丹坐过的位置,东方晴则坐了千禧的位置,小丫头们在旁边帮着看牌,几个人又玩儿了起来 梨香院里,文姨娘得了信儿:“郡主让二小姐和新姑爷给姨娘请安了。” 文姨娘今日生了气,中饭都只吃了几口,此时听到禀告,忙让珊瑚几人帮着她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衣裳首饰穿戴好。 暗红色团花裹金边的褙子,同色的马面裙,头上插了一对金丝海棠对钗,若不是眼底有愁容,瞧着也算是雍容华贵。收拾停当,这才扶着珊瑚的手到外间来。 东方雪和高轩进门,先是给文姨娘行大礼:“雪儿给姨娘磕头。” 高轩也跟着行大礼:“轩儿给岳母大人磕头。” 文姨娘此时看高轩相貌堂堂、彬彬有礼,更是称呼自己为“岳母”而不是“文姨娘”,心里高兴了几分,忙着让人把她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拿了上来。 给东方雪的是一支镶金刚钻的半月钗,比东方雪曾经见东方晴戴过的那支半月钗更要耀眼几分,东方雪自然很是喜欢,忙谢过了文姨娘。 给高轩的是一块小孩手掌般大小的和田玉玉佩,上面刻了五子登科的图案,做工精细,价值不菲,高轩规规矩矩的谢过,又给文姨娘磕了头,方才在文姨娘下首的第二张椅子那里坐下了。 文姨娘看了,对高轩又满意了几分,吩咐珊瑚上茶:“用文家前几日才送来的极品老君眉,给姑爷尝尝。” 珊瑚笑着答应一声,下去沏茶,文姨娘则拉了东方雪的手问道:“这几日在姑爷的府上可还好?” 虽然东方雪在高家说一不二,但是高家的贫寒还是让她很难接受,刚才又在宴会上经过了那么一通,就算是文姨娘送了那半月钗,也只刚才高兴了那么一会儿,此时听到文姨娘问她的情况,只让她觉得受了万般的委屈,叫了文姨娘一声“娘”就扑到了文姨娘的怀里。 文姨娘看着东方雪进门的时候情绪还算是正常,此时哭的如同一个泪人,知道是因为自己问的那句话让女儿心里觉得委屈,也跟着掉泪,边哭边问道:“到底如何,你倒是给我说说?” 东方雪这才渐渐止了哭泣,说道:“高家的屋子统共加起来也就如同我的清平居差不多的大小,那也能称得上是府?只不过是个小破院子罢了,一家三代都挤在里面住,像是下饺子,院子里的路都不平,我的绣花鞋踩脏了好多双” 高轩看东方雪如此不讲情面,脸上胀的通红,强辩道:“是住的狭窄些,但是对于普通人家,已经算是宽敞的,而且院子中的路确实是平的,有些地方还铺了青砖” 文姨娘早就知道高家贫寒,此时听东方雪这样说,也不追问高轩,只安慰东方雪道:“我还当是什么,待到明年姑爷金榜题名,你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又对刚才端了茶水来的珊瑚道:“我记得西厢房里有一本老爷留下来的什么书,你带姑爷去看看,对他考试有没有用处。” 珊瑚答应一声,引了高轩到西厢房来,高轩也知道文姨娘和东方雪母女俩有话说,虽然心里没底,怕东方雪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是一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文姨娘看高轩退了出去,才抓了东方雪的手问道:“高家贫寒,这是早就说过的,索性那高轩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别说是中了状元,就算是中了进士,你也成了进士太太,还愁没有好日子过,我且问你,你那公公、婆婆对你可好?小姑子、小叔子可有找你麻烦?高轩对你可体贴?” 东方雪听文姨娘问这个,对文姨娘说道:“娘,你不知道,那高家不但穷,也小家子气,咱们头日里送去的家具,第二日都不舍得给我摆到新房里,我瞅着我婆婆的意思,是想要留着给高金凤做嫁妆,真是没有规矩,哪有拿儿媳妇的嫁妆给闺女当嫁妆的道理?我当时就急了,闹了一场方了了,我那公公、婆婆就没有再找着我麻烦,只是第二日的见面礼也寒酸的很,只一对赤金镯子,细的橡根面条,我哪里好意思戴,直接就压了箱子底儿了。至于那高金凤,也是没良心的,当时说的她们家千般好、万般好,现在我瞧着除了高轩这么个人还行,别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若不是高轩对我还算是体贴,怕是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面子 文姨娘听东方雪发牢骚,只觉得一阵心疼,若不是有夏日里的事情,事儿赶事儿的摞在一起,女儿也不会嫁给一个还未中榜的贫寒学子,纵使有状元之才,没有中进士之前,也只是个举人,盛京之内,进士是发光的金子,举人却比比皆是。 心中虽然这样想,文姨娘还是安慰东方雪:“现在你们没有什么借口出来住,毕竟刚成婚,就应该在父母面前尽孝,待得过了明年三月份,高轩若是状元,皇上说不定会令赐府邸,若是中了进士,选在翰林院里当差,高轩每日辰时要去点卯,肯定不能住在城外,到时候找了这个由头,求了你父亲或是回咱们府上住,或是在外边另外置了宅子,若是同进士出身,求了你父亲放到一个富庶之县里做知县,到时候一个县里的你最大,倒也落个逍遥自在” 东方雪耳朵里虽然听着,对文姨娘的话却多有不屑,什么同进士、县令?她才看不上眼。高人说过,高轩是状元之命,中了状元,万岁爷赏了府邸,说不定高轩也能封王拜相。 母女俩虽然心中所想有所不同,但是都认定了高轩能够金榜题名,完全没有想过若是高轩落了第,又该如何。 母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文姨娘又吩咐珊瑚悄悄在外边买了手艺好些的厨子给东方雪送去,才送了东方雪和高轩两人出门。 东方雪和高轩并肩往外走,瞅着没有人注意,高轩方才皱了眉头问东方雪:“刚才你在岳母身边何苦要那样说,就算是我家里穷,却也没有委屈了你,吃的、住的、穿的、用的,虽然不及你在东方府里方便,但也都是紧着你的。” 东方雪见自己尚还没有和高轩理论,高轩倒先找了自己的不是,急道:“我说的是事实,我自己带着嫁妆,我用的、穿的都是我自己的那一份,和你们高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说别的,只说娘送的那支半月钗,少说也值个一千两银子,岂是你爹娘送的那面条一样细的金镯子可以比的。” 高轩结舌,他虽然常和富贵之家的来往,但是这些女子首饰之类的东西却是很少接触的,想他们家,收了三千两银子的礼金,就觉得已经是高家庄的富户,谁知却只够买几支好看的簪子。 东方雪见高轩不再说话,自觉是高轩觉得自己没理,说道:“现在我娘又送了厨子,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厨子只给我做饭,别人是用不得的。” 高轩摇头,不再说话,专心跟着前面带路的丫头一起往存菊堂里去 存菊堂里,静怡郡主和东方晴已经陪着老打了七、八圈的叶子牌,静怡郡主还有输有赢,东方晴则是只一味的输,正想着要不要让小丫头去绞了手帕子来擦把手,换换手气,刚才带静怡郡主和东方晴进来的小丫头掀帘子走了进来:“二小姐和新姑爷给老请安。” 东方晴刚才输的都是给老赢了下,老现在心里正高兴着,听了眉头一皱,问静怡郡主:“怎么,你没告诉雪姐儿不必请安了?” 静怡郡主微微的笑:“儿媳想着怕是您老人家想要见见那新姑爷,就让人安排了,您要是不耐烦见他们,儿媳去也是一样的。” 瓜儿能够跟在东方辰的身边,都是因着东方晴从中斡旋的缘故,现在瓜儿也能略识得有个字,宋妈妈自然是感激东方晴的,今日的宴请,老虽然未参加,发生的事情却是都知道的,宋妈妈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接话道:“老可还记得咱们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也是打叶子牌,老一直输,正想着换换手,谁知正院里传了老去见客,回来老就赢了,老说不定见了这对新人手气更好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老却听出了宋妈妈的意思,笑道:“英娘,你和我说话还拐弯抹角的,我现在一直赢着,若是去见了客,说不定就一直输了,我可不上你的当。” 说的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宋妈妈也是跟着笑道:“老奴也是希望老能多赢些啊。” 静怡郡主趁机道:“那就让儿媳去看看,说不定回来就一直赢呢。”说完,掀帘子走了出去。 静怡郡主在存菊堂的小花厅里见了高轩和东方雪:“你祖母知道你有这份心,已经很是高兴了,不赶巧,正逢上她老人家睡午觉呢,你们心意到了就好。” 又替老赏了东方雪和高轩东西,方才让人送了两人出去。 静怡郡主,只模了一圈的牌,依然是东方晴不小心给老送了牌,东方晴猜想着是自己今日的时运不佳,身上戴着的一点散碎银子都输的差不多的,正想要不要让山竹悄悄的回听雪轩再取些银子,就听那小丫头又来报:“娴王府二表少爷给老请安。”小丫头面色有些发红,显然是已经见过宁晖了。 老呵呵的笑:“还是晖儿这孩子懂事,知道看看我这老太婆,赶快让晖儿进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东方晴几人听了不禁汗颜,直觉老这心快偏的没边了,东方雪两口子来请安,她不耐烦,宁晖来请安,就变成了懂事,让人急急的进来。不过这种偏心,东方晴很是喜欢。 “那晴儿回避一下。”刚才见宁晖没有回避,是因为宁晖突然出现,众人又都在,现在当着老的面,还是避避嫌的好。 老呵呵的笑:“避什么,又没有外人。” 东方晴看了一眼静怡郡主,静怡郡主也说道:“听你祖母的。” 东方晴行礼,站在了老的身后,小丫头已经领了宁晖进来。 宁晖进得门来,看了一眼尚摆着的叶子牌,先是行礼:“晖儿给老、姑母请安。见过表妹。"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求签 东方晴无语,真是和这个人说不清楚,水月寺里面就算是最大的长明灯,每个月也只需要一两银子的香油,一千两银子点长明灯,能够点八十多年,那时候她就算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怕也已经老的不能动弹了。 “水月寺的长明灯一个月只需一两银子。” “那样正好,以后八十多年里都不用来我这里支银子了。”宁晖说道,毫不在意。 “我会自己点长明灯,何苦用你的银子?”东方晴很是无奈,说道。 “早晚不都要用我的银子?”宁晖对东方晴的推辞很是不解。 东方晴沉默,若是自己自己真的嫁与宁晖,确实是需要用他的银子。东方晴不再说什么,只让山竹扶了她回禅房,清风小跑着去办事,宁晖则是苦笑一声,跟着东方晴主仆回了小禅院。 小禅院内,静怡郡主已经由彩蝶几个伺候着重新梳洗打扮过,看到几人回来,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水月寺的风景好看吧?” 东方晴微笑着点头,说道:“确实有趣的紧,离那么老远的距离,在这边说话,那边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可惜是这个季节,若是春天里来,怕是景色更美” 这边几人说着话,清风领了行嗔大师进来。 “刚才宁施主捐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想要在佛前供奉一盏长明灯,师兄特命贫僧来问过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好供奉佛前。” “要晴姐儿的?” 东方晴红了脸,山竹微笑着说道:“表少爷给了水月寺一千两的银子,要给大小姐在佛前点上一盏长明灯。”很有些与有荣焉的样子。 一屋子的丫头都善意的微笑,静怡郡主也眯了眼睛笑起来,宁晖对东方晴用心,她自然很是高兴。 “既然如此,就把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写给行嗔法师。”静怡郡主说着,让彩蝶去取了纸笔来,自己亲自写了东方晴的生辰八字来交给了行嗔法师:“即然给了行嗔大师晴姐儿的生辰八字,还请行嗔大师给我们家晴姐儿算上一卦。” “不知道大小姐是想要测什么,是解签还是测字?”行嗔本就对东方晴的命格有兴趣,现在听静怡郡主主动提起让他给东方晴算卦,自然高兴,忙问东方晴道。 静怡郡主对东方晴说过行嗔大师解签最好,东方晴当然想让行嗔给解签,上前行了礼道:“那就麻烦大师给解签吧。” 这边住持师傅又打发了一个小沙弥请静怡郡主去上香,静怡郡主在大雄宝殿的佛前上了香,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又给宁晖和东方辰一人点了一盏长明灯,宁晖则是陪着东方晴在佛前抽了一支签。 乃是一支上上签,签文曰:“金乌西坠兔东升,日夜循环至古今。僧道得知无不利,悲欢离合各从心。” 行嗔已经将东方晴的八字算过,现在看到东方晴这支签,眯了眼睛端详了一阵,问道:“大小姐想要问什么?” “问命。” “这个毋庸置疑,大小姐的八字和这签文都显示大小姐是难得的金贵之命,贫僧有一句古话送予大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是这行嗔看出了什么,她确实是死过一次,只不过不像别人的说的那样大难不死,而是死透了的,当时那种感觉想起来就会让她觉得心痛、窒息。 宁晖在旁边也听到了这样的话,忙着问道:“什么是大难不死?你遭受过什么大难吗?”。 “哪里有什么大难不死,或许行嗔大师说的是我小的时候,那时候年龄小,到这时候早已经不记得,现在好好的不就是了。” 宁晖也觉得有道理,反正他对这些事情也是不信的,只要自己知道东方晴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就行了。 行嗔听了东方晴的话,看了东方晴一眼,不置可否。从东方晴的八字上来看,她确实是这样的命数,至于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了生死,就不是他能测算出来的了。 宁晖对着跟在身后的清风眨了眨眼睛,清风会意,上前问道:“大师,那这签若是问姻缘呢?” “这个自然是合的。”行嗔依旧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宁晖道。 东方晴红了脸,宁晖则是一笑,吩咐清风道:“水月寺真的是个福地,很得本少爷的心,再捐二百两银子给水月寺修缮寺庙。” 清风答应一声就去掏银票,行嗔大师早已经笑的只见鼻子不见眼。 这边解完签,静怡郡主方上香完毕,住持师傅听说宁晖的身份,又送了宁晖一串和东方晴差不多的佛珠,这才亲自送了众人出了水月寺。 宁晖直把静怡郡主和东方晴送到了东方府才转,刚走到娴王府,还未下马,就见门子已经上前拦了马道:“二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常贵公公已经等了您两个时辰了。” 等了两个时辰,难道是皇上找他有事? “现在人在哪里?”宁晖一边将马缰绳扔给门子,一边问道。 “在前院书房内,由世子爷陪着喝茶呢。”门子的话未说完,宁晖已经朝着前院书房走去。 常贵一边和宁远一起喝着茶,一边着急的看着门外,今日万岁爷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很是暴躁,摔坏了一盏紫玉杯,把当差的小宫女直接吓掉了半条命。 又让他来请宁晖进宫,他本想着宁晖在那个时辰应该在兵部当差,就直接找去了兵部,谁知兵部并没有宁晖的人影,这才又找到了娴王府,娴王府也是没有,世子宁远倒是很热情,又差人悄悄的去东方府打听了,也没有人,常贵这才不得不死守着,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正想着若是再不来,他就如实禀报,就见门外一个小厮飞奔着跑了:“世子爷,常贵公公,二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宁晖已经走了进来。 常贵一看到宁晖,立刻上前抓住了宁晖的手臂。 第一百三十章 平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照顾 见宁晖态度坚决,韶华帝这才悠悠的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道:“起来吧,动不动死不死的,心里肯定想着朕舍不得杀你,若是朕真的因为这个杀你,岂不是成了昏君了,也不知道东方德家的那个丫头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 宁晖呵呵一笑,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头道:“皇上又拿臣消遣。” “既然不答应娶容嘉,就带着二皇子去出征吧,二皇子为监军,你为主将,统帅三军。” 宁晖苦笑:“万岁爷,二皇子自小就不喜欢行军打仗之事,又没有吃过苦,更何况他是皇子,臣,您这是” 若是打胜了,功劳自然有二皇子一份,若是失败了,就是他这个主将的责任,本来是别人给自己抬轿子,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给别人抬轿子。 韶华帝望着宁晖扭成苦瓜的脸,说道:“这是皇后求的朕,让朕给她一个恩典,朕答应她,若是你不愿意娶容嘉,就让二皇子和你一块去出征。” 看宁晖还不明白,韶华帝叹息一声,说道:“你附耳。” 宁晖疑惑,凑近了韶华帝,待听清韶华帝给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只觉得心中惊涛骇浪,问道:“这件事情,当真?” “朕也只是怀疑,一切都太凑巧了。朕的,没有一个不愿意做太后的,朕的,又有哪一个看见朕身下的这个宝座是不动心的?” 宁晖听着,望着韶华帝有些显老的面庞,感慨良多,当年他初入宫为太子侍读时,韶华帝还风华正茂,转眼间他都能带兵打仗了,这个杀伐决断的皇帝也老了。 “臣遵旨就是。”宁晖说完,告辞出去。 临出去前,扭头对韶华帝道:“天气冷了,您多穿着衣裳,等着臣得胜回朝。” 韶华帝楞了一下,方笑着道:“嗯。”看着宁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有那么多,却每一个都在惦记着他的皇位,没有一个能够有孺慕之情的,还不如这个绝对不会对他皇位动心的子侄能够得他的信任。 到得第二日,就传出了宁晖昨日在御书房触犯龙颜的消息,说是皇上暂且把宁晖的罪过记下来了,若是这次出征能够得胜回朝,就既往不咎,若是失败,则数罪并罚,另外还派了二皇子为监军,与宁晖一起出征。 消息传出,人们纷纷猜测宁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触犯龙颜,一时间议论纷纷,娴王府则很是平静,临行前一晚,娴王妃指挥着人帮宁晖整理东西,娴王则是叫了宁晖去书房里说话。 “这一次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有八成的把握。” “全力以赴就好,现在戍守西北的将领有一半曾经都是我的老部下,我这里有几封信,你且收着,若是有用的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用。” 宁晖接过信一看,有写给甘肃总兵的,有写给潼关卫所千总的 别的人不说,只这甘肃总兵闵厉,已经很久没有和娴王府有牵扯,只每一年的年节礼还送着。 宁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望了一眼娴王,转念一想,怕是自己拒绝了娴王,会让娴王担心,只得把出了一半的手臂又缩了,说道:“谢谢父亲,那我收下了。” 娴王拍了拍宁晖的肩膀,放宁晖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一早,宁晖在城门处辞别了众人,领兵往西北方向而去,抬手模了模怀中的一枚护身符,宁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昨日他从书房回来之后,又被娴王妃叫去嘱咐了几句,等到亥时方才得了空,这才匆匆换了夜行衣往东方府而去。 索性东方晴还未歇下,看到他来,只说今日不会来城门处相送,送了他那一枚小小的护身符。 今日东方晴果然没有来相送,他虽然有些失望,却因得了那护身符,心里满满当当的 还是那家一品茶楼,宁远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女,雍容华贵如一朵牡丹花,噙了一口茶,方道:“已经走了。” 东方晴抬眸,正好看见宁远嘴角挂着的一丝戏虐的微笑是,脸色稍红,说道:“多谢表哥请晴儿喝茶。” 宁远微笑:“你既然来送晖儿,怎么不去下边送,这样偷偷模模的。” 东方晴面色更红,她昨日本不打算来送的,那样多的人,吵吵嚷嚷的,若是被人看出来,又要给那些没事情可干的长舌妇增加谈资。所以昨晚才对宁晖说了不会来相送的话。 结果今日一早又觉得不放心,这才带着山竹悄悄的坐了马车出来,没想到却又被宁远。 “表哥也不是一样,明明是来送晖表哥的,却不下去。”东方晴回嘴,宁远一愣,微微一笑道:“他心里知道就好。” 东方器抿了嘴笑,宁远也被感染,话不经意间就说出了嘴:“晖儿这次去西北,怕是要好几个月才回来,表妹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人去告诉我。” 东方晴诧异:“什么?” 宁远也是觉得好笑,想了一下方道:“晖儿走的时候,说表妹若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帮着照看着。” 东方晴道谢:“那就麻烦表哥了。” 两人喝了一盏茶,方各自回府,刚走到东方府门前的巷子,山竹掀了车帘,指着前面一个一直在府门前徘徊的身子道:“小姐,快看,奴婢瞧着那个人怎么那么像表少爷身边的清风啊?” 东方晴摇头:“清风已经随着他们家主子去了西北,怎么可能是他,许是你看花眼了。” 山竹摇头,一直盯着那人影,等到走到府门前再看,可不就是清风,穿了一身青色的短褐,正朝着山竹看来。 山竹惊呼一声,忙让车夫停车:“小姐,还真的是清风。” 东方晴掀了帘子出来:“清风,你怎么没有随着你们家二少爷出征?” 清风上前给东方晴行礼:“大小姐,我们二少爷不让奴才跟着,让奴才留下来供大小姐差遣,奴才一早就等着了,门房里说大小姐出去了,大小姐是去送我们家二少爷了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夺爱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宰客 第一百三十八章 碧玺 宁礼说着就朝着林大海招手:“林大海,把这万花筒用锦盒包起来给二王子。” 林大海忙亲自去取了锦盒来,用锦缎把万花筒包好了,放到了锦盒里。 王基朝着宁礼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五皇子了。” 宁礼浅笑:“二皇子太客气。” 王基不再推辞,让随从把那锦盒拿了,转身问东方晴:“不知道新生婴儿的洗三礼都有什么名头,我们高丽是只庆祝满月的。” “禀二王子。”东方晴又行礼,宁礼看着皱眉:“行礼来行礼去,你也不嫌麻烦。”指了下首的位置:“坐下来回话吧。”敢敲他一千多两银子的竹杠,却不敢坐着回话了? 东方晴行礼道谢,在宁礼下首的第二张椅子那里坐下了:“洗三礼在婴儿出生的第三日举行,要为婴儿举行沐浴仪式,请了亲朋好友来祝福,一是为了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二是为了乞祥求福,图个吉利。” “听着倒是有趣,不知道明日本王子能否也去凑个热闹?” 东方晴心中纳罕,这个高丽的二王子真是的,怎么什么都想去参加,自己都说只请亲朋好友了,他怎么还想往上面凑,五皇子去还算说的,毕竟他是本朝的皇子,和舅舅、表哥也算是熟识,据她所知,舅舅和表哥和这个二王子可没有什么交情。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王基毕竟是高丽的王子,肯主动提出来去参加洗三礼,已经是给足了舅舅一家面子,若是自己推辞,岂不是显得很不识抬举。 东方晴微笑:“二王子肯赏脸,舅舅一家肯定高兴。” 王基一笑,对宁礼道:“那本王子明日就和五皇子一起去。” 这边说着话,小伙计已经端了一托盘的长命锁来,宁礼看了一下,直接点了最贵的一个,东方晴看林大海手里拿着准备包起来的长命锁,是一个实心金锁,用金线穿着,下面坠了三颗小巧玲珑的铃铛,轻轻晃动,能听出响声。正面刻了仙童献寿的图样,反面刻了“长命富贵”四个字。这是铺子里标价一百八十两卖的长命锁。 王基也在铺子里挑了一样玉佩作为柳家洗三礼的礼物,自然也是宁礼付账,统共算下来是一千八百二十两银子,东方晴做主抹了个零,统共收了宁礼一千八百两的银票,待到送走了宁礼和王基,林大海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亲自给东方晴重新上了茶:“大小姐可真厉害,只五皇子这一个人的买卖,就顶了咱们铺子里一个多月的收入。” “这一次因没有参照,还无妨,若是别的时候,我也不敢这样和他要价。” 林大海安慰东方晴:“做生意本就是这样,赶在别人之前咱们的东西就是稀罕的,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这里还有些长命锁之类的,大小姐要不要看看?” 东方晴来存宝阁就是想看看有什么稀罕的东西,现在见万花筒没有了,她对别的也不感兴趣,寒暄了几句就想要告辞。 林大海看东方晴没有兴趣,说道:“大小姐,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虽然不适合给小表少爷添盆,但是估模着大小姐会有别的用处。” 东方晴听他说的神秘,好奇问道:“是什么?” 林大海见东方晴有兴趣,亲自去端了个托盘进来,揭开盖在上面的红绸布,印入东方晴眼帘的是一串红碧玺佛珠,碧玺一颗颗都如同莲子米般大小,红如石榴籽,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重活两世,这样成色好的碧玺东方晴见过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镶在头饰上或者穿成手串,穿成佛珠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这串红碧玺佛珠是咱们铺子里自己新做的宝贝,只这碧玺就找遍了北直隶才凑够,本是四皇子府的管事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要了,整整一百零八颗的珠子,若不是有心寻模,怕找不到这样的好东西,放在店里卖了给别人可惜,不如大小姐拿去。” 东方晴听了纳罕,四皇子很是年轻,看平日里行事作派,也不像是礼佛的,应该用不着佛珠,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她向来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不知道是不是信佛?若是四皇子要送给淑妃的,都做好的怎么又不要了呢? 但是看这佛珠确实是个好东西,她虽然用不着,却可以拿送予祖母或者母亲。 “四皇子府上只让做了这红碧玺的佛珠?可还有别的?” “另有一对红碧玺的金钗,两只红碧玺戒指,一对红碧玺手串,一副红碧玺耳环,一对红碧玺的挑心,一条三十八珠的红碧玺项链,形状比这佛珠小些。虽然出众却也是能得来的,只这佛珠是有银子也难寻的。” “这佛珠暂且放着,把别的拿给我看看。”既然是四皇子府上做的,东方晴自然好奇,且柳素颜出嫁在即,若是能送她几样红碧玺的首饰,给她压箱或者留着送人,都是好的。 “这几日卖出去了一枝金钗,一枚戒指,一副耳环,尚剩下一枝金钗,一枚戒指,一对手串,一对挑心,一条项链,我这就去取来。”不一会儿便又托了个托盘进来。 东方晴看那首饰一个个做的都极为精致,是外边买不来的好货色,说道:“这些都包起来吧,我有用处,另算上那佛珠,统共该多少银子。” 东方晴虽然算是半个东家,但是毕竟这存宝阁是静怡郡主的陪嫁,不比东方府原有的铺子,若是小东西也就罢了,这红碧玺的佛珠和首饰,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她不好直接拿走。 林大海也知道这个道理,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就算是静怡郡主本人在铺子里拿了东西,也要在账本上记一笔,到年末好和东家对账。 拨拉了一下算盘珠子,林大海说道:“这些只算师傅的手工费和原材料价钱,统共是五千七百三十两,大小姐只管拿去,我在这帐本子上记一笔就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送礼 成本和人工加一块是五千七百三十两,若是卖给比人的话,怎么着也得小一万。东方晴暗自在心中盘算,近些年母亲柳氏留给她的嫁妆有些收益,再加上自己平日里的零碎攒下来的银子,也有个小一万两,付这些银子正好,微微一笑道:“不至于让铺子里亏空了,一会儿我让人把银票送来。” 林掌柜也不推辞,点头应诺,亲自把各样东西用锦盒装了,送东方晴主仆出了存宝阁。 坐在马车上,东方晴想起明日宁礼和王基都要去参加孩子的洗三礼,就有些头疼,等不及到东方府就吩咐山竹:“一会子到了府上,先找个可靠的人去鱼儿胡同报信,就说五皇子和高丽二王子明日会去参加小少爷的洗三礼,让舅舅和表哥有些准备。” 山竹也知道事情比较严重,忙着答应下来,又拿出了一枝银簪子道:“小姐,这个是刚才的那位林掌柜塞给奴婢的。” 杜鹃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一枝簪子道:“奴婢也得了一枝。” 东方晴接过那素银簪子来看,入手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二两,这样打赏她身边的丫头,看样子是那万花筒真的赚了好多银子。 微微一笑:“既然给你们了,你们收着就是。” 两人欢天喜地的把那银簪子收了起来,陪着东方晴说话。 到了府上,山竹自去找可靠的人去鱼儿胡同传话,杜鹃则是扶了东方晴往漪澜园来。 静怡郡主刚打发了来请示的婆子,听到东方晴回来了,连忙让彩蝶叫了她进去。 看到杜鹃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锦盒,笑着问道:“可是淘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那什么筒的是不是拿回来了?给我看看。” “那万花筒着实是好玩,但是却被高丽二王子看上了”东方晴说着,就把在存宝阁里碰见了宁礼和王基的事情说了。 静怡郡主听她说把那万花筒一千五百两银子卖给五皇子,点了她的额头笑嗔道:“平日里是个成熟稳重的,怎么在这件事情上那么古灵精怪,我可是听林掌柜说过,那东西虽然稀罕,却并不算是贵。若是让五皇子知道上了当,来找你我看你怎么办?” 东方晴也笑得眉眼弯弯:“就算是知道上当了,他也没有理啊,谁让咱们是独一份呢,再说了,他堂堂一位皇子,怎么可能因为一千多两银子和我这小女子置气。” 静怡郡主也知道不会有事,说了句“随你”就把这件事情揭了,待听到东方晴说宁礼和王基明日都会去鱼儿胡同参加孩子的洗三礼,这才郑重起来。 “五皇子去还不算是突兀,只是不知道这高丽国王子去参加洗三礼是为了什么,是真的只是好奇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东方晴也跟着思索,除了能想出王基也许是有意接触他们东方府和娴王府,别的也得不到什么合适的答案,索性不去想,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大宁国的国都,即使是王基有什么坏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静怡郡主思索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来,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要给鱼儿胡同那里送个消息才是。” “女儿已经让人去了,现在怕是已经快到舅舅家了。” 静怡郡主“嗯”了一声,这才问道:“你可买了什么可心的?” 东方晴收敛神情问道:“母亲可知道四皇子府在存宝阁里订做了一套红碧玺的东西?” “这个倒是听林掌柜说过一句,咱们铺子里做的东西别致,有好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在咱们铺子里订做东西。” “四皇子府上订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又不要了,晴儿看着觉得喜欢,就都买了回来。” 起身,从杜娟手中拿过锦盒,自己一个个打开来给静怡郡主看,瞬时间红碧玺的东西铺满了小小的炕桌。 静怡郡主看着也是惊讶,她一直以为四皇子府上只订做了一样红碧玺的物件,没想到那么多,若是费心做了那么多,最后却不要了,着实有些可惜。 东方晴看出静怡郡主的表情,说道:“另外有一枝金钗,一枚戒指和一副耳环都已经卖了出去,其实都被女儿拿了回来。” “这样的东西已经赶得上宫里贵人平日里的所用,做好了又不要了,着实是可惜了。” 东方晴微笑:“看样子还是晴儿的眼光好,都拿了回来才没有便宜别人。我是想着都买了回来,送予您和祖母,顺便再送些给颜表姐压箱。” “这样好的东西,你送一样给颜儿压箱,剩下你都收着,以后当嫁妆。”静怡郡主哪里肯收,只让东方晴自己收着。 东方晴推辞,将一炕桌的东西分了好几份,说道:“晴儿都想好了,这红碧玺的项链给母亲,正好配您那套郡主的仪服,以后进宫觐见的时候可以佩戴,祖母年岁大了,这些首饰肯定不喜欢,就把这个佛珠送给祖母,她礼佛的时候拿着,比那碧玉的温润,另外把这手串送予颜表姐压箱子,剩下的我都收着,你们都是一人一样,我可好几样儿呢。” 静怡郡主看东方晴把给谁的都分好了,不好再推辞,让彩蝶收了那装着项链的盒子,特意吩咐了放到库房里一个红楠木刻荷塘月色的箱子里。 东方晴听了只觉得静怡郡主对自己送的东西很是重视,彩蝶却是抿嘴一笑,那个楠木箱子是郡主特意置的,里面的东西都是郡主给大小姐留的嫁妆,这些年攒下来,也有半箱了。郡主曾经说过,要在大小姐出嫁的时候一股脑的都给大小姐。 东方晴见静怡郡主收下,也很是高兴,让杜鹃抱了剩下的锦盒回了听雪轩,山竹已经回了听雪轩,东方晴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又让她开了放银票的小匣子取了银票亲自坐了马车去给存宝阁送去,自己则是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发髻,抱了那装着佛珠的锦盒到存菊堂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容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丁香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同意 娴王妃对容歆公主很是满意,当即就回了府告诉了娴王爷。 “我瞧着容歆公主的模样、性情也都是好的,况且又是远哥儿中意的“ “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去求皇上赐婚,你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可漏了口风?” “这个妾身自然是晓得的,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怎能拿来说嘴,王爷放心便是。” 韶华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略抬了眼皮问娴王爷:“你是说想让你们娴王府的世子尚主?” 娴王又给韶华帝行礼,一本正经道:“臣的长子宁远,年已及冠,品貌学识皆为上等,求万岁爷成全。” 韶华帝呵呵一笑,道:“朕还能不知道远哥儿是什么样子的,朕是想要问你,远哥儿是你们娴王府的世子,以后娴王府要靠着远哥儿来承继的,若是尚主?” “容嘉她们虽然为朕的女儿,身份尊贵,但是若是嫁与王府为世子妃,即使朕这里不起疑,等到朕百年之后怕会有人打你们王府的主意。” 韶华帝声音中有些伤感,娴王爷听了忙劝道:“万岁爷是万金之躯,定能洪福齐天。” 韶华帝禁不住苦笑:“别人这样说,难道你也这样说不成,记得那时候朕还是皇子,和你去西北平乱,差一点就被贼寇捉了去,那时候哪想着咱们还有结儿女亲家的时候,你现在倒是和朕说起什么洪福齐天,难道朕就不是血肉之躯不成?算了,朕成全了远哥儿就是。” 娴王很是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最近越来越念旧,好几次他们君臣说话,都提到了年轻的时候。 “皇上,臣并无此意。”娴王怕皇上乱点鸳鸯谱,直接说道:“臣想求皇上为容歆公主和远哥儿赐婚。” “容歆?”韶华帝先是皱眉,随即展颜笑道:“朕准了。常贵,即刻拟旨,为娴王府世子爷和容歆公主赐婚。” “诺。”常贵答应了自去拟旨。 娴王这才告退了出来,虽觉得韶华帝有些不一样,却并未多想,出了宫回了娴王府,事情已经定下来,怕是赐婚的圣旨不日就要颁下来,他也应该通知一声。 果然到了午时,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赐婚于容歆公主和宁远,宁远仍保留娴王世子之位。 宁远自然是满心欢喜,娴王妃则是换了衣裳往东平伯府来,这样的事情,还是她亲自去说一声的好,若是让东平伯从别处听了消息,怕是两家要生份。 周宜家陪着东平伯一起见了娴王妃,刚说了几句话,娴王妃就给东平伯使眼色,东平伯以为是娴王妃在宁远那里得了准信,吩咐周宜家道:“把咱们府上秋日里做的桂花蜜拿些来让你舅母尝尝,这桂花蜜啊,是家姐儿亲自做的,都说好吃。” 娴王妃微笑着点头,周宜家自然知道这是想要避开自己说话,微笑着行礼退了出去,让一个小丫头去取桂花蜜,她则站在了窗外,这里离内室并不远,若是仔细听,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母亲说话很少背着自己,现在特意把自己支了出来,说的很有可能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东平伯看周宜家出去了,拉了娴王妃的手道:“嫂嫂今日亲自,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东平伯这样问,倒是让娴王妃有些说不出口,沉默了半晌,方道:“万岁爷刚才为远哥儿和容歆公主赐了婚,我怕你着急,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东平伯哑言,宁远怎么尚了公主?周宜家自小就和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子相熟,这么多年,虽然都没有说破,但是都知道自己的家姐儿十有八九是要嫁回娘家了,没想到皇上为自己的两个娘家侄子都赐了婚。 “嫂子,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家姐儿” 周宜家在窗外听着里面的话,已经把一只手帕子绞的不成样子,说什么皇上赐婚,若是他们自己不愿意,皇上能够强迫他堂堂的娴王府世子尚主?左右不过是他们都瞧不起她周宜家罢了。 是嫌她相貌不好?家世不够?还是品行不端? “小姐,小姐”灯穗跟在周宜家身边把刚才娴王妃和东平伯说的话听了七七八八,现在看到周宜家满面潮红,知道她是恼了,忙推了推周宜家。 周宜家这才惊醒,咬了下嘴唇,随手推门走了进去,把屋内的娴王妃和东平伯都惊的朝着周宜家看来。 周宜家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给两人行礼:“家儿想着舅母和母亲或是要人伺候茶水,怕小丫头泡的茶不合舅母的口味,就让人去取桂花蜜,家儿在这里给舅母和母亲上茶。” 说着,重新给娴王妃和东平伯斟来的茶道:“家儿刚才无意间在门外听到舅母说万岁爷给大表哥赐了婚,家儿要道一声恭贺。” 娴王妃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本想着悄悄的对东平伯说,没想到全被周宜家听了去,现在看周宜家落落大方,倒是显得她这个长辈想的太过狭隘。 东平伯此时也反应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万岁爷赐了婚,就很难再更改了,现在若是再提他们两家的事情,得罪娘家事小,却会让人看自家女儿的笑话。 东平伯强咽下一口气,不阴不阳道:“那妹妹就恭喜兄长和嫂嫂娶得良媳,两个侄儿喜得良妻了。我的两个侄儿都得了万岁爷的赐婚,一个娶了公主,一个娶了丞相嫡女,这是咱们娴王府的荣耀。” 娴王妃脸上更觉得发烧,只得轻笑着道:“家姐儿聪颖懂事,一定能觅得佳婿。” 东平伯正想说话,周宜家已经盈盈拜下给娴王妃行礼:“那就劳烦舅母了。” 娴王妃和东平伯听了都是一愣,周宜家的意思难道是想请娴王妃给她说亲不成? 娴王妃回过神来,忙着说道:“一定一定,舅母定会尽心。” 未等小丫头抱来桂花蜜,娴王妃就告辞回了娴王府。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杀意 一路上娴王妃的脑子里把盛京内未婚的世家男子都想了个遍,自己当着周宜家的面说了那样的话,怕是一定要为这个外甥女找了合适的人家了。 周宜家此时却也松了口气,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母女两人在屋内说话。 东平伯对刚才周宜家的行为很是不解,拉了周宜家的手道:“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王府里做的不地道,让你平白的受了委屈,母亲想起来就生气,哪里还能让你舅母再为你的终身大事上操心,你倒好,怎么还想着让她帮忙” 周宜家给东平伯倒了茶,笑着道:“母亲放心,女儿自有道理,万岁爷为两个表哥都赐了婚,女儿未来的表嫂一个是公主,一个是丞相之女,公主咱们且不论,女儿听说何相现在日渐年迈,内阁里东方丞相隐隐有一人独大之势,舅舅一家又是武将之家,到时候这文武联合,绝对是咱们大宁国最大的势力,风光一时无两。” 东平伯也知道现在娘家不能轻易得罪,却心中却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说道:“纵使这样,他们也不能欺负你啊。” 周宜家上前依偎在东平伯的怀里:“咱们万不可和舅舅或者姑母家闹翻了,再说了,母亲是觉得女儿找不到好人家了吗?”。 东平伯抱了周宜家,说道:“我的家姐儿懂事孝顺,怎会找不到好人家。” 周宜家浅笑,问东平伯道:“母亲可知道父亲朝堂上和哪一位皇子走的比较近?” 东平伯疑惑:“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你父亲很少在府中提及朝堂之事,你问这个何用?” 周宜家莞尔一笑:“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舅母给的这个人情,到底如何,女儿自有分寸,母亲放心就是。” 周宜家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不愿意说,东平伯也没有再问 容歆公主赐婚给娴王世子的消息传遍**,连皇后娘娘都吃了一惊,问来报信的内侍道:“圣旨可下了?” “禀皇后娘娘,圣旨已经下了,常贵公公亲自去娴王府传的旨意,容歆公主和乔昭仪那里也都去传了旨意。” 皇后娘娘疑惑:“万岁爷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宁远可是娴王世子,以后就是娴王,没想到咱们的容歆公主竟有这样的福气。” 这内侍本是御书房服侍的小太监,皇后娘娘买通了的人,现在听皇后娘娘这样说,忙回道:“今日一早娴王爷进宫和咱们万岁爷说话,室内只留了常贵公公伺候,因这也算是常事,奴才就没有多加注意,谁知道今日午时就传出了万岁爷给容歆公主和娴王世子爷赐婚的消息,奴才本想着刚才就的,可巧该着奴才轮值打扫茶室” 皇后娘娘点点头,让心月复赏了这人一把金豆子,将人打发了。 自己却在心中暗自生气,今日娴王刚面了圣,皇上就给容歆和宁远赐了婚,可见这婚怕是娴王爷替自己的求来的,若是照这样说,昨日娴王府给众位公主送水晶珠花,怕是就有了这意思。 只是他们怎么选了容歆那个丫头?若是他们娴王府舍得让自己府上的世子爷尚主,也应该选了自己生养的容嘉才是,容嘉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才学都要比容歆出众。 早知道宁远能够尚主,就求着皇上给容嘉和宁远赐婚才是,容嘉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公主有公主的名位,等出了嫁驸马爷也有驸马爷的官位,虽然也领着二品官的俸禄,但是这驸马都尉就是个虚职,哪里有娴王世子的爵位牢固,且若是能够和娴王府联姻,二皇子又多了一笔助力。更何况那宁远虽不能和宁晖比,比别的世家子弟却是绰绰有余的。 皇后娘娘心中暗自懊悔,容嘉公主听到消息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旁边的桂嬷嬷还兀自替她可惜,唠叨道:“娴王世子赴宫宴时,老奴远远的瞧着,虽不如宁大人俊美,但是到底是宁大人的亲,那长相也是上等的,且温文尔雅,若是早知道他愿意尚主,哪里就轮得上容歆公主” “嬷嬷。”容嘉公主打断桂嬷嬷的话,质问道:“你曾说过,若是本公主听你的话,定能得偿所愿,现在呢?都便宜了东方晴那个丫头,你现在又说嘴。”更何况,她怎能嫁给宁晖的哥哥,难道天天看宁晖和东方晴在自己面前恩爱不成。 桂嬷嬷吓的朝着容嘉公主磕头:“老奴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她让容嘉公主制造和宁晖的偶遇,这几个月来却很少见到宁晖,她让公主抬举周宜家,指望着周宜家能有些用处,谁知周宜家自己都没有进得了娴王府,她让公主去求皇后娘娘,好不容易两位主子求了万岁爷答应,谁知宁晖却宁愿抗旨。 若是公主一直这样放不下,又该如何是好,桂嬷嬷抬头望着容嘉公主憔悴的样子,一丝狠意闪过脑海,磕头道:“若是公主还有此意,老奴倒是还有一个主意。” 容嘉公主的心本就没有死,听桂嬷嬷这样说,忙问道:“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桂嬷嬷使了个眼色,蕾儿会意,领着屋内服侍的福身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关上了门窗,自己亲自在门外看着。 桂嬷嬷看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往容嘉公主脚边靠了靠低声道:“公主年轻,没有听说过咱们宫中的事情,老奴在这宫中生活了几十年,早把这宫中的恩怨都看了个遍,这宫中的女子,就算是被打入了冷宫,只要是活着一天,都有翻身的可能,宫中一直暗地里流传着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不会争宠。” 容嘉公主吓了一跳,颤声问桂嬷嬷道:“嬷嬷你是说?” “若是公主有此意,老奴倒是识得几个宫外的人,正好趁着宁大人不在的时候动手,定然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说定 东方晴一夜无梦,待到第二日精神很是好,倒是山竹一夜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嚷嚷着让杜鹃给她找些隔夜的茶叶敷眼睛。 东方晴心中明白,看着山竹暗暗发笑,待到没人的时候故意打趣山竹:“明日清风拿回信,若是真的带了那毛料子来,我可要是要把这差事替你接下了。” 山竹脸红,说道:“小姐若是再笑话奴婢,奴婢就真的不嫁人了。” 东方晴呵呵一笑,不再管她,待到给老、东方德、静怡郡主请了安,陪着老吃了早饭,就一个人躲进了书房给宁晖写回信。 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写在了信上,如何遇见了五皇子和高丽二皇子,他们如何去参加了安哥儿的洗三礼,韶华帝突然给宁远和容歆公主赐了婚,春天的时候她园子里新移植的素心梅花长了小花骨<朵,清风好像对山竹有意,她想成全了他们 直到吃中饭的时候方写完,写过的澄心纸铺了半张书案,洋洋洒洒,竟有几十页。东方晴看了苦笑,有心想要减少点,又觉得这些都是她想要说给宁晖听的,索性都装进了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了,鼓鼓囊囊,竟像是里面装着几本小册子。 想起宁晖曾送过的那个大头女圭女圭,又在信封上画了个憨态可掬的女圭女圭,方用红漆封上,满意的放在了书案上 清风来拿回信的时候,依然穿着那日穿着的棉袍子,样子很是憔悴,倒像是这两日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似的。 清风进来给东方晴请安,神情怏怏的:“清风给大小姐请安,奴才来取大小姐给我们家二少爷的回信。” 东方晴看清风这个样子,心中想着是不是清风误会了山竹,以为山竹是看不上他的,又看他两手空空的,就更坚定了几分。 笑着道:“不着急,我听说王府里赏了你毛料子,可找着人做了?若是没有人帮着做衣裳,我们这里山竹这几日手头正好没有什么事情,针线活又是好的,可以帮你缝衣裳。” 清风听东方晴这样说,忙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大小姐,您,您是说?”又看到山竹在旁边羞的满面通红,心中已经知道动东方晴的意思是想成全了他和山竹。 嘴中说着:“您先等等,奴才这就去取来,很快的,呵呵”说着,就朝着门外跑去。 今日的事情没有瞒着杜鹃几个,看到清风的样子都已经了然,皆呵呵的笑,把个山竹弄的又羞又气,跺了脚道:“大小姐,您看看他这个慌慌张张的样子。” 东方晴也跟着呵呵的笑:“他那是怕你又变卦了,可不得着急忙慌的。” 山竹就红了脸不再说话,有心想要躲到自己房里处,又怕杜鹃几个说她扭捏,只得气鼓鼓的站在东方晴身后。 且说清风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还有转机,本以为山竹当日没有给他好脸色,事情多半是不成的了,没想到却有大小姐给做主,而且看山竹的意思,也不像是不愿意的,当即就直奔着回了娴王府自己的住处,抓了那裹着毛料子的包袱就外走。 纵是这样连跑带颠的,再回到听雪轩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即使是有学武的底子,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更是惹的一众小丫头嗤嗤的捂着嘴笑。 清风脸红到脖子根,想着这些都是平日里和山竹交好的姐妹,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梗了脖子,把那包袱往前一送道:“大小姐,这是奴才的毛料子,还请麻烦您身边的山竹姑娘给做上件御寒的衣裳。” 山竹哪里肯亲手去接,杜鹃看了一眼两人,上前接了包袱笑道:“清护卫,你只说让我山竹帮你做衣裳,可把衣裳的尺寸都写了下来?” 清风刚才着急忙慌的,哪里能够想起写下衣裳的尺寸,现在听杜鹃这样问,红着脸道:“还得大小姐赏奴才笔墨纸砚一用。” 不等东方晴吩咐,小葵早已经等着,听到清风这样说,忙取了笔墨放在了清风的面前,清风几下写下衣裳的尺寸,将纸叠了起来,一并交给了杜鹃。 杜鹃拿了那包袱,就塞到了山竹的怀里,笑道:“清护卫今后可要谢过我今日转手之情。” 清风脸红着说道:“一定一定。” 东方晴这才开了口道:“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山竹我还要留上些时日,你们二少爷也不在盛京,具体的日子以后再商议。” 清风哪里听不懂东方晴这是想要把山竹留到自己出嫁,到时候山竹做了陪嫁去娴王府,他们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心中自然是同意的,笑道:“奴才听大小姐吩咐。” 东方晴这才让杜鹃拿了她昨日写的信,用兰花小布包裹了,交给清风,清风拿了信,只觉得在听雪轩里窘迫,忙着告辞了。 这边几个小丫头忙着恭喜山竹,直把山竹羞的不行,躲到自己房里去了,东方晴呵呵一下,又做了半晌的针线,去了漪澜园帮着静怡郡主料理家世。 秋收已经结束,这几日已经陆陆续续有田庄上的庄头对账,静怡郡主很有些忙不,田庄上的事情,东方晴往年也是要管的,所以对这些事情也都熟悉,没事的时候就会帮静怡郡主料理。 果然,静怡郡主正在小花厅里理事,听到彩蝶说东方晴了,忙让人请她去了小花厅。 看到东方晴就笑道:“晴姐儿,你来的正好,我正听他们说的头疼,你且帮着看看,别出了什么差错。” 东方晴抿嘴一笑:“晴儿也不过是懂个大概罢了,拿主意还得母亲来。” 静怡郡主让东方晴在身边坐了,说道:“这是城东的两个庄子,因有好多山地,一直种的是果树,现在种的都是李子,因这些年收成一年不如一年,管事的庄头想明年春天都改种了桃树。”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安 城东的两个庄子东方晴有些印象,两个庄子相连,统共七百亩地,有七百亩是山地,由一个庄头管着,东方晴前世并没有注意,今世自从她重生开始,那庄子上就种的是李子树,怎么突然想要换成桃树。 “依着母亲的意思该当如果?虽说李子树的收成不如从前,到底是正在收着果子的,若是换成了桃树,怕是要等上几年才有收成。但是晴儿听说好多果树都有老的时候,若是咱们这两个庄子上的李子树,是因为树长的老了,结不出好果子来,尽早换成桃树也好。” 静怡郡主微笑,东方晴虽说是问她的意见,却把利弊都分析了出来。 “我也是这样认为,刚才我打发了佟嬷嬷领着庄头去前院找祥子交东西,一会子回来再问清楚就是了,左右咱们又不指着这个吃饭,若是真是因为那李子树老了,收成才下降的话,明年改种了别的果树也好。” 东方晴点头,静怡郡主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样,笑道:“母亲自有想法,又何必问我。” 静怡郡主一笑,问道:“我今日听说你有心给清风和山竹做主,清风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就在娴王府长大,从几岁上开始就侍奉晖哥儿,是个好的,山竹也是自小跟着你,也是个好的,两个人倒也相配,若是成全了他们俩人,等到以后侍奉你和晖哥儿也尽心。可定了什么时候让人们完婚?依我看,还是等到你和晖儿的事情办完了再说,到时候我给山竹那孩子多添点嫁妆。” 未听静怡郡主把话说完,东方晴已经满面通红,娇嗔道:“母亲。” 静怡郡主呵呵一笑:“昨日里娴王府那边递了话,想等晖哥儿出征回来就给你们完婚,我这两日让人把绣嫁衣的绸缎送到你的院子里去。” 东方晴脸色更红。彩蝶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微微一笑,说道:“郡主,大小姐,佟嬷嬷领着那庄头回来了。” 东方晴这才收敛了神情,端端正正的坐在静怡郡主身边喝茶。 佟嬷嬷领了那庄头进来磕头,庄头是个年纪大的,看着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身上穿着藏青色的棉袍子,微微有些发福,头上戴一顶瓜皮帽,古铜色的脸上长了花白的胡须,进来就给静怡郡主和东方晴行礼,连头都不敢抬。 静怡郡主点头,把那关于果树的问题问了,看那庄头回答的头头是道,又知道他是府里头做老了的人,就准了那换桃树的方案,让他把需要多少桃树苗子,怎么种,拿出个章程来,把人打发了出去。 这边刚忙完,彩霞掀帘子走了进来,说道:“郡主,刚才在文姨娘身边服侍的珊瑚姑娘说,文姨娘身子不大好,想请个郎中来看看。” 因静怡郡主不大想看见文姨娘,平日里也不让她晨昏定省,只在初一、十五漪澜园请安就行,按日子,静怡郡主已经三日没有看到文姨娘了。 文姨娘向来是个爱装柔弱的,虽然不得东方德喜欢,但是到底生育了东方夜和东方雪,现在听到她说要请郎中,就些不高兴,沉声问道:“可问了是哪里不痛快?” 彩霞是个伶俐的,刚才已经问过珊瑚的话,现在回道:“听珊瑚姑娘说,文姨娘起先是有些心口疼,后来就吃不下饭,今儿个早上竟下不了床了,她们主仆这才着急了,想请个郎中去看看。” 东方晴微微点头,文姨娘这样的病情怕是心情郁结所致,东方雪嫁的比想象中的还不如意,文呈肆在和高丽国通商这件事上为国有功,虽跟着回了盛京,但是韶华帝却一直没有封赏下来,文姨娘心中不痛快,又每日里在梨香院憋着,不生病才怪。 东方晴心中冷笑,面上的颜色却不改,说道:“怎生好好的就下不了床了?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一会子奴婢去看看再回大小姐话。” 静怡郡主嗔道:“你又不是郎中,能看出什么来。还不快去医馆找个郎中来看看,照方抓药便是,刚而立之年,能得什么了不得的病,不过是自己个觉着身子尊贵了罢了。” 这就是说有可能是文姨娘无病**了,东方晴冷笑,文姨娘前世顺顺利利的由姨娘被抬成了正头,可谓是风光无限,现在不过是个姨娘身份,即便依然是文呈肆的女儿,也得受正头的气。 彩霞答应一声,就去请郎中,东方晴这才告辞出来往存菊堂去了。 在存菊堂里陪着老说了一会子的话,又陪着吃了中饭,方出了存菊堂。 杜鹃虚扶着东方晴的手臂,看东方晴的精神尚好,问道:“小姐是要回听雪轩歇着,还是到郡主那里去?” “母亲怕是要歇午觉了,去了也没趣儿。”东方晴神色一转,想起早上文姨娘的事情,说道:“咱们且到梨香院去。” “小姐。”杜鹃劝阻:“文姨娘只是个姨娘女乃女乃,得了病,哪里有资格让小姐去看她的?小姐不如回了听雪轩,咱们或做针线或打叶子牌去。” 杜鹃不喜欢文姨娘,东方雪屡屡对自己大小姐不敬,她们这些丫头都是气不过的,心中想着都是文姨娘挑唆的,就对文姨娘更是不喜。 东方晴微笑,看了一眼梨香院的方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文姨娘是真病还是瘕病?” 杜鹃一愣:“小姐的意思是?” 东方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了这样的想法,刚听说文姨娘病了时她也是信的,刚才杜鹃劝她不要去看文姨娘时,这想法就冒了出来。 其实她只听说文姨娘病了,暗自高兴,才忘记了文姨娘的为人,文姨娘是敢暗自害了东方辰又算计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子小事就病倒呢,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经不起,那她前世也没有资格坐稳了那相府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吵闹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接回 绿果本没有准备,被东方雪这样一推,哪里还站得住,当即就倒在了地上,水壶中的水洒出来,弄湿了半片襦裙,幸亏刚才在门外晾了一会儿,水是温热的,若是滚烫的,怕要烫伤了腿。 听东方雪骂的难听,绿果咬了嘴唇不说话,自己站起收拾那水壶,将水壶收了让小丫头提出去,自己依然去劝东方雪:“小姐还是消消气吧” 高轩只觉得头疼,听绿果这样说话,骂道:“绿果,不是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她为‘女乃女乃’,小姐?她现在是我高家的女乃女乃。” 绿果只觉得委屈,最初的时候,她们也是称呼“小姐”为“女乃女乃”,是东方雪觉得不习惯,才不让她们改口,高轩平日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今日竟对自己发起了脾气。 “是,奴婢知错了。”绿果低眉顺眼的认错。眼睛里却已经噙了泪,不管是谁,都是主子<,是她一个下人不能随意顶嘴的。 听高轩骂绿果,东方雪倒是有些不愿意了,绿果是她的陪嫁丫鬟,就像是一个物件,自己打得骂得,别人却是插手不得的。 “是我让她这样称呼的,怎么了?你以为你们高家的女乃女乃是个更好的?不过是个破落之家,也想老爷、太太的叫着。” 高轩听东方雪说的没有道理,急道:“你,你” “我?我如何?你还想打死我不成?”东方雪说着上前就要撕扯高轩,吓得绿果忙上前去拉。主仆几人闹成一团 这边屋里,厚重的门帘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高母披了袍子坐在炕上,高父、高金凤都围在高母的床边说话。 高家的二高轴站在帘子旁边往外张望。 高母的面色蜡黄,显然是生病了,重重的“咳”了两声,唤高金凤道:“金凤,你和她还有些情分,你去劝劝,你大哥好歹是咱们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这样被她胡闹。” 高金凤心中冷哼。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东方府里结亲,高轩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和东方府结亲。高轩就是个没有差事的闲散举人。 心中虽然这样想。到底不敢说出来。只劝道:“母亲莫管,让他们闹去,左右又不能把人闹走了。现在她东方雪厉害,等到我大哥中了进士,点了状元,她定然后悔今日毁了和大哥之间的夫妻情分。” “咳咳。” 高金凤听高母咳嗽,皱了皱眉头,吩咐高轴道:“怎的还烧这样的黑炭,那银霜炭不是还剩下半篓子吗?怎不给母亲这屋子里烧上?” 高轴咧了嘴,去吩咐小丫头把黑炭换成银霜炭,高母却说高金凤道:“正因为这炭闹着,你何必再去用?要我说就应该还了她去。” 高金凤正想说什么,就听门外一阵吵闹,高父打发了高金凤去看,不一会儿领了个管事的婆子进来。 “爹,娘,相府里来人了。”高金凤将婆子领进门,自去吩咐小丫头上茶。 婆子脸上带了浅笑,道:“我们文姨娘病了,府上嘱咐子来接二小姐。”婆子是马房里做事的,东方晴虽然要接东方雪,但是也不打算给东方雪脸面,只让马房里派了辆马车,随便派了个跟车的婆子。 纵使是马房里的婆子,穿戴也似是比高母还要好些,头上戴的素银簪子足有小手指粗,高父、高母以为是东方府里了不得的管事妈妈,忙着让坐。 “不知道亲家太太得了什么病?可有大碍?”高母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那婆子在小杌子上坐了,听到高母这样说,心中发笑:“什么亲家太太?我们是静怡郡主,大小姐是皇上亲自赐的婚,我们府上的亲家是娴王府。就算是文姨娘在府上不得宠,那文府也是三品大员的府邸,哪里是你一个泥腿子能称得上亲家的,瞧瞧这屋内的摆设,我这不入流的子都能看出许多假的来。” 当即对高家更是轻视,装作没有听见高母的咳嗽,态度更是骄矜了几分道:“也不碍事,不过是想我们二小姐了,文姨娘求了我们大小姐的恩典,大小姐菩萨样儿的人,让老奴特特的来接二小姐。” 高母听了不禁心苦,东方雪现在是她的儿媳妇,她卧病在床,东方雪不来侍候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她生母只因想她了就要接她。这新婚未满三月,怎能说回娘家就回娘家? 心中虽然有怨言,到底不敢说出来,只说道:“这刚新婚的小夫妻,若是分房睡” 那婆子还未说话,就听那边传来了东方雪的骂声:“是哪个子来接我的?那么没有眼色?认不清自己的主子不成?还巴巴的去给那老货请安,还不快给我。” 那婆子一笑,心中暗想着,这二小姐在府中为小姐的时候性子虽然不好,却也算是个和顺的,怎生现在这么大的脾气,但是东方雪毕竟是主子,不是她一个马房的婆子可以怠慢的,忙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二小姐叫了。” 并未给高家的人行礼,就整了整衣裳到东方雪这边来了。 这边高父、高母看那婆子走了,方舒了一口气,说道:“怎的东方府里使唤的婆子都比咱们村的李婆子还要气派?肯定是在亲家公、亲家母身边伺候的,刚才没有失礼吧?” 高金凤在旁边听着,忍不住说道:“这样的也顶多是个三等的管事,娘,一个奴才,你不要给那么大的面子,平白的让大哥跟着丢脸。” 因高金凤是在东方府里住过的,高父、高母都很是信奉高金凤的话,听到高金凤这样说,暗暗后悔刚才给那婆子赐坐让茶 且说那婆子到了东方雪的屋中,屋内绿果正在收拾东西,东方雪铁青着脸坐在炕沿上。 婆子上前给东方雪行礼:“老奴给二小姐请安。” 东方雪瞧着是个面生的婆子,知道是个在府中不得宠的,斜觑了眼睛道:“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 婆子小心翼翼道:“文姨娘病了,大小姐命老奴接二小姐回府侍候文姨娘。” 东方雪正想着文姨娘那里怎么还没有消息,没想到就来接来了,当即吩咐绿果道:“快收拾东西,咱们回府去。” 绿果犹豫:“小姐,姑爷刚才出去了,要不要打发个人去请姑爷回来?” 东方雪心中却有计较,若是她一个人,不管是住在原来的清平居还是梨香院都是方便的,若是带了高轩一起,高轩不能随意出入后院,少不得自己也要随着他住到前院去,前院的客房怎有后院里舒坦? “不管他,回头留个人给他说一声就是了。你去整理东西,记得把贵重的东西都带上,别的用我前儿让打的那把新锁锁上,钥匙你随身带着。”竟像是防贼似的。 婆子听东方雪不问文姨娘的病情,只一味的让收拾东西,很是高兴的样子,心中不禁鄙夷了几分:“怪不得大小姐可以嫁了表少爷,二小姐只嫁了这个破落户,只冲着二小姐这凉薄的性子,就算是嫁入了高门大户,也只怕是得不着好。” 心中这样想,手上却不闲着,帮着绿果一起整箱笼,说道:“大小姐怕二小姐要带的东西多,让奴婢赶了一辆大车来,二小姐平日里惯常用的都可以带着。” 东方雪这才听清了婆子的话,问道:“你是说是东方晴让你来接的我?不是父亲或者母亲?也不是文姨娘?” “是啊,文姨娘病了,说想念二小姐想念的紧,求了大小姐,大小姐就打发了奴才来接二小姐。”婆子笑着回道,心中想着东方雪现在是个炮仗脾气,一定要笑脸相迎才对。 东方雪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她和东方晴之间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东方晴怎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莫不是有什么猫腻不成? 有心想一赌气不回府了,又看着那烧着的火炉子闹心,银霜炭虽然烟小,到底不如地龙干净整洁。 看见炉子又想起被高轩给出去的那一篓子银霜炭,吩咐绿果道:“把那炭也锁起来,省的被猫抓了。” 绿果答应一声,自去安排,直收拾了两个时辰,东方雪才在绿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远远的驶走,高轩才从墙角处转了出来,望着马车去的方向,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想起初次见东方雪时,她穿了小厮的衣裳,俏皮可爱,再次见她时,她躲在没人的亭子里伤心,我见犹怜。怎么现在嫁了他竟成了这样? 她名声受损,他上赶着去娶了她,本以为她是应该对他心中有那么一点感激的,怎么倒像是结了仇? 他家中虽然贫寒,左右不过是跟着他吃上半年的苦,怎生这样都忍不得?竟把他们一家子都踩进了泥里。 这样巴巴的回了娘家,他又当如何在同年面前抬得起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抽丝 “什么?”东方晴、老、静怡郡主齐声问道。 “老、郡主、大小姐二少爷晕倒了,现在,现在人正往这边赶呢。”门子很是着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东方晴还未等那门子把话说完,人已经慌慌张张跑了出去,这边静怡郡主也忙扶着老往外走。 怎么会晕倒呢。东方晴提了裙子跑的匆忙,脑子却也没有停下,很是纳罕,东方辰在襁褓中生过那次重病后,就没有再病过,更别提晕倒了。 因为有东方夜的事情在先,她这几日都让人特意留意着东方辰的饮食,并没有有什么不妥,东方辰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静怡郡主和老在后边也是心中着慌,东方辰不但是东方府的嫡子,且平日里懂事孝顺,是大家的命根子,此时晕倒,真真是想要要了几人的半条命。 远远的,已经有马车夫打扮的人背着东方辰,因背着东方辰不敢跑快了,怕颠着,也不敢走慢了,那人竟是快走着的。 瓜儿在旁边托着东方辰的后腰,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东方晴慌着迎了上去,顾不得别的,先去模东方辰的鼻息,感觉着还算是正常,这才把心放下了一半,让人把东方辰背回他的卧房。 老和静怡郡主跟在后边,看到东方辰已经心疼的“儿啊”“孙啊”的喊着,也跟着往东方辰的住处来。 东方晴忙着吩咐宋妈妈:“快去找人请大夫。”转瞬又道:“让两个人去。一个去最近的医馆请他们最好的大夫来,一个去贺太医的府上去请贺太医。” 宋妈妈顾不得老,答应了一声慌着就去了。 东方晴这才回过头来对静怡郡主和老道:“祖母、母亲不要着急,还是先去看看辰哥儿怎么样吧,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贺太医来,辰哥儿的身体一直是贺太医照顾着的,只要还有口气在,贺太医定能把辰哥儿救回来,更何况辰哥儿现在只是晕倒了。” 静怡郡主也跟着劝老:“母亲,辰哥儿或许只是累着了。您也说了。他这些日子成天用脑子。” 老止了哭声,站起来往内室去:“我去看看我的辰哥儿,若是因为读书累着了,我可不许他再去上那个劳什子的国子监读书了。” 几人往内室来。看到东方辰在炕上躺着。如意正湿了热手帕子准备给东方辰擦脸。一个小丫头正在给东方辰换枕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东方晴识得是今年新拨给东方辰使唤的丫头。名字唤做茯苓的,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的浓眉大眼,颇有姿色。 看到东方晴几人,忙站了起来,将手中拿着的枕头不自然的往身后藏了藏,跟着如意一起给东方晴几人行礼。 老和静怡郡主往东方辰的床边去,东方晴却心中藏了疑惑,问道:“这枕头为什么要换了?” 如意刚才只顾着着急,也并没有注意茯苓的动作,此时听到东方晴这样问,才看到茯苓怀里抱着的一个藏青色金丝线的枕头,也疑惑的问道:“为何要换了?好好的。” 茯苓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道:“奴婢瞧着这枕头上的金线怕是要咯着二少爷,特意换上了一个短绒面的枕头。” 东方晴和如意两人去看,那短绒面的枕头确实比金色线的舒坦些,对茯苓道:“算你有心。” 茯苓面上一红,伏了伏身子,对东方晴道:“这都是奴婢应该想到的,奴婢去帮着烧水。”抱着枕头一溜烟的走了。 东方晴这才去看东方辰,东方辰除了眼底有些乌青,别的倒没有什么,面色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瓜儿还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东方晴看老和静怡郡主都守在东方辰的床前,自己悄悄的走了出来,先是找人去通知东方德,让山竹唤了瓜儿到偏厅里说话。 瓜儿正自责,见了东方晴忙跪下了,不住的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二少爷,请大小姐惩罚。” 东方晴让山竹拉了瓜儿起来,问道:“你且给我说说,二少爷到底是怎么晕倒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瓜儿虽然伤心,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平日里又是机灵的,听到东方晴问起,忙说道:“奴才也不知道二少爷为什么晕倒了,这些日子二少爷总是感觉特别累,奴才和二少爷都想着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就没有注意,今儿在学堂上二少爷还睡着了呢。回来的马车上,奴才本来和二少爷说着话,后来二少爷没有声音了,奴才以为二少爷是累着了,睡着了,奴才不敢打扰,就闷坐着回了府上,到了府上奴才想叫醒二少爷,谁知道怎么叫都叫不醒,奴才这才知道二少爷是晕倒了。” 东方晴听了皱眉,若是照着瓜儿所说,辰哥儿应该不是因为今日有事才晕倒的,前面应该还有预兆。 “二少爷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累的?”东方晴问道。 瓜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总也有七八天了。” 七八天?东方晴陷入了沉思,觉得没有什么头绪,问道:“赶车的车夫何在?” 山竹答道:“正在门外候着呢,怕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让他进来。“ 山竹说着,出去领了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进来。 这汉子正是徐婆子的马五,因着前面给东方辰赶马车的车夫染了风寒,徐婆子因得了东方晴的看中,马房里的人都多看他们夫妻一眼,马房的管事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指了马五给东方辰赶车。 东方辰是东方府未来的当家人,能够给东方辰赶车,不但时不时的能够得些赏赐,还能和这位未来当家人多多接触,着着实实是趟美差,马五两口子曾悄悄的说定了,一定要好好的当差,好求了主子的赏赐,把自己已经满十三岁的女儿送进府来当差,所以马五平日里赶车特别用心,没想到这才赶了没几日,东方辰就晕倒在了他的马车里,马五心中惶恐,又觉得主子肯定有话要问自己,所以一直等到门外。 看到东方晴连眼皮都不敢抬,只顾着磕头。 东方晴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他的问题,摆了摆手道:“起来说话。” 马五不敢起来,只跪着回话,东方晴也懒着再让他起来,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才马五,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 “马武?” “因着奴才是在五月初五端午出生的,所以唤作马五。” 山竹在一旁说道:“小姐,这马五在马房里已经做了十几年了,是前儿您见过的徐婆子的。” 东方晴点了点头,问马五道:“那马车你每日里可检查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马五低了头道:“奴才原就是个不入流的奴才,因着子得了大小姐的济,奴才才得了现在这个好差事,奴才一直尽心尽力的干着,每日里二少爷坐马车之前,奴才都和子把马车车厢用干净的布头擦一遍,唯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到二少爷身上。” 东方晴听了点头,徐婆子两口子是她近日里才开始注意到的,别人就算是打东方辰的主意,也不会想到用他们。 打发了山竹领了马五和瓜儿在旁边等着,自己起身去了东方辰的卧房。 老正坐在东方辰床边的锦凳上,静怡郡主站在老的身后,看到东方晴进来,问道:“可问过瓜儿和马车夫?有没有什么问题?” 东方晴皱眉,把心中的想法说给老和静怡郡主听:“我已经问过瓜儿和赶车的马五,辰哥儿是在马车里晕倒的,但是马车里并没有什么问题,况且瓜儿说辰哥儿精神不济已经有七八日,所以我想着,辰哥儿怕是中了什么慢性毒,得七八日才有效,正好晕在了马车里,辰哥儿每日在国子监里都是和别人用一样的,若是有问题,怕是还要出在咱们府上。” 老静怡郡主听了点点头,老对身边的牡丹道:“去把辰哥儿院子里所有的丫头、婆子、小厮都拘起来,等着贺太医来了诊治了再问他们的话。” 牡丹答应着下去了,如意是东方辰这里的大丫头,此时听到东方晴说东方辰晕倒有可能是他们院子里出了问题,也是满脸的着急,跟着牡丹去了。 这边宋妈妈已经领了一个大夫进来,说道:“这是咱们府上前街医馆里的许大夫,贺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莫要着急。” 因那大夫已经过了天命之年,东方晴几人都没有回避,此时都围了上来,看许大夫给东方辰诊治。 许大夫穿一身粗布的衣裳,头发花白,精神矍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微微给东方晴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试了试东方辰的脉搏,又翻着看了看眼皮,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夫瞧着,少爷的脉象像是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剥茧 第一百六十二章 见微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满堂锦》更多支持! 佟嬷嬷当即领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取了东方辰一应所用之物去了东方辰的书房。 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对东方德和东方晴禀道:“回禀老爷、大小姐,这些东西许神医和贺太医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并没有什么问题?东方晴皱了眉头,这迷魂散就算是不是从口中所入,是靠闻味的,也应该有让其发散味道的容器才对,怎么会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呢? 东方德也是一筹莫展,若是都没有什么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东方晴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一众下人,以如意为首,如意是祖母给东方辰的,这些年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伺候的极为上心,应该不是有什么问题,余下的这些有管吃食的,有管衣裳的,看到一个跪着的身影,东方晴眼皮一跳,自言自语道:“那枕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对佟嬷嬷道:“去搜搜茯苓的住处,仔细的搜,注意看有没有一个藏青色绣金线的半旧枕头,府中的周围也去看过。” 茯苓听了吓的忙磕头,说道:“大小姐,奴婢那里并没有什么问题,那枕头是因为奴婢觉得二少爷枕着会硌的慌,才给二少爷换了的。” 东方晴眯了眼睛冷笑,问茯苓道:“那换下来的枕头呢。何在?” 茯苓吓的脸色苍白:“枕,枕头,奴婢给扔了” 东方德此时也听出了这个叫做茯苓的小丫头有问题,对左右道:“还不快把这丫头给我绑了。” 立刻有粗使的婆子上前抓了茯苓的手臂拖到了一旁,茯苓本就年纪尚小,哪里有粗使的婆子有力气,当即就不敢再吱声,只一个劲的哭。 东方晴怒喝了一声,说道:“去搜,连着整个院子一起搜。一定要把那枕头给我找来。” 佟嬷嬷答应一声。就往茯苓住的后罩房里去了,不一会就端出一个火盆来,里面有半盆子的灰烬,尚有一块只有小孩手掌大小的蓝色布料。东方晴仔细去看。正是茯苓刚才换走的那个枕头上的布料。 佟嬷嬷端了那火盆上前给东方德和东方晴行礼:“禀老爷、大小姐。刚才奴婢搜后罩房的时候没有注意,见茯苓的床下有个盛满了灰烬的火盆,以为小丫头烧些贴身要用的东西。” 府中好多小丫头都喜欢在火盆中把自己不用的贴身东西烧掉。佟嬷嬷她们没有注意也很是正常。 “因着大小姐的提醒,奴婢不敢大意,把这火盆仔细的拿出来看了,这才了问题,请老爷和大小姐的示下。” 这次不用东方晴吩咐,东方德已经说道:“去拿到书房里请许神医和贺太医给看看,这块布有没有什么问题。” 佟嬷嬷站起来就端着火盆去了书房,待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说道:“许神医和贺太医都看过了,说这灰烬和剩下的布料里,却是有迷魂散的味道。” 东方德当即气的咬牙,说道:“来啊,把这敢害主子的黑心丫头拖到院子里打。” 茯苓初时惊慌,后来想着自己已经把那枕头烧了,死无对证,再哭就是想要让人觉得自己委屈了,现在见落实了那枕头有毒,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脑子当即就转过弯来,说道:“奴婢冤枉,奴婢只是觉得这枕头不舒服,又旧了,放着无用才烧了的,这枕头是如意做的,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如意刚听到那枕头有问题,脑子就有点发懵,这枕头是她一针一线所做,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上好的棉花,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有迷魂散呢,想着东方辰每日里都枕着混有迷魂散的枕头睡觉,她就惊出一身的冷汗,现在听到茯苓攀扯自己,当即就被气红了脸,说道:“这藏蓝色金线枕头确实是奴婢亲手所做,但是奴婢自小就伺候二少爷,自问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二少爷的事情,奴婢愿意以奴婢的性命发誓,还请老爷和大小姐相信奴婢。” 东方晴和东方德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相信,如意是家生子,只有桌子高的时候就进府伺候,先是伺候老,后来有了东方辰就去伺候东方辰,伺候东方辰也近十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前几年如意到了年纪,老曾给她找了门亲事,是家里庄头的,谁知离成亲还未到一个月,男人就得了急病死了,如意就此就断了嫁人的念想,在东方辰身边一直伺候到现在,这个世上,除了老、东方德、静怡郡主、东方晴等这些亲人以外,如意怕是最不愿意东方辰出事的人。 如意望了一眼佟嬷嬷手中拿着的一点布料,擦了擦眼角,给东方德和东方晴磕头,说道:“请给奴婢看看那烧剩下的料子。” 东方晴点头,佟嬷嬷把那料子拿给如意看,如意翻来覆去看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把那料子还给了佟嬷嬷,说道:“这个和奴婢的做的枕头几乎一模一样,怪不得二少爷用了那么久,奴婢都没有认出这不是奴婢当初做的那个枕头,但是仔细看,奴婢还是认得自己做的针线的,奴婢的走针习惯每一针都向左,这块布料上绣的针线却是有几针是一左一右的,少爷新作的帽子也是奴婢的针线,还请老爷和大小姐让人去看看。” 东方晴微微点头,给佟嬷嬷使了个眼色,佟嬷嬷会意,去取了东方辰平日的衣物来,果然针脚都是向左的。 让山竹扶了如意起来,搬了小杌子给如意坐,东方晴说道:“我知道如意姑娘是对辰哥儿好的,等到收拾了这个小蹄子,我定然好好谢谢如意姑娘。” 茯苓看如意识出了枕头不是原来的那个,更是着急,嘴里说道:“奴婢冤枉,奴婢对二少爷忠心耿耿。” 东方晴听了皱眉,高声道:“这迷魂散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一个小丫头和二少爷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他?这毒药稀罕,你是断断弄不来的,可是谁给你的?” 茯苓想起方才的一剂阴冷的眼神,心中一颤,嘴中已经说道:“奴婢冤枉,还请大小姐明察。” 东方晴哪里有工夫听她喊冤,当即就皱了眉头。 东方德看到东方晴皱眉头,问佟嬷嬷道:“嬷嬷是宫里头出来的,想必有好多办法能从人身上套出话来?” “奴婢略懂一二。” “那就把这丫头带下去好好问问。问清楚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佟嬷嬷答应一声,招呼了几个婆子架着茯苓去了。 让人都散了,各忙各的,又打发人赏了如意一块布料压惊,看如意千恩万谢的去了。东方晴看东方德揉了揉额头,心中叹息一声,辰哥儿晕倒,生死未卜,自己尚还揪着心,父亲心中怕是更加难受吧。 上前去搀了东方德起来:“父亲,咱们去看看辰哥儿吧。现在查出来了辰哥儿院子里是谁在捣鬼,又有许神医和贺太医一起看顾着辰哥儿的身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父亲放宽心,不要太担心了。” 东方德叹息一声,问道:“晴姐儿,你是个通透的,这次辰哥儿的病病的蹊跷,你觉得是谁所为?” 东方晴叹息一声,觉得应该给东方德一个准备,说道:“左右不会是那个唤作茯苓的婢女自作主张,她一个奴才,辰哥儿平日里又是个体恤下人的,不会和她结了仇。这人那么狠的手段,定是恨极了辰哥儿,辰哥儿平日里和别人都无怨无仇,唯一能够让人心生恨意的,也许只是这个嫡子之位和东方府未来接班人这些虚名了。” 东方德听了东方晴的话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问道:“晴姐儿,你是说有可能是?” 东方晴轻轻一笑,说道:“女儿希望不是,倒宁愿是外边的人所为,比方说您在朝堂上的政敌之类的。” 东方晴虽然这样说,东方德却是知道不大可能是那些政敌,他是文官,政敌也都是文官,现在的内阁,不说他一支独大,别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出生,对这些阴狠的手段是不屑于为之的。 东方晴看了一眼东方德,劝道:“父亲不要再想了,左右一会儿佟嬷嬷就问出来那个人是谁了,到时候咱们替辰哥儿报仇就是。” 东方德摇了摇头,随着东方晴去了内室。 刚才在外边发生的事情,老和静怡郡主已经知道了,又问了两人一些情况,几个人围在东方辰的床前等着许大夫和贺太医的消息 这边东方夜随着文姨娘几人出来,送了文姨娘和东方雪回了梨香院,东方夜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吩咐了谁都不能靠近。 他现在心中很是混乱,一时觉得东方辰就此变成了“活 死人”,就没有人和他抢这诺大的东方府了,一时又觉得茯苓不是个可靠的,定会出卖自己,一时又觉茯苓没有那个胆子,一时又想着若是真让他们把东方辰救活了怎么办(我的小说《满堂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知着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满堂锦》更多支持! 东方夜左思右想,心中拿不定主意。 心中对那给他迷魂散的人也很是记恨,不是说这毒无药可医吗,怎么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头儿竟像是能治好的样子,而且这药也比那个人说的提前了几天发作,倒是弄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边佟嬷嬷还没有问出茯苓的话来,许大夫和贺太医已经探讨完了。 许大夫坐在那里喝茶,贺太医则是说道:“我和师傅刚才已经探讨过,若是想要二少爷清醒,唯有一个方子可以试试,这些人参了,灵芝之类的药材自不在话下,只是有几样药材,怕是要东方丞相去寻去,这几样药材分别是,五年的蜈蚣,十五年的雌性蛇蛇胆,十年的蝎子,七年生的壁虎,三十年生的蟾蜍。另外还要用近期猎杀的虎骨熬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方成。” 众人听的心惊胆战,老急着问道:“这不是‘五毒’之物吗?”。 许大夫方说道:“正是‘五毒’之物,且是年岁最大,毒性最大的五毒,贵现在所中之毒,正需要以毒攻毒,同样的东西,若是正常人喝了肯定受不了,若是二少爷喝了,怕还是有一线希望。” 东方德已经说道:“只要是有希望,我们就应该尽力一试。这蜈蚣、蛇、蝎子、壁虎、蟾蜍京郊都是有的,让人去捉来,拣够了年限的用就是了,只是这近期猎杀的虎骨,比较难办,京郊虽也偶尔有老虎出没,见过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去猎杀了。” 东方晴则是模了模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虎骨手链,这虎骨是宁晖去潼关时所得,算算日子。尚不足百日。不知道能不能用。 当即摘了那手链,交给了贺太医,道:“您看看,这个能不能用?” 贺太医接过手链。仔细的看一遍。又转交给了许大夫。许大夫接过看了好久,方道:“这是一只二十年的雌性老虎的虎骨,且刚猎杀不足百日。正适合熬此药,只是这着实少了些,也只够十日的量,且越到后边所用药量越大,不知道此物小姐从何处所得?” 冬日里穿的衣裳厚,这手串戴在东方晴的手腕上,静怡郡主几人竟从来没有注意过,现在见东方晴从手腕上取下了虎骨的手链,又是新猎杀了,也很是好奇,问道:“晴姐儿,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东方晴脸色一红,说道:“是二表哥让人带回来的。他路过甘肃的时候,甘肃总兵闵厉请了他去狩猎,他猎了这一只虎,给晴儿做了这个手链,幸亏辰哥儿的病还能用着,否则就真是无用的了。” 东方晴和宁晖私自通信有些不合礼仪,但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老忙着问道:“晴姐儿,你可还有?” “没有了,只这一个手链了。” 东方德当机立断:“我现在就派人去京郊找这些东西,另外让人在盛京内各大药铺里看看,若是有合适的都找来,还要麻烦二位神医帮着给看看。” 转身又问东方晴:“晴姐儿,你既和晖哥儿有联系,可知道到他那里有没有什么更快的法子,咱们这里到潼关,就算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有余,我就算走军中的路子,也需要十几日” 东方晴算了算时间,从她给宁晖写信,到收到回信,大概也只是十日左右,忙说道:“大概是有的,我且让人去叫了清风来问问。” 当即就让人去叫清风,清风听到有事情找他,二话不说就奔着东方府来了,路上听来叫他的人说东方辰晕倒了,更是着急,只用了半个辰时的功夫就赶了。 东方德亲自问了清风的话,听到清风保证了可以做的,当即让人封了两个上等的红包给清风,催促着他去办了。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许大夫又亲自给东方辰放了血,这才算是忙过了一阵。 老和静怡郡主守在东方辰的床前寸步不离,东方德吩咐了人去寻药,又亲自写了帖子给五成兵马司,请了五成兵马司的人帮着找药。 贺太医是御医,要时刻预备着被宫中的贵人召唤,东方府虽是丞相之府,也不能劳烦贺太医一直守在府中,给贺太医封了红包,言明了有事情再请他,让祥子送了贺太医出去。 “许神医既是方外之人,想必没有什么俗物缠身,犬子现在生死未卜,想请许神医在府上暂居几日,不知许神医意下如何?”既然知道了许大夫的本事,东方德对许大夫很是敬重,亲自给许大夫施了一礼。 许大夫呵呵一笑道:“老夫无事,照看着贵少爷就是,不过可不是因为你东方府的财势权势,而是因为这迷魂散极为难得,老夫久久寻觅都未得到,既然贵中了此毒,想必你们府上有人知道能从何处觅得此毒,老夫只让东方丞相能够答应老夫,找得此毒药的时候给老夫留上一份。” 东方德只听许大夫说着迷魂散稀有,没想到许大夫竟会为了此毒答应看顾东方辰,皱了眉头问道:“许神医是说这迷魂散着实稀罕?” “极为难得,盛京本是没有的,不知道此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许大夫微眯了眼看了看东方德,又问道:“东方丞相莫要怪老夫多嘴,这凶徒是个心狠手辣的,贵府还是小心为妙。” 东方德凝视许大夫。 许大夫问道:“请问贵是不是幼年时曾食过阴寒之物?” 东方晴在一边听着,忙回道:“辰哥儿在襁褓中时,曾食过蟹酱,为此身子好大一阵子都不好。” 许大夫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这迷魂散的主要原料—曼陀罗花生长在南疆极热之地,性子自然是热的,贵自小就食了阴寒的东西,虽然身子好了,到底留了底子在身体里,此时中了迷魂散的毒,正好中和了些,否则若是正常人,怕是醒的机会就小了。” “况且贵的身子自小不好,就比旁人的要敏感些,这病发作的比平常的人早上了三四日,否则,凶徒能够弄来迷魂散,想必不是个简单的,若不是贵提前发作,怎会那么容易就得了那片染了毒的宝蓝色绣金线料子。” 东方德和东方晴听了直点头,觉得许大夫分析的极有道理,对许大夫更是礼遇。 这时候佟嬷嬷来报,茯苓的话已经问完了。 东方德传了佟嬷嬷进来回话。 佟嬷嬷进来,欲言又止,行礼道:“此事兹事体大,还请老爷、大小姐能够容奴婢借一步说话。” 东方德听了皱眉,难道真的如晴姐儿所言? 东方晴亲自去回了老和静怡郡主,请两人到书房里听佟嬷嬷汇报,静怡郡主随着东方晴出来,老却只说了一句:“我不必去问,我只一句话,不论是谁想害我的乖孙子,都不能轻饶了。” 东方晴把话带给东方德,东方德又是叹息一声,老虽然年纪大了,心中却还是跟明镜似的。 遣了身边服侍的人,让祥子带着许大夫去东厢房里安置,东方德、静怡郡主、东方晴叫了佟嬷嬷去书房里回话。 牡丹、彩蝶、山竹等几个大丫头亲自在门外守着,东方德和静怡郡主并排坐了,东方晴在静怡郡主的下首坐了,佟嬷嬷站在当地给几人回话。 “奴婢和几位妈妈带了茯苓去柴房里问话,起初,这丫头是死活不愿意松口的,只说她也不知道这枕头里怎么会有毒的,她是烧自己贴身穿的小衣裳,不小心把这枕头掉到了火盆里,怕被主子责骂,这才索性把枕头都烧了的。”佟嬷嬷说道。 东方晴听了挑了眉头道:“胡说,辰哥儿的枕头就算是换下来,也应该放到辰哥儿的房里或是库房里,哪里就能拿到她个小蹄子的房里?” 佟嬷嬷接话道:“奴婢们自然是不信的,给茯苓上了刑,她才松了口,说那枕头确实是她做的,她娘是绣娘,她在进府前也跟着她娘,所以女红很好,模仿如意姑娘的针线模仿的很像,她把毒缝到了枕头里。” 东方德示意佟嬷嬷说下去,佟嬷嬷这才接着说道:“奴婢们觉得她背后肯定有指使的人,她一个今年刚买进来的小丫头,怎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子敢谋害少爷,奴婢们问她话,她却怎么都不说了,奴婢们就给茯苓施了拶指之刑。” 东方晴插话道:“拶指之刑?” “就是将麻绳穿上五根小木棍,套着手指,用力的拉紧,夹的十根手指头都断了,只连着一层皮,宫中对犯错的嘴硬宫女多用此刑罚,十指连心,再硬的嘴都撬得开,奴婢又威胁她要把她卖到腌臜地方去,使人看着她,不许她逃跑也不许她寻思,茯苓受不住,到底是招了。” 东方晴和静怡郡主听到拶指之刑脸色都有些发白,东方德却是问道:“她果真有人指使?” 佟嬷嬷顿了一下,方道:“茯苓说,是受二少爷所指使。”(小说《满堂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父女 东方雪打的好算盘,想着若是留在东方府中,她就算是不受牵连,和杏树胡同的文家联系也不方便。 东方晴却是万万不想让东方雪回高家去,东方雪回了高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说不定就找到了什么法子救文姨娘和东方夜,现在理儿全占在自己的这一边,她倒是也不怕东方雪在这件事情上搞鬼,但是她嘱咐清风去办的事情,清风还没有给回信,想必是还没有办妥,若是东方雪回了高家,被她了什么端倪,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东方晴打定了主意,把梨香院的事情交给了佟嬷嬷,自己回了存菊堂。 这边厢已经有人陆续把各样药材送了,东方晴的那串虎骨手链也被一粒粒的拆开来,留着用药。 静怡郡主自然是不放心的,亲自看着人熬药,老熬不住,刚被宋妈妈和东方德劝着喝了一碗清粥,东方德则是什么都没吃,坐在那里出神。 他十几岁便进去官场,见惯了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也知道那些世家后院里的勾心斗角,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辰哥儿现在生死不明,就算是清醒了,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若是辰哥儿有个什么意外,他就算是厌恶极了夜哥儿,也不得不让夜哥儿继承这东方府。 他现在年近四十,静怡郡主又不能生育,经此一事。他自然更是不愿意纳妾,难不成还真的要让夜哥儿来做东方家的家主不成?他这样的性子,这东方府又能守得住几时? 东方晴轻手轻脚的进来,看到东方德在东方辰的炕前发呆,已经掌了灯,窗前的一盏琉璃灯照着东方德挽着的发髻,上面的几丝白发更加明显了。 东方晴心中一酸,几欲掉下泪来,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不告诉父亲文姨娘的事情。父亲怕是心中会更好受些。 但是文姨娘确实曾经对辰哥儿存了坏心。若是自己不告诉父亲,父亲早晚也会知道,到时候不知道又是一种什么光景。 东方晴上前,掖了掖东方辰的被角。低声问东方德道:“父亲可是在担心辰哥儿?” “辰哥儿聪明懂事。这身份竟成了累赘。”东方德叹息一声。说道:“东方夜和文姨娘的事情可办妥了?” 东方晴回道:“女儿请了文姨娘和夜哥儿去后院的小佛堂里给辰哥儿祈福,父亲”东方晴斟酌着字眼,问道:“父亲。可要去看看文姨娘?” 东方德叹息了一声:“我与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若不是看在她生育了夜哥儿和雪姐儿,人又看着还算是老实本分,也不会这样礼遇于她,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事已至此,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说完,东方德又沉思了一下,道:“不过,我早晚也要问问她,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当年你娘在世时,对她很是礼遇,还时常赞她老实本分,对夜哥儿和雪姐儿也极好我想问问她,她是如何狠得下心?” 东方晴听了唏嘘,说道:“人心隔肚皮,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父亲不要多想了,说不定辰哥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东方德点了点头。 东方晴接着问道:“父亲可吃过饭了?祖母和母亲可吃过了?” 东方德回道:“我心情不好,吃不下,刚才劝着你祖母吃了一碗白粥,怕你祖母熬不住,就让宋妈妈和牡丹几个扶着你祖母去她的宴息室休息了,这会子怕是已经歇着了,不要惊动了她。你母亲在看着如意几个熬药,她也是吃不下的。你也没有吃饭呢吧?我让她们给你端饭去。” 东方晴轻轻一笑,说道:“我也吃不下,父亲能不能陪着晴儿吃饭?” 东方德知道女儿是心疼他,想劝他多用些饭菜。辰哥儿现在这样,他尚且伤心欲绝。晴姐儿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怕是心中更加难过,现在能够帮着他料理事情,又劝着他去吃饭,竟表现的比几十岁的成年人还要坚强,东方德虽然还是没有胃口,还是点了点丫头,道:“好,就让她们做些白粥,上些小菜吧。” 东方晴点头道:“好。” 转身去安排小丫头们去准备饭菜,自己则去亲自请了静怡郡主:“这里请彩蝶和山竹几个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母亲请先随晴儿去送些东西,这样等到半夜时分若是辰哥儿醒了,想吃些什么好东西,母亲也有精力照顾他啊。” 静怡郡主本也没有胃口,东方辰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东方辰三岁上就跟着她,她的心中疼东方辰的心有时候比对宁晖还盛,现在看到东方辰受苦,恨不得自己上前给东方辰受过,自然是没有胃口吃饭的。 但是现在听东方晴这样说,也觉得甚有道理,若是半夜夜哥儿醒了,想要吃些点心喝些茶之类的,她现在吃了饭,到时候也有力气亲自做了给辰哥儿吃喝。 细细的叮嘱了几个丫头好生看着火炉,静怡郡主随着东方晴回了东方辰的卧室。 因着三人都不愿意离开东方辰半步,东方晴便让人把吃饭的桌子摆在了东方辰炕前的地下。 三人各自用了一碗白粥,吃了几口清单的小菜,就再也没有了什么胃口,摆摆手让小丫头把饭菜撤了下去。 吃过饭,静逸郡主到底是不放心,又回了小厨房看着熬药,东方晴则是绞了手帕子给东方辰擦脸。 东方辰的长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过辰哥儿显得更阳刚些。 看到东方德坐在东方辰的炕前沉默,东方晴把手帕子交给了在一旁服侍的杜鹃,亲自给东方德沏了一盏茶,问东方德道:“父亲看着,是晴儿长的像娘些,还是辰哥儿长的像娘些?” 东方德看了一眼东方辰,又看一眼东方晴,方说道:“你们都长的像是你娘,不过你的嘴唇长的更像你娘亲多些,都是小嘴巴,辰哥儿的却是像我。” 东方晴点头,表示对东方德说话的认同,说道:“不知道雪姐儿长的是像父亲多些还是像文姨娘多些?” “雪姐儿像她娘多些,只是这个性子,却不知道是随了谁?” 东方晴点头,思索了一下道:“雪姐儿也是可怜,女儿听说那高家别说是地龙了,就连银霜炭都用不起,偷偷的拿了雪姐儿的银霜炭去用,高举人虽然有俸禄,但是一年统共也收不了几粒粮食,都是依靠着雪姐儿的嫁妆来添补家用,现在又来偷她的银霜炭,惹得雪姐儿和高举人大吵了一架。眼看着在婆家的日子过的不如意,娘家夜哥儿和文姨娘又是这样的,雪姐儿也是可怜。” 东方德本以为东方晴上一次送银霜炭给东方雪,是故意做面上文章,现在听东方晴这样说,知道东方晴是可怜东方雪。心中宽慰了几分,说道:“雪姐儿有什么好可怜的?她现在的一切不都是她自作自受吗?她三番五次的传出来与外男私相授受,又在娴王府里出现了那档子的事。若不是高轩愿意娶她,我定会把她送到山上当姑子去。” 东方晴轻笑:“父亲还是可怜可怜雪姐儿吧。” “如何可怜?”东方德说道。 “雪姐儿因着文姨娘和夜哥儿的关系,不好意思在咱们府上再住下去,想要给您辞行。”东方晴说道,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尽量往好的地方说,怕又勾起东方德的脾气:“晴儿想着天气太冷,咱们府上自然比高家要暖和些,照我说,还是把雪姐儿留下来吧。” “况且高举人若是手冷的发抖,也写不好字,还是在咱们院子里好,这样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能讨教父亲的学问。女儿也想和雪姐儿多亲近亲近。”东方晴说完,看了东方德一眼。 东方德点头:“若是她来辞行,我留下她就是了。” 东方晴上前行礼:“晴儿替雪儿谢过父亲了。” 东方德点了点头。 药已经煎好了,静怡郡主亲自端了药碗来,又去厢房里请了许大夫来,几人给东方辰喂了药。 许大夫看了东方辰吃药,良久方才给东方德拱了拱手,说道:“相爷大可放心,若是适才老夫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却是有了八成的把握。” 听到许大夫这样说,东方晴等几个人都很是高兴,东方德回道:“不知道神医是如何看出来的?” 许大夫眯了眼睛,模了模自己的胡须道:“若是二少爷已经吃不下去药了,吃药要用管子喂,那么老夫就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看二少爷尚能下咽,想必是中毒未深,希望自然要提高到八成。” 看东方晴几人都守在东方辰的床边,许大夫又道:“今日二少爷不可能醒来,依着老夫的意见,大家还是各自去休息,留个伶俐的丫头在这里看着就是,若是有什么意外,再去给你们报信也不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恩 几个人都不愿意休息,在东方辰的房中坐到二更天才休息,东方晴第二日一早就又去了存菊堂。 东方雪果然一早就辞行:“雪儿在家中这几日,劳烦祖母、父亲、母亲照顾,现在姨娘的身子好了,每日里要在小佛堂里给辰哥儿诵经祈福,雪儿想着,今日就回夫家去,来的时候婆母也正病着,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东方德转身问高轩道:“亲家太太病了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起?” 高轩给东方德行礼:“家母只是一点儿小病,已经好了,不敢劳岳父大人费心。” 东方德转身道:“既如此,就再留雪姐儿住几日,现在夜哥儿在小佛堂里为辰哥儿祈福,辰哥儿又是这个样子,雪姐儿留在家中也能够帮上忙。” 东方德也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他认定了东方夜和文姨娘都存了歹心,但是后边的黑手却没有头绪,文家是最重要的怀疑对象之一,虽然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里没有和东方雪有关的,但是却不能说明东方雪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关系,就算是东方雪全不知情,自己名义上是请东方夜和文姨娘去小佛堂给辰哥儿祈福,实际上却是软禁了他们,这件事情东方雪却是清楚的,若是她告诉了文家,岂不是打草惊蛇? 东方雪没有想到东方德会开口留自己,一时间有些发愣,待反应想要换个借口,已经听高轩说道:“这个自然。我们在府上再留几日就是,岳父、岳母有什么吩咐,竟可以差遣。” 拉了东方雪给众人行礼,退了出去。 走出了存菊堂,看四周没人,东方雪才嚷道:“你放开我,你抓的我手臂疼。” 高轩这才放开了手。 东方雪揉了揉手臂,气急道:“刚才你怎么就答应了父亲?若是出不了府,我如何联系祖父来救娘和夜哥儿?” 高轩冷笑:“你就没有想过,岳父向来对这样的事情是不操心的。现在你说了我娘有病。要伺候,他都又问了我一遍,想来是不信任你的。” 东方晴有些恼,说道:“那你刚才怎么说你娘的病好了?” “你以为岳父大人是谁。他是当朝的丞相。不是难得糊涂的富家翁。我若是说谎,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就算是当时看不出来,后来就不会去查证?说这样的谎言。本就是不说就破的。”高轩很是恼怒东方雪,本想着是东方家的女儿,就算是不如东方德聪明,也应该比平常的妇人有些见识才是,没想到却是这样脑子不灵光的,叹息了一声,给东方雪继续分析道:“岳父大人显然是特意想要留了你在府中住着,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东方雪一愣,问道:“为什么?” “现在夜哥儿指使丫头茯苓给辰哥儿下药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听说那药极为罕见,不是平常的毒药,你那日也应该听到了,那药唤作迷魂散,你可听说过此药?”高轩问东方雪道。 “没有。”东方雪摇了摇头:“我连名字都没有听到,想必很是罕见。” 高轩回道:“这样就是了,若是夜哥儿下的此药,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才多大?每日里又据在府中读书,能认识几个人?最大的可能是他背后还有一个人,给他提供了这药。你想想,你若是岳父,心中怀疑的那个人会是谁?” 东方雪也不是蠢笨的人,只是有时候性子有些激动,现在听高轩这样说,立刻反应了古来,惊诧道:“你是说父亲怀疑文家?” “文家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夜哥儿做了东方府的家主,而不是辰哥儿,最大的受益人,从现在来看,就是文家。”高轩回道。 东方雪脑子转过了弯,也认识出了事情的复杂性,说道:“父亲现在也疑了我?” “你曾经在杏树胡同里住了一阵子,又和那边走的比较近,怀疑你也有参与再正常不过,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乖乖的听岳父的话才是。”高轩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东方雪往梨香院走。 “你说的简单。”东方雪说道:“现在娘和夜哥儿都被关了起来,我总得想办法给外祖父送封信才是。” 高轩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另外再想办法了。” 御书房内,下了早朝,韶华帝留了东方德说话:“朕听闻你的嫡子病了?现在可大好了?” 东方辰生病的事情东方德并没有瞒着,但是对外也只是说东方辰因冬日天冷,受了很严重的风寒。 现在是韶华帝问起,东方德自然不会隐瞒,虽然说这个时候,为了宽慰圣心,大部分的官员都会回答说:“并无大碍。” 但是许大夫给开的药方上面的药着实难寻,若是如实的告诉了韶华帝,说不定还能讨些恩典。 “启禀万岁爷,犬子,辰哥儿他”东方德很是悲苦的说道:“辰哥儿他是中了毒,臣请了太医院的贺太医和民间的一位杏林高手一起诊治,皆说辰哥儿是中了一种叫做迷魂散的毒。” 韶华帝显然对“迷魂散”三个字也没有印象,皱了眉头问道:“迷魂散,是何物?” “臣也是听大夫所说,迷魂散是南疆的一种毒药,主要由生长在南疆的一种叫做的曼陀罗花的花粉制成,若是中了此毒,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清醒。”东方德叹息道:“索性臣请的那位民间的杏林高手是见过此毒的,和贺太医一起研制出了一个方子,说是照着方子吃药,醒的可能性为八成,只是那方子上的配药都极为难得,臣这几日都在忙这个事情,却收获甚微。” 韶华帝问道:“是何药才,竟能让你一个堂堂的丞相大人为难?” “因是中的毒药,所以要以毒攻毒,上面用的都是五毒之物”东方德把各样的药材所要求的年限一一说给韶华帝听:“这些东西虽然难得,到底有些药铺里还有存货,只是有一样,臣有些为难,要用最新猎得的老虎虎骨熬药,且老虎的年岁越大,效果越好。” 韶华帝听了呵呵一笑:“朕还以为是多难得的药材呢,竟是要这个,这个也值得你为难?盛京周围虽然没有老虎出没,西北却是有的,回头让西北的军队捕了来给送进盛京来。” 东方德忍不住在心中月复诽:“您是万岁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别说只要几只老虎,就算是要龙肝凤胆,也有人上赶着去给找。但是我身为文臣,若是私自给你的西北军士下命令捕老虎,怕是回头没有救成,却被你治了一个欺君之罪。”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到底不敢这样说,且东方辰这药还不知道要吃到几时,现在有宁晖在西北,还能有些受益。若是宁晖班师回朝,辰哥儿的药又没了着落,若是有了韶华帝这一道圣旨,就一劳永逸了,且万岁爷亲自下旨给臣子的寻药,本就是莫大的荣幸,东方德给韶华帝磕头:“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韶华帝随意摆了一下手道:“免了。”又示意常贵亲自扶了东方德起来。 韶华帝这下从书案上抽出了一封密报,交给了东方德道:“你看看这个,晖哥儿我果然没有看错。” 东方德拆开来看,果然是潼关战场上的一封战报,上面说和匈奴的首次交锋,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宁晖的队伍,首战告捷。 “为国朝鞠躬尽瘁,是晖哥儿的荣幸。” 韶华帝呵呵一笑道:“晖哥儿确实是个好的,若是照着这样的速度,晖哥儿怕是用不了几个月就得胜回朝了,到时候朕要给他一个爵位,给他和你们府上的晴姐儿完婚。” 东方德点头:“一切全凭万岁爷做主。” 韶华帝点了点头,又拿起另外一封折子,交给了东方德,道:“你看看这个?” 东方德点头,双手接过奏折,展开一看,竟是吏部为文呈肆请加封的折子。 东方德皱眉,问道:“万岁爷是要准了吗?”。 “咱们和高丽国通商,签订了睦邻友好的协议,不但方便了两国边境上的居民,更是免于了战争,都是因着文呈肆在中间斡旋,为我大宁子民造福。算起来,他此时事情确实算得上是功臣。”韶华帝说道。 听话听音,东方德听韶华帝的意思,竟像是要准奏的意思,着急说道:“依微臣之见,此事应该缓一缓才对,文呈肆虽然是国之栋梁,但是到底不是两榜进士,现在一立了功就给了加封,怕是天底下的读书人都会有意见了。” 韶华帝看了东方德良久,方道:“治平,你给我说实话,到底为何不让文呈肆升迁?” 东方德见韶华帝问的认真,又喊了自己的字,抿了一下罪嘴唇,说道:“想必万岁爷知道文呈肆的嫡长女是臣的姨娘?臣,着实是信不过文呈肆的人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不明 “朕记得当年文呈肆好像是牵扯到了一件什么案子,本来按照律法是要被革职查办的,是你来为他求的情,自此后,你倒是再也没有为文呈肆说过话。” 东方德尴尬的一笑:“臣没想到万岁爷竟还记得。那时候臣的原配柳氏嫁进三年未有身孕,臣的母亲着急,文家想要送自己的嫡长女进府为妾,母亲便同意了” 韶华帝点了点头,说道:“文呈肆为了前途,能够送自己嫡亲的女儿给上司为妾,是个心思不正的,况且他在都转盐运使的位置上,偶有贪墨,他这想要升迁的折子朕看还是放一放的好。”说着若有所思的望了东方德一眼,笑着说道:“我这可不是为了你的私面好看。” 东方德脸色一红,说道:“臣惶恐。” 文呈肆护送高丽使团来朝,前几日高丽国二皇子王基终于代表高丽和大宁国签订了通商的协议,韶华帝龙心大悦,对参与的四皇子、五皇子等人都有嘉奖,满朝上下都以为作为主要功臣的文呈肆回借此更上一层楼,对文呈肆很是奉承拉拢。 文呈肆虽然努力克己,但是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平日里说话话里话外的都以肱骨之臣自居。 谁知道皇上却驳回了吏部为文呈肆请封的折子,不是留中不发,而是驳回,代表着文呈肆很有可能已经失了圣心,要在幽州知府的位置上坐一辈子。 庙堂之上。最惯常见的就是捧高踩低,文呈肆已经是花甲之年,幽州苦寒,就算是文呈肆再有本事又立大功,怕也是只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力了。 向来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文呈肆若是做了朝廷中的六部之一的主事,自然受得起的大家的巴结奉承,若是只是一个边远艰苦地区的父母官,就当不得这样的奉承了。 文呈肆听到皇上驳回了给他请封的折子。心中虽然有气。但是却不敢发泄出来,在书房中闷坐了一,也未想出是何原因惹了万岁爷的不高兴。 若说是因为在都转盐运使任上时被弹劾贪墨,皇上为什么到现在才和他算账? 当时弹劾他贪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自己都没想过能顺顺利利的躲过那一劫。已经做好了致仕的准备。当时何相也说过,让他做好万全的思想准备,没想到万岁爷却没有过问他贪墨的事情。而是让他去了幽州做知府,幽州虽然艰苦,但是当时万岁爷有心想要和高丽通商,幽州的位置上肯要放一个可用之人。 即使是他在经营上有些天赋,但是当时庙堂之上可以胜任的人也不只他文呈肆一个,万岁爷派了他去,虽然有些人看着万岁爷是因为他被弹劾贪墨,对他有了疑心,才让他去而来辛苦之地,但是他却知道,万岁爷是想让他做些实事。 但是现在他做成了和高丽通商这件事情,立了大功,万岁爷却驳回了为他请封的折子,难道万岁爷想要让他在幽州的任上到老死不成? 他若是再年轻些,在幽州的任上再待上几十年都没有问题,和高丽国的通商是他促成的,若是照着他的计划,他有把握把幽州建成东北的核心之地,到时候自己在那里做个土皇帝,也未尝不可。 但是他年纪大了,别说是再在幽州待上几十年,只在幽州的这几年他就添了好多的毛病,只腿疼一项就有些受不住,每逢阴天下雨,那腿疼就像是有虫子咬似的,钻心的疼。 还有最关键的,他文呈肆的一生算是也大起大落过,他那一科的同进士都不如他混的好,但是他的中却没有能堪大用的,若是他就此在幽州的任上,朝中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们文家岂不是要就此没落下去? 文呈肆在书房里闷了一,中饭也只用了一点儿。 文曼琅看在心里,他现在在衙门里领着差事,心境也更高了些,文呈肆有什么事情都爱和他说,他的消息也比平日里灵通。 万岁爷驳回了礼部上书给文呈肆请封赏的折子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看到文呈肆吃不下去饭,也跟着着急。 吃过中饭,跟着文呈肆进了书房。 扶了文呈肆在书案后边坐了,文曼琅问道:“父亲是不是在为万岁爷驳回吏部的折子忧心?” 文呈肆指了下首的太师椅给文曼琅坐:“为父已经是土埋到脖子的人,就算是把这条命都给搭了进去也没有什么,但是到底是不放心你们,若是我就此被钉死在幽州的任上,你们在朝中无人,又当如何呢?” 文曼琅听了心中感动,一时恨自己不争气,一时又为文呈肆鸣不平:“父亲为了促成咱们大宁和高丽通商,做了好多的事情,在幽州的任上一待就是好几年未曾归家,落了一身的毛病,万岁爷不加封父亲着实有些说不,父亲有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在朝中给咱们使了绊子?” 文呈肆也有这方面的怀疑,此时听文曼琅也是这样想,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得罪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这个倒是不可猜测,不过能够使得万岁爷将吏部的折子驳回,此人必是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有没有想打听打听?” 文呈肆叹息一声:“为父久不在京城活动,况且庙堂之上,哪里有真心实意和人交好之人,这件事情必是做的隐蔽,倒是不好打听。” “这件事情也不算是太难。”文曼琅略微思索了一下,方建议道:“现在倒是有两个人可以去问问,想着,这两个人在万岁爷身边也必有通消息的人,一个是丞相东方德,他是咱们府上的,又深得万岁爷的信任,必是知道折子被驳回的原因,一个是何相。要不,去探探口风?” 文呈肆思索了一下,东方德虽然是他文家的,但是也是柳家和娴王府的,文家现在的身份,他的官位虽说是和柳易之差不多,但是到底祖上差了一层,和娴王府更是没有办法比了。 况且他的嫡长女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妾室,生下的一双儿女也不如原配柳氏所生的一双儿女讨喜。 东方德自那次帮了他,保住了他的官位之后,他几次相求,都未曾相帮,这才逼得他站到了何相的队伍中,现在让他因为这件事情去找东方德打听消息,着实有些不情愿。 站了起来,说道:“我亲自去问,让外边备马车,去何相府上。” “那陪着父亲一起去。”文曼琅也跟着起身,叫了小厮进来给文呈肆更衣,自己亲自下去安排马车。 文呈肆换了一身外出见客的便服,由文曼琅陪着,到何文进的府上而来。 何文进像是知道文呈肆会来似的,早早的就吩咐了管家在门外等着,看到文家的马车忙着迎了:“我们家相爷说,若是文大人了,就请到外院的小书房里说话。” 说着,引了文呈肆父子到何家外院的小书房里说话。 何文进正由自己的大陪着在书房里喝茶,两间的阔大的书房里充满了茶香,看到文呈肆父子,让自己的大领了文呈肆到旁边的小花厅里另外奉茶,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只留了文呈肆在小书房里说话。 何文进年纪已大,胡子、头发皆是花白,虽然看着精神尚可,但是到底人已经老了,眯着眼睛看了文呈肆一会儿,方道:“几日不见,你倒是又老了几分。” 文呈肆脸色低沉,说道:“何相。” 何文进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今日必会来,早早的就让我们家大郎在这小书房里煮了好茶,你尝一尝,是福建进贡的极品铁观音,这棵是茶王,已经有好几百岁了,每年也只产上三四斤茶,万岁爷体恤老夫,又知道我喜欢喝茶。特特赏了这几两,没想到你却是沉得住气,到现在才来。” 文呈肆上前行礼:“何相,我只是有些地方实在想不明白。” 何文进指了指他对面刚才文家老大做过的位置,说道:“有什么事情,坐下再说,你先尝尝这茶。” 文呈肆只得在何文进的对面坐了,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嘴中虽没有尝到什么滋味,却还是赞道:“果然是好茶,万岁爷还是心疼何相的。” 何文进笑道:“你且认真的喝一回。” 文呈肆只得慢慢的又品了一回,这一次品出了味道,只觉得口齿生香,真心赞道:“确实是好茶,我刚才真是有些牛嚼牡丹了。” 何文进笑道:“在此时此刻尚能品出茶的味道,方才证明的你的心智并没有被表面现象所蒙蔽,这为官就像是品茶,只一味的看,必是看不出那茶是什么味道的,你需要细细的品,这才能品出个中滋味,不管是甜的、苦的,能够把自己面前的一盏茶品出不同的味道,方才算是不枉费了这一盏茶,有时候你觉得一盏茶需加了糖或别的什么方能改变味道,其实不然,泡茶的水温多一分或是少一分,都能改变茶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关系 文呈肆给何文进斟了一盏茶,问道:“何相的意思是?我是因为细枝末节才被万岁爷所厌恶?” 何文进又喝了一口茶,说道:“这第二遍的茶虽然没有第一遍茶浓烈,但是因为泡第一遍茶时,把茶叶中的苦味儿都已将散去了大半,茶里只剩下了清香,所以世人都爱喝第二遍茶,这为官之道也是如此,必要经过一次洗礼,方才能更熨帖舒心。” “你不用太过担心,只是一些细枝末节,若是处理得当,经过此次洗礼,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文呈肆回道:“何相说我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舍才有得。”何文进笑眯眯道。 文呈肆却听出话外之音,问道:“何相是说,您知道折子是为何被万岁爷驳回的?” 何文进说道:“这件事.+du.情,你要问问你的亲家才是。万岁爷留了他说话,回头就驳回了吏部给你请旨的折子。” “您是说东方德?”文呈肆问道:“我虽和他不以翁婿相称,但是到底有我们家儿在那里,他虽没有给我多少助益,但是到底也不曾害过我,这一次怎么会是他?” 何文进看了一眼文呈肆,惋惜道:“你平日里不要把目光总盯在庙堂之上,也应该把眼光往别处看看,这内宅之事虽是妇人之事,但是却关系到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听说东方丞相的嫡子突然发了恶疾,这本没有什么,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求皇上驳回了为你请功的折子,文大人是不是有一个外孙,是东方丞相的庶长子?若是文大人的外孙,或者文大人的千金有了取嫡系而代之的想法” 文呈肆也是个极聪慧的人,听到何文进这样说,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面上现出了坚毅之色,道:“若是儿他们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那是因为我文呈肆教女不严。我必然会给东方府一个交代,若是有什么误会,我也会去解释清楚。” 没有说若是有了误会,而要把东方府怎么样。现在万岁爷为东方晴和宁晖指了婚。以万岁爷对宁晖的重视程度。怕是已经把东方德当半个亲家看待了,自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文呈肆又陪着何文进喝了一会子茶。方才告辞了出去。 这边文曼琅扶着文呈肆出去,何家的大郎进了何文进的书房。 一边动手收拾那茶具,一边问道:“东方府和文家闹不愉快,父亲何必管他们的事情,他们越是闹的不愉快,不是更对咱们家有利吗?”。 何文进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已经是半致仕的人了,事实上,万岁爷从半年前开始,有什么大事情,就已经不再问我的意见。” 又望着那茶叶说道:“你看万岁爷赏的这茶叶,看着是极为尊贵的东西,王公大臣中只我得了这茶叶,是无上的恩宠,其实万岁爷是在告诉我,我已经到了‘静坐喝茶、不问世事’的年龄,这是逼着我交权呢。” 扶着大的手臂站了起来,望了一眼书案的一角开的正盛的水仙花,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谁又能在那位置上坐一辈子?就算是万岁爷,不是也有寿终正寝的一日吗?我并不是眷恋权势之人,但是到底要给你们留几条后路。” 让大扶着自己在窗前坐了,拍了拍大的手道:“我终归是不放心你们,自古由穷入奢易,由奢入穷难,我若是致仕,这些年在朝堂上得罪过的人肯定会落井下石,虽不会伤及你们的生活,但是到底不如先前风光,现在东方德正得圣宠,以他现在的年纪,若是不牵涉到以后太子之位的争斗,怕是还能盛宠不衰二十年,二十年足够咱们何家再培养出一位丞相来,我为了这二十年,帮着东方德演这一场戏,也是值得的。” 何家大郎有些不明白:“父亲是最不喜欢东方德的。” 何文进说道:“这朝堂上之上哪里有什么真心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和东方德斗了这么多年,互有输赢,倒是生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他总得看我几分薄面,对你们关照些。” 何家大郎也是为官之人,听到何文进这样说,也明白了,点了点头问道:“听着东方丞相的意思,东方府的二少爷生病,是认定了是他们府上的大少爷所为,且好像是怀疑文家也有牵扯,这才让父亲引了文呈肆亲自去问,好做到先声夺人?” 何文进说道:“你只看出了其一,并未看出其二,东方德虽然对文家有些怀疑,但是怀疑却并不大,否则也不会故意透给文家听了,东方德是何其聪明的人,怎能那么轻易就让人猜出目的?” 叹了一口气,何文进心中颇有些感慨,若是论年纪,他家大和东方德好像是同岁,却远远比不上东方德,他的几个都是敦厚有余,聪慧不足,这样的性子适合做文人,却不适合做官,若是有一个如东方德般,也不用他到了这样的年纪还精于算计。 何文进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文家除了一个想让自己的亲外孙子做未来东方府的当家人一项,再找不到害东方家二小子的理由,文家也不是傻子,就算是有这个心,现在文呈肆的未来未定,怎么会在这个关口动手?这件事情多半不沾文家的边,但是东方德既然有些怀疑文家,想必是已经认定了东方府的大小子有外边的帮手,这个帮手是谁,他想不明白,这才做出一副极怀疑文家的样子,不过是想要趁此能够引出那真正幕后的人罢了,能得些线索也是好的。” 何家大郎望着父亲,满眼都是钦佩的目光,东方德不过是请父亲含蓄的告知文家是他求了万岁爷驳回了为文呈肆请功的折子,父亲却能够分析出这些事情,若是自己有父亲一半的心思,怕也不用父亲这样为他们何家的未来铺路 文曼琅扶了文呈肆上了马车,看文呈肆的脸色不太好看,斟酌着字眼问道:“父亲,何相可说了是谁挡了父亲的路?” 文呈肆在马车上坐定,让文曼琅拿了迎枕给自己靠着,眯了眼睛养神,问道:“你可知道儿娘几个最近做什么?” 文曼琅想了一下,回道:“自从雪姐儿出嫁之后,大妹娘儿几个和咱们府上的来往就没有以往的亲密了,具体做什么呢,也不太清楚,左右不过是女子女红针黹,男子读书上进,父亲怎的问起了这个?可是想大妹娘儿几个了?明日让人去接了他们回杏树胡同闹上一日如何?” 文呈肆沉默半晌,方道:“那折子是因为东方德向万岁爷建议驳回来的。” “怎么会?”文曼琅问道:“父亲可是听错了?” “何相亲口所说,怎么会有错?”文呈肆说道:“听说东方府的嫡子东方辰病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是听说东方府的二少爷病了,但是外边都传说是得了风寒,就没有在意,怎么?父亲是觉得二少爷的病有什么地方不妥?”文曼琅问道。 文呈肆说道:“估计是和雪姐儿娘几个有些干系,你一会子就准备拜帖,明日一早我亲自去东方府上探病。” “哦。”文曼琅被这消息冲击的有些目瞪口呆,东方辰的病和大妹娘儿几个有关系?东方德知道了,所以建议万岁爷驳回了给父亲请功的折子?那是怀疑是文家在背后被夜哥儿撑腰了? 若是东方府真的记了仇,联合娴王府、平西候府、东平伯府、柳府、东方书院府给文家使绊子,那父亲不是升迁无望? 还是妻子孙氏说的有道理,大妹娘几个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总想着和嫡出的小姐、少爷争风头,不是什么好兆头,幸亏自己听了妻子的话,早早的远了些,否则真出了事情,还真是有口说不出了。 文曼琅心中不平静,文呈肆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说实话,他心中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大女儿,当年为了保住官职,送了嫡出的大女儿进了东方府为妾,以大女儿的样貌才情,足以匹配一个中等殷实之家为正房妻子,做了东方德的妾到底是有些不甘心。 当年东方辰尚在襁褓之中,大女儿仗着是文家派送东西的婆子东方府的人不相识,就做出了要至东方辰为死地的事情,当时自己想着她为人妾室不容易,所以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的这个念头还没有打消,可要知道现在东方府的主母是娴王府出身的静怡郡主,是个因不能生育能和原配毅然和离的人,哪里有当日的柳氏那么性子淳厚? 东方辰此次出事,若真是他们所为,自己是该护还是置之不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拜访 第一百七十七章 贵贱 “后来问过外边的管事,说是父亲的一个来自南方的学生送的,我这院子里的小丫头去花房里挑花时,花房瞧着新鲜,就搬了这个来。”东方晴说道;“听闻文家二爷是在南边任职,大小姐若是喜欢,可以去寻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文怀萱听了在心中直翻白眼。 