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针》 序章之第一次 春暖花开,燕飞草长,正是好时节,许多美妙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季节。 『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碧瓦望玲珑』,在风景秀丽的武当山上,某个道观后的某个房间内,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也正演绎着一出非常美妙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女孩十五六岁,长裙撩起,露出雪白纤长的双腿,棉质的白色内裤也拉扯了一点下来,由于过度紧张,女孩的月复部紧紧崩着,甚至能在凝滑的肌肤下看出一丝月复肌的形状来。 “你准备好了?我真插进去啦!”男孩苍白的脸上肌肉有些抽搐,看起来似乎比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孩子还要紧张。 “嗯!”女孩脸上红晕满面,嘴巴里面蚊子哼哼一般挤出了一个字。 “真的进去啦!会很痛的……”男孩似乎还是不大放心,又问了一次。 女孩死死闭着眼睛(),把头偏过一旁,连看都不敢看男孩一眼。 男孩的额头流下一滴汗珠来,慢慢弯下腰去…… “啊!”女孩一声喊,一只手捏起拳头,另外一只手死死捏住了少年的胳膊。 男孩双眉绞起,似乎很是痛苦,“我还没戳呢!你……你手那么重……” “对不起!”女孩红晕着脸蛋低声道歉,慢慢收回捏在男孩胳膊上的手。 “你的肌肉太紧张了,进不去啊!”男孩额头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女孩咬着嘴唇,“那……再来……我会试着放松的。” “好好,放松一点,我也会尽量轻一点的,如果痛的话你就叫,我这是第一次……” “啊呀!” “怎么了怎么了?我刚进去半寸,弄疼你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刺穿了一样……” “都怪我不好,笨手笨脚的……”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沉重的鼻息。 “现在好点了没?” “嗯!就是……感觉酸酸麻麻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对了。”男孩欢喜起来,“我再动一动,保证不痛。” “怎么样?”男孩有些焦急问着依然紧闭双眼的女孩。 “又酸又涨,难受得厉害……”女孩紧闭的双眼上双眉皱着,表情似乎要哭一般。 “放松放松,你的肌肉一紧张,我很难*的。”男孩这会儿似乎找到了点诀窍,低声安慰着女孩。 女孩鼻中发出轻轻的嗯声,缓缓点了点头。 床上那一双雪白的双腿,慢慢伸直崩起,纤纤的双足十根脚趾也死死往脚掌内扣了起来。 “我的小姑姑,你,你放松一点好不好!”这会儿轮到男孩表情要哭了,“你夹得那么紧,我拔都拔不出来了,会夹断的啦!” 女孩也不说话,死死咬着嘴唇,两颗泪珠却从眼角渗了出来,男孩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许许多多第一次,往往就是这么紧张,而又让人怀念。 半个小时以后,男孩终于舒了一口气,脸上明显带着满足的神情,“终于好了。” 女孩红着脸蛋,“你不能转身一下么!” 男孩把从女孩月复部拔出来的金针擦拭了一下,收进针管内,小心地放进怀里,腼腆一笑,说:“师傅说医者父母心……”但还是转过了身去。 女孩拉扯好衣裙,看男孩依然老实背对着自己不动,不由露齿一笑,“好啦!龙阳,我拿自己的身体给你做试验,你得怎么谢我?” 被称做龙阳的男孩张口结舌,慢慢转过身来,“可……可是,明明是你……” 女孩忸怩了一下,“我不管,反正你得好好谢我。” 龙阳苦笑起来,他只是今天是第一次替女孩子戳针罢了,而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天清观龙道长的徒弟是个小神医。 “怎么,不乐意?”女孩撅起嘴巴。 龙阳赶紧摇手,“不是不是,小姑姑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 女孩宛尔一笑,“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让我帮你找的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我给你找了许多,我去书店买这些书人家还奇怪看着我呢。”说着转身在自己的大旅行包内拿出五六本厚厚的书来,其中有一本甚至还是英文的。 龙阳如获至宝,一把抢过,立刻翻开一本,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女孩倒有些奇怪,“龙阳,你倒是也怪,跟龙道长学针灸就罢了,看什么心理学的书啊?把里面的道理说给小姑姑听听。” “很简单啊,作为一个医者,不会揣摩病人的心理,让病人对你产生依赖感,那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医者。”龙阳头也不抬随口说。 “啊!那龙道长怎么不需要看这些书呢?”女孩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龙阳抬头,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师傅白须飘飘,一看就是得道高人的模样,光靠外貌就足够病人产生依赖感了,当然不需要研究心理学了,我就不同了,嘴上没毛的,要是不会揣摩病人的心理,那谁理会我啊,在武当山上人家知道我是师傅的徒弟,还能靠着师傅的名头混饭吃,可迟早有一天我会下山的,到时候没了师傅这个依靠,我怎么办?” 女孩噗哧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龙阳嘿嘿憨笑了两声,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上的书。 女孩看他专心,也不说话了,坐在床边只是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慢慢的,自己的脸蛋红晕起来。 好半晌,女孩突然说:“龙阳,我半年才来看你一次,你平时在山上想不想我啊?” “想啊!”龙阳头也不抬,“还想三叔公,二婶婶,鳞表弟,嗯!最想悦表姐,每次她都会烧好吃的给我吃……”他说这番话的同时,根本没发现女孩的脸色沉了下去。 看了两页,他这才发现自己说完话后女孩没吭声,慢慢抬起头来,“小姑姑……” 女孩坐在床边发呆,看他抬头看过来,慢慢说:“龙阳,我马上就要进入紧张的高考准备阶段,可能有两三年要看不到你啦!”语气里面透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幽怨。 “那我可以去看你嘛!”他根本没发现女孩的异常,依旧笑得露出上下两排牙齿,只是苍白的脸蛋没什么血色,没有那种阳光灿烂的感觉, 女孩大喜,笑得眼睛都没了,“真的?你可不能耍赖,” “不会的。”他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去看手上的书。 心情大好的女孩迫不及待汇报起工作来,“对了龙阳,龙道长教我的太和拳我已经练到『鸳鸯路』了,『八圈劲』也颇有根底了,前几个月我们学校有五六个小流氓来闹事,被我一个人打得抱头乱窜。”她语气中不无得意。 龙阳淡淡嗯了一声,一边继续看着书一边说:“再过两三年你大约就可以练到『螳螂图』了罢!到时候你的功夫就比我好了。” 女孩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他的特殊体质来,虽说从小被送上武当山来学习,可原本天资高超的他因为身体所限,太和拳最多只能练到『大小华山』,想到这个从小身体弱不禁风的远房小侄子以后永远都是这副苍白面孔的模样,一时间母性泛滥不已,起身走到他跟前搂着他的胳膊,柔声说:“龙阳,小姑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男孩子的性心理成熟比女孩要晚,再加上他从小就生活在山上接触不到山下五颜六色的俗世,对女孩的这番柔情一点都体会不出来,只是露出牙齿笑笑,依然站着看他手里面的书。 第一章 痛经少女(上) 中极穴,一名玉泉,一名气原,关元下一寸,脐下四寸,膀胱之募,足三阴任脉之会。 『铜人』针八分,留十呼,得气即泻,灸百壮,至二百壮止,孕妇禁针。 益肾兴阳,通经止带,主妇人产后恶露不行,胎衣不下,月事不调,血结成块,阴痛恍惚,行房羸瘦……等症,妇人断绪四度针即有子。 ―――――――――――――――――――――――――――――――――――――――――――――――― 金秋十月,秋风乍起,南京大学校门两端的路上落叶纷纷,此时正是中午,成群结队的年轻学生们拿着书本讲义进进出出,一派学院气象。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校门口,眼睛眯着,似乎十分不习惯那刺眼的阳光。 少年一身单薄的麻布中式衫褂的打扮][].[].[]和大白天打着雨伞的怪异举止,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盯着他看上几眼。 被那么许多人盯着可不是一件容易习惯的事情,少年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血色,看起来如同大病初愈,他忍不住来回走动了几圈,心里面埋怨:小姑姑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这人正是从小在武当山上长大的羸弱少年龙阳。 一年前他的远房小姑姑龙女来到南京上大学,两年多没见到他的小姑姑在两个月前给他寄了一封信,责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三年前对自己的承诺。 跟他的师傅龙道长提起这件事情,龙道长说你正好下山历练历练,在一个多月内把最后的『灵龟八法针灸秘传』传授给了他,让他下山去了。 也没走老家转转,他直接坐火车到了南京,本来想给他小姑姑龙女一个惊喜,可到了南京大学门口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人家怎么才能在诺大的一个学校找到一个人,无奈之下只得给他小姑姑打了一个电话。 龙女接到他的电话自然是异常高兴,让他在校门口等着,说十分钟就能到,可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钟头了,龙女的身影依然没出现。 被一双双眼睛盯得实在吃不消,他终于决定找个人问问路,直接去找他小姑姑。 寻找了两分钟的下手对象,他决定,找那个刚从校园内走出来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抱着一叠书本的圆脸戴眼镜的女孩。 他几步走到那眼镜女孩的跟前,结结巴巴问道:“请……请问,您……您知道有一个叫龙女的学生住……在什么地方么?” 眼镜女孩被他突然走到跟前一问,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后才发现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两颊泛着一丝奇异的血色,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的样子,只是举止打扮怪异了一点。 舒了一口气,她说:“你找她干什么?” 抓了抓头,他有些尴尬,说起话来更加结结巴巴,“那……那个……”,他说了好几个那个也那个不出个所以然来,灵机一动,赶紧拿出小姑姑给他写的信给对方看了看。 眼镜女孩看了一眼书信,确实是龙女写给一个叫龙阳的人的,看眼前少年腼腆尴尬的样子,有些同情,再看看他怪异的打扮,又有些好笑,“嗯!你叫龙阳?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那口吻倒有点教导主任盘问犯了错误的学生的意思。 “我……我就是龙阳……我从小在乡下长……长大的。”龙阳结结巴巴回答。 眼镜女孩微微一笑,这才对少年穿着中式衫褂左耳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金耳环的外表释怀,老气横秋地说:“嗯!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你可以叫我萧老师,别一副张大嘴巴合不拢的样子,跟着我走罢!” 龙阳自然不能理解这个盘着头发看起来最多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怎么就成了萧老师了,不过他也只能跟在人家身后。 “又没下雨你打着个雨伞干什么?你和龙女是什么亲戚关系啊?”自称萧老师的女孩盘问着他。 “我……我从小身体……不好……对紫外线过敏,今天……太阳太刺眼了,龙女是……是我小姑姑。”龙阳涨红着脸,他年纪大了一些后,对于在外人面前喊龙女小姑姑总有些尴尬。 女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姑姑?那你岂不是可以叫我萧女乃女乃……” 她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失口了,赶紧板起了脸,心里面希望少年没听见自己所说的话。 龙阳自然听见对方的话了,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一时间两人只是默默地走着。 眼镜女孩带龙阳走到一栋公寓楼前,转头对少年说:“上去罢!三楼,三零八。” 龙阳对她鞠了个躬,“谢谢萧老师。”快步走到楼梯前收起雨伞,走上楼去。 眼镜女孩看着少年的背影,想起刚才少年给自己鞠躬,自言自语说:“没想到还有这么淳朴的男孩子……” 龙阳上了三楼,一眼就看见了拐角的三零八室,走过去伸手敲了敲门。 “来了!”里面一声喊,门打开后,一个扎马尾巴的尖下巴女孩出现在门口,女孩双腿修长,一条泛白牛仔裤把双腿勾勒得触目惊心地媚惑,她整体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就是-青春、活力。 “小姑姑……”少年笑了起来。 “龙阳。”尖下巴女孩惊讶地看着他,一伸手把他搂进怀里,“两年多没看见你,怎么个子又长高了。” 少年挣扎了一下,神态有些忸怩,他今年十九岁,虽然晚了一点,但也开始知道男女之间的一些东西了。 “快进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行李呢?有没有先回老家看看?”龙女拉着他,连珠炮一般问了多个问题。 里面小小的客厅布置十分优雅,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地方,不过,长长的沙发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留着齐颈发穿裙子的娇小女孩,此刻正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来。 “小姑姑,我……我还是不进去了。”龙阳有些尴尬。 “啊!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个小神医,快快,给薇薇看看,她突然肚子痛……”龙女一把拉住他快步走到那短发女孩跟前。 短发女孩皱着眉,勉强笑了笑,“你就是龙阳罢!你好,我是艾薇薇,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突然肚子痛,这才耽误了龙女去接你……”她说了几句话,似乎痛的更加厉害了,额头汗珠滚滚而下。 “薇薇是痛经。”龙女低声说,“我学着你以前给我揉肚子的方法,可只要我不揉,她立刻疼的死去活来的……” 龙阳其实看艾薇薇体形消瘦,眼睛发涩,再对照她捂着小月复,就大略猜到对方是习惯性痛经了,可他除了给他小姑姑戳过针,还真没怎么给别的女孩治疗过,抓了抓头,他说:“小姑姑,那个……我……” 第一章 痛经少女(下) 艾薇薇听见龙女说出自己的毛病就已经害羞了,可小月复疼得实在厉害,没什么力气说话,刚才跟龙阳打招呼她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以前不也是给你戳过么,快点,薇薇痛的实在不行了。”她脸上一副焦急表情。 两人是铁杆姐妹,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艾薇薇月复痛而没去接龙阳了。 龙阳看对方疼痛的这么厉害,应该是习惯性痛经,不贴着肌肤用金针指功按摩带针灸的话,最多也就是只能暂时缓释对方的痛楚罢了。 拉了拉自己的耳环,他红着脸说:“我还是暂时给她针一下合谷穴止痛罢!要根治的话,实在不太方便。” 龙女本来倒是想用医者父母心的话来教训他,可看着龙阳长高的身体,再看看他唇上淡淡的茸毛,心里面一跳,想想刚才他进门自己抱着他他挣扎了几下,知道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少年,于是也就不再坚持。 “艾姐姐,麻烦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好么!”龙阳在沙发边龙女拉过来的椅子上坐定,对满头大汗的艾薇薇说。 艾薇薇其实此刻心情紧张得很,好友龙女平常总在自己耳边说起这个少年,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一年多下来,她自然也就接受了龙女的说法,可这是这面色苍白的少年就坐在自己面前,总不免有些紧张,微微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巴伸出了舌头。 她的舌苔赤色发腻,略微有些肿胀,龙阳又给她搭了一会儿脉象,嗯了一声,“痛的时候是不是小月复绞痛难忍?” 艾薇薇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龙阳此刻已经没有了腼腆,完全把对方当成病患来看待了,“你平时是不是有便秘的毛病?” 艾薇薇此刻是彻底相信好友龙女的话了,这少年说的头头是道,居然连自己便秘都能知道,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月复痛,使劲点了点头。 “艾姐姐,你这是气滞血淤导致经行绞痛,又兼便秘盆腔充血,更加增加了痛楚,我先给你针一下虎口的合谷穴,应该暂时能消除你的痛楚,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如果要彻底治好的话……”他说到这里,看着艾薇薇鹅蛋型的漂亮脸蛋,突然有些尴尬起来,斯斯艾艾说不出后话了。 旁边站着的龙女弯腰给艾薇薇把额头上一丝因流汗而沾着的秀发给拢到耳后,对龙阳说:“是不是要针小月复?” 他拽了拽自己的耳环,尴尬地点了点头,“还必须用金针指功贴着肌肤按摩……” 龙女倒是相信他的本事,原本去医院看了无数次无效的艾薇薇,此刻对他的话也相信了八九分。 “薇薇,还是用治本的方法罢!龙阳他真的本事很大的,你就算不相信他也应该相信我罢!我以前痛经就是他给我治好的。”龙女对红着脸蛋的艾薇薇循循善诱,以身作法把自己都给推了出来。 “那。”艾薇薇看看自己的好友,再看看脸色苍白神情腼腆的少年,咬了咬嘴唇,红着脸使劲点了点头。 龙女一看好友同意了,立刻就把她的裙子给撩了起来,羞得艾薇薇紧紧闭上了眼睛。 修长的双腿被肉色的连裤丝袜包住,白色小碎花的内裤让龙阳想起了几年前自己第一次给小姑姑治疗痛经的时候,心头一阵狂跳,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龙女倒是老马识途,把艾薇薇的内裤又往下扯了扯。 深呼吸了几口,龙*据她的病情决定针主穴中极,再辅以金针指功按摩配穴气海,手有些微微颤抖,从贴胸的口袋拿出针管来。 中极穴下就是曲骨穴、会*,实在离女生的*不远了,艾薇薇感觉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何况旁边还有个不满二十的少年,羞得厉害,脸色跟一块大红绸布没什么区别了,死死咬着嘴唇,长长的眼睫毛一阵颤动。 龙阳从针管中抽出一根长约五寸的金针,他这金针是六分紫金,两分金两分银,极为柔软,如果不会太和派的太和玄乙功,常人根本无法使用,那针管管底放着少许艾绒、麝香、冰片,是用来养针的,又兼常年挂在胸口,沾人元气,因此功效极为强大。 把金针往随身携带的装有硼酸水的小瓶中伸进去摇晃了几下,拿出擦拭干净后看着艾薇薇。他此刻已经不是那几年前的小男孩,经验也比一般的针灸师来得老练,又深呼吸了几口后,立刻平静下来,“艾姐姐……” 艾薇薇听他喊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微微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他乘艾薇薇嗯了一声的同时,手一抬,也没见怎么动作,一根金针已经进入艾薇薇小月复中极穴。 一般的针灸师为了避免进针的时候患者恐惧疼痛,往往让患者咳嗽一声,乘机进针,不过手法万万没有龙阳这么来得快。 “咦!龙阳,你现在进针手法老练得多了嘛!居然一手刺针。”旁边的龙女一是惊讶,二也是想让害羞的艾薇薇分心。 果然,艾薇薇只是觉得小月复下突然一麻,然后就看见龙阳手拈金针不动,好像小月复剧烈的绞痛也立即舒缓了,好奇得不得了,睁着眼睛拿眼光扫着自己小月复上龙阳的手,想看看他到底如何动作。 龙阳的手掌掌根贴在艾薇薇的耻骨上,拇指食指捏住金针不停微微*,完全不像一般针灸师那样捻转。 “这是什么手法?”龙女十分懂得好友的心理,问起了龙阳,自然是要让艾薇薇忘记害羞。 “啊!这叫子午捣臼,又叫赤凤迎源,功能平补平泻,插进就是补,抽出就是泻,*均平,功效极大的……”龙阳此刻忘记了艾薇薇的性别,完全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可艾薇薇感觉到少年热乎乎的掌根贴在自己的耻骨上,再感觉小月复酸涨发麻,你让她不害羞怎么可能?她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看了,紧紧闭上眼睛,可**的热感却是无法消除的感觉,一时间一颗芳心七上八下的,好像灵魂都在随着龙阳的*而不停飞起。 没一会儿,她又感觉到一点滚烫,点在那酸酸麻麻一点的上面一些,一股热气似乎从那里透进了体内,浑身一震,身体抽搐了一下,**不受控制,一股尿意克制不住涌了上来。 “不要……”她捂住脸蛋一声惊呼。 “薇薇,怎么了?”龙女看好友突然惊叫,吓了一跳,赶紧问她。 “我……”她使劲捂着脸,“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上厕所……”她说这话的同时想到那面色苍白的少年此刻一定在嘲笑自己,眼泪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捂也捂不住,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第二章 误会是鸭(上) 气海穴,脐下一寸半,『铜人』针八分,得气即泻,泻后宜补之,可灸百壮。 主大便不通,小便赤,妇人行房羸瘦,崩中赤白带下,月事不调,产后恶露不止。 ――――――――――――――――――――――――――――――― 龙阳此刻左手食指点在艾薇薇气海穴上,正用金针指凤抬头手法颤动,被艾薇薇这么一声惊叫,也吓了一跳。 听艾薇薇这么一说,再看她指缝中流出的泪水,他不禁责备自己,心理学的书也看了不少了,此刻对方分明是紧张过度压迫膀胱而产生尿意,和人在恐惧的时候会尿裤子一个道理。 都怪自己啊!他恨不得使劲扇自己一个耳光,学以致用学以致用,自己的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有了办法,对龙女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看着艾薇薇柔声说:“艾姐姐,你看,我知道你现在很害羞,也一定在责怪自己,甚至责怪我,不过,我既然叫你姐姐,那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姐姐看,我父母过世的早,是亲戚们和师傅把我养大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直接叫你姐姐好不好?你愿意认我这个弟弟么?” 艾薇薇听着他柔声的话语,抽泣慢慢停止了下来,从指缝里面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少年苍白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诚恳。 “我也会像对待小姑姑一样对待你,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少年继续循循善诱,试图消除艾薇薇恐惧害羞的心理,“而亲人有病,我一定会去好好的治疗,我不想我的亲人生活在病患中不快乐……” “你……真的当我是自己的姐姐?”艾薇薇停止了抽泣低声问,只是脸蛋依旧红着。 “当然。”少年使劲点了点头,“多了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姐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因为我没有上过任何的学,没有任何学历,甚至看见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会自惭形秽,除非姐姐你看不起我这个乡下的孩子……” “不不!”原本捂着脸的艾薇薇伸手使劲摇了摇,“龙女每天都在我耳边说起你,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杰出的男孩子,你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呢!” “那么!”少年乘热打铁,“让我把姐姐的病治好,好不好?” 艾薇薇这才想起自己依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和小月复,不过少年跟她这番交心,让她的窘迫褪去不少,眼睫毛颤动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龙阳大喜,偷偷冲着自己的小姑姑挤了挤眼睛,显示出一丝他这个年纪的顽皮,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左手食指,点按在艾薇薇雪白月复部的气海穴上,轻微颤动起来,而右手则又捏在插在中极穴的金针上,用擒龙势缓缓把自己体内阳气输送过去。 此刻的艾薇薇已经没了痛疼和尿意,只有一丝酸涨,一丝害羞,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愫,她从眼角偷眼看着苍白的少年,只觉得神情认真甚至严肃的少年此刻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一直没说话的龙女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自己誓言要照顾一辈子的男孩,心中默默说:龙阳,你真的长大的。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一脸汗水的少年用左手按住穴边,右手大拇指食指按着针柄,左右搓转,缓缓拔针。 艾薇薇丝毫不觉得疼痛,那金针就拔了出来。 “这就没事了?”艾薇薇觉得不可思议,不顾害羞,低声问了一句。 “当然!”龙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腼腆一笑,“姐姐放心罢!以后保证不会痛了。” 龙女走到沙发前笑着说:“傻丫头,他说没事绝对没事的,怎么?刚才还羞得厉害,现在反而不急着把你诱人的雪白月复部遮盖起来了? 艾薇薇被她这么一说,一丝陀红迅速在两颊散开,手忙脚乱地把衣裙整理好,然后就笑着去呵龙女的痒痒,“叫你乱说话。” “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龙女嘴硬,两人在沙发上笑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不闹了!”艾薇薇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我还没谢龙阳呢!光顾着高兴了。龙阳,真的谢谢你……” “没事没事!”龙女打断了她的话,“他啊!越替人治病越精神。” “怎么可能!他都满头大汗了。”艾薇薇此刻面对龙阳虽然依旧有些难为情,但看少年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面没由来地心痛,拿了自己的手帕就替站着看她们傻笑的龙阳擦汗。 “真的没事!”龙阳被艾薇薇拿手帕这么一擦,苍白的脸色立刻红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说:“小姑姑说的没错,我的体质特异,帮别人治病的同时其实也在帮自己。” 艾薇薇被他这么一退步,伸出的手顿在空中没个方向,也闹了个大红脸,龙阳并不傻,赶紧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谢谢姐姐,不过我真的没事,现在精神比平时还要好得多。”说完把手帕又递了回去。 艾薇薇看他懂事,暗暗感激,抿了抿嘴巴,“你一定还没吃饭,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啊!”龙阳在这点上倒是不会客气的,“我真的没吃饭,现在正饿得慌呢!” 龙女和艾薇薇同时笑了起来,龙女习惯成自然搂住了他的胳膊,“小姑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把这个女人给吃穷,不过,唉!蛮难的,这个女人小有积蓄,在学校算小富婆的。” 艾薇薇一笑,顺手拿起自己的小包,“反正我已经请假了……” 三人下了楼,龙阳撑起雨伞,对着看着他露出诧异神情的艾薇薇笑了笑,旁边龙女自然解释:他对紫外线过敏的。 龙阳把那个什么萧老师送自己来的事情一说,两人倒有些奇怪,都说那个萧筱萧老师出名的冷淡,怎么今天这么热心呢! “不会啊!”龙阳忍不住反驳,“我看那个萧老师很好说话的样子……” “傻瓜,看人能看外表么!”龙女瞪了他一眼,“难道坏人会把字写在脸上?” 龙阳不敢反驳她,嘟囔了一句,也就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艾薇薇在旁边解围,“我们啊先去吃饭,然后带龙阳去逛街,给他买些衣服。” “你不要想收买龙阳啊!他可是我的。”龙女甩了甩马尾,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艾薇薇脸蛋一红,“我不是他姐姐么!姐姐给弟弟买点衣服有什么稀奇。” “好好,你这个小富婆要破财我也没办法,走罢!” 三人招摇过市,嗯!或者说招摇过学校门口,偏偏就在学校门口不远处挑了个饭店。 龙阳虽然从小在武当山上长大,可并不傻瓜,忍不住看着龙女就说:“小姑姑,你是不是……” “反应过来了!”艾薇薇拿着菜单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姑姑啊!可是咱们南大的一支花,人称冰清玉洁小龙女,又是武术协会的会长,不知道多少男孩子追求她呢!她收到的情书啊可以把我们的小公寓给堆满了,不知道多少男生是冲着她这个美女会长才去武术协会的呢。” “不会罢!”龙阳张大嘴巴,“小姑姑那么凶……” 第四章 洪家拳法(下) 这女孩叫樊伊静,念文学系的,也是南大诗社的成员,她在路边上发呆,酝酿诗词,正好看见龙阳撑着黑色雨伞翩翩而来,梧桐落叶纷纷洒洒落下,变成一幅人和环境合而为一的无声优美画面,她在感叹学校居然有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男生时,灵感也源源不断,顿时心里面就冒出了一首现代诗《秋愁》。 等到蔡东鸣拦住了龙阳,她立刻往树后躲了起来,心里面不禁为那个撑着雨伞的苍白少年担忧,怎么会惹上蔡东鸣这样的南大一霸的。 龙阳和蔡东鸣动手,她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看过不少武侠电视剧的她居然能看见活生生的画面,早就惊呆了,等到蔡东鸣一掌劈在龙阳身上,她担心得差一点喊出来,可后面的结果让她大跌眼镜,苍白少年若无其事一翻手上的雨伞,伞尖一下就戳在蔡东鸣身上,然后那南大一霸蔡东鸣就一**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难道真有点穴这么神奇的东西? 她正在问自己,龙阳的话确定了她的想法,接着龙阳翩然而去,立刻,这个黑衣少年在她心目中的高度就上升到了白衣西门吹雪的地步。 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心口,那心脏跳动得似乎要蹦出来一般,她好不容易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悄悄地离开了。 真要命啊!居然被铁砂掌劈了一掌。 龙阳举着雨伞默默走着,其实胸腔内气血翻腾得厉害,此时他要是再开口说话,必然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他再也克制不住胸口的翻腾,一张嘴喷了一口嫣红夺目的鲜血在地上。 “明明身体不好还要学人家动手,自作自受啊!还好书正好放胸口……”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把借来放在怀里的心理学书籍拿了出来,却没想到责怪他小姑姑。 此刻他倒是深深明白了理发师的头需要别人来剃这个道理,他自己身怀无极针绝技,却不能自己给自己治病,想了一会儿,没办法,硬撑着出门找了个中药店,买了一瓶云南白药,又买了几味中药。 回去后,他把云南白药里面的红色救心丹给吃了下去,又找了个锅,把几味中药放进锅里面加水煮了起来。 还没等他把药煎好,龙女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刚才奇怪了,那个福建蛮子脸色难看,居然没跟我说话,薇薇……” 看艾薇薇不在,她探头在厨房看见了龙阳,“龙阳,薇薇还没回来?你干什么呢?” 龙阳移动了一体挡住了锅,“那个……薇薇姐姐还在图书馆呢!” “什么味道?”龙女吸了吸鼻子,“好像是中药味。” “小姑姑你一定感冒了,待一会儿我帮你戳一针液门穴……”龙阳虚假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打岔,可龙女两步走到他跟前一横胳膊就拨开了他。 打开那锅一看,龙女明白了,“白芷、防风、桂枝……这是治铁砂掌的……” 她一把抓住了龙阳胸口的衣服,“你这个白痴,是不是跟那个福建蛮子动手了?怪不得那福建蛮子刚才脸色难看……” “哎哟!小姑姑,你轻点……”龙阳眼睛鼻子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 龙女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到底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龙阳被龙女硬是拽进自己房间,把他按在了自己的床上,“白痴龙阳,你身体这么虚弱跟人家动手干什么!”说着就给他解开了衣服。 “哎哟!我自己来啦!”他被龙女霸王硬上弓,尴尬不已。 “别动,我是你小姑姑你还害羞,小时候你拉我的裙子硬要看我尿尿的地方你怎么不说了。” 龙阳被她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只好乖乖地让她月兑了上衣。 他瘦弱的胸膛上,一个淡淡的乌黑掌印,触目惊心一般。 龙女忍不住就红了眼眶,用手轻轻抚模着他胸膛上掌印的旁边,“白痴,大傻瓜……你痛不痛。” 龙阳强笑起来,“不痛,薇薇姐姐帮我借的一本书,我正好放在怀里,刚才我上街买了一瓶云南白药吃了里面的救心丹,待一会儿再喝点药,最多三天就会好了,没事的。” “白痴,你难道不知道跑啊!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小姑姑怎么办?”龙女看他依然一副不知死活的笑容,忍不住流出两颗晶莹的泪水。 当年他年纪小,龙女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他体会不出里面的情意,可现在他也懂得一些男女之情了,龙女这么一说让他心头一阵跳,尴尬地岔开了话题,“小姑姑,我真的没事的,那人吃的苦头比我大,被我用伞尖点了章门穴……” 龙女看他没什么表示,心里面略微有些失望,强笑着擦掉眼泪,“笨蛋,躺着,我给你去看着药……” 龙阳看着她曼妙高挑的背影,心里面叹了口气,眼光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等到艾薇薇回来,知道他受伤了,自然也是大呼小叫的,晚上两女把他伺候得跟小祖宗一样,又是煲汤又是弄菜的,硬是让他在床上吃了晚饭,龙女甚至恨不得亲手拿勺子喂他才好,让他尴尬不已。 艾薇薇忿忿不平,建议龙女去教训蔡东鸣一顿,龙女自然是有这个想法的,可这个想法却被龙阳几句话给打消了,说人家也蛮可怜的,估计现在不知道怎么伤自尊地躺在床上呢! 他这句话把两人都逗笑了,艾薇薇看他说话精神好,故意取笑他说,刚看见你以为你是个木讷型的男生呢,想不到你也会说笑话啊!是不是今天看青年心理学刚学的啊!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龙女逼着他睡在自己床上,自己跑去跟艾薇薇挤一床了。 他的身体虽然虚弱,可怪异的龙阳归藏体质却恢复力惊人,第二天还没到傍晚,他又活蹦乱跳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当然,这个活蹦乱跳只对他个人而言,因为他基本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在生病,精神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大病初愈两颊多一丝血色罢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人正坐在饭桌前,门外有人按起了门铃。 龙女站起来说:“我去。”便走过去开了门。 意外地,门外不是她想象的任何人,她讶然看着门口的老头,“华伯,怎么是你?” 门口拎着一大袋水果的正是患风湿性关节炎被龙阳治好的门卫老头,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笑,“龙女姑娘,你好!我是来谢谢你的那个神医小侄子的,嘿!龙阳……”他说着对龙阳招了招手。 第五章 香艳马桶(上) 液门,小次指岐骨间陷中,握拳取之,手少阳三焦脉,《素问》、《铜人》针两分,留二呼,灸三壮。 主惊悸妄言,咽外肿痛,寒厥,疟疾寒热,目赤涩,头痛,暴得耳聋,齿龈痛。 ―――――――――――――――――――――――――――――― 由于华伯的刻意宣传,附近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了他们这小区某楼三零八室住着个武当山上下来的小神医。 那些老头老太太本来也是半信半疑的,可彻底治好三五个后,一传十十传百,神医之名不胫而走,一时间访问者多不胜举,忙得龙阳恨不能生出三只手来才好。 于是乎,龙女她们的公寓成了小诊所,每天接待的患者络绎不绝,龙阳又不收钱,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自然更加喜欢这脸色苍白的少年神医,钱不收没关系啊!可以买东西嘛!于是且不说水果多得吃不掉,连每日三餐的菜都有人送。 这些老头老太太活了几十年对于人情世故都晓得透彻,绝对不会在晚间比如龙女和艾薇薇需要学习的时候来,大多都是白日两女上学的时间前来找龙阳,其中有个患多年颈椎病的慈眉善目老太太看龙阳是越看越欢喜,被龙阳一针治好后每日早九午三,必定买好菜来烧饭,让龙阳十分过意不去,劝说了无数次,可老太太有毅力,不管龙阳怎么说,早九午三必定出现,弄得龙阳也没办法,只好“逆来顺受”享受起这待遇来。 “好了,您啊!以后可千万注意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龙阳笑着收起针来,把一个因为月复涨疼痛不已而来找他的老头给送出门去。 “龙阳,来,伍女乃女乃给你擦擦汗。”在厨房烧菜的老太太看龙阳满头大汗,心痛不已,忍不住跑去给他绞了一把热毛巾。 龙阳有些窘迫地享受着老太太对待亲孙子一般的待遇,“伍女乃女乃,我没事,精神头好着呢!” 老太太有些嗔怪,“伍女乃女乃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满头汗的地步,我说龙阳啊!你老是这么不收钱也不是个办法……” “他们不是送水果送罐头的从没空手的么!再说我又没行医执照,收钱当然不行。” “我看那些医院的医生连你一个小指头都不如。”老太太把龙阳当亲孙子一般看待,怎么看怎么觉得少年都是优秀到谁也比不上的地步,“再说了,你还真准备让你小姑姑养你一辈子啊!” 龙阳害羞地笑了起来,“要不,我想办法去考行医执照去。” “对啊!我看你哦考个一级针灸师……不,特级针灸师绝对没问题。”老太太眯着眼睛笑起来,小鼻子居然还皱了皱,可以想象,老太太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对了我今儿炖的乌鸡汤,你吃饭的时候一定记得多喝几碗啊!” “伍女乃女乃,您快把我喂成一头猪了。”龙阳十分过意不去,老太太每天不是炖乌鸡汤就是枸杞排骨汤,反正是换着花样煲汤给他喝,这段时间还真把他养得胖了几斤。 “瞧瞧,跟伍女乃女乃客气了不是,哎呀!汤还炖在上面,我得去看着。”老太太说着转身跑厨房去了。 龙阳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这个伍女乃女乃有的时候还真像是个小姑娘一般。 晚上艾薇薇和龙女回到公寓,晚饭一看又是乌鸡汤,几乎厥倒,两人异口同声说:“又是乌鸡汤啊!伍女乃女乃快把我们养成猪了。” 老太太煲汤手艺好,龙阳其实吃不了多少,大多都进了艾薇薇和龙女的肚子里面,害得两女大喊着减肥的同时照样一碗两碗三碗得喝。 “龙阳,每天伍女乃女乃来帮我们做饭也不是个事,要不干脆花点钱……”艾薇薇一边喝着第二碗汤一边说。 龙阳苦笑了笑,“薇薇姐姐,我也知道啊!可伍女乃女乃铁了心一毛钱都不要,咱们总不能赶她走罢!” “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啊!”龙女这时候是最得意的,她总觉得龙阳的光彩就是她的光彩。 “哎!对了小姑姑,我怎么经常在楼下看见那个萧老师啊!”龙阳随口问,他已经不是一两次看见那个带他来找龙女的眼镜女孩了。 两女同时哼了一声,艾薇薇说:“她就住楼下,你自然会经常看见她。” 龙阳哦了一声,“怪不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她那么清楚小姑姑住的地方呢!” “龙阳,以后不准你跟她说话。”龙女警告他。 “为什么啊?”龙阳奇怪了。 “你难道没发现经常有一辆保时捷停在咱们楼下么?”龙女口气里面充满了不屑,“总之不准你跟她讲话,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龙阳吐了吐舌头,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于是也不说话了。 这大半个月下来,他每天吃好喝好,又有病人让他医治,还有青梅竹马的小姑姑和体贴入微的薇薇姐姐陪伴,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一般了。 这天下午,又是礼拜天,龙女去武协了,艾薇薇却说身体有些不舒服,龙阳说要帮她瞧瞧,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让他治病,有些害羞,连说没什么事情,大约是累了,洗个澡就没事。 龙阳看艾薇薇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摇了摇头,自顾拿了一本艾薇薇帮他借来的书翻看,刚看了十来页,只听见卫生间里面『咕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 “薇薇姐姐,你没事罢!”他拿着书站在卫生间外喊了一句,里面毫无声响。 他吓了一跳,不由分说使劲撞开了门,进去一看,艾薇薇只穿着内衣裤,头上还裹着毛巾,却是不知道怎么摔倒在地上了,脚上还破了个口子,血珠子凝结在外,还在不停渗着血。 他吓了一跳,想抱她起来又不好意思,只好拿了条浴巾把她裹上,拽起她坐在了马桶垫上。 “薇薇姐姐,你没事罢!”他使劲掐着艾薇薇的合谷穴,把艾薇薇给弄醒。 艾薇薇红着脸蛋,轻声说:“可能是水太热了,洗好刚穿衣服就有些头晕……” 她此刻身上只裹着浴巾,雪白的肌肤倒有大半露在外面,两人互相瞧了两眼,都十分不好意思,两张红脸蛋倒是相映成趣。 “我说给你看看,你偏不听。”龙阳有些责怪她,蹲在地上捏起她的脚来看了看,雪白的脚趾上似乎划破了个不小的血口子。 “别动啊!”他说着转身跑出去,那天正好买了云南白药,这时候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把云南白药拿来后,左看右看找不到一个擦拭血迹的东西,看着那雪白的脚趾上慢慢往外渗着血,也没多想,凑过嘴巴去轻轻吸了一下。 艾薇薇看见少年把自己的脚趾头含进口中,然后就觉得脚趾进了一个温润湿滑的腔体,浑身一颤,一抹红晕顿时在脸上散开,连脖颈都红了起来。 龙阳给她添去脚趾头上的血渍,分明看见一道两三公分长的血口子龇牙咧嘴地翻起,有些心痛,忍不住又责怪起艾薇薇来。 口水是消毒的,他也没细想后果,看那伤口又渗出了些血来,又把脚趾头含进口中。 含着脚趾头,他微微一抬头,这才发现不妥。 艾薇薇满脸红晕,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停颤动,鼻翼翕张不止,鼻尖上沁出细微的汗珠来,双手紧紧捂着浴巾坐在马桶上,身子软软的似乎随时会晕倒。 他蹲在地上,眼睛的视角正好把浴巾内的风光看了一个彻透。 第五章 香艳马桶(下) 艾薇薇雪白的小腿肚子上有一条肌肉不停微微抽搐,她一条腿撑在地上还有一条腿等于在龙阳怀里面,双腿张开后浴巾根本遮掩不住里面的风景,雪白的大腿深处,内裤清晰可见,更要命的是,她刚刚换上一条淡黄色略微透明的内裤,朦朦胧胧间黑白分明,连女儿家那里的形状都勾勒出来了。 龙阳毕竟年少气盛,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香艳的事情,一时间口干舌燥,含着对方的脚趾,只顾看着眼前,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艾薇薇看少年突然面红耳赤,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自己的那里,一颗心儿狂跳不已,再加上脚趾头上传来对方口腔内暖湿温润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好了,魂儿都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明知道不妥,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不愿意去叫醒少年,在她内心深处,似乎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才好。 时间一秒一秒滴答——滴答过去,两个人动也不动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似乎谁也不愿意先清醒过来,整个卫生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龙阳的呼吸声若断若续略微沉重,艾薇薇的呼吸则快速而又细微,整个环境被这两个奇怪的呼吸声一渲染,更增加了几分致命的诱惑。 半晌,龙阳突然低下头去,把含在口中的他薇薇姐姐雪白的脚趾头给吐了出来,手略微颤抖着,把云南白药给撒在了伤口上,嘶哑着嗓子说:“薇薇姐姐,会有点疼……” 艾薇薇长长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失望,红着脸说:“不要紧……” 把艾薇薇搀扶进她的房间,又找了两块止血贴并排贴在创口上,龙阳伸手给她搭了搭脉,“薇薇姐姐,你感冒了……”说着从怀中拿出针管来。 艾薇薇躺在床上,快速的心跳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也没听清楚龙阳到底在说什么,接着手上感觉一阵酸涨,一根金针已经戳进自己右手无名指和小指之间了。 龙阳拿一根寸长的金针,顺着艾薇薇掌骨间隙刺进液门穴,手掌微颤,轻轻抽动起来。 他用的是白虎摇头的手法,金针进穴后把针柄不停摇转抽拔,目的是泻她体内风邪。 感冒在中医的说法叫做风寒,乃是人体感受外邪,表现出发热、恶寒、头痛、鼻塞等症状,由于感受邪气的不同,又分为风寒和风热两种,液门穴为手少阳三焦经穴,具有清热解毒,调和表里的作用,治疗感冒效果尤为突出。 如此抽拔了一刻钟后,艾薇薇头晕身热的症状已经消失,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爱看龙阳在治病的时候那副神情,看着龙阳认真的表情,心里面回味着刚才在卫生间的那一幕,她怎么也舍不得说自己已经好了。 好景不长,龙阳很快就起针(拔出针)了,收起金针后,他伸手试了试艾薇薇额头,“好啦!注意休息,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可要赶紧说啊!”说完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出门了。 艾薇薇看他转身出门,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突然一阵心酸,大大的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伸手拽过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心里面直骂龙阳:笨蛋龙阳,傻瓜龙阳……在被子里面抽泣起来。 其实,龙阳心里面何尝不是忐忑不停,心里面寻思自己偷看薇薇姐姐那里,不知道薇薇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一边自责一边可又回味那一幕,雪白的大腿和淡黄色的内裤在眼前晃动不已,让他第一次如此不安。 晚上龙女回来后,饭桌上看他们两个不说话,不由有些怀疑,笑着问了一句,你们姐姐弟弟两人下午干什么了。 这句话一问,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艾薇薇支支吾吾说自己感冒,龙阳则月兑口说薇薇姐姐摔了一跤。 龙女看他们两个口径不一致,再看两人脸上都有些红,更加怀疑了,可又不便仔细问下去,只好问了几句艾薇薇怎么感冒摔倒,不了了之。 两人在心里面都舒了口气,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眼光交错后同时脸色红了红,都低下头去喝着伍老太太煲的汤不说话。 龙女正好看见他们两个用眼神打电话,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推说自己一身汗,放下碗筷去洗澡了。 龙阳看小姑姑拿衣服进了卫生间,不由又想起下午卫生间那一幕,看着低头不说话的艾薇薇,斯斯艾艾低声说:“薇……薇薇姐姐,那个……我不是故意看你……”几个字倒好像是重若千钧,费了好大力才说出口来,倒把他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看着他那副窘迫像,艾薇薇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傻瓜……”说着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龙阳在这方面确实是笨了一点,尤自傻傻地问她,“你……你不会生气罢!” 艾薇薇心里面说:生气,怎么不生气,笨得跟猪一样,居然什么表示都没。 她想到这里,脸上一红,倒觉得自己像是*一样,忍不住白了龙阳一眼,“快吃,不然我真生气了。” 龙阳得了她这句话,欢喜起来,大口扒了两口饭,却不小心呛到自己,大声的咳嗽起来。 “谁跟你抢了吃啊!”艾薇薇忍不住责备了他一句,却伸手替他拍了拍背。 他嘿嘿傻笑着,突然觉得心情特别好,又去添了一碗饭,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第二天,龙女搀着瘸着脚的艾薇薇上课去了,九点钟的时候伍老太太准时买了菜来烧饭,龙阳正替一个小区里面的老太太看病。 老太太说自己喉咙里面好像有个东西梗塞着,咯有咯不出,咽又咽不下,但又不妨碍吃饭。龙阳诊断为梅核气,就是西医里面的臆核症、慢性咽炎之咽堵症,于是给她针了掌心劳宫穴下面一点的梅核气穴,这个梅核气穴是中医经验穴,临床专治梅核气的。 