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书院》 不好意思 很,上次说过几天再更,没想到至到今天才更新到, 对那些曾经对这本小说有期待的人说声对不起先。 因为前阵子可能看了几本小说,被干扰了,所以就一直没有 心情继续写下去。 不过,最近好像是复活了,所以我会努力的. 临时有事 如题,,所以这两天都未更新,对不起. 不好意思 我刚刚跑厕所大哭了一场就问你们信不信 如题啦。 作者写小说本来就是兴趣写的,可是写着写着就会想要开始和别的作者写的书开始攀比,所以渐渐地信心也受到了大击,会觉得明明我写的也不是太差啊,为什么会没有多少人看呢?但是实事就是如此呀。 下午问了下新责编上架的事情,最后责编告诉我,如果成绩不好,就早早完结吧。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呢,有点小复杂呢,我也表达不出来,委屈中带了一点涩涩的感觉。唉,应该是这样吧。 如果我真得草草地完结了,你们会怎么样呢?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会继续慢慢把它完成的,也许看的人还是不多,但是有你们几位的支持也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了. 第五章 听说她是一个奶奶不疼的孩子 “沐雨姐姐,你说大小姐真得会醒过来吗?”。一个丫环看着床上沉睡着的纪杞纱担心地道。 “会的,那道人不是说大小姐福大命大吗。”那个叫沐雨的丫环不确定地回道。 纪杞纱还没有纠结完呢,就有听到了这两丫环的对话,她兴奋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了解之前纪杞纱的好机会。 纪杞纱分辩出声音清亮的是含光,声音软绵的是沐雨。 “大小姐真幸运,有一对这么疼爱她的父母。”那个叫沐雨的小丫环羡慕道。 “唉,幸运有什么用,我宁愿自己现在这样,也不要像大小姐这样痴痴傻傻。”含光悠悠叹了一口气,看着纪杞纱,眼里透露出怜悯之情。 纪杞纱郁闷了,原来她还是一个痴傻的的,看来这纪杞纱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啊。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再开一扇,这完全没有在她身上体现啊。 不过自己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也算是另一扇门? “含光别说了,被人听见了可不好。”沐雨突然小说地劝说。 “放心吧,夫人这几日守着大小姐已经身心俱疲了,现在肯定已经去休息了;至于二小姐本来对人就冷清,也不可能现在过来;最多就怕调皮的小少爷,但是刚刚夫人已经劝说过他了,他现在也不可能来的。”含光分析道。 嗯,这个小丫头到是挺有大局观的,观察还挺仔细的,要是搁在现代,肯定是个有前途的独立女性,只不过嘴巴有点不牢靠。不过现在正需要你这一点缺点呢。 沐雨听了之后,也觉得有几番道理,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昏迷的大小姐,大小姐就算是醒过来了,一个痴傻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她们在说什么。她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含光,你说大小姐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中了邪。” 是啊,为什么只有她了中了邪,其他人却没有一点影响,这邪秽还是会挑人的? 含光招了招沐雨,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才轻声说,“咱们府里老太太本就讨厌咱们大小姐是吧。” 沐雨点了点头,老太太讨厌大小姐这是全城的人都知晓的。听说大小姐出世时,老太太就不喜欢她,自从知道自己的大孙女还是个痴儿时,就更讨厌了,连看都不想看她,每日的请安都被免去了。 “我听说老太太前些日子请了一个高人来,让高人教授她一些法术,所以最近都足不出户,你看大小姐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只让姚嬷嬷过来。所以府里都猜测是老太太要大小姐的命,派姚嬷嬷来,也是为了确定大小姐死了没有。”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老太太胆子再大,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咱们赫国不是有法典写着不能弃杀痴傻婴孩,如若有人违反,便是砍头啊?”否则大小姐要是在赤国,早就被沉塘了。 “你傻啊,外界只会传大小姐是中了邪而死,谁又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对于一个痴傻小姐的死,人们只会把她当做饭后的消遣,又有多少人会真得去查探她的死因呢。 “唉,你说老太太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大小姐,大小姐虽然这样,但是却从没做过什么出阁的事儿。”沐雨又开始为纪杞纱感到不平。 “别净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小姐现在平安无事已经很好了。咱们得先去给大小姐备一些清淡的吃食,省得大小姐醒来时,喊肚子饿。”含光说道。 “嗯,我去烧点水,你去弄点吃食吧。”沐雨回道。 等听到关门声后,纪杞纱才敢睁开她的眼睛,她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屋里的光亮,然后又紧闭上了双眼,她现在的心情真是难以说清。 “什么赫国,什么赤国,我不是穿越到了唐朝么,我的李世民呢?我的武则天呢?我的杨贵妃呢?” 然而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她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混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的个天呐,难道我是复生到了一个历史不存在的国家上了,就是俗称的架空时代么。”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一个傻子啊,难道因为中了个邪就变得不傻了?那这世上不是所有傻子都要中次邪不成。” “这家里可是还有一个要她命的女乃女乃啊,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的亲孙女也要弄死,就算是傻的,你当个牲口养着也行啊,什么仇什么怨要下这么大的杀手?” “不行不行,这国家有保护傻子机制,自己一定要抽空好好研究研究。” “唉哟诶,怎么办呢。”纪杞纱在床上不停的滚来又滚去,不停地自问着,头发散了,衣服乱了,床铺上的被子早已被她给踹到脚底,她现在还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情况。 她可没有小说里女主的过人才智,能歌善舞,出口成诗,只是一个偶尔会幻想一下的自由漫画家,甚至连社交都不是怎么在行的人。 这要是在自己国家的历史,她还能运用自己那微薄的知识去好好生活,比如当个神棍啊什么的。 纪杞纱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没听到启门的声音。 沐雨端着水盆进来时,发现自家小姐一直在床上不停的滚来滚去,床铺早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跑到内屋里去。 “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沐雨担心地问道,这要是真出事了,老爷和夫人肯定会怪罪她们的。 纪杞纱一听,条件反射地喊:“我饿,我好饿呀,纱纱要吃东西。”她学着之前的纪杞纱的语调,那声音如糯米般的柔绵,带着点女圭女圭音,听着就像撒娇一般。 我了个天,这声音真是能把人的心都给化了。 沐雨闻言,刚刚还提着的心给稍稍放下了,原来小姐是饿了,还好还好。 “大小姐,含光已经去给你准备吃食了,你等一下就好。”沐雨在旁边安慰。 “不嘛,纱纱现在就要吃,纱纱饿。”纪杞纱继续无理取闹并在床上打滚。唉,装傻,真是挺累人的。 “好好好,大小姐,我现在就让含光送吃食过来。”沐雨连声讨好道。 “纱纱饿,纱纱饿。” 沐雨走出门外,正好看到含光提着一食盒缓缓而来。她向含光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一点,“含光快一点,大小姐已经醒了,现在正喊饿。” “啊,大小姐醒了吗,我这就过来。”闻言,含光加快了步伐往屋内走去。 到了屋内,含光见自家小姐正在床上打滚撒娇,不觉笑了起来,大小姐还是那么可爱有朝气. 第六章 饿了的纪杞纱 纪杞纱从床上起身,爬下床,光着脚就向含光走去,雪白的脚丫踏在地上,却凉得她心里一颤,可是作为一个傻丫头,看到吃食又怎么可能会停止步伐。 她的动作动软绵无力,再加上脚底下的寒意使她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的吃力,然而她的脸上还是一副傻笑的样子。 沐雨和含光看得都愣了一下,看来自家小姐着实是饿惨了。这大冬天的,脚踩在地上是有多寒凉,她们是知晓的。 沐雨连忙跑到床前把纪杞纱的鞋袜取来,“大小姐,现在天凉,要是身体着凉了可就难受了。” 纪杞纱不于理会,走到含光面前就要抢她手里的食盒,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抢得到。她傻兮兮地笑着,指着食盒喊:“吃的,吃的。” 心理却在回应着沐雨的话:我也知道凉啊,刚在床上没什么感觉,这一`下地,都快把我的脚给冻成冰了,而且整个人都感觉很没有力气,可是我现在是傻子啊,傻子不是为了吃食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么。我真是拼了啊。 “小姐,你等等,你先坐好,我把东西摆好,再吃。”含光小心避开纪杞纱,怕一个不小心把她给磕着碰着。 纪杞纱嘟着嘴,听话地坐在凳子上。含光张大了嘴巴,有点惊异地看着纪杞纱,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大小姐好像挺听自己的话,难道是因为吃的东西在我这么,以前大小姐可是很喜欢沐雨的啊,对自己的话语从来都是不理会的。 这时沐雨来到她身边,想给她穿鞋子,可她就是故意两脚不停地甩来甩去。 唉,我是不是太坏了,可是我是一个傻孩子啊,傻孩子才不会这么听话。这食盒里我估计也就是一些粥啊什么的,闻都闻出来了。 唉,你们不知道几天未进食的人都能吃下一头牛了么,这么点小粥能喂饱我么。 沐雨总算把纪杞纱的鞋子给穿起来,她不禁想,大小姐好像比以前更折腾人了。以前大小姐就算再饿,也不会这样子连鞋也不穿就下床了。 沐雨站在一旁,看了纪杞纱一会儿,可是却也没看出来什么,但是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儿。 纪杞纱还以为自己装得不像,被发现了,她更加卖力的演着。 她抢过含光刚刚从盅里勺出来的粥,端起来就想一口喝掉。但是粥是新出锅的,还冒着热气,这么烫,怎么可能入得了口。 含光见她就要吃时,赶忙阻止,她拿过她手里的粥,“小姐,太烫了,我给你弄凉了,你再吃。” 沐雨和含光都有点诧异她们小姐的表现,这完全不像以前的大小姐啊。以前的大小姐,虽然有点痴傻,可是在一些礼节上面还是注重的。 因为以前夫人有特别教导过她,所以她不会光着脚就下床,不会拿起碗就喝粥,在这些方面,大小姐以前一直做得很好。只是这次中邪了之后,大小姐好像变了不少啊。唉,可能是大小姐被饿惨了吧,她们都为此找了个理由。 纪杞纱自然是不知道她家两个丫环因为她故意夸大的演技而纠结。 经过刚刚的折腾,她现在确实有点饿了,身子也没有力气了。 她傻愣愣地看着含光的动作,咋巴了下嘴,现在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先喂饱自己的肚子先。 含光被纪杞纱盯得加快了动作,她见粥已经凉了差不多了,再把碗放到纪杞纱的面前,并自觉去把盅里的粥都打开,乘凉,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小姐的食量,现在都饿成这样了,这盅粥根本都不够她喝,可是她才刚好,也不能吃太多。 “含光,你在这里看着小姐,我去夫人那里禀报。”沐雨见纪杞纱终于安静下来吃东西,便小声说道。 “嗯,快去快回。”含光点了点头。 纪杞纱自顾吃着碗里的粥,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转着,沐雨肯定是去和她现在的妈报告自己醒来的事了,现在让他们知道她醒过来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把整盅的粥都吃完以后,纪杞纱拍了拍自己半饱的肚皮,打了个哈欠。她刚刚醒来,身子本就还很虚弱,又折腾了一段时候,现在实在是忍不住阵阵的睡意,就往床铺那边走去,边走边吩咐,“纱纱要休息了,你们都不许吵我哦。” 她爬上床铺,将床尾的被子盖在身上,阖上眼睛就睡过去了,这一次她是真得困了。 含光想喊她让她先别休息,一会儿没准夫人就过来了,但是看到她闭上眼后,不一会儿就睡着的样子,让她于心不忍,让她好好休息吧,等醒过来后再通报夫人也不迟。 含光将桌上的碗盅都收拾好后,才走出房内,她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好,踏着碎步离去。 从醒过来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头一天,她醒来时,第一眼就就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见她醒来,本就如核桃般大的眼睛就更红了,她一把抱住她,嘴里却不停念叨着:“杞儿,你可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这个女子她认得,就是那日纪杞纱刚到虚空黑暗里时所显现的那个坐在床边哭泣的妇人。这是纪杞纱的母亲,也将是她现在的母亲。 她十分柔美,体态丰韵,肌肤雪白胜雪,只是现在那乌黑细长的眼眸里却盛着一股忧愁,显得更我见犹怜。 纪杞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此貌美的女子为何生出的女儿满脸疙瘩,这也太不科学了,难不成是我现任便宜爹基因太劣质,生生拖了后腿? 正这么想着,秦素问便解答了她的疑问。 “儿啊,都是娘的错,要不是娘在有身孕时中了邪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痴傻;你祖母又怎么会这么讨厌你,甚至还请高人来要你的命。”秦素问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滑落,不停地责怪自己。 果然,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讨厌一个人,照她现任母亲的话来看,她母亲在怀她时中了邪气,她那便宜女乃女乃便认为她是个不祥之人,所以就一直讨厌她,甚至还请了人来杀她。而她现在的痴傻也是因为当时那邪气的原因造成的。 原来不是因为在她母亲肚子里时,她双胞胎妹妹把她的营养成分全给吸收了,造成她痴傻啊。 秦素问松开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平复了她的情绪,才继续说:“儿,我已经跟你爹商量过了,过段时日国都里的清风书院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和你爹打算把你和挽儿送过去念书。” 纪杞纱傻笑地看着她现任的母亲,不时还会伸手去抓她的头发玩。心里却在不停地咆哮,亲娘啊,我的亲娘,你可知道我是个傻丫头啊,一个傻丫头去念书,这不是把一只羊往狼窝里送么。 纪杞纱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来一群小p孩把她围着欺负的场面。 “儿啊,别怕,你到那儿去,就当是游玩吧,念书方面我已经写了封书信给书院里先生了,他们自是不会为难你的。”秦素问解释道,虽然她的女儿是个痴傻之人,但是她也希望她能够和其他人一样成长。 纪杞纱继续傻笑,现在改抓她母亲的袖子扯了。 “杞儿,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你怎么都不爱喊娘亲了。”秦素问发现她的女儿已经不像平日里一样粘她,感到心里很难受。 纪杞纱仍然傻笑着,让她喊她,她现在真得喊不出口。 所幸,秦素问没有逼她,只是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屋里陪了她一段时日,便启身离开了。临走前,她把沐雨和含光喊了进来,吩咐她们好好照看好她,并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她休养。 纪杞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还不习惯叫你,等我彻底地适应了这里,也许我就能叫得出口吧。” 就这样她被迫呆在屋里三天了,这三天里确实没有人来打扰她。她每日里只需要做两件事,吃和睡,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她去烦恼。 这样的生活,她都感觉自己快变成猪了,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宰了吃了。只不过,不同的是,再过段时日,她就要被送离这个她还不熟悉的地方。 纪杞纱,我不知道一个傻丫头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所以只能竭尽所能,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躺在床上想. 第七章 该来的总是还要来的 第四日,天还没有亮,纪杞纱已经醒了。 她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习惯性地向床头模去,打算看下现在几点了,然而模了半天却模不到任何东西。 她将头往床头边一探,睁开眼,看到得是一片黑,她敲了下自己的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现代了。 “唉,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啊。”她不禁自言自语道。 她翻了个身,一把坐起,伸了个懒腰,舒服地轻吟出声,然后甩了甩头,才爬下床,找鞋子穿。终于把鞋给穿上后,她模黑走到床前的桌边,在桌上模索了半天,才找到了水壶,她一把把水壶盖给取了,就着水壶口喝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水直透心底,等到她把壶中的水都喝完了,才把水壶扔在桌上,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真爽。” 她看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偶尔风吹过时的沙沙声。 她又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唉,我那夜猫子的作息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还没感慨完呢,就听到屋外面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她立马不动作了,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脑子里却思绪万千。这大半夜地来敲门是什么情况,她现任的妈都已经吩咐任何人都不用来看她了,让她好生养着。 敢这么大半夜,大张旗鼓来的,不用脑子猜都能知道是谁了。 啧啧,真是躲不起啊。 守门的被人吵醒,心里也甚是不顺,平日里呆在这院子里啥好处也没捞着,这大半夜的还有人来扰人清梦,是谁被吵醒,也不能心平气和的,他语气不善道:“谁啊?” “老太太院里的姚嬷嬷。”那语气中气十足。 那守门人一听,连忙打开门栓,语气简直是180度旋转,异常卑谦道:“唉呀,姚嬷嬷呀,这天都还没亮呢,就来了啊,真是难为你了。” “少贫嘴。”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再度响起,门被大力啪开时的声音只怕是能把整个院里的人都给吵醒了。 此时,沐雨和含光也已经从自己的住处出来,她们一看院子中的阵仗,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挡住她们的去跑。 “姚嬷嬷这是作什么,大小姐还在休养着,你这样可是会扰到大小姐。”含光先声夺人道,意思再明显不过,无论怎么样你一个奴仆怎么可以打扰大小姐休息。 “我奉老太太之命,来请大小姐去请安。”姚嬷嬷突然语气软了下来,轻声说道。 “姚嬷嬷难道不知,夫人已经吩咐过,近段时日让大小姐好好生养,不见任何人?”含光语气严肃道。 “含光小丫头,老太太让自己的亲孙女去给自己请安,在法典上就是快死了,也该过去,更何况大小姐现在身体只是虚弱需要休养。”姚嬷嬷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含光都被气得火冒三丈,都要上前与那姚嬷嬷拼命,幸好有沐雨将她给拦住。 沐雨听后,面色也变得不太好,冷声道:“姚嬷嬷,你这话讲得,大小姐现在身子还虚得很,要是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你担当得起老爷和夫人的怒气。” “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在来之前,老太太已经命人去通知老爷和夫人了。”姚嬷嬷气定神闲道。 一时间,院子里没有任何人言语。 纪杞纱皱起来眉,这姚嬷嬷不会就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吧,这话讲得这么恶毒?这可如何是好,那老太婆就这么恨我,天还没亮就来要我的命了? 姚嬷嬷见那两个小丫头站着一动不动,便大声使唤起来:“你们二人还不快去服伺大小姐起来梳洗,难不成还要我老婆子过去替你们吗?”。 含光刚一口气都还没掩下,心里正堵得慌,听这姚嬷嬷这么一说,不禁笑开了怀,拉着沐雨退到了一边去。 姚嬷嬷被她们的动作,给看得一愣,这是作甚? “姚嬷嬷难道不知大小姐如若是没有睡好,她的脾气可不是很好相与的,你想要去服伺大小姐梳洗,尽管去便是。” 姚嬷嬷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还记得以前有好多服伺大小姐的嬷嬷都被大小姐给咬伤了,到最后都不愿去大小姐的屋里做事。她要是真得现在进去,谁知道把大小姐吵醒了,她会发什么疯。 我去,这含光真是卖大小姐卖一万年啊。她就不怕要是被她现任母亲知道了怪罪于她?不过这小丫头倒是提醒了她一点,她是个傻丫头啊,傻丫头所做的事岂是按常理来的? 既然那老太太要请她,那便让她请好了。 但在那之前,她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她将脚上的鞋子给月兑了,然后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传来一系列杯子水壶碎了的声音,然后再将桌子给掀了开去。 在这寂静的夜里,屋里面杯子碎裂的声音和桌子翻到的声音,把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含光和沐雨连忙回过神,往她的屋里跑去,她们打开房门,但是房里太黑根本看得不是很清。 “大小姐,你怎么了。”沐雨和含光异口同声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心。 纪杞纱忍痛踩上了地上的碎片,那种锥心的疼让她受不了,不一会儿,眼里就盈满了泪水。我也是拼了啊,为了让自己真得流泪,自残到这样。 “好痛,纱纱好痛啊。”她哭咽着说,那声音如受了伤的小兽低吟般,使人听了不免心纠。 含光连忙把刚进到屋里的一个奴仆手上提着的灯笼给抢了过来,屋里瞬间亮了不少。 此时,他们才发现她们的大小姐正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一脸惨白地站在屋内,她一身白色的单衣,衬着脚底下流出来的血水,再加上她那张脸,显得格外的渗人。 初时见到此场景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大小姐,别再往前走了,你站在那边。”沐雨和含光见她都这样了,还向她们走来,立马走到她的身边,阻止她再往前走了。 “纱妙好痛。”纪杞纱哭着说,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脚丫。 “沐雨知道,沐雨这就帮大小姐喊大夫。”沐雨满眼泪光地说。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抬大小姐到床上去。”含光见一群人都愣在那里,没一点反应,大声吼道。 在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 姚嬷嬷也连忙说去帮忙找大夫,她现在心里都怕死了,脑子里一直循环地想着刚刚看到的事情,想起自己在院子里说的话,她知道自己怕是要完了,就算老太太要保她,都有点难了. 第八章 牺牲的代价 纪杞纱的床前围了一大堆人,除了这几天都有来的秦素问和她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双胞胎妹妹外,其他人她一概不识。当然那个正在给他上药的孙大夫,她也还是知道的。 她满脸泪痕,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她这样的模样惹得在场的人都不免唏嘘。 纪杞纱要得就是这效果,否则她装了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 其中一个女子不免担忧道:“杞儿,这是怎么了,这身子才好了点,怎么又出了这么着事儿。”这女子身上受了伤,以后找婆家可是很难找的,况且杞儿本来就长得…… 纪杞纱口不能言,只能在心中月复诽,这位美女姐姐,你以为我想受伤么,这可是疼得她死去活来啊。 “唉呀,二嫂,杞儿之前不是中了邪么,不会是她身上的邪气还没除清楚吧。”另w@一女子故作惊讶地捂着唇惊呼道,她的嗓门较大,说话犀利。 这位大姐,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 秦素问闻言,面色冷了不少,有心想让那二人回院,但是毕竟她们二人也是来探望杞儿的,她也不好做出赶人之举,只能忍气吞生不说话,担忧地看着杞儿。 “三弟妹,休要胡言,那云游道人可是说过已经把杞儿身上的邪气给除了。”之前的女子喝道。 “二嫂啊,就算已经把邪气给除了,杞儿这段的时日身子这么虚弱,又给中……”之后的女子正想再继续说下去,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二弟妹三弟妹,杞儿现在需要静养,你们二人还是先回自己院去了吧。”纪非凡本就因为纪杞纱的事情而烦恼,现在这两妇道人家还在这闲言碎语,不免心中怒气横生,但是又要维持一点男子的风度,他忍着脾气,温和道。 这难道是我那便宜爹,长得还是挺温雅的嘛,这面目要是放在现代也算是个帅哥吧。唉哟,便宜爹你干得真不错,总算替我出了一口气啊。这多日未见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被称做二弟妹的女子也自知理亏,这人都还在床上上药,她们在人家的屋里说三道四,是有些不对,便不好意思回道:“大哥说得对,杞儿还要休养,改明儿,我让人送点补品过来,今日就不便在这打扰了。 被称做三弟妹的女子就算神经再大条,看她二嫂都已经撤了,自己也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去。 见她们二人都已经离去。 秦素问才把忍着的那口气给抒出来,“孙大夫,杞儿现在怎么样了。” “夫人,大小姐本来身子就虚,又在夜里受了风寒,大小姐可能会发高热,到时候你们好好照顾她,只要能过了这关就不是问题;至于脚上的伤,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要隔段时间上药,不去碰水,让伤口愈合就没关系了;但是这疤恕我无能为力。”孙大夫如实说道。 “那有劳孙大夫了。”秦素问恭敬地回道。 这疤能不能去除,对于秦素问来说根本不在意。依纪杞纱的情况,如果给她找一户人家,这无疑是把她的杞儿送入狼口,她只要杞儿这一生能平平安平,一直呆在她的身边,由她护着就好。如果她和夫君死了,那么就由卿儿来护她下半生。 孙大夫点了点头,将纪杞纱的药上好包扎好后,坐在桌前,提笔开了个方子交于沐雨的手上,“老爷,夫人,按这方子上的药抓,每日两次熬好,喂大小姐服用就好。” 秦素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多谢孙大夫。”纪非凡道了声谢,向房外喊去,“王叙,带孙大夫去帐房那领钱。” 门外依旧传来那句耳熟的“是”。 等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纪非凡将沐雨和含光二人叫到面前,神色严苛地大声询问,“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这声音大得把床上的纪杞纱给吓得更缩进自己的被子里,更不用说直面纪非凡的另外二人。 沐雨被吓得脸色都惨白了,她断断续续地说:“老……老……爷,今……今日……五……更。” 她这样的说话连床上的纪杞纱听了都不耐烦,更何况是纪非凡。 “你别说了,连说个话也说不清楚。”纪非凡烦躁地阻止她继续说,指了指含光,让含光来讲。 含光也是怕得要死,但是一想到受了伤的大小姐,她的胆子也着实大了点,“老爷,今日五更时,姚嬷嬷带了一大批人说是奉了老太太之命来请大少姐去请安,当时我和沐雨姐姐二人就在院中和姚嬷嬷说大小姐现在身子还虚,夫人说不让出门,姚嬷嬷说……说……”说到这,她有点说不出口。 这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纪杞纱知道要是含光把那老太婆说得话说出来,只怕那老太婆会不好受啊。不过那老太婆仗着自己有老太太撑腰,有点蛮横无理,今日所说的话太恶毒了一点,是得给她点教训才是。 纪非凡听了之后,脸色越来越沉重,冷声问:“说了什么?” 含光被吓得把所有事都说了,“她说老太太让自己的亲孙女去给自己请安,在法典上就是快死了,也该过去,更何况大小姐现在身体只是虚弱需要休养。” 纪非凡一听,气得脸都青了,他“啪”得一声拍在桌上,桌子都抖三抖,“放肆,我纪非凡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差,也不是一个下人能够随便说三道四的,来人给我把姚嬷嬷拉到家法堂那边。” 我靠,这不是要逼我哭么。 纪杞纱在桌子被啪时,被吓得哭了出来,那哭声还断断续续,像是想哭但是又被硬忍着的那种。 秦素问听了,也是生气非凡,但是女儿的哭声还是把她的思绪给拉回了不少,她安慰地拍了拍纪杞纱,“杞儿乖,你爹不是在骂你啊,不哭哦。” 嘴里边责怪,“有什么事非得在杞儿的房里说,你看你把杞儿给吓得。” 纪非凡一看自己家大女儿被吓得直躲在被子里哭泣,哭声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似的,感觉有点喘不出气来,可是自己又不会安慰的话,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边看了一会,最后所幸甩袖离去。 纪挽纱和纪卿沙也被他们爹给吓得脸色发白,不敢言语,他们爹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待人有礼,从来不会向别人发脾气,今天发这么大脾气确实把她们给吓坏了。 秦素问怜惜得看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食,她和她的贴身侍女说道,“如月带挽儿和卿儿回各自院里去吧,让下人给他们俩弄副安神汤喝喝,瞧这两孩子怕是被吓着了。” 如月点了点头,走到纪挽纱和纪卿沙的身边,拉起他们的手,带了出去。 临走前纪卿沙还连连回头看他的大姐,并在心里下了决定:大姐,我要快快长大,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第十三章 初进清风书院 纪杞纱一大早就被她便宜爹的家奴给叫醒了,说让她早点起来洗漱好到大厅里用餐。 纪杞纱半眯着眼睛坐在铜镜前任含光在那给她梳洗打扮,说实在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现在就起来。前几天赶路太累了,她到现在还腰酸背痛的。现在能躺着,她绝对就不想站着。 “大小姐,今天老爷就要把你给送到书院里去了,你可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啊。”含光一边梳着她家小姐的头,一边小心嘱咐着。 纪杞纱自然是不会回应她所说的话。 “大小姐,我真的好高兴夫人会让我来陪您念书。我以前就一直想学些字来,但是家里太穷了,连养我都成问题,最后还把我卖进了府里,但是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能跟着您学上字。”含光高兴地说着,从她的语速和语调里都可以看出来她有多么的兴奋。 你大小姐我也开心啊,以后都不用再那么谨慎了地装傻了,在这里只要躲着她的妹妹外,别人也不知道她平时是何样。 “大小姐,我会报答你的。”含光郑重其事地说。 嘿,你大小姐就只希望你别在我背后捅刀子就行。 等梳洗完毕,她们就到大厅里集合用餐。 “杞儿,以后到了书院里就莫要再胡闹非为了,一定要听好挽儿的话。”纪非凡不放心地又重复着一路上来的话。 纪杞纱唯有傻笑地点了点头。 见到她点了点头,他也稍微安了点心。 清风书院花厅里坐了一众人,自然就是来入学的纪杞纱一家子了。 纪非凡坐于上位,品着茶水;纪挽纱正襟危坐着等着先生的到来:只有纪杞纱则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这个大厅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厅里飘散着花的香味,但是大厅的四周却没有花的踪迹。难道是香炉么,可是香炉里熏出来的味道理应不会这么清新自然啊。还有这花又是什么花,怎么这么的好闻,还有令人精神充沛的感觉。 像是回应她所想一般,“是不是觉得这个香味很特别,它是青珑花的香味。”声音慵懒中带着一点邪魅,语调中不难发现它的自豪之情。 纪杞纱被声音所吸引,不觉抬头向上望去,却发现大厅的屋顶和横梁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许多藏青色的花朵,她被那副景象所震憾了,她从没有发现一个屋顶也可以这么漂亮过,不自觉地说:“好漂亮。” “是吗,很漂亮吧,那可是我的杰作。”这时声音又传来了,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纪杞纱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意是来找人的,其实想找到那个人很容易,他就横卧在横梁之上,只是她刚刚被屋顶的美景所迷住,所以并没有看清楚上面那个白衣少年。 从下面看来,那少年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修长的身材。他双手枕于脑后,一条腿平放在横梁上,另一条腿则曲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悠闲自得。 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在找香味的来源的? 正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可震慑住了,“珑儿,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下来。” 房梁上的少年立刻起身从上面跳下来,那身手一气呵成,把在场的众人都给看愣了。 少年跳下来后,对那个怒吼的中年人谄媚道:“爹,你来了啊。” 那中年人手指着白衣少年,想怒骂,但是又见场合不对,“你……迟点再找你算帐,还不和纪伯夫赔礼。” 白衣少年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一节,连忙拱手朝纪非凡作了个揖,“纪伯夫,轩辕清珑对您太过无礼了,还请纪伯夫见谅。”声音早已不复之前的慵懒之感,郑重严谨。 那中年人也连忙和纪非凡说道,“非凡兄,还请见谅啊,我这二儿子就是太过顽劣了。” “哪里,轩辕清珑这是童心未泯,我又怎么能怪罪于他,而且你看这屋顶之上的美景还是出自珑儿之后,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啊。”纪非凡称赞道。 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儿子,那人就笑得很开怀了,“这到时,珑儿的这一番作为,连圣上也赞不绝口啊。” “呵呵,这还不是你儒生先生的功劳啊。只不过,怎么没有见到清水呢?” “哈哈,清水的丹青被圣上最为看重,所以每月都有几日要进殿给圣上或娘娘们画上几幅。”一听到自己大儿子的名字,儒生眉眼都笑开了怀。 “儒生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两个有才能的孩子。”…… 那少年一听,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小心看到了正在打哈欠的纪杞纱,他觉得他甚是有趣,以为她与他一样也是对这大人之间的谈话甚是厌烦了。 纪杞纱当然对他们这套客套话听得甚是厌烦,讲个话都要在肚子里转个圈先,听得都想睡觉了,她顺从自己的意愿,打了个哈欠,却没想到吸引了那个叫轩辕清珑的少年。 她无聊地往她妹妹的方向看去,只见纪挽纱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她都觉得替她累。 唉,得想个办法出去晃晃啊,呆在这里也太闷了。 轩辕清珑走到纪杞纱的身边,然后刚抬手想要拍她时,她突然转过了头,轩辕清珑只见到一张满脸都是疙瘩的脸,被惊出了声:“哇,你好丑啊。”并向后跳了一步。 纪杞纱也被吓了一跳,任谁在毫无知觉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都会被吓到,她也给惊了一身冷汗。但是等看清眼前的人后,她又惊了,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美得令人窒息,如果不听声音,根本可以忽视了他的性别。只是他嘴里吐露的话语却是令人不爽,她一扁嘴吧,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大声哭了起来。 轩辕清珑的一叫,她的一哭,自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们那里。 儒生一看那哭泣的少女,就知道她是谁了,“清珑你又干什么了?”珑儿你怎么就去招惹她去了。 “我……我……”轩辕清珑真是有口难说啊,他本来只是想说去和那女孩说说话的,只是没想到她长得这么渗人。他又看了纪杞纱一眼,我都没被吓哭,你哭什么。 纪挽纱也被轩辕清珑的容貌给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男子可以这么美,但是一想到还在哭泣的大姐,她终于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了纪杞纱的身边安抚,“大姐,别哭了,我带你出去玩。” 说完,她又看向纪非凡,“爹,我带大姐出去走走,你和先生再聊会儿。” 儒生一听,连忙朝那个还愣在一边闯祸的人吼道,“珑儿,还不快带杞纱和挽纱出去转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轩辕清珑也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失礼,只能应下来,“是。” 他又对纪杞纱和纪挽纱说道,“两位妹妹,请跟我来。” 纪杞纱没想到自己刚刚哭只是为了惩罚一下这个叫清珑这个少年,最后却可以换来出去晃晃的待遇,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脸上也展现了她一如既往地傻笑. 第十四章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两位妹妹,我叫轩辕清珑,依年纪看,我应该比你们年长许多,你们可以叫我珑哥哥。”轩辕清珑和善地说道,但是却没有得到她们二人的回应。 纪杞纱还是那副傻兮兮的样子,纪挽纱则一副清冷的样子。 还珑哥哥,没叫你小龙人就已经不错了。纪杞纱在心里吐槽。 轩辕清珑不相信以自己这样的样貌,又怎么会没有人理会他,他以为她们二人是在装,想欲拒还迎,然后他笑得更和善了,“不知哪位是杞纱妹妹,哪位又是挽纱妹妹。”我就不信你们俩个还不搭理我,本公子可是书院里最美的,无论男女见到本公子的笑容都要被摄去了心魂。 可是他再次失望了,那二人的表情和之前并无二至。 轩辕清珑有点不敢相信,这二人竟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开始要怀疑起了自己的样貌是不是变丑了,可是身后那一群倒抽声和赞美声,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轩辕清珑还是不信邪,“两位妹妹可是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么,我可以带你们去转转。” 纪杞纱觉得他有点烦了,特别是跟她一路走过来,身后跟着的小尾巴越来越多,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多。 “咦,那不是珑公子么,怎么旁边跟了两个女的。”尾巴1号不满说。 “这两人长得还没有珑公子漂亮。”尾巴2号如是说。 “是啊,只是这两人又是谁,怎么会和珑公子走得如此之近。”尾巴3号忌妒地说。 “就是就是,珑公子可是咱们大家的,他只可远观,不可近睹。”尾巴4号说。 “刚刚听说有两个人入学会不会就是她们俩个。”…… “呃,有可能么,那左边的还好,右边的如此长相,儒生先生也收?儒生先生可是很注重学生的面貌的。” “这又有何,咱们书院可是还有一个与她相衬的人呢?” “唉,提他作甚,珑公子和他真是天差地别,云泥之分。” “就是,就是。和珑公子比,他也配?”…… 这话把轩辕清珑给听得心里都舒展开来,他甚至有点得意地看向纪杞纱她们,只是在她们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到认可的表情,他气馁地耷拉下脸。莫不是这二人的审美观有问题? 啧啧,再在这花孔雀的身边呆着,只怕自己就要被他们的口水给喷死了,明星效应真可怕,赶紧想个法子离这只孔雀远点好。 纪杞纱突然弯下了腰,捂着自己的肚子,神情显得很着急,“唉哟,纱纱肚子痛。” “大姐怎么了。”纪挽纱见状,问道。 “妹妹是怎么了,要给你叫大夫来看看?”轩辕清珑一看她那样,也不由问道。 “纱纱肚子痛,纱纱要上茅厕。”纪杞纱现在都觉得自己有当影后的潜质,现在演一个傻子简直手到擒来啊。说话语气焦急又带着点隐忍。 轩辕清珑一听,当场无话可说,整个人都有一点呆木了,他至今都未遇见过有姑娘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的,所以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呃。”纪挽纱也有一点反应不过来,她很少和她大姐在一块,所以对于此时的情况有点模到不着头。 他们身后的众人又倒抽了一口气。 “此女子真是……”尾巴不知哪号说道。 “粗俗,竟然在珑公子面前说如此言语。” “你们看,珑公子脸都青了。” 呜呜啦啦地又说了起来。 我的天,这两个傻蛋,还不快说带我去上茅厕,难不成想当一棵树杵在那里,让我在这里上演拉大便不成。 就在她还在这么想时,突然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时,那人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将她带离了那个纷闹的人群。 纪杞纱被这一幕给弄懵了,她可没想到会出来这一岔子,竟然会有人会救她于危难之间,当然她只是夸张了一点。 她一直注视着那双牵着她的手,那是一双极大的手,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的手,但是牵起来一点都不膈手,反而很软,因为那双手很有肉。 她慢慢抬头看着身前的人,从背后来看,那个人应该很胖,感觉有400多斤左右,但是他的身体轻盈,步履矫健,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胖子该有的,难不成还是一个隐藏的绝世高手。 纪杞纱甩了甩头,是不是自己又脑补太大了,不过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自己貌似好像在被绑架啊。 她连忙回头,对着身后追来的人叫道,“妹妹,妹妹。” “你干什么,放开我大姐。”纪挽纱边跑,边在身后大叫,完全失去了平日清冷的模样,全脸紧张。 前面的那个大胖子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然拉着她左拐右拐的,反正她是没记得看路。 追在身后的轩辕清珑见距离相差越来越大,索性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大胖子这时候也停了下来,与他相对峙。 “曲离笙,你拉着她干什么?”轩辕清珑先声夺人道。 曲离笙?难不成和之前那个曲离轩有关系?纪杞纱也随着他们停下了脚步,听到轩辕清珑这么一喊,不觉想起昨日遇到的曲离轩。 曲离笙仍然没有理会轩辕清珑,他把目光投到纪杞纱的身上,发现她竟然还在那里傻愣愣地呆着,便一把将她往前面推去,“进去吧。” 突然的这一下,差一点把还在神游的她给推扒下了,要是她不傻,她想她也许会爆走也不定。她抬头看到前面有一扇门,门上有两个字“女房”,她茫然地看了看门,然后又看了看那个胖子,那个胖子因为太胖的原因吧,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在接受的范围内,她满眼委屈地看着他,这是干什么? 站在他们身后的轩辕清珑现在却是知道了曲离笙这么做的原由,他觉得自己有点错怪了他,不觉模了模俊俏的鼻子,咳了一声,替他回答:“咳,那个他是让你去上茅厕。” 纪杞纱看着这扇雅致的房门,无语了,有没有搞错一个厕所而已也搞得这么别具一格,不过还是挺文明的啊,厕所都分男女的。 才赶上来的纪挽纱以为她没懂,把门给打开来,“大姐,不是肚子痛么,快进去吧。” 被硬推进去的纪杞纱,现在都要崩溃了,她明明是为了逃避刚刚的情况才说肚子痛的,经过刚刚那一幕,只怕他们身后跟了比刚刚还要多的人。 那自己装肚子痛的目的又是为何,以前看电视里明明这招看起来很好用啊。 纪杞纱只能站在那边,捂着鼻子,就算这茅房修得再好,这里面的滋味也甚是不好受。 死胖子,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上一个厕所也能引起大乱,我了个去。 还有你们三个人为什么非要站在门外聊天啊,这就是真想上厕所也上不出来啊。纪杞纱现在肚子里满满的吐槽感. 第十五章 热心的苏意闲 “多谢公子相助,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恕罪。”纪挽纱破天荒地主动与人说话,虽然表情还是清冷的样子。“小女子纪挽纱,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你的名讳,以免下次相见失了体统。” 站在她身边的轩辕清珑心里却很不好受,明明他才是与她们先相见的,为何他要从她和死胖子的交谈里得知她们的名讳,那自己刚刚的所做所为岂不都是笑话。 纪杞纱听了之后,却差一点笑了出来,这怎么这么像是搭讪的手法啊。 曲离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纵然来书院有几年了,可是会有女子主动向他要名字的却是少之又少,再说他也算是书院里的一出名人物,很少有人见到他,不知道他是谁。虽然出名的缘由挺让他觉得颜面尽失,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无可奈何。 “曲离笙。”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多谢离笙哥哥。”纪挽纱再次弯了腰,作了个揖。 “你不用这样,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曲离笙觉得她根本没必要这样,只是当时看那个姑娘很着急的样子,才出手帮个忙。 她这个妹妹真是太墨守成规了,她这么活着是有多累人啊。希望来了这个书院能帮她改变不少。 呆在茅厕里一段时间后,纪杞纱打开了厕所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这时一位女子悠闲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叠的纸张,她发现今日茅厕四周人多了好多,难不成是都吃坏肚子了? 正想着,却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三人,还有一个刚从茅房里出来的姑娘。 “轩辕清珑你也有今天,是不是上厕所没纸了呀。” 她的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吸引过去了,所有人都盯着她手上的纸张,然后又整齐地看向纪杞纱。 轩辕清珑抖着嘴吧,看了看纪杞纱,又看了看那个刚来的女子,“苏意闲,你拿着厕纸是干什么。” “啊,那个我今早来如厕,不是发现没纸了吗,就去王管家里那一趟了啊。你这么大惊小怪是作什么?”名唤苏意闲的少女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看着他们。 可是全场的人听完之后,都用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纪杞纱,并且纷纷退让了开来。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纪杞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得挖个地洞躲进去才好,怎么这么坑啊。她是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傻子,可她可不想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啊。现在是完了,这古代人都没什么娱乐的,肯定拿自己这件事情要成为他们的茶后点心啊。我了个去,这不出一天这个书院乃至整个曲阳城不都知道有一个上完厕所不擦**的傻丫头么。 尽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还是要挂着那抹傻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算了,这样也不是没什么不好,这些人以后肯定会对自己退避三舍,自己也不用这么累地去装傻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轩辕清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仍然是傻兮兮地笑着,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去如厕,所以有没有纸都无所谓?可是未免进去了也太久了点吧。 “大姐,我们回去吧。”纪挽纱知道那都是自己的疏忽才造成的。 “可是纱纱肚子又饿了。”纪杞纱似懂非懂地说道。 “嗯,这样,我们先回去洗梳一下,然后再去吃东西,好吗?”。纪挽纱小声安抚。 “嗯,好吧,可是我要含光帮我。”纪杞纱说。 “好。”纪挽纱回。 “清珑公子,能告诉我给我们按排住的地方在哪里吗?”。纪挽纱终于抬头向轩辕清珑公子,但是语气却甚是疏离。 为什么叫那死胖子离笙哥哥,叫我清珑公子,明明是我先遇到你们啊。轩辕清珑刚想回答,却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他有点恼怒地看着对方。 一直还搞不清状况的苏意闲终于能插上话了,她自告奋勇道:“你们是今日新来的入学的吧,我刚看到我隔壁的两间房有人搬东西进去了,应该就是你们吧。等着,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就带你们过去啊。”又抬了抬手上的纸张。 纪挽纱点了点头。 轩辕清珑不愿意了,“喂,苏意闲,你什么意思,明明她们是先问得我,你又回个什么劲儿?” “嗯,儒生先生不是常说要有同窗爱,现如今就是我表现同窗爱的时候了。”苏意闲挑衅地抬起头,看向轩辕清珑,“再说了我们都是女子,我还可以带他们过去西院,你能么?” 因为清风书院要求学生都要住在一起,但是住的地方却也分男女所居。东院为男子所住,西院为女子所居,两院之间有一凉亭将其隔开。 轩辕清珑一时之间被堵得牙口无言,毕竟还是有男女之分的。 “算了,我不愿于你斗嘴,你就带着她们去吧,我先离开。”轩辕清珑负气道,今日真是让他心里好生难受。明明自己才是书院里最受欢迎的,但是那姐妹竟然不理会自己,却去理会一个胖子,还有苏意闲这个捣乱的。 “离笙哥哥,我们先走了。”纪挽纱低头对曲离笙说。 在他们吵闹时,纪杞纱还是挂着她那一抹傻笑,本想说等他们都被吸引去注意力,她便动动嘴巴,毕竟长时间维持一个笑容,脸部肌肉也是很醉痛的。可是为什么那个死胖子都关注着她这一边。 “好,我也早就应该离开了。”曲离笙笑着回答,但是语言却是意有所指。 纪杞纱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但是随即一想,明明自己从复生以来,一直都装得很好啊,起码到现在还没人发现过。 就这样,苏意闲带着纪杞纱她们往住的地方走去,她一路上介绍着自己,介绍着清风书院。 “我叫苏意闲,你们可以叫我意闲,虽然我看起来比你们大,但是我可不希望你们喊我姐姐哦。既然我都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说一下你们的名字呢?” 纪挽纱依旧一副清冷的样子。 纪杞纱也搞不懂,为什么她这个妹妹会这样,但是她却很喜欢这个叫苏意闲的少女,所以她回答了她的名字,“纱纱叫纱纱啊。” 纪挽纱没想到她大姐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她的名字,所以眼里闪过惊讶,但是仍为苏意闲介绍道,“我大姐,纪杞纱:我,纪挽纱。”说话简洁明了。 “既然我们都相互通了名讳,那咱们以后就是友人了,所以有什么事呢,都可以互相帮助的。”苏意闲说道。 纪杞纱心理却不赞同了:虽然我们通了名讳,但是也不至于就成了朋友啊,起码是在你知道我是傻子后再说那句话才好吧。 第十六章 认可么? “呐,既然来了这书院,我就给你们讲讲这书院里的事情吧。这清风书院的总先生呢,就是儒生先生。就是刚刚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美得像朵花似的爹,你们入学时应该是有见到过的。除了他之外呢,还有另外七位先生。教音律的碧兮先生,教丹青的青郁先生,教药理的晨风先生,教马术的路杰先生,教剑术的清寒先生,教算术的云瑶先生,还有一个是教花艺及炼香的海棠先生。这些先生的课业呢,都是自由选择的。”苏意闲慢慢的介绍着,讲到七位先生时,她还竖起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数了起来。 纪杞纱却对她所说的感到很吃惊,因为在她所认知里,古时候去私塾念书好像只要十年苦读圣贤书,一朝成就,哪里会有这么丰富的的课业。这都和现代的大学生似的,专攻一项课业或者多项课业,这个时空倒是发展得挺前卫的啊。 “这些先生里,除了晨风先生比较古怪之外,其他先生都还是很不错的,收的学生也都差不多。只有晨风先生的课业上一般上都没有人去选,因为选了药理课业的学生,差不多都是自己去学习的。晨风先生根本不会去理会学生学得如何,给一本药理的书籍让他们自行学习,然后每个月会出题让学生回答。答得好的,他会再给一本药理的书;答不好的,就让他们继续学习。我是不建议你们选他的课业。”一提起这个晨风先生,苏意闲有一点嗤之以鼻,作为一个先生,怎么能如此作为。 呵,这个晨风先生的作为还挺像现代的大学教师啊,全靠自己自行学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去请教他,他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 “我是比较建议你们去学碧兮先生、青郁先生还有海棠先生的课业,他们的课业比较适合我们女子的,而且……”说道最后,苏意闲脸慢慢的变红,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说话都是支支吾吾的。 纪杞纱看她的表情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看到的一些女孩子想起自己心上人时模样,不觉在心底嘀咕道莫不是喜欢上了这几个先生里的一位了?啧啧,这师生恋可是**啊。 苏意闲独自脸红了一会儿,见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也觉得有点无奈了,“你们为什么都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纪挽纱终于问了一句。 “是啊,一般人都会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谁啊,为什么你们都不问啊。”苏意闲现在也不管害羞不害羞了,大胆地问道。 “呃。”纪挽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喜欢谁,我又为何要问?但是她还是听她的话,问道:“你喜欢谁?” 纪杞纱翻了翻白眼,现在才终于知道为何她这个妹妹待人如此清冷,怕是不会和他人沟通才是了。 “唉呀,讨厌,哪有人这么直白的就问了。虽然我喜欢清水师兄整个书院里的人都知道,但是我也不会这么明罢着说出来啊。”苏意闲甩了下手,捂着自己的脸说道。 “呃。”这时候纪挽纱沉默了,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个带着她们的好心姑娘,她刚刚已经把她心上人的名字说出来了。 这个姑娘好逗,太搞笑了。不过,清水这个名字不就是她便宜爹今早有提到过的么,看来这个姑娘恐怕是随了她心上人选了丹青课业啊。 像是和她作对一般,苏意闲懊恼地说道:“要不是我自小就对花花草草感兴趣,我一定就选丹青课业了,省得和轩辕清珑那家伙待在一块儿。”并且还跺了一下脚。 呃,原来是和花孔雀一个课业啊,看来他们的课业她是绝对不会选了。 “算了,明天我再带你们去每个课业里都看看,你们再决定吧。”苏意闲又觉得自己擅自给她们推荐课业有点不妥,又说道。 然而对纪杞纱和纪挽来说,她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走了一段路,她们看到了一个水榭,水榭之上有一个凉亭。 苏意闲指了指凉亭,说道:“书院里分为东院和西院,以这个水榭凉亭为界限,我们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住所。”她用手指了指右边的院子。 纪杞纱有点佩服苏意闲,这一路来,她们两姐妹说话的次数简直都可以用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她却能够耐着性子一直给她们介绍。 刚跨入西院的大门,便有个人迎了出来,“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回来了啊,老爷在屋里等你们呢?” “嗯,我们这就过去。”纪挽纱回答道,并向苏意闲道谢:“苏姑娘,多谢相帮,我与大姐先行离去。” “呃,好。”苏意闲本来想继续和她们说说话,但她们有事,也不好再说什么。“晚点,我再带你们去用饭之处。” “嗯。”纪挽纱清冷地回答。 纪杞纱刚一直傻兮兮地笑着,在苏意闲要走时,扯住了她的衣袖。 苏意闲回过头望着纪杞纱有点疑惑。 “纱纱喜欢你。” 苏意闲闻言,笑开了花,“妳刚刚一直不说话,我以为妳们是嫌我烦呢。” “纱纱喜欢你。”纪杞纱又重复了一遍。 “呵呵,知道了,我也喜欢妳。”苏意闲轻笑了一声,说道并想把被她拽住的衣衫给拉回来,奈何她扯得太紧了。 “纱纱喜欢你。”纪杞纱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仍然傻笑着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同一句话,让苏意闲笑不出来了,她疑问地看向纪挽纱。 纪挽纱也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随即一想这种事迟早她也是要知道的,再说她大姐也很喜欢她。如果她无法接受,那么也趁早离她们远一点。 纪杞纱就是这么想的,她以为她是一个挺好的姑娘,所以想与她相交,但是却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把她当作朋友来看。 “我大姐她从一生下来就是痴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怜惜之情,“如果妳接受不了,就不要太靠近我们,我不想我大姐受到伤害。” 初听时,苏意闲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这一路走来,没有发现纪杞纱有什么异样,她以为她只是一个喜欢笑的姑娘而已。虽然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但她也没有怎么在意。 见她这样,纪挽纱正打算松开她大姐的手。 “抱歉,初听时,我确实有点吃惊,毕竟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那样的人。”苏意闲连忙放下捂着嘴的手,道歉道,“我也无法否认,在听到你说那句话,想要远离你们想法。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既然纱纱说喜欢我,那么我为什么要远离她呢?” 苏意闲拉住纪杞纱的手,拍了拍道,“呐,纪杞纱,我是不会把你当做一个痴傻的人来看待的。” “呵呵,纱纱请你吃饭。”纪杞纱笑了起来,然后天真地说道。 “好啊。”苏意闲没有再推迟,爽快地应道。 “二小姐,这……”这时站在一边的含光却觉得有点不妥。 “没事,爹会同意的。”纪挽纱说,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希望大姐不会受到伤害才是. 第二十一章 装装装 余晨风终究还是先把她受伤的手给处理了。 他拿起她受伤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不知道怎么弄的,只听见骨头碰撞声响起,原本垂着的手就恢复了正常。他将她的手小心地放好,走出房门捣鼓了一阵,给她弄了一副药膏贴好,最后才开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等他彻底检查好后,他却趋起了眉来,说道:“我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带人来这里找我?你是不是猜到了她的情况与你一样?” “看来我猜得没有错。”曲离笙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他没有回答晨风的问题,只是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是没有猜错,不过她的情况却比你想象的更糟糕。”余晨风的表情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调笑感,满脸严肃,不禁让人感到事情很大。 纪杞纱是被敲晕厥过去了,但是意识却很—无—错—小说清晰。她知道有人将他横抱起来,知道有人给她接骨,知道有人检查她的身体,但是她却就是睁不开眼,也听不到四周的声音。这样的情况就好像之前在那个漆黑的空间里一般。 余晨风发现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他马上恢复了神色,狂放地说道:“曲大公子现在可以把人给送回去了,这丫头的手伤已经帮她处理好了,过个七八天这手伤就会好了,当然了这段时日内不得碰水的。” 曲离笙一听他这么讲,便知道是何意,他配合地回道,“晨风先生的医术果然高明,只是这姑娘现在还昏睡着,我也不好将其带回去。” 余晨风听他的奉承话,脸都感觉有点僵了,处理这么个破伤口,也叫医术高明?你这是故意说给这丫头听来取笑我的吧。他突然沉了声音说道:“我这里只负责处理伤病,却不收留人,你们还是尽早离去才是。” 纪杞纱终于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只是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看来我的手伤是已经治好了,那么我现更应该快点醒过来,然后离曲离笙越远越好,最好终身不见。她的眼睛挣扎得更厉害了。 曲离笙见她急着要睁眼的情况,不由笑弯了眉眼,这丫头看来是真得醒了。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开口无奈地说:“晨风先生既然不愿我们打扰,那我便带她离开吧,只是……” 余晨风不知他耍什么花招,也只能顺口一问:“只是什么?” “能否给我找辆木伐,我拉她离开。”曲离笙叹了一口气,并大力得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刚刚抱过她后,手好像有点没力气了。” 还在拼命挣扎的纪杞纱听,只怕是没有破口大骂。什么叫没有力气了,我一个12岁的瘦小萝莉还能把你给压垮了不成,明明是你这个大胖子身子虚,别装得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一想到他还打算用木伐子拉她一路,就算再怎么不要面子的她也承受不了。 这一次,她终于睁开了眼,突然的光亮使她不是很舒服,但是久了也就适应了。 纪杞纱坐起了身,发现自己的后颈非常的疼痛,她模着后颈,左右转了下头,听到哆哆两个声音后,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她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四周,满脸委屈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看到余晨风的时候,甚至还抖了一子,原来这个就是她们古怪的药理堂先生,看起来也还好啊,没有传说中那么古怪罢了,只是有点不讲情面而已嘛。 等视线停留在曲离笙的身上时,纪杞纱扁了扁嘴,汪得一声哭了出来:“你是坏人,你打我,我要告诉妹妹表哥他们。”我看你不挺害怕我哭嘛,我就彻彻底底地哭一场。 曲离笙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说实在刚刚也是情急嘛,但是无缘无故把人给砍晕也是他不对。他轻咳了一下,然后抱歉道:“真对不起,也是情急所为,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你妹妹和表哥那,到时候随你们处置。” 纪杞纱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她仍然在那边哭,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唉,现在真是不得了了,这眼泪真是收放自如啊。 曲离笙无奈地看着她,她这么哭,他总不至于真要再次把她给砍晕了吧。 余晨风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哭声了,连忙将他们俩个人推出了门外,然后将门啪地关了上来。“你们俩个现在给我赶紧离开,别有事没事就过来这里了。” 曲离笙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耐性也太差了一点。 才这么想着,那房门又重新打开了,余晨风说道:“离笙,过四日后再来此拿药。”话说完后,便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纪杞纱仍旧哭着,但是心里却活络得很,原来这伤并不是很严重,那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还以为这手伤要是严重一点,替他表哥做题术什么的就可以延迟了。 “我说纪表妹,你就别哭了,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会听到,省点力气到你妹妹和表哥面前哭吧。”曲离笙双后放于脑后,悠闲地向前走去。 谁是你表妹,不要乱认亲戚好么。 纪杞纱却也认为他说的对,自己这么哭确实有点傻,这家伙好像已经免疫了一般,早已没有之前的慌乱。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抽抽答答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冬天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阳阳的。如果只有她一人走在这条路径上,那么她就可以闭上眼,尽情地享受这份暖意。 曲离笙确定她没有再继续哭的打算,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纪杞纱见他停下脚步,她也连忙停了下来。幸好刚刚没有走得太近,否则他要是这么一停下来,她可能由于惯性会撞上他。 纪杞纱警惕地看着曲离笙,生怕他会有其他的动作。 曲离笙觉得好笑,自己看起来就这么的可怕么,他再度叹了一口气,“唉,别这么警惕,放轻松一点。我只是想说秦乱羽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帮我?条件?她心里疑惑。 “帮你的方法,我已经想到了,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够配合一点。条件嘛,就是以后见到我,不要躲我就可以了。” 纪杞纱实在揣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没有反对,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曲离笙愉快地决定道,然后转过身,如之前一样向前走着,嘴里赞叹着:“这太阳真暖和,是个睡觉的好天气啊。” 喂喂,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就这么独裁的决定了?纪杞纱有点呆若木鸡,随后心里呐喊着我可是要和你保持距离的啊,死胖子。 第二十二章 麻烦找上身 曲离笙将她送到学堂门口后,就离开了,也许真如他刚刚所说,回去睡觉了也不一定。 纪杞纱进了学堂内,发现堂上的儒生先生不在,底下的学生也不复往常一般在读书,个个都围成一堆谈论着什么。当她踏进门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讲话声,个个盯着她,好像她是一个罪人一般。 “大小姐,你手怎么样了。”含光站了起来,快步向她走去,看着纪杞被包裹的手。 纪杞纱傻笑着向含光走去,手还特地抬头来给她看得更清楚。然而步经之处,总是会听到他人在讲她的话。 “这个傻子还有脸回来。” “听说云瑶先生被儒生先生喊去了。” “儒生先生怎么会因为一个傻子而去骂云瑶先生,云瑶先生可是抵这个傻子十个。” “还别说,今早可是清珑和清水去告的状。” “真没看出来一个傻子也有这等能耐。” “丑人多作怪。”…… 众人议论纷纷,纪杞纱都听在耳里。虽然说得话很难听,但是也谈不上特别生气。而且她还是要感谢这群碎嘴子,起码让她知道在了她不在的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胖子,我看你怎么来帮我的忙。 纪杞纱走到含光身边,含光小心地牵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大小姐的手好些了么。”含光习惯性地问了句,本以为大小姐会和平常一样,傻笑着。 “嗯”纪杞纱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边说还边做了个动作。“有个头发乱乱的人说这几天不让碰水。可是不让碰水,纱纱怎么洗手呢?” “大小姐”含光吃惊地看着她,自从来了这书院,大小姐明显变得不爱说话了,也没有再向往常一样在书院里玩耍了。她一直以为是书院晨的人太多,把大小姐给吓到了。 “纱纱说错了什么话吗?”。纪杞纱委屈地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大小姐怎么会说错话呢,您要是多说话,二小姐他们也会开心的。”含光反驳道。 “真的吗?”。纪杞纱高兴地抬起了头,傻笑着问。唉,想当局外人,但是似乎当不成啊。总有麻烦事会找上她。 “真的。”含光笃定地答。 纪杞纱就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指着盯着她的众人,“可是她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纱纱害怕。” “大小姐别怕,他们是羡慕你,所以就盯着你瞧。”含光凛然地说道。 “是不是纱纱很漂亮,他们都喜欢纱纱呢?”纪杞纱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 “对,他们都羡慕大小姐长得漂亮。”含光才不管别人会怎么想,只要能哄她家大小姐开心,什么话她都敢说。 “嗯,纱纱也觉得比他们漂亮,而且我说话的声音也比他们好听,他们说话真像鸭子叫。”纪杞纱说。 “大小姐说得对。”含光瞥了学堂上的其他人,暗笑道。 学堂上的其他学生都无语了,一个又丑又傻的丫头说他们难看,还说他们讲话像鸭叫,简直是侮辱人啊。 一个脾性火爆的学生站起身,刚想骂时,却被人给阻止了。 “法典上有规定不能欺负傻子,你这是作什么。”那个阻止的人说道。 “可是那主仆二人欺人太甚,竟然说我的声音是鸭子叫。”火爆的学生愤怒的说道。 “你怎么不说你刚刚还说她坏话来着。”那个阻止的人劝道。 “我……”火爆学生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理亏在先,便忍着气坐下了。 哈,原来傻子还这么有用,那以后就可以多利用利用了。 这时,学堂里来了一个男子,那人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挺拔,年龄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好好念书,围成一堆作甚?”那男子开口说话了,声音清澈如水。 “青郁先生,你怎么来了。”学堂里的人惊叫了起来。 阮青郁听后,轻笑了起来,那模样让人看得非常欣赏悦目。 “今天上午儒生先生有事,课业将由我来授,怎么不欢迎?”阮青郁故做生气问道。 “怎么会,非常欢迎。”学堂里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喊着。青郁先生为人温和,对学生都一视同仁。所以无论男女学生都十分喜欢上他。男的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画技确实好,女生喜欢他则更多在于他的外貌。 原来他就是教丹青课业的青郁先生,不尽长得好,身上的气势也很佳,纪杞纱想。 “那就好。”阮青郁笑着回答,然后看着那个鹤立鸡群的两人,他先是看了纪杞纱一眼,然后又对她身旁的含光说道:“含光姑娘,儒生先生让我转告你,让你带你家小姐去花厅一趟。” 唉,外貌温和如玉,眼神冷澈如冰。 含光两眼放光得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叫到她的名字,她赶紧点了点头,护着纪杞纱去花厅。 在去花厅的路上时,含光嘴里不停地赞美着沈碧兮,“青郁先生真好看,怪不得丹青课业会有那么多女学生。” 纪杞纱却在心底喃喃低语道,不是有一半的女学生是冲轩辕清水去的么。 纪杞纱到了花厅时,发现里面有许多人都在,儒生先生、楚云瑶、她的妹妹纪挽纱,二表哥秦乱羽,轩辕两兄弟、苏意闲等等,竟然还看到她以为去睡觉的曲离笙。 她看到曲离笙时,皱了皱眉,死胖子怎么在这里?怎么看到他就感觉没有好事发生一般。 果然就像她所想的,一切事情真的是那家伙给引起的。 “离笙,纪杞纱已经过来了,你把你的打算说出来吧?”儒生先生扬声道。 之前他正在游说楚云瑶放弃之前的题术之事,秦乱羽也答应会继续呆在楚云瑶的课业上,只是没想到都被曲离笙给破坏了。 曲离笙看了屋内所有的人一眼,才施施然地说道:“儒生先生,您的本意我也是了解的。但是诚如云瑶先生所说,纪杞纱来了我们清风书院,那便就是书院里的学生,学生听先生的话去完成题术本就是应该的。” 苏意闲一听,就不淡定了,“杞纱是我们书院的学生,但是她的情况特殊,又怎么可以以概而论呢?” “纪杞纱是傻,但是就未必在别的方面不行,术题不行,我们就换丹青,换音律,换马术,换剑术,总有一项课业是可以的。您说是不是呢,云瑶先生。”曲离笙反驳道,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楚云瑶说的。 楚云瑶昨日放话要纪杞纱去替秦乱羽的完成题术事情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本来儒生先生来找她,她就有意把这事给揭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平时不管事事的曲离笙竟然会横插一脚。现在的她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以“呵呵”来表达此时的想法。 曲离笙却不放过她,“云瑶先生的意思是是还是不是?” “你说的有理,儒生先生的决定也是有理的。”楚云瑶模棱两可的回道,纵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此时也不是多说话的时候。 纪杞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是却有心想阻止。“纱纱的课业不好,纱纱不要离开妹妹,纱纱不要做题。” “离笙,别胡闹了,纪杞纱自己都不愿意,你又为何要逼她。”曲离轩适时的出来呵斥道。 曲离笙轻笑地看了曲离轩一眼,又看向了纪杞纱,他一步一步向纪杞纱慢去,“呵,是吗?”。 这句话似在问曲离轩又在问纪杞纱。 纪杞纱见他越来越向她走近,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纱纱讨厌你。”总感觉他每上前一步,自己就会沦陷一步。 一直冷清地看待这件事的纪挽纱走到曲离笙面前阻拦,“离笙哥哥,你别再逼我大姐了。” 曲离笙轻扬了下嘴角,“挽纱,我就和你姐姐说几句话,如若她还是不肯答应,那便算了。” 第二十三章 曲离笙的提议 纪挽纱斟酌了片刻,离笙哥哥之前有帮过大姐,她自然是相信他不会欺负他,更何况自己就在旁边,然后点了点头,将抻出的手给收了回来,退到一边去,静等他们二人谈话。 纪杞纱见她妹把手给伸了回去,连忙捂住耳朵喊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是坏人。” 曲离笙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身旁,知道她的一只手有伤,所以也不敢用太大力气,他使了个巧劲将她的双手给抓住,然后探头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纪杞纱,你当真想一辈子都当个傻子吗?可是之前我却看到你想学文识的样子,看到苏意闲和你谈论丹青时向往的样子。你敢否认吗?”。 纪杞纱惊讶地看着曲离笙,他竟然在暗中观察她,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在装傻的。 “别惊讶,在这书院里也唯有你和我是被众人所唾弃的,我只是想帮你,如此而已。”曲离笙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一般,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纪杞纱在心中疑问。 “现在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谈。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话,只要维持平时的样子就行了。”见纪杞纱有松动的迹象,曲离笙趁势说道。 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扬高了声音,语调还是平时的懒懒的,“大表妹,现在书院里的所有人都想看你的笑话。你是不是要做出点什么来让他们看看,哪怕你没通过题术,但是你却也是努力过了的。” 众人看着纪杞纱,以为她还会像之前一样吵闹,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低着头乖巧地站在那里。 每个人都在想曲离笙刚刚附耳与她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她竟然能这么快就平静了。 苏意闲一直向轩辕清水眨眼睛,示意他去说说话,给纪杞纱解解围。 轩辕清水被她这么一弄,也不好不上前说些什么,但是却有人先了他一步,他只能朝苏意闲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秦乱羽走到轩辕儒生的面前,拱手说:“儒生先生这件事因我而起,就由我结束,不要牵连到我的大表妹。” “此话差也,就如曲离笙所说,大表妹现如今是书院里的学生,而且云瑶先生当时也明确说过让她做题术,现在整个书院里已经沸沸扬扬了。我们若是就这么息事,那么书院里的学生就会感觉我们在袒护大表妹。你们可知刚刚云瑶先生被叫到花厅后,书院里的学生都是怎么说大表妹的,只差没有唾骂出口了。”轩辕清珑从坐位上起来,走到曲离笙的身边说道,说到最后都有点义愤填膺。 众人惊讶地看着轩辕清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同意曲离笙的说法。照理说这二人可是谁都看谁不顺眼。原因嘛,自然是只要他们二人出现,总是会被人拿来做比较。 “珑儿,别添乱。”轩辕儒生大呵道。一看他二儿子说话,他就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然如此。 “爹,我没添乱。从大表妹来书院后,书院里的学生们都在谈论你,觉得你不公平,以为一个傻丫头是没有资格进书院的。现如今曲离笙所说的也是一个好办法。如若大表妹真在这些课业中有所获,那么您的形象不就更入学生之心了:如若大表妹没有这些课业里有所获,那也没什么。”轩辕清珑逐一分析道。 轩辕儒生听后,又觉得他分析的也是有道理的,其实对于他来讲都是没差,如果能让自己的形象更入学生之心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是又想了想,随即觉得不妥:“你这么说没错,但是杞纱的情况也是特殊,不可能让每一个先生专门针对她授业吧。” “先生多虑了,各课业的先生照常授业,我到时候会帮纪杞纱。” 曲离笙这句话顿时无疑把在场的所有人给炸开了锅。 曲离笙在书院里一直行事低调,有时先生的课业都不曾去上,但是他人却也奈何不了他,因为每月的月试,每年的年试,他都通过了。所以众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个傻丫头做到如此。 纪挽纱也没有想到一个外人竟然会对自己的姐姐做如此之事,心里甚感羞愧。就如离笙哥哥所说,大姐也许在其他方面有突出的天赋也不一定,自己却以保护她为借口硬让姐姐与她一同留在药理堂。 纪杞纱都有点难以置信了,就算她的处镜与他有点相似,但是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帮她吧。 轩辕儒生见他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抬说摇了摇说:“罢了罢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只是有件事我先说清楚,做题术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这件事越快过去越好。” “是。”曲离笙也学秦乱羽懒洋洋地拱了下手,回道。只是秦乱羽做起来甚是赏欣悦目,他做起来就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行了,云瑶留下,你们几个都下去吧。”轩辕儒生下了逐客令。 在花厅里的人都一一离开。 “清水,你为何不帮杞纱”苏意闲气愤道。 “你觉得刚刚那情况我能说些什么,况且我也觉得离笙讲得甚是有道理。”轩辕清水无奈回道。 “可是杞纱根本不行的啊。”一想到纪杞纱平日的样子,苏意闲甩了甩头大声反驳。 “不试试,又怎知她不行?”曲离笙懒懒地声音响起。 “没和你说话,少插嘴。”苏意闲一听他说话,就像怒火中烧。“还有你们凭什么叫她大表妹?” 曲离笙指了指自己。 “你不觉得大表妹这样叫多亲切么,再说我与秦乱羽的年岁相仿,这样叫也没什么吧。是不是乱羽?”轩辕清珑愉快地说道,并朝落后他们的秦乱羽说道。 秦乱羽现在也是心事重重,所以随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这种事做不了主,一切都看我大表妹才是。” “清珑说得再理”轩辕清水装作只看到他点头,也赞同说道。 苏意闲指着轩辕清水他们,“你们真赖皮,杞纱明明就没有同意。”然后又思索了一下,“不过嘛,我以后也叫杞纱大表妹好了。” 纪杞纱听后在心里咒骂道:我去,我哪有这么多的表哥表姐,不要以为你们年岁真得比我长,我的心理年龄可都比你们长啊。还有我可没有认可啊,你们为何就这么不理当事人的想当。 不过,死胖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单纯的帮助我么? “杞纱,我们以后就叫你大表妹了哦,你喜欢不喜欢?”做完决定后的苏意闲又问道。 苏意闲不小心拉住了她受伤的手,她嘶了一声,苏意闲看她的表情很痛苦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不小心拉到她腕处,连忙松开了手,道歉道:“抱歉啊,杞纱,我给忘记了。” 纪杞纱痛得汗都要流出来了,但是还是强装着,傻笑地看着苏意闲,“纱纱不疼,呵呵。” 苏意闲一把抱住了她,感叹道:“多么乘巧的孩子,我都想要有你这样的妹妹了。” 秦乱羽看他们打打闹闹的,心里也舒服了那么一点。算了,再这么忧愁又有何用,顺其自然吧。 纪杞纱当天夜里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曲离笙果然把她以后的生活给打扰了。 曲离笙明显是知道她在装傻的,他既没有与他人说,却还这么帮她。那么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难道在外人面前痴傻的自己也是有利用价值么。 唉,我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想得也太复杂了,这又不是宫斗剧,人家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准还真就是单纯地想要帮助我而已。 睡吧,睡吧,现在想这么多事情又有何用。 第二十四章 牵强的理由 经过一晚上的自我催眠,纪杞纱现在的心态非常好,以至于到学堂上早读时,发现曲离笙正趴坐在她平日里的座位上睡觉时,她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走到曲离笙的身边时,学堂里的学生都骚动起来了。骚动的原由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出来,无非是这个又丑又傻的丫头竟然还有人帮忙云云之类的。 纪杞纱现在已经想开了,既然自己终究要入了这个局,那么入便是了。 她想起自己初到这个时代时的第一感觉,便笑盈盈地让含光帮她研墨,“含光,你帮纱纱磨墨。” 含光不知她家小姐又是想到什么,但是还是听话地过去拿来研台磨起墨来。 我呢,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捉弄捉弄你还是可以的吧。纪杞纱愉快地想。 含光将墨磨匀后,端到她的面前,纪杞纱提起桌上的毛笔蘸了几下,抬手就朝曲离笙的额头上画去,那手法一看就很熟练。 含光一直服伺在大小姐的身边,却从未见过她动笔,看她握笔的姿势却不像是第一次。她百思不得甚解,难道大小姐真得是天赋异禀? 学堂上的其他学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 哪想,曲离笙在她提笔朝他额头袭来之时,突然抬手抓住了那只毛笔,毛锋方向正好抵在他的手掌之处,手上涂了一层墨汁。 反应还真是挺快的,不过嘛,起码你的手上沾了墨汁,算我赢喽。 纪杞纱松开笔杆,拍手又蹦又跳道:“真好玩,真好玩,我还要玩。” 临光一闪,她趁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扬手将含光托在她面前的研台给打飞了出去,研台里的墨汁瞬间向曲离笙飞去,纵使曲离笙就算反应再快,也只能将手覆于面上,以免被墨计给溅得满脸都是,身上的衣服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邻坐于他们附近看笑话的学生就没那么好运了,有些个脸上被溅了一脸墨计,有些个是身上被溅到了,甚至还有一个被研台给砸了,幸好砸在身上而不是头上,否则真要见血了。 “哈哈哈,真好玩,含光,你快去再磨墨,纱纱还要玩,纱纱要把所有人都给画上画儿。”纪杞纱指着在场几个沾上墨法的人,心里乐得不能再乐了,这也算是报仇了。她手舞足蹈地使唤着含当 看你们这些个人还那么喜欢嚼舌根。虽然本姑娘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但是还是会有那么点小脾气的。 被叫住的含光看到这副光景也甚是开心,自家大小姐天天被他们暗地里说三道四,是谁听了也不舒服。 “是,大小姐,我现在就去磨。”含光将邻桌的学生的研台给取了过来,就开始磨上了。 学堂里的学生一听,这个丫环不阻止自家的小姐,还要为虎作伥,个个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纷纷往学堂之外跑去。 纪杞纱看着那群人拥挤着跑出学堂,都笑弯了腰。 本来一脸铁青的曲离笙看到她笑得如此开怀,心里也不由释怀了。 他甩了甩那只被溅了一手的墨汁,然后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毁了,“怎么,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这群白瞎的人天天在背后说我们家小姐的坏话,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含光以为曲离笙是对着她说的,所以反应极快地回道。 纪杞纱在心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说得太对了。 曲离笙却皱了下眉头,总觉得这个丫头太过放肆了,什么事情总要出头。 “可他们说得没错,你家小姐确实是个傻子。”曲离笙注视纪杞纱,轻描淡写地回道。 纪杞纱自然是知道他潜在意思是什么,无非是说她自己活该,非要找事来。可是这能怪我么,她复生的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就是个傻丫头,自己还不是为了适应那个环境? “况且你们现在这么一闹,怕是又要惊动儒生先生了,你们可别不清楚昨日的事情还没完呢。”曲离笙继续说道。 呃,好像是有一点麻烦,自己在这学堂之上做这种事情,是不符合规距。在古时候,人们好像是十分看重学习之所的,平日里也没见谁在这学堂里大闹过。 “那怎么办?”含光焦急地询问着,她开始自责自己刚刚为何不阻止大小姐,明知道大小姐不会懂那些事情。 纪杞纱到是不怕自己会被罚什么的,怕只怕所有的事情都会责怪到含光身上,毕竟她有傻子护身符啊。 她现在也只能祈求曲离笙能够想些办法,防止事情的恶化。 曲离笙似乎是看懂了纪杞纱所想,便沉吟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嘛……”他故意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知道这死胖子不会这么轻易帮忙,肯定会有一些什么条件。 “曲公子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含光神情着急地问道,自己被处罚是小,就怕会牵连到大小姐。 “可以,不过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一出现,你就可以不用再伺候你家小姐了。” “啊,可是我本来就是为了服伺大小姐才来这书院的。”含光觉得他这个条件甚是不妥,再说了孤男寡女的,总是会有闲风闲语的。 “那就算了,到时候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我可就不管了。”曲离笙故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手,然后像是很可惜的说道,意思无外乎就是刚刚的所有一切都是你家小姐起得先,到时候我可就不知道会不会帮你家小姐,没准还会帮忙添点乱什么的。 含光一听,那还得了,自家小姐最近也是风头紧得很啊,再出什么事,也不知道会受什么处罚,“曲公子,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丫头,这种事情我作不了主,怎么样也要和二小姐通报一声比较好吧。” 这丫头平日里虽然机灵,但是一事关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就容易方寸大乱。曲离笙摆明了就是趁她妹妹不在提出的条件,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她。 这不,“也罢,你现在去和你二小姐禀报去吧,但是我可不保证这一时半会会发生什么事儿。”曲离笙慵懒得伸了个腰,然后在学堂一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坐处坐了下来,打算趴一会儿。 “这……”含光见曲离笙这个模样,心里不由更乱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算了算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事,以后再说,豁出去了。 “曲公子,我答应便是,你到是说说怎么办才是。” 曲离笙支起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脑袋,对着她们俩轻笑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啊,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我带你大小姐离开,到时候先生过来了,你就说你家大小姐突然发疯了一般,最后晕到了,然后让英俊神武的我给带去药理堂诊治了。” 纪杞纱一听,在心里暗骂,什么破办法,你才发疯了,姑娘我好好的,就是想整你,你丫还骂我发疯,哼。死胖子,死猪头…… 唉,我怎么也变得这么肤浅,应该骂他太月复黑,太狠毒才是。一想到自己前世也是个胖子,纪杞纱不免唏嘘。 “啊,可是……可是……”含光被他说得一时接不上话,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但是曲离笙没有给她可是的机会,他走到纪杞纱身边,带着她离开了学堂之上. 第二十九章 曲离笙的生辰 第二日一大早,曲离笙果然早早就来西院接她。 那时,天才微微亮,而她正蒙头大睡中。 虽然她喜欢冬日的暖阳,但是却很讨厌冬天的夜晚。每到晚上,她就睡不着,她的身体很怕寒,一到夜里,双脚就冰凉的很,总感觉厚实的被子里有风吹进来一样,根本难以入睡。等入眠时,却也离上早课的时候也不远了,所以每每早课时,她都是最后一个到的。 如今,曲离笙来的时辰比上早课的时间还早,她就更起不来了。但是又想到他起这么早,也是为了她的事情,便极其不情愿的让含光帮她梳洗穿衣。 等出了房门时,她都还是哈欠连连的。以至于一阵寒风吹过,灌了她一嘴,彻底把她的瞌睡去了二分之一,另外二分之一则是被那刺骨的寒风给刮走的。 纪杞纱紧了紧身上的兜衣,再带好兜帽,才][].[].[]随着含光的脚步往西院回廊而去。 回廊里,曲离笙斜坐于扶手之上,看向远处的梅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但是纪杞纱她们靠近他时,他却又明锐地回过神来了。 本来还想吓吓他的纪杞纱,被他突然回过头的脸吓了一跳。 作死啊,怎么突然就回过头来了。纪杞纱嘘了口气,稳住狂跳的心脏,心里叫骂道。 “嗯,如果你没作贼心虚,怎么又会被吓到。”曲离笙笑吟吟地说道。 呃,这家伙是什么情况,我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啊。 “含光,不用再跟我们了。”曲离笙懒懒地说了一句。 含光昨日就已经把事情和二小姐说过了,二小姐似乎也没有怎么反对,所以就听命的回去了。 见含光又进了屋,曲离笙才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杞纱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唯有跟在他的身后。 曲离笙七绕八拐的将纪杞纱带到了厨房那边,纪杞纱还以为曲离笙是打算让她先饱食一顿,再开始学习,却没想到他捊起袖子开始洗菜切菜,起火生灶台。然后抽空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啊。”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不是眼花了。死胖子这是在做饭?反常即为妖啊,这家伙今天肯定有问题。 虽然心里有疑问,她却也没有真正的问出口,既然让她等一下,那么那就等一下喽,然后开始在厨房里四处打量,看看与现代的有何区别。 等她打量的差不多了,曲离笙也正好起锅了。 纪杞纱走到曲离笙的身边,见他盛起两碗面,然后把煮好的青菜,白煮蛋放在面上面,浇上一勺卤汁,一碗可口的面食就好了。 当然卖相上还是挺可口的,至于吃到嘴里是什么味,就不得而知了。 “尝尝。”曲离笙将一碗面举到纪杞纱的面前,说道。 纪杞纱实在是盛情难却,但是自己有一只手是受伤的,实在是接不过来他手里的碗,只能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起筷子,先吹了吹,才小心的吸溜了一口,然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面的味道还是挺好的嘛。 曲离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她煮得面,所以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然后将碗放在灶台之上,搬了两条凳子之后,示意纪杞纱坐上,随后也跟着吃起了另一碗面。 整碗面下肚,整个人也暖和了不少,人一暖和了,话也就多了。 纪杞纱咂吧着嘴说道:“死胖子,你不会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弄面吃吧,还别说真得挺好吃的,明天可以再继续做么?” 曲离笙见她也不怕烫,吸溜几下就把面吃完了,心里特别开心,虽然这丫头的吃相一点都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但是看她吃也会觉处这碗面的味道很好。所以当自己吃起来时也特别可口。往年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煮上这么一碗面,然后慢慢吃,却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好吃。 但是听她又那么一说,他整个人都满面黑线,真是得寸进尺啊,想我一个堂堂……给你煮碗面吃,已经是你够大的荣幸了。 曲离笙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便没有再继续理她了。 “为什么啊?明明做得很好吃啊。还是说你又有什么目的?”纪杞纱也就随口问问。他在吃面,让她看着他吃面怎么想都很奇怪好吧。 “生辰。”曲离笙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却还是不知不觉就月兑口而出了。等他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又感觉有点懊悔。 “生辰?”没想到他会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两个字,所以纪杞纱的反应迟钝了那么一拍,“你生日?” 这一次,曲离笙真得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和他人说他的生辰,这还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了,像是鬼使神差般地回答了。 “你还真奇怪,生日不是都是别人给你准备长寿面的么,怎么你到反过来准备给别人吃。”纪杞纱开始纠结了,然后胡言乱语道。 人家都亲自请我吃面了,我怎么着也要送点什么给他才好吧,要不然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吧。 曲离笙只是轻笑了下,继续吃面。为什么生日会自己煮面?这个问题真是难以回答,总不至于说是羡慕他人吧。 “曲离笙,你喜欢什么东西啊,我送给你呗。”见他迟迟未回复,纪杞纱还是按捺不住了。虽然这么问好像很没有诚意一般,但是事实上她和他真得不是很熟啊。 “不用,陪我吃面就好。”曲离笙抬起头,面带微笑道。 “可是我心里不安啊,总觉得吃了你一碗面,不送点你什么,我会很烦躁的。”纪杞纱老实说道。 曲离笙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甚是好笑,刚刚吃完面时,她还大言不惭地让他明天继续给他准备一碗;现在却又说吃了他这一碗面,不送点东西,心里会难安。她还真是一个难以捉模的丫头,性情一点都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你这么想送我东西的话,就送我两个字吧。”曲离笙想了一会,才悠悠地说说道。 “这太简单了,送你多少字都行。”纪杞纱没想到他会要这样的东西,所以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用,那两个字,你只要用心写就好了。” “哦,那两个字是什么字啊?”也许是那碗面的作用,纪杞纱与曲离笙没了隔阂,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随意了许多。 曲离笙没有回答,只是又轻笑了一声,吃完碗里的面后,将碗筷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纪杞纱往竹木屋而去。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们没走多久,厨房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厨娘,开始给书院里的学生煮早膳。 第三十章 两个字 到了竹木屋之时,果真发现那里已经被收拾妥当了。虽然那个简陋的地方,并不需要怎么收拾,但是桌面上却已没有昨日的杂乱之感,笔、墨、纸、砚都整齐划一的放好在桌面上。 纪杞纱将兜衣月兑下,放到了唯一能放东西的竹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天气很冷,照理说这么一间竹木屋应该也遮挡不了多少风,可是她一进这竹木屋,就感觉身体暖和起来了,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见她四下环顾,曲离笙不由问道:“怎么了?” “嗯,感觉有点奇怪,这里照理说应该会很冷,但是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反而很暖和。” “呵,晨风先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所以这样的情形也不足为怪。” “你从没有好奇过吗?”。 “好奇么,除了你,我还真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哈哈哈,如果不知道你这的为人,你这句话还真像表白来着。” “表白?” “就是表达自己的欢喜呀。” “呵,你才几岁啊,懂什么欢喜不欢喜的。别想东想西了,快去研磨,我给你写好那两个字,你再照着我的字来临摹就好。”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灌输给你的。 纪杞纱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行了个不是很标准的军礼:“遵命,离笙先生。” 喂,这动作又是何意?曲离笙无言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真是哭笑不得。 曲离笙提笔于纸面上,动作行云流水,没花了多少时间,便把那两个字写好了。他的字写得很端正,可能是为了让她能更好临摹的关系吧,不过还是能透露出主人的特质来——飘逸洒月兑。 纪杞纱探头看了半天,却也只能堪堪认出了第二个字,但是也不太确定,是“歌”字么? 她皱着眉,厥着嘴的样子,把曲离笙给逗乐的。他将笔放好在砚台边缘,然后才郑重地说道:“我的小名。” “哦,可是到底是什么字啊。”纪杞纱嘀咕道,搞了半天,她还是不知道这两个字。小名有必要这么神秘么。 曲离笙无奈了,只能草草地回道:“笙歌。” “……”纪杞纱黑线地看着曲离笙。呃,第二个字,还能稍微看懂,第一个字,真是看不懂啊。 纪杞纱从桌上提起笔来,按照以前学来的握笔姿势,对着他写的字,开始临摹。等临摹出来之后,完全是两个概念,一边是飘洒有致,一边是不堪入目的。 曲离笙见她定定地看着桌上的字,满脸愁苦之相,便知道她是嫌弃自己的字写得不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安慰道:“如若这是你第一次用笔,能有这种程度已是难能可贵了。只是见你握笔的姿势甚是标准,你之前可是有练过?” 纪杞纱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唯有“呵呵”二字,代表她心里所想。 曲离笙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好为难她,便将那张临摹的纸折好,收到了袖口内,“谢谢,你的字,我会好好保存的。” 故意的,这胖子是故意的,这么丑的字也要这么小心谨慎地收起来,莫不是以后要拿出来嘲讽她一通。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岔啊。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曲离笙便开始教她一首诗,但是那诗她却是认得的,李白的乐府诗《将进酒》里的比较有名的两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请问这个架空时代也有李白么,那么孟浩然呢,杜甫呢,李商隐呢。 “这首诗写得甚好,不知是何人所作。”一心求知的纪杞纱笑脸格外灿烂道。 曲离笙见她一幅求知的样子,不由笑道:“这诗是何意,你可懂得,竟然说是好诗。不过,这诗却真不知何人所作,何处所出。” “……你这意思是说这几句诗就是凭空出现,然后没有任何依据。”怎么会这样?曲离笙的前一句话她自动给忽略了。 “嗯,可以这么说,不知为何,此间著名的书籍诗词都不知是何人所作,何时所作,就像你所说一样凭空而现。” “这诗确实是好诗,如若有机会知晓是何人所著就甚好。”纪杞纱不无遗憾道,然后心里却在呐喊:那是因为这些诗,这些词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啊,到底都是什么事啊。 “我到是对这些无所谓,只要了解这些诗词是何意就好,何必在意是何人所著。”曲离笙懒懒地回答。 “这你就不懂了,诗词的意义是要看所作之人是在何种心情下所作,何种环境下所作,意义大有不同。”纪杞纱对他的态度显然不是很认同。 “大表妹说得是,不知你又对此诗有何见解?” “呵呵,表哥真是会开玩笑,我一介文盲又有何见解。也就是对天生我才必有用而感到感慨罢了。你也知晓,以我现在的状况,纯属拖累他人。”纪杞纱潸然一笑道。能够这么侃侃而谈,也只是懂那么一点点小皮毛,诗词所作之时是根据诗人当时心境、环境由感而发。 “大表妹的想法太过消极了,现下的状况却又不代表以后的状况。” “嗯哼,现在的情况是先应付好十几日后的术题。”纪杞纱挑了挑眉,不至可否。 与纪杞纱谈话之时,曲离笙也没有闲着,他提笔将刚刚所读的诗句写于纸面之上,等到把最后一个字都写完了,才不紧不慢地说:“以你刚刚的字来看,十几日后的术题这是难不到你了,今日起你就将这些字学会写。等你彻底能够把这些字和诗句都牢记于心了话。我再真正开始教你认字。” “我照你安排便是。” 那一天,既是曲离笙的生日,也是曲离轩的生辰,原来他们二人也是双生子。曲离笙甚至邀请了她一同去参加他们的生辰宴,说白了就是吃饭,纪杞纱却推托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他并不希望看她到场参加。 果然,听到她推托了之后,他笑得更开怀了。 不过幸好她没去,听苏意闲说曲离笙是到了生辰宴上,但是只露了一面,便就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 十几日一晃而过 这十几日,曲离笙和纪杞纱差不多每日都呆在一起。他早晨便会去西院接她,整个上午便在认字中度过,中午会送她去食堂与妹妹们用餐,下午又接过来练字,等时候差不多了便又送她回去。纪杞纱甚至觉得曲离笙都快成他保姆了的即视感。 纪杞纱毕竟是现代人,这些字虽然看不懂,但是却胜在她了解这些诗词的汉字,所以认起字来也相当轻松了不少。只是在写字方面却有不小的难度,在现代时写字都是以圆珠笔、水性笔之类为主,毛笔的使用率简直少之又少,所以现在一使用起来就稍显不足了。力道不稳,笔画不均匀,这字写得也就难以入目了。特别是在手伤未好之时,总感觉握笔都不得劲一般。 因为练字的缘故,纪杞纱有时会对曲离笙抱怨。起先曲离笙还会耐心地教导她,怎么握笔,怎么提笔,怎么收笔,如何悬腕等等,甚至还会寻来一些当世名人的字帖让她观看临摹。纵使这般教导也不可能马上让她就练成一手秀丽的字迹,还是需要她经常练字,领悟。本来嘛,毛笔字就重在一个“练”字。这基础都没有扎实就急着想飞,怎么可能会写出好的字来。所以再听到纪杞纱的抱怨时,曲离笙就当没有听到,紧闭着眼睛装睡,当然装着装着,时常还真睡着了。 纪杞纱呢,抱怨其实也是一种抒发她烦闷的一种办法。练字其实是很枯燥乏味的,同时还伴随着金贵二字。枯燥是因为练字是长期坚持和反复琢磨的过程,有时紧紧是一个字都可以练一下午;金贵是这纸的价格似乎不菲,一想到这用出去的纸都是她自己掏钱的,她的心就痛的不得了。甚开始想念起现代的字帖,那是一种专门用来练毛笔字的帖子,那帖子可以循环利用。而在这里一张纸用完一张就少一张,根本没有再循环利用的价值了,所以自己每用一张纸时就会精心计算,每张纸可以多写多少个字。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纪杞纱的手伤好了,抱怨的次数也渐渐没以往多了。在练字时,她好像沉静在了里面,专心地提笔收笔,然后继续。似乎练字真得使她的性子沉稳了一些,但那也只是似乎罢了。十几日的练字,成效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字写得都条条框框的,没有之前写得那么不堪入目了。 纪杞纱捧着手里的纸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然后又慢慢地把纸给放回了桌面之上。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闷闷地说道:“曲离笙,你说我都天天在练了,怎么这字就是写不出你的那种韵味来。” “嗯,你的天天只是这十几日,而我却练了好几年了。”曲离笙躺在小竹床上,手里却拿着一个话本子看着。 哼,本姑娘学写字时,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 曲离笙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翻了一页他手里的话本子。 纪杞纱见他不搭理自己,便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话本子,翻了几下,曲离笙也没有费力去抢回来,仍由她翻着。 将手中的书交还给曲离笙,纪杞纱才问道:“明天期限就到了,以我这字迹有没有可能通过那个题术。” “呵,原来大表妹对明天的题术还挺在意的。”曲离笙欣然接过话本子,将它扔在一边,才起身说道。“其实这书院里的人对于你能不能通过术题,其实都不甚在意,于他人而言并无任何益处,最多只是一个娱乐的话题罢了。所以就算你通不过术题,也没什么,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早早就否定了你能通过术题的可能。更何况你已能把我所教你的诗句背好,字也写得如此端正整齐,只怕到时候还会惊得他们下巴掉地上了,所以你说你是通过还是未通过呢?”说到最后,曲离笙还反问道。 “说得也是,当时你和儒生先生说我要考的术题是何后,他还惊讶了不少,说是满心期待我当天的表现。”想起曲离笙带着她去报备她要做的术题时儒生先生的样子,纪杞纱便也赞同了他的说法。 但是心里却也很不舒心,要说到原因却又不知道是为何,也许是与曲离笙呆得久了,自己并不想再被人当做一个傻子来看待吧。所以说当初怎么说来着,能与他保持多远就该保持多远,否则自己的人生就会被打乱计划,果然是没有错。 “明日的术题如若通过了,那么你以后的课业会去选丹青么?”曲离笙好奇的询问,不知为何他对此到是挺上心的。 “丹青么,虽然我挺想去看看,但是选它为课业就算了,毕竟那不适合我。”纪杞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毕竟看到古人的画是一会事儿,自己去学又是另一会事儿了。 “那么你想学些什么?”曲离笙有点意外,虽然他内心是不太喜欢她上丹青课业,但是每每想起苏意闲与她讲到丹青时,她眼里的向往可是言于溢表。 “嗯,到时候再说吧,其他的课业,我想先去看看。”纪杞纱没有明确回答,到是回答的轻松许多。 “嗯,好吧,现在也多说无意。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先,省得你妹妹和你家丫头紧张了。”见她不肯多说,曲离笙便岔开了题。 一想到她房里等着的两个人,纪杞纱就露出了笑痕,她想起之前有一次回去太晚了,两人紧张得在书院里四处寻找,到最后苏意闲、秦乱羽、轩辕清水两兄弟之类的都参加进这寻找队伍里去了,当然有几个人也不真是因为她才找得,只是因为别人所求才来的。书院虽然很大,却也不至于大到找不到人的地步,但是他们几人却真得没有来过竹木屋寻找过。她都要开始怀疑这竹木屋是不是不凭空而现的。 纪杞纱竹床上拿起兜衣仔细看了一遍,恼怒道:“喂,你怎么又拿我的兜衣当被子盖了,你看都褶皱成什么样了。” 曲离笙无辜地耸了耸肩,解释道:“虽然这屋里是有些暖和,但毕竟呆在这里休息还是有点冷的,这屋里也没什么棉被之类的东西,只能拿你的兜衣挡挡了。” 纪杞纱对他的解释鄙视道:“照理说,你一身膘肉都可以挡风挡雨了,竟然还会怕冷?” 被她这么一说,曲离笙先是呆愣了下,才反驳道:“呃,谁又说过胖子就不能怕冷的,我天生体寒不行啊。” 纪杞纱穿好兜衣,戴上帽子,打开房门,率先走出去,没好气地说:“好吧,你也算是奇葩一个了。” “咦,外面下雪了。” 第三十二章 雪势 雪下得并不是很大,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如柳絮般轻盈飘落,给这本就荒凉之所带了点点生气。纪杞纱摊开自己的手掌,手心向上,接住了从天而落的片片雪花,雪花细腻而冰凉,落于手心中时有点痒痒,但是一下子就消融于手中,化成了雪水,从指缝间流出。纪杞纱紧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脸都生痛,更何况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纪杞纱,只是当事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进屋的打算。曲离笙出来时就站在她的身后,起先以为她只是贪玩,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收回来的打算,任由自己的手被雪水洗礼着。他急步走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给拉进了屋内,抓过她那只如冰的手,然后开始来回搓了起来,这时候什么所谓的男女礼节,他早已抛去九霄云外了。“你疯了,你的体质本就偏寒,竟然还做这种事,要是生了病,你家里的两个丫头不是要念死我了,你这是在陷我于不义。” 纪杞纱似被他的举动惊吓了一般,浑身抖了一下,眼神还有点茫然,口里却先出口:“没事,我以前经常这么做。” 曲离笙看着她的反应,才知道她刚刚肯定是陷入了某种思绪里了,他握得更紧了,紧到纪杞纱开始挣扎起来,然而他却视而不见,只是眯起了眼睛,危险地问道:“你以前经常这么做?” 呃,刚刚她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就反射性地回答了。这个习惯是她汪小白的,而不是纪杞纱的习惯。 “我是说我以前经常躲出去扔雪球玩,呵呵。”第一次被曲离笙这么盯着,纪杞纱感觉非常不自在,就如猎人盯猎物一般,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曲离笙似是没有接受她的说词,仍然危险地盯着她,他记得前不久纪挽纱曾经说过纪杞纱很畏寒,一到冬天便会窝在自己的房里不出来,怎么叫都不愿意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偷偷跑出去扔雪球。 “喂,干什么老盯着我看,不就是抬手接个雪么,至于这么追根究底么,还有快松开我的,要是再骨折了,看你让我明天怎么参加那场术题。”见他还不肯松手,纪杞纱只能先声夺人道。 提起明天术题的事,曲离笙果真将她的手给松开了,并将视线移到了门外。 纪杞纱甩了甩有点生痛的手,然后开始搓起手来了,好像真得被雪水给浸得没有知觉了,这个体质真得太差了,要是以前的身体,一会就暖回来了。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整条路径渐渐被覆盖于下,与周遭的环境形成了一体,已分不出哪里是哪里了。柳树的枝桠上也渐渐被铺上了一层层雪,如一丝丝洁白的发丝垂落。慢慢的,整个大地被裹上了银装,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曲离笙才开口说道:“这场雪现在怕是停不了了,可能要下到明日早上。” 纪杞纱自然是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但是却不了解这天象是如何,“你是说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 曲离笙转过头,点了点头,不无惋惜地说道:“雪势越下越大,现在出去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你的体质也不允许。” 纪杞纱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的,畏寒不说骨格还脆弱,这样的身体要是在这风雪中回去,不用说了,明日绝对是起不来了,但是一想起还在等着她的两人,心里便不由着急:“那怎么办,如若我还不回去,挽歌她们现在肯定会很担心的。” 曲离笙也明白她的意思,如此大的雪,纪挽纱她们肯定会担心,就有可能会出来寻找他们。“那这样,等雪势一小,我就想办法送你回去。” 纪杞纱点了点头,现在也唯能这样了,如若自己就这么莽撞地跑回去,到时候会惹得挽纱她们更担心了。 苏意闲一下午都在培育新的花种,中间都没有休息,所以回房后便打算好好洗漱一番,就上床休息了。但是事情总是有意外的,比如她正从厨房那打了一桶热水路经纪杞纱的房外时,突然有人打开了门,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桶给打翻在地,幸好自己握得还算紧,也就水洒了一些,只是洒出来的水把来人的鞋袜都溅湿了,来人似乎被烫得脚颤动了一下。 苏意闲把木桶给放到了一边,连忙问道:“挽纱,有烫伤没有。”蹲作势要月兑其鞋袜查探一番。 “意闲,我没事。”纪挽纱连忙弯腰将苏意闲给扶起来。 “这水可是刚烧开的,怎么会没事呢?”苏意闲非常了解这刚烧开的水,温度可是很高的,自己以前也是有被烫过的。“你这么急着是要干什么去?” “大姐还未归,我怕这天气有变,所以想要去接她回来。”纪挽纱回答道。 “这样啊,可是你知道她在哪里么?”苏意闲到是没有看出这天气有何变化,不过却知道挽纱对天象什么的还是挺有了解的。看她怀里还抱着一张毛毯,这个怕是给杞纱带得,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妹妹。但是却也知道找纪杞纱也不好找,也不知道曲离笙在书院里找了一个那么隐密的地方,上次那么一帮人都没有找到。 “不知道,但是不找找,我心里不安。” “挽纱,先别担心了,现在天势还好,说不定曲离笙已经在送杞纱回来的路上了,我们就再等一等看看吧。”苏意闲又安慰道,平日里曲离笙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把纪杞纱送回来的。 听苏意闲这么一说,纪挽纱心里也沉稳了不少,不知道是相信了苏意闲的话还是对曲离笙的信任。 只是她们没想到,就是等了那么一会儿,雪势会下得这么大。 第三十七章 喜欢这种事,别人不插手 在书院里,哪个人不知道苏意闲中意轩辕清水,只差她当面向他表达感情了。她本以为轩辕清水总会感受到,然后回应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终究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自己也只是他的青梅而已,就像她把轩辕清珑一直当作是自己的竹马一般。 苏意闲神情的转变,纪杞纱都看到眼里,她这样的神情代表了什么,她也懂得,以前在现代时言情小说没少看,更何况自己也曾喜欢过一个人,恐怖轩辕清水终究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感情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有插足的余地,所以她也不会安慰她。有些事情早点知道结局,对自己和他人都好。 其实轩辕清水也许对苏意闲也是有好感的吧。一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却为了苏意闲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也对,可能是穿插了从小到大的情义,不过谁又清楚呢? “嗯,老好人。”纪杞+.++纱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突然想到的感觉。虽然在感情上帮不了忙,那么就尽量让她心里舒畅点吧。 因为苏意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情之中,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仍旧神游在外。 到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纪挽纱和含光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大小姐这是何意?”含光问道,她完全搞不懂她家大小姐的意思。 纪挽纱到是有点懂了她家大姐的意思,她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然后又看看自家大姐,她发现最近大姐自从跟曲离笙学习之后变了许多,话多,也爱和人呆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这样对大姐是好还是坏啊。 纪杞纱可没有她家二妹想得那么多,又开始扮那个痴傻的丫头,她左手托着下巴,沉吟了数分钟,“离笙先生说他明明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最近却总是会出手相助,所以就说他是一个老好人。”唉,现在突然发现曲离笙的好用处了,以后有什么话就说是他说的。 “他?”含光完全没有理解她家大小姐所讲的话。 “含光笨笨的,他就是他啊。”纪杞纱插着腰,鼓着脸,生气地说道。 “呃……”含光仍然一头雾水。 “笨蛋含光,就是刚刚走的那个人。”纪杞纱大人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解释道。 苏意闲也早因为含光的问题时,回过神了,但却不知道她们究竟在说什么。 苏意头恢复以往的语气,笑道:“你们刚刚在争论什么呢?” 纪杞纱则站在那边,手指着含光,笑骂道:“含光笨笨笨笨蛋。”并连声说了好几个笨。 “苏姑娘,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何意,突然说清水公子是老好人。”含光无奈的回答道。 初听清水的名字时,她的心里有一阵抽痛,但是却又觉得这形容挺好笑的,“哈哈,清水是老好人?”轩辕清水是从小就怕麻烦,有什么事能推就推,唯独对丹青最是用心,这就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原因,这样的人一旦对一个人动心,那么便会永生对那个人好。 “嗯,离笙先生说他最近帮了我很多忙,所以他是老好人。”纪杞纱斩钉截铁道,管它是什么原因,能让她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就好。 “你哦,别什么事情都听曲离笙的,我还想说他是老好人呢,以往从没见他这么热心过,还主动跳出来帮你什么忙,也不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苏意闲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一下纪杞纱的额头,笑骂道,并且还多加了一句,“还有他明明也只是个学生,你怎么可以叫他先生,以后喊他的名字就好了。” 纪杞纱顺着她的手势向后一颠,装作快要摔到了的样子,吓得意闲赶紧手势改点为抓,将她给拉回身,疑惑得看着自己的手指,回忆起自己刚刚使了多大力,“明明没有用多大力啊。” “呵呵,骗你的。”纪杞纱笑着拍起了手,说道。 “你这个臭丫头竟敢骗我,知道不知道刚都吓我一跳,看我不好好惩罚你。”话还没说完,她就逮住了纪杞纱开始挠痒痒。 纪杞纱本就不怕痒,但是为了她,也就装作很怕痒的样子,哄得苏意闲开怀大笑,一扫刚刚的阴霾。 纪挽纱坐在竹椅那,看着她们二人戏闹,嘴角慢慢地扬起。 含光也站在一旁,没有插手,甚至还在那么提醒怎么挠才是最正确的。 至到纪杞纱实在是肚子笑得痛了,苏意闲才收了手,她拉着纪杞纱一同躺在了竹床上,照理说初躺上时,肯定会有点凉,但是两人刚刚闹得浑身都是汗,所以到也不觉得凉,反而觉得很舒服。 “杞纱,以后少跟曲离笙来往了,看,都把你给带坏了,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苏意闲将纪杞纱的脸搬向自己的面前,然后掐起了她的脸,但却没有意料中润滑的感觉,是不是得想法子帮杞纱把脸给整整。 “离笙先生是坏人么?”纪杞纱仍由她捏来掐去,然后才问道。其实她很奇怪,曲离笙其实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为何书院里的所有人就很讨厌他,竟然会连一个友人都没有,真得是肤浅的以貌取人么。 “嗯,坏人么,呵,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在书院里的风闻不好。”苏意闲想了一会儿,但是却也说不出来理所当然来。 “哦。”纪杞纱下意识的回应道。 苏意闲却突然觉得奇怪起来了,杞纱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为何她会这么问,难不成杞纱喜欢上了曲离笙,这可不行,曲离笙那种人,谁又能驾驭得了,更何况纪杞纱。 “杞纱,我问你,你要老实的回答哦。”苏意闲坐起身,并将纪杞纱给拉起床。 纪杞纱却有点不满意,这家伙有什么事要这样一会儿拖她躺下,现在又拉她起来,到底是躺还是起啊。 “哦。”但是她还是老实地答应。 “曲离笙有好几日未归了,你有何想法。”苏意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 纪杞纱被她这一弄,都觉得莫名其妙,曲离笙到现在未归,她能有啥想法,不就是偶而会感觉有点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我为什么要不习惯。她突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了他? 苏意闲见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莫不是真得喜欢上了吧。 “嗯,纱纱觉得他最好永远都不回来了,烦死他了,老是逼我学习。”纪杞纱掩饰地用手背挪到眼睛那边开始来回擦起来,然后才一脸厌恶道。 见她如此模样,又不像是真得喜欢上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想差了? 可是纪杞纱刚刚为何突然睁大了眼睛呢? 见苏意闲好像还不相信,纪杞纱又用手背来回擦起来,难受道:“纱纱不舒服。“ 一听纪杞纱不舒服,含光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大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嗯,眼睛难受。”纪杞纱一直用手擦着,以至于她真得睁眼时,眼睛确实红了不少。 当纪杞纱还想再擦时,含光将她的手制止住,“大小姐,别擦了,再擦下去,会得红眼病的。” 纪杞纱大概是擦得太过用力,眼睛从浅红色变成了血红色,乍一看甚是吓人。 “可是,眼睛真得好难受。”纪杞纱可怜惜惜道。 “杞纱,别动,乖乖听话。”苏意闲也无暇去顾及其他。 看苏意闲已经没有再提起刚刚的意思,纪杞纱也老实了不少。 苏意闲不提,但是纪挽纱都把这记在了心里,大姐怎么了,为何在那一瞬间,她有点觉得自己不认识了她一般。 “你们别担心,我先看看先。” 苏意闲和含光这才想起纪挽纱现在在药里堂也算是对医理了解得很深的一个学生,应付这类情况应该不难。 纪挽纱站起身,将纪杞纱身前的二人劝离了些,上前仔细检查起了纪杞纱的眼睛。虽说是在检查她的眼睛,她却是在观察纪杞纱,但是却未果。“没事,可能大姐的眼睛里刚刚进了东西吧,所以导致她的眼睛难受了些,她刚刚那么来回擦,东西可能进眼睛里去,也可能掉出来了,不过都没什么问题。” 苏意闲和含光闻言,也舒了个口气,并责备了两句,无非是以后哪里难受,先说,不许随意乱动之类的。 纪杞纱也偷偷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过了一关了,自己刚刚真是太过大意了。至于什么喜欢上曲离笙的事情,那应该都是错觉,习惯可不代表喜欢呐。不过,这样肯定也不好就是了。 (作者知道在人物以及环境的刻画上好像有点不足,不过我尽量弥补吧。). 第三十八章 他回来了 离术题试结束已经半个多月了,楚云瑶的请辞事件渐渐平息了,毕竟无论学生再怎么闹腾也无法改变当事人想要离开的心志,学生做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们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但在对纪杞纱的态度上却一致的没有任何改变,幸好纪杞纱从来到这个世界对此类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在此期间,除了这件事外,就是曲离笙和曲离轩一直没有回来,以及她通过术题试后重新选择课业的问题。 术题试结束当天,儒生先生说可以让纪杞纱重新选一门课业学习,纪杞纱没有打算等曲离笙回来再选,而是在术题试后的第三天,由苏意闲带着她去各个课业之所观摩一番,但最后却是哪个课业都没选成,因为不管她去选哪一课业,她的情况只怕会比在药理堂里更糟糕,这让她不得不佩服纪挽纱之前的先见之明,最后她打算呆在屋里练练字好+.++了,但是沟通却浪费了一些时间,这时候她就特别希望曲离笙在这里,这样就由他来解决了。 由于纪杞纱的特殊情况,儒生先生特地为她备了一间书房,让她安心练字。 现如今纪杞纱每日上午去学堂那边习字念书,中午用过饭小憩一会儿,便去书房里练字。当然她不可能一个人呆着,身边则跟着含光,只是含光这丫头心思却有点不在那。她自然是知道含光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任由这个现状了。 苏意闲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般,很少再去找轩辕清水,一有闲瑕之余,她就会过来陪她练字,偶尔说一些书院里的趣事给她听。最为郁闷的是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有事没事会带一些汤药过来给她,然后就叫她。之后在偶然间,她和挽纱说话时,才知道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疙瘩也许可以用药物调理好也不一定,所以就经常去晨风先生那边求他调配一些药方来。 一想到她为了自己竟然去讨好晨风先生,她就觉得心里很暖。她可是知道那是那么不喜欢晨风先生,到最后,她为了不忍心坏了她的好意,所以捏着自己的鼻子将那些苦要命的汤药给喝完。 就像现在这般一样。 纪杞纱刚放下笔,想好好欣赏一番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中药味,一闻到这味道,纪杞纱整个人都无奈了。说实在,她是真不想喝那中药,难闻不说,苦不说,主要是喝完之后,嘴里十分的难受,就算吃好多蜜饯也无法消除她口中的异味。 含光主动将门打开来,看到眼前的人时,不禁愣了一下,刚还想说的话也给憋了回去了。 来人用空着的手轻摇了下,示意她不要出声,才端着汤药踏进了门。 “纱纱不要喝药。”纪杞纱背转过身来,噘着嘴生气道。这差不多是她的每日日常了。 来人又作了个手势将含光给支了出去。 纪杞纱本以为会得到讨好的声音,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回应她,她挑了挑眉,才发现不对劲儿。 如果按往常来的话,含光打开门后,会和苏意闲唠嗑几句,然后苏意闲才会哄她喝药,但今日含光打开门后,却什么也没说。 纪杞纱回过身,发现屋里的书桌上多了一盘汤药,却未发现其他人。 怎么回事,含光也不在这,那刚刚是谁送的汤药过来。 纪杞纱拿起汤药的碗于自己鼻前嗅了嗅,发觉这药的味道和苏意闲之前送来的好像差不多。 意闲难道给她送了药就离开了?可也不至于一声话也不讲吧,还不声不响地把含光给支了出去。 不对,桌子上的她刚练完字的那张宣纸不见了。 才这么想着,一个声音突然从高处响起,那声音有点粗哑并带了一丝批判的意味在里头:“一段时日不见,你的字倒是真有点长进了些。” 粗哑的声音让纪杞纱觉得耳熟,再听后面的话语,便知道来人是谁。 她抬起头朝房梁处看去,心里却暗想,怎么这书院里的人都喜欢上房梁,是不是觉得俯视人的感觉非常好,但当看到房梁上的人时,总觉得那庞大的体魄都可以把房梁给压塌了,“你要不先下来吧,我都替这房梁喊冤了。” “啧。”房梁上的人轻啧了一声,便跳了下来,但是下时,却未带起一丝尘埃,身法轻盈的很。“多日未见,你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 “多日未见,你的声音到是变了不少。”纪杞纱回击道。 “呃,没办法,成长的路上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个代价。”曲离笙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的声音确实不太好听。 “难不成这段时日躲在家里,就是此原因。”见他难得被她说得没有反驳,纪杞纱继续取笑道。 “一半一半。”曲离笙虽然知道她是在取笑他,但也没有气恼。 “呵呵,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纪杞纱转开了话题。 “昨儿夜里就回来了,但是太晚了,所以就没有声张。”曲离笙笑着回答。 纪杞纱点了点头,“书院里的人都以为你们今年的年试不参加了。” “我到是不想参加,但是一想到某个人还在等着我教她习字念书,所以就过回来了。”曲离笙装作苦恼道,但是眼里却满满的笑意。 “说得好像还是真的一样。”纪杞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也没有当真。 纪杞纱取过他手中的纸张,然后在他的面前上下甩了一下,才说道:“看,没有你在,我也是可以的嘛。” 这一次见面,纪杞纱觉得自己心里很平静,没有多日未见的喜欢,只是当他是一个友人罢了,所以习惯并不代表着喜欢嘛。 曲离笙见她抬着头,甩着手上的纸张,显得甚是可爱动人,总有种让人欺负的感觉。