东方德身为一国之相,韶华帝最重视的臣子之一,每一期科举之后,想要拜在东方德的门下,在官场上寻求东方德庇护的两榜进士如过江之鲫,真正能够拜在东方德门下的,却少之又少,且都为世家大族中最有前途的子弟,从江南来的学生,估计是江南哪个世家之后。 所送的花必是极其难得的物件,只说这红粉佳人,是由十八学士和白鹤卧雪杂交而成,这十八学士和白鹤卧雪都是花中的珍品,寻常人得了一盆都会视若珍宝,哪里还再舍得拿两样花做实验,只这一——盆红粉佳人,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十八学士和白鹤卧雪。 她二叔虽然在江南任着官,但是在那些世家面前也只有主动去拜访的份儿,自己若是捎信想要这么一盆花,也不知道二叔要怎样的为难。 文怀萱虽然也是个爱花之人,却懂得分寸,笑道:“红粉佳人自然是要配大小姐这样玲珑剔透的佳人,配我这样的粗人倒是可惜了,我还是不要糟蹋了这好东西,也省得让我那叔叔为难。” 东方晴听她自嘲。笑道:“文大小姐严重了,这花开了本就是让人赏的,人还能分出了高低贵贱不成?” 说完,把那粉彩的茶杯端了起来,掀起杯盖刮了刮上面的茶叶沫子,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唤了山竹:“把这茶撤下去,另外换了特等的龙井来,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一等的茶和特等的茶虽然都是一棵树上结出来的茶叶。但是特等是雨前的,一等的是雨后的,特等的是向阳的,一等的是背阴的。特等的是少女的芊芊玉手所采。一等的出自妇人之手。这味道怎么会是一样?文大小姐乃是贵客,怎能用次一等的茶叶招待?这泡茶的碗也不合适,特等的茶叶就应该配不掺杂质的素瓷才有味道。配这个就不合适了。” 山竹答应了一声,忙着端了东方晴和文怀萱面前的两盏茶出去了。 文怀萱心中一紧,东方晴这是再敲打她吗? 什么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茶叶虽出一树,却有等级,什么样儿茶叶配上什么样的茶碗。 字字句句都是在说东方夜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肖想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都这样说了,还让自己怎么可口,给文姨娘和东方夜求情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想办法能够把自己家里摘出去,不要被迁怒了才好。 前面一直觉得东方晴虽然聪慧,却没想到竟聪慧到这个地步,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但猜出了自己所来的目的,还不露痕迹的把事情给自己堵了回来。 文怀萱心中虽然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分毫,笑道:“没想到大小姐对茶也有那么多的见解,竟懂得这么多,和您一比,我就是牛嚼牡丹了。” 东方晴笑道:“我也只是能略尝出些味道,别的都是照本宣科罢了。因认识一个人极会品茶,连在外边喝茶都要自己带了茶叶、茶具的。我和他比,也是牛嚼牡丹了。” 文怀萱好奇:“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可见是个极干净文雅的。” 东方晴点了点头,山竹用纯白的瓷杯新换了茶进来,东方晴指了指茶杯道:“你且尝尝这个,是不是比上一杯好?” 文怀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心中赞道:“好茶,好茶,我原想着刚才那杯已经极为清香,没想到这一杯更甚。” 她其实哪里能喝出两杯茶的味道,她本就在这方面不甚擅长,此时心中又装了无限心事,哪里还能品出茶的味道。 东方晴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上噙了一丝微笑。 就算你文怀萱再端庄大方,此时怕也是极难沉得住气,适才听说父亲求万岁爷驳回了给文呈肆请封的折子,想必今日这祖孙几个到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虽然觉得文家在辰哥儿这件事情上的嫌疑极小,但是东方夜敢和外人勾结,想要置辰哥儿于死地,到底心中想着有文家给自己撑腰,若文姨娘是东方府的家生子,而不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女,文姨娘和东方夜两人哪里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所以自己还是要挫一挫文家的锐气,为辰哥儿以后行事多些方便才好。 文怀萱果然有些沉不住气,喝了半盏茶,斟酌着说道:“萱儿听说二少爷的身子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东方晴心中冷笑一声,嘴中回道:“说是种了一种什么毒,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又叹息了一声,显得极为伤心无奈道:“唉,还不都是后院的这些事儿,因为一点子利益都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同样是亲,也不知道怎么就下得去手,倒是让文大小姐笑话了。” “大小姐,您是说二少爷的病真是因为东方夜?”文怀萱本还抱着希望,万一祖父、父亲、母亲的猜测都错的,东方辰真的是得了病,而不是被东方夜或者东方雪所害,自己一会子就不用开口了,现在听东方晴亲自说起,却不得不相信了。 “可不是吗?夜哥儿自己都承认了,按说他今年也不过十岁出头,就算是心中恼怒辰哥儿为嫡他为庶,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也没有那个胆量,也不知道后边有谁给他撑这个腰” 东方晴还未说完,就听山竹咳嗽一声,东方晴忙着住了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瞧我这个记性,这两日忙的紧,记性就越发的不好了,竟忘了文大小姐家乃是雪姐儿、夜哥儿两人的外家,文大小姐是夜哥儿的亲表姐,竟混说些这样的话,文大小姐莫要往心里去,若是存到了心里,就是我的不是了。” 虽然小花厅里温暖如春,但是远远没有到出汗的程度,文怀萱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密密一层的汗珠。 这哪里是东方晴是无意间说给自己听的,明明是人家主仆俩合起来上了一出双簧,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们怀疑了他们文家。 大姑母向来和他们府上来往密切,直到东方雪成婚才淡了些,东方雪又曾经在他们府上长住,祖母把她当做嫡孙女对待,当年回东方府的时候,珠光宝气,主仆成群,甚至带了一位名字里和东方晴重字的丫头 若是她是东方晴,此时此刻也会对文家起疑,至少文家是最有动机,也是最有可能帮助文姨娘母子的。 文怀萱慌着上前就要给东方晴行礼:“大小姐明鉴,我的心思您都是知道的,早就不喜大姑母几人,她虽然是我的姑母,是我们文家的闺女,但是到底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况且大姑母不是个心境平和之人,往常父亲、母亲若是大姑母有何意外的想法,也都劝之,是万万不敢和夜哥儿联手做出伤害二少爷的事情啊。” 东方晴忙给山竹使眼色,让山竹扶了文怀萱在椅子上坐了,说道:“文大小姐这是做什么,我也不过是一说,这无凭无据的,我怎会随便就怀疑别人,是文大小姐多心了。” 文怀萱也知道刚才自己是冲动了,听东方晴那样一说,竟有些绷不住,现在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这屋子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到底站着几个伺候的丫头,现在自己在丫头的面前给东方晴行了礼,求了情,岂不是显得自己更低了东方晴一头。 脸上微微泛红,眼睛看向东方晴,牙齿咬了嘴唇道:“还请大小姐借一步说话。” 东方晴唤了一声“山竹”,朝着山竹摆了摆手,山竹领着一应伺候的小丫头子都退了下去,翠儿在文怀萱的吩咐下,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到了桌案上,也跟着山竹几个退了出去,山竹细心的关上了门。 文怀萱看众人都退了出去,这才严肃道:“大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东方夜做出了这起子没心没肺的事情,贵府上就算是将他逐出家门,令其自生自灭,都是当得的。别说是大小姐了,就算是萱儿处在大小姐的位置上也会对文家有所怀疑。” 文怀萱说完,看了东方晴一眼,见东方晴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对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回应,知道东方晴是逼着自己把事情说清。 只得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文家对这件事情却是丝毫不知,萱儿可以发誓。” 东方晴看了一眼文怀萱,冷笑道:“文大小姐说的轻松,倒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那你可知道?东方夜指使下药的婢女是从你们文家的庄子上出来的,东方夜还许了那丫头做姨娘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送礼 文怀萱听了一愣,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她,给东方夜办事的人居然是从文家的庄子上出来的?文家知道这件事情吗?是从哪个庄子上出来的?是怎么出来的?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是文家内部出现了奸细,还是有人故意针对文家? 东方夜还是个孩子,这时候本不应该知道男女之事,怎么给那小丫头许诺让她做姨娘? 文怀萱心中疑问,面上就有些露了出来,低声说道:“我,我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大小姐莫怪。” 东方晴浅笑:“这件事情,我们府上的人都知之甚少,文家小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东方晴抿了一口茶,道:“我告诉文大小姐这件事情,不过是想要让文大小姐知道,我们对文家有疑心,并不只是因为文家是东方夜的外家。” 文怀萱听了头低的更低,心中禁不止疑惑,若是文家真的参与了其中,她又该当如何自处? 现在口口声声的说文家不可能做这件事情,若是事情败露了出来,不正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东方晴斜觑着文怀萱的脸色,知道她心中有些惶恐,这才柔声道:“虽然我对文家有怀疑,但是对文大小姐却从未怀疑过,大小姐可还记得雪姐儿回门宴上我们在我这听雪轩内说过的话?我的心中是一直把文大小姐当做姐妹的。” 文怀萱听东方晴这样一说,猛地抬起头。说道:“大小姐,不但我自己不会去做任何伤害二少爷、东方府的事情,萱儿可以保证,萱儿的父母、祖父母都不可能做任何伤害二少爷、东方府的事儿,请大小姐明鉴,若是。”文怀萱说着语气一顿,认真思索了一下,方道:“若是文家有别的什么人,怀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背着我祖父母、母亲做了伤害二少爷、东方府的事情。我们愿意承担我们应该承担的后果。” 东方晴听文怀萱说的认真。心中很是惊讶,没想到文怀萱虽然行事在自己看来有些不成熟,但是已经比许多同年的小姑娘要稳重的多,特别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将文家重要的人都撇清了。又给了自己保证。让自己有些挑不出理儿来。 文怀萱这样的人品相貌,文家应该是希望她高嫁的吧,怎么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怀疑就让她求自己。在大宁国,但凡富贵人家的小姐,大部分都是娇养的。 东方晴对文家的怀疑本就不多,现在看文怀萱的姿势放的足够低,心中也不好再为难,说道:“文大小姐何必如此,我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并没有真凭实据,惹的文大小姐这样一痛子的表白,倒是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文怀萱心中一松,东方晴原来说怀疑文家是有些原因的,现在只是说有些怀疑,显然是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开,拿出几样针线,说道:“前面几次见大小姐,见大小姐穿的衣服皆是好看的,裙摆上的花像真的一样,特别是有几次见大小姐都是穿了海棠花图样的衣裙,心中猜度着大小姐估计是喜欢海棠花多些,就特特的做了几样海棠花的小东西,请大小姐笑纳。” 东方晴往文怀萱捧着的绣品上看去,见都是些小东西,海棠花的香囊,海棠花的手帕子,海棠花的荷包,海棠花的袜子,很是精致,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但是却是有新有旧,有些是最近流行的,有些是去年甚至前年就流行的,心中知道文怀萱大概是把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绣海棠花图案的小东西都拿了来送她。 笑道:“文大小姐的女红真好,我瞧着这花儿不但像是活的,竟还有香味儿似的,若不是这寒冬腊月的,怕是能够把蝴蝶都招来。” 文怀萱被东方晴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道:“萱儿平日里没事,就爱做些针线上的活,晴喜欢就好。” 是个懂得眉眼高低的,看到东方晴这会子心中高兴,就直接唤了东方晴为“晴”。 东方晴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说道:“文大小姐亲手做的,我自然是喜欢的,文大小姐既然喜欢喝我的这茶,一会子走的时候就包上二两,这还是尚宫局里前几个月送来的,我哪里吃的完。” 尚宫局?文怀萱发愣,随即释然,以现在东方晴的身份,却是也配得上尚宫局的伺候。 东方晴相赠,不但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还能够堵了文家的嘴,不管事情办没办成,东方晴既然送了她东西,就是极看中她的,全家人自然不会小瞧了她。 当即谢道:“谢大小姐赠茶。” 东方晴微微一笑,问道:“文大小姐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双方又是一阵沉默,东方晴在想着,自己一直没有给准话,这次来的效果应该没有达到文怀萱的预期,文怀萱应该有话给自己说才是, 文怀萱却在思量着要不要把你白狐皮拿出来?要不要提一提祖父的折子被韶华帝驳回的事情?要不要当着东方晴的和文姨娘几人断绝了关系? 看文怀萱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说话,东方晴心中也有些纳闷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文怀萱更加难以启齿? “咳咳咳。”东方晴咳嗽了一声,说道:“文大小姐若是无事我让山竹却给文大小姐取茶叶。”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要唤山竹进来。 文怀萱听东方晴是逐客的意思,心中也是略慌,咬了牙道:“大小姐。”又忙着换了口,说道:“晴,我还有事儿。” “噢?”东方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望向了文怀萱问道:“不知道文大小姐所说是何事?” 文怀萱心中一横,取了那白狐皮道:“这件是祖父从幽州带回来的东西,皮子极为难得,我们都是些粗人,这样的好东西穿在身上也衬不住个好来,还是送了给晴吧,晴想着做件皮毛的坎肩或者褙子都好。” 东方晴看着文怀萱怀中抱着的白狐皮,和自己今日穿的大氅的料子极为相似,自己的那件大氅是静怡郡入冬的时候特意给做的,用的是静怡郡主的陪嫁,自然是极好的。 文呈肆在苦寒之地,能得了这一块毛料子怕是不容易,。这样就任凭孙女白白的送给自己,倒是有些不太可能。 东方晴抿嘴一笑,问道:“送晴儿这块毛料子,怕是不是文大小姐的意思,而是文家老爷的意思吧?“ 文怀萱知道东方晴是冰雪聪明的人,现在见她猜出来了,索性不再刻意隐瞒,好奇的问道:“晴怎么知道这件毛料子是祖父做主要送给晴的?晴难道长了千里眼不成?” 语气里有些调皮,倒真是有些像一个邻家小妹,东方晴却是知道文怀萱远比邻家小妹要聪明,她这样,也不过是想要表现的和自己更加亲昵一些。 微笑着回道:“我没长着千里眼,却知道这白狐的料子极为难得,你瞧见我刚才穿的大氅没有?” 文怀萱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瞧见的,所以萱儿刚才一直不敢拿出来,怕晴笑话,送礼送了和别人一样的,真是” 东方晴接着道:“那件大氅用的也是白狐毛,原是母亲的陪嫁,母亲在娴王府的时候一个西北的巨商送予娴王爷的,统共只送了这做一件大氅的料子,说是有钱也难买的,娴王爷就给了母亲。今年入冬的时候,我想做件毛衣裳,母亲就把这料子让人翻了出来,说是做一件大氅刚刚好,我这才做了这件大氅穿。这料子很是难得,文老爷必定是知道,怎么会能任由文大小姐取来送我呢?大概正是文老爷授意的吧?也不知道文老爷是有何事,竟需要我这样也一个弱女子帮忙?” 文怀萱起初只觉得这白狐皮很是好看,应该是难得的东西,没想到连娴王府,也只得了那么一件,心中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 这样好的东西,祖父不舍得给自己,现在却轻而易举的让自己拿来送予东方晴,可偏偏东方晴却是有一件的。不管怎么样,至少证明了祖父在东方晴这里报的希望很大,若是自己没有和东方晴谈好,祖父怕是要失望了。 文怀萱把那白狐皮送到东方晴的手边,道:“既然是极好的东西,还请大小姐收下才是,就算是大小姐不穿,留着给二少爷做些什么东西也好。” 东方晴将那白狐皮往外边一推,盯着文怀萱的眼睛,说道:“文大小姐是个痛快人,说话不必这样声东击西的,我且认真的问一遍文妹妹,可知道文老爷是有何事?” 文怀萱这才哑了嗓音说道:“祖母在幽州做成了咱们大宁国和高丽国的通商,本来是一件有功的事情,吏部上了折子,想给祖父请封,谁知道万岁爷却驳回了那折子,听人说,万岁爷驳回折子的时候,东方丞相正在御书房里陪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礼 这件事情东方晴本是知道的,现在听到文怀萱这样说,也不好直接说知道,装作惊奇的样子说道:“竟有这样的事情,我竟不知道,家父为官多年,一直清正廉明,并不曾做过以权谋私的事情,若是说家父会为了辰哥儿的事情而在朝堂上做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其中估计是有什么误会。” 文怀萱听到东方晴推月兑,忙着说道:“大小姐说的对,我们原也是想着是有什么误会,祖父年纪大了,万岁爷或是想着另外给祖父一个清闲的位置。” 文呈肆虽然年纪偏大,但是远没有到清闲衙门安养晚年的时候,更何况文呈肆以同进士的出身,能够得到爬到现在的位置着实不容易,若是现在被韶华帝弃之不用,怕是会想不开。 东方晴听出文怀萱的心中的请求,她虽欣赏文怀萱的审时度势,但是也不好直接给文怀萱保证,只说道:“这件事按理说应该和父亲没有什么关系,咱们毕竟是后宅妇人,庙堂之事知之甚少,这样的事情是不好过问的。” 文怀萱忙着点头:“嗯,大小姐说的极对,萱儿只想着若是因为二少爷的事情,使丞相对祖父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小姐从中帮着斡旋一二。” “人常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这件事情和文家确实没有任何关系,还请文大小姐转告文大人,我们东方府断不会伤及无辜。”东方晴思索良久,才给了文怀萱这句话。 文怀萱听了虽然无奈。却也再说不出什么,东方晴说的很对,若是真的和自己府上没有关系,自己又何必着急,难道还担心东方府真的会迁怒不成? 东方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东方夜心思歹毒,小小年纪就妄图谋害嫡子,想要取而代之,文家有这样的好外孙。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人话柄?我记得文大小姐是文家孙子辈年龄最大的。至今还未定亲,不知道对文大小姐的亲事有没有什么影响。” 文怀萱一愣,她虽然觉得东方雪妇德有损,东方夜阴险歹毒。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而且和自己又是表亲。难免会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却只想着自己和他们离的远远的,多在人前表现。从未想过让文家不认东方雪姐弟。 先不说当年大姑母为了祖父和文家,以嫡长女的身份入了东方府为侍妾,就是看在东方夜这个东方府庶长子的面上,文家也不会和文姨娘母子三人划清界限。 东方夜虽为庶子,但是东方德只有这两个,若是东方夜争气,以后未必没有和东方辰平分秋色的机会。 况且文姨娘母子三人身上也都流着文家的血,骨肉亲情,哪里能轻易就割舍。 但是现在听东方晴的意思,显然是对文家是东方夜的外家不满。 文怀萱和文姨娘母子三人都没有多大的感情,特别是东方雪不守妇德,全盛京都传的满城风雨的时候,文姨娘竟想让东方雪嫁与文怀芫,更是孙氏、文怀萱、文怀芫几人心寒。 若是照着文怀萱的心中所想,干脆就照着东方晴的意思,文家和文姨娘几人划清界限就是,却也知道若是不逼到那个时候,祖父铁定不会答应。 只对东方晴含糊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萱儿自会转于家中长辈知道,多谢大小姐提醒。” 东方晴点了点头,知道那白狐皮自己若是不收,文怀萱心中一定更加慌乱,就收了那白狐皮,让山竹包了茶叶,另外寻了一块水貂皮送予了文怀萱当回礼。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前院才有小丫头请:“文大人要回府了,让奴婢看看文大小姐和大小姐说完话了没有?” 文怀萱起身告辞,东方晴喊了山竹相送 文曼琅陪着文呈肆坐了一辆马车,文怀萱坐了一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回了文府。 一路上,文呈肆一直阴沉着脸,文曼琅哪里敢说话,适才在东方府,东方德和文呈肆进了书房说话,摒退了众人,文怀萱去了内院见东方晴,文曼琅一个人在书房旁边的耳房喝了两个多时辰的茶,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也是着急,一回了文府,想着文呈肆比有话和他商量,就跟着文呈肆进了书房,谁知道文呈肆一看他跟着,直接说道:“去把萱姐儿叫来说话。” 文怀萱得了东方晴的回礼,又想着东方晴说过的话,一回了文府就去了孙氏的屋子,只是还没有和孙氏说上话,外边就又小厮来请:“老爷请大小姐去书房说话。” 文怀萱望了一眼孙氏,孙氏道:“估计是想要问你和东方大小姐谈的如何,你且先去,你祖父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文怀萱也知道事出非常,自然不能对祖父和父亲隐瞒,点了点头道:“女儿知道。” 提了裙子就随着那小厮去了书房。 文呈肆正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着,文曼琅在左手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文怀萱上前行礼。 文呈肆摒退了左右,说道:“坐。” 这才抬头看了文怀萱一眼,看她还穿着外出访客时穿的衣服,心下觉得自己这个长孙女还是极为懂事的,点了点头,问道:“萱姐儿还没有换衣服?倒是祖父着急了。” 文怀萱在文曼琅的下手坐了,闻言忙着回道:“萱儿想着怕祖父着急,就直接了,没有换衣服也无碍的。” 文曼琅也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是个懂事的,你祖父有些话想要问你。” 文怀萱点头:“萱儿也有话要说与祖父和父亲听。” “哦?”文呈肆疑惑。 “适才我送了自己做的针线和祖父给的那件白狐的皮子给东方大小姐,谁知道我见大小姐的时候,大小姐正穿了一件和那皮子的质地、颜色都一模一样的白狐皮大氅。”文怀萱想了一下,先把挑错礼物的事情说给了文呈肆和文曼琅听。 自己家里挑错了礼物,就算是自己和东方晴的谈话接过不如祖父和父亲的意,自己的错处也先减小的一大半。 文呈肆听了,叹息一声道:“倒是弄巧成拙了。” 文曼琅问道:“那大小姐可收了?我瞧着方才咱们上马车的时候,你身边的丫头翠儿抱着的包袱里像是还包着一块皮料子,可是东方晴不要?” 文怀萱忙着回道:“大小姐收下了,说是喜欢萱儿做的几样针线,翠儿抱着的是大小姐给的回礼,一点子特等的茶叶和一块水貂皮料子,听大小姐说那茶叶是贡品,萱儿在大小姐处已经尝过,很是清香,一会子让人给祖父送来,萱儿瞧着那料子也是极好的,正好可以给祖母做件坎肩。” 文曼琅听了面上挂上了笑容,说道:“大小姐给了你回礼?看样子是极看中你的。” 文呈肆面上却是依然有些阴沉,说道:“正是给了回礼,才不好把握。”转头瞧着文曼琅道:“你瞧着这官场之上,但凡收了你的礼的,必定是能够办成事儿的,但凡是直接拒收的,都是刚正不阿的,收下了且给了你同等价值回礼的,是不愿意和你把关系闹僵又不想给你办事的,东方府大小姐这待客之道,是学了官场上的一套啊。” 文曼琅听了觉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又不愿意这样想,说道:“父亲,那东方晴也只是比萱姐儿稍长,还未及笄,又是深宅妇人,哪里懂得官场上见不得人的那一套,想着,她必定是收了萱姐儿的皮料子,怕萱姐儿没有皮料子做新衣裳,才另外送了萱姐儿皮料子。” 文怀萱起初也觉得东方晴给了自己回礼,是看中和自己的关系,现在听文呈肆一分析,给了她回礼竟然另有深意,心中也默默地思考,想着东方晴适才说话,虽然都让自己觉得是好话,却没有一句话是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会帮文家说话的,心中也存了疑惑。 文呈肆看了一眼文曼琅,说道:“我久不在京中,即使是在京时,也和东方德因政见不同,不曾深交,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嫡长女那么重视,适才和我说话中,他不止一次的说起自己的这位嫡长女,看样子真的是对东方晴极为重视,东方德是什么样的人?那么看重东方晴自然不会只有的东方晴是他的嫡女这一个理由这样简单。” 文呈肆说完,也不等文曼琅和文怀萱两人说话,问文怀萱道:“萱姐儿,东方大小姐可和你说了什么话?” 文怀萱本来在回忆刚才东方晴和她说话时,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现在听文呈肆问起,忙着回道:“大小姐说夜哥儿找的下药的小丫头,是从咱们府上的田庄里出来的,说,东方府怀疑咱们,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曼琅是初次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什么?” 文呈肆却是点了点头,道:“我也听东方德这样说,说那小丫头都招了,夜哥儿软禁了那小丫头的一家子,逼着那小丫头给他做事,还许了那小丫头事成之后抬姨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醒来 东方晴的懂事体贴让东方德心中觉得一暖,心中想着,这样懂事乖巧的女儿,就算是异于常人,又有何妨呢。 东方晴却是看清楚了东方德刚才的苦恼,待到东方德把那银耳莲子粥喝完,问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东方德微笑道:“没有什么事。” “父亲。”东方晴往东方德的身边凑了凑,问道:“可是刚才去文姨娘那边,她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 东方德望了一眼东方晴,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女儿文姨娘所说的话,若是女儿多心? 东方晴却是感觉出了东方德的犹豫,文姨娘说了什么话,竟让父亲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难道是说了什么关于自己的话不成? 心中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父亲,文姨娘是不是说了女儿什么不好的话?” 东方德看东方晴猜了出来,犹豫着说道:“晴姐儿,原我也不想告诉你,但是文姨娘所说的话” 东方晴好奇:“文姨娘说了什么,父亲但说无妨。” “晴姐儿,她说你六岁上就能查出她偷偷模模做出的事情,七岁上就能管家,太不正常了些”东方德委婉道。 说她不太正常?怕是文姨娘说的更加难听吧,说她是个怪物的可能性更大。 东方晴抬了眼睛问东方德:“父亲认为呢?也觉得女儿是个怪物吗?”。 东方德望着女儿的眼睛,女儿长的越来越像柳氏。当时柳氏望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真诚,说道:“自然不会,我的晴姐儿自小就聪敏懂事,是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女儿,怎会是怪物,不过是天赋异禀罢了。” 东方晴心中泛着嘀咕,若是对她没有怀疑,怎么会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那么久,一开始。也是有几分信信文姨娘的话吧。 “父亲当真不这样觉得。女儿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和别的女子有些不同,好像学东西比旁人要快些。”东方晴说道。 东方德轻轻一笑:“你母亲就比寻常的女子要聪慧些,琴棋书画,女红针黹。管家经济。没有一个不好的。你是像了她。” 说完。又看了一眼东方晴,知道这个女儿自小便会察言观色,说道:“我刚才是想起了你的母亲。” 东方晴问道:“父亲。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东方德奇道:“你不记得了吗?我一直觉得你的记性很好。” 东方晴呵呵一笑,模了自己的一缕头发,说道:“女儿记不太清了,或许是因为在母亲的灵前晕倒过一次,母亲的好多事情,女儿都不记得了” 东方德现出一丝苦笑,说道:“你这是害怕自己伤心,选择性的忘记了。”又说道:“我若是能够如你般,把这些事情忘记了,多好。” 东方晴伤感,说道:“父亲。”又觉得自己的事情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先入为主的说道:“女儿虽然对和母亲相处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却是常常梦到母亲,梦中的母亲和我,竟像是在真的和我一样。” 东方德苦笑:“你母亲终归最放不下心的还是你,这些年来,我却只梦到了她几次。” 东方晴上前挽了东方德手臂,笑道:“那是因为父亲的身边有郡主陪着啊,母亲对父亲才觉得放心,我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母亲不放心,想要嘱咐我些事情,也是有的,说了父亲可不要害怕,这银耳莲子粥就是歇中觉的时候,母亲叮嘱我做的。” 东方德觉得好笑,说道:“她是你亲娘,我自然是不怕的。” 父女两个又说笑了几句,东方晴正想问几句东方夜的时候,祥子未敲门就冲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激动,道:“老爷,。” 东方德喝道:“何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祥子高兴的道:“禀老爷、,刚才后院里传来了消息,二少爷他,他醒了。” “什么?”东方晴和东方德同时问道。 还是东方晴先反应过来,抓了东方德的手臂笑道:“父亲,您听到了吗?辰哥儿醒了。” 东方德的声音里透着颤抖,说道:“听到了,听到了,祥子说辰哥儿醒了。” 又急着往外走,说道:“走,走,咱们去看看。” 东方晴也是着急,搀着东方德的手臂像是要飞了起来,山竹和祥子几个跟在后边也是脚步如何 待走到存菊堂的配院,存菊堂里已经里里外外的站满了人,平日里服侍的丫头、婆子、小厮都站在院子里,透着一股子高兴劲,瓜儿正守在屋门口,看到东方德几人进来,忙着掀门帘,本就冻的通红的脸上挂满了笑,说道:“老爷,大,二少爷醒了,二少爷醒了。” 东方晴朝着瓜儿点了点头,哪里顾得上和他,一低头进了屋子。 外间里,宋妈妈、佟嬷嬷、牡丹、千禧、如意、彩蝶、彩霞等几个有头脸的丫头、婆子站的满满的,一个个脸上都是禁不住的笑,看到两人进来,忙着行礼。 宋妈妈说道:“许老说,二少爷刚醒,身边不能围太多的人,怕这呼吸的什么气不新鲜,影响二少爷,奴才们就在外间等着吩咐,老和郡主在里面呢,大和老爷快进去。” 东方晴点头,扶着东方德进了里间,山竹几个人留在了外间。 里间内,老坐在床边,静怡郡主站在老的身后,许大夫正在给东方辰把脉。 东方晴扶着东方德尽量放轻脚步,往东方辰的床边走去。 东方辰正半眯着眼睛,看到东方德和东方晴进来,忙着就把眼睛睁开了,对着两人微微一笑,道:“父亲,长姐。” 声音虽然虚弱,却是能够听得见的,笑容也和是勉强,却还是让东方晴掉下泪来。 东方辰却是又说道:“长姐,辰儿不过是睡了一觉,这不是醒了吗?你哭什么?” 东方晴破涕为笑,问道:“你可知道你睡了多久?” 东方辰却是说道:“不记得了,不过辰儿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吃长姐亲手煮的银耳莲子粥,没有吃够,就醒过来了。” 东方晴喜极,说道:“你爱吃,长姐现在就去给你做。” 东方辰忙道:“长姐,辰儿觉得现在肚子饱饱的,辰儿啥时候想吃了,啥时候再请长姐给我去做,可好?” “好,好”东方晴一连声的说道,又拿了手帕子擦眼角。 东方德则是上前一步,对着东方辰道:“辰哥儿。” 东方辰对着东方德扯出一丝苦笑,说道:“父亲,辰儿不乖,在太学里读书的时候,竟上着课就睡着了,先生会不会生辰儿的气?” “无事,你先生说了,等到你彻底好了,他亲自教你学问,给你补回来。” “真的?”东方辰问道,自从拜了程博谭为师,他虽然占了这个名义,却很少得到程博谭的亲自授课,现在听到自然高兴。 “嗯。”东方德柔声道:“父亲还能骗你不成?” 文老看没完没了,说道:“辰哥儿,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和你父亲、母亲、长姐都在这里陪着你。” 静怡郡主则是端了盏了茶,往东方辰的口中滴了几口道:“辰哥儿,你刚才说了那起子话,快喝口茶润润口,歇上一会儿。” 许是真的有些累了,东方辰就着静怡郡主的手喝了几口茶,闭上眼睛养神。 许大夫已经号完了脉,东方德忙着问道:“许老,辰哥儿到底现在如何?” 许老也很少这样高兴,说道:“哥儿能够醒过来,自然是万幸,这也是哥儿的福气。现在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哥儿的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还需要好生的调养才是,这药方子也是要稍有变化,原来的方子是以治为主,养为辅。现在却是以养为主,治为辅了。不过这药方子里的药材却是大部分都不变的,只略微变幻几服副药,只要的比例稍有删减便可。” 东方辰能够那么快就醒过来,许大夫功不可没,东方德对许大夫更是感激尊重,此时重重的给许大夫行了一礼道:“辰哥儿能够醒过来,全要仰仗许老的医术,还请许老能够再帮扶一二,给开了方子。” 许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丞相客气,这个自然。”说完,去开了新的药方子。 东方德这才又转了回来,问老和静怡郡主道:“几家交好的人家可都通知了,都是日日遣了人来问的。” 静怡郡主说道:“我竟高兴的傻了,给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东方德拦了静怡郡主,说道:“你在这里陪着母亲和辰哥儿,还是我去吧,像鱼儿胡同、娴王府、几位阁老家、程府、国子监、东方书院府、东平伯府等都要我亲自写了手书去,万岁爷那里也要上了折子,报个平安。” 又叮嘱东方晴:“往西北也去封信,给晖哥儿把这件事情说了,莫让他担心。” 东方晴红着脸应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父子 东方雪在梨香院里转着圈,自从那日她想悄悄的往外边传消息被东方德之后,她就被关在了梨香院,小丫头们一个个的嘴巴很是严格,很少和她说外边的事情,文姨娘和东方夜到底如何,她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正苦思幂想,就听见外边一片欢腾声,忙让绿果去打听。 不一会儿绿果回来,脸上也是挂着喜气,说道:“小姐,是二少爷醒了,郡主吩咐,阖府上下,每个人赏一百个小钱儿。” 东方雪看绿果姓高彩烈的样子,只觉得头疼,她一个人焦躁不安,偏偏他们都一个个的兴奋过了头,喝道:“不过就是醒了,是东方府的阖府上下一人赏一百个小钱儿,又没有你的份儿,你何必这样高兴。” 绿果一愣,二少爷醒了,她们这样的外人都跟着高兴,原以为二小姐作为二少爷的亲,应该更加高兴才是,没想到却是触了东方雪的逆鳞。 绿果心思一转,忙着跪了下来,说道:“小姐,奴婢是为了您高兴,为文姨娘和大少爷高兴,老爷让文姨娘和大少爷无小佛堂里为二少爷祈福,现在二少爷醒了,定是文姨娘和大少爷心诚的缘故,文姨娘和大少爷既能从小佛堂里出来了。小姐也可以从这梨香院里出来了。” 东方雪一想,觉得绿果说的也有道理,说道:“起来吧,算你这个小蹄子还有些良心。” 绿果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忙着给东方雪换热茶 东方辰一日好似一日,等到柳素颜大婚的时候,已经能够出门了。 东方德到底是赶在东方辰能下床之前开了祠堂,把东方夜记在了二房的门下。 东方夜到底是不愿意的,一个人绝食了两日,想要找东方德要个说法。 东方德起初是不想见他的,对着东方夜,他总觉得有千头万绪,说不出来,也觉得多见也是无益。 但是东方夜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让祥子领了他到小书房。 东方夜显然是瘦了很多。本就有些高的个子显得更加瘦削,身上穿了宝蓝绣祥云的直缀,外边套了一件灰鼠皮的大氅,越发显得肤色苍白。 东方夜一见了东方德就跪了下来。还未说话。眼珠已经滚了下来。问道:“父亲,您当真不愿意要夜儿了吗?”。 东方德亦是不忍心看东方夜,但还是强忍着直视东方夜道:“夜哥儿。你可知道错了?” 东方夜抬头:“父亲,夜儿知道错了,求父亲饶恕夜儿这一回吧。” 东方德问道:“你可知道因为你做错了,辰哥儿遭了多大的罪,若是没有许老,若是许老依然在终南山修行,而不是恰巧来了盛京,你可知道,辰哥儿怕是已经没命了。” 东方夜泣不成声,抱了东方德的腿道:“父亲,夜儿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求父亲不要赶夜儿走。” 东方德扶了东方夜的手臂,拉了他起来,摁在了太师椅上,说道:“罢了,这件事情已经这样,就定下来吧,你虽然做错,但是也给了你应有的惩罚,以后你就是二房的孙子,我东方德旁门的侄子,咱们的父子缘分到此也算是走完了,你以后见了面,倒是要唤我一声大伯了。” 东方夜哪里肯依,说道:“夜儿真的知道错了,夜儿父亲,莫要,莫要不要夜儿。” “唉。”东方德叹息一声,问道:“夜哥儿,你可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教你背的《弟子规.出则弟》篇?” 东方夜脸上显出羞愧之色,说道:“《弟子规.出则弟》这父亲教给夜儿读的第一篇文章,夜儿记得。” 东方德说道:“既然你还记得,就背给我听听。” “是。”东方夜低了头,低声背道:“兄道友,弟道恭,睦,孝在中,财物轻,怨何生,言语忍,忿自泯” “辰哥儿待你如何?”东方德问道。 东方夜思索一下,咬了牙道:“很是恭敬” “你待他又如何?”东方德又问道。 东方夜再不回头,抬了头望着东方德道:“父亲,夜儿是当真知道错了。” 东方德望着东方夜的眼睛,放佛要望到东方夜的心里去是,他这个,真的算是白养了。 “父亲。”东方夜心寒,颤着声音喊道。 “夜哥儿。”东方德说道,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我从你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可怜、害怕,却没有看到愧疚,夜哥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后悔,却是后悔自己做的不够干净彻底,却从未后悔过动了那样的念头?” “父亲。”东方夜惊呼,他这些天来,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轻信了茯苓那个小丫头,最初他就不应该自己亲自去做,而且也不应该下什么慢性毒药,应该直接下了鹤顶红。 但是现在被东方夜看穿,只觉得恼羞。 “夜哥儿,你可记得《弟子规.出则弟》偏,是辰哥儿出生的那一年我教你读的?当年给你解释这其中的意思,你还像个小大人似的像我保证过,说是会对辰哥儿好。那么多年,我都没有教会你应该怎样才是兄道友,罢了,你还是去吧。”东方德摆了摆手,显得很是无力。 “父亲。”东方夜又叫了一声,声音更是无力,无助。 “你不是想要做嫡子吗?二房里,以后你就是主子了,再也没有谁的身份能够大过你去。”东方德说道:“二房,我的叔父,你的祖父也是庶出,按说也是没有资格继承东方府的财产的,但是我总不会看你饿死。” 外院西南角有三处院子,现在先给你住,我已经在前面的帽儿胡同给你看了一处七进的宅子,会划到二房的名下,以后就是你的,不过那宅子还在修缮,等到修缮好了,你若不愿意一个人去住也行,等到你成婚的时候,再搬进去就是,另外还有十间铺子,五百亩良田,八百亩山地以后都会划在二房的门下,归你所管。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你无所事事做个富家翁了,读书还是要读,我已经和那边的老祖宗说好,过几日会送你去书院里读书,至于能不能考取功名,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东方夜听东方德把各项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摆明了这件事情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哑了嗓子喊道:“父亲。” 东方德继续说道:“你若是有所进益,我必然会帮你,但是是作为一个伯父的情义,却再也不是父亲了。” 说着,想起文家的事,说道:“文家,以后也不要来往了,萱姐儿正是说亲事的时候,芫哥儿也要考功名你本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东方夜咬牙:“夜儿明白。”他当然明白,他的外祖父,一声都是个极会算计的人,定是觉得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传出来怕给他们文家惹上麻烦,才想要和自己断了来往,他们一个个的,只知道护着自己在乎的人,却没有人肯在乎自己。 东方德哪里管的了东方夜什么想法,说道:“夜哥儿,就这样吧,我明日里会开祠堂,把你的名字过继到二房老祖宗的名下。”说完,想了一下,又道:“夜哥儿,你也莫要怪我,只有把你和辰哥儿分开了,我才能够放心,这也算是我生你养你一场,你对我的孝心吧。” 东方夜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问道:“那我姨娘?” 提起文姨娘,东方德的脸上就像是结了一层霜,冷着脸道:“文姨娘那里,我自有安排,她所做的错事,不知管教不严这一条错,我虽不至于会惩罚于她,但是定要把她放在身边才能心中踏实。”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德总觉得文姨娘还有什么事,心中还存着疑虑,断然不会让文姨娘随着东方夜去。 文姨娘虽是他的生母,但是也是东方德姨娘,况且,东方夜看得出来,姨娘对父亲是充满了感情的,若是自己求了她和自己开府另过,怕是她也不会同意。 想明白这一点,东方夜点了点头,说道:“姨娘那里,就劳烦父亲了。” 说着,转身出了门,此次之后他就不再是相府的大少爷,而是东方府二房的少主子了,身份虽然上去了,和相府大少儿月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七进的宅子,十间铺子,一千多亩地就打发了他,虽然听起来极阔气,却不足东方府的五分之一,这一场,终归是他东方夜败了。 败在时运不济,败在思虑不周全,败在高估了自己在东方德心中的分量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托生到柳氏的肚子里。 今日自己的一切都是拜这些人所赐,东方德暗暗咬牙,刚才自己跪在地上求东方德,就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受尽了屈辱,瞧瞧他们一个个都带着一副笑脸,是在嘲笑他如丧家之犬吗,他东方夜竟沦落到让奴才嘲笑的地步 这些,他总有一天会讨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添箱 柳素颜成亲的前一日,派去潼关的人回来了,随车拉了两大车的东西,除了有几副老虎的骨架,还有许多西北盛产的野山参之类的药材。 另有一副和田玉的首饰,是给柳素颜的添箱。 东方辰已经无大碍,因着明日柳素颜明日要成亲,东方晴拿着那副首饰,去了鱼儿胡同。 柳素颜的闺房里很是热闹,柳、东方雨几人围着柳素颜看柳素颜试新嫁衣,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更衬得柳素颜面如芙蓉,看到东方晴进来,脸先羞红了一半,说道:“晴姐儿,你来了?” “答应了要去给你送嫁,我必然会去的,我想着,今日我就不走了,好好的和你说上一宿的话,等到以后怕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咱们俩若是还这样的要好,我那表姐夫就要吃醋了。”东方晴打趣着柳素颜。 柳素颜脸色更红,嗔道:“晴儿。” 众人都笑了一回,柳方拉了东方晴的手道:“辰哥儿现在如何?我听说前儿想要吃新鲜的海鱼,可吃上了?” 东方晴笑道:“吃上了,这冰雪连天的,路不好走,海上都结了冰,打不上鱼来,他吃的也是新鲜,若不是看他病着,断然不能满足了他这样的要求。” “吃上了就好,我原想着他想吃这个,我捎信让我娘家大哥想办法弄些来,他是个孩子,又受了这样的一回罪,只想着吃个海鱼。又不是龙肝凤胆,自然是吃得的。”柳说道,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像是自己吃到了新鲜的海鱼般。 东方晴知道柳的娘家是福建的大户。家中没有考取功名的子弟都靠海而生,不知道有多少海上的生意,况且现在福建又没有结冰,想弄些新鲜的海鱼易如反掌,但是福建距离盛京就算是走军中的路子也要走上十数日,就算是运来,那海鱼也不新鲜了。但是这是柳的好意。证明她这个舅母心中是装着辰哥儿的。 东方晴行礼道谢:“劳舅母挂心,福建离咱们这里那么远,即使是弄上了海鱼,想要保持海鱼的新鲜。还要特制了能够盛放海水的马车。麻烦的紧。索性已经吃上了。是走的军中的路子,请了天津卫的都统把近海的冰凿了,捉了鱼来。今儿早上赶在早饭前送的,已经给辰哥儿炖了吃了。晴儿想着舅母自小在海边长大,也给舅母带了两条,刚使人送到舅母的小厨房了,一会子让人给舅母炖了鱼汤喝,否则就不新鲜了。” 柳自然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奖东方晴懂事。 一会子有管事婆子请示明日的事情,柳亲自去过目。 又有小丫头来说,安哥儿醒了,不肯吃女乃娘的女乃,哭着想要找东方雨,东方雨也是歉意的一笑,去了。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东方晴给柳素颜使眼色,柳素颜会意,遣了身边服侍的。 东方晴对着柳素颜一笑,拿了那一盒子首饰,打开来给柳素颜看,问道:“你悄悄,这一套和田玉的首饰好看吗?”。 柳素颜看那玉晶莹剔透,上面雕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很是喜欢,说道:“这玉的品相和做工都是极好的,瞧这上面的牡丹花,像是真的一样,你从何处得了这么一套好东西?你可曾留意,我有一块同样质地的蝴蝶押裙,我很是喜欢,没想到你竟有一套。” 东方晴笑着把那盒首饰塞到柳素颜的手里,说道:“这一套首饰啊,是特特给你的添箱,一会子让你身边的人把这东西给你收起来,不要写到嫁妆单子里,给你做体己。” “给我的?”柳素颜指了自己的鼻尖问道,见东方晴点了点头,说道:“晴儿,你已经给过我好多的添箱了,且都是难得的好东西,这套和田玉的首饰我不能要,留给你自己压箱底吧,以后和你做妯娌的可是公主,你若是把好东西都给了我,拿什么压过她去。” 东方晴噗嗤一笑,说道:“颜,怪不得人家都是女孩儿家一成婚就变了,你听你刚才说的话,幸亏你没有个公主做妯娌,否则还你还不得愁死。” 柳素颜听东方晴打趣她,嗔道:“李家自然不一样,他们家时代读书,人也都是好的,断不会欺负我,我是说娴王府毕竟是王府,你的妯娌又是公主”看东方晴依旧嘻嘻的笑,恼道:“算了,算我自己多操心。” 东方晴笑了一回,怕柳素颜真的生气,拉了柳素颜的手,说道:“晴儿知道颜是为了晴儿好,娴王府里规矩大,那容歆公主又是和咱们不熟的,当日在行宫里,她也曾帮着容嘉公主想要拌我难堪,颜有所担心也是对的,但是颜相信我,我断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又指了那盒子首饰说道:“只是这盒子首饰我段段不会收回,因为这不是我送的,我也是受人所托,来给颜添箱,颜,你猜这盒子首饰是谁给颜的添箱?” 柳素颜平日里只和几家小姐有往,且她们也都给过添箱了,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起来,只得摇了摇头。 东方晴一笑,说道:“我就知道颜想不起来,我收到的时候也很是惊讶,这盒子首饰,竟是宁晖托我送予颜做添箱的。” “宁晖?”柳素颜问道:“娴王府已经给送过添箱了,是娴王妃身边的夏嬷嬷送来的,怎么二少夜又多给了一份?” 东方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盒子首饰是随着给辰哥儿送药材的车的,还有宁晖的一封信,信上说这一盒子首饰是给你的添箱,别的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估模着是他不知道这边府上已经给你添箱了,管他呢,你收着就是,这么好的东西,多多益善嘛。” 柳素颜听到东方晴这样说,想着既然是宁晖所赠,就要收下,大不了以后还礼就是。 拿了那盒子首饰放到了床头的多宝阁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 东方晴被笑的很是郁闷,追着柳素颜问:“颜,你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说出来让我也笑上一笑。” 柳素颜这才说道:“你倒是那宁晖是傻子不成,有这样的事情,娴王妃定然都解决了,哪里用得着他在操心,他定是觉得我是你表姐,所以特特的多给了一份,这是在帮你长面子呢。” 东方晴脸色一红,她自然知道这是宁晖在给自己长面子,但是刚才哪里好意思说出口,笑道:“颜又拿我取笑。” 柳素颜却是正色道:“我适才还担心你嫁受委屈,现在看来竟是不用担心的。宁晖对你这样用心,人在战场上杀敌,不知道有多少的大事等着他决断,还能想起我的婚事,特意的寻了这盒子首饰给我做添箱,可见是对你极在意的。他既然在意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又是个聪明人人喜欢的,以后嫁进王府,我就放心了。” 东方晴听柳素颜说的认真,想着以后各自嫁做他人妇,想要再像现在这样的推心置月复,怕是不容易,眼泪就想要往下掉,拉了柳素颜的手,腻到柳素颜的怀里,甜糯的喊道:“颜。” 两个人说了好久的话,等到有小丫头来叫吃晚饭了,方才放下了话头 西北,潼关。 宁晖望着舆图出身,本以为这几日就能结束战争班师回朝,谁知道对方突然换了个主帅,领兵很是有章法,擅长攻其不备,他有好几次都差点在这个人身上吃了亏。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偏丘陵,下了雪,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有黑色的石头**出来,显得整片丘陵更加寂寥。 昨晚下着大雪,匈奴军突袭了他的驻军,幸亏他布防精密,才使得及早,只损失了一个哨兵。 按说匈奴方面谋划、出动总是要耗费人力物力,最后却是只伤了自己方面的一个哨兵,很是值得兴奋的事情,但是宁海却是高兴不起来。 昨日一有敌军来袭,他就命令了骑兵进行围堵,匈奴军见攻不进来,就往后退,他命人跟着,是知道跟到半路却是怎么呀找不到匈奴兵的人了,那些人如同凭空消失了般,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去追敌军的将士都觉得自己是遇见了天兵天将,回到驻扎地之后很是宣传了一番,吓的有几个胆小的士兵,立刻就想回了家去。 东方晴心中懊恼,却怎么都想不出为什么那些匈奴人能够凭空消失? 不是使了什么障眼法,就是这片丘陵地有什么奥秘,但是自己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被雪所覆盖,舆图也是好几年前的舆图。 匈奴兵士是在西面的一坐山前消失的,那座山是由好多座小山组成的,里面密密麻麻分布了好多的小山包,舆图上显示,此山唤作棋盘上,因整座山如若一副棋盘而得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军营 宁晖望着棋盘山出神,若是有什么玄机,定是在这座山里,但是他已经找了人去看过,并没有此山中有什么玄机。 本来他计划在春节前结束战争,可以赶回盛京过除夕,现在匈奴有了此人相助,怕是自己的战争还要拉长。 宁晖皱紧了眉头,过了上元灯节之后,春闱就要开始了,他曾答应过东方晴,会让高轩没有机会考中,所以自己定要赶在春闱之前。况且东方辰的事情的颇有蹊跷,若是针对的是的东方府,不知道东方晴和静怡郡主有没有危险,若是针对的是娴王府,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虽然事情没有苗头,宁晖却在战场上学会了,万事都要往最坏的地方想,做最坏的打算。 正愣着神,有副将来报:“将军,盛京方面来了密报。” 宁晖接看,脸色的小包袱,里面包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宁晖亲启”几个字。 这正是东方晴的字体,宁晖禁不住微笑,摆手让那副将下去,自己看起信来。 东方晴的信依然是洋洋洒洒的好多纸,说文家如何和文姨娘、东方夜、东方雪断了亲,东方夜如何过继了出去,许大夫的医术有多么高明。 说东方辰醒了 宁晖微笑,像是觉得东方晴就在他的面前般,自言自语道“傻瓜,每次都只会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也不知道如何得了才女的名声。” 说完,把那信折了起来,这才其中一张澄心纸的背面尚写着一些蝇头小楷,涂涂抹抹的,倒不像是一次写完的。 宁晖低了头去看,见是一首词,宁晖低了头细细的读,是一曲小女孩儿心性的东西,诗不像诗,词不像词。倒像是随口吟的江南小调。仔细了去辨认。只见上面写着:“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宁晖微笑。像是看到了东方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眉头不展的样子,这个是因为思念他吗? 宁晖的心中乐开了花,叫了个副将进来。问道:“派去搜山的队伍可都回来了?” 那副将是一直跟着宁晖的,此时见宁晖问起,禀道:“已经回来了,人累马乏的,末将看将军正忙着,就先让他们去歇着了,末将已经问过了,说是没有有什么地方不同。” 宁辉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好生歇着吧,晚上冷,让大家都警醒着些。” 那副将答应一声下去了,不一会儿有个小兵模样的人端了半盆子雪走到了宁晖的帐中。 把那盆子放在火炉上,说道:“将军,这天冷的很,将军一会子烫烫脚再睡,否则了冷的睡不着。” 宁晖点头,把东方晴的信贴身放着,看那盆中的雪慢慢的融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问那小兵道:“是不是雪遇到热就会化?” 那小兵是甘肃本地人,也是每一年都要过这冰雪连天的冬日的,听到宁晖问,回道:“禀将军,这个是自然,我们这的人,家家户户到了冬天大雪天的不能出门打水的时候,都是这样用水的,又干净又方便。” 宁晖自然知道,又问道:“我是说不用容器,嗯,就是不用盆子盛着,直接用火烧能不能烧到雪?火会不会灭?” 那小兵思索了一下,说道:“小的小时候和那些猴孩子们玩儿,经常把炮仗埋到雪堆里点着,按说火是灭不了的,但是具体是给什么情况,小的却是不知道。” “不过,小的知道有一种黑色的东西,我们这的人都叫它黑油,很是能着,不管是在水里还是雪里,都能够燃起来,而且只要一点点,就能烧好大一片的地方。”你小兵本是闵厉的亲兵,宁晖到了甘肃之后,闵厉见他人很是机灵,又是本地人,对地形和匈奴人的生活习性都很是了解,既把他送给了宁晖。 宁晖平日里很少问他事情,他也没有机会表现自己,现在见宁晖问事情,自然知无不言。 宁晖见他说的认真,问道:“那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有黑油?” 小兵答道:“小的听老一辈的人说,和脚底下就藏着黑油,只是咱们都看不到,要挖好深才能挖出来,不过有些在地底下的呆不住,太多了就会溢出来,就流出地面来了。”又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将军想要看看那黑油,奴才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就在这附近,离咱们的营地大概二百里地,那的黑油是流出地面的,拿了陶罐去取就是。” 宁晖听了心动,若是这黑油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那么对他巡山很是有帮助,不知道在火攻之下,那些匈奴兵还能不能藏得住身? “那黑油真如你说的那样好?”宁晖问那小兵。 那小兵笑道:“自然是很好的,小的怎么敢欺瞒将军?” 又看了一眼一行完全化完的雪水,沉默了一瞬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说道:“瞧小的这记性,小的想起来了,小的那里还有一小瓷瓶黑油,小的这就取了来给将军看看。” 宁晖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去取些来给我看看看。” 那小兵自然很是高兴,见宁晖答应了,忙着行礼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拿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瓷瓶来进来。 宁晖接,只见小瓷瓶之上尚有一个木制的瓶塞,拔了瓶塞去看,只见里面黑压压的一片,有些淡淡的鱼腥味,不过并不重。 宁晖伸了手就想往自己手上道,那小兵见状,忙着阻止道:“将军,小心伤到您的手。” 宁晖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些危险,尴尬一笑道:“只是不知道这功效到底如何。” 想着自己想要这黑油的目的,东方晴苦笑一声,吩咐那小兵道:“再去打干盆子的雪来,记得用瓷盆打,千万不要用木头的。” 那小兵点了点头,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了一个瓷盆进来,瓷是最普通的粗瓷,足有四指儿厚,外边被涂成了枣红色,没有画任何的花纹。 那小兵见宁晖盯着那瓷盆看,憨憨一笑道:“小的见将军帐中的瓷盆都是细瓷盆,不舍得用,万一这黑油控制不住,岂不是还搭进去一个瓷盆,就拿了马房里饮马的一个粗瓷盆,将军不要嫌粗糙。” 这些天和这些将士同吃同睡,宁晖早就适应了这种生活,自然不会嫌弃,说道:“我自然不会嫌弃,我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一样的瓷器,所以好奇。” 那小兵呵呵一笑,说道:“将军试试,看那黑油能不能把这雪点着,烧尽。” 宁晖拿了那小瓷瓶往粗瓷盆里放了一丁点的黑油,示意那小兵点火,小兵拿了火镰点着了一张揉皱了的粗纸,扔到了那黑油之上。 只见“嘭”的一声,那火苗窜的足有小兵高,等到火焰渐渐灭了之后,只见盆地只还有些水珠,半盆子雪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黑油有效果,宁海自然欢心,问那小兵道:“你说你知道这附近的二百里有这些黑油?” “小的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若是让你带队去外边寻找黑油,你多长时间能够赶回来?”宁晖又问道,读了东方晴写的那首小曲儿,自己更是盼着回盛京去。 那小兵知道宁晖又可能就此就能重用他,拍着胸脯道:“小的可以给将军立下军令状,明日黄昏之前,定能寻回黑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宁晖自然是懂的,这小兵虽然是闵厉的人,但是应该不会存什么坏心思,一是他和闵厉无冤无仇,闵厉常年驻扎甘肃,自己在盛京生活,在此之前,见过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的出来,闵厉没有要害他的理由。 更何况以自己在韶华帝心中的重量,现在在闵厉的治下,若是平平安安得胜回朝,韶华帝定会龙颜大悦,但是若是自己在闵厉的地盘里出了事,闵厉怕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所以闵厉不但会害自己,还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 “既然如此,我派五十个骑兵,赶着马车,拿着陶罐和你一起去。”宁海吩咐道。 “诺。”小兵答道:“小的定然不辱使命。” 说完,推下去准备了。 这边宁晖哪里还顾得上泡脚,让亲兵叫了各个副将来。 把那舆图挂在了墙上,指了棋盘山所在的位置说道:“当夜俺咱们去追匈奴军,就是追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匈奴兵消失的。如若我想的不错,我想玄机还是在这座山里,但是咱们的人已经查过好几次了,都没有于什么蹊跷。” 顿了一下,说道:“现在白茫茫的一片,别说是检查了,好多人进去了都会迷路,所以我打算用火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誓言 东方雪把“家贼”两个字咬的极重。 高轩面色一红,放下手中的书本道:“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说话?” “哼。”东方雪冷哼一声,说道:“那我应该怎样说话,难道还应该谢谢他偷了我的东西不成?” 高轩说道:“不过是小二,一时有用,拿去用了,等到以后,我还你了就是。” “一时有用?”东方雪说道:“那为何不找我来借?干这样偷偷模模的事情,真真是不要脸的。” 又喊绿果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报官,把这个爪子长的抓起来。” 绿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高轩上前拉了东方雪的手道:“你疯了,他是我弟弟,你为了八百两就相送他去坐牢。” 东方雪笑了一声,说道:“那把我的东西还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高轩刚才还阻止东方雪,现在却是不敢抬头,说道:“那东西,那东西已经找不回来了。” 东方雪坐在炕沿上,思索了良久,方对绿果道:“去给我倒杯茶来。” 许是在地上跪的久了,绿果起来的时候身体一个踉跄,忙扶着凳子站定了,去给董藩雪沏茶。 看东方雪咬茶喝,高轩这才长舒一口气,上前低声问道:“雪姐儿?” 东方雪拿了眼睛看了一眼高轩,眼泪就掉了下来,哭道:“你们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凶的,说我是个母老虎一样的人物。我以前何曾是这样。” 用手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说道:“我虽然在家里是个不得宠的,但是好歹是那府里出来的,何至于嫁到你们这样的人家来,现在做了你们高家的媳妇,还不是因为我看上了你这个人。” 若是东方雪一味儿的刁蛮任性,哭闹不休,高轩还可以硬起心肠来和东方雪吵上一架,现在东方雪一哭,他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说道:“雪姐儿。你别哭了。” 东方雪的眼泪掉的更凶,说道:“我初嫁到你们家来,家具就被藏了起来,我父亲、母亲特特给我准备的嫁妆。我还未用一日。就被收起来想要给你凤姐儿。现在。现在又把我吃饭的碗碟都给拿出去卖了。” “你说。”东方雪抓了高轩的手,使劲的揉了一下,说道:“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高轩颇有些手足无措。说道:“小二也是被别人骗了,我适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快别哭了,等以后我有了条件了,再给你更好的。” 东方雪止住了哭声,只掉眼泪,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高轩说着,拿了衣袖给东方雪擦眼泪:“快别哭了,把眼睛都哭肿了。” 东方雪这才说道:“这次的事情怨不得我,原是你们家的人做错了,原我也是个做嫂嫂的,不会和二弟一般见识,但是你总要给我些回报才是。” 高轩看东方雪不哭了,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些日子我在娘家冷眼瞧着,这么多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东方晴和东方辰的姐弟的娘亲为正室,我和夜哥儿的娘亲为妾室,为嫡的整日里担心被人害,为庶的想着取嫡支而代之”东方雪说着,拉了高轩的手,说道:“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纳妾。” 高轩说道:“这个是自然的,新婚之夜,我就曾给你保证过。” 东方雪摇了摇头,说道:“我要你报纸黑字的写下来,就算是你以后真的中了状元,也不能纳妾。” “这个”高轩犹豫道:“我答应你就是,何必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早说了,万一以后没有子嗣” “没有子嗣就在族中过继。”东方雪把手从高轩的手中抽了出来,说道:“姓高的,我今日把话给你撩在这里,你若是白纸黑字的给我写了保证书,今日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再计较,若是你不写。” “哼。”东方雪收了眼泪,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不写也容易,我虽说现在因为姨娘和夜哥儿的事情不招父亲喜欢,但是我若是铁了心想和你和离,娘家到底还有我一碗饭,你且把那些金银器皿还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日子就是。” 高轩见东方雪这样说,懊恼的拍了一下头,说道:“写,我写就是。” 东方雪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吩咐绿果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家姑爷磨墨?” 绿果见自家的主子,一会哭一会笑的,早就吓的没了魂,听到东方雪吩咐她,忙着应了,去书桌前给高轩磨墨。 高轩犹豫了一下,拿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交到了东方雪的手里。 东方雪看那上面写着:“我高轩自得东方氏为妻,其温良端淑,甚得我心,我且立誓今生只娶东方氏为妻,用不纳妾,特立此字句为证。” 点了点头,又道:“在上面加了,如有违背,愿身败名裂。” “你”高轩脸色一变,东方雪真是好狠的心,索性自己是打算就此不再娶的,写给她就是。 从东方雪手中抽回那张纸,在后边加了那几个字,给了东方雪,一甩袖子出了门。 东方雪用手指捏了那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字,把那纸扔到了绿果的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好生的收起来,这可是我的嫁妆换的。” 绿果看东方雪的脸色不好,把那纸捡了起来,问道:“小姐?” 东方雪呵呵一笑,说道:“担心什么,不就是少了那些金银器皿吗?我回头给你二百两,你且先去买些来用着。用那些金银器皿换了他这一个永不纳妾,还是我赚了呢。” 绿果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道:“小姐,要不咱们派了人回府上告诉老爷和郡主一声,请老爷给您做主?” 东方雪说道:“夜哥儿做出那样的事情,父亲定是连我也恼上了,我再因为这起子事情找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吗?再说了,我一次回娘家我是看透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谁还会管你的死活,我又不是那有本事的,能够嫁进王爷府,找了咱们大宁国最优秀的男儿为夫婿,这样的穷酸读书人家,哪有什么亲戚愿意往来。” 绿果见东方雪说的心酸,劝道:“小姐且放宽心,小姐和老爷父女连心,老爷到底不会不管小姐的,这些日子是生夜少爷的气,所以才连累了小姐,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又说道:“姑爷是少年举人,早晚会中进士的,算命的先生不是说,小姐是贵人命,会助夫婿做状元郎吗?奴婢瞧着,姑爷就是下一科的状元郎。现在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等到过了年就是春闱,春闱的时候姑爷得了状元郎,还有的是小姐扬眉吐气的时候。” 又把那张纸亮给东方雪看了一回,说道:“姑爷又答应了小姐不会纳妾,这世上哪有几个男人是不纳妾的,更何况是姑爷这样定要做大官的人,小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几句话劝的东方雪心情也舒畅起来,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个贫嘴的,好了,去把熬的冰糖雪梨粥拿来给我喝吧。” 绿果答应着去了 高轩从屋里出来,想着父母的屋里也正闹着,就去了高父、高母的屋里。 高金凤不知道去了何处,高轴已经被拉到了炕上坐着,高父还抽着那杆旱烟袋,高母看到高轩进来,忙拉了他到炕上坐,问道:“轩儿,我刚才听你们屋里吵吵闹闹的,可是东方雪知道了?” 高轩苦笑:“娘,雪姐儿还日日都要用那金银碗碟吃饭的,哪会不知道?” “乖乖。”高母说道:“日日用银碗金碟吃饭?那不是公主过的日子?” 高父咳嗽了一声,喝高母道:“咱们娶回来的就是位公主。你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 又问高轩:“轩儿,你媳妇可让你为难了?” “没事。”高轩说道:“雪姐儿没闹,不过是让立了个字据?” “字据?”高父问道:“什么字据?难不成她说这些东西算是借给你的,让你以后有了还她?” 高轩摇了摇头,若是东方雪真的让他写了欠条,他倒是放心了,他这一辈子,总能挣了八百两银子还她,但是东方雪却是给他画了个笼子。 高父、高母见东方雪不是让立字据,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奇问道:“那她让你立了什么字据?” 高轩望了高轴一眼,见高轴吓的缩成一团,叹息了一声,说道:“她让立了字据,永不纳妾。” 像高家这样的人家,能够娶上一房不错的媳妇已经很是不错了,更别说纳妾了,高母心中没有这样的概念,说道:“不纳就不纳吧,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行。” 高父却是懂得的,骂道:“你懂得什么?咱们轩儿是读书人,以后是状元郎,说不定也能成了丞相大人,若是那东方雪是个不会下蛋的母亲,咱们轩儿的香火岂不是没有人继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回信 高母听高父这样一说,也明白,跟着着急道:“就是,我看着你媳妇那样瘦弱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个好生养的,若是以后真的没有后,轩儿,你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高轩说道:“能怎么办?过继一个就是了。” 说完,从炕上起身道:“我就是给你们说这件事情的,小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不要再担心了,我立字据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也是不打算再娶的,立不立的也都一样。倒是凤姐儿的事情,你们还是要多留意留意,不但家世要留意,人品也要注意。你们且歇着,我先了。” 说完,看也未看高轴一眼,出了门。 高轴一直低了头不说话,高母刚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仿佛高轩已经断了后般,说道:“老头子,你说,轩儿娶了这样的一个母老虎,以后可要怎么好。” 高父沉默,突然抓起旱烟袋打了高轴的背一下,把个眼袋杆子都打折了,口中骂道:“若不是你,你大哥怎么会这样低声下气。” 高轴心中早就憋了一股子的气,既气王二癞子心坏,又气自己不争气,更气东方晴飞扬跋扈,此时挨了高父一眼袋杆子,打的背上火辣辣的疼,也不落泪,咬了牙道:“爹,娘,你们放心,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必定宰了那个泼妇,替大哥出去。” “你说什么胡话。”高父扬起手来又要打,看到高轴身上穿的棉衣都被打破了。又是心疼,叹息了一声,扭了头不说话。 “我的儿。”高母喊了一声,把高轴搂在了怀里 东方晴左思右想的睡不着,一会子想着宁晖的那封信,一会子又想着自己要怎么给他回信。 当做没看到?自己拆信的时候清风就在旁边看着。回信骂他是登徒子?那自己写的那些又是什么? 今日该山竹值夜,见东方晴在床上烙饼似的睡不着,起身点了灯,到东方晴的床边,帮着东方晴掖了被角。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东方晴见把山竹惊醒了,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无事,就是觉得这心中像是有猫爪子在抓似的。你先睡吧。我躺躺就睡了。” 山竹笑着把那灯盏放在东方晴的床头。说道:“小姐,您这是心里装了事儿,所有睡不着。” 说着。眨了眨大眼睛,故意逗东方晴:“让奴婢猜猜?奴婢想着您定是为了二表少爷的信才睡不着的,二表少爷是不是在信上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不,不。”东方晴红着脸否认,说道:“你这丫头,竟瞎猜。” 山竹也不以为杵,接着笑道:“那您总不是因为二小姐回了高家才睡不着吧?清风都对奴婢说了,说您交代他的事情他早就办妥了。” 东方晴点了点头:“他办事,我放心。”看山竹穿着亵衣亵裤披了棉衣服站在床边,把自己的被子掀了一角,说道:“地下怪凉的,你先快坐进来。” 山竹道:“小姐,您睡不着,不如歪在炕上看会子书吧,平日里您睡不着的时候,只要看会子书就会好的,您想要看什么书,奴婢去给您拿。” 东方晴思索了一下,吩咐道:“你也不必去拿书了,你且把那小炕桌搬来放在我面前,另去取了纸笔来,我就着写几个字。” 山竹答应着去了,把东西都摆好,另外换了一盏大还灯,照的屋子如白昼一办,看东方晴没有睡意,自己也拿了针线,窝在东方晴的对面做针线。 东方晴看山竹做的像是个男人的鞋,说道:“可是给清风做的?” 山竹脸红,说道:“奴婢瞧着他脚上的那双棉鞋都磨出毛边来了,他是在二表少爷和小姐面前当差的,若是这样出去,岂不是丢主子的脸。奴婢瞧着您上次给大少爷做鞋还剩下些料子,就找出来给他做双鞋。” 东方晴微笑:“你要给他做就做,何必拿了我做幌子。” 山竹嗔道:“小姐。” 东方晴呵呵一笑,心情舒畅了好多,望了一眼面前盈盈的一摞白纸,想起了什么,问山竹道:“我记得春日里让人治了一些花签纸,可还剩下?” 山竹抬头,问道:“您说的是那上面印了海棠花花纹的?” “正是那个。”东方晴说到:“我记得送了人之后,还剩下一些。” 山竹想了一下,说道:“那印海棠花的花签纸,奴婢瞧着稀罕,怕被哪个小丫头不小心拿着用了,奴婢就把那纸放在了书房的多宝阁上,小姐是要用吗?奴婢这就去取。” 东方晴答道:“正是想起来,想着这样的冬夜,若是用那纸写了诗定然很美。” 看山竹站了起来,忙道:“你且坐着,我去拿去。” 山竹一把把东方晴摁在被窝里,说道:“我的小祖宗,您且坐着吧,外边还刮着风呢,若是冻着了您,我可担待不起。” 嘻嘻哈哈的披了衣服就去了书房,不一会儿取了一摞的花签纸来。 东方晴已经掀了被子,说道:“赶快捂捂。” 山竹跳着钻了进去,也不做针线了,围了被子看东方晴写诗。 东方晴思索了一下,在那花签纸上写下:“翠纱笼袖映红霏。冷香飞。洗凝脂。睡足娇多,还是夜深宜。翻怕回廊花有影,移烛暗,放帘垂。尊前不按驻云词。料花枝。妒蛾眉。丁属东风,莫送片红飞。春重锦堂人尽醉,和晓月,带花归。” 山竹一字一句的读了,问道:“您写的这是海棠花?” 东方晴笑道:“你现在的学问越来越大了,都能看出我写的是什么了,赶明再组诗社,我就给你也报了名。” 山竹笑道:“奴婢哪里看得出来,是看那‘花有影,移烛暗,放帘垂’几个字和小姐春日里让我们照看那海棠花的情景一样,这才多问了一句。” 东方晴把那纸撇到一边,说道:“现在外边梅花正开的好,快到年下了,梅花估计也快没有了,看我写首梅花来。” 山竹说道:“好。”嘴上却是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直打架,待到东方晴一首《咏梅》写好,山竹已经拥被睡着了。 东方晴嘴上上翘,上前把被角给山竹掖严实了,自己对着刚写的《咏梅》欣赏:“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不知道宁晖会不会懂得自己的心意。《凤求凰.琴歌》那样的诗句信手就可拈来,关键是那吟诵人的心。 自己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一世的宁晖不是上一世的高轩,这一世的东方晴也不是上一世的东方晴,自己应该相信他才是。 想了想,还是把那这两首都丢在了一边,重新拿了一张花签,郑重的写下:“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吹干纸上的墨,装在了信封里,思索了一下,就将那首梅花的诗拿了起来,一同折了放到了信封里。 办完了事情,东方晴这才窝在被窝里睡了。 待到第二日被山竹唤醒的时候,已经到了辰正时分,东方晴揉了揉眼睛,对山竹道:“老那边可起来了?你怎么不早早的叫醒我?” 山竹一边拿了东方晴的衣服给她穿,一边回道:“奴婢想着您昨晚上熬了夜,今儿早起看您睡的正香甜,就没有叫您。” 看东方晴慌慌张张的,说道:“小姐不要着急,老那边传来了话,说今日下了雪,恐怕冻着小姐,惹得她老人家心疼,就不用小姐去请安了,否则就是借奴婢一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那么晚才叫小姐起床啊。” 东方晴听了这话,赤了脚就往床边跑,高兴道:“下雪了吗?”。 山竹说道:“可不是,奴婢昨日晚上去书房里取那花签的时候,只觉得这天气阴冷,没想到今日一早醒来,见那雪下的已经没了脚背了。” 又拉了东方晴回来道:“这屋子里虽然烧了地龙,小姐还是小心着些,就算是没有冻着,这样光着脚就下了地,也着实不像话。” 把绣花鞋给东方晴穿上,又招呼杜鹃几个去打热水洗漱,又说道:“虽然不用去存菊堂里请安了,但是刚才郡主身边的彩蝶姑娘传话,让姑娘吃了早饭去一趟郡主那里,说是郡主有话要和小姐讲。” “奴婢瞧着小姐一会子就穿前两天新做的那件银红的衣裳就好,那是郡主亲自给小姐挑的料子和款式,她看见您穿那件衣裳指定高兴,外边再披上那件白狐皮的大氅,也就不冷了,您瞧瞧,奴婢都给您拿出来了。”山竹把那衣裳给东方晴看,又打开了首饰盒子,说道:“昨日奴婢见小姐好像是写了咏梅的诗,这才想起来,刚入冬的时候郡主曾经吩咐给小姐打了一幅梅花的簪子,还没有上过头呢,这眼看着这场雪过后冬日就了,不如小姐今日且戴上一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来客 “呵呵呵。”东方晴对着山竹嗤嗤的笑,把个山竹笑的莫名其妙,问东方晴道:“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这衣裳和首饰?您若是不喜欢咱们就换一套。” “就穿这一身吧,甚好。”东方晴笑着道:“我就是觉得你今日的话怎么特别的多?” “话多吗?”。山竹不好意的模了模自己的嘴巴,说道:“奴婢竟不觉得。” 东方晴笑道:“你自己说的话,自然不会觉得,不信你问问杜鹃几个,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杜鹃更给东方晴绞手帕子,闻言回道:“奴婢不觉得山竹的话多,山竹和平日里一样,倒是小姐您,今日显得特别高兴呢。” 东方晴一愣,难道是因为她的问题,她心情好,所以拿了山竹玩笑? 东方晴呵呵一笑,任由山竹给自己梳了头发,说道:“那或许是我的缘故,不过山竹今日的话真的多,你们不觉得罢了。” “好好。”山竹像哄孩子,说道:“是奴婢的话多,您若是再不赶快梳妆好了吃早饭,奴婢就真的成了贫嘴的老太太了。” 众人都呵呵笑起来,赶忙伺候着东方晴梳妆好了,这边小葵已经传了早饭进来。 东方晴吃了两个小菜包,一条煎的金黄的小鱼,一个女乃香馒头,一碗香米粥。 杜鹃唤了人进来把吃剩的饭菜收了出去,山竹笑道:“小姐今日果然心情好。吃了那么多的饭呢,老若是知道了,定然高兴。” 东方晴笑道:“可不许拿这样的小事情去烦老。” 山竹笑道:“奴婢知道了。” 东方晴想起刚才桌子上的小黄鱼,问道:“刚才桌子上那道炸小黄鱼做的倒是好吃,是咱们小厨房做的还是大厨房做的?” 山竹笑道:“是咱们小厨房里做的,本来是预备着给您当宵夜的,这不今儿早上奴婢想着您爱吃,就端上来了一盘。” “嗯。做的好吃。”东方晴一边任由山竹给她穿上大氅,一边吩咐道:“一会子你记得让人去给辰哥儿送一些,他或许爱吃。” 山竹点头:“是。”把东方晴大氅上的带子系上。叫了小葵来去给东方辰送东西。留了杜鹃看家,她自己则是陪着东方晴去了漪澜园 漪澜园内,静怡郡主也已经吃过早饭,正在小花厅里等着管事娘子进来回话。临近春节。各处都要准备过节的东西。比平日里忙些。 彩蝶正掀了帘子往外放对牌,看到东方晴进来,忙迎了上去。嘴中笑道:“大小姐来了,郡主都念叨好几回了,奴婢说再去请,郡主又怕大小姐着急再摔了跤。” 东方晴听彩蝶说话的意思,像是静怡郡主找自己有什么急事,忙着问道:“母亲找我可是有什么是?” “也没有什么。”彩蝶说着,上前挽了东方晴的胳膊,低声道:“奴婢听彩霞说,昨日娴王府让人递了帖子来,或许是娴王妃要来看望大少爷。” 自己刚收到宁晖的信,娴王妃就要,难道是娴王府也收到了宁晖的信,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娴王妃,难道娴王妃还要和有些人家一样再相一回不成?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娴王妃怎么说也是她和辰哥儿名义上的舅母,辰哥儿醒了,来看看也是正常。 低了头捏了捏彩蝶的手,东方晴也低声道:“晴儿谢彩蝶提醒。” 彩蝶但笑不语,扶着东方晴进了屋。 静怡郡主看到东方晴进来,笑着指了身边的位置,道:“你快些坐,这里到底冷些,一会子咱们到宴息室里说话。” 东方晴给静怡郡主行礼,乖顺的坐了。 静怡郡主对屋里等着吩咐的几个婆子道:“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该准备什么,准备多少,不用我再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回了佟嬷嬷就是,只是有一样,都不许偷奸耍滑。” 婆子们应是,佟嬷嬷也答应一声,领着婆子们出去了。 东方晴站起身来扶着静怡郡主的手臂往宴息室来。 宴息室里,放了几盆开的正盛的水仙,进得屋内来,只闻得一阵扑鼻的清香,东方晴笑道:“母亲房中的水仙开的真好。” 静怡郡主笑道:“你这丫头,这几盆水仙还是刚入冬时你给选的,一直养在花房里,今日因有客人要来,就让人搬了来,你自己竟不记得了。” 东方晴红了脸,说道:“母亲,晴儿刚送母亲的时候,那水仙花才有一寸高,谁知道母亲养的那样好,晴儿就是有火眼金睛,也认不出来了。” 静怡郡主呵呵的笑,问道:“你可知道今日是哪位客人要来?” “晴儿不知,定然是贵客。”东方晴笑道:“平日里也有客人俩,哪里见过母亲这样高兴的。” 静怡郡主微笑:“今儿是我的娘家嫂嫂,娴王妃要来,说是要亲自送年节礼,顺便看看辰哥儿,她上一次来的时候,辰哥儿还未醒呢。” 东方晴装作不在意,问道:“那母亲可通知了祖母和辰哥儿,舅母要来,怎么也要见见祖母的。” “都办妥了。”静怡郡主笑着,拉了东方晴的手,仔细端详了,说道:“是我想留了娴王妃吃中饭,想着让你亲手做几个菜。” 是要考验她的厨艺吗?东方晴轻笑,也不知道是娴王妃的意思还是静怡郡主的意思?看样子多半是静怡郡主的意思,她定是怕自己嫁进娴王府,有一个公主做妯娌,会不自在,想要在此之前想让自己讨了未来婆婆的欢喜。 东方晴心中感动,说道:“母亲,我笨手笨脚的,若是做的不好吃,岂不是怠慢了客人。” 静怡郡主笑道:“你以前做的小点心都是极好吃的,对了,有一次做的松鼠鱼就很好吃。”见东方晴犹自犹豫,低声说道:“放心,我已经找了厨艺好的厨娘在小厨房里候着,到时候你做一盘什么菜,让她也做一盘,谁做的好吃就上谁的,到时候都说是你做的。” 东方晴愕然,静怡郡主这是在帮着自己作弊?看静怡郡主朝着自己眨眼睛,哭笑不得道:“母亲,我到时候做几样拿手的小菜就是,若是真的做上一桌子丰盛的菜,也不好取信于人。” 静怡郡主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竟没有想起来。” 东方晴说道:“那晴儿下去准备了。” 静怡郡主拉了她的手道:“你先不要着急,你一会子陪着我和客人说上几句话,再去做也不迟,左右有的是时间准备。” 东方晴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就见外院看门的婆子进来禀道:“郡主,大小姐。娴王妃到了。” 静怡郡主点了点头,拉了东方晴的手,又把东方晴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走,你且陪我去迎迎客人。” 东方晴福身:“是。”上前搀了静怡郡主的手臂往二门上来。 娴王妃昨日收到了宁晖的信,心中很是高兴,说中元节之前就会回来,想要回来了就娶东方晴进门,她自然想要亲自把这个消息透给自己的小姑子也是未来的亲家知道。 说实话,相对于大儿媳妇,她倒是更倾向于二儿媳妇,毕竟是小时候常常见的,知道脾气秉性都是个极难得的,但是这大儿媳养在深宫,就算是这个未来的婆婆想要见她一面都要先递折子,哪里像是晴姐儿,知道了她要来,远远的就在仪门处等着了。 吕嬷嬷在马车的最外边坐着,见娴王妃满脸的笑意,又看见前面东方晴扶着静怡郡主在那里等着迎接她们,笑着奉承道:“大表小姐这样站在那雪景里,真的像是仙子一般,老奴看的都挪不开眼了,奴婢有幸和大表小姐说过几句话,性情也害死极好的,王妃真是有福气,得了个这样好的儿媳妇。” 娴王妃身边坐着的是她的大丫头,名字唤做碧桃的,长的粉雕玉琢一张小脸,极为伶俐,见状说道:“奴婢瞧着大表小姐站在这雪里比梅花还俏丽,这是不是就是凌寒独自开了。” 娴王妃笑道:“你们啊,就会哄我开心。” 一句话说完,马车已经幽幽的停了下来。 娴王妃扶着碧桃的肩膀下了马车。 双方互相见了礼,静怡郡主笑问道:“嫂嫂是要做了小轿还是咱们走走?” 娴王妃笑道:“这一路上坐马车颠的骨头都松了,正好下车走走,我还未瞧过你们府上的雪景呢,这大雪初晴,倒是另有一番景致。” 静怡郡主说道:“那我们就陪着嫂嫂走走,从这到我住的漪澜园也不算远,路都是扫的极干净的,走走也好。 又给东方晴使眼色,示意她去扶着娴王妃。东方晴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随即掩了,上前恭敬的扶了娴王妃的手臂,娴王妃看着东方晴温顺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听闻 静怡郡主微微的笑,对娴王妃道:“晴姐儿这孩子有心,听说嫂嫂要,特意准备了材料,想让嫂嫂尝尝她亲手做的几个小菜。” 东方晴低头,娴王妃拍了拍东方晴的手,说道:“那我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 东方晴低头:“是。” 众人没有去漪澜园,直接去了存菊堂,老早派了宋妈妈在门外等着,瞧见众人进来,忙迎了上来:“老正念叨着,王妃就了。” 笑着请众人进去。 老穿了家常的衣裳,正歪在炕上,看到众人进来,示意牡丹把自己扶了起来,对着娴王妃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路上可还好?” 娴王妃笑着弯了弯腰,道:“老,我本来是受不得这马车颠簸的,平日里做衣裳都把裁缝都叫到家里去,今日使想着来看您,这才了。” ~ 老笑道:“悄悄,堂堂的王妃也爱说俏皮话。” 娴王妃微笑,招了招手,夏嬷嬷抱上来一个锦盒,娴王妃打开了,里面是四枚排列整齐的参果,说道:“这东西我是番邦进贡来的,说是能延年益寿,我和王爷商量着,觉得老吃了最有用,就把万岁爷赏的这几个都拿了,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老示意静怡郡主亲自接了,笑着说道:“还是你有心。” 娴王妃这才说道:“辰哥儿可是大好了?一会子我去看看他,前儿远哥儿在琉璃厂得了匹翡翠马。很是有趣儿,让我带了来给辰哥儿解闷。” “好多了,还是多亏了你们王府里给了那么多的好药,晖哥儿也是个有心的,让人带了好多药材来。”老妇人说道:“刚才我还去过,辰哥儿正在练打字呢,说他病了那么久,等到开春的时候再去上学,怕是要落下了。” “这个孩子是个听话的。”娴王妃夸道:“我可要去看看。” 又对老道:“晴姐儿也是个好的,知道我来你们这里作客。特意准备亲自下厨。要留我在你们府上吃饭呢。” 老眼神里有些与有荣焉的表情,嘴上说道:“还不是因为静怡这个嫡母教的好。” 把手搭在牡丹的手臂上,说道:“咱们去看看辰哥儿,让晴姐儿去下面准备去。” 又对静怡郡主道:“中午就在我这小花厅里摆饭。我让人把我养在花房里的几株水仙搬来。” 静怡郡主屈膝。上前扶了老另一边的手。笑着说道:“儿媳谨遵婆婆教诲。” 又是引得众人一阵笑,朝着东方辰住的院子而来。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提起过文姨娘、东方雪、东方夜三人。仿佛他们本就不存在般 小厨房里,东方晴面对着一条鱼发呆,现在自己洗手作羹汤,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尝到。 山竹和杜鹃却围着东方晴团团转,仿佛比她还要着急,山竹看东方晴发呆,忙着说道:“小姐,您是不是忘记怎么做了?若是您忘了就让厨娘做,奴婢们不会说出去的。” 杜鹃也着急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帮您打下手?奴婢特意学了刀工的,应该还凑合。” 东方晴苦笑,对她们摆了摆手道:“你们不要在我身边吵吵嚷嚷的,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山竹憨厚一笑,杜鹃撇了嘴道:“奴婢们也是担心小姐,娴王妃好不容易来咱们府上吃一顿饭,郡主特意叮嘱了让小姐亲手做了菜饭招待,是想要给小姐争面子,奴婢们也是替小姐着急。” 东方晴自然知道她们都是好意,说道:“你们不要唠唠叨叨的了,我认真做就是了。” 山竹和杜鹃一起点头:“嗯。” 东方晴禁不住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前世山竹和杜鹃两个远没有现在这样活泼,大概也是受了前世自己的影响吧,今世自己活的有风采,连身边的丫头性子都变的开朗了,这也是重生的好处吧,至少可以看见不一样的精彩。 认真把自己面前的鱼切好,做起松鼠鱼来。 中午的一顿饭自然吃的是宾主尽欢,娴王妃极为高兴,到底是把自己头上正戴着的一支凤钗赏了东方晴,才上了马车离了东方府。 东方晴扶了扶自己有些酸痛的腰,山竹忙着上前扶了她,低声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还不是累着了?” 东方晴道:“无事,不过是平日里懒惯了,做那么一点子活就累的不行,一会子睡一觉就好了。” 主仆几人给静怡郡主和老辞了行,回了听雪轩。 听雪轩的几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堆雪人,那雪人堆的很是精致,虽然胖胖的,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东方晴的样子。 东方晴看着高兴,让山竹赏了众人点心,让她们都回屋里暖和暖和吃点心去,自己这才回了卧房。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申时时分,只觉得神清气爽,很是高兴。 喊了山竹进来换衣裳,重新梳妆。这边刚装扮好,就听外边有小丫头报:“清护卫来了,想要求见姑娘。” 想必是来帮着他主子取回信的,东方晴嘴角弯弯,也不说见清风,自己起身亲自把昨日写好的信给了山竹:“你去把这个给他,就说是我给他主子的回信,顺便替我送了客。” 山竹红着脸应是,拿了那封信出去了,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回来。 看屋内只有东方晴、杜鹃和自己三人,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清风这一次可不是单纯来问小姐要给二表少爷的回信的,而是小姐交代他办的事儿,有了眉目了。” 东方晴心头一跳,问道:“难道是高家的事儿?”东方雪刚回府就出了事儿,也不知道清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山竹听东方晴这样问,说道:“小姐,您猜猜这一次是那家里的谁出了事?” “谁?”东方晴纳罕,难道不是东方雪? “是那家里的二少爷,二少爷和邻村的几个闲帮学会了赌钱,把自己的银子都输完了,那家的老太爷把家里的银子看得紧,他得不着,就趁着二小姐和二姑爷不在家的时候,悄悄的把二小姐的陪嫁,金银器皿都拿出去输了,算起来,少说也有八百两银子呢。”山竹笑着说道:“您说说,这高家也是,未娶二小姐的时候,穷的就剩喝西北风了,这才刚得了几个钱,还没有咱们家得管事家里过得富裕,就学会赌钱了,真真是” 东方晴却是知道这几个闲帮定是得了清风的指示,否则这乡下人家赌钱,撑破了天也就几两银子的输赢,怎么可能一下子输那么多。 正想说着是自己吩咐了清风去做的,没想到山竹话锋一转,说道:“这个清风也是,真是够狠的,怎么能引着别人去赌钱呢,若是那家的二少爷赢了怎么办。” 东方晴和杜鹃听了都是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这个山竹,自从和清风熟了之后,就变的有趣起来,难道还真的如那些花本子小说里所说的那样,爱情可以改变一个? 被山竹这样一说,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东方晴扶了扶自己的云鬓,说道:“这还是因为自己的定力不够,否则别人怎么引诱他,他都不会为之所动的。” 前一世,高轴也是个嗜赌的人,只是自己前世尚能坚持,知道赌钱是不对的,对高轴钱财上面一向管的很严,高轴也不曾被人故意下了套,也就几辆银子的输赢,但是到底人是毁了的。 今世这样一闹,一下子输了那么多的钱,还是在高轩并没有高中的情况下输了东方雪的嫁妆,说不定高轴这一次能够痛定思痛,从此改了这毛病,倒是帮了他一把。 “东方雪丢了这些东西,自然是要闹上一闹的。”东方晴说着,吩咐杜鹃道:“你且注意着高家的消息,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知道。” 杜鹃应下了,笑着说道:“依奴婢说,二小姐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亏,定然会回了咱们府上,求老爷和郡主为她做主,把那丢的东西都要回来。” 山竹却是摇了摇同于,说道:“我倒是觉得二小姐这次定然是报官,让官府给她做主,扮高家一个大大的难堪,再把高轴发配到边疆去。” 东方晴静静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都不太对。” 山竹和杜鹃一起扭了头望着东方晴,东方晴分析道:“你们想着,这段时间文姨娘被软禁了,东方夜被过继到了二房的房头上,东方雪定然是极为害怕的,否则她也不会几次要求回高家了,依我看,她是怕战火烧到她的身上。” 山竹和杜鹃也都觉得东方晴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所以。”东方晴对杜鹃道:“东方雪回府求救的可能性非常小,她心中肯定觉得父亲连东方夜这个都可以狠得下心,对她这个女儿的情义定然更薄,哪里敢来求助。”(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哭诉 绿果自然知道她一个奴才不能背后说主子的不是,她还是有些坚持不住。 牡丹也安慰道:“这里只咱们几个,也没有外人,你且说给我们听听,就当发泄了。” 绿果这才说道:“先前二小姐和二姑爷回咱们府上住着,二小姐嘱咐我把东西都好生的收起来。我就把放东西的屋子和二小姐的陪嫁都上了锁,钥匙我贴身放着,谁知道,等到从咱们府上,二小姐陪嫁的金银器皿都被喜高家二少爷偷偷的输了出去。” “高家的那个二少爷不是说没有读书吗?原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竟还有这个毛病?”千禧说道。 “原也是没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二小姐和二姑爷在咱们府上住的这些天才被邻村的闲帮带着染上了这毛病,把自己的月例银子输的精光,还惦记着二小姐的陪嫁。”绿果说道。 “那依着二小姐平日里的脾气,能咽得下这口气?”彩蝶问道。 “自然是咽不下的,和二姑爷闹了一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至于因为这些子身外之物就回府里闹的老爷和郡主不能安生。”绿果说道,语气中为东方雪颇多辩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送了高家而二少爷去吃牢饭,这口气不想咽也得咽,但是二小姐也不能平白的就吃了个亏,让二姑爷给了个承诺。” 山竹和杜鹃对视一眼,果然被小姐猜中了。 杜鹃装作好奇的样子。说道:“什么承诺,竟值那么些银子?” 绿果叹了口气,说道:“二小姐让二姑爷承诺,永远不纳妾。” 永远不纳妾?听了之后众人的表情各异,东方雪一直未提过要把绿果嫁出去,她们中间的几个人还曾一直觉得东方雪是想让绿果做了通房丫头,毕竟绿果脾气懦弱,又是自小服侍东方雪的,比别的人要好拿捏的多,没想到。东方雪竟然让二姑爷做了这个承诺。 二姑爷的学问好。是老爷都承认的,二姑爷现在还没有中进士,没有入仕,若是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子。二姑爷是做状元的命。那么现在二小姐拦着二姑爷不许纳妾。以后也拦着不成? 绿果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就想畅所欲言,模了模自己的手臂。继续说道:“二姑爷被逼着给二小姐立了字句,自然心中不痛快,时不时的就和同年出去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前两天,二姑爷也喝醉了,二小姐恰巧去了宫房,我在给二小姐铺床。二姑爷进的门来” 绿果咬了咬牙,才说道:“谁知道二姑爷把我当成了二小姐。就我自然是打死也不依的,谁知道,正撕扯着,竟被二小姐回来撞了个正着。”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也太巧了吧,绿果的运气也真是不好。 如意是个心软的,上前拉了绿果的手道:“然后二小姐就打了你一顿?真是个可怜的,不如一会子我们陪着你去求了郡主,让你依旧回咱们府上伺候。” 绿果跟着掉泪,说道:“多谢,只是我的卖身契,当日二小姐出嫁的时候,外院的管事就给了二小姐,现在还在二小姐的手里呢,哪里能够月兑身,怪也怪我命不好。” 千禧颇有些侠肝义胆,问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是二姑爷喝了点黄汤,认错了人,二小姐要处罚你,二姑爷难道就不拦上一拦?” “二姑爷他”绿果面上痛苦,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说道:“他拦了还不如不拦,他说都是他的错,是他自己认错了人,他愿意受惩罚,想把我” 绿果哭道:“想把我收成屋里人。” “什么?”彩蝶道:“亏他还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二小姐更讨厌你吗?还不得打的更狠?” “嗯。”绿果回道:“二小姐当时就更生气了,直接打了一顿撵了我去外院里伺候。” 山竹也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说道:“可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听说那高家极简陋,哪里有什么外院内院之分,只怕是撵了你去做粗使婆子做的活吧,怪不得今日让你来送年节礼。” 绿果哭道:“其实都是因为我的命不好,摊上了这些糟心的事儿,做粗活就做粗活吧,总比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好,我原想着只要二小姐不把我发卖出去,我就千恩万谢了。”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觉得绿果着实是可怜,这样敦厚老实的人怎么就得了那么个母老虎似的主子。 绿果说完,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拉了千禧的手道:“,我陪嫁去了高家之后,先是月例减了一半,现在这被撵到了外院,月例又少了一半,原还想着能帮衬些家里头,咱们两家从小也都是熟识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现在是帮不了他们了,还请帮着照顾一二,也不让花银子,只帮着传了信,说我一切都好着,不用他们担心,原在府上,虽然也不能出门,但是毕竟隔着后边的角门就能说上话,现在却是离的远了。” 说的众人又是跟着掉泪,牡丹说道:“无妨,左右你今儿就在这儿,一会子我就去求了老,让她老家能放你两个时辰,让你好回趟家。” “不用了。”绿果忙道:“谢牡丹好意,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母亲看出端倪来,岂不是让她担心,还是不去的好。更何况,我还有事儿没有做完,艺赶着回” “还有事情?”杜鹃问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干活吗?这样冷的天,坐着那不挡风的平板马车跑一趟还不成?” “也不是什么众的活,不过是劈劈柴,我做得的。”绿果回道。只觉得毕竟大家都是奴婢,不管主子们多么不和,她们姐妹之家还是有些情义的。不像是高家的几个奴才,看到自己被二小姐撵出了房,就多方为难,自己以前虽然跟着二小姐身边伺候,可是却也不曾和谁结恶,谁知他们还是落井下石。 如意因一直伺候着东方辰,也听许大夫讲了些医理,闻言回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断断不可再干那些粗活的,非要等到伤养好了再说,我听许老说,这皮外伤最忌讳遇风遇水,若是不好好的养着,就容易溃烂,最后留了疤痕,你现在还小,若是真的留了满身的疤,可如何是好?” 都是爱美的年纪,说是干重活会痛绿果还能忍受,但是说会留下疤,绿果就有些担心。 心中想着,眼神中就流落了出来,山竹忙道:“无妨,我们听雪轩了有金疮药,还是二表少爷军营里用的,原是怕大小姐剪花枝、做针线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手,一会子我们去求了大小姐。赏给你一瓶。” 如意也道:“我那里也有一些,也有些效果,是许老没事的时候配着玩儿的,回头拿给你一些。” 千禧见众人情绪低落,勉强笑道:“你们又是送衣服又是送药的,倒是显得我们都小气了。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替绿果做的,就算是给绿果她家送信,我也不能一直送啊,叫我说,绿果若是今日回了高家,定是又被指使着干这干那,再好的金疮药也不管用。” 彩蝶拉了拉千禧的衣袖,说道:“那千禧说怎么办?” 千禧道:“左右到过年还有七八天,这伤养个五六天也差不多了,咱们不如去求了老和郡主,找个借口把绿果留上五六天,好歹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赶到年前。” 彩蝶拍手:“这主意好。可是用什么理由呢?” 杜鹃笑道:“这还不简单,就说留了绿果替我们山竹准备嫁妆。” 山竹被气笑,说道:“你个小蹄子,想着办法的消遣我。” 经她们一闹,众人的脸上都有了笑意,彩霞说道:“不如说府上新来了一批丫头,我们都忙着准备各院里过年的事儿,因绿果在二小姐身边服侍的好,想留绿果几日,让她帮着训丫头?” “好。”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好,反正东方府里为了准备春节、中元节、东方晴出嫁是买了些丫头,原来的丫头,清平居的早就被打发了出去,在文姨娘和东方夜身边服侍的也都被卖了出去,少了许多,也正好趁此机会添上。 用这个借口,既有了合理的理由,又在东方雪的面前抬举了绿果,用她东方雪身边的丫头教导新来的丫头,也让东方雪觉得有面子,等到绿果的时候,不至于被东方雪斥责。 “不,不行。”众人都觉得好,绿果却是不同意,猛摇了头道:“不行,我已经够麻烦你们了,哪好意思让你再操心,更何况,这件事还要去求老和郡主。” 山竹笑道:“哪里是和你客气,别的院子里我不知道,我们听雪轩里,我和杜鹃要帮着大小姐准备嫁妆,新分来的七八个小丫头都笨手笨脚的,正好需要你帮着教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留下 第二百零二章 可怜 绿果进听雪轩的时候有些胆战心惊,同样都是丫头,山竹和杜鹃的命好,被分到了东方晴的院儿里,主子和煦,得的赏赐也多,以后还能跟着去王府里做个管事娘子,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清平居和听雪轩一直不和,自己虽然没有干什么危害大小姐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的眼睛,自己毕竟是的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是二小姐最信任的人之一,难道大小姐真有那么伟大,不去计较不成?就算是大小姐不计较,留了自己在听雪轩里住几日,这件事若是被二小姐知道了,哪里会轻饶了她? 绿果满月复的心事,走路就有些慢慢吞吞的,杜鹃像是看出了绿果的心思,说道:“你且放心吧,大小姐待人是极好的,你在我们这里住几日,把身上的伤养好是正经,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对了,对外边也是说漪澜园里留了你,二小姐不会知道的。” 绿=.==果被杜鹃点破了心事,尴尬一笑道:“我还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无妨。”杜鹃轻轻一笑:“听雪轩的人都喜欢你能来做客,你就住在我的隔壁可好?咱们一处。”说完,拉着绿果的手臂进了听雪轩。 打发了小丫头把自己隔壁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绿果住,杜鹃领了绿果去给东方晴请安。 东方晴也是刚从漪澜园回来,正卸手上的几个镯子,准备洗手洗脸。山竹让小丫头端了热水进来。 杜鹃和绿果进来,看到此景。绿果忙去绞了手帕子。 东方晴微微一笑,接过了方说道:“你自小也是和山竹、杜鹃接触过的,正好和她们住几日。” 又问杜鹃:“住的地方可收拾出来了?” “禀小姐。”杜鹃上前行礼:“奴婢旁边的屋子里本就有被褥、桌椅,不过是因为一直没有人住,所以有些清冷气息。奴婢们刚才的时候,已经嘱咐小丫头再大嫂一遍了,还让点了熏香,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 “嗯。”东方晴点头:“绿果姑娘这一路上辛苦了,刚才又喝了那许多酒,你先领她下去歇着吧。” 山竹和绿果应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看两人走了出去。东方晴这才边拿了手帕子擦脸,边问山竹道:“说吧,到底怎么了?怎么惹的你和杜鹃都要留了山竹住下?” 山住微笑:“小姐可还记得清风为小姐做的那件事?” 东方晴自然记得,点了点头。问道:“可有什么关系?” “二小姐知道的。真的就如小姐您所猜的那样。既没有回娘家求助,也没有闹到官府,而是闹了一场。逼着二姑爷给了一个承诺。”山竹一边帮着东方晴卸钗环,一边低声说道。 “承诺?”东方晴好奇,停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山竹问道:“什么承诺?” “一个用不纳妾的承诺,二个月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给了二小姐。”山竹像是给东方晴讲一件极稀奇的事情。 “是吗?”。东方晴冷笑,一个女子,逼着自己的做出用不纳妾的承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求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哼,这样的婚姻,大概还不如自己的前世吧,至少最初,自己还是可以自欺欺人的。 “奴婢也觉得稀奇,二姑爷再怎么说也是举人,二小姐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二姑爷白纸黑字的写上啊,若是二姑爷以后进了官场,这件事岂不是要成了同僚们的笑柄?说不定还会拖了后腿。”山竹说道。 韶华帝断然不会重用一个惧内的大臣,这点子道理,连山竹这样的丫头都懂,东方雪却是忽略了。 山竹看东方晴不说话,饶有兴趣的听着,就接着说道:“二姑爷心中不痛快,就去找了同年喝酒,回来的时候绿果在给二小姐铺床,二姑爷把误把绿果当成了二小姐”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又是关于男女关系的,山竹说的极其小心。 东方晴却是听出了问题,高轩虽然不胜酒力,但是却从未有把人认错的情况,怎么可能把绿果当成东方雪呢?绿果的身材比东方雪略高些,两个人穿的衣服、鞋子、梳的发式、戴的首饰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认错? 大概是高轩心中早就不喜东方雪的飞扬跋扈,看上了绿果的敦厚老实,平日里东方雪看着不敢怎么样,白日里受了东方雪的气去喝酒,酒壮色人胆,看到绿果就想将错就错。 哼,高轩,两世都是一样,是喜欢美人的。 “绿果可出了什么事?”东方晴问的是绿果可让高轩占了便宜,山竹却是听岔了,回道:“自然是受了委屈的,二小姐撞见了,拿了鞭子抽绿果,把绿果身上抽的没有一处好地方,小姐,您不要瞧着绿果面上好好的,刚才奴婢们都看了她的胳膊了,她还者着不让奴婢们看,那胳膊上,一道一道的都是血口子,还没长好呢,二小姐还撵了她去做粗活。” 这件事情明明是高轩的错,东方雪却是打了绿果,真真是柿子捡最软的捏,东方晴皱眉,说道:“既如此,一会子就请许老给绿果看看吧。” “小姐?”山竹的声音里有惊喜,有不解。许大夫是大少爷的救命恩人,连老和老爷平日里都对他几位尊重,刚才她们几个在酒桌上,虽然都说要赠药给绿果,但是没有一个敢发话说请许大夫给绿果医治的。 “唉。”东方晴叹息一声:“她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满身都留了疤呢,以后还怎样嫁人,她虽是东方雪的丫头,但是到底没做什么坏事,人也是给老实的。你把库房里一支灵芝给许老送去,他老人家前儿在研究一种药,正缺咱们这年头久的灵芝。” “小姐?”那灵芝还是小姐偶然得的,年头很久了,以后说不定就是救命的玩意儿,就这样送给许大夫用药,来换许大夫给绿果医治,小姐对绿果也太仁慈了些吧。 “无妨,咱们库房里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多的很,放在那里也都是长虫子,还不如给了许老,他入了药说不定还能救人,更何况,还能就绿果。”东方晴微笑着,换上了亵衣,打了个哈欠。 “那奴婢这就去。”山竹答应一声,服侍着东方晴歇午觉,自己则是开了库房的门,取了一个锦盒,往许老的住处而来。 许老看了那人参果然很是高兴,听说是东方晴请他给一个丫头医鞭伤,也不推辞,当即说定了申时末亲自到听雪轩来,山竹自然是千恩万谢,很是高兴的回了听雪轩。 回到听雪轩来,看到东方晴还睡着,就嘱咐了小葵好生看着,自己往杜鹃的房里来。 杜鹃的房里没有人,从旁边绿果的房里传出了嘤嘤的说话声,山竹略一思索,敲了敲旁边绿果房间的门。 来应门的是杜鹃,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山竹一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往里看了看,没看到绿果的身影,又说道:“绿果妹妹呢?怎么不见了?” 杜鹃却是拉了山竹进来,又上好了门栓,对着床铺的位置喊道:“无妨,是山竹来了。” 绿果穿着亵衣从床后边绕了出来,亵衣是簇新的,上面还有折衣服的褶子,应该是杜鹃新做还未上身的那一身。 山竹在床沿上坐了,又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绿果沉默着不说话,杜鹃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想着高家是没有地龙的,也不知道绿果的房里有没有炭火,若是有炭火还好些,若是没有炭火,想要洗个澡擦个身子都不成,今儿这一路上又舟车劳顿的,就让小丫头们烧了桶热水抬了进来,谁知道绿果却是死活也不愿意梳洗,我想着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带亵衣,就把自己刚做的这一套拿来给她。谁知道她还是不愿意洗,我这才觉得不对劲,锁上门强拉着她换衣服,这才,绿果的不只胳膊上,背上,腿上都是,把胳膊上还严重,密密麻麻的,倒像是抽了有上百鞭子” 杜鹃毕竟还小,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倒是难为了她,还在高家做粗活,还那么老远的送年节礼,最开始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和咱们一起喝酒。” 山竹刚才虽然对东方晴绿果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处好地,但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现在听杜鹃说起,忙着上前掀了绿果的后襟看,只见本来光洁白皙的背上,布满的伤痕,有的是红红的一大道,有的伤口还未愈合,隐隐的要渗出血来。 “疼吗?”。山竹慢慢的给绿果放下了一幅,轻声问道。 绿果倒是凄婉一笑,说道:“不疼,原来也觉得疼,后来就不疼了,被疼麻木了,忙起来的视乎,尽量不让自己想起来。本想着这几日就要好了,谁知道今儿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晌,有些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就又崩开了,倒是吓坏了杜鹃姑娘。”(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请医 第二百零八章 回去 “那你?”东方晴尽量让自己笑的温柔,问道:“可是愿意出府?” “嗯。”绿果生怕惹了东方晴不高兴,说道:“若是大小姐不为难的话。” 东方晴呵呵一笑,对山竹吩咐道:“既然绿果姑娘想要出府,那你就去许老那里去求一碗落子汤给她吧。” “小姐?”几个人同时喊道。 山竹和杜鹃是没有想到东方晴会有这样的吩咐,绿果却是惊骇。 惊的一下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着急问道:“小姐,大小姐,您说什么?您的意思是说奴婢,奴婢有了孩子了?” 东方晴却是不缓不慢,细声说道:“我也不忍心让你喝落子汤,但是你要出府去,总不能大着肚子出去吧,就算是现在看不出来,将来总有被人看出来的一天,你是从我们府上出去的,我们好心放你出府,难道还让人指指*点点?” 东方晴亲自上前拉了绿果,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一个未婚的女子,以后总要嫁人的吧?若是再有了孩子,还怎样嫁人?孩子跟着你也是受罪不是?说不定这孩子还是个男孩儿,以后也能考个文武状元的什么的。唉,只是可惜了,来的不是时候” 绿果像是没有听到东方晴的话,用手抓了东方晴的衣袖,问道:“大小姐,奴婢当真有了身孕?” 山竹看绿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忙上前扶了绿果。让她在太师椅上坐下了,说道:“当真,是许老特意来说的,因不想你听到了胡思乱想耽误了养伤,这才没有告诉你,现在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你又要出府去,大小姐这才告诉你的。” 绿果又抓了山竹的手,问道:“山竹,许大夫怎样说的?你可在场?” 山竹放低了身子。任由绿果抓着自己的一只手。细声道:“许老说,你的身子还未足月,一般的郎中是看不出来的,他起初也是不太确定。直到前几日又帮你把了脉。这才信了。” 杜鹃倒了热水给绿果喝。和山竹一起劝绿果:“照我说,你不如就真的把孩子落了吧,我们也都舍不得。但是高家那个狼窝,你若是了,自己的命保得住保不住还不一定,更何况肚中孩子的命,但是你若是出府去,未婚女子,大着肚子,是要被侵猪笼的吧?” 东方晴看绿果沉思,说道:“要不?我去求了祖母,要了你来听雪轩里伺候?” 绿果这才反应,怪不得自己的小日子一向很准,现在了两天还没来,原想着自己是不是因为身上吃药吃的了,没想到却是有了身孕。 现在自己有了身孕了?自己该怎么办?杜鹃分析的都是事实,自己本想着若是出去了,嫁不出去了就和母亲、弟弟一块过活,现在有了身孕,出去了必定受千夫所指。难道真的像大小姐说的留在大小姐身边伺候?自己这个样子,定然会影响了大小姐的名声。 “大小姐。”绿果开口:“奴婢哪里还敢再麻烦大小姐。” 嘴上说着,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咬了嘴唇说道:“奴婢回高家去,奴婢这个样子,到哪里都是牵累别人,这孩子是奴婢的,也是高家的,奴婢就应该回高家去。” “绿果。”山竹和杜鹃唤了一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得沉默了不说话。 “绿果。”东方晴说道:“你可想好了?那高家也不是好混的地方。” “奴婢想好了。”绿果起来给东方晴行礼,说道:“奴婢肚子中的孩子是高家的,那奴婢就带着他回高家去,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也带着他闯上一闯。奴婢谢过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还请诸位能够帮绿果把这一桩事情瞒下,绿果感激不尽。” 山竹和杜鹃忙着说道:“这个自然。” 绿果这才起身告辞,杜鹃送了出去,山竹这才凑到东方晴的身边,说道:“大小姐,您怎么知道绿果会再回高家去?” 东方晴叹息一声,说道:“这世上有哪一个当娘的,是舍得自己孩子的?但愿这个孩子带给她的是一场福气,而不是一场灾难。” “这个毕竟是二姑爷的长子,二小姐怎么敢?”山竹自然自语道。 “她们能有什么不敢的,辰哥儿不是就平白了的遭了很多算计。”东方晴说道。 山竹也想到了这一层,沉默了不说话。 过了良久,东方晴方才说道:“把那些药材给绿果带上些吧,关键时候或许能保了她的命。拣那些细碎的拿,她好放。” “诺。”山竹自去挑了各式的药材,偷偷的送到了绿果的房里。 到得第二日,绿果去给老和静怡郡主磕了头,和众位姐妹道了别,回了高家。 东方雪自然是极不高兴的,罚着绿果在院子里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幸亏千禧早就想到了这一回,临行的时候偷偷的给绿果塞了一副护膝,身上又穿了山竹送的新棉衣,如意送的新棉鞋,否则绿果真有些怕自己撑不住。 跪到将吃晚饭的时候,东方雪问了时辰,知道两个时辰了,方才喊了小丫头去叫了绿果起来,隔着门帘子和绿果说话:“若不是看在你留在那府里是母亲的意思,我必定是要不依的,索性你还是个乖觉的,知道在母亲面前怎样说话,否则我能扒了你的皮。行了,下去吧,一天天的吊着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 绿果听着东方雪话中的意思,知道是送自己回来的徐婆子夫妇说了好话,心中对东方晴更是感激了几分,给东方雪磕了头自己偷偷的。 回到自己睡的后罩房里,水壶竟是空的,有心想要喊了和自己同住的小丫头去烧壶热水来,却还是忍住了,自己现在不同往昔,以前虽然不招东方雪喜欢,但是在别人看来,到底是她身边服侍的人,小丫头们都愿意给自己干活,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哪里是个能够指使得动小丫头啊。 绿果坐在属于自己的炕头,手轻轻捂上了肚子,轻声道:“你可不要怨您又把你带了回来,你是这个家的人,是他高家的长子长孙,是未来状元爷的,你怎能随着娘一起被侵猪笼?您本来是个不争不抢的人,娘答应你,只要她能够允许咱们娘俩平平安安的活在高家,让你长大成人,娘就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娘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 高轩的时候,在窗户上正看到绿果捂着肚子,想着是不是她饿了,又忙着悄悄的拐,到厨房里拿了两个馒头,偷偷的揣了,又往后罩房来。 因着高轴的事情,高家把许多奴婢都卖了,只留了几分必须的,哪里照顾的,所以高轩的一系列动作竟没有嗯人看见。 高轩轻手轻脚的进来,见绿果半歪在炕头,忙着凑上前,喃喃说道:“绿果。” 绿果有些累,一个人歪在炕上眯神,想着最近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睡得着,待听到高轩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高轩造成的,若是那一日高轩没有喝醉酒,若是当时东方雪就在房中? 绿果哪里想和高轩说话,依然闭了眼睛不说话,眼泪却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流里下来。 高轩自认为是个读书人,风流雅士,常想着自己也能如戏文里唱的那般,能够娶的爱慕自己的大家闺秀为妻,还能有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小家碧玉做红颜知己。 只觉得自己和绿果又了一回,自己和绿果也都是受东方雪所迫害的人,绿果定然也引自己为蓝颜知己。 现在看到绿果落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招人喜欢,哪里如东方雪,就算是哭泣也是骄纵的,眼泪没有掉下几滴,却唯恐全盛京的人都知道。 高轩望着,心中就如有只小猫爪子在挠似的,嘴中说着:“哭什么?可是在东方府里受了委屈?你可是饿了?我给你带了馒头。快别哭了” 嘴中这样说着,眼睛望了望窗外,看没有人路过,伸了手指就想给绿果擦脸。 感觉到眼前有异样,绿果猛的睁开眼,看高轩就在自己眼前,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了躲。 高轩先是一愣,后来看着绿果望着自己的哀怨眼神,又觉得才子佳人,本就应该是这样悲悲戚戚的才算是好,况且自己虽然和绿果有过一回,但是那也是因为自己喝了酒,现在却是有些进退两难,站直了身子,把自己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的两个馒头放在炕桌上,说道:“你若是饿了,就赶快吃吧,你也知道,这厨房里,不但她管的严,我娘也管的严,我能拿出这两个馒头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绿果哪里吃得下,本想着高轩年纪轻轻,相貌英俊,又是读书人,自己一定会心属于他的,当日在东方府里姐妹们问她,她也曾维护过他,现在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却满心的厌恶。(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顶气 心中想着,总归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是不愿意的,又因着他吃了那许多的苦,现在二小姐余怒未消,他又凑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告到了二小姐那里,自己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想到这里,绿果心中更是觉得委屈,起身站了起来,微微给高轩行了个礼道:“这是下人住的腌臜地方,二姑爷是读书人,怎好轻易,还是赶快吧。” 高轩听绿果说话虽然硬邦邦的,但是话语却是关心自己的意思,暧昧的一笑,嘴中说着:“我还不是关心你,才看看。”说着,就要上前拉绿果的手。 绿果哪里能让他拉住,微微闪身,躲了,嘴中说道:“还请二姑爷自重。” 高轩心中就有些恼,觉得绿果现在都是自己的人了,又是个遭了东方雪厌恶的丫头,自己放段来找她,她还拿乔拿大的,但是看着绿果生气的样子,觉得又是一番景象,哪里舍得对着她生气,耐着性子哄道:“都已经那样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师也说过,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衣食无忧。” 绿果听了禁不住在心中冷笑,觉得东方雪也是个可怜人,用自己的陪嫁哭着闹着逼了高轩立了那样的一个字据,可是还是挡不住他对别的女子甜言蜜语。 保她衣食无忧?高轩给自己画了一张好大的饼,若是自己熬了。说不定还有机会,若是熬不,只怕他们享福之日,自己早已经化成了灰。 