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葬》 第一章:荼毘山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重灰黄的浊云。巍峨挺秀的山岭消没在浊雾里,山林层迭的荼毘山,模糊了,美丽如镜的净瓶湖面也骤然变得凄凉难辨。东北风呜呜地叫着,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就是骄傲的雄鹰,也不敢在这如此的天气里,试展它的羽翼。风中还夹着湖面潮湿的气息,这是变天的预兆。 此时透过灰蒙蒙的天幕,模糊看到一行二十余人,正顶着浊雾,穿过漫天风尘。 “师兄,山路难行,不如歇息片刻。”一位眼泡浮肿头大腰圆的青年提醒前方疾走的模糊身形。 前方身影闻声回头,两只突出肥大的耳朵挂在脑袋两边,犹如两扇屏风似的。只一搭眼,便看到后方的少年们,一个个面色青白,体力显然到了极限。无疑,一面抵抗这透骨寒风,一面急速赶路,确实让这些少年难以招架。 炼魂宗每五年大开山门,招收年龄十到十五之间的弟子,只有选拔合格者才能入的山门成为弟子,因为其严格的测试而丢掉小命者也是正常不过,但是成为仙人的梦想却让无数凡人趋之若鹜心生向往,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尽力一试。 而领队的两位青年正是炼魂宗大智城的接引修士。大智城位于广同郡东侧,地处苍云国东部禄州境内,虽然算不上是个多大地方,但也管辖着临近上百村落。 人族的繁衍,自然就是道通传承的基石,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各城接引修士将会定期护送测试少年回宗选拔,当然入门弟子的底细都会经过严格排查,筛选来历清白的人家少年,同样,天下各宗莫不如此。 “好,那就歇息片刻,希望这该死的浊雾早些散去。”前首黑衣青年微微颔首,黑苍苍的脸上长满密匝匝的胡子,犹如一丛被踩过的乱糟茅草。既然都到了山门跟前,自然不想再有任何闪失。不过话语中却是提及不管浊雾是否散去,片刻后都将赶路,显然这一路风尘,已是耽搁不少时日,若真的因此造成责罚,自然不是二人所能承受。 众少年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各自找些背风之处坐地歇息。只见其中一位少年背靠山石,可脑袋却是四处张望,显然对这四周环境大是好奇。少年瘦骨伶仃,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光芒。 盏茶后,突然传来一声阴惴惴的叫唤。 “冯河,过来给爷捶个腿。”不远处,一位满脸坏笑的少年正冲着瘦弱少年道,只见这少年身形健壮,表情悠哉,一副吃定对方的神情。 少年心里愤怒,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丝恨意一闪而逝。 “哦。”冯河口中唯诺,眼神却在四周地面一扫,虽然只是余光微顿,却已经察觉到不远处一块掌大青石。 原来这健壮少年名叫叶添宝,却是大智城振英武馆的少东,自来就在这二亩三分地跋扈惯了,况且本身也练过二天拳脚,同城的少年大多被欺压刁难,整个大智城如同恶名在外。可问题是冯河这位来自偏僻村落的少年,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情况,三番五次被叶添宝无故欺负,更可恨的是同在一城的数位少年,更是此人的狗腿,哪怕只是叶添宝一个眼神暗示,就让冯河招来一顿拳脚。 一路行来,这帮少年无时不在刁难冯河,这一切都是因为临村的少年鞠易,牛角村与上谷村因为一条水源纠葛,已是相斗数十年,而冯河与鞠易的同村长辈相互都有因此伤残,两村已到了势同水火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次大智城初选,原本以为牛角村出了少年冯河,可以扬眉吐气,可令人意外的是,上谷村也有一位少年成功入选,等于双方又是旗鼓相当。 但是鞠易人小贼精,紧抱叶添宝大腿,不断挑唆针对冯河,无时不刻想着点子让冯河放弃测试资格。 拖着同样疲惫的身躯,冯河三二步移到叶添宝身侧。