他伸出了手,在她的鼻子上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是啊,大表妹很聪慧,还能自学成材,真是了不得。” “喂,本来就不好看了,鼻子再塌下去,就更难看了。”纪杞纱模了模鼻子,骂道。 “唉,本来就难看了,再难看下去,也无所谓嘛。”曲离笙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似乎真得在反省一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你还真是不讨喜。”曲离笙对他翻了个白眼,感情不是自己难看,所以就可以这样无所谓么,本姑娘也是个爱美之人呐。 “过奖,过奖。”曲离笙到是欣然接受。之后,话锋又一转,提起前阵子的事来:“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啊。” “你消息到是灵通,不过,书院里发生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两件,也没什么大事。” 纪杞纱将发生地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下。 其实在昨夜里回来时,曲离笙就已经去了余晨风那边了,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知道了些,但是他就是想再从纪杞纱嘴里探听探听。 “呐,事情就是这样了,确实没什么吧?” “你的心态到是好,现在整个书院里除了那几个人外,没人看见看舒服吧?” “哪有怎么样。”纪杞纱无所谓道,“只要有人理解我,那便好了。“ “呵,在这方面,我还真是不及你。” “嗯哼,必须的。” 纪杞纱回答得理所当然,把曲离笙给弄得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最后只好又开始转话题,“刚刚晨风先生让我把这些药送给你,你身体不舒爽?” “曲离笙,你这一趟回来,转话题到是学得不错。”纪杞纱凉凉地说道,这家伙真是的,一说不过,就开始转话题呀,一点都没有赢他的感觉。但是一想起这些药的作用,纪杞纱财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这些药都是意闲拜托晨风先生特地为我调配的,说是能把我的脸弄好,可是我都喝了好多天了,也没见什么效果。”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让晨风先生特地配药,苏意闲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你还不知感恩。” “要不是知道是意闲的心意,我才不会每日都乖乖地喝,难喝不说,味道还会一直留于齿间。”纪杞纱皱着眉反驳道,一想到那药,她整个人就不好了,就如被霜打了得茄子一般,恹恹的。 “好了,你先去把药给喝了吧,也别辜负苏意闲的一翻心意。”曲离笙安慰道。 纪杞纱也没有再作多的解释,走到书桌前再次把药碗拿起,她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手把碗就在嘴边,咕噜咕噜将碗里的汤药都给喝完了。 曲离笙见她喝得差不多,便从怀里拿出一包纸包来递给了纪杞纱。 纪杞纱好奇地接过那个纸包,“这是什么?” “算是回来给你带的礼品。” “这么神密?太贵的东西我可不收。”纪杞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解那个包,最后发现这里面包得是蜜饯,疑惑道:“你不会是在回来之前打听了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吧?“ “你真是想多了,只是在回来时,家里的人给我准备的,我本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当礼品送你喽。” “啧啧,你还真是小气。”见他这么说,纪杞纱也没有怀疑什么。她从纸包中取了些蜜饯放嘴里,“嗯,不错,这蜜饯哪买的,味道挺好的,酸酸甜甜,还有一股蜂蜜的香味。” “你如果喜欢,我就带个口信回家,让人以后多送点过来。” “算了,这种东西偶尔吃吃才会让人想念。” 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了一下,等差不多后,曲离笙又离开了. 第三十九章 意外之人(上) 含光近段时日发现自家大小姐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嘛,主要体现在每日的起床梳洗时间。以前大小姐是爱赖床,总是要哄上几遍才肯起床梳洗;可是最近这段时日,就算怎么哄大小姐,大小姐都可以不动如山,安稳地躺在床上继续睡她的。所以现在这每日就是大小姐还窝在床上休息,她就必须得给她在床上梳洗,也省了不少时间。但奇怪地是每次帮大小姐更衣时,她发现大小姐浑身都是汗。起初以为是发热了,特意用手量了**温,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以为是大小姐夜里给捂热的,也就没急吼吼地上报给二小姐扰她担忧。但是随着时间越久,天气也更冷了,大小姐此类情况还是没有改变,甚至于现在又出现了其他情况,比如大小姐每日的饭量增加了。 纪挽纱见含光言又止的模样,甚是奇怪。含光一直照顾她家大姐,所以她应该是最了解她。大姐的人,一般她大姐有何想表达的意思时,她也是最快发现的,所以在言论方面也没有特别要求她,算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怎么今日到是踌躇起来了。 纪挽纱没有说话,但是她疑惑的神情已经昭示出她的意思。 含光在心里左右衡量了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小姐近日没发现大小姐有何不妥之处吗?”。 “嗯?”纪挽纱疑惑地嗯了一声,不清楚含光是何意。 含光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之了纪挽纱。 纪挽纱听后,不由皱起她秀挺的眉,自己最近一直专心于自己的课业,所以对大姐的关注就少了很多,听含光这么一提起,到是真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 此刻的纪杞纱正被苏意闲带到花艺堂的花圃里观赏各学生培育出来的花。 在花圃附近时,就能闻到阵阵地香味,那种香味是纪杞纱从没有闻过的,不浓不淡,很相宜。 纪杞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高兴地说,“这味道真好闻,纱纱喜欢。” 进了花圃,纪杞纱新奇地跟在苏意闲的身后,四处观望着,花圃里的花种类很多,有些花甚至不该是在这个季节盛开的。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育花水平就这么高了,这可没有借助于任何的高科技啊,真得好神奇。 一路上纪杞纱不停地称赞着,并表示自己对花圃的喜爱,恨不能永远呆在这里。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地方,一个让人心绪平稳安静的地方。 苏意闲很高兴纪杞纱会喜欢这里,她喜欢看纪杞纱开心的样子,那样会有一种满足感,一种让她心里安宁的感觉。 “杞纱,喜欢花么?”苏意闲突然问道。 纪杞纱话还没有说,头就已经开始点了点,“嗯,好喜欢呢,纱纱喜欢花,也喜欢这个地方。” “喜欢就好。”苏意闲笑意盎然地说,然后又指了指花圃里一处地方,说道:“杞纱,那边是我的地方哦。” 纪杞纱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是只有一片土壤,根本没有看到一朵花。她奇怪地看向苏意闲,纠结道:“没有花花,不好看。”虽然知道这样说会打击到苏意闲,但是作为一个傻丫头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 苏意闲走到自己的种花之所,蹲了下来,抓起了一把土,轻声说道:“那是因为我把之前种的花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嗯?”纪杞纱也跟着她蹲了下来,并呆呆地嗯了一句,似是不懂她在说什么。 “杞纱,育花时就像是爱慕他人的感觉,精心的培育,然后看着它盛开。但是如果在培育的过程中,只要出了一丝的差错,那么它就变得不再完美。不完美的花朵,可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我就给移走了。”苏意闲似是在解释给纪杞纱听,又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纪杞纱突然明白,她对清水的爱慕就如她育花一般。如若发生了一不可预料的事情,那么她就会打住,不会再向前,甚至丢弃,来个眼不见为净,她并没有外表上看得那么勇敢坚强。 纪杞纱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然后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帮她,她开始动手挖了一个小坑,然后伸出手向苏意闲摊开,喃喃道:“纱纱帮你种。” “哈哈。”苏意闲忽然就大笑了起来,她看着纪杞纱抬着头向伸手向她摊开的不容拒绝的模样甚是好笑。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纪杞纱的手上,才说道:“我本来就是找你来一起种花的,轩辕清珑那家伙培育了出了青珑花,那我怎么着也要培育出来个意闲花啊,杞纱花啊什么的。” 见苏意闲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纪杞纱心里安定了不少,这似乎是第二次,她安慰她了。 纪杞纱和苏意闲在花圃里欢乐地捣鼓时,却来了一个人,一个她们都想不到的人。 “你们竟然在这里,害得我一顿好找。”来人抱怨道。 纪杞纱和苏意闲二人正专注于手中的事,所以没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所以来人一出口时,她们俩个都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种子都被吓得散在了土上。 苏意闲比纪杞纱早一点头,看到来人是何人时,便生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是告诉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最后看一眼这个花圃的你可相信?”楚云瑶挑了挑眉,然后满脸笑意的回道。 “呵,你刚说得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苏意闲冷笑一声,反驳道。 “那你又为何明知顾问。”楚云瑶对于苏意闲的冷笑,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自从上次在术题试后请辞,苏意闲就一直对她抱有敌意,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 “呵,怎么是嫌上次请辞时引起的纷争不够,这次又打算耍着花样来。”楚云瑶对她不在意,但是她可是对楚云瑶上次所做的事在意的很。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这次来还真是找她的。”楚云瑶指了指纪杞纱说道。 苏意闲被楚云瑶无所谓的态度给惹毛了,正想要发脾气时,却发现纪杞纱正扯着她的衣袖。 苏意闲不知她是何意,但是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性。 “放心吧,我就和她说几句话,用不着这样护着。” “你和杞纱有什么可讲的,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便是。” “嗯,虽然我真得很想问你,但是还是感觉问当事人比较好。”楚云瑶看了眼纪杞纱,才正对着苏意闲说道。 纪杞纱也不知道楚云瑶为何来找她,但是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她所问之事,肯定是与她相关的,那么她也唯有听她的,单独与她相谈。 “意闲,不要吵了,纱纱害怕。”纪杞纱继续扯着苏意闲的衣袖,语带哀求道。 苏意闲见她这样,便没了脾气:“我等下就把她打发走。” “可是她找纱纱,是要和纱纱玩吗?”。纪杞纱一脸希冀道。 “是啊,我是找纱纱玩的。”楚云瑶连忙回答道。 “那种花吧。”纪杞纱高兴起拉过楚云瑶,把地上的花种捡起来放到楚云瑶的手上。 苏意闲无奈了,杞纱果然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算了,由着她吧,反正在这花圃里也不会出什么事。“杞纱,我先去给你拿水,你要乖乖的。” “嗯。”纪杞纱乖乖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章 意外之人(下) 见苏意闲走了,楚云瑶便将手中的花种扔回了地上,拍了拍手,站起身,她一直看着纪杞纱,似乎想要看透纪杞纱。 纪杞纱不知道她所来何意,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张地将她扔在地的花种给捡了起来,她动作轻柔地将花种上的泥土给擦掉,好像那颗花种是她的宝贝一样,然后模了模手中的种子,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肯定很疼吧,纱纱给你模模哦。” 楚云瑶双手环胸,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嘴里露出一丝丝嘲讽。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纪杞纱觉得此刻的气氛甚是微妙,感觉楚云瑶这次来,肯定没有好事。纪杞纱决定还是先主动出击比较好,这样沉默的气氛只会更显怪异,她生气地站起了身,将手中的花种对着楚云瑶问道:“你干嘛扔它。” 楚云瑶轻笑了一声,她看了眼纪杞纱手上的花种,又重新盯着她的脸看,最后步步紧逼向她,“纪杞纱,你当真以为我来找你是为陪你玩吗?”。说得话虽淡然但却有一股压迫感。 “你刚刚明明说了要陪纱纱玩的。”纪杞纱轻啜道,似哭非哭,我见犹怜。 楚云瑶每进一步,纪杞纱就向后退一步,直到纪杞纱退无可退时,楚云瑶才停下了脚步,嘴角轻轻扬起,她抬手抚上纪杞纱的脸,说:“是啊,我是来找你玩啊,来找那个躲在这张脸背后的你。” 纪杞纱心中一紧,楚云瑶这么说,那么必是知道了什么,但是自从曲离笙发现她的情况后,她便更加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了,不知哪里又露了破绽出来。 “你肯定在想,自己是哪里出让我看出来了。”楚云瑶将手抽离开她的脸,然后又重新环胸道,那幅神情甚是淡定自然。 呃,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么,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不过你会这么问也是理所当然啦,毕竟要是谁被人了解了一些隐密时,都会那么想吧。 “纱纱是不是很漂亮?”纪杞纱模了模自己刚被她模过的地方,才问道,一脸期望地看着楚云瑶,希望她能够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被她这么一问,楚云瑶就如吞了苍蝇一般,一时竟然还真说不出话来。你是哪来的自信敢在我的面前说这些话啊。当然这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纪杞纱,别在我面前装傻了,你非要我把话说清楚不成吗。” 我是傻子么,你这么一说,我就给诈出来,我还真就成傻子了。“纱纱的脸不好看吗?”。纪杞纱低下了头,轻声地自问。 纪杞纱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正面面对自己的话,楚云瑶本就脾气不太好,被她这么一挑,整个人都火冒三丈了。“纪杞纱,你还真以为我是骗你不成,难道你就以为只有曲离笙看出你在装傻么。” 楚云瑶的这一番话,让纪杞纱确定了她是真得知道她在装傻,那么她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纪杞纱没了那幅痴傻的样子,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在她面前耍猴呢,她一脸正色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楚云瑶冷笑一声说道。她走到一处花群众生的地方,弯身从中摘了一瓣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嗅,才悠悠道:“它在这花众中这么独特,注意的到人应该只会多不会少,只是有人会认为它是瑕疵而选择无视,有人就会被它的与同不众所吸引。而我就是哪个被你吸引的人,从你出现时,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是与同不众的,一开始我没有发现,那是因为我一直把视线放在秦乱羽的身上,所以对你的事情,我根本没有特别关心,只是觉得你很碍眼。之后发现的事情却都与你有关系时,我便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特别是在你参加了术题试时,从你写字的态度来看,你哪里又有一丝痴傻的模样,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确定你根本是在装傻了,只是却一直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罢了。” “哦,那你现在来找我,看来是找到了。”纪杞纱说得淡然,然而心里却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自然是。”楚云瑶没有否认道,并且询问道:“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发现的么?” 纪杞纱来回捏着手里的花种,她近日里的作息都很规律,应该不会被把到什么把柄才是,除非她发现了那个。 “纪杞纱,想到了吧。对,我发现曲离笙在教你练武。”楚云瑶见她的神情,便知知道她所想,就如她肚里的蛔虫一般。 “呵,没想到云瑶先生也有早起的习惯。”被揭穿的纪杞纱仍镇定自若。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勤快,只不过那日凑巧心烦睡不着,出来散步无意间发现了而已。”楚云瑶回答地轻描淡写。 “那先生此次来找我,又有何目的?”纪杞纱知道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过来告诉她这件事。 “目的?”楚云瑶也跟着自问,然后又反问:“那你又觉得我有何目的?” “以我对云瑶先生的了解,你应该……”纪杞纱话还没说完,却被楚云瑶给打断了。 “别云瑶先生云瑶先生的叫,从你嘴里出来,我听着一股讽刺的味道,叫我云瑶就好。”楚云瑶纠证道。 纪杞纱笑了笑,楚云瑶毕竟还是一个19岁的孩子啊,“好。以我对云瑶所知,你来今次来找我,怕是要我离我那二表哥远点吧。” 楚云瑶却摇了摇头,“错,我是要你看好你表哥,最好让他的身边不要出现其他雌性动物。” “我以为你打算放弃了。” “我都没有主动追求过,又何来放弃可言。” “那你为何要辞去先生之职,让我来帮你。” “一、我要是继续再当这个先生下去,那么我和他就更不可能了;二、有时候离开才是最好的;三、你不会喜欢他。”楚云瑶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似乎已经知道纪杞纱会答应一般。 “这第一二条我可以理解,但这第三条,你怎么就可以确定我不会喜欢上他。”第一、二条的意思,她可以理解,楚云瑶一天当这个先生,秦乱羽一天不会喜欢上她,只会将她当作先生来看。第二条就更简单了,若即若离才更能牵动起他人心。只是这第三条,她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喜欢上秦乱羽。虽然她是真得不会喜欢上,近亲结婚可是会影响下一代的。 “呵”楚云瑶神秘一笑,说道:“直觉吧。” “你不会都是按直觉来的吧。” “我的直觉一般都不会错。”楚云瑶理所当然道。 “对了,纪杞纱,明日我就离开书院了,你来送送我呗。” “为什么要我去送你?” 纪杞纱走回原处,蹲开始挖坑,将手中的花种放进坑里,然后又将土覆盖其上。这花种刚刚被我那么揉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楚云瑶抚了下自己的长发,想起纪杞纱身边总会有一堆人甚是羡慕,然后才轻声地说道:“嗯,大概是在这里我没什么友人吧,走的时候也想有人相送呀” “嗯,只要你一说,明日送你的人多了去了,哪需要我。”一想起前段时日发生的学生联名上书事件,纪杞纱揶揄道。 “别,要真这样,明日我还真就走不了了,再说他们也只是把我当作先生来看待。” “哪你又如何知晓我不是把你当成先生来看待的。算了,你肯定又说是直觉。”纪杞纱问了一句,但随后又自己否定。 楚云瑶看着她点了点头。 “不过,你打算何时走?” “就你们练武后吧。”楚云瑶走到了纪杞纱的身边,从她手里捡了一颗花种,依葫芦画瓢地种下去。 纪杞纱对她的所为,感觉到满意,然后又继续她手里的,“还挺早的。” “当然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了。” 又从纪杞纱的手里拿了一颗花种,仔细观察起来,她可是没忽略掉她刚有多大力的捏,“你说这花种能开花么?” “嗯,不能也没关系了。”将她手里的花种扔到自己新挖的坑里,反正苏意闲也不会怪她的。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楚云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道。 “没办法,这就是当傻子的好处。”纪杞纱取笑道。聊了这么一半天,楚云瑶却未曾问过她为何要装傻,也不知是何意。不过,她倒是挺可爱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苏意闲将水端来后,楚云瑶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纪杞纱想,如果她没有装傻,她肯定会和她成朋友的. 第四十五章 那些误会 老太太所讲的是她现任的母亲的故事。 十几年前,秦素问和纪非凡成亲已数年,可两人却恩爱如初,堪称典范,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秦素问无法育子。当时请过众多大夫为其检查身体,但是结果无一例外都言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实在是查不出为何无法生子的原因。只是告之要多加休息,好生调理身体。但时间一久,难免府里就传开了大夫人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此言论越传越大,乃至整个城里的人都知晓了纪府里的大夫人是不会生育的。此事被秦素问知晓后,还大病了场,最后纪非凡为了他的夫人,便严令府中下人不得再胡言乱语。为了安抚她,也曾和她商讨过,如若真无所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与底下的两个弟弟那过继个孩子来也是一样的。可这件事早已在秦素问的心里落下了根,她又怎么可能当作无谓。 从那时候起,秦素问频繁出入府门,经常到城郊外的普善寺里烧香拜佛,祈求子嗣,甚至遍寻天下得子偏方,但是仍然是一无所获。在她心灰意冷之迹,上天却又她怜悯她,让她发现了一本册子,那本册子上记载了一个秘法,以巫血为引,药材为辅,而制的药丸可助其孕子。秦素问知晓后,便将此事告之了纪非凡,并让他全国寻找巫血,但是巫血那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巫血乃巫贤族人身上的血液,可解百毒,却也是巨毒,巫贤族就是因此才灭得族,现如今想要找到一个巫贤人,那是谈何容易的。纪非凡被秦素问以死相逼,怕了,最后便答应了她。他向老太太祈求,让老太太帮他。老太太本就是巫贤族人,只因为了避祸才嫁于他的父亲,并随之改名改姓。照理说纪非凡身上也流有巫血,但是巫血不纯正,所以无法入药。老太太起初不愿相帮,但自己的孩子那样祈求,无奈便随了他的意。但前提条件便是无论他们所出的第一个孩子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得做任何违背天理之事。 用白话来讲,就是巫血吸收了人体内的不利因素,将其囤积于某一处,至到某一刻爆发时,那么那人便是大罗神仙也是救不了的,这就是巫血的巨毒之处。 秦素问用此秘法得子,于其身无害,却对其第一个孩子却是无益的。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便是囤积了巫血的容器,所以出生时便与众不同。 听到此时,纪杞纱才明白当初她现任的母亲所说的邪是什么,原来这个邪指得就是巫血。纪杞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该替“她”不值么,“她”的出生被她的祖母说成了只是一个容器,真是铁石心肠啊,她的这个祖母。 纪杞纱轻笑出声,满面的嘲讽之色,“当年她体内的巫血是不是发作了,所以才会死了。” 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面色相当的沉重的,似是不愿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那你为何又会提前知晓她会死?难道是说巫血爆发也是有时间期限的?”纪杞纱却不随她愿,又问道。 老太太没有第一时间里回答,而是静默了许久,才启齿说:“她在十二岁那年,情况开始转变,她体内出现了另一个“她”,那个“她”与她完全不一样,聪明却又邪孽。我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她”突然跑过来告诉我,她快死了,让我想办法救救她。”语气中多了那么点惋惜之情。 纪杞纱突然想起了当初在那个空间里,她询问纪杞纱是否想要重生时,纪杞纱突然抬起头来,那时候的纪杞纱完全看不出半点痴傻之样来,原来那个纪杞纱已经不是那个她所知的纪杞纱了。 “她那时的转变,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又怎么会因为她的偏面之词,就真得去请人来了。”纪杞纱仍然无法相信这老太太如此精明,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她”的几句话。 “我自然是确认过的。“她”告诉我,她身上本就有流有巫贤族的血,又因我的血为引,阴差阳错间,她的血竟然是最为纯正的巫血。我便取她的血喂养了一些病重的家养之物,没想到真如她所说。”老太太见她不信,便继续解释道。 纪杞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老太太一直把纪杞纱当作囤积毒素的容器来看,自然不会对她富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知道了她身上的流着巫贤族的血时,却又想保留住她的性命,毕竟这世上巫贤族已经少之又少了。只是世上哪会有那么好的事情,想保留住就能保留住的。 想清楚了这些事后,纪杞纱也不再纠结了,她现在只想知道这老太太大老远跑来究竟是所为何事。“老太太,你当年不与我说这些,那么如今特地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太太也没有拐弯抹角,她先是回复了下情绪,然后凛然地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纪杞纱想了很多答案,却没想到老太太会是这个意思。她就算不是真正的纪杞纱,但是这身体却真得是纪杞纱的。如果老太太当时为了保留巫贤族的血脉而去救她,那现如今她身上也仍然保有巫贤族的血,那她又为何要她离开。 纪杞纱无意识地问出了自己所想,“为什么?”神情落寞而空洞。 脑子里开始闪现了这两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从她穿越到纪杞纱的身上起,有过纠结,有过欢乐,有过惶恐;在装傻的过程中也曾被人识破,为此结交了曲离笙和楚云瑶。她有了爱她的父母亲,有了敬重她的弟弟妹妹,有了可以相交的挚友,她不再是以前孤单的汪小白了。可是老太太说要她离开,让她再也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是谁听到了此都会如晴天霹雳一般,这就像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让她拥有了一切,却又毫不留情地全部给剥夺走了。 “这里本来就没有你立足的地方。”老太太义正严词道,那神情不容抗拒。 “那你为什么不当初就告诉我,为什么是偏偏两年后的今天。”纪杞纱低下头用袖口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自己的痛苦的心绪,重新抬起头后,强装镇定迎面的问道。 “你忘了吗,当年我有请人去找你,只是那时的你却推开了,以至于才有如今的情况。”老太太回转过身,说道。 是啊,当年她有请让姚嬷嬷请她过去,但是那时候,谁又会知晓是这样的情形。 “你还有其他的机会,不是吗?”。纪杞纱实图狡辩,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 “当年,非凡他们都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也以为我是请人咒害你,所以把你们送走之后,便对我院里的人都有所看防,以避免我们出来找你麻烦。”老太太回想起当初的情况,都不由感到可笑。连自己最亲的孩儿都不曾相信过自己,那还不可笑么。 看着她的样子,纪杞纱真得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老太太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却多了一丝苍桑之感。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之人。 虽然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要她对这样一个孤独的老太太心生恨意,那真是为难她了。 她纪杞纱,不,她汪小白分得清是非轻重,有些事情也莫强求。 其实也挺好的,离开便离开吧,这里本就什么都不属于她的,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能够复生拥有这两年的往事,也算幸事,值得她回忆一生了。 只是有一点愧对真正的纪杞纱,想来她是没办法遵守当初的诺言了。 (ps:作者写作很随意,所以没有什么具体的大岗,差不多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但这一章却花费了很长时间,甚至在睡梦中都在梦情节应该如何发展比较好,直到今天才码出这么一章,非常对不起关注此书的朋友们。sorry!). 第四十六章 给它一个交待 作出决定那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真得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又是那般的不舍。 这两年来,她才刚刚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时空活得很好的时候,便被告之她要恢复到原点,将成为一无所有之人,心情肯定是非常的复杂。烦躁有之,不安有之,酸涩有之,但是她却不能和任何人诉说自己心中的苦处,只能默默地一人承受着。 纪杞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花厅的,当纪挽纱和含光迎面向她走来时,她也是反射性地露出了以往地傻笑,傻傻的,呆呆的。 纪挽纱走到纪杞纱的面前,担心地上下检查她的身体,直到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才稍稍安了心,问:“大姐,祖母和你说了什么?” 纪杞纱知道她是真得担心她的,但是为什么刚刚的时候,她却没有阻止含光,反而默许了含光的所为呢?难道是她也开始怀疑了吗?她.+du.又知道了多少呢? 纪杞纱摇了摇头。 “那祖母有对你作了些什么吗?”。纪挽纱继续担忧地询问。 纪杞纱又摇了摇头。 无论纪挽纱是否察觉到什么了,但她担心她却是无庸质疑的。 “妹妹,纱纱想吃桂花糯米糕。”纪杞纱为了转移话题,揪着纪挽纱的下摆扯了扯,咂吧着嘴说道。 纪挽纱听她如此说,心也安了不少,至少被骂了的人可不会吵着要吃东西。她刮了下纪杞纱的鼻子,宠溺地说:“大姐真是的,现在这时节可不是桂花盛开的时候,哪里就有桂花糯米糕可以吃的。” “不嘛,纱纱就要吃桂花糯米糕。”纪杞纱不依了,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抗议。 “真是拿你没办法。”纪挽纱无奈地看着她,然后开吩咐含光,“之前让你备着的桂花干可还有剩?” “二小姐,还有剩,只是这次用了的话,就没有了。” “没事,你就给大姐做一份去吧,也算是给她压压惊。”…… 纪杞纱趁着她们俩说话的时候,扬起嘴角弯了弯,就容我再撒娇一次吧。 初夏的夜里,天空上明亮的月光以及璀灿的星光,为这幽深的大地带来了丝丝光亮,那光亮似本能洗涤人们心中的尘埃,却又凭白添了丝忧愁。 纪杞纱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靠于窗棂前,仰头看着那被繁星点缀的天空。不时有微风吹过,抚动她乌黑的长发。 一白一黑,两则鲜明的对比,饶是与她相熟的曲离笙都会被她的背影所吸引。 “你如若不回头的话,这副模样还甚是引人瞩目的。”曲离笙毫不客气地坐在纪杞纱的房里边饮茶,边欣赏那边的风姿。 对于他的调凯,纪杞纱都已经自动生成了免疫能力。她回转过身,背靠于窗棂,朝他努了努头,示意他茶都喝完了,这半夜三更来此又是有何事。 “你还真是急性子。”曲离笙举着手中的茶杯,悠然自得地继续酌饮,那模样看起来好像还真以为他喝得是什么上等的极品茶叶。 虽然纪杞纱的茶不是什么上品,但却绝对是外面喝不到的,因为那可是苏意闲自己特地种的,然后自己请人翻炒的茶。 “你还真好命,有苏意闲这样的友人。”曲离笙开始感慨。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夜来找我所为何事。”纪杞纱听他如此说,心里突然郁躁起来,甚至现在都不想看到曲离笙。 “怎么,今日见了你的祖母,你似乎情绪就不太对了。”曲离笙说道。 他今日无意间路过花厅,正好看到她从花厅里出来。当时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忧伤落寞,但是在看到她家的妹妹时,又露出了她招牌般的傻笑,突然就觉得很刺眼,刺眼的想将她从他人面前夺来,然后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她。 “你怎么知道的?”纪杞纱皱了皱眉,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到连她们去见什么人都要大肆宣传吧,却又发现曲离笙的神色有异。 “没什么,今日偶路花厅,所以就看到了。”曲离笙又重新举起茶杯,作势要喝茶的样子,挡去了纪杞纱探究的眼神。 “哦。”就算他举着杯子掩饰,纪杞纱还是知道了他今天的心绪可能不是甚好。 “其实也没什么,祖母今天特地来探望我们的,说是两年未见,甚是想念。”纪杞纱又恢复了之前的身姿,只是这次没有再仰望天空,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回廊。 月光下的的回廊是那么的寂静清冷,就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曲离笙举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才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可我听说,你在家中时,祖母似乎对你不是太好?”曲离笙看着桌上的杯子,问道。 纪杞纱身子一僵,突然转身,调皮地指着曲离笙,说:“好啊,你肯定是暗地里调查过我了是不是。” 曲离笙被她突然这么指着,前后的神情差距太大,以至于他都没反应回来。 “哼,不过,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纪杞纱撇过头,翘起脑袋大量道。 曲离笙知道她是想让他不要担心她,她其实挺好的。 “老太太以前是对我不太好,不过大概是真的两年未见了吧,她突然就愧疚了,想对我好点,所以今日特地就留我一人说话。只是聊得久了,我才发现老太太也是挺可怜的一个人。” 假中掺点真,那才更具有说服力。 纪杞纱的解释确实让曲离笙心里安定了不少,至少已经没了刚来时的焦虑。 “那便好。当时看你的样子,我可是心纠得很呐。”曲离笙捧着自己的心,夸张道。 “你别这样做,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纪杞纱被他的样子引得大笑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太大声,毕竟这里可是宿舍之地啊,旁边可是有很多人正在休息呢。 等笑得差不多了,纪杞纱突然又问了个问题。 “喂,曲离笙,你怎么就这么关注我的事情,说吧,这两年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至于说喜欢上没喜欢上曲离笙,纪杞纱却可以肯定,她是真得喜欢上了。一个相处了二年的人,一个帮助了她二年的人,说没有喜欢上,那似乎有点难吧。所以她趁此时机,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无论回答如何,也算是给她这个暗恋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正打算等你行完成人礼,就向你家人求亲。”曲离笙半开玩笑道。 “……”这一次,纪杞纱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她是想知道结局,但是这结局也太过惊悚了吧。 古人的成人礼都是十五岁生日那天,而纪杞纱现在已经十四岁了,也就是还有一年过了,就可以成亲生子了。 只是这句话怕是真得兑不了现了。 曲离笙说娶她是真心的。只是因为愧疚多过于喜欢,毕竟这两年来每和她相处一日,他便多一分愧疚,所以才会冲动之下做了如此承诺。说了这一句话后,他又觉得这个决定没什么不妥。 纪杞纱愣了一会儿,发现曲离笙正取笑般地看着她,认定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也马上恢复了正经模样,“这位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否则有人会当真的。” “嗯,我说得是真的。”曲离笙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一下纪杞纱又愣了。 相处了两年,曲离笙虽然平日也很顽劣,但是有些事情却真得是说一不二的。他会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那么他是真的认真了。 愣了一会儿,纪杞纱打了个哈欠,佯装自己很困,然后说道。“哈,好困,我想休息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曲离笙也没有戳穿她的谎言,甚有礼地回了句,便离开了。 见他真的离开了,纪杞纱一**坐在了他刚坐过的位置,不自觉得露出了苦笑,真的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不会实现的承诺罢了。 自己刚刚为何要作死地问这个问题呢,平白让自己的心里更难受. 第四十七章 没想到 当日,她答应了老太太会离开这里,会消失,但前提条件是希望给她三天的时间来为她这两年的生活作个告别。 这三天来,她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也就是和以往一般照常生活——练武、习字、喝药。只是这三天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让她有一种深深的眷恋。 比如,秦乱羽会和曲离轩讨论术题问题。虽然他们俩个的课业不同,但是在术题问题上,却总是会争论得不可开交,往往最后都是秦乱羽胜出,没办法人家有个bug,楚云瑶的术题集啊。 苏意闲则会告诉他们这一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论好事坏事统统讲了,偶尔间隙里还会咒骂几句轩辕清珑。这时候她就挺同情轩辕清珑的,明明是喜欢苏意闲的,却老是要把人惹毛,真是小孩子心性。 至于轩辕清水的事,苏意闲也没有再那么大肆铺张地述`说了,有时候有人凑到她身边特意说一些轩辕清水的事时,她也没有再那么兴奋激动了,只会淡淡地回应一句,“哦。” 她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但是却又不能对他人的感情评头论足。 纪挽纱就更简单了,每日沉浸在药理的书籍中,有时还会尝试着去配药材。但每次看到她时,眼里总是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她也不会再去思索那是何意,毕竟她就要离开了,也不用再意她是怎么想她的。 最后就说说曲离笙吧,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已经有三天不见人影了。有时她会想,难道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所以感到难为情了,所以不敢在她面前出现了。 “大小姐,老夫人说等下厨房那边会起火,到时候你趁乱跟着我往书院的后院去,那边会有人来接你出去的。”含光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今日就离开吗?”。纪杞纱有点意外,她以为最迟也是明天离开才是。 “嗯,老夫人说今天是最合适动手的时机。” “哦。”纪杞纱点了点头,也不疑有他,只是看着含光,问出了心里犹疑很久的问题。“含光,这几天我一直没有问你,你真的是老夫人的人?” 她真得不相信含光竟然会替老太太办事,那以前她向她便宜爹告姚嬷嬷状时也是装得了?她对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装得了? 含光没有回答,仍旧是那一副模样,不卑不亢地站立在她的面前。 纪杞纱轻笑了一声,现在就已经不把她当成小姐来看待了么,不知道她又知道了多少事情。罢了罢了,以后自己要小心点,不要太轻信他人啊。 过了一会儿,有敲响了她们的房门,不,应该是拍,拍门声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完全是情急下所为,纪杞纱听了都替来人的手感到疼痛。 “含光,别让杞纱出门,厨房那边起火了,我和挽纱过去帮忙。”来人拍过门后,就焦急地在外面喊了起来,然后又犹如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等确定苏意闲和纪挽纱二人都离开了,含光才打开了房门。 门外乱轰轰地挤了一堆人。有些人围成一堆指着厨房方向说三道四;有些人则是害怕地躲在角落里观察火势;有些人则开始念起了菩萨保佑,希望自己会没有事;有些人开了门,探看了一眼,然后又事不关己的将门关了起来。 含光回头朝纪杞纱点了点头,纪杞纱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房门。直到出了西院,都没有任何人询问她们的去处。 纪杞纱向厨房那边看了看,发现火势确实不少,如果不及时扑灭,厨房附近的房屋可能也会遭殃,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路上的人有些拿着装满水的木桶,有些则拿着一堆湿布巾,还有一些身上还带了个小箱子,他们都是去帮忙的。 纪杞纱有点替苏意闲她们担心,但是含光却不容她想这么多,拉着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后院走去,路上走得很急,不时会差点撞到人。 “你这么急是作什么,我不会跑。”纪杞纱说道,总感觉此刻的含光怪怪的。 “主人说以防你临时改变主意,所以让我尽快带你过去。”含光回道。 “主人?”纪杞纱对她这个称呼感到怪异,含光一直都称老太太为老夫人,怎么可能情急之下又唤其为主人? 含光兴许是知道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闭口不言其他,加速了步伐。 “你到底是谁的人?” 纪杞纱心中有怀疑,便不再配合她,不停地挣扎着,但是效果甚微。突然想起自己也练过两年的基本功了,制伏一个小丫头也还是可以的。她尽量使自己向形稳住,然后一把扯过前面的含光,含光因为一直往前走,因为力道有点大,经她这么一扯,先是来到纪杞纱的身前,然后又因为惯性人又往外冲了几步,最后只听格拉一声,拉着的那只手似乎有骨折的迹象。 含光被疼得眼泪汗水都出来了,但是却隐忍着不叫,只是狠狠地咬着下唇,满是仇恨地看着她。 纪杞纱可没心情去注意她的目光,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时机啊,所以两腿撒欢地跑,但是还没跑几步,身后却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几个跳跃就到了她的面前,以纪杞纱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两个黑衣出场还挺拉风,身手也肯定好,不是纪杞纱能够应付的,果然没三两小就擒拿住了。 纪杞纱本想呼喊,但是又想起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越挣扎的人都没啥她下场,她也就懒得喊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纪杞纱小声问道。 两黑衣人见她如此配合,两人对视一眼,一个黑衣人酷酷地回了一句:“去了,你便知道了。” 纪杞纱顿时无语凝噎,这琮不如不要回呢,这答和没答有何区别。她刚刚还真得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出来。 两黑衣人可没去管她是怎么想的,给了个回答后,便一人抓了一个,就跟拎小鸡似地,带着她和含光远离了清风书院。 等出了书院,将她们带到了一个暗巷,那边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找了一捆麻绳将纪杞纱捆好,再用一块帕子塞住她的嘴,便扔她进了马车里。 含光也进了马车,不过可能是为了防止她中途出什么幺蛾子吧。 纪杞纱也懒得去理会她。 唉,不知道自己就这么不见了,书院里的那帮人会不会急疯了。 不知道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是不是会很开心啊,至少省了她不少麻烦。 还有,那个所谓的主人又是谁,抓她又是做什么? 她只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傻丫头,为何也会摊上这种绑人的大事呢? 纪杞纱现在脑子里满是疑问,急需要一个人来给她解答。 (ps:一到星期五,作者思路就大打折扣,有人想过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么?). 第四十八章 随遇而安 纪杞纱不知道她被带到了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肯定已经不在曲阳城内了。 之前马车行径的路段颠簸不止,甚至有过爬坡的情况,她估模着现在可能就在曲阳城外的哪一个山头也不一定。 下马车前,她还被他们强迫地套上了个布袋,照此情况来看,他们也不想让她知道她现在在哪,也是不是说明那个含光所说的主人有可能也不想把事情扩张太大,让过多的人知道。 下马车后,她人都还未站定,便听到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问道,“成功了?” 但是没人回应,但估计是回应他的人可能只是点了点头,或者什么其他暗号什么的吧。 反正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带她去映雪院那边,记得让人好生伺候着她。” 纪杞纱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大费周张地抓她过来,就是—无—错—小说为了照顾她?但是现在就是有疑问她也不敢随便乱问,谁知道这些人到时候会干些什么来。 就这样,纪杞纱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因为被蒙着脸,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院子是怎么样的,但是偶尔的风带过来的清香还是能她确定至少这环境不会差太多。 直到被人扶着进了房内,纪杞纱头上的布袋才被人给掀开,入目的房间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比晨风先生的那间竹木屋要好很多了。 内外室里的陈设是一应俱全。 大门正前方有一张圆桌,圆桌上放了一些饮茶的用具,圆桌附近整齐地放着四张圆凳。 大门的右边的墙上有一扇镂空雕花的窗棂,窗棂下面有一张木塌,塌上放了一床锦被,此时一斑斑点点细碎地月光就这么射入其上。大门在往里面的一点,便可以到一张床,雕着的花饰与窗棂上的一致因为现在的天气已经慢慢转热,床上铺得是手工精制的席子,有一张薄薄地锦被附于其上。再往里一点被一张屏风,通透细腻的屏风上綉有几簇鲜花,远看好似在争奇斗艳,别有一格。想必屏风里面便是换衣间吧。 纪杞纱轻笑了一声,现在都到了被人囚禁的地步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观赏这房内的布置,真不知道是该赞叹自己是随欲而安呢?还是该骂自己神经大科呢? 余光扫到了扶她进来的人身上,没想到未来的这段时光还是由含光来服伺自己啊。这手都骨折了,也不知道她该如何来服伺自己。 “大小姐,到了此处,就没有什么想问含光的吗?”。含光问道。 纪杞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正对着含光,说实在到现在她都不能相信含光竟然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有啊,怎么会没有,我可是有好多疑问正等着你来告诉我?”她面带微笑地看着含光,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轻问:“可是你会告诉我吗?”。 含光沉默了,她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 “对嘛,你既不肯说,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地去问你?”纪杞纱释怀地笑了,然后装作没什么大不了地走到了床那边,然后连衣物也未月兑就躺在上面。 “我先休息一会儿,刚刚那个人的驾车水平有待提高啊,我现在整个身子可快跟散架了似了,用饭时再来叫我。”纪杞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吩咐道。 现在她可不想虐待自己,能好好享受就享受。 含光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就退出了房门。 清风书院里现在可是乱了套了。 火势才刚刚被扑灭,就发现纪杞纱和她的丫头消失不见了。 苏意闲和纪挽纱两人一同回房,书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俩个人都有点担心纪杞纱会不会真得安稳地呆在房里,所以两个见火势扑得差不多时,就赶紧回去了,却发现 该呆在房里的两个人竟然都统统不在。两人就开始在书院里寻找,问了许多人,才知道她们二人当时竟然往后院而去,两个才刚抒了一口气,到了后院后,却发现哪里什么人也没有。两人便将此事告之了儒生先生。 “我明明告诉过含光,让她看护好杞纱的,她不阻止杞纱出去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她去了后院。”苏意闲急得跺着步子,来回走动,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 “你别来回转了,眼睛都要给看晕了。”轩辕清珑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找纪杞纱的行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没准又和之前一样呢,躲在书院的哪个角落也不定。 “晕了,就别看啊,谁让你老盯着我了。”一看他一点都不担心杞纱,苏意闲整个人都炸了,她朝着轩辕清珑骂道。 被骂的轩辕清珑现在哪敢回嘴,只能灰溜溜地模着自己的鼻子,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挽纱、意闲,你们两个先别急,可能她们从后院离开了书院,出去玩了也不一定。”轩辕清水也安慰道,他之前有特意去查探过后院,发现那边的门被打开了。 “含光不会这么没分寸就带着大姐出去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纪挽纱满脸担心之色。这时候她想起了前几天突然来探望她们的祖母来,说不定是祖母把大姐给带走了。对,肯定是这样,祖母当时独留大姐一人谈话,肯定是诱惑了大姐。 “一个傻丫头,能出什么事儿。”轩辕清珑到是觉得他们多心了。 “你能不说话吗?没人当你是哑巴。”苏意闲本来心就烦了,轩辕清珑还一直挑战她的脾性。 “好好好,我什么也不说。”轩辕清珑连忙抬手头降。 “挽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秦乱羽见纪挽纱一直皱着眉头,总觉得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没,可能是我想差了,再等等吧。”虽是这么想的,但是纪挽纱也不能就这么讲出来,毕竟这也算是纪府的私事了。 “挽纱也别想太多了。”苏意闲拍了拍纪挽纱的手臂,安慰道。 “曲离笙是怎么回事,杞纱都消失这么久了,他竟然都没过来,平时不是只要杞纱有什么事,他跑得比谁都快。”一想起曲离笙到现在都没过来,苏意闲就来气。 “呃,离笙最近病了,所以我没和他说。”曲离轩不好意思道。之前苏意闲就有让他告诉曲离笙的,只是…… “真是会挑时间。” (ps:今天去逛街了,所以没得及更新,这一章我都憋出来的。) 第五十三章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余晨风走后的两个时辰里,纪杞纱思索地尽然是曲离轩要是知道了她被人掳走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今日从他的书房里出来时,她就知道了,曲离轩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将她身上的毒血献出来的,至于原因,可能是不想以后让曲离笙恨上吧。曲离笙到现在都不愿意将此事告诉她,可能也是因为曲离轩所说的愧疚吧。 以前在书院里就曾听闻曲离笙是一个低调寡言的人,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甚至为了人情可以连课业都不去上。但是他在她的面前时,却又变了一个模样,月复黑毒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他的手中一般,还会每日临晨时分教她练习基本功,以及怎么躲避他人的招式,虽然这些对那些高手都没什么罢了。当时,她还真以为是自己不一样,引起了他的兴趣呢,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要弥补一下她罢了。念书、习字是她所愿,练武又是为了让她不那么畏寒了。 曲离笙如果你要是知道了“纪杞纱”因为你而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怎么样呢?会为了她哀伤吗?还是说会让你少了那一丝仅有的愧疚。 想着想着,纪杞纱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现实,现实的世界里没什么改变,高楼大厦一幢幢的耸立在街道边上,琳琅满目的店铺让人不知道看哪一间,这个地方她很熟悉,因为以前经常会一个人来这个地方晃荡。她此刻就站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地汽车穿梭着,只是这些车竟然就那么直直地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了。好像又回到了复生之前的状况,她依然是那一抹幽魂,身边的人都看不到她,而她却只身在这个世界里穿梭着。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喊她的名字,问她是要不要重生了。 “吱”紧急刹车的声音响彻天际,随后便是一声碰撞声。汪小白捂着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并且呲了呲牙,似乎非常难受。但是捂着耳朵的动作其实没什么效果,声音还是一直回绕着,可能是魂体的状态吧,所以对这些有点敏感。等耳边这种声音消弱之后,汪小白才抬头,朝人潮涌动的地方走去。 一辆红色的车子撞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红色车子的头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样来子,黑色车子的被追尾的地方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本来以为红色车子里面的人肯定会受伤,没想到红色车子驾驶座的门到是比黑色车子的门开了快上那么一秒。首先伸出来的是一双穿着十公分左右黑色高跟鞋的修长美腿,然后便是扶在车门上纤长细女敕的白手,这一看明显就是时尚懂得保养的美女。只不过下一秒,里面的人却突然就倒在了外面。 人潮里都惊呼出声,有人上前去探看,有人连忙开始拨打电话,有人则开始疏通人流,还有不远处跑来了交警。 黑色矫车上的人就是那个上前探看的人,从外装来看,那是一个精英人士,汪小白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样,见他熟练的将那个女子放平,然后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附耳贴在那女子的胸口上探听了一会儿,然后就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拨打起电话,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汪小白看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呆在那里了,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会发生这种车祸,而这件祸事只不过凑巧被她看到了而已,所以她随人流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 汪小白走了几步,却发现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仔细打量了下那人的着装,发现这个人就是刚刚出车祸的女子。虽然刚刚没看清楚她的脸,但是还是能够一眼就确定,主要是她那双修长美丽的腿和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 那女子噙着俏皮的笑容,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她们认识好久了一样,可是在记忆里她可没有什么好友。 汪小白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那一眉一眼,一颦一笑,让她不由自主地会接近。 “你是谁?”汪小白皱着眉疑惑地问道,尽管她如何想她都无法想出来她是谁。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无声的,不知对面能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那个女子也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汪小白一直盯着好的唇形,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凑出来她在说什么。 “我、就、是、你、啊!” 在脑里显示这几个字的时候,汪小白震惊了,乃至于她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那个女人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魂身上,突然汪小白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刚开始出现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那个女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毕竟那可是她看过了二十八年的脸。 那些记忆就如过场景一般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只能抓住里面一些比较特的镜头来,比如这个女人为了减肥,她不停地减食,每日会去她讨厌的健身房里运动,甚至会努力去学习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比如会想办法去学怎么画漫画,让自己努力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来。经过两年的时间,她终于将自己蜕变成了自己所希望成为的人,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时尚达人。 汪小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减过肥之后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她并不是说美丽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但是胜在她的五官很精致,散发出一种我见犹怜的吸引力。 “纪杞纱?”虽然能肯定是她,但是汪小白还是想亲自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女子点了点头。 汪小白笑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欢乐、悲伤都齐俱在一起。 “看来你把我的身体用得很好。”汪小白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哽咽道。“可是在那个世界里,纪杞纱要消失了。” 纪杞纱模了模汪小白的发顶,安慰她。“没关系,你只要按照你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了,不要勉强自己。” 汪小白突然想笑,没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还要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安慰。 看来成长不是在年岁上,而是在人的经历上。 汪小白强作欢笑,“好的,我以会好好为自己而活的,你也要继续努力啊。” 纪杞纱也随着她点了点头。 汪小白想起那个刚还躺在地上的纪杞纱,连忙向刚刚发生事故的地方看去,然后发现那边已经没有纪杞纱的身影了。她指着那个地方,问道:“那个没事吧。” 纪杞纱摇了摇头,并且好奇地问她,“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出现这种魂体回到这个世界的状况。” “没有吧,我好像是想事情,所以睡觉了,应该只是一个梦吧。”汪小白摇了摇头。 但是话才话,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般,她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毕竟她曾经体验过。只是有点可惜的是她没能和纪杞纱好好的告别,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但是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了两她不熟悉的声音。 “师傅,你把她怎么了。”一个声音说声,那个声音很清澈,但是情绪里却没有一丝起伏。 “以后你就知道了,带先她回去。”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就苍老了许多,说话虽然嬉笑着,但是却透露着威严。 “师傅,您曾经告诉过我,不能随便带人回去。”那个年轻一点的声音说,似乎对此有点坚持。 “这情况一样吗?”。那个苍老的声音貌似很生气地说道,然后又突然嘿嘿地笑道:“你看看人家一个小姑娘脸被毁成这样,还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还能留着一口气,这生命是有多坚强啊。好玩儿,真好玩儿。” 再然后她就什么也没有听到了。 (ps:卷一完了,从下面开始就是女主的另一种人生,有人会期待吗?) 第一章 夏光 “夏光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怎么天天都见不到她人影。”一声怒吼震得屋外大树上正埋头休憩的几只麻雀差点一不小心就掉下树去,幸好它们似乎也有点习惯了,连忙使劲地扑掕着自己的小翅膀,才不至于摔落下去。 “师傅,师妹今早好像说过要下山去帮镇上王大娘家的母牛阿花生崽子。”风竹墨对此也是习以为常了,自家师傅不每日吼上那么几句,他还觉得难受。所以极其淡定地将所知告诉了那个正在盛怒中的人,语速快得惊人,毫无停顿感。 “什么,她前阵子不是才帮李大家的阿顺结过扎,怎么阿花又生了。”胡安咆哮道,他就搞不明白了,怎么自己家的小徒弟有这种喜好,专门帮这些个畜生结扎生子的。 “师妹说阿顺结扎了,就不能来个阿顺1号,阿顺2号吗?还说让您别这么吼了,说对你嗓子不好。”风竹墨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虽然天天听,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么近距离,还是有点太大声了。掏完耳朵后,他才缓缓地回道。心里不由对自己家师妹竖起了大拇指,师妹你可真是对师傅有够了解的,他会说什么话,都能预先知晓。 “这逆徒……”胡安一时语塞,想要生气吧,却又生不起气来,可是自己这心里就郁悴地慌,总想说什么来。 “师妹说别骂她逆徒。否则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风竹墨又将他家师妹转述给他的话又说了一遍。 什么叫以后什么也没有了?胡安真得是被他家小徒弟给气炸了,可是却又真得骂不起来。真是憋得慌。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白眼狼,一个整天只知道幸灾乐祸,一个就是来讨债的。 “饭呢?”胡安平缓了一口气,语气不善地问道。 “师妹今早没准备。”风竹墨回答地理所当然。 胡安眉毛一挑,眼见就要发作,但是忽然又想起不对劲儿,自己家大徒弟怎么会这么淡定,要是小徒弟没做饭,他可是第一个就哀嚎的。“那你怎么解决的?” “啊,我啊,不是昨日里厨房还剩了几个馒头嘛,我就拿去热热吃了。”风竹墨仍然是之前表情,毫无情绪地回答。 “你个混小子,就没想过为师吗?”。胡安抬手就要打他家大徒弟,但是奈何某人早在说完话后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所以胡安打到人了么,当然是没有的。 “师傅,师妹说了,今日晚间才回来,所以吃食什么的都要劳驾您自个儿动手。”风竹墨人虽然跑了,但是还不忘记交代他师妹所说的话。 “你小子跑什么跑,还不快回来给为师做顿饭。”胡安朝风竹墨离开的方向吼道。 “师傅,我去山下面蹭饭去了,您自己好自为之吧。”