绿果心中通透,嘴上还是忍不住说道:“二姑爷,您是答应了二小姐的,说您永不纳妾,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给东方雪立了那样一个不纳妾的字据,对于高轩来说,是一种耻辱。就算是当时自己顶着娶了失德女子的帽子。迎娶了东方雪进门,索然不屑者有之,却也都是因为羡慕他交了好运,攀上了那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岳父。 而东方雪让他立了那样的一个不纳妾的字据。却只让他感觉到了耻辱。现在一个失身给自己的不得宠的奴才都敢这样讽刺自己。 高轩只觉得恼羞成怒。东方雪他是不敢动一个手指头的。但是绿果他还是管的住的,本以为是朵讨人喜欢的解语花,没想到却是个故作清高的石头美人。 “啪。”高轩这一巴掌打的着实不轻。绿果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被扇翻在了炕上,脸上显出五个手指印。 高轩也没有自己那么控制不住,看到绿果的脸,又觉得心中一阵后悔,上前欲拉绿果起来,嘴中慌慌张张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提什么不成,偏偏提这个,我,我就一时没忍住。” 绿果受了这样的委屈,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嘴中放狠道:“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死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了,我一个下贱丫头命,有你们高家的长孙,未来状元爷的陪着我一起死,我也算是值了。” 没有自称“奴婢”,语气也泼辣了好多,倒像是真的做了赴死的准备。 高轩哪里注意到这些,只听到“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了”,脑子就如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懵的一下,只觉得绿果必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也顾不得绿果挣扎,上前抓了绿果的手臂,问道:“你说的当真?你真的有的身孕?是我高轩的孩子?怎么可能呢?只那么一次就有了?”他和东方雪成亲了那么久,虽然吵吵闹闹,双方都看对方都不顺眼,但是正常的生活还是会过的,虽然自己有时候会因为害怕东方雪突然发脾气,而有些力不从心。 按照正常来说,东方雪也该怀上了才是,但是东方雪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今儿早上他才见了有小丫头收走了东方雪一条带血的亵裤。 想着母亲总是担心的子嗣问题,现在东方雪的小日子又来了,可见是没有什么音讯的,自己正愁着要怎样向母亲开口,就从绿果的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若绿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高家也有后了。 绿果哪里肯让高轩抓着手臂,自己使劲扭了几下,见实在抽不回手来,只得冷声道:“这个是自然,我还会骗你不成,许神医亲自把的脉,若不是因为她把我打的遍体鳞伤,原来府里的小姐妹凑了银子请了许大夫亲自给我治伤,我哪里能知道我还会有这样的福气。” 绿果冷哼一声,让自己的底气再足一些,冷笑着继续说道:“我哪里能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的福气,竟然有机会生下高家的长孙,还多亏了主子派了我去送年节礼,否则我还不知道自己做了母亲,就陪着我可怜的孩儿被磋磨死了。” 高轩也顾不得绿果的语气了,问道:“真的?真是有了身孕?呵呵,我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 绿果又挣扎了一下,说道:“还不放手。” 高悬这才怯怯的放了手,把那馒头又往绿果的面前推了推,说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饿不得,赶快吃,我给你倒水去。” 转身去提水壶,见水壶里是空的,又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我去打热水。” 绿果忙喊了一句:“二姑爷。” 见高轩站定了,方才说道:“二小姐的脾气,你我都是知道的,现在我这肚子还未足月,到底要等四五个月这胎才能坐实了,二姑爷若是想要保住这孩子,还是先装上半年的哑巴聋子吧,被惹了有心人的眼。” 高轩先是不以为然,后来想着每每自己听说的嫡庶相互倾轧的故事,更何况还有东方夜毒害东方辰的例子在眼前,就慎重了几分,觉得绿果说的极有道理,放下水壶说道:“那我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悄悄的告诉我。” 东方雪闭了眼睛不说话,高轩依然有些怯怯的,想想自己刚才还一怒之下打了绿果一巴掌,心中就着实后悔,又叮嘱绿果几句“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之类的话,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门。 听着高轩出了门,远远地去了,绿果这才睁开了眼睛,一**坐在了炕上,用手悄悄的往自己的后背一模,大夏天的,竟出了一身的薄汗。 自己心中虽然恼恨高轩,但是毕竟高轩是主子,她是奴才,自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主子是天,哪里敢真的和主子顶气。 刚才不过是自己心里顶着一口气,觉得就算是自己不争气,也应该给肚子中的孩子争一回,这才胆敢和高轩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若是高轩不相信她有了身孕怎么办?若是不承认孩子是他的怎么办?若是为了讨好东方雪,偷偷的把自己供出去怎么办?若是他不想引起东方雪怀疑,让自己喝了落子汤怎么办? 绿果胡思乱想,只觉得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想想这些日子杜鹃对她说过的话,杜鹃跟着大小姐识文断字,能看懂戏本子,还能看得懂话本子小说,每每给她讲的故事都是极引人入胜的。 杜鹃曾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过:“要不就应该让男人敬着,要不就让男人爱着,二姑爷很显然并不是爱你,只是把你当成了消遣,这一次你若是再了,他把这件事情揭不提也就罢了,若是再提,你就态度强硬些,让他觉得你是个可亲可敬的女子,不敢轻易冒犯。” 当时她还笑话杜鹃满口的“爱”啊“敬”啊的不知害臊,现在却还是用了杜鹃说的方法。 绿果想了一回,又歪回炕上哭了一场,竟幽幽的睡了,待到醒,已是掌灯时分,小丫头还没有回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绿果坐了起来,模了模自己肚子,想着明日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事儿,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自己简单的梳了头发,悄悄的披上了山竹给的毛衣裳,去打了壶热水,就着热水把高轩拿来的两个馒头吃进肚子,又用热水擦了身子,起身往炕炉了添了几口茶,自己方换了寝衣,重新睡了 东方府里,东方晴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儿值夜的是山竹,听着东方雪翻身,自己披了衣裳掌了灯,把灯放在床头,自己低头轻声问东方晴:“小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东方晴见山竹也没有睡着,干脆拥被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脚头的位置,说道:“你若是也睡不着,就坐在那陪着我说会话。” “好。”山竹笑道:“奴婢先去给您倒杯茶。” 自己又转到桌边拿了小炉子上温着的小水壶倒茶,看着东方晴喝了,又拿了大迎枕来给东方晴靠着,这才去了另外一头也拥被坐了。 “山竹。”东方晴看了山竹一眼,问道:“徐婆子可把绿果送到高家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除夕 “大小姐?”山竹细声回东方晴的话:“徐婆子还把山主送到了二小姐的面前,当着二小姐的面说了祖母和郡主都很喜欢山竹的话,今儿徐婆子刚回来的时候,是对您说过的。” “哦。”东方晴点头,说道:“就算是那样,怕是也逃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山竹心中也有这种感觉,听东方晴这样说,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沉默。 摇曳的烛火照着沉默着的主仆两人,使得内室里安静的出奇。 沉默良久,东方晴方才说道:“山竹,你说我明知道那高家就是个大火坑,绿果想要的时候还没有拦着,甚至是还往前推了一把,山竹,我总觉得自己对绿果没有尽心。” 听东方晴这样说,山竹才算是明白了东方晴今日的反常,柔声说道:“小姐就是心太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小姐若是如其他人般,只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哪里还会有愧疚感。” “山竹。”东方晴欲说话。 山竹却是极罕见的打断了东方晴的话,说道:“小姐既不是那个对她用强的人,也不是那个打她的人,绿果所受的罪,没有一样是小姐造成的,小姐怎么会对不起她?更何况,小姐还救了她的命,这高家也是她自己要的,怎么能怨小姐,当日咱们也是都讨论过的,绿果的情况,只有回高家,难道真的要喝了落子汤或者被人浸了猪笼?” 东方晴哪里能不明白这些道理。叹息了一声,说道:“总归是没有帮她帮到底,是因为我的心里想要把她当做棋子的缘故,想着她若是和东方雪有了矛盾,东方雪也就没有功夫管别的闲事了。” 山竹也是叹息一声,对着悠悠的灯光说了一句极有哲理的话:“小姐何必庸人自扰,这时间万物本就是一个大棋盘,人活着,谁都是被另一个人操纵的棋子。” 东方晴的心情本有些郁郁,现在听到山竹极其认真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心中就莫名的有些高兴起来。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老学究?” 山竹脸色一红,说道:“这是奴婢前儿从小姐书案上一本杂记中看到的,奴婢哪里称得上是老学究,老学究虽然迂腐。但是也都是极有学问的。奴婢这样的因着主子体恤而略识了几个字的粗使丫头。可是不敢妄自菲薄的。” 东方晴更是笑道:“悄悄,说话一套一套的,看样子我让你们读书识字。是对的,吵架都要比别人的嘴皮子厉害。” 山竹越发红了脸,东方晴心情却是好了起来,又和山竹闲话了几句,就有了困意。 山竹起身给东方晴掖了掖被角,看着东方晴睡熟了,方才把烛火盖暗,回了外面的炕上睡了 过了两日就是除夕之夜,东方晴随着众人一起祭了祖,送走了几房的远亲,东方府的主子们坐在一起吃团年饭守岁。 年夜饭如往年一样摆在了存菊堂的花厅,因着少了嫁了的东方雪和过继出去的东方夜,本就人口稀薄的东方府家宴,显得人更少了些,但是却极为温馨。 中间隔了一扇雕花屏风,这边桌上,东方德、东方辰和许大夫坐了一桌,这边东方晴和静怡郡主陪着老坐了一桌。 几个人聊着天,治学之道、养生之道之类的聊的倒也开心,吃过饭之后又喝了茶,直到老面上露出了疲倦之色,这才各自散了,唤了祥子领着几个小厮守夜。 因着是除夕,东方晴想让众人都歇歇,更何况府中到处挂了红灯笼,也不害怕有什么意外,就只领了山竹出门。 现在山竹托着东方晴的手臂,步子却比平日里迈的快些,东方晴不以为意,毕竟是除夕嘛,也许山竹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 谁知道走到听雪轩的时候,却看到听雪轩的院门上虽也挂着热热闹闹的大红灯笼,却是大门紧闭。 东方晴皱眉,这群小丫头片子,难道还想把自己这个主子关在门外不成? 山竹却是露出一个微笑,上前轻轻的敲门,对着门缝说道:“小姐回来了。” 只见那红漆的大门吱呀一下打开,门后边是杜鹃兴奋的通红的脸,东方晴却是被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吓了一跳。 平日里也有给大家训话的时候,但是都是一片站在院子中间,哪里有这样都穿了过年的新衣裳整整齐齐的在通道两旁站成两排的时候,更何况都是一张笑脸,直从大门处排到了正房前。 东方晴扶了山竹的肩膀,一步步跨进了门里,杜鹃做了手势,一院子的丫头都朝着东方晴行礼,齐声道:“祝大小姐春夏秋冬四季顺,富贵如意年年随。” 东方晴面上含了笑,对着山竹道:“还不快赏。” 山竹笑着也跟着行礼,和众人一起说道:“谢大小姐赏。” 东方晴莞尔一笑,往正房走去,说实话,心中却是感动的,毕竟在这除夕之夜,新旧交替之时,自己身边服侍的人,还能想着给自己拜年。 看东方晴往正房走,山竹和杜鹃两人忙去上前一走一右搀了东方晴,东方晴却是暗笑,低声问山竹和杜鹃道:“你们两人,这个到底是谁的主意?” 山竹和杜鹃面面相觑,因着知道东方晴是高兴的,齐声说道:“是因为大家伙都想给大小姐磕个头。” 山竹更是悄悄的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声音说道:“大小姐,她们还准备了酒席,想着能和大小姐一起热闹热闹,大小姐若是不喜欢,一会子只管推了就是。” 因着明日是正月初一,众人还得起早,特别是东方晴,每一年的正月初一一早都要领着东方辰去正院拜祭生母柳易萍,东方晴是不愿意参加宴席的,但是又怕寒了丫头们的心,毕竟都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一年到头,想着能讨自己几口好酒好菜,若是自己直接就推月兑了,怕是有些不同常理 东方晴心中想着,就走到了正房的门口,正掀帘子进去,小葵站了出来,笑道:“大小姐,奴婢们在花厅了准备了酒席,想着一起热闹热闹,守个岁,因怕影响大小姐休息,还请大小姐能够赏大家一杯薄酒,奴婢们也讨大小姐个彩头。” 东方晴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听雪轩的丫头,果然都是善解人意的,既给她们自己挣了面子,得了主子赏的酒,又给了主子面子,让主子显得既体恤下人,又不会纵酒胡闹。 “你啊。”东方晴呵呵的笑。对着山竹和杜鹃道:“那我也去花厅里坐坐。”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簇拥了东方青往花厅来。 花厅内,摆了三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小菜,有几样东方晴竟是没有见过的。 杜鹃看东方晴望着那些菜品好奇,说道:“奴婢们想着大小姐这些年对奴婢们极好,心中感动,听说要请大小姐吃酒席,都各自拿了自己的拿手菜,有的是家乡的特色菜,有些是家中祖传的点心,各式各样的,奴婢想着到底是大家的心意,就都让上了上来。” “好。”东方晴笑道,在主桌上主座的位置坐了,又吩咐了众人都坐,把那些各人的饭菜一样尝了一小口,又敬了众人一杯酒,直闹到快三更时分,这才吩咐了山竹在花厅里好生看着,自己领了山竹回了内室。 热火都是准备好的,山竹忙去打了热水给东方晴洗漱,说道:“小姐,今日了累着了,那些小丫头们没大没小,奴婢明日定好好的教她们。” “无妨。”东方晴笑道,任由山竹给自己用湿帕子擦脸上擦的胭脂,说道:“她们是真的敬我爱我。更何况,我今日着实高兴。” 没有了东方雪和东方夜在饭桌上装孝子贤孙,没有了文姨娘在旁边装贤良美妾,东方晴只觉得饭菜都比往年的要好吃。 更何况前世的自己,懦弱怪癖,除了近身服侍的几个丫头,剩下的哪里有谁是真的敬爱自己,今生自己不但是他们的主子,还是个能够赏她们一口饭,护着她们的主子,也许是因着自己不一样了的原因,听雪轩连粗使的丫头,都透着一股自豪感,仿佛能够服侍自己是一件极有脸面的事情 伺候着东方晴梳洗完了,看东方晴换了寝衣,山竹就着热水也梳洗了,去平日温茶水的小炉子上倒茶给东方晴喝。 谁知水壶里倒出来的竟不是平日里喝的茶,竟是熬的浓浓的醒酒汤,山竹只觉得哭笑不得,倒了一盏醒酒汤,还未走到东方晴的身边就已经嚷道:“小姐,您快看奴婢从这茶壶里倒出了什么?也亏得她们想的出来。” 东方晴听到山竹这样说,也很是好奇,笑道:“茶壶里倒出来的不是茶还能是什么?” 山竹已经把那盏醒酒汤端到了东方晴的面前,笑道:“您看,是醒酒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求婚 “这也算是她们有心。”东方晴微笑,对山竹说道:“刚才虽然喝的是果酒,但是这会子也是觉得有些头疼,既然有热着的醒酒汤,就端来给我喝上两盏吧。” 山竹应是,把手中的一盏醒酒汤给了东方晴,自己起身又去端了一盏来。 东方晴喝了醒酒汤,对山竹道:“刚才我看你也被拉着灌了几杯酒,既然有醒酒汤,也去喝上两盏吧。” 山竹应是,服侍着东方晴躺下了,自己也去喝了两盏醒酒汤,有重新泡了茶温在炉子上,回来的时候看东方晴已经睡着了,帮着掖了掖衣角,就去了外间自去歇着。 许是真的累了,东方晴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却是口渴的紧,迷迷糊糊就喊山竹。 就听一个极熟悉的声音,轻声问道:“可是口渴了?” 东方晴眼睛都还未睁开,嘴里头嗯着,胡乱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一盏茶放到了自己的嘴边,手掌拖着自己的后脑,不像是山竹平日里的样子,有些粗糙,却很是温柔。 许是渴的实在厉害了,东方晴就着喝了两口茶,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俊美的面容,皮肤有些黑了,脸上露出了青色的胡茬,正是自己平日里做梦时梦到的宁晖在战场上的样子,再看身上所穿的,可不是还是件甲胄。 东方晴眨了眨眼睛,憨厚一笑道:“呵呵。我又做梦了。”翻了个身,又面朝里睡了。 宁晖还是第一次看到东方晴这样迷迷糊糊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可爱,而且她刚才用了“又做梦了”几个字,难道这小丫头平日里还经常梦到自己不成? 宁晖心中高兴,只觉得自己紧赶慢赶,放下了数十万大军不管不问,日夜兼程的回来看她是值得的。 但是望着东方晴的样子,又禁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自己刚才喂了她一盏茶喝。她竟还觉得自己是在梦里。难道是因为几个月不见,东方晴竟变傻了不成。 东方晴转身,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觉得刚才的梦还在继续。而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实。放佛宁晖现在正站在自己的窗前。 直到耳边又传来了“晴儿。晴儿。”的叫声,东方晴这才真正的反应了,猛的睁开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可不就是宁晖。不是梦中的宁晖,而是真真正正的宁晖。 头发用发带绑起,有些凌乱,双眼比以往更精神,正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 “宁晖?”东方晴低呼一声,起身下床,就朝着宁晖奔去,待模到冰冷的甲胄,方才真正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拉了宁晖的手臂就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要到上元灯节才能回来吗?照着进程你应该还没有出甘肃啊?你是几时回来的?怎么还穿着这一身甲胄?一路上累不累?” 哪里还有刚才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样子,倒像是一下子打了鸡血。 宁晖望着东方晴只是微笑,任由东方晴抓着自己的手臂,享受这一刻的东方晴的关心,待到东方晴把话一个劲的都问完了,方才轻笑出了声,说道:“你的问题那么多,我要一样样的回来。现在地上冷,你先躺到被窝里去。” 东方晴这才惊觉自己没有来得及穿鞋,虽然烧的是地龙,并不会受了风寒,去还是有些冷冷的,东方晴禁不住脸红,宁晖却是心中一动,一把把东方晴横抱了起来。 宁晖却是吓了一跳,忙低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东方晴的嘴。 东方晴只觉得一股风尘气夹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冲进了自己的嘴巴,让脑子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宁晖心中却禁不住的窃喜,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这一张会吟诗作对的嘴巴,会和他斗嘴吵架的嘴巴,会嘘寒问暖的嘴巴 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一般甜美,还有淡淡的茶香,是刚才自己给她倒的那盏茶。 虽然很是不舍,宁晖却是不敢留恋,一切就放佛是在一瞬间,宁晖已经强迫自己放开了东方晴,望着东方晴恼羞成怒欲发作的脸。 宁晖戏虐道:“你若是敢现在吵闹起来,我敢保证,明日就能抬了你进门。” 东方晴忙着闭了嘴,拿了眼睛瞪宁晖,挣扎着要从宁晖怀里下来,但是因为力气小,更像是有些在撒娇。 宁晖又是一笑,把东方晴直抱到了床边,把东方晴放了上去。 想着刚才两人的情景,东方晴只觉得脸红的要烧起来,忙用被子裹了起来做鸵鸟状。 宁晖看她这个样子,故意逗她:“你若是不露面和我说话,我也正困着,就也直接躺下睡了。”声音和地痞无赖无异。 东方晴听着宁晖的流氓话,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掀了被子露出个头说道:“你那一身脏兮兮的,莫要再靠我太近了。” “是吗?”。宁晖佯装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说道:“不过是没日没夜的跑了几日的马,能有什么味道,我们打仗的时候尝尝半个月都不洗澡的,我闻着我这身上香着呢,你闻闻,还有早春的问道呢。” 东方晴“噗嗤”一笑,说道:“竟胡说八道,早春的味道是什么味道,我竟不知道。” “早春的味道。”宁晖见东方晴高兴了起来,郑重说道:“早春的味道,是第一片树叶的味道,是一朵迎春花的味道,是第一滴春雨打在泥土上的味道” “什么叶啊,花啊的,明日里才正月初一,这冬天还没有过完呢,说不定还能下雪呢。”东方晴笑道。 “哪里还会下雪,今年春天来的早,今儿早上我从保定府城外过,都见着有小草冒出草尖了,等到过了元宵节,不必等到花朝节,就可以踏青去,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咱们还去西山,那里的景致春天也是极好看的,你还没有见过”宁晖说道,颇有些兴高采烈。 东方晴却是听着他话中的意思,今儿早上才保定府路过,那么就算是快马加鞭到的时候也应该是三更时分了,再加上拿了令牌叫开了城门,躲过东方府的护卫潜伏到自己的房间里,显然宁晖是回来就直接找了自己,怪不得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怪不得他害穿着战衣 东方晴心中感动,听宁晖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以为他还是在说过了元宵节去踏青的事儿,随口应道:“好。” 谁知宁晖却是兴奋起来,上前抓了东方晴的手臂,问道:“真的吗?晴儿你答应了?” 东方晴茫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答应了。”觉得宁晖的表情有些不正常,又喏喏的问道:“刚才你不是在说去踏青的事情吗?”。 宁晖却是狡黠一笑,说道:“我刚才说,咱们等到过了元宵节就成亲怎么样?这样一起出去踏青就名正言顺了,还没有谁敢再说闲话。” 呃。东方晴只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明明说踏青的时候去,怎么就说到了成亲的事情?而且还能和踏青扯上关系,他宁晖,向来都是傲视别人的,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对他的看法呢?元宵节过后,还不剩一个月,怎么可能? 东方晴心中不以为意,只以为宁晖是在心血来潮的开玩笑,随口应付道:“世子爷和容歆公主还没有成亲,再说了,我们的事情自有父母做主” 宁晖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说道:“我这一次立了大功,自然会去求了万岁爷,让他做主,让咱们和大哥他们一起成亲,就是委屈了你,要和他们一块举行婚礼” 东方晴听了额头直冒汗,宁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他已经被万岁爷赐婚,早晚都会成亲,宁晖却要用战功换提前几天,知道人一定有人骂他是被美色冲昏了头,把自己说成红颜祸水都有可能。 更何况,和宁远、容歆公主一起办婚礼,容歆公主是公主,宁远是娴王世子爷,成亲的规模必定非常盛大,到时候若是自己也极为盛大,难免有和公主、世子爷抢风头的嫌疑,若是自己谦虚谨慎,难免成了别人的陪衬,而宁晖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还很是兴奋的憧憬着。 “宁晖。”东方晴拉了拉宁晖的衣袖,和宁晖相处下来,她也算是吃准了宁晖的脾气,知道这位爷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故意拿了十几岁小女孩的语气撒娇:“可是我不想和世子爷还有公主同一日成亲,到时候大家都去看公主了。” 宁晖果然很是受用,眉头一皱说道:“要不,咱们就比他们退后十天,我去求了万岁爷赶快让他们成亲。” 东方晴汗颜,觉得绕了好久也没说明白,待到再和宁晖说说,就见宁晖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眯上了眼睛。 东方晴起身拿了被子盖在了宁晖的身上,这才惊觉自己刚见到宁晖时提的问题,一个也没有得到答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九娘 夜晚,韶华帝没有去皇后的宫中,也没有宠幸最得宠的魅姬,而是一个人歇在了御书房。 常贵看皇上歇下了,领了小徒弟在殿外边打盹。 宁晖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了韶华帝的龙床前。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晖儿?”韶华帝睁开眼睛,温言道:“你回来了?” “嗯。”宁晖闷闷的应了,看韶华帝自己起身,忙上前去搀扶,说道:“特意给您请安。” 韶华帝看了一眼宁晖,也不问他是怎样进来的,看他眼神不对,问道:“你可是在生朕的气?” “万岁爷的锦衣卫遍布咱们大宁朝的每一个角落,微臣为万岁爷感到高兴。”宁晖闷闷的答道。 “还说是不生气。”韶华帝脸色一冷,声音没有任何表情道:“都绕到朕的锦衣卫身上了。” 宁晖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难道朕还能害你不成?”韶华帝继续道。 “没有。”宁晖的声音里有一丝孩子气的傲娇,说道:“微臣没有这样想,若是您,若是您对微臣有疑心,刚才微臣只要一进宫门,怕是就被斥候拦住了,哪里还有机会见您。” 韶华帝吭声一声,道:“你能这样想,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朕派去监视闵厉的锦衣卫了你离了军队,独自回了盛京,这才报于了朕知道。” “闵厉?”宁晖眉头一皱,问道:“万岁爷是怀疑闵厉?” “毕竟是封疆大吏。手里握着兵权,总是要注意些的。”韶华帝问道:“你这才回来可是有事儿?” 宁晖心思一转,想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先红了脸,道:“微臣无事,微臣” 韶华帝呵呵一笑,说道:“还朕猜上一猜,朕今日刚刚给东方德透了点儿风,你晚上就给朕请安了,定是从东方德那里得的消息。” 韶华帝一点儿也没有责怪宁晖擅离军队的意思。斜觑了眼睛看着宁晖。道:“朕觉得你定是心中想东方家的那个丫头了,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这自古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 宁晖听韶华帝这样一说,忙着跪了下来。说道:“所以微臣求万岁爷早日给微臣和晴姐儿定个日子。若是下一次还要出征。想着家中有妻子等着,臣也能更尽心些。” “朕本来是准备给远哥儿和容歆定到二月初四,把你和东方府里那丫头的婚事定到三月底四月初。既然你这样的猴子脾气,就给你们定到二月初八吧,但是要等到你真的班师回朝再行宣布。”现在世人皆以为宁晖在回朝的路上,若是现在就宣布给他娶妻,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嫌疑。 宁晖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笑着给韶华帝磕头,说道:“臣谢主隆恩。” “起来吧。”韶华帝招了招手,说道:“现在心事定了,该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去,好好的查查那南疆的什么迷魂散怎么就传到了咱们的都城来。” “万岁爷。”宁晖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问道:“您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朕的锦衣卫遍布大宁国的每一个角落吗?这一次害了东方德唯一的嫡子,若是害到朕的孔子龙孙怎么办?”韶华帝眼睛微瞪,显出帝王者才有的威严。 宁晖行礼:“臣遵命。” 韶华帝就喊常贵,屋子里有动静,常贵早就醒了,自己听着是宁晖在和韶华帝说话,就悄悄的把小徒弟支了出去,自己亲自在殿外候着,听着韶华帝传唤,忙着进来了。眼睛都不敢多看宁晖一眼,仿佛宁晖理所当然就应该是在御书房中似的。 “去,送了晖哥儿出去。”韶华帝吩咐。 “诺。”常贵行礼,到宁晖面前打了个千儿,说道:“宁大人请。” 宁晖给韶华帝行礼,随着常贵走了出去。 一出了大殿门,常贵就忙着抚了抚胸,说道:“我的爷啊,您可是吓死洒家了,您怎么能这样一身就了,若是被那些斥候老爷们,岂不是”说着,又抚了抚胸道:“万一有了三长两短,我们怎么给王爷和王妃交代呢?就算是万岁爷那里也受不住啊。” 宁晖得了韶华帝的准信,心中很是高兴,微笑着道:“公公且放心,我进来的时候没有蒙脸,他们都是识得的,这不没什么事吗?”。 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说道:“这是真正的和田玉,成色是最上等的,留着给公公做个扇坠。”又压低了声音道:“我这次回来,是有件要紧的差事要办,还请公共能够帮着隐瞒一二。” 宁晖很少有这样和气的时候,现在这样和自己说话,还亲自塞了礼物给自己还是头一次,常贵只觉得自己心中暖烘烘的,想着自己一个阉人,到底是得了宁晖的尊重,忙着把那玉佩收了,说道:“这个是自然,奴才省的。您怎么?奴才送您到宫门口?” “不用,我自有不引人注目的办法。”宁晖说着,给常贵拱了拱手,几个翻越,消失的无影无踪。 常贵看着一阵唏嘘,只在心中感叹自己是站在宁晖这边的,否则若是惹恼了这位主子,只怕是自己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东方辰陪着静怡郡主回了娴王府,东方晴因害羞,没有陪着静怡郡主,自己领着丫头、婆子赶了辆马车到鱼儿胡同来。 今儿是初二,闺女回娘家的日子,柳素书陪着东方雨带着安哥儿去了东方书院的府上,李天远则是陪着柳素颜回了杏树胡同,东方晴到杏树胡同的时候他们的马车也刚到。 众人见了面,自然是一阵问安,东方晴在杏树胡同用了午饭,又和柳素颜说了一会子话,问了许多柳素颜婚后的生活,直到未时方才回了东方府。 东方晴领了山竹和杜鹃出去,留了小葵看家,山竹已经把准备升小葵为一等的消息透给了小葵,小葵自然很是高兴,干活也比平时更用心,看到东方晴回来,忙指使着粗使的丫头端热水给东方晴洗手洗脸。 说道:“今儿小姐一走,就有位姑娘来了咱们府上,说姑娘答应了她,要买了她在身边服侍,奴婢看那姑娘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就问她是不是弄错了,谁知道那姑娘却是个执拗的性子,一定说是和姑娘说好的,奴婢怕耽误了事儿,请了她在茶房里等着。” 东方晴就想起宁晖说的九娘来,和山竹对视一眼,问道:“那姑娘可是唤做九娘?” 小葵笑着给东方晴递毛巾,说道:“正是唤作九娘,难道小姐真认识她不成?” “嗯。”东方晴含含糊糊道:“把她叫进来吧。” 小葵应诺,待到东方晴换了衣裳,已经领了九娘进来。 东方晴看了一惊,这九娘看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容长脸,身上穿了天水碧的裙子,外边罩了墨绿的长褙子,腰间扎了同色的腰带,乌黑的头发挽了一个髻儿,没有戴任何的首饰,身材高挑匀称,虽然不是天香国色,但是通身的气场却是别的小丫鬟比不了的。 九娘见了东方晴就行礼,双手抱歉,鞠躬,东方晴皱眉,居然行的是男人的礼仪,这宁晖怎么回事?怎么派了个这么不懂规矩的到她身边来。 但是偏偏那九娘一脸的从容,倒像是错的是她们似的。 东方晴问道:“九娘?” 九娘回道:“奴婢正是九娘。” “嗯,为何唤做九娘?可是家中排行老九?”东方晴问道,好多了解了解这个与众不同的丫头。 “正是,奴婢排行老九,所以换做九娘,大小姐可以唤奴婢阿九或者小九。”九娘的脸上只带着一丝浅笑,显得很是冷峻。 东方晴看了更是不喜,一个小丫头而已,怎么这样的冷峻,倒像个女杀手似的,山竹和杜鹃几个也是直皱眉,觉得这新来的必定是个不好相处的。 东方晴看了一眼九娘,说道:“你家主子荐了你来,你可有什么本事?” 九娘眨了眨眼睛,在四处一观察,抬头看到屋顶上画着缠枝兰花的房梁,问道:“小姐可好奇这上面有什么?” 东方晴几人抬头看,那么高的地方,除了工匠拿了梯子能上去,她们女孩子哪里能上的去,在这屋子中住了两世,东方晴还从不知道这上面都有什么,想着不过是落的灰尘罢了。 九娘看大家都不说话,微微一笑道:“奴婢去帮大小姐看看上面都有什么。” 说完,一个鹞子翻身,人已经到了房梁之上,众人都是下了一跳,望着九娘的眼神开始变的佩服,九娘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昨晚接到通知时,清风说得话:“让你去伺候的可是未来的少,找个机会把你的能力露一下,不要让少觉得你粗鄙的很,把你当了粗使丫头使喽。” 现在看到小姐惊讶的眼神,自己定是能贴身伺候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主子 第二百一十八章 拜访 静怡郡主、东方辰都围在老的身边说话,东方请进去给众人行礼。 说道:“晴儿从舅舅家带了点心,已经让人给各院里送了,一会子祖母和母亲要尝尝。” 静怡郡主和老都说好,没有人提东方雪和文姨娘的事儿,东方晴也装作不知道,让九娘给众人行礼。 “这个丫头叫做九娘,是二表哥身边服侍的人,今儿帮着山竹和杜鹃做事。” 都是人精似的人物,听东方晴这样说,也都没有再问,老赏了九娘两个大封红,静怡郡主则是赏了一对银镯子,只有东方辰望着九娘好奇,问道:“是在二表哥身边服侍的吗?可知道他到底几日能回来,他答应了我教我学功夫的。” 九娘看东方辰还未足十岁,眉眼之间和东方晴有些相似,就猜到了东方辰的身份,行礼说道:“禀大少爷,奴婢是二少爷身边粗使的丫头,二少爷具体的行程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奴婢听说二少爷大胜匈奴,正往回赶,应该不日就要到了。” 老等人见她懂的礼节,说话又规规矩矩,都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老则是说道:“那你以后就好好的伺候大小姐。” “诺。”九娘行礼退了出去。 待到东方晴从外边回来,众人一起吃了饭,东方辰、静怡郡主自休息,东方晴则是和东方德一起去了小书房议事。 “你且放心,现在外边还没有什么风声。”东方晴还未说话。东方德已经说道。 东方晴面色一红,说道:“父亲,晴儿不是想要问这个。” “那是为了?”东方德看向东方晴,问道。 “今儿有个丫头叫做九娘的”东方晴九娘的事情告诉东方德,也包括她会拳脚功夫的事儿。 东方德听着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些年在朝为官,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辛密之事,娴王府向来出武将,这大宁国上下有一半的武将是出自娴王府或娴王府麾下,因有这份功劳。娴王府才超然于别的王府之上。荣宠经久不衰。” 东方德在太师椅上坐定,喝了一口东方晴亲自端的茶,继续说道:“娴王府出武将,身边自然养了一帮能够帮着效力的人。我听闻。娴王府不但是在庙堂之上。在江湖之上的地位也是超然,想必这九娘是江湖之人?” 东方晴想着最初见九娘时的诧异,点了点头道:“也许真的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九娘是为宁晖效力的,宁晖让她来保护自己,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我是想问问辰哥儿的事儿。”东方晴给东方德添了茶,说道:“今日父亲回来之前,辰哥儿还说起想和二表哥学拳脚功夫的事情。” “是吗?”。东方德笑道:“难得他还记得。” “我听闻,学了功夫的人耳聪目明,各方面的反应都比常人要反应的快,现在父亲膝下只辰哥儿一个,若是有人想对父亲不利,必定要先找辰哥儿下手,咱们又不能把辰哥儿总是圈在家里,不如趁辰哥儿现在年龄还小,真的找了会功夫武师来教他些功夫,不求能够得个武状元,但愿能够自保。” 东方德皱眉,说道:“学武必定是吃苦的事情” 东方晴笑道:“我还以为父亲会瞧不起习武之人,若是只担心辰哥儿会吃苦,我看大可不必,父亲难道想不明白,现在吃些苦,以后就多了一项防身的本领。” “文武本就不相上下,文臣治国武将安邦,本就是密不可分的。这点上我也想的通。”东方德说着,苦笑道:“我是担心你祖母和母亲那关过不了。” 东方晴笑道:“这个父亲放心,这是为辰哥儿好的事,祖母和母亲定然会同意。” “那好。”东方德说道:“若是大家都同意,那就让晖哥儿忙过这阵子给荐一个武术师傅,国子监那里也要和程祭酒商议了,不能耽误了功课。” 东方晴点头,又陪着东方德回了漪澜园,给静怡郡主道了安,这才回了听雪轩。 宁晖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东方晴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办,倒也不着急,每日里陪着老、静怡郡主应酬来拜访的女眷。 好不容易到了初五日,客人少了些,东方晴找了个借口回了听雪轩,想着让山竹悄悄的叫了清风来问问有没有宁晖的消息。 漪澜园派了盼儿传话:“有个翰林院的白编修家的家眷来拜访,说是曾经和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特来给老、郡主、大小姐拜年。” 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白编修,东方晴的脑海里就想起了一张笑脸,正是了,翰林院姓白的编修里,只有白和白元娘有过一面之缘。 她记得自己当时许诺了让白元娘来东方府里做客的,只是这些日子事情极多,倒是忘了个干净。 东方晴喜欢白元娘单纯可爱的样子,听到她们拜访,就换了杜鹃给自己换衣裳:“我去看看去。” 白领了白元娘在漪澜园的花厅里给静怡郡主请安,白有些拘谨,倒是白元娘一点也不切生,叽叽喳喳的给静怡郡主讲她是如何遇见东方晴的。 “很漂亮,像是个仙子,元娘就把自己摘的一朵花送给了,母亲说那花是田间的野花,平常没有人会喜欢的,却是很喜欢,不但接过了我送她的花,还送了我一盒子糖”白元娘说道。 静怡郡主望了一眼白,白尴尬的一笑,说道:“我们元娘野惯了的,不懂规矩,郡主莫怪。” 静怡郡主一笑,说道:“没关系,这样天真烂漫的才讨人喜欢。” 静怡郡主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对孩子本就喜欢,看到白元娘长的娇俏客人,说话也是质朴可爱,心中更是喜欢几分。 亲自拿了点心给白元娘吃,问道:“你既然邀请了你到我们家里来玩,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我想找的,但是我娘说,是丞相府的千金,我是一个编修的女儿,若是来拜访,会让的父亲觉得我爹是个爱拍马屁的人。”白元娘眉头微皱,说道。 她的这句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白更是囧的不得了,忙着给静怡郡主行礼,说道:“郡主请恕罪,元娘性子直,口无遮拦,妾身是” 又骂白元娘道:“还不快给郡主赔不是,怎样这样的不懂事。” 白元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鼓着腮帮子望着白,很是不服气的样子,静怡郡主看了更是喜欢,笑了一场方对白说道:“白能够这样想,真是白大人的贤内助,只是咱们妇道人家来往,是咱们之间的情谊,和他们没有什么相干,我喜欢你们家元姐儿,以后要常来常往。” 白脸色微红,给静怡郡主请安。 白元娘已经掀过了这一篇,看静怡郡主身上穿着玫瑰色的织金褙子,很是好看,说道:“您是的娘亲,您真和善,我娘说您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都如您般好看?” 静怡郡主一把把白元娘拉到了怀里,说道:“瞧瞧元姐儿这张嘴,哪里是个不会说话的,快赶上我们家晴姐儿小时候了。” 白忙着谢恩,彩霞几个则是忙着夸赞,都说这白元娘和东方晴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东方晴走到门口,听到众人这样说,微微一笑,示意盼儿掀了门帘子。 众人看到东方晴进来,俱都行礼,白也忙拉了白元娘给东方晴行礼。 东方晴亲自扶了白和白元娘起来,自己则是也给白行了一礼,说道:“白大人是有品阶在身的,白这样真真是折煞了我。” 白微微一笑,躲过了东方晴的行礼,东方晴给静怡郡主行礼,立在了静怡郡主的身后说道:“白比那次见的时候精神了很多,大小姐也长高了。” 白元娘听到东方晴夸自己,忙着上前说道:“,元娘现在每日里都吃好多的饭,娘亲说元娘只有吃好多的饭,才能长的如一样高。” 白又是一阵脸红,觉得平日觉得自己的女儿童言童语很是有趣,就没有怎样管过,今儿来了东方丞相家里,却屡屡说让人头痛的话。 东方晴看着白的表情,知道白也颇为头疼,但是自己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崇拜,则是大大满足了虚荣心,你着上前模了模白元娘的头道:“你母亲说的对,你若想像一样高,就应该听你娘亲的话。” 白元娘点了点头,白则是给了东方晴一个感激的笑容。 白元娘被静怡郡主拉吃点心,山竹望着白元娘,在东方晴的耳边说道:“奴婢有个主意,老这两日因为文姨娘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开心,白小姐那么可爱,不如让她去给老请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拜访 许是过年的缘故,文姨娘受不得自己一个人凄凉,每日里啼哭,性子也越来越不稳定,那一日千禧奉了老的命去瞧她,竟差一点被抓了脸。 老虽然对她不在意,但是到底是有些心烦,若是有客人的时候还好,没有客人的时候,想起文姨娘就有些郁郁的。 老人都喜欢孩子,白元娘娇憨,或许真的能讨了老的欢心。 东方晴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对白道:“和大还没有见过老吧?我领了和大去给老请安。” 静怡郡主听了一愣,白淮晟既不是世家出身,官职又卑微,自己能亲自见白母女已经是看在她们和东方晴有了一面之缘的份上,现在让她们去见老,却是给了极大的面子。 静怡郡主望像东方晴,见东方晴冲自己眨了眨眼睛,顿时心意相通,明白了东方晴的用意,也笑着说道:“既如此,就请晴姐儿领了白和白去存菊堂见过老。” 能够见到老,在她老人家那里挂了名号,自然是好的,但是又怕白元娘又说出什么没有礼数的话来,现在看着静怡郡主是喜欢,谁知道老是个怎样的脾性,老是真正的大家出身,又独自培养了一个做了首辅的儿子,执掌了东方府那么多年,定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白性子虽敦厚,但是心思也是敏捷的。想及此,笑着说道:“元娘没有规矩,怕再惊扰了老休息。” 东方晴则是一笑,上前拉了白元娘的手,说道:“白莫要客气,祖母和气的很,最喜欢元娘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说着,向静怡郡主点了点头就往门外走,牵着白元娘的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白脸色微霁。给静怡郡主行了礼跟了出去。 白元娘拉着东方晴的手。很是兴致勃勃,说道:“家真大,抵得上我们家的好多倍,景色也比我们家的好。服侍的的们也比我们家的好看。” 山竹几个跟着的丫头都嘻嘻的笑。东方晴也觉得白元娘单纯。那些世家里很少把这样的话放到嘴里说了,即使心中羡慕、嫉妒的要命,也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喜欢我们家的话。你就经常过来玩儿,若是你母亲没空,就让你贴身伺候的妈妈陪着你一块过来。”东方晴哄白元娘。 白元娘则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让我乳娘送我过来,她很听我的话。” 又问东方晴道:“,咱们是去看你的婆婆吗?”。 婆婆?东方晴一愣,反应过来,她曾经听说江南有些地方是称呼祖母为婆婆的。 转头问身边的白道:“是南方人?但是我听着的官话倒是说的很正宗。” 白笑道:“妾身是北直隶的人,我家大人是江南人士。” “江南多才子,想必白大人的学问是极好的。”东方晴应酬白。 白面带微笑,说道:“不过是略通些文才罢了。” 东方晴对着白笑了笑,不再和白,对白元娘道:“是去看我祖母,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存菊堂。 东方晴远远的让小丫头去报信,等到几个人进了存菊堂的院子,牡丹已经含笑站在了台阶之下,见到几个人进来,忙上前给几个人行礼,说道:“小丫头说大领了翰林院白编修的家眷过来给老请安,老就让奴婢在这里等着。” 又对白和白元娘说道:“白端庄大方,白娇俏可爱,真是难得。” 白看牡丹穿着华丽,举止大方,是个极出挑的人物,猜着是老身边极有脸面的丫头,心中就重视了几分,笑着对牡丹道:“姑娘谬赞了。” 东方晴看两个人聊了起来,就指了牡丹给白介绍道:“这是老身边有服侍的牡丹姑娘。” 白就笑着对牡丹点头,说道:“原来是牡丹姑娘。” 牡丹笑道:“快进去吧,老等着呢。” 众人进去,又是一番见礼,老果然很是喜欢白元娘,说是听着白元娘喊她婆婆就觉得亲切,让宋妈妈去取了自己的一个金镶蓝宝石的金项圈给了白元娘做见面礼。 白元娘自然很是高兴,也不知道怯生,讲着自己和服侍小丫头之间的趣事,直把老逗的呵呵直笑,吩咐了牡丹要留白家母女在存菊堂用膳。 这边正说着话,东方辰掀帘子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如意。 东方辰人一进来就喊道:“祖母。” 待发现屋内有客人,忙着站住了脚跟,规规矩矩的给老和东方晴行礼:“祖母,长姐。” 老嗔道:“屋里有客人,怎的就乱往屋里跑。” 东方辰很是乖觉,说道:“是孙儿莽撞了。” 如意在后边忙说道:“是奴婢没有拦住大少爷。” 东方晴跟着笑道:“想必是有什么新鲜事儿急着要告诉祖母,没想到祖母这里有客人。” 东方辰猛点头,眼睛却看向站在祖母面前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心中想着,自己的亲眷里好像没有一个这样的。 老哪里舍得生东方辰的气,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说道:“这是翰林院白编修的和他们家的。” 东方辰就规规矩矩的给白和白元娘见礼,嘴中说道:“白、白。” 白忙着回了一礼,说道:“每听闻说贵府大少爷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听我家老爷说,大少爷拜在了程大人的名下,想必学问也是极好的。” 别人夸奖自己的孙子,老自然高兴,谦虚道:“他还未满十岁,不过是一团孩子气,哪里能看得出仪表堂堂来,不过倒是个勤奋好学的。” 白自然又是夸奖了一番。 白元娘见白和东方辰见了礼,也学着样子对着东方辰行了给福礼,说道:“哥哥。你和长得一样好看。” 闻听此言,白元娘脸色一变,东方辰也是脸色一红,老则是哈哈笑道:“还是我们元姐儿会,一下子把他们两个人都给夸了。” 虽然这样有些不妥,但是白元娘和东方辰都还是孩子,众人也都是释怀。 东方辰虽不喜欢被人夸赞自己长的好看,但是看着白元娘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还是红着脸笑了,对白元娘道:“我那里养了两只鹦鹉,会被《三字经》的,我领你去看。” 白元娘点头,就眼巴巴的望着白,老则是呵呵一笑,说道:“让他们小孩子玩儿去,咱们也好。” 白这次对白元娘道:“不许闹了大少爷。” 白元娘脆声答应了,跟着东方辰去了配院。 这边老又和白说了些话,无非是问白淮晟是哪里的人,白是哪里人,白淮晟是哪一年的进士之类的话,白都一一的答了。 这边说完话,如意已经领了东方辰和白元娘转了回来,白元娘很是高兴,叽叽喳喳的告诉白她都见了什么好玩的物什。 千禧已经叫了饭菜进来,白和白元娘在这里吃了中饭,才告辞回了白家。 白淮晟正等在书房里,听到门子来报说和回来了,忙着迎了出来。 他是个很刚正的人,不善于钻营,否则也不会在翰林院里一待那么多年,那一日白和白元娘一回来,白就说了在街上偶遇东方晴的事情,还告诉了他白元娘讨了东方晴的喜欢。 他最初虽然有些高兴,毕竟东方晴在东方府的地位盛京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后来东方府里连连出事,他也是个不善于做此事的人,妻子平日里也老实本分,就把这件事情搁了下来,谁知道白元娘年纪虽小,记性却是个极好的,一直惦记着东方晴邀了她去做客,白淮晟拗不过白元娘,这才答应了白元娘,让白领着她去了东方府拜见。 他自己则是坐立不安,只恐怕白元娘热了贵人不痛快,又怕东方德觉得自己是个钻营之辈,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知道白淮晟心中担心,打发了下人服侍着白元娘去换洗手脸,换衣服,自己则是拉着白淮晟把去东方府拜访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白淮晟听了则是送了一口气,说道:“你是说元娘这个耿直的性子,不但讨了郡主和东方大的欢心,还讨了老的欢心?” “嗯。”白点头:“妾身瞧着似的。”把老赏的金项圈给白淮晟看:“这是老赏元娘的见面礼,你瞧瞧,是不是好东西?老还说让我过几日再领了元娘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白淮晟接过那金项圈看了好久,方才交到了白的手里,说道:“这金项圈的做工极好,我瞧着像是尚宫局的手艺,看样子老人家是挺喜欢元娘的,你把这金项圈收好了,以后给元娘做嫁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计谋 “听来的?”东方晴疑惑,这几个人虽然说的都不是什么特比私密的话,但是肯定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嚷的众人都知道,怎么恰恰都被九娘听了去。 九娘看出了东方晴的犹豫,说道:“奴婢自小习武,又因所习的功夫是内家功夫,所以耳力比别人的要好些。” “要好些?”东方晴问道:“好多少?” 九娘思索了一下,像是不知道东方晴这个问题应该怎样回答,良久,方说道;“只比常人的好一点儿,若是非要说到什么程度,就像是您听着有动静的,奴婢能听到说了什么,您听着安安静静的,奴婢能听出有些动静来。” “嗯。”东方晴点头,算是明白了九娘的话,心中却是相想着自己以后有什么悄悄话,还是背着点九娘的好,若是被她听到了,不怕会被别人知道,但是到底是有些难为情 转眼~间到了上元灯节,宁晖送了一盏琉璃走马灯来给东方晴做礼物,因着宁晖打了胜仗,应酬自然比平时多些,虽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几位丞相、兵部尚书之类人的宴请还是要参加的。 因着娴王府最近要连着办两场喜事,娴王和娴王妃忙不过来,常拉了宁晖做活,两人到了上元灯节也没有见上一面。 过了上元灯节,东方辰回了国子监读书,东方德也找了机告诉了程博谭东方辰想要边读书边习武的想法。 程博谭虽然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状元及第,但是也知道时下的世家子弟注重文武双修。就也没有反对。 这一日恰逢休沐,宁晖领了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到了东方府。 猜着是宁晖给东方辰请了拳脚师傅,东方德亲自见了,见那人是个性子忠厚的,就留了下来。 宁晖还没来得及去给老和静怡郡主请安,就被娴王府的小厮叫了回去。 自然又是没有见到面,竟一直等到了宁远和容歆公主成亲的日子。 静怡郡主是宁远嫡亲的姑姑,宁远成亲,她自然是要到场的,就连老、东方晴、东方辰也都去了。 公主成亲。又是嫁给了娴王世子。婚礼自然很是热闹,容歆公主的外祖家虽然不是极富之家,但是到底是有着读书人的底蕴,只陪嫁的各类古玩字画就让大家开了眼界。 东方晴坐在席座上浅笑。她的旁边坐了周宜家、虞春松、虞秋华几人。虞氏活泼。又不知道东方晴曾在西山别院和容歆公主有嫌隙,悄声讨论着容歆公主成亲的排场,语气中颇有些羡慕。周宜家看东方晴坐着喝茶,于是坐近了东方晴几分,说道:“晴很是好福气,以后能够和公主做妯娌,容歆公主一向体恤人情,去岁在西山别院的时候多晴都颇多照顾,想来你们俩的缘分原来在这里。” 东方晴哪里能听不出周宜家语气里的意思,不外乎是想要拐了弯的提醒她,容歆公主曾经对自己不利。 若自己真正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几句话说不定已经让自己对容歆公主心存了怨怼,可惜自己不是,别说是自己不确定那一日之事到底是不是容歆公主做的,就算是容歆公主做的,当日自己和宁晖一起算计着众人,存了心想要引起容嘉公主的误会,容歆公主在宫中的日子过的艰难,有要仰仗容嘉公主这个嫡公主的地方也不足为奇,她帮了容嘉公主而没有帮住不熟识的自己,再正常不过。 若是容歆公主那时候就知道将来和自己能做了妯娌,估计也不会助纣为虐。 经历了生死,东方晴早已经把这样的事情看的淡然,只要不是伤及自己的筋骨,东方晴总要给双方留一线生机,听了周宜家的话,东方晴浅笑着答道:“那就借周的吉言了。” 周宜家听了郁闷,看东方晴像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得怯怯然的坐在了旁边。 这里是娴王府,又是宁远和容歆公主大婚,周宜家也质感用语言相激,不敢明目张胆的陷害。 东方晴看周宜家不再和自己答话,就也选择了不再,自己亲自剥桌案上的一颗金桔吃,一颗金桔还没有吃完,九娘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主子有事找您,请随奴婢来。” 九娘的话东方晴自然信得,悠悠然的站起来说道:“我去换身衣裳。” 时下的世家们嫌弃“去恭房”几个字污秽,就都用了“换衣裳”替换,大家都是明白,朝着东方晴点了点头,东方晴这才领着山竹,跟了九娘出去。 别人不知道,周宜家却是看的清楚,东方晴是在听到一个婢女说了什么,才提出来要去换衣服的,周宜家脸上一喜,想着那东方雪就曾在娴王府中,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伤风败俗之事,东方晴和东方雪是嫡亲的,说不定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女子,若是东方晴被自己抓了什么把柄 周宜家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哪里还坐的住,也笑着站起来道:“我也去换件衣裳。” 众人不足为奇,点了点头,周宜家领着灯穗疾步走了出去,待出了门,却没有看到东方晴的影子,周宜家忙着吩咐灯穗:“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东方大的影子。” 灯穗也忙眯了眼睛四处看,片刻,指了墙角的正在往北走的一个粉红色身影,问道:“,您看看那个是不是?” 周宜家一眼看,果然看到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想起东方晴今日穿的就是一件粉红色的褙子,“嗯”了一声,忙着跟了上去。 周宜家提着裙子猛追了。这才看清前世的却是是东方晴,正往北走,哪里是去恭房的方向。 周宜家心中一跳,想着东方晴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不是单纯的想要去恭房,高兴了几分,又怕自己跟丢了,忙着提了裙子又狂追了几步,和东方晴几人拉近了距离。 前面九娘则是轻声对东方晴道:“大果然料事如神,那主仆俩追上来了。” 东方晴浅笑。周宜家一向自诩聪明。在心里又对自己存了芥蒂,自然会对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是关心,看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跟着九娘出来,不找个理由跟上来才怪。 “那就按照咱们计划的办吧。”东方晴点了点头。低声吩咐道。 山竹也跟着点了点头。开始往回走。东方晴则是跟着九娘继续往北而去。 山竹笑着往回走,远远的就看到了周宜家主仆俩,灯穗知道自己的主子在跟踪东方晴。此时见山竹突然折回来往回走,怕山竹有什么怀疑,当即拉了拉周宜家的衣角道:“。” 周宜家也知道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在跟踪东方晴对自己的闺誉有损,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见山竹并不抬头,而是一直瞅着地面,像是在找什么。 周宜家松了一口气,拉了灯穗说道:“怕什么,难道还不许咱们也走这条路不成?” 灯穗明白周宜家的意思,见东方晴又只剩下了一个衣角,忙着扶了周宜家往前走,谁知道那山竹却是低着头越走越快,一下子撞到了周宜家的身上。 把周宜家撞的一个踉跄,若不是有灯穗扶着,怕是周宜家已经坐在了地上。 山竹却是真的坐在了地上,正“哎呦”着想要站起来,看到是周宜家,忙着又跪下了,一连磕了三个头道:‘表饶命,表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此时后院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山竹的声音高亢,不一会儿就引了三三两两的人围着看。 周宜家听了却是直皱眉,心中对山竹很是恼恨,饶命?难道自己就那样的凶神恶煞,被人撞一下就要了人的命? 周宜家恼怒,脸上却是不显,笑着示意灯穗去扶了山竹起来,说道:“山竹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撞疼了?按说你是东方大身边最最顶用的,怎么着急成这样,连规矩也都不顾着了?” 山竹听了心中冷笑,想着大说的真是很对,这周宜家确实是个难对付的,只这几句话就扯到了大的身上,不就是想说大御下不严,贴身服侍的人不讲规矩吗?幸亏自己早已经和大商量好了应对措施,否则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她。 “想必是表是误会了,奴婢是因着大丢了一样仅仅重要的镯子,是宫里头赏下来的,丢了御赐的东西,怕叨扰了王妃跟着着急,就让奴婢悄悄的找找,让奴婢务必找到,奴婢心中着急,这才低着头找的,没想到却是冲撞了表,还请表饶命。”山竹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一时间众人都信了几分。 山竹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心中知道这法子凑效了,禁不住暗喜了几分。 丢了御赐的镯子是大想起来的,反正满盛京的人都知道,韶华帝对东方丞相家的大青睐有加,又是救过驾的人,怕是不知道赏了东方晴多少东西。 这样的一席话,倒是传递了基层意思,一则是东方晴圣眷正浓,平常的人家,若是能得了一样御赐得东西,恨不得翼翼的供起来,东方晴却是可以戴了御赐的镯子来参加宴会,看样子是御赐的东西太多,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戴。二则是丢了镯子不让丫头声张,怕惊扰了娴王妃也跟着操心,只这份为长辈着想的孝心,就难得可贵。三则是责令自己身边的人悄悄的找,务必要找到,是对御赐之物的尊重。 周宜家听的皱眉,她并不曾注意过东方晴今日的手腕上戴了什么手镯子,但是又怕这山竹说的是真话,只得说道:“算了算了,你快去找吧。” “奴婢谢表。”山竹磕头,抬头却是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忙着连滚带爬的到了周宜家的脚边,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往周宜家的绣裙之下模去,周宜家哪里不知道山竹要干什么,忙着躲开了,山竹的手里却是已经抓了一只翡翠镯子。 众人看那镯子虽然不如普通镯子般粗,但是却领空禁止,通常翡翠镯子多以通体浑圆为主,这镯子却是像是雕了什么花完,外边用一层打的几近透明的金子包裹着,只这份工艺,就着实让人惊叹。 山竹拿了镯子,又是给周宜家磕头,嘴中说道:“谢谢表,谢谢表,奴婢这就给大送去。”说完,就周宜家磕了头,就起身提着裙子朝着宴请的方向跑去。 众人看周宜家的眼光都有些复杂,周宜家这才反应过来,山竹这样不明不白的一闹,知道真相的还没有什么,若是不知道的,说是镯子是在自己站着的脚下找到的,还不得担心是自己偷偷拿了东方晴的镯子,偏偏那山竹临走的时候还谢谢自己,若是被歪曲了,不就变成了谢谢自己把那镯子还了。 周宜家越想越生气,看还有几个人没有散去,忙着给灯穗使了个眼色,灯穗会意,上前扶了周宜家道:“奴婢去扶歇着。” 主仆两人往刚才东方晴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有东方晴的身影,周宜家郁郁的不高兴,对灯穗道:“算了,我散这一会子心已经好多了,咱们回去参加宴会吧。”领着灯穗往来时的反向走去。 待到看到没有了别人,灯穗望着周宜家阴的能挤出水来的脸色,的说道:“?” 周宜家满脸的阴郁,恨恨的道:“没想到我周宜家竟被个丫头给耍了。” “。”灯穗忙着劝道:“奴婢瞧着那山竹姑娘倒不像是作假,那翡翠镯子说不定真是在站着的地方,咱们没有看到。” “哪里有那么简单。”周宜家说道:“这分明就是东方晴设的计策,故意让那丫头来演戏给大家看,真真是个好计谋。” 周宜家恨的咬牙切实,东方晴却是已经见到了宁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前 (昨天半夜码好字,才发现家里断网,今天早上在单位上传的。) 见面的地方是个极安静的院子,庭阔的三进院子,上面用草书写书锦绣堂几个字,院子里多树木,虽然只初现了千千的绿芽,却是有一样静谧的美。 宁晖一身长衣,正在院子里逗一只鸟,很是悠闲的样子。看到九娘领了东方晴进来,眉眼都在笑,招手让东方晴。 东方晴也笑道:“你不是在忙吗,怎的现在看着那么清闲?” 宁晖笑道:“这是长兄的婚礼,我前几日为长兄的婚事出力,现在嫂子娶进门,我自然要歇着了,难不成还能去敬酒不成?” 宁晖说的轻松,东方晴却是知道他是不耐烦应付这些事情,所以躲在了这院子里躲清闲,自己也不说破,站在宁晖的身边缓缓地观察院子里的构筑,说道:“这院子挺开阔的,种—无—错—小说的这许多的树也好。只是没有种花草,毕竟美中不足些,这花草若是种的多了,就护显得有些俗气,但是不种又显的有些单调,我看着,不如移植些兰草种在这廊下,一时兰草不开姹紫嫣红的花,二是现在移植了,过不几天就开了,省事些。” 东方晴是看着这院子心中喜欢,所以多说了两句,没想到宁晖却是听见了耳朵里,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我就让人种些花草,这样你以后看着也喜欢。” 东方晴虽想着的这院子可能是宁晖的,却是没有想到宁晖会这样。脸色一红,说道:“你的院子,你自己爱怎样捯饬怎样捯饬,管我作甚。” 宁晖却是一笑道:“我怕你在外边坐着不自在,那宴席之上,总有那么些牙酸嘴利的,这才让九娘叫了你来坐坐,你就不要因为这起子事情和我生气了,要不我让你打一下。” 说着握着东方晴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拍去,东方晴很少见到宁晖这样无赖的样子。“噗嗤”一笑。收回了手,说道:“谁愿意打你,打得我手疼,还要落了不是。” 宁晖跟着微笑。喊了九娘上了茶。两个人叙叙的。 东方晴喜欢这样的氛围。宁晖的院子服侍的人少,又是极懂规矩的,她自从进了这院子。除了九娘和宁晖之外没有见过别的人,这让她有一股莫名的心安。 两人只说些无聊的话,却偏偏两人不觉得无聊,竟聊的忘了时间,直到九娘有进来请了东方晴回去:“宴席已经差不多进行了一半了,要不要回去坐着,若是有长辈问起来,也有个应答。” 东方晴这才向着宁晖伏了伏,随着九娘出去了。 东方晴和九娘刚一出了锦绣堂,清风就从斜刺里转了出来,上前对着宁晖嬉皮笑脸道:“少爷,要不要奴才去丰台拉车品阶好的兰草回来?” 宁晖瞪了清风一眼,说道:“你小子,现在胆儿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偷听主子们。” 清风苦了脸辩解道:“奴才也是无意的。” “去丰台买兰草的银子你来出,主子我这些日子忙着布置新房,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宁晖不等清风辩解完,已经张口说道。 清风正想反驳,但是想起自己准备成亲的房子也是宁晖掏银子布置的,哪里敢还反驳,委委屈屈的道:“奴才知道了。” 宁晖则是接着说道:“大喜欢海棠花,再买上几株开的好的海棠,种在内室的廊下。” 清风应是,忙着去办了,宁晖哪里能让他自己掏腰包,让人找了帐房支了二百两银子给宁晖,又让宁晖领了懂了花房懂花草的匠人去 东方晴领着九娘回了宴席的地方,刚才周宜家吃了个暗亏,现在看东方晴姗姗来迟,忍不住嘲讽道:“晴这出去换衣服的时候可是长了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了大夫来问问?” 东方晴看了一眼山竹,心中暗道山竹不容易,这周宜家句句都是陷阱,山竹能够应付得过来真是不容易。 只这一句话,就说出了几重的意思,一是说东方晴有事儿隐瞒,性子不真诚,二是显得东方晴娇气,东方晴是身子没有事情,若是有事情,娴王府在办喜事,自己还能真的在人家喜宴上瞧病不成? 东方晴微笑,正准备周宜家的话,山竹却是已经抢着上前扶了自己的胳膊,说道:“,你们去哪里了,害的奴婢好找,奴婢把那镯子找到了,你们必定是找不到了才回来的。” 几句话,就说了东方晴去找丢失的镯子,而不是有意躲避。 周宜家见山竹提起镯子,面上一冷,这镯子的事情不可深说,若是这山竹口无遮拦,说那镯子是在自己的裙子找到的,自己岂不是有口也说不清,在这宴席之上,可不比刚才在后院,刚才在后院遇见的不过是些婢女和品阶低的官员家眷,现在这宴席之上却都是公卿富足之家的女眷。 周宜家压下心中的怒气,对东方晴笑道:“晴快坐吧,这宴席上的好几道菜味道都极好。” 现在是在娴王府宁远的喜宴上,周宜家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东方晴自然也是从善如流,笑着坐了下去。 宴席过后,虞氏吵着要去看新,周宜家和刘家等姻亲家的也都极为有兴趣,东方晴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底是站了个表妹的名分,也随着众人去了新房。 已经拜了堂掀了盖头,容歆公主也梳洗过重新梳了头,眼里头含着笑,眉眼温婉,比东方晴在西山行宫见她的时候温婉美丽了许多。 见到众位小进来,很是高兴。招手让众人进去,自己则是亲自下了床榻迎接,众人里,刘明珠和周宜家算是年长的,带头给容歆公主行了一礼道:“我们见过公主。” 容歆公主则是亲自把各人都扶了起来,说道:“我既进了咱们家的们,以后和自家自然是按照家里人的称呼,们以后千万不要那么客气了。” 刘海珠是年龄最小的,听容歆公主这样说,脆声回道:“寻常人家嫂嫂都要给封红的。不知道嫂嫂有没有给我准备封红?” 容歆公主脸色微红。笑着上前拉了刘海珠的手,说道:“这是海珠表妹吧?还是前几年在宫宴上见过,现在倒是长高了许多。” 又拉了虞春松、虞秋菊俩说道:“早就听说舅舅家的两个表妹是双生儿,长的极美。偏偏表妹进宫的时候我没时间去见一面。现在看着。真是一对璧人。” 又另外和几个人都说了话,这才对青芽道:“把我准备的红包给众位们。” 青芽应是,拿了封红来。容歆公主亲自送到众人的手里,众人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道谢,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都散了,出门的时候,周宜家则是故意走到了东方晴的身边,低声说道:“公主性子温顺又没有架子,晴可要了。” 东方亲眼睛一眯,笑着回道:“谢提醒。” 宁远和容歆公主的婚事完成,宁晖和东方晴的婚事自然是被提上了日程,东方晴本来接了许多的帖子,现在却是都推了,只去了几家相好的人家。 自己则是天天闷在家里绣嫁衣,嫁衣上的龙凤呈现自然有绣娘绣,但是那红盖头上大大的喜字和龙凤图案,她却想要自己亲自绣。 本来打算着柳素颜做了自己的送嫁,李做了自己的全福人,谁知道柳素颜有了身孕,李天香则是吵着要给东方晴送嫁,东方晴本就喜欢她的爽利,就定了李天香来送嫁。 而东方晴的陪嫁人也都定了下来,除了山竹、杜鹃、九娘、小葵几个小丫头外,另外又挑了听雪轩八个小丫头,陪房则是徐婆子一家和存宝阁掌柜林大海一家,管事妈妈则是选了佟嬷嬷,佟嬷嬷另带了一个小丫头,正是当日东方雪被禁足在清平居学规矩,佟嬷嬷指使了在门口守着的性子耿直的愣丫头,小名唤做钏儿的。 陪嫁单子则是在二月底方才定下来,送到东方晴手里去看的时候,着实把东方晴吓了一跳,除了有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外,另有五万两的压箱底钱,盛京里两处宅子,八个田庄另带田庄上上至庄头下至小厮的卖身契,包裹存宝阁在内的五个盛京的店铺,十六家江南的店铺,另有江南的一个茶园,甚至还有西北一个小小的铜矿,更别说一百二十抬嫁妆里头的各类金银首饰,古玩字画。 这些数目是东方雪的几十倍,是自己前世的十几倍,东方晴看着瞠目结舌,亲自拿了嫁妆单子去找东方德。 “父亲和母亲想要给我做面子的事情,晴儿都清楚,但是这样的嫁妆,着实太丰厚了些,我哪里好拿。”东方晴说着,把那记着店铺、田亩的嫁妆单子交到了东方德的手里,说道:“还是都给辰哥儿留着吧。” 东方德看女儿是真心实意的不想收,笑着说道:“不过是你的嫁妆,我们还都拿得起,这些都是咱们府里,你母亲的和祖母的嫁妆,我们只你这一个女儿,不给了你给谁,放心,咱们东方府虽然人丁不兴旺,但是还是有些家底的,否则这簪缨之家的称号是哪里来的?” 东方德说的很是得意,东方晴很少见到东方德这样风趣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些东西,在我的手里也用不着。” 东方德则是收了笑容,认真说道:“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按说你要嫁进王府,晖哥儿又是个有本事的,深的万岁爷的喜欢,但是晖哥儿毕竟不是长子,远哥儿和容歆公主虽然性子和煦,王爷和王妃若是还活着,你们的日子自然过的和睦,若是他们二人西去,你和远哥儿夫妻一个府里住着,总有上嘴唇碰下嘴唇的时候,到时候,总要出府单过的,若是王爷做主,把家产分于你们一些自是万幸,若是不分于你们也是应该,咱们朝的规矩,谁承了爵位,这家产、府邸理所当然都是谁的,到时候你们分府另过,这些都是安家立命的本钱。” 东方晴听了心中感动,直觉得长辈为自己操碎了心,眼圈一红,眼泪就想要落下来,吸了吸鼻子,对着东方德瓮声翁气道:“爹爹,您对晴儿真好。” 东方德则是轻笑一声,说道:“你是爹的女儿,爹自然对你好。还不快把那单子收起来,都是我们的心意,若是被你的眼泪打湿了,岂不是不美。” 东方晴破涕而笑,把那嫁妆单子抱在了怀里。 到得稍晚的时候,又去给老和静怡郡主磕了头,还没回到听雪轩,就听九娘传来的消息:“万岁爷有意让老爷做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主子进宫的时候,听万岁爷说起的,还请主子给意见。” 让父亲做主考官,那么刚才怎么没有听父亲说起,东方晴心中疑惑,更多的却是着急。 高轩的学问是得到过父亲认可的,况且他前世没有任何助力就拿了状元的名头,今世就算是再差,一个进士的却是跑不了的,现在父亲做主考官,自己不好在父眼皮子底下插手,岂不是给了高轩乘之机? 东方晴低眉问九娘:“可说了是什么结果?” “没有说。”九娘道:“主子回复万岁爷说要权衡一下,就递了消息出来要问您的意见。” 东方晴则是思索了一下,方才说道:“传消息,若是老爷做了主考官,有办法让高轩不参加春闱也可。”也不问九娘是如何把消息递出去的。 九娘也不再问什么,轻轻的应了一声。 等到第二日,东方德下了早朝果然带了消息回来,万岁爷亲自命了他为主考官。 为春闱的主考官是每个文官的梦想,这代表了士林中对这个人许文的认可,东方德自然也高兴。有一个做主考官的岳父,宁晖则是更加高兴,一得了消息就来拜访东方德。 毕竟是亲,东方德亲自指点了高轩一番,又给宁晖出了几个题目,方才让祥子送了高轩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除名 高轩得了东方德的指点,越发的对自己有信心,心中隐隐觉得上一次之所以莫名其妙的被人诬陷了舞弊,错过高考,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认识东方府的人,有机会成了东方德,有机会一举拿下状元之位。 高轩心中高兴,回到高家看到东方雪也是高兴了几分,还亲自给东方雪洗了手帕子擦脸。 东方晴自是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做了主考官的缘故,性子就更是趾高气昂了些,觉得自己就是高轩命中注定的那位贵女,而高轩是能中状元的。 高轩高兴,宁晖则是陪了韶华帝在下棋,自宁晖从战场回来之后,韶华帝就越发的喜欢找宁晖下棋,他常说道,棋场如战场,宁晖经过了战火的洗礼,下棋的时候更加的酣畅淋漓。 宁晖也是多了更多的耐心,常常陪着韶华帝一下下好几个时辰的棋。 韶华。帝自是明白宁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要成亲了,以后成亲要陪着东方家那丫头,就不陪朕下棋了。” 宁晖呵呵的笑,也不否认,说道:“您若是想要下棋,翰林院有的是人陪您下,晴儿嫁了我,却只有我这一个夫君。” 韶华帝看了宁晖一眼,心中想着,自己是个爱享受美色的,自己的那些个儿子也都不是个痴心的,难得有宁晖这样一个认真的,韶华帝虽是欣慰,却也隐隐的有些醋意。说道:“你若是愿意,朕让人在宫中给你们收拾出一座宫苑来。” “不。”宁晖不假思索的拒绝,让东方晴嫁进娴王府,和一位公主做妯娌他都怕东方晴受了委屈,若是让东方晴嫁进皇宫来,和那么多把她地位高的公主、贵人相处,岂不是要步步为营、步步? 再说了,为了防止有皇子有二心,皇子成了家尚要开府另过,他若是在成了家之后却住进了皇宫。怕是那些御史弹劾他的折子能堆满整个御书房。 韶华帝见宁海拒绝。也不勉强,说道:“等你成亲,朕也去讨杯喜酒喝。” 宁晖点头,和韶华帝说起了琐事:“我听晴儿说。她出嫁的时候全福人请了李大人的。送嫁的请了李大人的嫡女。” 韶华帝很少见到宁晖有这么多的话。更何况是说这些家长理短,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就边下棋边饶有兴趣的听着。 宁晖知道韶华帝是第一聪慧之人。自己一张口就知道自己有所求,但是他也是孩子心性起,看着韶华帝刚才自己拒绝搬到宫中来住之后情绪不太高,就有意的想要在韶华帝面前卖点小聪明,逗韶华帝一笑。 就接着说道:“原来晴姐儿还有一个的,是庶出,去年的时候出了嫁,嫁给了一个举人,按说今年也该参加春闱了。” 韶华帝了然的一笑,说道:“你啊,怎的在朕的面前也耍起了小聪明,东方德任主考官,自然不能偏袒自己的闺女,他不好看来找朕求情,就让你来求情,看在你们未来是连襟的份上,只要他能够考了前三十,朕到时候就点了他做状元。” 宁晖苦笑,说道:“您这次却是猜错了,我是极不耻那人的为人的,怕把他录了进来误了别的文臣,所以特意提醒万岁爷。” “噢?”韶华帝问道,语气很少不,说道:“照这样说,晖哥儿这是为了朕的江山大义灭亲?” “您不知道。”宁晖急急的解释:“他,他已经参加过一次春闱,上一次春闱,您派了微臣去巡查,微臣在贡院的门口,查出了高轩,也就是二姑爷”高轩虽然语气着急,但是吐字却是吞吞吐吐,像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一样:“晖儿查出了高轩的鞋底放了纸条。” “舞弊?”韶华帝皱眉,这样的错误是要夺了举人的功名的,这高轩却还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显然是功名还在的。 “也不算是舞弊,毕竟还没有进去考场。”宁晖替高轩辩解道,却是只字不提高轩被查出的纸条上的内容:“晖儿那时候没让他进场,后来也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结识了二,逼得姑父不得不把二嫁了给他。” 韶华帝听了更是皱眉,逼着东方德不得不把庶女嫁与他,那庶女又是和这高轩早就相识的,东方德是自己的丞相,韶华帝自认为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人能逼他,除非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怕是这庶女和那高轩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这才逼得东方德不得不成全了两人。 “这样说来。”韶华帝说道:“这个叫做高轩的还真的不是个能用的,反正若是东方德任了主考官,这高轩做为亲,是要回避的。” 宁晖这才说道:“晖儿谢过万岁爷。” 韶华帝看着高兴,催着宁晖道:“快,快,下棋。” 宁晖又陪着韶华帝下了两盘棋,这才告退出了皇宫。 常贵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翼翼的问道:“万岁爷,您要不要查一查那叫做高轩的学子?” 韶华帝一向爱护读书人,很少有这样只凭着三言两语就否定一个学子的时候,常贵这才多问了一句。 “问不问又如何?”韶华帝说道:“晖儿的话不会有假,即使是晖儿的话有假,晖儿不想让他参加春闱,必定是不喜欢他,晖儿不喜欢他,必是他有可恨之处,晖儿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必定是这高轩真的有什么毛病,不用也罢。” 常贵听了直咋舌,只要是宁晖不喜欢的人,定然是那个人有毛病,看样子万岁爷是对宁晖更加信任了,自己哈是点伺候才是。万一招了这位爷的不喜欢,万岁爷说不定能把自己赶出去。 韶华帝则是把高轩的事情抛到了一边,兀自吩咐常贵道:“收获出一间离朕的乾清宫较近的宫苑,说不定等了晖儿和东方家的大丫头成了亲,想要进宫来住些日子呢。” 常贵哪里还敢说什么,忙着低头应是,吩咐了小太监去收拾。 宁晖从皇宫里出来,让人去给东方晴送了信,自己就回了娴王府,新房他要亲自布置。不假他人之手 高轩则是又伺候着东方雪洗了脚。好生的把东方雪服侍了一番,直把东方雪弄的欲仙欲死,自己也是做了一夜的美梦,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吟了两首诗。又把东方德给自己出的题目拿出来看了一,试着做了文章,自己只觉得文章锦绣。笔下生花,很是意气风发,可是到了午后祥子就骑着马飞奔到了高家。 高家的人都是知道祥子是东方府的大管事,跟着东方德办事的人,听说他来了,忙着都迎了出来。 祥子翻身下马,来不及喝口茶,双手抱拳给高家的众人略行了一礼,也不和高父、高母打招呼,就喘着气说道:“老爷让我来告诉二姑女乃女乃和二姑爷一声,今儿早朝上万岁爷说这次春闱考官的直系亲属不能参加考试,亲自吩咐翰林院把二姑爷的名字划去了,让下一科再考。” 高轩听了直觉得眼睛冒金星,韶华帝怎么知道了他的名字?怎么知道他是东方德的?怎么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这一年那么认真? 东方雪听了也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高轩不能参加春闱了,自己岂不是又要登上三年,想着这成亲还不到半年的光阴,自己已经觉得度日如年,如何再等得了三年? 东方雪着急,也顾不得身份了,上前拉了祥子的衣袖问道:“你说清楚,为何不让二姑爷考了?只是因为父亲做了主考官的缘故?父亲就不能把那主考官辞了?” 祥子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想着这二是着实不招人喜欢,人人都知道做了春闱的主考官,是对读书人的最大肯定,到时候这一科出来的两榜进士都是老爷的门生,更何况这二姑爷就是参加了这次春闱,也未必能考中进士。 祥子就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一幕,老爷在朝堂上听说他自己若是做了主考官,二姑爷就不能参加春闱,当即就表示要辞了主考官的位置,但是万岁爷怎么也不应允,老爷回到家就长吁短叹,想法子要辞了这主考官的位置,他心中着急,就让人偷偷的去请了大劝慰老爷。 大当时问老爷,说老爷刚考过二姑爷的学问,依着二姑爷现在的水平,能不能考中进士。 老爷就说,奇怪的很,二姑爷的学问不见长进,竟还退步了,原本是稳稳的能考中进士的,现在却是个同进士怕是都有危险。 大就劝老爷,老爷若是放弃了做主考官的机会只给二姑爷换来个同进士的功名,着实不值得,还不如让二姑爷好好读书,再学上三年,到时候稳稳地拿一个两榜进士,岂不是比现在同进士的好。 他也觉得有道理,别说是换了二姑爷一个同进士功名,就冲着二做的那些个事情,换了二姑爷一个进士的功名,他也是觉得不值得的。 现在听到东方雪张口就说让老爷给二姑爷让路,祥子更是不高兴,把自己的衣袖抽回,说道:“老爷自然是辞了的,在金銮殿上把额头都磕的渗了血,万岁爷也没有收回成命。” 东方雪却是只听到了“没有收回成命”的话,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再吃上三年的苦?” 祥子没有又是皱了皱,木了脸说道:“话奴才带到了,老爷让二姑爷耐心的再等三年,学问学扎实了再去参加考试也不迟。” 说完,行了一礼,上马而去。 众人都是木了一般,久久的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身粗衣躲在门后的绿果却是悲喜交加。 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现在自己都是只穿宽大的粗布衣裳,怕是再没有几天肚子瞒不住了。 若是高轩真的因为东方德做了主考官而考中了状元,那么东方雪就是成为高家全家供着的神,到时候说要自己和孩子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就算是高轩想来,怕是也拦不住。 现在高轩却是因为东方德做了主考官而不能参加春闱,依着高家众人这样的认识,肯定都会觉得高轩受了东方雪的连累,到时候自己这个能为高家生出长孙的人就成了被保护的对象,自然会安全的多。只是可惜了,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要过这清苦的日子。 果然,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看东方雪的眼神就有些不善,高轩愣愣的往书房走,高父、高母叹息了一声,望了东方雪一眼相互扶着往回走,高金凤却是表现的很是明显,撇了一眼东方雪,“哼”了一声进了屋。 东方雪却是觉得自己身上发冷,又觉得高家众人这样对自己着实不应该,狠狠的骂道:“没有月兑了泥水的泥腿子,还敢这样看我,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身边跟着的小丫头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的上前扶了东方雪回了屋子。 高家的气氛浓重的可怕,东方府里,东方晴却是心情愉悦,自己心烦了好几日的事情,宁晖却是在下棋之间就办好了,而且这高轩也着实退步的太快,就凭着高家那么一团糟的样子,再等上三年,怕是高轩连现在的水平都不如,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不插手,他自己也考不。 东方晴哼着小曲绣着那红盖头,连小丫头都感觉出了她的欢心,干起活来就格外的有精神。 柳素颜和李天香联袂到了听雪轩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东方晴嘴角含笑的坐在海棠树下做针线,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如同一幅画。 李天香看的呆了,微依了柳素颜的肩头说道:“嫂嫂,晴真美,像是仙子。” 柳素颜则是笑着捏了捏李天香的脸,说道:“我们的香儿也是很美。” 李天香呵呵的笑,引起了东方晴的注意,东方晴忙着放下了针线,欣喜的道:“你们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前夜 “我们若是不来,哪里能看到你这样的小女孩儿心态。”柳素颜笑着说道。 东方晴忙招呼了两人到院子里坐,又让山竹去给李天香泡了茶,给柳素颜端了蜂蜜水来。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杜鹃道:“你去小厨房里把腌的那坛小黄瓜取来,今儿差不多正好到时间。” 杜鹃应是,柳素颜则像是听错了,问道:“小黄瓜?这才刚开了春,黄瓜怕是刚发芽了吧?” 东方晴不好回答,山竹则是已经端了茶喝蜂蜜水过来,笑道:“虽说不是吃黄瓜的季节,但是这花棚里却是能够种出来的,这原也不是我们府上花房里种的,原是娴王府里住的,统共送了一小竹篮来,让拿了一些出来给老和郡主调了一盘小菜,剩下的都给让腌了起来,说表姑女乃女乃有了身孕,毕竟喜欢吃些酸酸咸咸有味道的。” —无—错—小说柳素颜听了心中感动,觉得一母同胞的也不过是这样,处处想着自己。 李天香则是嗤笑道:“晴真幸福。” 东方晴羞赧,低声笑道:“香儿惯会胡说的,难道你不幸福吗?”。 李天香嘿嘿一笑,脑海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柳素颜已经和东方晴拿了针线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李天香则是自己摇了摇头,凑上前去,说道:“晴绣的这盖头上牡丹花真好看。” 几个人说了一会字话,柳素颜这才招了手让木槿过来。木槿的手里捧着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柳素颜先拿了那大一点儿的盒子,对东方晴道:“这是给你的添箱。” 这是柳素颜给自己的心意,东方晴自然不能拒绝,笑着说道:“谢谢颜。” 柳素颜则是笑着道:“快看看喜不喜欢。” 当着送礼的人拆礼物本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既然送礼的人说了,就不存在这些事情,东方晴点点头,笑着打开了盒子。 只见红色绸缎上躺着一串佛珠,那佛珠都是用文玩核桃串成。一个个核桃只比莲子米大些。仔细上去,上面竟是刻了佛经,一看就是古物。 “颜,这也太贵重了吧。”东方晴说着。下意识的把那盒子往外边推了推。 柳素颜则是说道:“这本是祖母留下来的东西。我出嫁的时候。父亲就给了我做陪嫁,现在我把佛珠送了给你,你句应该收着才是。” 是外祖母的陪嫁?东方晴对自己的外祖母没有什么映像。但是柳氏留给她的陪嫁里也有好多佛教的东西,想必外祖母是信佛的吧。 柳素颜既然这样说,东方晴就不好意思再推辞,笑着收下了。 柳素颜就又拿了那小盒子,里面是一支金凤钗,看样子就直到用了十足十的金,这是给山竹的添箱。 “她是个吃喝不愁的,所以送了那核桃让她玩儿去,你却是要居家过日子的,这东西能在头上戴,也能直接绞了做花用。”柳素颜说着,亲自把那小盒子塞到了山竹的怀里。 山竹忙给柳素颜磕头,李天香就趁着这机会让阿紫也把自己准备的添箱里拿了上来,送给东方晴的是一套南珠的首饰,给山竹的则是一个金手钏。 山竹又是给李天香磕头,乱成一团,东方轻则是笑道:“你们对山竹倒是比我对她还好,我给她准备的都是银饰,你们现在都拿了金的来,倒把我这个正经的主子比了下去” 众人呵呵的笑,杜鹃抱了那坛子腌小黄瓜过来,用金丝边的白瓷碟子成了,众人都尝了一些。 东方晴又陪着两人去给老请安,老留了两人在存菊堂里吃饭,两人在东方府里直徘徊到申时,方才回了李府 转眼间到了成婚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李天香就吵着过来了,说要一早就陪着东方晴梳妆,东方晴无法,只得留了她住下,到得快亥时的时候,静怡郡主亲自到了听雪轩。 “明日你素书表哥背你上轿子。”静怡郡主叮嘱道:“辰哥儿太小,怕是禁不住。” “嗯。”东方晴点头,说道:“女儿省的。” 静怡郡主则是看了一眼李天香,小声的问道:“我让佟嬷嬷拿给你的书,你可都看了?” 东方晴脸色一红,眼前回忆起前几日的事情,因着东方晴是以郡主的配制出嫁,结婚前八日尚宫局就派了擅长保养的嬷嬷来给她泡澡,直把身上的皮肤泡的如牛女乃般光滑,东方晴两世为人,虽然也做过保养,却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很是喜欢,每一次洗完澡都心情愉悦。 就在前天,自己沐浴完之后,佟嬷嬷瞅着自己心情好,就把那本书塞了过来,东方晴只翻了两页,就满面通红,这竟是一本教夫妻之道的书。若是东方晴只是个小姑娘,必定会对这书有些兴趣,但是当时看到那书的时候却是只剩下害羞。 此时听到静怡郡主问自己,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静怡郡主看她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看了就好。” 偏偏李天香的耳朵灵,这时候听到她们说“书”之类的话,就笑着问道:“是什么书?” 东方晴的脸更红,静怡郡主则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李天香的额头道:“并没有什么书。你且在这里玩儿,我找你晴说两句话。” 李天香听出些意思来,红着脸点了点头,静逸郡主忙拉了东方晴的手去了旁边的花厅。 到得花厅,静怡郡主才笑着放下了东方晴的手,说道:“转眼间你就要成亲了。我和你祖母、父亲都很高兴,明日你若是想要拜别你娘亲” 静怡郡主对自己极好,视若己出,若是真的在临走前拜了亲娘柳氏的排位,而不是她这个继母,怕是会伤了她的心。 东方晴摇了摇头,说道:“晴儿等到回门的时候带了二表哥一起给娘亲的排位磕头,明日的时候还要母亲您多多操劳,亲自执了我的手送我上轿。” 静怡郡主虽料想着东方晴会这样回答,但是真的听到东方晴这样说。却是极为激动。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一定一定。” 东方晴这才问道:“明日,东方雪会不会来?” 静怡郡主一愣,说道:“在外人的眼里。她是你嫡亲的。若是不过来的话。怕是会落了别人的口舌,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注意着的。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别为这种小事操心。” 东方晴微笑着点头,抱了静怡郡主的胳膊,道:“母亲,您对晴儿真好。” 静怡郡主微笑,想起自己嫁到东方府的前一天,因着是要嫁给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自己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娴王妃就进来叮嘱了自己几句话:“夫妻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要将心比心,互相帮扶着,才能过的长久,万不可置一时之气,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却是在光滑了绸缎了划了一道,说不定什么时候那线就段了,能够荣华富贵不算难,难的是夫妻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 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道理的,就拉了东方晴的手说了一遍,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只这几句话还是我出嫁的头一天娴王府来告诉我的,但是这是夫妻之道,若是沾上了别人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把佟嬷嬷给你带去,她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在采女宫专教新进宫的美人规矩的,什么魑魅魍魉的都见过,有她看着,至少可以防个万一。” 东方晴点头:“谢谢母亲。” 静怡郡主看着东方晴的瘦弱的样子,虽然个子已差不多和自己比肩,但是毕竟太过于年轻了,这样的时候,确实是不适合那么早生养。 想到这里,静怡郡主就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还小,不适合生养,到时候我会叮嘱佟嬷嬷,让佟嬷嬷提醒晖哥儿注意些,等到来年的春天再要也不迟。” 东方晴听着话题又绕了回来,又是红了脸说道:“母亲。” 静怡郡主呵呵的笑,说道:“你快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 自己先出了房门,东方晴忙着跟上去,把静怡郡主刚到了门口。 等到自己回了卧房,见李天香已经睡着了,山竹、杜鹃几个丫头并阿紫还在收拾东西,她有一些小物件,是自己平日里用惯了的,山竹几人都想要给自己带着。 东方晴在屋子里看着她们收拾了一会子,自己慢慢的踱出了门,因着明日是她大喜,院子里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东方晴望着门窗上大红色的“喜”出神。 前一世,自己虽然没有柳素颜、李天香这样的,也没有人过来叮嘱自己夫妻之道,但是成婚的前一页,自己也是满心欢喜的,庆幸自己一个极丑陋之人,还能找到样貌清秀的状元郎,可是谁知道,自己走进的却是万丈深渊。 今生,她又要成亲了,嫁给一个大宁国大部分女子都想要嫁给的男人,那人对她极好,是自己下定决定要嫁的人,会不会真的许自己一生锦绣? 东方晴转身往那海棠树下踱去,这院子,前世今生,自己住了几十年,每一块地砖自己都是熟悉的,现在却是有些舍不得。 九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东方晴的身后,手中抱着一件披风,看东方晴扭头,忙上前低声问道:“,天气冷,您披件衣裳吧。” 东方晴点了点头,九娘把那披风披到了东方晴的身上,自己则是站在了东方晴的身后。 因是下弦月,月亮细的如姑娘的眉毛,此时淡淡的露出了一丁点的光辉,落在东方晴的肩头,只留了一道残影。 九娘望着东方晴的背影,突然道:“若是舍不得听雪轩,可以告诉了主子,让他给您造一座一模一样的院子。” 东方晴扭头,微笑:“有些东西,挪了地方就不一样了。” 九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不再。 主仆俩又是一阵沉默,突然,九娘疑惑道:“谁?” 眼睛已经朝着门口看去,因着院子里的众人都没有睡,院子门的就没有关,就那么虚掩着,东方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却是九娘的话,此时也朝着门口看去。 就听门“吱呀”一声,竟是东方德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东方晴忙着迎了上去,边走边问道:“这么晚了,父亲怎么来了?” 东方德苦笑,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说道:“今日下朝的时候不给一个臭小子磨的不行,只得亲自来送这一封信。” “信?”东方晴听的满头雾水,问道:“谁的?” “自然是你的。”东方德佯装生气,却还把那封信交到了东方晴的手里。 定定的看了一遍女儿,东方德只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后还是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明日,你就和这臭小子去吧。” 东方晴听出东方德语气中的失落,喊道:“父亲。” 东方德则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反正女儿养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不是这个臭小子就是别的臭小子,若是别的臭小子,我宁愿是这个臭小子。” 东方晴听着这绕口令的话也笑了起来,说道:“父亲,不要总是臭小子臭小子的,从明天开始他就是您的了。” 东方德看女儿虽然脸红但是却掩饰不了欢喜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这院子,我一直给你留着就是。” 东方晴这才知道父亲是看到了自己刚才的落寞,这才说了这些话想要逗自己一笑,东方晴想要微笑,眼睛里却是不自觉的含了泪,哽咽着喊了一声:“父亲。” 东方德也是颇多感触,上前拉了东方晴,自己用衣袖擦了东方晴眼角的泪,说道:“快别哭了,明日成了家就是大人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别人会说我东方德养了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早起 东方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伸手模了模旁边,宁晖早已经起床。 一直守在床边的山竹听到动静,忙掀了帘子,笑脸盈盈的道:“,您醒了。” 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意识到自己身子还一丝未挂,红着脸问山竹道:“什么时辰了?” 山竹答道:“已经是辰正时分了,要起来吗?”。 “怎么现在才叫醒我?”东方晴责备道,今日她要认亲,第一次在公公婆婆面前伺候,怎可晚了? “。”山竹答道:“二表少爷天未亮就起来了,现在在正在前院里练功呢,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不许叫醒您,说若是您自己醒了,就打发个小丫头去唤他。” 山竹看了一眼东方晴胸口不经意间露出的淤青,强装作美没有看见,说道:“这样吩咐了,奴婢哪个敢再唤您起床。”。 从箱笼里拿了一套枚红色折枝梅的褙子,同色素面罗裙,说道:“今日就穿这一套交领的衣裳吧,很是适合认亲的时候穿。” 东方晴看山竹的眼色从自己的胸口略过,低头看了一眼,忙用锦被裹严了,羞涩的道:“好。” 佟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先给东方晴行了一礼,对着山竹说道:“传下去,以后这称呼要变上一变,不得再循着在娘家时的称呼,让人笑。” 经佟嬷嬷这样一说,山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错了。忙对东方晴行礼:“奴婢刚才疏忽了,二少女乃女乃赶快起来吧,刚才小葵已经去给二少爷送信了,怕是一会子就回来了。” 东方晴听着这样的称呼,脸上又是一红,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更衣。” 佟嬷嬷和山竹对视一笑,禀道:“后边净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二少女乃女乃可以洗漱一番。” 东方晴点头,佟嬷嬷和山竹退了出去。 东方晴看两人出去了。这才慌着披了件袍子。往静房而去。 将身子浸到装满了热水的桶里,东方晴才舒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也称得上玲珑有致。但是毕竟年纪小。还显得有些生涩。怎么对宁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想着昨夜的翻云覆雨,东方晴嘴角含了笑,细细的擦洗身子。 “我帮你洗头发。”宁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东方晴猛的转头,看到宁晖光着上身,只穿了亵裤站在自己的身后。 东方晴不自觉的想要用手遮挡身子,嘴中喝道:“谁让你进来的,赶快出去。” 宁晖一笑,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要进你的净房,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的批准,来,我伺候你洗头发。” 这话说的颇有些无赖,东方晴瞪了宁晖一眼,宁晖哪里是能够瞪了一眼就能出去的人,一个健步上前抱了东方晴,手就不老实起来。 东方晴被这样一抱,昨夜的感觉又冲了上来,身子不自觉的又开始发软,宁晖感觉出东方晴身体的变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又想我了?” 东方晴媚眼如丝,却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说道:“不要再闹了,一会子还要去认亲。” 宁晖嘟囔一句:“让他们等着。”嘴唇就吻上了东方晴的脖颈。 东方晴哪里敢在这样的时候由着宁晖胡闹,双手去拉宁晖已经往下伸的手,说道:“我第一天进门,若是因为去迟了,可如何是好。”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 宁晖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看到东方晴出水芙蓉的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听东方晴求饶,双手也不挪开,慢慢模着东方晴花溪之地,柔声道:“唤声夫君听听。” 东方晴嘤咛一声,只得唤道:“夫君。” 宁晖因着东方晴的这声“夫君”,手下的动作更大了,低头在东方晴的耳边呢喃道:“你若是答应我今日晚上” 东方晴哪里还有力气和宁晖争执,忙着回复道:“好。” 宁晖这才收回了手,抱起东方晴出了浴桶,又亲手给东方晴擦拭干净了,换上衣服,中间自然是少不得各种挑逗,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是辰末时分,宁晖这才叫了山竹几人进来给东方晴梳妆。 山竹和杜鹃给东方晴梳妆,九娘则是带了两个小丫头进去收拾净房,看着几个丫头脸色通红的抬了那浴桶出来,东方晴不自觉的的剜了宁晖一眼,宁晖则是装作没看见,饶有兴致的从小葵捧着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一只牡丹步摇,亲手插在了东方晴挽好的牡丹髻儿上。 山竹几个都站在身边微笑,东方晴涨红了脸,站了起来,对宁晖冷声道:“走吧。” 宁晖则是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我牵了你走。” 东方晴确实感觉自己的**有些隐隐的作痛,想必是昨夜太过于劳累的缘故,竟有些头重脚轻,看宁晖说要牵着自己,也顾不得不好,将自己身子的一半重量都放在了宁晖的身上。 宁晖则是一笑,也不牵东方晴的手,扶着东方晴的腰肢往门外走去。 出得房门,东方晴这才发现自己住的院子正是上一次她和宁晖见面时候的锦绣堂,不过相对于上一次,却是有些变化,窗下多了两株海棠树,枝叶比听雪轩的还要茂盛,现在正开的繁复,廊下多了几株兰草,也开得正好。 宁晖看东方晴打量那海棠树,说道:“喜欢吗?若是你还想种些什么。或是摆些什么,让清风去买。”语气有着一丝等待表扬的得意。 东方晴知道这是宁晖听了上一次自己所说的话,特意让清风准备的,心中感动,说出的话就变得极温柔:“嗯,我很喜欢。” 宁晖听到东方晴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更甚,脚步轻快的往正院里去。 一路上碰见的下人都恭敬的给二人行礼,嘴中笑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昨日吕嬷嬷和送点心的小丫头得了新二少女乃女乃重赏的消息,已经传遍府中的各个角落,左右府中的众人都特意等在这路边等着请安。 东方晴则是笑眯眯的,每有一个请安的,欧示意山竹赏了五两银子的封红。 宁晖看着东方晴源源不断的打赏,怕她心疼银子,说道:“一会子我都补给你。” 东方晴则是嫣然一笑,说道:“不但要把这个补给我,以后你的俸禄和月例银子也都要交予我的手中。” 宁晖看着她的样子,嘿嘿一笑,道:“好。” 两人说着话,到得正院的时候,碧桃正在门口守着,看到两人联袂而来,笑道:“诸位女乃女乃、们都等着呢,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快进去吧。” 给两人行了满礼,东方晴示意山竹赏了碧桃两个上等封红,才问道:“,我们可是晚了?” 因着东方晴是相识的,刚才又得了东方晴得红包,碧桃的心中对东方晴偏袒了几分,笑道:“不晚,侯府里的几位、也是刚到。” 这是在提醒自己亲眷都到齐了,千万要些。 东方晴对着碧桃投去感激的一瞥,随着宁晖往前边走去。 碧桃走快了几步,亲自给两人掀了帘子,嘴中高声禀告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来了。” 只听得屋里本有断断续续的讲话声,此时却是安静下来,一个声音说道:“快快进来。” 却是容歆公主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二弟、二弟妹牵着手就进来了,真是让人羡慕,快快进去,母妃还等着喝茶呢。” 这是容歆公主和宁远成亲后,东方晴第二次见到容歆公主,性子比昨日见到的时候还要随和,若是自己不知道真相,怕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普通官宦人家出身,惯会八面玲珑的闺秀。 容歆公主虽然随和,东方晴却是不忘了礼数,弯身给容歆公主行礼道:“晴儿见过长嫂。”看宁晖站着一动不动,则是伸手拉了一下宁晖的衣襟。 宁晖会意,也朝着容歆公主拱了拱手,说道:“长嫂。” 容歆公主像是极开心,说道:“走,咱们快进去。”拉着东方晴率先走了进去。 屋里的都是女眷,隔着一扇极大的屏风,能听到男子的声音,想必那里坐的是男眷。 看到东方晴进来,娴王府叮嘱一个小丫头去唤了娴王爷进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在上座坐了,受了东方晴和宁晖三个响头。 “这是我和你父王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们两人以后能够夫妻和睦,多子多福。”摆了摆手,碧桃端了一盘玉石盆景来。 那盆景有一尺来高,刻的是石榴树,东方贵重,寓意也好。 东方晴道了谢,送上了自己做的针线。 娴王爷受了这一礼,转身又去了隔壁的房间,娴王妃则是叫了容歆公主:“你且领着晴姐儿认认亲,她是新人,脸皮薄,少不得要多照顾照顾。” “这个是自然。”容歆公主笑着应道,拉了东方晴说道:“你自然都是认识的,母妃不过是让我卖个人情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认亲 “舅母这话说的,我们听了可是要为大表嫂抱不平的。”东方晴还未答容歆公主的话,周宜家已经接过了话头,笑着说道:“大表嫂也才刚过门,也不曾见舅母这样心疼大表嫂。” 周宜家虽是笑着说了这一席的话,还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冷了脸。 说娴王妃又是偏驳,娴王妃自然是不高兴,本来东方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晚辈,容歆公主则是不熟悉的,又有一个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娴王妃最怕的就是容歆公主觉得自己对东方晴比对她好,所以才处处抬举容歆公主,让容歆公主领着东方晴认亲,也是告诉大家长幼有序,东方晴要尊重容歆公主这个嫂子。 现在周宜家却是这样说,娴王妃的面上不禁冷了几分。 容歆公主面上也不好看,东方晴刚进门,她无意挑起和东方晴的战争,周宜家的话却是明明白白的在离间她和东方晴之间的感情。 现在东方晴是她的弟媳,是宁晖的妻子,宁远虽有世子的名头,但若是带兵打仗却是不成的,以后娴王府到底还是要宁晖来支撑,相对于周宜家这个表妹来说,自然是东方晴更为重要。 容歆公主心思流转,笑着说道:“看宜家表妹说的,我倒是觉得母妃对宜家表妹是最好的,否则也不会让宜家表妹坐等着受我们妯娌俩的礼了。” 周宜家听了气结,自己帮着容歆公主说话。她去倒打一耙,说自己只知道干坐着。 周宜家虽然城府较深,但是到底是个年轻的,脸上有些沉不住气,东平伯则是感觉到了身旁女儿的不安,拉了拉周宜家手,低声道:“不得胡闹。” 周宜家自然知道这不是闹事的时候,冷笑着道:“那我可等着受表姐们的礼了。” 东方晴也是跟着一笑,说道:“自然。”反正自己给周宜家行了礼,周宜家是表妹。也要行礼见过自己这个表嫂子的。到时候她若是回礼,自己自然不亏本,她若是不会礼,传出去刁蛮任性的话头也有得她好受。 东方晴说完。又拉了容歆公主的手。强把她按到太师椅上坐了。说道:“那我要先给嫂嫂敬茶。” 拉了宁晖恭恭敬敬的给容歆公主行礼个大礼,容歆公主自然很是高兴,忙站着受了东方晴的礼。让青芽收了东方晴的针线,送了东方晴一副吴道子的真迹。 虞就笑着说道:“世子妃和晴姐儿妯娌和睦,真真是的福气,悄悄这妯娌俩的样子,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众人也都跟着连连夸赞,娴王妃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对自己的一对儿媳妇很是满意,暗自庆幸不曾娶了周宜家进门,这这不顾别人,只顾自己挑拨的性子,若是真的娶进了门,怕也是没有容歆公主的柔顺,东方晴的端庄。 周宜家见此情景,铁了眼不说话,容歆公主则是已经拉了东方晴从刘老开始介绍起来了。 长辈东方晴和宁晖皆磕了头,平辈年长的则是行了大礼,平辈年幼的则是行了平礼,几个小孩子还送了红包。到得周宜家的时候,周宜家虽不情愿,到底还是给两人回了礼。 女眷认完,东方晴和宁晖又由吕嬷嬷领着去认了男眷,等到认完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时分。 娴王妃留了众人用饭:“如意馆里已经摆好了宴席,请了戏班子唱戏,咱们今日且再热闹热闹。” 众人都说好,容歆公主忙上前搀了刘老,东方晴和宁晖则是一左一右的搀了娴王妃,往如意馆而去。 如意馆里已经摆好了饭菜,男客和女客阁楼相望,宁晖去了男客那边陪客,东方晴则是留了女客,学着容歆公主给诸位长辈们布菜。 容歆公主看她一直面带着笑意,有意接近,趁着机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平日是不用布菜的,母妃说了,今儿不过是做做样子。” 说着,对着东方晴眨了眨眼睛。 东方晴则是一愣,没想到容歆公主这么得娴王妃的喜欢,这样私密的话,竟也能够说与她听。 但是想着容歆公主和自己以前所见过的不同,又是释然,想着大概这样心思细腻、颇有些天真的样子,才是容歆公主的本来性子。 娴王府里人口简单,娴王爷和娴王妃夫妻和睦,宁远和宁晖兄友弟恭,自然不像是在宫里,步步为营,说到底,当日容歆公主跟着容嘉公主,就算是再精于算计,也还是个孩子。 东方晴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这边众女眷见容歆公主和东方晴一个是公主,一个是丞相之女,都是千金娇躯,却都性子和顺,做起摆著布菜的活计也有模又样,又是一阵夸奖,说着天底下的好姑娘都做了娴王妃的儿媳妇。 娴王妃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虽然两个儿媳妇都是亲自挑的,但是的眼光好却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教育的好。 东方晴哪里猜得出娴王妃的心思,她现在则是有些难受起来,本来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身子就有些虚,现在这样从正院走到如意馆,又站着伺候众人吃饭,就有些受不了。 容歆公主就在东方晴的身边站着,见东方晴的脸色有些不一样,问道:“可是有事儿?” 东方晴虽不觉得哪里疼痛,但是头重脚轻的厉害,又觉得自己不过是有些不痛快,哪能扫了众位长辈的性质,摇了摇头道:“没事。不过是出了些汗。许是衣裳穿多了。” 容歆公主看了一眼东方晴的立领褙子,点了点头,虽还是春季,但是这样大晴的天,穿立领确实有些热。 一顿饭没有吃完,九娘就请东方晴:“二少爷吃多了酒,让二少女乃女乃亲自给做醒酒汤。” 娴王妃听到九娘这样说,忙着问道:“怎么吃多了酒?可有大碍?” “无碍。”九娘说道:“喝了醒酒汤就好。” 众位都是呵呵的笑,说道:“这小夫妻真是恩爱。” 娴王妃则是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好孩子,晖哥儿许是今日太过于高兴,所以才吃多了酒,你先看看吧。” 东方晴也是担心,想着宁晖是从不曾吃醉的,昨日时正日子都没有吃醉,怎么今日在自家亲眷里认亲,反倒是喝醉了?还嚷着要她做醒酒汤。 听到娴王妃让自己,忙着给众人行了礼,随着九娘去了。 一走出如意馆,九娘就上前扶了东方晴的手臂,说道:“奴婢搀着二少女乃女乃走。” 九娘的手臂很是有力,这样一搀,东方晴竟觉得身子轻了好多。 感觉到东方晴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九娘暗暗想道:“主子让我请二少女乃女乃,是计划好的,依着二少女乃女乃现在的样子,怕是走回锦绣园,又是一身冷汗。” 有九娘扶着,东方晴不一会儿就回了锦绣园,因惦记着宁晖,东方晴来不及说什么,就往内室去。 却见宁晖正笑眯眯的倚在床头看书,衣裳整洁,面色正常,哪里有半点吃醉酒的样子。 看到东方晴进来,宁晖一笑,吩咐道:“去给二少女乃女乃打个湿帕子来擦手擦脸。” 又吩咐九娘道:“让人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吧。” 屋里的丫头都应着“是”出去了,东方晴这才瞥了宁晖一眼,在床边的罗汉床上坐了,说道:“不是说吃醉了吗?还嚷着让我做醒酒汤?” 宁晖则是放下书卷,在东方晴的对岸坐下了,笑着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昨天晚上那个样子,你若是今儿不吃中饭,再站着给人布菜,哪里撑得住。” “我在那边楼里瞧着你没有吃饭,可是饿坏了?我特意让小厨房做好了饭菜请你回来的。”宁晖的语气像个讨表扬的小孩子,说道:“我还特意装吃醉酒,有多不容易。” 东方晴被他的样子逗笑,从昨天开始,自己就只吃了那些个点心和小菜,早就饿的不行,宁晖能想起关心自己,她自然感动,嗔怪道:“母亲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才给我们立规矩,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了。” “遵旨。”宁晖答应一声,又把东方晴逗的一阵笑。 山竹端了水来,绞了手帕子给东方晴擦了手脸,九娘已经领了小丫头端了饭菜上来。 因着东方晴和宁晖都在罗汉床上坐了,就直接在罗汉床上摆了炕桌。 东方晴去看那几样菜,一道糖醋里脊,一道松鼠鱼,一道素炒什锦菜,一道凉拌莲藕,一道炸鹌鹑,一道八宝鸽子汤,一道玉米羹,另外做了清香松软的米饭,荤素搭配得当,东方晴看了食指大动。 宁晖看东方晴的胃口好,也要了碗碟,陪着东方晴用饭,两人直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一半,方才放下了筷子。 东方晴吃了饭,精神好了很多,问宁晖道:“你这样装醉没有关系吗?”。毕竟平日的酒量摆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妯娌 “没事,有大哥在呢,再说了,我昨晚上就吃多了酒,就算是对外边说是宿醉也说的。”宁晖不以为然。 东方晴则是一笑,说道:“你既然没有事儿了,妾身一会子就回如意馆伺候着,总让嫂嫂那里伺候着,未免不好,她毕竟是公主。” “那我现在醉了。”宁晖说着,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为夫醉了,想让娘子伺候。” 东方晴无语,这样的无赖,哪里像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少年将军。 正哭笑不得间,小葵笑着跑了进来,禀告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王妃身边的传了话,说让二少女乃女乃好生伺候二少爷,不用往如意馆去了。” 宁晖得意的瞧了一眼东方晴,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走,咱们歇着去。” 东方晴无奈,随着宁晖往床边走去,宁晖抱了东方晴上床,却并不和东方晴亲热,侧卧着抱了东方晴,只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东方晴嘴角含笑,调了调自己的姿势,也闭上眼睛睡了。 在屋里伺候着的山竹和小葵,看两人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下了帐子,红着脸退了出去。 东方晴一觉睡醒,已经是掌灯时分,隔着中间隔间的帘子,隐隐约约的看到宁晖已经坐在书案前拆看信件,自己也不唤人,起身往书案前来。 宁晖看到感觉到东方晴靠近,抬起头来。展演一笑道:“你醒了?” 山竹就守在门外,听到宁晖说话,忙着推门进来,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醒了?” 东方晴则是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作为新儿媳妇,她应该在王妃身边伺候着才是,也不知道现在再去正院,晚不晚。 宁晖仿佛看穿了东方晴的心思,笑着说道:“没事,你不用去立规矩。刚才母妃身边的人传了话。说平日里不用立规矩,每日早晨去陪着母妃说说话就行。” 东方晴知道娴王妃是个和善的,必不是会故意磋磨儿媳妇的婆婆,但是这样体恤儿媳妇。东方晴却是有些不信。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宁晖不想自己辛苦。特意编了谎话骗她。 “那嫂嫂可是如妾身一样?”虽然心中有疑惑,东方晴问的依然很是委婉。 宁晖听了嘴角一翘,好似对东方晴的怀疑并不放在心上。说道:“自然和你一样,她可是公主。”意思是说,连女都不用去立规矩,拥有公主身份的嫂嫂自然也是不用去的。 东方晴望向山竹,山竹也是一笑,说道:“确实是这样说的,王妃身边的碧桃姑娘亲自来传的话,说是不用去立规矩,让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就在锦绣堂里用晚膳,说是世子也是如此。” 看东方晴只穿了薄衫,宁晖示意山竹去给东方晴拿件袍子穿上,自己则是接着山竹的话说道:“来的时候我醒着,看你正在睡着,就打发了她,中间嫂嫂也来了一次,说是正午看戏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不太对劲,特意看看你,看你正睡着,就也了。” “什么?”东方晴惊愕,容歆公主看过自己,还撞见了宁晖好好的,那她岂不是知道宁晖中午的吃醉酒是装的,自己则是找了借口躲回了房间睡懒觉? 宁晖看了东方晴一眼,见她眼中有疑惑,心中明白几分,上前接过山竹手里的袍子,亲自给东方晴披上,趁机揽了东方晴入怀,温言道:“放心,她是个知趣儿的,否则也不会跟着容嘉公主那么久。” 东方晴也觉得的容歆公主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万不可这样了?” 宁晖随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山竹道:“摆饭吧。” 山竹得令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小丫头们把饭菜摆上了,请了宁晖和东方晴去吃。 睡了一个,东方晴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平日饭量的三分之二,就不想再动筷子了,自己支着肘笑眯眯的看宁晖把那饭菜吃了一半,又伺候着宁晖漱口、擦手,方才说道:“妾身今日是第一天过门,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给父王和母妃请安的。” 宁晖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揽了东方晴的腰肢道:“我陪你去。” 东方晴羞涩的点头,随着宁晖往外走。 到得正院里,娴王妃也刚吃过晚饭,东方晴伺候着娴王妃洗漱,睡下了才回了锦绣堂。 和锦绣堂相反的反向,宁远的富贵馆的内室里也亮着灯,青芽一边伺候着容歆公主卸妆,一边禀道:“公主,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刚才去了正院里请安,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奴婢猜着,二少女乃女乃大概是伺候着王妃卸妆梳洗过了才告辞回来的。” 容歆公主不以为然,她觉得相对于容嘉公主,她已经算是极幸运了,笑着说道:“她是新妇,自然该去给母妃请安,没事的。” 青芽见容歆公主不介意,自己也是笑道:“世子爷刚才递了话回来,说他读完了那一章就回来,奴婢让人去提热水?” 公主和世子爷夫妻恩爱,公主每日里都要等到世子爷回来方才入睡,世子爷则是从不让公主久等。 容歆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又想起了什么,叫了青芽道:“传令下去,以后不许再称呼公主了,公主身份虽然尊贵,却不如现在的世子妃让我欢喜。” 青芽了然的一笑,对着容歆公主行了一礼,说道:“是,世子妃,奴婢遵命。” 容歆公主、挥了挥手让青芽下去了,自己则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翘了起来。 镜中的自己,皮肤极有光泽,眼神里流露出温婉自信,完全是个幸福小的样子,哪里还有在宫中时半点的样子,在宫中时候的自己,虽顶着公主的身份,却因为生母不得宠,自己也不讨万岁爷喜欢,只有瑟缩在容嘉公主身边,成了容嘉公主的一个影子,等待自己的不是和亲就是被皇后娘娘指了婚,虽然不一定是坏的,但是大多是没有宁远这样合适的。 自己嫁了进来,宁远虽不如宁晖那样光芒四射,但是娴王妃极和善,宁远又温柔体贴,她也是嫁才知道,娴王府的两个,竟都是没有通房的,娴王妃虽也有安排,遣了美貌的丫头在他们房中伺候,但是两人竟不约而同的拒绝了。 容歆公主越想越高兴,她听闻前朝有先皇去世后,有皇子的太妃跟着皇子出府另过的,她虽是公主,但是也想着若是等到韶华帝百年之后,她能求了新皇,允她把生母接触宫来抚养,也是极好的,既全了自己的孝心,又免了孤身居在深宫之苦。 她曾隐隐约约给宁远透露过这样的想法,宁远也是赞成的。 以往她因着要巴结容嘉公主和皇后,对自己的生母不免有些冷淡,以后总要多尽尽孝心。 容歆公主脑海中计划着以后的事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宁远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容歆公主满面笑容的样子,问道:“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世子爷回来了?”容歆公主欢喜的站起来,迎了出去。 “嗯。”宁远微微点头,柔声问道:“怎么样?今日和弟妹相处的如何?” “弟妹是个不错的人,对我极是恭敬。”容歆公主说着,把今日在正院里认亲时发生的事情说给宁远听:“若是换做是我,第一日见亲眷就被人刁难,怕是做不了她这样好。” “弟妹是东方德的女儿。”宁远说道:“生母是极有名的才女,养母是二姑母,二姑母能够以再嫁之身进了东方府为主母,那么多年和二姑父夫妻和睦,自然有她的独到之处,祖母又是老,老孤身一身,不但保住了东方府的家业,还教育出了一个首辅之臣来,绝对不是不简单的人物,所以弟妹必定也是个极聪明的。” 宁远拉了容歆公主在床边坐了,说道:“不过,索性不管是二姑母、二姑妇还是东方府的老,都是及正直的人,教出的二弟妹也不会有错的,我和她接触过几次,见她极有闺女千金的风范,你若是想好好和她相处,只要实心实意的对她好就行了。” “嗯。”容歆公主点头:“二弟是国之栋梁,又为咱们王府里保着武将传家的名头,我自然会对他们好的。” 容歆公主说完,又怕宁远误解自己是容不下宁晖和东方晴,忙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二弟和二弟妹都是很好的人” 宁远一笑,说道:“我明白。今日早早的睡,明日咱们进宫给万岁爷和昭仪请安。” “进宫?”听到能够去给生母请安,容歆公主自是极为高兴。 “嗯。”宁晖点头,说道:“万岁爷让二弟和二弟妹去宫里请安,他们是新人,去拜见宫中的贵人们是应该的,二弟就邀了我同去,说是请你给二弟妹指点指点,我知道他是找了借口想让你去看看昭仪,就同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共浴 “真的?”容歆公主惊喜,拉了宁远的手臂,问道:“那我让青芽把我给母妃做的针线带上。” “嗯。”宁远点头,很是宠溺的看了容歆公主一眼。 容歆公主当即唤了青芽进来,吩咐道:“把我前儿刚做好的针线带着,咱们明日进宫看母妃去。” 青芽也是高兴,答应着去了。 容歆公主转身有对宁远说道:“二弟能够想起来,也是有心的,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我们之间自然不用说这个,你只管跟着去就行了。”宁远回道。 听宁远这样说,容歆公主也没有再多问 锦绣堂,众丫头都躲的远远的,只有九娘红着脸远远的守在门口。 内室里,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和男女说话的声音,帷幔重重,东方晴正红着脸给宁晖擦背。 宁晖背对着东方晴,心里乐开了花,今日他逼着东方晴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却也只是说说的,想着东方晴是个羞涩的,比不会答应与自己共浴,他都想好了她求饶的时候,自己用什么样的语气表情和她说话,没想到东方晴虽然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却还是遣了身边服侍的人,自己亲自跟着他进了浴室。 感觉出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背部抚模,宁晖虽在水中泡着,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发热,想着昨夜里东方晴的万种风情,宁晖再也忍不住。转身抓了东方晴的小手。 东方晴本想着不就是要看着宁晖洗澡吗,反正自己到时候只负责给他搓背,并不看到他的前身,再说了,两人是夫妻,看到了也就看到了,这才硬着头发跟了进来,但是现在被宁晖用手一拉,当即觉得羞臊的想要跑出去,挣扎着说道:“你若是再这样。