只见一位少年明显比冯河高了半头,大约有十三、四岁。白胖的脸上长着一双小眯缝眼,大腿直沉沉敞分开来,正惬意等着冯河捏拿。 相邻身侧,数位少年幸灾乐祸看了过来,显然这有趣之事,可以缓解腿脚的劳顿。 “早如此上道,这一路上也能少吃苦头,往后机灵点,在大智城你翻不了天。”叶添宝阴阳怪气不容置疑道。 就在冯河磨蹭之际,一声不咸不淡的声响传来。 “叶添宝,大智城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你算个老几?”同样一位十多岁少年语气不满道。这少年小脸黑瘦,嵌着一个尖翘鼻子。长长的头发,似乎好久没有打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直瞪而来。不过其衣着华丽,显然出身不是寻常人家。 “华洋,你小子找事?”叶添宝闻言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意。不过叶添宝的内心却不愿与此人彻底闹翻,就是自家老爹见到华家人也是多为客气,毕竟华家也是大智城有数的世家大户,不说什么枝根关系,就是振英武馆的历年费用也是多靠几家资助。 “宝哥,消消气,这都要赶路了。”一边鞠易陪笑道。 “滚。”叶添宝正好无处发泄怒火,直接抬脚把靠近的冯河踹翻在地。 冯河一个翻滚,呲牙咧嘴爬了起来,原本这身板就有些酸疼肿胀,这下更是火上浇油,若不是长期跌摸滚打,怕是真给叶添宝踹的落下后患。 视线内二位仙师却是未做搭理,如此小事,根本不会多问。既然已经失去近前的机会,冯河只能憋住滔天怒火。 “走了。”此刻浊雾淡了不少,大耳青年冲着众人喝到,跟着如赶鸭子般催促起来。 而此刻短暂的冲突也不得不暂时放下,一行数十人向山巅攀爬而去,与其说山路艰难,不如更像是一场考验。一路之上,只要不是生死危难,两位黑衣青年根本不会出手相帮,所有少年完全凭借自身毅力翻越这常人难及的巨大障碍。 半日之后,路途开始难行起来,崎岖山路更让众人吃足了苦头,当冯河站立山腰回首展望,不由心中唏嘘,如此奇山险峰,只是一眼就让人心生难逾之念,难以想象自己依然上至半腰,此刻气力耗尽,恨不得化做苍猿插翅而飞,鹰岭山脉却不知有多少座如荼毘山的峰头。 “砰”的一声,冯河半跪地面,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把整个身躯挤压的快要变形,似乎连血液都要从血管中喷涌而出。 冯河口中大气直喘,双臂撑着地面缓缓爬起,双腿如灌满了铅水寸步难移,此时整个人全身犹如瘫痪,四肢犹如战栗般的抖动。 “我不要再回到牛角村,我不要再让人欺凌。”无尽的压力不仅没有动摇冯河的信念,反而更加激起了心中斗志,向往成为强者的信念更加坚实。 “我是牛角村最优秀的男儿,我一定报大山叔瞎眼之仇,还有四哥的断腿之恨。”冯河内心嘶吼,不断给自己打气。每一次的挪动,就是大口的喘气。若不是强烈信念支撑,怕是已然倒下。若连这起码的开始就想退却,谈何成为仙人,双腿如颤,依旧艰难迈着沉重步伐。 自大智城出发的二十七位少年,此刻分为数个梯队,第一股十位少年,而冯河正是处于末尾位置,第二梯队七位少年,第三梯队六位少年,其余无力继续的少年大有可能就此放弃。这荒郊野岭人迹难觅之地,也不知等待这些放弃少年的是如何下场。 目光可达的距离仿佛巨大的沟鸿不可逾越,冯河不敢抬头,怕是只是一眼就会摧毁心中的坚持,似乎口中正含糊不清念叨着古怪言语。 “叶添宝去死,鞠易去死,全部去死。”似乎冯河每跨一步,口中之人便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满天余辉落在脚下,再也难以为继之际,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 冯河猛然抬头首,却是几位少年喜极而泣,正是登上了荼毘山巅,一股巨大的喜悦刹那间扫尽体力的枯竭,如同灌注一杯烈酒,拔的冯河蹭蹭直上。 乌沉沉的云雾,突然隐去,荼毘山顶一片灰青,浮着几小片赤色浮云,数道光柱像闪电般落在左边广场,入眼之处一片通明,右面峰顶一片灰蒙,无数层峦叠嶂之上。 迷蒙云雾之中,忽然出现一团红雾。犹如那深谷之中向上反射出红色宝石的闪光,令人仿佛进入了神话仙界。 “拜见张诚师叔,大智城接引执事范忠武达,护送测试弟子回宗交令。”二位黑衣青年,迎着红雾躬身行礼,正是一路引导众人返回的二位修士。 “怎会如此耽搁,今日可是最后期限。”红雾遽然一闪,凭空显现一位中年修士,显然对于大智城二位执事心生不满。只见此人一袭黑袍,满身的凶煞给人一种暴虐的感觉,仿佛躯体内隐藏着无穷力量,胸口左侧的骷髅图案透着一股绿幽幽的诡异,只是一眼就让人感觉心惊肉跳。 “师叔赎罪。”二人惶恐中腰身低垂,却是不敢过多解释。 “还不带人下去。”中年修士冷哼道。 “是、是”二人偷抹了把冷汗,心中却是欢喜。 第二章:炼魂宗 第二日,荼毘山顶峰一座巨型广场,三百多位少年迎风站立,他们相同之处就是同样来自苍云国禄州广同郡,这也是炼魂宗数百年来道统延续所在。 人群中一位毫不起眼的少年,面色平静站立在数百弟子之中,与四周嬉笑吵闹的少年想比,眼中多了丝坚毅和对未来的不安。 “冯河,你小子昨天到是跑的挺欢,今天看你还能不能再欢一点。”不远处,叶添宝似笑非笑道。 冯河眼皮微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正自犹豫如何回应。 “大姐,听说以往测试能通过者不足五层。”边上,一位俊秀少年脸色阴晴不定道。 冯河心中一沉,这出声少年,却不是来自大智城,显然是提前至此的别处少年。同时脑海却在回味此人话中之意,等于说测试之后,百多位少年将要卷铺盖走人。 “砰”冯河只觉后脑一痛,差点被砸的趴下,手捂后脑却是被砸出一个鸽蛋大的小包。 “宝哥跟你说话,还敢装死?”身后一位脸型微胖,面色中带有浓浓优越感的少年,正一脸得意看着冯河。 “禁声。”突然一阵嗡鸣,仿佛在耳边炸了声惊雷。众人眼露惊骇,大气不喘,一时间场中落针可闻。 冯河寻声望去,不知何时,众人之前,一位青年修士负手而立,一头抢眼的蓝发,带起一缕妖异的光泽,其胸襟之上同样也有绿色骷髅标记。此人眉目之间精光流转,一眼就能看出其人颇为危险。 “尔等既在此处,已过重重筛选,完成最后测试,此生仙凡有别。” “否则:返回原籍,灭绝执念,从此遗忘。”蓝发修士字字清晰,犹如耳边梵唱。 “哄”与此同时,后方一道光柱升腾而起,犹如擎天光柱冲霄而上,与昨日不同的是这单独光柱更似粗壮。只见光柱一转,跟着投射在一面峭壁之上,而此刻光影内居然显现出一排生涩难解的字迹。 “炼魂术入门口诀,三日内凝结气海者,正式弟子,好自为之。”蓝发修士手指峭壁,不再言语。 冯河看那崖壁字迹,如真似幻,脑中犹如浆糊混乱,更是模不着头绪,到不是难认字意,毕竟在场的少年初试都有认字,只是不能理解这字迹含义。就算如此,场中数百少年未敢迟疑,双目如炬,恨不得看个究竟。 此时冯河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聚精会神细细研读起来,字句不多,默念数十遍后,跟着眼神微闭,内心梳理。一时间,场中少年全部投入忘我之境,不敢丝毫松懈。 半天后,原本平静死水的广场,突然一道红芒,猝然闪烁,就是四周半丈内也映照出一片通红。 “火灵根?”黑袍修士又惊又喜,满眼的不可思议,却不正是那位张诚师叔。 “怎么可能?”就算亲眼所见蓝发修士也是难以置信。 “张师弟,你们町翎张家这是要出妖孽了。” “嘿嘿,我也是没想到这小侄女如此争气。” 与此同时,数道芒光闪动,广场之侧已然多了数位黑袍修士,不过其中一人,胸前的骷髅标记却是金色。只见此人方脸怒眉,透着一股无比的威严,让人心生不可冒犯之念。此人随意走动间,周身淡淡的威压,让人不由心生胆寒,无形中只觉心神压抑,给人一种急切的压迫。 “拜见宗主。”除了测试少年,所有在场的炼魂宗修士,全部躬身拜倒。 “免礼。”炼魂宗主随意应道,至始至终眼神却未离开那广场中央。 “宗主,若不是张师弟,我炼魂宗可没如此福气。”一位脸型清瘦,相貌清冷的中年修士恭敬道。 “张师侄有心了。”炼魂宗主赞许道,显然若不是张诚,这优异资质的少女还不知道多少宗门争夺,但因为张诚的存在,其他宗门反而不好过多插手。 如此动静,场中相近少年,怎会没有察觉,冯河忽然感觉,一道红芒映入眼中,如火焰般热烈、抢眼。余光扫过,这不就是之前俊秀少年口中的大姐。 “哄”广场北角,一道黄青光团同时闪现,第二位少年成功窥破仙凡。 “土木属性。”数位炼魂宗修士,面带惊喜,却没想如此之间又是产生一位双属性灵根弟子,要知道百年间,炼魂宗入门最高资质的弟子,不过就是双属性而已,仅仅只是这两位弟子,已是远远超出本期测试的预计。 一日之后,冯河喘着粗气没来由的一阵惶恐,心中焦虑,难道自己真的与仙道无缘?难道到头来只是场水中花雾中月,注定要返回牛角村? 强烈的不甘让冯河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全身僵直十指掐破皮肉也浑然不觉。 第三日,成功体悟的少年已然数十位,可场中任有近三百位少年苦苦支撑,若不是心中执念,怕所有坚持早已轰然倒塌。 “哄、哄”广场四周在最后一日犹如井喷,各色光团闪烁不停,近百位少年终于窥破真经成功感悟。 恍惚之间,冯河只觉句义生涩,字字珠玑,正自细细斟酌。突然脑海通畅似乎贯穿神奇感应,意识中随即涌出一股奇妙感觉。 冯河只觉心神狂飙,脑海之中有一种精神扯动之感,似乎脑中长出一根枝条,正如幼苗般滋生而出。无数念头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瞬间顺着那缕稀薄感应奋起迎合,这股意识和念头在相互交融中不断重叠,仿佛彼此吸引般依稀发生着天地感应。 “哄”一团五彩芒光,自冯河周身喷发而出,一道淡淡的彩芒辉映在本体四周。可这彩芒猝然一闪,跟着一阵抖动,刹那间涨缩不停,显的极不稳定。 “五灵根?”犹如发现什么新奇之事,一位脸带青痧的青年修士诧异道。此时广场周边炼魂宗修士已然不多,该出的好苗子,前两日早已结束,这大批的三四灵根少年,也是在最后一日方才胜出,宗门高层自然不可能陪着这些资质低劣弟子浪费时间。 “有意思,怪事还真多。”蓝发修士作为测试的主持修士自然尚未离开,对于这离奇之事同样难以理解,就算五灵根能成功感悟,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三日成功,说好听点,数十日内能有所成就已是不可思议,不过这所有的意外,对于结果却不会产生任何改变。 “钟羽师弟是说那五灵根弟子?”一位短须中年修士接话道,此人体格健硕,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凶煞之气。 “正是,想来此子的精神力比之同龄少年大有优势,况且本宗的炼魂术又偏向精神修炼,如此也有可能。”蓝发修士分析道。 “这资质到是可惜了。”短须修士淡淡回应,跟着闭口不言。 “炼魂宗何时落魄到连五灵根都要收入宗门。”不远处同样一位注意到冯河的光头修士嗤之以鼻道。 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顺着那光头的眼神,不是看向冯河还能是谁。 原本心神微喜的冯河,还兴奋在那神奇的感应中,可闻听此言,所有的兴奋顿时化为惶恐。仿佛这一瞬间,从悬崖峭壁直坠而下,心脏猛然承受着巨大压迫,不管是身体还是身心,全部倒塌在苦涩之中。 “钱通师弟,既然宗门有这规矩,自有一定道理,我等按规矩办就是,何况还不知这小子能走多远。”蓝发修士随意道。 “钟羽师兄说的是,到是师弟多虑了。”光头修士不以为意道。 “时辰已到。”半日后,蓝发修士口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声音不大,但这在未成功少年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个形同呆滞面色死灰,所有的期望坚持在此刻全部崩塌。 “各城执事带人退下,明日护送返回原籍,每户百金,宗门弟子每户千金。”蓝发修士语气波澜不惊,显然这套路流程已是圆熟,不过再说一次而已。 不由间,近二百位少年嚎啕大哭,更有甚者寻死觅活不愿离去,甚至有些少年叩头如捣蒜期待一丝怜悯,但这一切不过都是奢望。 炼魂宗对于测试弟子的待遇还是比较优厚,这也是一贯作风,就算未收入门下,同样百金赠送,如此属地内人家,谁不想送入仙门,万一成为正式弟子,首次的安家费可是千金。 片刻后,所有未通过的少年全部退下广场,此时中央处尚有一百多位少年。 “二日内感悟弟子全部出列。”随着蓝发修士手中所指,数十位少年离众而出,移动到侧面空地。 “钱通师弟。”