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并肩王》 第八九五章 来自阴妃的密令 “孙管家,咱家丰阴妃娘娘的密令,特意趁着夜晚没人注意的时候赶了过来。”一名内监微微低着头,站在三皇子府邸的侧门,脸色有些焦虑和担忧,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了似得。 “哦,娘娘有什么指示?”三皇子代替皇上巡视蜀川、汉中两郡,看似蜀川、汉中没有江南郡富裕,也不如湖州郡繁华,可蜀川、汉中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获得了这两郡的支持,三皇子的实力必然大增,而身为三皇子府的管家,孙思彻自三皇子离开后,府内府外的事几乎是事无巨细一把抓,都是亲力亲为,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特别的劳累,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了。 这不,今天刚忙碌了完,准备洗漱一番休息了,身边的一名亲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自己的身前,告诉自己说宫里的阴妃娘娘派人给自己带来密令。 听到这个消息时,孙思彻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要知道,三皇子在金陵的时候,阴妃娘娘都不怎么跟三皇子有着明面上的来往,甚至暗地里也没有,事实上,阴妃娘娘不太方面出这个面,所以,为了不受人把柄,阴妃娘娘和三皇子才会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交集,除了简单的母子伦理外。 而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三皇子去了蜀川、汉中两郡,按道理而言,阴妃娘娘应该不会给三皇子府传来任何的密令,不仅仅是避开嫌疑,更重要的是,三皇子不在府内,阴妃娘娘传来的密令没有任何意义。 孙思彻的眼神中尽管写满了狐疑,可涉及到阴妃娘娘,孙思彻丝毫不敢粗心大意,带着一丝谨慎,穿好外衣在亲信随从打着灯笼的照射下,缓步来到了府邸西面的一个侧门,在朦胧灯光的映射下,孙思彻微微打量了来人一眼,对方的身上确实是一副宫里内监的穿着,故而,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 “孙管家,能否借一步说话?”内监回头四处观望了一眼,在朦胧的夜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发现,尽管如此,他依然小心谨慎的说道。 “哦,你知道我是谁,可是阁下却很陌生,阴妃娘娘身边的几位,我虽然没有全部见过,但是能肩负如此重要的使命,阴妃娘娘一定会派一个熟悉的面孔。”孙思彻本来对来人的意图有着一丝疑惑,而现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孙思彻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狐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意图。 “孙管家如此谨慎是对的。”瞧见孙思彻的神色,来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带着一丝微微的笑容,迎上孙思彻不信任的目光,缓缓说道。 “娘娘身边的几个人老人都在秘谍的监控下,而此事目前并没有传开,估计也不会明面上传开,所以,娘娘才选了咱家这个看起来不算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前来传达这个密令。”内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孙思彻一眼,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是我多心,而是任何时候任何一件事都应该小心。”听到对方提到阴妃娘娘身边几个老人都在秘谍的监控下,孙思彻的目光流露出一抹精光,随即恢复平常,确实,秘谍几乎是无孔不入,比起锦衣校来更加的厉害,所以来者的话语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然而来者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孙思彻多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因为这个手势只有阴妃娘娘最亲信的人才知道,同时,这个手势也只有跟三皇子紧急联系时才使用,到目前为止,这个手势是第二次机使用,所以,孙思彻相信眼前此人确实是奉阴妃娘娘的密令而来,因为这个手势绝对不可能出现别人假冒的任何可能。 “娘娘有什么只是?”虽然同样的一句话,然而孙思彻此时的语气坦然了许多,也诚挚了许多,孙思彻一边引导者来者进入侧门内,一边淡然的说道。 “今晚皇上前往阴妃娘娘处留宿,并同阴妃娘娘一起吃了一顿便饭,闲聊时皇上无意中提起只要三皇子能做到壮士断腕,储君的位置未必没有可能。”来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谨慎的神色,即便是在三皇子府西面的侧门内,依然保持着一份谨慎的心态。 “阴妃娘娘本想问两句,可是担心皇上因此而产生疑心,故而,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在意,继续陪着皇上吃饭、聊天,阴妃娘娘也趁着空隙让咱家前来给孙管家传这个密令,一则是希望孙管家查证一下这个的可信度有多大,二则希望孙管家尽管将这个消息传给三皇子,让三皇子自己定夺。” “请转告娘娘得知,我一定会小心处理这个消息,并会在第一时间转告三皇子,并让三皇子亲自定夺。”瞧见来者的神色,孙思彻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赞许,任何时候都能保持这份谨慎的心态并不容易,怪不得年纪不大就能得到娘娘的信任。 “如此,咱家就告辞了,咱家还等趁着宫门落下前悄悄的溜回宫里,免得让人逮到从而产生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来者并不清楚孙思彻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只不过是咧嘴一笑,自己能得到阴妃娘娘的信任,除了自己的机灵和谨慎外,更重要的是牺牲换来的,这个过程中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经历了多大的屈辱,又岂是凭借着孙思彻的一句赞许就能满足的。当然,这个过程自己是永远不会再向别人提起的。 “既如此,那我就不送公公了,望公公回去小心,如果有机会还望公公能出来赏个脸,三皇子府准备想请公公喝喝茶。”听到来者的话语,孙思彻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任何一个细节都考虑的很清楚,这一点殊为不易。故而,孙思彻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平等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源自骨子里的傲气。 第八九六章 挖坑高手 “沈言这家伙,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算计却是如此的老辣,三皇子这下子几乎没有任何后退之路了。”秋慕白轻轻的拍着桌子,被沈言的一封密信给深深的吸引了。 “爹,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秋盈雪路过秋慕白的书房时,隐约听到秋慕白正在称赞自己的情郎,心里头感觉到甜蜜蜜的,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扣了扣秋慕白的书房门,柔声的问道。 “盈雪,进来吧。”听到扣门声,秋慕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一丝疼爱,也带着一丝愧疚,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舍。 “爹,女儿刚好路过,好像听到了你提到了沈言,莫非沈言立下了什么大功劳不成?”秋盈雪轻轻的推开了书房门,顺着朦胧的灯光,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秋慕白的身前,瞧见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出那一抹复杂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兴奋,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淮北郡小小的白莲教而已,朝廷只要腾出手来,对方根本就没得看,再说了沈言之前已然将白莲教彻底的打败了,除了陵南的白莲教教主王天佐一支由金陵步军对抗外,淮北郡其他境内再无一名白莲教匪徒了,所以,沈言想要立功也无处可使了。”听到秋盈雪流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心态,丝毫没有之前那个聪慧,秋慕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秋盈雪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沈言虽然没有再次立下什么军功,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个十分老辣的建议。”瞧见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不知为何,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嫉妒和心疼,还真是女大不中留,没有从自己的嘴里听到沈言的好消息,脸上就写着一丝失落,秋慕白微微的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的复杂情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什么老辣的建议都让爹感慨不已?”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喜悦,带着一丝诧异,轻声说道。 “陵南的战局一直处于一种胶着状态,事实上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那是因为交战的双方都是三皇子的人,一边是三皇子的舅舅,一边是三皇子拉拢到的王家嫡系子弟王天佐,两边奉三皇子的命令在陵南演绎了一场好戏,演给皇上和天下人看的好戏,其根本原因就是三皇子不想伤筋动骨,也舍不得王家的支持。”王天佐身为王家的嫡系子弟在姚孟宪老夫子以及士林的有意传播下,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为此,王家还发表了王天佐所作所为全都是他个人的行为,更王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王家之所以发表这样的一个说明,从根本上还是不想跟皇上撕破脸,尽管王家上下都知道皇上眼下的处境已然完全比不上十几年前的状态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在没有摸清皇上真正的情况之前,还是不敢正面硬抗皇上的怒火。 “针对陵南的情况,沈言想要入局,可是又担心金陵步军和王天佐合起伙来攻打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同时为了减少伤亡而取得最大的战果,沈言便向皇上提出一个建议,让皇上有意无意中透露出只要三皇子敢于壮士断腕,储君的位置会优先考虑。”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钦佩的神色,沈言这小子平时里看不出来有多阴狠,可是这个建议几乎就断送了三皇子夺嫡的任何希望,或者说,让三皇子直接从夺嫡的神坛下跌落凡尘。 沈言的这个建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可是这个建议一旦实施了,不管三皇子是否选择放弃王天佐,从此之后,三皇子夺嫡之路就少了很大的资格,一个可以随时丢下手下的人,是不得其他人的追随。可如果不丢下王天佐,那三皇子便会陷入大义的责罚中。所以,三皇子不管做出哪一个选择,都是挖好了坑往里跳,而且这个坑,三皇子还不得不跳。由此可见,沈言也是一个挖坑高手。 “三皇子处在这个位置上确实不太好选择,换成其他人也不好选择。”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沈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人无法应接,不过,沈言除了足够的智谋和才能外,一双手似乎也不闲着,秋盈雪似乎想要了自己跟沈言单独相处时,沈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情况,眼眸中不由得的浮现出一丝羞涩,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希望,耳根后不由得抹上了一层绯红。 “沈言这一计策出来后,三皇子估计虽然不会成为过街老鼠,可想要继续占据之前的夺嫡优势似乎已然不可能了。”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慨,自己在沈言这个年纪时虽然很有主见,也深得姚老夫子的器重,可要说到能出沈言的这个建议,秋慕白自问自己还做不到,这便是自己跟沈言的区别。 所以说,天下很多人,包括朝堂中很多官员都对沈言的贸然崛起充满了嫉妒,然而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沈言为何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或者说,皇上每年会给多少新人信任和器重的机会,为何沈言能独独抓住,其根本原因是在于沈言的努力和才能。 光有才能没有努力也是达不到沈言现在的境界,君不见古往今来有太多有才能的人却不屑努力,或者压根就不努力,最终泯然众人矣,最典型的莫过于伤仲永的主人公。相对有才能不努力的群体,努力没有才能的下场要好上许多了,正所谓勤能补拙,就是说通过勤奋去弥补才能上的不足。 当然,也有人认为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这只是一种做事的态度,跟才能和努力并无太多直接的关系。 别人不清楚沈言自从被皇上提拔后的努力,秋慕白心中很清楚,当然了,秋慕白一开始也不怎么关注或者压根就不屑去关注沈言,可谁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就认准了沈言这个人呢,为了女儿的幸福,秋慕白就不得不花点心思和精力去关注沈言,在这个过程中,秋慕白逐渐的被沈言的才能所吸引,或许自己的宝贝女儿也真是沦陷在沈言的才能。 沈言之才不仅以正合以奇胜,偶尔也会涉及到剑走偏锋,比如这一次给三皇子挖的坑便是。 第八九七章 来自皇宫的小道消息 “九叔,宫里传来一个隐秘的消息,玄翼也拿不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所以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九叔的休息。”杨玄翼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疑惑,脸上写着一丝震惊,缓步走到杨满楼的小院外,轻轻的扣了一下院子的门,然后轻声说道。 “进来吧。”听到是杨玄翼的声音,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惊讶,绝大多数的事自己已经交给杨玄翼打理了,除了杨玄翼无法决断或拿不准的事才让他过来跟自己商量,可这个时候杨玄翼出现在自己的院子外,就说明他遇到了他无法决断的事。 “宫里传来什么隐秘的消息?”望了脸上写着一丝震惊的杨玄翼,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苦涩,杨玄翼虽然是杨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可是仍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或许这也是他为何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所以无法投入沈言麾下效命的一个原因所在吧。 说到沈言,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怪才,也是一个奇才,更难得的是一个全才,琴棋书画是否精通,杨满楼并不关注,杨满楼在意的是沈言的才能和智谋,军事上沈言仿佛一匹黑马崛起于金陵五军之外,可以这么说,沈言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独到的军事才能,硬生生的从金陵五军中撕破一道裂口,不但成立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更是让这两支军队屹然崛起,成为不可忽略的一支力量。 更重要的是,沈言竟然能踩压着金陵前军而获得了如此高的成就,要知道金陵前军虽然不是金陵五军之首,可在金陵五军中有着不俗的地位,尤其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出自军事世家的罗家,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成为了沈言的映衬,这样的一个结果实在让某些人感到唏嘘不已。 除了军事上取得的辉煌成就外,沈言在其他方面的成就似乎不下于军事方面,刑名上就不说了,沈言的头顶着还顶着沈青天的赞誉,最关键的一点是,刑部上下几乎都是以沈言为榜样,至于刑部尚书林笑棠几乎成为了一个摆设,再加上皇上让林笑棠在家好好休息,就等同于将刑部变相的交给了沈言代为管理。 锦衣校更不说了,可以说锦衣校在沈言的整顿和管理下,局面焕然一新,之前那个过街老鼠一般让人讨厌的锦衣校已然再次获得了金陵市井上下的拥戴,就连金陵的一些宵小之辈也少了许多,确切的说,有了沈言的锦衣校,让金陵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许多,这点上,金陵知府宋玮还得真心要感谢沈言一番。 一个人在某个方面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只要用一定的才能,再加上勤奋,迟早一天能达到这个结果,可关键是一个人在不同的领域内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就说明了这个人的才能非同一般。如果这个人饱经沧桑,或者有着充足的人生阅历,或许也不足为奇,算不得了什么,可关键是这个人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年轻小伙有什么样的人生阅历?杨满楼不想也知道,可沈言似乎就打破了这样的一个例子,让杨满楼感到惊讶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 别的不说,起码有一点就让杨满楼感到沈言的眼界有多高,便是沈言在没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敢于想到组建一个宏伟的商业帝国,现在这个商业已然带来了盈利,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呀,这么下去,沈言心中的那个宏伟目标未必就没有实现的土壤。 “九叔?”杨玄翼瞧见杨满楼的眼眸中满是思绪,带着一丝疑惑,轻声的叫唤了几声。 “哦,玄翼呀,不好意思呀,人老了就容易走神。”听到杨玄翼的轻轻叫唤声,杨满楼的思绪逐渐收了回来,带着一丝淡淡的眼神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没关系的九叔。”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尽管还写着一丝疑惑,却不好再开口过多询问,如果说,杨玄翼知道了杨满楼此刻的脑海中想到的是沈言,甚至还觉得沈言远远比自己更出色,杨玄翼不知道有怎样的心情。 “你刚才说宫里传出来什么小道消息?”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杨玄翼一眼,开口问道。 “是的,九叔。”杨玄翼的眼眸中尽管还有一些疑惑,但一说到正是,杨玄翼便收起了眼眸中的那一抹疑惑,将自己获得的消息缓缓的说给杨满楼听。 “皇上今天晚上破天荒的去了阴妃那边休息,并与阴妃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晚餐时,皇上好像无意中说漏嘴了,说只要三皇子能做到壮士断腕,他将成为储君的首选,皇上说完后,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想要掩饰自己一时说漏嘴的话语。” “玄翼,你觉得这个消息的可靠度有多大?”听完了杨玄翼的转述,杨满楼习惯的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这其中的真实性,带着一丝疑惑和考究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九叔,玄翼觉得这个消息应该是真实的,否则皇上也就不会时候故意掩饰了。”听到杨满楼的询问,杨玄翼将自己一路上思考的结果说了出来。 “我看未必。”听到杨玄翼的答案,杨满楼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如果皇上真有这个心思,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少留宿阴妃那里?当然,我们不提皇上的这个性趣,我们就事论事,皇上为何会突然去阴妃那里,而且还无意中透露出这个意思来?”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疑惑,带着一丝微笑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要知道我们的皇上一向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因而,皇上前去阴妃那里就想透露出一丝什么来。” “九叔的意思是?”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脑海中似乎一片混乱,没有丝毫的头绪。 “眼下哪里的情况最让皇上上心?”瞧见杨玄翼的神色,杨满楼淡淡一笑的说道,看来杨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还是缺少了一番磨练,杨玄翼待在自己的身边太长时间了,从而导致了对自己的一些依赖性。 杨满楼豁然明朗了造成杨玄翼今天这个结果的原因所在了,待在自己的身边固然可以从自己的身上学到东西,可同样的也对自己产生了足够的依赖性,从而束缚了杨玄翼的主动性。 第八九八章 沈言一早的局 “皇上最上心的事两件,一个是关于北胡使者留在金陵不走的事,另一个则是陵南战局了。”得到杨满楼的提示,杨玄翼的脑海中快速闪过答案,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缓缓说道。 “你说的不错,皇上现在最上心的无非就是这两件事,然而关于北胡使者的事,这件事是急不来的,或者说,皇上即便上心此事,可也不能太过于表露出来,毕竟要表现出一副大度的君主形象出来嘛。”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在北胡使者一事上无法做出美妙的文章来,那皇上只能将注意力放到了淮北郡战局上来,只要能成功的清剿掉白莲教,这便是皇上的文治武功。幸运的是沈言从来没有让皇上失望过,而淮北郡眼下的战局也只剩下陵南一带的王家嫡系子弟、白莲教教主王天佐的残部了。”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如果陵南战局只有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那陵南的战局或许如同相州府战局一般,白莲教的残部早已被沈言清扫干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沈言为了顾全大局而做出牺牲,所以朝廷派出了金陵步军前往淮北郡进行清扫行动,可惜,金陵步军和王天佐都是三皇子的,这就等同于陵南的战局是三皇子左手跟右手互搏,其结果不言而喻。” “九叔,皇上或者说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王天佐是三皇子的人吧。毕竟皇上的手中除了锦衣校外还有一支秘谍。”杨玄翼听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 “不错,皇上手中确实有一支秘谍,但是,负责芜州府一带或者说淮北郡的锦衣校统领是谁,是霍庭安,已故皇后的侄子,以皇上对皇后的情感以及对霍庭安的感情,皇上又岂会派秘谍去监视霍庭安,所以,整个淮北郡就等同于霍庭安说了算,所以,皇上和朝廷一开始并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杨满楼说到这里,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就是沈言一早就知道了王天佐的身份,事实上王天佐等人的身份也是沈言告诉皇上的,所以才会将这个功劳让给朝廷,说白了,沈言一早就算计到了朝廷只会派出金陵步军前往陵南,从而让三皇子陷入两难的地步。 如果沈言真的一早就布了这个局,那沈言的算计也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也太厉害了,谁能想到沈言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甚至还将皇上做为了一枚棋子。 想到这里,杨满楼的脑海中已然觉得皇宫传出来的秘闻应该是真实的,这一切都是沈言的部署,不过沈言这一招也确实够狠的,从此后,三皇子算是从夺嫡排行榜的前面跌倒最后了。 沈言之所以有这个部署,无非是不想将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功劳真正的让给朝廷,但是手中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口气吞下整个白莲教,同时又要顾及到朝廷某些人的颜面,所以,沈言就弄了这么一个部署。 只要朝廷派出金陵步军前往陵南,那就意味着金陵步军跟王天佐根本就真正的打不起来,以三皇子的尿性,根本就舍不得左手和右手互搏,所以,陵南的战局就一直会拖延下来。而这个时间恰好给了沈言一个消化和壮大的机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沈言消灭了相州府一带的白莲教主力,然后追逐残余白莲教到芜州府,几乎清扫了淮北郡除王天佐外所有的白莲教势力,而这段时间的休整,沈言的实力不仅恢复,甚至比之前还要壮大,这个时候,沈言也觉得该是自己入局陵南战局的时候了。 然而,准备入局之前,沈言考虑到,如果单方面跟王天佐厮杀,谁也无法保证金陵步军是否会从中作梗,毕竟王天佐怎么说也算是三皇子的人,而阴绍唐身为三皇子的舅舅又怎么会忍视王天佐被沈言消灭。 以沈言的实力,想要同时面对王天佐和金陵步军的进攻确实有些捉襟见肘,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是以最小大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所以沈言一定向皇上陈述了一些他个人的建议和想法,而这个便涉及到之前调动金陵步军的果了。 杨满楼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为了陵南战局竟然会配合沈言唱这么一出戏,皇上虽然对皇子们没有明确的界定,可这么一个暗示,确实让三皇子心花怒放的同时也感到了十分的棘手,甚至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查一下皇上去阴妃那边之前,是否有受到来自淮北郡的秘折?”理顺了这些因果关系后,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九叔的意思是皇宫传出来的这个秘闻跟沈言有关?”杨玄翼听出了杨满楼的话外之音,可是眼眸中却明显的写着一丝诧异,如果皇宫传出来的这个秘闻跟沈言有关,那沈言的能耐也太过强大了吧。 “老夫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老夫的内心中感觉到这个还真的跟沈言有些关联。”杨满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信。 “九叔,您还真别说,皇上今天确实收到了一封秘折,当时只有许三原在场,后来雨菡公主去了,却无法确定是否来自淮北郡。”杨玄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补充说道。 “看来此事跟沈言还真的有关联了。”听到杨玄翼的话语,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杨满楼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沈言一早布下的局。 “九叔,您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听到杨满楼言之凿凿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写满了震撼,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也就说明了沈言的部署能力已然达到了大师的水准,就连九叔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个水平,更别说自己了,想到这里,杨玄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夹杂着一丝不甘。 “玄翼,不是九叔打击你,估计沈言一早就知道了王天佐的身份,为了清剿白莲教的整体战功,沈言的实力不足,所以才唱了那么一出将功劳让给朝廷,事实上,沈言一早就算到了朝廷也只会调派金陵步军的结果,而等沈言腾出手来,沈言便开始入局陵南战局了,启动了之前布下的局。”杨满楼无奈的笑了笑。 第八九九章 收网的契机 “沈兄弟,金陵来的密旨。”高庸的眼眸中写着一丝诧异,望着眼前看似单薄身躯的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高老大是不是很好奇这个时候金陵怎么会有密旨?”沈言静静的望着远方,没有回头,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确实。”高庸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因为到了收网的时候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收网?”听到沈言说出收网这个词,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诧异。 “不错,淮北郡清剿白莲的战局如今只剩下陵南战局了,眼下也应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这一次我兵分两路,一路是由老裴率领的大部队,已然抵达了昌东县,随时跨入陵南战局,另一路则由我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和亲卫队、再加邰振龙所部的芜州府厢军和叶少卿所部的相州府厢军于三天后抵达陵南一带,是时候结束陵南的战局了。”沈言收回远方的视线,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缓缓说道。 叶少卿,佟韶华安插在相州府厢军中的亲信,沈言经过一番简单的了解并与对方进行一番沟通后,觉得叶少卿确实胜任相州府厢军的位置,沈言也明确告诉对方,只要用心做事,做好厢军的日常训练事务,自己就会给他一个把总的头衔。 同时,沈言相信经过贺老大等人的暗中调查,这两天就会将相州府厢军中谷朝汝和陈志安的人给清查出来,至于剩下的事务,沈言则打算交给佟韶华和黄维迁处理了,沈言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留在相州府处理这些事务,故而,沈言决定三天后抵达陵南一带,并与裴向东形成夹击之势。 当然,沈言抵达陵南一带后,并不会在第一时间向王天佐发起攻势,而是要看一下时机,如果三皇子做出来选择,那沈言依然会将这份功劳让给金陵步军,但是,如果三皇子没有做出选择,那沈言就会先拜访金陵步军,并与阴绍唐进行一番沟通,然后再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战术挑战。 至于沈言拜访阴绍唐后,是否会被阴绍唐扣押,沈言丝毫不担心,阴绍唐再怎么胆大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毕竟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并不是吃素的。 “你说的老裴率领主力军队我没有任何疑惑,可是芜州府和相州府的厢军上了战场能起到什么效果?”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诚然,让邰振龙和叶少卿的厢军跟白莲教交锋确实不行,可打仗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定就要发生正面的厮杀,有时候完全可以凭借人数让对方产生心理上的不足,从而缺乏信心和士气从而输掉了整个战斗。”沈言带着邰振龙和叶少卿并不是指望着他们俩麾下的厢军可以上战场厮杀,而是给阴绍唐一个视觉上的冲击,那边有裴向东的大部队,这边自己的兵力也不算是捉襟见肘,可以说,沈言带着邰振龙和叶少卿是做给阴绍唐看的。同时,沈言也想接着几个机会让邰振龙和叶少卿能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厮杀,从而让他们俩有一个更好的感悟。 “那剩余的金陵前军,你打算怎么安排?”高庸想了想,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虽然惨败了,剩下的兵力已然不多,可罗玉辉已然在,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安排,说不定罗玉辉就会在沈言的背后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金陵前军的事还是由皇上亲自处理吧,我如果处理了就有点越权了,这个把柄还是不要让某些人抓到,否则,我还真的说不清。”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点无奈。 “所以你才会对罗玉辉及金陵前军放任不管,让他们自由行动。”听到沈言无奈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确实,罗玉辉和沈言都是总兵头衔,如果沈言的手伸的太长,加上沈言在朝堂的根基较弱,一定会有人针对此事跳出来指责沈言的不是。 “所以说超出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外的事还是少碰为妙。”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带着一丝自嘲,缓缓说道。 “沈兄弟看来是有感而慨呀。”瞧见沈言眼眸中闪现的一抹忧郁的神色,高庸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缓缓说道。 “也谈不上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很多,这点高老大应该比我更有感触。”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缓缓说道。 “不说这个题外的了,相州府的事虽然还有一些尾巴没有处理完,然而这些事我将会丢给佟韶华和黄维迁处理,一则我自己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来抓陵南的战局,二则也让佟韶华和黄维迁好好的锻炼一番。”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带着一丝唏嘘,望了远方一眼,随即淡然的说道。 “确实,你此番淮北郡之行最主要的任务是清剿白莲教匪乱,如今白莲教已然被你清剿的差不多,除了陵南的王天佐那一支算不上纯正的白莲教,但是,只要王天佐挂着白莲教的头衔,你还是必须要将这一支力量给灭掉的。”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一开始就提下你出对自己的兄弟情谊,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瞒着自己,所以,沈言在淮北郡的一切所为自己都十分的清楚,包括沈言和白莲教圣母之间的协议,包括沈言在芜州府和相州府展现出来的一些藏在内心中的想法。 说真的,高庸对沈言的能力是充满了敬佩的,对沈言的胆大也是感到十分的震撼,或者说,高庸压根就没有想过眼前身材略显单薄的沈言,他的骨子里却藏着这么大的胆子,可以说,大夏的任何一个官员都不敢跟白莲教弄一个什么协议,起码明面上如此。 当然,这倒不是说沈言是独一份,三皇子和霍庭安不就是跟白莲教之间有着协议,而正是沈言一语道破了三皇子、霍庭安同白莲教的关系,让三皇子差点成为了过街老鼠,让霍庭安被皇上下了禁足令,可沈言前脚揭穿了三皇子和霍庭安的行为后,后脚就跟白莲教圣母弄了一个协议,这份胆大才让高庸感到异常的震撼。因为此时的白莲教几乎是大家都在关注的对象,而沈言就在这个风口浪尖之际、就这么任性的与对方达成了协议,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第九零零章 临行前的安排 “十八皇子,微臣即将要离开相州府前往陵南主持陵南战局,原本想着是让十八皇子随军而行,然而考虑到十八皇子的伤势还没有好透,如果这样车马劳顿很有可能会导致伤势的复发。”沈言和高庸一同来到了十八皇子休息的地方,同时让人将佟韶华和黄维迁等人一道喊来,沈言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离开之前将相州府的事做一个大概的部署,至于细节的问题,则交给其他人来处理了。 等黄维迁等人全都到齐了后,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侍讲,本皇子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听到沈言竟然要将自己抛下,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诚挚,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夏元虚明白沈言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好,毕竟自己身上有伤,这么颠簸的跑到陵南确实不利于自己养伤,可是相对这个而言,夏元虚觉得留在相州府只会让自己感到了脸皮发热,毕竟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即便自己听到了这些传言,自己还不能将这些人怎么着,总不能做那防民胜于防川的蠢事吧,一旦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先不说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夺嫡,估计不用回到金陵就会被父皇一顿臭骂,甚至圈足。 夏元虚正是想到了这其中的可能,所以,脸上才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淡然的望着沈言,希望沈言能带自己一道离开。 “十八皇子放心,让你留下可不是简单的养伤,你还要肩负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似乎感受到了夏元虚心中的念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哦。”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觉得沈言这是在敷衍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轻声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敷衍你的,确实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交给你处理。”似乎感受到了夏元虚的情绪,沈言的嘴角府下你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侍讲请说。”听了沈言安慰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精神来,带着一丝希冀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前面给微臣来了密旨,其中提到了要提前将谷朝汝和陈志安押解回金陵,接受三司会审。”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感觉夏元虚此刻的神情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微笑着说道。 “押解谷朝汝和陈志安回金陵,这件事随便交给其他人做便是了,为何要交给本皇子?”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似乎不太明白这件事有多么重要,这件事随便丢给佟韶华或者黄维迁都可以处理,沈言为何非要丢给自己。 “看来十八皇子没有明白这里面暗藏的玄机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善的笑容,耐着性子解释道。 “谷朝汝是三品总督,陈志安是从三品总兵,十八皇子觉得佟知府或者黄维迁能镇得住他们俩吗?”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似乎在等夏元虚消化自己话语中的意思,随即接着说道。 “从品级上,不管是佟知府还是黄维迁都无法镇住这两位,除非有品级比他们俩更高的人才可以,我们几个当中,我稍微有这个资格,但是我要亲赴陵南主持那边的战局,所以剩下的人选便只有十八皇子你了,虽然在品级上你无法跟他们俩相比,然而你是名副其实的皇子身份,故而,谷朝汝和陈志安必定不敢在十八皇子的面前太过放肆。” “可是……”夏元虚似乎还想辩解什么,然而话到了嗓子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吧,我会让那三位大内侍卫留下保护十八皇子,同时临时兼任一下十八皇子的侍卫。”沈言虽然没有权限要求大内侍卫做事,可一旦涉及到了皇子的身份和安全,再加上那三位大内侍卫之前的表现,只要沈言开了这个口,那三位还真不好拒绝什么。 “估计皇上派出来的人差不多三天左右的时间会抵达相州府,届时十八皇子将人交给对方便可。”沈言想了想,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一同回金陵,当然,如果十八皇子不愿意先回去,那就继续留在相州府养伤,等微臣解决了陵南战局后,再迎接十八皇子随同微臣一同回金陵。” “侍讲,本皇子还是决定等你处理完陵南战局后与你一同回金陵吧。”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虽然觉得沈言的话有些牵强附会,可沈言既然做了这个决断,那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但是想要让自己提前回金陵,夏元虚怎么也不干,自己一旦先回了金陵,父皇问起自己这一趟淮北郡之行的收获,自己还真的没办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这样也好。”沈言一下子就猜到了夏元虚的想法,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离开后,相州府的一切事情还得由佟大人多多担待。”沈言跟夏元虚说完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望了佟韶华一眼,淡淡的说道。 “大人放心,治理相州府乃是下官的本分。”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沉思,可以说,佟韶华压根没有想到沈言会突然离开,这似乎完全打破了之前的预计,尽管如此,佟韶华已然微微点着头,朗声应道。 “放心,黄维迁我会让他留下待一段时间,一则协助你处理相州府的事务,二则清理陵家和叙家的善后事宜,三则帮忙继续整顿相州府厢军,四则也可以积累经验,为以后施政一方积累经验。”沈言淡淡的望了佟韶华一眼,说出了自己留下黄维迁的意图。 第九零一章 内战的可能性 “至于你提名的叶少卿,我经过短暂的考察,觉得他完全可以胜任相州府厢军把总一职。”沈言说完自己留下黄维迁的意图后,稍微沉思了片刻,凝神望了叶少卿一眼,带着一抹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对末将的赏识和栽培,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许。”听到沈言当众夸赞自己,叶少卿的脸上神色不变,可眼眸中却闪现出一抹短暂的兴奋。 叶少卿,三十刚出头,有着年轻人的冲劲,也有着中年人的稳重,出身寒门,一步一个脚印从一名士兵走到今天。当然,这其中如果没有佟韶华的暗中关照,单凭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兵又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只是这几年来,佟韶华一直被淮北郡总督和相州府的陵家和叙家打压,故而,叶少卿多少也收到了一些影响。 叶少卿的身上虽然并没有被标明或者说被打上佟韶华的烙印,但是,叶少卿只要不改换门面或者说假装也好,真实也罢,只要没有投入谷朝汝或者说陈志安的门下,叶少卿想要在相州府的厢军中上位压根就不可能。 再者说了,即便叶少卿做了这个选择,也不一定有上位的机会,毕竟谷朝汝和陈志安的亲信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丫的一个后来者难道还想爬的比那些亲信速度还快,只要你敢这么爬,这些亲信就会联起手来让叶少卿好看。更何况,谷朝汝也好,陈志安也罢,在叶少卿没有取得他们俩绝对信任之前,又岂会给叶少卿机会,就算是取得了他们俩的信任,这还得要看资历。 从这方面来看,叶少卿的上位之路几乎被卡死了。这也是为何叶少卿这几年来一直显得特别低调的一个重要原因。 说句实在话,如果叶少卿不是佟韶华的举荐,沈言也不一定会关注到他,更别说会着重提拔他了。 也正是这些原因,叶少卿听到沈言将提拔他为把总头衔后的消息才会露出这么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人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叶少卿的骨子里也有着想要上位的想法和念头,只是这些年来一直被压制着,叶少卿曾经一度认为自己这一辈子或许只能止步于此了,却不曾想,叶少卿还有上位的机会。 “好了,这些表忠心的话以后再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你有能力,又能真心实意的做事,我为何不能给你这个机会,我这么做又不是谋私利,也是为国家举荐合适的人才嘛。”瞧见叶少卿流露出的那一抹短暂的复杂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这个提拔当一回事。 诚然,到了沈言这个地步,提拔他人确实是一句随意的话语和行为,可落在被提拔的人头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可是对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赏识和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甚至会产生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来。当然,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啥的就不在这个范围内。 “相州府身为淮北郡的首府,可眼下并没有战事,再加上相州府的厢军这两天一直在整顿,故而,我打算带着相州府厢军前往陵南,一则可以继续整顿,二则也可以让厢军的士兵经历战火的洗礼,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别弄的一群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土包子,一旦遇到了战事就慌了。”沈言的眼眸中虽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话语中却流露出一丝严肃的神色。 沈言说出这番话来并不是瞧不上厢军,而是觉得有必要改变厢军上下的思绪,虽然说白莲教已然跟自己达成了某种协议,可经历过白莲教的一番冲击后,厢军的不足十分的明显,再加上沈言觉得未来厢军一定可以上战场,所以,才会提前让这些厢军进入角色。 身为士兵,不管是一线,而是二线,甚至是一些后备,都应该经历战火的洗礼,如此才能茁壮的成长起来,而不是万一要派这些士兵上战场时,他们只会成为炮灰,成为累赘。 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些厢军是否会有上战场的机会,然而沈言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大夏总会发生一场牵涉甚广的内战,其源头很有可能便是当下诸子夺嫡的结果。 沈言心中也很清楚,内战是否会发生,其先决条件是皇上在卸任前能否将这些隐患消除。或许皇上心中已然有了这个感悟,只是狠不下心来,毕竟虎毒不食子,皇上心中或许还有一层考虑,对继位者能力的考验,至于是否会影响到大夏的发展,其前提条件就是北胡是否有能力趁虚而入。 眼下的北胡确实具备这个实力,同时这个想法也一直毫无隐藏的表露出来,然而,朝堂中很多人都觉得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已然伤了北胡的根基,北胡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实力,甚至连皇上的心中也有点这个倾向。 说实在的,皇上也好,还是朝堂中大多数官员也罢,他们有这样的心思也是十分正常的,有多少人能达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境界,或者有几个人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即便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大夏是一场惨胜,可这毕竟是大夏的辉煌,沉浸其中也不算什么。 谁还没有一个缅怀过去的时光,可是这个缅怀一旦涉及到了国事上就显得有点跟不上前进的步伐了。可是,沈言是无法阻止这个趋势的发展,只能尽量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尽量做到未雨绸缪。 话说回来,沈言的内心中并不希望这场内战会真的发生,不是沈言有多伟大和高尚,而是一旦发生了内战,沈言就一定会牵涉其中,也就是说没有了安稳日子过。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是沈言内心中的想法,也会按照这个想法来执行。或者说不管这个事情是否会发生,沈言都要提前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以免真的发生后,自己手忙脚乱。除了这个原因,沈言也需要有足够的实力进行自保,而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明面上的实力,至于芜州府厢军和相州府厢军则是暗面上的。 至于其他地方上的厢军,沈言并没有想过要染指,这毕竟涉及到权力之争的事,如果自己的手伸的太长,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况且,并不是所有地方的文官武将能和自己一条心,能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权已然是一种额外的收获了,做人虽然要有想法和干劲,但是也要有一个限度。 第九零二章 青天重民生 “除了叶少卿你要带着相州府厢军随我同行外,邰振龙,你也要率领芜州府的厢军随同我一道。”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收回了飞散的思绪,眼眸中带着一丝沉吟,随即望了在下首正襟危坐的邰振龙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缓缓说道。 “遵命。”听到沈言提到自己要率领芜州府厢军一道随行,邰振龙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连忙站了起来,施了一个军礼,朗声应道。 邰振龙是白莲教出身,能被沈言意外提拔为芜州府厢军的把总,邰振龙内心中充满了感激的,这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转变,更是摆脱了几乎印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匪字,从转变身份的那一刻开始,邰振龙就可以昂起头做人,甚至可以向自己的相亲显摆。 “不论是相州府的厢军,还是芜州府的厢军,在这一刻开始到陵南外,这一路上将会接受特种作战小队的整顿,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被刷下来,那就自动离开,不要出现大家难堪的情况。放心,特种作战小队不会刻意的刁难大家,会按照大家目前的实力进行相应的整顿。”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淡然的扫视了叶少卿和邰振龙一眼。 邰振龙还好一点,毕竟他是从白莲教转变而来,对沈言只会是感恩戴德,起码目前这个阶段是这个心态,当然,这并不是说邰振龙就完美无缺,他的身上依然存在着各种瑕疵,而这些瑕疵正是在白莲教那边养成的,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大局,故而,沈言在提醒邰振龙后,让他逐步改变。 叶少卿相对邰振龙可能会弱一点,毕竟叶少卿一开始就是厢军出身,在身份上比起邰振龙要稍微光明一点,故而,叶少卿在内心对沈言的情感上就会先天弱了许多,除了这个原因外,叶少卿毕竟是佟韶华的人,从人心归属上,叶少卿不可能跳过佟韶华而归心自己,如果叶少卿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他就会选择陈志安或者谷朝汝,而不是继续待在佟韶华的名下。 所以,从这个层面上,叶少卿虽然算是沈言的人,更是佟韶华的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言将相州府的文武都交给了佟韶华,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但目前情况下,沈言还没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总不能让自己的人直接挂在相州府厢军的位置上,如果沈言真的做的这么明显,那这个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然而从管理的角度出发,沈言是不会将相州府全交给佟韶华,这并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管理上的一种平衡,所以,沈言才会将黄维迁留下,或者说,佟韶华也意识到了这点,或者说觉得黄维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所以,佟韶华也主动要求沈言留下黄维迁。 相州府既然落入了沈言的经营范围,沈言一定不会涸泽而渔,而是想着长久的经营,然而一则是因为沈言的没有足够的权力涉及到这方面的事务,毕竟沈言的手不能伸的太长,做这些只能选择一些隐蔽的方法。二则沈言现在还不能直接更换佟韶华,毕竟佟韶华留在相州府发挥出来的作用更大,至于以后会不会调走佟韶华,那也是要看佟韶华上不上路了。 “谨遵大人的命令。”听到沈言的话语,叶少卿和邰振龙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激动的神色,连忙应道。 身为一名士兵也好,还是把总也罢,总不能老是想着过着安稳的生活,所以,邰振龙和叶少卿的骨子里还是想着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从而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 “佟大人,在治理方面,你比我更专业,但在临行之前,我想就相州府的治理再啰嗦两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佟韶华一眼,缓缓说道。 “请大人吩咐。”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来,沈言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想要说,那一定在一些提纲挈领方面有着他的想法。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佟大人做事我也很放心,只是我这一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有些想法是不吐不快。”瞧见佟韶华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轻松的神色,缓缓说道。 “现阶段相州府的稳定很重要,针对这个情况,就要稳定和拉拢一批本地的乡绅,而这方面佟大人心中已然有了腹稿,而且已开始实施了,这方面,我就不多赘述了。不过这方面一定不能太过迁顺这些乡绅,他们可以共处的前提是利益一致,故而,该拉拢的拉拢,该打压的一定不能心慈手软。”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眼眸找那个闪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 “除了拉拢本地的乡绅外,还需要大力恢复生产,这点比拉拢乡绅更重要,黎民百姓可不管你佟大人是否是知府,他们只关心有没有饭吃,能不能吃饱,这个才是他们最关心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强对他们的宣传工作,尽量的从这些乡绅的手中弄出一些钱粮出来,然后赈灾也好,还是做为来年耕种的种子也罢,这些事一定要做好。” “请大人放心,这些事下官一定牢记在心,不敢稍有松懈。”听到沈言如此关心民生民计,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天下间清官有很多,可真正关心百姓的生计有多少,佟韶华不敢说,因为这其中会有一部分人是为了自己的官声或者说是为了博取一些名望。 想到这里,佟韶华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沈言头顶上的那个青天,不仅仅是沈言善于刑名,能给百姓伸张正义,更重要的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的生计着想。 这样的官员不一定能得到同僚的喜爱,却一定可以得到百姓的拥戴,幸运的是,沈言不仅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也得到了百姓的拥戴,能追随这样的官员,一定是一件充满了挑战的事。 “至于陵府和叙府的罪名,你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公布吧,同时也要做好那些学子的安抚事宜,有些人只知道读书,一时间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这些人毕竟还是我大夏的学子,是相州府的学子,代表的是相州府的颜面,所以针对这些学子,佟大人要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去安抚他们,把握好一个尺度便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第九零三章 愤怒的谷朝汝 “另外,关于金陵前军的安排,这一次皇上派人来押解谷朝汝和陈志安回金陵的时候,也顺便和金陵前军一道回去,故而这段时间里,只要金陵前军不闹什么幺蛾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金陵前军也算是有功劳的。”沈言原本不想提金陵前军的事,毕竟金陵前军眼下的处境算是十分的尴尬,待在相州府里处于三不管的状态,除了相州府提供必要的粮草外,金陵前军似乎跟相州府没有任何的交集。 自从沈言成功打下相州府后,罗玉辉就变得异常的沉闷和消极,整日里都是借酒消愁,人也变得十分的颓废,早已失去了锐气,尤其是沈言成功的羁押谷朝汝和陈志安后,罗玉辉的变化是更加的明显,几乎待在校场里不出来,同时约束着金陵前军。 罗玉辉如此,生怕沈言会借题发挥,然后趁机抢夺了金陵前军最后的一点种子,虽然说金陵前军是朝廷的,可罗玉辉自从担任金陵前军总兵后,在这上面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感情,也安插了许多的亲信,如今虽然还没有达到树倒猢狲散的境界,可是带着相州府就要遭受这些人的白眼。 罗玉辉心中也曾想过离开相州府,可是一想到金陵前军不足五千人,能去哪里? 陵南?不可能。自己只剩下五千人,去陵南能起到多大的效果,罗玉辉可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念像沈言那般,只凭借着四千多人就敢进入淮北郡,这是九死一生的选择。或者说罗玉辉意气风发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失败后,心中的那份自信就已经被击散了,再加上与沈言的交锋中一直处于劣势,心中的那份傲气已然消失殆尽。 陵南去不了,那自己还能去哪里?罗玉辉似乎依然迷失了方向,故而,一直赖在相州府,哪里也不去。 “大人,如果金陵前军趁着大人离开后,而相州府又没有足够的兵力抗衡,金陵前军是否有可能出来闹什么幺蛾子?”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担忧。 “应该不至于,罗玉辉虽然有些傲,可也正是这份傲,所以他才不会做出如此不屑的事情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 “大人,皇上有没有在密旨中提到有关金陵前军的相关处理意见?”黄维迁稍微沉吟了片刻,带着一丝好奇的问道。 “也没有。”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沉思,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在淮北郡战局上还是有功劳的,虽然有些做法不太厚道,但这并不能掩盖金陵前军与白莲教厮杀的事实,所以我猜想皇上应该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金陵前军。不过,我觉得金陵前军毕竟是金陵五军中的重要一支,不管还剩下多少种子,金陵前军依然存在。” 沈言的内心中也不希望金陵前军就这么被裁了,毕竟金陵前军也曾辉煌过,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只是现任总兵罗玉辉太过于自傲了一些,或者说罗玉辉觉得他出身军事世家的原因,所以罗玉辉才会有点眼高手低才会造成淮北郡战局的不利。 “诸位,以上便是我在离开之前想要与诸位畅谈的相关事宜,如果大家心中没有疑惑,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希望大家共同将相州府打理好,争取早日恢复到之前的繁华,让百姓真正的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也够狠的,竟然不给本官留任何的希望。”谷朝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来,望着眼前的一名军装男子,愤恨的说道。 沈言整顿相州府厢军已然有了结果,谷朝汝面前的这名军装男子便是前相州府厢军的把总,沈言在贺老大等人查到确凿的证据后,立即让房步瞳将这名把总给请出相州府厢军,如果沈言有足够权限的话,说不定沈言直接捋掉这名把总的头衔,根本就不会将他请出去。 当然,这名把总身为谷朝汝的人,又岂是这么轻易的被房步瞳请出去。他当时听到房步瞳的处理意见时,他立即手握兵器似乎想要跟房步瞳单挑,可惜,他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在房步瞳强大的实力和特种作战小队的震慑下,这名把总只能灰溜溜的选择离开,交出相州府厢军的指挥权。没有了去路,或者说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这名把总只好来到总督府找谷朝汝倾述。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谷朝汝一手提拔的人,自己这个遭遇一定会得到谷朝汝的体谅,从而不会责备自己。 殊不知谷朝汝的境遇跟他又有多大的差别。 “你这个废物,当初本官出任淮北郡总督后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将你塞进相州府厢军担任把总一职,为此本官跟陈志安之间还发生了一些误会,如果本官不是向其许诺可以将他引荐给二皇子并在军中担任一军的总兵,陈志安又岂会将这个关乎到他权柄的相州府厢军把总一职让出来。可是你倒好,人家沈言一句话,你就乖乖的交出兵权,并且还灰溜溜的跑到本官这里来哭诉,你将本官这里当成什么了,啊。”谷朝汝望着眼前这名脸上带着一丝丧气的把总,想到他的不做为,谷朝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谷朝汝真心恨不得上前狂甩对方几记响亮的耳光,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大人,末将……”听到谷朝汝的责骂声,这名把总想着要辩解什么,然而话语到了嗓子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突然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自己确实是很窝囊的交出了相州府厢军的兵权,如果自己稍微强硬一点,即便是头破血流的来到谷朝汝的身边,自己也应该有点底气。 第九零四章 不那么简单的陵南战局 “沈兄弟,前面还有三十里就到了陵南县界了,对于陵南战局你是否已然准备妥当了?”高庸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疲倦,可眼眸中却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 沈言在相州府跟佟韶华等人做了一些交代外,当天傍晚的时候就带着特种作战小队、亲卫队和芜州府及相州府厢军,以及高庸和罗玉衣离开了,离开之前沈言特别强调佟韶华等人不必相送,就当沈言还在相州府,沈言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造成很大的轰动效应,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现象。 一开始佟韶华等人还感觉到很诧异,沈言的这个选择也太过低调了吧,可后来黄维迁一解释,佟韶华等人便明白了,沈言此举有两个用意,一个是不想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沈言在相州府待的时间短,可这丝毫不影响沈言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毕竟沈言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保证了相州府的安全。第二则是因为沈言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而给罗玉辉一些遐想。 “高老大,天下的战局哪有一件是十拿九稳的。”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头望了高庸一眼,淡然的说道。 “如果单纯的从军事角度来说,我们在陵南战局中占据了一定的优势,毕竟我们一早只有四千多人跟王天佐所部硬抗到现在,结果我们的实力越来越壮大,而王天佐却只能龟缩在陵南。然而,陵南战局并不是单纯的一场军事交锋,还涉及到其他层面的事,而这些则让陵南战局充满了变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沉思,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对陵南战局虽然感到一丝无奈,可随即一想也就坦然了,军事本来就是为政治服务的,是政治的延伸,这个世界没有单纯的军事,而陵南战局真正的主角是三皇子,就算是自己强行想要入局,也只不过是一个配角,只是自己这个配角想要反客为主,成为主角。 说真的,沈言并不担心王天佐,而是担心阴绍唐会趁机在自己的背后捅自己一刀,毕竟自己进入淮北郡后完全打破了三皇子的全盘部署,已然成为了三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不铲除不痛快的存在。 自己之前跟三皇子并无直接的接触,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是主动跳到了三皇子的地盘并想要再次破坏三皇子的局,如果三皇子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那三皇子的颜面往哪里放,今后又将如何驭下。 如果仅凭借着王天佐的力量,三皇子即便想要给自己一些颜色看,王天佐也没有这个足够的能量,可现在不一样,只要自己攻打王天佐,谁也保不准阴绍唐会不会趁机在自己的背后捅自己一刀,这也是沈言为何一定要向皇上建议让三皇子选择壮士断腕的根本原因,也为什么一定非要等到今天才来主持陵南战局。 沈言既然有这个担心,那为何不直接让裴向东来支持陵南的战局?非要自己亲自过来,送机会给三皇子施展呢?不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沈言这个选择是不是有点愚? 沈言这么选择,并不是因为他愚,也不是因为他不相信裴向东,而是以自己为诱饵,吸引阴绍唐注意力,不,确切的说是吸引三皇子的注意力,让阴绍唐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到自己的身上,从而给裴向东一次机会。沈言相信,只要自己吸引住了阴绍唐的关注了,以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和大夏皇家军以及仆从军的军事实力,想要击败王天佐的白莲教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除了这些因素外,沈言身为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实际指挥者,为了能给皇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沈言也必须要亲自抵达陵南主持战局,谁让沈言给皇上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正是有这样的考虑,沈言才不得不将自己当成了诱饵,带着四千多人抵达陵南。 说起来沈言两次率军来到陵南的兵力还真是巧合,沈言当初率领大夏皇家军进入陵南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四千多人,这一次将自己当成了诱饵而在此进入陵南,身边的兵力还是四千多人。不同的是,沈言上一次来时带的大夏皇家军跟沈言是一条心,当然,这个说法倒不是说芜州府和相州府厢军就跟沈言不是一条心,只是后面的两支厢军的实力远不如大夏皇家军,指挥起来也达不到如臂使指的境界。 当然,正如沈言自己所设想的那般,沈言并不依靠这两支厢军来战斗,只是让他们观摩战斗从而增加一些体会和感悟,同时也只是让他们充充人数,让阴绍唐和王天佐误以为自己的主要兵力在身边,而不是在裴向东那边,从而给了裴向东一次发起袭击的契机。 “那沈兄弟打算如何部署陵南战局?”听到沈言说陵南的战局充满了变局,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诧异,陵南战局不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吗,沈言和裴向东前后夹击,再加上金陵步军在一旁相助,王天佐即便再有军事才能,也只有灰飞烟灭的结局,哪来的沈言所说的变局。 “高老大虽然是大内侍卫,可涉及到军务层面的事,还是有所薄弱。”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嘲讽,而是面露诚挚的说道。 “陵南现在的局势看上去是金陵步军和王天佐的白莲教的对峙交锋,然而高老大也知道这两方面都是三皇子的人,你说三皇子真的会让这两方真正的打起来吗?”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瞧见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便停顿了下来。 “看来确实如同沈兄弟所言,我将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了一些。”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迎上沈言的目光,爽朗的笑道。 “这也不是高老大的问题,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说到高老大擅长的领域,高老大便是顶级的好手,可这毕竟是军务方面,其中还夹杂着政务方面的,高老大一时没想到也不算什么。”沈言淡然的笑了笑,朗声说道。 “那沈兄弟打算如何部署,或者说如何开展陵南战局。”明白了陵南战局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好奇,缓缓说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先进了陵南县界再说。”沈言朗声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第九零五章 屡出昏招 “将军,陵南西面来一支军队,根据斥候传来的信息,这一支军队大约四五千人,具体属于哪一支军队,目前还没有得到详实的情报,斥候也不敢过于靠近,以免暴露了行踪。”陵南县城西南三十七里的一个山坡,金陵步军当初跟沈言做了同样的选择,从陵南城南的羊肠小道绕过陵南,在陵南的西南驻扎下来,造成一个阻断白莲教的假象。 阴绍唐最近过的并不顺畅,自己虽然是三皇子的舅舅,可是自己也是一个有想法和主张的人,并不是完全的盲目听从三皇子的任何命令。可眼下三皇子却出了这么一个昏招,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皇上和世人又不是傻子,谁不清楚陵南的局面一直都是自己和王天佐在演戏,在这么下去,三皇子就会失去人心了,而自己待在陵南似乎也变得十分的尴尬。 阴绍唐当初意气风发的来陵南,不仅仅是冲着沈言跑出来的战功,更多的是不想让这个战功落到别人的手中,所以才会主动请缨前来陵南与王天佐合演这么一出戏。 阴绍唐一开始的想法是好的,实施起来也是干劲十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三皇子屡出昏招,阴绍唐的心逐渐往下沉,尤其是这两天,阴绍唐听到了金陵步军中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和一些抱怨的声音,阴绍唐已然感觉到如果还不能快速的解决陵南战局,估计自己在金陵步军中的威严就会遭受严重的挑战。 阴绍唐虽然是金陵步军的总兵,然而阴绍唐在金陵步军中压根就做不到像沈言在大夏皇家军中那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确切的说,金陵步军内部比较复杂,除了阴绍唐的嫡系亲信外,还有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人,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阴绍唐服服帖帖,可这是在顺境的情况下,而眼下的金陵步军在陵南处于一个尴尬的局面,这些人内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想法了。 除了这些不和谐和抱怨的声音外,阴绍唐也收到了从金陵传来的一个秘闻,皇上无意中透露只要三皇子选择壮士断腕,将会取得储君位置的第一人选,这个消息对三皇子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冲击力,阴绍唐不用想也知道。 然而,阴绍唐心中更清楚,这其中隐藏着怎样的陷阱,不管三皇子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三皇子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三皇子选择放弃王天佐就意味着与世家断绝了关系,皇上虽然一直致力于打压世家,可世家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压的,经历了几百甚至千年的发展,世家暗中积蓄的力量远远超过了皇上的相像。 世家选择改变跟朝廷的关系或者说是策略,只是世家不愿意正面硬抗皇上的威严,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是如果因此而小觑了世家的力量,就等同于自掘坟墓,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 即便三皇子因此而获得了储君的位置,这些世家也不会给三皇子任何颜面,暗中一定会进行破坏,甚至损伤三皇子的名望,尽管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是,一旦三皇子做出了放弃世家的选择来,世家就会觉得三皇子并不是一个最佳的合作对象,即便今后有利益上的合作关系,世家也不会相信。因为世家的尿性是,只有他们放弃别人,不能由别人放弃他们。 阴绍唐心中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三皇子心中也明白,可是面对储君第一人选的这么一个巨大馅饼,三皇子还真的不一定能扛得住诱惑。 三皇子如果不选择放弃,就会遭到士林的唾弃,更会遭到皇上的冷眼甚至是冷板凳,这便是三皇子的为难之处。 阴绍唐虽然清楚知道这些,可是自己也想不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所以,自从听到这个秘闻后,阴绍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和不安,生怕三皇子选了一个更大的昏招,从而导致了之前的努力和部署全都白费了。 “你认为这是哪一支军队?有没有可能是沈言的人?”阴绍唐正带着这样纠结和犹豫的心情,身边的一名亲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自己的身边,低声的向阴绍唐汇报着自己的西面来了一支四五千的军队,阴绍唐听完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狐疑,凝神望了身边的亲信一眼,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回将军,按道理而言,西面来的只可能是沈言的军队,不过末将听说沈言的军队早已突破万人了,只有四五千人,沈言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胆吧。末将倒是听说金陵前军的兵力差不多只剩下这么多,会不会是金陵前军?”亲信听到阴绍唐的询问,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沉思,带着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听到亲信的回话,阴绍唐的眼眸中陷入了一丝沉思,嘴里轻声的嘀咕着什么,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疑惑,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确实被打残了,而且剩下的兵力也确实跟西面来的军队的数量相吻合,可本将军总觉得罗玉辉应该不会这么做。” “将军,此话何解?”听到阴绍唐带着自信的神色,亲信连忙送上一些恭维的话,意图缓解一下阴绍唐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压抑的心情。 “罗玉辉总觉得他出身军事世家,所以他的骨子里充满了傲气,人有傲骨没关系,但有傲气只会在关键的时候坏事,这不,他脑海中想着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呢,被白莲教打残了,要知道金陵前军的实力比起我金陵步军来只强不弱,而白莲教的实力真的要跟金陵前军抗衡的话,还是不够看的,可结果就是这样的出人意料。”阴绍唐听到了亲信恭维的话语,心情却是舒展了一些,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 “打残了金陵前军只会让罗玉辉感到无比的恼怒,后来听说他跟沈言发生了争夺兵权的事情,可结果连沈言麾下的将领都没有摆平,这让心高气傲的罗玉辉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后来虽然跟着沈言的屁股后面进了相州府。不过,据说罗玉辉待在相州府的校场里几乎是整日借酒浇愁,更是约束金陵前军不离开相州府的校场。”阴绍唐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来者有几分可能是罗玉辉。 “以罗玉辉的性格,他不可能出现在我们的西面,如果他要离开相州府,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伤痕眼将他逐离了相州府。” 第九零六章 沈言来陵南想干嘛 “将军,这么说来西面的人是沈言的可能性最大咯。”亲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敬的神色迎上脸上挂着微微自信的阴绍唐,朗声说道。 “本将军觉得是沈言的可能性最大。”阴绍唐稍微沉吟了半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本将军很好奇沈言为何会到陵南来?而且只带四五千人来?”阴绍唐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将军,末将这就安排斥候再去打探一二。”听到阴绍唐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随即朗声说道。 亲信心中也很清楚,这个时候派斥候打探不一定能取得相应的效果,相反很有可能会暴露了斥候的行踪,如果此时惹怒了沈言,不用说,这些斥候一定没有活路。即便如此,亲信依然开口,目的就是为想要讨好阴绍唐。 “嗯,这个时候再派斥候打探已然过了最佳的时间了,如果是沈言,他一定会到本将军这里来,如果是其他人,只要他步入金陵步军的地盘,本将军就一定会知道。”听到亲信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这便是自己亲信的好处,什么事都是以自己的喜好为准,而不像是其他的人,有时候非但不听自己的话,反而还要阳奉阴违。 “三十多里的路程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不管来者是谁,我们这个时候一定要处于一种冷静的状态,所以耐心等候便是。”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阴绍唐的嘴里虽然这么轻松的说着,可是脑海中却一直思考着来者到底会是谁?如果换成其他的时候,阴绍唐并不会这么在意或者说担心,然而眼下的情况,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阴绍唐都要过多的关注,自己或者说三皇子无法再承受住一个昏招了。 “教主,金陵前军的西面来了一支四五千人的队伍,距离金陵前军不足二十里了。”一名低级将领快速的跑到王天佐的身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 “西面来了一支军队?会是谁?”听到眼前这名低级将领的汇报,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和沉思,自己和阴绍唐一直在唱戏,谁都不像打破眼前的这个僵局,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尽管人数不多,可这或许就会引起一些变化。 “去,将大元帅喊来。”王天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什么头绪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王天佐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内心中并不想要杨秀臣前来,除了王杨两家的较量外,更多的是自从自己和杨秀臣的身份被公开后,王天佐越发变得多疑、阴沉,这倒不是说王天佐怀疑杨秀臣会将自己等人的身份泄露出去,可知道自己等人真正身份的没几个。 再加上王天佐和杨秀臣的一些理念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故而,王天佐和杨秀臣待在一起明显感觉到十分的别捏,故而,王天佐和杨秀臣虽然同在陵南城内,可两人好像很有默契一般,各自率领着自己的人守着不同的城门,泾渭分明。 “见过教主,不知教主有何指示。”杨秀臣听到王天佐派人来喊自己,内心中也感到十分的诧异,自从崔绍年被沈言杀了后,杨秀臣和王天佐几乎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如果不是因为身份被公开而回不去,同时,分开容易造成被人蚕食的下场,杨秀臣或许早想撇开王天佐了。 而眼下王天佐却派人前来喊自己过去议事,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还是说王天佐想要蚕食自己的力量?带着很多的诧异和疑惑,杨秀臣还是快速来到了王天佐的身前,瞧见王天佐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杨秀臣淡然说道。 “大元帅,刚才得到消息,金陵步军的西面来了一支四五千人的军队,本座实在想不通这一支军队是谁的,故而特意请大元帅过来商讨一下。”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尴尬,同时为了洗清自己没有对杨秀臣下手的嫌疑,连忙说出打探到的消息。 “西面来了一支四五千人的军队?”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杨秀臣是受陵南的东北两门,所以从西面来的人肯定会先传入王天佐的耳中,杨秀臣并不好奇这个,而是好奇这一支四五千人的队伍到底是谁的? 如今淮北郡的兵力真正能说的上台面的,无非就是陵南的这一支白莲教,城外阴绍唐的金陵步军,还有便是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成为最终大赢家的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至于各地的厢军,杨秀臣几乎是忽略不计的。哦,不对,淮北郡还有一支队伍,人数刚好是四五千人,莫非西面来的便是罗玉辉的金陵前军? 如果是罗玉辉,他还有胆子前来陵南?当初相州府外让他一下子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陵南又故意放他一马,彻底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后来听说又被沈言挖走了一些兵力,如今待在相州府里龟缩不出。难道他想接着这个机会来扳回一局? 可是,天下明眼人都知道陵南的战局一直都是王天佐和阴绍唐在唱戏,罗玉辉虽然连续吃了好几次败仗,自信心也被摧毁的差不多,但是智商并没有被摧毁,他一定知道这个时候入局陵南,说不定金陵前军的最后一些种子也被消灭掉。 所以说,西面那四五千人是罗玉辉的可能性极小。 既然不是罗玉辉的,那只能是沈言了。可是,沈言不是有好几万的兵力吗?怎么只有四五千人,并没有听说沈言吃了败仗呀,既然没有吃败仗,那沈言的人去了哪里? 莫非沈言又想要玩什么花样?兵分两路?一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一路趁机发起袭击?可是,沈言难道就不知道陵南战局的特殊吗? 第九零七章 冷嘲热讽 “劳烦这位兵大哥通传一下,就说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沈言前来拜会金陵步军阴总兵。”高庸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的锋芒,淡然的望了金陵步军大营前的两名看门士兵,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傲然的说道。 “沈兄弟,每次和你一起都没什么好事,这下倒好,成了帮你吆喝的下人了。”高庸说完后,转过头,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一脸平静的沈言,朗声笑道。 “高老大,你能帮我吆喝,那是你的福气,很多人想要帮我吆喝,我还不给机会呢。”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打趣的神色,淡然一笑的说道。 “再者说了,高老大你帮我吆喝的要挺顺溜的,喊了这么一大串头衔,关键还没有一点卡壳的地方,看来高老大私下里也下足了功夫呀,否则,又怎么会喊的如此顺畅,我都还没有帮老陆抱怨呢,你这是典型的抢了老陆的饭碗。” “沈兄弟,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听到沈言的打趣声,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一丝的别扭,相反感觉得还挺不错的。 “来者什么人,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吗,还胆敢在这里大声喧闹。”瞧见沈言和高庸根本就没有将这里当一回事,两名看门的士兵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恼怒,左边一名士兵不由得的浮现出一抹怒火,指着沈言和高庸,愤恨的说道。 “大胆,胆敢如此跟我家大人说话。”听到左边士兵的愤怒声,陆玄雨抢先一步走到了沈言和高庸的前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望了对面的士兵一眼,冷冷的说道。 陆玄雨心中很清楚,沈言开玩笑说高庸抢了自己的饭碗,这不是挑拨自己跟高庸的关系,而是一种玩笑,再者说了,高庸说这些比自己更顺畅,况且,以高庸的身份去吆喝这些,这就显得沈言的身份更不一样,比自己这个亲兵队队长喊起来更具有震撼力。 吆喝可以让高庸走在前面,而沈言和高庸遭受到对面士兵的训斥,陆玄雨就一定要跳出来抢在高庸的前面反驳对方,这不是说自己比高庸更合适,而是自己是沈言的亲兵队队长,而高庸则是大内侍卫,不管沈言的官职怎么变化,或者又多高,可以让高庸帮他吆喝,绝对不能让高庸跳出来指责别人的反驳,如果真的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落到某些有些人的眼里,从而可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什么身份,还是说你的耳朵有问题,难道刚才没有听清楚我家大人是谁吗?”瞧见对面士兵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蒙圈,陆玄雨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依然冷冷的望着对方。 “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 “正是,速去通传一下。”左边士兵的记忆力还算是很厉害的了,高庸就说了一遍,关键还是这么一大串的,这名士兵竟然全都记录下来,陆玄雨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记忆力,故而,眼眸中的那一抹冷色也稍微减弱了许多。 “我家将军有请。”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前出现在阴绍唐身边的那边亲信迈着轻缓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沈言的面前,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然的说道。 “前面带路吧。”瞧见亲信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 “哼,不管你是谁,来到了这里都得要给我家将军龟缩着。”瞧见沈言的神色,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阴沉,心中淡然的想道。 “见过阴总兵。”沈言跟着亲信很快就来到了阴绍唐的身前,沈言望着老神在在的阴绍唐一眼,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拱了拱手,缓缓说道。 “阴总兵,你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高庸随着沈言一同走了进来,一路上感受到一些压抑的气氛,心中明白这是阴绍唐想要给沈言一个无形的压力,故而,高庸瞧见沈言如此好说话的一面后,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痛快,淡淡的望着阴绍唐,似乎想要等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侍卫,此话何解?”阴绍唐瞧见高庸一上来就带着一丝恼怒的神色跟自己说话,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阴冷,你高庸只不过是一名大内侍卫,在某些人的眼中,大内侍卫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甚至还要仰仗大内侍卫,可在阴绍唐的眼中,大内侍卫只不过是贴了金的保镖、护院而已,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瞧见高庸的冷脸色后,阴绍唐阴沉着脸说话。 “我说你阴总兵的架子很大。”高庸似乎也没有预料到阴绍唐竟然这么的不给脸,听到自己的这番话后竟然阴沉着脸跟自己说话,可这个时候不管自己是否有理,自己都不能后退,再说了自己身边还有沈言,故而,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傲然的神色,将大内侍卫的派头拿捏的十分到位。 “本将军是堂堂正正的三品总兵,掌管金陵步军,而这里又是本将军的地盘,本将军难道还要低声下气的跟你说话不成。”听到高庸再次说自己架子很大,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傲然的神色,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高庸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身边的身边跟自己同级别,可他又是什么出身,难道这样的两个人还要自己低声下气的说话,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在阴绍唐的眼中,陆玄雨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第九零八章 碰撞交锋 “阴总兵你是金陵步军的总兵,又是三皇子的舅舅,架子大难免的。”瞧见高庸似乎还想要跟阴绍唐顶撞,沈言微微的摇了摇手,示意高庸稍安勿躁。 沈言知道高庸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好,毕竟从进入金陵步军的地盘后,自己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十分的压抑,尤其是亲信眼眸中闪现出那一抹神色,沈言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对方这是想要打压自己,然而自己又岂是吃素的存在。 很明显,这不会是亲信的想法,而是阴绍唐的想法,自己如果只是单纯的打了亲信和驳了阴绍唐的面子,丝毫没有多大的意义,想要让阴绍唐彻底的吃下这个闷亏,唯独让他吃下一个哑巴亏,让他无话可说。 故而,高庸一上来就对阴绍唐一顿冷嘲热讽,沈言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的看着,可是瞧见高庸似乎拿阴绍唐没有诋毁办法时,沈言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沈总兵也觉得本将军做到不对?”听到沈言话语暗藏刀枪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沉,带着一丝淡淡的恼怒,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冷冷的说道。 “阴总兵乃是金陵步军总兵,级别上虽然与本官相同,但是阴总兵出身豪门,更是皇亲国戚,而且从军时间很长,这点上可以说是本官的前辈,阴总兵有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也算不上什么失礼,更谈不上什么倨傲的态度了。”听到阴绍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闪现出一丝恭敬的神色,缓缓说道,仿佛是为了恭维阴绍唐一般。 沈言这个态度看似在恭维阴绍唐,可实际上沈言的话语中暗藏玄机,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其意思就是说你阴绍唐算是军队中的老人了,虽然是皇亲国戚,可是你在陵南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将陵南城里的王天佐击败,虽然绕过了陵南,可这点功劳跟我沈言比起来,你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沈大人年纪轻轻,话语中却暗藏玄机呀。”阴绍唐并不是刚出道的年轻小伙,听不懂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绕过单纯的被沈言表面的话语所迷惑,那阴绍唐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后,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沈言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肯定不是愣头青,沈言话语中的意思也另有玄机,然而沈言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故而阴绍唐也不能做的太过,否则就是失去了礼数,如果在这点上被沈言抓到了把柄,那阴绍唐那也太窝囊了一些。 “跟阴总兵比起来,本官的资历浅不说,在朝堂中也没有任何的根基,说话的分量也不如阴总兵,故而阴总兵也不必太过看重本官的颜面。”沈言似乎没有听懂阴绍唐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不必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语,本将军十分好奇你不待在相州府,来这里想要做什么,要知道陵南的战局可是当初你让出来的,不管本将军在陵南打到怎样的程度,只要本将军没有向朝廷或者向你沈大人求援,本将军觉得沈大人你插手陵南的战局是捞过界了。”阴绍唐并没有再理睬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冰冷的神色,淡然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一眼将沈言看穿。 “阴总兵这个问题问的好。”听到阴绍唐直奔主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十分配合阴绍唐的说道。 “本官身为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副总指挥,只要涉及到白莲教的军事,本官应该都有权力入局的。当然,本官当初向朝廷求援,其目的就是因为本官麾下的兵力不够,无法开展两线作战,所以才向朝廷伸援,本意上本官也确实需要朝廷的支持,幸好,阴总兵率领金陵步军来参战了。”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迎上一脸阴鸷的阴绍唐,缓缓笑道。 “本官原以为阴总兵应该很快就会结束陵南的战局,从而率领金陵步军前往相州府协助本官攻打白莲教,可是,金陵步军却卡在陵南没有丝毫寸功,这让本官很失望。当然本官也没有权力要求金陵步军做什么,只是金陵步军这样的表现着实让本官和皇上感到失望,即便如此,本官在结束了相州府的战局后依然给了金陵步军足够的时间,就是希望金陵步军能奋起厮杀,彻底的击败陵南城的白莲教,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卷,也给淮北郡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可惜,结果却是眼下的这个状态。”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 “沈大人,你这是嘲讽本将军无能,还是想要夸耀你沈大人才能卓越?”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冰冷,强行的抑制内心中要爆发的怒火,冷冷的望着沈言,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阴总兵想的太多了。”瞧见阴绍唐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接着说道。 “王天佐虽然是白莲教的教主,可是在军事上的才能并不怎么出众,本官与其交锋几次,每一次他几乎都会出一些昏招,结果阴总兵也看到了,王天佐的兵力本来有二十多万,可结果被本官几次攻打,王天佐的兵力锐减,最后被本官逼到了陵南而不敢出来。”沈言说到这里,眼眸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阴绍唐一眼,随即接着说道。 “金陵步军的实力比起本官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只强不弱,可是金陵步军却连一个小小的陵南都没有打下来,这样的结果,不仅本官感到诧异,就连皇上和朝中大臣也感到十分的震撼。” 第九零九章 说教阴绍唐 “沈大人,你这的责备本将军吗?”阴绍唐听到沈言含枪夹棒的话语,眼眸中的那一抹怒火似乎再也无法抑制住,脸上流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想要上前将沈言狂揍一顿。 “岂敢,本官心中即便再怎么对阴总兵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本官是什么身份,阴总兵是什么身份,在这点上,本官尤会犯这样的低价错误。再说了,本官对阴总兵也谈不上什么满不满,毕竟阴总兵也有着自己的考虑和立场,又怎么能做到一心为公。”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可话语中带着一副明显的隐射,似乎在责怪阴绍唐的不做为,或者说是在指责阴绍唐在其位不谋其政。 “放肆!”听到沈言明显的责备话语,阴绍唐再怎么好的涵养也忍不住要爆发了,再说了,阴绍唐压根就没有什么好的涵养,故而,猛的一怕眼前简易的案桌,只听见砰的一声,阴绍唐面前的那张简易案桌顿时四分五裂,案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沈言,你是一军总兵,本将军也是,这里是金陵步军的地盘,本将军奉劝一句不要因为口无遮拦而导致一些不愉快的结果。” “阴总兵这是在吓唬本官吗?还是觉得本官只有三个人,或者说说阴总兵觉得金陵步军的士兵将我们三个留下?”听到阴绍唐冰冷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丝毫没有将阴绍唐的话语放在心上,反而有一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沈言,你太过放肆了,不要仗着皇上的宠信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将军的耐性。”阴绍唐彻底的被沈言的态度激怒了,手背上的青筋仿佛随时要从手背上崩裂开来。 “阴总兵如此在意本官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阴总兵这段时间心中有愧,否则又何必如此的暴跳如雷。”沈言丝毫不在意阴绍唐是否暴跳如雷,眼眸中带着一丝清明,淡然的望着阴绍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阴绍唐暴怒下命令金陵步军留下自己和高庸以及陆玄雨。 “沈言,你很好,你成功的激怒本将军了。”瞧见沈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阴绍唐怒极而笑的望了沈言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 “阴总兵是打算亲自出手,还是让麾下的士兵将本官三人留下?”沈言一副随意的样子,淡然的望着阴绍唐,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本官如果是阴总兵的话就不会这么动怒了。”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沈言,你到底想要弄什么玄虚?”瞧见沈言的神态,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一眼看穿沈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阴绍唐虽然内心感到异常的愤怒,然而阴绍唐并不是刚出道的年轻小伙,也不是没有任何城府的浑人,沈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极限,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沈言的圈套或者说其他的用意,如果自己不能过分谨慎而中了沈言的圈套,那自己到时候找谁哭去。故而,瞧见沈言如此这幅神态,阴绍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眼眸中已然带着一丝怒火,可话语中明显的多了一丝谨慎。 “其实也没有什么,本官只是觉得阴总兵的军事进程实在太过缓慢,这已然严重影响到了皇上的国策,不要忘记了北胡国师那一行人还待在金陵没有离开,如果我大夏清剿一个小小的白莲教还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那岂不是变相的意味着我大夏的国力和军力都严重下滑了,这不是给了北胡国师一行人一个明显的暗示吗。”瞧见阴绍唐稍微冷静了下来,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阴绍唐会有这样的一个神态。 “阴总兵应该也清楚北胡对我大夏一直有入侵的念头,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可惜某些人的心中还只想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想着自己的利益有没有收到损害,想着在这个时候能不能捞到更大的利益,这是典型的不顾国家利益。”沈言说到这里,语气中稍微显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接着说道。 “本官虽然没有那么高的情操,可是面对北胡的咄咄逼人,本官想的便是如何在北胡的面前树立起我大夏强大的军事实力,让北胡不敢对我大夏产生任何的觊觎之心,否则受苦受难的还是我大夏的黎民百姓,我等身为大夏子民,统率一军的总兵,又怎么能忍心发生这样的惨事。” “阴总兵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官,阴总兵出身高贵,可本官确实寒门出身,阴总兵心中没有黎民百姓的位置,可本官心中有,不是本官沽名钓誉,而是本官出身寒门,知道黎民百姓的需求。”瞧见阴绍唐一副诡异的眼神的望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谁摊到这样的事都会打上一个沽名钓誉的烙印,沈言可不想给人留下这个固定的印象,故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你说的这些跟本将军有多大关系,本将军身为金陵步军总兵,只负责训练士兵和行军打仗,在没有收到其他方面的旨意或命令之前,本将军又岂会关注到这些。”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这个沈言似乎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瞎操心,这些事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沈言操心的,这些是皇上或朝廷中那些大佬们操心的,莫非他沈言想要做那权臣不成,或者说他沈言想要越过自己的本职操这份闲心。 “阴总兵觉得这事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阴总兵想过没有,如果北胡入侵我大夏,首先遭殃的是哪里?不错,是边关。可阴总兵想过没有,北胡一旦突破了边关,会朝着哪里进攻?”沈言似乎感受到阴绍唐的那一抹不屑,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带着一丝劝说的意蕴,缓缓说道。 “北胡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阴总兵比本官心中更清楚,当年的那一场大战给大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很多地方几乎都尸横片野,千里无人烟,如果北胡再次入侵我大夏,阴总兵想过没有这一次将会比上一次更严重。”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忧郁的神色,带着一抹凝重,缓缓说道。 第九一零章 求合作 “沈大人,你有怜悯之心是好事,可与本将军有何关系。本将军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一则没有任何的根源,二则也太过遥远,三则本将军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任何旨意和命令,故而这件事跟本将军没有太大的关系。即便这件事真的发生了,那也是以后的事,届时本将军率领金陵步军前往前线与北胡展开厮杀便可。”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觉得沈言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件事压根就是没有影子的事,即便真的发生了,那也是皇上和朝廷那些大佬们操心的事,压根就轮不到沈言来操心,更轮不到沈言到自己的面前来说教,你沈言以为自己是谁呀。 阴绍唐如果不是考虑到一系诶影响,恨不得都想将沈言打出金陵步军驻扎地,省得沈言像一只苍蝇一般在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叫过不停。可惜,阴绍唐并不能这么去做,除了自己的身手不如沈言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沈言身边有高庸这个大内侍卫,阴绍唐不是担心自己的身手不如高庸,而是大内侍卫这个身份。在自己或者三皇子没有获得绝对的权力之前,面对大内侍卫,即便是阴绍唐这样的身份,还是要给一些颜面的。 “阴总兵此言差矣。”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敢苟同的神色,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缓缓说道。 “我等身为军人,就应该有保家卫国的精神,更重要的是不能成为政治的延伸或牺牲品,而是在任何一场战争还没有爆发前就要做到充足的准备,一旦战争爆发就能做到游刃有余,而不是等战争爆发后才仓促应战。”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下,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似乎在等阴绍唐给出一个什么反应,又似乎在组织更好的说辞、 “阴总兵身为军人一定很清楚,一场仓促间组织起来的战场其结果一定是失败的,即便是后来能反败为胜,前期也是失败的。” “不错,本将军同意沈大人的说法,但本将军还是那句话,那又如何,或者说这跟本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正如你沈大人所言,本将军连一个小小的陵南都没有打下来,又何谈以后北胡入侵我大夏之事,况且这只是你沈大人的一面之词,确切的说只是你沈大人的个人猜想,没有任何事实根据。”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嘲讽,缓缓说道。 “阴总兵说的也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有每个人的立场,故而阴总兵有这样的想法和立场也不足为怪,本官只是略感失望而已。”沈言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对阴绍唐的表现感到十分的失落。 “本官虽然领兵的时间很短,可本官心中也是有一杆称的,金陵五军中能称得上是真正军人的没几个,阴总兵虽然不在金陵五军之中,可阴总兵将金陵步军打造成这样的一个水准,足以证明了阴总兵的军事才能,在本官的心目中,阴总兵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可惜的是,阴总兵的眼眸中夹杂太多的其他杂质,从而影响了阴总兵的发挥,也影响了阴总兵的发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笑容,带着一丝苦笑,淡然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哈哈,沈大人这是在吹捧本将军吗,还是想要借着吹捧本将军的机会来吹捧你自己,我大夏有谁不知道我金陵步军不敌你沈大人的大夏皇家军,你如此吹捧本将军,是不是想要说你比本将军更像一个真正的军人?”听到沈言吹捧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沈言这个吹捧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让人一眼就能瞧个透彻。 “阴总兵说笑了,当初金陵步军输给我大夏皇家军,不是输给了本官,而是输给了皇上,阴总兵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要比皇上更厉害不成。”沈言似乎知道阴绍唐想要表达什么,听到阴绍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笑了笑。 “固然,当时金陵步军输给了大夏皇家军,可那也只是赖俊集的人输给了大夏皇家军,而不能代表金陵步军输给了大夏皇家军,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固然很强,可毕竟成军的时间太短,积累和沉淀不够。”沈言这并不是埋汰和否定麾下的大夏皇家军,而是就事论事的在讲述大夏皇家军的不足,这是一种反省与自我反省的体现。 可惜,这话落到了阴绍唐的耳中,阴绍唐感觉到特别的刺耳,说什么这是赖俊集的问题,难道赖俊集不是代表了金陵步军吗,还扯到什么输给了皇上,废话,你大夏皇家军成军后,皇上压根就没有关注过,只不过给大夏皇家军题了一个旗号而已,难道皇上题一个旗号就能让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突飞猛进不成。 当然,这是阴绍唐内心中的想法,而这些话即便阴绍唐想要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尤其是沈言很聪明的将这个成果转嫁给了皇上,如果阴绍唐说了出来,那就是对皇上的不满,尽管阴绍唐是铁定的三皇子党,可在没有绝对撕破脸之前,阴绍唐还是不愿意彻底的站到了皇上的对立面,确切的说,三皇子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皇上分庭抗礼之前,阴绍唐还是需要顾及到皇上的一些颜面。 “阴总兵如果这样说那本官也确实感到没什么好说的,本来本官此番前来是想要和阴总兵精诚合作一番,一则可以迅速打通陵南的通道,二则也希望在今后与北胡的一战中能与阴总兵背靠背作战,可以相互将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紧密合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阴绍唐的话语而感到气馁,或者说沈言一早就预料到了阴绍唐会有这样的一个反应。 “想要与本将军合作?”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明显浮现出一抹惊讶。 第九一一章 合作背后的目的 “不错,本将军此番前来正是想要与阴总兵合作。”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脸上写满了一副自信的神态,淡然的望着阴绍唐,朗声笑道。 “沈言,本将军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你,自大还是觉得自己击败了淮北郡的白莲教而变得如此自傲,你说找本将军合作,本将军就会答应你吗,况且你这种态度又岂是找人合作的态度,本将军没有将你打出金陵步军的驻扎地已然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了。”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沈言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如此自傲,之前还以一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神态跟自己说话,仿佛跟自己合作是一种赏赐,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 阴绍唐十分不爽沈言的态度,如果不是有着太多的考虑,阴绍唐压根就不会给沈言任何说话的机会,何来跟沈言如此的磨叽。 “看来阴总兵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前程或者说仕途呀。”听到阴绍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 “怎么,本将军拒绝了你求合作的话语,然后你就用这样一种危言耸听的态度来跟本将军说话?”听到沈言危言耸听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这点小伎俩自己如果还不能识破的话,那自己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的领兵经验算是喂狗了。 “看来阴总兵对本官的误解挺深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打量了阴绍唐一眼,缓缓说道。 “误解?本将军对你没有任何的误解。”阴绍唐的嘴角闪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这个沈言的脸皮还真厚,自己的话语中已然明确的表示出了拒绝,可沈言已然赖在这里跟自己磨嘴皮子,难不成你磨磨嘴皮本将军就会改变主意不成。 “确实有些误解。”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随即接着缓缓说道。 “本官虽然年轻,做官的时间也短,可也知道一些分寸和尺度,本官之前的话语确实有些不太合情,然而阴总兵就没有任何因素吗,如果阴总兵能以一副正视的态度和本官说话,本官又岂会跟阴总兵玩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本官前面跟阴总兵说的都是一些发自肺腑的话语,北胡国师一行人正盯着淮北郡的战局,如果我等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掉陵南战局,只会让北胡国师觉得我大夏的国力已然下降,一旦等北胡国师回到北胡后,他们一定会腾出手来准备入侵我大夏的事,而且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北胡的重中之重。”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凝神望了阴绍唐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沈言心中很明白,跟阴绍唐磨嘴皮魔到现在,阴绍唐的耐性已然消失殆尽,如果自己还继续这样的兜圈子,结果便是真的恶了阴绍唐,尽管之前自己打败了赖俊集为代表的金陵步军,阴绍唐对自己有这些恶念,但这些恶念不会真正的实施,可眼下如果自己分不清事情的缓急轻重,阴绍唐一定会翻脸,顺便将之前心中憋着的那股怨气爆发出来。 “阴总兵虽然对这件事不怎么相信,不过本官觉得这件事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所以本官需要快速的解决陵南的战局,一则是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二则让北胡国师一行人瞧见我大夏的实力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孱弱,三则给淮北郡的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沈言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又何必担心阴绍唐会不会在自己的背后捣蛋,如果阴绍唐敢在自己攻打王天佐的时候捣蛋,那自己就以直接的武力进行碾压,让他知道捣蛋是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然而,这个只能是沈言内心深处的一个想法,毕竟他手头没有足够的实力,否则,沈言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跟阴绍唐磨嘴皮,毕竟沈言和阴绍唐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阴绍唐的身后站在三皇子,而自己则是十八皇子的代表,除非三皇子对自己没有任何异心,可以和自己和平共处,否则,自己为了能生活下去,只能选择站在三皇子的对立面。 “针对于此,本官希望阴总兵要么和本官一起联手夹攻陵南城里的王天佐所部的白莲教,功劳归金陵步军,要么就选择作壁上观,瞧本官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攻打陵南,只要金陵步军能做到壁上观,本官愿意分一半的功劳出来让给金陵步军。”沈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谈判谈到这里,沈言也深感无奈,沈言虽然不想暴露自己的最终目的,可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影响力,从而能在某种程度上正面开展对西北赵家的攻击,沈言不得不暂时选择跟阴绍唐合作。 “沈大人,你难得不知道本将军的立场吗?还是想要用此话来试探本将军。”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王天佐等人的身份是沈言透露出来的,这个时候竟然要求自己跟他联手攻打王天佐,这可能吗,如果真的可以将王天佐消灭,自己及金陵步军早就达到这个战果了,何必要等他沈言从中横插一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佬一般,居中协调。 “本官当然知道阴总兵的立场,也正是知道,所以本官才来找阴总兵合作,否则,本官早就下令攻打陵南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 “既然知道了本将军的立场,那你还觉得本将军会答应你的合作要求吗?”阴绍唐微微撇了撇嘴,一副戏谑的笑容。 第九一二章 郁结的阴绍唐 “沈言,如果本将军想要结束陵南战局早就结束了,根本就没有你像个小丑一般跳出来表现的机会,更轮不到你在本将军的面前说教。”阴绍唐的话语充满了自负和不屑,其中也夹杂一丝隐晦的无奈。 自负,那是因为阴绍唐自身的军事实力和金陵步军的战斗力。金陵步军虽然没有进入金陵五军中,那只不过是皇上的刻意安排,自己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硬是和金陵五军抗了这么多年,甚至可以说,金陵步军的整体战斗力并不比金陵五军中某些军队差。 不屑,是因为在阴绍唐的眼中,沈言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压根就没有将沈言放在眼中,即便沈言曾经打败了赖俊集,赖俊集只不过是金陵步军中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论到军事素养又岂是能跟他阴绍唐相提并论,甚至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打败了北胡狼骑,那是因为北胡狼骑以一己之短与沈言作战,谁都知道北胡狼骑的优势是骑兵作战,可那一次跟沈言比试竟然选择了步战,那是一群没有任何头脑和战术的傻瓜,岂能跟他阴绍唐相比。 无奈,那是因为三皇子一直都在出昏招。阴绍唐虽然一直支持三皇子争夺储君,但是并不赞同三皇子用这样一个偏执的方法,淮北郡布局是一把双刃剑,处理的好,三皇子就会名气大增,实力也会大增,从而三皇子的呼声就会变得更高。但是,如果处理的不好,就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尾大不掉的结果,三皇子的把柄就会落入杨王崔三家的手中,同时也会让白莲教坐大,身为祸害一方的存在。第二便是眼前的这个情况。 可是,阴绍唐怎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不顾自己的劝阻,一意孤行的弄了淮北郡的这个局,或许是三皇子为了体现他的价值,确切的说,为了体现离开自己在军事上的支持,三皇子依然可以很出色,所以,三皇子最终找到了杨王崔三家的某些子弟弄了淮北郡白莲教的这么一出。 自己当初如果同意三皇子的这个布局,哪轮到杨王崔三家这些根本不懂军事的家伙出来弄成了这么一个局面。 然而,这些仅仅是阴绍唐心中一瞬间的念想,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应该如何规避最大的伤亡,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不是带着一丝负面的情绪去做事。 可是,阴绍唐自从来到了陵南,很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和预料,尤其是自己想要按照自己的设想在陵南布局,从而尽量挽回三皇子的损失,可事情还没有开展之前,就遭到三皇子在蜀川、汉中的遥控,要让自己跟陵南城里的王天佐合演一场戏给皇上、给天下人看。 阴绍唐本来是想要拒绝的,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想要告诉三皇子,玩阴谋阳谋你比我擅长,可说到行军打仗,那是我的长处,你只有在一旁观摩的份,阴绍唐的这封密信都写好了,可最终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阴绍唐撕毁了这封密信,仿佛随着这封密信被撕成粉碎的同时,阴绍唐的精气神也被撕的四分五裂,再也没有了那份激情,而是任由三皇子不断的遥控,一次接一次的接受这三皇子的昏招。 阴绍唐的心境有了这般变化后,对军务上的事几乎就变得不怎么爱打理了,索性就将军务上的事分给下面的几个人去办,正是阴绍唐的这种变相的消极,让原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金陵步军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些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人开始暗中叫嚣着阴绍唐让出兵权来,当然,让这些明着跟阴绍唐对着干,估计这些人还没这么大的胆。 尽管下面的人不敢明着跟阴绍唐对着干,可很明显的结果便是金陵步军的整体战斗力就会受到影响,一个本来可以相互协力的团体突然变成了相互不信任和拆台的团体,这样的团体又能发挥出怎样的战斗力出来。 “阴总兵,不是本官想要说教,而是本官大体能想到阴总兵的心情,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开阴总兵郁结的心情,想必本官跟阴总兵磨了一会儿嘴皮子,阴总兵原本郁结的心情已然得到了一丝好转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丝毫不在意阴绍唐的话语。 “本将军何来郁结的心情?”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精芒,这个沈言是太过精明,猜到了自己的心情,还是在瞎诈唬,或者说瞎蒙的? “本官虽然跟阴总兵不怎么熟,但阴总兵用这样的一个态度跟本官说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吧。”瞧见阴绍唐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好,就算本将军心情郁结,你又如何证明本将军的心情好转了。”阴绍唐之前不怎么了解沈言,也没有将沈言放在眼中,所以压根就没有认真的了解过,而此番算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听到了沈言前后态度的变化和一系列的话语,阴绍唐突然对沈言感到了一些兴趣,眼角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一些细节。”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迎上阴绍唐的目光,缓缓说道。 “本官刚进来的时候,阴总兵的神情虽然正常,可眼眸中总闪现出一丝郁结,给人的感觉似乎一些沉闷,而后来本官不断地的挑衅阴总兵的底线,阴总兵几次都想要爆发,可每一次都强行忍住,以阴总兵的身份和背景又何必在乎本官的这些话语,或者说,阴总兵完全瞧不上本官这样一个出身的人,既然瞧不上,那阴总兵为何还要强忍着呢?原因无非有两个。”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 “哦,说来听听。”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趣。 第九一三章 固执 “首先,阴总兵没有爆发的原因是考虑本官身边的高侍卫,高侍卫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可毕竟是大内侍卫,在没有绝对必要的前提下,阴总兵是不会跟大内侍卫闹翻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阴绍唐一眼,缓缓说道。 “打住,沈大人,这跟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公开场合下高庸不会傻到喊沈言为沈兄弟,之前一直听着沈言和阴绍唐的对话默不作声,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一般,然而听到沈言的这番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高侍卫,阴总兵如果跟本官翻脸,势必就会牵涉到高侍卫,一旦牵涉到高侍卫,那阴总兵是该将高侍卫一道拿下,还是放任高侍卫离开?而高侍卫面对阴总兵的发难,高侍卫你是该袖手旁观还是跟本官站在同一个阵线?阴总兵心中可拿捏不准高侍卫的态度,所以,为了不引起必要的冲突,阴总兵只好选择隐忍。”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继续。”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的话语完全切中了自己的心思,冲着沈言的这份能耐和聪慧,阴绍唐现在似乎多少明白了沈言为何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其次,阴总兵是意兴阑珊,确切的说阴总兵的心情比较低落、郁结,对本官的挑衅虽然在乎,可是并不想因为此事而跟本官闹的不痛快,确切的说,阴总兵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一些超出掌控的事,可本官闹翻了,以阴总兵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控,那只有一个解释,阴总兵不想给身后的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阴总兵身后之人的身份很明显,同时,从阴总兵的军力部署和军队驻扎的阵型来看,阴总兵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过多重视,否则,以阴总兵的军事才能又岂会犯下这些低级的错误。”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精彩。”阴绍唐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细小的举动竟然让沈言想到了这么多,沈言的这份观察力着实让阴绍唐感到吃惊,从这一刻起,阴绍唐算是正视起沈言来,将沈言放到了自己一个同等的水平。 “本将军着实佩服你沈大人的这份观察力,可是沈大人这份观察力并不能成为本将军跟你合作的依据,尽管你给本将军许诺了许多好处,然而,如果本将军任由你攻打陵南而没有任何做为的话,本将军也不好向身后之人交代。”阴绍唐将沈言拉到了同等的水平,可并不因此就意味着自己会答应和沈言合作,毕竟沈言的目的的打下陵南,尽管阴绍唐此次出兵的目的也是如此,然而,阴绍唐出兵目的的背后还有一层更深的用意,而这个用意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本官明白阴总兵的立场,然而,本官想要说的是,阴总兵虽然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可某些人并不会因此而对阴总兵表示感激。”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深意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 “本将军做事不需要向某些人交代。”听到沈言若有所指的话语,阴绍唐的脸色闪现出一丝不自然来,毕竟阴绍唐是三皇子的人,而且自己和王天佐合演这出戏已然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即便如此,三皇子依然是为之津津乐道。 “阴总兵,除了本官刚才说到这个原因外,其实阴总兵应该比本官有一个更深的感触,如果金陵步军再不做为,本官想阴总兵未必就能再将金陵步军打造成铁板一块的局面,事实上,金陵步军中依然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而这些人前来陵南的目的就是建功立业,可阴总兵的不做为让这些人的目的成空,阴总兵觉得这些人还能真心实意的听从阴总兵的指挥和调遣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带着一丝若有所指的意蕴,淡淡的望着阴绍唐。 “沈大人,本将军虽然佩服你的观察力,可有些话还是不要胡乱说的好。”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内心中的那一抹震撼更加的强烈,沈言压根就没有细细的观察和了解过金陵步军的驻扎情况,也没有打探金陵步军内部的情况,经过这一次粗略的观察,沈言便能发现金陵步军内部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阴绍唐若不震撼那才叫怪呢。 不对,沈言还掌握着锦衣校,莫非金陵步军中有锦衣校的暗探,沈言知道金陵步军的情况,是通过暗探传递出去的?莫非,即便沈言的观察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单凭一眼,通过金陵步军的驻扎情况就能看出金陵步军内部的变化。 “本官是否胡乱说的,阴总兵比本官心中更清楚。”听到阴绍唐的话语,沈言撇嘴一笑,阴绍唐想要隐瞒自己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毕竟自己和阴绍唐之间还是存在着某些竞争的关系,而且阴绍唐和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自己这一番前来找阴绍唐合作,其根本也是阻止阴绍唐在裴向东攻打王天佐的时候背后捅刀子,根本就谈不上真正的合作。 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沈言找阴绍唐扯皮,以达到制衡和牵扯的目的,不让阴绍唐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 “就算你沈大人说的这些都对,可本将军依然无法答应你的合作要求。”阴绍唐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想要跟自己合作的真正目的,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言不会如此大度的将陵南的这份战功让给自己,沈言说的都好听,如果配合攻打,那功劳全都是金陵步军的,如果不牵制沈言,那沈言就让出一半的功劳来,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为此听完了沈言的一系列的理由后,尽管这些理由完全切中了金陵步军的现状,可阴绍唐还是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眼眸中带着一丝狐疑,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发现出什么。 “阴总兵,一个人固执有时是一件好事,可以促进一件事的成功,可是有时太过于固执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以金陵步军的现状,如果阴总兵还是这么固执的话,本官最多只是两线作战,这个代价虽然有点大,但本官还能承受的住。”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微怒,这个阴绍唐还真是油盐不进,也未免太固执了吧,尽管如此,沈言的内心中还有一丝期待。 第九一四章 两线作战的赢面 “两线作战,沈大人,你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战斗力虽然很强,可是你的兵力毕竟有限,想要开展两线作战,未免有些力有未逮吧。”听到沈言因为自己拒绝跟他合作而竟然说开展两线作战,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能避免两线作战那是最佳的选择,可如果阴总兵太过于固执,想要一心执行一个错误的决定,让自己的名声变臭,那本官又何必在意损失呢。”听到阴绍唐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到了这个关头,阴绍唐还如此的固执,或者说阴绍唐还想着三皇子的那些局,实在也太过于迂腐了一些。 “两线作战固然有有很大的伤亡,或者说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也未必能有这个实力开展两线作战,然而任何一件事都要有最坏的打算,如果阴总兵想着要从本官的身后捅刀子,那本官只好被迫应战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而淡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过,本官开展两线作战未免就是一个输的局面,本官对两线作战还是充满了信心。” “哦,沈大人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开展两线作战居然还有赢的信心,本将军倒是不知沈大人的信心来自哪里?”听到沈言自信满满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诧异,沈言应该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不会胡天瞎地的吹,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有他的依据,只是阴绍唐一时之间没有想到。 “理由有三。”沈言的嘴巴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哦,竟然有三个理由?”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眼眸中的那一抹诧异更加的浓烈,沈言竟然对两线作战这么有信心,那他为何还要厚着脸皮来找自己求合作?或者说是沈言是在胡吹。 “首先,王天佐不懂军事。王天佐虽然出身世家的王家,可王家在军务上并不怎么擅长,就算王天佐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天赋,可王天佐训练白莲教的时间过短,也不能说过短,只能说王天佐为了巩固他在白莲教的位置,一直都在勾心斗角,或者说一直都在算计,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认真的训练他下面的军队,再加上他军队士兵的来源太过复杂,根本就做不到统一的声音,所以,只要本官在军务上的部署不过于急躁,想要击败王天佐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阴绍唐一眼,微笑着说道。 “有理。”阴绍唐听到沈言的分析,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王天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之前也做过相关的调查,结果跟沈言说的基本吻合,由此可见,沈言做事向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其次,金陵步军内部的情况已然不再是一个声音。阴总兵即便想要在本官的背后捅刀子,可麾下的将领为了建功立业,也不见得会下面的将领会盲从,就算是阴总兵强制下令,麾下的将领也会是出工不出力,除了他们想要建立功勋的念头外,他们的骨子里还是没有攻击盟友的想法。”沈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自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大人倒是生了一双犀利的眼睛。”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阴冷和尴尬,尤其是沈言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自信让阴绍唐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仿佛每一道目光都是对阴绍唐的嘲讽,堂堂的金陵步军总兵竟然无法完全掌控下面的将领,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呀。 “第三,本官在陵南的布局。想必阴总兵还记得本官率领大夏皇家军进入淮北郡清剿白莲教之前曾去过陵南锻炼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那次本官不仅在军事上锻炼了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更是破坏了白莲教精心经营的成绩,可以说将白莲教在陵南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而那个时候本官就有一个感觉,本官还会再来陵南,所以,那个时候在陵南就做了一些布局,本来想着是有备无患,没想到眼下就要用到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没有丝毫的得意,当初陵南的布局确实是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用到,而且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没想到沈大人的部署竟然这么的超强呀。”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不仅有着犀利的观察力,注意到身边的每一个细节,更关键的是沈言有着超强的忧患意识,不管沈言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沈言的部署已然见效了。 如果沈言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自己很有可能还会产生拉拢之心,可沈言很明显的是不会接受自己的拉拢,其根源在于三皇子的心胸,以沈言的为人和手段,他一定了解过三皇子,故而沈言是没有可能会接受三皇子的橄榄枝,这或许也正是沈言宁愿跟没有任何根基的十八皇子待在一起的原因,当然这其中也有皇上的刻意安排。 对沈言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才不能为己所用,确实有些可惜了。想到这里,阴绍唐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抹阴冷,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应该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予以扼杀,不给自己或者三皇子将来任何的威胁,以免将来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阴绍唐的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苦涩和无奈的笑容,即便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三皇子也不会感激自己,甚至有可能还会恶了三皇子,毕竟沈言是皇上心目中最宠信的臣子,在没有取得绝对实力之前,任何一个三皇子都不会蠢的要跟沈言正面硬抗,跟沈言正面硬抗就是跟皇上在正面作对,三皇子虽然屡出昏招,可在这方面他一定不会出错。 再者说了,自己即便想要趁机铲除沈言也不见得有这个实力了,论个人身手,自己压根就不是沈言的对手,论军事力量,沈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压根就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沈言虽然是皇上心目中最宠信的臣子,可要说到储君的人选选定和确立,沈言压根就影响不了皇上的决定,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冒着甚至自己的生命危险来强行铲除沈言,不,自己没有这个必要强行跟沈言交恶。 第九一五章 陆玄雨的想法 “沈兄弟,真有你的,竟然将阴绍唐玩的团团转,最终改变了阴绍唐的固执的念头,答应了不在你的背后捅刀子,这下你可以放心让老裴攻打陵南的王天佐了。”高庸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过透彻。 “怎么高老大觉得我搞不定阴绍唐?”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淡淡的说道。 “确实没有想到。”高庸的眼眸中依然还有那么一丝惊讶,沈言一开始跟阴绍唐几乎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每一次的对话都充满了玄机,自己几乎都跟不上他们之间的对话,原本以为沈言和阴绍唐会不欢而散,没想到沈言竟然真的做到了让阴绍唐不出兵。 要知道阴绍唐可是三皇子的人,而王天佐也是三皇子的人,在没有收到三皇子的任何命令之前,阴绍唐竟然背着三皇子而自作主张,关键这个主张是在拆三皇子的台,这对高庸来说,完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可结果沈言硬是让阴绍唐接受了这个提议。 “无他,阴绍唐之所以会答应我的这个要求,也是因为他对三皇子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失望。”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头望了金陵步军的营帐,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言心中很清楚,阴绍唐最终会改变自己的想法,除了对三皇子感到失望外,应该还有阴绍唐听到金陵传来的关于自己向皇上建言的那个策略,而以阴绍唐对三皇子的了解,三皇子眼下正处于一个左右为难的状态,同时阴绍唐心中也清楚,不管三皇子做了哪个选择,都只会让三皇子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可以说,沈言恰好这个时候攻打陵南的王天佐所部,如果自己成功的打败了王天佐,那顺便就帮三皇子做了一个选择,即便三皇子事后要怪罪阴绍唐,阴绍唐也可以说沈言分兵两路,一路攻打陵南,一路牵制住阴绍唐,而是事实上,沈言眼下确实率领了四五千的兵力在金陵步军的一侧,以防金陵步军背后捅刀子。 尽管阴绍唐没有明说,可沈言从阴绍唐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他的意图,或者说阴绍唐明白了沈言的部署后才会最终答应了沈言的这个合作的要求,否则,阴绍唐还真不一定会同意沈言的合作要求,毕竟沈言如果真的开展两线作战,其要承受的代价和损失还是蛮大的。 不过,不管沈言跟阴绍唐之间的谈判过程如何,两人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一个勾心斗角,眼下的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双方都感到满意,阴绍唐有了一个可以向三皇子交差的借口,而沈言也可以放心下令让裴向东向陵南发起攻势。 “老陆,向裴向东发一封作战密令,让他全权组织攻打陵南之战。”收回遐想的思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向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陆玄雨说道。 “是,大人。”听到沈言的命令,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的神色,想着自己如果能上战场厮杀一番该有多好,可惜,自己现在是沈言亲卫队的队长,一般情况下是不轻易上战场厮杀的,也许,以后几乎只能成为一个沈言的一个门面,再也没有上战场厮杀的机会了。 “怎么,心痒了。”似乎感受到陆玄雨的心思,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笑道。 “大人,末将……”听到沈言的话语,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想要上战场厮杀又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瞧见陆玄雨欲言又止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末将确实想要上战场。”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自己被沈言提拔为亲卫队队长,这对自己而言确实很重要,这是沈言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可自己的骨子里却想着上战场厮杀,这与沈言提拔自己的意旨有些相违背,自己的想法似乎对沈言的提拔有些不太厚道,所以,陆玄雨几次想要提出来,但都没有勇气。今日终于借着沈言心情不错的机会,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陆玄雨没有勇气说,殊不知房步瞳早就跟沈言说过了,而且沈言也答应了只要有机会就会让陆玄雨率领亲卫队上战场厮杀,否则,在相州府的时候,房步瞳也不会让陆玄雨一旁帮忙整顿相州府厢军。没有沈言的同意,即便房步瞳和陆玄雨的关系再怎么铁,房步瞳也不会轻易的喊陆玄雨帮忙整顿军务方面的事。 “理由?”听到陆玄雨的话,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来房步瞳并没有跟陆玄雨直说,否则的话,陆玄雨不会再跟自己提起此事,故而,沈言带着一丝考究的想法,淡然的说道。 “大人,末将也不知该怎么说,大人提拔末将为亲卫队队长,按道理而言,末将应该是感恩戴德的做好这个事,可不知为何,末将自从做了这个位置后,整日里都站战战兢兢的想要做好,可总觉得做不好,所以末将觉得自己更适合在战场上厮杀。”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困惑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或许是因为末将觉得挑起这个大梁后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和责任大了,刚开始末将还没有这个感觉,可上次大人被白莲教圣母擒走后,末将的这个想法更加的浓烈了,再加上大人的一身武学远远甩出末将几条街,末将根本起不到保护大人的作用,如果真遇到激烈的厮杀,末将甚至还会成为大人的负担。” “你这个想法稍显偏激,不过我能理解也能接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陆玄雨一眼,缓缓说道。 “亲卫队负责的是军队方面的安全,不是面对江湖中人,虽然说一个半步宗师遇到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并与之厮杀,最终陨落的是半步宗师,可是江湖中有多少半步宗师,而这些半步宗师又会有多少人愿意直接跟军队厮杀。”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陆玄雨一眼,接着说道。 “身为我的亲卫队队长,你要负责的是军队的厮杀,组织有效的军阵,而不是江湖人士或刺客,再说了,如果连我都对付不了的人,你上去也只有枉死的份。” 第九一六章 作战密令 陵山,位于昌东县与陵南县交界之处,上一次沈言成功在这里击败了白莲教的文相军队,而现在裴向东正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在这里驻扎,仿佛一支箭矢直接指向陵南,时刻可以向陵南发起攻势。 “大人的作战指令来了。”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斗渴望,扫视了在场的几位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千总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朗声说道。 “老裴,快说说,大人这一次让我们怎么打?”裴向东的话音刚落,卫重安就有一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老裴,我可不是怀疑你的指挥能力,只是我们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心中憋的慌,而且这山里的寒风感觉到冷的都刺骨,有些受不了,早点想出去厮杀一场,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感觉到自己的嘴太快了,卫重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连忙补充说道。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小心眼。”裴向东知道卫重安没有任何的坏心眼,也不是瞧不起自己,他有时候就是一浑人,虽有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故而听到卫重安补充的话语,裴向东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爽朗的笑道。 “大人已然抵达了陵南西面,并在金陵步军的一侧驻扎了下来。”裴向东说完后,当着大家的面撕开了作战密令,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即淡然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大人的胆子还真没的说,竟然选择在金陵步军一侧驻扎了下来,现在谁不知道金陵步军和陵南城内的王天佐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大人这是将自己的安全完全托付给了金陵步军呀。”欧震海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惊讶,怪不得沈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败王天佐,除了沈言自身的军事素养外,这一份胆量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故而,欧震海带着一丝钦佩的神色,朗声说道。 “大人虽然年纪比我们都要轻,可大人的胆子却比我们大多了,说实话,如果大人的胆子不够大,很多计谋和策略根本就没办法执行,也就不会带着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了。”朱铭铉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崇拜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欧震海的一眼,淡淡的笑道。 “老裴,接着说吧,被欧震海一打岔,差点望了大人到底想要让我们怎么打了。”荆少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淡淡的扫视了欧震海和朱铭铉一眼,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只对大人在哪里驻扎感兴趣,而对大人的作战密令一点也不感兴趣呢。”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荆少泽等人一眼,朗声笑道。 “大人在密令中要求我们两天内向陵南发起攻势,争取一战而击败陵南城内的王天佐所部。”裴向东淡然的笑了笑,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严肃的神色,在空中与诸人的眼眸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 “一战而打下陵南,这个任务虽然有些艰巨,不过正和我意。”听到裴向东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热情,带着一丝冲动和希冀的神色,朗声说道。 “我说姚小子,你这次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比,看看谁先攻入陵南城内?”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挑战的神色,淡淡的望着姚破斗,似乎想要说,你姚破斗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那你就是一个怂货。 “我说卫小子,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激我,我姚破斗自入伍以来,厮杀还从来没有怂过。”感受到卫重安眼眸中那一抹挑战的神色,姚破斗的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自己虽然是半路加入到沈言的麾下,不过,论到冲锋陷阵谁比自己更勇猛,除了眼前的卫重安跟自己有的一拼外,其他人作战风格跟自己还是有着一些差异的,也正是如此,自己和卫重安之间既是相互敬重,或者说因为知己,但也存在着竞争,不仅仅是因为荆少泽想要带着仆从军追赶上大夏皇家军,自己也是想着能在沈言的队伍中拥有独特的地位。 “哟呵,你小子这次似乎一点也不怂呀。”听到姚破斗的话,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姚破斗对卫重安有什么样的感觉,卫重安就有相同的感觉,或许这便是沈言说的竞争中成为了知己,知己的同时又想要分出一个胜负来,比较历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 “行了,大人还没怎么说这一仗怎么打,就连老裴都还没有同意你俩是攻打陵南的急先锋呢,你俩倒好,这就先比起来了。”瞧见卫重安和姚破斗的神色,丁三林淡然的望了卫重安和姚破斗一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阻止卫重安和姚破斗说下去,否则,他们俩说不定就会这么杠上了。 “老裴不让我或者姚小子做先锋,难道让你率领骑兵大队做先锋呀。”听到丁三林的话,卫重安的嘴巴微微一撇,带着一丝不情愿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小子就是一疯子,逮谁咬谁。”听到卫重安看似的风言风语,丁三林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了,大人在作战密令中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这一仗该怎么打,但还是授权给了我,让我全权负责。同时提到了陵南城内有大人的布局,所以这一仗我们必胜。”裴向东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卫重安一眼,裴向东知道卫重安这样说话,只是想要抢夺攻打陵南的先锋一职而已,倒是没有别的用意。 “大人在陵南有布局?我们怎么不知道。”听到裴向东的话,刘得旻望了裴向东和卫重安等跟随沈言最早的一拨人,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连忙问道。 “不要这么看我,大人什么时候做了这个部署我也不知道。”瞧见刘得旻的眼神,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大人什么时候在陵南做了这个部署,我们确实不知道,尽管我们那个时候已然跟在大人的身边。”裴向东接过卫重安的话语,淡然的望了刘得旻等人一眼,朗声笑道。 “大人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上一次陵南之行大人未必会想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不过以我猜测,大人当初应该也是无心之举,毕竟大人出身于陵南,虽然在陵南没有足够的人气和名声,但是想要在陵南做相关的部署并不是一件特别的困难。” 第九一七章 事有蹊跷 王天佐上次跟杨秀臣探讨从西面来的到底是哪一支军队无果后,王天佐便没有再关注这方面的事,毕竟金陵步军还挡在中间,如果西面来的军队对自己有着敌意的话,金陵步军一定会暗中给自己通气,可这几天过去了,阴绍唐并没有给自己发来任何关于西面来的军队的消息,王天佐心中尽管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放心中。 王天佐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西面来的到底是谁,而是想着如何从淮北郡中抽身离去,现在的王天佐不仅没有完成当初的使命和志向,反而惹来一身骚,自己的骂名几乎遍布大夏的每一寸土地,为此,王家也不得不发表声明,自己的所作所为跟王家没有一点关系。 “敌袭。”带着这样的心思,王天佐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今晚好不容易刚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个安稳觉,可刚躺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哪来的敌袭?”带着一丝疲倦,王天佐猛的坐了起来,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朝着屋外大声喊道。 “回教主,是城南。”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慌什么。”听到是城南有敌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陵南县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东面是一片小树林,南面是一片山陵,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过,只有西面和北面是一片平原,故而王天佐入住陵南后,重点防御便是西北两面,东面也驻扎了一些兵力,但是东面是杨秀臣负责,王天佐负责的是西南两面,可没想到的是敌人竟然从南面进攻而来。 “防御南门的将领难道睡死了不成,敌人攻打了才知道。”王天佐迅速的穿好外衣,推开屋门,脸上浮现一抹阴沉,望着屋外两名脸上略显慌张的侍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现在南门的战况如何?”想了想,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带着一丝不满的神色,朗声问道。 “回教主,具体的战况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南门那边发来了激励的战斗和厮杀声。”侍卫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恐,带着一丝惶惶不安的神色。 “瞧你们这点出息,你们都是本座从家族带出来的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被南门这次的敌袭就弄的如此惶恐不安。”王天佐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己身边的侍卫都是从王家带出来的一些亲信,虽然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可在白莲教的这几年,表现一直还能差强人意,然而没有想到的,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一个小小的敌袭就让他们原形毕露。 “教主,小的……”听到王天佐的呵斥,两名侍卫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慌乱,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想要辩解,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他们心中名即便自己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无法跟王天佐解释清楚。 王天佐出身王家,身边的人再怎么差,出身也不会太低,而在白莲教中一直都比较顺,故而他们的内心中早就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即便略有挫折,别人也瞧在王天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真的跟他们太过较真。 从源头上来说,王天佐最近的情绪一直都比较低落,身为王天佐身边的人,这些侍卫明显感觉到了王天佐似乎没有什么选择了,回去的路已经堵死了,唯有赖在陵南。之前金陵步军攻打陵南,那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发力,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厮杀。 而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南门来的敌人根本就不知是哪一支,但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是西面的金陵步军,既然不是,那就说明了绝大可能是大夏朝廷又派来了一支军队,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白莲教中有着无上威名的沈言,因为最近在军中一直流传着沈言已然率领军队抵达了陵南外面,随时都有可能向陵南发起攻势。 而正是这些可能存在的因素让陵南城内的白莲教一直都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因为他们心中很清楚,真要跟沈言打起来,只有失败的命,而且他们也听闻了之前的战友被沈言大败后,绝大多数投靠了沈言,而且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更重要的是实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所以,现在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士兵压根就没有什么士气,这些风气逐渐的影响到了中层及以下的将领,也包括了一些高级将领身边的侍卫,所以,王天佐身边的两名侍卫才会有着如此不堪的表现。 “行了,收起你们的那一套。”瞧见侍卫的神色,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耐烦,微微瞪了侍卫一眼。 “去打听一下南门的战况,同时告诉南门的守将,如果无法保住南门,就不要怪我无法保住他的脑袋。” “教主,大事不好了。”王天佐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个十分惶恐的声音。 “什么人在外面鬼哭狼嚎的,竟然敢乱我军心。”听到这个声音,王天佐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阴冷,带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愤然的吼道。 “教主,南门沦陷了。”听到王天佐的嘶吼声,外面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可随即带着一阵更大的恐慌,朗声说道。 “什么?”听到外面的声音,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震惊和疑惑。南门虽然不受自己待见,可自己也派了好几千人守御,即便守门的将领再怎么昏庸,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敌人打下。 “你再说一遍。” “教主,南门沦陷了,守门的将士已经被来犯的敌人全部赶到了城中,现在城内到处是一片恐慌。”外面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惊恐,仿佛感觉到了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般。 “不可能。”再次听到这个消息后,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嘴中不由得呢喃着,随即脑海中浮现杨秀臣的影子,不由得的问道。 “大元帅呢,他有没有出面主持战局?” “教主,外面的情况现在是什么的混乱,大元帅就算是出来主持战局也于事无补了,小的冒着危险前来告知教主城内的情况,就是希望教主早做定夺,不要成为了敌人的阶下囚。”外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惶恐,可最终还是说出了他此番的目的。 “想劝本座不战而逃,你有何居心?”听到外面的声音,王天佐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感觉到事情略有蹊跷,外面之人为何还不进来跟自己说。 第九一八章 悲凉的王天佐 “进来跟本座当面汇报。”王天佐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浓烈的怀疑,朝着门外大声说道。 “小的见过教主。”外面的声音明显的犹豫了片刻,随即带着一丝坚定,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瞧见一脸阴沉的王天佐,来人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恭敬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很陌生,本座似乎没有见过你。”瞧见来者的面容并不怎么熟悉,王天佐的眼眸中的那一抹疑惑更加的浓烈,眉头微微一皱,朝着身边的两名侍卫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事情稍有不对,立即拿下来人。 王天佐这个时候似乎忘记了他本身也是一个先天高手,尽管他这个先天高手是靠药物堆积出来的结果,战斗力与同级别相比弱的像渣,可对付先天之下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教主乃是人中之龙,小的在白莲教中只不过是最底层的人员,教主又怎么会认得小的。”来者微微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带着一丝恭维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是哪一个的手下,本座自问虽然不能将教内所有的兄弟都能记住,可是只要见过一两面,本座还是有一定的印象。”瞧见来者的神态,王天佐的眉头微微一皱,来者很明显就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眼神中产了谄媚,这样的人自己虽然很讨厌,可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懂得把握分寸,如果此人确实有些才能的,没有道理自己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教主,小的曾是文相手下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后来文相被官军所擒获并斩杀后,小的这些没有身份和背景的人就遭受到了其他人的打压,要么加入其他人的队伍,要么就被驱逐,而小的属于第二者。”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精芒,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朗声说道。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想到:王天佐不愧为白莲教教主,这个简单的问题都能保持这份小心,着实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对。怪不得自己执行这个任务时,有人告诉自己一定保证十足的谨慎,不可有丝毫的大意。 “崔绍年的人?”听到来者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微微一眯,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冷冷的凝视着对方,似乎想要将对方一眼看穿。 王天佐虽然对来者的话语还是有些怀疑,其原因就是来者的神色太过谄媚了,可随即便想通了来者的心态,崔绍年是文相,也是支撑白莲教的三大巨头之一,崔绍年在的时候,来者应该是不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副神色来,毕竟崔绍年可以罩着他下面的人,而现在崔绍年被沈言干掉了,那崔绍年的人便没有了保护伞,甚至会成为别人踩压的对象,除非这些人会加入到自己或杨秀臣的手下。可是,即便想要加入自己或杨秀臣的麾下,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信任,而且还会遭受老人的欺压。这便是斗争,所以,来者有这样的一副神色,也在情理之中。 “你既然是崔绍年的人,那你是如何知道南门战事的第一手信息?”尽快内心中已然逐渐消除了对来者的怀疑,可多年养成的习惯,王天佐仍然追问了一句,或者说,这句才是王天佐真正要关心的。 “小的本来被南门的守将来过去守门,当战事刚刚打响的时候,小的随同其他的教内兄弟准备奋勇杀敌,可就在这个时候,城下的一部分守门兄弟竟然打开了城门,迎接城外的官军进入城内,所以,战事打了不到一盏茶,南门就陷入了官军的手中,守门的兄弟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选择了投诚,有的强行退出战场,向城内赶了过来。小的瞧见这个架势后,赶紧跟着大部分的人涌进城内,然后趁机赶到教主这边来。”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慌失措的神色,带着一丝后怕的神态。 “什么,竟然有人私自打开城门迎接官军进入城内?”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滔天怒火,虽然不敢说陵南成为了自己的最后一块保留地,但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想好之前,陵南确实是自己的生存根本,为此,自己对陵南城内的大户和乡绅一向是礼待有加,就算是这些人背后对自己说三道四的,自己也一直装着不知道,将世家子弟的那个风度发挥的淋漓尽致,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王天佐之所以如此表现,就是想要让陵南的这些大户和乡绅知道,自己并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弑杀,也不像以往的白莲教那般目光短浅,是想和他们一同将陵南经营好,然后以陵南为跳板,逐渐向陵南四周辐射,从而成为本地的土皇帝。 王天佐心中这个想法十分的伟大,丝毫不担心金陵那边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毕竟大夏的皇上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精力,根据自己得到的有效消息,大夏的皇上已然逐渐对朝政失去了控制,朝政的权力已然被他的那些皇子逐渐瓜分殆尽,除了他还能掌控大夏的核心秘谍和沈言这个愣头青外,其他稍有实力的要么成为了各皇子最中坚的力量,要么就在保持观望,就连他一手提拔的金陵中军总兵姜靼维都已然跟他貌合神离了。 自己虽然被王家抛弃了,可自己也不是什么实力也没有,毕竟麾下还有这么一支白莲教,虽然战斗力差强人意,可人数也不算少,否则三皇子也不会如此拉拢自己。 当然,王天佐心中也很清楚,自己无法独揽这一支白莲教的大权,可在名义上自己还是白莲教的教主,就算杨秀臣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在大义上,杨秀臣还是不会跟自己明着干,毕竟杨秀臣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他也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王天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赖以为手中的力量竟然被城外的官军一击便溃退,尤其是城内竟然还有人干出了开门应敌的勾当,难道自己对他们不够好,还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跟自己一条心过。听到了来者的话语,王天佐的脑海中一瞬间就闪现了出许多念想,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愤怒和悲凉。 陵南如果丢失了,那自己将何去何从? “现在城内的情况如何?官军打到哪里了?”王天佐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忍住心中的那一抹悲凉,朗声问道。 “小的来之前,官军已然逐步在城内站稳了脚跟,并逐步向城内移动。”来者连忙说出了知道的信息。 第九一九章 末路 “教主,再不做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着急的神色,迎上眼神阴沉的王天佐,朗声说道。 “哼,本座岂是那种不战而逃之人,官军虽然攻入城内,可本座麾下的将士有近十万,官军只不过是占据了有人打开城门之利,否则,真要正面交锋起来,本座难道还怕官军不成。”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可一想到自己如果离开了陵南,那自己真的就没有任何去路了,真的是走上末路了,故而,王天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朗声说道。 “教主,可是……”来着似乎还想要劝说什么,可一瞧见王天佐那坚定的眼神,便连忙闭口不再劝说。 来者说完后,将头微微低下,不再看王天佐一眼,表现出一副十分顺从的神态,可低下头那一刻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看来自己这次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而且完成的还很漂亮,王天佐虽然有怀疑,但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剩下的,便想着如何让要王天佐跟杨秀臣汇合,从而让官军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王天佐有什么的下场就交给其他人了。 “没想到官军来的竟然如此迅速,可有打听到从南门攻入的官军是属于哪一支军队?”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光,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是哪一支军队在攻打陵南。 这一点很重要,可惜王天佐有点后知后觉了。 “回教主,根据旗号,这一支军队是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来者没有想到王天佐竟然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即便心中有些疑惑,依然给出了答案。 “什么?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听到答案后,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撼和惊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怯意。 大夏的几支军队,王天佐最害怕的便是跟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交锋,或许是因为自从遇到了沈言,王天佐从来没有赢过,心中的那一抹自信和傲气已然被沈言打的是七零八落了。至于金陵其他的军队,王天佐的心中压根就没有害怕过。 王天佐略施小计便成功的击败了金陵前军,故而,王天佐虽然没有和金陵其他的军队正面交锋过,不过在王天佐的意识中,其他军队的实力和金陵前军是差不了多少的,自己能打败金陵前军,就能打败金陵其他的军队,比如驻扎在城外的金陵步军。 王天佐的内心中一直期待着跟城外的金陵步军来一场正面的交锋,从而让三皇子和世人知道自己虽然败给了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可自己麾下的实力并不弱,可惜,三皇子和城外的金陵步军一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让王天佐心中大感疑惑。 王天佐有此超强的信心,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殊不知王天佐能击败金陵前军,其中最大的功臣是霍庭安,是霍庭安一早就在金陵前军中安插了棋子,并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否则,以王天佐麾下的白莲教想要击败势头正旺的罗玉辉所部的金陵前军还真不见得。 然而,这些王天佐并不知道,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击败金陵前军的最大功臣,故而,他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些膨胀,幸好他遇到了沈言,而且每一次跟沈言交锋都以失败而告终。 是沈言的兵力远远大于王天佐吗?不,沈言刚进入淮北郡的时候,兵力不过是四千多,可是随着与王天佐的交锋,沈言的兵力是越来越壮大,而王天佐的兵力则越来越少。 为什么?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沈言的身份是官方,占据了大义,再加上沈言运筹帷幄,展现出超过的军事素养,同时,与王天佐的作风相比,沈言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邻家的大男孩,没有丝毫上位者的那份傲气,所以那些被沈言击败的白莲教教众,他们经过心理的一番挣扎后,很明显就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来。 而随着沈言的兵力不断壮大,王天佐遇上了沈言只有落败的份,再加上沈言放回来的那些俘虏暗中的宣传,王天佐麾下的白莲教对沈言是充满了敬畏和害怕,所以,遇到了沈言,他们根本就是不敢与之战斗。所以,沈言让裴向东攻打陵南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快,速去跟大元帅汇合。”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虽然王天佐的内心中是膨胀的,可并不意味着他对麾下将士一点都不关心,事实上,王天佐也会派人跟低层的将士聊天,并询问他们的期望,虽然这些期望王天佐给不了,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会做的。所以,知道了是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前来攻打陵南,王天佐就知道陵南估计是守不住了,自己和杨秀臣将会踏上流亡之路,甚至是末路。 “可是教主,这个时候跟大元帅汇合只会给官军一个更大的机会,小的倒是觉得分开走的机会会更大一点。”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喜色,随即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迎上眼神有些悲凉的王天佐,轻声的说道。 “本座怎么做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吗?”听到来者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分开走的机会确实很大,可是王天佐随即想到如果自己抛弃了白莲教和杨秀臣,那自己估计这一辈子都废掉了,只能找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的过上窝囊的生活。 王天佐锦衣玉食过惯了,突然间让他吃糙米,住破茅草房,王天佐肯定不习惯,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或许这是世家子弟的一些通病,总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又岂能像那些泥腿子一般憋屈和窝囊的活着,这样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去死。 殊不知,人活着才有希望。 第九二零章 出路在哪 “大元帅,如今官军势头正盛,为今之计我们该采取怎样的防御措施。”王天佐的骨子里并不想跟杨秀臣在这样的情景下会面,更不愿意让杨秀臣瞧见自己的懦弱,可王天佐更不想自己憋屈的过着流窜逃亡没有天日和尽头的的生活,所以,迫于无奈之下带着身边的人走了出来,并找到了杨秀臣。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收拢残兵与攻入城内的官军进行巷战,看看能不能在占据有利地形的情况下稳住局面。第二,便是收拢残兵从北门迅速撤离,然后从西面离开,直奔芜州府,重新抢占芜州府。”杨秀臣的内心中也十分诧异王天佐竟然会选择跟自己会面,而不是带着他的人逃离,这似乎一点都不像是王天佐平日的风格,尽管杨秀臣心中有疑惑,还是迅速的将自己想到的对策说了出来。 “那依大元帅之见,哪一条路更合适?”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内心中是想着选择第二条,可是却不能选。 “不管是哪一条,都是有利有弊的。”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然没有退路了,所以,想要摆脱官军的厮杀,最佳的便是逃离陵南,然后隐姓埋名的活下去。 杨秀臣的内心中虽然也不愿意苟活下去,然而,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想要怎么选择便怎么选择,家族中虽然发表了声明跟自己拖累关系,但是,家族内还是有人暗中告诉自己,一旦没有退路了不要想着杀身成仁,而是如何保留有用之身,哪怕因此而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也未尝不可,只要等待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正名。 所以,杨秀臣内心中的想法跟王天佐还是有着一丝很大的差别。 “留下与官军厮杀,教主应该也知道麾下的将士的士气如何,原本士气就很低迷,如果遇到了其他的官军,下面的人或许还能有一拼的想法,可眼下攻打陵南的是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城内超过一半的士兵跟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厮杀过,而最少有小一半的士兵曾经是沈言的俘虏,他们被沈言放回来后,在下面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这些教主也应该有所耳闻。”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麾下的士兵有畏战情绪也就罢了,可是畏沈言如虎这实在让自己感到无比的震惊。 杨秀臣之前也曾想过如何整顿这些士兵的士气和想法,可后来崔绍年被沈言干掉后,杨秀臣的这个想法也就胎死腹中,除了想要抢夺崔绍年的实力外,更要防着王天佐暗中下手,之前好歹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形势,不管三人之间有着怎样的龌龊想法,都要顾忌到第三人的立场,毕竟三人的实力基本相当,一人想要吞下另外两人根本不可能。 而随着崔绍年的死去形势就变得不一样了,王天佐时刻想着要壮大自身的实力,而吞并自己和崔绍年剩余的实力便是唯一的选择,而自己想要继续在这里立足,就必须要明里暗里的防备着王天佐下死手。 事实上,杨秀臣也曾想过就此罢手,将这些人全都丢给王天佐,可一想到自己离开家族时的那份心愿,以及家族里对自己的眼光,自己就不得不继续撑着。 “像他们这样的一群士兵,遇到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不战而降已经是很不错的,所以别指望他们能与攻入城内的官军展开巷战,真要将他们逼急了,他们一定会临阵倒戈,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绝大多数的士兵皆是来自我们,他们之间如果暗中没有联系,想必教主也是不相信的。”杨秀臣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无奈,望了王天佐一眼,淡淡的说道。 “大元帅的意思是,我们选择第二条,收拢残兵撤离陵南?”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难道杨秀臣一早就想好了趁着机会离开吗,否则他为何会如此不看好留下展开巷战。 “收拢残兵逃离陵南虽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真的做了这个选择,就要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要往哪里逃?白莲教如此盛大壮观的场面竟然最终落得如此结局,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无能,这将会是第一个答案。”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苦涩,一旦无能这个形象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那自己即便再有抱负,估计也没有了施展才能的土壤了。 “第二个需要考虑的便是有多少士兵愿意跟我们撤离。” “不可能吧,他们离开了我们就是逃兵,他们又怎么能生存。”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 “离开我们,或许他们活得更好一点。”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鄙视和不屑,王天佐跟自己虽然都是世家子弟,可自己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民间疾苦,也知道黎民百姓的需要,可王天佐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不注重这些,所以,他几乎是脱离现象的存在。 “教主应该知道沈言麾下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超过一半来自我们下面的士兵,他们一旦跟着我们逃离了陵南,一定会不断的逃离,要么从此隐姓埋名的活下去,要么就是找之前的同袍,看看能不能被沈言招纳,要么就是会流亡,总之比跟着我们要强。” “大元帅就如此不看好我们?”王天佐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恼怒,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竟然如此的贬低自己。 “这不是看不看好的问题,而是现实。”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王天佐一眼,接着说道。 “接下来便是教主你要做好选择了。” “为何是本座。”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带着一丝诧异的问道。 “因为你是教主,名义上是我们这群人的首脑,事实上,这也关乎到我们的出路在哪里?”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和无奈,事情到了这个境地,确实已然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了,要么战,死亡或者成为俘虏后再死亡;要么从此流亡,隐姓埋名的活下去或者被抓到后再死亡。 