妾身就出去了。叫了小丫头来给你擦身。” 宁晖则是将东方晴往身边一拉,魅惑的说道:“若是小丫头进来,碰了我的身子,你舍得?” 他竟然问自己舍不舍得。倒像是自己是个男子。他却是个女子似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仿佛并不喜欢别的人近他的身。 东方晴心中猜测着。动作就慢了半分,被宁晖一把搂在了怀里,身子沾了水,直把自己身上的一件薄衫都打湿了。 宁晖看着东方晴在湿衣服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身材,身体中的冲动更大,在东方晴的耳边呢喃道:“你必不舍得我的身子被小丫头看到。” 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东方晴的耳垂,使得东方情东方晴的身子一阵酥软,说道:“所谓共浴,自然不是你伺候我洗浴那么简单。” “你。”东方晴正欲反驳什么,却被宁晖用嘴巴堵住了红唇,室内,一片春光无限。 东方晴第二日照着的正常的时辰醒了,看自己的床边空着,问道:“二少爷又去练功了?” “是。”应声的是杜鹃,她笑着上前拉了帘子,说道:“二少爷走的时候交代了,说是今日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要入宫拜见,一会子二少女乃女乃醒了,二少爷陪着二少女乃女乃一起去给王爷、王妃请安,辞行。” “进宫?”东方晴抚了抚额头,终于记起来,昨夜在床榻间,宁晖似是说过这件事,但是当时自己一心想着宁晖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下来,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现在才细细的琢磨。 依着宁晖得宠的形势,自己嫁与了他为妻,必是要进宫请安的,别的不说,韶华帝对待宁晖甚好,把宁晖当做真正的晚辈看待,自己现在和宁晖成了一家人,韶华帝那里一定是要去磕头的. 而且自己和宁晖是万岁爷指婚,这样的新婚甜蜜时刻,自是要去宫里谢恩。 东方晴让杜鹃取了自己准备另外一套吉服出来,虽是吉服的颜色和绣花,但是剪裁却是极合体,样子也新颖,穿着既显得端庄又不呆板,正适合进宫请安的时候穿。 东方晴这边换了衣裳,宁晖已经提了剑走了进来,宁晖穿着纯白的中衣,头发用玉带束起,额头上渗出了汗,很是热烈的样子。 一进门,看到东方晴换了衣裳,忙着夸奖道:“你这衣裙,甚美。”说着,把那手中的剑就势往后边一抛,九娘忙上前接住了,房到了书案边的八宝阁上。 宁晖自己挽了袖子往东方晴身边凑,说道:“我今日给你插簪如何?” 东方晴一愣,想着难道这替人插簪也是极讨好的活不成,竟接二连三的要给自己插簪,自己昨日的簪也是他帮着插的。 宁晖看着东方晴心思流转,先是笑着说道:“古时有张敞夫妇画眉为乐,我虽不如张敞画眉花的好,但是到底也会插簪,你说咱们这叫不叫插簪之乐?” 一句话说完,众位小丫头都呵呵的笑,东方晴无法,只得抿着唇红着脸,任由宁晖捡了一个海棠花的步摇,插在了她刚挽好的发髻上。 两个人准备完毕,并肩往正院而来,容歆公主和宁远已经等在了廊下,看到两人进来,都是朝着他们一笑。 东方晴忙拉了宁晖的手臂给容歆公主两人行礼,宁远抱了一下拳,算是回礼。 容歆公主则拉了东方晴的手,笑着说道:“咱们姐妹说话,让他们男人说话去。” “好。”东方晴笑着点头,眼睛看了一眼内室的门问道:“嫂嫂,母妃可曾起床了?” “刚说是已经醒了,让咱们一会子再进去。”容歆公主答道。 容歆公主的话音刚落,碧桃就掀了帘子,脆生说道:“王妃请世子爷、世子妃、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进去说话。” 众人忙打住了话头,宁远和容歆公主在前,宁晖和东方晴在后,进了内室。 娴王妃已经梳妆妥当,看到两各个都带了儿媳妇给自己请安,很是高兴,忙让人赐坐。 宁远作为世子,也是大哥,自然是要先说话,宁远就代表着几人把今日要入宫的事情给娴王妃说的了。 万岁爷召见,娴王妃当然不会反对,叮嘱了一番,又叮嘱容歆公主好好的教些宫里的规矩,容歆公主自然是痛快的应下了。 几人在正院里吃了饭,和娴王妃辞了行就准备往皇宫里去。 平日里宁晖出门总是骑马的,就算是去皇宫也不例外,万岁爷赏了宁晖可在御街前打马的权利,宁晖就真的打马直入内厅。 宁远平日里出门却是惯常步行的,性质好了,尝尝装作平常的富家去琉璃街淘些东西,琉璃街那个地方,地铺的卖的,小摊上摆的,地上堆的,就算是普通人手里头抱着的,说不定都是稀世珍宝,自然是不适合坐马车的,而且那样的地方,也只有悠哉悠哉的闲逛,方才能体会其中的意思。 因着今日有两位少女乃女乃一块出门,马房里备了马车,一样的毫无特色的平头马车,上面挂着娴王府的标志,宁远扶着容歆公主上了第一辆马车,宁远则是扶了东方晴上了第二辆。 随伺的婢女,山竹和青芽几个也忙着爬上了最后一辆大车。 另带了十余名侍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走。 东方晴窝在宁晖的身边,看着外边不是变化的风景,问道:“嫂嫂的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本是无意识的问的,容歆公主对自己有些刻意的好,让东方晴很是不敢相信,这才想容歆公主是不是有被别的意思?她的生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本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好奇心,东方晴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宁晖则是听到了的,问道:“你是说乔昭仪?” “是啊。”东方晴说道:“你可认识乔家的人?” “巧家是江南的家族。”宁晖看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抱了东方晴在怀里,一只手玩弄着她的一缕秀发,缓缓的给东方晴讲起了乔家的事情。 “乔家本也是江南的大族,虽不是最顶尖的家族,但是却也在方圆千里之内是无人能能期的大族,相传当年乔的两位老祖宗,也就是乔家祖先的两,在同一科上同时取得了进士身份,就创下了这份家业,本来乔昭仪初进宫时,乔家还算是显赫的,但是最近几年,家中多了几个天天游手好闲的哥,又没有什么人考上进士,乔家就慢慢的没落了。到底现在,只称得上是二流世家。” “但是乔家到底是耕读传家,家中的子孙中虽没有能力超群的,但是女子却都是出类拔萃,乔昭仪在闺中的时候,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宁晖换了个姿势,抱紧了东方晴。 “当年乔昭仪初入宫的时候,也是得过专房之宠的,宁晖说道:“就算是现在,万岁爷也时常叫了乔昭仪说话,所以这乔昭仪,虽然位分只在昭仪位,却也是人人恭敬,否则早就被皇后或几位贵妃算计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东方晴听宁晖说完,感慨一声,道:“乔昭仪这样聪慧,想必嫂嫂也不是个弱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回门 门外的客人有已经进去的,有正在进去的,有刚下了马车的,有和娴王府的马车不分前后的,此时听到祥子一声招呼,都停了动作来看。 只见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东方府走来,每一辆马车旁边都跟着几位丫头、婆子,另有十几个护卫打扮人的在旁边守着,打头一辆八宝香车,上面挂着娴王府的标志,赶车的是个身着锦衣的少年,虽然只是那么随意的往车前一坐,却已经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感慨娴王府赶车的车夫都非比寻常,只见那马车越来越近,竟是宁晖亲自赶车。 以往总有传闻,说东方晴是宁晖自己想要求娶的,都只是听说,却未曾见过,想着那宁晖长的极为俊美,又有本事,是连公主都不削一顾的人,怎会单单对东方晴情有独钟。 现在看宁晖竟亲自为东方晴赶车,就都信——了几分,平日里听说谁家夫妻极为和睦,因爱重妻子而发誓不纳妾,就都是羡慕的,现在看到这样如贫贱夫妻一般,妻子坐车赶车的,更是羡慕不已。 宁晖则是不顾众人的目光和讨论声,到得东方府门前停了马车,扶了东方晴下来。 东方晴坐在马车上时本有些娇羞,觉得宁晖这样亲自给自己赶车,着实太招人眼,现在被宁晖扶下了马车,却打起精神来应付,想着宁晖到底是在给自己做面子。 东方晴下了马车。静怡郡主和柳等人已经迎了出来,柳素颜的肚子已经显怀,也迎了出来。 东方晴见长辈们亲自出来迎自己,很是感动,当即就给众人行了个大礼。 静怡郡主亲自扶了东方晴起来,把东方晴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方才笑着说道:“好,好,快进去。” 拉了东方晴的手进去,众人也都跟着走了进去。女眷随着静怡郡主去了后院。男客则被祥子迎到了前院。 静怡郡主领了东方晴和宁晖去给老请安,让东方辰陪着宁晖去了前院,东方晴则领了东方晴往后院去。 交好的人家见了自然又是一阵挈阔,熙熙攘攘的。到得开始吃饭。也未见着东方雪的面。 东方雪虽不会特意给自己做面子。但是高轩在那里顶着,高轩没有出路,想要交好宁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怎么这样的时候,东方雪竟没有出现? 吃过中饭,东方晴悄悄的叫了小葵:“去打听打听,东方雪为什么没有来?” 小葵应是,东方晴则是语笑晏晏的陪着诸位说笑。 吃过中饭,待到申时时分,客人陆续的开始告辞,东方晴接了几家邀请赏花的帖子,送了诸位们出门。 看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静怡郡主打发了彩蝶去前院问话,不一会儿彩蝶便返了回来:“前院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老爷留了大姑爷在书房里说话,说是要留了大姑女乃女乃和大姑爷在府中用晚饭。” 静怡郡主答应了一声,转头问身边的东方晴:“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听雪轩看看?自从你出嫁了之后,听雪轩一直保留着你走时的样子,每日里按时打扫。” 东方晴却是想要去看看听雪轩,而且小葵刚才已经回来了,欲言又止,像是打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去听雪轩,正好可以趁机叫了小葵来问问打听到的消息。 “您不用陪着我,我自己看看就好。”东方晴说道。 静怡郡主想着东方晴或许是在听雪轩放了什么东西之类的,自己跟着到底有些不方便,就点了点头,让彩霞陪着东方晴去了听雪轩。 听雪轩依旧是老样子,好像是自己并未曾嫁出去,只是去了一趟存菊堂。 有负责看守打扫听雪轩的婆子看到东方晴进来,忙着给东方晴行礼,东方晴挥手让山竹赏了红包,抬腿进了听雪轩。 看小葵一直跟在身后,山竹也是了然,拉了彩霞的手道:“咱们去喝茶,我还在我的房里藏了一罐子好茶,未曾带到娴王府里去,正好和一块尝尝。” 东方晴也跟着道:“你们且去吧,我转转。” 彩霞想着东方晴回了自己出嫁前的闺房,想要到处看看也属正常,自己这些人跟着到是不自在,笑着回道:“那奴婢就去尝尝山竹姑娘的好茶。” 和山竹相携着去了。 东方晴迈步往闺房里去,她虽把自己惯常用的东西都带去了娴王府,但是也只是一些小东西,喜欢坐的圆凳,梅花小几等物什都是带不的,此时看看也好。 小葵随着东方晴进屋,嘴里低声说道:“大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 “嗯,进去说。”东方晴随口应道,掀帘子进了屋,小葵则是对其他人道:“你们且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九看着就行了。” 其他人都行礼退了出去,九娘在门外站了,小葵随着东方晴进了屋。 东方晴已经在自己惯常坐的美人榻上坐了,看小葵进来,问道:“到底打听出了什么?我那妹妹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我的回门宴。” 小葵则是笑着道:“二姑女乃女乃没来,我们都是高兴的,咱们虽然不怕她,但是终归是个麻烦。” 看东方晴认真听自己说着话,小葵又说道:“奴婢照着小姐的吩咐,去特意打听了,原大家也都说不清楚,奴婢找了自己交好的小姐妹,这才打听出了些眉目。” “哦?”东方晴挑眉:“是有事儿故意瞒着咱们了?” “也不算是。”小葵说道:“原也是因为今日是二少女乃女乃的好日子,没得为这起子事情操心。” 东方晴不说话,等着小葵说下去。 “奴婢去打听了,原来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成亲的那一日,二姑女乃女乃和二姑爷是来了咱们府上祝贺的,二姑女乃女乃被郡主指使去伺候文姨娘,其实哪里也没有让二姑女乃女乃去,就让二姑女乃女乃去见了文姨娘一面,都没来得及和文姨娘说话,就让人把二姑女乃女乃强行带去了清平居,把二姑女乃女乃拘在了清平居。” 静怡郡主不会那么容易让文姨娘和东方雪相处太久,在静怡郡主的心中,东方雪虽然不争气,但是到底是东方德的女儿,身上有一半流的是东方德的血,不至于太过于歹毒,文姨娘在静怡郡主的心中却是极恶毒的,东方雪姐弟之所以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文姨娘教导无方的缘故。 这些东方晴早就想过,此时听小葵说起,并不觉得好奇。 小葵看东方晴神色正常,也不再问,继续说道:“二姑女乃女乃在清平居喝了一的茶,直到小姐出了门子,客人们都散了,才被放了出来,二姑爷却是在前院帮着招待男客,也有许多的客人二姑爷当成咱们府上的娇客对待,咱们府上来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能够被这些人高看一眼,二姑爷自然很是高兴,在回高家的路上二姑爷就有些喜形于色。” “二姑女乃女乃正在气头上,看二姑爷高兴,心里梗死不舒服,在半路上就找了由头和二姑爷吵了一架,二姑爷到底不敢和二姑女乃女乃争吵,由着二姑女乃闹了一场,回了高家。” 小葵说完,顿了一下,方才说道:“剩下的就是奴婢从自己的小姐妹那里打听来的,她在漪澜园里当差,虽然是小丫头,却也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小葵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二姑女乃女乃在气头上,回了高家,这才想起绿果来,觉得绿果虽然狐媚惑主,但是到底是从小服侍自己的,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也能宽慰上两句,就让人叫了绿果去。” “绿果本被她打发了去做粗使的活计,寻常三五日也不见她一面,见了也是远远的弯腰行了一礼,所以她只当绿果是个命贱的,并不曾在意,谁知道当日叫了绿果去问话,却见绿果穿着一件极宽大的衣裳,她心中起疑,就找了个由头,法绿果在日头下跪着。” “就算是寻常好身子的人,若是在日头下跪的久了,尚且受不住,绿果怀了身子,又做那些个粗活,平日里也没有个补养,只跪了一个时辰就受不住了,竟晕了,绿果晕了,别人尚没有什么,二姑爷却是急坏了,嚷着要请大夫。” “绿果有了身子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二姑女乃女乃嫁进高家半年有余,身子不见动静,绿果却是怀了孩子,那高父、高母是泥腿子出身,哪里在意什么嫡庶,很是高兴,当即就把绿果当儿媳妇似的伺候了起来。” “二姑女乃女乃心中气不过,把个高家能砸的都砸的稀巴烂,和二姑爷吵了一架,又指使着身边的小丫头去给绿果送去了一盏断子汤。” “绿果也是个倔的,任凭二姑女乃女乃威逼利诱,就是不喝那断子汤,宁愿自请出高家。二姑女乃女乃自然不依,她怕绿果以后找了机会领着孩子认亲,高家的人也不愿意,怕这孩子以后姓不了高。”(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报备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丰台 宁晖听了却是笑道:“你刚嫁进娴王府,消息递不进去也是正常,若是消息被你递了进去,娴王府的守卫岂不是形同虚设?” 宁晖擅长排兵布阵,娴王府的守卫怕就是他安排的,挡了自己的消息,还这样理直气壮。 东方晴剜了宁晖一眼,说道:“今日之后,我想的我的人能把消息递于我知道,否则。”东方晴想了一下,说道:“否则我就不了。” 宁晖望着东方晴孩子气的样子,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好,今日就让你的消息递进去,你想要知道东方雪都吃了什么饭菜,都有人禀于你知道。” 东方晴却是脸色一红,说道:“谁稀罕知道她吃了什么饭菜。” 到底是心情彻底的好了,恰好静怡郡主遣了人来请他们去吃饭,两个人联袂往存菊堂来,很是亲密的样子。 <这顿晚饭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静怡郡主让人做了许多东方晴爱吃的菜,一顿饭毕,宾主尽欢。 的时候,宁晖把赶马车的位置给了清风,自己则是坐进了车内和东方晴一起慢悠悠的往回走。 宁晖半抱着东方晴,想起自己在草堂别居时偷偷进她闺房,威胁她做戏骗容嘉公主的事儿,嘴角挂上了微笑,说道:“等到你回娘家住对月的时候,是住在听雪轩还是去草堂别居?” “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刚五月。怕是还不到去西山避暑的时候,自然还是住在听雪轩了,或许是住到存菊堂去,和祖母说说话。”东方晴想着,并不在意,到时候自己回了娘家,自然是静怡郡主安排自己住在哪就住哪,但是今日见听雪轩的样子,怕是住到听雪轩去的几率最大。 “到时候我也跟着去住,住在存菊堂怕是不方便。吵了祖母她老人家的清净。咱们还是住到存菊堂的好,又是你住惯的地方” 宁晖说着话,东方晴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寻常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住对月。姑爷也就跟着住几日。有时候却是连一日都不住的。听着宁晖的意思,却是想要陪着自己住够满月。 许是感觉出了东方晴的吃惊,宁晖一把抱了东方晴道:“你现在是我妻子。自然是你住到哪里去我就住到哪里去。” 东方晴听着宁晖把情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禁愕然,只得胡乱的点了点头。 到得娴王府,娴王爷和娴王妃也已经吃过晚饭,宁晖和东方晴两个去请了安,回了锦绣堂。 宁晖从第二日就开始去了宫中当差,虽然白日里不能陪着东方晴,但是晚上无论多晚,却都是要回来过夜的。 白日里,不是容歆公主就是虞氏姐妹来找东方晴说话,或是一起下棋或是一起做针线,倒也不孤单。 这一日,宁晖休沐,早早的商定了好了要陪着东方晴去丰台选花草。 宁晖是个喜欢清净,清冷惯了的人,锦绣堂中多中了高大的树木,却是少花草,因着东方晴要过门,这才让清风去买了些花草种上。 但是清风虽然用心,买的花草也大多是名品,但是到底是眼光有限,宁晖就琢磨着陪着东方晴,两个人亲自跑一趟丰台,既散了心,又买了喜欢的花草回来。 每日里对着四角的天空,虽然不至于寂寞,但是到底是无聊,听宁晖有意要带自己去丰台,东方晴自然高兴,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单等着宁晖休沐。 论起丰台来,虽然不远,只在近郊,东方晴却是只去过一次,前世因着自己的相貌不想出门,今日却是因为养在深闺,出门到底是不方便,现在自己成了妇人,可以由自己的陪着出去转转,东方晴自是兴奋。 早早的起床,去给娴王妃请了安,陪着吃了早饭,准备了点心茶水,东方晴和宁晖赶了一辆马车,山竹和九娘赶了一辆马车,另带了清风和两个护卫,一行人往丰台而去。 丰台自古就是花农的聚集地,京中的人家都爱到这里来买花,虽然有些极罕见的品种不好买着,但是一般叫的上名字在这里都能寻的出来,所以这地方虽然在京郊,倒也热闹的很。 一路上只见许多管事模样的人或带着人赶着空马车丰台的方向去,或是赶着装满了花草的马车往回赶,东方晴看着热闹,索性掀了半边车帘。 宁晖看着她高兴,也是一笑了之,并不过问,这时候过了一辆装满了一车的丁香花树,花树皆有一人多高,现在已经挂星星点点的开始开花,紫红、纯白的花朵远看煞是好看,像是移动的花圃。 东方晴看了羡慕,禁不住说道:“咱们也买了这一车的丁香花可好?” 宁晖也看到了那一车的丁香花,想着这平日里看着并不起眼的小花,这样簇拥在一起却是极为惊艳,回东方晴道:“自然是好的,我嘱咐了清风让他赶了几辆空马车先到了丰台,等到咱们的时候,就拉上一车的丁香花。” “好。”东方晴点头,笑着说道:“到时候就种在后院你练武的周边,你练剑的时候,丁香花瓣落下来,定然很美。” 宁晖练武的地方,就在锦绣堂的后院,许是怕树木影响了宁晖练武,或许是没有西宁打理,那豁大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东方晴去了几次,只觉得满眼的苍白,极为无趣。 宁晖见东方晴竟想着自己的练武场,轻轻一笑,说道:“那就在买些桂花树,梅花树,樱花树等花树,一年四季都飘着花香,在花树下摆了石桌石凳,我练武的时候,你便坐在花树下做针线” 东方晴看宁晖憧憬的美好,抿了嘴笑,只觉得岁月静好,处世安然,重活一世,上天到底是对自己不薄。 一行人一路到了丰台,远远的便闻见一阵花草香,东方晴先是脸上挂了笑容,说道:“这样的天气,合该出来走一走,现在都闻见了香味,怕是里面已经姹紫嫣红。” 宁晖则是笑道:“现在正是种花的好时候,那些春日里开的花朵也都开的正茂盛,该夏季里开的花朵也都冒了花骨朵,可不正是好时候。” 东方晴轻笑,待到马车停稳之后,也不带帷幔,牵着宁晖的手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街,家家门前都用自己家最拿手的花草搭了花架子,只觉得自己是进了一个极大的花园。 东方晴和宁晖两人,女的长的美貌,男的长的俊俏,即使站在这花的海洋中,也着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那些花商看两人皆是一身锦衣,那随随便便的一身,就顶得过寻常人家两个月的花用,又见两个人带的随从虽然不多,但是男的个个都是练家子,女的都是极端庄美貌,堪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坐的马车虽不是八宝香车之类的名贵马车,但是只马车顶上镶着的照明用的夜明珠,就价值连城。 做生意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眼睛毒的,此时都看出了宁晖和东方晴是不可多遇的大主顾,现在都围上来推销的自己的花草,极为热情,虽然被护卫拦住近不得两个人的身,但是却还是高声介绍着自家的特色。 东方晴则是抿了抿嘴唇,无奈的道:“到底是商人,就算是卖花的,也没有沾染这花草的仙气,倒是一堆的铜臭味。” 宁晖则是笑道:“他们以此吃饭,当然要用心些,你若不喜欢,不理他们就是。” 这时候清风凑了上来,禀报道:“奴才前些日子来买花草,倒是认识了几家,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要不要从那几家开始看起。” 东方晴想着各有特色,若是直接掠也有些可惜,但是又觉得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商铺,对于自己这个喜欢花的人来说,观看花草肯定不会觉得累,但是对于宁晖这个对花草不太感兴趣的人,怕是觉得这看花草看的多了就是受罪。 东方晴这样想着,就去看宁晖,宁晖则是也看了一眼东方晴,转头对清风道:“这里,主要就是为了让二少女乃女乃散散心,就从第一家开始慢慢的看起吧。” 清风应诺,自去安排,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从第一家开始看起,怕是看到喜欢的就会入手,自己还是早早的准备好往马车里搬才好。 宁晖则是低声对东方晴道:“从第一家开始,你若是看着喜欢,就让清风搬到马车上,左右母妃也是个爱花的。” 宁晖这是在告诉自己可以尽情的买,就算是锦绣堂摆不下还可以做人情送给娴王妃,东方晴想着锦绣堂被自己用花草堆满的样子,眼底的笑容盛也盛不住,低声说道:“好。” 答完,东方晴抬脚就往第一家走去,第一家满口是一排并排挂着的紫藤萝,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东方晴看着就喜欢,当即就拣了一盆长的好的,想着若是放到多宝阁山,定然很美。(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逛街 宁晖则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了,不过就些愉悦人的花花草草,这一朵和那一朵能有什么不一样。 心中虽有想法,但是到底是耐着性子陪着东方晴,看到东方晴对那藤萝感兴趣,忙着让人把捡了几盆放到了马车上。 东方晴往里走,却才这一家的藤萝不但养的花,马蹄莲也是养的好的,就又挑了七、八盆的马蹄莲。 这才算是出了第一家。 宁晖陪着东方晴边走边逛,却是让跟着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想着这二少爷是再冷峻不过的人,现在对着二少女乃女乃却是最温柔小意不过的,若不是她们每日里在身边伺候着,就算是现在听人说起,也是不会相信的。 宁晖亦步亦趋的陪着自己,东方晴起先有些羞涩,毕竟这不是自家的内室,自己为了玩儿的方便,本就没有带帷帽,现在却是成了这花街上的景致。 从第一家的花房里出来,东方晴似是无意的和宁晖拉开了些距离,宁晖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索性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陪着你逛逛是应该。” 说是应该,哪有郎君真的会陪着妻子逛大街的,东方晴心中虽是感动,却也有些无奈,想着宁晖在回门之日亲自给自己赶马车,现在又像是个掌柜似的陪着自己买东西,怕是过不了几日那些倾慕于宁晖的闺秀们就会传出自己是悍妇的消息,东方晴虽然不惧这些流言。却也担心对宁晖回有影响。 宁晖看东方晴眼神流转,捏了一下她的手心道:“不要管他们说什么,我疼自己家媳妇,还能有错不成。” 东方晴被他这无赖的说法逗的“噗嗤”一笑,也回道:“你既不怕,我又何惧?” 宁晖被她的飞扬的表情逗的哈哈一笑,牵了东方晴的手往第二家看去。 第二家自然也有些特色,双色牡丹养的极好,东方晴平日里虽然对这些开的极为壮硕繁复的花朵没有特殊的好感,现在看着却也喜欢的紧。也挑十几盆。并叮嘱了清风好生的放着,等到拉回娴王府,娴王府和容歆公主那里各送上两盆,东方府里也送上两盆。 双色牡丹难养出。相对于别的花草来说。就有些贵。平日里虽也有主顾,但是大多是买上一两盆,像这样一下子买上十几盆的算的上是大主顾。且宁晖出手阔绰,给的赏钱都顶得上几盆花钱,那铺子的掌柜自然是眉开眼笑,亲自送了东方晴和宁晖出门。 东方晴和宁晖这样逛下去,等到一个时辰之后,这花街方看了三分之一。 东方晴极感兴趣,宁晖也耐着性子陪着,清风看两个人都没有要歇着的意思,上前说道:“前面就是奴才买海棠树的那家铺子,奴才倒是和那掌柜的颇为熟悉,那家里的花虽然不如方才种双色牡丹的人家养的好,但是花树却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好,品相好,样子多,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不如去看看?” 宁晖望了东方晴一眼,看东方晴很是有兴趣的样子,对着清风点了头,道:“那就去看看。” 清风在前面带路,宁晖携了东方晴在后便跟了,一行人往清风所说的花铺而去。 那花铺果然有些不一样,别的花铺门口都是摆了开的极盛的花,这花铺门前却是摆了几颗长的极茂盛的冬青树。 东方晴看着那冬青树叶子肥大,长势旺盛,先是喜欢上了,对着迎出来的掌柜说道:“你们这冬青树倒是养的极好,一会子搬几盆到马车上。” 掌柜的是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穿着藏青色的长衫,未说话脸上先带了笑意,说道:“二少女乃女乃真真是好眼光,寻常女子大多爱花,却不知道这冬青树却是极有风骨的,就冲着这一年四季不变的绿色,就可见此物不一般。” 东方晴对这掌柜的能认出自己并不稀奇,毕竟清风已经说过他和这花店的掌柜相识,清风平日里出来又不刻意隐藏身份,这掌柜的知道清风是宁晖的贴身小厮也不为过,既知道清风的身份,能被清风这样的伺候着的,又是这样长相出众的人,除了清风自家的主子之外不会再有他人,那么自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东方晴温婉一笑:“掌柜的谬赞了,我哪里有这样的见地,不过是觉得这冬青树长的极好,让人看了心里就高兴罢了。” 掌柜的见东方晴没有架子,忙着作揖说道:“那是二少女乃女乃谦虚。” 东方晴一笑,不置可否,掌柜的愿意说些奉承话,自己若是硬挡了,岂不是显得太过不近人意。 掌柜的却是笑着把自己往里引,里面令有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等到进门处,身材瘦削,皮肤微黑,一张鹅蛋脸很是俊俏,大眼睛极为有风采,身边跟着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 东方晴看了心中已经赞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姐,虽不是天香国色,却也和自己身边的山竹几人有的一比。 那少女见几人走了进来,已经盈盈拜下,嘴中说道:“枝儿见过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万福金安。” 宁晖看了掌柜一眼,掌柜的忙着堆了小解释道:“这位是小女枝儿,平日里帮着招呼客人。” 宁晖点了点头,东方晴却是示意山竹上前把枝儿扶起,说道:“你们都有些什么好花?且带我去看看,我听清风说,你们铺子里的花树卖的是极好的。” 那枝儿也是个伶俐的,此时接了话头道:“奴家祖上就是种花木的,花草虽然不敢夸下海口,但是这花木却是这整个丰台都数一数二的,二少女乃女乃若是想买花树,可是来对了地方。” 东方晴想着来的路上见到的一马车丁香花,问道:“不知道你们的丁香树如何?” “不瞒您说,我们铺子里的丁香树也是开的极好,今日一早就有贵客拉了一马车的丁香树回城。”枝儿一边说,一边给东方亲引路,说道:“您请这边走。” 倒是把宁晖都晾在了一边,宁晖也不生气,面带微笑的跟在身后。 那掌柜的看着却是心中呐喊,想着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常听人说,宁晖虽然相貌极佳,却是个最冷峻的,就连微笑都能见着,但是现在看宁晖对待东方晴的样子,却是恨不得把东方晴装进眼睛里。 怪不得最近总是听人说起,娴王府的二少爷、大将军宁晖是个爱妻如命的人,现在自己亲自看来,才知道众人所说非虚。 一行人走到了种植丁香花的地方,只闻得满院的丁香花香味,接着引入眼帘的就是满院子的丁香花,因是养了准备卖的,这些丁香花种的极密,东方晴看着心中喜欢,当即就定了一车。 掌柜的和枝儿自然高兴,掌柜的忙着指挥了小厮帮着清风几人装车,枝儿则是领了宁晖、东方晴和山竹几人往别的花园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铺子里的海棠花开的也是极好,前不久清管事刚买了,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不妨看看?” 左右是来逛着玩儿,东方晴当即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枝儿姑娘带路了。” 枝儿领了几人往种植海棠花的院子走,只见刚走进院子,就见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匆匆给宁晖和东方晴几人行了一礼,对着枝儿说道:“小姐,东平伯府上的小姐们来了,还要奴才请了小姐说话。” 这小厮说话并没瞒着众人,东方晴和宁晖都是听的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疑问,东平伯家的小姐不就是周宜家吗? 宁晖无所谓,东方晴则是心中觉得惊异,难道会那么巧,自己出门来趟丰台都能碰到了周宜家。 东平伯府里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娴王府的事情更加中套,枝儿低声对那小厮吩咐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见她。” 那小厮答应一声自去办事,枝儿则是对着宁晖和东方晴又做了一个手势,说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里面请。” 东方晴一笑,丝毫不问东平伯府现状,和宁晖携手进了园子。 这边海棠花还没有看完,就听外边一个女声响起:“原来二表哥、二表哥也拉丰台买花,咱们真是有缘分。” 却是周宜家和周宜室两姐妹带着各自的丫头、婆子走了进来,见了面先是说道:“怪不得不去招待我们,原来却是二表哥带着二表嫂来逛这地方,我本没有注意,还是宜室想起了我们在门口见到的马车有娴王府的标志,我这才想着必定是你们。” 周宜室见提到了自己,忙上前给宁晖和东方晴行礼:“室儿见过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 东方晴忙让山竹上前亲自扶了周宜室,送了周宜室两盆双色牡丹做为回礼。周宜室自然很是高兴,忙着道谢,让身边的服侍的人收了这双色牡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发现 碧桃说着,亲自给两人掀了帘子。 东方晴却是不进去,拉了碧桃的手道:“还得麻烦碧桃去看看,若是母妃也歇下了,我们就在外边等着。” 碧桃笑笑,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屋内传出了娴王妃的声音:“是不是晖哥儿他们回来了?快进来。” 宁晖和东方晴相视一笑,牵了手往屋内去了。 屋内娴王妃穿了家常的衣服和静怡郡主相对而坐,彩霞跟着身边伺候着。 静怡郡主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眼睛里已经充满了笑意,对东方晴招了招手说道:“快让我看看,看你们夫妻和睦我就高兴了,等到稍晚些回去了,有好说给老和老爷听。” 东方晴上前搀了静怡郡主的手臂,说道:“母亲怎么来了?祖母和父亲可都还好?” “好。”静怡郡主满脸慈爱,说道:“你也不过是月余没有回去,都好着呢,今日是老允了我回娘家,我可要好好的盘桓一日。” 娴王妃看东方晴和静怡郡主木母女情深的样子,也是说道:“怪不得人家都说闺女是母亲的小棉袄,看你们的样子,我是羡慕的紧,悄悄晴姐儿,再悄悄我们家这个愣头小子,从进了屋到现在竟一句话也没说。” 宁晖看娴王妃提到自己,说道:“哪里是我不,是您从我们一进门眼睛就一直看着晴姐儿,儿子还以为您都没看见我呢。在说了,儿子不是把那么孝顺的晴姐儿给您娶回家了吗?晴姐儿刚才还亲自去给您买了您爱吃的糖炒栗子。” “真的?”娴王妃欣喜,虽然宁远和宁晖兄弟俩也会买些自己喜欢吃的吃食来孝敬,但是吃到儿给买的,还是第一次。 东方亲瞪了宁晖一眼,这炒货哪里是自己亲自去买的,不过是顺手吩咐身边的人去买的罢了,但是看到娴王妃高兴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直接默认了宁晖所说的话。 对娴王妃道:“晴儿也不知道您除了喜欢吃糖炒栗子之外还喜欢吃些什么。就一样买了有些。这里头有一个梅子肉,晴儿刚尝过,很是生津解渴,您一会子要尝尝。” 东方晴说着。招了招手。示意山竹把食盒给了自己。 东方晴亲自端了食盒。放在了娴王妃和静怡郡主中间的康桌上,打开来,用帕子包了几粒梅子肉。给娴王妃和静怡郡主各拣了一颗尝了。 娴王妃尝了一颗,赞赏道:“味道确实不错,可惜我这吃了牙酸,倒还是这糖炒栗子好些。” 东方晴闻言,赶紧亲手剥了颗糖炒栗子,捧给了娴王妃。 娴王妃直点头,一脸幸福的模样。 宁晖看了,在旁边凑趣道:“娘,儿剥的糖炒栗子和儿子剥的糖炒栗子比如何?” 娴王妃剜了宁晖一眼,说道:“自然是更香,更甜,更好吃。” 众人都呵呵笑起来。 东方晴就又剥了糖炒栗子去给静怡郡主吃,静怡郡主却是摆了摆手,径自拿了那梅子肉吃,说道:“我竟是不觉得这梅子肉酸,倒觉得爽口的很,这些天,许是天气开始热了,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还就觉得这梅子肉可取。” 娴王妃听她这样说,笑着说道:“你若喜欢吃,就都给了你。” 东方晴也说道:“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送去了东方府里两份。” “还是你这孩子想的周到。”娴王妃夸道。 这边说着话吃着东西。 碧桃报道:“世子来了。”说着掀了帘子,容歆公主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先给娴王妃和静怡郡主请安:“歆儿想着姑母这个时候该醒了,就过来了,没想到二弟和二弟妹也回来了,今日吃中饭的时候收到了二弟妹让人送的两盆双色牡丹,开的极好,竟和御花园中养的不相上下,歆儿在这里谢过二弟妹了,二弟妹有心。” “长嫂客气了,普通花农养出的双色牡丹,哪里比得上御花园的。”东方晴说着,心中却是知道容歆公主却是是客气,这双色牡丹虽然稀奇,却也是能够养出来的,在开满了奇花异草的御花园,自然算不得是稀奇的,比方说自己就曾经心血来潮养出过双色牡丹。 容歆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这样花色的牡丹不知道加过多少,自己送了也是送个心意,现在看来,容歆公主谢也是谢的这个心意。 容歆公主看东方晴在剥糖炒栗子,也挽了袖口上前帮忙,说道:“这糖炒栗子可是咱们府里的大厨房做的?歆儿小的时候也爱吃糖炒栗子,但是宫中的东西,都有定数,母妃也说,作为女孩子,哪能一味的贪吃点心,没有大家闺范,所以我竟没有吃够过,后来才知道,母妃哪里是怕我失了礼仪,不过是变了法子想让我少吃些,怕长胖了不好看。” 众人都呵呵笑起来,娴王妃则是捏了颗糖炒栗子给了容歆公主,说道:“如今你在我身边,我可不管你的吃食了,即使是变成了个大胖子,也无妨。” 众人又是一阵笑,宁晖看几个女人语笑晏晏,嘴角挂了笑,对娴王妃和静怡郡主道:“母妃现在有两个儿伺候,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娴王妃却是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我好不容易逮着你一次低眉顺眼的时候,你且不要闲着,随着碧桃去小厨房里把我让人炖的红枣猪脚汤端来。” 宁晖答应一声,随着碧桃出了门。 娴王妃则是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对静怡郡主说:“这红枣猪脚汤是一味药膳,是我让太医院的贺太医开的方子。说是女子吃了正好,我每日里午后都会让小厨房里煮上一些,一会子你们都尝尝。” 容歆公主和东方晴相视一笑,都低了头不,静怡郡主则是说道:“好,我一会且尝尝。” 不一会儿,宁晖端了一个陶瓷的砂锅来,碧桃则是跟在身后端了几只碗碟。 宁晖掀了盖子,亲自盛了两碗,一碗奉于了娴王妃。一碗奉于了静怡郡主。 娴王妃拿了调羹轻轻抿了一口。吩咐宁晖:“给你和你大嫂也都盛上一碗。” 宁晖笑嘻嘻的应诺,又动手盛了起来。 娴王妃看他又开始动手,笑着对静怡郡主道:“小妹先尝尝,这味道尚可。” 静怡郡主笑眯眯的端了碗。用调羹轻搅了一下。只是还未将调羹放到嘴边。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滚,像是压也压不住,忙把碗放下了。用手帕子捂了嘴。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众人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着静怡郡主围上来。 东方晴先是上前抱了静怡郡主,一边抚着静怡郡主的背,一边焦急问道:“母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宁晖则是皱了眉,问碧桃道:“这粥是谁熬的?可是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去把人给本少爷叫来。” 碧桃忙着应是。 彩霞则是已经拿了痰盂放在了静怡郡主的面前,说道:“二少爷莫要着急,郡主这两日的胃口都不好,本想着喜欢了那梅子肉,多少能吃些,谁知道竟又吐了,这粥王妃吃了没有关系,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宁晖这时候也想明白了,对不知所措的碧桃吩咐道:“让清风去请大夫。” 碧桃这才退了出去,找了在外边等候的清风,让他火速的请一个大夫过来。 这边娴王妃则是若有所思,她今日就觉得静怡郡主有些不正常,她本不是个嗜睡的人,吃过中饭却是没有了精神,一沾了枕头既睡着了。 中午的饭菜吃的也太少了些,现在又爱吃酸的,闻到油腻的味道就想要吐。 莫不是有了身孕?娴王妃我自己所设想的这个可能性感到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推想的可能性太大。 忙着也跟着上前拉了静怡郡主的手,问道:“静怡,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静怡郡主摆了摆手,娴王妃忙吩咐:“去端盏清茶来。” 立刻有小丫头去端了一碗清茶,放在了娴王妃的手边。 娴王妃抓了静怡郡主的手臂,喂静怡郡主喝了两口清茶,静怡郡主这才算是好了,脸色苍白的伏在了娴王妃的腿上。 娴王妃哪里还有心情喝什么红枣猪蹄粥,忙着让人把那砂锅还碗碟都收了,把小炕桌抬到了一边,让小丫头去拿了干净柔软的大迎枕来,让静怡郡主垫在了头下,直接半躺了下来。 静怡郡主脸色苍白,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又都是在自家晚辈的面前,也没有什么可拘束的,就顺着娴王妃的意思办。 容歆公主看这一系列的变故,也忙着上前搭手,问道:“要不要给大姑母拧条干净帕子?” 娴王妃看了一眼静怡郡主,对着容歆公主说道:“也好,那样到底舒服些。” 静逸郡主忙应诺,亲自去拧了干净的帕子,帮着静怡郡主擦手脸。 静怡郡主看着娴王妃翼翼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动,她虽从未有过身孕,但是也知道怀了身孕的样子,因着自己认定自己是给不能有孕的,身边的人也都不注意,所以并未曾敢往这方面想,现在看到娴王妃的样子,这才燃起了一点希望。 挣扎着要站起来,静怡郡主抓了娴王妃的手问道:“长嫂,你说会不会是?” 娴王妃微笑:“有这个可能性,要等大夫来了才能知道,你现在切莫要再胡乱动了。” 看静怡郡主和娴王妃脸上都带着喜色,又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宁晖先是忍不住,问道:“母妃难道是猜出了大姑母是哪里不舒服?” 娴王妃则是打了宁晖一巴掌,说道:“说不定是好事情,你身边的那个清风是怎么一回事,请个大夫到现在也请不来。” 最近的医馆距离这里也得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清风才刚离开了的一炷香的功夫,娴王妃也有些着急起来。 娴王妃一说“说不定是好事情”,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皆是欣喜的望着静怡郡主。 东方晴则是坐在了静怡郡主的身边,握了静怡郡主的手,说道:“母亲放心,一定是好事情。” 静怡郡主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清风请了大夫来,因着是静怡郡主的事情,清风不敢怠慢,这会子脸上流了汗,掀帘子进了屋道:“奴才把大夫请来了。” 宁晖则是给那大夫抱了一下拳,说道:“有劳大夫,帮着看看我二姑母的脉象。” 那大夫是个敦厚的书生模样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微微发胖。 进得屋就一直盯着自己脚底下的一方地砖,生怕看到了别人家的内宅妇人,况且是内宅也不是一般的的内宅。 现在听宁晖和自己客气,也忙着抱了一拳,说道:“二少爷真真是客气了,某自当尽力。”说完,朝着静怡郡主的方面走来。 东方晴掏了手帕子盖在静怡郡主的手臂上,这才请了那大夫把脉。 那大夫真真的信奉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这时候也不敢看静怡郡主一眼,伸出手指把脉。 那大夫先是一喜,后又疑惑,怕自己诊的不正确,毕竟这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不能生育的,这件事情盛京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若是今日被自己误诊出有了喜脉,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大夫抱着这样的想法,又把了一次脉,方才高兴的说道:“恭喜郡主,恭喜王妃,恭喜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郡主这是喜脉。“ “当真是喜脉?”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当真是喜脉。”那大夫说道:“脉如滑珠,果真是怀孕之象,某虽不如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但是诊个喜脉还是能诊的出来的。” 大夫的话音刚落,静怡郡主还未来得及,就听娴王妃已经吩咐道:“给大夫五十两银子的诊金,好生的送出去。” 清风立刻应了,对那大夫比了个请的姿势,大夫本想着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没想到却是诊喜脉,又得了这样大的封赏,当即高高兴兴的随着清风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劝说 清风立刻应了,对那大夫比了个请的姿势,大夫本想着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没想到却是诊喜脉,又得了这样大的封赏,当即高高兴兴的随着清风去了。 静怡郡主被诊出了喜脉,这是天大的事情。 娴王妃更是眼睛里含了泪,吩咐碧桃道:“快,快让人去宫门口等着,请王爷和相爷一块回咱们府里。“ 碧桃也是欣喜,高声应到:“是,奴婢这就去。” 静怡郡主犹是有些不,拉了娴王妃的手说道:“长嫂,我真的是有了身孕?” “自然是千真万确的,想拿大夫断不敢在娴王府里说谎。”娴王妃说道。 看静怡郡主还是有些不的样子,看了一眼宁晖。 宁晖忙道:“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刚才那位大夫也是这附近有名的良医,断不会出错的,姑母且安心,叫太医来也不过是让他开些养胎的方子。” 静怡郡主这时方才有些了,说道:“这多亏了许老帮着调养的,养胎的方子我也只用许老的,叫太医院的太医来是给我安安心。” 东方晴笑道:“您这样想就对了,就算是您不自己,有要许老啊,他老人家可是能够起死回生的。” “嗯。”静怡郡主点头:“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回去一定开了库房,药材随便老神仙挑。” “那许老一定高兴。”东方晴说道。 众人这才都缓和了些,让静怡郡主好生躺着。大家轻声的。 在座的人,知道静怡郡主有了身孕,若说是静怡郡主是第一高兴的人,那么东方晴绝对是第二个。 这么多年来,静怡郡主虽然对她和东方辰都视如己出,但是毕竟没有自己的孩子贴心,静怡郡主虽然嘴上说着随缘,心中比谁都渴望,现在一朝得偿所愿,东方晴是真心为静怡郡主和父亲高兴。 再说了。自己出嫁之后。家里只剩下东方辰一个,现在东方夜过继到了二房,以后东方府里支撑门庭的,也就只能指望着东方辰一人了。现在静怡郡主有了身孕。若是生了男子。可以和东方辰一起光耀门楣,若是生了女子,也可以对母家有帮衬。 反正东方府里又没有世袭的爵位。不过是些家产俗物,虽然让文姨娘母子三人逗的和乌眼鸡似的,她静怡郡主亲自教导出的孩子,眼光定不会这般短浅。 东方晴一直抓了静怡郡主的手,问道:“我现在就开始给小弟弟做小衣裳,绣一个五子登科的肚兜可好?” “用宝蓝色的料子,黄色的丝线。”东方晴说着,自己又否决掉,说道:“还是不要用宝蓝色的料子了,宝蓝色的颜色太过于稳重,用大红色的好了,喜庆。” 静怡郡主听她自言自语,笑道:“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 容歆公主凑了上前,说道:“刚才姑母爱吃酸的,我听宫里的嬷嬷们说过,酸儿辣女,姑母一定能生个小少爷。” 静怡郡主一笑,说道:“我倒是希望生个乖巧的女儿,如你们两个一个乖巧。” 宁晖见气氛融洽,正准备也插诨打科上几句,就见彩霞掀了帘子,宁远走了进来。 宁远向来稳重,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现在却是满头大汗,进来也顾不得给娴王妃行礼,说道:“我听说姑母诊出了喜脉,可是真的?” 娴王妃笑道:“自然是真的。” 宁远却是已经走到了静怡郡主的面前,说道:“远儿恭喜姑母。” “你看看你。”容歆公主拉了宁远,说道:“姑母诊出了喜脉,是咱们府上和东方府上的大喜事,咱们应该同喜才是。” “是。是。”宁远好脾气的笑着说道:“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恭喜自己又要添一个表弟喽。” 娴王妃则是笑着撵几个人:“快别了,都出去候着,让你姑母好声歇歇。” 大家这才觉得应该让静怡郡主都休息,都往外走,宁晖则是凑到静怡郡主身边说道:“姑母,您到底想吃些什么,我让人给您做去。” 静怡郡主哪里吃得下东西,刚才吐的那么厉害,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摇了摇头。 宁晖这才出了门,只留了娴王妃和静怡郡主在内室。 娴王妃笑道:“这些孩子们,转眼都长大了,他们是真心的为你高兴。” 在娴王妃的面前,静怡郡主倒是有些像孩子,呵呵笑着说道:“嫂子,你且掐我一下,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像是真的。” 娴王妃用手指微指了静怡郡主的额头,说道:“自然是真的,你啊,也是要当娘的人了。” 静怡郡主眼睛有些湿润,说道:“嫂子,我以为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一直把晴姐儿和辰哥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这就应了那句话,好人定然有好报,你对晴姐儿和辰哥儿好,老天爷都看在眼里,所以给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机会。”娴王妃拍了拍静怡郡主的手,说道:“老天爷既然给了你这次机会,你就好好的做好母亲,索性现在辰哥儿也大了,不用再操那么多的心。” 静怡郡主轻出了一口气,无限感慨的说道:“我终究也是要做娘的人了。” 娴王妃说道:“对啊,这样对于护国将军府真真是打了脸了,当年他们因为你不能生育,对你百般为难,逼得你不得不和他们和离,现在你有了生孕,就是破了这些年盛京内的传言,我倒是要看看,护国将军府该当如何自处。 事情虽然了那么多年。想起当年静怡郡主因为不能生育和护国将军府和离,娴王妃就义愤填膺,以前静怡郡主的身子没有动静,太医检查过也说静怡郡主子嗣艰难,娴王府没有话说,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现在静怡郡主有了身孕,娴王妃真真觉得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看静怡郡主微笑着看着她,说道:“到孩子洗三的时候,给护国将军府上送个大大的请帖。让他们好生的看看。” 静怡郡主笑着对娴王妃道:“长嫂总说我有时候像个孩子。嫂子现在也是,都是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 “我还不是因为气不过。”娴王妃说道:“那时候你样样都是好的,就是因为子嗣艰难。他们样样看你不顺眼。左一个小妾。右一个通房的,生生逼得你要和离。” 静怡郡主倒是劝起了娴王妃,说道:“嫂子何必再生这样的气。若不是因为他们挑三拣四,我又怎么会嫁进了东方府,晴姐儿怎么会做了您的儿媳,可见这万事都是有缘分的,和护国将军府上和离,是因为我的缘分本就在那里。” “可不就是,现在你在东方府里,继子继女孝顺,晴姐儿既是你的继女又是你的侄女,辰哥儿自小在你身边长大,更是当你如亲娘,姑爷又和睦,自从你进了东方府的门,再未纳过小妾通房,东方老身子硬朗,人又极和善开明,家里人口简单,却是当朝权贵,真真是比在护国将军府上应付那一大家子要好。这就是缘分吧,说实话,当年柳托了人透了这方面的意思,我就从未想过你会有这样的造化,可见这有福之人终究是有福之人。”娴王妃说着,无限感慨。 静怡郡主也是唏嘘不已,说道:“上天毕竟还算是待我不薄。” 娴王妃则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可好生得到把这件事情告诉柳,当年东方丞相年纪不大,又相貌堂堂,要娶续弦,有多少的大家闺秀都是愿意的,还是柳向着东方老出了这个主意,才求娶了你。” 娴王妃说着,看了一眼静怡郡主,看静怡郡主神色正常,接着说道:“我们都心知肚明,当年柳家做主让东方丞相迎娶你,是因为若是文氏扶正或是别的千金,文姨娘有自己的孩子,别的千金成了婚势必也有自己的孩子,唯独你,是全身盛京都知道不能生育的,因为你不能生育,才能保得住当时还年幼的晴姐儿和辰哥儿,现在你有了身孕,怎么也要好好的和柳说才是。” 静怡郡主答道:“嫂子且放心,柳家的嫂子也劝过我说要个自己的孩子,还曾推荐过我几个药方子呢,以前她倒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现在辰哥儿长大了,我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又还算融洽,她就劝我自己要个孩子了。” 静怡郡主微翻了个身,说道:“老和相爷也都盼着我有身孕呢,现在,东方夜过继给了二房,辰哥儿就剩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若是有一个坐伴的自然高兴。” 娴王妃点了点头,说道:“东方府里虽然是读书人家,但是也是累世之家,家产无数,你就没想过用肚子里的这孩子争取一些来?” 静逸郡主笑着道:“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知足,更何况这世上走一遭,若是只惦记着这黄白之物,岂不是活的极为无趣?” 娴王妃笑道:“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还真是应该潇潇洒洒的走一回。” 这边两人说着话,就见宁晖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回禀道:“父王、姑父和贺太医一起来了。” 娴王妃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快请。” 东方德和娴王爷果然联袂而来,身后跟着刚被娴王妃赶出门外的东方晴几人,还未进屋,娴王爷已经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我们刚下了朝就被咱们府上派去的人请了回来,中间还是碰见咱们去请大夫的小厮,我们就和贺太医起疑来。这样又是着急把我们叫回来,又是让小厮去请太医的,到底是出了神秘事?” 娴王爷想着这些孩子们都在这里候着,现在看娴王妃和静怡郡主一躺一坐的,也未看出什么异样,难道是别的谁出了什么事儿? 娴王妃看娴王爷又是着急又是胡思乱想的,心中觉得好笑,又崩了一阵,方才说道:“着急叫你和东方丞相回来,不是因为坏事,倒是因为一件好事。” “好事?”娴王爷纳闷,问道:“什么好事?” 娴王妃则是自己卖弯子,说道:“好事情自然和东方丞相有关的。” 东方德这时候也忍不住了,问道:“和我有关?” 东方晴看几人越说越糊涂,这才憋着笑对东方德说道:“恭喜父亲,刚才母亲被查出了有了喜脉,父亲又要新添一子了。” 东方晴声音虽然轻,但是娴王爷和东方得都听的清清楚楚,一起望向了静怡郡主,一起问道:“可是当真?” 静怡郡主羞涩一笑,说道:“贺太医不是正好在这里吗?让他给看看不就知道了?” 娴王爷和东方得这才像是想起了贺太医,拉了贺太医到静怡郡主的床边,说道:“贺太医,您且给看看。” 贺太医也不客气,让静怡郡主露出了一个手臂,贺太医在上面覆了一层极薄的手帕子,给静怡郡主把脉。 贺太医是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即眉头又舒展开来,对东方德说道:“恭喜相爷,贺喜相爷,静怡郡主的脉象如珠滑动,却是是喜脉。” 静怡郡主有了身孕,对东方德来说,也算是中年是得子,东方德自然很是高兴,竟亲自给贺太医抱了一下拳,说道:“辛苦贺太医了。” 贺太医一笑,说道:“这是下官的职责范围,相爷不用客气。” 东方德依然坚持着给贺太医抱了一下拳,说道:“还请太医给开几副养胎的药方子。” 娴王爷则是喊了宁晖,说道:“晖哥儿。” 宁晖应是,上前给贺太医抱了抱拳,说道:“贺太医请旁边喝茶,顺便给写几个方子。” 贺太医也对着宁晖抱了一下拳,说道:“将军客气。”随着宁晖往偏厅走去。 这边东方德已经温柔的问静怡郡主:“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夜话 静怡郡主红了脸微笑:“哪里都好,老爷放心。”说着,就要请身,被东方德忙着摁下了,说道:“你现在身子重,且歇着。” 娴王爷一直挂着一幅笑脸在旁边,此时说道:“让人去接了辰哥儿来,晚上都在这里吃饭。” 东方德推辞:“还是不要叨扰大哥、大嫂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了。” 娴王爷还想再说什么,娴王爷忙拦住了娴王爷,笑着说道:“哪里就少了这一顿饭,现在静怡在咱们府上查出有了身孕,这消息还没有告诉老呢,这样的喜事,还是要相爷和静怡一起去告诉老才好。” 娴王爷拍了拍头,说道:“是,是,就应该这样,看我这脑子,竟给忘了,是应该要第一时间亲自告诉老,你们现在就走吧,路上慢慢的走,正赶上吃晚饭的时候回去。”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东方德也不客气,说道。 这时候宁晖已经送了贺太医回来,手中拿了几张药方子,说道:“这是贺太医开的安胎方子,岳父大人回去了还是要拿给许老看看再用。” 东方德示意彩霞收了方子。 宁晖听东方德和静怡郡主要走,又忙着出去叮嘱赶车的。 众人簇拥着东方德和静怡郡主出了门,东方晴拉了静怡郡主的手说道:“母亲且先回去,明日我去看您。” 娴王妃也跟着说道:“明日我也是要去的。” 静怡郡主微笑点头,和东方德一起。先后扶着宁晖的肩膀上了马车。 送走了静怡郡主和东方德,娴王爷的笑容还是掩也掩不住,看众人都在,笑着叮嘱吕嬷嬷:“让大厨房准备饭菜,今日都在正院里吃饭。” 众人也都高兴,一顿饭自然是吃的高高兴兴。 吃过饭,东方晴看宁远和容歆公主起身告辞,自己也起身告辞。 宁晖则是给东方晴使了个眼色,自己对娴王爷和娴王妃道:“孩儿有件事情还先说与父王和母妃听。” 东方晴这才想起发生的事情,娴王爷和娴王妃现在正在为静怡郡主有了身孕而高兴。不知道听到了宁晖说周宜家的事情会是怎样的申请。 宁晖则是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他本打算先悄悄的给娴王妃透露一二,现在看二人都极为高兴,想必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那么雷霆震怒。 宁晖要说事情,东方晴一个人行礼告退:“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回了锦绣堂。山竹、杜鹃等一众随着自己嫁进娴王府的仆妇都过来给自己行礼道贺。特别是佟嬷嬷。她因先是伺候宁晖,后来有伺候静怡郡主,现在又伺候东方晴。和静怡郡主的关系不一般,又因为年岁大,自己本身没有子嗣,就更能体会静怡郡主的心情。 现在听说静怡郡主有了喜讯,平日里是个很少有别的表情的人,现在却是喜极而泣,双手做拜佛状,口中喃喃说道:“阿弥陀佛,真是善人自有善报,郡主总算是有了身孕,我们大少爷也以后有了作伴的兄弟,就更能够支应门庭了,我们二少女乃女乃也多了一个娘家人。” 东方晴看着佟嬷嬷,笑道:“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看佟嬷嬷很是关心的样子,想着佟嬷嬷曾伺候过静怡郡主,心中一动,说道:“母亲这些日子正是难过的时候,身边的彩霞几个都是没有成过婚的,嬷嬷要不要回母亲身边此后几天?” 佟嬷嬷则笑着回道:“二少女乃女乃且放心,郡主有老照看着,一定会没有事的,老奴虽然成过亲,到死没有养过孩子,哪里有资格能够照顾郡主,老奴想着二少女乃女乃什么时候回娘家,且带上老奴,老奴给相爷和郡主磕个头,道声恭喜就是。” 东方晴想了想,觉得佟嬷嬷说的也有道理,摆了摆手,说道:“我明日就和母妃一起回东方府,嬷嬷到时候跟着就是了。” “好。好。”佟嬷嬷满口答应。 东方晴这才让杜鹃去唤了热水了,自己由丫头伺候着洗漱了。 现在虽不是炎热的天气,今日这样先是去了丰台,又得了静怡郡主有喜的消息,身上倒是出了一身的薄汗,此时洗过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换了寝衣在灯下看书,只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让小葵去取了纸笔来,给静怡郡主未出生的孩子画花样子。想着不管是男是女,襁褓却是都差不多的,就先画了个能够绣在襁褓之上的百婴图的花样子。 宁晖直到戌正时分方才回来,看东方晴犹在灯下作画,凑近了来看,见一张宣纸上花满了各种各样动作神态的婴儿,一个个都是圆圆胖胖,极为可爱,上前环了东方晴的腰,问道:“可是在为未出生的表弟画花样子?” 身边伺候笔墨的小葵见此情景,忙红着脸退了出去。 东方晴感觉出宁晖的味道,也不回头,提了笔说道:“我想着给母亲肚中的宝宝绣个百婴图的襁褓,现在刚画了七十多个,你看着可好?” “你的画技,自然是极好的,我瞅着这个小家伙们各个可爱,只是这东西费神,你要你的眼睛。”宁晖哄着东方晴。 “有九娘和佟嬷嬷一起盯着,我自然不会让自己累着了。”东方晴回道。 宁晖看东方晴点破九娘和佟嬷嬷都是自己的人,也不着恼,说道:“若不是因为答应了不让你那么早有身孕,怕你这柔弱的身子受不住,我也想要一个宝宝。” 东方晴红了脸,回道:“以后又的是时候。” 宁晖则像是被这句话莫名的戳中笑点,说道:“以后就以后。咱们来日方长。” 东方晴这才理解了宁晖的话,在宁晖的手臂上轻拧了一把,红着脸嗔怪道:“没个正经。” 宁晖佯装叫痛,东方晴当真,忙着拉了他的手臂,关心的看是不是被自己拧红了,却被宁晖一把抱住,狠狠的亲了一通。 良久,东方晴才被宁晖放开,推了宁晖一把。说道:“热水刚才就备下了。赶快去洗漱。” 宁晖笑着去了净房,回来的时候见东方晴在床头坐着,上前抱了东方晴道:“怎么还不去睡?可是在等我?” 东方晴却是正色道:“我是想要问问你可把周宜家的事情对父王和母妃说了?” 宁晖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又给东方晴斟了一杯茶。说道:“我特意留在了最后。自然是说了的。不过今日是当着大哥的面对父王和母妃说有事情的,为了防止大哥误会,我明日还是要告诉大哥一声。” “那你今日怎么不一并告诉了大哥?毕竟这娴王府以后是要大哥来继承的。”东方晴问道。 “没有经过父王和母妃同意之前。我哪里敢乱,万一败坏了周宜家的名声,大姑母可不是个好像与的,非扒了我一层皮似的。”宁晖笑着回道。 东方晴看他说的夸张,却也是知道宁晖是为了周宜家好,在周宜家还未赐婚给四皇子之前,知道的人越少对周宜家越是有利。 “那父王和母妃怎么说?”东方晴问道:“他们可知道我也知道这件事?” “一开始他们自然是不的。”宁晖抿了一口茶,说道:“毕竟周宜家虽然最近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但是的十几年却都是端庄大方的,母妃自然不愿意不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最后看我出真,也就不得不信了,周宜家的心中想着什么,父王和母妃都是心知肚明,略想一下,也就想通了,母妃说,等到后日她亲自去大姑母家套套大姑母的话,看看大姑母是什么意思。” “对了,刚才父王和母妃还夸赞你来着,还夸我的娶的眼光好。”宁晖笑着说道。 “夸我?”东方晴问道:“他们知道我知道周宜家的这件事情了?他们知道我知道多少?” 宁晖顿时笑出了声:“你这哪里是问问题,明明是说了一个绕口令。” 东方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绕了一些,瞪了一眼宁晖。 宁晖这才止了笑,正色道:“我告诉父王和母妃你的分析,说是你在我这前就感觉出了周宜家的事情有肯能影响到娴王府的危机,父王和母妃都极为震惊,说你一个女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利弊,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还说我娶了个好妻子。” 东方晴笑道:“能够娶到我,拿里是你的功劳,是万岁爷赐婚的功劳,若不是万岁爷赐婚” 宁晖起身一把抱了东方晴,把东方晴压在了身下,瞪着东方晴的眼睛,说道:“若不是万岁爷赐婚你当如何?难道还能嫁给别人不成?” 说完,也不等东方晴回话,就俯身用嘴唇盖上了东方晴的红唇。 顿时一室春光,一夜无话。 第二日,东方晴醒来的时候,宁晖也不在身边。 东方晴知道宁晖自然是去练功了,自己挣扎着起了身,唤了杜鹃洗漱。 宁晖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东方晴坐在镜子前梳头。 宁晖穿着一身白色细葛布的短打,头发用玉带扎起,手中握一把长剑,显得极为精神,进的屋来,先是把长剑丢给了九娘,接过小葵拧好的湿帕子,擦了手脸,就凑到了东方晴的身边。 看东方晴满头的乌丝已经被杜鹃挽成了牡丹髻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在首饰匣子里翻出了一支纯金半开海棠花的步摇插在了东方晴的头上。 自己端详了良久,又拿了镜子照在东方晴的脑后,问道:“你看看,可还好看?” 东方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勉强还能看。”说完,站起了身子。 宁晖倒是也不计较,上前拉了东方晴道:“走,咱们去给母妃请安去。” 东方晴笑着随着宁晖往外走,路上正碰着了携手而行的宁远和容歆公主两人。 几个人互相见了礼,东方晴想着昨日宁晖说要把周宜家的事情告诉宁远的事,笑着上前拉了容歆公主的手,问道:“昨日我让人送去的干货嫂子你可尝了?我觉得这一家的干果、炒货做的还算是能够入口,又是民间的口味,就特特的让人多要了许多样,给嫂子尝尝鲜。” 容歆公主见东方晴主动和自己套近乎,忙着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自然是尝了的,在正院的时候就吃了几粒弟妹送给母妃的,回去又把别的几样都吃了个遍,个个都是好吃的。” “我喜欢吃里面的糖心莲子” “我倒是喜欢炒成了茶味道的瓜子,清香的紧” “” “” 东方晴和容歆公主说着话,慢慢和宁远和宁晖两兄弟拉开了距离。 宁远先是问道:“昨日你有什么事要告诉父王和母妃,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我虽然武艺不好,但是跟着出个主意还是好的。” 宁晖则是亲密的拉了宁远的手臂,说道:“本来昨日就准备告诉大哥,但是事关重大,我又不太确定,就没有告诉您,今日就是想着一早就告诉大哥,这才在路上碰见了大哥。” “事关重大?”宁远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我们昨日不是去了丰台吗?在丰台的时候竟然碰见了周宜家和周宜室,后来”宁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宁远这才反应道:“你是说,周宜家很有可能和四皇子私相授受,私自定情?” “若是普通人,她若是和人家有了这一层关系,嫁就是,但是四环至却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之一,咱们府上一直是保持中立的,若是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平衡”宁晖说道。 宁远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宁晖的意思,打断了宁晖的话说道:“若是周家表妹和四皇子的事情露了出来,不管我么做与不做,天下人都会认为我们选择了四皇子站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的人当真看仔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端午 “自然是看仔细了。”宁晖点头。 宁晖的身边跟着的都是娴王府里最有本事的人,耳聪目明,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会说那人就是周宜家。 宁远也知道这个情况,思索了良久,方问宁晖道:“那父王和母妃是怎样说的?” “母妃去探探大姑母的口风,再另当别论。”宁晖把昨夜商量的接过告诉宁远。 兄弟两人说着话,到了正院。 吃过早饭,留了容歆公主主持中馈,娴王妃和东方晴各乘一辆车去了东方府。 因着静怡郡主要养胎,不敢太过于热闹,不过是大家一起坐坐说了半天的话,娴王妃就和东方晴回了娴王府 这一日恰逢五月端午,宁晖休沐,早早的在鸿运楼里包了顶层的包厢。 鸿运楼紧邻着盛京内最大的一条河,正好可以看见赛龙舟。 赛龙舟虽是南方的习俗,这些年来在朝为官的南方官员越来越多,盛京内这种习俗也越来越流行。 特别是因为年前宁晖重创匈奴,使得几年内和匈奴之间不会再有战事,原本过年的时候天气还冷,现在这个天气正好热闹热闹。 一时间大家都想参与这次盛会,端午这一日赛龙舟的队伍也由原来的二十支队伍,增加到了五十支。 特别是一些商贾,因着往年只允许公卿之家和有官身的人家参加,今年韶华帝高兴。特意让礼部允许了皇商之家,以前这些商人虽手中有银子,却是因着身份的问题,这样的盛世只有参与赌船的份儿,哪里有亲自参加的机会,现在有了这样的允许,一个个都把龙舟做的极华丽,虽不敢真的赢了,却也不想在同为商贾的同伴面前掉了面子。 这样热闹,众人自然都想要凑凑热闹。连静怡郡主和老都出来凑热闹。 老领着静怡郡主。娴王妃领着容歆公主和东方晴,虞领着虞家的两个,东平伯则是带着周宜家和周宜室,一应女眷在内室。娴王爷、东方德、东平伯、宁晖、宁远、东方辰等男眷在外边。 因着屋子敞亮。临街的地方开着两个大窗子。众人就吩咐了掌柜的,让人在窗下摆了桌子,一边喝茶。一边就能看到对面河上的情景。 宁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千里眼来,给这边屋内送了两个来,千里眼虽不是稀罕物,但是因是军中所用,平常的闺阁女子不要说把玩了,就算是看也很难看到,这时候见有了千里眼,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跃跃欲试。 因着在座的里面,东方老的辈分最长,娴王妃就把那千里眼给了老。 老笑了笑,极为慈祥,让牡丹把那两个千里眼,给旁边坐着的东平伯府和虞家一家一个,说道:“这千里眼咱们都是玩儿过的,给这些孩子玩儿吧。” 把东方晴和容歆公主归入了成年人的行列,把虞家的和周家的都归到了孩子。 周宜家眼皮跳了跳,没有,虞则是站了起来,笑道:“世子和二少女乃女乃也都如她们的岁数一样,也一块看吧,一个人用两柱香的功夫,两个轮着用也是好的。” 这千里眼东方晴前世就见过,这一世更是拿着把玩过,宁晖拿过来的千里眼虽比她玩过的精致,但是昨晚宁晖让人从军中拿来的时候,已经给自己看过,虽然日子不是满月,但是昨晚上的星星着实好看。 东方晴回道:“我陪着们,让嫂嫂就看吧,嫂嫂以前养在深宫,怕是没有多少机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容歆公主以前养在宫中,即使是出宫也是到西山的行宫避暑,哪里有机会看到这样民间的场景,以前常常听那些有机会出宫采买的宫人们说这端午节的赛龙舟如何壮观,现在终于有机会看到,自然不愿意放过,笑着说道:“那就劳烦弟妹伺候各位长辈了。” 东方晴笑着点了点头。 娴王妃则是说道:“有碧果她们在,我们哪里用得着你们伺候,还不快都玩儿去。” 东方晴这才笑着和容歆公主起身,倚在了窗台之上。 倚栏而看,楼下到处是人,挤得不透风,远远的能看到有十几艘龙舟停在岸边,正在做准备工作,有鼓乐声想起,热热闹闹。 虞家因是从南方而来,对赛龙舟比较熟悉,这时候对大家解说道:“这赛龙舟力气固然重要,但是团结一心更是重要,否则你往这边划,我往那边划的,越是力气大越是个麻烦了。” 众人听了皆是点头,赞道:“确实是这个道理,要不俗语就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划桨开大船了。” 东方晴看没有开始的意思,又回了娴王妃的身边坐着。 这时候,掌柜的亲自送了赛龙舟的章程来,用一张大红色的烫金纸写着。 老看了一眼,对虞秋菊道:“菊丫头的声音脆,好听,且给大家念念这章程。” 虞秋菊忙着脆声应了,从老手中接过那红纸,一板一眼念道:“此次赛龙舟共分两次举行,的死时初到五十末是初赛,由抽签举行,每十个队为一大队,每一大队的前两名可参加午后的决赛,决赛从末时初开始。” 虞秋菊念完,静怡郡主首先笑道:“这看一场赛龙舟,想要知道谁家夺了魁,还要在这看上一整天。” 娴王妃则是笑道:“这鸿运楼的菜做的极好,咱们中午就在这里用饭,若是小妹的身子受不住,就让晖哥儿先送你回去。” 静怡郡主笑着说道:“又不做什么。哪里就会受不住,我也随着热闹一日。” 静怡郡主虽然这样说,静怡郡主到底还是吩咐掌柜的搬了美人榻来让静怡郡主躺着。 因着旁边的包厢是平西候府,老没有来,平西候世子领着刘家的来给老和几位请了安。 李家的包厢又在刘家的隔壁,和柳家一起,因着柳素颜的月份大了,只李领了李天香,柳领了东方雨来看赛龙舟,听说老也出来看赛龙舟。也一起过来请安。一时间迎来送往,有来给老请安的,有来给娴王妃等人请安的,好不热闹。直到辰正时分方才都散了。 这时候五皇子又亲自领了几个公卿之家的子弟来收赌注。在外屋转了一圈。哄了宁远和宁晖都押了银子,直到老和娴王妃几位在内室,又亲自端了压注的盘子到了内室。 五皇子虽然性子是个淘气的性子。平日里没有架子,但是身份毕竟摆在那里,除了老和娴王妃没有动以外,静怡郡主、东平伯、虞、容歆公主起身行了半礼,东方晴等人则是行了个满礼。 五皇子则是不甚在意,拉了静怡郡主说道:“姑母且站起来,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怕是丞相要怪罪于我。” 静怡郡主虽是郡主,娴王府和皇家虽然都姓宁,但是毕竟早八百年都没有了什么关系,否则容歆公主也不会嫁了宁远为妻,但是现在五皇子叫静怡郡主为姑母,则是把关系直接拉近了。 众位都觉得他乖觉,笑着问道:“五皇子这来了是干什么,马上就到了赛龙舟的时候了。” 五皇子这才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来给各位送体己银子了吗?想必们都听说过这赛龙舟押注的事情,这可是以一换十的买卖,所以我来看看诸位手中有没有闲钱。” “什么是以一换十?”容歆公主听了好奇,说道。 “以一换十就是,你若是拿出一百两银子押了三号船赢,三号船若是真的夺魁,那么你就取回去一千两银子,三号船若是没有夺魁,那么你分文不取,这一百两也是要输给别人的。”五皇子介绍道。 东方晴听到漏洞,问道:“这还有初赛,我们连谁能进决赛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能够猜出哪支能够夺魁。” 五皇子笑道:“这个简单,若是现在下注,算准了哪个龙舟队获胜,就是以一换五十,也就是一百两银子押注,押对了领五千两银子。” 东方晴暗暗吸一口气,这赌注还真是大,她自然是知道今年是哪支队伍获胜,今年虽然新增了龙舟队,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结局是不会变的,自己是不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以一换五十,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东方晴转身看了五皇子手中的托盘一眼,上面是厚厚的一摞银票,大概都是押以一换五十的。 五皇子见自己解释过之后,东方晴不甚在意,先是拉了老说道:“老且下一注吧。” 老笑的慈眉善目,对五皇子说道:“我下一百两银子的注,你可不要再管这些们要银子了。” 五皇子满口答应。 娴王妃则是笑着挽了老的手臂,说道:“还是您老人家知道心疼我们,这五皇子哪里是来给我们送银子呢,倒像特意让我们破财的,这五十个押一个,哪有那么好中的,若是初赛过后,我还有些把握,现在却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众人都跟着应是。 老哈哈一笑,吩咐牡丹拿了二百两的银票给五皇子,正想自己胡乱说个数字,看到了在一旁发呆的东方晴,说道:“且让晴姐儿说个数吧。” 东方晴正想着自己怎么样找个法子,能不引起众人注意的押赢,就听到老让自己说数字,真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让我想的话,我押二十六号能够夺魁。” 虞秋菊随即就问道:“二表嫂。你为何偏偏选了二十六号?” 为什么选二十六号?还不是因为二十六号能赢?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东方晴却是不敢说出来,想了一下,红着脸低着头说道:“我是想着我成亲的时候是个二十六日,就随便说了个这个数字。” 众人这才了然,都是一阵笑,只有周宜家的脸色变了变,但是到底是忍住了没有。 娴王妃则是笑着说道:“我看二十六这个数字就极好,你们夫妻和睦,孝顺公婆,自然是好的数字。” 老则是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的原因,我就再加上两注,统共四百两银子,两注是算是我这子,两注算是送予晖哥儿和晴姐儿老两口的。” 东方晴忙着道谢,别人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二百两银子,东方晴心中却是明白,这二百两银子就会变成一万两。 牡丹又数了二百两的银票给五皇子,五幌子让人给记下了,果然不再游说别人,笑着出了门。 东方晴的脸色犹自有些红,别人都是善意对着她笑笑,只有周宜家默默的在心中脆了一口:“真真是个不知道礼仪的,连压个注都能想起成婚的日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东方晴的脸色方才恢复了过来。 对面河上乐曲声已经越来越大,隐隐的能听到有人高声念着比赛的规则。 周宜室起身去上恭房,回来的时候满脸的兴奋,也不等给老几人行礼,就对着东方晴羡慕的说道:“刚才我从那么房门口过,听到刚才两个跟着五皇子的人讨论,说是五皇子从咱们这里出来,又去了隔壁相爷那个屋里,二少爷听说二少女乃女乃押了二十六号,也押了二十六号。” 东方晴听她这样说,也觉得惊讶,自己事先没有想过要参加这一次赛龙舟的押注,所以从来没有和宁晖沟通过这件事情,没想到宁晖听到自己押了二十六号,竟也跟着押了二十六号。 虞秋菊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兴奋,拉了周宜室的手问道:“押了多少,你可听他们说了?” “说是压了四十注,整整四千两银子,二少爷还说了,若是输了,就当做捐了做善事。”周宜室继续兴奋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荔枝 宁晖对着东方晴邪魅一笑,双手枕在了手后,说道:“我自然还要跟着去也的,你不在,我有什么意思。” 东方晴本来看着宁晖的眼睛眨了眨,转头朝着山竹几个吩咐道:“把二少爷的东西一并收拾了。” 山竹领头应是,清风忙着去帮忙。 宁晖看清风慌慌张张的,忙着叫道:“你都哪去?还不快让人把东西抬上来?” “东西?”东方晴纳罕。 清风却是一拍脑袋,自己骂了自己一句:“瞧奴才这脑袋,真真是不顶用。”刚才二少爷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他也就悄悄的跟了进来,哪里敢让抬东西的人进来,就使了眼色让人在门外等着,现在自己却是忘了个干净。 东方晴看着宁晖主仆的样子,问道:“什么东西?” 宁晖一笑:“今儿南边不是送了荔枝来吗?我瞧着新鲜,想着你们或许爱吃,就向万岁爷讨了一篓子,让人抬了回来,刚才吃的那些也是今儿南边进贡的吧?我吃着味道差不多,只是只那么一点儿,那里够吃的。” 东方晴无语,这荔枝难得,娴王妃因是王妃,又是韶华帝的亲家,这才得了一篮子,容歆公主因着是公主身份才得了一篮子,宁晖却是张口就是一篓子,可想而知,这圣宠真是无人能及的。 “既然这荔枝新鲜,想必别的皇子公主也都吃了,不知道他们分得了多少。”东方晴问道。 “每个人一篮子。”宁晖随意说道:“刚才吃的是容歆公主分得的吧。难得她有心,还想着要分给你。” 东方晴彻底无语,想着宁晖许是这样独揽圣宠惯了,不在意也是正常。 微笑着把自己心中不安的念头抛去,想着宁晖不是个傻的,他自然对这等的恩赐甘之若饴,她就应该也跟着高兴。 东方晴想通,对宁海解释道:“嫂嫂确实是个好的,今日咱们统共得了两篮子新鲜荔枝,她有心。想着此物不好弄。就主动把自己的一篮子让人送去了东方府里给母亲吃,你刚才吃的,是母妃得的那一篮子。” 宁晖点点头:“她既有心,一会子咱们还她两篮子就是了。” 东方晴点点头。看着清风领了两个小厮抬了一个大竹篓进来。 那竹篓足有半人多高。两个小厮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抬着那竹篓摇摇晃晃,很是不稳,可以看出一面当真是货真价实的装着东西。 宁晖亲自掀了竹篓的盖子。拉了东方晴的手去看,只见满满一篓子都是连着些枝叶的荔枝,红的果儿,绿的叶,着实好看。 宁晖看东风放晴满意,对东方晴说道:“先让人送上两篮子给东方府里,其余的你都看着办吧。” 东方晴这才开始分配,让就娘去拿了小竹篮,自己亲自动手分荔枝,娴王妃和容歆公主那里自然是要去送的,东方府里刚才宁晖也说过了。 虞那里送上一篮子,想着柳素颜也正怀着身孕,又让人去给李家也送去了一篮子,想着东平伯府到底是宁晖的大姑母家,就让人也去给东平伯府送了一篮。 等到分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小半篓。 东方晴看着发愁,想着到底是金贵的东西,若是坏了,岂不是浪费的紧,但是吃却是一下子吃不完的。 宁晖则是大臂一挥,吩咐道:“去挖上半缸的冰,先把那剩下的荔枝冰冻了,留着晚饭后吃。” 立刻有人应了,自去办事情。 吃过晚饭,东方晴和宁晖携手去给娴王妃请安,顺便说了宁晖也准备和东方晴一起去娴王府小住的事情。 宁晖以前也是经常宿在宫中的,有时候懒的跑,一个月的三十天竟有二十天都是在皇宫里睡的,娶了东方晴之后,才好了,每日里都能够按时准点的回来。 宁晖这样是娴王妃习惯了的,所以娴王妃并不在意,笑着叮嘱了他们一些话,“无非是回了东方府里,上要孝顺长辈,下要提携晚辈”,“现在成了家,行事应该更稳妥”的话,宁晖和东方晴两人自然是很认真的听着 等到第三日,东方晴和宁晖早早的就请了床,简单的在锦绣堂里用了些早饭,就到正院里来。 正院里,娴王妃也起的早,容歆公主正伺候着娴王妃洗脸,见到两人并肩而来,笑着说道:“就知道你们今日是要起的早的,所以我早早的就过来了,你大哥一会子就到。” 几个人互相见礼,一会子宁远也过来,容歆公主和宁远一起搀了娴王妃,送了东方晴和宁晖到了二门处。 这才刚刚入夏,两个人怎么着也要在东方府里住上俩月,才能等到老和静怡郡主从西山别院里回来。 东方晴扶了宁晖的手臂进了马车,宁晖也跟着跳上了马车,一行人出了娴王府。 因着是夏季,马车里闷热,娴王府的马车都换了竹帘子,东方晴坐在马车上,肩膀微微靠向宁晖的肩头,看着窗外因隔着竹帘断断续续的画面,对宁晖说道:“你对我真好。” 这话东方晴说的自然,像是早已经在她心里想了许多遍,随口就能说出来似的。 宁晖听了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说道:“傻瓜,我不对你还能对谁好。” 东方晴“咯咯”一笑,说道:“我是说你陪我回娘家住着,毕竟男子很少有借助岳丈家的,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放心。”宁晖抓起东方晴的一双玉手,在手中把玩着,说道:“我是宁晖,怎会惧别人说什么。因着母亲有了身孕,我没有能陪着你回娘家住对月,只住了那么两天应了应景,现在就当是补的对月了。” “嗯。”东方晴乖巧点头。 等到了东方府的时候,已经是辰正时分,瓜儿和几个门子一起在门口守着。 东方晴在马车里远远的跟着小大人似的踮起脚尖远眺,先是莞尔一笑,想着定是东方辰想着今日自己会过来,特意叫了瓜儿在这里等着。 瓜儿看见了东方府的车,心中激动。嘴上说道:“来了来了。大姑女乃回来了。”说着,自己已经朝着车队跑来。 别的人听到,也都跟着迎了出来。 马车吱吱悠悠到了东方府的门口,东方晴扶着宁晖的手臂下车。望了望依旧是那个样子的东方府大门。东方晴的笑意更深。 东方晴让山竹给了赏钱。自己问瓜儿道:“可是大少爷让你在这里等着的?” 瓜儿乖巧的点头:“二少爷是因为想您了,所以盼着您俩,奴才也是因为想您了。所以遵从了二少爷的话。” 瓜儿有趣,东方晴笑了笑,让山竹另外赏了一个银锭子给瓜儿,对瓜儿笑着说道:“那你还不赶快去给你家大少爷送信?” “哎。”瓜儿欢快的应是,跳着往内门走去。 谁知道东方辰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欢快的道:“长姐,姐夫。” 宁晖因着这声“姐夫”心情变的大好,拍了拍东方辰的头,问道:“你可学了真本事?一会子有时间了和我过过招。” 东方晴本以为两个人说笑,东方辰这才学了几个月的功夫,连马步都扎不稳,哪里能和宁晖比划。 谁知道东方辰则是认真的点头,对宁晖说道:“师傅说我若是能够打得过姐夫的一只手,就是很厉害的人了,姐夫,你一会子能不能用一只手和我打?” 宁晖听了也是一愣,没想到东方辰那么认真,转脸看到东方辰坚毅的眼神,心中了然,也真诚说道:“好。” 东方晴听了却是着急,宁晖的功夫,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别说是一只手和东方辰过招,就算是用一个手指头,怕是也能够赢了东凡辰。 东方辰和宁晖对打,若是宁晖万一收不住力道 东方晴不敢往这方面想。 宁晖像是看懂了东方晴的担心,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我心中自有分寸,这习武之人,若像是公里得到最好最大的提升,和人对打练习是很重要的一个方法。” 东方晴也懂些这个道理,想着宁晖虽是这样说,自己还是跟着两人才放心。 东方辰对宁晖和东方晴两个人咬耳朵的小动作没有多想,想着外人都在传姐夫将视若珍宝,两个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现在看来,真是如此。 “长姐,姐夫,快里面去吧,外边怪热的,祖母和母亲还等着你们呢,说是要等着你们来了再出发。”东方辰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东方晴顺手揉了揉东方辰的头发,说道:“果然有了大人样儿了。” 东方辰羞涩一笑,对东方晴气道:“姐” 东方晴不好再打趣东方辰,笑着说道:“走吧。” 东方辰这才好了,欢欢喜喜的给宁晖和东方晴带路,边走边说道:“前几日没有说长姐要回来主持中馈的时候,原想着是要让祖母主持中馈的,母亲怀了小弟弟,身子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尤其是这样热的天,更是没有胃口,昨日里吃了姐夫和长姐给的荔枝,因觉得爽口清凉,这才多吃了几颗。” “母亲的身子这样,祖母自然不舍得让她操劳,但是祖母的年纪也大了,虽然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但是却不宜再行这操心之事。” “我就想着让祖母和母亲一起到西山草堂别居避暑,留我在家里主持中馈,当年七岁上就能主持中馈,组织读书会,我是长姐的亲弟弟,应该也不会差的。” “但是父亲和祖母、母亲他们都不同意,说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读好书,把去年生病的时候拉下来的功课补回来。哪里用得着我来主持中馈。“ “后来王妃舅母身边的吕嬷嬷过来送荔枝,顺便说了王妃的打算,真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祖母当即就答应了恶,并决定了今日和母亲一起到西山草堂别居避暑。” “其实祖母哪里是真的想去西山草堂别居避暑,不过是不放心母亲罢了,母亲这样吃不下东西,虽然有许老照顾着,也还是让人担心,若是母亲吃的东西少,小弟弟以后定是个瘦的。祖母担心母亲,这才决定了要去。” “对了,许老也跟上一起去避暑,是祖母亲自吩咐的,说是母亲年纪有些大的,若是再生孩子,怕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带了许老一起去,我的药许老也都给配好了,两天方才吃一副,姐夫和长姐你们谁若是有了什么问题,可以叫宫里的太医。” 东方晴和宁晖相视一笑,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好,哪里用得着请什么大夫。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存菊堂门口,存菊堂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摆着十几二十个箱笼,皆是老和静怡郡主的准备携带去西山草堂别居的东西。 牡丹站在中间拿了单子清点,看到宁晖几个人进来,马上迎了出来,说道:“可算是来了,老和郡主刚才还说,若是大和大姑爷还不来,怕是要在半路里遇见了。” 东方晴笑着说道:“没想到祖母和母亲特意等着我们,路上马车慢了些,祖母和母亲呢?” 牡丹一笑,说道:“就在屋里呢,奴婢领大姑女乃女乃和大姑爷。” 说着,把自己手中的单子交给了旁边伺候着的小丫头,自己眉眼含笑的上前亲自给东方晴、宁晖和东凡辰三人掀帘子。 珠帘子隐隐绰绰,东方晴能看见老和静怡郡主正先对坐着,听见竹帘响动,两个人齐头往竹帘出看去。 只见东方晴和宁晖面带笑容的进了屋,身后跟着同样有些兴高采烈的东方辰。 因静怡郡主有身孕,老年纪大了,东方晴和宁晖进来,静怡郡主和老两人都没有起身,而是笑着对东方晴和宁晖招手道:“快进来,这都是辰正时分了,外边怕是已经开始热了,快到我身边来坐,我这里放了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知交 东方晴往老身边去,说道:“想着要早早的过来,还见过祖母和母亲,谁知道还是晚了些。” 老笑着说道:“不晚,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西山那里离得也不算远,我们慢慢的走,晃着也就到了。” “虽然不算太远,但是到底是出了城,我让人送祖母你们西山那边。”宁晖搭话道。 “我们带着东方府的侍卫呢,不会有事儿的,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静怡郡主笑着说道。 东方晴却是想起了宁晖对她说过的话,现在是非常的时候,静怡郡主还怀着孕,若是那幕后之人不死心,想要威胁宁晖,怀着身孕的静怡郡主和年纪大的老也是个选择,多一重人保护,就多一重保险,也更让人放心。 东方晴想到这里,劝静怡郡主和东方晴道:“他想要表这份孝心,祖母和母亲应该给他这=.==次机会才是。” 老笑着说道:“我知道晖哥儿孝顺,有这份心就行了,何必这样劳师动众的,我们有詹统领他们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东方晴还欲说什么,宁晖则是共收行礼,接过老的话说道:“我身边又一批人,正好训练好了想要试试他们的本事,平日里我要在宫里当差,晴姐儿在府中有人保护,都用不着他们,这一次正好让他们跟着,一则祖母你们在西山草堂别居的住的时候,多了一层保障。我们也放心,二则是让这些小子们锻炼锻炼,回头也好给他们安排事儿做。” 静怡郡主和老对看一眼,静怡郡主知道宁晖的手中有一批隐卫,想着宁晖说的也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吧。” 宁晖点头,对清风说道:“把二十一叫来。” 清风点头,不一会儿领了二十一郎进来。正是东方晴在鸿运楼见过的二十一郎。二十一郎今日穿了简单的盔甲,看起来倒更像是个武士。 东方晴想着这二十一郎能够几次得宁晖亲自吩咐做事,想必是个有本事的,在九娘他们的隐卫组织里应该地位应该不低。宁晖竟派了他亲自保护静怡郡主和老。看样子是真的对静怡郡主和老的安危很是重视。 二十一郎进来很是乖觉。给静怡郡主和老磕头道:“给老请安,给郡主请安,小人换做二十一。以后有事情郡主和老尽管吩咐就是。” 宁晖则是笑着指了二十一郎说道:“二十一是这些侍卫的统领,不但要负责把祖母和母亲送到西山草堂别居,还要负责保护你们,您有社么吩咐尽管告诉他。” 老微笑,让牡丹赏了二十一郎红包。 二十一郎起初不敢接,见宁晖冲着自己微微的点头,忙着收下了,行礼谢赏。 老这才让千禧领了二十一郎去见詹统领。 因着老和静怡郡主一会子就要出发,詹统领已经领了二十个侍卫在二门处等着,知道二十一郎奉了宁晖之命,带了十几个侍卫和他们一起护卫老和静怡郡主,自然很是高兴。 他虽然不知道二十一郎他们的功夫到底如何,但是这盛京中早有传闻,说宁晖身边有一批能人,更何况,强将手下无弱兵,宁晖身边的侍卫,功夫自然不会差。 这边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让牡丹去请了许老出来,东方晴、宁晖、东方辰一起送了老、静怡郡主、许老几人上车,直送到了大门外,看着马车渐渐的拐过了街角,方才转身往回走。 因着还不到特别的热的时候,东方晴谢绝了祥子让人抬的小轿,和宁晖一起慢慢的往回走。 东方辰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对东方晴道:“父亲和母亲早就吩咐过了,让长姐回来依然住听雪轩,还说按照规矩,是不好让姐夫也住到后院里去的,但是咱们家的人少地方大,姐夫自然还是住到后院里方便。” “嗯。”东方晴点头,吩咐跟着的佟嬷嬷,让佟嬷嬷领着人去把东西都放到听雪轩,又吩咐下去,让管事的每日里的巳正时分到听雪轩的小花厅里回事,自己则是和东方辰、宁晖一起去了练武场。 因着东方府里历来都是出文臣,虽然有些子弟会写拳脚功夫,但是像东方辰这样正儿八经学的还没有,所以东方德特意吩咐在存菊堂的西边,靠近外院墙的地方整修出了一处武场,武场旁边是一溜五间的房子,给东方辰请的拳脚师傅就在这里住。 现在那拳脚师傅正在武场里练一套拳,东方辰跑过几步,上前喊道:“武师傅。”显然和这个武师傅相处的不错。 武师傅看到东方辰,问道:“还未到练武的时候,你怎么就来了?” 东方辰往后看,武师傅感觉出来,也往后看,看到是宁晖和东方晴,上前拱手行礼,唤道:“晖兄。” 宁晖也是抱拳行礼道:“武兄。” 这是东方晴第一次看到东方辰的拳脚师傅,禁不住多打量了两眼,想着以前只听说是个身材健壮的汉子,现在看来却真是如此,那武师傅四十来岁的年纪,脸庞黑红,身材高大健壮,底气很足,确实像个习武之人,不像宁晖,长的太肤白貌美,若不知道他根底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个武功高强的。 其实东方晴这是个误区,习武之人也分学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内家功夫注重内力的修养,又内力带动招式,从而达到致胜的目的,习外家功夫的人注重身体的锻炼,以身体的自身力量带动招式,从而达到致胜的目的。因着修炼的不同,所以在形体上就有些不同。 宁晖、清风、九娘、二十一郎等人都是从小就习武,修的都是内家功夫,所以东方晴看不住和常人有什么区别,现在看到武师傅这样修外家功夫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就觉得这才是江湖习武之人应有的样子。 武师傅感觉到东方晴在大量他,对着东方晴憨厚一笑,问道:“这是嫂子吧?武某这些有礼了。” 被一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唤做嫂子,东方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微笑着伏了伏算是回礼。 东方辰则是在一边说道:“师傅。这是我长姐。” 宁晖也给东方晴介绍道:“晴姐儿,武师傅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套拳打遍半个武林,因想要退隐江湖。正好辰哥儿也需要个师傅。我就把他请来了。” 东方晴点了点头。又给武师傅行了一礼,细声道:“武师傅住在府上可还方便,吃住都还习惯吗?下人伺候的可可心?” 武师傅点头。哈哈一笑,说道:“我武某闯荡江湖,向来是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哪里有现在这样过着安慰日子,酒肉随便吃的日子,也不怕您笑话。” 武师傅指了指自己身上用绸缎做的一套短衫,笑着说道:“刚穿上这样的衣服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习惯,觉得滑不溜秋,哪里有我那粗布的穿着方便,这穿的时间长了才知道这衣裳的好处,比我那粗布的舒服多了。” 武师傅豪爽,又有着江湖人的不拘小节,众人听了均是一笑,觉得这武师傅风趣幽默,着实是个妙人,怪不得和东凡辰相处的那样好。 宁晖则是看了看着练武场,见这练武场中间是一片空地,里面摆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另有梅花桩、木头桩等物,一边连着武师傅的住处,另外的三遍遍植树木,夏日里倒也显得凉爽,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武师傅则是一指他住处前面的一个葡萄藤说道:“说起来,武某也有好几年不曾和晖兄一起吃过酒了,上一次见面也是匆匆的一见,我就来了东方府里,今日咱们一定一醉方休,就在我那葡萄藤下。” 东方辰接话道:“师傅,我姐夫陪着我回娘家小住,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一起喝酒。” 武师傅笑道:“那感情好。” 又拍了拍宁晖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竟是个知道疼人的。”显得和宁晖很是熟稔。 宁晖平日里显得性子冷淡,又有那样的身份地位在前,东方晴很少见他和人这样亲近,也很是高兴。 吩咐杜鹃一会子让厨房里好生的整上一桌酒席送来。 宁晖和武师傅寒暄了几句,就和东方辰比划起来,因着东方辰的相府的嫡子,武师傅自然不敢照着他平日里教徒弟的方法。所教给东方辰的大部分都是招式灵活,能够起到四两拨千斤作用的自保招式,东方辰又因着有这方便的兴趣,虽然连宁晖的一只手都打不过,倒也比划的有模有样。 过完招,厨房里送了酒菜来,东方晴指挥着小丫头在那葡萄架下摆了酒席,看着宁晖、东方辰、武师傅三人入了席,方才回了听雪轩。 听雪轩中已经恢复如初,因着今日老和静怡郡主要往西山去,宁晖和东方辰都请了假,东方德现在是首辅,自然不能轻易请假,去了上书房议事,通常中午都是不回来的。 东方晴让人把饭菜端到了听雪轩,自己一个人吃了,放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未出阁的时候,放下了碗筷,自己和闲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只留了九娘一个人在身边,自己则是躺到床上睡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初,东方晴伸了一下懒腰,问坐在靠窗罗汉床上打坐的九娘道:“二少爷可回来了?” 九娘反应过来,收了招式,上前对东方晴回禀道:“刚才留在练武场那边伺候的小丫头还传话来说,主子和大少爷、武师傅还在喝酒。” 东方晴皱眉,这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喝酒?这样喝下去,怕是都变成了酒缸。 东方晴起身,自己找了衣服换上了,又让九娘叫了小葵进来,九娘和小葵两个人伺候着东方晴重新洗漱梳头,陪着东方晴往练武场来。 佟嬷嬷听到消息,忙上前拦了,劝东方晴道:“二少女乃女乃且消消气,二少爷是男人,和自己的知交喝上两杯是常有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二少爷闹别扭。” 东方晴听了,先是一楞,随即才明白过来,原来佟嬷嬷觉得自己是因为宁晖喝酒喝的时间太长生气了,要亲自去找了回来。 想着佟嬷嬷对自己和宁晖还真是真心,怕两个人吵架,就来劝。 东方晴笑笑,拍了拍佟嬷嬷的手笑道:“嬷嬷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得时间长了,他们那里也没有个信儿,想要亲自去看看,是不是要让厨房里烧了醒酒汤之类的。” 佟嬷嬷也是跟着笑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是老奴想差了,二少女乃女乃向来端庄大方,异于常人,自然不会如那些无知悍妇一般,是老奴僭越了。” 东方晴笑着说道:“嬷嬷还不是因为关心我和二少爷,哪里算的上僭越。” 佟嬷嬷笑着说道:“那老奴去让厨房里煮了醒酒汤准备着。” 东方青点点头,依然领着九娘等人往练武场的方向走。 练武场内,几个人果然都还在,只见武师傅已经有些大舌头,喝酒很是猛,一杯一口,宁晖则是端了酒杯细细的品,很是文雅。 东方辰则是执了酒壶给两个人倒酒。 东方辰先看到了东方晴,随手把酒壶交给了身边跟着的瓜儿,自己朝着东方晴走来。 说道:“武师傅要和大姐夫比比酒量,所以耽误了些时间,长姐,武师傅喝酒喝不过姐夫。” 东方晴则是看了一眼东方辰,见他神色正常,心中放心了几分,问东方辰道:“你可喝酒了?” “只喝了一小杯。”东方辰说道:“姐夫和武师傅都说我年纪小,不能轻易饮酒,若是养成了酗酒的习惯就不好了,夺了我的酒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醉酒 东方晴看东方辰面色正常,知道他所说非虚,点了点头,说道:“你没有喝就好,其实也不是管着你不让你喝酒,一则你年龄尚小,过早的喝酒难免以后性子不稳重,二则你的身子也要注意,索性你是个懂事的” 东方辰笑着挽了东方晴的手臂,说道:“姐,我知道你,你还是管管姐夫吧,他虽然没有武师傅醉的厉害,但是喝的却不比武师傅少。” 东方晴看了看东方辰,东方辰的个子现在已经和她一般高,因着跟着武师傅习武,身子也健壮了些,真真长成了小小男子汉的样子。 东方晴一阵感慨,和东方辰并肩往桌案边走去。 宁晖看东方晴过来,喝了最后一口酒,对武师傅一拱手说道:“今日宁某甘拜下风,来日方长,等以后再喝。” 武师傅见宁晖说认识,“哈哈”一笑,直接趴在了桌.+du.案上。 东方晴忙着吩咐瓜儿几个:“还不快扶了武师傅回去歇着,厨房里炖了醒酒汤,一会儿端来一碗来给武师傅喝。” 瓜儿几个应是,东方辰尊师重道,也忙着和瓜儿几个忙着一起扶着武师傅进了武师傅的内室。 东方晴和宁晖看着的武师傅被几个扶进了屋,东方晴看了一眼宁晖,说道:“走,回去吧。” 宁晖则是邪魅一笑,往东方晴的肩头一靠,说道:“我以为你半个时辰之前就该来了。怎么那么晚?” 东方晴呆愣,宁晖这是做什么?怎么了?是在向自己撒娇吗?他一个大男人朝着自己撒娇? 东方亲渣渣眼睛,感觉出来自自己肩膀上的力量,才这是真的。 清风几个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宁晖这个模样,想着在战场上指引千军的大将军私下里喝醉了竟还有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皆掩了嘴笑。 东方晴看众人的表情,更是恼羞,没好气的对宁晖说道:“你怎么喝这样多的酒。” 宁晖刚才那般的风轻云淡,不过是仗着心底的一口气撑着,知道不能自武师傅和东凡辰面前丢脸。现在那口气散了。就也醉了起来,见东方晴问他,“嘻嘻”一笑,说道:“我不能在辰哥儿和武兄面前丢人。” 东方晴翻了下白眼。想着当时自己若是知道宁晖喝醉了酒如孩子般。在答应要嫁他之前就应该考虑考虑。 东方晴推了一下宁晖。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感情你还知道丢人。” 见清风几个都在旁边站着,没好气的对清风道:“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去。” 清风忙着应是,上前搀了宁晖。 宁晖从东方晴的肩头离开。小声嘀咕道:“你这女人忒的小气,肩膀都不让靠。” 此话一出,清风忙着扶了宁晖往前走,东方晴则是额头彻底挂了黑线,心中暗道:“宁晖啊宁晖,现在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暂且不和你一般见识,等到你醒过来的时候,咱们另当别论。 宁晖回了听雪轩喝了晚醒酒汤就睡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气已经全黑。 自己坐了起来,见是在听雪轩东方晴的床上,往外看了一眼,灯光下,东方晴正坐在那里做针线,小葵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 宁晖起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声音有些沙哑,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有些突兀。 东方晴和宁晖一起往宁晖的方向看去,东方晴看他自己坐了起来,转了子继续做针线,没有理他。 小葵则是答道:“禀二少爷,已经是亥时了。” “嗯。”宁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吩咐道:“端杯茶来。” 小葵此时也感觉出了东方晴的情绪,翼翼的看了一眼东方晴,见东方晴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扇子,给宁晖倒了一盏茶。 宁晖接过一饮而尽,把那茶杯交到小葵的手中,小声问道:“怎么了?” 小葵猜着东方晴是因为宁晖胡闹的事情生气,但是现在哪里敢说,只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清楚。” 东方晴听了却是暗暗好笑,想着自己在这里气的跟什么似的,人家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生气,真真是自己找罪受。 “你何必问她,问我不就行了。”东方晴手中的针线不放,生气道。 宁晖见东方晴了,“嘿嘿”一笑,自己起身穿了谢就往东方晴身边来,嘴里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了呢。” 小葵是个机灵的,见此情景,忙着行礼告退:“奴婢去看看特水好了没。”不等宁晖和东方晴说什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还不忘关紧了门。 东方晴感觉到宁晖就在身边,依旧忍住了要看一眼的冲动,不吭不响的做针线。 宁晖则是捡起了小葵扔下的团扇,腆着脸坐到了东方晴的身边,说道:“我给你打扇,你且消消气,告诉我,是谁惹了你不高兴,我去给你报仇。” 东方晴听着这话,更是好笑,觉得自己真真是没事找罪受,转身一把夺过了宁晖手中的团扇,使劲摇了几下,没好气的对宁晖道:“我现在在自己家里,还能有谁能惹我生气,让我不高兴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宁晖依旧嬉皮笑脸,拉了东方晴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来,说道:“那你赶快报仇。” 东方请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终是忍不住,脸上挂上了笑容,说道:“真真是个混不吝,我不打你,打得你如挠痒痒,我却是手疼。” 宁晖拉了东方晴的手笑着说道;“终究还是你知道心疼我。” 东方晴翻了翻眼皮。问道:“不是我小气的时候了?” 宁晖虽然喝醉了,但是这么一会子对今日的事情也有了些印象,闻言脸色一红,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喝醉了吗?下一次断不会再这样了。” 东方晴坐了这一,气早已经消了一半,现在宁晖这般温柔小意的一哄,心中的气散的差不多了,闻言,对宁晖道:“你说的话。你自己可要记得啊。” 宁晖笑着。说道:“自然。” 东方晴这才重新在罗汉床上坐了,依旧拿了针线在手中做,把那把团扇一把塞到宁晖的手中,说道:“扇扇子。” 宁海爽快的应“是”。给东方晴扇扇子。 东方晴为了图凉快。穿了一件宽大的纱制裙子。头发高高的挽起一个圆髻儿,很是清爽。 宁晖望着东方晴低头时脖颈后面的粉红肌肤,禁不住上前用手轻轻抚模。 东方晴感觉出了宁晖手掌传出的温度。扭了身子说道:“热。” 宁晖这才放了手,继续给东方晴扇扇子,问道:“父亲可回来了?” 东方晴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说道:“父亲晚饭前就回来了?见你还睡着,就没让我叫醒你,我和辰哥儿陪着父亲吃的晚饭。” 宁晖点头,说道:“也不知道父亲这会子睡下了没有,按说我应该去给岳父大人请安的。” 东方晴也知道应该是,起身说道:“夏日夜长,想必还没有睡,你且先叫了人洗脸穿衣,我让人去看看父亲睡了没。” 宁晖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高声的喊小葵端水来洗脸,东方晴则是吩咐了清风亲自去漪澜园看看情况。 等到清风回来的时候,宁晖已经穿戴完毕。 清风来不及喘气,就回禀道:“相爷还没有睡下,正在小厨房里作画呢。” 宁晖听了点了点头,对着清风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则是揽了东方晴的肩膀往外走,说道:“走,咱们去给他老家请安。” 两个人直接去了小书房,见小书房里果然亮着灯,东方德的身影倒映在窗上,看着确实是在写画些什么。 祥子守在门外,见到这么晚了,宁晖和东方晴联袂而来,并不吃惊,给两个人行礼说道:“老爷有吩咐,说大和大姑爷一起过来,就直接请到屋里去坐。” 东方晴点头,东方德的脾性她知道,是个能够猜出他们会来的。 宁晖和东方晴跨步往屋内走,屋子里的东方德听到动静,也不抬头,就对宁晖和东方晴说道:“坐吧。晖哥儿可还头疼?” 东方晴惊讶,笑着对东方德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是我们来的?” 东方德同一笑,对东方晴道:“现在咱们的院子里,统共也就你们俩和辰哥儿,辰哥儿平日里睡的就早,这会子怕是已经在做美梦了,又不是陌生人,若是陌生人祥子在外边不会不声不吭的既放你们进来,能够如此的,也就你们俩了。” 东方晴正准备说什么,宁晖已经笑着给东方德行礼:“岳父大人不愧是首辅之臣,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分析有理,晖儿真是佩服的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东方德若是作为首辅大臣,有下属这样恭维自己,定然会想着这下属是不是有什么居心,会敬而远之,但是作为一个岳父,自己的这样夸赞自己,自然是高兴的。 当即,东方德也不理会东方晴,问宁晖道:“喝了那么多的酒可还头疼?若是头疼就让晴姐儿再给你煮碗醒酒汤。” 宁晖想着刚才东方晴生气的样子,忙着说道:“不了,刚才晖儿已经喝过醒酒汤了,现在神清气爽,好的很,岳父大人不要担心。” 东方德呵呵的笑,对东方德和东方晴两人说道:“你们过来看看我画的这副童子图怎么样?我准备挂到你母亲的内室。” 东方晴和宁晖都凑上去,见那童子画的憨态可亲,极为可爱,都连口夸赞道:“好。” 几个人在小书房内又讨论了半个时辰的画,这才各自回了房里。 东方晴和宁晖并肩往听雪轩走,虽然是夏季里,但是因为是半夜,还是有些凉,宁晖月兑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东方晴当做披肩批在了肩上,顺手抓起了东方晴的手,拖着东方晴往前走。 东方晴早已经习惯宁晖在走路的时候对自己或牵手、或揽肩、或扶着她的身子,况且这是在东方府里,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自己一行人撞到别人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东方晴脸色也不红,也不扭捏,任由宁晖拖着手往前走。 宁晖望了一眼身边的人,说道:“你不好奇我和武师傅的关系吗?”。 东方晴自然是有些好奇的,这武师傅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宁晖一直在盛京,活跃在盛京的贵族圈里,从哪里认识了武师傅。 东方晴本以为宁晖和武师傅是泛泛之交,知道东方辰在找武功师傅,就顺手推荐了武师傅来,现在看来却不像是偶然,宁晖是习武之人,又是大将军,自然不会是轻易能够在别人的面前喝醉的,因为在他的位置看来,有太多的人是不可信任的,但是宁晖在武师傅的面前竟然敢放开胆子喝那么多的酒,就是是宁晖自信他自己可以忍得住,但是也会有意外发生,宁晖不担心在武师傅面前发生意外,可见两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交情匪浅。 既然交情匪浅,宁晖为何不请了武师傅去帮着自己做事,反而推荐了他来东方府里做武功师傅? 这些都是疑问,但是东方晴见宁晖没有主动提起,自己也没有主动问,现在见宁晖主动提起了,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好奇的?你说武师傅是江湖之人?” 嗯,宁晖把自己手中的小手握的更紧了些,说道:“我认识武师傅,完全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我自小就跟着太子学了十八般武艺,各类武功都学了些皮毛,所以我和辰哥儿不一样,我哟好多的武术师傅,武师傅是我其中一位拳脚师傅的师弟。” 宁海看了东方晴一眼,见东方晴听的认真,继续说道:“我那师傅的拳脚功夫自然是极好的,那时候我的师傅是皇宫的一个侍卫小统领,因拳脚功夫好,被万岁爷特意发话放在了乾清宫”(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发现 “有一次,武师傅被人追杀,求到了我那师傅的那里,我那师傅人在皇宫里住着,哪里是能够轻易藏得住人的?就拜托了我帮着照应照应,这才算是熟识了,说起来,我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宁晖说道。 “被人追杀?”东方晴却是抓住了宁晖所的重点,扭头问宁晖道。 “也不算是什么,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些恩怨,江湖门派虽然厉害,比起咱们这些家族来却是蚍蜉撼大树,完全不足为惧,而且武师傅已经对外宣称金盆洗手、退隐山林了,若是有什么恩怨也就一了百了了,你尽可以放心,我既推荐了他给辰哥儿做师傅,就有十足的把握。”宁晖对东方晴说道。 东方晴点头,她自然是信宁晖的。 两人回了听雪轩,另吃了些东西,才去睡了。 因没有所担心的事儿,东方晴直睡到天大亮方才—无—错—小说醒。 揉了揉眼睛,东方晴起身叫人。 山竹笑着走了进来,一边收起床上的帷幔,一边说道:“二少女乃女乃睡的真好,这还是在的二少女乃女乃自己的床上舒心。” 东方晴浅笑,望着熟悉的房间,说道:“可不是最舒心吗?这房子为住了几十年了,还是对这里最熟悉。” “几十年?”山竹暗暗盘算着东方晴说的话,随即一笑,想着东方晴必是说错了话,倒是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山竹摇了摇头。对东方晴道:“老爷和二少爷一早就去上朝了,大少爷也去了国子监,两位少爷一起陪着老爷用的早膳,知道二少女乃女乃还没有醒,就吩咐了奴婢们行事,待您醒了再说。” “嗯。”东方晴有些脸红,点了点头,其实按照她平日里的时间,就算是睡着自己熟悉的床再安心,也不会等到这时候才醒。还不是因为宁晖昨日里把她给折腾惨了。 宁晖白日里睡了那么久。自然是精力旺盛,只是苦了她,感觉自己累的随时都能睡,这不。一下睡了那么久。 东方晴起身洗漱。吃了点早饭。方才问山竹道:“可有事情?” 山竹则是禀告道:“没有什么,除了府里的事情,就是有几家听说回了娘家。送了拜帖来想要拜访。” “嗯。”东方晴点头,她嫁入娴王府,有一个王妃的婆婆,公主的妯娌,她又是新妇,行事有诸多不便,宁晖在世人眼中也是个性子冷的,那些寻常们自然不能轻易拜访。 山竹见东方晴点头,说道:“有江南虞家的两位,说统共也没有来东方府几趟,想要来看看咱们东方府的夏景,另外有白家的小,元娘,刘家的几位,文家的怀萱” “文怀萱?”东方晴眉头微皱,自从成亲之后,她还未见过文怀萱。 想想自己还曾答应文怀萱,要帮着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文呈肆最后还是补了京城里的缺,虽然是闲职,到底品味没有降,文曼琅也正是入仕,做了从六品的官,虽然没有了东方府这门姻亲,文家到底没有什么损伤,因着文家选择了置身事外,她也就对文家的关注少了些,不知道文怀萱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定亲。 说起来,在她认识的人里面,东方雪自私目光短浅自不必说,柳素颜善良,李天香活泼,周宜家月复黑文怀萱倒是少有的几个极有个性的。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狠得下心,有壮士断腕的魄力,虽然是商人逐利的本性,但是到底不曾在背后做什么,也算是个坦坦荡荡的人。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没有什么顾虑,只要你对她来说一直有用,她就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若是做的话,东方晴自不会选她,但是却是个不错的搭档。 东方晴想了想,说道:“改天咱们做东,请了鸿运楼的厨子做消暑小菜,再把云家班叫来唱小戏,请了们热闹热闹。” “嗯。”山竹想了一下,建议道:“依着奴婢看,也不用特意去选,就在咱们府西北角的水榭就好。” 东方晴听了直点头,欢喜道:“那地方好,到了下半晌的时候四面的风吹进来,正凉快,那半池的荷花也开的正好,到时候让人在池子里搭了戏台子,再让庄子上送些新鲜的蔬果,大家定然喜欢。” “今日就让人搭戏台子吧,请了她们后日来赴宴。”东方晴越想越觉得可行,说道。 佟嬷嬷进来,听到两人正商量设宴款待诸位的事情,笑着说道:“若是二少女乃女乃有这想法,那么今日既该给诸位们下帖子了。” “嗯。”东方晴想了一下,说道:“刘家的几个每人都下一张贴子,我记得有一次有人请了赏花,没有单独给海珠下帖子,惹的她好一阵子不高兴,说是觉得大家对她不够重视。” 佟嬷嬷微笑:“奴婢记下了,一定特特给刘家的几位都下了帖子,让人亲自递到海珠的手里。” 东方晴也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另外还有李家的,去看看,若是颜的身子方便,就请过来热闹热闹,若是不方便,不要勉强。” 佟嬷嬷点头和山竹都点头,柳素颜现在的月份重了,身子本就比别人显得笨重些,又是这样热的天气,不想走动是正常的。 “还有虞家的两位,还有元娘那小丫头,几个月没见,也不知道她长高了些了没有。”东方晴笑着说道:“对了还有容歆公主,和母妃也下张帖子,就说我请了她老人家赏我娘家的荷花。” “老奴都记下了。”佟嬷嬷点头,不再说什么。 那么长时间做奴才。佟嬷嬷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山竹自小伺候东方晴,和东方晴感情深厚,虽然是主仆,但是也有着的情分在里面,说起话来就有些不顾忌,问道:“,那文家的怀萱,和周家的不请吗?”。 山竹知道东方晴不喜欢周宜家,但是表们都请了,若是单单把大姑女乃女乃家里的给落下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她虽然是个奴婢。但是也担心会招了人闲话。 东方晴则是不在乎,重活两世,她若是还再为这些虚拟、模不着边际的东西所累,就真真是白白浪费了上天给的这一次机会。 东方晴嘴角微弯。似笑非笑说道:“明日请了文家的大来。我想单独和她说。至于周家的表” 东方晴说道:“我就算是请了她。她也未必看得上,周家表妹是才女,若是参加诗社她还算有些兴趣。若是来看戏,估计会觉得咱们通俗,咱们还是不要请她来了。” 东方晴既然这样说,山竹就不再多问。 她也只是做个简单的提醒,既然说不用,自然是不用的。 东方晴想了一下,说道:“对了,不要忘了也请了表嫂来。” 东方晴说的表嫂是东方雨,因着和东方晴有着两层的关系,两个人平日里的关系处的也是急亲密。 主仆几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才各自散去,佟嬷嬷自去安排人去请云家班,搭戏台子,到鸿运楼里定厨子,山竹则是去准备给各府上下帖子。 东方晴则是领了杜鹃去了小花厅议事,东方府里虽然人口简单,但是到底是相府,除了平日里的日常琐碎,这盛京之中但凡是红白喜事,生子祝寿,都要随上一份礼,一天处理起来,也有挺多。 等到东方晴处理完,让各自按照旧例办了,时间已经快到晌午时分。 因着只有东方晴一个人,吩咐做了些简单爽口的饭菜,东方请吃了。 炎热,东方晴只觉得身上发汗,怎么也睡不着,让人把罗汉床搬到了院子内的海棠树下,又洗了澡,还是觉得热,小葵在一旁帮东方晴摇扇子,也是汗流浃背,一张小脸如水洗了般。 东方晴看着不忍,对小葵道:“还是不要扇了,快打些水去洗洗,这天闷热的很。” 小葵忙谢恩,放下扇子去了,东方晴自己拿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杜鹃也拿了扇子摇着过来,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树梢,说道:“奴婢觉得今日还好些,倒是这吃了中饭之后,天气就闷热的厉害了,莫不是这天是准备要下雨了?” 东方晴也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也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燕子低飞正是要下雨的映照。” “既然要下雨。”杜鹃放下扇子,说道:“那奴婢让人把这罗汉床搬回屋去。” 东方晴则是不想回屋,坐在罗汉床上不起来,说道:“这不是还没有下雨吗?等到一会子真的开始起风了,再搬也不迟。” 杜鹃鲜少见东方晴如此,笑着说道:“好,奴婢给您打扇,您就在这树下躺着。” 东方晴调皮的笑,真的半躺在了罗汉床上,也不让杜鹃给自己打扇,一个人拿了扇子摇。 山竹却是满头大汗的从屋内跑了出来,手中拿了一个锦盒,对东方晴笑着喊道:“二少女乃女乃,您猜奴婢找到什么了?” 东方晴看了一眼山竹,又看了一眼山竹手中的盒子,坐了起来,山竹手中巴掌大的小盒子她很是熟悉,去年的时候,她亲自把宁晖送的冰玉石放大到了小盒子里,今年入夏的时候,他们丫找了一次,但是总也找不到,因着今年她出嫁,东方晴堆了几十个大箱子,这冰玉石确实难找,就没有找到,她也没想到今日山竹竟能找到了。 东方晴一把把扇子丢了,对山竹笑着说道:“快拿来我看看,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山竹笑着说道:“就在的箱笼里啊,这冰玉石珍贵,奴婢听说二少爷也值得了这么一小块。奴婢想着若是丢了就可惜了,更何况现在这样热的天,咱们也要用,就又把箱笼找了一遍。” “你辛苦了。”东方晴点头,对山竹说道:“一会子赏你冰镇梅子汤喝个够。” 山竹微笑,把那盒子递给东方晴。 东方晴接过,入手就觉得盒子微凉,打开来,冷气迎面扑来,山竹和杜鹃两人贪热,都往东风晴的身边凑了凑。 只见盒子里红绸布裹着一块小小的玉石。 东方晴伸手拿出,把红绸布去了,更是感觉有凉气袭来。 杜鹃啧啧称赞道:“二少爷真有本事,能让万岁爷赏了这样的好东西,在奴婢看来,这可比那些什么金啊玉啊都珍贵多了。” 山竹则是笑着说道:“既然找到了这冰玉石,还是回屋躺着吧,把这冰玉石放在床头,定然不热。” 杜鹃也是笑着说道:“对啊,奴婢也跟着去凑凑凉。” 东方晴一把握了那冰玉石往屋内走去,说道:“好啊,咱们回屋。” 山竹跟了上去,杜鹃则是指挥人依旧把罗汉床搬进了屋子。 许是时间短,东方晴起初只觉得自己周身凉快,后来时间长了,才感觉吃屋子也渐渐的凉快了。 杜鹃几个贪凉,皆在床边的罗汉床上,美人榻上,东方晴的床前的脚踏上横七竖八的躺了。 大家都是翼翼,连一丝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怕影响了东方晴歇着。 东方晴则是听着大家翼翼的走路,翼翼躺下,翼翼的进入梦想,嘴角上翘了一下。 想着果然还是在娘家好,若是在娴王府,哪里有让主子和丫鬟共在一室休息的道理。 东方晴想着,心中莫名的安慰,这些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有她们在身边,自己也安心。 东方晴迷迷糊糊谁找,却是被落雨的声音吵醒的。 屋子里一片微凉,九娘坐在床下的罗汉床上打坐,所有的丫头都不在了。 东方晴起身,朝着九娘走来,在九娘的对面坐了,问道:“这样的下雨天,老爷和二少爷、大少爷不知道有没有带伞?” 九娘收起了姿势,回道:“刚才佟嬷嬷已经派人去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齐聚 宁晖看着东方晴,一副“你一点儿也不嫌事儿大的”无奈表情。 东方晴嘻嘻的笑,其实她也没有想要特意针对周宜家,只是借着机会看看四皇子和周宜家到底关系如何,她和宁晖的心中也好做个判断,若是不牵扯到娴王府或者东方府,她自然是不管不问的,管她周宜家是有做皇后的命还是要争着做姬妾,不过也都是些不甚相关的人。 宁晖看东方晴笑,承诺道:“我明日请了他们来热闹热闹就是。” 一觉醒来,天气放晴,因着连着两日的雨,天气倒也凉爽。 容歆公主早早的就过来了,东方晴亲自接到了垂花门处,两个人沿了林荫道携手往后院走。 容歆公主穿了豆绿色的衫子,拉了东方晴往水榭的方向走,说道:“这盛京中都传遍了,南边统共也只进贡了一对白天鹅,本来容嘉公主喜欢,后=.==来被二弟打赌赢过来送你了。” 东方晴汗颜,就知道这件事会传遍盛京,只是没想到容歆公主在深宅大院之中也知道的那么清楚。 容歆公主继续说道:“我可对二弟怎么让那对白天鹅乖乖听话的不感兴趣,我对那对白天鹅感兴趣,听说美的很,像是仙物。 东方晴微笑,给容歆公主带路:“就养在水榭那边,本打算在水榭那里请诸位们看戏的,嫂嫂正好帮着我看看,一起归置的合适不合适?” 容歆公主笑道:“母妃觉得今日都是年轻人。就不过来凑热闹了,刚吃了中饭就撵我过来。说让我过来帮着你忙活忙活,我说你自小就主持中馈。肯定比我这个一直在深宫里的强,但是总归是被母妃给赶来了。” 东方晴笑着客气:“我也不过是看着别人都怎么办的,自己跟着瞎忙活,嫂嫂能够帮着我把把关,自然是好的。” 两人说笑着往水榭了去 水榭内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云家班已经来了,正在熟悉台子,看到东方晴陪着容歆公主过来,远远的行礼。 两人颔首。东方晴让跟着的小葵传话下去:“今日好好的唱,若是唱的好,重重有赏。” 云家班现在也是惯常在富贵人家唱戏的,知道东方晴向来出手大方,忙着磕头谢恩。 容歆公主笑着揶揄东方晴:“自从你在赛龙舟会上赢了几十万两银子,这盛京中的饿众人看你都像是大财主。” 东方晴笑着说道:“嫂嫂看我可是个大财主?” “我看你啊。”容歆公主果真围着东方晴看了一圈,笑着说道:“我看你啊,像是一尊金佛,上上下下都是银子。” 容歆公主有趣。惹得众人都是呵呵的笑,气氛很是轻松。 东方晴趁机对容歆公主道:“我今日还请了周家的两位表妹,和东方雪。” 东方晴和东方雪只见的恩怨容歆公主多少听到过些,但是想着不过是庶女不甘心。想要取嫡女而代之的故事,所以并不太在意。 听到东方晴请了周宜家也不在意,想着再怎么说。