蓝发修士额头微点,若有所指道。 “好,钟师兄,各位师兄,钱通先行一步。”光头修士手臂挥动,跟着招呼近四十位少年转身离去。 “尔等如今只能算是迈入仙门半步,能不能迈过最后一步,还要各位慎重考虑。” “有些话还是要提前与各位交待清楚,这最后测试颇为凶险,也许你们其中半数不会活命而回。所以各位有二个选择,一:不继续测试,直接成为杂役弟子。二:通过测试,成为正式弟子。不愿继续测试弟子可以直接出列。”蓝发修士面色深沉不容辩驳道。 闻听此言,冯河呼吸不禁急促,心跳更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盏茶间,果然数十位少年选择了放弃,能走到如今地步,已是相当满足,何况大多少年本身就是出身贫苦,这杂役弟子相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坚信自己的选择,必是心怀大志之辈,但愿各位走出一条自己的大道。”蓝发修士口气充满鼓励道。毕竟窥破大道者,不畏生死也是具备成功的条件之一。 第三章:迷失之城 三日之后,荼毘山东首,原本朦胧不见方物,可随着领路修士的几拐之间,已然到了炼魂宗一处秘境,八十七位少年面色各异位于一方石洞入口。 如此选择冯河也是迫不得已,在这三日内,冯河最憎恨的两人居然成功感悟,而叶添宝更是提前一日,哪怕鞠易最后选择放弃,也让冯河倍感压力,就算自己与鞠易同样选择杂役弟子,只要有叶添宝在,自己同样也无出头之日。 “各位师弟,进了此中,就是迷失之城。关于其中的信息,玉简中都有记载。最后预祝各位马到成功,逢凶化吉。”一位赤面碧眼的年轻修士客气道。 众人拜谢后,开始向石洞鱼贯而入,原本只容二人并行的洞口,数步之后豁然开朗,一道平坦青色石阶直通而下,根本无法打量到尽头深处。 入内十丈,温差骤降,同时一股凝血固髓的寒气扑面而来,有些弟子双腿微微颤抖,手心不自然淌着冷汗。 片刻后,众人只觉脚底一松,已然踏至一片平坦青石,可瞬间的所见,不由让众位少年目瞪口呆。所处空间的辽阔,远远超出众人的预料,仿佛这荼毘山内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举目所见,犹如身处灰色荒芜,偶然更有零星的白光绿芒闪烁,致使整个空间显得诡异阴深,没有一丝生气。 一片如同废墟的灰色地带,刺鼻的阴腐浊气,不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只见一位瘦弱少年身背一面铜色圆盾,犹如顶着一具龟壳,显得怪异扎眼。右手提着把墨色短刀,左手握着一块黑色玉简,微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盘算何事。 这少年正是进入迷失之城的冯河,数日前炼魂宗为了最后测试,同时赐予每位弟子数件必须之物。 攻击兵器:兽吞虎口刀。 防御护盾:熟铜南瓜盾。 恢复法力:下品灵石三块。 补充丹药:辟谷丹一瓶,每粒可以延迟饥饿感一月。 黑色玉简:记载已知迷失之城的线路地图,与其中妖物信息。 青色玉简:修真类基础常识。 储物符箓:上下一丈空间,开启十次后报废。 半日后,冯河止步于一片荒废楼群,入眼大多房屋毁坏,只有渺渺数间尚还连着顶盖,此时隐约浮现出一团模糊虚影,无风自动般飘浮在楼群之中。 炼气一阶的修为,足以比拟凡俗界中一流高手。二者间的分别,一个是法力驱使,另一个却是内力引导。 炼魂术除了依靠时间修炼增加修为,也可以炼化万物魂魄为已用,一切虚无类存在都是炼魂宗修士提升修为的捷径,所以炼魂宗的道注定为杀戮之道。 数日来,冯河根本没有灭杀过任何鬼物,而是不断四处搜寻。这一切都是因为玉简中的一条信息。 玉简记载炼魂宗修士,首次炼化的精魄,若是带有某些天赋,这很可能就会转为炼化修士的天赋。 在这没有任何弟子掌握法术的前提下,多一门法术,那是何种优势。此刻所有弟子都是炼气一阶,只能凭借微薄的法力,使唤兵器,根本没有外放驱使的能力,若是掌握一门法术,那生存的机会将是大幅提升。 冯河轻呼口气,身形微躬,摆出一付攻守形态,同时万分谨慎的摸索而去。刚转过一面残壁,只觉心中一突,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此同时一道刺骨寒气席卷而来,吹的冯河一阵心神摇曳,几乎立即蹦了起来。 