他手上轻轻捻转针柄,让老太太张口深呼吸,再憋住气反复做吞咽动作。 伍老太太一边摘菜一边津津有味看着龙阳给人家治病,她和艾薇薇一样,最爱看龙阳给人治病时的神情,总觉得这时候的龙阳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舒服,用一个不恰当的比方,恨不得把龙阳搓成汤圆给吞进肚子里面才舒服。 伍老太太慢慢摘着菜,笑眯眯看着龙阳,心里面却在寻思:要是盈盈那丫头能跟龙阳这样的男生好,那可就真是天大的福气了。 “慢一点,再憋气,抬头,吞咽,多吞几次,对了。”龙阳一边捻着针柄一边循循善诱。 老太太咽了几十次后,惊讶地说:“咦!舒服了!” 龙阳笑了笑,“老女乃女乃,您喉咙还有没有异物感?” 老太太连连摇头,“没了没了,舒服了,我这个老毛病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医生说是慢性咽炎,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就是没得好。” 龙阳轻轻起针,擦拭了一下金针后笑着跟老太太说:“您啊!平时心态放宽敞一点,这个毛病跟心情有关系,多跟小区里面的那些爷爷女乃女乃们玩耍玩耍,只要您不自己跟自己生气,我保证您以后不会再犯这个毛病” 老太太堆起满脸笑纹,“小龙大师(小区里面老头老太太给龙阳起的称呼),你说的可全对。” “我教给华伯他们一套龙真图,是我师傅传下来的,老年人练特别好,可以延年祛病,和太极拳效果差不多,还比较简单,您没事早晨和华伯他们一起练练,人多说说笑笑心情也好。” 老太太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 正说话着,外面门铃响了起来。 伍老太太抢先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伍老太太愣了一下,“两位同志找谁?” 第六章 群情激愤(上) 梅核气穴,手掌劳宫穴稍下,掌面食指中指缝后一寸。 主舒肝理气、利咽、镇静安神,为梅核气经验穴,多数患者针后一次即愈,取穴宜男左女右。 ―――――――――――――――――――――――――――――― 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方面警察说:“有人举报这里有个叫龙阳的无照行医,还非法搞封建迷信活动传授什么道家神功,借此收敛财物……”他说着一眼就看见了手上还拿着金针的龙阳,立刻板着脸说:“你就是龙阳?你有行医执照么?” 龙阳略微惊慌,摇了摇头。 另外一个面孔微黑二十来岁的警察哼了一声,“你是主动配合我们跟我们走呢还是……“说着拿出腰间的手铐来晃了晃。 伍老太太第一个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那边的老太太也不停解释。 两个警察偏生是那种秉公执法的,也不理会两个老太太,只是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罢! 龙阳被两个警察带出门去,急得伍老太太直跳脚,旁边的老太太倒机灵,拉着她手说老妹妹咱们这么着也不行,要发动小区里面的人,咱们去说理去,我就不相信谣言还能掰得过理去。 龙阳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低着头坦诚自己是无照行医,可坚决否认什么非法搞封建迷信、收敛财物。 那个审他的方面警察一拍桌子,“你年纪轻轻就学骗子行骗,还要狡辩……”说着拿出一份资料来翻看,低着头说:“嗯!资料显示三零八是一个叫龙女的南大学生租的房子,你和她什么关系啊?是不是非法同居?” 龙阳听他说同居两个字,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梗着脖子说:“不是,她是我小姑姑。” 方面警察大感意外,“你小姑姑?那,你有没有暂住证啊!” 龙阳泄气了,“什么是暂住证?” 方面警察啼笑皆非,眼前这个带着耳环脸色苍白看起来大病初愈的少年居然不知道什么是暂住证? 他本能地感觉这次举报里面有花样,而且这少年最多还不满二十岁,于是放缓了口气,“好罢!你先坐下来,慢慢说,姓名、年龄、籍贯、什么学历、为什么来南京……” 他正在给龙阳登记,跟他一块儿的那个黑脸警察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了,“老罗,咱们所大门被一帮老头老太太堵上了,有两百多人……” 方面警察老罗愣了一下,这种情况他当警察十来年还是第一次碰上,放下手中笔对龙阳说:“好好坐着别乱跑……”就起身出了门。 这个派出所是在一条小巷子里面,两百多个老头老太太一堵,整个小巷子水泄不通,加上附近看稀奇的居民,足足超过四百人,走都走不动了。 为首的正是伍老太太,正在跟四五个拦着他们的警察争论,这些老大爷老大妈就差喊口号了,群情激动,纷纷要求警察同志放人。 老头老太太的威力绝对是可怕的,君不见那些专门抓随地吐痰乱扔烟**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么!这些大爷大娘您是一根儿手指都不能伸一下,万一一伸手指碰着哪儿,您保险吃不了兜着走。 警察老罗好不容易才让激动的老头老太太们安静下来,连所长都被惊动出来了。 老罗还没说话,一直在旁边听老头老太太们说话的所长听出一些道道来了,把老罗同志拉到一边问怎么回事,老罗据实回答后,所长也有些拿捏不住。 放人?对方分明是无照行医,不放,眼前这些大爷大娘群情激动,所长为难了。 两边正对峙着,华伯带着龙女和艾薇薇赶到了。 “警察同志。”龙女一路赶来,心急火燎的,汗都出来了,“被你们抓的是我侄子,我是他小姑姑,请问你们为什么抓他?” 老罗咳嗽了一声,“有人举报他无照行医还宣扬封建迷信传授什么道家神功宣称练了可以成仙……” “胡说八道。”旁边急得满脸通红的艾薇薇插嘴说:“什么无照行医啊!龙阳他根本就没收过一分钱,怎么算无照行医?” 老头老太太们也帮腔了,华伯的声音最大。 “是啊!龙阳从来没收过我们一分钱……” “难道做好事也要抓……” “这年头像这么好的小伙子已经快绝种了,最后一个也被你们抓进来了……” “咱们政府不是鼓励做好事么,救了几个人都被当英雄上电视了,我多年老寒腿连路都走不了,龙阳帮我治好老寒腿不但不收我的钱,还教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我们这里两百多老头老太太哪个不是他治好的?” “就是,人家可是一分钱都没收过我们的,救几个人是英雄那救了我们几百个老头老太太就不是英雄了?难道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不算人么?” “这年头啊!好人难做,你们这么一弄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小龙阳啊,自己身体都不好,每天坚持给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治病,这么好的小伙子全国也没第二个了……” “就是,坚决要求放了小伙子,还要给咱们道歉,不然咱们上市政府去,找电视台报道去……” “……” 一时间群情激愤七嘴八舌,差点把派出所给吵翻了天。 所长黑着脸看着老罗,低声说:“看你办的好事。”老罗这会儿也明白了,少年最多算无暂住证居住,其余的一概不成立,脸上红了起来。 “大爷大娘们,停一停停一停。”所长往前面站了站,“这件事情呢确实是我们草率了点,不过我们并不是抓人,只是请他协助调查……” “什么协助调查。”伍老太太指着黑脸警察说,“就是这个小同志,把手铐都拿出来了。” 所长心里面那个气啊!使劲瞪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黑脸警察,心说这事情完了看我怎么处分你,那黑脸警察低下了头去。 气归气,事情总要解决,所长只好堆起笑脸,“这件事情我们所极个别同志是处理的不好,我代表犯错误的同志给大爷大娘们道歉了,人呢我们马上放,大家呢也不要聚集在派出所门口了,毕竟这样影响我们工作……” 所长同志费尽口舌才把老头老太太们安抚下来,不一会儿,龙阳脸色苍白走了出来。 第八章 医学博士(下) 刘畅理走到床前一胳膊把儿子扫到一边,对一直红着脸尴尬不已的龙阳说:“龙阳,行针,开始治疗……” 龙阳抓了抓头,掀开斯密斯脚上的被子露出脚来,从针管中拿出一根四寸左右的金针,消毒后捏在手上,看着斯密斯说:“斯密斯老爷爷,龙阳可开始了啊!”斯密斯还没嗯出声来,他手一动,金针斜着就刺进太冲穴一寸多。 他手若擒龙,势若骑虎,聚精会神,轻轻搓转手上针柄,与此同时,体内旺盛的阳气源源不绝从针上送出。 “随气搓转行九阳!”刘畅理父子二人同时说。 这『随气搓转行九阳』是《内经》古法秘传补针手法,而且龙阳手法娴熟,两人一看就知道,这么娴熟的手法没十年以上功力根本不行,刘玉堂此时不禁收起了一丝轻视眼前少年的心理。 搓转了几分钟后,龙阳手法一变,先是『退圆进方』,后是『入多出少』,都是《内经》古法记载,补针之秘,刘玉堂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老子,已经完全收起轻视行针少年的心思了。 “略有些痛,但是气感十足,酸涨酥麻……嗯!我现在头痛感觉已经大好。”斯密斯眯着眼睛慢慢说,他是老中国通了,说的什么气感啊酸涨酥麻啊都是中医针灸得气后的术语。 “斯密斯爷爷,脚上行针,是很痛的。”龙阳微微笑了笑,手上一缓,又变手法了。 刘畅理这次看他把针柄拔倒,一左一右,慢慢拔动,好像船夫扶着船舵,舵柄不移,而舵头入水摆动不已,立刻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青龙摆尾,居然是古传针灸术的龙虎龟凤八法之一的青龙摆尾……” 而刘玉堂先是看少年突然换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行针手法,接着自己老子就大呼小叫说什么古传针灸术、龙虎龟凤、青龙摆尾,再看看一脸汗水的少年,突然惭愧起来。 “斯密斯爷爷体内顽麻,邪气滞着针头,青龙摆尾也带不动,我试着用泻针手法泻他体内邪气。”龙阳头也不抬,接着刘畅理的话头说,然后手上一动,针柄不住前后左右摇动。 “白虎摇头……”刘畅理又认出了是古传针灸术的龙虎龟凤八法之一的白虎摇头,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章玉龙先生真是神人,随便教个弟子都如此出色……”他却不知道龙阳的师傅龙道长哪里是随便带个弟子,他走遍天下才找了这么一个身怀龙阳归藏特殊体质的少年,满心指望着自己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至于苏兰熏,完全目瞪口呆了,美丽的大眼睛自从龙阳开始行针就没眨过,觉得自己好像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喃喃自语:“颠倒了,完全颠倒了,替医学博士治病的男生……”她还不知道刘畅理父子一个是特级教授一个是高级教授,不然,还不知道得惊讶成什么模样呢! 过了半个多小时,斯密斯老先生自述头痛症状完全消失,龙阳因为斯密斯老先生肾虚元气亏损太久,又用『赤凤迎源』手法半补半泻,再换『苍龟探穴』七补三泻,最后还复成『随气搓转行九阳』。 “好了!”龙阳快速出针,然后用手指点按在针孔上*了一会儿,谨防气从孔出。 “好好好!”斯密斯连说了三个好字,“感觉神清气爽,我的头居然不痛了。”说着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斯密斯爷爷。”龙阳一把按住他,憨笑了笑,“还没完呢!还要按摩加艾灸……” “哦!对对,你看我一时间高兴居然忘记了。”斯密斯笑着又躺了下来。 “苏姐姐,帮我把线香点燃了好么,把姜片也拿过来。” “啊?哦!”苏兰熏从僵直状态中恢复过来,看龙阳眼神也带着几分不同了,赶忙把他需要的东西给替上去。 龙阳把斯密斯的衣服撩起,露出月复部,把一块薄薄的、上面用针刺满针眼的姜片放在了肚脐下面的气海穴上,又把艾条掰成一段一段再用指甲分成小指头大小的小块,放了一个小块在姜片上面,用点燃的线香去引燃小块的艾。 半个指甲大小的艾燃了一会儿就换,足足换了十几个,接着他拿去了姜片,斯密斯月复部气海穴上红红一块,显然是艾熏出来的。 龙阳慢慢吸气,掌根放在斯密斯月复部轻揉了几分钟后换左手金针指点按在气海穴上,立刻,斯密斯觉得一股热气直冲月复内,感觉他的手指比刚才隔姜灸还要烫,半是惊讶半是好奇,“龙阳,你现在这个是点穴布气么?” 龙阳笑了笑,没开口说话,他此时凝神屏气,聚精会神点按着斯密斯的气海穴。 斯密斯只觉得月复中越来越热,然后久违的大肠蠕动感觉来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叫了起来,“不行了不行了,肚子越来越热,要大便了……”还没说完,也不管龙阳,一翻身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往卫生间跑。 整个房间内一股浓浓的艾草味道,龙阳伸手擦了擦汗,看着刘畅理笑笑,“刘老师,看来我完成任务了。” 刘畅理仔细看了他几眼,突然叹了口气,“伍女士说的没错,你起码也应该是个特级针灸师。”说着就走到龙阳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怎么样,来我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罢!我好歹还挂着名誉院长的头衔……” 旁边苏兰熏一听,吐了吐舌尖,好嘛!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那是省一级的特色医院,原来这个老头来头这么大啊!不过想想也是,跟医学博士在一起的老人,难道还会是普通人么! 一直没说话的刘玉堂彻底服气了,同时自尊心也受到了打击,自己yin浸中华医术几十年,自觉已经是全国超一流的水准,居然还不如一个少年,他默默地开门走了。 龙阳看他出门,有些难为情,“刘老师……” 刘畅理看着自己儿子出门,知道儿子自尊心一下受不了,又拍了拍龙阳,“没事没事,他只是看你这个小神医水平高超,一下子心理无法接受……” 正说着,卫生间里面马桶抽水声响起,接着斯密斯走出来了,简直是满面春风,“我大便了,我大便了……”旁边苏兰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斯密斯毫不在意,走到龙阳跟前一伸手抱了抱他,“龙阳,我的小朋友,真是要感谢你,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说着又拿起龙阳刚才点按他穴位的左手仔细观看,他对龙阳用手指给他点穴布气最感兴趣,“哦!这是一根价值连城的手指,我看值八百万……” 他说这话里面倒是有个缘由的,美国有一位杰出的钢琴表演家,为自己的十根手指保险八百万美圆,这事情在美国广为流传,后来居然形成一句俚语:八百万金手指,泛指手指灵巧赚大钱的人,比如外科医生。当然,后来龙阳应斯密斯邀请前去美国替一位大亨治病,那位大亨也是知晓这个典故的,悄悄替龙阳的左手食指买了八百万美圆的保险,让他成了真正的八百万金手指,这是后话不提。 龙阳腼腆一笑,旁边刘畅理也叹了口气,“无极针以针透气,若没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怎么会好得那么快,龙阳你不单单是针灸医师还是气功医师啊!” 其实,这无极针号称五千年活人*,以气御针,气针合一,气为本而针为用,可不单单是针灸医师或者气功医师那么简单。 龙阳也不说破,只是被两个老人一阵夸十分不好意思,干脆打岔说:“斯密斯爷爷,请我吃饭罢!我现在好饿。” 斯密斯大笑,“哈哈!真是一个淳朴的好孩子,刘,我们下楼去,苏小姐,你也要一起来……” 四人一起下了楼在餐厅坐定,苏兰熏正好已经下班,笑着说自己去换衣服。 斯密斯做主点了一桌子菜,其中有他最喜欢的臭豆腐。 等苏兰熏换好衣服走进包间来,龙阳差一点认不出了。 “秀发如云,娥眉秀目,全身洋溢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气质,苏小姐,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东方美女,将来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你做太太……”斯密斯老先生果然是专家,连夸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苏兰熏脸上微微一红,“斯密斯先生您真会说话,谢谢您的夸奖!”她想到斯密斯说的『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你做太太』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就看了一眼龙阳,这念头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四人一顿饭吃得非常适意,斯密斯高兴自己十几年缠身的病痛一朝好,刘畅理欣慰中华医术后继有人,龙阳知道自己很快就能算得上合法的针灸医师,苏兰熏不知道高兴什么,倒是吃饭的时候不停看龙阳几眼,龙阳有时不小心和『苏姐姐』飞来的眼神相撞,两人倒同时脸红,斯密斯和刘畅理年老成精,互相微笑不已。 “龙阳,过几天,我亲自把你需要的东西送到你那儿去。”刘畅理笑着对龙阳说。 龙阳被斯密斯借故灌了几杯红酒,苍白的脸上两颊飞红,倒像是女孩子擦了胭脂一样,“刘老师怎么……能麻烦您亲自送呢!”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看见你这样的小神医我浑身精气神都充足……”刘畅理笑着开了他一句玩笑,可惜龙阳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清楚。 斯密斯看龙阳醉了,会心一笑,“苏小姐,看来龙阳需要你送一送了。” 第九章 脚气姐姐(上) 八风,足背相邻两跖骨之间,各趾缝端凹陷处,每足四穴,左右共八穴。 主中风,昏厥,头痛牙痛,疟疾,妇人月事不调,毒蛇咬伤,脚气,足背红肿疼痛等症。 《千金》曰:凡脚气初得,脚弱使速灸之……其穴足十趾去指奇一分,两足凡八穴。 ―――――――――――――――――――――――――――――― 苏兰熏搀扶着龙阳上楼,一边走一边在心底说他小笨蛋。 她跟龙阳出了金陵饭店,龙阳被风一吹,立刻分不清东南西北,站都站不稳了,苏兰熏赶紧扶住他,问他住哪儿,他只会傻笑说住小姑姑那儿,没办法,她只好把龙阳带回家了。 这会儿龙阳完全依靠在她身上,一股酒气喷出的同时,她总觉得还有一股如兰似麝的独特味道从龙阳身上散发出来。 “这个小傻瓜该不是女扮男装的罢?”她一边勉力从手拎包里面拿出房门钥匙,一边『不怀好意』地想着。 开门后,她把龙阳搀扶着进去在沙发上坐下,龙阳一歪身子就倒在了沙发上,两颊红晕呼呼大睡。 “呼!累死了!”她双腿一甩把脚上的鞋给甩掉,赶紧先跑进卫生间洗脚去了。 洗完脚一脸舒畅表情走出来,她蹲在沙发前面仔细研究起龙阳来。 使劲吸了吸鼻子,她认为自己没闻错,确实是这个小傻瓜身上发出来的味道,再看看龙阳的脸蛋,苍白的脸蛋上两颊被酒气熏得陀红一片,实在是像女孩擦了胭脂。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伸指点了点龙阳的鼻尖,“说,小傻瓜,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她越看龙阳的脸部皮肤越觉得那皮肤娇女敕,怀疑越来越重,忍不住就想:要不,我模一模那里不就知道了。 还没想完,脸上立刻因为这个『龌龊』的念头而红了起来,可看龙阳的模样,再闻那个如兰似麝的淡淡味道,实在不相信一个『臭男人』身上会有这么媚惑的味道。 她忍不住就探手模了模龙阳的胸部,“咦!平的,的确是男孩子啊!” 要是龙阳有知,对自己被女生吃豆腐不知道做何想法。 再凑过脑袋去使劲闻闻龙阳身上,她还是能闻到那淡淡的香味,“真是奇怪,一个男孩子身上居然有香味,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 其实,她不知道,龙阳体质特殊,又兼常年练功,那股味道是体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不少书籍记载,古来练功者身体自发香气,甚至现代也还有佛教高僧道教高人在去世的时候满室生香。 研究了一会儿而无所得,龙阳的胸部又被她模了几把,她也不去研究了,打开电视看了许久电视节目。 等到夜里十一点多,她也有些困了,起身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就走进卫生间洗澡,却忘记了关门。 龙阳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有些口渴兼尿意十足,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往卫生间模去,“咦!怎么……卫生间跑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模进卫生间,他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接着转身走近抽水马桶准备小便,立刻跟一双美目对视到了一起。 眼前,赤身**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捂住自己曼妙的身体,足足五秒钟以后,女孩才在龙阳傻傻的目光下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却捂了上面捂不住下面,却不知道她无暇的身段老早映进了龙阳的眼瞳内立体成像了。 龙阳这时候酒醒了,尿意也没了,心念电转之下想起下午的事情来,眼珠子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苏……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在自己……” 苏兰熏手忙脚乱如同跳舞一般舞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了,抱着双膝蹲在浴盆里面抽泣起来。 龙阳也是不知道好歹,居然不晓得出门顺便关上门,还拿起浴巾来递给人家,嘴巴里面不停嘀咕道歉,把苏兰熏羞到快不行,蚊子哼哼一样让他先出去,他这才反应过来,逃一般地出了卫生间,可还是忘记了很礼貌地带上门,居然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站岗。 不一会儿,苏兰熏面红耳赤裹着浴巾出来了,她洗澡的时候根本就只拿了纹胸内裤。 龙阳看着眼前的出浴美人,脑子不清不楚问人家没事罢! 苏兰熏看他呆头呆脑的,又羞又怒,心底深处居然还夹杂着几丝莫名甜蜜,使劲啐了他一口,“小**,还看……”自己脸倒先飞红起来。 他哦了一声,苍白的脸蛋上迅速爬上两抹红晕,转头跑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坐下,苏兰熏看他傻傻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着脸回房换上睡衣。 换好睡衣后,她走出房间在龙阳面前坐下,也不开口说话,脸上微红却还是使劲瞪着龙阳。 龙阳被她的眼光盯得越来越心慌,双手换了几个位置都觉得摆放不妥当,苏兰熏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笨得像猪一样……” 龙阳看她此时芙蓉出浴,一笑间眼眉微动媚态十足,有些傻傻地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看!”苏兰熏看他傻看自己,心里面有些得意,“再看姐姐剐了你这个小**的眼珠子……”说着自己倒噗哧一声笑。 其实龙女和艾薇薇未必长得不如她,龙女甚至在身材方面还要胜出她,可她胜在社会阅历丰富,一举手一投足间女性魅力十足,这可是龙女和艾薇薇怎么也比不上的,这也是龙阳会傻傻看她的原因。 笑了一会儿,她板起脸来,“说罢!你看了姐姐的身体……”她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可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准备怎么办?” 龙阳苦着脸,眼光看着地板,斯斯艾艾说:“我……我才十九岁,没……办法结婚……” 苏兰熏大羞,使劲啐了他一口,“你就得意罢!谁说要跟你结婚的?” “那,那怎么办?”他抬头看着对方傻傻问。 苏兰熏笑了笑,“罚你替姐姐看病。” 他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就离开了沙发,“这个好办,苏姐姐你有什么病我都能替你看好,不管是白带异常还是恶露不止、痛经*……” 苏兰熏大羞,使劲呸了他一口,“什么白带异常……你你才有这些毛病呢” 第九章 脚气姐姐(下) 他这才回味自己说错话了,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坐了下来低声说:“对不起……” 苏兰熏哼了一声,伸过手去,“给你搭脉……” 他伸出三指搭在苏兰熏手腕上,没一会儿就抬起头来,“你身体挺好的啊!最多有些贫血……” “还说小神医呢!”苏兰熏不屑起来,“这都诊断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脸红,低声说:“姐姐有……脚气……” “啊!”龙阳张口结舌,有脚气的美女姐姐? 苏兰熏看他那副表情,狠狠伸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干什么这副表情,美女不能有脚气么!” “不,不是……”他赶紧摇头摇手,“我的意思是说,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有脚气。 “姐*姐每天上班站在那里走来走去,一双脚裹在鞋子里面也没法透透气,你以为白领丽人那么好做么?”她有些颓然,自己患脚气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搽了多少药膏,可就是不见好,她为这个哭都哭过。 其实像她这样的白领有些脚部疾病实在是很正常,不过,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有脚气……一下子实在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苏姐姐每天站得那么辛苦,没患上平底足什么的已经算很好了。” “笨嘴笨舌的。”苏兰熏笑了起来,接着有些焦急地问:“能不能治啊!” 他让苏兰熏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质红,舌苔薄黄,他再给对方搭了搭脉,脉濡数,再看看对方双脚,肉眼能分辨出略微有些肿胀,不由有些害羞,自己喝了点酒居然昏头昏脑的。 “能,当然能!”他拿出针管,“苏姐姐你这个是湿热内侵,经气郁结滞怠,会感觉到双足麻木肿胀,有的时候还会头疼,心烦不已,我用金针刺八风穴,保证一次见效,不易复发……” “搞得跟治性病的老中医一样……”她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心里面寻思:自己跟这个男孩怎么像是认识许多年一样说话口没遮拦? 龙阳一弯腰捧起苏兰熏双脚,然后抽出一根略短的金针来就开始消毒。 “会不会很痛啊?”她从来没看过中医更别说是针灸了,有些担心。 “不会很痛的,当然,一点点痛是免不了的。”他看着苏兰熏,“如果苏姐姐怕痛的话……” 脚部行针,比身体行针要略微痛一些,当然,龙阳本事大,就算痛也绝对不会很痛,最多也就比蚊子咬痛上那么一点,不过脚气内因大多是癖食膏粱厚味,饮食辛辣损伤脾胃,积湿成热流注下焦,下流双足而形成湿气为患,他准备刺穴放血消除对方湿毒,怕苏兰熏怕痛,因此有些犹豫。 “那!”她咬了咬唇,想到下午看龙阳给斯密斯治病,终究下定了决心,“开始罢!” 他点了点头,八风穴挑了一个就刺了进去。 苏兰熏看他说了不说就把一根针插进自己脚内,酸涨的同时不由责怪他,“你不能温柔一点啊!” 他露出满口牙齿一笑,用泻法抽拔起来。 “哎哟!”她脚上莫名酸涨,再看少年低头认真捧着自己双脚不停*,一时间看了有些发呆,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龙阳连续换了几根针插过八风穴,又换一根略粗的针点刺出血后长长舒了口气,“好了!” 刚一抬头,看见苏兰熏脸色绯红,双目含情脉脉看着自己,一颗心立刻『嘭嗵嘭嗵』狂跳起来。 两人互相对视,总觉得对方像是一块磁石一般使劲吸引着自己。 苏兰熏并非没有接触过优秀的男人,追她的男子多了去了,可像眼前少年如此淳朴易羞,还真没有碰到过,她自学校毕业走上社会后整天带着假面具做人,既要工作应酬又要在众**跟前保持自己的矜持,今天跟少年一起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对少年情动不已。 而龙阳却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有女性魅力的女孩子,相比较起龙女艾薇薇,苏兰熏显然就更加吸引他。 两人越靠越近,终于,干渴的唇慢慢贴在了一块儿。 苏兰熏只觉得鼻中闻到龙阳身上淡淡如兰似麝独特的香气,少年冰凉的双唇也如雪糕般,忍不住就伸出双臂,死死缠住了对方,双唇死命吮吸起来。 而龙阳,呆呆地感觉到漂亮的苏姐姐浑身滚烫贴在自己身上,如蛇一般扭动,然后从对方口中轻轻吐出半截香滑无比的香舌,脑子里面被炸药炸过一般,空空荡荡的,只晓得吸着那半截香舌,双手却依旧傻傻垂在那里。 苏兰熏的吻如同雨点一样落在少年眼睛上、耳朵边、颈项上……把自己的身体使劲贴在对方身上,恨不能融进对方身体才好。 纠缠了许久,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息着,媚眼如丝看着龙阳,低声责怪,“都怪你,差一点把姐姐憋死。” 龙阳傻傻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苏姐姐,我还想亲……” 苏兰熏看着少年苍白脸蛋上的红晕,心中一跳,低声说:“小笨蛋,叫我阿熏……”慢慢又探首过去…… 这次一吻,天雷动地火一般,可没有第一次那么简单了,龙阳初尝男女滋味,忍不住就动手动脚。 而苏兰熏心里面明知道不妥,偏偏却身体酥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甚至在心底深处还有些渴望接下来要发生的那一幕。 临到差不多最要紧的时候,少年毕竟天生体质特异,又是从小练功,自我把握能力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慢慢停下手来。 他看着秀发如云的苏姐姐,不,阿熏,半靠在自己怀里面,上身的衣服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形状优美如半碗状的娇乳随着她的激动呼吸轻微涨动,美目传情、含情脉脉、半睁半闭、星眼迷离看着自己,心里面忍不住责怪自己太唐突了,红着脸用睡衣把对方诱惑的上半身裹起来,“苏姐姐,对不起!” 苏兰熏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还叫苏姐姐……” 他斯斯艾艾,张口结舌半天也没喊出阿熏两个字来,苏兰熏看他那副模样,忍不住一笑,“好啦!反正我也喜欢听你叫我姐姐……” 龙阳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叫人的名字也这么难。”说着不由吐了吐舌头。 苏兰熏看他吐舌,想起他毕竟才二十不到,整整小自己七岁,心里面不知怎么就有些难受,“龙阳,抱抱姐姐好么!” 龙阳看苏姐姐突然轻皱眉头,有些奇怪,却依言把她轻拥在怀中,只是看着美人儿身体轻动,睡衣遮盖不住,有些儿春光外泻,忍不住就动手吃吃豆腐,也是风水轮流转,苏兰熏模他胸部还不足三个小时,现在立刻还给他了。 苏兰熏靠在他怀里面,感觉着少年双手不老实地在自己胸前游走抚模,也有些好笑,自己乘少年酒醉模对方胸,现在居然轮到对方来模自己了。 抬头看看少年苍白的脸蛋,一双眼睛就算在这个时候依然清澈,忍不住就圈手搂住了他,听着他心跳的同时,感觉到自己心头慌乱:自己跟他不过认识十小时还不到,怎么就快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昏昏沉沉想了好一会儿,在龙阳轻轻抚模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少年失去踪影,只是在沙发前茶几上多了一杯尤自散着热气的豆浆,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苏姐姐,我先走了,想你的时候我去金陵饭店找你好不好! 下面还写着少年的联系方法。 她叹了口气,轻轻起身,盖在身上的睡衣滑落,露出里面的春光来。 想起昨夜的风情,她有些兴奋,又有些哀怨,伸手过去捧着那一杯豆浆,脑海中少年的影子不断跳跃,一时间有些痴了。 第十章 鬼迷心窍(上) 孙真人十三鬼穴,曰:鬼宫、鬼信、鬼垒、鬼心、鬼路、鬼枕、鬼床、鬼市、鬼窟、鬼堂、鬼藏、鬼臣、鬼封,凡癫狂胡言乱语,登高而歌,狐魅狂走,魇梦见鬼,鬼邪鬼哭,卒狂不识亲友,皆针此十三穴,立见效果。 扁鹊曰:百邪所病者,针有十三穴也。凡针之体,先从鬼宫起,次针鬼信,便至鬼垒,又至鬼心,未必须并针,止五六穴即可知矣。若是邪蛊之精,便自言说,论其由来,往验有实,立得精灵,未必须尽其命,求去与之,男从左起针,女从右起针 ―――――――――――――――――――――――――――――― 少年买好早点,轻手轻脚溜进三零八室,绝对没想到两位美女正顶着熊猫眼火气冲天坐在沙发上等他。 “啊!”他看着冷着脸蛋的两女,手一抖,差一点把拎着的早点给掉地上。 龙女眼睑下大大的黑色阴影显然表示她一夜未眠,旁边艾薇薇也是,眼珠子里面带着几丝血丝,两女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你还知道回来啊! “小……小姑姑,薇薇姐姐……”他结结巴巴,突然想起手上拎着的早点,灵机一动,露出牙齿强笑,“小姑姑,薇薇姐姐,我给你们买了早点。” 两女同时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殷勤,龙女表情依然严肃,艾薇薇难得扮演母老虎角色,也黑着脸不说话。 龙阳心中叫苦:这下完蛋了。 他想来想去没个好办法,只得老老实实走到两女跟前低下头来,“小姑姑,薇薇姐姐,对不起……” 两女互相看了一眼,有默契一般同时起身,各自进了房间,理也不理会他。 他心中惶急,两边房间使劲敲了一会儿,可硬是没一个人出来。 其实两女在沙发上等待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已经通气好了,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等到上午九点,伍老太太过来,看他在客厅里面乱转,有些奇怪,“龙阳,你干什么呢?火烧**一样转来转去?” 龙阳抬头苦笑,“我一夜没回来,小姑姑和薇薇姐姐生气了……” 伍老太太没问他昨天的事情怎么样,那是对他有无比的信心,自认为心目中完美的孙子出马,自然是手到病除马到成功。 “那你昨夜上哪儿去了?”伍老太太走近低声问。 “我……”他犹豫了一下,撒了个谎,“我替那位斯密斯老先生看病一直到夜里,怕他病情有什么反复,就在那儿留了一夜。” “那怕什么!”伍老太太皱起鼻子笑了起来,“正好大家都休息,今天咱们吃蒜蓉西兰花、红椒凤爪……那位刘老先生什么时候帮你把那个什么行医执照弄好啊?” “刘老师说他这两天就亲自送过来。” “哈!真的啊!”伍老太太故意拔高声音,“这两天就能办好,龙女、薇薇,咱们龙阳马上就是有资格证书的正式医生了。” “谁稀罕啊!一整夜没回家跟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龙女憋了几个小时,实在憋不住了,打开房门站在门口,脸上的寒霜能剐下一层来,艾薇薇也配合行动,开门站着,双眼恨不能把他给解剖了仔细检查检查才好。 少年啊了一声,斯斯艾艾,还想遮掩,龙女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妄想,“别想骗人,以为我们不知道么?我和薇薇深更半夜去找你,你却跟一个叫苏兰熏的女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龙阳听小姑姑指名道姓说出苏兰熏的名字,红着脸低下了头,旁边伍老太太看出情况不对,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深意地笑笑,躲厨房里面摘菜去了。 “昨晚……我喝醉了,人家苏姐姐又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所以……”他低头如犯错误的小孩,在小姑姑面前坦诚了,当然,具体能坦诚多少,这就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学问了。 龙女看伍老太太一边摘菜一边低头微笑,也有些害羞,跟艾薇薇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把龙阳押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说!”龙女压低了嗓音,“昨晚都干什么了?” “跟刘老师还有斯密斯老先生吃饭,然后斯密斯老先生硬让我喝了好多酒,再然后……”他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了。” “骗人!”艾薇薇轻轻撅起唇来,“人家那位斯密斯老先生说,那位苏兰熏小姐是个东方大美人……”她后面东方大美人五个字忍不住就拐了弯地念了个奇怪的音,傻子都能听出里面的酸味来。 “真的没了。”龙阳使劲摇手,“就是酒醒了帮苏姐姐治疗脚气……” “苏姐姐,哼!叫这么甜!”艾薇薇口气依然酸溜溜的,不过想起少年那日在卫生间含着自己脚趾,又听说那位苏姐姐有脚气,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龙女也感觉有些好笑。 龙阳哭丧着脸,“小姑姑,薇薇姐姐,我下次不敢了,就算喝再多的酒,爬也要爬回来……” 龙女也相信他不会那么随便,只是看他一夜不归心里面不舒服罢了,那道理就好像小女孩最心爱的洋女圭女圭被人抢走。 “哼!还敢下次,再有下次小姑姑把你腿敲断了,反正都要养你一辈子……”龙女说着也有些脸红,“还没吃早饭罢!出去罢!” 龙阳暗自庆幸自己过关,艾薇薇心里面回味着那日香艳情景,龙女心里面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三人“各怀鬼胎”,一起出了房间。 伍老太太笑看三小吃早点,正摘菜,门外急急忙忙敲门声响个不停,龙女抢先起身,“我开门去。” 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太,一看见龙女,眼泪水就出来了,“龙女姑娘,让龙阳救救我们家兰兰罢!” 龙女赶紧搀扶着老太太进门,细言安慰之下,才知道原因。 老人的孙女黎兰兰今年十七岁,金陵中学的学生,原本学习成绩十分好的,报考了南京大学,夏天高考的时候发挥不好,居然连普通大学的分数线都没达到,父母因为她没考好,自然有些怨语,自此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使劲学习。 昨天不知道怎么的,女孩突然在房间里面胡言乱语,连父母都不大认识了,父母慌了神,硬架着去医院一看,诊断为情感型精神疾病,需要住院治疗,父母本来视她为掌上明珠的,怎么舍得让她花季一般的女孩进精神病院治疗。可一天一夜下来,女孩的病情似乎更加重了,老人看心爱的孙女突然变成那样,眼睛都哭肿了,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小区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少年神医,因此抱着万一的心思找来了。 龙阳和两女匆匆跟老太太去了,女孩的父母看他一张苍白的脸最多不过二十岁,根本不愿意让他看,老太太要死要活,终于让儿子儿媳答应,却只答应让龙阳在门外看一看女孩。 第二章 无奈抚胸 噫嘻穴,肩膊内廉,侠六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三寸,正坐取之,以手重按,人言噫嘻,《素问》针七分,《明堂》灸五壮。 主大风汗不出,劳损不得握,温疟寒疟,背闷气满,胸中痛引腰背,目眩目痛,不得仰卧,小儿食时头痛,五心热。 ―――――――――――――――――――――――――――――― “你……要死啦!”苏兰熏涨红了脸蛋,一转脸不再理会自己的好友。 郝晴伸手使劲扳着她肩膀让她转了过来,“阿熏,我们是好姐妹,但我不得不说,你……陷入情网了……” 她看苏兰熏依然咬着嘴唇不承认,于是狠狠『鞭鞑』起这个苏美人来,“你啊你,就跟南京桂花鸭一样,死鸭子嘴硬,你的卧室任一个男人进出自如,难道你敢说没有爱上对方?梦里面没你,证明你内心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而对方用钥匙开门很显然就证明你挽留对方过夜过,到底你们有没有一起我不知道,但是你梦到那男人在楼梯上走啊走走了好久,证明你内心深处知道或者是认定对方的性能力很强……” “不要说啦!”苏兰熏捂住了耳朵,眼眶内眼泪水打滚,转了两圈后滚落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郝晴看她这副模样,抱着她轻轻抚模她长发,“四年眼高于顶的大学生涯,是不是觉得现在特别委屈,阿熏,想哭就哭罢!” 苏兰熏再也忍不住,在郝晴怀中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晴晴……我……我一想到自己大他七岁……我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 龙阳夜里回到公寓,本以为会遭到小姑故和薇薇姐姐两人的批斗,可他轻手轻脚进了客厅却发现龙女的卧室谈笑风生,不时有嘻嘻哈哈声传出,他好奇探头一看,发现龙女和艾薇薇加上下午那个白人女孩爱咪儿三个女孩都坐在床上正嘻笑聊天。 三人穿着睡衣,龙女喜欢素雅,一身款式宽大的淡蓝色绵质睡衣,上面点缀着橘色稚菊,长发随便卷在头顶,看起来清爽活力。 艾薇薇娇小,一身淡粉色睡裙,细腻洁白的双肩和诱人的小腿都露在外面,特别是白皙纤细的双足,挂在床边轻晃,一股我见尤怜的气质必露无遗。 而爱咪儿身上穿的显然是龙女的睡衣,她皮肤健康如小麦,金色的卷发随意披散,此时谈笑,连那很有性格的眉毛都有些松懈了,不过依然看起来英气勃勃。 三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时嘻笑不已,特别是爱咪儿,笑起来顾忌全无,如同花枝乱颤,若不是夜深,恐怕她笑声会更加大。 少年抓了抓头,心说女孩子真奇怪,这么这么短时间就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了,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缩了缩肩膀就要溜回房间。 “龙阳!”龙女看门口人影一闪,立刻大声喊住了他。 干巴巴笑了两声,他慢慢蹭进房间,“小姑姑,薇薇姐姐,那个……爱咪儿姐姐……” 爱咪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心里面却在寻思如何才能缠着少年把那点穴的神奇功夫给学来,她脾气说一不二,下午龙阳离开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学,又晓得在中国人脉才是关键,于是就邀请龙女出去吃饭表示道歉,当然,是在场所有人都请,一下子南大这边的学生被她的豪爽举动弄出不少好感,连蔡鸣东都觉得这金发妞实在不错,比心目中的小龙女也就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吃了饭后她自然就跟着龙女,借口参观她的闺房,艾薇薇正好也在,三人于是随便聊天,毕竟三人年纪相仿,说了一会儿话渐渐熟络,龙女和爱咪儿聊起武术,艾薇薇虽然不会,可平时也听龙女说过不少,一来二去,聊得忘了时间,于是龙女就挽留她在这里过夜。 “跟你的苏姐姐约会完了?”龙女撇了他一眼。 “那个……”他使劲抓头,涨红着脸蛋说:“哪里有约会啊!就是吃饭嘛!”他倒是无师自通,掌握了花心男子最粗浅的功夫-打死也不承认,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容易脸红,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不过龙女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跟少年自小青梅竹马,对少年实在是太了解了,她甚至知道少年大腿根部有一颗黑痣这种秘密的事情。 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她也不愿意太过于明显约束少年,毕竟,心目中还需要自己照顾的男孩已经变成很俊俏、足够自立的少年了,只是她内心不愿意承认罢了。在她看来,社会上的女孩子看见少年这样优秀的男生好比看见一支绩优股,自然会打破了头也会去争抢认购,而少年依然需要自己的照顾,就像小时候一样。 “龙阳!”爱咪儿突然开口,“可以说说你练武的经历么?我非常感兴趣,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会这么奇妙的点穴功夫?” “他啊!认真练武的时间加起来最多也就两年罢!”龙女抢先回答,“其余的时间就是看书、背穴解铜人图、拿武当山上的村民当白老鼠……” “我哪儿把武当山上村民当白老鼠啊!”龙阳窘迫不已,拿脚尖蹭着地板上一块微微突起的地方。 “好了好了!”艾薇薇不忍心看少年受窘,替他解围,“你脚尖再戳就把地板给戳破了……” 龙女和爱咪儿看看少年的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龙女故意以手抚胸,“薇薇,你……你这句话好冷啊!” 艾薇薇脸上微红,却依然帮少年说话,“本来嘛!何况龙阳还是孩子呢!” “不害羞,你才比他大几岁?一岁半而已……”龙女挖苦起对方来,“我们家龙阳哪里小了?” 爱咪儿看着涨红了脸蛋的龙阳,也来凑趣,“龙女,你的话有语病,很容易让人误会哦!什么叫哪里小了?”她倒是中文功底深厚,联想能力亦然。 这句话一出,龙女和艾薇薇面面相觑,艾薇薇红了脸看了看尴尬窘迫的少年,有些同情可又实在想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龙女俏脸爬上一丝红晕,看着傻傻的少年,也笑了起来,心里面却突然掠过小时候两人玩耍的情景。 “龙阳,为什么你嘘嘘的地方跟我不一样?” “小姑姑也笨哦!那,给你这本书看,上面说男生那里叫……哎呀,这个字我不会念,回去问问师傅……” “笨蛋!这个念……我来看……嗯!总角之时,蛹带米囊,花含*,忽皮开而头露,男也,俄*而突起,女也,时迁而岁改,生什么什么之乌毛……” “小姑故也有不会念的字,羞啊羞!” “笨蛋龙阳,别跑……” 她一边回想一边低笑,心里面如灌了蜜一般, 三人笑倒,让画了大红脸的少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傻站在原地,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他使劲用脚趾蹭着地板,悲哀地想到。 他站了半分钟,看三女没有停止的迹象,实在忍不住,结结巴巴说我去洗澡了,抢门抱头逃窜。 跑到卫生间门口,他依然能听见里面的说话。 “龙女,为什么他叫龙阳,据我了解在你们中国有一个说法叫『龙阳之好』意思似乎等于gay……”说这句话的应该是爱咪儿。 “哪里有,龙阳是姓龙名阳跟那个完全两码事啦!”这个急忙分辨的是艾薇薇。 “其实,那是因为他……他的体质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怪异体质,道书上叫做龙阳归藏,天生体内阳气充沛,就好像是天生的气功师……”这个声音是龙女。 “哦!太神奇了!”感叹的是爱咪儿。 龙阳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而女孩子们之间的谈话依然继续着。 第二天一早他打着哈欠起床,却发现有人起得比他还早。 “嗨!” 爱咪儿一身鹅黄色的运动服,正靠在他房门口,茶褐色的眼瞳转也不转看着他。 “啊!艾……艾米尔姐姐……”他吓了一跳,往后倒退了一步。 爱咪儿低声轻笑,“我长得很吓人么?” “不是不是。”龙阳连连摇手,“我的意思是……” “嘘!别把她们吵醒……”爱咪儿把修长的食指翘起拦在红唇前,眼角全是笑意。 龙阳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金发白肤的爱咪儿姐姐也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美女,金色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光洁的额头,长而上翘的眼睫毛下茶褐色的眼瞳如深秋雾起的森林,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刘海下执拗的眉毛也被那笑容给柔化了。 此时清晨初起,正是一个男孩子**最旺盛的时候,何况他体内阳气天生充沛,看着对方食指轻翘拦在红唇前媚然一笑,只觉得浑身阳气沸腾宛如没撑伞站在酷暑烈日下,似乎连血脉都焚烧起来,把一张苍白的脸蛋涨得通红。 “嗨!你没事罢!”爱咪儿看他模样奇怪,伸手在他额头上探试了一下。 “没事没事……”他低下头,触电般又往后退了一步。 爱咪儿轻愣,随即笑了起来,“龙女说你是个清纯的小傻瓜,真是一点不假……”说着就过去拉起他手,“走,我们一起晨练啊!” “啊!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没关系……” 到了楼下,门卫华伯正带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在草地上练龙阳教给他的『龙真图』,看见龙阳后笑着跟他打招呼,老头老太太们大多熟识他,用各自表达好感的方式跟他打着招呼。 这些大伯大娘对少年身边突然多了个金发女孩有些诧异,却也不多问,人一旦上了年纪后就对自己喜欢的小一辈关怀备至,譬如龙阳,虽说年纪小,已经有不少『好心』的老太太登门说媒,好几次都让龙阳尴尬得不行。 “喜欢你的人很多啊!”爱咪儿似笑非笑看着他。 “哪儿有!”龙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爱咪儿姐姐,我们上那边去罢!” 两人在草地另外一端停下,爱咪儿说我们各练各的,说完就拉开架势一个『单练童子拜观音』打起一套八极小架。 少年拽了拽耳环,心说这个金发姐姐真是,匆忙拉了自己下楼连牙都不给我刷。他看了看,无奈之下随便打了一套『小华山』。 其实爱咪儿一直在用眼角盯着他,此刻看他打了一套自己从没见过的拳法,很是好奇,慢慢停下,仔细研究起对方来。 等少年打了一招『沉香劈华山』,她觉得这招和自己的八极拳中『霸王靠华山』有些相象,只是一个用掌一个用肩膀,气势却都是猛烈无匹视敌人如无物,她一时性起,也不说话窜了过去就对着少年就是一招『旱地砸船』。 少年正练得畅快,突然浑身汗毛一竖,接着旁边一只雪白的拳头砸到,不假思索,一抬右手挡住,随手撸下扣住对方手腕,身体一翻左手拇指扣住了对方腋下的『噫嘻穴』,就准备把对方给扔出去。 他肩膀已经感觉到了一团坚挺,立刻回味过来,暗说不好,松手都来不及,一条臂膀已经勾了过来勒住他颈项。 爱咪儿伸手去勾少年的脖子却不是什么想把对方绊倒,她腋下噫嘻穴被扣,这个穴位最是奇妙,一点之下立刻浑身酥软,此刻纯粹是溺水人捞救命稻草的心理,而少年反应过来又不扔她,两人咕咚一下纠缠在一起摔在草地上。 爱咪儿浑身无力,连笑的力气都没,只是胸脯不停快速起伏,涨红了脸蛋张大嘴巴不停喘气。 “爱咪儿姐姐……”龙阳有些责怪,脸色不大好看,一伸手撑起身体就要起身。 只是,他撑的地方实在不是很恰当,哪儿不好撑偏撑人家姑娘胸口。 他这时候倒是反应迟钝到让人生气,手感绝佳居然一点表示都没,傻不愣登站起,却没想到爱咪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爱咪儿正在拼命大口喘气,感觉胸肺中憋闷快要窒息,此刻被少年双手在胸脯一按,一半是人体压力压迫胸腔,另一半是羞怒的同时分明感觉到双乳上滚烫,一股热气似乎透进身体里面,一下子就忘记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少年,肺部空气不够,立刻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事就不要偷袭我嘛!看你还是学中国拳法的,这个规矩都不懂……”龙阳起身后尤自嘀咕,看对方没反应,这才去看。 看到爱咪儿昏迷,他这时候晃了手脚,赶紧抱起对方,一手掐着鼻下水沟穴一手揉按胸口膻中穴急救起来。 爱咪儿感觉一阵疼痛,幽幽醒来,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少年脸色紧张,不由嗔怒责怪:“你……你想憋死我啊!” 