风竹墨哪敢停留,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山下面赶。他才不要做饭,大男人做饭真是有失体统。 就那么一会儿,胡安哪里还看到人,总不至于也跟着他大徒弟身后去要饭吧,不,是蹭饭。但心还是要念叨几句,来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气。“怎么就收了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简直是前世的冤家。” 然后走到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再来盘算午间怎么去弄点吃的。 树上的几只麻雀又开始缩着自己的小脑袋,闭眼休憩,似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打扰过它们一般。 但是它们却不知道厨房里的某个老头子正在盘算着怎么可以在一瞬间就把它们都抓住。 “好久没有吃烤麻雀了。”…… 事件的中心人夏光确实一早起来就下山了,只不过她下山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帮阿花生牛崽子,她主要的目的是去听镇上的说书人讲故事的。 这个说书人每年只会来茶馆里一次,他讲得故事惟妙惟肖,所以来听的人有很多,可是大受欢迎啊。夏光会这么捧场地,主要是因为她想多了解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一直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要去外面闯一闯的。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家便宜师傅就曾经告诉过她,她是被他和大师兄一起捡回来的。当时她的脸已经毁了,根本无法恢复如初。师傅念在她是一个女孩的份上,破例帮他易了容貌。说起来很简单,其实这个易容却是易容中最难得的,不是给你贴上张皮子,然后在皮子上画形画神就好,而是要剔骨削肉,敷以特制的药物来修复脸上的肌理,那种疼痛是无法忍受的。幸好那时候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她的记忆也被封印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人,有无家人,或者家里人又是干什么的。师傅说收她为徒就是不想让她心存太多恨念,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 师傅的用意,她都懂,她这人也不想因为仇恨而活着,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能和师傅师兄一起生活也是极好的,每日都很充实。虽然师傅总是喜欢使唤她给他做饭洗衣整理房屋,但那她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偶尔也要耍耍脾气,不能总是称了那老人家的意,才会有今日这一出。 可是自从听了说书人的故事后,她就一直有个冲动想出去见见世面,不想终其一生都呆在这个谷里。 “话说三年前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两个人,一个到了相国寺剃度当了和尚,一个到了莫须观当了道士后,七殿下就被陛下提上来当了太子。虽说是太子,但是陛下却从未对其另眼相看过。据说七殿下太子还没当几天呢,这陛下就派他去幽月潭里浸沐七日,说是为了洗去太子身上的尘俗之气。你们可知那幽月潭是何其寒冷之地,一般人去那里根本呆不上一个时间,更何况是那个病弱的太子。人们都说太子是得罪了陛下,才有此劫难,但是又有人说只有进了幽月潭七日幸存下来的人,才是能够登上那九五之尊……” 夏光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人却不识相的过来,拍了她的肩。 夏光一看来人,就板起了脸来。 “师妹,你不是去给王大娘家的母牛接生孩子去了,怎么呆在这里听起说评来了。”来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夏光的对面,并抓起一大把瓜子就嗑了起来。 “师兄不在山上好好呆着,跑山下来干什么。”夏光将桌上剩余的瓜子护在手里,开什么玩笑,这瓜子可是花了她好些钱呢,才不给他吃。 “师妹,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风竹墨故意将抓了一把瓜子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嗑瓜子嗑得得更大声。 随后才回答了她的问题,说:“师妹都不准备午饭嘛,我只能靠自己这张脸下来骗吃骗喝喽。” “师兄请不要卖萌。”夏光实在是无法把说话的人和那张脸搭在一起。不是说她师兄长得难看。相反,她师兄其实长得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面相又清俊,眉眼弯弯,挺招人喜欢的。只是师兄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俗称面瘫。你可以想像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人,却说着萌萌的一句话时的样子,简直是惊悚。曾经她还以为师兄也是被师傅易过容,而且还是师傅的失败品,不小心给易成了那模样,心里甚至挺同情他的。为了弥补一下他幼小的心灵,还经常给他准备一些好吃好喝的,谁知道师兄那时候更是变本加利使唤她。最后还是师傅看不过去了(师傅看不过去主要是因为他小徒弟竟然不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啥好东西都给了他大徒弟,这还不能让他眼红?),所以问她那段时候是何原因,莫不是喜欢上她师兄。夏光自然是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并且将自己所想的原因告诉了她师傅。当时她师傅怎么着来着,好像笑了很长时间吧,还差点岔了气,然后模着她的头说:“夏光啊,你可真是可爱,你师兄那是天生的,就算是我出手,又怎么会易容出那样的。”自此以后,夏光就再也没给她家师兄好脸色了。 兴许是说书人讲完了一段,现场有许多人都鼓起掌来了,并起哄让他再来一段。 可风竹墨就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听的,这说书人讲的,也都无非是外间听来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喜爱听。“师妹,你每年都来听这老头儿讲故事,有听出什么门道来了?” “师兄真有意思,听故事还需要什么门道。我就是爱听呗。”夏光一脸专注地看着上面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头,一边从自己护着的瓜子堆里拿了一粒瓜子嗑了起来。 “行,你继续听,为兄就不陪你了。”风竹墨故意站起了身,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说道。 “走走走。”夏光挥了挥手,似在赶苍蝇一般,然后连续说了三次走。 风竹墨就趁她这个空隙,手一探,就从她护着的瓜子堆里抓了一把,然后熟悉地运用轻功,跑了。 夏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护着的地方,刚刚那一抓,把瓜子给弄得满桌子都是,她本来瓜子买得就不多,现在更少了。情急之下,大吼一声:“风竹墨” 届时,茶馆里所有人都停动了动作,就连茶馆前头的说书先生也都停止说故事了,全都嘲那个唯一站着的姑娘看去。 夏光这时候总算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然后头一点点移过来,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连忙拱手弯腰向各个方向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然后赶紧坐在位置上面,低着头拿了一粒瓜子嗑了起来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风竹墨虽然跑了,但是就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所以他家师妹的所作所为都尽入眼底。他嗑着瓜子看戏,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嗯,今天这瓜子炒得不错,嗑起来真香。”. 第二章 出逃 月黑风高最是跑路的好时机。 夏光模黑起身,她侧耳聆听了下,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间传出来的呼噜声,才迅速地掀开盖在自己自上的被子。穿衣服?她本就没有打算要休息,又怎么可能那么麻烦地去月兑衣服。她一把抓住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然后双脚一探,准确无误地穿上鞋子。那是因为她睡觉前故意把鞋子摆放在床头的,这样可是能节省不小的时间。 夏光快速地检查了下自己的包袱,衣物盘缠什么的可以忘记带,但是通关路引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不带的。师傅以前就和他们说过,出门在外,要是没了这通关路引,他们是哪里也去不得的。这件事情她一直紧记在心。 再三确定了路引之后,将包袱背好后,夏光才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前,就这么小小的一段距离,她都觉得耗费了一半的体力,果然当贼这种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突然想起好像忘记把信给留在桌上了,她又连忙将写好的信拿出来,扔在了地上。然才小心地拉开了门栓,由于太过紧张了,手心里都出了不少汗。夏光将手里的法全抹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哪里有时间去重新找一块帕子擦手了。她缓缓呼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将门小心地打开来,但是再怎么小心,还是会发出一丝吱呀声,夏光连忙缩回脑袋,沉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主重新探出关快速地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连忙敏捷地踏出门槛。既然出了房门,那么其他都会简单很多。 月色朦胧下,只见一个黑影偷偷模模地专门往阴影里跑,不时探头探脑的,本来只要花几步就能到的地方,硬生生让她给拖个十几步才到。 “看来晚间的事,可把师妹给吓坏了。”以至于把他师妹给吓得连夜收拾包袱出逃。风竹墨盘坐在一棵树上,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那一抹身影,甚至有时会被那个身影的一些多余的动作给搞笑。 “谁让你师妹如此目无尊长,竟然几天不做饭,也不洗衣,更不打扫房间,天天往山下跑。”和风竹墨一样,也盘坐在那棵树上,只是胡安可没有他大徒弟那么悠然自得,实在是他身形太大,这么坐在一树干上,怎么坐怎么难受,所以他一直在调整坐姿。 “师傅,你就别嘴硬了,明明是你是早就知道了师妹想离开这里,所以才演了那么一出?”见某个人终于出了院子后,风竹墨才主动谈起晚间所发生的事的用意。 “唉,这五年来,你师妹虽未言过一句,但是经常往山下跑就知道她这人是不可能一直安稳地呆在这里的。她虽听我的话,但是她的心却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所以留不住的,何必一直抓在手里呢。”胡安终于不再乱动了,他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眼色幽深地说。 “师傅真是用心良苦。”风竹墨轻声说道。因为明说,师妹是不会同意离开这里的,就算她再怎么想离开,可师傅救了她一命的事实上,以及这几年的养育之恩,都会让她呆在师傅的身边照顾他一辈子。到她该离开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有时师妹倔得就如头牛,决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如若不演出那一剧,只怕师妹现在还会呆在谷里。 “竹墨,你也下山吧。跟着你师妹,别再让她出事了。”胡安转过头,盯着那个一直没有表情的大徒弟,难得稳重吩咐道。 风竹墨万万没想到他师傅会这么说,从有记忆以来他就跟在师傅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他以为他以后也会这样,却没想到师傅竟然会为了师妹的安慰让他离开。 “师傅,有何可担心的,师妹机灵的很,在外面应该应该不会担心,更何况还有墨在。”风竹墨连忙否决道。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不想就让师傅一人呆在这个谷里,这个山上。 “竹墨,难道你不听为师的命令吗?”。胡安严肃道。他自然是知道他大徒弟是在担心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孤独了。 “师傅。”风竹墨端正起身子喊道。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坚定难以让人忽视。 胡安心见大徒弟如此坚毅的神情,心中不由动容,缓缓劝慰道:“竹墨,为师答应你,在你们都没有回来之前,为师绝对不会出事的”…… “终于逃出来了。” 夏光走在下山的路径上,悠闲的晃着,手上捏着的是山上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她一路走,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狗尾巴草,一边嘴里不停闲地说道。 “师傅和师兄两个人真是够了。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见,就想那么随意把我嫁给师兄。虽然我长了一张美貌的脸,但是岂是师兄那个面瘫能窥视的。哼,明天起来就让你们俩个人着急吧。”说完话,还朝刚出逃的地方做了个鬼脸。 但意想不到的是,她才刚回头过来,就被前方的东西着实吓了一跳。那东西就那么笔直地朝她的头顶上飞来,刚想往后退几步,避免被那东西碰,但是还是慢了一步,那个飞来的东西已经在她头顶上了。 夏光想抬手将头上的东西给捊掉,但是那个动西竟然顺着她的头顶向她的耳朵附近爬来,并伴随着咝咝声。她刚开始有点诧异,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她认识的那个小东西。不过,这种时节那个家伙不是应该呆在它的老窝么,怎么就这相时候出来了。夏光疑惑了,当然她也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了。 “墨,你怎么出来了。” 夏光将手摊平放到肩膀处,将还在往下爬的小家伙顺利接了下来。她用手点了点小家伙的头,开心道:“难道是知道我要走了,所以特地来送我的,可是竟然你都来了,我可就不会放你离开。”她也不管它愿意不愿意,就这么决定了。 小家伙似乎在回应她一般,慢慢向她的手腕处滑去,隐没在她的还算宽大的袖口里面,然后缠了两缠,就贴着夏光的手腕一动不动了。 夏光掀开袖子,如果不仔细看,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就像她手上带了手环一般,她轻抚了会儿,才又重新启程。 嘿嘿,有了墨,自己这一路应该会更安全一些了。 那个在月光下,行走于山涧小道的少女不知道其实她所有的举动都在她师傅和师兄的掌控中。 (ps:作者最近有点悲伤,看了一些其他人的作品,文笔上确实不佳,特别是在环境和人物的塑造上面。). 第三章 第一个麻烦不是她招的 从有记忆以来,夏光就一直没出过谷,所以她现在遇到了难关。谷口的那两个岔路口,她不知道该选哪条才能到说书先生说得那个叫曲阳城的地方。 对,曲阳城,那个繁华的地方,那个聚集了众多名士的地方,那个总是发生一些令她感兴趣的事的地方。 夏光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实在是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才是正确的。都怪自己当初没有探好路,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她无奈地挑了挑眉,随后抬起右手,掀开袖子,盯着缠在手腕上的小家伙,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怀着侥幸地心理小声询问道:“喂,墨,快醒醒,咱们遇到麻烦了,你说哪条路是通往曲阳城来着?” 当然夏光也没有指望一条小蛇能给她答案了,她只是想让这条小蛇能动一下,给她做个决定而已,比如它抬头与她对视的时候,她w@就选左边。不过照目前看来,连这个想法都是奢望的。至始至终,她手腕上的小家伙动都没动过,更遑论是回应她了。 夏光无奈地垂下了手,皱着眉,深思了片刻,然后走到附近,仔细地观察了起来,终于让她发现了两条路的异处。 谷里的人一般都不会出谷,所以两条路的周边都长了许多的杂草,那高度都快到她的腰迹了。不过有一条路上的杂草有被辗压的痕迹,夏光想起前不久来谷里说书的先生,便觉得这条路肯定是他来时的路。 既然说书先生讲的都是曲阳城的事情,那他肯定就是呆在曲阳城的,先入为主的观点以至于夏光走了很多冤枉路。不过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正得意地对着手腕上的小家伙说道:“果然出门在外还是要多观察细节啊。” 决定了方向,夏光一扫刚刚郁闷的心情,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雪华谷的位置很偏僻,以至于夏光走了好多天才发现了一个小村子。 这几日,她一直徒步行走,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一看到这村子时,全身似乎都在叫嚣着让她停下来,在这里留宿一宿。这时候夏光才发现自己多日来,为了赶路,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休息一下。 进了村子,夏光便忙找了个面摊店来慰藉自己。她向摊主要了碗阳春面,也不顾他人的看法,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让她旁边的人都看得食口大开。 她的吃相使摊主很开心,不由与夏光攀谈起来。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摊主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问道。 夏光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才开口说道:“曲阳城。” “姑娘是第一次出门?”摊主好奇地问,也没觉得她的行为是有多不礼貌。 “怎么说?”夏光问道。在谷里时,师傅就说过谷外人的生活没有谷内人的生活来得纯朴。人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权益而可以做出任何有违常理的事来,比如卖妻卖女之类的。这摊主的提问,不得不让她警惕点。 “我看姑娘的样子,是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吧。”摊主说着,上下打量了下夏光。 夏光这几日一直在赶路,也未能好好打理自己,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头发看起来有点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拧着,特别是她的鞋子,都是泥点子和绿色的草汁。 夏光仍然没有回答。 “我看姑娘是从那边来的吧?”摊主又指了她来时的方向。 夏光皱起了眉,他是怎么知道她来的方向。 摊主开个面摊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姑娘莫奇怪,我也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来说的。我们村子挺偏僻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一般只有我们村里的人往外走,很少有外村人来我们这的。如果有,也都是那条路来的。那条路也没什么人走,所以路上不平坦,还长满了杂草,我看姑娘的鞋面上都是绿草汁和泥点子,所以才大胆猜测的。” 夏光听完后,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的,自己要是这一路上都这样疑神疑鬼的,还怎么闯。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 摊主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姑娘,曲阳城本来离这里就远着呢,你要是还往那边走,那就更远了。”摊主又指了另一个方向。 “啊?”夏光愣了下,照摊主这意思,她好像走错路了。怪不得摊主刚开始会问她是不是第一次出门。 “姑娘,我看你今晚上要不呆在这里住一宿,我帮你打听下有没有人去这附近的城镇,到时候你搭个顺风车,交点银子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摊主热情地说道。 夏光本来就有打算住一晚上,一听摊主说可以搭车,那就更满意了,便一口答应了。而且她也知道从城镇去曲阳城也比自己在外面瞎转悠要好的得多,起码到时候能到那里买匹马什么的,这样也便利得多了。 她与摊主商量好,明日早上再过来,之后便离开了。 她找遍了整个村子,就只有一处住处。据掌柜说是村里的唯一一间客栈,因为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来,客栈的使用情况也就可想而知。掌柜为了营生,无奈给改成了间饭馆子,但是要是有人来了,也可以收拾间房间出来给人住。 夏光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只要有个地方能够挡风遮雨,其他也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掌柜收的价钱也不是很贵。 房间里收拾得挺干净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味,走到床前,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枕头附近,她轻轻拍了枕头和铺盖,见没有什么灰尘出来,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叫来小二,让他烧桶热水进来,打算好好洗洗。毕竟这几日,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去好好洗个澡什么的。 小二的办事挺快的,不一会儿,就拿了个裕桶进来,然后一趟趟的接来热水加进去,见差不多了,说了声:“客倌慢用,等你好了,我再来收。” 夏光点了点头,等小二离开后,将门给栓好,走到裕桶旁边试了下水温,看水温正好,就准备宽衣洗个澡先。 然而事与愿违,她正要觖衣服时,房门却被人给撞开了。 夏光吓了一跳,看着被撞倒的门板差点就要砸在她脑门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门框处与倒地的门板之间来回看着,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懵了,心里想着得是这也太不牢靠了吧。 “抱歉,我走……” 那声音有点微弱,似乎是强忍着痛楚才说出来的。夏光就是被这声音给扯回神来。走什么?走错门了? 她反射性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要倒不倒的,看得她都觉得有点心惊,最后随着一声扑通,夏光闭了上眼,然后睁开发现那人果然倒在了地上。 搞什么,这不会是死了吧,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夏光小心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蹲,将那人的脸扳过来,发现那人的脸色非常的苍白,而且一直在流汗,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见阎王一般。夏光下意思地伸出右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鼻息非常急促,不过还有气,便站了起身来。她打算去大厅,将小二给找了过来处理,她可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虽然这个人长得不错。 可是她刚想走,却发现有人正拽着她的脚,使得她根本寸步难行。 夏光又重新蹲了下来,正对着那个不知名的男子,也不顾那人听不听到,说:“喂,你拽着我的脚也没用,我可不想因为你而招来什么麻烦。”然后开始扳那人的手,可是任她怎么使劲也扳不开来。 “男女授授不清,你这么拽着我的脚到底是为何,快松开。”夏光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动作的力道也大了不小,但是那男子仍然牢牢的禁锢着她的脚,就没任何反应。 夏光有点无奈得看着面前的男子,总不至于就这样僵持着吧。她又重新站起身,想大声喊小二过来帮忙。但是右手腕处的异样,又让她没继续下去。 夏光掀开袖口,这些天一直缠在她手腕上的墨,竟然慢慢滑出来了。她连忙放平手掌,好让它立于掌心之上。 “小家伙,是不是饿了?” 墨滑行至掌心,整个身子立了起来,先抬头向她吐了吐蛇信子,像是在回应她一般,然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之后,最毫不犹豫的向那人射去。 夏光正打算将它弄到自己的脖颈之处,但看到它之后的动作后,整个人都惊了。 什么情况,这小家伙疯了? 她连忙蹲朝墨的方向看去,只见墨正咬着那人的脖颈,因为怕招来是非,她只能憋着气,紧张地小声叫道:“墨,快回来,那个人不能乱咬啊。” 墨是一种稀有的血蛇。血蛇是靠血来维生的,吸血时期是15日一次,因此它的个头不会长大,永远都是5寸左右。它的毒性不烈,但也是能要人命。只要被它咬的人或物,如果在一刻钟之内未及时处理,便会丧命。更何况墨一直是靠她的血来维持的,毒性就更不可而言。 看着墨根本没有想要回来的打算,而且牙咬得更紧实了,她都可以看到它轻微蠕动的上颚,可以想像到它正在将毒素注入其中,然后开始慢慢吞咽那人的血液。 夏光整个人都急死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墨竟然会主动去吸食一个陌生人的血液,以前的它可是挑剔的紧,除了她的血,谁的它都瞧不上一眼。 见墨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松口的样子,夏光也不敢去扯动它,怕它咬得太紧,到时候更难收拾,也不好将男子搬动,怕自己要是有什么大动作,促使毒素加快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一刻钟之内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第一个麻烦会是墨给她带来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什么江湖上、商贾上还是朝庭上的大人物,这要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会招来麻烦的. 第八章 凭什么要被你们拖累住 在这宅院里好几天了,夏光每日都快到午时去君黯然的屋内帮她涂唇,擦胭脂水粉,至于眉毛部分,直接省去了。夏光会这么勤得去,也是为了成亲那天准备的,她自己平时都不会怎么妆扮自己,如果再不找个人来练练,还真不知道成亲那日怎么去应对。 今日照例快中饭前去君大小姐的房间,只是没想到等自己打开房门时,却发现房间的主人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正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牢牢地看着门外的她,好像特地在等着她一样。 “既然小姐已经梳洗打扮好了,那我就不在屋里多呆了。”夏光见此,便打算离开,虽然少了一次练习是很可惜,但是能不对着这张娇蛮的脸,她还是挺开心的。自从第一次的见面之后,夏光对她的印象就不怎么样,一位被娇惯了的大小姐,她可没兴趣应付。 夏光说完话后,向后退了一步,朝她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可还未踏出一步,便发觉身后有什么袭来,夏光想躲,奈何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一股刺痛感袭来,她的左边肩膀被拍了一掌。夏光捂着自己的左肩,偏过头,皱着眉看向身后,君黯然拍在她身上的手,并没有马上收回去。“你干什么?” 离夏光不远的两个随从,连忙从远处跑了过来,刚想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 君黯然将他们都挥退了,把夏光拉进了屋内,并关上了门。这一把力劲可不手,夏光感觉自己被拍的那一个地方有点抽痛,看来可能是受了内伤了。 “你真不会武功?”君黯然看向她的左肩,眉毛高高得挑起,显得有点懊恼道。 夏光一听就明白了,这君家小姐刚刚怕是在试探自己,心里便有点气愤,说话间也不再有诸多掩饰,冷笑道:“呵,君小姐是多虑了,我要是会武,早就跑得远远的了,哪有时候在这里伺侯你?” “抱歉,我以为你会武,就像他一样,故意隐藏着。”君黯然解释道。说完后,主动靠近夏光的身边,想要看她有没有伤到。 夏光刚想往后退一步,但却被她给阻止了。“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位大小姐再不见那傲慢娇纵的神态,满眼里都是担忧之色,以至于她都弄不懂她刚刚说的话。直到自己的左肩再次传来那股刺痛感,她瑟缩了下,君黯然竟然用手指戳了她受伤的地方。 夏光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但是本能告诉她还是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谁知道这大小姐在发什么疯,“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房去了。” 君黯然没同意,直接动手将她推坐于凳子上,动作看似粗鲁,但这一次却未碰到她的伤处,“别动,我看看。” 然后熟练地挑开她的衣襟,察看了下,发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掌印,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盒,拧开盖子,一股药香味传来,夏光一闻便知是何物,看来这大小姐是要给她擦伤啊。君黯然用尾指挑了一点盒内的膏状物,均匀地涂在了刚刚被自己拍了一掌的地方。等一系列的动作都结束后,君黯然将瓷盒拧好,把它放到了夏光的手上,才说:“记得早晚两次。” 趁夏光不注意,又模了一把,“顺嘴说一句,你的肤质手感真不错。” 夏光顿时整个人都呆愣了,脑子里回响着,她被一个女子调戏了。 夏光动作迅速地将衣服给扯了回来,并穿戴整齐,脸微红道:“谢大小姐,如若没事了,我就先离开了。” 君黯然这次没有阻止她,只是问了一句,“你和夜笙歌是什么关系?” “大小姐是何意?”夏光知道君黯然会这么问,肯定不是随便问问的,肯定有另一层的深意在里面,还有她也知道了她不是什么简单的丫头。这位大小姐可没想像中的简单。 “我只是奇怪,如果夜笙歌和你真没关系,他要是真不愿意与我成亲,以他的功夫想离开这里简直易如反掌,竟然会因为会在这里陪我做戏。” 夏光依她所说,理了下思绪,得了个结论就是夜笙歌会武,而且武艺还在他们之上,但真正让她在意得却是最后话。 “他与你在做戏?” “是啊,当日在大厅上你要离去时,他就想带你离开,但却被我阻止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丫头,之后又从别人那里探听了我没来时所发生的事,就更不难理解了。你想知道我当时和他说了什么吗?”。虽然是在问她,她却又没打算让她真得回答。“我告诉他,让他与我做一场戏,到时候自会放你们离开,本来我也只是侥幸的那么一说,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却没有拒绝。你说奇不奇怪?”君黯然说得随意,问得却暧昧。 夏光没有回答。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一般,君黯然自顾说:“我每日去找他,名义上说是去培养感情,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去观察一二。” 说到这里,她又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夏光有什么反应在,然而失望得是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要再次离开的打算。 “唉,先别走,我不试探你就是了。那人每天都盯着张纸发呆,然而只要我一靠近时,他就会把它给收了起来。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君黯然语速加快了不少。 “我不认识他。”夏光回答道。 “真得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你呢,上次我们在花院里时,他看到你时,一直盯着你瞧,眼神复杂得很,还以为你们闹别扭呢。”君黯然似是无意说。 “君姑娘,我不认识他。可能你之前瞧错了,也许他在想别的事时,正我出现在他眼前,给你造成了错觉。” 君黯然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她也只是看到那一次,似乎不能就这么武断地判定。“好吧,那我们就不谈他的事了,来讲讲我们俩的事吧。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看着眼前贴近的脸,夏光将脑袋往后靠去,尽量离她远一点,“君姑娘想必也是知道我是为什么呆在这里,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君黯然挑了挑眉,站坐到她旁边的登子上,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轻酌了一口,才神态自然地说:“可我挺喜欢夏姑娘的,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哪一类人?”夏光也学她挑了挑眉问,然后也从桌上取了一杯水来喝。 “嗯,哪一类嘛,我也讲不清楚,反正我看挺顺眼的。”君黯然偏头想了想,想不出,直白道。 “君姑娘,谢谢你的抬爱。”夏光喝完杯中的水,也不想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这次君黯然总算没有再阻止她。 夏光回了房时,正好是用中饭的时候,桌上摆着一堆食物,但她却没了食欲。从刚刚的谈话中,夏光了解了几个信息:第一、夜笙歌会武,而且武艺不低,那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第二、夜笙歌和君黯然在做戏,那又是为了什么而做戏;最后一个结论就是他们这些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自己要被他们拖累,她明明现在应该在前往曲阳城的路上,而不是被困在这里喝什么子虚乌有的喜酒。 一这么想,夏光的情绪起伏有点大,总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不能这么被动,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第九章 逃逃逃 离夜笙歌和君黯然成亲的日子还有三天。 君子苑已经被装扮得很喜庆。大红色的喜字窗花被贴于窗及门框之上,随处可见;回廊上也都挂上了红色的大灯笼,左右两排,看起来很是气派;院中的花草树木也被装点了,每到风吹过时,上面的红绸缎子随之飘摇,甚是喜人。 不过,夏光可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这些天她都在等,等他们忙得没有时间关注她时,她再趁机离开。 今天就是一个好时机,往日跟着她的两个随从因为人手不足被分派去干活了,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她出了房门,小心地行走着,一看有人出现的地方,她就躲起来,等人走了之后,才继续小心地走了出去。好不容易走到大门时,却发现大门那边守了很多人,一时之间根本走不出去。 在夏光焦急时,正好看到了个熟人往大门走去。 “六子,今天这衣服很适合你啊?” “六子,你也有啥喜事儿?” “六子,你今天真精神儿。” 大门前的几个守卫见到六子,对他说道。 “嘿,这不是刚发的衣服么,老爷说过几天就是大小姐的大喜之日了,说是要让全府的人都穿上新衣,我这不是才一拿上手,就穿起来了。”六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 “你到是好,能马上穿起来,我们的也不知道啥时候发。”其中一个守卫羡慕地说。 “是啊……”其他几个也附和说。 “嘿,急什么,我这不第一批试穿的嘛,你们下午换班时,就能到手了。”六子走到他们身边,拍了其中一个守卫的肩膀说。 “行行行,你就饶了我吧,你这手劲儿,我可受不了。”那人捂着被拍的地方说,并问:“这是又要下山去?” “是啊,咱们府里啥都买回来了,就是把龙凤蜡烛给忘记了,你说这大喜之日要是没有这蜡烛多晦气,所以老爷让我下去买去。”六子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说道。 这才说完,六子突然弯下了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后面,哀嚎道:“不行了,我肚子疼,要出恭去了。”话才说完,人已经急忙跑出去了。 大门的守卫都笑了,不知又说了什么。反正夏光是没听到,她连忙小心地跟了上去,见六子进了茅房后,她寻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六子上完茅房出来时,夏光也没有急着出来,等六子经过她所躲之处时,便迅速窜了出来,抓起自己手中的石头朝六子的后颈处砸去,六子捂住后劲,回头看向她时,夏光还以为自己下手太轻了,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好几步。然而六子回头看向她时,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夏光见此,才松了口气,手中捏着的石头也因此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到六子的身边,将他拖到刚刚隐藏的地方,开始动手扒下六子的衣服换起来,嘴里小声说道:“大叔啊,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没办法的,刚刚砸你那一下,也是控制过手劲儿,你最多过两个时辰就会醒来了。” 换完衣服,夏光就朝大门那边走去,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捂着额头像是在擦汗一样,正好遮住了她的脸。 等快到大门时,那边的守卫又关心地询问了她几句,她未发一言,不是点头就是挥手,守卫还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肚子疼,没心情说话,也没多再说什么,就放她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君子苑了,夏光才急速向前奔去,她不敢多做停留,她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君子苑建得地方比较偏僻,路只有一条,夏光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只管往前跑就对了。 等过了两个时辰,夏光才停下脚步,开始四处打量,想寻个地方休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桃树林,因为现在是初春,桃树上已然开出了粉红的桃花,四处飘扬的花瓣,犹如身在仙镜一般。 夏光也只是被迷惑了那么一霎那。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自己好像从一个时辰前,就一直就在桃树林里打转。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种了这么多桃树,夏光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她稍一想,便明白了,这里可能是一个阵法,自己似乎被困在这里了。 知道自己被困了,夏光也不慌,她知道自己出不了这桃花阵,便寻了一棵桃树,背靠着它,坐在那休息。从怀里模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拿出里面的糕点来填饥。现在只能期望有人能来带她离开了。 “咦,咱们可真是有缘。” 在夏光才闭上眼没多时,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夏光睁开眼,看到眼前不只多了个少女,还有多了个碍眼的人。 夏光站起身,拍了拍身子,赞叹道:“速度到是挺快的。” “你可不要以为我们是来抓你回去的。”君黯然连忙推说。 “难道不是?”夏光好奇道。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想离开这里很久了。”君黯然理所当然道,并催促着身边的人,“喂,人已经找到了,咱们赶紧走吧。” “什么意思?”夏光有点搞不懂她说的。 “唉,现在可没时间给你解释,咱们先离开再说。”君黯然一改之前悠然。 曲离笙打量了下夏光,见她未受伤,才开始打量四周,他前后左右都看了遍,然后还挑了棵桃树上去眺望,最后说:“你们等下跟着我的脚印走。” “没问题。”君黯然高声应道,随时跟着他脚步走。 夏光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能离开这里,她是求之不得,所以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夏光发现夜笙歌是个挺细心的人,他每走一步路,都会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所以她们俩也没什么顾虑,只要跟着踩就好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走出了那一片桃花林。 “我终于出来了。”君黯然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充满了难抑的兴奋。 夏光也很兴奋,但是却又觉得有点头疼,自己跑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两个麻烦人物。 君黯然纾解了自己的心绪之后,转过头看向夜笙歌,以一种自己很了不起的口气说:“果然当初选择你是没错的。”然后莫其妙地道了声谢。 等她和夜笙歌说完后,又几步走到了夏光的面前,抓住她的说,“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夏光更莫名其妙了。 君黯然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把事情的来容去脉都与她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宠爱和担忧。君雨夜只有君黯然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她百般宠爱,但是又因为自己干的事,太过损阴德了,怕对自己的女儿不利,特地寻了个偏僻的风水也比较好的地方建了君子苑来保护她。君黯然很少能出门,如果出门也必是有人跟着的,之前的桃花林也是为了她而设的。一般的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君黯然越长大,就越向往外面的天空,她的脾气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娇纵野蛮,成天想着法子折腾人,逃出君子苑。她也确实成功过,但是每到这桃花林,总是被困住,又总是被抓回去。最后她只能想到靠别人来带她离开这里,有一次出去游玩时,发现了夜笙歌,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能帮她,所以才会有之前的事情发生。至于说为什么要谢谢她,君黯然没有明说。 期间,夜笙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们对话。 夏光偶尔也会看他一眼,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只不过他明明可以不来,为什么非要留下来呢? 第十章 多个小跟班 “行了,既然我们都出来了,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君黯然见把该说得都说完了,满脸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君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以为从现在起咱们可以风道扬镳了。”夏光一听,连忙拒绝,她自己都是个涉世未深的人,这要带着这么一个麻烦,她还去不去曲阳城了。 曲离笙未言语。 “唉,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怎么说,我们也共过患难的。你们不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君黯然连忙抓住夏光说,她刚刚急着出来可是什么也没带,这要真让她一个人出走,她还不如直接回去得了。 夏光觉得郁闷,凭什么逮着她说,她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么。她挣扎了几下,见未有成效,只能无奈解释道:“君姑娘,你看我与你一样,身上什么也没有,要真是和你一起,怕是*会连累你。何不去求他人?”眼神示意身旁边另一个人。 夏光话说得漂亮,反正就是想把人扔给那位人,她可不想招惹一位娇纵的大小姐来伺候着。 君黯然为难地看了夜笙歌一眼,小声低咕了句:“他啊,还是算了吧,之前求他带我出来,还费了不少功夫。” “嗯?”夏光未听清楚,问道。 君黯然连忙提手挥了挥,“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吧,之前已经请他帮了个大忙了,也不好意思再请他帮忙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跟上我了?夏光心里暗想。 “其实我们俩一路也挺好的,咱俩在路上也有个伴,可以互相照应着,你说是吧。”君黯然想方设法道,“你看你还不会武功,这要是在路上碰到了什么强盗啊之类的,那多危险,就像这一次一样,你看我爹不是把你给误抓过来了?” 夏光一想,也对,这要是每次路上都遇上这些事儿,她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到曲阳城啊,可回念一想,这是一个被娇惯了的大小姐啊,能跟她吃得了苦么? 君黯然这些年别的没学会,看人眼色的功夫到是学得十成十,一见她的神色,就觉得有门儿,趁势说:“唉哟,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就带上我呗。” 夏光总觉还是有点犹疑。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曲离笙开口了,“夏姑娘,是要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可以一起。” “不顺路。”夏光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她可以考虑和君黯然一起上路,但是绝对不会同意和夜笙歌一起。一、她对他有所顾忌,他身上的毒可能对墨有影响;二、她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因为夏光回绝的太快,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夏光强硬的态度以及夜笙歌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有点微妙,使得君黯然有点手足无措。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想说什么,可又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发出了个单音字“呃……” 夏光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不尽人情了,起码刚刚他也帮过她来着,但让她收回,她又不愿意。就在她还在纠结时,夜笙歌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先行离去,夏姑娘一路小心。”夜笙歌说得温和有礼,却显得异常生疏。 话音才落下,她身边已然少了那一抹修长的身影。 “果然这武艺高强的人,轻功也好啊。”君黯然赞叹道。 一没了夜笙歌那怪异的气场,君黯然讲话都溜了不少。“光姐啊,你就是不愿意,你也可以委婉一点拒绝啊,瞧刚刚那气势,我猜他是生气了。” “他生气与我又有何关。”夏光也知道那人可能是生气了,但是那又怎么样 “唉呀,我也懒得管你俩的事儿,咱们现在是要往哪儿去?”君黯然耸了耸肩问。 “先回客栈去拿我的包袱。”夏光也没多想,回答道。 “去客栈啊,也好,但是我们得先寻个地儿等一会儿。现在我爹肯定已经知道我跑了,他也肯定会派人出来找我,我们要是直接往客栈走,肯定没多长时间又会被逮回去了。” “嗯,那好吧。”接连的几个肯定把夏光绕得有点晕,但想想,又觉得她说得很对,她们俩是用两条腿,追她们的人可就不一定了。而且从这一会儿的相处,夏光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 她们寻了个地方等着,果然不久就有一群人出来找她们,她们俩个小心地呆着,确保那些寻找她们的人走远了,才敢慢慢向客栈那边移动。进了村子,她们也没有急着进客栈,躲在某个暗角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客栈周围没有可疑的人了,她们才敢进去。 进了客栈,她们直接往柜台处走,掌柜正埋头算什么,感觉有人朝他这边过来了,抬起头,习惯性地堆着笑容看向前方,顺嘴问了句,“客倌,吃饭还是住。”宿还未出口,等看到来人时,掌柜收起了笑容,担忧道:“姑娘可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夏光回了他一记笑容,爽朗道。她没想到这个掌柜会这么关心,心里涌出一阵 “那姑娘是来拿东西的吧。”掌柜从柜台下面取出了个包袱。 “嗯。掌柜那天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吧。”夏光接过掌柜手里的包袱说,仔细番看了下说道。 “没事儿,就是突然昏倒了,不过一刻钟就醒来了,之后就发现你和另一个公子不见了,还以为你们……”掌柜话说到一半,就没继续再说下去了。“东西都还在吧,我都给你收好了。” “有劳掌柜了。”夏光向掌柜作了下揖,表示谢意。“掌柜的,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掌柜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就问吧。” 夏光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初次出门,不知道曲阳城怎么走,掌柜能给我们指条路吗?”。 夏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到是让君黯然有点惊讶,她一直以为她是那么冷静淡然。 掌柜好心地告诉她怎么走,然后看了看外面,提议道:“天色已晚,你们两个人晚上就在这呆一晚吧,明天再启程。” 夏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晚了,本来她一个人话也是无所谓的,但是考虑到现在又多了个人,就答应了。 客栈里的客房不多,总共就三间,有两间已经有人住了,就只剩一间客房,所以夏光和君黯然被安排在同一个屋里。 “我还是第一次住客栈,而且还是和别人同住,真是挺新奇的。”君黯然坐在床上,好奇地打量着房内的陈设道。 夏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大小姐你第一次出门,所以对什么都新奇。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夏光指了指里面,还好这床不算太小,两个人勉强能睡。 “咱们聊聊天吧,我有点不习惯。”君黯然依指示爬进了床里面,兴奋道。 “不,我很累,你就别折腾我了。”夏光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见她真不打算自己,君黯然没劲儿的回道:“好吧,好吧。”然后就盯着某处看,然后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客栈另两间房之一 “你来这里干什么?”曲离笙看着躺在他床上的人,问道。虽然是在问,却并没有一丝惊讶。 “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啊。”躺在床上的人理所当然的回答,语气也很随意。 “看来你最近到是挺闲?”曲离笙轻笑道。 “哪有你闲,整日在外面飘荡着。”床上的人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一丝羡慕之感,语气中还带着点落寞。他又问了一句,“你打算一直找下去吗?”。眼睛虽然看着曲离笙,但没发现里面有任何神采,就如一潭死水般。 “我必须要一直找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曲离笙轻声说道,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指望他会回答,他知道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床上的人戴着一面特制的银色面具,面具做得很精致,上面却刻画着一幅凶恶的鬼脸,如果在没有心里准备之下看到时,肯定会吓一片人。那人身形修长匀称,就那么随意地躺在那简陋的床上,却也能显示出一丝雍容华贵来。 曲离笙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神,就没有再呆在房里,将房间留过那个自怨自艾的人,进了另一间房。 想起这几天的事情,曲离笙苦笑了下,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在今天说出那样的话。 第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银票 床虽然不小,但是两个人一起睡,难免还是会觉得有点拥挤。夏光和君黯然起来时,身上都酸痛不已,特别是君黯然,她竟然还落枕了。 抚着酸疼的脖颈,拜别了掌柜,她们俩个人就上路了。 两人刚离开客栈的大门没多久,便有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两人都还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那人便伸手将一封信函塞到了夏光的手上,掉头就跑,那速度生怕她们追上他似的。 夏光都愣住了,她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无语的看着人逃离的方向,本想伸出抓人衣袖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君黯然歪着脑袋,兴奋地围着夏光,就是她的手看,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搞得还有点小神秘,“光姐,这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对你有意思的人给你写的吧,然后又不好意思主动接近你?” “光姐?”夏光到是没有急着拆开信函,却对她对她的称呼有点纠结。 “对啊,你应该比我大,不叫你光姐,难道要叫你光哥么?” 夏光听后,顿时无语了,是个女的,都不喜欢听到那个你比我大这样的话语。小声嘀咕:“我宁愿你喊我光哥。” 可君黯然毕竟是练过武的,耳力还是可以的,嬉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光哥了,光哥听起来是比光姐要顺口多了。” “其实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夏光满脸黑线,连忙提议道。说实在不管姐还是哥,都不太好听啊。 “这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这是代表我对你的尊敬。”君黯然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那眼神看得夏光都有点受不了。 夏光抚额,见她这表情,自己可能一时间没办法纠正,也只能无奈地由着她了。 君黯然可没心思理会她所想,着急地看着她手上的信,“光哥,快拆啊,我等不急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毕竟她以前呆在君子苑里时,可是从没收过别人的什么信件还是小纸条来着,难免会觉得新奇。 夏光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依言拆信,抽出里面的纸张,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银票?”显然,君黯然也惊讶了不少,抽过那张银票,前后左右都翻看了一遍,鄙夷地说:“谁这么庸俗在信里面塞张银票,还连个字儿都没有。” “这……这是不是送错了?”夏光有点吃惊道,任谁也想不到有人会把银票放在一个信封里。拿着那大额的票子,都感觉手有点沉重,她长这么大可没见过这么多银钱。 “管他呢,既然收到了,就用了呗。”君黯然到是没想那么多,显得坦然多了。 “不行,这还是还回去吧。”夏光可想得就有点多了,在谷里的时候,师傅就教过,不能贪他人之便宜,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横财,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收了。 “那怎么办,这送信人都没影儿了,你怎么还?”君黯然耸了耸间,无所谓道。 最后,两人决定回到客栈去,将银票交给掌柜的,让他到时候发个消息探探,毕竟饭馆这些地方,散布消息最快,如果真有人来了,到时候再把银票还给别人。 出了客栈,君黯然就一直在那念叨着:“唉哟,你怎么这么笨,既然有钱了,还把钱往外送,咱们去曲阳城的路上可是要花很多银钱的,再说了谁知道那掌柜会不会真会还回去啊。” “有些钱财不能要就是不能要,至于掌柜会怎么做,那就是掌柜的事了,我把信任交予了他。如果他做了让我心寒的事,也就只能说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他人。别唠叨了,我就是身上没银钱了,也不会把你饿到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把钱交给了掌柜的,夏光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连带着说话也轻快了不少。 君黯然听后没有再说话,她定眼看了夏光好一会儿,才揉了揉自己脖子,不情不愿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对钱财那么在意,就是怕你到时候会因为银钱的事儿,把我给扔在了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夏光给了她一个多虑的眼神,然后笑着率先离开了,君黯然连忙跟了上去。别怪她太多心眼,实在是很怕有人把她给扔下来,她在家当惯了大小姐,在外面真得什么都不懂。 就这样,夏光去曲阳城的路上多了一个小跟班。 曲离笙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之前他曾不高兴地皱起了眉,觉得那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点,但是随之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峰渐渐平缓了,嘴角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那笑意有点满意,又有点什么其他人不看不懂的情绪。 “笑得真恶心。”站在曲离笙身边的人看后,不禁觉得身上的毛骨都悚起来了。 曲离笙连忙收回了神情,掩饰性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啧啧,你的警惕性可降低多了啊,怪不得那人会让我过来。”那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并好奇地往窗户外面看去,“在看什么呢?”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什么。”曲离笙知道他关注的人已经走远了,也没有多加阻止,只是对他的话有点疑惑,“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见没什么收获,摊了摊手说:“上面的人让你回去,说是朝野太混乱了,有几个大人暗地里勾结在一起,想尽办法要逼他下位,怕到时候会对你有危险。” “我一个闲散王爷能有什么危险,你回去与他说,且让他放心。”曲离笙不以为然道,眼睛一直望着远处。 “曲离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那便宜皇兄也早料到了,他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竟然给我下旨了,让我时刻跟着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可甩不掉我。”那人一幅了然的样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随便你吧。让你一个顶尖的暗卫来保护我,真是大材小用了。”曲离笙知道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未见得会得到什么成效,何必浪费口舌去说服。明着来,总比暗着来好吧。 “算你识相。”那人对于他的回答很满意,随即聊起别的来。“离轩,你打算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曲离笙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对他的提问到是没有什么不适,“怎么,才来就想走了?” “当然了,我又不是你,我喜欢繁华喧闹的地方,你看这里在荒芜破落不说,连过往的商人都不愿意来,安静得要死,我要再呆下去,可就无聊死了。”那人手舞足蹈道,把这村子形容就如炼狱一般。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要真呆不住,回去便是。”曲离笙说。 “唉,你真要呆在这里,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那人耷拉下肩膀,恹恹地回答。 “行了,整天看你那幅模样,我也会烦,走吧。” “诶,现在就走?”那人惊讶道,显然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了。 曲离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强调:“在外面,我叫夜笙歌。” “啧啧,你什么名字不取,偏偏要取那个字,你怎么不直接用他的名字就好了。”那人翻了个白眼,表示不认同。 “呵呵。”这声笑,有点意味深长。 “我还哈哈呢。”那人不满地看着那个敷衍他的人,他有时会想不明白,为什么离轩这几年会变得他都有点不认识了。 第十六章 摊牌 夏光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口里有点干,她打算起来喝口水,却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她住的客栈。 房间陈设虽不是很富丽,但里面的东西却一应俱全。 夏光连忙掀起自己手腕上的衣袖,发现墨正安然地缠绕在她的手腕,才安心了不少,然后她模了模自己的脖劲处,却没模到那熟悉的血口子,心里又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手腕处的墨,抬起了头,示意她看向它之前缠绕的地方,夏光如愿地看到那两个血点,“墨,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你。“ 她也没顾上喝水,从床上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门口。门外可能正在下雨,门没开就可以感到一股潮湿味,她打开了门,一股风吹过,伴随着几点雨滴飘落在她脸上,她缩了一下脖子,搓了搓手,“真冷啊。” “冷,你还——出来?”这时一个声音从她的左侧传来,声音里透着取笑。 夏光回过头,看到来人时,她略感到意外,但又在情里之中,”你的声音?“”你看到我,似乎不是很惊讶?“来人这到是觉得有点意思了。他快步走进屋里,把手上的端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搁,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你先把这个喝了吧。 “这是什么?“夏光对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不在意,走到他的身边,皱着眉看着碗里的东西,拿起碗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似乎是一碗红米粥,但里面却有一些不明的物体。”如你所见,猪肝红米粥,很好的补血物品。“来人托着下巴看着夏光纠结的样子,感到很好笑,好心介绍。”我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夏光放下勺子郁闷道,语气有点孩子气。”还不是某人让我弄给你吃的,你可不要浪费我一番心意啊。“来人说道。”某人?谁?”夏光毫不犹豫地问道。 “这个嘛,你先把这碗粥喝了先,我再告诉你。”来人又指了指那碗红米粥,笑得无害。 在他的坚持下,夏光只好拿起勺子舀着吃了,粥的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总体来说还不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吃起来有点酸。“”嗯,你的味觉不错,里面我加了一点百合。“来人看起来开怀了不少,解释道。”你的手艺不错。“夏光称赞了一句,然后放下了碗勺。“我吃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其实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来人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带你去见他。” 夏光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因为喝了一碗粥的缘故,整个人也暖和了不少,出门时也没觉得有多冷。”