凭着几日经验,这阴寒之气似乎颇为古怪,冯河身形静止,无比严肃的表情显得与年纪极不相称。就算心有准备,还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突然,刮起的阴风如同散开的水雾,四周显得朦胧难辨,而在这雾气中已然不断在凝结一朵朵珠花,数息之间,已然布满冯河身前四周,大有合围之意。 “亡魂。”冯河目光一扫,顿时心惊胆战,预料之中,同样也是预料之外,这数量实在太过惊人,入眼之数,怕是不下上百。 亡魂的战力相当于普通凡人,但是强弱分明,甚至也有接近一流高手的实力。若真的独自较量,冯河到是大有把握,可此刻心底有些打鼓显得几分犹豫。 突然,一道绿幽幽的光团一闪,显现出一只明显大上一圈的亡魂。只见这鬼物犹如漂浮,所过之处上百亡魂纷纷避让,朦胧的周身闪着渗人绿芒。 冯河心神一颤,如果所猜没错那应该是亡魂的升级之物,亡灵。内心忐忑不由有些畏惧,亡灵的战力相当于炼气修士,加上这近百亡魂,自己不仅没有任何机会,能全身而退就已心满意足。 冯河本已有些惧怕,但也不甘就此逃遁,左手随即伸向腰间皮袋,跟着抓出一把赤色粉砂,跟着由下而上涂抹在短刀两侧,原本墨色无光的短刀,同时闪烁起点点晶芒。 这赤色粉砂,据说是修士炼丹废弃的丹砂,其中蕴含着阳刚火煞,对付普通鬼物到是多有克制,这也是炼魂宗给每位测试弟子配备之物。 此时的冯河,突然身形加速,撒开两腿猛跑而去,上窜下跳避开数道障碍,眼看向反向而去。同时间,大量的亡魂犹如脱缰野马呼啸着追袭而去,朵朵灰团上下翻飞,转折行止,显得十分灵活,只见一道灰色洪流滚滚而来。 冯河手脚并用,却是想拉开一段距离,只要同时面对的亡魂不超过三只,自己还是有些把握,只要且战且退,说不定还能周旋一阵。 谁知祸不单行,竟又忙中出错,刚转过一个路口,冯河只觉脚下一紧,犹如给瞬间禁锢,可向前速度丝毫未减。 “啪”的一声,一个趔趄,冯河直接扑到在地,慌乱间双手一撑,却是满嘴的黑泥,口中一喷,却是被一截枯藤绊住,抓起手边的短刀,照着脚边用力斩去,跟着身躯一滚,慌忙爬立而起。 没想到稍不留神,就吃这般大亏。可是这一耽搁,数只亡魂已追击而来。冯河借着眼光一扫,心知若再继续逃跑,非要被那亡魂伤了后部不可,急忙趁势一滚,南瓜盾瞬间套落左臂。 看着掩上的灰流,冯河心里叫苦不迭,怕是这次在劫难逃,索性把心一横,非但没再退却,反而当机立断,欺身上前,举刀就劈。 冯河却是凭借一股蛮力,把短刀舞的虎虎生风,虽是胡劈乱砍,气势倒也显出几分凌厉,毕竟挥动之间也必须以法力驱使,不然以本身的力道根本挥舞不动这坚固短刀。 幸好这些亡魂,好像根本不会躲闪。直接迎那刀锋冲撞,“哧、哧”响动,犹如烙铁丢入水缸,传来嘶嘶之声,而亡魂每被劈中一刀,其身形跟着一缩,却是比原本小了一圈。 原本冯河还多有畏惧,可随即发现,只要同一只亡魂命中三刀,必将消失崩溃。可虽然如此,脱困对于冯河来说也是无比奢望,四周十丈,已是堆填的密密麻麻,包围之势已然成形。 此刻冯河反而不再多虑,凭着一股血性左挡右劈,妄想奋起余力杀开一条血路。心里盘算,手中也不消停,直砍的四周亡魂震散泯灭,正自专注间,却不料竟乐极生悲。 “咣当”南瓜盾却被撞开一道深深的凹槽,只见一团闪动绿芒的亡灵不知何时已然近身杀来,这南瓜盾就算再坚固,哪能抵挡等同炼气修士的亡灵。怕是三二下间,这南瓜盾就要寿终正寝彻底报废。 冯河慌乱间,毫无章法胡乱劈开一刀,身形猛向旁边一闪,可那亡灵居然后发先至,只是微微一顿,跟着迅雷不及掩耳再次冲撞而来。 “轰”一股强大之极的力量,顿时震的南瓜盾炸为数片,而冯河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向后直射,同时一声巨响,一道瘦弱的身形直接砸在一面断墙之上,随着这股力道,酥松的矮墙带着冯河同时向后倒塌。 冯河左臂欲断,后背酸疼,急忙就地一滚。却没想到,祸不单行,脚下一空,“噗通”一声,直接掉落在一个槽洞之中。 而这槽洞呈漏斗之状,越是向下口子越小,而冯河腰部正好横卡在缝隙之间,却是未直接坠落。 只闻冯河“哎呦”一声,根本顾不得腰间生疼,一片沙石同时倾泻而下,这下冯河真是傻眼了,那亡灵已近在咫尺,可仰仗的南瓜盾毁了,短刀也不知丢在何处,此时此刻,唯有闭目等死。 