周宜家和宁远、宁晖兄弟是嫡亲的表兄妹,就算是东方晴对周宜家不喜欢。但是碍于情面,也会请了周家的来。 容歆公主笑着说道:“那感情好。人多了热闹,咱们们也可以在一起好好的说会儿话。” 东方晴看容歆公主的表情,就知道容歆公主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捏了捏容歆公主的手说道:“今日二少爷也会请了诸位少爷和宫中年轻的皇子们来。” “什么?”容歆公主这一下重视了,周宜家和四皇子的事情她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正是躲也躲不及的时候,东方晴却偏偏往上撞。 要知道,大宁朝虽然民风比较开化,也有些大家闺秀偶尔出去走动,那也没有和陌生青年男子一起出游的道理,若是周宜家和四皇子真的有些什么,平日里见面怕是不太方便,今日有了这个机会,保不齐会找个机会碰面。 东方晴看容歆公主重视,一笑说道:“到时候二少爷领了他们在外院里喝酒。咱们在内院里看戏。” 容歆公主半晌,方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说我来的时候,你大哥怎么说让我先来,他到申时的时候再过来,原来还有这一出。” “请了众位过来喝酒,自然是要让大哥过来帮衬着的。再说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大哥也可以帮着做做主。”东方晴笑着拉了容歆公主在水榭里的美人靠上坐下,让人拿了小鱼干来喂那对白天鹅,接着说道:“所以啊,你这一次来,可不止是看戏的,若是有事情,要担负起世子,表嫂子的责任。” 容歆公主心中暗暗觉得东方晴真是打的好算盘,到时候万一有了什么事儿,一个是她娘家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是婆家嫡亲的表妹,让自己如何。 容歆公主心中想着,办来玩笑说道:“二弟妹何必要管这样的事情,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到底该如何,让他们自己闹去。” 东方晴知道容歆公主是心中介意了,也不着恼,依旧拿了鱼干放在容歆公主的手边,细声说道:“说了也不怕嫂嫂生气。现在正是万岁爷考虑立太子的时候,咱们娴王府向来位置敏感,不可随意表态,平日里一起喝喝酒也就算了,若是直接嫁了一个嫡出的姑娘给某一位皇子,怕是性质就不一样了。” 容歆公主把小鱼干撒向白天鹅,暗暗觉得自己的气度还是不够,初听到周宜家和四皇子的事情时,她也想到了这一层。现在东方晴让她来帮忙,却还是只想到了自己。说起来,宁远才是真正的娴王世子。以后娴王府要靠宁远来承继,这周宜家和四皇子的事情,若是有影响,也是对娴王府有影响。 宁晖有大将之才,万岁爷又对他疼爱有加,以后赏了将军府开府另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娴王的兴衰倒是和宁晖、东方晴夫妇没有多大的关系。 现在东方晴想要趁机模模底细,让自己帮帮忙,借着自己世子。又是大表嫂的身份兜兜底,自己倒是胡思乱想,真真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东方晴看容歆公主神色转变,接着说道:“我只是个深宅妇人,能够想到的也只那么多,能够去做的也是少之又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自己能做到也许还有用的主意,还得自己搭东西搭人情,嫂子可一定要帮我。” 容歆公主已经转变过来。笑着拍了拍东方晴的手,说道:“你放心,我自然会帮你,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作为表嫂子也应该管管才是。反正咱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弄清楚两个人到底如何,只要不太过分。咱们就当做么看见,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嗯。”东方晴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商定事情。就有小丫头来报,虞家的到了。 后边陆续有人过来。等到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申正时分。 外边的门子来报,宁晖领着众位皇子和少爷们来吃酒。 东方晴叮嘱佟嬷嬷亲自去前院里看着,又有祥子在前院里守着。 自己则是带了众丫头专门招待女眷。 东方雪也是冷着一张脸来了。 她本是不想来的,同样是出嫁的女儿,她在高家受气,还要每日里看着昔日的贴身丫头挺着大肚子在面前晃悠,婆家人破落势力,丈夫懦弱无能。 东方晴却是嫁进娴王府,锦衣玉食,呼奴唤婢。 不但可以回娘家小住,还能完全掌了娘家的中馈,现在竟然还能够在娘家设宴。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竟然还给她下帖子,是嘲笑她东方雪和现在和她东方晴相比是云泥之别吗? 东方雪一肚子的气,但是还是被高轩唠叨着过来了,高轩虽然不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但是只那个唠叨的样子,就直让他头疼。 东方雪真真是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以前怎么会觉得高轩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是可造之材呢,现在看来,真正和自己所希望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东方雪是东方德女儿,就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所找的男子,定然是青年俊材,才貌双全的人物。 东方晴看着东方雪进来,笑着向她打招呼:“二快来这边坐,单等着你来开唱了,是不是因为路程太远?也怪我,是应该派了马车去接二的。” 东方雪看着东方晴的样子,只觉得如吃了一颗苍蝇般难受,觉得东方晴真真是话中有话,说的话在她听来如直接打脸般,外人听着还觉得东方晴作为长女体恤,和睦。 说什么自己才来,单等着自己,这不是让那些单等着听戏的们责怪自己来的晚吗?又说是不是因为路程太远,是提醒大家她东方雪嫁了个京郊的贫寒学子吗?还说应该派了马车去接,难道她东方雪连马车都坐不起吗? 东方晴看着东方雪暗淡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重活两世,东方雪最为敏感好面子的人,自己这一番话,若是大大咧咧的人听到自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被东方雪听到却是有不一样的效果。 东方晴看东方雪这样,笑的更是欢快,竟想亲自上前去拉了东方雪:“到我身边的做,绿果可好?胎坐的可稳?她是身边服侍的人,以后生了孩子也该喊我一声姨母,说起来,我应该使人去看看她才是。” 东方晴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东方雪是个庶女,嫁的又是郊外贫寒之家,本来在几年春闱之前众人对高家还是相对关注的,毕竟高轩是这一科的状元郎只一件事穿了大半年有余,又有鼻子有眼的,但是自从春闱过后,大家就不甚在意了。 再加上绿果有了身孕是丑闻,高家虽然欢喜但是也还是知道瞒着些的,所以近日来的贵女们有些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是东方雪是何时成的亲大家都还记得,毕竟那一日不止是她东方雪出嫁了,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万岁爷就是在那一日给东方晴和宁晖赐的婚。 听着都东方晴话中的意思,是东方雪的贴身丫头有了身孕,且孩子生下来按照辈分得喊东方晴为姨母,一个丫头生的孩子,无论如何是不能喊主子的嫡亲为姨母的,无非一种情况,这丫头是通房,生下来的孩子被嫡母抱了养着,才有资格喊嫡母的为姨母。 想着东方雪成亲还不到一年,身边的丫头就怀了男主子的孩子,真真是不胜唏嘘,这东方雪还有个相府庶出的身份,高轩都敢如此,可见不是这高轩风流成性,就是这东方雪没有尽做妻子的本分。 东方雪被东方晴这样对待,本还强压着气等着,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东方晴明显比自己占优势,自己若是再和东方晴顶着干,不一定会讨了好去。 现在东方晴竟然提了绿果,绿果是她这一段时间里不可触模的逆鳞,她做梦都想着怎么能够把绿果给除了,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跪、不许吃饭、干重活,竟都奈何不了一个绿果,现在又被东方晴拿出来说嘴,还说什么绿果那个贱皮子生的孩子要喊她东方晴做姨母,她何时说过要养那野孩子的话。 东方雪只觉得自己一口恶气直冲脑门,墙纸压制下去,竟觉得有些天昏地暗,堪堪才站稳,用牙缝挤出几个字:“东方晴。你。” 东方晴却是像读不懂东方雪眼中的怒意,笑着吩咐跟在身边的九娘:“快去扶二妹一把,想必是今日这天气太热了,二是不是中暑了?” 接着又吩咐身边的丫头们,说道:“九娘,你扶着二回清平居歇着,清平居父亲一直给二留着呢,小葵去请了大夫来给二诊脉,伺候二的丫头何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圣母 因着绿果的样子不能出门,东方雪又是看见她就生气的,今日里东方雪带的是另外一个丫头。 那小丫头哪里见过东方府这样的富贵,她们在高家当差时,总是私下里讨论,自家的少女乃女乃是盛京大户人出身,家里有金山银山,今日跟过来她才知道什么是富贵人家。 看见东方晴几个,更是诚惶诚恐,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少女乃女乃长的好,那个被少女乃女乃看做眼中钉的绿果长的也好,现在看到东方晴几个,只觉得像是看到了九天玄女般,哪里还敢在说什么。 此时听到东方晴问自己,忙着上前,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在。” 东方晴笑着说道:“瞧这孩子紧张的,还不快扶着你家少女乃女乃跟着你这位去。” 那奴婢本能的知道自己若是听东方晴的话,自家的主子定然会生气,但是还是不自觉得点点()头,上前扶了东方雪。 东方雪哪里是这样容易屈服的,强忍着对东方晴道:“东方晴,你莫要欺人太甚。” 东方晴微笑,靠前,在东方雪的身边说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想见见文姨娘吗?”。 说道文姨娘,东方雪立刻住了嘴,只拿眼睛瞪着东方晴。 东方晴却是笑着吩咐:“还不快扶二下去。” 东方雪不再反抗,被人一左一右的扶了下去。自从九娘搭上了她的胳膊,她就知道,就算是自己反抗也是办不到的。只是不知道东方晴何时弄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丫头在身边,真真是深藏不露。 东方雪退了下去。东方晴又去招待别的女眷。 众人只觉得这东方府的两个不和看样子是真的,不过东方晴的态度和煦亲切。对东方雪照顾有加,还真有个的样子,东方雪却是满脸愤怒,满目狰狞,对自己的这个很不服气,看样子这俩不和,也多半是东方雪的责任。 周宜家一切看在眼里,却是只有冷冷的笑,想着这东方晴演戏的技术越来越高。东方雪却是越来越不如了,许是被高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糊了脑子? 真真是个庸才,这高家一个破落户,内宅有什么好盯着的,等到他高轩真的高中状元,她东方雪再争风吃醋,整顿后宅也不迟,那时候还能打着为了高轩不被御史弹劾的旗号,现在除了落下个悍妇的名声还能有什么。 幸亏自己并不把希望寄托在东方雪的身上。自己若是不想东方晴好过,指望东方雪是万万不能的了,东方雪在东方晴的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完全不值得一看。 周宜家一直观察着东方晴和东方雪的表情,容歆公主也一直观察着周宜家的表情。 觉得这周宜家也是个样样都好的,不管内里怎么样。但是在外人看来,样貌、家世、人品、学识都是上品。比李天香显的端庄,比虞家的家世好。若是她不是存了心思要和东方晴比,那她就应该对自己的现状及其满意才是。 依着周宜家的条件,若是真的嫁了四皇子为正妻,也是配的上的,但是万岁爷会同意这门亲事吗?皇子娶妻,特别是在太子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关系到国之根本,万岁爷定然是更中意时代保持中立的清流之家。 周宜家的身后的东平伯府,东平伯府身后是娴王府,娴王府的手里是兵权,谁有了兵权,谁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皇帝。 容歆公主真想透过周宜家看似平静的脸,想要弄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或者是四皇子和周宜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两个人是真心相爱,还是另有所谋。 周宜家完全没有注意到容歆公主的注视,她分析完东方晴和东方雪之间的事情,静静的喝茶。 其实她本不想给东方晴这个面子的,但是自从娴王妃去了一趟东平伯府,找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就限制她出来了。 母亲虽然在娴王妃的面前表现的不以为然,但是到底是也有所顾忌,所以才让她收敛些。 自己在家中憋闷,才给东方晴下了帖子,想着东方晴定然也是不愿意见她的,但是她到底是有个借口可以出去,却是没想到东方晴竟是真的请了她来赴宴。 更是没想到宁晖竟也请了四皇子他们来了,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和四皇子见上一面,坐实了自己的位置。 这四皇子也是个狡猾的,连山盟海誓之时都没有许诺过自己正妻的位置,更别说是以后他问万一成了皇上,那皇后的位置了。 不知道二皇子来了没有,听说二皇子成为太子的可能性也很大,因是嫡子,又是长子,希望更是在四皇子之上,只是可惜了,这二皇子是有正妻的,自己是周宜家,堂堂东平伯府的,怎能委屈做妾。 周宜家心思百转千回,面上更是不动丝毫,喝了一会子茶,和坐在身边的虞春松讨论品茶之术。 众人喝了一会子茶,逗了逗那对白天鹅,东方辰又把那鹰隼拿出来让大家看了,东方晴这才吩咐开席。 一样样爽口的小菜端上来,众人看了无不食指大动。 花想容亲自拿了戏本子上来,请诸位们点戏。 娴王妃没来,在坐的若是论资格,只有东方雨最是年长,柳素书比宁远、宁晖都要年长。 东方雨今日是被柳放了假,特意准了她把安哥儿留在柳府由女乃妈们看着,让她出来放松放松。 所以东方雨的精神很好,笑着说道:“我喜欢热闹的,就让云想裳唱上一折子《花打朝》吧。” 众人都说好,花想裳忙着记下了,让人敲锣打鼓的开唱。 一折子《花打朝》唱完。容歆公主又点了一折子《西厢记》。 九娘却是已经办完差回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对东方晴禀告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二姑女乃女乃没有大碍,二少女乃女乃不要担心了。二姑女乃女乃吃了药,说是想去看看文姨娘,就不过来了。” “嗯。”东方晴点头,东方雪果真去了文姨娘那里,想着东方雪今日过来,定会要到小佛堂里讨文姨娘一个主意,她早早的就吩咐了下去,若是东方雪要去见文姨娘不必拦着,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母女俩到底还有什么花招,难道还能设计害了绿果不成? “让人置办一桌酒席送去文艺娘那里。”东方晴吩咐道。 九娘应是,自去办事情。 众人听了更是觉得东方晴性子慈厚,文艺娘和东方夜要害东方辰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东方府里能够容忍文姨娘还在东方府里待着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还让她们母女随便相见,还吩咐给送酒席,真真是慈厚的很。 虞秋菊是个嘴快的,而且她最是恨妾室姨娘的。见东方晴如此,说道:“晴对她们也是忒好,这等没有良心没有心肝的,就应该随着她们自生自灭才是。” 东方晴微笑:“文姨娘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是雪姐儿到底是我嫡亲的,就算是她对我这个做的有什么误会,我也不能饿着她不是。” 又亲自给虞秋菊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别想着这些了,快尝尝这道菜。” 虞秋菊笑着。把那菜吃了。 周宜家却是在心中忍不住的月复诽,东方晴真真是会装圣母。刚才的一番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其他人却是不甚在意,毕竟这是东方府的家务事,她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关系好的,可以在私下里对东方晴说说,断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插手人家家务事的道理。 一折子《西厢记》唱完,东方晴点了《贵妃醉酒》慢慢唱着,众人却都是散开了来。 李天香和虞秋菊吃多了酒,两个人嚷嚷着要醒酒,东方晴让人去跟了两人去旁边的走走,旁边开了一墙的蔷薇花,很是好看,两人性子活泼,坐不住,正好去赏花。 周宜家看着只有虞春松和东方雨还坐在那里看戏,众人去赏花的赏花,去喂鱼的喂鱼,自己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我去恭房。” 东方晴忙吩咐小葵:“给表引路。” 周宜家则是笑着道:“来了那么多次,哪里还用引路?你们这东方府里到处灯笼高挂,把夜晚照的如白昼一般,我领着灯穗去,不会有事儿的。” 东方晴一笑,也不勉强,道了一句“。” 看周宜家主仆走出了水榭,这才和容歆公主对视一眼,东方晴喊了九娘,容歆公主叫了青芽,两个丫头一前一后的出了水榭。 东方晴看着九娘无声无息的几个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青芽竟也是在没人处不见了,很是诧异,转头看向容歆公主,低声问道:“嫂嫂,青芽?” 容歆公主冲着东方晴眨眨眼,说道:“就兴你的九娘是个厉害的,就不兴我的青芽也会武功不成?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要为我保密。” 容歆公主作为公主,身边有个贴身的宫女会功夫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乔昭仪娘家虽然没落了,给自己家的公主配个不引人注意的隐卫,在正常不过。不过是自己没有见过,所以稀奇。 东方晴点了点头,也冲着容歆公主眨了眨眼睛:“一定。”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边虞秋菊和李天香两个人携手赏花,蔷薇架子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印着盛开的花,很是好看,两个人都有两分醉意,竟都互相摘了蔷薇花给对方戴到了头上,跟着的丫头们都是掩嘴而笑,没有一个上前制止的,自家的贪玩,现在在东方府里参加宴席,同席的又都是相熟的们的,就算是真的有些失态,也没有什么的。 走至半截,虞秋菊却是拉了李天香的手,低声问李天像是否要去恭房,李天香不想去,指了指蔷薇架下的石桌石凳,说道:“你快去快回,我在那里等你。” 虞秋菊点头,看着离水榭只有十几丈远,各人身边又都跟了三四个丫头,放心的领着自己身边的人去了恭房。 李天香则是被阿紫扶着去了那石桌石凳上坐。 石桌石凳那里另有一个东方府的丫头在那里守着,一应茶水、瓜果都有。 那小丫头看到李天香几个人见礼,忙着给李天香行了。 李天香看着喜道:“怪不得娘总说我和晴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悄悄晴想的多周到,若是我,却是想不起来。” 阿紫趁机对李天香道:“既然佩服二少女乃女乃,就婴孩多向二少女乃女乃学习才是,和少女乃女乃知道了,肯定高兴。” “今日玩儿的痛快,可惜嫂嫂被母亲关在家里,不能来。”李天香一听阿紫说起李和柳素颜,感慨道。 阿紫忙着劝道:“少女乃女乃的有了身子,不适合来参加这宴会,若是有心,就带一样东西给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知道参加宴会的时候还想着她,定然比自己参加了还要高兴。” “对。”李天香兴奋道:“你说的对。”看了自己手中捏着的一朵蔷薇花一眼。 继续说道:“我瞧着这蔷薇花就很好,我去挑一朵最好看的摘下来带给嫂嫂。” 说着,自己起身站了起来,沿着那蔷薇花开始一朵一朵的看,好似要真的找出一朵最好看的来。 阿紫看了好笑,想着毕竟还小,还未及笄,又是个天生性子活泼的,平日里稳重行事不知有多憋屈,现在这样天真烂漫的样子,也是极好。 给几个丫头摆了摆手,让她们伺候着,自己则是跟在李天香的身边给李天香出主意。 可是自己看着哪朵都是好看的,就是有区别区别也不大,根本看不出来,李天香则是看的极为仔细。 一会儿嫌这朵小了,一晖儿嫌那朵大了,开的太盛,没有开开,太红了,太紫了,太素了 一连挑了几十朵,竟没有一朵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遇见 最后还是阿紫的眼睛伶俐,指着不远处一朵并蒂的蔷薇,说道:“,您快看,那两朵可好?” 李天香顺着阿紫的手指看去,蔷薇花两朵一起开,甚至一簇一起开都不算是稀奇,难得的是那两朵开的都极好,竟是谁也不让谁的趋势,一般若是同枝开的花,总有大有小,这两朵蔷薇花竟都如碗口般大小。 李天香看着自然是喜欢,笑着说道:“就是它了。”自己提了裙子飞奔摘,阿紫忙跟在身后。 李太香见阿紫跟来,回头对阿紫嘘了一下,说道:“你悄悄的,不要吵醒了花儿。” 阿紫觉得有趣,想着自家真是喝醉了,竟把花当成了人。 但是自己还是乖乖的放轻了脚步,还对后边跟着的人都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主仆几个悄无声息的往那朵花下,李天香伸手就去折那枝蔷薇花。 却只听蔷薇花架下一阵响动,李天香摘了画好奇,朝着那被拉开的洞口看去,正对上一张男人的脸。 李天香骇的酒醒了大半,若不是阿紫扶着,自己就差一点摔倒。 阿紫扶着李天香站稳,正准备劝李天香赶快离开,只听李天香已经颤着嗓子问道:“是谁?” 阿紫见李天香如此,举手就想要叫护卫,东方晴既然请了大家来参加宴会,护卫自然是要安排好的。 就听对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 声音很是熟悉,李天香拧眉问道:“五,五皇子?” 声音确实是五皇子。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里?不是应该在前院里喝酒吗? 对面确实是五皇子宁礼,见李天香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只得硬着头皮拂开蔷薇丛过到了这边。 李天香本有些生气,觉得这五皇子虽然贵为皇子。也不能随意见到别人家的后院,又有些害怕,毕竟五皇子出现的不是时候,自己虽然和他见过几面,却从未在如此的情况下见过面。 但是现在看到五皇子的样子,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只见五皇子的直缀下摆掖在腰带上,靴子上沾满了泥,因为刚在在蔷薇花花丛下过,头发上还沾满了的蔷薇花花瓣。 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厮。样子也如他般,见李天香和诸位丫头们都抿了嘴笑,自己不好意思的往五皇子的身后缩了缩。 五皇子却是抓了抓自己的头,拂掉些花瓣,对李天香打了个千儿,说道:“李。” 李天香也微微行了个礼,唤道:“见过五皇子。” 众丫头见李天香行礼,也都跟着盈盈拜下,说道:“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平日里是个爱玩爱闹、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现在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刚才,冒犯了。” 李太香是个放的开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吓了一跳。五皇子这时候应该是在前院吃酒才是,怎么到后院来了?” 五皇子听李天香问他这个,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还不是因为宁晖,弄了对白天鹅。养在这后宅里,弄得我想要看上一眼。还要这般偷偷模模的。” 李天香觉得这借口好笑,说道:“这对白天鹅是从宫中出来的,难道你前几日没有看过?” “刚送到宫里去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去看,就被宁晖给赶回来了,真是可惜。”五皇子说道。 李天香则是觉得更是好笑,觉得这五皇子也真正是有趣的很,每一次见他都能惹的自己发笑,这是自己亲眼看到了,若是被别人知道,他堂堂的皇子因为想看一对畜生而去钻花丛,必是不的。 五皇子看着李天香的笑脸,因为喝了酒,此时李天香的脸蛋是粉红色的,透着微微的喜悦,手中捏着一枝并蒂的蔷薇花,颤颤巍巍,像是要从她的手中挣月兑出来似的。 李太香这样俏盈盈的站在蔷薇花架下,真如他书房里挂着的那副《仕女簪花图》般。 五皇子看得有些痴迷,还是因为身后的小厮拉了自己的衣襟一下,才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 李天香则是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五皇子倒是有趣的紧,没有一丁点儿皇子的架子。 想着自己还得过他一样玉饰,当时不知道,只当是娴王府准备了打赏的,后来知道是五皇子自己贴身的东西,就把那玉饰放到了箱笼里。 五皇子则是暗暗庆幸自己半途跟踪了四皇子跑出来是对的。 众人都在前院里吃酒,酒到半酣,四皇子却是告罪退了出来,他在席上觉得无趣,他们说的那些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庙堂之上都是自己所不喜欢的,看四皇子退了出来,自己也跟着退了出来。 却是见四皇子几个翻身,悄悄的往后院里来了,自己离近了怕被发现,离远了,却是跟丢了。 反正不管四皇子要如何,都不关自己什么事儿,想着那白天鹅自己还没有见过,就模着方向往水榭这边来。 只是刚走到蔷薇架旁,就听见一个女孩儿娇憨的声音,这声音是他熟悉的,正是当日东方晴和宁晖成亲时送嫁的那位,户部尚书李知翼的掌上明珠——李天香。 这李天香能够做东方晴的送嫁,必定是东方晴的闺中密友,东方晴请了女眷们看戏,定然会去请李天香的,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当日自己还把身上贴身的一个物件给了她,现在听着这声音竟像是吃醉了,偶遇了吃醉了酒的李天香,可是比要去看白天鹅有吸引力一百倍。 哪里还想要往前走,只站在蔷薇花架的另一面悄悄的看,没想到身边这小厮不争气。不踩断了一根枯枝,正好被李天香发现。 不过还算是自己机灵。知道拿了借口来掩盖,否则怕是早已经让人当做登徒子赶了出去。哪里还有现在与美同游的机会。 李天香哪里能够猜出来四皇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与四皇子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了前面说道:“你若是想要看那对白天鹅,明日找了机会再来就是,现在晴在水榭那里招待宾客,都是各府的女眷,若是请了大家都回避了,只单单让你去看那白天鹅,也是不现实。不如你明日里再来,你和宁将军、晴都是好友,他们定然会再欢迎的。” 五皇子只顾着点头,说道:“好,都听李的,是我冒犯了才是。” 李天香微笑,微微行礼送了五皇子出去。 五皇子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李天香的目光中,身子就有些飘飘然,走到一层被压低了花枝下。竟不被蔷薇花勾了头发。 那小厮见五皇子的头发被勾着,忙着拉了五皇子,说道:“主子,奴才给您弄好了。” 五皇子则是看了一眼那蔷薇花。就想起李天香少中捏着的一枝蔷薇花,说道:“那这蔷薇花摘了,好生的拿着。一会子回宫了,给爷养起来。” 那小厮不知道五皇子发什么神经。平日里对这些花花草草虽然不至于不屑于顾,但是到底不会特别关注。现在却吩咐自己摘花。 小厮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五皇子,感觉出五皇子正瞪着自己,忙伸手把刚才挂着五皇子头发的那朵花摘了下来,的捧在了手心里。 还没来得及转头的李太香正好看到这一幕,虽然听不见那主仆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本能的觉得好笑,又笑了一场,这才转身往回走。 远远的看见的虞秋菊慌慌张张的往这边来,忙笑着迎了上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恭房还去那么久?莫不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虞秋菊看到李太香,忙着奔到了李天香的怀里,面色通红,神色紧张,倒像是受了某种惊吓。 李天香这才重视起来,拉了虞秋菊到刚才的石桌石凳上坐了,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遇见什么了?” 虞秋菊只一味的摇头。 李天香无法,一指虞秋菊的贴身丫头,喝道:“你说。” 那贴身丫头也是一脸的惊慌,面色也是发红,见李天香问自己,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能说。” 李天香则是更加担心,说道:“你看你们家的样子,必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你若是不说,你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的起?” 那丫头也是害怕虞秋菊有个什么事情,作为贴身的大丫头,也是有着几分见识的,此时见李天香这样说,强打着精神对李天香说道:“李,奴婢是看您和我们家脾性相投,性子交好,才对您说的,也向您讨个主意,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天香看虞秋菊慢慢的恢复了平常,点了点头,对服侍的众人说道:“你们都退后两丈远。” 阿紫带头应是,领着人退了出去,远远的看着石桌旁的三人。 李天香拥着虞秋菊,那丫头站着,李天香对着那丫头颔首,说道:“说吧。” 那丫头看了一眼虞秋菊,见虞秋菊没有什么表情,说道:“奴婢们陪着我家去恭房,回来的时候,听到那边的花丛下好似有动静,以为是有什么小猫小狗的藏在那里,怕人多了惊了它们,就带上奴婢悄悄的往那地方去,本来也没有多远,不过是十几丈的距离,和奴婢的动作很轻,走到那花丛下的时候” 那丫头不敢再说,又看了看李天香和虞秋菊。 李天香知道两个人定是看到了什么辛秘之事,所以有所顾忌,但是一是想着虞秋菊被吓成这样,不知道原因的话,若是真的病了可是不好治,二是想着这是东方府,是东方晴的宴会,她和东方晴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出了事情,自己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走到花丛下怎么了?不给小猫小狗?”李天香问道。 那丫头见虞秋菊已经缓了过来,却没有阻止自己,知道虞秋菊也是想借自己的口说出来,咬了咬牙说道:“奴婢看到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像是像是” 虞秋菊则是小声的接过了话题,说道:“像是宜家表姐和四皇子。” “周宜家和四皇子?”李天香也是被骇了一跳,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还趁着来参加东方府的宴会私会?还被虞秋菊给遇见了? 李天香的第一个直觉也是虞秋菊主仆两人看错了,问道:“你可见的仔细了?说不定是哪个丫头和小厮不懂事,做了错事也不一定。” 虞秋菊解释道:“宜家表姐不用说,咱们见面的时候数也数不过来。四皇子我也是见过几次的。” 那丫头也跟着点头:“九成半的几率是,奴婢也是识得那两位主子的。” 李天香好不容易把这消息消化了,问虞秋菊道:“那你可想好怎么办?” 虞秋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可是吓坏了,觉得自己腿脚都是软的,若不是这丫头拉了我就往这边跑,我怕是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现在想想,做了那丑陋之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李天香看了虞秋菊一眼,觉得这事情幸亏是被虞秋菊撞见了,若是被个胆小懦弱的,怕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想着刚才自己自花架下看到四皇子的脸,就吓的差一点蹲在了地上,被虞秋菊一个小姑娘撞见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能有这样的表现也着实不错。 周宜家和四皇子与当时东方雪和高轩可是不一样,东方雪和高轩那是在白日里,那么多的人都看着,这可是在黑夜,花丛下 李天香想着若是自己撞见,怕也会是脸红羞愤,紧张难安。 “那这件事情,该当如何?”李太香问道:“装作没有看见?” 虞秋菊红着小脸,撅着小嘴,不言语,她若是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找了李天香讨主意,想想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上个恭房还能遇见这样的事情,真真是倒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算计 李天香叹了口气,建议道:“我觉得,你若是不知道该当如何,不如把这件事情告诉容歆公主?” “若是宜家表姐因为这个受了责罚,会不会怪我?”虞秋菊问道。 “自然是不会的。”李天香安慰虞秋菊:“周宜家和世子爷、二少爷是的表兄妹,你到底是和周宜家隔了一层,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人处理比较好。” “再说了,容歆公主既是公主,又是世子,更重要的是是周宜家的大表嫂,她劝一劝,说不定就好了。”李天香说道:“四皇子成亲,肯定是要万岁爷赐婚的,咱们是深闺弱质,哪里有见到万岁爷的机会,容歆公主若是在进宫的时候帮着说上几句好话,万岁爷也许会给四皇子和周宜家赐婚呢,那时候我们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吗?”。 虞秋菊想了一下,对李天香道:“我也不求能够做好事,但求一个心安吧,我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若是不说清楚,别人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有损闺誉的事情。” “嗯。”李天香鼓励虞秋菊:“我陪你一块去。” 俩携手往水榭那边去。 虞秋菊这才想起问李天香:“我刚才看你站在那边的蔷薇架下,是不是也是遇到了什么人?” “没什么。”李天香下意识的不想说自己遇到了五皇子,说道:“我不过是看那边的花好看,去摘了一枝准备带回去给嫂嫂。” 水榭内。九娘和青芽也回来了,两个人把各自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各自的主子。 东方晴和容歆公主听了对视一眼。正准备找个借口两个人出去商量商量。 就见虞秋菊和李天香两个人携手走了进来,李天香对着众人笑笑。重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戏。 虞秋菊则是红着脸扯了扯容歆公主的衣袖,小声说道:“大表嫂,秋菊有话对你说,咱们能不能借一步?” 容歆公主看了东方晴一眼,东方晴则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容歆公主站了起来,笑着对东方晴说道:“我让秋菊表妹陪着我去散散酒。” “嫂嫂随意。”东方晴应道。 容歆公主拉了虞秋菊的手出了水榭。 不一会儿,两人转了回来,只见虞秋菊一脸的轻松,做到李天香的旁边去吃果子了。容歆公主则是面色微微凝重。幸亏众人都在看戏,并没有谁特别注意。 容歆公主坐在了东方晴的身边,靠着东方晴,低声的,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妯娌俩在咬耳朵。 “周宜家和四皇子的事情被秋菊看到了。”容歆公主低声道。 东方晴听了先是一惊讶,眼神禁不住瞟了一下虞秋菊,说道:“倒是难为这丫头,怕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是啊。”容歆公主感慨道:“幸亏是被秋菊看到了。她是个性子活泼的,一会子就给忘了,若是被个心思重的看到,又不知道会如何呢。唉。他们特忒不知道注意了些。” 东方晴则是叹息一声,说道:“怕是两个人已经山盟海誓了。长嫂,不如找个机会给万岁爷暗示一下。说不定万岁爷会成全了他们?” 容歆公主则是摇头:“万岁爷怎么会允许娴王府的嫡亲外甥女嫁给一个有希望做太子的皇子。” 又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纵然是我。若是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没有机会嫁给世子爷的。” 东方晴也明白这样的道理。那样说,不过是给容歆公主多一个选择罢了。 “现在该当如何?”东方晴问道:“我估模着宜家表妹快回来了。” “还能如何?”容歆公主很是无奈的道:“难道咱们还要领着众人是捉奸不成?” 东方晴却是心中灵光一闪,说道:“九娘和青芽姑娘都跟着,又被虞家小表妹撞见了,按理说他们不太可能没有感觉,说不定宜家的表妹就是想让我们撞见,然后逼着皇上赐婚呢?” “什么?”容歆公主从未往这方面想,现在听东方晴这样说,先是惊讶,后来仔细一想,也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这法子虽然惊险,但是却是最有效的办法,看样子宜家表妹是算准了我们会替她出头。”东方晴说道:“真真是好算计。” 容歆公主则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那周宜家是大姑母的嫡亲女儿,是父王的嫡亲外甥女,世子爷和二少爷的嫡亲表妹,若是捅破了窗户纸,自然是要护着她的。” 容歆公主许是气坏了,直接对周宜家点名道性,还一连说了三个“嫡亲”。 东方晴则是拍了拍容歆公主的手臂,说道:“若是知道详情的,知道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我们不过是做了一件牵红线的好事,若是不知道的,想着是咱们府上和大姑母府上都看准了四皇子会荣登大宝,所以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家的嫡女送上了,就不好了。” 容歆公主的眉头快拧成了一条线,说道:“就是怕这样不明真相的,三人成虎,若是万岁爷信了,再改变就改变不过来了。” 东方晴点头。 容歆公主又是一声叹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方才问东方晴道:“现在如何?是去撞破还是当做没有看见?” 东方晴也是犹豫,觉得若是去撞破了,少不得要去求皇上,逼着四皇子负责人,娶了周宜家为正妻,若是不去撞破,两人现在的样子,哪里是能够轻易断得了的,这一次是被虞秋菊撞见了,还不算是外人,下一次若是被有心的人撞见了。从这上面做文章,留的危险就不好预料了。 东方晴左右为难。最后方才说道:“大哥和二少爷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他们也都在前院里喝酒。四皇子那么长的时间不见,他们就算是不派人跟着,也大致能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毕竟是做表嫂的,哪里能轻易做决定,不管是去撞破还是当做看不见,我看咱们还是等着前院的消息吧。” “嗯。”容歆公主点头,说道:“那我们就等着吧。” 只是这边话音刚落,佟嬷嬷就跑了过来。禀道:“二少女乃女乃,世子爷吩咐说四皇子好些时候没有回前院了,让在后院里寻一寻,看是不是喝醉了走错了路。” 东方晴还未,就听容歆公主已经问佟嬷嬷道:“是谁吩咐的?” “禀世子,是世子也吩咐的。”佟嬷嬷不紧不慢的说道:“世子爷还吩咐说,劳请世子帮着二少女乃女乃找人寻一寻。” 容歆公主一时间有些泄气,东方晴则是拉了容歆公主的手,悄声说道:“嫂嫂。大哥仁厚,对这样算计自己的表妹都这样的照顾纵容,以后一定会对嫂嫂更好,嫂嫂应该高兴才是。” 容歆公主又是叹息一声。也悄声说道:“这娴王府以后终归是要他来承继的,他若是决定这样做,我就帮着她就是。” 两人的声音极轻。众人都没有听到,就算是一直坐在她们身边听戏的东方雨。也没注意到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佟嬷嬷的话大家还都是听到的。 其余的人还没有什么。想着这东方府地方大,若是四皇子真的喝醉了酒,走错地方了也是正常,派人找找就好了。 虞秋菊和李天香两个人则是都脸色一变,四皇子和周宜家在私会,这件事情虞秋菊已经告诉了容歆公主了,但是现在看容歆公主和东方晴的样子,却是要真的去寻人的样子,若是被这一大队的人撞见了 虞秋菊下意识的就想要上前去拦容歆公主和东方晴,却是被李天香一把拉住了,问道:“你去做什么?” 虞秋菊低声道:“自然是去拦两位嫂嫂,这事情怎么能去寻?” 李天香则是悄声说道:“不是说了吗?不插手。”又想起了某种可能性,对虞秋菊耳语道:“若是被世子爷他们撞见了,对周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说不定周还很高兴呢。” “为什么?”虞秋菊好奇,看李天香低头不语,自己想了一下,方才想了明白,小声道:“是了,若是他们被表哥表嫂她们撞见,表哥表嫂他们定然会帮着宜家表姐,到时候有娴王府做后盾,就算是万岁爷不喜欢,也要给娴王府这个面子,只是万岁爷怕是对娴王府的心里就存了些疙瘩了。” 李天香点了点头,说道:“周宜家真是好算计。” 刘海珠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心事,正和刘东珠一起依在栏杆上喂那对白天鹅,此时听到佟嬷嬷说四皇子不见了,见容歆公主和东方晴准备带了人去寻,自己则是看了一眼众人,脆生说道:“宜家表姐去恭房也去了好长时间,两位表嫂记得也让人寻一寻宜家表姐,莫不要” 刘海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明珠喝道:“海珠,莫要乱。” 刘海珠不明白刘明珠为什么喝斥自己,忙住了口,满脸委屈的看向刘明珠。 刘明珠只有叹息的份儿,刘海珠年纪小,天真烂漫,每每都是口无遮拦,她也发现了周宜家不在,但是想着说不定事情有蹊跷,就选择了沉默,没想到还是被刘海珠给说了出来。 刘海珠不明白怎么回事,别人却是都回过味儿来,都是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情真是有什么蹊跷,她们正应该远远的避开,毕竟这是东平伯府和娴王府的事情,有宁远、宁晖、容歆公主、东方晴四人,就已经足矣。若是大家都想岔了,却是正好。 众人都不,东方晴和容歆公主对视一眼,容歆公主则是看了一遍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那坐着的周宜室。 说道:“既然如此,大家还请继续听戏,宜室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周宜室不确定的站了起来,问道。 “自然,你最是熟悉宜家表妹的习性,说不定她是去了哪里赏花。”容歆公主解释道。 周宜室只得跟了上来,余下来的人都继续听戏,却是再也没有谁能把心思放在听戏上了。 只刘海珠还是委屈的一个人鼓着腮帮子坐在美人靠上生闷气 周宜家此时心里也是打鼓的,她出了水榭,也只是试探性的发了个信号,没想到四皇子还真的来了。人都说,食色性也,看样子即使是四皇子平日里在人前装的如柳下惠,也是逃不过美人这一关。 周宜家也不是个傻的,虽然和四皇子良心相通,但是从未踏出那最后一条线,这一次也是,两个人虽相拥在一起,却也只限于模模亲亲,但是即使如此,周宜家还是没有感觉出四皇子要娶自己为正妻的心。 一时间,周宜家的心中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样样都是出挑的,怎么就不值得他宁义主动去求一次旨意。 两人相会的时候,四皇子的人看着朝着外院的一边,周宜家的人看着水榭这边,其实虞秋菊从这边过的时候,周宜家是有些感觉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她想着十有八九是被撞见了。 但是只那么一瞬间,周宜家就选择了沉默,现在的情况,反正是宁晖他们也都是知道的,还不如索性挑破了,这样还有着一线生机,就凭着娴王府的累累军功,韶华帝还能让自己的儿子随意轻薄自己不成? 所以当四皇子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却是使了心计绊住了他,她就不,就算是宁晖对自己不管不问,宁远却是个心肠软的,还能对自己的事情置之不理不成?又是发生在东方府里,就不信他们谁能月兑得了干系。 周宜家算计的透彻,四皇子却是丝毫不知,他自认为自己的事情做的极为隐秘,定能躲得过人的视线,甚至都不知道娴王府的人、东平伯府的人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却也是只是觉得周宜家今日特别的温柔懂事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同意 李天香对山竹和九娘一点儿也不怀疑,让阿紫去取花样子,并让两个人给东方晴带话:“等我有时间了去找晴玩儿。” 山竹和九娘对视一眼,接点了点头,说道:“那自当是要扫榻欢迎的。” 两个人告退,一路回了东方府。 东方府里,东方晴和宁晖还是如她们走的时候一般在,山竹进去对东方晴悄声说道:“奴婢和九娘都是亲眼所见,那玉雕小马就坠在李家大的扇子上,奴婢们想着吩咐的事情,既然知道了答案就没有说破,随口要了花样子来。” 说完,把自己手中捏着的几幅花样子给东方晴看,东方晴看那花样子倒也新颖,说道:“既然要过来了,就也绣了手帕子吧。” 山竹应是,把那花样子收了起来 山竹和东方晴,宁晖也一直在听着,此时见山竹告辞出去,笑着说道:“看样子这两个人都是彼此有心了,这样也是一件好事儿。” “嗯。”东方晴点头:“就算是要下圣旨赐婚,也是要到明日了,今日咱们若是得了确切的消息,就去给李家报了信儿吧。” “嗯。”宁晖应道:“李家大既是表姐的小姑子,又是你的闺中密友,李知翼和李天远也都是个可交的,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既得了消息,自然是要去说一声的。” 宁晖说完,一把把东方晴拉了起来。说道:“走,咱们去吃饭。” “那咱们去漪澜园陪父亲吃饭吧,母亲不在家,父亲正需要人陪着。”东方晴商量宁晖。 宁晖自然是没有不应的,笑着说道:“好。” 东方辰也在漪澜园中,东方德亲自考他的学问,一家四口人吃了饭,又说了一会子话,方才算了 回到听雪轩,清风正在那里候着。见到两个人回来。奉上了一个极小的字条,说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宫里头传出消息来了。” 宁晖接过字条,展开来看。东方晴知道是关于四皇子、五皇子请求赐婚的事情。也凑看。只见只有半个巴掌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四皇子求周,万岁爷怒。留中不发。五皇子求李,龙眼悦,已准。” 四皇子和周宜家的事情留中不发,就是说韶华帝会考虑,五皇子和李天香的事情,韶华帝是准了的。 和宁晖与自己所猜想的一样,东方晴的一颗心缓缓的落了地,不管怎么样,李天香都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按照事先说好的,宁晖吩咐清风道:“去把这个消息说与李家听。” 清风应是,亲自去办这件事儿 李知翼今日有些纳闷,今日下了朝,他同几个同僚往外走,正遇见五皇子出宫,这位五皇子向来是有些顽劣的,因也不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他们这些大臣和他也都是泛泛之交。 今日相见,本也是点点头,那皇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站定了给他行了一礼,还问候了一声,惹得旁边的几个同僚也很是郁闷,纷纷问自己是不是和五皇子有些什么交情。 他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自己是个每日里连轴转的大臣,两个人能有什么关系?想着这五皇子只比儿子李天远小几岁,是不是两个人的关系交好,自己却不知道? 谁知道问了李天远,李天远则说他和五皇子也只是泛泛之交。 李知翼却是更加纳闷了,这五皇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向自己示好,难道他也起了心思,想要对那至尊之位争上一争不成?那也应该去找东方德啊,自己虽然抓着户部,到底不是首辅,与万岁爷的关系也不如东方德与万岁爷的关系亲密。 李知翼心中有事儿,本来和几个同僚商议好了,要去一个同僚家里赏一副画,顺便在那个同僚家里吃饭,自己却是没有了心思,只吃到一半就回来了。 李知翼回了李府,并没有回正院,正想叫了李天远来好好的议一议,却听自己家的门子来报:“老爷,娴王府二少爷身边一个贴身的小厮,唤作清风的,说有要事要告知老爷。” 宁晖身边的小厮?宁晖的身份特殊,李知翼自然是知道清风的,而且知道这个清风极得宁晖的信任,既然他说有要事要找自己,那定然就是要事了。 李知翼忙着说道:“请了清风护卫到小书房里回话。” 那门子去了,李知翼则是径自往小书房来。 清风是来传话的,见了李知翼,给李知翼请了安,示意李知翼摒退了左右,方才说道:“我们家二少爷刚刚得到消息,五皇子刚才向万岁爷请旨,想要求娶李大人的千金,万岁爷也觉得合适,怕是不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因着我们家二少女乃女乃和李交好,咱们俩家又是姻亲,所以第一时间就来告知李大人一声。” 李知翼则是一惊,随即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今日那五皇子对自己的态度特殊,原来是想要做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家那个丫头啥时候入了这五皇子的眼。 清风只是来传话的,话说完了,见李知翼一脸不又不得不信的样子,抱拳行礼道:“消息带到了,小的告退。” 李知翼忙着亲唤人送了清风出门,自己则是赶忙往后院里来。 这消息既然是宁晖让人送来的,自然不会错的,再加上今日五皇子对自己的态度,李太香渐渐的大了,上门说亲的,不说是踩烂了门槛。也是络绎不绝,他知道已经挑中了几家家世人品都配的上的,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没想到却被五皇子登了先,现在万岁爷既然有意为两个人赐婚,自家就不好再应别家的亲事了。 嫁皇子是大事,即使是不甚得宠的皇子,也是大事,而且已五皇子现在的样子,虽然顽劣不能担当大任。以后做了闲散的王爷还是可行的。那么自己的香姐儿以后就是王妃,自然是要慎重。 李知翼回了内院,立刻唤了家人来商议,独独瞒下了李天香。柳素颜虽然月份大了。但是在府中走动却是无碍。而且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算是好事,不至于惊吓了柳素颜,所以把柳素颜也请了来。 众人只想着有事儿。待到李知翼把五皇子求万岁爷赐婚的事情说了,柳素颜和李天远则是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李则是拉了李知翼的手臂,问道:“老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娴王府的二少爷刚让人送了信儿过来。”李知翼答道。 众人一听这消息是宁晖给传过来的,全都信了,李则是笑着说道:“没想到咱们的香姐儿还有做王妃的命,那五皇子我见过,长的一表人才,虽然是个爱玩的性子,却也不是个坏的,和咱们家的香姐儿也算是般配。” 李知翼则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幸亏是个爱玩的性子,以后可以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若是个本事大有野心的,我定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这屋子里头的,都是聪明的,闻言都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知道李知翼这是要保持中立。 李天远则是笑着说道:“虽然是个好的,但是也要问问香姐儿的意思,这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若是香姐儿不愿意,咱们也能趁着圣旨没下来之前咱们也好想好对策,说不定也有转变的可能。” 他当时和柳素颜就是见过面的,所以也希望自己的也能有个可心的人儿。 李也是笑着说道:“那我这就去问问。” 柳素颜则是笑着说道:“娘,脸皮薄,还是我去问吧,我们毕竟年龄相当,又交好,想必她有什么事情不会瞒我。” 李当然高兴柳素颜和李天香能够姑嫂情深,笑着说道:“那你就去问问她,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让远哥儿扶着你去。” 柳素颜应是,和李天远并肩出了正院。 李知翼见儿子和儿走远了,方才问道:“那些世家里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了?咱们赶在圣旨之前给香姐儿议了亲也行,这和万岁爷做亲家,我实在是” 李则是亲自给李知翼端了杯茶,说道:“咱们家香姐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性子活泼,其实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不是那性子绵软,能让人随意揉捏的人,若是嫁到世子子弟,毕竟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妯娌,到时候有了什么矛盾,香姐儿受了什么委屈,我定然是心疼,若是嫁到那人口简单的家里,又没有合适配得上的门第。嫁了五皇子正好,连我这样的内宅妇人都知道五皇子没有夺嫡之心,想必万岁爷心中更是清楚,到时候不管他是做了王爷还是做了郡王,有这皇室的身份在那里,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到时候在宫外开了府,阖府就小两口两个,多好。” 李知翼也知道李说的有道理,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好就好吧,到时候大不了看着这小子就是。” 李则是暗自好笑,觉得李知翼真是口是心非,刚才还担心,现在就直接称呼五皇子为“那小子”了 柳素颜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只和李天香两个人在屋子里,柳素颜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与李天香听,问道:“我记得你好似并不喜欢那五皇子,若是你不愿意,就直接说,咱们想法子躲。” 李天香则是拉了柳素颜的衣袖,撒娇道:“嫂嫂。”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 柳素颜暗暗的笑,问道:“如何?” 李天香这才娇羞的拿了那扇子给柳素颜看,说道:“您看着玉雕的小马,是五” 看了柳素颜一眼,更是抬不起头,声若蚊蝇道:“他送的。” 柳素颜心中了然,见李天香羞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打趣她,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的等着圣旨吧。” 李天香红着脸送了柳素颜出门,把柳素颜交到李天远的手里,也不和李天远打招呼,用扇子遮了脸就往房里去了。 看的李天远一头雾水,问柳素颜道:“她这是如何?” 柳素颜斜觑了李天远一眼,一副“你真是个书呆子”的表情,说道:“这样子的表现,自然是同意了。”又压低了声音在李天远的耳边说道:“咱们家啊,就准备着嫁姑女乃女乃吧。” 李天远听柳素颜这样说,看了看李天香的房间,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丫头,瞒的倒是紧的很。” 柳素颜忙拉了李天远,说道:“快去给父亲和母亲说一声,这事情在圣旨没有下之前,咱们都要当做不知道才是。” 李天远点头,又看了一眼李天香的屋子,说道:“你留在这里和香姐儿,跑来跑去的累的很,我去对父亲和母亲说。” 柳素颜想着刚才李天香的样子,觉得自己留下来和李天香说,让她不至于那么紧张也不错,点了点头。 柳素颜又回去陪着李天香,李天远则是去了正院 清风回了东方府,把事情给宁晖和东方晴回了一声,自己就回去了。 东方晴看着正唤了丫头,准备洗漱的宁晖,问道:“四皇子和周宜家的事情要不要去报个信?” “不用。”宁晖回道:“四皇子既然说要给他几天的时间,咱们就给他几天的时间,他既然能够和二皇子抗衡,争夺这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学无术的。” 东方晴点了点头,却是觉得不管是四皇子还是周宜家,和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何必强迫自己去趟这趟浑水。 前一世,自己被高轩和东方雪害死的时候,韶华帝还健在,所以到底最后谁做了太子,谁是下一任的九五至尊,她也不是多清楚,否则现在凭着前世的判断,早早的和未来的万岁爷搞好关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辛辛苦苦的要保持中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总旗 宁晖不知道东方晴在想什么,看她在一旁发愣,上前抱了她,低声说道:“快睡觉吧,哪里要为他们操碎了心。” 东方晴则是轻轻推了推宁晖,说道:“东方雪想要给高轩谋个差事,今早上父亲答应了她下了朝再说,吃晚饭的时候没有见东方雪,父亲也没有问,现在咱们回来了,东方雪定然是要找父亲去说这件事儿的,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能够给高轩找个什么差事?” 宁晖知道东方晴对东方雪和高轩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否则当年自己也不会在贡院里碰见男扮女装的东方晴,也不会帮了她那个忙。 现在听东方晴说起东方雪和高轩的事情,抱了她在怀里,问道:“那你是希望他出仕呢?还是就这样?” 东方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只要是不让高轩和东方雪好过的,她都支持。 宁晖~像是了解东方雪的想法似的,说道:“再怎么说,东方雪都是岳父大人的亲生女儿,她现在这般,求到岳父大人那里,岳父大人定然不忍心拒绝,其实,若是他想出仕,倒是可以到我的锦衣卫去。” “锦衣卫去?”东方晴扭头问宁晖。 宁晖则是刮了一下东方晴的鼻子,说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若是到了锦衣卫去,或许可以磨一磨性子。” 宁晖说的好听,东方晴却是越想越觉得宁晖的这个主意好。锦衣卫大部分都是公卿子弟,如宁晖这般,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小兵卒子,说不定也是哪个落魄伯爷府的庶子,这些人都崇尚武术,对文人嗤之以鼻。 高轩虽然是东方德的,宁晖的连襟,但是脾气性情和别人不同,再传出去他们夫妇不招东方德的喜欢,宁晖对高轩更是厌恶的消息。这些人都是惯会捧高踩低的。定然不会给高轩好脸色看,虽然每个月拿着俸禄,却是郁闷到极点。 宁晖看东方晴思考他的建议,又说道:“放心吧。我定然会让人‘好好关照’这个妹夫的。” 东方晴看他的样子。娇笑:“哪里就用的着如此夸张。” 宁晖则是一笑。抱了东方晴往床榻上走去 第二日,宁晖和东方德一起上朝的时候,就把决定好的事情说了:“晖儿昨日听晴姐儿说。小姨想要帮高举人谋个差事,现在岳父大人虽然是首辅,却是更加不好往文官那里加人了,不如让高举人跟了我,我虽然不才,但是总能对他照顾一二。” “去你那里?”东方德思索:“五城兵马司?锦衣卫?” “晖儿想着还是去锦衣卫的好,毕竟我现在每日里都要在宫里当差,和锦衣卫接触的比较多。” 东方德想了一下,说道:“可是轩哥儿是个文人,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好?” “古来弃武从文的人多的是,难道您还想着高举人能够高中状元不成?”宁晖将了东方德一军。 “唉,你也听说了?这个高轩,本想着以他的学问,不说是中状元,考个进士还是可以的,没想到现在学问一日不日一日,现在写的文章更是看不得了,哪里还敢再肖想状元?”东方德说道。 “既然如此,岳父大人不如让他跟了我干着,我若是有可功劳,自不会少了他们一份儿,也省的小姨总是去求岳父大人。”宁晖又建议道。 东方德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管他们的事情,明明好好的日子,不知道怎么就过成了这样,雪姐儿也太不明事理了些,闹的轩哥儿也没个心思的做学问,若是照着他们这样闹下去。还不知道要变成个什么样子,所以还不如索性给轩哥儿找个事儿做,见的面没那么多了,也不至于再吵。但是我不好出面,正想着是不是要找了交好的人帮着出个头。你们既然有这样的想法,让他跟着你也行。雪姐儿对晴姐儿那个样子,难得晴姐儿不计较。同样都是我的女儿,怎么性情如此大的不同” 宁晖见东方德感慨,抱拳给东方德行了一礼,说道:“自然不关岳父大人的事儿,性情不同是因为母亲不同。” 东方德想起了文姨娘的性子,认同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万岁爷下了圣旨下来,给五皇子和李天香赐婚,大家自然都是欢喜的,李家在家中设宴,请了几家交好的人家一同去庆祝。 这样的喜事,东方晴自是要去的,早早的就去了李府。 李天香穿了枚红色的衣衫,面容羞涩,拉了东方晴到自己的内室里。 东方晴有意想要打趣李天香,见李天香手中拿的是一个一般大小的绣美人团扇,笑着问道:“你那坠了玉雕小马的大团扇呢?怎么没用?” 李天香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那日山竹和九娘来的时候,九娘好似特意问起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忽的反应过来,气道:“竟遣了人来试探我。” “是谁当日说过,说自己定要找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不求门当户对,只求心心相依的?”东方晴继续打趣李天香,笑着说道:“我这也怕那五皇子不是你心意相通之人吗?幸亏你没把那玉雕的小马扔了,否则那日里山竹和九娘若是见不到那玉雕小马,这婚啊说不定就赐不成了。” “你还说。”李天香佯装生气,扭了脸说道:“再说了,谁说过那样的话。” “你是没有这样说,但是说的和这个差不多,我可都记得呢。”东方晴说道。 李天香面红耳赤,跺脚说道:“晴。”抓了东方晴就要打。东方晴忙去躲。两个人脑做一团。 木槿扶着柳素颜进来,看两个人闹成一团,忙着护在了柳素颜的面前,说道:“大少女乃女乃些。” 木槿这样一说,倒是惊动了疯闹的两人,两个人都是停了下来,一左一右的去搀了柳素颜。 柳素颜笑着点了点李天香的额头,说道:“瞧瞧你们两个,一个已经成亲了,一个也定了婚约。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瞧瞧这汗流的。” 又吩咐阿紫和木槿道:“还不去端了冰镇的绿豆粥来。喝了好去去汗,这个样子一会子怎么见客人啊。” 阿紫和木槿应是,忙去端绿豆粥,谁知道外边却传来了虞秋菊的声音。说道:“谁不能见客人了?是不是香羞的不能见客人了?” 说完。也不用人请。一脚跨进了门,后边跟着笑盈盈的虞春松。 柳素颜笑着说道:“正说要去端了冰镇的绿豆汤来喝,两位虞来的正是时候。”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去多端几碗来。” 又问道:“怎么过来的?我们应该去门外迎了才是。” 虞春松答道:“我们是和母亲一起来的。李身边的人已经迎了,母亲陪着李她们,我们无聊,就来了这里。” 柳素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会子去给虞请安。” 虞秋菊则是已经拉了李天香的手,问道:“你何时认识的五皇子?怎么就让他去请旨要娶你的?快给我说说。” 李天香自然不好说,红着脸说道:“还不是晴和二少爷成亲的时候,我做了送嫁的,他做了傧相,就见了一面。” 虞秋菊听了看了东方晴说道:“原来缘分还是从二表哥和二表嫂这里来的。” 虞春松则是拉了虞秋菊道:“你莫要这样疯疯癫癫的,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提前认识的?” 虞秋菊吐了吐舌头,不再追着李天香问,李天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一时绿豆汤端来,几个人喝了绿豆粥,又说了会子话,因怕李天香害羞,李特意传了话来,让李天香到吃饭的时候再露面也不迟,柳素颜去帮着李待了,剩下的几人在李天香的屋子的打起了叶子牌 东方晴在李府直消磨到申时,等到宁晖从宫里回来接了自己方才随着宁晖回去。 按照两个人商议的事儿,今日宁晖会去因为高轩的事情问问万岁爷的意见,毕竟锦衣卫是为万岁爷办事儿的,多了一个人也要对万岁爷说一声。 现在两个人坐在一个马车里,东方晴就找了机会问宁晖:“那件事情可对万岁爷说了?万岁爷是怎么样说的?” 宁晖把玩东方晴的头发,东方晴得了许老的配方,总是用姜汁儿洗头发,把这一头的青丝洗的乌黑柔顺,宁晖很是喜欢,此时抓了东方晴的头发,软软的打了个蝴蝶结,说道:“这许老给的洗头发的方子倒是好用的很,留着给咱们的闺女以后用。” 东方晴面红,斜了宁晖一眼,说道:“没有边儿的事情,你就说是闺女了。” “早晚都会有的。”宁晖一本正经道:“而且必须是闺女,闺女多贴心,要个混小子,竟会胡闹,还得给他攒银子娶。” 东方晴哭笑不得,却也觉得窝心,这世上的人,都是盼着儿子的,自己也曾经想过,宁晖是武将,定然是希望有个儿子能够继承父业,若是自己生了女儿,该当如何?不是要惹了宁晖失望,现在宁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被宁晖这样一打岔,东方晴倒是不好再问关于高轩的事儿,和他说起的今日在李府的事情。 “我们都打趣香姐儿,香姐儿却是极力否认,正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五皇子却派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送了一篮子的鲜荔枝,说是万岁爷赏给五皇子,五皇子不舍得吃,让快马加鞭的给香姐儿送来,这一下,香姐儿更是羞的没处躲,有趣的紧” 宁晖则是跟着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也弄了些,已经让人送回府了,母亲那里和西山草堂别居都让人送去了” “嗯。”东方晴点头,软软的靠在宁晖的怀里 吃过晚饭,东方晴才找了个机会问宁晖:“今日我问你万岁爷对高轩去你手底下干活的态度,你为什么避左右而言他,可是有什么不顺利的?”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宁晖说道:“所以不知道怎样对你说。” “为什么?”东方晴问道:“顺利有什么不好的?” “万岁爷封了他正七品的总旗。”宁晖苦笑,对东方晴道。 “正七品?”东方晴问道,宁晖刚到锦衣卫历练的时候,才领了小旗,这高轩竟然一入职就领了总旗的差事儿,真真是好运气。 “也许万岁爷觉得高轩是岳父大人的,又是我的连襟,所以特意给了这个恩赐,万岁爷对我再好,也是万岁爷,我怎好告知他实情,难道要说我让我的连襟到我治下当差,是为了折磨他不成?”宁晖有意解释道。 东方晴听着宁晖最后的“为了折磨他不成”的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管他做了几品,左右都不会打过你去,你只要记住,以后有什么事儿不要再瞒着我了。” “好。”宁晖说道:“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东方晴这才笑着对宁晖说道:“既然万岁爷恩典,给了正七品的总旗,你还是去告诉父亲一声,省的他总是想着。” “嗯。”宁晖点头:“你一会儿先睡,不用等我,咱们刚才来的时候,岳父大人说要到书房里处理一些事情,我现在去给他老人家说,你不愿意和东方雪他们来往,给岳父大人说了,也好让岳父大人通知高家。” “哼。”东方晴说道:“东方雪最初听父亲说要把高轩弄到武将里去,她还不愿意,生怕我教唆了你,让你派了那高轩去守城门,现在给了正七品的总旗,东方雪怕是高兴的要死,真真是” 宁晖笑道:“小孩子气,你不是说了吗,左右还能大过我去,放心吧,有我在,必定要给你出了这一口气。” 东方晴笑着推了宁晖出门:“你快些去和父亲商议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回府 岳父大人瞒着东方雪让人叫了自己来,就是想自己接受,并记得东方晴和宁晖两口子的人情,或许是因为东方雪已经拒绝过一次了,所以岳父大人才叫了自己来? 高轩虽然心中纳罕,但是到底是抵不住这官职的诱惑。 到手的七品官,高轩哪里就真的舍得放弃,现在东方德又却亲自劝自己接受,自然忙着点头答应。 虽然答应了,但是心里头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想着自己寒窗苦读十年,全家都省吃俭用的供着,却是没有起半点作用,最后自己想要入朝为官,还要取决于自己娶了名声坏了的丞相庶女,占了自己连襟的便宜。 高轩心中有些不平,想着自己和宁晖差不多的年纪,命运却是差的那么多,他生下来就是王爷的儿子,自己生下来却是农民的儿子,自己寒窗苦读十年,却都顶不上宁晖的一句话。想着自己若是和宁晖对调了个身份,那宁晖现在有拥有的一切会不会都是自己的?现在两个人一样的年纪,宁晖已经能够征战四方,自己还要在宁晖的庇护下讨生活。 虽然贺喜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来,都是喜逐颜开,还送了好多的礼物,但是高轩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东方雪却是凭着本能的直觉,觉得东方晴没有安好心,自己和东方晴相处了那么多年,打自己记事起,东方晴办事从来都没有是为自己好过,更被说是现在了。现在自己和高轩对东方晴和宁晖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怎么自己现在想要求父亲给自己的丈夫某个差事,东方晴不吭不响的就上赶着要帮忙了? 这东方晴肯定没安好心,这平白无故来的七品官,看着是个大馅饼,说不定背后藏着什么阴谋,高轩就在宁晖的手底下干活,若是故意给高轩些小鞋穿,高轩真是躲也躲不了。 当日父亲说让宁晖帮忙的时候,自己就拒绝了。没想到父亲竟然当做自己是假意推月兑。宁晖说定了七品总旗的位置,父亲竟然一声不响的,直接瞒着自己把高轩叫了去。 高轩正因为读书读的头昏脑涨,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而懊恼。这样给了个官儿。自然会是同意的。看高父、高母的样子。像是做了这盛京内的首富一般,当日父亲做了首辅,也没见自己家的人高兴成这个样子。真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高父、高母、高金凤、高轴几个却是由衷的开心,不管高轩这官儿怎么来的,到底是做上了,他们辛辛苦苦供了十几年,也总算是有了回报 高轩这边准备着去吏部报道,那边万岁爷给四皇子和周宜家赐婚的圣旨总算是下了下来,自然是因为宁晖去求的情,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周宜家因着这圣旨,脸上也有了光彩,她自然不知道是因为宁晖给万岁爷立了军令状,还以为四皇子是极得万岁爷的喜欢,所以万岁爷就算是再不满意,也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可见这万岁爷是非常非常的偏爱四皇子。 东方晴听到消息,却是淡然一笑,她虽然不喜欢周宜家屡屡给自己难堪,但是想着现在周宜家的事情定了下来,她总算是有了个事情可做,也不会再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再说了,周宜家是宁晖嫡亲的表妹,和自己的关系又好几重,她有了好的归宿,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 转眼间到了七夕节,因宁晖和东方晴都是成了亲的人,宫中的设宴主要是为了未成亲的、们创造个相处的机会,所以两个人早早的就把宫中的宴请给推了。 因着两人的身份特殊,也都是这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看到两个人也去参加这宫中的灯会,不知道会让多少人伤心,所以皇后娘娘也没有勉强,派人送了十二盏宫灯来,算是请了两个人赏灯。 因着东方辰身子弱,年岁也还小,所以也没有去参加宫宴,宁晖和东方晴一早吃了早饭,去娴王府里给娴王爷、娴王妃请了安,和娴王府的一家人吃了中饭。 娴王妃想着东方府里只有东方德和东方辰,冷冷清清的不好,还不到申时就撵了两个人回了东方府。 到了晚上,东方晴几个人也没有出去看灯,宁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无数灯笼,把个水榭附近挂的满满的,连水里都开满了莲花灯,东方晴和东方辰赏灯,宁晖和东方德一起喝酒,还请了武师傅一起来喝酒,武师傅的兴致也高,喝熬尽兴处还舞了一会子剑,惹的众人一应叫好,倒是也热闹的很 过了七夕节,宁晖休沐的时候陪着东方晴和东方辰去了一趟西山别院,静怡郡主已经显怀了,也吃胖了许多,更是显得慈眉善目,看到几个孩子一起过来,很是高兴,拉着东方晴姐弟说了好大一会儿的话。 东方晴不过是关心的问问静怡郡主这些日子可是吃好,住好了,东方辰却是趴在静怡郡主的身边,和静怡郡主肚子中的小宝宝说了好大一会儿的话。 “弟弟,你若是来了,我就教你打拳,武师傅说我现在打拳已经有模有样了,对了,悄悄的告诉你啊,大姐夫教给了我一个修炼内功的法子,我以后教给你。” 惹得众人都是呵呵的笑,老也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金孙,现在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向着东方辰招招手,让他站在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说道:“都是大人了,你像你这样大的时候,都帮着我的管家了,你这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东方辰笑着说道:“祖母。和什么人,就要用什么语气,孙儿刚才在和小孩子,自然是要用小孩子的语气,其实我是哄着小弟弟玩儿呢。” 众人听着他的理论,又是呵呵一笑,老则是笑着问道:“若是照着你的这个想法,你和我这样的子,就应该老气横秋才是,怎么还是觉得你小孩子气呢。” 东方辰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因为祖母还年轻。”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宁晖站了起来,对着东方辰招了招手:“走,你随着我去看看草堂的布防,也学些的本事。” 东方辰对这样的事情极感兴趣。听宁晖说起。慌着凑了上来。说道:“好。” 宁晖领着东方辰出门,留了东方晴和静怡郡主、老。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又定下来八月十五之前由宁晖过来接静怡郡主和老回府。 因着宁晖还要当差。东方辰要去国子监读书,第二日一 早几个人就又回了盛京 等到八月初八这一日,东方晴和宁晖两口子早早就起来了,东方晴要搬回娴王府,宁晖则是准备带了人去西山草堂别居接回静怡郡主和老。 两个人早早的吃了早饭,东方晴送了宁晖出门,自己才告别了东方德和东方辰,带着众人往娴王府来。 娴王妃早早的得了消息,指使了容歆公主在二门处等着,容歆公主知道东方晴夫妇要回来,也很是高兴,看到东方晴下车,忙着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弟妹可算是回来了,这一个夏日可把我闷的够呛,知道你要回来,锦绣堂我已经吩咐让人打扫了一遍,母妃叮嘱了,你一回来不用着急着去个她请安,先回去换身衣裳,歇一歇再一起吃中饭也不迟。” 刚下车,几辆马车上拉的都是东西,天气虽然不算太热,自己让山竹把那冰玉石收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在马车里,没有宁晖陪着,也不敢轻易开窗子,竟使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东方晴也想要重新梳洗,换了衣裳再去给娴王妃请安,现在听到容歆公主这样说,正中下怀,拉了容歆公主的手说道:“按我就先回的锦绣堂吧。” “你且先回去,我去告诉母妃一声,省的母妃担心。”容歆公主说道。 东方晴点点头,两个人在分岔口分了手,一个往正房里去,一个去锦绣堂。 自己在锦绣堂只住了几个月,现在又离开了几个人,东方晴以为自己踏进锦绣堂心中会有些排斥,但是当自己真的跨进院子,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这锦绣堂当做了和听雪轩一样的存在,自己置身其中的感觉和置身在听雪轩里没有什么两样儿。 山竹几个忙着让人抬箱笼,九娘一个人跟在东方晴身边,看到东方晴站在院子里发愣,想起了东方晴想要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的心思,建议道:“二少女乃女乃要不要洗了澡,换身衣裳?” 东方晴这才反应过来,对九娘点了点头:“那就把热水放到净房里吧,我一会子洗。” 九娘应是,招了个小丫头吩咐了一番,又亲自去给东方晴找个身衣裳。 东方晴洗了个澡出来,果然舒服了很多,让九娘把头发用干帕子绞干,把头发软软的挽了个攥儿,戴了朵简单的珠花,穿了藕荷色的衣裙,领了九娘和一个小丫头,往正院里来 娴王妃正坐在罗汉床上和容歆公主,东方晴在门外仔细听了一句,不过是些管家的事儿。 容歆公主是长媳,又是世子,这家以后肯定是要容歆公主来料理的,所以娴王妃叮嘱容歆公主,东方晴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有小丫头禀了进去,碧桃亲自过来掀了帘子,容歆公主先是迎了出来,拉了东方晴往里走,说道:“想着你还得等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东方晴,见东方晴的头发还有有半干,忙着说道:“这样湿着头发怎么就挽了起来,还不散开,这样湿着头发最是容易生病的。” 东方晴笑着说道:“现在是在母妃这里,我哪里能够那么随意。” 娴王妃则是在内室里唤东方晴:“晴姐儿,快进来。” 东方晴和的容歆公主对视一眼,两个人携手往内室去。 娴王妃笑着招手,让东方晴在自己的身边坐了,又对容歆公主说道:“你也坐。” 容歆公主笑着在娴王妃下手的一个锦凳上坐了,东方晴注意到容歆公主的右手边有一个类似账册一样的东西,想必刚才两个人就是在说这个帐。 娴王妃看东方晴看那本账册子,笑着说道:“你嫂嫂自小在宫中长大,哪里见过这些东西,我就抽空教教她。” 东方晴笑道:“嫂嫂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儿。” 娴王妃像是有什么要解释似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但凡你们锦绣堂的开支,就算是你还没有嫁进来之前,晖哥儿所有的花销都是另外走账的,晖儿的俸禄,另外得的赏赐的东西都在那个账上,所以你也莫要吃醋,你嫂嫂啊,管的是咱们府上的那份儿。” 锦绣堂的花销一直都是另外走账的,宁晖所挣的东西也都另外有小金库,这件事情东方晴还是第一次知道,所以金钱的东西都是另外算账,那不是和分家没有什么两样?怪不得这娴王府的兄弟俩感情那么好。 东方晴虽然初次听到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理,笑着说道:“看母亲说的,我哪能够连这点子肚量都没有,嫂嫂是嫂子,是世子,管账是应该的。再说了,我这几个月在那边府里真是忙的够呛,一句话说不到位都有可能吃不上饭,还真是怀念咱们府上样样俱全的日子。母妃,您可千万别给我安排差事儿了,我正想着每日里可以轻轻松松的,您还是交给大嫂出来吧。” 容歆公主笑着说道:“弟妹真是会躲清闲,就知道算计我一个。” 东方晴呵呵的笑,冲着容歆公主吐了吐舌头。 娴王妃这才问出宁晖的事情:“晖哥儿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来?他去哪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醒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毁容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小别 等到九月份,天气已经转冷,东方晴穿了新做的秋香色夹棉褙子,去给娴王妃请安。 宁晖陪着韶华帝去狩猎,本来是想带了东方晴一块去的,娴王妃有些咳嗽,东方晴不好直接丢下了娴王妃跟着去狩猎,就没有去。 山竹掀了帘子,东方晴进了屋,容歆公主已经到了,正伺候着娴王妃梳洗,看到东方晴进来,笑着问道:“起来的可早?早起天气凉,真应该披件披风来。” 东方晴笑着回道:“走了这么会子的路,倒是觉得身上有些热了。” 转身又问娴王妃:“母妃可觉得好些了?儿儿瞧着精神倒是好。” “好多了。”娴王妃笑着回答道:“我觉得今儿这药就可以断了。” “即使是好了,也该再吃上一天。”东方晴劝道,摆了摆手让吕嬷嬷去熬药,自己则是投了帕子给娴王妃擦脸,说道:“虽说是好了,多吃上一天的药,就多了一分的保障,二少爷在昨儿还捎了信儿,问您是不是好利索了,儿可不好在他面前说大话。” 娴王妃呵呵的笑,拍了拍东方晴的手背,说道:“那就多喝一天的药,晖哥儿捎了信儿来,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和去了也有七八天了,也差不多了。” 因着娴王妃的病好了,大家都很高兴,东方晴更是笑着说道:“今儿已经是第八天了,昨儿捎的信儿说。明、后天就能回来,母妃不要担心。” 娴王妃望着东方晴喜上眉梢的神情,也觉得欢喜,只觉得儿子离开了家这么些天,儿盼着儿子回来,他们夫妻和睦,她这个做婆婆的自然喜闻乐见 宁晖果然在第二日的黄昏进了府,一进了府,打听了东方晴在锦绣堂,就直接奔了锦绣堂来。 东方晴正往窗边张望。宁晖说了这两日会回来。她就派了小丫头一直打听着消息,今儿午后听说皇家狩猎的队伍已经进了盛京,她就猜着宁晖会在晚饭前回来,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她是主子。是宁晖的妻子。自然不能如同普通妇人一样站在大门槛上等着。只得派了小丫头候着,这眼见着天就黑了,宁晖还是没有消息。 东方晴心中禁不住打鼓。想着从皇宫到娴王府的路程,别说是骑马了,就算是坐车,也走了两个来回了,怎么宁晖还不回来?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还是万岁爷赏了宫宴?若是万岁爷赏了宫宴,那他应该回来告诉一声啊 东方晴正胡思乱想,正看到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身着戎装,身姿挺拔,虽然风尘仆仆,但是样貌却是超凡月兑俗,那人直盯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东方晴“咿呀”一声,提了裙子迎了出去。 宁晖也是加快走了两步,上前不好抱东方晴,一把牵了东方晴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在东方晴耳边低声说道:“你可想我了,我在那里日日都在想你。” 曾经的宁晖从未想过,自己有招一日会想一个女子想的吃不下睡不着,纵使是去年去了西北,他虽然想念东方晴,但是至少还能够控制,现在娶到了家里,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倒是更离不开了。 东方晴红了脸点了点头,又觉得宁晖感觉不出来,又张口细声说道:“嗯。” 宁晖更加欢喜,哪里还顾得上有丫头、婆子看着,一把把东方晴横抱了起来,加快步子往内室走去。 本来廊下站着些丫头,见此情景,都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二少女乃女乃刚才还吩咐,若是二少爷回来了,就伺候着二少爷洗漱更衣,去给王妃请安,现在她们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佟嬷嬷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小丫头们,吩咐了一声:“等到里面叫了再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一众丫头一哄而散,佟嬷嬷望了一眼内室关着的门,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个小人儿都是自己看着的,能够这样恩爱,真好 一进了内室,宁晖一脚带上了门,就吻上了东方晴的嘴唇,直把东方晴吻的气喘吁吁,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那么些日子没有见,东方晴自是也是思想宁晖的,平日里宁晖虽去宫中当差,但是从未在外边过过夜,晚上突然没有一个人在身上,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只觉得那拔步床大的让人心慌。 但是东方晴到底还保留着一丝清醒,推了推宁晖道:“不要,一会儿还要去给父王和母妃请安。” 宁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又吻了吻东方晴,把东方晴抱在怀里,用下巴抵着东方晴的肩膀,手上依然捏着东方晴胸前的两团绵软,说道:“本来午时都进了城,到了宫里又发生了些事儿,万岁爷还要留了用晚饭,我等不及要见你,就给推了,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怎么样,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好不好,有没有做噩梦。” 东方晴听着宁晖闻言浅语,只觉得心中荡着一波波的波浪,笑着说道:“我,我都好。” “”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这才叫了人端了热水进来,东方晴亲自伺候着宁晖洗漱了,宁晖换上了干净的袍子,重新梳了头发,清清爽爽的和东方晴一起去给娴王爷、娴王妃请安。 自从宁晖进了娴王府的大门,娴王妃就知道了,听下人回禀说宁晖直接回了锦绣堂,想着他们小夫妻这么写日子没有见,怕是要腻歪些时间,没想到那么快就过来给自己请安了。 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先是高兴了几分,又见东方晴身上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还是白日里自己见她时穿的衣裳,梳的发饰,宁晖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裳,显得精精神神,知道两个人都是懂事的,更是高兴。对娴王、爷说道:“让人去了叫了远哥儿夫妻来。咱们一块吃晚饭。” 这样一家和睦的时候,娴王爷当然乐意,当即点了点头。 只是去请宁远和容歆公主的人还没有出门,宁远和容歆公主已经掀帘子走了进来。两个人给娴王爷和娴王妃请安。又和宁晖、东方晴夫妇相处见礼。 宁远这才说道:“知道二弟回来了。我们来看看。” 娴王妃则是笑着说道:“正要去叫你们过来吃晚饭,你们就来了,可吃过了?” 容歆公主笑着说道:“没呢。儿媳就想着您院子里做的松鼠鱼呢。” 娴王妃笑,吩咐吕嬷嬷道:“让大厨房把这几个孩子还吃的吃食都做了,一会子就在这宴息室里摆饭。” 吕嬷嬷笑着应是,自去安排,也不问几个主子都喜欢吃什么,厨房的管事领着这份差事,自然要把各位主子的口味模清楚。 娴王爷几个人围着问宁晖狩猎的事儿,这秋季狩猎,宁晖年年都跟着去,自然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今年的狩猎也如往年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因着有了牵挂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众人都关心他在外的生活,问得多,他也耐着性子回答,等到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吕嬷嬷带人摆上了饭。 众人都上桌吃饭,这才没有再问,东方晴因和宁晖并肩而立,明显感觉出宁晖长长得舒了一口气,自己心中了然,伸出小手拉了拉宁晖的衣角,和宁晖一起坐了。 娴王妃这一点儿好,不让儿立规矩,就算是东方晴和容歆公主伺候着她吃饭,也都是坐了同桌吃,只有有外边的在场的时候,才装装样子,由儿布菜。 等到宁晖和东方晴吃了饭回锦绣堂,已经是酉时末了,白日里没有得逞,两个人直折腾到三更时分方才歇下了,等到第二日,东方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宁晖早已经不在身边,东方晴楞了半晌的神,这才惊醒,忙裹了被子下了床,来到镜子坐下,只见镜子里是一个神色慵懒的小妇人。慢慢的把被子掀开,脖子上现出了点点殷虹,东方晴羞的“嘤咛”一声,又跑回了床上,把脸也埋在了被子了,滚了又滚。 知道昨日两人折腾了好久,今日就没有让那些小丫头们候着,山竹亲自在门外等着,宁晖早早的就进了宫,特意叮嘱了不要叫醒二少女乃女乃,她也没有去叫,谁知道二少女乃女乃竟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幸亏王妃一早就让吕嬷嬷来传了话,今日不让二少女乃女乃去正院里请安,否则不是要闹笑话。 山竹听到内室里有动静,当即掀了帘子进来,正好看到东方晴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正滚来滚去,禁不住失笑,上前喊道:“二少女乃女乃。” 东方晴听着是山竹的声音,探出一个头来,见只有山竹一个,问道:“就你一个人。” 山竹更是好笑,说道:“奴婢一个人,您现在起来吗?奴婢伺候您。” 东方晴这才说道:“我要沐浴。” 山竹自然是应是,叫小丫头们抬了水进来,自己一个人伺候着东方晴沐浴,又捡了高领的衣裳给东方晴穿上了。 东方晴全程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山竹虽然表现到很是镇定,不闻不问,只当做平常一样的伺候,但是东方晴就是禁不住脸红。 山竹又帮着东方晴梳了头发,这才问东方晴道:“二少女乃女乃可要用膳?” 东方晴全身软绵绵的,没有精神,这时候听到山竹说用膳,才现在自己是做人家儿的,应该晨昏定省才是,心虚的问山竹道:“王妃那边可有什么说的?” 山竹这才憋不住的笑,说道:“您还能想起有要伺候着王妃用早膳这回事儿啊?奴婢只当您都忘了您。王妃今儿一早就派了吕嬷嬷亲自来说了,让您今日不用去正院里请安了。 不用自己去请安了?宁晖回来的第一天,娴王妃就算准了自己起不来,那可是自己的婆婆,真是丢死人了,东方晴恨不得再一头扎回被子里去。 山竹自是明白东方晴的想法,笑着说道:“这也是王妃体恤二少女乃女乃伺候二少爷辛苦,奴婢瞧着二少女乃女乃的精神不太好,奴婢服侍着二少女乃女乃稍微用些饭,二少女乃女乃再去歇着。” 山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东方晴自是赞成,用了些饭食,又窝回了床上,反正她浑身软绵绵,提不起劲儿,不想动弹,脸上又是火烧一般,不好意思见人,还不如躲在锦绣堂里做鸵鸟。 东方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把自己又裹成了个粽子,竟又沉沉的睡了 正院内,容歆公主伺候着娴王妃用了早膳,又陪着娴王妃礼了一个时辰的佛,这才告辞了出来。 娴王妃则是招了吕嬷嬷问话:“晴姐儿可醒了?” “醒了。”吕嬷嬷禀道:“不过像是没有精神,用了些东西,又去睡了。” 娴王妃笑着说道:“虽说是‘小别胜新婚’,但是这晖哥儿也太” 吕嬷嬷笑着说道:“正是因为少爷和少女乃女乃的感情深,这才能够让您早点儿抱孙子啊。” 娴王妃想着也是,禁不住笑了,吩咐吕嬷嬷道:“一会子去给晴姐儿送些阿胶补身子,这东西女子用倒是好的,给老大也送些去。” 吕嬷嬷应是,笑着退了出去。 娴王妃端了茶抿了一口,想着自己子孙绕膝的样子,笑容就禁不住洒了满脸 东方晴这一觉竟睡到掌灯时分,而且瞧着那样子,若不是因为饿了,怕是还能继续睡。 宁晖还没有从宫里回来,屋子里有些暗,东方晴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应了一声,端了灯过来,正是杜鹃。 把灯放在床头,杜鹃低声问道:“二少女乃女乃可是要起来?今日除了的时候吃了些东西,还没有吃东西呢,二少女乃女乃且起来吧,吃些东西再睡也是好的,否则是身子哪里就受得住。” 东方晴点头,磨磨蹭蹭的起了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金桔 东方晴这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略吃了些东西,精神才好些。 谁知道等到宁晖回来,却是精神奕奕,东方晴忍不住翻了他好几个白眼,自己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他却是生龙活虎。 等到晚上再歇着的时候,东方晴怕宁晖胡来,就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要到到书房里去睡?或许我到书房里去睡?” 宁晖先是一楞,随即明白了东方晴的意思,不禁失笑,抱了东方晴,说道:“我晚上不再动你就是,做什么还要分房而睡,你就不怕母妃知道了担心?” 东方晴不禁红了脸,知道宁晖定会说道做到,点了点头。 一连两日,宁晖虽然有亲亲抱抱,但是却再也没有动过东方晴,东方晴这才歇了过来 等到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已经是十月的中旬,虽然下雨的时间和往年差不多,但是第一场雪就下了三天三夜,因着雪多,下一年就有可能有洪讯,工部上了请修河道的折子,因着柳素书去年的时候做军需官显出了能力,就被派去做了修河道的监工,宁远满月复经纶,却赋闲在家,也被韶华帝派去了修河道。 这一日,众人都出城相送,柳素书虽是读书人,但是却因为随军的时候日日骑马,竟也喜欢上了骑马,这时候坐在马背上和众人道别,倒真有些将士的飒爽英姿,宁远平日里虽文弱。但是到底是娴王府出生,坐在马背上还真有娴王爷和宁晖的样子。 这一次机会,对两个人都是难得,修河道是大事儿,两个人都都算的上是万岁爷信任的人,特别是宁远,因着娴王妃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亲信,万岁爷派了两个人去,自然是希望这修河道的事儿会顺顺利利的。两个人也都懂得万岁爷的意思。做了很多的功课。 他们虽然不至于如河工一般日日在河上,但是却也要比河道衙门别的官员要警醒些,否则不是枉费了万岁爷信任的心。 这是宁远第一次当差,宁晖特意请了假来送。娴王府以后还要靠着宁远来撑着。宁海自然是希望宁远能够立得起来。不能在疆场上精忠报国,也要在庙堂上有所建树,这才不枉费了他们娴王府的门楣。 东方晴、容歆公主自然也是跟着的。柳家那边则是柳、东方雨都来送。柳素颜因快要临盆,没有过来,李天远则是请了假来送。 一行人在城门口高倍,一个是大伯哥,一个是表哥,东方晴送了同样的仪程,同样的吃食,让佟嬷嬷交给了各人的小厮拿着。 宁晖是经常出门的,又自小在宫中的时候多,所以宁晖出门的时候娴王妃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宁远要出门,却是左右都不放心,叮嘱了又叮嘱,直把宁远说的都脸红了。 容歆公主看在眼里,忙劝道:“夫君是去为办差事,母亲竟可以放心,二叔叔也是经常出门的,也不见您如此,说起来夫君还比二叔叔年长几岁呢。” 娴王妃笑着说道:“莫要这样说,你二弟和二弟再觉得母亲偏心。”但是到底是不再叮嘱了,只说了要。 这边柳见娴王妃叮嘱完了,也不好再拉着柳素书唠叨,也停了下来。众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若是被娴王妃这样说下去,怕是要耽误时辰。 宁晖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对宁远和柳素书抱了一下拳,低声说道:“大哥,表哥,这个二十一郎就给你们用,他身上带了我的信物,若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让他去办即可。” 这时候跟在宁晖身后的二十一郎上前来,一副小厮的打扮,给宁远和柳素书行礼,说道:“小的二十一郎见过二位爷儿。” 又对宁晖一抱拳说道:“主子,小的定不辱使命。” 宁远和柳素书都知道宁晖的手下能人多,也不推辞,当即谢过了。 这边容歆公主则是说道:“二叔叔点了得力的人跟着,母妃这下可以放心了。” 东方雨也对柳说道:“表妹夫的手下都是能人,定能护的世子爷和夫君的安全,母亲要把心放在肚子里。” 娴王妃和柳都是微笑,一起对着宁远和柳素书说道:“走吧。” 宁远一行这才出了城,娴王妃邀了柳和东方雨去娴王府座客:“我们府上新到了个厨子,点心做的倒是好,你们去尝尝,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说。”娴王妃执了柳的手,说道。 柳则是笑着说道:“原也想去叨扰一日,但是安哥儿还在家里,我们哪里放心得下,回头有时间了,我们再去叨扰。” 娴王妃则是笑着说道:“我真是羡慕你,看看那孙子长到多好,虎头虎脑的,又聪明,怕是都会叫祖母了。” “可不是?”柳说起安哥儿来就满脸的笑意,说道:“不但会唤祖母,想吃什么东西了,自己也会说” 娴王妃就更是羡慕,说道:“真好。” 柳则是劝娴王妃道:“您不要着急,瞧瞧您这一对儿,都是钟流毓秀的人物,您还愁抱不到聪明又可爱的金孙?” 娴王妃则是微笑,对自己的儿,她一直都是骄傲的,找遍盛京城,怕是都难找出来像他们这样和睦的妯娌,笑着说道:“她们都是孝顺的。”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都上了马车,往各自府里而去。 回到府中,正是该吃中饭的时候,宁晖吃了中饭,又去了宫中,东方晴闲来无事,陪着娴王妃说了一会子话,就回去歇着了 因着宁远不在府中。容歆公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当年在宫中的时候,只和容嘉公主交好,现在自是不好再有牵扯,就日日过来找东方晴。 容歆公主是个有眼色的,若是宁晖休沐或者是在府中,她就不去,只捡了东方晴得空的时候,宁晖既想起秋季里宁晖去陪着万岁爷狩猎的时候,只那么八九日。自己就觉得日子过得局促。宁远则是一去几个月,两夫妻平日里关系就如蜜里调油,这样分开几个月,容歆公主自是觉得寂寞。 东方晴设身处地的为容歆公主想。自然就更多了几分包容。两个人日日坐在一起喝茶。做针线,下棋,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一日,宁晖得了好多的金桔,是南边上供的贡品,个顶个的只有拇指般大小,金黄可爱,东方晴让人去给娴王妃送了一些,自己则是邀请了容歆公主来吃。 金桔虽然好吃,东方晴到底是觉得酸,只吃了两三个就放下了,容歆公主则是一连吃了十几个,直把一小碟的金桔吃干净了,方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弟妹不要见怪,我是觉得这金桔好吃。原来冬日里也会有,却也没有这样贪嘴过,只这里的特别好吃。” 东方晴则是笑着说道:“嫂嫂不觉得酸就好,我是觉得酸的,小葵,再去洗一盘来。” 小葵应是,忙去又洗了一叠,容歆公主则是又吃了好几个。还要去吃,东方晴笑着拦了:“剩下了,都给了嫂嫂让嫂嫂带回去,现在可是不许再吃了,否则要倒了胃了。” 容歆公主这才住了口,说道:“不要见怪,我也就是在你这里,才敢这般的没有规矩。” 东方晴则是心中疑惑,容歆公主是公主出身,自然不会那么没有规矩,就算是在她这里,不会客气,应该也懂得养生之道,哪里会一口气吃那么多东西的,莫不是 东方晴心中有猜测,但是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容歆公主除了今日多吃了些金桔,并没有别的表现,但是又怕错过了,问容歆公主道:“嫂嫂最近可请了大夫来诊平安脉?” 容歆公主问道:“何出此言,我觉得身子好的很,没有什么不一样。” 东方晴看容歆公主那么没有自觉,索性低声问道:“嫂嫂这个月的月事可来了?” 容歆公主没有想到东方晴那么直接,红这脸问道:“问这个作甚?我的日子向来不准的,都要晚上个五六日。”说完,却也纳闷起来,自己这一次好像已经晚了有十几日。 青芽却是听出了一丝的门道,不的问东方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是说公主她,有可能” 东方晴点了点头:“我也是有些怀疑,还是要大夫来看看。” 容歆公主这时候也反映了过来,想着自己在宫中时,那些怀了身孕的嫔妃们,好似也爱吃酸的,难道自己真的是有了?想着宁远要离京那十几日里两个人疯狂,先是羞红了脸。但是自己有没有别的什么表现,别人不都说嗜睡,爱呕吐的吗?自己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莫不是弄错了? 东方晴看容歆公主的眼神变化,笑了一声,对青芽几个陪着的丫头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唉。”青芽答应了一声,欢喜着去请太医。 东方晴则是对容歆公主说道:“你快别坐着了,到罗汉床上躺着,万一是怀了小侄子,哪里还能这样长时间的坐着。” 容歆公主则笑着说道:“哪里就那么金贵,我可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是到底是去罗汉床上躺了,东方晴则是亲自抱了枕头来让容歆公主靠着。 只半个时辰,青芽就请了夏太医来,笑着回禀道:“奴婢还未到宫门口,就遇见了夏太医,就直接请来了。” 众人都和夏太医相熟了,知道夏太医的府上和娴王府是用一个方向,怕是夏太医正准备回府上呢,被青芽给截来了,东方晴微微给夏太医行礼,说道:“劳烦夏太医给嫂嫂把个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东方晴这话说的奇怪,不说是什么病症,只说是让自己把脉,夏太医虽然疑惑,但是到底是不敢提出来,上前去给容歆公主把脉。 只半盏茶的功夫,夏太医就收了手,笑着说道:“恭喜公主,恭喜二少女乃女乃,是喜脉。” 东方晴和容歆公主还没有说什么,就听一个声音说道:“真的?” 众人都看去,只见碧桃和吕嬷嬷扶了娴王妃进来,刚才那句话就是娴王妃所说。 娴王妃是知道青芽请了夏太医进府,才知道的,本来想着是谁有了病,知道太医是来了锦绣堂,想着东方晴和容歆公主两个人在锦绣堂里,就怎么也放心不下来,这才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个喜讯。 夏太医给娴王妃行礼:“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公主的确实是喜脉,已经一月有余,怀像也好,老夫去开些保胎的药,公主也不用特意喝,只两三天喝上一副就好。” 娴王妃则是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对夏太医道:“那就麻烦夏太医了。” 吕嬷嬷陪着夏太医去外间里开药方子,东方晴则是笑着说道:“本应该早早的告诉母妃的,但是又怕是空高兴一场,想着请太医诊了准信再告知母妃也不迟。” 容歆公主则是作势要起来,说道:“儿是个粗心的,竟没有感觉,身边的嬷嬷也没有提醒,还是今日在二弟媳这里多吃了些金桔,被她看出了些端倪,这才请了太医来,否则儿还糊涂着呢。” 娴王妃哪里肯让容歆公主起来,让容歆公主坐了,自己则是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晴姐儿是个心细的,让远哥儿好好谢谢你。” 也不等东方晴,又对碧桃吩咐道:“快点儿去告诉王爷,远哥儿那里也派人快马加鞭的说一声,还有晖哥儿也说一声,容歆爱吃金桔,让晖哥儿再讨一筐来。” 容歆公主插嘴道:“还有” 娴王妃则是笑着说道:“还有万岁爷和昭仪娘娘那里,也要去说,昭仪娘娘那里我亲自去,万岁爷那里让王爷透个信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芳菲 常贵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终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宁晖和东方晴正是如胶似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若是万岁爷现在提出来送给宁晖两个妾室,绝对是添乱。 宁晖的性子韶华帝清楚,因为自小在宫中长大,看过的东西多了,就越发的懂事,知道这世界上能够真真正正抓在手里的东西不多,东方晴是宁晖自己所求的,也是他抓住的,既然抓住了,宁晖就不会像要放手 有了两个侧妃跟着,周家也没有了心情,尽管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和淑妃娘娘的宫中,两个人都没有为难自己,但是周宜家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敷衍了几句就回了府。 但是韶华帝早就有话,他们出宫的时候两个侧妃也跟着出宫,所以只得又安排了两辆马车,拉了两个人一起回府。 虽然有侧妃的名号,但是终归是妾室,两个人一()进了府就给周宜家请安。 两个人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长相也是极水灵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大家闺秀的架势,虽然没有周宜家优秀,却也差不了多少。 穿了鹅黄衣裳,身材丰腴,脸上挂了甜甜的笑的,是皇后娘娘的远方侄女儿,名字叫做幽草的,先是给东方晴行礼。 东方晴忍不住月复诽,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到。唤作什么名字不好,却叫“幽草”。妖妖饶饶,一听就是妾室的名字。 幽草的心中却是极为高兴,她本是旁门的庶女,因长得好看,就被带到了正房和正房嫡出的一起教养,本是打算等到嫡出的嫁给四皇子为四皇子妃,她就跟着进来做侍妾的,没想到四皇子却是娶了周宜家为正室,正房嫡出的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哪里能够给四皇子做妾室。所以就送了她来。她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都是做妾室,不管是周宜家做主母还是正房的嫡女做主母和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却是没想到万岁爷直接给封了侧妃。 幽草心中欢喜。想着自己好好的为皇后娘娘办事。等到皇后娘娘拿捏住了四皇子。自己这个远方侄女做了正妃也说不定。 幽草行了礼退到一边,旁边高挑的穿浅紫色衣裳的女子上前行礼:“妾身唤作谢芳菲,见过。” 周宜家眉头一皱。她是听说过淑妃娘娘的娘家几个嫡出的姑娘,都是取了“芳”字头的名字,难道这淑妃娘娘还当真送了个嫡亲的外甥女过来? 周宜家虽然心中怀疑,但是也不点破,受了两个人的礼,让灯穗把西院收拾了出来,给幽草和芳华两个恩住。自己则是疲惫的摆了摆手。 四皇子刚才一回府就去了书房和幕僚议事,走的时候交待自己做主就是,但是她们到底是皇上亲赐的侧妃,具体的事情自己还是要和四皇子商议才是。 周宜家扶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对灯穗说道:“若是四皇子从前院里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儿。”自己则往内室去了,这样的头痛,还是歇一歇的好。 周宜家却是被灯穗摇醒的:“皇子妃,皇子妃,您醒醒,四皇子回来了?” 周宜家起身摇了摇头。揉了一下眼睛,说道:“回来了吗?快扶我起来。” 灯穗的眼神里显出一丝不忍,扶着周宜家起来,终是说道:“,四皇子他,他去了西院了。” 去了西院?周宜家一愣,随即脑子显出了谢芳菲一张清丽的脸,冷了声音说道:“去看看,是去了哪个侧妃那里?” 灯穗应是,不一会儿回来报道:“去了芳侧妃的屋里,遣了身边服侍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宜家的面色更冷,说道:“我知道了。”挥退了身边的服侍的人 西院是三个小小的院子组成的,最东边的靠近正院近,被幽草早一步先占上了,谢芳菲带着人住了最西边的,把中间的院子空了起来,倒是也安静的很。 小丫头来报说,四皇子来了,谢芳菲的嘴角显出了一抹微笑。 此时的谢芳菲已经沐浴梳妆过,换了同样浅粉色的齐胸襦裙,扎了高高的灵蛇髻儿,比刚才在周宜家的面前更多而来几分灵动,听到四皇子过来了,亲自迎了出去。 四皇子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进来就屏退了众人,问谢芳菲道:“你怎么答应了母妃?虽然是侧妃,但是到底也是妾室。” 谢芳菲听了却是一笑,说道:“刚才万岁爷下圣旨的时候,咱们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去给姨母请安的时候,你吩咐皇子妃自己看着安排我们的时候,义哥哥都没有一丝的情绪,现在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看谢芳菲这样,终是不忍再说重话,说道:“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平静,这不是趁着家姐儿睡着了,所以来问问你情况吗?母妃也真是的,竟然瞒着我做这样的事儿。” 谢芳菲却是上前亲自给四皇子端了一杯茶,说道:“义哥哥,这是芳菲愿意的。” 谢芳菲也坐在了四皇子的对面,尽量平静的说道:“芳菲自小父母双亡,我母亲虽然是庶女,但是因自小是在外祖母的身边长大的,和姨母,舅舅们的感情深厚,那个家里容不下我这个孤女,说芳菲是煞星,克死了父母。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把芳菲接回了谢家,还让芳菲姓了谢,按照谢家嫡女的名字给我取了‘芳菲’的名字,只当做谢家的嫡女来养,索性大舅母虽然有两个嫡亲的女儿,但是二舅母却是一连生了几个儿子,并没有嫡亲的女儿。那些庶女看了也是心烦,就把我当做嫡亲的女儿来养。” 谢芳菲顿了一下,见四皇子在听,继续说道:“芳菲生的像母亲,所以也有些像姨母,姨母虽然不能经常出宫,但是却也是经常招了我们几个进宫陪她,芳菲自小就听说过,我和几位表姐表妹们有一个以后是要嫁给义哥哥的,可以做皇子妃。做太子妃。还有可能成皇后。” 四皇子一愣,说道:“这样的话不可以乱说。” 谢芳菲则是笑着说道:“自然,义哥哥要谢家才是。其实芳菲哪里想过要做皇后,不过是觉得义哥哥人好。温柔善良。对着我们几个总是彬彬有礼。不像是极为表哥表弟,惯会瞧不起我们女子,姨母对我也是和蔼可亲、慈爱有加。芳菲就想着,若是能一辈子和义哥哥、姨母生活在一起有多好。” 四皇子听了微微动容,谢芳菲的身世可怜,自己作为嫡亲的表哥自然要多加照顾。 谢芳菲因为这一阵表白,脸色绯红,也端了茶喝上几口,方才稳定了心神,知道自己如今是妾室,若是想要见四皇子除非是四皇子主动或者经过主母同意,就勉强自己把要说的话说完,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芳菲原想着自己是个命薄的,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怎么也没有机会了,大舅母又计划着要把表姐嫁给义哥哥,但是义哥哥取了周家为正妃,姨母传话回去说想要个嫡亲的侄女过来给义哥哥做侍妾,几个表姐、表妹都是不愿意为妾的,但是,芳菲愿意。” 谢芳菲说完,强迫自己去望着四皇子的眼睛,她们是四皇子与周宜家大婚的第二日就来府里的,四皇子和周宜家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自然不会注意到她们,但是她还是要抓住机会,就算是不能把四皇子的心牵过来,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个影子。 果然,饶是四皇子是个稳重的,现在脸上也有些发红,自己的几个表妹里,谢芳菲虽然最是没有身份的一个,却是长的最漂亮的,清丽的面容里有着一丝的矜持和高贵,和自己的母妃最像,他小的时候也想过,他若是必须娶一个表妹为妻,那就娶谢芳菲好了,但是现在嫡亲的表妹,又是自小孤苦无依的,给自己做妾,四皇子的心中多少有些疙瘩。 谢芳菲感觉出四皇子的变化,心中窃喜,面上却是说道:“皇子妃应该醒了,义哥哥快回去吧,若是让皇子妃知道了,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到底会不高兴。” 四皇子眉头清皱,说道:“怕什么,你是我的表妹。”但是终究是不再逗留,嘱咐道:“缺什么就差了人去告诉我。” “好。”谢芳菲应着,送了四皇子出门 第一个院子里,幽草也得到了消息,相对于自己,四皇子会主动先接近谢芳菲是自己可以想见的,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谢芳菲却是四皇子的表妹,换做是自己,也会做这样的选择,但是她没到四皇子能这么快就去了谢芳菲的院子,怎么着也该晾几天才是,自己听了尚且不,也不知道正院里的那个听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周宜家哪里能有什么表情,现在自己刚新婚,又嫁的是皇子,这皇子府上下,除了她从娘家带进来的,她能叫得上名字的奴才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院子她还没有逛过来一遍,若不是灯穗有些本事,她连四皇子去了西院都不知道,现在又怎么敢直接质问。 四皇子进来,周宜家忙收了情绪迎了出去,说道:“四爷的事情商议完了?” “嗯。”四皇子点头,说道:“我听说你歇着了,可歇息好了?还累不累?” 周宜家摇头,说道:“不累。”又对四皇子说道:“对了,那两个妾室,一个叫幽草,一个是谢芳菲,穿鹅黄色衣裳那个是幽草,穿浅紫色衣裳那个是谢芳菲,我把她们安置在了西院住着,若是四爷想要我咱们就商量着排个日子。” 四皇子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过些天再说吧。” 四皇子不上心,周宜家也没有傻到要去提醒的地步,点了点头,把十件事情揭了。西院里也安静,像是没有人住进去一样,周宜家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的放松 万岁爷赐了四皇子两个侧妃的消息传的很快,毕竟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这样在新婚第二日就一下给抬连个妾室的事情也很少。 作为周宜家的娘家,东平伯府也处在风暴的中心,东平伯听说了更是差一点儿哭晕,拉着东平伯的衣襟说道:“我可怜的家姐儿,这才第一天就多了两个妾室,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哭着闹着要去找万岁爷理论。 被东平伯拦住了,东平伯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再去找万事爷理论,或许万岁爷因为这件事情对周家有一丝的歉疚,这样一去闹,怕是连这丝愧疚都没有了。 娴王妃却是冷静的多,除了娴王爷叹了几句气以为,别的人都无动于衷,当日周宜家想要嫁给四皇子,宁愿行那苟且之事,他们是好说歹说的,全部人去求了一遍,才求了万岁爷那一道赐婚的圣旨。东方晴既然想要嫁给皇子,就要做好有妾室的准备,若是万一四皇子成了皇上,这后宫佳丽三千,她要如何防? 李府里,李天香也正在脸红的问身边的人问题:“成婚的第一天万岁爷就赐了连个侧妃,你们皇家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我可是不喜欢看到妾室的。” 李天香身边的人正是五皇子,因着有了赐婚的圣旨做掩护,五皇子几乎日日都来,来了也就是陪着李天香散散步,赏赏花,下下棋之类的,现在听到李天香这样问自己,忙着说道:“不,断然没有这个传统,你没看,已经成婚的二皇子皇上也没有一下子赐了两个侧妃。父皇这样说,肯定是有别原因。” 李天香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 五皇子站起来,对李太香郑重其事的宣布,说道:“自然是要拒绝。”又接着回道:“放心吧,皇上不会像对待四哥一样的对待咱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辞官 李天香娇嗔道:“谁要跟你说‘咱们’,真是的,口无遮拦。” 无患子却是很认真的说道:“那个位置,是我的每一个兄弟都心心念念的位置,曾经我也是眼红过的,但是我也知道,依着自己的能力,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无异于登天,虽然看透了,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现在我却是知道了,能遇见你,老天待我并不薄。” 李天香脸红似低血,嗔道:“你若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五皇子这时候倒是显得有些木讷,说道:“你莫要不理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想问你,我若是一辈子只是个碌碌无为、只知玩乐的皇子或王爷,你不会怪我吧。” 李天香脸色更红,说了一句“傻子”,自己用手帕子捂了嘴轻笑着走了。 留了五皇子默默的发了一会儿呆儿,总听那些子弟们说若是姑娘对自己有意,多是爱骂几句“傻子”的,刚才李天香的意思是,她是喜欢自己的? 五皇子自动脑补了一下李天香把自己当做心上人的样子,傻笑了几声,这才离开了 这几天高家又是一阵愁云惨淡,高轩在城门口做队长好好的,虽然不好听,但是到底不用他亲自去守城门,每日里坐在值守的屋子里喝喝茶,偶尔看上一卷书,手下的守城兵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己倒是少了很多的应酬。银子也花的少了。 宁晖把自己原来总旗的位置给了扁自己官职的侍郎的侄子,这件事情并没有隐瞒,所以高轩也是知道的,但是就算是知道宁晖是有意打击自己,高轩也是无可奈何,宁晖的官职是他怎么也捍卫不动的,难道自己还能赌气不干了吗?就算是自己赌气不干了,难道还能再参加科举不成? 若是换做以前,高轩定是心有不甘的,但是现在却是不甘心也不行。而且自从自己迎娶了东方雪。就充分明白了“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的话。当初自己娶了东方雪。满想着自己是攀上了高枝儿。凭着自己的才华和岳父家的支持,一个状元郎是怎么也跑不掉的,但是事实却是正好相反。自己这个妻子在娘家得宠的程度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低,又是个刁蛮拎不清的。 高轩有时候也会偶尔想着,自己若是不找东方雪,娶了个普普通通读书人家的女儿,会不会现在已经考中进士了,再不济,倚着自己举人的身份,娶一个商贾之女,虽然在官场上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但是至少不会因着银子和自己争吵。 没有成亲之前总是有好多的或许,但是现在成了亲,一切的或许都成了过眼云烟,是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肖想的了。 高轩接受了现实,想着就算是宁晖有气,要为东方晴出一口气,现在把自己弄到了城门这里,也算是出了气了,毕竟是东方雪得罪了东方晴,自己对东方晴和宁晖都是尊重亲 热的。 高轩未免就有些懈怠,以至于冲撞了长公主的车马,长公主虽然深入浅出,但是因为是万岁爷的,又长万岁爷十几岁,身份摆在那里,哪里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了的,在高轩看到马车上长公主府的标志时,已经遇见到自己的未来了。 长公主也不客气,她因着丈夫早逝,没有儿女,日子过的清淡,就很少外出,但是不外出却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下令拦了自己的马车,还说什么要查流寇,难道自己的马车里还能藏着流寇不成,不过是想去城外上个香,就遇见了这样不开眼的。 一个小小的守门官,听说是宁晖的连襟,真真是丢脸。长公主最后还是看在高轩是宁晖连襟的面子上,才免了一职。 高轩欲哭无泪,免了一职就真的守门的兵了,他高轩是个读书人,是北直隶为数不多的少年举人,怎么能真的做了守门的大头兵,索性月兑了官服,走人。 还未走远的长公主马车里,一个嬷嬷掀帘子看了一下,又放下了帘子,问长公主道:“您今日怎么动了那么大的气。不过是个不懂得规矩的后生,哪里值得您和他生气。” 长公主笑道:“宁晖这小子你还不知道,从小就是个记仇的,听说他极珍爱东方家的大丫头,这庶女想要毒害嫡女取而代之了是家族辛密,东方府刚添了一位小少爷,还有一位小少爷没有定亲,恐怕不想传出这样的消息,但是这消息还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可见是东方府都没有办法压制下来,这消息能够不被东方府压制的,盛京城内能够做到的没有几个,宁晖就是一个,就算不是宁晖传出来的,他也没有制止,否则依着东方府和娴王府联手,是什么消息压不下来的,这小子不管不问,还给贬了他连襟职的人恩惠,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小子就是想借着别人的手报仇,好不让自己粘上不仁义的名声。我不过是帮了宁晖一把。” “至于刚才那个他的连襟,能够因为攀姻亲娶了失德的庶女,想必不是个好的,再说了,宁晖这小子看人也一向很准,这小子既然不喜欢他,定然是他哪里不对。” 按嬷嬷听了,笑着说道:“没想到您这些年来不出门,却是耳聪目明,这京中的事情都知道。”不过这心还是偏的没边儿,喜欢娴王府的二少爷 高轩回了家中,高家的人知道他得罪了权贵,丢了官职,都是惊慌失措,高母甚至哭了起来,高金凤的脸上也是阴沉的一片,她的婚事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现在高轩得罪了长公主。又丢了官儿,怕是近期没有媒人再上门了,难道自己还真的要找个普通人家嫁了不成? 东方雪倒是没有哭,却是闹了一场,直把高轩白净的脸上抓出几道伤痕,方才消了气 高轩听到线人来报,长公主逼的高轩辞了官,心中不禁莞尔,自己小时候长公主对自己也是极好的,有时候比读几位皇子还好。但是长公主这些年来深入浅出、不问世事。自己很少见到,说起来他还没有领东方晴去拜见过。 高轩打发了人回了锦绣堂,东方晴正坐在窗前发呆,看到宁晖回来。欣喜的迎了上去。宁晖捕捉到东方晴见到自己时的眼里的高兴。心里一颤,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这样的东方晴。值得自己用一生去保护,值得自己去把她的仇恨转接到自己的身上。 宁晖揽了东方晴的肩膀,把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说给东方晴听。 东方晴一愣:“长公主?” “嗯。”宁晖点头:“长公主坐了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身边伺候的人也少,而且都是普通人家打扮,马车上长公主府的标志极小,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东方晴听了更是惊讶,说道:“那长公主不是故意,故意要坑高轩?” 宁晖则是一笑,对着东方晴眨了眨眼睛,脸上带上一丝骄傲,说道:“我小的时候,长公主可是很喜欢我的?” 所以长公主是为了给宁晖帮忙,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东方晴表示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的,自己听闻长公主端庄大方,性子和缓,怎么现在看来却像是个孩子? 宁晖却是不管东方晴到心中怎么想,抱着东方晴到怀里,说道:“改天等我休沐了,你陪着我去看长公主好不好?她老人家很好的,待我极好,待你也一定会很好,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长公主是宁晖尊敬的长辈,自然也会是东方晴尊敬的长辈,东方晴点了点头,说道:“好,拿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给她双鞋可好?” “好。”宁晖亲了东方晴一口,说道:“还是我的晴姐儿最懂事。” 东方晴却是站了起来,说道:“但是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我爹吧,东方雪毕竟是爹的女儿,现在宁晖丢了官儿,科举又不能参加,他老人家说不定怎样担忧呢。” 宁晖想了一下,点头说道:“你我明日过了午时就回来,陪着你去。” “嗯。”东方晴乖巧的点了点头 东方德听到了果然是忧心,原来同意把东方雪嫁给高轩的时候,他也是考量过高轩的学问的,觉得定是能够中进士,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东方雪虽然是庶女,又德行有亏,性子也不好,但是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就算是让她嫁了个贫寒之家,也要给她找个有前途的。 这高轩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学问越做越差,晖哥儿好不容易求了万岁爷的恩典给了差事儿,他又沾染上了吃酒、赌博的恶习,自己玩忽职守出了岔子。 虽然大家都在传闻说是晖哥儿在故意整高轩,但是难道那吃酒、赌博是晖哥儿是逼着他去的?那流寇是晖哥儿找来的?而且,他虽然是文臣,对武将那里不大过问,却是也知道,晖哥儿新提上来的那个顶替高轩总旗位置的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儿,自小也是文武双全,性子坚毅之人,比高轩这个文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今日又得罪了长公主,被逼着辞了官,本以为是个圆滑的,却这样的输不起,不就是降一职吗?