夏姑娘,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来人好奇地问了一句。”呃,我总觉得你似乎不太喜欢让别人知道你是谁?“夏光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但是主人都问了,她还是把心里所想说出来。”哈哈,夏姑娘,你到挺会替他人着想的,我叫轩辕清珑,你可以叫我清珑。“轩辕清珑笑了笑,大方的说道。 虽然知道他晓得她的名字,夏光还是自我介绍了下,“夏光,夏天夏,阳光的光。” “夏姑娘,你挺有趣的。”轩辕清珑感慨道。 “呵呵。” 夏光一路走来,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别院的房间有不少,但是就是没有大厅,房间是凹字型排列的,与不远处的石亭相对,亭子周围都是水,亭子正对着其中一间房间比较大,夏光猜这个房间可能是主人的卧室。亭子有两条路能走,大门直对一条,路上铺了鹅卵石;正对的房子的那一路,则是一条蜿蜒的长廊。大门的左边的一间房,看起来应该就是厨房了,因为门正大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灶台。别院里种的东西是一堆竹子,至于是什么竹,恕她孤陋寡闻,她不认识。这里的布局挺简单的,就一个长条形的,一眼就望完了,显然这个院子的主人也不是一个太讲究的人。 轩辕清珑把她带到了那个夏光以为的主卧前说:“到了,你进去吧。” 夏光指了指门,”你不进去?“”呵,我就不进去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阴阳怪气的。“轩辕清珑嫌弃地看了一眼,就潇洒地往一个房间走去。 夏光顿时无语了,既然都知道人阴阳怪气的,干嘛还带她过来,她又不是来受气的。夏光想了片刻,觉得还是先不见了,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自己还是先回客栈,省得那两个人急死。不过,还是要找轩辕清珑说一声比较好。 主意一定,夏光也不多作停留,转身就走。 夏光才没走几步,屋里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那人摔了还是怎么了?我是走还是不走了? 犹豫只是一瞬间,夏光还是回到了那扇门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心里则一直默念,这全是基于道义上的。 屋里没有点蜡烛,再加上又下雨,所以一丝光亮都没有。夏光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喂,你没事儿吧?“”没事。“屋里传来夜笙歌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点压抑。 夏光不放心地继续问,”真没事?“”没事。“”那我走了啊。“ 屋里陷入一片沉静,夜笙歌没有应答。 夏光也不多想,转身踏出门外,想把门重新关上时,却听到了一声嘶哑的低吟声,声音显得有点痛苦。这次她没有再继续问,模着黑就进了门内,好不容易挨到桌边,模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点火石和蜡烛。蜡烛亮起的时候,夏光的心里也舒了口气,在黑暗里,总让人有点压抑。 一眼就看到夜笙歌坐在地上,捂着左边被夹板固定的脚,他紧皱着眉头,显得有点生气和无奈。 夏光走过去,小心地把他给扶起来,”你想干什么?“”你怎么没有走。“两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都没有想到出现此种情况,顿时有点尴尬。”某人要是没发生那种痛苦的低吟声,我想我已经离开了。“夏光开口讲道。 曲离笙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夏光将他安置在床上后,又开口,“说吧,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喝口水,没想到……” 夏光从桌子上取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等他接过去后,看着他受伤的脚,“你的脚是救我受伤的吧,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做的。” 曲离笙喝了水后,嗓里湿润了不少,感觉心情也好了不少,”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姑娘在我的眼前从马背上摔下去,成为我这样?或者是更严重?“”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我还真不好反驳。不过,这一路上的事情,你可不要再辩驳。“ 曲离笙疑惑地挑了挑眉,表示不理解。 夏光见他还死不认帐,不由轻笑起来,”第一次,有人送来五百两的银票时,我就应该想到是你,但是当时没想那么多;之后一路上,我们住的,吃的,所有一切都像是被人打理好了一样。每次进一个客栈,里面的人都好像都事先知道我们会过来一样,什么东西都安排好了,房间是上等房,菜色都与别桌的有些不一样;还有前几天的那两匹马。而我在外行走,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你就只有黯然,黯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要真让我不怀疑点什么,还确实有点难的。“”夏姑娘确实聪慧,仅仅从这些就能猜到是我。“曲离笙坦然道,但是上挑的嘴角,却显得很满意。”你做这么多,不会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赎罪吧。“ “算是,也算不是。”曲离笙意味深长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做这些事了。我这次出门闯荡,是为了历练自己,我可不想凡事都依靠别人。夜公子为了救我而受了伤,我甚是感激,但是因为你之前擅自做的事情,使我有点小困扰,所以咱们扯平了。”夏光说。 “夏姑娘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又是为了什么?”曲离笙不急不慢道。 “关系?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夏光笑了笑,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可笑,他们就相处了那么段时间,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关系。 “救人者和被救者,怎么样?”曲离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既然夏姑娘这么想撇清关系,那我就答应你了。夏姑娘也知道在这一路上,我为你们做了许多事,再加上今日的事,只怕不是你一句扯平了,就能了结的。”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简单。说吧,有什么条件。”夏光,状似悠闲地拿起桌上有茶水,轻呡了一口,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 曲离笙低头将身上的衣袍抚平,然后才诚恳地说:“夏姑娘也知道我为了你而受了伤,所以现在这一段时间就有劳夏姑娘照顾了。” 夏光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强忍着把杯子砸过去的冲动,沉着一股气,面带微笑道:”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可是我也有条件,你应该知道客栈里还有两个人在等我,我夜里的时候,可以回去。“”夏姑娘真是说笑了,我现在这样,夜里更是不便于行,你之前不是看到了么,我希望你呆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时,我也好找你。至于他们两个,你去收拾两个房间出来便是。“”夜笙歌,你不要欺人太甚。“夏光站起身,杯口朝夜笙歌泼了过去,理也不理会他就走了。 曲离笙用手把脸上的水渍抹去,然后苦笑了起来,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才会这么幼稚。 第十七章 担心 夏光出了门就有点后悔了,刚刚外面还是小雨,现在雨势只怕用盆去接上一会儿就能装满了,这个时候回客栈,简直是自讨苦吃。 她走到了轩辕清珑刚进去的屋前,伸手敲了敲,“轩辕公子,睡了吗?”。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轩辕清珑仍戴着面具,但是此时的面具却不似之前的那一幅,之前的那一幅只是一个普通的银制面具,而这一幅也是银制面具,但面目上却极为精致可怕,那是一张集狰狞恐惧厌恶与一体的脸。夏光初见时,着实吓了一跳,”轩辕公子的这一个面具真是有点……“”有点什么?“轩辕清珑询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 夏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变得与之前有一点不一样了,”老实说,有点可怕。” “呵呵,世界上可怕的不是这张脸,而是人心。”轩辕清珑刚开始的语气很沉重,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夏姑娘,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光觉得有点恍惚,一个人的气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没。没事,我就想说能借把伞么,我想等雨小了,回客栈去。“夏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见夏光的样子,似乎真被他吓到了,轩辕清珑,不好意思道:“夏姑娘,真不好意思,刚刚就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这么不惊吓。” “啊??“夏光有点懵,”哦“ 轩辕清珑见她一时半会儿,也晃不回神,就侧头看了看外面,建议道:“夏姑娘,外面的雨势看来是不会小了,而且现在夜也深了,放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我看你今晚还是住在这里吧。” 夏光也往外看了看,确实雨势不见小,可是又担心客栈里的两个人,所以没有立刻答应。 “夏姑娘可是在担心君姑娘和你师兄?”轩辕清珑看出了她的想法,“夏姑娘今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身体也没有好得利索,现在冒雨出去,恐怕回去后,还会得了病,到时候只会让他们二人更担心。”他将利害关系都指了出来。 “轩辕公子说得也对,看来只能如此了。”夏光点了点头,只能赞同。 “别公子来公子去的,听起来挺拗口的,以后你叫我清珑,我唤你夏光。” “好的,清珑。”夏光将右手伸了出来。 轩辕清珑疑惑地看着那只右手,好奇地问道:”这是何意?” 夏光主动拉过他的右手,握了握,笑道:“算是我们真正认识的一个仪式。” “虽然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是我觉得挺有趣的。”轩辕清珑也跟着握了握。 这一夜,三人都无心睡眠。 夏光是因为担心客栈里的两个人;轩辕清珑则是因为发现这个夏光挺好玩的,打算将她的这么结交友谊的方式介绍给曲离轩;曲离笙则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来。 翌日清晨,夏光就离开了,她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房里的东西都整齐得被摆在原处。曲离笙是被轩辕清珑带过来的,他坐在屋里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睡过的床。 “你昨天阴阳怪气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这样,再这样下去,我可不呆在这院里了,你那气场,都能把周围的花花草草,小猫小狗给吓死。”轩辕清珑站在门边看外面的风景说道。 昨夜里一阵雨后,现在的天气格外的舒服,石亭周围的水都显得格外的清透明晰,竹子经过一夜的洗礼也显得格外的苍翠欲滴。 “我们这没有花,没有草,也没有猫和狗。”曲离笙淡淡地回答。 “啧,我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啊,你再这样下去,我今天就去找夏光玩了,留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看家。”轩辕清珑回过头,指着他说。 “把你的手收起来。”曲离笙嫌恶地看着那根手指,见他真得收回去了,才问:“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悉了。” 轩辕清珑也知道他的脾性,慢慢把手指给收了回来,状做不经意地甩了甩,”就她去你房间之后。我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姑娘了,她昨天从你屋里出来,就吵着要回去。” 曲离笙没说话,就单单看着他,盯得他全身直发毛,右手挥了挥,“行行行,我说,我说,我说。” 轩辕清珑照着夏光昨天的样子,给他解释了一遍,“就这样。” 曲离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相握的手。 “曲胖子,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那么来,我重新和你介绍一下,我叫纪纪纱。”一个少女伸出了右手,将他的右手抓来,来人对立站着,晃了晃。 “这是做什么?”当是的他好像还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觉得这样做有点傻。 “这就当作是我们认识的一个仪式呗。”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 曲离笙的耳里一回响着最后的那一句话。 轩辕清珑见他握住他的手越来越紧,连忙开始甩了起来,“你干什么呢,我的手又不是面团,任你揉捏啊。” 曲离笙回过神,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还拿过他的衣摆,抹了几下。 “古古怪怪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轩辕清珑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衣摆,甩袖离开。 “这些种种,又说明了什么呢?”曲离笙将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道。 夏光刚踏入有溪客栈,客栈小二就好心地告诉她,昨日夜里她屋里的蜡烛都没有灭过。想必是黯然和师兄找不到她,所以呆在她的房里等她吧。她的心里有点小内疚,打开房门的动作连带着轻缓了不少,但还是把趴在她的床上休息的君黯然和一只手杵着桌子坐着假眠的师兄惊醒了。两人迅速站了起来,看着门口处的夏光,君黯然直向她奔来,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没有事啊?昨天听说马场里有个姑娘坠马了,我就开始担心你,和你师兄到了地方,马场里的人说你被人带走了,我们就去镇上的医馆里找你,可是医馆就那么几家…………” 夏光没想到君黯然一着急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都坠马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皮外伤没有,内伤有没有啊。”君黯然可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作势还要扒她的衣物。 夏光可没想到这丫头,想什么就干什么,这旁边可是还有人呢?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咳咳。”风竹墨看不下去了,故意咳了咳,提醒这里还有人。 “呃,那我等下再看看。”君黯然收了手,尴尬道。 夏光知道她师兄可能要问她昨天的事情,“黯然,你昨天肯定都没休息好,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身上没有伤,已经让大夫看过了。” 君黯然见她那么说,也不再勉强,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直到听到隔壁传来的关门声,风竹墨才摇了摇头道:“她这么好糊弄?” “师兄,你可别小瞧她了,她只是昨晚没睡好,要是醒过神来,指不定怎么折腾。“夏光好笑道。 风竹墨没再继续这话题,“你昨天是不是发作了?” “嗯。”夏光点了点头。夏光大概知道昨天那匹马为什么会发疯了,因为她的毒发作了,墨想帮她解毒,马却受了惊吓,最后就成了那样子。”师兄,昨日我坠马时,有人救了我,所以我才幸免于难。那人却因为我受了伤,为此我答应他照顾他一段时日作为报答。“虽然自己和夜笙歌闹得有点不愉快,但自己答应过的事,却还是要遵守的。”师妹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你的事情,他没有发现吧?“风竹墨想了片刻,郑重道。 “应该没有吧。”夏光也不确定。 “那这样,他既然救了你,我就以作为你的师兄去登门道谢的,顺便探上一探。”风竹墨最后还是决定跟她一起去一趟。 夏光本不想答应,但是也知道他师兄的脾气,这要真不答应,还指不定他到时候会干些什么,还不如同意了,到时候两人一起过去,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以便于她应对。 夏光和风竹墨商议结束后,风竹墨还特意梳洗了一翻,然后就上街去买东西去了,说是既然要道谢,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去了;夏光则是在屋里补了个眠,昨日夜里她一直没有休息好,早上又这么早回来,头难免有点疼。 第十八章 一遇就炸的两个人 午饭过后,夏光带着风竹墨和君黯然一同去了夜笙歌的别院。 君黯然知道夏光要去给救命恩人报恩,便死活也要跟过去,夏光三番两次想告诉她救她的人是谁,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反正到时候她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别院,出来迎接他们的是轩辕清珑,君黯然在看到他时,有点惊讶,还以为是他救了他,扯着他的衣服再三道谢,最后还是她出来解释,她才没再缠着轩辕清珑,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瞄着轩辕清珑,使得轩辕清珑有点尴尬。他带着她们进了石亭。 “夏光,我们昨天不是还作了个仪式,早上就不告而别了。”轩辕清珑故作生气道,”幸好我还特地去客栈问了一下小二,听说你回去了,我才安心的。” “你早上还来找过我?”夏光有点诧异。 “呵,也不是特=.==地去找你,早上发生了点事,所以就顺路过去了。”轩辕清珑笑着解释道,“对了,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对于夏光会又过来,他也表示费解。 “是这样的,夜公子因为我而受伤,所以我打算这段时间照顾他,等他伤好了,我再离开。他们两个人,你应该见过的,风竹墨,君黯然,是因为他救了我,所以过来道谢的。”夏光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顺便介绍了边的两个人。 风竹墨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石桌上,”这是我们的一点礼物,希望不要嫌弃。“ 君黯然则大方的笑了笑。 “怎么会。我是轩辕清珑,你们同夏光一样叫我清珑就好了。”轩辕清珑客气地向两人点了点头回道,对夏光说的话感很意外,“你昨日和他就单独谈了这事吗?可是离……不,笙歌一直不太喜欢有人照顾。你也看到了,这院子里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轩辕清珑差点口误,连忙改了回来。他暗自捏了把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搞得这么神密,但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这家伙最近阴阳怪气的,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夏光也不知该怎么说,当时好像是好因为撇清他们俩的关系,夜笙歌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把这个说出口,她都觉得有点难堪,好像显得她真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样。“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轩辕公子不防把夜公子给请出来,这样我们也可以当面说清楚。”风竹墨出来打了个圆场。 “不是我不想请他出来,是他不太方便出来见客。”轩辕清珑不好意思道。从一早上开始,曲离轩一直在发愣,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平时和他说话,还能有个回应,现在连点头或摇头都免了,让他这样出来,那还不如不要出来还好。 突然脑海里闪里闪过早上发生的一幕,轩辕清珑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夏光,声音低沉道:“夏光,要不你单独一个人去见他吧。” 风竹墨上前,拱手道:“既然恩公不方便见客,那我们便回去先吧。” 恩公?师兄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异,那家伙最多算个跟踪狂,侥幸救了我一命罢了。 轩辕清珑对他的这个称呼也觉得有点好笑,要说以前的曲离轩还真有当恩公的潜质,现在的曲离轩简直变得有点深不可测,他会救了夏光,也纯属于侥幸而已。 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救人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一种侥幸的行为。 “其实我会有这个请求,也是因为他会出现这种情况,有可能和夏光有关,所以才请夏光去看下他,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轩辕清珑怕他们误会,解释道。 感情你还想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那我去看看吧,但不保证他的情况会有所好转。”夏光还是答应了。 轩辕清珑说他一直呆在那间房里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她过去的时候不要吓到他。夏光对轩辕清珑的反应有点啼笑皆非,夜笙歌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会被吓到么。 夏光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你来得正好,我饿了,给我弄点东西吧。” 夏光站在门外,夜笙歌就坐在桌子旁边,低着头。午后的阳光斜照在他的侧脸上,渲染出几分不真实感,就像他的人在这里,但魂却不知所踪。夏光的心里莫名觉得一股烦躁之感。 为了避免这种负面的情绪,她斜靠在房门边,懒洋洋地开口了,”夜公子,我很好奇清珑他是你的什么人?友人?仆人?还是其他?“ 曲离笙本来低着的头,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猛然转了过来,当秀过阳光看清来人时,那神情有点惊喜,随后却又趋于沉静。过一了阵时间,他才轻声问道:”我以为夏姑娘不喜欢多管闲事,怎么有心情过问起清珑的事来了。“”夜公子不知道么,我与他一见如故,以友相称,自然对他的事多了份关心。“曲离笙一说话,夏光就自在多了,说话也顺溜了不少。”夏姑娘,我还以为你过来是因为想清楚了昨日的事情,原来是为他人打报不平来了。“曲离笙觉得她的话有点刺耳,语气显得也不太客气。”夜公子真是说笑了,昨日之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哪还有想之说,我只不过是过来问问夜公子,今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夏光皮笑肉不笑道,原本倾斜的身子也立起来了,言语之间多了一份气恼。”夏姑娘的耳朵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曲离笙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看得夏光真想上去抓花他的脸,她暗自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也和他一样露出了个微笑,”好,马上就给你准备,你稍等啊。“ 那语气好的简直不得了,眉眼弯弯,说话轻柔,但是她回转过身时,脸刷得一下就变了,整个人都气炸了。轩辕清珑说这人的情绪不对,这哪里是不对了,这嘴皮子简直毒得不行了。出去骂街,能一个顶十个了。 曲离笙本以为她不会再过来了,没想到她就这么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不能好好的说话,每一次见面总是剑拔怒张的。 别院就那么大,房间还都是相连的,夏光和夜笙歌的对话,其他几个人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没办法,练过武的人,耳力都比较好。 夏光来的时候,几个人都装作不在意地看着她。 “夜笙歌饿了,你准备点东西给他吧,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夏光也不管他们怎么看,把自己想说的一说完,就想离开。 那三人对视了一会儿,风竹墨跟在了她的身后,君黯然则是看了看夏光,又看了看夜笙歌那间房的方向,最后也跟上了夏光;轩辕清珑想出声阻止,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不是说来照顾离轩的么,怎么还走了? 原来救光哥的人是夜笙歌啊,难怪了,难怪了。 因为夏光走得很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所以风竹墨和君黯然两人落后了不少。 “风师兄,我和你说啊,那个救他的人,我也认识,之前他给我们帮过忙的。”君黯然悄声说道,好像很怕前面的人听到一般。 “嗯?”风竹墨显得有点不解。 夏光回过头,看了君黯然一眼,君黯然连忙紧闭上了嘴,对着风竹墨摇了摇头,然后向夏光跑去。 风竹墨模着下巴,站着思索了一会,才又跟上去了。 轩辕清珑将酒楼里买来的食盒重生地放到了曲离轩的面前,不满道:“离轩,我真是搞不懂你,我还求夏光好半天,人家才好心来看看你,你到是好,直接把人给气跑了。” 曲离笙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清珑,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一个会让你控制不了自己脾气的人。“ 轩辕清珑静默了,是啊,以前他也有那么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那么离轩,你喜欢夏光吗? 轩辕清珑神情复杂地看着曲离轩,却没有将那句话给讲出来。 第十九章 突变 经过一晚上的心里催眠,第二天一早,夏光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别院。虽然心里仍然不想去,但是人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她不想欠下这么个人情。反正她已决定,在照顾那个人期间,她尽量当个哑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想毒舌就让他毒舌,她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等过了这一段日子,他们俩就井水不犯河水,各奔东西。 别院的门大开着,夏光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进去了。 曲离笙正坐在石亭里喝茶,今日的雾气有点大,将他层层围住,显得有点朦胧。夏光站在通往石亭的鹅卵小径上看呆了,他还是穿着白色的衣衫,喝茶的动作沉稳自然,整个人看起来还挺有几分仙气的;七分镇静中带了三分惬意,让人心里也有一种莫然的平静。夏光就站在那,没有走进去的打算,她想保留这难得的平静,恐怕以后这一段时间,想要这样的平静,怕是难了。w@ 在夏光进入别院时,曲离笙就知道了,他故意让轩辕清珑把他弄到石亭里,也是为了等她。清晨的雾气有点大,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可能是对昨日的事情还有点在意吧,所以他也没有出声,继续喝着杯中茶。茶是轩辕清珑泡的,味道清甜,香味浓郁,说是他自己特制的,可他却有点不习惯,他还是喜欢那种苦中带甜的味道。 不知站了多久,阳光慢慢出现了,雾也渐渐退去,夏光刚抬脚往石亭走去,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多想什么,石亭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在雾慢慢退去时,曲离笙就发现了身后有异动,他迅速低下头,躲过后面向他脖颈处袭来的短刃,整个人向后旋转,一拳砸向贴近他身后人的月复部上,那人可能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掉落在了水里,曲离笙将手里的茶杯向那个刺客跌落的地方掷去,不一会儿,水里就飘出一片血红来。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快得惊人,夏光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埋伏在别处的一个刺客朝其他的人点了下头,其他人全部倾巢而出,朝曲离笙袭去。 那些人穿着白色的劲身服,脸上也蒙上了白色的布,在雾里掩藏很难让人发现,本想趁阳光照射之时动手,正好可以晃了曲离笙的视线,他们一个人就可以杀了他,谁知道他的警觉性这么高。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只能全部上了。 曲离笙毕竟受了了伤,想要以一敌众,着实有点困难。 夏光站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她要是什么也不想就跑进去,到时候还可能会被人抓住,到时候夜笙歌会更被动。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轩辕清珑在哪里,怎么没看他出来?我是不是该去找师兄和黯然呢?一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很多问题,但最后汇集成了担忧。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抚开自己的袖子,唤醒墨,让它去带风竹墨过来,等墨离开后。 “你们这群蠢材,怪不得主人让我来监视你们,你们竟然在大白天动手,而且还是在我的面前动手,我要是他的人,现在人都已经跑到外面去了,到时候你们把事情弄大了,怎么和主人交待。”夏光大喊了起来,语气冰冷道,眼神阴狠地看着那一众人。其实她的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只是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群刺客被她的眼神给震慑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都停顿住了下,几个人在很短的时间里视线交视,夜笙歌就趁着这个间,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那些刺客的眼睛部分泼了过去,水的温度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针对于人的眼睛来说,那温度还是烫得惊人。在那些刺客想避开时,曲离笙趁机踹几个人下水,他自己则拖着那条伤腿,朝夏光跑去。“快跑到外面去。” 夏光连忙扶过夜笙歌,带着他往门外跑去。因为是清晨,路上的来往的人不多,所以了不怕被人撞到,“你的脚怎么样了?” “还好。”曲离笙强忍着痛意,咬着牙说,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流。“你刚刚太冒险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省着点力气吧,我可不想到半路再拖着你走。”夏光白了他一眼,她现在都够紧张了,他还有闲功夫在这里怪她。 曲离笙笑了笑,一直对着夏光的侧脸瞧着,他好像和她在一起时,总是让她看到他狼狈的一面,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该怎么形容他们俩呢,冤家么? 夏光朝后面望了一眼,发现那些人没有追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又转回头,“你现在不能回你的别院了,要不我带你先回客栈去,到时候再找大夫给你瞧瞧。” 曲离笙惨白着脸,点了点头,随后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喂,你可别就这么晕过去了,我可背不动你。”夏光连忙拍了拍他的脸,焦急地说。他们现在可还没有月兑离安全区啊,你要是就这么晕过去了,谁知道会怎么办。 任夏光怎么折腾,夜笙歌就是没有醒过来。夏光左右看了看,发现要她一个人带着夜笙歌这么一个壮实的男人,往客栈跑,那简直是难难难。 夏光四处打量了下,发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一个草棚子,可能是养马的那些草料。夏光决定先把他安放在草棚里先,自己先回去找人,到时候再把他弄回去。打定主意后,夏光拖着夜笙歌往那个草棚子去了,打点好一切,夏光离开了。 夏光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墨,在看到它时,它正昂着小脑袋辨别方向,她满脸黑线,这要是真要让它去找师兄过来,自己都不知道要死个几百次了,一把捞起它,让它重新缠在了手腕上,才重新上路。 等她带着人回来时,草棚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了,夏光四处翻找了下,可能动静太大,把草棚的主人给弄出来了,那户人家看到他们时,还以为他们想买马草,还热情地与他们讲自家的马草有多好。 他们又重新回了别院去找,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只剩下早上打斗而留下的痕迹。 “我当时就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在那边的,我还以为那里很安全。”夏光握着拳,自责道。当时她怎么就能肯定那些人不会发现他呢,果然还是自己在外的经验太少了。 “光哥,别自责了,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君黯然劝道,看她这样,她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夜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们再找找,可能他醒来了,发现你不在,所以去别的什么地方找你也不一定。” 君黯然心里也明白,夜笙歌要真醒了,以他目前的状况,恐怕只能呆在原地等才是明智之举。 风竹墨安慰地模了模夏光,其实他有一点想不通,但是却又理不出来。 夏光在溪来镇上找了好几天,就差把整个镇翻个遍找,仍然杳无音信。风竹墨说他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镇上了,最后几个人决定往曲阳城赶,顺便一路问问,如果有线索就找,没有就只能算了。 第二十四章 找碴 夏光他们来到楚府大门前,看着大门前站着一溜的守卫,夏光有点却步。好像刚刚那管事提过楚府出了什么事儿,自己现在过来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君黯然看出了夏光的想法,连忙在旁边鼓动道:“光哥,这守卫人是多了点,但是我们想进去也不难。那楚云瑶欺人太甚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风竹墨无语地看着君黯然,这丫头明罢着是瞎掺和的,但是就算知道是这样,他也不想去阻止。 夏光还没来得及怎么打算,那些守卫到是先看到了他们。 “你们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这下好了,是他们先来招惹我们的。”君黯然一听,幸灾乐祸道。 夏光见他们态度实在是恶劣,也没心思再想别的,出事就出事吧,与她又何关。至于纪卿沙,只能说抱歉了。 夏光上前,对着那几个人笑道:“我是来找你们家纪卿沙纪公子的,几位哥可否放我们进去。” 那几位守位互相看了看,态度变得更差了,“你们就是黄管事说的那些人?哼,也不拿面镜子去瞧瞧,想高攀我们纪少爷,你们高攀得起么?” 夏光本来还想和和气气地进去,只是这些人还蹬鼻子上脸了,她冷笑道:“我管你高攀还是低攀,今天这个门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给你脸不要脸。”几个守卫迅速把他们围住,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夏光不能练武,但是在谷里时,师傅也有教她在遇到此类情况时的一些技巧,所以夏光只要不是遇见高手,一般也不怕。再加上其他两位,守卫一下子就解决完了,躺了一地。 不一会儿,楚府大门前围了一众人,那些人都对着夏光他们指指点点,夏光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 “啧啧啧,太不自量力了。”君黯然拍了拍手,蹲,又送了那个说话难听的守卫两拳。“赶紧进去把你们家纪少爷请出来,省得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 “你们……”那守卫捂着自己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见君黯然又扬起了拳头,他吓得话也不敢说了,迅速站了起来,跌跌撞撞方便往楚府跑去。“你们等着。” 夏光挑了挑眉,手指朝他们摆了摆,意思让他们来。 “光哥,我们进去不?”君黯然问道,在她的印象里夏光是一个沉稳冷静的人,而现在的样子则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光哥看起来更让人喜欢了。 “黯然,楚府我现在是一步都不想踏进去。”夏光冷声道。 风竹墨知道他师妹现在是真得生气了。 楚云瑶出来时,发现除了那三个人嚣张地站在大门前,还有一群人围在着,她的心情有点气闷,明明不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的。他们三个,一个环胸抱臂仰视她;一个站在那边风清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而另一个冷漠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他们的周围还躺了一地的守卫。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还是会武的,而且听说三两下就把守卫都解决了。楚云瑶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间,作为楚府的掌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楚姑娘,我是来还礼的啊,你们家管事的没叫人来通知你吗?”。夏光嘴角上仰,语气显得轻柔,然而那神态却异常的冷酷强硬。 楚云瑶被她的语气有所震到,她没想到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姑娘,竟然有如此魄力。“夏光,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我们卿沙还小,我自然要好好保护他不受有歧图的人的诱惑。”有“歧图”二字加重了语气,这似乎是在对她们示威一般。 “哦,楚姐姐真是一个好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把你心所想告之你的纪弟弟,恐怕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夏光语带轻蔑道。 “夏光,你别欺人太甚。”楚云瑶怒道,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难缠,她以为她们也就是一般有歧图的人,没想到夏光竟然如此的伶牙利嘴。 “欺人太甚?这位姐姐啊,是谁欺人太甚了。这大清早,是我们拿着银子来污辱你们了么?还是说我们让一帮守卫守在门口辱骂你了?”君黯然挑衅地说道。 在一连串的反问中,楚云瑶脸变得铁青,却无从反驳。 君黯然好像还不过瘾似的,最后疑惑道:“姐姐,你长得如此美艳,为何心肠却如此肮脏?” 楚云瑶一听,整张脸都快扭曲了,她曾几何时遭受过如此境遇。只有人巴结奉承她,哪会有人如此辱骂她。 夏光看了君黯然一眼,让她适可而止。 君黯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楚姑娘,你听到了吧,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夏光说。 楚云瑶不怒反笑,“夏光姑娘,你们堵在这大门口说这些,还说你们不是有歧图?你想让我们楚家声败名裂?还是说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看来那些银两还入不了你们的眼呐。” 夏光摇了摇头,对这种已经先入为主的人,她真得是不想再多辩解什么,反到爽快地承认了,“是啊,楚姑娘,我窥视你们楚府很久了,你是不是要把楚府的一切都送给我呢?”说完这话,她将手里的那个装银锭子的包袱潇洒地扔到了楚云瑶的面前,狂妄道:“这么点银两就想打发我吗?太少了。” 楚云瑶被气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夏光见她被气直发抖,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也不打算再呆在这里了。“楚姑娘,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夏光也不勉强你,至于你们家纪公子,请好好教他如何识人,别又碰上我们这些有歧图的人,这要是闹了什么笑话,坏了你们楚家的名声就更不好了。你说是吧?” 楚云瑶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大门那边又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人见到夏光时,迅速跑到她的面前,兴高采烈地问:“夏光姐姐,你怎么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君黯然双臂撑开挡在了他们俩之间,“唉唉,这不是纪少爷嘛,我们这些有歧图的人高攀不起你们这种人,您也别喊我们光哥什么姐姐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回过身拉着夏光就走了。 风竹墨看了看刚从大门那边出来的一个女子,觉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君黯然,你干什么?”纪卿沙生气地跑过去,想格开君黯然的手,但是人还没碰到,自己到是被她给推开了。 “别再跟过来了,干了什么,问你楚姐姐去。”君黯然一脸嫌弃道。 在看到纪卿沙时,夏光的怒气已经消失殆尽,但是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都已经把话说成那样了,她可不想让人看轻了。 纪卿沙抬起一只手,失落地叫道:“夏光姐姐……” 夏光没有回头,任由君黯然拉扯着离开。纪卿沙,盲目地被人保护着,还不如快快长大比较好。 “光哥,你刚刚真得是太厉害了,都把那个婆娘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君黯然说道。 夏光只是看着她,她不喜欢惹麻烦,所以平日里要是一些小事,她也不计较,但有的事却是她无法容忍的。 楚府门前,与纪卿沙一同出来的一位姑娘朝楚云瑶问道:“云瑶先生,那两位就是卿儿昨儿个认识的夏光姑娘和君黯然姑娘吗?”。 “都叫你别叫我先生了,都不当先生好多年了。”一听她的称呼,楚云瑶就暴躁了,这无疑会让她想起来些什么。“是那两个丫头,他们的心可真够大的。” 纪挽纱笑了笑,她还是不习惯唤她为姐姐,还是以先生相称自然点,“可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你所说的人。”她甚至觉得其中一个人有点熟悉之感。 “挽纱,就算她们不是我的说的人,但他们刚刚所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楚云瑶赌气道,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凌人。 纪挽纱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也就识相地不再劝她了。 纪卿沙失魂落魄地回到门前,无精打采道:“楚姐姐,你对夏光姐姐和黯然他们做了什么?她们竟然会这么生气。” 楚云瑶被他问得哑然,这件事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纪卿沙,可经过她们刚刚一闹,终究是瞒不下去了. 第二十五章 赫国第一画师 去了趟楚府后,夏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今日要去曲阳城的计划似乎打破了。几个人之前怕会把马惊到,所以将马暂时交由别人看管,牵回马后,又往楚云河那边赶。他们决定在河边再等一会儿,实在要是没有船只话,到时候只能将美人和奔驰寄放到之前的客栈里了,以后再想法子给弄过去。 呆了好一会儿,他们几个正打算回去时,却看到一只船从别的地方驶来,船身很大,与楚府的船一样,是货船。 “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白等的嘛。”君黯然感叹道。 “嗯,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载我们一趟。”夏光磨蹭着自己的下巴,意有所思道。 夏光他们跟着这艘船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到一个小码头,那边一般是专给小商小户弄东西的码头。 “唉,咱们挺幸运的,竟.+du.然对岸会有商户送货,之前向那些船家打听时,还说这种货船只有每月初一才会运货,看来也不禁然啊。”君黯然说。 风竹墨却觉得有点可疑。 船已经靠上岸,不一会儿,船上的人也陆陆续续下来了。风竹墨主动走上前去,与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问了些问题。 夏光以为他是去询问船什么起程的时间,也就没有在意了。 “啧啧,这风师兄平时都看他不说话,这时候到是挺积极的啊。”君黯然点了点头,对夏光说道。 “他平日里的想法,我也搞不懂。”夏光看了君黯然一眼说,牵着奔驰往风竹墨那边走去。 风竹墨余光瞥到夏光,马上转换了个话题,“你这船什么时候起程回去?” 那船的管事说:“货卸完了,就走,怎么你是要搭船么?” “嗯,三个人,两匹马。”风竹墨说道,然后塞了点银两给那个掌事的。“刚刚我问你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 “好好好,没问题。”船管事的掂了掂手里的份量,连点了好几下头,开怀道。 “师兄,怎么样了?”夏光询问。 “已经和管事的说了,到时候卸完货就顺带我们一起回程。”风竹墨回道。 “嗯,你刚刚给那管事什么东西了?”夏光眼睛瞥了几下那管事的手。 “你还真以为是顺带的么?”风竹墨给了他一个愚蠢的眼神。 “哦。”语调拉长了一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温和地帮奔驰顺毛。 卸完货后,管事的还要和那些商户清点帐目,最后才能起程。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搭上了去往曲阳城的船只。 夏光站在船板上,看向曲阳城的方向,一股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八王府内 “启禀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一个人说道。 那个人站在一张塌前,塌上坐着的人正是曲离笙。 曲离笙透过偏窗看向屋外面跪着的人,轻声说:“那就好,回去和你们统领说谢谢了。” “是。”那人作了个揖,便自觉退了出去。 “含光,你进来。”曲离笙叫道。 门外跪着的人站起身,走了进来。那是一位姑娘,梳着精致的发誓,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繁复的锦衣,表情却异常的冷漠,她走到了曲离笙的面前伏了伏身,喊道:“王爷” “皇上刚刚下了密旨让你进宫里一趟。”曲离笙仍然看着外面,说得漫不经心。 含光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皇宫里的那一位,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从未主动召见过她,今日竟会让她进宫,这如何不让她惊讶:“何时进宫?” “立刻启程。”曲离笙说道。 “王爷,旨上可有说过什么?”含光整个人都直冒冷汗,她无法琢磨皇上找她干什么。 “含光,你在府里也这么多年了,难道不知皇上的性情么,他本就不容我,又怎么会写些什么让我知晓。”曲离笙冷声道。 “含光不敢。”含光连忙伏地,急道。 “下去吧,我乏了。”曲离笙摆了摆衣袖,示意她离开。 “是。”含光连磕了两个头,向后退去,她握紧了双手,看向皇宫的方向看去,曲离笙当年的事情你不是已经追究过了么,你现在又想做些什么? 夏光双脚踩到陆地时,终于感到了解月兑,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会晕船的体质。刚开始上船的时,她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随着时间越久,船身摇摆的起伏不定,使她产生呕吐感,晕眩感。幸好当时那管事的就在身边,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她的情况,特地安排她进了船舱里面休息,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夏光是第一个下船的,因为君黯然和风竹墨要一起去取马,所以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当看到君黯然牵着马下来时,她才觉得有点异样,“我师兄呢?” 君黯然牵着两匹马走到她的面前定住,才慢腾腾地从怀里出去一封信来,夏光看了看君黯然,君黯然点了点头,夏光接过信看了起来。 “师妹,师兄临时有事要处理,等处理完后,会再来找你的。还有这一路上你已经欠了我一百两银子,记得还要还钱的。”尾处还写了“勿念”二字。 夏光拽紧了信,揉捏成一团,扔到地上,踩了几脚,谁会想念你啊,你个铁公鸡、小气鬼。 君黯然看光哥这幼稚的行为,暗自低笑了起来,没想到光哥竟然会如此可爱。 夏光见君黯然在那笑得开心,眯起眼问道:“很好笑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君黯然挺直身体,向远处看去,那深谋远虑的样子好像真在为之后的吃住表示担心一样。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这国都可是寸土寸金啊,光哥手上的钱也就是之前风师兄给的,真想在这里过一段时间,那可就难办了。 “黯然,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曲阳城么?”夏光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问道。 君黯然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只知道夏光一心想来曲阳城,却从未问过是何原由。 “因为这里有轩辕清水这个人。”夏光突然笑着说。 “轩辕清水?”君黯然懵懂道,总觉得好像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赫国第一画师,轩辕清水。”夏光向往道。 “光哥,你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不远千里跑来这国都,我真是佩服你。”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男的,君黯然取笑道,这时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问道:“光哥,轩辕清水和轩辕清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他们俩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可惜此时的夏光什么也没听到,完全沉浸在了她见到轩辕清水之后的幻想里。据说书先生说,轩辕清水的画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了,他画什么像什么,到了几可乱真的地步。他曾经画了一只小毛虫放在地上,旁边还扔了几只鸡,最后可想而知。不过这位第一画师还真是恶趣味,人家都是画花来吸引蝴蝶蜜蜂,使得相得益彰,他直接画只虫子,让几只鸡给啄毁了。不过,可能越有名望的人越是怪异吧。 第二十六章 谋财 在曲阳城过了一段时日,眼见着手里的银两是越来越少,两人只能搅尽脑汁想办法。君黯然作为一个大小姐,平日里除了吃喝酒玩乐,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夏光以前在谷里时偶尔会帮镇上的人给那些家畜接生,帮医馆的大夫一些小忙,可是真到了这里,夏光发现她也没什么长处可发挥的。曲阳城里的家畜都有专人负责接生的,医馆里的大夫喜欢招那些读过医理的人帮忙。 夏光本以为自己来了曲阳城起码不会饿死,可照目前的样子来看,好像有点难啊。就算现在打退堂鼓,回谷里去,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光哥,你看。”君黯然拍了拍她的肩,一脸恐惧地看着一个方向。 夏光被她的表情所吸引,也转头往那边看去。那是大街的一个角落里,几个乞丐为了一个馒头争得你死我活,那场面简直是凶猛。夏光瑟缩了下脖子,她可不想沦落到和一群乞丐抢馒头的地步。 “看什么看,赶紧想办法。”夏光瞪了君黯然一眼,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激发你的斗志么。”君黯然委屈地看了夏光一眼,她也真心不想沦落到当乞丐的地步。 夏光可没空理她,她现在脑海里就是在想着怎么来钱,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考虑着该怎么办。 是的,她们现在在曲阳城最热闹的地方,玉门市。这里分为四条街,这四条街各有不同。西街专门是给一些小商贩摆摊用的,在这里卖的东西繁乱复杂,但只要你静心挑选,总会买到什么合意的;东街则都是酒馆、青楼以及赌坊等享乐之处;南街专门是卖特色小吃的地方,什么蜜枣糕点、茶饮小吃;北街就显得风雅多了,开得都是店铺,什么书坊、画坊、玉石店、银饰店,这里显然是专门为那些富家之人提供的。 夏光再三考虑,似乎是哪一条街都不适合她们。西街,她们可没什么东西可以卖的;东街就连想也不要想了;南街也不行,做小吃还得先买食材,不划算;北街就更不用说了。 夏光悲剧地发现来了这玉门市,她们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夏光的身后走来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正惋惜地交谈着,“真是太可惜了,听朱颜坊的管事说,林林儿最近手受伤了,近期内不作画了。” “唉,是啊,没看管事的现在急得。” “他能不急么?林林儿的画作可是深得我们男人之心啊,每位他画过的美人,都是如此传神生动。本来只有十分的美人硬是被他画成三十分甚至四十分以上,如此会捕捉人的美态,简直是少有。现在想重新找一个过来,那上哪去找,除非咱们赫国的第一画师去画还差不多。”另一个人接道,从那语气里听出,那个叫林林儿的画技似乎很厉害。 “唉,说这么多有何用,最近是看不得了。”一人叹息道。 夏光听后,思绪万千,看来此二人所说的是给美人画像。而且那个作画之人的画技十分之高,自己应该去看看。朱颜坊,好像之前有看到过。 “光哥,趣书坊刚刚在门口挂牌子了,说是要招抄书人,我觉得咱们俩的字写得还可以的,要不过去看看?”君黯然又拍了拍还在愣神的夏光。 夏光条件性地说:“不,我要去朱颜坊。” “啊?”君黯然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她可从来没想过光哥还会作画。怪不得了,怪不得她竟然会为了那个轩辕清水,不远千里来此。 最后二人决定,一个去趣书坊抄书,一个去朱颜坊给人画像。 夏光刚进朱颜坊时,就有店小二出来接待她,经她说过来意后,那小二连忙就去请管事的出来。管事的一开始对她还有点犹疑,毕竟他们朱颜坊的画作已经在曲阳城乃至全国都已经闻名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而给毁了。 夏光也知道他的顾虑,所以当场要求他们给准备纸笔砚,她着他们的面作画。 等看了她的画作之后,管事的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那画上分明就是管事他自己,那寥寥几笔,勾画地如此传神,与他非常相像。她甚至还在空白处画了一个小小的他,圆嘟嘟的脸上一幅严肃的模样,甚是可爱。 夏光见他笑了,心里也很开心。 管事旁边的小二适时地咳了咳,管事忙闭上嘴,恢复之前一脸严肃的模样,“夏姑娘的画作还算马马虎虎。不过,我们这里现在正缺人,所以你可以先来试试,只是这例钱嘛,可能也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太少。底按每月二两来算,画作如果卖出去,再加一成,如何?” 夏光皱了皱眉,觉得这价钱似乎还是低了一点。 管事见她还犹豫,连忙劝道:“夏姑娘可是想好啊,你每月只需画五幅画像便可,就可以得到这么一笔银钱,已经很丰厚了。” 夏光想想也是,她们最近也需要钱财,而且每月也只需画五幅画,也算是不累。“好的。只是就五幅画是不是太少了点。” “夏姑娘,画作越少越是值钱,这个道理你应该不是不懂吧。”管事答。 夏光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对这有名望的画师,绝对不会日日画画。 “夏姑娘果然明事理,那咱们再把一些细节给谈清楚。”管事的忙请她进里屋相谈。 等把一切都落实好后,已经是酉时了。 夏光往趣书坊赶去,想看看君黯然怎么样了。 才刚到趣书坊,就看到君黯然甩着手腕子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模样。 当看到夏光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气。“光哥,你这么早就好了?” “嗯,你今天怎么样了?”夏光满脸笑意地询问道。 “唉哟,别提了,这活真不好干,抄书也就算了,还必须集中精力,一个字都不许抄错,否则就要重来。我现在手不只酸,我的眼睛现在都还晕着呢。你呢?你怎么样?”君黯然夸张道。 “呵,我怕我说了,你可能会生气。”夏光笑道。 “怎么可能?”君黯然毅然回绝道。她才不相信作画会比她的要简单。 夏光把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君黯然整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并仰天长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光见她刚刚一脸疲惫样,不由担忧道:“要不,你不用去抄书了,我得来的例钱,应该也够我们花销了。” “不,光哥,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靠你和风师兄吧,今天虽然有点累,但是我却很开心,终于有件自己能做的事了。”君黯然一脸坚持道。 “那好吧。你也别把自己给累倒了。”夏光嘱咐道。 “放心吧。”君黯然挥了挥手,建议道:“咱们今天去吃点好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夏光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携手离开。 在她们离开没多久,一个人走进了朱颜坊,那人朝小二打听了一两句,然后也离开了。 这时,在暗处的风竹墨向那人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第二十七章 藏花图 朱颜坊里的美人图全是请南街里的姑娘来画的。 那些姑娘一见到是夏光给她们画像,个个都不愿意,齐管事再三劝说也没人愿意来。搞得夏光都苦恼非常,本来还以为过了管事这一关,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要过这些姑娘这一关。 齐掌事也非常苦恼,这夏光的画技就是再好,要是没有人过来,也是白搭啊。“夏光姑娘,这样可不行啊,我找你来是给她们画像的,这要是她们都不愿意让你画,那我们还怎么维持这画坊。” “这……”夏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没有人愿意来画,她也无法将自己的画技展现出来,得想个办法才是。 对了,没有人来,那我就自己画一个出来,到时候他人见了我的画技,人不就自然而然的来。夏光对自己的画作非常自信,她之前有请齐管事把之前林林儿画的画像拿出来看过,林.+du.林儿的画确实不错,很传神;但是在相貌上却差了很多,画出来的几张美人都有相似之处,要是自己画得话可能会更注重于脸部上的细节刻画。 主意一定,夏光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齐管事,齐管事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要到时候夏光的画技被众人所认可,那自然会有人源源不断地上门请画。 夏光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见过最美的人似乎只有楚云瑶,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没有打算画她。又细想了一会儿,在脑海里细细勾画出一幅美人的模样,她才开始动笔。 夏光之前让齐管事给她准备了大小不一的木炭,还有颜料,一开始齐管事还觉得奇怪,但看到她用木炭勾画出来的脸时,就知道为何。 毛笔太软不好控制力道,而木炭就简单多了。 齐管事知道一些人在作画时,都有自己的习性,特别是在作画时,都不希望有人在旁边打扰,所以知趣地离开了。 夏光停下了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喜欢用木炭来作画,而不是像他人一样用毛笔作画,好像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已经这样了。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想了一会儿,她摇了摇脑袋,又继续自己的动作了。 八王府花院内,曲离笙摆了一副棋盘,一个人琢磨着。 此时一人迈着悠哉的步子,慢慢向他缓来,那人一身红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副凶恶的面具,不是轩辕清珑,还是谁。“看来你的脚伤好了不少啊。” 曲离笙没有抬头,仍然盯着棋盘看着,“你不生我的气了?” “生啊。不过没法子,在这国都里,我除了你之外,就没什么友人了,所以只能忍了。”轩辕清珑吊尔郎当地说着,他轻轻一跃,躺进了旁边的吊床里,感叹道:“还是这里最舒服啊。” 曲离笙这时才抬起头看向轩辕清珑,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别说你是为了这张吊床而来的。” 轩辕清珑闭着眼,说道:“你关心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呆在朱颜坊里了,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让她去那里。” “你就当我是为了找一个乐子就好了。”曲离笙又低头看着棋盘里的棋子,甚至还拿起了一个白子。 “这乐子可一点都不好玩啊,你都让自己伤上加伤了。” “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再这样下去,皇上到时候可能会对她动手也不一定。” “所以我一直没有当面出现。” “你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不到黄河心不死。” “到了黄河,我心也不会死。” “离轩,跟你说真的,听上次的暗卫说,皇上召含光进宫了,现在朝野上都传你比他更适合那个皇位,他现在是不是要对你动手了。”轩辕清珑难得担忧地说。 “他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我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别人再怎么传,与我何关。”曲离笙淡然道。 轩辕清珑对他不在意的态度,都给气死了,“离轩,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他从吊床上下来,把那一盘棋盘给打扰了,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曲离笙对着棋盘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沉不住气啊,他将散乱的棋盘又重新给摆了回去。 夏光画了一下午,才把人物画好,只是她觉得还不是很满意,似乎又少了些什么,思索了片刻,她又继续画了起来。 此时已经过了酉时,君黯然也已经从趣书坊抄书出来了,见夏光未在外面等候,便走到朱颜坊询问,才知夏光因为作画现在还没从画室出来。君黯然与小二交待了几句,也没在朱颜坊继续呆下去了。 等夏光将画作完时,已经是寅时了,她看了看外面翻白的天空,伸了下懒腰,用左手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背脊,然后才启步离开。 打开门时,发现门边蹲着小二,小二可能睡得熟了,还没有醒来。将睡着的小二喊醒,然后让他叫齐管事过来。 齐管事睡眼腥松的过来后,夏光和他说了几句话,也就回去了。 她走出朱颜坊的后门,深吸了口空气,使自己更清醒一些。刚刚完画时,她突然发觉自己画的那幅画似乎在那里看过一般,画中那女子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一直印在她的心上一样,她甚至在上面题了“藏花”二字。难道这也是以前的记忆吗?那自己画的这幅画会不会让有心人发现她? 齐管事看了那画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这幅画绝对能卖上好价钱。不,我要先送去轩辕府,让轩辕公子瞧瞧,到时候价钱只高不低。” 小二也探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奉承道:“嗯,掌柜说的是。” 这时的夏光还不知道,因齐管事这一作为,把她推进了曲阳城所有人的视野里,就像当初她在清风书院里时,那个闻名于全曲阳城的纪杞纱一样。 第三十二章 我定要留你在我身边 夏光想离他远点,才往前走了几步,曲离笙也滑着轮椅往前几步。