可不管是哪一个选择,杨秀臣的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不甘,正因为自己不是嫡系,所以资源上无法与嫡系相比吗,可自己才能不输给嫡系中最翘楚的之人。 第九二一章 或巷战或逃离 “大元帅,你说我们如果选择离开,从此隐姓埋名的活下去,是不是有些窝囊?”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迷惘,带着一丝不甘,淡淡的望了杨秀臣一眼,似乎是一种本能的、或者说是不甘心的询问。 “教主的头上如果愿意挂着无能这个标签的活下去,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听到王天佐的询问,杨秀臣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也曾这样的迷惘和困惑过,如果不是家族中有人暗中跟自己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给自己正名,甩掉那无能的标签,哪怕即便是隐姓埋名的活着也要忍着。 “本座无法接受无能这个称呼。”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恼怒,自己是什么出身,世家王家的嫡系,头顶上怎么能顶着无能这个标签,即便自己隐姓埋名的活着,可这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活着。 “当然,除了无能外,将会还有许多的标签落在我们的头上,所以,即便我们能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也将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与其这般的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或者说,自己内心中也不愿意这么苟活着。然而,家族之人暗中的叮嘱又让杨秀臣陷入了一阵迷惘。 “大元帅也赞同展开巷战。”听到杨秀臣的感慨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杨秀臣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既然大元帅也同意巷战,那接下来的战事就交给大元帅指挥,如何?”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朗声说道。 “教主在,又岂会容我来指挥。”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到了这个时候,王天佐还想着让自己来背责任,而不是同心协力的度过眼前难关,至于权力的分配,完全可以等度过眼前危机后再说。 想到这里,杨秀臣的脑海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样的人,自己竟然与之共事了将近七年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七年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或者说是如何容忍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的。 或许是因为当初王天佐想着如何在白莲教内建立自己的威信,或许是因为王天佐那个时候的重心在白莲教圣母身上,或许自己和王天佐之间有崔绍年做为缓冲或者说润滑,从而这七年来自己和王天佐虽然有争执,却能安然无恙的过下来。 而现在不一样了,中间少了崔绍年,同时白莲教已然是日薄西山了,王天佐开始变了,或者说王天佐的重心变成了如何抢夺或者维持手中的权柄了,故而,王天佐对自己身边的老人开始采取打压的手段。 “本座虽然是教主,可你是大元帅,在军务上你比本座更擅长一些,这样的战事当然要交给大元帅来指挥了。”王天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杨秀臣心中的想法,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教主,这个时候他说出来的话,杨秀臣理应要毫不保留的去执行。 “既然教主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过军事指挥权吧。”当着众人的面,杨秀臣除非跟王天佐闹翻了,否则在大义上自己还必须得听王天佐的命令,带着一丝无奈和恼火的情绪,杨秀臣淡然的说道。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士兵都想我这边聚拢。”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大元帅,不是要开展巷战吗,怎么让士兵向你聚拢,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官军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吗。”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杨秀臣应该不至于发出这样的一个连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低级错误命令,难道他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玄机不成,可是看着不像呀。 “开展巷战得首先让士兵们知道该怎么做,在哪里部署,采取怎样的策略,现在不让士兵聚拢,这个巷战的作战指令又怎么能传达下去。这是其一,其二,只有让士兵们聚拢了,才能形成一个更大的势,虽然会让官军更容易找到我们并向我们发起攻势,可是一瞧到我们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士兵,官军将领也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能一下子吃下我们,如果吃不下而贸然发起攻势的话,那就会得不偿失了。”听到王天佐的疑惑,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鄙视,这个基本的军事素养都不知道,怪不得你逢战必输。 杨秀臣聚拢士兵除了嘴里说的这个因素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杨秀臣是想通过这个命令能聚拢多少的士兵,有多少士兵会借着这个机会逃离,只有聚拢到自己身边的士兵才能靠得住,或者说他们才算是自己真正的心腹,能患难与共的心腹。 杨秀臣心中很清楚麾下这群士兵的想法,遇到了其他的官军,他们还有能勉强凑数打一打,可遇到了沈言的军队,仗还没打,他们就先怂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自己身为大元帅多少也有一些责任。再说了,现在不少谈责任的事,而是自己需要判断一下能有多少士兵聚拢到自己身边。 只有清楚了自己的实力,杨秀臣才觉得不管是展开巷战还是逃离陵南,自己都能根据这个实力唉来进行部署。 “这,这怎么可能。”过来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杨秀臣望着身边三三两两的士兵,杨秀臣顿时感到一阵心冷,不由得望了王天佐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眸中同样是一片冰冷。 杨秀臣的想法是好的,或者说,杨秀臣已然意识到了会有许多士兵会趁着这个机会逃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逃离的数量竟然如此之多,多的让自己都有一些瞠目结舌,或者说无法接受。 第九二二章 第三个选择 “教主,大元帅,其实,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正当王天佐和杨秀臣望着身边三三两两的士兵而感到心中一直很拔凉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选择?”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王天佐想也不想的问道。 “是谁?”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朗声问道。 “教主,大元帅,我们虽然挂着白莲教的头衔,但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白莲教,而教主和大元帅的出身又是那么的高贵,不管是开展巷战还是选择逃离,这对教主和大元帅而言都是贬低身份的选择,所以可以选择第三条路。”突兀的声音并没有立即回答王天佐和杨秀臣的问题,而是根据实际情况,接着说道。 “是你,你不是崔绍年的人吗。”顺着话语的声音望去,王天佐发现这个突兀的声音主人竟然是之前向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带着一丝诧异,王天佐朗声说道。 “你是崔绍年的人?”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杨秀臣的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个人,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惜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痕迹。 “以你的这份才能,如果你在崔绍年的麾下一定会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而不至于沦落都眼下这个状态,或者说,以崔绍年的本事他一定会能发现对你的长处,从而将你带着身边,可现实却是你在陵南,而崔绍年却去了另一个地方。”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淡然的说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是谁派来这里妖言惑众的。” “大元帅,小的确实的文相的人,来这里可不是妖言惑众,而是之前小的在南门守门,战争爆发后,南门一下子就沦陷了,小的为了自己的生计所以就偷偷的溜开,然后将南门的情况向教主汇报。”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慌乱,幸好这个时候天色暗淡,没有强烈的光线,所以王天佐和杨秀臣并没有发现。 “等等,你为何要从南门战场溜开?”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连忙打断对方的话语。 “小的虽然是文相的人,可是自从文相被害后,小的等其他人在陵南过的并不怎么如意,所以为了能吃饱饭,小的只能选择一个更强大的靠山,而白莲教中要说靠山最大罪靠谱,当然是教主了,正是如此,小的才会借着机会想要巴结上教主。”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惭愧的神色,带着一丝赧颜,缓缓说道。 “好了,大元帅,这个人确实是崔绍年的人,而且他刚才说到也都是真的,再说了他还没有说出第三个选择来,大元帅又如何断定他是别人派来进行妖言惑众的。”听到来者明确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来者话语中显示出王天佐的实力最想,王天佐当然感到开心,帮对方说两句也很正常。 “好,既如此,那你就来说说你的第三个选择是什么。”听到王天佐干涉进来,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很明显这个人一定问题,只是自己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否则一定要抓到对方的把柄。这个人很聪明,先是接触了王天佐,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完全获得王天佐的信任,可眼下的这一番话却说到了王天佐的心坎上,自己如果再这么揪着不放,一则是不给王天佐面子,二则也抓不到对方的任何把柄。 “小的觉得教主和大元帅都是有身份的人,巷战也好,逃离也罢,都不符合教主和大元帅的身份,所以,直接了断的跟对方说,让他们接受教主和大元帅的投诚,凭借教主和大元帅的身份,官军一定巴不得教主和大元帅投靠他们,这样就显得他们很有身份和地位。”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谦卑的笑容,带着一丝恭维和讨好的笑容,缓缓说道。 “投诚》”听到来者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以自己的身份,只要向沈言开口投诚,沈言一定会感到十分的荣幸,自己能和三皇子合作,再向沈言投诚,沈言的身份和地位就会无形中的提高。想到了这里,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 “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之徒给我拖到一边砍了。”杨秀臣听到来者的话语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冷冷的说道。 “大元帅饶命,小的只是随口一说,如果大元帅觉得小的这个选择不好,就当小的从来没有说过。”听到杨秀臣冰冷的话语,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色,看来自己觉得任务完成的太过顺利,从而忘记了谨慎和小心了,在不知觉中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鸦,难道就凭自己的这个建议吗? 不,应该是说杨秀臣听到自己的这个建议后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正如杨秀臣说的那样,如果自己的表现真的一直都这么出色的话,那自己在崔绍年的麾下一定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不是像自己说的那般,在崔绍年麾下没有任何的知名度。 除了这个原因让杨秀臣感到怀疑外,还有便是自己刚才的建议,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应该提出这样的一个建议来,如果真的想要巴结上王天佐,而是在单独的时候就向王天佐提出这个建议,而不是等到现在。 想通了这些,来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意和后悔,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的按照既定的方针执行任务,而不是觉得任务太过顺利而偏离了轨道,通过这件事让来者明白了做为一名暗谍的基本素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大元帅,这个时候再杀人,只会让军心变得更加的低迷。”王天佐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说道。 第九二三章 无路可走 “大元帅,虽然这第三个选择是他的混乱之言,不过本座觉得未尝不是一个选择。”王天佐望着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恼火,这个人明显的说着要巴结自己,可杨秀臣听到了他的第三个选择后竟然说对方是妖言惑众,这不是明显的在打自己的脸面吗。 “教主,他虽然是崔绍年的人,可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觉得就没有动乱军心的嫌疑吗?”杨秀臣明白王天佐这是在向自己施压,觉得自己驳了他的颜面,可天地良心,自己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来者给人的感觉确实很精明,可到了自己眼前的这个状态,即便再精明的人也不一定能扭转局面。尽管心中有些不屑王天佐的行为,可表面上,杨秀臣还是要给面子的,故而,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毕竟他只是崔绍年下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若他后面再不分好歹的胡言乱语,那大元帅就应该处置便可。”听到杨秀臣的服软,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一次虽然是一个巧合,不过能让杨秀臣服软,这确实在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感觉到最舒心的一件事了。 “大元帅,眼下的兵力十分有限,是否还需要开展巷战?”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忧愁,尽管前一刻还带着一丝惬意,可回归到现实,身边不足五千人的士兵,这样的兵力开展巷战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王天佐之前听完了杨秀臣收拢士兵的命令时虽然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将近六万的白莲教士兵,现在聚拢而来的兵力不足五千,这个流失率大的让人压根就接受不了,或者说让王天佐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的颓废过,基本上都是别人是对自己一种仰视,而如今却落到如此境地,这种差距,王天佐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么一点兵力开展巷战根本连塞官军的牙缝都不够,还怎么开展。”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灰白之色,将近六万人只有不到五千人来到了这里,不用想,其他的人一定是趁着战乱而借机溜掉了,自己做人什么时候这么失败过。故而,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杨秀臣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失落,低沉的说道。 “那撤离陵南?”听到杨秀臣似乎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快意,这些年来跟杨秀臣接触下来,杨秀臣一直给自己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骨子里带着一丝世家子弟的傲气,可又不完全相同,总之那个感觉就是杨秀臣即对世家子弟有着一种亲切感,又一种源自骨头中的敌对。总之,这个感觉十分的复杂。 “撤离不是一个上佳之策,一旦我们撤离了陵南,而官军在我们的身后予以追击,我们凭借什么阻拦官军的追究。”杨秀臣微微吸了一口气,舒缓一下心中压抑的心情,眼眸中逐渐恢复了一丝明亮,带着一丝沉闷的语气,缓缓说道。 “巷战也不是,撤离也不是,难道大元帅也赞同第三个选择?”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杨秀臣之前可是想着开展巷战的,怎么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观念就发生了便会,其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收拢太多的士兵吗,还是来者之前提出的第三个选择在杨秀臣的心中开了花? “本来巷战还是可以支撑一下,可眼前就这么的兵力如果开战巷战,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投诚,这样的话,这些士兵还不会在心中憎恨我们。”经过短暂的调整,杨秀臣的心态已然调整过来,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苦涩,缓慢的说道。 “大元帅,巷战也不是,撤离也不是,第三个选择也不是,你倒是给一个痛快话,再这样的耗着,用不了我们选择了,官军就会抵达这里。”王天佐对杨秀臣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感到一阵无奈,从本质上讲,王天佐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官军一战,一则是自己没有后路,二则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出自己的名声出来,不管是给家族还是三皇子一些颜面,让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为此,王天佐是极力想要绑定杨秀臣跟自己一道,这也是为何王天佐一遇到杨秀臣后就将战事的指挥权交给杨秀臣,否则,以王天佐揽权的性格,又怎么会甘心情愿都将指挥权交给杨秀臣,就算王天佐对军事上不太擅长,可是这也不一定就要王天佐将指挥权让出来,大不了让麾下的将领给自己出谋划策就是了。 可结果明显让王天佐失望了,一则是杨秀臣的态度有些不急不躁,二则是城内的白莲教士兵竟然一下子去了九成,这种感觉就仿佛天要塌了下来一般。 “教主,我也想着给出一个痛快的选择来,可是不管做出哪一个选择,我都要对这个选择认真负责任,现在的问题是,不管做哪一个选择,我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这倒不是我故意拖拖踏踏。”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一点也不在意王天佐话语中的那一份不满的意思,事情到了眼前这个境地,就算是对王天佐的话语充满了不满,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与其这样的伤心思,倒不如不去想王天佐话语中的意思。 “大元帅的意思是你也没有办法可想了?”听到杨秀臣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失落,很明显,自己绑定杨秀臣的计划落空,不管这其中是否涉及到客观因素。 “我虽然不想承认,可现实确实如此。”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苦楚。 “白莲教全都聚集在这里,快去通知千总。”杨秀臣的话语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充满喜悦的话语。 第九二四章 时也命也 “糟了,官军已然打到这里了。”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那一抹喜悦声,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带着一丝不甘的神色望了杨秀臣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眸中同样也浮现出一丝不甘,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楚,无奈的说道。 “没想到战机就这么让我白白的错过了。”杨秀臣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说完后,内心中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于压抑,一直想着如何抉择,而等待自己真的没有选择的时候,这种心情反而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来将是谁,我乃白莲教大元帅杨秀臣,想要与沈言沈大人对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杨秀臣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解脱的神色,朝着不远处朗声喊道。 “本将乃是大人麾下大夏皇家军第一队的千总裴向东,暂时负责陵南战局,如果你需要直接和大人对话,那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先成为本将的阶下囚,等大人到了陵南后,本将会第一时间将此事向大人汇报,并听候大人的发落。”裴向东迈着矫健的步伐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身边跟着一队气势如虹的士兵,带给王天佐和杨秀臣等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裴千总,在下是久闻大名,未见其人,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下与裴千总会面。”听到对方的主将竟然是沈言麾下第一将,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朗声笑道。 杨秀臣身为白莲教的大元帅,对沈言麾下的将领也曾做了一些调查,所以听到裴向东的名字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原本以为这一战会是沈言亲自指挥,可随即一想,到了沈言这个级别,不一定所有的战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了,所以,裴向东才会成为陵南战局的指挥不二人选。其原因在于裴向东不仅仅是沈言麾下的第一将,同时裴向东也是裴家的庶出子弟,只是不得裴家家族的喜爱,即便裴向东充满了才干,裴家的人从来没有将裴向东当成自己人,为此,甚至不惜设下圈套让裴向东栽了一个大跟头,如果不是沈言意外接管京郊兵营的训练而组建大夏皇家军的话,或许裴向东现在依然待在京郊兵营中混吃等死。 人的机遇就是这么奇怪,原本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裴向东,在遇到沈言后,竟然又焕发了活力,甚至比之前表现的更加出色,而且一身才干完全被沈言激发了出来,否则的话,裴向东虽然具有一定的才干,可若说到指挥一场战役,除了资历外,裴向东在才干或者说大局上仍然有所欠缺,可遇到了沈言后的裴向东,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想到裴向东的这些成就,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同样是世家的庶出子弟,裴向东的经历比自己更悲催一些,可遇到沈言后,裴向东就得到了新生。裴向东如此,那自己是否也能如此呢?杨秀臣不由得轻声的问着自己的心声。 “大元帅乃是人中之杰,军事的才能丝毫不逊于本将,可惜大元帅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错误决定,否则的话,以大元帅的才能,将来未必就不会有出名的机会。”杨秀臣对裴向东有一些了解,同样的,裴向东对杨秀臣也做了一些详尽的调查,杨秀臣是杨家的庶出子弟,按才能杨秀臣丝毫不必杨玄翼差,杨秀臣欠缺的便是身份。 或许这便是世家子弟的通病,杨秀臣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何,或许正是有着这样相同的出身,裴向东表现的并不是十分的粗暴,相反将世家子弟的那种良好的休养表现的淋漓尽致。 “时也命也。”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裴千总,本座乃是白莲教的教主,想必沈大人也听说过本座,现在本座和大元帅已然成为了裴千总的阶下囚,不知裴千总打算如何对待本座。”王天佐瞧见杨秀臣和裴向东聊的似乎很投机,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嫉妒的神色,论出身,自己比起他们俩要高贵许多,自己可是王家的嫡系子弟,而杨秀臣和裴向东只不过是家族的庶出,在家族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说的好听一点是家族的庶出子弟,难听一点便是家族的下人,可裴向东来了后只跟杨秀臣聊天,而不跟自己这个身份和出身更高贵一些的人聊天,王天佐内心中有一种抓狂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吃味,心中极度不爽。 “原来是白莲教教主,失敬了。”听到王天佐的话语,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职业化的笑容,对于王天佐的处决,裴向东心中很明白,即便是沈言也无法专断,王天佐是必须要交给朝廷,交给皇上处置,而不像杨秀臣,如果杨秀臣更识趣,或者说真心想要投靠沈言,裴向东未尝不愿意给杨秀臣做一个担保人,至于这中间如何运作,裴向东相信以沈言的聪慧一定能想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毕竟沈言常说的一句话是方法总比困难多。 “你虽然是王家子弟的出身,可你现在的身份的白莲教教主,而这段时间白莲教给淮北郡造成了多大的冲击,造成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造成了多少百姓明年春耕将无法正常播种,当然,这些都不是本将考虑的范围,本将的职责是冲锋陷阵或者说保家卫国,至于白莲教教主你该有什么样的待遇,本将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我家大人最迟明天一早便会进入陵南,届时,本将一定会将你的情况如实向我家大人汇报。”裴向东想了想,目前状态下还是不要将王天佐刺激的太过厉害,所以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如果你想要什么样的待遇,现在可以好好想想。” 第九二五章 愣头青卫重安 “裴千总,本座不仅是白莲教的教主,更是王家的嫡系子弟,这样慢待本座是不是瞧不起本座呀。”听到裴向东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冰冷的寒意,对待杨秀臣如同多日不见的好友一般嘘寒问暖,对待自己却是如此的冷冰冰态度,自己的身份和出身可比杨秀臣高了许多,王天佐带着一丝不忿的情绪,有些傲慢的说道。 “喂,我说你这么话多呢,老裴已然知道你是白莲教教主了,你哪里凉快呆哪里去。”听到王天佐罗里吧嗦的样子,裴向东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眼眸中已然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身为裴向东身边最亲密的战友和伙伴,卫重安收到裴向东的眼眸后,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满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你是谁,怎么跟本座说话的。”听到卫重安的话语中带着如此明显的不屑和不耐烦,王天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天佐还真的拉不下这个脸面来。 “本将是谁,你连本将是谁都不知道,连对手不知道,怪不得你会输的这么悲催。”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淡然的笑道。 “放肆,本座不仅仅是白莲教的教主,也是王家的嫡系子弟,你这样跟本座说话,难道就不怕本座事后会找你麻烦?”王天佐阴沉着脸,冷冷的望着卫重安,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抽卫重安几个响亮的耳光,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天佐尽管内心中很生气,却无法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怕?本将为何要怕,本将乃是大夏皇家军第二队的千总,是皇上的子弟兵,别说你是王家的嫡系子弟,就算你是皇子身份,也不敢对本将怎么样。”听到王天佐略带叫嚣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别说自己现在是大夏皇家军的第二队的千总,就算是之前的那个无名小卒,卫重安也从来不怵王天佐这样的世家子弟,如果卫重安真的前瞻后仰的话,那卫重安也就不是卫重安了,更不会因此而遭人陷害被打发到京郊兵营等死了。 “教主,此人乃是沈大人麾下最器重的爱将,大夏皇家军第二队的千总卫重安,教主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而生气。”瞧见王天佐听完了卫重安的话语而气的脸色泛起一抹怒红,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快意,然而出于一种平衡,或者说杨秀臣不想在自己与沈言碰面之前将事情闹的太僵,连忙站出来劝说道。 卫重安虽然是大夏皇家军第二队的千总,可在亲疏关系上,丝毫不比裴向东差,或者说,在沈言的心目中,卫重安的地位和裴向东几乎是持平的,而很明显卫重安跳出来挑衅王天佐,正是因为王天佐的话语中依然没有人情自己的处境,让裴向东有些难看,所以,裴向东才让看起来像是一个浑人一般的卫重安出面给王天佐一些教训。 由此可见,沈言会下的几个嫡系将领的关系十分紧密,丝毫不像其他的军队中那般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关系,他们之间更像是亲兄弟,完全可以为对付做任何的事情。 杨秀臣的话语虽然是劝解,可是话语中透露的意思却耐人寻味,起码王天佐听了后感觉心中的那一抹火气变得更加的严重,王天佐觉得杨秀臣这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为何裴向东对杨秀臣算是礼待有加,而对自己却是另一种态度,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出身都比杨秀臣高,可结果却还不如对方。 王天佐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造成眼下的这个囧局是不是跟他有关系,而是直接将原因怪罪到别人的身上,或许这是世家子弟的通病,也是一般人常有的思维,出了问题,都是别人的责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哼。”尽管王天佐的心中有千般的想法,可是在大势面前王天佐还真不敢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上前狠狠的抽卫重安几个耳光,尽管王天佐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了自信,如果自己一旦动手了,那就意味着性质发生了便会,先不说能否逃得了军队的厮杀,一旦面对沈言的武力,王天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王天佐虽然没有跟沈言交过手,可从各方面获得的情报显示沈言是一个先天高手,虽然习武的时间较短,可速度却惊人,而且在先天境界中算是身手比较高的,故而,王天佐还真的不敢跟沈言直接交手,也正是心中的这份考量才没有当面发飙。 “好了,老卫,我们是来收复陵南的,不是来跟人怄气的,如果心中觉得不爽,等大人来了后,你跟大人打一架吧。”瞧见王天佐认怂的神态后,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轻蔑,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朝着卫重安缓缓说道。 “既然老裴你也这么说,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听到裴向东的话语,卫重安趁机下台的说道,眼眸中故意还带着一丝不甘。 “行了老卫,别搞得跟一个婆娘一般哀怨,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白莲教的教主,是除了圣母以下最大的头了,这一次能让他主动投降,这对大人而言,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裴向东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教主和大元帅,本将奉我家大人的命令前来收复陵南,幸好本将没有辜负大人的期望,眼下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只剩下这些了,其他的人要么做了鸟兽散,要么就躲藏了起来,至于逃散或者躲藏起来的白莲教士兵,等大人进入陵南后会进行一番清查,至于大家,本将还请你们自动放下武器,接受我们的看管,希望大家在这个过程中保持良好的纪律,不要企图闹事,否则就地格杀。”裴向东的脸上虽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话语中却透露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第九二六章 左右为难 “将军,我们就这么看着沈言的人攻打陵南,如果这件事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三皇子一定会嫉恨将军的。”金陵步军的驻扎地,阴绍唐的亲信走到阴绍唐的身前,望着面无表情的阴绍唐一眼,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朗声说道。 “本将军知道。”听到亲信关心的话语,阴绍唐的表情虽然没有改变,可内心中还是感觉到一丝温暖,自从驻扎在此地后,阴绍唐很少开笑脸,尤其是金陵步军内产生了一些杂音后,阴绍唐更是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臭脸。 “将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坐实沈言攻打陵南,瞧这攻城的架势,沈言似乎早就在陵南内部署了棋子,所以陵南的战事来的很迅猛,不过结束的估计也很迅速。”亲信听到阴绍唐的话语,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诧异,阴绍唐眼下的表现一点都不像阴绍唐平日里的做风。 “你都说了沈言在陵南内早就部署了棋子,你觉得本将军强行干涉会改变陵南的战局吗?”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自己之前丝毫看不上沈言,可经过上一次的交锋,已然高看了沈言,然而通过陵南战局的部署一事上,自己再怎么高看沈言似乎一点也不过分。 谁能想到沈言当初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陵南练兵的时候就那么的有远见,那个时候就开始部署了今天的这个局,换成了自己压根就不会想到,再说了,当初所有的人都被沈言在陵南的成绩掩盖了他背后所做的一些努力,或许他能以四千多人硬抗几十万白莲教而不败,甚至不断的削弱白莲教的实力而壮大自己的实力,从而一战而扭转了整个战局并不是靠着他的运气。 尽管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可遍布朝堂的将领和官员,有着沈言这般运气的大有人在,可又几个能达到沈言的这个高度,这便是沈言高瞻远瞩的眼界带来的结果。想到这里,阴绍唐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 阴绍唐之前觉得沈言再怎么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也无法改变皇上立储君人选的想法,然而经历了陵南战局部署一事上,阴绍唐不由得想要收回这个想法,虽然沈言依然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可沈言一定会一开始就做了相关的部署,如果皇上立的储君人选跟沈言不对付,沈言一定会想办法进行自保。 虽然说沈言以臣子的身份做这个事有些不应该,或者说自不量力,可阴绍唐明显有一个感觉,只要沈言做了就一定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阴绍唐想也不用想,三皇子不是沈言心目储君的人选,所以,沈言未来一定会和三皇子处于一种敌对的关系,那自己身为三皇子的舅舅,又是三皇子身边最重要的将领,自己这个时候是否要趁着沈言将所有的关注力都放在陵南战局的时候发起攻击呢,从而解决掉沈言将来对三皇子的威胁,即便达不到这个效果,也要削弱沈言的力量。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个选择,先不说金陵的皇上事后会如何对待自己,关键是自己会成为直接对抗沈言的急先锋,也会让其他的皇子左手渔翁之利。本来阴绍唐觉得以自己的力量拖住或者想要削弱沈言的实力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可是,到了这一刻,阴绍唐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沈言一定是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率兵去攻打他。 “你跟随本将军差不多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吧。”阴绍唐的脑海中快速的闪现出各种的念想,可不管是哪一个念想,阴绍唐都无法下定决心。 “回将军,是十一年七个月零六天。”听到阴绍唐突兀的话题,亲信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疑惑,似乎不太明白阴绍唐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没想到你记得倒是这么清楚。”听到亲信给出这么一个具体的时间来,阴绍唐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只是记得一个大概,没想到亲信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本将军问你,如果你处在本将军这个位置,是率领金陵步军前往陵南支援王天佐,还是挥师攻打沈言,达到削弱沈言实力的目的,又或者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将军,末将只是你身边的一名低级将领,这么高屋建瓴的战略部署,末将似乎做不来。”听到阴绍唐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来,闪现一抹短暂的兴奋,可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平静,阴绍唐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类似这种的问题,如果不是自己对阴绍唐十分的熟悉,一点怀疑眼前的阴绍唐被人掉包了。 亲信原本觉得这是阴绍唐对自己的一个考核,如果自己的回答能让阴绍唐满意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击毙诶会更上一个台阶,可随即便想到了自己在阴绍唐的心目中的位置不会因为这一个问题而改变,自己也不需要通过这个问题来向阴绍唐证明自己的才能和价值。 “没事,你想到什么就随便说说,反正现在本将军也不会轻易动兵。”似乎感受到了亲信心中的想法,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将军,以末将的愚见,这个时候如果向沈言发起攻势,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的收获,说不定会击溃沈言。”亲信听到阴绍唐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觉得攻打沈言是上策。”阴绍唐未置可否的想了想,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接着说道。 “那换一个说法,如果我们有十个人在讨论这个问题,你觉得十个人中会有几个人会赞成挥师攻打沈言?” “末将觉得应该会有八人。”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哦,那另外两人呢?”听到亲信给出如此自信的答案,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第九二七章 阴绍唐的心思 “另外两人?末将觉得他们应该会选择支援陵南。”亲信稍微沉吟了片刻,随即朗声说道,亲信怎么也不会相信剩下的两人会选择坐视不管。 “绝大多数人会选择直接攻打沈言,那如果换成你是沈言,你会不会想到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吟,似乎在问亲信,但同时也在问自己。 事实上,阴绍唐虽然感觉自己没有硬抗沈言的实力,可是面对如此一个诱人的局面,阴绍唐说不心动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可也正是如此,阴绍唐才陷入了选择的两难,选择这个也不是,选择那个也存在很大的风险,正是让人感到左右为难。 “这?”听到阴绍唐的反问,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尴尬,这个问题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 “身为一军将领,不管面对任何一个形式的战事,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我们在部署君略的时候,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清楚对方的动向,也不明白对方的部署,很有可能就会一头钻进对方精心部署的陷阱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阴绍唐淡然的望了亲信一眼,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没有把他往上一个台阶提拔的原因,不是自己小气,也不是没有这个位置,而是亲信的格局和眼界似乎还存在一些不足,如果贸然提拔上来,一旦发生了战事,很有可能会以一败涂地,结果,他不仅要背负战败的责任,自己也要背负一些识人不明的过错。 “多谢将军的教诲。”听到阴绍唐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可脸上依然流露出一抹诚恳的地方。 “本将军也是随便一说。”听到亲信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便是亲信的优势,只要自己点拨的,他一定会虚心接受,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徐徐改之。 阴绍唐有时候也感觉到挺矛盾的,按照亲信表现出来的才能和心态,只要自己用心教导,亲信这些年来的收获一定不小,自己或许也能提拔他上一个更高的台阶,可不知为何阴绍唐虽然将他当成了亲信,可压根就没有想过系统的或者认真的教导,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自己使唤比较顺手的下人。 “将军的意思是沈言一早就布了一个局,等着我们主动往里钻?”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或者说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沈言真的这么神,那金陵步军还玩什么,上至阴绍唐,下至下面的士兵都会成为沈言部署战局的一枚棋子,这份算计功夫也着实让人吃惊。 “本将军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结果估计就是如此。”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带着一抹惆怅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将军,沈言应该没这么神吧?如果他真的那么神,又怎么会向朝廷申请援兵?”尽管阴绍唐做了肯定的回答,亲信总觉得沈言这么年轻不应该这么神,仍带着一丝疑惑,缓缓问道。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瞧见亲信的神色,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神色,身为上位者的阴绍唐,他的控制欲还是十分强烈的,不管自己说的正确与否,只要自己说了,下面的人必须要无条件的执行,即便自己错了,下面的人也要执行,同时,下面的人不能对自己产生任何的一点不信任或疑惑。 阴绍唐正是这个性格,所以当初才将赖俊集骂的狗血喷头,如果不是以防在金陵步军内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阴绍唐一定会将赖俊集赶出金陵步军,阴绍唐是不会收留失败者的,更何况赖俊集是败给了毫无任何根基和地位的沈言,这不仅仅是丢金陵步军的脸,更是在丢他阴绍唐的脸。 “末将不敢。”听到阴绍唐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连忙闪现出一抹惶恐,自己跟阴绍唐聊着似乎突然忘记了对方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还是太过随意了,没有时刻保持一颗警惕和清醒的心呀。 “本将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沈言向朝廷申请援军不是他吃不下陵南的王天佐等人,而是不想吃下,或者说当时的时机不对,不,确切的说,沈言那个时候不想过早的介入到三皇子的布局中来,尽管他已然进来了,可他还是不愿意过早的激怒三皇子,以免让三皇子将矛头对准他,而这便是沈言的聪明所在,也是让本将军感到惊讶的地方。”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沈言,缓缓说道。 “本将军虽然对沈言相信沈言会有这个部署的能力,可人总是喜欢冒险的,假如沈言没有做到这个准备呢,那岂不是意味着本将军错失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所以,本将军既相信又怀疑,你身为本将军的亲信,本将军面对这样的左右为难的局面,你该怎么办?”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淡淡的望着亲信一眼。 “请将军下令,末将愿意率领一部士兵前去攻打沈言,如果沈言那边有防备,那末将就给对方认过错,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末将是带兵巡营。如果沈言那边没有任何防备,那末将就发起袭击,如果侥幸胜了,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如果不幸没能打败沈言,那末将就跟沈言说,这一切都是末将的私自行为,末将看着沈言驻扎在金陵步军附近感到不爽。”亲信听到阴绍唐的话语后顿时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阴绍唐不想放过眼前这个可能出现的机会,但是又不愿意承担任何的责任,是典型的既想做娼妓又想立贞节牌坊的人。 然而,亲信面对阴绍唐也是感到一阵屋内,阴绍唐已然将话说的这么明了了,如果自己还不能顺着阴绍唐的意思去做,那阴绍唐接下来未必就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再说,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沈言就真的那么神,那么会算计,这对自己而言也算是一个机会。唯一的就是要一开始就将责任跟阴绍唐撇清。故而,亲信听完了阴绍唐的话语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夹杂着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应道。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自己去吧,本将军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阴绍唐瞧见亲信如此的上道,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眸中露出一抹鼓舞和欣慰的笑容,向亲信微微颔首,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亲信出去部署并寻找机会攻打沈言。 第九二八章 沈言的自信 “沈兄弟,你就如此确定对面的金陵步军会派兵来攻打我们?”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似乎对沈言的这个推断表示深刻的怀疑,毕竟沈言和阴绍唐已然达成了某个口头协定,阴绍唐在沈言攻打陵南的时候不会派兵拖延沈言的后腿,然而陵南战局打响了一会儿,沈言却面色入场的部署防备金陵步军攻打的战术,如果阴绍唐真的攻打沈言,那不是明显的自毁协定吗。 “任何一个协定都是建立在足够的实力基础上,在阴绍唐的眼中,我虽然有一定的实力,可主要兵力一定是用在攻打陵南战局上,我身边的兵力一定不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所以阴绍唐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似乎阴绍唐有这个想法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如果阴绍唐不派兵来攻打自己,那才叫一个怪事呢。 “你们这些人的弯弯绕,我有时候真的跟不上呀。”听到沈言的解释,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高庸心中是有怀疑,但高庸又不是什么也不懂得变通的一根筋,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益和风险。 “阴绍唐一定是既担心我在这里有了防备,又想着是否有机会可捞,所以,阴绍唐这一次一定不会亲自出马,而且也不会派出大量的士兵前来攻打我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来攻打我们的兵力应该在一万出点头,同时,如果对方发现我们有了准备,就会告诉我们这是一个误会,他们只不过是正常的巡营而已,与以往巡营的唯一差别便是,这一次的巡营的范围稍微广了一些,不过也有一个合适的借口,陵南城内发生了战事,他们担心会不会有遗漏窜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阴绍唐如果听到了沈言的话语,一定会惊讶的合不上嘴巴,可以说,沈言将他的心思完全摸透了,像这样的一个了解对比,阴绍唐如果不派出超过沈言三五倍以上的兵力,想要吃下沈言似乎根本就不能可能,因为沈言一早就预料了阴绍唐的下一个部署。当然,任何一个部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显得很脆弱,而这个前提是阴绍唐敢派出大量的兵力来。 可事实很明显,阴绍唐压根就不会也不敢派出大量的兵力,只是让亲信率领将近万人的兵力悄悄的摸过来,就仿佛是一群夜行人一般偷偷摸摸的向沈言驻扎地摸过来。 “所以沈兄弟才会让房步瞳等人在这一带设伏,身边只有相州府厢军和亲卫队?”听完了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对沈言的这一抹算计感到十分的无语。 “战无常势,任何一场战争都要做好最全面的考虑,也谈不上什么阴险不阴险。”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如果阴绍唐没有像你想的那般派出兵力来攻打你,你这样做岂不是有点多余?”高庸虽然知道沈言说的可能性极大,可脸色仍带着一丝疑惑,淡然的说道。 “阴绍唐如果没有这么做,那就让老房带着特种作战小队和邰振龙的芜州府厢军好好的拉练一番,军队就要时刻拉练从而应对任何一个随时爆发的可能。”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兄弟,我还有一个疑惑,你将亲卫队做为正面防御的主力,而让相州府厢军在一旁协助防御,难道你就不担心靠这点兵力就会被金陵步军冲破防御,一旦被冲破了防御,沈兄弟你就算是部署了再厉害的战术也会回天乏力。”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望了一脸自信的神色,朗声问道。 “亲卫队的兵力虽然少,可是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弱,说句仔细的话,亲卫队几乎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如果亲卫队轻易的被金陵步军击破防御的话,那只能说明亲卫队的实力还不够。至于相州府的厢军,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跟在亲卫队身后还是能起到一些效果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意味着瞧不起金陵步军的战斗力,事实上金陵步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厉害的,只是金陵步军待在陵南这里与王天佐一支磨洋工,他们的士气早已低迷了,战斗力也发挥不出五成的实力,如果亲卫队连这样的战斗力都无法挡住,那亲卫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看来你对接下来的这一战是充满了自信呀。”听到沈言的话语,高一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尽管沈言之前对每一场战事都充满了自信,可从来没有瞧见过沈言对眼前这一场战事充满的信心。 “如果阴绍唐派出了超过两万的金陵步军,光靠我身边的这点兵力还真的不够塞对方的牙缝,但是阴绍唐派出的兵力一定不会超过一万五,而以金陵步军现在的士气,想要突破亲卫队的防御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一鼓作气,如果在这个过程金陵步军没有达到这个战果,那他们的士气就会变得更加的低迷,从而给了相州府厢军反击的机会,而老房做为奇兵将会起到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冷静和自信,自己已然将金陵步军所有的部署算计的很清楚,除非阴绍唐呢个改变性格,或者愿意冒着更大的风险前来攻打自己,否则,这一战自己不打已经就赢了。 沈言如此自信,便是对战局的把握,对对手的了解,以及对军事的敏感和部署,这些因素是缺一不可的。 “嗯,金陵步军好像真的打来了。”高庸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每天突然一皱。 第九二九章 权重一方 “高老大,走吧,前去前线看一下这一场战局是否如同我预料的那般吧。”沈言也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战斗声,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望了高庸一眼,随即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向前走去。 “沈兄弟,我对你的出身算是比较了解的一个人了,说句实话,之前我觉得你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完全是一种运气,可经过今天的这一番交谈,我才真正明白了你能走到今天完全是你的实力,我只是很好奇,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为何这些东西仿佛天生就在你的脑海中,而且运用的是如此的纯熟。”高庸快速的跟上沈言的脚步,边走边问道2. “高老大,说实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经历了那一次死亡后,这些东西仿佛如天生一般嵌入我的脑海,平时不用的时候还不知道,一旦要运用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仿佛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废话,沈言不可能跟高庸说,我是穿越人士,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可我的脑海却是经历过知识信息爆炸的洗礼,大部分的东西已然成为了自己知识的一个重要构成部分,运用起来当然纯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理念指导实践的,还是需要理念结合实践,而这些东西,沈言一般情况下都会小心的印证或求证,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沈言便会让下面的人去做,这不是沈言不负责任的表现,相反沈言是对结果负责任,所以才会让裴向东等人去实施,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一个人毕竟不是万能的,沈言即便经历了知识信息的爆炸,也不可能做到万事皆会的程度。 “好吧,或许这便是你的机缘。”听到沈言的回答,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笑了笑,不管沈言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或者说沈言有着怎样的才华,身份发生怎样的变化,高庸明显感觉沈言对自己的这份兄弟之情是真实的。 有了这份真实的兄弟之情,高庸觉得足够了,人不一定非要将什么事情都弄的那么一清二楚,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沈兄弟,看来还真的被你猜到了。”高庸和沈言的步伐很快,闲聊间便隐隐约约见到九千人左右的一个方阵正对着陆玄雨组成的防御阵型,而相州府的厢军则站在亲卫队的身后,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 “我只是很好奇,到了阴绍唐这个级别的将领,做事怎么这么犹豫。” “说真的,阴绍唐在军事上还是有很有才干的,否则他不可能将金陵步军打造成仅次于金陵五军的存在,甚至整体实力比金陵五军中某些军队还要强。”沈言收回远望的目光,瞧见战事还没有打起来,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如果换成刚到陵南的金陵步军,我压根就不会、也不敢走这一步棋,因为那个时候的阴绍唐还没有磨灭掉心中的雄心,他觉得来陵南就是帮三皇子收拾残局的。可事与愿违,阴绍唐在陵南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屡次见到三皇子出的婚照,再加上三皇子对阴绍唐的横加干涉,阴绍唐心中已然产生了一些不满的情绪,只是碍于身份,阴绍唐无法爆发。”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皇上在皇宫中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阴绍唐感觉到三皇子已然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三皇子不管做什么选择,都吃力不讨好。再加上金陵步军这段时间的不做为,下面早已产生了一些杂音,虽然还没有完全分离,可已然做不到力往一处使的状态了。”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带着一丝伤感和忧郁的神色,仿佛在感叹人生境遇一般。 “阴绍唐即便变得颓废了,可事实上当他发现了我的才能或许会对他、对三皇子造成一定的威胁时,他心中也曾思考过要铲除我,或者说削弱我的实力,可一想到我的实力并不是那么好削弱的,同时,他也不愿意成为与我正面硬抗的急先锋,从而让其他的皇子得利,所以,阴绍唐才会如此的为难,而这一次也仅仅是他的一次试探。” “试探?”听到沈言的这个词汇,高庸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疑惑,似乎无法理解沈言说的这个词汇。 “不错,试探。阴绍唐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想要铲除我或者说削弱我的实力,那他就不会只派出这一点的兵力了。”沈言说到这里,手指着前方正在对峙的金陵步军和自己的亲卫队,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以阴绍唐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兵力有多少,攻打陵南需要派出多少兵力才能稳占上风,同样,以他的阅历和经验,也一定能猜到或者说想到我身边的兵力有多少水分,可即便这样,阴绍唐依然不敢派出一半的金陵步军前来攻打我们,就是因为他心中没有足够的底气,或者说现在的阴绍唐依然无法真正意义上指挥整个金陵步军,尤其是让他们来攻打我们。”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局面,其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门门道道,幸好我只是一个大内侍卫,而不是一名将领或者官员,否则,我还真的无法适应,更幸运的是,我是你的兄弟而不是你的敌人,否则被你怎么玩死都不知道。”听完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感慨,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朗声笑道。 沈言已然不是自己当初在陵南东面的小树林遇到的那个沈言了,人虽然是同一个人,可内在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而且沈言现在展现来出来的才能已然到了一定的境界,虽然在朝堂上还没有成为权重一方的人,可高庸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沈言距离这个状态已然不远了。 沈言现在已然成就了一番气候,欠缺的只是时间的打磨,而沈言在这方面虽然有着不足,可是完全可以通过他那出色的才能弥补,还有便是皇上的信任和器重,高庸相信,沈言只要结束了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任务回到金陵后,比如会成为轰动一方的人物,因而,沈言距离权重一方便又近了一步。 有的人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状态,有的人可能会花费大半生的时间才能达到,可沈言只用了月余的时间。 第九三零章 装逼遭雷劈 “喂,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大夏皇家军临时驻地,你们已然侵入了大夏皇家军的驻地,现在你们撤出还来得及,否则,将会遭受大夏皇家军的攻击。”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感情的望着阴绍唐的亲信,尽管亲卫队不过五百人,陆玄雨似乎压根就没有将对面的九千多金陵步军放在心上。 “我们是金陵步军,是出来巡营的,根据我们金陵步军的了解,自从我们金陵步军驻扎在这里,这一带压根就没有其他的军队出现过,如果非要有,那只能是陵南城内的白莲教。”阴绍唐亲信带着一副傲娇的神态,冷冷的望着眼前不过几百人的队伍,只要自己下令攻击,五百人很快就会被自己麾下的金陵步军冲的七零八落,根本就组织不起来任何有效的防御,想到这里,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冲动,可多年养成的谨慎告诉自己,再摸一下底细。 亲信尽管告诉自己要摸一下陆玄雨的底细,可内心中已然觉得阴绍唐的推测是错误的,而自己的想法是正确,如果不是自己的想法,阴绍唐也不会让自己率军出来,而眼下便是自己成功的一个关键基石,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冷静,冲动容易坏事。 “虽然我金陵步军和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处于敌对状态,但本将觉得这个大晚上的双方开战不太好,所以,请你们速速离去,否则,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亲信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心中祈祷着对方不要认怂,让自己可以借机好好的发泄一番。 “这里是我大夏皇家军的驻扎地,凭什么要离去,即便你们是金陵步军的巡营,可这里已然超过了巡营的范围,而正如你说的那般,这里除了我大夏皇家军以及在远处的金陵步军外,只有陵南的白莲教了,你虽然觉得晚上开战不太方便,可对我大夏皇家军而言,晚上开战是家常便饭的事。”陆玄雨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淡淡的望着阴绍唐的亲信,丝毫没有将对方的威胁之言放在心上。 废话,金陵步军虽然是仅次于金陵五军的存在,可自己是大夏皇家军,是皇上的子弟兵,自从大人组建大夏皇家军以来,还从来没有怕过谁,最重要的一点,大夏皇家军一向擅长以少胜多,虽然尽管自己只有五百人,而对方看起来将近万人,可陆玄雨心中丝毫不怵,再说了,谁说只有自己的五百亲卫队,不远处还有相州府厢军,在远一点还有老房的特种作战小队和芜州府厢军。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听到对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狂热,恨不得立即挥兵将对方碾压成粉,可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沈言能犹如鹤立鸡群的突然崛起,一定有他独到的地方,所以,还是不能莽撞和冲动。 “带把的就不要光说不做。”陆玄雨心中明白,对方虽然想着如何将自己这些兵力吃掉,可如果不将对方刺激个够,对方还真的不一定会那么的冲动,毕竟对方龟缩这一段的时间已然差不多成为了一个习惯。 “看来本将还是太过仁慈了一些。”听到陆玄雨透露出一些刺激的话语,阴绍唐亲信的脸上闪现出一抹阴冷,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狠色,自己既然来了,如果什么也没有做,非但对不起自己这一摊辛苦,也会让阴绍唐觉得自己太过无能。 机会只有一次,是时候该拼搏一把了。自己跟随阴绍唐十多年了,除了当初跟随阴绍唐的那半年提升了自己的职位后,剩下的时间里,阴绍唐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职位,名义上将自己视为亲信,可阴绍唐一直将自己视为廉价的下人,自己如果再不能抓住这一次机会,或许自己在阴绍唐的心目中已然没有任何价值了。 “传令,组织锋矢阵给本将灭了对面的白莲教匪徒。”亲信心中很清楚,想要击败对面的大夏皇家军不是太大的问题,毕竟对方只有那么多人,本来还想着偷偷摸摸的发起袭击,谁知对方仿佛是早有准备,又仿佛无意中发现自己,所以对面才有五百人的队伍,不过,亲信觉得对方一定是无意中发现自己等人的行踪,否则也就不会只有五百人了。 亲信心中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有一些疑惑,自己和对方的动静闹的也不算太小,为何其他的大夏皇家军没有出现,即便不会有大部队的行动,起码也应该有斥候,可自己出现在这里快一盏茶的时间了,除了这五百人外,再无任何一个人影出现。 也正是这个疑惑,亲信才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冲动,然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观察,亲信已然确定了大夏皇家军的大致情况,既然沈言并不是像阴绍唐预计的那般在这里设伏,如果自己还不敢发起攻势,那自己也就彻底的跟机会说再见了。 “布阵。”陆玄雨似乎早就知道了对面的金陵步军会向自己发起攻势,故而听到对方的话语后,眼眸中带着一丝沉稳的神色,丝毫没有慌乱,朗声说道。 “沈兄弟,看来这一战还真的打起来了。”高庸站在不远处,差不多看到了金陵步军和陆玄雨对峙的情况,当听到两方各自下令布阵的时候,高庸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过头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轻声说道。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惜,对面的人还是太过怂了一些,如果稍微强硬一点,应该是趁着陆玄雨刚发现他们的时候就发起攻势,那个时候,尽管陆玄雨知道金陵步军会发起攻势,可让整个亲卫队如臂使指的布阵并不能在瞬间完成,而这个时间差便是金陵步军的机会,可惜的是,这个金陵步军的将领自己错过了这个。”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算计中,故而,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 “我说沈兄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装逼呀,装逼会遭雷劈的,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如此装逼小心雷会劈到你,看来我还是要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我遭受无妄之灾。”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见过现世宝,还没有见过沈言这般的现世宝,沈言这逼格装的让自己感到一阵无语,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第九三一章 错误的分兵 “沈兄弟,战争已经打起来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陆玄雨能否挡得住金陵步军的攻势?”高庸尽管对沈言装的那逼格感到无语,可是面对陆玄雨正面硬抗将近二十倍的兵力还是感到一些担心。 “如果金陵步军的将领一开始就向陆玄雨发起攻势,凭借亲卫队的兵力想要挡住还真的不好说,不过,正如我说的那般,金陵步军错过了最佳的战机,陆玄雨现在虽然面临巨大的挑战,只要陆玄雨不犯低级部署错误,对方想要突破陆玄雨的防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一点也没有将高庸拿自己的装逼风格说笑放在心上,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虽然你的话语中没有一句是赞扬陆玄雨的军事部署才能,可我从你的话语中还是感受到了你对他的充分信任,当然,我跟陆玄雨这小子也打过交道,他虽然平时话不多,在军事上确实有着不错的才能,但是他的军事部署才能再怎么强,可兵力上的不足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因素,也不是光靠才能所能弥补的。”高庸的眼眸 “我明白了,沈兄弟为什么只让陆玄雨带着亲卫队站出来,这是沈兄弟设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引诱金陵步军上当的一个局。”高庸虽然在军务上并不擅长,可这并不意味着高庸对军事是一窍不通,瞧见沈言略带装逼的风格,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沈言是不能主动攻打金陵步军,否则就会落下一个擅自攻打友军的坏名声,为此也会遭到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攻讦,甚至还会遭到皇上的不满,尽管皇上对阴绍唐也有诸多不满,但是沈言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这样一个污点。 沈言不能主动攻打金陵步军,但是金陵步军攻打沈言,那沈言总不能束手就擒的让对方攻打吧,所以反击也就理所当然了,即便事后有人揪着这件事来攻讦沈言,沈言起码在道义上能站住脚跟,就算皇室知道了这件事,皇上也不会对沈言说什么,甚至还会在内心中夸奖沈言做的漂亮,毕竟金陵步军已然脱离了皇上的掌控,这也算是帮皇上出了一口恶气。 “高老大虽然不是军方的人,可是这份眼里还是很犀利的。”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恭维的神色,朗声笑道。 “得了,你可别夸我,以免我飘了起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沈言这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废物,这么多人攻打五百人到现在还没有将他们灭掉,这简直就是丢金陵步军的脸。”亲信瞧见自己发起的两轮攻势都被对面的五百人有效的防御了,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虽然听说了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很强劲,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夸张吧,将近二十倍的兵力竟然还不能一下子冲垮五百人的大夏皇家军,这要是传开了,不说会遭到天下人的嘲笑,光是阴绍唐就会抽了自己的筋、剥了自己的皮,想到这里,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色。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亲信才明白了阴绍唐的猜测是对的,沈言一早就想到了金陵步军会前来攻打沈言,而沈言似乎对眼前的这五百人充满了足够的自信,所以,根本不在意金陵步军的攻势,故而沈言或者说其他的大夏皇家军没有过来支援,从而让自己误以为这五百人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却不曾想,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将军,这里虽然地势开阔,但是我们的人无法一下子全都冲上去,所以才会造成眼下的这个结果,让对方有了防御的可乘之机。”一名低级将领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虽然不明白亲信为何非要向大夏皇家军发起攻势,可听到命令后,自己只能执行,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充分的利用到了地形。 “本将不管这些理由,本将要的是将对方灭掉,如果灭不掉对方,那你我只能是提着头去见总兵大人了。”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悔意,不该上了阴绍唐的圈套而毛毛躁躁的率兵前来攻打沈言,但这一抹悔意很快就被疯狂替代了。 “将军,末将现在担心的不是冲破眼前五百人的防御,而是我们会遭到大夏皇家军的反击。”这名低级将领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圈套,只是亲信也好,还是其他的将领也罢,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到了这一刻,或许才所有领悟。 “你风言风语什么,大夏皇家军会反击我们,怎么可能。”听到低级将领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随即流露出一丝疯狂,觉得这是低级将领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将军,驻扎在我们附近的大夏皇家军将近五千人,可眼前只有五百人,那剩下的四千多人呢?难道他们此刻正在睡大觉。”低级将领似乎感受到亲信对自己的怀疑,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但还是将自己想到的可能说了出来。 “不要放走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名低级将领的话语,亲信本能的想要进行反驳,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井然有序的呼叫声,听到这个声音后,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慌乱。 “将军,大夏皇家军的大部队杀过来了,是分兵迎战还是直接只攻一处,还请将军下令。”低级将领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焦虑,很明显,从亲信的眼眸中没有看到一个果断和坚决的神色,反而是多了一丝犹豫,想到这里,这名低级将领顿时感到了一抹不安。 “分兵,分出一半的兵力阻拦。”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安,仿佛直到这一刻才醒悟了过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中了阴绍唐的圈套,更不应该自作聪明的认为沈言的部署能力没有那么强,不可能算到每一步,从而自己贸贸然的率军来攻打沈言,原以为能捡一个大漏,结果却是自己一头钻进沈言部署的陷阱中。 “将军,这个时候分兵会影响到正面作战的士气,正面的对手只有五百人,只要再加大一下攻击力度,未必就不能击破。”听到亲信的分兵命令后,这名亲信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惊讶,自己只不过是例行向亲信询问,可没想到却是给对方提了一个醒,给了对方一个建议。 第九三二章 大夏第一军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将的命令吗,还是你觉得本将的才能不如你,觉得被本将压着心中很不舒服?”此刻的亲信就仿佛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凌厉的神色,冰冷的望着善意提醒的低级将领,似乎想要凭借眼神干掉对方。 亲信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朝着这名低级将领发火,更不应该用这样的一种颜色,可亲信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心中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气,恰巧的是这名低级将领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当着众人的面在指出自己的不足,这不是明显的在讽刺自己无能吗,所以,亲信就不得不将这一股火气朝着亲信发泄出来。 “末将不敢。”瞧见亲信的神色,低级将领默默的低下了头,虽然觉得对方很不可理喻,可现实比人强,即便对方再不怎么样,可对方是自己的上峰,他的命令还得听着,而且还不能有任何的顶撞。 这名低级将领虽然不算是亲信的人,可多少也能明白亲信心中的想法,或者说多少能猜到亲信此刻的心情,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能一飞冲天从而获得总兵大人的赏识和器重,没想到结果非但事与愿违,甚至还有可能自己等人都要折戟沉沙这里,成为沈言的俘虏,一想到这里,不管换成是谁,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不敢,那本将就命令率领一半的的兵力前去迎战。”瞧见低级将领向自己服软,亲信心中的那一抹火气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发泄,脸色已然阴沉着,冷冷的说道。 “末将领命。”听到亲信带着一丝发泄意蕴的命令,低级将领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和无奈,这个时候分兵绝对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只有集中兵力猛烈的攻打正面的五百名大夏皇家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分兵,结果必定会被大夏皇家军蚕食。 低级将领虽然知道亲信的命令是错误的,可级别上不如对方,而且对方的神色十分的不友善,低级将领也不敢冒犯亲信的颜面,只好硬着头皮领下这个错误的命令。 “如果不能将后面包抄而来的大夏皇家军挡住,那你就提头来见本将,本将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总兵大人。”似乎感受到了低级将领心中的那一抹情绪,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疯狂和阴鸷,冷冷的望了这名低级将领一眼。 “是。”听到亲信如此决绝的话,低级将领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低沉的应道。 “杀。”亲信这边刚分完兵力,后面传来一阵声势浩瀚的喊杀声,同时,从正面的五百名士兵也传来一阵喊杀声。 “糟糕,中计了。”前后分别传来的喊杀声顿时让亲信明白了自己这一次彻底的完蛋,到了这一刻才明白了分兵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亲信顺着正面的喊杀声瞧去,之间五百名大夏皇家军的身后成队形的涌出一支将近两千人的队伍,瞧见这个局面时,亲信的眼眸中闪现的是绝望,这一场战争在还没有开始打之前,金陵步军已然输了。 即便是阴绍唐亲自来指挥也无法扭转这个局面,除非阴绍唐能调派超过两万的兵力,然而在这个并不算是特别敞开的地方,即便有两万的兵力也无法做到同时上战场与正面的五百名大夏皇家军厮杀,只要无法冲破眼前的大夏皇家军,就算来再多的兵力也无济于事。 可以说,这一战从一开始金陵步军就输了,不仅仅输掉了战争,也输掉了颜面。 不,金陵步军不是输给了沈言,而是输给了阴绍唐自己,如果阴绍唐一开始就认真对待沈言,或者说不坐视金陵步军内部产生分歧并涌现一些杂音,而是以在金陵的那种气势,即便沈言再多十倍的兵力,金陵步军都可以将对方轻易的碾压。 可以,这个仅仅是假设,是一种后悔。 “竖白旗。”想通了这其中所有的弯弯绕,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现在暑期白旗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如果自己再只顾着自己的颜面,将手头的着一些金陵步军全都交代在这儿,阴绍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甚至还会为难自己的家人,与其这样,倒不如光棍的竖起白旗。 只要自己说这是一场误会,想必沈言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毕竟自己好歹也算是金陵步军的一名中级将领,级别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况且,沈言应该还没有自大到随意的攻击友军的状态。 想必姓名而言,颜面又算的了什么。 亲信却不知道的是,如果瞧见相州府厢军在亲卫队身后涌现的时候而不顾一切代价向亲卫队发起攻势,未尝没有机会击破亲卫队的防御。之前是人太多,同时心也不齐,可以说打出去的力远不如现在这些人。 可惜,亲信再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时候,心中的那股信念已然逐渐的消失了,故而,根本就无法意识到这一点,说实话,亲信这方面还不如分兵而去那名低级将领。 还有一点亲信是没有想到,或者说亲信觉得自己要亮出名号,沈言就不会太过为难自己,最多是奚落自己一番。可事实上,当沈言部署这一次战局的时候就已然给陆玄雨和房步瞳下达了命令,以最小的大家,尽量消灭掉这一支金陵步军。 尽管大家都是友军,可有时候太过仁慈就会然某些人瞧不起,这倒不是最关键的,而是沈言需要通过这一战让金陵步军记住这个教训,或者说沈言要踩着金陵步军的肩膀。 沈言既然立下了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大夏第一军,那就不能太过仁慈,也不能让别的军队踩到自己的头上,或者这么说,大夏皇家军只有真正的打败其他的军队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夏第一军。 沈言之前虽然击败了金陵步军,可那一战基本上无法形成一个强大的影响力,而眼前这一战则不同,这其中不仅仅涉及到军队的战斗力,更涉及到了军事谋略和部署,所以说,这一战的影响将会是大当初打败赖俊集的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有这么大的一个效果,沈言又岂会因为亲信的一句误会了而轻易结束这场战斗。 “疯子,你们是一群疯子。”当白旗高高竖起的时候,正面的陆玄雨并没有停止战斗,甚至还让身后的相州府厢军向自己的两翼靠拢,不用想,对方的作战意图是打算将自己一网打尽呀,根本就没有任何情面。 第九三三章 睁眼说瞎话 战争来的快,也的也很快,当亲信竖起白旗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陆玄雨和叶少卿通力合作,将亲信身边的人击败了,在无可奈何下,亲信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而亲信身边的将士在竖起白旗的那一刻就有人丢掉了兵器,否则,陆玄雨也就不会这么迅速的控制住局面。 “沈大人,末将已然竖起了白旗,为何你麾下的将领还是不管不顾的展开厮杀,甚至还趁机展开了反击,你这是在攻打友军,一旦这个消息传来出去,沈大人即便再怎么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也会遭到别人的攻讦。”当亲信成为了陆玄雨的俘虏后,沈言迈着矫健而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战场,而亲信一瞧见沈言,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甘和后悔,更多的还是一些怨恨,沈言一下子就击碎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同时还灭掉了自己身边一半的兵力。 “夜色如此暗淡,本将又怎么能清楚的瞧见你竖起的白旗。”陆玄雨听到亲信竟然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跟沈言说话,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在沈言还没有开口之前,脸上露出一股无助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在说谎,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今晚没有任何的月色,可我们身边都是有火把,火把虽然不是特别的多,尤其竖起的白旗周边火把更加的明亮,你一定能看到这一点,可是你依然不顾我竖起的白旗而继续厮杀,导致我金陵步军一下子失去了近一半的兵力,这个责任需要你来承担。” “如此说来,你是一定要将战败的责任归咎于本将咯。”听到亲信的话语,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望着对方一眼。 “事实本是如此。”瞧见陆玄雨的眼光,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意,色厉内荏的说道。 “本官不想听这些没有任何营养的扯淡之语,本官只想知道你身为金陵步军的一名校尉为何要率领金陵步军攻打我大夏皇家军,我大夏皇家军驻扎在此地乃是经过了本官与阴总兵协商后定下来的,莫非你觉得你的决定比本官和阴总兵还要大。”沈言静静的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该商场表演了,如果继续让陆玄雨跟对方撤下去还不知道会扯到什么时候,故而,沈言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邻家男孩一般,淡然的望了阴绍唐的亲信一眼。 “本将……”亲信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慌乱,知道真正考验自己的时候来了,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一二,却不知一下子该从哪里说起。 亲信尽管一早在阴绍唐的面前就说了遇到沈言之后的种种变化和理由,然而真正面对给人感觉没有丝毫压力的沈言时,亲信才意识沈言比外界传闻的还要厉害,那一双眼眸中虽然没有任何威严,可淡然的神色仿佛能刺穿自己的内心,如果自己有任何一句谎言,沈言一下子就抓到了一般。 “当着大人的面竟然还敢自称本将,虽然你不是大人麾下的将领,可是大人的级别比你高好几级,你这是没有礼数,没有大人的表现。”陆玄雨站在一旁,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亲信的神色,连忙送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吧,本官想要知道是实情,而不是你要编织什么谎言来欺骗本官,虽然你欺骗了本官,本官也无法将你怎么样,可是本官却是奉皇上旨意前来淮北郡清剿白莲教,是奉旨行事,所以说,你欺骗本官的同时,也等同于犯下了欺君之罪。”瞧见亲信听到陆玄雨的话语后,眼眸中明显的浮现出一抹挣扎,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嘴巴微微一扬,淡淡的说道。 “末将是不忿沈大人带着大夏皇家军驻扎在金陵步军的旁边,更是嫉妒沈大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大的成绩,而且听完沈大人是战无不胜,所以,末将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灭一灭沈大人的威名。”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慌乱,逐渐的闪现出一抹坚定,睁大着眼睛说道。 亲信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出卖了阴绍唐,以阴绍唐的心胸和为人一定会在事后为难自己,甚至还会追究家人的责任,为了不将家人牵涉进来亲信只好硬着头皮,朗声说道。 “你虽然是阴总兵的人,可是听了你的话语后,本官感到一阵很失望呀,本官都对你说了,要说出事情,可你依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当本官是这么好欺骗的吗。”听到了亲信给出的解释,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高老大,如果我惩处了一个不属于本官的将领,不知道应该会受到怎样的惩处?”沈言说完后,随即转过头望了身边的高庸一眼,淡淡的问道。 “这要看事情的还击轻重,还要看你惩治的那个人有没有犯错,如果这个犯了错,虽然这个人不归沈兄弟你管,可是沈兄弟的身上还有其他的官职,只要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应该是不会遭受任何的惩处,最多只会遭到这个人原上峰的嫉恨,觉得沈兄弟管的太宽,折了他的颜面,以沈兄弟如今的地位和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这样的嫉恨对沈兄弟没有任何的伤害。”听到沈言的询问,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便明白了沈言的用意,是想要借自己的嘴来告诉对方沈言想要惩处他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的用意很明显,本官如果有防备,那你就给本官认过错,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可以说是带兵巡营。本官如果没有任何防备,那你就可以向本官发起袭击,如果没能打败本官,你就会给出上面的理由,这一切都是你私自行为,觉得本官驻扎在金陵步军附近感到不爽。”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睿智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真是好算计。” 第九三四章 离心 “不,不可能,沈言不可能会知道我当时跟总兵大人说的话,当时只有我和总兵大人在,不可能有内应将这话传给沈言。”听到沈言的话语,亲信的眼睛睁的老大,仿佛瞧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也太tmd见鬼了,沈言竟然将自己当时的话语完整无缺的说了出来。 “难道是总兵大人将这话传给了沈言,否则沈言为何会知道如此详尽?”亲信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仿佛是一棵刚发了芽的小树苗在得到了肥料和阳光的灌溉下正茁壮的成长,有着势不可挡的势头。 “是不是很好奇本官为何会知道这么详尽?”仿佛看穿了亲信内心中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些蛊惑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这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了沈言便是他的劫难呀。”高庸静静的站在一旁,瞧见沈言用如此的神态和语气跟亲信说话,顿时明白了沈言的用意,亲信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不错,本官在金陵步军中确实有几个内应,可当时这几个内应根本就不在你的身边,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所以,你好好想一下,是谁告诉本官这些,他的用意是什么?”沈言瞧见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迷惘和复杂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带着魔音一般,继续说道。 “不,这不是真的,总兵大人是不会将我出卖的。”听到沈言的话语,亲信的心理防线突然崩塌了,不自觉的帮助沈言设想了好多念头,觉得沈言能知道这么详尽,一定是阴绍唐告诉沈言的,想到了这里,亲信遍体生寒,自己跟了阴绍唐十几年,说卖就将自己给卖了,没有丝毫犹豫和不舍。 自己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足够的功劳,可自己一向是任劳任怨的帮助阴绍唐处理一些事情,起码还是有一些苦劳的吧。想到这里,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疯狂。 “是不是真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行为已经失败了,你已然没有了回头路,接下来便是你应该接受怎样的惩处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亲信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短暂的疯狂,眼睛顿时一亮,或许还有意外之喜。 “这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沈言几乎啥也没有说就彻底摧毁了对方的心理防线,就差他自己一股脑的将知道的内幕全都倒出来了。”高庸望着亲信的眼眸,不由得的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人竟然能成为阴绍唐的亲信,由此可见,阴绍唐身边也没有什么好用的人了。 “沈大人,末将愿意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减轻末将的罪行?”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的栽了一个大跟头,正如沈言说的那般,接下来便是自己要接受惩处了,擅自攻打友军,这可不是一个小罪名,加上沈言的影响力,自己被定死罪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阴绍唐不仁,那就不要怪自己不义了,阴绍唐竟然将自己的行踪和当时的话语告诉了沈言,那就说明了阴绍唐是想要借助沈言的手将自己除掉,自己自问这些年来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违背阴绍唐的事,可阴绍唐为何想要除掉自己,莫非是自己知道地方的事情太多? 不管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如果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还谈其他什么的,所以,想通了这些后,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的神色,迎上沈言一脸和善的目光,仿佛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这个要看你都知道一些什么了,或者说你能告诉本官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如果这些信息让本官觉得具有很大的作用,本官才有向皇上说话的动力,如果你说的所谓的消息一点架子都没有,那本官也只能是爱莫能助。”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要知道擅自攻打友军虽然不是死罪,可是你攻打本官,攻打大夏皇家军,大夏皇家军是皇上的子弟兵,你这不是在攻打本官,而是在攻打皇上,你觉得这样的一个逻辑下来,你还有活命的希望和机会吗,甚至你的家人也会为了你这个愚蠢的行为而跟着遭殃。”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亲信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末将愿意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希望末将说的这些能让沈大人觉得有用。”听到沈言的话语,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失望,可随即眼眸一亮,自己已然是无路可走了,沈言这里是自己唯一的一条生路,自己跟了阴绍唐这么多年,就算无法知道阴绍唐一些核心的东西,可毕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一定会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而这些或许便能打动到沈言。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你知道一切都说出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朝着一旁的陆玄雨说道。 “老陆,你留下来帮记录和整理,本官要出去安抚那些受伤的兄弟,同时也要安抚一下金陵步军的情绪,身为友军,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内心中当中一定是崩溃的,虽然他们不是本官的兵,但他们是皇上的兵,本官身为皇上手底下的一个臣子,就应该要为皇上分忧解难。”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忧郁和惆怅。 “本来大家应该是同心协力的攻打陵南的白莲教,结果却变成了眼前的这副局面,这个着实让本官感到心寒和惶恐,本官身为大夏皇家军的总兵、仆从军总兵,本官应该义不容辞的为皇上分忧解难,而不是这样遭受莫名的攻击。”沈言说道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带着所以哀怨和一股莫名的情绪,缓缓说道。 第九三五章 邀请 “沈兄弟,你这是想要借助此人的手将阴绍唐拉下马?”高庸随着沈言的脚步离开,瞧见沈言的背影略微显得孤单,带着一丝诧异和疑惑,轻声问道。 “想要凭借阴绍唐的亲信话语而将阴绍唐拉下马是不可能的。”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笑容。 “既然无用,那沈兄弟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不是明显的没有任何回报的事吗。”听到沈言的回答,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这似乎一点都不像是沈言的为人,沈言给高庸的感觉一直都是典型的是无利不起早。 “虽然没有用,但做了或许将来有一天能用到也说不定呢,所以就顺手做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想要扳倒阴绍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码要先让三皇子将他打入冷宫,觉得阴绍唐背叛了三皇子,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而且三皇子还未必会相信,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沈言压根就没有想过通过这件事来扳倒阴绍唐。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中似乎感到了一丝失望,又似乎感到了一抹坦然,高庸生怕沈言会扳倒别人搞习惯了,就顺手为之,也想着将阴绍唐扳倒。 “放了他们,他们对我没有任何价值,如果留下他们反而会恶了阴绍唐,虽然我并不怕阴绍唐的实力,而我现在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恶了阴绍唐。”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我想你这么做还应该有另一层用意吧。”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不错,虽然我不追究他们,但是他们回去后一定会遭受到阴绍唐的追究,不管是擅自攻打我们,还是失败了,这些阴绍唐面子上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等阴绍唐唱了这一出,下一出戏该我们唱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望了金陵步军驻扎地的方向,缓缓说道。 “将军,末将让将军失望了。”亲信灰头灰脸的回到了金陵步军的驻扎地,脸上浮现出一抹悲愤和惭愧的神色,低着头站在阴绍唐的下方。 “不,你没有让本将失望,而是你让你自己失望了。”瞧见亲信的神色,阴绍唐知道他这一趟是失败了,只是有些担心亲信为了逃脱沈言的追究会不会将自己出卖了,随即淡然一笑,沈言即便知道了那又如何,他一个小小的沈言还不能将自己怎么着。 “沈言怎么这么轻易的将你放了回来?”阴绍唐即便不将沈言放在心上,可是如此轻易的将亲信等人放了回来,阴绍唐心中还是感到很好奇。 “回将军,末将率领士兵赶到大夏皇家军驻扎在时发现对方并没有严阵以待,所以末将便向大夏皇家军发起了攻势,谁知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着实厉害,末将无能,组织了几次冲锋都没有将大夏皇家军的阵型冲垮,后来有一支大夏皇家军绕到了末将的身后,结果末将就被大夏皇家军击败了,这个时候,末将连忙高喊这是误会,沈言也还算是能给考虑大局,并没有因此而为难末将,只是简单了问了一下末将为何要向大夏皇家军发起攻势,末将边说率军巡营,瞧见对方的营地不像是大夏皇家军,所以就发生了误会。”亲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将之前想好了答案简短的向阴绍唐做了一个汇报。 “嗯,沈言这么好说话,还是觉得他不愿意得罪我金陵步军?”听到了亲信的回答,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应该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发生了,沈言也不可能将亲信等人怎么样,毕竟沈言还是要考虑到金陵步军的实力以及朝堂的影响,而这方面,沈言明显就是根基不牢。 “将军,那陵南城内的事怎么办?”瞧见阴绍唐的神色,亲信知道自己这一回算是过了,只是自己想要在阴绍唐心中的位置估计也就没有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既然阴绍唐将自己出卖给沈言,那就要做好被自己出卖的心理准备。 “陵南城内的战局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下去休息吧。”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亲信一眼,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将军,大夏皇家军总兵沈言前来拜访。”阴绍唐的话音刚落,一名侍卫一路小跑到阴绍唐的身前,朗声说道。 “哦,沈言这个时候前来拜访本将军,其用意是什么?”听到侍卫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按道理,沈言这个时候不应该来拜访自己。 “请他进来吧。”想不通其中的原因,阴绍唐微微皱着眉头,淡然的想了想,想不通,那就当面说吧。 “这么晚了前来打搅阴总兵休息实在感到不好意思呀。”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阴绍唐的身前,朗声笑道。 “我们身为军人,这个时候也不算太晚。”瞧见沈言的神色,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倨傲。 “沈大人这么晚来找本将军,不知有何贵干?” “阴总兵,陵南的战事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本官此番前来特意要求阴总兵随同本官一同进入陵南,好接手陵南的战果,不知阴总兵也没有这个兴趣?”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这是本官之前和阴总兵说好了,大夏皇家军负责攻打陵南,金陵步军前去接手战果,所以本官特意前来邀请阴总兵。”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着阴绍唐。 “这么晚了,不知明天一早是否可以?”阴绍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第九三六章 卫重安的汇报 “见过大人。”翌日清晨,天色微微亮,沈言带着陆玄雨等人与金陵步军一道步入陵南城,沈言的身影刚出现在陵南城门前,卫重安等人立即上前施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大家昨晚辛苦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平和的眼神扫视了城门前的每一个人,让大家赶紧到如沐春风般的清爽。 “奉大人命令攻打陵南何谈辛苦。”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就差将手插在脑海挠痒了。 “说说昨晚的战况吧。”瞧见卫重安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如果被卫重安眼前这幅憨厚的神态所迷惑的话,那被他卖了还不知道,甚至还在帮他数钱也说不定,沈言知道卫重安的底细,但阴绍唐不一定会知道,故而沈言也没有点破。 “大人让末将说?”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迷糊,这个事情一向不都是裴向东干的吗,眼下裴向东盯着王天佐等人,所以自己只好代表他前来迎接沈言,没想到沈言不进去再询问裴向东,而是直接问自己,深表震惊和兴奋呀。 “不是你,难道是本官吗?还是昨晚打了一仗你兴奋到头脑有些发挥呀。”瞧见卫重安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随即板着一张脸,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还没有兴奋的昏了头,只是末将突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望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而惶恐的笑容,摸了摸头,朗声说道。 “行了,本官知道你没有昏头,说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昨晚裴千总带着我们大家从陵南的南门攻入,战斗开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南门突然打开,当时末将等人感到十分诧异,心中还在疑惑这其中会不会是诱敌之计,可裴千总力排众议,命末将和姚千总各自率领所部趁着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强行攻入城内,进入城内后才发现原来城内有人做内应,所以才会在关键的时候打开城门。”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战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即有条不紊的阐述起来。 “当末将和姚千总率领所部进入城内后发现城内的白莲教早已乱成了一团,于是便让裴千总进入城内指挥,然后末将等人根据裴千总的作战指令,将城内的所有白莲教往校场方向赶,谁知城内的白莲教进入超过了一大半选择做了逃兵,为了这件事,裴千总不得不分兵让荆千总率领陪仆从军所部监管这些选择做了逃兵的白莲教,以免他们危害到百姓。”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不解的神色,淡淡说道。 卫重安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命名是两军对垒,有内应也就算了,做了逃兵也可以理解,可为何将近九成的兵力做了逃兵,如果这些逃兵集合到一起还真的会给百姓造成很大的威胁,真想不明白这些白莲教怎会做出这个选择,再说了,白莲教上下谁不知道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大部分的兵力来自白莲教,如果城内的白莲教士兵不想再战斗,那就选择器械投降,说不定还有加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机会。 “接着说。”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因为白莲教的做法,而是卫重安演的有些偏了,再这么表演下去,阴绍唐一定会感到疑惑,不管怎么说,卫重安是自己麾下的第二大将,这样的一个身份和级别又岂是如此傻乎乎的。 “末将在裴千总的指挥下,赶着其他的白莲教士兵往校场方向,末将还真没有想到在校场竟然遇到了白莲教的两条大鱼。”卫重安似乎并没有看到沈言的神色,依然按照自己所理解的角色继续演着。 “正常的说话。”听到卫重安竟然将白莲教的两位高层形容成两条大鱼,沈言顿时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都是自己人,这么形容也就无伤大雅,可当着阴绍唐的面来这么形容,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虽然阴绍唐和王天佐等人并不怎么熟悉,可好歹两方都是为三皇子效力的,如此岂不是有损三皇子的颜面。 “大人对不起,末将平时就这德行,在这么关键的场合还这样确实有损形象。”卫重安瞧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顿时明白了自己的话语和形象有些过了,连忙收拢一些,表现出一副浑人的模样,接着说道。 “白莲教教主和大元帅都在校场,当时好像正密谋着什么,末将远远的望去,好像他们之间产生了分歧,所以末将等人将校场包围的时候,对方依然没有察觉。”卫重安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缓缓说道。 身为一军主将,虽然城池被攻克了,可等到对手打到了自己的面前还不知道,这样的主将确实有些草包,只会让士兵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而王天佐的表现确实如此。 “白莲教教主和大元帅在商议什么,当时的神情如何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包围了他们后,他们有没有选择反抗?或者当时的态度如何?”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淡然的望了卫重安一眼,缓缓问道。 “这个,当时周边一片漆黑,除了一些零星的火把闪现出一丝光亮外,其他的还真看不清,所以,末将当时还真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表情。”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赧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没有看清楚?”听到卫重安的回答,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接着说道。 “那本官问你,他们陷入包围后,有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还是神色很平淡。”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第九三七章 自大 “回大人,他们当时的神色还算是平静,没有任何的过激行为,只是他们当时就吵着要见大人。”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懵懂的神色,缓缓说道。 自己和裴向东当时表达的很清楚,可王天佐已然不管不顾的非要朝着见沈言,正常情况下,知道沈言不在现场,或者说,自己和裴向东告诉王天佐沈言第二天一早会进入城内,这个时候,王天佐应该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等人的收编,而不是非要闹腾一番,如果不是杨秀臣在一旁劝解,估计王天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急着要见本官?”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王天佐急着想要见自己,可能是想要知道朝廷对他的处决意见,尽管裴向东是代表了自己指挥战斗,可裴向东的级别还是低了一些,就算是自己也无法明确朝廷对王天佐的处理意见。除了这个原因外,沈言还真的想不通王天佐的心态。 “想不通,那就见了再说吧。”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通王天佐的用意,故而,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缓缓说道。 “阴总兵,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一直保持安静的阴绍唐一眼,带着一丝询问的神色,缓缓说道。 “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之前,本将军还真的不太好确定,正如沈大人所言,还是见了再说吧。”阴绍唐听到沈言突然询问自己,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自己,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圈套,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之前,自己还是三缄其口的比较好。 “阴总兵,你怎么在这里,莫非你联合大夏皇家军攻打陵南?”当沈言和阴绍唐等人出现在校场的时候,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霾,冷冷的盯着阴绍唐,似乎对阴绍唐联手沈言一事感到异常的愤怒。 “放肆,本将军乃朝廷正三品的金陵步军总兵,岂是你如此大呼小叫的。”阴绍唐刚走过来便听到王天佐如同吠犬一般朝自己责问,眼眸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冷冷的望了王天佐一眼,神色严厉的说的。 阴绍唐之前觉得王天佐出身王家,起码应有的涵养还是有的,最不济也不自如如此火爆脾性,自己一来,他就将所有的火气冲着自己发来,难不成自己比起身边这个一脸和气的沈言还好欺负不成?又或者他想通过这些话来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 阴绍唐突然觉得王天佐很莫名其妙,同时也感觉到沈言如此好心的将陵南战局的功劳让给自己一半还是没按什么好心的,这不,自己刚来到陵南的校场就遭到了仿似疯狗一般的王天佐,十分突兀且不分青红皂白朝着自己吼叫。 “本座知道你是正三品的金陵步军总兵,这些日子来本座与你也交战了这么久,如果还不知道对手的身份,那本座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久了。”瞧见阴绍唐的神色,王天佐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自己已然成为了沈言的阶下囚,可阴绍唐跟在沈言的身边,很明显阴绍唐依然跟沈言走到了一起将自己出卖了,事后三皇子一定会追究阴绍唐的责任,这不是王天佐对自己的信心,而是对世家实力的信心,三皇子想要更进一步一定不会、也不能放弃世家的扶持,否则三皇子的实力所剩多少,三皇子心中明白,其他的皇子心中也明白。 三皇子如果真的舍弃了世家的实力,三皇子就自己断送了更进一步的机会,没有实力,即便皇上给了三皇子这个机会,三皇子也没有足够的实力震慑群臣,慑服其他的皇子,这个位置也将会被其他的人取代。 正是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得意,自己向沈言投降了,那又如何,就算是皇上想要处置自己也得需要掂量一下世家力量的反扑,所以说,只要自己不死,自己依然是王家的嫡系子弟,也是最杰出的那一个,三皇子一定会继续跟自己合作下去。 可是,阴绍唐就不一样了,阴绍唐虽然是三皇子的舅舅,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三皇子鞍前马后的效劳,更是帮助三皇子掌握了一支十分重要的军队,按道理,三皇子对阴绍唐一定是感恩戴德,或者说一定觉得阴绍唐最为亲近。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阴绍唐这些年来对三皇子的所作所为是多加干涉,这已经让三皇子心中感到了十分的不爽,三皇子再怎么不济,他也是阴绍唐的主子,可是,阴绍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一直按着自己的想法在做事,就好像三皇子部署淮北郡一样,如果三皇子对阴绍唐依然是信任有加的话,那就轮不到自己和杨秀臣以及崔绍年的事了,最多自己只是在一旁观看着,而不是自己在指点江山,控制整个战局了。 王天佐虽然有时会很横,可是他毕竟是出身世家,接受的教育资源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人,而且为人十分聪慧,所以有些事他一看就能看中关键所在,这是王天佐的优势,然而正是这个有点让王天佐造成了自大的性格,觉得自己是最厉害,这也是导致整个淮北郡战局失败的根本原因。 如果,仅仅是如果,王天佐一开始就对沈言展开全面的扑杀,就算是沈言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不要说在战斗中壮大自己的力量,估计早就带着几个人灰溜溜的逃离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个至理名言王天佐虽然知道,但是在对待沈言的战局上,王天佐根本就不屑一顾,正是王天佐这种不屑一顾的自大才给了沈言崛起的机会。 第九三八章 厚此薄彼 “想必这位便是沈言沈大人了吧。”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扫视了一脸郁闷的阴绍唐一眼,随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倨傲的神色,淡然的打量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不错,本官正是沈言。”瞧见王天佐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从情报中分析过王天佐的为人,诚然,王天佐有着许多让沈言钦佩的地方,然而王天佐的身上也有着许多不足的地方,比如王天佐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依然用一副世家子弟独有的高傲在跟沈言说话。 殊不知王天佐现在的身份是沈言的阶下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王天佐一定就要对沈言卑躬屈膝,如果王天佐是一个有着才能又有着相对应的品性,高傲一点也无所谓,沈言也不会给他小鞋穿,可王天佐能力是有,然而品性上却差了许多,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还抱着那种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性格,这样很容易惹人厌烦的。 “本官十分欢迎王教主在陵南做客,本官乃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之前没有做到地主之谊,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应该跟王教主好好亲近亲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王天佐一眼,将心中的情绪和想法很好的收藏起来。 “说实话,本座也是对沈大人的才能感到十分的钦佩,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实属了得,最关键的一点是沈大人并不是世家出身。”瞧见沈言一脸和气的神色,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傲意。 王天佐的话语中虽然表达了对沈言的一些钦佩,可骨子里对沈言还是没有放在心上,这是源自骨子里的一股身为世家子弟的傲气,不要说面对沈言这种泥腿子的出身,就算是面对同样的世家子弟,王天佐的眼眸中也时不时的露出这一抹神色,这也是为何王天佐跟杨秀臣等人无法真正交心的一个重要原因,而这一点,王天佐几乎是不可能更改掉。 “哦,能得到出身王家嫡系子弟的王教主的钦佩,这是本官的荣幸。”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 “本官这段时间虽然与王教主为敌,可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战,本官也算是对王教主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说句实话,如果没有王教主在淮北郡举事,又何来本官今日的成果,可以说,王教主是本官崛起的贵人,也送给了本官许多精兵良将,大家都知道本官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绝大多数是来自白莲教,确切的说是来自王教主麾下的白莲教。”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凝神望了王天佐一眼,缓缓说道。 “沈,沈大人说笑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再瞧见沈言脸上那一抹淡然的神色,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恼怒,本想着发火,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沈言的阶下囚,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太过折损了沈言的颜面,王天佐还真担心沈言会给自己小鞋穿,带着一丝憋屈,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本官不是说笑,而是说的是大实话。”似乎感受到王天佐的心情,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诚挚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王天佐对沈言客客气气的,哪怕就算带上一丝傲骨,沈言也会微笑着面对,可王天佐选择了这样的一种语气和神态,沈言又怎么会跟王天佐和和气气的,沈言这样的一种神态已然给了王天佐颜面,否则沈言绝对不会对王天佐任何客气,甚至连话也不怎么说,直接命人将王天佐羁押,然后送到金陵交给皇上,从而获得更大的功勋。 “王教主出身王家嫡系子弟,现在虽然沦为阶下囚,可骨子里的那份世家子弟的傲气丝毫不减,这就有些拎不清局面了,这也很让本官为难,确实,本官年纪比较你小,更是泥腿子出身,可本官正是这样一个让王教主瞧不起的出身打败了王教主。”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深深的望了王天佐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平和的神色,缓缓说道。 “王教主虽然是才,然而性子上却高过高傲,如果王教主还无法认清自己的处境,一旦到了金陵,只有吃亏的份。当然,这些都是本官交情颜色的话。” “沈大人这是何意?”听到沈言将矛头指向自己,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带着一丝恼怒,闷声说道。 “对于王教主,本官是没有任何处决的权限,所以本官只好将王教主交给皇上由想过职能部门人员进行会审,最终交皇上定夺。本官虽然和王教主处于敌对的立场,可毕竟打了这么长的时间,本官多少还是对王教主感到一些敬佩,不为别的,只为王教主为本官输送了那么多的将士。”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认真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王天佐一眼,微笑着说道。 “沈大人,你这是嘲讽本座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是不可理喻。”瞧见王天佐的神色,沈言微微一笑,随即不再理睬王天佐,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杨秀臣的身上,微微打量了一番,随即淡淡的说道。 “大元帅出自杨家的庶出子弟,一身所学皆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了,几乎没有从家族上获得任何一丝的帮助,这一点殊为不易,本官内心中也感到十分的钦佩。” “那都已经过了,再说,在下现在只不过是沈大人的阶下囚,何谈什么英雄往事。”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王天佐的态度截然不同,沈言似乎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客气,难道是想要借助对自己的态度来打压王天佐吗?沈言如果真有这份心思,那就说明了沈言的城府实在太深了。 “英雄不问出身,世间也无常胜将军,大元帅之败,非战之罪,而是内部的勾心斗角眼中拖垮了白莲教的战斗力,还有就是对对手的过于轻视,这或许才是大元帅失败的一个根本所在,当然,这或许是世家子弟的通病,非大元帅一人所有。”沈言淡然的笑道。 第九三九章 傲气 “沈大人为何对在下和对教主的态度完全不同,在下和沈大人之前也从未见过,而且不论是职位和出身都不如教主,沈大人应该不至于厚此薄彼吧。”杨秀臣觉得沈言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加上自己不想成为王天佐嫉恨的对象,尽管自己不怵王天佐,可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而背上锅,故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道。 “因为大元帅是大元帅,教主是教主,两者又岂可混为一谈。”似乎感觉到杨秀臣心中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杨秀臣一眼。 “沈大人的态度让在下诚惶诚恐,就好像在下是这一次沈大人攻打陵南的内应,如果沈大人不能为在下洗清嫌疑,估计有人会将这个帽子一直扣到在下的头上,在下可背不起这样的锅。”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沈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有含义,怪不得对方如此年纪就能获得如此成就,这不是简单的运气,而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凡是小看了沈言的这种能力,都会吃上大亏,自己也好,王天佐也罢,或者说,大夏的朝堂中都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杨秀臣知道沈言话语背后的用意,故而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苦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希望沈言不要将这个如此重要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 当然,杨秀臣心中也清楚沈言既然这么说了,想要让沈言改口哦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沈言话语的背后有他的用意,只是杨秀臣还没有弄清楚沈言到底想要表达怎样的意思。 “杨家身为天下第一世家,大元帅虽然是庶出,但杨家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应该没有丢失,既然没有丢失,大元帅就不应该如此胆怯。”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杨秀臣一眼。 “这个沈言还真是胆大,当着王天佐和杨秀臣的面就施展了这种离间之计,尽管心中很清楚这是沈言施的计谋,可是自己却感觉沈言的话语具有很大的真实性。”阴绍唐静静的看着沈言的表表演,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自己完全是一个看客,然而瞧见沈言当着王天佐和杨秀臣的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时,阴绍唐的嘴角微微一抽搐,这个沈言着实厉害,有的时候,计谋当着面施展才是真正的境界。 “好你一个杨秀臣,竟然如此的卑鄙。”沈言虽然任何故弄玄虚的地方,一直都是显得那么直白,而这种直白在王天佐的眼眸中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沈言稍微含蓄或者委婉一些,王天佐或许还会有所怀疑,可沈言这种直白的方式,王天佐丝毫没有怀疑,内心中已然认定了杨秀臣和沈言勾结到了一起,而剧中搭桥牵线的人便是阴绍唐。 否则阴绍唐不会跟沈言一起出现在陵南,大夏皇家军也不会如此快的攻破陵南,确切的说,如果没有杨秀臣做为内应,谁胆敢肆无忌惮的打开南门迎接大夏皇家军进入城内,如果杨秀臣没有背叛,那为何那么多的白莲教士兵选择做了逃兵,很明显,杨秀臣已然控制了绝大多数的白莲教士兵,不,确切的说,杨秀臣一早就部署好了,一直在白莲教士兵中释放出了一个风声,只要陵南城门一破,必定会遭到官军的弑杀。但是,如果选择逃离战场,官军就不会过于追究。 这些或许便是陵南战局失败的真正原因。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霾,冷冷的望着杨秀臣,似乎在等杨秀臣一个满意的答案。 “沈大人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杨家最不起眼、最不出色的一个庶出子弟。”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本官知道,杨家最出色的子弟是杨玄翼,而且本官还多次跟杨玄翼打过交道,不仅如此,本官还和号称杨家的智囊相知甚熟,所以,对于杨家的一些事,本官并不陌生。”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爽朗的说道。 “你竟然跟九叔熟悉?”听到沈言的话语,杨秀臣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九叔是谁,在杨家几乎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尽管不怎么管事,可九叔的影响力和名声丝毫不比族长和家族里的那些长老们弱,尤其是在一些庶出子弟当中。 杨满楼并不主张嫡庶之分,他强调的是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思想,就是不管是庶出子弟还是嫡出子弟,只要才干不够,就不要占着家族里良好的资源,而是将这些资源让出来,给那些才干强的人,尤其是那些嫡出子弟更应该如此,唯有如此,杨家才能在现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而不是被皇上当初的紧逼弄的差点闭门了。 可惜,杨满楼的想法是好的,而且也得到了庶出子弟的拥戴,可相对应的,获得别人拥戴的同时就会遭到其他的人排挤和打压,事实上,杨满楼的想法是得益于整个杨家,而损失利益的便是那些嫡出子弟,尤其是那些才干不足的嫡出子弟。 嫡出子弟有嫡出子弟的骄傲,尤其是那些才干不足,可骨子里将这个身份看的更重的人,杨满楼的名声和威望虽然在那里,可是,当杨满楼提出这个错失的时候就遭到了全体嫡系子弟的反对,就差用口水将杨满楼给淹死了。 杨满楼身为杨家的智囊,之前的每一个建议和决策都得到了杨家族长和长老的一致同意,可这个却遭到了全体的反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再加上其他的事情,杨满楼心灰意冷之下向族长申请前往金陵坐镇,事实上,杨满楼就是想要逃离杨家给他带来的排挤。 而这或许这便是杨满楼的傲气。 第九四零章 内应 “不错,本官当初是因为望江楼而跟他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是随着不断的接触和了解,我和他之间倒是有了一些几分知己的感觉,可惜,他是杨家出身,而本官确实泥腿子,想要深交却是不太可能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杨满楼确实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看待问题的眼界和角度都让自己很敬佩,否则,自己也不会拉拢让他加入自己的商业帝国计划中来。 “而大元帅也是杨家的出身,虽然只是庶出,可在本官的眼中,无论是庶出还是嫡出都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有没有相应的才干能撑起这个身份来,否则就算是嫡出也只不过是占到了出身的优势,如果家族给予庶出那些优秀子弟一些资源上的资助,甚至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他们这些庶出子弟也会超越那些才干不足的嫡出子弟。”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杨秀臣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不说别的,当时冲着老杨头的面子,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要大元帅明局势、知进退便可。” “多谢沈大人的提醒。”听到沈言的话语,杨秀臣微微吁了一口气,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坦然,可脑海中的思绪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沸腾。 很明显,沈言的这一番话语看似简单,可是很多东西竟然跟九叔是不谋而合,杨秀臣为何用不谋而合这个词,那是因为自从杨满楼在杨家的这个提议遭到全票否决后,杨满楼发誓终生不再提这个,所以,就算杨满楼跟沈言的关系再亲密,杨满楼也不会提的,再说了,正如沈言所言的那般,杨满楼和沈言的关系还是很微妙。 杨满楼没有跟沈言说这些,可沈言的观念竟然能达到杨满楼的这个水准,那就说明了,不要看沈言年纪轻,可见识却不浅,管中窥豹,沈言在其他方面的才能和见识绝对不低,再加上沈言在军事上出色的谋略,怪不得沈言如此年纪就能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想到这里,杨秀臣不由得在心中又发出了一些感慨。 除了感慨外,杨秀臣的心中还有一抹淡淡的不甘,不说身份的事,为何自己的学识并不比沈言差,因为从杨秀臣掌握的情报上看,沈言压根就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又何来学识,可正是这样的一个没有学识的人却达到了自己想要追求而无法实现的梦。 以弱冠之龄便做到了正三品的总兵,放眼和平时期,除了家族背景雄厚的那些关系户,真正凭本事走到这一步的,唯独沈言,这不仅仅是当今皇上一朝的唯一,也是近两百年来的唯一,更关键的是沈言还身兼数职,有些职务比起这个正三品且掌握实权的总兵似乎不逊色,比如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兼金陵锦衣校统领。 “杨秀臣,这下你没有话说了吧。”听到沈言和杨秀臣的对话,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杨秀臣,心中已然完全认定了杨秀臣便是打开陵南城门的那个内有,只是王天佐还有些想不通,杨秀臣为何会这么? 是因为杨秀臣觉得陵南已然无法守住了,所以需要寻找下一个买主吗?如果是的话,那杨秀臣也没有必要选择沈言呀,难道仅仅是因为沈言跟杨满楼熟悉吗? “白痴。”听到王天佐的话语,阴绍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王天佐之前一向表现的十分精明,可为何陵南被大夏皇家军收复后,王天佐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弱智的孩子一般,行为举止没有一个能符合他的身份。 再说,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明白沈言与杨秀臣的话语中根本就没有透露任何一点信息是杨秀臣做了沈言的内有,王天佐这是昏了头,还是觉得沈言对他和杨秀臣的态度厚此薄彼而感到不忿,故而想要将这顶内应的帽子扣在杨秀臣的头上? “王天佐,我看你是疯了。”听到王天佐的话语,杨秀臣的眉头紧紧一皱,王天佐如此不依不饶的缠着自己,难道真的紧紧是因为沈言对待自己和他的态度是厚此薄彼吗?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见过大人。”正当阴绍唐和杨秀臣对王天佐的所作所为感到异常差异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场面的宁静。 “是你,你才是那个内应。”王天佐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时明显感到一丝诧异,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故而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之前那个对着自己卑躬屈膝的人正向沈言施了一礼,脸上带着一丝平淡的神色,瞧见这个状态,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自己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然被眼前这个人耍的团团转,这要传开了,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放,也将会成为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谈资。 “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待回到金陵后,本官会论功行赏。”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见过王教主,在下本是锦衣校,之前为了诳王教主而出此下策,还望王教主不要怪罪在下。”听到沈言的话语,这个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向王天佐微微施礼,一脸平和的说道,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原来你是锦衣校的人,本座这一跟头栽的有些憋屈。”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竟然被一名锦衣校耍的团团转,这个跟头栽的有些憋屈,但似乎也不算是太冤,毕竟对方的表现没有丝毫漏洞,要怪或许只能怪自己当时太过大意了一些,或者说当时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内应。 “不对,单凭你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在战斗中打开城门?”王天佐的眼眸中突然闪现一道亮光,带着一丝疑惑,凝神望着这名锦衣校。 第九四一章 揭秘 “王教主果然睿智。”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王天佐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打开城门,更别提在战斗状态,除了这名锦衣校外,本官还做了很多的部署,只不过这一次全都用上了,故而,才能如此轻易的打开城门。”沈言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说,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下官见过沈大人。”差不多片刻时间,一名身穿破旧的县尉官服,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皱褶,脚下迈着矫健而轻快的步伐,迅速走到沈言的身前,微微一恭后施礼,随即站直了身体,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炯炯有神的神色凝神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阴总兵,王教主和大元帅,本官来为你们介绍一下此次陵南之战的大功臣。”瞧见曹云山的身影后,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微微上前迎了两步,眼神中写满了灿烂的笑容,随即淡然的扫视了阴绍唐等人一眼,朗声笑道。 “这一位乃是我陵南的县尉曹云山,此次陵南之战正是由于曹县尉及时带人打开了城门,从而让我大夏皇家军及时攻入城内,曹县尉这一举措可谓是相当于藏兵一万呀,没有曹县尉的这个举措,我大夏皇家军虽然能攻入陵南,不过,伤亡估计会很不小。”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手指着曹云山朗声的向阴绍唐等人说道,仿佛是在揭开陵南一战的面纱。 “沈大人,恕本座打断一下,本座在陵南经营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何本座从来没有听说过曹县尉这个人?”王天佐听到沈言的介绍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经营陵南也有一段时间了,陵南县衙的官员都跑了,只剩下一些吏员在维持着,如果曹云山真的是陵南县尉,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瞧沈言的神色,沈言似乎没有说谎,再说沈言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王教主不知曹县尉十分正常,因为曹县尉在家养伤已经好几年了,这些年来,曹县尉的职责早已被陵南其他的官员给分掉了,所以王教主不知道曹县尉的存在十分正常。”听到王天佐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凑巧。”听到沈言的解释,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 “看来王教主是忘记了本官出身陵南一事了。”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王天佐一眼,随即淡然的笑道。 “本官出身陵南,可以说本官对陵南的事情可谓是相当的熟悉,曹县尉当年因为缉拿一伙盗贼而受伤,为了调养身体,曹县尉不得不待在家里休息,然而,这几年来伤势一直不见好转,故而陵南县衙里其他的官员为了不耽搁这方面的事务,故而暂时分掉了曹县尉的职务。” “如果没有沈大人帮忙联系名医为下官调养身体,估计下官早下去见阎王爷了。”曹云山静静的听着沈言的介绍,听到这里,曹云山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接过沈言的话语朗声说道。 曹云山心中很清楚,沈言当年资助资金疗伤或许出于一些无聊,也或许瞧见资金无依无靠,其中也有可能是自己唯一一个没有对沈言恶语相向的陵南官员,正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因素,沈言才会找到陵南的名义齐大夫帮自己疗伤,达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心愿。 沈言在离开陵南的时候曾私下里找自己谈过一次,那一次沈言告诉自己,他会想办法帮助自己完成的自己的第二个心愿,但这个需要一些时间,毕竟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时要求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帮助沈言。 刚开始的时候,曹云山并不清楚沈言需要自己怎么样的帮助,而到了昨天晚上,曹云山才知道自己这一次竟然要玩这么大的,不过曹云山瞬间便热血澎湃了起来,这几年来自己出了养伤之外,再无一点事情,自己心中的那份热血似乎已然开始熄灭了,而沈言的这个要求让曹云山一下子又重新点燃了这份热血。 尽管心中充满了热血,可曹云山心中很清楚单靠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开陵南的南门,而这个时候沈言又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这么去做便可,会有一部分人随着曹云山的脚印一起打开城门,一开始的时候,曹云山还心存疑惑,然而到了昨晚自己潜伏在南门并一步步向城门靠近的时候,曹云山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竟然逐渐的聚集了许多人,这其中有酒肆的小二,有白莲教的士兵,不一而足,而正是在这些人的通力协作下,曹云山才能在战斗中轻易的打开了陵南的城门,迎接大夏皇家军进入城内。 可以说,曹云山是打开城门的关键人物,但如果要说曹云山是此次陵南战局的大功臣,曹云山自己心中都感到十分的愧疚,如果非要说谁是陵南战局的大功臣,非沈言莫属,不过,沈言是这一战的最高指挥者,只要这一战赢了,沈言便是大功臣,所以沈言压根就不在乎谁是大功臣,而沈言将这个大功臣的称呼给了曹云山,其用意也十分的明显,沈言在拉拢曹云山。 这一点,曹云山心中也十分的清楚,而曹云山经过这几年的冷板凳,心中已然是豁然开朗,自己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单靠自己的本事已然吃不香了,必须要有一座大靠山,而自己所认识的靠山中,唯独沈言最合适,这不仅仅是因为沈言出身陵南,给了自己恩惠,更多的还是沈言现在的官职,弱冠之龄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又几个。 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考虑,曹云山欣然答应了沈言的要求,接过沈言伸过来的橄榄枝,成为了沈言战营中一个关键的组成部分。 第九四二章 陵南 “沈大人,本座心中还是有一个较大的疑惑,单凭一个县尉和一名锦衣校根本无法打开城门。”王天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一双充满炽热的眼神望着沈言,朗声问道。 “王教主,有时难度糊涂也是一种境界,本官告诉你两个在这一战中发挥了重要功效的人员,一则是为王教主释疑,二则也是为阴总兵展现一下本官的布局能力,以免阴总兵总觉得本官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或者说本官这一次能光复陵南是一种幸运。”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王天佐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阴绍唐的身上。 沈言心中很清楚,不要看阴绍唐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这老小子心中一定是充满了疑惑,只是碍于颜面,或者说在这一战中并没有发挥任何功效而从自己手中分到一半的功劳,阴绍唐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慨。 为了让阴绍唐心中的那份好奇浇灭,或者说为了不让阴绍唐事后去调查自己在陵南的布局,沈言就不得不借着这个机会一层接一层的揭开陵南战局的面纱,为阴绍唐和王天佐等人揭秘,以免阴绍唐事后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自己部署的痕迹。 “看来沈言除了这明面上的两个人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不想让自己等人知道的部署,而这些才是这一战最关键的因素所在,可惜,自己等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关键所在的因素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眉头微微一皱,瞬间便明白了沈言话语背后的用意,如果自己还过于追查沈言在陵南的布局,那就是自己不给沈言面子了。 阴绍唐虽然没有将沈言放在眼中,可那是之前的看法和态度,而经历了陵南战局的部署,阴绍唐已然将沈言放到了一个同等水平的存在,所以对沈言的这份小心思,阴绍唐必须要放在心上,避免为了这样的一件事而得罪了沈言,当然,阴绍唐内心中并没有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跟沈言发生了冲突,沈言能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威胁,可多一份小心对阴绍唐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哼。”听到沈言如此不给自己颜面,王天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可王天佐还真的不敢跟沈言翻脸,起码在眼前这个状态下。 沈言瞧见王天佐的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难道自己要跟王天佐说,我一早就跟圣母进行了合作,此次能成功打开陵南的城门,除了我刚才说到的曹云山外,还有圣母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还有我之前在陵南的部署不成。 沈言还没有愚蠢到,不,确切的说,还没有自大到这个程度,沈言一旦公布了这里面真正的内幕,就意味着沈言之前的努力很有可能就会一早回复到之前的状态,被皇上打入天牢未必没有可能。 与白莲教勾结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沈言的背景还没有雄厚到霍庭安的地步,就算是霍庭安,皇上还是定了一个终生禁足的罪,沈言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不敢跟霍庭安相媲美。霍庭安可以仗着皇上的面子得到皇上的庇佑,沈言可不行。 “曹县尉,如今陵南没有其他的官员,唯独你这一个光杆司令的县尉在,本官有全权统筹淮北郡军政及先斩后奏的权力,故而,本官临时授权给你,你担负起整个陵南县衙的运作,等待朝廷安排新的县令前来,你再交接。”沈言淡然的望了王天佐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曹云山的身上,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望着对方,缓缓说道。 “至于你在陵南这一战的功劳,本官也会如实向皇上禀告,同时也会为你争取一个更合适的位置。” “多谢大人的提携和赏识之恩。”听到沈言的话语,曹云山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自己闲赋在家好几年了,就是因为帮沈言做了一件事,尽管这一件事冒着生命的威胁,可自己真的在这件事上没有出什么力气,可自己得到的回报竟然是如此的雄厚。 曹云山的心中充满了感触,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等陵南新的县令抵达之前,自己就是陵南的代县令,而陵南新的县令来了后,自己也将会调往他处任职,职位一定会比现在的县尉要高。这个变化让曹云山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却有比较真实。 至于沈言提到会有新的县令过来,很明显,之前的县令林学谦将会被撤职,毕竟白莲教攻打而选择跟着金陵前军逃跑了,这在战后需要被追究责任的,所以,撤职是基本上跑不了的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尉投靠了沈言后竟然也要发达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阴绍唐听到沈言对曹云山的任命,嘴角微微一搐,自己差点忘记了沈言手中还掌握着先斩后奏的权力,幸好自己只是让自己那个所谓的心腹做替死鬼去试探沈言的深浅,如果自己真的贸贸然前去攻打沈言,结果如果也同心腹那般,估计自己现在也成为了沈言的阶下囚。 当然,阴绍唐对沈言当着自己的面去拉拢曹云山并许诺官位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反感,这已然成为了一种潜规则,没有谁傻乎乎的当面将这件事捅破。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做过。 “陵南战局已然结束了,所以,曹县尉,接下来的陵南重建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而这就需要你来担起这个重担了,本官啰嗦一句,首重民生,要让百姓来年有种子进行春耕,尽快恢复生产。”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起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至于王教主和大元帅如何发落,本官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的向皇上递折子。”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王天佐和杨秀臣一眼,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第九四三章 情怯 “沈兄弟,前方二十里就到了金陵京郊了。”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身边的沈言一眼。 淮北郡之行在陵南之后就结束了,沈言安排曹云山接管陵南事情后,然后在当天中午带着王天佐和杨秀臣等人便离开了陵南,至于陵南的善后事宜则丢给了曹云山负责,一行人尽管一天的行军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然抵达了金陵京郊。 “是呀,时间一晃就是小一个月呀,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离开金陵小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沈言经历了许多,原先带着一个基本是九死一生的使命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谁知,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实力越来越壮大,这不仅仅体现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上,沈言自己的实力也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越,自己已然突破了先天这道卡死了多少英雄豪杰和才俊的坎,当然,如果没有白莲教圣母将自己抓起来,没有霍庭安突然出现想要做掉自己,如果没有戒翁及时出现并在关键的时候点了自己一下,自己也不可能突破这道坎。 沈言突破了这道坎后的境界有多高,沈言心中也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不过在突破这道坎之前,沈言和高庸的身手几乎是不相上下,而突破了这道坎,沈言对付高庸根本就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几乎是碾压的状态,即便现在沈言遇到了白莲教圣母也是可以有信心与之一战,虽然结果还是可能会输,但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同样的,遇到了霍庭安,沈言也有信心一战。至于跟许三原一战,沈言有信心可以击败对方了,这便是沈言突破这道坎后的实力。 现在的大夏皇家军虽然距离大夏第一军还有一点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已然很小了,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沈言有信心可与金陵中军一战而不落于下风,但这还没有得到沈言的期望,沈言的期望是大夏皇家军与金陵中军一战是碾压对方的结果。尽管这个目标还没有达到,但沈言相信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实战,大夏皇家军就能得到这个目标。 至于仆从军的实力现在虽然与金陵中军还是有些差距,但这个差距已然并不明显,沈言同样相信,只要给仆从军一些时间,这差距就可以弥补回来。 沈言的实力虽然得到了提升,然而距离金陵越近,沈言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复杂,或者说有些情怯,自己离开的时候,李韵涵已然有了身孕,这小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李韵涵现在的身子骨如何。除了李韵涵外,还有程可儿和叶无双等人,也不知道她们如何了。 沈言抵达淮北郡的时候,也曾想过向这些女人写一些书信,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状况,可不知为何,每次当沈言提起笔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那个时候沈言几乎是居无定所,如果她们想要回信,沈言也无法收到,除非动用大内侍卫的通讯渠道,但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而动用这个渠道的话,不要说高庸会嘲笑自己,估计皇上知道也会狠狠训斥自己一顿。 “瞧沈兄弟的神色似乎有些情怯呀。”高庸站在沈言的一旁,瞧见沈言的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有些女儿情长呀。”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儿女情长好呀。”听到沈言如此直白的话语,高庸的神色明显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丝艳羡的神色,缓缓说道。 高庸也想着儿女情长来着,可惜自己似乎注定了与这个无缘,好不容易自己动了一回情,却是被对方陷害,差点都送了性命。 “大人,末将带着大伙儿去京郊兵营休整去了。”裴向东瞧见气氛略显沉闷,脸上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裴向东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沈言和高庸的遐想,再往前走就快要到十里长亭了,那里即将要进入金陵了,如果两人还这样一副遐想的神情,而让人看到了,岂不让人笑话。再说了,自己如果再跟着沈言往前走,再回京郊兵营就要绕路了。 京郊兵营自从沈言在那里成立大夏皇家军后,军方和兵部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那些人本来就是被人放逐和舍弃的人,任由沈言折腾也闹不成什么花样来,可随着沈言成功击败赖俊集的金陵步军后,军方和兵部的人开始对京郊兵营动外脑经了,也曾想着将京郊兵营收回并挪为他用,想要从根源上断绝沈言训练新兵的场地。可皇上不知怎么知道了此事,就当着军方大佬和兵部尚书的面,直言大夏皇家军是皇上的子弟兵,京郊兵营也荒废了这么多年了,那就做为大夏皇家军的驻扎地吧。 军方大佬和兵部尚书一开始还想着怎么反驳,觉得京郊兵营可以用到更好的途径上,可皇上接着一句话让这两方面的大佬彻底无语了:朕的这些子弟兵看着也不怎么样,军方大佬和兵部的人不会连这个也要收回吧,如果收回,那朕就在御花园内开辟一个地方出来,做为大夏皇家军的驻扎地。 皇上这番话都撂了出来,军方大佬和兵部尚书只能硬着头皮收回自己心中的那些龌龊的小想法,直接将京郊兵营划为大夏皇家军的驻扎地,甚至可以说,京郊兵营已然成为了大夏皇家军的私人场所,外人根本就不许入内,就算是大夏皇家军没有留下一兵一卒,外人也甭想进入,这倒不是说外人进不去,而是外人进去后会遭到锦衣校的监视,许三原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会上门找这些人的麻烦。 “沈大人,恭喜呀。”沈言正准备挥手让裴向东带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前去京郊兵营时,耳旁传来了许三原的恭喜。 第九四四章 要有心理准备 “原来是许公公,见过许公公,不知我这喜从何来?”沈言稍微迎上两步,离许三原差不多两米多距离时停下脚步,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沈大人这是在考较咱家呀。”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微微一笑。 “沈大人淮北郡清剿白莲教获得如此之大的功勋,这不就是一件大喜事吗。” “许公公过奖了,这是我的份内事,何谈什么大喜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许公公怎么离开皇宫到了这里?不知是否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如果有,尽管开口。”沈言对许三原突然在这里出现是充满了好奇,许三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皇宫的,如果他离开皇宫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皇上离宫了,许三原做为随从;二是许三原肩负着某种使命。沈言从许三原的神色上无法判断出是哪一种情况。 “沈大人果然会说话。”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沈大人,咱家奉皇上的旨意前来。” “微臣接旨。”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皇上这个时候怎么会下旨意给自己,自己之前虽然将行踪提前通知到了皇上,但皇上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来给自己下旨意吧。 “沈大人不必接旨,咱家奉皇上旨意前来告知沈大人一声,皇上原本打算亲自带着文武大臣在十里长亭迎接沈大人胜利回归,然而朝中一些大臣建言皇上不可开此先例,否则就会让世人觉得沈大人的功劳太大了,从而给世人造成一个不好的负面影响,皇上本想不予理睬,可后来秋大人也向皇上建言,说皇上如果想要体现对沈大人功劳的认可,不必亲自出城迎接,只需要派出大臣便可。”许三原说到这里,眼神中露出一抹细不可查的神色,淡然的打探了一下沈言的神色,似乎也带着观察沈言听到这个旨意后的神色变化。 “微臣何德何能,竟然让皇上出城迎接,这是死罪,微臣愧不敢当,幸好朝中有忠臣向皇上提出正确的建议,而皇上也十分的英明,接受了这个正确的建议,否则,微臣将会无地自容于天下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自古以来皇上出城迎接凯旋归来的大将军确实有着不少的例子,可沈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情况会在自己的身上出现,幸好有人跳出来阻拦了,否则自己还真的会惹人注目呀。 沈言现在并不想有人过多的关注到自己,自己眼下需要的是低调,不能成为众矢之的,以免引火上身。自己击败了淮北郡的白莲教已然引起了朝中各方势力的关注,如果皇上为了表彰自己的功劳而出城迎接自己,那只能陷自己于火海之中,成为别人攻讦的目标,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然,沈言内心中确实也想着或者说期待着皇上出城迎接自己,这是何等的风光,除了自己立下的功劳巨大外,也说明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自己在皇上心中没有位置,即便立下再大的功劳,如果在皇上心中没有地位,皇上也不会想到要出城迎接自己,除非是达到了功高震主的境界,很明显,自己压根就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相对于心中的这个想法,沈言考虑的是更加的务实,皇上出城迎接固然可以带给自己更大的影响力和地位,但同样也会招致更多的攻讦和挑衅,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沈言需要做的是默默无声的发展自己的实力,在关键的时候给西北赵家致命一击,以免在这个过程中让西北赵家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威胁,否则,不论西北赵家选择离开还是继续刺杀自己,这都是一个最坏的结果。 所以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后,眼神中既有一种兴奋又带着一丝失望,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淡然的神色。 “皇上让咱家特意关注一下沈言听到没有出城迎接的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以此来判断沈言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皇上担心沈言会因此而感到失望,事实上沈言的眼神中确实带着一丝失落,可这份失落并不明显,可见沈言虽然年纪不大,可心态越来越趋于老练,看来皇上的担心是多余的呀。”瞧见沈言的神色,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默默想到。 “沈大人年纪轻轻,十分明事理,怪不得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收拾起心中的那份感慨,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虽然没有来到十里长亭迎接沈大人凯旋而归,却下旨让秋大人以秋大人为首,其他五部部堂为辅前来十里长亭迎接沈大人,这份殊荣也是十分的不小了。” “微臣惶恐呀。”沈言抬起头从许三原的眼眸中察觉到了许三原对自己的那一抹暗示的神色,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万分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言从许三原的神色看出来,皇上心中还是担心自己会对这件事感到一些失望,某些人或许会觉得皇上这是小心眼,但沈言并不是这么认为,沈言觉得这是皇上在关心自己的心态,毕竟自己年轻,成长的速度过快,如果心态方面发生了扭曲就会影响到自己今后的发展,幸好自己的应对还算不错,从许三原的神色中明显看出自己应对的十分不错。 “许公公,回到金陵后,等你空闲了,咱们越过时间喝喝茶。”沈言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沈大人,咱家再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瞧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微笑的沈言,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似带着一丝考究的意味,也夹杂着一丝期许的神色。 第九四五章 捷径 “什么?什么事竟然要提前有心理准备。”沈言感受到许三原内心中的那一抹狡黠的神色,带着一丝诧异,沈言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无法想到许三原想要表达的话语。 “如此聪慧的沈大人竟然想不到咱家的话语,着实让咱家震惊呀。”瞧见沈言的神色,许三原的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孩子气的神色,朗声笑道。 “许公公太过夸赞在下了,你这是想要将在下捧杀呀。”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恰巧许三原的目光也看向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随即两人都大声笑了起来。 “好了,不卖关子了,雨菡公主这一次也乔装跟在各位部堂的身后前来迎接沈大人凯旋而归。”许三原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压低着声音,轻声说道。 “雨菡公主?”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浮现出一抹疑惑,自己对这个雨菡公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自己貌似跟她也没有什么交集,她身为公主,怎么会乔装跟着各位部堂的身后来迎接自己? “沈大人对雨菡公主一点印象也没有吗?”瞧见沈言的神色,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和雨菡公主之前有过接触,按道理沈言对雨菡公主不可能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莫非是沈言压根就没有将雨菡公主放在心上,所以,对雨菡公主的印象比较浅? “也谈不上一点印象也没有,脑海中有一点印象,之前也有过一次的碰面,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雨菡公主贵为皇上最心爱的公主,她怎么会乔装来迎接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沈大人,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感觉到一丝意外,沈言的年纪应该不是如此的健忘呀。 “怎么说?”沈言被许三原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沈大人,你是否还记得皇上当初有意招你为驸马?”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饶有兴趣的说道。 “记得。莫非这位雨菡公主就是皇上有意招我为驸马的对象?”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 “不错,正是雨菡公主。”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雨菡公主当时听到了皇上打算招你为驸马的消息后,觉得对你一点也不了解,一开始内心中是有些抵触和排斥的,可后来不断的听到你的各方面的消息,心中逐渐对你产生了好奇之心,或许内心中多了一份儿女情长,所以对你也格外的关注,你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雨菡公主几乎是隔三差五的便去望江楼,至于去那里做什么,想必你身边的那个望江楼的小女掌柜更清楚,等你回到金陵后,找她问一下便知道了。”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打趣的神色,眼眸的深处夹杂着一丝艳羡,朗声笑道。 许三原虽然是皇上身边最亲信的一个内侍,可他毕竟是身体残缺的人,对身体健全的那种儿女情长还是充满了艳羡,许三原心中尽管有这个情绪,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所流露,本来对沈言也不应该流露出这样的一种情感,可不知为何,许三原觉得尽管自己和沈言的年纪相差甚大,然而沈言好像是自己的知己一般,或许是沈言懂自己,所以许三原才会对沈言有一种特别的信任,否则,单凭沈言的资历想要许三原折交,那也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根本就达不到现在的这种境界。 “怎会如此?”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也不是什么万人迷的大帅哥,雨菡公主怎么最后就对自己产生了情感,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自己的魅力真的随着穿越而变得无穷大了不成? “说实话,咱家对这样的事是一窍不通,不过,咱家倒是知道你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雨菡公主倒是打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而且也在皇上的而跟前为你说了一些好话,否则,单凭你在淮北郡的独断乾坤的做法,固然深得皇上的喜欢,可在某个方面也遭到了皇上的猜忌,毕竟你也算是手握军政大权的一方要员,如果超脱了皇上的掌控就意味着会形成尾大不掉的风险。”想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说实话,沈言确实是一个能力十分出众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境界,如果沈言的野望再大一些,就会与某个皇子合作,甚至会成为帮助某个皇子夺嫡,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同时再用这个权力反制这个皇子,成为真正的掌控一方的存在,这个局面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皇上还能寝食安稳吗? 很明显,皇上的性格是多疑的,就算是得到了皇上的信任,皇上也不是一股脑的交心,如果皇上跟某个大臣一股脑的交心,那就意味着会出现某些风险。所以说,有了雨菡公主在皇上的而跟前为沈言说上一些话,确实打消了皇上对沈言的猜忌,从而让沈言在皇上的心中地位更加的牢靠,这也是许三原想要向沈言表达的意思。 “看来有许多事是我不知道的。”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虽然明白有些事情确实发生在自己的背后,可是沈言从来没有想过关乎自己命运的十字路口竟然是雨菡公主,沈言心中也清楚,自己在淮北郡的做法固然深得皇上的喜爱,可是有些做法稍微偏激了一些,比如扩军,这已然触及到了皇上的底限,皇上心中不猜忌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沈言本来是想等回到金陵后,找个机会跟皇上说一下当时的情形,然而从许三原的话语中沈言明白了这件事差点在皇上的心中落下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如果不是雨菡公主帮自己说话,或许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就会一落千丈。 沈言说不在乎这个那也是自欺欺人的,在这样一个社会状态下,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乃是一条捷径,沈言又不傻,所以沈言正在这条路上努力的前行中,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第九四六章 十里长亭 “欢迎沈大人清剿白莲教凯旋而归。”沈言随着许三原带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十里长亭时,以秋慕白为首的朝廷六部的部堂纷纷向前迈了两步,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迎上沈言平和的目光,朗声说道。 “有劳诸位同僚了。”瞧见六部的部堂各怀鬼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沈言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一改之前那种得势不饶人的气势,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的笑容,扫视了秋慕白等人,朗声笑道。 “沈大人奉旨清剿白莲教,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凯旋归来,我等能奉旨在十里长亭这里迎接沈大人,这是与有荣焉之事。”秋慕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望着一脸和善的沈言,微笑着说道。 秋慕白的脸上浮现着一抹爽朗的笑容,可内心中的思绪却是百感万千,与沈言初见时,沈言完全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可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丧家之犬的人竟然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一命,随后被高庸莫名的带到了金陵,而到了金陵的沈言就仿佛是龙游大海,混得是风生水起,这才多长的时间已然达到了与自己齐肩的级别,不,论实权,沈言完全甩了自己几条街。 经历了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胜利后,沈言的影响力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更加的稳固,只要沈言不出昏招、不让皇上感到厌恶,只要皇上在位一天,沈言的地位就无法撼动。 可以说,沈言在军中的实力已然不必姜靼维等人差,如果沈言想要挤进军方势力中已然有了他的一席地位,除了在军中的实力外,沈言控制着锦衣校这个特权职能部门,几乎就掐住了所有文武官员的私密,这一点的影响力毋庸置疑,也是其他人无法撼动的。 更关键的一点是沈言这个家伙竟然获得了自己宝贝女儿的情感,虽然还没有谈婚论嫁,但秋慕白很明显感觉到了秋盈雪对沈言的情感,是非君不嫁的境地,这固然让秋慕白感到万分诧异,可真正让秋慕白感到震惊和不爽的是,沈言身边竟然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而秋盈雪也知道这些情况,竟然对沈言的情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沈言到底有着怎么的魅力。 “秋大人太过客气了。”听到秋慕白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尽管这些只是台面上的话语,可沈言从秋慕白的眼神中似乎见到了不一样的神色,只是一下子没有抓住。 “沈大人此次立下了大功,兵部按道理应该会根据沈大人的功劳向皇上奏请相应的封赏,可沈大人的这次功劳兵部着实拿不出一个好的提议出来,沈大人身上也兼着兵部左侍郎的职位,不知沈大人对自己的功劳可有什么好的封赏建议?”黄未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沈言虽然被皇上意外提拔为刑部郎中,可黄未民对沈言丝毫不放在眼里,故而沈言之前提出了六部轮调的建议而被皇上采纳后,黄未民联合其他的人对沈言进行了打压,否则黄未民也不会安排沈言前去京郊兵营接管那五百名早已被放弃了兵痞。 可让黄未民没有想到的是,或者说没有让大家想到的是,沈言到了京郊兵营竟然获得了那五百兵痞的信任,沈言在那里仿佛就是如鱼得水,不但将这五百兵痞收为己用,更是建议皇上组建了一支大夏皇家军,然后带着大夏皇家军通过与白莲教的实战而不得提升实力,最终达到了如今的这个地位和实力。 想到这里,黄未民感觉就像是自己为沈言做嫁衣裳一般,仿佛自己就是沈言的贴身管家,为了沈言的前程费尽了心思。可实际上,黄未民一直想要将沈言狠狠的踩压,不仅仅是为了出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气,也是为了六皇子着想。 现在满朝文武官员,有谁不知道沈言和十八皇子走的很近,尽管十八皇子对夺嫡没有任何的机会和希望,可十八皇子毕竟顶着皇子的身份,这是一个很好用的招牌,沈言运用的好,虽然不能给十八皇子带来任何便利之处,可沈言从中一定可以得到好处,起码可以让皇上放心,沈言没有陷入皇子的夺嫡之争中。 黄未民的心中正是涌现出这些复杂的想法,故而,嘴角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可心中却是想着如何让沈言出糗。 “论功行赏的方案一切由部堂大人定夺便是,本官虽然兼着兵部左侍郎的职位,可本官的头上还兼着其他的官职,如果给自己的封赏提出什么建议,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所以,不管部堂大人提出怎样的一个建议,最终还是由皇上圣裁。”沈言似乎黄未民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心态,故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不接黄未民的这个茬。 “沈大人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了,沈大人可是兵部的左侍郎,本官不在的时候,兵部可是由沈大人说了算的。”瞧见沈言并没有中招,黄未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惊讶,沈言如此年纪竟然如此的狡猾,面对封赏建议这个诱惑,沈言竟然没有陷进来。 “黄部堂说笑了,本官虽然兼着兵部左侍郎的职位,可这是皇上对本官的一种赏识和庇护,再说了,本官确实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涉足这件事,大战归来,本官需要带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好好的反省一下,从经历的战争中总结得失,从而想办法规避不足而提升实力,如此一来才能对得起皇上的知遇之恩和信任。”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 黄未民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后,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自己刚回金陵就想着让自己出糗,其用心可见一斑。 第九四七章 马战新的猜测 (十分抱歉,本月的更新出现了断层的局面。正常来说,以海每天能保障日更4k+的速度,然而本月由于一些琐事的事情而耽误了更新的进度,这里以海向每一位喜欢并肩王或者不喜欢并肩王的书友说一声诚挚的歉意。) (并肩王写到现在可以说倾注了以海很大的心血,以海会持续更新下去,更成果如何无关,而是以海的一片心血,就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不管学习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不管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还请持续支持。) “好了,黄部堂,关于沈大人的封赏一事确实如沈大人说的那般,最终还是需要皇上来圣裁,兵部、吏部等有关职能部门只需要提出一个建议便可。”瞧见黄未民似乎还想要跟沈言纠缠,马战新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大庭广众之下,即便对沈言再怎么有仇恨,也不应该做的如此明显,这不是明显的给人留下把柄吗,故而,身为礼部尚书的马战新主动站出来说道。 马战新此举可不是为了想要和沈言结一个善缘,马战新是四皇子阵营中的中坚力量,不管从夺嫡的层面,还是与沈言在朝堂中对立关系,马战新都不可能做到与沈言结善缘的可能。而马战新跟黄未民之间是一种竞争关系,甚至可以说,只要有机会,双方都会竭尽全力的打击对方,故而,也不存在马战新帮黄未民说话的可能。 马战新依然跳出来说话,其原因很简单,因为马战新有把柄落在了锦衣校的手中,马战新不是很清楚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的沈言是否也清楚这个把柄,但不管沈言是否清楚,马战新都不愿意,或者说不能冒这个风险,所以,只能跳出来转移话题,不要让黄未民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 马战新心中也明白,如果黄未民继续纠缠沈言的话,那吃亏的只能是黄未民,六部中吏部尚书秋慕白与沈言的关系满朝都知道,两人的翁婿关系已成定局,即便是皇上想要将公主下嫁给沈言,也很难拆散这个关系。 至于刑部尚书林笑棠几乎被沈言的人架空了,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林笑棠为七皇子谋划了这么多年,自身的才能和手腕没得说,可就是这个在同侪中有着不菲名声的林笑棠竟然被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沈言扳倒了,几乎成为了沈言崛起的垫脚石。 现在的林笑棠虽然还挂着刑部尚书的名衔,然而刑部的事,林笑棠几乎是插不上嘴了,一切都是崔家的那个庶出子弟崔鸣仕在打理,可明眼人都清楚,那个崔鸣仕只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事,真正掌控刑部的是眼前这个笑容满面、仿佛春风拂面的沈言,因为稍有有点势力的人都清楚那个崔鸣仕已然投靠了沈言,并成为沈言阵营中重要的一个构成部分。 沈言遥控刑部虽然看是胆大行为,完全打破了朝堂现有的格局,更是颠覆了七皇子对刑部或者说对朝堂的掌控,可实际上,如果没有皇上的默许,沈言的胆子再大,手腕再强,也不可能做到如今的这个境地,所以说,沈言在皇上的默许下,已然在朝堂中形成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实力,几乎拥有了与六部的部堂叫板的实力了。 马战新一开始对奉旨前来十里长亭迎接沈言凯旋而归充满了情绪,觉得自己前来迎接是一件十分丢面的事,然而瞧见沈言与黄未民暗斗的那一刻,马战新终于意识到了沈言已然在无形中形成了足以碾压自己的实力,心中感到震惊的同时,马战新也矫正了自己的心态。 同样的,沈言挂着兵部左侍郎的头衔,这也是皇上给黄未民一些警告的手段,确切的说,皇上也想要让沈言将兵部的水搅浑,甚至会形成第二个刑部的结果,如果不是沈言前一段时间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说不定黄未民也像林笑棠那般被沈言架空了。 刑部也好,兵部也罢,这些都是皇上想要从七皇子和六皇子手中收回刑部和兵部的权力,或者说,在皇上的心目中,六皇子和七皇子并不是储君的人选,故而想要借助沈言的手收回兵部和刑部的权力? 沈言的头上顶着那么多的职衔,这些都是皇上有意为之的结果,要不然以沈言的资历和年纪,皇上又怎么会放心或者说愿意让沈言挂着这么多的职衔,看来皇上要重新掌控朝堂了,或者说对朝堂进行新的部署了。想到这里,马战新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骇。 自己身为礼部尚书,是四皇子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下一个就要对礼部动手?那是否意味着沈言也会挂着礼部的头衔? 不对,沈言的头衔中有挂着吏部员外郎的头衔,如果按照自己的推论,那皇上也想着收回吏部的权限? 不,吏部虽然说是二皇子的势力范围,可那是谷朝汝在担任吏部尚书时的情况,而自从谷朝汝被贬为淮北郡总督后,二皇子对吏部的掌控力明显下降了许多,更确切的说,皇上提拔秋慕白担任吏部尚书后,秋慕白在逐渐消除谷朝汝的势力和影响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清洗,可以说,二皇子安插在吏部的势力已然被清洗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皇上没有必要让沈言挂着吏部员外郎的头衔而整顿吏部。 想到这里,马战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无法揣摩明白皇上的真正用意。 “哼。”听到马战新跳出来做和事老,黄未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和马战新并不是一个阵营的人,马战新为何会如此贴心的站出来,难不成马战新和沈言达成了什么同盟关系不成? 按道理这是不可能的,马战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过这些年的打交道下来,黄未民虽然不敢说十成十的把握了解马战新的底细,可也绝对不至于是双眼摸瞎,啥也不知道,而事实上,身为六部的部堂,如果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早就被对方玩残废了。也正是了解马战新的底细,所以黄未民对马战新跳出来做和事老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不过,黄未民也不是刚出茅庐的愣头青,尽管心中有所疑惑,脸上的神情浮现出一抹坦然,淡然的扫视了马战新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沈言的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嘴里不由得的哼了一声,以示心中的情绪。 第九四八章 公主的心思你别猜 “好了,沈大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前线作战,而且一路风尘,想必也十分的劳累了,我等还是随同沈大人一同进城,然后回宫复命为宜。”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眼睛的余光从马战新等人的脸上扫过,将马战新等人的神色收拢眼底,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帮老家伙,时刻都想着要斗上一回,或者说斗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种习惯。 “多谢大人了。”听到秋慕白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关键时候还是自家人靠谱,不像黄未民那般给自己穿小鞋。 “裴向东,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前去京郊兵营休整,并对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的战事进行总结反省,明天中午本官会前往京郊兵营就这事开一个探讨大会。”沈言说完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 裴向东等人本来直接开赴京郊兵营,而许三原前来传达十里长亭迎接的口谕时,裴向东等人随着沈言一道赶了过来。