降一职还有可能升上来,这样直接辞了官儿,难道他以为依着晖哥儿的性子还能再给他求请去不成? 难道真的让自己的老脸去求人不成?再说了,就算是自己能办到,怕是也没有脸去办吧,还不到一年,六品的位置就给折腾没了,哪里还能再去别的衙门当差。 东方德只觉得头疼,祥子在旁边看着不忍,提醒道:“刚才大少爷回来直接去了漪澜园去看小少爷,想必那里正热闹着,老爷不去看看?” 想起两个儿子,东方德的脸上现出了笑容,不管怎么样,辰哥儿和旭哥儿都是听话的,旭哥这才满月没有几天,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已经能露出笑容了,可见是个聪明的,以后也是读书的料。 辰哥儿自是不用说,以前因着中毒,只觉得身子瘦弱,自从和武师傅学起了功夫,倒是健壮起来了,在太学了也是个勤奋好学的,先生几次夸奖,晋王爷前几日还隐晦的提起,说辰哥儿和他们家世子爷交好,他和王妃看着也喜欢,关系能更进一步才好。 这分明是想要结亲家,但是现在他是首辅之臣,又有娴王府、柳府、李府、平西候府、东平伯府、东方书院府等这些姻亲,倒是不需要再用自己的儿子来联姻,只要辰哥儿和旭哥儿喜欢的,清白人家的女儿都好。 他当年和柳氏结合就是两情相悦,后来和静怡郡主,一开始虽然是为了晴姐儿和辰哥儿,但是到了后来也是琴瑟和鸣,晴姐儿和晖哥儿更是自小相识,他也希望辰哥儿和旭哥儿以后能够如意。 东方德想起以后的生活,脚步就如风,到了漪澜园,果然听见了“咯咯”的笑声,走了进去,见东方辰正拿了个小小的拨浪鼓逗东方旭笑,辰哥儿摇一下旭哥儿笑一下,辰哥儿也不觉得无聊,兄弟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静怡郡主坐在旁边坐针线,一会儿抬头看看两个孩子,脸上露出慈母的微笑,东方德突然觉得自己对东方雪的担心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女儿已经是被文姨娘教坏了的,又自小便和文家亲近,和自己不亲,而且自己听闻文姨娘好像和柳氏的死有关,若不是因为旭哥儿还小,要给旭哥儿积福,他真想现在就送文姨娘去给易萍赔罪。 东方德尽量不露声色,上前看了旭哥儿一眼,坐在了静怡郡主的对面,静怡郡主却是感觉出了东方德异样,直接压低了声音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有些不高兴,、可是因为高家姑爷的事情发愁?”(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亲昵 东方德尽量让自己不露声色,上前看了旭哥儿一眼,的坐在了静怡郡主的对面,静怡郡主却是感觉出了东方德异样,直接压低了声音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有些不高兴,、可是因为高家姑爷的事情发愁?” 东方德听静怡郡主这样问,眉头微皱,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了吗?你现在身子刚恢复过来,又要亲自给旭哥儿喂乳,要又照顾母亲和辰哥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许来分你的心,可是雪姐儿找你哭诉了?” 静怡郡主微笑,对东方德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雪姐儿的心里一直觉得我偏疼晴姐儿和辰哥儿,对我很是不满意,有了委屈、难处自是不会告诉我。高家姑爷得罪的是长公主,长公主常年寡居,很少有发难人的时候,这一次发难了高家姑爷,自是传的满城风雨,我又不是那只知道盯着内宅的无知女子,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东方德脸色微霁,叹息了一声说道:“这高轩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事事桩桩都做不好,原想着他多少有些书生脾气,做武将,这样的性子是万万要不得的,去守守城门,磨磨性子也好,他可倒好,受不得委屈,直接辞了官” 静怡郡主劝道:“老爷消消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能事无巨细都管的过来,妾身是早就看开了的,以前是晴姐儿他们,现在是辰哥儿、旭哥儿。妾身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老爷,也要看开才是。” 东方德叹息一声。不再提高轩的事情 宁晖陪了东方晴到东方府,听闻东方德也在漪澜园。两个人直接到了漪澜园,请了安,说了会子闲话,宁晖陪着东方德去了书房,东方晴几个人则是抱了旭哥儿一起去给老请安。 看到孙子、孙女都过来给自己请安,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让人在存菊堂备下了饭,东方德和宁晖的则是让人送去了书房。 等到存菊堂的一顿饭吃完,宁晖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两个人又陪着老说了一会子的话,这才告辞回去。 上了马车,东方晴忍不住问宁晖:“你刚才和父亲商量了什么,我刚才看着,父亲好似很高兴的样子。” 宁晖的嘴角现出一丝玩味的微笑,轻描淡写后说道:“也没有什么,我告诉岳父,我或许可以帮着高家做生意。” “做生意?”东方青惊诧:“还是帮高家?”见宁晖点了点头,不禁想到。宁晖这到底使得是什么路子,是富贵人家嫡母对庶子惯用的捧杀?又是给高轩介绍入仕,又是帮着做生意的,让他入仕是为了让他断了科举的念想。帮着做生意难道是算准了要让高家赔本? 东方晴禁不住看了一眼宁晖,觉得自己真真是找到了宝儿,这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大宁国上下估计怎么着也能找上几个。但是这样文武双全,能够把后宅争斗的计策运用的这样活灵活现的青年才俊。估计也就宁晖一个。 宁晖则是看透了东方晴的心思,说道:“这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才叫做生意呢。若是总是让你赚,还叫什么做生意。”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得意,就差直接对东方晴炫耀说,你聪明吧,快夸我。 东方晴也不示弱,扒着宁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算作是奖励。 宁晖自是高兴,心中想着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让高家赔的倾家荡产才能对得起东方晴 东方德也在书房里想着宁晖刚才建议的可行性,宁晖能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聪明的,好多地方比他这个在官场侵yin了多年的人看的还准。 现在高轩的状态,因着与自己和宁晖都是直系亲属,所以不好直接帮忙,而且宁晖也承认了他对高轩却是不喜,所以能够帮着求万岁爷那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且高轩这样的性子也不是做官儿的料,以前看着挺机灵的,这些年读书倒是读的傻了。 宁晖建议做生意,虽然商贾之家让人唾弃,但是高轩有着举人的身份,怎么着也称得上儒商,若是能够做了皇家的生意,就是皇上,地位也是不低儿,试问这满盛京的富贵人家,谁家还不做些小生意啊。 东方德想想也觉得可行,高轩近期是不能参加科举了,但是以后等人们把这件事情忘的差不多了,或许是皇权更替了,说不定还能参加科举,现在可是做生意,既能解了高家的燃眉之急,也能让高轩学些为人处世之道。 东方德心中虽然觉得办法可行,但是到底还是要征求高家的意见,叫了祥子进来,让祥子亲自去高家传话 高轩听说岳父身边的祥总管亲自过来传话,心中先是有了几分期盼,想着是不是岳父找着了适合自己的差事儿,让祥子过来商量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东方雪也是心中高兴,盼着东方德能够顾着自己身上到底是流了一半他的血的份上,能够给他们指条路。 祥子被高轩迎进了屋,给高轩和东方雪行了礼,也不再客气,直接说道:“奴才是来传老爷的话的,高家姑爷如今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和万岁爷的感情极好,就算老爷是首辅,现在也不能直接把高家姑爷再安到别的衙门里去,不如让高家姑爷等上个两年,等到事情的差不多了,再重新入朝为官才不迟。老爷说,高家姑爷现在的收入微薄,不如想着点子做些生意,有着东方府和娴王府这些关系在,想必生意也不会差了。老爷说。到底是如何,还请高家姑爷和二姑女乃女乃拿个主意。对了。老爷说,高家姑爷若是想要做生意。他将赠两千两的银子作为本钱,想必租上几间铺子还是够的。” “够。够。”东方雪说道,两千两银子,别说是租铺子,怕是都买得起铺子。她虽然不高兴东方德给指了一条商贾的路子,但是谁也不会和银子有仇。 高轩先也和有些不乐意,他是少年举人,是要做状元的,怎么能够行这商贾之事。但是最后听到那两千两银子,眼皮也是一跳,两千两银子,差不多能保证不赔钱了吧。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这一次倒是难得的默契,都点了点头。 祥子见任务完成,说道:“那这几日姑爷和姑女乃女乃就看看铺子,或是想想做什么生意,有了想法了可以去找老爷商议。” 祥子说完告退。只过了两日,果然东方雪和高轩都在忙着看店铺,考察行情。 东方德知道之后,只是一笑。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宁晖分析的真是有道理,这两千两的银票是宁晖出的。还特意叮嘱了,害怕高家对自己有成见。不用说银子是他出的,东方德虽然也怀疑宁晖不会那么好心。但是这银票却不是假的,难道宁沪给高轩银子,也是害他不成? 东方德自不会把宁晖往这方面想,宁晖是英雄,是将军,是娴王爷的儿子,是晴姐儿心头上的人,怎么也不会用这种不太光明磊落的方法 这边,宁晖领了东方晴去拜访长公主。 东方晴自小便很少见着长公主,从进长公主府便四下里大量,长公主府比东方府和娴王府略小了些,但是却也足足有十几个院子,过来迎接东方晴和宁晖的,是长公主身边的一位嬷嬷。 进了先是给两人行礼,还玩笑宁晖:“知道把带过来给长公主看看了?”和宁晖的态度很是熟稔,看样子是有些交情的。 宁晖颔首,唤道:“嬷嬷。” 东方晴也跟着喊:“嬷嬷。” 那嬷嬷很是和蔼,竟上前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好孩子,快进去吧,长公主等着呢。” 这位嬷嬷在长公主身边当差,也算的上是宁晖的长辈了,东方晴乖巧的点头,让自己尽量显得贤良淑德,好讨了长公主的喜欢。 宁晖则是含笑跟在身后,长公主是他敬重的长辈,东方晴能够同样重视,他很高兴,这说明东方晴的心中很在意自己,所以爱屋及乌。 长公主在宴息室见的宁晖和东方晴,一席月白色绣长寿花的衣服,头发已经花白,简单的挽个了攥,戴了祖母绿的簪子,那祖母绿直有小核桃半大小,身材微瘦,皮肤白皙,很是端庄。 宁晖拉了东方晴给长公主磕头,嘴中说道:“晖儿带了儿来看长公主。”说着,磕了下去。 长公主也不推辞,结结实实的受了宁晖和东方晴的头,让身边的人给了东方晴见面礼,说道:“这点子心意,你先收着。”又让人扶了两人起来。 东方晴收了那锦盒,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东西,正准备把东西递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山竹拿着,却被宁晖一把接了,说道:“打开看看。” 东方晴无语,哪里有当着人的面直接打开礼物看的,像是多贪心东西似的,忍不住剜了宁晖一眼,谁知道长公主却是笑着说道:“晖哥儿这小子还是如小时候般,只亲眼看到的。” 东方晴觉察出长公主没有生气,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任由宁晖把那盒子打开,谁知道等自己看清里面的东西,东方晴又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盒子里的,是一整套的翡翠首饰,每一颗的翡翠都鲜艳欲滴,拿到普通人家都可以做传家宝,这里却是又一整套,且各个都挺大,比长公主头上的那颗祖母绿小不了多少。 宁晖显然也没有想到长公主会送了东方晴这样的见面礼,说道:“皇姑母,这副首饰可是您喜欢戴的,怎么能送了给晴姐儿。” 连“皇姑母”都叫出来,可见是自小叫惯的了,能够让宁晖亲切的称呼“皇姑母”,这个长公主肯定不简单。 长公主见宁晖把那锦盒放到自己的面前,说道:“这套翡翠是我念经的时候待的,这翡翠的颜色正好配年轻人,我还是送给东方家的丫头吧,这丫头的模样长的好,戴了那首饰定然好看。再说了,这东西才沉的很,我这子是戴不了了,我怕脖子疼。” 宁晖见长公主是真心想要送,也不再推辞,自己把那锦盒合上,交给了山竹拿着,东方晴又是忙着谢恩,又被扶了起来。 长公主招呼东方晴到她身边去,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果然是个长的好的,又端庄的大方,宁晖这小子眼光还是不错的。好孩子,以后宁晖若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嬷嬷打她去。” 那迎宁晖和东方晴进屋的嬷嬷也是笑着说道:“二少女乃女乃,别看老奴的年纪大了,也是能帮着您出气的。” 宁晖却是如同孩子般的一笑,对着长公主撒娇道:“那若是晴姐儿欺负了我,您也帮着出去?” 长公主笑骂道:“你这小子人高马大的,东方家的丫头柔柔弱弱的,哪能欺负得了你。” 宁晖“嘻嘻”的笑,好像很喜欢长公主骂自己似的。 东方晴能觉出宁晖和长公主之间的这种亲昵,绝对不是演出来的,这不是一种刻意为之,倒是一种自然流落。 东方晴笑着对长公主说道:“他对我很好,您且放心。” 长公主笑道:“对你好就好,我看这臭小子敢对你不好。”说着,还扬了扬巴掌,宁晖则是跟着做出了躲避的姿势,引得众人呵呵的笑。 东方晴没来之前,想着长公主深入简出多年,性子多少会有些孤僻,现在看来,分明也是个喜欢特闹,性子开朗的老人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长公主留了两个人吃饭,宁晖和东方晴也不推辞,两个人伺候着长公主吃了中饭,又陪着长公主打了连个时辰的牌,吃了的点心,方才告辞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回忆 回去的马车上,宁晖对东方晴说了长公主的故事,他们一个认真极认真的讲,一个极认真的听,都很投入。 “长公主虽然比万岁爷年长,但是和万岁爷的感情最好,和后来出生的更年轻的晋王却只有姐弟情分,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长公主年轻的时候性子跳月兑,不喜欢宫中的束缚,总是喜欢改了身份出宫玩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驸马。” “驸马当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长公主一心想要下嫁,和驸马也是情投意合,驸马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普通人家,人丁单薄,先皇和太后自是不愿意,但是长公主却说,她一出生就是嫡长公主,已经是这大宁国最尊贵的女子之一,就算是找了家境极好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锦上添花,哪里有两情相悦来的快活。” “长公主要死要活,说若是不嫁了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就去带发修行,先皇和皇后哪里舍得,赏了无数的东西给了驸马家,生生把驸马家抬成了新生的贵族,这才同意了让长公主下嫁。” “驸马家虽然成了新贵,但是到底人少,长公主过门一年,驸马的寡母就去世了,长公主和驸马一直都没有子嗣,也不知道是谁有问题,长公主曾经主动提过要过继个孩子,但是驸马不同意,驸马说他已经欠了长公主良多,怎么好让她再为了延续他们家的香火再去做别的孩子的母亲。驸马心疼长公主,长公主自此也没有再提过过继孩子的事情。” “长公主因没有子嗣,所以特别喜欢先太子。当年我跟在先太子的身边读书,长公主总是做了吃食去给我们送去。我也都有一份儿,后来先太子去了。长公主沉寂了一些时候,对我却是越发的好了。” “再到后来,驸马去世,长公主的年纪也大了,就越爱越不爱出门,前两年还偶尔参加一下宫宴,现在却是连宫宴都能推则推了,其实她是个爱热闹的人,性子活泼。那时候和万岁爷争论,总是把万岁爷辩的哑口无言。” 东方晴接口道:“她老人家既然喜欢热闹,那我以后有时间了就多来串串门。” 宁晖脸上显出欣慰,抱了东方晴说道:“当年长公主想要过继的孩子,就是我。” 东方晴一惊,活了两世,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前世的时候宁晖和长公主在自己的生活中只是个符号,她短暂的一生都是在为高轩忙碌。宁晖作为武将,驸马是自己不用接触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王妃也只有大哥和你。”东方晴说道。 宁晖点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也是无意间听人提起。而且那也是我小的时候,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出生。父王为了防止我和大哥兄弟相争,就立了大哥这个长子为世子爷。那时候母妃也年轻,又是一连生了两个儿子的。” “万岁爷知道长公主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就说若是过继了驸马那边的远房亲戚,没有什么关系不说,也不知根儿知底儿,谁知道以后人品长相如何,若是遇见父母不清楚的,更是惹了给祸害,就想让长公主在皇室子女中挑上一个。” “本来咱们家已经算是远的了,到了我这一辈儿都出了五服了,但是长公主还就算是看上了咱们府上,说是觉得父王和母妃都是才貌双全,开明聪慧的人,生的孩子也一定不会差了。” “不过也只是小范围的说说,我也是长大之后无意之间才知道的,后来驸马爷不想过继,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才导致长公主对我特别的好” 东方晴连连点头,差一点儿就成了母子的人,关系自然是好的,长公主现在年纪大了,落的孑然一身,但是这一世能够相亲相爱的人陪着走一遭,也是不容易的,试问这世上,又有谁是能过得上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的。 宁晖见东方晴想事情,也不再,他其实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想法,当时长公主能够想着要过继他,证明自己小的时候一定也是表现出了什么出色的地方,让长公主一下就挑中了自己,父王和母妃之所以也没有反对,估计是觉得岸边世子之位给了大哥,以后自己没有什么可继承的,若是过继给了长公主,和万岁爷的关系又近了一层,还能继承长公主府,不管是怎么样,都是为了自己好,况且有是在自己完全不记事的时候。 只是装作不经意间说漏嘴,告诉自己这件往事的晋王爷倒是有些模不透,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长公主府,嬷嬷端了清茶过来给长公主喝:“公主今日高兴,难免情绪激动些,喝口清茶,到床上躺一躺吧。” 长公主笑着说道:“不累,那俩孩子不舍得让我累着。”但是到底是端起清茶来,喝了一口。 那嬷嬷一边亲自伺候着长公主休息,一边说道:“当年您要是和驸马爷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过继成功了,现在这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就是您的儿子和儿媳,还不是日日守在身边。” “若是一开始就养在我身边,没有娴王府的将门之风,哪里能把晖小子养成这样,不养成纨绔子弟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娶了东方德的宝贝女儿,你没看,那样貌、品性、规矩哪一样都甩了容嘉那丫头好几条街,怪不得当初晖小子选了晴丫头,放弃了容嘉。”长公主说道。 嬷嬷却是笑着说道:“容嘉公主到底是嫡长公主,哪里有您说的这样不堪,依着老奴看来。二少女乃女乃和容嘉公主各有千秋,二少爷之所以选了二少女乃女乃。也是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长公主“哈哈”一笑,对嬷嬷说道:“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能逗笑我。”又对嬷嬷说道:“只是以后过继的事情可不许再提了,孩子大了,都娶儿了,过了两年就当爹了,若是知道了往多处想,不好。” 嬷嬷笑着说道:“奴婢晓得了,但是依奴婢看来,二少爷未必不知道。您想想,二少爷自小就和您亲。您看这满盛京,能够让二少爷跟着亲近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您却是其中一个,奴婢就猜着,二少爷是知道的。” 长公主嘴角含了笑,想了片刻,说道:“不管他知不知道,以后不许再提就是。” 东方雪和高轩果然准备开始做生意,看好了四方街上一间两层楼带后院的门脸。前面是三间两层楼的铺面,邻着四方街,开铺子最好。中间是个大院子,隔着三间抱厦。掌柜的和伙计可以住在这里。连着一个小门,后面另有一个院子,有单独的厨房。东西各两间厢房,中间是三间主屋。另有一个小门和后边的小巷子连着,若是把前面的小门堵上。可以自成一家。 东方雪一看就满意,觉得这院子虽然小了些,但是后边的院子了可以住人,到时候她可以搬进来,再也不用在那乡下地方和一帮子泥腿子待在一起。 高轩也满意,这样他可以一边照顾生意一边读书,算起来,日子又会过回当年单身的时候,那时候在盛京内和同科讨论学问,有时候吃不上饭,也是要靠卖字,为人写信为生的,现在有了个铺子,倒是不再愁没地方住,没钱吃饭的事情。 两个人想看了好了,问了这铺子的价钱,老板也是个爽利的,说若是租用的话,一年是两千两,若是买的话,统共一万两的银子。 两个人商议了一下,觉得买的话肯定是买不起的,别说是东方雪不愿意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就算是全部拿出来,也不够买下这院子的。 这院子虽然贵,但是因为又能住,又能做生意,相对于别家来说已经算的很便宜,两个人就商议着先租上一年,若是赚了银子再买下来不迟。一年的租金两千两,东方德答应给的银子正好可以付租金。 当即和老板商议好第二日拿了银子签合约。 东方雪和高轩去东方府里找东方德请示,希望能得了那二千两的一直。那商铺的老板却是坐了一辆平头马车出了门,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一处茶馆,走进了一间包厢,包厢里坐着的,赫然就是清风 东方德每日的事情多,听到东方雪和高轩愿意做些小生意,又看好了铺子,只让祥子去略微打听了一下,知道四方街果然有这么个铺子要出租或出售,就没有再问,直接把宁晖早早就让人来的两千两银票给了东方雪和高轩。并建议他们,开个酒楼或者是茶馆之类的。 东方雪出了东方府,步子都欢快了许多,东方雪是想着自己不用去住高家了,高轩则是想着东方德果然给了自己两千两银子,可见是并没有厌弃自己这个的。 东方雪回到高家,就开始指挥着小丫头们收拾东西,并放下话来:“大到家具首饰,小到针头线脑,都不能拉下了。”那架势,像是铁定了心不再回来了。 直把他们的屋子弄的鸡飞狗跳的,高父高母看到东方晴的丫头子这样收拾东西,想着东方雪是不是真的要和高轩和离。不敢管东方雪,让人把高轩叫问话。 明日就要交租金了,今日告诉他们也无妨,一听高父、高母问起,就直接说了:“儿子现在丢了差事,岳父大人心疼雪姐儿,就给了两千两银子要做生意,儿子今日和雪姐儿去街上逛了逛,已经看中了地方,明日就去签协议。儿子这做生意也是刚刚开始接触,等到时间长了了,赚了钱,把那院子买下来,请了你们都去住。” 明日的租金是东方德的,东方雪是东方德的女儿,虽然只是个庶女,却也割舍不下骨肉情深,所以东方德才会几次三番的帮着自己,又出了本钱让自己做生意。 东方雪若是个性子好的,现在要城里租了院子要做生意,也不是住不下,主房要东方雪住着,几间厢房让高父、高母他们住,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偏偏东方雪是个这样的性子,用她东方家出的钱租的院子,哪里有可能让高父、高母他们住,所以高轩直接断了这个念想,只想着以后凭着自己的本事来孝顺高父、高母。 高父、高母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说道:“亲家老爷是个心善的,他帮衬着你们,你们就好好的做事。我们两个棺材瓤子倒是没有什么,留了小二在家和我们作伴就是。只是金凤的年纪大了,若是能随着你们却了盛京,来往的人多些,见的人也多些。说不定也能寻个不错的差事,原来那位少爷,一直说的断断续续的,现在你辞了官儿,就彻底的没有信儿了。再说了,金凤也可以帮着雪姐儿做针线活儿,也不是闲着白吃饭的。” 只一个,自己还是养得起的,而且高金凤也是个勤快的,当年家里没有用上下人的时候,她就负责家里面大大小小人衣裳到缝缝补补。 高轩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到底是不敢直接答应,说道:“那这件事情我还要和雪姐儿商议,您也是知道的,我在雪姐儿面前” 高父一招手,说道:“罢,罢,你还是问问吧,若是成就成,若是不成,我们也不怪你。” 高轩点头,心中却是想着怎么着也得让东方雪答应。 回屋对东方雪一说,东方雪果然不同意:“那是个大活人,是要吃饭、睡觉的,现在你丢了差事儿,吃的、穿的、花的都是我的体己银子,我只听说过有些女子嫁了人用体己银子养自家丈夫的,却还不曾听说过女子嫁了人,公婆俱在,还要用自己的体己银子养活小姑子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嘚瑟 东方晴微笑,知道佟嬷嬷也是因为担心她,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们都在屋子里看着,我不和她单独相处,不和她接触,不就好了。” 佟嬷嬷还欲说什么,却是被红叶拉了一下,红叶站了出来,对东方晴说道:“奴婢定然护全二少女乃女乃。” 红叶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人却很勤快,而且懂得规矩,很有些当家嬷嬷的样子,而且对东方晴忠心耿耿,很有些当家嬷嬷的样子,这锦绣堂里,除了粗使的婆子,属佟嬷嬷和红叶的年岁最大,徐婆子虽然也可堪用,但是毕竟有家有室,不如红叶这样无家无室的,所以佟嬷嬷很是给红叶几分面子,看红叶这样说,也说道:“那奴婢们护着二少女乃女乃的周全就是。” 又去吩咐了九娘和七七这样有些功夫的在旁边守着,又叫了杜鹃和小葵这样心细的来看着,很是周到。 东方晴笑一笑,没有阻止这样的安排,她现在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是她和宁晖盼了好久的孩子,自然不能有半分的损失,她虽然同意了要见容嘉公主,也不过是怕真的和容嘉公主完全撕破了脸,影响了宁晖的差事儿,也仅此而已。 容嘉公主一路往锦绣堂来,见东方晴竟然没有出来迎接,很是皱了眉头,只想着东方晴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大臣之女,她们的身份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自己亲自过来看望东方晴,东方晴应该感恩戴德在门口跪迎才是,现在却是丝毫没有动静。 走到锦绣堂,锦绣堂两扇门打开,因着天气好,有粗使的婆子和丫头在院子里做事,人不少,但是很是安静。 那门子把人带了进来就跑了,哪里还肯多留,有小丫头看了容嘉公主和蕾儿一眼。没有。继续和其余的两个小丫头剥着核桃仁,太医说二少女乃女乃多喝核桃,以后生下小少爷来聪明,所以她们一有时间了。就剥核桃。让小厨房里做了核桃酥给二少女乃女乃当点心。 容嘉公主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是嫡长公主,别说是这娴王府,就是在皇宫里。也没有谁对自己视若无睹,再说了,这锦绣堂,这锦绣堂怎么可以那么祥和,比自己那个人人大气不敢出的宫苑强多了,这一切怎么能是东方晴那个丧母长女能够享受的,应该都是她的才对。 蕾儿跟着容嘉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说道:“没有看见公主到了吗?你们主子呢?还不出来跪迎。” 那小丫头有抬头看了看两人,心中大概是想着哪里有公主出行只有两个人的,面上满满的都是不,喊道:“七七。” 七七应声出来,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对着那小丫头说道:“怎么了?二少女乃女乃在歪着,吵着了二少女乃女乃,回头二少爷回来了,定然打你的板子。” 那小丫头却是表现的更加憨厚,指了两个人说道:“她们说她们是公主。” 七七这才打量了一下容嘉公主和蕾儿,行了礼问道:“请问可是我们家二少女乃女乃的故交?我们家二少女乃女乃如今有了身孕,二少爷特意叮嘱了让二少女乃女乃不见客,就算是王妃有什么事情找二少女乃女乃,也都从未打扰过二少女乃女乃歇着,现在我们二少女乃女乃正在休息,您若是二少女乃女乃的闺中密友,奴婢现在给回进去。” 容嘉公主最初见那剥核桃的小丫头,觉得估计是东方晴故意要使自己难堪,所以找了个小丫头来气自己,但是现在七七的表现的这样,又让她觉得这些丫头们果然是不识得自己的身份,那门子领了她们来,却是没有禀报就跑了的,容嘉公主只觉得自己心头的火“蹭蹭”的直往外冒,早知道东方晴这里到下人这样的不懂规矩,她就应该先去拜访了娴王妃再来。 蕾儿听了七七的话也是一愣,她想着一个不懂规矩,认错了人也就罢了,竟然找了一个过来还是不懂规矩,容嘉公主自是不能的,蕾儿骂道:“瞎了眼的狗奴才,没有认出是公主吗?”。 七七这才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对着屋里喊:“嬷嬷。嬷嬷。” 屋子里东方晴并杜鹃几个都在看着这一幕,这个主意是小葵想的,小葵这丫头平日里鬼点子就多,今日大家都知道容嘉公主此次前来必定不是善茬,小葵就想了这么个主义,先挫挫容嘉公主的锐气再说。 也许是因为怀了孩子,东方晴也有了些小孩儿心性,竟然同意了,现在看到七七她们演的这样像,禁不住想要笑出声,低声说道:“没想到这些小丫头们都有唱戏的天赋,咱们回头组个戏班子自己玩儿,请了云想裳过来教你们唱戏。” 杜鹃接道:“那感情好,小葵这丫头鬼点子多,沾了鬼点子唱歌诸葛亮最好。” 小葵则是一直盯着外边,听到七七喊“嬷嬷”,忙着推了推佟嬷嬷,低声说道:“嬷嬷,该你了。” 佟嬷嬷说了笑容,换上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点了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喝道:“七七,你这小丫头皮痒了是不是?什么事情这样慌张?明明知道二少女乃女乃正歇着呢,还喊那么大声,我看二少女乃女乃就是仁慈,若是搁着我的意思,一个个都把嘴巴给你们缝上才行。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佟嬷嬷说完,正好掀了帘子,看到容嘉公主和蕾儿,先是一愣,接着笑着行礼,说道:“老奴给公主请安,这些小丫头们心眼实,公主莫要责怪。” 容嘉公主冷哼一声,直接说了这些丫头们心眼实,自己请不要责怪,自己还真的不能责怪。自己只带了蕾儿一个丫头,难道还要蕾儿去掌那丫头的嘴不成? 佟嬷嬷磕了头,请容嘉公主往花厅去坐:“老奴这就去叫二少女乃女乃,有了身子的人有些嗜睡,宫里的娘娘们有好多是有了身孕的,想必公主也清楚。” 让人上了最好的茶,一盏茶的功夫,东方晴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穿着家常的衣服,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好。见了微微低头给静怡郡主行礼:“妾身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容嘉公主看到东方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着这女子抢了自己的心上人,还这样怠慢自己。就喝道:“东方晴。你可知罪?” 东方晴也不等容嘉公主说让自己起身。就直起了腰,抬起了头,懵懂问道:“不知道妾身何罪之有?” “公主来了没有迎接。见了公主没有行跪拜之礼,真真是大胆,这是犯了犯上之罪。”蕾儿伶牙俐齿,说道。 东方晴则是莞尔一笑:“妾身初得知有孕的时候,万岁爷曾赏了东西下来,当时特意说了念在妾身有孕在身,不用行礼,妾身本以为” 东方晴这句话没有说完,却是转过了话头,继续说道:“既然公主坚持,那妾身也不替自己争辩,还请公主责罚。” 容嘉公主的眼睛里像是要冒火,咬牙切实道:“我竟不知道,你竟是个这般伶牙俐齿的。”都把万岁爷搬出来做了挡箭牌,竟还说不为自己争辩,难道自己还能说“你见了父王不用跪,但是见了我这个公主却是一定要跪的”不成? 东方晴笑着回道:“妾身也不过是会说几句话,没有那么愚钝罢了,妾身有了身孕,公主过来看望妾身,妾身本以为,公主是把妾身当做闺中密友的,难道不知道妾身只这一点可取之处?” 这一点儿可取之处就把你辩驳的无话可说,跟在东方晴身后的小葵忍不住想要给自己家二少女乃女乃竖大拇指,自己那点子计策在二少女乃女乃这里就是小巫见大巫,二少女乃女乃每一句都把容嘉公主堵的哑口无言,自己却是要用了那么多的人,瞧瞧容嘉公主那快要涨成猪肝色的脸,就知道二少女乃女乃的话杀伤力有多大。 容嘉公主眼神里的恨意昭然若揭,但是看着东方晴身后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忍了又忍,方才说道:“本公主怎会和你这丧母长女是闺中密友。” 这话就有些伤人了,重活一世,东方晴多了许多的逆鳞,是别人不容践踏的,生母柳氏就是她的一个逆鳞,现在容嘉公主触了东方晴的逆鳞,东方晴的气势都斗的一变,刚才还是温煦的,现在却是多了许多的凌厉。 这容嘉公主自己喜欢宁晖,求而不得,却把气都撒在自己的身上,难道她也觉得若是没有自己,她定会如愿以偿的嫁给宁晖不成?东方晴前世的时候和宁晖不熟识,所以不知道宁晖娶了容嘉公主到底开不开心,但是她却是知道,今世宁晖是不开心的。 若说是容嘉公主有什么逆鳞,那么不能嫁与宁晖就是容嘉公主的逆鳞,东方晴自然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公主真是关心妾身,想想妾身幼年丧母,若是没有和夫君相识,怕是性子不会这么和顺,公主今日倒是提醒了妾身,妾身着实应该谢谢夫君这么些年的陪伴才是。”东方晴说道,她七八岁的时候就识得宁晖,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容嘉公主听了却是心中发抖,同样是自小相识,宁会怎么从未安慰陪伴过自己。 东方晴看容嘉公主生气,这心里才安慰了些,宁晖对自己那么好,想必在情敌的面前晒晒自己的幸福,他应该不会生气才是。 小葵机灵,看出东方晴的心思,忙着上前扶了东方晴,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快坐,若是公主不允许您坐椅子,您就坐奴婢的身上,二少爷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不能让您累着了,若是累着了您,可是要发落我们这些奴才的。” 东方晴表情无奈,只得在小葵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了,对容嘉公主坐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杜鹃则是端了一碗莲子粥来,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好歹喝上一口,这莲子粥里的莲子是您睡着的时候二少爷一个一个挑的,把莲子心都挑掉了,怕您嫌苦,您好歹喝一口。” 东方晴只得抿了一口那莲子粥。 容嘉公主过来,可不是过来看宁晖到底是有多宠东方晴的,当即暴喝道:“东方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臣倒是想要问问公主是什么意思?”一个男声响起,带着凛冽的寒意,听的容嘉公主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人正是宁晖,手里正提着一给点心匣子,交到杜鹃的手里,对东方晴柔声道:“都怪我,去的时间长了些,怎么样?可受了委屈?我买了你爱吃的糖回来。” 和对待容嘉公主的语气判若两人。 容嘉公主没想到宁晖会那么快就回来,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晖哥哥,我并不是” “微臣是已经娶妻的男子,公主是未出阁的女子,还请公主能够自重,称呼微臣宁大人就行。”宁晖冷声说道。 自重?他让自己自重?而且那宁大人是什么称呼,他把自己当做无理取闹的上司还是不愿意搭理的同僚?容嘉公主心里百转千回,看着宁晖揽着东方晴肩膀的手,只觉得心中一阵的苦涩,但是还是无力的解释道:“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微臣只知道自己的妻子如今有了身孕,是臣盼了两年的孩子,臣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伤害臣的妻子与孩子。臣和公主男女有别,臣的妻子并未在臣的面前提起过和公主是闺中密友,想必公主出一趟宫也不容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祝贺臣做了父亲?但是不管公主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原因,臣这里都是不欢迎公主的,来人啊,送客。”宁晖一口气把这话说完,揽了东方晴就往外走,说道:“你应该多睡会才是,以后就算是万岁爷来了,也睡醒了再来见,别谁来了都劳动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生气 自重?他让自己自重?而且那宁大人是什么称呼,他把自己当做无理取闹的上司还是不愿意搭理的同僚?容嘉公主心里百转千回,看着宁晖揽着东方晴肩膀的手,只觉得心中一阵的苦涩,但是还是无力的解释道:“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微臣只知道自己的妻子如今有了身孕,是臣盼了两年的孩子,臣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伤害臣的妻子与孩子。臣和公主男女有别,臣的妻子并未在臣的面前提起过和公主是闺中密友,想必公主出一趟宫也不容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祝贺臣做了父亲?但是不管公主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原因,臣这里都是不欢迎公主的,来人啊,送客。” 宁晖一口气把这话说完,揽了东方晴就往外走,说道:“你应该多睡会才是,以后就算是万岁爷来了,也睡醒了再来见,别谁来了都劳动你。” 东方晴对着宁晖浅笑,乖巧的点了点头,哪里有刚才对着容嘉公主时凌厉的样子,完全是一个被丈夫宠爱着的小妇人样儿。 容嘉公主却是只能看着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出去,把她这个堂堂的公主当做透明人了般。 佟嬷嬷则是笑着过来请容嘉公主和蕾儿先离开:“公主还是先请吧,等我们小少爷出生了,定然请了公主来喝喜酒。” 容嘉公主哪里肯搭理佟嬷嬷,蕾儿则是喝道:“你这个奴才。哪里有的资格。” 佟嬷嬷也不恼,行了礼退了出去,给九娘使了眼色,示意九娘“送客”,自己则是跟着宁晖和东方晴去了。 九娘自小被培养的时候,就认准了自己只有一个主子,别说是公主,就算是万岁爷,自家的主子说了请出去,自己就请出去。不会有任何区别。 于是容嘉公主主仆被九娘请了出府。 容嘉公主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丢脸过。就算是当日被宁晖拒绝也不过是如此,现在却是被赶出了府,真真是丢脸。 东方晴直跟着宁海回了内室,才问道:“那样对待容嘉公主。没有关系吗?那毕竟是公主。” 宁晖则是笑着说道:“她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赶了普通的马车来。想来是不方便出宫或者是要去办别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她私自来了咱们这里,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容嘉公主虽然刁蛮,却不是个傻子,这次的事情,她定会自己悄悄的咽下这口气。” 东方晴没想到宁晖居然考虑的这样清楚,露出一副“东你怎么那么聪明,我怎么那么喜欢你”的表情望着宁晖,宁晖被看的心里发毛,说道:“我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正在气她。” 东方晴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也是没有忍住,明明知道她是不怀好意,我还对她毕恭毕敬,不是傻的吗?”。 宁晖则是已经把东方晴抱在了怀里,说道:“不过,你竟然用我对你的爱来压着容嘉公主,我很是喜欢。” 东方晴脸色微红,早已经把各种担心抛在了脑后 容嘉公主从娴王府出来,堪堪在二皇子府上的前面一条街赶上了缓慢行进的队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了马车。 到得二皇子府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但是因着她是公主,就算是心情差到极点,也有的是人愿意捧着,容嘉公主听了好多奉承之话,觉得自己却是是天之骄女,这才消了气 周宜家这两日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宫宴之上,皇后娘娘虽然对她另眼相看,但是还是问起了幽草,说是因是自己的侄女,还请她能够多多的关照。 自己正经的婆婆更是过分,赏的东西下来,自己和谢芳菲的东西竟然一样,说是自己的那一份是给皇子妃的,谢芳菲拿的那一份却是外甥女的,这不是在满府的下人面前打自己的脸吗。 和四皇子提起,四皇子也只是说自己想的太多,那语气像是说自己是个妒妇。 那个幽草的,总是在四皇子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路口等着,索性四皇子却是不当做一回事儿,遇见了,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收了礼。 倒是那个谢芳菲是个麻烦的,每日里不吭不哈的,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幽草还嫌弃过小人怠慢了自己,那个谢芳菲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倒是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倒是能让四皇子时不时的到她那里坐坐,虽然不曾过夜,但是这样也算是疼宠有加了,更让人生气的是,她竟没有办法打听出两人到底说了什么,自己是这四皇子府的女主人,自然是任何事情都逃不出手掌心,但是谢芳菲那里,自己却是没有办法知道具体的事项。 四皇子最近也却是是爱到谢芳菲那里去,以前自己就觉得这个表妹善解人意,现在看来却比周宜家还要了解自己的心思。 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想往正屋里去,因着传出东方晴怀孕的消息,周宜家却也是跟疯了一样的想要也有了身孕,但是她也不想想,宁晖和东方晴成亲多长时间,周宜家和自己成亲才多长时间,现在就可是着急,也太激进了些。 觉得还是在谢芳菲这里好些,谢芳菲从未问过自己朝堂之事,从不把自己和任何人相比,自己在谢芳菲这里才能感觉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而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则是被利用。 谢芳菲给四皇子端了杯香茗,说道:“表哥且尝尝,这是一种俗称“女儿茶”的普洱茶,您常常味道如何?” 四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清新可口,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有茶香,也有女子的香味,味道在舌尖缠缠绵绵,回味无穷,就赞道:“果然是好茶,只是这名字奇怪了些,叫什么‘女儿茶’,难道这茶叶还跟男女不成?” 谢芳菲捏了手帕子轻笑。说道:“我自小就觉得表哥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定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没想到却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谢芳菲见四皇子一盏茶马上就要见底,忙亲自执了水壶给四皇子挑上了,继续说道:“这女儿茶。是普洱茶的一种。之所以唤做‘女儿茶’。是因为这些普洱茶叶皆是由未出阁的女儿采摘、炒制、晾晒而成的,从不经过别人的手,所以唤作‘女儿茶’。和女儿红也算是有着同宗之妙了,也许是因为这名字有些,所以并没有传到表哥的耳朵里。表哥不认识也是正常。” 四皇子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也算是有趣的很。” 谢芳菲微笑,说道:“芳菲曾经和舅舅一起去巡视过茶园,也曾亲手摘取,制作过女儿茶。” “噢?”四皇子表现出极为有兴趣的样子,问道:“那现在你做的‘女儿茶’在哪里。” 谢芳菲脸色微红,说道:“正是表哥现在喝的这一杯啊。” 这一次换四皇子脸红,抬头看谢芳菲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一阵莫名的悸动。 周宜家在知道四皇子留在了谢芳菲那里吃中饭的时候,直气得差点儿让人把饭菜都给倒了。最后还是灯穗好说歹说的给劝住了。 灯穗现在也是做了妇人的装扮,灯穗生的好看,又懂得规矩本分,自从随着周宜家嫁进了四皇子府,就有好多想要求亲的。周宜家就做主,把灯穗嫁与了四皇子身边的长随。 看身边没有人了,灯穗这才劝道:“不过是吃顿中饭,又没有在那里过夜,您何不想开一点儿,再说了,就算是有了什么事情,这有没有孩子,要不要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都是您说的算。咱们在这四皇子府里还没有完全的站稳脚跟,就冲着谢侧妃那里咱们还弄不清楚,就更不能轻举妄动,您刚才若是真的发了脾气,只怕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知道的人觉得您是因为在意四皇子,不知道的人又不知道会乱说些什么,若是传到四皇子的耳朵里,不知道会不会变了样儿。” 周宜家则是暗暗让自己忍耐,对灯穗说道:“看样子我做主把你嫁出去是对的,看看你现在,竟变得这样聪明了。” 灯穗苦笑,四皇子妃给找的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良配,若不是自己变的聪明,又怎么能和那人去周旋 知道东方晴有了身孕,不高兴的还有一个。 “滚。都给我滚出去。” 高轩从外边回来,正低头想事情,这些天铺子里饿生意越来越差,自己在想应对的方法,冷不防从旁边飞出一个花瓶。在自己到面前到摔的粉碎。 高轩皱了皱眉,想着这一个花瓶至少也得半两银子。要卖多少碗大碗茶才能卖够这么个花瓶。 对着旁边同样战战兢兢,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小丫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问道:“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样的厉害?” 那小丫头忙着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何。” 高轩正准备抬脚往正房去,却看到了西厢房里高金凤冲着自己招了招手。自从搬了进来,高金凤就住了西厢房。 高轩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正方的方向,抬脚往西厢房来。” 高金风给高轩端了水,说道:“大哥,你也不要太放纵了这些人。” 高轩望着高金凤眼睛下的乌青,先是心疼了几分,再怎么说高金凤也是自己嫡亲的,她东方雪到嫡亲的小姑子,就算是偶尔让做一下针线也是好的,现在却是成日成夜的在干,完全把自己的当成了使唤的丫头,高轩看着心疼,问道:“你这眼睛?昨日比嫂子又让你做针线了?” 高金凤笑着说道:“不过是帮着做一条裙子,她东方雪是丞相府的千金,我高金凤却是贫家女,活该是一声下来就给别人当奴才使唤的。” 高轩听高金凤自暴自弃的话,更是心疼,当即表态道:“放心,我自然让你们都更过上好日子。” 说完,又是头疼,只得硬着头皮问高金凤道:“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不高兴?” 高金凤显出一副不的样子,说道:“难道大哥没有听说?” “听说什么?”高轩问道。 “娴王府的二少女乃女乃有了身孕。”高金凤说完,看高轩的看上显着不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就继续说道:“说是大年三十那日传出来的,是个有福之人。” “可是有了孩子不是说三个月内不许声张吗?”这个是大部分人家的规矩,想必东方晴也会照着这个规矩办事儿,哪里能够传的这样。 高金凤见高轩不,急着说道:“你要是不,大可以去问大嫂啊,娴王妃的二少女乃女乃可是大嫂的长姐,这件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 高轩则是问道:“那你说她生气,是因为东方晴有了身孕。” “嗯。”高金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同样是东方府的,东方晴现在有了身孕,东方雪却是一单子动静也没有,说起来你们成亲还要比东方情和宁晖成亲还要晚近一年,东方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哥,你也别觉得我多管闲事,我是女孩儿家,说起来您的房中之事,我也是没有资格的,但是母亲胆子小,不敢和你说这些话,今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吧。” “原来我们都想着,东方雪虽然是庶女,但是出生在东方府里,又有文家那样的外祖家,再不济对你的事业也所帮助。当时我也是帮了大哥你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东方雪刁蛮任性,目无尊长,对你的感情也没有,只要能够为高家传宗接代,就是一个好事儿,但是现在算算日子,怎么着也快三年了,难道东方雪还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成?” 高轩皱眉,想着高金凤最后一句着实不好听,喝道:“女孩儿家,以后莫要再这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上香 高金凤嗤笑一声,但是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高轩则是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以前高金凤自诩是举人的,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却也是端着一副读书人家女儿的样子,身上有着一股子贫寒之家女儿的骄矜,否则也没有机会到了东方雪的身边,还被东方雪引为知己。 但是现在这样腌臜的话却是张口就来,高轩知道高金凤许是因为和东方雪的姑嫂关系处的不好,许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婆家,渐渐的性子变了,高轩心中暗暗觉得可惜,又觉得皆是自己一步错步步错的结果。 东方晴有了身孕,东方雪却还是没有,高轩禁不住的想,若是自己不是娶了东方雪,而是娶了东方晴,又该是如何模样,但是只想了个开头,高轩就不敢再想。 能够娶了东方雪,都是因为自己高攀了,若不是和东方雪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有了肌肤之亲,做首辅的机会,哪里能够轮得到自己,更何况是东方晴,哪怕重活上三世,怕是也轮不到自己。 高轩从高金凤那里出来,到底还是进了屋,屋里有个婆子正在劝东方雪:“老奴听别人说,大姑女乃女乃是因为去了水月寺烧香,才有的身孕,女乃女乃不如去试试?” “水月寺?”东方雪疑惑:“你从哪里听说的?这样的消息可靠不可靠?我那个,我知道,她可是很少去寺庙了烧香的。” “应该不会出错,大姑爷陪着大姑女乃女乃去的。因为没有刻意瞒着,被有心人看到了,现在好多大户人家的女乃女乃们都去了水月寺烧香。”那婆子说道:“大姑女乃女乃是大姑爷陪着去的,女乃女乃不如找了大爷也陪着您去,这样心诚些,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嗯。”东方雪想想也有些道理,既然大家都去了水月寺求子,那她也去试试也好,微微点头,抬头就看到高轩进了门。 说道:“十五那一日你陪着我去水月寺烧香。” 初一的时候。东方雪没有回高家的宅子过节。只高轩领着高金凤回去吃了一顿饭,高轩见高父、高母不高兴,就答应了说等到正月十五上元灯节的时候领了东方雪回去,现在东方雪却是要去烧香。 “不能换个日子吗?那一日我答应了爹娘要回去过节的。”高轩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烧香什么时候不能烧。但是这节日一年也就一次。 东方雪却是冷笑道:“人家都说初一、十五烧香,可见这初一、十五的日子烧香是最灵验的,我去烧香是去求子。难道到两位老的不想要孙子不成?若是他们不想要,我倒是也落得个清闲。” 高轩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说道:“去就去呗,你急什么。” 东方雪这才满意的笑了 等到十五日,东方雪果然早早的就起来了,拉了高轩水月寺烧香,高轩愁眉苦脸,家里的银子不够花,去烧香少不得要添香油钱,东方晴一惯的出手大方,怕是要多准备些银子才是,到前面的茶馆里让掌柜的支了五十两银子,才坐车去了。 往水月寺的路上人果然很多,到了水月寺的山脚下,更是密密麻麻如赶集般,有走路过来的,有赶车过来的,也有坐了轿来的。 水月寺的香火本来就很旺盛,若是逢着初一、十五这样的烧香的好日子,来拜佛的人更是多的很,现在多了一个东方晴因为在这里烧了香求子,就有了身孕到消息,更是吸引了一些富贵人家的妇人。 东方雪的马车上不了半山腰,有没有带轿子,本想着到了再顾顶软轿上去,谁知道人太多,软轿的生意忙不过来,说是来了好多的高门女眷,软轿都被用高价顾了去,东方雪无法,只得戴了帷帽,下了车走上去。 走到寺门前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高轩是男子,以前清贫的时候是走惯路了的,倒是不显得有什么。 或许是东方雪和高轩穿着都像是殷实之家的主子,身后也跟着丫头,一进了寺门,就有一个知客小和尚迎了上来,引了两人去烧香。 东方雪和高轩一起烧了香,磕了头,又添了二十两的香油钱,东方雪对那知客和尚委婉的表示,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 这来一趟庙里,很是费工夫,东方雪以前也是出来过的,每一次都是管事的在前面打点了,等到烧完香了就可以去后院的厢房里歇着,这水月寺她也曾经来过,知道后边有供香客歇着的僻静院子。 谁知道那小和尚却是为难道:“施主这样的心诚,按照道理来说是应该给施主安排个地方,尝尝我们这里的斋菜,但是今日咱们寺里来了贵人,您别看这前面热闹的很,后院里却是不许进的。” 东方雪纳罕,来了什么样的贵人,竟然有这样的行为,难道是东方晴在佛祖面前许了什么诺言,如今如愿以偿,过来还愿了?那她这样的行为也太霸道了?” 东方雪微笑,示意跟着的婆子拿了些碎银子给那小和尚,问道:“不知道是哪一个贵人?” 高轩听到东方晴这样问,禁不住咳嗽了两声,在他看来,他们是来烧香拜佛的,如今香也烧了,香油钱也添了,若是人家寺里头不为难,在这里歇歇脚也好,但是现在人家都说后院里住了贵人,不能放人进去,东方雪还在打听,若是不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东方雪却是不没听见般,等着那小和尚回来,那小和尚出家还没有几日,六根还未清净,见了那银子果然有些心动,小声说道:“是四皇子妃。领了四皇子府的女眷,还有东平伯府的女眷过来烧香。” 四皇子妃?东方雪眨了眨眼睛,那不就是周宜家。自己和周家曾经还有过类似于盟友的关系,现在虽然周宜家已经贵为皇子妃,自己落的这样的田地,但是这层关系却是周宜家甩不掉的。 高轩不清楚东方雪和周宜家的关系,但是想着是四皇子妃过来,就想着四皇子有没有来,毕竟四皇子是太子人选之一,若是自己能够和四皇子相识。说不定也还有机会。 东方雪则是笑着说道:“这四皇子妃我倒是认识的。当年在闺中的时候,也曾经是密友,这嫁了人,才分开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遇见了。麻烦小师傅去帮着通禀一声” 那小和尚一脸不的看着东方雪。这位小妇人也打扮的也算是体面,但是看着也就是个普通商贾之家的家眷或者是落魄文人的家眷,怎么可能能和四皇子妃扯上关系。四皇子妃出嫁前是东平伯府的嫡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身份地位都是仅仅次于公主、郡主的,哪里能和这普通殷实之家的女子有关系。 现在跟着东方雪的婆子倒是个有眼色的,见那小和尚不东方雪说的话,喝骂道:“我看小师傅眼拙的很,我们家女乃女乃出嫁前虽然及不上这四皇子妃,却也是东方府的,怎么到了这里还要看你这小师傅的脸色。” 那小和尚诧异,东方府?姓东方的不多,盛京内出名了有两家,一个是东方书院府上,一个是东方丞相府上,但是不管是哪个东方府的,和四皇子妃都是能攀上交情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妇人到底是哪一家的。 东方雪见那小和尚信了,笑着喝斥那婆子:“你莫要吓坏了小师傅。” 又对小和尚说道:“小师傅只去通禀,说妾身是东方家的二就行了。” 那小和尚连连点头,领了几人往后院里去,心里却是已经知道了东方雪的身份,他家原是盛京城的,听左右街坊们说闲话,早已经对各府的事情一清二楚,听东方雪报出是二,心里就明了了,东方丞相府的庶出二当年下嫁了一个寒门学子,中间还牵扯到和宁晖的小厮有染,和人私定终身等花色消息,所以这小和尚记得很是清楚,想着自己现在领着的这一位,应该就是了。 高轩也是默默地和东方雪并肩而行,他虽然对东方雪报身份说是东方府的二,而不是说是高家的大女乃女乃生气。但是也知道若东方雪只报了自己这边的名号,怕是连后院都来不了,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就不好意思说东方雪的不是,只得闷头跟着 一座厢房内,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守在外边,东平伯在和周宜家:“我前儿见你舅母了,你舅母亲口说的,说你二表嫂无子,他们心中都着急,但是也不好说破,怕你二表嫂往心里去,倒是你二表嫂自己上心,等到你二表哥休沐的时候,就和你二表哥一起来了水月寺,回去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态倒是安宁了下来,这不,不出仨月,就传出了好消息,你舅母说了,等到你二表嫂平安生产,她就给这水月寺铸个金佛。” 周宜家听完,问道:“舅母怎么会想起和母亲说这个?” 东平伯说道:“还不是我偷偷的问的,你现在虽然嫁了四皇子,但是还没有子嗣,府里又有那么两位侧妃,皇家的规矩,不管是妃子还是侍妾,都是不能喝避子汤的,你不着急,难道还让她们谁生出长子不成?你要知道,万一这四皇子成了皇上,这长子的位置至关重要。” 皇家不能食避子汤,周宜家却是第一次听说,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 东平伯望了望女儿,说道:“我原没想着你要嫁给皇子,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这身为九五至尊,其中最注意的一项就是子嗣,所以宫里的妃子都是不允许喝避子汤的,否则皇后如同普通人家一样,妾室侍过寝之后赐一碗避子汤,哪里还有现在的麻烦,太子直接就是二皇子的了。虽说是普通人家灌侍妾喝避子汤也是不允许的,但是家中的长辈或是丈夫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皇家若是被查出来,就要按照残害皇子皇孙算了。当然了,等到新皇登基,四皇子没能成了万岁爷,却是成了王爷就另当别论了。不过,现在却是不成。” 东平伯说完,看周宜家了解的点了点头,就问道:“我让你来烧香,你怎么带了那两位也来了?” 周宜家皱了皱眉说道:“我原也不愿意带,但是女儿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若是被人传出去说女儿自己来寺里烧香求子,却把两个妾室丢在家里,也不好。” 东平伯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算了,来就来吧,你不是说到现在为止四皇子还没有和她们谁同房吗?这不同房,就算是真的观音菩萨,也是难办。” 周宜家笑了笑,说道:“正是呢。” 东平伯说道:“一会儿你也抽上一签,让那行嗔法师给解上一解,我想着,你二表哥和二表嫂应该也请了行嗔法师解签的。” “好。”周宜家笑着应了一声,想着东方晴能够有了身孕,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比她的差。 母女两人说完了话,灯穗才敲门进来,禀报道:“外边报了过来,说是有一个自称是东方府二的人求见皇子妃。” 东方府的二?东方雪?自从上一次在东方府的宴会上见过东方雪一面,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那时候因为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对东方雪的事情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东方雪这时候会来求见自己,不知道是她也来烧香,还是刻意为之,是了,东方雪成亲最早,但是自己却好似没有听说过她有了身孕的消息,想必也是来求子的。 东平伯对东方雪没有什么好印象,问道:“东方家的二。是东方雪吗?这个孩子是个难相处的,你还是不要深交的好,她那个丈夫又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对万岁爷的影响力很大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命运 周宜家扶了东平伯往内室里走,说道:“您放心,那个东方雪就是个傻的,放着好好的嫡姐东方雪不去巴结,好好的首辅父亲不去孝顺,倒是拼了命的想要得罪,不是傻是什么?我且看看她想干什么,或许有些用处。您先去歇着一会儿子斋菜好了女儿再去叫您。” 东平伯虽然觉得女儿的语气不太好,但是想着女儿现在是皇子妃了,当时女儿说她要嫁个比晖哥儿优秀的人,她还不,后来果然让女儿做到了。 周宜家扶了东平伯去休息,转身吩咐灯穗道:“你且领了她来。” 灯穗去了,亲自去门口领了东方雪进来,那小和尚看果然有个贴身婢女模样的人来接了东方雪几人进去,这才放下了心,万一这个东方二时假冒的,他可是也月兑不了干系的。 灯穗叫了个粗使的婆子领了高轩去茶房里奉茶,东方雪则是随着灯穗去拜见周宜家。 “妾身见过四皇子妃,皇子妃万福。”东方雪倒是乖觉,见了周宜家竟行了个大礼。 现在周宜家是皇子妃,东方雪却是商人妇,东方雪给周宜家行礼也是应该,周宜家心中满意,让灯穗扶了东方雪起来,奉茶。 “雪今日也是来烧香的,早知道应该叫了雪一块来。”周宜家说道。 “妾身想着今日是好日子,就过来烧烧香。没想到皇子妃也在,真真是有缘分的很。”东方雪说道,那她的眼里,周宜家以前对宁晖是有心思的,现在虽然嫁了皇子,大概心里也放不下,而且州一家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妃,就更值得自己巴结奉承着。 周宜家微笑,说道:“不知道雪所求何事?我请了行嗔大师一会儿帮着解签,若是雪不介意。倒是可以一起。” 行嗔大师前些年还给有缘的普通人解签。心在却是越发的难请了,东方雪虽然一直听说行嗔法师解签解的准,却从未得到过指点,听周宜家邀请自己。忙着说道:“好啊。那就多谢皇子妃了。其实妾身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大部分妇人来烧香还不都是为了那些事儿。” 周宜家一直让自己保持微笑,说道:“我也是来烧香的,现在大表嫂生了个大胖小子。二表嫂也有了身孕,我倒是也有些着急了,按说二表嫂以前也是没有动静的,心在突然就有了,莫不是得了什么秘方,雪是二表嫂的亲,若是得到了这秘方,一定得告诉我。” 东方雪听周宜家提起东方晴,先是眉头皱了皱,说道:“她也不过是有运气罢了,我倒是听说她年前的时候曾来这水月寺里烧过香,说不定就是这里的香火灵呢。” 周宜家呵呵一笑,说道:“是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灯穗就进来禀告道:“行嗔大师过来了。” 行嗔大师是得道高僧,本就应该受到世人的尊重,周宜家和东方雪也自诩是信佛之人,此时听到灯穗这里说,都连忙站了起来。 行嗔大师领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进来,小和尚的怀里抱着一个签筒。 见了周宜家和东方雪也不在意,弯腰道了一句:“施主,阿弥陀佛。” 那小和尚也有样学样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把那签筒交到了周宜家的手里,说道:“施主,请。” 周宜家望了望东方雪,见东方雪没有要动的意思,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东方雪一句“愚不可及”。 灯穗把周宜家的动作看在眼里,对东方雪行了个礼道:“太太请到偏房里喝茶。” 东方雪这才放应过来,脸上一阵红,自己在高家待的久了,这样的规矩倒是都给忘了,随了灯穗下去了。 周宜家这才抱着那签筒摇了摇,摇出一个签来,只见那签上写着一句“不足不足,难伸心曲,野塘雨过月如钩,梦断邯郸眉黛愁。” 竟像是不是好的,周宜家皱眉,却也知道这签文一旦选出,就不能在更改,只得递给行嗔大师,问道:“大师且看看,我这签文是什么意思。” 行嗔大师看了一眼,说道:“不管施主所求何事,贫僧只送给施主一句话,万事都要留一步,否则黄粱一梦,终是空啊。” 周宜家听了皱眉,问道:“大师的意思是?” 行嗔大师却是已经摆了摆手说道:“施主要用心体会才是。” 周宜家听着行嗔大师的意思是要让自己适可而止的意思,但是自己却并未做什么不对的事情,有什么好要适可而止的,再说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为了自己好,并没有什么错。 周宜家心中虽然不,但是还是求了行嗔法师道:“我还有个友人,仰慕大师多时,一直想要求大师指点迷津,不知道大师可?” 行嗔大师又行了个僧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受施主们的供养,自然是要劝人行善的。” 周宜家这才拍了拍了手,不一会儿,灯穗就领了东方雪进来,东方雪是没有听到周宜家所抽的签的,这时候进来家周宜家笑盈盈的,以为周宜家抽了支上上签,也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沾了人这样的好运气。 东方雪翼翼的抽了一支签,见上面写着“心戚戚,口啾啾,一番思虑一番忧,说了休时还未休。”心已经凉了半截。 拿给行嗔大师看,行嗔大师却是只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是徒劳。” 一切都是徒劳吗?东方雪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首辅的女儿,就算是现在自己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却也说不定有翻身的那一天,这和尚竟然说一切徒劳。当即脸色就一变,说道:“大师莫不是解错了签?” 行嗔大师是何其聪明的人,早就看出了东方雪和周宜家都不自己的话,也就不愿意多说,这信佛之人,本就是随缘之事,否则也不会有“佛度有缘人”的说法,心中有佛,便处处是佛。心中无佛。便随心所欲,也未尝不可。 当即又行了个僧礼,说道:“这命运之事,变幻莫测。贫僧也只是参透了百之一二。施主们若是就请及时行善。若是不信便罢,贫僧告退。” 说完,也不等周宜家和东方雪说什么。自己就扬长而去。 东方雪却犹自有些气鼓鼓的,也不敢在周宜家面前说不合时宜的话,只得把那气都咽在了肚子里 一间小厢房里,谢芳菲问刚进来的小丫头:“可是打听清楚了?” “奴婢打听清楚了,来的是东方府的庶出二,就是那个因为德行有亏嫁了个穷书生的那个,原来在闺中的时候和皇子妃熟识。”那丫头是谢芳菲得力的人,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 “我听说这东方府的二和大不和?”谢芳菲问道。 “确实是不合,东方府的大嫁了娴王府的二少爷,少年将军宁晖,奴婢听说在万岁爷面前,宁将军比皇子们都得宠,这大若是和二但凡有些感情,也不会让二过成这样,奴婢想着,若是亲,就算是有些摩擦,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会帮着对方一把” “可是这俩却未见如此。”谢芳菲打断了那小丫头的话,说道:“表面上宁晖也曾求了万岁爷,给那二的夫君,叫什么来着?” “高轩。”那小丫头连忙答道:“是个少年举人,曾经还有传言说,有位高人曾经算过,说这高轩是状元之才。” “对。”谢芳菲说道:“就是叫高轩。宁晖求了万岁给高轩一个正六品的武值,让高轩高兴了一下去上任,断了读书这个念想,但是却在半年之内被连降几级,最后长公主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这高轩弄的文不文武不武的,看样子感情不但不好,还有可能是仇人。” 那小丫头是个既聪明的,说道:“,咱们以前在谢府的时候就有庶女偷偷害嫡女的事情,难不成这二也是?” 东方晴是嫡长女,所有的一切都是准备好的,只要伸手就能够着,多一个庶妹少一个庶妹不过是多一碗饭少一碗饭的事情,所以东方晴没有要针对东方雪的理由,但是东方雪因为嫉妒东方晴生来就拥有这一切,想要取而代之,却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想必不但这小丫头这样想,大概大多数的人都会这样想,东方晴没有挑起争端的理由,相反,拥有一个庶妹来体现自己的宽宏大量、关爱有加却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东方雪却还是有动机的。 谢芳菲也是这样想的,心中暗暗想着,周宜家和东方雪有联系,却从未见她提起过东方晴,就连东方晴有了身孕,她都未曾去看望,看样子是和东方雪关系好的,那既然是这样,自己是不是可以联系一下东方晴试试,毕竟东方晴是个极让人心动的盟友。 那小丫头见谢芳菲沉默,问道:“,刚才皇子妃请了行嗔大师去解签,要不要也看看。” 谢芳菲却是一笑,说道:“我自小被人骂做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早就已经不信佛了,我只我自己。” 那小丫头还想说社么,但还是止住了,自己家的一向是有主意的,自己还是不要瞎猜了吧 另外一间的厢房里,幽草却是有些着急,本来听到周宜家叫了人过来说,会带着她和谢芳菲来烧香,祈求观世音泼菩萨能够赐给子嗣,自己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因着自己有了皇后娘娘这边的一个身份,四皇子到现在对自己还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拜了佛就有了子嗣,但是能够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谁知道来了这水月寺还没有上香就被关在了这里,还美名其曰今日人多,怕冲撞了,若是担心这个,自己何必要跟着来呢。 幽草在房间里打转,贴身的丫头很是无奈,拉了幽草坐,说道:“,您别转了,转的奴婢头疼,今日四皇子没有跟着来,您就算是出去了,也到不了前面大殿里去,在这后院里转转,满满看见的不是护卫就是和尚,又有什么意思。” 幽草示意小丫头倒了一杯水,说道:“我这不是坐不住吗?这地方,比府里头还清净。” 这边水月寺里极其热闹,娴王府里也是热闹,因着容歆公主要看着宝儿,东方晴又有了身孕,娴王妃又懒怠的动弹,娴王府的上元灯节就在府里头过,宁晖则是花了大价钱,让人把市面上有的花灯都做乐一份儿来挂在了娴王府里,一时间,娴王府里人人都在挂花灯。 因着中午的时候天气好,东方晴和容歆公主都陪着娴王妃在花园子里晒太阳,宁远和宁晖则是亲自指挥了下人、丫头们挂宫灯。 东方晴这阵子吐的厉害,不显得胖倒是清瘦了许多,好在精神还好,拿了个小小的南瓜灯逗宝儿,宝儿半躺在容歆公主的怀里,见那南瓜灯可爱,伸手想要抓上前的流苏,东方晴却是不让他抓到,两个人一大一小玩儿的不亦乐乎。 娴王妃看着高兴,问东方晴道:“我瞧着你这有两个时辰不曾吐过了,可是好了?” 东方晴笑着答道:“是吐的没有以前频繁了,想必是好的。” 容歆公主则是笑着说道:“阿弥陀佛,赶快好了吧,否则这身子瘦的,连我们家宝儿都要心疼婶婶了。是不是啊?宝儿?” 宝儿已经能够听得出“宝儿”便是在唤自己的名字,望着容歆公主“咯咯咯”的笑,看的东方晴一阵心痒,想着自己的孩子也必定是这样可爱的。 等到傍晚的时候,几家交好的人家也都过来了,既然娴王府里有和街上一模一样的花灯,大家自然不愿意再去街上挤着看,一时间东方府的后花园里也快赶上了街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淡忘 东方晴因着和李天香的情义,就算是挺着大肚子,还是去喝了喜酒,只看着两个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回了娴王府。 第二日一大早,山竹过府来磕头,山竹一个月之前生了个女孩儿,东方晴因有了身孕一直没有见到,让佟嬷嬷和杜鹃给山竹带了好多的东西去。 现在山竹出了月子,特意抱了女儿过来给东方晴请安。 那女孩儿裹着粉色的小被子,在山竹的怀里小小的一团,东方晴忙让山竹抱了往到身边来,好好好的看看。 山竹就又抱了女孩儿往身边去,东方晴看着稀奇,觉得这孩子就是个小小的山竹,说道:“竟和你长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山竹抿了嘴笑:“孩子她爹也说长的像我,现在都长到一个月了,他都不敢抱,怕吓着了。” 东方晴微笑:“生了女孩儿就是这样,看着这纷纷女敕女敕的一团,哪里就舍得伤着她,可娶了名字?” 山竹忙道:“还没有,孩子她爹说,若是您的恩典,哪里会有我们现在的一家三口,所以想要求您赐个名字。” 东方晴听山竹这样说,也不推辞,看这孩子乖巧的很,说道:“这孩子是个可怜可爱的,不如取了名字叫做怜儿。” “真好听。”山竹笑着抱了怜儿,说道:“怜姐儿,快谢谢二少女乃女乃赐名字。” 东方晴就也呵呵的笑,吩咐杜鹃道:“你记着些。让人打个金项圈,把怜儿的名字刻上,给咱们怜姐儿做满月礼。” “奴婢记下了。”杜鹃也欢快的应道。 山竹就又要行礼给东方晴谢恩,被东方晴拦下了。这边主仆俩说着话,娴王妃打发了碧桃过来:“王妃听说清风家的抱着孩子来了,特意让拿了对镯子来给孩子,给我们姐儿以后做嫁妆。” 山竹又忙着惶恐的道谢,这边和碧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歆公主也派了人来,也是过来给山竹和怜姐儿做面子的。、山竹一时间很是感动。她和清风都是娴王府的奴才,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对他们如此好也就罢了,连娴王妃和容歆公主都给他们几分薄面,如何能不感动。 山竹是东方晴的丫头。现在娴王妃和容歆公主给山竹面子。就是和东方晴深厚。东方晴自然也是感激,让佟嬷嬷领了山竹和怜姐儿去给两处里请安。 山竹抱着怜姐儿去了,东方晴望着山竹幸福的样子。又模了模自己到肚子,想着自己若是生了女儿,宁晖会不会也不敢抱。 杜鹃看着,笑着说道:“山竹现在有了女儿,清风护卫又对她们母子好,都是因为有了二少女乃女乃的恩典,二少女乃女乃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东方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望着杜鹃笑眯眯的样子,问道:“说起来你似乎和我一般大吧。” 杜鹃回道:“奴婢是和二少女乃女乃一般大,过了年就十七了。” “是大了。”东方晴笑着说道:“倒是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怪不得你那么羡慕山竹呢,说吧,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找个机灵些的还是木讷些的。” 东方晴的话把杜鹃弄了个大红脸,一跺脚出了门,正好着要推门进来的九娘撞了个满怀,让九娘到很是纳闷。 九娘进来,看东方晴也坐在窗边笑,禁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奴婢瞧着杜鹃姑娘脸红着跑出去了。” 东方晴看九娘进来,打量了九娘一下,笑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九娘笑着说道:“奴婢自己多大,奴婢倒是不记得了,但是听师傅说,奴婢刚来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岁的样子,现在算算,怎么着今年也有二十一二了吧。” 二十一二?和山竹的年纪差不多,东方晴若有所思,山竹现在已经做了母亲,九娘这都算是老姑娘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留意呢。 九娘不知道东方晴问自己的年岁干什么,见东方晴不,自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奴婢刚才得到了东方书院的消息,说是东方夜不见了。” 东方夜不见了?东方晴被这消息惊醒,东方夜是被东方辰送到东方书院的,就指望着东方书院能够好好管教约束东方夜,现在怎么会不见了? “如何不见的?”东方晴问道。 九娘答道:“东方夜在东方书院的表现一直很少,再加上他虽然被老爷过继给了二房,但是也是东方家的少爷,东方书院里虽然看的严,但是上下也都把他当少爷看,看他表现好,几允了他下山和别的同窗一起游历,谁知道刚下了山,就不见了。” “同去的同窗说,当时东方夜想要去如厕,他们就在路边等,谁知道等到一炷香的功夫都不见东方夜回来,他们就去找,就没有找到。”九娘说道:“您看要不要问问那几个同窗?说不定另有隐情。” 东方晴摇了摇头,东方夜是后来去的,书院里应该没有同谋,但是他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定然是有别的倚仗,但是他这样的孩子,能和谁又牵扯呢?难道还是那无名的黑衣人不成? “等到二少爷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东方晴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反正现在不论是东方府里还是东方德和东方辰的身边,都派了人好好的看着,东方夜就算是找了靠山,也很难靠近。倒是九娘的事情,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东方晴话音一转,问九娘道:“依着你的年龄,现在应该有了心上人才对,今日山竹抱了怜姐儿过来请安,很是幸福呢。你要不要我给你做主?” 九娘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纵使平日里的性子不外露,现在脸色也红了起来,心中想着原来刚才二少女乃女乃就是对杜鹃说了这个,怪不得杜鹃红着脸跑了,看样子自己也该跑了才是。 匆匆给东方晴行了一礼,也跑了出去。 留下东方晴“咯咯”的笑,想着自己的这些丫头们的脸皮也真是薄。只问了这么几句就跑了。却忘记了当初自己在东方老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对宁晖动心的事情。 等到晚上,吃过饭,宁晖扶着东方晴在花园里逛逛,东方晴就把今日的事情说给宁晖听:“今日山竹抱了怜姐儿过来请安。怜姐儿是我给取的名字。好听吧。一听就让人爱怜。” 东方晴自从有了身孕了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总是有些地方是和她平日的表现不同的。这几日就是话多了起来,宁晖早已经习惯了,笑眯眯的听东方晴说,听到东方晴说怜姐儿的名字是她取的,忙着点头说道:“好听。” 东方晴很是满意,继续说道:“你见过那丫头没有,长得粉雕玉琢的,和男孩子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文静的,母妃和嫂嫂也送了那孩子东西,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山竹说,因是女孩儿娇惯,清风到现在还不敢抱呢。” “当时我就觉得山竹和清风两个人合适,现在看来,果然没有错吧,瞧瞧现在一家三口多幸福,其实,九娘和杜鹃年岁也大了,特别是九娘,估计是她练武的原因,平日里看不出来她年纪多大,今日我一问,竟是二十一二了,她是你手底下的人,你们的那个什么训练营里不管终身大事的吗?怎么把她拖到了现在?”东方晴问道。 宁晖则是苦笑,九娘是自己的隐卫,隐卫就是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以前也有隐卫到了年纪得到主子的恩典放出去的,但是女子也是要到二十五岁以后,男的则是三十五岁以后,九娘和七七因着要伺候东方晴,他才让她们曝光的,再说了,就算是他想要管手底下人的婚事,但是自己的那训练营里,师傅都是男的,连隐卫也绝大多数都是男的,像九娘和七七这样的,也是因为资质特别好,才收的。 他想要管他们,又没有可以操心的人,又没有合适的机会,但是现在他们有了主母,就又不一样了,想想那些混小子们也是跟着自己走了运,若不是自己娶的晴姐儿善良,谁愿意操他们的心啊。 宁晖则是笑着说道:“我身边的人你看看谁和谁合适,就帮着操心吧,要不,我明日让他们都过来给你请安?” 东方晴连连摇头,她就给九娘和杜鹃招两个,若是把人都叫来了,若是被人多想了怎么办?她这可没有那么多年龄合适的丫头。 东方晴想着二十一郎稳重的样子,问道:“你说那个二十一郎怎么样?我瞧着挺成熟稳重的,也是习武之人,说不定和九娘合适。” 宁晖则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了可能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俩从小受的教育都一样,又都是从我这边出来的,我觉得不合适,武功都那么高,若是打起架来,怕是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我看不如让把你身边那个叫做杜鹃的丫头许给二十一,二十一可是我身边得力的人,我以后也是要推荐他到军中去的,做个军户,以后说不定能奔个前程。” 东方晴则是有些犹豫:“好似那二十一郎的年纪比杜鹃要大些。” “大有什么,其实也大不多少,差不多十岁的样子,也正好合适。”宁晖则是拍板决定道:“就这样决定了,我明天让二十一郎过来给你请安,你让杜鹃那丫头好好看看,若是合适,咱们就办喜事儿。” 东方晴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着,若是杜鹃不愿意,她怎么着也不能答应宁晖。 宁晖把这件事情说完,沉默了一下问东方晴:“你没有别的话要说给我听了?” 东方晴则是一愣,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记忆力有些不如从前,有些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自己就忘了,现在经宁晖一问,终于想起了东方夜的事情,说道:“瞧我,差一点儿就给忘了。东方夜失踪了,是下山游历的时候丢的。” 宁晖则是刮了一下东方晴的鼻子,说道:“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他和那些要害辰哥儿的黑衣人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服了他,竟让他丢下东方府少爷的身份跑了。” 宁晖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真的希望你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如果你忘了,证明你的心中已经没有恨了,不过现在你差一点忘了,证明东方夜在你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永远不要去想起那些经历过的痛苦的事情。” “行了,不要掉眼泪哦。我不是说要你不报仇了,你是个大度的,我可不是个大度的,咱们俩分工,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为我生一大堆的孩子,我去你报仇去。”宁晖见东方情几欲落泪,忙着笑着说道。 东方晴则是破涕而笑,打了宁晖一下,说道:“谁要给你生那么多的孩子。” 宁晖则是呵呵的笑,见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把自己手中拿着的披风给东方晴披上,两个人回了锦绣堂 到得第二日,宁晖果然打发了二十一郎过来给东方晴请安,或许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二十一郎平日里都是洒洒月兑月兑的,今日则是穿了一身崭新的杭绸直缀,站到东方晴的面前吞吞吐吐的回话,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东方晴暗自好笑,特意让七七叫了杜鹃过来奉茶,杜鹃则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让她奉茶她就端了茶上来,那二十一郎显然是知道是杜鹃的,见杜鹃进来更是紧张了。 二十一郎杜鹃平日里也见过,觉得这个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踏实可靠的感觉,现在见他这般模样,把茶端给二十一郎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先生今日是不舒服吗?”。 二十一郎听了这话,更是紧张,差一点儿把茶水洒了一地,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瞒天 杜鹃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又给二十一郎重新倒了一杯茶,二十一郎毕竟是有些阅历的,此时虽然脸色还是发红,但是手上却是稳了,客客气气的向杜鹃道谢。 杜鹃倒是没有什么,送了茶就站在东方晴的身后。 东方晴让两人见上一面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勉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放了二十一郎回去。 怕引起杜鹃的反感,特意让佟嬷嬷送了二十一郎出门。 这边送走了二十一郎,东方晴遣了身边服侍的,和杜鹃说悄悄话。 “你觉得刚才的那个人如何?”东方晴问道。 杜鹃则是说道:“您是说二十一先生吗?他是二少爷身边的人,应该是个好的吧,您是不是要用他为您办事?奴婢觉得您还是换一个人使唤吧,奴婢瞧着那个二十一先生好像是身子不舒服或者是脑子”` 东方晴彻底无语了,没想到二十一郎的害羞,看在杜鹃的眼里却像是到身子有病或者脑子有病,想着宁晖还说要放了二十一郎去军中奔个前程,若是知道了杜鹃对二十一郎的看法,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个。”东方晴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是因为我和二少爷觉得你和那个二十一郎合适,所以二少爷叫了他来给你,额,给我看看,他或许是害羞。” “其实这个二十一郎很不错的。二少爷说要推荐他去军中效力,以后好奔个前程的。”东方晴继续说道。 杜鹃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直红到了脖子根儿,昨日东方晴问过她那样的问题之后。她就注意着呢,今日若是个小厮或者护卫,她也会多想一下,是二十一郎她就疏忽了,一是因为二十一郎的年岁看着比自己要大,或许是总在外边办事的缘故,看着也比一般的人要成熟稳重,所以她并没有多想,二是这二十一郎好似很神秘似的。她是主子身边服侍的人,自然意味着这是什么,怕是隐卫或者斥候之类的,和她们这样整天在后院里伺候主子的应该不同吧,若说是合适,九娘和这二十一郎才算是合适才对。 杜鹃想到的,东方晴也想到了,见杜鹃没有臊的直接跑掉,说道:“这二十一郎看着年岁大。许是因为一直在外边办事,实际上年纪比你大八岁,也算是合适。而且九娘那里我另外有安排,我见他对着你的时候。那个样子,怕也是有心的,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可以给我个准话。二少爷既然说会推荐他去军中奔个前程,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我想了想,总比配了个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的小厮好。” 杜鹃臊的满脸通红。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忙着行礼,说道:“奴婢全凭二少女乃女乃做主。” 东方晴则是犹不确定,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真要心甘情愿了再答应,若是因为要顺着我而误了终身的大事,了就不值得了。” 杜鹃又点头道:“奴婢愿意。”这二十一郎是自己见过的,总比嫁了那没有见过的好,且不说二十一郎是受二少爷重视的,肯定会有一番前程,就只冲着二十一郎是为二少爷办事的,她就满意,以后嫁了还可以如同山竹一般,没有身孕的时候继续伺候着二少女乃女乃,生了孩子还能领着孩子过来给二少女乃女乃请安。 东方晴见杜鹃是真心的愿意,也笑了起来,叫了刚刚送二十一郎回来的佟嬷嬷进来,说道:“快去准备着,咱们锦绣堂又要嫁姑娘了。” 佟嬷嬷是玲珑剔透的人,闻言就笑眯眯的去看杜鹃,杜鹃“哎呀”一声,捂着脸出去了 深夜,四方街一个黑暗的胡同里,走过来一个少年,少年穿着纯黑的衣服,像是要和这黑夜融成一块,少年边走边回头看,慢慢的走到了一家人家到后门。 这少年正是失踪了的东方夜,现在东方夜失踪了,娴王府、东方府、东方书院府几路人马都在寻找,这四方街的宅子正是东方雪的家,东方夜本是不愿意过来的,他们既然在找自己,东方雪是自己的亲,自然不会放,说不定暗中已经有人在盯着了。 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他被人没有任何痕迹的掳了去,逼着他答应了一些事情,现在要为自己的失踪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东方雪是最合适的对象。 试想一下,若是东方雪在自己下山的时候悄悄的找了人和自己联系,告诉他文姨娘病重,他作为一个儿子,是不是有可能放弃了所有来见生母最后一面?就算是自己悄悄的溜走不对,却也是孝心有嘉。 相反,若是自己暴露了是被人所掳,且不说现在自己已经和那些强人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不是,自己从那些人手里安然无恙的出来,也会让人怀疑。 不过那些人也算是讲道义,特意派了人查看了四方街东方雪家附近,见东方雪这附近没有陌生人,这才悄悄的让一个武功高强之人送自己到了街口。 今日天气不好,高家守门的婆子早早就上了门栓睡了,这高家的当家主母虽然是相府的,但是却是个很小气的人,这满府里也只两三个粗使的婆子,她和另外一个婆子既要交换着守门,又要管着厨房灶上的事儿,整日里忙的团团转。 所幸这一家交际不广,没有半夜敲门的事情,晚上锁了门就可以睡个好觉,但是今夜却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敲门。 夹杂着“呼呼呼”的风声,听不出是风吹动门栓的声音还是敲门的声音,那婆子坐起身子听了一会儿。见那声音没有了,就又躺了下来。 东方夜敲了敲门。等着有人过来开门,以前在东方府里。门子晚上都是不能歇着的,门外稍微有些动静都能听得到。 但是等了一会子,却怎么也等不到有人来开门,东方夜无法,只得又开始敲门,这一次敲的声音很大,在深夜里即使是夹杂着风声,也极为清楚。 那婆子这一次却是听清楚了,嘟嘟囔囔的爬了起来。提了桌子上放的灯笼,披了件衣裳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谁啊。” “我。”东方夜感觉到有人在开门栓,答道。 那婆子听着是少年的声音,赶快开了门,见门外是个黑衣的男人,也不害怕,举了灯笼去照,见是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少爷。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这位少爷是有什么事儿?” 东方夜见这婆子磨磨蹭蹭的,早已经不耐烦,忽的推开了那婆子。闯进了院子,一边闯一边说道:“你家主母可是东方家的,快去禀报。就说东方家来人了。” 见那婆子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自己又转身去关了门。上了门栓,扯了那婆子往正房里走。 那婆子这才放映过来。知道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少年却是个不好惹的,忙着喊了一嗓子:“不好了,有人进来了。” 正房里,这些日子因着高金凤去了四皇子府,东方学对待高轩的态度好了很多,此时两人刚行完夫妻之事睡得正实,东方雪先是听到了动静,一边喊人点灯,一边推了高轩一把,催道:“你快去看看。” 高轩一咕噜坐了起来,他担心家里会进了强人,现在的生意不景气,若是再遭了强人,他的日子就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高轩做起来,因还赤luo着上身,倒是把进来点灯的小丫头臊了个大红脸,点了灯忙退了出去。高轩也顾不得什么,披了一件外袍就往走。 刚走出门,正好看到东方夜扯着一个婆子站在院中,一阵的丫头、婆子远远的围着不敢靠前。 东方夜见是高轩出来了,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笑容,唤道:“姐夫。” 高轩自然是识得东方夜的,东方夜的这一声姐夫更是让他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知道东方夜深夜一个人到访必然有蹊跷,先是冷脸对众下人说道:“都回去,今夜之事若是谁往外泄露了半个字,就打折了腿扔出去。” 有了高轩的话,一院子的人立刻散的无影无踪,刚挣月兑了东方夜手的守门婆子也忙跑了。 东方夜无所谓的拍了拍手,对着高轩怂了怂肩膀,高轩则是笑着说道:“多日没有见到夜哥儿,倒是力气大了许多,看样子东方书院的水土果然养人。” 东方夜则是一笑,说道:“那也是因为事情所迫。姐夫谬赞了。可在屋里?”东方夜说完,就往屋内走。 高轩还欲说什么,就听东方雪在屋里喊道:“夜哥儿,进来。” 东方夜又是看了高轩一眼,跨过高轩,进了屋 东方夜和那幕后之人虽然算的仔细,知道提前查一查四方街附近有没有娴王府或者是东方府的人,但是他们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晖的人是一直潜伏在东方雪的身边的,这时候东方夜出现在了无味茶馆的后院,宁晖已经得到了消息。 打发走了来报信的人,宁晖回了屋子,东方晴还在睡着,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在身边,睡得很是不安稳,微微的皱着眉头。 宁晖浅笑一声,上了床抱了东方晴,东方晴在宁晖的怀里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或许是安心了,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微笑,甜甜的睡得安稳。 宁晖望着东方晴睡梦中的笑颜,挂着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东方晴洗漱的时候却是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问宁晖道:“你昨天是不是出去了?我好似觉得你出去了好一会儿。” 宁晖笑着说道:“昨天半夜,东方夜去找了东方雪。” “什么?”东方晴问道。 “昨天半夜,东方夜去找了东方雪,一个人去的,我得到的消息是东方夜和那些黑衣人在一起,现在一个人出现在四方街,确实有待推敲。”宁晖分析道:“依着我的猜测,一个可能是东方夜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和东方雪商议,他商议完事情会继续失踪,一个可能是东方夜和那个组织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个共识需要东方夜还继续用这个东方府少爷的身份才能达到,东方夜去找东方雪,是想找个合理的出现的机会,当然了,还有一种极小的可能,东方夜是被那些人所劫持去的,想要他帮着办事,但是东方夜反抗了,自己悄悄的跑了出来,去寻求东方雪的庇护。当然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东方晴听到前两个的时候还连连点头,听到最后的一个却是连连摇头,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东方夜能在小的时候就对辰哥儿下死手,在被过继到二房名下的时候又气愤难消,就很难在生死和东方府之间选择生死,其实东方晴都怀疑这黑衣人是东方夜主动去招惹的,就是为了借黑衣人的手对辰哥儿和旭哥儿不利。 宁晖则是一边看着东方晴把那已经不能穿的衫裙挑出来往外扔,一边胸有成竹的道:“不着急,到底是如何,不久就会见分晓,我得的消息是,东方夜还没有从四方街的宅子出来。他总要出来的吧。” 宁晖的话音一落,清风就求见,宁晖去外室见清风,不一会儿就转了回来,对东方晴道:“就穿那件藕荷色的罗裙吧,好看,一会子咱们去看祖母。” 突然说要回东方府?东方晴问道:“那么突然?” 宁晖则是一笑,说道:“刚才得到消息,东方雪天没亮就让人准备了,要带着东方夜回东方府请罪,顺便看望并病入膏肓的文姨娘。你不想看看他们到底找了什么样的借口?” 去请罪?请什么罪?东方晴皱了皱眉头,说道:“自然想去看看。” 宁晖听了,就吩咐了下去,让人好生的伺候着,东方夜是从黑衣人那里出来的,谁知道身边有没有跟着高手,还是为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质问 但是虽然担心东方晴会有危险,宁晖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护得东方晴安全,若是不让东方晴去,怕是东方晴会担心。 两个人吃过早饭,又去给娴王妃请了安,说明了去向,就往东方府来。 到得东方府,东方雪和东方夜还未到,东方晴和静怡郡主一起抱了旭哥儿去了存菊堂给老请安,宁晖则是和东方德去了书房。 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先对东方德说一声才是,东方夜失踪的太蹊跷,就算是东方德不舍得东方夜,也不会任由东方夜做坏事。 “什么?”东方夜毕竟是东方德的儿子,东方德不想把东方夜往坏处想,毕竟在他的心里觉得东方夜做错了事情,却已经得到了惩罚,应该有所悔改才是,现在听到宁晖的怀疑,本能的反应就是不。 宁晖现在也即将做父亲,更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若是东方晴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个傻子他也会一样的爱他,所以现在东方德不东方夜会继续助纣为虐,他很是理解。 忙着劝道:“姑父,岳父,您不要着急,我也不想东方夜会继续与虎谋皮,还是等会看看他来了怎么说吧,但是我的人确实是看到了他由一个黑衣人护着去了四方街高家到宅子,具体是如何的,您还是要又个判断。” 东方德就算是再怎么不,却也是知道宁晖的本事的,宁晖原来还向他隐瞒实力。但是两个人自从成了翁婿,他就慢慢的知道了宁晖的一些隐藏实力。娴王府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又不想天性仁厚的宁远受到伤害。百年来所积攒的势力都给了宁晖管着,宁晖又得韶华帝的信任,管着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去西北打了胜仗,赢得了战将的名声,使得军中好多将士都甘愿为他效力,可以说,宁晖的手中的牌绝对抵得上那个背后使坏到人。 所以宁晖既然说在半夜的时候东方夜悄悄到进了东方雪家,那一定就是的了。若是东方夜在一失踪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东方雪家还能说得,这都将近两日了,又出现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个时辰时候,东方雪果然领了东方夜上门,东方夜已经恢复了翩翩的装扮,好似他是一直在东方书院里没有出来,被东方雪好生生的用马车接回来的一样。 东方雪也是东方家的,东方夜虽然被过继给了二房里,东方德也算是东方夜的叔父。自然不能将二人拒之门外,门子引了两个人进门。 此时东方德已经和宁晖说过了话,众人都在存菊堂里陪着老,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孙都围在一处,特别是孙女的肚子里还有增外孙子。老很是高兴,和东方辰一边逗着东方旭玩儿。一边对东方晴说:“今日中午在家里吃饭,咱们好好的热闹热闹。” 东方晴和宁晖连连应是,这边刚说完话,那边千禧就掀了帘子进来,禀道:“二姑女乃女乃和夜少爷过来了,正等着给老请安的。” 东方夜失踪的事情老不知道,但是静怡郡主和东方辰都是知道的,静怡郡主是因为宁晖和东方德担心会有人会对东方旭不利,所以告诉静怡郡主要多加防范,这两日的夜里,东方旭都是和静怡郡主睡的,东方辰也是因为同样的道理,让东方辰多加,现在听到东方夜来了,两个人虽然也是惊讶,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即使是东方德的侄子的身份,东方夜也不舍得放弃。 老却是有些惊讶,说道:“夜哥儿不是在书院里读书吗?这样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东方书院里休沐了?就算是休沐了,怎么和雪姐儿一起回来了?” 东方德则是笑着说道:“这不是来了吗?且问问他原因吧。”说完,就千禧说道:“让他们都过来吧。” 千禧应声,不一会儿就亲自领了东方夜和东方雪进来。 东方雪本想着今日领了东方夜过来东方府,先把他们昨日商量好的理由对东方德和老说了,先取得老和东方德信任,把这件事情糊弄了再说,却是没有想到东方晴和宁晖也在这里。 这还是东方晴有了身孕以后俩第一次见面,东方雪望着东方晴微微隆起的小月复,心里就泛酸水,宁晖又是个眼神凌厉的,竟让刚刚进来的东方雪的眼神发蒙。 还是东方夜一直记着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就算是东方晴和宁晖在,和他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但是他自信自己昨天晚上悄悄的进东方雪家没有人看到,就算是宁晖再厉害,难道还能会读心术不成。 东方夜拉了拉东方雪的衣角,首先拜了下去:“夜儿见过伯祖母,见过伯父,伯母。” 东方德因着这“伯父”的称呼有一时的愣神,但是还是随即就转过弯来,严肃了脸说道:“起来吧,前儿那边的叔祖带了话来,说你在下山游历的时候失踪了,我还以为你是就此抛却了这东方府的身份去了呢,没想到却是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东方雪次时也跪了下来,忙着把两个人的商量好的理由说了:“此时不怪夜哥儿,是女儿不懂事,文姨娘的病越来越重,女儿上一次来看她到时候她已经下不了床,文姨娘虽然有罪,但是到底是我和夜哥儿的生母,她此迟迟不肯咽下这口气,是因为一直惦记着夜哥儿。” 东方雪挤出两行眼泪,对老说道:“祖母,文姨娘虽然做错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毕竟生了我和辰哥儿,给了我和辰哥儿生命。所以我看着她这样实在不忍心,就想圆了她在临死前想要见夜哥儿一面的想法。” “也怪我愚钝。派了人去东方书院,却发现书院的规矩很大。我派去的下人还没有进书院就被打发了出来。”东方雪说道,东方书院里为了让学生可以认真读书,通常不是重要的事情不允许家人探视,东方夜的身份特殊,就更是不能随意探视了,这些都是东方夜说的,此时正好用来增加她话的可信度。 “见不着人,我就叫了个粗使的婆子在山下等着,想着能见到书院里下来的同窗让帮着给夜哥儿捎句话。那婆子却是等到了夜哥儿下山,婆子事情也说不清楚,只说文姨娘病了,夜哥儿再不回来见就见不着了,夜哥儿一听,哪里还有别的想法,直接和那婆子回了我那里,到了我那里才知道他会错了意,本想着早早的就来请罪了。又怕惹了父亲和您生气,就直到现在才来。”东方雪又磕了一个头,说道:“还求祖母和父亲看在夜哥儿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原谅了夜哥儿这一次。” 东方夜也忙着磕头。说道:“夜儿知道错了,不该那么莽撞,还求伯祖母和伯父原谅夜哥儿。” 东方晴向宁晖望了一眼。见宁晖微微翘起了嘴角,心中忍不住的月复诽。这借口和宁晖猜的差不多,也亏得东方雪和东方夜能够想得起来。若是提前对东方夜没有怀疑,说不定还真的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又解释了东方夜失踪到原因,又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又能让东方夜借着侍疾的名义顺理成章的留在东方府。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不知道文姨娘很有可能故意害死了生母,东方晴说不定已经东方雪的话了,就算是死刑犯行刑前都有会见家人的权利,文姨娘就算是做错了坏事,死者为大,现在要死了,也有见见自己儿子的权利。 但是她以前不是前世那个被这母子几人耍的团团转的东方晴了,东方晴冷笑一声,问东方雪道:“我竟不知道身边还有粗使的婆子是识得夜哥儿的。” 东方夜已经被送到东方书院里两年之久,东方雪当年出嫁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带粗使的婆子到高家,那么现在这个婆子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东方夜就是主子吩咐要他找的人呢。” 东方雪一噎,随即反驳道:“夜哥儿去书院前,这婆子曾经和我回来过,见过夜哥儿,自然认得夜哥儿的长相。” 东方晴呵呵一笑,又问道:“我自问若是几年前见过一个人一面,是很难在一群衣服,年龄都差不多的人里找出来那个人的,既然这婆子有那么好的识人之力,就不应该只是一个笨拙的粗使婆子才是,怎么会连主子到底是怎样吩咐的呢,把重病说成弥留也真的是” 东方雪立刻反驳道:“那婆子打听的啊。东方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我所说的话吗?”。 老却觉得东方晴问的有道理,此时呵斥东方雪道:“那是你长姐,问你几句话都问不得吗?”。 东方雪喊了一声:“祖母。”到底是不敢再反驳了。 此时东方夜则是说道:“长姐分析的也对,您这样一说,夜儿也觉得这婆子有些蹊跷,想必是因为我和二都是文姨娘所生,所以生的相貌有些相似,那婆子才认出来的吧。” 东方雪和东方夜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俩,自然是相似的,东方夜这样一说,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对。 东方晴笑着回道:“是有些相似,倒是长姐疏忽了。只是夜堂弟也是忒大胆了些,二是新搬到四方街去住的,一个夜弟弟从未见过的婆子把夜弟弟往四方街领,夜弟弟竟跟着去了,也是稀奇。” 东方夜经过了一系列的变故,又在东方书院里读了两年的书,现在又有了倚仗,自然是有底气的,听东方晴这样说,忙着回道:“还不是那婆子带了二的信物,夜儿自小和二生活在一起,二一些首饰还是认得的,否则夜儿哪里敢就跟着人走,不过还是要谢谢长姐的关心,夜儿不比辰哥儿,身边伺候的人少,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 东方夜能够把自己的疑问一一的圆满了,倒是出乎东方晴的意料,东方晴又不能真的让东方雪叫了那婆子来审问,这样就表现的太刻意了,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像以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这一切都被东方德看在眼里,若是没有宁晖的话,东方德说不定现在已经了东方雪和东方夜的话,为人父母的,又有谁是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往外处想的,但是因着宁晖有话在前,现在东方德听着东方雪和东方夜满嘴的谎话,就只剩下了厌恶,但是他也和东方晴到想法一样,不想要打草惊蛇。 就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说道:“好了,既然回来了就住几天吧,陪陪文姨娘,她确实是没有几天的日子了。” 又对雪姐儿道:“起来吧,今日高轩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提起高轩,东方雪就生气,昨日东方夜告诉自己那个幕后之人是谁的时候,东方雪真是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现在他们万岁爷这里有东方德顶着,不管怎么样,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四皇子那里有高金凤,若是再靠上了这一个贵人,以后这贵人成事了,他们就是大大的功臣,就算是这贵人失败了,他们有了东方德和高金凤,只要悄悄的,不让人查出来他们也曾参与了,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为了能够看到东方晴受罪,东方雪愿意一试,更何况自己唯一的弟弟已经牵扯到了里面,自己也不能看着东方夜不管不问。 但是高轩却是不同意姐弟俩的做法,在高轩看来,自己不能如意都是因为东方雪处处和到东方晴做对,使得东方晴厌恶极了东方雪,也连带着厌恶了自己,所以鼓动着宁晖给自己几分颜色看看,现在东方雪还要挑战东方晴,就是想方设法的要把东方晴完全变成敌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守株 但是高轩却是不同意姐弟俩的做法,在高轩看来,自己不能如意都是因为东方雪处处和到东方晴做对,使得东方晴厌恶极了东方雪,也连带着厌恶了自己,所以鼓动着宁晖给自己几分颜色看看,现在东方雪还要挑战东方晴,就是想方设法的要把东方晴完全变成敌人。 高轩虽然不赞成东方雪和东方夜的做法,却也不敢破坏,今日回东方府,他就找了个理由没有一起跟着过来,东方雪也害怕高轩会坏了她的事情,高轩没有说要跟过来,她就没有让高轩跟来。 现在东方德问起,东方雪随意搪塞道:“茶社里有事情,没有跟过来,这些日子的茶社的生意不好,他要忙些。” 东方雪说了茶社的生意不好,本来指望着东方德会问上一句,给他们点儿帮助,谁知道东方德听了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过问。 反正东方雪的目的不在这里,也就不甚在意,这一次是要东方夜能够有办法留在东方府,他们已经达到了。 让人领了东方雪和东方夜去看文姨娘,东方德又和宁晖去了书房。 “他毕竟是晴姐儿的弟弟,做错了事情是他的不对,我想着还是能够留他一命的好。”东方德现在已经完全了宁晖的话,知道宁晖在查那件事情,而且东方夜好似已经牵扯在了其中,这是谋逆的罪过,东方德还是想要留东方夜一命。 宁晖叹息一声,说道:“东方夜若是能够明白了岳父大人的良苦用心。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东方府一门三个男丁,若是同心协力。守望相助,哪里怕外人的别有用心。” 东方德苦笑:“都怪我识人不清。也不能坚持到底,那时候晴姐儿的生母一直没有身孕,我若是她,也不会有了文姨娘,也不会有了现在的这些冤孽。” 宁晖忙着劝道:“这哪里能够怪您。”问问这满盛京城,能够有几家是没有姬妾的。 东方德毕竟是做了首辅的人,也只是伤心了一瞬,就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姑息东方夜做坏事儿。” “我会让人注意着。您还是先要保住自己的好。”宁晖说道。 翁婿俩又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直到该吃中饭,才回了内室。 因为不放心东方雪和东方夜,静怡郡主让人把给东方雪和东方夜的饭菜端到了小佛堂,用的理由是让他们陪着生母用饭,东方雪和东方夜知道反抗无意义,索性也就接受。 东方夜走的时候,文姨娘刚被关进小佛堂,虽然形容憔悴。但是到底还是个美貌的年轻妇人,现在看到文姨娘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样子,就能够想象得到文姨娘在这小佛堂里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东方夜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人本事那么大,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在为他做事儿,比现在的每一位皇子都有本事。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应该很简单吧,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了从龙之功。说不定也能被封了丞相之类的,到时候东方晴、东方辰之流。他想杀就杀,想留就留。 但是在这之前,自己要想办法重新博得东方府众人的信任,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不定他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也可以做一回回头的浪子 郊外的一个庄园内,一个中年男人在和几个幕僚似的人聊天。 “东方家的那个小子送回去了?”那中年男人问道。 “送回去了。做的无声无息,没有人看到的。”其中一个幕僚说道:“主子且放心。” “东方德的另外两个儿子身边都有武功高强的人守护,咱们的人根本没有把握在这些人的手里把那两个小子抓来,只有这个东方夜,是个特别容易上钩的,抓了他来,本来是想要套些消息,并以此威胁东方德,让他投鼠忌器,你们却把这小子收归了己用,这小子连东方家的那个丫头都斗不过,哪里能够有什么大用处。”那中年男子说道。 “主子。”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幕僚说道:“这东方夜已经被东方德过继到了二房,当日咱们让他帮着做事,事情搞砸了,他就失了东方德的心,若是以前静怡郡主没有生下东方旭的时候,这东方夜还有些用处,现在怕会没有了那么大的分量,咱们还不如收编了,也不让他接触核心的事情,只做些小事儿,他的心中对东方府别的人都存着恨意,把他放到东方府里,就算是不能起到大的作用,至少能够扰乱东方府的平静,咱们也好趁机做些事情。” “唉。”那中年男人说道:“本来东方府咱们没有下那么大的劲儿,主要都集中在娴王府,毕竟现在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权,但是东方德现在和娴王府走的近,还是首辅,陛下对他的信任更是超过了以前的任何一个辅臣,这东方府就变的重要了,就算是不为了为难东方德,只为打击打击宁晖,这东方府也不能顺利了。” “小人们明白。”众幕僚一起说道 晚上,东方德把今日宁晖的猜测说与静怡郡主听,静怡郡主虽然性子坚毅,却毕竟是个女子,又有老、东方辰、特别是东方旭要护着,听了之后忙着说道:“那您还留他在府里住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百密总有一疏,若是东方夜做了什么错事,连累了辰哥儿和旭哥儿,这不是要要我和娘的命吗?”。 东方德忙安慰静怡郡主:“没事,晖哥儿派了人暗中保护,别说是东方夜趁机作什么事情,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不会飞到旭哥儿和辰哥儿身边。我也没有准备久留他,但是现在咱们既然有了这样的猜测。怎么着也等着东方夜和那个人接头才是,这伙人的目的应该不是只和娴王府或者是咱们府上过不去。他应该有更大的野心才是,我和晖哥儿的意思是,要顺藤模瓜。” 静怡郡主现在是“有儿万事足”,听到东方德保证说东方辰和东方旭不会有危险,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了,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拿了两个孩子来要挟她,她就不怕 东方晴则是对宁晖有一种盲目的自信,宁晖说要留着东方夜顺藤模瓜。她就没有提出异议,宁晖不是个轻浮的人,既然要留了东方夜在东方府里,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宁晖则是派了好多的隐卫遍布东方府,他们的人每一次都是和这些人偶然遇见,没有十足的准备,虽然查出了些头绪,却一直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这一次有东方夜直接送上了门。他自然要抓住这一次机会,怎么着也要又所进展才是。 但是等了两日,都不见有陌生人和东方夜联系,东方夜则是规规矩矩的。在小佛堂里喂文姨娘喝药。 文姨娘得的是心疾,在小佛堂里长时间没有见到日光,又寂寞难挨。身子早就垮下来了,就算是东方夜每日里专心喂药。也没有多长的活头。 或许是出于对那黑衣人的信任,这一日。东方夜终于放出了信号,在后院里,放飞了一只鸽子。 现在的人家都有饲养鸽子传信的习惯,所以有鸽子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鸽子是从东方夜的手中放飞的,可惜这鸽子刚飞出了东方府,就被东方辰饲养的海东青追上了。 这豆儿把海东青养的极听话,不但把这鸽子抓了回来,还未伤鸽子的分毫,东方辰接过豆儿从海东青嘴里取下的鸽子,很是高兴,吩咐豆儿要给这海东青多加些肉块,自己则是抱了鸽子去给武师傅。 东方府的事情,宁晖派了暗卫,暗卫又二十一郎带着,二十一郎和武师傅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又曾经和东方府的侍卫统领詹统领相识,所以三人就形成了一个团体,这时候正在外室商量事情,想着是不是要想办法引蛇出洞。 东方辰则是抱了鸽子过来,对众人说道:“师傅,刚才不是有护卫放了信号说东方夜放飞了一只鸽子吗?正是这一只。” 见众人疑惑,又解释道:“这是海东青抓回来的,豆儿平常就爱用了鸽子来训练它,咱们看着这鸽子都长的差不多,但是在海东青的眼睛里,只要看上一眼,就不会认错。” 这只海东青和豆儿都是宁晖送的,众人自然有这样的能力,武师傅招了招手,让东方辰把鸽子抱近,自己接到手里,从鸽子腿上的羽毛里,模出了一个极小的卷轴,打开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辰哥儿,让豆儿多给海东青二两肉。” 东方辰见自己的海东青果然立了大功,很是高兴,忙着说道:“我已经吩咐豆儿喂它了。” 詹统领和二十一郎则是凑近了去看武师傅手中半只巴掌的细布,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夜半时,后梅园墙外,要事相商。” 这是商量了要在半夜时分在后院的梅园里见面啊,詹统领是东方府的护卫,当年东方夜害东方辰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此时见说是梅园,禁不住说道:“怎么又是这里。” 武师傅和二十一郎不知道这件事儿,就算是有所耳闻也不会那么清楚,此时见詹统领纳罕,齐齐问道:“怎么了?” 詹统领望了一眼东方辰,这件事情东方辰是受害者,不知道东方辰清楚不清楚,少爷现在年纪还小,说不定老爷他们不想让少爷知道呢。 东方辰感觉出詹统领望着自己,笑着说道:“无妨,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师傅和二十一护卫也不是外人,不怕的。” 说完,也不等詹统领解释,自己解释道:“当年我中毒的时候,中的是迷魂草,这毒就是东方夜从后院梅园的地方把一块青砖掏空了,递进来的,只是没想到几年了,他选择做坏事的地点还是没有变。”自己则是变的多了,死了一次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别人所害。 众人见东方辰说的时候很是平静,都是心中惊讶,想着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平日里是一副富家哥的样子,现在所表现出的坚韧乐观的样子,就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表现出来的,詹统领和二十一郎自认为也算是经历了好多的事儿,到,自问在谈起自己被害的经过时,也不会这么平静,更何况这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武师傅则是望着东方辰欣慰的一笑,不管这个徒弟的功夫如何,只这份气度就配的上东方府嫡长子的身份,就值得自己欣慰。 东方辰则是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直面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直面伤害过自己的人,把人发生过的好的坏的都当做是一种锻炼,这是长姐东方晴所教给他的,他也是一直照着这样做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父亲和姐夫都不让我过多的参与,害怕我有危险,否则我今日晚上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看看这一次东方夜是不还也要带什么草来。”东方辰说道。 武师傅则是笑着回答道:“你的轻功还没有那么好,怕是会打草惊蛇,等到你以后的功夫精进了,再做这些事情也不迟。” 东方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明日一早还要去国子监,怕是半夜撑不住。就算是您允许了我去,我也是不去的,否则在课堂上睡着了,先生又要打板子。”东方辰说着,做了个打板子的动作,逗得众人呵呵的笑。 到得晚上,詹统领依然带着东方府的护卫巡逻,做出和了平日一样的样子,武师傅和二十一郎则是换了夜行衣,领了十来个暗卫里头功夫极好的,去了后院的梅园。 一直等到过了午夜,敲了三更的鼓,才见到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也是穿着一身玄衣,却并没有蒙面,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周边的环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日常 ps:忘记传了一章,现在补上,什么也不说了,八千字奉上,有已经订阅的亲们,刷新之后可看。 宁晖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等着韶华帝做决断,但是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得抬起头看来,只见韶华帝正在摩挲着那集结令的背面,陷入了沉思 三十年前,韶华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小小年纪已经帮着先帝理国,先帝也把韶华帝当做成年人来看待,对他从来没有对晋王爷那么关爱。 晋王爷还小,因着是先帝和先皇后的幼子,备受宠爱,他可以在先帝批阅奏章的时候就直接闯进去,可以吵着让他这个太子哥哥放下国事陪着他去捕蝴蝶 而韶华帝这个太子却是做不来这些的,不是他得到的爱和权利不够,而是因为他是大宁国的太子,是国之根本,这些身份的束缚让他自小就知道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有表现的足够成熟稳重,让身边的人看不透猜不透,他们才能够对自己心存敬畏,才能让身边的人都甘心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儿。 晋王爷虽然调皮,但是却很聪慧,小小的年纪就哄了先帝给了他诺言:“以后你哥哥做了皇帝,我就封了你做晋王爷,你哥哥庇护着你,你必定一生的荣华富贵。” 一声的荣华富贵,却不包括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晋王爷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反心的呢?是因为他心中觉得先帝和先皇后对他最好,就应该把这九五至尊的位置也给了他呢? 韶华帝虽然表现的成熟。却依旧也是个孩子,看到晋王爷那么得先帝喜欢。心中也存了嫉妒,所以他找了那时候还是自己贴身小太监的常贵到去瞧瞧的看看晋王爷都做些什么?是不是和他一样不是在看奏折。就是被那些老夫子逼着学治国? 常贵那时候就机灵,他曾听到只有八岁的晋王爷在作画的时候和身边贴身的小太监。 “父皇要封我为晋王,晋,日出东方极为晋,会让人听我的话,跟着太阳走,所以我画了这个图案,太子哥哥就有一个牌子,那个牌子了可以命令詹师傅和东宫所有的人。还能调动一些兵马。我以后要刻的牌子就要把这个日出的图案刻上去,这样是不是就能命令所有人了?” 晋王身边的小太监是先帝和先皇后特意选的,为人虽然机灵却也谨慎,听了忙着说道:“我的小祖宗,这样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说了,这画也不能留着。”随手抓成了那画团成了一团。 常贵听到了这样的话,悄悄的回去告诉了韶华帝,韶华帝也有好奇心,想要知道晋王为自己到底画了什么样的图案。