“夏光,想起来了吗?”。 夏光索性不动了,不站在那边,拿眼斜他,意思让他离她远点,可是曲离笙不为所动。夏光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理解他所为,“夜笙歌,哦,不,八王爷,您这到底是为什么?之前在溪来镇时招呼不打就消失了,现在却又搞出这么多事来。您要真想见我,直接请人让我过来便是,何需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觉得在暗中看别人为了你四处奔波,非常好玩;还是觉得你的那些帮助,让我们感到感激,觉得没有你不行?” 曲离笙刚想反驳,夏光却抬手阻止了他,“八王爷,我们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我们是人,有思想,有情绪的。你不会以为,你那样做之后,我们就活该为你担心;就因为你帮了我们,然后我们就要好好感激你,听你的话,任你罢布吧。”其实夏光觉得自己讲得也有点语无伦次,只不过她就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曲离笙沉默了。他以为只要像以前一样在暗处帮助她,然后慢慢让她知道他的好,这样她就会慢慢向他走近,可是似乎错了,夏光不是纪杞纱,她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绪,她不受任何人影响。 有那么一瞬间,曲离笙觉得她很遥远,遥远到他触不可及。从之前种种的迹象表明,她明明是纪杞纱啊,为什么现在他却又觉得她不是了。 夏光发现夜笙歌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她瞧,那眼神异常复杂,总觉得他似乎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突然,她想起之前君黯然曾经问过她,她是不是和他很熟,她说看到他曾经也一眼复杂地看着她。夏光不由问道:“夜笙歌,你是不是在透过我看别人。” 曲离笙听后,身形晃了一晃,然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夏光一眼,那幽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引进去。他什么也没说,推着轮椅想要离开,但是院子大门处的门槛却阻碍了他,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顺利离开,他气愤地捶了下自己的双腿,显然对自己目前的境况非常不满意,并大怒道:“送我离开。” 他没有否认,甚至还变得如此急躁,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个情况,更何况夏光从不认为自己是傻子。她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她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她决定选择性地忽略了。 她想上前帮他一把,但当看到几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时,她又停了手,是啊,他是王爷,身边有得是人保护,怎么会需要她呢。看着那几个人抬起他的轮椅毫不犹豫方便离开时,她苦笑了下。 夏光孤身一人被留在了院子里,她知道她走不了,夜笙歌在离开时,根本没有说过要放她离开,而黯然现在也不知道被轩辕清水带到哪里去了,所以她只能继续呆在这里。 夏光环视了院子一周,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下意识地走到之前君黯然呆的地方,那将倒扣着的斗盆拿开,发现里面两只蛐蛐已经不动了,一只蛐蛐少了一根触须,一只蛐蛐则是断了一条腿,明显那只断了腿的蛐蛐是输了,可是由于倒扣斗盆的时间有点久,两只蛐蛐显得有点恹了吧唧的。夏光拿起地上不知道谁的草杆子拨了它们几下,两只蛐蛐都只是摇摇头上的触须。”让你们斗,两败俱伤了吧。“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跟这两只蛐蛐说得,还是在说她自己。 夏光又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纪卿沙,然后着手将地上的两只蛐蛐都捡了起来,这时她手腕上一直没动静的墨竟然钻了出来。它高抬它那尊贵的小脑袋,对着她手里的两只蛐蛐吐了吐舌信子,似乎很不欢迎的样子。 “墨,你醒了啊。”夏光高兴地看着手上的小蛇,见它的样子,谨慎地吩咐道:“你可别欺负它们,它们已经够可怜了。” 墨转过头,看了她两眼,然后又重新贴回了她的手腕上,但那双小眼睛还是直盯着那两只蛐蛐瞧。 墨的活跃代表着她身上的毒性发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说明她不能够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上次她的异样,她都不知道夜笙歌有没有发现,要是现在再出现什么的话,那就麻烦了。 曲离笙被带回房里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连轩辕清珑过来了,他也没有理会。他拿出之前放画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叠纸张,他一张一张地翻开来细看,那些纸张里画了许多小人,全都是一张张包子脸,每一张脸上的表情各不一,发饰不一,穿着也不同,所以可以一眼认出里面画的谁是谁。那些小人或坐着一起读书习字,或一起铲土种花,或者一起玩耍,然而这些图画里却少了一个人,那个应该聪明异非却要扮得傻丫头的人。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将这些人事物全部画出来。他想她在画这些图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吧,否则又怎么会画出如此生动可爱呢? 曲离笙用手模了模一张图上面的小人,那个小人胖呼呼的,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张床上面休息,小人的头上面则画了三个不是很圆的小圈圈,这三个圈圈逐一变大,最大的那个框框里则画了个小鸡腿。他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他可不是因为吃东西而变胖的。脑海里不经意间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一个少女正拿着一个木炭棒在纸张上面勾画着,笑意昂然的样子,可是他去持不见她的脸,那张应该让人记忆深刻的脸。他努力的回想,那张脸漫漫清晰了起来,等到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却发现是那个一脸淡漠地问他“你是不是透过我在看别人”的主人的脸。 他突然失控地地喊了出来:“没有,你明明就是她,她也就是你,明明你们俩个人就是一个人,什么透过谁的脸看谁。我看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他的脑海里不停闪过两张面孔,一张笑意昂然地画他,一张冷漠淡然地询问他,最后还是那张冷漠淡然的脸获胜了。 “夏光,我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留你在我身边。”曲离笙抬起头,满脸阴郁地说,他的脸上布满了细汗,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狰狞。 而此时的夏光正站在院子里面,她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君子苑的守卫和王府的守卫完全不能相比,一看那气势就知道了。她想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去肯定是行不通的,再说还有一个黯然还在他们手里呢?现在最主重要的还是先和黯然会合才是真的,她一个人可什么也做不了。 没过多久,之前的那些丫环奴仆又鱼贯而入,甚至嘻笑着推她进了里屋去了。 夏光从她们的口中才知道,刚刚八王府的主人已下令以后就由她们服侍她。我去,这种神发展是什么情况,她可不是来这八王府享福来的。夜笙歌你刚刚明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竟然跟我玩这一招。她想起说书先生曾经说过当年八王爷曾经取过一个丫环作侧妃,当时这可是成为了曲阳城的一段佳话啊。侧妃啊,我现在希望你是心肠狭小、爱妒忌、爱吃醋的女人啊,赶快想办法把我和黯然两个人弄出府里去,要不你来见我一面也是可以的啊,夏光在心中呐喊。 当然这种呐喊就算被那人收到了也没用,那人也正在皇宫中受苦受难道。 “含光,你成为轩儿的侧妃了也有一段时日了,轩儿一直没有娶正妃,老身心里也一直放不下,这才让皇上传召你进宫,想让你为老身分担。”夜太后斜躺在塌上悠悠的说道。她的身前有两个宫女跪在塌侧给她捶腿,还有一个老太监不时把一个碧绿色的茶盏递她的嘴边,让她轻抿一口。 “为太后分担,是含光的福分。”含光福了福身道。 夜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府里也不能无母,所以老身想先以正妃的礼仪教导你一段时间,看看你有没有成为正妃的能耐。” 含光听了太后所言,欣喜坏了,她一直呆在八王爷身边,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如此的转机,只要自己成了正妃,还有谁会瞧不起她含光。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克制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然后轻柔地说道:“是,太后。”她不敢多说,她怕自己说多了,会泄露出自己的情绪,这可是在这宫中最要不得的。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宫中的礼仪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学会那些宫仪的。” 夜太后点了点头,“那老身就放心了,到时候我会让余嬷嬷去教你的,你可要好好学习。” “是,太后。” 夜太后抬起手挥了挥,“下去吧,老身要休息了。”. 第三十三章 这是我大姐的字 轩辕清水终于从楚云城回来了,他在楚云城时就听到过曲阳城这边的消息,似乎有一个画师的画技极为优秀,已经被送到他的书房里来了。他一回府便马不停蹄地往书房赶,害得身后的纪卿沙抱怨连连,“二姐夫真是的,伤都未好全,就急着往书房赶。一幅画而已,有必要这么急么。” 与他并肩而行的纪挽纱则无奈地笑了笑,她打趣道:“你姐夫嗜画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如同你对那些个蛐蛐的喜爱一般。” “我那个可不一样,那是我与大姐的重要回忆。”纪卿沙可不赞同并反驳道。想起自己与大姐玩得最开心的那一日,心里不由有丝难受。 一说到“大姐”二字,纪挽纱的脸色也变了变,她想起当初大姐消失的那一场大火。那场熊熊烈火来得那么突兀,它烧得不仅是清风书院,也是所有人的回忆。 纪卿沙看到他二姐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她二姐这几年都一直自责自己初没有好好看住大姐,也是近一年才稍有好转,自己现在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该死。他连忙转换话题道:“二姐,咱们也赶紧去瞧瞧那位画师的画技到底如何,竟能让整个曲阳城的人都对她如此推崇,指不定还是靠二姐夫名望来的呢。” 纪挽纱自然知道她小弟打得是什么注意,但是记忆一旦被开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闭拢的,不过她还是依言的点了点头。 纪挽纱两姐弟到了书房时,就发现轩辕清水正一脸惊奇地看着手中的画。 纪挽纱没想到这个画师的画竟然能让她的夫君露出如此的表情来,不由也有点好奇。 纪卿沙可就没那么多想法了,直接就跑到轩辕清水的身旁,探头看了看他二姐夫手中的画,但看到时,也不由张大了嘴巴。 “二姐,这个人的画技真得挺不错的,这画里的女子容貌精致唯美,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特别是她藏花时的神情,不由让人生起一股怜悯之心,想要揽她入怀,好好安慰一番。”纪卿沙忙叫道,并将自己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嗯,卿沙说得很对,这幅画确实唯美,但是却少了一丝画境。我观这画中女子藏花行为应该是以花喻人或事,她可能是想埋藏一段自己过去的回忆,也可能是想以藏花行为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境况。我猜想她当时应该是一种哀怨、悲凉、孤独的心境,这幅画确实精致唯美,却又实在称不上上乘之作。”轩辕清水说道。 “那二姐夫的意思是这画作的画技其实也不过如此?”纪卿沙虽然不懂画,但他真得觉得画得挺好的,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把一幅画画得如此精细。 “不,这位画师的画技已称上乘,只是少了那一些心境罢了。这个画师我一定要相交,他的画法也很与众不同,看他这些线条的处理,我想他不是用毛笔画的。”轩辕清水难得反驳道,并有意与之相交。 纪挽纱见这二人竟然能如此称赞一位画师,也走到了他们身旁,从轩辕清水手里接过那画。她开始细细看了起来,这画中女人的面部表情画得十分细致,就算是轩辕清水也画不出这种画来,只是这画境确实又少了那么几分意境,确实难称上乘,但这画法却又如此与众不同,绝对是一张值得收藏的画作。看来从今以后赫国将再有一位与轩辕清水并驾齐驱的画师了,纪挽纱在心中暗叹。可当看到画上面的唯一两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仔细地辨认了一遍,才激动地抓住轩辕清水问道:“这个作画之人现在在哪里?” 轩辕清水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不由问道:“这画怎么了?” “清水,这两个字是我大姐的字。”纪挽纱一脸复杂地指着画上的“藏花”二字,哑声道。她一方面希望这个画师就是她大姐,一方面又怕是自己认错了,到时候会让更多人失望。 “真的吗?”。 “你确定?” 轩辕清水和纪卿沙异口同声道。前者一脸犹疑,后者有却一脸欣喜。 大姐诶,这要真是大姐那就太好了。 纪挽纱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一时之间也说不清为什么她会断定这字就是她大姐的字。“你们等一下。” 说完话她就往书房外面跑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时带了一堆纸张回来,她把纸张平铺到书桌上面,让他们看。“你们看这些字和上面这两个字的风格是一体的,大姐在写完字时都习惯性会点上一笔,当时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会点上这一笔,她还说是曲离笙教她这么做的,说是能一眼就分辩出这是何人的字。” 纪卿沙和轩辕清水都仔细瞧了瞧,发现确实是如此。 “你别着急,我们先问问徐管家看看。”轩辕清水安抚道,并让人把徐管家叫过来。 朱颜坊的齐管事正着急地来回走动着,夏光从离开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也看了那封信的内容,可是让他去报官,他又不敢,在这国都内谁敢惹八王爷啊。这可是八王爷啊,皇亲国戚啊,真要惹上了,没准一颗脑袋就没了。 齐管事着急死了,他要是不管夏光,那他就少了一颗赚钱的摇钱树;这是要管了,他恐怕是不能在这国都里混下去了。再三斟酌之后,齐管事决定还是不去报官了。“姑女乃女乃,你谁不惹,怎么就惹上了八王府的人了。不是我齐某人不想帮你,实在是能力有限啊。” 正在他打算把信给撕了之时,朱颜坊突然进来了好些个人,齐管事还以为是八王府的人来了,吓得连连缩到角落里面去了,“你们想干什么?” 轩辕清水见这齐管事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由有点疑惑,现如今这朱颜坊因为那个不知名的画师的原因而闻名于曲阳城,这管事不应该欣喜若狂么,怎么现在见人时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有疑惑,但还是温和道:”我是轩辕清水,齐管事前段时间不是送了一副画到府上么,我今日一见,甚觉惊喜,有意与那位画师相交,不知管事可否告知在下他现在在哪里?” “啊”齐管事一听,这面前的人就是赫国第一画师轩辕清水,他竟然会上门来拜访他。这可是在画坊界里最为尊贵的殊荣啊,齐管事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整天个人都陷入了赚大钱的梦里。 “齐管事?”轩辕清水又喊了一声。 “啊啊嗯,轩辕公子,久仰久仰。”齐管事回过神,连忙拱手道。 轩辕清水掏出那幅藏花图,指了指,“这作画之人何在?” 齐管事看到了画,就知道他为何而来,本来欣喜之情一下子就变得厌了吧唧的,“她啊,她现在在八王府里,轩辕公子怕是难见到她了。” “八王府?”轩辕清水又问。 听他这么一问,齐管事转了圈眼珠子,一脸担忧道:“是啊,不知道夏光姑娘怎么就惹上八王府的人了,昨日她去八王府前,还将这封信交由我,说是如果今日未出现,就让我报官,我这不正着急着去报么。”齐管事心里可打着小算盘,他是惹不起八王府,但这轩辕清水就不一样了,听说他们家二公子和八王爷走得挺亲近的,由他们出马,没准就可以把夏光姑娘给放也不一定。 夏光?这个名字好像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高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卿沙还为了这个姑娘和楚云瑶闹了一阵别扭来着。看来他们和这夏姑娘真得挺有缘分的。 轩辕清水怎么不知他是何意,接过信,看了一遍,向他作了个揖:“齐管事,多有叨扰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 齐管事自然听懂他的意思,连忙点头道:“轩辕公子慢走,有空多来走走也是没关系的。”直到确认他们都走了,他整个人笑开了花。 轩辕清水回府后,把事情的原由和纪挽纱他们说了一遍。当纪卿沙知道那个画师是夏姐姐的时候,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竟然是夏姐姐,怪不得啊怪不得。” 纪挽纱也想起自己在楚府大门时对她一惊鸿一瞥,那时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现在听了轩辕清水如是说,她越来越笃定那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大姐。 大姐,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的容貌变了?为何又改名换姓?为何不与我们相认呢?纪挽纱心里暗问道。难道当年真的是祖母对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吗? 是的,纪挽纱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祖母与她们见面之后,大姐就朱踪了,怎么能不让她怀疑?. 第三十四章 翠柳和翠榆 夏光可不知道现在外面有人正在找她,她正托着腮邦子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本来还希冀齐管事能够去报官,现在想来自己这想法也太过天真了。齐管事只是朱颜坊一个小小的老板,他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无名小卒而去得罪八王爷。换句话说吧,就算齐管事脑子一抽真为了她把那条子交给了顺天府,人家顺天府的大老爷也不会明着去找八王爷吧,肯定会事先跑来了解一下情况,那报官不报官,其实都没啥大作用。 夏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身后的两个丫环也跟着她叹了一口气。 夏光回头各看了她们一眼。这俩个丫环叫翠柳和翠榆,算是这院子里的大丫头吧,据说是夜笙歌专门派来负责伺候她的。这两丫头看起来还算顺眼,夏光也就由着他了。 “你们俩个跟着叹什么气?”夏光挑眉,默默地问了一句,她现在出不了门,`.``心里都郁悴得很,可不想再跟了两晦气的主。 “我们俩叹息是因为无法为姑娘分忧而叹息。”翠柳一副哀怨的样子,看得夏光直发毛。 翠榆点了点头,跟着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夏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为了避免自己脑仁疼,回过头,继续托着下巴跟着她们一起哀怨去了。 夜笙歌这是给她派了什么奇葩的丫头啊,还分忧呢,这明罢着是增忧呢。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尽早带着黯然离开这里呢,她身上毒发的时间可不由她控制。 翠柳和翠榆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像是在闲聊一般,说起话来了。 “刚刚听说今早轩辕大公子已回府了。” “嗯,我知道,听说他还带着那幅美人图去了朱颜坊上门找那作画之人。”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呢,这作画之人不就呆在咱们王府里哀声叹气么吗?”。 两人同时看了夏光的后脑勺一眼。 夏光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又回转过身,看向她二人。“你们说的轩辕大公子是谁?轩辕清水?” 这时那两个丫环特别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明罢着说您刚不是不想理会我们么。 夏光瞬间被她们打败了,“唉哟,两位姐姐刚刚是我不对。” 那两个丫环一听,顿时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得真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可天知道,那只是一句讨好卖乖的话而已。 “夏姑娘,我就知道你会想知道,你们这些画师都喜欢自己的画技能得到轩辕大公子的认可。”翠柳高兴道。 翠榆则在一边,对对对的应答着。 “夏姑娘来王府时,可有把自己的去处和人说了吗?”。翠柳问道。 夏光挠了挠头,“应该算是说了吧。” “那夏光姑娘就不要担心了,轩辕大公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来王府的,到时候你可能就能与他见上一面了。” “这话怎么说?”夏光疑惑了。 “咦,夏光姑娘难道不知道吗,轩辕大公子和清珑公子是兄弟,清珑公子又与我们王爷是莫逆之交,轩辕大公子又是一个嗜画成痴的人,他必定会通过清珑公子来见上你一面的。”翠柳继续分析道。 翠榆自然又是连连点头。 不管她们俩是有意提起还是无意提起,夏光觉得这都是一个机会,到时候她借机与轩辕清水相交,然后让他帮忙带她离开这里。但是当务之局,她还是要先想办法把黯然弄出王府才是。想要让夜笙歌把黯然放了,其实好像也很简单,夜笙歌抓君黯然,也是因为自己不想再遵守那个约定,现在只要答应了他的那个所谓的约定,然后让她放了黯然。这样自己就可以少了一份顾虑,但前提是做这一切要快。 翠柳和翠榆趁她不注意时,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姑娘现在肚子饿不饿,要我去帮你去厨房里拿点东西来吗?”。翠柳问道。 夏光模了模肚子,好像确实有点饿了,就点了点头。 夏光一点都不排斥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而且她还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难道说我以前还是一个富家大小姐不成?夏光苦笑了一下,哪家大小姐会有这种遭遇,被划破了脸,还被扔到悬崖之下。 翠榆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由小心问了一句:“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夏光又恢复了原样,微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对了,你家王爷平时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她现在可没时间自怨自艾,得赶紧攻克那堵眼前的城墙才是。 “呃,翠榆也不知王爷平时在做什么,我和翠柳都是刚刚才进王府的。”翠榆道。 “你们也才进府的?难怪你们俩个与别的丫头不太一样。”夏光恍然道。”算了,管他在干什么,咱们就现在过去找他热闹热闹。“”姑娘不吃点东西再去?“翠榆问道。”吃,怎么可以浪费翠柳的好意,等下翠柳回来了,咱们就带去你们家王爷那边去。“夏光皎洁道。”那我去让翠柳多准备一点。“ 夏光看着翠柳消失的背影,不觉陷入了深思,这两个丫环才进府不久,就能被提命为大丫鬟,而且是专门伺候她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来到得去探探才是,要是没什么可疑,她还挺想收这两丫头为己用。 没一会儿,翠柳和翠榆一起出现,两人手里各拿了一个食盒,夏光无语地想她还想吃晚饭的,这两人拿这么两大盒子,以为是去野炊吗?不过,野炊是什么意思? 夏光虽然被软禁这院子里,但是还是可以四处走走,但是她的视线范围里必须有夜笙歌这个人才行。也就是说有夜笙歌在的地方,她才可去晃晃。 翠榆和翠柳打听了王爷所在,便带着夏光一起去了。夏光一路上会四处打量一下,心里不由暗自赞叹道,果然是皇子皇孙,这宅邸够大的,什么亭台楼阁,什么小榭,样样都有,一眼望去还望不到边,想起自己和黯然现住的地方,真是金窝和狗窝的对比。 第三十五章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 曲离笙正在花院画画,夏光出院子时就有人告诉他了。他不由勾起了跑角,作画的动作都轻快随意了不少。 夏光来时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光景,她有点惊讶,没想到夜笙歌竟然会有这么好的雅兴,会在这花院里作画。今天还真不知道是什么风吹的。 夏光尽量使用自己不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但曲离笙是什么人,只要是一点风声的改变,他都可以发现。可是他没打算阻止她这种幼稚的行为。 夏光站在他旁边看他画了什么,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幅水墨画,上面画了一波水潭,水潭中间有一只鱼出来透气,鱼的附近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副画,却吸引了夏光的目光。最简单的画其实是最能突出一个人的画画的水平了。形可以慢慢练习,但意和神却是要通过自己的多年在画画中的体会才能画出来。夏光现在还属于前者,而夜笙歌的也许是属于后者吧。他的形没有夏光来的精细,但意和神却已经有了。 曲离笙将笔放回砚台边上,然后对着目不转睛的夏光问道:“怎么样,夏画师。” 夏光连忙站直身体,目光斜视那幅画,装作不在意道:“还行。” “真得吗?”。曲离笙继续问道。 “嗯。”夏光点了点头。 曲离笙见他如此说,便又重新拿起毛笔来,速度快到让人无法阻止地在画上划了一道划横。夏光想阻止都来不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夜笙歌,她上前想把他推开,可是又想起他现在还不方便,只能夺下他的毛笔。看着那条划横正好横切过整个鱼身,夏光看得都肉痛死了。“你干什么啊,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把它给毁了吧。” “你既然不满意,那就毁之。”曲离笙被夺了毛笔,也只能将手放下来,然后云淡风清地说道。 “我满意,非常满意,简直是满意得不得了。这么好的一幅画,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夏光心疼道。她抓过夜笙歌的衣摆吸干刚刚画上的划横,反正夜笙歌是八王爷,有的是钱,不差这一件。 曲离笙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笑了,也就仍由她拿他的下摆去吸那些未干透的墨汁。“你既然这么喜欢,就送给你吧。” “哪有人送画,还送一幅毁了的画的。”夏光嘀咕道。 一张完美的画又怎么会印在你的心里,曲离笙在心里如是说。最后他转移了话题道:“好了,你来这里,肯定也不是为了这画来的。是不是想通了,要遵守之前的约定了?” 这时,夏光才想起来自己来是干嘛的,她丢开了夜笙歌的衣摆,与他对视道:“没错,你放了黯然,我就遵守约定。”反正他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就算真要照顾,也没多长时间。 “可以,但是时间为三个月。”曲离笙可没那么好打发。 “三个月,你的腿都已经快好了,还需要三个月吗?”。夏光看着他的腿,郁闷的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当时承诺过要照顾我,然而一天也没有实行,所以并没有错。”曲离笙解释道。 “不可能,最多一个月。”夏光反驳道。 “那算了,反正你照不照顾我,都要呆在这里。”曲离笙没有继续与她争论,一幅很无所谓的样子。最后还吩咐翠柳和翠榆送她回去。 夏光那肯愿意就此离开,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让黯然先行离开,这要是回去了,那自己来这里是为什么。她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你先带黯然出来,我要送她出门。” 曲离笙挑了挑眉,没有反对。 过了一会儿,君黯然被带了过来,夏光见她吃好穿好,也没缺斤少两,心也安了不少。不过,想想夜笙歌也未必会亏待她,没准这丫头在这里过得比她还安逸。 君黯然一看到夏光,马上就跑了过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敢情你还想着他会对我怎么样?“没怎么样。” “是要放我们走了?”君黯然兴奋道。 “是要放你走。”夏光无语道。 “啊?”君黯然一时丈二和尚模不到头。 “他让我在这里照顾他三个月,才放你离开。”夏光无奈道。 “那你怎么办?” “看着办吧。”还能怎么办,现在除了靠和轩辕清水套近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靠她那个便宜师兄了。 君黯然看了曲离笙一眼,然后说:“我和光哥私底下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曲离笙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君黯然拉着夏光远离他们,然后附耳对夏光说道:“光哥,上次你让我来查看的时候,你知道我碰见谁了?” 夏光奇怪地看了看君黯然,见她如此神秘的样子,不由答道:“我师兄?” “对,光哥你太聪明了,就是风师兄。”君黯然激动地拍了下手,但是声音还是压得很低。“你不知道风师兄就在王府附近,上次我被抓时,他竟然不来救我。” “哦,你的意思是说风师兄一直在查探王府?” 君黯然点了点头。 夏光转念一想,这一路上风师兄可疑的动作就是在码头时好像塞了银锭子给那个管事的,其他都一切正常。难道说师兄在码头时,就发现了什么?果然师兄深不可测啊。 “那你出去以后就去找师兄,到时候想办法尽快把我弄出去。”夏光说。 “嗯,放心啊,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君黯然承诺道。 夏光这时候好像忘记了这四周似乎布满了暗卫,所以他们俩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得都被人听去了。 说完话后,两人又回到原处。君黯然指着夜笙歌说道:“夜大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喜欢光哥就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为何要这么偷偷模模地做一些事情,显得你很小人,好不好。” 夏光以为她会大骂夜笙歌,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种话,她连忙捂住她的嘴。心里暗骂道:君黯然,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怎么这个时候耍起大小姐脾气来了。 “我先送她离开。”夏光讪笑道,尴尬地强拉着君黯然离开。 在她们还没有离开多远的时候,曲离笙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嗯,我会改的。” “吾水敦辣巴”君黯然被捂着嘴巴还是不愿意放弃说话。 “闭嘴。”夏光白了她一眼,君黯然瞬间就老实了不少。 第四十章 再次毒发了 夜笙歌到是效率,人才刚走,就有人过来告诉她已经把书房打理好了。 笑话夜笙歌是一回事,等真的到动笔时,夏光又难住了。一想起他平日里的面孔,再让她画包子脸,真得是让她不想吐槽都是不行。 夏光坐在书桌前,看着夜笙歌给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她刚开始觉得有点犹疑,但想了想他也算是国都里有点来头的人物,要想知道她的一切,简直是轻而易举,比如她给齐管事画的那张画,他不就是看到了么。 夏光手里旋转着木炭棒,眼睛却四处毛晃,她来这书房也有好多次了,但每次进来都是陪夜笙歌看书作画,她也懒得去打量这里,但现在不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画,那就得想办法转换一下思维,也许东瞧瞧西瞧瞧也就想出怎么画来了也不一定。 夜笙歌的书房陈设也没什么特别,书桌书架一应俱全,只是书房的右侧里面有一张竹制的床,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说夜笙歌看书困了时,上那边去休息?真没看出来啊,他到是一个挺能享受的人,这要是大冬天的,还不冻死,果然是一个性情怪异之人。她一边在心底里吐槽,一边想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嘴角不由慢慢上扬。她也下意识地走回书桌旁边,神情专注得开始挥动着手中的木炭棒画着。 等收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把刚刚想到的画面给画下来了,她不由地笑了起来,看着书桌上面的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最后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瑟瑟发抖的包子”。写完后,她扔下木炭棒,拍了拍手,又重新四处打量了起来,她想找寻布擦擦,没办法木炭棒是好用,但是容易脏手。 布是没有找到,不过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木盒子,她好奇地走到放木盒子的书架前,刚准备动手模模时,那股熟悉的痛处瞬间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夏光咬着牙暗骂道。现在墨不在她的身边,她也不在自己的房里,呆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她的异样。该如何是好?夏光的心里急得团团转。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上就如被千万枚针穿透而过一般,疼得她一只手按在了那个上锁的木盒子上,木盒子因为她不停地往里面挤按,最后终于被推出了书架,“哐”地一声落在了地上,这声音虽不大,却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夏光也被这一声响吓了一大跳,她本就浑身疼痛,又因为这一声响,整个人更难受了,身体上的疼痛加上不想让人知道的情况,让她整个脑仁都痛起来了。 不能继续再呆在这里了,得赶快离开。夏光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她强忍着痛意,艰难地挪动步伐,但就只是走这么一步,就痛得她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瘫软在地,咬着牙看着书房的大门。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知道她现在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印入眼帘的那张原本淡漠的脸在看到她时变得阴霾。他迅速走到了她的身边,他没有搀扶起她,反而在自己的身上模索了起来。他模出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掌心后,然后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她的嘴里。 夏光本能地想将药吐出来,并告诉他别白费力气了,除了墨谁也救不了她。 可是一对上他冰寒的眼眸,她就怂了。 别骂她欺软怕硬,是谁都不想抚了另一个人的好意。 见她乖乖把药吞咽下去,曲离笙心里安定了不少。刚刚推门看到她的模样时,他就知道她毒发了。他太了解这种毒发时是什么情况,那种疼痛有时候会让一个心身强硬的人想去死。看她隐忍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想让他发现,所以他心情变得很气愤。如果自己再来迟那么一些的话,谁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情况。 当时他的心里转过很多思绪,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样过来的,为什么身上没有带克制的药物,还是说能救她的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夏光吞了那颗药后,惊讶地发现她身体上的状况好了不少,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你现在怎么样了?”曲离笙紧皱着眉头问道。 “你的药……”夏光想问他的药是什么药竟然可以克制她毒素,但是一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好顺口接道:“挺好的。”语气有点虚弱。 曲离笙听后,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她瞧。 夏光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偏开了头,这时她发现书房大门的门槛处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朝墨做了个眼神,但是墨却没有理会她,仍然向她缓缓滑来。 曲离笙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然后朝大门口走去。 夏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打横抱,瞬间懵了。从有记忆以来,她可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抱过啊,简直是有点羞耻感啊。 她忙挥舞着双臂,想挣月兑他的怀抱,搞什么,她就算是毒发了,也没必要这样吧。他们要真得走出这个书房大门,想必明日王府里传的就是八王爷与朱颜坊的画师夏光姑娘不得不说的秘密了。 虽然夏光的几个巴掌也没什么力道,但是这样被她挥了好几巴掌,他的耐性也渐失,都毒发了,还不消停会。他重重拍了一下夏光的臀部,说道:“别再乱动了,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被重重拍了一**的夏光,简直是火冒三丈,她从有记忆以来,可从没有受过此等羞辱。“夜笙歌,你个王八蛋,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从没受过如此耻辱,你给我记着。” 她挥舞的动作更加勇猛了,搞得曲离笙差点把她摔月兑出去,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将她直接杠到了自己的肩上面。 被杠在他肩上面的夏光,本来浑身就痛,再加上肚子正好就搁在他的肩上,要知道肚子是全身最柔软的地方,这样搁着,将整个人的重量都让它来承受,这滋味肯定不会好受,而且整个人还倒挂着,瞬间眼冒金星直犯恶心,也就没啥心思再顾虑自己被人看到后的事情了。 墨立着小脑袋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也连忙跟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 羁绊 虽然夜笙歌给她喂的药确实暂时克制住了她毒发的状况,但是夏光的脸色并没有完全好转。夏光知道除了墨之外,任何药物都无法真正克制她身上的毒性。她师傅曾经说过他身上的毒很邪性,就算一般药物真得能克制住它,也只是一时半会,等过一阵子,这药物对她身上的毒完全无法作用,就好似那些药性都被她身上的毒吞噬掉一般。 夏光觉得自己慢慢睁不开眼,眼前也越来越昏沉,身上本来减缓的疼痛又慢慢开始侵袭来,她嘴里下意识地喊道:“墨。” 曲离笙本来以为她暂停了挣扎是因为她默认了他的行为,只是当听到她喊出那个字的时候,他以为她在喊她师兄的名讳,心情不由沉重了几分,都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他的师兄。正想说什么时,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也会时不时地抽搐一下,这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将夏光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扳过正面,发现她脸上遍布着细汗,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的颜色也渐渐趋向青黑色。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的气色也已经好了不少,怎么现在又变如此严重。想起上次她吃过药后,甚至还醒转过来了。 见她的情况越来严重了,曲离笙正打算重新把她打横抱起来时,嘴里对夏光说:“别睡过去了,我马上带你去找他。” 他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已经向夏光袭来。曲离笙正想抬手将那个黑影给格挡开时,却发觉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夏光藏掩着的那个东西吗。 墨可不管他的征愣,它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夏光的身上,丝毫不停顿地朝她的脖劲间钻去,等到了目的地,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曲离笙被它的一系列动作给吓到了,他想动手将它给扯下来,可是当看到它细小的牙时,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想起之前在君子苑时发现自己脖颈上的血点子,想起在溪来镇时轩辕清珑曾经跟他说过那匹疯了的马和夏光的身上都发现了血点子。这时候他才知道那两个血点子竟然就是夏光颈间的那条五寸的蛇。难道说在他和夏光相遇的那个客栈里,也是这条蛇救了他?也就是说当初在那个客栈里的时候,也是夏光救了他。 想起自己当时问她是否是她救了他时,她一口否认,还与他装模作样地说话,他就想笑。 看着这条小蛇,他想他可能已经知道她为何当时没有承认她救了他。 杞纱,看来老天都希望我找到你,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面面相觑,王爷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阴沉着脸,一会儿又笑沐春风,还有这夏光姑娘怎么就躺在王爷的身上不动了,明明刚刚看着还挺闹腾的啊。 难道王爷又对夏光姑娘做了什么?他们不由想起王爷被人扇耳光的一幕。 曲离笙一直注视着夏光颈间的小蛇,他发现那只小蛇在不停地吸食夏光的血液,总感觉那如墨般的身影又沉重了不少。 直到墨停了吞咽的动作,贴在夏光的颈上不动时,曲离笙发现夏光的脸色慢慢回转,气色也变得好看起来。 他小心地将墨放到自己的手心处,墨也没有挣扎,仍由他继续动作。他细细地观察了起来,最后伸出另一只手,模了模它小小的脑袋,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这时,墨才抬头小脑袋真正地瞧了他一眼,最后主动滑行到他的肩膀上,然后示意他将还躺在他怀里的夏光抱回去。 曲离笙轻笑了起来,依照它的指示将夏光又重新打横抱起来,这一次他直接将她送回了西雪院。 等夏光清醒时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夜笙歌与墨正趴在桌上面大眼瞪小眼,吓得她直接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她跑到桌边,一把抓起墨,将它小心护在手心里。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边说边模上自己的脖颈处,等感到一丝微痛感时,她知道他一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曲离笙见她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就知道她已经恢复了一大半,所以心情也难得很好。他指了指她手中护着的东西,回道:“你如果说得是它的话,我知道了。”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先离开了。”曲离笙站起身,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曲离轩,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见他真得要离开了,夏光大声吼道。她是真得怕他知道了墨的存在,到时候会把主意打到墨的身上。 她不禁想起在她毒发的时候,他看到她时没有惊讶,而且很从容淡定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药来给她,他似乎早知道自己的药物好像是能克制她的毒性的。这不得不让她多想,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所以才会强制留她在他的身边。一想到这里,她看向夜笙歌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忌惮。 曲离笙在她叫出了那个名字的时候,顿住了身形,他突然开始很讨厌那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吐露出来。 他回转过身,发现她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神色变得冷漠。他就那么让她不可信任吗? 曲离笙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夏光姑娘最好一直都留在我的身边,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明明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夏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由跌坐在了床上。她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墨的身上,看着墨立着脑袋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缠回去她的手腕上,对他们俩人的讨论的事情,它丝毫不关心。 夏光回想起刚刚他离去时的眼神,心如刀割。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该这样的啊。 曲离笙没有回房,他也没有心情回房。他看着书房里掉落在地的木盒子,他将它小心地拿了起来,走到书桌边上。书桌上的那一幅画尽入眼帘,那是一个一脸淡漠的小人,明明颤抖着却非要躺在竹制的床上面,他的四周飘着一些东西,他起先有点看不明白,但看到上面写着的几个字时,他才知道,那些东西有可能是代表着气候的一些象征。他想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肯定是开心的,心情不由又开朗了几分。他小心地把画给折叠好,然后又锁进了那个木盒子里面。 曲离笙,她不信任你,你就应该想方设法让她更加信任你,依赖你。你们之间的羁绊是那么深,还有什么可以把你们分开呢? 第四十二章 报复 自此之后,曲离笙仍然会时不时让她去陪他看书习字,她似当天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他绝口不提她身上毒的事和墨的事,可他越是这样,夏光就越是担心他会做出些什么来一要。每当她见到夜笙歌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自动就会浮现那些想法。 当一个人钻进牛角尖里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是很难再钻出来的。 经过多日来的思想争斗,夏光还是决定当面向夜笙歌提出来。 这日午休过后,夏光主动让翠柳带她去找夜笙歌,但是找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最后才有人告诉她,夜笙歌也就是他们的八王爷曲离轩大清早被皇上召进宫,到现在还未归。夏光这时才想起他的脚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只要多注意休息少走动,与平日无异。当时,她中毒之时,他会过来,也是因为想告诉他,他的脚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他毒发的时候。其实说起来,当时要不是他,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想起自己当时醒来时,他脸上的那一丝疲态;想起他看到她醒来时眼底划过喜悦的眼神;想起他因为自己的质问,一时露出的失望以及离去前冰冷的眼神。夏光的心情也随之起起落落,最后都汇成一句无声的叹息。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翠柳小声地对翠榆询问道。这一阵子她见夏光总是趋着眉头,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的。 翠榆本来一直盯着夏光睢,被她一问,连忙看向翠柳,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回道:“嗯?” 翠柳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也顿时没了继续询问下去的。她走到夏光的身侧,轻声讲道:“姑娘这是在想王爷?” 夏光被她一问,整个身子顿了一下,当然这也是一瞬间之间,她挥了挥手,连忙打哈哈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她越是这样,翠柳就更是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她小声地劝着,“夏姑娘,王爷……” 夏光哪里不会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突然站起身,打断了翠柳的话,“翠柳,我的那两只蛐蛐现在怎么样了。” 翠柳愣了下,但还是回答道:“姑娘的那两只蛐蛐现在好得很,虽然它们的触须和腿都长不回去了,但是最近的叫声到是鸣亮了许多。” “哦,是吗?”。夏光似在询问,但是之后又说了一句,“翠榆,你带我去看看吧。” 翠榆小心地看了翠柳一眼,至到翠柳轻微地点了下头,才敢对着夏光狠狠地点了点头,那模样看起来甚是乖巧。 翠柳和翠榆两个丫环,翠柳话比较多,做事也比较利落,也会经常与她闲谈,而翠榆则是一直以翠柳马首是瞻,她说什么,翠榆就会应什么,好像没什么主见一样,就因为这样,这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她喜欢翠柳比喜欢翠榆多一点。但是夏光知道她一直对翠柳没什么好感,反而对那个一直听翠柳的翠榆更是信任一点。 看夏光离去的背影,一向笑意盈盈的脸变得阴冷灰暗,她暗暗握紧双拳,喃喃自语道:“你只不过是一个靠轩辕大公子的名望而被人知晓的画师罢了,竟然想高攀八王爷。哼,不知廉耻。” 曲离笙一大早接到圣旨时,就猜到了什么。 直到进了御书房,看到里面站着的几个人后,他才真正确认了圣上召他进宫的目的。 他走到一条丝制的帘子前面,对里面的人施了一个礼,然后请安道:“臣,拜见皇上。” 里面的人抬了一下手臂,那投足之间,大显王者风范,但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润,“八王免礼。” 曲离笙站直了身子,往旁边退了几步,然后就未再开口。既然他已知晓了来此的目的,那就先听他们说些什么先,才好思索对策。 “八王,此次唤你进宫,是因为清水说他发现了一位很有才华的画师,听说这画师被你给接进了王府里,他有心结交,前去王府多次拜贴,却迟迟见不到人,这不一急,便上朕这儿来讨人来了。”温润的声音不急不缓道。 曲离笙笑着上前,对着帘子里面的人又作了个揖,“皇上,确实有此事,只是前一阵子本王的脸被一只野猫给抓花了,自是不便见客,所以才会怠慢了咱们赫国第一画师清水大人。而且皇上也是知晓的,本王也是一个爱画之人,见到如此贤才,自是想多留几日相交。” 站在书房里的轩辕清水和纪挽纱面面相觑,他们自是不知曲离轩的脸受伤的事情,还以为他是故意叼难藏着不放。当然他们现在也无法确认八王所说的话是真话,还是推拖之词。 里面的人听后,大笑道:“看来王府的护卫管理不善啊,竟然会有野猫能伤到王爷,看来王府里平日太过松散了,王爷可要多加惩罚才是。” 曲离笙回道:“本王自是已经惩罚过了。” 帘内的人对轩辕清水和纪挽纱说道:“你们也是听到了,八王说前阵子脸受了伤,不便见客,现如今他的脸伤已经好了,你们正好随他回去一睹那画师之容。” 听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辩驳,只能上前施礼应是。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你们先行退去,我与八王还有事要相谈。”帘内之人点了点头,然后将所有人都给挥退,只留下曲离笙一人。 等书房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帘内之人才掀帘出来,他的脸上带了一副面具,那张面具与轩辕清珑的不同,那是一张很和善的面孔,让人一见,便会想知道这副面具下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找到她了?”虽然看不到这具面具之下的脸,但是听那声音却显得异常激动。 曲离笙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粲然一笑,“看来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人啊?” 曲离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皇兄生气了,“你是一国之君,我怎么可能不在你的身边多安插人手,之前听说你在溪来镇时差点被人刺杀,我又怎么可能什么事也不做。” “离轩,我说过,我对这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一国之君,这些只不过是我当时为了报复她,报复你才做的。” 曲离轩将脸上的面具一把取下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道,“皇兄,你知道为何当初我会愿意冒充你坐上这个皇位吗,你曾经说过,如果找到她,你就会回来的。但你如今说这些话,又是置我于何地?” “离轩,当初你抓她之时,划花她的脸之时,取她毒血之时,又置我于何地?”曲离笙看着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冷声道。“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我又怎么会把她拉进这个漩涡里来。” 曲离轩见他如此阴暗的模样,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还是如此的恨他。 曲离笙看着这个皇弟,心里不由愧疚众生,他自然知道他这个皇弟为了他,当初才会做那些事,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会一直横梗在他们俩之间。他直直地盯着他,轻声道:“离轩,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我对你的报复,永生以我的名义坐在这个皇位之上,为我管理这赫国山河。” 曲离笙走后,曲离轩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一句话。 “我对你的报复,永生以我的名义坐在这个皇位之上。” “我对你的报复,永生以我的名义坐在这个皇位之上。” ……………………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笑声却越来越大,以至于到最后手中的面具掉落在地上时,他都没有发现。 “曲离笙,你以为我会就这么乖乖的听之任之吗?你以为你真得能守得住她吗?”。 第四十三章 意外 在回王府的路上,本来打算和曲离笙一起回去的轩辕清水和纪挽纱二人因为途中有报,说纪卿沙在奇异馆里因为一只蛐蛐与人闹起来了,那两人最终只能先回去看看,改日再来拜访。 曲离笙自然是笑着答应了。 等他们离开了,他不由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楼台之上,那里站了一个人,修长的身形被一袭红色的锦袍衬托得各外的妖娆。 那人眯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随着轩辕清水他们那个方向离开了。 曲离笙才刚进王府时,就有人告诉他夏光找过他,所以他还没回房换衣服,直接就到了夏光的西雪院来了。 彼时,夏光正在和翠榆在给那两只蛐蛐换土。其实夏光对怎么养蛐蛐是一点也不知晓的,会换土,还是翠榆告诉她的,说是要养蛐蛐,得经常给它们换潮湿的土,而且不能两只一起养,得只放一个陶制小罐里,以免它们又少胳膊少腿了。还要经常给它们喂水喂食物,比如馒头块啊,米饭粒、玉米粒之类的。 因为实在是无聊了,所以夏光就和翠榆来折腾这两只蛐蛐了。 曲离笙来到西雪院看到的情景,就是夏光正拿起一把湿泥压在小罐子的底部,那认真的样子,还真以为她在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在远处的翠柳本打算提醒她们二位,但是曲离笙却对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他轻声走到夏光的身后,然后看她在搞什么。 夏光把土压平后,看了看,然后对翠榆问道:“你看这样行了没有。” 翠榆在曲离笙来的时候也发现了,曲离笙也对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所以她也没有提前和夏光打招呼,她小心翼翼地拿过夏光手里的陶罐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见她点头,夏光又重新把陶罐给拿了回来,然后打算把放在地上盛放大蛐的竹筒拿起来时,却发现竹筒子不见了,她以可能滚到身后去了,所以猛得回转过身后,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蹲了一个人,而此时她的嘴唇正好印在了那个的人的脸上,她瞪大了双眼,征愣着。我的天,什么时候这个人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提醒过她。 曲离笙正拿着竹筒子侧脸观看,没想到夏光会突然转身,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的脸上被什么东西碰到时,他也愣了。柔软的触感,让他知道什么东西正压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一点点变得粉红起来。 除了他们俩个人征愣外,在场的另外一些人也都愣了,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情况。 翠柳手握得更紧了,她突然开口道:“夏姑娘,王爷刚刚可是一直呆在你的身后。” 翠榆则暗暗看了翠柳一眼。 经过翠柳这么一喊,他们俩这才迅速分开,两人同时头一偏,想缓解这种尴尬。 曲离笙低头,用手捂着嘴,咳了咳。 “你在我身后干什么?”回过神的,夏光则惊叫道,并反射性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地这一声响,把在场的人都惊着了。 翠柳翠榆,还有一些呆在其他地方丫环仆从都捂着嘴,吃惊地看着那一幕,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王爷会被人扇耳光。 “呃”曲离笙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个吻,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懵了,他看着夏光扇过来的手,然后又模了模自己的脸,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又被这个女人给扇了一巴掌。他想生气,但是却又生不起气来,无奈道“你似乎已经扇我扇习惯了。”看着那只纤细白女敕的手掌,幸好这次的手劲不是很大。 “谁让你突然蹲在我身后。”夏光连忙把手收到后背去,然后说道,只是底气有点不足。刚刚好像是她自己压过来的,他可什么也没做。 “管家说你找我,所以我就过来了,可是看你好像在忙什么,也就没让人打扰你。”曲离笙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曲离笙说得有理有据,夏光也不好再责罚,谁也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显得越来越尴尬。 现在怎么办?刚刚甩了人应该就得马上跑的,自己怎么还傻傻地呆在原地,询问别人为什么,现在好了,这是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夏光懊恼得想现在把上挖个洞,把自己的头给埋进去,这样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曲离笙也不知道怎么接口,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说这种境遇也唯有夏光才会给她带来。见她头越来越低,都快挂到地上去了,曲离笙只能先打破沉默,“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被曲离笙这么一问,她才想起自己今天找他的目的,她迅速地又抬起头,正视曲离笙的脸,说道:“我们聊聊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吧。” 初闻时,曲离笙皱了下眉,有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看她一脸正经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没想到她还真好被引开注意力。 然而夏光只是不愿意让场面而尴尬下去而为之。 夏光看了看四周,发现那群丫环和仆从都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她就知道明天这个时候,事情不知道会被八卦成什么。一幅被打败了的模样道:“我们去书房谈吧。” 曲离笙站起身,也环顾了四周,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率先离开了西雪院。 夏光把陶罐放到翠榆的手上,然后吩咐她把大蛐和二蛐给照料好,又让翠柳打了盆水来,将手给洗干净了,这才出了西雪院。 八王府书房右侧放着一张竹制的床,左侧则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塌,塌上放了一张矮桌,桌子上放了一系列的茶具。曲离笙正跪下坐在矮桌旁边一手捂着袖口,一手用热水烫淋茶壶及茶杯。见夏光来了之后,才缓了缓手中的动作,轻声说道:“冬日里我不睡竹床,可以来这里品茶。” 夏光哪会不知道他这意思是何,不就是在暗示她之前给他画的那张画么。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月兑了鞋,同他一样跪坐于矮桌旁边。 “所以下一次你可以以此为画。” 夏光才刚坐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敢情是还想让我再画一张呢? “夜公子都还未付诸承诺,现在就想着另一幅画了,未免想得有点多了。”夏光好奇地看着夜笙歌的手法,他的动作轻盈随意,还真有那么几分唬人的架势,看起来也挺赏心悦目的。 “夏姑娘说得是,难道你今日找我就是所为此事?”曲离笙说,其实在来到书房之后,他就想到夏光之前说想要谈谈的事了,只是刚刚因为那一个尴尬的吻,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自然不是,不过等处理了另一件事之后,夜公子还是要将此事说一遍的。”夏光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觉得这样淋茶具还挺有趣的,便伸出手,从夜笙歌手里取过热水。 看到突兀出现在自己手边的那一双白皙质女敕的手时,曲离笙趋了趋眉,但最终还是把热水交到了她的手里。 夏光根据自己刚刚的观察,有模有样地烫淋着那些茶具,她的动作显得有点战战兢兢,不如曲离笙的随意自然。 看着她的动作,曲离笙心里一暖,他突然希望以后的日子也能像此时一样惬意悠然。 第四十八章 白闲 这是夏光第二次坐马车,不,应该说是从她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坐马车。 夏光挑开帘子,看着外面变化的人物事,她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自己曾经也经历过。但是记忆里明明就只有那次被抓去君子苑的记忆。 “这场景真熟悉。”夏光不自觉地说出来。 “嗯?”轩辕清珑似乎没有听清楚,疑惑地嗯了声。 “我是说我好像曾经也这样观看过这里,这是不是说我以前也来过曲阳城?”夏光看着外面,一字一句道。 轩辕清珑听后,身体向后靠,将手放在脑袋后面,盯着马车顶棚,状似不在意道:“谁又知道呢?”虽然知道当年肯定有什么事情在在夏光身上发生了,但是他却也不打算把她以前的事情告诉她。 夏光将帘子放了下来,她正面坐着的是轩辕清珑,她的右侧则坐着的是翠榆,翠榆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气息微弱得让人都觉得她不存在一样,然而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他们俩个人的对话。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只有五年的记忆,关于五年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光突然对轩辕清珑说道:“所以我在想有可能我在五年之前来过这里。”语气里透着一股对过去的好奇之感。 “师傅说让我好好生活,不用去想以前的事情,可是自从来到了曲阳城之后,我总觉得有些熟悉之感,但是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像刚才一样,我只是挑起帘子,脑中就好像有什么要浮出来一般,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现在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们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夏光独自一人在那边诉说着,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有点丧气,然而轩辕清珑与翠榆的心各自有了不同的涟漪。 “何必想这么多,有些事情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轩辕清珑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安抚道。 “夏姑娘如果诚心想要想起来的话,不妨多在曲阳城里多走动走动。”翠榆从上马后,第一次出声道。 两人互相愣了愣,虽然两人的意思相佐,但确实都是为了夏光着想。 夏光听他们俩异口同声的话,不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让我不要想起来,我的脑袋却总是在提醒我该想起来。” 夏光一直谨记着她师傅和师兄的话,当时的她太过惨烈了,如果想来的东西全是一些痛苦的事情,那她又何必去把它想起来。可是脑袋里总是浮现一些熟悉的东西,又不得不让她去多想。 “呵,你想这么多又有何用,只会折磨了你自己?”轩辕清珑看了那个坐在夏光身边的丫鬟,发现她现在正低着头,好像她刚刚说了什么错话一般。 “也对,想这么多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实。”夏光双手轻拍了一下脸,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你喜欢花么?”轩辕清珑见她恢复了神情,反问道。 “喜欢啊,哪有女子不喜欢花的。”夏光理所当然道。 “那就好。”轩辕清珑说完后,就闭上了眼,这模样似是告诉对方,我现在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还吊人胃口啊,看你说的,不就是想带我去赏花么。”夏光郁闷道。虽然猜想可能会是花圃一类的地方,但是仍然会好奇。 轩辕清珑则勾起一丝笑意,仍然没有理会她。 等到夏光下马车时,发现她们现在已经不在曲离城里了,空气里传来一股清香,那种香沁人心脾,她不由吸了吸鼻子,然后指着故作神秘的轩辕清珑说道:“我猜对了,果然是带我们来花圃了。” 轩辕清珑笑了笑,摇了摇手指,“就算你猜对了,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好处。” “哈哈,你能带我出来散心,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夏光说道。 翠榆比夏光早下马车,所以也更早闻到那一抹清香,而且她觉得这抹香味很熟悉,好像很早就印在她的灵魂深处一般。 见夏光能这么开心,她也替她高兴。 轩辕清珑带着她们进入一处花圃园里,刚跨进门,下马时的那种香味越来越浓重,但是又不会香到让人反感的,反而让人好奇是什么花。就夏光的记忆里她从没闻过如此特别的味道。 翠榆则不然,她越往里走,脑子里就从无到有慢慢绽放出一朵花来。她却步了,不想再往里踏去。 夏光回头正好看到她这一犹豫,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翠榆连忙应道,并低头不想让人看出她现在的神情来。 夏光奇怪地看了看翠榆,发现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对劲儿。 轩辕清珑见两人还站在门口处磨蹭,不由叫道:“快进来。” 夏光走了过去,一把拉住翠榆的手,将她一起扯进了花圃里。 在刚进了门内时,夏光就觉得里面有点暗,等真正走进去后,才发现花辅花里面架了很多架子,每一把架子上面爬了许多藤蔓一般的花朵,那些花两两相交在一起,一种白色,一种青色,再加上本来的绿色的枝叶,将那些架子点缀得就如一张张屏风一般。 夏光从没看过这样的场景,不免被震慑到了。夏光走到旁边一个架子,低头抚模着一朵青色的花,问道“这种花是什么花,怎么会如此特别。”花瓣只有三瓣,它的颜色越往里越淡,淡到近白色,里面只有两根花蕊,长短不一。 轩辕清珑也走到那个架子旁边,捏起一朵,轻声道:“青珑花。” “这名字倒是和你的一样,不会是以你的名字命名吧。”夏光取笑道。 翠榆看到这些花时,她不由愣神,所以他们二人的谈话并没有进入到她的耳朵里。 “清珑,听说你培育出了青珑了?” “哈哈,当然了。你的白闲怎么样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白闲总是会种出来的。” “在花艺之上,你总是不及我的,要我帮你吗?”。 “才不要。等着瞧吧,我会新手把它种出来的。” 她记得在她离开之后,白闲也没有被种出来。她盯着那与青珑花相交的白色花朵,耳边响起夏光的声音,“那这朵呢?花瓣如此之多,沉沉叠叠包裹在一起,连里面的花蕊都看不到。” 翠榆以为他会骄傲地回应,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那么的平静,“白闲,我最爱的花。” 翠榆征愣地看着那个人轻抚着那朵白色的花,就好似他最宝贵的东西。 她突然记起三年前那一场成亲之礼上,她最好的朋友与她最爱之人身着喜袍,结成连理,而当时的她为了阻止这一切,曾经挥剑向那两个人。 “轩辕清水,纪挽纱,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另一个人是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就因为圣上的一首旨意,你们就要当着我的面成亲吗?”。 当时礼堂之上的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沉静不语,一个满脸愧疚,她当时的心痛到恨不得将那两个人杀了,当然她真得向他们二人挥去了。他们两人一动不动,仍由她手中的剑锋逼近,越是逼近,她的心就越痛,眼角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就在她快酿成大错之时,一个人影向她扑来,那人将她的剑夺走,但是当时的自己被恨意填满,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夺走的,而那个人也不愿意伤我,那把剑最终划向了那个扑身而来的人,那个人的那张美到妖娆的脸被深深得划了一道划痕,最后他用手紧紧抓着剑不动,“意闲,放手吧。” 最后她对他的记忆里就只剩下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和一直在滴血的手。 没想到,他会种出白闲,甚至说那是他最爱的花。 清珑,你不是该恨我的吗?. 第四十九章 你是谁 夏光发现只有自己和清珑在交谈,而翠榆看到如此美景竟然听不到她高兴的声音。照理说女孩子都是喜欢花的,可是翠榆竟然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她不由又转头看向她。这一看才发现,她整个人惨白着脸,看起来非常不妙。 “翠榆,你怎么了?”夏光松开手里的花朵,快步走到翠榆的身边,扶住她的肩膀问道。 轩辕清珑也好奇地回过身,这时他也发现了那个丫鬟的不妥之处。 翠榆整个人的眼神有点涣散,身体越来越虚弱,鼻间充斥的香味,也使她透不过气来。 “清珑,快,她晕过去了。”夏光紧张道。 轩辕清珑见状,同夏光一起将她扶出了花圃外。 一出了花圃,他们发现翠榆的呼吸平缓了不少,两人相视一眼,一同说道:“花粉症。” 发现两人同—无—错—小说时说出了翠榆的症状,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轩辕清珑说道。 “当然了,我可是在镇里给大夫打过下手的,一些病理,我还是懂的。”夏光得意道。 “看来这次花圃之行可继续不下去了。”轩辕清珑看了看花圃道。 “这可没办法,总不至于把翠榆就这么扔在外面吧?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只能这样了。”轩辕清珑笑了笑。 “清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些花让我种,我一辈子也学不来。”夏光夸张道。 “哈,其实我以前不喜欢的,只是为了某一个人才学会的。”轩辕清珑毫不隐晦地说道。 “那个人真幸福。”夏光羡慕道。 “别想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轩辕清珑看了看躺在夏光怀里的翠榆,说道。 他们刚坐上马车,还没行几里路,突然听到马的斯叫声,然后就是马车疯狂得跑了起来。夏光三番两次的撞上马车壁,此时两人心知可能遇到了危险,她连忙护住了翠榆的头,与轩辕清珑对视了一眼。 轩辕清珑跟她点了点头,走到车门边,直接将门帘挑出起来,这时一把剑正朝他面部袭来,轩辕清珑敏捷地将头往马车壁靠,抬脚将那把剑给踢偏了,趁那人征愣之间,出掌将那人给击落马车。他回头嘱咐了一句,“我出去将人挡住,你趁机跳下马车。” 马车跑得越来越快,夏光还来不及答应,轩辕清珑已经跳下马车,与外面的人打起来。 夏光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翠榆,陷入两难之中,一个人跳出去都难了,再加一个昏迷的,那简直是难上加难了。 轩辕清珑刚马车上的人迟迟不跳,抽空叫道:“快跳。” 夏光一咬牙,抬脚将马车的后壁踹了踹,马车本来就站不住,再加上可后壁很结实,哪是她这种不会武的人能踢得破的。 这时正好有一个黑衣人将刀砍在了后壁上,后壁上出现了一个刀痕,夏光吓得后退了几步,心里紧张到不行,最后索性搂住翠榆的身体,往前面前面挪。随着后壁及顶上越来越响的刀砍声,夏光抱着翠榆一同往左边跳了下去,“死就死了。” 马车的速度很快,夏光跳下马车时,尽量以背着地,但是在掉在地上时,她好像被反弹了一下,然后她在地上滚一好几圈,而原本被她搂在怀里的翠榆也因为那一下而被迫分开。 夏光的眼前一直是在快速的旋转中,最后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夏光为了避免头部撞上去,她迅速双手护住脑袋,心底暗骂了一句,“我去,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虽然用双手护住了头,但是却不能阻止意外的发生,夏光的颈部撞上了石头,被撞的一刹那,夏光除了觉得疼,就是难受,眼前除了一片黑,偶尔会闪过一点星光,然后就是一片震荡感,在陷入昏迷之前,她想:完了,今天看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轩辕清珑正与那群黑衣人斗得难舍难分,他赤手空拳的功夫还算好,但不及手握长剑的时候,所以一时间想与那些手握兵器的黑衣人分个胜负,难免有点困难。他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让夏光跳车也实属无奈之举。跳车还有一线生机,不跳,那么只能等死。 看到前面加速的马车上,如愿的滚下了两个人,轩辕清珑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只是没想到在夏光滚落的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他大叫道:“小心。“”可是为时已晚。他也因为这一叫,而被一个黑衣人踢中了月复部。 轩辕清珑捂着月复部,非常恼火,他曾几何时会如此狼狈。他恼火地躲过黑衣人朝他砍过来的刀,然后运劲于双拳之上,朝黑衣人的虎口至下往上砸去,黑衣人因为突来的重捶,刀月兑手而出,轩辕清珑趁势将刀夺过,反手握刀,回转过身,刀面对着那个黑衣人的颈部一划,顿时鲜血丰涌而出。 如果夏光此时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拍手叫好,虽然场面有点血腥。 夏光落地之后,本来奋力砍马车的那一些人也跟着跳下马车,此时夏光已经被撞晕过去了,所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轩辕清珑见那些黑衣人都朝夏光涌去,而忽略了那个躺在另一侧的翠榆时,轩辕清珑就知道这一次的刺杀专门是针对夏光而来的。 幸好那些黑衣人没有对夏光痛下杀手,只是想带着夏光离开。 轩辕清珑加快了动作,他挥舞着刀将那些缠住他的人击得节节败,等回过身时,哪里还有夏光的影子。 那些被击退的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伙已经达成了目的,便收手,吹了个口哨,扔了一个霹雳弹。 等白烟消散时,现场除了剩下的几具尸体,就只有轩辕清珑一人。 轩辕清珑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朝之前翠榆躺着的地方看去,发现那边竟空无一人。 这时,他才惊觉自己与夏光可能中计了。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一切,他慢慢地勾起唇角冷笑,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丫鬟?花粉症?这些会是你装出来的吧。 你到底是谁? 而此时的翠榆则一直跟在那些黑衣人的身后,直到那些人到了目的地之后,她才撑不住地晕了过去,她背后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 第五十章 因为我是大夫啊 夏光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处,发现后面似乎肿了一块,她模着那个包包,心有余悸,这要是再重一点或者额头或其他地方撞上去,自己恐怕就真得醒不过来了,幸好自己当时还记得护头这个动作。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但是却又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感比以往来得更强烈。 她甚至没有穿上鞋就直接出了房门。她越是走动,越是对此地熟悉。 这里到底是哪里? 想起之前,她和轩辕清珑还在被人追杀,现在却在一个如此平静的宅院里,她心里不由觉得诡异,但面表上却显出一副从容之感。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看到她示弱。 不知道清珑和翠榆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走来,路上遇到不少的仆从,但那些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专心干着自己的事,或`.``扫落叶,或修剪院子,或者在做其他事情。 夏光突然觉得很奇怪。 太安静了,安静得犹如死寂一般。 夏光越想越不对劲,她走到一个仆从的身后,然后拍了拍那个仆从的肩膀,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个仆从一直盯着她的唇形看,这样的举动其实很失礼,但是夏光却不在意,她一直等着,可仆从最后好像放弃了一般,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 夏光见此,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另一个仆众的身边,同样拍了拍那个人的肩,问了同一句话,那个人的反应与第一个人一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摇了摇手。 她一连问了五六个人都这样,夏光才真正确定,这个院子里全部是既聋又哑的人。怪不得院子里除了干活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音。 越想越诡异,到底是怎么样诡异的主人才会养这样一群仆从。 心知自己恐怕是无法从这些人中问出什么来了,夏光决定还是靠自己去探索发现。 夏光一路悠闲的逛过来,她发现这个宅院里的景色真得很不错。 从自己所在的房间里出来,笔直往前走,便会有一个池塘,塘中开了不少荷花,夏光当时还寻了一块靠塘的大石块,石边长了不少草,那些草,她认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何,不过到是坐在石头上观赏了一会儿,石块很大,可以让夏光平躺在上面,当然她也确实躺在上面了。 她看了看四周,池塘里的水都是旁边两侧的山上流下来的瀑布而造成的。躺在石块上,可以将四处的景色看个全,夏光以为此石块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故意为之的,看来这家主人还是一个挺会享受之人。夏光闭上眼,用心聆听,耳里传来是瀑布飞流下时的淅沥声以及虫鸣鸟叫声,夏光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不少,从出谷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夏光讪笑了下,真不知道这家主人抓她来是为何,竟然就这么放着她在四处游走,难道不怕她会就此逃走吗? 夏光从石块上跳了下来,然后又继续自己的探索之旅。 她穿过一条石桥,发现不远处有一道石梯,石梯下面有两个带刀的人守着。夏光好奇地走了过去,本以为会受到阻止,却发现那两个守卫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之前直视前方的样子。夏光见此,偏头想了想,最后爬上了石梯。石梯很长,两旁边还建有石灯,想来这上面是住了人的,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做了这些。 夏光继续往上爬去,她发现每隔一段,就会看到有两个带刀的守卫,这些守卫与最下面的守卫一样,只是尽责地守着,没有上来阻止她,这越来越让夏光觉得诡异。这里的主人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会上来这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夏光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却又无法,自己确实一步一步的上来了。 石梯很长,饶是长年待在深山里的夏光都爬得有点累。等爬到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站在梯口,缓了缓,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她的右后边有一个亭子,正对亭子的方面几间屋舍。 屋舍前面有几个童子在晒什么东西,还有几个则是在烧什么东西,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夏光,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一般。 夏光嗅了嗅,发现空气中除了之前的清香味,鼻中还多了一丝药材香。 她走到那几个在晒东西的童子身边,发现那些童子果然是在晒药材。等到夏光走近时,那些童子才发现有人来了,他们都害怕得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往其中一间屋舍里面跑去。 夏光皱了下眉,自己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童子们进了屋里没多久,里面出来了一个人,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一身看似半旧半新的长袍,一看就是一个对外表不甚在意的人。 夏光突然想起要是那个对外表特别在意的轩辕清珑和他遇到时,不知道轩辕清珑会说些什么。 “你来了。”那个人盯着她的双脚,毫不意外道。 夏光对他的不意外也没想什么,毕竟她也是他让人抓回来的,他不意外不是理所当然么。只是为何他要一直盯着她的脚瞧,夏光也低头看头,这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未穿鞋就出来了,而自己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台阶竟然都没发现,也是人才。 “你抓我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夏光本想盛气凛人的问,但是此刻如此模样,也就没什么底气,询问时也不是很有气势。 “呵呵,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人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让夏光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也就是说他都记得,他认得她。 夏光疑心道:“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走到她刚刚上来的地方,眺望远方,说:“我与你一样,同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凄凉与讽刺。 夏光想起之前在爬石梯时,遇到的守卫,难道这些人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禁止他离开这里的?也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夏光走到了他的身边,她看得却是她刚刚一路爬上来的阶梯。这样一望,真得挺长的,都看不到底了。“囚禁?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主人?呵,你有见过只能呆在这个屋舍里的主人吗?”。 听他如此说,夏光才真正确定这个人同他一样被抓来这里。 “你刚刚说什么我不记得了,难道你认识我?”夏光突然问道。 “我认识你,也不认识你。”那个人模棱两可道。 夏光对于他的回答,一点都不满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叫夏光。你呢?”夏光率先报出自己的名讳以示友好。 “余晨风。” 夏光本以为他会继续故弄玄虚,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话。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漫延在空气中。 最后还是余晨风打破了,他退后一步,看了看夏光的后颈,说:“你脖子后面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不处理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消肿。” 夏光这才回过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后颈有伤。” 她好像一直面向着他,他怎么就知道了,难道那些捉她来的人,还特意上来告诉他的? 余晨风指了指晒草药的方向,说了一句让夏光无反驳话,“因为我是大夫啊。” 大夫怎么了,大夫就了不起了。夏光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不断月复诽。 然而当抹了余晨风递给她的膏药后,她不得不承认大夫确实了不起,她后颈处的包包确实消肿了不少. 第五十一章 荒山 抹了药后,夏光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先放在一遍,“不知道余大夫能否告知下这里是何地?” “这里已经不在曲阳城内了。”余晨风将药收回柜子里面。 “那这又是哪?” “曲阳城东郊的荒山。” “荒山?”夏光不明白,哪里的荒山会有如此美景。 “是不是想不通如此美景,怎么会成为荒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余晨风问道。 夏光点了点头,也没有被人看出想法的尴尬。 “因为谣传有野兽出没,咬死过许多人。”余晨风答道。 “野兽?那曲阳城那边的大人们就没想过来此绞杀么?”夏光问道,照理说如果有如此野兽,其他城中的官府衙门之类的都不会就这么算了,更何况赫国的都城呢? “当然,那些大人们是组织了人马来绞杀,可是每每到此地之后,人莫名其妙就会消失掉,然后第二天,那些消失的人又会出现在当时他们所见最后之所,或缺胳膊或缺腿或缺脑袋,久而久之,那些将士士兵都心生惧意,最后这里就被舍弃了。顺天府的大人将此事报于皇上,最后此山便被称为荒山,禁止百姓入内。”余晨风解释道。 夏光却觉得不大对劲,如果照余晨风所说,这里要真是有那种神出鬼没的野兽,这座宅院又是怎么建成的?而且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野兽,莫不是他人所为吧。 “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夏光问道。 见夏光如此问,余晨风笑了笑,“据说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不过这都五十年了,这要真是有野兽或者是他人为之,现在不是死了,应该也已经很老了。看来在这里建宅的人,也是如此想的吧。 “我看这宅院建起来也挺新的,也就是说有人根据以前的谣传来掩人耳幕,在这里建了一个宅院,而现在则是为了囚禁我们之用?”夏光推测道。 “呵,这个又有谁知道呢?”余晨风道。 余晨风不说,夏光就当是她所推测的这样,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看你看到我时,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那你知道当时抓了我之外,还有没有抓过别人?” 本希冀余晨风会明确地告诉她,但是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会找到你,然后把你送到我的面前。” “为什么你能那么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夏光很无奈,问到了现在,她其实什么线索也没有问出来。 曲阳城东郊荒山,她听都没听过,现在连清珑和翠榆的安危也不知道。 “我听过你的事,也曾看过你。”余晨风又扔了一个让夏光听不懂的话。 什么叫听过她的事,她最多只是在朱颜坊画过一幅画,一个大夫怎么会去关注这些事呢?看到她,她就更不明白了,就她记忆里他可是从没有出现过。她不明白,她真得一点都不明白,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 “余大夫,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是最近被人给抓来这里的吧?”夏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想到余晨风竟然真得点了点头。 夏光觉得和余晨风对话,她肯定会疯了。 搞了半天,这个人和她一样被抓来这里,什么事也不了解啊。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余晨风笑得一脸无害道:“我想我是知道的。” “余大夫,你就别折磨我了,直接说吧。” “取血制药。” “什么?”夏光瞪大的眼睛,看着余晨风,一脸不可置信。 “取你的血制药。”余晨风以为她听不懂,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夏光后退了几步,一脸呆滞地看着余晨风。 夏光很明白,她的血是可以制药,但是绝对是毒药。可是余晨风为什么会知道她身上的情况。她想起刚刚见到他时,他说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冷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夏光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了夜笙歌的身影,他脸上少了平日的淡漠,和善道:“夏光姑娘,你放心,你身上的事情我是不会与他人说,而那条蛇我也不会怎么样。” 骗子。夏光此时心里只有这二字。 余晨风见夏光突然变了的神色,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说得话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不觉皱了皱眉,他想告诉她让她不要想多,但是却也知道,如果此时上前与她说,可能会有更糟糕的结果,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为曲离笙自求多福。 而此时的八王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曲离笙这几日都在皇宫里,自从含光带话说曲离轩召夏光进宫献画,曲离笙便进宫与曲离轩谈话。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之前谈过的,只是这一次曲离笙成了被动的那一方,他明白曲离轩这么做都是为了向他展示皇权的魅力所在,想让他明白只要他踏上那个位置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或者说是命运。 只是曲离轩不明白的是他最恨的就是这样,当年就因为自己是一个皇子,所以就可以随意取人的性命来救自己?就因为手握重权,就可以视一个人的生命如蝼蚁? 最后他们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曲离轩最后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希望他这几日把皇位交还给他,他想回去与她的侧王妃温存几日。 曲离笙当时也未想太多,他的这个条件其实也不是很难办到,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见到夏光了,心里自是有点遗憾。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才回王府,便被告知夏光以及她身边的丫头翠榆不见了。然而最可笑的是竟然这个消息还是轩辕清珑清口告诉他的。 曲离笙双手抓着轩辕清珑的衣襟,狠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她,你既然带她出去,她的安危便是你的责任。” 轩辕清珑自知理亏,但是多日来对他的怨言以及昨日的狼狈,让他无法不反驳:“我也不愿发生此事。要不是你这几日反常,我又怎么会想去带夏光出门游玩散心。” 曲离笙听后,松开了手中紧握的衣襟,他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其实是希望她消失吧。” “你竟然如此想我。呵,我就是再怎么恨她,我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轩辕清珑失望地说道。他没想到曲离轩会这么想他。 见轩辕清珑一脸苦色,曲离笙知道自己刚刚说话太重了。他双手蒙脸:“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一时冲动,所以说了此话。” 轩辕清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吵起来,现在见他如此失态,心里也不太好受,责任确实也在他,无论如何,现在找夏光才是最重要的。他将自己的领子捋平,然后才说:“你竟然觉得她如此重要,为何当初在给她选人的时候多加注意,以至于让人有人可趁之机。” “你所言是何之意?” “我是说夏光身边的那个丫头挺可疑的,从进花圃开始,她就很奇怪。她如果有花粉症,为何不事先与我们说好,为何非要进了花圃之后才晕过去,这样真得说不通。” “不是她。”曲离笙想也没有想,就回答道。 “唉,你怎么就断定不是她了?”轩辕清珑可不依,以他之见,绝对是这个丫头搞得鬼。“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今日会带夏光去哪里游玩,当时除了她和夏光之外,再无他人。” “我说过了,不是她。”曲离笙看了看轩辕清珑,然后不耐烦道。 “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不信服。”轩辕清珑挑衅道,看曲离笙这么笃定,肯定事出有因。 见轩辕清珑这么得理不饶人,他只好说道:“她是我按排在她身边的人。” 轩辕清珑这才理清楚,只是那个人也太过无用了,竟然会有花粉症,以至于他怀疑在她的身上,“那现在怎么办,已经过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夏光现在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曲离笙就来气。他阴沉地看了轩辕清珑一眼,然后对他说:“你带人朝那些人消失的地方找,如果照你之前所说,翠榆必定是跟随那些黑衣人离开了,这一路上定会留下些线索。” 轩辕清珑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却又觉得不对,照他平常对夏光的关注,如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曲离轩应该会亲自去寻找,怎么会现在如此安排。他走到曲离笙的面前,脸贴近仔细观察了起来。 曲离笙看他如此怪异的举动,头往后仰,满脸黑线道:“干什么?” “你让我去?那你干什么?”轩辕清珑站直了身子,询问道。 曲离笙听后,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头转向皇宫的方向,冷声说:“我进宫一趟。”此事也太过巧合了,自己被留在宫中,然后夏光出游,之后就被人绑走了。不得不让人怀疑皇宫里的那位做了什么. 第五十六章 交心 行了一段路后,夏光就要求停下来休息。她寻了一个坐处,抬起受伤的脚看了看,然后对站在她身边的轩辕清珑说道:“伤口恐怕裂开来了,我暂时走不了了。” 看着她包扎着的白布上面混着泥和血,轩辕清珑不由皱了皱眉,一脸不情愿道:“我背你?” 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夏光自然知道原因,但是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当然,现在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不过,你刚刚和人打斗了一场,体力消耗太多,我建议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对此,轩辕清珑到是没有什么异义。 他四处看了个遍,发现没有什么地方是特别干净的,索性就坐到了夏光的身边,反正这身衣服本来也不是很干净。他拔了一根草,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颇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的脚怎么受伤的?” 夏光一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心情蓦然沉了几分,“不小心被石子磕的。” “什么石子这么厉害,还能穿过鞋底,磕到你的脚。”轩辕清珑更好奇了。 “没穿鞋。”夏光闷闷道。 “怎么,难道是因为当时醒来时,太过担心我们,所以没穿?”轩辕清珑假设地问道。 还真是,夏光脑海里这么想着,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另一个人的安危,“翠榆怎么样了?” 轩辕清珑这一次没有回答得那么快,他想起之前看到的血迹,然后不确定道:“可能死了吧。” “死了?”夏光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因为她而死。本来不太好的心情更是跌落底谷。 “嗯,虽然没看到人。但是确实有一滩血迹。”轩辕清珑回道,并安慰她。“不用这么愧疚,她的死也不是白死,起码我把你救出来了。” 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夏光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怎么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更何况人家是为了她才死的,看来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对这些下人的命根本就不重视。夏光匿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确定是你救了我?”语气里不无讽刺之意。 “呃。”轩辕清珑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了,但想起之前的发生事情,还真不是他救的。想起余晨风。轩辕清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反正感觉不是很顺畅。 “你认识余晨风?” 夏光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却显得疑惑。 “那他怎么会在那边?难道始作甬者是他?” 夏光继续摇头,“我之前和他交涉,好像听说他也是被抓过来的。” “抓他?”对于夏光的说法,轩辕清珑更是不理解了。如果说这些人是与宫里的人有关系,抓夏光时,他就不理解了,现在又抓余晨风。他更是不理解了。难道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他想起五年前傻丫头失踪之时,余晨风当时好像也不在。难道说余晨风和傻丫头的失踪也是有关系的? 夏光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道道,却也不想把自己被抓的原因说出来,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和余大夫到是挺熟悉的。” “他吗?我们以前书院的先生。”轩辕清珑说。 “先生?他是什么先生?”夏光问道。 “自然是教药理的先生了。” “他的医术很好?” 轩辕清珑笑了笑。“我们书院里的先生都是最好的,他的医术自然是不会差的。” “哦,你对你们书院挺自豪。” “自然。那是我父亲开的书院。”轩辕清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此时的他就像在向人炫耀的大小孩一般。一张美丽的容颜加上那样的表情。实在是可爱的紧。 夏光看着他,心情不由也松动。然后指着他的脸说:“我没想到,面具下的你是如此的美丽。”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脸庞其实很不妥,但是夏光却想不出其他的词来。 轩辕清珑听后一顿,本来洋溢着笑容的脸,此时却灰暗下来。他轻手捂了捂自己的左脸上的疤痕,轻声说:“美丽又怎么样,她还是不喜欢我。” 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也有一段过往,只是平日里他掩藏得太好了。 夏光没有询问,只看着他,心里想着,原来每个人过得并不是很好,拥有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可是在这些下面,也许隐藏着一些痛苦。曲离轩是这样,轩辕清珑也是这样,而当今的皇上更是这样吧。照这样来说,自己没有以前的记忆其实也是挺好的。 “想听我的故事吗?”。轩辕清珑幽幽地问道。 夏光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他说的故事很老套,但却令人动容。他比他的哥哥晚一年进书院。当时,他的哥哥在书院里很有威望,画画得好,人也温和,书读得也不错,所以有许多女学生都喜欢他。他进书院时,碰到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活泼好动,脾气也很不好,经常与他拌嘴。刚开始他甚至有点厌恶她,觉得他太过粗鲁了点,一个女孩子就应该有大家闺秀的感觉,可是自从知道她喜欢上他哥哥后,他才发现原来在每日的斗嘴中慢慢喜欢上了她。他明明喜欢剑术,却愿意为她进了花艺堂。他喜欢她因为自己而开心,为自己而难过。然而事实却是她会为了他哥一点小事开心,会因为哥哥对她的态度而难过。他很生气,可是却又无法。最后书院里发生了一件事情,他们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那件事情之后带来的影响便是她失手伤了他,然后消失不见了。 “其实和你说句实话吧,我很恨皇上,这所有一切全是因为他。” 轩辕清珑是笑着说完这句话,可是夏光却可以感觉到他深深的恨意。也是如果自己心爱的人莫名就不见了,是谁也会怪那个始作甬者吧。 夏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以一直沉着声,不说话。 “其实除了皇上,我还恨另一个人,如果她从一开始没有出现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不过,现在我却又恨不起来了。” 轩辕清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夏光。可能她是苏意闲的朋友,也可能是他自己想倾诉给别人听,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他现在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本来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恨意,没想到等自己真正接触她时,却又恨不起来,毕竟她现在也失忆了,谁也不知道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了,你故事也听了,休息应该也够了,咱们赶快回八王府吧,省得离轩那家伙继续担心下去。”轩辕清珑故作轻松地站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自上的杂草,说道。 夏光一听到要回八王府,神色大乱,反而不愿意配合了,“我不回去。你要么把我送到黯然那边,要么你就自己先回去,我自己再回客栈找黯然。” “为什么?”轩辕清珑觉得好奇,在被人绑架的这一段时,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人说了什么。 而这时夏光则是禁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轩辕清珑无法,只能叹息道:“算了,我送你去君黯然那边,至于你和离轩的事情,我也不掺和了。” 他蹲,背对着她,眼神示意他上来。 夏光也不再矫情,牢牢地扣着他的肩膀,让他给驮了起来。 “说实在的,夏光,你可是我第一个驮过的女人,是不是感到很荣兴?”轩辕清珑调笑道。 “荣兴至极,赶紧走吧。”夏光应答道,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夏光发现和轩辕清珑讲话,真得很难生起气来,他总是有一股让人的心情变得舒畅力量。 希望你能够找到那个你喜欢的人。(未完待续。) ps:入了v,虽然很开心,不过也知道看得人又少了,不知道最后还会剩几人。 不过,有人继续支持的话,我会继续下去的。 朋友说,我的小说没有爆点,一点都不悬疑,可能我这个人真得不适合写悬疑的。 第五十七章 相遇 根据余晨风指得路线,夏光他们果然很快就到了山脚下,至于那个女的也确实信守承诺没有追过来。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近路。”轩辕清珑背着夏光转过身,看着下山的路,不由感慨道。 “走得人多了,自然就有路了。”夏光到是没有什么感觉,随口回答道。 “走得人是挺多的,竟然有人会在这上面建宅院,真是胆子够大。”轩辕清珑回头瞥了眼夏光,意味深长道。 “敢在这上面建宅院,自然是有背景的,否则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会惊动到他人。”夏光也斜睨了轩辕清珑一眼,“别废话了,赶紧赶路,我看这天是要下雨了。” 轩辕清珑看了看天色,乌云密布,天气沉闷,确实是下雨的征兆。这要再墨迹下去,还真别说,两人到时候肯定是要成落汤鸡的。 “抓紧。了。”轩辕清珑说了一句。 夏光连忙双手交叉勒紧了轩辕清珑的脖子。 “大姐,我是让你抓紧我,不是让你勒死我。”轩辕清珑被她这么一勒,差点没被勒死,连忙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小紧张。”夏光说是这么说,但是神情却一点也没有看出紧张来,她松了松手,“走吧。” 轩辕清珑就是想反驳,但是一看这天气,也就自动闭嘴了。我猜你其实是在报复我刚刚的一掐之仇吧。 轩辕清珑背着夏光以极快的速度向曲阳城跑去。 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本来还挺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曲折的银光闪烁之后,便是雷声轰鸣。 “不行了,雨已经开始下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过这一阵。”细小的雨滴砸在夏光的脸上,夏光模了一下,然后说道。 她话音还未落,雨已经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轩辕清珑有心想找个地方躲藏,但这一马平川的,往哪躲都不是个地啊。 “不行啊。根本没地方躲,现在只能快速跑回城里去了。你抓紧了。”轩辕清珑大声吼着。曾几何时,他这个注重外貌的轩辕二公子竟然也会经历今天如此狼狈的境况。他甩了下手中抹下的雨水。这时的他非常想念他的那张面具,起码还能给他挡挡水不是。 夏光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现在这道路泥泞。四周还一片漆黑。轩辕清珑有时候视线被雨水模糊,时不时就会踩到一两个大水坑,所以两人的身上自是被泥水溅得脏乱不堪。 夏光以为他们俩会一直这样跑到曲阳城才会看到人,没想到此时模糊地发现雨帘之中来了一队人马,夏光又甩了一脸的水,提醒道:“前面好像来人了。” “我看到了。”轩辕清珑的目力自然要比夏光好太多,当看到那个纵马在前的人时,他就知道谁来了。”看来你要去同福客栈的想法怕是要破灭了。” 因为天又暗。再加上眼前的大雨,她根本看不清前面来的人是谁。只知道有人有马,“怎么?” “离轩来了。”轩辕清珑站定,但却没有把夏光放下地。 夏光一听,瞬间将头埋在了轩辕清珑的颈间,然后低声道:“马上绕开他。” 夏光这一动作倒是让轩辕清珑一征,长这么大,可没有女的能与他这么贴近,脖劲之处不由慢慢变得滚烫,额头上的雨水滚落的更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出汗来了,连带着说话都有点结巴,“这个……不……不太……好……好吧。”饶是他心有所属,但被一个女人贴得这如此之近,怎么也有点不好意思。 “走。”夏光才没心思理会他为何突然就变调了的声音。 看着前面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想要把他千刀万刮一般,轩辕清珑觉得自己的身体凉凉的,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冷了不少,简直是有苦难出。 “我说那个,他已经发现我们了,你没听到马蹄声都没了吗?”。轩辕清珑尽量小声道。 夏光自是知道的,从刚才开始,就有一道视线一直紧盯着她,但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夜笙歌,所以她也就没有回复轩辕清珑的话。 “夏光,他下马了,他正朝我们走过来了,眼神看起来相当不友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当然这不友好自然是针对轩辕清珑的。 “闭嘴,饶过他。”听着轩辕清珑在那边大惊小怪的言语,夏光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你觉得现在的我能这么容易就饶过他吗?”。轩辕清珑苦笑。要是平日里那绝对是可以办到的时,但是现在他背上不仅背着夏光,而且现下的天气也不利于他发挥,这样的境况想要饶过曲离轩,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试试,又怎知不行。”夏光自欺欺人道。其实现下就算饶过了夜笙歌,可那边可是还有好多的人马在那呢。夜笙歌要是真有心抓她回去,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吧。”轩辕清珑无法,自己之前是承诺过要带她到同福客栈与君黯然汇合的。 见曲离轩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轩辕清珑则一步一步往旁边移动,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曲离笙看轩辕清珑的越来越自己远,整张脸不由沉了沉,之前看到夏光的动作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不舒服,现在又见他二人故意想远离自己,心就更加不爽利了。 “别过来了,夏光说不想见到你。”见曲离轩有加快脚步往他们这边冲的样子,轩辕清珑连忙抬手说道。只是这一句话就呛了他一口水,这雨怎么就没见小过。 “你和她说了什么?”曲离笙直觉地认为轩辕清珑可能与夏光说了什么,沉声问道。如若夏光知道自己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傻丫头,会有如此反应也是可以理解。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轩辕清珑像是怕他想多了,艰难地挥了挥手道。 曲离笙皱眉,如果轩辕清珑没与她说什么,为何她会不想理会自己,难道是说在这个被劫持的时段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仔细打量了夏光,发现她整个人贴在轩辕清珑的身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泥水溅得已经看不原来是怎么样的,最主要的是他发现她的一只脚上没有穿鞋袜,而是用一块布裹着,这明显是有只脚受伤了。 “她怎么了?”曲离笙冷着脸问道。 见曲离轩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瞧,轩辕清珑自然是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焦急道:“还能怎么了,脚受伤了,你赶紧离开,我送她回去,否则要是这伤口出问题了,造成她以后不便于行,我看你以后要怎么后悔” 轩辕清珑故意将问题扩大化,没办法,夏光不愿意理会曲离轩,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好月兑身,只能将夏光脚上的伤扩大化了。 “如此,更应该送回府里医治。”曲离笙固执道。 “离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夏光她现在不愿意见你,你觉得她会愿意同你回府。”轩辕清珑挖苦道。 曲离笙被他这么一说,就没有继续往前走,现在这天气,再加上夏光的受伤,他还是妥协了。他让人将一匹马送到了轩辕清珑的面前,自己则是站在远处看着。 轩辕清珑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够上道,他骑上马后,让夏光坐在他的身后,朝曲离轩的方向作了个手势,然后一挥马鞭就纵马而去。 曲离笙自是看到了他的手势,他走回了自己的马匹身前,纵身一跃,也朝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 ps:觉得自己有点小傻啊,刚刚搜了一下自己的小说,发现才刚发出去的一章,就被盗到其他网站上去了,心情真不爽呢。订阅什么的无所谓了。 听责编大大的话,好好码字才是真理。 第五十八章 淡漠如常 轩辕清珑将夏光从马匹上抱下来,反正之前该尴尬的时候都已经尴尬了,现在这种打横抱,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见轩辕清珑想一路将她抱上房间,夏光连忙制止了。 在荒郊野外那是迫不得已,现在都到了客栈了,自己要是还让人这么抱上去,那也太不像话了,况且还不知道黯然在不在房里呢,要是让那家伙看到了,又不知道她天马行空的脑袋里会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 轩辕清珑是一个尊重他人意见的人,所以夏光一制止,他也就顺着她的意,将她放回了地上。 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曲离笙也骑马到了,他从马上纵身跃下,见夏光被轩辕清水一步一步地扶着往客栈里走,步履蹒跚的样子,看得他心里甚是不爽。他走到二人身边,将轩辕清珑拉开,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将夏光打横抱起来。 ~这只是一瞬间,然而夏光却又想起了那天她毒发时的情况,她挣扎了几下,仍然和之前一样,夜笙歌根本无视她那微小挣扎,牢牢地将她禁锢着。自知挣月兑不开来,夏光索性就不挣扎了,反正怎么样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实,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他抱着吧。 曲离笙见她难得乖顺,心里也顺畅了不少。 轩辕清珑则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玩味得看着这一幕,没想到曲离轩的行动到是挺快的。本想着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儿了,打算先行离开。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无奈地撮了撮鼻子。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雨的天色,自言道:“唉,看来我也得呆在这里休息一宿了。” 同福客栈里的掌柜和小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在看到轩辕清珑时,他们俩个人就愣住了,那个人真得是好美,美到他们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然主要是他们也没啥好的词汇来形容。此时一听他说要在客栈里借宿一晚,两人争先恐后地出来,当然作为一个干活的小二。身子骨自然要比掌柜的硬,所以他整张脸笑得如菊花般灿烂,说:“这位姑娘想必是夏姑娘的朋友,我这就给你好好准备一间房间。” 掌柜的也不甘示弱。色咪咪地上下打量了下轩辕清珑:“姑娘身上都被雨淋湿了。我这就给你烧热水。” 而此时的轩辕清珑则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的二位,虽然他爱美,但是也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称为姑娘,而且这两人的神色,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语气不善道:“你们俩仔细瞧瞧,我是男还是女。”并仰起了自己的下巴来。 掌柜和小二见他仰起的下巴之下,发现了那个与他们一突出的喉结。两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又变回了以往的样子。小二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忙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去给夏姑娘烧水去了。”然后一溜烟就不见了。 掌柜的则是又回到前台去了。并不是很热情道:“公子要是住宿的话,请自行上楼查看房间,等您看中哪间房时,您再和我说。” 说完后,又大声地对着小二刚离去的方向吼道:“赶紧让厨房给夏姑娘煮碗姜汤。” “知道了,已经叫煮了。”小二的声音也从里面传来。 面对着他们突然转变的态度,轩辕清珑真是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心里暗月复这什么破客栈。 没过多久,之前跟在曲离轩身后的那些人也来了,轩辕清珑吩咐他们回去拿些衣物过来,便真得上楼寻房了。 曲离笙抱着夏光上了楼,但却不知哪间房才是夏光以往住的。他看了看怀里的人,发现那人闭着眼,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他。 曲离笙也没有说什么,他选了最近的一间房,将房门给踹了开来,便大步进房里,将夏光放在了床铺之上,然后用被子将她裹好。 “你最好将身上的衣物马上褪去,要不染得了风寒,那就不是开玩笑了。”曲离笙双手撑在夏光两侧,正对着她的脸说道。 温热的气息扑到夏光的脸上,一时让她有点难以适应,她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得上下抖了抖。 看着他如此模样,曲离笙却觉得她甚是可爱,最后收回了手,“我出去了。” 感觉到那股热源确实离开了,夏光刚刚狂跳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过来,她仍然闭着眼,直到曲离笙出门将门给关了后,她才敢真正的睁开眼来。 转过头,看着被紧闭的大门,夏光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初听余晨风说的话时,她真得很气愤,气愤他的言不由衷,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就这么判了别人死刑,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如果说他没有和余晨风说过呢?然后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对他心存了一点希冀。看来她心底里似乎不愿意承认他会是那样的人吧。 夏光抬手将自己的脸蒙住,想将自己现在的思绪抹去,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得多。脑海里浮现翠柳在她耳边说的话,浮现王爷府里那些奴仆说的话。她模上自己的眼睛,讪然一笑。是啊,自己和他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交际,要不是自己的眼睛,恐怕在君子苑之后,他们俩个也不会再相遇的。那么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离得他远远的呢,免得自己再接触下去,越来越变得不像自己了。 主意一定,夏光便没了什么顾虑。 这时门外传来君黯然的声音。 “咦,夜大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君黯然好奇地问道。刚刚她去后院照顾美人和奔驰去了,只是回来时,却发现客栈里呆了不少人,好些人手上都带着武器,还以为楼下是要发生械斗了,吓得君黯然连忙往楼上跑。她有武功,但不代表着她就要去瞎掺和。没想到才一上楼就发现了夜笙歌。 曲离笙没说话,但君黯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快速走到他的身前,高兴道:“是不是光哥回来了?我就知道光哥肯定是想我了。” 曲离笙还是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因为没有换衣服,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使他看起来有点单薄,袖口和衣摆上则像是一条水线,连绵不断朝地上滴着水。 君黯然不由想到了什么,质问道:“光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曲离笙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她。 “夜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见他这样,君黯然不由急了起来。莫不是真得发生什么事了吧,难道光哥她……不,不,不,光哥怎么会出事呢,肯定是我想多了。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现在很生气,至于你家光哥怎么样,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轩辕清珑依旧吊儿郎当的语调说着。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她又回过头,发现那人也是浑身湿漉漉的,她下意识地朝地上看去,发现那人站的地方果然淌出一滩水来,嘴里不由抱怨道:“你们搞什么,下雨天全跑去雨里玩水吗?”。 当视线定格在那张脸的时候,君黯然将双手捂着嘴马前,以防别人看到她张大了嘴巴。 天啊,美人啊,这才是美人啊。咦,美人的脸上怎么会有一道疤痕啊,这疤痕简直是破坏美感嘛。不过还好,美人就是带着疤,还是很美的。以上均为君黯然的内心想法。 “就算你捂着嘴,也无法改变你要流口水的事实,赶紧去看看你光哥,杵在这里干什么。”见君黯然的表情,轩辕清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实在是见过太多的人看到他的脸都会是如此表情。不过现在可不是看他这张绝世容颜的时候,他指了指曲离轩站着的地方。 君黯然连连点头,木呆呆地听从轩辕清珑的话,朝那间房间里走去。美人就是美人,说话也这么好听。 当伸手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夏光正躺在床上,眼神凶狠地盯着她时,她脑海里关于美人的身影瞬间破碎了。嘴里下意识说道:“光哥,你怎么也跑雨里去玩了。” 夏光虽然被被子盖着,但是她那颗湿漉的脑袋可没有被盖住,所以君黯然才会发现她可能也呆在雨里淋了。 “玩什么玩,还不快把门关了。”夏光怒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门开的一刹那,感觉身上突然很冷。 “哦,好好好。”发现外面的两个人都朝房内看来,君黯然连忙将房门关起。在关上门时,顺便提醒了一句,“你们俩赶紧把衣服换了,要是得了风寒有你们受的。 这话音才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喂,曲离轩,你怎么了?”以及伴随着轩辕清珑紧张的询问声。(未完待续。) ps:这章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这个。 第五十九章 连酒都喝不上了 在君黯然的帮助之下,夏光总算洗了个舒爽的热水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君黯然将一碗姜汤端到了她跟前,然后看她皱着眉头将它喝完之后,才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光哥,你和夜大哥了怎么了?” 之前那声重响就是夜笙歌发出来了,经过大夫的观察好像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又在雨中淋了那么长时间,所以邪风入体,染了风寒,以至于他刚刚晕了过去。 “没什么。”夏光不愿意多说,但是却也不想让君黯然有过多的其他想法,主动转了别的话题,“之前让你出来找我师兄,让他想办法救我出来,你是不是忘记了。” 被她的话题一带,君黯然也就没有再纠结之前的疑惑了,她将夏光的那个姜汤碗往桌子上一放,气愤道:“光哥,你当时让我出去后就去找风师兄,我自然是听你的话了。所以我有事没事就在王府的附近晃荡,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师兄干什么去了,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你不知道王府的守卫每每看到我,都齐齐盯着我瞧,简直把我当成了那些令人讨厌的虫子一般。害得我之后也没敢在那边四处溜达了。不过,过了几天后,风师兄竟然主动过来找我了。我就把你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风师兄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让你自己去处理。你说他是不是太气人了。”说到最后,君黯然都拍起桌子来了。 听她这么说。夏光满脸不由布满了黑线,这是什么师兄啊,师妹有难求助。他到是置之不理。 “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不给我银钱,害得我住客栈都快住不下去了。不过还好,客栈掌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还让赊账了,简直是天要下红雨了。”见夏光一脸认同的样子,君黯然夸张地将自己最近的近况也说了一遍。 “光哥,你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夜大哥有没有欺负你?”君黯然一**坐到床边,看着夏光问道。看光哥现在的样子。怕是在那里过得不太好吧。夜大哥也真是的,明明说过会好好照顾光哥的啊。 没想到君黯然竟然又把话题给转了回来,看来这丫头对她的事情还是执着的可以,怕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状似轻松道:“很好啊。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自是比你要好太多了。” 本想就这么随便糊弄过去,可君黯然是什么人,她以前呆在君子苑的时候为了逃离那边,出去游玩,可是人前一个模样,人后一个模样,对于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觉察出来它所表达的意思。 “光哥。虽然我这人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但是你的事。我可是很关心的。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今日如此模样,要说没发生什么事,我可是不会信的。”君黯然看了看她,又指了指她那只受伤了的脚。 见夏光仍然不想说的样子,君黯然也不打算逼她,她拿起桌上被她摔趴着的碗,然后就往房外走。 没想到君黯然会就这么走了,夏光顿时感到不对劲儿。 君黯然出了房门,转身走向隔壁间,然后敲了敲房门。既然光哥不愿意说,那她就去问问别人,总是会有一个知情人吧。 听到隔壁传来敲门声,夏光就知道君黯然想干什么,她急忙大声叫她的名字。 君黯然放下自己的手,嘴角勾了勾,然后又重新进了夏光的房间内,皎洁道:“你打算和我说了?”那明亮的眼睛里都是胜利的光芒。 夏光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自己的床延,示意她过来坐下。 君黯然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你和夜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夏光见她迫不及待的询问,只好将自己在王府内的境遇大概和她说了下,当然夜笙歌发现她身上之毒发作的事则是一句也没有提。 “也就是说夜大哥身边已经有了夫人了?”君黯然皱着眉,懊恼道。她一直待在君子苑,对于外界的事情了解甚少,出了君子苑之后,接触的人都是夏光他们,所以对夜笙歌会有夫人的事情,她也是才知道。 夏光点了点头,她实在无法了解君黯然此时在想些什么。 “真是可惜了,我本以为夜大哥应该是光哥的良配来着。”君黯然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当初还真是对他们抱有希望。“既然如此,光哥以后还是和夜大哥保持一定的距离吧,看夜大哥今日所举,怕是真对你有什么想法。” 夏光听罢,摇了摇头,“黯然,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帮我们吗?”。 “自然是对光哥你有意思,才这样做的。”君黯然理所当然道。 