沈言此举一则是让裴向东等人见识一下世面,确切的说是想要裴向东等人熟悉一下六部的官员,另一个层面则是沈言向某些人施压,六部的人并不是对沈言都像秋慕白那么友善的,比如黄未民等人对沈言是充满了打压的心思,只要有机会,这些人一定会将沈言往死里整,所以沈言就是借助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向这些展示,想要动我,需要考虑一下沈言手中的这些实力。 “沈大人,不必先让这些将领回京郊兵营,皇上有旨意让千总级别的将领随同沈大人一同入宫面圣。”许三原听到沈言的安排,嘴角浮现出一抹丹丹的笑容,连忙打断沈言的话语。 “多谢皇上的眷爱。”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心中虽然有一个感觉皇上会召见裴向东等人,可这事真的发生时,沈言的心中还是感到一些怪怪的,不是因为皇上当着自己的面召见他们,而是感觉这个时机选的特别的讲究。 沈言虽然从来没有表达过裴向东等人是自己的人,可内心中早已经将裴向东等人视为自己的心腹,而皇上这次召见培训的等人,其目的虽然不是想要分化沈言和裴向东的关系,或者说,沈言也并不担心裴向东等人会被皇上拉拢,可这个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或者说是沈言过于敏感了一些。 “沈大人,还记得我吗?”正当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的时候,夏雨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秋慕白等人的身后缓步走了过来,眼眸中写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见过公……见过公子。”瞧见夏雨菡走了过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的惊讶,沈言原本以为夏雨菡只是随着秋慕白等人前来观摩一下,或者说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率师回归的场面,从来没有想过夏雨菡竟然会站出来跟自己打招呼,故而,沈言一开始差点就说了见过公主,但一想到公主不能随意出宫,或者说公主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这样的场景,所以连忙改口。 “没有想到上次望江楼一晤后,沈大人竟然还记得我。”听到沈言改口称呼自己为公子,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事实上,夏雨菡一开口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哀求父皇同意自己跟着秋慕白出来十里长亭,父皇当时就明确表明了自己身为公主岂可轻易出宫,更别说前来十里长亭迎接沈言了。可听到沈言的回话,夏雨菡一下子便明白了沈言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才会改口。 沈言为何还会记得住自己,并且这么配合自己,难不成沈言对自己也有情感?如果是,那当初沈言为何要拒绝父皇的赐婚? 嗯,一定是沈言一开始并不知道被赐婚的对象是自己,或者说,沈言跟自己见了一面后,才对自己有了初步的认识,后来对自己有了了解后便对自己有了一些好感,再加上自己这一段时间经常去望江楼,所以,程可儿等人一定私下里将自己的情况跟沈言说了,所以,沈言才会对自己产生一些好感。 嗯,一定是这样的。夏雨菡的脑海中一瞬间便想到了许多,而且还为沈言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公子身份尊贵,在下焉有不记得之理。”沈言并不清楚夏雨菡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最近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的笑容。 “沈大人能跟本公……本公子说说前线的厮杀之事吗?”瞧见沈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平和亲善的笑容,夏雨菡的耳后根浮现出一抹绯红,尽管明白这个时候不太合适谈这个,可夏雨菡的眼眸中依然流露出一丝希冀的神色。夏雨菡此刻将小女孩的心态完全展露出来。 沈言瞧见夏雨菡的神态,脸上虽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心中却感觉到一丝异样,自己和公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谁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动了莫名其妙的情愫,难道自己当初拒绝皇上的赐婚还不够决绝吗,还是这个公主知道自己拒婚的消息后反而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对,应该是这样,否则她又怎么会常去望江楼找可儿她们。 想到这里,沈言顿时感到一阵无奈,女孩的心思还真不好猜,猜来猜去还是猜不明白。 “公子,皇上还等着沈大人入宫面圣呢,如果沈大人这个时候谈开了,就会耽误面圣的时间,这似乎不太妥当吧。”瞧见沈言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后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许三原的最近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连忙站出来帮沈言说话。 听到夏雨菡如此无理取闹的话语,马战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由得感到一阵恼怒,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如此没有礼貌、不知进退,事后一定要弄清楚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果是对手家的,那就找个机会狠狠的打击一下对手。 马战新脑海中正构思着如何整到对手的小心思时,突然听到许三原的话语,马战新的脑海中顿时一个激灵,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能到十里长亭来迎接沈言凯旋而归的人又岂是没有任何背景之人,自己虽然身为礼部尚书,可以从礼法的角度攻讦对手,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用礼法攻讦所有的对手,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根本就无惧自己的礼法攻讦。 很明显,能让许三原都给予尊敬的人,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想到这里,马战新的脑门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细汗,自己原以为可以攻讦一下对手,虽然不一定能扳倒对手,却也会让对方不好过,谁曾想,自己差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自鸣得意呢。 “好吧。”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凝神望了沈言一眼,俏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沈大人面完圣后不知能否跟我说说,如果可以,我会在望江楼为沈大人接风洗尘。” 听到夏雨菡表达的意思,沈言再怎么愚笨也明白了这是夏雨菡在向自己传达某一个信号,沈言顿时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怎么跟对方直言。如果自己拒绝了,那不仅仅会伤害到夏雨菡那个纯真而懵懂的心,也会伤及到皇上的颜面。这倒不是沈言怜香惜玉,而是沈言身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有时候考虑问题就必须要兼顾到皇上的颜面何情绪,不可太率性而为,否则,自己什么时候被皇上给拉下马还稀里糊涂的呢。 第九四九章 唯我沈言大将军 “吾皇万岁。”沈言带着裴向东等人在秋慕白的率领下抵达勤政殿,瞧见皇上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沈言连忙带着裴向东等人向皇上施礼。 “微臣恳请皇上恕罪,裴千总等人甲胄在身无法向皇上施礼,只能施展军礼。”沈言向夏天启施完礼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迎上皇上带着嘉许的神色,朗声说道。 “无妨,他们是朕的子弟兵,当该向朕施军礼,而非臣礼。”夏天启一开始瞧见裴向东等人并没有向自己施礼时,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痛快,但良好的涵养让自己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展露出龙颜大怒的一面,而后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心中的那一个小疙瘩也随之消失。 夏天启说完后,心中不由得发出一抹感慨,和沈言这小子接触还真的时刻要保持一颗君子之风,很明显,殿内这些将领没有及时向自己施礼或施军礼一定是获得了沈言的授意,自己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沈言会出这副牌,沈言这小子明显的是小心眼,在气自己之前前往淮北郡进行九死一生的任务,心中一定是不忿,所以才会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发泄。 幼稚中还带着一点孩子气。夏天启瞬间就给了沈言的这个行为下了一个定论。 虽然这个定论优点低,不过,这个定论却可以让夏天启完全的放心,不会觉得沈言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而开始翘尾巴了,沈言还是之前那个有着赤子之心的沈言,不会因为功劳的变大而像朝堂中的那些人官员一样变了质。 夏天启对沈言的这个小心思感到满意,殊不知这个是摄影刻意为之。 沈言心中何尝不担心自己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尤其是皇上麾下那些将领或明或暗的与各皇子勾搭在一起,皇上身边几乎无可用大将的情况下,内心中一定十分担心自己会因此而不变的骄傲自大,甚至还会产生一些异样的心,更担心自己会像朝堂中那些官员和将领一样,与某个皇子勾搭在一起。 沈言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对皇上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一个小插曲来,意图让皇上放心且省心。 现在听到皇上的话语以及神色,沈言知道自己这一个小心思是做对了。 “参见皇上。”听到夏天启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坦然,随即齐刷刷的向夏天启施展军礼。 这个沈言,还真是大胆,竟然跟皇上玩了这么一出。马战新等人站在殿内的一边,瞧见沈言向皇上玩的这一出,一开始马战新还觉得沈言这是立功后变得有些骄横了,心中还有些暗自得意,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没有足够深的城府。 可后来听到沈言和皇上的对话,马战新顿时感觉自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沈言这么玩,皇上都不生气,而且似乎还很享受,这得说明皇上对沈言有多器重呀,可随即便明白了沈言这一出的真正用意,脑海中瞬间便对沈言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或者说将沈言的认知放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换成其他的人,即便是金陵中军总兵姜靼维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敢跟皇上这么玩,更别提姜靼维在沈言这个年纪时还只不过只是军中的一名什长。 沈言与皇上的对话让马战新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压力外,还有就是瞧见女扮男装的夏雨菡站在皇上的一侧,马战新再怎么愚笨也知道了夏雨菡与皇上的关系,能与皇上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一起,一定是皇上信任的人,而很明显夏雨菡的面孔比较陌生,那就说明了她不是皇上信任的臣子,那只能是皇上的子嗣和亲属。 皇上的亲属几乎没有人能得到皇上真的信任,这一点,马战新身为礼部尚书这么多年来还是十分了解的。所以,唯独只有是皇上的子嗣。 而所有的皇子全都被皇上派到了地方上巡查,只有一个十八皇子,可满金陵的人,不管上至达官贵人,还是下至市井小民都认识十八皇子夏元虚,至于皇孙一代,虽然也有成年人,或者说年纪与眼前此人相仿,但马战新心中很清楚,这次绝对不是皇孙辈。 排除了这些可能,那眼前之人唯独只有是公主,而一想到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雨菡公主,马战新心中顿时明悟了,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暗自庆幸,幸好许三原在十里长亭的时候说话了,否则,自己还真的想要借助礼法来攻讦对手,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去攻讦皇上,这不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吗。 “诸位不必多礼,正如朕所言的那般,你们是朕的子弟兵,这一次随着沈言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着实辛苦,至于你们立下的功劳,朕会根据沈言提供的名单如实赏赐,还望诸位戒骄戒躁,继续保持良好的战斗力,为朕守卫家园。”夏天启并不知道马战新心中的想法,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扫视了裴向东等人,朗声说道。 “末将等不敢轻言辛苦,为皇上守卫家园乃是末将等的本分。”听到皇上的嘉许,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的光芒,随即朗声说道。 “沈言,这一次你奉朕之命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着实冒了很大的风险,你不必多言,朕心中很清楚。”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笑,对裴向东等人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随即凝视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尽管这一次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不过你的表现着实让朕满意,至于你这一次立下的功劳,朕也会如实赏赐。”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即接着说道。 “你之前送了朕一副楹联,朕今日投桃报李,送给你两句诗句。” “能得到皇上的赠诗,乃是微臣的荣幸。”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皇上之前的话语都很正常,可突然说到要送给自己两句诗句,沈言顿时一愣,皇上什么时候还有这份雅兴。 “你小子就是嘴甜,是不是觉得朕写的诗句不如你呀。”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最近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微臣岂敢。”沈言虽然知道这只是皇上的玩笑之语,可脸上依然连忙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 “横刀立马淮北郡,唯我沈言大将军。” 第九五零章 复制不是简单的复制 “微臣惶恐。”沈言听到皇上的诗句,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这是对自己高度的赞赏,尽管自己自淮北郡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自己依然担不起皇上诗句的评价,故而,脸上真诚的露出了一丝惶恐,连忙谦逊的说道。 “好了,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朕说了算。”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惶恐,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十分霸气的说道。 “诸爱卿,沈言这一次奉朕旨意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功劳有目共睹,故而如何赏赐,吏部、兵部商议上拿一个方案出来。”夏天启稍微想了一下,随即朝秋慕白和黄未民朗声说道。 “微臣遵旨。”听到皇上的话语,秋慕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心中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故而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微臣遵旨。”黄未民的心中虽然知道这个情况,可心中却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应完旨意后,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犹豫,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坚决,迎上夏天启的眼眸,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黄爱卿乃是朕的肱骨,且殿内诸位都是朝堂的重臣,你有什么话可直接说,无需如此。”瞧见很黄未民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夏天启此刻心情十分不错,故而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黄未民自从上次在朝堂中被夏天启点名后,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一种龟缩状态,即便在朝堂上也不发表任何一个见解和看法,所有的人都知道黄未民经此之后算是被皇上冷落了,而这段时间黄未民的表现也确实如此,仿佛就变成了隐形人一般。 夏天启虽然觉得黄未民不应该会因此而消沉,可最近一段时间黄未民的表现着实让夏天启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夏天启也可以借此机会将黄未民的兵部尚书权力收回来,夏天启本来想着沈言在刑部的成功经验复制到兵部,然而沈言一直在淮北郡征战,故而,收回兵部权力的行动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这倒不是说夏天启只有依靠沈言,手头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用,而是夏天启多疑的性格让他觉得朝堂中很多人都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了,只要对朝堂的人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夏天启就不会重用这些人,就算是夏天启对沈言的信任,也是经历了重重考核后。 当然,夏天启也想着提拔一些新人,就像是提拔沈言一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助手,可是随后夏天启便想到了不是每一个年轻人都像沈言这般,或者说,沈言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复制和替代的,也正是有了这些综合层面的考虑,夏天启才会对黄未民的不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以为黄未民很识趣,就像林笑棠一样挂着刑部尚书的头衔,什么事情也不管,更不过问,一心只想做一个富家翁,如果黄未民真这么识趣的话,那夏天启也就不会太过急切的想要将兵部的权力收回来。 当然,夏天启心中也很清楚,收回兵部的权力看上去很容易,只要沈言回来后将刑部的经验复制过去便可,但实际操作却存在很大的难度。 首先,沈言在兵部的影响力不足,确切的说,沈言虽然挂着兵部左侍郎的头衔,可实际上沈言在兵部没有任何的根基,不像是在刑部那般,虽然沈言在刑部的根基也不足,可沈言的起点好歹也是刑部郎中,在刑部的书吏中有着很大的影响,而在兵部,沈言不仅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在黄未民等人有心的影响下,沈言在兵部几乎成为一个禁忌。 其次,老六对兵部的控制远比老七对刑部的控制要严密的多,虽然老六去了地方上巡视,可老六在兵部的影响力远比老七在刑部的影响力要大上许多。老七是过多依赖林笑棠掌控刑部,而老六除了依仗黄未民掌控兵部外,还安插了一些亲信在兵部做事,而且在兵部的书吏中也有着不错的名气,所以,沈言想要将刑部的成功经验复制到兵部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最后,沈言在兵部并无相应的人脉,更确切的说,没有一个合适的帮手,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光靠沈言一个人横冲直撞在刑部是行不通的。就像是在刑部一样,有着崔家的那个庶出子弟崔鸣仕在帮忙,所以,沈言在刑部做起事情来虽然不需要直接出面,只需要通过崔鸣仕便可。 夏天启也曾想过让沈言在兵部也可以结实一个像崔鸣仕这样的人,毕竟沈言在刑部的一开始,崔鸣仕和沈言还是对头,后来沈言才将崔鸣仕收到麾下,这件事也说明了沈言的手腕,相信沈言在兵部也可以同样这么做。夏天启丝毫不介意沈言的手腕怎么样,只要沈言还有那颗赤子之心,沈言就值得夏天启任用和信任。 可夏天启心中也明白,拉拢一个人想要让他归心是由一定的机缘,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拉拢一个人就可以成为心腹,就像是自己跟沈言那般,如果没有高庸提到望江楼的人在金陵府受到冤屈,自己又怎么会去金陵府,如果自己不去金陵府就不会遇到沈言,沈言如果没有那般神奇的翻案能力,或者说没有那个案件重现的推理,自己也不会随性的给了他一个刑部郎中的官职。 就算这些因素都在内,沈言获得自己的信任和器重也是经历了自己多重的考核方可通过。如果沈言随随便便的在兵部找一个人像崔鸣仕那般,很有可能是人非但没有找到,反而会通过这件事让黄未民等人有了防备。 夏天启正是有着这些综合方面的考虑,所以心中才决定一直没有对兵部动手,而是等着沈言回来后再说。 现在黄未民竟然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夏天启的神情虽然很淡定,可内心中还是充满了好奇,不知道黄未民会提出怎样的一个请求。 想到这里,夏天启突然有一种好笑的感觉,自己刚亲政的那几年,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才开创了大夏的盛世,或者说,让大夏的实力有了一定的增长,而自从十几年前,自己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世家问题而将朝堂的权力甩给皇子们处理,才造成了朝堂今日的局面。现在自己又想着将这些事丢给沈言。 当然,这些头疼的问题自己就会丢给沈言去思考了,自己只要等等一个结果便可以了。 第九五一章 内举不避亲 “皇上,沈大人虽然事务繁忙,又是刚刚率领胜利之师凯旋归来,然而沈大人的肩膀上也挂着兵部左侍郎的职衔,正所谓能者多劳,微臣想要让沈大人参与到这次的赏赐商讨中来,沈大人毕竟是第一线人员,对前线的战事十分清楚,对麾下的人员也清楚,这样一来,沈大人提出的赏赐方案一定的十分贴合实际的。”黄未民兵部清楚夏天启心中对自己早就有了其他的想法,而是将自己心中的那个小心思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 “沈言,你也听到了,你自己怎么看?”听到黄未民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以自己对黄未民的了解,黄未民绝对没有这么好心让沈言参与到赏赐的商讨计划中来,这其中一定有着黄未民的一些小心思,只是这个小心是什么,夏天启一时间还没有理清楚。所以,夏天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沈言,让沈言自己拿主意。 “回皇上,在十里长亭的时候黄部堂已经就此事问过微臣了,当时微臣说身上事物繁多,其用意就是微臣不想参与其中,赏赐毕竟涉及到微臣本身,故而微臣想要避嫌,所以才用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而事实上,微臣确实事务繁多,首先要对淮北郡一战进行反省总结,如此才能不断的提高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战斗力,才能更好的为皇上看守家园。”沈言明白皇上的用意,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除了这件事外,微臣还要对锦衣校进行整顿,毕竟之前的整顿还不算是完善,虽然此事后来有许公公接手,可许公公毕竟待在宫里的时间较多,而且整顿锦衣校也是由微臣倡导并实施的,所以微臣不能中途撒手。” “除了锦衣校的事情,微臣还要梳理刑部和兵部的事情,同时,微臣也想要好好的陪伴一下家人,毕竟在淮北郡征战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让她们提心吊胆的,微臣既然安全的凯旋归来了,也应该好好的陪伴一下她们。”沈言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憨厚、一些腼腆和甜蜜,朗声说道。 “沈大人担心避嫌,这个出发点是好的,然而本官觉得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再说,本官也相信沈大人的人品,也不会做那私心之举。”听到沈言竟然找到了这些理由,黄未民的嘴角微微一扬,这些理由也实在太过憋屈了,还家人呢,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沈言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桃花运倒是让人艳羡。 “多谢黄部堂对下官人品的认可,说实话,下官也十分赞同黄部堂的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的观点,可下官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内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下官参与到赏赐的商讨中来,下官无法保证不为自己的私心着想,即便下官能强忍着那份私心,可内心中的那份焦灼和惶恐会让下官感到异常的不舒服,心中一不舒服就会容易犯错,而一旦犯错就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结果和影响,所以,下官还是不参与其中为好。”沈言听到黄未民为了想要让自己进入他心中的那个小心思,竟然连内举不避亲这个理念也抛了出来,着实是用心良苦,可惜,沈言虽然不是特别清楚黄未民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黄未民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感,故而,黄未民的出发点一点不纯,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将这事揽到头上来,甚至还找不痛快。 沈言在黄未民提出让自己参与赏赐商讨的那一瞬间,其实也想过将计就计,从而想要知道黄未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沈言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么做并不是说是怕了黄未民,而是有策略的对策。 沈言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回到金陵后将不会有任何空暇的时间,皇上让自己挂着兵部左侍郎的头衔,并不是一个恩赐,而是想要让自己虎口夺食,正如自己收回刑部的权力一样,将兵部的权力收回来。尽管皇上没有跟自己明言,然而沈言对皇上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这个使命将成为自己回到金陵后的重中之重。 这个任务兵部轻松,刑部能轻松的收回,那是一种巧合,除了自己和崔鸣仕不打不相识的这个因素外,更重要的是自己扯着虎皮做大旗,拿着锦衣校的名头和其他一些来做事,加上崔鸣仕自身的一些想法,所以才能和崔鸣仕达到合作的目的。然而换到另外一个时间点,自己和崔鸣仕压根就无法达到当前这个状态,这便是机缘。 可换到了兵部,沈言并没有这样的人脉,确切的说,沈言在兵部几乎是一眼抹黑,想要从兵部中撕开一个口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这也让沈言着实头疼,所以,即便黄未民提议让自己参与赏赐的商讨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沈言也不会接茬,虽然说这可能会是一个接触和了解黄未民的一个契机,但沈言压根就不需要这个契机。 想要打探到黄未民的任何一个消息,沈言相信锦衣校足够做到,而且锦衣校的档案中一定有着黄未民和兵部一些官员的资料,而这些足够让沈言消化一段时间了,而这些资料将是沈言入手的一个基础。至于超出这个基础之外的信息和情报,沈言也会根据具体情况而采取不同的策略。 除了这个皇上没有明言的使命外,沈言还想着如何找西北赵家的麻烦,自己当初被刺杀可不是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而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前去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其目的就是想要回到金陵后对付西北赵家。 沈言之前做了很多部署,这次回到了金陵也是该有收获了,商业上的事,沈言并不担心,有许三原罩着的周福通一定不会让沈言失望,沈言虽然没有直接关注过或者说过问过周福通,可从一些痕迹中,沈言可以看出,周福通的商业帝国计划已然有了明显的成效。 另一个部署便是当初刺杀自己的中间人路易飞,沈言当初装着将对方击杀,实际上是暗中放水了,其目的就是让路易飞休养后找到赵无极,或者说让路易飞对赵无极产生一些其他的念头,沈言相信做了那么多年的刺杀中间人,路易飞手中一定有着不俗的力量,尽管这些力量还不足以和赵无极抗衡,可也不容小觑,这就够了。 第九五二章 真小人与情愫 “黄爱卿,既然沈言确实有不便之处,那就不要勉为其难了。”夏天启虽然内心中也想着让沈言参与赏赐的商讨中,这样可以更好的接触并了解到黄未民,然而沈言既然提出了拒绝,不想要参与其中,那沈言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尽管沈言提出的理由让夏天启感到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可夏天启相信沈言一定能明悟自己让他挂职兵部左侍郎的用意,而且沈言回金陵后也会开始实施,除了这件事,夏天启心中也清楚沈言一定不会放弃找机会找赵无极报仇。 沈言找赵无极报仇也是夏天启默许的,赵无极这些年来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夏天启可以容忍这些皇亲国戚可以捞偏门,但绝对不允许他们将手伸到国政上来,尤其是出卖国家的利益,而赵无极无疑已经上了夏天启的黑名单。 如果不是因为赵家有先祖的免死金牌,夏天启早就向赵无极下手了,而这一次可以借助沈言的手来整治赵无极,甚至可以扳倒赵家,故而,夏天启也就借机为沈言撑腰,拒绝黄未民的提议。 “皇上英明,微臣多谢皇上。”听到夏天启一锤定音,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未等黄未民有任何反应,连忙跳出来说道。 “怎么,朕如果不说这番话是不是就不英明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连忙紧绷着一张脸,故意凶狠的说道。 “怎么可能,皇上一直都是这么英明睿智的,谁敢有不同意见,微臣第一个跳出来狠狠的教训对方一顿,让他无条件的接受这个结果。”沈言知道皇上不是真的想要找自己麻烦,故而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迎上皇上的目光,厚着脸皮说道。 “嗯。”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痞意,夏天启的脸色不由得一沉,冷冷的哼了一下。 “皇上,微臣可不是什么粗人,微臣乃是文明人,做事讲究的是以德服人,绝对不会动粗,只会用嘴巴说服对方。”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流量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你小子就鬼精鬼精的。”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相信沈言的话才怪呢,如果真有人说自己的坏话,沈言真要出手的话,一定会有武力将对方打趴下,又怎么会以德服人。可有些话还是不要挑明的为好。 “既然皇上下旨了,那微臣就放弃自己的建议吧。”黄未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听到皇上和沈言的对话,黄未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所以带着一丝无奈,朗声说道。 黄未民心中何尝不清楚皇上任命沈言兵部左侍郎的动机,原本这一次提倡沈言参与到赏赐的商讨中来,可以很好的了解沈言的手段,甚至可以寻找到机会攻讦沈言,让沈言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兵部之事,更别提帮皇上收付兵部的权力了。可没想到的是,不管黄未民怎么说,沈言就是不上当,似乎沈言一早就洞悉了黄未民的动机。 黄未民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如此年纪竟然是如此的老练,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怪不得以弱冠之龄就能做到不下于自己的位置,甚至还要比自己更出色。 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兵部可惜,只是多让自己花一些时间去了解和打探沈言的底细,黄未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有薄弱点,沈言也不例外,尽管沈言表现的比其他同龄人更成熟,但他也有弱点,只是这个弱点黄未民还不清楚,不过从沈言身边有许多红颜来看,沈言的弱点应该逃离不了一个色字。 想到这些,黄未民脑海中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只待时机成熟,黄未民就会实施,然后让沈言入彀。 “诸位爱卿暂时先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先回去理一下,明天早朝再说,如果有紧急的事情,现在就可以说。”夏天启淡然的扫了黄未民一眼,带着一丝疑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威严,朗声说道。 “微臣等暂时无事启奏。”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秋慕白等人顿时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告退了,故而连忙说道。 “好,既然暂时无事,那诸卿就先告退吧,沈言留下。”夏天启淡然的说道。 “皇上,不知将微臣单独留下有何旨意?”瞧见秋慕白和裴向东等人离开后,沈言瞄了雨菡公主和许三原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迎上夏天启的眼眸,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没有外人了,你就收起你这张虚假的嘴脸吧。”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这个沈言随时都能顺着竹竿往上爬,还真不能给他好脸色。 “皇上此言差矣,微臣一向真诚,从来不玩虚假,微臣可是自我标榜为一个真小人,虽然还是一个小人,可比起那些伪君子好多了,不,起码要好上好多倍。”沈言的嘴角堆积着谦逊的笑容,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得了吧,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朕还不清楚。”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嗤之以鼻的说道。 夏天启似乎突然想到凡是跟沈言待在一起似乎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能在不知觉中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愉悦,也不知沈言这小子怎么会散发出如此的魔力,这样的男子确实很有吸引力,再加上沈言偶尔露出一抹忧郁和沧桑,还有沈言做事一丝不苟的状态,更让女子产生一丝好奇,怪不得雨菡现在对沈言也动了心思。 只是,沈言身边的女子已然够多的了,而且还有一个已经有了身孕,雨菡是朕最疼爱的公主,就算要下嫁给沈言,也绝对是大妇,这已经是对沈言的仁慈了,天下家如同过江之鲫的驸马,又有哪个驸马除了公主外还有其他妻子,就算是养了外室也是偷偷摸摸的,深怕被公主或宗人府知道了。 现在倒好,沈言可谓是既得东隅又收之桑榆,可谓是鱼与熊掌而兼得,想到这里,夏天启感到一种莫名的无奈,本来想着让沈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谁知沈言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赐婚,而自己最疼爱的雨菡公主竟然对沈言动了莫名的情愫,自己想要拆散吧,可毕竟是自己先开了这个头,不能因为雨菡公主动了情愫就拆散吧,这还不是让雨菡公主跟自己哭闹过不停。 哎,现在就不知道雨菡对沈言动了心思是祸还是福呀,希望沈言能接受雨菡,能做到跟秋慕白加的女儿一样就好了。 第九五三章 皇上的良苦用心 “沈言,你在淮北郡的一些做法很符合朕的思路,但也有一些事情超出了朕的底限,不要觉得朕给了你先斩后奏的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夏天启收拾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威严,扫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知道这些事根本就逃不过夏天启的眼睛,故而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后,沈言立即展现出衣服诚恳的神态。 事实上,沈言压根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瞒过夏天启的眼睛,或者说,沈言有意让夏天启知道,这样做,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夏天启,我沈言有把柄,也是一个有自己私念的人,不是那种至高的圣人。 “不必跟朕装了,朕现在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追究你的责任,朕如果想要惩处你,早就下旨了,也不会等到你回金陵后再跟你说这些。”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欣慰,或者说,沈言眼下的表现让夏天启感到十分的满意。 “皇上乃仁慈之君。”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淡然,知道自己的策略是对的,同时,脸上绽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连忙送上自己的好话。 “少怕朕的马屁,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心中很清楚。”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威严,缓缓说道。 “谷朝汝和陈志安的事,你就处理的十分妥当,不但成功的瓦解了他们之间的联盟,也让你成功的打散了他们的部署,最终你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成功将相州府的权力收回。这点换成其他人来做,也不一定有你做的这么出色。”夏天启扫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没有再说什么,接着淡然的说道。 “让朕感到欣慰的是,你并没有过多干涉相州府地方的事务,将相州府的事交给相州府知府佟韶华处理,这个很不错,朕原本还担心你年轻气盛,会干涉地方上的事。更为难得的是,你并没有让其他的府城将相州府的经验复制过去。”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外行领导内行的事可谓是层出不穷,自己原本还担心沈言也会如此,可现实却让自己感到十分的满意,沈言虽然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差强人意,可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却让自己十分满意,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夏天启对沈言才会如此的放心和信任。 “相州府的处理意见,甚至是淮北郡的处理意见,朕会按照你的想法和建议去做。” “多谢皇上认可微臣那些粗鄙的想法。”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淮北郡的一些事情已然是解决了一大半了。 “你各方面都很不错,做事也让朕很放心,可你不该跟霍庭安扯上关系,或者说还跟他斗了起来。”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听到夏天启提到了霍庭安,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虽然知道霍庭安是已故皇后的侄儿,而且皇上对霍庭安也有着其他某些方面情感的弥补或转嫁,可是沈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与霍庭安之间的冲突乃是因为自己揭破了霍庭安在淮北郡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的事,而后来是霍庭安不听皇上的旨意偷偷的跑到淮北郡想要干掉自己,自己何尝想过要主动招惹霍庭安,这个锅自己背的有点晕呀。 “不必多解释什么,霍庭安毕竟是皇后的侄儿,皇后已然不在了,他身为皇后唯一的侄儿,朕不想让他出任何问题,也不想你跟他发生什么争执或不愉快的事。”夏天启瞪了沈言一眼,打断了沈言想要解释的话语。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朕也下了禁足令,没有朕的旨意,霍庭安不得离开府里,所以,今后你也不要去找他麻烦。” “微臣遵旨。”沈言听到夏天启如此偏袒霍庭安,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原以为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有着非常大的地位,可通过皇上刚才的一番话语,敲醒了沈言内心中有些膨胀的心思,等同于给了沈言一记警钟,让沈言不再自负的认为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的高,高与低是相对的,不是唯一不变的。 “皇上,微臣即便想着要去找他麻烦,前提则是微臣能打得过他呀,上一次微臣差点就折他的手中了,如果不是戒翁及时赶到,微臣或许现在已经长眠那片山水了。”尽管心中觉得皇上的话语是多余的,但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或者说让皇上更加的放心,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件事朕也听戒翁说过了,不过戒翁事后曾告诉朕,说你的潜力比霍庭安更大,你现在虽然不是霍庭安的对手,但并不是意味着你永远不是霍庭安的对手。”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苦涩,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跟沈言谈论这个,或者说等同于让自己逼迫沈言发誓以后不得找霍庭安任何麻烦,也希望霍庭安和沈言都能明白自己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况且,朕十分清楚你的为人处世的方法,比如你为了想要对付赵家,你竟然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前去淮北郡,从而想要获得更大的实力和影响力,关于前往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外人都认为这是朕的旨意,可实际上却你那疯狂的想法,刚好朕确实需要你前去试探一下,结果还真的遂了你的心愿,也达到了朕的预期。” “为了对付赵家,你能如此疯狂,所以说,等你的实力足够了,或者说时机成熟了,你一定会寻找机会找霍庭安的麻烦。” 第九五四章 黄未民的不良动机 “皇上请放心,这件事已然过去了,微臣不管将来有没有实力找霍庭安的麻烦,微臣都不会前去,除非霍庭安向微臣下了死手。”沈言听夏天启说了这么多,心中已然明白皇上这是想要逼自己发一个誓言,虽然皇上可以逼自己不要找霍庭安的麻烦,可皇上为了体现他的尊严和良苦用心,而是通过这样的语言让自己来领悟这其中的意思,想到这里,沈言的心中泛起一阵无奈的感觉,脸上写着一抹真诚,朗声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朝堂的事还是需要你这个小狐狸帮朕多打理打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似乎紧绷着的一根神经突然得到了放松。 “朕让你挂着兵部左侍郎的头衔,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吧。”心情不错的夏天启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提醒沈言,又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明白,只是这件事的难度比较大,不像是刑部那般,所以,皇上还是多给微臣一些时间。”听到夏天启说到这件事上,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迎上略带鼓励的夏天启的眼眸,朗声说道。 “兵部不同于刑部,而且微臣在兵部没有任何根据,但凭借一个兵部左侍郎的头衔就想要做成这件事,这似乎有点异想天开,微臣必须要深入兵部内部,知道兵部大部分官员和书吏的想法,然后有针对性的做一些动作,否则单凭一个左侍郎的头衔,估计连一个书吏都指挥不动。”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淡淡的望了夏天启一眼,接着说道。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为何你拒绝黄未民建议你参与到赏赐的商讨中去?”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沈言的用意,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参与其中也不是不可,然而黄部堂的出发点本身就不纯,微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出发点有两个,一个是想要借此机会了解并打探微臣的底细,黄部堂在得到微臣担任兵部左侍郎的那一刻就猜到了皇上的用意,而后来微臣在刑部的成功更让黄部堂心中感到忐忑和不安,所以他想要找机会了解微臣的底细,而这一次就是一个契机。”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 “确切的说,黄部堂想要从中找到微臣的薄弱点,在黄部堂的心目中,世上之人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圣人的境界,都是有着薄弱的地方,而微臣更是年轻,所以这个薄弱点应该更加的清晰。” “既然如此,那黄大人为何不坚持他的这个建议?”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忍不住插嘴问道。 “那是因为黄部堂的心中已然认定了微臣的薄弱之处在哪里,这一次的建议只是想要佐证而已,能让微臣参与其中更好,不能也不会有着太大的负面影响。”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你跟朕说说,黄未民认为你的薄弱点在哪里?”夏天启也被沈言说的勾起了一丝好奇。 “年轻气盛,加上身边的红颜较多,所以就离不开一个色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爱的神色,自己身边虽然有好几位红颜,可是自己对色这个字还真的不是太过偏爱,这个东西没有固然不好,可多了,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色需要的是一个度,恰好在这个度上就是琴瑟和鸣,水乳交融。 “你确实在色这个方面有着一些偏好。”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自己辩解对色没有过多的喜好,可是一个没有过多喜好的人,身边又怎么会有好几位红颜,难不成沈言的魅力太大,大到了让他的红颜主动投怀送抱不成。 “皇上,这些都是对微臣的误解,微臣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特别爱好。”听到皇上也这么说,沈言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同时,这件事似乎是越描越黑,索性干脆点了一下就不再解释,每天微微一皱,随即将话题转移到另个一个原因上。 “至于第二个原因,黄部堂是想借机部署一些陷阱,想要让微臣主动跳进去。” “陷阱?”沈言的话语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夏天启的注意力。 “不错,陷阱,黄部堂跟微臣之间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和平共处,自从微臣被轮调到兵部被黄部堂打发到京郊兵营训练大夏皇家军,他就对微臣充满了戒备之心,不,确切的说,他对微臣充满了恨意,觉得微臣扰乱了六部的平和,也打乱了各皇子在六部的部署,所以,只要有机会,黄部堂一定会让微臣栽一个大跟头,甚至还会让微臣回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淡淡的说道。 “哼,你是升官还是如何,那是朕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他黄未民说了算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不过,夏天启心中也明白,沈言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却是事实,尤其是自己放任皇子们插手朝堂的事务,这个情况更加的明显,几乎是各位皇子掌控了朝臣的升降,就算事实如此,夏天启已然表达了心中的愤懑。 “微臣不是害怕黄部堂部署的陷阱,而是微臣觉得暂时没有必要与黄部堂发生正面上的交锋,这对微臣部署兵部并不利,故而,微臣才会拒绝黄部堂的提议。”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这一切都是皇上自己造成的结果,可这话,沈言怎么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中腹议一番。 “微臣对黄部堂也不算是足够的了解,所以,需要通过锦衣校来了解更多有关黄部堂的信息,等这些方面足够了,微臣才会正式入局兵部。”沈言似乎是为了向皇上解释自己的行动计划。 “朕明白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兵部的事你放手去做,如果在这个过程遇到任何一个无法决断的事,可以找朕,如果涉及到大内侍卫,你可以找高庸。”夏天启想了想,似乎为了让沈言安心,又或者说让沈言有更充足的底气和信心,连忙补充说道。 “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也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许。”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第九五五章 夏雨菡的蜕变 “父皇,儿臣还能再去望江楼吗?”夏雨菡望着沈言离去的身影,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过头望了夏天启一眼,缓缓问道。 “你是朕最宠爱的公主,大夏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可以随意的去。”瞧见夏雨菡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失落的神色,夏天启的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酸痛,辛苦养大的女儿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归属,可惜对方对自己宝贝女儿的情感并没有接受和认可,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对自己宝贝女儿造成一个巨大的伤害。 “只是你想好了没有,如果再去望江楼,不一定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夏天启的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带着一丝劝道,缓缓说道。 “父皇,儿臣心中早就想好了。”夏雨菡知道父皇话语的用意,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想也不用想的说道。 “我们皇家女儿的婚姻虽然没有自由,可儿臣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毕竟儿臣对沈言的情感还是很真挚的,儿臣也觉得沈言对儿臣有着一定的感觉,起码在他的心中有儿臣的位置,如果儿臣不去争取一下,儿臣会后悔的。” “既然你自己一定有了主张,那朕就不会过多干涉,在事情没有绝对明朗之前,如果宗人府或礼部有什么弹奏的折子,朕都会弹压下来。”夏天启岁日感觉夏雨菡的希望不大,可面对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公主,夏天启也不远挫伤了她的热情和积极性,况且当初也是自己鼓舞她前去望江楼找程可儿等人结缘,现在不能因为沈言回来了就不让夏雨菡前去了,这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多谢父皇。”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感动,自己虽然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可夏雨菡心中也很清楚,父皇虽然还是大夏的皇上,可朝堂中大部分的权力已然被自己的哥哥们瓜分了,父皇能帮助自己的不多,或者说,父皇不干涉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 “父皇能给予你的不多,尽管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但父皇仍然要多说一句。”夏天启望着夏雨菡充满青春洋溢的自信,眉头微微一皱,夏雨菡有这份自信是好事,如果换成了其他的青年俊杰,或者不用夏雨菡出面,只要自己下旨赐婚,他们都会屁颠屁颠的接受,可现在的对象是沈言,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而且身边有着如此多的红颜,即便夏雨菡占据大夏公主的身份,然而这个身份在这件事上压根没有任何优势,相反会成为一种累赘。 “父皇请说。”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父皇一向都十分的精明,即便朝堂中的权力大部分被各皇子瓜分,却依然改变不了夏雨菡对夏天启的评价,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身上仿佛没有了任何的锋芒,却多了一丝慈祥,这在以往父皇的身上压根就不曾见过。 “沈言是一个不一样的人,才能卓越不说,他在情感上的事情,朕也曾听闻,尽管身边红颜很多,但很多都是被动的接受,这也就说明了沈言之前在殿内说的是真的,他对色这个字还真的不是特别的偏爱,身边有了这些红颜,只能说是一种责任,至于沈言为何要背负这种责任,朕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夏天启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自己都是在说什么,这是在教自己的女儿去追求别人,这简直就是异类。自己是大夏的皇上,女儿也是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还要去主动追求别人,这要是说给其他人听,谁会信呀。 “所以,朕之前教你去跟程可儿等人打好关系,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你就是想要让沈言认可并接受你了。记住,你虽然是公主,但你细细发现沈言身边的红颜,他对身份这个东西似乎并不是特别的看重,而是更看重红颜的才能和品德。”夏天启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夏雨菡一眼,似乎想要等她消化,也似乎在组织语言。 “父皇说的这些,儿臣都知道,程可儿是望江楼的女掌柜,沈言刚到金陵的时候就与程可儿在患难中相识,所以两人的情感也算是患难见真情,而且程可儿在掌管望江楼的同时也体现出了她管理上的才能。”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自己虽然是公主,或许在某些才能方面确实不如程可儿等人,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这些时日对她们没有做一些的了解。 “秋盈雪被沈言救过,或许英雄救美,美人无法报答就上演了以身相许的戏码,同时秋盈雪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确切的说,这沈言的这些红颜中,秋盈雪可以说是大家的主心骨,或者说是中坚力量。这个应该跟她的出身有着绝大的关系。” “至于无瑕无垢和李韵涵等人,她们都是江湖儿女,尽管一身武学不凡,但是儿臣觉得这个对沈言是没有多大的帮助,真正有帮助的是程可儿和秋盈雪,程可儿掌柜望江楼,一则可以帮助沈言赚取一些钱财以供沈言扩大交际,二则也可以在望江楼中打听有些消息。至于秋盈雪则相当于沈言红颜的智囊,可以让沈言静下心来或者说在某些问题上可以和沈言做一些交流。”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轻声的说道。 “朕之前一直有些担心,现在听到你的话语,朕才明白这些时日你确实做了一些了解,这样也好,不会让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莽撞,情感上的事莽撞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自己心目最宠爱的公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自己曾一再戏言,夏雨菡如果不是女儿身,自己会将江山的交给她,但这更多的是自己的一种宠爱,而不是对她才能方面的认可,然而经历了刚才的交流,夏天启心中明白了,夏雨菡虽然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是在某些方面一点都不必那些皇子要差。 夏天启之前并没有想过夏雨菡会在这些方面做了工作,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去跟程可儿等人接触,俩聊家常,增加情感,可结果确实,夏雨菡不仅获得了程可儿等人的情感,也对她们做了如此详尽的了解,所以说,夏雨菡只要不是在沈言面前表现的特别精明,未必就没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 第九五六章 港湾 沈言离开皇宫后,心中只想着快点赶到望江楼,然而,当他的脚步离望江楼还有一点距离时,沈言不由得的停了下来,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忧郁,心中似乎有着一些胆怯,沈言想要弄明白自己胆怯什么,可是自己也找不到这个答案。 沈言站在原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身影,眼眸中带着一丝思绪,眉头微微皱着,过了一会儿,眉头逐渐的舒展开,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迈开脚步,向望江楼走去。 “沈大哥回来了。”沈言的身影刚出现在望江楼的大门前,程可儿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连忙轻声喊道。 “可儿,我回来了。”望着程可儿俏丽的容颜,沈言从程可儿眉目含笑的神情中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情意和思念,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儿受累了。”沈言快步向前,走到程可儿的身前,凝神望着程可儿的面容,柔声的说道。 “沈大哥,我脸上有花吗?”感受到沈言炽热的目光,程可儿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甜蜜,耳后根不由得的浮现出一抹绯红,自从与沈言发生了关系后,程可儿在沈言离开的这段时日,每晚都特别的想念,恨不得每天晚上都能像八爪鱼一般缠住沈言,并与沈言享受二人世界,然而程可儿心中也很清楚,沈言出征在外,自己这个羞人的想法只能收起来。 “可儿的脸上怎么会有花呢。”听到程可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脸上既然没有花,那沈大哥为何要如此的看着可儿。”程可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轻柔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心中是特别的想念可儿,现在见到可儿了,如果不好好的看着可儿,那又怎么对得起我这段时间对可儿的想念,又怎么对得起可儿对我的想念。”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可儿一眼,轻声的说道。 “沈大哥,谁想念你了。”听到沈言说到了自己的心声,程可儿的眼眸中含出一抹情色,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羞意,连忙跺着脚说道。 “好好,可儿没有想念我,是我想念可儿了。”瞧见程可儿一副小女儿的神色,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怎么可儿站在门口是不想让我进去吗?” “可儿又怎么不会不让沈大哥进来呢,是沈大哥自己停下了脚步不愿意进来。”程可儿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感受到沈言的气息,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可儿的口才竟然变得如此厉害,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听到程可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程可儿身为望江楼的女掌柜,虽然很少管事,可并不意味着程可儿的口才就不好,只是之前沈言没有发现,而程可儿见到沈言后,满脑子的思念加上沈言的为人,程可儿就随性的跟沈言开起来了玩笑,所以才让沈言有这样的一种错觉。 “进来吧,省得到时沈大哥又说我不让你进来,沈大哥不会怪我不懂事,就怕沈大哥那些红颜会说我。”程可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揶揄和淡淡的醋意,轻声说道。 “我一直以为可儿不会吃醋,没想到我这次回来后竟然发现了可儿也有吃醋的一面。”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其他女子有的,我当然也不会少,只是沈大人之前不太关心我,所以才没有发现而已。”说到这里,程可儿的心中泛起一抹胆大的酸味,沈言各方面都很出色,自己对沈言的情感也是炽热的,尽管沈言对自己的情感也是热忱的,可是沈言身边的红颜着实多了一些,自己虽然不吃味,可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不来程可儿并不想爆发出来,然而随着跟沈言的聊天,不知道为何,程可儿竟然还是没有忍住。 “是我的错,让可儿受委屈了。”听到程可儿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怜惜,自己对程可儿的情感的诚挚的,可自己却无法做到对程可儿唯一,这便是自己的不足,确切的说,自己是负了程可儿对自己的情感。 “沈大哥不要笑话可儿便可。”听到沈言的话语,程可儿心中的那一些吃味的酸楚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程可儿决定了要跟沈言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沈言身边有着其他的红颜,而且这些红颜还住在望江楼,甚至李韵涵都有了沈言的骨肉,自己虽然吃味,但是在分寸上,程可儿拿捏的十分到位,既表达了对沈言花心的丝许不满,也体现了自己的大度。 程可儿心中也很清楚,跟沈言在一起自己是做不到大妇的这个位置,就算如此,自己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一则是自己对沈言的情感,二则想要获得沈言对自己更多的偏爱,就不能太过,在这个范围内,自己偶尔可以表现出一些任性、甚至表现出一丝吃味来,这无伤大雅,甚至还是体现出自己与沈言的闺房之乐,是一种情趣。 “傻可儿,不管沈大哥如何变,可儿永远是沈大哥心目中最重要的可儿,也是不变的可儿。”s沈言从程可儿的神态中一下子便领悟到了程可儿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正常而言,自己刚领兵回来,程可儿应该表现出对自己的儿女情长,而不是这样。程可儿此举就是想要向自己传递某些情感,对自己的想念和不满。 沈言之前驻足下来,心中确实有了其他的想法,沈言离宫的那一刻只想着回到望江楼见到程可儿,然而驻足下来的那一刻,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叶无双的影子,甚至还想着先去叶无双那边,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沈言最终还是决定回望江楼。 先不说自己住在望江楼,而是望江楼对自己有着其他的地位和作用,自己和叶无双的情感是真实的,也是刻骨的,甚至可以说叶无双在沈言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甚至高过了程可儿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然而,望江楼对沈言而言,不仅仅有程可儿,甚至还有无瑕无垢和李韵涵等人,而是望江楼对自己而言,就像是一个港湾,一个家,游子回来后第一件事想要的便是回到自己可以避风遮雨的港湾,而不是去述说情感。 第九五七章 郎情妾意 “若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杨玄翼缓步走到了杨若汐的身前,瞧见对方那灿烂如山花的笑容,明亮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犹豫。 杨玄翼虽然不太赞同杨满楼将杨若汐下嫁给沈言的想法,幸好的是,沈言当初拒绝了,然而,这件事并没有随着沈言的拒绝而结束,相反,杨若汐竟然主动了起来,这让杨玄翼感到十分的惊讶。尽管如此,杨玄翼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或阻止杨若汐的行为,而是默默的关注着,甚至还在暗中帮助杨若汐了解望江楼更多的信息。 杨玄翼觉得自己能做的便只有这么多了,杨若汐对望江楼越是了解,心中便会有了退怯的想法,像杨若汐如此身份的人,是不会给别人做小的,故而,在知道了沈言有那么多的红颜后,杨若汐似乎应该退怯,因为不管杨若汐怎么努力,都不会做到大妇的这个位置,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挥剑斩情丝,不让自己陷进去的太深。 可结果却让杨玄翼感到十分的惊讶,杨若汐对望江楼有了足够的了解后,并没有像杨玄翼想的那般产生了退怯的想法,而是像是一个领兵征战的将军是越战越勇,甚至还动了想要和望江楼内那些沈言的红颜一较高下的想法。 杨玄翼一开始并不明白杨若汐为何会有这个想法,然而,在了解了雨菡公主竟然也成为了杨若汐的主要竞争者后,杨玄翼似乎觉得这一切成为了理所当然,所以,杨玄翼在关注其他方面的消息时,也抽出了更多的精力来打探沈言的消息,故而,沈言一回到金陵,杨玄翼便得到了情报,只是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杨若汐。 “翼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呗,还让你这么犹豫?”杨若汐从来没有瞧见过杨玄翼有着如此犹豫的一面,在杨若汐的印象中,杨玄翼一直都是睿智和决断的。不,似乎自从跟沈言有了交集后,杨玄翼就变得有点不自信了,因为一向自负的杨玄翼被沈言比了下去。 “若汐,沈言回来了。”杨玄翼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沈言回金陵的事情告诉了杨若汐。 “谁回来了?”杨若汐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杨玄翼说是沈言回来了,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瞧见杨玄翼的神色,杨若汐的眼眸一亮。 “是沈言回来了。” “沈大哥,你去看看韵涵姐姐吧,她有了你的骨肉后你还没有见过韵涵姐姐呢。”程可儿放开了心怀,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俏声的说道。 程可儿的内心中是想着和沈言缠绵,可程可儿心中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的十分大度,谁最先需要沈言,不是自己,而是有了身孕的李韵涵,故而,程可儿迎上沈言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笑,似乎在催促沈言先去见李韵涵。 “嗯,我确实要去李韵涵那边,她虽然是江湖儿女,在某些方面不存在忌讳,然而现在有了我的骨肉,我刚从战场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之气,这个虽然看不见,却真实存在,为了不给她肚子的孩子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我还是先去洗漱一番后再去见她吧。”沈言听到程可儿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程可儿的表现完全像是是一个大妇,而自己亏欠程可儿的也是良多呀。 “那好,我去帮沈大哥准备洗漱的热水。”听到沈言的话语,程可儿虽然不是特别的明白,然而却觉得沈言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血气太重对胎儿确实不太好,程可儿说完后,转身就向望江楼里面走去。 沈言望着程可儿亦步亦趋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跟在程可儿的脚步后走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的光芒。 “可儿,这段时日真的辛苦你了。”沈言走到房间,一把抓住程可儿的玉手,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热烈的光芒,缓缓说道。 离开金陵这段时日,沈言虽然一直都是在军中度过,身边偶尔也出现了罗玉衣和林佩蓉,可这两位,沈言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这一段时间沈言憋的特别的辛苦,尤其是沈言的体质比较特殊,身体内有盗圣和鬼婆的内劲,而经过了跟李韵涵等人的水乳交融后,沈言对这些方面的需求似乎也变得特别的强烈,只是沈言之前一直都是特别的克制,而且通过其他的事情来分心。 然而,自从在金陵被刺杀时中了媚香且与叶无双缠绵后,沈言似乎对这方面的克制越来越薄弱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爆发,沈言便去了淮北郡,一直在战场上厮杀,分散了自己的精力,然而,现在回到了金陵,瞧见程可儿的身影后,沈言心中的这份情绪似乎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沈大哥心中只有可儿的位置,可儿谈不上什么辛苦。”程可儿感受到了沈言眼眸中散发出来的那抹热烈光芒的含义,程可儿的心不由得砰砰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可仅存的一丝理智感受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儿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不曾变过。”沈言轻轻的将程可儿搂在怀中,带着一丝甜蜜,轻声的说道。 “沈大哥,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似乎感受到了沈言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程可儿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犹豫,既想要宣泄心中的那份燥热的情感,又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知道,但这又有和关系,望江楼的人谁不知道可儿我是的女人,我与我的女人做着该做的事,谁也不会多嘴的。”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右手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的后背。 程可儿似乎也有了一些想法,毕竟程可儿也是刚和沈言发生了关系,对这其中的味道还是特别的享受和留念,尽管程可儿没有说出来,可内心中的想法是真实存在的。 郎有情妾有意,接下来的事当然是水到渠成了…… 第九五八章 比较 “启禀大王子,沈言已经离开了皇宫,去了望江楼。”一名三十出头的壮汉走到巴图尔的身前,将自己打探到的关于沈言的行踪如实的做了一个汇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到下人的汇报,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精光,自己随着国师抵达金陵也有一段时间了,自从沈言破解了国师的三题后,国师并闭门不出,也不回北胡,而自己麾下的精锐狼骑竟然也败在沈言的手中,为了医治这些狼骑,自己这段时间也着实了花费了许多的银两,不过相对银两而言,自己留下来的任务才是更重要的。 “巴图尔,沈言是大夏崛起的一匹黑马,我们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一定要多注意这片黑马,不要在他手中功亏一篑,要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我的气机被皇宫内那个强大的存锁定,我一定想要再次会一会沈言。”阿古腊静静的坐在不远处,这段时间一直让巴图尔部署,自己从来没有任何的过问,自己仿佛被沈言击败后没有走出失败的阴影。 事实上并非如此,阿古腊坐在这里是因为感受到了金陵的皇宫中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而阿古腊的气机也被对方锁定,如果阿古腊贸贸然的行动,对方一定会出手,阿古腊虽然没有跟对方交过手,可从对散发出来的气机,阿古腊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阿古腊虽然是一个高手,快要突破到半步宗师的境界,可一天没有突破就算不得是半步宗师,而对方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半步宗师的高手,如果阿古腊与对方交手,不出十招,阿古腊就会将性命丢在这里。 阿古腊经历了太多的厮杀,也游历过太多的地方,所以自己的感觉十分准确,阿古腊也是凭借着自己的这个感觉多次死里逃生。 尽管皇宫的那个高手也曾消失了一段时间,可阿古腊并不确定对方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机还是真的消失了,所以,在戒翁离开金陵前去搭救沈言的那一段时间,阿古腊依然坐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沈言确实是一个不错,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听到国师的话语,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或者说一个可以让自己奋发向上的对手,才是一个值得尊敬和较量的对手,而很明显,沈言就是符合巴图尔这方面的要求。 “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报,沈言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清剿了淮北郡的白莲教,这份赫赫战功即便是放到了我们北胡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而更关键的是,沈言的兵力只不过四五千人,谁也我没有想到只有这四五千人的兵力竟然击败了几十万声势浩大的白莲教。” “白莲教虽然是一群土鸡瓦狗,但这一次的爆发跟之前的白莲教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白莲教得到了许多势力的支持,甚至还有一些势力亲临其中,并且组建了另一套班底,这一套班底的实力很不错,就算是大夏的官军遇到了也只有失败的份,金陵前军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阿古腊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巴图尔一眼,巴图尔各方面都很出色,是自己花费了打量精力和时间栽培的人,但如果让巴图尔处在沈言的那个位置,阿古腊不敢确定巴图尔也能达到沈言的这个水准。 巴图尔也曾经多次以少胜多,可没有一次像沈言这般带,这悬殊这么大的前提下,甚至说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下,沈言硬是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破开了淮北郡的局面,从而最终笑到了最后,这其中不仅仅是兵力的交锋,更多的是智慧、谋略和格局上的交锋。 巴图尔这些方面尽管都不缺,然而阿古腊觉得即便这些东西都有,可不同的人玩起来会有不同的效果,也就存在了高下之分,这倒不是说阿古腊对巴图尔没有足够的信心,而是说巴图尔从来没有经历过沈言这样的阵战,尽管巴图尔也经历过一些逆境,可相比沈言的这个情况而言,巴图尔的逆境就简单了许多。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情况,阿古腊心中的感觉才会有一丝微妙的变化,甚至连他知道都不知道的变化。 人最不怕的是比较,可人一旦有了比较后,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遐想,有的人甚至因为遐想而让自己走火入魔,阿古腊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虽然没有走火入魔,然而内心中对巴图尔的评价在不知觉中似乎有有了一些淡淡的变化。 最明显的便是,阿古腊之前对巴图尔一直都是充满了自信,觉得巴图尔或许在某些方面不足,但是只要给了巴图尔足够的机会,巴图尔做的一定非常的出色。然而现在的阿古腊的心中对巴图尔的信心产生了一丝怀疑,就像是多了一道裂缝,尽管这道裂缝不明显,可是只要巴图尔又一次失利了,这道裂缝就会裂开。 “国师请放心,我不会小觑沈言的,能击败我麾下的精锐狼骑不是一个弱受,我同时也不会小觑任何一个对手。”似乎感受到了阿古腊的情绪,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炙热的光芒,带着一抹强大的自信,朗声说道。 “沈言,不要觉得这一次你没有中本官的招就可以高枕无忧。”黄未民回到了府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毒的神色,自己本来就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的踩压沈言,没想到沈言竟然如此的睿智,似乎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躲避开来,不过这不要紧,沈言既然还挂着兵部左侍郎的头衔,就一定去完成皇上的使命,收回兵部的权力。 黄未民身为兵部尚书这么多年,在兵部一定做了一些严密的部署,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六皇子的部署,所以,黄未民有足够的信心,沈言想要收回兵部的权力一定会碰上硬钉子。 “来人,请告诉黄远封,让他今天晚上来府里一趟,本官有些事想要交代他一番。”黄未民的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规划,接下来便是要看黄远封执行的情况了。 黄未民本来并不打算交给黄远封去做,然而相对而言,黄远封做这件事还真的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所以,黄未民只能让对方来做,况且,黄远封比较是自己的侄子,跟自己是一条心,不像有些人,表面上看跟自己是一条心,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沈大哥,你还是去找韵涵姐姐或者无瑕无垢妹妹吧。”经过与沈言的一番大战,程可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骨都被沈言揉碎了一般,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却又散发出一抹无穷的魅力,让沈言又有了想法的冲动,程可儿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目光,眼眸中带着一丝甜蜜幸福又带着一丝哀求的神色,轻柔的说道。 “好了,饶过你了。”沈言经历了一番云雨后,感觉到身心充满了精神,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似乎又有了一丝蜕变,变得更加的稳定,几乎成为了自己身体内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九五九章 睿智的秋盈雪 “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秋盈雪瞧见秋慕白比平常回来的晚了半个时辰,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爹今天奉旨前去十里长亭迎接一个重要的人回金陵,然后在勤政殿内面圣,故而回来的晚了一些。”秋慕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秋盈雪一眼。 “爹要多注意身体。”听到秋慕白的解释,秋盈雪淡然一笑的说道。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爹洗漱一番就可以吃饭了。” “盈雪,你就不好奇爹今天去十里长亭迎接的是谁吗?”瞧见秋盈雪一副淡然的神态,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秋盈雪一眼,缓缓说道。 “爹如果想要跟女儿说,爹一定会说的,况且这是国事,女儿也不好太多过问。”秋盈雪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秋慕白的表现似乎有点不一样,以往秋慕白回来从来不跟自己谈论国事。 “爹今天奉旨去十里长亭迎接的人可是你朝思暮想的人。”秋慕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回来了?”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不是还在淮北郡跟白莲教交锋吗,怎么回来了,哦,听爹的话语,沈言是凯旋归来,那就意味着沈言已然结束了淮北郡的战事,看来沈言这一次又立下了赫赫战功呀。 “怎么听到沈言的消息,是不是不想陪爹吃饭了呀。”瞧见秋盈雪的神色,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说道。 “瞧爹说的,盈雪是爹的女儿,不陪爹吃饭,盈雪还能去哪里。”似乎被秋慕白说中了心思,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赧颜,随即调整好心态,淡然的望了秋慕白一眼,轻声的说道。 “没事,如果你想要去找沈言,爹不会见怪。”似乎感受到了秋盈雪的心情,秋慕白淡然一笑的说道。 “不了,沈言刚回来,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会见很多人,如果他心中有我,他一定会来找我,而我主动去找他,只会打乱他的计划。”秋盈雪似乎十分的体贴沈言,也似乎了解沈言刚回金陵,需要去见很多人,故而,稍微犹豫了一下,淡然的说道。 “盈雪,沈言身边有那么多的红颜,难道你就不在意吗?”瞧见秋盈雪的神色,秋慕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似乎想要为秋盈雪打抱不平。 “盈雪知道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接受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身边有红颜存在,盈雪心中固然有些吃味,可是,这不能影响到盈雪和沈言的情感,如果盈雪太多关注这些,或者对沈言的这些红颜吃味,那盈雪又如何跟沈言相处,确切的说,盈雪又如何做好大妇这个角色。”秋盈雪稍微沉默了片刻,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秋盈雪对沈言的红颜说没有吃味那绝对是骗自己的,没有一个人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情感是唯一的,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沈言太过优秀了,能吸引很多的红颜就说明了沈言的魅力所在,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别人,而是其他人主动贴上沈言,况且,沈言身边有这些红颜,但沈言对自己的情感从来没有变过,而是一直将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自己在沈言心中的地位也是别人无法替代的,有这些就够了,难不成自己要跟沈言闹死闹活的,非要逼迫沈言与那些红颜断绝关系不成? 先不说秋盈雪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关键的一点是秋盈雪理解沈言,同时以沈言的大妇来帮助沈言思考问题,沈言的官职会越来越高,身为沈言的大妇,就应该帮助沈言安抚好沈言的后院,同时帮助沈言开枝散叶,这才是秋盈雪真正要做的,而且,秋盈雪一旦将这个做好了,不管沈言将来发生怎样的变化,自己在沈言心中的位置一定不会改变。 秋盈雪心中十分清楚沈言不在金陵的这段时日里,夏雨菡和杨若汐前去望江楼的目的,说实话,这两人给了秋盈雪足够大的压力,但是,秋盈雪并没有将这两个看的太重,确切的说,秋盈雪丝毫不担心沈言会因为这两人而改变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夏雨菡是公主,公主下嫁,沈言的身边就不可能有其他的女子,而沈言是一个极度有责任感和责任心的人,沈言不可能为了夏雨菡这个公主而断绝这些红颜,所以,夏雨菡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威胁。至于杨若汐,她是杨家的人,沈言不可能跟世家的人发生太多的交集,这是沈言的立场,是一个不能改变的立场,除非杨若汐主动放弃世家的身份,这似乎没有任何可能。 “哟,沈大人你怎么有空来到我这边了。”沈言在望江楼待了大半天的时间,先去陪了李韵涵一会儿,然后又跟无瑕无垢聊了一会儿,天色快晚的时候,沈言离开了望江楼,来到叶无双的地方,人刚到叶无双的院子里,叶无双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抹戏谑和狡黠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怎么,无双你不欢迎我?”瞧见叶无双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谁敢不欢迎你呀,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叶无双心中明白,自己和沈言虽然是男女关系,而且彼此之间的情感也比较炽热,但沈言毕竟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而且自己也比沈言大,所以就算知道了沈言身边有许多红颜,对自己的情感不是唯一的,故而,这某些方面,叶无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醋意。 “这么说来,我如果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就不欢迎我咯。”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你说呢,孤男寡女的,会让人说闲话的。”叶无双淡然一笑的说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怕谁在背后嚼是非吗。”沈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你沈大人不怕别人嚼是非,我是一个弱女子,我可害怕呢。”叶无双还没有说完,自己就率先的笑了起来。 “里面聊吧。”沈言瞧见叶无双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荡漾,向前走到叶无双的身前,双眸中带着一丝轻盈,凝视着叶无双。 第九六零章 信息的重要性 “见过大人。”沈言与叶无双一番缠绵后,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内劲变得更加的平稳和谐,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再同叶无双温存了片刻后,便离开了,然后直接来到了锦衣校的办公地址,但沈言的沈言出现后,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随即带着一抹笑容,连忙上前问好。 “属下恭喜大人凯旋归来。”马仕超虽然不属于沈言麾下的军队体系,却属于锦衣校体系,故而跟沈言也算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沈言的地位越牢固,马仕超在锦衣校的地位也相应的更加牢固,甚至发挥出来的影响力远远超过现在锦衣校的影响力,故而,马仕超是发自内心的为沈言感到的开心和自豪。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弄这些面子上的事。”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马仕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言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也不是啥也不知道,否则,沈言又怎么会留任并提拔马仕超成为自己在锦衣校的心腹。 “不知大人这个时候还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指示?”马仕超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沈言不是在针对自己,而是沈言习惯了这种看上去没有上下尊卑之分的礼节,自己身为沈言在锦衣校中的心腹,如果连沈言的习惯都没有摸清楚的话,那自己这个心腹做的实在也是太过无用了。 马仕超知道沈言今天刚回来,所以说,沈言应该是要去陪伴身边的那些红颜,比如说是锦衣校中低调却影响力巨大的叶无双佐领,而不是跑到锦衣校办公的地点来找自己这个大老爷们述说情怀,沈言虽然有这个雅兴,但是时机却不对。 “我今天刚回来,本来有些事打算明天再处理,但是一想到时机稍纵即逝,如果我不提前做好,就会落后于人,一旦落后于人,很有可能就意味着会被人超越,甚至被别人踩压。”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似乎说的这些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是在陈述着某个想法一般。 “大人是准备想赵家动手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沈言当初率军前往淮北郡就是为了积蓄对付赵家的实力,而现在沈言成功的回来了,言外之意则意味着沈言想要对赵家动手了。 “赵家只是其中之一,动赵家不仅仅是实力上的碾压,而且还需要经济上的碾压,经济上我们正处于发展时期,这个时候如果跟赵家硬碰硬,我们还不具有这样的实力,故而,对付赵家需要暂时缓上一缓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淡然的望了马仕超一眼,轻声的说道。 “但是,关于赵家的任何信息还是不要停下,收集的信息越多,对我们后来对付赵家就越有帮助,尤其是一些关键性的信息,这些可能对赵家会是致命的。” “请大人放心,收集赵家的相关信息一事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效果还算是不错,起码赵家所有的信息都在我们锦衣校的掌控之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即便如此,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赵家能在金陵发展到现在,一定有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的信息,小瞧了他们,或许我们栽了一个跟头还不知道,甚至还沾沾自喜呢。”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 “赵家那个赵世楷可以多做一些相关的了解。” “大人,一个败家子而已,这对我们整体的计划有帮助吗?”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想要了解赵家的底细,也不至于在那个败家子的身上寻找突破吧。 “败家子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如果能将赵世楷的信息了解的更透彻,或许你就能从中发现到一些什么,毕竟赵无极的实力太过强大,以锦衣校现在的实力去打探他的消息无异于羊入虎口,所以,为了想要实现目标,就将目标做一些转移也未尝不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朗声说道。 “属下明白了。”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人既然暂时不对赵家动手,那要动谁?” “这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不过这个骨头我们是势在必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这一次的对象是兵部尚书黄未民。” “是他?”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沈言还真是战斗机,到了哪来就斗到哪里,刑部已然没有任何可以斗的情况,现在就要将目标放到了兵部。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想做战斗机,只是有些事情是势在必行的,这一次说白了还不是奉旨行事,只是皇上不会下达这样的一个旨意,而是让我从中领悟而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大人的意思皇上想要收回兵部的权力,就像是刑部那般?”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骇然,皇上看来终于要动手了。 “刑部的事只是一个巧合,而结果却像是给了我一个标签一般,让我成为了争权夺利的一个典型,现在所有的人都觉得是我抢了林笑棠的权力,殊不知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权力都是来自皇上,皇上不想给你这个权力,就会用各种手段夺回,而我只不过是恰逢岂会的一个棋子而已。”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大人,你就别抱怨了,很多人想要成为皇上的棋子而不得,大人有这个机会那是大人的机缘,不知道朝堂上下有多少人对大人是充满了艳羡,甚至还有许多人想要取而代之呢。”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羡慕,淡淡的望着沈言。 “大人,想要对付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锦衣校中关于他的信息并不多,由此可见,他要么和之前的指挥同知或统领的关系不错,所以没有他的信息,要么他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故而留给我们锦衣校明面上的信息不多。”马仕超一边和沈言闲聊着,一边想着关于黄未民的信息,可想了一会儿,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发现,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第九六一章 沈言的好奇 “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我们就仿佛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不动他就会被他动,所以,这这段时间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收集到更多有效的信息,信息将会成为这一场博弈中至关重要的因素,是一个是十分重要的因素。”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没想到锦衣校中关于黄未民的信息竟然是如此之少。 不管黄未民符合马仕超说的是哪一种,这都显示了黄未民是一个极其不简单的人,想要跟这样的人博弈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同样的,与这样的人博弈也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 本来沈言对这件事还不是十分的上心,而现在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才知道锦衣校中关于黄未民的信息竟然是如此之少,到了这一刻,沈言才算是真正的对黄未民、对这件事上心了,也涌现出好好搏一搏的念头。 “大人放心,之前是因为对这件事没有太过关注的价值或者说必要,加上人手的不够,所以这件事才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他已然成为了我锦衣校工作序列中重要的一件事,属下一定会派出兄弟抓此事,属下一定会给大人一份满意的答案。”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锦衣校还没有查不到的信息,尤其是经历了沈言整顿和改革后的锦衣校,效力是更加的明显,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在的锦衣校不再是之前的那种人人喊打的,而是成为了保护地方上商贩和平民的机构,所以,只要有人出来消费,就一定会被锦衣校抓到行踪,至于这些人是否会透露出重要的消息,那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锦衣校可以说是结合了三百六十行的精英,总会有人在这方面有着专长。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在事情没有没有公开之前,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我不想弄的满城风雨。”沈言的嘴角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放心,如此机密的事,属下绝对不会泄露半分的。”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 “嗯,你办事我放心,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沈言淡然的笑了笑,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 “锦衣校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特别重要的事似乎并没有,只是属下发现一件十分奇怪的事。”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缓缓说道。 “哦,说来听听。”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事情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奇怪,北胡国师一行人现在还在金陵,属下出于一些其他的想法,所以多派了一些兄弟暗中盯着,谁知不管派出怎样实力的兄弟们行动,最终都没有任何的效果,似乎北胡国师一行人真的是潜心留恋我金陵的风光,不再想着回归北胡。”马仕超带着一丝回味,将下面收集的信息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并做了一些过滤。 “北胡国师又岂是这么好心的人,他们前来我大夏的目的本事并不单纯,这些时日没有从他们的身上发现任何的不明迹象,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或者说,北胡国师已然知道了我锦衣校的做事风格,所以在锦衣校还没有行动之前,就将这个风险抛开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似乎在点醒马仕超,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事情十分凑巧的事,盯着其他一些人的兄弟们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北胡国师的人经常暗中跟这些人打交道,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并没有对这些人展开监视。”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自己虽然锦衣校的幕僚,更是深得沈言的信任,但是,有些人却不是自己想要派人盯着就盯着的,金陵的水有多深,马仕超心中十分的清楚。 “你做的很好,将这些名单列出来,并罗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和北胡国师的人见面了,见面多长时间,分别的时候的表情如何,这个明天早上给我,我要拿着这些东西好好的清洗一下金陵的风气。”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杀机。 沈言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跟北胡的人搅在一起又怎么会有什么好事,然而在没有绝对证据之前,或者说在自己没有完全掌握想过的情报之前,自己暂时还不方便向这些人动手,更确切的说,自己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为了清洗这些蛀虫,沈言还是有必要将这件事捅给皇上,最好让秘谍的人出面。 如果皇上真的同意了自己的这个建议,那自己就可以从中观察秘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 沈言对秘谍一直充满了好奇,尤其是自己掌握了锦衣校后,对这个比锦衣校更加什么的秘谍充满了好奇,虽然许三原兼任秘谍的统领,但沈言从来没过从许三原的身上做突破口,这不是什么讲究什么仁慈,而是沈言觉得许三原虽然挂着秘谍统领的头衔,但真正指挥秘谍的人应该不是许三原,就好像许三原也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头衔,可许三原之前的情况,沈言并没有忘记,虽然说锦衣校是锦衣校,秘谍是秘谍,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许三原在锦衣校的情况不一定在秘谍中也是如此,可沈言有着一个强烈的感觉,许三原只是挂名而已。 当然,沈言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好奇说不定哪天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毕竟秘谍已然是皇上手中最后的一支神秘力量,而且是唯一一支可以由皇上掌控的神秘力量,如果自己太过于好奇而引起了皇上的不满,自己说不定还真的会惹祸上身,但就算如此,沈言已然想要将秘谍引出来。 第九六二章 沈言的最终目的 “微臣见过皇上。”沈言从马仕超那边拿到了相关的信息后,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北胡国师对大夏朝堂的渗透之力远远超过了沈言的预估,甚至也超出了皇上的预估,带着一丝阴沉的神色,沈言焦虑的等待了半夜,在宫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沈言便急吼吼的来到了勤政殿求见皇上。 “沈言,你如此急切的想要见朕所谓何事?”瞧见沈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焦虑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好奇,这个沈言平常看起来是或火烧眉毛也不着急的人,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了。 “皇上,微臣昨天前去锦衣校询问工作时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将会影响到朝堂的颜面,故而,微臣一早就进宫求见皇上,希望皇上下旨狠狠地处置这件事情。”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到了这个时候,沈言焦虑的心已经平坦了下来。 “哦,什么事情能让沈言你如此火急火燎的见朕?”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天启多少还是很清楚的,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再大的事情,沈言也不会如此的焦虑和上心,就像是当初大夏皇家军和北胡狼骑进行较量,很多人都觉得大夏皇家军根本就不是北胡狼骑的对手,就算是夏天启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沈言一直表现的都十分的淡定,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现在沈言的表情却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说,沈言想要陈述的这件事一定不简单,想到这里,夏天启的心中顿时闪现了一抹好奇。 “皇上,微臣这里有一份名单,还请皇上过目。”沈言知道自己想要说的话将会石破天惊,而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加上自己已经让马仕超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沈言不想要过多废话,直接让夏天启看自己即将呈上的名单便可。 “好胆。”带着一丝疑惑,夏天启从沈言的手中接过名单,然后快速的浏览了起来,不看不来火,一看,夏天启心中的那份怒火顿时被燃烧了起来,气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眸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勤政殿都烧起来。 “沈言,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误会?”夏天启强行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带着一丝交心的心理,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希望沈言能给自己一个说法,然而从沈言的眼眸中,夏天启发现了沈言呈上来的名单是千真万确的。 “皇上,微臣虽然一向不怎么靠谱,但是有些事情微臣也不会随意的瞎说,这件事是经过该锦衣校调查的出来的结果,本来锦衣校担心事情激化了,加上锦衣校的人手不够,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上报给许公公,故而,等微臣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微臣心中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想要爆发,可惜,微臣一个人不敢将此事弄大,所以只要带着这份名单前来找皇上求助。”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愧疚,这不仅是沈言对这件事的愧疚,而是沈言觉得朝堂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锦衣校有着一定的责任,再加上沈言对皇上的那个赤子之心,所以,沈言才会有着这样的神色。 “沈言,这点你做的很好,没有在朕下旨之前就擅自行动。”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眼眸中的那抹怒火并没有消除,朝堂中的这些官员着实让夏天启失望,竟然为了一些这么一点小利就出卖了自己,出卖了人格,也出卖了大夏,想到这里,夏天启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然后扒开他们的胸膛,想要看一下这些人的心是否已经黑了。 “沈言,你这边是获得这个信息的第一手资料,朕想要问你,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置比较妥当?”夏天启带着一丝希冀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夏天启现在对沈言的信任又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除了沈言自身的努力外,还有便是夏雨菡对沈言的情感,夏天启虽然知道夏雨菡对沈言的情感有可能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为了能让夏雨菡有一个更大的希望,夏天启便对沈言有了一些考究的念头。 “皇上,按照正常逻辑来讲,这件事交给锦衣校出自是最佳的,然而,锦衣校的人手有限,加上锦衣校的实力还有不够,所以,如果让锦衣校处置这件事,很有可能便是造成满城风雨,甚至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这件事,微臣觉得可以交给大内侍卫,大内侍卫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如锦衣校,可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了锦衣校。”沈言想了想,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望了夏天启一眼,缓缓说道。 “大内侍卫虽然有这个实力,但是大内侍卫的成分太过复杂,而且还有一些皇子将手伸进到大内侍卫中,所以,大内侍卫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听到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淡然的拒绝道。 “大内侍卫如果不行的话,那只能动用秘谍了。”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 沈言抛出大内侍卫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沈言很清楚大内侍卫的成分,也知道大内侍卫已经被皇子们瓜分的情况,但依然抛出大内侍卫,就是为了为引出秘谍来。沈言知道,自己提出的大内侍卫,皇上一定不会同意,而锦衣校的情况也确实不太合适,除了大内侍卫和锦衣校外,皇上想要处置这件事,要么动用朝堂的力量,要么就是秘谍了。 很明显,皇上压根就不会想着动用朝堂的力量,一旦动用了朝堂的力量,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开始,这些人就收到了风声,一定会将尾巴收拾的很干净,那还处置个屁呀,所以,秘谍就成为了最后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而这也正是沈言的目的所在。 第九六三章 秘谍 “秘谍?”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讶然,知道秘谍的人并不多,沈言是如何知道的?许三原告诉沈言的,还是沈言掌握了锦衣校后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探查到的信息? “皇上不必疑惑微臣是如何知道秘谍的,微臣掌握锦衣校后发现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游离在朝堂之外,微臣当时担心这支力量被某些有心人掌控,故而,微臣也曾花了一点心思去打探一二,结果发现微臣不管怎么打探都无法将这支力量探查个明白,这个时候微臣的内心中是焦虑的,身为锦衣校的指挥同知竟然连金陵内存在这样的一支力量也无法打探清楚。”沈言感受到夏天启心中的疑惑,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夏天启一眼,缓缓说道。 “然而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下,微臣知道了这支力量是秘谍,乃是皇上组建的一个特殊组织,知道这个基本的信息后,微臣就不再去打探这支神秘的力量,而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锦衣校和大内侍卫都不太合适调查这件事,故而,微臣才会斗胆提出秘谍参与其中。”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坦然的神色,似乎没有丝毫其他的用意,而是一副忠心为公的模样。 “秘谍倒不是不可以调动,只是让秘谍来调查这件事,朕觉得有点不太妥当。”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天启淡然的笑了笑,这个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沈言并没有着重的去打探秘谍,这就让自己放心了。 这倒不是说夏天启特别忌讳沈言私下里打探秘谍的消息,而是夏天启觉得沈言既然是自己身边一个亲信的人,就不应该有太多的私心或者说是好奇心,如此才能给他更大的使命和官职。自己已然给了沈言很大的官职了,甚至成为了本朝以来最大的一匹黑马,但夏天启相信这不是沈言的终点,这只是起点。当然,前提条件是沈言明是非识时务。不过就目前沈言所有的表现,沈言各方面还都很不错,所以夏天启才给了沈言足够大的机会。 而沈言这一次提出秘谍差点让夏天启感到了误解,不过幸好沈言及时做了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故而,夏天启非但没有对沈言产生什么误会,相反觉得沈言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着想,想到这里,夏天启感觉到自己提拔和重用沈言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皇上,微臣能斗胆问一下其中的原因吗?”听到夏天启的话,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到了这个时候皇上依然还有所保留,不让秘谍出动,这确实似乎有点对江山不顾的感觉。 “秘谍之所以为秘谍,那是因为他要保持一种极度的神秘,如此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出最恰当的作用来。”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似乎对沈言的询问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缓缓说道。 “皇上,那什么时候才是最关键的时机?”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淡然的望了夏天启一眼,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国家危难之际。”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秘谍虽然是自己组建的,但从组建以来也只有在三十多年前与北胡一战中发挥过作用,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韬光养晦,自己都不知道秘谍现在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皇上,微臣斗胆一句,现在的这个情况与国家危难有多大的差距,如果不能及时的处理好这件事,他们就会将大夏的利益出卖干净,而一旦北胡掌握了我大夏至关重要的一些机密后,皇上觉得北胡不会拿着我们的这些机密来攻打大夏吗?如果北胡没有这个心思,那又何必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收买名单上的官员。”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励的神色,皇上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此事不过紧急,不,皇上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但还是没有到调动秘谍的时候,难不成调动秘谍非要等到皇上出现了什么危机不成? “北胡国师一行人前来金陵的目的可谓是昭然若揭,就是想要打探我大夏的虚实,顺带着能收买一些人能为他们所用,从而在他们准备妥当的时候便向我大夏发起新一轮的攻势。”沈言说到这里,抬起头望了夏天启一眼,瞧见对方并没有生气,相反有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态,沈言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说到了夏天启的心坎上。 夏天启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或者说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只是夏天启这些年来已然消失了积极进取的精神,这不是夏天启的问题,而是一个人到了暮年的通病,同时,夏天启也是沉寂在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胜中,不,那是一场惨胜,夏天启心中很清楚,也正是如此,夏天启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整方向,之前将重心放在了防御北胡的入侵,而后来则改为如何从这些世家中收回权力从而壮大夏的实力,从而为下一次的北胡大战奠定坚实的基础。 夏天启改变了策略后,效果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世家能存活这么多年,没有一家是弱智的,相反他们个个比狐狸还要精明,所以夏天启改变策略的同时,这些世家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不再正面与夏天启硬抗,而是将势力化整为零,同时将势力逐渐向某些皇子渗透,并主将掌握了朝政,夏天启这个时候再想将这些世家连根拔起,已然不太可能了。 故而,连带着夏天启对北胡的国策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想着解决北胡对大夏的威胁,而是想着如何尽量维持这几十年来好不容易和平,只是没涉及到夏天启的底线,夏天启几乎是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正是这些因素的考虑,夏天启才不会想着调动秘谍调查沈言提供的名单,夏天启不想因此而暴露了秘谍,因为秘谍是用来对付世家的。 第九六四章 振聋发聩 “朕知道北胡一直都我大夏都是虎视眈眈,但是我大夏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这些年来北胡并没有对我大夏发起攻势,甚至连每年一次的打草谷也没有,这说明了北胡对我大夏是充满了觊觎又害怕我大夏的报复。”夏天启心中并不清楚沈言已然大致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听完了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神色,朗声说道。 “北胡虽然有这样的心思,可一直以来都不敢对我大夏发起攻势,那足以说明我大夏对北胡有着绝对的碾压实力。” “皇上,微臣觉得理是这个理,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北胡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微臣并不清楚,不过,微臣从北胡国师一行人的行踪上可以推断出,北胡这些年来经历了太多的变化,其实力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如果我大夏还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就会让北胡找到可乘之机,况且北胡如此堂而皇之的收买我大夏的官员,难道还不能说明其中的问题吗。”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焦虑,虽然说大夏被北胡打败了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里,但是自己身边的人是属于这个时代,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故而,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夏眼前的和平被人摧毁,让自己身边的人卷入到战火中。 “沈言,你说的这些,说实话,朕心中都明白,但是,眼前朕还不能跟北胡撕破脸面,大夏还不具备跟北胡一战的实力,确切的说,朕一天没有将世家收拾,当朕跟北胡发生交锋后,这些世家一定会在朕的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这不是朕能容忍的,所以,朕一天没有将世家收拾,就不会对北胡发起攻势,也就会默默容忍北胡的一些小动作。”夏天启似乎突然放开了,将藏着心中的一些想法第一次向沈言做了一个阐述,虽然说的并不全,但多少也透露了夏天启的一些心声。 “皇上,说实话,微臣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微臣真的能理解到皇上的心情和改变策略的真实想法。”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皇上会跟一个臣子说一些掏心窝的话,如果说了,那这个臣子就会被皇上处决,可瞧皇上的神色似乎一点都没有动自己的想法,那是不是就是说这只是皇上的无心之失? “沈言,你能懂朕的心情?”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 “皇上,微臣也不是全懂,只是能感受到一些。”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坦然,不管夏天启在这件事后想要怎么对付自己,沈言觉得自己起码会对得住良心,没有任何的遗憾。 “皇上,虽然事情确实如同皇上想的那般,然而微臣却有些不太苟同。”沈言说完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迎上夏天启带着一丝好奇和惊讶的眼神,接着说道。 “微臣从战略部署上完全赞同攘外必先安内,不将这些世家打怕,或者说收回这些世家的权力,只要跟北胡开展,这些世家为了他们的利益一定会在皇上的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但是,微臣觉得想要对付世家不一定非要武力解决,有时候用商业上的方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先是拉拢接着便分化,然后再从这些世家的手中收回他们的权力,从而让他们的身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望了夏天启一眼,接着说道。 “微臣虽然不饱读诗书,也不知道史书的详细情况,但前朝推出的推恩令,微臣就觉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正常,朝廷通过推恩令的方法不断的将那些王侯的封地缩小,最终有些王侯竟然成为了名义上的王侯,不再有任何的封地,这虽然与对付世家有些不太一样,但微臣觉得还是可以借鉴一二的。” “哦,你说来听听。”听到沈言提到推恩令用到世家的身上,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好奇,夏天启饱读诗书,对前朝的事知道的十分详尽,从来没有想过推恩令竟然还可以这样用。 “皇上,想要在世家上推行推恩令,并不能做的那么明显,现在世家的实力已然渗透到了各皇子的身边,已经将触角伸到了朝堂之中,如果做的太过明显,就会让世家发现,从而在某些方面对这个方法进行阻拦。”沈言并没有着急为皇上解释,而是先说了一些需要预防的东西。 “想要在世家中实行这种类似的推恩令,首先就要在商业上建立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完全靠着政治的力量去打压,先不说能不能打压到这些世家,关键是地方的官员跟世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现在的世家跟皇子们的关系也十分微妙,所以,只能是皇上先暗中扶持一些人在商业上快速的发展起来,然后用这个实力跟世家合作,并分化世家的一些力量,从而将世家的资金弄到皇上扶持的这些商业中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望了夏天启一眼,缓缓说道。 “一旦让这些世家牵涉到皇上的商业中来,那他们的资金还不是被皇上掌握了,皇上一旦掌握了他们的经济命脉,这些人还不是为皇上所用,而不是想着如何跟皇上做对,甚至想着其他的一些想法。” 沈言跟夏天启说的这个理念,其实便是沈言为了对付赵家的构建商业帝国的计划,只不过做了一些简单的改动。 “听完你的话,朕才明白这些年来走了许多的冤枉路。”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陷入一抹深深的沉思,随即朗声大笑道,就像是说沈言的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让夏天启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来的不足。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夏天启这些年来一直想着通过武力或者政治上来消除这些世家对朝堂的影响力,然而,夏天启越是努力,效果就越是不明显,迫使着世家不断地改变策略跟自己斗,世家非一家之世家,而是许多世家联合起来,即便是夏天启再怎么英明神武,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加上朝堂中的官员有一部分被世家收买,或直接出身世家,故而,夏天启压根就斗不过这些世家。 第九六五章 沈言的风险利润论 “眼下我大夏如此多的官员被北胡收买,这其中难道仅仅是因为北胡用了一些珠宝和钱财能物品吗?”沈言知道夏天启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意动了,只是想要动用秘谍还需要一些火候,而这个火候便是北胡收买朝廷的官员会带来怎样的危险。 夏天启心中也很清楚北胡如此做会给大夏带来的风险有多大,但是有些风险夏天启心中明白,但还没有一个直观的了解,或者说在没有足够的影响下,夏天启不想轻易的改变自己这几十年来的策略,毕竟策略的改变需要涉及到很多层面的事。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沈言想要实现心中的那个小想法,或者说想要让夏天启同意动用秘谍,沈言就要让夏天启知道北胡收买朝廷官员带来的危害要远远比夏天启想象的更危险,如果处理不好,未必就没有亡国的风险。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玄机不成?”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带着一丝疑惑,饶有兴趣的说道。 “皇上,想要收买一个人得首先要了解对方的底细和兴趣爱好,如果没有做充足了解之前就随意的发起公关,结果可想而知,一定会到处碰壁的。可北胡国师为何能屡屡得手,这就说明了他对这些官员有了足够的了解,深知他们的底细和兴趣爱好,所以才能通过钱财等不同的手段将这些人收买。”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迎上夏天启的目光,朗声说道。 “你接着说。”听到沈言的分析,夏天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对沈言的分析表示认可。 “北胡国师会通过这些被收买的官员不断的获取我大夏的一些机密,同时会以这些人为跳板,再收买一些其他的官员,即便其他的官员没有被收买,只要拿到好处或者说被北胡国师等人掌握了这些人的弱点,这些人基本就不会成为与北胡作战的先锋,他们能保持中立已然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了。”沈言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朗声说道。 “皇上,一旦这些官员被北胡国师等人成功掌控了,这我大夏而言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平日里或许不怎么显示,可一旦我大夏想要对北胡有一个什么策略,北胡会在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就算不这么严重,但起码有一点,北胡时刻能掌握到我大夏的国政,这可是一个十分不好的迹象呀,想想我们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北胡的眼眸下,这是一件多么恐怖和悲哀的事。” “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和夸张?”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 “皇上,微臣并不是那种一上来就说那种骇人听闻的话语来吸引皇上的关注,而是就事论事的进行一些客观的推断,北胡国师收买朝廷的官员处于敌对的立场,这本是一种常态,然而就此事来细细推论就会发现这其中会涉及到很大的风险,这个风险甚至比那些世家带来的还要大。”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些凝重,语气略微低沉的说道。 “世家的影响无非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而掌握利益的通道便是权柄,他们便会与当地官员进行某些层面的勾搭,而现在他们已然改变了策略,将势力渗透到皇子的身边,已然与皇子的势力混在一起,想要通过武力和政治手段将世家的势力拔出已然变得很难,除非是将这些皇子的势力连根拔起,如果真的这样做,微臣不敢断言这些皇子是否会铤而走险。” “他们敢。”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这个沈言还真是一点颜面也不给朕,这样的话题也随便提出来,幸好殿内只有沈言跟自己,就连自己最亲信的许三原也被自己支开,否则还真的让自己的脸面拉不下来。难不成沈言是仗着自己的宠信,故而才会如此胆大妄言。 “皇上,不是微臣妄议皇子的是非,而是有些事不是简单的看表面,微臣曾经听说过如果有一成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一半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一倍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三倍以上的利润,资本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这些年来世家的所作所为也正是体现了微臣听到的这番话。”沈言知道夏天启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意动,或者说夏天启对这些皇子和世家的做法心中还是有一些数的,只是很多时候夏天启不想面对,确切的说,夏天启不想对这些皇子下手,想着借此机会挑选出一个更合适的储君人选来,殊不知,各夺嫡皇子已经变味了,或者说他们的心变得更黑了,心中想着自己如何从这些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用尽一切手段打击到对手,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忘记或忽视了一些基本的准则。 “有了三倍以上的利润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不错,这些年来世家的人确实如此的疯狂,他们甚至不惜将势力向那些皇子渗透,就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利润,不仅仅是商业的利润,更多的是想要获得政治上的,这些世家贼心不死,着实让朕愤恨。”夏天启听到沈言提到这个理念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怒火,冷冷的望着沈言,害得沈言内心中都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幸好知道夏天启的这股怒火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有感而发。 “同样的,世家如此,那些被北胡收买的大夏官员也如此,所以,调查这些官员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微臣觉得这件事比起审核谷朝汝和陈志安还要重要,一旦让其他的官员见到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制约,他们未必就不会心动。” 第九六六章 亮出秘谍 “沈言,你跟朕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朕出动秘谍,是吗?”夏天启听完了沈言的一番分析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对沈言的话语有认可,然而内心中总觉得沈言的出发点并不那么简单,不像是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应有的目的,这其中一定有自己没有想到的用意。 “皇上,微臣心中确实有些私心。”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望了皇上一眼,有些羞愧的说道。 “朕就说嘛,你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你沈言如此急切的说服朕出动秘谍一定有你的私心,说吧,你有什么私心,说出来,朕不予追究。”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抹爽朗的微笑,你沈言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朕压的死死地,想要跟朕玩什么花样,你沈言还嫩着呢。 “皇上,微臣的私心便在于锦衣校人手不够,其实人手不够只是一个牵强附会的借口,做一些合理的调整还是可以挤出一小部分的人进行这方面的调查,然而,这个调查涉及到很多层面,甚至还会动手,而锦衣校在这方面就显得明显不足,本来微臣是想着以锦衣校为主,大内侍卫为辅,两个部门结合起来调查,但是这件事要牵涉到机密,最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微臣心中就排除了让大内侍卫为辅的念想,所以,迫于无奈,微臣想到了调动秘谍,如此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做成最大的结果。”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似乎自己的小私心被夏天启发现了一般而感到一阵羞愧。 “沈言,秘谍乃是朕手中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一支力量,如果现在公布开来就不会对某些势力形成一个无形的压力,朕一直想着秘谍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后缓缓说道,似乎在为沈言解释,又似乎再给自己理由。 “皇上,微臣认为,国之利器一定要偶尔拿出宣扬一下,如果一直藏着保持某种神秘固然会起到有一个很强大的威慑作用,但这个作用相对时不时的拿出来炫耀一番要弱上许多,就好比两人打架,一个人明明实力很强,但是一直保持着某种神秘,不让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结果很多人心中固然对这个强大的人充满了敬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人对这个强大的人产生不屑的想法,从而不断的去挑战。”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望了夏天启一眼,缓缓说道。 “这个强大的人实力固然很强,然而由于没有经常亮出他的锋芒,故而才会造成让人不断的挑战他的威严。假如这个强大的人一开始时不时亮出他的锋芒,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和强大,那些对头有些想法的人很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所以他们即便有想法也只会压下,因为他们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和挑战都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所以他们只好默认这个事实。”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淡然的望了夏天启一眼,似乎在等夏天启消化自己的话语,又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用一个最深入浅出的方法来说服夏天启。 “秘谍的情况和微臣举的例子十分的相似,所以微臣虽然有着自己的私心,但除了这个私心外,微臣也想着皇上可以将秘谍这个利器亮出来,让世人知道秘谍的神秘,又知道秘谍的锋芒,如此才会让那些势力从骨子里害怕。” “微臣这么说,皇上心中或许觉得微臣的话语有些虚无缥缈,或者说没有表达清楚,那微臣再举个例子吧。”瞧见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知道夏天启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自己的建议。 “好比微臣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微臣为何一再想着要不断的训练大夏皇家军,其目的就是为了不断提升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从而保持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一旦大夏皇家军的知名度被打开了,就是大夏皇家军威名四扬的时候,同样的,大夏皇家军的名气打开后,就会让震慑那些曾经败在大夏皇家军的人,他们一想到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而这也正是微臣要不断训练且实战提升大夏皇家军的一个重要目的。” “原来你带着大夏皇家军四处实战还有这个目的,怪不得现在那些败在你手下的军队一听到大夏皇家军时,他们的神情十分的复杂,既带着不屑,更更多的却是害怕,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打败大夏皇家军。”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道亮色,夏天启私底下也曾派人了解过那些败在大夏皇家军手下的人,打探他们对大夏皇家军的看法,这不是夏天启的好奇和八卦,而是想要从另一个层面了解沈言,可以让夏天启更全面的了解沈言。 “微臣组建大夏皇家军的时候曾在心中立下一个誓言,就是一定要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大夏第一军,如此才能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和栽培,如此才能对得起大夏皇家军这个称号,如此才能对得起皇上亲自书写的大夏皇家军旗号。”沈言听到话说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并不知道皇上还在自己的背后做了这些调查和了解,如果今天皇上不主动说起,沈言即便想到了,也不会派人去调查,故而,很有可能便是那个最后知道的人。 “沈言,你有这个宏远着实让朕感到惊讶,朕的这些臣子,甚至包括那些皇子,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为朕想过,他们的心中只有那些蝇营狗苟的利益,从来没有把国事放在首位,唯有你沈言才是朕这个朝廷的一股清流。”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虽然有一些疑惑,然后很快便释然了,沈言如此拼搏奋斗,固然有着他自身的想法,然而从大夏皇家军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大夏皇家军的情况正如沈言说的这般,故而,夏天启没有道理不去相信沈言。 “沈言,朕可以答应你的建议,出动秘谍负责这件事的调查,但是,你也不要袖手旁观,正如你说言,秘谍的爪牙这些年了是否还锋利。” 第九六七章 乌鸦嘴沈言 “微臣多谢皇上。”听到夏天启最终答应了自己的倡议,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兴奋,跟皇上磨蹭了这么长的时间,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终于让皇上同意了出动秘谍,沈言感到一种强烈的成就感,说服皇上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但沈言做到了,内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骄傲,然而沈言并没有将这个神色表露出来,而是脸上浮现出一抹诚挚的笑容,朗声说道。 “皇上,您心中虽然对秘谍的爪牙是否锋利存在某些担心,然而微臣与秘谍分属不同职能部门,微臣可以配合着秘谍进行这件事的调查,但是微臣无权干涉和影响到秘谍,如果在这个过程,微臣与秘谍的某些做法方法和理念有些冲突该如何解决?” “皇上,微臣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未战先言败,先将一些不好的情况考虑到,届时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些问题,微臣才不会慌乱,才能有条不紊的进行事态的分析。”瞧见夏天启眼眸中闪现出的那一抹疑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淡然而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这个做法很好,心不乱,做事才不会慌乱,更不会因此而手忙脚乱,朕应该要朝堂的官员向你学习这种心态和做事方法,尤其是军队的将领更应该学习,军队在作战时不可能做到凡事都能考虑周全,所谓战机稍纵即逝便是这个道理,所以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而这方面,你做的确实很好,甚至超出了朕对你的期望,这或许才是你每一次率领大夏皇家军屡创佳绩的一个重要原因。”听完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差异,沈言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至理名言,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不一定有这个感官认识,可沈言才是弱冠之龄却有了这番堪比一个充满哲学智慧的老人,这份心思值得朕更好的器重沈言。 “你这个担心很好,不同的职能部门合作时往往会因为理念不同,做事方法不同和手段不同而产生一些分歧,如果不能妥善而合理的解决,就会造成合作趋于低效、甚至是无效,分裂而成为了一种必然。”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赞赏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针对此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或建议?”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考究的意蕴,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饶有兴趣的问道。 “皇上,微臣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或建议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皇上心中明明有了主张,却还来问自己,自己的主张便是让秘谍听从自己的指挥,但这个不可能,一则是皇上不会同意,二则自己指挥秘谍,秘谍的人也不会服气,但是要让自己听从秘谍的指挥,沈言的心底似乎也有些抵触的心理。然而这些都无法跟皇上明言的。 “沈言,你的心思不怎么纯呀。”似乎感受到了沈言内心中的想法,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微臣哪敢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心中闪现一个激灵,自己已然隐藏的很好了,竟然还被皇上给发现了,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在皇上的面前还是很嫩呀,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在皇上的面前掉以轻心。尽管心中有着这样的感触,可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神态,带着一丝狡辩的意蕴,连忙说道。 “好了,不用狡辩了,朕又没有想要降罪你的想法。”瞧见沈言露出如此两个极端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声,原本被沈言的那份名单弄的心情十分的糟糕,而此刻的心情却变得格外的舒畅,似乎脑海中已然忘记了之前名单上的不愉快。 “你的小心思朕心中很清楚,不过你的担忧却是正常的,朕也不能因为对你太过宠信就会让你临时指挥秘谍,秘谍那些人是不会贸然的接受你的指挥,即便有朕的旨意。但如果让你接受秘谍的指挥,你心中感到一些不爽,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确实不应该接受秘谍的指挥。”夏天启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带着一丝莫名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 “微臣惶恐,微臣有罪。”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丹丹的苦笑,脸上连忙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 “行了,收起你的那份小心思吧,朕原本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朕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所以对你的这个小心思也就不予以追究了。”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滑稽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名单上的事就交给秘谍全权处理吧,你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朕是说如果,秘谍的爪牙真的像你说的那般不再锋利了,朕届时就会让你出面全权负责此事。”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正如沈言经常说的那句话,不能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秘谍固然是朕一手组建的神秘部门,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让秘谍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先不说沈言说的那般无法震慑世人,关键是这些年来秘谍一直都引而不发,朕也没有亲自过问,而许三原虽然挂着秘谍统领的头衔,但是正如许三原挂着锦衣校的指挥使这个头衔一样,锦衣校在前指挥同知郭扁瑄联手金陵统领何晴沣几乎将许三原架空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些其他的因素和影响力,这两人未必就不会完全架空许三原。 锦衣校有这个先例,秘谍未必就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许三原不常去秘谍那边视察。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眉头紧紧一皱,如果秘谍也出现了这个情况,到底是许三原的无能,还是朕的无能?亦或是沈言就是一个乌鸦嘴。 第九六八章 皇上的异常 “沈言,如果,朕仅仅说的是如果秘谍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情况,你说朕该如何处理秘谍?”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太确定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神色中看出这一切仅仅是沈言的假象。 “皇上,不会吧,微臣可不是什么乌鸦嘴,每天早晚各自用盐水漱嘴的,所以嘴巴没那么臭吧?”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被夏天启的话语给震到了。 “皇上,人心隔肚皮,许公公虽然挂着秘谍统领的头衔,然而真正主持秘谍事务的是另有其人,他们在没有绝对的管控之下,同时又拥有无上的权力,人心异变,或者说很容易与另外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达成一个所谓的同盟。”沈言淡淡的自嘲了一番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神色也变得一丝严肃,缓缓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秘谍早已变味了,或者说他们的心中已然产生了异样的念头?”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说的这些都是一种假设,事情应该不至于像微臣的那么糟糕。”沈言的眼眸中也闪现出一丝不确定的神色,人心思变,在没有绝对管控和制约的前提下,秘谍的人是否还能保持着之前的风气,还真的不好说。 “想要知道秘谍是否变了,只要试探一番便可。” “哦,有什么方法可以一试?”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带着一丝淡然的兴趣,缓缓说道。 “派秘谍进行一项任务,而这个任务则是关乎到一些世家或皇子有关,看一下秘谍的处理结果,如果秘谍能做到秉公办理,这虽然不一定确定秘谍有没有变,但起码可以从秘谍行事的一些风格中探查到蛛丝马迹,从而判断秘谍是否变心了。” “哦,这个方法可行。”虽然沈言没有说出一个具体的任务来,但睿智的夏天启从沈言的话语明显感觉到了沈言提出这个方法具有很大的可行性,或者说到了夏天启这个境界,沈言的随意一句话都能让他领悟到一些其他人一时之间无法领悟到的东西。 “不管秘谍有没有变心,通过这件事,朕觉得都应该好好赏赐于你,然而你在淮北郡立下的赫赫战功还没有赏赐,如果朕现在赏赐你,兵部和吏部的那些家伙一定会揪住这件事,然后想要缩小你的赏赐,故而,你的这次赏赐朕暂时记下,等兵部和吏部就你的淮北郡战功赏赐定下来后,朕再加赏于你。”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似乎没有为自己赖掉沈言的赏赐而感到赧颜。 “微臣谢过皇上。”听到夏天启带着一些无赖的话语,沈言顿时感到一阵无奈,皇上可以耍无赖,自己总不能揪着皇上的衣襟狠狠的训斥一番吧。 “你能如此深明大义很好。”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憋屈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对了,老十八自从相州府回来后一直待在府上,你身为他的侍讲,还是抽出一些时间去老十八的府上多教教他,以免他觉得在淮北郡做的很不错而产生一些骄傲的心理。”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老十八自从拜了沈言这个侍讲后,确实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化,才能方面先不说得到了大幅的提升,为人处世方面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夏天启心中默默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在担心夏元虚因此而产生一些骄傲自负的心理,故而,才想着要沈言抽空去夏元虚的府上跟对方好好聊一下。 “微臣疏忽了。”听到夏天启将话题扯到夏元虚的身上,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夏元虚是提前回来了,可自己是昨天才回来的呀,总不能自己刚回来就要去夏元虚的府上跟对方见面,然后聊的欢快不已吧,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再说了,自己都已经牺牲了私人空间,将这么重要的一个名单在这么早的时间交给皇上,足以证明自己的忠心了,难不成皇上想要让自己成为心中只有忠义、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的超级臣子不成? “朕知道你的为人,你不会有这方面的疏忽,你昨天刚回来,而且抛却了自己陪伴红颜的时间整理出这么一份事关我大夏百年基业的名单,朕如此说,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不要因为如此重要的名单,忽视了红颜的感受,也忽略了前去老十八府上。”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忧郁,似乎脑海中闪现出了已故皇后那俏丽的身影,随即夏元虚的生母和夏雨菡的生母的影子先后在夏天启的脑海中闪现,脸上闪现出一抹缅怀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有所感触的说道。 “老十八虽然一直不成器,可毕竟是朕的骨肉,这些年来朕确实忽视了他的感受,幸好他遇到了你,否则,他依然还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而在你的熏陶和教导下,老十八已然有了很大的改变,人也成熟了许多。” “然而身为朕的子嗣,如果仅仅是这些成果还远远不够,朕不奢求他能做到多大的成果,却不想他成为别人可以利用的棋子,更不希望他成为别人碾压的对象,所以,他要想获得更大的生活空间,想要得到朕更大的满意,他还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可。”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来,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话语中另有所指。 “微臣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十八皇子成长起来,起码可以达到保护自己的境界。”沈言虽然诧异皇上为何突然跟自己说这一番话,脸上依然露出一抹诚恳,带着一丝低沉的语气,朗声说道。 “有你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许多。你之才能,朕心中很清楚,自保绰绰有余,甚至是,朕给你更大的权力,你会获得更大的舞台和空间,朕也曾想过给你更大的权力,然而,朝廷毕竟有朝廷的规矩,朕虽然贵为大夏的主宰,但在某些方面,朕还是要遵守某些规则,所以,朕眼下给不了你更高的官职,只能让你肩负更多的官职,你只要将这些官职充分的利用起来,朕相信你完全可以在这些规则中如鱼得水一般。”夏天启带着一抹希冀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第九六九章 皇上的小遗憾 “微臣惶恐,有负皇上的赞誉。”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虽然有的时候很多疑,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反常的表现,难不成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行了,收起你的那份小心思吧。”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就仿佛在跟自己一个比较器重的晚辈在聊天一般,带着一丝赞许,夹杂着一丝希冀和宠溺。 “早朝就要开始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如果没有,朕允许你今天不用参加早朝。” “微臣这边没有其他的事了。”沈言的心中尽管还有些一些诧异,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你出宫之前,朕有几乎话想要跟你说一说。”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犹豫,随即浮现出一抹清明,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敬请聆听皇上的教诲。”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浓烈了,皇上这个反常也太过频繁和严重了一些,着实让沈言有些吃不消。 “朕没有什么教诲,只是一些家常话,你可以将朕的这些话当成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嘉许和希望,也可以将他做为一种日常的聊天,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朕也不会怪罪。”似乎感受到了沈言内心中的一些想法,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莫名的慈祥,缓缓说道。 “朕这一生经历了许多,成功的有之,失败的也有,而且朕自小登基,经历了太多的斗争,说实话,朕现在有些累了,这些时日来,朕明显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经历也不如前,偶尔还会出现一些浑浑噩噩的情况,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皇后的身影,闪现出老十八母亲和雨菡母亲的身影,似乎她们在等待着朕与她们重逢。”夏天启似乎并没有等沈言是否同不同意自己想要跟他说的话,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忧郁,缓缓说道。 “或许是因为她们觉得等的时间太长了,或许觉得朕放不下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心中还有眷恋,故而,她们已经开始产生了不耐烦,所以在催促朕早点去陪伴她们。” “皇上身体好着呢,怎么会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沈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眼睛睁得老大,沈言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夏天启竟然跟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些话估计皇上连他的子女都不会说,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有这么一份荣幸。或许,这不是什么荣幸。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之前听了你的话,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多做一些运动,身体确实得到了一些舒缓,然而最近又过于操劳,朕明显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所以,朕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夏天启对沈言的那些台面上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朕这一生经历了许多,故而即便明天就走了,朕心中也没有任何遗憾。”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平和的神色,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悲伤和失落,相反,脸上却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朕的心中还有一些小小的遗憾,首先是朕辜负了皇后对朕的情感,也辜负了老十八母亲和雨菡母亲的情感,这一辈子,朕都无法还了,唯独去了下面,找到她们三,得到她们三的原谅是朕最大的祈愿了,朕原本担心她们或许早已投胎做人,然而,朕这段时间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她们的身影,所以,朕确定她们还在下面等着朕。” “不要觉得朕如此的武断,断定她们三个在下面等朕,朕乃天子,虽然管不到下面,但下面一定会给朕一些颜面,加上她们三个对朕的情感,所以,朕才会如此的笃定。”瞧见沈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讶然,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浓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这个小遗憾朕下去了就会解决,但留在这个尘世还有两个小遗憾。”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许久未曾开口。 “皇上,……”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沈言感觉到心中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似乎皇上有那龙阳之好,突然看上了自己一般,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到一阵颤栗。 “朕接手大夏江山时就像是一个残烛老人,百病缠身,十分的虚弱,一不小心就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昏睡,甚至是为此丢了性命。”夏天启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沈言的心情,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怀念和回忆中,自顾自的说道。 “幸好,朕乃天命所授,在帝师的教导和辅助下,朕就仿佛一个初下山的医师,逐渐梳理这个老人的残症,然后对症下药,逐渐的改善了这个老人的肌肤,抑制了他的病症,直到朕成年亲政后,朕的医术也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已然完全可以摆脱帝师等人的影响和钳制,于是朕便开始对这个老人进行了全方面的医治,幸运的是,朕这医术还凑合,终于改变了这个老人的机体,让老人的身体状态恢复到了壮年时期。”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似乎挽救大夏颓败的江山是一件多么厉害的壮举,尤其是击败了一直压在大夏江山之上的北胡威胁。 夏天启心中虽然泛起一股淡淡的得意,不过,话说回来,夏天启的才能确实堪比大夏开国之祖,如果没有夏天启对大夏进行全方面的医治和改制,大夏或许再存活过几十年,甚至不到十来年就会爆发大量的暴乱,比如白莲教的问题,比如世家干政或者说外戚干政的问题,又或者存在其他的问题。 第九七零章 唠叨的皇上 “皇上乃是雄才大略、英明有为的皇上,皇上的心胸和才嫩恶搞远远超越了前朝任何一位皇上,故而,大夏才会在皇上的统治下达到了盛世的局面,擢人才、压世家、败北胡,这些都是皇上最杰出的政绩,微臣能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盛世下而感到无比的骄傲。”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皇上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跟自己说这些话语,但听到夏天启提到自己的一些政绩时,沈言毫不犹豫的送上了自己最诚挚的赞誉。 “朕虽有作为,可与你说的雄才大略之君还是有一点差距的,如果朕朕的如同你说的那般,朕早就解决了世家的问题,也不会出现诸位皇子夺嫡的局面了。”听到沈言的赞誉,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朕的第二个小遗憾便是没有在有生之年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 “不是吧,想要连根拔起世家,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即便是圣人重生也达不到这个目的,只能不断的削弱世家的影响和实力,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那是需要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有的结果,单凭一代君主就想要达到,这个难度丝毫不必登天。”听到夏天启的第二小遗憾,沈言的眼睛中闪现出一抹骇然,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夏天启是一个超级有为的君主,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可面对夏天启自信而又夹杂着一丝淡然的忧郁,沈言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腹议,而不敢也不能驳斥夏天启。 “朕知道朕这些年来一直弱化朝堂的布局,就是为了将世家的实力印出来,从而一股脑的将世家予以铲除,然而这个现在只能成为了朕一厢情愿的想法。”说到这里,夏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深现出一丝浓烈的无奈和不甘,似乎世家的问题俨然成为了夏天启心中的一道无法迈不过去的坎。 “世家跟朕斗了半生,他们也学精明了,他们不再跟朕硬碰硬了,而是将势力逐渐的渗透到诸位皇子的身边,渗透到朕的身边,从而影响朕,甚至来干涉朝堂的政令,世家的所作所为以为朕不知道吗?”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道睿智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闪现出一道明亮的光芒,让人产生一种仰视的感觉。 “朕只是不愿意搭理他们,正如朕刚才说的那般,朕只是想要将世家的势力全都引出来,好让朕从容的部署。可惜而可恨的是,朕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能体会到朕的用心和决心,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与这些世家勾搭在一起,以为可以凭借着世家的势力从而壮大自身的力量,从而离储君之位又近了一步,殊不知,在朕的心中,谁与世家走的越紧密,谁就离储君的位置越远。” “朕默许这些皇子与世家的势力勾搭在一起,是朕不忍心向他们动手,他们还以为自己走对了路,同时也想看一下这些皇子能不能在利用世家力量为自己所用的同时又凌驾于世家力量之上,可惜,朕没有看到这样的结果,朕看到的,这些皇子越来越离不开世家的力量了,或者说,他们的势力已然逐渐的被世家所影响了,如果让这样的人做了储君,不到百年,不,不到三十年,大夏的江山就要改姓了,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局面,朕又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说到这里,夏天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通过这一口气将心中无尽的无奈和烦恼全都吐露出来。 “皇子的无能,或者说,朕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储君是朕心中的第三个小遗憾。” “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还是跟某位皇妃的生活不协调,不,是受到了某位皇妃的气,到了皇上这个年纪,生活不协调是必然的了。”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不有的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皇上一股脑的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着实让沈言感到无比的惊讶,这些话语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让沈言感到无奈,故而听完后,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胡思乱想了一番。 “朕的第四个遗憾便是朕最最宠爱的公主,也就是雨菡公主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婚配人选,雨菡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不是朕的特别宠爱,估计早已找到驸马了,是朕的宠爱耽误了她的婚姻呀。”夏天启并不知道沈言脑海中胡思乱想的内容,否则的话,夏天启一定要砍了沈言的脑袋以儆效尤,竟然在脑海中臆测朕的生活协不协调。 “皇上,公主婚姻大事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说要招谁为驸马,谁敢不答应,雨菡公主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驸马,还不是皇上你不愿意将雨菡公主出嫁。”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不由得腹议,觉得造成夏雨菡眼前结果的最大黑手便是皇上自己,没曾想皇上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还将这件事列为他的第四个小遗憾,这着实让沈言感到无语。 在夏雨菡招驸马这件事上,沈言还确实有点冤枉了夏天启,夏天启固然十分宠爱夏雨菡,让夏雨菡找自己满意的人选,这其中固然存在夏雨菡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然而夏天启想要将夏雨菡下嫁给沈言时,沈言却选择了拒绝,这不推翻了沈言的想法,沈言是第一个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还认为没有人敢拒绝皇上的赐婚。 “沈言,朕一下子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朕特别的唠叨?”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神态中感受到什么。 “微臣能聆听皇上这些话,那是皇上对微臣的无上信任,是微臣的荣幸,微臣又怎么会觉得皇上过于唠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诚恳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这张嘴呀,有的时候还真是很甜,如果你用这张如此甜的嘴去哄骗女孩子,估计不知道耶迷倒多少女孩。”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微臣可不是那样的人。”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怎么老是说自己对色有着特别的偏爱呢。 “朕说了这么多,有些事估计朕是看到结果了,但有些事朕还是可以看到结果,而这些却需要沈言你来帮朕完成了。”夏天启带着一抹深意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这是高估微臣的才能呀。”沈言虽然不知道夏天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内心中却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夏天启跟自己说了这么多,一直在给自己挖一个巨大无比的坑,等待着自己主动的往里跳,沈言可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跳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还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故而,沈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朕不是高估你,而是就事论事。”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微微的摇了摇头。 第九七一章 沈言,只有你能帮朕 “沈言,你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对你的才能和为人,朕心中还是有一杆秤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着急拒绝朕刚才的这番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的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十分享受沈言现在的神情。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赞赏和认可,微臣虽然有一些才能,然而与皇上相比,微臣的这点才能犹如萤火虫一般,岂敢与皓月相比。”沈言的话语中虽然没有直接表达拒绝,可话语的背后却透露出一个很明显的意思,你皇上都没有做到的事,我沈言一个臣子又怎么能做到。 “朕说过了,除了朕的第一个小遗憾你无法帮朕,其他的几个你都可以。”夏天启完全领悟了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夏天启心中其实也很矛盾,自己的这些小遗憾即便是自己的那些儿子都无法帮助自己完成,靠眼前这个偶尔表现出痞性和吊儿郎当神色的沈言,夏天启还真的不敢给出太大的信任,然而,自己最喜爱的夏雨菡公主现在对沈言的情感似乎越来越炽热,自己身为夏雨菡的爹,无法在其他的地方帮助自己的女儿争取幸福,那只能给沈言更多更大的权限,况且,沈言的才能确实也得到夏天启的赏识。 如果仅仅单凭夏雨菡对沈言的情感而沈言没有这个足够的才能,夏天启也不会想到给沈言更大的权限,最多只是给他一些财富,让他做一个妥妥的富家翁。 “朕知道你跟杨家和宋家的关系,所以,朕才说你能帮朕完成朕的这些小遗憾。” “微臣死罪。”听到夏天启点到自己跟杨满楼和宋不归的关系时,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骇,皇上最痛恨的便是臣子和世家的人勾搭在一起,而自己身为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草根官员却顶着皇上的痛恨与杨满楼和宋不归的关系说不清楚,这落在夏天启的眼中,自己就是死罪。 沈言不明白夏天启既然早就知道了自己跟杨满楼和宋不归的关系,为何之前就不处置自己,也不跟自己说,哪怕是下旨申饬自己一番,也能表达出夏天启对自己的态度,可夏天启在这件事上仿佛就是一个极度阴险的老阴谋家,明明知道这个结果却表现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选择到了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说事。 “不必如此,朕一早就知道你跟杨家和宋家的关系,说实话,朕一开始的时候心中确实感到一股恼怒,你明明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身上打着的标签十分明显,同时你也知道朕对世家的态度,可是你却依然跟世家中的杨家和宋家的关系不清不楚,朕当时就想着揪着你的衣襟,想要当面质问你,让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心情,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神态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可后来朕也就想明白了,朕虽然对世家有着绝对的打压心态,可这并不意味着朕就要讨厌世家所有的人,世家之中还是有一些有才干,心中有同时有着百姓的才俊,如果朕一棍子将世家所有的人都做了一个统一的标签和定性,那朕就太过狭隘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看到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接着说道。 “自那一刻开始,朕想到的便是既给你足够的权限,也会派人盯着你,以防你走错一步。”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终于透露出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人,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但更多的还是一抹明悟,只是自己一直猜不到这个人是谁。 “幸好,你的表现从来没有逾越过朕的底限,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对世家的态度跟那些皇子完全不同,跟朕的想法也有些不一样,朕一开始还不明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跟杨家和宋家的关系朕也就知道的更为详尽。”夏天启淡然一笑的说道。 “你跟杨家和宋家表面上看起来关系十分融洽,甚至是杨家还想着将杨家的一名嫡系女子下嫁给你,幸好你也拒绝了。”夏天启不知道自己为何也用了一个也字,莫非是替夏雨菡感到不平,同时也感到平衡的一个原因,所以潜意识中说出了这个也字。 “到了现在,确切的说到了你跟朕提出的那个在世家之中推行推恩令的那一刻,朕才明白了你心中其实对世家的态度是既打压又利用,这点朕一开始并不同意,甚至在心中十分的鄙视,如果不是你的表现一直都让朕感到的满意,说实话,朕早就想要将你唤到这里,狠狠的批斗你一番。”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十分的满意。 “你和杨家以及宋家的这种关系,既让杨家和宋家给了你足够的帮助,也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杨家和宋家的发展,而这才是你跟杨家和宋家交往的真正目的。”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抹赏识和欣慰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给出了一些赞许。 “杨家和宋家跟你认识后,虽然在某些方面的发展并没有消停,然而在大局上却有了一些改变,更为重要的是,你在组建大夏皇家军和掌控刑部的时候,并没有因为人才的紧缺而收纳杨家和宋家推荐的人,依然保持着这份清醒的认知,这点殊为不易。”夏天启淡然的笑了一下,对沈言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也对沈言的表现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而你的这些表现,也更让朕觉得只有你能帮助朕实现和完成朕的小遗憾。”夏天启的眼眸中充满了信心。 第九七二章 做人一定要有准则 “皇上,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听完了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背后顿时感到了一股冷汗,自己尽管对这些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毕竟自己生活在夏天启的眼皮底下,夏天启想要不知道几乎不太可能,然而当夏天启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的时候,沈言的内心中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小小的害怕,对夏天启的害怕。 幸好的是,沈言一直以来虽然谈不上有多循规蹈矩,但起码沈言从来没有做过太多逾越皇上底限的事,这也或许是夏天启一直能容忍沈言,甚至还给出了更大信任和支持的一个重要原因。 “是不是巧合,这个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朕觉得你可以就行了。”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沈言会拒绝自己的这个要求。 “通过你跟杨家和宋家关系的相处以及对他们势力的影响,朕完全觉得你可以帮朕实现这个小小的遗憾。” “微臣对世家的态度确实跟皇上有些不太一样,微臣觉得能为自己、为皇上所用的人即便有一些污点,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人品上不要太差,不要太过想着为家族着想,微臣觉得这样的世家子弟还是可以一用的。”沈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第一次感觉到在皇上的面前有一种仿佛什么也没有穿,自己的一切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朕知道,比如刑部的那个崔鸣仕,他便是崔家的出身,虽然只是庶出,但也是崔家的人。”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崔鸣仕这个人的才能确实还不错,只是之前太过钻研,并没有将自己的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或者说,之前为了自保,他不得不选择这样的一个方式,幸好,你成功的帮朕收回了刑部,同时也发现了这样的一个人才,很明显,刑部在崔鸣仕的代理管理下,现在的效率比林笑棠的时候要高出了一成,这点着实让朕很欣慰。”夏天启说到这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笑容,仿佛在说,沈言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放心,崔鸣仕是你的人,也是朕的人,在你没有向朕开口之前,朕是不会擢升他的官职,也不会将他调离刑部,他依然会留在刑部成为你的左右手。”夏天启感受到了沈言的眼眸中的一道担心的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似乎在对沈言说,崔鸣仕不动,所以你也在其他的事情上帮,最好能帮我实现将世家连根拔起的目的。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赏识和赞赏,没有因为微臣胡作非为而责怪。”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知道这是向自己摊牌,或者说迫使自己答应皇上的要求,可想要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沈言并没有自大到没有他沈言完成不了的事。 “朕的愿望虽然是想要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然而经历了将近三十年的部署和斗争,尤其听了你的一番话语后,朕才明白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不是不可能,但需要方法和时间,方法你已经有了,也跟朕说了,然而时间,朕恐怕是等不了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自己花费了半生的精力做了一个全局的部署,甚至不惜让那些皇子都沦为棋子与世家相斗,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用错了方法,这种伤心和失落着实让夏天启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朕刚才也深思了一番,满朝文武中,也只有你能体会到朕的用心,也只有你能跟朕是真正的一条心,也只有你能帮朕实现这个小遗憾,沈言,你身为朕最信任的臣子,难道连这点担当和信心都没有吗。”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失落,带着一丝不甘,朝着沈言低沉的吼道。 “微臣惶恐,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皇上,这个任务着实太过艰巨,艰巨到微臣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却实现,如果微臣贸贸然的答应了皇上的这个要求,而等到某一天微臣依然没有帮助皇上实现这个梦,这便是欺君之罪,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皇上不再了,微臣也过不了心中的这道关,故而,微臣才会一直拒绝着皇上的这个要求。”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迎上夏天启略显复杂的目光,沈言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同时没有忘记为自己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的机会。 “沈言,你有这个心,着实让朕感到很惊讶,朕的臣子有很多,然而很多臣子在朕还在的时候就对朕的旨意是阳奉阴违,根本就不将朕放在眼里,尤其是近十年来,唯独你沈言视朕为大夏的主宰,时刻将朕的旨意放在第一位,更是想朕所想,为朕分忧,甚至还想到了朕百年之后你完不成朕的任务而无脸见朕,这点比起朝堂上的那些官员要好上许多。”夏天启听到沈言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的这颗赤子之心在这一刻完美无缺的表露了出来,让夏天启感到十分的欣慰。 “多谢皇上的赞赏,这是微臣做人的一个基本准则,如果连这个基本准则都没有了,那微臣做人也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就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思想。”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神色,对夏天启表现出足够的真诚。 沈言心中很清楚,夏天启的性格越是多疑,就意味着想要获得他信任的人就越少,只要自己能让这份信任在夏天启的心中做到更加的牢固,夏天启只要在位一天,自己的位置就稳如泰山,沈言虽然成为不了那个最有权势的权臣,但可以在获得更大的权柄和安全保障,也为自己的实力添砖加瓦。 第九七三章 心口之石 “沈言,朕现在也知道想要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朕也改变了目的,不再要求一定要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如果有机会,夏天启内心中还是想着要将世家的实力连根拔起,或许是夏天启在世家上吃了太多的亏,这已然在夏天启的心中形成了一个无法消除的心病。 “哦,那不知道皇上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好奇。 “打压一批,拉拢一批。”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不甘,缓缓说道。 “皇上,这只是一个宏观上的战略思想,想要实施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其中涉及到了许多方面,比如哪些该打压,哪些该拉拢?这里面的水分狠多,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心不诚相应的效果,甚至连皇上的目标也不会达到,反而会让某些世家的力量变得更加的庞大。”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错,这个是一个度,而这个度却很难把握。”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赞许,沈言一下子就从自己的话语中找到了关键点,这就说明了沈言对待这件事特别的上心,也认真的思考了这些事情,是真心站在朕的立场考虑问题。 “不过,朕相信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你一定可以很好的掌握好这个度,朕从你对杨家和宋家的关系上就可以看出你在某些度上很好的做到了游刃有余,这点让朕很欣慰,也正是这点,所以朕才觉得你对待这件事情上有很好的发言权,甚至比朕都能更理智的处理这件事,朕对待世家上还是有一些情绪在内,而你却能公正的对待世家。”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肯定和赞许,缓缓说道。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赞赏和认可。”听到夏天启的赞许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诚挚的笑容,缓缓说道。 “所以,朕觉得暗招现在这个目标来解决世家问题,应该比之前的连根拔起要轻松了许多了,故而,现在你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再拒绝朕了吧。”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期许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皇上,如果不是想要让微臣在有生之年解决掉世家,微臣愿意接受皇上的这个使命,帮助皇上实现心中的这个小遗憾。”