龙阳看她醒来还有力气骂人,舒了口气,“爱咪儿姐姐,我被你吓死了……”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少年的一只手仍然在女孩胸口双乳间揉按着…… 第三章 奇怪医案 膻中穴,一名元见,玉堂下一寸六分,横量两乳间陷中,仰面取之,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 《难经》曰:气病治此,灸五壮,禁针。 主上下气短,咳逆,噎气嗝气,喉鸣喘嗽,胸中如塞,心胸风痛,肺痈唾脓,妇人乳汁少。 ――――――――――――――――――――――――――――― “你一逮着人家就点穴,难道就不能让一让我?”爱咪儿薄怒,一张精致小巧、立体感十足的脸蛋上,眉毛慢慢连了起来。 由此可见,女人不分肤色不分国籍,在撒娇找理由上完全就是一种本能,越漂亮的女孩子这种本能越强烈。而且我们必须说,金发女孩的国文水平实在是太好了,这个『逮』字用得恰如其分,丝毫不觉得牵强,描述起来让人身临其境,眼前立刻浮现一个少年伸手去抓女孩腋下的情景。 “那个……我背了整整十年的穴解铜人图……自发反应……”少年解释着,一只手却依然毫无自觉性地在女孩双乳间轻揉。 “小笨蛋……”爱咪儿学着龙女的口气轻骂了一句,双眉舒展,觉得少年实在可爱,嘴角不由慢慢弯曲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什么看,这次算你有理,还不拉我起来?” 龙阳哦了一声,突然回味出手上的柔女敕触感,脸蛋立刻充血,红得如天边的火烧云一样。 爱咪儿看少年脸红,也回味过来,原本已经平缓的心跳再一次加足马力快跑起来,『嘭嗵,嘭嗵嘭嗵,嘭嗵嘭嗵嘭嗵……』 两人就这么大眼看小眼,一个依然把手放在那奇妙的地方,一个却也不开口说话。 天色微亮,远处有鸟雀唧唧喳喳,草地那边依稀可以看见华伯带领着老头老太太们练拳…… 两人摆着姿势足足定格了一分钟,爱咪儿轻咬了一下嘴唇,垂下眼角低声说:“笨蛋,拉我起来……”她依然没说把你的手从我胸脯上拿开这样的话。 少年手忙脚乱,半拉半搀扶拽她起身,两人都有些尴尬,不大好意思说话。 爱咪儿多年钟情于神秘的中国功夫,对身边优秀的男生向来视而不见,今天如此,对她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看着少年窘迫,她再次想起龙女的话来:他啊其实是个纯情的小傻瓜……想到这里,心情不知道怎么就好了起来,舒展眉头一笑,伸手去拉了他手,“好了,我不怪你,咱们去叫上龙女和薇薇一起出去吃早点罢!” 两人上楼,只是,双方的手掌内都有些汗津津的,不知道互相在想些什么。 回到公寓龙阳洗脸刷牙,那边爱咪儿叫醒两人,女孩子们忙成一团,半小时后出门,在离开学校不远处一家小店吃早点。 流言蜚语总是会传播得特别快,还没到下午,三女陪那传说中的苍白少年一起吃早点的事情已经尘嚣至上,许多男生们一边在心底咒骂那苍白少年,一边也妒忌地要死,为什么家里面老头子不给自己留下个千万家财、英国爵位,哪怕制造自己的时候让自己脑子好一些去弄个牛津布鲁克斯高才生头衔也好啊!人比人,气死人啊!两女共事一夫这么快就变三女,多出来的一个还是洋妞……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安稳,龙阳只是在公寓待着,享受伍女乃女乃对待小祖宗一般的服务,等着刘畅理给他送那行医执照。 期间那个黎兰兰在女乃女乃带领下倒是上门来谢了一次,她原本就是个活泼开朗成绩极好的优秀学生,在金陵中学一直是学习女状元,高考惨遭滑铁卢,自觉品学双优的女孩没受过打击一下不能接受这才患病的,看见龙阳后女孩怯生生叫了一声龙阳表哥,居然把治病时候的称呼给记得牢牢的。 龙阳心中知道不妥当,但又不能说破,只好劝慰了她几句,让她放宽心思明年一定能考出好成绩来。 可这样一来,女孩有了借口,没事一天总要跑三零八室两三趟,来的之勤快连艾薇薇都有些吃醋了,再加上爱咪儿也总是一有空就过来,导致伍老太太不得不问:爱咪儿,晚上你留下来吃饭么?我好多买些菜,兰兰,你呢? 一个家里面五个女人一个男人,不管大的小的,都把少年当个宝一样捧在手心,这种日子不知道谁经历过。 这天上午,龙阳正在看书,旁边小姑娘黎兰兰捧着书本,说是复习,却不停偷看少年。 伍老太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面,心中叹了口气,看来龙阳是轮不到自己的孙女盈盈了,这几个姑娘一个比一个优秀,都围着龙阳打转,看情形以后这孩子还会认识更多的女孩,就怕他挑花了眼睛啊! 老太太正寻思,龙阳接了个电话。 “喂!” “你就是龙阳罢!我是阿熏的朋友,她出了点事情,半小时后你在中山路和洪武路交叉的街口等我,撑着你的雨伞……嘟……嘟……” 中山路和洪武路交叉的街头,郝晴慢慢走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撑着黑色雨伞的少年,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站在路边,不时东张西望,他撑着雨伞的举止让路过的路人总要看上两眼,少年似乎极为不习惯这种注视,如女孩般姣好的皮肤上爬上一丝红晕。 这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模样啊!阿熏这么喜欢上这样的男生? 郝晴慢慢往前面走去,距离越近她的眉毛就皱得越厉害。 左耳还带着耳环,脸色也苍白到不象话,真是,阿熏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面就有些不忿,苏美人的眼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忍不住脸上就带了几分鄙夷的神色。 “喂!你就是龙阳?” 龙阳扭头,看见眼前一个穿着米色高领套头毛衣的短发女生正盯着自己,脸上神色似乎很是不善。 “我就是,您是?” “跟我走就好,不要多问。”短发女孩说完扭头就走。 他有些生气,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但心里面又惦记苏美人,只得跟了过去。 跟着女生走了几条街,前面的不说话,后面的正生气,更加不会开口。 一股浓郁的咖啡香飘来,却是女生带他到了星巴克门口,他看女生头也不回跨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收起雨伞也跟了进去。 女生上楼在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他也默默坐了下来,眼光垂下看着地面。 郝晴盯了他半晌,依然没看出这个少年除了皮肤白一些长得漂亮(上帝作证,她的确用的是漂亮这个词)一些有什么特殊之处,心说或者是少年的气质让阿熏动了泛滥的母性,这根本算不上爱情,自己的分析错了也不一定,叫了两杯咖啡后,她捧着咖啡慢慢喝了起来。 一杯咖啡见底,少年动也不动,她心说嗯倒也老实,不过这社会老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喂!怎么不喝咖啡?”她放下手中咖啡对少年说。 “我不喝这个。”少年的口气有些冷淡,“麻烦把熏姐姐的事情告诉我就好了。” “呼!还挺有个性!”郝晴讥笑起来,“问题是,你觉得你跟阿熏在一起合适么?我告诉你,我跟她做同学超过十年,她目前只是跟自己的父母闹别扭才出去上班,其实她赚来的钱根本不够她自己用,你知道她每月的零花钱是多少么?你知道她一顿饭会吃掉多少钱么?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么?你知道她喜欢穿什么么?你知道她每个月哪几天心情会低落么?你有本事养活她么?” 龙阳被对方无数个问题问得头晕脑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最重要的是,你别忘记了阿熏大你七岁。”她起身,看着愣在那里的少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阿熏了,再见!” 郝晴走到楼梯口,看少年依旧傻愣在那里,心中叹了口气,心说阿熏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丘比特并不是都那么负责,偶尔,他也会拿着小弓箭乱射一气,而你,就是被乱箭射中的不幸者。 龙阳浑浑噩噩回到公寓,心里面实在不是滋味,他初尝男女滋味,虽然不晓得那到底是不是爱,可他的确蛮喜欢浑身洋溢着女性魅力的熏姐姐,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变得那么复杂呢? 龙女和艾薇薇回到了公寓,龙女看他似乎有心事,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掩饰地摇了摇头,故意大声喊:“伍女乃女乃,我肚子饿了……” 下午的时候,不等他有时间伤神,飞针神医刘畅理老先生来了。 “刘老先生,您是给我们龙阳送证书来的么?”伍老太太开门,看见刘畅理站在门口,异常高兴,把多年没用过的敬语『您』都拿出来了。 “刘老师……” “龙阳,快跟我走一趟,今天碰上个奇怪的医案……”刘畅理掏出两本小本本塞给伍老太太后,拉了龙阳就走,“伍女士,龙阳今天借给我了。” “龙阳,伞,伞……”伍老太太赶紧拿了伞追出去把伞递给了龙阳。 小区外面停着刘老先生的专车,老先生拉起龙阳飞跑,完全不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上了车后,刘畅理吩咐司机,“快快快,不能耽搁……” “刘老师,到底是什么医案啊?”龙阳忍不住就问了。 刘畅理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急性月复膜炎导致大肠穿孔,病人已经病危,奄奄一息……” 小车开得飞快,不久后,在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停下,刘畅理拉着少年匆匆上楼。 病房内,医生和家属忙成一团,那病人是某高干的女儿,老头子急得不行,坐在轮椅上快要跳脚了。 “玉堂,让所有的病人家属全部出去,还有,把你手底下那几个得意弟子叫进来……”刘老先生开始发话,到底是名誉院长,国内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一会儿,病房内就只剩下几个主治大夫和匆匆赶来的几个青年医生,而病人的父亲则强烈要求留在原地观看,刘畅理没办法,只能作罢让老头子留了下来。 “王大夫,说说诊断情况……”刘畅理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大夫说。 “嗯!病人钱杏贞,今年四十岁,南京市人,两个月前因月复膜炎在市第一医院开刀,治疗无效病情恶化,转到我院时病人已经饮食不进,说话困难,月复痛难忍,大便秘结,无法行走,专家会诊后外科主治大夫蔡主任提议再次开刀,月复部开刀后发现患者大肠穿孔,有一条粗大的蛔虫从穿孔处钻入月复腔,在月复腔内腐烂,现在病人奄奄一息,无能力说话,只靠输液维持生命……”他抬头看着刘畅理,“刘老师,就这么多了,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给病人家属……” “杏贞,杏贞……”轮椅上头发苍白的老头眼泪从略微歪斜的脸部上滚下,不停呼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钱老,不要太难过,我们正在想办法抢救……”一个照顾老头的女特护轻声安慰着老头。 “嗯!玉堂,你怎么看?”刘畅理转头问自己的儿子刘玉堂。 刘玉堂略一犹豫,“病人肠病,其病根在脾(略等于消化系统)我建议针手阳明大肠经和足太阴脾经诸穴,再配以北柴胡、白芍、当归、生地、车前子等药煎服。” “嗯!有道理。”刘畅理点了点头,“龙阳,你怎么看?” 病房内除了刘玉堂被龙阳击败知道他的本事,其余的人全部怀疑自己的耳朵,刘老院长居然去询问一个看似羸弱的苍白少年,特别是那几个年轻人,直接就把这种怀疑挂在脸上,而病人的父亲也停止了哭泣,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畅理。 一直没说话的龙阳拉了拉自己的耳环,“刘老师,我还是先切脉罢!” 刘畅理嗯了一声,龙阳走到病人床边,病人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吊瓶里面的输液一滴一滴慢慢滴答着,像是病人生命力的流失。 龙阳伸手轻轻搭脉,脉象沉弱,如人般毫无生气,不过,他感觉肝脉稍弦,便又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又要了一根舌压看了看舌苔。 “刘老师。”龙阳起身,“我能问一下照顾病人的护士么?” 刘畅理点头,叫来专门照顾病人的特护,特护说病人小便黄赤,大便不通,只是常常需要喝水很干渴的样子。 “刘老师,我觉得玉堂老师的治疗方法有些不妥……”龙阳抓了抓头,说话的时候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这么直接说出来还真是一件蛮困难的事情,何况他一直就是个腼腆的家伙。 “喂!小孩子怎么说话呢!”几个青年医生忍不住冲动起来,却被刘玉堂喝止住了。 “全部住口。”刘畅理端起了泰斗的架子,沉下脸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龙阳,继续说下去。”刘畅理用鼓励的眼神看了看少年。 第四章 泡妞情圣 大敦穴,足大指端,去爪甲如韭叶,及三毛中,足厥阴肝脉,所出为井木。 《铜人》针三分,留十呼,灸三壮。 主*,卒疝七疝,小便数遗不禁,阴头中痛,阴偏大,汗出阴上入小月复,月复脐中痛,中热喜寐,尸厥,状如死人。 ――――――――――――――――――――――――――――― 龙阳壮了壮胆,干咳了两声,说:“病人脸色青黄,舌色淡白而舌边红,脉象沉弱而肝脉稍弦,小便黄赤大便不通,常思饮水。玉堂老师说的不错,病人肠病,其病根在脾,但我觉得,病因在肝,治肝才能治本。” 他一旦说起医道,自然而然就生出一股独特的魅力,滔滔不绝继续讲了下去,“肝属木,脾属土,五行木克土,因此我断定,病人是肝旺以至于脾受害,因此发生脾经之病,玉堂老师的药方我觉得应该再加乌梅、青皮、甘草、丹皮等酸性中药,十一比例熬成一碗用以让病人舒肝……” “好!说的好!”刘畅理满面笑容,首先鼓起掌来,接着语重心长说:“医书上说『驭阴阳五行之变』,可真正能理解并且活用的到底有几个呢?你们几个小伙子也别不服气,小龙阳可是连我都甘拜下风的人……” 龙阳窘迫,涨红了脸,脚下使劲蹭着地板,“刘老师……” “嗯!你准备针什么穴位?”刘畅理领教了他的一针治病,深为感叹,知道他不说如何针治必定心里面已经有了对策,因此这才问起。 “嗯!我想针足厥阴肝经大敦穴,用赤凤迎源的手法半补半泻,再配以足太阴脾经大包穴……” “大包穴我赞成,此穴总统阴阳诸经络,由脾灌溉五脏,但是……”插话的是刘玉堂,他倒不是故意为难,此刻是抱着虚心求教的态度,“只两个穴位是不是少了一些?” “玉堂,别忘记他是慈庵一针龙的传人,不可以用一般眼光度量。”刘畅理对龙阳倒是信心满满。 刘玉堂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个最重要的一点,“嗯!我也赞成龙阳的办法……” 现代中医院大多配备医疗检查设备,正常医院有的他们都有,并非单单中医一科,因此可以说是中西合璧,其实,这也是中医学慢慢衰败的原因之一,任何病症机器检查,年轻的中医们实在难以获得诊治病情的经验,这就好像是在动物园长大的猛兽没有在大自然生存的能力一般。 几个主治大夫互相看了看,略有不服气,但连德高望重的刘老院长和中医科最杰出的刘主任都赞成了,他们也实在没什么话说。 刘畅理看坐在一边的老头子似乎有话要说,微微一笑,“钱老,相信我。” 老头看了看他,再看看病床上自己的女儿,含糊不清说:“好罢!” “来,龙阳,准备行针……” 龙阳抽出针管,那几个青年医生被刘畅理斥责后老实了一些,这时候看这苍白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个整块黑色水晶雕成的针管,不由啧啧称奇,暗自寻思这少年似乎来头很大,还是仔细看看本事是不是像刘老院长说的那么厉害罢! 少年走过去,掀起被子,把消毒后的金针刺进了病人脚上的大敦穴,手上轻颤,用赤凤迎源的手法轻轻抽拔,旁边刘玉堂正好教导自己的几个得意弟子,让他们睁大了眼睛仔细瞧好。 众人瞪大了眼睛瞧着,一时间整个病房只有一片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病人在病床上突然轻动了一下,低呼,“水……” 哈!能说话了,众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根针一个穴位就能有如此奇特的效果,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照顾病人的女特护想过去喂水,刘畅理抬手制止了她,抱着手仔细看少年继续行针。 又过了七八分钟,少年换了一根针刺进病人肋下大包穴,这次,却换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双手拇指食指都捏在针柄上,其余六指张开,轻微颤抖之际,双手如蜻蜓点水,这个手势让病房内所有的内行人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手法?”刘玉堂慢慢蹭到父亲身边低声说。 刘畅理微微摇头,苦笑了笑,“玉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此话不言而喻,连他也不认识少年现在用的是什么手法。 病人此刻在床上似乎清醒了许多,低声叫了几声父亲,轮椅上老头子激动,被刘畅理伸手制止,低声说:“钱老,现在还在治疗……” 刘畅理话还没说完,病房里面所有人都听到了病人肠内蠕动的声音,刘畅理面露喜色,“钱老,放心,月兑离危险了。”老头子不敢大声说话,脸上老泪纵横,嘴唇轻动却不晓得说什么。 刘畅理笑着拍了拍老头子的手,转身继续看着少年,而病人的特护已经走到病人身边,示意她不要乱动。 少年满头大汗,六指如蝴蝶落在花蕊上颤动翅膀,,既不*也不搓转,如果凝神看去,可以看见金针正在细微震动。 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病人申吟了几声,低声说:“我想吃东西……” 少年轻微旋转搓动针柄,慢慢出针后伸出左手食指在上面点按了几下,“玉堂老师,用您刚才那个方子加几味您认为合适的酸性中药熬制几服,我估计三五服药就够了。” 他这么说,却是要照顾刘玉堂的面子,刘玉堂心中明白,对少年多了几分敬佩之心,开了一副药方让一个弟子拿去配药。 “好,龙阳,好样的。”刘畅理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也不说那病人家属如何千恩万谢,刘畅理对自己的儿子说:“玉堂,接下来你来接手罢!”说完拉着少年出了病房。 刘畅理带着龙阳在楼下花园慢慢走着,突然说:“龙阳,来给我做研究生如何?” 他看少年愣了一下,笑着解释说:“只是帮我随便处理一些事情,过个两三年我就可以想办法给你弄个中医药博士学位……” 少年抓了抓头,“刘老师,其实……我觉得学位不学位并不是太重要,师傅让我下山多历练历练,大约也想我多走走看看……” 刘畅理倒误会少年以为他本事高心高气傲不愿意答应,叹了口气也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那,刘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好罢!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了,谢谢刘老师。” 刘畅理看少年腼腆一笑后转身离开,自言自语说:“这孩子注定将来要成大器,就怕……道路太顺畅了一些反而……”他说到这里,微微叹气。 少年出了医院,却不大想回去,一个人在马路上溜达,刚才治病的当口全神贯注,现在没事了不知道怎么又想起苏美人来,总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我们仔细分析一下,很显然,从小没有父母的少年对漂亮且又有女人味的苏美人,那是什么一种感情? 撑着雨伞在街头走了许久,天色慢慢昏暗,或者有许多路人会盯着他多看几眼,不过,他不想去注意,人家也不愿意多管闲事,最多以为南京街头又多了一个神经病。 他溜达了许久,感觉有些饿,收起雨伞,一转身,不小心又看见一个熟人。 “喂!别跑…….” 前面的女孩跑得飞快,他追了一会儿,实在跑不动,“喂!樊伊静,你……你别跑啦……” 前面的女孩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慢慢停下来,转身看了看他,却发现他双手撑着膝盖,雨伞夹在肋下,脸色难看大口大口喘气。 “你……你没事罢!”她慢慢走回来,有些难为情,低声问。 “呼……没事没事,没……没想到你跑这么快……”少年慢慢站直身体,他怕女孩紧张,故意笑说:“咦!变大美女了嘛!看来要有很多男生追你……” “有狗追我,没男生追我……” 龙阳一声咳嗽,差一点被口水呛到,刚想笑,可看女孩眼眉轻动,似乎要哭,手慌脚乱,“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故意开玩笑……” 女孩揉了揉眼睛,强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也是说的实话……” 女孩脸上的痘痘消退了许多,此时已经颇有些美人架势,依稀可见日后大美人的模样,此时眼眉轻动,眼角还闪着水花,路灯下风情顿生。 “对不起,老是偷偷跟着你……”女孩道歉说。 “没事没事,我喜欢被人跟,何况你跟踪技术那么好,我被一个有侦探天赋的人跟也是一种荣幸……”龙阳想安慰女孩,有些口不择言。 樊伊静轻笑起来,“那么,我可以请你吃饭当谢谢你么?” “好!” 前面不远正好有一家kfc,龙阳本想说这种食物实在没什么营养且还容易发胖,可看女孩兴致勃勃,不忍打断,也就跟女孩一起进去了。 两人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女孩倒不怎么吃,不停拐弯抹角询问他身上的事情,想来是想用他做男主角写一本书的念头还没断。 “你为什么会想写书呢?”龙阳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油渍。 女孩轻轻嚼着鸡翅,听他问起,放下手中鸡翅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显然家教极好,“我……爸爸是做出版的……” 女孩第一次敞开心扉,把自己的事情心甘情愿告诉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男生。 她父亲是台湾人,据说还是台湾出版业几位龙头之一,近年重心逐渐移向内地,女孩于是跟父亲来到南京上学,她母亲是美国人,过世极早,她父亲忙于业务,让她心中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内心逐渐封闭,再加上没有朋友,性格愈发显得孤僻,就像她说的,她没男生追,只被狗追过,这也不单单是因为满脸小痘痘的缘故,跟她孤僻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哦!妈妈是美国人啊!怪不得说话的时候眼眉轻动像荷里活的女明星,龙阳低头吃着鸡翅,当然这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你呢?”女孩拿眼看着他,轻笑时两颊梨窝浅现,只是痘痘还未消退完全,正好有一颗长在右边梨窝上,看来要变大美人还是需要些时间。 龙阳支支吾吾拈些无关紧要的说,吃的到快,一会儿八个鸡翅下去了,看来是真饿了。 女孩手上拿着鸡块,刚咬了一口,看他吃完,羞涩地伸过手去。 鸡块上还有一排牙齿印,鸡若有灵,不知道对于自己被美人咬一口再转美少年口中作何感想。 少年也是不知道好歹的,伸手接过来就啃,一口下去才发现原来是女孩吃过的,有些尴尬,递还回去说:“你吃罢!我饱了。” 两个人推来推去,旁边一对情侣看见了,女方就乘机教育男方,“看人家,你从来都不知道体贴我……” 那长发男生对两人推让的经过可是看得清楚的,有些不屑,反驳说:“你主动让给我吃过么?” 那边两人夹杂不休,这边龙阳和樊伊静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低头笑了起来,女孩接过鸡块,轻轻咬了一口,咬的正是少年刚才咬的地方,口齿轻动,眼神却停留在少年脸上。 少年再白痴,这时候也看出些异样来,有些尴尬,低声说:“那个……你还饿不饿?要不我再去买。” 女孩轻嗯一声,看少年起身,再看旁边情侣依旧纠缠不休,忍不住好笑,啃着的鸡块似乎变成了绝顶美味,脸上的笑意浓到化不开。 没一会儿,少年回来了,脸上神气古怪,“那个……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 旁边的那对情侣本来还在吵架,听他这么一说,男的一口可乐喷在桌子上,女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那,给你,其实我不饿……”女孩脸上微红,又把手伸过去,“我去买,本来就说好我请客的。” 龙阳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才好,讪讪接过吃掉一半的鸡块,坐了下来,旁边那对情侣盯着他更让他不好意思。 “老公,我给你去买薯条和蛋塔……”那情侣中女生不知道怎么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后就跑柜台那边去了。 男生在旁边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兄弟,你的女朋友很好。” 龙阳大是尴尬,又不好说什么,捏着半块鸡说:“其实,你老婆也很好。” “什么老婆!”男生不屑,“马子罢了!过几天就甩了她,兄弟你叫什么?自我介绍一下,戴小楼……” 少年啊了一声,下巴差一点掉下来,过几天就甩掉对方?他实在有些不可以理解,“我叫龙阳,那个……你马子……不不,你女朋友很漂亮啊!为什么甩她?何况她不也替你买薯条和蛋塔去了么!” “她是看你女朋友去了,死要面子罢了!”戴小楼很不屑撩了一下长发,“凭我阅人无数的眼光,你女朋友是从小家教好,而她……哼!花瓶罢了!” 阅人无数?龙阳感觉心里面有些冒泡,这时候仔细看了看对方,这才发现,对方衣着太过于精细,长及肩部的头发笔直柔顺…… 总之,此人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大字,『泡妞情圣』 “嗨!兄弟,你女朋友很正点啊!我能看出来,等她脸上痘痘没了以后就是个大美人……”对方是个自来熟,一挪**坐到了他们这边来,“外国妞我倒是泡过,不过……像这样的混血女孩……” 龙阳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对方很会察言观色,立刻补充了一句,“啊!不要误会,嘿嘿!兄弟如手足,马子如衣服……当然,这是对我,你的女朋友那就是二嫂……” 正说着,樊伊静和戴小楼的马子……哦女友,两人同时过来了,戴小楼立刻竖起食指,“她在咱们可就不说这个了……” 樊伊静看对方坐过来,有些意外,不过对方的口才极好,三言两语,立刻让两女释怀,大家都是年轻人,自然而然就坐在一起没什么意见了。 等东西吃完,双方都熟悉了些,一起出了kfc,长发男生说:“龙阳,带你女朋友去我那里玩玩,我在1912街上的玛索酒吧做dj。” 龙阳本想推辞,可对方那女孩拉着脸红的樊伊静就走,他抓了抓头,看着戴小楼,“这样……” 戴小楼笑了起来,“今天消费我买单……” 第五章 桑巴热舞 大包穴,足太阴脾经,渊液下三寸,布胸肋中,出九肋间,脾之大络,总统阴阳诸络,由脾灌溉五脏。 铜人针三分,灸三壮,主胸肋中痛喘气,实则身尽痛泻之,虚则百节尽皆纵补之。 ――――――――――――――――――――――――――――― 玛索酒吧座落在总统府旁1912街上,这条街上遍布酒吧,此时夜色降临,正是最繁华喧闹的时间。 戴小楼大摇大摆带着他们进去,龙阳喜欢坐角落,于是他们在角落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龙阳略有些皱眉,里面昏暗的灯光加上啤酒、爆米花、烟草和各种香水味道,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戴小楼使劲一拍他肩膀,“兄弟,放开些,我看你拘谨得快抱成一团了,小a,照顾一下,我去拿啤酒。” 等他拿了两打啤——酒过来,龙阳没话找话,“你女朋友的名字很特殊啊!为什么叫小a……” “那是因为她的胸只有a罩杯……”戴小楼完全不顾旁边女生的眼光,哈哈笑了起来,“何况,这么叫不是很亲热么!” 少年尴尬地使劲拽自己的耳环,旁边樊伊静红着脸低笑,小a有些恼火,“那你怎么不找那些胸大的女孩……” “哦!”戴小楼耸了耸肩膀,“谁叫我喜欢苗条型的女孩子呢!又苗条胸又大的,只有漫画里面才有啦!”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嘴巴很会说,小a被他这么半拍马屁说了一句,撇了撇嘴巴,哼了一声,其实却很是喜欢。 聊了一会儿,戴小楼招来侍应生说,这是我朋友,待一会儿他点的东西都记我的帐上,说完笑笑对龙阳说:“我得先去上班,你先坐,下班咱们一起消夜……” 他转身离开,小a坐不住,跑到台下去看他『老公』表演,看着男生套上耳机,听着响起熟悉的节奏,忍不住扭起身体。 樊伊静看龙阳有些傻傻地坐着,忍不住一笑,低声说:“我也是第一次来club玩。” “人太多……”龙阳捏着他的雨伞柄,使劲挤了挤被里面浑浊的空气刺激得有些刺痛的眼睛。 “那个……”樊伊静脸红了一下,“小楼那个人倒是很和气,不过……小a刚才偷偷告诉我,他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你……可不能学他……”她说到这里,倒觉得自己像是叮咛丈夫不能学坏的妻子,立刻脸蛋红到耳朵根,把头低了下来。 “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龙阳再一次张大嘴巴。 灯光太暗,两人单独相处又有些尴尬了,好一会儿,还是樊伊静开口了,“龙阳,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我不会啊!” “我也不会,不过,我看那些人不也是乱扭么!”女孩指了指舞池里面。 “那……好罢!” 此时戴小楼在上面正放一首很high的布卢斯节奏,看见他们两个走进舞池,伸手一招,笑了笑,又夹着耳机低下头去。 两人夹在人群中,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女孩咬了咬唇,伸手过去拉了他手,只觉得柔软一片,心中也安定下来。 舞池中很拥挤,女孩又往他跟前靠了靠。 “人太多……”女孩红着脸蛋,刚说话,后面不知道谁挤了一下,她一晃,扑进龙阳怀中。 “要不……咱们不跳了。”龙阳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腰,也有些尴尬。 女孩低着头,却有些执拗,“不……” 两人贴在一起,都有些心跳加速,跳了一会儿,舞池里面起哄起来。 少年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站在了上面舞池上扭动,那女孩依稀可见画了浓重的眼影,看不出相貌,身材却好,**在外的小月复一丝赘肉都没,纤腰一握,双腿修长,抱着钢管扭动身体,十分诱惑,自然就有男子起哄。 台上的戴小楼很机灵,立刻换了一首靡靡之音,超短裙女孩更加兴奋,腰扭到快断,一时间口哨声不断,那女孩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跳得更加疯狂。 龙阳实在有些吃不消,低声说:“咱们还是出去罢!” 女孩迷迷糊糊靠在他身上,根本没心思看别的地方,听他口气似乎实在不想跳了,心里面有些遗憾,“好!” 两人回到座位上,龙阳看了看四周,说:“太闹了,我想还是走罢!” “那……我去跟小a说一声。”女孩说着四顾了一下,看见舞池一角小a正在扭动身体。 她挤过去说了几句后回来,“咱们走罢!” 两人出了玛索,少年站在路边,深吸了口气,“呼!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虽然跟武当山上比起来差多了……” 女孩低声问他是不是现在就回去,他啊了一声,说要不我送你罢!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一下子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正沉默着,街后面响起一阵大马力轰鸣,接着一辆重型机车歪歪扭扭从两人身边擦过,把女孩吓了一跳。 机车在前面街道上扭动,宛如跳起桑巴舞,行人纷纷躲避。 扭着桑巴舞的机车在街角拐角处发出一声刺耳难听的怪叫,立刻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机车在地面擦出一连串的火星,车上的驾驶者被摔了出去。 “不好!”龙阳拉着樊伊静跑了过去。 行人纷纷观望,那驾驶者居然摇摇晃晃爬了起来,龙阳看得清楚,正是刚才酒吧里面跳舞的超短裙女孩。 女孩额头上破了一块,身体却神奇地没什么大碍,还摇摇晃晃跑过去扶车,扶了几次没扶起来,一**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罢!”龙阳走过去询问,女孩脸色通红,满口酒气,“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呢!” “咱们走罢!”樊伊静看女孩样子就是酒后驾车,拉了拉龙阳的手,“看她样子也没事……” 少年看行人上来围观,而且女孩似乎的确没什么大碍,嗯了一身,掉头准备离开。 “喂!”超短裙女孩喊了一声,“帮我……把车扶起来。” 龙阳愣了一下,但还是去把那机车扶起,只是不会支撑,还是樊伊静在旁边指点他。 “笨蛋,这么……点事情都不会。”超短裙女孩骂了一句,摇摇晃晃起身,“走开……” 樊伊静忍不住了,涨红了脸说:“你这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满脸痘痘的……丑女孩,走一边去……”超短裙女孩随口说了一句,居然又跨上机车准备发动。 “你……”樊伊静气得耳根都红了。 “走罢!”龙阳拉了她手,她咬了咬嘴唇,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出一百米你再摔一次……” 旁边行人指指点点,两人挤了出去,樊伊静依然有些愤愤,“太蛮不讲理了,居然有这样的女孩,老天保佑她嫁不出去。” 龙阳笑了笑,“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樊伊静这时候才感觉自己的手被少年捏着,心跳一下快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低下头嗯了一声,“咱们回去罢!” “你住哪儿啊?” “鼓楼那儿!” “啊!我不太熟……” “蛮远的,我们还是叫出租车罢!正好经过学校……” “不用了,这里离得不远了,我认识路,晚上空气好一些,我走走罢!” 女孩本来想说我陪你一起走,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却死活拉不下面子来,忸怩了一会儿,轻咬着嘴唇低声问:“那,我以后还可以找你么?” 少年一笑,满口白牙在晚上格外显眼,“当然……” 女孩得了对方肯定,这才依依不舍地叫了车离开。 “原来多些朋友是有好处……”少年看着车离去,自言自语说。 他原本烦闷的心情这会儿是舒遣了不少,手上拿着雨伞,顺着路走了下去。 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后面机车的轰鸣再一次打断了他。 “喂!小白脸,你很拽啊!”机车在他前面拦了下来,车上的女孩额头上血渍未干,正是刚才那个摔了一跤依然不知悔改的超短裙女孩。 他涉世未深,不晓得小白脸这句话中含有的贬义,愣了一下,有些皱眉,“小姐……” “你妈才是小姐。”超短裙女孩此刻似乎醉意没了,勃然大怒,一抬腿跨下来,手袋甩起,对着少年的脸蛋就飞了过去。 或者,普通男生会被她打到,可惜的是,龙阳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普通男生。 手上雨伞轻轻一举,很显然是名牌的手袋打在伞柄上,里面的化妆品四下乱飞,很不好意思的是,连女生用的小垫垫都飞了出来。 旁边自然有愿意瞧热闹的行人,女孩瞪大眼睛,“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生打男生么?”说这话的时候,小手袋还缠在龙阳手中的伞柄上。 有个年轻人嘴巴很坏,“嗨!美女,教训老公回家床上去,这儿大庭广众的,影响很不好……” 女孩还没脸红呢!龙阳首先倒脸红起来,左右看了看,似乎围观者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又往后退了一步。 “少放屁!”女孩瞪眼,“就是有你这种男人,整天在外面死要面子,回了家后还不是夹着尾巴让女人呼来喝去的……” 很不巧的是,这年轻人偏偏就是女孩所说的那种外面风光回家老实的男人,他痛脚被抓,立刻暴怒,南京口音都出来了,“小潘西(南京方言泛指女生,略微带贬义)阿是想死啊!” 女孩不甘示弱,一声小杆子(南京方言对男生的一种略带贬义称呼)顶了回去,一时间两人都用南京方言对骂不休,口水四溅之下,都互相问候对方直系亲属,场面魏为观止。 南京方言并非复杂到让人听不懂,龙阳基本能听个七七八八,感觉两人就像毒蛇互相喷吐毒液,他实在听不下去,可女孩拽着自己的手袋不放,而手袋依然缠绕在他的伞柄上。 这种街头嘴战基本每天都会发生数次,不过大多在菜市场啊路边摊啊什么的地方,此刻一个画着浓重眼影的机车女孩和一个管闲事的年轻人对骂,倒也是不多见,围观的人如听书一般听出味道来了,居然越围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三人包围在中间。 超短裙女孩不知道在哪里修炼的嘴功,拐弯抹角绕着弯儿问候那年轻人的亲属,偏生说话又快而且还不带脏字,如机关枪一般扫射,那年轻人渐渐不敌,眼珠子一转之下,转移目标了,“喂!小子,你马子很凶悍,不知道管教啊,要不要我帮你管教管教?”说着撸起胳膊一副要闹事的模样。 龙阳尴尬地真恨不能会那传说中的武当神奇轻功上天梯,直接哧溜一下飞走才好,结结巴巴没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可也怪,那女孩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转回头来护着少年了,“没见过情侣吵架么?非要多管闲事,有那个时间回去管好你自己的问题罢!”她一路扫射,这时候改方式了,如果刚才是班用机枪无豁免扫射,那么现在就是狙击步枪三点连发,句句盯着那年轻人要害。 “小伙子,算了算了,你也是,人家小夫妻吵架你本不该插嘴的……”这时候就有一些年纪偏大的人出来打圆场,女孩很是狡猾,此刻挽着龙阳的胳膊不吭声,做出一副受欺负的弱女子形象,那年轻人恨恨跺脚,骂骂咧咧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龙阳依然一副傻掉的模样,他已经尴尬地不知道动弹了。 我们可以相象如下的画面: 少年歪着脑袋,眼神无辜地看着天空,嘴巴张着成倒三角,眉间再添上几条黑线……完全就是需要天使搭救的无辜少年模样。 看着人群渐散,女孩对着那年轻人的背影很不雅地竖了竖中指,意思大约就是:哼!想跟姑女乃女乃斗,再回去修炼几十年罢! “喂!还傻愣着干吗?”。 “喂!傻掉啦?” “喂!” 少年一言不发,手上雨伞一松,掉头就走,他现在的确是感觉很没面子,很-没-有-面-子。 “喂!”那女孩跑过来,一伸手抓住他,“好罢好罢!我道歉,我不应该说你是小白脸,可你也不应该说我是小姐……” 她摔跤后又吵架吵了好一会儿,此刻酒醒,的确,看出来少年简直容易害羞得要命,想做小白脸混饭吃,哼!实在未够班。 “对不起,我现在只想离开……”龙阳脸色第一次这么难看。 “你这人……还是男生呢!怎么肚量这么小……”女孩又有些生气了,使劲看了他几眼,突然伸出双手捧住少年的脸蛋。 龙阳还没回过神来,女孩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一股酒气带着一股淡淡的芬芳,灵活的舌尖已经撬开他的牙齿伸进去扭动…… 第十章 小野寺点 小野寺点,骨盆之髂骨前上髂骶关节上端连直线和髂骨最顶端中心与该线垂直之交叉点。 新穴,对胃脘痛有明显疗效,疼痛剧烈者可迅速消除症状,点按后有明显酸痛涨麻之感并向下肢传感,亦可缓解胆绞痛。 现代西医之急性胃炎、胃溃疡、胃痉挛、胃神经官能症、胃癌等导致的胃脘痛均可由点按此穴而缓解甚至消除疼痛。 ―――――――――――――――――――――――――――――― 龙阳连想都没想到,这位米兰阿姨居然会吻自己,对方的舌尖伸进自己口腔后,他的脸蛋立刻烧红到耳朵根,想到自己也是如此被米雪儿吻过,心中又羞又恼:原来她们米家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一个典型的法国式湿吻后,米兰在古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伸手拿起眼镜带上,自然,脸上也有些羞涩,不过,她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知道如何伪装自己,伸手过去绞着龙阳五指,微笑着说:“古大少,现在您相信了么?您看,我男朋友很年轻很容易吃醋……” 古兴自然晓得对方的言外之意,狠狠看了龙阳一眼,起身离去。 等古兴下楼,她触电般把手抽了回来,这时候,脸颊上的红晕溶化开,把整张脸蛋都染红了,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龙阳有些生气,可看对方那模样,实在也气不来,只好也红着脸说了声没关系。 本来两人是要说米雪儿的事情的,可因为谁也没料到的意外变故,一下子尴尬地没话说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还是龙阳第一个开口了,“那个……米兰阿姨,这是我欠米雪儿的一千块钱,这是她的手机……”他从口袋中把钱和电话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对不起,让米雪儿难堪了!” “不不!”米兰摇了摇头,“是雪儿太过份让你难堪了,她……可能是我太娇纵她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少年心说你们两个都让我很难堪,默默把桌子上的钱和手机又向前推了推。 其实,米兰今天来并非是为了钱和电话,她只是因为知道了米雪儿跟龙阳在夫子庙发生的事情,想感激一下他,毕竟,如果真因为米雪儿胡闹而出了什么流血事件,她的脸上也不好看。 米兰伸手又把钱和手机推了过去,“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感谢你,雪儿我会管紧她的……” 龙阳声音有些发涩,“米兰阿姨,这钱的确是我借米雪儿的,电话也是她的……” 米兰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东西还是你还给她比较合适,好了,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下次我能补偿你。”她说完后就起身下楼,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愣在当场,心说这米家的人脾气还真差不多啊!这个米兰阿姨看起来柔顺,可骨子里面和米雪儿一样倨傲。 他连咖啡都没喝上一杯,莫名其妙被人家吻了一次,而且,钱和东西都没还出去。 米兰下楼,心中不知道怎么突然一酸,连她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她微微回头,只看见少年一双脚和少年身旁的伞尖,刚才那荒唐的一幕浮出来,似乎自己的舌头还在少年的口腔中,然后左胸再一次酸涨了一下,那酸涨感觉在胸中化开,十分不好受,轻咬了咬唇,迈出脚步继续走了下去。 还好,少年及时赶回三零八,他进门不久龙女和艾薇薇就回来了,让他庆幸不已。 不过很可惜,他没有机会在家吃饭了,刘畅理老先生一个电话打到公寓,说是有一点事情需要他帮忙。 龙女和艾薇薇心疼他,就算有事情也得吃完饭再去罢!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小姑姑,我还是现在就去罢!”龙阳伸手拿了雨伞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刘老师请我吃饭呢?薇薇姐姐,伍女乃女乃,你们吃罢!我先走了。” “你路上小心点儿。”伍老太太不放心地在门口喊了一句。 少年猜的没错,刘畅理老先生在他们学校对外招待所有一桌酒席已经在等着他了。 “来,龙阳,我给你介绍一下。”刘畅理指着一位穿浅亚麻色西服的老者说:“小野寺长三郎先生,日本足针研究会的副会长……小野寺先生,他就是我说的那位妙手神针,龙阳。” 小野寺诧异,忘记了龙阳伸过来的手,“不不,刘先生您一定是开玩笑……”而小野寺身边的那位年轻人则把瞧不起的神情很明显挂在了脸上。 看龙阳有些窘迫,刘畅理有些不高兴了,“小野寺先生,您认为我刘某人是信口开河的人么?” 小野寺做了一个和身份非常不符合的动作,他抓了抓头,显然在犹豫挣扎,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我相信刘先生,龙阳先生……” 少年听他称呼自己龙阳先生,闹红了一张脸,再一次伸出手,“老先生您别这么叫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长尾熊……”小野寺身边的年轻人略带不屑,但依然伸出了手。 龙阳愣了一下,长尾?熊?他毕竟不满二十,还带着男孩子的天真和趣味,想笑,又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和对方握了握手。 “来来!我们先吃饭。”刘畅理招呼大家坐下,吩咐开始上菜。 席间,小野寺很婉转地考问起龙阳的本事,都是同道,说的自然是穴位、针法、手法,气血流注之类,龙阳对答如流,在这点上,他算得上大行家,他师傅龙道长古籍藏书丰富,他自己又经常托龙女带一些现代医书,说读书破万卷毫不夸张。 那个年轻人长尾熊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收起一些小视心理,可依然不相信所谓的一针治病。 而小野寺,似乎忘记了这一点,谈笑风生说起许多有趣的医案,一席饭倒也算得上宾主皆欢。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长尾熊急于要『戳穿』龙阳所谓的一针治病,站起来说:“老师,刘教授,我们是否……” “长尾,不要着急。”小野寺伸手招呼他坐下。 不过,事情的发展突然向小野寺他们两人倾斜了,一个学生急匆匆跑进来,“刘老师,学校一个学生突然发生胃部痉挛,似乎是急性胃炎……” 很多人误以为中医对类似这种的急性炎症没有什么作用,其实大谬,真正的中医学,对这种急性炎症还是有对策的。 刘畅理还没说话,长尾熊又站了起来,“刘教授,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四人匆匆跟着那学生往学校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的病床上,一个男学生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虽然这些学生都是学医的,已经给他弄了个热水袋塞在衣服里面,又让他喝了不少热水,借此缓解疼痛,可他依然疼痛难忍,如果不是那热水袋和喝了不少热水,恐怕就要痛得满地打滚了。 旁边几个同学不停安慰他,看见刘畅理进来,立刻如释重负,刘畅理在这些学生眼中,就是手到病除的神医,中医药界的泰斗,当然,刘畅理老先生的确是。 长尾熊拨开那几个学生走到病床跟前,伸手去搭脉,又让那学生伸出舌头看了看,回头说:“老师,刘教授,这位学生脉象弦紧,舌苔薄白,根据他疼痛剧烈得温稍减来看,应该是癖食生冷而导致胃脘绞痛临床症状……”他说到这里,脸上略有得色。 刘畅理看了看小野寺,“小野寺先生,你这位学生很不错。” 还没等小野寺说话,龙阳先从口袋里面拿出针管来,“刘老师,先给他治疗再说罢!”他看那学生疼得满头大汗,一心想救人。 长尾熊倨傲一笑,“不,不需要针灸,指压就可以。”说着伸出大拇指按在了那学生右胯小月复侧某处使劲按摩起来,使劲揉动了一会儿,那学生明显脸上神色轻松了些,刘畅理和龙阳都有些诧异,互相看了两眼。 “小野寺先生,您这位学生指压的是……”刘畅理问。 “啊!哈哈!这个……这是我发现的一个新穴,我叫它小野寺点(注:与事实不符,情节需要,穴位的确名为小野寺点,除了小野寺长三郎虚构外,此穴位疗效完全正确),对胃脘痛有奇效……”小野寺脸上的微笑很是自豪。 那些学生纷纷惊讶,发现一个新穴,这可不像裁剪师傅拿剪子裁剪衣服那么简单,连刘畅理都有些动容了,“一直听说小野寺先生是日本医学界的名人,我以为小野寺先生既然是足针研究会副会长,只是精通足部针灸,没想到……佩服佩服!” 小野寺微笑,享受着刘畅理的夸奖如同吸毒,虚名,这就是名利的厉害之处,你或者不爱钱,不爱权,一心为公,但是,想摆月兑虚名的诱惑……除非圣人。 那学生在长尾熊的指压之下,疼痛渐渐缓解,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后,疼痛症状已经消失,只是脸色虚弱了些。 刘畅理过去给那学生搭脉,“嗯!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会儿罢,再配几服养胃的汤剂服用,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暴饮爆食了。” 那学生虚弱地点点头,“谢谢刘老师,那位同学,也谢谢你!”长尾熊得意笑了笑,示威一般看了龙阳一眼。 “龙阳,如果你来的话,如何治疗?”在往回走的路上,小野寺看着少年问。 “我?”龙阳抓了抓头,“那人应该是寒邪凝滞,一定是吃了大量什么很凉的食物,我会针足阳明胃经的梁丘穴,大约十分钟左右些就可以了罢!” “梁丘穴?只针这一个穴位么?”小野寺紧盯着问他,“体针(在身体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穴位上行针)的话,这种急性胃粘膜炎症难道不应该针足三里、内关、中脘三个穴位么?” 刘畅理维护小龙阳,不紧不慢说:“针灸并非拘泥不化,选择穴位固然重要,但针法更加重要,小野寺先生,如果您用足针(足部约一百多穴位行针)治疗必然也是针脾运、内庭、公孙、冲谷、太乙等穴罢!可您的学生不也是指压您发现的那小野寺点新穴么!”他这番话,却是受了龙阳跟他第一次见面所说那番话的影响。 小野寺哑然,他也没想到刘畅理对足针如此了解,点了点头,略带了些佩服的口气,说:“我也没想到刘先生您对足针如此了解,看来,我们都互相小瞧对方了。” 两个老头互相看了看,同时笑了起来。 “龙阳,下午我们就一起去燕子矶和观音阁看看,你到南京来也没怎么出来玩过罢!哈哈!今天只好让你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刘畅理笑着拍了拍龙阳的肩膀,他是真把龙阳当自己的小辈看,十分喜欢。 四人下午在附近的燕子矶和观音阁游玩,一直到天色微暗才回来。 龙阳说怕小姑姑伍女乃女乃他们担心,坚持要回去,小野寺长三郎也不勉强,他以为少年虽然有些本事,但最多也就跟自己的得意弟子长尾熊一样天资比较好又肯努力,加上有刘畅理这个好老师罢了!倒是刘畅理居然对足针了解颇深让他十分意外,觉得自己此行不虚,决定停留一段时间和刘畅理好好交流交流。 长尾熊看刘畅理送龙阳,低声问自己老师,“老师,您怎么不坚持看看那个叫龙阳的所谓妙手神针呢?” “长尾,不要着急。”小野寺拍了拍他肩膀,“我想刘畅理一定会安排的,何况,能和刘畅理这样的高手交流也不可多得,别忘记了,他自己也是有着飞针神医的名头……” 刘畅理把龙阳送到路边,龙阳咧嘴笑笑,“刘老师,您回去罢!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龙阳!”刘畅理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这个小野寺长三郎是日本医学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这次来,可是存心想看你的妙手神针的……” 少年张大嘴巴啊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那意思就是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罢!过几天我会找你的。”刘畅理也不细说,笑着拍了拍他,“路上小心。” 等少年回到三零八,嗯!大家都在等他,连黎兰兰都在,看他回来一个个开心,笑笑呵呵一起坐下吃晚饭了。 “长尾?熊?”黎兰兰此时的表情和龙阳听见长尾熊的名字那时候一模一样。 龙女她们几个愣了愣,同时笑了起来,连伍惠兰老太太都笑了,黎兰兰涨红了小脸蛋,笑得尤为厉害。 吃完饭后,龙女她们洗碗,这活儿早一段时间她们就包下了,可不是么,伍老太太晚上还要回去,虽说伍老太太心甘情愿,可人家毕竟不是保姆,再说龙女她们也不好意思啊!