夏光拍了下她的脑袋,将之前夜笙歌告诉她的事情,与君黯然说了遍,“他说我的眼睛和他认识的一个女子长得很像,所以你就别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啦。” 君黯然捂着被拍中的地方,她想了一会,然后也摇了摇头,执着道:“可是我觉得他确实对你不一样啊。” “黯然,不管一样还是不一样,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再说了。我和他本就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而且我这人要真喜欢上人,那个人必是对我一心一意之人。”夏光说道。 看着夏光如此坚定的语气,君黯然知道此时她再说什么也余事无补,心里对夜笙歌默叹一句,夜大哥,纵使你现在做什么,怕是也难改变光哥的心意罢。 “也是,是夜大歌没福气,配不上你。”说完这句话,她又想起另一个人,然后微红着脸道:“不过,我刚刚遇见的那个美貌公子是谁啊?他长得可真美,美得不方物,美得让人流口水。” 听了君黯然的描述,夏光自然知道他是谁,只不过黯然此事的表情怎么这么的眼熟啊。好像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也是这一幅模样。不过,她还真想知道她晓得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是轩辕清珑时,会是如何表情。 “还记得那个和你斗蛐蛐的人吗?”。 想起轩辕清珑当天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出去,君黯然整张脸都暗下来了,一脸苦巴巴道:“光哥,提那个煞风景的人干什么?” “我觉得你和他斗蛐蛐挺开心的啊。”见她如此模样,夏光更是想要逗弄她了。 “光哥,你就别说了,斗蛐蛐还不是被他抓住了,然后没法子的事嘛。”君黯然焦急解释道,怕夏光还会因为之前的事情责怪于他。 看着君黯然抓着自己袖子摇晃的模样,夏光又觉得还是不要再作弄她比较好,“好了,那个美貌公子就是轩辕清珑啊。” “啊”一听这话,君黯然整个人都惊呆了,就她以为,轩辕清珑整日戴着一副面具,肯定是因为对自己的容貌不信心,简而言之就是丑到见不得了,没想到他的面具之下竟然有如此容貌,怎么叫她不惊讶。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光……光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难道听不出他的声音来,看不出他的身形来?”见她一副见鬼了模样,夏光忍俊不禁。 “他的声音我是听出来了,可是世人有千种万种的人,声音相似之人不是也有么。”君黯然仍想反驳。 “说得也是,可是能这么关心你夜大哥的人,你觉得还有谁呢?”夏光先赞同,然后又解释了下。 听夏光这么一说,君黯然松开了夏光的衣袖,然后耷拉着肩膀,恹恹道:“为什么总是让我遇到这么优质的人,然后却都是成不了我的人呢?” “嗯?”夏光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光哥,晚上咱们去喝酒吧。”君黯然无精打采地看着夏光。 虽然很想同意,但是夏光还是无力道:“我现在可是受伤的人,酒这种东西,还是少碰为妙的好。” “好吧,那我自己去吧。”说罢,君黯然如游魂般出了房间,但走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她向夏光摊出了手,“给点酒钱吧。” 夏光无声地看着她,那眼神和蔼到诡异的感觉。 最后,君黯然放下手,然后又幽幽地走了出去,嘴里吐槽道:“太苦了,连酒都喝不上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你不想知道墨的去向吗 通往水榭的长廊有很多条,她刚刚走的那条路正好是她进水榭时的相反的路,所以此时转身,正好看到轩辕清珑慢悠悠地朝她走来。当看到轩辕清珑时,夏光总觉得自己的右眼眼皮一直在跳。可是为了装作不在意,夏光镇定地从他的身侧走过去,意外地发现轩辕清珑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的抒了一口气。 君黯然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看了看,最后还是拍了拍夏光的肩膀。 “怎么了?”夏光不疑有他,回头看了看君黯然。 君黯然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夏光的手上,“刚刚轩辕清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看着君黯然弟过来的纸条,夏光真是百感交集。我去啊,你怎么不直接交给我,非要转他人之手。 此时的轩辕清珑则噙着笑,刚刚走过夏光的身边时,他确实想把纸条交予她手上的,不过看=.==她一脸警惕的样子就觉得有趣,所以故意从她身侧走过,然后将纸条交到了君黯然的手中,然后指了指夏光的方向。 夏光接过纸条,瞪了渐行渐远的轩辕清珑一眼,然后才打开了纸条,纸章挺大的,内容却只有五个字,然而那五个字却让夏光瞪大了眼睛,“找到墨了吗”。 纪卿沙见夏光又停了一下,似乎在看什么,他刚想询问,夏光却比他快了一步,她双手搭在纪卿沙的肩膀上,然后急切道:“带我去见轩辕清水那边。” 纪卿沙被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又看着夏光一脸激动的样子,不明就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君黯然见夏光的样子,也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情绪变化这么大,但是秉着光哥去哪,我也去哪的原则,她还是跟了上去。 轩辕府大厅内,曲离笙正悠哉地喝着仆从端上来的茶水,而他的身边难得跟了一个侍女。在曲阳城里。许多人都知道八王爷不喜带仆从出门,不过他身边倒是有许多暗卫保护着。如今看着她身边多了一个侍女,心思就不由多了些。 轩辕清水进了门之后。对曲离笙行了个礼,然后才站直身体,说道:“八王爷来此的目的怕是要失望了。” 看着轩辕清水身后没跟来那个人,曲离笙就知道她果然不想再见到他。不过。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失望不失望。咱们等等再说。不过,我很好奇今天她怎么会有兴致办生辰宴了,我可记得她好像有多年未办过了。” “八王爷还真是对本府关注甚多啊。之前不办是因为心绪不宁,现在办自然是心态变了。” “那再好不过了,翠榆把东西拿过来。”曲离笙将茶盏放到桌上,手伸了出来。 翠榆走上前将一个紫檀木盒放到曲离笙的手上,然后又退回了原位。 “既然知道是挽纱的生辰,我也不可能空手而来。”曲离笙将紫檀木盒递到轩辕清水的面前。然后笑道。 轩辕清水接过木盒却也没有打开来,毕竟送礼的人就在面前。当面打开显得有点失礼。“谢王爷。” 之后二人就再未有其他言语。 轩辕清水与曲离轩很少打交道,只知道他从以前温和的少年变成如今对人淡漠的成年男子,至于原因是何,谁也不知道。 一时间大厅内寂静的可以,除了曲离笙喝茶时的细微声音外,就没有其他了。 轩辕清水本以为他送了礼,也知道了夏光不会再来,应该就会马上起身离开,谁知他竟然会坐在这里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人一般。 等人,等得又是谁? 夏光站在大厅门外时,发现大厅里竟然一点交谈的声音都没有,心里不由踟蹰,这不会是走了吧。 不过,等踏进大厅大门时,才发现里面的三人很奇怪,两个人在喝茶,另一个人则笔直地站在那里,就是没有交谈的声音。 不过,在看清那个笔直站着的人是谁时,夏光显得非常激动,她跑到那人的身边,然后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你没事真得太好了。” 翠榆仍由她上下打量,脸上依然是那副单纯天真的样子,她腼腆地笑着。 见夏光过来了,曲离笙站了起来,然有礼地对轩辕清水说:“已经来府里叨唠许久了,现在就不多打扰了。” 轩辕清水看到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夏光竟然又出现在了大厅里,觉得有点无法理解。刚刚她明明说不过来,甚至还编了个理由要离开,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又决定过来了。果然女人的心太难以捉模了。 “哪里哪里,八王爷下次要是再来的话,希望能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多做准备。”轩辕清水意有所指。 曲离笙看了看桌上的茶盏,“轩辕府的茶自是最好的。” 说完此话,曲离笙先一步走出大门,夏光虽然百般不愿意,但还是要跟着他离开。在离开前,她不好意思朝轩辕清水笑了笑。 出了轩辕府,外面停了两辆精致的马车,夏光自觉地上了第二辆马车,马车的样式比轩辕清珑带她出去游玩的那辆要繁华很多。 在马车里呆了许久,却发现君黯然没有跟上来,她挑起帘子正好看到夜笙歌要抚开帘子子的手,夏光马上抽回手,生怕自己会和他碰到。她侧过身,看了看外面,发现君黯然和翠榆都不在附近,想来可能是上了第一辆马车里。 曲离笙见此,自觉伸手挡开重新挂下来的帘子,说道:“别看了,这辆马上只有你和我。” 闻言,夏光立马起身,但是她不敢浮度太大,怕撞到自己的头。曲离笙见此也没有阻止,甚至还朝旁边挪了几步。 在夏光快要落地时,曲离笙又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并且将她搂在了怀里。 刚刚见曲离笙挪开时,夏光还在心里暗说他上道,没想到自己脚都没落地呢,就被他给抱在怀里来了。一时间,对眼前的情况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吃她豆腐? “你刚刚的动作有点危险。”曲离笙解释道。 危险?哪里危险了?夏光看看自己的脚下,平整的地面上可没有那种锋利的小石子,而马车与地面的高度也不高,这危险? 发觉腰间的手捏了一下,夏光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啪”地一声将那只手给拍开。什么危险,这明罢着是来调戏她的吧。 见夏光一脸愤怒的表情,曲离笙看着被拍红了的手,暗笑道:“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全吧,这要是跳下来,伤口可能会裂开的。”说完话,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她受伤的脚。 脚,对啊,虽然伤口已经结疤了,甚至说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至于曲离笙说的会崩裂的情况也不会出现,可是她还是不能太过激烈动作的。难道他刚刚的行为是真得在为我着想?可以想起被腰被他握住时的感觉,夏光不由甩了甩头。 “不过,你的腰确实挺细的,手感不错。”曲离笙戏笑道。 夏光的脸唰得一下子就红了,这简直是登徒子所为啊。夏光瞪了曲离笙一眼,作势要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你不想知道墨在哪里了吗?”。曲离笙仍然没有阻止,却说了一句让夏光不得不停下脚步的话。(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上位者 只要听到墨这个字,夏光就算再生气,也要转身看向曲离笙,“它在哪里?” 夏光内心很纠结,她明明不想和他再有交际的,可是事情总是不会如她所愿的发展。 “你打算站在这里和我谈论这个问题吗?”。曲离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夏光闭了闭眼睛,为了平息自己内心翻涌的怒气,她强装镇定。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无奈地上了马车,本想提问,却又被曲离笙给阻止了,淡漠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平和来,“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到了地方之后再慢慢说。”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避开这个话题,夏光都觉得他可能是也不知道墨的去向。可是如果不知道,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还要让她以照顾的名义回去,可是这一次他要失望了。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回八王府了.+du。夏光冷笑道:“八王爷莫不是在诓我吧?” “诓不诓你,看自己的定论。” 夏光想出言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看他一脸淡漠的样子,她也看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句话过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一个是不愿意去说,而另一个则是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也不会想再理会自己,何必热脸去贴冷**呢。 夏光还是会时不时挑起马窗的帘子往四周看看,这是为了掩饰两人同处马车的尴尬。她发现除了马车之后。他们身后跟了一堆人。一看就是为保护他们的,夏光记得曲离笙以前出门时可是不喜欢带着人的。越来越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马车的行进方向,夏光觉得似乎有一眼熟。她想起前阵子她和轩辕清珑从荒山过来的路好像就是从这条路走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夏光仍然看着外面的一景一物。说道。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虽然曲离笙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夏光却可以确定他可能是想带她去荒山。想起荒山,她就会想起余晨风,不知道余晨风帮了他之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回了客栈后,夏光就选择遗忘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想搅和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连带地也就没有再想起余晨风这个人。 脑中浮现当时与余晨风的对话。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我想我是知道的。” “余大夫,你就别折磨我了。直接说吧。” “取血制药。” 取血制药这四个字牢牢地印在了夏光的脑海里。是谁想要制药?为什么要取我的血制药?制药又是为了什么? “你认识余晨风吗?”。夏光终于放下了那个帘布,她对着夜笙歌问道。 早就从轩辕清珑那里了解到余晨风也被抓到了与夏光同一个地方,所以夏光会询问,他也不会太意外。他反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夏光突然笑了笑。她低下了头。手中紧紧拽着自己的裙摆。纵使自己否认了那场绑架没有曲离笙参与,可是听到他如此反问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不少。 看着夏光的样子,曲离笙心中不由泛起了痛楚。他不想伤害她的,可是伤害却不是由他能控制的。“你听他说了什么?”果然她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吧,而那些全都与他有关,否则那日见到她时,她也不会一直避开自己。甚至对自己如此的冷漠。而当她提到余晨风的时候,答案呼之欲出。 “不管你想与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曲离笙没有看夏光,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帘布那里,声音却显得很飘忽。 夜笙歌的表情是夏光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似乎在和她说话,似乎又不是在和她说话。她扪心自问:我该选择相信他吗? 一切又回归着起初的状态,两人没有再言语。 等到马车停顿时,夏光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荒山,只是他们似乎被人阻了去路。 是了,曲离笙他们走的是重兵守卫的那条路。 “此地不得进入,还请绕路远行。”两个守卫将手中的戟交叉放着,正好阻了他们的去路。 翠榆掀来了门帘,从容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走到那两个守卫的身前,将手中的一个牌子递到了他们的眼前。 守卫看清了令牌是何物时,连忙匍匐在地,嘴里同声嚷着:“不知八王爷驾临,还请恕罪。” 其他还不在状态的守卫见眼前的两个人突然跪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奴性的思维让他们也一同跪了下来,头贴在低上。当嘴里吐露出和前面两个守卫的话语来时,他们才知道自己好想出大事了。 曲离笙这次出门会带这么多人,一是为了保护夏光以免再发生之前的事,二是为了吓吓这些玩忽职守的守卫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自然是轩辕清珑还在计较当年为了上山,他可是付出了一个面具的代价,并且还让夏光和君黯然看到了他那张绝世的脸。 翠榆将牌子收回了腰里,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而跪在地上的众守卫则是心里都开始打鼓了,各个想得都是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时间越久,他们心里揣测的也就越多。 曲离笙的目的就是如此。 夏光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曲离笙一直不说话,感觉有点奇怪。 见时候差不多了,曲离笙才幽幽的开口道:“我要上去。” 就是这么一句平常的话却击起了在众守卫们心中的千层石。 “可是……”一位憨厚的守卫刚想说什么,就被自己的同伴阻止了。 那个阻止了自己同伴的守卫,满脸冷汗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然后奉承道:“八王爷是皇族之人,自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他说的话都是颤抖的,其实他很怕,很怕八王爷会说出那句话,那句你们如此玩忽职守,我定要呈报于皇上的那句话。 “哦,那如果有人问起时……”曲离笙又说道。 纵使心里再怎么恐惧,那个人还是老实回答道:“我们未见任何人进入此地。” “嗯。”曲离笙嗯了一声,翠榆又重新上了马车,而马车也慢慢地行驶了起来,本来跪在路口处的守卫都又跪着退开了。 夏光一直挑着窗帘看着他们,在那一刻,她真得觉察到了夜笙歌上位者的气场,那种感觉真得让人很有压迫感的。 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那个守卫这才瘫坐在了地上,他现在腿软得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他模了模自己的脑门全是水,一边抱怨道:“怎么最近总是有人往这边跑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那个姑娘 自从从荒山回来后,夏光就决定尽早离开曲阳城。 那日回程的时候,夏光还是把自己在被抓时所发生的事情和夜笙歌说了。夜笙歌当时告诉她,他会去查探这件事的,让她好好呆在客栈里哪里也不要去。至于余晨风是生是死,他说按照当时他们俩的对话来看,余晨风对那个抓他们的人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所以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最多是被他们安置在了别的地方。 夏光会想离开曲阳,一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日她回到客栈时,掌柜的特地喊住她,将一长长的锦盒放在柜台上,说是轩辕府的大公子让人送来的。夏光听到时,就高兴地拿起了那个锦盒看了看,然后对掌柜表达了谢意。夏光知道那个锦盒里势必放着的是一幅自己梦寐以求的画。二是她潜意识里想如果早日离开这里,也许被绑架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七月初一,夏光和君黯然起了个大早,他们将收拾好的包袱挂在了奔驰和美人的身上,然后往曲阳城的城西码头而去。 初升的阳光照射在码头上,使码头显得更加热闹。工头吆喝着自己底下的人动作信麻利的声音,搬货的人扛着东西走动时沉重的声音,货物碰撞时的声音,无不将码头渲染得更加的昂然。 因为货船还在准备阶段,夏光只好站在码头上,看着自己来时的路。虽然来这里有几个月了。可是夏光都没有好好地逛过这里,所以在最后离开时,便想多看几眼。 沐浴在阳光下的都城显得那么的富有活力。 正感慨着。夏光发现前面有一人骑着马朝她们的方向驶来。因为阳光的关系,夏光即使半眯着眼睛也看不清那人是谁,不过那人的身影却有点熟悉之感。该不会是轩辕清珑他们过来了吧,自己明明记得交代过黯然不要对他们说要离开的打算啊。不过,这身影也不像是他们,纤细的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直到那匹马停在了他们的身前时,夏光确定了这个人的目标真的是他们。 那个人穿着一身水湖蓝的长裙。腰间则系了一白色的带子,恰好将她的身线给显露出来,因为阳光正好直照在她的脸上。夏光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依稀觉得这个女子长得绝对不会很差。 女子在马上与她对视了一会,然后才下了马。 当看清她的脸的时候,夏光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就是自己在楚云城那一晚救的那位第二天起来就没影了的姑娘。她正面无情情地看着他。然后慢慢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夏光发现她的手与她的外貌给人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手心之上长了一层厚厚的茧,想必是长期握着什么东西造成的的。想起当初两人相遇的情形,应该是握匕首之类的武器吧。 夏光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了那个从不离身的小袋子,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才掏出了那个黑色的不知道何材质的小令牌。虽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还是没有多嘴的询问。她将它郑重地放到了那姑娘摊开的手掌上。 本来在四处瞎晃悠的君黯然也看到了这个女子骑马而来的身姿,只是她觉得这没什么。所以也就没在意。等她发现光哥面前多了个人时,她才觉得可能光哥出了什么事情。从君黯然的角度来看。只能隐约知道光哥的前面站了一个女人,至于她在干什么,也没看不大清楚,感觉好像是在向光哥讨要东西。君黯然极速地向夏光的方向奔去,在快走到二人身侧时,伸出左手至下往上拍去,正好将那姑娘的手拍了个正着,黑色的令牌朝上飞去,在看到这个令牌时,她就知道这个人是何人了,只是她没有停手,继续抬起右手向令牌飞出的方向一探,本以为东西手到擒来,可那个姑娘此事也动手了。她速度极快地拍开了君黯然的手,然后左手一捞,将那个令牌捞到了自己的手里。 君黯然哪肯就这么放弃了,站定身后,使了个身法,避开那姑娘的紧接而来的攻势,然后直接往那个姑娘身上扑去。姑娘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迅速将令牌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并敏捷地向后一退。君黯然这一扑可是使了全力的,见姑娘退得那么迅速,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别人看破了,可是一时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站定,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不可能的。看来这一跤是必摔无疑了。正想闭起眼睛时,那个姑娘却又伸出手一推一拦,此时君黯然助力稳住了身形,才没有真得摔个狗吃屎。至此,两人的较量才真正结束。 她们俩个人的过招只是一瞬间,速度快得夏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那个黯然,她是……”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君黯然给打断了。 “没想到你的身手挺不赖的。”君黯然赞叹道。对于真正有势力的人,她从来不会不认输。 “你也不错。”那个姑娘回答。虽然语气冷冰冰的,可也没有什么恶意。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夏光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君黯然的大小姐脾气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姑娘,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我想我们也就此拜别吧。” “看姑娘这一身打扮,想必也是要离开此地的,要不这一路上咱们搭伙,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嘛。” 夏光和君黯然异口同声道,可内容却是南辕北辙。 夏光是不想和这个姑娘有太多的牵扯,君黯然则是********想要拉她入伙。 夏光瞥了一眼君黯然,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这友人甚爱和人交朋友,所以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姑娘既是要离开此地,想怕也是早就有安排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君黯然一听,炸毛道:“光哥,你这话就错了,想当初你可是救了她的,让她和我们一路又有何关系。” 其实君黯然会想要这姑娘留下来也是有原因的。去荒山那天,她就向那个丫环翠榆打听了光哥在八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知晓了光哥被人劫持的事。当光哥说要离开曲阳城时,她是不赞成的,可是又拗不过她,最后才有了今天这情形。自己刚刚特地和那姑娘过招,就是为了探探她的底。如果身手好的话,那就留下来,这样就多了一个助力。刚刚试过之后,发现这姑娘的无论身手、洞察力以及战斗经验都在她之上,这更不能放过了。 “黯然,你忘记你当初跟着我时候说的话了吗?”。 夏光怒斥道。夏光又怎么会不明白君黯然的想法。只是这位姑娘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如果再加上自己的事情,那无疑就是更麻烦了。 “可是……”君黯然还想反驳,被夏光狠狠瞪了一眼,就不敢再出声了。 她们的交谈都听在耳里,君黯然语气里的急切以及夏光语气里焦虑,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等她们都不再言语时,这才缓缓道:“我可以和你们同行。” “那就太好了。”君黯然率先反应过来,她拍了拍手,叫道。 可夏光心里沉了沉,但没过一会儿又恢复了过来。现在她也不好再拒绝了,是自己一方先提出来的,要是回绝掉了,难免会使人不舒服,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被人算计了 “这位姐姐,我叫君黯然,她是夏光。你呢?”君黯然趁机道。 姑娘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困扰似的。 “既然都要一起上路了,总得知道一下你的名讳吧,否则都不好称呼你。”君黯然不遗余力地劝道,然后还看了看夏光。 “黯然说得对,既然要一起上路,咱们总得坦诚相待。”夏光附和道。 姑娘似乎被她们说动了,过了好长时间,嘴里才吐露出了三个字,“苏青羽。”她仍然没有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她们的打算。 “苏姐姐的名字很好听,青色的羽毛。”君黯然赞叹道,然后三个人就站在码头上闲聊了起来。与其说是闲聊,还不如说是君黯然在提问,苏青羽则是在回答,夏光则是在一旁聆听,总体来说气氛也不是很尴尬。 上了船后,君黯然扯着苏青羽去安置奔驰、美人以及它们的新伙伴白霄,而夏光则是拎着几个人的包袱往船舱里去。其实晕船的人呆在甲板上比较好,起码通风,可是夏光对宁愿呆在不通风的船舱里也不想呆在甲板上。 剥了一个桔子,将果肉吃了,留下果皮,夏光时不时的嗅嗅,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夏光醒来时,是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给弄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君黯然和苏青羽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坐起身。 怎么感觉船好像停了一样。 她发现没有船行驶的摇晃感,感觉此时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 夏光打开船舱的门,正好看到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正要开门。官兵显了吓了一跳。本来自己打算要开的门,突然就开了。等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出来,到甲板上去。” “怎么了?”夏光愣愣地问了一句。她现在真是二丈模不着头,自己这一醒,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一样。 “叫你到甲板上去。”官兵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是去甲板,可是为什么?”夏光执着道。下意识里明知道不应该跟着他对着干。可是刚起床,脾气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官兵终于开始动手了。他将夏光扯了出来,然后往前一推。 夏光差一点就要摔倒在阶梯上,此时的她真想拿出师傅教过他的一些招数来对付这个官兵,可是一想起这人身边肯定不只一个。就只能放弃了。 官兵在身后催促着。夏光只好乖乖地往甲板上走去。到了甲板上,她才发现上面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比比皆是。 君黯然见到夏光被人推上来时,就想过去了,可是自己身前围了一堆人,实在是走不开;而身边的苏青羽也好不到哪里去。 “头儿,人都叫上来了。”那个推夏光的人说道。 “很好。”被称为头儿的人对那官兵称赞了一句,然后看向站在甲板上的平民百姓道:“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 人妖站中间么。夏光脑中突然浮现了这一句话。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夏光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其他人都听话他开两边站了起来。 君黯然和苏青羽也被要挟着到了女的那边,夏光回过神来,也走了过来,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上甲板么?”那个被称为头儿的人问了一句废话。 在场的众人摇了摇头。 头儿很满意这群人的反应,他走到两堆人的空隙处,说道:“昨儿夜里有女贼进了皇宫,盗了皇上最心爱的东西。现在女贼就藏在你们这些人之中,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们搜查,就保你们无事。” 夏光一听,紧张地看向苏青羽,不会这家伙就是他说的女贼吧。想起当初自己在楚云城的客栈遇到她的情形,心里焦躁了不少。 苏青羽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所以顺着感觉看到了夏光,发现她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这才想到夏光以为是她,她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看她摇头,夏光也就安心了不少。 直到那些官兵搜查到君黯然和苏青羽时,才发现她们的包袱细软都不在身边,便问道:“你们的东西呢?” “自然是船舱内。”君黯然昂声道。 头儿眯着眼看着面君黯然和苏青羽,就是这两个刚刚反抗得最为激烈,还伤了他不少的兄弟,其实他还挺佩服她们,不过这也说明这几人是女贼的可能性也大了不少。他朝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一个官兵就又下了船舱里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官兵拿了好几个包袱上来。 夏光一看,其中就有几个是自己的包袱,而另几个可能是其他人的。 包袱被放在甲板上面,然后一一被打开来,直到一个包袱里出现了一个锦盒,官兵将锦盒拿起来就交到了头儿的手上。 “很好,这个锦盒是谁的?”头儿拿着锦盒看了看,然后说道。 在锦盒被人拿出来时,夏光就一直担心这些人会把它给弄坏了,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就拿走了。 她刚想说这东西是她的,这时却发现有人扯住了她的手,夏光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到了苏青羽,她又朝自己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见没有人承认,头儿又问了一句,“很好,不敢承认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因为这画就是你从皇宫里盗出来的嘛。”头儿悠哉地诉说道。“盗出来的,自然就不敢承认,是吧?” “要是我,我也不敢啊。” “那可是大罪啊。” 头儿走一步,说一句,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可就是这种慢,更让人恐慌。特别是针对那种真得偷了这个锦盒的人来说。 一开始还不明白苏青羽意思的夏光,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她被人算计了。 曲离笙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怔了。 他是知道夏光会在今天离开的,因为他一直暗中让人保护着她们,所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他打算把曲阳城里的事处理完后,再去找她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已经偏离了他的掌控。 怎么会这样? 没时间想那么多,曲离笙对着眼前的暗卫说道:“马上让人准备马车,我现在要进宫一趟。”(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疑惑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回到了夜央殿后,夏光就把那些宫女都挥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宫女们倒是听话的很。 夏光一个人呆着想事情。 没错,从御书房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之前被抓到荒山时,余晨风自己知道她,那时候她就开始怀疑,只是当时她不想再卷入更多的纷争,所以退缩了。可这一次不同,麻烦已经找上身了,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曲离笙说他也认识她,可是在夏光的印象里她根本没有一丝印象,除非他当时出宫时未戴面具,那么有可能见过也说不定。可是他说的是认识她,而不是见过她,所以可以排除那种可能。认识她,而她却不认识他,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出现在—无—错—小说她五年前的记忆里。 如果说是五年前的人,那为什么又这么肯定自己就是他当时认识的人呢,她的容貌可是变化了不少,变化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前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可他们却能肯定她就是他们认识的人。这是不是又说明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之前的她的特征。 “你的眼睛很像她。” “她死了。”脑海里突然闪现了这两句话,心底里不由产生了疑问:那个人真得死了吗。 当时她没有想太多东西,可是现在忽然起来却让人发现了一些疑点。 当初听说书先生说过当今皇上也就是曲离笙曾经说过除了娶一个女子外。他今生都不会再娶了,而那个女子好像是在五年前失踪了,所以他的后宫至今都空着。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注意呢?而为什么他又要封她为后? 难道五年前的那个人。其实是和她有关联的吗? 她也正好没有了五年前的记忆,难道会这么巧合吗? 夏光开始回顾自己进了曲阳城发生的事情。 她当时会进朱颜坊,也是夜笙歌所为。可是夜笙歌为什么会知道她会作画,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在他的面前作过画。如果他知道她会作画,那么又为什么引她进朱颜坊呢?如果是想帮她谋生,可之后呢?种种的疑问在夏光的脑中诞生,最后汇集为夜笙歌当时可能是为了试探她也不一定。 那么也就是说在进王府之前。夜笙歌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那个人。 夏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风竹墨站在她的身后好一会儿也不见夏光动静。便想侧过头看她在做什么,以至于连自己在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这才发现夏光竟然在发呆,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风竹墨轻咳了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夏光果然回过神并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没想到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她的师兄。初见到他时。夏光很愤怒,一想起他之前和黯然说的话,就没有好气。不过,转念一想,她师兄现在出现,正合她意啊。 “师兄总算想起我这个苦命的师妹来了。”夏光讽刺道。 风竹墨干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这不是听说你被请到宫里来了,特地来找你了么。” “师兄也知道我被请到宫里来了。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夏光双手环胸道。 “自是想办法带你出去了。”风竹墨讨好道。 “师兄自是要想个法子出来,既能把我带出去。也要不让我成为通缉犯了。”夏光赞成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听你是在挖苦我呢?”风竹墨斜着眼看了她一眼。 “感谢师兄能明白师妹之意。”夏光向风竹墨作了个揖,然后才正经道:“师兄,不只我被请到这宫中来,黯然和我的一个友人也被请来了,所以你要是真想带我出去,还不如帮我去查件事儿。” 风竹墨会知道夏光被抓,也是自己之前以为夏光还呆在八王府,所以特地跑过去愁愁他过得怎么样了,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曲离轩一脸凝重地上了马车,这才因为好奇而跟上去了。 在路途中,又听了曲离轩和轩辕清珑的对话,这才知道夏光似乎被抓了。 跑到顺天府又说没有关进去,然后他就又飞来皇宫里了,想听听曲离轩和他哥谈些什么,没想到却看到了夏光他们正好被送进皇宫里,之后就想办法混进皇宫里去了。 “都被关进这里面了,你还不安生点。”风竹墨一想到自己的师妹等一下不知道又要让他干什么,不觉吐槽道。 “师兄不瞒你说,我总觉得到了曲阳城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可能与我以前的记忆有关系。”夏光郑重道,“所以我想查一下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帮我呗?”最后为了能让风竹墨答应她,还难得的撒了下娇。 风竹墨对他师妹的撒娇一向没折,所以只能同意了,只是一想到她想打探的是五年前的事情,又有一点忧虑,“你可想清楚了,师傅当初就和你说了,尽量不要去了解以前的事情,你现在这样做,到头来可能会伤害到你自己。” “师兄现在不是我要不要做做的问题了,我现在会呆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太被动了。一件事两件事都跟以前有关,可我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才会想到去查一下之前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而我又是谁?”夏光一脸严肃地说。 见夏光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风竹墨虽不赞成,但也无法反驳。 夏光见此趁机把自己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风竹墨,当然内容还是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些,整体听起来她当时的境况有多惨。风竹墨最终才勉强地答应了,会帮她查探。 有了风竹墨的帮忙,夏光也不用再想其他,只要呆在皇宫里静观其变就好了。 曲离笙不会无缘无故地要封她为后,肯定会露出一些马脚来的,到时候自己再抽丝茧剥,把事情理理顺就好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夏光这才疑惑道:“师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自己前脚来了这里,师兄后脚就跟了过来,怎么这么巧。 “师妹,这不是说明咱们心有灵犀么。”风竹墨打哈哈道,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本来是为了看看她在八王府里过得怎么样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凑巧。 “是吗,咱们竟然还有那种东西?”夏光狐疑道。 “师妹,我马上去帮你查,你自己呆在这宫中要小心一点啊。”风竹墨凛然地说道,然后就趁势跑了。 “唉,等下啊,我还没和你说尽量快点啊。”否则你师妹就要成为这赫国的主母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曲离笙回到八王府,就看到轩辕清珑呆在大厅里,听了轩辕清珑说得话,曲离笙这才确定曲离轩说的话是真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曲离笙会这么做。 “你进宫了后,到底和皇上谈了些什么?”轩辕清珑焦躁地问道。一想到夏光可能已经和曲离笙见到面了,他的心里就非常不好受。 “他说本月十五要封夏光为后。”曲离笙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轩辕清珑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难道曲离笙早就知道夏光就是纪杞纱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一直呆在宫中。 “清珑,最近朝野上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曲离笙突然问道。 “朝野上还是有人会弹劾皇上不上早朝的行为以及子嗣的问题,这些其实都是老问题了。只是民间已经传开了,说是要罢免皇上,推举你上位。”轩辕清珑将平日所知的都告诉了他。 “这种言论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了。” “是吗?”。曲离笙想了想,最后对轩辕清珑说道:“清珑,这一阵子你都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 “别问了,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曲离笙避重就轻道。 轩辕清珑纵使有再多的疑问,现在也无法出口。 翌日。当皇榜被贴出来时,百姓们无不雀跃,虽然不知道是何女子竟然能令皇上改变主意。但是只要皇上能够想通,那么赫国的未来便会更加美好。 顿时,全国百姓无不在谈论这件事情。有人说是皇上顶不住大臣位的弹劾,所以才妥协;有人说是皇上当年只是年轻气盛罢了;有人又说是因为听了市井里都在说八王的好,想要推举八王当皇上,所以皇上怕了。但无论怎么样,只要皇上能够封后。能够为赫国诞下龙子龙孙,那才是最重要的。 呆在皇宫中的夏光可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件事情已经轩然大波了,她只是更悠闲地生活着。 “娘娘。皇上刚刚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您要不要我们呈上来看看。”一个宫女说道。 是了,现在皇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被封为皇后了,所以称呼上也有所改变了。只是每每听到。她便浑身战栗。 夏光点了点头,自知是那日承诺的东西,本以为皇上当时只是开个话题,没想到他竟然真得会去向轩辕清水要那东西。 宫女将东西呈到了夏光的面前,夏光拿起那个小锦盒,然后让宫女下去,这才打开来看起里面的东西来。果然发现里面除了自己之前送的木炭棒外,还有一张纸。夏光将纸打开来,发现那是自己画的藏花图。没想到这幅画竟然是卖给轩辕清水的。 可是他们送这幅画来是何意? 夏光来回翻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收到东西了吗?”。 突然的声音吓了夏光一跳,以至于那张画轻飘到了地上。 曲离轩看着摊在地上的纸张,“这画是你画的?” 夏光连忙把画给拿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曲离轩笑道:“我可是和你说过要让你给我画画的,你不是忘记了吧。”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怎么会,我从来不开玩笑。” “那你打算让我现在就画吗?”。 “当然,择日不如撞日嘛。” “那好吧。” 夏光打算让他去外面,这样光线会比较好,画画也会好上许多,只是没有想到曲离笙会不同意,让她在里画就好了。既然被画者不愿意,夏光也不勉强,其他在哪里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曲离笙把跟在他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遣了出去,并让夏光把门给阂上。 “为什么?”夏光不理解,把宫女太监遣出去,可以理解为他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作画,可为什么要阂上门呢? “我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脸。”曲离轩说道。 夏光愣了一下,发现曲离笙正在解下他的面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曲离笙竟然当着他的脸摘下面具。 “那个,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夏光本想阻止他,不想让他勉强的。可明显还是慢了一步,她看着那张俊逸的面容,不由惊呆了,连带着说话都不利索,“这……这,你……你……” 看着手里的面具,曲离轩笑了笑,之后才抬起头看向夏光,“很惊讶吗?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与八王是双生子,样模上自然想差不了多少。” 确实曲离笙与夜笙歌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初看时,肯定会看差了,可是现在仔细一看,发现曲离笙的脸要比认笙歌的白了许多,可能是他长年都戴着面具的关系吧。而且面容看起来也比夜笙歌温和了一点,夜笙歌的脸稍显清减,而他的脸恰到好处。 “我听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夏光想起夜笙歌以前说得话,她以为遭遇了那样境况的人,想必会与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感的样子,反正不是曲离笙现在带给他的感觉,如果照她的想法来看,夜笙歌更像是曲离笙才对。 “我以前确实与现在样模变差距很大,不过自从发生了五年前的事情后,我的样模就变了。”曲离轩说道,看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般。 “哦。”夏光低声应了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只要我能回答的,我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这么夸张,我就想问一下五年前那个女人怎么死的。”夏光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难免会勾起以前的记忆,所以问得时候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是她却发现,曲离笙除了透露出愧疚感之外,并无伤心的表情,这反而让夏光怀疑当时曲离笙到底是不是真得喜欢那个女子呢。 怎么越来越可疑了,当时听夜笙歌说起来时,他反而一脸忧伤的样子。 “死了吗?”。曲离轩苦笑地反问了一句。 “没死吗?”。夏光条件反射道。 “这个答案不该由我来告诉你的。”曲离轩笑了,然后轻描淡写道:“你可以开始为我作画了。” 夏光却郁闷了,这个答案不是他最有发言权么,怎么又不该是他来告诉她?难道说还有什么隐情吗? 夏光带着疑问,开始为他画画,这次作画与帮纪挽纱画画时一样。 整整花了二个时辰,夏光才把画画好,曲离轩也整整坐了两个时辰。 等看到夏光画好的画时,曲离轩拿在手上观摩了一番,然后赞赏道:“你的画到是新奇得很,这样的画技怕是在赫国再难找到了。” “能得到皇上的称赞,夏光荣兴的很,只是我这画技只在形,而不在境,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作。”夏光回道。 “夏光姑娘真是谦逊,你这样的画技可算是独一无二了。” 两人对此画谈论了许久。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承诺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夏光在皇宫里也呆得甚是焦躁,眼看到封后大典之日就要到了,可风竹墨的消息还是没有到来。 这日,夏光戳着墨的的小脑袋,自言自语道:“师兄在搞什么鬼,只是让他去查一下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怎么查到现在都没一点音讯。” “也不知道黯然和苏青羽两个人怎么样了。” 此时,君黯然和苏青羽二人正在聊着夏光几日后的封后大典。 当然还是君黯然一个人在那独自说着,苏青羽在旁边应着。 “你说几日后的封后大典,光哥真得会被封为皇后吗?那我到时候是不是见不到她了。”君黯然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苏青羽应道。 “可是光哥和皇上没有见过吧,那为什么皇上会以那种方式请光哥过来呢?真想不通。”君黯然鼓着腮帮子问道。 “也许有什么其他原因吧。”苏青羽本不想回答,可是面对君黯然那双如小动物般的眼睛,只能随意说了个理由出来。 “那会是什么原因?”君黯然继续问。 “不清楚。”苏青羽闷闷道。 “那我们现在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不清楚。” …… 夏光支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一草一木,觉得甚是无聊。之前呆在八王府时,她都觉得够无趣了,现在呆在皇宫里就更不用说了。去哪里都有限制。 这里的草和木还没有八王府里的好看。 看了看时辰,发现这个时候应该是曲离轩过来的时候了。 自从上次曲离轩让她画了画之后,有几天没有到这里来了。本以为他可能在封后大典之前都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曲离笙都会按时过来,过来了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看她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实在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明明在画完画之后,他们俩还相谈甚欢。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根本没有的尘埃,夏光往殿内移去,自从进了宫之后,她都被逼着穿宫装。可是繁琐的宫装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总感觉有一种束缚感,就比如这座宫城一般。 进了宫殿内,夏光让人泡了一壶茶,经过多日的观察,她发现这是曲离笙这几日来此养成的习惯。这习惯到时让她想起了夜笙歌。从之前在八王府里他给她泡茶时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喜爱饮茶之人。 等宫女将茶泡好时,曲离笙也正好过来了。 曲离笙仍然戴着那副面具,可是夏光今天却觉得他的气场变了,可能是自己今天想到了夜笙歌的原因。所以总会把他代入到夜笙歌的感觉里来。 突然发现自从曲离笙每日来这时,她总有一股熟悉感。他的那种安静就像是自己曾经在八王府那边陪夜笙歌一样。 夏光暗自上下打量了番,越看越觉得像,见曲离笙坐下了,夏光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 曲离笙顿了一下,从他进来时,他就发现她的表情有点不一样,可是自己还是不动生色地坐下了。 取过夏光给他到的茶,他捂袖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了。 在这个过程中,夏光一直牢牢地盯着他的动作,越是观察,就越是对面具底下的那张脸感到好奇。 看着那件穿在他身上略大的袍子,夏光脑中浮现得都是夜笙歌的脸。 真得好想看到他的脸啊,夏光百爪挠心地想。 曲离笙看她的样子有点反常,心中也有点微疑,他放下杯子,正打算离开。 夏光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打算,“等一下。” 曲离笙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停下了动作,他疑惑地看向夏光,心里却在知道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这种感觉也许是出自他的自信吧,他每天下意识来此,其实也是下意识地想让她认出他来吧。 夏光将宫女都给挥退了,然后自己把宫殿里的门都关了,这才走到曲离笙的面前,她直接伸手去揭曲离笙的那个面具,意外的是曲离笙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当碰到面具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如果他不是夜笙歌怎么办,自己这样做就不是失礼的问题了,可能会是蔑视皇族的罪名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夏光看着那双幽黑的眼眸问道。 曲离笙没有回答她,他一只手抓住夏光的手,另一只手却揭开了自己的面具。 夏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连自己被他抓着的手都没来得及顾及。等看到那张自己熟悉的面容时,才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你已经发现我了。”曲离笙轻启嘴唇,慢慢吐露道。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也可能就如夏光之前的表情一样吧。 “如果你不想被我发现,那么你大可不必每天都往这里跑。”夏光甩开被曲离笙紧锢的手。 “你把曲离笙怎么了?“夏光冷声道,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和他交谈,可是每次看到他时,她就不由自主地竖立防护盾护自己周全。 曲离笙笑了笑,嘴角里都是苦味,“也许是他把我怎么了呢?“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把你怎么了,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不会是你。“夏光讽刺地笑了笑。 “算了,现在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曲离笙道。 “夜笙歌,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而是你让我相信不起来。每一次我都会试图说服自己相信你,可是心底里却总是有个声音告诉我,你有很多事在瞒着我。“夏光大声反驳道。 曲离笙没有说话,他看着夏光,目光里显得有点疲累。 “怎么,没话说了吧。”夏光咄咄逼人道,心里压抑的那种感觉喷薄而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离开曲阳城吗,因为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的牵连了,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让我离开,就因为我的眼睛像一个人吗?自从遇上你,我没有一天过得快乐。”话语到了最后成了喃喃自语。 曲离笙身子身后退了一步,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步履蹒跚地向殿门口走去。 直到他打开了大殿的门时,夏光才幽幽道:“既然你有本事替代了曲离笙,那么你就放了我吧。” “不可能。”曲离笙握着门闩,坚定道。 “为什么?” “我想你娶你啊。”曲离笙说完话,便将门打开,朝殿外走去。他甚至忘记戴上那副面具,门外的那些宫人见到了他的脸之后,无不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曲离笙却视而不见。 “喂,曲离笙,你怎么就这么关注我的事情,说吧,这两年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正打算等你行完成人礼,就向你家人求亲。” “这位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否则有人会当真的。” “嗯,我说得是真的。” 那是一个少年同一个少女的对话,也同时是那个少年的承诺。 当时少女呆愣的样子一直深刻在他的心中,当时他想,如果自己真得能活到她的成人礼,他就会娶她。只是没想到她的成人礼还没到,却听到了她的死讯,而她的死却成就了现在的他。 杞纱,纵使你不信任我,讨厌我,我也想完成那个承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作戏 自从揭了夜笙歌的真面目之后,夏光以为他在封后大典之前都不会再过来了,可夜笙歌还是会每天雷打不动地都会过来。她明明记得现在朝野上有很多大臣针对她被封后的事情有所纷争。 是了,这几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皇上要封后的人便是那位夜闯皇宫盗窃之人。这消息一出来,便炸开了锅。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室高官无不对此都有着统一的看法,未来的国母怎可是一盗贼来担当,成何体统。连带着对当今皇上所做的决定都有所怨言。 什么皇上昏了头了吧;什么昏庸无道,沉迷于美色;什么毫无建树;什么赫国即将毁于他之手等言论一一向他袭来。大臣们的奏折也是连连弹阂,斥责有之,哀求有之,明哲保身有之。 夏光以为他应该每日都在应付此类事情,哪里还能抽得出时候来看她。可是某人还是会定点定时地过来,有时他会带着一堆人过来,给她量衣剪裁;有时会带着人过来,为她钦点妆容;有时便和之前一样坐在那边喝杯茶。而外界的所有舆论和看法却从不会在她的面前提起。 “夜笙歌,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夏光把刚刚戴在头上的凤冠扯了下来,重重地放到了桌几之上。后天就是封后大典了,夏光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刚开始也就听之任之,可是越是接近时间,夏光心里就越是慌乱。 “我说过了。”曲离笙又重新拿起了那个凤冠。然后仔细观看了一会儿,走到了夏光的面前,他亲自又将凤冠戴于她的头上。 “夜笙歌。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纵使我的眼睛与那人再如何相像,可我终究不是那个人。”夏光任由他将凤冠戴于她的头上,语气却显得格外地平静。夜笙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夏光感受到他其实不是真地想要娶她,他似乎是在为了完成一件什么事才这样做的。 曲离笙整了整凤冠的位置,手从她的额上流连到她的眼睑之上,“是啊。当初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让我真正的看透你,灵动而富有生气。” 夏光退后一步,远离了他之手。狐疑地看着他,发现他刚刚的神情明明是怀旧之情,想必他又将她想成了其他人。 曲离笙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又看了看远离了他一步的夏光。视线的焦距才慢慢恢复过来。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抱歉,我又想起她来了。” “夜笙歌,我不是她,你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呢?”夏光皱了皱眉头,她越发觉得他怪异了。 “夏姑娘,现在你对我来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说又有何意义呢?” “夜笙歌。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她,所以我也不会出席封后大典。”夏光再次将凤冠拿下,只是这一次不是置于桌几之上,而是扔到了地上。 “夏姑娘,如果我说我爱慕你呢?”曲离笙再次走到夏光的面前,他将她散乱的头发重新整理了一遍,那动作自然地好像他做过了很多遍一般。 夏光没想到他会说此话,可是一想到之前他说的话,不由忿然,“夜笙歌,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你以为你说了那些话,我就会相信吗,爱慕?爱慕会把我当作他人吗?”。 夜笙歌见此,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了声,话峰一转,“夏姑娘,看来你真得很了解自己的处境。我刚刚说的那些确实是捉弄你的。” 夏光一听,眉毛都快揪在一起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夏姑娘莫要如此动怒,我会那么说也是怕姑娘到时候真得以为本王是喜欢你才这样做的,所以试探一下姑娘,这样才好计划以后的事情。”曲离笙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语气,只是语气中突显了一点轻挑之意。 “你……”夏光指着他的方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她要大声反驳吗? “夏姑娘,后天的封后大典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我希望夏姑娘帮个忙,陪我作一场戏,如何?”曲离笙继续道。 “作戏?”夏光疑惑道。 “对。”曲离笙答了一个字。 “为什么?” “看来夏姑娘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缘由怕是不会帮忙了,那我便告诉你。第一,夏姑娘会被抓是因我,我自然义不容辞地是要想法子帮夏姑娘月兑困;第二,就当是为了我自己吧。” “因为你才被抓的。”第二个她还算勉强能理解,第一个就不太明白了,难道不是因为她自身的血的关系吗? “夏姑娘,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说得那么详尽,但是你会有此处境,确实是因我而起。” 曲离笙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针对这个问题再继续刨根问底了。她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作完戏之后,你又要如何帮我月兑困。” 曲离笙安抚道:“夏姑娘莫心急,到时候本王自会有安排,夏姑娘这几日只要养好精神出席大典便好了。” 夏光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根据现在的处境,她似乎除了相信他的话外,也别无选择了。 师兄,你到底在何处,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 曲离笙像是知道了她的答案了一般,然后继续说道:“夏姑娘,后天便是封后大典,明天我不便来此,到时候,我会将君姑娘和另一个姑娘送过来陪陪夏姑娘。” 夏光自然是明白明天他为何不能过来的原因,曲离笙没有后宫,而她的封后大典便算是他们俩的成亲日,自然也就与世俗一般,成亲之日的前一天,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夏光点了点头,心中暗月复,不过来最好,省得看到他,心里就膈应的慌。 夜笙歌走了没多长时间,就有人传她进安庆殿面见太后。 自从知道自己要被封后的时候,夏光就已经做好要被传去面见太后的准备了。毕竟这是她儿子的人生大事,又怎么可能不会出来关心一二。 夏光让人帮她打理一番,没办法,刚刚的发式早就已经乱了。对着铜镜照了照,见自己的衣着还算得体,便出了大殿。 来着不善,善者不来,自己现在也算是面见一个大人物了,心里应该有点惶恐才是啊,可是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且还会有一种小兴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