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低沉的说道。 “好,朕不会让你保证什么时候实现这个目标,只要你保证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要将这个做为你奋斗的目标和方向。”听到沈言终于松口了,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仿佛是捡到或收获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微臣一定会将这个做为终身奋斗的目标。”沈言再一次低沉的说道。 “既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朕不会有任何的过问,至于这个度如何把握,朕也相信你心中有一杆称,所以,朕也不会过问,只要你认真用心就可以了。”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些小小的兴奋,缓缓说道。 “多谢皇上的认可,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做好这件事。”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凝重,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这个小遗憾有了你的帮助,朕相信一定可以圆满的实现,至于朕能否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个结果,朕现在已然不再关注了,因为朕相信你。”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真诚,缓缓说道。 夏天启感觉到很奇怪,自从坐上皇上这个位置后,不知多少年了,自己没有认真的跟任何一个人交过心,即便是已故的皇后,自己即便想要跟她说一些心中的小秘密,可皇后总是会找到各种理由来婉拒自己,自己也不好强行让皇后听自己的捞到。而今天跟沈言的这一番捞到就彷如让夏天启感觉自己的心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心中有一种激情澎湃的感觉。 夏天启或许觉得沈言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又或许认为自己跟沈言开诚布公的说出这些就会帮助到夏雨菡对待沈言的情感,也或许认为自己真的老了,需要找一个人好好听听自己的唠叨,而满朝文武中,能获得自己真正信任的人一个也没有,唯独眼前这个给自己一种奇怪感觉的沈言是一个例外,尽管一开始自己对沈言也是不太信任,既用又怀疑,然而沈言通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和证明收获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所以,夏天启有很多时候,自己不想跟其他人说话,可一旦看到了沈言,自己的心情就不知觉变好了许多。 或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某种信任和情感,或许,这也是夏天启为何会对沈言如此敞开心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世家的问题抛给你之后,朕突然感到心中突然轻松了许多,就仿佛一直压在心口的一个大石头突然变小了,甚至消失了,这个感觉还真的让朕感到十分的轻松和愉悦。”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真诚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那是皇上将这个压力转嫁给微臣了,现在起,微臣的胸口将承担皇上的这个大石了。”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的神色,迎上夏天启带着一丝笑容的目光。 “这也是应该的,你是朕的臣子,理应为朕分忧,况且你还很年轻,这个石头即便压在心口也不是特别难受,你只要处理妥当,这个石头就会被挪走。”夏天启淡然一笑的说道。 第九七四章 夏天启心中的储君 “沈言,朕的第三个小遗憾便是朕的这些皇子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明白朕的用意,也没有一个可以继承朕的江山,朕如果将大夏的基业交给这些皇子的任何一个,即便他是最优秀的,他也会将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毁掉,一想到这里,朕是寝食难安呀。”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丝无奈和悲哀的神色,自己虽然不是开国之君,但自己的壮举并不比开国之君差,自己虽然创造了一个盛世,然而后继无人已然成为了困扰自己最头疼的一个问题。 夏天启这些年来一直纵容这些皇子在朝堂上布局,容忍这些皇子跟世家的力量走到一起,就是希望在这些皇子中能发现到一个继承人,哪怕是稍微让夏天启感到一丝满意,夏天启也会竭尽全力的教导对方,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未来想必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夏的皇上。 夏天启并没有想过一定要让继承人比自己更厉害,创造一个更大的盛世,夏天启觉得有这个一个结果会更好,但更现实是希望继承人能继承自己的基业,继承自己的想法,努力维持好现有的这个盛世便可。 夏天启心中明白,想要比自己做的更好,内政上几乎已然很难突破,唯独解决沈言曾经说过的三座大山,然而,这个即便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这三座大山也正如沈言说的那般,需要时间来慢慢消融,或者直接用武力的手段予以强行的破坏,然而这个只是暂时的,破坏之后必然会产生新的势力和利益团体,继续维持着这三座大山。 说实话,夏天启之前对沈言提出的三座大山以及解决方法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夏天启对沈言的信任还没有达到现在的这个境界,而且沈言才多大,又没有从政的经验,能提出三座大山的看法和解决之道确实说明沈言有才,但也仅仅是有才,想要凭借这个才能让夏天启无条件的支持或执行沈言的某些政论,这个根本就不可能。 然而经历了一些信任的摩擦,以及夏雨菡对沈言的一些态度,包括沈言影响和改变了夏元虚的一些人生轨迹,这些让夏天启对沈言的看法也在悄然中发生了一些改变。沈言有才而赢得了夏天启的赏识,又是对夏天启特别宠爱和愧疚的子女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所以,夏天启对沈言的情感也会在天平上发生一些倾斜。 “皇上,储君一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微臣资历太过浅薄,在储君一事上没有任何的建议和发言权。”听到夏天启终于提到了储君的事情上,沈言的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夏天启跟自己提到储君是他的第三个小遗憾时,沈言就担心夏天启会跟自己提这件事,结果还真的提了,沈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朕知道你心中的担心,储君不能轻易立,立了更不能轻易的改变。”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有能力夺嫡的几位皇子一直都在自己的考评中。然而,这几位如果单纯的只是从能力出发,夏天启还真的不太担心他们能不能担负的起大夏的这个基业。可惜,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想要在夺嫡中碾压对手从而获得最后的胜利,他们偏偏与夏天启的理念向冲突,他们选择了跟世家合作,甚至成为了世家力量侵蚀朝廷力量的一个重要渠道,如果夏天启还将大夏的国器交给这些皇子,那岂不是在纵容世家的力量,甚至还会出现抢夺大夏的基业,让大夏的江山改姓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这些皇子表明上虽然没有暴露出更世家合作的任何迹象,然而,自从老三在淮北郡的丑剧闹开后,夏天启对老三感到无比痛心和失望的同时,也将调查的精力放到了其他夺嫡的皇子身上,结果不调查不知道,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他们或多或少都跟世家的实力有关系,只是选择的世家实力不同罢了。 如果非要说这些皇子中有哪一个跟世家没有关系,或许只有排名靠后的一些皇子,然而,这些皇子表明上表现的一幅谦谦君子之风,甚至还满口仁义道德,可一旦给了他们足够的权限,他们走的比那些有夺嫡希望的皇子更快,投入世家的怀抱也同样会更快。 夏天启的这些皇子中,真正没有跟世家有着任何牵涉的也唯独只有老十八了,一则是之前所有的世家都认为夏元虚被夏天启放逐了,不可能有机会夺嫡,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实力的世家都看不上夏元虚。而夏元虚遇到了沈言便有了明显的改变后,有些世家或许已然意识到了夏元虚的价值,可惜,这些世家在夏元虚没有展露出锋芒之前,他们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投资夏元虚。 直到夏元虚在沈言的辅佐下从这些皇子中脱颖而出的时候,这些世家已然跟不同的皇子有了或多或少的联系和合作,他们即便想要重新选择投资夏元虚,现有的皇子和本身家族的力量也无法达成一致的观念,况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夏元虚的成长是在沈言那耀眼的光芒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夏元虚的崛起离不开沈言,有实力和背景的人想要跟夏元虚合作,那首先得要考虑自己能不能接受沈言在自己前面的条件,如果无法接受,那只能选择放弃或者默默等待,等待夏元虚跟沈言闹掰了。 之前的相州府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夏天启心中很清楚夏元虚为何要主动想要入局相州府,其用意并不是简单的想要向朕证明什么,而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减弱沈言对他的影响力,从而能获得更多人的支持,或者说招纳更多的人才为他所用。 可惜,夏元虚的想法和出发点是好的,然而能力上却明显根本上想法,或者说有些眼高手低的感觉,如果不是沈言帮助夏元虚收拾残局,或许夏元虚真的已然再次成为了一个废人,不再是光彩耀人的十八皇子,甚至比之前那种纨绔的日子还要痴傻。 固然,夏元虚相州府失败是败了实力上,然而实力和能力有时候还是能画上等号的,如果夏元虚真的有这个充足的能力,就会从沈言的部署中,从谷朝汝的部署中撕开一道口子,将某些势力转为自己的实力,就好比沈言强行撕开了谷朝汝的布局,并将佟韶华拉到了他的阵营中,成为坚决拥护和支持沈言的一个重要力量。 幸好的是,夏元虚经历了相州府的打击后,对事态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对自己的才能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考量,发现自己离开沈言后不是不行,但想要突破一个更大的发展还是需要沈言的支持和辅佐,也正是有了这个认知,夏元虚才会从新对沈言言听计从。 夏元虚能力不足,根本就不是一个储君的合适人选,然而相比其他的皇子而言,夏元虚不会想着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和目标而选择跟世家的力量走在一起,这一点很重要。 第九七五章 沈言话诸子 “沈言,你觉得朕的这些皇子中哪一个是储君的合适人选?”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对自己的这些儿子,夏天启虽然不敢说每一个都了如指掌,可大体上的情况还是十分熟悉,也正是熟悉,所以,夏天启对这些儿子感到十分的失望,尤其是在选择储君人选上,夏天启一直都处于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 夏天启本来不想就这个问题询问沈言,毕竟沈言在朝堂的时间较短,对各皇子都不太了解,确切的说,沈言自从进入朝堂后除了得罪某些皇子而有了一些交集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的交集,除了夏元虚是一个例外。 然后,夏天启后来一想,或许沈言正是对这些皇子都不了解,反而能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故而,夏天启才想着尝试的问沈言。 “皇上,这个问题不是在为难微臣吗,微臣对各皇子并不怎么熟悉,而且某些皇子之前曾一度的刁难过微臣,如果让微臣来说,微臣可做不到客观公正的心态来分析。”似乎感受到了夏天启内心中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略带期待的目光,朗声说道。 “朕知道这个让你很为难,然而朕觉得你正是对朕的这些儿子不了解,所以想要听听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一下各自的优劣势,从而给朕一个客观的分析,也让朕好好思量一下。”夏天启并没有因为沈言的拒绝而感到一丝恼怒,反而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对沈言的这个态度感到一丝满意,夏天启其实内心中还是存在一些担心,担心沈言带着某些情感的偏激来分析各皇子的优劣势,结果沈言的表现让夏天启感到了满意,故而,眼眸中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仿佛是在劝慰,又像是在开导。 “不管你说的哪一种答案,朕都只是做为旁听的佐证,不会做为选择储君人选的重要依据。”瞧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摇摆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沈言的心中虽然有着一些防备,可面对朕的时候,这个防备并不坚定。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微臣就随便一说了,不对的地方,还望皇上不要望心里去。”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目光,随即缓缓说道。 “微臣从来没有对皇子们做过任何的调查,因为皇子的身份尊贵,不仅仅代表了皇家的颜面,也代表了皇上的体面,所以说,皇子们如何,微臣也只是从锦衣校那边或者说其他的一些途径道听途说,不过,微臣还真的偶尔听到了有人说过诸位皇子夺嫡排行榜,那微臣今天就将这个排行榜的名次和原因做一个转述,说给皇上听,皇上也权当是一个无伤大雅的题外话。”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自己虽然从来没有可以调查过任何一位皇子,然而自己掌握了锦衣校这个特权部门,故而在某些信息方面还是能掌握到第一手信息,甚至可以收集到特别的信息,而这个关于诸子夺嫡排行榜,沈言不止一次的听到,有的是出自一些官宦之口,有的是出自一些世家之口,还有是出自底层的一些书吏之口。 沈言每次听到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排行榜仅仅体现的是皇子的名声和实力,并不能做为夺嫡的真正依据,沈言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然而脑海中却装着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一些信息,很多时候,反而最没有希望的那个皇子笑到了最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所以说,这个排行榜也仅仅是做为沈言茶余饭后谈论的一个话资。 当然,沈言并不否认,这个排行榜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皇子的实力,如果说皇上没有足够的手腕来钳制这些皇子,这个排行榜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能体现出各皇子的实力,甚至是通过一些特定的手段从而谋求到那个位置。 “哦,外面还有关于皇子夺嫡排行榜一说,朕怎么不知道,还是说许三原这个奴才知道了没有告诉朕。”听到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带着一丝讶然,朗声说道。 “或许许公公觉得这个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排行榜,或许是因为这个排行榜仅仅是一个谈论的话资,算不得准,故而,许公公才没有告诉皇上。”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尴尬,自己并不知道许三原没有将这个事告诉皇上,自己差点就将许三原给卖了,幸好自己反应够快,迅速的找到了一个满意的解释。 “行了,你就不要帮许三原那个奴才解释了,朕并没有将这样的事情记在心中。”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缓缓说道。 “诸位皇子夺嫡排行榜的情况是这样的:大皇子是名副其实的夺嫡第一人选,大皇子占据着长子的身份,同时掌握着户部,而且母族在汉南府有着充足的人脉,故而大皇子是有钱也有人。”听到皇上有些不耐烦的话语,沈言撇嘴一笑,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述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诸子夺嫡排行榜的情况。 “至于第二人选便是二皇子,吏部在没有更换尚书之前,一直都在二皇子的控制下,所以说,二皇子借助吏部这个平台培养并拉拢了一大批人为其所用,即便是现在,二皇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第三人选便是三皇子,有军方的实力,也有世家的辅助,明面上的实力要比大皇子和二皇子还要高,可惜在淮北郡一事上出了一个昏招,但并没有伤筋动骨。”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耍赖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目光,似乎在说这些只是他听来的,不是他的意思。 第九七六章 沈言的手法 “沈言,你就这么怕朕等你说完了追究你的罪责吗?”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沈言就仿佛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时刻都在给自己涂抹一层保护,深怕任何一个细节落入到夏天启的手中,从而给了追究他的把柄。 沈言小小年纪能入到如此滴水不漏确实很不容易,更确切的说,沈言这种时刻都想要保护自己的想法固然是一个好事,然后有时候太过名下你反而让人感到了一些不痛快,幸好,夏天启知道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故而对沈言的这个做法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反感,相反偶尔还觉得沈言这么做还挺有趣的。 沈言的年纪跟夏元虚等几个兄弟差不多大,同样这个年纪,不管是给人十分稳重感觉的夏元珅,还是给人有些阴沉跋扈的夏元沙,又或者是夏元虚,都做不到沈言的这个状态和境界,或许这才是沈言在被自己提拔后一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相应的,自己的那几个儿子,自己也曾给了一些机会,然而不管是老十七还是老十九或老二十,在面对这个机会时,首先便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然后开始有些慌乱,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最后只好将求助之手向他们的母族或身边的力量寻求帮助,最后虽然能抓住一些机会,然而却无法达到老大等人的境界,或许这也正是这个排行榜中老大等人能名列前茅的一个重要原因。 “皇上,微臣不是怕,而是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而微臣却在皇上面前大谈特谈这个无稽之谈,如果被传到了清流或一些官员之口,想必他们十分乐意借助这个理由来攻讦微臣,微臣虽然不怕他们的攻讦,可是,老是听到这些攻讦,微臣会感到一些头疼甚至是厌烦,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这些官员来攻讦微臣,只会让皇上处在中间难做,皇上留中不发呢,还是下旨申饬微臣,不管皇上哪一种做法,都违背了皇上的内心,故而,微臣才会感到一些无奈,脸上不知觉中露出了这幅神情。”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迎上夏天启那一抹好奇的目光,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沈言心中很清楚,不管自己跟夏天启说什么,只要表露出任何时候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就一定不会出错,当然前提是,沈言不会每一次都猜到皇上的心思,偶尔故意有那么一两次表现的不是特别满意,或者说让夏天启能挑到刺,其用意就是为了消除夏天启对沈言的防御和戒备之心,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产生了防御和戒备之心,就是这个人的才能再怎么出色,表现的再怎么优秀,都无法公正的进入另一个人的内心,尤其是身为大夏的主宰,沈言一旦让夏天启对自己产生了防御和戒备之心,那沈言不管做出怎样的成就都不会得到夏天启的赏识和器重,沈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了。 沈言现在已然不是初涉世的那个状态,经历了那么的生生死死的波折,加上沈言本身对这些事情上的敏感,所以,沈言一直在同龄人中表现的十分耀眼和出色。 “沈言,朕之前一直觉得对你的了解十分深厚,然而到了今天朕才知道朕对你的了解似乎还有些不够。”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看穿沈言的这一番言论是否是真实的,并不是沈言伪装出来的情感。 “微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微臣在最不顺的境地时遇到了皇上,幸运的是蒙受皇上的赏识而被皇上额外提拔并赏赐了微臣一个官阶,从此后,微臣借助这个官阶平台一飞冲天,可以说,微臣能有今天完全是皇上的赏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迎上夏天启复杂的神色,低沉的说道。 “微臣虽然没有怎么读过圣贤书,可微臣却知道做人一定要有一个基本的准则,任何事情补不能超越了这个准则,否则人又何必为人,故而,在微臣的心中,一切都是以皇上的立场为出发点,只要微臣的任何一个做法不符合皇上的立场,哪怕这其中对微臣有着巨大的利益,微臣也不会涉足其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明白,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也是人,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更需要一些好听的话语来打动夏天启的心,之所以很多人无法在言语和行动上打动或感动夏天启,那是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对皇上充满了敬畏,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为皇上考虑,更确切的说,这些人跟皇上的交流中带着某些个人的私利想法,故而无法真正深入到皇上的内心,更别提站在皇上的立场考虑问题了,故而无法在皇上的面前送上一些马屁的话语。 沈言不一样,内心中沈言并没有将皇权看的太重,心中尽管敬畏皇上,但是并没有觉得皇上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所以在内心中几乎能做到与夏天启保持一种平起平坐的心态,只是在职业上分成了高低贵贱之分,故而,沈言每次都能在夏天启面前表现出各种各样的情绪,其实在某种层面上也就是在拉近了与夏天启心态上的关系,而这是一个十分有效的手法。 夏天启每天面对都是那些一本正经的神情,即便某些臣子对夏天启的内心中充满了不敢苟同的神色也不敢表现出来,而不是像沈言这样,将内心世界的情绪有选择性的表达了出来,故而,皇上一则觉得新奇,二则便觉得沈言对待他夏天启是真诚的,所以,夏天启才会一再强调沈言有一颗赤子之心,才会给予了沈言如此大的信任和器重。 第九七七章 保证 “沈言,除了老大他们三个外,其他的皇子你还没有述说呢,你也顺带着一起说一下吧。”夏天启对沈言转述的这个诸子夺嫡排行榜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好奇,尽管这个排行榜不一定能代表或说明什么,然而也可以从某一方面予以佐证诸位皇子的影响力。 “确实,这三位皇子为夺嫡的第一梯队,除了这个第一梯队也存在着第二梯队跟第三梯队。”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这个话题已经说开了,沈言也就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藏着掖着的了,况且,这个言论也只是代表了其他方的看法,并不是沈言自己的见解。 “哦,还分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这着实让朕感到吃惊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感觉,顺着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第二梯队的人选分别是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二皇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夏天启那双略带好奇的目光,接着缓缓说道。 “排在第四的是掌握兵部的六皇子,很显然在兵部的支持下,六皇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六皇子尽管一向比较低调,然而实力并不比三皇子逊色多少,毕竟两人在军方的实力几乎很难做到泾渭分明,所以,六皇子在第二梯队的呼声是最高的那一个。”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即将要奉皇子的密令去兵部收回权限,可想而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然而过程比起硝烟来更加的让人感到胆战心惊,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六确实是这个性格,平日里表现的一幅很低调的样子,可骨子里的野心丝毫不必老三差,可以说老六的骨子里的蔫坏蔫坏的,是属于善于心机的一种代表。”听到沈言讲述六皇子的情形,夏天启不由得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对自己的儿子做了一个不好的点评,事实上,自古以来,还真没有任何一个父亲评价自己的儿子是蔫坏蔫坏,这个评价可谓是到了极差的底限了。 如果不是说夏天启对夏元虬太过了解,手中没有掌握那么的实证,夏天启也不会在沈言的面前给夏元虬做了这个的一个评价,这并不是因为沈言跟夏天启说了诸子夺嫡排行榜,而夏天启投桃报李说出夏元虬的评价。事实上,夏元虬的做法确实很不得夏天启的喜爱,然而,为了能从中选择一个合适的储君人选,夏天启一直在容忍夏元虬的做法。 “皇上,六皇子平日的表现如何,微臣并不清楚,微臣之前与六皇子没有任何的交集,不过要不了多久微臣就要与六皇子发生或明或暗的一些争执了,届时还望皇上能多偏袒微臣一些。”沈言虽然不太明白皇上为何会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点评六皇子,可沈言不能拿着这个当福气,该有的姿态还是要表露一下,这其中或许存在着皇上善意的提醒,毕竟自己即将要从六皇子的手中夺取兵部的权限,这虽然不是什么虎口夺食,然而这其中的危险程度丝毫不必虎口夺食更严重。 沈言并不清楚皇上是否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在无法揣摩到皇上真正的念头时,沈言就将这个理解成皇上对自己的一种偏爱和保护,生怕因为自己不了解六皇子而贸然行动,从而给了六皇子一个可乘之机,从皇上对六皇子的评价中可以看出,一旦六皇子抓到了沈言的把柄或者说漏洞,六皇子要么不反击,一旦选择了反击,必将是沈言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而这并不是夏天启想要的结果,甚至可以说让夏天启居中很为难,偏袒沈言吧,不太好,可公事公办吧,收回兵部的权限是夏天启的旨意,沈言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不能因此而将所有的罪名丢给沈言去承担。 如果执行者是另有其人,夏天启说不定会没有那么多的纠结,然而执行者是沈言,以夏天启对沈言的赏识和各种情感,夏天启还真不愿意居中为难,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夏天启才会借助沈言话诸子夺嫡排行榜的机会,给沈言一个善意的提醒。 “兵部的事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停滞不前,朕相信你能处理的很好,朕从刑部的成功看到了希望,所以,兵部的事情交给你,朕很放心。”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沈言的表现充满了信心。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力争尽善尽美的完成。”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兵部的事并不像刑部那么简单,想要尽善尽美的完成有着很大的,然而夏天启已然开口了,沈言不好再说什么困难或者拒绝之类的话语,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 “嗯,你小子虽然嘴上有时候不靠谱,不过你做事朕还是十分的放心。那你就接着再说说其他皇子的情况吧。”听到沈言的一个保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排在六皇子后面的便是十二皇子了,他的母族便是西北的赵家,赵家的实力如何,想必皇上比微臣更清楚西北赵家的实力,微臣见识浅薄,可微臣确实被西北赵家的实力给震惊到了,否则西北赵家的赵无极也不会如此嚣张的派人刺杀微臣,说实话,微臣与赵家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缠,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过节的话,那只能说是微臣与赵世楷之间有些小的摩擦,然而这仅仅是小辈之间的事情,而赵无极却派人刺杀微臣,着实说明了赵家的做事风格。”沈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虽然浮现出一抹微笑,然而眼眸中没有任何色彩的波动,仿佛说的这些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仅仅是一种陈述。 第九七八章 伏笔 “沈言,西北赵家做事的风格确实游戏诶嚣张,可这与老十二成为排在夺嫡的第五位又有着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夏天启听到沈言陈述赵家的行事风格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是对西北赵家的一种无奈,又夹杂着一丝痛恨,如果不是像赵家这样的人肆意的破坏着朝堂的秩序,夏天启也不会想着清理外戚了,更不会想着要将西北赵家连根拔起。 “皇上,西北赵家支持的是十二皇子,而西北赵家如此的行事风格,难道跟十二皇子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就算没有,那皇上一定也清楚西北赵家经过这近百年来的发展,西北赵家的实力到底有多雄厚,微臣并不清楚。”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夏天启那双充满睿智的目光,露出一丝自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过微臣偶尔间却听闻西北赵家的实力已然超过了巴中府的宋家,而这个实力仅仅是明面上的,西北赵家暗地里到底聚集了多少实力,想必这个答案一旦公布了一定会震惊了许多人,毕竟西北赵家层戏言要取代松山府的杨家,成为新的天下第一世家,先不说这个想法是否能实现,光是想想想要实现这个想法得需要多大的实力,故而,十二皇子即便没有在六部或朝堂中挂任何的职位,在西北赵家的支持下,十二皇子的实力并不比六皇子逊色多少。”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淡然的望了夏天启一眼,似乎在看夏天启的反应,也似乎在给夏天启消化的时间,又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不让自己的陈述显得那么的苍白。 “诚然,老十二在赵无极的熏陶下,人确实变了很多,有的时候变得连朕都不敢相信他是朕的儿子,低调中带着一丝跋扈,嚣张中隐藏着一抹阴狠,而且老十二的心胸留给朕的感觉并不怎么宽阔,虽然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也不会比这个好到哪里。”夏天启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恼怒和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些夺嫡排行榜靠前的几个似乎都不怎么光明正大,像这样的一个情况,如果将江山交给他们,先不说他们能否做到开拓进取,就算是能做到守成已然是很不错的啦,最关键的一点,这些皇子不管哪一个坐到了这个位置,以他们的心胸似乎都无法容忍这些竞争者。 夏天启不敢保证笑到最后的某一位皇子是否为了保证他的江山稳固,而像前朝的某些皇上一样,对曾经的那些竞争者展开大面积的屠杀,结果不仅失去了民心,也丧失了很大的一批有能力的朝廷官员,最严重的时候,差点造成了一个官员的空白期,很多知识秀才之人就做了县令。 夏天启的内心中是极度不希望更不愿意自己的某个儿子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后会出现这个局面,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如果连兄弟之情都无法护住,或者说直接舍弃的话,这样的人无法成为一代明主,最多只能是一个枭雄。 大夏现在缺的不是枭雄,而是一代明主,即便没有明主也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只要能出一个守成之君,夏天启也是感到内心满意的。 “微臣刚被皇上赏识而提拔的时候,十二皇子府的管家苏长梅曾到望江楼招揽过微臣,想要让微臣投靠到十二皇子的门下,微臣当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想必这件事对十二皇子来言算不得什么,不过,却会让十二皇子感到驳了面子,会让其他的人觉得十二皇子的面子不好用了,必须要杜绝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故而,最佳的方法便是打压微臣,或许上一次赵无极派人刺杀微臣,未必就没有这个原因在内。”沈言想了想,虽然觉得这番话说给夏天启听有点打小报告的感觉,或者说在夏天启的面前说他儿子的坏话,正常情况下,沈言是不应该向夏天启说的,然而沈言想要得到夏天启更多的信任,就必须在某些方面表现的憨厚。 憨厚并不等于傻乎乎。沈言的这个表现给人的感觉有些傻乎乎的,然而沈言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又岂是傻乎乎的一个人人,傻乎乎的人早就被淘汰了。沈言跟夏天启说这些的目的就是让夏天启觉得沈言只对夏天启忠诚,即便是他的儿子,也得不到沈言的忠诚,而这个正是夏天启想要看到的一个结果。夏天启身为皇上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心胸有多宽厚,觉得臣子既可以对他忠诚,也可以对他的儿子忠诚,这不叫忠诚,而是两面倒。 沈言正是把握到了夏天启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这些,除了上面的这个原因外,沈言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自己迟早要对上赵无极,甚至还会发生死亡乃至灭家事件,而赵无极是十二皇子的舅舅,是十二皇子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自己对上了赵无极,那势必会与十二皇子发生正面的冲突,这个时候不打一个预防针,难道要等待事情真的发生后再找夏天启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就不太好说了。 夏天启不仅是大夏的皇上,也是十二皇子的父亲,以夏天启的性格和对这些皇子的纵容,沈言真的与十二皇子发生了冲突后再找夏天启,那不出意外的话,夏天启会选择各打五十大板,就算是夏天启心中想要偏袒沈言,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倾向于沈言,或者说,夏天启的内心中是期待着沈言与十二皇子发生冲突。 沈言尽管没有太大的把握,然而内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夏天启内心中是想着将自己做为这些皇子的磨刀石,磨砺这些皇子不断的成长,不至于太过掉队,所以说,沈言看上去傻乎乎的表现却是提前给夏天启预留了一个伏笔,一个可以给自己更多保障的伏笔。 第九七九章 君臣话皇子 “沈言,老十二如果想要对付你,他压根就不会给你坐大的机会,更不会等着你拥有了更强大的实力后再来对付你,他喜欢或者说习惯了采用碾压的手段来对付你,如此才能来满足他逐渐膨胀和浮华的心。”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更沈言说了自己对老十二的做事风格。 “所以说,你上次被赵无极派人刺杀不一定会出自老十二的授意,老十二或许是因为在地方上巡视没有顾忌到你这边,所以一直没有对你下手。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你说的那个情况。”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补充说道。 “看来微臣都走到现在也是一种幸运。”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内心中尽管不大认可,可面子上还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自嘲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言觉得十二皇子对自己没有下手并不是因为他的地方上巡视,而是心中有所顾忌,是估计夏天启对待这件事的看法,十二皇子虽然如同夏天启说的那般性格,然而拥有夺嫡的资格,而且还在排名靠前,十二皇子又岂是那种随性而为的人,他的每一步都会精打细算,深怕每一个细节因为一些小的失误而留下一个把柄,一旦这个把柄被对手抓在手中,就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这些皇子哪一个不是精的要命,又岂会将这样一个把柄拱手示人,尤其出了霍庭安那个活生生的例子,故而,这些皇子在对待每一件事上都会认真细致,除非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当然,三皇子部署淮北郡,如果不是因此出现了沈言这个意外的因素,谁敢说三皇子的淮北郡部署就不会成功。 “其他皇子呢?”听到沈言带着自嘲的话语,夏天启未置可否的笑了笑,接着问道。 “说完了十二皇子,那便到了十皇子了,在夺嫡排行榜中位列第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抹清爽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收到之前提到的六皇子和十二皇子的影响。 “老十?”听到这个答案,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之前的五位皇子排名,夏天启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说在夏天启的内心中这五人的顺序也确实是按照这个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老十竟然挤到了第六的位置,看来自己也有对这些儿子不太了解的地方。 “十皇子之前通过郭扁瑄遥控锦衣校这个特权部门,微臣自从接手锦衣校后才知道,不论京官还是地方上官员都会对锦衣校产生一种恐惧或害怕的心理,原因无外乎有两个,一则是之前的锦衣校行事之风格,二则是这些官员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从而这些把柄落入到十皇子的手中,成为了要挟或控制这些官员的一个手段。”瞧见夏天启的眼眸流露出的那一抹诧异,沈言也感到一些讶然,夏天启竟然不知道十皇子的排名竟然如此靠前,或者说在夏天启的心目中,十皇子的排名会仅次于十二皇子。 “从某个层面而言,十皇子一定掌控了很多的官员,然而,十皇子真正掌控的那些官员中并没有级别很高的存在,这些官员要么没有把柄落在十皇子的手中,要么十皇子根本就不敢跟这个级别的官员对碰,就算是十皇子为人太过跋扈,不懂隐忍,但这并不意味着十皇子就十分的愚昧,相反,十皇子十分聪慧。”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样,身为皇子,又有哪一个是愚笨之人,只不过有人的善于隐忍,有的根本就不想隐忍,故而,每个皇子的表现状态才不一样,但他们心中的那个愿望是一样的。 “或许这些正是因素加在一起,让本来实力就不差的十皇子而被排挤到第二梯队中第三的位置。” “朕之前还真的没有正视过老十,一直觉得他太过冷酷残忍,没有一点皇子应有的气度,没想到他竟然有着这样不俗的实力。”听完了沈言的分析,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朕更没有想到的是像郭扁瑄这样的人竟然和老十走到了一起,怪不得郭扁瑄一直想着要如何架空许三原了,也怪不得锦衣校这些年来的名声为何会如此之差。” “不对,如今郭扁瑄已然被拿下,而你也接替郭扁瑄的位置成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如此一来,老十的实力一定收到了极大的打击,毕竟如同你说的那般,老十的实力在于通过锦衣校来控制一些官员。”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丝怀疑的神色,眉头微微一皱,缓缓问道。 “皇上,微臣虽然代替郭扁瑄成为了锦衣校指挥同知,然而之前收到郭扁瑄控制的官员并没有被清洗,而且微臣接手锦衣校后,也一直在梳理锦衣校的一些歪风邪气,并没有牵涉到这些官员的身上,故而十皇子的实力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和影响,那就是损失了郭扁瑄这个中间人。”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心中明白夏天启不是想不到这个答案,而是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 “十皇子如果不是过于嚣张,或者说稍微懂得一些隐忍,以微臣愚见,十皇子的实力起码还要上升一两个排名,未必就不会成为第二梯队中第一的存在,然而,假设仅仅是假设。”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并没有为十皇子感到可惜,也没有因为十皇子如此而感到开心,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朕也有同感。老十在金陵犯下的一些错误实在太多了,朕数都数不过来,而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件便是纵容府内管家之子凌辱一名商家之女,导致这名商家是家破人亡。”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悲凉,一名皇子有着如此优越的身份,竟然做下了如此低劣的事件,关键是竟然没有将尾巴收拾干净,从而闹得满城风雨。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微臣给出了最终的结论,是微臣帮助那名周老汉翻案的,更是顶着了巨大的压力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而第一次以杖打衣袍来替代处罚的罪责。”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第九八零章 破局的机会 “沈言,你不用感到为难或者不好意思,在处理这件案件上你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也没有违背任何的法理,朕觉得还要对你这种秉公办理、不畏强权说一句谢谢,大夏正因为有你这样的臣子,朕的江山才会更加的稳固,不会出现暴乱或者是民怨。”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微笑,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朗声笑道。 “微臣只是做了微臣该做的事,当不起皇上的这句夸奖和谢意。”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自己今天说了这么做,也做了很多,总算没有白费,不仅仅获得了皇上更多的好感,也得到了皇上心中更大的认可,这对自己今后的仕途有着巨大的帮助意义。 “好了,朕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收起你的这副神态吧。”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心中十分受用,可脸上却流露出一副我完全看破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老十之后是谁?”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沈言说到现在已然说了六位皇子在夺嫡排行榜中的名次了,尽管自己的子嗣较多,但是真正能排上行前几位的也就是这六位了,剩下的要么就是打酱油的,要么就是这几个人其中某一个的附庸,想要单独拥有夺嫡的机会并不大,故而,夏天启对剩下的这些皇子并没有太多的热忱。 事实上,夏天启的心中虽然想着在这些成年的皇子中选择一个最优秀的儿子来继承大夏的江山,然而后面的一些皇子要么出身的晚,身边已然没有太多的实力可以盘夺,要么就是在成年的时候没有通过自己的考验,从而在自己的面前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机会,要么就像是老十八那般失去了方向而变得浑浑噩噩,如果没有遇到沈言,老十八估计还是金陵的一大纨绔,声名狼藉的一个纨绔。 夏天启曾经觉得自己有二十个成长起来的儿子,曾引以为傲,子嗣多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活很性福和谐,同时子嗣多也可以帮助自己精心很多方面的事务,为自己分忧,然而随着这些儿子的逐渐长大并成年,尤其是某些皇子或明或暗的对自己屁股下的位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夏天启才意识到子嗣多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些心存大志的皇子为了赢取最后胜利的机会,已然开始了勾心斗角,甚至暗中相互倾轧,如果不是自己和宗人府这边一再强调,兄弟阋墙之事必然发生。 正是有了这些不好的前兆,夏天启对后面出生的儿子变得要求更严格了一些,对那些没有通过自己的考验的皇子,一律没有给予朝堂相关部门历练的机会,既算是一种警告,也算是一种保护。可惜的有的皇子并没有将夏天启的这份心思放在心上,而是通过自己的母族来发展并壮大自己的实力,成为夺嫡的热门人选之一,这个典型的代表便是老十二。 夏天启也曾想过要将这些皇子进行禁足或打压,但后来一想,这些皇子并没有通过自己给予的权力来发展,而是想到了通过母族或其他方面的力量来发展并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才能的体现,这其中或许就会有人重新进入自己的眼帘而获得一个机会。 正是有了这份犹豫,夏天启错过了最佳打压这些皇子的机会,故而造成了朝堂当今的局势,诸皇子各司其职、相互竞争相互倾轧,聪明一点的或者实力稍微弱一点的,也懂得联合起来先进行自我保护,在这个前提下打击对手。 夏天启后来为了引出世家的实力,对这种情况更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让这些皇子觉得夏天启是在纵容他们,故而更变本加厉,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十皇子带着管家的儿子在金陵的大街上发生了欺凌周福通妻女一事。 这其中固然有着十皇子行事嚣张跋扈的一个基本因素,然而这其中更多的确实十皇子在试探夏天启的底限,如果夏天启对十皇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厌恶并下旨禁足或者关押十皇子,那十皇子并会立即收拢,然后用另一种形式或者说方法进入夺嫡的序列。 可结果夏天启并没有对十皇子采取任何有效的指责,这个便等同于给了十皇子、甚至是其他皇子一个信号,让这些皇子变得更加的有恃无恐。所以说,造成诸子夺嫡局面的根本原因还是在夏天启的身上,如果夏天启一开始就对这样的事进行了有效的组织和防御,就不会出现如今的这个局面。 夏天启之前对这个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意识,或者说对这件事,夏天启压根就不想深想,而是给了自己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世家的力量,从而有了连根拔起的机会。然而,今天听了沈言的一番分析和言论后,夏天启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尽管自己不愿意深想或者面对,但事实就是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当然,夏天启心中即便有了这个认识和认知,也不会在皇子夺嫡这件事上做什么改变,一则诸子夺嫡已然成了局势了,这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二则就算是自己有这个心思去改变但在某些情况下,自己已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改变了。 不,或许让老十八也参与到夺嫡的游戏中来会对整个局势有所改变,而这对老十八来说既是一个上位的机会,又对老十八极不公平,毕竟老十八现在几乎没有人很多实力和基础,就让老十八入局,有可能无法达到夏天启的语气目的,甚至会让老十八成为诸子仇恨的目标,如果真的是这个结果,那就破坏了自己一开始保护老十八的想法和计划了。 老十八也不是没有任何实力和基础,只要老十八懂得和沈言处理好关系,沈言便是老十八最大的靠山和实力。 沈言现在虽然还无法与那些老牌官员和实力一较长短,然而沈言已然流露出了棱角和锋芒,手中的实力和权力也不容小觑,只要运作得当,老十八未必就没有破局的机会。 夏天启想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颓废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在期待沈言的下一个皇子的分析,也似乎觉得沈言已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能进入自己的眼帘或者有这个实力的皇子已然被沈言捋了一遍了。 第九八一章 沈言的人品 “皇上,除了这几位皇子外具有夺嫡的资格,或者说实力相对而言比较靠前外,其他皇子的实力相对而言会比较薄弱一些,但是并不意味着剩下的皇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实力。”似乎感受到了夏天启内心中的某些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目光,缓缓说道。 “哦。”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似乎沈言的话语完全超过自己对这些儿子的认知。 “紧靠着十皇子后面的便是七皇子了。”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老七?”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莫非是因为老七掌握了刑部,所以有了这个实力? “不错。七皇子之前遥控刑部,并且通过刑部掌控了一批官员。虽然有这样一个说法,天下一半官员出自吏部,但事实上,天下官员几乎有三成是出自刑部。”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淡然的望了夏天启一眼,似乎想要通过这句话来判断夏天启的脸上,有没有犯忌讳,不过瞧见夏天启一脸平和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微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尴尬,接着说道。 “刑部几乎遏制了天下案件的喉舌,天下大案要案都要经过刑部的复审,或者经过相关的三司会审方能形成最终的定案,故而,刑部官员看上去不像吏部官员那样风光,然而事实上的权限并不比吏部小多少。所以七皇子的实力也不小,甚至可以说有超越前面几位的机会。”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七皇子现在的排名之所以靠后,主要的一个原因便在于微臣将七皇子在刑部的部署全都打乱了,顺带着就会影响到了一些官员对七皇子的态度,这些官员跟锦衣校掌控把柄的官员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把柄落在七皇子的手中,所以有相当一部分官员做了新的选择。”沈言望了夏天启一眼,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七皇子虽然受到了一些实力上的影响,但微臣认为七皇子想要夺嫡不可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刑部这一个职能部门上,故而,他身边一定还有其他的实力,所以,微臣觉得在刑部这一方面虽然受到了一些波折,但整体的力量不会下浮太多,实力依然存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朗声说道。 “沈言,看来朕这皇上,这个父亲还不如你对朕的这些儿子了解呀,老十排名第六,朕没有想到,老七排名第七,朕依然没有想到,看来朕这个父亲确实有些失败呀。”沉吟了良久,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仿佛是无尽的感伤,缓缓说道。 “皇上非不是了解这些皇子,而是身上肩负着大夏百年的基业,精力上有所分散而已。”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皇上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流露过这样的一副神色,这哪里像是一个英明君王该有的那种风姿,倒像是一个极度颓废的风烛老人。 “皇上对这些皇子的了解是完全放在心中,并没有任何的表露,在某些层面上,皇上为了顾全大夏江山的大局,心中不得不做出一些舍弃,但这并不意味着皇上不了解这些皇子。” “你这张嘴呀,朕之前一直挺奇怪朕为何会对你如此的宠信,刚才听了你的这番言语,朕豁然开朗,原来是你的嘴太会说话,让朕在不知觉中入彀了。”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脸上的那一抹感伤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闪现过,眼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 夏天启之前虽然觉得沈言有着不俗的魅力,可并没有多想,或者说着本身就是沈言的人格魅力和才能的一种体现,然而沈言刚刚的这几句话就让夏天启体会并感受到了沈言的魅力在什么地方,沈言能让夏天启这个半老头子都有了一些兴趣,更别说那些跟沈言相处过的一些人会觉得沈言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人,比如说许三原,比如高庸,又比如夏雨菡。 尽管许三原和高庸等人并没有在夏天启的面前说过沈言一句好话,然而夏天启从许三原和高庸的一些细节中看出来了,许三原和高庸对沈言的好感丝毫不下于夏天启,只是碍于某些身份和规则,许三原和高庸才不能与沈言走的太近,才不能像夏天启这般可以随性的跟沈言聊任何夏天启想要聊的话题。 至于夏雨菡对沈言的好感,不用任何言语,夏天启从夏雨菡的眼眸中看的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夏雨菡公主的身份,不是因为皇家的一些规则,想必夏雨菡对沈言的情感会更加的炽热,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隐忍着透露出一丝炽热,夏雨菡还是很好的用理智控制住情感,但就算如此,夏天启心中十分担心夏雨菡以后是否还能过控制的住?如果不能,会不会做出有伤风化和皇家颜面的事情来。 幸好的是,夏雨菡遇到的是沈言,夏天启对沈言的人品还是充满了信任,而这份信任则来自沈言日常的几个方面。沈言当初拒绝夏天启的赐婚,就说明了沈言对公主这个身份并没有太多的看重,更重要的是沈言对身边的那几个红颜太过看重,想要让沈言从这些红颜的情感中抽离或者说分散,这个难度非常的大,由此可以证明沈言的人品确实值得信任。 除了这个方面的印证外,沈言日常中表现出来的做事风格和人品也逐渐得到了夏天启的认可,在夏天启的感知中,沈言虽然大多数的时候表现的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态,然而真正涉及到关键事情,沈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认真。 第九八二章 非储君良选 “沈言,接着说其他的皇子在排行榜的名次。”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已然对沈言说的这些名次感到了麻木了,或者说,沈言说出来的名次既有在夏天启的预料之中,也有超脱了夏天启的预料之外,夏天启虽然不觉得沈言说的这个排行榜有着很大的影响作用,可多少对夏天启有着一些影响,可以更好的让夏天启了解这些皇子。 “接下来的两位实力几乎相当,他们分别是四皇子和九皇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和的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说是老四和老九,莫非是因为他们一个掌握了礼部,一个掌握了工部的缘由吗?”听到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笑容,从沈言之前的分析中,夏天启似乎掌握了沈言分析的思路,故而听到沈言提到老四和老九的时候,夏天启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了这个答案,故而,想也不想的抢断沈言的话语,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 “皇上英明,微臣之所以提到四皇子和九皇子,正是因为四皇子掌握了礼部,九皇子掌握了工部,尽管礼部和工部看上去是一个清水衙门,或者说在六部中不是那么的显山显水,可毕竟是六部之一,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具有相当大的的影响力,手中还是掌握了一定的实权,所以说,礼部和工部还是能给四皇子和九皇子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力。”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连忙表现出一副谦恭的神态,给夏天启送上一顶高帽。 “四皇子和九皇子在某些方面还是十分的像是,或许是因为两人自小就相处比较融洽,故而相互影响到了彼此,也相互学习对方的优点,所以,四皇子和九皇子的实力几乎是相差不大,如果非要给四皇子和九皇子弄一个排名,那只能按照年龄来加以划分了,所以四皇子排在第八位,而九皇子则是在第九位。” “听你这么一说,朕才发现老四和老九在某些方面还确实很像,朕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从来没有认真思想过其中的原因,朕只是觉得或许老四和老九小时候相处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再加上自小受到一个老师的教导,所以才会有这个现象,而听了你这么一说,朕心中才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两人是相互比较、又相互学习,这种竞争才是朕想要看到的结果。”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老四和老九虽然在这个方面做的确实很到位,可惜,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受到的教导有关,又或者是接触到的人有关,两人心中虽然有想法,但很少积极主动的表达出来,或许是因为他们不屑如此,或许是他们另有原因。”夏天启想了想,还是想不通老四和老九为何会有这样一副表现的原因。 “微臣虽然对四皇子和九皇子不太了解,不过从一些坊间得到的一些消息,微臣觉得四皇子和九皇子心中虽然有着争夺储君这个位置的念头和想法,然而,两位皇子或许觉得无法争得过前面的几位,故而,只想着积蓄一些力量进行自保,在这个前提下才会想着如何竞争,这或许正是因为很多时候四皇子和九皇子相互扶持的一个原因所在。”沈言稍微想了想,觉得四皇子和九皇子不可能没有夺嫡的念想,否则也就不会不断的积蓄力量,这里面除了真正的想要获取自保的力量外,更多的还是心有念想。 四皇子和九皇子聪明的地方就在于跟其他的皇子做法有些不太一样,其他皇子的表现要么嚣张,要么霸道,而这两位却表现的谦谦君子之风,日常相处中似乎能感受到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故而,两人虽然掌管的礼部和工部并不像吏部和兵部那么耀眼,可没有一个人会小觑这两位皇子。 除了这个外,更重要的是,四皇子和九皇子在外界的表现一直都是相互扶持,似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而是一个紧密的团体,可实则并非如此。 一个真正对储君之位没有想法的皇子,他一定是表现的十分逍遥,绝对不会染指或留恋朝堂的任何一个职位,宁愿做一个闲散的皇子,没事就风花雪月,或者读读书,抚抚琴,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十分的低调。 而四皇子和九皇子与这些并没有任何的关联,所以,沈言的直觉便是四皇子和九皇子心中对储君之位依然有着不小的念想,只是相对大皇子等人而言,四皇子和九皇子清楚自己的赢面不大,故而才会有这样的一副表现。 事实上,这样的一副表现是加分项,两位皇子正是有了这样的一副表现才获得更多的认可和支持。 沈言心中很清楚,然而这个观点或者说是想法无法跟皇上明言,起码就目前情况而言,皇上对四皇子和九皇子的这个表现还是十分赞赏,如果沈言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如实的告诉夏天启,那结果便是沈言之前的努力和表现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在夏天启的心中会完全推翻对沈言的看法。 正如憨厚和傻乎乎不是同一个概念,沈言之前的表现一直都很睿智和精明,然而在这其中夹杂了一些憨厚,留给夏天启一副赤子之心的感觉,而沈言如果现在说了,那就是傻乎乎的表现了。以沈言的那个聪明劲,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不错,老四和老九留给朕的印象便是相互扶持,共同成长,这跟其他皇子的做法有着很大的差异,故而留给朕的印象特别深刻。”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过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老四和老九表现虽然让朕满意,然而他们俩却非储君的最佳人选。” 第九八三章 松口的可能 (ps:以海首先向喜欢并肩王和不喜欢的书友们说一句抱歉。最近两个月的更新一直处于不给力的状态,其实以海也不想出现这样的一个现状,可以海今年的工作量突然增加了四倍,面对这样的一个高工作量,以海要么选择干下去,要么选择酷酷的离开,然而面对生活的现实,以海只能默默的选择继续,故而,就造成了更新的不给力的现状。哎,6月的更新也逃脱不了这个现状呀。) (曾经有书友问我,你是否就这么放弃了,想要将并肩王掐成tj。以海当时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可能,好好的男人不做,做什么tj。可问题随之而来,既然不愿意做tj,那为何不继续更新并肩王?) (以海沉默了许久,决定继续更新,但无法保证日更4k+了,所以,喜欢并肩王的书友还请继续支持,不喜欢的,也请不要吐槽的太厉害,顺便收藏一下。) “沈言,你是否觉得朕这话很矛盾?”夏天启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微臣确实有些不太理解。”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赧颜,心中尽管清楚夏天启这么询问的用意,也清楚夏天启这番话语看似矛盾,实际上一点也不矛盾,人除了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外,更多的是夏天启想要从这些皇子选拔出一个最合适的储君人选,四皇子和九皇子虽然在这方面符合了夏天启的要求,可在其他方面并不符合,而这也正是夏天启感到矛盾的地方。 沈言心中尽管明白夏天启的心情和选择,夏天启如果不问出来,沈言完全可以装着啥也不知道,或者默默的关注着一些事态的进展,然而,夏天启现在问了出来,沈言就不能装傻,但是又不能表现出一副精明的样子,也不能装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夏天启对沈言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沈言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故而,沈言才会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复。 “你小子就是滑头。”听到沈言的回答,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微恼的目光瞪了沈言一眼,“朕知道你心中有一个答案,但是为了顾及朕的颜面何心理,所以你才会这样说。” “不错,朕一直想着从这些皇子中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你说的这些在排行榜上的皇子绝大多数人在朕的心中有过考量,他们在某些方面确实让朕感到满意,可在整体上却总有那么一些差强人意,朕选择的是一个储君,虽然不敢说要在各方面都十分出色,但一定要在整体上一定不能有勉强和凑合的感觉,所以朕一直都在犹豫,从而没有确定储君的人选。”夏天启说到稍微停顿一下,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略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缓缓说道。 “朕之所以犹豫,除了朕对储君人选的要求过高,更多的还是这些皇子自身存在着一些不足,所以,朕在心中才将他们排除,但这并没有意味着朕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相反,朕一直都在给他们机会,否则,以他们之前包括现在的一些做为,朕早就将他们禁足了,何谈如此风光的景象。” “他们始终不明白一点,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予的,朕不想给,他们心中哪怕再怎么期待和想要,也要将这份心思给深深地埋藏起来,朕既是皇上,也是父亲,他们就不应该违背朕的意愿。”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的目光。 “皇上息怒,这几位皇子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想法,可内心中并没有君父这个念头,内心中还是十分尊重皇上,要不然的话,他们的争斗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沈言听到夏天启的这番话语,知道这是一直藏在夏天启心中的一番感慨,今天借助这个机会宣泄了出来,否则虽然不敢说会对夏天启的内心造成怎样的压制,可多少会影响到夏天启对这些皇子的感官。 沈言同样对这些皇子没有多少好的感官,然而,身为臣子,沈言在面临夏天启倾述着内心中的一些压抑,沈言只能站在一个好的方面,挑一些好的话语说给夏天启听,不为别的,只为沈言在夏天启的心中保持一个正面的印象。 夏天启虽然向沈言倾述了这些内心中的不满和牢骚,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夏天启心中不清楚自己说的这些话语,也并不意味着夏天启失去了理智,同样,也不排除夏天启是否会借机考验沈言的人品和立场。 所以说,与君奏对,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或者说大意,任何一个疏忽或大意都有可能会陷入皇上偶尔为之的陷阱中。而这或许正是君恩无常的一个原因所在。 “算了,朕就算是在这里生再大的气都于事无补,甚至还会让那些不孝子觉得机会来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浓烈的失望,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息怒,皇子心中并不是没有君父。”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带着一抹平和的微笑,迎上夏天启带着一抹失望和恼怒的目光,缓缓说道。 “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皇子之所以会有这样那样的表现,其用意就是为了吸引皇上对他们的关注和关心,更确切的说,皇子是想得到皇上的认可,从而为自己的夺嫡争取更多的资格。” “沈言,你虽然是朕一手提拔的臣子,你的年纪虽然和老十八相仿,可朕一直都觉得满朝文武中,甚至包括朕的这些子嗣中,唯独你懂朕心,凡是朕心中不舒服或在怒火上时,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或开导后,朕的心情顿时就会得到舒展,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似乎对这个现象十分的不解,又似乎又一些疑惑。 “除了你之外,只有雨菡能让朕如此。” “这是皇上对微臣足够信任的结果。”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谨慎,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憨厚的笑容,朗声笑道。 “你小子到时会给自己抓住机会,朕的随口一句感慨就让你感到了一个机会。”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而慈祥的笑容,就仿佛面对自己最疼爱的一名子嗣一般。 事实上,夏天启心中确实也带了这个小心思,通过自己的一些言外之意向沈言传达希望沈言能重新考虑自己当初向沈言提出的赐婚一事。夏天启相信沈言一定知道夏雨菡,也知道夏雨菡对他的态度和感情,之前沈言或许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因素而选择拒绝,然而,现在的沈言已经在某些层面和夏天启捆绑到了一起,如果这个时候沈言能松开,这对夏天启而言无异于是一个巨大的利益捆绑,对夏雨菡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甚至对夏元虚而言也是一个利大于弊的事。 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沈言是否会松口? 第九八四章 夺嫡的资格 “微臣的一切皆来自皇上的赏识和器重,没有皇上,就没有微臣眼下的一切。”沈言并不清楚夏天启心中的想法,如果知道了,沈言不知道是否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感情的事无法跟利益捆绑到一起来。 “好了,不要跟朕表忠心了,你的忠心,朕很清楚,也正是你对朕忠心耿耿,朕才会如此的信任你,给你高官,让你成为新一代的佼佼者。”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欣慰和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已然说到了第二梯队,但是并没有将其他的皇子说全,朕琢磨着应该还有第三梯队吧。”夏天启望了沈言一眼,淡然的说道。 “皇上英明,有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必然有第三梯队。”听到夏天启的问话,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不由得轻轻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些赧颜的说道。 “少给朕打马虎眼,说说这第三梯队中有哪几个皇子。”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短暂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剩下的皇子都属于第三梯队,这些皇子分别是五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三皇子到二十皇子。”沈言明白夏天启此刻的心情,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迎上夏天启那一抹短暂的复杂神色,缓缓说道。 “嗯,这些皇子虽然是朕的子嗣,可他们之前的表现虽然谈不上有多庸才,可也不是那么的耀眼,故而在第三梯队也很正常。”夏天启听到沈言剩下的皇子全都归结到第三梯队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夏天启原本觉得应该还存在什么第四梯队,可结果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等等,你的意思是老十八也在第三梯队中?”夏天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惊讶的神色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发现什么。 “皇上,十八皇子也是皇上的子嗣,从某种层面上,十八皇子同样具有这个资格,故而微臣才会将十八皇子也放到了第三梯队中。”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讶然,夏元虚是夏天启的儿子,与其他的皇子具有同样的继承权,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言似乎对夏天启的反应有些不太理解,随即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想法,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和平年代,不是所有的子女都具有同等的继承权,这里的继承除了相应的一些规则外,更多的还是一言之堂,是皇上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不是所谓的公平公正。 想到这里,沈言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自己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但几个月的时间跟二十多年所生活和接受的教育相比,有一些东西早就在骨子里种下了很深的烙印,想要一下子改变,或者完全接受眼下的生活和某些习惯,沈言无法一下子完全的转变。 “沈言,你这个想法很新颖,给了朕一个很大的冲击力,然而,你的这个想法很不现实。”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思索,随即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不解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皱着眉头朗声说道。 “皇上,这个是微臣没有认真思量而一时失言,这个确实有些过于儿戏了。”沈言想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些习俗,嘴角不由得的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淡然的赧颜,缓缓说道。 “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才能得到迅速的发展,而这或许正是你快速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听到沈言诚恳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欣慰的笑容。 “很多人都认为老十八没有任何的机会,就连朕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朕当初将老十八送到宫外抚养,其用意就是为了想要保护老十八,从而对得起老十八的母亲,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让她觉得朕能保护好老十八,可惜,老十八并不领朕的这份情,也不能体会朕的这番苦心,故而老十八之前的表现一直让朕感到痛心和失望。”夏天启说到这里,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楚和失望,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心情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幸运的是,老十八遇到了你,这段时间,老十八的表现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改掉了之前很多的陋习,也在某些方便能帮助朕处理一些事务,尽管还存在一些不足,不过老十八整体上的表现还是让朕感到很欣慰。当然,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老十八还像之前那般,确实,他一早就被排除在夺嫡排行榜之外了。”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 “老十八现在有了你的帮助,虽然不敢说夺嫡有了希望,可自身已然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夏天启淡然一笑的说道。 “微臣哪敢居功,十八皇子的改变都是皇上教诲的结果。”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连忙谦虚的说道,开玩笑,沈言如果接过夏天启的夸赞,这是自寻短见的表现。 当然,沈言心中也很清楚,夏元虚现在虽然在夺嫡之路上还没有显赫的资本,但在自己麾下两支军队的支持下,夏元虚的实力已然不容小觑,前提是夏元虚能跟自己想出的很融洽,除了自己这个异军突起之外的因素,更关键的一点是皇上对夏元虚态度的改变,夏元虚的实力依然引起了某些势力的关注,虽然还不具备显赫的影响力,可已然有了夺嫡的资格。 第九八五章 喜脉 “好了,是你的功劳,朕不会抹杀,不是你的功劳,朕也不会强加给你。”夏天启似乎洞察到了沈言的小心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朕也该早朝了。”夏天启望了一眼宫殿外的晨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沈言虽然跟自己说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有些信息是自己身处皇宫根本无法获得的,尤其是诸位皇子对夺嫡这件事上的态度,这让夏天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自己在选择储君的人选上虽然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然而沈言的一番言论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视觉,这对自己选择储君人选有了一个莫大的裨益。当然,夏天启不会将这个感觉告诉沈言,这不是不相信沈言,而是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完全对沈言敞开心扉,就算沈言松口了,可以接受雨菡的情感,夏天启也不会说给沈言听。 “微臣告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自己已然达到了急切进宫的目的,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可也算是心想事成,最重要的一点,沈言的一些话语已然在夏天启的心中悄然生根,这对未来夏天启选择储君人选一定会有影响。 “沈大人,昨晚匆匆而别,今日一早就过来,莫非昨晚没有尽兴?”沈言离开皇宫后,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叶无双的地方,当沈言的沈言出现在叶无双的眼前时,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喜色。 叶无双虽然并没有太充足的男女情感的经验,然而曾在陵南的倚翠楼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鸨,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叶无双对男人的心思多少还是知晓一些的,沈言昨晚那晚还来自己这里,尽管没有留宿,可男女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且还是那么的激烈和缠绵,自己身负一身内劲都有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足以说明沈言当时的疯狂和野蛮,也说明了自己在沈言的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叶无双有时自己在想,自己比沈言要大好几岁,虽然自己的容颜比起沈言身边的那些女人并不逊色,甚至还要靓丽几分,可年龄是硬伤,故而沈言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叶无双一直都无法想个明白,有时甚至还怀疑沈言对自己的情感是一个虚假的现象。 然而,自己与沈言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叶无双心中很笃定,沈言对自己的情感是炽热的,甚至比起秋盈雪来还要炽热几分,这也是为何沈言为何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来自己这边的一个重要原因。 “是呀,昨天有些事虽然做了,可是还没有感觉到尽兴,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继续。”沈言知道叶无双说话的风格,有的时候明明对自己有着异样的情感,却非要表现出一副憎恨的模样,这或许是叶无双之前在陵南倚翠楼养成的习惯,还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的一个保护色,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沈言有的时候也很享受跟叶无双这种打情骂俏的对话。 “得,还是免了吧,昨晚太过疯狂,我现在还没有休息好呢。”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本来还想着跟沈言继续耍耍嘴皮,可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仿佛想要呕吐,叶无双强行忍着这个感觉,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连忙说道。 “无双,你怎么了?”沈言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叶无双的身上,突然瞧见叶无双神色的转变,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叶无双可是超一流的高手,即将要踏入先天境界,一般来说,几乎不会有生病的可能,可是,叶无双眼下的神情明显透露出叶无双的身体不舒服。 “你这是?”沈言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身体就飘到了叶无双的身前,右手轻轻的抓住叶无双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在叶无双的手腕上,眉头微微一皱。 经过搭脉,沈言并没有发现叶无双生病,相反脉搏中透露出一股全新的气息,这个气息时有时无,但又仿佛是如同旭日东升般充满了朝气,沈言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叶无双的脉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沈大人莫非也精通医术?”瞧见沈言一副如此急切关怀的模样,叶无双一点也不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感到不开心,反而心中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就仿佛回到了纯真年代时和自己心爱之人甜甜蜜蜜的场景。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感到一种无奈和无语,女人的心思还真的不能按常理来推论。 “我就是好奇沈大人是否也懂医术?”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脉脉含情凝视着沈言,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强壮的男子看透。 “沈大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无所不能,而现在沈大人又表现出对医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叶无双轻轻的伸出了左手,轻轻的放在沈言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神态,缓缓说道。 “我对医术只知一些皮毛,并不精通。”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依然搭着叶无双的脉象,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还没有想明白叶无双的脉象为何会如此诡异。 “你受伤了?或者说上次你受伤还没有好透?”沈言的眉头微微皱着,嘴中低声的呢喃着。 “不对,这脉象一点都不像是受伤后的症状。”沈言并没有等叶无双给出回答,微微摇了摇头,带着所以不解的神色,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的小男人,这当然不是受伤后的脉象,而是喜脉。”望着沈言一副紧张的模样,叶无双的一双黛眉仿佛开了花,发出一阵娇笑。 第九八六章 叶无双的改变 “喜脉?”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带着一丝诧异的问道。 “是喜脉,我怎么感觉你很惊讶?”瞧见沈言的神色,叶无双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嗯,你没有回金陵之前,我就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后来找了一个大夫确诊,对方给出的是喜脉这个结果。” “你一早就知道了?”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淡的神色,同时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神色。 “也不算很早吧,其实也就是前两天的事。”叶无双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昨晚还那么疯狂?”听到叶无双的回答,沈言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那种事情当然是越疯狂越有感觉,扭扭捏捏的一点兴致也没有,还不如不做呢。”叶无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 “你来我这里,不会是来教训我的吧?”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我可没有那样的想法和心思,我刚从皇宫出来,脑海中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不知觉就来你这边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我可听说了你深得皇宫中的某一位青睐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也是皇上对我的信任和器重,否则,我现在说不定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流浪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忧郁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说的可不是皇上,你心中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捉弄的神色,调侃的说道。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拿这个来寻我开心,着实有些调皮。”瞧见叶无双的神情,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浅笑,叶无双虽然没有从话语中表现出任何的醋意,可沈言心中已然明白了,叶无双对自己如此的艳福还是有些醋味。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根据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宫里的那位对你可一直都没有死心,要知道人家毕竟是天潢贵胄,想要赢取你的情感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叶无双似乎还想要在这件事上纠缠着不放,又似乎想要看到沈言的囧样,故而,眼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神色,淡淡的凝视着沈言的深邃的眼眸,略带俏皮的说道。 “感情有时候虽然会受到利益的捆绑,然而要将感情完全利益化,说句实话,我做不到。”似乎感受到叶无双的心情,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忧郁,感情这东西想要完全撇开利益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和地位,感情在某些层面上还是跟利益撇不开的,可沈言的骨子里对感情涉及到利益还是带着某些天然的抵触,或许沈言的骨子里还是那份屌丝的心态,即便现在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了,我可不想知道你跟那位的关系,也不想知道你跟她会发展到哪一步,我只管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小男人便可,至于这个小男人其他的方面,我想只要他心中有我,其他的我不需要管的太多。”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淡淡的凝视了沈言一眼,略带着深情轻声说道。 “你刚从宫里出来一定有很多事情要急着处理,你就不用待在我这边嘘寒问暖了,我心中的小男人是一个充满朝气和奋斗精神的,不应该儿女情长,待在我身边嘘寒问暖的,至于我这喜脉的事,我虽然也是初次,但毕竟我的身子骨在这里,像昨晚那么折腾都没有收到一丁点的影响,所以,你还是放宽心态去忙吧。”叶无双似乎会知道沈言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在沈言还没有张嘴之前,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叶无双也感到十分的诧异,自己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比谁都清楚,就连眼前的沈言对自己也多少有些底,可不知道为何,自从跟沈言好了后,自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偶尔吃吃醋,但更多的变得更加的温柔,善解人意,尤其是对眼前的沈言有着一份莫名的牵挂和依赖。自己当年可是独自行走江湖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柔金贵了? 就算如此,叶无双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后悔。自己当初行走江湖,身边固然也有一个男子,身子彼此之间都牵挂着对方,然而,他与沈言相比,在某些表面功夫上,十个沈言都比不上他,可说到一些具体的情感,就算是一百个他也比不上沈言的一个手指头,这不是什么情人眼中出西施,而是人品和魅力的对比。 不知道为何,叶无双的脑海中偶尔虽然会闪现出他的身影,然而这个身影越来越淡,这两天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了。 叶无双之前虽然在感情上解决了与他的关系,甚至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的抽了他好几个耳光,然而与他的感情毕竟是叶无双的第一份感情,叶无双想要彻底的放下或者忘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叶无双这些年来尽管一直都在刻意的压制,甚至将这份逝去的情感埋藏在心中的最深处,然而,埋藏并不意味着完全的放下。 可以说,直到遇到了沈言,并且和沈言好了之后,叶无双才能从心底真正的面对曾经逝去的这一份情感,叶无双真正的能面对这份逝去的情感,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或许这也是叶无双对沈言态度转变的一个原因。 “那好,那你就多注意休息,如果身体感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请大夫,并通知我,至于锦衣校的事务,可去可不去。”沈言并不清楚叶无双心态和情感上的改变,故而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淡然的叮嘱道。 第九八七章 幸运的士兵 “见过大人。”沈言离开叶无双的住所,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本来想着先去锦衣校处理一些事物,然而脚步仿佛是不听使唤一般,最终来到了京郊兵营,看守辕门的士兵瞧见沈言的那一刻,挺直了腰杆,朗声问候道。 “放松一点,在天子脚下,还没有人胆敢到我们这里来偷鸡摸狗,更没有人胆敢来我们这里袭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松而淡然的笑容,给了看守辕门士兵们一个鼓舞和赞许的眼神,鼓励的说道。 “尽管我说的这么轻松,不过你们的这种精神面貌值得向全军推广。” “大人太过抬举了,小的等人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可我们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这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皇上的子弟兵,当然不能在某些方面比那些军队要表现的差劲。”听到沈言的赞许之言,看守辕门士兵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随即脸上闪现出一丝骄傲的光芒,朗声说道。 “你到时你会说话的,我之前没有见过你,看来你是这一次才加入到大夏皇家军或仆从军的。”听到看守辕门士兵的答话,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人果然是一双慧眼,小的确实是这一次才加入到大夏皇家军中。”看守辕门士兵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然而骄傲的笑容,挺直了腰杆朗声说道。 “嗯嗯,有此觉悟确实值得嘉奖一番。”沈言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在我的麾下做事,我不会太过关注你之前的出身,我关注的是你到了大夏皇家军后的表现,而从你的言谈中,我发现你确实有些才能,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在大夏皇家军只要好好干下去,就一定会有你们想要的发展舞台。” “想想身边有多少熟悉和认识的人来自白莲教,这些人当中有多少被提拔成为军中的低级或者是中级将领,所以说,要相信自己只要有这个才能,机会就一定会在眼前绽放。”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小的自从加入到大夏皇家军后就一定会抛弃之前在白莲教的一些习惯,会努力适应大夏皇家军的规律,争取有朝一日也能做到一名将领。”听到沈言鼓舞的话语,看守辕门的士兵充满了激情和希望,朗声说道。 “嗯,我相信你们能做到。”听到看守辕门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带着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来京郊兵营的次数虽然不多,不过每一次来这里虽然发现看守辕门的士兵不同,但从来还没有发现像今天遇到这名看守辕门的士兵,这名士兵的眼眸中跟其他士兵一样,看自己的眼眸中充满了热忱,不过相对于其他的看守辕门士兵而言,这名出身白莲教的士兵的反应明显多了一些灵敏度。 沈言并不觉得这名士兵有着投机取巧的心思,沈言觉得一名士兵固然要按部就班的操作一些常规的训练,乃至上阵与敌厮杀,中规中矩不为错,但是,上阵厮杀太过于讲究规则,就会略显得有些太过于呆板,有着较大的灵敏度相对就不会显得那么死板,懂得随机应变,甚至可以借势而为。 当然,一个太过于圆滑和过于计较或算计的人在上阵厮杀时并不会占据任何的优势,甚至可能会因此而畏首畏尾,但是,沈言相信,眼前这名看守辕门的士兵的反应虽然有些灵敏,但若说是有些圆滑和过于算计,沈言还是不相信的,尽管沈言没有一双看破人心的慧眼,但多少还是能通过察言观色了解到一个人的基本心理映像。 “我瞧大人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沈言买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步入京郊兵营,没走多远,便瞧见丁三林买着矫健的步伐时快时慢的朝着自己走来,沈言本想主动跟丁三林打个招呼,可还没有张开嘴,便瞧见迎面而来的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带着一丝诧异的神色淡然的凝视了一眼自己,张大了嘴,朗声说道。 “开心事倒是没有遇到,只是来这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哦,大人说来听听,也让末将感受一下。”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沈言来这里发现了有趣的事,这确实很让丁三林感到诧异,自己等人昨天率兵回到京郊兵营并没有发现任何有趣的事,难道沈言一来就发现了。 “我来京郊兵营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来这里,看守辕门的士兵对我虽然充满了敬畏之心,但之前的几次,那些看守辕门的士兵并没有像今天这般有着超快的灵敏,一个人有着超快的灵敏虽然不一定是一件什么特别有趣的事,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有着超快的灵敏确实一件有趣的事。”沈言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饶有兴趣的说道。 “超快的灵敏虽然不能代表着什么,可有时一个人有着超快的灵敏确实会给人不一般的感觉,大人能感受到这名士兵的超快的灵敏,这也算是这名士兵的荣幸。”听到沈言的话语,丁三林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这名士兵确实很幸运,从沈言的话语中,丁三林觉得这名士兵的灵敏已然进入了沈言的眼帘,剩下的便是要看这名士兵是否具有相应的基础条件,比如自身的军事素养,如果这些条件也具备,相信过不了多久,沈言会提拔这名士兵为军中的低级将领。 “想要提拔他目前来说还是为时尚早,他固然有着超快的灵敏,但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提拔他,提拔一个人现在已然有了固有的流程,我也不会随意的去更改。”似乎看透了丁三林的想法,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第九八八章 众将的心声 “诸位,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已然结束了,我们经过这一次的战火洗礼,虽然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我觉得我们在这一战中已然存在了一些不足,所以,接下来我想听听大家在这一战中的反思和总结。”沈言和丁三林一道走进了兵营中演示房间,等到裴向东和荆少泽等将领全部到齐后,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平淡的笑容,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朗声说道。 “当然,我们当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是出身白莲教,我觉得这并不影响你们的反思,或者说你们更清楚白莲教的系统,从而与我们进行一些优劣势的分析。”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给在座的诸人一些反思的时间,又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接着说道。 “我始终觉得一个人善于反思和总结才会不断的进步和成长,同样的,一支军队亦然如此,大夏皇家军自组建以来便一支奉行这个原则,故而,大夏皇家军组建的时间虽然十分短暂,然而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创造出这么辉煌的战功,反思和总结便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当然,更大的因素是在座的诸位,没有你们的付出,也就不会有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沈言深知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故而让众人反思总结的同时也顺带着给了他们一个重要的安抚和鼓舞。 “大人太过抬爱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能有今天的这番成功,最大的功劳是大人,如果没有大人的高瞻远瞩,没有大人的高屋建瓴,没有大人的规划部署,就算末将等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发展到眼下的这个地步和影响力。”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更多的敬佩,迎上沈言一脸平和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大人,末将说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并不是面子上的话。”瞧见沈言似乎想要表达不同的看法,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真挚而爽朗的笑容,淡淡的凝视了沈言一眼,接着诚挚的说道。 “没有大人,我们这些大夏皇家军的老人说不定还在这里混吃等死,根本就不会进入任何人的眼帘,如果没有大人的,皇上和朝廷就不会同意组建大夏皇家军,没有大人的运筹帷幄和精心部署,大夏皇家军也就不会有机会参与到淮北郡的白莲教一战,没有大人的部署和采用全新的战术,大夏皇家军也就不会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同样,没有大人的部署和高屋建瓴的规划,更不会有仆从军的出现和壮大。”裴向东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诚挚,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一直不服气老裴坐在第一队的千总位置上,更不服气同样出身于京郊兵营的废人,他裴向东凭什么能深得大人的赏识和器重,就因为他长的比末将清秀吗?然而听到了老裴的这番话语,末将从心里感到舒服,因为老裴的话说到末将的骨子里去了,所以,末将现在对老裴到时感到了一抹敬佩。”听完了裴向东的话语,卫重安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 “老卫平日里虽然给我们的感觉十分的不靠谱,不过这番话却说出来我们的心声。”丁三林等人虽然觉得卫重安的话语尽管很糙,然而话糙理不糙,丁三林等人感受到卫重安话语所表达的意思,故而带着一抹赞同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错,老裴和老卫的话道出了末将等人的心声,没有大人,就不会有末将等人眼下的辉煌,所以说,大人才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最大的功臣。”郭进弧等人的眼眸在空中没有任何的碰撞和交流,却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人,末将等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夏皇家军的初创阶段的经历,更没有经历过京郊兵营的窘境,然而末将也算是大夏皇家军第一批外招的降兵降将了,从大人率领大夏皇家军第一次抵达陵南与白莲教展开各种层面的会战,末将经历了许多,也感受到了许多,虽然末将没有老裴等人的心境和经历,然而老裴等人的话语却道出了末将等人共同的心声。”荆少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慨的神色,沈言虽然比在场的众人都要年轻,可众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沈言的年纪而小看了沈言,也不会因为沈言的年纪而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 “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没有大人,凭借朝廷的其他军队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败淮北郡的白莲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末将相信朝廷最后一定会取得胜利,但是,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掉淮北郡白莲教的战事根本不可能。同样的,如果没有大人,末将也不会被大人招降,最好的下场便是在牢狱中度过余生,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非但有了一个光鲜的身份,更有了丰厚的战功。”荆少泽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带着一丝诚挚的目光朗声说道。 “不错,没有大人宽厚的胸怀和高瞻远瞩的战略情怀,末将等人也不会选择投诚。”欧震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赞同的神色,带着一丝感慨的语气,朗声说道。 “确实,末将出自金前军,虽然只是一名百夫长,然而大家都知道金陵前军是朝廷金陵五军中重要的一支军队,如果不是大人的胸襟,末将也不会选择离开金陵前军而加入到仆从军,即便是金陵前军在淮北郡白莲教战局中经历了惨败,可朝廷一日不裁金陵前军,金陵前军一定还会东山再起的,而末将身为金陵前军的老人,一定会更得到更大的重用,会有更大的前程。”姚破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炽热的目光,带着一丝感慨激昂的语气,一语道尽了在座所有将领的心声。 第九八九章 沈言的改变 “好了,本来是想让大家好好的总结一下淮北郡白莲教一战的利弊得失,现在到好,你们仿佛统一了口径,一直将我夸赞的像一朵花一样,难道你们就不担心我因此而骄傲自满,要知道,我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迷失自己的。”听到了众人的心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爽朗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 “大人,末将等人说的乃是肺腑之言,谈不上什么夸赞,再说了,大人又岂是那种被外在的表象轻易的蒙蔽之辈。”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笑道。 “你们呀,这是对我的捧杀,先是将我捧的高高的,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你们居心不纯呀。”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玩笑的意蕴,朗声笑道。 “末将等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呀,再说了,离开了大人这个光环的照耀,末将等人虽然有些才能,然而想要进入其他势力的眼帘根本不可能,最好的下场便是末将等人成为他们手中可以利用也可以丢弃的棋子。”听到沈言的玩笑之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些尘封的往事,眼眸中带着一丝失落和忧郁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裴,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完全甩掉了脑海中的那些不痛快的经历,没想到你还没有完全做到。”瞧见裴向东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裴向东出身裴家,曾经经历了许多不堪的往事,而这些已然在裴向东的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印迹,裴向东想要完完全全的跳出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裴,我曾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这些烙印,没想到你还会在不经意中想起。不过,人并不能轻易的忘记一些往事,所以才会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而变得更加的理性,当然,这也要看人的选择,有的人会变得更加的稳重和理性,而有的人则会变得更加的冲动,我相信你的选择会是前者。”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比浓烈的自信,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不敢说我们都是圣人,但我们也既然走到了一起就是想要不做那些泯然众人矣的凡人,我们走到一起之前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不痛快,我们为此可能失落过、堕落过,甚至是自暴自弃过。然而,不管我们选择怎样的一个态度,这些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想要摆脱,只有不断的壮大自身的力量。”沈言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扫视了大家一眼,接着朗声说道。 “然而,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力量单凭我们个人是无法击败或者说碾压的,所以,我们只能团结在一起,靠着大家汇聚在一起的力量实现心中的那个梦,而这便是我们走到一起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我为何要不断的要求大家进行反思和总结的一个重要原因。”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给在座的人一些消化的时间。除了跟沈言时间长的人知道沈言的风格,而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一次在淮北郡加入到沈言的麾下,故而,沈言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再一次阐述一下。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般,我们只有不断的反思和总结,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才会变得更加的强大,我们才能缩短达到我们心中那个梦的路程。我们现在虽然已经聚集了一定的实力,然而想要凭借现有的这些实力去达到心中的那个梦,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而且我们看似生活在一个很安逸的环境,可实际上,我们将会时刻面临着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敌人攻击,所以,我们必须要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力量,直到我们的力量足以碾压一切。”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带着一丝鼓舞的语气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末将等一定会紧紧跟随大人的脚步,绝对不会拉下半个脚跟。”听完了沈言这一番铿锵有力的鼓舞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奇异的光芒,带着一丝激动和复杂的情绪,朗声说道。 “我们既然选择走在了一起,我便会相信大家一定会朝着我们共同的目的努力奋进,我今天之所以还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主要的还是为了防止我们当中有人出现了一些骄傲的心理,觉得我们战功赫赫,觉得我们先后击败了北胡狼骑和淮北郡白莲教,便会觉得我们已然是大夏的第一军。”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严肃的神色,淡淡的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接着朗声说道。 “大夏第一军确实是我的梦想,从大夏皇家军组建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要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大夏第一军,现在距离这个目标虽然已经并不遥远了,但是,我们依然不能过于骄傲和携带,先不说金陵中军的实力如何,光是我们这段时间发展的太过迅速,积累和沉淀严重不足,故而我们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我们要时刻把握住每一次的机会,不断壮大和发展自身的力量。”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带着一丝激昂的情绪望了大家一眼,仿佛是给大家鼓舞打气,也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沈言来到这里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的长,然而在这段时间内经历的一些人和事,已然逐渐的改变了沈言对这里的态度和看法,起码有一点,沈言不再想着做一个安静的过客,而是变得积极的投入到这里。这或许是因为沈言投入觉得自己的身份发生了一些变化,又或者觉得自己背负的责任也多了起来,或许沈言是在为了李韵涵和叶无双还没出世的孩子多做一些准备。 第九九零章 良性竞争机制 “大人,那末将就先来一个抛砖引玉吧。”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稍微平复一下心中略带激动的心情,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平静,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因为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承担了独挡一面的机会,故而思考的问题相对而言会比之前多了许多,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有了不同。”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淡然的复杂神色,扫视了在座的将领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虽然我们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然而大家心中都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便在于大人提前的运筹帷幄。我这不是在拍大人的马屁,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以我在大人心目中现在的印象和地位,压根没有必要这么痕迹明显的表露出对大人的马屁之言。”瞧见大家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白莲教的势力构成虽然十分复杂,然而,他们的战斗力并没有因为复杂而显得有些杂乱,相反,白莲教的整体势力还是很厉害的,并不比仆从军弱上多少,虽然白莲教最后败在我们的手中,然而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而不能因为觉得我们击败了白莲教而将白莲教的实力贬得一无是处,从而显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不同凡响之处。同时,也不能抬高白莲教的战斗力,从而彰显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厉害之处。”裴向东瞧见大家的眼眸中都没有反对的神色,嘴角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随即接着说道。 “更不能因为我们当中有大部分的人来自白莲教而说出一些违心的话语,我们应该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真诚的评价白莲教的真实战斗力,从而印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真正实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程度,离大人的目标还有多远,为此我们还需要进行哪些的训练和提升。”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找到了之前出身裴家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不错,只有真实的反应出敌我双方的真正力量,才能从中找到我们的真实的不足,这一点上老裴说的很对。”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裴向东的话语虽然在某些层面上还略显一些稚嫩和不足,然而就某些方面而言,裴向东已然足够成熟了,甚至不必自己差,裴向东唯一欠缺的便是是这些年来遭受打击后选择的故步自封,裴向东一旦突破了这个瓶颈或者说是桎梏,沈言绝对相信裴向东将会成为自己在军事上最佳的助手,很多事情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操心。 沈言之前觉得裴向东想要达到这一步还需要经历一些沉淀,而现在听了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裴向东的了解还不够充沛。先不说裴向东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和挫折,起码沈言从来没有关心或者关怀过,而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给了裴向东等人足够的信任和体谅,让他自己从这些伤痛或挫败中走出来。 然而,没有一个外力的正确引导,光靠裴向东自己走出这些伤痛,倒不是不可能,而是需要一个时间的沉淀和积累,然而,裴向东缺少的并不是时间的沉淀和积累,而是需要沈言拉一把,需要沈言在某些层面上和裴向东真正的畅聊一番,从而给裴向东一个正确的指引方向。 裴向东之前也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然而,那个时候的裴向东一则是不太相信遇到的那个人,或者说,在裴向东的心中一直在提防着那个人,而不是像现在对沈言这般敞开了心扉,无条件的信任沈言。另一方面,裴向东那个时候的时间沉淀和积累还没到位,即便是遇到了沈言,沈言也不可能带着裴向东走出来。所以说,这两个因素缺一不可。而现在,这两个因素都具备了,或者说到了这一刻,沈言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需要带给裴向东一些什么。 尽管到眼前这一刻,沈言依然没有对裴向东做任何方面的劝说或者带路,然而,经过时间的沉淀和积累,裴向东已然逐步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唯一无法忘怀的便是藏在心中最深处的那份疼痛,不过,沈言相信裴向东一定可以在自己的开导或带路下,战胜心中的这一份疼痛。而事实上,沈言发现了裴向东确实做了这些改变。 “老裴经历了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已然成长了许多,相信再经过几场战事的实际指挥,已然完全可以替代我在军队的指挥地位了,届时老裴便将会成为我在军队方面最佳助手。”想到了一系诶前因后果后,沈言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裴向东一眼,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平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多谢大人对末将的赞同之语,然而末将想要达到大人的高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起码在高屋建瓴方面的部署末将就达不到大人的高度和觉悟。”裴向东心中也一直很清楚沈言对自己的期望,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丝毫没有感到惊讶,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谦逊,缓缓说道。 同样的,其他将领也没有任何的惊讶和不忿,他们也都清楚沈言对裴向东的期望,也清楚沈言对大家的期望,虽然沈言对裴向东的期望略高一些,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如果自己的才能和某些方面的表现超过裴向东,沈言也会给出同样的机会,这边是沈言提出的良性竞争机制。 同样的机会给所有的人,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大家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或者说表现的更加精准,而不是完全的靠情面。 第九九一章 组建军纪大队 “大人,末将觉得我们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固然有很多好的一面,但同样也存在一些不足和有待改进的地方。”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眼眸中闪现一道亮光,凝视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朗声说道。 “那你来说说我们好的一面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有哪些。”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从裴向东的话语和眼神中,沈言已然感觉到裴向东已然有了质的蜕变,相信不久之后,一个全新的裴向东诞生在众人的视线中。 “大人,大夏皇家军因为是一支全新的军队,尤其是在大人的指挥下,故而反应迅速灵敏,把握战机也远远超过了其他的军队,可以说,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在机动性和灵敏度方面便是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优势。”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沉思,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微笑着说道。 “末将觉得正是因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组建的时间短,再加上大人的运筹帷幄,所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并没有染上其他军队长久以来形成的一些陋习和坏习惯。”裴向东想了想,补充说道。 “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军队系统,然而我们之前由于种种原因而成为了他人眼中的刺头,或许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在于我们没有染上他人觉得是一种良好习惯的恶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完美无缺,毕竟我们的来源更加的复杂,现在可以在大人宽广的胸襟下共存,或者按照大人的说法那样,求同存异,然而末将觉得这一点在眼下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随着各自力量的增加必定会引来派系的争斗。”裴向东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目光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试探沈言对自己这一番话语的反应,然而,沈言的脸色入场,并没有随着自己的这一番话语而改变脸色。 瞧见沈言如常的神色,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钦佩,如此年纪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并没有为此而产生其他的念想,由此可见沈言的心胸了。 “你能想到这个,说明了你已然有了这个意识,或者说你站到了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待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眼光不再局限于一个大夏皇家军第一队的千总了。”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对裴向东的这种蜕变感到一阵淡淡的欣慰。 “我一早便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故而一早边想着要在军队中成立了军纪大队,这个念头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防止出现派系争斗,正如老裴说的那般,随着队伍日益庞大,加上人员日益复杂,如果没有一个强有效的监督机制,谁也无法保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不会走上一条歪路。”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严肃,扫视了在座的诸人一眼,接着说道。 “这个想法当初在淮北郡扩充兵力时就已然在我的脑海中产生,只是那个时候并不是建立军纪大队的最佳时机,而现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基本稳定了下来,战斗也结束了,该是时候成立军纪大队了,当然,组建军纪大队的目的只是为了督促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朝着一个良性的发展,不是不信任你们,或者说让你们感到一些委屈。”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璀璨的笑容,朗声说道。 “末将等不敢,末将等虽然还不是十分清楚军纪大队的具体职责,但末将等对大人充满了信任,故而,军纪大队一定是一个良性的机制存在。”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连忙站了起来,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朗声说道。 “军纪大队一旦决定要组建,那我确实有必要跟你们说一说军纪大队的职责。”听到裴向东等人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示意裴向东等人继续坐下来,瞧见大家陆续坐下后,沈言淡然的笑了笑,随即接着说道。 “关于军纪大队的职责,我的设想是军纪大队下设三个职能小队,分别是稽查小队、侦缉小队、军法小队。”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给时间让裴向东等人消化,又似乎想要观看裴向东等人对自己组建军纪大队后的神情,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但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对,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既然大家对组建军纪大队都没有异议,那我接为大家说一下军纪大队下设的稽查小队、侦缉小队和军法小队的职责。”沈言说到这里,淡淡的望了大家一眼,并没有等裴向东等人有任何的反应,接着说道。 “稽查小队的主要职责是查处违规物品,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物资的去向和内部后勤出现的盗窃问题进行查处。侦缉小队的主要作用是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的刑事犯罪和军队内部有组织的犯罪行为进行查处,对威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及外部的一些势力进行监控。军法小队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的军容军纪,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违反军纪的事件作出相应的处理。” “以上便是军纪大队下设三个小队的职责,至于军纪大队将直接隶属于我自己管辖,主要负责人也不会从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中选拔,而是从外引进,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军纪大队与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人走的太近。”沈言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严肃,缓缓说道。 “不从你们当中选拔人员,不是不信任你们,也不是为了防备你们,而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发展,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们的才能是训练军队、带领军队征战沙场,而不是在幕后,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考虑到你们做为这个职责的人选。”沈言说到这里,淡淡的望着裴向东等人一眼,带着一抹严肃的神色,正色的说道。 “大人放心,末将等并不会因为大人没有考虑这个人选而感到失落,相反,正如大人说的那般,大人这是在保护末将等人,让末将等人更好的发展。”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真诚和清明,带着一丝诚挚的笑容,朗声说道。 第九九二章 大夏皇家军的缺陷 “大人一向是知人善用,大人有这样的考量那就说明末将等人并不合适这个位置,所以请大人不必记怀在心,也不必担心末将等人会心生不满,更不会觉得组建了军纪大队就会感觉到凡事都受到了约束。”卫重安听完了裴向东的话语后,眼眸中带着一丝憨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末将只是一个武夫,很多时候考虑问题并不周全,然而末将觉得组建军纪大队是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一件十分有益的事,再说了,末将确实觉得有些时候确实需要一些制约或者说管控,只有这样,末将等人才不会犯错误,更不会因此而走上了一条末路。”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接着说道。 “大人,老卫这个憨货都有这个觉悟和意识,那我们的觉悟又岂能还不如老卫。”听到卫重安的表忠心的话语,朱铭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看了卫重安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玩笑中带着一丝正色,朗声说道。 “老朱,你才是一个憨货呢。”听到朱铭铉的玩笑之语,卫重安的嘴角露出一丝微恼的神色,淡淡的凝视了朱铭铉一眼,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我与你们说这些并不需要获得你们来表忠心,军纪大队的组建已然迫在眉睫了,虽然人员不是从你们当中选拔,可这也并非与你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你们有合适的人,你们大可放心大胆的举荐。”瞧见卫重安和朱铭铉说着玩笑之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手,示意注意聆听自己的话语。 “这件事我会处理,到时候直接带着人选来这里,希望你们到时候没有被吓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笑道。 “大人,希望届时你带来的人选不要被我们吓到才对。”房不瞳一直安静的坐着听着裴向东等人跟沈言说话,听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突然开口说道。 “老房,你一来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如果你不发出声音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丁三林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未等沈言开口,接过房不瞳的话语,朗声笑道。 “只要你们不联手,也不采用最直接的暴力手段,我相信我选的人一定不会被你们吓到,说不定,你们还会感到十分的震撼。”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组建军纪大队虽然迫在眉睫,但不是这一次话题的主题,而老裴说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优势,老裴你接着说吧。”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的前瞻性远远超过了末将的预期,末将原以为大人能想到这些,但绝对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可没有想到大人在淮北郡扩充大夏皇家军时就已经想到了,这点上,末将是远远不如大人。”听到沈言点名自己,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裴向东心中虽然对沈言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心中也觉得沈言之才自己远不如,可没想到自己自己与沈言的差距竟然是这么大,原本自己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虽然不一定能赶得上沈言,可这个距离只会原来越小,然而通过眼前这个前瞻性的部署和设想,裴向东知道自己想要追赶上沈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这个结果让裴向东感到一些沮丧,但并没有影响到裴向东的意志,相反,裴向东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鞭策并促使着裴向东更加的努力,就算追不上沈言,但也绝对不能落下太多的距离。 “大人既然对末将提出的可能出现的风险而做了详细的部署,那末将在这方面就不再赘言,末将就说说其他方面的事。”裴向东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兵力构成复杂,尽管大人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前瞻性的训练计划,然而训练已然赶不上扩充的步伐,这已然影响到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裴向东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瞧见大家的眼眸中都浮现出一抹以为然的神色,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实力上的参差不齐是大夏皇家军眼下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一个现状,针对这个不足和缺陷,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加大训练的力度和强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短板弥补回来,否则,一旦爆发了战事,一定会影响到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整体势力的发挥。这一点上,相比诸位的想法跟我是保持一致的。”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这些人是自己在沈言麾下最有利的竞争对手,但正如沈言说的那般,如果自己害怕了竞争,那就在先天上就输给了他们,自己虽然不敢轻言甩了他们多远,但现实便是自己确实比他们更出色一些,而这也正是沈言选择自己做为他军方代言人的一个重要因素,否则,沈言凭什么选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裴向东的心中内心想法,并没有在脸上或眼神有中有任何的反应。 “除了这个因素之外,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一些将领的意识也没有完全的转变过来,其中这些将领也包括了在座的我们,有些将领心中已然保留着之前的那些老想法,如果不能改变这些想法,眼下虽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随着军队的不断扩充和战事的扩大,这些想法便会从根本上阻碍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发展,甚至有可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损失和伤亡。”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其中夹杂着一些自信,淡淡的扫视了在座之人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沈言的身上,似乎想要得到沈言的认可。 第九九三章 能者劳而智者忧 “老裴,那针对这个缺陷,你有什么好的改进建议?”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有一抹异色,能意识到将领的意识存在不足,这已然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裴向东确实不愧是自己想要一手栽培的将领,想到这里,沈言的嘴角不由得的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在这个问题上,大人其实之前曾跟我们隐约的谈过,只是很多时候,末将觉得这件事离我们还很远,并没有往心里去,在经历过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后,末将静下心来沉思一些问题时,脑海中的这些思绪才慢慢的涌了出来。”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正如大人之前曾说的那一番话,意识形态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然而想要统一思想,那就必须先从意识形态上达到统一,而我们的将领来自各个阶层,所以在意识形态上可以说是千差万别的,然而,我们能走到一起来,那就说明了,在某些观点或者其他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或共同点,所以想要改变大家的意识形态或者说达成一致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裴向东想了想,接着说道。 “老裴,你说的这么玄乎,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听到裴向东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困惑的神色,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微恼的说道。 “老卫你个憨货,大人一早就让你多读书,多读兵书,可你每一次抱到兵书就犯困,所以你才不懂大人的境界。”裴向东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玩笑和责备的话语,淡淡的说道。 “军队中有大人的部署和你的指挥就够了,我的任务是负责冲锋陷阵便可,至于动脑子的事就交给大人和你了。”卫重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用这个理由来做为你偷懒的借口。”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卫重安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听到卫重安的话语后,裴向东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意识形态是一个统筹范围的概念,是对事物的理解、认知,它是一种对事物的感观思想,它是观念、观点、概念、思想、价值观等要素的总和。而人的意识形态受思维能力、环境、教育、宣传、价值取向等因素影响,故而想要统一意识形态,首先就要统一思想,思想统一本来就是我们身上一个最基本的素养的体现。”裴向东淡然的笑了笑,不再搭理卫重安似乎有些取闹的话语,随即收起心思,稍微沉吟了片刻,朗声说道。 “不论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身为大人在军方的两把刀剑,就要有一个意识,除了大人的命令外,其他人的命令是否要听从?如果在这件事上有争议,那就不用谈什么意识形态统一的事情了。”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道奇异的目光,一一的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位,似乎想要从这些人的眼眸中探知他们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老裴,不用拐弯抹角的问这个问题,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十分清楚一个事实:我们虽然是大夏皇家军或者是仆从军,但事实上,我们是沈家军,甚至可以说是大人的私兵也不为过,没人大人就不会有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更不会有这么这些降兵降将的存在,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领,也不管大人或者说我们的身份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们都是大人的兵,我们一切以大热马首是瞻。”听到裴向东的话语,荆少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毅,淡淡的望了裴向东一眼,朗声说道。 “老荆,你说的这个是我们的心声,然而,我们在听从大人的指挥和命令时,如果大人的命令和我们的思路出现了某些冲撞时,我们该怎么选择,固然,大人曾经说过,大人没有命令之前,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任何一个看法,甚至整个看法是不合理的,然而,大人的命令一旦下达,不管是否理解,都要无条件的执行,然而一旦我们当中某些人对大人的命令产生质疑或者怀疑之后,心中一定就会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弄不好还会阳奉阴违,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违我们内心中想要遵循的一个准则了。”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当然,我们要统一思想和意识形态,并不是说要改变我们的念头,或者说对我们进行洗脑,让我们变成只知道服从而没有任何自己想法的机器,即便大家想要这样,我想大人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大人要的是一个有自己想法但在大局上又要有服从观点的将领,而不是只知道厮杀的莽夫或勇夫。”似乎感受到了荆少泽等人心中的疑惑,又似乎想要给大家解释一番,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朗声笑道。 “所以针对这样的一个情况,我觉得除了大人需要在思想和意识上对我们加强一些灌输外,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不断的交流,统一认知和思想,不要出现一些狭隘或者其他的异想,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可以交流心得从而在相互印证中成长,同时也能彼此警醒一二,当然,最佳的状态是大人在军队中成立一个指导班,专门指导大家的思想和认知,从而提高大家的军事素养。”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老裴,我让你说说你的建议,没想到你竟然将我也拖下水了。”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这叫能者劳而智者忧,大人身为我们的核心骨,这些事情又怎么能置身度外。”裴向东淡淡的笑道。 第九九四章 其乐融融 “没想到你老裴经历了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后,嘴皮子也变得更加的利索了。”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朗声笑道。 “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教导有功。”听到沈言带着一丝玩笑的话语,裴向东爽朗的笑道,话语中夹杂着一丝马屁的味道。 “糟了,老裴变了,已然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俗了,现在懂得溜须拍马了。”听到裴向东的话语,丁三林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朗声笑道。 “好了,言归正传吧。”沈言瞧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裴向东,一副其乐融融的氛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并不太喜欢十分严肃的会议氛围,本来神经就绷的紧紧的,再加上氛围也很压抑,人的思维在某种程度上就会受到压抑,别说超常发挥,估计连正常发挥都存在某些问题,而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给人的感觉十分不严肃,甚至一点也不正规,然而这个氛围让人感觉到很舒畅,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下,思维正常发挥有着超大的可能。 “没想到我第一次恭维大人就被你踩到如此的境地,这叫我今后如何替大人管理你们呀。”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 “我们身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将领,必须要自身正才能带着麾下的士兵朝着既定的目标努力奋进,淮北郡白莲教战事刚结束,这段时间刚好是一个休息的时期,故而我们这些将领除了要想着如何提高麾下将士的实力外,也要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和素养,不要觉得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安定的时期就可以高枕无忧。”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 “老裴,我怎么觉着你这话好像是在针对我呢,谁都知道我就是一个老实人,平时嘛也不怎么爱动脑子,现在倒好,你这是当着大人的面给我上紧箍咒呀,训练麾下将士,我老卫虽然不敢说是一把好手,但绝对可以胜任,可想要提高自己的素养,这不是要在我老卫的身上割肉吗。”卫重安听到裴向东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憨厚的神色,朗声笑道。 “老卫,大人一再要求你多看一些兵书,多动动脑子,可你一直都将自己标榜为一个只知道动手不知道动脑的憨货,你这样不觉得有负大人的期许吗。”听到卫重安的话语,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心中也知道卫重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如果真要是觉着卫重安的为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那绝对会吃上一惊的,卫重安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很多的时候只是不愿意动脑子,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动脑子,而是觉着很多事情,能用拳头解决的,就懒得用脑子来解决。 “好吧,老裴,你现在是大人心目中的红人,不跟你计较这些了。”听到裴向东的话语,卫重安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丝委屈的神色,朗声说道,好像卫重安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好了,老卫,收起你的这一套吧。”沈言淡然的笑了笑,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望了卫重安一眼,随即接着说道。 “老裴说了一些有关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在淮北郡白莲教战局中存在的优势和不足,大家也都听到了,针对老裴的说法,你们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补充或者不同的见解。” “大人,老裴说的很客观,有些是我们想到了的,也有一些是我们目前没有想到,但是听了老裴的话语后,我们顿时感觉到眼前一亮,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感觉,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确实应该像老裴说的那般,好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和麾下将士的实力,先不说将来是否会遇到战事,关键一点,通过我们自身不断的努力看和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想要成为大夏第一军并不是梦想。”荆少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抹同意的神色,朗声说道。 荆少泽心中虽然对裴向东有着一些服气,然而并不是完全的敬服,荆少泽觉得裴向东能得到沈言如此大的信任和栽培,除了裴向东是最早跟随沈言的一批人员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裴向东的出身。尽管沈言和裴向东不太看重裴家这样的一个出身,然而在某些层面上,裴家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沈言心中未必就没有想着将来可以用到裴家的这个念想。 然而听完了裴向东的这一番剖析后,荆少泽心中才真正的明白了,除了以上的两个因素外,裴向东自身的实力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沈言麾下这么多的将领,唯独裴向东的思维能紧紧跟上沈言的思路,故而,裴向东能得到沈言的赏识也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也在某种程度上加大了自己对裴向东的敬服,换成自己处在裴向东这个位置上,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像裴向东考虑的这么周全。 “既然大家对老裴的话语没有其他的见解和补充,那接下来我来说说。”瞧见大家对裴向东的话语都抱着一副赞同的态度,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裴向东的话语在某些层面上说的确实很到位,麾下这些将领确实找不到挑刺或者说不同见解的空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因而沈言并没有对其他将领的表现感到失落和不满意。 自己麾下这些将领虽然出身不同,跟随自己的时间也不同,但并没有将之前的那些不好的习惯带进来,每个人都在尽力的朝着一个好的方面表现或者说改进,也没有形成一幅格格不入的局面,相反,大家表现的都很融洽,不管是出身金陵前军的姚破斗,还是出身白莲教的荆少泽和欧震海等人,大家相处的都十分融洽,着可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局面。 要知道,军人不管是什么出身,他们的骨子里都会有一股天然的傲气,相互不服气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或者说,在他们的心目中,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压根就是一个常态的想法,而现在大家表现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局面,除了大家有着共同的理想外,很大层面上,也是大家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正向表现,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沈言内心中还是感到十分欣慰和自傲的。 第九九五章 尴尬的局面 “大人,末将等人早就洗干净了耳朵,聆听大人的教诲。”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似乎在为之前的表现而扭转形象,又似乎想要在沈言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从而获得一个更好的印象,又或许只是为了活跃气氛。 “我说老卫呀,你这个变化还真是让我有些瞠目结舌呀。”瞧见卫重安的表现,沈言心中虽然清楚卫重安并不是像他现在表现的这样,可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还是十分巨大的,一时之间似乎还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大人,老裴都能改变,我老卫做这一些改变也未尝不可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右手微微摸了摸后脑勺,似乎一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老卫,你想要讨好大人,也不要将我拖下水呀。”听到卫重安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到卫重安竟然会这样说,这不是拉自己下水,而是借着自己来活跃气氛,幸亏自己对卫重安是十分的了解,否则,还真的会被对方刺激到。 “老裴,我可不是拖你下水,而是实话实说。”卫重安朝着裴向东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 “别。”瞧见卫重安的神色,裴向东故意露出一副恶心想要吐的神色,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老卫,你也不要做鬼脸了,也不要说这些活跃气氛的话,不管你说出憨厚的话语,还是说出其他的话语,你还是你卫重安,一个粗中有细的家伙,不要试图改变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别的的不敢说,对你,我还是十分了解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打量了卫重安一眼,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 “算了,在大人你面前伪装还真是一个累活。”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迎上沈言眼眸中闪现出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对我们而言是意义深远的,这一战之初我们完全不算什么,要兵力没兵力,要装备没装备,要名声没名声,然而我们凭借着骨子里的一股气势,再加上合理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硬生生的打开了陵南战局的一个局面,不但破坏了白莲教对陵南的布局,也初次扩大了大夏皇家军的规模。”沈言淡淡的望了卫重安一眼后,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和严肃,带着一丝正色,缓缓说道。 “那一战虽然并没有完全打响我大夏皇家军的名声,然而在小范围之内,大夏皇家军的名气已然树立了,从此之后凭借着诸位的共同努力和奋斗,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并拥有现在的名望,可以说,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和奋斗,就没有我们眼前的一切。”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望了大家一眼,瞧见大家的眼眸中都浮现出一抹深以为然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 “尽管我们再一次进入淮北郡战局后不但获得了兵力的补充和扩充,为此而组建了仆从军,同时我们的实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名声已然逐步打响,但是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并不全都是优势而没有不足。” “至于一些不足老裴已然做了一些说明,我这里就不多加赘言。”沈言说到这里,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严肃,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雨后那道明媚的阳光一般。 “有一些是老裴没有说到的,下面就针对这些我想要跟大家做一个分享,希望大家能从中感悟或者获取一些有效的信息,从而在今后的征战或者训练中得以应用和改善。” “请大人明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端正了坐姿,收起脸上或松散或者其他的神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我们还做不到如臂使指的境界,这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毛病,然而在某些细节方面就会严重拖我们的后腿,甚至还会成为我们致命的缺陷。”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凝视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当然,出现这个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我们的扩展速度过快,很多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无法发挥出正常的实力,但是,这其中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在于我们自身的意识不够,觉得能指挥好一场战役,或者说能在执行某个作战部署而达到某个效果便可,忽视了我们自身本身就存在的不足,或许我们大家的骨子里并没有这个意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扫视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出现这个意识的责任不在于你们,如果非要说责任归谁,我觉得应该是我,是我一开始就没有在这方面提醒大家。” “大人谦虚,这不是大人的问题,而是我们身为武将,想要更好的打好一场战争就应该想到这些,这不仅仅可以提升我们的实力和素养,也可以为我们自身积蓄和沉淀更多的能量。”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连忙闪现出一抹异样和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问题没有过与错,既然现在我们意识到了,那在今后的状态予以改正便可。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在日常的军事训练中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状态和局面,缩短或改正这个存在,让我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仅仅是因为裴向东等人的意识和表现,也因为在战斗中发现了这个不足,沈言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的改变这个不足,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一定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升。 沈言担心的大家能找到这个不足,可在意识中并不觉得这个不足会阻碍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实力的提升,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局面,沈言将会面临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是换将领,还是采取其他的手段。 如果换将领,那就意味着沈言之前提拔人员的眼光出现了问题,同时也会在军队中造成一个不好的印象,比如沈言在众将士心目的中印象就会减弱,这对沈言而言将会是一个致命的结果,这不是沈言想要的结果。 第九九六章 内忧外患 沈言觉得身为一军主帅就应该在在军队中树立一个正向的印象,虽然不敢说完美,但绝对不能出现了一个选人不公、任人不公的局面,一旦在军队中造成了沈言选拔人员的眼光出现了问题,那在会让军队觉得沈言处事不公,这将会给沈言带来一个巨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可以说会影响到沈言指挥的权威。 “我们眼下虽然结束了淮北郡白莲教之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会处于一个和平时期,然而身为一名军人,我们时刻要有忧患意识,不管身处和平时期还是战时,我们都要有这个意识,故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觉得有必要加大训练强度,同时彼此之间要经常展开演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大家的实力,弥补不足。”沈言收拾一下脑海中的思绪,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随即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末将等接下来的重心便是如何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扥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似乎在给自己鼓气,又似乎在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脸上露出一抹坚毅,朗声说道。 “你们做事,我很放心。”听到裴向东仿佛军令状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的潜台词便是如果我不信任你们,我又何必提拔并重用你们,只有你们做的出色才能证明我的眼光是多么的毒辣和犀利,用人的目光是多么的准确。这些虽然是沈言的潜台词,然而当着裴向东等人的面,沈言这些话语还真的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至于裴向东等人能否从中领悟,沈言的心中虽然有些小期望,但是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大夏现在虽然处于一个和平时期,但是大夏的环境并不安定,四周有着太多的实力对我大夏虎视眈眈,北面有着号称天下第一的铁骑的北胡,对于北胡的实力,你们心中或许有数,或许懵懵懂懂,或许你们心中会觉得北胡的事离我们还很遥远,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些淡然的神色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北胡的事离我们很近,大家心中或许很清楚北胡国师一直待在金陵的目的和用意,北胡国师此次前来我大夏,其根本用意就是想要打探我大夏的虚实,好为下一次入侵我大夏做一些铺垫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大夏其实是内忧外患就在眼前,战争离我们并不遥远,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做准备,做更充足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大人,末将听说过这些。只是末将心中有一个疑惑,退一步讲,就算是北胡国师有着这样的企图,而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还不具备影响到国战,故而,末将觉得北胡之事离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听到沈言的话语,姚破斗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和犹豫,随即带着一抹肯定的神色,迎上沈言漆黑明亮的眼眸,朗声说道。 “老姚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想这个问题不是老姚一个人想要问的,在座当中一定也有同样的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姚破斗一眼,没有责怪,也没有嘉许,只是一副很平淡的目光。 “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虽然正如老姚说的那般影响不到国战,然而,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是大夏第一军,想要成为第一军不是嘴上随便的说说,而是想要成为这个事实,故而,一旦北胡和大夏发生了战事,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一定会主动请缨,不管能否争取到这样的一个机会,这个姿态一定要表现出来。”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随即爽朗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的这个说法十分的保稳,事实上,一旦北胡和大夏发生了战事,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一定会上前线与北胡展开厮杀,除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名声外,最关键的一点是,整个大夏只有我大夏皇家军成功的击败了北胡精锐中的精锐,北胡狼骑,尽管这是一次不公正的比赛,但大夏很多人的眼中只会看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而不是在乎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根据这个情况,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算是不想上战场,那也是不可能的。”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望了姚破斗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北胡和大夏一战必定会发生?”刘得旻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迎上写满了自信神色的沈言目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胡国师早已经结束了前往金陵的目的,而现在还待在金陵不走,除了这个目的外,难道是想着和金陵的学子进行学术方面的交流?”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笑的话语望了刘得旻一眼,缓缓说道。 “告诉你们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希望你们听到后就当着什么也没有听到,否则一旦消息从你们的嘴中传开,事后不仅仅是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会有其他的人追究你们泄露的责任。”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脑海中想着是否要将北胡国师一行人收买大夏官员一事告诉裴向东等人,犹豫了片刻,沈言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一则可以显示自己的心胸,让他们觉得自己对他们是充满了无上的信任,另一个也让他们觉得自己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厉害。 第九九七章 捉襟见肘 “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的严肃吗?”瞧见沈言的神色,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看来沈言接下来要说的事一定很严重,为了消除大家心中的那一丝顾虑,卫重安的嘴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接过沈言的话语,朗声问道。 “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否则出了纰漏,我还真的无法保住你们,甚至为了自保,我还会第一个向你们动手。”瞧见卫重安的神色,沈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卫重安这番话语背后的用意,然而,这件事必须要让他们谨慎对待,不可有丝毫的懈怠精神,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严肃,淡淡的望了卫重安一眼,正色的说道。 “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末将等人就严肃对待,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泄露。”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沈言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然而沈言依然是这样的一副神色,那就说明沈言要说的事情一定很严肃,想到这里,卫重安的嘴角露出一抹凝重,朗声说道。 “北胡国师等人留在金陵不走,并不是我刚才说的那般是为了想要跟金陵学子进行交流,而是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的背后用意确实昭然若揭。”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一笑的说道。 “北胡国师一行人留在金陵的这段时间已然收买了我大夏很多的官员,可以说金陵中有实权的也好,没有实权的也罢,起码超过了三成的官员被北胡国师一行人收买了。”沈言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严肃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 “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旦北胡国师想要对付我大夏,凭借着北胡国师等人掌握到我大夏的情报,试想一下,一方有着充足的准备,而且还知根知底,另一方则是完全的被动,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一旦这样的战局发生,结果可想而知。” “大人,既然你有着这方面的考虑,那为何不向皇上进言,想必以皇上对大人的信任和器重,皇上一定会重视此事的。”听到沈言的话语,荆少泽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沈言的话语虽然没有一定的依据,然而沈言向来都没有说过空话,很多事情,沈言的预测和事实确实有着惊人的相似,故而,荆少泽内心中十分相信沈言所说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为了减少大夏的损失,荆少泽忍不住插话道。 “我也想过这问题,只要我向皇上进言,皇上一定会认可我的话语,然而,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些细节的问题,而这些细节的问题将会成为影响皇上布局的一个关键所在。”听到荆少泽的话语,沈言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鼓舞和赞许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也好,还是朝中的大臣也罢,大家心中都还沉浸中三十年前那一场大战的辉煌,大部分人都觉得北胡已然臣服了我大夏,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杂念,即便北胡是前科累累,然而之前是北胡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而这一次则是我大夏完全主导了战局,所以,北胡就算有什么不臣之心,也不敢跟我大夏叫板,这是实力带来的碾压性的心思。”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无奈,这是一种刻板效应带来的结果,就算是朝中已然有着一丝有志之士能意识到这一点,然而主流却是一片祥和,或者说生活在三十年前的那一战的辉煌的梦中。 “除了这个因素外,还有因素也制约着皇上的布局,朝中的格局大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以皇上的心胸和处政能力依然还存在这样的问题,那就说明,这些人的实力已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潮,一个处理不当虽然不至于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一定会给北胡等实力制造可乘之机,与其这样的耗着,也绝对不能给北胡任何的机会,这个情况也是皇上无法胜利布局的一个重要原因。” “很多人都觉得朝中的这个局面是皇上一手布局的,确实,这话一点也不假,然而,朝中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布局的一个重要目的是什么?”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带着一丝苦笑,缓缓说道。 “很多人都不理解,或者说,很多人都认为皇上这是为了选择一个接班人,其实可以这么认为,然而,其背后的目的并非如此。” “大人,那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张了张嘴,想要问出这一番话语来,然而话语都到了嗓子眼了,依然被生硬的吞了回去,沈言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自己不问,沈言也一定会接着往下说。 “你们知道皇上心中有一个梦吗?”沈言并不清楚卫重安心中的小心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这个梦便是铲除世家对大夏朝廷的影响。”沈言没有让裴向东等人回答,或者说沈言本来就是自问自答,故而,沈言的问题说完后,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跟着说出了这个答案。 “大家都知道世家的影响,这其中世家的影响有好的一面,也有不足的一面,至于这些我这里不做任何的讨论,我想要说的是,这一次的淮北郡白莲教一事,事实上,世家在其幕后也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其中几个世家,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就这几个世家,就让朝廷有一种捉襟见肘的感觉,如果大夏所有的世家都联合起来,大家想一下,凭借朝廷的兵力是否还能抵挡得住?”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带着一丝痛心和不甘的神色,缓缓说道。 “这个结果很明显是显而易见的。” 第九九八章 差距的源头 “大人所言甚是,参与到淮北郡白莲教一事中虽然只有那三个世家,然而我们都清楚这点实力仅仅是这三个世家的冰山一角,如果这三家倾力而为,别说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这点兵力,就算是金陵五军全部出动,也不一定能完全战胜。”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别人不清楚世家的力量,出身裴家的裴向东十分清楚世家隐藏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想到这这里,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 既庆幸杨王崔三家只是一次试探性的与白莲教接触,或者说试探性的与三皇子接触,而不是将宝全都压在三皇子的身上,同时也在庆幸沈言的运气,一个人的成功,除了一些必要的基本因素外,运气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一些有着大气运的人,在同等的情况下,成功的概率就远远超过气运不好的人,所以说,沈言能取得淮北郡白莲教的胜利,气运这个很玄乎的东西还真是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 “针对世家的实力和情况,老裴在我们之中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而现在老裴说的这些,从某个层面上讲,具备一定的参考性。”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微微颔首,眼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一个人的出身虽然不能说明什么,然而在某些方面,一个有着良好出身的人确实比一些出身不好的人有着某些方面的天然的优势,比如接受的教育,比如见识,在这方面沈言不得不认同,而比如眼下的裴向东,他虽然落魄,虽然被裴家的人放弃了,然而,在某些层面上,裴向东的眼界比起其他人来略高一些,而这也或许正是自己想要栽培裴向东的原因之一。 “如果各大世家真的联手了,皇上想要凭借手头现有的力量完全镇压几乎不太可能。”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随即淡淡的说道。 “索性的是,各大世家由于利益的关系,在没有涉及到灭族之灾前,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真心实意的联手,而这则给了皇上从容布局的机会,同样的,皇上也不可将世家逼迫的太紧,否则就会促使世家联手,所以,这完全就是一把双刃剑,刺杀对手的同时,也会割伤自己。”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些憧憬,或者说不甘。 沈言虽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然而想要让身边的人获得一个更好、更安宁的生活环境,自己必须要有要一改之前的那种懒散,再加上自己已然答应了皇上的要求,虽然有生之年不一定能完成皇上的这个心愿,但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而这个则是沈言优秀的品质之一,言必行,行必果。 “话题稍微扯远了一点,然而这个话题跟我们今后未必就没有关系,而我们身为一军将领就应该要有大局观,只有站的比别人更高,才能看的更远,如此我们在面对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时都不会感到任何的束手束脚。”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和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位,缓缓说道。 “大人请放心,大人不说,末将等人也会这么做。”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迎上沈言略带期许的眼神,朗声说道。 “北胡的威胁一直存在,就算眼下大夏和北胡处于一个和平的时期,然而北胡国师等人的言行已然透露出他们的用意,我们不奢求朝廷或者其他的势力有着怎样的反应,为了我们自己的名望,或者说为了我们身边值得保护之人的安全,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要有忧患意识。”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神色,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大夏的四周虽然有很多势力存在,然而眼前对大夏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北胡,所以其他的势力我这里暂时不提,接下来便是大夏的内忧了。”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带着一丝犹豫,随即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并不清楚这个时候将诸皇子夺嫡的情况以及朝堂势力分布的情况告知裴向东等人是对错,但是,沈言明白一点,裴向东等人是自己最重要的助手,有些事情可以采用善意的谎言,然而在大是大非或者说大局上,沈言还是觉得有必要跟裴向东等人开诚布公,而这正是沈言略感犹豫的原因所在。 “请大人明示。”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犹豫,又似乎能体会到沈言犹豫的原因,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裴向东说话的同时,脑海中也在想,如果自己处在沈言这个位置,能否像沈言这般做到开诚布公,裴向东随即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有这个心,可是想要做到沈言这般,确实还是有点差距,这不是说裴向东不如沈言,也不是裴向东的心胸不够开阔,而是裴向东自小接受到的教育告诉裴向东,有些事可以与人分享,但有些事情一定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能分享的则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关键的所在则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才能更好的拿捏身边之人。 想到这里,裴向东心中微微一叹,自己与沈言的差距不仅仅是眼光,也有心胸,更重要的还是个人的魅力。裴向东也具有一定的个人魅力,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当初京郊兵营中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可这份魅力与沈言相比,似乎远远不足。 裴向东之前总是觉得自己与沈言的差距不是特别大,即便是心甘情愿的在沈言麾下效命,可内心中源自骨子里安分傲气觉得自己并不差,只是知识结构不如沈言,而现在裴向东终于明白了这个差距的真正源头是什么。 第九九九章 永不放弃的追求 “大家心中或多或少的都知道诸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或明或暗的进行着一些勾当,这虽然与我们并没有太多的牵涉,然而,一个对我们充满了排斥的皇子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对我们而言无异于是一个重大的挑战,不,甚至是扼杀。”沈言并不清楚裴向东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裴向东经过这一件事得到了灵魂的启发和感悟,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爽朗的笑道。 “我们虽然没有不臣之心,但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理想,也为了让我们身边的人过上一个安定的环境,所以,对我们不利的因素虽然我们不一定具备铲除的实力,但是,如果我们不争取而这就这么放弃了,确实非男子汉所为。” “大人的意思是想参与到诸子夺嫡之中去?”听到沈言的话语,覃槐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没想到沈言竟然还有如此大的抱负。 确实,如果辅佐的皇子成功走到了最后一步,那沈言的地位自然会拔高一筹,不,甚至会是连升几级,成为朝堂的新宠,或者说成为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等人自然也会水涨船高,随着沈言的地位拔高而变得更有实权。 想到这里,覃槐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冷静,参与诸子夺嫡其实就是一场豪赌,在皇上没有明确表态之前,哪一位皇子都有可能会走到最后,即便是现在呼声很高的皇子,不到最后一步,谁也无法断定他就是皇上心目中的那个人选。故而,稍微有点智慧之人,或者懂得明哲保身的臣子,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都不会轻易的表态,以沈言的智慧,应该不会这么早的就表态了? 哦,对了,沈言是皇上心目中的宠臣,在皇上心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力,或许皇上在无意中向沈言透露了什么,而沈言觉得某一个皇子会成为皇上心目中的那个人选,所以,沈言才会参与到诸子夺嫡中,实际上,沈言只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在做事,扯虎皮办大事。 不对,沈言一直都和十八皇子走的很近,莫非在朝中没有任何影响力和实力的十八皇子才是皇上心目中的那个人选?如果答案真是如此,那皇上这一手确实玩的很漂亮,几乎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蒙在鼓中了。 “大人,莫非十八皇子才是皇上心目的那个人选?”覃槐安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迎上沈言深邃的目光,朗声问道。 “老覃,我不参与到诸子夺嫡之中,可诸子夺嫡却会牵扯我进去。”听到覃槐安的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若非身不由己,沈言心中又何尝愿意参与到诸子夺嫡之中。 “末将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瞧见沈言的嘴角露出那一抹苦涩的无奈,覃槐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似乎不太明白沈言为何会有这样的一副神情。 “我虽然蒙得皇上器重和信任而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位,尽管这个速度十分的迅速和短暂,然而这与我心中的想法相差甚远,我原本只想静静的观看这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人情世故的演变,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对身边的人投入了太多的情感,而这份情感却让我感觉一种束缚的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为了这份责任,我不得不努力拼搏,目的就是想要身边的人,或者自己心爱的人过上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苦涩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甜蜜,似乎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沈言十分的享受。 “我知道不管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无法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也知道这无异于是海市蜃楼、空中花水中月,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如果一个人没有一个值得一辈子的追求,即便活得很潇洒、自由,然而心中多少还是缺少了一份值得回忆的洒脱,或者说是责任。”