别的不说,龙女和艾薇薇给老太太都买了几身衣服了,感情就是当一家人来看,只是不住在一起。 龙阳把伍老太太和黎兰兰送下楼,上楼的时候恰好看见萧筱,想起上午在星巴克看见她男朋友纠缠米兰的事情来,“萧老师……” 萧筱很是好奇看了他一眼,“嗨!龙阳,听说你又多了一个姐姐?” 龙阳刚点头,楼上发现他跟萧筱说话,龙女立刻喊他了,他尴尬地笑笑,“萧老师,我小姑姑喊我了。” 萧筱知道楼上两位对自己印象不佳,心中苦笑了笑,别人都以为她跟古兴在一起是为了钱,她也多么希望自己喜欢的古兴是个穷小子,可惜,那人偏偏是个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是个多情的钻石王老五,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就是爱上那个人了。 “上去罢!”萧筱对他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顺手关门。 “龙阳!”龙女板着俏脸,“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你跟她说话……” 少年抓了抓头,“可,小姑姑,我看见人家总不能当看不见罢!那多没礼貌,何况……我觉得她也蛮可怜的,居然喜欢那么一个人,我上午看见……” 他刚说到这里,立刻反应自己说漏了嘴,双手捂上了嘴巴。 “上午看见什么了?” 小龙女、艾薇薇、爱咪儿这美少女三人组同时围了上来。 少年心里面那个后悔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大嘴巴胡说八道呢!黎兰兰给自己打掩护可自己却把自己给暴露了。 “没,没什么……”龙阳使劲摇着双手。 “还敢抵赖,你从小到大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么?”小龙女伸手揪起他耳朵拽他到跟前,脸蛋贴了过去眼对眼瞧着他,鼻尖都贴到一起了,“本事大了就敢哄小姑姑了是不是?” 艾薇薇虽然想知道龙阳上午到底干吗了,可看龙女这样,心疼龙阳,“龙女,你轻一点……” “薇薇,你疼他干吗?这个坏东西学会说谎了都,连我们都骗。” 爱咪儿看少年苦着脸蛋,心都揪起来了,“好了好了,龙女,他现在是大男孩了,可以选择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 “叫你们几声姐姐就把你们给迷住了,他可坏着呢!从小就会掀我的裙子……” 爱咪儿和艾薇薇同时转脸看着龙女,“掀你的裙子?” 龙阳看龙女一不小心把两人之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脸都羞红了,“小姑姑……” 龙女这才反应过来,顿时,陀红从脸部『唰』一下到了脖子,一把推开少年,咬着嘴唇捏着拳头,羞都羞死了。 艾薇薇和爱咪儿互相看看,笑了笑,同时围攻小龙女,“快说,他怎么掀你裙子了?” “你们!”龙女恨恨一跺脚,转身跑回房间去了,爱咪儿和艾薇薇立刻追了进去。 龙阳揉了揉耳朵,低声嘀咕着:“还好还好,以前都打我**,现在改揪耳朵了……” 他怕小龙女说出什么,悄声模到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快说,他怎么掀你裙子了?不说决不轻饶……”艾薇薇双手捏在龙女肋下要呵她痒痒,可龙女胳膊夹得紧紧的,让她无法动弹,旁边爱咪儿助战,把手放在龙女腰上,“快说快说。” “可怜的小姑姑。”门外的龙阳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转身回房间拿衣服洗澡去了。 “不说不说。”龙女把脸捂在被子上,坚决做鸵鸟。 “不说……爱咪儿,呵她痒痒……” 龙女在两人夹攻之下,终于忍不住了,脸蛋涨得通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来了不来了,饶了我罢!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哼!算你识相,不然……”艾薇薇吹了吹手指,“说罢!” “不要打马虎眼想蒙混过关哦!”爱咪儿笑着趴在龙女身边,她也急切想知道,龙阳小时候是如何掀小龙女裙子的。 龙女咬了咬唇,“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她突然跳起来掀起艾薇薇裙子,艾薇薇哎呀一声,“死东西,学龙阳耍流氓……” 三人在床上笑闹成一团,居然忘记了盘问龙阳上午到底干什么了。 龙阳大难不死,一边哼着歌一边冲洗着身体,以为自己幸运逃过一劫,可这并不表示,他可以永远逃避掉,因为…… 当他洗好澡赤luo着上身擦着湿漉漉头发走进自己房间时,发现自己的小床上俨然坐着三位美少女。 瞪大了眼睛,他手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艾薇薇低笑着躲过他洁白光滑的胸膛,而爱咪儿则毫不掩饰自己热切的眼神,至于龙女,我们相信,龙阳的身体她应该看过不少次罢!因此,她只是扫了一下后就转过了眼光。 龙阳尴尬而又难为情地赶紧捞了一件衣服穿上,结结巴巴喊了她们几声。 “嗯!龙女说让我们不要被你喊几声姐姐而迷惑住,那么,亲爱的龙阳,你可以告诉爱咪儿姐姐你上午都看见什么了么?”爱咪儿笑着起身,伸出手指在他鼻尖前晃了晃。 “我……可不可以不说?”龙阳再一次玩起了他的招牌动作,拿脚蹭地板。 “不行!”三个女孩异口同声。 事实证明,如果你撒了一个谎,那么,你就需要再撒一个更大的谎来弥补它,最终,这个谎话将会被戳穿。 第十一章 伟大理想(祝情人节快乐) 合谷穴,一名虎口,手大指次指岐骨间陷中,手阳明大肠脉,所过为原,虚实皆拔之,《铜人》针三分,留六呼,灸三壮。 主伤寒大渴,发热恶寒,头痛无汗,热病汗不出,目视不明,头痛下齿龋,耳聋喉痹,面肿唇吻不收,口噤不开,偏正头痛,小儿单乳蛾等症,妇人妊娠,可泻不可补,补即堕胎。 ―――――――――――――――――――――――――――――― 在三位美少女注视下,他蹭了十来秒钟的地板,最终决定,坦白交代。 “那个……我上午接了那个米雪儿的姑姑的电话,说要跟我谈谈……”他开始描述,当然,在最关键的地方很小心地给抹去了,而且,还自以为做的很聪明,认为自己讲十句真话夹杂一句假话应该没有漏洞。 我们不得不说,小龙阳正在学坏。 “真的就这样?”爱咪儿和艾薇薇同时问。 而龙女,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内心去,龙阳有些紧张,“真的,真的就这样。” “真不明白萧筱为什么喜欢那么个**……”艾薇薇撇了撇嘴巴,很是不屑。 此时,龙女根据龙阳所描述,正在层层剥茧,把所有不需要的和不相干的东西剥开,最后,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个女人很漂亮罢!”龙女盯着他,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啊!”龙阳吓得倒退一步,小姑姑看出来我说谎了? 爱咪儿和艾薇薇也反应了过来,是啊!那个死乞白赖女孩的『姑姑』,小龙女不也是龙阳的姑姑么?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上呢? “对啊!那个女人是不是很漂亮?”两人跟着龙女又问了一次。 龙阳被她们一问,首先就想起了那天夜间在米雪儿家中第一次看见米兰,穿着浅紫色吊带睡裙,慵懒蓬松的长发,光洁的赤足在地板上走路如猫一般,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能否认她漂亮么?如果说米兰不漂亮,大约这世界上也没几个美女了。 他想到这里,米兰摘掉眼镜捧着他脸蛋吻他的镜头再一次在脑海中闪过。 “那个……那个阿姨是很漂亮……”龙阳涨红了脸,只能老老实实说了。 龙女看了看艾薇薇和爱咪儿,眼神中显然在说:怎么样,我说不能放松警惕罢! “多大?干什么的?头发长不长?眼镜大不大?皮肤好不好?气质呢?”三人如同查户口。 少年额头上冷汗直冒,苦着一张脸,“小姑姑,爱咪儿姐姐,薇薇姐姐,我怎么知道人家多大,反正看起来二十多岁,戴着眼镜,似乎在公司上班那种……”他只能这么说了。 龙女她们三人根据龙阳的描述在脑海中立刻勾画出这个女子的模样来:一头长发,穿的应该是套裙,皮肤很好,大眼睛一笑会眯成月牙儿,戴眼镜的话证明是一位知识型女性,气质应该不会差……家庭条件应该极为优秀,很显然嘛!住钟山国际别墅区,非富即贵。 龙女咬着嘴唇,心里面翻来覆去小笨蛋小笨蛋骂着龙阳,她可是太清楚了,少年整天待在山上,又没父母,极度缺乏母爱的他最容易被年纪大一些的女孩子所诱惑,小时候跟她抢龙阳的有龙悦,就是龙阳口中对烧菜很拿手的悦表姐,前一段时间突然冒出个脚气姐姐,现在又冒出一个姓米的阿姨来。 不行,一定要把可能发生的事情给掐死在未发生之前,小龙女恨恨想到。 她用眼神示意爱咪儿和艾薇薇,起身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睡觉罢!薇薇,爱咪儿,咱们也睡觉罢!” 看着三人出了房间,龙阳舒了口气,审判终于结束了,躺上床看了一会儿书,可却依然没有睡意。 鼻中嗅到三股淡淡的女生香味,最淡的是龙女遗留下的味道,略微带着茉莉香的是艾薇薇留下的味道,而带着清新森林香气的是爱咪儿留下的,他揉了揉鼻子,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冒出小时候龙女和他玩耍的情景: “咦!龙阳,你的小jj怎么像是会呼吸一样?”双手背在后面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低头看着拉开裤头的小男孩胯间。 小男孩翘着下巴,一副傲然的样子,“师傅说这叫龙阳归藏,据说是神仙才会有的,也就是说,我长大了说不定会变神仙哦!起码也是超人。” “真臭屁!你知道超人是什么样的么?超人要把内裤穿在外面……”小女孩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转身跑开。 “你……”小男孩恨恨迈开双腿追了过去,“你别跑……” 他再次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之夜。 至于三位美少女,很遗憾,她们依然没想出什么办法来,用一句话来表达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美少年要喜欢漂亮的姐姐,没办法』 小龙女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爱咪儿,轻轻翻了一个身。 “或者……”她在想,“或者龙阳真的是到了青春期……” 她再一次翻了个身,正好看见爱咪儿茶褐色的眼瞳。 “还在想?别想了,龙女,一个男孩子要长大,必然要经历许多事情……” “可是!”龙女咬了咬唇,“我小时候就发誓要照顾他一辈子。” “你照顾他一辈子?怎么可能呢?除非你做他的妻子……”爱咪儿往她这边挤了挤,眨着眼睛笑着看她。 “去!讨厌……”昏暗的壁灯下,龙女的脸蛋微微红晕。 “这有什么,再说,我还羡慕你呢!跟龙阳一起长大,啊!他小时候一定很可爱罢!是不是?”爱咪儿看着她,“粉女敕的脸蛋,粉女敕的胳膊,粉女敕的小腿……” “你发花痴啦!”龙女伸手掐了她一下,“何况你说的不是龙阳,是唐僧……” “是啊!嘻嘻!我就是白骨精,要把你的龙阳吃进肚子里面……”爱咪儿嘻笑着伸手在她腰间轻轻戳了一下。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都烦死了。” “别烦啦!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现在不告诉你……呵我痒痒也不告诉你……” 第二天,睡眠严重不足的龙阳被爱咪儿拽了起来。 “好爱咪儿姐姐,你再让我睡一会儿罢!”龙阳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拿**对着爱咪儿。 “还睡,你这个懒猪,再睡,再睡我掀窗帘啦!” “别,别掀,我起来还不行么!”龙阳一翻身掀开背子,嘭一下撞到了爱咪儿的头。 “哎哟!”两个人捂着头同时叫了起来。 “笨蛋……你不能小心点儿么!”爱咪儿揉着额头雪雪呼痛,可她眼光落在少年身上后,立刻,一抹红晕泛上脸颊,接着,红晕荡漾开,把整张脸蛋都染红了,而且还有向脖子以下蔓延的趋势。 龙阳愣了一下,顺着爱咪儿眼光看去,立刻发现不妥,一伸手拉起被子又盖住了自己。 一个正常的男生,早晨的时候会有什么生理反应呢? 两人红着脸对视着,少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爱咪儿伸手揪他耳朵,“你这个小色鬼,做什么猥亵*的梦了?龙女说你小时候掀她的裙子我还不信,哼!现在我觉得……” “哎哟!爱咪儿姐姐,你轻点儿,我……我哪儿有做什么*的梦啊!”龙阳尴尬地不行,“我只是憋尿好不好!” 爱咪儿慢慢松开手,“赶紧去……”看着少年捂着小月复一骨碌爬起来往卫生间冲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少年穿好衣服,随口问了一句,“咦!小姑姑跟薇薇姐姐呢?” “现在都几点了,当然是上学去了……别看我,我今天翘课行不行!快点儿,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两人站在金陵饭店门口,龙阳明白了,爱咪儿是要拜访那位台湾少林天罡指大师欧邵阳欧老先生。 走进前厅,他左右瞧了瞧,却没发现那位前厅经理,他的脚气姐姐苏兰熏。 “别东张西望的!”爱咪儿拉着他进了电梯。 伸手敲了敲908房间的门,很快门就开了,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上唇有着两撇小胡子的欧邵阳欧老先生。 “阿伯您好……” 欧邵阳笑了笑,“是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请进。” 两人进去,龙*本没机会说话,爱咪儿一个人包揽了下来。 欧邵阳听了爱咪儿拐弯抹角带着奉承的话,眼睛一转,明白了,模着下巴狡黠地笑了笑,“小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教你的男朋友天罡指是不是?” 爱咪儿脸上红了红,“欧伯伯,龙阳天资很好啦!他从小在武当山上背那个什么穴解铜人图,点穴很厉害的,我也不过一招就被他一指戳到肋下……” 原来,爱咪儿昨夜所谓的办法就是想让龙阳跟欧邵阳学天罡指,那么,自然就会占据龙阳大部分的时间,也就没时间到处乱跑了。 “嗯!其实,你是萧逸侠的学生,那么,推荐一个弟子给我倒也算正常,不过,我可没收过弟子哦!”欧老头笑得很狡猾,“何况……” 爱咪儿着急了,“欧伯伯,我真的不骗您,龙阳的天资真的很好,难道您不需要一个传人么?”她似乎忘记了她当初接触龙阳就是为了学龙阳的点穴术。 欧邵阳看着红着脸的龙阳,眼珠子一转,“可是,我看他似乎不太想学。” “哪儿有,他很想学的,龙阳,是不是!” 龙阳心里面责怪爱咪儿,武术界的规矩一点都不懂,哪儿有一登门就要学人家压箱子底绝技的道理,人家不把你轰出去已经算客气了。 他红着脸,“不是不是,欧老伯,我只是想跟您探讨探讨……”恨得旁边的爱咪儿狠狠踩了他一脚。 “哦!”欧老头模着小胡子把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面早就笑翻了,“探讨?切磋还差不多罢!以武会友,不错不错,来来,我们试试手……” 龙阳把手摇得飞快,尴尬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是前辈,我怎么好意思敢跟您动手。” “没关系,来来!”欧老头笑着看他,“咱们试试。”已经准备把这个好玩的游戏玩到底了。 “您真的误会了!我也知道规矩的,爱咪儿姐姐她不懂规矩,您别怪她。” 欧邵阳心中直笑:呵呵,这个叫龙阳的小家伙还真有点意思,比魏商君那个不尊重前辈的小子强。 爱咪儿看龙阳不停拒绝,气到爆棚,又踩了他一脚。 “你不出手那我可出手喽!”欧邵阳说着,一伸手,一根食指翘起,对着龙阳胸口按了过去。 少年浑身汗毛一竖,脚下拼命往后退去,连连退了几步,可那根食指如同付骨之蛆,依然对着他胸口而来。 狠狠一咬牙,他左手食指伸了出来,拦在自己胸口,指尖对着欧邵阳戳来的食指尖。 两根食指轻轻一碰,龙阳只觉得满眼冒金星,食指痛到抽筋,微微抽出不已。 “咦!”欧邵阳一伸手捏住了少年的手腕。 “欧伯伯……”爱咪儿以为欧老头要干吗!吓得跳了过来,才发现原来欧老头是在模龙阳的胳膊。 欧邵阳从他手指一直模到肩膀,又伸手在龙阳身上捏了几把,甚至还试了试脉搏和心跳,脸色古怪,“不可能啊?” “欧老伯,我真的不是存心想学您的天罡指……”龙阳脸色惨白。 欧邵阳摇了摇头,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心里面寻思:太可惜了,按这孩子的天资来说,将来就算比不上那个魏小子也该差不了多少,可惜可惜,这体质,眼前的成就估计就是他一辈子最了不起的成就了。 “龙阳!”爱咪儿看他脸色比平时难看,心疼得要死,伸手扶住了他。 “来,上这儿坐!”欧老头指了指沙发,“真是可惜,按道理你的……嗯!是武当金针指功夫罢!你的金针指功夫加上你熟悉穴解铜人图,如果练我的天罡指的话简直是事半功倍,可惜可惜。” 爱咪儿依然听不懂他们的说话,拿眼睛瞧了瞧他们,长长的眼睫毛不停扇动。 “没想到,居然能碰上百年难得一见的龙阳归藏体质……”欧邵阳伸手拍了拍他,“小龙阳,你以后准备做什么呢?” “做中医啊!”龙阳脸色虽然难看,可依然露出牙齿一笑,豪气万丈地说:“我要做最杰出的中医,治愈所有的疾病……” …… 爱咪儿拉着龙阳的手下楼,心里面懊恼,如意算盘打错了,结果什么都没成功还让龙阳吃了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情,而且,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龙阳归藏体质就不能让武学再进一步呢?那时候龙女不是说这种体质就好像是天生的气功师…… 两人牵手下楼,刚走到大厅,龙阳看见了熟人。 苏兰熏正在大厅里面巡视,一眼看见龙阳跟一个金发女孩手牵手从电梯里面出来,一颗心迅速向冰冷的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沉了下去,脸色变得惨白,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爱咪儿突然被龙阳挣开手,正奇怪,接着就看见少年向前面跑过去,那边站着一个盘着头发穿金陵饭店经理制服的漂亮女生,立刻就明白了,顿时打翻了醋坛子,那就是龙阳的脚气姐姐罢! “熏姐姐……”龙阳尴尬地站在苏兰熏跟前。 苏美人只觉得浑身冰冷,心脏似乎被泡在百年陈醋里面,死死咬着嘴唇,自己给自己打气:阿熏,你可千万不能哭……可是,两颗泪珠依然从眼眶里面滚落下来。 龙阳手足无措,从口袋里面模出手帕来,想给她擦罢又不好意思,只好塞到了苏美人手上,整个南京市用手帕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他是其中一个。 苏美人死死捏着他塞过来的手帕,终于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浑然感觉不到她的同事已经在盯着她看。 “还理会我干什么!”苏美人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好朋友郝晴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往她宿舍跑,白天上班少年又不打电话找她,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她想给少年打电话,可郝晴说对方连一个电话都吝啬给她打过来,凭什么证明对方喜欢她呢? 是啊!连一个电话都吝啬打给自己的话,自己怎么能确定龙阳喜欢自己呢!她每天上班的时候都拿这个来问自己,焦急地等待着少年打电话找自己或者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果然,现在他出现在自己跟前了,可却是跟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手牵手出现在自己眼前。 苏美人眼泪模糊,止不住泪水,只能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 这个小笨蛋,连安慰都不会安慰我,连抱都不抱我,也不解释,也不说话…… 她觉得自己付出的深情是被狗吃了。 “你好!你就是苏兰熏小姐罢!我叫爱咪儿.福蕾丝特,是龙阳的……姐姐……”爱咪儿走过去打招呼,虽然犹豫了一下没用『准未婚妻』这个词,不过,姐姐和女朋友恐怕在苏美人听来也没什么区别。 “他又有别的姐姐了!”苏美人的脑子里面嗡嗡响着,“爱咪儿.福蕾丝特,是他的姐姐……爱咪儿.福蕾丝特,是他的姐姐……” “龙阳……你……你混蛋……”苏美人恨恨举手,恨不能狠狠扇他一个耳光,可看他那苍白的脸蛋、眼神中的迷惘,终究狠不下心去,捂着脸蛋跑开了。 “熏姐姐……”龙阳喊了一声,准备追过去,却被爱咪儿一把拉住了,“小笨蛋,别人都在看着你呢!” 龙阳左右看看,可不是么,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呢!眼神中隐藏着各种想法。 气血上涌,从脸蛋红到脖子,他低下头去。 “发什么呆,走啦!人家不是通过好朋友让你不要再纠缠她了么。”爱咪儿拽了他手匆匆出门。 “可,可她为什么哭呢?”龙阳脑海中这个问题无人解答。 整整一天的好心情都因为苏美人的眼泪而没了,他连黎兰兰都不搭理,躲在自己房间里面,甚至午饭晚饭都是伍惠兰女士叫他才出来无精打采吃了一点,龙女和艾薇薇听爱咪儿说起原因,虽然心疼他,可却也吃醋得厉害,俱都想:这样也好,很快他就会忘记那个脚气姐姐了。 吃了晚饭后他就钻进房间不愿意出来,伍老太太心疼,却也没办法,在房门口看了看,告诉龙女她们说,看书呢!就是脸上气色很差。 三零八一室都不开心,伍老太太怏怏不乐走了,爱咪儿在房间门口偷看龙阳,龙女和艾薇薇洗碗,一丝笑声都没。 很显然,因为太阳被云层遮挡,今天是一个阴天。 “龙女,看来我的办法不管用,甚至还让他碰上了那个什么脚气姐姐……”爱咪儿耸了耸肩膀,其实心中极是妒忌那位经理姐姐。 “算了!”龙女看了她一眼,“怪我不好没告诉你,龙阳的武术功夫是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门外门铃响了,龙女过去开门,愣了一下,“你……萧老师……” 门口站着的女圭女圭脸漂亮女孩正是龙女学校的美术讲师萧筱,龙女虽然很是鄙夷她做人家的情人,可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老师,所以不得不老老实实叫一声萧老师。 “龙女同学,艾薇薇同学,嗯!那位是东南的爱咪儿同学罢!”萧筱站在门口捂着嘴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我想找一下龙阳。” 三个女孩立刻紧张起来了,简直有些风声鹤唳了,该不会龙阳跟她扯上什么关系了罢?三人都有些胡思乱想。 龙阳在房间听到外面说话,走了出来,看见萧筱也愣了愣,“萧老师你找我?” “龙阳!”萧筱看见她,也不管龙女她们并没有请她进去坐坐,直接走到了龙阳跟前,“我牙疼的厉害,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龙女抢先说:“萧老师,这样不好罢!我们龙阳毕竟不是医生……” “医生说我牙脊炎,每次都帮我针合谷穴止痛的,现在太晚了没法找医生,我牙齿疼得厉害,你就帮我针一针罢!”萧筱用手捂着下巴,脸色苍白得很,只是看着龙阳,她从小相信中医,凡是有病大多看中医的,尤其是针灸,龙女说龙阳不是医生,可她并不傻,这段时间小区内谁不知道龙阳会治病啊! 龙阳见她捂着嘴巴一副痛苦表情,也有些不忍心,可看看小姑姑她们,显然脸上的表情就是不愿意。 她犹豫了一下,看她疼得眼眶中眼泪水打转,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苏美人姐姐流泪那一幕来,心中一涨,咬了咬牙装没看见龙女她们的眼神,“那,好罢!”说着就从上衣口袋内拿出针管来。 萧筱在沙发上坐下,龙女她们互相看看,也没办法了,何况,龙女也清楚得很,医者父母心,不管如何,人家上门来了,终究拒绝是不太好的,可她的确是不愿意跟这位萧筱老师牵扯上什么关系。 龙阳给针消毒后,拉了张椅子在萧筱跟前坐下,一针刺进萧筱右手合谷穴。 他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龙女她们又在旁边虎视眈眈,也是他命中欠萧筱,被萧筱一说经常针合谷穴止痛,昏头昏脑居然不搭脉就行针,偏偏又是孕妇禁忌的两个穴位合谷、三阴交之一,这一针惹出了无限的麻烦。 凡是针灸医书,大多会讲到一个故事,说宋太子出游,碰上一个孕妇,宋太子猜孕妇怀的是女婴,旁边神医许文伯说:一男一女。 太子性子急,想看,于是许文伯拿出针来,一针刺小腿上三阴交穴,一针刺手上合谷穴,三阴交泻,合谷补,孕妇月复中的胎儿应针而下,果然是许文伯说的,一男一女,自此后世定三阴交和合谷两穴为孕妇禁针。 他轻轻行针,没一会儿,萧筱脸色不对,额头开始冒汗。 “萧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突然觉得肚子痛……”萧筱死死咬着下唇,把牙印都咬出来了。 不可能啊!龙阳摇头,怎么会肚子痛。 他伸出左手去搭在萧筱手腕上,捏上去没一会儿,额头渗出冷汗来,脸色变得铁青一片,一撒手突然起身,椅子乓啷倒在了地上,“你……你怀孕了……” 下集介绍: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倒霉的小龙阳刚为苏美人的眼泪而烦恼,晚上就碰上怀孕的萧筱牙疼要求针灸这种事情,龙阳会受到如何的打击呢? 而刘畅理老先生那儿,日本足针研究会副会长小野寺长三郎还等着看他的妙手神针,他又将如何面对? 还有骄横的机车女孩米雪儿,会善罢甘休么?米雪儿的姑姑米兰又将会如何看待少年呢? 做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中医这个理想难道就如此放弃了? 第一章 意外变故 上髎,第一空,腰踝下一寸,侠脊陷中,足太阳少阳之络。次髎,第二空,侠脊陷中,中髎,第三空,侠脊陷中,足厥阴少阳所结之会。下髎,第四空,侠脊陷中,左右两穴凡八穴,称八髎。髎音寥,骨空处也。――李时珍《奇经八脉考??释音》。 主疝气下坠,大小便不通,妇人白沥绝嗣,赤白带下,月事不调,五劳七伤,女子下苍质不禁,引小月复极痛,腰痛不得转卧,急引阴气痛不可忍…… 大理寺赵卿,患偏风不能起跪,甄权针左右八髎,环跳,阳陵泉等穴,即能起跪,八髎总治腰间病痛。 ―――――――――――――――――――――――――――――― 苏兰熏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滚落,模糊了视线。 她似乎看见少年在自己跟前拍着胸脯,“苏姐姐你放心好了,什么病我都能替你看好,不管是白带异常还是恶露不止、痛经*……” 少年的手似乎还模着她的脚,那种温温的感觉依然在脚上停留着…… “阿熏!别哭了!”坐在旁边的郝晴轻轻抚模着她的秀发,“这证明那个男孩子不是什么好人……” 看苏美人半天不说话,她有些焦急,“你啊你,真以为有一见钟情么?你只不过是母性泛滥罢了……” “阿熏……” 半天,苏兰熏抬起泪眼迷离的脸蛋,哽咽着问:“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郝晴愣住了。 按照她的理解,男人女人之间只不过是的吸引,性心理的爆发,爱情这东西,向来不可靠。 苏兰熏把脸捂在膝盖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或者就像你说的是母性泛滥,可我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呢?我想他对我解释,我想他安慰我、哄我,我想他抱着我轻轻吻我,晴晴,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发花痴的女人?” 郝晴脸色难看,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电脑屏幕的光线落在女孩的脸上,可以看出,女孩脸上略有些未消退的小痘痘,可这已经不妨碍视觉感官欣赏她的美丽。 女孩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轻轻一笑,明眸皓齿。 她的双手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一行行文字出现,写的不是诗,是小说,至于主角,自然是那个穿着黑色阿曼尼撑着黑色雨伞脸蛋苍白的少年。 心里面装着一个人的女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是不是呢? 嗯!我们可以确定,不是,因为此时家住钟山国际别墅区的米雪儿正在用雪白的手指狠狠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敲出来的字是一排排『死龙阳去死』 所以说,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啊! 而少年龙阳呢?三零八公寓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此刻的他脸色难看,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你……你怀孕了为什么不说?” 萧筱咬着唇,“我怀孕跟……牙疼有什么关系……”她此刻的确是疼得厉害,不是牙龈,而是小月复。 旁边爱咪儿和艾薇薇看龙阳如此,都有些奇怪,的确,听萧筱怀孕是有些吃惊,毕竟是大学讲师,未婚先孕的话很麻烦,但龙女却知道其中不妥了,她毕竟算龙阳师傅龙道长的半个徒弟,好歹知道一些针灸常识,晓得孕妇的很多穴位都是禁针的。 “龙阳,别慌,千万别慌,赶紧想办法补救啊!”她使劲抓住少年的肩膀一阵摇晃。 少年手忙脚乱把萧筱手上的针拔出,死死咬着上唇,心中惶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着沙发上捂着小月复的萧筱,再看看同样不知所措的爱咪儿她们,脑子里面嗡嗡乱响: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怨恨萧筱?有用么?要怪就怪自己,为什么昏头昏脑居然忘记搭脉,却去听萧筱这个外行人的话。 他完全没了主意,看了看龙女,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哭了出来,“小……小姑姑……” 小龙女此刻也自责着,为什么偏没坚持意见不让龙阳给萧筱针灸,如果不是萧筱,龙阳怎么会犯这么常识性的错误,甚至,她也恨自己不应该在旁边看着而给龙阳压力…… 她使劲搂着龙阳,“没事没事,小姑姑在这里……” “怎么办?龙阳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呢!”她一边轻抚着龙阳的背一边想。 旁边的艾薇薇突然一声喊:“飞针神医刘老先生……” 对啊!龙女心中灵光一闪,赶紧问怀中少年,“龙阳,快,刘老师的电话号码……” 艾薇薇扑到电话前就拨通了龙女报出的号码。 “薇薇,我来……” 无助的少年被爱咪儿紧紧搂在怀里,龙女接通了刘畅理的电话。 “刘老师,我是龙阳的小姑姑,您……您快来帮帮他罢……” 电话那头的刘畅理听小龙女述说,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还没等龙女说完,他就知道大概了,“千万别慌,让那怀孕的女孩躺下……我马上就到……” 他挂了电话,抄起搁置在书房角落许多年没用的医药箱就冲出了书房,动作之快,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七旬老者。 艾薇薇扶着萧筱躺在沙发上,这才发现对方裙下的血迹,一下慌了手脚,“不好了不好了,龙女,怎么办啊?萧老师流血了……” 此刻龙女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知道此刻自己千万不能慌张,龙阳此刻慌了心神,如果自己再乱的话,那么就真的全完了。 她似乎看到萧筱一纸诉状把龙阳告上法庭,龙阳因这次意外丧失了一切,前途、名声……所有的一切,而萧筱这个不正经的女人却可以得到赔偿。 自己的宝贝龙阳将会郁郁终老,再也不能替人治病,不,不是郁郁终老……她突然想起龙阳的怪异体质,如果不治病的话,龙阳的生命最多三年就会燃烧完全…… 该死的萧筱,为人师表却做人家的情妇还做未婚妈妈,还死乞白赖跑上楼来找龙阳针灸……她恨恨看着沙发上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 深深吸了口气,她按了按手,“别慌,大家都别慌,什么都不要做,刘老师马上就快来了……” 时针宛如小刀,轻轻割着三零八内每一个人的心,一下,两下,三下…… 半小时后,刘畅理老先生终于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龙阳蜷缩在一个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女孩怀中,满脸的无助,空洞的眼神…… 沙发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圆脸女孩,旁边一个金发女孩正握着对方的手,而给自己开门的是一个齐颈发大眼雪肤的女孩。 嗯!那个尖下巴的女孩应该是龙阳的小姑姑罢!不过,实在是太年轻了些,其他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刘畅理揣摩着三零八女孩们的身份。 “刘老师……”艾薇薇帮他接过医药箱,“您好,我叫艾薇薇是龙女的室友……”女孩们向刘畅理介绍着自己。 微皱了皱眉,他直接走到沙发跟前,也不说话,伸手就给萧筱搭脉。 半晌,他慢慢缩手,安心地舒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大纰漏,艾薇薇姑娘,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艾薇薇赶紧递上医药箱。 他从箱内取出一服泰山磐石散来,这泰山磐石散是出自『景岳全书』,专治滑胎堕胎,而他手上的泰山磐石散更是经过他们刘家多代行医积累妇科经验加以改进,可说是保胎圣药。 艾薇薇赶紧去倒了一杯温水,爱咪儿扶起萧筱来让她服药,刘畅理老先生此刻却走到了龙阳跟前。 细心的艾薇薇赶紧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刘畅理慢慢坐下,看着小龙女怀中发呆的龙阳。 龙女轻轻推了龙阳一下,龙阳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刘畅理,嘴唇一抖,又要流泪了。 “哭什么!”刘畅理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散发着威严,“说罢!先把事情始末说给我听。” 龙女抢着要替他回答,刘畅理抬手制止,看着龙阳说:“把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龙阳这才抽泣着把事情始末给说了一次。 “何为医心?”刘畅理看着龙阳。 “医者父母心。”龙阳抽泣着回答。 “何为医德?” “菩萨意,慧眼婆心,救苦救难不图报。” “何为针灸?” “针灸活人术,亦杀人术,圣人歃血为盟,非仁人义士不传。” “禁针穴歌如何说?” “孕妇不亦针合谷,三阴交内亦通论,石门针灸应须忌,女子终身孕不成。”龙阳毕竟从小学医,自然晓得刘畅理问禁针穴歌的意思。 “歧伯如何论视病患?” “歧伯曰:心无外慕,如待贵人。” “那你既然心中有一丝不愿替对方治病,却又怎么胡乱行针连脉都不搭?”刘畅理脸色难看起来,“医者父母心就是你这样?你想害死人么?” “刘老师……我……”龙阳眼眶一涨,又要落泪,小龙女轻轻抚模着他的背。 “刘老师……”旁边沙发上萧筱虚弱地说:“要怪都怪我,我不该找龙阳的。”她旁边艾薇薇脸色奇怪,心说这人怎么突然会帮龙阳说话了。 说实话,这时候三零八四个女孩,哦不,三个女孩一个女人,三个女孩都在心中暗骂萧筱,甚至包括萧筱也在骂自己,总觉得自己没事找事寻不开心,是啊!自己就是个被花花大少包养的二女乃,虽然挂着美术讲师的头衔,可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本不该麻烦龙阳的。”萧筱挣扎着坐了起来,“像我这样做有钱人的情妇,甚至还不知廉耻地想替他生一个小孩……” 她流下泪来,“我也不想爱上一个花心的钻石王老五,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希望他哪怕是个穷光蛋,我想给他生个孩子,我……”她捂着脸说不下去了,泪水从指缝里面往外拥挤着。 刘畅理看了她一眼,“姑娘,如果你想保住肚里的孩子的话,就不要哭……龙女姑娘,我看让她先在床上躺着……” 龙女有些发楞,成见这个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了,萧筱虽然说的可怜,可她才不屑呢!『希望他哪怕是个穷光蛋……』骗谁呢! “要不……先睡我的床罢!”艾薇薇心最软,犹豫着说了一句。 “不!我回自己宿舍。”萧筱挣扎站了起来,可一阵头晕差一点晕倒,艾薇薇赶紧扶住了她,爱咪儿也过去帮忙,两人把萧筱搀扶着送进艾薇薇房间在床上躺下。 萧筱躺在床上,张了张嘴后没说话,看爱咪儿和艾薇薇一起出门后关上房门,怔怔发呆,眼泪在眼眶内打了个转,又流了下来。 刘畅理看了一眼龙阳,起身烦躁地来回走动,手模了模口袋,却想起戒烟许多年。 我是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呢!刘畅理苦笑,他也没想到,原本说龙阳太顺畅了一些,谁知道打击就这么快来了。 看着客厅里面三个漂亮女孩子,他在想:或者,现在这个环境对他的成长不好,我应该想个办法让他成熟起来。 三零八里面的人各怀心事,一时间一个人都不说话。 许久,龙女看了一眼刘畅理,“刘老师,那个萧筱真的没事了么?” “嗯!还好龙阳并非用的是补针手法,不然神仙也保不住了,龙女姑娘,你是龙阳的小姑姑,那么,我想让龙阳去给我做研究生,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啊?”刘畅理再一次说起这个话题。 龙女愣了一下,“刘老师,龙阳其实……虽然他十九岁了,可您也知道,他除了武当山下的小镇子,根本没接触过外界,其实……他心理年龄也就十五六岁,做您的研究生……” 刘畅理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但一个男孩子没一点风波挫折怎么长大呢?一路坦途并非好事啊!就像今天,其实他自己完全有能力补救的,可他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自处……”缩在龙女怀中的龙阳听了这话又流下泪来。 龙女打心底不愿意,犹豫了一下,说:“那,刘老师,我和龙阳好好说说……” “好罢!”刘畅理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看龙阳,“龙阳啊!好好想想罢!你到底哪儿错了!”说着转身拿起医药箱,从里面又拿了好几服泰山磐石散递给艾薇薇,“让那姑娘隔三天服一剂。”说完转身出门。 艾薇薇拿着药,再看看沙发上的血迹,“爱咪儿,咱们先把客厅收拾收拾……” 女孩们打扫完客厅,一起钻进龙女的房间,商量起事情来。 少年或许累了,此刻睡得正熟,只是紧紧抓着龙女的胳膊,龙女让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就半靠在床上,爱咪儿跟艾薇薇坐在了床的另一头。 龙女看了看熟睡的少年,咬了咬唇,忍不住低声说:“真是,我当时就不应该给那人开门的。”她说的那人自然是萧筱。 艾薇薇有些怯怯,“难道真让龙阳跟刘畅理老师去念研究生,那咱们……” 三人互相看了两眼,都知道,那也就意味着起码十天半月才能看龙阳一次。 “小姑姑……”少年突然翻身,嘀咕了一句,熟睡中的他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龙女眼眶一湿,狠狠咬着唇。 放心罢小笨蛋,小姑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在武当山上,某个小女孩曾经对某个小男孩如是说。 整整一夜,三个女孩都在轻声讨论着,直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三人都顶着熊猫眼。 在三零八不太友好的眼光下,萧筱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她向龙女表示谢谢的时候,龙女别过脸去,不愿意理睬她。 早早而来的伍惠兰女士看着依旧在龙女床上昏睡的少年,心中难受:怎么咱们龙阳就得遭这个罪呢? 女孩们和伍老太太默默吃着早点,香滑的粥和冒着油的咸蛋黄都勾不起大家的胃口来。 龙女她们各自上学,伍老太太从女孩们的口中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疼得不得了,想来想去,决定做几个拿手菜,匆匆去了菜市场。 等她回来,龙阳已经起床,脸色很难看,眼神也有些呆滞。 “龙阳!”伍老太太心疼地搂住他,“这事情要女乃女乃说啊不怪你……” 少年摇了摇头,“伍女乃女乃,是我不好……”他想来想去,最后的结论就是自己根本没把病人当一回事,自己根本没资格给人治病的,师傅龙道长在自己身上浪费了心血,刘畅理老先生也看错了人…… 伍老太太劝说了几句,看少年只是不说话,模了模他头发,心里面难受,转身去厨房了。 时间这东西,快起来飞快,慢起来慢到死,而现在,时间不紧不慢滴答滴答走着。 而这滴答滴答声,像极了龙阳此刻的心跳,胸腔内的心脏不紧不慢嘭嘭跳着,让龙阳感觉有些抓狂。 他第一次头疼,自己到底是不是辜负了师傅自小的教导? 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两个人,为首一个大嗓门进来就喊:“伍阿姨,龙阳……” “阿强啊!什么事情啊?”伍惠兰女士赶紧过去拉住脾气直爽的阿强。 “伍阿姨,我这个朋友结婚好几年,老婆连个蛋都没生一个,我想让龙阳帮了瞧瞧……”阿强不知就里,拉着一个脸色有点尴尬的三十来岁男子,看模样似乎跟他是同行,出租车司机。 这个阿强,被龙阳一针戳好胃溃疡,自此在公司里面吹嘘,直把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说自己跟他是一个小区,显然很以此为荣。 出租车司机这个行当,不管是国内国外,不管什么城市,似乎都有一个毛病,爱吹嘘,爱有事没事拉着你谈天说地,不过话说回来,每天闷在那小小的驾驶座上,不说话倒更加奇怪了。 这不是,虽然大多数人不相信他的话,但依然有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的人,那三十岁来岁的男子实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结婚七年,老婆连个蛋都没生一个,去检查又检查不出双方有什么毛病,药吃了不少,可他老婆肚子依然老样子。 伍女士刚准备说龙阳今儿身体不舒服,可龙阳已经站起了身体,“强叔,我来看看罢!” 阿强拉着他朋友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龙阳脸色难看,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苍白,而是苍白中带着青灰,他有些奇怪,“龙阳,你这是……” “失恋了?”他小心翼翼问,可少年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默默伸出手给他朋友搭脉。 伍老太太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龙阳身体不好……” 阿强回头看看少年,压低了嗓门,“伍阿姨,我看不像啊!似乎失恋的样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伍阿姨您老了,这种事情嘛还是我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有经验。 伍老太太有些好笑,可总不能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罢!那样对龙阳影响太大了,“好罢好罢!反正别太久了……” 此刻龙阳搭脉许久,又看了对方舌苔,问:“叔叔你……” 那人到老实,“叫我阿生好了。” “那,生叔,我觉得你身体没什么不妥……” “可不是,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可就是……”阿生叹了口气,他压力大得很,家里面老头老太太整天喊着要抱孙子,可老婆肚子又不争气,他倒是开明,夫妻两人都去检查了,可依然没结果啊,现在家里面正在冷战,老头老太太明说了,不给他们抱孙子,阿生就得离婚再娶,可他并没觉得自己老婆错在哪儿。 “要不,您把阿姨也带来我看看可以么?” 阿强是个热心人,半小时就把阿生的老婆用自己的车给拉来了,阿生老婆是个生性温柔的女子,为了要让公公婆婆抱孙子,药吃了无数,眼泪也流了无数,可肚子死活就是不争气,能怎么办呢! 她看龙阳年轻,而且一脸病态,心里面也是存了怀疑的,可这时候的确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龙阳搭脉许久,“阿姨,您是不是经常有轻微痛经?” 阿生老婆红了脸,心说这孩子倒是很有门道,微微点了点头。 旁边伍女士给她倒了杯水,笑着说:“放心,咱们龙阳本事可大呢!且不说小区里面多少老头老太太让他治好了病,就连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名誉院长飞针神医刘畅理老先生对龙阳的本事也是赞不绝口,硬拉着龙阳要去给他当研究生呢!” 老太太此话一出,立刻就让阿生夫妇俩放心了,可见这名人效应不得了。 面无表情的龙阳此刻完全是按照自小养成的习惯来进行着每一个步骤,“没什么,明年生叔您就可以抱上儿子了……” 他习惯性伸手入怀去掏针管,可刚把针管拿出来,脑海中萧筱的模样一闪而过…… 你有资格给人治病么? 他的手一抖,针管啪一声掉在地板上,咕噜噜向门那边滚去。 第二章 不孕不育 厥阴俞穴,四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一寸五分,正坐取之,《铜人》针三分,灸七壮。 主咳逆牙痛,心疼,胸满呕吐,留结烦闷。 或曰:脏腑皆有俞穴在背,独心包络无俞穴,何也?曰厥阴俞也,即心包络俞也。 ―――――――――――――――――――――――――――――― 房间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伍女士最紧张,“龙阳你怎么了?” 少年的脸色更加难看,手不由自主微微抖了起来,连阿强捡起来递给他的针管都不敢去接,阿生夫妻俩有些诧异,互相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伍女士轻搂着龙阳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心里面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好一会儿,龙阳这才平静下来,接过阿强手上的针管,微抖着手打开上面的软木塞,等—无—错—小说慢慢抽出一根金针,手抖动更加厉害,连阿生夫妻俩都看出来了,旁边站着的阿强低声说了一句,小伙子失恋了,大约突然想起女朋友了。 伍女士心疼地抢过针管,“龙阳,咱们不治病,不治病了。” 阿生夫妻有些尴尬,阿生老婆说:“要不,咱们过几天再来罢!”说着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角,两人站了起来。 三人走到门口,龙阳突然说话了,“生叔,我给阿姨开了方子罢!” 龙阳咬着上唇,眼眶里面热热的感觉自己要流泪,他是看过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的,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强制性心理压力,阿强说的没错,跟失恋的症状还真有些相似,你越是想忘记它,它越是从心底跳出来,而跳出来的时候还会让你心里面疼疼的无法专心做别的事情。 他抬头使劲挤了挤眼睛让泪水不至于滚落后,拿伍老太太递过来的纸笔写下了汤剂方。 不得不说,龙阳最擅长针灸,毕竟他有怪异的龙阳归藏体质做底子,神奇的针法加上天生阳气过剩,造就了一针治病的妙手神针美名,汤剂的话,不能说不好,不过,也就顶一个专家级别老中医罢了,还好他诊断病情和医药辨证都很不错,我们从他能修改刘畅理老先生的儿子刘玉堂的方子就能知道。 阿生老婆是因为痛经导致不孕,肾阴不足,肝郁气滞,于是他结合《妇科玉尺》温肾汤加减《傅青主女科》开郁种玉汤,方用丹参、当归,香附、白芍,补骨脂等药材,予以滋阴养血,舒肝解郁理脾。 “经前五天开始服药,每天一剂。”他抬头把手上纸递了过去,“我写的不是处方笺,药房可能不卖药,我打个电话给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刘玉堂老师,让他帮忙给这个方子再斟酌斟酌。”说着起身给刘畅理老先生的儿子刘玉堂打了个电话。 阿生夫妇到了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刘玉堂看了龙阳开的方子,再对照自己给阿生老婆的诊断,不停称赞龙阳医理医药辨证准确,由于阿生老婆自述月经前*涨痛,他又在方子里面加了一味橘核叶,开了正式的处方笺,果然,阿生老婆半年后怀孕了,带着大堆的礼物去谢龙阳和刘玉堂,这是后话了。 且不说阿生夫妇俩和阿强欢天喜地地去了,龙阳看着没了外人,使劲把黑水晶针管捏在手上,抱着伍老太太哭了起来,“伍女乃女乃,我……我……” 伍女士看他哭得像个孩子,心里面说:龙阳毕竟还是孩子啊! 她轻轻拍着龙阳,“龙阳,你可是个大人了,不兴哭啊!”说着,想起他刚才的表现,再联想他万一……她开始不敢想像了,不知道怎么,陪着龙阳就流泪了,“龙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女乃女乃都站在你这边……” 伍老太太一哭,龙阳倒是停止了抽泣,坐直身体使劲揉了揉眼睛,“不行,我三岁上武当山,跟师傅学了整整十六年,我……” 他拔开针管软木塞,又抽出一根金针来,虽然颤抖,却依然对着自己的左手虎口戳去。 你有资格给人治病么? 萧筱的影子在脑海中再次一闪而过,他手一抖,把自己的虎口戳出血来,这可是他从来没发生过的意外。 他的金针是特制的,六分紫金,两分金两分银,十分柔软,若没有太和玄乙功做基础,根本戳不进身体穴位,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龙阳归藏的体质什么太和玄乙功什么辨穴手法……全部不翼而飞,他咬着牙齿使劲在手上乱戳,可戳了一手血的他依然没认准穴位戳进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伍老太太慌忙抢过龙阳手上的针。 脸上一片死灰,他颓然倒在沙发上,脑子里面不停闪过萧筱苍白带着冷汗的脸蛋,还有刘畅理老先生的责备。 你有资格给人治病么? 你想害死人么? 他脑袋中嗡嗡响着,全然不知晓伍老太太用毛巾给他擦手再贴上止血贴。 “学医三年,天下无不治之病,你跟我学了十六年,可以下山去看看了。”他的师傅龙道长在武当山上对他如是说,当然,这话并非说他当真就手到病除真的能医治天下所有的病,只是代表他有了实力,可以出师了。 而学医三年,天下无不治之病这句话,则来自医学界的一句俗话,『学医三年,天下无不治之病,行医三年,天下无可用之方』 看着他那副呆滞的神情,伍老太太觉得心都碎了,把呆呆的他搂进怀里面,“龙阳,龙阳,你可别吓唬女乃女乃啊!”老太太眼泪刷刷刷流了下来。 三零八公寓的门从外面打开,龙女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进来了,“龙阳,龙道长从武当山上寄信来了,还有给你的……龙阳……” …… 龙女,艾薇薇,爱咪儿,黎兰兰,四个女孩愁眉苦脸挤在沙发上,对面的伍老太太不停拿纸巾擦拭着眼睛,大伙儿都不说话,心中全在牵挂着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的少年龙阳。 中午的时候,龙女的电话让刘畅理匆忙赶来,仔细看了龙阳的模样后,立刻明白他是因为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打击由心理挫折导致,狠狠揪着龙阳的衣服教训了他一顿,可少年默默无言,两眼呆滞,彷佛什么都没听到。 刘畅理看他那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后悔自己昨晚说的话太重,恨恨跺了跺脚,扭头就走,老爷子回去后在自己书房第一次戒烟后抽了整整两包红南京,头发都白了两三根,这才打电话叫龙女她们先不要着急,多安慰开导龙阳,心病这东西,最终,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治。 