引的那小太监到惊慌失措,不知道有没有他太子令牌上的图案好看,太子的令牌是开国之后就可是用的,黄金打造。正面是“真龙天子”四个字,预示着持此牌的人必定是真龙天子,以后会荣登大宝。背面是蛟龙翻海的图案。 自己想要知道,常贵到果然拿到了那张纸。晋王的书画不算是好的,但是这图案却是画的极为仔细。日出东方的图案,用了轻重两种方式描画,当时的自己看过也就是了,没有想过要去找晋王爷质问,毕竟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疼爱晋王爷的,虽然嫉妒,却也知道要兄友弟恭。 也许是晋王听了那小太监的话,也许是对韶华帝有了戒心,反正韶华帝也只看到了那么一次这图案,晋王好似也只画了这一次。 后来先帝驾崩,韶华帝继承了皇位,他履行了当初先帝给晋王的诺言,封了晋王为晋王爷,也曾邀请过要让晋王在朝中效力,但是晋王却说他生**玩乐为由推月兑了,甚至拿出了先帝曾经说过要韶华帝保他一声荣华富贵的话要反驳韶华帝。 韶华帝也就真的到觉得晋王爷没有其他的心思了,在他的心里,晋王爷一直是那个喜欢扯着他的衣袖,喊他“太子哥哥”的幼弟,就算是后来宁晖隐隐的有提到他对晋王的怀疑,韶华帝的心中也是存着一丝侥幸 韶华帝抚模着那令牌后边的图案,仔细想着以前的事儿,晋王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在第一次不再扯他衣袖的时候?是在先帝先皇驾崩的时候?是在成亲的时候?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是觉得晋王有些阴郁的,但是那时候自己只是觉得他或许是心情不好,现在看来却不止是这些了。 韶华帝真想叫了晋王过来问问,自己对他不好吗?大宁国每日里那么多的琐事,他答应了先帝要让大宁国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他这些年来都是做这些事情。而晋王,虽然是个闲散的王爷,但是但凡是宫里头有的,晋王府里都会有一份儿,盛京城内的人见晋王不上朝理事,就觉得晋王府渐渐没落了,但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只有韶华帝知道,自己从来都是遵循了先帝的旨意,保晋王一生荣华富贵。 韶华帝思绪万千,宁晖却是不知道韶华帝是见过这图案的,见韶华帝的表情浮动很大,忍不住出声唤道:“皇上?叔父?” 韶华帝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又拿着那牌子模了模,自言自语道:“他终究是治了自己的令牌,终究是用了这个图案。” 宁晖没有听清楚韶华帝说什么,疑惑道:“什么?”见韶华帝没有反应,自己只有解释道:“臣是觉得和日出的图案,和‘晋王’的‘晋’字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这令牌的做工,用料都应该是出字皇家的工匠师傅” “晖儿。”韶华帝的声音里有无限感慨,对宁晖说道:“你猜的不错,这确实是晋王府所治。”语气很是肯定。 宁晖想不明白为什么韶华帝会这样的肯定。但是却韶华帝的话,翻身起来。对韶华帝说道:“那臣现在就去把晋王爷一家带来。” 韶华帝却是摆了摆手:“算了,他现在还没有真的谋反。只是召集了一些江湖人,哪里算得上证据。” 宁晖嘴唇微动,想了想说道:“他还差一点儿就害死了辰哥儿。” 韶华帝叹息了一声,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倒是释怀了许多,说道:“朕的江山不只是朕的江山,还是这天下黎明百姓的江山,晋王自小就爱玩乐,从未学过治国之道。从未出过盛京,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他也许只看到这号令天下的威风,却是没有看到这威风之下的责任,若是他真的要谋反,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也不会对他手软。” 宁晖望着韶华帝,这时候才真正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实在难得的明君,是谁说的万岁爷老了。要赶快立太子,是谁说万岁爷现在越来越爱猜忌,只冲着这一番话,他就值得万民敬仰。 天下的百姓所需要的。是一个有责任的帝王,是一个把百姓的疾苦看的比江山还重的帝王,而不是一个只懂得享受权利的人 这几日万岁爷需要侍疾。对四皇子来说倒是一种解月兑,高金凤自从爬上了四皇子的床。虽然性子还是那样不吭不响的,但是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周宜家善妒,只要四皇子叫高金凤侍寝,等到第二日醒来必定是要被周宜家指使的团团转,累得不行才可。 四皇子虽然只是把高金凤当成一个暖床之人,一个可以让自己解决生理需要也让周宜家放心的人,但是见到高金凤受委屈还是有些看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读书识字,不是卖了身的丫头,怎么能够真的如同对待丫头一样对待。 高金凤也不是个善茬,她懂得如何不声不响到让四皇子见到自己的委屈,不露出脚腕的青紫,努力掩饰的黑眼圈,这些伎俩能够让四皇子感觉的到,也能让周宜家感觉的到,周宜家虽然看不惯,但是到底觉得高金凤不管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那每次侍寝之后的汤药,就足以让高金凤失去所有翻身的可能。 不管高金凤怎么要邀宠,到底四皇子不曾因为高金凤和自己红过脸,而且有了高金凤的卖力,四皇子果真是再也没有去过谢芳华那里。 谢芳华倒是心态平和的很,那个高金凤不过是个贫苦人家出生的女子,充其量称得上小家碧玉,四皇子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下子被吸引了一下很是正常,难道还真会和这农家之女有感情不成?倒是周宜家,现在刚有了身孕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人来固宠,可见这周宜家对四皇子对她的感情也很是不自信。 四皇子真的有些头疼,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他的府里算得上四个女人,每日里看着也是心烦,周宜家有了身孕,不适合侍疾,所以只第一日的时候随着自己进宫来请了安,就没有再跟着来,反正不管事皇后娘娘还是淑妃娘娘都不不太喜欢周宜家,她来不来也无所谓。 四皇子进了宫给韶华帝请安,其实说是侍疾,其实只是看看韶华帝需不需要他们陪着说,若是需要就留了他们问两句,若是不需要,就在偏殿里候着,这几日韶华帝的身子好了,通常都是让他们请了安就告退了。 四皇子在半路上就碰见了长公主和晋王爷的车驾,恭敬的行了礼,又说了一会话,知道长公主和晋王爷都是从乾清宫而来,自己也表明了要去乾清宫请安,寒暄了几句,就往乾清宫来。 到得宫门前,见宫殿的大门紧闭,常贵公公守在门口,侍卫们严密把守,想着韶华帝也许是在见某一位重臣,上前问常贵公公:“敢问公公,是哪一位大人在和父皇。” 常贵公公见是四皇子,忙着行了个礼,说道:“是宁将军,说了已经有一会子话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好,您是等着还是让老奴通禀进去?” 是宁晖吗?四皇子皱了皱眉头。他们都知道相比于他们这些皇子来说,韶华帝更信任宁晖。幸亏宁晖不是皇子,否则这太子之位根本没有什么疑虑,一定是宁晖的。 说实话,有时候还真的有些羡慕宁晖,可以得到韶华帝的信任,四皇子望了望紧闭的宫门,心中回忆着,父王像这样和自己关起门来到时候好像少之又少 四皇子随谈嫉妒,却也知道宁晖是得罪不得的。且不说他现在和宁晖有了姻亲关系,若是在相同的条件下,虽然不能保证宁晖一定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但是至少可以保证宁晖不会站在对方的那一边,而且宁晖不管再怎么得宠,都是个臣子,不可能占了他的位置,索性现在就大方些,大度些。姿态放的低一些,来赢得宁晖的支持。 更何况韶华帝在和人的时候,一定不喜欢自己到儿子没有礼仪的闯进来。 四皇子笑了笑,说道:“无妨。我还是在外边等着吧。” 常贵公公笑着对四皇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那请四皇子到偏殿里喝茶。” 四皇子又看了一眼你殿门,笑着说道:“就在这里等着吧。天气正好,比在偏殿里要舒坦。” 常贵公公也不勉强。招手让一个小太监端了把太师椅来,放在了廊下。又让小太监去泡了茶,就请了四皇子在殿门前坐下了。 四皇子喝了半盏茶,本想着怎么着韶华帝和宁晖应该已经把话说完了,谁知道没有等到殿门开,却是等来了五皇子。 五皇子和李天香夫妻和睦,现在走路都透着一股子雀跃,见到四皇子先抱拳行了一礼,四皇子却是笑着问道:“今日原该我侍疾,你怎么也来了。” 五皇子笑着说道:“香姐儿说普通人家长辈若是身子有恙,满堂的儿女都要守着,让我也每日里过来给父皇请安,说我啥事儿都干不成,找机会说几句调皮话,逗父皇一笑也是好的。” 四皇子呵呵的笑,客气道:“五皇子妃倒是个孝顺的。” 五皇子呵呵的笑,仿佛四皇子夸的是自己一般,说道:“她就是单纯善良。” 四皇子就笑着问道:“五皇子妃呢?没有一起过来请安吗?”。 “一起进宫来了。”五皇子笑道:“她去了太妃那里。”纵使四皇子都是夸耀,五皇子也不想和别人总是讨论自己的妻子,转过话题问道:“四哥来了多久了,怎么没有进去?” “说是宁晖和父皇在,我就等上一会儿,其实我也没有来多长时间,前后大概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 五皇子点头,让常贵也给自己断了太师椅来,摆在了四皇子的下首,也端了盏茶在手里等着 二皇子刚从皇后娘娘的宫里出来,前几日韶华帝身体有恙,皇后娘娘就猜测着韶华帝应该会趁着他自己还没有糊涂的时候立了二皇子为太子,毕竟不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二皇子都是上上的人选,谁知道万岁爷这里却是没有了动静,皇后娘娘就暗暗的有些着急了。 得知今日韶华帝诏了长公主和晋王爷进宫是说立皇储的事情,就让人把二皇子也叫进了宫,也好让二皇子早早的去探探韶华帝的口风。 二皇子其实很是无奈,他知道皇后娘娘在和谁有牵连,但是却是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毕竟皇后娘娘也是为了自己好,如果没有皇后娘娘的帮助,现在自己大概不会得到朝堂上一半人的支持。 但是相比于皇后娘娘对那个人的无条件信任,二皇子的心中却是存了疑虑,那个人的手底下有那么多的能人,暗地里就交结了好多的朝臣,他既然能够帮助自己,那也能够帮助他自己,而且那个人好像是没有什么条件。 那么多年的宫廷生活,让二皇子早已经变的多疑,也让让他知道这世界上很少有无条件的帮助,就算是富人施舍乞丐,也是为了能够博得名声,能够心中安宁,没有条件的意思往往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个人想要的是什么呢?是等到把他扶上位置之后取而代之,还是要学司马懿“挟天子以令诸侯”? 二皇子摇了摇头。在分叉路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乾清宫。” 随从答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四皇子和五皇子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见到二皇子过来了。都站了起来行礼,他们现在虽然都是皇子,但是二皇子既占了个“长”字又占了个“嫡”字,本就应该受诸位皇子们的礼。 二皇子点了点头,示意两天人免礼,亲切问道:“父皇是在和谁吗?”。 五皇子抢着答道:“在和晖大哥,二哥是如我们一般等上一会儿,还是现在禀报了进去。” “我也等着吧。二皇子笑眯眯道:“也去给我端把椅子来。”这句话却是对常贵说的。 既然皇子们都说要等着,常贵公公也没有要自找麻烦的意思。让那小太监又端了把椅子,放在了四皇子的上首,请二皇子坐了 殿内,宁晖和韶华帝的棋已经下到了第三局,宁晖的武功高强,耳朵就比普通人的灵敏,虽然乾清宫的隔音特别好,他还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在输了一盘棋之后。笑着要收子儿,说道:“万岁爷,二皇子也来了,现在已经有三位皇子等在外边了。您还是见上一见吧。” 韶华帝刚才把晋王爷的事情想明白,看宁晖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也不顾身子还不舒服,拉了宁晖下棋。 韶华帝病了这些日子。连坐起来的时候都少,更别说下棋了。宁晖看着他的精神尚好,就答应了陪着韶华帝下两盘,只是第一盘棋下到一半的时候,宁晖就听到外边的动静,四皇子来了,禀告给韶华帝听,韶华帝只说:“不用管他,继续下棋。” 宁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既然韶华帝说让他们等着,宁晖就无所谓,有陪着韶华帝下了两盘,后来又来了五皇子,又来了二皇子 韶华帝也许是下够了,也不再阻挠,任凭宁晖收了棋子儿,笑着说道:“还是和你小子下棋舒畅,其实朕是真的不想管他们,日日都来请安,是真的关心朕还是关心朕身子下的这张龙椅。” 宁晖很少有见韶华帝这样真性情的时候,笑着说道:“也不全是,刚才臣可是听着五皇子说是来逗您笑的。”也许是因着东方晴和李天香关系好的原因,宁晖随口为五皇子说了好话。 刚刚听五皇子说是李天香劝他日日过来给万岁爷请安的,可见李天香是个孝顺的,怪不得和晴姐儿的关系好,晴姐儿就是个孝顺的,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宁晖微微一笑,起身去开了殿门,对着门外一溜排开的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抱了一下拳,说道:“皇上请诸位皇子进去。请。” 三个人都给宁晖回礼,鱼贯着进了殿内,见韶华帝的精神很好,都禁不住又望了宁晖一眼。 韶华帝要和皇子们,宁晖是不想在这里听着的,宁晖其实也知道,皇子们中间嫉妒他和韶华帝关系亲密的人不再少数,韶华帝和自己的时候屏退了众人,和皇子们的时候自己若是还不值好歹的待在旁边,就更是给自己招恨,怕是韶华帝万一选了个小肚鸡肠的到皇子做太子,等到韶华帝驾崩,怕是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其实自己也无所谓,不过是交了兵权,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但是就怕东方晴和以后的孩子跟着自己受委屈 皇子们给韶华帝请安,宁晖就行礼告辞,韶华帝也不留他,也不让他在门口守着,直接让他回了娴王府里陪东方晴,宁晖自然不会推辞,告辞出了皇宫 东方晴在给肚子中的孩子做小衣裳,她自小的时候就给辰哥儿做些简单的小衣裳,后来又给安哥儿、旭哥儿、宝儿几个人做,到了要给自己的孩子做的时候,已经攒了好对的花样子,只觉得这个也好看,那个也还看。和杜鹃几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正在对着两个肚兜的花样子犹豫。一个是小马奔腾的,枣红色的小马。碧绿的小草,颜色很是鲜艳可人,一个是年年有余的,胖胖的小孩儿抱着一个大金鱼,孩子和鱼几乎都是圆的,说不出的憨厚可爱。 两个东方晴都觉得好,拿了这个又拿了那个,正犹豫着,宁晖回来了。忙着拿了两个花样子给宁晖看:“你瞧着这连个给贝儿做兜兜,用哪个好?” 因着宝儿的名字在前面,东方晴和宁晖商议了之后,东方晴肚子中的这个,无论是男女,都叫做“贝儿”,等到再有了孩子就叫做“玉儿”之类的。 关于东方晴和孩子到事情,宁晖都格外上心,这时候也不耐烦。换了衣裳洗了就凑到东方晴的身边出主意,仔细瞅了那两个花样子,说道:“我也觉得两个都好,不如都拿到针线房里去做?到时候换着穿。”又从中间拿了个花开富贵的样子。说道:“把这个特绣上一个,若是个女孩儿正好穿这个。” 东方晴则是瞥了瞥嘴,说道:“针线房里做的是针线房里做的。哪里能够和我亲手做的相比,我就是想要亲手给贝儿做。” 宁晖忙放了花样子去哄东方晴:“那你要做就做。但是一天不许超过一个时辰,否则会伤眼睛的。”半抱了东方晴。又去拿那小马奔腾的花样子,说道:“你若是要亲手做,不如就绣了这小马的,这个颜色清新,配色也好看,就算是女孩儿也是穿得的” 众丫头看自家以前高冷不苟言笑的二少爷那么细心的哄着二少女乃女乃,都捂了嘴偷笑,见杜鹃使了个眼色,都退了出去。 有个新来的粗使小丫头见到,很是羡慕的说道:“二少爷那样的人,对二少女乃女乃可真好。” 小葵笑着拍了那小丫头的头一下,说道:“还不快去小厨房里看看二少女乃女乃的核桃露好了没有?一会儿二少女乃女乃要喝的,你只看到了二少爷对二少女乃女乃好,却是没有看到咱们这位爷儿生气的时候,你若是怠慢了差事,腿被打折了。” 小葵现在越来越有大丫头的样子,虽然平日里是个爱笑的,但是这些小丫头们都知道小葵是东方晴的陪嫁丫头,称得上是东方晴的心月复,别看平日里笑眯眯的,做起事情来却是一丝不苟,特别是关系到二少女乃女乃到事情,若是做不好了,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讲的,所以小葵在众丫头中也有些威信,这小丫头一听,忙着跑去了小书房。 小葵看着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莽撞的,这是在锦绣堂,这样跑着哪里有一点儿规矩。” 杜鹃和九娘就在小葵的身后,现在听小葵这样说,两个人对视一眼,九娘一向是不爱的,杜鹃则是笑着对小葵道:“慢慢的教就是了,你忘记是谁当初在听雪轩的时候,一日日如饮了鸡血般,从未见过正儿八经走路的。” 小葵脸色一红,笑着说道:“杜鹃,小葵现在也是做了的人了,您不要总是揭我的短儿。” 杜鹃呵呵的笑,说道:“好,不过你是对的,现在二少女乃女乃有了身孕,等到以后小少爷出生,下边的伺候的人都不能莽撞了,若是不冲撞了主子们,就不好了” 小葵很是虚心的应是,杜鹃正在和二十一郎议亲,说不定不日就要出嫁,虽然出嫁了后还是会在锦绣堂里伺候,但是毕竟是有了家庭,有了丈夫,没有做姑娘的时候伺候着主子方便了,以后这屋里的丫头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也就是小葵的,所以现在杜鹃做什么事情都要指点小葵几句,她最担心小葵不够仔细稳重,索性小葵很是虚心,学的很快,杜鹃也放心。 那小丫头果然端了核桃露来,这一次倒是端的稳稳当当的,见了小葵和杜鹃几个都在,笑着说道:“奴婢去的时候刚做好。” 小葵笑着夸赞道:“刚才去的时候不能跑着去,你这样慌慌张张的,以后怎么伺候小少爷啊?不过这来的时候倒是不错,端了核桃露没有洒。” 打一巴掌揉三揉,也是杜鹃教给自己的办法。小葵心中盘算着,自己要不要把山竹、杜鹃几个平日里给自己说的话都记下来。 屋内,东方晴和宁晖已经说完了话,两个人一沉默,正好听到小葵这样,东方晴禁不住笑道:“小葵以前是个多好动的丫头,若是让她做个针线,摁到摁不住,现在也知道要教训小丫头要稳重了。” 宁晖则是颇多的感慨,说道:“这些下人们用心,我也就放心了。等到咱们的贝儿生下来,一定好好的赏他们。” 东方晴则是听出了宁晖这句话颇多感慨,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宁晖也不愿意骗东方晴,笑着说道:“无事。你还记得我让你看过的令牌吗?”。 “记得啊?背面好像画着个太阳的。”东方晴说道。 “那个令牌今日万岁爷也见了,我瞧着他的意思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那副太阳图,很是沉思了一些时间,而且,万岁爷很是肯定那令牌就是出在晋王爷之手。”宁晖把东方晴抱在怀里,继续说道:“给武师傅令牌的人说这样的令牌他们发出了几百个,就是说晋王爷召集了至少上百个江湖认识人士,而且各个的武功都和武师傅不相上下,我虽然头兵权和隐卫,怕是也不好对付,所以我想要前贼先擒王,先发制人,倒是万岁爷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东方晴好奇道:“是要给晋王一个反悔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挖坑 ps:昨天隔了一章,今天已经修改,没有看到改后的亲们刷新前一章可以看到。 宁晖刮了一下东方晴的鼻子,笑呵呵的说道:“你真聪明。他们毕竟是亲兄弟,皇上对晋王爷很照顾。” 东方晴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和辰哥儿、旭哥儿,宁远和宁晖也都是这般的。 宁晖和东方晴说完了话,就往外院大书房去了,这件事情他还要对娴王爷、宁远说,晋王有意谋反,他自然是那个要帮着镇压的,到时候娴王府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东方晴却是浑不在意,只要能确保东方府和娴王府的安全,她就放心了,至于宁晖要去应付晋王爷的事情,她对宁晖有信心。 叫了杜鹃进来,让杜鹃把那花样子都收好,只留了那小马奔腾的,准备亲手绣兜兜,想着杜鹃和二十一郎的事情还没有最后下定论,就又对杜鹃许诺说要在贝儿出生之前把两个人的事情给办了,惹的杜鹃一阵脸红 东方雪因着有了倚仗,这几天也算是神清气爽,想着若是真的如东方夜所说,那个幕后之人成功了,她一定请求把东方晴的一切都拿来给自己,多以连带着对高轩也好了些。 高轩是真的焦头烂额起来,他是个书生,又是农家吃身,不但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见过猪跑,哪里懂得如何做生意,这些日子铺子里留的周转银子都赔的差不多了,他正想着如何再从东方雪的手里得些银子。好把铺子做活了。 高轩原本想着搬来了四方街,前面有铺子挣着银子管着他们吃喝。东方雪有昔日结交的闺蜜可以说少找些他的麻烦,他就可以专心的做学问。谁知道却是这样的情况,他每日里解决这些铺子里的事情都解决不完,还要防止着东方雪和东方府、娴王府的关系继续恶化,哪里还有工夫读书。 想着现在已经在吏部挂了号,吏部怕是人人都知道自己是连降了三级还得罪了长公主的人,就算是真的中了进士,怕是也补不了好的缺,就更是心灰意冷起来。 高轩在铺子里独自喝茶,正好被在旁边做绸缎生意王掌柜看到。这王掌柜的铺子和高轩的茶铺挨着,布局格局都差不多,但是生意却比“无味茶馆”好了不止一倍,经常有头有脸的大丫头坐了马车来挑衣裳料子,就连东方雪和高金凤,也在他们铺子里扯了两块布。 高轩在这邻里间也算混了个眼熟,听邻居说过这王掌柜,说这王掌柜的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原来不过是南来北往贩茶叶的小商人。连自己的商队都没有,完全靠着自己和两个伙计,但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后来生意越做越好。后来就盘下了旁边的铺子,不是租赁而是直接买了下来,大家都以为他会接着做茶叶的生意。结果后来却是开了这绸缎铺子,因着有南来北往的经历。他的铺子里的绸缎花样新颖,很是受人欢迎。生意也越来越好。 王掌柜三十多岁的样子,矮胖的身材,皮肤白皙,穿着宝蓝的行绸直缀,笑起来的样子很和善,见高轩一个人喝茶,就走了进来,在高轩的对面坐下,问道:“高老弟这是怎么了?” 高轩客气的一笑:“没事儿。”伸手给王掌柜倒了一杯茶,高轩是从心底有有些看不起商人,在他的眼里,王掌柜就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士农工商,他虽然现在也因为要生活而经商,却也是士林学子,除了最底下的“商”字,还占着最上面的一个“士”字,所以对王掌柜就有些疏远,虽然倒了茶,却也是表情淡淡的,没有要多聊的意思。 王掌柜是商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什么委屈没有受过,也不介意,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王某喝着高老弟这茶馆的茶很是合口,不知道为什么生意却是不好。” 见他说起茶馆的生意,高轩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有神起来,王掌柜则是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其实王某虽然没有开过茶馆,却是贩过茶叶的,说不定可以帮高老弟出些有用的主意。” 高轩听了暗暗后悔自己的刚才的态度不好,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这王掌柜就是在茶上起身,怎么着也应该有些门道,当即笑着拱了拱手说道:“那就请王兄赐教,我请王兄去喝酒。” 王掌柜则是继续说道:“不敢不敢,还是王某请高老弟吧,高老弟是举人,能够不嫌弃和王某是个铜臭商人,愿意和王某称兄道弟,王某深感荣幸,还是让王某请高老弟吧。” 高轩想着王掌柜和自己结交或许是真的有什么目的,就更加放心了,就怕无缘无故相帮之人,王掌柜是个商人,特意上门来给自己出主意,估计是想着自己是东方府的或者是冲着自己是宁晖的连襟,想要寻求些庇护,所以才来找了自己 高轩当即就随着王掌柜的出了门,留下茶馆里的铺子和伙计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清风护卫的主意最为靠谱,让王掌柜出面,高轩果然上钩了,依着王掌柜的本事,怕是一顿酒喝下来高轩就能和王掌柜推心置月复了。 果然一顿酒喝的高轩和王掌柜都是大醉,王掌柜是心中有数,要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投了高轩的脾气,高轩是觉得遇见了知己,没想到王掌柜虽然是个商人,却也是个读书的,这想法报复和自己如出一辙,相对于相谈甚欢的默契,王掌柜商人的身份根本不值一提,足以让高轩引为知己。 高轩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后院,东方雪正准备歇着,看高轩喝的烂醉的回来。身上还隐隐有些脂粉气,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把高轩晾在了外室,高轩虽然喝醉。却也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见东方雪不理会自己,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嚷道:“茶馆的生意越来越不好,隔壁绸缎铺子的王掌柜人真好,给我出主意,我陪着他喝了一会儿酒,雪姐儿,我给你省银子呢。” 东方雪嘴上哼了一声,说道:“我还用你给我省银子?”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感动,知道高轩去喝酒到底是有是儿,虽然结交的那个什么王掌柜是个商人,但是这时候也正好是他们需要的人,也算是做了一件正事儿。 喊了粗使婆子拉了高轩起来,洗漱之后去歇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王掌柜又过来找高轩,有了昨日的事情。高轩的态度好了很多,见王掌柜一进来,就忙着让茶,王掌柜却是给高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昨日王某和高老弟已经商议过了。这铺子的生意不好,进茶叶的价钱是个关键,比方是一壶龙井。进价都是二十文钱,泡出来味道一样。别家同样规模的茶馆卖三十五文,咱们也卖三十五文。那咱们就不占什么优势,若是别家卖三十五文,咱们卖三十文,咱们的便宜,说不定招的顾客就多些,但是若是照三十文,除去进价,铺子的费用,说不定咱们还要赔钱,但是若是别人的进价是二十文,卖三十五人,是差了十五文的价,咱们的进价是十五文,卖三十文,一文也是差了十五文的价,但是这喝的人却是多了。” 高轩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他想着这进价大家都一样,大茶商给各个茶馆的价钱都是一样的,也听说过有人拿茶叶的价钱是低于市场价的,却不知道人家都是走的什么路子,现在听王掌柜这样说,忙着问道:“王兄是不是有什么路子?” 王掌柜呵呵的笑:“王某和高老弟是知己,自然是要为高老弟着想了,王某以前有一个同行,听说最近也想要盘个铺子做些小生意,想把手头上存的茶叶给低价卖了,因为卖的急,价钱整整比市场上的价钱少了整整两成。不知道高老弟有没有兴趣?” “低于市场价两成?”高轩的大脑急速旋转,现在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钱买过来,就算是自己不卖茶水,把这些茶叶低于市场价一成的价钱再出手想必也是不难的,这样就是稳赚了一成,虽然一成的利有些少,但是苍蝇腿再小也是肉,总比现在总赔强,当即行礼说道:“自然是有兴趣的,还请王老兄帮着打听打听。” 王掌柜先是现出了较为为难的表情,旋即又恢复了一张笑脸,说道:“说实话,王某也只是听说,既然高老弟有兴趣,那王某就去问问,高老弟若是能够把他的货都买了,倒是也帮王某那同行到一个忙。” “那就麻烦到王老兄了。”高轩再次行礼 这边高轩上了钩,那边清风就得到了消息,因着东方晴怀着身孕,又有晋王爷的事情,宁晖很是有些忙不过来,想着当日东方雪初嫁到高家的时候,正逢宁晖去西北打仗,留了清风在盛京保护帮助东方晴,东方晴不想要东方雪的新婚愉快,就让清风想办法,清风就相出了那个仙人跳,做了那么个局,让高轴轻易的就上钩,偷了东方雪的金银器皿,做的很是漂亮,宁晖就把整治高轩的事情交给了清风,而且只提了一个要求,只要不整死了就成,清风这才想起了这么一个主意。 说来也巧,那王掌柜是早些年投到宁晖到门下寻求庇护的,说是投到宁晖的门下,不如说是投到了清风的名下,他这样级别的小商人哪里能够见到宁晖。 宁晖当差的俸禄少,又担心以后若是万一分了家,自己分不到什么财产,所以若是有本性善良,遵纪守法,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店家想要寻求庇护,宁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商家有愿意孝敬点儿的就孝敬点儿,若是不愿意孝敬点儿的宁晖也无所谓,反正出面的都是清风,也只是保他们不被对手打砸烧抢了就是。 王掌柜因着为人圆滑,在官差来的时候又有清风给罩着,所以清风想起他来让他做事的时候他很是乐意,毕竟这也是一次机会,若是做的很,说不定会引起宁晖的注意呢。 王掌柜答应了高轩要问这件事儿,那几日果然都是早出晚归,高轩在自己的茶铺里看着,以为王掌柜是在为无味茶馆的事情忙碌,很是感动,觉得自己总算是也找了个知己。 这一日,王掌柜果然领了个商人模样的人进来,直接和高轩在包厢里见的面,王掌柜介绍说那个人姓贾。 贾掌柜留着山羊胡子,黄黑的面皮,看着比王掌柜大着一两岁,几个人相互见礼,分宾主坐下,贾掌柜就对高轩说道:“其实贾某原是不王兄的,请恕贾某直言,高举人的这个茶馆是刚开张不久的茶馆,论规模、名气等各方面都不是最好的,贾某的货比较多,担心高举人吃下来。” 高轩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看见王掌柜,心中想着这个贾掌柜是怎么回事儿?既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又何必亲自过来谈呢? 王掌柜却是对着高轩摇了摇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高轩稍安勿躁,听贾掌柜把话说完。高轩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果然,那贾掌柜的语音一转,说道:“但是王掌柜说高举人是东方丞相的,宁将军的姻亲,想必贾某区区一条船的货是吃的下去的,贾某也愿意交高举人这个,还望高举人不要嫌弃。” 这就是愿意和他做这笔生意了,高轩很是高兴,当即说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高某倒是很是佩服两位老兄这样会做生意的人。” 但是高轩从未见过货船,更是不清楚一船的货有多少,想着大概也就几千两银子,到时候自己劝服了东方雪拿出来就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东方雪不会不答应的。 但是当贾掌柜说出一个数字的时候,高轩真的有些被吓着了,五万两,一船的货居然要五万两,怪不得贾掌柜担心普通的茶馆吃不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五万 见高轩听过数字之后面露犹豫,贾掌柜看了一眼王掌柜,对高轩说道:“贾某原本以为依着高老弟的身份地位,吃下这五万两的货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倒是贾某让高老弟为难了,五万两不是小数目,这批货原本可以卖上七万两,若不是贾某有些难事,也不会白白的少赚了两万两,高老弟若是实在为难,贾某可以另寻他人。” 高轩计算起来,七万两的货五万两拿下来,就算是他转手只卖了六万两,还净赚一万两,虽然会有风险,但是这贾掌柜是想要一下子就出手,自己若是不着急,用着半年的功夫,一点一点的把这货出手,赚一万两也比开茶馆赚的多,他这茶楼,就算是生意再好,半年也赚不到一万两,这是个可以做的生意,若真是放手了,未免可惜。 但是他要到哪里去弄这五万两,就算是东方雪绝对支持,东方雪也一下拿不出五万两的银子来,难道他还要去偷去抢不成? 王掌柜像是看出了高轩的为难,拉了贾掌柜说道:“您也说这五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了,高老弟一时想想也是有的,虽然还有几家在问的,但是哪里有高老弟这样身份地位的,做生意不就是求个和气生财嘛,再说了,高老弟是我介绍给你的人,咱们认识那么长的时间,你还不了解我不成?不靠谱的人我会介绍给你吗?”。 贾掌柜面色微霁,对王掌柜说道:“咱们虽然那么多年没有见。但是你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这样吧,高老弟好好想想,尽量在之前给我回复,贾某这批货着急月兑手,已经有好几家都看中了,实在不好为了高老弟再等。” 高轩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得起身送走了贾掌柜。 送走了贾掌柜,高轩和王掌柜在包厢里,王掌柜是个人精儿。哪里看不出高轩的窘迫。问道:“高老弟是不是手头有些紧?” 高轩看了王掌柜一眼,灰心道:“王老兄也是知道高某的,高某出生平凡,只因为攀得了这一门亲事。才算是和权贵沾了些边。哪里有能力拿出五万两银子。” 王掌柜笑着安慰高轩:“王某倒是瞧着高老弟天庭饱满。眉清目秀,正是大富大贵的相貌,而且高老弟人品、学识都是一顶一的好。王某行走那么多年,虽然是个商贾,但是到底也算是奖励一些人,王某还没有见过如高老弟这般的钟流毓秀的人,就算是那些江南的风流名士,也没有高老弟这般的风采,高老弟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高老弟必定是人中龙凤,早晚会一飞冲天的。” 高轩被王掌柜夸奖的满心欢喜,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被高僧预言过会中状元的人,一时间思绪万千,又不好真当着王掌柜的面自夸,只得咽下心中的高兴,无奈说道:“就算是真的如王老兄所说,高某现在也是未发达之时,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高某这一次怕是要错失这一次机会了。” 王掌柜听了思考了一下,问道:“不知道高老弟若是吃下了这一批货,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出手?多久可以出手?” 高轩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这盛京之中的茶馆那么多,茶叶的供应商却是没有那么多,马上就要入秋,到时候茶叶的供应商少,这些茶叶就可以卖出去,只分门别类的卖,慢慢的,这样的一船货大概在年底之前就可以卖完,这样算着用不到半年。” 高轩分析完,望了王掌柜的一眼,这倒卖茶叶贩卖茶叶的事情王掌柜做过,应该比高轩更有经验。 王掌柜想了一下,说道:“确实如高老弟所分析的一般,相对于别的生意,茶叶和丝绸是最容易做的,其实最重要的环节不是卖,而是运,这茶叶从南方的茶园里到了这盛京贵人们的茶盏里,先是要茶农采摘,炒茶,茶贩根据品相来定价钱,收来安生放着,再卖给大的收购商,收购商在装满一船之后沿着运河北上,中间要打点漕运衙门,和漕帮搞好关系,雇了镖局的人防止被强盗抢,在水中防着浸了水,到通州水路走完上了陆路,又要打点码头的官差,雇了人运到盛京来,打点守门官,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花钱操心的地方,倒是入了京城再去卖,只要有耐心都能卖的出去。” 高轩没想到这样一船的茶叶要过那么多的关卡,一时语凝,王掌柜继续说道:“这样一传的茶叶,从茶农手里收出来的时候也许只需要两万两,到了盛京所花费的就不下四万两,卖到各个大茶楼里就是七万两,王某猜着贾掌柜不会是单纯的想要安定的做生意才是,想必还有别的原因,否则这样一船的货,本来慢慢的出手可以净赚三万两的,却五万两就出手,白白少赚了两万两,真真是可惜的很。” 高轩却是想着怪不得那么多的人都想要走漕运的路子,这做南北生意那么赚钱,就是他也是心动,但是这中间的弯弯绕那么多,却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刚刚入行的人可以做到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别人运过来的东西让自己卖,自己却是占了三分之二的利儿,哪能轻易放弃。 这就好比是种一棵树,别人种树,施肥,浇水,好不容易等到果子要熟了,却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等不及了,只得草草的摘几颗青果子走人,这时候这个便宜自己不占还待何时?但是银子怎么办? 高轩苦着脸对王掌柜说道:“生意好是好,但是这银子却是不知道从哪里筹得?” 王掌柜说道:“王某那里还有些积蓄,若是高老弟一个人吃不下的话。倒是可以算上王某一份儿,王某虽然不做茶叶的生意了,但是倒是可以帮一个忙。” 算上王掌柜一个,就意味要有一个人来分利润,高轩有些犹豫,想着这王掌柜既然有银子,为何不直接借了给自己,还要插上一脚,怪不得人都说商人逐利,看样子一点儿都不假。 王掌柜看高轩不搭腔。自嘲着说道:“看我。又管不住自己,我家的那口子可是河东狮,说我以前的那些偶尔多是粗俗之人,让我离的远些。若是知道我又和以前贩茶叶时的做生意。怕是要和我急。”王掌柜呵呵一笑。对高轩说道:“本来是打算分一杯羹的,怕是不成了。但是高老弟是读书人,我家的那口子想要让王某多和高老弟接触。若是帮老弟,她一定支持。” 自己又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有了,若是高老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翻本,不如找钱庄里借如何?这钱庄里大宗银子的借贷,若是半年内还清的,只要半分的利,借上五万两只需要还二百五十两。虽然钱庄都要抵押,但是高老弟的身份在那里,还能怕高老弟还不上不成?想必是不需要抵押的。” 高轩以前就算是花银子,也只是些散碎的银子,他只知道钱庄是用来存不好携带的银子的,但是却不知道这钱庄还是能够借银子的,若是高利贷,他指定一口就回绝了,但是听王掌柜说要的利息少,就有些动心。 主要是那利润太高,既省事儿又能赚找银子,风险又小,实在是值得他试上一试。 若是以前的高轩,怕是听到要找钱庄里借五万两银子已经吓的直接回绝了,但是现在却是在认真的思考这种可能性,也是因为他自诩是宁晖的连襟,想想自己听说的,宁晖和东方晴看个赛龙舟,随随便便就能赌赢二十多万两银子,就觉得自己这五万两就是九年一毛,难道他宁晖能够随手就赚几十万,自己连赚上一万两就畏畏缩缩的? 人就是特别奇怪,越是自己的劣势,越爱和比自己强的人比较,比较也许是能够增加人的信心?还要能够让人下定决定? 高轩的脑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对王掌柜说道:“既然王老兄有这方面的路子,还请帮着高某引见引见。” 王掌柜看高轩的表情凝重,拍了拍高轩的肩膀说道:“高老弟放心,防线极小,难不成你以为那些大商贾都是白手起家不成?好多都是向钱庄借的。” 高轩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行了个礼说道:“那就麻烦王兄。” 高轩送王掌柜送来,王掌柜路过柜台的时候,说了一句:“不知道茉莉花王老弟这里还有没有?我们家的那口子听人说才女多爱茉莉花,也要东施效颦一番。” 茉莉花是中等的茶叶,王掌柜帮着自己那么大的忙,高轩还是舍得的,当即对那掌故到说道:“还不快包上二两的茉莉花茶给王掌柜带着。” 那掌柜的忙着包了二两的茉莉花,给了王掌柜。看王掌柜和高轩出去了,这才对着那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刚才王掌柜的要茉莉花那小伙计也听到了,这是他们商议好的暗号,若是说“茉莉花”就是成功了,若是说“老君眉”就是没成功,现在看来却是成功了。 也不枉他们日日给高轩泡茶,其实给高轩喝的茶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茶,不过是熟的普洱,一般的茶叶多事炒干,这种熟普洱茶却是炒熟,再用滚水煮好,喝了的人容易兴奋情绪激动,高轩那么没有理智的万全王掌柜所说的话,王掌柜会为人处世固然重要,这茶水怕也是原因之一 娴王府内,宁晖一脸不的问清风道:“什么,五万两?”他实在想不明白清风的院子是他给买好的,他和山竹每个月都领着月例银子,因着山竹现在生了怜儿,东方晴还给买了两个小丫头,清风哪里还有要用钱的地方?还一下就要五万两。 清风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其实他只是想给高轩做个局,但是那王掌柜和贾掌柜都是做过这生意的,合计了一下直接报了五万两的数字,现在需要用来做道具。他虽然是宁晖的贴身随从,但是五万两银子也不是他能拿出来的,只得过来求宁晖。 清风只得解释道:“奴才做了个局,想要引那高轩上钩,这五万两银子是诱饵” 宁晖一听是要整高轩的,也不再听清风的计划了,当即一挥手说道:“不就是五万两吗?到帐房那里支去。” 清风向着宁晖翻了个白眼,真真是丢人,自己那个威风凛凛,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引万千的少女春心萌动,能够称得上是战神的二少爷,怎么变成了这样没有原则的人,只要和二少女乃女乃有关的事情,都特别好。 宁晖感觉出清风的鄙视,对着清风就要抬脚:“你这小子,竟然敢小瞧你家爷儿,还不快去支银子。” 见清风撒腿就往外跑,又对着清风说道:“多支上些,给怜姐儿请个嬷嬷,真是不让人省心。” 清风答应了一声,嘴角已经翘了起来,自家少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什么事情都为自己想到了,自己应该庆幸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伺候。 清风走了,宁晖无语的摇了摇头,正准备去宴息室找东方晴,一抬头,却见东方晴扶着杜鹃的手走了进来,问道:“刚才怎么了,什么嬷嬷嬷嬷的?” 宁晖站起来扶了东方晴,笑着说道:“是清风,要用五万两银子,我让他去账上支银子的时候多支些,给怜姐儿请个嬷嬷带。” 东方晴自动忽略了宁晖所说的五万两银子,在她的眼里,山竹和清风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清风过来要支五万两银子,在她的眼中和支五十两、五百两没有什么区别,倒是对宁晖所说的后半句很是感兴趣,高兴的说道:“你也想着不要怜儿再为奴为婢?山竹和清风两口子跟了咱们身边伺候那么久,确实是该有这样的待遇,难得你的心比我的还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灰烬 东方晴自动忽略了宁晖所说的五万两银子,在她的眼里,山竹和清风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清风过来要支五万两银子,在她的眼中和支五十两、五百两没有什么区别,倒是对宁晖所说的后半句很是感兴趣,高兴的说道:“你也想着不要怜儿再为奴为婢?山竹和清风两口子跟了咱们身边伺候那么久,确实是该有这样的待遇,难得你的心比我的还细。” 宁晖被东方晴夸奖,很是开心,说道:“若不是因为山竹是你身边服侍的人,而且你说她是个绝对忠心耿耿的,我哪里会在意清风那小子。” 宁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东方晴却是看得出来他和清风的感情深厚,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更像是兄弟吧,否则五万两那么大的数儿,清风也不会轻易向宁晖开口了,宁晖也不会不问清楚就直接给了他。 宁晖说是为了自己,东方晴的心中也是欢喜,自然领宁晖这个情,浅浅甜甜的笑,抬头亲了一口宁晖的胡茬 有了这五万两银子,清风做事情有底气了很多,王掌柜带着高轩找了相熟的钱庄,借了五万两的银子,又立了字据,高轩拿了银子,找到贾掌柜验了货,一手交了钱一手交了货。 雇了脚夫把所有的货物都拉回了四方胡同,宁晖望着大包小包堆着的麻袋,心中还有些不,他竟然谈了一个五万两银子的生意,这银子还是借的钱庄的。 东方雪扶着小丫头的手走了出来,这几日总是觉得高轩忙忙碌碌的。她也不甚在意,今日却是见高轩让人抬了那么多的麻袋回来。堆在院子里如小山般,影响了她赏花。就问道:“你这是弄的什么东西,灰蒙蒙的难看的很。” 高轩想着自己若是把这些麻袋都卖出去,就能赚上一万多两的银子,心里就高兴,也不在意东方雪的语气,上前拉了东方雪的手,说道:“娘子,这些可都是茶叶,卖出去至少能卖出六万两到银子。到时候咱们就发财了。” 六万两?东方雪望了一眼这些堆在一起的麻袋。很是不的样子,就算是她能这些茶叶果然能够卖六万两,也不高轩有办法弄到这么多的茶叶,当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多的茶叶总不会人家白白给的?” 高轩一心想着等到自己赚了银子,可以在东方雪的面前抬的起头了,至少可以和以前的同窗、同年、同僚多多联系,说不定还能有些机会,现在听东方雪问怎么来的,倒是不愿意说了。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先不告诉娘子,等到我赚了银子再说。” 东方雪见他卖关子,也不以为意,想着这高轩真真是小家子气。这么点的东西就高兴的如同过年一般,想当年自己可是一下子得过两万两银子零花的人,哪里会在这些东西面前动心。而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从东方夜入了东方府。很少和自己再联系了,特别是最近。更是连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她得找了借口到东方府去看看。 再说了,她哪里能够高轩可以一下子挣上几万两银子,而且这么些的茶叶,想要卖出去应该也不容易吧。 高轩见东方雪的兴趣缺缺,心中的高兴劲儿灭了几分,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要把这一万两银子赚到手,让东方雪瞧瞧自己的实力 清风把那五万两的银票和高轩立的借据一起收了起来,对王掌柜和贾掌柜很是满意,王掌柜是四方街的老商户,贾掌柜却是手底下的人假扮的,五万两银子只出去了两日就有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清风自然高兴,当即说道:“这一次两位的事情做的果然好,待到事成之后,清风一定禀明主子,论功行赏。” 王掌柜和贾掌柜连说不敢,贾掌柜问道:“以后的事情是不是需要我们插手?若是真的被他卖不出去的话” “他卖不出去。”清风说道,王掌柜和贾掌柜都不知道,这麻袋里的虽然看着是茶叶,这茶叶却是也分很多种,若是这些茶叶都不被水泡了或是被烧了,难道还能卖出高价钱不成?就算是不被泡了或是烧了,这些最劣等的茶叶,也顶多是卖上几千两银子,自己却是拿着一张高轩亲手写的五万两的字据的。但是这种事情自然会有人干,王掌柜和贾掌柜的事情算是做完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你们再插手了,否则刻意的事情太明显。”清风说道,打发走了王掌柜和贾掌柜 清风想着这些茶叶被水泡了或者是被火烧了,高轩却是担心被水泡了或者是被火烧了,自己晚上担心的睡不着,只得让人日夜看着。 四方街的下人本来就少,现在又让人日夜看着,只一个晚上就让人受不了,后院不但住着东方雪和高轩,还住着服侍的丫头、婆子们,高轩无法,只得让人把那些麻袋搬到了前面伙计住的地方,这间房子本来住着三个伙计,后来无味茶楼的生意越来越不好,高轩就到辞了两个,只剩下现在的这一个,住的倒是有宽敞。 那小伙计也是个机灵的,当即表示自己会用生命去保护这些茶叶,绝对不会让这些麻袋有什么损失,高轩自是高兴,为了让那小伙计更卖力,还破天荒的赏了那小伙计几个铜板,只把小伙计高兴的就差给高轩叩头了。 把那些麻袋搬进了屋,高轩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悄悄的打了个哈欠,往后院里去了,没有看到那小伙计窃喜的表情。 这小伙计本还想着要用了什么办法迫使高轩把那麻袋搬到自己的住处,没想到高轩就直接给送来了,自然是高兴。待高轩一离开,就计划着把事情做的怎样能够没有纰漏 清风倒是没有真的吩咐那小伙计怎么做。只要把那些东西毁了就成,若是能够有机会把那些茶叶运出来就运出来。虽然品相不好不值钱,但是至少值个几千两,不值得白白的给高轩做了陪葬,当初自家主子掏了两千两给他们,让他们到四方街做生意,两千两已经是肉包子打了狗,有去无回了,不对,这哪里是喂狗。明明是喂了一群白眼狼,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做生意,还想着到和别人一起来害死自己的二少女乃女乃,真的是白眼狼。 小伙计是清风看好的人,今年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是在隐卫营里却是数得上聪明伶俐的,现在多锻炼锻炼,以后说不定还能为未来的小少爷效力。 这小伙计对清风的指令自然是理解的,但是却苦于没办法。到看着眼前的煤油灯,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好几日没有下雨了,因着盛京靠近北方,风沙很大。日头晒的也足,竟有些天干物燥的味道,街上敲更的人开始加上了那句“天干物燥。火烛”。 盛京内的人大多都是习惯了翼翼,特别是四方街这边的人。虽然不是最繁华的街,但是却有许多家卖绸缎的。成衣的铺子,最是害怕着火的,所以各家都注意些,免的水火无情。 但是这一夜,四方街附近的人却都是一夜没睡,因为无味茶馆的后院着火了,说是后院,其实也不算是后院,是后院和前面的铺子连接的地方。这附近的院子格局都差不多,都是前院做生意,后院住人,中间的屋子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是安排了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来住,现在看着火的位置,应该就是伙计住的屋子。 说来也是奇怪,今夜也没有风,但是那火却是怎么也扑不灭,起初还能听到那平日里极机灵的小伙计叫喊,后来却是连叫喊也听不见了,只见火势冲天,只把要灭火的人逼的退后了半丈。 高轩却是如同疯了般亲自提了水桶浇水,他不是心疼那小伙计被烧死,而是因为那屋子里有他的希望,有他盼着一直想要赚到的一万多两银子,不对,应该是五万两银子,他朝着钱庄借的五万两银子,白纸黑字的借据上签着他的名字,现在这货都被烧了,他该怎么去凑齐这五万两。 那掌柜的也是忙着救火,大家都知道这掌柜对这小伙计很是关心,现在更是理解了掌柜的心情,直夸掌柜的心底良善,但是高轩平日为人高傲,就算是现在他也在急着救火,众人也不会他是为了救人。 东方雪却是面如死灰,她知道高轩把那些茶叶全部放到了小伙计的房里,现在起了大火,情况还不清楚,但是那些在高轩嘴里值六、七万两的货却是没有了。 众人唏嘘的半夜,索性那房子和前后左右都不连着,只烧了那一间,否则这些邻里间丢说不准会被牵连。 太阳渐渐到出来,东方现出了鱼肚白,高家上下救了一夜的火早已经疲惫不堪,火也渐渐的熄灭了,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昨天晚上高轩心底还存在一丝,现在看着一堆黑乎乎的灰烬,当即晕了。 那掌柜却是又坚持在灰烬里找了起来,他想要找到小伙计的尸体,却是只找到了一个被烧焦的骨头架,看着像是小孩的,掌柜的似是悲痛欲绝,抱了那小伙计的尸体要辞工去安葬。 现在无味茶楼乱的如一锅粥,哪里还会有人注意掌柜的去留,外边看热闹的还没有散,看着高家的人只留意那些灰烬,只有掌柜的扒出了小伙计的尸身,一时间都唏嘘不已,王掌柜的是个有些胖的妇人,看到了更是从自家的铺子拿了一块干净的蓝色碎花棉布,给了掌柜的让他给小伙计包裹。 东方雪虽然呕的胸腔里生疼,但是现在高轩昏迷,她却不能也直接昏迷,只得强撑着,让下人扶了高轩去内室,一边让人去报官。 因着是高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到底是顶着一个东方德,宁晖的连襟的名声,所以官府到得也算是积极,只一去请就有个捕头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亲兵过来了,很是仔细查探了一番。 但是怎样查都只是那被烧的屋里的灯盏不被碰翻了,导致了火灾,但是到底是怎样碰翻的?小伙计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小伙计碰翻的?小伙计为什么没有跑出来,就只有小伙计知道了。 就算是小伙计纵火烧了屋子,那现在小伙计也被烧成了骨头架子,这满街的街坊邻居都看到了掌柜的抱着小伙计的骨架走了,自然是值得的。 所以这场火灾,只能算是无味茶楼倒霉,碰到了这样的天灾人祸,难不成还让衙门的人去找小伙计的家人不成?小伙计却是无父无母,被东方雪身边的婆子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哪里去寻家人?也就是因为他是买来的,所以高轩才选择留下了他。 无味茶馆里没有主事的男人,王掌柜帮着待客,见那捕头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有送了那几位官差出门。这才来求见王掌柜。 王掌柜东方雪却是知道,也听说了这几日王掌柜和弟高轩的关系亲密,想着他或许是知道些什么,就让人请了他到花厅里喝茶。 相互见了礼,分宾主坐下,王掌柜先是问起了高轩的情况:“高老弟还没有醒吗?应该找个大夫给看看。但是王某瞧着他是因为激怒攻心,所以才晕倒的,其实高老弟也是看不开,不就是欠着钱庄五万两银子吗?哪里能凑不够,何至于激怒攻心伤了自家的身体。您也应该劝劝他,让他想开心。” 东方雪却是只听到了“欠钱庄五万两”这一句话,挂不得高轩说要保密,怪不得他无缘无故的那么有底气,原来是因为借了五万两银子,五万两?就算是把她的嫁妆都陪了上去,也凑不够五万两银子还给钱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将计 清风正准备谢恩,想着自己到时候收拾了门房那边的倒厦就可以了,就听到东方晴的话在里屋里响起:“旁边西跨院的后边不是有个小院子,齐齐整整的三间正房,正好住。” 那比住在门房抱厦里要好的多,先不说安静舒适,有了个小院子,怜姐儿也不会乱跑了,到时候让请来的教养嬷嬷抱了怜姐儿住了西间,他和山竹住了东间,甚好。 清风也不问宁晖的意见,自己就先朝着内室的方向行了个礼,说道:“奴才谢过二少女乃女乃。” 东方晴则是说道:“让流水带着人去给你们收拾。” 清风又道谢,告辞出来,一面让人去找了流水说了让他收拾屋子的事儿,一面去给胖瘦两人回话。 等到给胖、瘦两人回了话,回到自己的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山竹正哄着怜姐儿睡觉,看到他回来,忙着说`.``道:“厨房里给你热着饭呢,你且去吃了吧。” 清风却是很高兴,不顾怜姐儿的教养嬷嬷也在,上前亲了一下山竹的额头,直把山竹羞到脸色通红,那嬷嬷看到此情,忙低下头躲了出去,山竹这才推了清风一下,说道“ 你抽的什么风?” 清风则是又亲了亲怜姐儿的脸颊,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伺候二少女乃女乃又放心不下怜姐儿吗?我今儿去求了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拨了西配院后边的那个三间正房的小院子给咱们住。 “三间正房的小院子?”山竹问道:“是不是院子里种了葡萄架的那个?” “正是。到时候可以给怜姐儿在葡萄架下支一架秋千。”清风说道。 山竹自是满心的欢喜,看怜姐儿已经睡着了,起身站了起来,说道:“这是好事儿,我去厨房里给你炒上个小菜。” 清风忙着点头,待看到山竹出去了,喊来了嬷嬷看着怜姐儿,自己也跟去了厨房,儿给自己炒菜,他总是能够帮着烧火的 因着文姨娘的死讯。东方雪自然是不能再向东方德开口。连“东方夜”现在也觉得是她还惹了文姨娘生气,对她很是冷淡。 东方雪只当是“东方夜”是一时的生气,毕竟他们是亲姐弟,以后“东方夜”转过弯儿来会谅解她的。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东方夜”已经是个假的了。假的东方夜本来就准备和东方雪疏远,现在倒是找到了理由。 简单的办完文姨娘的丧事,假的东方夜给黑衣人的那边组织飞鸽传书。反正那鸽子知道住处,“东方夜”只要把书信绑在鸽子腿上就行。 “东方夜”在上面写了,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的弄明白东方府的防卫图,文姨娘已经熬不住去世了,所以他也不想要那药了。 晋王爷的幕僚收到了这封信,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东方夜以为咱们这里是鸿运楼不成?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想要月兑身,哪里有那么容易?主子说了,最近上面叫他进宫的时候明显增多了,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为了防止生变,还是要快点儿的好,现在这些人也差不多了,我就不信这二百多人还制不住一个宁晖,只要毁了一个宁晖,这江山就有了一半的把握了。去告诉东方夜,不用他去查东方府的防卫了,只要查明了宁晖什么时候会单独一个人外出,若是消息可靠,原来许给他的东西依旧作数,否则,也不要怪咱们翻脸不认人。” 立刻有手下去做这件事儿,那幕僚则是捧着信去了迎春阁,在一间密室里,悄悄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晋王爷,晋王爷虽然觉得有些冒险,但是也明白,正如那幕僚所说,若是能够除了宁晖,这盛京内没有能够抵御之人,到时候他再办什么事情,成功的希望就更大。 本想着用到迂回战术,但是现在韶华帝叫自己进宫的时候越来越多,动不动说起小时候的事儿,而且有一日还建议他把王妃和晋王世子都送去宫中抚养,不知道是真的要与他兄弟有福同享,还是别有用心,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要拉了、孩子去做人质。 毕竟这一次发下去那么多的江湖令,其中有一块到现在也没有人拿着过来找他,若是真的被韶华帝感觉出了什么也算是正常。 那一块丢失的江湖令正是给武师傅的那一块,现在在韶华帝的手里,本来武师傅是主动请缨要深入虎穴的,却被宁晖拦住了。 一是因为武师傅的性子耿直,装作偶遇的样子骗一块江湖令还行,若是一直去做内奸,怕是没有办法办到。二是因为宁晖还是不放心东方府,现在除了皇宫和娴王府,东方府是那些黑衣人重点盯着的地方,皇宫的护卫重重,若不发生兵变,就能够保障安全,娴王府也是被宁晖布置上了好多的隐卫,而且宁晖自己还能够保护东方晴。只要东方府里,因不是宁晖自己亲自看着,所以不放心。能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力量。三是因为已经有“东方夜”在与对方联系了,就算是有人真的深入虎穴,也只是为了搜集证据罢了,收集证据是为了让韶华帝,现在韶华帝已经了,证据不证据的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宁晖就是盼着到晋王爷能够早点儿发动计划,也好让他早早的把那些魑魅魍魉魁都解决了,好安心的等着自己家的贝儿出生。 宁晖有这样的想法,不自觉的就朝着这方面做了许多的事儿,比方说建议韶华帝让晋王妃和晋王世子爷到宫中小住,比方说暗示晋王韶华帝已经怀疑他了。 其实这些也都是事实,晋王自小就觉得自己不是太子。觉得委屈,长大后见韶华帝稳坐龙椅,受万民敬仰,自己却只是个闲散的王爷,心中更是不舒服,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悄悄的结交朝臣,和手握兵权的将军想交,许以高官厚禄,把他们招至自己的麾下。又广发江湖令。邀请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自然不会轻易说放弃。 其实他觉得现在时机正好成熟,韶华帝已经病了些日子,虽然眼看着要好了。但是很多的朝臣和满城的百姓却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有人觉得自己的万岁爷是要撑不住了。要驾崩了呢。 韶华帝没有立太子,现在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们正争斗不休,都想要坐上那个宝座。却没有人真的用心在朝政之上,若是现在宁晖被自己废了,韶华帝又莫名其妙的死了,那这天下说不定是谁的呢,韶华帝又没有立太子,满朝的文武难道还敢越过自己立领一个不成? 晋王爷想的很好,却也知道这些事情办起来难得很,若说是解决掉宁晖这个大问题,那么想要现在近乎是个健康人的韶华帝突然驾崩,就是个更难的问题。 但是现在要想解决掉宁晖还是办得到的 皇宫内,宁晖不可置信的望向韶华帝,问道:“您真的要这样做?” 韶华帝哈哈的笑,分明是个健壮的中年男人,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病态的样子,说道:“朕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自问还算是对得起天下的百姓,估计他们也都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还算是合格,所以并没有碰到过谋逆的事情,现在碰到了,还不好好的玩儿一玩儿?” 宁晖忍不住翻白眼,谁现在若说万岁爷没有老他就跟谁急,人们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可见这人老了就像是小孩儿了,现在的万岁爷,正像是个小孩儿,这可是谋逆,他是万民的皇帝,怎么能够亲自设险。 “臣觉得您还是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您会有危险的,您哪能够涉险?”宁晖继续劝道。 韶华帝却是劲头十足,说道:“你不是说你手底下的人装东方夜装的连东方雪都没有认出来吗?就让你手底下的人也来假扮朕不就好了,到时候朕就,朕就躲到你的锦绣堂去吧,你就算是‘死’了,东方家的那个丫头可还在怀着身孕,你一直让人安心的守护着那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他们要是你‘死’了,一定会觉得东方家的那个小丫头不足为惧,他们是要夺皇位,又不是要改朝换代,一定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家,朕跟着东方家的那个丫头,不就安全了?” 宁晖听的目瞪口呆,什么叫做他‘死’了?刚才韶华帝说的时候可说了他自己假装驾崩的:“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朕的意思就是。”韶华帝拍了一下宁晖的头,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时候很聪慧的,怎么现在变的这样笨呢?” “朕的意思是,你看啊,你说晋王那边在打听你什么时候单独外出,很显然是想要陷你于不利,根据你的推敲,晋王这些天怕是憋不住了,害怕朕先发制人,把他如何了,就先要下手了,依着朕对着这个弟弟的了解,他确实是个多疑敏感的人,而且喜欢先发制人,每一次我们一起下棋,都是他先执黑子,所以朕你的判断。而且他最近每一次见我身上都混着一股子香气,朕已经让夏太医躲在后边闻过,说是一种慢性毒药。对了,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这解药还是让那个许老神医给配的。特意用了慢性毒药来见朕,不就是想要朕的命吗?估计他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那么朕就如他所愿。但是现在咱们不知道他的同谋都有谁,他是想要自己当皇帝呢,还是想要扶持一个朕的儿子当傀儡。你也知道朕一直没有立太子,是因为朕一直决定不下来,太子是国之根本,哪里能够轻易就做决定的,朕的儿子里,聪明者有之,谨慎者有之,勇猛者有之,却没有一个和朕是相似的。” “正好也趁着这一次机会考验考验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谁适合做这个位置。”韶华帝说道。 宁晖却是忙打断了韶华帝的话,问道:“若是晋王爷是想要自己做皇帝,那那些皇子们不是有危险了吗?他若是得手了,会轻易放过有同样继承权利的皇子们吗?臣劝万岁爷还是三思而后行。” “若是真的被害了,证明他没有本事,不适合做这个皇位。”韶华帝说道:“难不成你现在给朕说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朕立了他当太子,也好灭了晋王的这个念想。” 让他选?二皇子?四皇子?三皇子?各位皇子的面目在宁晖的脑海里转了一个圈,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满朝文武每天都会争论的问题,一直都没有争论出答案,他上哪里能够看明白去。 韶华帝朝着宁晖一笑,说道:“所以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到时候能够抓住所有和晋王有关联的人,还能够考验出谁更适合做太子,也挺划算。他们肯定不想在对付朕的时候你在朕的身边保护着,所以他们肯定要先对付你,不是说要找个机会先把你解决了吗?你就先找个机会让他们得逞了,然后悄悄的潜入宫里,把那个假的朕送来,把真的朕带出去,咱们就在你的锦绣堂里等着看戏,咱们来一出请君入瓮。”韶华帝说完,小声嘀咕道:“正好,朕还是你成亲的时候出宫了一趟,已经好久没有出宫了。” 宁晖的额头掉下三条黑线,感情前面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啊,您以为出去是为了游山玩水啊?到时候每日里被关在锦绣堂里,和在宫中有什么区别? 但是韶华帝是皇帝,而且做了一辈子的皇帝,虽然不至于一辈子循规蹈矩,但是却也很少有出格的地方,难得他有这样的兴致,自己还是不要阻止的好,大不了他用心些定护住他的安全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就计 但是韶华帝是皇帝,而且做了一辈子的皇帝,虽然不至于一辈子循规蹈矩,但是却也很少有出格的地方,难得他有这样的兴致,自己还是不要阻止的好,大不了他用心些定护住他的安全就是了。 宁晖心中打定主意,倒是不再组织韶华帝了,只说道:“若是传出臣出事的消息三个时辰后,臣还没有进宫来找您,那您一定要当机立断,抓了晋王。” “这个一定。”韶华帝笑道:“你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儿呢。” 武功再好也禁不住几百个武林高手围攻啊,只车轮战就能把自己战死。宁晖头顶冒出几条黑线,心中打定主意也找个人假冒了自己,战上几下直接装死算了。 两个人商定了,自然要和东方德通信,东方德现在作为首辅,就是文武百官中的一个定海神针,还东方德通过信之后也可以防止有个万一。 宣了东方德进宫,遣了身边服侍的人,韶华帝把计划说与东方德听。 东方德自是不同意的,听了连连摇头,不敢直接骂韶华帝,就对准了宁晖:“这注意你也同意了?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不成?” 宁晖只得耸了耸肩,做了个他也很无奈的表情,韶华帝却是不愿意了,冷了脸说道:“治平,什么叫做‘也糊涂了’,你是觉得朕糊涂了是不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里没有外人,东方德和韶华帝年轻的时候就是知交,又事出着急。此时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说道:“您是一国的根本。这样的事情躲还躲不及,您还要计划着。看着它发生,您这是,是。”东方德憋了一会儿,说道:“是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这个罪名安的有些高,韶华帝就算是不生气,这时候有些怒了,说道:“朕计划的好好的,叫了你来商量,你竟这样的不知所谓。你现在没有了一点儿的果敢勇毅,哪里还在适合做我大宁国的宰相,朕看你还是回家抱儿子的好。” 宁晖还是第一次见两个人吵那么厉害,以往在朝堂之上,韶华帝是一语就能定乾坤的万岁爷,东方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臣,哪里会有这样君臣不和谐的时候出现。 只得皱着眉头,上前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说道:“请听臣说一句。” 先去给韶华帝端了一盏茶。对东方德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晖儿定然能够护得万岁爷周全。” 东方德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不过年轻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又多么好,现在韶华帝都是万岁爷。是不容许任何人说“不”的存在,刚才若在气头上,真的让他辞官。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这时候宁晖给了个梯子。就顺着往下说道:“你一定要拼了全力,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韶华帝也暗暗后悔自己刚才说过让东方德辞官的话。东方德是难得的人才,又和他私交极好,而且东方德刚才失控反对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的缘故,若是刚才东方德真的赌气辞了官,且不说对朝堂之上是个损失,这几十年的却是做不得了。 自古皇帝自称“孤”和“寡人”,就是因为皇帝高高在上,很少有一个知交,他和东方德又那么好的感情,东方德因为担心他的安全,不惜触犯天颜,他自然也不想失去这么个知交。 韶华帝脸色转了几转,说道:“治平,到时候你是这朝臣之首,不管晋王想要做什么,都要问过你的意见才是,你要见机行事。” 既然不能反对,东方德只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接受,他天资聪颖,又在朝堂之上侵yin那么多年,若是论计谋,说不定还要在一帆风顺即位做了皇帝的韶华帝要好些,当即也让宁晖亲自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照着韶华帝的计划把各类可能发生的事情演变了一遍。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自然在韶华帝的计划里,韶华帝出了宫之后是要在锦绣堂和东方晴一起待着的,而且宁晖也需要假死一次,宁晖一回了锦绣堂,遣了身边服侍的众人,就把事情说与了东方晴知道。 东方晴是重生过的人,对韶华帝的想法倒不是特别惊骇,只是担心宁晖,害怕弄巧成拙。 宁晖却是有自己的计划,对东方情分析道:“我会想办法把那些人引到西山,咱们西山草堂别居后边的那座山上有个悬崖,到时候我从那悬崖上跳下去。” 东方晴去草堂别居的时候只注意到后边有山,却不知道那山上是有悬崖的,此时听宁晖说要跳崖,禁不住捏紧了宁晖的手。 宁晖却是把东方晴的手握在掌心里,安慰东方晴道:“放心,没事儿,我小的时候在那里玩儿过好多回,知道那山崖中间有一棵松树,松树后边有一个山洞,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试过跳下去了,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 东方晴这才放心下来,嘟了嘴说道:“万岁爷的玩儿心也太重了,他是皇上,怎么能亲自去做这引蛇出洞的事儿呢。” “现在天下太平,晋王就是万岁爷的亲弟弟,若是没有死证是没有办法治罪的,而且晋王若是一个人,肯定不敢这样大胆,定然还有帮手,万岁爷想要把这帮手也揪出来。你且放心,我们都会没事儿的。”宁晖继续说道:“到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你只管装作伤心过度的样子,不要出锦绣堂的门就是了,我会让人把这锦绣堂保护的水泄不通。” 东方晴点了点头,问宁晖道:“这件事情要告诉父王和母妃知道吗?”。 宁晖想了想,说道:“不用,现在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万岁爷和岳父大人知道。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眼线之类的人藏在咱们府中。还是些好。” 事关重大,又是东方晴从未经历过的朝堂之事,王位之争,东方晴不发表意见,宁晖说什么就是什么。微微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切听宁晖的安排 东方夜连着叫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人叫自己,一开始还觉得是外边的人没有听见,后来他每一次有人送饭的时候就嚷嚷。那个洞里,连饭菜都能进得来,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出不去,除非是他们故意装作听不见。 东方夜知道东方晴怀了身孕,本想着让他见东方晴一面,东方晴若是不让人放了他,他还能趁机做些什么,现在却是觉得这些都是奢望,只得换了说法:“我知道那些人是谁。叫你们主子来,我知道他们的秘密。” 胖子和瘦子虽然听不懂东方夜在说什么到,但是还是原话不变的传给了清风,清风却是知道东方夜所说的是什么的。他说他知道晋王爷的秘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秘密? 这谋逆之事晋王是主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能有什么秘密? 清风想不明白,又怕东方夜是故意找了借口。随口对来报讯的瘦子说:“且问问他是什么秘密,值不值得主子跑一趟。” 瘦子应声而去。待到东方夜又喊叫的时候,问道:“是什么样的秘密?值不值得主子跑一趟?” “值得,值得。”东方夜听见有了回声,忙着说道,语气里都是欣喜,他被关在这屋子里那么久,没有人,一直都是自言自语,现在别说是有人问他话了,就算是骂他,他也是高兴的。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肯定值得,劳烦小哥儿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我知道同谋是谁。” 瘦子听了不再,把饭菜递了进去,就去说与清风听。清风一听东方夜知道晋王的同谋是谁,也信了几分,毕竟东方夜在那院子里待过两日,这小子阴森敏感,说不定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什么也不得知。 清风当即就去告诉了宁晖,宁晖也是惊讶于东方夜所说的秘密竟是关于晋王爷的,他一开始嚷着要见东方晴,他还想着宁晖说说的秘密会和东方府有关呢。 现在韶华帝已经开始装病,装作不知道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病害的下不来床的样子,用以在晋王爷的面前造成他的毒药有用的样子,连商议朝事都改在了床头,所以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迫在眉睫,东方夜既然说知道晋王的那个同谋是谁,那就预示着他们又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多了一个在明处的敌人,在明处的敌人总比在暗处的要好对付。 宁晖收拾了一下,带了清风往隐卫营来,他不准备让人把东方夜带出隐卫营,一是害怕暴露,二是在东方夜失去理智之前,他绝对不会放东方夜一步。 宁晖到了隐卫营,也不嫌弃那小屋子里的味道难闻,这么些天,且不说这屋子本来就不通风,只这屋子里没有净房,东方夜只得凭着感觉把身上的污秽之物解决在床后。 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东方夜早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之中模索,这时候突然有了光亮,忙去手去遮眼睛,让自己走到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去。 宁晖沉着脸站在门口,看到东方夜往外走,瞪了一眼清风,清风哪里还肯让东方夜往外走一步,上前拦了东方夜道:“哪里去?”揪了东方夜的衣领把东方夜扔回了床上,随即嫌弃的摆了摆手,放佛东方夜身上的腐朽气息能够会传染似的。对宁晖建议道:“主子,您还是到别的地方问话吧,这屋子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那么多天的吃喝拉撒都在这屋子里解决,宁晖早就有准备,只是皱了皱眉头,就跨步走了进去,当时对西北打仗的时候,匈奴是游牧民族,惯常和牛羊畜生为伴,有时候踏破了一个营帐,却是跑进了牛羊圈里,这样的味道倒是闻得多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清风看宁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只得跟了进去,打发了胖瘦两人,让他们远远的守着。 现在东方夜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就站在床头,不敢再往前一步,他总觉得,若是自己再往外跑,这个叫做“清风”的小厮会捏爆他的头,刚才把他摔到床上的狠劲儿,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宁晖又打量了东方夜一眼,东方夜瘦了很多,身上的直缀灰的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后襟上还染着几点已经干掉的土黄色秽物,显然是因为最初方便的时候不熟练在黑夜中解决,不染上的,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是黑色绣金线的鞋子,此时并没有提起来,而是拖拉着的,面色很是苍白,头发乱哄哄的,纵使宁晖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想要转了头。 清风此时也是在认真看东方夜,估计是想起了自己刚才竟然模了一个这么脏的人,忍不住在宁晖的身后搓着手指。 东方夜完全沉浸在重见光明的喜悦里,宁晖和清风都不,东方夜也就不,望着地上的光影出神。 宁晖咳嗽了一声,问东方夜道:“听说你有话要说。是关于那些人的?” 东方夜想着这件事情在宁晖的心中一定很是重要,否则宁晖不会真的亲自过来问自己的话,纵使是知道不太可能,还是提了条件:“我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放我出去。” “你觉得可能吗?”。宁晖冷笑,反问东方夜。 东方夜自是害怕,忙着改口说道:“就算是不放了我,你也要答应把我关在一个我逃不出的院子里,不要这样暗无天日的。” 宁晖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和别人讲条件。” 清风见东方夜真的敢当着宁晖的面和他讲条件,就算是再嫌弃,也不得不山前打了东方夜一拳,骂道:“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我们主子仁厚,饶你不死,你还敢讲条件?是不是觉得日子过的滋润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夫人 清风见东方夜真的敢当着宁晖的面和他讲条件,就算是再嫌弃,也不得不山前打了东方夜一拳,骂道:“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我们主子仁厚,饶你不死,你还敢讲条件?是不是觉得日子过的滋润啊?” 宁晖却是没有了问东方夜话的耐性,不管东方夜所说的是什么秘密,他早晚都会有办法知道的,这时候却是不能让东方夜得寸进尺。 宁晖转身,往门外走去,对清风吩咐道:“你来问,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问不出来,你陪他一起住在这里。” 清风应是,狞笑一声朝着东方夜而去,他自小跟着宁晖,问些事情还是问的出来的,只要主子没有什么意见,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东方夜乖乖的把事情说出来。 把东方夜交给清风,宁晖朝着胖瘦两人走去,已经几个月没有来这个地方了,正好看看那些师傅们。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清风的,清风是有工夫在身的,东方夜只是个文弱书生,若是清风还能在东方夜的面前吃了亏,那他就真的辜负了这些年自己对他的期望。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清风去找了宁晖,宁晖看他一脸的笑意,就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问道:“如何?人可还活着?” “自然是活着的,奴才有的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清风说着,正欲向宁晖汇报,宁晖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到屋里说。” 宁晖在这里有一间单独的房间。有时候宁晖回过来小住,和隐卫们切磋武艺,了解一下他们的进度。宁晖是带兵之人,自然知道如何和手下相处才能更得人心。 进了屋,清风看左右无人,这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东方夜说那个幕后之人是晋王爷,和晋王爷联手的,是个女人。” “女人?”这是宁晖没有想到的,和晋王爷联手的应该是某一位皇子或者是将军才是,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女人要这江山干什么?宁晖继续问道:“东方夜是怎么知道的?” 清风忙说道:“他说是他被人掳去的那几日发现的。有一次他们以为东方夜睡着了,就听到了一句‘那边的那位和咱们主子想的不一样,他们是各取所需,也是各自利用。’您听这话。?可不就是个女人?” “你确定东方夜说的是实话?”宁晖问道。 “这一点儿奴才还是可以肯定的。奴才的手法。对付东方夜绰绰有余。”清风有些自得,说道:“您放心吧,绝对是真的。” 是个女人?各取所需?各自利用?宁晖被这样的消息绞的脑仁疼。索性也不再去想,说道:“咱们回去。” 清风答应了一声,自去牵马 小屋子又重新恢复了黑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暗的东方夜感觉出了自己身体的存在,刚才被清风审讯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受不住死了,这针扎的把戏,不都是恶毒的主母用在不听话到小妾或丫鬟身上的招数吗?这个清风,怎么着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也用这样的招数? 东方夜翻了个身,动作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又差一点儿昏厥,只得就那样半躺着,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决定,在这屋子里待的好好的,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出去,这下子可好,不但没有守住秘密,还弄的满上伤痕。 可怜自己的一双手,是握笔的手,是要写馆陶体的手,现在也是千疮百孔,东方夜想起刚才针扎进指甲盖中那种彻骨的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这一双手,以后还要怎么才能参加科举呢? 东方夜在算计着要快点把这些伤口养好,不要影响了自己握笔,却是不知道,他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再握笔了,若不是因为有许老,现在东方辰已经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东方夜,怎么着也应该尝尝做行尸走肉的滋味 宁晖快马加鞭的往娴王府赶,东方夜说那个合伙儿的是个女人,他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更是猜不出那个女人是谁,在他看来,自己能够遇见一个关心朝政,异常聪慧的女子已经很不容易,难道这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来?可以和晋王爷成为盟友,可见这个女人的能力。 也许问问东方晴会有所收获,宁晖暗暗的想。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嘴角上又挂了笑容,自己遇见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先去问自己的幕僚,而是第一个想到的是东方晴,可见东方晴不但在自己的生活中,在自己的工作中也占据了不容忽视的地位,她的意见有时候比幕僚的更能让自己信服。 东方晴知道宁晖去见了东方夜,东方夜说的事情本来是想要告诉她的,现在宁晖去了不知道有没有用,东方夜先是说要有个秘密要告诉自己,回来又说是和晋王爷谋反的事情有关的,难道这谋反之事和自己还有关系不成?还是和东方府有关系? 东方晴有些坐卧难安,听说宁晖和清风回来了,忙着迎了上去,宁晖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了然,上前扶了东方晴道“你怎么不在屋里歇着,放心吧,没事儿,和咱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东方晴这才放下心来,和宁晖一起进了屋。遣了身边服侍的人,东方晴亲自给宁晖倒了一盏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夜还真的知道什么机密之事不成?难道他真的知道晋王爷的同党是谁?” 要知道按照东方辰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被晋王爷那帮人利用,也很难见到晋王爷的真面目,顶多是知道自己跟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能够帮着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一起切罢了,否则那边也不会放心的让东方夜一个人回东方府执行任务。就是仗着东方夜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缘故。 就连宁晖,这盛京之中,出了万岁爷,再也没有谁比宁晖身边的人最的用的,这样确定那个人是晋王爷也用了好长的时间,东方夜哪里能够知道,就算是东方夜猜着了晋王爷的身份,也不可能会知道同谋是谁,这样机密的事情。大概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吧? 宁晖了解东方晴的想法。不想让她多想,直接把自己见东方夜的过程说了一遍,又把东方夜说给清风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与东方晴听。 东方晴听了也是惊讶,在她的心中。女人都是以后宅为主。就算是她这个重生之人。有着那么多的优势,除了要为前世的自己和母亲柳氏报仇以外,也不曾有过别的想法。 晋王爷是要谋求皇位。是要做谋逆之事,又不是要开铺子做生意,或是要组个诗社什么的,女人参合什么?难道也想做皇帝不成? 东方晴惊骇过后,还是仔细的分析着可能性,尽量缩小范围,宁晖见东方晴在思考,对着东方晴说道:“我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的可能,现在最大的可能有两个,一个是那个女人是个异国之人,因着和咱们国家有着利益冲突,所以想要看着咱们国家内乱,他们国家好趁虚而入。晋王爷和她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比方说互不干扰,或者是借兵什么的。” 东方晴也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她一一分析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有很多的事情立不住脚,这个女人能够作为同谋而不是作为下属存在,必定是身份、地位都和晋王爷差不多的,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就算是在邻国,你我都没有听说过周边的哪个国家有用女人为官的,若是有这么个人,那她肯定不是个大臣或者是商人,最有可能是个皇族之人,晋王爷从未出过盛京,怎么会认识邻国的皇族之人,而邻国的皇族,是怎么瞒过了咱们大宁国那么多的探子、斥候、奸细、锦衣卫到了大宁国的国都?还是女子?” 东方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换了另外一种想法,若我是邻国的国主,想要参与到大宁国的夺嫡之争中来,也会选了一个男子来做使者。” 宁晖听了连连点头,说道:“若是照着你的说法,确实是如此。这个方向就有些站不住脚了。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是咱们盛京内的人,照你的说法,这个女人能够和晋王爷做了同盟,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身份一定不低,?你知道咱们大宁国还有这样的吗?”。 东方晴摇了摇头,大宁国能够称得上的人很多,受过封的文武朝臣的正妻、母亲都能称为,只连着她自己,也是,这“”的称呼也太泛泛了些。 但是这些里若是论谁有这样的本事,东方晴还真的想不出来,她认识的人里,没有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的,除非,这个女人和皇位息息相关,但是和皇位息息相关的女人们不是嫔妃就是诸位皇子的妻妾,哪个都不是会被称为的啊? 东方晴和宁晖都莫不着头绪,都在“”二字上打了转儿,东方晴还怀着身孕,宁晖自然不愿意让她再多想,说道:“算了,管她是什么呢,咱们吃饭去。” 恰好这时候杜鹃在外边请示道:“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饭菜已经做得了,是要在内室里用膳吗?”。 宁晖答应道:“今儿天气好,摆在下边的石桌上吧。”一边又拉了东方晴道:“出去吃饭,否则该饿着咱们家的贝儿了。” 东方晴随着宁晖的力道站起来,却是突然说道:“我知道了。” 东方晴这样一惊一乍的,宁晖忙着问道:“怎么了?” 东方晴则是又拉了宁晖坐了下来,说道:“你可听到刚才杜鹃唤我什么?” 宁晖想了一下,说道:“唤你‘二少女乃女乃’啊,怎么了?” 东方晴则是笑着说道:“可我已经是御赐的一品诰命了啊,她应该唤我‘二’才是。” 宁晖还以为东方晴是在使小性,笑着回道:“这些丫头们,回头让佟嬷嬷好好讲讲规矩。” 东方晴则是很亲昵的拍了一下宁晖的手掌,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刚进来的时候,丫头们都还是习惯叫‘’,就算是现在,也有许多时候是不叫成‘’的,等到我受了封,做了,他们又习惯性的叫我‘二少女乃女乃’,所以” “所以,那个所谓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位,也许是个代号,也许是为了隐藏身份,就像隐卫营的人都称呼我为‘主子’,而不是‘二少爷’一样?”宁晖接着说道。 东方晴点了点头:“所以咱们只在上面打转,自然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头绪的。这样一想开,就明白了,所有有皇子的娘娘们,或者是皇子们的妻妾们,都又可能是这个‘’。虽然还是广泛,去也算是有了个目标。” 宁晖则是想了一下,说道:“说起皇位之争,万岁爷的皇子虽然多,但是真正能够有资格觊觎皇位的,也就那么几位,万岁爷迟迟不立太子,也许真的有人等不及,想要与虎谋皮了,其实这个人也是个傻的,万岁爷待晋王爷不薄,晋王爷尚且还谋反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冲着皇位去的,哪里能够将皇位拱手想让,就算是让了,也是个立了傀儡皇帝,做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也许那个与虎谋皮的人觉得,应付晋王爷比应付其他几位皇子,比应付现在的万岁爷要简单的多,否则他们也称不上是‘互相利用’了。”东方亲叹息了一声,说道:“人在**面前总是失去理智的。” 宁晖也是叹息了一声,抱了东方晴,低声说道:“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皇后娘娘。” 东方晴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感慨,说道:“若真的是她,她和万岁爷还是夫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情陷 宁晖也是叹息了一声,抱了东方晴,低声说道:“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皇后娘娘。” 东方晴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感慨,说道:“若真的是她,她和万岁爷还是夫妻” 宁晖环住东方晴,将下巴轻轻到放在东方晴的头顶,说道:“这世上也有许多的夫妻并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也有别的原因可以组成夫妻关系,比方说,因为利益,因为家族,因为媒妁之言” 东方晴想起前世的自己和高轩,同床共枕那么久,高轩尚能够亲手杀了她,皇后娘娘若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为了能够做独一无二的皇太后,为了她的亲生儿子能够登上宝座,铤而走险也是正常。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真爱,即使是今世,自己就算是拥有前世的记忆,若是没有碰到宁晖,说不定会碰到第二个高轩或是孤老终身。 东方晴无限的感慨,宁晖则是挽了她的肩膀,说道:“咱们去吃饭吧,再不去吃,他们又要去热一次了。” 东方晴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 高轩得了这样的消息,却不得不告诉韶华帝,即使这样对韶华帝来说很残忍,韶华帝不一定是最爱皇后娘娘的,但是却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再的几年里一直说要废后,却从来没有真正做到过。否则皇后哪里有那个本事坐牢后宫之主的位置。 现在听到宁晖对皇后的怀疑,韶华帝也没有争辩,这样的事情是皇后有可能做的出来的,皇后是后宫之主,想要统领六宫,做好各方面的平衡,这个人不一定需要仁慈的,但是却一定要是个冷漠的,这样才能够做到公正,能够弹压下这后宫的各种腌臜之事。他的皇后。大宁国的一国之主,从来都不是个柔弱的小女子。 当年先太子早夭,他和皇后都很是伤心,他的伤心自己的长子早逝。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而皇后。却是伤心丢了那个太子的位置,她一直想要做这后宫的第一人,哪怕是等到自己百年之后。她也希望是唯一的皇太后,是以新皇生母的身份受封,而不是先皇的皇后。 若是为了这个想法,她真的想要与虎谋皮,但是她怎么那么能够肯定,若是晋王把自己撵下了皇位,还会甘心情愿的做一个王爷? 韶华帝的脸色冷淡,宁晖不敢打扰,他怕打断了韶华帝的思路,也许是他猜错了?那个“”会不会另有其人? 良久,韶华帝才开口说道:“晖哥儿,找人到注意着坤宁宫和二皇子府吧,皇后的母族那里也找人盯着。” 宁晖应是,楞了一下才说道:“您不要伤心,这一切只是臣和晴姐儿的猜测,说不定到那个认根本不是皇后娘娘,就算是皇后娘娘,说不定二皇子并没有参与。他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其实早早的立太子也是好的。”韶华帝说道:“至少不会让他们总是惦记着。” “您也是为了更好的选出英主,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臣一直觉得您的做法是对的。”宁晖说道,其实他也说不明白早立太子是不是好的?毕竟韶华帝是早早的被立为太子,先太子也是早早的被立为太子,韶华帝不用说,可以称得上是一代英主,但是先太子却是早早的去了,先立太子,那么这个太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也许是被捧杀,也许是被暗杀,若是能够一路挺过来,必定能够成为英主,若是听不过来,就成了悲剧。 若是不早早的立太子,又容易引起各位皇子们的窥视,让他们觉得是有机会的,会为了这个皇位去抢,去拼,也有可能会为了这个皇位而去做坏事儿。 这本来就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是个无解的问题,宁晖的心中却是只有一个想法,他是大宁国的皇室之人,是大宁国的将军,是娴王府的二少爷,那么他的任务就很是明确,保护好这个国家,保护好这个国家的百姓,效忠大宁国的皇帝,现在是韶华帝,以后是韶华帝亲自选定的接班人。 韶华帝听宁晖说这样的话,苦笑一声,说道:“朕知道,朕不会冤枉了无辜,也不会让坏人逃月兑。” “臣誓死效忠万岁爷。”莫名其妙的,宁晖表了一句忠心,这个时候,韶华帝心情低落,应该正是需要将士们表忠心的时候吧,韶华帝虽然是皇帝,是“天子”却不是天,是“万岁”却不能真的活到一万岁,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在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妻子,儿子有可能联手背叛自己的时候,心中的感觉可想而知。 宁晖只要想想东方晴有可能背着自己带着贝儿和大哥一起联手想要让他死,就觉得万念俱灰,而自己只是想想,而韶华帝所要面对的却是事实,宁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韶华帝,但是表表忠心,让韶华帝知道自己是誓死追随韶华帝的,他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韶华帝觉得欣慰,这时候再也没有大宁国最有利的将军在自己面前表忠心更能安慰自己的了,现在他正是需要这趟的将军,这样的晚辈,这样如同自己的一把刀,一把剑一样听使唤的能将。 宁晖见韶华帝的心情放松了些,舒了一口气,想着这皇位绝对是坐不得的,这样连喜怒都要忍着,妻子、儿子都要防着的位置,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来抢,难道他们觉得那些“孤家”、“寡人”都是历代皇帝的无病**? “行了,你还是准备准备吧。咱们再不动作,说不定那边的人已经等不及了。”韶华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心中不是没有遗憾和伤心的,自己的妻子,虽然不是相亲相爱,却也是相敬如宾,当年初成亲的时候也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一般,否则也不会皇后一个人生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虽然后来自己有了许多的妃嫔。但是不管是多么宠爱某一个妃子。他都不曾让人动过皇后的位置,没有让那些妃嫔挑战过她身为皇后的威仪。 自己的儿子,他是曾经寄予厚望的,就算是到他没有参与进来。怎么着也是会知道的。皇后若是做了这些。也只会因为一个目的,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登上皇位,二皇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不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他是满天下的皇帝,是万民之主,怎么会让人乱了朝纲,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应该把她当做敌人,当做谋逆之人。 想想,当年大唐盛世,每一次皇位的更迭都面对着许多皇室成员的陨落,应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只有最英勇聪慧的人才能登上皇位,才能创造那样的盛世,既然他们想要自己的这个位置,就应该也表现出他们的本事儿才行。 韶华帝心中有丘壑,竟有些迫不及待。 宁晖则是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臣得查一查这事儿和南疆有没有关系?否则若是他们作乱之时边关吃紧的话,臣怕应付不过来。” 韶华帝点了点头,问道:“没有一丁点儿的头绪吗?”。 “晋王一开始利用东方夜害辰哥儿的时候,所用的迷魂散就是出自南疆,在盛京内从未出现过,现在晋王给您送的香,经许大夫查验,也是出自南疆那边,怎么可能会那么巧,他所用的这些毒药都是出自南疆?”宁晖说着,见韶华帝很认真的在听,继续说道:“南疆的人虽然不开化,尚且以部落而居,但是用毒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也许是离得远,也许咱们的国力旺盛,南疆的毒药从未传到过盛京里来,而且边关之处虽然有些小摩擦,却没有真正的大战过,南疆没有理由要害咱们,臣曾经抓到过从南疆来的身上有迷魂散的商人,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现在臣只是想要弄明白,晋王爷那里有南疆的毒药,只是因为有南疆的制药高手相助还是有南疆的支持?臣也好应对。”宁晖说道。 “嗯,是得弄明白,你可有把握?”韶华帝问宁晖道。 “有些事情是可以靠着推算推算出来的,只要要臣得到蛛丝马迹就可以。”宁晖很是有信心,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到而是对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有信息,自己安插的那个假的“东方夜”,现在又可以派些用场了 皇后宫中,皇后娘娘正在和一个宫女,那宫女穿着中等宫女的服饰,长相很是平常,一样的发饰,一个的穿着打扮,这样的宫女在大宁国的后宫里一抓一大把,但是现在这个站在皇后面前的宫女,神色却很是谨慎,是一种受过锻炼的眼神,而不是个清纯的少女。 “主子说,希望您能够助主子一臂之力,之后您成了太后,二皇子成了皇上,主子成了摄政王,咱们各取所需。”宫女说道,不卑不亢,声音是武者所有的冷静,她自小被培养,因着主子和这个皇后娘娘结成了盟友,所以她被派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冒充成宫女伺候着,一是为了给两方传信儿,二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三是为了监视皇后娘娘。 “他想让我怎么帮他?本宫听说万岁爷现在每隔一天都要传唤一次他,可见他是深得圣眷啊,哪里还用得着本宫帮忙。”皇后娘娘问道,其实她只是想要利用晋王爷罢了,她的理想方式是,韶华帝做了太上皇,她做了皇太后,二皇子做了皇帝。计划里哪里有晋王爷什么事儿?还想要做摄政王?还想让她的儿子做傀儡皇帝不成?真真是得罪进尺。 皇后娘娘之所以能够坐稳皇后的位置,除了有韶华帝的照顾之外,更主要的是她绝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至少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让人看出自己情绪的变化还是做的到的。 那宫女再被培养的厉害,却没有这样的阅历,哪里能够看得懂皇后,这时候皇后这样说,问道:“您是对和主子合作不满意吗?您若是想要终止盟约,奴婢要先告与主子知道。” 皇后娘娘微笑,眼神很是慈祥,如所有那个年龄的女人一样,对那宫女说道:“瞧你这丫头说的。本宫和你们的主子可是盟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是为了本宫自己,本宫也得往前走不是?说吧,需要本宫帮什么忙?” 你宫女看皇后娘娘不似有假,说道:“主要说,已经给那个人下了药,这药若是只单独用,除了让人头晕眼花的难受以外,倒不会真的要了人的命,这药,若是想要要人的命,必须要有药引子,这药引子很是简单,是九十九朵木樨花的花瓣煮成的茶,主子没有办法把药引子送到那个人的面前让他喝掉,但是您却是有的是办法。” 晋王已经朝着皇上下了药?怪不得皇上的病明明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缠绵悱恻的一直好不了,最近还有加重的迹象,原来是晋王用了药的缘故,皇上可是晋王爷的亲哥哥,一个母亲的亲兄弟,怎么下的了手? 再说了,不是要逼着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然后禅位给二皇子的吗?怎么现在晋王爷却是主动动了手?要弑君?还要她帮忙? 皇后娘娘虽然恨韶华帝娶了一个又一个嫔妃,恨他没有真的对自己关心过,恨他把自己当做了皇后娘娘而不是妻子,恨他在自己的大儿子死后没有立刻立了自己的二儿子为太子,但是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坐上皇位,韶华帝能够不再流连那些后宫的莺莺燕燕,能够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在慈宁宫里度日。 皇后娘娘虽然心狠,却从未想过要要韶华帝的性命,否则当年安排人假装刺杀的时候,也不会让韶华帝毫发无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开始 两个人休息完,恢复了体力,宁晖翻出了自己早年无聊藏在这山洞里的夜明珠,两个人举着往山洞的深处走去,这山洞还有另外一个洞口,在两座山的中间,从那里下山,很少引起人的注意。 围攻宁晖完成的实在太简单了,这些江湖人士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样的任务简单的完成,必定会让晋王疑心,但是那山崖一眼看不到底,只看得到下面黑黝黝的一片,山壁又极为陡峭,若是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功劳是自己的,说不定还能有心去下去看看,现在是几百人共分功劳,就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了。 回了那院子,众人竟不约而同的把刚才的争斗往灿烈方面说,甚至有几个身上没有受伤的,还特意给自己做了个小的伤口。 那么多人围攻一个宁晖,晋王是完全有把握的,现在知道宁晖已死,也不再纠结,只关注着韶华帝这边的事情。皇后娘娘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他又不愿意直接背上一个逼宫的罪名,所以还得想些办法,让韶华帝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才是 宁晖去了西山,只带了一个随从,本来一日就可以办完的事情,却是去了三日都不见回来,娴王府和皇宫都很着急,派了好多的人去寻找,却是没有任何的踪迹,只在一处断崖那里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看样子像是好多人围攻几个人,那被围攻的人掉落了悬崖。 这样的消息。在宁晖失踪第四日传遍了整个盛京,人人都觉得是天妒英才,他们大宁国最最年轻的将军,最可靠的将士,竟被人围而攻之,掉下了悬崖。 娴王妃初听到这个消息,就晕倒了,东方晴是知道真相的,宁晖在失踪的第二日就让身边的人悄悄的给她递了消息,但是为了防止万一。不敢对娴王妃说明。 只在娴王妃的床前一直强调宁晖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可是娴王妃却觉得东方晴这是伤心太过的缘故,心中更加的难受。 柳素颜、李天香这些平日里和东方晴交好的,也派了身边的嬷嬷过来问消息。这本是宁晖的计划。现在东方晴看着众人为了宁晖担心。心中又觉得过意不去,又不能明说,最后只得装病躲进了锦绣堂。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见。 因着众人都想着宁晖失踪了,东方晴和宁晖这一对小夫妻向来关系亲密,东方晴现在又怀着身孕,就算是病了也是正常,所以也没有人多想。 韶华帝这里的戏份多的更是足,不但因为宁晖失踪了下旨要将西山一带掘地三尺,更是顺势病倒了。 韶华帝病反反复复的,这几天本来就有些起色了,现在伤心加上气愤竟然比先前的病更重了,躺在床上没有精神,所有的御医都换了个遍儿,却没有查出是什么病,只说是忧思过度,又加上急怒攻心。 其实宁晖现在就藏在韶华帝龙床后的密道里,和他一起的,除了清风、二十二郎几个人还有一个长相几乎和韶华帝一模一样的人,现在韶华帝病着,形容憔悴,样子有所变化也是有的,这个假冒之人的样子偏瘦,倒是更像是病倒了的样子。 宁晖已经让人探查出了晋王最近的动静,知道晋王已经开始联合朝臣,并组织了兵马。 这兵马不是别人,正是宁晖的老熟人闵厉,宁晖在攻打匈奴的时候和闵厉有过接触,觉得这个人和别的老将军没有什么区别。样子虽然看着憨厚,但是心中却是有数,宁晖因带的兵马多,又有二皇子随军,所以和闵厉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倒是闵厉,待客热情,很像是有意要交好的样子。宁晖没有看出闵厉有什么不同,所以当得知闵厉正是晋王所依靠的将士的时候,才有些惊讶。 闵厉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以前西北总是有匈奴时不时的来犯,所以闵厉那个位置就显得极为重要了,不是有皇上召见,闵厉根本不得擅离西北,但是匈奴被宁晖一举攻破,并抓了他们的最有能力的主将,往后退了几百里,至少十年喘不过气来,闵厉就有了喘息的机会。 春节的时候特意求了旨意,想要回京省亲,闵厉在西北边关待了几十年,从一个哨所的百夫长开始干起,一直做到了总兵的位置,虽然这些年来都没有将匈奴收拾的听话了,但是也抱住了大宁国不被匈奴所侵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韶华帝自然是同意了,指示没有想到闵厉回来却是另外有目的。 闵厉在军中那么多年,部下同僚虽然不及娴王府,却也不少,他从甘肃开始出发,一开始只带了五百亲兵,到后来竟然越来越多,到了盛京附近的时候,已经纠结了五千之多。 其实晋王也不打算用闵厉这一支兵的,要闵厉来不过是备用的方式,在晋王的计划里,他利用皇后的手杀了韶华帝,因韶华帝没有立太子,这皇位就成了一个未知数,韶华帝的儿子们有机会,他作为弟弟也是有机会的,那些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古来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弟弟而没有传给儿子的皇帝也不是没有。现在朝中百官,有一半以上的都被自己派出去的江湖之人控制了家眷。除了几个特别位高权重,家里有重兵把手的。比如东方德之流。 自己发了江湖令,招了那么多到江湖人来,可不是只让他们对付宁晖的,现在宁晖的事情解决了,他们都是一身的好功夫,就应该物尽其用才是。 晋王的计划很好,在闵厉特意加慢行程,好集结人马的时候,已经算准了要在近期除去宁晖和韶华帝。其实他手中有那个从南疆逃出来的巫医,觉得想要什么时候动手都是看自己的意思的事情,就算是韶华帝没有怀疑他,他也觉得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再晚了说不定韶华帝就立了储君了,总要找个理由开始的。 因为算不准晋王什么时候会动手,宁晖很是担心,一直劝韶华帝赶快随着他去锦绣堂,好让替身代替他守着这里,但是韶华帝却是想要看看皇后娘娘到底会不会把那九十九朵木樨花煮的茶端给他。而拒绝和宁晖走。 但是又等了两日。皇后虽然也来侍疾,但是却未看出有什么不妥,宁晖那里却已经等不得。 晋王能够有这样的把握,除了和皇后娘娘和闵厉合作以外。应该是在锦衣卫和五成兵马司也安排了人手。这两个地方都是自己的管辖范围。现在他要联合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手,好预备着抵抗城外闵厉的五千大军。 韶华帝只得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和宁晖下了密道。 因着韶华帝是皇帝。晋王爷就算是有意害他,也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所以晋王只有用毒药这一招,万万不会在韶华帝的身上砍上几刀,所以这个冒充韶华帝的人也不害怕,他随身带着一粒药,是许老亲自炼制的闭气丹,吃了这丹药,可以如四人搬躺七天七夜,七天七夜?说不定依着主人的本事,收拾这些魑魅魍魉只需要三天足矣。 韶华帝怕自己错不过了,还是留了常贵守着,皇帝虽然是假皇帝,但是常贵公公却是真的常贵公公,常贵本就想着留下来的,他是韶华帝身边一直服侍的,若是他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只会让人生疑。 而且就因为常贵是韶华帝的贴身公公,所以假的韶华帝若是真的“驾崩”了,那常贵公公至少有一段时间是安全的,毕竟谁也不敢直接明目张胆的就对先帝身边的公公下手。 韶华帝乔装打扮了让宁晖找人送到了锦绣堂,宁晖就去了自己信得过的部将那里去了 这边皇宫里的皇帝已经被换了人,普通人家好是不知道的,盛京内倒是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就算是被控制了的官员家里,因着不敢惹了那些杀人如麻的江湖人,也都装作歌舞升平的样子,这些被控制了家眷的官员绝大多数是闻官,手无缚鸡之力,想着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在他们的手里,也不敢声张。 就算是声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些江湖人只说控制了他们的家眷,让他们官员听他们主子的话,但是却没有说他们的主子是谁,若是个极简单的要求,却因为他们露出了马脚而逼的那些贼人下了狠手,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他们不敢拿自己家的家眷去冒险。 所以盛京内一度表现的歌舞升平,虽然人人都在传说宁晖失踪了,皇上卧床不起了,但是这盛京内的消息每日里那么多,就算是听到了也不知道真假,更何况韶华帝和宁晖在那些普通百姓的眼里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百姓倒是普遍的不真的会这样,不过是觉得多了一个谈资。 百姓不,晋王爷却是的,现在韶华帝虽然是卧床,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还知道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宁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就证明至少精神是好的。晋王有些着急,实在想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下不了手。 晋王答应皇后娘娘,若是韶华帝死了他就扶持二皇子登上皇位,自己做摄政王,按说皇后娘娘不应该有所怀疑才是啊。更何况韶华帝左一个美人,又一个妃子的抬进宫,又一下子生了那么多的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韶华帝对皇后娘娘只剩下了尊重,早就没有了爱意,真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坚持什么。 晋王这里想不清楚,索性想着要自己想办法,皇后娘娘却也在矛盾,那九十九朵木樨花的茶她不是没有熬,而是熬一盏倒一盏,一时想着只要把这药端给韶华帝喝,那皇位就是二皇子的了,自己就是唯一的太后娘娘了,一时又想着刚成亲时两人的恩爱,自己生下先太子时韶华帝欣喜 一盏茶熬了又倒,倒了又熬,皇后娘娘拿不定主意,她有心不想让二皇子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容嘉公主又是个那样的脾气,身边的人不一定靠得住,一时间竟没有一个合适的可以商量的人,竟然也有些伤感起来 不管是百官们如何战战兢兢,百姓们如何后知后觉,晋王爷如何既不可耐,皇后娘娘如何左右为难,东方晴现在都无暇去想,因为这位爷儿,乔装了躲在锦绣堂的韶华帝太难伺候了。 不是说难伺候,而是到太不让人省心了,明明是个皇帝,却表现的像一个莽撞的少年,东方晴望着挽了裤腿想要到水塘里捞鱼的韶华帝,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扶了大肚子上前去劝:“这已经是入了秋了,这要是冰着了该怎么办?让我如何向交代?” 韶华帝到了这里,乔装打扮了一番,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康健老头,除了高高大大并没有特别之处。韶华帝是以宁晖以前的师傅的身份过来锦绣堂的,所以东方晴就是他的晚辈,此时东方晴过来相劝,就接着说道:“徒弟儿,我老头子的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儿的,看我捉了鱼给你熬粥喝。” 东方晴望了一眼湖里头最长不过一指的鱼,换做要替鱼儿们悲哀。若是让那么朝臣们看到他们眼里英明神武、杀伐决断的一代明君像个孩子似的,现在在挽着裤子玩水儿,那些人一定有要戳瞎双眼的冲动。 东方晴忍了一下,终是没有忍住,低声说道:“您也应该注意您的身份儿,这里虽然是锦绣堂,但是隔墙有耳,您还是收敛些才好。” 韶华帝是有意要逗东方晴,东方晴虽然自己没有觉察出来,但是韶华帝是什么样的人,只一眼就看出了东方晴的紧张,在他的心中,东方家的这个丫头可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现在紧张,也只会是因为担心宁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内乱 韶华帝是有意要逗东方晴,东方晴虽然自己没有觉察出来,但是韶华帝是什么样的人,只一眼就看出了东方晴的紧张,在他的心中,东方家的这个丫头可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现在紧张,也只会是因为担心宁晖。 东方晴被韶华帝分散了注意力,总想着这样让韶华帝不要失了一个帝王的体统又能尽兴,想着宁晖的时候倒是少了。 因为在锦绣堂里关着,东方晴听到宫变的消息倒像是在听故事,而这一切,她听人讲的时候已经是宫变的第二日了。 宫里的“韶华帝”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了,宫中的太医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普遍认为是寿终正寝。 韶华帝没有立太子,按理说皇帝驾崩,该由皇后、皇室和诸位文武大臣们在诸位皇子中挑出一位最能胜任皇帝之位的,立为皇帝,谁知道文武百官中倒是有一大半想要立晋王为皇帝。理由是皇子们还小。 若说是七皇子、八皇子还小,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是成了家了,特别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是连皇孙都生了下来的人,怎么能还被称为小。 那么多的官员,一致推荐晋王为新帝,而最开始提出这个的人竟是张怀虚,张怀虚是四相之一,何文进没有告老之前,排名尚在东方德的前面,他是寒门出身的士子,当年靠着卖了生母成婚时的头面才有了盘缠进金赶考,考中了进士之后又去边远苦寒之地做了五年的县令。后来被一点一点提拔上来,现在在老家尚有一大帮的家族之人需要他的救济。 张怀虚这个人谨小慎微,因为出身低,就越发的害怕别人瞧不起,所以以前一举一动都向何文进学习,生怕惹了别人笑话,所以这四相之中,张怀虚向来都是被归在何文进那一派的。 他虽然被归在何文进那一派,倒是和何文进接触的也不多,他自诩清廉。又要奉养家族。只靠着那么一丁点儿的俸禄,自然没有闲钱再去应酬,所以别人也都不在意。 也是因为他这一点儿,韶华帝才提了他做宰相。让他成为寒门学子的表率。好让那些寒门学子知道。纵使是出身贫瘠,没有广阔的人脉,只要勤于政事。兢兢业业为百姓谋福祉,也是有机会做丞相的。 但是现在偏偏这个张怀虚,却背着韶华帝偷偷的倒像了晋王爷,韶华帝实在想不明白晋王爷能够给张怀虚什么,他曾经怕张怀虚日子过的清贫,也提出过要赏赐他金银,但是这个人却是拒绝了,他想着是张怀虚自尊心强,就没有再提过。 晋王能够许诺给张怀虚还能是什么?是东方德首辅的位置?还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东方德把这个消息告诉韶华帝和东方晴听的时候,也是用不的语气说的:“那个宫中的假皇帝莫名其妙的死了,按照规矩,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一早臣就让人叫了文武百官议事,依着臣的意思,晋王若是有意想要夺皇位,必定要在议事的时候说出来,这样才算得上是趁热打铁,所以就特别注意那个带头之人,谁知道最先提出让晋王即位的居然是张怀虚。臣虽然和他私交平平,但是向来觉得这个人还算不错,这么多年的官员坐下来没有什么错处,天下的官员那么多,他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也一定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和晋王爷同流合污了,而且还隐瞒的那么深,竟成了晋王爷的一张王牌。” 东方德继续说道:“朝上有七成的官员附议了张怀虚的提议,这些人之前有支持二皇子的,有支持三皇子的,有支持四皇子的,有保持中立的,现在竟都不约而同的要支持晋王爷,虽然都是品阶不太高的官员,但是也着实让人头疼。臣和其他的两位丞相一商议,索性改为了再议。反正臣知道您在这儿,管他们闹去,说不定还能抓出更大的鱼来。” 韶华帝点头,这和他的意思差不多,就算是要国丧,也得停灵三天,昭告天下,在昭告天下的同时要昭告新的国主是谁才行,现在东方德还是首辅,这玉玺也由东方德保管着,自然不怕的,就让他们闹去,现在扯出来一个张怀虚,只不定还能扯出谁来。 其实韶华帝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除了对自己有信心之外,还是因为对宁晖有信心,宁晖是他最信任的大将,他信他可以摆平一切,一个张怀虚,一个闵厉,一个皇后,可以说晋王在他的文臣,武将,前朝,后宫都安插了人,怪不得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夺位。 “还有没有别的异样,朕的皇子们就没有谁要争的?”韶华帝问道。 东方德想了一下,还是做出了一个“您明白的,还问臣干嘛”的表情说道:“自然是要争的,只臣都已经收到三个皇子的帖子了,有想要封臣为王的,有想要拜臣为师傅的,有想要给辰哥儿赐世袭官职的。当然了,这都得等到他们有这个权利之后。” 不用想韶华帝也知道都是谁,但是这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皇位空虚,作为继承人之一,他们确实是有权利争上一争的,只是他先前怎么没有觉得东方德竟也那么值钱呢,竟还有想要封他为王爷的。别的不说,只是这个要封东方德为王爷的,就首先被淘汰了。 东方德是首辅,这大宁国自开过以来做过首辅的人不在少数,别的不说,何文进对大宁国的贡献就不比东方德少,若是封了东方德为王,怎么服众,就冲着这样不能平衡臣子之间的关系的,就不适合做皇帝。 韶华帝这边分析着自己的儿子们,那边宫中真的乱成了一锅粥。先太后前几年病逝了。现在后宫之中皇后娘娘最大,她是后宫中的女子,后宫不得干政。 韶华帝病了,她一直悉心的在病榻前照顾,本以为韶华帝能够知道她的用心,但是韶华帝对自己还是那么冷漠,她一着急,就真的喂了韶华帝喝了那九十九朵木樨花所煮成的茶。 皇后娘娘怎么也想不到,韶华帝是个假的,自然和她做不出有感情的样子。若是真的韶华帝说不定还会因为觉得皇后娘娘不舍得喂他喝药而心情有些浮动。但是这假的韶华帝却是只负责演一个生病到人,自然不会连这些夫妻间到小情趣都能够想到。 皇后娘娘喂了那茶,本想着晋王爷怎么着也会信守承诺,让二皇子做了新帝。其实皇后娘娘也有担心过。但是一是因为她是皇后娘娘。二皇子现在是嫡长子,身份地位自然比晋王这个皇弟的身份高,二是因为她的母族也是强大的世族。门生故客遍布朝堂,怎么着也会抓一部分人在手里,而且韶华帝死的时候自己在身边,就算是到时候自己假传了旨意,只说韶华帝临死之前口谕将皇位传于二皇子也不为过。但是没有想到晋王爷那么多绝,竟抓了容嘉公主来威胁她。 她不能因为儿子的皇位就牺牲了女儿,皇后娘娘在听到七成的官员都提出让晋王爷即位的时候,真想直接让容嘉公主死了算了。 皇后这一生好强,她年轻的时候已经是享有盛名,当年的柳素萍,娴王妃虞氏,现在的淑妃、贵妃,都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但是只有她嫁与了还是太子的韶华帝,成了太子正妃,而且进门不过两年,就生下了长子,韶华帝也即了位,她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而自己的长子也被封为了太子,这世上那么多的女人,只有她做到了这个位置,这个对女人来说最高的位置。 那么多年,她保住了自己的皇后位置,保证了自己的儿子成了最得宠的儿子之一,但是却是偏偏在容嘉公主的身上受了损。 其实容嘉公主自小就爱慕宁晖,她本想着和娴王府已经出了五福,宁晖又不是世子,她的嘉姐儿又是嫡长公主,样貌、身份都没得说,若是不出意外,这门婚事会成的,但是她怎么也算不到,竟出来一个东方晴。 这个丧母长女,刘素萍的女儿,当年柳素萍是年龄最小的,也是性子最柔弱的,却不是长的最好看的,却也让东方德为她放弃了坚持二十多年的单身,可见就是个厉害有手段的,谁知道她的女儿更是厉害,无声无息的就让宁晖为了她而拒绝了嘉姐儿。 皇后娘娘一直觉得感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就像是她想要韶华帝陪着她,就不惜想要韶华帝放下手中的权力做太上皇,就像是她知道没有希望了,就真的敢给韶华帝喂了那一碗木樨花的茶。