谁知苦等了半天,那亡灵反而没了动静,冯河心中暗自打鼓。过了片刻,实在按耐不住,终于睁开双眼。 却只见,头顶虚影晃动,阴风萧瑟,却不正是大片悬浮亡魂,而这些无智鬼物,似乎正犹豫着如何追击而下,毕竟这槽口实在太小,反而让大量的亡魂拥作一团。 第四章:亡灵精魄 如此机会,冯河不由再次燃起生存的渴望,手脚挪动间,跟着抖落大片沙土。同时仔细打量起四周环境,反正出口已是死路,手脚撑扶间,却是向下滑去,大概一丈的距离,冯河只觉脚底一空,更是无物拉扯,顿时控制不住身体,直接向下坠落。 “砰”的一声,冯河只觉屁股欲裂,跌坐在地,半响缓不过劲来。 片刻后,恢复思维的冯河不禁一喜,赶紧用手拖起屁股,小心翼翼站了起来。原本以为逃脱生天的喜悦,瞬间化为苦苦酸水。只见所处空间,同样灰蒙之色,却是一方封闭数丈的死穴,而高低之间刚好容纳一人的高度,若不是冯河身形瘦小,有些地方甚至要低头弓腰。 冯河身子一软,直接瘫坐下来,自己原本就是乡村少年,哪里见过如此惊恐的场面,若不一股信念支撑,也不可能走到如今地步。 取出腰间的水袋,冯河仰头冲下,似乎只有这冰凉的激流尚能让自己感觉到真实存在,略微定了定神,突然顶部隐隐刮来一阵阴风。 冯河抬头看去,顿时激灵灵打个冷颤,除了方才遭受惊吓湿透一身,这下是更是内心煎熬,却见那大片的亡魂居然开始了降落。 此时此地犹如濒临绝境毫无退路,冯河越想越觉得心惊胆寒,也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难受,眼神四处乱扫,跟着眼中涌出一股喜色,却是看见那把丢落的兽吞虎口刀。 亏的冯河还有几分定力,赶紧强自冷静下来,手脚麻利,短刀已然在手。正好迎着一团灰影凌空劈去。 “哧、哧”亡魂一阵抖动,可还未完全降落到底,已然被冯河劈死一只,原来这漏斗的洞口每次只能容下一只亡魂进入,二只就显得牵强,当顶口露出一截虚影,冯河已是手起刀落迫不及待,当亡魂全身而入之际,正好也是崩溃消散。 “嗖”崩溃的亡魂随即化作一团拳大的白色光团,无意识的漂浮在空间之中,冯河又惊又喜,没想到绝处逢生,还有这好事,只要炼化了那白色光团,自己就能增进一丝法力,不过随即却生生止住了这丝兴奋。 自己所做一切,只是为了第一次炼化机会,若是随便炼化普通精魄,与自己的初衷也是背道而驰,反正这寻常精魄用处不大,不如等等再做计较。 按照冯河的猜测这只为首亡灵绝不会是普通鬼物,都到了驱使亡魂的地步,显然具备一分灵性,不可能没有天赋法术。 数丈的空间内,已然漂浮着数十只白色光团,而冯河已是口中微喘,左手中更是握着一块灵石。 突然,眼前绿芒闪动,一团虚无的光团正自挤压而下,冯河顿时吓了一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惧怕的同时,眼神更是带着一分火热。随即胆气大壮,好整以暇,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只为首亡灵。 然而就在这时,绿色虚影猛然一缩,跟着化虚为实,居然凝结为一面圆盾,冯河微微一愣,瞧出那圆盾有点眼熟,同时吃惊的口中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不就是自己损毁的熟铜南瓜盾,这亡灵居然妖孽到逆天的地步,居然还能变形幻化。 “咣”的一声巨响,兽吞虎口刀狠狠斩在绿盾之上,两下乍一碰上,那刀刃仅微微一顿,就将绿芒震的晃动,同时刀身向前,法力狂飙,狠狠向内砍去,瞬息间,似乎那绿盾表面已然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冯河一面暗自窃喜,一面奋起余力,只要将这亡灵灭了,不仅有逃生的希望,就是那天赋神通似乎也近在眼前。 心里盘算,手中短刀更是飞快,对着那绿团圆盾死命乱砍,眼看绿芒将要泯灭溃散,却不料竟乐极生悲。那圆盾突然涨缩变幻,化为一张鬼脸,同时咬住冯河手中的短刀。 冯河顿时吃了一惊,想要抽刀回来,可那亡灵力量极大,咬住刀刃根本不肯松口。