结果就是,龙女她们三个第一次翘课,全部呆在家里面没上学,下午过来的黎兰兰被突如其来的事件给吓到了,她那个本事跟哪吒一样大的龙阳表哥怎么可能会跟普通人一样犯错误呢?不可能,原因一定是在别人身上。 整整一个下午,龙阳饭也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任她们说破了嘴皮,死活都不出来。 “要不……”艾薇薇怯怯说,“咱们找萧筱来说说?” 龙女铁青着脸摇摇头,她此刻杀了萧筱的心都有,“没用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十四岁的时候在武当山上就是方圆百里出名的小神医了,都怪我……我为什么要放那个女人进来……”她说到萧筱的时候,口气像是在说一条狗。 而此刻的萧筱,正躺在床上流泪,她给心上人古兴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怀孕,可对方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说那就打掉好了。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永远是一个深奥的课题。 三零八公寓内正愁云惨雾,桌子上面的饭菜都凉了,可谁都没心思去吃一口。 “伍女乃女乃,兰兰,你们先回去罢!”龙女的嗓音有些沙哑,“这都八点了,兰兰,你再不回去你爸爸妈妈要担心的。” 黎兰兰倔犟地摇了摇头,伍惠兰女士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这一老一少意思很明白,不想走。 客厅里面又是一阵沉默。 爱咪儿实在受不了这沉默,呼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要把他的房门撞开……” 金发女孩刚说到这里,龙阳的房门开了,穿着他刚来南京时候的那身中式衫褂,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慢慢走过来。 “小姑姑,我想回山上去……”少年低着头,脸上木无表情。 女孩们刚要说话,龙女抬手制止,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龙道长的信……” 龙阳接过他师傅的信打开,龙道长熟悉的笔迹让他眼眶一湿。 “……龙女来信告诉师傅你在南京的点点滴滴,师傅很开心,很欣慰,龙阳,你长大了……” “师傅!”龙阳看到这里,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蹲在地上痛哭,“龙阳没本事,砸了您的招牌……” 女孩们看着龙阳的模样,忍不住流泪,只有一个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龙女,龙女一抬脚把龙阳踹翻在地,扑过去*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服大喊:“笨蛋,你忘记了你小时候说的那些话了么?” 她拽着龙阳的衣服一翻身,自己扭转过身体,对着龙阳的**一阵敲打,好像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爱欺负他的小女孩,“笨蛋,你小时候怎么跟小姑姑说的?你要做比龙道长更厉害的神医,你要治天底下所有的病,你要赚许多钱拿来修缮天清观……”她一边打一边说,心里面在流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你还说要娶小姑姑做你的新娘…… 龙阳使劲一翻身,龙女一个踉跄摔倒在一旁。 少年流着泪大喊:“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没资格给人治病,没资格……” “放屁!”龙女又扑过去坐在他身上,“谁说你没资格?萧筱那是咎由自取,何况她又没出什么事情,就算你不能针灸,你的金针指呢?你还有一双妙手,武当山下刘村刘老汉的水肿是被你指压好的,东庄村黄大叔家的孙子惊厥是被你指压好的,西头村的蔡阿姨的蛔虫肠梗阻也是你指压好的……你四岁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要赚好多好多钱养小姑姑一辈子的,你忘记了?你都忘记了?” 龙女趴在少年怀中哭了起来,使劲捶着他的胸膛,“你忘记了,你都忘记了……” …… 第二天上午,东南大学体育馆内。 “你……”爱咪儿指着一个男生,“跟我对练。” 那男生张大嘴巴,美女会长跟自己对练?他开心到身体僵硬,像是机器人一般慢慢走到爱咪儿跟前。 周围二十来人看爱咪儿要和人单独对练,都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这些人没一个出色的,又没天赋又不下苦功,爱咪儿看对面的男生有些痴迷,忍不住心中抱怨,怎么就没一个像龙阳那般出色的人呢?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立刻低落。 自己在龙阳心目中还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啊!他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想单独离开,难道自己做的努力还不够么? 她即心疼少年,又怨恨少年,心里面说不出一个滋味来,狠狠咬了咬唇,看着对面男生说:“开始……” 话音刚落,一招八极迎风朝阳掌就使了出来,那男生还没回过味来,只觉得胸口大力拍到,身体腾空后一**坐在地上,滑出去老远,伸手捂着胸口发呆。 “到一边去把八极小架打十次。”爱咪儿冷冷说,那男生低着头乖乖跑到体育馆一角。 “还有谁想单独练的?” 今儿会长似乎脾气不好,大多数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面都有些畏惧,但依然有几个胆大的上去,结果无一例外,最多三招就被击溃。 “你们每天都练的什么?”爱咪儿发脾气了,“一起上……” 几个女生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往后退了几步,觉得犯不着去吃那个苦。 想起龙阳对自己迟迟没一点表示,她心中更加难受,忍不住言语就刻薄了起来,“怎么?这么多男生连欺负女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有几个一心学武的外籍学生首先就跳了出去,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十几个男生呼啦一下就围了过去。 一顿拳脚交加,拳拳到肉声响不绝耳。 那几个女生捂着嘴巴,看着下巴上带着一块青淤的爱咪儿摇摇晃晃勉强从满地哎呀哎呀声不绝的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还没走几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想起那天在夫子庙和龙阳游玩碰上那个叫米雪儿的坏脾气女孩,自己差一点被对方一个小流氓用刀捅伤,她苦笑了笑,牵扯到身上一阵疼痛,忍不住咧了咧嘴巴,跟龙阳相处日久而很少皱起的眉头皱了皱。 “没有实战就不是功夫,你们的水平让我失望得很,全部把八极小架打十次,让我知道谁少一次……哼!”她此刻其实也是强弩之末,只是要面子硬撑罢了,慢慢向体育馆外走去。 看着爱咪儿的背影,一个胆大的黑人学生忍不住用半生不熟的国语说:“会长今天一定是疯了……哎哟……你们几个,halpme……” 几个尤自发呆的女生听他喊救命,赶紧跑过去『救死扶伤』,有几个比较无赖的学生就故意躺在地上大声申吟,胆大的乘机吃豆腐,弄得几个女孩子脸红不已,真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啊! 爱咪儿走出体育馆,实在支持不住,一**坐在台阶上喘气,低头看着台阶上一只蚂蚁,她恨恨伸手,“youmakemesomad(你气死我啦)!” 可怜的蚂蚁,做了爱咪儿的出气筒,它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为一个叫龙阳的少年而死。 第七章 有女痴情 胆俞穴,十椎下,两旁相去各一寸半,正坐取之。 《铜人》针五分,留七呼,灸三壮,《明堂》针三分,灸五壮,《素问》刺中胆一日半死,其动为呕。 主头疼振寒,汗不出,腋下肿胀,口苦舌干,咽痛干呕吐,骨蒸劳热,食不下,目黄。 ―――――――――――――――――――――――――――――― 如电光石火一般,两人身体一接触后立刻分开,大多数人没怎么看得清楚,可龙阳和金艾拉可看清楚了。 爱咪儿一掌拍在了戴小楼背上,可却也被对方在小月复上踩了一脚,两人都有些脸色难看,爱咪儿没想到自己会输,戴小楼更没想到自己会输。 金艾拉紧张地跑到戴小楼身边伸手扶他,“你……你没事罢!”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太明显了,白白叫人笑话,脸色涨红,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手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不知死活的yin贼嘿嘿干笑两声,随即一阵咳嗽,举起双手,“认输……” 爱咪儿脸色铁青,咬了咬唇后说:“不,我输了。” 双方哗然,不知道两人搞什么鬼,交头接耳起来。 “爱咪儿姐姐。”龙阳走到爱咪儿身边咬耳朵,“让一点地方给人家算了,都是一个学校的。” 狠狠瞪了长发男生一眼,爱咪儿无可奈何,“下午四点以后场地让给你们,这是我做的最大让步了。” 跆拳道社有些人不满意,可大多数人还是聪明的,且不说学校给不给跆拳道社使用体育馆,金艾拉上去能赢么?看刚才人家打得那架势,说是武林高手也不为过啊! 其实呢!戴小楼是半吊子水平,爱咪儿经验不足,而且不是从小学武幼功太差,两人离所谓武林高手差远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罢!”金艾拉高举双手拍了拍,接着给爱咪儿鞠了一躬,“谢谢爱咪儿学姐。” 爱咪儿点了点头,可谁都能看出来她脸色不大好看,挥手让武协的人也散了。 人群慢慢散去,爱咪儿拉了龙阳要走,没想到戴小楼说话了,“爱咪儿同学,我促进你们学校团体之间的友好,还被你打了一掌,应该请我吃一顿饭罢!艾拉,你说对不对?” 爱咪儿慢慢转身,心说这人实在是太厚脸皮了,眉毛不由自主就慢慢皱了起来。 那个金艾拉倒是容易害羞的脾气,“不不,应该我请爱咪儿学姐吃饭才是呢!”真是很难想像她这个脾气居然还是跆拳道黑带两段。 戴小楼嘿嘿一笑,心说我其实就等你这句话呢!得意地往龙阳使了个眼色,龙阳转身,假装没看到。 金艾拉换掉道服,四人出了学校就在四牌楼找了一家饭店,一路上厚颜的yin贼拉着金艾拉说话,把金艾拉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甩了两次手都没甩掉硬是粘在手上的爪子,只好红着脸让yin贼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yin贼的问题,没一会儿就被对方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估计就差金艾拉每个月的那几天什么时候来这样的问题没问。 “艾拉,说句老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们韩国是出产人造美女的地方,真没想到有你这么漂亮纯真天然的女孩子。”戴小楼毫不吝啬地喷吐着赞扬金艾拉美貌的语言,顺手拉开包厢门,“两位小姐先请……” 爱咪儿和金艾拉进去后,戴小楼伸手搂住龙阳肩膀,“我们男生上洗手间……” 龙阳莫名其妙被他拉到洗手间去,然后yin贼似笑非笑看着他,“龙阳,咱们是不是朋友啊!”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好!”yin贼笑了起来,把手一伸,“江湖救急,先借五百块。” 龙阳没反应过来,很自然地就伸手掏口袋,“救什么急啊!” “手头有点紧张,身上还不够六百块,自然是吃完饭后带韩国美眉去我那儿玩,然后么,嘿嘿!”yin贼眉毛翘了翘,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龙阳听明白了,张大嘴巴,看着yin贼把钱从他手上拿了过去,许久才说了一个字,“你……” “你什么你,过几天还你啦!走走,陪美眉吃饭。” 四人吃饭,席间龙阳很是好奇问戴小楼为什么会山西戴氏心意拳,yin贼得意地笑笑,“自学的,其实我就会虎扑把那么一招而已,我的确是从小学的北派戳脚玉连环。” 龙阳摇了摇头,“可惜你这么好的天赋,居然……” “什么居然不居然啊!吃饭吃饭,艾拉,来吃这个……”yin贼殷勤地夹了一筷子菜给身边的金艾拉,金艾拉红着脸蛋低声说了声谢谢。 嘿!这家伙,简直跟那个花花大少古兴有一拼,龙阳一边吃菜一边想。 就在四人吃饭的时候,南京大学的bbs上此刻正沸沸扬扬、闹闹腾腾。 事情的起因就是那位混血美女樊伊静,脸上痘痘消退的她变成大美女结果自然就被男生狂追,可她都是板着脸把男生送的情书撕碎后随手扔进垃圾箱,送的花亦如是,不管送什么,结果都是进垃圾箱的命运。 于是就有些不太厚道的男生说一些难听话,包括有些女生也见不得本来是丑小鸭的樊伊静变成了天鹅,于是谣言尘嚣至上,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 今天樊伊静又被一个男生送情书,男生看自己写的情书被随手撕碎扔进垃圾箱后十分生气,就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羞恼的樊伊静下课后回家在校园网bbs上发了一个帖子驳斥,结果一小时点击超过一万,留言的超过五百,说什么的都有,简直是一缸不见底的混水一般。 樊伊静并不气馁,又发了一张帖子,题目叫如果是你会如何? 她在帖子里面很清楚写了,自己原本是个丑小鸭,只有被狗追过,没被男生追过,是一个好心的少年给自己治疗了超级近视和满脸的痘痘,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美女,并且举了个例子。 她说,这就好比是一个原本相貌平常的男生,一边学习一边期待着爱情,可惜丘比特从来没垂青过他,只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拿他当弟弟看待关心他,但那位女孩子是有心上人的,对他只是一种亲人间的关怀罢了。 可是,一个人的心若是被温暖是不会在意对方有没有心上人的,在这种情况下,他默默喜欢上她,偷偷爱上她,在心里面想着她,是不是合情合理呢? 如果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奇迹,男生突然变得英俊不凡,请问他会不会去留意别的女孩子,应该不会罢,会不会依旧牵挂心中的她?当然会。 结尾处她这么说:我不在意自己会否得到对方的爱,我只在意自己是那么爱对方,自己的心里面只装着那一个人,请同学们不要再议论我,还我一片清净的天空,好么?我只想默默喜欢一个人,这难道有错么? 结果,这个帖子再一次聚集起人气来,点击过三万,有超过一千人留言。 这一次,大多数人都在猜测那个神秘的少年是谁,在三百多人留言后,有个聪明的家伙一语惊醒梦中人,把樊伊静以前发的一个热门帖子《秋愁》翻了出来,矛头直指武协之花小龙女的那位神秘未婚夫。 这下可就热闹了,原来是那个神秘的牛津布鲁克斯高材生、有着英国王室爵位、运气好到两女共事一夫的家伙啊,一时间,有嘲笑的有驳斥的有赞同的,再一次把水搅成浑浊的一团。 当然,没人会真的相信所谓两女共事一夫这样的事情,不过,莫须有是造谣者的尚方宝剑,生活如此没乐趣,把水搅浑才是真正的乐趣啊! 南大校园又多了一个可供谈论的好谈资。 龙阳他们一席饭吃了大约两个小时,席间yin贼谈笑风生,不时逗弄金艾拉几句,结果是金艾拉有一个小时处在脸红状态中。 饭后爱咪儿拉着龙阳回家,而金艾拉则没什么悬念地被长发yin贼带走了。 “这人一张嘴可以把死人说活啊!”龙阳看着两人牵手远去的背影,实在是想不通,唯有归咎于yin贼口才太好。 “你是不是也想学他那样?”爱咪儿眼角带着笑意看着他,这几天的冷战铁幕被龙阳的一个马屁给揭开了,可惜,主意不是龙阳自己想到的。 龙阳尴尬地连连摇手,“哪儿有啊!我看见女孩子都脸红,人一多说话舌头都打结,学不来的……” “哦!我看看舌头怎么打结了?”爱咪儿笑着伸手去拽着他下唇,“没打结,挺好的。” 少年干笑两声,爱咪儿低声说了一句笨蛋,拉着他手就走,“回家啦!”心里面暗暗喜欢,唯一遗憾的是,家里面还有两位美女,龙阳并非她一人独自拥有而是整个三零八公寓的宝贝。 两人回到三零八,龙女和艾薇薇正等着他们呢! “龙阳,这是谁的衣服啊?”龙女脸色不善,手上拎着一件米色的女式风衣。 “哦!是玉堂老师介绍来的病人落下的,好像是电视台的一个什么主持人。”龙阳一时间模不着头脑。 “不是那个什么叫米兰的阿姨?”龙女把那浅红色的手机拿了出来,“跟衣服放在一起的,龙阳,看着小姑姑,别想撒谎。” “龙女,别盘查啦!龙阳不会说谎的!”爱咪儿替他说话了。 “他可是有前科的,老是喜欢隐瞒不交待,再说,万一又认识一个像萧筱那样的……”她说到这里,看少年脸色变了变,把下面的话收了回去,“好了好了,小姑姑是怕你碰上坏女人。” “龙女,我也觉得咱们太风声鹤唳了,龙阳都快二十了。”艾薇薇在旁边也帮着说话。 “你们啊!被他叫两声姐姐就心软了,老是护着他,以后被他哄骗就等着哭罢!”龙女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被孤立了,有些生气,把东西扔在沙发上进房间去了。 看少年脸色有些难看,艾薇薇走到他跟前拉了拉他手,“龙阳,她这几天心情不好……” 少年低着头,“没事……” 小龙女回到房间,实在气闷,心里面颇有些责怪爱咪儿,心说原本说好统一战线要冷落龙阳一段时间的,可她居然临阵倒戈,真真是气死人。 气归气,可当少年被爱咪儿和艾薇薇推进房间给她道歉后,她的气却没了,只是为了面子,让少年给她们三人指压放松,算是惩罚。 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可怜的龙阳成了免费的按摩师傅,轮到艾薇薇的时候,艾薇薇看他满头汗,便舍不得了,还让龙女和爱咪儿很是笑话了一番。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伍老太太很是奇怪黎兰兰怎么两天不见踪影了,龙阳把黎兰兰去澳洲的事情说了说,三零八诸女都暗中窃喜。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浅红色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接着『米雪儿的电话』的声音让他有些后怕,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接听。 “龙阳么?我是米兰……”电话那头的米兰语气很是紧张。 “米兰阿姨你好,米雪儿在么?我什么时候可以把手机和钱还给她啊?” 嘿!居然有这么急着还钱的,米兰有些好笑,可却没有心情笑,“龙阳,你能帮我一个忙么,米雪儿昨夜一夜都没回来,我今天去她学校,她也没上课,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她和一帮……和一帮小流氓混在一起,据说是在水西门那边的一个地下摇头吧玩,我一个人去找她不太方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龙阳不知道什么是摇头吧,但小流氓三个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略一犹豫,便答应了,米兰欣喜,说我一会儿去接你,龙阳答应,却没仔细想一想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住的地方。 水西门大街,位于南京秦淮河以西,东起三山桥,西至江东南路,大街周边有莫愁湖、中华云锦织造研究所、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恽代英烈士殉难处、原国民党中央军人监狱、粤军阵亡将士墓区等景点,是一条人口集中、景观优美、餐饮和娱乐等商业网点密集的旅游街。 任何地方一旦繁华了,糜烂就会滋生,我们可以参考那些美国大片,在那些高楼大厦后面,往往都有污水横流垃圾飞扬的阴暗小巷。 眼前的小巷子,就颇有一些美国大片里面的韵味,污水、垃圾桶、飞扬的纸屑,可惜,少了一个流浪汉或者流浪狗蜷缩在垃圾桶旁。 米兰皱了皱眉毛,伸出白皙的手挡着鼻子,“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米兰阿姨,咱们该怎么办?”龙阳捏着雨伞,眼光往巷子里面看去。 “进去呗!”米兰随口答应,接着脸蛋微微红了一下,低声说:“待一会儿进去以后可别叫我阿姨……” 龙阳愣了愣,“好罢!” 小巷不显山不露水的,里面却有一家在圈里很有名的摇头吧,老板是一个三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靠卖*起家,此人,能打,还是一个街舞高手,在水西门这一片很有一些势力,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飞欧哥,但是他更喜欢水西门色魔这个名字,用他的话就是:香港有个屯门色魔,可没我这个水西门色魔吃得开,混得好。 米雪儿跟一帮学校里的小太妹昨晚在这里喝掉超过二十打啤酒,还第一次尝试了k仔(氯胺酮,俗称k仔,一般呈白色粉末状,以颜色纸或纸币包裹。滥药者经鼻孔直接吸入氯胺酮粉末后,会产生幻觉和强烈的兴奋感。此药首次於1998年在非法滥药市场中被检获,继而在狂野派对、娱乐场所逐渐流行),一帮女孩子在包厢内喝酒跳舞喧闹到上午九点多才结束,米雪儿头疼不已,就跟着同学回家睡觉,也没去上学。 米兰两天没看见她,自然着急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么一个地方,这才打电话叫上龙阳前来寻找,两人都没想到,这时候米雪儿正头疼欲裂,满眼血丝开着她的重型机车往家里面去。 两人经由楼梯上了六楼,一进去摇头吧就被刺鼻的气味和喧闹的音乐刺激得不行,有一帮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在舞池里面旁若无人地跳着高难度的街舞,看起来似乎还没营业。 飞欧坐在吧台里面喝着啤酒,不时把几颗腰果扔到嘴里,心里面正在遗憾,手下的小弟告诉他昨夜有一帮小美眉来玩,十几个人玩得很疯,还吸了k仔,一直到上午九点才走,其中领头模样的女孩长得十分出色,让他听了以后遗憾不已。 他喝了一口啤酒后正在感叹,突然眼前一亮,盯着不远处的美女目不转睛了。 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岁模样,正是风华正茂好年华,一头略微卷曲的栗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带了一副无框眼镜,眼镜后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弯曲像是天边的月牙儿,让女子看起来有一种让人想去征服她的,一身打扮看起来就是良家女子,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嘿嘿!老天爷要来补偿我了。”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第八章 水西色魔 风门,一名热府,二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一寸五分,正坐取之,《铜人》针五分,《素问》针三分,留七呼,《明堂》灸五壮,若频刺,泄诸阳热气,背永不发痈疽。 主背发痈疽,身热上气,喘气咳逆,胸背痛,风劳呕吐,多嚏,伤寒头项强,目溟胸中热,卧不安。 ―――――――――――――――――――――――――――― 米兰左右看看,舞池里面的青年头发五颜六色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倒是吧台里面有个青年不错,衣服看起来很是前卫,黑白两色还带着大把绒毛的套头毛衣,咋一看到有些像是t型台上的男模特,脸蛋也挺干净,就是脸颊上有一道长两寸的疤,青年正对着她笑,那伤疤让青年少了几分文静多了几分沧桑,倒是一个气质少见的时尚青年。 她拉着龙阳走到吧台前,吧台里面传出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让她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先生,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皮草,留着枣红色长发的小姑娘,她大约这么高……”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吧台里面的飞欧皱了皱眉,心说这不是黑皮他们几个说的昨晚吸k仔的小美眉么? 他伸手在吧台抽屉里面模了一根万宝路出来,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没回答问题,反问:“小姐你是那女孩什么人啊?” 米兰一听,对方似乎见过米雪儿,赶紧说:“我是她姑姑,请问她现在在哪儿?” 飞欧笑了笑,伸手对舞池那边大喊了一句,“黑皮,把音乐关掉,你过来一下……” 音乐声停止后,一个满头小辫子双耳带着耳环的青年跑了过来,“欧哥,什么事情?” 飞欧对黑皮使了个眼色,“昨天那个穿皮草留枣红色长发的小姑娘现在还在楼上么?” 黑皮对自己老板那是了如指掌,看见老板的眼色后心领神会,赶紧点头说:“老板,那女孩昨夜喝多了,在楼上睡觉呢!” 飞欧把烟往地上一扔后踩灭,“小姐,我带你上去罢!不过你身边这位小朋友……”说着拿斜眼瞧了瞧一直不说话的龙阳。 米兰听说米雪儿在这种地方睡觉,心顿时拎到了嗓子眼,“我跟你上去……” 旁边龙阳不说话,只是伸手拽住了她。 米兰被少年一拽,想起来自己是站在什么地方了,她原本精明,只是因为担心米雪儿而一时慌乱,这会儿再看看,四周都是对方的人,一个客人都没有,进来的门很小,而且楼梯也很窄,而且开这种地下摇头吧的能有什么好人么? “怎么?”飞欧看了一眼手上拿着雨伞的黑衣少年,再看看女子,有些好笑了,这到嘴的肥肉还有吐出去的道理么? 米兰心头怦怦乱跳,心中把米雪儿骂了个半死,后悔自己居然走进这么个地方,还好,身边的少年让她心安了一些,她紧紧捏着少年的手,说:“麻烦……把她叫下来好么!” 飞欧笑了笑,慢慢走出吧台,像这种女人,对付的办法他足有一打,随便喂一点药,干完了对方都不一定能记起来,唯一讨厌的是,对方身边还有个黑衣少年。 “这么说罢!”他走出吧台后把手摊了摊,他是打定主意要吃了对方了,“那个女孩昨夜和一帮小美眉在这儿消费,结果不够钱买单,就打了一张借条在这儿,要不,你先替她付钱?”说着给黑皮使了个眼色。 “十几个女孩子一起消费了一万八千多,只给了两千块。”黑皮对这种事情可是熟悉透了,随手在身上模了一张纸来。 “不可能……”,米兰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小姐你先在我这儿玩玩,等你的侄女把钱付了,你们一起走,如何?我这个提议不错罢!”飞欧事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米兰气得浑身发抖,对方摆明了是想把自己留下来,简直就是一群流氓。 “美丽的小姐,我们上楼如何?至于你身边的小朋友么,就让他回去拿钱罢!”飞欧很是客气地弯了弯腰,可脸上的笑却显得那么得意。 “要钱是么?我给你,你跟我下楼去拿!”米兰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说,她钱包放车里面没拿,这会儿只要能出去,万把块钱无所谓了。 “no!”飞欧暗中动了动手指,几个青年把门给堵了起来,“你留下,我会派人跟你的小朋友下楼去拿钱。” 米兰死死咬着唇,对方这是想干什么地球人都知道,她只觉得脑壳一阵痛,习惯性偏头痛又发作了。 “啊!要不这样,让你的小朋友跟我这几个小弟比一比跳舞……”飞欧觉得现在是三指捏螺蛳——十拿九稳了,“你们赢,钱就一笔勾销,如果输的话,钱照样一笔勾销,只需要小姐在我这里留一晚上。” 他说到这里,那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都大声笑了起来。 龙阳默不作声,只是快速地四处打量着,当他看见不远处有一扇窗户打开着的时候,眼神亮了亮,“好罢!比就比,你们先……” “哦!”飞欧颇有些好奇看着眼前这苍白的少年,没想到对方居然敢答应,而黑皮他们则都是一阵哄笑,这这个穿阿曼尼的少年要跟自己比街舞?哈!还真是好笑。 少年捏了捏米兰的手,往舞池那边走了两步,“当然,你们觉得会输的话,不比也可以……” 那些青年听了纷纷对他比起中指,『操』『靠』等字眼不绝于耳。 飞欧来兴趣了,他自己就是一个街舞高手,这会儿少年答应,让他有些跃跃欲试,“黑皮,先表演一段,咱们看看这个小朋友有什么本事,音乐……” 黑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快步走进舞池,而那边台上一个青年立刻就放了一段音乐出来,黑皮到了舞池中间哗一个后手翻后又接了一个类似武术里面『乌龙搅柱』的动作,整个身体倒立,双腿打开在空中旋转,只靠一只手掌撑在地上,立刻就有一阵掌声和黑皮哥果然厉害这样的马屁声。 龙阳低声对旁边脸色难看的米兰说:“抱紧我……”米兰愣了一下,伸手使劲抱住了他的腰。 他乘对方纷纷鼓掌,搂着米兰看准时机就往打开的窗户那边跑去,飞欧正笑眯眯在想待一会儿要给美人喂什么药合适,一眼看见少年搂着美人就跑,大骂了一句,那些青年也反应过来,纷纷往少年跑的方向追。 龙阳到了窗户跟前,脚一垫就跳到窗台上,一伸手把雨伞撑开,往外面跳了出去。 随着米兰一声惊叫,飞欧和那些青年目瞪口呆看着少年黑色的雨伞在空中如同降落伞一般落下,黑皮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还是人么?” 看着少年和那女子落在地上,那女子一个踉跄,似乎崴了脚,少年背起对方就跑,没一会儿就消失了,这时候有个青年反应过来了,“咱们下去追……” 飞欧冷着脸,伸手给了那家伙一巴掌,“追,你怎么追啊?你他妈以为你是超人啊!” 被扇了耳光的家伙低声嘀咕着,捂着脸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收敛一点,k仔一律不准卖。”飞欧不亏是老板,想起万一跑掉的两人去警察局报案,那就有些麻烦了,再说马上就快圣诞节了,临近年终检查,他实在不想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女人虽然好,可毕竟没钱来得可爱。 飞欧吩咐黑皮,“想办法找昨晚来玩的那些小美眉,仔细打听打听对方的底细,别随便找人家麻烦,想动手的话自己先试试拿把雨伞从这儿跳下去会不会死再说……他妈的,希望这两人只是一个意外。” 米兰坐在自己的车里面,心似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想起刚才少年抱着自己从六层高的楼上跳了下来,一阵后怕。 龙阳也喘气不已,他毕竟不是身体强壮的大汉,抱着米兰从六楼跳下又背着她跑了这么一截路,只觉得肺部火烧火燎的,涨得脸蛋都红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好一会儿米兰才回神,发动汽车往路上开去。 回到钟山国际别墅区,米兰一眼看见车库里面米雪儿的重型机车,怒气打心眼里面就喷了出来,愤愤下车,刚一脚跨出车门,哎哟一声,这才想起崴脚了,一瘸一瘸地跳下来,甩手关了车门,龙阳赶紧从车里面出来扶住了她。 感觉滚烫的手臂搀扶着自己,米兰脸上浮起一层察觉不出的红晕来,“刚才真是多亏了你,没想到你……” 少年笑了笑,把雨伞打开,说:“我这把雨伞是特制的,看看,这么粗的钢条……我扶你进去罢!” 米兰在他搀扶下打开了门进去,米雪儿裹着浴巾正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少年,眼神一亮,“死龙阳……” “你一夜没回来跑哪儿去了?”米兰看见她,气不打一处来,口气第一次如此强硬。 米雪儿听姑姑说话的口气,愣了愣,随即满不在乎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米兰咬着唇,只觉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一只手伸进脑袋里面在拉扯着脑浆,又生气米雪儿的态度又后悔自己平时太娇纵对方,一口气没喘过来,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米雪儿这才紧张起来,跑下楼梯到了门口,“姑姑,姑姑……” …… 米兰悠悠醒来,只觉得一双手在自己双眉间揉按着,接着就看见床边少年苍白的脸蛋,她无助地叹了口气,“谢谢你!” “姑姑你醒了!”米雪儿在旁边惊喜地叫了一声,米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无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教训米雪儿才好,她慢慢扭过头去,“雪儿,你出去罢!姑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米雪儿震惊于她的态度,随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少年,想起刚才两人似乎互相搂着进门,立刻就理解为自己的姑姑喜欢上了自己看上的男生,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看着龙阳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姑姑?” 龙阳被她这句话闹了一个大红脸,米兰气得浑身发抖,“雪儿你说什么?” 伏在床边的米雪儿一脸妒火中烧的模样,“不是么?刚才你们两个互相搂抱着进门……” 啪一声响,米兰第一次打了米雪儿一个耳光,两人同时愣住了。 米雪儿似乎还不相信,模着自己的脸蛋,“你打我?姑姑你打我?” 米兰一阵心痛,眼眶里面滚出一串泪水来,自己这是把米雪儿娇惯成什么样子了。 而可怜的龙阳则被这尴尬的气氛弄到手足无措,忍不住就往后站了站。 米雪儿愣了十秒钟,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龙阳的衣领,“你对我姑姑干了什么?说,你们干了什么?” 她使劲晃动着少年的身体,连自己身上的浴巾滑落下来都没察觉,雪白健康青春的美丽*异常耀眼。 龙阳面红耳赤,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脸上烧红到快冒烟,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米兰和米雪儿的,要不然怎么每一次碰上这两人都没好事呢! “雪儿,你闹够了没?”米兰这次是真发火了,“和一帮不学好的学生在那么肮脏下作的地方玩了整整一夜不归,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我去找你结果差一点被那些流氓给……要不是龙阳……” 米雪儿慢慢停止了手上动作,“姑姑你……”她转身看着米兰,终于确认姑姑是说的真话,而米兰坐在床上捂着脸,心痛加上头痛,一时间气喘不已,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位未经人事的少年,而米雪儿依然只是穿着一条淡绿色蕾丝内裤,根本不去管地上的浴巾…… 龙阳恨恨,只觉得世界上最倒霉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眼前了,他咬了咬牙,伸手把钱和手机掏出来,往旁边的梳妆台上一放,声音有些生硬地说:“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这是一千块钱,这是电话……” 他刚转身,米雪儿一下跳了起来,扑过来一把就拉住他,“不许走。” “我凭什么不能走?”龙阳终于发火了,“不就是你摔倒的时候我拉了你一把么?你到底要怎么样?钱我还给你,电话也请你拿走,我们以后两不相欠,放手……”他虽然发火,可实在不好意思伸手去推那**的娇躯。 “反正不许走,就是不许走……”米雪儿的脾气也上来了,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不送手。 米兰也觉得丢脸异常,自己差一点就……她捂着脸哭泣,觉得哥哥留下来的公司和宝贝米雪儿实在是让自己操心透了,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这时候有丈夫有孩子有家人…… 龙阳硬往外走,米雪儿挂在他身上好像一个树袋熊,好不容易挪动到门外,龙阳崩溃了,“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求求你,放手好不好?” “不放,我喜欢你,你就是不能走。”米雪儿也豁出去了,她被人家奉承惯了,就龙阳这么一个怪胎硬是不买她的帐,三番两次的刺激让她整天脑子里面都是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要不是你我会逃学么?要不是你我会整夜不归么?要不是你……”她把所有的责任想当然耳归咎于少年。 少年虽然不是道士,可从小在武当山长大,看的是武当山守护神真武大帝的神像,拜的也是,他仰着头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心里面哀嚎:真武大帝啊!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啊! “雪儿,放手!”米兰眼睛略有些红肿,手上拿着浴巾站在房间门口,也觉得她米家的脸快被米雪儿给丢尽了。 “不放……”米雪儿死活就是不放手,“你一走就再不会来了!” “放手……”米兰狠狠喊了一句,“不好好上学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大冬天也穿着超短裙开机车,脸上化的妆浓得可以去唱戏,人家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你知道人家平时往来的是什么人么?是南京中医药大学的特级教授,你知道人家身边都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么?都是品学兼优的大学生……” 她说到这里,三人都愣住了,米兰脸上一红,自己怎么把这番话说出来了? 龙阳则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也不问自己住在哪儿就知道直接开车来接我,原来早就调查过我。 而米雪儿则是不相信地看着龙阳,心说他哪儿有那么优秀,好像全世界的女生都喜欢他一样,自己喜欢他那是他祖坟冒青烟才对。 米兰走过来把浴巾裹在米雪儿身上,柔声说:“雪儿,放手,你是一个女孩子,要有自尊……” 龙阳哭笑不得,这话好像我做了什么一样,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想了一会儿,米雪儿依旧不放手,执拗地摇了摇头,“不……” 米兰生气了,两眉皱起,“那你要怎么样?就算姑姑不管你,难道你跪在地上求人家喜欢你?” 米雪儿死死咬着唇,“反正我不……我一放手他就走了,我每天出去玩,我跟那些人出去喝酒玩闹,我甚至吸k仔,可就算吸了k仔后我脑子里面出现的也是他,我每天在电脑里面写骂他的话,每次要写足一千个字死龙阳去死,可就算睡着了这家伙也继续在梦里面在我眼前转来转去……”她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来,“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不放手……就不放手……” 米兰是成熟的冷静的,毕竟在商场上打滚那么多年,她对少年莫名心动,忍不住就去调查对方,可她能克制自己,而米雪儿,骄蛮的她毕竟才十七岁,根本学会不了冷静,何况,少年越是拒绝她,她越觉得自己要把握对方,她曾经说过,恋爱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哪里是随便可以在路上捡来的,可是当爱情真的就是在马路上捡来的,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东西让人吃不下睡不好,甚至连一贯的脾气和骄傲跟爱情比起来也是那么微不足道。 “你……你居然去吸k仔?”米兰听了米雪儿的话,只觉得一颗心往无底的黑暗沉去,嘴唇颤抖着,“大哥,你留下的女儿我是照顾不了了……” 龙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辈子的尴尬事都集中在这儿了,他再一次希望脚底下有一条缝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第九章 体内指压 肺俞穴,第三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一寸五分,正坐取之,《千金》封乳引绳度之。 《甲乙》针三分,留七呼,得气即泻,《明堂》灸三壮,《素问》刺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 主黄疸,口舌干,劳热上气,腰脊强痛,寒热,虚烦,传尸骨蒸,肺痿,咳嗽,肉痛,皮痒,狂走欲自杀,肺中风,百毒病,食后吐水,小儿龟背。 ―――――――――――――――――――――――――――― 清晨醒来的少年心头懊恼不已,怎么自己就那么脸皮薄呢!该死的钱也没还掉,电话也没还掉。 昨晚在米兰家中,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先是替米兰按摩崴伤的脚,又替她指压治疗偏头疼,结果就是,钱和电话都是感谢他治病的,最终又进了他的口袋。 米兰向他担保米雪儿以后不会再作那些过份的事情,希望他能拿出一点男子气度出来,看着一直委屈着脸蛋缩在一旁的米雪儿,他能说什么?米兰的语气是那么有压力,希望他拿出『一点儿』男子气度来,简直就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该死,我要是有小楼那般对付女生的手段就好了!”可怜的少年此时居然很是羡慕长发yin贼的本事。 而此时的yin贼在和那位韩国美女金艾拉在干什么呢? 金艾拉蜷着身体缩在yin贼怀中,她其实早就醒了,却一点儿都不好意思先『醒』,只是嗅着男生身上的气息,被子里面一股靡靡之味让她害羞不已,似乎昨夜的激情还留在身体里面一样。 他似乎在观察我!金艾拉感觉男生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一时间觉得小腿肚子都转筋了,脸上不自觉浮起细微的红晕了,紧紧闭着眼睛。 男生并没有像一般所谓清晨起床大战三百回合,他拢着头发微微在金艾拉额头吻了吻,翻身下床了。 金艾拉感动不已,想起昨天第一眼看见对方,他穿着黑色超长风衣叉着脚站在那儿说“女生难道不是用来夸赞的么!”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想要流泪。 由此可见,女孩子是感性的,她们会为了一时的花前月下而感动一辈子,有的时候情人的一个不经心的吻就会让女生感动得浑身战栗,而一时的花前月下这种本事则为大多数优秀的yin贼所掌握,因此衍生出一句话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其实,yin贼此刻的表现完全是在作戏,金艾拉什么时候醒来他是清清楚楚。 女孩躲在被子里面感动,yin贼打开房间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上来,金艾拉好奇,偷偷睁开眼睛打量,却发现男生在摆弄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仔细看了看,她看出来了,是刚买的绵质的女生内裤,对方甚至细心地买了女生用的卫生垫,很显然,对方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的。 yin贼摆弄好以后,走到床头把东西放好,冷不防金艾拉一下跳起,使劲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楼,我爱你……” 网上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好女生都让坏蛋给上了』这句话虽然粗俗,却也有些道理。 …… 心情不好的龙阳赖在床上直到伍老太太敲门叫他吃早饭他才懒懒地起床。 出来后他发现艾薇薇的房间门开着,探头看了看,看见艾薇薇正躺在床上。 “薇薇姐姐,你怎么了?”他奇怪艾薇薇怎么没上学,走过去问了一句。 艾薇薇脸色略微苍白,低声说:“腰疼……” 龙阳奇怪,对方年纪轻轻的怎么腰痛呢!就走过去捏了艾薇薇脉,捏了一会儿,说:“是不是……”艾薇薇红着脸蛋轻轻点头。 艾薇薇的习惯性痛经在龙阳第一次来南京的时候被龙阳一针治好,可是她毕竟身体羸弱,而龙阳又没开什么温补的药物给她仔细调养,她本身脾气好静,又在图书馆做管理员,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说是有超过十小时以上是坐在那儿。 西医对于久坐会出现的后果说的很清楚,长时间久坐会腰背疼痛,女性甚至会出现白带等异常症状,那么,目前艾薇薇就是,因为久坐而下腰疼痛,甚至让原本痊愈的习惯性痛经又复发了,嗯!不能说复发,只能说又出现了类似反应。 艾薇薇就是感觉小月复隐隐作痛兼下腰椎酸痛,今天起床后浑身无力还略微低烧,因此就没去上学。 “为什么不告诉我了?”龙阳略微生气,真是枉费了艾薇薇一片好心。 艾薇薇以为是痛经没根治,原本少年就有着心理障碍呢,自己再说出来岂不是让少年对自己的针灸本事更加没有信心了,因此就没主动告诉龙阳。 “薇薇姐姐,我先洗脸刷牙,然后我给你指压好不好?”龙阳把她手放进被子里面,却一点都不在意,艾薇薇是白担心了。 艾薇薇轻轻点头,看着龙阳出门,想到待一会儿是不是会又要像第一次那样,不由有些紧张。 少年快速洗脸刷牙后对外面的伍老太太喊了一声,“伍女乃女乃,我给薇薇姐姐指压,不吃早饭啦!” “哎!那怎么行啊!”伍老太太赶紧过来拉他,“不吃早饭能有力气么,你指压满头大汗的,再说女乃女乃今天做的煎蛋,不吃不行……”说着还特意给他倒了一杯牛女乃。 龙阳三口两口把两个煎蛋给吃下肚,嘴角还挂着流质的蛋黄,就抬头把一杯牛女乃又喝了下去,“好了吃饱了!” “这孩子!”伍老太太摇了摇头,“老是惦记别人忘了自己的身体。” 龙阳进了房间,首先把冷气机温度给调高了,又在艾薇薇小月复一阵按压,让艾薇薇翻身后同样也检查了一遍,心里面就知道全部了。 “腰椎压力导致下腰痛兼白带异常,薇薇姐姐我老早就说了让你坐个把小时就得起身活动一下……”他皱着眉,口气宛如医生对不听劝告的病人。 艾薇薇最喜欢看他这副表情了,噗哧一笑,随即感到腰部一阵酸痛,赶紧捂着嘴不敢笑了。 她身上只穿了睡裙,指压倒也方便,少年老马识途,伸手进去就把手掌贴在她小月复上轻轻按揉,艾薇薇红着脸,低声说:“先把房门锁起来,万一进来人多不好意思啊!” 龙阳哦了一声,起身去反锁了门,再转身,就看见艾薇薇月兑了睡裙只剩下纹胸和内裤,愣了愣,略微尴尬起来。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垂着头伸手按摩,“薇薇姐姐,可不能像上次一样紧张啊!” 艾薇薇想起第一次自己紧张得差一点……原本就略略害羞,这会儿脸蛋更加红了,咬了咬唇说:“不许说……” “哦!不说不说。”龙阳在艾薇薇小月复神阙穴(肚脐)上顺时针*了两百次,又用手掌小鱼际在关元、气海两穴滚擦,而艾薇薇只觉得对方滚烫的手掌在自己肚子上面揉按,那滚烫缓缓下移,一时间又舒服,又害羞,甚至心里面还带着一丝渴望和奇怪的快感,双手抱着枕头闭了眼睛不说话。 少年又点按艾薇薇腿部足三里和三阴交两穴各一分钟,然后让艾薇薇翻身趴好。 艾薇薇趴下后等了好一会儿觉得背后没动静,忍不住扭头,却发现少年坐在床边发楞,有些奇怪,“龙阳,怎么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薇薇姐姐,下面……”他说着脸上就浮起一层红晕来,艾薇薇以为他不好意思替自己指压,心说我小月复都被你……那还有什么不能……想着也有些难为情,低声说:“龙阳,没事的,薇薇姐姐知道你的心思……” 两个人都有些误会,但偏偏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龙阳看艾薇薇点头,咬了咬牙,“那,薇薇姐姐你换一个姿势,跪趴在床上……嗯!我开始了啊!” 艾薇薇依言翘着臀部跪趴着,看他伸手拉下自己的内裤,顿时看见自己雪白的臀部已经露出来了,立刻把脸蛋捂进了枕头里面。 该死!他到底要指压哪里?艾薇薇心头慌乱,只觉得少年的手在自己的臀部滑过,缓缓向下面移去。 她胡思乱想着,突然浑身一颤,感觉少年的手指停在了自己的肛门处,一时间紧张,只觉得手掌汗腻腻的。 羞死人了,怎么会按这里呢?她死死咬着唇,却没想到,那一根手指居然缓缓往里面伸了进去…… “啊!”她浑身一紧,肛门*收缩,立刻,少年感觉到了手指的阻力,尴尬地低声说:“薇薇姐姐,我要指压尾椎骨上的压痛点,从身体外面是没法按摩到的,对不起……” 艾薇薇羞得死死咬着枕头,只觉得下面饱涨有异物感,羞耻感夹带着一股莫名奇怪的酸楚在心头流淌,她蚊子哼哼一般低声嗯了一下,慢慢放松身体。 异物感继续缓缓前进,大约进去四五公分的样子后,点在了尾椎骨上,轻轻试探,似乎在寻找什么,揉按了几下后,她浑身一麻,感觉少年的手指点在了一处又酸又痛的地方,忍不住低声申吟了一声。 少年的手指紧紧按在那儿轻轻揉动,一股滚烫点在尾椎骨上,顺着椎骨往上,让她浑身都麻了,羞耻感带着酸楚、兴奋、幸福……奇怪的说不出的情愫在胸中哗啦一下如烟花一般绽放,那感觉瞬时以放射线状态向全身辐射,辐射到小月复的时候,一股热热的感觉往外流淌,她忍不住再一次收缩起肛门*,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眼泪从眼眶里面渗透出来……忍不住在心头大声呼喊着:龙阳,你这个傻瓜,你知道么,我爱你,薇薇姐姐好爱你啊! 罪魁祸首毫无知觉,左手食指继续点按着艾薇薇体内尾椎骨上压痛点,右手在艾薇薇雪白的臀上如弹钢琴一般快速点按着膀胱俞、脊内俞、白环俞等臀部上的几个俞穴,然后左手食指慢慢往外退出肛门。 两人尴尬都不好意思说话,少年讷讷,“我……我去洗手……”说着转身开门跑了。 艾薇薇把头捂在枕头里面,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她缓缓伸直了腿趴着,只觉得少年的手指似乎还在自己体内,那如同从万米高空坠落的快乐失重感依然停留在身体里面,她默默流着泪,身体却不自觉微微抽搐,腰背部两条肌肉轻微凸现,肛门*一张一张收缩着…… 等少年洗完手走进房间,发现艾薇薇脸朝里面裹着被子侧卧着,艾薇薇听见他脚步声,低声说:“龙阳,薇薇姐姐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好么!” 少年哦了一声,轻轻关门,艾薇薇瞳孔微微张大,毫无目的地看着空气,脸上表情亦喜亦嗔,变化来变化去,阴晴不定…… 不知道薇薇姐姐会不会生气啊!少年心中尤自忐忑,这时候反思自己的治疗方法有些欠妥当了,对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少女用肛门内指压的方法似乎的确是太刺激了一些,其实,他当时心中何尝不是惶惶带着不安。 伍老太太把菜弄好,看看时钟,十点了,有些奇怪,“咦!今天怎么没病人呢!” 龙阳笑了笑,“伍女乃女乃,咱们又不是挂牌开诊所,没有不也很正常么!” 伍老太太看着他说:“龙阳,要不咱们今天就休息休息,女乃女乃带你去中山陵玩好不好!” “好啊!”龙阳起身,“叫上薇薇姐姐一起……” 伍老太太伸手拉他,“笨蛋,让她在家休息罢!”说着走到艾薇薇门口,“薇薇,我带龙阳去中山陵玩,菜都弄好了,中午龙女她们回来热一热就可以,你好好休息啊!”艾薇薇在房间里面嗯了一声。 老太太带着龙阳出门而去。 中山陵是南京钟山风景名胜区的主体建筑,是伟大的民主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的墓地,由整座山斜斜削成,前临平川,后依青山,气势非凡。 整个建筑呈警钟型,牌坊、陵门、碑亭、祭堂、墓室都在同一条中轴线上,由长达四百米的花岗石台阶所连接,气势雄伟庄严,是海内外华人的瞻仰圣地,每年接待游客超过五百万人次。 龙阳拉着伍老太太爬上中山陵最顶端的祭堂,伸手掏出手帕给老太太擦汗,老太太眉花眼笑,享受着『宝贝孙子』的殷勤。 进去墓室祭拜瞻仰了中山先生的雕像后,龙阳站在祭堂前广场一角,看着远处郁郁葱葱,觉得心中畅快,好像又回到了武当山上,伍老太太坐在石条凳上,看着少年,心里面欢喜满意,忍不住又在心中拜了拜中山先生,希望他能够保佑龙阳,还真是典型的中国老太太的想法。 龙阳撑着伞,把视线从远处慢慢收回,却发现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身高大约只有一米四不到,下面穿着一条泛蓝牛仔裤,上身套着织有花纹图案的毛衣,头上压着一顶棒球帽,脸上用一块方手帕围着在帽檐后扎起来只露出眼睛,怀中抱着一只……猪,龙阳揉了揉眼睛,没错,的确是猪,一只黑白花的小猪。 