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似乎在说给大家听,但更多的是想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好好倾述一下心中的那份追求和梦想。 “大人所言甚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追求,只剩下一个躯壳,无异于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者说没有灵魂的躯壳。”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光,自己一个猎户出身,如果自己没有强大的追求就不会得罪那些让人厌恶的人,尽管自己被他们抓到一次把柄而被他们抛弃,不,确切的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尽管如此,自己心中的那份追求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就算是被放逐到京郊兵营,自己依然没有放弃过。 正是这份永不放弃的追求才促使着自己不断前进,更使得自己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丁三林相信京郊兵营的那五百兵痞没有一个从内心深处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那份追求,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表面上表现的有些死心,这又何尝不是为了消除某些人的眼睛,从而忽视或减轻对自己等人的监视。 结果,自己等人如此的放弃已然没有让那些人放弃或减弱任何的戒备心或者说心中的那份嫉妒,直到大家在等待中逐渐要将心中的这股气或者说这个追求逐渐放弃的时候,沈言及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尽管一开始,大家对沈言充满了排斥和不信任,然而,不知觉中,沈言被大家认可和接受了,或许沈言的及时出现挽救了大家心中的那份追求,又或者是沈言的个人魅力彻底的征服了大家的心。 大家不管是出自哪一种心情而选择追随沈言,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大家心中的那份追求并没有熄灭,而是在沈言的煽动下,这份追求变得越来越炽热,逐渐的与沈言的追求相融合,成为了大家心中不可或缺的那一份追求。 第一零零零章 取而代之 “诸子夺嫡的局势虽然还没有完全明朗,甚至有人还将这些皇子弄了一个夺嫡排行榜,虽然这个排行榜代表了一部分阶层的心声,然而这个排行榜仅仅是诸位皇子势力的排行,而不能影响到皇上的心情和决定。”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清新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大家一眼,轻声的说道。 “哦,竟然还有一个什么诸子夺嫡排行榜,末将倒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好奇,这皇家的事还真是奇怪,皇子夺嫡也就罢了,竟然还闹出这样的一个排行榜来,真有意思,难道皇子们也想像军中那般,弄一个什么军中大比武的排名吗,难道靠这个诸子夺嫡排行榜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这个排行榜不是这些皇子弄出来的,而是一些好事之徒弄出来的,其目的是什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追究,我说这个就是想要告诉大家,一旦与我们关系不融洽的皇子走到了那个位置,对我们而可能便是灭顶之灾,除非我们改换门庭。”瞧见卫重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即便我们想要改换门庭,可这些皇子也不一定会接纳我们,毕竟我们之间存在着许多的不痛快。”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一道冷冷的光芒在眼眸中一闪而逝,随即言某种流露出一抹清明,脸上挂着一副亲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或许你们会觉得凭借我们的军事才能,只要投靠这些皇子,他们虽然不至于扫榻以待,起码也会重视,给出一个合适的安排。然而,事实绝对不是如此,这些皇子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才围绕在左右,就算我们大家的才能鹤立鸡群也不一定能引起这些皇子的关注,说不定还没有引起这些皇子的关注,就遭受到这些皇子身边的人围追堵截,利益就那么多,我们的加入势必会影响或瓜分他们现有的利益,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份既得的利益。”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这是人的本性。 “既然一开始就存在了冲突,既然结局早已经注定了,我们还能选择这条路吗?”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当然可以,从此之后我们夹着尾巴做孙子,跪舔他们那肮脏的脚指头,或许我们才能在他们利益争夺的夹缝中存活下来,或许才不会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和倾轧,然而我们一旦表露出我们心中的那份追求,必定会受到他们毫不留情的打压。” “试问一下,面对这样的打压,我们能承受的住吗,或者说我们能忍受去跪舔他们那肮脏的脚趾头吗?”沈言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下增高了许多,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昂,朗声说道。 “不,我们做不到,否则的话,我们也就不会被人放逐在京郊兵营,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并逐步壮大自己的力量用来自保,否则我们不可能想尽办法扩大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影响力,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动,带着一丝激昂的情绪,感慨的说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算我们能做到这一点,然而这些皇子也不会记我们的任何一个情面,相反只会以一种施舍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望着我们,甚至对我们以一种嗟来食的心态对待我们。”沈言说到这里,心中的那一份激昂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下来,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既然这条路我们无法走通,确切的说,我们无法选择这一条路,那为了我们心中那份永不放弃的追求,那我们只能创造一条路出来,然后自己走,即便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即便我们失败了,起码说明了我们为此奋斗过,我们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奋斗而感到后悔。”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带着一丝鼓舞的语气朗声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不参与到这些皇子的夺嫡之中来,而是在努力发展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从而寻找机会取而代之?”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似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和念头震惊到了。 “取而代之?”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璀璨的笑容,随即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平和的神色,朗声笑道。 尽管卫重安的这个想法很诱人,但是沈言并没有被这个想法所吸引,取而代之对沈言而言压根就不是最好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的风险太大了,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光靠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现有的实力要想实现这个念头,无异于以卵碰石。 除了实力这个因素外,还有一个很玄乎的东西,大夏虽然内忧外患,但是民心并没有丧失,同时大义仍在,如何这个时候想要取而代之,那无异于就是走上了一条枭雄的道路,沈言自问自己不合适,自己压根不具备枭雄的潜质和手腕。 沈言所努力、所争取的一切都是为了想要让身边的人过上一个更好的日子,而这个不一定就要通过取而代之来实现,相反,即便具备了这些因素和条件,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不说会让她们过上更安定的生活,反而会带给她们无穷的烦恼,甚至还会惹来无穷无尽的刺杀和暗杀。所以,取而代之这个念头如果不是听到卫重安提出来,沈言压根从来就没有想过。 沈言想到的是如何在现有的这些皇子中寻找一个最佳的合作伙伴,从而扶持他走到最后的一步,尽管这一步也从来荆棘,甚至时候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但比取而代之的风险要小许多。 第一零零一章 飞鸟尽良弓藏 “大人是想要这些皇子中寻找到一个最佳的合作对象,依靠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以及大人在朝堂中的影响力为其铺垫一些基础,从而走到最后一步?”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眼眸中流露出一副明悟的神色,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不错,这个方法是目前我们唯一的选择。”瞧见裴向东如此迅速的了解到自己的意图,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随即恍然,裴向东毕竟是世家出身,从小接受的教育远超一般人,故而裴向东接受到的知识结构与常人也完全不同,再加上裴向东自身的才能和潜力,能如此迅速的明悟自己的意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这个方法末将暂时还谈不上什么建议或看法,末将心中只是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说。”看到沈言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讶然,裴向东的心中感到一丝淡然的骄傲,自己总算有一方面能让沈言刮目相看,着实不太容易呀。 “我们虽然在级别上有差异,那也只不过是分工不同,事实上我们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在任何场合,只要对我的话语有质疑,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瞧见裴向东略带犹豫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裴向东的年纪虽然比自己略大一些,然而裴向东的表现一直让自己十分的满意,知进退不说,更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无需自己开口,裴向东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甚至自己还没有说,裴向东就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 这样的下属绝对是沈言深感满意的所在,就算是裴向东心中有着一些企图,那又何妨,如果自己畏忌裴向东比自己出色,畏忌裴向东会抢了自己的位置,从而防备,甚至打压裴向东的发展,从根本说,也阻碍了自己的发展。 另一个层面上,有了裴向东这样优秀的下属,何尝不是沈言的一种动力,沈言也绝对不会想着被裴向东等人超越,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局面,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努力不够,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如裴向东。自己能领导裴向东一天,在某个方面而言,自己就比裴向东更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 “大人,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层出不穷,大人难道就不担心一旦扶持了某一个皇子,等他实力足够壮大的时候,他就会反咬一口,或者说他为了想要摆脱大人的影响力和遥控,从而想着铲除大人。”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的神色,这一番话虽然不能说明什么,然而在某个层面上已然透露出了一些其他的念想,可一想到沈言对自己的态度和心胸,裴向东随即释然。 沈言提出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一件突发奇想的结果,沈言自从与夏元虚走到了一起,沈言心中或许就有了这个想法,这其中或许有沈言自己的想法,或许也有皇上的影子,但不管是出自哪一个因素,沈言扶持十八皇子似乎并不特别的妥当,或者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微臣虽然也不太赞同老卫提出的取而代之的念头,可扶持某一个皇子的风险并不比取而代之小多少。” “老裴,你能想到这些,足以说明了我们兄弟的心在一起。”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欣慰和宽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取而代之的选择会遇到怎样的波折和可能出现的结果,扶持某一个皇子同样会出现怎样的波折和可能出现的结果,想必大家心中都能想到一些,这里我就不多加赘言陈述这些结果和波折了,我只是想说扶持某一个皇子是眼下唯一可以做出选择的,这条路同样充满荆棘,甚至会出现老裴提到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然而,任何一件事想要获得最后的结果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要走的便是如何将这个风险降到最低点。”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大家一眼,带着一丝傲然的神色,接着说道。 “相比取而代之的念想,扶持某一个皇子更具有可控性,风险也会小许多,起码有一点,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不会拿大义的名分来压制我们。”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似乎在想着如何寻找到一个最佳的说服理由,又似乎在给自己打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至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既然我们一开始便想到这种可能,凭借我们这一波人的集体智慧,难道还害怕被人给踩在脚底下不成,或者说相对取而代之,你们更害怕这个结果吗。”沈言从来不怀疑麾下将领想要取而代之是为了他们获得更大的权柄和利益,或许将来会有这样的念头,但眼下不管是裴向东等人还是荆少泽等人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现在想要的便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扩大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名望,从而为了实现心中的那份追求而不断努力。 事实上,夏元虚在相州府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如何消除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可惜,夏元虚心中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沈言就已然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和防备措施,否则当初也不会让黄维迁跟在夏元虚的身边,黄维迁虽然没有太多的从政经验,然而凭借黄维迁的智谋,想要将夏元虚谋的死死的并不是一件难事,结果也正是如此,夏元虚的每一个布局都是在黄维迁的建议和监控下实施,结果夏元虚只能成为沈言谋略相州府的一枚棋子。 所以说,沈言并不担心夏元虚会对自己采取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手段,夏元虚在手段和谋略上不一定能玩的过自己,就算夏元虚具备这样的谋略和手段,夏元虚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做为支撑,不敢说夏元虚今后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但起码眼下夏元虚能依赖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 夏元虚今后就算是找到了能与自己相抗衡的实力,然而自己已然有了这个意思,难道还不会采取一些防备措施,而是任由夏元虚从容部署来对付自己,将自己打压不成。沈言应该还没有愚笨到这个程度。 第一零零二章 丁三林的心声 “大人的人选是十八皇子?”房步瞳静静的听着沈言的话语,脑海中闪现出沈言跟夏元虚的关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开口问道。 “痕迹就这么明显吗?”听到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大人自从与十八皇子相遇后,基本上都是在帮助十八皇子,而有了大人的辅助,十八皇子从一个被人厌恶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关键的一点是,皇上对十八皇子的任命也很有玄机,加上皇上任命大人为十八皇子的侍讲,这些都能说明问题。”房不瞳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想也不想的说道。 “看来这个痕迹确实很明显。”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被房不瞳等人看穿而感到恼羞成怒,更没有因此而感到懊恼,反而带着一抹清爽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个情况既然说开了,我也想听听你们大家的意见,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到大家的前程和未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稍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大人,这个问题你就不用问我了吧,我的原则是大人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这便是我这个憨货之人最真实的想法,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听到沈言的话语,其他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而卫重安想也不想的说道,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做作,直爽爽的望着沈言的目光。 “大人,老卫这个憨货虽然有的时候确实让人感到无比的厌烦,可在这件事上,老卫却说出了末将的心声。”听到卫重安第一个做了表态,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嫉妒,也没有丝毫的艳羡,而是带着一抹真诚的目光,爽朗的笑道。 “大家都都知道我只是一个猎户出身,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我也不会加入军队,而随着在军队生活的见识,我内心中逐渐萌生了一些追求,而这些年来我一直朝着这个追求的目标努力拼搏,可惜,我的做事风格很不得上峰的赏识,故而受到了上峰的打压、同僚的排挤,最终以一个小小的失误被上峰一脚踢到了京郊兵营。”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即便到了京郊兵营,末将心中的这份追求也没有消失,甚至可以说是越挫越勇,在大人没有出现之前,末将尽管觉得这一辈子都很有可能走不出京郊兵营,末将虽然为此消沉了一段时日,然而并没有为此而丧失斗志,暗中不断的积蓄能量,从而为自己重新走出京郊兵营而努力。”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曾经的一段往事虽然让自己苦不堪言,可这段往事也让自己收获了许多,成长了许多。 “大人的及时出现给了末将一个全新的希望,故而末将为此不断的在大人面前努力表现,其用意就是想要获得大人的赏识和器重,从而获得大人的提拔,幸运的是,大人果然具备了一双慧眼,也给了末将一次机会,所以说,末将能有今天这番表现皆是大人带给末将的,故而,末将余生就会誓死追随大人。”丁三林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的光芒,别人或许不知道一个猎户想要在军队中往上爬有着多大的难度,而经历了这个苦难的丁三林心中很清楚,所以,他会珍惜沈言带给自己的每一次机会,为此也会誓死相随。 “我说老丁,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啥,说来说去还不是跟我老卫一样,大人指哪打哪,我们是军人,说话应该直来直去,而不是学那些文人说话拐弯抹角的,稍不留神还会中招,你至于这样学那些文人吗。”听到丁三林啰嗦了一大圈,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不屑,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自己这般直接进入主题。 “老卫你这个憨货,你又怎么懂得我此刻的心情。”听到卫重安带着一抹嘲笑的话语,丁三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卫重安的这一番话语而恼怒。 “老丁,不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而是你在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听完了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动的神色,自己虽然与丁三林等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然而经历过一些磨合,沈言明显感觉到丁三林等人对自己的态度,说句毫不客气的话,自己如果想要他们为自己付出生命,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而这份情感也是沈言值得收藏和保护的。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我不管其他的人会有怎样的念想,在我这边就是这样,只要你的才能足够,对我没有任何的二心,我为何不给你这个机会,难道因为其他人跟我的关系好,我就特意将这个机会给他而不给你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丁三林一眼,接着说道。 “诚然,在某些方面,我确实会首先想到关系好的人,然而在共同的追求方面,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壮大实力和保护值得保护的人,而这便需要有才能又没有二心的志同道合之人,而我们能聚到一起来,在某个层面上就是有着共同的追求和志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带着一丝爽朗的豪气,朗声的笑了笑。 “你老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才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如果我还不能很好的摸清楚,那只能说明我对待此事不够认真,对待大家也不够真诚。幸好我在这方面足够努力,所以,你们在座的每一位,我都很清楚你们的才能和为人,是我值得信任和保护的人。”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 第一零零三章 捧杀沈言 “大人,末将虽然出身裴家,可大人也知道末将现在跟裴家没有丝毫的关系,末将现在想要的便是如何让世人都知道我裴向东除了裴家这个资源外,依然过的很滋润,甚至比在裴家资源的支持更加的滋润,走的也更远,所以,大人不必考虑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和态度。”听到丁三林的一番心声和沈言的一番陈述,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感触,随即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完全解开了心结,带着一抹璀璨的笑容,朗声说道。 “正如老卫说的那么直白,也如同老丁的心声那般,没有大人,我们想必已然还在这里混吃等死,或者说某一天那些大佬们想到了我们,过来寻我们开心,末将可以打包票的说,凡是从京郊兵营中走出来的诸位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的心声和追求,就是紧紧的跟在大人的身后,听从大人的指挥,因为我们相信大人一定会带着走向成功和辉煌,狠狠的甩给那些之前打压我们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卫虽然是看起来是一个憨厚的样子,然而他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否则早就被别人干掉了,何来机会被放逐到京郊兵营混吃等死,而且老卫很适合冲锋陷阵,虽然现在机会不允许,可只要有了这个机会,给老卫一定的兵马,老卫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为大人冲锋陷阵。”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欣赏和赞许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卫重安一眼,平日里卫重安虽然喜欢科打诨,可关键时候卫重安绝对不含糊,甚至比起其他人更加的睿智。 “老房,一看就是一个闷骚型的人物,平日里几乎并与任何人有着太多的接触和交往,只是一个人闷闷的发呆,或者练着武艺,谁也不知道他脑海中到底是想着大事,还是想着青楼的哪一个相好。老房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性格之人,然而大人让他担任特种作战小队的千总,老房仿佛的焕发了青春一般,如鱼得水的进行着每一项使命,可以说,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位换成老房都不如老房做的那么出色。” “老丁,别看平日里总是想要在大人的面前有一番表现,可老丁最嫉恨的就是那种没事献殷勤的人,而大人自从提拔了老丁后,老丁私下里也好,明面上也罢都在努力的提高自己,提高着本部的实力,最关键多一点是老丁和老房配合作战,绝对是一组恰到好处的组合。” “老朱,虽然是我们在座之中年来最大的一个,然而他没有丝毫像是一个老大哥般的心胸,平日里仿佛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甚至还有一些怯懦和圆滑,然而,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老朱可以紧跟在老卫的身后冲锋陷阵,甚至有的时候比老卫更勇猛。” “老郭的性格看起来跟老朱有些相似,很多时候在发表建议的实话总是想到了一种中庸之道,这看起来有些懦弱,或者说是明哲保身,然而老郭的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变成这一切都是跟他的经历有关,可就算如此,只要大人的指令下来,不管老郭之前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都会在第一时间相应大人的指令,甚至可以完全抛弃骨子里那个明哲保身的念想。” “老覃,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有些温和,像是一个丝毫不会生气的泥人,一点也不像是来自北方之人的那般豪爽,然而老覃的骨子里比谁都热忱、比谁都炽热,或许老覃的心曾经消沉过一段时日,可自从被大人提拔后,老覃的心仿佛又活了回来,谨慎中丝毫不失那么爽朗。” “老荆,在第一次陵南之战中成为了大人的俘虏,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老荆的军事才能丝毫不下于我,大人将老荆放到了仆从军第一队的千总这个位置上,既是给了老荆一次机会,也是在给末将一丝压力,促使着末将更加用心和奋斗,否则迟早一天不是被老卫等人超越,就会被老荆赶超。” “老姚,来自金陵前军,虽然在淮北郡中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选择加入到大人的麾下,然而,这在某个层面上也会给老姚留下一些阴影,或许会遭人暗中嘲讽说老姚背主,也可能会说老姚就是墙头草,可老姚的骨子里在某些层面上跟老卫很相似,都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或许这么说,老姚来了仆从军后才将自己身上的那份潜质挖掘了出来。” “老刘、老欧和老左,三人同时从白莲教的俘虏中加入到大人的麾下,而大人对老刘三人的才能有着充分的了解,这段时间,老刘三人的表现有目共睹,丝毫没有淹没他们的才能,也没有辜负大人的一片栽培之心。不过话说回来,老刘三人的经历换成其他人处在大人这个位置上,末将确实无法保证老刘三人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发挥自己的长处来。”裴向东一鼓作气的将在做的每一个人的特点和心声做了一个简短的阐述,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不管是谁,对沈言提出的这个扶持十八皇子的念想都不会持反对意见,甚至连保留意见的想法都没有。 “我们能聚在一起,除了大家心中共同的追求和心声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大人的心胸和魅力,如果换成了其他的人处在大人这个位置,末将等人不敢保证是否还能像对待大人这般对待他。”说到这里,裴向东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裴,我这么停下来怎么感觉你这是在捧杀我呀,你是不是想着要坐我这个位置,将我取代掉。”细细的听完了裴向东代表大家发出来的心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这个才是裴向东应该要做的,这样裴向东才让自己放心将军队交给他代管,故而,嘴角露出一丝玩笑的神色。 第一零零四章 榜样 “大人如果愿意给末将一次捧杀你的机会,末将也想尝试一下。”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抹平和的神色迎上沈言带着玩笑的目光,朗声笑道。 “只是末将心中很清楚,即便大人给了末将这个机会,末将想要捧杀大人也将难如登天。”裴向东说完后,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随着对沈言越来越多的了解,裴向东心中已然肃然生敬,尽管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丝毫不影响自己对沈言的那份尊敬,而且这份尊敬越来越深刻,几乎都烙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老裴,也有你搞不定的时候呀。”听到裴向东的话语,一旁的卫重安嘴角浮现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带着一丝傲娇的感觉淡然的望了裴向东异样,有些揶揄的说道。 “老卫,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大人曾说过:人不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解决,这也是一个团队为何能生存的一个重要原因。”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并没有将卫重安的揶揄之语放在心上。 “好了,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我们收获颇多,依然存在着一些不足,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心便是如何改进这些不足,加强各方面的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不足弥补,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各队的战斗力,时刻做好上战场的准备。”沈言瞧着卫重安打趣裴向东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容,带着一丝爽朗之色,缓缓说道。 “不过大军在开展新的训练之前,我给大家放三天假期,假期结束后,我需要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在训练过程中不允许出现有任何携带或投机取巧的行为,一经发现,从严从重处理。”沈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想要让大家舒缓一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煞气,故而才会如此说。 沈言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多少明白一些军人从战场上回来后必然带着煞气,如果不能将这股煞气很好的控制和宣泄出来,很容易让军人造成心理扭曲,所以,沈言才会有这个安排。 “大人,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之妹罗玉衣目前居住在京郊兵营,一个女子待在一群大老爷们中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不知道大人能否抽空找罗玉衣谈一下,让她回罗府居住。”听完了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沈言为何要给大家放三天假,可随即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明白了沈言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将罗玉衣居住在京郊兵营的担忧说了出来,希望沈言能妥善的解决,否则,一旦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这个祸端就捅大了。 “嗯,一个女子待在军营中确实会导致一些不好的情况发生。”沈言知道罗玉衣回到金陵后不愿意回罗府,当时沈言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者说,沈言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罗玉衣待在军营中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现在听到裴向东的提醒,沈言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一些不好的情况,嘴中轻声的应和着裴向东的话语,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沈言虽然没有跟罗玉衣详谈,然而从罗玉衣选择京郊兵营而不是回城内的罗府居住,沈言心中明白罗玉衣的最终选择,自己即便找罗玉衣谈话,也改变不了罗玉衣的决定。沈言虽然对罗玉衣不是特别的熟悉和了解,然而单从罗玉衣初次见面时留下的印象,罗玉衣对从军的想法可谓是根深蒂固,否则,罗玉衣也不会选择加入到自己的麾下,这其中固然有着自己提出组建女子别动队这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罗玉衣对罗玉辉的失望,对自己这个新崛起来军队代表充满了好奇。 事实上,罗玉衣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将她怎么样,毕竟她是出自军事家族的罗家,尽管罗家现在已然走下坡路,可比起自己来,随便伸出一只手就可以碾死自己的存在。当然,这并不是沈言的妄自菲薄,而是沈言抛开了其他的因素,就自身的对比而做出的一个判断。 罗家的实力虽然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的拿捏沈言,或者说沈言就此而向罗家屈服。沈言当初放出豪言壮语说要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事实上,这并不是沈言一时冲动的话语,而是沈言深思熟虑的结果。 女子别动队虽然在冲锋陷阵上存在某些不足,然而相对某些条件和情况,女子别动队别男军人更适合,比如医疗,比如情报。沈言的设想是,女子别动队结合特种作战小队,两者相辅相成,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收集情报,或许带来的效果将会是翻倍的存在。 “老裴,关于劝走罗玉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初她选择加入我们大夏皇家军就很明显的表达了她对军队的向往,固然她的三哥是金陵前军的总兵,然而罗玉辉的表现着实让人有些瞧不起,或许罗玉衣的心中也存在这样的想法,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接表达,故而选择了离开而加入到我们当中来。”稍微沉吟了片刻,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笑容,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随即苦笑着接着说道。 “当初我也放出了话,要组建女子别动队,这并不是我为了博红颜一笑而放出的豪言壮语,而是我脑海中深思熟虑的选择,女子别动队固然有些先天性的不足,可某些方面比起我们来更具有优势,我现在先不说,等女子别动队真正组建起来并发挥功效后,那个时候或许会让你们感到异常的震惊。”沈言说到这里,嘴角中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老裴,你在兵营的东北角划出一片空地来做为女子别动队的营地,那里暂时是我们京郊兵营的禁区,除了我和你的命令或授权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那边,否则严重处置。”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随即似乎意识到堵不如疏,或者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只会让兵营中的士兵更加的好奇,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我们是军人,是大夏第一军,如果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我又怎么指望你们将来为我征战沙场,创造更多的奇迹。我们的脚步才刚刚迈开,未来我们的成就绝对会比现在高出许多,所以在座的你们,一定要有一个长远观和全局观。再说了士兵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完全在于你们树立了怎么样的榜样,所以约束他们的同时要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大人,真的要组建女子别动队?”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沈言之前虽然说过要组建女子别动队,但裴向东一直觉得这只不过是沈言的一句戏言,然而,沈言今天的这番话语让裴向东意识到沈言是认真的,尤其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那一抹自信,就好像当初组建特种作战小队那般。 第一零零五章 朗将 “这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听到裴向东疑惑的语气,沈言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朗声说道。 “末将倒不是说真与假,而是觉得组建女子别动队将会遇到怎样的阻碍和风险,或者说大人如果要组建女子别动队将会遭遇到各方势力的阻碍和打压。”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沈言的眼光一向都是高屋建瓴,从组建大夏皇家军那一刻起,凡是沈言的部署和设想几乎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即便自己对沈言组建女子别动队不是特别的理解,但裴向东并不怀疑沈言因为之前的战绩而膨胀,或者说自大。 “这点我心中早有预料,男人对女人从军一事可以说是从骨子里充满了鄙视,故而想要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将会遇到怎样的阻碍和挑战可想而知。然而话说回来,我答应了罗玉衣组建女子别动队,可我并没有承诺帮她招募新成员,所以,招募新兵一事我将会交给罗玉衣负责。”听到裴向东善意的提醒,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然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缓缓说道。 “当然,这并不是我在撂挑子,也不是我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推卸的理由,而是对罗玉衣的一个考核,如果罗玉衣连这个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就算是我能帮她招募到新兵,我也不会给她一个将领的位置,如果她能成功的招募到士兵,那我又何必吝啬一个将领的位置,就算是给她一个郎将又何妨。” “郎将?”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从沈言的话语中很明显的感觉到,沈言对女子别动队的将领头衔似乎走的另一套路线。 “大人,不知这郎将与我们现在实行的将领体系有什么不同?”欧震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朗声问道。 “郎将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高的级别,然而实际上这个级别在大夏皇家军中属于一个特殊的存在,说到级别上,郎将介于千总和把总之间,更接近与把总的级别。”沈言似乎能想到欧震海等人问这个问题的关键点是什么,无非是想要知道这个朗将的级别是否会超过他们这个千总,如果超过了,那他们几个的颜面放哪里放,被一个女子超过,确实没有什么颜面。 当然,沈言心中也很清楚,如果罗玉衣的级别太低,首先不说罗玉衣是否会愿意,或许眼前的这些大老爷们欺负也说不定,现在,沈言综合考虑,添加了朗将这个不上不下的级别,既给了眼前这些大老爷们一些压力,也给了罗玉衣一层保护。 “大人,这个朗将的级别是否有些过高?”欧震海听到沈言的解释,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和骇然,沈言一下子给到罗玉衣这个级别确实有些让人吃惊,可更让欧震海感到骇然的是沈言用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忌讳,凡是觉着可以用的,似乎一向都不惜任何忌讳而给出安排。 沈言的这种不拘一格的用人机制,或许正是自己等人投靠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只要自己等人有着相应的才能和对沈言足够的忠诚,相信在这个团体中露出头角来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想想,自己一个降兵投诚沈言,现在不就是坐到了千总这个位置,在这个讲究背景和靠山的时代,自己这种没有任何优势的人能做到千总是几乎想也不敢想的事,而现在自己在沈言的麾下效命却轻松的做到了。 尽管心中似乎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可对沈言打算给罗玉衣一个朗将的身份时,欧震海的内心中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酸溜溜的感觉。 “哦呀,老欧似乎对那个罗玉衣能做到朗将这个位置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呀。”听到欧震海的话语,还未等沈言给出解释,平时跟欧震海关系不错的刘得旻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望了欧震海一样,朗声笑道。 “我心中却是有些不太甘心,可你老刘心中就那么放得开,心中就没有那一抹酸溜溜的感觉,你如果说不,打死我也不相信。”听到老朋友刘得旻的打趣话语,欧震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爽朗的笑容,望了刘得旻一眼,淡淡的说道。 “哈哈,我才没有你老欧那么小心眼呢,能追随大人麾下已然是我老刘这一辈最明智也是最幸运的事了,我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嫉妒别人。”刘得旻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缓缓说道。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大人那双慧眼,想要拍大人的马屁,你还不够火候,再说了,大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人。”欧震海一副鄙视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刘得旻一眼,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笑道。 “咋眼一看,确实给罗玉衣的级别过高,然而,这个级别不是一开始就给她的,而是需要通过她不断的验证才可以坐到这个位置。”沈言听到刘得旻跟欧震海的斗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平和的神色,望了两人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这个位置上看上去很高,然而想要坐到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正如之前老裴所言,女子从军本来就遭受到很多人的排挤和阻碍,而摆在罗玉衣面前的最关键一点,她想要坐到这个位置,首先得需要招募到新兵,否则,光杆司令一个,她又怎么会坐到这个位置,或者说,她想要坐到什么位置,而是需要靠她的努力和付出才换回来的回报。”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而爽朗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罗玉衣之前跟着你们训练了一段时日,她的表现如何,你们大家都很清楚,我们这里就不必多说她的表现如何,我只想再说一点,她身上的那股韧性和冲劲一定会突破一些阻碍而达到她想要的目标,至于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说句实话,我也不是特别的有把握,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她身上的那股冲劲和韧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言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遭受怎样的阻拦,故而,沈言并没有想着亲自招募新兵,或者说借助其他力量,而是将这个难题做为考核罗玉衣的一个重要依据。 第一零零六章 慧眼 “大人,你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锦衣校的运行基本正常,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势力跳出来跟锦衣校明着干。”沈言处理完京郊兵营的事情后,跟裴向东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同时找了几个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表现出色的士兵聊了一会儿家常后,便离开了京郊兵营直奔锦衣校衙门,刚坐下来,水还没有合上一口,马仕超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走到沈言的身前,缓缓说道。 “可以说,自从大人接管锦衣校后,在金陵展开了一些行动和措施后已然大大改变了锦衣校以往的形象,即便还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想要挑战锦衣校的威信,他们也需要考虑一下大人的威望和手段,尤其是大人将山岳帮这个暗下势力纳为锦衣校的暗子后,金陵的局面也变得更加的平稳,暗下的那些势力即便想要争夺地盘,也需要考虑大人的态度。”马仕超似乎没有顾忌到沈言刚从京郊兵营回来,而是按照自己的步骤接着说道。 “嗯,其他方面呢?”沈言的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从京郊兵营赶回来的这点路程对沈言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故而,神色平静且带着一抹亲善的笑容,接着听马仕超的汇报。 “其他方面吗,由于有叶佐领带队对金陵的暗下势力进行了一番打压,所以这些暗下势力更加的畏惧锦衣校,更确切的说是畏惧叶佐领。”马仕超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叶无双当初向一个金陵暗下势力动手的场面,虽然谈不上什么血腥暴力,可是叶无双展现出来的手段足够狠辣,几乎在出手的一瞬间就完全震慑住场面,让在场的那些暗下势力顿时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后来在经过有心人的大事渲染,叶无双的威名几乎响遍了整个金陵暗下势力。 “瞧你的神色,无双当时应该采用最直接的手段来威慑那些人吧。”瞧见马仕超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以自己对叶无双的了解,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叶无双的选择便是,如果不能一下子震慑住场面,固然可以震慑这些暗下势力,可这个震慑力不会太长,时间一长,有人就会跳出来,而叶无双的手段虽然狠辣,可起码可以保证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金陵的暗下势力都不会跳出来去调整叶无双,除非他们有足够的胆子和实力,可惜,金陵的这些暗下势力都没有这样的单子和实力。 确切的说,金陵最大的一股暗下势力山岳帮已然成为了沈言的眼线和暗子,金陵的其他暗下势力又怎么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真当沈言是吃素不成,就算沈言没有空闲时间搭理,不好说有叶无双在吗,而叶无双的做法或许也蕴含了这个理由。 “大人,叶佐领的手段确实有些狠辣。”听到沈言的问话,马仕超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想了半天,终于憋出狠辣这么一个词来,同时心中还有写腹议:大人,叶佐领的为人如何,你身为她的男人比起我这个下属来更清楚呀,再说了,我怎么跟你说是不是有些背后打小报告的感觉呀,别事后跟我来一个枕头风,那倒霉的可是我这个无辜者呀。 “老马,收起你的那份担心吧。”似乎猜到了马仕超心中的小算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苛责也没有责怪,很平静的说道。 “大人的一双慧眼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线,属下这点小心思根本躲不过大人的这一双慧眼。”听到沈言揭穿自己的小心思,马仕超一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窘境,似乎早就习惯了沈言的这种风格,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呀,我之前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比较老成的人,没想到我这次从淮北郡回来后才发现你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也学会了溜须拍马,这是因为我离开后,你们集体学了这么手艺,还是你们本来在这方面就比较专长?”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着马仕超,似乎饶有兴趣的说道。 “属下所以才说大人有一双如同明亮光线的慧眼,任何的举动都瞒不过大人的慧眼。”马仕超的嘴角带着一抹憨厚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看来我在不在金陵或者说我在不在锦衣校,对锦衣校的影响已然不大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对马仕超的这些话语充耳不闻,又似乎十分享受,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露出一丝苦涩中带着一丝自信,自信中带着一抹无奈,缓缓说道。 “那怎么可能,有大人的坐镇和没有大人的坐镇,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别人会怎么认为的,属下不太清楚,也没有问过,不过属下觉得有大人在坐镇,属下做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强大的信心,根本就不会考虑做事会不会遇到挫折,万一遇到挫折后会不会收到什么影响,会不会影响到属下的信念,因为这些大人都会将我们考虑到了,或者说真出现了这些问题,大人会帮属下等人抗下这些压力和责任。”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凝视了沈言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听着你这话怎么感觉着我是你们的打手,出了问题就将我丢出去帮你们处理呀。”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缓缓说道。 “别别,大人你这是完全在曲解属下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脸色顿时了黑了下来,当然,马仕超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沈言跟自己的依据玩笑之语,沈言如果真是这么理解,那马仕超以后还怎么跟沈言做事,即便如此,马仕超还得做出一个样子来,表表忠心也好,还是表表苦心也罢。 第一零零七章 甄玄桑 “对了,大人,你离开金陵后,倒是有一件事一直悬而未决,确切的说,这件事情只能有大人来拍板。”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是,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仰望的神色,缓缓说道。 “哦,锦衣校在你的代理管理下一直都很正常的运作,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决断,非要我来拍板?”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离开金陵之前,虽然没有直言锦衣校的事情都委托给马仕超代为管理,即便马仕超有些事情无法决断也可以找叶无双处理,然而现在马仕超跟自己说还有一件事悬而未决,着实让沈言感到一些惊讶。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大人在取得了淮北郡白莲教一场重大的胜利后,这个消息传到了勤政殿,皇上召集群臣商议此事时,一名浑身是血的锦衣校人员手持一枚奇怪的令牌大声嘶喊陵南急报。”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随即将甄玄桑手持一枚奇怪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勤政殿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阐述。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听完了马仕超的阐述,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件事情中明显透露出一些玄机在里面,相信当初殿内的朝臣也都清楚,否则也就不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不是在勤政殿,估计这名锦衣校早就被人拿下,甚至被当成了奸细而秘密处死了,这名锦衣校能活下来,不是他带来的消息有多么的重要,也不是因为他是锦衣校的缘故,而是他手中的那枚奇怪的令牌。 “事情发生后,如果不是许公公亲自领着甄玄桑来到这里,估计会有许多方面的人会中途拦截,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暗下势力的人和一些其他势力的人想要将手伸到锦衣校的衙门来,也正是如此,叶佐领才会感到十分的恼火,才会选择用嘴狠辣的手段来威慑那些势力,还真别说,叶佐领的这个做法后,不管是其他的实力还是那些暗下势力都乖巧了下来。”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一枚奇怪的令牌差点在金陵掀起了腥风血雨,如果不是许公公的威压,如果没有叶无双的狠辣出手,估计锦衣校衙门早就变成了菜市场那般,不管是哪只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肆意的妄为。 “甄玄桑此人现在还在我们锦衣校衙门?”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重的神色,马仕超或许意识到了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只是还没有跟自己直言,或许马仕超还没有意识到,甄玄桑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枚奇怪的令牌,尽管沈言还没有见过那枚令牌,但直接告诉沈言,这枚令牌不简单,否则,甄玄桑也不可能做到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勤政殿。 “自从许公公将甄玄桑送来后,属下亲自接待了他,并在衙门里安排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让他暂时休息,并且跟他说了,只要大人回来就会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故而,甄玄桑也一直安心的住在衙门里,哪里也没有去。”马仕超的神色如常的说道。 “属下这段时间也曾经跟甄玄桑有过接触,想要打探对方的底细,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似乎甄玄桑不愿意向属下透露任何有效的信息,又似乎他对属下有着较强的防备心里。” “嗯,这段时间,除了那些势力和暗下势力外,还有其他的人前来接触过甄玄桑吗?”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确实有一些势力或明或暗的前来打探,不过自从叶佐领出手后,这些人都转明为暗了,属下稍后将这些势力统计给大人。”听到沈言的询问,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许公公期间也曾来过两次,每一次都是独自跟甄玄桑聊,至于许公公和甄玄桑了什么内容,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许公公离开的神色,属下大致判断,许公公的收效应该也不是很大,否则,许公公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来找甄玄桑聊了。”马仕超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许公公最后一次来后,面色阴沉的对属下说,好好招待甄玄桑,等大人回来后再由大人处理。” “这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呀,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带着一丝苦涩,缓缓说道。 “或许是许公公觉得大人可以处理此事,又或许甄玄桑只想跟大人单独谈。”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带着一丝猜测,缓缓说道。 “那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从其他的渠道打听甄玄桑的来历和背景?”沈言尽管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然而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活,并且了解甄玄桑的背景,甚至还要保住他的姓名,所以在没有接触甄玄桑之前,沈言还是觉着先打听甄玄桑的来历和背景,唯有如此,沈言才能更好的掌握谈话的话语权和主动权,甚至可以以此为突破口,突破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尽管沈言现在还不清楚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是什么。 “属下根据其他的渠道打探的消息,甄玄桑是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而且是除了长公主外唯一一个长公主驸马府还活下来的人员。”马仕超听到沈言的提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莫非想要以这个为突破口?” “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和来历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枚奇怪的令牌有着如此重大的功效,所以,这个甄玄桑一定有着一定的出身,知道那枚奇怪令牌的功效,而现在知道他出身长公主驸马府,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一零零八章 疑云重重 “大人的意思是?”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又似乎还有所遗漏,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问道。 “长公主驸马府现在可是一个禁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不得随意的提起长公主以及驸马一事,驸马已然尘归尘土归土,可长公主依然还待在皇宫中,虽然表面上不受皇上的待见,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皇上的内心中一直觉得愧疚长公主,故而不愿意去看望长公主,可内心中却时刻关注着长公主的点点滴滴。”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正色,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虽然不见长公主,然而雨菡公主几乎每天都会去跟长公主聊天,而雨菡公主则是皇上心中的明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只要雨菡公主提出来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皇上几乎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甚至皇上曾几次明言,可惜雨菡公主是女儿身,否则,皇上一定会立雨菡公主为储君。”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借助雨菡公主的眼和嘴来了解长公主的一切?”马仕超的眼眸一亮,似乎想到了关键所在。 “不错。”沈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丝赞许,缓缓说道。 “谁是长公主驸马最信任的人,一个便是他的书童,另一个便是伺候他的丫鬟,而甄玄桑为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虽然不是驸马最信任的人,可谁也无法保证甄玄桑就不知道长公主驸马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各方势力才会想要从甄玄桑的嘴中捞出这些秘密,或者是灭口、让这些秘密永远的消失。”沈言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只不过是烫手山芋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毕竟长公主驸马曾牵涉到当初的那一桩公案。 “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当初长公主驸马府除了长公主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活口留下来,为何这个甄玄桑活了下来,是因为甄玄桑不在驸马府,还是另有原因,这个问题如果事先没有弄明白而贸贸然的跟甄玄桑谈话,或许根本就敲不开甄玄桑的那道心里防线,或者掌握不到主动权。”沈言想了想,脑海中的思路似乎变得更加的清晰,尽管眉头还微微皱着,可话语中却夹杂了一股淡然的自信。 “大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了?”瞧见沈言的神色,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 “答案还谈不上,具体的要跟甄玄桑谈过后才知道。”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跟甄玄桑谈?”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现在还不行,等我再多了解一下甄玄桑的背景以及整理一下思路后再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虽然跟甄玄桑谈了哪些内容不得而知,不过,这个并不难猜测到,最关键的还是需要知道皇上对此事的态度,而这个不仅难以猜测,更重要的是此事还不能明着问皇上,所以只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来猜测皇上的心思。” “圣威难测,一旦涉及到皇上的态度,确实十分的棘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从哪方面入手?”马仕超若有所思的问道。 “锦衣校这边有没有关于长公主以及长公主驸马府任何的消息?”沈言稍微想了想,随即脸色浮现出一抹淡然,缓缓问道。 “属下的印象中似乎有这方面的消息,只不过被郭扁瑄视为禁忌,故而锦衣校中除了郭扁瑄外,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属下需要花点时间去查找一下。”马仕超稍微想了想,脑海中似乎有这个印象,可一下子想要找到这个档案,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去郭扁瑄之前的办公地点去搜查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 马仕超并不担心郭扁瑄被抓捕的时候将这个档案销毁,因为沈言当初抓捕郭扁瑄可以说毫无征兆,是属于突发性的,故而郭扁瑄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将一些重要的档案销毁,甚至某些档案反而成为制裁郭扁瑄重要的证据,这或许是郭扁瑄觉得锦衣校衙门是他的地盘,是属于绝对安全,不可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挖的坑埋了他自己。 “嗯,郭扁瑄的办公场地到现在还处于禁区,本来我是想等完全腾出手来再对那里进行整理,现在看来这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你去好好搜查一番,看一看除了这方便的档案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抹暗示和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属下明白了。”瞧见沈言的暗示,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微微颔首,轻声的说道。 “甄玄桑是一个意外的发生,还是有心人故意设下的一个局?”望着马仕超离去的身影,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扫之前那么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正如所有人的疑惑那般,甄玄桑的手中为何会有那枚令牌,他又是怎么从被包围的陵南逃离出来,而且来到金陵并一路闯进皇宫的? 如果只是一个偶然现象,那还好一些,这个问题不算是特别的棘手,最多需要顾及到皇上的感受和态度,但如果这一切是有心人布下的局,那幕后黑手是谁,他有什么动机,或者说他的目标是谁? 如果这个疑云没有弄清楚,沈言贸贸然的插入这件事中,会不会成为这个幕后黑手的棋子?或者会成为他攻讦的对象? 沈言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然而却被他自己一一推翻掉。 第一零零九章 无形压力 “你便是沈言沈大人?” 马仕超在郭扁瑄的办公地点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直尘封的有关长公主和长公主驸马的相关信息,沈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便让马仕超让人将甄玄桑带了过来。 甄玄桑一开始见马仕超要带着自己去见沈言时还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甄玄桑被安排在锦衣校衙门后,几乎就没有被允许离开过,即便有人过来找自己,也都是在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情况过,故而带着一丝疑惑跟着马仕超的步子离开。 马仕超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中的疑惑,故而一路上简单的将沈言需要跟他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方面让甄玄桑心中有底,另一方也在试探甄玄桑的反应,可惜的是,马仕超并没有从甄玄桑的眼神或脸色中发现任何的异常。 甄玄桑心中尽管奇怪为何沈言会突然要跟自己谈话,可并没有在脸上有任何的表露,经历了一些风浪后,甄玄桑虽然有些无法接受,可多少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尤其是金陵中经历的那些看不见的风暴,更让甄玄桑明白了金陵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自己不但陷进去,甚至连渣滓也不会有任何的残留。 针对各方势力想要残害自己或抢走自己,甄玄桑尽管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锦衣校施展出狠辣的手段,或者说锦衣校竭尽全力的想要保全自己,估计自己造已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或已然不在这个尘世。正是因素的结合起来,甄玄桑才会变得沉稳,但是,在见到沈言的那一刹那,甄玄桑似乎又回归到了当初的那个状态,带着一脸的好奇,想也不想的张开嘴问道。 “我便是沈言,莫非阁下觉得我不是沈言?”听到甄玄桑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打量了甄玄桑一眼。 甄玄桑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并不怎么英俊,但也说不说有多让人感到厌恶,浓眉大眼,鼻子坚挺,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和诧异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将自己看穿,又似乎十分诧异自己的年纪竟然会如此年轻,或许还夹杂着自己为何突然带他到这里谈话而不是去他住的地方。 “那倒不敢。”甄玄桑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一个语气跟自己说话,带着一丝诧异,连忙说道。 “听说你也是锦衣校的人,一直都在陵南当差?”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还没有打开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可从表象上来看,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在下确实在陵南当差。”这个已然是公开的秘密,甄玄桑压根不会在这件事上又所隐瞒,故而嘴角露出一抹淡然之色,肯定的答道。 “哦,我曾经在陵南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在陵南从来没有见过你。”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亲善,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是锦衣校就用上位者的威严来向对方试压。 “沈大人乃是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关注我这种生活在底层之人,再说了,身为锦衣校,一定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什么时候被人整了还不知道呢。”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似乎沈言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不错,身为锦衣校一定要低调,之前的那种高调和不正之风做法让我感到深恶痛绝,更让百姓感到憎恨不已,故而,我接管锦衣校后才会花了大量的精力整顿锦衣校,索性的是,眼下的锦衣校已然逐渐回归的正规,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疯狂,要不然的话,正如你说的那般,什么时候被人整死了还不自知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认同甄玄桑的话语。 “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乃土生土长的陵南人,可以陵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十分的熟悉,而后来我两次到陵南公干,更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部署陵南,然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存在,更不知道陵南还有你这名锦衣校的存在,这着实让我感到很好奇,也很惊讶,同样,也有一份欣慰,毕竟我锦衣校在陵南的种子没有别完全的连根拔起。”沈言的嘴角一直都挂着一副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因为甄玄桑的任何话语而改变神色,沈言仿佛和甄玄桑是一对多年没有碰面的老朋友,一直在和甄对方说着知心贴己的话语。 “这或许是因为在下太过平凡,平凡到根本就进入不了沈大人的眼光,又或许沈大人实在太过忙碌,所以有所疏漏。”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沈言的话语而改变神态。 “沈大人这是怀疑在下是冒充的锦衣校?”甄玄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迎上沈言平静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何须来怀疑你的身份。”听到甄玄桑的质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霸气,朗声说道。 “我今天找你来跟你谈话,并不是因为怀疑你的身份,至于你是不是陵南的锦衣校,我一点也不关注和在乎,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手中的那枚令牌是不是长公主驸马给你哥哥的?”沈言的眼眸中一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突然之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变得张扬霸气,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甄玄桑,似乎一下子就要看穿对方的心思,又仿佛给了甄玄桑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甄玄桑感到呼吸有些急促的压力。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第一零一零章 心理防线 “沈大人,你这是想要用官威来压在下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眉头微微一抖,带着一抹不甘的神色,静静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 “沈大人既然都知道了,那何须再多言。”甄玄桑似乎猜到了沈言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要用这话来套自己,这如果换成在陵南的自己,还真的会有极大的可能会上沈言的当,然而经历了金陵的无形厮杀,甄玄桑已然完全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更别提沈言这种诈术了。 “我知道是一回事,而你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沈言压根没有将甄玄桑的这种态度放在心上,或者一开始沈言并不指望着光靠自己的这点诈术就能让甄玄桑主动开口,如果甄玄桑真的这么好说话的话,那也不会多次让许三原铩羽而归了,不,不能用铩羽而归这个词语,确切的说是空手而归。 沈言很清楚甄玄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而依然选择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跟对方谈话,并不是沈言自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觉得只要自己王霸之气一展,甄玄桑就会像一只下端的食物链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而是沈言在不断的试探甄玄桑的反应,自己和悦时对方有着怎样的反应,自己恼怒时对方表现又如何,自己展现上位者锋芒时,甄玄桑又有怎样的应对之策,只有将这些综合起来,沈言才能更好的猜测或推断甄玄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沈言尽管从马仕超和一些卷宗中对甄玄桑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然而这个了解都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或者说,这些了解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然后经过自己大脑的一个理智判断,就大致可以判断出甄玄桑的心态和为人了。 马仕超一开始对沈言这种翻脸如同翻书的表现充满了疑惑,心中甚至还在腹议沈言这是完全掉水准的表现,可从一个层面观察到沈言那双清澈的眼神,马仕超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言在试探甄玄桑的手段,想到这里,马仕超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别看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要小上一些,可在这方面的成绩却远远超过了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好好努力表现,或许有一天自己都跟不上沈言的脚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沈言不用新人来替代自己,自己也无颜在待在这个位置上。 马仕超也是一个充满了抱负和想法的人,否则不会在郭扁瑄被沈言整垮而选择投靠沈言,而在选择投靠沈言的那一刻,马仕超心中就想清楚了,一定要做沈言在锦衣校中的代言人,成为沈言在锦衣校中的左膀右臂,甚至成为沈言发展的大助手。 很明显,沈言身边缺少像自己这样的人,充其量只有自己和黄维迁,而黄维迁走的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如果自己还不能更好的抓握这样的机会,那自己的一双招子还不如拿去喂狗。 马仕超决定相信,只要自己做的出色,成为沈言在锦衣校的代言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悬疑,即便锦衣校中还有叶无双的存在或者说影响,但叶无双终究是沈言的女人,随着沈言的不断发展,叶无双也会逐渐减弱在锦衣校中的影响,如果换成其他的女子,马仕超没有这个信心,而对叶无双,马仕超虽然谈不上绝对的了解,可多少还是知道叶无双压根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不是沈言将叶无双挽留,或许叶无双根本就不会出任锦衣校佐领。 除了叶无双在锦衣校的影响外,固然还有方梦学等沈言挽留或提拔的人,这些人在锦衣校中虽然具备了一定的影响,然而一则他们是代表了武人,二则想对自己而言,他们还是缺少一些大局观,故而,他们对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压力和竞争力。 马仕超绝对相信沈言的脚步不会仅限于锦衣校这个位置上,毕竟沈言的身上还兼着其他许多的职位,马仕超曾经也想过是否要迈出锦衣校随着沈言的发展而发展,可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心中有这个追求,但是前提条件是如何先将锦衣校打理好,让沈言少花精力和心思在锦衣校上,让沈言抽出更多的精力在其他的发展上,这样,自己的位置才会稳如泰山。 “长公主及长公主驸马虽然是皇上心中的禁忌,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事不可以再提,或许其他人提出来会让皇上很头疼,甚至会遭受到皇上的嫉恨,然而这件事有我来主导并提出来,凭借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最多只是让皇上尴尬。”沈言静静的望了甄玄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虽然一直待在锦衣校衙门,然而你来到金陵后也有一段时间了,以你的圈子和消息渠道一定会知道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瞧见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有些时候,一定要用不同的手段来试探对方,这样才能找到一个最佳的突破口,现在虽然离突破口还有一段距离,可自己的一番言语已然在甄玄桑的心中扎下了根来。 “或许你并不清楚,我这里举一个例子,你一听就会明白了我家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瞧见沈言的神色,马仕超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要自己在一旁插话,关键是想要如何突破甄玄桑的心理防线。 马仕超心中很清楚,这是沈言在给自己机会,或者说沈言在考核自己,考核自己是否能摸透沈言的想法,是否能在沈言的基础上更好的突破甄玄桑的心里防线,自己如果做到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加分项。 马仕超心中明白,可是却不知道举哪个例子一下子刺中甄玄桑的心理防线,突然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第一零一一章 唯一选择 “皇上曾招募我家大人为驸马,然而被我家大人拒绝了,即便如此,皇上已然对我家大人信任有加,光是这点就可以想象我家大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了。”马仕超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扫视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你可知道皇上当初是打算招我家大人为哪一位公主的驸马吗?不错,便是皇上最疼爱的雨菡公主。”瞧见甄玄桑眼眸中闪现出的一抹惊讶,马仕超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这一个例子举对了,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撕开对方的心理防线,却已然在沈言的基础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实话,故而,瞧见对方神色微变的瞬间,马仕超接着说道。 “雨菡公主不仅深得皇上的疼爱,也跟长公主的关系十分融洽,最关键的一点是,雨菡公主经常去望江楼,而你想必也知道望江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我家大人的产业。”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胜利后的喜色。 “老马,你说错了一点,望江楼不是我的产业,而是可儿的产业。”听到马仕超将望江楼说成自己的产业,沈言的眉头习惯性的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或许这是马仕超的心中的想法,也或许是马仕超用来撕开甄玄桑心理防线的方法,但不管马仕超出于什么样的一种考虑,沈言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点,以免让外人误会,自己跟可儿好只是想要谋取她的望江楼。 “大人,不好意思,这是属下的口误。”听到沈言的解释,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安。 “甄玄桑,通过我刚才这个例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再大的麻烦,相信我家大人也能为你遮挡风雨,前提是你要真心实意的说出来,而不是故意弄一些虚假的或者莫名的事情来。”马仕超朝着沈言淡淡的一笑后,随即凝神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你现在可想清楚了?”马仕超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甄玄桑,似乎用自己的话语一下子就能让甄玄桑说出藏在内心中的话语来。 “沈大人和马大人,在下都不知道你们俩在说些什么,两位大人让在下说出藏在心中的话语来,在下确实不知道两位大人想要在下说些什么,在下又从何说起?”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可随即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或许沈言正如马仕超说的那般,在皇上心中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和影响力,然而自己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那么多的人命,又如何轻易的相信沈言。 说到在皇上心目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人,除了眼前的沈言外,之前跟甄玄桑多次接触过的许三原也是一个,许三原曾在自己的面前暗示过长公主的有关信息,即便如此,自己依然守口如瓶,都没有向对方透露半毫,就凭借沈言和马仕超的几句话让自己轻易的开口,是不是也太过自信或者说是太过草率了。 并不否认,不管自己的听来的还是自己收集到有关沈言的一些消息,这些消息都证实了沈言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确实很高,而且能力很强,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从某个层面上说,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影响力确实超过了许三原这个皇上身边贴身的内监兼护卫,但并不能因为沈言的实力强大以及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高,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些话语就可以向沈言倾述。 甄玄桑心中很明白,自己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是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而是因为自己守住了这些让许多人都想知道而自己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否则,这些人早就送自己去地府见哥哥了。 “你……”瞧见甄玄桑如此的死心眼,不,如此难的撬开对方嘴巴,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恼火,本来想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毕竟眼前的场面沈言是主场,而不是自己,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先不说喧宾夺主,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是否能揣摩到沈言想要表达的内容,同时能否镇得住场面,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好了,他有他的考量无可厚非,毕竟他对我们也不是十分的熟悉,如果想要让他一下子将这些话语说出来确实有些让他为难,毕竟这些话语藏在他心中那么长时间了,说句实话,或许他自己也憋的发慌,只是碍于使命,一直不能说出来。”瞧见马仕超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仿佛自己跟马仕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可实际上,自己和马仕超并没有这样的去做,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是为了消除甄玄桑心中的戒备,而是事实。 “甄玄桑,或许你心中觉得我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你,或者诓骗你,可实际上,我压根就不需要这么去做,想一想,我从你的嘴中得到这些答案后,我将背负怎样的责任和使命,难不成我自己傻了,为了自己的这份好奇心而将自己置于险地不成?”瞧见甄玄桑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似乎又夹杂着一丝嘲讽,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以我今时今日之地位,我压根无需做出这个选择,而且你心中也很清楚,不管你心中藏着怎样的话语,皇上都不可能再见你,这涉及到皇上的底线和态度,如果你让皇上听到了这些,那只能说明你离死期不远了。”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话语,又似乎让甄玄桑好好消化自己这些话语的内容。 看起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让甄玄桑说出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些话语嘛,可实际上甄玄桑这些年来承受和背负的压力和责任有多大,沈言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然而多少也能想到一些,甄玄桑必须要将这些话语说出来,这不仅仅是他的使命,也是他需要彻底宣泄出来的。 这些年来,甄玄桑一直躲避在陵南的锦衣校,其目的就是想要借助锦衣校的平台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可惜,这样的对象实在太过难找,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言心目明白甄玄桑其实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而自己则是他唯一的选择,错过了自己,他心中的那些话语将会随着他一起埋入地下。 第一零一二章 心悦诚服 “战争并非仅依靠人数而赢得胜利,否则何来以少胜多的史例。”赵子华不屑的念叨道,“不错,本将麾下真正能战的将士只有八万多,精兵不足四万,可即便如此,本将仍有信心与你华政成一战。” 说实话,这倒不是赵子华过于自信,而是帝国除了叶知秋外的那些年轻将领又有谁的军事才能远超过三华将领。 然而,叶知秋早已离开了军队,同时赵子华经过这三年的沉淀,军事才能又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提升,因而面对叶知秋麾下将领时,赵子华有信心与其一战。 诚然,无论李成林还是赵子华都认为叶知秋此番勤王应该会派兵驻扎盛京城进行防御,而非采取眼下这一战术,尤其是赵子华曾认真研究过叶知秋的每一战,可是赵子华仍不清楚叶知秋部署任何一战都会结合当时的条件而制定相应的战术,并非一成不变。 赵子华有此信心不是坏事,可是一旦信心过了头就会坏事。 要知道,即便是帝国乃至大陆那些成名已久的将领当麾下只有赵子华所部的这些兵力时都不敢滋生与叶知秋一战的豪情与胆略。 视线转到前一天,即大陆历1103年9月25日,巳时,盛京城皇宫。 “什么,李逆已派周天华、卢春华率军攻打盛京城。”李成明听到这个消息时感觉末日就要降临。 事实上,李成明原本为了是否起用叶知秋一事而烦透了心,之后下了圣旨、封了官爵,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传到盛京城时,李成明浑身充满了劲,如同年轻了好几岁,连房事的频率也增加了好几次。 尤其是后来听到叶知秋派了四个兵团攻打赵子华所部,李成明顿时觉得自己已稳操胜券,毕竟以叶知秋的军事才能、以叶家军的实力,想要拿下赵子华乃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叶知秋采取围而不攻策略本让李成明感到不满,然而自己有求于他,只能听他、信他,可是传来李逆攻打盛京城的消息,李成明顿感自己似乎又变得萎靡不振,连房事都没兴致了。 “要不要传旨叶知秋立即挥兵支援盛京城?” 李成明听到李逆攻打盛京城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是随后一想,还是觉得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盛京城内有皇家近卫军、护卫军及郝江掌握的部分禁卫军,凭借这些兵力抵挡李逆几日还是绰绰有余。 李成明虽然不断安慰自己,可是心中的那股不踏实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帝国大部的郡已与李逆站在一个阵营,加上李逆手中的兵力远超过盛京城的防御兵力,盛京城只能采取固守一途,如果叶知秋无法及时派兵前来救援,盛京城根本守不了几日。 说实话,自得知李成林起兵造反的消息后,李成明根本没睡过一刻安稳觉、吃过一顿顺心饭,就连平常向皇太后请按的常例都刻意取消掉,同时,害的时刻提防朝臣及将领们的背叛、提防禁卫军和城卫军的临阵倒戈。 “朕难道真的那么不堪吗?” 李成明心中清楚自李逆造反后,朝臣中除了皇叔李道群还能与自己一条心,其他大臣谁不是三心二意,就连皇太后与皇妹李月玫都站在李逆一边,“一国君王做到朕这个份上,谁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看来能解救帝国内战危机的也只有叶知秋一人了。”直到生死存亡之际,李成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离不开叶知秋,“朕今后一定重用叶知秋、绝对不再猜疑了。” 李成明心中有了承诺,然而,他真的就能做到完全相信叶知秋吗? 事实上,华文帝国内战发展到眼下这个局势,不论是李成明还是李成林,他们心中都清楚此战的结果必须有一人倒下、由另一人掌握帝国神器,这场由李氏兄弟为了权力而爆发的帝国内战才会结束。 这是摆李氏兄弟面前的命运、也是两人不得不接受的最终命运,毕竟两人为了帝国神器而产生的矛盾已没任何办法可以调解,双方必须借助此战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这也是两人之间政治斗争的必然结局。 同时,李氏兄弟二人心中也清楚:两人都是为了帝国最高统治权而展开争斗,谁也不会轻易就此松手,将手中权力拱手让人,但是不管内战的结果到底谁胜谁负,这仅仅是李氏兄弟之间的争斗,只是他们争权夺利的一场游戏。 尽管李成明眼下处于弱势,可是尚未到最后一步,况且帝国从未有过败战的叶知秋已高举勤王旗号、并派兵攻打李成林麾下三华将领之一的赵子华,而这便是李成明一次翻本的绝佳机会。 就连李成林心中都清楚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自己已然掌握了帝国大部郡,可是自己想要轻易将李成明赶下台也非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自己能否胜利,关键还是要看叶知秋的行军部署。 帝国各阶层、势力都清楚:尽管叶知秋尚未对赵子华发起真正的攻势,然而叶知秋一旦参战了,也就意味着帝国内战才真正开始打响了;一旦叶知秋派出麾下全部兵力,李成林将会面临巨大的军事压力、甚至是政治压力,有可能将要面对失败、覆灭的危险。 这倒不是说这些阶层、势力对叶知秋有着盲目的信心,或者说对李成林不抱任何希望,而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叶知秋绝对是李成林的克星,叶知秋尚未出现或崛起前,李成林绝对是最大的赢家,是帝国最耀眼的明星,然而,随着叶知秋的逐步崛起,李成林只能成为陪衬叶知秋的那一片绿叶。 这也是李成林为何三年来一直不敢起兵造反的一个原因。 大陆历1103年9月26日,申时正,兴安府。 “李成林竟然提前攻打盛京城,并想拿下皇上成为他的阶下囚。”李成林新的作战思路很快传到叶知秋的案头。 “来人,将这份情报送给许兵团长,并告诉成宗、世风等人,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理由他们自行决断,不必过来向我请示。”叶知秋稍微沉思一下,唤来一名三十护卫,将情报交给这名护卫。 叶知秋虽然知道了李成林作战部署,可是并未过多搭理,而是将事情交给许成宗等人处理。其实,这便是一名上位者应有的气度。 说实话,叶知秋并非是一个万能的人,尽管他某些方面做的很出色,同样,他也有很多方面存在严重不足,比如叶知秋有着超强的军事天赋,然而这些天赋基本上都是一些先进的理论,用于宏观军事调控、战略部署具备绝对优势,可若要叶知秋亲帅大军与敌厮杀、征战,就不一定比麾下将领做的更出色。 叶知秋真正的厉害之处便在于懂得如何收买人心,确切的说,应该是懂得如何将手中的权力下放,一则可以让他们放手与敌厮杀、征战;二则此举给了他们足够的舞台让他们施展才能;三则此举也是大获人心,这些将领不正是此举才真心为叶知秋效力。 况且,这些将领本身就很优秀,结合叶知秋的战略战术,每个都懂得如何利用战场的有利因素,达到克敌制胜的结果。 事实上,正是叶知秋的放权策略,不但赢得了麾下将士、官员的忠诚,也赢得了他们内心中的“抱怨”:叶帅怎么动不动就当回甩手掌柜,也太不负责了。 当然,这仅是玩笑之语,实际上,他们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为叶知秋效力。 事实上,大陆各国,无论是上至达官贵人还是下到芝麻小官,他们内心中从未想过会将手中权力适度的下放给麾下之人,他们内心中生怕权力下放后害怕他们由此坐大而失去了控制。 另外,权力可以使人变得年轻、充满斗志,权力也使一些人忘却了做人的一些基本原则、忘记了应有的情感与理智、更忘记了做人的基本底线。 可是叶知秋却是一个另类,不但懂得如何放权,更将手中权力几乎全部下放给麾下诸人,自己只充当甩手掌柜角色,抽出更多时间与家人团聚、闲话家常。 当然,放权的同时,叶知秋仍不忘控制权力,比如一些重大事务或大是大非上掌舵。 “看来是时候打响蕲春之战了,否则等李成林拿下盛京城,无论皇上是否能活下来,叶帅将会处于被动局面。”许成宗得到李成林攻打盛京城军事部署的消息后,嘴中喃喃说道。 “来人,通知华、叶两位兵团长,发起蕲春之战。”许成宗略微沉思片刻,朗声吩咐一名暗夜分队队员道。 其实,许成宗的战略意图十分简单:便是要华政成、叶风两位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赵子华所部,先断李成林一条腿,铲除李成林在帝国西部地区的一切力量。 许成宗有此信心,一则是因为叶家军已牢牢控制了甘宁郡、并作为最稳固的后勤基地,二则叶家军的整体实力远超赵子华所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梦珩会努力的耕耘、希望得到更多的支持,于是乎,梦珩弱弱的呼喊:登陆、点击、推荐、收藏一个也不能少……) “难道叶知秋就不清楚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关键要素是前线统帅、将领的指挥能力,而不是依靠经济建设,难不成经济水平提升上去了,便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帝国可谓是十分的富有,然而面对他国的入侵还不是节节败退嘛!” 说实话,李成林并不理解叶知秋与商人商谈举动的背后用意,因而十分鄙视叶知秋在甘宁郡所做的行为。 “本王是否要救援赵子华?还是先让赵子华独自面对三年前那个战无不胜的叶知秋?”李成林有想过救援赵子华,毕竟赵子华拥有十万将士,对自己登基乃是一大助力。 然而,李成林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如果前去救援赵子华必须先解决盛京城,否则自己只能绕道而行,可是无论是攻陷盛京城还是绕道皆需要耗费时间,而时间对李成林来说极为重要。 “赵将军,本王闻听将军一路高歌,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然而本王闻听叶知秋调派了四个兵团的兵力驻扎在蕲春城与百花镇,针对叶知秋的军事部署,将军应多加提防、小心防御,在没有获知叶知秋具体军事行动之前,将军务必以防御为主,毕竟叶知秋麾下几个兵团的实力放在那里。”李成林想了想,决定还是给赵子华去一封信函以提醒对方务必做到小心部署。 李成林心中清楚只要拿下盛京城,即便赵子华被其击败,届时自己都会有足够的政治、军事、经济与人力资本与叶知秋叫板。 叶知秋麾下的这些兵团固然实力不俗、甚至可以说是惊人,然而,李成林经过这三年的大力发展军事实力,麾下的兵力也有四十几万,实力已然不俗。凭借这些军事实力,自己已然有了与叶知秋叫板的实力。 事实上,李成林的内心中并不仅想与叶知秋进行单纯的军事较量,他想凭借政治优势倾轧叶知秋,逼迫叶知秋投入自己的阵营,哪怕是中立也好。 当然,李成林心中也清楚自己眼下尚无正统的名分可以迫使叶知秋,但自己只要拿下盛京城,有没有名分已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并不否认李成林的想法很理想,然而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理想很丰腴、现实很露骨。李成林并未想过叶知秋会在帝国内战的关键时刻赶回来、并高举勤王旗号。 事实上,无论是李成林还是李成明,他们心中都清楚帝国内战的局势关键看叶知秋的站队,叶知秋将全力支持谁,谁便能取得帝国内战的最后胜利。 或许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有得必有失。 第一零一三章 利益共同体 “甄玄桑,不管你之前有着怎样的心态,我从跟你的沟通中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你是一个很有才能、也很有想法的人,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大人后面做事,大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从甄玄桑对沈言的称呼中感受到了甄玄桑的心思,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马仕超的脸上虽然很平静,然而内心中的思潮却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沈言一番攻心之语让甄玄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也正是如此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才被沈言成功的撬开,虽然沈言之前曾经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加入到他的麾下,然而那一次的感触远远没有这一次的深刻,经历了这一次,马仕超有一种感觉,今后一定誓死效忠沈言,绝对不会有二心,因为一旦自己暴露了二心,很有可能,自己还没有开展任何的行动,已然被沈言碾成粉碎。 “甄玄桑,之前你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的使命,我不怪你用这样的一个心态来跟我面对,然而,你现在做了全新的选择,不管是否告诉你藏在心中的话语,我希望你今后用心做事,陵南还缺一个锦衣校佐领,只要你有这个心,我给你这个位置又何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打量了甄玄桑一眼,接过马仕超的话语,轻声的说道。 “不过想要做陵南佐领这个位置,你还需要通过我和锦衣校的一些考核,只要你通过了,陵南佐领这个职位立即生效。”沈言给了甄玄桑足够的希望和信心,然而甄玄桑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从某个层面上,甄玄桑还是要将藏在心中的话语说出来,然后再通过沈言的考核。 “请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听到沈言和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内心中做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和酝酿,随即终于做出这个选择来。 甄玄桑心中很清楚,沈言通过锦衣校都知道当初给消除户籍那一位官员的存在,自己心中的这些话语或许在沈言的心中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那么固执的再坚持着这个差不多已经不再是秘密的话语,况且正如沈言所言,告诉了沈言,这个责任和使命将会交给沈言来处理,或者说交给沈言来翻案,而自己可以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还有一点也十分的关键,如果自己主动告诉了沈言关于藏在自己心中的话,就等同于自己主动向沈言提供了一份投名状,是自己的主动,这个根沈言通过锦衣校知道的性质并不相同。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和微妙之处,甄玄桑也就不再那么刻板的坚持着一直承担的使命。 “老师,您这么着急的将学生叫来,不知老师有什么吩咐?”李允皓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唤过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允浩,你是老夫晚年收的比较得意的弟子,你的那些师兄早已经有了出身,唯独你的出身老夫心中一直放不下。”瞧见李允皓真切的关怀眼神,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李允皓虽然出身贫寒,却也十分的聪慧,否则,姚孟宪也不会收李允皓为弟子。 要知道,姚孟宪这一辈教书育人者不知凡几,然而真正被收为弟子的人并不多,金陵学院中的那些学子虽然都算是姚孟宪的学生,可真正得到姚孟宪悉心教导的弟子也不多,而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掩埋了他们的学识和才能,一旦离开金陵书院后,每一个人都有了非凡的成就,这当中唯一的例外便是眼前的李允皓。 这倒不是说李允皓不够出色,而是李允皓有着自己的追求,他的内心中一直想着通过科举中第,仿佛只有通过科举中第方能光耀门楣。当然,对于李允皓的想法和追求,姚孟宪从来没有排斥或反对过,相反,姚孟宪一直给予了无上的支持。 因为姚孟宪心中很清楚,对于贫寒学子,科举似乎成为他们出人头地的唯一选择。 然而,命运似乎跟李允皓一再的开玩笑,以李允皓的学识,想要通过科举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或者说,李允皓想要中前三名或许有一定的难度,但想要通过科举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李允皓已经参加了三次的科举,可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 就算如此,姚孟宪也从来没有给过李允皓任何的冷眼,反而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不断的给李允皓鼓舞打气,而李允皓也算是难能可贵,就算每次都没有中第,李允皓的士气从来没有被打击到过,或许李允皓心中很清楚,科举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或许是李允皓内心世界十分的强大。 姚孟宪尽管给了李允皓足够的支持,然而上次沈言在书信中希望姚孟宪能为他举荐一些人才,那个时候姚孟宪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眼前的李允皓,为此,姚孟宪也跟李允浩做了一个深层次的交流,可惜,李允浩似乎还是认定了想要走科举这一条路。 姚孟宪虽然没有得到李允浩的肯定答复,但是姚孟宪并没有生李允浩的气,也没有将李允皓置之不理,而是不断的寻找机会想要说服李允浩,让他选择出仕。 如果换到别人的麾下做事,姚孟宪或许不这么热情的举荐李允皓,然而这个对象是沈言,先不说沈言的文采如何,也不说沈言的官声如何,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在某些方面的做法深得姚孟宪的心思,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便是姚孟宪和沈言已然成为了利益共同体,成为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对象。 针对沈言严重缺人的情况,姚孟宪当然第一个想到便是眼前的李允皓,可惜,李允皓似乎还没有开窍。 第一零一四章 不孝 “甄玄桑,不管你之前有着怎样的心态,我从跟你的沟通中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你是一个很有才能、也很有想法的人,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大人后面做事,大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从甄玄桑对沈言的称呼中感受到了甄玄桑的心思,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马仕超的脸上虽然很平静,然而内心中的思潮却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沈言一番攻心之语让甄玄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也正是如此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才被沈言成功的撬开,虽然沈言之前曾经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加入到他的麾下,然而那一次的感触远远没有这一次的深刻,经历了这一次,马仕超有一种感觉,今后一定誓死效忠沈言,绝对不会有二心,因为一旦自己暴露了二心,很有可能,自己还没有开展任何的行动,已然被沈言碾成粉碎。 “甄玄桑,之前你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的使命,我不怪你用这样的一个心态来跟我面对,然而,你现在做了全新的选择,不管是否告诉你藏在心中的话语,我希望你今后用心做事,陵南还缺一个锦衣校佐领,只要你有这个心,我给你这个位置又何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打量了甄玄桑一眼,接过马仕超的话语,轻声的说道。 “不过想要做陵南佐领这个位置,你还需要通过我和锦衣校的一些考核,只要你通过了,陵南佐领这个职位立即生效。”沈言给了甄玄桑足够的希望和信心,然而甄玄桑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从某个层面上,甄玄桑还是要将藏在心中的话语说出来,然后再通过沈言的考核。 “请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听到沈言和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内心中做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和酝酿,随即终于做出这个选择来。 甄玄桑心中很清楚,沈言通过锦衣校都知道当初给消除户籍那一位官员的存在,自己心中的这些话语或许在沈言的心中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那么固执的再坚持着这个差不多已经不再是秘密的话语,况且正如沈言所言,告诉了沈言,这个责任和使命将会交给沈言来处理,或者说交给沈言来翻案,而自己可以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还有一点也十分的关键,如果自己主动告诉了沈言关于藏在自己心中的话,就等同于自己主动向沈言提供了一份投名状,是自己的主动,这个根沈言通过锦衣校知道的性质并不相同。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和微妙之处,甄玄桑也就不再那么刻板的坚持着一直承担的使命。 “老师,您这么着急的将学生叫来,不知老师有什么吩咐?”李允皓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唤过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允浩,你是老夫晚年收的比较得意的弟子,你的那些师兄早已经有了出身,唯独你的出身老夫心中一直放不下。”瞧见李允皓真切的关怀眼神,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李允皓虽然出身贫寒,却也十分的聪慧,否则,姚孟宪也不会收李允皓为弟子。 要知道,姚孟宪这一辈教书育人者不知凡几,然而真正被收为弟子的人并不多,金陵学院中的那些学子虽然都算是姚孟宪的学生,可真正得到姚孟宪悉心教导的弟子也不多,而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掩埋了他们的学识和才能,一旦离开金陵书院后,每一个人都有了非凡的成就,这当中唯一的例外便是眼前的李允皓。 这倒不是说李允皓不够出色,而是李允皓有着自己的追求,他的内心中一直想着通过科举中第,仿佛只有通过科举中第方能光耀门楣。当然,对于李允皓的想法和追求,姚孟宪从来没有排斥或反对过,相反,姚孟宪一直给予了无上的支持。 因为姚孟宪心中很清楚,对于贫寒学子,科举似乎成为他们出人头地的唯一选择。 然而,命运似乎跟李允皓一再的开玩笑,以李允皓的学识,想要通过科举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或者说,李允皓想要中前三名或许有一定的难度,但想要通过科举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李允皓已经参加了三次的科举,可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 就算如此,姚孟宪也从来没有给过李允皓任何的冷眼,反而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不断的给李允皓鼓舞打气,而李允皓也算是难能可贵,就算每次都没有中第,李允皓的士气从来没有被打击到过,或许李允皓心中很清楚,科举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或许是李允皓内心世界十分的强大。 姚孟宪尽管给了李允皓足够的支持,然而上次沈言在书信中希望姚孟宪能为他举荐一些人才,那个时候姚孟宪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眼前的李允皓,为此,姚孟宪也跟李允浩做了一个深层次的交流,可惜,李允浩似乎还是认定了想要走科举这一条路。 姚孟宪虽然没有得到李允浩的肯定答复,但是姚孟宪并没有生李允浩的气,也没有将李允皓置之不理,而是不断的寻找机会想要说服李允浩,让他选择出仕。 如果换到别人的麾下做事,姚孟宪或许不这么热情的举荐李允皓,然而这个对象是沈言,先不说沈言的文采如何,也不说沈言的官声如何,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在某些方面的做法深得姚孟宪的心思,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便是姚孟宪和沈言已然成为了利益共同体,成为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对象。 针对沈言严重缺人的情况,姚孟宪当然第一个想到便是眼前的李允皓,可惜,李允皓似乎还没有开窍。 第一零一五章 务实 “老师,难道真的要让学生放弃心中的那份科举梦想而加入到沈言的麾下效命吗?”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夹杂着一丝浓烈的无奈,这个世界能让李允皓改变主意的人不多,眼前的姚孟宪虽然是李允皓的老师,可在某些方面还是无法改变李允皓的思想和主意,唯独年迈的父母仿佛是李允皓心中隐藏的一份无法消除的痛,只要提到为年迈父母着想,李允皓不得不低下他那极具傲骨的头颅。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自己选择了哪一条路都应该要具有大无畏的精神,科举固然可以让你扬名立万,然而除却科举外,你依然还有许多的路可以选择,比如老夫向你举荐的这一条路,要知道许多人想要走这一条路,可惜要么没有门路,要么没有这份机缘。”瞧见李允皓的神色,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可一想到这个更李允皓的前程相比,姚孟宪觉得自己身为李允皓的老师就应该借此机会来点醒他,而不是任由他追着那份固执的梦。 姚孟宪的心中并不是认为李允皓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然而李允皓已经在科举之路上折戟三次了,如果李允皓有着充足的家境,或者说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而不是绝大部分靠着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也不会想要劝说李允皓选择放弃科举,而转投沈言的麾下效命。 不过话说回来,李允皓即便投到沈言的麾下效命也不是一件差事,更不会辱没了李允皓的名声和才学,甚至可以这么说,投靠到沈言麾下效命的李允皓将会如鱼得水,两者是相得益彰,相互扶持,或许还能碰撞出文采的火花来。 “老夫如此的举荐你,不是因为你在科举上无望,而是从实际出发,以你现在的文采想要通过科举应该不是难事,可让老夫也感到十分郁闷和诧异的是,你却无法通过科举,为此,老夫也曾动用一些私人关系私下询问,结果却让老夫有些瞠目结舌。”姚孟宪本来不想告诉李允皓他无法通过科举的真相,而是让你在继续走着科举这条通道上,可望着李允皓那双充满执着的眼眸,想到了他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老师,莫非这其中含有什么猫腻不成?”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应该不会对自己藏着掖着,可眼下姚孟宪的态度很明显,姚孟宪的内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直言。 “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内幕,老夫不得而知,不过老夫却知道你当初来到金陵时曾得罪了一个你不应该得罪,或者说你得罪不起的人,而这个人知道你想要通过科举中第,所以这个人跟某些人打了招呼,让你永远不通过科举,或者说直接断了你的科举之路,这也正是为何以你的文采而无法中第的一个重要原因。”姚孟宪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想来一下,事情到了现在,或许是应该告诉李允皓了,同时,通过这件事也可以让李允皓心中更加的清楚,能做选择的除了科举这一条路外,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更得罪不起的人?”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和回忆,想要弄明白自己当初刚来到金陵时到底得罪了谁。 “好好回忆一下,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这十年来虽然你一直都很勤奋,可再好的文采也耐不住有人按着。”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个事实虽然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然而这个情况仿佛已然成为了一种潜在的规则,有人好办事,一旦遭到某个大人物的压制或者说没有进入这个大人物的法眼,想要获得更大更高的位置,几乎不太可能,即便这个人的才能通天,事实便是,这个人的才能越大,受到的打压就会越强。 有的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压便选择了变节,不,不能用变节这个词来形容,而是说这个人迫于现实的无奈,最终选择了放弃或者说妥协。而有的人依然奉行着心中的那一套做法,结果可能是物是人非,也可能会是家破人亡。 姚孟宪虽然是金陵书院的院长,一个学究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士林中清流的代表人物,可这并不意味着姚孟宪的思想就是那么的固执,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务实。 或者说,姚孟宪年轻的时候确实不懂得怎么务实,而是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社会阅历的丰富,姚孟宪逐渐意识到了一个人的学问再大,如果不懂得务实,如果只是一个学究派的人,或许对世人的影响不是特别的大,毕竟他要么写点带着他浓烈色彩的书籍啥的,这个虽然会有影响,但影响相对有限,要么就教书育人,这个影响相对会比较大一些,可这个也会受到一定的地域的限制,甚至会受到当地一些大族中的学子的辩论和攻讦。 真正影响深远或者说破坏力大的是这个人做了官,而且还是为政一方的官员,这样的官员管一县就会拖垮一县的发展,治理一府就会让这一府的水平滞后,不是说他的才能不够,而是他一切抛弃了务实这个最重要的基石。 姚孟宪如果不务实,或许他根本就不可能跟沈言走到一起来,更不可能跟沈言成为利益的共同体,也不可能将金陵书院经营的这么出色。 李允皓现在还不明白姚孟宪这么务实的原因以及务实带来的影响,他的骨子里还有一些脱离务实轨迹的思想,不过,这个思想还无法对李允皓形成重要的影响,否则,李允皓即便是姚孟宪的学生,也不可能跟姚孟宪谈论投靠沈言麾下效命的事情。 第一零一六章 真相 “老师,学识似乎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得罪谁?学生现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还望老师明示。”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真的这么背吗,自己的科举之路竟然受到某个大人物的打压,这个结果实在让李允皓有些无法接受。 “你现在想不起来,说明你从来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对方却牢牢的记在心中,这一番对比,不得不说那个人的心胸是多么的狭窄。”听到李允皓的话语,姚孟宪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嘲讽,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幸好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储,或者说立他为储君,否则大夏还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发展结果。 同样,不幸的也正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储,如果一早立储了,只要不是他,或许他心中依然有着那个想法,可一定会有所收敛,否则的,即便皇上不怪罪,储君也有一颗宽宏的心,可储君阵营中必定有人会充当急先锋跳出来咬住他不放,虽然不能一下子将他彻底的打下来,可起码也会让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荣耀不可能跟随人的一生,综观整个历史走向,基本上都是盛极而衰。 既然有这些因素的存在,自己就不得不为叶家所有人想好出路,正所谓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自己虽没什么大的野心或者说雄心壮志,可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甘心情愿的交出自己辛苦带出来的兵,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即便他们是工具,也是我叶知秋的工具。 任何战略部署都有漏洞,也会有泄密的时刻,而叶知秋早已部署暗夜分队负责此方面的工作,若叶知秋获知铁真的战略部署,又岂会轻易给铁真机会,届时使用引蛇出洞计谋也好、离间计也罢,实在不行亦可采取毙敌锋芒、选择各个突破等战术。 诚然,叶知秋能取得眼前的功勋,与他的经历有关,可何尝不与他时刻关注战局、思考着战局的最新变化而拟定相应的战术有关?而这正是帝国其它将领所欠缺的,两相对比方显示出叶知秋迅速崛起的光环。 试想:一名统帅若能时刻关注战局的变化、时刻思考自己制定的战术存在的不足之处,又怎么能不获得成功。先不说成功离不开麾下将士的英勇奋战,光是能当众说出自己的不足就需要莫大的勇气,要知道这与当众打自己耳光没多大区别。事 实上,帝国很多将领于战争中已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可就是没有勇气当面弥补而造成整个战局的失利。 一个人能在顺境中做到不动声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逆境中仍然能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如此之人肯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原来大自然的美妙真的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情操、心境。”许成宗跟在叶帅身后在酒兰城附近转悠了半天,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变得如春天般春光明媚、灿烂。 心情变得好转,许成宗已然明白这是叶帅对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说实话,没有叶帅这番良苦用心、带自己出外散心、浏览大自然的美妙,自己的心境又如何能得到舒缓,或许自己会有所调整,可并非眼前,或许还会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最关键的一点则是:自己这半天跟随叶帅身后,潜移默化中领悟了许多可能会花一生精力领悟的东西,比如调整心态、比如战略部署与政治局势如何结合,等等。 也许,这就是人的境遇不同,造就了人生积累的经验也不相同。 “凡我有生之年,无论叶帅的身份如何变化或有怎样的机遇,自己定当以叶帅马首是瞻,而且自己只对叶帅一人付出忠诚。”许成宗心中明白自己能有今天这番心境,皆是叶帅对自己的精心呵护、栽培,自己十分感谢,同时心中也立下了如此誓言。 叶知秋此时并不知晓许成宗的内心中已然立誓,未得到许成宗明悟前,仍带着许成宗继续闲逛,尽管已然明了许成宗心境的变化。 其实,叶知秋的用意正是希望许成宗快速成长起来,焦急造就不了许成宗的成长、更让他无法理解对局势的宏观把控。尽管闲逛,可并非仅仅是指游山玩水,更多的还是让他了解辖区内的情况,从另一个侧面帮助许成宗成长。 “成宗,经过这半天的心境锻炼,本帅想要了解你是否已然明白本帅对宏观局势的把控?”叶知秋突然停止脚步,淡然问道。 “这半天来,除了游山玩水,更多的还是对辖区内情况的熟悉、了解,及本帅偶尔于一旁的旁敲侧击,这多少有助于你对宏观局势的了解。你说说对当前局势有着怎样的了解,及面对这种局势应制定怎样的应对策略和计划。” “叶帅,经过叶帅这半天的不断点拨及对辖区情况的了解,成宗的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想法,可是并未形成一个贯穿的系统,成宗就大胆的说说这些想法。”其实,许成宗这半天也不断思考叶帅的整体战略部署及如何将军政合一,虽有偶得,却未形成一个系统。 “叶帅,当前的局势可谓是相当的混乱,同时也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机,凡充满野心的人皆会把握这个时机,尤其是三国联手入侵帝国后,那些充满野心的人如同一群疯子像是彻底找到了某个契机,又像是野兽找寻到了他们想要寻找的猎物。这些对我们来说皆是一个变数。” “然而,成宗经常聆听叶帅教导的同时也曾思考:帝国眼前的危机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靠军事斗争是不可能解决的,必须要多管齐下,尤其要通过政治协商。” “这些便是成宗对当前局势的了解。”许成宗想了想,继续说道。 第一零一七章 猫腻 “沈大人,皇上这个时候确实在休息,还请你多耐心的等待一下,皇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休息过了。”一名年轻的内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迎上沈言一副平和的目光,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新来的?”沈言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就仿佛以为邻家男孩般清澈,又仿佛春风拂面的吹过这名年轻内监的脸庞,让他原本略显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紧张。 “沈大人慧眼。”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年轻内监白皙的脸色显得更加的白皙,比一般女性的脸色还白。 “什么时候被调来侍候皇上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平和的笑容,反正皇上现在休息,自己要离开的话,还得再折腾回来,倒不如随意的跟眼前这名年轻的内监闲聊。 “小的被调来侍候皇上还不到十天。”瞧见沈言一副平和的神色,这名年轻的内监似乎也放松了心态,嘴角浮现出一抹略显得意的神色,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用自称为小的,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听到这名内监的自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你来的时间还真不长,这么短的时间想要进入角色似乎有些不太容易呀,应该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吧。” “小的就是吃这碗饭的,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只能迎刃而解,况且,能被调来侍候皇上那可是小的几辈子修来发福气。”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年轻内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傲意,嘴角微微上扬,略显得意的说道。 “嗯嗯,能这样想,说明你还真适合吃这碗饭。”沈言微微颔首,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皇上是什么时候休息的?” “回沈大人,皇上刚休息,所以还得请沈大人继续耐心等候。”似乎感受到沈言话语中那一份着急,这名年轻的内监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再等一会儿吧。对了,你被调来侍候皇上之前,不知道在哪里应差?”沈言仿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没有透露出丝毫想要打探这名年轻内监的底细。 “不瞒沈大人,小的被调来这里之前是在阴妃那边当差,不过,小的在那边没有任何的品级,是最低等的存在,就算被调到了这里,小的依然是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内监,不过,能侍候到皇上,这完全是小的福分。”年轻内监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得意,缓缓说道。 “确实如此,能侍候皇上确实是一种荣耀和福分,而你之前在阴妃娘娘那边当差,看来你的这份福分不浅呀。”沈言虽然没有特别在意过皇宫的几位贵妃,可自从接管锦衣校,再加上有意想要扶持夏元虚,故而多多少少还是留意了一下皇宫一些贵妃的信息。 自从皇后故去,皇上虽然没有立后,然而在皇上心目中依然还是有几位贵妃的位置,如果不是皇上对皇后用情至深,皇上未必就没有想过要立这几位中的某一位贵妃为后,而在这些贵妃中,名气或者说在皇宫名声最响的便是琬妃和阴妃了,皇宫中的一些事情几乎由这两位在打理。 琬妃出身汉中郡汉南府的文家,可以说是大门大户出身,知书达理不说,在某些方面也影响着皇上,如果琬妃没有足够的名声,大皇子又岂能成为呼声最高的夺嫡者。 至于阴妃,虽然不算是名门望族出身,可阴妃年轻的时候完全凭借着清纯的外表深深的吸引了皇上的心,再加上缜密的心思以及弟弟阴绍唐在朝堂上的助力,阴妃在皇宫的位置几乎可以和琬妃平起平坐,甚至有时候还能超越琬妃一筹。 可惜,阴妃有时候表露的痕迹太过明显,才会让皇上的心中有了一些戒备之心,否则,凭借着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再加上阴绍唐在朝堂中的助力,三皇子夺嫡的呼声绝对会超过大皇子,同时,阴妃在皇宫的位置也会超过琬妃。 造成眼下琬妃和阴妃平起平坐的局面,或许是皇上有意为之,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阴妃想要完全的超过琬妃,已然不可能。 而眼前这名年轻的内监来自阴妃那边,如果说这其中没有阴妃的一些运作和布局,沈言怎么也不会相信,所以,听到这名内监来自阴妃那边,沈言潜意识中便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猫腻。 许三原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可以说完全称得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虽然许三原很多时候不可能一人都照应在皇上的身边,这个时候确实需要其他的内监来临时顶替或者在一旁侍候着,然而许三原一定会选自己用的放心的人。 许三原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一个完全不是自己的人,许三原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做到眼下可以单独侍候皇上的情况,除非眼前这名年轻的内监是许三原的人,是许三原安插在阴妃那边的人,否则,许三原是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不管在皇宫中侍候哪一位贵妃,能在这些内监中异军突起,绝对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光是靠熬资历上位几乎不太可能,剩下的便是站队,很显然,这名年轻的内监绝对不是许三原的人,而是真真正正阴妃的人。 他既然是阴妃的人,那皇上或者许三原为何还要给他这个明显的机会,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沈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皇上在布局或者说引蛇出洞,通过淮北郡白莲教一事,以及自己给皇上出的那个主意,很显然,三皇子在皇上心目的位置已然下降了,皇上既然排除了三皇子夺嫡的资格和希望,那皇上就会对三皇子身边的实力逐一下手,绝对不会给三皇子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所以在动三皇子之前,动阴绍唐似乎不太现实,毕竟阴绍唐手中掌握这金陵步军这一支战斗力靠前的军队存在,排除了三皇子,那剩下的目标便是宋家和阴妃了,而宋家现在跟三皇子的关系是若即若离,而且跟沈言似乎走的越来越近,皇上压根就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向宋家动手,况且动了宋家,虽然不至于让大夏的经济水平倒退,可这里面会涉及到皇上与世家争夺的一个度,皇上也在担心动了宋家后会引爆与整个世家争夺的序幕,而眼下,皇上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或者说还没有真正的腾出手来与世家拼斗。 第一零一八章 相互试探 宋家既然不能动,那剩下的只能是阴妃了。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沈言的猜测是,皇上是不会直接向阴妃动手的,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况且阴妃在皇宫中的声誉一直不错,如果贸然的动了阴妃,多少会造成一定的动荡和不安,当然,皇上完全可以让琬妃出面来收拾局面。 然而,皇上又岂会是给琬妃一次在皇宫独大的机会,所以,皇上一定不会明着对付阴妃,而是接着一些事情好好的敲打一下阴妃,或者说杀鸡儆猴,让阴妃自己意识到皇上的心思,从而有所收敛,或者说暂时的蛰伏下来。 沈言仅仅从这名年轻内监来自阴妃那边就想到了如此多的可能,沈言虽然没有去印证,不过沈言对自己这些想法还说充满了信心,一则是沈言对皇上的了解,二则是沈言对许三原的了解,从这两个人的身上沈言能明显感觉到,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发生,这两人绝对不会用一个完全来自阴妃那边的内监,尽管这名内监还很年轻,甚至还没有完全打上阴妃的烙印,然而,这个风险,不管是皇上还是许三原,他们俩都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沈言虽然猜到了这个可能,可沈言并没有伟大到要这件事情上帮助皇上或许三原,尽管沈言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而且还很许三原又是盟友利益共同体的关系,可这件事牵涉的层面会很大也很多,如果没有皇上的开口或者许三原的要求,沈言不会主动参与进来。 尽管这件事一旦成功了,沈言也会变相的获得一些好处和利益,但相对这个好处和利益而言,沈言将要承担的责任会更大,况且沈言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撬开皇上的心思,让皇上在长公主驸马府一事上给出一个正面的答复,而正也正是沈言从甄玄桑嘴中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后,暂时抛下其他的事情而前来皇宫寻找皇上。 长公主驸马府一事牵涉的层面丝毫不亚于皇上眼下的布局,所以沈言尽管有着非凡的能力,然而精力有限,毕竟沈言忙着长公主驸马府一事的同时,还有其他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整顿和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整体实力,如何在减少阻碍的前提下组建女子别动队,以及寻找到合适的人选出任负责军法大队的筹建和组建。另外,沈言还想着要如何布局兵部,像刑部那般收回一些权力也是沈言刻不容缓的事情。 除了这几个紧急而重要的事情外,或者说出了公事外,沈言也需要处理和完成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自己离开金陵之前曾向秋盈雪承诺过,只要自己取得了淮北郡白莲教战局的胜利后回到金陵,便寻找良辰吉日前去找秋慕白提亲。 除了实现自己对秋盈雪的承诺,沈言还要安抚好程可儿、李韵涵和无瑕无垢等人,毕竟这些跟了自己,自己不能那么的偏心,最关键的一点,自己是要如何安置,不,是如何妥善的处理叶无双的关系,要知道,叶无双现在也有了沈言的骨肉,如果再不给叶无双和李韵涵一个名分,不管在哪一个方面都说不过去。 沈言一开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么多的女子有了这样的关系和情感,然而很多事情都不是沈言能随心所欲的决定,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而然的便水到渠成了,所以说,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沈言都应该给秋盈雪、程可儿和叶无双等人一个明确的名分,既算是一种交代,也是一种对情感责任的承担。 所以说,沈言猜到了皇上和许三原的一些布局和想法,也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拉力主动参与进来。 “小的听闻沈大人在淮北郡与白莲教厮杀时可谓是威风凛凛,战功辉煌呀,小的这里先恭喜沈大人了。”年轻内监并不知道自己说了来自阴妃那边后沈言的脑海中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已然将事情的大致情况猜透了,如果年轻内监从一开始就知道沈言会猜到这个可能,那估计他是不可能如此爽快的告诉沈言他来自阴妃那边。 当然,年轻内监如此爽快的告诉沈言他来自阴妃那边,心中未尝就没有卖弄或者试探沈言的动机,毕竟沈言是皇上身边最红的一名年轻官员,而且在某些层面上沈言也是可以影响到皇上的心思或决定。 或者说,沈言和年轻内监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然而两人都是在试探或者说打探对方的底细,不过从某些的情况来看,沈言稍微占据了优势,起码沈言通过年轻内监来自阴妃那边就已然猜到了皇上的布局和想法,而年轻内监还没有完全摸透沈言的心思和想法。 “淮北郡白莲教只是一群宵小之徒,他们敢举事完全是夜郎自大的想法,而我能取得与白莲教战局的胜利,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于皇上的布局和运筹帷幄,我只不过是奉旨行事,何谈什么功劳,就算是有功劳,那也是皇上给的。”沈言想到了皇上布局和心思,再听到年轻内监的话语时必然多了一个心眼,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再跟年轻内监说实话,当然,七句真三句假,且在关键点是说假话,误导着年轻内监对自己试探的结果,所以沈言才会将淮北郡白莲教一战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皇上的身上。 “沈大人太过谦虚了,满金陵的人有谁不知道沈大人文采斐然,领兵作战上更是出类拔萃,一手组建的大夏皇家军自成立以来未有败绩,光是这样的一个荣耀足以让满金陵的人艳羡不已,再说这一次的淮北郡白莲教一战,固然有皇上的运筹帷幄,但如果没有沈大人在前线的布局和指挥,又何谈一举击败白莲教,还淮北郡一片清净的土地。”年轻内监似乎明白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并没有点破,而是淡然一笑的说道。 第一零一九章 生子当如沈言 “沈大人,你和小安子在聊什么嫩,怎么跟小安子聊的这么投机?”年轻内监小安子的话语刚说完,便从里面传来许三原的声音。 “见过公公。”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小安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隐藏起来,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神色,微微勾着头,轻声的问候。 “许公公,我这不是进宫来找皇上有事要说吗,谁知皇上刚休息,所以为了不打扰到皇上的休息,我只好找这位小安子公公闲聊着,好打发时间呀。”小安子的眼眸中那一抹复杂的神色尽管隐藏的很好也很及时,可依然没有逃过沈言的细心观察,当然,沈言也没有点破,而是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迎上一脸笑容的许三原,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虽然年轻,可肩膀上的担子可不轻,沈大人早朝之前才离开皇宫,而现在又回来,想必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眼神,淡淡的瞄了小安子一眼,轻声的说道。 “蒙皇上赏识,虽然有些忙碌,但为了回报皇上的赏识,这点担子还是可以承受的。”似乎能感受到许三原话语背后的用意,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沈大人,皇上刚休息,所以还得需要你再这里等一会,然后再向皇上回报,如何?”感受到沈言话语中的意思,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无妨。”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我虽然有些事情要向皇上汇报吗,然而皇上的龙体更重要。” “如果满朝文武都能像沈大人这般为皇上的龙体着想,那该是多么的美好。”沈言的话语落在许三原的耳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满朝文武中真正为皇上身体着想的人不多,但沈言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咱家还没有恭喜沈大人在淮北郡大展拳脚,一则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还淮北郡一片清净的乐土,二则也向皇上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三则也实现了沈大人的目的,大夏皇家军不但得到了实战的训练,通过淮北郡白莲教的战局,大夏皇家军的名声已然响遍了大夏的每一寸土地,现如今或许有人不知道当地的父母官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大夏皇家军的名声。”许三原的嘴角带着一丝喜悦,沈言能有这般的成就,身为盟友,许三原确实为其沈言感到高兴,同时也被沈言的军事才华所折服。 满朝将领中有军事才能的人比比皆是,可不管是哪一位,即便是被皇上一手提拔上来而暗中背离了皇上的姜靼维,还是其他的将领,朝堂论战时个个都充满了信心,都觉得白莲教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只要朝廷大军一到,白莲教便会立即被碾为粉碎,而这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便是出身军事家族的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在率军出征前更是提出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思想,从而博得了一个满堂彩,更是得到了皇上的支持,从而罗玉辉率领金陵前军直赴淮北郡前线。 罗玉辉的言论也博得了满朝文武的期待,甚至这个消息传开了,更是赢得了全金陵士林的一片喝彩,可惜,罗玉辉的表现有点虎头蛇尾,论战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刚一接触白莲教就落了一个差不多全军覆没的结局,这个结局不但让皇上深感不满,更是让全金陵士林感到愤怒,他们的内心中似乎觉得罗玉辉欺骗了他们的情感。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沈言异军突起成功的转移了金陵士林的注意力,估计罗家都会因为罗玉辉这一次而受到很大的波及。 沈言接二连三的取得了与白莲教战局的胜利成功的获得了这些金陵士林的拥戴,如果现在要问谁在金陵士林中的影响力最大,答案绝对不是皇上,也不是在士林中拥有泰斗的姚孟宪,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和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沈言。 沈言之前的一幅楹联难道了全金陵士林,那个时候,金陵士林中绝大多数人觉得沈言只是靠着这一副楹联的才华,毕竟沈言除了这一副楹联难倒了他们,再无惊世骇俗的作品问世,所以,金陵士林中绝大多数人的心中觉得沈言可能是江郎才尽,不过如此,尤其是沈言放弃了文人的身份而选择了军事生涯,这个感觉在金陵士林中更为深刻。 这个情况一直到了北胡国师一行来到金陵三题难住了满朝文武以及士林的代表,北胡国师阿古腊的三题看上去不难,可细细推敲发现是一环套一环,如果没有细致的推理能力以及一定的文采和充足的社会阅历,想要破解这三题几乎不太可能,这也是为何满朝文武和士林代表被难倒的原因所在。 他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饱读诗书之辈,然而有的人或许在这方面有些不足,那些人或许在其他方面不足,所以想要回答这三题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可这三题丝毫没有难倒沈言,从这个方面来看,沈言或许没有足够深的文采,或许没有那些士林代表或大臣们读的诗书多,甚至还没有这些人的社会阅历深,然而沈言却是能将这些方面成功的结合在一起的人,所以,沈言不但轻易的回答了北胡国师阿古腊的三题,更是为大夏赢得了荣耀,正是如此,所以金陵士林对沈言的影响大为改观,不再觉得沈言文采不足。 就算如此,金陵士林还是觉得沈言放弃文人的身份而选择军事生涯感到可惜。 等到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在淮北郡一而再的创造出奇迹后,金陵士林彻底的沸腾了,很多年轻一辈的学子更是将沈言视为楷模,只要沈言登高一呼,这些人一定会毫无保留的随从。 更有一些老者教育子女时常常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生子当如沈言。 第一零二零章 令牌引发的旧案 “微臣参见皇上,打扰了皇上的休息,还望皇上恕罪。”沈言和许三原以及小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时间过的很快,半个时辰眨眼间就过去了,皇上听到沈言和许三原在聊天,便让沈言和许三原进去,沈言见到皇上虽有有些睡眼朦胧,然而精气神明显不错,嘴角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向皇上说道。 “你都打扰到了朕的休息,朕就算处罚了你,也弥补不来朕的休息。”听到沈言的话语,原本心情不错的夏天启,心情变得更好,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轻声的说道。 “说吧,你这个时候来找朕,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事想要跟朕说,趁着朕此刻的心情不错,你好好说说。”夏天启说完后,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绝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徒,所以沈言此番进宫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说。 “如果事情很重要,你完全可以让许三原将朕叫醒,国事远比朕的休息更重要。” “微臣不敢苟同皇上这番话语,在微臣的心中皇上的身体比国事更重要,国事不管再怎么紧急都会有人处理,而皇上的身体一旦累垮了,那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夏的运转,很多关键的事情无法做出拍板,从而可能会造成重大的负面影响。”听到皇上说国事比休息更重要时,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诚恳,又带着一丝辩驳的神色,朗声说道。 “朕就知道朕说出这番话语一定会遭到你的反驳,果不其然,朕的话音刚落,你就急着要推翻朕的这番言论,沈言,你去了一趟淮北郡,胆子变得比之前更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笑,心中顿时一股暖流流过,沈言这是真正的关心自己,有这样的一位知心的臣子,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情况,不过面对沈言,夏天启觉得不能对他太好,否则沈言一定会顺着竹竿往上爬,故而,夏天启心里虽然有些欣慰,可嘴上依然数落了沈言一番。 “微臣的胆子是皇上给的。”沈言似乎能感受到皇上的心情,故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不怵皇上这番话语。 “好了,不要跟朕绕弯子了,直接说你的主题吧。”夏天启的嘴角淡淡一笑,微微抬了一下胳膊,心中也有些好,好奇沈言这一次又会带给自己怎样一个让自己震撼或者吃惊的消息。 “皇上,微臣在说之前,希望皇上先看一下微臣手中的这枚令牌。”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眼眸中闪现一抹短暂的犹豫,可随即脑海中想到,事情已然到了眼前的境地,自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管皇上对长公主驸马府当年的事有着怎样的心态,自己此番进宫就是为了妥善的解决这件旧案,否则,对已然故去的长公主驸马,对还处在皇宫深处的长公主,对投靠了自己的甄玄桑,对皇上都是一个不好的结果或影响。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必须要将任何一些可能出现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自己将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自己拿什么实现自己的梦想,为叶家的将来布局,拿什么为那些为自己卖命的战友谋前程,拿什么与尘世斗。 正是有这些考虑,加上盛京城发生新的变化,叶知秋才会给前线的许成宗、袁世风等人提个醒。 “看来李成林已然占据了政治优势,接下来此战该怎么打?围攻盛京城?还是绕开盛京城,命令大军向帝国东部地区开拔、一举拿下李成林的老巢?” “李成明是否会因为皇太后发动政变而失去信心与斗志?如果情况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般,自己是否有继续进行内战的必要?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发动内战,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 “如果事情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李成明仍有信心与斗志,这对自己继续发动内战而言乃是一件大喜事,届时自己将会重新扶持李成明登上大宝,为此,自己或许会动用一些隐藏的势力。” “然而,这一切还是等岳父是否有能力将皇上成功营救出来再定。” 这是身为人臣的一种低姿态,必须有的低姿态。 低姿态乃是向李成明表明一种态度,一种认可李成明的态度,一种得到李成明信任的态度,否则,即便会给自己兵权,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更会对自己有所制约,而自己需要的正是如此。 其实,叶知秋心中明白李成明心中的那些想法,经过三年的政治生涯及此次的失败,李成明变得更成熟了,要知道,以李成明以前的为人处世,定不会如此、更不吝如此,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李成明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帝国的主宰。 嫉妒是每个人都有的通病,只是有人的人善于隐藏,不,确切的说,他们善于控制自己内心的那份嫉妒;然而,有的人则成为嫉妒的奴隶、被内心中的那份嫉妒所控制。 当然,帝国今后官场上到底会出现哪些人控制住嫉妒还是成为嫉妒的奴隶,亦或者有哪些人对自己产生嫉妒之心,这些都不是自己眼下所能预料或考虑的事,自己要做的便是借助这个平台实施心中早已拟定的部署。 当然,自己的官职确实打破了帝国的传统、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内战结束前,这些可以让自己便宜行事、也可以坐的很安稳。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朝堂百官对自己的攻讦,如若李成明不能摆正心态,拿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即便担任再大的官职,即便为帝国立下天大的功劳,如果没有相应的爵位,很难进入帝国上层,更不可能获得帝国贵族的认可,这是帝国的传统。 做甩手掌柜真的很爽,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甩手掌柜的! 第一零二一章 主动介入 “微臣惶恐,微臣当时并没有多想,更没有想过皇上会有怎样的一个想法和态度。”听到了夏天启的询问,沈言的眼中故意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带着一丝无辜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神色复杂的目光,诚惶诚恐的说道。 “沈言,看来你的路走的太顺了,以至于你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自我膨胀了。”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天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心中不由得感慨道:沈言还是年轻,同时也是自己提拔的速度过快,从而导致了沈言心中产生这种膨胀的念想。 “皇上,微臣能有今天这个地位,一切都是皇上赏赐的,不管微臣的级别有多高,职位有多么的显赫,这个念头一直深深的植根在微臣的脑海中,从来没有任何的改变。”听到夏天启略带训斥和失望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迎上夏天启的如同锋利刀刃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朗声说道。 “微臣之所以带着这枚令牌前来见皇上,就是希望从皇上这边得到一个肯定的消息,如果皇上下旨让微臣不再介入此事,微臣就会收手。” “沈言,你可知道这枚令牌出自哪里?”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是一样的不惧任何的危险,只要认为自己值得去做的事情,不管遇到怎样的阻碍,从来没有妥协和放弃过,自己正是有了这样的一份执着,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更是开创盛世。想到了自己,夏天启的神色稍微有了缓和,带着一丝异样的目光淡淡的打量了沈言一眼,微微吸了一口气,舒缓语气,轻声的说道。 “出自哪里?难道这枚令牌不是出自长公主驸马府?”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这枚令牌明显带着长公主驸马府的烙印,可皇上还是问自己这枚令牌出自哪里,很明显这枚令牌不仅仅是出自长公主驸马府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这枚令牌出自宫内,尽管沈言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可这个答案绝对不能在皇上的面前说出来。 如果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枚令牌出自宫内,就会让皇上感觉到自己来之前已然做了全方面的调查,这样的话,就不像是许三原为自己开脱的那般,自己不知内情而有可能中了别人的圈套。同时,皇上还觉得明知道这枚令牌出自宫内,自己还敢追查,那就是压根就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这可是灭族大罪。 沈言再怎么骄傲,也不可能狂傲到这样的境地,况且,沈言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个可能,从而在脑海中已然对这个情况进行不下于五遍的演练,皇上会有怎样的反应,生气的程度,自己应该怎样回答才能将风险降到最小,收效最大。 沈言已然有了这些演练,又怎么可能还会犯这样的一个低级错误,从而将小辫子主动的交到皇上的手中。 “沈大人,这枚令牌出自宫内。”许三原瞧见夏天启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微微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顿时明白皇上这是让自己跟沈言解释,故而趁着沈言还显迷惑的时候,轻声的说道。 “宫内?”听到许三原的解释,沈言明显一副震惊的神色,眼眸中写满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这枚令牌出自宫内,又怎么会出现在长公主驸马府,这枚令牌难不成是长公主的陪嫁品,虽然这枚令牌的质地不错,但还不至于拔高到成为长公主的陪嫁品。 “许三原,你跟沈言好好说一下这枚令牌的来龙去脉,好让他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瞧见沈言一副疑惑的神色,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件事虽然不算是什么秘密,可对沈言而言,确实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奴才遵旨。”听到夏天启的吩咐,许三原的眼眸中明显流露出一抹松懈的神色,沈言一旦知道了这枚令牌的来龙去脉,就会有一个全局的认知,想必那个时候就不会这么固执的还想着为甄玄桑出头了。 “沈大人,这枚令牌虽然出自长公主驸马府,然而这枚令牌最早还是宫内的物品。”许三原稍微沉思了片刻,脑海中稍微组织了一下思路,毕竟这件事已然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如果不好好的整理一下,许三原还真不一定能一下子说得清楚。 “还请许公公详细为我解释一下。”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神色,自己虽然知道一些,可绝对没有许三原知道的更为详细,而现在皇上开口让许三原给自己解释一番,其用意就是希望自己知道真相后而选择罢手。可惜,沈言来皇宫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处理此事的方法和态度。 从某种层面上,沈言并不想违背皇上的心思,毕竟自己这碗饭还是皇上给的,得罪了皇上,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会失去饭碗,一旦失去了饭碗,自己就会遭受很多人的打压,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自己固然不怕,然而现在的自己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了。 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升级做爸爸了,如果自己还不能妥善和全面的为她们认真的考虑和部署,那自己也太过于无情和没有责任了。 然而此事牵涉的面很多,自己既然介入了,想要收手也不太可能,外人并不知道自己收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而是认为自己获得了全部的消息,所以一定会将会绝大部分的注意力从甄玄桑身上收回而放到自己身上。 自己固然不怕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也不怕这些人明枪暗箭,可正如自己想的那般,自己身边已然有太多让自己牵挂的人,所以,想要解决危险,最佳的方法便是在威胁爆发之前先解决,这样的成本和代价也远比危险爆发后要小许多,所以这件事,自己只能是主动的介入。 第一零二二章 真正的答案 “这枚令牌是皇上赐给长公主驸马的免死令牌,只要长公主驸马不造反,不卖国,即便是长公主驸马犯下了再大的罪责,凭借这枚令牌,皇上都可以免去长公主驸马一死。”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回忆,脑海中的思路逐渐变得清晰,当年的事逐渐的在脑海中闪现。 长公主驸马文采斐然,丝毫不下于沈言,而且为人谦逊,善于言辞,故而结交了各类人士,可惜长公主驸马最终因为误交匪类而被人引上了一条让皇上十分憎恨的道路,最终跟皇上背道而驰,即便如此,皇上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铲除长公主驸马,这其中固然有长公主求情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皇上对长公主驸马的赏识、器重和信任。 别看沈言现在深得皇上的赏识和器重,但这个度与当年的长公主驸马相比,还是有所不足,或者说,皇上经历了长公主驸马的信任背叛后,逐渐对身边的人很难再全身心的信任了,越是想要器重和赏识某个人的时候,皇上也会对这个人挑剔,总希望从这个人身上挑出一些毛病来,从而断掉对这个人的赏识和器重,皇上如此做,生怕再一次遇到了长公主驸马这样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沈言明明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皇上对沈言的挑剔和考核几乎从来没有断过,如果不是雨菡公主成功的劝说皇上成功的话,估计沈言现在还在皇上的挑剔和考核中。 长公主驸马的背叛固然让皇上感到十分的伤心,可皇上的内心中依然想着这只不过是长公主驸马因为年轻而误走上这条路,只要长公主驸马主动认错,皇上一定会不计前嫌,依然赏识和信任长公主驸马。 可惜,长公主驸马在这条路越走越远,已然没有了回头路,或许,长公主驸马那个时候已然有了一些悔意和感触,然而有些事情已然不再受长公主驸马的掌控,或者说当年的那件事情已然超脱了长公主驸马的掌控。 这其中或许有长公主驸马觉得想要掌控那件事情并不太难,然而长公主驸马还是小看了他身边的那些人,殊不知那些人中固然有一些散兵游勇,但更多的还是世家子弟化名而来,长公主驸马固然文采斐然,才能卓越,然而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最终在绝对实力面前,长公主驸马在那件事上已然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如果长公主驸马没有走上那条路,或许现在的长公主驸马一定过的非常的幸福。可惜,这仅仅是一种奢想。想到这里,许三原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有的人或许他的起点并不高,然而他能抓住每一次的机遇,有的人起点很高,却很难抓住身边的每一次机遇。而有的人则是为了想要抓住机遇而不断的努力和准备着。 “长公主驸马最终落下这样的一个下场,很多的因素还是在于他没能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心境。”听完了许三原的解释,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带着一些感慨和唏嘘,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叹,轻声的说道。 沈言心中清楚驸马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可相对于那些手握实权的人而言,驸马只是一个名声,没有任何实质的好处,长公主驸马是一个怎样的人,沈言没有太多的了解和调查,然而从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上来简单的分析,长公主驸马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人,他心中一定不甘心做了驸马而失去了权力。 或许正是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就仿佛树苗发芽后疯狂的生长在长公主驸马的内心中,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阻止,最关键多一点,长公主驸马心中的这个念头还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所以,在偏执和欲望中,长公主驸马最终沦陷了,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不,与其说是一枚棋子,倒不如说长公主驸马想要通过与这些人的合作来改变命运和现状,只是可惜的是,长公主驸马太过高看了自己的才能和手腕,结果才会走到了皇上的对立面,最终而走上了陌路。 “结交朋友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很多人就是被身边的那些朋友落下了水,其根本就没有控制自己的心境,或许贪婪,或许其他的一些原因,从而一失足成千古恨。” “沈言,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番总结。”听到沈言的感慨,夏天启的眉宇间不由得露出一抹讶然,这个沈言似乎有许多的感触,很明显这些感触跟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相符,难道沈言差点死过一回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回皇上,微臣不是感慨和总结,而是为长公主驸马而感到惋惜,如果长公主驸马能控制好自己的心境,那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如此一来,长公主驸马一定会成为皇上身边最重要的一人。”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艳羡,带着一丝唏嘘,轻声的说道。 “那你说长公主驸马为何会走上那条路,而选择与朕决裂?”夏天启似乎从沈言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神色,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眼神突然不由得的一亮,这个沈言还真是狡猾,明显想到了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的真正想法而不说,却说出这些毫无营养的话语来,幸好自己对沈言有着足够的了解,否则还真的差点被沈言被蒙混过关了。瞧着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淡淡的想道。 “皇上,微臣哪能猜到长公主驸马心中的想法,微臣与长公主驸马一点也不熟悉,微臣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是许公公刚才告诉微臣的,皇上这不是让微臣为难嘛。”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自己原本还想着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被夏天启给发现了,从而要自己说出真正的答案来。 然而,这个真正的答案能告诉皇上吗?沈言一下子也陷入了纠结。 第一零二三章 长公主驸马的过往 “沈言,怎么不方便说吗?”瞧见沈言的沈言,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沈言内心中的想法。 “皇上,微臣倒不是不方便说,只是这个评价吗,微臣确实有些不知从哪方面来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原以为想要从皇上这边撬开一些皇上的心态和看法并不是多难的事,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撬开,反而有一种要陷进去的感觉,自己一直都以为很了解皇上,可实际上自己对皇上的了解或许只有一些皮毛,皇上一直都属于深藏不露的哪一种,即便是对自己有着想法,也不会一下子表露出来。 “何谓不知从哪方面来说,你这言论似乎一点也不像你之前在朕面前的表现,还是说你官越做越大,这胆子却越来越小,还是朕给你的感觉越来越不近人情,还是其他的原因?”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逼迫沈言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皇上,你也知道,长公主驸马虽然已经故去了,但长公主依然还在皇宫中,微臣就怕说了出来会让长公主记恨微臣,那微臣这冤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沈言似乎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或者说夏天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心中有了一个真实的评价,而皇上一直想要将自己的这个真实评价给逼出来。 “怎么,你沈言什么时候还害怕起长公主来了,或者说你害怕长公主,难道就不害怕朕了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沈言想要为了自己躲避自己的逼迫,竟然找出了这个让自己有些啼笑皆非的借口来,即便如此,自己还是想要听一下沈言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皇上乃明君,即便皇上对微臣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也不会太过让微臣难堪,而长公主虽然是长公主,可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一旦记恨一个人,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着实有些让微臣感到战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似乎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听你这么一说,你似乎曾经遭受过这样的经历?”夏天启内心中的那一抹好奇似乎被沈言给刺激到了,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这一段经历述说出来。 “皇上,微臣想了想,还是说吧。”瞧见皇上的目光,沈言心中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己一旦说了曾经的这个经历,不是有没有面子的事,而是其中有些事情确实不太好开口,就算自己绕过了这些不太好开口的经历,也会被睿智的皇上发现,甚至会让皇上觉得自己有意在瞒骗,如果让皇上留下了这个影响,那对沈言而言可不是一件什么大好事。 “算了,你说吧。”夏天启本来还想听一下沈言的这段经历,可瞧见沈言的神色,沈言似乎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自己对沈言的这段经历十分的好奇,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自己是皇上,也不太好强行让沈言说出来。自己虽然没有强迫沈言说出这段经历,可也让沈言选择了说出他内心中对长公主驸马走到自己对立面的真实想法,这本来就是一个对沈言的胜利,想到这里,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皇上,驸马虽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这种荣誉,只要是眷恋权力的人,内心中都是不太想成为驸马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有的是人是为了自己的情感,可有的人为了权力,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情感,有的人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比如做更大的官,可是一旦做了驸马就限制了这个发展的前景,而长公主驸马就是这样的人。”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还是按照自己之前演练的情况,将自己内心中对长公主驸马的评价说了出来。 “长公主驸马非常有文采,内心中十分的骄傲,一个骄傲的人一定不想被驸马这个身份来约束,他更想要的是在朝堂中驰骋,实现他心中的宏愿,可惜,他做了长公主驸马,这些宏愿就只能落空,而这个时候,一旦有人在他的身边灌输一些其他的想法,长公主驸马为了想要实现心中的这个宏愿,就一定会中招,但是在他的内心中,他并不觉得他中招了,而是想要通过这个平台来实现自己的才能和宏愿。”沈言说到这里,微微抬头望了一下夏天启的神色,似乎有些担心自己的言论会刺激到夏天启,从而给自己降罪,幸好,夏天启的眉头虽然紧皱着,甚至随着自己的言论而不断的愁思,但并没有因此而爆发出来,皇上的这副表现跟自己预想的差不了多少。 “长公主驸马一直觉得他是在利用这些人,觉得他能控制好这些人,然而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长公主驸马虽然有着让艳羡的才能,可是遇到了那些略逊他的人团结起来,长公主驸马就逐渐对这些人失去了控制,甚至反而受到了他们的制约。”沈言稍微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才会导致长公主驸马最终走上了与皇上对立的道路。”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惋惜和一丝无奈,有的人注定了不平凡,如果想要让他平凡的生活下去,他只能会选择其他的道路来进行反击。 “长公主驸马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只是想要通过这条路来实现自己的宏愿,可惜,人生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或许这便是长公主驸马的命。”沈言望了夏天启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忍,又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活该,沈言的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第一零二四章 感同身受 “他既然想要实现心中的宏愿,那为何不跟朕言明,而是非要选择这条路?”听完了沈言对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的评价后,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要狠狠的责骂或者发泄出来,可最后一切的情绪都被这种无奈所替代,似乎觉得长公主驸马走上这条路都是自己逼迫的。 “皇上,微臣虽然没有见过长公主驸马,然而微臣通过长公主驸马生平的一些文集和言行举止上可以大致有一个判断,长公主驸马是一个一身傲骨的人,他很有才华,所以才会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更是为此而将还未成年的长公主下嫁给他,毕竟他要大长公主十几岁,这对长公主驸马而言,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更是皇上对他信任和器重的结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迎上皇上复杂的目光,轻声的说道。 “所以,长公主驸马一定不会告诉皇上他不想做驸马,他想要做皇上的臣子,想要一展心中的才华和宏愿,一旦这样说了,他就觉得会驳了皇上的尊严,从此后,不再被皇上信任和器重,这样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自己心中的才华和宏愿了。” “沈言,正如你说,做了驸马确实没有机会实现他的才华和宏愿,可他为何还会欣然答应要做长公主驸马?”夏天启似乎一些不太明白沈言话语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不解,轻声问道。 “皇上,做驸马确实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相对拒绝做驸马而言,长公主驸马觉得做驸马多少还有一些希望,这个希望或许在将来会实现,所以长公主驸马才会做这个选择。”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两者相害取其轻。”夏天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明白了长公主驸马当初的心情,在心中也似乎接受了长公主驸马为何会选择那一条路的原因了。 “沈言,这便是你拒绝朕将雨菡公主下嫁给你的原因吗,你是不是跟长公主驸马内心中有着相同的想法?”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闪现过一道亮光,淡淡的凝视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的内心看穿。 “皇上,微臣能有今天的位置全都是皇上给的,如果没有遇到了皇上,微臣或许还在金陵知府的牢狱中,或许已然被不知道发配那里服役去了,或许已不在人世了,所以,不管微臣今后能又怎样的一个平台,都是皇上的,或许很多人都说,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和境界想要放弃时会感激到的特别的困难,因为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地位和境界,所以才会更加的留恋,然而,这些对微臣而言,微臣最想要做的便是呵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她们能过上一个舒适安心的生活环境,不会受到任何的欺凌和战乱。”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可眼神中似乎有隐隐的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故而稍微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或许有人会觉得微臣没有什么大抱负,然而微臣觉得并不如此,如果连身边最需要呵护和保护的人都无法进行呵护和保护,即便做了再大的官,内心中也会感激到一阵苦楚,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许也会有人说,人虽然是有感情的,可这份感情能保持多久也因人而异,有的人身边会有不断的情感出现,而有的人一生的最爱只有那个唯一。微臣不敢说挚爱只有唯一,可只要她们愿意跟微臣吃亏,愿意接受微臣,微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并呵护好她们,这是微臣应该做的。”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毅,想也不想的说道。 “微臣正是对这份情感的执着,所以才会拒绝皇上当初的那一番美意,微臣做不到为了想要获得驸马的荣耀,而将身边的那些情感斩断,所以为了顾全微臣心中的那一份情感,微臣只能选择拒绝皇上的好意。” 沈言知道皇上对已故皇后的情感,所以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沈言虽然不是刻意的将自己描述的多么专情,可多少也带来一些有意识的目的在内,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一番描述让皇上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从而在某个层面上与自己能达成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一个更好的烙印,即便自己今后有了一些过错,皇上也不会因此而怪罪自己。 沈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会犯错,更不会忤逆皇上的旨意,一旦自己的某些想法与皇上背道而驰的时候,就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甚至会在皇上的心中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而现在有了让皇上的内心中中产生一种心灵的震撼,有一种感同身受,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皇上也不会怪罪自己,反而会觉得沈言或许是对的,从而重新审视一番,即便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起码也可以保障沈言没有太大的风险。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沈言也要让皇上知道,自己想要介入长公主驸马的旧案并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甄玄桑,而是为了让皇上解脱这些年来留在心里的不痛快,是真心实意的为皇上着想,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那一些小利益。 沈言心中很明白,想要让皇上达到这样的一个效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将自己描述成这个样子,皇上也不一定能接受,甚至皇上接受了也不定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旦皇上没有这个感觉,那自己的这一番做派就白搭了。 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担忧,随即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生怕被皇上知道了,以皇上的睿智,一旦知道了,就会明白自己绝大部分描述的在做戏给皇上看。 第一零二五章 灭顶之灾 “为情而拒绝朕招你为驸马的好意,你确实也算是有情有义,能得到你情感的那几个女子也算是一种福分,不过,朕招你为驸马的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雨菡公主经常去望江楼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所以,最终你是否还有拒绝朕招你为驸马一事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认同了沈言的一番话语,又似乎对沈言的这一番话语有着一些怀疑,天底下专情的人有很多,但沈言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夏天启心中即便清楚沈言不是他嘴里所说的那种人,可有一点沈言做对了,那便是沈言的话语切中了夏天启的内心,让夏天启找到了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说,夏天启即便心中知道沈言的话语带着一点的水分,然而心中依然感到了一种舒心,故而对沈言的感官再一次升华,内心中似乎觉得沈言这一次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的旧案,夏天启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大发雷霆,也没有明确阻止沈言,而是将话题扯到了当初想要招沈言为驸马的一些的点滴。 “啊,皇上这不是真的吧。”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如果皇上对招自己为驸马的事没有放弃,那自己还真的很有可能会重蹈长公主驸马的覆辙。沈言内心中很想反对,然而之前反对过一次,加上这一次进宫的目的,沈言还真的不太好再提出反对的言语来,再加上夏天启也没有说的很直接,沈言也就不太好主动提出反对的话语来。 “是真是假,这个朕也不太好武断的下结论,我们君臣就拭目以待吧。”瞧见沈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囧样,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有一种胜利的感觉,又似乎获得了心爱玩具的大男孩的表情。 “皇上,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难道皇上就不怕微臣也会走上长公主驸马的那条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苦涩,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目光,带着一丝无赖的神色,轻声问道。 “你不会那么做,再说了,有了长公主驸马的前车之鉴,你觉得朕还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重蹈长公主驸马的覆辙吗?”听到沈言有些无赖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都跟朕说了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的根本原因,朕虽然不能改变老祖宗的规矩,可以让驸马做官,然而却完全有能力预防长公主驸马的情况再出现。 这一次朕挖了一个坑让你沈言主动跳了进来,虽然收获颇大,但夏天启的心中却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或许是心中对沈言的那一段经历感到好奇,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夏天启心中也很清楚,不可能再让沈言吐出一些秘密来,不过这倒不会让夏天启感到无聊,所谓细水长流,只要沈言还在自己的身边,夏天启相信终究会让沈言慢慢的主动述说这些让夏天启好奇不已的秘密。 “皇上,那关于长公主驸马的旧案,微臣是否可以介入并为当年的案情翻案,如果微臣侥幸成功了,不但可以洗刷长公主驸马当年走上那条路的一些冤屈,也可以让皇上不再感到内疚和懊恼。”沈言并不知道夏天启此刻的心思,眼眸中稍微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自己此番进宫的真实目的。 “嗯,难得你有这番心思,朕一则想要看看你的翻案能力到底有多强,朕没没听说沈言是当时的青天大老爷,最擅长断案,朕虽然之前在金陵知府衙门见过你案件重演的那一幕,但朕相信那只不过是你断案的一种手段,你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所以朕想要瞧一瞧。”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出一抹沉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之前你为那个商贾周福通翻案轰动了全金陵,你不畏强权,不因为十皇子的身份而选择了退怯,这一点得到了全金陵士子和百姓的称赞,也很得朕心,最后你提出的仗打衣袍来替代仗打十皇子的提议很好,很有创新。”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赞赏,淡淡的说道。 “微臣惶恐,那是微臣胡乱的胆大妄为的结果。”听到夏天启的赞赏,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皇上的赞许或许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而眼下皇上这么赞赏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为周老丈翻案的成功,更重要的是给了皇族成员一个替代刑法的手段,今后这些皇族如果处罚了的相关的发法律,完全可以借鉴自己的这一个仗打衣袍,既给了受害者一个交代,又没有任何的伤筋动骨,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影响,那就是多少有些折损皇族的颜面。 不过,皇族一旦处罚了法律,从某种程度上已然是自己丢掉了皇族的颜面,这个跟沈言提出的这个仗打衣袍已然没有必要的关系了。 “你无须自谦,朕说的这些是正面的话语,朕不会给你任何的小辫子。”似乎感受到了沈言内心中的担忧,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夏天启最怕的是沈言没有任何的忌惮,从而无法无天,不过从沈言一向的表现来看,沈言对自己始终有一颗敬畏之心,同时也有一份忠心,再加上沈言做事从来不是循规蹈矩,而是擅长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做起事来才不会畏首畏尾,才能屡次创造出让人瞠目结舌的成果出来。 夏天启之前觉得沈言有这样的才华,很容易会导致沈言会产生骄傲自大的心理,觉得天下没有他做不了的事,这个结果十分的可怕,而一旦沈言有了这个情绪和心理,那便是他的灭顶之灾之际。 第一零二六章 贴心 夏天启之前正是有这种担心,加上对沈言还没有完全的信任,故而对沈言依然没有完全的放开信任,然而通过今天的一番奏对,夏天启突然放下心来了,沈言虽然有着让人惊艳的处事初段,可沈言的内心一直都保持着赤子,而且还受到情感的拘束,这样的人压根就不会变得太坏,不会重蹈长公主驸马的覆辙。 夏天启相信一个受到情感拘束的人,即便想要变得再坏,也会因为他身边的那些情感给予一些约束,让他不会变得太坏,除非他身边的这些约束突然有一天消失了,那个时候才是灾难的开始,夏天启对沈言有着一定的信心,沈言一直在极力的保护着这一份情感和约束,故而想要让沈言走上另一条路,除非是沈言有一天突然无法保护这些情感和约束了。但这个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所以沈言的这个灭顶之灾几乎不会降临。 “第二,朕也想通过你重翻这段旧案,让世人都知道长公主驸马并没有因为对朕不满,所以才会走上那条路,一旦你翻案成功,也算是给了长公主一个交代,让她的内心中感到一阵舒心。”夏天启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愧疚,又有一丝无奈。 “朕这些年来对雨薇确实有些愧疚,当年的事情发生时,雨薇也只不过是刚刚及笄,朕本想再等雨薇大一些,给她和长公主驸马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没曾想,长公主驸马却做了那个不明智的选择,而这件事一直成为了朕心中永不磨灭的痛。”夏天启稍微收拾一下心中的情怀,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轻轻的说道。 “皇上,世事无常,人生不如意者还是占到了大头,皇上有这个心思,想必不管是长公主还是长公主驸马的心中对皇上都会是敬佩和感激,不会有任何的埋怨。”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一愣,皇上跟自己说这些不公开的秘密,很明显,要么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亲人,然而身为皇上,他的内心中又怎么会有亲人。要么就是对自己不满,跟自己倾述望后就对自己下手,可自己对皇上虽然谈不上忠心耿耿,但有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违背过皇上的任何心思,如果皇上非要对自己动手,那便是自己知道了皇上态度的心里话。 可这个似乎也不太像呀,皇上刚刚还想着借自己的手来为长公主驸马翻案,在案件没有成功重审之前,皇上没有理由和必要会对自己下手,况且,以自己的价值,现在对皇上而言,是利大于弊的。沈言一时之间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无法理清皇上跟自己说这些内心话语的真实目的。 “放心,朕不会事后找你算账,朕对雨薇心存愧疚,所以这一次的仅仅是有感而发。”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心思,夏天启不由得瞪了沈言一眼,难道在沈言的心中,朕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形象? “微臣惶恐,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是以小人之心度皇上这位明君之腹。”听到夏天启的这一番言语,沈言即便内心中觉得这是皇上对自己的宽厚,可表面上一定要有所表示,故而,脸上浮现出一抹诚惶诚恐的神色,朗声的向皇上说道。 “好了,收起你那一套虚伪的表情吧,朕是否是明君,不是你沈言说了算,也不是朕说了算,而是由后世的史家说了算。”听到沈言话语中送了自己一顶高帽,夏天启的心中还是感到一阵十分的舒畅,可面子上丝毫不给沈言任何的情面,而是板着脸,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重新审理这一段旧案,一定会找到更充足的证据来给长公主驸马洗脱嫌疑。”听到夏天启如此不给颜面,沈言丝毫没有感到尴尬,而是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心中很明白,在皇上面前,不管自己有着怎样的情绪都可以表露出来,前提是始终让皇上相信自己一心都是为了皇上着想,不存在有任何的私心,即便有这份私心,也一定要让皇上知道,只有如此,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会下降,甚至还会有所提升。 皇上做事情虽然更倾向于理性,然而皇上也是一个人,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更需要有人懂得他的内心,去呵护他内心中的那一份骄傲,甚至是犹如孩童般的情绪,只要做到了这点,皇上的感性就会战胜理性,从而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不会让皇上给自己小辫子,更不会让皇上对自己动手。 事实上,沈言的这一套做法十分的成功,皇上虽然对沈言的感觉还不错,然而如果沈言没有采用这样一套做法,皇上凭什么会给沈言如此大的信任和支持,要知道皇上身边的臣子何其多,年轻的才俊也是数不胜数,即便皇上有意识将朝堂的一些权柄交给了不同的皇子打理,从而想要从中选择一个最合适坐到自己这个位置的人选。 皇上这个做法虽然分出了打量的权柄,可皇上毕竟还是皇上,是君父,想要从这些皇子手中收回权柄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所以皇上想要发现更多有才能的年轻俊杰压根没有丝毫的问题,可为什么到现在皇上只对沈言这个一个外来户特别的信任和支持,除了沈言的才能,以及皇上跟沈言投缘外,更重要的也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沈言一直采用了这套方法仅仅的抓住了皇上的内心,让皇上觉得沈言虽然有一些小瑕疵,可始终是自己最贴心的人。 沈言的贴心可以让皇上感受到在朝堂的臣子又或者是皇宫中的妃子亦或者是皇子公主们感受不到的东西。 第一零二七章 花言巧语 “沈言,朕对重提长公主驸马这件旧案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有一条,不管你遇到了怎样的风险和阻碍,朕希望你要坚持下去。”夏天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凝重,紧紧的凝视了沈言好一会儿,随后眉角才露出一丝坦然,慎重的说道。 “皇上,你可不要吓唬微臣,微臣胆子有点小,经不起惊吓。”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有些凝重,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好的神色,或许长公主驸马这个旧案牵涉到的一些层面是自己还没有挖掘到的,又或许是夏天启对这段旧案太过于在乎,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沈言总感觉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十分的沉默和压抑,为了摆脱心中的这个不好感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朗声说道。 “你小子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劲,一早的那个镜头去哪里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原本略显严肃的神色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心中的那一些负面的情绪都随着沈言的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一般。 “皇上,微臣一心只想着为皇上做实事,拿有心思去想那些弯弯绕,如果不是皇上的提醒,微臣似乎还不知道重翻这段旧案将会遇到怎样的阻拦和困难呢。”瞧见夏天启露出莞尔的神色,沈言遂顺着夏天启的竹竿往上爬。 “得了吧,收起你那一套,朕可不是随便被你花言巧语就会打动的人。”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那些不开心都随风散去,然而,嘴上却依然不愿意承认。 “皇上,微臣这可不是什么花言巧语,花言巧语那是用来哄骗女孩子的,微臣说的都是大实话,微臣自从被皇上提拔后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生怕一个细节考虑不周全而导致了全盘皆输的局面,而这一次微臣确实有失考量,没能占到一个全局或者更高层面去思考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如何让皇上变得更开心一些,从而龙体更加的强劲,如此,皇上才会有更充足的精力治理大夏的每一件国事。”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迎上夏天启那一双充满睿智的目光,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胆怯或者其他的情绪,诚恳的说道。 “花言巧语也罢,忠心耿耿也好,现在你是否已经意识到了想要重翻这段旧案会遇到怎样的一些阻拦了吗?”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随即脸上微微一正,带着一丝考究,也带着一丝期望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沈言的面庞上,似乎想要通过沈言的脸庞来推断沈言此刻的内心。 “皇上,微臣虽然没有明确的答案,可从多少有一些隐约的推断。”听到正事,沈言难得有一些严肃,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与夏天启磨嘴皮子,而是眼眸中闪现流露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正色,缓缓说道。 “哦,说来听听,看看你的这些推断是否贴近事实。”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四号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以沈言的那个聪明劲,只要稍微提醒一下,沈言一定可以想到一些线索,而沈言现在几乎在自己的几次暗示下,如果还不能想到即将遇到的阻拦和障碍,那沈言也就不是沈言了,也愧对自己对他的信任和提拔了。 “皇上,微臣虽然不是特别清楚长公主驸马的身边到底有着哪些人,不过从一丝蛛丝马迹中可用大致推断出来你,当初一些世家的子弟化名与长公主驸马结交,而这些人给了长公主驸马一些无法言喻的影响,正是这些人的存在,所以让长公主驸马最终走上了歧途。”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猜测,世家一直想着扩大自己的利益,也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实现这个目标,当初长公主驸马有着不俗的名声,本来可以成为一个朝堂新秀,可皇上最终选择他做了长公主驸马,从而扼杀了他做为朝堂新秀的存在和资格,从某种意义上,长公主驸马心中没有埋怨是不太可能,只是他很好的隐藏了这份情感,加上皇上对他的赏识也让他无法将这份埋怨宣泄出来,所以,只能隐藏在心中,直到爆发的那一刻。 外因往往通过内因你起作用,如果长公主驸马从根本没有对皇上的埋怨,如果心中没有那一份想要成为朝堂新秀的念头,即便那些世家子弟想要游说,长公主驸马压根也不会跟他们走到一起来,可惜,正是长公主驸马心中有了这些想法和念想,所以在经过简短的考虑后,便欣然与这些化名的世家子弟走到一起,最终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世家经过长达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发展,其积累的底蕴压根就不是表面上所透露的那般,如果世家只是像表面表现出来的实力,早就被人灭掉取而代之或者蚕食掉,又何来这些世家依然屹立在大夏的土地上,成为超越当地官员的强大存在。 可以这么说,世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绝对超过了当地的官府,即便当地官府出现了一个强项令,也不敢跟世家叫板,甚至忤逆世家的意志而治理地方,所以说,一地如果有世家的存在,那地的官员或许成为了当地世家的门生或走狗,要么选择做一尊泥菩萨,只要求平安的度过他任职的那几年,要么就和当地的世家勾结起来,成为当地的一霸,想要在有世家的地方做点成绩而绕过世家,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任官员可以做到。 可想而知,皇上的夙愿便是彻底的解决这些影响地方治理的世家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不管皇上选择是武力解决,亦或者是其他的方式,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故而,皇上也在不断的寻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法。 第一零二八章 四处碰壁 皇上有此宏愿说明皇上意识到了世家对大夏的掣肘和负面影响,如果不能改变这个局面,那大夏皇朝的权柄最终会被这些世家所蚕食,成为这些世家的傀儡。 武力解决,皇上之前已然尝试过了,结果可谓是差强人意,皇上这边刚表露出意向的时候,世家那边就开始逐渐收拢实力,表面上让皇上看到了武力解决的成功,可实际上,对这些世家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伤筋动骨,反而让皇上这边大费周章,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成为世家暗中嘲讽的笑柄。 软化世家,是皇上目前正在执行的策略,皇上这个策略十分的有效,可惜,那些皇子并没有意识到皇上真正用意,反而与这些世家逐渐的勾搭在一起,成为了掣肘皇上的致命力量,皇上如果想要对付这些世家,那就要对付他的这些皇子,皇上一旦这么做了,就会落下一个残暴不仁的评价,这不是皇上想要的评价,即便这个评价是皇上身后事。 所以,皇上明知道这些世家和皇子勾搭在一起对这些皇子的危害和影响有多大,对大夏皇朝的蚕食有多汹涌,可皇上不能对这些皇子直接动手,起码这些皇子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叛逆之心之前。实际上,皇上也是在等这些皇子露出那些狼子野心,亮出爪牙,而那个时候便是皇上反击之际。 可是,这些皇子并没有一个愚笨之人,就算皇子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皇子身边的那些幕僚也会有这个意识,再退一步讲,皇子和幕僚以及臣子都没有意识到,与这些皇子勾搭在一起的世家一定有这个清醒的认识,除非这世家想要将这些皇子推上末路,否则,是不会暂时将这些皇子丢出去试探皇上的底线。 或者说,这些世家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丢弃这些皇子的,毕竟打着皇子的旗号跟没有打着皇子的旗号,所带来的效果完全不是一码事,尝到了甜头的世家当然不会这么愚笨。 皇上经过几种手段,对打击世家的效果都不怎么明显,虽然内心中还没有有所焦虑,然而,已经开始思考后路了,或者说思考如果他不在了,接他位置的储君能否还有这样的魄力继续行这件事,是否愿意继承他的这个宏愿? 皇上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也曾要求沈言有生之年一定要帮助他实现这个宏愿。 这不是皇上病急乱投医,而是沈言与世家的那种关系以及处事手段让皇上看到了希望,可可惜的事,皇上不能将沈言的这种方法拿过来用,因为这些世家对皇上充满了戒备和敌对之心,而对沈言虽然有戒备之心,但没有敌对之心,甚至还想着如何拉拢沈言成为他们阵营中的一位,当然,这一位仅仅是利用的关系,而不是要将沈言打造成世家。 当然,利用只是世家最愚笨的手段,而像杨家这个号称天下第一世家,尽管杨家的意见不统一,从而造成了很大力量的分散,然而,金陵中的杨满楼这个老狐狸对沈言就没有任何的敌对之心,也没有利用之心,或许一开始是有这个心思的,然而随着跟沈言的不断接触,杨满楼越发的发现最好不要利用沈言,而是真心的跟沈言打交道,甚至还将沈言视为挽救杨家的一支奇兵,这份眼力和心胸已然超越了其他世家的任何一个人,所以说,杨满楼不愧是杨家的智囊,可惜的是,由于家族过大而导致了内耗与内斗,从而让杨满楼来金陵坐镇。 如果让杨满楼留在杨家管理整个杨家,杨家的实力起码要比眼下更强大,更具有爆发力。但是假设仅仅是假设,杨家正是由于意见的分歧,实力已然开始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杨家即便再怎么走下坡路,一旦他要爆发出全部的底蕴依然会让世人大吃一惊,也会让皇上感到异常的震惊。 甚至可以让皇上内心中产生一些否定和怀疑,觉得自己对付世家压根就是蚍蜉撼大树,有些自不量力。 当然,世家爆发出来的力量越强大,皇上对世家的决心便会越强烈,一个能影响到,甚至有实力推翻掉大夏的世家,这对大夏皇朝来说是一件多么大的威胁,只有将这些威胁铲除掉,大夏才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或许换成其他的人坐在皇上这个位置会想到与这些世家和平共处,但是,皇上做不到,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说,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为了延续大夏皇朝,皇上都会想法是方的打击这世家,并成为皇上终身奋斗的目标。 事实上,皇上确实是这么做的,这其中固然有皇上当年与北胡一战中世家拖了后腿,但更多的还是皇上意识到了世家对大夏皇朝的影响,如果不能将这些世家彻底的铲除,皇上心中还真的会担心大夏皇朝会被这些世家所蚕食。 皇上由此决心和信念,这其中或许也有为长公主驸马出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长公主驸马和这些化名的世家子弟勾搭在一起而走上了末路让皇上心中很是不满,所以想要借此缘由来对付世家,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然而在沈言看来,这仅仅是皇上顺带着的想法或者说是理由,给自己在长公主驸马旧案中解脱的理由。 “沈言,朕曾要求过你让你在有生之年竭尽所能和一切的力量去打击世家,弱化世家,这对你而言确实是有些过分的要求,朕之前也曾担心过你口头答应,在实际行动中并不会认真的执行,然而,你现在主动介入到长公主驸马的旧案中,就算朕不要求你做这做那,你也会主动的做这做那,否则,你想要重新推翻这段旧案根本就不可能,只有勇于挑战并面临这股巨大的压力,你才能真正的为这段旧案翻案,要不然,朕劝你现在就放弃,免得四处碰壁。” 第一零二九章 善泳者溺 “沈言,你现在放弃虽然会很丢面子,然而只是在朕和许三原的面前丢面子,一旦你中途遇到了阻碍而无法进行,或者说你无法面对那个压力时再放弃,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甚至可以这么说,那个时候不仅丢的是你沈言的面子,也是朕的面子。”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想了想,轻声说道。 “多谢皇上的提醒,微臣实现虽然没有过多的考虑,但心中也清楚如果想要介入这段旧案就一定会遭遇很多的阻拦和压力,但是,微臣是为皇上效力,不是为那些世家效力,所以不管微臣遇到了怎样的压力和阻拦都不会轻易的放弃,再说微臣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带着一抹仿佛春天般阳光帮的灿烂,朗声笑道。 “朕担心的就是这点。”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现在听到他的话语,也印证了夏天启心中的猜想,重翻长公主驸马这段旧案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是那么容易重翻旧案,夏天启早就命刑部或者其他的官员着手进行了,而不是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夏天启通过沈言的这一番话语感觉到沈言有些托大了,可沈言是出自一片好心来介入这间旧案,尽管沈言的这个举动让自己很恼火,可不知为何,在知道了沈言的动机后,夏天启心头的这股无名之火仿佛哑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来重翻这段旧案,朕心中虽然也有担心,可他们并不会像你这般年轻,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这样很容易引起那些势力的反弹,甚至会联合起来攻打打压你。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结果,即便朕出面,也无法保全你。”夏天启说到这里,内心中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自己身为大夏的主宰,然而自己的圣旨并不能传递到大夏的每一寸土地,尤其那个地方有世家实力的存在,自己的圣旨就仿佛成了一纸空文,没有任何的权威和约束力。 世家表面上看起来对大夏没有任何的威胁,然而世家的骨子里是追逐利益的,一旦大夏的朝政或者说皇族影响到了世家的利益发展,他们就会站出来与当地官府对着干,甚至会联合起来与整个大夏国器对着干,这个情况在大夏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自己对世家的态度一直比较强硬,以大夏现有的根基和世家的实力根本挡不住联合起来的世家力量。 夏天启心中十分清楚世家隐藏起来的那些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故而,夏天启虽然一直在跟世家斗过不停,可每一次都很好的控制好了那个度,从来没有越过那道线,所以,世家在看到夏天启的决心后,才会有所表示,让夏天启感觉到赢了,可实际上,世家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剔除了一些对世家本身有分裂或负面影响的实力,使得世家的实力变得更加的精纯。 事实上,世家也正是看到了夏天启的那个度,所以才会容忍或默许夏天启如此大张旗鼓的打出打压世家的旗号和行动来,才会让出一些甜头让夏天启感觉到自己胜利了。 这些尽管没有任何人跟夏天启提过,然而夏天启心中很清楚,毕竟夏天启不是只坐在皇宫中治理天下的皇上,而是一个真正体察过民情的有为皇上。 “皇上是在担心微臣不按常理出牌,从而会导致那些世家会出手打压微臣,同时也在担心微臣的一些手段会惹来世家的报复。微臣想要说的是,尽管这些世家的实力着实可以将微臣碾压成粉,然而微臣并不是一个泥捏之人,微臣也会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激的神色,不管夏天启的这份关心是真心的还是别有用意,对沈言而言,这份关心着实让自己感到一种欣慰,皇上并不会对任何一位臣子体现出关心的情绪来,他要时刻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如果臣子太过清楚皇上的为人和底细,那他的那种威信就会减弱,乃至消失。 “微臣说句很自信的话,天下间想要取微臣性命的人大有人在,然而真正能取到微臣性命的人不多,而这些人多少要顾忌他们的颜面,所以靠这些人向微臣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抛开这些人,其他的人想要对微臣动手,估计出手之前需要得掂量掂量。”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武林高手,而且还实力超前的哪一种存在,虽然不像脑海中那种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或者说在空中飞越,也不会一招出来就仿佛神光附体,一拳轰掉一座上峰那般夸张,然而沈言拳脚功夫乃是实打实的,加上充足的内劲,沈言确实有笑傲江湖的资本,虽然不敢说独步朝堂或那些事假隐藏的实力,可想要轻易的将沈言击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人太过于自信往往会导致他自大乃至自负,你沈言虽然身手不错,可是并不是天下第一,就算你的身手天下第一,猛虎也架不起群狼的攻击,你认为那些真正的高手顾忌颜面不会向你出手,然而那些可以向你出手的人,虽然实力可能不如你,但你想要凭借自身的力量对付那些人,朕觉得你的赢面不大,一旦没有赢面,则意味着你要被他们做掉。”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听到沈言身手不凡时,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可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心中泛起一股担忧了,沈言的苗头似乎太过于平静和自信了,正所谓善泳者溺,太过于自信者迎接他的往往是失败。 第一零三零章 专案小组 “皇上,微臣这不是过于自信,虽然微臣还没有详细的计划,但微臣绝对不是一个将自己置于死地之人。”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感激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还不喜欢将自己置于死地,那你怎么会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剿白莲教,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不,那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听到沈言竟然说自己不是一个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夏天启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如果说沈言偷鸡摸狗,夏天启或许不信,但如果说沈言最喜欢将自己置于险地,夏天启则会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 “皇上,微臣这不是没有任何事情吗,微臣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听到夏天启竟然举例淮北郡白莲教一事,沈言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固然这其中有自己想要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前线练兵的想法,然而归根到底,沈言冒着性命的危险还不是从根本想要帮助皇上打前哨,试探白莲教的实力,从而给朝廷一个正确评估白莲教的战斗力,选派合适的将领和军队前往淮北郡平叛白莲教。 然而结果呢,朝廷确实派了一支军队前往淮北郡平叛,从战前来看,朝廷确实对白莲教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毕竟派出了金陵五军中的金陵前军,可是,朝廷并没有综合评估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作战的心态,从而导致了罗玉辉一战即败,刷新了朝廷军队作战溃败的先河和底线。 沈言心中虽然腹议不已,可这一番绝对不能说出来,一旦说了出来,沈言之前在皇上面前经营的形象彻底垮掉,甚至反而让皇上觉得沈言欺骗了,锒铛入狱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事,难道非要等出了事才叫有事。”夏天启有一种没好气的说道。 “皇上放心,微臣做事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也不按常理出牌,但微臣做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绝对不会盲目和莽撞的做事,尤其是长公主驸马这段旧案上,微臣更不会有任何的马虎。”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赖皮的笑容,迎上夏天启没好气的目光,憨憨的笑道。 “哦,这么说来,你心中有计划咯。”听到沈言的弦外之音,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这样的考虑问题才是沈言一概的风格。 “详细的计划还没有,不过微臣的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构想。”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声的说道。 “哦,说来听听,让朕看看你这个构想能否行得通。”听到沈言的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构想,夏天启的眼眸一亮,夏天启可不相信沈言进宫之前就已经想了一些对策,故而,夏天启觉得这一切都是沈言在跟自己插科打诨的时候想到的,这份急智着实让夏天启感到欣慰。 “微臣的设想是先组建一个专案小组,微臣恬不知耻的抢过专案小组的小组长一职,然后从刑部、锦衣校中抽出部分善于追查、断案的一些专业人士做成员,另外,微臣还想着恳请皇上将大内侍卫高庸调过来成为组员,同时也可以保护微臣,毕竟如同皇上所言,猛虎架不起群狼,有了高庸高侍卫的一旁帮衬,虽然不一定能扭转局势,可相对其他人而言,微臣与高侍卫几次合作,确实有一些比较顺手的感觉。”沈言并不清楚夏天启内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知道夏天启并没有想到如何部署,而是想要听听自己的构想,沈言顺着自己早就想好的思路,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轻声的说道。 “就这个?”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浮现出一丝惊讶,夹杂着一丝失望,这个构想完全有失沈言的水准,从刑部和锦衣校抽调人手,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想得到的事。 “皇上,当然不止这些,这个只是最基本的构想,除了这个外,微臣还想恳请皇上让十八皇子也加进来,一则十八皇子还是刑部的郎中,二则微臣想要通过这件旧案来训练十八皇子在侦查、断案等方面的综合水平。”听到夏天启有些焦虑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缓缓说道。 “你是想要借助老十八的皇子身份来行事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浮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微臣即便想要借助皇子的身份,也不会选择十八皇子,这不是说十八皇子的身份不够,而是满朝文武也好,世家也罢,在他们的眼眸中十八皇子还不如一个有实权的地方官呢,所以借助十八皇子的身份根本就行不通,如果微臣真的这么做了,先不说会让皇上感到不痛快,反而会成为世家的笑料。”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脸上并没有浮现任何焦虑的神色,一副常态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说道。 “既然你清楚借用不了老十八的皇子身份,那你为何还要让老十八滩这摊浑水?”夏天启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沈言会如此好的想要好好训练老十八,诚实的履行他十八皇子侍讲的职责。 “皇上,微臣想要将十八皇子拉进来确实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要让十八皇子在侦查、断案等方面得到强化训练、辅导十八皇子快速的成长起来,从而分担刑部的一些工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瞧见夏天启的神色稍微得到一些舒缓,眉宇间露出一抹淡然之色,接着缓缓说道。 “除了十八皇子外,微臣还想着从金陵书院借调几个在这方面有着一定专长的学子,还有邀请金陵的杨家和宋家最核心的人成为专案小组的成员,一起群策群力,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重翻长公主驸马这段旧案。”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第一零三一章 异想天开 “让金陵学子加进来,朕多少还能想到你的用意,也觉得姚孟宪老夫子不会在这件事上驳了你的面子,至于邀请杨家和宋家的人成为专案小组的成员,朕觉得你这个想法太过大胆,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可行性,杨、宋两家本身就是世家,他们会为了支持你重翻长公主驸马的旧案而选择跟其他的世家硬碰硬,这压根就不可能,所以沈言呀,你的这个想法还说有些幼稚。”听到沈言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邀请杨、宋两家成为专案小组的成员,夏天启的眼睛顿时睁的老大,完全一副活见鬼的神色。 沈言也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一些吧,虽然说沈言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可也不至于如此的夸张吧,最关键的一点,你说邀请杨、宋两家核心成员成为专案小组的成员,杨、宋两家就会迫不及待的答应呀,你当你是谁呀,就算是朕出面,也没有这样的面子。 至于邀请金陵书院的学子参加进来,夏天启到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金陵书院一直在给大夏朝堂输送人才,这一次沈言可以说是提前预支人才,不管是姚孟宪老夫子,还是金陵书院的学子应该都会积极的响应。 “微臣既然提出了这个构想,就有把握说服杨、宋两家派出核心人物参加专案小组。”听到夏天启的怀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带着一股浓烈的自信,缓缓说道。 “把握?就凭借你跟杨满楼和宋不归之间那点随时都可以捅破的交情?”听到沈言说出有把握说服杨、宋两家派出核心人员加入到专案小组,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和失落,沈言虽然很有才能,可惜年纪还是太轻了一些,太容易相信人了,杨满楼和宋不归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沈言不清楚,可夏天启却十分的清楚,杨满楼和宋不归看上去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然而当他们为了某些目标时,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跟这样的人谈交情,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皇上,微臣或许是表达不清楚从而让皇上产生了误会。”听到夏天启语带嘲讽的意境,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随即缓缓说道。 “微臣来金陵才多长时间,想跟杨满楼和宋不归这样的人谈交情,压根就没有任何资格,即便皇上赐给了微臣如此多的职位,可面对杨满楼和宋不归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利益上的交涉,想跟他们谈交情,他们的鼻子翘的比天还高,这一点认识,微臣心中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你不跟他们谈交情,那朕心中就很好奇,你打算如何说服他们?”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眉角微微一扬,似乎对自己怀疑沈言的动机感到一些赧颜,但更多的还是坦然,自己是皇上,即便误会了沈言,那也是沈言的福气,其他人想要自己误会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利益交涉。”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本来不想跟皇上说出这个答案来,毕竟这个答案显得如此的市侩,似乎完全揭开了人与人交往真善美的那层虚假的面纱,露出人与人交往的本质。 “微臣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杨满楼和宋不归想要会得怎样的利益,想要让杨满楼和宋不归这样的人跟着微臣身边向那些世家宣战,不管微臣给出怎样的利益,他们内心中都会排斥的,不过微臣会尽最大的可能打探到他们想要的利益,如此,微臣更他们交涉时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微臣相信杨满楼和宋不归都会有他们利益诉求,只要在这个方面入手,微臣就有信心说服他们。”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如果他们想要跟朕做对,你也要答应?”夏天启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听完了沈言的答案后,仍然问了出来,似乎想要宣示对沈言这个答案的不满意,又似乎在提醒沈言,有些事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以免出现一些不好掌控的局面。 “皇上,想要从根本上打压世家,以微臣现有的能力和实力根本就做不到,而且想要从外部完全的打压世家也很难奏效,所以微臣觉得采取分化和拉拢的手段,然后集中力量对付一些顽固的世家,从而达到先打击到一部分的世家,至于这部分分化和拉拢的,如果他们识趣的话,他们就会主动交出一部分利益,这样也达到了打击的目的。如果他们不识趣,那刚好给了微臣一次采取强硬行动的契机,从而也会达到最终的目的。”沈言知道夏天启说出这番话的用意,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况且,与世家争斗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微臣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按照一定的部署缓慢行动,毕竟如果行动的脚步过快,很可能会引起世家全体的反弹,甚至还会让那些世家隐藏的实力爆发出来,这固然可以让皇上知道世家的实力到底有多雄厚,可同样也会刺激到世家骨子里的那些野心,说不定会动荡大夏的基业。”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淡淡的望了夏天启一眼,似乎想要判断自己这一番话语会不会引起夏天启的不痛快,结果,夏天启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 “联合杨满楼和宋不归虽然不一定会达到微臣预期的效果,然而微臣除了认识这两位世家的成员外,其他世家的成员微臣也不认识,即便认识,估计现在也成了生死仇人,虽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可以看淡仇恨,然而微臣是一个率性的人,仇恨就是仇恨,不能因为利益而看淡甚至放弃仇恨,否则,微臣就会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中。”沈言收拾一下心中其他的一些杂念,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接着说道。 第一零三二章 信心 沈言提出邀请杨满楼和宋不归派出核心成员或者说两人的亲信之人加入到专案小组来,并不是沈言的异想天开,而是沈言真的有这份把握。 先说沈言跟杨满楼之间的关系,两人一开始基本上是出于那种半敌对半欣赏的状态,然而随着杨满楼对沈言的了解越多,杨满楼对沈言的欣赏也越来越多,甚至还要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女下嫁给沈言,这完全是想要将要沈言当成自己人来看待。 除了这份欣赏外,沈言的所作所为也深得杨满楼的心思,杨满楼甚至对身边亲信之人说,未来杨家爆发危机,唯一的救星便是沈言,这份评价何其之高,杨满楼的这份评价甚至引起了杨玄翼这种杨家嫡系子弟的不满和竞争之心。 杨满楼或许是有意说给杨玄翼听,其目的或许是为了刺激杨玄翼获得更快的发展,而事实上,杨玄翼听到杨满楼的这个评价后,内心中确实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服,带着这股气一直想要将沈言比下去,然而不管杨玄翼怎么努力和攀比,在同等条件的情况下,杨玄翼确实不如沈言良多,也正是有了这个攀比,杨玄翼内心中已然有了服输的痕迹,只是世家嫡系子弟的骨子里的那份骄傲,让杨玄翼一直开不了这个口。 再后来,沈言实施商业帝国计划时,杨满楼虽然经过了一些盘算和考量,然而最终的结果是杨满楼几乎倾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来支持沈言,这已然不是交情与否的关系,而是和沈言进行了利益捆绑。 杨满楼是想通过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捆绑住沈言,希望沈言在关键的时候能搭救杨家一把,最起码能搭救杨满楼提出名单中的人物。 殊不知杨满楼这种投资逐渐的演变成了两人互为利益捆绑,沈言的商业帝国计划已然给杨满楼带来之前利益的好几倍,让杨满楼看到了沈言商业帝国计划的真正实惠,这个时候,只要不让杨满楼跳楼,想必杨满楼都不会太拒绝沈言提出的要求。 当然,加入到专案小组来,杨满楼一定会慎重考虑,他也明白沈言所谓的这个专案小组在遇到了世家的阻击后还有多大存活的可能,但是,为了不让沈言输的太惨,或者说在关键的时候保住沈言的性命,杨满楼觉得自己在世家中还有这样的一份颜面,还能说上一些话,所以,为了捆绑的利益,杨满楼最终会答应派人加入到专案小组。 当然,这一切都是沈言的猜测,至于杨满楼是否真的会做这个选择,沈言最多只有六成的把握。沈言心中很清楚,如果有了六成的把握还不争取一番,那自己也实在是太过窝囊了,毕竟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十成的把握,即便有,那利益也几乎是微乎其微。 至于宋不归这边,沈言同样有超过一半的把握说服宋不归派人加入到专案小组,自从三皇子因为淮北郡白莲教一事后,宋家与三皇子的关系已然降低到了冰点,如果不是三皇子没有足够的把握一举打压宋家,宋家估计现在一定正在遭受着三皇子的打压。 同样的,宋家能成为延续将近千年的世家,其底蕴也是深不可测的,然而,不到最后关键时刻,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轻易的动用那些隐藏了的实力,世家一旦动用了这些隐藏的实力,就意味着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都暴露了出来,如此一来必定会遭受到其他势力的攻讦,尽管底蕴雄厚,实力强大,然而毕竟是己在明、敌在暗,就仿佛是一只狮子,固然很强大,可惜他是一只瞎了眼的狮子,在面对那些实力远远不如自己的群狼时,战败的只会这只瞎了眼的狮子。 正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任何世家都不会轻易的动用那些隐藏了是底牌,所以,宋家在没有面对被灭族的前提下,也不会动用那些隐藏的实力,所以,宋家在跟三皇子的关系降到冰点的同时,已然开始想着寻找新的合作对象。 而沈言为获得更多的商业帝国启动资金,所以当初凭借与宋不归仅有的一些关系找上门,并述说了商业帝国的一些构想,希望宋不归可以投资进来,本来沈言对宋不归是否会选择投资商业帝国并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沈言跟宋不归的利益捆绑远远不如杨满楼,宋不归虽然对自己的态度不错,但远远没有达到像杨满楼那般赏识自己。 然而,宋不归听到沈言的商业帝国构想后,善于投资的宋不归稍微沉吟了片刻,就从沈言的构想中看到了这是一个极其获利的计划,故而,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家产都投入到沈言的这个商业帝国计划中,而现在活得的利益足以让宋不归睡觉的时候都会得意的笑醒。 宋不归活了大半辈子了,投资了无数次,如果非要让宋不归说哪一次的投资最成功,宋不归估计想也不想的会说投资沈言的商业帝国计划。 正是商业帝国计划给宋不归带来了巨大的实惠,所以宋不归借助宋家与三皇子的冰点关系,已然开始动用了可以动用的力量,说服宋家与沈言进行合作,不再寻找皇子做为合作对象,从而避免了宋家这些年来一直几乎都是在无偿的给三皇子输入资金,而宋家从三皇子身上获得的利益极少,除了一个金陵知府稍微能说得过去,其他的即便上都是鸡肋。 然而一个金陵知府相对宋家对三皇子的投资,实在是汇报的太少。 宋家那边你虽然还没有完全答应跟沈言进行合作,然而已经有一半的人倾向于跟沈言合作了,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完全传开,然而宋不归曾经找过沈言,暗中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沈言觉得想要说服宋不归固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成功的几率应该会超过一半。 正是有了这些精密的考量,沈言才会有信心说服杨满楼和宋不归。 第一零三三章 深得朕心 “沈言,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盘算和构思了,那朕也就不再想多说什么,朕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尽快的有一个结果给到朕,好让朕真正的舒心一下。”夏天启的每天微微皱着,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希冀的神色,这个背负在心理重大的阴影,似乎真的有可能在沈言重新翻案后烟消云散,如果沈言真的做到了,对夏天启而言,无异于是创造了另一番功业。 “皇上请放心,微臣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微臣也想着要快刀斩乱麻,然而有些时候微臣也急不来,只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部署和侦查,一旦时机成熟了,那个时候才是重翻这段旧案的收获之际。”沈言虽然不是完全能理解夏天启的心中所想,可多少能明白一些夏天启的心情,本来是一件压在夏天启心中的阴霾,如今由于沈言的介入,一下子打破了夏天启心中的情绪,虽然夏天启还是对沈言这个贸然做法有些意见,但更多的还是想要借助沈言的这一次胡闹而洗去心中的那一份阴霾。 “不要在朕面前哭苦苦累,朕虽然给了你那么多官职,但是以朕对你的了解,这些职位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相反你会非常的游刃有余,以你的性格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亲力亲为,如果是这个情况,这些职位确实会将你累趴下。然而,你最大的特点便是让下面的人给你做事,你在宏观上控制一下。”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笑,夏天启就担心沈言为了急功近利,届时就一定会舍本逐末,放弃手中一些重要的事,同时,光为了实现推翻旧案的成功,就一定会选择不折手段,夏天启固然希望借助沈言之手,重翻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但绝对不希望沈言为了达到目的而放弃了一些原则性的东西。 “微臣惶恐,微臣有些懒惰了,所以才将浙西诶事情放给他们去做。”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随即隐藏起来,带着一丝惶恐的神色,连忙说道。 “不要装了,朕才没有那么的精力和时间去管你怎么做事,只要你能出色的完成你肩膀上的那些职位便可,至于你自己做还是你放手给下面的人做,朕不管。”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一扬,尽管知道沈言的这个表情有些虚伪,不过瞧见沈言略带滑稽的样子,夏天启的内心中还是感到了一阵淡淡的喜悦,发自内心的莫名喜悦。 “再说了,一个出色的上位者就要懂得合理安排资源,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大包大揽,大包大揽固然会让事情快速朝着成功的方向迈进,然而,一旦这个上位者累倒了,或者出现了其他的情况,下面的人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这就等同于垮了。”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欣慰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虽然年轻,然而在这个方面的做法比起那些做官几十年的老人还要更加的纯熟和稳重,只要不太过眷恋手中的权力,沈言就应该将手中的一些事务适当的分给下面的人做,而沈言需要做的便是宏观把控,唯有如此,沈言才能站的更高,走的更远,才能更全面的把控整个事态的发展。 这样做的好处除了沈言能获得更大的成功外,还可以让沈言抽出更多的时间进行其他方面的事情,同时也让下面人的才能得到了锻炼和成长,这也等同于储备和培养了人才,一旦沈言上升或调走,沈言制定的规则就会得到很好的延续,这总比调一个人过来重新摸索更加的便捷和有效。 “你这个做法可以说深得朕心,所以你不必担心你是否因为懒惰而做出来这个选择,你的这个做法也是朕给了如此多官职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你凡事都亲力亲为,即便朕想要给你再多的官职,你也忙不过来,而现在,足以说明了朕的眼光是多么的犀利,或者说,你还可以再兼任一些官职,或者再高升一些。”夏天启似乎随心所欲的说着,话音刚落,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有着其他的方面的考虑,故而说到这里,夏天启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沈言,以你的才能以及你在淮北郡立下的功劳,朕确实应该好好的赏赐你一番,然而兵部、吏部还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所以,朕现在还不能赏你,朕要等他们拿出一个赏赐章程出来后,朕再赏赐于你。” “多谢皇上的惦记,微臣所获得的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赐予,微臣只是在前线稍微跑跑腿而已。”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内心中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然而脸上依然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朗声说道。 “行了吧,你想要赏赐,朕心中明白,不要弄的这么虚假,跑跑腿能获得这么大的功劳,那满朝的文武就是尸位素餐了。”听到沈言如此的自谦,夏天启撇了撇嘴,略带不屑的说道。 “那些大臣只是在皇上的光芒之下显得有些平庸而已。”沈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茬,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沈言和夏天启心中都清楚朝堂的官员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个时候不管是沈言还是夏天启都不愿意破坏了眼下的氛围,故而轻轻的略过。 “你若要没有其他的事,你先出宫吧,朕希望你坚持下去,但朕也希望你不要坚持。”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真诚,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想到沈言自从被自己提拔后所作所为,尽管夏天启赏赐了沈言许多东西,完全对的上沈言的付出了,可不知为何,夏天启内心中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第一零三四章 别有所图 “皇上,微臣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犹豫,知道自己这个要求一旦提出来一定会让皇上大发雷霆,觉得自己主动介入长公主驸马的那段旧案中一定是别有所图,而不是像自己说的那般。 “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还非要搞得如此的神秘。”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以为沈言想要从大内侍卫中借调几个高手,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人手,故而很随意的说道。 “皇上,微臣想要见长公主一面,希望可以跟长公主好好沟通一下,看看能否从长公主的嘴中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沈言便明白了皇上并没有去深想自己会提出一个让他暴跳如雷的要求来,所以才会如此轻松和惬意。 “放肆,沈言,你真当朕如此的欣赏和器重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跟朕要求这要求那,你真当朕舍不得处置你吗,还是你觉得朕离不开你?”果不其然,听完了沈言提出真正的要求后,夏天启果然一副暴跳如雷的神色,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一股凶色。 “皇上,微臣虽然驽钝,但也知道仁义礼智信道理,微臣想要见长公主一面,并没有皇上所想要的意图,更没有其他的别有所图,而是微臣想要从长公主的身上看看有没有一些宝贵的线索。”瞧见夏天启果然一副发火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沈言虽然不是很肯定长公主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但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确实会刺激到皇上,虽然长公主的身上不一定有自己想要的线索,但为了实现推翻那段旧案的目的,沈言只能赌一把,万一长公主的身上有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呢。 沈言这个意图倒不是说沈言急功近利,而是沈言心中很清楚,想要推翻这段旧案的难度绝对会超过自己的想象,否则,皇上一定会这么做的,就算是长公主驸马的做法伤透了皇上的心,然而皇上一定也想要知道长公主驸马为何会最终选择走上那条路。 “雨薇已然如此的不幸了,她好不容易忘却了那段不开心的事情,而过了平淡的生活,难道你为了实现你的推翻旧案的愿望,而再次将雨薇好不容易抚平的伤口是撕开不成。”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天启心中的那股怒火虽然还没有消下去,然而话语中的火气已然降低了许多,不再是一副怒火冲天的神色。 “皇上,微臣心中也能想到事后长公主经历的一些心境,也能体会好不容易过上平淡生活的不易,然而,微臣不想有任何的遗漏,虽然长公主身上不一定会有微臣想要的线索,然而万一长公主身上有呢,一旦微臣错过了,很有可能会绕更多的弯子,甚至还会被那些世家牵着鼻子走,这样一来,不但微臣的面子丢了,皇上的面子也会受到一些影响。”瞧见夏天启的火气小了一些,沈言知道自己再一次赌对了,只要皇上没有当场发飙,将自己关押起来,而是用这样的一副神态和语气跟自己说话,沈言就有信心皇上会答应让自己见长公主一面,并且聊上几句,看看是否能对推翻那段旧案有帮助。 “微臣不想输,不想输给那些世家,不想让他们牵着微臣的鼻子走,更不想受到他们的阻拦而毫无收获,如果微臣不能在这段旧案上战胜那些世家,战胜自己,皇上今后即便给了微臣再大的官职,微臣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跟世家斗上一斗,更别说实现分化、乃至打击世家的最终目的。” “沈言,你是想要挟朕?”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的神色,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芒狠狠的刺在沈言的心田,好像一把将沈言的心田搅成粉碎,又似乎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火气,尝试着理解沈言的立场和这么做的真正动机,是否别有所图。 “皇上,微臣胆子虽然不小,也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然而面对眼前如此一个重要的事情,微臣是绝对没有任何要挟皇上的心思和想法,微臣也没有其他的用意,就是单纯的想要了解跟那段旧案更多的有效信息,从而引蛇出洞也好,还是其他的方法也罢,达到最终的目的。”沈言知道夏天启的内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同意自己要求的想法,然而如果沈言不能给出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夏天启还是会关闭这个想法的。 夏天启虽然很想实现推翻那段旧案的目的,然而他还有一个角色,便是长公主的父亲,虽然身皇宫几乎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然而夏天启始终觉得他对长公主有着太多的亏欠,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意孤行,铁了心的要将长公主下嫁给长公主驸马,长公主驸马或许就不会出现那样的选择和结果,长公主也就不会还没出嫁就成了寡妇。 尽管夏天启完全可以再给长公主物色一个更好的长公主驸马,然而,不知道长公主是哪一根筋搭错了,还是长公主驸马给长公主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长公主就是不答应自己,甚至还说自己已然破坏了她的幸福,就不要再来强迫她余下的幸福,如果自己还当她是女儿的话,要么将她收留在宫中,要么就让她去长公主驸马府,生死不顾。 夏天启内心中尽管有些恼怒长公主的选择,甚至还说着这样的一番话语来,但毕竟她是长公主,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故而,夏天启就没有再强迫长公主做任何的选择,而是继续将她留中宫中,但为了惩戒她的那一番言语,夏天启决定还是要对她进行一份惩处,冷落她,让宫内所有的人都冷落她,让她感觉到十分的孤单与孤苦,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才是真心关心他的父亲和皇上,而不是为了大夏江山牺牲她。 第一零三五章 宫外见 幸运的是,夏天启最疼爱的雨菡公主知道了长公主的处境后,竟然隔三差五的跑去跟她聊天,从而获得了一份真挚的姐妹情感,这在皇家中已然是异类了。而夏天启看到这样的一幅情景后就几乎默认了雨菡公主的行为,一则是不忍心责怪雨菡公主不听自己的话,二则也是内心中觉得对长公主有所愧疚,希望通过雨菡公主来有所弥补。 “皇上,长公主虽然遭受到了这个不幸,然而微臣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和化解这个不幸,从此真正的解开长公主遗留在心中的那份不痛快,得到解脱后才能放下,放下后才能享受新的生活。”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沈言知道夏天启心中还有一些犹豫,但这份犹豫正被他的理智所取代。 “你说的这些东西,朕心中都明白,然而有些事并不是理智就可以的。”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深深的无奈,有些事情看清来很明白清晰,然而事到临头时反而会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或者有一种无奈和无力感。 “朕心中何尝不清楚你说的这些都是站在理智的角度出发,然而此事牵涉到长公主,朕确实下不了这个决心让她再同样的痛快再经历一次。” “皇上,微臣说一句斗胆的话,同样的痛快是否会让长公主再经历一次,这并不是唯一的答案,微臣觉得长公主或许一早就已经忘却了这段经历,或许已然没有忘记,而是强作欢颜呢,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外人的猜测,故而,只有让长公主再次经历一次,才能真正体会到长公主的心情,同时也可以让长公主有了一次全新的选择。”沈言的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苦笑,明知道皇上的心思,可不知为何,沈言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微臣也不想让长公主再经历这样的痛快,然而长公主必须经历过再能浴火重生,或者说破茧成蝶。” “你打算在皇宫里见长公主吗?”夏天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被沈言说服了,又似乎一早就有了决定,只是借着沈言的这个坡下来。 “微臣本打算在皇宫中跟长公主见一面,毕竟长公主对皇宫充满了熟悉,微臣见长公主时,长公主也不会任何的戒备之心,然而,微臣后来细细想了一下,在皇宫中见面很有可能会让长公主触景生情,所以,微臣还是想了想,在宫外比较妥当。”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说服皇上让长公主出宫见面,沈言的这个要求等同于在夏天启面前又耍了一次得寸进尺的手段,光凭借这点就足以让夏天启感到反感,更别提还让长公主出宫了。 “沈言,你可知道,长公主几乎没有离开过皇宫,一旦离开了,你觉得她内心中就不会有惶恐和不安了,而是对外事充满了新鲜吗?你觉得在宫外就可以让长公主放下戒备之心,从而可以让长公主敞开心扉和你聊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那段旧案吗?朕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太过幼稚了一些。”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尽管眼眸中没有闪现出鄙视和其他的神色,可夏天启的话语中还是写满了一些失望的神色,很显然,沈言想要在宫外与长公主见面,多少还是别有所图的。 “皇上,从某种层面上来讲,皇上所说的确实在至理,然而有些情况属于特殊,微臣虽然不敢断言长公主是否属于特殊,但微臣内心中总觉得长公主的这个情况属于特殊。”沈言似乎并不清楚夏天启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失望,而是带着一抹淡然之色,轻声的说道。 “至于长公主是否愿意在宫外与微臣畅聊,微臣觉得还是由长公主自己决定为佳。”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清澈,就仿佛没有任何污染的水源,又似乎刚出世的孩童的眼眸那般清纯。 “好,朕答应你这个提议。”听到沈言的这番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为了让沈言死心,夏天启微微颔首,同意了沈言的这个提议。 “许三原,你去长公主那边,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长公主听,让长公主自己做决定是否要在宫外跟沈言畅聊。”夏天启随即朝着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许三原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帮沈言说了一句话后,发现沈言似乎早有了计划,自己的这一番好言好语似乎跟沈言的计划有些偏差,随即就低着头在假寐,只是让双耳在聆听着沈言和皇上的争论。 许三原一开始确实被沈言的这个想法震撼到了,这不是在揭皇上的伤疤吗,以皇上的性格虽然不至于治罪沈言,但绝对不会同意沈言重翻长公主驸马这段旧案,可结果完全出乎许三原的预料,皇上还真的答应了。 再后来沈言竟然大胆的提出了与长公主畅聊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而且还要在宫外,许三原当时听的心中感到一阵发寒,沈言难道真的是自以为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是沈言自我膨胀了,许三原顿时为沈言捏了一把汗。 然而结果再一次颠覆了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竟然同意了沈言的提议让长公主自己做主,长公主一个女子,对外界虽然没有充满了恐惧,但绝对也不是充满了好奇,确切的说长公主这些年来几乎已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突然让长公主做出这个决定,许三原还真的有些拿捏不准长公主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可以说,沈言今天的三番两次的表现都震撼了许三原的内心,也让许三原对沈言又多了一层的了解,沈言看起来不按常理出牌,然而每一件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想必这次沈言进宫面颊你皇上也是如此。 第一零三六章 落毛凤凰 许三原领着皇上的旨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长公主的宫殿,不管是宫外还是宫内都是清清冷冷的,长公主的身边没有任何一名宫女,瞧到这个情景,许三原心中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长公主看似风光,然而却是一个可怜之人。 “奴才见过长公主。”许三原收拾一下心中莫名的情绪,顺着一个长廊来到宫殿一处略显冷清的地方,瞧见长公主正在阳光下手捧着一本有些发黄的书籍在读,许三原连忙上前,微微施礼,嘴中朗声说道。 “许公公不必多礼,你是父皇身边最宠的内臣,我虽然是长公主,然而我现在这个情形,许公公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些虚礼不要也罢。”夏雨薇静静的读着手中有些发黄的书本,尽管这本书已然被自己读了不下百遍了,然而每一次的阅读都会带来新的感受和认知,故而每一次夏雨薇都读的津津有味,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夏雨薇略带诧异的抬起头,瞧见是父皇身边最宠信的内监许三原,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自从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爆发后,自己被父皇禁足在此处,许三原这是第一次来自己这里。 “奴才只是一个下人,而长公主不管身处什么环境,长公主的身份不会改变。”听到夏雨薇善意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可是父皇身边的大忙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许公公应该不会来我这边串门吧。”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雨薇淡淡一笑,自己的这一番话语是善意也罢,是牢骚不满也好,自己说了,许三原没有认真便行。 “这都是奴才的过错,奴才再怎么忙碌,也应该抽个时间来见见长公主,看看长公主也没有需要奴才帮忙的。”听到夏雨薇如此的直白,许三原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场面顿时有些冷场,然而许三原毕竟是侍候皇上多年的内监,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应付长公主的些还是手到擒来的。 “算了,许三原贵人多忙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许公公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夏雨薇淡淡的笑了笑,眼角浮现出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长公主睿智,奴才这一次前来还确实有事需要劳烦到长公主。”瞧见长公主的笑容,许三原尽管是一个身残之人,然而内心中还是感觉到长公主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让人着迷。 “哦,看来还真被我瞎说说中了。”瞧见许三原的神色,夏雨薇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然而这份笑容多少有了一些冷意。 “长公主,事情是这样的,沈言进宫来见皇上,然后提到了长公主驸马……”瞧见长公主的神色,许三原略显尴尬,知道自己不应该流露出对长公主长相欣赏的神色,故而连忙收起心中的那些复杂的情绪,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眼神顿时也变得清澈了许多,将沈言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长公主做了一个阐述。 “许公公,你说什么?”听完了许三原的阐述,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一直古井不波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觉得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是他必然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这个结论似乎有些让人接受不了,最关键的一点是,竟然有人敢与父皇唱反调,而且还要重翻当年那段旧案。 更让自己感到惊讶和惊奇的,这个沈言竟然有如此新鲜的想法,还想和自己在宫外见,真当自己这个长公主是落毛凤凰不如鸡,他一个外臣竟然敢提出这样的一个想法来,莫非他想要对自己意图不轨,或者是其他的意图,夏雨薇怎么也不会相信沈言会是真心的帮助自己,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沈言如此想要重翻那段旧案,且与自己宫外见,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是那么的睿智,竟然还被这个沈言欺骗了,看来这个沈言骗人的本事确实不小。 等等,沈言,这个名字好熟悉。想到这里,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中快似的思考着是谁在自己的耳边说过这个名字,而且是不止一次的说过,否则自己一个任何外人都见不到的人又怎么对沈言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 自己见不了外人,不是雨菡妹妹可以经常来看自己吗。对了,沈言这个名字就是雨菡妹妹经常说的那个沈言吗?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和深思。 “许公公,在宫内与父皇进言的沈言是否就是率兵评判淮北郡白莲教的沈言,是望江楼的顾问?”为了确保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夏雨薇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轻声的问道。 “长公主果然是见多识广,身在宫内竟然还知道宫外那么多的消息,不错,这个沈言就是长公主嘴里说的那个沈言。”许三原心中十分清楚长公主能知道外界的消息都是雨菡公主没事过来跟长公主聊天时说的,许三原没有想到的是雨菡公主竟然在长公主面前多次提到沈言,故而让长公主的脑海中深深的种下了沈言这个名字,所以自己在阐述沈言跟皇上就重翻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的话语时,长公主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这个沈言是否就是雨菡公主说的那个沈言。 “是否宫外见,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女子,还真的不太好拿主意,如果许公公不嫌麻烦的话,我想问问雨菡妹妹的意见,不知是否可以。”从许三原的嘴中确定了这个沈言就是夏雨菡嘴中的那个沈言,夏雨薇的眼眸中虽然没有闪现太过惊讶的神色,然而内心中的波澜却是此起彼伏。 第一零三七章 真实想法 夏雨薇对沈言的这个提议充满了疑惑,在不清楚沈言的意图之前,夏雨薇还真的不太好确定是否要跟沈言宫外见,同时心中也十分清楚,如果让夏雨菡来拿主意,那肯定是跟沈言宫外见,夏雨菡内心中是多想多见沈言一面呀。自从沈言率军平叛淮北郡白莲教行动后,夏雨菡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跑到自己这里来,名义上是来看望自己,实际上是来向自己倒苦水的,自己之所以对沈言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全都是夏雨菡的功劳。 夏雨薇既然明知道夏雨菡会做出这个选择,那为何还要提出问问夏雨菡的意见呢? 其实这个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夏雨薇就是想见一见让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为之神魂颠倒的沈言到底是一个啥模样的人,再加上沈言竟然主动介入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这可是朝中大臣第一个主动提出来的人,不为别的,只为这份用心,夏雨薇也是想要见一见的。 至于夏雨薇之前心中猜测沈言是否对自己别有用意,夏雨薇心中并不担心,一则自己几乎是离不开宫的,沈言即便有任何的想法,都没有实施的土壤。二则自己虽然答应跟沈言宫外见,想必父皇一定会在暗中派出高手保护自己,尽管自己在父皇心中并不受宠,但这点自信,夏雨薇还是有的。三则,自己也会拖着夏雨菡一直跟着自己,即便沈言有任何的不轨想法,即便父皇没有派出高手保护自己,只要有夏雨菡在,这些条件都会发生。 正是这些想法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故而夏雨薇才会向许三原提出这个要求来。 “长公主太过抬举奴才了,奴才为长公主跑一趟那是奴才的荣幸。”许三原虽然不是特别清楚长公主为何要提出和夏雨菡公主进行商量,不过许三原还是爽快的给出了正面的答复。 “姐姐你找我?”许三原并没有告诉夏雨菡,夏雨薇找她的原因,只是告诉她,夏雨薇想要见她,夏雨菡当时还很奇怪,自己昨天才见的夏雨薇,难道夏雨薇今天就有什么事情想要找自己吗,为何要让许三原来请自己,不过这份好奇随即消失,自己见了夏雨薇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雨菡妹妹,我们姐妹俩虽然昨天才见的面,然而现在有一件事情,姐姐想要听听雨菡妹妹的意见。”瞧见夏雨菡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夏雨薇的嘴角浮现出爽朗的笑容,示意夏雨菡不要着急,自己等下慢慢告诉她。 “哦,我原以为姐姐这么着急的将我唤来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呢。”听到夏雨薇的话语,夏雨菡微微嘟着嘴,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雨菡妹妹,事情是这样的,父皇派许公公前来告知姐姐,说有人在父皇的面前进言重提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那段旧案,而且还要重翻这段旧案,而这个进言的人想要在宫外跟姐姐会面,故而父皇才派许公公前来询问姐姐的意见,而你也知道,姐姐几乎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内心中对宫外虽然充满了憧憬,但更多的还是惶恐。”夏雨薇瞧见夏雨菡带着小女孩的心态,嘴角微微一笑,虽然夏雨菡跟自己不是同母所出,然而这些年来,夏雨薇还真是从夏雨菡的身上找到了那种姐妹情深的感觉,内心中对夏雨菡也是特别的维护和疼爱。 “是谁这么无聊且这么大胆。”夏雨菡表面上虽然像是已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然而夏雨菡毕竟是出身皇宫,而且还是夏天启最疼爱的公主,所以,朝堂中发生的一些重大事情,夏雨菡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那段旧案,由于夏雨菡对夏雨薇的情感,所以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当年那段旧案,夏雨菡内心中对长公主驸马还是带着一丝痛恨的,正是他的野心带给了夏雨薇这些年的痛苦,而现在竟然有人重提当年那段旧案,这着实让夏雨菡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的愤怒,这不是明显的想要彰显自己的功勋而拿夏雨薇的伤痛不当一回事吗。 一个臣子想要上位的心情和野心,从根本上夏雨菡还是多少能接受并理解,但这个也需要有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恰好便是不用利用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做为垫脚石,而现在那个向父皇进言的人已然触动了夏雨菡的底限。 “妹妹就这么冲动,不想知道是谁向父皇提出这个建议的吗?”瞧见夏雨菡的神色,夏雨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些狡黠,似乎想要看着夏雨菡闹出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 “不管是谁,都不能用这个来做为晋升的垫脚石。”夏雨菡想也不想的说道。 “如果这个人是沈言呢?”夏雨薇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捉弄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夏雨菡。 “沈言也不行。”夏雨菡似乎并没有听清楚夏雨薇话语中的内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恼怒,愤声的说道。 “沈言,哪个沈言?”夏雨菡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些不确定的语气,轻声问道。 “长公主虽然没有得到雨菡公主这么多资源的栽培,然而长公主毕竟比雨菡公主要年长一些,阅历上还是有所不足,所以雨菡公主连长公主这个明显的坑都没有意识到。”许三原在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夏雨薇和夏雨菡的对话,听到这里,许三原的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感慨,而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还有哪个沈言,当然是妹妹你嘴中经常念叨的那个沈言了。”瞧见夏雨菡嘴巴微微张开,一脸吃惊的神色,夏雨薇的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轻笑,笑容中没有任何揶揄和打趣,仅仅是想要捉弄夏雨菡而已,想要看一下夏雨菡的真实反映。 第一零三八章 会见 “微臣沈言见过长公主殿下。”沈言望着眼前一直传闻中的长公主夏雨薇一眼,顿时惊为天人,随即收起眼眸中那一抹神色,脸上浮现出一抹恭敬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必多礼,我虽然挂着长公主的名义,可实际上我是一个什么样身份的人,沈大人比谁都清楚。”夏雨薇同样望了眼前一眼看上去十分平凡的沈言一眼,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尽管不同类型的专家众说纷纭,可是他们并未经历战争的残酷局面,更没充分了解各国首脑当时发起战争的真正意图。 诚然,虎磐王朝三国打着消灭华文帝国的旗帜而出兵攻打华文帝国,可是事实上,莽古托岳等三国主宰并非是真正下定了决心想要消灭华文帝国,他们出兵入侵华文帝国的真正目的是打着这个旗帜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以便为将来称霸大陆积累更多的资本。 帝王的信念与军队将领的决心也是影响一场战争胜败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并不否认,莽古托岳等三国主宰并非不想占领华文帝国的地盘,他们对此次发起的入侵战也抱着寸土必争的心态,可是三国首脑的心中也很清楚,无论谁占领了这些地盘,非但会成为彼此攻讦的一个理由,也将承担其他国的缓冲带。 即便三国约好瓜分或平分这些地盘,但他们真的能心平气和的做到这点吗?他们不会为了彼此之间的利益而开展军事行动了吗? 三国首脑的心态给了叶知秋施展军事部署与战略战术部署一个极其广阔的舞台。 另外,叶知秋先后能取得这些战功,说到底还是这些成名已久的老将并不相信一个久病、且无实际指挥经验的文弱书生能发挥出多多大的功效,根本不相信叶知秋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也不相信叶知秋能在军事上取得多大的成就。 叶知秋的对手正是有这些想法,因此,他们与叶知秋对阵时虽谈不上轻视、却也并不过多重视这位年轻的对手,而正是这种心态才会给了叶知秋一次又一次施展才华的舞台、并取得了相应的成果,比如袭击、焚烧郝连苍穹大军的军备物资,比如对铁真大军实施不间断的袭扰、从而不给其休息的空间,比如实施千里奔袭战术等等。 一场战争的胜利并不仅仅凭借运气,身为统帅必须具备一定的、甚至过硬的指挥能力及反应能力,否则,一旦敌人寻找到自己失败的原因,届时身为叶家军最高统帅的叶知秋还能有这份运气抵挡敌人疯狂的进攻吗?或许那时的他早已失去了一切资本。 仔细分析叶知秋自第一次领兵征战以来所发生的每一场战役就不难发现,叶知秋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从未有任何程度的轻视,非但认真部署每一步的作战计划,甚至不惜花费巨大的精力收集对手的每一个习惯,最终以一种高昂的姿态迎接对手发起的攻势。 叶知秋的作战风格真正做到了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精髓,远非帝国其他将领可以比拟的,就连其父叶少堠、岳父夏信这两名帝国闻名已久的统帅,哪怕是帝国皇族的李道群、李道君也会偶犯经验主义错误。 并不否认,叶知秋出征前并未有任何的实际作战经验,自小便是一个闻名远近的药罐子,可自从陶云帆的意识与叶知秋的意识融会贯通后,叶知秋已非原先的那个药罐子,他的脑海中非但有这个大陆惯有的作战方针,更有积累了几千年的战争理论,加上他的良好习惯及打破惯性思维的策略正是给了敌人致命的一击,让敌人有着防不胜防的感觉。 而这正是叶知秋的资本,同时,叶知秋的对手并不知晓、熟悉这些军事理论知识,毕竟叶知秋所拥有的知识乃是几千年积累的智慧成果,更远超这个时代固有的知识架构。 这仅是叶知秋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军事才华,随着之后的领兵征战及一系列的行军部署和练兵手法,这些都充分证明了叶知秋的军事才能,如果仅靠这些成绩,便足以让叶知秋闻名大陆。 叶知秋并不依靠强壮的身体素质和出色的武功而赢得麾下将士忠诚拥戴的统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又需要怎样的魄力和魅力,那叶知秋凭借什么能达到如此成绩? 无非是叶知秋具有的智慧、谋略及出色的战略部署才能,最关键的一点乃是叶知秋敢于尝试、打破帝国军制惯例,比如募兵制、比如军饷制、比如树立英雄纪念碑等措施。足见叶知秋的成功并非仅仅是运气。 募兵制改变了帝国惯有的征兵制度,极大的提升了士兵的实力、士气,加上叶知秋的训练方案,尽管实力不如虎磐王朝等国的士兵,可是已远超国帝国其他军队的实力。 军饷制与阵亡抚恤金制度也很好的保障了将士家属的生活,从而极大的提高了士兵的士气、作战的热情和忠诚。 打破帝国惯有的军队管理制度实施军制改革极大的提高了各兵团的作战能力及快速反应能力,兵团制讲究的作战依靠各兵团的实力单一、或协同作战,这种分岗作战制度使得各兵团责任更加的明确,就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那种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局面。 同时,改变大陆惯有的作战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也提高了兵团作战的灵活性,让对手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辖区内树立英雄纪念碑的行为再一次树立的榜样,即便阵亡了仍会享受到荣誉,这一举措带来极其深远的影响,加上叶知秋树立军魂思想,叶家军如同一只出闸猛虎那般锐不可当、坚不可摧,这两个政策的实施促使着将士们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任何一场最艰苦、惨烈的战役中流血、甚至牺牲。 第一零三九章 富贵险中求 或许在那个时候,长公主驸马就对自己做了一些暗示性的东西,只是自己不明白或者说不理解他的行为,从而忽视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又或者长公主驸马给了自己一些重要的线索,只是自己并没有太过重视而已。 一时间,夏雨薇的思绪有些散乱,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感慨,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无奈。 “长公主,微臣主动提出与长公主宫外见,主要的目的是想要跟长公主好好聊一下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那段旧案,微臣知道,这个想法会让长公主的记忆出现某些不好的回忆或是痛苦,这点微臣得先要向长公主道个歉,还望长公主能理解并给予支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淡淡的望了一眼略显有些思路混乱的夏雨薇一眼,沈言虽然不知道夏雨薇为何会出现眼下这个情况,然而沈言多少能理解夏雨薇此刻的心情。 “沈大人,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要听听沈大人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沈言这个答复,夏雨薇压根就没有望心里去,重要的是知道沈言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如此才能有选择性的告诉沈言,那些是可以透露出来。 夏雨薇尽管几乎没有出过宫,但这并不意味着夏雨薇是啥也不懂的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并不是因为父皇让自己跟沈言会面并交流,自己就毫无保留的全都说出来,有一句话虽然不太贴切,却代表了夏雨薇此刻的心情:自己就是看沈言的诚意,如果沈言够真诚,自己多透露一些也无妨。 夏雨薇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知道那些信息对沈言是否真的有效,然而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沈言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真正出发点是什么,是想要凭借这件事获得更大的晋升机会,还是单纯的为了翻案而翻案。 夏雨薇无法左右沈言的目的,然而却是可以通过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而影响沈言的思路和判断。 “长公主心中有何疑惑,尽管开口便是,微臣一定会开诚布公的说出内心中的答案。”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夏雨薇这番问题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然而以沈言对夏雨薇的观察,无非是想要了解自己是真心帮助长公主驸马,还是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晋升。 沈言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者说在这件事上,沈言是行的正坐得端,根本就不担心夏雨薇会问出怎样的疑惑,或者说是刁难的问题。 同样,沈言心中也很清楚,自己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虽然说长公主手中一定掌握着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量,然而很现实的一个问题,自己与长公主非亲非故的,长公主凭什么要将她掌握的信息量告诉自己,再者说了,自己这一次重翻那段旧案,等同于变相的再一次撕开了长公主对那段沉痛往事的回忆,这本来就不是很道德,而这样的事,长公主完全可以拒绝沈言。 长公主虽然与沈言会面了,然而沈言并没有因此自大到觉得长公主一定会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管对长公主的信息掌握的不是很多,可沈言相信一个事实:出身皇宫的皇子和公主,不管身份如何,每一个是可以简单应付的。 “我虽然对沈大人不是特别的熟悉和了解,然而并不是一点了解也没有,沈大人年纪轻轻,虽然还没有位居一品要员,然而以沈大人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想要位居一品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也不是一件很漫长的事。”夏雨薇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察探出什么。 “沈大人仅仅以弱冠之年,已然身兼数职,不管是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锦衣校统领,还是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总兵,又或者是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这些官职,随便哪一个都是跺跺脚,金陵都会抖动三分的,再加上老十八的侍讲以及内阁行走这个特殊的荣誉,可以说沈大人已然成为了金陵,不,全大夏士子羡慕的楷模。” “微臣能有这些的荣耀全都是皇上的恩赐,没有皇上的赏识,微臣或许现在已然成为了一抔黄土,又或者还在牢狱中服役。”听到夏雨薇的话语,沈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从夏雨薇的话语中,很明显赞捧多余公正,沈言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夏雨薇的态度。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然而长公主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联,难不成夏雨薇是想要对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有所偏颇?瞧对方的神色似乎又不太像呀。或者说长公主掌握了十分有利的信息,只是不想让自己重翻那段旧案? “你也不必谦虚,即便有父皇的赏识,如果你自身不够努力和杰出,父皇也不会让你兼着这这么多的官职,文官武将兼监察天下的特权机构,这不是一般臣子应该能享受到的待遇,而你却恰恰享受到了。”夏雨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为沈言为何如此出色而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又似乎想要让麻痹沈言从而让沈言放低戒备之心。 “按道理而言,沈大人应该知足了,或者说沈大人从中获得了更大的甜头,所以想要寻找更多的晋升机会。” “沈大人不必急着解释,我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因为沈大人之前在淮北郡征剿白莲教的表现让我有了这个莫名的想法,谁都知道征剿淮北郡白莲教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使命,尤其是沈大人麾下只不过是五千多新兵,这个实力的对比,连我这个外行也觉得沈大人去淮北郡纯粹是送死。”瞧见沈言的嘴巴微微张了张,夏雨薇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沈言先听她说完。 “然而沈大人名字这一趟淮北郡之行的结果,却依然做了这个决定,所以沈大人的这个觉得让我不得不浮想联翩。” “长公主所言甚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微臣前去白莲教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想法,然而这个并不是微臣最根本的想法。”听到夏雨薇的这些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一亮,这个长公主看起来温柔甜美,却是一个深藏不露之辈,皇家子弟还真的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呀。 “微臣也没有高尚到为了皇上的大业,不顾己身安危,微臣选择前去淮北郡确实有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第一零四零章 真相大白 “哦,不知沈大人有着怎样的想法和目的?”听到沈言略带直白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从沈言简短的对白中,夏雨薇发现这个沈言跟其他的官员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沈言的思维不受任何条条框框的约束,他思维活跃,又善于观察,最关键的一点,沈言的肚中确实有些真本事,再加上合适的时机,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才造就了沈言的眼下的这番成就。所以说,任何一个人的成功皆不是侥幸,而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才华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想到这里,夏雨薇似乎第一次正视起沈言来。尽管之前从夏雨菡的嘴中得到了很多有关沈言的信息,夏雨菡虽然也相当的聪慧,然而,夏雨薇从夏雨菡的嘴中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夏雨菡对沈言的偏颇,故而,夏雨菡对沈言的一些话语,夏雨薇不得不慎重考虑,而现在跟沈言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后,夏雨薇对沈言的评价有了重大的改变。 “长公主或许听说过,微臣去淮北郡之前曾遭遇过一次刺杀,而微臣时候从各方面获得的线索都指向了某一个势力群体,而那个时候微臣虽然在皇上心目中有些一定的地位,但与那个势力群体相比,微臣并不具备任何的优势,就算是皇上会为了微臣出气,但最多也只能是训斥那个势力群体一两句,这毫无疑问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沈言淡淡的望了夏雨薇一眼,虽然这很不礼貌,然而沈言就是想要通过夏雨薇的眼眸去看穿她内心中的想法。 沈言虽然不会读心术,然而简单的心理学,沈言还是知道一些,能通过对方眼神的变化,眼珠子的转动而抓到对方一些心理的变化,而这也正是沈言望着夏雨薇的真实原因。 夏雨薇虽然很聪慧,然而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斗争,所以有些东西明知道想要隐藏起来从而获得更大的收获,可是这些东西却更多的浮在表面,而这也恰巧被沈言观察到,所以沈言可以基本断定:夏雨薇明显是想要了解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至于了解了这个想法是为了想要更多的了解自己还是用作其他的用途,沈言还需要再观察一二。 沈言脑海中正是有了这些基本的想法,所以觉得跟夏雨薇吐露一些真实的信息似乎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尤其这些信息已然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即便自己不说,夏雨薇只要想要了解,完全可以打探到的,故而,沈言才会做出这个选择,一副开诚布公的神色。 “皇上会综合衡量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微臣那个时候根本无法带个皇上更大的价值,所以皇上压根就不会为了微臣而强行出头。而微臣虽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然而遭人刺杀还不想着报仇,或者以牙还牙,那微臣心中确实有些过不去,可惜的是,微臣那个时候手中还没有能影响整个局面的实力,故而微臣只能选择暂时的隐忍。”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坚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 “既然皇上在权衡利弊之后不会给微臣出头,那这个仇只能是微臣自己来报,而微臣又没有这样的实力,那摆在微臣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而选择放弃或者漠视这个仇恨,第二便是不惜一切力量积蓄足够的实力,微臣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之色,脸上挂着一抹平和的神色,似乎说的这个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积蓄力量有很多种方法,而最快的便是积累足够的军功,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影响力,恰巧淮北郡白莲教声势浩大,几乎席卷了整个淮北郡,让淮北郡的行政陷入了瘫痪状态,那个时候微臣心中虽然很清楚,想要凭借微臣麾下五千的大夏皇家军,压根就没有任何扭转战局的机会和可能,然而微臣依然做了这个选择,目的就是想要积蓄更大的实力。”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幸运的是,微臣侥幸成功了,非但没有阵亡在淮北郡白莲教手中,反而是越战越勇,军队的规模越来越大,实力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尽管眼下这个实力很不错了,但是想要报仇,似乎还是有所差距,不过微臣觉得这个差距已然并不遥远了,只要微臣再积累一点势力,局面就会完全的逆转。” “所以,你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从而为你积累更大的名声,积蓄更大的实力吗?”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夏雨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沈言真诚吧,确实够真诚,不过这个真诚的让夏雨薇有些接受不了,或者说没有人能受到了:你就是我用来晋升的棋子。 “长公主有所误会,微臣想要积蓄力量报仇不假,然而并不是想要通过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微臣之所以主动介入进来,主要的还是当初在朝堂中出现的那一枚出自长公主驸马的令牌,而那个持令牌的人则是当年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现在是锦衣校的一名,不管与公与私,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也好,还是皇上的臣子也罢,又或者是别人想要借微臣之手来查探当年那段旧案也好,微臣都要介入进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随即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牵涉的人员太多,很多人都不愿意翻案,一旦翻案了,真相便会大白天下,他们某些丑陋的做法便会公诸于世。” 第一零四一章 真小人 “微臣不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有人既然想要将手脚伸进到锦衣校当中来,想要试探微臣的底线,那微臣就没有必要还藏着掖着,就一定会想要进行有效的反击。”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imo炽热的光芒,就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狂躁不安。 “所以微臣打算借此机会告诫那些想要将微臣当成棋子的人,让他们知道微臣并不是他们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沈言的话语略带着一些冲动和兴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平静,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微臣心中也很清楚,微臣这么做确实有些私心,也确实给长公主带来了一些莫名的无法言喻的伤害,然而,微臣一旦达到了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就会释放一直压在皇上心中的那块心石,也会让长公主彻底的放下那一段往事,微臣虽然不敢断言可以让长公主获得新生,却可以让长公主的心境得到一种完美。”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恢复出一抹清澈,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打量了长公主和夏雨菡一眼,轻声的说道。 “这便是你们男人说的冠冕堂皇的话语,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满足你们的那些私心。”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男人都喜欢标榜自己是多么的伟大、正义和厉害,父皇如此,那些皇兄皇弟们也是如此,就连宫内那些身体残缺的内监们也是如此,夏雨薇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如此的直白表达出他的行为动机,一点也不虚伪,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同时也感觉特别的舒服。 “是,微臣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然而微臣的出发点并不仅仅是为了微臣的私心,微臣的私心也夹杂着对皇上的忠诚,对事情真相的追求。”听到夏雨薇话语中略带着一些淡淡嘲讽的意味,沈言淡然一笑,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也没有赞同,而是淡然的说道。 “微臣正是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故而才会向皇上恳求长公主宫外见,微臣内心中也是十分希望长公主能将知道的一些重要的线索如实的告诉微臣,如此,微臣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的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一则圆了微臣的梦,二则舒缓了皇上的心境,三则也可以让长公主真正的放下,四则可以让打击那些想要踏着微臣晋升的那些对手。” “沈大人,我虽然见到的人不多,然而你给我的感觉与其他的人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在我的面前要么极力的想要掩饰什么,要么就极力的鼓吹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大人这般让我一些捉摸不透。”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对沈言定性,更无法真正的揣摩到沈言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言给夏雨薇的感觉就是一个十足的真小人,没有隐藏,没有夸张,完全是一副就事论事的表现,这样的表现既让人痛恨,又让人觉得真诚。然而,夏雨薇心中也很清楚,如果沈言真的像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估计早就被朝堂中其他的人给打压了,何来沈言如今的辉煌。 夏雨薇虽然不敢断言朝堂中聚集了一群伪君子,但绝对不会有真小人的存在,真小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存活下来,所有的官员都会视真小人为大敌。正是沈言这副真小人的表现让夏雨薇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些淡淡的狐疑。 “长公主一定觉得微臣说的这些并不是微臣内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是想要用这样的一种表现而套取长公主所掌握的信息。”沈言似乎一眼看穿了夏雨薇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好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夏雨薇一眼,轻声的说道。 “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虽然极力需要通过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来提升的自己的名望,然而,微臣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个仅仅是的锦上添花,而非是雪中送炭,可以说,通过这件案件来增加微臣的名声是一件可有可无的选择,有,固然是一件增益的事情,没有,则对微臣没有任何的损失。”沈言望着夏雨薇清纯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讶然,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缓缓说道。 “微臣之所以跟长公主说的这么直白,最根本的原因是微臣和长公主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也不存在上下级关系,微臣与长公主目前的关系可以说是绝对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而微臣又没有骗人的习惯,再加上没有利益关系,可以说,微臣没有任何的必要跟长公主说一些绕圈子的话语。”沈言说到这里,瞧见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似乎被自己的这一番言论切中了内心,又似乎夏雨薇想到了一些什么,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继续听着沈言的述说。而瞧见夏雨薇的这番沈言,沈言嘴角也同样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接着说道。 “微臣请求长公主宫外见,也仅仅是抱着希望能从长公主这边获得相应的、或者说是重要的线索,然而,微臣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微臣这么做只是想要多一个希望,然后找到相对应的渠道,仅此而已。” 沈言的话语很直白,自己就是想要试探夏雨薇是否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又是否愿意说出来,如果说夏雨薇不愿意说出来,沈言还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逼迫夏雨薇,所以,沈言才没有选择像其他人那般先是给了这个一顿华丽的吹捧或者说讨好,然后再进行委婉的表达,最后再想办法让长公主将知道的线索说出来。 沈言也想这么做,然而这个一则会很耽误时间,二则也会让长公主从骨子里瞧不起,尽管沈言跟长公主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沈言依然不想落下那般的印象。 第一零四二章 长公主的选择 “微臣不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有人既然想要将手脚伸进到锦衣校当中来,想要试探微臣的底线,那微臣就没有必要还藏着掖着,就一定会想要进行有效的反击。”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imo炽热的光芒,就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狂躁不安。 “所以微臣打算借此机会告诫那些想要将微臣当成棋子的人,让他们知道微臣并不是他们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沈言的话语略带着一些冲动和兴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平静,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微臣心中也很清楚,微臣这么做确实有些私心,也确实给长公主带来了一些莫名的无法言喻的伤害,然而,微臣一旦达到了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就会释放一直压在皇上心中的那块心石,也会让长公主彻底的放下那一段往事,微臣虽然不敢断言可以让长公主获得新生,却可以让长公主的心境得到一种完美。”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恢复出一抹清澈,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打量了长公主和夏雨菡一眼,轻声的说道。 “这便是你们男人说的冠冕堂皇的话语,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满足你们的那些私心。”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男人都喜欢标榜自己是多么的伟大、正义和厉害,父皇如此,那些皇兄皇弟们也是如此,就连宫内那些身体残缺的内监们也是如此,夏雨薇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如此的直白表达出他的行为动机,一点也不虚伪,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同时也感觉特别的舒服。 “是,微臣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然而微臣的出发点并不仅仅是为了微臣的私心,微臣的私心也夹杂着对皇上的忠诚,对事情真相的追求。”听到夏雨薇话语中略带着一些淡淡嘲讽的意味,沈言淡然一笑,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也没有赞同,而是淡然的说道。 “微臣正是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故而才会向皇上恳求长公主宫外见,微臣内心中也是十分希望长公主能将知道的一些重要的线索如实的告诉微臣,如此,微臣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的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一则圆了微臣的梦,二则舒缓了皇上的心境,三则也可以让长公主真正的放下,四则可以让打击那些想要踏着微臣晋升的那些对手。” “沈大人,我虽然见到的人不多,然而你给我的感觉与其他的人完全不一样,那些人在我的面前要么极力的想要掩饰什么,要么就极力的鼓吹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大人这般让我一些捉摸不透。”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对沈言定性,更无法真正的揣摩到沈言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言给夏雨薇的感觉就是一个十足的真小人,没有隐藏,没有夸张,完全是一副就事论事的表现,这样的表现既让人痛恨,又让人觉得真诚。然而,夏雨薇心中也很清楚,如果沈言真的像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估计早就被朝堂中其他的人给打压了,何来沈言如今的辉煌。 夏雨薇虽然不敢断言朝堂中聚集了一群伪君子,但绝对不会有真小人的存在,真小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存活下来,所有的官员都会视真小人为大敌。正是沈言这副真小人的表现让夏雨薇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些淡淡的狐疑。 “长公主一定觉得微臣说的这些并不是微臣内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是想要用这样的一种表现而套取长公主所掌握的信息。”沈言似乎一眼看穿了夏雨薇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好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夏雨薇一眼,轻声的说道。 “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虽然极力需要通过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来提升的自己的名望,然而,微臣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个仅仅是的锦上添花,而非是雪中送炭,可以说,通过这件案件来增加微臣的名声是一件可有可无的选择,有,固然是一件增益的事情,没有,则对微臣没有任何的损失。”沈言望着夏雨薇清纯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讶然,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缓缓说道。 “微臣之所以跟长公主说的这么直白,最根本的原因是微臣和长公主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也不存在上下级关系,微臣与长公主目前的关系可以说是绝对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而微臣又没有骗人的习惯,再加上没有利益关系,可以说,微臣没有任何的必要跟长公主说一些绕圈子的话语。”沈言说到这里,瞧见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似乎被自己的这一番言论切中了内心,又似乎夏雨薇想到了一些什么,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继续听着沈言的述说。而瞧见夏雨薇的这番沈言,沈言嘴角也同样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接着说道。 “微臣请求长公主宫外见,也仅仅是抱着希望能从长公主这边获得相应的、或者说是重要的线索,然而,微臣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微臣这么做只是想要多一个希望,然后找到相对应的渠道,仅此而已。” 沈言的话语很直白,自己就是想要试探夏雨薇是否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又是否愿意说出来,如果说夏雨薇不愿意说出来,沈言还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逼迫夏雨薇,所以,沈言才没有选择像其他人那般先是给了这个一顿华丽的吹捧或者说讨好,然后再进行委婉的表达,最后再想办法让长公主将知道的线索说出来。 沈言也想这么做,然而这个一则会很耽误时间,二则也会让长公主从骨子里瞧不起,尽管沈言跟长公主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沈言依然不想落下那般的印象。 第一零四三章 利大于弊 很可惜,之前的长公主驸马绝对不是夏雨薇心目中理想的人选,而且夏雨薇对长公主驸马也没有任何的男女情感可言,甚至可以说,夏雨薇对长公主驸马还是十分的陌生,心中或许有一些期待,但更多的还是抗拒,所以,只要自己给出的筹码足够,夏雨薇一定会跟自己合作,摆脱当年遗留下来的遗憾。 凭借夏雨薇的身份和地位,想要重新获得一段感情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过着隐居一般的生活,除了皇上的保护,更多的是夏雨薇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再被皇上当成拉拢朝臣或世家的工具。 否则,凭借夏雨薇如此出尘的外貌和身世,不知有多少人求上门想要成为她的驸马。 “沈大人这一番话语着实让人深省呀。”沈言的话语看上去十分的普通,然而沈言话语的背后却透露出一股让人深省的哲理,或者说一语击中了夏雨薇内心中一直隐藏着的那一抹不敢多想的心思,而眼下夏雨薇的这一份心思似乎又了活转的倾向,让夏雨薇感慨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意动。 “沈大人,我可以跟你讲一些我知道的线索,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一个在你力所能及且不违背道义的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就告诉你。”夏雨薇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凝神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完全的看透。 “哦,想必长公主的这个条件并不好答应呀。”瞧见夏雨薇清纯俏丽的脸上凝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深意,尽管通过自己的一些技巧让夏雨薇开了口,然而沈言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相反却多了一份凝重。 夏雨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言并不清楚,也没有做过多的了解,即便想要多了解,沈言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也不是特别的多,而通过跟夏雨薇这短短的碰面,沈言大致知道了夏雨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雨薇看起来是一个比较柔弱,温柔体贴,然而骨子里却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之所以压制着这份要强,或许跟夏雨薇的经历有关,当然,一个要强的人不可能永远都要强,如果遇到了她愿意为之付出的人,她也会有着很大的改变,而很显然,夏雨薇并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所以,在不经意中总是会有所表露出来。 “怎么,沈大人胆怯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打量了沈言一眼,有些揶揄的说道。 “胆怯不至于,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夏雨薇揶揄的言语。 “沈大人连我的条件都不知道,何来那么多的感慨。”夏雨薇似乎一些不太相信沈言的话语,内心中觉得这是沈言望而却步的理由。 “那就请长公主明示。”听到夏雨薇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一抹淡而清爽的笑容,朗声笑道。 “我需要你在我需要支持的时候,你无条件的相信并支持我一次。”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静静的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沈言虽然有些低沉却铿锵有力,彷如是掷地有声。 “好。”听到夏雨薇提出这个条件,沈言的眉角微微一跳,尽管夏雨薇没有说的很清楚,然而沈言多少能猜到一些夏雨薇今后到底需要怎样的支持,但不管以后这个支持的力度有多大,或者说难度有多大,沈言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付诸行动。 “沈大人就不想要详细的问我一下,到底需要怎样的一个支持?”听到沈言毫不犹豫的答应,夏雨薇的眼眸中反而闪现出一抹犹豫和疑惑,沈言这个答应的速度也太快了,难不成是想要先骗取了自己的信任,到了关键的时候才出尔反尔? 沈言如果真是这么思考的,那沈言的心机似乎也太深了,跟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固然可以时刻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也会时刻鞭策并提醒自己,不让自己掉队,同时,很多事情也会十分的顺利,然而,这样的人一旦跟自己站在不同的立场,届时吃亏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夏雨薇微微侧着头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神态中看出一二来。 不对呀,沈言如果是心机这样深沉的人,那父皇也不会给沈言这么大的信任和支持了,以父皇的眼力劲,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几乎是无所遁形的,所以,沈言虽然有一定的心机,但绝对不会像眼下表现的那般拙劣和不堪。 沈言的表现既然不像自己所设想的那般,那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和部署?自己跟沈言又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夏雨薇发现到之前所掌握的主动权全都消失后,心中闪现出一些迷惘或低落,然而心中随即燃起了斗志,觉得跟沈言打交道是一件利大于弊的选择。 “长公主放心,微臣虽然不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然而也知道言必信行必果的信义。”瞧见夏雨薇眼眸中闪现出那一抹短暂的狐疑,沈言微微一笑,换成自己也会有同样的想法,然而自己说的这个答案乃是真诚的,并没有想过今后会反悔。 “微臣虽然不知道长公主今后需要微臣给出哪些支持,但微臣相信长公主前面说的,这个条件在微臣能力范围内且不违背微臣的良知,既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先决条件,那微臣又何必知道这个条件具体关乎到什么。” “沈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听到沈言的解释,夏雨薇的眉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心中给了沈言一个很高的评价,似乎连夏雨薇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抹笑容是如何绽放的。 第一零四四章 水中月 “许公公,还望你能为我向沈言提出的条件且沈言答应一事保密一二,此事仅限于我们四人知道。”夏雨薇跟沈言达成了一致意见后,随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事情都告诉了沈言,没有丝毫的保留,沈言得到了相关的答案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向夏雨薇表示了感激后,随即起身告辞离去,夏雨薇望着沈言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在思考着一件很重要的事,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望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许三原一眼,轻声的哀求道。 “长公主放心,奴才随着长公主和雨菡公主出宫,只是负责长公主和雨菡公主的安全,来到了地方后,奴才可能是上了年纪,也可能最近事情多,所以没忍住打了一个盹,还望长公主和雨菡公主不要怪罪奴才保护不力。”听到长公主的轻声哀求,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低沉而尖锐的说道。 许三原虽然全程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然而沈言跟长公主之间的每一句话都钻进了许三原的耳中,许三原没有想到的是长公主竟然掌握了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如此之多的信息,这些信息给到了沈言,对沈言重翻那段旧案有着至关重要的帮助,也会让沈言少走许多的弯路。 同样,许三原也十分惊讶和震撼长公主竟然是要求沈言无条件的支持她且得到了沈言的答应后才说了出来,许三原明白这是一场交易,然而让许三原震撼和惊讶的是长公主提出的那个似是而非的条件,沈言竟然想也没有想的就答应了,如果许三原对沈言没有足够的了解,许三原也会认为沈言先是诓骗长公主的信任,等到了事情的关键时刻,沈言会出尔反尔。 长公主提出这个条件,许三原一开始并不怎么理解,长公主虽然受到了冷落,但她的长公主这个身份一直都放在那里,天底下有谁敢欺负到长公主的头上?既然没有敢如此,那长公主为何还要提出这个要求,是给沈言一个台阶下,还是真实会遇到这样的条件?许三原有些迷茫了。 可随机许三原便想到了一种可能,皇上已然是年事已高,还能活几年,皇上自己不知道,许三原也不知道,届时新皇登基,长公主的身份固然是一种荣耀,但同样也是一种资本,一种称为新皇笼络某个朝臣或者世家的资源,长公主担心的或许便是如此。 那问题就随之而来了,沈言虽然在皇上的心目中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和影响力,但这并不意味着沈言依然会在新皇的心中具有同样的影响力和地位,除非这个新皇跟沈言的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沈言扶持新皇坐到那个位置的。 然而这个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所有的成年皇子中,能称得上跟沈言关系融洽的似乎只有十八皇子,然而十八皇子为了摆脱沈言的影响力,在相州府闹了那么一出,虽然表面上沈言跟十八皇子的关系依旧存在,然而实际上,不管是沈言也好还是十八皇子也罢,两人彼此之间都留下了戒备之心,再也回不到沈言去淮北郡之前的那种状态了。 所以说,即便沈言想要扶持十八皇子走的那一步,十八皇子也不可能凡事都听沈言的,故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今后智慧变得更僵,同时,不是说沈言想要扶持谁,谁就能走到哪一步,储君人选最终还是由皇上来定夺。 皇上心中虽然对储君的人选一直是悬而未决,但很显然,十八皇子并不在皇上的储君人选之中,故而,这种可能性完全的被排除了,剩下的那些皇子哪一个跟沈言关系不是僵硬的很。固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沈言的关系都会改善,然而依照许三原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宁愿是不要这些利益也不会改变自己做人的原则,而与那些皇子虚与委蛇。 既然这种假设也不存在,那长公主为何还要沈言来保护她的安全呢?还是说长公主身处皇宫中意识到了某种危险不成? 不管许三原心中也没有想到夏雨薇这么做的动机,当听到夏雨薇低声的哀求时,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姐姐,我也有一事不明白,还望姐姐教我。”望着沈言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夏雨菡收回了自己的眼眸,一双黛眉微蹙,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才意识到沈言,故而,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轻声的说道。 “妹妹请说。”瞧见夏雨菡的神色,夏雨薇的心中微微一叹,只要沈言不开口,夏雨菡的这份情感或许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想要让沈言放弃他身边其他的红颜知己,这个除非太阳从西面出山,尽管夏雨薇对沈言不是特别的了解,然而经过夏雨菡的描述以及这一次的会面,夏雨薇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所以说,夏雨菡这份情感只能是注定了无花无果,除非夏雨菡放弃公主的身份,甘愿做沈言身边的小女人,与沈言的红颜知己一起方有这个可能,然而公主的身份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不管是父皇那一关,还是宗人府那一关,都不可能会放行。 如果父皇和宗人府的那一关那么好过,自己早就哀求父皇让自己放弃长公主这个身份,选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少了锦衣玉食,但起码自己不会成为联姻或笼络其他人的棋子。 自己虽然身处皇宫大院,独自占了那么大的一座宫殿,然而整个宫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心中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的。所以说,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不如普通人呢。 想到这里,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露出一抹坚定而淡然的神色。 “姐姐,沈言既然那么想要从你这边获得如此至关重要的线索,姐姐为何只提出那个有些让妹妹听的不大懂的条件呢,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重要的机会。”夏雨菡说完后,嘴角微微嘟着,似乎无法理解夏雨薇的这个选择,很显然,这个条件绝对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事,夏雨薇和沈言之间没有任何的制约关系,完全是凭借着彼此的信任来越发。 关键问题,沈言跟夏雨薇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的信任关系来自哪里? 第一零四五章 似是而非 “雨菡,你的聪明劲远超过了我,如果你处在沈言这个位置上,面对姐姐这个情况,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夏雨薇并没有立即回答夏雨菡的问题,而是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夏雨菡一眼,随即轻声的反问道。 “如果我处在沈言这个位置上该怎么做?”听到夏雨薇的反问,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和不接,嘴中低声的呢喃。 “我好像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只是这个跟姐姐你的选择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夏雨菡似乎一些不太理解夏雨薇的选择,微微嘟着嘴,轻声的说道。 “姐姐一开始觉得自己掌握了交流的主导权,然而经过与沈言的一番交流后,竟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主动权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相反在不知不觉中这个主动权也悄悄的演变成十分的被动,所以,姐姐无奈之下才提出了那个条件。”夏雨薇虽然一直名声不显,只挂着一个长公主的名声,然而夏雨薇的内心中却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名声彰显的皇子或公主们差劲,如果自己是男儿身的话,甚至不比那些夺嫡的皇子差。 可以说,夏雨薇的内心中是骄傲的,然而命运却与她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还没及笄时,皇上为她精挑细选的驸马走上了末路,虽然夏雨薇的心中并没有对此事有着太多的悲伤,然而对夏雨薇多少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比如说命硬克夫,这个流言蜚语如果不消除,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夏雨薇余生的幸福。 “姐姐,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这个话语跟你提出的条件之间存着必然的关联。”听到夏雨薇的话语,夏雨菡似乎有些更加的糊涂了,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低声的说道。 “你想想,如果我不提出这个条件来,而是直接将我知道的线索告诉沈言,你觉得沈言会相信吗,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敞开,而沈言心中也很清楚,说是与我宫外见,实际上就是一个平等的交易,我向他提供他需要知道的线索,而我则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夏雨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夏雨菡一眼,轻声的说道。 夏雨菡尽管是父皇心中最宠爱的公主,她本身也是充满了足够的智慧,甚至父皇曾多次提到过她可惜是女儿身,否则一定会立她为储君。可惜,夏雨菡虽然是聪慧,然而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波折,或者说没有经历过挫折,从而还不能更加的成熟,思考问题的角度也比较单一,有时候根本就想不到更深层次的角度,就像自己这一次跟沈言的交谈,很明显,夏雨菡没有想到自己为何要提出这样的一个条件来,而身边一直默默不语的许三原明显想到了。 这倒不是说夏雨菡就比夏雨薇稍微弱上一些,只不过两人的经历不同,所以早就了思维的方式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我明白了,其实姐姐是想要借着沈言的手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只是姐姐碍于身份不太好向沈言明言,所以才提出了这个似是而非的条件做为交易的条件。”夏雨菡明亮的双眸中明显闪过一道亮光,似乎一下子抓到了一些灵光。 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夏雨薇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双眸中却闪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凝重,其中夹杂着一些希冀,望着沈言那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 夏雨薇心中很清楚,自己虽然贵为长公主,然而自己这个长公主的身份相对也比较尴尬,尽管长公主驸马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自己还不完全算是下嫁给长公主驸马,只是父皇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婚约,可长公主驸马这件事还是会让自己的名声受到一定的影响。 夏雨薇心中虽然告诉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名声,然而身为皇族的成员,名声有时候比实力更有说服力和影响力,尽管夏雨薇的内心中从来没有过多的野心,可夏雨薇也不敢保证是否有一天会受到别人的攻讦和利用。 父皇在,自己这个长公主还不会受到过多的影响,然而一旦父皇仙去而新皇登基,新皇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就一定会采取一定的手段,而常见的手段便是联姻,那个时候,自己长公主这个身份就会变得十分的珍贵,是联姻的最佳人选。尽管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命硬、克夫的负面影响,然而这个影响同联姻的重要性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夏雨薇内心中是十分抗拒这样的联姻,故而与沈言见面后,夏雨薇的心中就有了一些盘算。夏雨薇心中也很清楚,尽管沈言不一定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自己,甚至还不会跟新皇正面对着干。然而,夏雨薇从沈言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个深层次的意思,不管沈言的心胸如何,只要有人不想让沈言过的舒服,沈言绝对会选择以牙还牙,就好比上次的刺杀,沈言为了复仇,竟然选择了只率领五千的大夏皇家军进入淮北郡进行这九死一生的战局,幸好沈言成功了,否则,沈言或许已然成为了白莲教的阶下囚,或者已成为了一抔黄土。 从这一件事上,夏雨薇大致可以推断出沈言的性格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偏执的。 更重要的一点,那些有夺嫡希望的皇子们没有一个跟沈言的关系融洽,所以说,不管是哪一位皇子笑到了最后,都会选择朝沈言下手,而沈言为了自保就一定会选择正面硬抗,那个时候,沈言就算不是为了要保护自己,只要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沈言也会答应,能恶心到新皇的举措,沈言一定不会放过。 夏雨薇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条件,这不是冲动,而是夏雨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第一零四六章 无伤大雅 “沈大人,瞧你的神色,似乎这一趟的收获颇丰呀。”叶无双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叶无双是知道沈言跟长公主宫外见这件事的,故而瞧见沈言的脸上挂着自信微笑的沈言,有些打趣的说道。 叶无双当时知道沈言竟然向皇上提出与长公主宫外见这个要求时,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蹦蹦跳的感觉,自己的这个小男人做事还真的让自己有些抓狂的感觉,不过,叶无双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一个感觉,叶无双并不太喜欢那种过于安逸和平淡的生活,或许是叶无双骨子里的东西,或许是叶无双这些年的经历让自己感到了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还在,又或许是叶无双曾经收到过的伤,让她有些不太相信过于安逸和平淡的生活。 天下间有几个人敢向皇上提出与长公主宫外见的要求,除了沈言这个看似很莽撞,实际上每件事都经过他大脑思考过的。 叶无双并不清楚沈言当时跟皇上是怎么开口的,不过叶无双很清楚一点,皇上当时就算不上暴跳如雷,也会对沈言横眉竖眼的,怎么瞧着沈言都不顺眼。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沈言竟然会介入当年那个让天下人都噤若寒蝉的长公主驸马一案,叶无双当年刚及笄,已然开始在江湖上行走了,虽然还没有闯出自己的名望出来,然而多少还是能从江湖上获得一些很重要的消息,这其中也包括了长公主驸马案。 叶无双当年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曾在心中暗暗为长公主驸马感到惋惜,那么一个有文采有魅力的人,竟然选择了跟皇上对着干,这个选择简直是天下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想到的结果,可事情却偏偏的发生了。 长公主驸马案虽然过去了十来年的时间,然而这件事的影响十分深远,可以说,朝堂中任何一名官员都不会、也不敢在皇上的面前提这件事,毕竟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选择着实寒了皇上的心,也正是长公主驸马的这个选择,让皇上本来就不怎么信任他人变得不怎么信任了。 可以说,皇上信任沈言简直就是一个异类,也是朝中大臣都没有想到的一个结果,如果朝中大臣想到了皇上竟然会对沈言另眼相看,知道沈言能爬的这么快,或许有人早就在暗中做手脚,让沈言根本就达不到今天的这个成就了。 “收获还确实比较丰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长公主漂不漂亮?”听到沈言的答案,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带着一抹好看的笑容,有些揶揄的问道。 “虽谈不上天姿国色,比起无双你来也略显一筹,不过,放在其他的人群中,绝对是那个比较亮眼的存在。”沈言似乎还在沉思这长公主提供的那些线索,并没有意识到叶无双话语中的意思,淡然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沈大人似乎有点心动呀。”听到沈言的回答,叶无双的眉头微微一扬,带着一丝打趣和捉弄的神色,轻声的说道。 “心动?不至于,不过对于美色欣赏的那个心还是有的。”似乎感受到叶无双话语中的某些深意,沈言收回沉思的心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温柔,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言心中明白叶无双说这些并不是代表了她在吃醋,而是叶无双的为人就是这么不安常理出牌,或许某些话语的应答稍微出了叶无双的预料,或者说回答完全在叶无双的预料中,叶无双就会感激到很无趣,只有彼此斗上一斗,既可以适当的增加情感,又可以让叶无双找到某些乐趣,当沈言意识到了叶无双话语背后的用意时,尽管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内心中却重视了起来。 在沈言看来,跟自己的女人斗上一斗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也是一种乐趣,可以适当的增添一些闺房的乐趣。 “沈大人还真的是那么清闲呀,看来沈大人一早就得知长公主的容颜,这一次刚好打着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幌子,跟长公主多接触,从而想要俘获长公主的芳心呀。”叶无双微微侧着头,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神色不变的沈言,轻轻的笑道。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我当时就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我还是太过于实诚,太想着为皇上忠心办事了。”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故意流露出一抹懊恼的神色,似乎真的为自己错过了一些精彩的细节而感到懊恼。 “就算是你有心,人家长公主也不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况且长公主的身上还背负着命硬和克夫的负面,难道沈大人你就不担心这些。”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神顿时一亮,心中已然明白了沈言已经识破了自己跟他说话的用意,沈言并没有揭穿,不过这在叶无双看来,这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两人明知道对方都有可能说着假话,还在不断的进行下去,然后看谁会率先中招,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命硬和克夫,无双你会相信这个,起码我不太相信,命硬又如何,克夫又如何,能俘获长公主的芳心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压根就没有必要去在意那些传出来的有关长公主负面的流言蜚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爽朗的笑道。 “看来沈大人是胸有成竹或者是极具把握呀。”叶无双的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带着一丝嘲讽,有似乎很真诚的说道。 “任何一件事都极具把握,那就失去了拼搏的乐趣和价值了,正如我跟无双你,一开始你我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之间还会有着结果。”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灿烂的阳光。 第一零四七章 狂风暴雨 “从长公主的身上获得了一些重大的线索,而这些线索需要进行一番排查和取证,接下来估计会迎来一系列的狂风暴雨了。”沈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正色,跟自己的女人进行着无伤大雅的乐趣也需要一个度,如果超过了这个度,很有可能会引发真正的斗争了,所以,沈言跟叶无双说了一会便刹住了,回到正题上。 “这件事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话,也不会一拖就是十来年,从时间上可以看出,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听到沈言转到正题上,叶无双也就不再故意的缠着沈言说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而是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微微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 “不,不应该说这个难度有多大,而是说这个阻力有多大,你应该能想到这其中有多少势力参与进来,所以,你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将会迎接一系列的狂风暴雨,你现在是否已经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了?”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为沈言感到一些淡淡的担心,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说有充足的心理准备,那也不可能的,毕竟我也是对这件事才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但如果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那也不至于,毕竟这件事牵涉到这么多的势力,加上皇上的态度,以及从长公主那边获得的线索,所以这件事的难度比起淮北郡征讨白莲教起码要难上十几倍。”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笑容。 沈言一开始虽然对这件事做了一些预估,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然而这件事的难度完全超过了沈言的预料之外。沈言没有想到这其中掺杂了那么多的世家,说不定这其中还有皇子的影子在内,自己虽然在朝堂拥有了一定的势力,然而跟世家相比,跟皇子相比,自己的这些势力依然算不了什么。 沈言心中也很明白,尽管自己的这些势力不足为道,然而自己已然介入了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即便自己的势力力有未逮,自己已然没有了退路,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底,要么自己成功的翻案了,要么就会被世家和皇子的势力成功的碾压。 自己既然没有了选择,即便是畏惧那些系列的狂风暴雨也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自己的心产生胆怯的情绪,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理应不去想这些影响自己的负面情绪,而是想着如何规避这些狂风暴雨,从中找到一条可以通往成功的道路。 “那你想好了怎么应对吗?或者说你心中是否已然有了腹案。”瞧见沈言脸上闪现的那一抹复杂神色,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正色,一双黛眉微微蹙着,脑海中也在想着如果自己身处沈言的立场,该如何化解这系列的狂风暴雨,然而,不管自己怎么想,似乎都是一条死路。 “详细的腹案还没有,不过我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些构思。”瞧见叶无双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且放宽心态的神色,示意叶无双不必为自己担心。 “我打算成了一个专案小组,而我担任专案小组的小组长,同时拉拢十八皇子、杨满楼和宋不归以及姚孟宪老夫人等人加入进来,尽管这些势力跟我即将要面对的那些势力相比依然还是比较弱小,然而只要部署得当,未必就没有机会。”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将自己脑海中还不是很成熟的构思简短的说了出来。 对于叶无双,沈言没有必要隐瞒,尽管自己跟叶无双的关系也十分的复杂,然而有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叶无双现在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自己跟叶无双都是有真实感情存在和付出的,所以,叶无双不管从哪个角度和层面都不会出卖自己。同时,叶无双虽然是一介女流,然而叶无双的经历也堪为传奇,而且叶无双的智谋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自己提出这个构思,叶无双在某个层面上也可以帮自己拾遗补缺。 “你的这个构思如何能得以实施的话,虽然力量还是有些不足,然而已然有了自保的实力,即便那些势力想要对付你,也需要掂量掂量,单纯的从个人角度来说,天下家能对付得了你的人已然不多,而这些人要么碍于身份,要么不屑动手,所以说,单对单的厮杀,你的安全不足为虑。”听到沈言的构思,叶无双的眉头浮现出一抹讶然,没想到沈言还真的有应对之策,尽管这个应对之策现在还很粗糙,然而从这个构思中叶无双似乎看到了希望。 十八皇子虽然在众皇子中压根算不了什么,然而他毕竟有着皇子的身份,只要那些势力不过于嚣张,多少还是会顾及一下夏元虚这个皇子的身份,因为浙西诶势力谁也保证皇上是否在暗中会派出相关的势力来保护夏元虚。 姚孟宪是谁,有着怎样的影响力,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姚孟宪在士林当中的影响力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只要姚孟宪站在沈言的立场,就等同于沈言拥有了整个士林做为后盾,尽管士林没有足够的实力,然而士林的影响力极其深远,即便那些想要弄出狂风暴雨的势力也需要掂量自己是否有这个实力足以硬抗整个实力的影响。 杨满楼乃是天下第一世家中智囊,尽管犹豫一些理念上的不同,杨满楼自己主动来到金陵担任杨家在金陵的负责人,然而杨满楼的影响力不仅在杨家有着一定的影响,在其他的世家中也有着不服的影响力。 宋不归乃是宋家在金陵的负责人,而且宋家跟三皇子的关系以及到了冰点,且听闻宋家正打算跟沈言合作, 或许有人在旨意宋家的实力已然下降了许多,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再不济还是挂着世家的名望,其背后的影响力还真的不能小觑,所以有了宋家的臂助,沈言的实力也上了一个台阶,一个不容小觑的台阶。 可以说,沈言如果成功的拉拢了杨满楼和宋不归的加入,沈言不敢说能成功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起码沈言有了自保的实力,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的向沈言下手,除非是一击必中。 现在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沈言该怎么说服杨满楼和宋不归加入到专案小组中来,成为沈言的臂助,如果沈言无法说服杨满楼和宋不归,沈言的构思仅仅是构思。 第一零四八章 说服 “沈大人乃是大忙人,不知今日怎么得闲前来看望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笑容,微微打量了沈言一眼,淡然的笑道。 “我刚回金陵,尽管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忙完,然而天下的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今日路过这里,所以特意过来看望杨老。”瞧见杨满楼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一抹爽朗而璀璨的笑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杨满楼话语背后的用意。 “沈大人是一个大忙人,绝对不会是因为路过我这里而近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沈大人还是直接明了的说明来意为好。”听到沈言虚假的话语,杨满楼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众人的声音在叶知秋的脑海一一闪过,自己的脑海也闪过了与父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尽管时间十分短暂,可自己从他们身上明显感受到亲情、男儿应承担的责任,更从他们身上领悟到对自己的期望、疼爱、理解和宽容。似乎这些如同昨日才发生。 自己明显感觉到不甘和激动,可自己心中十分明白:此时根本就不适合伤心难过,自己不仅要承担营救父兄的重任,还要安抚好营帐中将领和家人的心,营帐外还有十几万士兵需要自己负责、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不可意气用事而害了他们的性命。 这是父兄教会我应当承担的责任,是男儿就不能有丝毫退让和妥协,要像狼一样勇往直前,更要化悲伤为动力、勇往直前、披荆斩棘。 想到这里,叶知秋的灵魂才渐渐沉淀了下来,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双眼变得深邃起来、有了灵性。 “利中,你先下去休息、包扎下。”叶知秋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安抚叶利中,声音中不夹带任何感情色彩,似乎将自己的理智掩盖了感情。 “利中,至于出兵回援中平镇之事,本帅心中自有打算,你浑身是伤、加上一路劳顿,本帅安排你到帐外找医疗卫队先行包扎、医治一番,等本帅确定回援计划,还需要你前面带路、上战场杀敌。” “若心,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二哥绝对不会离开你,至于父亲和大哥的生死消息,二哥会安排暗夜分队先打探清楚,若父亲和大哥还活着,二哥定然会展开军事营救行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化悲伤为力量,切不可意气用事,反而乱了分寸。” 看着叶利中离开大营,叶知秋转过身、缓缓走到了叶若心身前,轻轻抚摩叶若心那光洁的额头、轻轻拨弄叶若心有点凌乱的头发、轻轻擦干叶若心脸上的泪痕,声音非常低缓、轻柔安慰着。 “铁真,本帅希望你能一直都活的很好,因为从这一秒开始,你的性命已归本帅所有,无论父兄生死,本帅与你决不罢休!” 叶知秋嘴里嘀咕的声音既不洪亮、也不低沉,语气却异常的阴冷,众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感觉到主帅已将所有的悲伤化为了前进的力量,像是从悲伤中找到发泄口。 “雨蝶,帮我好好照顾若心,我要召开军事会议了。”叶知秋安抚好叶若心,立即转过头对自己的妻子夏雨蝶轻声说道。 叶知秋都感觉自己如同变色龙,声音忽高忽低、忽阴冷、忽温情、忽轻缓、忽急切,神情也是如此。 也许只有真正经历了大灾大难之人,才会得到迅速成熟,这正印证了挫折教育的伟大成功之处!叶知秋的转折也正是如此。 众人看到主帅眼睛中渐渐充满了生气、充满了斗志,人变得也精神起来,心中都清楚叶帅心中已有了新的计划,下一战即将爆发,众人都摩拳擦掌。 “众将领,下面我们一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军事部署和行动计划,本帅希望诸位能畅所欲言,若诸位没有好的建议,那就听从本帅安排。”叶知秋安抚好众人的情绪后,立即调整情绪、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军事部署方面。 “末将等一切听从叶帅指挥。”众叶家将领听到叶知秋的询问,立即异口同声回答道。 叶知秋听到众人的回答,立即接过话题说道,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所有的计划都早已部署好。 “郝连苍穹自从酒兰城撤兵,退到兰州府重新部署,形成百叶城、百花城、银都府和兰州城的战线,这个部署固然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可郝连苍穹战线拉的太长、我们只要突破一个城池,那郝连苍穹这个部署如同虚设。” “不过,我们没有打探到确实情报前不可轻易冒进,否则我们必然会走上骄兵必败之路。”叶知秋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重新整理了思路,接着说道。 “郝连苍穹这个部署的目的无非是以逸待劳,可我们一旦绕开他的部署防线,这个部署对我们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因此本帅的作战计划正是绕开郝连苍穹的部署,从兰州府背面展开进攻。” “老狐狸固然有招,可本帅麾下叶家军也非省油灯。”叶知秋部署的前期计划正是撬开郝连苍穹这个拦路虎,暂时减缓帝国承受的军事压力,然后准备率军回援盛京城,与铁真决战。 若此时贸贸然绕过郝连苍穹部署防线,叶知秋定然会面临两线作战的危机,一旦陷入这种困境,那前期所取得的战果不但泡汤、甚至连自己一手组建的叶家军也可能损失惨重,因此才拟定这个部署。 “袁世民,本帅命令你指挥暗夜分队加强对郝连苍穹的情报收集,另外命令盛京城、中平镇一带的暗夜分队收集铁真的所有收集,哪怕是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就寝,总之不管任何消息,只要涉及到铁真的一切情报,本帅都要。” 叶知秋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大脑停下来,否则自己也不敢肯定能否控制住自己情绪,生怕自己冲动想要抛下大局找铁真算帐。 尽管自己很生气,却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异常冷静。固然自己手上掌握了叶家军,可眼前还不具备和一个国家叫板的实力,自己不得不慎重为之。 自己眼前的部署固然不是上上之策,却是保存实力的最佳做法,凡事不可毛躁,因为一名出色的统帅与政治家越是处于关键时刻越要保持冷静。 “末将等听从叶帅指挥,将士们也做好了随时上战场的准备。”众将领听到叶帅的部署,立即回应道。 第一零四九章 成功 “杨老,这件事是我主动提起来的,所以即便没有其他的因素条件下,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神色,路是自己选择的,即便遇到了再大的困难,自己也不能选择退缩,一旦退缩了,就意味着自己失败了,而失败则意味着自己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甚至自己还会有生命的危险。 往前冲尽管也会生命危险,但沈言相信单凭自己的身手,真正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并不多,然而这并不能做为自己的底气所在,毕竟除了自己的性命,还有人的性命比自己更重要,一开始,有些人或许并没有这个意思,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一定会有人想要用比自己更重要的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段、陆二位兵团长除了监视司徒龙外,一定要适度的休整,真正的大战尚未打响,本帅不希望麾下将领过于自大而导致骄兵必败的惨局。” “另外,黑豹、巨蝎兵团是否参加酒兰城会战,请段、陆二位兵团长做好随时参战的准备、等待本帅的调令。”段兴辉一口气浏览完叶帅的信函,随手将信函丢给陆青鹰、袁世风。 大陆历1100年5月27日,申时三刻,兴安府。 “叶帅,许成宗兵团长的信函。”阿成快步走到叶知秋身边,朗声说道。 “叶帅,末将实在是无法完全领悟叶帅的战略部署,也无法拟定完善的酒兰城会战的作战计划,请叶帅予以明示、教导。”许成宗的信函内容并不长,很短、很简洁,却充分表达出他内在的心情。 “成宗,本帅知道你肩膀上承担的压力和责任,然而,你不要太过难过、自责,战争的胜负并没有常理,战争的过程、结果也无法预料,我们只能争取创造胜利的条件。”叶知秋稍微沉思了片刻,随即挥毫给许成宗书写一封鼓励的信函。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要灵活运用战略战术、并加以融合,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可战术上我们一定要予以重视,否则,败战的苦果只能有我们自己吞食。” “关于酒兰城会战的作战计划,你只需把握一个重点便可:打出叶家军的风采、打出叶家军的军魂,消耗敌人有生兵力和销毁敌人有限的物资。” “至于担心是否能指挥好此战、担心士兵伤亡过大,这些皆不是你眼前所需要考虑的。” “成宗,本帅可以透露一个底:士兵打光了,不要紧,只要我们能保住家园,再说了,士兵没了,我们可以再招,要知道本帅麾下几个兵团的士兵哪个不是新征之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将领,你们才是兵团的灵魂,是本帅倚为的屏障,兵团有了灵魂就会延续下去。” “你只要用心部署此战,至于战争的结果已不是关键,本帅深信经历了此战,尔等皆将跻身大陆名将行列,且大陆各国定会以新的姿态协调帝国之战。”叶知秋一口气写完。 “来人,将此信函快速传到酒兰城许成宗处。”叶知秋写完后,朗声说道。 “告诉雨蝶,让她带领几个人安抚阵亡的将士家属、发放抚恤金。”叶知秋给许成宗写完信函后,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后,对守候在门外的阿兵朗声说道。 “处理完这些事物,该是时候实施政治外交策略了,这也是自己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所换来的。”叶知秋嘴中淡淡念叨着。 “也是时候释放多格离开了。”想到这里,叶知秋喊人将龙腾帝国政务司副司长唤来。 “多格,你可以离开兴安府了。”叶知秋见到多格时,朗声说道。 “怎么,你最终还是怕了、顶不住压力,不得不放鄙人离开了,这下,鄙人可以安心的前往盛京城找你们的皇帝商谈了。”多格闻言一愣,随即仰天长啸。 “你太自作多情了,本帅又有何惧哉!”叶知秋闻言不禁莞尔,淡然说道。 “本帅告诉你可以离开兴安府,并非是指你可以前往盛京城,而是让你回龙腾帝国,顺便告知赤古耳一声:本帅领军一天,休想实现他的狼子野心。” “你……”叶知秋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气得多格直跺脚。 威胁,一国的一路统帅竟然敢威胁实力远超过他的一国外交,这是什么逻辑,这又需要何等的气魄! 手中并无任何外交权力的叶知秋竟然打破国与国之间的外交规则,这到底是个什么现象?多格身为一国的政务司副司长,如何听不出叶知秋话语中的意思。 难道叶知秋就不怕大陆各方势力的谴责和华文帝国上层施加的压力,或者说叶知秋身上虱子多了不在乎? 叶知秋虽然贵为华文帝国的太子少傅,然而叶知秋在朝中并无任何根基,像这样一位位极人臣却无任何根基的高官又是如何不受到其他官员的打压,难得叶知秋就一点也不担心?多格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叶知秋这么做,其实就是要告诉赤古耳一声,想要攻打华文帝国并非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叶知秋就是这么嚣张的一个人、一个敢于承担一切压力的人,是一个为了民族大义,不惜牺牲的人。 “来人,护送多格大人安全离开嘉峪关。”叶知秋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意,朗声说道。 “叶知秋,鄙人会联合各国实力强烈谴责你的……”多格气呼呼的说道。 “谴责,那是建立在弱者的行为,绝对的强者只会强行干预,何来谴责一说。”叶知秋闻言,笑了笑,未再说话,只是示意三十护卫押送多格离开兴安府、离开嘉峪关,回到龙腾帝国。 事实上,放多格离开嘉峪关并非需要叶知秋亲自出面,只需麾下一名士兵告知便可,可叶知秋仍亲自为之,正是体现了叶知秋的另一番用意,顺便观察多格的表情变化来印证一些事情。 第一零五零章 筹谋 “沈兄弟,不知这一次又有什么好事找到我?”高庸奉命前来听从沈言调遣,一开始高庸的眼眸中还闪现出一抹兴奋,毕竟跟在沈言的身边还是不断的可以积累一些功劳的,自己现在的功劳在大内侍卫中已然属于顶尖的存在了,再这么积累下去,估计离升官发财也不远了。 高庸随后一想,跟在沈言身边固然可以快速的积累功劳,然而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刺激,心脏不好的,还真的有一点受不了,想必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不刺激,沈言绝对不会找自己,故而高庸一见到沈言便开口问道。 “高老大且放宽心,我找你,绝对都是好事。”瞧见高庸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而灿烂的笑容,沈言的神色似乎在告诉高庸,一定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叶知秋采取另外一条的政治外交途径则是将麾下暗夜分队的间谍、情谍司等相关人员派到大陆各国进行新一轮的政治宣传策略,宣传华文帝国正遭遇的不幸、宣传虎磐王朝三国的霸权主义,希望各国友情帮助华文帝国。 叶知秋心中也明白此策的希望并不太大,但是此策必须要执行:这是一种舆论宣传,会形成人际口碑及社会印象。 同时,这种宣传还带有一种人才需求的用意,一则麾下紧缺各类人才,比如政务、经济建设、外交和军事策划等各类人才,最重要的是兵工厂的研发、制作人才。 外交,陷入短期内无法取得良好的效果,尤其是没有取得军事上的大胜,只是甘宁郡与盛京城的联系必须加强,这个就由袁世民全权处理,当然,甘宁郡建设还是由军师袁天佐全权处理。 至于军务方面的事,还是由许成宗、袁世风、段兴辉、华政成和霍天行全权处理,而医疗卫生则交给袁世信处理,这些方面的事务,自己只需宏观调控、知道结果便可,无需自己多加干涉。 说实话,叶知秋的人才部署,寻龙门占了很大的比例,如果寻龙门的野心过大、或有不轨之心,叶知秋将要承受巨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叶知秋将是那个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瓜。 然而,叶知秋此举一则是相信寻龙门不会如此这种情况,二则何尝不是有股考验的意味,三是自己麾下的确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因此不得不暂时有所依赖。 事实上,自己对寻龙门的考验不是小心眼,而是一种机制、一种竞争的机制。 一个团队必须建立良好的竞争机制,只有建立了良性的竞争机制,麾下的团队方能蓬勃发展,而且麾下这些人才也会付出他们最大的激情和忠心。 “该处理的事情基本都处理了,唯独是放心不下酒兰城会战呀,看来自己有这个必要出去散心,一则减轻压力,二则和成宗好好交谈一番。” 其实,叶知秋心中明白,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这个境地,该有的相关事宜皆已有所交代,唯独酒兰城会战的战略部署尚未明确定论,自己是时候离开兴安府一段时日。 这段时日自己也算是劳心劳力,如同一个气球,老是充气,迟早会爆的,既如此,不如暂时放开。 虽然此时并不是最佳的离开时间,可酒兰城会战直接关乎到叶家军的命运、帝国战局的命运,自己虽放权给许成宗,然而,这何尝不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承担如此的重担,何况自己也不是一名不负责任的统帅,累了,固然需要休息,可自己非常有必要与许成宗进行一番沟通,确定作战计划。 翌日,大陆历1100年5月30日,清晨,兴安府。 “诸位,本帅此番召集诸位前来,是想告诉大家一声:本帅将暂时离开兴安府一段时日,原因是本帅实在放心不下酒兰城会战的战略部署,同时,本帅最近一段时日感到特别的累,心态也需要适度调整,同时本帅需要安静的思考甘宁郡政治走向、发展线路。”叶知秋见诸人全部到位,直奔主题说道。 “本帅离开的这段时日内,诸位各司其职,无论酒兰城战局如何变化、甘宁郡发生了何等大事,之前制定的甘宁郡方针一律不得松懈,一定要严格执行既定的方针和预防措施。” “本帅这里再次确定各人的职责:政务、甘宁郡建设由军师全权处理,外交、情报由袁世民处理,军务由许成宗、袁世风、段兴辉、华政成和霍天行负责,医疗、卫生由袁世信负责,大家相互监督,共同参政,共同谋求甘宁郡的发展。” “若遇不决之事,与雨蝶、语嫣二位夫人商议,本帅会在适当的时候回来与诸位共图大业。”叶知秋望了夏雨蝶、李语嫣一眼,补充说道, “夫君,此番你不带我们一道吗?”夏雨蝶闻言,神情一愣,轻声问道。 叶知秋听到妻子的询问,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叶知秋心中明白夏雨蝶的询问代表自己身边的佳人,不过,此番并不适合携带女眷,自己只能忍心拒绝。 “叶帅,我等知道叶帅承担的压力,可叶帅是否知道您已成为我们的精神支柱、定心丸和旗帜,如果我等遇到了大事与夫人等尚无法确定,是否可以主动与叶帅联系以便确定?”袁世民轻声问道。 “本帅明白诸位的心意,可诸位是否明白本帅的心情?”叶知秋听到袁世民的问话,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其实,本帅只是一个凡人,并非伟人、圣人,是凡人,皆会遇到人生道路的坎,需要缓解心理压力的空间。” “本帅这段时日内所承受的压力并非可以轻描淡写的抹掉,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人的精神如同一根弹簧,如果老是将这根弹簧拉的很紧,等到放手松开时,试想这根弹簧还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本帅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这根拉紧了的弹簧。” 第一零五一章 父与子 “父皇,你唤儿臣进宫,不知父皇有何教诲?”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这是自己自从懂事以来,父皇是第一次主动唤自己进宫,这让夏元虚感到兴奋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不安和惶恐。 若换在以前,夏元虚听到夏天启的传召,心中只有一股兴奋劲,因为这是夏元虚一直追求的目标,然而随着自己的阅历越来越深,夏元虚似乎明白了被夏天启传召不见得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故而,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复杂神色,轻声的说道。 “老十八,朕唤你来是想听听你这一趟的淮北郡之行收获如何?”听到夏元虚的声音,夏天启头也没有抬,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若心,你知道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吗?”叶知秋并未立即回答妹妹的提问,而是反问妹妹是否知道千金买马骨的故事。 “千金买马骨的故事,我知道呀,二哥此举与千金买马骨有何关联?”叶若心听到二哥问自己是否知道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心中感到十分诧异,脑海中盘旋着两者之间的关系,突然,灵犀明悟,连忙欢呼,“二哥,我明白了!” “哦,说来听听。”叶若心很快就明白过来,叶知秋微笑着说道。 “二哥此举不仅是做给杜老看,更重要的是做给那些正在观望的人看。”叶若心兴奋的说道,“只要有一个人前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而且这些人皆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一旦得知二哥如此器重工匠,他们观望的心定会发生轻微的变化,况且二哥能妥善安排其家属,他们定会下定决心陆续前来。” “若心,你二哥此举充分体现了用人的一种策略:你二哥正是通过杜老一事向那些观望的人伸出橄榄枝。”夏雨蝶在旁接过叶若心的话,轻声说道,“千金买马骨一事的影响将十分深远,不仅影响帝国的人才格局,更会对整个大陆的人才格局形成深远的影响。 大陆历1100年4月,18日,辰时三刻,兴安府。 “叶帅,我们回来了。”袁世民、杜仲一行人不顾车马劳顿的疲劳,前来向叶知秋汇报考察的结果,“结合资料及实地考察,老朽建议将兵工厂的地址定在甘宁郡首府甘宁城,一则甘宁城依山傍水,矿产资源丰富;二则甘宁城交通便利,生产出来后便于运输。” “杜老为了甘宁郡的发展如此劳心劳力,本帅深表谢意!”叶知秋真诚的说道,“既然杜老认为兵工厂适合落户甘宁城,那就将兵工厂地址定在甘宁城。” “杜老,请先休息,一则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一些工匠前来,本帅打算让这些工匠协助杜老筹建兵工厂一事;二则,本帅也将召集甘宁城城守郭敬宏前来吩咐一些事情。”叶知秋望了杜仲疲惫的身躯,连忙说道。 “既然叶帅如此安排,那老朽就先休息两天。”杜仲毕竟上了年纪,如此劳累,身体又怎么吃的消,如果不是心中的那股意志,估计早已累垮了。 “世民,通知郭敬宏两日内赶到兴安府。”叶知秋转过头对袁世民说道,“另外,这段时日前来甘宁郡的工匠也需妥善安排,本帅之前已然作了一些工作,既然你回来了,你就接手处理。” 自从自己隆重迎接杜仲一事被暗夜分队广为传播,那些观望的工匠陆陆续续或公开、或偷偷摸摸的前来甘宁郡,甚至有人不惜抛家弃子。有了这些工匠的加入,自己对筹建兵工厂及经济建设更充满信心。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冒着天下大不韪的勇气和决心,自己不但感动,更应妥善安排,否则又怎么对得起这些冒着杀头危险的工匠。 “另外,世风为本帅招募了许多人才,本帅根据各人的才能进行简单的安排,随后本帅将给你一份人员任用名单,他们有的人去了政府机构从基层做起,有的担任军中将领,有的在本身身边担任谋士,不管这些人就任何职,你去告知名单上的人一声,用心做事。”叶知秋缓缓说道。 自己并未因为是袁世风的推荐,而为这些人打开方便之门,该任何职,一律按照各人的才能、特长初步出任某种职务,然后根据岗位需求、个人的才能,重新调整。 “属下会处理此事。”袁世民连声应道,“属下会安排暗夜分队妥善安排这些工匠家属的安全,不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 叶知秋的妥善安排经过杜仲的宣传,让这些工匠感动不已,他们完全被叶知秋的这种尊重所折服,他们拿出全部的光和热全身心的投入到甘宁郡的建设。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郭敬宏,现年33岁,从小父母双亡,由孀居的族嫂田素素一手抚养大,田素素是名童养媳,大郭敬宏5岁,尚未来得及拜堂,小自己3岁的夫君病逝,被人指责克死夫君,后见郭敬宏可怜,于是照顾郭敬宏,省吃俭用供郭敬宏读书,直到郭敬宏出仕。” “由于两人同病相怜,加上从小生活一起,不知觉中两人互生情愫,更打破世俗的牢笼,两人同居,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缠绵的爱情被人告发,按照族规,两人要被浸猪笼。” “然而郭敬宏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后,望着心爱的女人已魂归他处,自己再也无法和她共谱人间爱恋的妙曲,更加痛恨这个无情的社会,最终,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心爱的女人报了仇,可人也逐渐变得消沉,且这段恋爱史终被政敌获得,于是乎,郭敬宏虽未受到任何处罚,却永远的离开了政治权利中心,一贬再贬,贬到甘宁郡担任一镇之长,若不是叶帅的一双慧眼,郭敬宏也不可能被提升到甘宁城城守一职。” “叶帅筹建兵工厂的目的乃是为帝国各兵团打造更先进、锋利的武器装备……” 第一零五二章 交心 “老十八,你是朕的儿子,不管你之前对朕有着怎样的埋怨和不理解,这个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无法改变的,而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见解了,朕前面跟你的说的那些话,你心中多少有了自己的判断,朕不想强迫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的选择,希望你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之色,带着一丝复杂、疼爱的神色,缓缓说道。 “多谢父皇对儿臣的教诲,儿臣虽然愚钝,然而父皇对儿臣的好,儿臣还是能感受的到。”听到夏天启说出这样一番真诚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抹诚挚的情感,朗声说道。 “关下何人,根据兵团长命令不需任何外人靠近城门,请速离开,否则,别怪我等辣手摧花。”守关的一名小队长见有一女子前来闯关,连忙呵斥道。 “请这位兵大哥转告你们兵团长,小女子听闻叶帅正征召有一技之长的人,小女子不才,正想前往兴安府投靠叶帅,望你们兵团长予以放行。” 郝连妙贞虽然大营了父亲两天后离开圣龙城,可是为了躲避帝国耳目的侦查,郝连妙贞东躲西藏、昼伏夜行,一路风尘于今日赶到嘉峪关城门下,满脸风沙,尽管掩盖了俏丽的颜面,可丝毫掩饰不了曼妙的身材。 “投靠叶帅,那就稍等。”这名小队长闻言连忙说道。 “打开关门,放行。”汤恩来听到有位女子前来投靠叶帅,心中有些疑惑,可又不能不执行叶帅的命令,连忙赶到城墙上,举目望了望这位女子,身材不错,不知脸蛋如何? “多谢。”郝连妙贞穿过厚厚的嘉峪关城墙,与下楼的汤恩来正对面,连忙感谢道。 “洗去风沙定是一位美女,我是否要将她留下当我的小妾?”汤恩来见到郝连妙贞的容颜,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此念,眼神不知觉中透露出一股色光。 “请将军自重,小女子虽弱不禁风,却有一技之长、并真心投靠叶帅,若是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而影响了叶帅的徕民令,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郝连妙贞见汤恩来的眼神中透露一股色光,内心感到一阵恐慌,自己必须自保,否则,将沦为别人的玩物。 “姑娘有一技之长,不知擅长哪方面?”汤恩来闻听郝连妙贞一番似是警告的话语,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自己真的想强抢,可有些事眼下尚不能为之。 “情报归纳分类。”郝连妙贞淡然道。 “本兵团长实在没有看出来。”汤恩来似有嘲笑之意,“放行。” 大陆历1100年4月20日酉时三刻,兴安府。 “叶帅,门外有人求见。”叶知秋为筹建兵工厂一事忙碌了一天,终于得到郭敬宏的全力支持,因而稍微放下心怀,正准备回房休息,三十护卫副队正阿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晚了,还有谁前来求见?麾下诸人有事相谈从来不用如此正式,家人全部留在盛京城接受李成明的监督,就算他们来了,也不用通过三十护卫汇报呀。就算有人前来投靠自己,也是先通过袁世风等人呀。此人到底是谁?”叶知秋闻言一愣,脑海中快速闪过谁会这么晚了前来求见自己。 “一个俏丽的身影,难得是一位女子?”叶知秋到达大厅,只见一个俏丽的背影正在欣赏壁画,神情似乎特别专注、投入。 “这个女子会是谁?自己只是望了她的背影为何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顿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难得这就是传闻中的一见钟情,可自己尚未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呀。” “很多女子的背影让人冲动,可正面却让人自卫呀!”叶知秋的脑海中遐想连天。 “不好意思,刚才太投入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郝连妙贞回头见叶知秋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连忙开口说道。 “没关系,本帅打断了姑娘的雅兴。”叶知秋闻言,抬头望了郝连妙贞一眼,心中似乎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姑娘有何事情需要本帅帮忙?” “你就是名震大陆的统帅,叶知秋,怎么看了不像?”郝连妙贞认真的盯视了叶知秋一番,语出惊人的问道。 “鄙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叶知秋,谈不上名震大陆的统帅。”叶知秋十分诧异郝连妙贞为何如此发问。 “我叫郝连妙贞,我想叶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郝连妙贞再次打量了叶知秋一番,淡淡说道。 “郝连妙贞?郝连?姓郝连的不多,我能认识姓郝连的除了郝连元帅外,再无其他人。”叶知秋的脑海总不断过滤姓郝连的人,“莫非你是郝连元帅的女儿?” “叶帅果然聪明,一猜便中。”郝连妙贞并未隐瞒的自己的身份,“那就烦请叶帅再猜猜我请来兴安府的目的?” “郝连小姐这不是为难我吗?”叶知秋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郝连元帅与我虽为对手,却是各为其主,郝连元帅是一位值得珍惜的对手,自从上次一战,郝连元帅无奈撤出嘉峪关回国,然而却遭遇牢狱之灾。” “实不相瞒,郝连元帅有此下场也在我是预料之中,这并不奇怪,一切乃是政治因素导致这一结果。”叶知秋稍微沉思片刻,接着说道。 “郝连小姐的容貌乃是人间一绝,定然遭受许多狂蜂浪蝶的纠缠,且郝连元帅又深陷牢狱,因而郝连小姐此番前来兴安府并不需要我出面营救你父亲,乃是为了暂避风头。” “世人根本猜想不到郝连小姐会选择其父的对手作为避难之处,此棋果然妙不可言。”叶知秋连忙竖起大拇指。 “你怎么知道的?”郝连妙贞十分诧异叶知秋竟然料的如此精准,好像就发生在他身边一眼,不但猜出了父亲的遭遇,就连自己到达兴安府的目的也丝毫无差。这还是一个正常人吗? 第一零五三章 夏元虚的郁闷 “沈言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夏元虚离开皇宫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狐疑,脑海中闪现出夏天启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语,嘴中不由得低声嘀咕着。 “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难道沈言不知道这段旧案是父皇心中的禁忌,尽管父皇没有下达任何旨意,然而满朝文武有谁猜不到父皇的心思,不论是父皇的亲信还是那些耿直的大臣,亦或是士林中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父皇的面前主动提起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可以说,那段旧案已然成为了父皇讳忌莫深的存在。”夏元虚想不通沈言为何会主动向父皇提起那段旧案,更关键的是父皇竟然默许了沈言重翻那段旧案,难道沈言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真的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吗,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朝臣,哪怕是某一位皇子,如果在父皇面前提起那段旧案,一定会遭受到父皇的雷霆之怒。 父皇没有向沈言动怒或许是父皇的隐忍功夫,也或许是沈言的某些观念真正的说到了父皇心中的某根弦,也许是父皇想要借助沈言之手达到一个自己无法猜到的目的。不管这些动机和原因是什么,夏元虚尽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多少还是能理解,然而让夏元虚感到无比震撼和吃惊的是,父皇竟然默许沈言成立一个什么专案小组,并且让沈言出任这个专案小组的小组长,同时还让自己跟在沈言一旁学习。 沈言身为自己的侍讲,按理自己确实应该跟在沈言身边好好学习,然而自从相州府事件发生后,尽管时候沈言和自己都做了一些弥补,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自己一想到相州府失败的结果时,自己都无法原料自己,自己竟然做了沈言的一枚棋子,一想到这些,夏元虚觉得虽然可以直面沈言,可内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痛,或许这些将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郁闷之事。 距离李成明发飙已然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李成明这段时日一直是患得患失的心态,人显得没有丝毫精神,整体都闷闷不乐的,身体内似乎有股无处发泄的邪火。 “帝国之战虽然取得了一些战果,可想要赢得最终胜利并非易事,朕该何去何从?”李成明的脑海中时刻闪现一些困扰自己的念想。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似乎并没有一件事情让人值得欣慰。未登大宝前自己过着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的日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皇、母后面前表现的十分孝顺,虽然得到了父皇的喜爱,却一直得不到母后的喜爱。 自登上大宝后从未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从来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自己的妻子却不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而且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归为帝国雍亲王的亲弟弟逼宫、篡位。 尽管这些都是家事,可朝中大臣根本就不买自己什么帐,拉帮结派、营党结私,相互争权夺利,这对帝国内治造成多大的阻碍。 帝国上下皆知晓雍亲王的狼子野心,甚至母后多次劝自己立雍亲王为皇太弟,要不是皇叔李道群及部分大臣坚决反对,自己拥有正统的外衣,雍亲王早已被立为皇太弟。 好吧,我承认自己并非是一位明君,内政不擅长、军事不懂,可身为帝国主宰,只要懂得用人便可,可朝中大臣除了皇叔李道群、叶少堠等寥寥几人真心为帝国着想,其他大臣从未有过此念。 好吧,我继续承认当政期间出现过暴动,可这些暴动皆是有心人故意挑拨,想要颠覆自己的统治,并非是自己的内政真出现了大纰漏。 自己何尝不明白堡垒由内部攻破的道理,可自己又无法大批量的处罚这些朝臣,否则,又有谁来帮自己处理朝政,史书又如何记载自己? 其实,自帝国之战爆发后,李成明一直思考、总结帝国之战所发生的每一场战役,叶知秋为何能逢战必胜、叶少堠等人为何会接二连三的失败,这些结果及导致结果的诱因深深印在李成明的脑海深处。 而眼前帝国之战正遭受着自立国以来最严重的考验,三国入侵,其他国家武力干涉,这是帝国自立国后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帝国之战爆发后,几乎牵扯了帝国一切的力量,包括财力、物力和人力等,可这些大臣从未考虑过帝国的利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是否收到了损失。这样的大臣如何能帮自己治理好帝国。 尽管帝国有叶知秋这位百胜统帅横空出世,先后打败、击退入侵国的兵力,驱逐龙腾帝国军队出嘉峪关,狠狠遏制东泰王国兵力并迫使其退到鹧鸪关,迫使虎磐王朝军队向娘子关附近撤退,帝国战局稍微有所改善。 可这仅仅是暂时的胜利。 龙腾帝国已派遣了二路大军整装待发、前往嘉峪关,东泰王国兵力正积蓄力量重新发起攻势,虎磐王朝两路大军汇合,而且其他国家也虎视眈眈,随时通过武力或政治干涉帝国之战,这些变化将直接影响到帝国战局。 这些都是帝国正面临的外部局势,必须再取得几场大胜方能抑制他们的欲望,然后再通过政治协商予以解决。 然而帝国内斗不止、或者不赋予叶知秋更大的权力,谁能保证叶知秋继续一路高歌? 我也承认叶知秋对帝国的功劳,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叶知秋拥有近三十万的军队的统治权、且拥有一郡的内政大权,自己若采取抑制措施,又会影响到帝国战局;不采取措施,已成尾大不掉的局势。 希望自己将堂妹下嫁于他、并不断满足他的军备要求能让他知道朕的苦心,也希望他能像他父亲一样忠于朝廷、忠于朕。否则,朕所做的这一切只能不停的满足他内心潜藏的欲望。 这或许就皇叔所言的那种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间的关系。 第一零五四章 登三宝殿 “老朽见过沈大人。”宋不归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自己虽然主动向家族提议与沈言进行合作,然而家族中还没有这方面的结果传来,自己也不太好跟沈言有着过密的接触,而沈言一向是贵人多事,且又身兼数职,想要见沈言一面,估计还得提前预约,否则,想要见沈言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没想到,沈言竟然主动前来拜访自己,这着实让宋不归感到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宋老客气了,本来我前面就想来拜访宋老,只是刚回金陵,手中事务特别的多,所以一直抽不开身,前面都路过了宋老这里,只是听下面的人说宋老不在,我只好改到现在才来拜访宋老,还望宋老心中不要见怪才是。”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和宋不归客气的说道。 “能得沈大人拜访乃是老朽的福分,满金陵的人有谁不知道沈大人身兼数职,乃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平日里想要见沈大人一面都不得,而现在老朽竟然蒙得沈大人登门拜访,实在是蓬荜生辉。”宋不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虚礼,客气的说道。 宋不归心中很清楚沈言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自己一时间无法猜到沈言登门拜访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故而不太好说的太过直接,只好带着一些虚礼客套的说话,同时也在慢慢的试探着沈言,希望能从沈言的话语中寻找到一些痕迹。 诚然,由于叶知秋的丰功伟绩,帝国西部基本处于停战状态,百姓恐惧的心理稍微得到安慰,可娘子关、泉水镇的战火仍在持续。