爱情,是为了让人觉得快乐的,若是那个人不把你放在心里了,那你就应该去抢,去争,若是抢不过,争不过就应该放手了,或毁了他或放他走。 所以当容嘉公主为了宁晖要死要活,宁愿想要以公主之尊为平妻的时候,她只觉得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当她明白自己抓不到手的时候,就会放手了,她甚至因此做了尺码,让二皇子跟着去了西北。 但是皇后娘娘万万没有想到,容嘉公主竟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听说宁晖失踪之后竟趁着韶华帝病重,自己无暇顾及到她的时候偷偷的打扮成了小太监出了宫,只是还未走出两条街就落在了晋王爷的手里。 当她喂了韶华帝药,才韶华帝宫中出来宣布皇帝驾崩的时候,那个晋王派来的宫女竟偷偷的塞给了她一块玉,那玉她自然是认识的,是她年轻的时候佩戴过,又送给容嘉公主的,现在却出现了晋王爷的人的手里。 她到嘴边的那句“皇上最后的口谕”生生的咽了下去。这样一咽了下去,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她被伤心过度的名义软禁了,她能听到这宫中的消息,自己想要传出去的消息却是穿不出去了 容嘉公主直到被关在了一个院子里,由许多人看守着才知道,自己是彻底的上了当,那个宫人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说宁晖掉下了悬崖,深不见人死不见尸,皇上和娴王府派了人把西山翻了个遍儿,都没有见到宁晖的尸体,说不定宁晖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说不定时受了伤。 还说东方晴作为宁晖的妻子,就应该亲自去找才是,而不是躲在娴王府的锦绣堂里。说若是她贵为公主之躯,亲自去寻找宁晖,把受伤的宁晖救回来,定然会让宁会感动。 还说 还说了什么容嘉公主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着换了小太监的衣服出了宫,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抓到了这里。 容嘉公主虽然平日里表现的蛮横无理,而且身边的桂嬷嬷,蕾儿几个也都是娇惯着她,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平日里骄横起来,也是打骂宫女,却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不该信了那宫人的话,只身一个人出了宫。 但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这看守的人什么话也不说,容嘉公主还不知道“韶华帝”已经驾崩的消息,还总是时不时的叫嚣着要告诉父皇要将他们凌迟,其实一个小姑娘有知道凌迟是什么,不过是想着是一个极重的惩罚罢了 晋王派了好几个高手去闯东方府,但是都是以失败告终了,想着等着东方辰去太学的时候多派几个人去抓东方辰,但是东方辰却在半个月前就告了假,东方府外边看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里面却是陷阱重重,这那隐身的高手,就打败了好几个武林中人。 东方德也是护卫加身,出门都是好几层的护卫围着,根本不太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抓到他,但是现在东方德却是关键,若是东方德同意,他继承皇位就不用动用闵厉,那么他就名正言顺了,否则,就成了谋逆,即使是登上皇位,史书上也落了错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绑架 晋王派了好几个高手去闯东方府,但是都是以失败告终了,想着等着东方辰去太学的时候多派几个人去抓东方辰,但是东方辰却在半个月前就告了假,东方府外边看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里面却是陷阱重重,这那隐身的高手,就打败了好几个武林中人。 东方德也是护卫加身,出门都是好几层的护卫围着,根本不太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抓到他,但是现在东方德却是关键,若是东方德同意,他继承皇位就不用动用闵厉,那么他就名正言顺了,否则,就成了谋逆,即使是登上皇位,史书上也落了错事。 晋王爷既想要荣登大宝,又不想担了谋逆的罪名,虽然他自己所做的事情就是谋逆,却也不想担一丁点儿的罪名,东方德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儿,所以才一直拖着。 晋王有些气急败坏,本想着皇后娘娘是最难应付的,毕竟这个女人是个极有手段的,说不定真的会为了儿子的皇位和放弃了女儿,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她在是一个皇后之前首先是一个母亲,所以才轻易的就被拿捏住了。 东方德却像是一条泥鳅,怎么抓都抓不住。现在他这里倒是成了关键。 “王爷。”看晋王爷着急,一个幕僚建议道:“东方府咱们进不得,也不是拿东方德没有办法,王爷想要谋取的大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万万不可毁在这东方德的身上。东方德虽然把东方府的那些妇孺护的紧密。却也忘了他还有出嫁的女儿。” “东方晴?”晋王爷只能想起东方晴来,毕竟东方晴太出名了,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嫁了这盛京内最优秀的青年,但是这个东方晴不是更难抓,且不说娴王府的护卫森严,难以进去,锦绣堂更是固若金汤,防卫的竟比宁晖还在的时候到更加严实,以前虽然也进不去,却是能够打听些消息。现在却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漏不出来。 那幕僚一笑。说道:“宁晖失踪了,东方晴怀着身孕,现在东方晴肚子里的有可能就是宁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且不说宁会留下来的那些人。就算是娴王府也是拼了全力护的东方晴的安全。此时去锦绣堂里找东方晴确实不是个明智的人选。但是东方德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另外一个女儿?”晋王爷略一思锁,就想起了东方雪来,东方德位高权重。东方府是晋王爷重点注意的府邸之一,不管是拉拢过来自己用之,还是东方德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都必须知己知彼,东方德一共四个子女,就算是加上现在还在襁褓中的东方旭,也才五个,这和盛京内好多功勋之家想比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东方德的小妾也不同于别人,也是三品大员的女儿,所以晋王对东方夜和东方雪这连个庶出的东方府子女也是有印象的,否则也不会利用了东方夜想要害东方辰了。 当初选择东方夜而没有选择年龄更大的东方雪,就是因为东方夜相对于东方雪来说更稳重聪明些,东方雪在的那么多年里和东方晴打交道的过程中表现的太愚蠢了,最后竟以相府的身份嫁了一个穷酸举人,真真是愚不可及。 但是现在东方夜也没有了消息,自从通报了宁晖要去西山的消息之后东风夜就没有再和他们联系过,东方府现在守卫森严,东方夜说不定也被关在了东方府中而无计可施。只是这个东方雪,到底可用不可用? 看晋王犹豫,那幕僚上前禀报道:“您为何犹豫?这东方雪咱们也不和她合作,不过是想着抓了她来威胁东方德,做一个合作者她肯定不合格,但是做一个人质,却是只要活着就行。” 晋王爷听那幕僚这样一说,也觉得尚有道理,当即一挥手道:“那就去两个人把那到东方雪带来。” 当即你幕僚就出去请了两个江湖人士往四方胡同赶去 东方德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人护着四方胡同的安危,毕竟东方雪再不争气,不听话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总不至于想要她陷入了险境而不管不问。但是东方府的护卫大部分都是靠宁晖的人,东方府原来的护卫詹统领几个虽然也都是高手,但是要保证老、静怡郡主、东方辰、东方旭几个万无一失,却必须全部提起精神来应对,现在不过是了两日,东方府里护卫已经暗暗的挡下了三次攻击,东方德哪里还顾得上再派人去四方胡同照应着。 东方德心中也存着侥幸,想着东方雪是庶女,嫁的人家又是极普通的,而且从往日的名声来来看,东方雪又是极不得自己喜欢的,想必晋王爷那边的人也不会想着拿东方雪来威胁自己,东方德也只是心中有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待得忙了起来,就又抛到了脑后。 可怜东方雪还在自怨自艾,根本没有想到危险已经来临。东方雪开的是茶馆,虽然生意不好,有和周边的邻居相处的不好,但是作为盛京城内的百姓,是天子脚下之人,基本的政治触觉却是有的,即使是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没有昭告天下,也得到了一丁点儿消息。 若是真的皇帝驾崩了,在东方雪看来还是一件好事儿,韶华帝宠信宁晖,所以相对着连东方晴的身份都跟着水涨船高,现在韶华帝死了,宁晖失踪了,东方晴所能倚仗的大树一个一个倒下,说不定马上就要对着自己主动献媚了。 东方雪想着若是现在没有高轩欠的那五万两银子,她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一定会放挂鞭炮庆祝庆祝,在东方雪的心中。韶华帝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若是立了新帝说不定就有关系了。若是东方夜所投靠的那个人做了新帝,那东方夜就有了从龙之功,自己这个也曾与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必定也会被当做功臣。 若是四皇子做了皇帝,就算是最小的品阶,高金凤也算是宫里的娘娘了,自己也算是皇亲国戚,自然也不会被忽视,只有现在是最尴尬的,说出去自己也算是有那么多高门大户的姻亲。又是丞相府出门的。但是真正能够和她有关系的,却几乎没有。 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就是因为高轩欠下的银子让自己高兴不起来,东方雪望着高轩。气更是不打一处出。觉得自己怎么就嫁了这样的一个人。 宁晖心中也觉得委屈。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么凑巧,有心想要怀疑是王掌柜的做了手脚,但是又有许多的事情说不通。王掌柜能够串通了那张掌柜的来骗自己,却是不太可能和自己茶馆中的掌柜来骗自己,在说了,火是怎么着的呢?总不至于是那小伙计自己点了火烧自己吧。 高轩自诩自己的智商是极好的,是个极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家境贫寒的情况下还能考中了少年进士,但是现在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噩运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像是从那一年参加春闱的时候被查出来夹带了纸条之后运气就开始差了。 是了,那时候宁晖是巡视官,自己的鞋子里所带的纸条就是他让人查出来的,自己因着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后来认识了宁晖也没有再提过。 现在大家都是传说宁晖失踪了,高轩却是不太的,却也无暇顾及,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正在想方设法的要还了那五万两银子的帐,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个。 高轩的情绪不高,就越发的不爱打理自己,若说以前高轩还称得上是玉树临风,现在却是和屡试不中的贫寒学子没有什么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透漏着郁郁不得志,死气沉沉。 东方雪看着,就越发的不高兴,就更是想着办法折磨高轩,这不,连晚上休息都不得安生,东方雪推了推宁晖,指使他去外间里给自己倒茶,宁晖因为理亏,就不吭不响,东方雪指使她去倒茶,就真的起床披了衣服去倒茶,连值夜的小丫头都不曾喊一声。 高轩去了隔壁去倒茶,东方雪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当听到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时,以为是高轩回来了,说道:“若是倒了茶来,就端过来给我喝,放在那边桌子边谁能够得着?真是” 东方雪话还没有说完,就选择了闭上嘴巴,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两个穿黑衣蒙了面的人,哪里是高轩。就在东方雪愣神的一个间隙,眼前一黑,晕了。 高轩倒了水进来,因没有听到动静,以为是东方雪睡着了,心中还暗暗的生气,想着东方雪并不渴,却还是指使了自己去倒水,可见是存了心思不想要自己睡觉,她如此这般的待自己,也不过是算准了自己是不敢离了她的。 高轩心中带着不满端了水往床边走去,掀了帷幔,这才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高轩看到东方雪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心中第一个涌现出的感觉不是担心,而是高兴,嘴角扯上了一丝微笑,把那水一饮而尽,躺在床上睡了,竟像是比平日里睡的还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等到天明了这才慢条斯理的找人去给各处送消息。 高轩派出去送信的人自然是进不得东方府的,东方府的护卫得到的命令是不经静怡郡主同意,外来客人一律不得入内,宁晖派的人得到的命令却是即使是宣读圣旨,也不得让人入内,除非等着宁晖亲自下达了撤的命令。 但是东方雪也是这东方府的二姑女乃女乃,如今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消息自然是在递到东方德那里的。东方德听了倒是神情平静,自己虽然存了侥幸的心里,但是东方雪还是被人抓了,晋王爷还想着用东方雪来威胁自己,可见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对这个女儿还是太包容了些。 东方德只是点了点头,就让人打发了那送信之人,现在东方雪在晋王的手里,晋王爷一定会和自己提什么交换条件的,而且东方雪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威胁自己的筹码,晋王爷一定会翼翼,不会让这个筹码莫名其妙的死了,成了一个不能用的人质。 东方德叹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他得把这件事情去锦绣堂告诉韶华帝知道,其实不管是韶华帝怎么说,他都不会因为一个东方雪而违背自己的忠心的,别说是东方雪,他有时候会想着,若是把的东方晴和韶华帝放在一起让自己选,自己大概也会选择韶华帝的。 东方德知道朝中很多大臣的家眷被晋王爷的人控制了,所以朝堂上才会有七成的人选择拥护晋王爷为新帝,但是在东方德看来,身为臣子,就应该肩负起一个臣子的责任,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相威胁,也不应该助纣为虐,所以东方德已经暗暗的决定,等这一件事情了,这些曾经因为受了威胁而支持晋王爷的人,即使是不罢官,也不会再有升迁的机会。 为人臣子者,忠心最重要 东方雪悠悠的醒来,却发现这个地方入眼之处没有一样是自己的见过的,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样样东西都是半旧的,所幸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东方雪不明所以,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进了自己家的哪个下人的房间,走到门前去推门,才发现门是锁着的,待去要打开窗户,见窗户也被封死,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被绑架了,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东方雪脸色一红,转身又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见自己还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寝衣。心中稍定,隔着门缝想要往外看。却只看到郁郁葱葱的一大片灌木,灌木修建的很有规律,可以看出像是在一个院子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宫变 东方雪不明所以,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进了自己家的哪个下人的房间,走到门前去推门,才发现门是锁着的,待去要打开窗户,见窗户也被封死,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被绑架了,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东方雪脸色一红,转身又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见自己还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寝衣。心中稍定,隔着门缝想要往外看。却只看到郁郁葱葱的一大片灌木,灌木修建的很有规律,可以看出像是在一个院子里。 东方雪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就算是和东方晴争斗的厉害,也没有这样被关过,那些禁足之类的也是不许出院子,下人对她也都算恭敬,现在这样的情形,再明显不过是被到人抓来了这里。 东方雪登时傻了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一时想着是不是高轩欠债的那家钱庄找了人报复,一时想着是不是东方晴又有哪里看她不顺眼,心()中七上八下的,终是想不明白。 直到该吃早饭的时候,才有个长相平淡的婆子端了饭菜进来,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冷着脸把那饭菜放在了东方雪的面前,简单的一荤一素。 东方雪望着不太精致的饭菜,皱了皱眉头,想要说自己到不吃这样粗制滥造的,又害怕惹了那婆子不高兴,值得忍了,那婆子自然看到了东方雪皱眉头,却也不甚在意,另外一个屋里的还是公主呢,一开始这样的饭菜也是不愿意吃。到最后受不得饿还不是吃了。 婆子对东方雪没有理会,又出去锁住了门,东方雪虽觉得这饭菜做的不好,但是终究止不住饿,忍了良久才拿起那馒头咬了一口。刚吃了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把那馒头猛的掷在了地上,她想着若是东方晴存了心思想要害她,把这饭菜中下了毒,神不知就不觉就可以把她害死。有了这样的想法。终是不敢再碰那饭菜 东方德说的平静,东方晴还是在东方德语气里听到了担心。她虽然恨极了东方雪。对东方雪比晋王爷的人所抓这件事情乐见其成,但是也能够理解东方德的心情。 若是以前,东方晴尚会觉得东方雪处处不讨人喜欢,总是惹祸。东方德对她还有疼爱自己有些不能理解。但是现在她即将做母亲。就越发的能够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了。不是为了东方雪,只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也应该劝上一劝。 “父亲莫要太过于担心。东方雪不会有事儿的。”东方晴亲自给东方德端了茶,说道。 东方德也知道东方晴和东方雪向来不和,东方雪处处想要取东方晴而代之的心情他也知道,想着东方晴处处懂事,现在又大着肚子劝解自己,终是不想她太操心,说道:“你且去歇着,为父和万岁爷说几句话。东方雪的事情你也不要操心了,我心中有数。” 东方晴也不想听这件事情,东方德对韶华帝的忠心不亚于宁晖对韶华帝的,所以东方晴倒是不担心东方德会为了东方雪而支持晋王爷,这一次就算是东方德心疼,晋王爷让人抓了东方雪也是白抓了。 东方晴又给韶华帝端了茶,行礼退了出去,他们商量的都是朝廷大事,不是她一个年轻的妇人可以参与的。 见东方晴出去了,东方德又给韶华帝行了一个礼,说道:“臣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已经出嫁的庶女而失了一个为人臣子的忠心,还请陛下您放心。” “你会怎么做,朕的心中有数,这满朝的文武,朕若是还不你,那就没有可信之人了。”韶华帝说道:“但愿宁晖能够尽快救出那些被晋王他们控制的官员家眷。” “您让晖哥儿去救人?”东方德问道,现在宁晖的作用很是关键,若是让宁晖去救那些官员的家眷,势必会影响宁晖救济皇宫,韶华帝做了这样的决定,应该很是不简单,所以东方德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朕还没有老糊涂,这些臣子虽然意志不坚定不招朕的喜欢,但是他们也还是朕的臣民,这些家眷们何其无辜,朕怎么可能坐视他们成了皇位之争的牺牲品。”韶华帝说的很是随意,好想在他看来皇位和百姓之间侧重于皇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方德心中感动,想着自己所效忠的这一位皇帝,他所拥护的陛下,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那个人,终是不枉了他宁愿舍弃了女儿而要保的忠心。 韶华帝看东方德的样子,还不忘开了一句玩笑,说道“怎么,在你们的眼里朕已经是个不能辨别是非的老糊涂了?做出这样的事情都值得你惊讶?” 东方德心中忍不住吐槽:想着有一阵子韶华帝多疑,连他和宁晖这样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他曾经还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拥护一个年轻的皇帝。看样子人真是要经历一些事情,这不一有谋逆的事情,韶华帝立刻变回了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 东方德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是没有这样说,只说道:“陛下爱民如子,是微臣等的楷模。” “”韶华帝无语,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东方德穿着便服的时候还对他恭恭敬敬,说这等恭维的话。 两个人说着话,宁晖让人递了消息进来,递消息的人正是流水,他年龄小,人机灵,功夫也不错,做这样传递消息的事情再合适不过,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宁晖让流水所传达的自然是好消息,被挟持的官员家属大部分已经都被救了下来,由宁晖的隐卫营的人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失踪的容嘉公主还没有找到,那些人应该是把她关到了极隐蔽的地方。 韶华帝偷偷的出宫。宫中自然是要留了眼线的,容嘉公主一失踪,韶华帝这样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晋王爷的那些人不敢真的伤了容嘉公主的性命,韶华帝也不着急,只是让宁晖找人留意着,找机会救出来就是。 只是此时被威胁的官员家眷都被救了下来,容嘉公主还没有消息,韶华帝就有些着急了,冷笑一声说道:“朕现在已经死了。难道她还指望着用容嘉来威胁朕的儿子们都不要喝他争不成?” 两个人都是女儿被抓之人。东方德忙劝韶华帝:“公主是龙女,一定会有上天庇佑,遇难成祥,您不要太担心了。依臣之见。晋王抓了公主不是针对您和王子们。毕竟您已经”东方德不好说韶华帝已经死了。只好一语带过。继续说道:“皇子们中也只有二皇子和容嘉公主同是皇后所出,臣倒是觉得,他这样是针对皇后娘娘。说不定皇后娘娘知道什么内幕。” “她能知道什么内幕。”韶华帝想着,冷声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朕那替身死的时候只她在宫殿内,晋王大概是担心她假传遗诏。” 作为少数知道所有内幕的人之一,东方德自然懂得韶华帝所说的“只她在宫殿内”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有些唏嘘,倒不知道该怎么劝韶华帝了。 索性韶华帝是个心胸开阔的,无论皇后娘娘做了什么,在他的心里都有准备,笑着一声,说道:“不说这件事情了,你记不记得当年咱们还是少年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做的,索性晖哥儿这院子里也不算小,什么也都是齐全,走,陪着朕去练会拳去,这些护卫虽然好,但是都缩手缩脚的,晴儿那丫头还管着,不想让朕多练。” 东方德禁不住额头冒汗,现在前朝后宫都乱成了一锅粥,他哪里有那个闲时间来陪着韶华帝练拳,那些护卫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说不定人人都害怕真的伤了韶华帝,怎么敢用全力比拼,而且晴姐儿不让他练,自然是有原因的,他怎么好挡着晴姐儿,最重要的是,韶华帝武艺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是也称得上文武双全,让自己这个文弱书生陪着他打拳,那不是自动找揍吗? 东方德推辞,忙着逃出了锦绣堂 事情都是在这一两天的事件发生的,宁晖并没有亲自去救那些家眷,只是派了清风领了一半自己隐卫营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许是晋王爷对自己的人手特别有自信,或许是晋王认为宁晖真的摔下了悬崖,粉身碎骨不会来坏他的事情,所有官员的家眷都是被关在官员自己的府中,只有两三个武林人士看守。 清风所领的人各个都是高手,单领出来哪一个都不比这些武林人士差,自然很是容易,分散开来,只半天的功夫就接管了这些人。那些武林人士有些被抓,有些受了重伤,有些甚至被直接打死了,有各别跑的也是受了伤。 真正接了晋王爷的江湖令的,除了那几个高手以外,别的也都是心术不正之人,若是真的英雄豪杰,如武师傅那般,倒是都有些骨气的,不愿意受皇室所驱赶,这一次宁晖让自己手底下的精英出手,倒是不经意间也把武林上乱七八糟的人都打扫了一遍。 东方德从娴王府出来,就去了宫中,紧急召集了百官议事,晋王爷本想着是东方德要屈服了,谁知道等到议事开始,本来一开始支持晋王的,现在又都改支持了其他的皇子。他们的家眷虽然被人送晋王爷的手中救出来了,却是落在了另外一些人的手里,这些人倒是没有说要在朝堂上怎么,只说不管支持哪位皇子都行,就是不能支持晋王爷。 廷议的结果还未出来,晋王爷就得到了消息,那么多的人家,只半日的功夫就都救了出来,甚至都不给自己留时间让自己知道,可见这个人很厉害。 除了宁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晋王爷再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来,但是宁晖不是已经掉下了悬崖吗?他也曾经不放心派了心月复之人去那悬崖之处看过,发现那悬崖深不见底,悬崖上确实有人掉下去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想着那宁晖必定已经摔的粉身碎骨,没想到他竟还活着?或许是哪一位皇子的身边多了个这么厉害的人?但是这么多的江湖之人,半天之内搞定,哪位皇子的身边能够有这样的?若是有这样的势力,怕是早已经被立为太子了。 晋王爷一时间思绪万千,虽然一时间模不清是哪一方面的人马,但是却是知道这些人是和自己为敌的,现在自己已经暴露,这么多的官员和家属都知道是自己算计着皇位,再想遮掩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现在凭着走正常的廷议夺的皇位是不可能的了,索性他还有城外闵厉的五千人马,而且这皇宫的侍卫之中也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曾经许诺过,会一切听自己号召。对了,他还有容嘉公主和东方雪。 只是区区的两个小女子,在面对皇位的时候能够有什么作用?可见晋王爷现在已经乱了阵脚,在想着宁晖有可能没有死,没有受重伤,而是在悄悄的打击自己的势力之后,晋王爷就没有办法不想着自己若是失败了该当如何。 晋王心中着急,一边唤了人去押了容嘉公主和东方雪来,一边吩咐人悄悄的围了廷议的大殿,现在这些文武百官都在,因为要商议大事儿,皇子们也都在,他索性直接围了这大殿,逼得他们不得不立自己为新帝,只要自己成了新帝,宁晖在和自己多对就是谋逆,自有办法治他。 在庭中的百官还在争论之中,就见一队甲胄齐全的兵士“哗啦”一下都涌进了大殿之中,把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当即都停了话头,望着从一列军士身后走出来的晋王爷。 东方德是百官之首,当即问道:“先帝尸骨未寒,不知道晋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难道东方丞相不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缘分 晋王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地方,饶是东方德的记忆力极好,记这些东西,也颇有些费劲。但是看着晋王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假,只得作罢,心中一边默默的念了好多遍这些地名,一边辞别了晋王爷。 十几个地方,除去已经查看过的和很明显不会有人乱闯入的,最后也锁定了三四处。东方德松了一口气,去给韶华帝报讯。 纵使是已经和自己所计划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韶华帝还是有些伤感,皇后娘娘最后选择了替自己挡住那一刀,出乎了韶华帝的预料,容嘉公主失踪了,在容嘉公主哭闹着要嫁给宁晖之前,韶华帝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女儿的,现在不知道踪迹,总是有些到伤心。 东方德求见的时候,韶华帝正在自己的寝殿内,只有常贵公公一个人陪着,知道东方德求见,常贵公公很是松了一口气,亲自迎了出来,说道:“东方丞相可算是来了,您快进去看看,陛下好似又不高兴了。刚才把倒茶的小子打了一顿。” 东方德点头,走了进去。 韶华帝穿着家常的衣裳,正坐在书案前看奏折,他“病逝”了这么些天,好多的奏折都压着,后来又有皇后去世,等到韶华帝有功夫管朝堂上的事儿,奏折已经堆积如山,这也是韶华帝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东方德上前行礼,把散落在一边的奏折收了起来,静静的等韶华帝把奏折批完。这样看韶华帝,并看不出他和平日有什么不一样,仿佛晋王从未谋反,皇后从未是同谋,也还在皇后宫中日日盼着韶华帝能够去她的寝宫过夜。 但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韶华帝微微皱起的眉头。 韶华帝把面前的折子批完,这下问东方德道:“可是有消息了?” “晋王爷说了几个地方,微臣已经让晖哥儿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东方德说道:“还是陛下英明,知道晋王爷定然不会您会真的受威胁。而是选择微臣。” “哼。”韶华帝冷哼一声。说道:“他自小便是如此,自己谨慎,敏感多思,还总是觉得朕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是笃定了朕既抓了他的把柄。他犯的又是这等滔天大罪。朕定会把他所有关系的人和家族一网打尽,却是忘了朕是他的亲哥哥,他的儿子是朕的亲侄子。朕就算是再生气,也会看在先帝的面上给他留一条血脉。” “晋王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所以他如今是阶下囚,您是万岁爷,不管他怎样想,您照着您所认为的道义做就是对的,您莫要因为这个而烦恼。”东方德劝道,韶华帝和晋王爷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争的也都是他们宁家的天下,作为臣子,东方德自是要绝对的站在韶华帝的立场,但是韶华帝和晋王爷之间的情义如何,东方德却不好置瞏,所以劝的也是表面。 韶华帝却是不在意,他是个英明的君主,自然不会真的因为死了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女人和害过自己的兄弟而改变什么,就算是心情有偶尔的不好,却也是努力的压制自己。这也是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只留下常贵公公一个人伺候的原因。 “若是他所提供的线索真的找到了容嘉,朕也不会食言,自会保了娴王世子的安全,贬为庶民,终身监禁即可。”韶华帝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他早就相好的晋王世子的出路,本来也是可以贬为庶民,任由他到民间生活的,但是韶华帝这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好多琐事都是晋王世子在做的,比方说和贵胄的子女相交,和晋王府的谋士议事等这些事情都可以让人觉得晋王世子也是个极聪明的人,若是真的放了他到民间,不一定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韶华帝决定监禁起来。到成亲的时候,替他再找个贫苦之家出身的清白姑娘即可,这也不算是断了晋王那一脉的香火。 东方德答应了晋王爷要保晋王世子一命,倒是却没有保证要在什么情况下保的一命,现在听到韶华帝安排了“贬为庶民,终身监禁”,知道晋王世子的性命保住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说起容嘉公主的事情。 “臣的那不肖女是昨日被找到的,照着她昨日所说,在两日前还曾听到一个女子的喊叫声,听着依稀是容嘉公主,不肖女和容嘉公主也只见过一面,所以认的不太清楚。咱们姑且照着就是推算,那么那个人带上公主离开也就是顶多三日,那威胁说要保晋王世子之命的纸也是三日前被发现的。”东方德分析道:“三天,不足以让那个人带着公主逃离盛京,而且那奸人还要交换晋王世子,更是不会离盛京太远,微臣瞧着晋王所说的这些地方不会有炸,若是不出意外,一定能够找到。” 东方德想的乐观,倒是让韶华帝也乐观了起来 但是亲自带了人追到一个小庙的宁晖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虽然找到了那个挟持容嘉公主的人,容嘉公主却是没有见到。 跑了?容嘉公主一个弱女子,竟然跑了?在一个江湖顶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宁晖自是不那人所说的话,让清风用了刑,但是清风让人活活的刺穿了那个人的琵琶骨,那个人也还是说跑了?难道是真的跑了不成? 宁晖脑子里把那人说的话过了一遍,也觉得若是在那种情况下,容嘉公主若是真的跑了也有可能,只得一边散开了人手在四处寻找,一边审讯那个人。 而现在的一条小道上,一个行商的队伍慢慢的走过。为首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郎,其他的都是粗壮的汉子,少年郎的身后有一辆马车,马车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这是什么茶,那么难喝,想要渴死本宫姑娘吗?”。 若是有大宁国宫中之人在身边路过,定是能够听清这个人是谁,容嘉公主日日发脾气,用的就是这样的语气。 这一行人正是来大宁国出使的南疆王子木突一行,木突因奉行汉族人的文化。就也会读些英雄救美的故事。在一处山林外发现了独自一身的容嘉公主,样子清瘦,很是可怜,矜持而高贵的向她们求助。心下就有些不忍心。问过女子也是去盛京的方向。就做主搭女子一程。 这个被木突王子所救下的女子,正是从那江湖之人眼皮子底下逃月兑的容嘉公主。 容嘉公主最初被抓到那处宅院的时候,尚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到最后却是明白了,她是公主,等闲之人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可能对她下手,劫财或者劫色,但是那抓她的人却是知道她的公主身份的,她还是被抓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是乱臣贼子或者是想要抓住了她做一件大事儿。 等到外边一阵哄乱,她听到有人喊“主子的事情败露了,锦衣卫正在挨个搜查院子,赶快逃。” 她本以为是希望到了,也许可以趁乱逃出去,但是却有一个人进了关她的那间屋子,抓起她就跑,她自然害怕,边大喊大叫边挣扎,东方雪所听到的喊声就是这个时候发出来的。 那个人很明显是个武林高手,在容嘉公主看来,这个人的武艺自然是比不得宁晖的,却是比她的几个哥哥的武功好,容嘉公主一个女子,自然是被逃不逃的。挣扎的厉害了,干脆把一下子打晕了,装在了麻袋里扛着走。 那奸人也许是怕城里会关了城门掘地三尺,所以早早的趁乱带着容嘉公主出了城门,往城东的一给破庙而去。 等到容嘉公主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破庙之中,这一带四处都是山林,很少有人烟,而是破庙也是废弃的,即使是容嘉公主逃了出来,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许这也是那个人那么放心的把容嘉公主放到破庙里的原因。 许是那人准备去到盛京内打探消息,去往关押晋王妃和晋王世子的地方放纸条,和留在盛京之内的人联络,也笃定了容嘉公主被自己打晕,后来又灌了蒙汗药下去不会那么容易醒,而且绑着手脚,这才放了容嘉公主一个人在破庙之中。 但是却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容嘉公主会比他预想中的早醒了半日,也是想不到容嘉公主贵为千金之体,还能靠着自己的毅力滚到有石头的地方,靠着在石头上一点点儿的磨,生生的磨断了绑在受伤的绳子。 这边宁晖得到了那奸人的供词,果然在破庙的殿门外找到了一堆被割断的绳子,石头上有被摩擦的痕迹,还有几点儿干涸的血迹,宁晖模着那血迹无限感慨,想着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容嘉公主一直是个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甚至有些残暴的小姑娘,没想到还有这样坚毅的一面。 这边的马车里,容嘉公主模了模自己的手腕,那里被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布包裹着,但是还是隐隐的作痛,一边庆幸自己靠着毅力果然逃了出来,一边想着要怎样摆月兑了现在这个商队而回宫。 其实那破庙离盛京并不远,但是容嘉公主向来很少出宫,就算是出了宫出了盛京城,到得最多的地方也是西山,盛京东西都是山,容嘉公主乍一挣月兑,只想着逃命,想着盛京城在东面,就拼命的往东跑,谁知道却是离盛京城越来越远。 这也是容嘉公主的幸运之处,半日之后那个人回到破庙,见容嘉公主逃月兑,以为容嘉公主就算是逃了,也会往盛京的方向逃去,所以就朝西追,没想到却是和容嘉公主走了相反的方向,也给了容嘉公主逃跑的足够时间,否则容嘉公主有九成的可能会再被抓回去。 容嘉公主出宫的时候穿的是小太监的衣服,等被抓到了那院子之中时,那给她送饭的粗使婆子给了她一套普通穿的衣服,杭绸的缎子衣裙,不是最新的布料也不是最新的样子,穿起来和普通书香门第之家的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衣服却是干净的棉布,容嘉公主一开始是不愿意穿的,但是那小太监的衣裳穿了两日就开始有味道了,这才不清不远的换了。容嘉公主被劫持到破庙的时候身上穿的正是那一套衣裳。 等到逃月兑了出了庙门,因为害怕手腕受伤,胡乱扯了自己的一个裙角裹了,等到走了好久,穿过一片山林,又在山中躲了一夜的容嘉公主遇见木突一行人的时候,看在木突王子的眼里就是一个书香门第的许是遇见了强盗,拼了命的跑出来遇见了他们。 因容嘉公主是在逃命,所以跑的比常人要快的多,本来那破庙到盛京城不过是半日的距离,等到容嘉公主出了那片山林却是已经离盛京城有两三日的距离。 木突王子一行人在进入大宁国的时候还是通报自己的身份的,后来觉得若是通报了身份,每到一个城市都要被款待,倒是耽误了察看大宁国风土民情,所以后来干脆就扮成了商队,一边游玩着一边往盛京城来,其实韶华帝那里早就已经有了南疆来了使者的消息,只是南疆离盛京很是遥远,而且那使者的团队人很少,再加上这一阵子很忙,所以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木突王子扮成商队之后果然速度增进了很多,这一次乘船到了通州,护卫队的人是主张走官道的,官道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更能让他们省事。 但是木突却是不愿意,大宁国的官道他又不是没有走过,除了车多人多马车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在书中看过说盛京附近的山都是种了各色的果子树,有些还在山林中养野兽飞鸟,以供主家玩赏,就有些好奇。(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回京 但是木突却是不愿意,大宁国的官道他又不是没有走过,除了车多人多马车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在书中看过说盛京附近的山都是种了各色的果子树,有些还在山林中养野兽飞鸟,以供主家玩赏,就有些好奇。 南疆虽然山也很多,但是山上怪石林立,石头多于土壤,种果树很难成活,大宁国土地肥沃,果农的种植技术也高,百姓的生活自然比南疆的要过的好。 木突虽然向往汉人的生活,但是也知道自己身为南疆王子的责任,更何况自己还是最有可能要继承南疆王位置的人之一,更是要把南疆的百姓放在心上,所以一路上虽然也会到处游玩,但是也特别注意了大宁国的经济和农桑。 南疆的山上虽然不能种果树,但是也许可以试着饲养些野物,南疆的人有好多都是靠着打猎为生,现在不过是打猎换成了饲养,也许可以做的到。 南疆向来和比的国家少通商,若是真的要饲养这些可以供玩赏的动物之类的,就要多和周边国家联络,才能做成买卖。 木突想的多,他一开始虽然也是骑马的,但是到了大宁国之后,见好多的文士都会坐马车,就也坐了马车,现在只让队伍慢慢的走着,一边看周围的山林和偶尔跑出来的锦鸡,一边想着要如何把大宁国的生活方式更好的用在南疆百姓的身上。 所以待到前面有侍卫过来汇报有女子拦路的时候,还是有些呆愣的。这山上,现在果树已经都收完了,而且再往前走就是荒山了,别说是年轻的女子,就算是守山的老奴都难得见到一个。 但是那护卫说的认真,木突自认为自己的行为比较隐蔽,而且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攻击的地方,他是南疆的王子,南疆是这么多的国家里比较穷的,不像是高丽。王庭富足的程度和大宁国差不了多少。而且这里虽然是山区。远离官道,但是也是在盛京的附近,应该安全才是。 木突虽然向往大宁国的女子,但是一路走来。和女子接触的机会屈指可数。他虽然来自贫瘠的地方。但是也是身份尊贵的王子,自然不会出入烟花之地,但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又是不下绣楼的千金。就算是偶尔出门,也是要带了帷帽的,所以说现在有个年轻的汉人女子,自然要亲自去看看。 容嘉公主的样貌,仪态,一看都是千金,所以她说是被强人所掳,木突也就信了,其实木突也是对自己的护卫有自信,他们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一个姑娘家还是看得住的。 但是这位虽然别的都不差,但是脾气好似不太好,和自己所了解的名门淑女有些不一样。 “容出门必定是带了护卫下人的,这样还是被强人所掳,可见这盛京一代也不安全,不是说大宁国的吏治很好吗?这样也称得上好?” “哪里不好?大宁国的吏治好的很。”容嘉公主是有些病急乱投医,想着只要不被那个人抓回去就好,所以看到有商队就上前求救了,想着不管怎么样,不管这商队到哪里去,总是要到有人的地方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官府,到时候自己找到官府,表明了身份,自然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宫。 却是从未想过若是这商队也是歹人,自己不过是从狼窝进了虎口,索性她遇到的是木突的队伍,不但答应了要带她回盛京,还把马车让给她坐,更难得是领队的那位少爷很是好脾气,就像现在,容嘉公主说了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那个姓木的少爷却只是模了模鼻子,笑了笑并没有再反驳。 容嘉公主从跟上这个商队,就知道这个商队不是大宁国的,这个队伍中,除了那个领头的少爷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之后,还有那个叫做石楠的小厮会说几句汉语,其余的都是听不懂的语言,容嘉公主曾经让魅姬说过高丽话,也是一大串的听不懂,所以猜测着是异族。 容嘉公主身为公主,就算是在不关心朝政,也知道大宁国自平定了匈奴之后,与之通商的国家也越来越多了,所以见到有异国的商队也不惊讶,因她自己是编造的身份,就也不要意思问别人的太深,害怕别人反过来再怀疑她,所以只知道是南边来的姓木的商队。 两边都不问,倒是一个以富商之子相交,一个以普通闺秀相交,不过虽然容嘉公主的脾气不好,但是学识却是掺不得假的,每每出口成章,让木突很是佩服,木突虽然到自小学习汉文,但是对于作诗,做文章这一块还是不如自小就特意被培养的容嘉公主,木突也有心里准备,知道自己在南疆是南疆难得的才子,但是到了出过王谢之家的大宁国,也只算得上普通的文士,所以对容嘉公主的学识自己好倒是没有不好意思,还总是虚心的请教。 容嘉公主虽然平日里性格爆厉,但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异族的商队之中,就算是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给解决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她虽然有时候回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但是却也有耐心的木突讲解些典故。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愿意装作这个姓木的家眷。 容嘉公主一肚子的气,自己担心会被坏人认出,说进城门的时候不想出面,但是谁知道这木突在向那守门官介绍的时候竟然说这马车中坐的是他的家眷,还让石楠给守门官塞了一包东西,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到城门的时候就表明身份了,就算是那个抓她的人再厉害,也不敢在城门口把自己再抓走啊,现在竟然白白的担了这个名声。这让自己以后怎么说起自己的一段经历。 到了大宁国的国都,木突本想表明自己的身份的,但是想着马车里坐着的容,大家闺秀被强人所掳,后来若是又和异国的使者一起进的盛京城,未免会引起百姓的议论,这位的名声就毁了,想着不如悄悄的进了盛京,再悄悄的把这容送进府中,再表明身份也不迟。 木突一路上扮作商队也习惯了。又没有大宁国的官府为难。倒是得心应手,顺顺利利的带着容嘉公主进了盛京。 这边木突的队伍一进盛京,宁晖就得到了消息,忙着进宫去向韶华帝汇报。 宁晖的人找到那处破庙。后来就把那破庙的周边走找了一遍。后来还是得到了木突一行人已经到了盛京的周围。而且恰巧走了城西的山道,这才让人特别注意着木突一行人,这才得出了容嘉公主有可能被木突一行人所救的结论。 木突是邻国的王子。进入大宁国的时候又是表明了身份的,大宁国就算是再不在意这个小国,也不会置之不理,若是按照外交的礼仪,木突作为王子,应该和高丽国的二皇子王基出访大宁国时一样的待遇,由重臣迎至两城之外,而且由皇子在城门口迎接,宁晖最初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如此想的。 但是这位木突王子却很是特别,不但带的人很少,没有王子的仪仗,而且还扮作了商人,到了一座城池很少会向城主表明身份,倒有几分像是微服出游,这样少了好多的人力物力,这个木突王子又很是规矩,一路上没有惹出什么事儿,又有晋王爷谋逆的事情,宁晖就有些顾不上了,知道这木突王子老实,就让人注意些,就不再管。 待得知了容嘉公主很有可能在木突的队伍中,宁晖本就不打算硬抢,现在南疆表现了足够的诚意,让自己最有能力的王子只带了几十人就到了大宁国,大宁国也要做的坦坦荡荡才是,若是硬抢了木突王子一行人,会不会惹怒他们对容嘉公主不利暂且不说,这样的行为却是完全不利于两国相交的。 而且据探子回来报说,容嘉公主好似在木突王子的商队中很是合意,而且木突王子好似真的把容嘉公主当成了普通的大家闺秀。 本想着容嘉公主在异国的队伍之中,为了自保,编造了身份也是正常,到得城门口的时候怎么也会表明身份的,谁知道两人都没有动静,就那样顶着编造的身份进了盛京。不过容嘉公主既然进了盛京,就更加安全了,所以宁晖才赶着去给韶华帝报信。 可是这位陛下在得知自己的女儿安全的进了盛京之后关注的点儿也太特别了吧。 “你说那个南疆的王子进城的时候说他们的异国的商人,那马车里坐的是他的家眷?”韶华帝问道,嘴角却是含了笑。 宁晖则是又把城门处得到的消息汇报了一遍,说道:“正是,臣的人在那里看着,不会有错,为了防止城门官打开那马车的帘子查看,还让小厮给城门官塞了银子。” “容嘉真的在那马车之上?”韶华帝总觉得事情太凑巧了一点儿,他们遍寻不着,却是被那南疆的王子撞上了。 “臣特意派了认识公主的人悄悄的跟着,说远远的听声音又偶尔见了一下面,都觉得是容嘉公主无疑。”宁晖说道:“反正如今人已进城,到底是不是一会儿就会得知。” 找到了容嘉公主,韶华帝难得的有好心情,竟笑着说道:“说不定朕要成为大宁国开国以来第一个要把嫡长女嫁到别国和亲的皇帝了。” 宁晖一开始不明白韶华帝的意思,待明白过来,忍不住说道:“皇上,臣听说那南疆很是清苦。” “再清苦王庭里也不会短了吃喝吧。”韶华帝说道:“这对容嘉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儿。” 宁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全盛京的人都知道容嘉公主曾经心慕于他宁晖,说起来,容嘉公主和东方晴年龄差不多,比容嘉公主小一岁的容歆公主都已经生下了儿子,但是容嘉公主还未成婚,这已经算得上是大姑娘了。 虽然说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嫁到这盛京内不管是谁家,非但未来的驸马爷会想着容嘉公主以前曾心慕与宁晖,宁晖和容嘉公主也会有些不舒坦,而且容嘉公主的脾气不好,是盛京的人知道的,驸马本就是个虚职,多是功勋周之家的幼子,若是以前有皇后娘娘,容嘉公主还有倚仗,比别的公主更有优势,现在没有了皇后娘娘,飞扬跋扈心慕他人没有倚仗而且年龄偏大的容嘉公主就有些不如其他的公主了。 而且此次皇后的事情虽然被瞒了,但是皇后的娘家作为知情人和附庸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没有被超斩,却被夺了爵位,全族降为平民,三代不得入朝为官,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三代不得入朝为官,就算是再大的家族,也会沦为商贾或是富农。 容嘉公主除了这个公主的身份,竟没有别的了,而且这一次被晋王的人绑走了那么多天,若是消息没有走漏还好,若是走漏了对容嘉公主也是有害无利。 听说这个木突王子是南疆王断浪最喜欢的王子,自小精通汉学,而且南疆的女子身份尊贵,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比汉人女子在家庭中的地位要高,容嘉公主若是真的去了南疆做皇后,身份尊贵自在不说,还有大宁国在背后撑腰,说不定比嫁了哪一个放功勋之家的幼子日日处理这些琐事的好。 但是这南疆清贫,不知道容嘉公主愿意不愿意,并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会如同自己家的晴姐儿一般,对物质生活看的淡,而且宁晖和东方晴是心意相通才成的亲,就算是宁晖极不喜欢容嘉公主,也希望她能够和未来的驸马爷能够心意相通。 宁晖点了点头,不再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万岁爷的家事,他只要把容嘉公主平安的接回来就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回宫 但是这南疆清贫,不知道容嘉公主愿意不愿意,并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会如同自己家的晴姐儿一般,对物质生活看的淡,而且宁晖和东方晴是心意相通才成的亲,就算是宁晖极不喜欢容嘉公主,也希望她能够和未来的驸马爷能够心意相通。 宁晖点了点头,不再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万岁爷的家事,他只要把容嘉公主平安的接回来就是。 容嘉公主还不知道韶华帝已经在计划着要把她嫁到南疆去,这时候正在和木突纠缠,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木虽然姓木,难道人也是木头不成? 她都说了不用送,这个木突还是坚持要送自己?现在已经在内城门外,再送难道还真的让这木突看着自己进了皇宫不成?难道这木突是想要把自己送回府上,好索取钱财不成? 但是看这木少爷的样子,虽然及*不上皇室的水平,但是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的,应该不是缺少银钱的人才是,再说了,自己已经把身上唯一一枚玉佩送给他们当做感谢了。那玉佩价值连城,怎么着也够当做感谢礼的了。 木突也很是纳闷,这位容孤身一人,自己还心要送她回府,她却一直拒绝,难道这大宁国还有未嫁的不能见男客的规矩,即使是救命之人也不行?但是看这位柔弱的样子,甚至连着盛京的街道都分不太清楚,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容嘉公主和木突各自坚持。容嘉公主无法,只得让木突一行人送到了皇宫门口。 就算是木突再迟钝,现在也觉出了异样,面前的这座城市似的大宅子不可能是普通的世族居住的地方,门前守森严,门高三丈,上面是金色的盘龙图案,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玄武门”。 玄武门?玄武门!这是大宁国的皇宫啊。纵使是木突一直表现的沉着,现在也是惊的不能自已,难道自己救了一位宫女或者是女官不成?怪不得这位容不肯让自己送到府上。想必她是出外办事的时候被歹人抓了? 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容嘉公主跳下了马车,见自己和皇宫的护卫只有三百步的距离,也不再担心表明了身份会被木突一行人利用,心中放松了下来。 对着木突一行人展颜一笑。也不行礼。说道:“承蒙各位搭救。父皇会对木实行方便的,愿木日进斗金。”容嘉公主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宫门口而去。 宫门口的护卫在看到容嘉公主下了马车之后。就有识得容嘉公主身影的,觉得有些相似,迎了上来,这时候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容嘉公主,一齐跪拜行礼,一边去送信,一边迎了容嘉公主进了宫。 只剩下木突一行人目瞪口呆,木突猜到了是皇宫,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救了一位公主,父皇?容说父皇?那些侍卫还对着她叩拜。她果然是位公主。她就是一位公主。 剩下的人里都是不懂得汉语的,就算是听也只是听些简单的对话,石楠虽然会说汉语,但是却只识得简单的汉字,刚开始他们一行人只觉得自己救的这位的家真富有,住的宅子比他们一路走来见过的所有地方都大。现在见到那些护卫给容嘉行的是跪拜礼,也举出了不一样。 石楠用南疆话问道:“王子,容是,是什么人?” 木突被石楠一问,方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那么好像,好像救了一位大宁国的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倒出一口凉气,能跟着木突过来出访的,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救了一位大宁国的公主意味着什么。 他们能够着便装,改变身份到达大宁国的国都,倒是不怕会惹怒了大宁国的皇帝,毕竟他们并没有做任何有害于大宁国的事情。但是他们救了一位大宁国到公主,就不一定了。 大宁国的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强人所掳?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怎么在进盛京城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他们一路上没有得到大宁国的皇宫里有公主不见了的任何消息,可见这消息是被瞒着的,但是他们却是知道了。 他们是异族之人,而且现在还是作为一个商队的存在,很有可能悄悄的被灭了口,就算是被大宁国灭了口大宁国也没有顾忌,毕竟他们并没有表明自己是哪一国的人也没有表明自己是使者。 木突王子在面对容嘉公主的时候虽然表现的不够随意,但是在遇见事情的时候却是个聪慧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也表现出担心的样子,那石楠他们更会担心,所以倒是笑了笑,耸了耸肩膀说道:“咱们救了他们的公主,大宁国的陛下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看木突王子放轻松了,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想着最坏的打算就是大宁国派了人灭口,到时候他们这一行人保护王子一个,怎么着也要把王子送回南疆去就是。 这边一行人还未离开,只见容嘉公主刚走进去的宫门里出来了一队人马,人马各个穿着明光甲,当头一人骑着一头大马,倒是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一身紫色的蟒袍,头戴玉冠,直看得几个人都愣在了当地。 这为首之人也太好看了吧,他们一直觉得自己家的木突王子是男子里头顶顶好看的,就算是从江南一路走来,就算是那些江南的文人雅士,也和木突王子的样子差不多,但是这个男人却是真真正正的好看,他们救的那位公主已经是顶顶好看的,但是那公主毕竟是女子,但是这个男人比那公主更加好看。 来人正是宁晖。他自是知道了消息,知道这木突王子送了容嘉公主到了皇宫,这木突毕竟是一国的王子,而且也对大宁国有恩,所以韶华帝给足了木突的面子,让宁晖穿戴整齐,领了锦衣卫出宫门迎接,但是看到这一群商人打扮,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纵使宁晖有心里准备。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木突却是没有意识到这些人是为了自己一行人而来。他本打算是着派了人去使馆说一声,但是现在因为有了容嘉公主的事情,却不敢这样低调了,若是真的神不知就不觉的被解决了。就真真的是得不偿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出城去。摆开自己南疆王子的仪仗,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送了使书到盛京城内。等待大宁国派了身份相当的人来迎接 总之越是高调越是安全,木突正准备吩咐众人回去,谁知道那骑着大马的漂亮男人直接到了自己一行人面前,翻身下马,行了个半礼,朗声说道:“在下奉万岁爷之命,请王子一行到使者下榻。” 奉皇帝之命?王子?自己没有告诉那位公主自己的身份,怎么会有人认出来?惊讶的事情太多,使得木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石楠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王子,觉得在南疆的时候,自家王子是南疆最聪明的人,现在到了大宁国了,怎么就反应慢了呢,现在那位容也不在面前啊。 石楠毕竟是伺候王子的人,纵使是听不太懂宁晖的话,却也知道宁晖是在给自家王子行礼,而且称呼自己家王子为王子,他虽然也觉得这么多的护卫让他害怕,却还是仗着胆子用自己不太流利的汉话问道:“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清风是跟在宁晖的身边的,闻言答道:“我家将军姓国姓,单名一‘晖’字。” 宁晖,宁晖?这一下子木突所有的疑惑,想不明白,救了一位公主的震惊,大宁国知道自己身份的震惊,都被冲散了。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位将军。 宁晖一战成名,木突自然是知道大宁国有位唤作宁晖的,而且知道这位宁晖极得大宁国皇帝的信任,没想到自己穿便装,也能得到宁晖来迎接。 南疆一直把木突和宁晖相比较,都说木突是南疆的宁晖,但是木突却是知道自己的,就算是自己年年大比的时候都能够拔得头筹,但是却从未真正的打过仗,和那个少年将军宁晖还有些差距,木突几乎是把宁晖当做是崇拜的对象。 现在见到宁晖的面,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就握了宁晖的手,说道:“宁将军,本王怕惊扰了贵国地方上的吏政,所以便装至此,竟请见谅。” 宁晖微笑着说道:“请。” 跟在身后的清风的嘴角却是抽了抽,他是随着宁晖见过高丽王子的人,所以少不了要把两国的王子一起比较,只觉得这位王子的画风也太不一样了吧,不过看着倒是也挺舒服的。 其实高丽实行的是皇权,也是皇权大于一切的地方,所以高丽国的等级森严,王子自然是派头十足,但是南疆实行的却是属地制,虽然大王有领导的权利,但是却不是绝对的权利,而且各部落之间和大王都有联系,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南疆的王子看着就更加随和些。 宁晖也是喜欢木突王子的性子,倒是没有妆模作样,不像是王基当初来的时候,香车宝马,时刻在提醒着众人他王子的身份。 宁晖把人引至了使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皇子们已经在使馆等了,众位皇子都没有得到南疆的王子出使大宁国的消息,是接到韶华帝的圣旨匆匆赶来的,所以显得有些慌乱,五皇子因为胳膊受伤,穿戴不太方便,更是没有穿王子的制服,而是穿了家常衣裳来。他本有些担心会因为自己显得大宁国怠慢了邻国的王子,待看到木突王子一身富家子弟打扮的时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万岁爷虽然下了圣旨让所有的王子都来使馆迎接,却还吩咐了让他和四皇子做主要的陪客的。 宁晖给双方做了介绍,若说宁晖过来迎接让木突一行人的心放下了一半儿,那么现在看到那么多的王子都来迎接,他们的心就全部放了下来,至少在找到那个叛逃的巫医之前,不会因为救了大宁国的公主而死于非命。 双方见了面,留了五皇子亲自帮着安排木突王子一行人,众人都退了出去,待收拾的差不多,韶华帝下了旨意,邀请木突王子于明晚参加晚宴 皇宫内,容嘉公主第一次听说了皇后的事情,因为皇后的事情处理的低调,并没有举行国丧,皇后娘娘的母家被贬的事情也是低调的很,再加上这盛京之内,新鲜事多的很,容嘉公主跟着木突一行人,害怕被坏人认出来,在人多的时候向来不下马车,就连吃饭都是木突送到马车上,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掀开帘子和木突,竟阴差阳错的没有听到这件事情,待进了宫,去给韶华帝请了安,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件事儿。 容嘉公主只觉得这一次自己是极其幸运了,遇见了那么个好心的木头,平平安安的回了宫,但是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回宫之后迎接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噩耗。 在皇后的灵位前哭了一场,容嘉公主只觉得伤痛欲绝,以至于在听到自己的外祖家被贬之后都没有了只觉,因容嘉公主刚回宫,韶华帝派了常贵公公亲自在身边伺候着,等到常贵公公好不容易把容嘉公主劝回了自己的宫中,却又是迎来了一阵容嘉公主的眼泪。 容嘉公主被宫人蛊惑私自出宫,自己宫中的所有下人都有责任,韶华帝自是生气,一开始把贴身的服侍的几个桂嬷嬷等人下了牢狱,其他的送去辛者库服役,后来找不到容嘉公主就直接把桂嬷嬷斩首了泄气,所以容嘉公主进宫之后见到的是一群陌生的面孔。 正想要发脾气,想起自己的外祖家被贬的诡异,生生的把那脾气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各自 容嘉公主被宫人蛊惑私自出宫,自己宫中的所有下人都有责任,韶华帝自是生气,最初的时候把贴身的服侍的几个桂嬷嬷等人下了牢狱,其他的送去辛者库服役,后来找不到容嘉公主就直接把桂嬷嬷斩首了泄气,所以容嘉公主进宫之后见到的是一群陌生的面孔。 正想要发脾气,想起自己的外祖家被贬的诡异,生生的把那脾气咽了下去。 容嘉公主虽隐忍了性子,但是脸色却着实不好看,这位公主虽然不招人喜欢,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常贵公公一时有些不忍,回去了之后自是把容嘉公主的反应如实的禀告于韶华帝知道。 韶华帝本想着依着容嘉公主的性子,进了自己的宫中见宫人都被替换,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谁知道却是知道隐忍了,想着许是在外边的时候着实吃了苦头,宁晖曾汇报说逃跑的地方有血迹,看样子必.+du.是她自己流了血。 容嘉公主懂事了些,韶华帝又有些不忍心,让常贵下旨唤了二皇子进宫,把事情详细的说与容嘉公主听。 二皇子这些日子过的诚惶诚恐,虽然这件事情韶华帝选择了从轻发落,但是他确实也曾有过觊觎皇位之心,而且在知道韶华帝没有死的时候心中还有失望,若是真的要被治罪,说不定自己也会被贬为民。 韶华帝下了旨意让皇子们去使馆迎接南疆的木突王子,他自是不敢怠慢。骑快马去了使馆,刚回了府中,还没有听说容嘉公主回来的消息,就又被召进了宫。 若是进宫来被韶华帝责骂也就罢了,却是让他去把事情说与容嘉公主听,二皇子本能的想要拒绝,却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让容嘉公主清楚的知道,否则她的心中若是存了怨怼或是听了有心人的胡言乱语,对容嘉公主有百害无一利。 但是让二皇子亲口说出皇后娘娘所犯下的罪行。无疑是又揭开了一次伤口。所经历的痛苦可想而知。 “二皇子,万岁爷仁慈,没有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而对您和容嘉公主有什么偏见,但是若是容嘉公主的心中对万岁爷存了怨意。坏了父女的情分。就不好了。”常贵公公劝道。 “还请公公能够指个人去给容嘉通报一声。”二皇子说道。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刚开始和二皇子的时候,容嘉公主还只是哭,到了后来。竟是没有再了,二皇子所说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范围,每一个字都像是戏文里唱的一样。 晋王每一次见到自己都会送一个把玩的小东西,她一直觉得晋王就是一个没有大作为但是很慈祥的长辈,怎么会存了谋逆的心思,而且皇后娘娘想要二皇子被立为太子的心情她也知道,却怎么也不能皇后会亲手喂韶华帝喝毒药。 “二哥。”良久,容嘉公主才倚在了二皇子的肩膀,说道:“所以说我被人劫走也是晋王让人做的了?” “嗯。”二皇子点头,想起自己还未问过容嘉公主她这些天的遭遇,问道:“你可曾受了委屈。” “相比与母后和外祖他们,还好。”容嘉公主说道,想起了木突,虽然和木突他们只相处了两日,倒是轻松自在的。 “二哥,你现在可还管着事儿?”容嘉公主问道,她对木突他们说会让人照顾他们,本来是想着通过皇后娘娘或者韶华帝来答谢的,现在却是不想再向韶华帝提这件事。 “小事儿还是能够做主的。”二皇子想了一下,说道,他虽然没有机会做皇上了,却也知道韶华帝不会自此对自己弃之不用,于是点头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救我是个商队,我想要二哥帮着行个方便,他们是一国的商队,在盛京内做生意怕是不容易。”容嘉公主说道。 不过是帮着一个商队在盛京站稳脚跟,二皇子自然可以做到,当即点了点头问道:“商队是哪里来的?叫做什么?住在哪个客栈?” 容嘉公主一蒙,她竟是忘记问了,说道:“我只知道他们家的少爷姓木。待我找人去找找再说吧。“ 容嘉公主这样说,二皇子也不会想到木突王子他们一行人的身上,点了点头说道:“南疆的王子来访,父皇点了我和五弟做陪,等过了这两日咱们好好找找就是。“ 容嘉公主点头 最近京城内出了四件大事儿,一是皇后娘娘去世,韶华帝下令全国只服一个月的丧,二是晋王一脉被满门超斩,包裹未成年的世子爷,三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被贬为民,三代不得出仕,四是甘肃总兵闵厉因私自带兵回京,危及朝廷安全,而被满门超斩,唯一幸免的就是那个腿有残疾的儿子闵骞,锦衣卫去抓人的时候这闵骞被抬去了医馆,等到锦衣卫找到医馆的时候闵骞已经不见踪影。 还有一件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那个屡次被人议论的东方家的二,被强人所掳,不但在外边待了好几日,被找到的时候还衣冠不整。 这盛京之中,天子脚下,被贬或是被抄家的人家每隔一年都会有一家,但是被强人所侮辱的相府千金却是没有过,老百姓就是这样,朝堂大事不一定会关心,但是这样千金的事情却是传播的极快。 东方雪自回了四方胡同之后,就被东方德派来的两个粗使的婆子看着,等闲不能出门,所以倒是没有听到这些议论,高轩因开着茶馆,又欠着银子,就不得不出门,每一次出门都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堂而皇之的顶了一顶绿帽子。着实难受的很,偏偏又不敢在东方雪的面前说什么,只把苦头往自己的肚子里头咽,本就因为欠了银子而消瘦了下来,这样一来更是瘦得不像样子。 以至于东方晴见到他的时候,一下子竟没有认出来。 东方晴也没有注意自己是经过了四方街的地方,她今日要去拜访长公主,她快要生育了,晋王被斩首,除了韶华帝难受外。就是长公主了。三个人是一母同胞,长公主虽然平日里和晋王显得并不特别亲密,但是这世上,长公主最亲近的两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两个弟弟。现在韶华帝和晋王相争。长公主的心里大概不好受。 八月份的时候东方晴吩咐自己的小厨房里酿了桂花酒。这时候正好可以起出来喝,现在正好趁自己还走的动,就亲自去给长公主送去。也还宽慰宽慰。 平日里东方晴去长公主府并不走这一条路,这一次因为菜市口刚斩了人,她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所以宁晖特意叮嘱了出门要绕着那一带走,这才走到了四方街。 九娘是知道无味茶楼的,远远的看见了,就提醒了东方晴一句:“二少女乃女乃,前面那一家就是高家开的茶楼了。” 东方晴掀了帘子去看,只见寥寥的几个客人,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正亲自在柜台后张罗着,直到了,才想着刚才的那个那男子好像是高轩。 东方晴的马车从无味茶楼门前过,引起了茶楼客人的注意,一个书生样的人问道:“那是哪个府上的马车?跟着的护卫足有几十人。” 其实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说道:“是娴王府的,应该是娴王府二少女乃女乃的,那马车山不但配了个‘娴’字的招牌,还配了个‘锦’字的招牌,听闻二少女乃女乃有了身孕,想必宁将军重视的紧。” 是东方晴的吗?高轩抬头,看到的只是一队护卫的尾巴,别说是看到东方晴了,连马车都没有看到。高轩不自觉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曾经竟然还肖想过东方晴,真真是痴心妄想。 但是有知道无味茶楼底细的人却是不愿意放过高轩,说道:“高举人也是娴王府的姻亲,这二少女乃女乃正是高举人的姨姐儿,高举人刚才应该去叙亲戚才是。”这话若是好好说也没有什么,偏偏这人的语气很是嘲讽。 若是平常,高轩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现在茶馆的客人寥寥无几,这的人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固定客人之一,若是再得罪了,这生意就更难做了。 高轩虽然出身贫寒,但是自小读书,又天资聪颖,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中了进士,光宗耀祖,却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壶茶而默认下别人的嘲讽,一时间有些坐不住,对店里唯一一个伙计吩咐了一声,自己往后院来。 后院里,东方雪依然在喊叫,她想要出去,但是那两个婆子却是充耳不闻,东方雪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而且觉得自己到是东方府的,这两个婆子不过下人,就骂了起来,那两个婆子却还是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高轩听着那比市井之中的女人还要粗俗的谩骂,哪里还受得了,一口气顶上来,也顾不得有东方德派来的婆子在这里,喝道:“你也是相府出来的,虽说是庶出,却也应该比普通的官宦人家的还要体面,怎么那样的粗俗,你想要出去,你可知道现在外边都是怎么说的?说你被侮辱了还有脸回来,你若是出去,现在就出去,看看唾沫能不能淹死了你。” 高轩这话说的也是泼皮,别说是让体面人家听到,就是东方德派来的那俩婆子,都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她们都是静怡郡主的陪嫁婆子,东方雪在东方府中为的时候,就不招长辈的喜欢,静怡郡主对她也是可有可无的样子,所以她们和东方雪接触的也不多,只听说过这一位嚣张跋扈,粗俗无礼,和大姑女乃女乃有着天壤之别,却是从未见识过,这一次被派来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见识过了。 索性这个姑爷还算是不错,虽然小家子气,但是到底从未恶语相向过,这一次高轩的话一出,两个婆子都不约而同的相起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东方雪乍一听到高轩这样说,当即炸开了锅:“你自己欠了那么多的银子,还好意思说我” 高轩说了刚才的那一段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知道东方雪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出了门。 现在高家捉襟见肘,自然也用不起小厮,高轩犹豫了一下,往四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东方雪出了丑事儿,自然也传到了四皇子府,最近周宜家的心情着实是好,皇后娘娘的事情虽然隐蔽,但是之后却是瞒不了这些皇族之人,四皇子是有心要争储位的,自然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敏感,而且皇上罚了皇后娘娘的母族,可见晋王谋逆一事皇后拖不了干系,这样一来,二皇子就无缘皇位,把二皇子排除,剩下的人里面四皇子就是最有实力的人。 周宜家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登上皇后之位的样子,而且皇后娘娘的母族出事儿,幽草也要被牵连其中,虽然没有被贬为民,但是这皇子侧妃的位置却是坐不得了,即使周宜家一直觉得幽草并没有任何威胁性,但是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也让她高兴。 周宜家心中高兴,就越发的爱让高金凤到自己的身边去伺候,谢芳菲、幽草周宜家都不放心,只有高金凤是任由自己拿捏的。 周宜家心中高兴,高金凤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东方雪的事情都传到了四皇子府,可见外边的风声指挥更加的旺盛,她的根基本就不稳,现在又有了一个这样行为不捡的嫂嫂,不知道四皇子会怎么想。 现在周宜家的月份稳了,偶尔也可以和四皇子同寝,高金凤就越发的显得没有用处,她有心想要回去看看,又怕惹了周宜家的不高兴,只得勉强在周宜家的面前伺候着,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轩会先找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见面 至于宁晖所说的南疆生活贫瘠,文明落后,则被东方晴自动的忽略掉了,在东方晴看来,只要两个人彼此心中拥有对方,就算是在苦寒之地也会心中甜蜜 待到五皇子领了木突王子进得殿中的时候,容嘉公主的神情还是怏怏的,她实在让自己高兴不起来,心中也恨极了这个南疆来的什么木突王子,因为他的到来,她连缅怀自己亲身母亲的时间都没有。 “南疆使臣木突,见过大宁国的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木突对韶华帝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朗声说道。 容嘉公主正是伤心,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很是熟悉,犹豫着抬起头来,正看到已经起身站在殿中的“木”,那个搭救了自己的人,竟是南疆的王子?而自己还在最后的时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有了这样的插曲,容嘉公主倒是不伤心了,心中][].[].[]想着自己是装作不认识还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那是自己相识之人才好。 韶华帝见容嘉公主没表现出厌恶的情绪,心中已经高兴了一半儿,说道:“平身吧。”语气很是和善,像是对待大宁国中他喜欢的子弟。 木突虽然心中一直控制着自己,时刻告诫着自己不能胡乱看,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容嘉公主的方向瞅,见容嘉公主身着公主仪服的时候比自己见到她的时候还要漂亮好多倍,心中忍不住叹息。觉得容嘉果然是天生做公主的,气度、姿容都比这殿上大部分的女人要好。 容嘉公主本是不好意思盯着木突一直看的,但是感觉到木突的方向传过来的目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木突感觉出容嘉公主的那一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长公主就坐在容嘉公主的上首,她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早已经是人精似的人物。哪里能够看不出来容嘉公主和木突王子是有问题的。刚准备开口相问,却想到现在是什么场合,堪堪的把那问题压了下去。 一场宫宴,宾主尽欢。只有一直有些不自在的容嘉公主和肚子里都是问题的长公主。 长公主虽然好奇。但是在宫宴散了之后也没有开口相问。容嘉公主虽然是她的侄女,但是因为平日里跋扈惯了,并不招长公主的喜欢。长公主觉得她在容嘉公主的面前无论如何也做不来关系后辈心事儿的长辈,韶华帝倒是个人选,长公主想了想还是作罢。 韶华帝现在是皇帝,是一位登基多年的老皇帝,不再是他们当日年少的时候,长公主虽然知道依着韶华帝不会对自己如何,但是她却始终能够摆明自己的位置,晋王爷就是因为没有摆正位置,所以才做下了那样的错事,长公主无依无靠,无儿无女,更是没有什么想要争取的。 出于这些有的没的原因,长公主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沉默。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是出乎长公主的预料,宫宴的第二日,韶华帝在早朝上接见了来自南疆的使节木突王子,在大殿之上接受了南疆和睦相处的议书,并把那个跟随晋王爷一起谋逆的南疆人交给了木突王子处理。 为了表示南疆的诚意,木突王子代表南疆的大王断浪献上了南疆最负盛名,最有神秘感的药方,以让大宁国对南疆放心,彰显南疆并没有任何加害邻国之心。 韶华帝很是高兴,在大殿之上直接夸奖了木突王子有未来国主的风范,这无疑是告诉世人,大宁国在南疆的皇权更迭中选择了站在木突王子这边,也是送了木突一个皇位。 又过了几日,又传出了韶华帝有意让二皇子去就番,就是离南疆很近的云贵一带,封为云贵王。 去就番的皇子,无诏不得入京,也不能随意离开封地,这无疑是直接否决了二皇子的皇位继承权,有了这个命令,二皇子这一生是和皇位没有缘分了。 又过了几日,竟传出了韶华帝准备让容嘉公主去和亲的消息,而和亲的对象就是那个木突王子。 长公主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了,大宁国开国以来就没有公主去和亲的,更何况是嫡公主,若是这一次送了容嘉公主去和亲,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其他年幼的公主们。 长公主虽然不在意一个侄女儿,但是若是一件事情关系到所有侄女儿了,她怎么着也要拦一拦的,现在后宫无主,长公主虽不愿意,也得挑起这个责任来。 长公主着急忙慌的递了牌子要入宫,四皇子府和使馆也是不平静。 四皇子是平静的,他曾经想过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封为王爷,这已经是达到了他的最高要求,云贵一带虽然贫瘠,但是民风朴实,离盛京遥远,是最远的一块封地,他若是真的去了那里,还可以背着人给外祖父家些帮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才宁晖的嘴中得知了韶华帝有可能赐婚给容嘉公主和木突的消息,若是以前,他断不会同意自己的嫁的那样的远,但是现在他若是去了云贵就番,和南疆之间就离的近了,兄妹两个人见面却是方便的很。 经宁晖提醒,他才知道嘴中那个救了她的异国商队的木就是南疆来的木突王子,也觉得两个人甚是有缘分,虽然容嘉公主一直说那个木突王子就是个好心的木头,却也没有听出极其厌恶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容嘉公主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她本就不讨厌这个人。 容嘉公主一直心之所系的都是宁晖,二皇子自然是清楚的。现在有了一个除了宁晖之外让她能够说上三句话的人,即使是不讨厌,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而且相对于一个低身下气要去做平妻的选择,显然这个未来的皇后更适合容嘉公主。 木突王子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虽然曾经想过这种可能性,想着自己是南疆的王子,又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南疆的大王,南疆虽然是偏远小国,但是也许求娶一个大宁国不太重要的公主会成功,他听闻大宁国的皇帝有三公六苑。公主有很多。 但是自从知道了容嘉公主是嫡长公主之后。就歇了这样的心思,容嘉公主的身份,不是自己所能配的了,一路走来。因为做站的角度不同。木突王子更能看出南疆与大宁国的区别。大宁国的富裕是没有来过的南疆人所无法想象的。 而且韶华帝已经夸奖了自己是治国之才,依着大宁国的重要性,有了韶华帝的这句话。他回了南疆之后就会被立为太子,不用担心有人争储位,皇位无忧。 这已经算是韶华帝对自己救了容嘉公主的谢礼,自己虽然救了人家公主,但是人家却送了一个皇位,若是自己再求娶公主,万一韶华帝的心情转变,自己所面临的也许真的就成了杀人灭口。 今日韶华帝招了他入宫,问了他的骑射和治国知识,之后说的那句“这样的人倒是配得上做朕的乘龙快婿”的话到现在还炸的他的耳朵嗡嗡的响。以至于匆匆的就道别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韶华帝留下坏印象 长公主进了宫,直接到韶华帝殿中来,韶华帝见了长公主过来,很是高兴,来不及让长公主行礼,就拉了长公主坐,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说道:“长姐,你是不是听到了容嘉的消息。” 长公主见韶华帝这样的亲切,也放松了下来,说道:“容嘉既占了嫡字,也占了长字,而且皇后新丧,你若是真送了她到那不毛之地,就算是容嘉没有哭闹,和其他的皇室宗亲也无法交代啊。大宁国自建国以来就没有和亲的公主,这样也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韶华帝已经猜到了长公主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听闻笑着说道:“三国时昭君和亲,所嫁的是年事已高的呼韩单于,自然不是良配,但是文成公主所嫁的松赞干布,年龄相当,文武双全,倒是成就了一番佳话,纵观历史上,和亲的固然有许多不美满的姻缘,但是也有许多是相配的。您瞧瞧那个木突。虽然不能和你最喜欢的晖哥儿比,但是比一般的公卿之家的都是比得了的,而且他会成为南疆的大王。” 韶华帝继续说道:“南疆虽然贫瘠,但是一国之主难道过的比咱们的公主府还不如?而且那里是南疆,不是西北苦寒之地,又不是让容嘉去砍柴织桑,哪里就会真的吃苦?” “容嘉对晖哥儿那孩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可是想要为平妻嫁的,朕的女儿,怎么能够为平妻,即使那个人是晖哥儿也不成。东方家的那个丫头也是你我都喜欢的,自然是不忍心拆散他们,若是硬来,难免会让晖哥儿和东方家的那个丫头伤心,说不定就毁了这两个孩子。”韶华帝接着说道:“难道就任凭容嘉这样蹉跎下去?您忍心。” “但是这盛京内也有好多的小伙子,我瞧着将军府、沐丞相家、崔家都有不错的子弟”长公主已经有些动摇,说道:“南疆毕竟太远了些,若是要和亲,我瞧着以前来过的那个高丽的王子王基也是不错的,高丽要比南疆要富裕。” 韶华帝哭笑不得,只觉得现在的长公主和平常百姓家里未后辈的婚事担心不已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说道:“是让她去做皇后,又不是去经商,要找富裕不富裕干什么,高丽虽然富裕,但是国中异宝太多,没有可以制敌的手段,反而有些危险,南疆虽然贫瘠,但是人人都有一手下毒的本事儿,所以虽然小,却相对来说安全” 韶华帝说完,觉得长公主犹自有些不满意,只得把容嘉公主和木突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与长公主听:“您只是觉得容嘉和木突王子两个人有可能认识,却是不知道两人的缘分”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韶华帝问道:“您说,着两个孩子是不是有缘分?若是没有遇到木突王子或者是木突王子存了私心,觉得容嘉美貌想要侵犯或者是卖到了社么腌臜之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所以,只因着这个木突王子正直可靠的性子,把容嘉交到她的手里朕也放心。” “容嘉和老二都是被皇后所连累,即使是朕现在对他们多有照顾,也难保以后的新帝会容得下他们,朕还是早早的安排下来才好。高丽富裕,但是不稳定,就像是商人。而南疆虽然穷,但是很是讲义气,就像是个靠谱的江湖人士,商人重利,相对于商人我宁愿选择江湖人士。”韶华帝说道。 长公主听到韶华帝说容嘉公主和木突王子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同意了,她和驸马爷当年是真心相爱,所以对待这种缘分的事情更是认真,心中知道若是一个男子真心的喜欢某一个女子,必定会付出全身心的爱,那个女子也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太多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从未见过对方的比比皆是,现在容嘉公主既然有了这样的机遇,长公主自然是希望容嘉公主能够抓住的,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倒也是一段奇缘,只是你可问过容嘉的意思?” 韶华帝笑着说道:“现在皇后娘娘不在了,朕和老二都是男子,自是不好去问她,所以还请长姐代劳,去问问容嘉那丫头的心意。” 长公主虽没有和容嘉公主谈过心事,但是她那么多年的阅历,倒是可以试着和容嘉公主沟通一下,女人更能了解女人的心意,长公主有把握,只要容嘉公主透漏出一丁点儿的眼神或是动作,她都能够猜出容嘉公主的心思,决定这个婚事能不能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自小 “朕还是早早的安排下来才好。高丽富裕,但是不稳定,就像是商人。而南疆虽然穷,但是很是讲义气,就像是个靠谱的江湖人士,商人重利,相对于商人我宁愿选择江湖人士。”韶华帝说道。 长公主听到韶华帝说容嘉公主和木突王子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同意了,她和驸马爷当年是真心相爱,所以对待这种缘分的事情更是认真,心中知道若是一个男子真心的喜欢某一个女子,必定会付出全身心的爱,那个女子也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太多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从未见过对方的比比皆是,现在容嘉公主既然有了这样的机遇,长公主自然是希望容嘉公主能够抓住的,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倒也是一段奇缘,只是你可问过容嘉的意思?” 韶华帝笑着说道:“现在皇后娘娘不在了,朕和老二都是男子,自是不好去问她,所以还请长姐代劳,去问问容嘉那丫头的心意。” 长公主虽没有和容嘉公主谈过心事,但是她那么多年的阅历,倒是可以试着和容嘉公主沟通一下,女人更能了解女人的心意,长公主有把握,只要容嘉公主透漏出一丁点儿的眼神或是动作,她都能够猜出容嘉公主的心思,决定这个婚到底该不该赐。 长公主本想着自己此次的行为困难,至少容嘉公主的脾气在那里,这一次见到容嘉公公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发呆。想着这孩子以后也是个没娘的孩子了,心中也是泛酸,只是还未等自己,容嘉公主已经说道:“皇姑母,父皇是不是让你来问我的意见?” 虽然没有表明,但是长公主和容嘉公主都知道回事儿。现在既然容嘉公主第一口就说自己没有意见,长公主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劝了东方晴几句,就回去给韶华帝复了命。 容嘉公主不是没有想法,但是也明白如今的形势下。自己远嫁到南疆去也许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木突曾经说过他的故乡常年不下雪,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穿棉衣,终于不用穿那些繁杂臃肿的大衣裳了,这倒是好事儿一件。 容嘉公主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思答应了这件事儿。就没有再过问。只是两日之后。木突王子接到了赐婚的圣旨。赐容嘉公主为和亲公主,嫁与南疆王子木突,一年后完婚。 东方晴虽然觉得容嘉公主和木突王子是一段姻缘。但是容嘉公主这样痛痛快快的答应,很是意外,在她看来,容嘉公主不是个轻易会低头的人,否则也不会对不能嫁与宁晖为妻而介怀那么久。 容嘉公主将会随着二皇子去就番,一年后在云南的王府出嫁,在去就番的头几天,容嘉公主提出想要见见东方晴。 谁也猜不到容嘉公主想要对东方晴说些什么,但是东方晴临盆在即,容嘉公主对东方晴的态度又从来都没有友善过。所以宁晖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东方晴却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容嘉公主答应了嫁到南疆去,就是放下了对宁晖的执念,既然是放下了执念,那她们之间就没有了敌对的关系,容嘉公主也就没有了对她心存歹意的动机。 东方晴想要见见容嘉公主,宁晖也不反对,许老曾经说过,这样的时候一定要顺着东方晴的意思,宁晖不好反对,就提出了要在锦绣堂相见。 锦绣堂是自己的地方,虽然皇宫现在也是里里外外都换了自己信得过的人,但是关系到东方晴,宁晖要做到万无一失。 容嘉公主却是不在意,她是即将要去封地的公主,一年后还要嫁到偏远小国,早已经没有了身为嫡长公主的自傲和骄矜。而且宁晖对东方晴的关心是她一早就领略过的,心在由宁晖提出来,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东方晴在锦绣堂里见了容嘉公主。 容嘉公主现在身上多了沉稳,少了浮躁,通融华贵,都是更有了身为公主的气质,东方晴见了禁不住点了点头。 容嘉公主望了一眼东方晴,说道:“我终是没有你有福气。” “南疆虽然远,但是有山有水,民风淳朴,没有大宁国后宅里那么多的龌龊之事,没有权利的倾轧,也许更适合公主的性子。”东方晴说道,她是真心这样觉得的,容嘉公主被皇后娘娘保护的太好,即使是见识过宫中的争宠,也不能明白真正的含义,是个不适合后宅(宫)争斗之人。 容嘉公主却是一笑:“你大概不记得咱们初次见面了,大概是三四岁的时候,东方丞相和已故的柳带了你到宫中给父皇请安。” 三四岁的时候,对容嘉公主来说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对于东方晴这个在几十岁的时候穿越到六岁的时候的人来说,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东方晴苦笑,表示自己不记得了。 她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进过宫也是正常,容嘉公主一笑,不管东方晴,继续说道:“那时候父皇就夸你以后长大了是国色天香的相貌,说不过要嫁与哪一位皇子。没想到你最后没有嫁给皇子,倒是嫁给了宁晖。” 东方晴连是否在三四岁的时候进过宫,是否见过韶华帝,是否见过容嘉公主都不记得,自然也不记得韶华帝说过什么话,而且她长大了之后也没有听东方德或是韶华帝提过要让她做皇子妃的意思,所以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倒是表现出了震惊。 容嘉公主却是一副就是过来倾诉的样子,对东方晴表现的惊讶很是满意,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记忆力比东方晴好。也许是觉得缘分的奇妙,容嘉公主兀自笑了两声,又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是公主,是嫡长公主,一直是父皇和母后一起宠着长大的,却是没有得到父皇夸赞说国色天香。” 东方晴只能继续表示无语,自己比容嘉公主还要大一岁,自己三四岁的时候,容嘉公主也就二三岁。就算是记忆力也记得下“国色天香”这个词。也不会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怎么可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到若容嘉公主说的认真,东方晴只得装作感兴趣的继续往下听。 容嘉公主见东方晴的表情,知道这是东方晴不赞成自己所说的话。笑着解释道:“我那时候自然也听不懂这四个四个字的成语。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夸奖长的漂亮的词儿。就有些不高兴。” 小姑娘在小的时候。很是介意有没有人比自己长的好看,这是女孩儿的天性。东方晴很能理解,点了点头。示意容嘉公主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我嫉妒你,想着你以后不要比我过的好。”容嘉公主好像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是幼稚,脸色红红的,继续说道:“后来柳氏去世,我也是听说了的,那时候我几年没有见你,早已经把你的事情抛到脑后,当听说柳氏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才想起你来,想着你现在成了没娘的孩子,心中还快慰了许多,想着你终是没有我幸福。” “你。”东方晴只说了一个字,就忍了下来,那个时候自己才六岁,容嘉公主也才五岁,两世加在一块活了几十年的自己怎么能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计较,这大概就和小时候觉得谁不好,就盼着他不吃饭噎着或者是不掉进了水沟的思想是一样的。还是没有想到容嘉公主居然是和东方雪一样是自小就讨厌自己的。果然是应了那句“你又不是银子,哪能指望着人人都喜欢你”的话。 “我现在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倒是要为那时候的自己道歉,对不住了。”容嘉公主微微行礼,算是给东方晴陪了个不是,这一下,别说是东方晴心中已经没有气,就算是有气也只能换成一声叹息了。 人是很容易同情弱者的,若是在以前,东方晴在容嘉公主的面前断然不会露出一丝的弱处来,现在知道容嘉公主不久就要去云贵的番地,心中只是觉得以后这个人很难再见到,就生出许多的情绪来,想着就算是容嘉公主有意挑事儿,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更何况容嘉公主的样子更像是无心之举。 容嘉公主见东方晴不介意,继续说道:“再到后来,你安静了好久,现在才知道,你并不是安静了,而是在忙着东方府的内务。”容嘉公主说着,瞟了容嘉公主一眼,说道:“真是不可思议,你的身板,即使说怀孕了,也只见是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其他地方也是瘦弱的很,更何况是七八岁的时候,怎么做的了那些事情?” “我”东方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容嘉公主打断了,容嘉公主好似是只是随口问问,也好似是在问自己,反正是不准备让东方晴回答,东方晴无语,只能到瘪了瘪嘴,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后来,宁晖多了你这么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妹,我也不甚在意,周宜家在我的面前夸奖你长的漂亮,我真的是没有在意。”容嘉公主自嘲的一笑,说道:“其实那是因为我长大了。知道了一个女子的魅力,不止是靠她的相貌,还要看其身份地位。我觉得我若是愿意嫁人,大概是全天下的单身男人都会愿意到,只是没有想到宁晖是个意外。” “木突王子也很好。”东方晴终于接上一句,她想要安慰容嘉公主并想要换一个话题。 容嘉公主则是继续说道:“现在我也明白了,这些想法也是错的。若是有一个人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而娶我,因为我是大宁国的公主而对我好,那怎么能够算是对我好呢。”容嘉公主又是自嘲的一笑,说道:“可笑我还曾经想过要用这公主的身份而想要嫁给宁晖,现在想想,就算是宁晖同意了,同床异梦,我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东方晴听到容嘉公主想通了这一点儿,知道容嘉公主是长大了,笑着劝道:“木突王子必定会对你恨好。” 容嘉公主的脸上带着笑,说道:“他在不知道我的是身份地位的时候就救了我,可见是个善良的。” 见容嘉公主夸奖木突王子,东方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容嘉公主能够意识到容嘉公主的好,是个好事儿。 “不管怎么样,你终是比我要幸福了。”容嘉公主说道:“自从母后去世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珍惜生活,也许真的是如同佛家所说,什么事情都是要靠缘分的。” “是啊。”东方晴接话说道:“宁晖对我说过你和木突王子之间的第一次相遇,这即是一场最最奇妙的缘分。” 容嘉公主则是笑着对东方晴说道:“他连这件事儿都告诉你,可见我的退出是正确的” 容嘉公主似乎是真的只是来锦绣堂里让东方晴听她,说完了这件事情就起身告辞,东方晴的肚子大行动不方便,吩咐佟嬷嬷亲自送出了门。 只是这边容嘉公主刚刚离开,东方晴的肚子却是发动了起来。见来送自己出门的佟嬷嬷被匆匆忙忙的叫回去,容嘉公主禁不住发出了笑意,这件事情还要感谢木突,南疆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连这种人的鼻子很难分辨的药都制的出来。而容嘉公主的身上,正带着这种药。 她的本意自然不是要害死东方晴和月复中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被韶华帝以和亲的名义赐婚于南疆的王子木突,和宁晖再也没有希望了。若是真的伤害到了东方晴或者是月复中的胎儿,宁晖会伤心欲绝,她也不会真真正正的开心,这样做,只是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东方晴和宁晖一直记得,第一个孩子出生是因为让东方晴见了自己的缘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女儿 容嘉公主则是笑着对东方晴说道:“他连这件事儿都告诉你,可见我的退出是正确的” 容嘉公主似乎是真的只是来锦绣堂里让东方晴听她,说完了这件事情就起身告辞,东方晴忙起身要相送,但是因为东方晴的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吩咐佟嬷嬷亲自送出了门。 只是这边容嘉公主刚刚离开,东方晴却是发动了起来,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发痛,身体有什么东西要流出,忙喊了起来,依着她前世的经历,这是已经发动起来,要躺倒产房了等着产婆来迎接。见来送自己出门的佟嬷嬷被匆匆忙忙的叫回去,容嘉公主禁不住发出了笑意,这件事情还要感谢木突,南疆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连这种人的鼻子很难分辨的药都制的出来。而容嘉公主的身上,正带着这种药。 她的本意自然不是要害死东方晴和月复中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被韶华帝以和亲的名义赐婚于南疆的王子木突,和宁晖再也没有希望了。若是真的伤害到了东方晴或者是月复中的胎儿,宁晖会伤心欲绝,她也不会真真正正的开心,这样做,只是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东方晴和宁晖一直记得,第一个孩子出生是因为让东方晴见了自己的缘故。 容嘉公主带着笑意出了锦绣堂,东方晴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东方晴在锦绣堂见容嘉公主,宁晖必定是守在锦绣堂的。这时候听到东方晴有动静,即刻跑了过来,抱了东方晴就往内室去,一边往外跑还让人去请人。 东方晴正是这几日临盆,娴王妃早就请好了稳婆和乳母,就在娴王府里住着,听说这边有了动静,都送了过来 东方晴只觉得疼痛难忍,耳边是稳婆的安慰声,喊着:“二少女乃女乃。使劲啊。”东方晴只觉得自己痛的要晕。哪里还有力气产子。 眼前渐渐的开始模糊。产房内外各种的吵闹声已经听不见了,东方晴仿佛又回到了郊外田庄的那间小屋,她忍着疼痛生下来的孩子却是断了气的,那孩子的长相她还记得。他本该是个健健康康的男孩子。本该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建功立业 “二少女乃女乃?”山竹是生产过的人,现在里头是她和佟嬷嬷在伺候。这时候见东方晴闭上了眼睛,忙着喊道:“二少女乃女乃???您现在可不能晕啊。” 现在在生产,正是用劲儿的时候,东方晴若是晕了,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山竹忙喊道。 东方晴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山竹的声音,想着山竹不是已经被自己嫁出去了吗,怎么还能在这里,只觉得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宁晖就守在产房的门口,本就焦躁不安,恨不得才冲到产房里去,这时候听到山竹的话,哪里还忍得住,伸手就去推门。 却被赶来的娴王妃拦住:“产房有血腥。不吉利,你是要在外征战的人,怎能随意进去。” 容歆公主则是忙说道:“我去替叔叔看看,晴姐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宁晖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东方晴,面色苍白,身下是一摊的血迹,双眼紧闭,显然是已经晕了,宁晖看着心疼,想着自己还是曾经征战过沙场的人,看到这些血都觉得心惊,这血却是从东方晴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怎能不痛? 宁晖亲自进来,本来守在东方晴身边的山竹忙着让来了位置。宁晖上前握住了东方晴的手。 东方晴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出有一双极熟悉极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手像是有某种吸引力,召唤着她从那可怕的梦境里出来。 东方晴听到宁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你现在还不要睡,咱们的贝儿还没有出来,等到他出来了,你想要睡多久,我保证不让他吵着你。”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玩儿吗?咱们一家三口去江南好不好?你一定没有去过江南” “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岳父岳母了,老估计也会得到消息,你这样不是故意要吓坏她老人家吗?”。 宁晖叙叙的说着话,东方晴居然有了知觉,惊得的那接生的婆子喊道:“大人,女乃女乃有知觉,可见您她是知道的,您赶快让她醒来,只有醒过来了这孩子才能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宁晖也是受了鼓舞,在东方晴的耳边继续唤道:“晴姐儿,晴姐儿” 东方晴只觉得浑身都在痛,但是意识还是清醒了过来,看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山竹忙把切好的参片给东方晴含了,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赶快吃了,这样才有力气生小少爷。” 东方晴感觉到宁晖就在自己的身边,想着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想着宁晖和孩子都在盼着自己能够振作起来,也使出了力气 等到傍晚的时候,东方晴生下了一位儿,母子平安。宁晖自是高兴,喂东方晴喝了许老亲自开的药,看东方晴沉沉的睡了,才出了门。 看宁晖的样子,倒是如同自己也很是劳累一般。东方晴产子,东方德和静怡郡主都来了,宁晖先去拜访了。 娴王妃、静怡郡主和容歆公主几人正在看新出生的孩子,静怡郡主和容歆公主还好,娴王妃却是极高兴,她一生只生了两个小子,偏偏静怡郡主和容歆公主生的也都是男孩儿,现在想着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孙女儿。更是高兴,竟显得比得了大金孙还高兴些。 对着孩子笑的很是慈祥:“瞧瞧这孩子,刚一生下来到头发就是乌黑的,张大必定是个美人。” 宁晖进来的时候正听到娴王妃说这句话,忙探了身子去看自己的女儿,小小的粉粉的一团躺在摇篮里,正睡的甜蜜,宁晖看着心都软了。 这时候老也来了,老本不打算来的,后来报信的说东方晴生了女儿。就又赶了过来。 别人不在意。娴王妃却是明白的,容歆公主和东方晴是妯娌,容歆公主生了个男孩儿,如今东方晴却是生了一个女孩儿。老大概是担心自己为难东方晴。 但是自己偏偏是那个喜欢孙女儿的。老年纪大了。亲自过来,自己怎么也要去迎一迎。娴王妃亲自去迎老,宁晖自然是要跟上。 老一看到众人都来迎接。又看宁晖的疲惫样子,说道:“和生产之事儿,有时候男子比女子还要紧张,你们怎么不让晖哥儿去歇着,还过来迎我这个子,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 宁晖脸色一红,想着自己确实是紧张,当时看到东方晴的样子,想必若是没有产婆、丫头们在身前,他估计也会落泪。但是现在被老戳破,很是不好意思,上前搀了老的手臂,说道:“晖儿扶您去看孩子。” 娴王妃和静怡郡主则是把宁晖挡开了,说道:“既然老都发了话了,你还不赶块去歇着,这里有我们呢。” 大家一起发话了,宁晖也不好再推月兑,告了一声罪,退了回来。本想着找个地方歇上一会儿的,但是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刚才东方晴产子的痛苦样子,索性爬了起来,到了产房外,东方晴的身上已经换了衣裳,身上所盖的身下所铺的,都已经换过新的了,现在正面朝里沉沉的睡着。 宁晖靠近,在东方晴的身边躺下了 东方晴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很长的时间,期间记得宁晖扶自己起来喝了参汤,接又沉沉的睡去。等到真真正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她竟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东方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疼,勉强把头靠在了大迎枕上。 宁晖抱了孩子给东方晴看,东方晴自是高兴,看着眉眼和自己前世死去的孩子差不多,东方晴看了更是无限的感慨,幸亏这个是女孩儿,前世的那个是男孩儿,否则对东方晴又是一种伤害。 “让我抱抱。”孩子生下来东方晴就睡了,连吃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睛,自然是还没有抱过孩子,现在见宁晖抱着,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似的,也说道。 宁晖自然同意,抱了孩子往东方晴的怀中放。说道:“这孩子的性子极好,咱们请的几个乳娘和接生的婆子,都说很少见过这样听话的孩子,自生下来,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生活很是惬意。 东方晴听得却是眉头直皱,可见宁晖真的是欢喜坏了,这样“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的形容词大概只有那几个接生的婆子会说出来,没想到宁晖却是照用了。 东方晴自然也希望孩子可以真的“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这样才能长个子,也好照顾。抓了孩子的小手说道“你父亲希望你能够听话。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给父亲和母亲做小棉袄好不好?” 东方晴也就是无意识的和孩子,她怀孕的时候,就经常自己和肚子中的孩子,如今却是延续了那时候的习惯。 只是没有想到,东方晴的话音刚落,孩子就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东方晴。东方晴高兴的忙喊宁晖。 宁晖就在旁边守着,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自然是看到了,不等东方晴喊就凑到了身边。 孩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东方晴,东方晴忍不住夸赞道:“瞧瞧咱们家到贝儿,眼睛好大,好有神儿,还是双眼皮,真好看” 宁晖连连迎合,为了讨好东方晴,还说道:“这个自然是你的功劳,母妃他们都说,贝儿长的像你。” 但凡是女人,都是喜欢别人夸奖的,东方晴心满意足的一笑,逗贝儿玩儿,贝儿哪里能懂得玩儿,只是盯着东方晴发呆,一会儿又睡了 城门外,二皇子上前拍了拍容嘉公主的肩膀,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再不出发,就要过了吉时了,但是容嘉公主心中的苦二皇子也明白些。上前说道:“孩子都生下来了,咱们完全可以参加了孩子的洗三礼再出发,你却坚持要马上走,现在怎么,又后悔了?” 容嘉公主凄惨一笑,她后悔如何?布偶会又如何?难道她参加了一个洗三礼,就能不去番地等着嫁给南疆的所谓王子来迎娶自己?就能让宁晖对自己刮目相看?若是对自己没有什么改变,又何必要去。 现在知道东方晴生了个女儿,得了宁晖和娴王妃的喜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生了个女儿,长大后应该会如同东方晴一般吧。 二皇子见容嘉公主不动,也就陪着容嘉公主站着,他也该好好的看看这盛京城,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以后他成了就番的番王,那辽阔的云贵地区就是他的牢笼,他应该感谢韶华帝,给了他那么大的一个“监狱”。 兄妹俩站在那里,看了好久,终是连连的叹息了几声,往马车里去了。 而此时一直默默注视着二皇子和容嘉公主的身影的木突王子,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容嘉公主没有离开盛京之前,他的心中就是不踏实,总害怕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容嘉公主的心思像是没有安在自己的身上,那她会不会想要嫁给他心中的那个人,但是自己还亲自找机会问过容嘉公主,告诉她若是她不愿意,可以由自己掀抗旨,自己是外国使者,自古以就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但是容嘉公主却是说要嫁到南疆去她自愿的。只是如今这般作态,又是因为了什么。 此次是送二皇子一行人和容嘉公主,木突王子作为使节,因为这一次的皇后娘娘和晋王的事情关系到南疆的药物,木突王子要留在大宁国直到事情办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送走 容嘉公主的心思像是没有安在自己的身上,那她会不会想要嫁给他心中的那个人,但是自己还亲自找机会问过容嘉公主,告诉她若是她不愿意,可以由自己掀抗旨,自己是外国使者,自古以就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但是容嘉公主却是说要嫁到南疆去她自愿的。只是如今这般作态,又是因为了什么。 此次是送二皇子一行人和容嘉公主,木突王子作为使节,因为这一次的皇后娘娘和晋王的事情关系到南疆的药物,木突王子要留在大宁国直到事情办完。 那个巫师的叛逃并不是偶然,宁晖的人早就让那巫师把自己所知道的吐了个干净,现在交到了木突的手里,木突虽然平日里看着温润,却不是个弱的,自然是让手底下的人使出了好多的手段,逼着那巫师把所知道的又吐了一遍,这才知道,南疆的内部也并不是团结的,现在的大王断浪亲()近大宁国,对大宁国心存畏惧,他这个一直被培养的下一任大王更是对大宁国的一切事物都感兴趣。 大宁国官吏都是通过科举来选拔,这样寒门也有机会,帮着晋王一起造反的丞相张怀虚就是出身寒门,就连公卿之家,皇族旁系,也都是要靠着军功或者是官职生活,好多到、皇族宗亲,因为子弟不争气,过的还不如平常的官宦人家,而好多的寒门学子,因为有了晋升的机会,而改变了全家人的生活。 南疆的当权者却全部由世族担当。世族掌握着大部分的土地和人口,平常百姓替世族做工而维持生计,偶尔有年轻人是有能力有抱负的,也会被世族打压下去。这样的世族管辖形成了一个个的寨子,也就是一个个的城市,而这些世族的家主,就是这个城市的家主。 若是断浪和大宁国一直友好相处,木突又羡慕大宁国的文化,很有可能学习大宁国的治国之道,若是南疆也如同大宁国一般。实行了科举制或者是开通了平民可以掌权的渠道。那么世族的权利势必会被瓜分,这是每一个世族都不愿意看到的。 木突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南疆贫瘠,为数不多的财富掌握在世族的手中。他想要开通南疆的商道。可以把南疆除了制毒以外的东西进行买卖。若是成功,南疆会越来越富裕,但是若是权利还掌握在世族的手里。富裕的也只会是世族,普通的百姓还是一样贫瘠,相反,因为需要出售的商品变多,百姓会越来越忙碌。 想要改变这样的状态,只有先改革吏治,分散世族手中的权利,使贫民官员可以和世族分庭抗礼,缩小世族的土地和人口,分散聚集而居的百姓,好利用本就不多的土地 木突打算的好,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机会付诸行动,就有世家大族和自己过不去,想要借着大宁国的内乱而挑起大宁国对南疆的不满,使断浪失去大宁国的倚仗的同时对大宁国心存厌恶。 木突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这些大族都是井底之蛙之人,抓着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愿意放手,却不知道这天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儿的,他们能够通过自己平日里对汉学的喜爱就推断出这样的事情,可见各个都是聪明的,却不知道众寡均而倍焉之已经不符合现在的规律,只会拖着整个南疆陷在那个泥潭里。 索性自己误打误撞的救了容嘉公主,得以取得容嘉公主为妻,维持了南疆和大宁国之间的关系,否则若是大宁国的皇帝真的死于南疆的毒药,那么南疆和大宁国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大宁国现在和匈奴打过仗之后一直在休养生息,不管是在军队的数量还是粮草、马匹、武器都要比南疆要先进,难道南疆还真的要用毒药来应对大宁国的数万大军。 若是不用毒药,南疆是不可能会赢了大宁国的,若是用了毒药,或许还有一丝的希望,但是南疆也就无法再在世上立足了。 木突想的明白,心中还想着回去了之后要不要上奏大王禁止平民私造毒药,这虽然是南疆人与之俱来的一种手艺,但是这样大部分人都会有一些制造毒药的手艺的现状着实不是好的状态。 木突心中胆怯,毕竟南疆过来的那个巫师是差一点儿害死韶华帝的巫医,虽然大宁国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木突依旧觉得要更加和韶华帝搞好关系,所以从了容嘉公主和二皇子一行人走了之后就往皇宫来求见。 韶华帝自然是没有空见他的,韶华帝这几日得知了周宜家小产的消息,今日又送走了二皇子和容嘉公主,韶华帝虽然表现的大气,但是想着只怕到死也见不到这两个孩子了,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常贵公公在韶华帝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韶华帝的心思,见韶华帝的脸色不好看,就建议道:“宁将军生了一位,听说长的特别好看,万岁爷要不要去看看?”都说小孩子有让人忘却烦恼的能力,更何况这孩子是宁晖的,而且宁晖是答应过要保障常贵公公的晚年生活的,所以常贵公公看宁晖的时候就多了一种长辈看子侄般的亲切,听说东方晴给宁晖生了一个女儿,也想去看看,奈何这两日事情极多,现在倒是正好可以凑着机会陪着韶华帝一起去。 韶华帝则是笑着说道:“对啊,娴王府派了人送了折子进宫的,朕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韶华帝的兴致很高,大概也是想着要用一件事儿来忘记送走了二皇子和绒被国家公主这件事儿,说道:“那咱们换了便装了,否则这样轰轰烈烈的去了娴王府。会吓着东方家的那个丫头和小郡主的。” “小郡主?”常贵公公重复了一遍,娴王府只有一个郡主,就是已经嫁给了东方德的容嘉郡主,怎么又多了一个郡主? 韶华帝则是不以为然道:“对啊,既然是个女孩子,就封为郡主吧,你说取个什么封号好?” 常贵公公很是无语,耐着性子劝道:“皇上,娴王府的小才刚出生,若是现在就封了郡主。怕是会祥不住。您若是有心,不如等到满月了再行册封也不迟。” “她是晖哥儿和晴丫头的女儿,怎么会祥不住。”韶华帝说道:“你说叫倾城怎么样?他们俩的女儿必定是倾国倾城貌,就叫倾城郡主就很好。” 韶华帝都这样说了。常贵公公则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和倾国倾城都是形容公主龙女的。更何况韶华帝既然已经决定封为郡主了,也算是勉强合适,再说了。这大宁国的天下都是万岁爷的,规矩自然也是万岁爷定的,别说是万岁爷赏了谁叫倾城,就算是赏了谁叫天子,也是叫得的。 常贵公公知道韶华帝有分寸,而且他是个伺候人的宦官,不是忠心耿耿的谏臣,能够说上两句就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义务。 “万岁爷取的这个名字极好,只是不知道小是否取好了名字。”常贵公公一边说,一边唤了小宫女进来给韶华帝换便服。 自从晋王爷的事情发生之后,韶华帝就不爱出入后宫了,就算是平日里颇为喜欢的乔昭仪、魅妃等人也是十天半个月才见一面,所以需要宫人们伺候穿衣的时候就多了起来,常贵公公把毕竟年纪大了,每一次伺候了韶华帝穿衣都会出上一身的汗,韶华帝后来就干脆让常贵公公叫了小宫女过来穿。 两个人穿戴齐整,带了隐卫出了宫,朝着娴王府而来,哪里顾得上来拜见的木突王子 此时的锦绣堂里,屋内伺候的人一应不在,宁晖燃油兴趣的来看东方晴给孩子喂女乃,东方晴前世并没有来得及亲自喂养孩子,这一次自然是希望自己亲自母乳的。 学着她见到的静怡郡主喂养东方旭时的样子,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正准备撩起衣襟,见宁晖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看,脸色先是红了,说道:“你快出去,哪里有男人家看这个的。” 宁晖则是随口说的一句:“这有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见过。” 这句话更是惹怒了东方晴,东方晴随手抓了自己手边的帕子,说道:“去投个热帕子来。” 宁晖这两日天天待在锦绣堂,就爱给东方晴和孩子跑腿,手中拿了帕子跑到一直热着的盆前,三两下就弄的温湿,过阿里递给了东方晴。 东方晴哪里好意思在宁晖的面前撩衣襟,她现在生过孩子之后,肚子上有了好多波浪形的小纹,她刚醒来就趁着宁晖不在屋里的时候悄悄的看过,也问过了乳娘们,都说过些日子就会消失的,她只等着消失了之后才敢让宁晖看。 东方晴不想让宁晖看到,却不知道宁晖在她混睡之后亲自替她擦了身下的血换了衣裳,早已经把她浑身上下看的清清楚楚。 东方晴正想着再找个什么借口把宁晖指使了出去,门外响起了山竹的声音:“二少爷。二少女乃女乃。万岁爷来了。现在正由王爷和王妃陪着往咱们锦绣堂走呢,说是想要过来看看阿宝小少爷和小。” 宁晖一愣,他知道今日二皇子和容嘉公主要离开盛京,他几日前已经在二皇子府上给二皇子践过行,所以今日就没有去,但是没有想到韶华帝却在送别了二皇子和容嘉公主之后,不顾着天色已晚,来了锦绣堂。 “是怎么来了?”宁晖一边问,一边替东方晴掖好了被角,往外边走。 “是王妃身边的碧桃姑娘让小丫头过来传的话,另外也叫了世子爷和容歆公主抱了阿宝少爷来,没有让人去迎接,想必是没有惊动人。”山竹说道。 因着韶华帝在锦绣堂里住过一些日子,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山竹却是知道的,清风随着宁晖一起消失,必定是要给山竹透些消息的,所以韶华帝在锦绣堂的时候,山竹虽然嘴上不说,却是猜得到的。山竹在提起这位万岁爷的时候,语气倒是也平静。 想着依着这个皇帝的脾气,大概又是所谓的微服私巡。 不管韶华帝是怎么来的,万岁爷驾到,宁晖都是要迎接的,东方晴现在情况特殊,不去跪迎,情有可原,自己却是逃不。 宁晖叮嘱了山竹好好看着东方晴,自己迎了出去。 东方晴则是松了一口气,见宁晖出去了,赶快唤了山竹进来,在山竹的帮助下擦了**,把**放在了孩子的嘴里。 东方晴只觉得**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穿了一样,后来就慢慢的流畅了,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东方晴惊喜道:“她喝进去了。” 山竹则是笑着站在东方晴的面前,拿了小被子替东方晴挡着,说道:“小的身子壮实,自然吃的多。” 主仆两个交流起喂孩子的经验来,早已经忘了还有一个万岁爷正准备过来看孩子。 宁晖迎了出去,却见远远的一群的人,待看清楚了,才知道是韶华帝、娴王爷、娴王妃、宁远、常贵公公、容嘉公主的身边跟着抱了宝哥儿的乳母。看样子宁远和容嘉公主他们先自己一步迎了。 现在是冬日,宁晖迎了上去,给韶华帝行了礼,就把众人往锦绣堂里引:“现在的天气冷,赶快进屋里去。”又看了一眼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宝哥儿,见宝哥儿的精神很好,这才放心了。 宁晖的动作是无意识的,众人却都是看到了,韶华帝笑着说道:“这做了父亲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以前哪里还会关心人冷不冷,还不快给大家掀了帘子,莫要逗弄朕的好外孙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宁晖被这样一笑,倒是不在意了,随手从乳娘的怀里抱过了宝哥儿,进了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