龙阳看她抱着小猪整个人趴在栏杆上,忍不住就好心提醒,“小妹妹,你这样很危险的……” 小女孩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看见女孩的眼睛后立刻愣了愣,好美的一双眼睛,漆黑如染的双眉,深凹的双眼皮,浓重的眼睫毛让人担心女孩眨眼睛的时候会不会很累,可惜的是,女孩眼瞳呆滞且略微放大,原本应该是水灵灵的漂亮眼睛顿时就因为这个而显得无神,好像娇艳的花朵蒙尘萎缩。 连龙阳这种对美色迟钝的家伙都暗暗可惜,他惋惜不已,伸手招了招,再一次提醒对方,“小妹妹,你这样很危险。” 女孩眨了眨眼睛,似乎听到了他的说话,却又往前面倾斜了一体。 龙阳吓了一跳,赶紧往小女孩身旁走去,“喂!小妹妹……”说着伸手去拉对方。 他手指刚刚碰到女孩,女孩惊叫一声,双手一挣后扭动,身体立刻向栏杆外面滑去。 脑子里面一空,少年什么都没想,一个虎扑就抱住了女孩,两人在栏杆边上一滚,在一片惊呼声中同时往山下堕去…… 第十章 神秘女孩 脾俞穴,十一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一寸五分,正坐取之。 《铜人》针五分,留七呼,灸三壮,《明堂》针三分,灸五壮,《素问》刺中脾十日死,,其病为吞。 主月复涨,引胸背痛,多食身瘦,泄利痰疟寒热,水肿气涨,引脊痛,黄疸善欠,不嗜食。 ―――――――――――――――――――――――――――――― 少年右手搂着那女孩,左手紧紧握着雨伞,两人飘飘乎乎往山下堕去,那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如生命逝去一般的坠落感,伸了一只手紧紧抱着他,另外一只手还抱着自己怀里面的小猪,闭着眼睛把脑袋捂在少年怀中。 要是没师傅的这把特制雨伞,今天就死定了,少年惊魂落魄地想着,低头看着脚下,快要着地的时候一松手,双手搂住女孩,脚一点地后快速收月复缩腰,下巴紧紧压~着女孩的脑袋,以前倾的姿势向前面冲去,肩膀着地在地上连接翻滚了五六圈,然后蓬一声撞在一颗高大的雪松树身上,脑袋肿起来一个大包,额角也划伤了一道,鲜血从眼角旁边缓缓流淌下来。 龙阳伸手模了模自己头上的大包,一阵疼痛,浑身骨节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那女孩惊魂未定,使劲搂着他不敢松手,只有那只猪一直在哼哼。 雨伞毕竟不是降落伞,中山陵也不是六层楼,两人从那么高处摔下来,不死真是大幸了。 勉力伸手支撑起身体,他使了好几次劲都没爬起来,结果还是小女孩明白过来,使劲拽着他才把他搀扶起来。 刚走了一步,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还好小女孩一直在搀扶着他,他苦笑,到底是谁救谁啊! “小妹妹,你没事么?”他问了女孩一句,女孩抬头看了看他,使劲眨眼,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啊了两声就没下文了。 少年心说女孩不会是……哑巴罢?这才转头看女孩,一看之蟣uo蹲x恕Ⅻbr /> 女孩脸上的手帕飞落在地上不远,露出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立体感强烈的鼻梁显示她是西方人种,而刚才龙阳看见女孩的眼瞳呆滞,这时候靠近仔细观察才发现女孩眼瞳里面似乎蒙着一层淡蓝色的翳膜。 女孩看少年盯着自己看,脸红了一下,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蛋,啊了一声,左右张望,蹲体去模索寻找。 龙阳可以肯定,小女孩有眼障,虽然不是看不见,但起码也是视力模糊,他捂着胸走到那飘落的手帕前弯腰捡起来,走过去塞到女孩手上,女孩捏着手帕,赶紧放下小猪,双手把手帕又蒙在了脸上,还在脑后使劲打了一个死结。 “你没事罢?”龙阳问了一句后反应过来,小女孩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 女孩点了点头,抱起小猪站了起来,怯怯往他身边靠了靠,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这两天是怎么了?连续表演高空跳伞,龙阳心里面一阵后怕,看了看女孩说:“没事就好,你父母呢?” 他不知道女孩到底是听不懂国语还是什么,试着又说了几句英语,发现小女孩都能听明白,但就是一直不说话。 研究了好一会儿没研究出结果,他捡起自己的雨伞撑起,伸手拉着小女孩说:“那,我送你去附近的派出所好不好?”他在怀疑女孩是跟父母走散了。 女孩使劲摇了摇头,紧紧攥着他的手。 正在犹豫,那边人群呼啦拉来了一群,都是刚才看见他们两个摔下去的游客,伍老太太也夹杂在人群中,远远就看见龙阳撑着伞站在那儿。 “龙阳呐!你可把女乃女乃吓死了。”老太太哭哭啼啼抱着少年,少年看那些游客看着他指指点点,有些尴尬,低声说:“伍女乃女乃,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三人穿过人群,身后留下一大堆议论纷纷的游客,在钟山风景区留下了空中飞人的传说。 伍老太太看少年额头上还有血渍,走路也不利索,也不管少年同意不同意,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畅理老先生,老头和老太太这段时间关系挺好,接了她的电话后,立刻让他们坐车到宁栖路的白景德医生诊所,就在皮肤防治所旁边不远,他自己马上就到。 伍老太太打车带着宝贝孙子和奇怪的小女孩直奔宁栖路而去,出租车绕过何香凝墓和中山植物园兜了个大圈子跑去宁栖路,眼尖的老太太在车里面就瞧见了路边上站着的刘畅理。 白景德医生诊所的主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的老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挺斯文的一张脸一直板着,伸手在少年身上模来模去,“嗯!还好,没伤筋动骨,只是有些淤伤,不过,这小子骨骼好奇怪……”他模了一会儿后,板着脸对少年说:“把衣服月兑了,躺床上去……” 少年有些忸怩,迟迟不好意思月兑衣服,白景德一翻眼皮,“谁稀罕看你一身细皮女敕肉啊!快月兑……”说着伸手就去拽他衣服。 没办法,少年红着脸月兑光上衣后趴在了病床上,而那个不说话的小女孩一直不肯离开少年身旁,此时站在床头,让少年更加不好意思。 “这个用手帕蒙着脸的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情?”刘畅理问身边的伍老太太。 “啊!就是跟这个小女孩一起掉下去的,当时把我都吓傻了……”老太太拿手帕擦了擦眼睛。 刘畅理嗯了一声,奇怪地看着女孩的眼睛,“白内障?有些像,但好像又不全部是……” 他自言自语,那边白景德准备工作做好,拿起一个装着白酒泡了许多毒物药物的透明玻璃樽,一昂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后喷在少年的背上,又喝了一口喷在自己手上,双手一伸在酒精灯上点燃双手,带着淡蓝色的火焰就往龙阳背上抹去。 伍老太太吓了一跳,啊一声捂住了嘴巴,旁边刘畅理笑笑,“没事的,这老家伙在跌打骨伤上很有一套,就是脾气不好喜欢得罪人,不然起码也得跟我同级了,可怜的是他老婆,跟着他就没享过福。” 白景德双手带着淡蓝色火焰在龙阳背上擦拭*,回头瞪了刘畅理一眼,“君子背后不语他人,你这个飞针神医居然也议论别人的私事,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阳只觉得背后一片滚烫,热气散发到肌肤里面后让他狠狠打了一个寒噤。 “嘿!好了!”白景德看他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噤,笑着收手,“小家伙,起来罢!” 他红着脸蛋穿好衣服,白景德用药酒在他额角擦了擦,“头上这点小伤么,就无所谓了。” “刘老师!”龙阳扣着衣服扣子,“你看看这女孩,我刚才看他眼睛像是白内障但又像有些视网膜萎缩……” 刘畅理点头,走过去伸手要去给小女孩搭脉,小女孩抱着猪往龙阳身后躲了躲,刘畅理愣了愣后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在你旁边呢!让这位爷爷给你看看好不好?”龙阳只得去哄那女孩。 女孩怯怯揪着龙阳的手,刘畅理笑笑,伸手去给她搭脉,慢慢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又在女孩肩膀上捏了几下,转首去对捏胡子的白景德说:“老白,过来过来,这姑娘的脉相和骨相可稀奇了。” 白景德一听,如同老饕听见有好吃的,三步并了两步就走过去,伸手拽住女孩手腕,也和刘畅理一样,慢慢皱眉,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女孩身上一阵捏,女孩眼神中露出一丝羞涩,死死抱着龙阳不给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模。 白景德苦笑了一下,讪讪缩手,“老刘,你觉得这女孩多大?” 刘畅理模着下巴,“我看有十五岁,奇怪,怎么长得跟十一二岁一样!” 白景德缓缓伸手,“她实际年龄起码十六岁,十七岁也有可能,嘿嘿!罕见的室女*症啊!而且还是身体和心理双重的……” 龙阳愣了愣,“不会罢!”他也有些吃惊了,毕竟连刘畅理刘老师都吃不准的话,现在信心明显不足的他也不大敢随便说话了。 “龙阳,你自己给她搭脉看看,说说你的看法。”刘畅理看着少年说。 龙阳嗯了一声,伸手去拉女孩的手,女孩涨红了脸蛋把怀里面的猪往床上一扔,双手插进口袋死活不给他搭脉,“no……” “你……你会说话?”龙阳惊喜,蹲下来拽着她手,“让我看看好不好?” 女孩使劲摇头,死活都不愿意,病床上的小猪哼哼唧唧,让白景德十分不满。 “好了好了!”伍老太太解围说:“龙阳,你现在也还伤着呢!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罢!” 三零八公寓热闹起来了,龙女她们都在研究这个神秘的小女孩,可女孩死活就是拉着龙阳不放,让龙女和爱咪儿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说,这下可好了,有姐姐有妹妹多多益善了。 “你们发现没有!”艾薇薇仔细看了半天女孩后说:“她似乎是阿拉伯血统啊!看她的皮肤和脸型……” 爱咪儿摇了摇头,“不,我可以确定她是欧洲血统和阿拉伯血统混血,在这一点上我有发言权,不过,龙阳,你捡回来个外国小女孩,不准备把她送派出所或者外事办公室?随便收留外国人是不行的!” “那龙阳收留你算什么?”艾薇薇难得来了一句。 爱咪儿没发现话里面的陷阱,摇了摇头说我不算,可看着包括伍老太太在内的人都在暗笑,仔细一寻思,反应过来了,恨恨一跺脚,“好啊死薇薇你居然嘲笑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好了好了别闹了!”伍老太太笑着拉开她们,“今天可把我吓坏了……” 龙阳有些难为情,“伍女乃女乃,我没事,小时候我从小武当(酷似武当顶峰天柱峰的一个小山包)上摔下来都没事……”旁边龙女帮腔说:“可不是么,这狗东西从那么高摔下来,那年他才八岁,当时把我吓死了,可他居然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活蹦乱跳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对龙阳的举动十分不满,不过,人多的时候毕竟还是要考虑龙阳的感受,只好把不满放在心里面不说出来了。 三零八公寓里面笑成一团,开开心心吃起了晚饭。 晚饭后,问题来了,艾薇薇说让小姑娘跟她睡,结果女孩死活不干,硬是死死拽着龙阳不放手,龙阳听刘老师和那个白景德都说这个小女孩实际有十六岁左右,哪儿敢让她跟自己睡啊! 结果闹到夜里也没个安生,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让小女孩睡龙阳房间的医疗床上完事。 接下来几天倒是很舒服,伍老太太找来韦大宝去跑神秘小女孩的暂住证,龙阳每天就悠闲地治疗一两个病人,似乎所有的烦恼一下子都消失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小女孩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龙阳,别人问她话她最多摇头点头两个动作,只有龙阳跟她说话她才会表现出许多丰富的表情来,而且龙阳也发现,女孩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视力相当于没戴眼镜的八百度以上超级近视。 而另外一个意外惊喜是小女孩一天突然喊了龙阳的名字,那么也就是说,小女孩的确不是哑巴,而应该是心理类的语言障碍,龙阳兴奋地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小女孩又说了一个名字,伊尔丽莎。 那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小女孩的名字了,可惜,小女孩说了这两个名字后就再也不说别的了,爱咪儿研究了这个名字半天,说了一个笑话,说在欧洲只有王室成员才会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外面流传的所谓姓氏只是王室成员的头衔,比如英国王室在一战后发明出温莎这个姓氏,比如德国巴伐利亚王子、黑森伯爵,这些其实都是头衔,最后成为了外面统称的姓氏,而大多数的比如丹麦、挪威等王室成员依然是没有姓氏的。 结果,可怜的龙阳就成了女孩们嘲笑的对象,说他捡了一个懂中文的欧洲小公主,将来说不定就是阳.龙王夫陛下,让少年涨红了脸蛋在女孩子们大声的笑声中借口上厕所抱头鼠窜。 伊尔丽莎在和大家接触了几天后,开始不大排斥众人,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连爱咪儿都妒忌了,说伊尔丽莎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天上蒙尘的星星,可惜的是,小女孩依然不肯让龙阳搭脉,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到晚上,她依然睡在少年的房间,白天依然少年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伊尔丽莎,伸手让我给你检查身体好不好?就像是前几天那两个爷爷一样……”龙阳又在试图让女孩主动伸出手给他搭脉,虽然他也仔细观察过女孩,可毕竟诊病是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伊尔丽莎红着脸使劲摇头,龙阳依旧不依不饶问:“我可是医生啊!为什么不给我看?” 小女孩不说话,就是使劲摇头,搞得龙阳也没办法,只好作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女孩就算实际年纪有十六七岁了,但是心理年龄依然停留在十二岁左右的阶段,这一点从她整天抱着她那头宠物猪就可以看出来。 龙阳沮丧地放弃继续纠缠伊尔丽莎,正准备拿一本书来看,电话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话筒,“喂!” “哥们,我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 “咦!小楼?”龙阳有些奇怪,这人声音怎么透着怪异呢! “兄弟,我要跑路了,以后能不能见面都难说,好自珍重啊!其实,我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气功指压师的,可惜,我的心玩散了,再也收不回来了……”电话那头一阵嘀咕。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么?”龙阳到底心太软,虽然两人也不过就那么一点儿交情,而且脾气各异,不过对方还真是龙阳第一个男性朋友。 “哎!一言难尽啊!金艾拉……她说要跟我结婚,还说她爸爸是韩国有名的指压大师,说结婚后让我去给她爸爸做事情,我一想到要一辈子要吃那韩国的荞麦面和该死的泡菜就全身发抖,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喜欢她了……可能她爸爸这一两天内就会飞南京了,我再不跑路下半辈子就完了……”yin贼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无奈。 龙阳默然,这事情他可帮不上忙,而且,对方的话让他想起纠缠不放的米雪儿来,一时间也头疼不已。 “我已经把工作辞掉了,现在我在火车站呢,火车马上就开了,我去西安待一段时间,那边有朋友安排好了,跑远点儿比较安全,欠你的钱我给艾拉了,她会找你的,记住,千万别透露我的行踪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男生心太软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你夹在那个混血妹妹和金发姐姐之间也蛮可怜的……”yin贼唠唠叨叨,简直像是《笑傲江湖》里面身负重伤的大师兄令狐冲在给小师弟们交待后事。 “好了不说了,兄弟,有缘再见,后会有期!”那头说完后把电话挂了。 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金艾拉的父亲已经坐上了汉城飞南京的飞机。 飞机呼啸着在南京飞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后,第一个走出来的就是金艾拉的父亲,韩国指压大师金在顺。 走出飞机场后,金在顺给女儿打了个电话,金艾拉听说爸爸已经到了南京,高兴得蹦了起来,让他在飞机场等着自己马上就去。 金在顺笑了笑,“傻瓜,爸爸难道不认识你的宿舍么?我一会儿就到你宿舍,你别来了!”说着挂断电话。 金在顺四十八岁,穿黑色西服,四方脸,高大,健康,常常皱眉,因此双眉间有一道深深的悬针纹,而大多有这种纹的人脾气都很古板,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坚决不回头,说好听了叫有决心,说难听了叫倔犟驴脾气。 他自小就拜在韩国指压大师骀骆骏门下学习指压之道,二十来岁的时候就是开始自立门户的指压师傅了,三十岁以后已经是汉城有名的指压大师,临床发现过好几个经验穴位,对运动系统疾病的治疗和脚底指压按摩特别擅长,这次他听女儿说在南京读书认识了一个会传统中国武术还会指压的优秀年轻人,十分替女儿高兴,立刻就提议来看看女儿看上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他看了通过的话,再让金艾拉的爷爷女乃女乃也来看看,于是就订了机票坐飞机来了。 开心的金艾拉打电话给心上人,结果发现心上人的手机根本打不通,情急之下,也不管父亲马上就要到学校,直接跑去心上人上班的一九一二街上的玛索酒吧寻找,结果酒吧说这人前天辞了工作不做了,具体去哪儿没人知道。 金艾拉焦急地又跑去yin贼的宿舍,人去楼空,她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管人多人少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流泪许久,她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心上人让自己给五百块钱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龙阳,想起第一次见心上人就是在那少年身旁,宛如捞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回学校找爱咪儿去了。 金在顺在女儿的宿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女儿,有些焦急,就打了个电话给金艾拉,女儿口气有点异样,说是有点事情,让他在宿舍先休息,莫名其妙的金在顺只好又在女儿的宿舍坐下苦苦等待。 龙阳给一个小腿肚子转筋的老人按摩好,送老人下楼,正好看见爱咪儿带着那个一起吃过饭的韩国女孩金艾拉走来,心说这倒是快啊,说还钱就来了。 没想到金艾拉到了他跟前,提都不提钱的事情,张口就问:“小楼呢?” 少年张口结舌,完了,果然来问我了,想起yin贼的吩咐叮咛,摇了摇头。 金艾拉眼眶一红,蹲在三零八门口抽泣起来,“骗子,这个大骗子,他说要跟我结婚的……” 旁边爱咪儿拉着她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就把事情告诉龙阳了。 龙阳心说这事情我知道啊!倒是想帮yin贼一把装作不晓得,可惜,他实在不是说谎隐瞒的料,yin贼也所托非人,爱咪儿立刻就看出来他脸上表情的异样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没有!”龙阳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爱咪儿转了转眼睛,看着伊尔丽莎问:“伊尔丽莎,下午有没一个长头发的男生过来啊?” 小女孩抱着宠物猪摇头,爱咪儿不死心,“那,下午龙阳有没有接电话呢?” 龙阳心里面咯噔一下,心说这下完了,刚想踩小女孩一脚,小女孩缓缓点头了。 爱咪儿慢慢转过身体,似笑非笑看着少年,“怪不得龙女说不能相信你,越来越学坏了,说罢!不老实交待晚上告诉龙女和薇薇,一起收拾你。” 一顿威逼恐吓后,少年乖乖把yin贼的去向说了出来。 金艾拉泪眼迷离,“他好狠心,居然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我爸爸来了,我还说要让爸爸见识他的武术和指压功夫呢!现在怎么办啊!过几天爷爷女乃女乃他们还会来……” 爱咪儿看着金艾拉哭得如桃子一般的眼睛,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艾拉,先让龙阳顶替一下不就好了,你爸爸又没看见过那家伙……” 什么?让我顶替?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番外篇龙阳和龙女的性游戏二 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莫过于小孩子,大多数小孩对于自己的父母所说『你是妈妈(爸爸)在河边拣回来的啦』这样的说法非常不满意,而他(她)们也常常喜欢研究譬如男生为什么有小*女生没有这样的奇怪现象。 铺在地上的席条,粉嘟嘟的龙阳正在上面和龙女一起玩耍。 这种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道观里面铺着青石砖的广场往往燃起一堆里面撒上渌渌粉的草用来驱赶蚊虫,而人们则可以扇着蒲扇谈天说地。 龙女和龙阳对道观道士们每晚说的譬如『螳螂图』一个圈劲如何化解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两小喜欢把席条铺在靠墙壁的边上,龙阳就开始听龙女讲故事。 龙女在这种炎热的夏季夜晚喜欢给龙阳说天上的星星是如何如何来的,这颗叫什么星是什么神仙,那颗叫什么星是什么神仙,而龙阳呢!也喜欢听她说。 你能指望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跟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女孩说宇宙起源么? 所以,往往最后都是把头靠在龙女大腿上的龙阳提问许多更加让人糊涂的问题。 “哦!那,天河这边的七仙女和那边的董永为什么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呢?” “笨蛋!”龙女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因为他们住在天河的两边啊!自然就只能见一面了。” “那为什么不能游过去呢?” “呃……” “七仙女和董永有生宝宝么?” “呃……” “小姑姑,宝宝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呢?” 龙女被他的问题问到头昏脑涨,羞恼地伸手使劲敲着他的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龙阳捂着脑袋,“我……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嘛!” 龙女哼了一声,还好,她听说过宝宝是如何生出来的,得意洋洋就抖了出来,“生宝宝啊!就是男生和女生睡在一起,然后,就生出来喽!” “啊?这样,那……”龙阳一骨碌爬了起来,赶紧离开她远远的到了席条的那头。 龙女有些发楞,“你干什么?” “我,我怕跟你睡在一起会生宝宝……”小龙阳蹲在席条一角。 龙女羞红了脸蛋,满天星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谁跟你生宝宝啊!不要脸……” 蹲在那儿的龙阳低声说:“那,昨晚你还说我是你宝宝要喂我吃女乃……” 龙女听他这么说,更加恼了,她一把扑过去狠狠把龙阳掀翻在地,*在他身上用小拳头使劲揍他的**,“叫你乱说话……” 龙阳被打得哇哇大叫,远处的道士们看两个孩子嬉闹,只是笑笑,继续研究讨论他们的太和拳问题。 “哎哟,小姑姑,不打啦!**痛……”龙阳在龙女跟前永远扮演着被欺负的角色,他根本不是龙女的对手,何况五岁的龙女已经会一套太和拳初级銮铃八手,而他,力气本来就小,还每天必须跟师傅背穴解铜人图,根本还没开始学太和拳。 龙女的拳头由重到轻,“不打也可以,叫妈妈……” “不叫。”龙阳死活不肯,“你又没女乃……” 羞恼的龙女再次狠狠揍他的**,“你叫不叫……” “就不叫,你骗我,我使劲吸什么都没有……”龙阳也倔了起来,可不是么,昨晚两人睡觉,龙女说她喂女乃给他,可他吸了半天什么都没,舌头都麻了。 龙女打得更加起劲,龙阳终于受不了了,哇啦哇啦哭了起来,“你欺负我,我长大了不跟你结婚了,我跟悦表姐结婚……” 龙女本来听他哭倒是准备放手的,听他说起悦表姐,又狠狠在他**上捶了两下,“龙悦带给你的好吃的有我带给你的多么?待一会儿你芝麻酥可别想吃了,自个儿下山找龙悦去要罢!” 一听有芝麻酥吃,龙阳顿时不哭了,龙女哼哼着从他身上下来,抱起塞着麦皮的枕头不理他。 龙阳揉着**,小心翼翼爬过去,眼眶里面泪水还挂着,“小……小姑姑……” 龙女别过身体,不理睬他,他擦了擦眼泪水,低声说:“小姑姑,我……我不跟悦表姐结婚跟你结婚还不行么!” “稀罕……”龙女哼哼了一声,其实小嘴巴已经咧开了。 “那……那……”小家伙馋芝麻酥,倒是想叫龙女一声妈妈,可这个词死活就是叫不出来,把小脸蛋都憋红了。 龙女用眼角瞥着他,早看清楚了,故意板起小脸,“原谅你一次,叫三声好小姑姑……” 龙阳忙不迭叫了七八声,终于让龙女笑了,“这还差不多,以后还乱说话么?” 龙阳使劲摇头。 “龙悦跟我谁好?” “小姑姑好……” 龙女满意了,伸手去模他**,“疼不疼?” “疼啊!”龙阳被她一说,眼睛挤了挤,想起**上的疼痛来了。 “谁让你不听话。”龙女伸手抱着他,“待一会儿给你三块芝麻酥……” “好,小姑姑可不许耍赖骗我……”可怜的龙阳被三块芝麻酥给收买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笨蛋……” “昨天晚上……” “你还说……” “呃,那……”小家伙多了一个心眼,怕原本快要到手的三块芝麻酥飞走,老老实实不吭气了。 “吃了小姑姑这么多好吃的,你长大了怎么报答小姑姑?”龙女伸手玩弄着龙阳耳朵上的耳环。 “嗯!我娶小姑姑做新娘子好不好?” “呸!稀罕……” 下集预告: 被捡回来的神秘女孩伊尔丽莎患有严重的视力、心理和语言障碍、室女*症,身体发育很糟糕,龙阳将会如何治疗? 长发yin贼跑路了,可给龙阳留下一摊子烂事,金艾拉千里迢迢去追她的心上人去了,她父亲-韩国指压大师金在顺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龙阳身上,龙阳又该如何面对? 米兰经过惊心动魄的遭遇,决定要和米雪儿一起追求龙阳,又将会出现怎样的一幕? 而这时候,远在美国的劳尔.斯密斯也发来邀请函希望他能到美国一行,三零八的美女们能愿意么? 心理恐惧症还没解决的龙阳,神针绝技不能使用,光凭借一双妙手,真的能面对所有的一切么? 敬请期待下一集更加精彩的内容。 第六章 本章无法正常上传,说含有非法字符,8懂鸟,偶也没办法拉 第七章月经初潮 交信穴,足内踝骨上两寸,少阴前,太阴后廉筋骨间,《铜人》针四分,留七呼,灸三壮,《素问》留五呼。 主阴急阴汗,泻痢赤白,股枢内痛,大小便难,淋,女子漏下不止,阴挺出,月水不来,小月复偏痛,四肢yin泺,盗汗出。 《房中秘要》曰:有福留肾穴,亦在此,主强精益肾,男女性乐。 ―――――――――――――――――――――――――――――― 小伊莎皱着眉头喝下一大碗刘畅理老先生配的中药熬成的黑色药汁,虽说龙阳不停告诉她良药苦口,但是这么一大碗黑色的而且苦到心里面去的药汁的确会让99%的女生对中药敬而远之。 “哎!好可怜!”爱咪儿在旁`.``边看小伊莎愁眉苦脸,有些心疼,“几年前在台湾刚学八极拳的时候一次不小心受伤师傅也是配了中药给我吃,真的好苦啊,又苦又涩还反胃打恶心……” “爱咪儿姐姐你能不能不说啊!”龙阳扯着她低声说:“伊莎还要连续喝一个礼拜,你这么说她以后不愿意喝怎么办啊!” 爱咪儿吐了吐舌尖,“对了,艾拉的信,上午我没去学校,她托别人交给我的。”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封信来。 龙阳几眼就看完了,苦笑了下,“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在帮忙收拾碗筷的艾薇薇问。 “她说坐上午的飞机直飞西安了,她爸爸可能要麻烦我……”少年无奈。 “真想不通她,那个家伙有什么好?油腔滑调油头粉面,穿一件拖地的长风衣就以为自己是绝地武士阿纳金……”爱咪儿撇嘴。 她对长发yin贼可没什么好印象,可不是么,两人比武居然还踹了她一脚,“我看他那北派戳脚玉连环也是半吊子水平……”说这话的她却不想自己曾经跟半吊子打了个平手。 “他功夫很不错啊!”少年觉得自己的朋友没爱咪儿说的那么不堪,“就是……” “就是私生活糜烂,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搂着他胳膊一起进体育馆的那个金发女孩叫苏菲亚,是个东欧留学生,看他们两个人就知道关系不正常,我看艾拉是双眼被蒙蔽了,哼!最好拆散他们。”爱咪儿抢着说。 一直没说话的龙女摇了摇头,“那个戴小楼我没见过,不过,金艾拉那个韩国女孩,爱咪儿,你看她的眼神像是那么好说服的么?”其实龙女从金艾拉的眼神中似乎看见了自己。 爱咪儿想起那天金艾拉说『妻以夫为天』那番话时眼神中的坚决来,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反正我还是觉得龙阳才是最优秀的。” 少年大窘,龙女嘲笑爱咪儿口无遮拦,艾薇薇默不出声,小伊莎抱着宠物猪只顾着跟在龙阳身旁,倒是伍老太太说公道话了,“我啊也觉得龙阳好,不过我听你们说那个什么楼,我看也是一个会哄女孩子的,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喜欢被男生哄的,龙阳可不会哄女孩子……” 在这一点上,三个女孩倒是认同这个看法的,再怎么样,总之这一点好过龙阳这个呆瓜。 “龙好!”小伊莎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口。 爱咪儿看了脸红的少年一眼,“是啊!哄小女孩喝中药。” 总之,三零八公寓不缺少笑声,不过,笑声很快就被打断了。 伍老太太打开门,金在顺黑着脸站在门口,他那一米九的个头堵在门口还真有些吓唬人。 “艾拉上哪儿去了?”金在顺有些咬牙,昨夜宝贝女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他先回国,他不知就里,上午去东南询问,校方说请了一个月长假,这下他急眼了,打宝贝女儿的电话又不开机,野兽般转了一下午,想起来问『准女婿』要人了。 龙阳和女孩们面面相觑,伍老太太笑着让他进门,又倒了茶水,可金在顺只是狠狠看着龙阳。 少年可为难了,老实交待?还是…… 女孩们也插不上话,能说什么呢!旅游?有把老爸甩在一边请假出去旅游的女儿么?探友?别逗了,朋友有恋爱中的男友来得可爱么? 总之,问龙阳要人是最好的办法,可不是么,我女儿是你的女朋友,就这么不声不响没了,我不找你找谁。 龙阳只好厚着脸皮说:“伯父,其实……那个……我和艾拉……” 金在顺打断了他的话头,“我不想知道别的,我只想知道艾拉现在到底在哪儿?” 看少年不说话,他慢慢站了起来,“年轻人的感情事情我不想掺和进去,但是,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没有艾拉的消息,我会去本地警局报案,而你,则是嫌疑人。”说着扭头就走了出去。 “这位伯父的脾气……”龙阳有些苦笑。 “这父女两个脾气都差不多,龙阳,没事情的,艾拉可是请假离开学校的。”事件的始作俑者爱咪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艾薇薇有些担心,“不一定啊!如果他真的报案的话,龙阳还是会很麻烦的。” 伍惠兰女士在这件事情的看法上和大家又不一样的,“我倒是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你们这些孩子啊!不了解做父母的心情,他作为一个父亲,女儿突然不见了,自然着急,就好比龙阳现在突然不见了,而龙阳在不见之前是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你们会不会找那个女孩子的麻烦呢?” 听了伍惠兰女士的比喻,大伙儿有些沉默。 半晌,龙女看着龙阳,“还是把事情说清楚罢!” 爱咪儿也说:“好了好了!我道歉,我不该多事的,说就说罢!反正艾拉去找她的心上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伍惠兰欣慰,这些孩子都很好,尤其是龙阳。 临睡觉之前,少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过去敲了艾薇薇的房门。 艾薇薇略显惊慌,似乎在隐藏什么,看见龙阳后强自一笑,“什么事情啊?” 龙阳抓了抓头发,有些难堪,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塑料袋来。 艾薇薇有些好奇,接过来一看,顿时脸上通红,连脖子下面都红了起来,原来袋里装的都是她的小内裤啊啊什么的。 声音细若蚊呐,艾薇薇问:“干吗替我收衣服啊!”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以前莫名其妙没了的。 “不是,这个是……”龙阳把下午的事情说了说。 艾薇薇越听越脸红,到最后又羞又恼,“呆瓜,你还拿回来?” “那怎么办?”龙阳这个问题笨了一点,这女生的贴身内衣裤到了别的男生手上过了一圈,特别是那个男生还是个*兼内衣贼,这内衣裤还能要么? “赶紧扔了啊!”艾薇薇想起龙女说的那句『压力大就可以偷女生内衣么?就可以拿着偷来的女生内裤*么?』看着那些内衣,想到自己贴身穿的内衣可能就被……忍不住心里面委屈,泪珠就似断了线一般滚落下来。 “你……你别哭啊!”龙阳慌了手脚。 “龙阳,你是最笨的笨蛋……”艾薇薇捂着脸蛋哭泣,恨不能眼前的呆瓜伸手搂住自己,可惜,呆瓜伸手一半,慢慢又缩回去了。 都说龙阳傻,其实不见得,就说龙阳羡慕不已的那个yin贼戴小楼,看见美女就上去搭讪,难道从小就这本事? 所以傻不见得,关键是,环境不对,当初在苏美人家里面孤男寡女的不也有过亲热么,如果这时候雷电交加,三零八又是只他和艾薇薇两个,说不定就水到渠成了,可惜……. “怎么了?”那边龙女和爱咪儿都没睡呢,听见艾薇薇的哭声,跑了过来,连小伊莎都光着脚走到了门口。 尴尬的少年把事情说了说,爱咪儿二话不说,找了把剪子就把那些内衣裤给剪了个稀巴烂,末了还责备了少年一句,“这能要么,亏你一脸机灵像,还拿回来干什么?” 龙女用眼神示意让龙阳离开,两个女孩子好言好语安慰着艾薇薇。 颓唐地坐在床上,他实在有些无助,少年人没一个不『知则慕少艾』的,问题是,刚懂知则慕少艾的少年身边的几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些,好比人进了百花园,有些眼花缭乱。 都说感情这东西是最复杂的,何况还没有老师,让一个少年突然就知道感情的奥妙,实在是苛求了些。 “龙,你好,特别好!”小伊莎估计是想安慰他,只是用词不太准确。 龙阳苦笑了笑,伸手模了模小伊莎的头发,“睡觉罢!” 本来龙阳的床说好让给伊尔丽莎的,可小女孩死活不肯,但又喜欢让龙阳哄着她睡觉,不过早晨必然溜走,可见,小姑娘还是害羞被别人知道,内心朦朦胧胧是知道一些不妥当的,龙阳又坚持不过她,只好了事,还好的是两人几乎是相安无事,龙阳不懂得罗莉的好处,小女孩也不懂得男生的好处,不过也危险,就好比猫搂着老鼠睡觉。 暂且不说小伊莎的实际年龄,就说这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是刚开始发育的时候,也开始朦胧地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这时候的女孩实在是青涩到了极点,对龙阳说『特别好』实在已经包含了莫大的鼓励和夸奖,可不是么,小孩子的准则就是好和不好,这『特别好』三个字的确已经是小伊莎最大的夸奖,就好比虔诚的教徒赞美上帝。 上帝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面千头万绪,劳尔.斯密斯的邀请,刘畅理说的交流会,yin贼给他带来的麻烦事情,对女孩们的感情纠葛,还有身边像小猫咪一样的伊尔丽莎…… 辗转反侧了好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些睡意,小猫咪一般蜷缩在他身旁的伊莎起身出去了。 他也没在意,但小女孩好久都没回房间,他倒是有些担心了,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出了房门发现洗手间的灯亮着。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他走到门前低声说:“伊莎……” 里面没动静,正奇怪,小女孩细微的哭声传了出来,“龙……” 摔倒了?跌伤了?好多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推开门就进去了。 小女孩坐在抽水马桶上,脸上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睡裤褪在双腿膝盖部位,还没发育的臀部像是未成熟的苹果,手上捏着大团的棉花,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赫然也扔了一大堆,最重要的是,棉花上触目惊心的血色。 “出血……”小女孩泪眼模糊,“好多好多。” “摔哪儿了?”龙阳顾不得别的,赶紧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这里……”小女孩指着两腿中间,眼泪鼻涕让她的小脸蛋像是小花猫。 习惯性地顺着视线看去,眼光看着小女孩两腿间的粉腻,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脑子嗡嗡响个不停:不会罢!下午刚在担心这个问题,晚上就来了。 手足无措的小女孩拉住同样手足无措的少年,“龙,我怕……” 愣了好久,尴尬的少年估计大约是刘老师的中药引起小女孩月经初潮,低声地试图解释给小女孩听,“伊莎,这是正常现象,每一个女孩子都会……” 不过他口才实在不怎么样,解释了半天越解释越糟糕,小女孩越来越恐惧了,眼眶里面大有洪水泛滥的征兆。 月经来潮是女性人生的一个重大事件,是促使女性意识到自己与男性具有性别差异的一个重要关头,有不少人在月经初潮时由于无知而产生恐惧感,或受周围人们看法的影响,对女性特有的这一生理现象产生不洁、厌恶一类的负面感觉。 中世纪的罗马天主教信条甚至规定,来月经的妇女不许进入教堂。实际上,这种对月经的负面看法还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 比如,罗马历史学家普林尼曾经如此描述『接触了它,鲜葡萄酒变酸,田地变贫瘠,嫁接的植物会死去,田园的种子会干瘪,树上的果实会坠落,钢刀的刃会钝,象牙的光泽会暗淡,蜂群会死去;即便是钢铁也会立刻生锈,而且空气中将弥漫着臭气;狗只要尝到经血就会立即变疯,并使被狗咬的伤口染上一种不可救药的毒。』 现代人虽然不再相信这些假说,但对月经的恐惧感至今仍在影响着人们对经期妇女的看法。 尴尬的少年无可奈何,小女孩低声地哭泣,他有心去求助,可小女孩却死活不送手,似乎他是一根落水后的救命稻草。 “怎么了?”半夜上洗手间的艾薇薇如救世主一般出现了…… 第八章 午夜情思 太溪穴,一名吕细,足内踝后五分,跟骨上动脉陷中,男子妇人病,有此脉则生,无则死,足少阴肾脉所注为俞土。 《素问》针三分,留七呼,灸三壮,《流注赋》曰:牙齿痛堪治。 主久疟,咳逆,心痛如锥刺,心脉沉,手长寒至节,喘息者死,呕吐痰实,口中如胶,热病,汗不出,咽肿,唾血,伤寒手足逆冷,默默嗜卧,溺黄消疸,大便难。 ―――――――――――――――――――――――――――――― 许久,看着艾薇薇拉着小脸蛋通红的小伊莎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傻站在门口龙阳终于松了一口气,“薇薇姐姐,谢谢你!” 艾薇薇脸上也有些微红,“小声些,别吵醒了龙女和爱咪儿,到我房间先坐一会儿罢!” 房间的灯恰到好处地亮,艾薇薇披着外套,睡裙+.++只到大腿下面一点而已,坐在床边上便有些春光乍泻,她有些难为情,把光洁的腿伸进了被子,拉着小伊莎也进了被子。 一时间有些尴尬,刚才两人好像都有话说的,现在似乎都跑光了。 十二月的南京虽然没有北方那样动则摄氏零下十几二十几度,但也很冷,南方的习惯又不是暖气开到最大进门月兑衣服出门穿衣服的那种,室内你说冷罢也不见得怎么个冷法,最多也就十来度,钻进被子里面刚刚好,说不冷罢只穿睡衣在房间站着必然是冷的。 龙阳是不会冷的,不过艾薇薇看着可就有些心疼了,轻轻咬了咬唇,低声说:“你也上床罢!房间没开暖气,很冷的。” 龙阳干笑了两声,“不冷,不冷。” 艾薇薇有些心酸,这个呆瓜,总是这副模样,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掀开被子起身就拉着少年硬是上了床,当然,只是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腿罢了,而且还是面对面分坐床两头那种。 小伊莎一番哭泣后估计很累了,刚上床就闭起了眼睛,这会儿似乎睡着了,龙阳看着她,想起刚才,尴尬地说:“我下午还在想伊莎要是万一来……来那个该怎么办,没想到晚上就来了,做女孩真的很麻烦。” 艾薇薇不说话,眼睫毛轻轻颤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年说了话看对方不搭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闭嘴。 许久,发呆的艾薇薇啊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床边拿起一件浅色毛衣来递给了他,“套一件毛衣罢!如果你感冒了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疼呢!” 微窘的少年只好接过来套上,大小刚合适,似乎就是他的一样。 艾薇薇眼神中露出一丝喜色,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毛衣只是普通的套头毛衣,上面的图案也不繁复,唯一的优点大约是毛衣是手织的罢! 龙阳套上毛衣后,沉默了一会儿,说:“薇薇姐姐,谢谢你织的毛衣。” 他晚上进艾薇薇房间准备还内衣的时候就看见了艾薇薇在藏那件毛衣,这会儿毛衣给自己穿了,那个黄壑也说的很清楚,艾薇薇在图书馆没事喜欢在纸上写他的名字,这些事情加起来,他如果还不知道的话,那就真是白痴了。 “谢什么!本来就是准备送你的。”艾薇薇缓缓低下头低声说,她原本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的,这会儿心里面有些慌乱,就好比有些人打电话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电话线来掩饰紧张,于是把腿就慢慢伸直。 脚刚伸直,便触碰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她心里面一惊,下意识又缩了回来,抬头看着床对面的少年,这才反应是少年的脚,立刻心里面就有些懊悔了,想再伸直腿去,却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就那么直接伸过去了。 一时间空气又凝滞了,两人坐在床上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艾薇薇好不容易让自己怦怦跳的心脏安静了些,故作轻松说:“反正也睡不着,说说你在武当山上的事情给我听听罢!” 少年在说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轻咬着嘴唇寻思要不要把脚再伸过去,女孩子情动起来和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可怕,她思来想去,终究脑子一热,弯曲的腿再一次慢慢伸直。 当她的脚再一次触碰到少年的脚,立刻,刚刚安静了些的心脏怦怦狂跳不已,只觉得恨不得此刻跳到少年怀中把隐藏的相思全部吐露出来才好。 幸好的是,那脚的威力似乎也很大,她记起少年刚到南京,有一次她脚碰破了,在洗手间少年蹲在地上用嘴巴含着她脚趾头上的伤口……立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从脚脖子快速升起,混合着小月复泛起的酸涨感,带着惊人的眩晕效果,她的肛门*不由自主地强烈收缩,就好像那一次少年把手指从肛门伸进她体内指压一般…… 她刚刚从那三秒钟的眩晕快感中恢复过来,那感觉又变成了冷汗从毛孔里面细细地散发出来,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像是从一个春梦中醒来一般,脸上瞬间渲染上一层陀红,从额头到脖子。 她有些羞耻,自从少年住进了三零八,她不知道多少回梦到过少年,可这会儿少年就在眼前,她居然也……想到这儿,脸上的红晕更加浓烈了。 有心想把脚收回来,可又舍不得那种感觉,不收罢,虽然眩晕的感觉没了,可一颗心依然怦怦跳得厉害。 灯光下少年的脸色没白天那么苍白,昏暗的灯光让少年的脸蛋带着一层如化妆般的胭脂渲染效果,她在想:或者,龙阳比布莱德.皮特更加适合去饰演安妮.赖斯的《夜访吸血鬼》里面的路易…… 情动的女孩往往就喜欢胡思乱想,完全没注意到少年的讲述停止了下来。 是的,龙阳感觉到了艾薇薇脚部的轻轻摩娑,单纯的少年一下就脸红了,同失神的艾薇薇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的脚就这样贴在一起,谁也没反应出其中的不妥。 我依然在说环境,是的,是环境,如果此刻四周无人,三零八只有他们两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无从猜测,毕竟三零八不止他们两个,而小伊莎轻轻的翻身也立刻惊醒了他们。 小女孩的翻身让艾薇薇下意识地缩脚,好像红杏出墙被抓个正着,微翘的鼻子上面渗出细密的汗珠来,眼神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两人尴尬不已,龙阳偷眼看了看脸色潮红的艾薇薇,低声说:“薇薇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回房间了。” 他刚下床,小伊莎不知怎么就睁开了眼睛,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少年看看,让她干脆在艾薇薇房间睡,可小女孩执意不肯,下了床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到了房门口,艾薇薇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小伊莎,拿了一包东西塞在她手上,贴着她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少年心知肚里明,微窘,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又看看身上的毛衣,低声对艾薇薇说了一句谢谢。 艾薇薇背靠在门上,刚才的情景恍如眼前,心里面酸酸涨涨,说不出一股味道…… 第二天一早,艾薇薇看龙阳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龙女看他身上的毛衣,多了个心眼,就问他哪儿来的。 少年抓了抓头,说是薇薇姐姐送的礼物,旁边爱咪儿啊了一声,扑上去搂住艾薇薇,“好啊!薇薇你藏私。”接着就惋惜自己不会织毛衣。 “我也不会。”龙女口气淡淡地说。 艾薇薇掩饰,“我也是照着书刚学,对了今天放假,你们谁出去玩啊!“明显是想岔开话题。 “我恐怕不行。”龙女起身,“武协比较忙,年底会有个比赛。” 爱咪儿也是无可奈何,她好歹也是东南的武协会长,和龙女合称双娇的人,“我也是,翘课可以,但是协会里面的事情真的比较忙。” 双娇走后,艾薇薇偷眼瞧了瞧少年,“龙阳,我们一起上街好不好?”她以前给龙阳买的黑色阿曼尼上次龙阳在中山陵玩空中飞人给刮破了,因此她就惦记着再去买一件来。 少年随口答应,两人带着跟屁虫小伊莎和伍女士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在大城市,圣诞节完全可以媲美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特别是商家,圣诞节简直是最爱,这可是孩子们、年轻人消费的最佳时段,圣诞节前后一个礼拜的营业额绝对可以和正常情况下一个甚至两个月相比较。 依然是那款黑色阿曼尼,却依然还是那个价钱,没有因为即将来临的圣诞而打折,艾薇薇也不多话,不顾少年的反对买了下来。 “薇薇姐姐,原本那件又没怎么,补补还能穿嘛!”龙阳有些忸怩。 艾薇薇失笑,“这种衣服又不是道袍,怎么可能补补还能穿。”她不像爱咪儿那么大胆,在少年撑着伞的情况下还敢拉着少年的手招摇过市,小女孩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跟在龙阳身边就好。 三人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看看差不多快中午了,正准备打道回府,龙阳看见熟人了。 眼前的女孩一头笔直的长黑发,乳白色毛衣,黑白格子围巾,浅色的格子呢百褶裙,脚上一双鹿皮靴,正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少年愣了好久才明白,眼前这个有着苹果般娇女敕脸蛋的女孩居然是米雪儿。 “怎么?认不出来了么?”米雪儿不去追究少年为什么从不接听自己的电话,笑吟吟看着他。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不化妆的米雪儿比起以前那个枣红色头发穿皮草画浓妆的女孩更加来得有青春气息,龙阳有些讷讷,“米雪儿,你怎么……” 女孩俏皮地皱了皱小鼻子,“为了某人啊!”说着很大方对艾薇薇和小伊莎伸出手来,“你们好,我是米雪儿。” 女孩子一般比较敏感,艾薇薇其实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女孩就是手机里面那个喊『欠我一千块』的前卫女孩,心里面虽然不舒服,但脸上淡淡一笑,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小伊莎可不吃她那一套,紧紧搂着龙阳的胳膊,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少年微窘,“她叫伊尔丽莎……”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了。 米雪儿不以为忤,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我和你们一起好不好?” 龙阳不好意思拒绝,看了一眼艾薇薇,艾薇薇似乎也没反对,于是点了点头说好罢! 几个人都没意识到,不远处正有人盯着他们看。 “这小白脸身边美女倒是不少。”一个青年看着不远处少年身边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忍不住感慨,“他妈的人比人气死人,这家伙简直就是yy书的男主角嘛!功夫好、长得帅、美女倒追……这个素材不错……” 正在嘀咕的青年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旁边打他的青年瞪起眼睛,“孙富贵,你整天脑子里面想什么?