两地的居民部分死于战火中,大部分已迁徙,可帝国大战造成的影响不止这一方面。 更为严重的影响则是:经济倒退,没有五年、十年的时间,帝国经济根本无法复苏,更别说恢复到鼎盛时期。 摆放在自己面前必须处理的事务,扩军、安抚民心、经济建设,在帝国中树立君王威信。这些对自己而言乃是一次机遇和挑战。处理好,朕的威信将逐步上升,甚至会远超雍亲王;如若处理不好,结果将不堪设想,甚至会引发大量的民变,届时帝国将再次陷入战火的漩涡。 哪怕朕心中不认可,可事实上,帝国眼前的局面已然与叶知秋休戚相关、已然离不开叶知秋这位能征善战的统帅,即便是他有野心,自己也绝不做亡国之君。 既然有求于人,就不得不低头妥协,即使自己是皇帝,也不例外。这就是游戏规则,只要你深陷游戏中,无论你是主动还是被动,你都得必须遵从游戏规则! “来人,传旨工部尚书,命令工部十天内必须完成一个兵团的武器装备的制作,然后发给叶知秋,不得违旨,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就叫他卷着铺盖回老家。”李成明理清思路后,朗声喊道。 “为何治理一个国家会这么难!”下发完圣旨,李成明的脑海中充满了无数的感慨。 大陆历1100年4月28日,甘宁城外的西霞山,云霞寺。 视线再回头欣赏大自然魅力的叶知秋身上。 不管出于何种缘由,自己要想取得更大的权力离不开皇帝的支持,可自己眼下与皇帝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应该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关系。 尽管皇帝想要修复与自己的关系,更是为此,不惜将自己的堂妹、帝国的郡主下嫁自己为妻。 可事实上,自己是否凭借此事将关系搞的更好些? 看来自己只有获得皇帝的器重和赏识方能造就一些影响力,这是对上的一种策略。 叶知秋凝视着一轮红日徐徐升起、光芒照射大地,脑海中思考着对下策略。 自己前世念大学时的成绩虽然并不名列前茅,可对战争史的研究不下那些专家,可为什么仍然无法从中汲取某些知识解决眼前危机?或许这正是历史的美妙乐章。 叶知秋心中明白这些问题如果没有解决方案,自己将无法度过即将面临的危机,自己制定的道路更无法实现。 “执行力!”叶知秋的脑海中闪过此词。 一个政策的制定并不难,难就难在执行力,没有执行力,一个政策也就成为一纸空谈。而执行力则是由下层将领、官员具体操作,这就是对下策略。 “绍兴师爷。”叶知秋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脑海中不由得闪现这个词汇。 自己所学的知识中,凡一县之长或一郡之守,他的身边一定会有他的幕僚,或师爷。而这些一县之长或一郡之守,他们的大部分主意则依靠幕僚或师爷提供。 自己已然在甘宁郡创办学校,可短期内无法培养一大批幕僚或师爷,也就是自己脑海中闪现的绍兴师爷。叶知秋想到这里,明亮的眼神中又充满了思虑。 “雨蝶,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对你和胎儿都好。”叶知秋虽陷入沉思,可并未影响自己判断身后传来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夫君,这个我知道,可你不知道早起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夏雨蝶走到叶知秋身边,缓缓坐下、轻轻依靠在叶知秋的肩膀上,享受着夫君身上传来的阵阵男子气息。 “是呀,早睡早起身体好。”叶知秋跟着喃喃说道。 “这么美好的景色都无法吸引夫君的注意力,看来夫君似乎在沉思什么。”夏雨蝶感受到夫君的内心似乎在思考某些政务,并未过多打搅,只是让夫君感受到自己的一片心意。 “夫君,旭日东升能带给人一阵温暖。”夏雨蝶依靠在叶知秋的肩膀上用心观看旭日东升的景象,一轮新日驱赶了清晨山中的那阵清凉,让人感受到一阵温暖。 “对,温暖。”夏雨蝶的感受给了叶知秋一个清晰的思路,“雨蝶,多谢你,我原来有些事情尚无头绪,可你的一句话给我指明了方向。” 第一零五五章 决心 “沈大人此言当真。”宋不归听到杨满楼竟然出面协助沈言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话语时,眉宇间明显闪现出一抹沉思,沈言的这一番话语看似在暗示自己,然而通过沈言的这一番话语中,可以看出一些十分隐蔽且非常重要的信息。 首先,沈言的话语中透露出杨满楼更沈言的关系十分融洽,起码比起自己跟沈言的关系要紧密的多,这个给了自己一个暗示,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些危机和压力。其次,杨满楼在不惜失败带来的巨大负面结果而选择支援沈言,这是一种极其重要的投资,沈言的未来成就有多高,宋不归不敢想象,但有一点,只要皇上在位一天,沈言不管身居何职,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的那种。最后,杨满楼派出杨若汐的举措看似荒唐,有些搪塞沈言的感觉,然而这一笔正是杨满楼的深谋远虑的地方。 杨满楼的这些考虑确实不愧是杨家的智囊,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的,都是一环接一环的,自己在宋家的才能虽然谈不上最佳的那一位,可也绝对算得上是排得靠前的那种,然而自己跟杨满楼比起来,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 而现在杨满楼很明显跟沈言走的很近,这其中仅仅是的利益的合作,宋不归觉得不完全是,里面明显有着其他的意图在内,或许杨满楼已然决定不再搭理杨家,而是将沈言视为一个重要的合作对象,就像自己向家族建议那般,不要再去找寻什么皇子进行合作,而是找沈言,可惜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太多,家族的讨论也一直没有形成最终的定论。 宋不归之前或许还觉得宋家可以继续等待,然而眼下听到杨满楼站到了沈言那一边的消息后,宋不归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内心中已然感觉到宋家不能再这么持续观望或者讨论下去了,否则宋家又将重走之前的老路,即便成功的跟沈言合作了,也只不过是分羹的那一种,而且还不是分大头的那个。 只有现在趁着沈言急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沈言伸出援助之手,那沈言心中一定会有这么的一份情分账,而这个便是将来沈言分割利益的一个重要依据。 宋不归心中已然想通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然而家族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正面的答复,是否决定采纳自己的建议,跟沈言建立一种合作关系,现在宋不归心中很清楚,宋家不能再等了,家族是家大业大,考虑问题会牵涉到很多层面的因素,而自己或许可以抛开家族的因素,就像杨满楼那般,选择以个人的身份站在沈言的身边,给予沈言足够的支援。 然而,宋不归心中还没有最终的下定决心,因为宋不归不敢确定,一旦家族知道了自己没有经过家族的同意而跟沈言合作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虽有天合、地合、人合三利,若没有己合,事业也不会成功。” “所谓己合,主要是胸怀开阔、心境豁达,能够把握自己。这是一个人取得事业成功的基本素质。”叶知秋说到这里,着重加强语气说道,“诸位,己合相当重要呀,一个人的健康长寿同己合密切相关。” “其实,本帅知道各位暗中进行着紧密的竞争,这点本帅并不想怪罪于诸位,俗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但是关于竞争,本帅有一个宗旨:只要是良性竞争是很有必要的,一旦诸位陷入了恶性竞争,先别说你们是否能得逞,本帅将要对你们进行严重警告,警告无效者,革职查处,甚至进行军事惩罚。” “当然,这方面诸位做的皆比本帅好。”叶知秋说到这里,笑了笑,接着说道,“本帅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本帅有时却做不到这一点,故而本帅动不动就‘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做个不负责的甩手掌柜,到外面转一圈。” “本帅希望诸位今后能与本帅相互监督,共同进步,为自己的理想,为郡内的军民的理想奋斗。”叶知秋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四合言论,淡然笑了笑,示意大家稍微消化一下。 “闻听叶帅四合之言,方知为人处世并非易事呀。”诸人心中皆有此感。 “诸位,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心中皆明白这个道理:谁拥有更多的优秀人才、并能发挥其才能智慧,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战胜对手。”稍微停顿片刻,叶知秋接着缓缓说道。 “本帅能得到你们的协助,这是本帅的幸事,也是本帅最值得骄傲、自豪的地方。” “甘宁郡虽然是上下一心,可是我们的局势并不是很好,身为上位者,我们要善于将境内居民对敌人入侵家园、并实行民族压迫的不满情绪加以集中、利用和升华,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他们的全力拥戴和支持,作战也有了牢靠的后备力量。这些是我们的资本,要善加、妥善的运用。” “当然,有了这些资本,我们也不能忽视谋略。” “要知道,谋略是关乎政治家、军事家心智高下、事业成败、民族胜衰、国家兴亡的大事。你们之中不但有本帅赖以倚重的政务官员,也有本帅看好的军事指挥官,不管是政务官员还是军事指挥官,本帅都希望大家能做到善于运用谋略、或者说是韬略,为境内的居民谋福利,为他们的安全谋事业,这是我们得民心的基本,不可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本帅想到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的重心,基本上都是为了军事作战服务的,这就涉及到了一些军事原则,本帅今天就不与各位详细展开述说了,因为本帅心中明白,凡是军事指挥官们都知道这些军事原则的,但本帅还是忍不住要与各位概括说一下其中的一些原则:比如重视侦察,这些不但是斥候的使命,也是各位兵团长的使命。” 第一零五六章 如虎添翼 “见过姚夫子。”沈言从宋不归那边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来到了金陵书院,瞧见姚孟宪的身影时,沈言连忙拘礼问候道。 “怪不得老夫今天一早起来就感觉到有一种特别兴奋的感觉,原来是早就感应到沈大人会前来金陵书院看望老夫,沈大人大驾光临,着实让老夫这里蓬荜生辉呀。”瞧见沈言的身影,姚孟宪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犹豫,姚孟宪跟沈言真正接触的机会不多,然而通过一些书信和其他方式的沟通,姚孟宪多少能了解到沈言做事的风格,而现在沈言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沈言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帮忙。 可以说,到了姚孟宪这种年龄和境界,已然可以称得上是人老精鬼老灵了。 “又比如临机善断、诱敌深入、据险设巧、巧用疑兵、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一鼓作气、速战速决等原则就涉及到了军事权力下放的一些事宜,这里不仅本帅要做到这点,同时各位身负前场指挥的兵团长也要做到这点。” “比如驱骑驰突,这个主要是骑兵,尤其是枪骑兵要用到的,虽然世生并未参加此会,可是本帅仍希望世生多多注意这些技巧的运用。” “又如围城坚攻、军民联防,这些不仅是本帅全局要做到的,更是各位在前方或者后方要做到的,只要做到了这些,本帅相信,不管遇到怎样一场难以攻打的战,本帅都有信心能把这场战拿下。” “结合这些军事原则,本帅与诸位在短期内要做到的就是巡察军政和边防、储备粮草、积极防御的同时做到寻求主动出战的战机,在作战中要做到以逸待劳,以静图动以及以长击短,如果做到了这些,起码本帅敢于保证,我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尤其是战争持续到眼前阶段,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谁也不能排除敌人不会利用我们的疏忽发动攻击,总之,我们平时小心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叶知秋说完之后,深深的谈了口气,叶知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让叶知秋不敢再去想下去的念头,因而叶知秋说到最后时,语气也有点严厉,有点深沉。 “诸位要牢记一句话,同时这也是本帅与诸位皆要时时记住的一个警钟:胜利会腐蚀聪明,权力会冲昏头脑!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骄兵必败的事例树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要牢记这个道理的同时更要做到这点,要详细收集敌人的一切情报,做到敌我之间的对比,不能只做那种成于斯,败也于斯的人。” 叶知秋说完这些后,心中似乎像是松了口气,又似乎卸下了肩膀上的重担。 “敬请叶帅放心,无论是四合之言,还是军事原则,我等将牢记于心,今后的工作中定会妥善运用。”众人虽为完全消化,可脑海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印迹。 眼前的工作重心乃是抓紧时间做好战前的准备工作,若等到战争爆发时再准备,一切都晚了。叶知秋说完四合之言,脑海中淡然的想道。 “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做好军事后勤,安抚民心;各兵团积极备战的同时抓紧有限时间训练,同时,不忘补充兵员、训练新兵,本帅也将视察嘉峪关边防工作及兵工厂等关乎到后方稳定、军备发展等事务。”叶知秋望了诸人一眼,朗声说道。 “叶帅放心,我等定不负叶帅期望。”众人朗声应道。 可以这么说,叶知秋此次回到兴安府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积极准备战前工作,套句暧昧的话,叶知秋连与妻子温存的时间都没有抽出了,全身心的投入到战前准备工作中。 叶知秋开完此次会议后,并未休息,带着三十护卫在甘宁郡展开视察工作,了解嘉峪关防御情况、兵工厂情况等事务。 此次叶知秋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视察了甘宁郡各府、城,嘉峪关的情况后,信息满满的回到了兴安府。 事实上,叶知秋此次的视察起到了预期的效果,甘宁郡各府、城皆对接下来发生的大战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和后勤工作,物资供应已全部到位,兵工厂也生产出部分具备,虽来不及装备到某个兵团,却装备到血刃。 百姓们有如此高昂的热潮,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保障家园的平安,为了亲人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得到这些第一手的信息,叶知秋对接下来的大战更加有信心。 信心的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自己麾下一干军事将领现在正玩命似的的训练士兵、积极备战,且各兵团开展的训客车不仅在训练程度上做了更高的要求,确切的说,是更加严格的要求士兵的作战情绪和能耐,训练士兵的军魂和士气。 二是,郡内居民给予了自己全力的支持,这不仅表现在拥护和支持自己对甘宁郡的统辖,更是对自己从未有败绩的战场雄风保持无可替代的崇拜热情,换句话说,自己只要在甘宁郡内登高一呼,郡内所有的居民都会站出来支持响应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 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除了无一败绩外,更重要的还是自己对伤亡战士及战士家属的抚慰,这可是帝国历史上的首次,自己开创了一个历史的先河。 三是,甘宁兵工厂的研制和生产能力已然得到了大步的发展,生产能力虽然还不保障各个兵团的装备需求,可起码已然具备了相应的生产规模,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有了这个保障,军心士气将会更加旺盛。 “诸位兵团长,本帅知道这段时间诸位皆非常的劳累,积极备战、训练士兵,而诸位兵团长的辛勤付出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本帅深感欣慰。” 叶知秋经过这段时间的视察再次回到兴安府,刚回到兴安府,叶知秋便提笔挥毫给各兵团长书写了一封鼓舞士气的信函。 第一零五七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沈大人的胆子还真大,老夫还真不知道沈大人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这些时日太过于顺风顺水,从而自我膨胀了,即便有了老夫的参与,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些势力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想必沈大人心中多少还是有点谱的,沈大人莫非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静静的凝视着沈言,姚孟宪对沈言还是有一点的了解基础的,沈言不管做任何一件事看上去莽莽撞撞的,然而事后分析沈言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和布局的,难不成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沈言也有部署? 沈言如果这都有部署,那足以说明了沈言胸中的韬略是多么的让人感到一种畏惧,毕竟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影响力有多大,背后参与的势力有多广,这已然并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事,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敢重翻当年那段旧案,就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去触碰皇上的底限,从而惹祸上身。 “民心乃是施政的关键,一个政策得不到百姓的支持,最终会激发民变。百姓是治国之本,也是军力、经济建设的基础。”叶知秋抓住夏雨蝶的左手,房间内的椅子走去,打算坐下。 “不过走之前,我打算一个人先在兴安府大街上转转。” “夫君,我和语嫣陪你转转吧?”夏雨蝶淡淡的说道,夏雨蝶清楚夫君所面对的困难而带来的压力,因而关心的问道。 同日下午,申时,叶知秋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兴安府大街上,如同一座雕像,而一双深邃的眼神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心中想着如何拟定实用并能贯以试试的甘宁郡新政。 叶知秋呆望了一会儿,随即在大街上走动起来,偶尔拉住身边人唠起了家常,问问今年收成如何?或者看到一位年长而行动不便的老人,走上前去扶持一把。 叶知秋此举不是单纯的想要收拢民心,更多的是想要了解百姓们深处的渴望,了解民间疾苦,如此方可拟定适合百姓利益的、意愿和实际情况的甘宁郡新政,如此,才能获得百姓的支持和拥护。 其实叶知秋心中也清楚一个事实: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政策出台,总会获得一部分的支持,一部分人的竭力反对,而叶知秋所要寻求的则是大部符合百姓利益,亦不可完全打击贵族、豪强和地主的利益,否则自己只能获得百姓或寒门的支持而忽略了世家门阀的支持。 这是摆在叶知秋面前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百姓的沟通,叶知秋的脑海中已初步拟定了自己应采取怎样行动:一是对甘宁郡的贵族、豪强地主和世家门阀则是打压一批,拉拢一批。 这些人追求的无非是名利二字,至于对谁实施打压、对谁实施拉拢,关键就要看哪些贵族、豪强地主和世家门阀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有必要,自己不惜动用武力开展清洗行动,给贵族们重新洗牌。 二是自己力求拟定一个既符合百姓利益又不损害大部分贵族利益的甘宁郡新政。 同日,晚上,兴安府府守府后院。 “夫君,明日就要开始巡游?”夏雨蝶倚躺在叶知秋的怀中,右手在叶知秋的小腹上不停的画着小圆圈。 “时间,我现在最缺的正是时间。”叶知秋顺着夏雨蝶的右手也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画圈。 “那夫君现在就好好疼爱雨蝶吧。”夏雨蝶听到叶知秋肯定的答案,发出猫一般的声音。 翌日,即大陆历1100年1月29日,兴安府。 叶知秋今日将要带着十名三十护卫、贴身女护卫柳书琴及三十名新成立的近卫队开始巡查甘宁郡政务、民生等事务。 “叶帅,龙腾帝国传来消息,果然不出叶帅所料,郝连苍穹一回到龙腾帝国境内,就被军法处的人带走,看来郝连凶多吉少。”袁世民见叶知秋准备离开时,快步走到叶知秋身边,将暗夜分队传来的消息轻声的说了一遍。 “另外,铁真这段时间过的十分郁闷,基本呆在营帐中沉思,从未召集过将来商议军务。” “郝连苍穹自退出嘉峪关的那刻起就明白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处境,他理应不会感到后悔,因为他成功为龙腾帝国带回了军队的火种,这些火种只要适当调整,将会成为再次入侵嘉峪关的主力。” “尽管如此,身为龙腾帝国的主宰,赤古耳必须要对此次战败寻找一名替罪羊,而郝连苍穹的命运自撤出嘉峪关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说实话,这就是军人的悲哀,时刻会成为政客手中丢弃的棋子。”叶知秋听闻此消息,感慨说道。 “郝连苍穹的家人是否受到牵连?” “暂时尚未受牵连。”袁世民淡淡说道。 “郝连苍穹有一对儿女,儿子郝连天是典型的虎父犬子,一位典型的纨绔子弟,女儿郝连妙贞贤良淑德不说,乃是圣龙城有名的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女子。” “或许这对儿女正是郝连苍穹的不舍之处,郝连天的下场就不必说了,由于郝连妙贞的美丽颜容定然会遭受圣龙城权贵子弟的骚扰,郝连苍穹手握军权时,这些尚有所顾虑,然郝连苍穹一旦失权,少了钳制,郝连妙贞的处境可想而知。”叶知秋淡淡说道。 “叶帅,这就所谓的惺惺相惜的情结吧。”袁世民轻笑着应道。 “至于铁真,暗夜分队应重点关注,若有必要,你可调动雄鹰、黑豹或魔狮兵团中的斥候队配合暗夜分队打探消息。”叶知秋的眼神从西方收回,淡淡说道。 “如果本帅没猜错,铁真郁闷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战败,从未有过的败绩;二是虎磐王朝上层对其将要采取一些行动,替罪羊也好,权力斗争的结果也罢,这些都是政客擅长的游戏,铁真是一名军人,如何是政客的对手。” 第一零五八章 着手调查 “马仕超,即日起,所有的锦衣校都不允许休假,抽出充足的人手调查长公主驸马当年所欲的事迹,事无巨细都要汇总你这边来,然后再经过你的斟酌和过滤,将一些重要的信息汇报到这边。”沈言的心中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眼前的马仕超一眼,随即神色严肃的说道。 “告诉兄弟们,取消休假并不意味着不让休假,而是将这个假期暂时积累起来,等这件事处理完后,我会额外增加休假的频次。”沈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补充说道。 “得到大人额外的休假频次,想必他们一定是欣喜若狂,做起事来会更加的卖力。”听到沈言的吩咐,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任务紧急且重要,但相比大家的自身安全就要轻了许多,因而,你要告诉每一位当值的锦衣校兄弟,自身安全比任务更重要。”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诚挚的笑容,朗声说道。 “铁真的例子已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若我等尚不能明悟,迟早会走上铁真的老路。” 兵权,唯独控制兵权并深得将士们的拥戴方可避免这个结局。也许多尔衮、曹操两位枭雄所走之路正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此念头在叶知秋的脑海中顿时闪过。 “好了,兴安府的事情还有有劳你们多操心一二。”叶知秋轻轻甩了甩头,似乎想要讲脑海中这股念想完全甩开。 但叶知秋心中也明白,这股念想一旦在脑海中滋生,是不会轻易甩开的,定然会深深扎根在自己的脑海中。 “叶帅请放心,我们定然会妥善处理兴安府的相关事情,除非发生了我们无法决断的大事。”袁世民轻微笑了笑,缓缓说道。 “有你这句话,本帅也就放心开始巡视了。”叶知秋淡然说道。 “好了,我们出发。”叶知秋转身望了身边的两位妻子和妹妹一眼,对十名护卫和贴身女护卫柳书琴及三十名新成立的近卫队士兵朗声说道。 “出发。”柳书琴等人朗声应道。 同日,华文帝国的帝都,盛京城皇宫。 “诸位爱卿,叶卿再次传来捷报,成功击退龙腾帝国大军和虎磐王朝大军,叶卿如此之战功,诸卿认为朕如何赏赐方体现叶卿之功勋?”李成明坐在龙椅上,心情大好,朗声开口询问大殿内群臣。 “皇上,叶柱国奉旨率军征战的确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可若没有皇上的英明领导及雍亲王不惜代价的牵制敌人主力,光凭叶柱国一己之力尚无法获得如此功勋,叶柱国获此功勋,理应奖赏,然叶柱国用自己的功勋为其父镇北侯战败之责赎罪,两相平衡,臣建议皇上不赏不罚便可。”吏部右侍郎王学进出班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觉得叶柱国获此战功,应当奖赏,如此可体现皇上用人之英明,若有功不奖定然会严重挫伤前线将士奋勇杀敌的热情。”兵部侍郎石敬之出班朗声说道。 石敬之自从无奈中捆绑到叶知秋阵营后,或明或暗为叶知秋争取最大幅度的利益。 “石侍郎此言差矣,军人奉旨出征乃是荣幸,又岂可因为一些小功未获得赏赐而不真心为帝国效力、为皇上尽忠,若真如此,这些军人理应按照帝国军法处置,又岂可妥协!”王学进见石敬之反对自己意见,立即跳出来反驳道。 “柳老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李成明见王学东如此嚣张的反驳石敬之的建议,眉头不由一皱,转过头望了位列文臣之首的柳筱冉一眼,淡淡开口询问道。 “皇上,老臣觉得可下道圣旨慰问前线有功将士便可,同时适当赏赐一些金银珠宝,至于加官进爵无此必要。” “另外,皇上再赏赐呆京的镇北侯一些金银,如此不但体现了皇上对前线有功将士的重视,亦未忽略对其家属的安慰,更重要的则体现了皇上的大度。”柳筱冉想也未想,张口答道。 “反?以铁真的为人不屑为之。如此说来,铁真只有死战一途了。”袁世民想到这里,神情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世民,不必紧张,铁真固然会死战,然未等援军汇合前,铁真是不会率军攻打我们的。”叶知秋朗声一笑,淡淡说道。 “铁真是一名出色统帅,却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他同时也忽视了一个观点:一枚棋子,如果存在利用价值,主子一直会予以重任,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主子如弃垃圾毫不手软。这是铁真的命运,何尝不是军人的命运。”叶知秋眉头深皱,淡然说道,似乎是为袁世民释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算了,此些事情暂且不提。”叶知秋深叹了口气,淡然说道。 “诸位将领,本帅要求尔等在难得闲暇时期中不可忽视军队训练工作,这也是尔等眼下工作的重点。至于如何扩大、稳固我们在甘宁郡的权益就不需要尔等费心。本帅这里再次提醒诸位一声:谁若骄傲自大而有所忽视或懈怠军队训练工作,本帅决不轻饶。亦望尔等明白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责任。” “本帅决定大赏建立功勋的将士,尔等回去将所有建立功勋的将士名单报上来,同时在军队中树立英勇抗敌的楷模,另外,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此番也一并发了。”叶知秋沉默了片刻,毅然说道。 “凡参战者,一律奖50枚银币;凡立功者,可根据功勋大小,奖银币50—500枚不等,另,授予不同勋章以示奖励;凡阵亡者,抚恤金增加200枚银币。” “同时,各兵团要大力宣传此番建立功勋将士的英勇事迹,尔等也要这些英雄们亲口述说此战的过程。” “你们可明白谁是我们赢得战争的基础?”叶知秋说道这里,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询问麾下将领。 第一零五九章 嘱咐 “爷爷,你喊我前来可有哪里不舒服?”杨若汐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担心,凝神望着杨满楼,就仿佛一名大夫通过望闻来判断眼前的患者所患何病一般。 “怎么,难道只有爷爷身体不舒服了才会喊你过来吗?”瞧见杨若汐一脸关切的眼神,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一抹狡黠的神色在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杨若汐虽然是杨满楼心中最疼爱的孙女,然而杨若汐自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见过其父母,根本原本还是在于家族的内斗,由于家族成员之间的利益之争,从而导致了杨若汐父母遭到家族成员的陷害而双双归西,杨满楼也是在无奈之下才开始接手抚养杨若汐,尽管杨若汐一直表现的都非常乖巧、聪明伶俐,然而杨满楼偶尔从杨若汐的眼眸中看到一丝失落和孤单。 杨满楼能理解杨若汐的这份心思,因为杨满楼偶尔也会感到心中一种莫名的伤痛,中年丧子的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正是这个原因,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杨满楼最终才选择了远离家族而来到金陵,没想到这一待就是将近二十年。 这些年来杨满楼从来没有回过家族一次,即便是家族里还值得杨满楼信任的人,包括族长多次要求杨满楼回家族聚一下,杨满楼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了,杨家的大院已然成为了杨满楼心中的一种莫名之痛,远离杨家大院虽然不一定可以治愈这份伤痛,却可以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份伤痛。 幸运的是,杨满楼抚养杨若汐成长的过程中发现杨若汐聚集了父母的优势,聪明睿智不说,更是乖巧伶俐,虽然骨子里还有那些世家的那份傲骨,然而面对自己时,更多的表现还是她的那份孝心,有这点足够了。 铁真一直关注着战事的发展,见到自己的第二次进攻被击溃,感到十分恼怒。 铁真下达第三次进攻命令后,脑海中一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似乎有种不安之感要从自己的胸膛破胸而出。 其实,战争持续到眼下局面,铁真也思考过撤退,可最终没有选择撤退,一则自己不可轻易认输,也丢不起这个脸;二则郝连苍穹仍在继续攻打东门,身为盟友,自己又岂是放弃盟友而不顾的人。 随着铁真第三次攻击命令的下达,虎磐王朝士兵再次发动猛烈进攻,只见虎磐王朝士兵疯狂的架云梯、攻城;城墙上的魔狮兵团的士兵一轮接一轮的射出箭雨,哪怕下一刻箭矢耗尽。 西门战场。叶风不计代价的抵抗,终于成功抵挡住郝连苍穹的一轮进攻。 “传令:第二梯队攻城。”郝连苍穹下达了第二波攻击命令。 与铁真有着相同的一个感觉,郝连苍穹心中似乎也有一股无法言语的念头:此战难不成又成了陪衬叶知秋的绿叶? 看来自己仍然小看了对手,而小看对手的代价则是兵败,没想到天狼兵团成军才大半年的时间,战斗力却提升如此之快,一点都不弱于自己麾下的精兵。 叶知秋到底有何才能、方法造就天狼兵团的战斗力?郝连苍穹心中苦闷的想道。 其实,郝连苍穹也曾想过撤兵,除了和铁真有着相同的信念外,自己麾下大军正随着自己的攻城命令与天狼兵团纠缠在一起,想撤却不能撤。 “兄弟们,提起你们的精神,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向敌人的脑袋砍去……”叶风见敌人再次攻来,大声对天狼兵团的士兵嘶喊道。 “杀,杀……”天狼兵团的士兵一起呐喊,声音嘹亮、震撼天地。 叶风并没有亲自与敌人展开厮杀,而是一直站在士兵中间,不断给士兵鼓舞士气、指挥战斗。 尽管叶风的表现算不得一名出色的将领,却是一名合格的将领,相比之前的家将生涯,叶风军事素养、才能方面的成长、成熟的速度十分迅速,独立分析能力也得到长足的发展,执行能力也十分出色,这也是叶知秋为何将天狼兵团交由叶风负责的一个原因。叶风的表现于战后得到了叶知秋可圈可点的高度评价。 龙腾帝国组织的再次进攻局面仍未取得良好的效果,仍被士气高昂的天狼兵团击溃,郝连苍穹见局势如此,心中已萌生了退意。 同样遭遇的铁真再次发动的攻势也被魔狮兵团的英勇士兵击溃,铁真心中也萌生了退意,尽管心中十分不甘,可局势如此,自己似乎已无能为力,倒不如先撤兵,再图后计。 铁真、郝连苍穹两人之间的默契十足,尽管战争还在继续,可两人呢心中皆已萌生了退意,两人心中皆有一个相同的概念:敌人有城墙之优势,自己无法发挥出大军的真正实力,既然如此,何不暂时放弃攻城,叶知秋总会率军离开兴安府,届时将是自己与叶知秋一决高下的时机。 “旗牌官,鸣金撤兵。”郝连苍穹哀痛的下令撤军。 “撤退。”郝连苍穹下令撤军的同时,无奈的下达撤军令。 攻城已然失去了意义,就应该准备一场真正的战役,如此方显示出军人的意义。铁真、郝连苍穹撤军时心中同时想道。 铁真、郝连苍穹的想法虽奇妙、可行,似乎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军人不仅仅只讲究战争的过程,更重要的还是结果。 尽管一战不能定输赢、胜负,可政客并不会这么认为,只要你输掉了一场战役,政客施加的压力、评价就会成几何倍数增加。 “敌人败退了……”许成宗见敌人后撤、放下沾满鲜血的宝剑,高声大呼道。 “敌人败了、敌人败了……”叶风同一时间放声高呼。 “敌人败了,我们胜利了……”西门的天狼兵团、东门的魔狮兵团几乎于同一时间放声高呼,甚至有部分士兵高呼之后放声大哭。 第一零六零章 抉择 “叔叔,你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宋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诧异,淡淡的望着眼前一脸沉思的宋不归,带着一丝胆怯和疑惑的眼神,开口轻声的问道,似乎生怕打扰到了宋不归的沉思。 “我们宋家面临着怎样的危险,想必你心中也有了一些认知,我想听听,如果你处于家族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你是如何应对这些危机,也可以这么说,你是打算如何度过这些危机,且带着我们宋家迈向更大的辉煌。”听到宋玮的询问,宋不归收回有些遐想的思绪,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带着一丝犹豫,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淡淡的问道。 “啊。”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嘴巴微微张开,完全没有理解宋不归这么为的用意是什么。 “你不用紧张,这不是考核,而是我们叔侄之间随便聊的话题,我们宋家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危机,而老夫在家族中的地位虽然不是很重要,但也有几分影响力,故而,老夫也常常思考如果老夫面临着这种抉择时该做何选择。”仿佛看透了宋玮的心思,宋不归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平和的神色,带着一抹鼓舞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激励攻防战,兴安府防御战暂时落下了帷幕。 “胜利了?”东、西门士兵的狂呼声传到耳中,叶知秋面带诧异的说道,如同自言自语。 “叶帅,我们胜利了。”不管叶帅是不是询问自己,三十护卫听到询问,齐声答道。 “好,我们现在去城墙上慰问辛苦作战的士兵。”叶知秋脑袋瓜一转,连忙说道。 “领命。”三十护卫再次齐声应道。 叶知秋心中如同明镜,自己此次能赢得兴安府保卫战的胜利,关键在于自己不但是守城方,而且自己准备了大量的防御设备,且许成宗将防御设备运用的炉火纯青。 不过,此战的胜利只能是眼前短暂的胜利,敌人尚有一击之力,若没有完善的后续防御,敌人反败为胜不是不可能。 “诸位兄弟,辛苦了,没有你们的奋力拼杀,就没有我们的胜利,本帅感谢你们、兴安府的百姓也会感谢你们。”叶知秋一行人还未到城墙,就见到刚从战场撤下来且满身疲惫的士兵朗声喊道,同时对浴血奋战的士兵深深鞠了一躬。 “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家园,何来辛苦一说。”叶风、许成宗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应声说道。 “我们誓死保卫家园……”天狼、魔狮兵团的士兵齐声呐喊。 “兄弟们,本帅以你们为荣!”叶知秋的声音略带哽咽,随即大声说道。 “今夜之战,你们的名字将会彪炳史册,凡杀敌一人者便可获得军功勋章一枚、金币一枚,凡杀敌二人者便可获得军功勋章一枚、金币两枚,凡杀敌三人者便可获得军功勋章一枚、金币三枚,以此类推,未杀敌者亦可获得金币一枚,以资奖励。” 叶知秋原本带着做秀的目的前来慰问士兵,可叶知秋不知觉中表露出真情,而天狼、魔狮兵团的士兵见叶帅如此亲和、平易近人,又有金币可拿,心中充满了激动,有如此统帅,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叶知秋心中十分透彻:士兵们心中的欲望其实很小,只要能获得认可、能获取功劳,就是他们最大的期望。 至于犒赏时叶知秋如何鼓舞士气、说什么奖励之言,士兵们的心情又如何,皆不重要,因为叶知秋打算召开一次临时军事会议、部署下一步作战计划。 大陆历1100年1月17日,巳时,兴安府,临时军事会议现场。 参会人员也只是驻扎兴安府的天狼、魔狮兵团各级将领,袁世民、袁世风以及叶知秋、夏雨蝶和李语嫣、叶若心等寥寥几人。 “诸位,本帅此次临时召开会议虽显仓促,可本次会议的意义却异常重要,此次会议的主题则是我们如何部署下一步作战计划。”叶知秋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下,接着朗声说道。 “本帅这里先祝贺大家取得此次守城战的胜利,不过,本帅仍要提醒诸位一句:我们虽获胜,可只是眼前暂时的胜利,敌人的实力并没有过多伤亡,尚有一击之力,铁真、郝连苍穹定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因此我们需要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拟出相应的对策,或我们先展开行动。” “成宗、叶风,你们俩分兵说说此战的伤亡报告。” “回叶帅,此战我兵团伤亡达到4581人,其中2316人重伤,而龙腾帝国士兵的伤亡数字尚未统计完,据初步不计应在8千人左右。”叶风似乎不太好意思禀报此战中天狼兵团的伤亡数字。 “禀叶帅,此战我兵团伤亡达3946人,其中1698人重伤,而虎磐王朝士兵的伤亡应在7千人左右。”许成宗淡淡的回到道。 “嗯,看来此战的伤亡数字并不是太理想,也没有达到我们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作战宗旨,不过不要紧,毕竟你们在援军没有赶到的前提下能击退敌人,这本身就是一大胜利。”听完伤亡数字汇报后,叶知秋淡淡的说道,“接着,本帅就与诸位说说我军下步策略。” “诸位,我们今后的防御之重任仍不可忽视,可本帅的战略并非只呆在兴安府或其他府城固守,本帅的战略则是要主动出击。”叶知秋说到这里,眼神凝望了诸人一眼,见诸人充满了疑惑的神情,接着说道。 “固守则会显得异常被动,不是本帅的作战风格,也不符合战局的需要,本帅心中有个战略想法:防御的同时不忘主动出击。” “你们心中可能会有疑惑,我们防御都十分吃力,何来主动进攻之兵力。”叶知秋见诸人点头,轻笑一下,接着说道,“出动出击并不代表盲目进攻,而是需要寻找时机,可这个时机完全可以由什么主动创造、争取。” 第一零六一章 心结 “儿臣见过父皇。”夏雨薇瞧见夏天启的身影出现自己的面前时,她那一双好看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讶然,这多少年了,自从长公主驸马出事自己被父皇安排在这里生活,父皇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一步,甚至连侍候自己的那些宫女和内监都被先后打发走了,自己虽贵为长公主,可实际上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内,自己还不如一名普通的宫女。 “朕真没想到你会过的如此清苦。”夏天启听到夏雨薇的声音微微摆了摆手,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微微打量了四周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夏雨薇周边的环境可谓是一目了然,清苦中带着一丝落寞和孤单,虽然环境优雅,可皇宫中除了那些冷宫外,哪一处不是环境优雅。 “朕当年虽然让你留在这里,可从来没有想过将那些侍候你的宫女和内监也全部抽走,让你自生自灭,你是朕的长公主,即便朕心中再不喜欢你,朕也不会做的如此绝情,更何况朕的这些公主中,朕对你的喜爱仅次于雨菡。”望着夏雨薇一副古井不波的神色,夏天启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这便是自己长公主应该过的生活吗,尽管长公主驸马走上了跟自己对立的道路,可长公主驸马是长公主驸马,长公主是长公主,毕竟两人仅仅是定亲还没有举办婚礼,还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许三原,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夏天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想要表达出一种情绪,眉头紧紧皱着,大声的喊道。 “奴才前面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长公主这里的异样,等陪同长公主出宫跟沈大人会面后就回来调查了此事,目前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出来。”听到夏天启略带着一些愤怒的声音,许三原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激灵,这里面的事情明显是后宫内某位贵妃的杰作,自己调查的结果也是指向了她,然而自己只是一个内监,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可再信任还是一个外人,禁不住枕头风的影响,所以许三原并没有打算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来。 “父皇,算了,这件事已然过去这么多年来,现在再来过问,儿臣觉得没有必要,即便追问出一个一二三四来,只会影响到后宫的团结。”瞧见夏天启和许三原的神色,夏雨薇微微一想便明白了着一定是后宫的某位贵妃所为,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跟这位贵妃在父皇的面前争宠,似乎是蚍蜉撼大树。 “叶帅,末将认为战争有的时候打的就是政治力量的比拼,战争也是政治的延续。详细的说,那就是当用政治途径解决不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战争就是一种最好的手段了。”霍天行受到叶知秋、袁天佐的鼓舞,率先开口说道,简明扼要的表述了自己对战争的理解。 “叶帅,末将觉得战争有的时候还是要看统帅与将领的指挥艺术,当然,有的时候还是要看主帅的战略部署,将领们如何执行主帅的指令,如此,起码不会轻易输掉战争,末将一直认为将领最大的天职就是贯彻主帅的命令,更重要的是,战争还要靠经济这个基础。”见霍天行发表了说法,坐在霍天行身边的陆青鹰也发表了自己对战争看法与理解。 “叶帅,末将认为战争有的时候拼的还是人力和装备,当然,战争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士兵们的士气与战斗力,同样,也要靠经济这个基础。”冷剑秋在叶知秋鼓舞的眼神下,亦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理解。 接着,其他几人也相继发表了自己对战争的理解好指挥技巧的看法,结果虽不雷同,可基本上却大差不差,也没什么新意。 “嗯,本帅先不说你们所说的对与错,亦不想对诸位的见解发表什么评论,本帅知道你们几人从不同的侧面说出了对战争的一些理解,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立住脚跟,可也不全面,本帅亦希望诸位今后多加钻研,力求更大进步。”叶知秋认真的聆听着诸人所发表的见解,等诸人说完后,喝了一口水后,淡淡的说道。 “本帅仔细聆听了你们各自对战争的理解,本帅心中多少有点眉目了,本帅结合诸位所发表的见解暂时安排临时性职务,本帅此番安排并非一成不变、亦非最终结论,尚望诸位不要意气用事、或者带着情绪开展工作,本帅的安排是结合本帅即将要开展的战争策略而临时性部署,本帅给诸位一个保证:你们最终的岗位是要靠你们自身努力才能获得。” 叶知秋说到这里,稍微停顿望了诸人一眼,接着说道,“本帅希望诸位牢记一句话:打战不能一层不变,要结合战局需要、战场布局和兵力部署等情况做出相应调整,因此,你们不但要承担起某些责任,更应学会如何结合现实条件制定相应战术的应变能力,这点至关重要。” “陆青鹰,本帅暂时任命你为巨蝎兵团的代副兵团长,冷剑秋,本帅暂时任命你为猛虎兵团的代副兵团长。” “你们二人暂时虽然担任代副兵团长,不过本帅暂时不设兵团长一职,本帅希望你们俩能在今后的工作中努力上进、有更大的成就,至于兵团长一职的具体人选,本帅期待着你们今后的表现后再作另论。本帅一贯的原则乃是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叶知秋沉思了许久,毅然说道。 “霍天行,本帅任命你本帅的作战参谋,协助世风开展工作。同样,本帅十分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叶知秋凝视了霍天行许久后,方说出自己对其的任命。 “至于你们的职务,本帅暂时任命尔等为猛虎、巨蝎兵团的大队长,至于何人就任何职,本帅稍后会出台猛虎、巨蝎兵团各级职务任命书,届时,尔等仔细留意便可。”叶知秋说到这里,望了袁天佐推荐的其他几人,比如武林门派中几名好手。 第一零六二章 冰释前嫌 “雨薇,你恨朕吗?”夏天启望着眼前略带倔强神色的夏雨薇,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复杂而苦涩的笑容,似乎为自己这些年来从不关心夏雨薇而感到一阵愧疚,又似乎本来就对夏雨薇充满了愧疚。 “恨?”夏雨薇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后,眼眸中明显的浮现出一抹讶然,自己对夏天启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好像恨这个情绪并不明显。 “儿臣身为长公主,婚姻大事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遇到了好的是自己的命好,遇到了不好的,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所以,儿臣谈不上对父皇是恨还是不恨。” “朕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也知道这些你来你过的很不容易,最关键的一点是朕心中对你有愧疚,加上对他充满了失望和痛恨,故而朕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问和关心过你,没有起到一个君父该做的事。”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父爱之光,似乎跟夏雨薇说了这些,内心中的心结已然有了一些松动,对夏雨薇的愧疚之心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变,可以直面夏雨薇任何的一种情绪了。 “朕如果稍微多关心一点你,哪怕只有一点点,朕也早已发现了你现在的生活,天底下只有朕可以让你过上清苦的生活,那也是磨练你,除了朕,任何一个人都不得干涉你的生活。”尽管许三原和夏雨薇没有告诉夏天启到底谁是幕后黑手,然而夏天启稍微一想就知道了谁背着自己下达了这个主意,这已然碰到了夏天启心中的底线,故而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一些愤怒,更带着一丝霸气,朗声说道。 “儿臣惶恐。”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薇的眼眸中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夏天启真的会有这个打算,一点都不像做戏,看来自己并没有失去父皇的宠爱。 霍天行清楚自己的长处,相比统领一个兵团,自己更擅长幕后策划,而仅凭自己寥寥几语就能判断自己的才情,叶帅的知人善用之能实乃望尘莫及。因此,霍天行心中萌生一股淡淡的敬佩之情,能追随如此统帅,不枉此生! 冷剑秋、陆青鹰两人明白自己并没有任何实际统兵经验,可两人心中都期待着能统率一个兵团驰骋沙场,而叶帅任命自己为代副兵团长,不但给了自己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亦充分证明叶帅的大度胸怀,两人心中皆将叶知秋视为明主,此生竭尽所能追随叶帅、绝不反悔。 别的不敢说,要知道神方大陆各国的统帅,尚未出现一人将统率一个兵团的机会留给新人,可叶帅完全打破了此惯例。 “既然尔等皆无异议,那本帅就需要你们执行上任的第一个作战指令。”叶知秋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冷剑秋、陆青鹰、霍天行听命:本帅命令尔等率领猛虎、巨蝎兵团于明日凌晨启程,目标则是甘宁城铁真驻军大营;任务则是不间断的骚扰铁真驻军。” “霍天行,本帅暂时任命你为猛虎、巨蝎兵团的作战参谋,居中协调。”叶知秋下达完任务后,接着讲如何执行十六字方针、实施的过程中铁真有可能的反应一一向冷剑秋三人做了详细的部署。 “尔等,是否已明白此番任务。” “我等皆已明白,请叶帅放心。”冷剑秋等人朗声应道。 “好,尔等既然已明白,那尔等先回军营稍事准备,明日出发时不必再向本帅请辞。”叶知秋淡淡的说道。 “遵命!”冷剑秋三人再次应道。 “叶帅此番新策十分精妙,用人部署更是妙不可言,老朽对叶帅的决策和新型深感佩服,老朽无能,添为叶帅军师,却无法为叶帅分忧,实感有愧!”袁天佐听完叶知秋的作战部署、见冷剑秋一行人离开,开口说道。 袁天佐并不想拍叶知秋马屁,因为袁天佐早已认为叶知秋正是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真命天子,而任命冷剑秋等人执行十六字方针,丝毫没有减少叶帅的兵力部署,而且会变相训练猛虎、巨蝎兵团,届时叶帅又会创造一个亘古未有之军事神话,因此话到喉咙眼时却变成了拍马屁之嫌。 “军师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溜须拍马了?”叶知秋淡淡笑道。 叶知秋十分清楚袁天佐话语中的内在含义,毕竟叶知秋越来越精明、政治权术和军事部署能力越来越纯熟。 其实,不管是什么人,都希望自己的决策是英明的、是无上智慧的,或许,是人就喜欢戴高帽子的人性特质吧。因为人性如此,无论是伟人还是平凡人都跳不出此怪圈,叶知秋似乎也未跳出此怪圈,就连武圣之关公也不能例外,更何况叶知秋乎! “叶帅,老朽岂是溜须拍马之人,哈哈……”袁天佐笑着说道。 “本帅当然清楚军师是何等人,否则本帅又岂会委以重任。”叶知秋也笑了笑,淡然说道。 “叶帅,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袁天佐突然脸色严肃的询问道。 “哦,军师心中有何疑惑,尽管说。”叶知秋被袁天佐问的莫名一愣。 “叶帅任命完冷剑秋等人的职务后,叶帅为何会盯着冷剑秋等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如同面对仇人,老朽不知道冷剑秋等人当时的心情,老朽觉得冷剑秋等人心中定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悚,老朽不知叶帅此举的用意如何?”袁天佐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原来是此事,其实本帅此举的用意很简单:无非就是观察冷剑秋等人听到任命后的反应?是惊喜还是失落、亦或是其他表情?另外本帅盯视他们的时候亦给他们施加了一定的压力,本帅也想看看面对压力时的反应,毕竟,一名将领、统帅时刻面临着各种无形、有形的压力。”叶知秋淡淡的说道。 “哦,如此说来,只要他们的反应稍微不正常,叶帅就会替换、或撤销任命?”袁天佐如同一名好学的学生,接着问道。 第一零六三章 刮目相看 “大人,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人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厦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担忧,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牵涉的势力太过庞大,庞大到连皇上都不敢轻易的向这些势力动手,否则,以皇上的脾性又怎么对此事没有任何的反击。 “当本官主动介入到这件事情当中来的时候已然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听到崔鸣仕关心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崔鸣仕是一个墙头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自从选择投靠自己后,崔鸣仕的表现着实让沈言刮目相看,不仅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而且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让自己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许兵团长,兴安府似乎有战事发生,我们此时是直接入城,还是绕城从东门、或西门入城?”侯少府收到斥候打探的消息时大吃一惊,面色沉重的走到许成宗面前汇报道。 “看来叶帅部署的战局已启动,我们未能啃到骨头,那就喝碗汤水吧。”许成宗稍微沉思,接着兴奋的说道,“传令,大军改变方向,绕过西门,直逼北门。” 原本就仓惶逃脱的郝连苍穹大军再遇到魔狮兵团从侧翼的袭击,无疑于雪上加霜。 “传令,命令华政成等人追赶郝连苍穹大军五十里,叶风率领天狼兵团立即出城予以配合。”叶知秋站在城墙上看到郝连苍穹大军撤退、魔狮兵团及时加入战局,心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追赶五十里后再等待本帅的最新命令。” 兴安府战役打的胜利果然再次被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叶知秋获得,这份果实属于准备充分的叶知秋、属于精心部署的叶知秋,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叶帅,为何不乘此机会一举击灭郝连苍穹大军?”袁天佐带着一股疑惑,淡然问道。 “本帅何尝不想一举消灭郝连苍穹大军,可是我们此时并不能消灭郝连苍穹大军,一则我们尚不具备这个实力,若过于逼迫,我们则犯了兵家大忌,所谓困兽犹斗正是此意,因此我们只需将郝连苍穹赶出嘉峪关便可;二则,不对郝连苍穹彻底消灭乃是出于政治层面的考虑。”叶知秋未加思考,淡然说道。 “政治层面的思考?叶帅此言何意?”袁天佐如同一位十分好学的小学生听到了自己不懂的问题,连声问道。 “留着郝连苍穹的性命,并让其率领残军回到龙腾帝国,定当在龙腾帝国高层掀起一阵漩涡,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让他们出现不同意见,最好能彼此勾心斗角,从而影响政局。” “退一万步讲,龙腾帝国若再派军队,二路统帅的人选定然会牵扯到龙腾帝国高层权力变更的漩涡,同时二路统帅心中亦会滋生一股莫名的情绪,用战也会变得胆小慎微,甚至会胆颤心惊。”叶知秋说道这里朗声笑道。 “试想一名统帅排兵布阵时却表现的胆小慎微,如何能做到全面部署?” “叶帅高见。”袁天佐心中豁然开朗,连忙笑道。 “军师,命令留守兴安府的天狼兵团和武林人士开始打扫战场吧。”叶知秋望着郝连苍穹大军远去的身影淡然说道。 说完,叶知秋带着三十护卫缓缓向城墙下走去。 叶知秋表情虽淡然、可心中却清楚:自己此战虽然赢得了胜利,可并非因此就要松懈,更不代表帝国的反击战进入了高潮,恰恰相反,帝国反击战才刚刚开始,今后的每一战都比今日更加艰辛,甚至会涉及到很多政治层面的斗争,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也要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自己尽管对郝连苍穹做了一番严密的部署,驱逐郝连苍穹出国境,可为增加影响力,自己仍有必要追杀一番,乘势打到郝连苍穹大军再无战力。 郝连苍穹虽位列名将行列,可身上仍缺少一份上位者的残忍、少了一份政治嗅觉,此时的郝连苍穹心中应该只想着如何带来麾下将士活着回家。 或许郝连苍穹应是一名仁慈的统帅,这是郝连苍穹伟大的地方。可自己呢?自己的路又在哪里? 回头想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已有一年的时光,这一年中自己痛苦过、思考过,想想自己生活在这个时空犹如浮萍,根本无根。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新的人际关系,有家人的呵护和疼爱,因而自己必须树立一个明确的目标,为家人、也为自己,尽管脑海中的印迹一直都若隐若现,可自己十分清楚再也回不去了。 叶知秋走在下城的台阶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些残留的记忆。 而自己针对郝连苍穹的部署,除了前面提到的两层因素,自己心中何尝不夹杂着一些自私的念头:保存实力。 帝国战事未尽,自己的前方仍有敌人,比如虎磐王朝的铁真大军,比如东泰王国的司徒龙大军,又比如帝国内的那些政客,随着态势的发展,这些人皆将成为自己的对手。 唯有实力才是安全的保障,所谓英雄不可自剪羽翼正是此理,自己不想过分削弱己力不正是此意嘛。自己就算要失去一切,也是自己主动卸任、放弃手中权柄,而不是被别人赶下台,或是成为别人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 叶知秋心中明白此时的叶家已有所败落,唯有自己的崛起、手握权柄方可再次振兴叶家、光耀门楣。 客观的说,叶知秋思考问题的角度已不再锁定某一个层面,而是上升到多角度、多层面的高度。同时,叶知秋的想法不再是刚穿越时附魂那样迷惘、单纯,逐渐沉淀、扎根并现实。 或许说权力对每人都有极大的诱惑力,叶知秋亦未能逃脱权力的诱惑。 然而,权力是柄双刃剑,叶知秋是否能运用的得心应手?此时先留个悬念、按下不表,随着情节的发展,我们静静期待。 第一零六四章 请旨 “大人,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人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厦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担忧,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牵涉的势力太过庞大,庞大到连皇上都不敢轻易的向这些势力动手,否则,以皇上的脾性又怎么对此事没有任何的反击。 “当本官主动介入到这件事情当中来的时候已然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听到崔鸣仕关心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崔鸣仕是一个墙头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自从选择投靠自己后,崔鸣仕的表现着实让沈言刮目相看,不仅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而且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让自己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许兵团长,兴安府似乎有战事发生,我们此时是直接入城,还是绕城从东门、或西门入城?”侯少府收到斥候打探的消息时大吃一惊,面色沉重的走到许成宗面前汇报道。 “看来叶帅部署的战局已启动,我们未能啃到骨头,那就喝碗汤水吧。”许成宗稍微沉思,接着兴奋的说道,“传令,大军改变方向,绕过西门,直逼北门。” 原本就仓惶逃脱的郝连苍穹大军再遇到魔狮兵团从侧翼的袭击,无疑于雪上加霜。 “传令,命令华政成等人追赶郝连苍穹大军五十里,叶风率领天狼兵团立即出城予以配合。”叶知秋站在城墙上看到郝连苍穹大军撤退、魔狮兵团及时加入战局,心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追赶五十里后再等待本帅的最新命令。” 兴安府战役打的胜利果然再次被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叶知秋获得,这份果实属于准备充分的叶知秋、属于精心部署的叶知秋,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叶帅,为何不乘此机会一举击灭郝连苍穹大军?”袁天佐带着一股疑惑,淡然问道。 “本帅何尝不想一举消灭郝连苍穹大军,可是我们此时并不能消灭郝连苍穹大军,一则我们尚不具备这个实力,若过于逼迫,我们则犯了兵家大忌,所谓困兽犹斗正是此意,因此我们只需将郝连苍穹赶出嘉峪关便可;二则,不对郝连苍穹彻底消灭乃是出于政治层面的考虑。”叶知秋未加思考,淡然说道。 “政治层面的思考?叶帅此言何意?”袁天佐如同一位十分好学的小学生听到了自己不懂的问题,连声问道。 “留着郝连苍穹的性命,并让其率领残军回到龙腾帝国,定当在龙腾帝国高层掀起一阵漩涡,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让他们出现不同意见,最好能彼此勾心斗角,从而影响政局。” “退一万步讲,龙腾帝国若再派军队,二路统帅的人选定然会牵扯到龙腾帝国高层权力变更的漩涡,同时二路统帅心中亦会滋生一股莫名的情绪,用战也会变得胆小慎微,甚至会胆颤心惊。”叶知秋说道这里朗声笑道。 “试想一名统帅排兵布阵时却表现的胆小慎微,如何能做到全面部署?” “叶帅高见。”袁天佐心中豁然开朗,连忙笑道。 “军师,命令留守兴安府的天狼兵团和武林人士开始打扫战场吧。”叶知秋望着郝连苍穹大军远去的身影淡然说道。 说完,叶知秋带着三十护卫缓缓向城墙下走去。 叶知秋表情虽淡然、可心中却清楚:自己此战虽然赢得了胜利,可并非因此就要松懈,更不代表帝国的反击战进入了高潮,恰恰相反,帝国反击战才刚刚开始,今后的每一战都比今日更加艰辛,甚至会涉及到很多政治层面的斗争,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也要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自己尽管对郝连苍穹做了一番严密的部署,驱逐郝连苍穹出国境,可为增加影响力,自己仍有必要追杀一番,乘势打到郝连苍穹大军再无战力。 郝连苍穹虽位列名将行列,可身上仍缺少一份上位者的残忍、少了一份政治嗅觉,此时的郝连苍穹心中应该只想着如何带来麾下将士活着回家。 或许郝连苍穹应是一名仁慈的统帅,这是郝连苍穹伟大的地方。可自己呢?自己的路又在哪里? 回头想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已有一年的时光,这一年中自己痛苦过、思考过,想想自己生活在这个时空犹如浮萍,根本无根。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新的人际关系,有家人的呵护和疼爱,因而自己必须树立一个明确的目标,为家人、也为自己,尽管脑海中的印迹一直都若隐若现,可自己十分清楚再也回不去了。 叶知秋走在下城的台阶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些残留的记忆。 而自己针对郝连苍穹的部署,除了前面提到的两层因素,自己心中何尝不夹杂着一些自私的念头:保存实力。 帝国战事未尽,自己的前方仍有敌人,比如虎磐王朝的铁真大军,比如东泰王国的司徒龙大军,又比如帝国内的那些政客,随着态势的发展,这些人皆将成为自己的对手。 唯有实力才是安全的保障,所谓英雄不可自剪羽翼正是此理,自己不想过分削弱己力不正是此意嘛。自己就算要失去一切,也是自己主动卸任、放弃手中权柄,而不是被别人赶下台,或是成为别人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 叶知秋心中明白此时的叶家已有所败落,唯有自己的崛起、手握权柄方可再次振兴叶家、光耀门楣。 客观的说,叶知秋思考问题的角度已不再锁定某一个层面,而是上升到多角度、多层面的高度。同时,叶知秋的想法不再是刚穿越时附魂那样迷惘、单纯,逐渐沉淀、扎根并现实。 或许说权力对每人都有极大的诱惑力,叶知秋亦未能逃脱权力的诱惑。 然而,权力是柄双刃剑,叶知秋是否能运用的得心应手?此时先留个悬念、按下不表,随着情节的发展,我们静静期待。 第一零六五章 莽撞 “沈言,想要朕给你旨意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觉得朕的这个旨意该如何写才好。”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凝视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看出沈言提出请旨的真实意图。 夏天启心中很清楚沈言想要凭借自己以及他提出的专案小组的力量与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中牵涉的势力相比还是太过弱小,所以沈言的最终依靠的对象还是自己,这也是为何沈言会向自己请旨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夏天启对于这些势力的情感是十分复杂,内心深处是想要灭掉的,可惜力有未逮。 “心情不错,应该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旅游一番。”叶知秋安顿好郝连妙贞,脑海中淡淡的想到。 “甘宁郡的军政事务、相关规定皆已按照既定的方针开始实施,自己也应该放松一下。况且人的神经不能经常处于紧绷状态,否则,迟早会有崩溃的那天。” “只有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才有更充足的精力投入工作。”叶知秋不断的鼓舞自己,放下眼前工作,丢给麾下将领、政务官员操作,自己做个真正意义上的甩手掌柜。 “去哪好呢?”叶知秋决定去旅游,可考虑到自己不能太长时间的离开,目标只能锁定在甘宁郡。 “明天就走,还是过几天再说呢?” 甘宁郡位于华文帝国最西部,处于神方大陆中西部。甘宁郡虽无名川大山、大海及旅游胜地。却是属于丘陵地带,总还是有那么一两处值得让人留恋、向外的小山、美景,尽管达不到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境界,却还算是差强人意,满足忙中偷闲的乐趣。 三天后,即大陆历1100年4月23日清晨,兴安府。 “若心,通知你二嫂,二哥决定今天带着你们几个出外游玩。”叶知秋一大早告诉叶若心这个好消息。 “出去旅游。好呀!”叶若心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跳起来,欢快的说道,“我这就告诉二嫂。” “军师、世风,这段时间甘宁郡的军政事务就交由你二人负责,若有不决事宜,可命令暗夜分队通知本帅,再决议。”叶知秋随即将袁天佐等人叫来,面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本帅决定带家人及护卫在甘宁郡旅游并视察民生情况。” “遵命。”袁世风望了师父一眼,随即两人朗声说道。 “本帅离开的这段时间,将各兵团的兵员补充足额,同时告诉各兵团,训练不得有丝毫懈怠、停顿,否则军法处置。”叶知秋听到二人的回答,随即淡淡说道,可语气却是让人不可抗拒。 尽管之前已然断断续续的给各兵团补充了部分兵员,可到目前为止,尚未补全,因此才会有叶知秋对袁天佐师徒的吩咐。 “定不负叶知秋期望。”袁天佐师徒朗声应道。 “好,那一切皆有劳军师、参谋了。”于是乎,叶知秋双手一甩担任甩手掌柜。 其实,叶知秋此举一则是不想将自己紧绷的神经思考、监督甘宁郡建设一事,二则叶知秋也想借此机会好好思虑应对盛京城方面的压力及部署外敌军事行动的战机、方案。 表面看上去,叶知秋一道关键时刻就做甩手掌柜,貌似不负责任,其实,叶知秋这是在制造机会锻炼麾下诸人。若凡事亲力亲为,那麾下诸人还有必要存在吗,且麾下诸人又如何得到成长的机会。 统帅要做什么,叶知秋心中十分清楚,关键在宏观方面进行适度控制,做好统筹规划,至于细节操作和执行则是靠麾下诸人,一则统帅可以偷偷懒,二则麾下诸人的才能才会得到锻炼、成长。 其实,自己此次出游并不是全身心的放下工作,自己不是那样的懒鬼,自己既然已无回去的路,就应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条是非功过由后人评述的路。 “叶帅,出外旅游怎么不带妙贞一道,还是因为妙贞是外人?”叶知秋出行的消息并未刻意隐瞒郝连妙贞,故而叶知秋离开兴安府南门时,被得到消息的郝连妙贞堵住。 “自己怎么主动跑出来与叶知秋说这些话,自己到底怎么了?” “郝连小姐昨晚睡的可好?”叶知秋凝视望了一身墨绿长裙的郝连妙贞一眼。 “靠,我怎么会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非也,非也,我只是担心郝连小姐前段时间一路劳累,故而没有喊郝连小姐一道出游。”叶知秋回过神,缓缓说道,“郝连小姐如果不介意,我十分欢迎郝连小姐一道出游。” “哼,算你识相,最后答应我的请求。”郝连妙贞不知为何,听到叶知秋答应带自己一道出游,脑海中突然闪过此念。 “郝连妹妹,欢迎你与我们一道出游!”夏雨蝶从未见夫君有此表情,莫非夫君对这个刚认识的郝连妙贞有好感? “夏姐姐,那就给你们添麻烦了!”郝连妙贞面带着一层浅浅的微笑,如同一位下凡的天使,轻轻说道。 “好,我们出发,目标甘宁城的西霞山。”叶知秋望了望天色,心中藏着淡淡的喜悦,朗声说道。 “西霞山,虽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可并不见得一定要去哪里游玩呀?”夏雨蝶听到夫君的旅游目的地竟然甘宁城的西霞山,脑海中似乎有所明悟。 “哦,明白了,原来夫君的目标除了西霞山,更重要的是兵工厂,西霞山离兵工厂的距离不足百里,这个夫君呀,出游还不忘公事,真是一个极品。” 叶知秋望了望身边几人,率先迈步离去,脑海中却思考着一些事情,一些一直以来不敢想、不愿想的事情:自己自与雨蝶成婚以来并未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尽管自己的婚礼乃是一场联姻、一场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姻,然而自己既然娶了别人,就应该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丈夫的责任,而不是一直逃避。 第一零六六章 提点 “沈大人,你今天向皇上如此这般请旨在咱家看来着实有些太过鲁莽了一些呀。”许三原微微低着头,眼神并没有望向一脸沉思的沈言,低声的说道。 “多谢许公公的提点,然而我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听到许三原的提点,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尽管这个提点是事后的,然而相对许三原来说已然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来,这不,许三原是趁着自己离开皇宫的那一点空闲时间跟自己说这些,这是承担着很大的风险,比如私通外臣。 “自己是否爱她?如果爱,那有多爱?”叶知秋也不曾一次的扪心自问,可心中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答案。若说不爱吧,似乎自己已然对她有了一些依赖,恋人之间的那股依赖。 或许此次出来正是可以与雨蝶谈一场恋爱,增加我对她的爱恋,这也算是假公济私,或者说是公司两不误。 “这个极品夫君除了视察兵工厂,似乎还有其他目的?为前几天刚来的女孩?不应该吧,如果是,为何不与她一道。既然不是为了这个女孩?莫非是自己?”夏雨蝶望这夫君离开的身影,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此念。 “如果夫君真有此念,自己是否要装着不知道?默默配合还是挑明呢?”夏雨蝶脑海中思考着两者的得失,“还是装着不知道吧,也许这样会有更多的收获。” 夏雨蝶自从嫁给叶知秋一直不显山露水,可她的智商和才能并未丝毫降低,只是一直默默观察、支持夫君,身为一名女人、一名妻子,夏雨蝶深深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二哥,等等我。”叶若心可不管二哥与二嫂之间的郎情妾意,见二哥率先迈步离开,赶紧小跑两步,走到叶知秋身边,拉着叶知秋的胳膊,娇憨的问道,“二哥,西霞山有什么好玩的景点?” “好玩的景点?二哥也不知道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平时都在做什么。”叶知秋伸出右手轻轻刮了妹妹的鼻子。 “二哥,你干嘛老是刮我的鼻子,难得你羡慕她长的好看,你嫉妒了。”叶知秋的刮鼻动作惹的叶若心一阵撒娇。 “哈哈……”叶知秋听到妹妹的话语,顿时放肆的一阵大笑。 大陆历1100年4月25日,梅谷。 梅谷,顾名思义,乃一年四季中梅花常开。地处西霞山西面,一条狭长的山谷通往一处山谷。 兵工厂秘密基地就建立在梅谷。 “诸位,兵工厂筹建一事已初具雏形,能取得眼前成就皆有赖诸位的同心协力。”杜仲满脸倦色,可掩不住兴奋之色,“所谓万事开头难,我们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诸位继续努力,制作武器装备、研发新型武器装备。” “诸位都知道,我们只管研发、制作,至于资源开采及其他事务皆有郭城守负责,因此接下来的事务正是制作第一套武器装备。”杜仲满脸期待的说道。 “杜老,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制作第一套武器装备。”诸人在杜仲的鼓励下,士气高昂的说道。 “好了,总结会就开到这里,大家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劳累,老朽决定散会后大家大吃一顿。”杜仲心情不错。 “杜老,叶帅来了。”杜仲等人开完总结会,一名负责兵工厂警戒、安全的暗夜分队的队员走到杜仲身前,轻声说道。 “叶帅来了?”杜仲闻言一愣,叶帅怎么会这么晚赶到?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快,迎接叶帅的到来。”杜仲虽未想通叶帅为何此时会来,不过出于本能反应,杜仲连忙说道。 “欢迎叶帅到来。”杜仲见叶帅一行人站在梅谷入谷,连忙上前欢迎,却未询问叶帅为何到来。 “杜老,本帅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蹭饭。”叶知秋望着一片倦色的杜仲等人,心中满怀激动,却故意漫不经心的说起俏皮话。 “能与叶帅共进晚餐,乃是我等荣幸!”一名叫岑栓子的工匠未等杜仲发言,抢先说道。 “对,能与叶帅共进晚餐乃是我等的荣幸。”杜仲闻言,连忙说道,“叶帅,里面请,晚餐已准备好了。” “兵工厂?兵工厂往往都是由国家一手掌控,瞧这架势,他应该是私自建立兵工厂,这可是一个国家的大忌、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不可能不清楚私自建立兵工厂的后果,可他为何还要坚持建立。这个叶知秋到底想要干什么?狼子野心?或者未雨绸缪?”郝连妙贞听到夏雨蝶口中答案,脑海中的思绪顿如泉涌,可仍无法猜透叶知秋建立兵工厂的动机。 “二哥,你此番不是带着我们出来游玩的吗?怎么还涉及公务呢。二哥说话不算数,真讨厌!”叶若心可不管二哥为何要建立兵工厂,她心中明白,不管二哥走什么路,自己永远是二哥最疼爱的妹妹便可。 叶若心的提问得到了夏雨蝶、郝连妙贞二人内心的支持,叶知秋此番出来的目的乃是游玩,可为何还会兼顾公务?不过夏雨蝶、郝连妙贞二人内心似乎有所明悟,只是尚不明确。 叶知秋建立兵工厂的最根本动机是什么?夏雨蝶不知道,郝连妙贞不知道,叶若心不知道。其实叶知秋自己心中也不知道。 为了叶家军的装备?可叶家军将来何去何从?继续为帝国效命,或者解散,或者跟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叶知秋虽然定下来今后该走何路,尽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违背了帝国相关制度,但眼下要说到他有不臣之心尚言之过早,他眼下所思考的乃是争取更大的权力、驱逐外敌出境。而且这个目标即将实现,叶知秋更加用心努力。 “若心呀,二哥此次出来的确只是为了游玩,可我们的游玩目的地却是西霞山,兵工厂又在西霞山附件,你说二哥要不要过来看看呢。”叶知秋淡淡的笑道。 第一零六七章 谈心 “沈言,你我算是第一次这样的交流。”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回到金陵闹的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幺蛾子已然成为了公开的秘密,秋慕白本来对沈言重审什么案件并不太过关注,可沈言这小子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如果不是考虑到秋盈雪跟沈言的关系,秋慕白是怎么也不会找沈言谈话的。 “伯父,这样的会面确实是第一次。”沈言的眼眸中同样也闪现出一抹疑惑,不知道秋慕白找自己谈话的主题。 沈言一开始听到秋慕白约自己见面时,脑海中闪现出了,脑海中涌现了许多中念想,不会是秋盈雪想要嫁给自己,而自己一直没有上门提亲,这件事让秋慕白着急了吧,不过自己认识的秋盈雪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有一颗渴嫁的心,但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这样显得秋盈雪好像嫁不出去一般,所以,沈言想都没有想就自己推翻了这种略显荒诞的想法。 “沈言,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跟你直言,也没有必要跟你直言,可这些话憋在心中不吐出来感觉到心中异常发闷,非要一吐为快。”秋慕白望着沈言一副淡然的神色,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沈言这是强做淡然,还是本来就显得很平淡。 “伯父有什么话请直说好了,先不说我与盈雪的关系,光是伯父乃是官场上的老人,积累和沉淀的都是生存哲学,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到的。”瞧见秋慕白的神色,沈言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秋慕白想要给自己上一堂什么课,冲着盈雪的面子,自己不得不做好逆来顺受的准备呀。 “你想要翻案体现你的审案能力我管不着,可你不应该选择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难道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和利弊得失吗?”秋慕白稍微沉吟了一下,本来还想着跟沈言先绕一圈弯子,然后再提这件事,可随即一想,沈言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直言比较妥当,免得给沈言造成了一些遐想或者让沈言找到了空子可以钻,以沈言的性格,还真的能做得出来。 大陆历1103年9月15日,甘宁郡,兴安府。 “传令全军:高举勤王旗号,出击李逆。”李成明的圣旨传到兴安府后,叶知秋淡然的吩咐袁世风、许成宗率军勤王。 事实上,自篝火晚会的第二天起,叶知秋便下令调各地驻军齐聚兴安府后接受自己的巡视和检阅,开赴酒兰城准备勤王,在这个过程中,并命令袁世风等政府官员积极筹备粮草、为出征勤王做好事先的准备工作。 “任命许成宗为讨逆统帅,叶风、华政成为副帅,袁世风、霍天行为作战参谋,做好随时率军开赴盛京城。”叶知秋吩咐率军勤王的吩咐,同时朗声的下达作战指令、 “同时,任命华政成担任攻击赵子华所部叛逆大军的统帅,冷剑秋为副帅,霍天行为作战参谋,明日率军赶赴白马镇一带,此战主要是牵制赵子华所部叛逆无法赶到盛京城便可,同时,寻找适合的时机尽量消灭赵子华所部逆军。” “人们郭敬宏为甘宁郡代总督,袁世风不在期间,行使总督职权,为勤王大军供应物资粮草。” 叶知秋尽管高举勤王旗号、并下达了勤王的作战指令,可是叶知秋并未亲自领兵征战,而是仍选择居于幕后,由麾下各兵团或分开、或统一作战。 这倒不是说叶知秋想要偷懒,而是叶知秋早已建立了一整套的作战秩序,包括一整套的行军作战方案,叶知秋只需幕后了解事态的发展及有效的进行宏观调控便可。 叶知秋之所以先拿赵子华开刀,一则叶家军离赵子华所部最近,而要想进入盛京城勤王,必须与赵子华部交锋;二则赵子华在蒙自郡搞的声势浩大、影响极大;三则周边地区除叶家军外无一人可抵挡赵子华的兵锋;四则赵子华已率部赶到中平镇外三十五里出的白马镇,兵锋直逼中平镇。 叶知秋相信,只要华政成等人成功击败赵子华,李逆的叛军气焰就会被打压下去,接下来便是实施的盛京城勤王将会如虎添翼。 就像此次命令华政成率军攻打赵子华所部,至于过程如何进行,并不是自己所要操心,自己只需要结果便可,况且,自己一则早已实施放权策略,二则麾下有作战参谋,自己又何必过于操心。 身为一名上位者,就应该懂得适度放权的同时把握全局,如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岂不要被活活累死,至于这点,叶知秋做的非常出色。 叶知秋部署完行军计划后,仍呆在兴安府与商人们一起研讨甘宁郡的经济建设。事实上,叶知秋比谁都清楚,战争打的就是经济,只有经济高速腾飞,才能给战争无上的支持。 翌日,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如同雨后春笋般飞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大陆历1103年9月17日,盛京城皇宫。 “叶知秋终于出兵了。”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传到盛京城皇宫内,李成明明显的舒缓了一口气,嘴中喃喃说道。 叶知秋出兵的消息对李成明而言无疑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如同久旱逢甘霖,心中顿时坦然了许多。 “帝国还有希望,朕仍是帝国的主宰,看来命运女神并未抛弃朕!” 叶知秋出兵首先将会在气势上打击李逆,一旦李逆的气势被打压下去,自己就可以保住小命不说,还能继续坐稳屁股下的宝座。 “叶知秋的军事天赋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作战风格如同天马行空却又击中要害,让人防不胜防。只要叶知秋出马,帝国内战很快就会结束。”李成明不想承认却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加封叶知秋为帝国兵马副元帅,率军勤王。”李成明想了想,连忙又给叶知秋下了一道封官的圣旨。 第一零六八章 亲事 “沈言,你我算是第一次这样的交流。”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回到金陵闹的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幺蛾子已然成为了公开的秘密,秋慕白本来对沈言重审什么案件并不太过关注,可沈言这小子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如果不是考虑到秋盈雪跟沈言的关系,秋慕白是怎么也不会找沈言谈话的。 “伯父,这样的会面确实是第一次。”沈言的眼眸中同样也闪现出一抹疑惑,不知道秋慕白找自己谈话的主题。 沈言一开始听到秋慕白约自己见面时,脑海中闪现出了,脑海中涌现了许多中念想,不会是秋盈雪想要嫁给自己,而自己一直没有上门提亲,这件事让秋慕白着急了吧,不过自己认识的秋盈雪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有一颗渴嫁的心,但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这样显得秋盈雪好像嫁不出去一般,所以,沈言想都没有想就自己推翻了这种略显荒诞的想法。 “沈言,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跟你直言,也没有必要跟你直言,可这些话憋在心中不吐出来感觉到心中异常发闷,非要一吐为快。”秋慕白望着沈言一副淡然的神色,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沈言这是强做淡然,还是本来就显得很平淡。 “伯父有什么话请直说好了,先不说我与盈雪的关系,光是伯父乃是官场上的老人,积累和沉淀的都是生存哲学,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到的。”瞧见秋慕白的神色,沈言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秋慕白想要给自己上一堂什么课,冲着盈雪的面子,自己不得不做好逆来顺受的准备呀。 “你想要翻案体现你的审案能力我管不着,可你不应该选择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难道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和利弊得失吗?”秋慕白稍微沉吟了一下,本来还想着跟沈言先绕一圈弯子,然后再提这件事,可随即一想,沈言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直言比较妥当,免得给沈言造成了一些遐想或者让沈言找到了空子可以钻,以沈言的性格,还真的能做得出来。 大陆历1103年9月15日,甘宁郡,兴安府。 “传令全军:高举勤王旗号,出击李逆。”李成明的圣旨传到兴安府后,叶知秋淡然的吩咐袁世风、许成宗率军勤王。 事实上,自篝火晚会的第二天起,叶知秋便下令调各地驻军齐聚兴安府后接受自己的巡视和检阅,开赴酒兰城准备勤王,在这个过程中,并命令袁世风等政府官员积极筹备粮草、为出征勤王做好事先的准备工作。 “任命许成宗为讨逆统帅,叶风、华政成为副帅,袁世风、霍天行为作战参谋,做好随时率军开赴盛京城。”叶知秋吩咐率军勤王的吩咐,同时朗声的下达作战指令、 “同时,任命华政成担任攻击赵子华所部叛逆大军的统帅,冷剑秋为副帅,霍天行为作战参谋,明日率军赶赴白马镇一带,此战主要是牵制赵子华所部叛逆无法赶到盛京城便可,同时,寻找适合的时机尽量消灭赵子华所部逆军。” “人们郭敬宏为甘宁郡代总督,袁世风不在期间,行使总督职权,为勤王大军供应物资粮草。” 叶知秋尽管高举勤王旗号、并下达了勤王的作战指令,可是叶知秋并未亲自领兵征战,而是仍选择居于幕后,由麾下各兵团或分开、或统一作战。 这倒不是说叶知秋想要偷懒,而是叶知秋早已建立了一整套的作战秩序,包括一整套的行军作战方案,叶知秋只需幕后了解事态的发展及有效的进行宏观调控便可。 叶知秋之所以先拿赵子华开刀,一则叶家军离赵子华所部最近,而要想进入盛京城勤王,必须与赵子华部交锋;二则赵子华在蒙自郡搞的声势浩大、影响极大;三则周边地区除叶家军外无一人可抵挡赵子华的兵锋;四则赵子华已率部赶到中平镇外三十五里出的白马镇,兵锋直逼中平镇。 叶知秋相信,只要华政成等人成功击败赵子华,李逆的叛军气焰就会被打压下去,接下来便是实施的盛京城勤王将会如虎添翼。 就像此次命令华政成率军攻打赵子华所部,至于过程如何进行,并不是自己所要操心,自己只需要结果便可,况且,自己一则早已实施放权策略,二则麾下有作战参谋,自己又何必过于操心。 身为一名上位者,就应该懂得适度放权的同时把握全局,如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岂不要被活活累死,至于这点,叶知秋做的非常出色。 叶知秋部署完行军计划后,仍呆在兴安府与商人们一起研讨甘宁郡的经济建设。事实上,叶知秋比谁都清楚,战争打的就是经济,只有经济高速腾飞,才能给战争无上的支持。 翌日,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如同雨后春笋般飞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大陆历1103年9月17日,盛京城皇宫。 “叶知秋终于出兵了。”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传到盛京城皇宫内,李成明明显的舒缓了一口气,嘴中喃喃说道。 叶知秋出兵的消息对李成明而言无疑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如同久旱逢甘霖,心中顿时坦然了许多。 “帝国还有希望,朕仍是帝国的主宰,看来命运女神并未抛弃朕!” 叶知秋出兵首先将会在气势上打击李逆,一旦李逆的气势被打压下去,自己就可以保住小命不说,还能继续坐稳屁股下的宝座。 “叶知秋的军事天赋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作战风格如同天马行空却又击中要害,让人防不胜防。只要叶知秋出马,帝国内战很快就会结束。”李成明不想承认却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加封叶知秋为帝国兵马副元帅,率军勤王。”李成明想了想,连忙又给叶知秋下了一道封官的圣旨。 第一零六九章 信任 “沈大人连续两次前来我金陵书院,看来沈大人比较闲呀。”姚孟宪望着脸上挂着一抹淡淡喜色的沈言,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沈言连续两天前来金陵书院,一定是对长公主驸马一案十分的着紧,要么就是沈言清楚了那些势力的实力,要么就是沈言有新的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金陵书院的人员执行,但不管出自哪一种情况,姚孟宪觉得都应该内紧外松,故而才会如此的打趣沈言。 “姚老说笑了。”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一个做学问的老夫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有趣了,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可脸上依然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一直都是十分的忙碌,此番前来我金陵书院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平和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沈言那双明眸中看穿内心的想法。 “姚老,我这番前来确实有几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姚老出面。”沈言压根就没有跟姚孟宪丝毫的客套,在听到姚孟宪打趣的话语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直奔主题。 “是关于当年那段旧案吗?莫非沈大人获得了新的线索?”姚孟宪一边淡淡的望着沈言,一边脑海中揣摩着沈言的来意。 “是,但不全是。”听到姚孟宪猜到自己的来意,沈言丝毫没有惊讶,稍微熟悉自己的人都知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重审当年那段旧案,所以姚孟宪能猜到自己的来意并不足为奇。 “哦?”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眉头微微一皱,如果不是对沈言有一定的了解,姚孟宪一定会认为沈言这是在跟自己拿乔,故意逗自己,而以沈言的为人,虽然有些时候非常的不在调上,可一旦涉及到正经事,沈言从来都在调上。 “老夫愿闻其详。”尽管姚孟宪的脑海中充满了狐疑,然而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缓缓说道。 “姚老,关于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我确实找到了一些新的线索,也了解到当年参与进来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然而这个并不能阻挡我重审此案的一个因素。姚老多少对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并不是一个因为困难而随意放弃的人,阻碍越大,对我而言,重审此案的意义更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淡然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似乎任何强大的势力都无法阻挡沈言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决心。 “瞧沈大人的神色,看来沈大人心中已然有了最后的决断。老夫不想多问,也不想多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老夫只想知道,沈大人需要老夫做些什么。”姚孟宪谈谈的扫视了沈言一眼,从沈言的眼眸中看到了那股从来没有散发的自信,姚孟宪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异常的感觉来。 按常理而言,姚孟宪活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年级,不应该有任何的冲动,可不知为何,姚孟宪的眼眸当瞧见沈言的这一副神色时,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候的那种豪情,胸中顿时泛出一股澎湃的感觉来,似乎有一种不将这股豪情发泄出来就有一种十分憋屈的感觉。 这不是说沈言的魅力有多大,大到了凭借一股神色就可以感染到经久人生沉浮的姚孟宪,而是说沈言的神色中写着诚挚,正是这股诚挚深深的感染到了姚孟宪,让姚孟宪的意识突然回到了年轻时经历的种种,或者说,沈言的这股诚挚的神色给了姚孟宪一个假象,让姚孟宪感觉到沈言和自己是同一类人,甚至让姚孟宪感觉到自己在沈言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自己经历了太多的人生沉浮,而沈言如图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不管是出自同盟的考虑,而是自身的感慨,姚孟宪都觉得自己应该拉一把沈言,给与最大的援助。 姚孟宪的话语说完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无处发泄的力量在四处游动,眼眸中带着一股期待的神色静静的凝视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从沈言的眼眸中找到那股已经消失很久的感觉,故而,姚孟宪压根就没有想过或者去问沈言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新线索,这是姚孟宪对沈言的一种信任,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姚孟宪对沈言有着一定的了解,加上两者是同盟关系,姚孟宪相信沈言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害自己,更不会设下陷阱来针对自己。 姚孟宪这点自信还是满满的,别的不敢多说,沈言想要获得更大的好处和发展,就必须要和自己有着紧密的合作,而不是过河拆桥,毕竟以姚孟宪在士林中的地位是常人不可替代的,而这点认识,姚孟宪相信沈言心中一定也很清楚,否则,沈言也不会找自己形成一个紧密的同盟关系。 “多谢姚老对我的信任和支持。”瞧见姚孟宪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短暂的诧异,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眼下如此匆促的给自己如此大的支持并不是冲动,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无言的信任,这让沈言的内心中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 信任看似一个很简单的东西,人与人之间也很容易形成一种信任,然而信任也不是一种很简单的东西,想要考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其实也是一件很简答的事,比如沈言现在的处境,一帮人虽然不至于搭一把手,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可想要与沈言共患难,一起去面对那种无形的压力,甚至是一种没有退路的压力,这便是对沈言一种不用言语去表达的信任,而现在姚孟宪就给了沈言这股信任。 要知道,沈言跟姚孟宪之间并不是亲朋,也不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关系,而是一种利益上的同盟,而往往这种同盟是最可靠,同时也是最不可靠的,只要利益一旦有变动就会影响到同盟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会演变成生死仇人。 而眼下姚孟宪将这股信任无常的给了自己,这固然让沈言感动了,同时也让沈言的肩膀上多了一份无形的压力。面对姚孟宪的这股信任,沈言不管是出于良心和责任,以及对姚孟宪的感激和尊重,沈言都不可能辜负姚孟宪的这份信任,只会更好的对待这份信任。 当然,沈言不会去想姚孟宪凭借这股信任来影响或改变与自己的同盟关系。 第一零七零章 上位者魅力 (以海这么长时间没有怎么更新并肩王,并不是想要放弃并肩王,而是并肩王遇到了一些坎。第一,并肩王一开始设下了一些伏笔,现在该是到了填坑的时候了,而以海又不愿意粗制滥造的胡乱填坑,所以一些情节既要看大纲,也要重温并肩王的每一个细节。第二,并肩王的内容即将要实现一个巨大的转折,以海所以现在一直在构思如何实现转折而不显得很突兀,或者狗尾续貂。第三,时间,更新时间,以海不是专业写手,所以无法在时间上予以足够的更新保证,人首先得要生活下来,而工作必然显得很重要,尤其是现在的就业环境,同时以海还需要照顾家庭和孩子,故而真正能用到更新的时间不多。) (写并肩王不是以海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以及经久累月埋藏在心中的兴趣,所以说,并肩王一定会写下去,然而可能无法做到每日一更,且不少4k,但以海一定会尽量去更新,去实现心中永远不会停息的梦想。) “暂时还不需要姚老做什么,眼下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在收网之前只需要姚老选一些信得过的学子参与其中,与刑部的崔鸣仕一起进行相关的调查事宜便可。”沈言收回心中的那些澎湃的感觉,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清明,淡淡的望了姚孟宪一眼,缓缓说道。 “只是希望姚老选的这些学子能服从崔鸣仕的安排。” “好,这些都没有问题,老夫相信自己选出来的这些学子,绝对不会给崔鸣仕,更不会给沈大人添麻烦。”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脸上露出一抹清爽的微笑,淡淡的说道。 “对姚老我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信任,故而对姚老选择的学子我也将是无条件的信任。”听到姚孟宪的保证之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你说说在收网之前需要老夫做什么,老夫可不相信你这次来就是跟老夫闲扯一番的。”姚孟宪听到沈言没有任何营养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鄙视也没有嘲讽,而是神色如常的说道。 “果然我这点小心思最终还是逃不过姚老的一双法眼呀。”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姚孟宪揭穿而感到羞涩,仿佛这一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少给老夫拍马屁,说正经的。”瞧见沈言略带嬉皮笑脸的神色,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便是沈言,不管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况下,从来没有将自己打倒,而是不断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发泄掉这个对自己不利局面而带来的压力,表面上看上去极其不着调,可实际上沈言自己内心中面临这样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表面上沈言从来没有将这股压力和不利局面的负面情绪带给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负面情绪有时候的危害十分巨大,很明显沈言能很好的规避掉,这说明沈言心中也有这样的一个清醒的认知,这说明说明,说明沈言的觉悟和认知丝毫不比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差,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可实际上这个已然成为了沈言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沈言正是通过这样一个个细小的细节深深地吸引了身边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他们逐渐的被沈言的这股魅力所吸引,从而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劳,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许沈言身边的人不知道这个情绪较什么,甚至连沈言自己都不一定清晰的感受到,而姚孟宪通过刚才一个细小的细节突然意识到沈言的这股情绪正是上位者具备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而这便是沈言成功的地方,这个情绪便是领导者的魅力。 姚孟宪心中很清楚魅力每个人都有,只是侧重的方面或者内在的表现层次有所不同而已,而沈言在这方面的表现更加内敛,更加让人心悦诚服,或者说沈言的魅力在潜移默化中深深的渗透到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魅力每个人都有,然而上位者的魅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有些人身居上位,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力简单粗暴,让人鄙夷,更让人生畏,不知道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将属下人员的价值实现最大化,同时也无法让属下之人真正的归心,所以离心离德、甚至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而背主的例子是屡见不鲜。 感悟到这些,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内心中既有一些感慨和唏嘘,沈言才多大的年级,竟然有了这样的一份魅力。姚孟宪可不相信这份魅力是与生俱来的,否则沈言之前也不会用那样的一种自黑的方法来污蔑自己,姚孟宪不想去猜测沈言当初为何这么做的动机和原因,因为在姚孟宪的印象中,沈言一定是为了避免陵南沈家成员对沈言的迫害,沈言此举可谓是用心颇为无奈,同时也印证了沈言的智慧和耐心。 到了姚孟宪这个层次和年龄,不要说一个大的家族,哪怕是只要稍微有点实力的家庭当中或多或少都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勾斗,一片祥和的气氛不是没有,这毕竟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姚孟宪想也不用想,沈言当初的选择是为了什么。 “收网之前,姚老不需要出面帮助我做些什么实质性的事务,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点醒我一下。”沈言并不清楚这短短的时间姚孟宪对自己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而是内心中稍微沉吟片刻,脑海中将自己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随即脸上浮点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处在这个位置上,无法保证自己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毕竟我面临的局势太过复杂,同时还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临时风暴,故而我担心自己在某些细节方面出现了一些偏差,从而影响了整个大局,所以需要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能给我点醒,以免因为小的过错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能有这番觉悟和认识,说明你沈言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居高位而迷失自己,更能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各种风险。这点殊为不易,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德,难怪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赞许之色,微微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沈言的这些想法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很多人也都知道,然而真正事关自己的时候,很多人都迷失了,尤其是沈言崛起的时间太短,年级又轻,真的很容易迷失,然而听完了沈言的话语,姚孟宪才知道沈言并不是一般人,看似你年轻,可内心中却十分的老练,甚至比一些久居宦场的老人更加的老练,这份心得十分重要。即便是自己处在沈言这个位置,在沈言这个年纪,姚孟宪都不敢说自己做的会比沈言更好。 第一零七一章 保媒 “多谢姚老赞誉和抬爱。”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赧颜,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沈大人,老夫这番话可不是赞誉和抬爱,而是肺腑之言。”瞧见沈言的神色,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一开始老夫也认为这是你的好运,认为你是得到皇上的宠信,然而老夫今日细细回味你的成长之路,老夫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固然有着你的好运,然而好运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是你身上许多十分珍贵的魅力体现的结果。”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真诚,凝视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一副谦逊的笑容,姚孟宪微微一笑。 “不要认为这一番话是老夫对你的恭维之语,要知道,就算你沈大人位居一品要员,也不值得老夫会向你说一番恭维的话语。”瞧见沈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姚孟宪的嘴角微微一扬,不等沈言开口,便淡淡的说道。 沈言听到姚孟宪这一番话语,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语的同时也浮现触摸尴尬,姚孟宪的话语中没有任何霸道的词语,然而姚孟宪话语的意境却很霸道,霸道到让沈言没有反驳的余地,姚孟宪的话语几乎直指沈言崛起的根本,同时也体现了姚孟宪的资历和阅历,而这也正是沈言无法反驳的所在。 “老夫可以答应你,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你一下,然而沈大人,老夫这里也需要事先提醒你一下,老夫虽然是金陵书院的院长,学生遍布天下,身在各个行业,甚至也有官居三品的,但是老夫毕竟并没有在官场上待过,故而有些时候老夫并不能做到在第一时间能做出最恰当的反应。”瞧见沈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姚孟宪的嘴角微微一扬,似乎很享受沈言这种当场吃瘪的样子。 “姚老谦虚了,姚老虽然没有经历宦场,然而姚老满腹经纶、学具五车,虽不在宦场却是身不出门而能知天下事,再加上姚老的阅历,我相信姚老一定可以做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听到姚孟宪自谦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没有丝毫恭维,而是诚挚的说道。 “沈大人既然如此信任老夫,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答应沈大人。”姚孟宪虽然表现出一副谦虚的神色,然而话语中却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那就多谢姚老了。”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大人一开始说了有公事也有私事,不知道沈大人找老夫需要做什么私事?”姚孟宪淡淡的笑了笑,带着一抹好奇,缓缓说道。 “姚老应该听说了我与秋盈雪的事情吧。”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柔情,淡淡的望了姚孟宪一眼。 “老夫知道。”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然而心中还有些不太确定,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大人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沈大人的文采,比如沈大人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又比如沈大人的练兵之才和韬略,但这些与沈大人的情感相比,沈大人与诸位红颜的情感更让人津津乐道且艳羡不已。” “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世人见笑了。”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赧颜,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 “秋慕白虽然不是老夫的学生,然而他也曾听过老夫讲过几次课,而且秋慕白跟老夫私下里的关系虽然谈不上特别的好,但也不至于那么的坏,再加上秋慕白之前的经历和不太顺利的生活,故而老夫私下里也是比较关注对方的。” 姚孟宪虽然没有直接说我跟秋慕白的关系不错,所以不会嘲讽你沈言跟秋盈雪的事情,甚至还曾私下里跟秋慕白提过要认真对待沈言和秋盈雪的事情,然而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沈言还是十分清楚的把握到了。 “所以沈大人找老夫是想让老夫在秋慕白的面前说上两句好话?”姚孟宪试探的说道。 “我虽然之前留给大家的印象十分的恶劣,然而秋大人并没有带着偏见的眼光看待我之前的种种经历。”沈言有些不太摸得清姚孟宪此番话语的意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将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秋慕白虽然有时候心胸不是特别的宽厚,不过为人待物上还是让老夫没有话说。”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缓缓说道。 “我与盈雪的事虽然没有一波三折,但也谈不上有多平坦,幸好秋大人最终认可了我,愿意将盈雪许配给我,我内心激动的同时也感到一种彷徨,由于我孤身一人在金陵,身边没有一个有分量的长辈,所以无法有长辈出面,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流程不可缺少。”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意,不是对自己的失意,而是对秋盈雪的一种愧疚,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好像这样的婚姻没有得到别人的祝福一般。 沈言固然没有将这个看的太重,甚至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情感是两人之间的事,只要自己对秋盈雪足够好,就会让秋盈雪感到幸福,然而,身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沈言能做的更细致的便是体恤到秋盈雪的内心情感,尽管自己如果不找人保媒,相信秋盈雪一定也不会多说什么,然而找了一个有分量的人出面保媒,秋盈雪虽然表面上不会显得特别开心,可内心中必定有着一番无言的喜悦。 而这则是沈言必须要做到的,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做不好,沈言又谈何给秋盈雪足够的幸福。 “沈大人的意思是要老夫出面为你保媒?”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一下子就把握到了沈言话语的意思。 第一零七二章 情操 “没想到姚孟宪这个老夫子竟然也像生意人一般懂得谈条件。”沈言离开金陵书院后,脑海中浮现出姚孟宪跟自己谈条件的那一幕场景,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微微摇了摇头,迈步离去。 姚孟宪留给沈言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高大上的,是那种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老夫子形象,看似和蔼可亲,可骨子里却透露出一股严厉,仿佛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住金陵书院的所有的学子。 可刚才姚孟宪留给沈言的因为完全是市井商人一般的市侩,为了达到姚孟宪预期的目标,竟然跟沈言一直讨价还价,而且还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状态,或者说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变相的来要挟沈言。 沈言或许是一时之间忘记了人是由多面性构成的,姚孟宪一向表现出来的是那种学究天人的老夫子形象是一种常态,而刚才表现出市侩形象也是构成姚孟宪人性的一个重要的一面,只是这一面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故而让世人觉得姚孟宪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老夫子,没有丝毫接地气的那种市侩形象。 沈言虽然开口要求姚孟宪向自己提供一批优秀的学子参与到调查长公主驸马当年的那段旧案中来,可这并不意味着沈言用完这些人后就一定会留下他们为自己所用,一则这些人出身金陵书院,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都是姚孟宪的徒子徒孙,这些学子就算愿意主动留下来,说句实话,沈言也不敢绝对的放心使用,因为他们当中必然有人充当着姚孟宪的耳目,虽然说沈言眼下和姚孟宪是处于绝对的盟友时期,可这并不意味着沈言就会用那些不能为自己完全所用的人,这种感觉让沈言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姚孟宪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这种为难,或许是姚孟宪见多识广,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沈言面临的这种境界,故而姚孟宪才会主动向沈言开口,提出沈言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这些人,姚孟宪这些挑选的人绝对是身家清白,没有依附任何势力背景,更不会成为姚孟宪的耳目,沈言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 如果沈言还不放心的话,完全可以派出锦衣校暗中调查这些学子,如果有一个学子的情况不像姚孟宪说的那般,姚孟宪愿意从与沈言的合作中抽出一成的利润做为赔偿分给沈言。 沈言当时听到姚孟宪的这一番话语时,一双明亮的眼眸明显睁得老大,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姚孟宪所言的话语,姚孟宪竟然为了这些学子的出路而煞费苦心,这让沈言感到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感动。 姚孟宪的身份和地位放在那里,再加上金陵书院在地位和影响力,可以说,不管选择科举还是举荐的仕途,金陵书院的学子一向都比较吃香,然而姚孟宪竟然为了这些学子的前程而向沈言开口,这完全颠覆了姚孟宪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形象。 当然,沈言心中也很清楚姚孟宪表面上虽然是为这些学子求前程,但更多的是向沈言传递一种信号,告诉沈言不要因为这些学子是姚孟宪推荐的就不能放心的使用,由此可见姚孟宪对这件事上十分的上心,是全力在支持沈言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或许在姚孟宪的心中,无法在明面上给沈言带来巨大的帮助,但私下里的帮助丝毫不必别人少,同时也在尽一份沈言对自己的那份信任,很好的完成专案小组成员应该履行的职责。 当然,姚孟宪除了为这些学子向沈言开口外,最重要的是让沈言找机会跟李允皓单独谈谈,沈言上次向姚孟宪开口需要一些有才能且身份背景清白的人充斥到淮北郡任职时,姚孟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允皓,可惜李允皓由自己的心结问题,一直都没有给姚孟宪以一个正面的回复,而姚孟宪心中很清楚沈言不可能无限期的将这个备选的人员空着,如果真是这样,那沈言也不是沈言了,而且也会影响到淮北郡的某些正常的运作。 面对当前的局面,姚孟宪心中着实在为李允皓着急,可姚孟宪心中更清楚李允皓的心结,如果无法将李允皓的这个心结解开,即便姚孟宪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李允皓赴任,其结果也是不尽人意的,先不说李允皓是否能发挥出应有的才能来,光是李允皓身上那种似乎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情绪会得罪整个淮北郡的同僚,从而给李允皓自己带来无可言喻的负面影响,甚至还会给沈言或者姚孟宪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姚孟宪正是有这方面的思虑,所以才一直没有强行让李允皓去淮北郡赴任,而是给李允皓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解开心中的那个心结,可是李允皓的表现有些让姚孟宪感到失望,而沈言这一次有事相求,姚孟宪迫不得已之下,才会用一种市侩的口吻要求沈言找机会跟李允皓单独聊一下,希望沈言能打开李允皓的这个心结。 当然,姚孟宪并不奢求沈言一定可以做到,毕竟沈言在这方面并不是专才,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姚孟宪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沈言可以做到。 或许是因为沈言之前的表现一直都让姚孟宪感到沈言善于创造奇迹,而解开李允皓的心结便也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结果。 沈言一边行走,脑海中一边浮现姚孟宪以那种市侩的形象要求自己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说实话,沈言一开始并没有理解姚孟宪的心意,反而觉得姚孟宪是变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然而随着这些场景一幕幕的在沈言脑海中重现,沈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领悟错了。 姚孟宪这一番表现是一种高贵情操的体现,只是用一种让沈言更容易接受的方式来体现,并不是真正的市侩。 第一零七三章 软肋 “李兄真是用过呀。”沈言本想着稍微空闲一点前去找李允皓聊一聊,可脑海中想到了姚孟宪的那份难能可贵的情操,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艳羡,随即改变了注意,先找李允皓聊一聊,而改道走到李允皓居住的地方时,瞧见李允皓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专心的阅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淡然的笑容。 “见过沈大人。”听到沈言的声音,李允皓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和疑惑,沈言怎么回找到这里,莫非他是路过这里? 李允皓虽然居住在贫民的闹市区,可好在这里便宜,虽然有些吵闹,但好歹只要自己静下心来便可以安心的读书,为自己来年的春闱做准备。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声,李允皓并不相信沈言会主动来这里找自己,一定是沈言路过这里而恰巧碰到了自己,出于礼貌跟自己打个招呼。 “一段时间没与李兄相见,没成想李兄过的仍很惬意呀。”瞧见李允皓一脸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看穿了李允皓心中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沈大人是皇上身前的大红人,大事小事不计其数,应该不会如此空闲的无缘无故来此吧。”李允皓并没有直接接话,而是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眸中的那一抹疑惑似乎更加的浓厚。 “与聪明人说话一向比较省事,之前并没有很深的体会,而与李兄的交流让我深深感觉到更加的舒畅。”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诚挚的笑容,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李允皓没有接自己的话语而感到不痛快。 “沈大人不愧是金陵最富盛名的才子,不仅文采斐然,文治武功更是成为全金陵年轻士子心中效仿的楷模,而且这口才仿佛那口中生莲,让人找不到丝毫反驳的余地。”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淡淡的凝视了沈言一眼,尽管李允皓觉得自己的才能不如沈言良多,然而面对沈言时,李允皓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或者说是自卑,而是用一种相对平等的心态面对沈言,这也是李允皓为何能与沈言平等交流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兄过奖了。”听到李允皓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 “沈大人此番前来不知有何指教?”李允皓从沈言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不是自己所想的东西,可是却无法把握到核心,虽然说沈言的出身并不高贵,然而沈言今时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故而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带着一抹淡淡的疑惑,开口缓缓说道。 “李兄,如果我说是专门来找你的,不知李兄是否相信。”听到李允皓的询问,沈言淡然一笑,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微笑,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缓缓说道。 “专程为我而来?”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惊讶,尽管心中猜到了沈言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前来这里,可李允皓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言会专程为自己而来。 “不错。”瞧见李允皓的神色,沈言俊朗的脸色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沈大人的话语让我感到蓬荜生辉,可我不是很明白沈大人为何要专程前来找我?”瞧见沈言肯定的神色,李允皓的眼眸中那一抹惊讶并没有散去,相反变得更浓烈。 李允皓内心中虽然对沈言也有一些钦佩,但并没有将沈言做为追赶的目标,李允皓心中很清楚自己和沈言虽然都是寒门出身,可自己与沈言已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或者说李允皓与沈言所选择的路也不是同一条路,所以,李允皓心中即便对沈言有着钦佩,却并没有视沈言为楷模。 这不是李允皓对沈言的嫉妒,也不是李允皓的清高,而是李允皓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路在哪里,盲目的追随别人的路,或者说效仿别人,固然能有所成就,然而想要超越别人并不是一件易事。 “李兄人虽然在金陵,想必一定听过我之前在淮北郡的一些成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静静的望了李允皓一眼,瞧见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顿时明白了李允皓或许是误会了自己的言语,带着一抹平和的神色缓缓解释道。 “李兄请不要误会,我与李兄说这些并不是炫耀,即便我想要炫耀,也没有必要特意来这里找李兄,李兄应该清楚,如果我想要炫耀,身边有很多人会主动为我添枝加叶,而不需要我亲自开口。”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你说的这个却是事实。”听到沈言的解释之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艳羡,随即脸上恢复平静,淡淡的迎上沈言那一抹清澈的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白莲教的战祸虽然被消弭了,然而白莲教留下了一个糜烂的淮北郡给朝廷,再加上淮北郡的吏治上的一些不作为,可以说淮北郡的百姓虽然不至于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然而食不果腹还是一种常态。”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份不甘。 “皇上虽然没有任命我为淮北郡的行政官员,然而淮北郡等同于在我手中收复的,加上我出身淮北郡陵南,所以内心中对淮北郡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所以我内心中无法接受一个糜烂的淮北郡,内心渴望着能真心的为淮北郡的百姓做点事,哪怕是帮主他们恢复生产,让他们能吃饱饭也感到一种幸福。”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恳求,只是望向李允皓的眼眸中夹杂中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或许你觉得我在这里悲天悯人,又或者你觉得我在假惺惺。或许你觉得这一切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你现在还只是一名待考的学子,然而,李兄,你心中一定有梦想,且为了这个梦想一直在努力的前行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似乎淮北郡的一切已然阻碍了他的梦想一般。 “我相信李兄这些年来的坚持也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只是李兄这些年来遭遇了许多的阻碍,让李兄心中的抱负失去了实施的土壤。” “沈大人想要说什么?”沈言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魔性,深深的击中了李允皓内心最深处的软肋。 第一零七四章 劝说 “李兄果然是个痛快人,与李兄聊天十分的舒畅。”听到李允皓直指话题的核心,沈言并没有因为李允皓貌似喧宾夺主想要掌握话语的主动权而感到不痛快,相反嘴角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一点即通,仿佛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我知道李兄心中有抱负有梦想,更是想要通过科举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和梦想,为此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准备,然而命运仿佛在捉弄李兄一般,以李兄的才华和胸中丘壑,中举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可李兄几次的科举都名落孙山,这着实让我感到的唏嘘的同时也在为李兄感到不平。”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是在嘲讽我吗?”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痛快,如果不是瞧见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诚挚的目光,李允皓绝对相信沈言是特意过来嘲讽自己的。 “李兄说笑了,我何必要嘲讽你,我想我还没有那么的清闲特意过来嘲讽李兄。”沈言并没有从李允皓的话语中听出不痛快,嘴角泛起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缓缓说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这个事实有些让人无法接受而已。” “沈大人既然不是前来嘲讽我,还请沈大人明言,需要我做什么。”李允皓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凝视了沈言一眼,从对方的眼眸中并没有瞧见任何的嘲讽之色,李允皓心中有些狐疑沈言的真正用意。 “我此番前来是想请李兄出山帮助我,前往淮北郡任职。”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真诚,凝神望着李允皓那略带狐疑的目光,缓缓说道。 “请我前往淮北郡任职?”听到沈言说出真实的意图,李允皓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惊讶来,似乎不太相信沈言话语的真实性。 “不错,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正是如此。”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似乎自己一开口,李允皓一定会答应自己一般。 “沈大人莫非不知道我对科举的期待有多大吗?”瞧见沈言如此自信中带着一丝淡然的自负神色,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似乎对沈言的话语充满了疑惑。 “李兄是大才,固然需要通过科举来实现心中的梦想和抱负,然而科举并不是实现心中梦想和抱负的唯一途径。”沈言似乎早就想到了李允皓会这么反问自己,故而听到李允皓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缓缓说道。 “李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李兄为何一定要通过科举来实现心中的梦想和抱负?” “这是因为……”听到沈言的询问,李允皓的嘴巴张了张,想要说出一个合理且又能说服的理由出来,可是想了半天,李允皓似乎感到了词穷,似乎找不到一个真正而又合适的理由。 “李兄大概是想说科举是官府唯一认可的一个途径,而且也是能衣锦还乡的一个途径,是光耀门楣的一个途径,故而李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中第依然在坚持着。”瞧见李允皓面露犹豫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话语而引起李允皓的不满。 “我不否认科举是众多学子的梦,然而我始终觉得想要实现心中的梦想和抱负,如果将目光仅仅锁定在科举这一个途径上,很有可能会造成光阴的浪费。”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来,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似乎想要观察李允皓的神色反应,又似乎在给时间让李允皓细细品味及消化自己的话语。 “一个人能有多少时光可以浪费,而许多学子寒窗苦读十几载就是想要通过科举一举成名,从而出仕可以飞黄腾达,然而很多人都没有想过,每年参加科举的学子有多少人人,而朝廷录取的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而已。”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忧郁的神色,似乎在为这些学子感到不值,又似乎想到了一些印象逐渐模糊的不痛快经历。 “如果所有参加科举的学子都能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背景下参考,那评比的则是学子们对学识的掌握程度以及对事态的应变及处理能力,那还相对公平一些,然而李兄心中也很清楚目前的科举是一个怎样的情况,这里我不想过多的评论,虽然我看不下去,不过我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这个局面和弊端,所以我选择了退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接着说道。 “我这个退怯看似退怯,实则是为了更好的前进,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和资本之后才能影响且改变整个科举的局面,才能让更多的学子能享受到相对公平的环境。” “没想到沈大人的心胸竟然是如何的宽厚。”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李允皓虽然钦佩沈言的成就,可从来并没有认真的了解过沈言,只知道沈言出身极其卑微,甚至卑微到都入不了陵南沈家的族谱,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身份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心胸,李允皓与沈言比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我也没有李兄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只是我清楚我该走什么样的路,科举我没戏,再加上蒙受皇上的信任和赏识,赏了我一个官职让我有了晋身之路,既然有了这条捷径,那我为还要死要面子去追逐那浮夸的没有丝毫希望的东西。”听到李允皓的夸赞之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忧郁,缓缓说道。 “当然,我说的并非是指李兄,或许在李兄的心目中我文采斐然,然而我自己知道我胸中有多少丘壑,想要通过科举出仕,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希望。”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无奈,淡淡的说道。 “李兄则不一样,为科举准备了这么多年,可惜的天不遂人愿,再加上一些不公正的现象从而导致了李兄眼下的状况,李兄可以继续为了科举为奋战,但不知李兄年迈发父母似乎还能再等下去,即便可以,还能等几年?”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凝视了李允皓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大人是什么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忿的说道。 第一零七五章 孝道 “李兄是否想过年迈的父母为了支持和供应李兄科举而经历了怎样的操劳?又经历了多少的冷眼相待?”沈言丝毫没有因为李允皓的脸色浮现出一抹不忿而住口,而是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依然是那副不带丝毫情感的神色,继续说道。 “李兄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为年迈的父母相关,或者是从来没有相关年迈的父母这些年来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遭受了多少人的冷眼。” “沈大人说这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一时之间似乎又放不下颜面,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凝神望了沈言一眼,略显激动的说道。 “李兄看来已经好几年没有跟年迈的父母有着联系了。”瞧见李允皓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李兄这些年来过的虽然很清贫,可内心中的那份梦想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是越战越勇,这种敢于拼搏的精神确实可嘉,也值得学习。然而李兄想过远在家乡的年迈父母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他们是否过的很幸福?有没有因为李兄的不中第而遭受一些不公平的对待?” “沈大人莫非知道我父母这些年过的如何?”听到沈言的询问,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愧疚,这些年来为了自己心中的科举梦,以及自己屡第不中,故而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没有跟家乡的父母联系过,自己确实不太清楚父母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想到这里,李允皓的心中不由得萌生出一丝愧疚。 “李兄,不用我可以的去调查,你自己也可以想到,一个对自己子女的科举充满了希望而全力支持,可几年来屡第不中,身为至亲的父母,虽然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然而身边一定是少不了哪些闲言碎语,如果仅仅是一两句,想来不管是谁都能承受,然而这样的闲言碎语一直在你那年迈的父母耳边述说,估计你那年迈的父母一定无法承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似乎在陈述一件让自己比较郁闷的事情,或者说沈言在陈述时带入了某些情感在内。 “所以,李兄觉得这些年来你那年迈的父母在家乡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又经历了怎样的闲言碎语,想来李兄一定能感悟到。”说到这里,沈言停顿了下来不再言语,而是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眸中察觉出什么。 “沈大人所言甚是,这些年来我确实愧对双亲,然而,一日不中举,我又有何脸面见年迈的双亲。”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触摸愧疚之色,然而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些狡辩,为自己这些年的行为做辩解。 “李兄对科举已然是太过疯魔了。”听到李允皓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虽然理解李允皓的追求,然而沈言对李允皓的这个做法确实有些不太一样的见解,人除了梦想和追求外,首先要考虑的是生存,如果连生存都无法解决,或者说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不能解决,又何谈什么梦想和追求。 李允皓眼下的一切行为都是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寄托在年迈双亲的支持下,并没有考虑过年迈双亲的感受,或者说李允皓想到了这些,可无法衡量其中的权重,只能说服这些不要刻意的去想着这些,内心中进行无奈的逃避。 李允皓的这个选择无所谓对错,如果非要去评价李允皓,那只能站在道德的角度,只能说李允皓选择了一种漠视的不孝行为,确切的说,李允皓为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而将孝道放到了一边。 李允皓想的是,等他通过了科举外放官员时就会将年迈的双亲接到自己的身边进行孝道,然而李允皓一则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中举,这期间也疏忽了对双亲的关怀和关注,没有体谅他们在家乡遭受到的闲言碎语和一些不公正的对待,没有真心实意的为双亲的感受着想过。二则没有考虑过即便自己中举了,就一定能外放为官吗?即便可以外放为官,可外放官员后将双亲接到自己的身边,双亲就能习惯新的生活环境吗?说白了,李允皓并没有真心的考虑过双亲的感受,这何尝不是一种孝道的背驰。 “寒门弟子想要出人头地,唯有科举一途,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十年寒窗,饱读诗书这些年,不就是为了想要搏一个好的前程吗。”李允皓的脸色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犹豫,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毅,朗声说道。 “任何一个梦想和追求无所谓对错,如果非要评价,那就是我们中途的选择是什么。”瞧见李允皓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李允皓依然在为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而坚持,然而李允皓的话语中明显透露出了一些不太确定的因素,对自己这些年的坚持有了一些不太自信的情绪。 这一情绪看似不打紧,甚至李允皓都能很好的克制,然而沈言却明白,这一抹情绪如果得到了适当的扩张,李允皓压根就克制不了,虽然不至于成为致命的存在,但一定会影响到李允皓所有的情绪,甚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兄坚持科举之梦没有错,甚至说这种坚持难能可贵,值得很多寒门学子学习。”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抹深意,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可是李兄这些年来是从来没有为年迈的双亲着想过,没有体会过他们的感受,可以说是有孝心无孝道,更没有孝行,如果李兄还要坚持这个让年迈双亲无法抬头的科举之梦,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没有找李兄聊过。”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李兄不要介怀,我今天前来并没有任何说教的用意,你我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然而李兄乃是大才之人,且你我皆属于那种寒门出身,而我比较幸运走了一条捷径,所以李兄坚持科举没有任何的过错。”瞧见李允皓的嘴巴微微张了张,沈言淡然一笑,将李允皓想要说的话给堵住,补给李允皓任何反驳的机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真的没有尽孝道。 第一零七六章 失败 “沈大人虽然说的很在理,也让我心中感到无比的愧疚,可是如果不通过科举来证明我这些年的苦读,岂不是我这些年的光阴白费了,而且也会让人嘲讽我走后门、抄捷径。”李允皓的眼眸中涌现出一丝不甘和无奈,嘴角泛出一抹淡淡的苦涩。 “我知道沈大人今天前来的目的,也十分感谢沈大人和老师对我的信任和赏识,可就这样放弃了科举,我心中着实不甘。” “面对李兄的这种境况,每个人都会不甘心的,毕竟追求了这么多年,现在离春闱也只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可突然间要做出另一个选择,换成我是李兄,我也会心不甘。”沈言似乎能感受到李允皓心中的情绪,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然而我们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都需要有所获得,也会有所失去,关键在于其中的权重。相对科举和孝道而言,我会选择孝道。”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想来李兄一定对我的出身有着一定的了解,即便我心中想着孝道,可那样的环境和对象,我也不可能向他进孝道,故而,我只能将这份孝心放在心底,默默的祝福着已仙去的母亲,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一户好人家。”沈言说到这里,咧嘴涩然一笑,似乎充满了苦涩,又似乎泛起一丝无奈。 “当皇上将机会放在我面前时,我丝毫不犹豫做了这个选择,不是我贪权,也不是我想要走捷径,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只有我成功了,我才能改变身边的环境,才能实现我心中的梦想和追求,至于如果实现梦想和追求,只要不为非作歹、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道德,我又何必拘泥于是科举还是举荐,又或者是皇上赏赐的官职。” “所以说,选择往往比结果更重要,也更艰难,太多的人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而陷入了迷惘或者纠结中,不知道该继续坚持还是做出一个更合理的选择,我当初也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中,然而我最终还是选择这条捷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想再说这件事。 “舍得,舍得,先舍后得,有舍必有得,我之前已然做出了相应的选择,这一次只不过是轮到了李兄了。” “我没有沈大人这般的心胸和魄力,面对这样一个选择十字路口时,我想我的选择依然会追随我内心深处的声音和呐喊。”李允皓心中明白,沈言花费这么多口舌,其用意就是想要说服自己放弃科举而选择举荐,前往淮北郡任职。 望着沈言一脸淡然的神色,李允皓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说实话,沈言的一番话语在李允皓的心中确实是起了波澜,内心中也萌生了愧疚双亲的念头,可是这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些年来的坚持,李允皓心中确实有些放不下。 “我完全能理解李兄的选择和坚持,不过我仍然想要多问一句,李兄这么坚持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被科举抛弃的失败者吗,还是其他什么?”听到李允皓的回答,沈言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李允皓如果这么轻易能被说服的人,那姚孟宪就轻松的搞定了,也不会让自己来做这个说客了,故而沈言听完李允皓的回答后,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微微望了李允皓一眼,抛出最核心的问题。 “失败者?”听到沈言的问题,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悲色,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沈言的这个说法,然而李允皓心中很清楚沈言的问题是直指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避无可避,必须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如果自己无法给出一个让自己都满意的答案,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会形成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李兄如果不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科举的失败者,那为何非要坚持科举这个梦想,从而放弃了孝道。”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李允皓的这个反应完全是预料中的事,淡淡的望了李允皓一眼,接着说道。 “不顾双亲遭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和饱受的白眼,只想着等自己中举了再去回报双亲,殊不知双亲需要的是眼下,即便是没有中举,只要给双亲一个温暖的眼神,一句亲切的问候,都可以让双亲感受到天伦。等中举了,双亲这些年遭受的就可以翻盘吗,就可以让双亲内心中感到欣慰和喜悦吗?我想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说句很不客气的话,将希望寄托在未来本身就是一个懦夫的表现,又何尝不是失败者心中的一种寄托,未来真的可以期待吗,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起码我我看来未来还真的不可期待,与其期待未来,倒不如只争朝夕,即便朝夕都拼不过,起码证明自己努力过、拼搏过,到了年老后心中也不会有遗憾,自己不再是是一个失败者。” “未来不可期,只争朝夕。”听到沈言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脸上写满了纠结和犹豫,似乎心中想要做出某个决定,但这个决定又不能轻易的下,李允皓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李兄,我没有丝毫逼迫和说服的意思,我只是将李兄面对的情况直现在面前,让李兄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从而帮助李兄做出一个最符合自己现状的选择。”瞧见李允皓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平和的说道。 瞧见眼下这个情况,沈言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一番前来的目的几乎是达到了,剩下的便是李允皓改变自己的想法,而这已然不需要沈言再游说什么大道理或者其他了。 第一零七七章 渔翁 “沈大人见到在下,难道一点也不惊讶吗?”路易飞微微乔装了一番,瞧见沈言路过自己的身边,眼眸中带着一丝忐忑和犹豫,随即缓步跟上沈言的身后,用只有沈言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惊讶,我为何要惊讶,当初我是故意给你留下一条生路,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你前来主动找我。”似乎早就预料到路易飞要找自己,仿似这一切都是沈言的计划之中,故而听到路易飞的声音,沈言头也没有回,淡淡的说道。 沈言成功的说服李允皓放弃科举而前往淮北郡任职后并径直离开了李允皓所在的地方,至于李允皓做何安排,何时离开金陵,沈言并没有跟李允皓碰头或者交代什么,沈言相信凭借李允皓的智慧以及姚孟宪老夫子的帮助,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李允皓的身边也会或明或暗有几名锦衣校跟着,这在保证李允皓安全的前提下,也会起到一些暗示性的事。 对于如何说服李允皓,沈言一开始便有了一些腹稿,加上对李允皓的了解,沈言心中很清楚李允皓虽然对科举有着难以割舍的情节,然而相对孝道和孝行,李允皓心中还是更偏向于后者,只是李允皓一直都没有正视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到李允皓的内心,故而无法真正的解开李允皓的这个心结。沈言相信只要解开了李允皓的这个心结,想要说服李允皓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就是如何控制好这个度,既要击中李允皓的心结,又不能让李允皓感到真正的恼火。 然而这一切对沈言而言虽然有一定的难度,却基本在沈言的掌控范围内,所以能成功说服李允皓并没有让沈言感到丝毫的成就感,相反这件事只会让沈言当做一场磨炼,故而沈言并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说实话,沈言当初向姚孟宪要求举荐一个人前往淮北郡任职,可沈言并没有想到姚孟宪会举荐李允皓,更没有想好该给出怎样的一个官位,虽然沈言没有任命淮北郡任何的官位,可沈言想要安排一个人在淮北郡任职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不管是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还是吏部尚书秋慕白是他的老丈人,又或者沈言对淮北郡的控制力,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沈言不愚蠢的干预淮北郡总督或总兵的人选便可。 所以沈言离开李允皓后,脑海中便开始思考着该给李允皓怎样的一个官职,太小,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太高,不合适,不是怕别人说什么,而是怕李允皓镇不住场面。除了官职的大小外,沈言还要考虑李允皓适合在何处任职,一开始不能让李允皓感觉事情太棘手,但又不能让李允皓感觉事情很轻松,这个度也是一个需要平衡的。 沈言提拔李允皓不是为了装点门面,让人看到金陵书院的学子为了想要投靠到麾下而放弃了科举,沈言更需要的让李允皓发挥出真正的治理才能,真正的造福一方,让当地的百姓们感受到李允皓以及自己的心声,而不是仅仅为了一个面子上的事情。 正是有着这样的几重考虑,沈言不能轻易的给李允皓一个随性的安排,而是用到实处,用在恰当的位置,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所以沈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鼓舞李允皓,而是真心实意的帮助李允皓获得真正的成长,这才是一个上位者为下属真正谋长远发展的正确打开方式,而不是担心下属获得了成长而影响了自己的权柄或利益。 沈言脑海中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地方和官位时,突然听到路易飞的声音,沈言尽管只见了路易飞一次,可对于路易飞的声音和体型,沈言早已在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为了当初的布局,沈言更是强忍着心中的复仇念头而给了路易飞一条生路,尽管路易飞不是直接向自己动手的黑衣人,也不是幕后黑手,而是中间人,可沈言当初并没有想过要放路易飞一条生路,然而为了自己的整个复仇大计,沈言最终改变了自己最初的念头。 “沈大人当初是故意为之?”听到沈言淡然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惊恐,尽管沈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然而人老精的路易飞从其中听出了很多背后的意思,故而,脸色微变,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语气微微一变,差点没有压住声音。 路易飞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到了沈言当初不是没想着要将自己弄死,而是故意留给自己一条生路,其目的就是想要通过自己找到幕后黑手,自己原以为是侥幸躲过了一劫,留下了性命,却不曾想这是沈言有意为之。 沈言除了想要通过自己找到幕后黑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更深的用意,便是想要挑起自己对赵无极的痛恨之心,从而让自己找赵无极的麻烦,从而坐收渔翁之利,沈言的这份谋算完全超越了沈言的这个年纪,甚至比一些老谋深算的人更厉害,想到这里,路易飞心中原本带着一丝淡淡的得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反替代的是一种浓烈的恐惧,脑海中顿时萌生了,宁可与赵无极这样一个拥有庞大背景的人为敌,也不要跟沈言这个看起来弱小的人为敌。 与沈言为敌,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卖了,成为他谋划的一枚棋子。 “路当家的,你的心已经乱了,心中已然产生了一丝恐惧,这样一来你就无法做到与我站在一个对等的层面上对话了。”似乎一早就预料了到路易飞会有这样的一个神情和反应,故而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平抬着头,不带丝毫讽刺,平淡的说道。 “我当初故意留你一条活路就是为了等你来主动找我,而此时我们便可以做一个双方互利的交易。” 第一零七八章 交易 “双方互利的交易?”路易飞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故意手下留情其目的不就是想要通过自己找到幕后黑手且挑起自己跟赵无极的仇恨吗,怎么又想着跟自己做一桩互利的交易? “你很惊讶。”完全感受到路易飞的神色,沈言的自己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路易飞的这种神情,也很享受掌控场面的气氛。 “在下确实很惊讶,沈大人当初那一手绝对不会想着要和在下进行双方互利的交易,而是将在下视为一枚棋子。”路易飞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直接说了出来,尽管内心中依然感觉到不那么的平静。 “难怪路老板能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光是路老板这份头脑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听到路易飞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并不担心路易飞太过聪明,路易飞越是聪明,沈言跟对方沟通起来才会越方便,对方甚至通过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领悟到自己想要真正表达的。 “沈大人太过抬举了,在下跟沈大人相比还是嫩的很。”路易飞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无奈,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路易飞说出这番话时感觉到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沈言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多少岁,不管在经验上还是智谋上,自己理应都比沈言出色,然而自己的经验或者说智谋在沈言面前仿佛是幼儿跟成人的力量对比,这叫自己怎么跟对方叫板,除了这方面外,自己竟然还要向沈言说出如此一番让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话,可不知为何,路易飞这一次见到沈言后内心中竟然产生一种不敢与之敌对的念想。 这个感觉很奇怪,路易飞刚萌生这个感觉的时候还很诧异,然而这句话一说出口,路易飞顿时觉得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情况,不能因为沈言的年纪轻、经验少就可以忽视,实际上轻视小看沈言的人,都已然成为了沈言崛起的垫脚石了。 “虽然之前跟路老板一直没有什么来往,甚至还产生过生死搏杀,然而古话说得好,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经历过之前的交集,我想你对我也会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也相信路老板是一个真正有眼光的人,一定能分得清眼下跟谁合作才能创造最大的利益,而这也正是你此番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乔装见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听到路易飞的话语,沈言的自己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似乎路易飞的这一切反应全都在沈言的预料之中,故而沈言丝毫并不奇怪。 “路老板不用刻意的掩饰,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行为动机,然而你在我眼前露脸了,就一定想要跟我一谈,甚至想着跟我合作的事。”沈言虽然一直都没有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路易飞,然而路易飞的任何一个神情和心中所想似乎全都在沈言的预料之中,而沈言这份泰然自若,或者说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色才是真正让路易飞头疼的一个重要原因。 “沈大人真的能带给我一桩双方互利的合作?”路易飞似乎还没有从沈言的一番言语中醒悟过来,脑子还有点的晕沉沉的,似乎被沈言的布局和手腕震慑到了,又似乎还在消化沈言的一番言语。 “如果路老板真心想要跟我合作,那就随我前往望江楼坐下喝杯茶,慢慢谈。如果路老板只是想要试探我的态度,那路老板现在就可以在前面的路口与我分道扬镳了。”听到路易飞不确定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放心,我不会事后算账,否则凭借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实力,你觉得你潜藏在金陵就很安全吗,或者说很隐秘吗,如果我想要查你,你再怎么乔装也躲不开我的触手。”沈言的眼眸中写满了自信,确实,凭借沈言眼下掌握的那些势力,想要调查路易飞的行踪,不管路易飞怎么隐藏、怎么乔装,确实躲不开沈言的势力范围。 “沈大人见笑了,在下多年养成的一个坏习惯一时之间还真无法改掉,还望沈大人不要理会岔了。”听到沈言爽朗而自信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收拾心中的复杂情绪,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在下虽然对沈大人没有深入的了解,然而沈大人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皆是让在下感到钦佩,所以说,在下这一次露脸绝对不是想要试探沈大人的态度,而是真心想要跟沈大人合作,不,是寻求沈大人的帮助。”路易飞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脸上虽然没有露出谄媚的笑容,可话语中很明显的透露出这方面的意识。 “路老板无用介怀,也不用如此谦卑,你我是属于合作互利的关系,并不是上下属关系,即便是上下属,也无需如此,我对这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如何能将事情做好,如何才能创造出最大的价值。”听到路易飞带着谄媚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淡然一笑,路易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固然重要,但有一个前提是路易飞并不是自己的属下,自己没有必要要求路易飞如何,只需要知道对方这种品行后加以防备便可。 “还请沈大人不要多想,这些多年养成的一些坏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神色明显一怔,上位者不都是喜欢别人对他卑躬屈膝吗,态度表现的越谦卑越让对方满意,之前在赵无极的身前屡试不爽的,可为何在沈言面前就失效了呢?是因为沈言年前,还是沈言就是寒门出身且进入这个圈子时间短,还没有适应或者说还没有习惯?路易飞的脑海中虽然闪现各种念头,然而话语间丝毫是滴水不漏,顺着沈言的话语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这个是你之前屡试不爽的成果,更是你与那些人接触交流的一种手段,然而这个对我意义不大,所以,你能收起还是收起吧。”似乎想到了路易飞言行举止间的用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是好还是坏,很难在一时之间说改就改的,虽然不能说路易飞的这些言行举止是积重难返,可沈言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第一零七九章 明智 “我想路老板最近一段时间过的什么不顺畅吧。”望江楼的一间靠江边的雅间内,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神情略显复杂的路易飞一眼,眼眸微微转了转,开口缓缓说道。 “沈大人,此话何解?”骤然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语,路易飞即便心中有些设想,但还是被沈言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给惊讶到。 “路老板何必要明知故问呢。”听到路易飞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凝神望了路易飞一眼。 “路老板虽然有着让人艳羡不已的人脉,身后更是有大树可乘,可惜这些资源皆是路老板仰仗别人而获得的资源和力量,确切的说这些都是身外物,身外物毕竟是身外物,在路老板得势时,这些或明或暗的都会给路老板一些颜面,就算补给路老板颜面,也要看路老板背后之人的颜面。而现在很明显,路老板跟幕后的人闹掰了,那这些人都很势利,又岂会再给路老板颜面。”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淡淡的望了路易飞一眼,接着说道。 “这些人没有趁着路老板落势时给路老板难堪,已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所以说,眼下路老板的情况并不乐观,故而,我如果想要查到路老板的行踪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路易飞没有想到自己的境遇竟然被沈言完全说中了,顿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摆在路老板面前可供选择的路不多,而跟我合作却是一条让很多人想不到且是一条不错的路,至于路老板如何选择,我没有丝毫强求的意思。”瞧见路易飞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虽然没有对路易飞的行踪进行任何的调查,但是沈言瞧见路易飞的身影后就对路易飞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不是沈言有多厉害,还是沈言对某些圈子和人性的揣测之后的结果。 “沈大人,我既然随同沈大人坐在望江楼就已然表面了在下的态度。”路易飞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虽然不太清楚沈言为何对自己遭遇这么清楚,然而事实上沈言的确说中了真实的情况,可供自己选择的路确实不多。 想要再想赵无极低头,即便自己厚着脸皮能做到,然而赵无极也不会再给自己这个机会,赵无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路易飞十分的清楚,这倒不是说赵无极无法容忍路易飞的失败,而是赵无极压根就不想将派人刺杀沈言的责任扛下来,所以,不管路易飞成功与否,短时间内赵无极一定会断绝跟路易飞的任何联系,更何况路易飞还失败了。 至于其他人日常跟路易飞交好的人,无非是看上了路易飞的风光以及能带给自己的好处,而眼下路易飞落难了,不,确切的说,路易飞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这些人没有趁机对路易飞落井下石已然给足了路易飞的颜面,想要再或明或暗的帮助路易飞,这绝对不可能,如果路易飞真的天真的认为这些人可以帮助到自己,很有可能的结果是路易飞前脚刚到,后脚就被这些人给出卖了。 而跟沈言合作对路易飞而言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别说路易飞没有想过,估计全金陵的人都不会想到沈言会跟路易飞合作到一起来。在外界人的严重,路易飞是刺杀沈言的中间人,不管出于沈言的一个目的和状态,沈言绝对不会放过路易飞,就像沈言当初横扫路易飞府邸便是一个明证。 然而世事无绝对,路易飞在没有任何可供选在的情况下,竟然神使鬼差的露面见了沈言,而沈言竟然放下了之前的怒火,更是将路易飞当成了一枚重要的棋子,而眼下沈言更是向路易飞抛出了橄榄枝,提出跟路易飞实现双方互利的合作。 “沈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唯独跟沈大人合作一途外,这也是我为何会乔装见沈大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微微叹了一口气,路易飞抛开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情绪,眼眸中闪现出一副复杂的神色,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路老板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相信路老板以后一定会为今天这个选择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路易飞一眼,缓缓说道。 “我现在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沈大人当初的选择很明显是十分的仇恨在下,甚至将在下当成了一枚棋子,然而为何眼下沈大人却要跟我合作,这似乎不太像是沈大人的风格。”路易飞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随即张了张嘴,缓缓问道。 “我虽然不是一个心胸特别宽广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我几乎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然而在绝对的大是大非面前,我依然会做出一个最明智、也最符合利益要求的选择。”沈言淡然的笑了一下,似乎感受到路易飞脑海中的困扰,淡淡的说道。 “固然,我一开始查到你是刺杀我的中间人,确实对你充满了恨意,这也是为何我会带人扫了你的府邸的原因所在,当初故意留你一条性命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要通过你来找到幕后真正指使者,另外一个便是想要挑起你跟幕后指使者之间的矛盾,从而获取利益最大化。”听到路易飞的疑惑,沈言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正色,缓缓说道。 “你眼下的这种境况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然而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路老板是一个生意人,应该很清楚天下没有绝对的盟友或者仇家,只有永久的利益,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便是跟路老板合作所带来的利益远远大于我杀了路老板。” “不知沈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原本有些疑惑的地方似乎豁然开朗了,同时,心中也明白,跟沈言合作,固然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但同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言绝对不会明晃晃的给自己好处,自己想要获得最大的利益,必然要先付出,而这个付出或许便是沈言需要自己所做的事。 路易飞虽然不太清楚沈言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可多少能想到这个事情一定不太容易,然而事到眼前,不管事情的难度有多大,摆在自己面前已然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自己必须要、也只能去接受。 第一零八零章 跳梁小丑 “你说什么?”赵无极一脸阴沉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老爷,路易飞乔装打扮一番后跟着沈言去了一趟望江楼,路易飞差不多在望江楼待了近一个时辰后离开,属下怀疑路易飞是想倒戈。”黑衣人虽然一直低着头站在赵无极的书房内,并没有瞧见赵无极的神色,然而从赵无极的语气中感受到了赵无极的震撼。 黑衣人一直都不太理解赵无极为什么要自己一直暗中监视路易飞,路易飞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一直暗中为赵无极提供一些见不得光的服务,为赵无极铲除一些不服帖的势力,上次路易飞被沈言差点干掉后来找赵无极时,黑衣人明显感受到赵无极对路易飞的鄙视,黑衣人心中很清楚,那一刻开始路易飞已然被赵无极放弃了,既然放弃了,那为何赵无极还要自己一直暗中监视路易飞?难道是担心路易飞会投靠沈言不成? 黑衣人的脑海中虽然有着许多的疑惑和不解,然而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低着头将自己监视到的情况如实的向赵无极做着汇报。 “你可有什么证据、”赵无极的声音已然有阴沉,然而话语中已然露出一丝柔和,似乎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清醒了,又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属下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属下觉得路易飞曾是刺杀沈言的指挥者,而沈言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属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沈言这个人虽然谈不上什么睚眦必报,可绝对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事后反击路易飞一事足以说明这些。”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自信,低着头轻声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路易飞上次差点被沈言干掉吗?”听到黑衣人的话语,赵无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老爷,路易飞上次确实是差点被沈言干掉,可这并不能说路易飞运气好,或者说沈言通过这件事卸掉了对路易飞的恨意,属下心中总觉得沈言当初如此激进的缉捕路易飞,又岂会因为自己干掉了对方而不处理路易飞的尸首?”黑衣人听到赵无极的话语,眼眸中不由得的浮现出一抹喜色,自己虽然是赵无极身边的红人,可自己一直都是见不得光的那种,或许通过这次的表现获得更好的印象,从而让自己转暗到明。 “你的意思是路易飞侥幸逃过沈言的致命一击是沈言故意为之?”赵无极听到黑衣人的话语,阴沉的双眸中突然浮现出一抹亮色,之前脑海中一直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可一直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而现在听到黑衣人的话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尽管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抓到,可脑海中已然闪现出一些疑惑。 “属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依据属下的推测,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便是如此。”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说的未必就没有道理,然而这件事并不是很重要,我之所以要你暗中监视路易飞,其主要目的还是想要了解一下路易飞除了我赵家这条线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势力跟对方有合作。”赵无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色,随即恢复如常,带着一丝冷意和不屑的神色,淡然说道。 眼下路易飞并没有出现自己所担心的情况与其他的势力暗通曲款,那就说明路易飞之前还是为赵家服务,虽然说路易飞的势力被沈言一下拔起而成为了一枚弃子,但只要路易飞没有跟其他的势力合作,就算是背叛自己而找沈言合作,那又有何关系,沈言只不过是一个商户私生子的身份即便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然而在底蕴上沈言压根就没有办法跟赵家媲美、甚至说是抗衡。 在赵无极的眼中,沈言只不过是一个弄臣,想要出手对付沈言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代价,之前安排路易飞对沈言实施大街刺杀只不过是一次试探,虽然结果让赵无极很不满意,然而在某些层面上也达到了赵无极的目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整体布局的需要以及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在朝堂中部署的势力,想要将沈言碾杀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除了这个原因外,赵无极看到沈言并没有在路易飞事情败露后对赵家发起攻势,只是将矛头对准了路易飞,由此可见,沈言是根本不敢对赵家怎么样,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也是选择了隐忍,而这便是实力的体现。 别说是沈言,即便是皇上想要对付赵家也需要掂量一下所要承受的代价。想到这里,赵无极的内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自豪,赵家的崛起固然是赵家几代人努力和积累的结果,然而赵家扩张到眼下的势力,正是他赵无极的功劳,眼下赵家已然有了问鼎天下第一世家的实力,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否则,赵无极一定会掀起这股风浪。 “老爷,那属下是否还需要继续暗中监视路易飞?”听到赵无极的话语,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短暂的失落,原来自己的任务竟然是这么的无足轻重,只不过是赵无极随性的一个安排,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既然已经知道了路易飞并没有投靠其他的势力,后期就没有再花时间和精力在他的身上了,单凭他和沈言碰头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就算是他们勾结在一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赵无极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自负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赵无极骨子里瞧不起沈言,而赵无极一直在想着怎么带领赵家成为天下第一世家,自己和赵家面对的对手是杨家这个曾经的天下第一世家以及皇上,而沈言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压根成为不了自己和赵家的对手,不,说沈言成为赵家的对手实在是太过抬举对方了。 第一零八一章 延长寿命 “许三原,沈言这两天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夏天启轻轻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眉头微微皱着,随意的开口问道,似乎被奏折的内容所吸引,又似乎心不在焉。 “回皇上,沈大人这两天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奴才不得而知,奴才只知道沈大人这两天不是跟姚老夫子谈论学问,便是待在望江楼跟杨家等人畅聊。”许三原一直静静的站在夏天启的身边,突然听到夏天启的询问,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本想还帮着沈言说一两句好话,可一时之间并没有领悟夏天启话语背后的用意,只好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如实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沈言这小子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调查长公主驸马的旧案,而是闲情逸致的跟着哪些老狐狸聊天,莫非沈言这小子想要成为一个小狐狸?不过,即便沈言不与这些老家伙闲聊,沈言也不是一张省油的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三原,你说沈言这小子不按照常理去查找相关的证据,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夏天启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疑惑,开口淡淡的问道,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不太理解沈言的做法。 “皇上,奴才虽然对沈大人的做事风格不太熟悉,不过按照沈大人以往的一贯风格,沈大人一向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眼下沈大人看上去虽然没有取证调查,可这并不意味着沈大人不去做这方面的事务,或许沈大人暗中进行也说不定,况且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这件事还需要沈大人亲力亲为,那不仅仅会惊扰到那些势力,也会让沈大人手底下那些人觉得无事可做,甚至产生不信任感,这带来的影响反而更大。”许三原虽然不太明白夏天启话语背后的意思,然而对沈言的做事风格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故而稍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沈言这小子最擅长就是将事情丢给下面的人,不过或许正如你总结的这样,沈言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可以调动他下面人的积极性,锻炼他们的同时,沈言可以在宏观方面进行把控。”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微微点了点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思,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军政大事一向都亲力亲为,虽然这些年来已然让诸多皇子分担了许多事情,然而依然有许多事情让自己决断,自己年轻时或许还有这份精力,可这几年来自己明显感觉到精力不够。 想到这里,夏天启的脑海中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学习沈言处理事务的方式,自己只抓某些大环节和最后把控,将一些具体的事务丢给六部,不,或者专门成立一个辅佐自己处理军政事务的临时职能部门,最好是军政分开,以免专权。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一般在夏天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尽管夏天启的脑海中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荒唐,甚至还会影响自己的君威,然而在夏天启的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总是不断的呐喊着:沈言能做到,为何身为一国之君的你做不到! “许三原,你说如果朕也像沈言那般做事,是否合适?”夏天启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如同蚂蚁挠心一般,让夏天启感觉到痒痒的,然而这件事毕竟是大事,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决断,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实现这个念头,夏天启心中尽管有一杆秤,可心中又似乎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皇上,奴才哪里知道国家大事呀。”听到夏天启略显突兀的询问,许三原的脑海中顿时感到了一阵懵圈,这还是那个一向自信的皇上吗,尽管夏天启的问题中涉及到了政改,可按照之前的风格,绝对会拿出大无畏的气魄来,即便是遭受到整个朝堂的反对,夏天启依然会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一步的进行。 “皇上如果觉着沈大人的这个风格有些意思,倒不如召沈大人进宫面圣奏对。沈大人虽然年轻,也没有多少朝堂经验,然而沈大人做事有着他自己的一套心得,且沈大人这些做法都获得了成功,故而皇上召沈大人进宫面圣奏对,或许皇上能从中得到某些有益的助力。”许三原虽然不想这么明显的帮沈言说话,可皇上提到的这件事,虽然不敢说满朝之中只有沈言有发言权,可沈言的发言权绝对具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和价值。 “召沈言进宫?”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犹豫来,这倒不是说夏天启不想见沈言,跟沈言聊,而是内心中有两方面的担心,一则是担心沈言不时的又提出让自己心脏受不了的要求,自从自己提拔沈言以来,固然沈言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希望和奇迹,然而这期间沈言也向自己提了一些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建议和要求,虽然事后都验证了沈言这些要求的成功,然而每次听到的那一刹那确实让自己心惊不已。 另一方面夏天启担心沈言会否定自己的这个念头,这个念头跟沈言日常所进行的事务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一旦沈言也赞同将这个念头转化成事实,然而专权的现象一定会出现,这个现象虽然不是在自己的手中形成,可自己的继任者是否有这个能力压制得住很难说。 夏天启心中很清楚天下没有永远存在的王朝,就像是大夏朝出现也不是凭空而来,而是顺应民心和天下大势推翻前朝建立,迄今已然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期间也曾起起落落过,如果不是大势还在,说不定已然被世家和其他势力替代掉了。所以大夏的江山在自己之后还能活多少年,夏天启从来没有奢望过,也没有找相关的人士算过,而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所进行的每一项政事和军务,最终的出发点都是想要延长大夏的寿命。 第一零八二章 肺腑之言 “微臣参见皇上。”沈言听到皇上要召自己进宫面圣,心中虽然不是特别确定召见自己的目的,不过大体上应该逃不了问询自己就长公主驸马一案的进度,尽管这件事还没有太大的进展,可沈言丝毫不担心皇上会问责自己,故而心情虽然不至于美美的,可也不算是太坏,一进勤政殿瞧见夏天启的身影,连忙施礼。 “沈言,朕本来不想过问你如何查证长公主驸马一案,不过朕听闻你从朕这边请了圣旨后没有任何动作,相反跟金陵城内的一帮老家伙处在一起,你这是向他们取经呢,还是找他们谈养生之道呀。”夏天启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一抹捉弄的神色在眼眸中一闪而逝,脸上平静的问道。 “回皇上,臣不知皇上从哪里听到这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话语。”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一抹短暂的愣,眼神下意识的偷瞄了夏天启一眼,短暂的瞬间无法从夏天启的眼眸中发现什么,只好将余光扫向站在不远处的许三原,然而许三原静静的低着头,仿佛睡着了一般,微微低着头,根本无视沈言的余光,一心只打着自己的盹。沈言瞧见这个神情,虽然心中还不是特别清楚皇上的用意,然而已然多少有了一些揣度,故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无辜的神色,缓缓说道。 “别跟朕装的很无辜一扬,空穴来风未必就不是无缘无故。”瞧见沈言一脸无辜的神色,夏天启差点没有笑出来,沈言这小子固然让自己很喜爱,可也让自己每次面圣奏对时都感到一阵无奈,而眼下瞧见沈言一副吃瘪的情况,夏天启内心中多少还是感受到了一些惬意,内心中顿时感受到一阵如同释放压力般的舒畅,浑身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夏天启也不知为何只要自己遇到沈言后,不管自己心中遇到怎样的一种无法释放的心情或压力,只要跟沈言进行一番闲聊也好,奏对也罢,自己的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这份莫名的心情就好像自己年轻时跟皇后在一起一般,难道自己对沈言产生了如同对皇后一般的情感。 呸,自己的喜好绝对正常,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好龙阳的人?既然自己对沈言没有产生特异的或者说畸形的情愫,那自己为何还会有这样的一种莫名的心情?是因为自己欣赏和器重沈言,故而自己想要给沈言一个足够的舞台,可这仅仅是一个让沈言施展才能的舞台赐给,并不涉及到自己的心情的变化。 夏天启曾经不止一次在心中询问着自己,想要从自己这种莫名心情变化中寻找到答案,毕竟身为一国主君的心情随着一个在群臣眼中只是一个弄臣的言语而变化,可惜每次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着实让夏天启有一种抓狂的感觉,活着说夏天启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无奈感。 “皇上,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嘛。”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语气,可一时之间沈言想不到其中的关键所在,带着一丝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缓缓说道。 “肺腑之言?沈言,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瞧见沈言一副无奈的神色,夏天启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扫了沈言一眼,接着淡淡的说道,似乎不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说你滑头吧,你一点也不滑头,有时候反而很老实。可若说你老实吧,这个离你有着十万八千里。有时候忠厚,可有时候你却十分的狡诈;有时候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有时候却十分的凶残;有时候冷静,可有时候却显得十分冲动。这些特征全都在一个人的身上显现出来,肯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或者说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枭雄,然而在你的身上体现出来,朕丝毫不觉得有些矛盾,更不会觉得你是什么枭雄。”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故意在吊着沈言的嗓子,又似乎在给时间让沈言慢慢消化自己这一番话的用意,又似乎在组织语言。 “朕之所以说你不是枭雄,因为你虽然狠,可你做不到那么的无情或者说绝情,同时你的身上依然有着太多的柔情,有着太多割不断的东西,比如对你身边那几位的情感,这固然成为了你的羁绊,同样也是你的动力源泉,你为了想要让她们更上更好的生活,你一定会更加的努力。