卖*有什么不好,欧哥一个月给你好几千,你他妈的不好好干偏要去写什么网络小说,每天窝网吧有钱赚么?没点出息。” 说话的正是被那位水西门色魔叫黑皮的青年,他盯了米雪儿几天了,这会儿又碰上龙阳,真是应了一句话,『得来全不费功夫』 被叫做孙富贵的青年略不服气,“黑皮哥,我每个月也能赚几百块的……” 黑皮不屑,“还真以为自己是作家了?妈的,干活……”说着从袖口就滑出一把弹簧刀来。 孙富贵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低声说:“黑皮哥,欧哥不是说别动他们么?”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黑皮狠狠瞪了他一眼,“待一会儿找人少的地方戳他一刀就跑,什么人都能从咱们那儿跑了那欧哥的面子往哪儿放?” 孙富贵不敢吭声,黑皮把刀往他手上一塞,他愣了,黑皮一翻眼,“捅人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出手?记得,别往要害的地方招呼,戳那小子肉多的地方,比如大腿……” 黑皮的意思很简单,戳你一刀,教训教训你,别乱说话,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和初衷不合。 龙阳带着大小女孩三人往回头路上走,一路上米雪儿刻意巴结,完全不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女孩子了,少年有些叹气,如果那位长发yin贼在的话,或许会卖弄哲学说『爱毫无理智,若有了理智便称不上爱……』这样的话,不过此刻的少年的确只会叹气。 感情这东西的确没道理可讲,如果有道理的话,以米雪儿的娇蛮何曾会喜欢上龙阳呢? 四人正走到离小区不远,街边拐角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迎头就往龙阳身上撞去。 第九章 美女挨刀 横骨,大赫下一寸,阴上横骨中,宛曲如仰月中央,去月复中行各一寸,足少阴冲脉之会,《铜人》灸三壮,禁针。 主*,小便不通,阴气下纵,阴痛,小月复满,目赤痛,五脏并竭,*。 ―――――――――――――――――――――――――――――― 孙富贵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心跳如擂鼓一般,只觉得肺部空气不够用,使劲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这才稍微冷静了些。 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那个脸色苍白撑着雨伞的小白脸能抱着个大活人从六楼跳下去一点儿事情都没,自己去捅对方一刀能不能跑掉实在是个问题。 “捅他的大腿,说一句少管闲事,就这么简单,干好了我会让飞欧哥给你一笔钱……”黑皮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转身看了看,那边树下黑皮正站着,显然是`.``要看着他行动。 不去,飞欧哥和黑皮哥能放过自己么?他在心里面问。 使劲捏了捏手上的弹簧刀,他咬了咬牙,干了,在网上写小说每个月几百块还不够付网费的钱,捅那小白脸一刀就可以拿钱,说不定飞欧哥赏识带着自己在身边混,有欧哥撑腰再找几个小潘西介绍去*自己拿拿抽头,生活就美满了。 他臆想着以后的好日子,眼神兴奋起来,低着头一捏刀就对着快走近的少年撞了过去。 米雪儿正刻意巴结龙阳,看着迎面快步走过来一个人就要撞到身边的少年,下意识地伸手,身体也往少年身前一挡,“喂!你这个人怎么走……呃……” 锋利的刀刺入的感觉。 孙富贵愣了,自己的刀怎么就插在了那小白脸旁边的穿百褶裙的女孩身上了,这个长腿女孩傻么? 拿眼一看,小月复部位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女孩脸色惨白,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拿着手上沾血的刀,孙富贵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下出人命了。下意识一扔刀扭头就跑。 这一切只不过刹那间,米雪儿依稀觉得少年抱住自己大喊,她想让自己笑笑,突然想知道少年对自己改变形象后的感觉,迫切地想知道,“龙阳,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总该喜欢……” 勉力想伸手去抚模少年的脸庞,可少年的形象却慢慢模糊…… 南京市鼓楼医院,急救室外。 龙阳眼瞳中布满血丝,颓然坐在长椅上,小伊莎紧紧挨着他,旁边艾薇薇脸色苍白,对于脾气比较内向的她来说,当着面看见一个人被刀捅实在是一件太让人害怕的事情。 过了好久,米兰捂着胳膊从里面出来,脸色苍白,人却似乎松了一口气,“还好,医生说没扎到月复部大动脉……” 她血型和米雪儿一样,匆匆赶来知道要输血就直接进去了,这会儿大量输血后人十分无力,话说了一半,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 少年一起身搀扶住她,“米兰阿姨,对不起!那人原本应该是要刺我的……”说着有些哽咽。 米兰在他搀扶下慢慢坐下,摇了摇头,“龙阳,这事情不怪你,恐怕还是跟雪儿有关系……”她社会阅历丰富人也聪明,觉得少年刚来南京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反而是米雪儿以前鬼混认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由雪儿惹起,终究还是雪儿吃了苦头……米兰看着身边的少年,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手术后的米雪儿还在昏迷中,送进病房后内疚的少年就没离开过。 晚间的时候,知道消息的龙女和爱咪儿匆匆赶来,劝他先回去吃饭,但少年执意不肯,还好没一会儿细心的伍老太太带着保温罐来了,可惜炖得火候极好的鸡汤却没刺激起少年的食欲。 跟着伍老太太一起来的金在顺原本是要问个究竟的,这会儿看少年那副模样,大略猜到了一点儿女儿的事情,爱咪儿拉着他到病房外面道歉,接着就把真相说了出来,金在顺黑着脸,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女生外向』啊!果然不假,艾拉那么乖的女孩子为了男朋友居然会骗我这个爸爸,金在顺有些苦笑,但是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脾气来的。 “伯父,真的对不起了!”爱咪儿好言好语劝说着沉着一张脸的金在顺。 无可奈何的金在顺给了爱咪儿一张名片,“无论如何,艾拉一有消息就给我电话。”说着转身走了。 爱咪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皱起了眉头:龙阳那傻小子,人家女孩帮他挡一刀,依他的脾气,恐怕…… 此时,自称水西门色魔的那位飞欧也正在大发雷霆。 “*,老子说的话没听见么?谁叫你动他们了?”飞欧怒不可遏。 黑皮鼻青脸肿,捂着肿胀的嘴巴,说话有些含糊,“欧哥,不教训那小子一下你的面子往哪儿放……” “面子?嘿嘿!”飞欧一脚把黑皮踢翻,“我的话成耳边风就有面子了?” 而刚捅了人的孙富贵此刻正呆呆的还没还魂。 飞欧心里面清楚,这次可能会麻烦了。 转身走回沙发前,他在自己的皮包里面抽出两沓钱来,走到孙富贵跟前塞了过去,“富贵,不管怎么说,你小子还是很不错了,把钱拿着,先出去躲躲,马上就走,过了一年半载的等我的消息,放心好了,欧哥不会亏待你。” 孙富贵低着头,机械般伸手,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飞欧,“欧哥……如果我去自首……” 飞欧一愣,“你……你说什么?”倒在地上的黑皮看他也如同看傻子。 孙富贵使劲咽了口口水,“欧哥,我想去自首。” 其实孙富贵倒不是什么讲义气,他逃跑后失魂落魄,以为自己一刀就捅死了那个双腿修长穿百褶裙的长发女孩,黑皮告诉他那一刀不会要了那女孩子的命,他思来想去,觉得流窜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还不如去自首。 这个孙富贵大学毕业没工作就在家心安理得吃父母,每天打台球蹲马路没正事干,虽然混社会倒也颇瞧不起其他人,总觉得自己以后是能出息的,他大学读的是法律,知道故意伤人罪也就判个几年,还能让别人认为自己讲义气,两项权衡,牙一咬就把自首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要那女孩不死,故意伤人罪也高判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和『带有黑社会性质』这一条挂钩,就说自己暗恋那个女孩,比较合情合理,自首的话,估计也就判个五年到七年……他有了自首的心思,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飞欧仔细看了他两眼,伸手使劲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去,差一点把他给拍倒了,“好小子,够义气!” 既然孙富贵说去自首,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飞欧点了根万宝路,琢磨了一会儿。 “黑皮,你要记住,咱们是开场子赚钱,这年头捞钱才是正事……”飞欧和颜悦色,不管怎么说,黑皮是他刚出来混就跟在身边的人,打一巴掌还是要再给颗糖的。 “这事可能错在我。”飞欧又点上一根烟,习惯性地伸手抚模着脸上的伤疤,“看来对方原本是没把那天的事情放心上的,但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他烦闷地狠狠吸了一口烟。 毕竟他不是街头小流氓烂命一条,他飞欧哥现在好歹也是年轻有为的老板了,坐地虎和那种亡命之徒流窜犯还是有区别的。 “黑皮,你确定那女孩没死?” 黑皮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欧哥,放心好了,我看得清楚,富贵那一刀没捅到要害,估计肠子被扎破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出院……” “富贵,你放心,三五年就出来了,到时候欧哥开个新场子,让你做场子的经理。”飞欧走使劲一拍他肩膀,然后转头对黑皮说:“去上下打点打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把场子歇业,你也少在外面晃动,还有,把你满头的麻花辫子剪了,把那耳环换成耳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整天穿得跟个小活闹鬼(南京方言,小屁孩子、小流氓、小地痞)似的……” 交待完了以后,飞欧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又点起一根烟来,把一张英俊的脸藏在了烟雾后面。 这些年他靠卖*起家赚了不少,深知老是这样混下去也没多大前途,最关键是要有钱,有钱才是爷,有以前敢打敢拼混社会得来的名气,再加上有钱,那谁不给他飞欧哥面子? 这位的水西门色魔手脚干净又懂得做大哥的学问,以后几年在南京娱乐界雀起,一起拥有超过三家以上的大型夜总会、pub,五年后死于爱滋。 而孙富贵自首后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七年,狱中表现良好,三年后出狱,并没有继续厮混,而是创作了一本描写监狱生活的长篇小说《铁窗月》,在网络上被疯狂追捧,小流氓成了名躁一时的网络实力作家,而这位当红的网络作家据说对穿百褶裙的女孩子特别有好感,其笔下几位爱穿百褶裙的长腿女孩无一不是描写得生动活泼深入人心。 第二天一早,龙阳睁开眼睛,却是躺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上,旁边小女孩伊莎靠在他怀中尤自熟睡,而米兰则坐在病床旁边。 看他醒来,米兰憔悴的脸上勉强笑笑,“醒了!” 龙阳慢慢起身,帮小女孩盖上毯子,走过去看了一眼,“还没醒?” “医生说最多中午就会苏醒了。”米兰勉力一笑,“肚子饿不饿?我出去买点东西……” 少年摇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米雪儿,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午夜开着重型机车笑着喊『云南路的鸡翅膀我来啦』的刁蛮女孩么? 世事实在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刁蛮的女孩会变成今天的模样呢? 龙阳叹了口气,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米兰脸上有些尴尬,“夜里有警察来过,说那个行凶的人已经自首了,说是暗恋雪儿,因此心里不平,却没想到雪儿会突然挡在你身前……” 少年有些苦笑,居然是这样? “龙阳。”米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怪雪儿?” “怪她什么?”少年看着昏迷中的米雪儿,“我希望她能快一点而醒过来,只要她没事就好。” “那……你能不能接受她呢?”米兰眼神有点儿闪烁。 少年尴尬起来,“这……” 正不知道说什么好,龙女艾薇薇她们从外面进来了,“龙阳,伍女乃女乃熬的粥,你喝一点儿罢!” 米兰转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米雪儿:雪儿,姑姑尽力了,或者……你们没缘分…… 她这时候突然自怜身世,忍不住握着米雪儿的手低声哭泣起来。 龙女她们看了,看龙阳的眼光就有点儿怀疑:怎么巧不巧的我们刚进来她就哭?龙阳脸上还红红的? 龙阳立刻就感觉到了三个女孩眼光中的巡视,“那个……我上厕所……”借尿遁之名跑出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他无意看见拐角处人影一闪,似乎看起来很熟悉,心里面疑惑,快步跟了过去。 转过拐角,一眼就看见正在下楼梯的人,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 “苏姐姐……”他追了过去。 前面正是苏美人,她从夜间新闻中看到消息,龙阳的模样在里面一闪而过,按耐不住,早晨就偷偷跑来想看看少年几眼,没想到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这会儿听见一声『苏姐姐』原本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流泪的苏美人忍不住就流出泪来,脚下步子反而加快了,『嗒嗒嗒』几乎用跑的往下跑去。 “熏……阿熏……”龙阳原本准备叫熏姐姐的,难得灵机一转叫了声阿熏,前面苏美人果然停了下来。 少年的喊声惊动了病房里面的女孩们,龙女和艾薇薇没见过苏兰熏,听见龙阳一声『苏姐姐』,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起身跑了出去,爱咪儿看了一眼沙发上沉睡的小伊莎,使劲拉她起来,“笨蛋,你龙阳哥哥要被人抢走啦!”拽着迷迷糊糊的伊尔丽莎也跑了出去。 苏美人泪水涟涟,把长长的眼睫毛都打湿了,使劲咬着唇,慢慢转身,那个该死的闯进自己心房的大男孩,就站在楼梯上,依旧苍白的脸色,还是清澈如一汪深泉的眼瞳…… “你……别过来好不好?求你了。”苏美人声音中的哭腔让少年停下脚步,龙女她们转过拐角,也到了楼梯口处。 少年有些焦急,苏美人不出现还好,一出现,久违的那种感觉就跑出来了,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反正酸酸的挺不好受的,就好像小时候他拿金针自己刺自己的穴位一样,只不过一个酸在穴位上一个酸在胸口。 “为什么看见我要跑啊?”少年疑惑。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苏兰熏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拼命地往外涌啊涌,“别追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 龙阳听不懂她的意思。 “龙阳!你不明白么?”苏美人不顾那些探出头来观望的病人、护士、医生,把憋藏在心中好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知道么?好大好大的、无法逾越的一条壕沟横在我们之间……” “再过十年你还未满三十,刚开始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光,而十年以后我已经年华老去……”苏美人的眼泪轻轻在空气中滑落,虽然这番话是由郝晴那儿听来的,可何尝不是实话呢! “你身边这些女孩子哪一个不出色?”苏美人目光一一从龙女、艾薇薇、爱咪儿甚至小伊莎脸上扫过,“如果你平凡一点,普通一点……可你不是,你注定有一天会光芒万丈的,你有没有想过当你三十出头正是一个成熟男性、事业颠峰……而我那时候已经进入四十岁,那时候我会自卑的,龙阳,求求你,让我保留一点儿自尊,只要一点儿,还有一点儿美好的回忆就好……” 苏兰熏的泪水越流越急,越流越多,“恨不同君生,日日与君好,龙阳,苏姐姐好爱你,可却不能跟你在一起……” 她一转身,飞快地跑开,只留下呆呆的少年和一大帮女孩子。 不远处的米兰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一颗心如冰一般冷了下去,苏兰熏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大铁锤敲打在她的心上,是啊!年龄的差距,当龙阳三十过后,有钱有貌有地位有人生阅历,恐怕刚刚开始人生的颠峰,而四十岁的女人……谁也无法否认,再漂亮的女人,过了四十岁已经开始红颜褪去迅速衰老。 她手脚冰冷,苏兰熏的话戳破了她心中那一点点奢望。 成熟的女性或者是少年们成长路上必经的风景线,却不是最终的目的地。 少年站在楼梯上喃喃,心里面一涨一涨的,和苏美人的结识历历在目: 『什么白带异常,你才有呢……』 『呸!谁要跟你结婚啊……』 『小笨蛋,叫我阿熏……』 『苏姐姐好爱你,可却不能跟你在一起……』 哪个女子不多情,哪个少年不怀春…… 第十章 前列腺炎 石关,*下一寸,去月复中行各一寸五分,足少阴冲脉之会,《铜人》针一分,灸三壮。 主月复痛呕逆,*,小便黄,大便不通,心下坚满,脊强不利,多睡,目赤痛,妇人无子,脏有恶血,血上冲,月复痛不可忍。 ―――――――――――――――――――――――――――――― 刘玉堂小心地替老爷子掖了掖被子,口气却有些埋怨,“爸,您年纪一大把了,没人照顾怎么行呢?让您找一个您偏不愿意,孙阿姨在咱们家那么多年,您怎么就……” 刘畅理靠在床上,叹口气,“玉堂,人和人是要讲缘分的。” 老爷子前几天把在家里面做了几十年的老太太给辞退了,刘玉堂不免略有微辞,认为老爷子糊涂了,人家孙阿姨在这个家里面干了几十年,丈夫早逝,愣是没再嫁,任劳任怨在刘家做老妈子,图什么啊,还不就是暗底下喜欢他刘畅理,希望能有一天成为他刘老爷子的妻子。 不过老爷子也厉害,愣是装糊涂一装就是二十多年,这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个水磨功夫了得,一个太极推手更加趋于化境,最后就是没凑合到一块儿去,可见这『缘分』二字…… “对了,玉堂,你有时间去一趟龙阳那儿,问问他到底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台湾。” “就您现在这模样还去台湾?还是推辞了算了罢!”刘玉堂觉得自家老爷子实在太逞强,却没想自己比他老子还要逞强。 老爷子叹了口气,心里面明白自己的状况,他妻子早逝,一直也没再娶,后来就练上了一种道家功法,放几百年前那就算修道了,不过这修道界有一句话,『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凤毛麟角』,暂且不说这所谓『河车运转金丹大成』是否存在是否合理,其实自古到今,绝大多数人都是『想炼半仙之体,却成半身不遂』的。 男性原本就容易得前列腺方面的毛病,而一般道家功夫往往从炼精上下功夫,这二十年练下来,他就落下了个慢性前列腺炎症的毛病,还好他们刘家历代行医,自然有强身健体的功法,他又善于调养,平时到没什么,不说鹤发童颜也是精神健旺,但一年往往就有那么一段时间深受这慢性前列腺炎症发作之苦。 “我看龙阳这孩子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老爷子叹口气,“让他多接触接触外面,对他大有裨益,不去实在可惜了。” 刘玉堂点点头,对老爷子的话倒是承认的,“那我下午去一趟就是了。” 米雪儿苏醒后,少年也不在医院守夜了,不过每天倒是都会去看她一次,事情的发展让米家两女和少年略有了些芥蒂,米兰每次看见少年都有些尴尬,米雪儿也不傻,每次强装笑脸,可心里面女人味越来越足,想起自己跟少年的关系就柔肠百结了起来,也深深体会了她姑姑米兰这么些年的苦楚,女人再强硬再有出息,她终究还是女人啊! 下午龙阳刚从鼓楼医院,进门就看见刘玉堂在给小伊莎把脉,小女孩看见他回来,不知道怎么就羞红了脸蛋,使劲缩回手去了。 “玉堂老师,您怎么来了!”少年赶紧跟刘玉堂打招呼,心里面却奇怪:伊莎为什么给别人把脉就是死活不给我把脉呢? “哦!龙阳回来了,小伊莎的葵水(又名红水,指女性月经)连绵不断的,那中药还是先停一停罢!对了你考虑的怎么样……”刘玉堂就把事情说了说,不小心说顺了嘴就把老头子生病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老刘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伍惠兰听见刘畅理生病,一时间有些紧张,就盘根问底起来。 刘玉堂好歹也算是一方名医,他自己的老子什么毛病自然是清楚的,也试过针灸汤剂,但都没什么效果,也不想隐瞒,干脆就全部说了出来。 龙阳皱了皱眉,再看看伍女乃女乃似乎也很紧张,就说:“玉堂老师,我去看看罢!” 龙阳一行人去了刘老爷子的家,老爷子躺床上看见他,颇有些意外,“龙阳你怎么跑来了,伍女士……” “老刘,你生病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这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不生病么!”伍惠兰有些嗔怪,觉得老头把他们当外人了。 少年直接坐到床边,伸手就给老爷子把脉,五分钟了还没个动静,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龙阳,到底说个话啊!”伍老太太心急,就问了。 由于前列腺炎是男性的高发病症,在美国更加是男性癌症的头号杀手,老太太在美国生活多年,也怪不得她着急。 少年放手,也不去说辨证啊湿热啊!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老头笑了,“龙阳,有什么你就说罢!这儿又没外人。”旁边伍惠兰女士听了这句话倒是蛮高兴。 龙阳抓了抓头,“刘老师,如果我说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可别生气啊!” 旁边刘玉堂看着自己老子,父子两人互相笑笑,心里面都说:这孩子…… “龙阳,说啊!”伍老太太催他了。 “刘老师你是不是在练什么功法啊?”龙阳先婉转地问了一句,刘畅理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您这个恐怕是意守下丹田引起的,也就是练功出了偏差。”龙阳终于实话实说了。 刘畅理皱皱眉,旁边刘玉堂倒有些相信的,父子两人都是名医,可怎么都治疗不好,恐怕还真跟老头子天天练功有关系。 “出偏差?不可能罢!我练的是张三丰太极丹田静坐,正大光明的道家功法……”老爷子有些怀疑,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凭借自己对人体经络的认知,应该是不可能出偏差才对。 “是这样,我师傅说,意守上丹田会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但也容易出现高血压之类的毛病,意守下丹田肾脏坚固脚下轻健,但也会出现诸如痔疮、前列腺炎症这类毛病,外面流传的功法大多只说其一不究其二……”龙阳就谈起了对气功的认知。 气功这东西,练浅了可以健身驱病,练深了却诸多弊患,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这个说法,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个说法:瓦罐不离井边碎,将军难免阵前亡,打死会拳的,淹死会水的。 就好比登山,山脚下和山腰或者风光无限,可越是往山顶去,危险就越大,而登山者如果迷信自己的能力,危险就会更加大。 龙阳借他师傅的名义说了一番,意思不外乎就是老爷子是练功出偏差了,老爷子被他说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认输了,答应让少年先给他指压。 龙阳于是就给老爷子在八髎穴上指压起来,接着又点按了关元穴、命门穴、太冲穴,足三里、阳陵泉、三阴交等穴位,忙活了个把小时,才满头大汗结束手法。 “刘老师,明天我给您再按一次,估模着就差不多了。”龙阳擦了擦汗说。 刘畅理心里面有点儿不舒服,觉得自己丢了些面子,可再想想却又笑了,自己就算一代名医,可也不是什么神仙,人还有不犯错误的? 他看了看少年,原本想问龙阳到底跟不跟自己去台湾的,看看旁边几个女孩,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冲伍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老太太倒是心神领会的,笑着微微点头。 大伙儿说了一会儿话,少年又把小伊莎吃中药后初潮说了说,老爷子就给小女孩把了把脉,让龙阳在药方里面再添了两味药,等小伊莎初潮结束后再吃。 龙阳他们回到三零八,龙女她们倒是放学了,看没人在家,三个人正在忙晚饭。 随口告诉女孩们去了一趟刘老师家,龙阳钻进房间就不出来了,女孩们有些疑惑,围了围裙的伍老太太就说,“估计是琢磨刘老师的病情去了。” 吃了晚饭后,伍老太太又跟龙阳提起和刘老爷子去台湾的事情,龙阳抓了抓头,思来想去,觉得老爷子生病了还惦记着这事情,何况多认识些中医界的前辈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自己也是大有裨益,自己实在应该去的,米雪儿那边也没什么大碍了,住了半个多月应该就能痊愈出院,于是就点头答应。 老太太得了龙阳肯定,喜滋滋地离开,龙阳看她出门,叫住了女孩们。 “小姑姑,爱咪儿姐姐,薇薇姐姐,你们说咱们撮合刘老师和伍女乃女乃在一起行不行?” 龙女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 “不是啊!我下午去给刘老师看病,他是练功出了偏差,再加上心里面没个寄托,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我觉得老年人也应该有个伴儿才好。”龙阳就说出了理由,当然,还有一个没说的是,他给刘畅理把脉的时候觉得老爷子体内燥热,估计练功的时候一定会有『阳动』的现象,这怒蛙暴涨(*坚硬)并非周天搬运能解决的,长期禁欲得*方面的毛病就是必然了,所谓长生不老也不是非得禁欲,其实,就算是老年人,老妻画纸为棋盘(指老年人的*)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爱咪儿满口赞成,“我同意,刘老师风度翩翩老而弥坚,伍女乃女乃风韵尤存又能持家,而且我看伍女乃女乃对刘老师也是很有些意思的,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么?” 艾薇薇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爱咪儿,你的成语用的越来越好了,不过……这事情咱们说可不行,我们小辈主动提这个恐怕刘老师和伍女乃女乃都会尴尬的,再说万一玉堂老师反对怎么办?” “是啊!”龙阳烦恼地抓了抓头,“我就是担心这个呢!” “我看玉堂老师不会是那种人,不过薇薇说的不错,我们小辈主动提这个的话,伍女乃女乃会尴尬的。”龙女模了模马尾发,看着龙阳说:“要不,龙阳你委婉地跟刘老师说说看?” “啊?”龙阳讷讷,“不行罢!我嘴巴那么笨……” 女孩们想想也是,干脆钻房间去商量了,龙阳看看左右无事,用保温罐装了鸡汤,上鼓楼医院去了。 病房内米兰正好不在,米雪儿躺着假寐,但是龙阳刚进门她就觉察出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来?”米雪儿单手撑了撑,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哎!你别乱动啊!小心伤口……”龙阳放下保温罐快步走过去弯腰在她背后塞了个靠枕。 米雪儿坐好后,两人不知道怎么都略微有些尴尬,米雪儿看了看茶几上的保温罐,没话找话说:“带的什么吃的?” “啊?哦!鸡汤……”龙阳抓了抓头。 “好想喝,原来有的时候喝鸡汤也是一种奢求。”米雪儿肠子被扎破需要禁食,她这两天经历大变,脾气的确变了不少。 龙阳总觉得她话里面有话,没敢搭腔,一时间又有些沉默了。 床上躺着的女孩失血过多,原本如苹果般的脸颊瘦削了不少,默不出声的时候眼睫毛轻轻垂下,少了几分娇蛮多了几分妩媚,实在让少年**坐不安稳,好在尴尬没多一会儿,米兰回来了。 少年又坐了一会儿,巡房护士来换吊瓶,他就借机说走了。 米雪儿看少年要走,叫住他后,伸手在枕头下面拿了个东西出来,龙阳一看,却是个小玻璃罐里面装了无数的许愿星,想来是她自己躺在床上折的。 少年接过来拿在手上,有些莫名感动,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快步就走了,刚出房门,米雪儿眼眶里面的泪水就渗了出来。 “雪儿,别想那么多了!”米兰伸手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冰冰凉凉,和自己此刻的心境差不多,忍不住叹口气: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希望雪儿不要像自己才好……哎!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不知道会不会下雪。”米雪儿伸手擦拭泪水,喃喃自语。 少年回到三零八,女孩们一个个还在房间,连小伊莎都在凑热闹,他嘀咕了几句,钻进房间准备睡觉,却发现床头多了一堆礼物。 龙女务求实用,一套内衣必然是她送的,艾薇薇温柔体贴,那个缅甸玉的护身符显然就是她的,而一个镶了碎钻的小小耳环则不用想是爱咪儿送的,三个女孩三种脾气,送的各自不同,但对少年好的心思却都是一样的。 他刚准备月兑衣服睡觉,女孩们钻进他房间,把刚才商量的话如此这般就跟他说了一遍,少年觉得不太保险,有些狐疑就说:“行不行啊?” 爱咪儿恨不得像卖大力丸的那般使劲拍胸脯保证才好,“安啦!刚才我们打电话给玉堂老师,只是随便试探了几句,玉堂老师就明白了,不停说我们好呢,这种事情,快刀斩乱麻最好……” 龙女和艾薇薇调笑了她几句,说她尽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少年趁机就把收到礼物后的感激话说了几句,他好话说的不算好,但是女孩们显然是喜欢听的,只是龙女眼神中有几丝异样一闪而过。 嘻笑了一会儿,时间不早,女孩们各自回房间睡了,龙阳看小女孩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门口,有些疑惑,“伊莎,你怎么了?” 小女孩脸上绯红,使劲摇头,鞋一蹬连衣服都没月兑就钻床上去了。 “奇奇怪怪的!”龙阳摇了摇头,关灯睡觉。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他眼前亮了一下,一睁眼,却是小伊莎把床头灯给打开了。 “怎么了?”他揉揉眼睛翻身过来,立刻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小女孩穿的正是那套和爱咪儿一样的睡裙,接近真空上阵,虽说伊尔丽莎年纪尚稚,怎么看都是标准的*,可*有*的美丽,加上她那一双可媲美星辰的双眼,大眼睛熏人欲醉,眼睫毛忽扇忽扇,龙阳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样好不好看?”小女孩脸上陀红,睡裙里面除了白色的内裤什么都没,等发育完全了想必迷人的脸蛋加上迷人的身段可以迷惑99%的男人,幸好的是,她现在依然是太平公主,而睡裙虽然是小号,对她来说依然也大了一些,这些都掩去了不少的春色。 “谁……谁让……你穿成这样的?”龙阳结结巴巴。 “今天是平安夜。”小女孩赤着脚跳上床,跪坐在他身边,“伊莎也有礼物送给你呢!” 龙阳还没反应过来,小伊莎轻咬着唇,眼睫毛扇动了几下,“你还没闭上眼睛呢!” 伊尔丽莎实在是天生媚惑啊!十二岁的外表,轻轻咬唇的动作做出来颇有『为君妆容颜』的味道,龙阳不争气地心跳加速,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反而听见了小女孩的宠物猪一直在哼哼,他偷偷睁开半只眼,瞧见小伊莎生气地跳下床,一脚踢开在床脚绕来绕去的小猪,“快走!”小猪吃她一脚,大约想不明白女主人为什么第一次对自己动粗,乖乖地跑回角落的纸盒子里面去了。 看小女孩又上床,他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面寻思:不知道伊莎送什么给我,自己当初忘记给她买礼物,说起来实在不应该的。 正胡思乱想,耳边听见小女孩低声,“不许睁开眼睛……”接着,冰冰凉凉一件东西就贴在了他的唇角。 他心里面一惊,眼睛睁开,只看见小女孩长长的眼睫毛,小女孩不懂得接吻,只是笨拙地咬着他上唇,舌尖刷牙一般来回*的牙齿。 小女孩翘着**,上身前倾,咬着少年的上唇如同小狗舌忝水喝一样,脸上也如同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龙阳本待伸手推开她,可转念一想,小女孩只是表达自己的友好,直接推开她反而不好,伸出一半的手慢慢缩回,只是嘴唇被她舌忝来舌忝去,舌忝得心里面如同有蚂蚁爬来爬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嘿!越来越有趣了,小老鼠和小猫睡觉,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 第五章 面瘫美女 悬厘,曲周上,手足少阳阳明之会,《铜人》针三分,灸三壮,《素问》针三分,留七呼。 主面皮赤痛,头偏痛,烦心不欲食,中焦客热,宿醉胃痛,热病汗不出,目内眦赤痛。 ―――――――――――――――――――――――――――――― 云幽幽一个人在市区住着,房子倒是不小,想来收入也不坏,虽然跟那位台湾本土娱乐天王在阳明山购别墅比起来差了点儿,不过跟普通人比起来这房子的确算得上豪华了。 “坐罢坐罢!”云幽幽一进门就踢掉脚上的鞋,顺便给少年倒了杯橙汁。 龙阳接过,看着带口罩一直不说话的女孩,“那个云……”心里面有些冷汗,这名字实在是高,云……姨,天生占别人便宜啊! “她名字是有些怪,你就叫她小云好了。”云幽幽拉着女孩`在沙发上坐下。 女孩显然有些紧张,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互相绞扭,云幽幽搂着她肩膀安慰她说:“放心罢!老姐给你找的自然是高人,你就算不相信他的长相也应该相信老姐的眼光。” 少年有些好笑,自己怎么又变成高人了?他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女孩虽然带着口罩,但是右眼能看出眼睑无力,显然应该是『吊线风』的毛病。 面神经麻痹,亦称面瘫,中医称为『吊线风』『口眼呙斜』,其症状主要表现为突然口眼歪斜,一侧眼睑不能闭合,睁眼流泪,不能皱眉皱额,鼻下唇沟歪斜变形,不能吹口哨,流口水,咀嚼食物时常潴留于病侧牙齿之间,面颊麻木等等,由于面瘫可引起十分怪异的面容,所以常被人们称为“毁容病”。 “是面神经麻痹罢!”龙阳好整以暇,拿出针管和消毒药水放在茶几上,“而且应该刚患病没多久。” 叫云亦的女孩自然以为是自己表姐告诉对方的,可云幽幽却惊讶了,“我又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很简单啊!她眼睑无力而且一直往外渗眼泪水,我可没听说过有一只眼睛流泪的哭泣,何况还一直带着口罩,我可以先把脉么?” “嘿!还真有点儿小神医的架势,小云,给他把脉啦!” 龙阳搭脉片刻,嗯了一声,“是三阳经络障碍!麻烦说一下患病过程好么!” “哦!是这样。小云是学校空手道社的学员……” 原来,女孩几天前一次练习空手道,因为练得浑身大汗,一时贪凉快穿着道服就跑出来吹吹风,结果当时就感觉头晕,回家后头部右侧麻木,感觉眼睑不适,发烧,当时嘴巴就向左歪斜,右眼不觉疼痛,不能闭合,鼓腮漏气,嘴巴不能张大,送到荣民总医院后确诊为『右侧面神经麻痹』,需要做微血管减压手术治疗。 恰巧的是,女孩的空手道老师的丈夫是荣民总医院的专家医师,尤其擅长神经外科手术,正因为是要等这位大医师治疗,这才准备拖延几天,一旦这位大医师有空便会进行手术。 云幽幽也是看今天龙阳大显风头,这才拉他来试试,心想试试也没什么大碍,就算治不好反正过几天就手术了。 少年张大嘴巴,“不会罢?就这个还需要动刀手术?” 云幽幽撇了他一眼,“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小神医满地跑么?” “那,那你和陆姐姐那么熟,也应该可以找陆青山爷爷看看啊!”龙阳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云幽幽还真是对中医没什么信心的,现在看医生谁看中医啊!就算陆龙龙的太爷爷名气大,那也是年纪一大把了,要不是今天龙阳的本事正好让她看见了,按照她的脾气,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去看中医,至于陆龙龙的足心道么,她认为那是保健,姐妹们聚会聚会正好可以放松自己还减肥。 “你就说罢!能不能治。”云幽幽有些没好气。 说实话,按道理来说,龙阳到了台北不应该胡乱给别人治疗的,他在这儿可没给别人看病的资格,万一要出了点儿什么意外,能赔到他当*都不够,可惜,这家伙吃一堑不长一智,正是这个年纪少年的特色——胆大且无知。 “能治罢!”少年笑笑,“小云,你把口罩取下来好么!” 云亦犹豫了一下,慢慢取下口罩。 她长相和云幽幽有些相似,雪肤大眼,标准的美女,可惜,现在的她从左侧看还行,右侧看就吓唬人了。 龙阳看了一下她的舌苔,寻思了一下,抽出一根大针来,“有火么?还需要一个硬币。” “这么大一根针?有,你等着。”云幽幽说罢起身去找。 看女孩有些紧张,龙阳笑笑,这时候为了安抚女孩的紧张,必须吹吹牛了,“放心好了,我这次是来台北参加中医交流会的,你表姐是我一个世交姐姐的好朋友,所以找了我,你这个面神经麻痹不算严重,我连半身不遂都能一次根治呢!放心,别人刚开始上学我就已经开始给人针灸治病了。” 他年纪说起来也就和女孩差不多,这会儿吹的有点儿天花乱坠,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为了确立病人的信心,也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 “刚才还看你腼腆,原来嘴巴也很伶俐啊!”云幽幽找了个打火机,顺手又递上一枚硬币。 龙眼尴尬,解释说:“病人如果对医生信心不强不好啦!”说着就拿硬币消毒。 “还挺能说,要不要幽幽姐给你做采访啊?” “不要了罢!我很快就会回去了。”少年把硬币消毒后,拿棉花在云亦脸上擦拭消毒了下,顺手把硬币塞进她口中。 云幽幽有些好奇,“这是干什么?” “治病啊!麻烦一下,打火机。” 把针在火焰上烧红,少年伸指到云亦口中按住硬币贴在患侧面颊内侧,“放松放松,一针就好,保证马上就变回大美女。”说着趁女孩没注意,快若闪电一针垂直刺进女孩脸颊右侧『地仓穴』上方,女孩啊了一声,回音还没结束,龙阳手上的针已经退了出来。 云幽幽目瞪口呆,后怕起来,万一把表妹治坏了可全部是她的错,“这样?太野蛮了罢!拿烧红的针扎人,万一……” 她刚说万一两字,女孩眼泪水就滚了下来,“姐,好痛哦!”说话清晰无比毫不费力。 云幽幽是清楚表妹的病的,这几天得病后因为说话困难含糊不清,女孩干脆不说话了,要不是一直是乖乖女学习好估计连学都不去上了,可这会儿几个字咬字清晰无比,她听得清楚,再仔细看,表妹分明皱眉流泪,眼睛鼻子都皱到一块儿去了,要知道,原本她是无法皱眉的。 “小云,你别哭!老姐我看看。”云幽幽放下打火机伸手去模,云亦后知后觉,还在哭呢,“老姐,痛死了啦!” “别哭啦!变回大美女啦!”云幽幽有些后怕,自己拍拍胸口安慰自己,顺手拿了个镜子给她,“自己照照。” 女孩不相信,拿着镜子看看,里面亦喜亦嗔还流着眼泪的一张脸蛋不是自己是谁,何来一点儿口眼歪斜?有点儿不相信,她伸手自己模模,这才真的确信了,“天,真的好了。” “还没好呢!还有两针。”少年说着又举起手上的针来。 刚才那一下烧红的金针入肉,把女孩吓唬得不轻,听说还有两针,赶紧摇头,“不要,好痛。” “可还没全好呢!难道你愿意它复发么?”少年无奈摇头,“这次不会痛的。” 云亦看那根针,实在害怕,“不行,我心慌。” 扭头看了一下云幽幽,龙阳只好试图好好跟云亦沟通了,“刚才那一下正是因为突然,加上火针的热度所以才能让你的面神经恢复,不过你现在仔细看看镜子,嘴角这儿还有些微微抽动,放心,这次不用火烧了,我拿人格保证,一定不会痛好不好!” 磨了一会儿嘴皮子,女孩好歹同意了,只是紧紧捏住坐在身边云幽幽的手,龙阳无奈,他也知道刚才那一下火针的确吓人,不过接下来两针不扎的话,的确不能算痊愈,而女孩太紧张是不行的,由于下面两针是出血针,说实话不痛还真是骗对方的,不过也没那么痛就是了。 “你看,如果你一直紧张的话,我针灸起来也不方便,你想想要是去做手术那多痛啊!” 女孩反驳,“可手术是要麻醉的。” 少年无奈,拿了一根针在自己虎口合谷穴上扎下,“你看,我自己扎自己都一点儿不痛,我就在你舌头下面轻轻扎两针,好不好!”云幽幽有些儿不好意思,也不停劝说女孩。 女孩看龙阳拿针自己扎自己,有些儿难为情,“那,好罢!”说着就慢慢张大嘴巴。 “对了!舌头往上卷……对,没事没事,别紧张啊!”少年说着,一根针快速两下,在云亦舌下『金津』『玉液』扎了下去,女孩下意识眼睛一眨身体往后躲闪,可惜已经被戳了两下,一痛之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 “哎哟!还说不痛!”女孩皱着眉捂着嘴巴,“骗我。” 龙阳尴尬一笑,“不然你不给我扎啊!没那么痛啊!只是像被咬了一口对不对!现在用力吮吸舌头,要吸出血来。” 女孩依言使劲吸了两下,一股腥咸铁锈味道,赶紧吐了一口血出来,龙阳笑着说:“这下是真好了!你可以照镜子了。”说着又问云幽幽要了纸笔,写了一个中药方。 “银花、甘草、杭菊花、天麻、花粉、连翘,三碗水煎成一碗,三剂,每天一剂。”云幽幽拿起纸念完,问:“这是什么?” “中药汤剂啊!现在好是好了,不过我在台湾停留不了多少时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保险些,再喝几剂中药。” “我脸上这个怎么办?”女孩照着镜子,突然问起脸上火针扎的地方针眼来,“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的,过几天就没啦!”龙阳顺手收起针管来,“幽幽姐姐,我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罢!” 云幽幽也是高兴昏头了,居然忘记了挽留,正搂着表妹看脸蛋呢,“好罢!明天我去龙龙那儿找你。” 龙阳刚出门,云幽幽手机响了,她刚接听,里面传来陆龙龙怒气勃发的声音,“云幽幽,你把龙阳拐哪儿去了?” “什么拐不拐的,我只是借他用用,在我这儿给我表妹治病呢!你等着我叫他……” 云亦看了她一眼,提醒她说:“老姐,人家刚刚走。” 云幽幽傻眼了,自己怎么一高兴居然忘记了,那边陆龙龙咬牙切齿,“好你个云-幽-幽,你……龙阳丢了我跟你没完。” …… 龙阳离开云幽幽那儿,到了外面走了一截路才想起来自己不认识路,要叫出租车罢,他身上又没台币,甚至连刷卡都办不到,想折回去罢,似乎已经找不到路了,想打电话罢,他的手机且不说能不能打,而是根本没带。 路嘛!在嘴边了,他站在台北街头,手上拿着雨伞,笑了笑,往前面走去,“正好,去爱咪儿姐姐的师傅萧逸侠老师那儿去拜会一下。” 好不容易问了许多人,到了黄昏,他才走到中正纪念堂。 中正纪念堂,占地约二十五顷,台北市的地标建筑之一,每天早晚,中正纪念堂广场上都会有那么一小群人,在一个固定的角落,日复一日练习着快要和时代月兑节落伍的东西-国术。 这些人,就是爱咪儿的老师——台湾八极拳大师萧逸侠带的徒子徒孙,相比较那些跳舞的、玩滑轮的、玩滑板……或者练八极拳是比较老土,可正是这种所谓的老土,孕育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底蕴,国术精神不死。 龙阳站在纪念堂广场上,他难得一个人出来,这会儿站在这么大广场,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确是要多出来走走才对。 正准备要找个人问问路,他背后响起一个惊讶万分的女孩子声音,“龙阳?” 少年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蛋,精致的欧式脸颊,比大多数人要高的鼻梁,正是那位让他治疗过痘痘的混血女孩樊伊静,当然,此刻是绝对没有一点儿痘痘的大美女。 两人互相看见,都是愣了愣,谁都没想到会在台北街头看见对方,异口同声说:“怎么(真的)是你,你怎么在台北……” 第六章 吐露衷肠 目窗,临泣后寸半,足少阳阳维之会,《铜人》针三分,灸五壮,三度刺,令人目大明。 主目赤痛,忽头眩,远视不明,头面浮肿,头痛寒热,汗不出,恶寒。 ―――――――――――――――――――――――――――――― 樊伊静心头怦怦跳个不停,但脸上却翩然一笑,明眸皓齿,“你……你先说。” 少年抓了抓头,“我跟南医大的刘畅理老师来台北参加中医交流会的,刚准备去找一位老前辈,你呢?” “我回来啦!就这么简单。”女孩笑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黯然。 龙阳这才想起来,对方的父亲好像是台湾人,“哦!对了,看我都忘记了,你一定是回台北准备过年的……” 女孩心里面一痛,是啊!回台北了,再也不去南京了,自己只是一个—无—错—小说爱情的逃跑者。 她是一个理智的女孩,深知少年身边的那些事情,自觉如果搅和进去到最后受伤的绝对是自己,狠了狠心,咬牙办了退学回到台湾,毕竟,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只是,突然的街头巧遇,让她拼命压在心底的爱恋又浮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她突然很想搂着对方大哭一场,眼眶里面不由自主就浮起一层细细的雾气。 龙阳手足无措,“怎么了?” 樊伊静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眼睛,轻咬了一下上唇,“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很高兴。” 少年并不是傻子,当初在kfc两人一起吃一块鸡块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女孩说的那句『有狗追我,没男生追我』似乎还响在耳边,黯然低下头,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樊伊静使劲眨了眨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强笑了一下,伸手拉了他手,“到了台北,就让我做一次主人好不好?” 两人在中正广场闲逛,说了许多没营养的话,都避免去触碰到两人之间的那根敏感线。 走了一会儿,少年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找爱咪儿的老师萧逸侠的。 他抓了抓头,找别人问自然不如问眼前的美女,樊伊静听他一问,倒是知道的,“哦!是有啊!我带你去好了。” 往一角走去,没一会儿便看见前面一帮正在打拳的人。 三四十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男女正在整齐地练着二十四式八极小架,为首的一个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白人男子,口中喊着节奏“wo……”那些弟子们跟着节奏拉开架子,开弓式、单阳炮、单闭裆……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不远处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普通身高,微胖,人很精神,正在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老者说话,旁边还站着一男两女,男的双眉飞起英气逼人,女的一个身高吓人接近一米八,褐色皮肤看起来似乎是印第安裔,人也有些冷冰冰的似乎不爱说话,另外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春风拂面的感觉。 龙阳立刻就认出了那个留小胡子的老头,正是在南京吃了他二十串臭豆腐的欧邵阳,那位好吃的台湾少林大师,而那两女一男,却巧得很正是中午吃饭碰上的人。 “欧前辈!”他远远叫了一声,拉着樊伊静就快步走了过去。 小胡子转首看见他,先是愣了愣,接着就笑了起来,“这是刮的什么风?老萧,这小子就是你那个宝贝弟子爱咪儿在南京找的未婚夫,小龙阳,什么时候到台湾的?” 旁边的男子就是萧逸侠,听说是自己关门弟子爱咪儿的未婚夫,立刻就上了心,仔细打量起少年来,黄昏下少年的皮肤说不出的苍白,一股病泱泱感觉,而且还拉着一个混血女孩,心里面下意识就不喜欢。 少年松开樊伊静的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欧老前辈,爱咪儿姐姐那是开玩笑啦!您怎么也当真呢!我刚刚下飞机,这次是和南医大的刘畅理刘老师来参加中医交流会的,爱咪儿姐姐特别关照我要来拜访萧前辈,拳馆难找,所以她就让我直接上这儿说这儿比较好找,到了这儿恰好碰上朋友,就央她带路,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您。” 欧邵阳笑了起来,转头对那个青年说:“小魏,看看,这小子和你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姐姐多你是妹妹多。” 那高大的印第安裔女子似乎有些嗔怪,“爸爸……”欧老头大笑了起来,“好好,不说不说,小龙阳啊!来,先给你介绍介绍。” “这个就是你爱咪儿姐姐的授艺老师萧逸侠,你要拜访的人就是他了。” 龙阳上前恭敬地行礼,“萧老师好,我来台湾的时候爱咪儿姐姐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来拜访萧老师。” 萧逸侠有些闹不明白了,怎么未婚夫一下就成了弟弟?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淡淡说了一个好字。 欧老头继续介绍,“这个是我的干女儿,叫赛丝荻,她旁边这个看起来很骄傲的小子叫魏商君,嗯,我记得你请我吃臭豆腐的时候我说起过这小子,另外一个姑娘么,你可得好好和她叙叙辈分,武当太和宗现任的海外宗主,神剑李景林的后人,一路武当地盘剑可是十分了得的,手上金针指的功夫也救人无数,紫瑜啊!这小子是你们武当的人,国内太和宗的,不知道你们谁辈分高,嘿嘿嘿!”说着就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李紫瑜自然认出了少年是中午吃饭巧遇的人,不过这会儿听对方是国内武当太和宗的,立刻就觉得亲切,眼神亮了一下,伸手过去拉着他仔细打量,让龙阳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叫了一声师姐,“师姐好,中午不知道是您,没过去跟您打招呼……”旁边欧老头唯恐天下不乱,“嘿!可别师姐师姐的乱叫,万一论起辈分你是她什么小师叔之类那可就亏了,不过……你们见过面?” 双眉飞扬的青年笑了笑,“欧大叔,你这年纪一大把马上都要做爷爷了,怎么还嬉皮笑脸跟当初刚认识我一样?我们中午在圆山吃饭的时候恰巧碰到过,说起来,他身边一个女生还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看起来就让人讨厌想狠狠k我的脸。” 旁边赛丝荻想起中午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欧老头吹胡子瞪眼不高兴,“小魏,你这个欧大叔准备叫到什么时候?还有啊!居然吃饭都不叫上我?”魏商君嘿嘿干笑两声掩饰过去,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跟龙阳的腼腆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欧老头嘀咕,“这小子,实在是我的克星,老萧啊!你好歹是个地主,请我吃饭罢!就去隆记如何,那儿的菜式不错,臭豆腐也精彩……” 萧逸侠有些好笑,心说您欧老兄堂堂台湾少林天罡指大师,地主怎么变成我了?当然,他了解欧老头,嘴上是绝对不会说的,关照了两声后就尽那地主之仪带着他们往隆记菜馆去了。 在隆记找了一个单间一群人坐定,李紫瑜一定要拉着龙阳坐在身边,不停问起国内太和宗的一些事情,龙阳也十分高兴,把武当山上自己记忆中十几年的事情说了一个够,倒是冷落了旁边的樊伊静,还好樊伊静向来文静,倒不在意,能巧遇龙阳,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李紫瑜听说他擅长金针指,欢喜得很,问起他太和拳练的如何,旁边欧老头捣蛋,“小龙阳的理想是做全世界最厉害的中医,国术么,不谈也罢,他天生龙阳归藏脉,根本不能练习高深的功夫。” 少年尴尬,旁人都很是惊讶,李紫瑜上下看看龙阳,心说怪不得脸色这么苍白,果然是阳极生阴,心里面怜惜,“我看龙阳的天资,如果一直练武的话,恐怕商君就没那么得意了。” “嘿!他得意什么?那个练形意的戴龙兴小子不比他差,就算郝……嘿嘿!我什么都没说。”欧老头说了半句,不知道怎么就住嘴了,端起酒杯自顾喝了一口,旁边魏商君挑了挑眉毛,“欧大叔,别尽说扫兴的事情!”倒是丝毫不给他留面子,让欧老头大叹遇人不淑,搞得自己好像怨妇一般,坐在少年身边的樊伊静低下头轻笑,觉得少年认识的人还真都是奇奇怪怪的,不过随即想到正因为少年不平常,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才真正的远,心里面刺痛难受。 龙阳看她低着头脸色不太好,低声问:“怎么了?” 樊伊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想影响少年的心情,端起酒杯故作无事给大家敬了一杯酒,不过这些人眼光老辣,特别是李紫瑜,她和魏商君的关系至今纠缠不清,清楚透了女孩的心思,便跟少年调了个位置,拉着樊伊静低声说起话来。 一顿饭宾主皆欢,特别是欧老头,吃得满嘴流油,吃完了还喊打包,这副好吃小老头的模样实在和他台湾少林大师的身份不符合。 这边龙阳高兴,那儿陆龙龙在云幽幽家急得跳脚,却又不敢打电话告诉她太爷爷陆青山,生吃了云幽幽的心都有。 欧老头带着赛丝荻和萧逸侠走在最前面,李紫瑜拉着樊伊静低声说话走在中间,魏商君看着少年笑笑,落在了最后。 “你是几岁开始习武的?”魏商君插着双手,身上衣服极单薄,却若无其事。 “五岁罢!不过练的很少,魏大哥你呢?像你这个年纪三脉贯通的,真的很罕见,不像我,虽然天生脉络通畅,却不能学高深的功夫……”少年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意外罢了!”青年看看前面,低声说:“恐怕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个经脉,是练房中术后才全通的,嘿嘿!” 龙阳愕然,说实话他还真没看出来,“怎么可能?我看书上说如果凭借那个……驭女……来打通全身经脉的话,起码需要三到五年,而且需要本身底子极好再加上鼎炉(处女)充足……” 魏商君干笑了两声,“也有特殊的,说起来话就长了,有机会探讨探讨,不过,我看你似乎还是童男身,你这个年纪么……嘿嘿!还是再等一两年比较好,我们练武的太早破身毕竟不太好,怎么样?憋的很辛苦罢。” 龙阳有些尴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好意思说,只能陪笑了两声。 “其实啊!”魏商君抬头看看台北的夜空,有些黯然,“现代社会练房中术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法制首先就不允许一夫多妻,女孩子多了,感情负担太重……我有的时候想,如果跟普通人一样平淡一点或许更加幸福……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多了就是债啊!”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起来,蛮对不起一些人的,或许你以后能走出一条跟我不一样的路来。” 龙阳听他说话,似乎很有一些感情波折的意思,却不能真正体会到,毕竟,他跟那些女孩还没有真正捅破男女关系的那层纸,男人和女人,再怎么两情相悦,若是没有的水*融,终究是不一样的,在这一点上,处男和非处男的想法显然不一样,或许以后他能明白,但绝不是现在。 魏商君看他挠头,笑了笑,“现在咱们谈这个显然早了点儿,过一两年,你就明白了,走罢!找个地方喝茶。” “才刚吃完……” “嘿!欧大叔对美食绝对不会嫌多了。” 两人有一点共同之处,魏商君从小在他师门小山村长大,而龙阳则同样自小生活在武当山的天清观,说起来很有一些共同语言的,不过在性格上和对女生的态度还是有一些区别,魏商君自信且傲气,对待女生虽然不是宁杀错无放过,但的确是偏向多情,而龙阳的淳朴腼腆,则更趋向于面对女生的表白手足无措,说起来,性格使然,经历也不相同。 一行人一直聚到夜里才散,李紫瑜十分喜欢龙阳这个小师弟,留了联系方法,嘱托他有时间一定要找自己,这才依依不舍放了这小师弟走。 跟欧老头和萧逸侠告别后,龙阳和樊伊静单独走了,路上他看樊伊静脸色怪异,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女孩摇了摇头,却是在回想李紫瑜跟她的说话。 想来想去,看着旁边少年有些疑问却不开口,她低下了头,李紫瑜跟她说起自己和魏商君的感情纠葛,其中牵扯到的女生之多让她大吃一惊,相比较起来龙阳实在是老实过头。 随缘罢!紫瑜姐和魏大哥认识的经历毕竟还是很浪漫的,而自己……刚认识龙阳的时候还是个满脸痘痘连被男生追的经历都没有的丑小鸭,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樊伊静又看了一眼少年,心里面有些酸涨。 少年没话找话,“看魏大哥跟李师姐和那位赛丝荻姐姐关系好像很不一般……” 樊伊静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面难受,还是忍不住笑了,“真笨,这么明显都都看不出么,紫瑜姐姐说他还有不少女朋友……” 龙阳张口结舌,他虽然看出来一些端倪,毕竟没往那方面想,“不会罢!怪不得跟我说什么一夫多妻,不过……那么多女生,累也累死了。” 他说的这个累指的是感情负累,樊伊静却想歪了,红着脸低下头,少年一看,再寻思一下自己的话,明白了,有些尴尬,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这个话题两人终究都没说明白,默默一路走着。 走了一截路,龙阳看天色实在很晚,怕刘畅理那儿担心,拉住樊伊静低声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先借我点钱啊?”说着自己就尴尬起来。 樊伊静失笑,聪明如她,自然明白龙阳为什么说这个话,取出钱包看看,只给自己留了坐计程车的钱,其余全部塞给了他,“都给你。” 龙阳看看,怎么都有好几千,说不需要这么多,但还是被樊伊静硬塞进了口袋,“以后还我就好了。”说的时候心里面又加了一句: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樊伊静叫了计程车,问少年住哪儿,少年想了想,还是借了她的手机先给陆龙龙打了个电话。 陆龙龙正在云幽幽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见陌生电话一接后才知道是龙阳,也不等对方解释,一阵责怪,好不容易等她说完,龙阳这才能说上话,旁边云幽幽又在发挥她主持人职业特色,拿她取笑,陆龙龙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把云幽幽住处的地址说了,让少年过来再说。 车在路边停下,龙阳刚下车,陆龙龙跟云幽幽已经等在路旁等着了,看见少年下车,陆龙龙赶紧跑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混血女孩,楞了一下,不由放慢了脚步。 “龙阳,谢谢你!”樊伊静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少年,鼓起勇气低声说,“让我有勇气对别人说不。” 她的意思自然是说龙阳让她变成了大美女,让她可以自傲地拒绝那些原本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的男生,不过龙阳的后知后觉我们一向是清楚的,他的反应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而樊伊静也看见了快步走来的陆龙龙和云幽幽,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全泄了,伸手捏了捏少年的手,忍不住眼泪盈眶,“我……走了,你要好好……”话说了一半,转身钻进车里。 车慢慢发动,她想起李紫瑜和自己交心说起的那些话,终究忍不住,从车窗探首,大声喊:“龙阳,以后来台湾,记得来看我,在台北永远有一个喜欢你的女孩等着你……” 龙阳尴尬,陆龙龙拉着脸,云幽幽冷笑,“好一幅郎情妾意恩恩爱爱依依难舍的画面,龙阳,幽幽姐姐实在是佩服你,这才几个小时啊!就泡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台北女孩,真是人不可貌像,你这张淳朴的脸蛋骗了不少女孩子罢!” “我……没有,她是我在南京……”少年说了半句,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闭嘴了。 “好了好了,他既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弟弟,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陆龙龙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龙阳,以后麻烦你要出门起码先打个招呼,你要是走丢了我可担待不起,今天就住幽幽这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龙龙带着他去台湾国际足心道研究会总部溜达了一圈,下午回到女子足心道保健中心,意外地,云幽幽带着她表妹正在那儿等着呢!陆龙龙奇怪,“幽幽,你今天没节目么?” “还不是这小鬼。”云幽幽没好气指了一边的表妹云亦,“她大嘴巴跟她老师一说,哦,她老师就是原本要为她主刀的主治医生的太太,人家老师当即就很好奇,给自己先生打了电话,那位大医生就表示想认识一下龙阳。” “这样!”陆龙龙由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龙阳,你怎么说?” 少年抓了抓头,“刘爷爷说让我听你的就好。” “那好罢!”陆龙龙看了一眼云幽幽,“幽幽,欠我一顿饭!” “对了!差一点忘记!”云幽幽说着从包里面拿了个红包出来,“这是给龙阳的红包啦!” 龙阳立刻着急了,“不能收钱……”刚说话,却被云幽幽反瞪了一眼,“幽幽姐姐我像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么?这是红包,懂不懂?红包,不是诊疗费。”一句话倒让龙阳楞了,怎么不收钱还要被鄙视呢? 陆龙龙代替龙阳接过,拆了红包封口瞄了一下后顺手塞进自己包里面,“承惠红包三万六,谢啦!龙阳,我帮你先保管,明天有时间我去换成美圆再给你,加上昨天秦爽和叶子给的红包,龙阳,你这次赚不少。” 少年还傻愣在那儿,他最贵的一次就是上次在南京给那个内衣贼黄壑治疗*收了五百块人民币,现在听见三万六,差别实在巨大,也难怪他了,三万六啊!兑换成人民币也有快一万了,实在太好赚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的确不应该给人治病的,更加不能收钱,若是被有心人告发,他和陆龙龙真的都会死得很难看,但是,谁会去说呢!特别是陆龙龙她太爷爷陆青山那么一块大金字招牌挂在那儿,何况每年各种医疗交流会各种国外专家以交流之名给人治病的现象也实在不稀奇,再说了,云幽幽说的很清楚,这是红包,不是诊疗费。 云幽幽忍不住想挖苦龙阳,“没见过钱的小正太,走啦!”说着就拉他往外面走去。 四人出门,云幽幽开车,一路上云亦一直好奇地打量少年,昨天她还是面瘫患者,今天可是恢复美女形态了,自然就对给她针灸的少年生出好奇,说起来也是两人年纪差不多,在云幽幽口中一个是小鬼,一个是小正太。 “喂!你真的很厉害,能不能教我啊?”云亦在车后座用肩膀拱了拱少年。 少年尴尬,开车的云幽幽使劲按了一下喇叭,“小鬼少说话……” 一行人到了荣民总医院,云亦的老师已经在候着了,却是个挺漂亮的少妇,等云幽幽介绍完后,有些吃惊看着少年,她原以为给云亦治病的人起码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却没想到是眼前这个腼腆的少年。 确定了少年的身份后,她微微鞠躬,“你好!我是加藤芳荷子,云亦的空手道老师。” 第七章 耳针止痛 肩井,肩上陷中,缺盆上大骨前一寸半,以三指按取当中指下陷中,手足少阳阳明阳维之会,连人五脏,《素问》针五分,灸五壮,先补后泻。 主中风气塞,涎上不语,气逆,妇人难产、堕胎后,手足厥逆,针肩井立愈,头项痛,五劳七伤,臂痛两手不得上举,若针深闷倒,急补足二里。 ―――――――――――――――――――――――――――――― 芳荷子的先生奈乐原本是香港人,在东京留学,跟她结婚后两人因为工作到了台北,一个从医,年纪轻轻就成了荣民首屈一指的外科主治大夫,一个做了中山国中的空手道老师,夫妻相得,生活很是滋润。 上帝总是妒忌生活幸福的人,她患有乳腺小叶增生,原本也就是妇女常见病,却偏偏碰上了那百分之一的几率,乳腺小叶增生癌变,他先生执意要用传统疗法,也就是手术切除患乳,偏偏她对西药麻醉剂过敏,因此手术被迟迟拖延了下来。 而云亦是她的学生,在她心目中,最理想的手术医生自然是自己的先生,因此安排自己的先生给云亦主刀手术『微血管减压』,却没料到昨天云亦笑眯眯活蹦乱跳到了自己跟前,巧笑嫣然的小美人样子,何来歪嘴流涎的模样,大吃一惊,于是拉着云亦追问,女孩自然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最喜欢的老师。 于是她忍不住就给自己丈夫打了个电话,她先生自然就来了兴趣,当然,里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缘由——针灸止痛和麻醉。 在1958年,中国大陆由于缺少西药,对针灸止痛和麻醉有大量的临床研究,1972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访华,第一次见到了病人在针灸麻醉下进行手术,同样,在台湾,民国70年以前,针麻在牙科拔牙上已经能够看到,极少数的医生甚至有针麻后外科手术的临床研究。 由于针麻对施术者要求很高,穴位的选择、手法的拿捏、老到的经验……缺一不可,迄今在台湾尚未形成主流。 而在美国,根据美国广播公司和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的调查,有百分之五的美国人接受针灸止痛,有上百万美国成年人接受过类似的治疗,但同样,对针灸麻醉研究不深。 经过口耳传播的话往往和原本相差遥远,同样,由云亦述说的针灸过程通过加藤芳荷子的嘴巴再到奈乐,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大约也就是『内地一位非常杰出的针灸大师受台湾中医界泰斗陆青山邀请来台参加中医交流会顺手一针治好了她的面部神经麻痹』,由于云亦的吹嘘……让我们先原谅作为一个小女生吹嘘的本能罢!由于云亦的吹嘘,这位杰出的针灸大师和她表姐关系极好,奈乐自然想通过太太的关系认识一下这位针灸大师,原因无他,针灸麻醉。 既然芳荷子对西药麻醉剂过敏,那么,自然是应该找一个精通针灸麻醉的大师试试是否能够用针灸的方法麻醉后手术。 加藤芳荷子走在前面领路,“没想到龙阳先生这么年轻,有一句话叫做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 龙阳听了夸奖自然不好意思,云幽幽实在看不过龙阳腼腆的模样,认为这是对方勾搭美女的手段,忍不住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副表情?”自然,这个动作到了芳荷子眼中就成了云亦那句『表姐和对方关系极好』的有力佐证。 五人上了楼见到芳荷子的先生奈乐,也不过三十模样,带着眼镜,一脸斯文,当太太介绍到云幽幽时甚至还很风趣说自己是对方忠实的节目收看者,但介绍到龙阳,显然很是吃惊,接着脸色就有些古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然是有些不相信了。 芳荷子知道自己丈夫少年成名,有些傲气,怕场面难堪,于是就自告奋勇说带龙阳先参观一下,正有些冷场,外面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急匆匆跑了进来,“三十九号病床的病人病况异常……” 奈乐道歉后匆匆去了,龙阳却十分想看看西医的诊断治疗,芳荷子犹豫了一下,带着他们也跟了过去。 病房内,一个年轻人满头大汗,在病床上缩成一团嚎叫不已,两个护士不停安慰,却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奈乐皱着眉,要了病历卡来看,旁边的实习医生说:“病人4级慢性下肢缺血症,半年前截肢,手术后一直有幻肢疼痛,长期服用卡巴西平(神经型镇痛药,一般用于治疗癫痫,神经分裂症,三叉神经疼痛等症),近来已经无法克制,送医后我们一直是注射咖啡止痛,但是效果不佳,刚才病人已经注射了两支吗啡,但是……” 幻肢痛,当患者肢体被截去后,依然感觉到失去的肢体处有疼痛,称为幻肢痛,这种疼痛十分剧烈,或如烧灼或如撕裂或如锥穿,种种不一而同,这种疼痛发作,痛苦异常,患者往往抱着残缺的肢体申吟嚎啕,坐卧不宁,彻夜不眠,痛苦不堪,多数病人服用止痛药或者强烈镇痛剂譬如杜冷丁、吗啡,但是依旧难以止痛。 龙阳他们在门外观察,意外的是,有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女生也在看个不停,那女生一头短发,是个和樊伊静差不多的混血女孩,看到龙阳的好奇眼光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里面。 奈乐看完病历卡,斟酌了一下,“做腰神经根切断手术罢!通知病人家属……” 外面龙阳伸了伸舌,心说怎么动不动就要切这个切那个,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斯文医生连自己妻子的*都要切除。 “喂!你们不要动不动就切除这个切除那个好不好!”房门口的混血女生忍不住插嘴。 奈乐回头看了一眼,理也不理,对旁边的实习医生说:“重病区什么人都可以乱逛的么?” 那个实习医生一脸尴尬,“她是院长带来的,说是要参观一下。”奈乐哦了一声,“好罢!你去通知病人家属。” “喂!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女生抬脚走进病房,“现在病人需要的是止痛,止痛啊!不错,腰神经根切断或者脊神经阻滞手术可以治疗幻肢痛,但是还有更加简便的疗法,为什么需要做手术呢?难道民众的钱都要花费在自己不知道且昂贵的治疗手段上么?” 年轻的实习医生很是尴尬,他素来机灵,院长介绍时虽然没明说,但是他却清楚,这女孩是院长的外孙女,据说是在国外学医的,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么『娶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女孩做太太少奋斗十年』,要不是眼前的突发事件,他一定是带着女生四处参观顺便看看能不能博得女生的好感,可眼前,女孩一番话的确让他有些儿尴尬,他只好低声跟奈乐说:“是……是院长的外孙女。” 奈乐哼了哼,根本不买帐,一般来说少年成名的家伙都有些骄傲,他毕业于东京医大,出名的高材生,年年拿最高等的奖学金,他的导师石川是国际知名的神经外科专家,他又在导师的安排下在东京最好的医院实习,现在又是荣民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说起来,的确符合少年成名的各种条件。 “我是法国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女生不是笨蛋,看出了奈乐的不屑,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奈乐不屑,“这里是台湾,你站的地方是台北荣民总医院,不是巴黎荣民总医院。”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您在这儿根本没治疗资格。 女生一窒,瞪大眼睛狠狠看着他,奈乐傲气惯了,眼来眼往,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外面龙阳看看陆龙龙,陆龙龙眼神闪了闪,“别看我,人家连脚都没了,我没办法。” 云幽幽倒是好奇,“龙阳,如果是你你能治么?” “我?”龙阳楞了楞,幻肢痛这种病说起来他还真没碰上过,具体怎么个模样他可是一点都不清楚,“说不好,中医首重辨证,对方的病情我还不清楚呢!怎么能随口乱说。” “切!”云幽幽撇嘴,转头跟旁边的云亦说:“看看,你的偶像不是万能的。” 云亦有些儿不服气,“老姐,人家可没说不能治啊!” 旁边芳荷子听了他们对话,心思一动,对里面奈乐招了招手,奈乐狠狠看了眼前的女生一眼,这才转身到了自己老婆跟前,“怎么?” “奈乐,人家女孩毕竟是院长的外孙女,你也不要太让人家难堪了,要不,你可以让他试试啊!”芳荷子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龙阳。 奈乐想想也是,如果院长直接过来面子上的确也不好看,他傲则傲亦,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何况人家完全可以拿一个『外国专家』的名义来用,说起来,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看了一眼少年,于是开口说:“龙阳先生,你看你是否能给病人把脉诊断一下?” 说起来龙阳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毕竟没有治疗过的病症对于他来说就好比美食对于那位好吃的台湾少林大师欧邵阳一般有诱惑力,他犹豫了一下,旁边云幽幽又添了一把柴火,“龙阳,你也算一代小神医了,上。” 陆龙龙也鼓励地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好罢!”说着就走了过去。 龙阳给那不停疼痛申吟的病人把脉,病房里面站着的那女生不服气了,“喂!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奈乐耸了耸肩膀,“他是中医泰斗陆青山推荐的,如果你也有人推荐的话,我也可以让你诊断一下。”当然,这话纯粹是借口。 女生楞了楞,她妈妈是在台湾认识了她那个法国籍的父亲,两人结婚后在台湾生活了数年,近年才居家回法国,她小时候外公没少提起过这位三晋陆青山,虽然是中医师,但是在台湾医学界那的确是响当当的人物,一代医学宗师,往来的又都是政要,想名头不大都难。 不过她从小在父母和外公熏陶之下,的确对于中西医都很拿手,到法国后钻研耳针疗法,甚至比起在耳针领域很出名的父亲来还青出于蓝,这会儿看对方一个二十岁都不满的少年老神在在坐在床边给病人搭脉,实在有些儿不服气,故意高声说:“幻肢痛有什么需要诊断的?精神性创伤和肢体断端的神经末梢受刺激所引起,用针灸对抗刺激疗法即可。” 龙阳正皱着眉搭脉,认为是截肢累及经脉,导致经脉阻塞气血不畅,不通则痛,同时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导致精神刺激而出现幻痛,有成语说的好,『肝胆俱裂』『肝肠寸断』,而截肢把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变成了一个残废,这种巨大的心里反差的确会引起心理的创伤。 “你好!我叫龙阳,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例,我认为病人是心、肝、胆三脉阻塞……” “等一下,你叫什么?龙阳?”女生打断了少年的话。 少年以为对方又联系到那个『龙阳之好』的成语,有些不高兴,“我就是,怎么?” “那个『论针灸时效和取穴之多少』还有那个『论白细胞减少症指压疗法的疗效』里面说的妙手神针就是你?”女生瞪大眼睛。 门口站着的云亦摇了摇云幽幽,“老姐,他这么有名气么?”云幽幽挑眉,“谁知道,反正是个怪胎罢!” 龙阳听女生这么一说,有些莫名其妙,心说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小野寺长三郎就是因为刘畅理的一篇『论针灸时效和取穴之多少』而飞去南京要亲眼看一看,回国后更是在国际医学杂志上把南京之行写了下来,特别是几篇专业论文『论白细胞减少症指压疗法的疗效』『指针手法的失传』『中医的精髓—何谓驭阴阳五行之变』……在医学界反响很是热烈,那么,作为这些论文所描述的主角,他的名声被别人所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女生使劲打量着少年,似乎要把他解剖来看看才好,“我是艾美拉.方特尼,法国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这次正好是来台湾参加中医学术交流会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继续啊!” 耳针疗法,顾名思义,也就是在人的耳朵上进行针灸治疗,近现代由法国医学博士nogier.p在1950年开始研究并且应用,这位法国医学博士早年学习针灸,后来潜心耳针疗法,经过六年的临床研究,发表了『耳针治疗穴位图』,由此耳针成为针灸的一个分支,历届国际针灸会议上都有关于耳针的论文,近年法国耳针机构更是提出了人体任督两脉十二正经在耳廓上的投影反射理念,可以说法国耳针研究总会几乎代表着耳针领域的最高成就。 法国耳针研究总会?龙阳想起刘畅理跟他提起过这个医学机构,在国际医学界很有影响力,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碰上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而且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混血女生。 “哦!是这样,病人心、肝、胆三脉阻塞,我觉得应该遵循下病上取的理论,取穴手少阴心经的『神门穴』、足厥阴肝经的『期门穴』、足少阳胆经的『肩井穴』,再加上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穴』以及对应下肢疼痛剧烈最甚处的『阿是穴』用平补平泻手法……不过,你说的针灸对抗刺激疗法是什么?” 艾美拉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连这个你都不懂还敢叫妙手神针? “就是左右交叉取穴啦!”她有些没好气,不过少年说的选穴倒是很头头是道。 “左右交叉取穴?对不起,我对耳针不太了解,你能仔细说一下么?”龙阳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艾美拉得意地瞪了旁边的奈乐一眼,走到病床旁边,“你说的合谷穴是针灸止痛的经验穴,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个人认为耳针更加简便有效快捷,如果我治疗的话,会取穴耳部神门、肝、皮质下以及患肢对应反射点,双耳交叉取穴……” 她说着又问了一下病人最疼痛的地方是哪里,病人一边低声申吟一边无力说是脚踝。 “膝盖下截肢,脚踝最痛,在脚踝穴一针多刺,每天针两次,最多一个疗程三天即可。” “这样,那么艾美拉小姐如果有把握就由你来治疗好了。”龙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意外,特别是艾美拉,简直有一拳打空的感觉,因为中国大陆在针灸麻醉和止痛上的确是处于国际领先水平的,可惜的是,龙阳对这些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是认为既然艾美拉有把握治疗那他的确没必要去争。 这家伙不是号称一针治病么?怎么这么好说话?艾美拉看了一眼少年,心说这人不会是冒充的罢!或者是假惺惺想看自己出丑?一时间好胜心起,“我治就我治。”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模出个针盒来,里面装着不少一寸多长的小针,是专门用来耳针的针具。 那个病人此刻疼的已经无力说话了,哪儿还能管自己到底是被谁治疗,艾美拉拿了个药棉给针消毒,又在病人双耳上擦拭消毒,接着拿了个探棒(用来寻找耳朵上的压痛点)在对方耳轮上脚踝反射点按压。 病人一惊而起,“痛,痛。” 艾美拉似乎常常碰到这样的情况,“大惊小怪……”说着也不管病人躲闪,拉着病人耳朵就把一根根小小的耳针扎进病人的耳朵。 由于耳针治疗过程中针刺多数耳穴有剧痛感,因此耳针疗法的剧痛和体针的酸麻涨等感觉一样都是属于『得气』的范围,一般来说出现剧痛几乎就等于会有良好的疗效。 刚刺了一边耳朵,病人实在受不了了,的确,这种疼痛很是剧烈,他忘记了幻肢疼痛,一张脸揪了起来,“不行,耳朵疼死啦!” 病人这一抗拒,艾美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怕痛,你现在下肢疼痛还有没有了?” “还有一点儿,问题是,耳朵实在痛的吃不消啊!”病人眼眉堆起,这会儿居然痛得精神好起来了,“就好像钳子夹住了一块肉还死劲不放一样,嗯,比我以前女朋友拿手指拧我大腿根还痛。” 他这个比喻打得很是有趣,病房里面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两个小护士,奈乐冷言冷语,“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疗法,原来是疼痛转移法啊!”他并非不知道耳针疗法,只是看不惯艾美拉,趁机打击而已。 “你……”艾美拉被奈乐一句话气得快吐血,“你懂不懂啊?耳针疗法的疼痛就是疗效好的一种表现。” 云亦恰好开口,拉着云幽幽说:“老姐,我看了都怕,你看那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我昨天那个实在不算什么,这么恐怖,要是我就宁愿不治……”云幽幽拧了她脸蛋一下,“你这个连吊点滴都胆战心惊拉我陪的小鬼,从小到大都怕打针。” 艾美拉快成众矢之的了,有些气苦,刷刷几下把病人耳朵上的小针全部拔了,“好罢好罢!怕痛就不治。” 既然她这么说了,大家都把眼光盯在了龙阳身上,龙阳犹豫了一下,同一时间内换疗法好比临阵换将,的确是有弊端的,“这个……不大好罢!” “什么不大好,不能治就直接说好了,又不丢面子。”云幽幽又来一招遣将不如激将。 “龙阳,去罢!”陆龙龙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看不得龙阳受鄙视了,推了他一把,“别落了太爷爷的名声。”说这话居然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一般,若是陆青山老爷子在一旁,一定会得意自己计谋得逞。 龙阳拉了拉耳环,想想也是,于是点头,“那好罢!”说着就拿出针管来。 “我帮你。”云亦自告奋勇打下手,走过去帮他拿针消毒,龙阳笑笑,说了声谢谢,走到病床前,那病人有些害怕,刚才艾美拉的耳针的确疼得狠了,“不会跟刚才一样痛罢?” “才不会啦!”云亦学着少年昨天的模样拿硼酸水给针消毒,“我昨天还是面神经麻痹,原本等奈乐老师做微血管减压手术的,龙阳一次就给我治好了,可神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说着故意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真的不痛?”病人看眼前小美人做了个鬼脸,忍不住笑了下,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脸上黯然,低声问了一句。 “真的不痛啦!”云亦拍胸脯保证说:“最多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你看我像是说谎的人么?” 芳荷子笑笑,对旁边云幽幽说:“小云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每次看见她我都会想起自己念国中的时候。” 龙阳看旁边云亦拍着胸脯,有些儿好笑,“别夸我了,只不过是个小病例罢了!” “面神经麻痹还是小病例?”云亦张嘴,“那怎样才是大病例?非得恶性肿瘤不成?”说这话的时候,奈乐和芳荷子脸上神色都变了变。 “小鬼,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云幽幽喝止了云亦继续夸张的演讲,不过说起来,她这个表妹还真的和她很像,说话都喜欢手舞足蹈肢体语言丰富,看来以后也是个女主播的材料。 龙阳捻针,平心静气,手一抬,一根针插进了病人的肩井穴,接着几针快速进入『神门』『期门』『合谷』『阿是』等穴位,手若插花,不停捻转提插着几根针。 “啊哟!痛是不痛,不过……酸酸涨涨的感觉好怪。”病人龇牙,咝咝吸着凉气,的确是因为第一次接受针灸疗法,有些儿不习惯。 病房里面所有人都看着龙阳针灸,的确是他手法宛若钢琴家在弹奏钢琴一般,叫人看了舒服。 用平补平泻的手法行针大约十几分钟后,龙阳不太愿意用『以气驭针』,一是怕病人刚接受过耳针治疗吃不消,二是怕太惊世骇俗,万一病人哎哟哎哟叫『热气在体内乱窜……』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变戏法一般模出艾团来,把艾团揉在针柄上,要了酒精灯点燃。 一股子艾草香味在病房里面弥漫,所有人都看着少年忙个不停。 第八章 乳腺癌变 膺乳穴,经外奇穴,眼内眦上,又名乳点,为治疗乳病之特效穴,尤以对产后四十天内缺乳疗效奇佳,此外,亦可作为麻醉穴位进行针麻,用以进行乳腺类手术。 ―――――――――――――――――――――――――――――― 针柄上的艾团暗红暗红地燃着,病人看着有些儿吃惊,“感觉有热气往身体里面钻……” 云亦看着他说:“别管热气嘛!现在痛不痛啊?” 病人摇了摇头,“早不痛了,我都看傻了,哪儿还惦记痛不痛啊!” 一直不说话的艾美拉酸溜溜说:“这么说你找点儿*看看岂不是可以转移……”说到一半,脸红了起来,心说自己怎么胡言乱语,一下子就把责任推到了刚才气她说耳针疗法是疼痛转移法的奈乐身上,不由狠狠用眼光剐了斯文医生一眼,奈乐眼光飘起,看着天花板,装没看见。 “有些人不服气呢!”被云幽幽评价为大嘴巴的云亦开始学她表姐,“据说浪漫的法国人在情色电影上很有天赋,老姐,你看过《嫁娇妻》没?法国那个情色大导演贝特朗.布里耶的作品,好像还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很恶心很做作,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玩3p,几个主角都是法国大明星呢!” 很明显,她说的『很恶心很做作』显然是指着和尚骂秃子,病房里面人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连病床上的病人都张嘴傻笑,云幽幽忍着笑板脸,“小鬼,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法国情色电影了?你才多大?看我不告诉你爸妈去,居然连3p这个词都说的出口,你是女孩子,害羞不害羞啊!” 龙阳转头,“3p是什么?” 云幽幽和陆龙龙互相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陆龙龙红着脸蛋笑个不停,“幽幽,我保证你表妹以后跟你一样,也是个杰出的女主播,天,难道你们家族有遗传么?” 一直冷着脸看天花板的奈乐也笑了起来,他这段时间揪心于妻子的乳癌,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笑了。 艾美拉虽然没看过《嫁娇妻》,可对方嘲笑的口吻却明白得很,气得浑身发抖,心里面把奈乐恨上了天,连带着问『3p是什么』的龙阳都恨上了。 龙阳看病房内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去操心3p到底是什么了,伸手起针,刷刷刷快速把所有的金针都拔了出来,抖了一下艾灰后说:“好啦!如果有问题的话……”他转身问陆龙龙,“陆姐姐,我把你电话号码留给他好不好?” 陆龙龙点头,龙阳把电话号码告诉了病人,“按道理是没问题的,万一这几天还出现疼痛的话,你可以打电话找我,还有,就是你心态要放宽一些,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觉得身体残疾不要紧,最怕的是心理残疾,每一个人在社会上都有他存在的理由……” 一行人出了病房,奈乐似乎觉得自己太太的病有希望,满脸笑容,这才真正对龙阳另眼相看,“我这个人自认是医学高材生,傲气了十几年,今天看到龙阳先生的针灸,实在惭愧啊!” “哪儿有!”龙阳有些不好意思,“奈乐大哥实在太客气了,您直接叫我龙阳就好,其实中医西医各有优点,若是比较起普及性,中医和西医比起来实在差太远,我师傅一直都说『平心而论,西医在大多数病症治疗方面要超越中医,只是毒副作用太强』……” 说着就到了奈乐办公室门口,云亦一眼就瞧见艾美拉还跟着,忍不住说:“法国姐姐,你还在啊!” 云幽幽拍了她脑袋一下,“小鬼,不要太刻薄哦!”转头对艾美拉说:“艾美拉小姐,我表妹小孩子不懂礼貌,别介意。” 艾美拉毕竟二十好几了,懒得跟云亦计较,她实在是有些恨奈乐的无礼,加上对龙阳刚才针灸的好奇,想多了解一些,这才跟了上来。 芳荷子向艾美拉道了个歉,“艾美拉小姐,刚才我丈夫口不择言,你不要见怪才好。”艾美拉听了这话,忍不住又瞪了奈乐一眼,可惜奈乐根本不买她的帐,转脸过去也不看她,让芳荷子有些难以下台。 “哼!我是想跟这位妙手神针先生聊聊,稀罕你么?”艾美拉忍不住,随口找了个理由。 奈乐哼哼了两声,推开办公室门,“都进来罢!” 大家坐下后,奈乐犹豫了一下,还是首先开口了,“龙阳,你对针灸麻醉擅长么?” 少年楞了下,“这个……要看麻醉什么部位啊!” 奈乐看了一眼满脸红晕的芳荷子,叹了口气,“是这样,我太太乳腺小叶增生癌变,我准备亲自主刀给她切除,但是……芳荷子她对麻醉剂过敏,所以……”他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针麻啊!耳针疗法也可以啊!我在法国主持过好几次针麻……”艾美拉自告奋勇。 云亦抢白,“痛就痛死,我看芳荷子老师才不会愿意。”她年纪小,根本体会不到乳癌这个号称女性健康第一杀手的可怕。 坐在她身边的加藤芳荷子果然眼神有些惧怕,刚才那病人被耳针戳得哇啦哇啦大叫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说不怕还真是假的。 艾美拉一窒,恨死这多嘴的小鬼,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想了想,又转回头来,“你确定是乳腺小叶增生癌变么?这种几率是极小的。” 奈乐脸色难看,可不是么,他这个堂堂外科专家居然被怀疑误诊,病人还是他妻子呢。 那么,作为乳腺病,一般来说,乳腺小叶增生、乳腺纤维瘤、乳腺囊性增生都是很常见的,乳腺小叶增生的癌变率很小,只有在乳腺病中、晚期才有百分之一甚至不到的癌变几率,而纤维瘤和囊性增生癌变的几率则要高一些大约百分之三。 乳腺小叶增生牵涉到女性的生理特征,细说起来很是复杂,那么简单来说,就是月经后约2周出现*胀,有的人可有痛感,可触到米粒至豆粒大小的结节,这是因为女性激素刺激乳腺导管长出许多小腺泡,这些小腺泡逐渐发育成乳腺小叶,随着月经的到来,胀、痛、结节消失。这一过程是月经周期中*的正常生理过程,小部分女性的*小叶增长过度就成为乳腺小叶增生。 一般来说,从未生育、产后不哺乳、流产次数多、*过稀的女性,乳腺增生的发病率较高,乳腺小叶增生与性活动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龙阳犹豫了一下,乳癌在中医的历代文献中早有记载,分别被称为『*』『石痈』『乳痞』『石榴翻花发』等等,历代中医治疗乳癌,都认为凶险难测,治愈率大约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而西医来说,手术依然是治疗乳腺癌的主要手段,乳腺手术主要有全乳切除和保乳切除两种,对于一些有探索的修改,医学界迄今依然争吵不休,不外乎保守和扩大两种趋向,总得来说,都必须严格掌握以根治为主,保留功能及外形为辅的原则。 “奈乐大哥,我可不可以先帮你太太检查一下?”龙阳斟酌了下,觉得还是先看看病情再说,虽然对方只是要求针麻。 奈乐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芳荷子看少年走到自己跟前,虽然知道对方和自己丈夫一样也是医生,但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让对方检查*,依然还是很害羞,涨红着脸蛋,咬了咬唇,伸手解开外衣,又把里面衣服解开。 她动作极快,龙阳都没来得及阻拦,红着脸连连摇手,“不是不是,不需要月兑衣服……” 还好,房间里面除了奈乐和龙阳外都是女生,这时候也实在没什么心情调笑,看着龙阳红着脸蛋给芳荷子搭脉。 龙阳把了一会儿脉相,又看了舌苔,很是尴尬地,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用手模了模芳荷子*,“那个……平时大约都有些什么症状呢?” “涨痛,然后两边肋骨也很涨,常常觉得头晕,嘴巴发苦,然后……”芳荷子红着脸看了一下丈夫,低声说:“常常觉得心烦,对*也没什么兴趣。” 奈乐脸色不变,陆龙龙和艾美拉都是医生,云幽幽女主播见多识广,倒是云亦,毕竟小姑娘,有些儿脸红了。 “脉象稍弦,舌质淡红,肝郁气滞,*稍有硬结……奈乐大哥,难道必须切除么?”龙阳转头看着奈乐。 “现在只是早期,手术治疗越早越好。”奈乐面无表情。 “这样啊!”龙阳拽了拽自己耳环,他对于这个可不敢说什么一针治愈,若说了,那可真是瞎说八道了,但是却实在有些跃跃欲试,他师傅章玉龙救人无数,乳癌并非没治疗过,但是的确需要较长的治疗过程,而他也不可能在台湾停留多久,现在奈乐又铁了心要切除妻子的*,说起来,实在也没什么办法。 “手术切除,那……芳荷子老师岂不是……”云亦怯怯,起身拉着龙阳的胳膊,“龙阳大哥,你不是很厉害么,难道不能治疗么?你不是跟我说过连半身不遂都可以一次治愈呢!” 龙阳尴尬,“如果真的什么病都可以一次治愈的话,那我岂不是神仙了,中医也并非万能,只是在某些疾病上疗效突出罢了,虽然我觉得并非一定要切除,不过小云你也知道,我这次来台湾只是参加中医交流会,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我治的话,服药、指压,甚至……反正需要很长的时间呢!” “那……”云亦看说服不了,转身抱着芳荷子,“老师……”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师没事啦!”芳荷子抚模着云亦头发,“现在医学发达,老师又是早期,没事啦!”她倒是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信心。 陆龙龙干咳了一声,“龙阳,你就说能不能针麻好了,奈乐先生是荣民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他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心里面责怪龙阳多事,人家夫妻,丈夫又是外科专家,铁心要切除妻子*,那就切好了。 龙阳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师傅龙道长说过,即便是罪无可恕之人,当他一身疾病站在医生面前,那么作为一个医生,也应该先考虑治疗病情,说起来,眼前这个就是,他明明可以治却不能去治,实在有些儿说不过去。 他之所以有把握,说起来跟偷学房中术也有些关联的,道家房中术大师们可以说是第一批研究妇科的人,就好像炼丹术发明了火药一般,道家大师们对于妇科很多疾病,也有密不外宣的治疗方法,麻烦的是,眼前这人是别人的太太,何况龙阳自己本身还是个童男子呢!总不能让龙阳对奈乐说:把你老婆交给我教三个月,我保证她恢复健康。 犹豫了一会儿,他对奈乐说:“这样罢!我把针麻乳腺的穴位和进针操作手法写给你,我可以保证简单有效,但是我也希望奈乐大哥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你如果一定要手术切除的话,能不能等到三个月后,我给嫂子开一服药,如果三个月后检查依然病情不变的话,就按照你的方法治疗。” 三个月能干什么?这里几个学医的都很清楚,但是同样也知道针麻的价值,特别是龙阳所说『简单有效』四个字,这才是最关键的,简单有效就代表着能普及,虽然只是一个穴位只能针麻*,但是对于一个商业运作的大医院来说,这就是一个可以挖金矿的井啊! 奈乐是个聪明人,三个月对于早期癌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略一犹豫就答应了,“可以。” 少年见他答应,不顾陆龙龙反对的眼神,要了纸笔就刷刷刷写了起来,先把用于针麻*的膺乳穴和具体操作手法写好交给了奈乐,接着又拿一张纸,这次写的却是药方了,旁边艾美拉有些好奇,刚才少年写针麻穴位,她偷看了一眼,没好意思仔细看,这会儿忍不住还是凑了过来,低声念道:“瓜蒌、夏枯草、浙贝、白芷、山慈菇、青皮、皂荚……” 有许多人认为中医太保守,往往自密其技,其实西医何尝不是,任何一家大医院的特殊技术你让他无偿拿出来看对方愿意不愿意,当初小野寺长三郎和刘畅理打赌,小野寺说拿足针研究会的临床数据做赌注,刘畅理觉得胜之不武又奉送了自己父亲的医疗笔记,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因为临床数据这种算得上是商业机密的东西实在太珍贵了。 陆龙龙一脸无奈看着龙阳,摇了摇头,旁边云幽幽跟她咬耳朵,“你家小正太真的有点儿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姐妹『你家你家』说得真把龙阳当自己人看了还是怎么,陆龙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昨天那女孩探首在车窗外的大喊,心里面有些烦闷,“他也不小了,自己清楚怎么做事,我管他干什么!” “口不对心。”云幽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那边龙阳把药方写好,又仔细看了一遍,斟酌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又交给了奈乐,然后走过去拉着芳荷子到角落,低声不知道嘀咕什么。 云幽幽又说话了,“这家伙,当着人家的面拉着人家老婆说什么悄悄话啊?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芳荷子听着,脸上慢慢红晕起了,低声点头答应,龙阳又伸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不知道什么意思,接着又留了自己在南京的电话号码给对方。 交待完了后,陆龙龙有些儿不高兴,拉着少年告辞,那个艾美拉走过来,看了陆龙龙一眼,转身对龙阳说:“我们还会碰面的。”说罢又狠狠瞪了奈乐一眼,出门而去。 芳荷子送她们下楼,出了荣民总医院,陆龙龙忍不住埋怨龙阳,“你真是番薯脑袋啊!针麻技术就这么随便给人家了,人家要切除自己妻子的*你多什么事?帮助针麻一下好了,居然还……” 少年纳闷,“为什么不能给对方?治病救人的技术,给谁不是一样?” “笨蛋,番薯脑袋!”陆龙龙被他气死,“人家拿去是赚钱,懒得理你。” 少年抓了抓头,觉得陆龙龙有点儿言过其实了,旁边云幽幽倒是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八卦新闻,“你刚才跟人家老婆说什么啊?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在人家身上模来模去的。” “老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云亦认为表姐的话打击了她的老师和刚刚崇拜上的偶像。 “小鬼别插嘴!”云幽幽不理会她,拉着少年追问。 龙阳微红着脸蛋,“是这样……”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云幽幽瞪大眼睛,“不是罢!*能治乳癌?”她说话向来生冷不忌,这会儿声音大了些,旁边行人都看了几眼,她倒是不在乎,又低声问:“真的?” “哪儿啊!”少年尴尬,他只是把一两个福留肾穴告诉芳荷子,教了对方一点儿房中术的技巧还有自我按摩的一些手法,并且强调了一下夫妻生活的重要性还有一些禁忌什么的,“云亦的老师肝气郁结,她们那个……夫妻生活一定很不谐调,导致三焦不调,哦,三焦大约就等于西医的内分泌,治病首重除根,所以……” 云幽幽上下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妖道,“走啦走啦!喝茶去,真是,也不挽留我们喝下午茶,一点儿礼貌都没,连红包都没一个,小妖道,还是幽幽姐姐对你好罢!”让少年窘迫不已,自己又升格妖道了,真是无奈。 “夫妻生活不调就会得乳腺癌么?”云亦有些儿好奇,被云幽幽狠狠拍了一下,“小鬼,关心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操的心,哪儿有他这小妖道说的那么神啦!他只是有特殊癖好喜欢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调戏人家老婆而已。” 龙阳一窒,噎得说不出话来,真是里外不是人啊,反正不管什么话,到了云幽幽嘴巴里面,必然变味道。 正说着,芳荷子急匆匆追了过来,面上红晕不止,给龙阳鞠躬道谢,接着又拿了个红包出来,还没等龙阳拒绝,云幽幽一手接过,“谢啦!” 芳荷子红着脸,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少年,不停鞠躬说感谢的话,她先生奈乐是个傲气的家伙,得了针麻技术,虽然只局限于针麻*,那也已经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直接塞红包说一大堆感谢的话的,自然就劳烦自己太太了。 看芳荷子离开后,云幽幽老实不客气打开红包,嘴上还嘀咕着,“我帮你看看……嗯?是一张支票。” 云亦探过头去一把抢过,“老师给了多少?哗!二十万……” 少年吓了一跳,说这怎么可以,伸手从云亦手上拿过,就要追过去,却被云幽幽一把拽住,“不要白不要,不算很多,走啦!” 硬是把少年拽上车后,陆龙龙接了个电话,却是她太爷爷陆青山勒令他们晚上回家吃饭,云幽幽恬着脸,“龙龙,我开车送你们,能不能插花混一顿你们家的家宴啊?” 陆龙龙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有空的话就去好了。”云幽幽连说有空有空,一踩油门,汽车滑了出去。 先把嘟着嘴巴的小鬼送回家,三人就往陆家去了。 到了陆家后,三人直奔陆青山老太爷的书房,果然,两位老爷子谈兴正浓,喝着功夫茶聊天呢! 小辈给长辈请安,接着,切入正题,陆龙龙把少年单纯的举动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说他太傻,接着就有些酸溜溜地说按照他的脾气怕是要被人卖了还傻乎乎替别人数钱呢! 陆青山拽着胡须沉默不语,刘畅理倒是带着些赞许的眼光看少年。 “太爷爷,您也不说句话。”陆龙龙跺了跺脚,“他好歹算您半个……” “半个什么呀?”云幽幽当着二老,还是口不择言那副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拘束,“半个孙女婿?” 龙阳已经被云幽幽那张嘴说得麻木了,干脆不吭声,反而陆龙龙红着脸蛋,声音都小了半截,“去,乱说话,小心舌头长疮。” 陆青山一笑,“给便给了罢!也算是普及针灸术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龙阳,把你给人家开的方子我瞧瞧。” 龙阳哦了一声,就把开给芳荷子的药方一味味报了出来,两位中医大家越听越皱眉头。 中药材治疗乳癌,无非就是抓住『毒邪鸱张』与『冲任虚衰』两个方面,用以扶正驱邪,但是少年说的这个方子,两位老人都有些不解,因为里面有几味显然是带有催情成分,其中尤以刘畅理为甚,因为他清楚得很,龙阳自承汤剂不灵,怎么就给别人开了治乳癌的方子呢?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陆青山徐徐开口,“龙阳,你这个方子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