而这或许你为朕用心办事的一个因素,因为你心中清楚,只有你用心为朕办好事了,才能得到朕的赏识和器重,朕才会给你更多的委任和职务,故而,朕想通这些个中因素后,就从来没有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去信任你,反而给你越来越多的职位,越来越高的官职,朕就是想要让你明白,只要你忠心为朕所用,朕又何尝吝啬那些身外之物的官职。”夏天启说到这里,微微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的脸色露出一抹震惊和感激之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中似乎感到了一种惬意。 “而你的成功和拼搏也印证了朕对你的了解,或者说让朕对你的内心有了更充足的把握,所以朕明知你身边的那几位已然成为可以遏制你脖子的逆鳞,然而朕从来没有想过通过他们来钳制你,甚至迫使你为朕做事,因为朕压根就不屑这么做,所以说,即便你是枭雄又如何,只要对朕忠心,用心为朕办事,朕就敢大胆的用你。”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和自负,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当初真正掌握了大夏一国主君权力之际,又似乎回到了战胜北胡的那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和激情,仿佛这一刻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微臣诚惶诚恐。”听到夏天启的一番肺腑之言,沈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激动和震撼,眼角偷偷的浮现出几滴泪痕,沈言一直觉得自己对夏天启有了足够的了解,然而从来没有想到夏天启对自己也有着同样的了解,或许正是因为彼此的这份了解,沈言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高的位置,才能让夏天启用起来放心。 “不过,你依然有让朕感到头疼的地方。”夏天启居高临下的望着沈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愿意提起。 第一零八三章 自己人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这句话,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前一秒的脸上还露出一丝感激,而这一秒顿时变得有些惶恐,不管这份惶恐是真还是假,沈言这一刻神色的变化可以说是极其尴尬,也堪称经典。 “沈言,你一定很好奇你有哪些地方让朕感到难堪。”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想笑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你想到的一定是让朕答应你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夏天启瞧见沈言的嘴角微微张了张,没等沈言开口,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如果仅仅如此,那朕也就不会跟你这般直言,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朕难堪,这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正如你之前跟朕说的那般,量变引起质变。” “微臣赧颜。”听到夏天启用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来怒怼自己,沈言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尽管自己心中已然明白了夏天启想要跟自己说话的用意。 夏天启跟自己说这些并不是真的想要怪罪自己,让自己难堪,而是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来宣内心深处的一份情绪,而这份情绪也不一定是自己带给夏天启,或许是整个朝堂的氛围,又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总之,这些情绪一直压在夏天启的内心深处,长久的积累已然对夏天启的心理造成的一定的压力,如果不予以一个恰当的方式宣泄出来,一定会让夏天启感到憋屈的同时,也会影响到夏天启的一些行为或判断。 夏天启倒不是不想宣泄出来,而是一直苦于没有一个宣泄的对象。后宫中的那些佳丽?这些人夏天启并不怎么信任,或者说在夏天启的心目中,这些人要么就是势力联姻的基石,要么就是争宠或争夺势力的一个平台,想要交心,除了已故的皇后外,后宫的任何一个嫔妃都无法和夏天启能心平气和的畅聊。 朝臣?在夏天启的心目中,朝臣是用来为他办事的,而不是用来倾吐心声或者宣泄不满的,这也是为了维持一种神秘和高高在上的感觉,故而,夏天启即便心中信任某一位朝臣,也不可能真正的交心,且向对方倾诉神秘。 至于身边的随伺内监,或者说一直得到夏天启宠信的许三原,夏天启也不可能真正的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不仅仅是为了维护那种神秘和高高在上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在夏天启的心中,内监是自己手头的工具,他们或许有才能而得到自己的信任,然而不可能和他们交心。 而至于那些皇子或皇女,夏天启也曾想着跟他们父子或父女交心,然而为了想要从诸多皇子中筛选中一位最合格的继承人出来,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然降到了冰点,更别提什么身处皇家或帝王家本身就没有什么亲情或父子之情了。至于最喜爱的雨菡公主,夏天启到时曾想过与她畅聊,然而有些事情并不能多说,或者说比停留在表面上稍微深入一些,可想要完全的倾谈,不管是历练上还是眼界上,夏雨菡都不具备这样的资历。 可以说,排除了身边所有的人,夏天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用以倾诉和畅聊,如果非要说一个人合适,那这个人便是一直站在殿内,神色略显尴尬的沈言莫属了。 这倒不是说沈言比起其他人来更贴心,而是沈言留给夏天启的印象虽然有些时候让他感到很头疼,但最深的印象是沈言一心一意为夏天启做事,别看这印象不怎么显山显水,然而在夏天启的心中,这个印象便是让他觉得沈言是自己人。一个自己人并不能代表什么,然而在夏天启的心目中,即便是自己的那些皇子,也没有达到自己人的标准,可想而知这个自己人对夏天启有着怎样的影响和意义。 除此之外,沈言的每一次奏对都深得帝心,每一次都说中了夏天启的内心中需要的一些东西,都让夏天启感到一阵舒畅。这倒不是说其他人无法说中夏天启想要的东西,而是其他人在奏对时有着太多的算计,自己的言论是否会得到夏天启的满意,如果这些言论变成事实,那谁来执行,或者谁自己在这个建议中获得怎样的利益,又或者这些建议会遭到哪些世家的阻击而成为了泡影,等等不一而足。这些人正是多了一份算计,少了一份赤诚之心才显现出沈言的那一分赤胆忠心、赤子之情。 可以说,有了这些人的一个鲜明对比,才会让沈言的这个自己人形象越发的重要,而这些因素结合起来,让夏天启对沈言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份潜移默化的信任,这也是为何沈言有时提出的一些建议固然让夏天启感到头疼,甚至理智上都应该予以拒绝,可结果往往是是夏天启做了一个妥协,这对一个帝王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对一个孤零零的老人而言,这又是一件情理之中的结果。 反过来说,如果其他人只要有那么个别两个能做到很沈言差不多的状态,那也不会形成沈言眼下的这个独宠局面。 凭借沈言这么短的时间做了那么多事,只要是有心人一定能找到沈言的一些不足从而予以致命的攻讦,然而不管什么样的一个攻讦,只要到了夏天启的面前,即便上就停止了,更别提夏天启给了沈言那么多的官职,这些权力聚拢在一个人的手中,很容易造成权臣的风险,难道夏天启不知道这其中的危害吗?很显然,夏天启心中十分清楚,然而相对这个危害而言,夏天启更相信沈言不会选择这么做,正如夏天启说的那句话,即便沈言是一个枭雄,夏天启也敢用、更放心用,而这便是沈言这个自己人带来的利好局面。 或许沈言一早便明白了如何跟夏天启奏对,才能造成这个局面的形成,这并非是说沈言聪明一等,而是沈言站在了一个人性的角度来分析一个老年人的心态,而正是这个分析让沈言领先了一步,成为了夏天启身边的自己人,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宠臣、弄臣。 同样,沈言也曾旁敲侧击的告诉过夏元虚想要获得夏天启更多的认可,须要奉行争为不争,不争为争的策略,换言之,就是说一定要与其他有资格夺嫡的皇子不一样,如此才能真正获得夏天启的认可,甚至达到沈言这种自己人的境界,从而获得想要的目的。 第一零八四章 小伎俩和手腕 “跟朕说说,你这两天关于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调查都有了怎样的进展?”夏天启本不想这么主动询问这件旧案的进展,可瞧见沈言一副震惊的神色,内心中感到了一丝喜悦,似乎在跟沈言的交流中第一次掌握了主动权,故而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得,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缓缓问道。 “回皇上,案件确实有一了一些明显的进展,然而依然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故而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不过微臣相信,再进行几天的调查取证,便可以有最后的收获。”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脑海中早已过了几遍的答案信口答道。 “如此说来,你说的这些进展其实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咯。”夏天启听完沈言的回话后,眼眸中浮现出一抹阴霾,淡淡的瞪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看沈言如何为自己辩解。 其实,夏天启心中也很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内沈言想要获得更充足的证据并不可能,毕竟这件案件已然过去十来年了,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那么多世家和庞杂的势力,即便沈言手中掌握了锦衣校这个特权职能机构,可自己的政令都无法让那些势力过于庞杂的世家接受,更遑论锦衣校了,况且锦衣校在沈言担任指挥同知之前的名声已然降到了一个最低点,甚至还有被那些世家渗透的局面。 夏天启心中即便清楚这些,不过瞧见沈言眼下的这副神情,夏天启忍不住想要再瞧瞧沈言那张俊脸上浮现的尴尬,仿佛瞧见这副神情对夏天启而言就是一种胜利,一种与沈言对话的胜利。 这倒不是说夏天启心里扭曲,而是夏天启想要通过这样的一种交流方式来排泄心中的那些莫名压力,每天面对比山还高的奏折以及许许多多的国事、政事,即便夏天启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已然形成了自己处理的方式方法,然而心中已然会堆积和积累一些莫名的压力,之前的夏天启或许不将这些莫名压力当一回事,可当与沈言交流后带来的那种泄放的舒畅感觉,夏天启真正意识到这些莫名压力不能不去面对。 “皇上,微臣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亲临一线去取证调查,然而微臣安排了许多人手暗中调查,再加上微臣与那些知晓当年案件前因后果的老人们沟通,虽然说想要完全推翻当年那段旧案的证据不够,不过微臣已然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了一些线索。如果不是为了不想让这些人拧成一股绳与朝廷对抗,微臣其实一早就想要找这些人谈话了。”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夏天启会有这番问责的话语,故而听到夏天启的略带问责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急不慢的说道。 “皇上,微臣可不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略含深意的眼神,似乎在为自己这个委屈而抱不平。 “沈言,收起你那个假装的委屈,朕虽然不出宫,可你这段时间在哪里春风得意,你当朕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跟那些人随便的聊两句,就能从他们的嘴里套出有效的话语来吗?”夏天启似乎也预料到了沈言是这么回答自己,故而脸色稍显严肃,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对沈言的这种行为饶有兴趣,又似乎对沈言的这种仿似小孩般的申请表示无奈,又觉得特别好玩。 “皇上,微臣是真的委屈,而不是假装呀。”瞧见夏天启略显严肃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浅浅的笑容,随即一闪而逝,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诚挚和委屈,迎上夏天启那双充满人生阅历和睿智的目光,缓缓说道。 “微臣在草莽间被遇到皇上,而后被皇上器重和赏识,可以说,没有皇上,微臣依然在草莽间过着清贫的生活,微臣的一切都是皇上赐给的,微臣的崛起之路虽然短暂,可微臣并没有持宠而娇,而是勤勤恳恳的做好每一件事,希望以此来回报皇上对微臣的知遇和提拔之恩。”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水雾,真情意切的说道。 沈言这不是在打苦情牌,而是心中明白到了夏天启这个唯我独尊的境界,加上人到老年孤独心,儿女离心离德,夏天启外表看上去威武不屈,可内心中的那份孤独谁人知。沈言正是知道夏天启的内心情绪,故而每次奏对时只要夏天启的情绪低落或神色变得严肃,沈言总是用自己的小聪明插科打诨去渲染或者改变眼前的氛围,从而让夏天启的内心中感到一种舒悦,每次都取得相应的效果,从而让自己的一些意见或奏对能顺利的通过。 事实上,沈言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些小伎俩丝毫逃不过夏天启那双充满阅历和睿智的目光,每次夏天启都没有揭穿沈言的小把戏、小伎俩,倒不是说沈言吃定了夏天启,而是夏天启从来没有把沈言的这些小伎俩放在心上,不,确切的说,夏天启并没有将权力看的那么重,或者说夏天启对自己的驭人之术充满了自信,自己能给沈言足够的权力,同样也可以收回自己赐给沈言的权力。 况且,沈言获得自己赐给权力的这段时间里的表现虽然不能让自己感到十分的满意,然而沈言的任何一次表现都没有让夏天启失望,甚至还带给夏天启不同程度的精细,且感到一阵法子内心深处的舒悦,故而,夏天启并没有收回赐给沈言的权力,相反在不断的加大赐给沈言的权力。 否则,以夏天启的睿智和镇压四方的手腕,沈言这点小伎俩又岂能每次都仿佛如鱼得水一般的在夏天启的面前施展,夏天启又岂会给沈言任何施展的机会。正是夏天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沈言,再加上沈言的“异类”,两人才相处的如此愉恰。 “好了。朕知道你说的这一切,可这件事并不是朕差派给你的,而是你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主动挑起的,既然自己挑起了,那就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夏天启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对沈言的话语也深有感触,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朕在这件事上一开始并没有报多大的期望,然而朕知道你这段时间的成果,又让朕的内心中燃起了一些新希望。”夏天启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望着沈言久久没有言语。 第一零八五章 无心插柳 “然而这个新希望随时都会破灭,或者说,这个新希望仅仅是朕内心中的一丝小小的期待,一个安慰朕内心的小期待。”凝视沈言了许久,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苦涩,随即脸上展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将心中的那份多余的情绪再次隐藏了起来。 “微臣惶恐,是微臣的胆大妄为让皇上多了一份本不应该出现的期待。”听到夏天启吐露的心声,沈言眼眸中的那层水雾似乎变得浓厚了一些,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低着头,缓缓说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朕从你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再加上你之才能,朕才会打破惯例,更是打破朕心中一直用人的底限一而再的破格提拔你,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希望通过你的成长和崛起为朝野树立一个典范,所幸的是你并没有让朕失望。”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 夏天启一开始提拔沈言并不是因为知道沈言具有怎样的才能,或者说沈言有着出众的样貌吸引了夏天启的眼球,也不是说夏天启觉得沈言能走到什么样的一个位置,而是被沈言的那一番全新的审理案件的方法所吸引,觉得沈言的案件重演很有意思,带着一丝好奇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心态,夏天启才会随意的给了沈言一个刑部主事的芝麻小官。 夏天启并没有想过沈言会在错综复杂的刑部中冒出头并成为遏制其他势力的最大功臣,或许夏天启的一个无意识举措,却真正的给了沈言一个崛起的机会和平台,夏天启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也好,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石子激起了漫天的水花也罢,夏天启得到的收获远远超过了施与。 正是有了这些让人感到瞠目结舌的收获,夏天启才会不断的调整对沈言的态度,才会不断的给沈言更多的机会,沈言才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达到了如今这个让所有人眼睛发红的境界。 “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慧眼,如果没有皇上的慧眼,微臣现在说不定什么也不是。”听到夏天启的这一番话语后,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短暂的微笑,随即明亮的双眸中写满了诚挚与惶恐,带着一丝微微的哽咽,缓缓说道。 “沈言,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心中很清楚,而朕待你如何,你心中也有一杆称,朕不奢求你我君臣之间能做到古往圣贤那般留下一段君臣佳话,可也绝对不能让后世的笔墨将你我君臣写的臭名昭著。”瞧见沈言的沈言,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对沈言的提拔和额外之情已然超过一般君臣的关系,或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有着其他的一些不足道哉的念想,觉得沈言比起自己的那些一心只想着争权夺利的儿子还要亲切,加上沈言一直都很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就算是沈言偶尔有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夏天启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反而一直在给沈言机会,让沈言证明的机会。 “皇上乃是一代明君,更是中兴之君,在皇上的励精图治之下,大夏很多地方都是路不拾遗的,更有很多地方的官员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案件可审理。这固然可以体现皇上的英明治理,而皇上一举击败强盛的北胡,使得我大夏与北胡的边境相安无事长达三十多年,这份不世之功即便是古往今来的许多开国明主都无法企及的。”沈言似乎感受到了夏天启此刻的心情,嘴角泛起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敞开的心情,抬头迎上夏天启那双饱含风霜却又写满睿智的目光,似乎这一刻沈言而言放下心中的一些谋划,也忘记眼前之人乃是大夏的一国之君,而是将对方视为一位年事颇高的孤独老人,与其酣畅的聊着一些过往的开心与荣耀。 “沈言,你如此的夸赞朕,似乎是想在夸赞朕的同时也体现你的美名吧。”听到沈言的这一番没有丝毫隐晦的夸赞之语,夏天启虽然嘴上揶揄的说着,然而眼神中露出的那一抹笑意完全出卖了夏天启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沈言的这一番言语完全说到了夏天启这一生的几件最重要的文治武功,这些虽然没有让夏天启一直津津乐道,然而茶余饭后,夏天启还是感到十分的得意,觉得单凭这些文治武功已然完全超越了大夏的历代之君。 “皇上,一代雄主身边一定有那么几位出色的臣子在帮皇上做事,微臣不才,愿为皇上小犬马之劳,皇上所指,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一定会竭尽所能抵达皇上所指的地方,为皇上扫清一切障碍,治理好一地,让这些地方不仅路不拾遗,更重要的是让这些地方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心中不断的感激着皇上的好。”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夏天启说出自己的心中的意图而感到任何的赧颜,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呀,也不用如此过于表面的在朕面前表忠心,你的忠心,你的才能,你的一切,朕心中都有一杆称。”夏天启望着沈言的这一副神色,嘴角微微一笑,眼眸中写着一丝十分享受的神色,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很享受与沈言这短暂的片刻交流。 “皇上,微臣从来不会表忠心,而是实事求是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沈言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沈言心中也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这番成绩,除了自己的才能和运气外,首先得是皇上的一番额外赏识,不管皇上的这一份赏识是无心插柳还是其他的用意,如果没有这一个最基础的前提,沈言现在还真的什么都不是,别提现在名扬四海的境界了。 第一零八六章 许三原的心思 “关于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不知皇上这边是否可以给微臣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重要线索?”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浮现出一抹短暂的犹豫,随即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厚着脸皮缓缓说道。 沈言身为臣子,如果夏天启愿意告诉沈言有关长公主驸马的任何线索,夏天启一定会主动跟沈言说,最起码也会让许三原将当年一些重要的线索告诉沈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沈言主动向夏天启要。所以从某种层面上说,沈言颠倒了逻辑,在一般情况下,沈言的这番问话一定会引起夏天启心中的不痛快。 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这番询问,心中虽然没有引起什么不痛快,不过一双充满阅历的目光淡淡的在沈言那俊朗的脸庞上扫视了一圈,似乎想要看穿沈言的心思,不过,夏天启似乎在沈言的脸色并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的信息,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狐疑,眼睛的余光扫视了站在沈言不远处的许三原一眼。 “皇上,这是奴才的疏忽,之前并没有将相关的案件线索告知沈大人。”收到夏天启眼神的那一刹那,尽管心中明白夏天启这是让自己主动将责任担起来,然而许三原的心中依然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奈,夏天启一直没有要求或者暗示自己将长公主驸马当年案件的有关线索与沈言同享,自己深有残缺的一个奴才岂敢擅作主张。 许三原心中也很清楚,尽管自己身有残缺,可夏天启并没有对自己有着太多的限制,或者说自己这三十年来勤勤恳恳的服侍已然获得了夏天启内心的认可,故而在某些事情上给与了自己足够多的权限,比较跟自己共享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线索,其实完全不用夏天启给出明示或暗示,自己完全可以有着权限,夏天启事后知道了,非但不会怪罪自己,相反会觉得自己是在协助沈言早点获得更重要的线索,从而为长公主驸马翻案。 尽管许三原心中明白这些,可这些时日许三原并没有告诉沈言有关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任何线索,这不是许三原忘记了,也不是许三原不信任沈言,而是许三原故意为之。许三原相信沈言通过他自己的渠道一定能获得相应的线索,而自己如果将这些线索告诉沈言,在某种程度上虽然会缩短沈言获取线索的时间茫,可在另一个层面上就会让沈言对当年那段旧案带上固有的色彩,从而影响了沈言的判断,正是有了这些利弊得失的权衡,许三原最终选择了让沈言自己先冲一冲。 许三原虽然一直对沈言的能力充满了信心,然而沈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如此重要的线索完全颠覆了许三原对沈言现有的认知,虽然沈言并没有详细的述说已获得的相关线索,然而从沈言回复夏天启的只言片语中,许三原已然基本掌握到了沈言到底获得哪些重要的线索,可以说,沈言现在获得的线索丝毫不必自己掌握的少,甚至某些方面已然超过了自己所掌握的。 这倒不是说许三原的能力不如沈言,而是说许三原毕竟不是专业从事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做,即便想要专心去做,也会受到各方面的制约,反而不如沈言放得开,同时也不如沈言掌握的渠道多。 “好了,收拾起你的那副可怜模样,朕又不是不知你,况且沈言和你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一个服侍朕三十多年,对内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没有让朕分心,从而让朕可以抽出更多的精力放在朝政上,一个虽然资料较浅,然而已然完全成长了起来,不但可以独当一面,而且还可以为朕处理很多朕想要做却没有精力顾及到的事情。”许三原有着怎样的心思,夏天启心中是一清二楚的,身为自己的近臣以及服侍了自己三十多年,许三原的任何有一个神色都可以被夏天启熟练的把握到每个神色代表了怎样的心思。 “可以这么说,你们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在某些事情上一定要同心协力,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希望你们二人能牢记朕的这番话,也牢记朕对你二人的期许。”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许三原和沈言一眼,对两人即做出了某些成绩上的肯定,又稍微打压了一下,让许三原和沈言清楚不管二人有着怎样的心思和手段,都逃不过夏天启的掌握。 “微臣(奴才)惶恐。”夏天启的手腕果然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沈言和许三原听完了夏天启的话语,脸上连忙浮现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低着头,朗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你们俩这个样子,搞到朕好像有多么不近情理一般。”瞧见沈言和许三原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沈言,你手中掌握到了线索已然很多,为何还要朕提供那些陈旧的线索?”夏天启似乎能想的到沈言问自己要线索的原因,但又似乎感觉到自己遗漏了什么,故而带着一丝无关紧要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回皇上,微臣想要将皇上这边的线索跟微臣掌握到的线索做一些对比,看看其中是否还存在某些蛛丝马迹,或许从中可以发现一些新的东西,或者是微臣眼下忽略了的地方。”沈言微微抬了抬头,迎上夏天启的目光,虽然对夏天启的心思没有完全揣摩到,但多少还是明白夏天启这么问的目的。 “既如此,那为何你一开始不向朕开口,而是等你拿到了线索后再开口?”夏天启似乎一下子陷入了自己思维的死角,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微臣担心之前的线索影响了微臣的判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短暂的一样神色。 “那你现在就确定不怕之前的线索影响到了你的判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回皇上,微臣不敢武断的说一定不会受到影响,事实上,不管是事先还是事后,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但事后相对而言会比事先要小一些,少了主观印象这个主观性的感觉,所以微臣直到眼下才胆敢向皇上开口。”沈言迎上夏天启的目光,眼眸中一片清和,不夹杂任何的色彩,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份诚挚。 第一零八七章 七成把握 “沈大人,刚才咱家还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呀。”许三原紧随着沈言的身影离开勤政殿,瞧见沈言正在向前缓步,知道沈言在等自己,嘴角浮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快步走到沈言的身后,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 “让许翁担心,我内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接着缓缓说道,“许翁是担心我太过冒失,从而引起皇上的不痛快吧。” “沈大人既然知道这个,那为何还要这么冒进?”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原先组织好的语音顿时卡住了,原以为沈言没有想到这一层,然而沈言的话语明显的表达了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一个影响,可沈言依然这么做,是他胸有成竹,还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一时间,许三原陷入了沉思。 “沈大人,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固然很高,可今天这般跟皇上奏请,莫非沈大人不担心皇上对你的看法?”稍微沉吟了片刻,许三原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许翁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对我的这一番奏请虽然会有些不痛快,不过皇上心中也是明白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尽快的重新审理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这不仅仅是重新审案,更关键的是为了消除一直藏在皇上内心深处的那一抹疑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写着一抹淡淡的自信,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奏请会引起皇上的不痛快。 “沈大人既然有如此的自信,就但咱家白操心了。”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自己侍候了皇上三十多年,却不曾想自己对皇上的了解还不如与皇上接触仅几个月的沈言,看来揣摩人心、尤其是揣摩皇上的心思这方面自己与沈言还是有一段的差距。 “许翁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谁也无法百分百的确定能十分恰到的揣摩到皇上的心思,哪怕稍微有着一丝丝的差异就会造成一个极其不好的后果。”沈言似乎感受到了许三原内心中的那一抹感慨,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人上年纪了,就会瞎操心。”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心中的那一抹感慨顿时转化成另一种感慨。 “人有了年纪才会有足够的风霜和阅历,才能警醒和忠告我们这种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谦虚厚实的笑容。 “沈大人就不要给咱家吹捧了,咱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咱家心中很清楚。”许三原微微摇了摇头,略带逼格的说道。 “对了,不知沈大人对当年那段旧案到底有着怎样的把握?”许三原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瞄了沈言的侧厚脸一眼,似乎在观察沈言的脸色变化,发现沈言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许三原的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抹轻笑,接着说道,“咱家这么问,不是不相信沈大人,也没有其他的意识,而是咱家想要能及时掌握最确切的消息,好能跟得上沈大人的步伐。” “许翁太过谦逊了。”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深邃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十足的把握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七成估计还是有望的。” “七成?”听到沈言的答案,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浮现出一抹了然,沈言做事向来如此,万事都不会十足十的把握才去做,基本都是在七成左右的时候去拼搏,沈言的行事风格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多事情压根就不是十足十的把握才去,如果真的等到了十足十时,所带来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正所谓风险与利益并存正是这个道理。 “差不多七成吧。”听到许三原惊讶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其中夹杂着一抹淡然的自信,也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想要重新审案的关键点如何吃住哪些世家,而这些世家一向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朝廷的任何一项政令想要在这些世家的地方实施都得需要这些世家点头方可,而想要让这些世家低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沈大人既然对这些世家的底细心如明镜,可为何要有如此的底气,如果换成咱家,估计连一成的底气都没有。”许三原听完沈言的话语,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明显露出一抹讶然,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世家的实力虽然强大,然而他们并非是铁板一块,只要找到这些世家的裂缝,或者说利益的分歧点,便可以在重审案件上占据主导权。”听到许三原那无奈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 沈言心中很清楚世家之间是一群利益的捆绑结合体,并非是铁板一块,然而即便是自己寻找到了这些世家的利益分歧点,可想要从中分化这些世家,甚至达到彻底打压世家的目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上,皇上一直在打压世家,除了最直接的武力镇压,其他的手段,包括利用利益的分歧来分化世家也曾多次使用过,可效果十分微小,这就充分说明了世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毕竟世家沉淀了这么多年。 当然,沈言心中也明白皇上打压世家的策略会失败,其中固然有许多中因素夹杂在内,然而其中有一个因素的影响十分巨大,便是皇上引各皇子如朝堂,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从中选出最合适的接班人,然而皇上的这个做法却是将朝堂分成了各大阵营,成为了各皇子争权夺利的场所,而这从根本上削弱或分化了皇上打压世家的行动力。这也是为何皇上举全国之力打压世家而不果的一个重要因素。 然而沈言身边并没有这方面的影响,沈言手中虽然掌握了几支力量,尽管每支力量也谈不上对沈言是绝对的忠诚,可沈言使唤他们还是如同如臂使指一般畅通,没有丝毫的阻滞,或者阴奉阳违,所以不会出现皇上当年的出现的影响。 当然,沈言手中的力量完全不能跟举国之力相比,甚至连皮毛也谈不上,然而沈言现在的影响力可谓是一时无两,风头正盛,可以说,沈言此时展开一些行动定然会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况且沈言起码站着道义上的大义,毕竟沈言不是像皇上那般明显的在打压世家,而是以查案为由开展行动,如果世家还会因此而光明正大的阻碍沈言,那在大义上就会显得十分的被动,以世家的那抹聪明劲定然不会犯这么地下的错误。 沈言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始行动,甚至还没有开始,世家早已部署了许多的招在等着自己。 第一零八八章 九死一生 “沈大人不担心那些世家会采取一些阴的?”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些疑惑,夹杂着某些浅浅的忧虑,心中似乎清楚一旦那些世家对沈言开展了那些阴的策略,沈言压根就无法挡住。 “阴谋不可怕,难应付的是阳谋。”沈言并不清楚涉及到长公主驸马一案中的那些世家会采取怎样的应对之策,也不清楚那些躲在阴暗里的策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阻力和影响,不过,沈言并没有将这些太过重要的放在心上,这不是沈言过于自信或者自大,而是沈言确实有着这样的实力和底气,同时,沈言做事一直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风格,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因素,不过,沈言相信不管什么样的阴谋在施展过程中一定会出现某些蛛丝马迹,况且自己已然在这方面有了某些准备,故而自己是有很大的可能不会中招。 当然,世事无绝对,沈言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中招,只能说在事先部署方面尽量多层面的考虑。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一时间没有反应沈言话语想要表达的意思。 “任何阴谋,哪怕是再诡秘、藏的再深的阴谋,总会有一丝蛛丝马迹,虽然我事先不一定能掌握到,然而,我既然清楚我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有着怎样实力的人群,我又怎么会掉以轻心,我势必会在多层面上进行更缜密的部署,力求不给这些人反击的机会。”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和淡然的自信缓缓说道。 沈言心中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人,几大世家尽管彼此之间有着矛盾和利益的纠纷,然而在面对共同敌人时,他们心中即便有着魑魅魍魉的念头,他们也势必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而且这些人当中一定会有着高影响力和高缜密思维的存在,不会像打入白莲教中的王天佐和杨秀臣等人没有大局观,或者说不说他们没有大局观,而是没有人有着很高的影响力,从而让其他人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如果当初王天佐和杨秀臣等人可以做到齐心协力,先不说沈言能否取得淮北郡的大捷,估计沈言连小命都会丢在淮北郡战场上,然而事实无如果。可是,沈言这一次面对的人群绝对不会像当初面对王天佐和杨秀臣等人那般自私无大局观,或者说没有极高的影响力,所以可想而知沈言即将要面对怎样的挑战。 即便沈言心中知道将要面对怎样的人群,可沈言从来没有想过退怯,这其中尽管有沈言自讨苦吃的念想,或者想要表现,而这些表现的目的便是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与那些曾经暗害或者敌对势力展开较量,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沈言手中即便有了足够的权力和势力,然而与那些敌对的势力相比,沈言的胜算不足三层。 至于不退怯,那是沈言骨子里的念头,更直白的说,沈言的字典中从来没有半途而废,有的是一往直前,即便是浑身荆棘,唯有如此方不悔,而这便是沈言的坚持。 “而这些人一旦选择了阳谋,那便是他们用绝对的实力想要碾压我,事实上,当我面对这些联合起来的实力时,以我现有的实力,确实只有被挨打的份。”沈言说到这里时,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然而脑海中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获得更多的权力,掌握更多的实力,从而能与这些势力进行相应的抗衡。 “沈大人的考虑确实很周全。”听完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担忧,尽管沈言的话语并不多,可许三原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了许多沈言话语之外的意思,“沈大人虽然是人中之龙,也掌握了朝廷很多方面的势力,如果沈大人的这些势力与他们其中的一支对决,沈大人将会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可沈大人这次面对的不是一支,而是几支、乃至十几支的势力,光从势力对比上,沈大人处于绝对的劣势呀,而如果这些人选择以绝对的力量碾压,沈大人确实只有挨打的份。” “沈大人这一次又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局面呀。”许三原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言再说下去。 “表面上看这一次确实又是九死一生的局,甚至比当初的淮北郡战局更惨,然而世事无绝对,这一次表面上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四局,然而我们毕竟占据了绝对的大义,那些世家不可能也不会在大义中逆袭,同样,我们一开始以重审旧案的姿态与那些世家碰撞,而不是打压或铲除世家,故而从某种层面上多少也起到了一些麻痹作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倒也是,事无绝对、水无常势,万事都会有变化,而沈大人一开始就以重审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为幌子,实际上却是去完成皇上削弱世家的目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呀。”许三原微微点了点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的这一招声东击西完全可以说将那些世家的注意力给成功转移了,他们以为沈言的目的是为了讨好皇上和长公主,从而想要为长公主驸马翻案,殊不知沈言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皇上心中的夙愿:削弱世家。故而,当沈言展开行动的时候,那些世家还以为沈言只不过是为了调查取证,即便有些证据或线索落到了沈言的手中,那些世家也丝毫不在乎,因为这是一个强权的天下,谁的手中掌握了足够大的势力,谁便可左右天下的局面,而世家便是这方面的行家,更是利益的获得者。 即便有某些聪明的世家会想到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可在没有有力的证据之前,他们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暗中布局,而无法影响到整体,而这便是沈言的机会。 沈言担心是世家联合起来,那样的世家才是无敌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即便是用整个朝廷的力量与之对抗,最终的结果也是输多胜少。然而分裂的世家固然有着强到怕人的势力,然而,沈言在面对这些分裂的世家势力时,已然不是处于绝对的劣势,甚至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获得一定的胜算,而这便是皇上将削弱世家这个看起来无法完成的使命交给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一零八九章 借势? “我最担心的是世家联合起来一起抵制,如果真的出现这个情况那才是真正的死局。”沈言的明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短暂的忧愁,随机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前方,似乎想要看穿前方的风景。 “沈大人所忧确实是死局,即便是动用整个朝廷的实力,也未必能碾压联合起来的世家。”听到沈言忧虑的话语,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沈言这个担忧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的关乎到世家的兴亡,世家的那些有志之士一定会实施联合。 朝廷的实力虽然很强大,然而自从皇上为选择储君将所有成年皇子引入朝堂各部,朝廷的实力已然从一个相对的整体被无形中分割了,朝廷已然成为了诸位皇子争权夺利的战场,即便皇上的旨意也没有之前那么管用了。 更为关键的一点,自从皇上三十年前战败北胡后,整个朝廷的重心一直都是在恢复生产,提升国力,为抵御乃至彻底击败北胡而准备,这些年来的恢复确实让大夏的整体国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可惜经过这几年的诸位皇子的争夺,大夏好不容易恢复的国力在各个方面有了明显的下降,虽然还不至于硬性根基,可与一直在默默发展的北胡相比,一升一降,大夏想要击败北胡的梦想或许又要延后了。 再加上世家一直想要维持以及扩大手中既有的权利,世家一直都朝政进行着各方面的影响,甚至在某些世家操控的地方,朝廷的官员根本就形同虚设,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甚至生命都被这些世家所掌控。 皇上知兵事,更知道骑兵的重要性,而且曾多次向想要组建强大的大夏骑兵,然而除了大夏缺少适合的战马这个最基础的因素外,更重要的是世家清楚一旦朝廷有了强大的骑兵,不管是哪个世家都会受到朝廷的威慑,或者说这些世家就会直接露在朝廷的枪口下,没有丝毫的抵抗或反击之力。 这些各方面的因素聚集在一起便造成了大夏当下错综复杂的局势。皇上正是明白世家在这些因素中起着怎样的作用,才会将铲除世家作为施政的一个重点,可惜皇上过于低估了世家的力量,故而多次削弱世家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而现在世家已然与朝廷、诸皇子形成了一个利益关系网,再想铲除,所耗费的精力已然远远超过了皇上的预期,皇上心中明白有生之年根本无法实现这个梦想。 同时,皇上也意识到之前对世家采取强硬策略的效果十分有限,所以也曾思考过稍做一些调整,然而世家对皇上的防备之心从没停止过,再加上皇上年事已高,故而改变并不轻易。而沈言此时却意外进入皇上的眼帘,加上沈言对世家虽然也有着天然的对立,可在态度上却与皇上有着许多微妙的不同,沈言采取的是打拉结合,皇上虽然看不到沈言这种策略的结果,可比起皇上的强硬起码多了更多的变化和选择。而这些因素的变化和结合才是让皇上最终下定决定让沈言去完成铲除或削弱世家。 “眼下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变化,空说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倒不如请许翁小酌几杯。”沈言的嘴角流露出已一抹无爱的笑容,随机泛起一股淡然而自信的神色,淡淡的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你这是话中有话呀。”听到沈言突然转变话题,许三原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似乎领悟到了沈言话语背后的用意。 “还是许翁知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 “就知道沈大人憋了半天,心中肯定是在算计着咱家,哎,咱家咋就这么不警心呢。”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满朝文武中跟自己走得近,也唯有沈言而已,这并非说许三原太过孤僻,而是身为内侍出身,尤其是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许三原心中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不得与外官走得近是自己生存之道很重的一个忌讳,故而这些年来不管是朝中的那些深得皇上器重的大臣,还是隐约获得皇上器重的皇子,许三原一概是保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唯独对沈言,许三原几乎是放开了心怀,或许是自己与沈言是某种层面上的盟友,又或许是皇上对沈言特别的喜欢,故而在某个层面也影响了自己对沈言的态度。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一个心态,自己与沈言交好以来,获利远比失去多。这已足够了。 “沈大人,你莫非想要借用暗谍?”许三原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沈言可不是一个省油的家伙,每一次的谋划都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获利,而沈言此次面临的局势十分的尴尬,想要从中破局,沈言必须要借势或者说借用更多的力量,如此方能与世家展开博弈。 “沈大人应该知道暗谍不可轻易动用,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即便是咱家也不能轻易的调动他们。”虽然明白沈言的想法,可涉及到权限的问题,许三原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许翁误会了。”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自己确实曾想过想要从许三原这边借调暗谍,然而暗谍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沈言心中很清楚,可以说,即便是事情到了无可控制阶段,沈言也不会向许三原借调暗谍,这不仅仅是涉及许三原权限的问题,而是如果在这件事上借调了暗谍,则意味着自己与世家博弈已然输了,自己会成为朝堂攻讦的目标,也会在皇上心中失去应有的地位。 “沈大人不是想向咱家借调暗谍?可沈大人眼下的情况确实需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呀?”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有些不太明白沈言的用意。 第一零九零章 实则虚之 “秘谍的位置放在那里,一般人不可轻易调动,这个理我是知道的,即便我真的想要借用秘谍,我也会直接找皇上,而不是找许翁你。”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色写着一丝淡然的自信,深邃的目光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缓缓说道。 “那咱家就不明白沈大人话语所指了。”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找自己不是借用秘谍,那沈言到底想要干啥,自己手中也唯独秘谍是沈言无法动用的力量了。 “秘谍虽然不可轻易借用,不过这些年来秘谍已然成功的打入各势力中,为朝廷监视或收集有效的蛛丝马迹。”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秘谍又岂是自己可以轻易调用的,就算自己深得皇上的信任也不可轻易借用秘谍,成功了还好,一旦行动失败,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就白费了。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这么说,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道亮光,身为身边最信任的内臣,许三原的反应远远超出常人,可还是没有很清晰的把握到沈言话语的意思,或者说被沈言前后略显矛盾的话给迷住了。 “秘谍是皇上身边非常隐秘的一支力量,虽然之前我曾见过秘谍的一次行动,可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所以我相信秘谍在各世家中都有棋子,所以我想借用这些部署将锦衣校打入这些世家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觉得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咱家明白了。”听到沈言直接的话语后,原本就有所领悟的许三原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沈言是不是将问题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许三原虽然身为秘谍的统领,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哪怕自己想要动用秘谍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秘谍中内斗更为严重,自己压根就无法完全掌控秘谍,更无法清除其他人在秘谍中安插的影子,甚至连皇上都安插了不同的人暗中监督自己。 沈言不清楚秘谍的具体情况,可自己却无法将秘谍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沈言,这倒不是许三原怕沈言嘲笑自己,而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秘辛,沈言在皇上心目中有着常人不可替代的地位,然而涉及到秘谍的秘辛,还是少知为妙。 “我瞧许翁的神色,似乎让秘谍的人安插一些锦衣校进那些世家有些难度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 “确实有些难度。”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一下子安插如此多的锦衣校本身就是一件浩大的事务,而且锦衣校良莠不齐,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安插。”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淡然的无奈,缓缓说道。 “除了这个原因外,咱家也无法在秘谍中做到如臂使指,秘谍并不是铁板一块,咱家虽挂着秘谍统领一职,可对秘谍的影响力着实有限。” 许三原虽然不担心沈言因此而对自己有所误会,但稍微想了想,身为盟友,加上沈言此次确实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还是觉秘谍的大致情况简短的说了出来。 “许翁,我确实不太清楚这些事情,原以为许翁身为秘谍统领,虽然不完全能达到令行则至,可也不至于会是眼下这种状态。”听完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看来自己确实有些一厢情愿了,如今无法让秘谍发挥一些最基础的影响,那自己之前的设想还有可行的必要性吗? 锦衣校良莠不齐,自己对锦衣校的掌控力也仅限于金陵和淮北郡,其他地方的锦衣校形同虚设,甚至已然成为了别人手中掌握的棋子,对于这样的局面,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既然秘谍无法发挥自己预想的影响,倒不如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 自己预期的秘谍影响力虽然用不上,可借此机会来整顿锦衣校,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秘谍的人继续安插锦衣校,就是让世家的人知道自己的这个部署,从而打乱世家对自己的注意力,让世家误以为自己想要安插人,从而打探世家的虚实,甚至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除了起到这个效果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效果,如果不将锦衣校整顿好,虽然经过整顿,锦衣校的人手将会出现严重不足的局面,可自己要用锦衣校,可就无法保证这些人是否会在关键时候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如果真是这个情况出现了,那自己怎么哭都没有用。 “说来说去,还是咱家能力有限,不管是锦衣校的指挥使还是秘谍的统领,咱家都无法很好的掌控,而他们却是皇上最为倚重的两支力量,咱家有时候甚至在想是否要向皇上主动辞去这两个职位,好好专心的服侍皇上。”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苦涩,自己有什么样的才能,许三原心中还是有谱的,只不过这两个职位是皇上让自己挂着的,自己也不好辞,不管是锦衣校还是秘谍这些年来的风评如何差劲,皇上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回头想想,自己确实有愧皇上的赏识和信任之情。 “许翁这么想就有些不对了,不管才能如何,皇上赏赐的职位是一种荣耀,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对皇上的最好的回报,也是才能的一种最佳体现。况且许翁的才能如何,这可是朝堂有目共睹的,所以许翁勿用自我怀疑。”沈言的嘴角洋溢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前方一眼,轻声的说道。 “与沈大人聊天真是一种享受,不管之前又怎样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的愉悦。”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大人已然明白了秘谍的处境,还要那么做吗?” 第一零九一章 底线 “当然,为何不执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可沈大人已然明白了咱家对秘谍的控制力,难道还要继续吗?”许三原对沈言的自信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咱家好像明白了。”许三原的嘴里轻声的呢喃了两句,随即眼神中闪过一道明亮的神采,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赞色。“沈大人此招果然高明,在与世家碰撞的时候完全由明转暗,如此方能更好的在暗中见机行事。” “我也是出于无奈,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我又何须想要这些计谋,再说了,任何计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一场虚空。”听到许三原的赞誉,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脸上泛起一阵淡然的苦笑。“有计谋,一定会得到别人的赞誉,什么才智聪慧,又或者是其他的赞誉,然而这个世道,更多的时候还是靠拳头说话,只要拳头够硬、够强,何须用计谋。” “沈大人这话说的……”听到沈言的感慨之语,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惊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说沈言此话过于偏激吧,然而沈言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话语中稍微夹杂着一些不敬的意蕴。 “接下来的事要先麻烦许翁了。”沈言并没有在意许三原的话语,两人现在处于利益共同体的时期,或者说沈言最终赢得了重审长公主驸马一案的话,对许三原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的。 “沈大人言重了,咱家这也是为皇上办事。”许三原淡然一笑的说道。“秘谍的事就交给咱家了,锦衣校的事还得由沈大人操劳。” “许翁言重了,我乃锦衣校指挥同知,整顿和处理锦衣校的事情则是责无旁贷的,况且锦衣校乃是皇上十分看重的一支特权职能部门,只有让锦衣校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你我才能对得起皇上的那份信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庞写着一份自信。 “皇上虽然对锦衣校充满了期望,然而咱家一直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同时咱家在这方面也没有特别的优势,故而之前的锦衣校一直都是由郭扁瑄负责处理日常事务,可惜的是郭扁瑄此人权力欲望太重,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而不择手段,将锦衣校弄的乌烟瘴气,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场所,甚至投靠了十皇子,以为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从而想着获得从龙之功,最终被沈大人成功扳倒,身陷囹圄。”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如果自己不是对锦衣校失控,那锦衣校也就不会成为郭扁瑄拢权的工具,更不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存在。 幸好沈言在扳倒郭扁瑄后接替了指挥同知这个位置,而沈言的才能着实让自己颇为欣慰,短短时间内已然让金陵的锦衣校焕然一新,一改之前的人人喊打的局面,真正达到了皇上期望的目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沈言目前掌控的锦衣校只限于金陵和淮北郡,至于其他地区,锦衣校依旧是失控状态,故而锦衣校几乎成为了各皇子和世家布局的棋子。 沈言虽然才能卓越,然而在整顿锦衣校时依然面临着一个最重要的短板,便是人才不够,故而沈言才会大刀阔斧的引进一些底子清白的江湖底层人士,虽然进度缓慢,然而效果还是比较明显,这或许是沈言放缓对锦衣校整顿进程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整顿锦衣校是沈言的既定目标,绝对不会因为人手不足或其他的原因而放弃,除非沈言不再担负锦衣校指挥同知,或者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而被皇上卸职,只要沈言不犯浑,这个可能性极低,所以沈言重审长公主驸马一案时也将整顿锦衣校的使命纳入进来,可见沈言有着怎样发散超前的思维和布局能力,而这才是沈言能迅速崛起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一个人在某一方面有着优异的才能固然让人敬佩,可一个人在多方面都有着让人艳羡的才能和表现,这已然不是敬佩的事了,而是吸人仇恨和眼红,沈言或许在某些方面有着一些不足或缺陷,然而沈言整体表现可以说完全符合了吸人仇恨和让人眼红的境地,或许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不招人嫉是庸才。 “这一切只不过是侥幸,再说了,如果没有皇上和许翁的支持,我也无法扳倒郭扁瑄,毕竟郭扁瑄的实力放在那里。”沈言并不清楚许三原对自己的评价有多高,在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时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整顿锦衣校非一日而蹴,过激了会引起反弹,虽然哪些想要闹事的人不值得挽留,可其中难免有一些被胁迫或者无奈加入其中的人,而这其中有可能会有一些真正的有用之才。如果慢条斯理的整顿,非但不会吸引那些真正有才之人的关注,而且效果十分不佳,甚至会为别人制造攻击自己时机,将锦衣校完全推到自己的对立面。”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向许三原汇报整顿锦衣校的进度。 “锦衣校的名声虽然不好,可这便不是锦衣校的本质,而是郭扁瑄带来的不好风气,虽然我对大部分的锦衣校没有好感,也没有完全的调查,但我相信地方上还是有很多的锦衣校可以一用的,尤其是目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整顿锦衣校总不能将所有人的都替换掉,这不仅不现实,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引进,所以争取一部分可用的人才是切实可行的选择。”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麾下的马仕超、方梦学等人本来就是郭扁瑄的人,他们加入麾下后的表现完全超越了之前在郭扁瑄下面做事时的表现,而这是完全可以值得借鉴的。 “锦衣校的整顿势在必行,可有不可操之过急,故而寻找到一个适合的实际才是关键,至于人才的引进和争取,这其中的操控度则完全由沈大人把握,咱家不会乱发表意见,更不会横加插手。”许三原明白沈言说到锦衣校事情的用意,即便沈言不暗示,许三原也不会混乱插手锦衣校的整顿事情,相反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支持,毕竟沈言做得已经很好了,自己没有必要胡乱干涉。 放手与信任本身就是管理上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即便郭扁瑄不值得自己去信任,自己当初不还是在一开始的给予了郭扁瑄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只不过郭扁瑄是利用了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去谋私利了。郭扁瑄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反向思考,郭扁瑄能完全掌控锦衣校也足以说明了他的能力如何,只不过是没有选对合适的目标。 沈言不是郭扁瑄,沈言尽管有自己的私心和对权力的向往,可绝对不会胡来,甚至触碰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第一零九二章 意外发现 “大人,根据下面打探到的消息,有一条消息显得有点特别。”沈言与许三原话别后,如何与世家展开或明或暗的争斗,脑海中已然有了初步的思路,一路上脑海中不断的完善行动计划,脚步刚迈进锦衣校大堂时,一些细节性的行动计划已然有了基本的头绪,此时耳畔传来马仕超低沉中带着以一些浑厚的声音。 “哦,消息所指何事?”脑海中的思路虽然被打断,然而经过一番缜密的推演,已然烙印在脑海中,而马仕超的话语顿时让沈言的神情一愣,瞬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和一丝希冀,锦衣校这段时间的触动或许有了一些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 “根据下面兄弟无意中打探的消息显示,王家最近频繁与赵家接触,发现这个现象的兄弟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世家之间的日常交流实属正常,可这位兄弟后来一想,世家日常的交流应该不至于如此的隐蔽或鬼祟吧,于是便多了一个心眼,结果还真发现王家与赵家日常接触的一些蛛丝马迹,从中发现了王家似乎想要拉拢赵家进行一项秘密的行动,至于行动的目的和对象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马仕超的眼眸中带着一些淡淡激动,似乎在为下面的兄弟有这样的一份心思而自豪,又夹杂着一些淡淡的失落,似乎在为没有打探到更详实的情报而懊恼。 “这位兄弟确实不错。”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并没有闪过任何的失落,锦衣校的人手和能力都还处于一个上升期,而这个时候有人能在意外中发现这样的线索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体现,或者这其中也夹杂了一些运气,可话说回来,运气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如果没有多想一份,多一个缜密的心思,又如何发现这其中的鬼祟。 “稍后你从锦衣校的账房中拿五十两银子做为这名兄弟的赏赐。”虽然并没有打探到更详实的消息,然而这名锦衣校的表现确实让沈言感到了一丝欣慰,一个职能部门的发展固然很倚重领头羊的宏观把控,可人才储备和发展更重要,而沈言手底下的几大势力中率先走出这一步的是沈言赖以生存和壮大实力的大夏皇家军,或者说,大夏皇家军的发展已然无需沈言太过操心,只需要在一些重大的方向上进行一些把控或指导并可以了。而眼下锦衣校也有了这样的一个起步,这对沈言而言,确实比发现王赵两级爱交流的鬼祟线索还要重要。 锦衣校虽然是沈言中途接手的一个实力,然而这个实力的分量丝毫不比大夏皇家军要轻,而沈言之前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协助自己打理好锦衣校,更别提什么出色的人才了,而这也正是制约了沈言整顿锦衣校的一个重要因素,沈言心中还在思索或者说苦恼着如何发现或引进人才,之前引进叶无双出任锦衣校的第一位女佐领,不仅仅因为叶无双是沈言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沈言紧缺人手,沈言才会如此略显急促的内举不避亲。 更别提沈言当初竭尽所能的说服马仕超等人向自己投诚,除了马仕超等人确实具备相应的能力,或者说马仕超等人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沈言手中无人可用,沈言为了接管锦衣校总不至于从大夏皇家军中抽调忍受过来吧,虽然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专业性方面肯定是不如马仕超等人,而这也正是沈言外举不避仇的选择。 通过马仕超的转述,锦衣校已然有了一个良性的发展,这虽然仅仅是一个开始,可一个好的开始确实是迈向成功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随着对人才发展的重视,以及相应的奖励,锦衣校后面将会迎来更加良性的发展。 “那大人,我们是否要抽调兄弟去调查王家和赵家?”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激动,似乎很期待着可以去调查王家和赵家,如果真的能从这两家身上寻找到什么突破口,这不仅仅是锦衣校的功劳,更是他马仕超的功劳。 “查必然是要查的,至于如何查,这个需要把握好一个度。”马仕超的心事沈言很清楚,事实上,沈言对马仕超的这点心事丝毫不在意,反而会暗地里去鼓舞,一个人如果没有想法,那还不如咸鱼呢,况且马仕超的这个心事也十分正常的,更是在情理之中,马仕超不是圣人,又如何摒弃心中的七情六欲。 沈言知道马仕超的心事是一回事,暗地里鼓舞马仕超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可锦衣校毕竟是皇上手中的特权组织,虽然现在羽翼还不齐全,或者说沈言对锦衣校的掌控还没有完全铺开,还没有真正的扭转锦衣校之前遗留的坏名声,可特权就是特权组织,一言一行都具有非凡的意义和影响力,甚至会关乎到皇上的颜面,尽管沈言不是那种一心扑在拍皇上龙屁之人,可沈言并不想锦衣校再次成为别人眼中的过街老鼠,名声臭的要命。 沈言的理想并没有那么崇高和伟大,而是不想因为这个而担负骂名,让自己一辈子都背负这种骂名,尤其是有了骨血,沈言内心中也在思索着让自己的骨血能有一个良好安静的童年环境,沈言虽然没有足够的经验,但历来只有老疼小的印记已深深的印在沈言的脑海深处。 所以在支持马仕超实现心中那份小心思的同时,沈言会在宏观上进行把控,不会让锦衣校成为马仕超或者其他人的私器,成为他人谋取利益的工具,成为第二个郭扁瑄,一旦发现这种苗头或趋势,沈言定然会无情的进行打压,甚至是剿灭,绝不留后手。 或许在外人看来,沈言的这种做法很傻、很无情,甚至是不懂谋略,而这却是沈言的底线。 第一零九三章 引人入彀 “锦衣校奉命抓捕在逃嫌犯,不相干人速速让开,否则以包庇罪予以抓捕。”方梦学一脸严肃的盯着赵府的护院,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锦衣校好大的威风。”赵府护院丝毫不怵方梦学的威风凛凛的神态,眼眸中带着一丝浓浓的不屑,冷眼斜望,非但没有让开,反而身体绷直,横跨一步,刚好挡住方梦学的步伐。 “身为一名小小的护院竟然胆敢阻拦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是谁给你的胆子?”马仕超一把抓住差点想要动粗的方梦学,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望了护院一眼,不急不躁的说道。 马仕超心中明白身为西北赵家的护院,其骨子里有着常人不可有的傲骨,或者说他们的心中觉得已然高人一等,甚至可以去践踏一般人的尊严和脸面,可殊不知这种高人一等往往是一种虚假的,他们可以践踏没有任何背景或实力的底层人员,然而遇到了有身份有实力的人,赵家花园就会夹起尾巴。 想到这里,马仕超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跟自己说的如何控制度的话,自从西北赵家派人截杀沈言后,沈言一直在积蓄力量、寻找机会想要铲除或者说报仇,然而沈言一直以来都隐忍不发,不是沈言积蓄的力量不够,而是沈言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贸贸然掀起与西北赵家的争斗于己不利。 虽然说,皇上内心中也想着要打压或产出西北赵家,可在没有绝对把握或利益的前提下,皇上也只会选择隐忍,而不是直接掀翻桌子,这不是说皇上够隐忍,而是在权衡利益得失,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即便内心中恨不得要将西北赵家铲除干净,然而面对面时,脸上依然会浮现出比花还要鲜艳的笑容。 这便是成大事者的心胸气度和手腕,感情用事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舒缓了自己的心情,然而结果大都是悲剧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凡事都要隐忍,都不能逞一时之快,而是要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权衡自己有没有这个力量以及感情用事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在遇到困境或遭遇苦难,乃至遇到不公正的对待,没有人天生是王者,更没有人天生是青铜,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所以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着是废物,而是蛰伏起来寻找更合适的时机。这便是沈言跟马仕超说的度。 眼下牵涉到了长公主驸马当年旧案的王家与西北赵家密谋,沈言虽不敢断言西北赵家一定会牵涉其中,然而王家找到了赵无极,单凭这点很难断定西北赵家与长公主驸马旧案有关,然而沈言之前放出了重申长公主驸马旧案的风声,而且还大势宣扬,甚至派出了大量的锦衣校调查者其中的线索,王家此时找到赵无极,绝对不是来拉盟友,王家即便眼下是虎落平阳,其多年积累的实力也远非西北赵家可以比拟的。 退一万步,即便王家想要找盟友,也会找实力相当的杨家或其他的世家,而非实力与自己无法匹配的赵无极。当然,也不排除王家找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盟友,从而在其中掌握绝对的主导权。 然而,从沈言掌握到的多方面信息都显示王家的主事人不屑这么做,同时赵无极也无法克忍将自己的主导权交给别人,再加上锦衣校掌握到的一些或明显或隐晦的线索,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指赵无极,可沈言几乎可以断定赵无极与长公主驸马旧案逃脱不了关联。 沈言正是因为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故而无法直接向赵无极动手,所以才会选择一个变相的手法来迫使赵无极跳出来,当然沈言也不会自大到赵无极会愚蠢的主动交代当年的旧案,然而沈言丝毫不在乎赵无极是否真的与长公主驸马旧案有着必然的关联,沈言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动手的理由,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找赵无极报仇,且能获得皇上支持的借口。 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能让赵家入彀,自己和方梦学的任务便会圆满成功。可如何抓住,这其中便涉及到了沈言跟自己提到的适度。想到这里,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嘲讽眼前的护院不识时务,又似乎在为沈言的谋略而感到钦佩、赞叹。 “这里是赵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可以来的,即便你们是锦衣校,也没有这个权力,更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在逃嫌犯。”护院王者马仕超不喜不怒的神色,眼眸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安,可身为赵府的护院,多年来养成的眼高于顶的心态丝毫没有在意马仕超的话语,眼眸中那股不屑更浓,甚至还隐隐露出一抹凶狠之色,似乎在说,如果锦衣校再不识相,休要怪自己要动手。 不过话说话来,护院明里暗里的不知动了多少次手,这其中不乏一些衙役或其他差办,甚至还包括了一些江湖人士,结果护院依然做着高人一等的赵府护院,而那些被护院动手的人,要么永久的睡着了,要么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无法起来,也没有拿到一分医疗费,所以,动手已然成为了护院的一种常态或者说惯用手法。 “我等乃锦衣校,奉命抓捕在逃嫌犯,任何人有阻拦者,视为包庇,不要说这里是赵府,即便是比赵府更高的院落,胆敢阻拦锦衣校办事,一律按律法处置,乃至直接斩杀,我锦衣校可拥有先斩后奏之权。”马仕超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护院会这么接话,或者说马仕超对金陵城的各家子弟以及侍卫等人做足了功课,了解他们的特性以及接人待物的态度和方法,故而听到护院的话语,马仕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声音也依然不温不火,而在话语中却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身为锦衣校的傲气和自豪,同时还夹杂着一些淡然的霸气。 第一零九四章 激怒赵世楷 “哟呵,好大的威风呀。”赵世楷的脸上挂着一丝春风,迈着得意的脚步,脑海中不断的回味着一直被父亲冷落的第九房小妾低声下气的求饶声,想到这里,赵世楷顿时有了一种兽血沸腾的冲动,身体的某个部门又斗志昂扬的展示着狰狞和怒火,脑海中想着怎么继续让父亲的第九房小妾被自己征服而求饶的模样,赵世楷仅有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是大白天,要克制,否则被父亲知道了自己的苟且行为,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故而才想着到外面找地方泻火。 然而刚走到的大门时,便听到护院与锦衣校吵嚷的声音,顿时让赵世楷脑海中的那个挥之不去的感觉消失了,心中憋着一股莫名的火,眼神中带着一些怨念和恨意,冷冷的扫视了马仕超等人一眼,冰冷的说道。 “锦衣校虽然具有特权,可你们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哪,这里是赵府,是西北赵家,就凭你们这些没有丝毫身份的泥腿子,也敢在赵府放肆。” “还有你们,是我赵府的护院,本身就承担着拦截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滋生事端的职责,可你们倒好,见到这些人前来府上闹事,非但没有强有力的制止,反而与他们浪费口水,我赵府可不养没用的闲人。”赵世楷此刻的神情就仿佛一只发疯的狗一般,完全是一副逮着谁就骂谁的神态,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神态。 “对不起,公子,小的等人本来想要阻拦他们,甚至打算驱赶他们,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小的等人一时之间又无法呼叫同伴们前来,所以才打扰到公子,还望公子宽恕。”一名护院瞧见赵世楷略带歇斯底里的神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惶恐,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连忙低下头,谦恭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p用呀,有着闲工夫说对不起,还不喊人过来将这群苍蝇轰走。”赵世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疯狂,似乎很期待锦衣校即将被赵府护院驱赶后那种尴尬的神态。 “小的等人这就驱赶他们。”赵府的护院虽然很猖狂,甚至压根就瞧不起马仕超等为首的锦衣校,可不知为何,在听完赵世楷的话语后,护院内心深处似乎觉得有事要发生,而且还是大事,然而面对赵世楷的吩咐,护院又必须要执行,否则失去护院一职事小,甚至有可能会遭受赵世楷的打击报复。 “赵公子看来还不太清楚眼前的事态情况呀。”马仕超一直冷眼旁观着赵世楷与护院的对话,虽然对方将锦衣校贬的一无是处,可马仕超丝毫不在意,也没有给出任何的激烈的反应,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可马仕超的内心中一直不停的冷笑着,赵世楷表现的越疯狂越猖狂,那达到自己目标的可能就越大。 故而听到赵世楷竟然下命令让赵府的护眼将自己等人驱赶,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面带着一副坦然的神态淡淡的望了赵世楷一眼,缓缓说道。 “我不清楚事态,不要以为你是沈言身边的一条狗,就可以来我赵府狂吠,不要忘了我赵府乃是世家,更是有免死金牌,就算是我赵府的护院将你们这些低等的锦衣校就地斩杀,别说是我下这个命令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即便是动手的这些赵府护院也一点事都没有,你信吗?”瞧见马仕超一副淡然的神态,赵世楷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似乎被莫名的刺激了,脑海深处不由得浮现出沈言当初讽刺自己的情景,眼眸中的那抹疯狂似乎无形中又得到了升华。 “赵公子,在下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与我家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没有关系,在下此番前来赵府,可不是为了揪住你与我家大人的恩怨而来打击报复,而是奉命前来抓捕在逃的嫌犯。”瞧见赵世楷的神态,马仕超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带着一副温馨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根据我锦衣校掌握到的可靠线索,在逃嫌犯昨夜子时一刻暗中潜入赵府,由于当时天色已晚,而且赵府上下都已入睡,故而我锦衣校只是派人暗中盯着赵府的四周,从而监督在逃嫌犯是否会暗中逃离赵府。然而我锦衣校盯了大半夜,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赵府,故而我锦衣校才会一大早前来赵府缉拿那名在逃的嫌犯。”马仕超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这番话时赵世楷露出的神态,嘴角依然故我的露出一抹璀璨而淡然的笑容,迎上赵世楷似乎要噬人的目光,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故意刺激赵世楷,让赵世楷主动的跳出来,真正的展开与锦衣校一战,又似乎在嘲讽赵世楷,讥讽自从遭遇沈言后一直龟缩在赵府不敢出门,讥讽遇到沈言连头都不敢抬。 “放你n的臭狗p,我乃西北赵家在金陵的独子,是何等的身份,又岂是沈言那种低贱的人可比拟的。”赵世楷似乎真的被马仕超的神态给刺激到了,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赤红,似乎要喷出一抹噬人的火焰,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大声疾呼道。 “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打断这些人的狗腿。”赵世楷吼完,内心深处的那股莫名情绪并没有发泄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望了马仕超等人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了赵府的护院身上,似乎在责怪这些护院为何听到了自己的命令后依然无动于衷,或者说还没有动手将马仕超等人的腿给打断。 “动手。”护院内心中虽然觉得赵世楷的这个命令有些荒唐,甚至还有一些跋扈,尽管一抹短暂的犹豫在眼眸中一闪而过,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坚毅,挥了挥手,朝着马仕超等人指了指,冷冷的说道。 第一零九五章 皇上的反省 “皇上,据锦衣校和秘谍传来的最新消息,沈言麾下锦衣校佐领马仕超带着一帮人围上了赵府,双方已然打起来了。”许三原的脸上浮现着一些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些忐忑,又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快步跑到夏天启的身前,微微低着头,恭声的说道。 “什么?这个沈言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听到许三原的话,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丝不太确定的眼神淡然的望了许三原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沈言当初在大街上被赵家安排人截杀,虽然沈言事后并没有直接找上赵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沈言心胸宽大而放弃了这份仇念,而是将这份仇念深埋在心中。” “沈言虽然很年轻,看上去做事很冲动,丝毫没有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浮躁,而是如同上了一定年纪那般的沉稳,故而沈言并不是着急的去找赵家的麻烦,而是一方面在积蓄实力,一方面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上次前往淮北郡与白莲教一战就是为了积蓄实力。”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浮现一丝沉思,带着一抹赞誉,接着缓缓说道。 “这个举措十分的冒险,也十分的疯狂,毕竟实力对比放在那里,某个细节上稍微没有注意到或者把控好,就会坠入死境。可沈言为了心中的那份仇念一直在坚守,从这个方面上看,沈言是一个懂得隐忍,也懂得克忍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大事,乃是天之不公。”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既是对沈言的赏识和赞誉,也是对沈言的提拔之喜。 “沈言确实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善于察言观色的许三原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送上一顶高帽,“沈言再有才能,如果没有皇上的提拔和知遇之恩,沈言现在还在望江楼里呆着呢。”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听到许三原的高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得意,缓缓说道,“沈言有才,即便没有朕的提拔和知遇之恩,沈言也会很快的出头,只是路不会走的这么顺,也不会爬得这么高。” “沈言眼下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与赵无极对抗,或者直接找上门找赵无极的麻烦,可世人皆知沈言乃锦衣校的指挥同知,除了你许三原挂着指挥使,可以说锦衣校基本就是沈言一手抓的特权部门,眼下他麾下的马仕超前去围堵赵府,甚至双方打了起来,在某种层面上,马仕超如果没有获得沈言的许可,谅他一个小小的锦衣校佐领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睿智的沉思,缓缓沉声说道。 “锦衣校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即便在沈言的抓管下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某些骨子里的特性还是很难一下子改变的,所以说,锦衣校现在围堵赵府一定是得到了沈言的许可或者默认,这其中到底是沈言寻找到了找赵无极的契机,还是想要尝试着赵无极实力的极限在哪里,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故而朕在没有更详细的证据前提下还不好断言。”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沉思沈言此举的真正动机,又似乎在沉思赵无极的真正实力底线在哪里。 “不过以朕对沈言的了解,沈言一向都不打无把握之战,而这次沈言突然派人围堵赵府,或许沈言真的找到了奇迹,如果真是这样,朕应该在某些方面予以支援,毕竟赵府的存在对朕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牵制,同时,如果沈言真的可以端掉赵无极,对真管制世家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推进意义。” “皇上的意思是?”听到夏天启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些诧异,夹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喜色,带着一些疑惑,轻声的问道。 “朕的夙愿就是要消除或减弱世家对我大夏朝政的干涉,甚至是铲除世家这个大毒瘤,然而朕为何一直以来没有获得真正的成功,非朕才干不足,也非的雄心不够,更非是朕的威望不足,而是朕考虑了太多的得失。”听到许三原的询问,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诚然,朕一直都没有否认过世家的实力过强,然而朕凭借的乃是整个大夏的朝政,尽管朝中很多文臣武将跟世家有着紧密的联系,然而朕深信以朕的心胸一定可以吸纳一批真正有才干的人为朕所用,甚至朕可以开先举,吸纳天下贫寒的学子为朕所用,而不是像如今这个局面,贫寒学子几无出头的舞台,朝政被世家所左右,乃至把控。”夏天启的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沉湎,又似乎在懊恼,又仿佛在沉思和反省。 “朕提拔同样出身贫寒的沈言,一开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然沈言刚履职之时就遭受到了刑部上下的敌视,如若不是沈言有着出色的才干和应变能力,估计沈言也不会能从抱成一团的刑部中杀出一条活路,从而粉碎了刑部上下对沈言的敌视,也不会引起朕的关注,从而给予了更多的权柄和期待。”夏天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沈言感慨,又似乎在位自己感叹。 “朕之才干,朕之雄心,朕之韬略,有哪一样不必沈言强,然而沈言在面对自己仇念时一直在积蓄力量、寻找契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朕考虑的层面实在是太多了,从而忽视或浪费的许多很多看似不可能的契机。”夏天启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自责。 “朕如果能有沈言的那一丝的决绝或态势,没有那么的顾虑或许真的可以打破牢笼,再次创造辉煌,如同三十多年前一举击败北胡对我大夏的压制,从而创造出一片真正的盛世,属于朕的盛世。”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自嘲,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甘和苦恼,苦涩的笑了笑。 “沈言如果早生三十年,不,哪怕是二十年,而朕也能像如今这般器重沈言,朕的夙愿又何尝不能得意实现,然而很多事情是没有假如,朕不能假如有沈言的决断,沈言更不能假如早生二三十年,一切事态的演变与发展皆是有因果,不可怨天尤人。” “朕如今有沈言作为臂膀未为晚也。” 第一零九六章 未知才可怕 “放肆,我赵府是何等高尚之地,岂容你们这些锦衣校堵门,现在速速离去,我尚能考虑不追究你们堵门的责任,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赵无极的脸色有些铁青,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厉色,冷冷的凝视着马仕超等人,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无极自奉命入住金陵以来,顶着西北赵家的荣耀,到哪里不是受人吹捧,加上赵无极自视的高人一等,故而从来没有将金陵的那些底层、甚至品级不高的官员放在眼里,只有那些值得自己、或者说值得西北赵家拉拢的人才能入眼,可眼下一直都高人一等西北赵府竟然被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锦衣校给堵门了,可想而知,赵无极此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赵无极内心当中恨不得下令让府上的门客将这些锦衣校全都驱逐,乃至直接灭掉,可一丝理智告诉赵无极,锦衣校前来堵门一定有着自己尚不知道的动机,自己如果贸贸然的对锦衣校下手,说不动会陷入别人设下的圈套,故而赵无极虽然很火大,但不得不暂时隐忍。 “不客气?你虽然是西北赵家在金陵的负责人,可你只不过是一介白衣,而我等乃是有品秩的锦衣校,乃是皇上特许组件的监管天下的特权组织,眼下我等乃奉命追捕在逃的嫌犯,而你一介白衣竟然想要驱逐我们,甚至还有白痴下命令让你们府上的门客要击杀我等,这不仅仅是阻拦我锦衣校办案,更是有心想要造反。”马仕超没想到赵无极会这么快就走了出来,本来还想着趁着赵无极没有出来之前,先好好的修理一下赵世楷,虽然天不遂人愿,不过眼下的情况也是朝着既定的方向在发展。 “不对,锦衣校虽然在沈言的掌管下有了质的变化,但绝对不会前来堵门,这其中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猫腻,尤其是眼前这个锦衣校佐领的言辞,巴不得让自己下令将他们驱逐,甚至击杀他们,他们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犯这低等的错误。” 听到马仕超丝毫不客气的反驳之言,赵无极的眼睛不由得一眯,眼缝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光芒,锦衣校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要知道以前的锦衣校,不要说是佐领,即便是统领见到了自己都等微微低头,而眼下马仕超的态度已然是不卑不亢了,即便有沈言的掌管,但变化绝对不会这么大,毕竟有些透到骨子里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到底有着怎样的猫腻存在?”赵无极狠狠的盯着马仕超,想要从马仕超的神色中探测一二来,可马仕超的神色一直淡然不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赵无极的目光。 赵无极虽然想不到其中的原因,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的经历,赵无极心中很清楚,摆在自己眼前的绝对是一个圈套,一个让自己有种束手无策的圈套,让自己感到了茫然,找不到丝毫应对的头绪。 这种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了,赵无极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丝毫想要压下心中潜藏的那一份不安,又似乎在暗暗告诉自己,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绝对不是什么让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圈套。 赵无极心中虽然这样在安慰自己,可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与事实绝对相反,同时此事如果一个处理不慎,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这些年在金陵的部署,甚至会影响到自己接班西北赵家的权力。 “大言不惭,我赵家乃是怎样的存在,又岂是你们锦衣校随意踏足、放肆的地方。”赵无极找不到丝毫的头绪,然而想要破局,只能拿出赵家和自己这些年在金陵积累的威望来吓退眼前的锦衣校,虽然这个希望有些渺茫,但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无效。 “看来这个赵无极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么精明吗,被马仕超这么一堵门,竟然有慌了的感觉,丝毫不像是能撑起大场面的人。”叶无双轻轻的拍着满是油污的面摊桌子,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收回视线落在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阳春面的沈言那俊朗的面庞上,眼眸中丝毫不掩藏着爱意。 即便眼前低头吃面的男人已然是位高权重,按理可以享受比常人更优质的伙食,然而眼前男人似乎更中意路边摊或一些小摊小贩上的伙食,更愿意和他们打成一片,丝毫不介意这些伙食的素材廉价或制造粗糙,一直都那么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这个男人对这些路边摊有着独特的情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对他的了解,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丝毫不在意伙食的好与坏,在意的是跟谁一起吃,在意的是在吃的同时与这些摊贩闲聊从而获得他想要的信息。 天底下哪里的信息最多,当然是这些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小摊贩,那些流传消息的人虽然也处于社会的底层,可他们依然瞧不起这些小摊贩,所以有时反而会有一种故意显摆的意头。 “赵无极是西北赵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像这样的表现又怎么能带领西北赵家走向更强,这是典型的志大才疏。”叶无双美丽的双眸中收回一抹情怀,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轻声说道。 “他如果不志大才疏,或者说眼高与顶,当初又怎么会派人在大街上截杀我。”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沈言轻轻的擦了擦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先望了叶无双一眼,随即将目光投放到赵府大门前,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前面种了因,今日便要结果。因果循环,是有一定的定数。”叶无双顺着沈言的话说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赵无极一路顺风顺水的习惯了,从来没有想过低人一等的锦衣校会突然堵门,他此刻心中一定觉得有一个天大的圈套正等着他钻进去,故而才不敢对马仕超等人动手,否则,以他赵无极一贯的作风,又何惧马仕超等人。”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似乎丝毫不在意赵无极的反应。 “未知才可怕,看来这一次你是吃定赵无极了。”叶无双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智慧光芒。 “现在谈吃定赵无极还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的实力放在这里,想要彻底的消除赵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其中牵涉导的层面太多,而最关键的是一点是皇上是否已下定了决心要动赵家,否则,即便我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赵家也无法消除对方。”沈言心中很清楚皇上虽然让自己消除世家对朝廷的影响,甚至是铲除世家,然而这其中牵涉的点实在是太多太多,多的一招不慎满盘输的局面。 沈言很清楚皇上的心胸和手腕,然而以皇上的大才和魄力依然无法达成这个目的,可见这其中的难道到底有多大,或者牵涉的层面有多广,更直白一点,就是皇上的决心到底够不够。直白说,皇上有决心,可这个度不够。 第一零九七章 下足功夫的沈言 “你的意思是?”叶无双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似乎有些没有完全领悟到沈言话语背后所蕴含的含义。 这并非是叶无双不够聪慧,也不是叶无双的阅历不够。相反叶无双有着超过常人的智慧和阅历,否则,她当初也不可能凭借自己在陵南县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而如鱼得水,虽然不可否认,陵南只是一个县城,各方势力的实力相对会比较弱小,然而管中窥豹,从某一个点可以反应出叶无双的智慧和阅历以及手腕。 叶无双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到沈言话语的意识,只能说叶无双的格局暂时不够,确切的说,是叶无双的眼界不够,尽管叶无双曾掌控一楼周旋于陵南各方势力,然而这与朝堂博弈以及高屋建瓴的布局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 “皇上虽然有决心铲除世家对朝堂的影响,然而这其中牵涉的层面实在太过广大,几乎席卷到了大夏的各方势力,所以每每在执行的关键时期,皇上的心中不自然的就涌现出一股无力感,甚至在没有胜算的前提下,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一种底气不足的心虚感,甚至还夹杂着失望、颓败乃至失败的负面复杂情绪。”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是没有道理,只有身处其位方知其中的艰难。 沈言虽然有没有身处那么高的位置,然而沈言身处的位置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聚集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具有超强的高瞻远瞩的能力,沈言的眼界和心胸在这些人的影响下,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很大的拔高,且皇上多次与沈言谈到如何铲除世家的问题,就算沈言再怎么愚笨,经过这么多的沟通、熏陶,沈言也会有了质的蜕变。 更何况沈言压根就不愚笨,确切的说,沈言的智慧虽然谈不上绝顶聪明,但比起常人来,还是高上一筹的,故而沈言一早就向皇上奏言世家的利弊得失,而正是沈言的这一番奏言深深的扎入了皇上的心中,这或许也正是沈言简在帝心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皇上多次在沈言面前提到铲除世家的话题。 沈言在世家的问题上也确实下了许多的功夫,不仅仅收集世家的一些资料,花时间去分析世家的关系网以及他们的布局和触角伸得有多广,沈言也曾多次向杨满楼等出身世家的智者以及姚孟宪等学者讨教过这方面的话题,再加上沈言自己的分析,所以在很多层面,沈言都是能很好的把握到皇上的心思和心态,而这便是沈言远胜常人的所在。 沈言除了做了这方面的功课,也曾花时间以代入法的思维去分析皇上铲除世家的念想与决断,很多时候,沈言都是想到了每到关键时刻,在与世家的博弈中,皇上不得不做出一些退让的被动策略,这不是说皇上的心不够,而是权衡的方面太多太多,所以在关键时候,皇上不得不做出一些退让的策略,从而形成了一种世家尾大不掉的格局。 事实上,世家并非是尾大不掉,而是皇上无法承受或接受铲除世家后给大夏朝堂带来的冲击波和洗礼,无法割舍皇家感情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夫妻父子之情。毕竟世家这些年沉淀和积累的实力不可小觑,甚至是有完全正面硬抗朝堂的实力,而唯一不足的是世家是一群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团体,所以只要没有正面实施全面打压,世家这个群体就无法真正的形成一股绳,就会一直与朝堂形成此消彼长的局面,从而拖垮了朝堂的整体实力给了北胡等外族侵入大夏的契机。 或许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考虑,皇上从而并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去铲除世家,而是形成了世家渗透到朝堂,甚至与皇子联盟的局面。 皇上错失了当初压制世家的契机,现在想要再回过头来压制乃至铲除世家,凭借朝堂现在的力量貌似已然不可能,而皇上对此也有着清醒的认知,故而皇上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默许世家与皇子形成联盟,不管是世家借助皇子的力量渗透朝堂,还是皇子借助世家的力量从而获得更大的权柄,只要没有做的太过,或者说没有形成太过光明正大,皇上都没有出面干涉,甚至都没有私下里劝说皇子,而是任由他们发展,不,应该说是折腾。 皇上这么做的动机中固然包含着养狼的用意,从而从这些皇子中选出最具狼性的那个皇子做为储君,同时也让这些参与进来的皇子清醒的感受世家的力量,从而让脱颖而出的皇子有一个判断,是继续借助这些世家的实力而巩固自己的位置,还是为了自己的位置而摆脱世家的影响。 平心而论,皇上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在这些皇子身上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尤其是近几年,各皇子为了想要那个位置,几乎用尽了手段,其中还包括了一些不光彩的,然而皇上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找这些皇子,甚至是暗示或警告,只是默默的任其发展,最终变成了对他们的失望,或许这其中带着浓烈的怒其不争。 皇上心中正是有这样的一种情绪,所以沈言当初提出皇子离京的建议才会得到皇上的许可,否则沈言的这个建议可是有离间皇家情面的嫌疑,乃是大不敬之罪。 而沈言关于分化、打拉结合的策略深得皇上的赏识,而这个策略完全颠覆了皇上以前对世家的态度和认知,也是皇上觉得这是铲除世家的最佳的方法。 正面硬抗是一种态度,分化打拉亦是如此。 当然想要实现皇上的铲除世家的夙愿,光靠硬的肯定不行,只靠分化打拉亦不行,如果手中没有绝对的实力,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又怎么可以去分化、怎么打拉结合? 第一零九八章 口不对心 “说白了,这一切的根基还是在于手中有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和实力,手中有了这些,分化也好,拉拢也罢,甚至是直接动用武力又有何惧!”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精光,皇上想要动世家就得要保证手中能掌握足够的资源,否则还是先收起这份念想。 皇上手中能掌握的资源可以说是无穷尽,整个大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皆在皇上的手中,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世家几乎把持了大夏将近七成的资源,剩下的三成也被朝堂中一些皇子或其它的势力占据,可以说,皇上真正能用到的资源不足两成,这其中固然有皇上自身的原因造成,然而面对这个情况,皇上心中早就窝着无法发泄的火,这也是皇上为何一定要铲除或削弱世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或许在世人看来,身为大夏的主宰、一国之君,整个天下的资源尽归其有,然而皇上要权衡朝堂各方势力的利益,又在某些方面收到各方势力的制衡,并非想当然的可以拥有一切。 皇上不管在执政能力上,还是手腕上,以及其它方面都是人中之龙,如若换成能力一般,甚至是那种守成之君,大夏的局面也非眼下这个情况,世家不敢说完全把持朝堂的利益分配,起码朝堂的利益超过九成被世家掌握,甚至还会危及到朝堂的稳定。 “哎,看来想要达到皇上铲除或减弱世家的夙愿任重而道远呀。”听完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看到了沈言前方的荆棘,也明白了沈言为何要如此拼搏以及奋发向上的斗志根本了。 沈言所做的这一切从表面上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权柄,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从根源上是沈言想要让身边的人获得更稳定和安逸的生活条件,这个过程是一个非常艰辛、满路荆棘,甚至目标都有可能无法实现,可回过头来,这个奋斗的路程不都是风景吗? 有时候不能太过注重结果会怎样,更多时候还是应该享受过程会怎样,会收获怎样的风景,享受怎样的过程。而沈言眼下所做的这一切,更多的是在享受拼搏路上的风景。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柔情,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虽然比自己小,可这一路上来却不断的用他的魅力和人格折服了自己,让自己深陷其中。 按正常道理,自己比沈言要大,又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加上沈言一开始留给自己的印象极其恶劣,像这样的男人不正是自己深恶痛绝的,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对沈言的印象悄然中改观了,越来越对他充满了好奇,不知觉中就陷入其中。 难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或者说纨绔的男人深得女人的喜爱?不,答案绝对不是这个。 以前的沈言虽然让人憎恶,发自内心的讨厌,但绝对谈不上坏,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什么渣男,从某种层面上,以前的沈言只不过是一个人让人可怜的小男人,懦弱中带点猥琐,猥琐中夹杂着一丝卑微,与现在的沈言相比,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然而不知从什么开始,自己发现沈言变了,变得更以前完全不一样,或许是从那一次的疗伤开始,又或者是沈言将自己在陵南的部署连根拔起的时候,又或者是因为凌秋娘屡次折在沈言的手中而产生了一丝争强好胜的念头,又或者是吃味了,因为凌秋娘心中已经深深的烙下了沈言的身影? 不管是什么时候,又或者是沈言原因,叶无双沦陷了,也不知从什么开始,叶无双迷失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在陵南周旋于各方势力中的叶三娘,也不是表面风情万种而内心圣洁的倚翠楼的老鸨,更不是那个充满了睿智的白莲教圣母的师妹,反而变成了一个幸福中的小女人,只想待在沈言的身边,感受着沈言对自己的眷恋,依偎在沈言的肩膀上去闻他身上的味道,做他身边宠爱的女人? 这个过程很舒服,让人着迷,可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自己的内心只想做沈言身边的小女人,依偎在他的怀中,撒娇、争宠? 不,这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并不输给一般男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能力又或者智慧,可为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自己却正行走在这个路上?是自己变懒了,还是说自己对沈言的爱恋超过了沈言对自己的?又或者是沈言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大到了自己在不知觉中受到了影响而悄然的改变着自己? 看来确实是自己迷失了,尽管沈言没有任何的糖衣炮弹,也没有编制任何甜蜜蜜的情网,自己就这样迷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个让自己迷失的男人眷恋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即便自己真的深陷其中也是一种幸福。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一阵甜蜜而温柔的眼眸。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面汤了?”瞧见叶无双如此一副神情凝望着自己,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还以为自己刚才喝面汤时沾到了几滴。 “没有。”叶无双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的神色没有改变,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接着说道,“皇上都没有完成的事,你有把握吗?” “绝对的把握那是肯定没有的。”沈言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眸从叶无双的脸庞收回,凝望了赵家一眼,“这件事也急不来,需要徐徐图之。” “可皇上似乎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和疑惑,沈言展开的一系列行动与徐徐图之似乎没有丝毫的关系,相反这些全都给人一种是疾风疾雨乃至快刀斩乱麻的大动作,沈言这明显是口不对心。 第一零九九章 登顶的机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似乎感受到叶无双的疑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收回望着赵府的眼眸。 “皇上是想在掌握绝对皇权的时候将这些危害到大夏根基的毒根铲除,或者将这些毒根对大夏的危害降低到最低。”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也没有太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仓促的解决世家,但又似乎从中明悟到一二,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缓缓说道。 “皇上内心其实也曾想着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解决世家,然而经过栽培,皇上才彻底意识到那些皇子没有一个能承载这个使命,皇子们只想着利用或借助世家的力量来扩大自己的实力,成为成功登顶的依仗,可从未想过世家不仅不会成为自己的依仗,相反会成为制约自身发展的最大障碍,而正是这个原因才让皇上对这些皇子彻底的失去了信心,才会借助我的一个建议将他们全都赶出了金陵,让他们原理权力的中心。” “这不仅仅是眼不见为净,更关键的是这些皇子一旦远离了金陵就等同于离开了权力中心,他们即便心中再怎么有想法却缺少了崛起的一个平台,手中掌握的实力和资源都无法在与身处权力中心的皇子相比。”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皇子一旦离开了金陵就等同于彻底滴失去了夺嫡的机会?”叶无双的眼眸中的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意思淡淡的疑惑,凝神望了望沈言,轻身的说道。 “那也未必,也存在从地方走向权力中心的,不过这个情况比较少,也比较特殊。”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如果金陵内那个能登顶的皇子是一个扶不起的或者说昏庸无能,这样就会给地方上的那些有着异心的皇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甚至可以趁机收买人心、征集势力,从而在关键的时候从地方走到权力的中心。又或者是一个王朝处于末期,朝廷已然失去了民心,而这个时候恰好地方上有豪族或者是世家扶持的力量广积粮,又获得民心,从而登高一呼天下云集。” “然而眼下大夏虽内忧外患,但在当今皇上的治理下,也算是盛世,所以想要成功登顶,身处金陵乃是最佳选择。” “听你这么一说,十八皇子乃是眼下最有机会的人咯。”听完了沈言的这一番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理是这个理,可十八皇子想要走到那一步并不容易。”沈言听到叶无双带着一丝俏皮的话语,眉角露出一丝淡然,带着一丝柔情缓缓说道。 “愿闻其详。”叶无双的脸上露出一副小女人神色,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神态。 “十八皇子虽然是眼下唯一一个留在金陵的皇子,然而十八皇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并没有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任何的烙印,即便是皇上对十八皇子母亲的那份爱恋依旧存在,甚至因为她的离世而变得越来越灼热,但这并不能替代皇上对皇位继承的期许和要求。”瞧见叶无双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柔情,嘴角微微一扬,淡淡一笑。 “在皇上的内心中从来没有想过让十八皇子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从一开始皇上就将十八皇子安排在宫外,皇上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要保护十八皇子,然而十八皇子之前并没有体会到皇上的这一份良苦用心,而选择自暴自弃,甚至内心中对皇上产生了厌恨乃至仇恨,如若没有遇到我帮十八皇子将其中的隐情挑开,十八皇子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还真不好说。”说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 “所以说你对十八皇子而言,乃至对皇上而言是一名名副其实的福将。有了你的辅佐,十八皇子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没有完全改变皇上对他的看法和态度,然而父子情以及皇上对他母亲的那份情感一定会在悄然中改变皇上对他的态度。”叶无双淡然一笑,沈言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福将,遇到了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仅是自己的身份由白莲教圣母的师妹变成了锦衣校的佐领,更成为了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之一。 “皇上是否改变对十八皇子的态度这点虽然很重要,却不是影响十八皇子登顶的最重要因素。”沈言并不清楚叶无双此刻心中的想法,嘴角淡淡一笑,接着说道。 “皇上是一代明君,在选择储君时虽然会受到情感方面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储君能否给大夏带来繁荣,即便做不到,也绝对不能让大夏的基业从储君的手中衰败,从而毁掉了整个大夏的基业。” “十八皇子眼下不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没有名望,尤其在处政才能上更是一片空白,皇上压根是不会考虑让十八皇子接棒。”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接着说道。 “皇上如果将大夏的权力交给十八皇子打理,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也是在害十八皇子。除非十八皇子身边有一支智囊团,帮助十八皇子扭转眼下的不利局面,如此十八皇子方有一丝机会。” “十八皇子身边不是有你这个福将嘛。”听到了沈言的一份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似欣慰,似骄傲,似自豪。 “皇上对你是非常认可和期许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你了这么多的职位和这么大的权力,自皇上一朝,没有一个人同时肩负着如此多的职位和权力,更别提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朝臣,除了这个原因,皇上还让你负责教导十八皇子,从另一个侧面也能反映出皇上对十八皇子的态度已改变,而这或许正是十八皇子的机会。”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睿智。 第一一零零章 崛起于世家 “你这么一说,好像皇上离不开我似的。”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上对你如何,我不做评价。”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可是出身白莲教,更是圣母的师妹,对朝廷、对皇上又怎么有着好的印象和评价,不假颜色已经算是最好的状态了,还谈何种评价。 自己如果没有被沈言各方面吸引,或者说如果不是沈言在淮北郡尤其陵南县获得那么大的胜利,将自己多年的部署完全打乱,自己也不会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沈言竟然跟师姐达成了某些秘密协定,故而自己才能冠冕堂皇的跟在沈言身边,否则以白莲教与朝廷的关系,说不定现在还打的火热呢。 至于白莲教是否能取得胜利,叶无双曾经心中也有过一些怀疑,但获知教主等人的身份后,叶无双的这份疑虑也被打消,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出身世家且满腹经纶的教主及其同伴们在遇到了沈言之后,就仿佛变成了一群纸老虎,大好的形势就让九死一生的沈言给彻底打破了,且让沈言扭转了整个战局,而这个原因又何尝不是迫使师姐与其按照达成某些协定。 白莲教于淮北郡一事遇到了沈言是一种不幸,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固然白莲教从起事开始就占了很大的上风,甚至席卷了整个淮北郡,其势头看上去惊天动地,然而这势头真的是白莲教的实力体现吗?即便如此,朝廷可不是什么纸老虎,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只不过朝廷之前没有关注到淮北郡的局势,同时朝中势力又被各皇子争来夺去,多少影响了朝廷对淮北郡的反应。 可朝廷一旦反应过来,或者说皇上铁了心的不顾及其它方面的影响,而是全力在淮北郡与白莲教展开博弈,说实话,以白莲教的实力还真不是朝廷的对手,否则白莲教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真正的赢过一次。 叶无双虽然出身白莲教,更是圣母的小师妹,或许之前心中一直都为了白莲教的事业而奋斗终身,可自从跟在沈言身边后渐渐的对白莲教的那份热情在悄然中减退,就连叶无双自己都未曾发现,而直到眼下,叶无双才悄然发现自己立场和意志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尤其有了身孕后,自己的关注点悄然中改到了沈言的身上,虽然不至于完全依附沈言,以沈言的立场为立场,以沈言的意志为意志,可对白莲教的那份情感逐渐减退,甚至减退到不想再和白莲教发生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无双曾经以为自己很清楚,压根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自从那段情伤后再也没有思考过个人问题,想要找一个好男人,做他身边的温柔后盾,这不是自己的路,自己应该为师姐部署,甚至暗中披荆斩棘。 可什么时候改变了自己的追求?真的想要做沈言身边的温柔后盾。 这种变化何其大也!放在一般人身上压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一个变化,可这个变化就出现在叶无双的身上,甚至这种变化在某些方面已然影响到了叶无双对某些事情的思路,再也无法在全局上有一个把控,偶尔还跟不上沈言的思路和节拍,这曾让叶无双感到疑惑,而直到这一刻才让叶无双有了真正的明悟。 这还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明悟后的叶无双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内心有些感慨。 “也对,毕竟你有的你立场。”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并没有多想。 “你这个笨蛋。”瞧见沈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刚才还在内心中感慨对方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笨蛋。这变化也挺大的。 “眼下的情形虽然是一个局,但这个局至关重要,一旦能成功收网,非但能赢得皇上对自己更加的信任,打击赵家、报了自己的私仇,更重要的一点是,从今往后,自己才真正的崛起,崛起于世家之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笑容中稍微夹杂着一丝忐忑。 “崛起于世家?”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明显浮现出一丝疑惑,这个一旦获得成功,沈言在各方面的获得的好处可想而知,可崛起于世家,这点还真的不太明白。 “我虽然跟杨满楼和宋不归两人有着各方面的交集,但这些仅仅是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或许世家的本质就是利益的交往,然而我与他们的交集仅仅是代表他们个人的身份,因为我拥有的实力还没有真正的进入他们的眼帘,然而这个局后,他们能看到我的不仅仅是我能带给他们来自各方面的利益,更是手中拥有能与世家相周旋的实力,而这才是真正崛起于世家的力量。”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为叶无双解释,又似乎在给自己暗中打气。 沈言虽然获得杨满楼和宋不归的支持,但这仅仅是他们两人,而非代表杨宋两家,这并不是杨满楼和宋不归瞧不起沈言,相反杨满楼和宋不归给了沈言足够的重视和赏识,才会在某些方面与沈言展开合作,甚至是给予了许多层面的支持。 可这一切是因为杨满楼和宋不归看到沈言的潜力以及沈言能带给他们利益,而非是冲着沈言的实力和势力,若沈言如若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和势力,再加上沈言之前带给他们的利益以及展现出来的成绩,杨满楼和宋不归才真正会给沈言足够的重视,甚至会放到一个对等的位置。 除了这个外,更重要的一点沈言的名声才能真正的在世家之间传开,而后沈言想要与世家周旋也好,对抗也罢,又或者是打拉结合,沈言都能游刃有余,因为世家看中的是利益,而沈言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势力,不管是选择结盟还是直接开火,世家都会认真考虑。 这个才是沈言现在需要的名声,有这个才真正有与世家叫板的实力。 “眼下已到了收网的时候,期望这个节骨眼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叶无双听完沈言的解释,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眼神的余光微微扫了沈言一眼。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意外?任何时候都应该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以前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些,或者从来没有在意过,更没有关注过,谁曾想自己来到这里便是一个超大的意外。 第一一零一章 如何激怒赵无极 “嗯?”沈言脑海中刚闪现意外,眼神的余光瞧见赵世楷从身边一名护卫的手中突然抢过单刀,毫无征兆的劈向马仕超,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早就等着你。”尽管赵世楷劈过来的单刀毫无征兆,然而马仕超心中早就做好了赵府的人会突然反击,只不过没有想到跳出来反击的人会是赵世楷而已,故而面对赵世楷这种几乎没有攻击力的单刀,马仕超毫不费力的躲过,并趁势一脚踢中赵世楷的胸膛。 马仕超的这一脚尽管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然而依然带给了赵世楷无尽的伤害,只听见噗嗤一声,赵世楷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有趣。”瞧见这一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围堵赵府的这一幕真正要成功了。 沈言一开始担心赵府的人不上当,或者说赵府的人不会主动向锦衣校出手。赵府的人如果不出手,沈言即便手握大义乃至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依然无法打开赵府的大门,毕竟赵府乃是西北望族,手中又握有先皇赐给的金牌,说实话,沈言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底气能获得此次围堵赵府的成功。 围堵赵府乃是沈言此番部署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这一环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那沈言后续的部署都将无法实现,或者说倍加艰辛。故而当沈言看到赵世楷第一次跳出来与马仕超等人争论时,沈言的脸上尽管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面露淡淡的笑容,然而沈言的内心中是多么的希望赵世楷能爆发一次,展现一次男子汉的风采,狠狠的将马仕超等人暴揍一顿,可赵世楷最终的选择让沈言感到失望。 当赵无极走了出来,沈言的表情尽管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和叶无双闲聊着,可沈言内心中依然感觉到此次围堵赵府即将失败。赵无极可是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代言人,先不说赵无极的威望如何,然而能在藏龙卧虎的金陵游刃有余、甚至是风生水起,不用多想,沈言也知道赵无极的手段和心性如何,故而这次围堵赵府的计划在面对赵无极时,折戟沉沙的概率无形中增大了许多。 可看到赵世楷真的展现出男子汉风采的那一刹那,沈言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淡定了下来,一波三折或峰回路转都无法体现沈言内心的起伏变化。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嗯!”叶无双顺着沈言的目光瞧向赵府门口,但看到赵世楷如此男子汉气势时,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沈言的这一番部署终于有了预期的成效,沈言的每一步谋划似乎是算无遗策,怪不得入朝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 “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不打算出面吗?”叶无双一边感慨沈言的谋划厉害,一边为赵世楷无知的给沈言创造机会而叹息,明亮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轻声问道。 沈言的谋划不就是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吗,眼下赵世楷主动的给了沈言一个机会,接下来不应该是沈言正是登场,如同王者一般散发着儒雅的贵气,缓缓的出现在赵府门口,淡然的审视着赵府的一切,然后将赵府等人羁押,顺利完成部署。 “我虽然一直期待着这个局面的出现,然而眼下这把火还差点火候,眼下虽然赵世楷入局,甚至马仕超将赵世楷伤了,可身为此次主角的赵无极尚未正式入局,或者说赵无极尚无真正的动怒而失去理智。”沈言的眼眸中虽然闪现出一抹短暂喜色,可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俊朗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丝淡然的自信,眼神凝视了赵无极一眼,淡然的说道。 “我虽然对赵无极不太了解,可想来身为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代言人,城府和心胸非常人可,眼下马仕超虽然一脚踢伤了赵世楷,可赵无极并没有爆发,而仅仅是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其中还夹杂了一丝诧异,似乎不敢相信马仕超真的敢伤害赵世楷。”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心中已然明白了沈言接下来期待的是什么。 “事态已随着你的部署而发展,眼下想让赵无极动怒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你心中是否有预策?”叶无双一时间虽然能醒悟沈言接下来的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可如何达到这个目的,叶无双脑海中暂时还是一片空白。 “赵无极一生经历的斗争不在少数,在没有失去理智的前提下,想要激怒对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 眼下打伤赵世楷虽然激起了赵无极的怒火,可正如自己的推测那样,这个火候还不够。伤了赵世楷也要分轻伤和重伤,轻伤又不会要了赵世楷的小命,重伤则不一样了,重伤赵世楷有可能会让对方余生都下不了地,也可能会遗留无法治愈的病根,甚至还会要了对方的小命。这种情况下,赵无极才有可能会失去理智而动怒。 毕竟赵世楷乃是赵无极唯一的子嗣,动了赵世楷才算是动了赵无极的根本。可马仕超似乎并没有领悟到这其中的精髓,故而脚下留情,没有重伤赵世楷。 “接下来该怎么操作?是让马仕超继续发挥还是见机行事?又或者是自己亲自下场与赵无极争斗一番?”沈言虽然不明白马仕超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然而事情发生了,沈言也不会去责怪马仕超,而是想办法去拾遗补缺。 很明显,自己亲自下场与赵无极相斗为时尚早,自己下场需要在一个好的契机才会取得最大的效果。 沈言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说想要让赵无极入局,或者说让赵无极动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叶无双还是沈言,心中都很清楚,故而摆在眼下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激怒赵无极。 第一一零二章 图穷匕见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不但围堵我赵府,如今更是打伤我儿?”赵无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火焰,冰冷的眼神冷冷的凝视着马仕超等人,似乎马仕超等人无法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解释来,自己不惜会下令动手,将眼前的这些恼人的锦衣校驱赶,乃至就地格杀。 “谁也没有给我等胆子,我等奉命捉拿逃犯,而恰巧逃犯潜入赵府,加上赵府的人员不配合,令公子甚至向我等出手,如此阻碍我等追捕逃犯,不将赵府视为窝藏逃犯的同党,已然给了赵府足够的面子。”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不怵赵无极冰冷的眼神。 “赵府虽然背景雄厚,甚至可以享受到一些宜于常人的权利,然而我等锦衣校身上担负的职责并非因为赵府有着雄厚背景而望而却步,我等是锦衣校,不会因为赵府窝藏逃犯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里,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战意,扫视了赵府门前的护院等人一眼,仿佛赵府之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斩杀。 “好大的胆子。”感受到马仕超眼眸中的那一抹战意,赵无极凌厉的眼眸不由得微微闭了闭,似乎很不适应,又似乎被马仕超突然的转变而惊讶,但更多的是在沉思这其中的变故缘由。 “我等胆子并不大,但我等职责所在,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等也一律披荆斩棘。”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比的信念,这股信念无坚不摧,也是马仕超等人敢围堵赵府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若是之前,马仕超等人压根就不会,也不敢前来围堵赵府,而现在胆敢如此,正是马仕超等人心中的那股信念,而带给他们这股信念的人正是沈言。沈言的出现改变马仕超等人的行为方式,更改变了马仕超等人的信念。 “放肆,我赵府岂容尔等猖獗,即便尔等是锦衣校。”瞧见马仕超等人展现出来的气势,赵无极的心头突然涌现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仿佛觉得锦衣校突然围堵赵府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动机。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锦衣校虽然是皇上一手组建的特权部门,然而真正掌控锦衣校的往往是指挥同知,即沈言现在的位置,换言之,锦衣校围堵赵府是不是就是获得了沈言的授权?那问题随之而来,沈言想要动赵府的动机是什么? 为私仇?莫非沈言已掌握了上次自己派人在大街截杀沈言的证据?但看着不像呀,如果沈言真的掌握了这些证据,以沈言的行事风格,早已向赵府亮起了屠刀,又何必等到今天采取围堵赵府的方式。 奉皇命?皇上的夙愿虽然一直想要铲除世家,而赵家身为世家的一份子,必定也在皇上的铲除目标内,这之所以是皇上的夙愿正是因为无法实现,世家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联合在一起,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以及布局,皇上想要实现这个夙愿无异于天方夜谭,况且赵家还有先皇赐给的免死金牌,皇上想要动赵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皇上若要动赵家无疑是弊大于利,以皇上的睿智和手腕绝对不可能会出这个昏招。那沈言排人围堵赵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言只是为了抓捕在逃嫌犯? 赵无极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断。同时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不能捕捉到沈言围堵赵府的真实意图,就很有可能会掉到沈言部署的圈子中。 “你胆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在赵无极沉思围堵赵府的真实原因之际,赵世楷发出一声怒吼,眼神通红,冷冷的望着马仕超,如果不是因为马仕超刚伤了自己,估计赵世楷会毫不犹豫的上前与其厮杀以泄心中怒火。 “来人,将他们全部就地格杀。”怒火冲天的赵世楷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将自己心头的怒火泄出来。 “这就是赵府子弟的风采?天生高人一等呀,怪不得胆敢阻拦我等办差,如若换成一般寻常百姓,估计连哭的机会都没有。”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冷嘲热讽,带着一丝挑衅淡淡的忘了赵无极一眼。 “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和动机,围堵赵府就是不给我赵府面子,既然如此,我赵府出手又有什么问题。”赵无极没有想到赵世楷这个时候会爆发,赵世楷日常的表现虽然不怎么完美,可毕竟没有像眼下这般如此不堪,即便再怎么不堪,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也需要维护他的颜面,要打脸也只能是自己动手,而不是别人,更不是眼前这些低等的锦衣校“。 “哦,这么说你赵府不愿意配合我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咯。“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隐晦的笑容,似乎赵无极正朝着自己预期设计的圈子中迈进,这个时候自己更不应该要大意而露出马脚,或者说需要再加把火,让赵无极心中的那股怒火更加旺盛。 “还是说你们赵家倚为西北望族,根本不将我锦衣校放在眼里,我锦衣校虽然微不足道,但我锦衣校乃是皇上亲自组建的部门,你赵家如此不顾我等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甚至还意图用武力抗拒,这是无视法纪,更不将皇上放在眼中,我看你赵家企图要造反。“ “颠倒黑白。“赵无极压根没有想到马仕超竟然胆敢给自己戴上这么大的一定帽子,尽管眼下没有闲杂人,可如果不将眼前这些锦衣校处理好,马仕超的诛心之言一旦传开,即便赵家拥有足够雄厚的背景也会被世家疏远,乃至排挤,甚至还会遭到皇室的打压。 赵无极没想到小小的锦衣校竟然有着如此大的谋划,难不成这是沈言授意? 想到这里,赵无极的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发凉,看来今天围堵赵府的真实目的就要图穷匕见了。 第一一零三章 无形压力 “赵家身为西北望族,更深受皇恩,然今日却三番两次阻拦锦衣校缉捕在逃嫌犯,已犯包庇嫌犯之罪行,且漠视皇恩,锦衣校怀疑赵府有不臣之心,故奉命封禁金陵赵府一脉进行排查,若有不服从者,以谋逆者就地格杀。”马仕超的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淡淡的凝视了赵无极一眼,随即眼眸中闪现一抹厉色,凝神大声说道。 “竖子敢尔!”听到马仕超的话语,赵无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诧,随即脸上写满了滔天怒火,这是典型的莫须有,赵无极脑海中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未想到锦衣校竟然如此直白的以莫须有的罪名对赵府一网打尽,简直就没有将赵府放在眼里。 “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瞧见赵无极怒火冲天的神态,马仕超并没有太过在意,马仕超与赵无极本来就处于敌对的立场,赵无极越是感到怒火冲天,对马仕超而言就越容易完成沈言交代的使命,相反,如果赵无极一直处于冷静状态,那马仕超就算是拥有百般手段,对赵无极也将是束手无策。 “传信其他锦衣校,立即前来赵府围堵并封禁,若有抵抗着,以谋逆者就地格杀。”马仕超无视赵无极怒火冲天的神情,转身对身后的几名锦衣校朗声吩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下该怎么办?”赵元楷刚醒过来就听到马仕超想要封禁赵府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有天大祸事降临。 不过,话说回来,赵元楷有着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相反赵元楷面临这样的情况还能冷静应对,那才是怪事,毕竟出身赵府这种豪门子弟,从小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只要伸伸手就能轻易获得,故而压根就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更没有历练过挫折后带来的正向提升,若处在顺境,则可用发挥出无与伦比的精气神,可一旦陷入逆境,就会变得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甚至是陷入无比的自卑中乃至自我怀疑。 “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元楷眼神中闪现一丝空洞,脸色变得苍白,写满了慌张,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赵无极,希望赵无极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赵元楷一直都处于顺境,亦正是如此,他才会想要获得更大的好处,比如在人前显摆,比如获得赵无极的好感,又比如为了图自己的痛苦而与赵无极的妾室走在一起,甚至想着如何将我已经取而代之,然而眼下的情况让赵元楷完全失去了方向,可看到赵无极的身影时,赵元楷仿佛溺水者见到了一根绳子。 赵元楷之所以有这个意识,从根源上说还是赵无极刘给赵元楷的影响根深蒂固,尽管赵元楷一直觉得自己可用取而代之,然而这个影响是根生在脑海的深处,不到关键时候压根影响不到赵元楷的思维和判断。 “怎么办?我tnd怎么知道怎么办?”听到混账儿子的询问,赵无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失望,脑海中不由得愤恨想道。 赵无极之前虽然对赵元楷没有什么好脸色,或者说一直比较严格,其出发点还是想要赵元楷能成才,能独当一面,甚至可用成为赵家的下一代顶梁柱从而成为西北赵家的掌权者,尽管赵元楷之前一次次的让赵无极感到失望,然而在每次失望后,赵无极心中还是期望着赵元楷可以从中汲取经验教训,从而获得成长,成为自己预期的那个人。 然而,每一次依然让赵无极感到失望,可这些失望加起来还不如赵元楷这一次带给赵无极的冲击波大,这一次赵无极已然对赵元楷彻底的放弃了,面对锦衣校的莫须有封禁赵府一事,赵元楷竟然感觉仿佛天要变了一半束手无策,如若赵家真的交给赵元楷掌权,那才是赵家自我灭亡的开始。 “我赵家乃西北望族,手中更有先皇免死金牌,你们小小锦衣校想要封禁我赵府,简直是痴人说梦。”赵无极尽管对赵元楷感到无比的失望,可眼下并不是怪罪或惩罚赵元楷的时候,不管赵元楷如何,如果眼前的这个危机无法迈过,赵家说不定会陷入巨大的漩涡中,又何来谈什么惩罚赵元楷。 “哦,这么说来,你赵府是比皇宫大院还要高贵咯。”听到赵无极的话语,马仕超顿时领悟到赵无极的心已经出现了一丝不安,或者说赵无极无比缜密的心闪现出了一道短暂的缝隙,马仕超如果这都无法抓住,那自能说马仕超还不够成熟,还没有成长到沈言需要的境界,更无法独当一面,成为沈言的左膀右臂,故而马仕超在抓到赵无极心境的这一丝缝隙,连忙送给赵无极一个捧到极点的位置,让其无法下台。 “哼,休要图口舌之快。想要进我赵府,得先拿出圣旨来。”赵无极的心境很快平稳下来,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眼中闪现出一抹隐约的忌惮,不曾想小小的锦衣校内竟然隐藏着一个如此缜密心思的对手,或者说之前在郭扁瑄时代的锦衣校,这个人丝毫不显山露水,应该是收到郭扁瑄的打压,甚至压根就没有进入郭扁瑄的眼帘,而锦衣校如今是沈言的时代,此人不知怎么就被沈言发现且收心。 然而眼下这些都不是赵无极关注的重点,对方明显给自己带来的是一个言语上的陷阱,甚至是捧杀,自己想要避过言语的陷阱并不难,难在是对方之前营造出来的势以及这股势对赵府的影响,尤其是重伤赵元楷后的那股势更旺盛,没看到赵府的护院神情,包括赵元楷的眼眸中都浓烈的显示一丝不安。 重伤赵元楷看似一个很莽撞的举措,之前甚至让自己只是觉得对方想要激怒自己的一个低下手段,然而结合眼下的势来看,重伤赵元楷仿佛是悬在众人头顶上的一把锋利的出鞘宝剑,没看到连身为赵府金陵代表人物的儿子赵元楷都可以重伤,更别提这些没有身份却经常拉虎皮扯大旗的护院了。 可以说,对方这一连窜的举措,看似每个环节都隔离开,似乎没有丝毫的关联点,可直到此刻,赵无极才深深感受到了对方带给自己的无形压力。 眼下这个局,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可如何扭转?赵无极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成算,无奈下,只好用以退为进的方法来试探对方的反应,以此来推断自己该采取怎样的措施。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第一一零四章 贤内助 士气不再,人心不稳,赵无极还没有来得及下命令,赵府的一众护院都露出一丝惶恐,开玩笑,这些护院只是拿着赵府的俸禄,平常狐假虎威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要搏命,这些护院心中哪个不是贼亮:命丢了,谈什么俸禄,谈什么享受人生。 如果不是身处赵府门外,如果不是担心以后找不到像赵府这样的东家,这些护院估计早就如同鸟兽散了,即便人留了下来,心中早已滋生去意。 “封。”马仕超的眼眸从赵无极的脸上掠过,扫视了赵世楷及一众护院,从这些人的神色中已然明白赵府这一次基本上是歇菜了,故而眼眸中浮现一抹冷意,微微抬起手,朝身后的一干锦衣校下达最后的命令。 “你……”赵无极此时很想放出一些狠话来,可眼前的局势让赵无极有种束手无策之感,同时心中也清楚,一旦做了一个有违皇上旨意的命令来,还真的中了马仕超乃至身后之人的圈套,故而听到马仕超的命令后,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犹豫。 “爹,快下命令呀。”赵世楷睁大眼睛有些诧异的望着赵无极,一向果断睿智的赵无极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犹豫,就算需要慎重思考,此时非佳机呀,人家都亮出明晃晃的刀剑来,自己还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任人宰割。 “爹如何不下令,那我来好了。”赵世楷虽然够纨绔,但绝对不是弱智,这个时候即便想要越俎代庖,也不能折了赵无极家主的威望。 “胡闹。”听到赵世楷的话语,赵无极的眼眸明显一亮,随即暗淡了下去,明着与锦衣校对抗就等同于违抗圣旨,与皇上、与朝廷作对,赵家虽然是西北望族,更握有先皇的免死金牌,然而这一切并不能成为与皇上、与朝廷作对的依仗。 说的更直白一点,除非是世家完全联合起来方能与朝廷对抗,否则单凭一家的力量,压根无法撼动朝廷,即便朝廷的力量日薄西山,朝堂成为各皇子、世家争权夺利的战场,然而一旦涉及到这些皇子、世家的利益,即便之前争斗的再怎么厉害,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内毫不犹豫的联合起来,共同打压跳出来的这一家。 赵家即便有这个野心,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赵府之事已尘埃落定,马仕超这小子做事的能耐还不赖。”一直静静的观望着赵府大门前的事态变化,瞧见赵府一事朝着自己预计的结果发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夸赞马仕超。 “你在这里夸赞马仕超,他又听不到,真心想要夸赞他,还得当着他的面,最好能当着更多人的面,好好夸奖他一番,做为激励大家的一种奖励。”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笑意,沈言之前尽管没有露出任何的担忧情绪,然而细心的叶无双依然感受到了沈言对赵府一事进展的担忧,然而瞧见沈言的心情大好,自己也很开心。 “夫人所言甚是。”心情大好的沈言忍不住笑着奉承了叶无双一句。 “谁是你的夫人?你又没有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白了沈言一眼,眼眸中蕴含着一丝埋怨,又夹杂着一丝期待。 身为女人,不管是身居何位置的女人,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人,心中都有着一个公主梦,都默默的期望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色披风,俊朗大气的行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仿佛向身边的每一位宣誓,自己身后的八抬大轿乃是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女人,一生挚爱的女人,一生不可辜负的女人。 这个梦一直植根在每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甚至能成为衡量幸福与否的一个重要依据。 “我心中有愧。”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了一抹呆滞,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下半身幸福,而忽略了她们内心的幸福指数了。 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正是如此,沈言一直才没有想着举办一场婚礼,或者说沈言到现在还没有接受眼前的现实,婚娶乃是一对一的事,这种一对多,沈言的心中曾梦想过,可真正的发生了,沈言还是有点犹豫。 不是犹豫自己不够优秀,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幸福,而是犹豫一对多是分摊了自己的情感,对她们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而眼下李韵涵喝叶无双都有了自己的骨血,自己还在犹豫是否要给她们一个婚礼,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那些口诛笔伐的渣男有啥区别? 不管是叶无双还是程可儿,亦或是李韵涵或是无瑕无垢两姐妹,她们对自己的情感都是真挚的,没有因为自己多情而收敛,反而如同盛夏的烈日一般,对自己的情感是那么的执着和炽热,仿佛自己便是她们的天地,每次见到自己后,她们的眼睛总是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喜悦和幸福。 这是何等的幸福所在,而自己之前虽然感受到了,却不敢真诚的面对,因为自己一直无法调整心态,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来到这里的一切因果关系,生怕带给她们一些不幸,为此自己曾一再强调自己还不够强大,无法给她们的安定生活带来保障,一直在为自己的逃避寻找合适的理由。 虽然这些理由很现实,叶无双等人也能接受,然而自己如果能给她们想要的生活,即便是颠簸流离,她们也不会又任何怨言,而是同甘共苦,即便是餐餐粗菜淡饭,想来她们也是甘之如饴,因为她们的心在自己身上,心中绝大多数是为自己考虑,这便是爱的付出。 她们是一心一意对自己,而自己虽然也是专心对她们,可这份爱是分摊的,不是专一的,这已然对她们而言就不公平了,可自己直到现在还在逃避,确实不应该。 想到这里,赵府之事带给自己的一丝淡然的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俊朗的脸色浮现一抹浓烈的歉意,自己不应该再这件事上再逃避,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且与这里的人发生了一系列的因果关系,再消极对待或逃避,真的与渣男无异了。是时候改变自己了,真正的为她们着想,给她们想要的。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虽然错过了一些时节,也不能像一般人一样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我心中已然明白了接下来我该如何,多谢你刚才的一番醍醐灌顶。”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清澈,眼神坚定的望了叶无双一眼,语气肯定的说道。 “欸,你……我可没有为自己叫屈。”不知为何,听到沈言肯定语气,叶无双的心中反而有了一丝慌乱,似乎担心沈言误解了自己。 “不用解释,确实是我在这方面逃避且疏忽了。”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柔情,淡淡的望了叶无双一眼,预期温柔中带着赞赏,“虽然我无法给你一个完美无瑕的婚礼,也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爱,也无法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然而我对你的情从来没有变过,你便是我梦寐以求的贤内助,不可或缺的贤内助。” 第一一零五章 杀出一条不同路 “什么?”夏天启知道沈言很大胆,但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尽管有时候也比较大胆、冒进,但基本上还是掌控在可控范围,或者说是张弛有度,绝对不像这次这样。 夏天启听到许三原汇报说沈言派锦衣校包围赵无极府邸后就微服查看,脑海中的思绪也十分矛盾,内心中既期待着沈言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赵无极乃至赵家,又担心沈言掌控不了局面而导致事态的发展脱离轨道。 赵府手中毕竟有着先皇下赐的免死金牌,只要赵家不举旗造反,朝廷就不能向赵家挥刀,虽然免死金牌还在西北,不在赵无极的手中,然赵无极乃西北赵家的嫡子,是未来赵家家主的主要候选者,动赵无极则意味着动赵家。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沈言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然沈言依然选择封禁赵家,如果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压下赵家,乃至世家的声音,封禁赵家一事将会成为世家与朝廷斗争明面化的导火线,甚至会引发世家与朝廷的大战,可谓是激发了轩然大波。 夏天启望着前面不远处锦衣校押着赵无极等一行人,眼眸中的神色十分复杂,脑海中思绪万千,真不知道眼前的局面该如何操控,心中也不清楚沈言的下一步操作是什么,故而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动世家是自己毕生所愿,尽管成效不显著,然世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暗中与朝廷博弈,眼下朝廷虽然略胜半子,然朝廷并不具备掀翻世家的实力,故而夏天启即便迫切的想要铲除世家,也不得不选择隐忍,否则以夏天启的执政手段,早就跟世家直接干起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甚至将希望寄托在沈言的身上。 即便如此,沈言也不应该如此冒进,直接与赵无极干了起来,这种操作简直让夏天启有一种猪队友的感觉。 猪队友一直存在,但如果说沈言是猪队友,夏天启内心中还是不太会接受。 既然不是猪队友,那是否沈言过度膨胀而导致了判断失误? 一时间,夏天启内心中也仿若百抓挠心。 “皇上,是否让奴才宣沈言过来问话?”许三原眼睛的余光瞧见了夏天启的犹豫,微微上前半步,轻声问道。 许三原陪同夏天启微服前来,一则是想要观看沈言封禁赵府的事态发展是否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二则也是想着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一下沈言,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微服出宫还没有走到赵府时就瞧见了锦衣校押着赵无极等一行人,心中顿时掀起千般风浪来。 朝廷如果想要动赵无极早就动了,何必要将这个机会甩给沈言,沈言这次可真的太过冒失了,几乎破坏了皇上苦心经验下好不容易形成的这个局面,事情几乎是朝着崩溃的态势发展,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情不管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金陵的世家乃至各个有实力的阶层一定会从中斡旋,乃至形成一股轩然大波,给朝廷制造压力,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 沈言这是无心之失,还是自我膨胀,又或是胸有成竹? 许三原不得而知,只知道皇上眼下的脸色很不好看,尽管内心中的火气被强行压制,却逃不过许三原的感知。 “你说沈言是有把握还是冒失?”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问话,思绪稍微收了回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波动,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沈大人虽年轻,做事也比较冒进,然不顾大局的可能性则几乎没有。”许三原虽然不太理解沈言这一次是否过于冒进还是膨胀,也没有站在盟友的关系帮沈言说好话,而是就事论事的简单回话。 “沈大人此次是否有些自我膨胀,奴才不得而知,不过以奴才对沈大人的了解,沈大人应该不至如此。” “算了,不必叫沈言前来回话。”夏天启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眸中浮现一丝坚定,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 “沈言乃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背景干净,虽然与杨满楼和宋不归等人时常聚在一起,然立场坚定,不为他们所用,其忠心已然获得了良证,故沈言不可能与世家走到一起,更不可能为了某些利益而与朕离心离德。”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流露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自我安慰,仿佛是在劝慰自己。 “沈言其才其能其德其忠皆让朕满意,尤其在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后,沈言的行为不仅让朕感到满意,更让朕看到了希望,故而朕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沈言动世家的念头与行动,甚至还曾交代沈言在朕百年之后继续执行这个念头,可以说,沈言的所作所为甚得朕心,一切都是顺着朕的心意在做事。” “朕若不是对沈言几番考察,还真觉得沈言乃是投朕所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仿佛在回忆,又似在感慨,“然朕执政三十多年,满朝上下,又有几人能完全揣摩透朕的心思,所以说,沈言若没有一颗完全效忠于朕的心思,又怎么与朕如此的投机默契,这也是朕为何器重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 夏天启怎么也想不通沈言怎么会与自己如此的投机与默契,比起自己的几个皇子还要默契,若不是十分确定沈言的身世,夏天启甚至都会怀疑沈言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在外留下的种子。 “算了,不管沈言是否有把握,朕还是选择信任他能处理好。”夏天启仿似自我安慰的说道。 夏天启从沈言的这次行动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雄心在逐渐减退,乃至有点畏首畏尾,若换成三十年前,自己或许也会做出沈言同样的行动,自己乃大夏之主,虽不能任性,但也绝不能束手束脚,或许正是如此,朝政才会形成今日之局面,若自己没有从中退缩,局面或许会变得很糟,但或许会是另一个良好的局面,朝政蒸蒸日上,世家也不会将手伸到各皇子的府邸,更不会成为掣肘自己执政的拦路石。 自己还能执政大夏多长时间,夏天启虽然不愿去想这个问题,然而有时候却不得不想,几位皇子又是个怎样的性格和手腕,夏天启也十分清楚,大夏的基业交到任何一个皇子手中,虽不至于毁了,可想要从世家的控制中剥离,那也是不可能,更别说与世家周旋,乃至贯彻自己的夙愿。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看沈言折腾一次,杀出一条不同的路。 第一一零六章 深意 “这个沈言还是胆大的让人无法形容。”沈言封禁赵府的消息迅速在金陵城传开,而杨满楼听到这个消息后,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然后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然,疑惑和释然的复杂神色,微微一叹,颇为感慨的说道。 “九叔,这个沈言不是自寻死路嘛,与世家斗的下场早已注定,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面对世家也只能选择委曲求全,这个沈言还真是胆大妄为,或者说是膨胀到了已经忘记自己的根基了。”杨玄翼的神色有些复杂,接过杨满楼的话,微微说道。 杨玄翼对沈言的感觉很复杂,从一开始与沈言接触时便觉得沈言不过如此,可随着沈言的战果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杨玄翼充满自信的内心开始变得有些急躁,甚至是嫉妒,觉得不管是风度,文采还是军略,自己都远远超过沈言,更别说是出身了,自己可是出自第一门阀的杨家,乃是杨家的嫡系子弟,虽然无法成为家住的存在,但绝对会是族老乃至长老级别的,说不定还能成为九叔这般的存在。 然而沈言一个接一个的成果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杨玄翼突然变得不那么自信了,内心中偶尔还会暴躁一两下以发泄不忿的情绪,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自己对事情的判断。 杨玄翼有时候也在扪心自问,沈言的横空出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就因为沈言那些让人惊讶的成果嘛? 仅仅是嫉妒嘛?不,杨玄翼也分不清是嫉妒还是其他的情绪。 如果不是九叔一直在自己身边,或许自己的心魔会变得更加明显。杨玄翼更多的时候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或许真的该听九叔的话,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内心,更是自己对待不同事物的看法和立场。”不知为何,杨玄翼的脑海中一直盘旋这个让自己有些莫名的念想。 “玄翼,你觉得沈言如此胆大的背后用意是什么?”就在杨玄翼思绪有些飞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九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不是为了私仇嘛?”杨玄翼的刚听到沈言封禁赵府并押解赵府一行人前往锦衣校时也曾认真的思索过沈言此举的动机是什么,可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杨玄翼一直都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最终只能无奈的选择将这个原因归结为沈言利用职权为报私仇。 “翼叔的意思是沈言一个不顾大局,只报私仇的人?”杨若汐明亮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虽然对沈言没有足够的了解,然而之前几次与沈言的接触,包括与沈言身边之人的接触中,杨若汐发现沈言并不是一个因私废公之人。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缘由。”杨玄翼虽然不太明白杨若汐为何会反驳自己,毕竟之前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在与沈言的接触中,杨若汐对沈言的感觉有了一个巨大的改变,想到这里,杨玄翼内心中似乎又有一些忿忿不平。 “沈言虽然年轻,然而做事风格比起一些老练之人还要老练。”杨满楼也在沉思着沈言突然封禁赵府的动机,尽管之前对沈言有了足够的了解,然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故而沈言突然封禁赵府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和行为,而是积蓄已久的谋划。 既然是蓄谋已久,那又怎么会是报私仇的行为。固然赵无极曾派人大街截杀沈言,沈言也怀恨在心,可如果说沈言借此机会以泄私仇也不是不可能,然而沈言做事绝非如此莽撞,如此不着调或者说不可理喻,这样的沈言也不可能取得之前那么让人只可敬仰的成果。 皇上一直有着铲除世家的夙愿,而沈言做为皇上身边最信任的红人,沈言不可能不知道皇上的夙愿,也不可能不去帮助皇上实现这个夙愿。难道这次是沈言在试水,试探一下各世家对沈言封禁赵府的反应? 应该不是如此。不管是皇上还是沈言,心中都清楚世家真正隐藏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强大,即便是沈言不清楚,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身为皇上的红人,沈言多少也会知道一些,除非皇上是将沈言做为一个铲除世家的棋子,而这个棋子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丢弃。 可沈言是皇上随时可以丢弃的一枚棋子嘛?显然不是。 杨满楼虽然很清楚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及手腕,可沈言目前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是皇上随意丢弃的棋子,或许皇上一开始有着这样的念头,然而沈言一步一个脚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从而获得了皇上更多的期待和价值,可以说沈言已然成为了皇上心中最大的臂助,尤其是沈言在接管锦衣校后,其价值才得到了更大的体现。 而沈言在接管锦衣校后的一系列动作以及之前在淮北郡与白莲教及部分世家的交锋,沈言心中必然清楚世家的真正力量在哪里,所以沈言不可能轻易的对世家进行试水。换言之,沈言如果想要真正铲除世家帮忙皇上实现这个夙愿,就不可能通过一个简单的试水,而是通过实力的不断积蓄达到毕其功于一役。 难不成沈言觉得已然具备了这样的实力?想到这里,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仿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力量充沛了全身。 不对,沈言虽然身兼数职,手中有锦衣校这种特权组织,掌管了一支战力惊人的队伍,想要单独弄一个赵无极或者说西北赵家,沈言手中的实力确实够了,但单凭这样的实力想要和世家叫板,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蚍蜉撼树。 难道真的如同玄翼说的那般,沈言自我膨胀了? 不,我不相信沈言是一个自我膨胀到失去头脑之辈,尽管人会变,事也会变,以自己对沈言之前的了解不足以支撑对这件事的判断,沈言此举定有深意。 第一一零七章 大爆发 “爷爷的意思是沈言另有深意,而非过于自我膨胀?”杨若汐瞧见杨满楼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与不解,明丽的双眸中闪现一抹灵光,轻声的说道。 “沈言此子非常人,一般人在他这个年龄达到这个成就确实会出现自我膨胀的可能,然沈言的理智远超过同龄人,甚至比起我来都不逊色,故而我觉得沈言封禁赵府非私仇,而是另有动机。”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带着一丝沉思,凝神说道。 “九叔,你是否太过高估了沈言的能耐。”听到杨满楼的一番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闪现一丝莫名之色,跟在杨满楼身边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从来没有获得杨满楼如此之高的赞誉,难道真的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不成? “九叔,我没有仇恨沈言,也没有诋毁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的述说沈言这个年纪应该不至于如此的睿智和理智。”杨玄翼瞧见杨满楼与杨若汐的眼眸中都浮现一抹异色,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淡然的无奈,杨满楼对沈言充满了赏识,更是能从沈言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部分影子。 而杨若汐更不用说了,原本对沈言的观感虽然谈不上眼高与顶,但起码没有啥态度,可自从被杨满楼安排跟在沈言身边参与长公主驸马旧案后,杨若汐虽然与沈言的接触时间并不长,更没有什么正面的接触,而仅仅从沈言身边的人接触后,杨若汐对沈言的态度发生了重大的改变,现在虽然不至于沦陷,可时常会让人感觉到了杨若汐对沈言充满了好奇。 而好奇往往是一个沦陷的开始。 “沈言的才能如何,不用我多说,想来玄翼心中也很清楚,不管是我,还是你在沈言这个年纪都做不到他这样的成绩与沉重,别看沈言有时候做事仿佛不经过大脑,可他所经历的哪一件事是像表面的那般冲动。”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微微叹了一口气,仿佛这口气充满了感慨与对往事的回味。 “沈言这次玩的可有点大呀。”宋不归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无法言语的神色,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 全金陵的上层人士都知道沈言与赵无极有私仇,源头在于赵无极暗中派人在大街上截杀沈言,尽管最后的证据被销毁了,然而这对金陵的上层人士来说已然不是什么秘密,对这些人而言有时候证据并不一定就有着强大的说服力,因为他们心中装的是利益的得失以及如何追逐最大的利益。 至于什么是公义,什么是证据,都不重要。有时候为了某些利益,常常制造一些证据。 所以对沈言与赵无极之前的恩怨,宋不归等金陵的上层人士心中虽然清楚,但并没有过多的介入,只是偶尔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宋不归等人心中清楚,尽管沈言与赵无极之间的仇怨暂时停歇了,但后面一定会有更大的爆发。 第一一零八章 *** “现在外面对我们封禁赵府都有些什么风声?”沈言的眼眸中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马仕超一眼,淡然问道。 “各种风声与谣言四起,归纳起来有这么几种。”马仕超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莫名之色,夹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流传最多的谣言是说大人过于膨胀而失去了理智。其次便是大人此举乃是受命皇上试探世家的反应,最后便是大人报私仇。” “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然而金陵城内真正的智者有几人?或者说这些谣言本来就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才会演变成眼下这个局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马仕超一直想不通在谣言刚传播的时候,锦衣校为何不采取相应的行动,而是默认事态的演变。 “我锦衣校虽然可以在第一时间展开相应的行动而杜绝谣言的传播,然而堵不如疏,况且我没下令让锦衣校在第一时间展开对应行动,我就是想要引出藏着背后之人。”沈言淡然的望了马仕超一眼,对马仕超心存这样的疑惑并不介意,马仕超能力是有,然而这个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布局,换句话说,马仕超对大局观尚存一些布局,要不然,沈言几乎可以将锦衣校交给马仕超代管,而非需要亲历亲为了。 “与世家博弈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允许出现差错,输半子而输全局,毕竟世家的实力放在那里,想要硬碰硬无异于螳臂当车,这条路皇上之前已经得到了印证,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曲线救国。”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期许,淡淡的凝视了马仕超一眼,沈言内心中一直期待着马仕超能真正的独当一面,是具备大局观的那种独当一面,如此一来,沈言便可释放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做更有意义的事,比如陪伴身边的佳人。 良好的情感是慢慢培养出来,有着更多时间的陪伴,情感会如同醇酒一般越发的浓烈,后院稳定和谐了,才不会牵扯沈言更多的精力,如此沈言便可以抽出更多的精力展开布局,在这个激烈竞争的环境中获得更大的空间。 “世家的势力错综复杂,绝大多数处于一种半隐蔽,真正浮出水面的少之又少,别看西北赵家在当地属于望族,可要与世家相比,西北赵家的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别看西北赵家,尤其是赵无极现在跳的很欢,可如果某个世家想要覆灭西北赵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换言之,我此次封禁赵府,其目的不仅仅是削弱西北赵家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试探世家的真正态度。”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道莫名之光。 “大人的意思是试探世家对封禁赵家一事的态度?”马仕超一时间没有领悟透沈言的话语,或许是沈言的这一番话完全超出了马仕超的见识范围。 “世家的实力虽然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抗衡皇家,甚至让皇上都折戟沉沙。”沈言淡淡的望了眼前的心腹一眼,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唯一,而是可以分为两面去分析。” “世家的强大毋庸置疑,然而世家是对某些传承悠久的大家族的一种统称,是利益相互纠缠、渗透、竞争的利益大团体,而这些利益仿似交叉在一起的绳索,固然需要团结在一起才能发挥更大的能量,获得更大的利益。然而正是利益将世家合在一起,所以整体是非上大家可以抱成一团,然而非铁板一块就会存在可大可小的裂缝。” “然而想要将这个裂缝拉大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似乎一时间无法想到解决的方法。 “不错,这个裂缝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然而这么多年以来并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将这个裂缝拉大,可见其难度有多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苦笑,都知道这个裂缝的存在,可就没有人能成功的挑起世家之间彼此的仇恨,甚至让世家彼此对立,乃至相互血拼。 “我虽然清楚这个裂缝的存在,然而我是否能将这个裂缝拉大,说实话,我内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沈言说到这里,微微沉思了片刻,似在整理思路,又似在寻找更强大的自信说服自己朝着既定的目标继续前行。 “目前世家中的杨满楼与宋不归看起来与我的关系不一般,然而目前还没有牵涉到更大的利益争执,而眼下封禁赵府就是一个试探,瞧瞧杨满楼和宋不归等人是否真的与我能走到一起,而这个也将是一个关键点,一个涉及到将这个裂缝拉大的关键点。” “大人的意思是通过杨满楼和宋不归而将杨家与宋家拉到大人的阵营?”马仕超似乎如有所悟,带着一丝不太敢肯定的语气说道。 “杨满楼与宋不归是无法代替这两家背后的力量,然而他们俩有着相同点,他们表面上看是负责金陵的负责人,然而实际上他们俩几乎是被家族放逐之人,远离了家族的权力中心,即便是这样,想要让他们俩背叛家族那也是不可能,唯一可操作的余地便是将他们俩拉到我们的阵营,成为我们的盟友,从而达到分化的目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而眼下封禁赵府便是一个让他们选择的机会,看他们是否愿意改变,或者说看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承担对抗赵家乃至世家的压力,如果他们俩能做到,那便说明他们真正的纳入了我们的阵营,后期的话,我们便可以同他们一起操作。” “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纳投名状?”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道亮光,仿佛灵感迸发而出。 第一一零九章 封禁风暴前奏 “皇上,微臣要弹劾沈言沈大人乱用职权,私自封禁赵府,造成了极大的慌乱和不良影响,微臣有理由怀疑沈大人此举包藏祸心,应严厉处置,给后世立楷模。”锦衣校封禁赵府在有心人的推动和发酵下,终于在三日的朝会上爆发了,一名日常朝会中十分低调的吏部侍郎仿佛变了一个样,还没等皇上金口张开,率先打破了朝会的沉静。 “叶侍郎,请保持肃静。”听到吏部侍郎叶元礼开口弹劾沈言的奏言时,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对沈言三天前封禁赵府一事将造成怎样的影响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这场风暴会率先在朝会中爆发,而且还是一名日常中异常低调的吏部侍郎点燃。 “多谢许总管提醒,下官日常一向本着低调做人的同时做好份内事,不愿过多插手份外事而沾惹因果,更不想冒着得罪如日中天的沈大人的风险而弹劾对方,可是沈大人此次做的确实过火了,此种行为不仅给朝堂内外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外,更会陷朝堂于不义。”叶元礼听到许三原的肃静劝告,一丝得意在双眸中一闪而逝,脸上却写满了悲愤、刻着忠诚,仿佛满堂朝臣只有他叶元礼是忠贞无二之辈。 “叶侍郎有心了。”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凝重,脸上不起波澜的凝视了叶元礼一眼,随即扫视了满堂的群臣一眼,缓缓说道,“关于叶侍郎弹劾沈大人一事稍后再议,请诸位大人奏报各地重要事务。” “许总管,下官心中明白再提弹劾沈大人有点不太符合规矩,可下官觉得其他一些事物并不比沈大人封禁赵府要重。”叶元礼似乎并没有听懂许三原的话语,卯足了劲要将此事划入今日朝会的重中之重。 “既然叶侍郎如此执着要弹劾沈言,那就派人去喊沈言来参加朝会。”夏天启的一直静听着叶元礼与许三原的对话,心中明白叶元礼只不过是世家派出来试探自己对沈言封禁赵府一事的态度,夏天启尽管对叶元礼的无礼行为感到一股恼火,但并没有爆发出来,而是眼眸冷静的扫视了对方一眼,打断了想要开口说话的许三原。 夏天启叶想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沈言对待此事的后招是什么,可恨的是,沈言封禁赵府后竟然也没有跟自己汇报他的想法和行动策略,如若不是自己对沈言充满信任,或者说怕打草惊蛇,或许早就召见沈言进宫奏对了。 夏天启内心中尽管对沈言有些小不满,然而夏天启并没有将此事一直放在心中,只是内心中很好奇沈言封禁赵府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沈言绝对不是那种为了私仇而不顾后果之人,否则沈言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位,自己也不会给沈言那么多的信任与礼遇。 沈言在大是大非上有着无可挑剔的原则,而这也正是自己给他机会的一个重要原因,奸猾耍小性子又如何,贪小便宜又怎样,喜欢人间美色又有何妨,若一个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瑕疵活毛病,而是一身正能量或者说品质高尚到让人敬仰,那这个人就不是凡人,而是圣人,身为大夏的掌权者,掌管着天下黎民百姓和百官的生活水平和发展方向,,以及影响着大夏周边诸国的风向,夏天启用人的标准从来不是圣人,而正是沈言这种身上有着某些小瑕疵,大是大非上十分清晰的原则,又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之人。 可惜的是,这些年来像沈言这样的人只出现过一个,否则大夏的朝堂政局绝对不会像当下这般让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许在乡野中也曾出现过许多类似沈言这样的人才,然而人才被世家垄断,这些人即便具有沈言这般的才能,他们的名声也不会传到自己的耳中,而是被世家直接征用,成为指向自己的幕后操作者或棋子。 举荐人才的制度是好,然而这个好确实控制在世家手中,那些被举荐到朝堂的人才,要么名声大于能力,要么是世家培养的人才,没有几个能实心实意的为朝堂效力,为自己效命。而科举虽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征召人才的途径,然而乡试也好,县试也罢,真正掌握教书育人的资本还是在世家手中,寒门想要成为科举的黑马几乎很难,这也是为何科举施行了这么多年,可朝堂却没有多少真正的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管是举荐也好,还是科举也罢,都只不过是世家控制人才的途径,而非是朝堂选拔人才的摇篮。这是夏天启的悲哀,也是整个大夏王朝的悲哀。夏天启尽管一直想要改变,然而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不是胎死腹中就是遭到了各种原因的阻拦。所以夏天启才会想着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根源便是世家,只要将世家铲除或削弱世家的实力,朝堂便会真正掌握选拔人才的途径,那些有能力且热衷仕途的人才会走到朝堂中来,成为施政的棋手或棋子,才能真正的造福一方。 可惜,夏天启尝试了各种方法,结果都折戟沉沙,差点都弄得夏天启心灰意冷而与世家摊牌,然而心中的那份不甘一直驱使着自己。 夏天启的思绪随意的散发开来,眼眸半睁半闭,淡淡的扫视着堂内群臣,心中很清楚满堂内真正跟自己一条心的人几乎没有,而他们此刻也是期待着叶元礼跳出来手撕沈言,或是为了其背后的势力,或是仅仅是想要看笑话,或是在观望,看看沈言如何应对,看看自己有着怎样的态度。 而叶元礼跳出来弹劾沈言只不过是封禁赵府风暴的前奏,真正的风暴是隐藏在这个前奏的背后。 或者说,是否会引发这个大风暴,关键还得看沈言下场后如何与叶元礼厮杀,沈言如果有位格或手段,风暴或许会引而不发。 第一一一零章 胡搅蛮缠的沈言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缓步迈入殿内,眼睛的余光扫视了殿内诸位大臣的神色,瞧见诸臣的眼眸中闪现各种复杂的神色,沈言嘴角微微一扬,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封禁赵府的风暴即将到来,只是不知道哪一位是此次风暴的急先锋。 “沈大人,吏部侍郎叶元礼大人弹劾你无故封禁赵府,视皇家法纪于无物,更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皇上深信沈大人一心为朝廷、忠心皇上,但此事干系非一般,同时最近金陵城风言四起,故而皇上特召沈大人前来,望沈大人能消虑叶大人以及诸位大臣的疑虑。”许三原瞧见夏天启微微颔首,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闪现一抹短暂的无奈,随即开口缓缓说道。 “沈大人,你未有圣旨便擅自封禁西北望族赵家在金陵的宅邸一干人等,简直是胆大包天,要知道赵家可是拥有先皇的免死金牌,此事一旦传到了西北赵家,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起世家大族对朝廷的怨恨,从而导致天下大乱。”叶元礼等许三原话刚说完,连忙走出班列,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夹杂着一些记恨和幸灾乐祸,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大声疾呼,仿佛沈言做了什么天怒之事。 “哦,不好意思呀,你是哪位?”沈言瞧见叶元礼的神态,眼眸微微一眯,心中明白叶元礼只不过是一个过河的小卒子,前来试探自己的反应,看看自己怎么应下这个茬。 沈言来之前已经感觉到了封禁赵府的风暴将会在朝堂中掀起,如果没有做相应的准备,沈言也不会贸贸然的前来,弄不好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都不好。再说了,沈言也不是一个人有人宰割的主,更不喜欢被动行事,虽然做不到任何事情都能做好天衣无缝的谋划,但绝对会有所谋划,此次封禁赵府的风暴,沈言结合锦衣校掌握到的信息,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应对之策,只不过暂时不清楚谁会第一个跳出来,做这个小卒子。 现在身为吏部侍郎的叶元礼跳了出来,沈言只是微微感到一些失望,跳出来的小卒子太小,或者沈言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跳出来,毕竟叶元礼日常的表现太过低调,从来没有与世家有着过多的交集。 但世间没有什么不透风的缝隙,尽管叶元礼平日里过于低调,然而锦衣校想要查找一个人的痕迹,这过程的难度尽管很大,但结果往往是让人欣慰的。再说了,叶元礼的低调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目的与行踪,不想让外人掌握而已。 当然,沈言即便知道了这些,也不会一开始就傻乎乎的直接掀开叶元礼的面纱,在这个充满斗争的殿内,慢慢的与叶元礼厮杀,乃至引出幕后的棋子或者说棋手才是沈言的真正的目的,故而沈言才会以这样一种傲慢的神态冷冷的凝视着对方。 “你说西北赵家用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你见过吗?免死金牌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身为吏部侍郎,动不动将免死金牌挂在嘴边,你有何居心?你还是皇上的臣子吗?或者说你暗中为了什么人的利益而效力?”沈言故意用一种傲慢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面不改色的发出连续的质问,仿佛被质问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这个身为吏部侍郎的叶元礼。 “你你胡搅蛮缠。”叶元礼压根没有想到沈言会是这样应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