冯河双目犹自圆睁,全身的法力涌向刀身,这短刀虽不是传说的宝物,但也经过炼魂宗的法术加持,同时也是自己懒以生存的根本,要是没这家伙,自己等于手无寸天,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两边同时较劲,这兽吞虎口刀,终于吃受不住,居然“咔嚓”一声,崩开一个裂口。毕竟这短刀只能算是凡俗界的神兵,在两位练气修为的争夺下,岂有不损之理。 冯河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同时兽吞虎口刀却趁势抽出,毫不理会刀身破损,手臂犹如生风,毫不拖泥带水。要说这这亡灵就算炼气修为,这挨了十数刀也该毙命,怎地犹如不死之身依旧坚挺。 眼看那绿盾就要挤压而进,冯河更是吓得大惊失色,这亡灵真要进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哪会傻呼呼的任凭自己连续乱砍,自己这炼气修为与亡灵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炼气期分为一至九阶,但其中的差别可是大了去。真给亡灵欺身而入,在这死穴绝地,自己必死无疑。 冯河也顾不上多想,硬着头皮反手就是全力一刀,鬼脸微触,刀身如遇阻隔,顷刻之间,冯河眼中精光一闪,法力连绵全无一丝保留。 与此同时,刀身一颤,遽然而入,那绿色鬼脸居然带着人性般的惊恐,“砰”的一声凌空炸开,亏得冯河手疾眼快,连忙抽刀后退,不然这撕扯炸裂也不是自己所能抵挡。 冯河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同时眼中喜色一闪,半空中,一只拳大绿球悬浮不动,正泛起一阵微弱的绿芒,正是那只亡灵精魄。 冯河哪敢迟疑,辛苦了半天,不就是为了此物。脚步一缓,不仅向那顶口多看了几眼,原来那亡灵破灭之处,已然没有亡魂死命向内钻来,而是乱无章法的悬浮在上,犹如无头苍蝇四周乱转。 如此结果,顿让冯河眼睛一亮,忙把兽吞虎口刀向地面一插,抢了几步上前,同时掌中传来一道惊人吸力,顿将那绿球直摄而来,跟着双腿一盘,双手交错,口中吐着难明言语,正自炼化起亡灵精魄来。 冯河原本行事小心,此处环境也谈不上有多理想,何况顶部尚有数十亡魂,不过此刻的状况却又不得不直接炼化,激斗半天,不管是法力还是体力,已是近乎衰竭,再不恢复,不要亡魂动手,自身就会脱力而亡,何况冯河并不是没有观察,那些无智亡魂,似乎只能感应一定范围,如若没有亡灵驱使,也不一定就对自己形成大碍。既然如此,冯河自不会主动招惹,毕竟此刻炼化亡灵精魄才是首要关键。 片刻之后,一股浓郁的法力波动在冯河体内冲击开来,这股力道如同骇浪澎湃惊人之极。 当冯河掌中绿球压缩一分,本体法力就如灌注增长,最后汇聚到丹田之处,跟着向全身经脉扩散,但这股法力似乎太过浓郁,对于首次炼化精魄的冯河,显然极不适应。 体内的法力犹如不受控制迅猛乱窜,经脉被强行撑开的撕裂感侵袭而来,冯河的口中跟着发出凄厉的惨叫,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全身的血液同时如同翻腾,并且越来越是猛烈,扭曲的脸色已经变幻的更是明显,如此表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位少年面目。 之前冯河不是没有考虑过直接炼化亡灵精魄的后果,只是没想到效果强大到远远超出预料。不过既然玉简中提及初次炼化精魄,显然这是一阶修士,都可承受的范畴。 不停引导着法力按照炼魂术的轨迹运转,手掌的吸力更是微微放缓,只有在体内涨痛缓解,冯河才会加速炼化精魄的速度。 半日后,冯河只感觉脑海轰然贯通,元神如同猛然从本体抽离,体内堆塞感瞬间被震破一空,可此时的意镜竟然无比开朗,犹如俯瞰周身。 “神识?”冯河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怎会有外间亡魂近在眼前的感觉,之前不过初窥仙道,法力都还牵强不稳,这炼化一只亡灵精魄,已然让一阶修为牢牢稳固,如同踏上一个全新领域。 冯河暗自窃喜,又将这股神识四周扫动,不过这范围似乎很是有限,也不过是顶端的十丈之内,跟着一阵精神疲劳传袭而来,却是神识的后力已然不继。 冯河心中一慌,跟着收回神识,眼中却生出一丝犹疑,就算是一阶修为,按照玉简中的标准,神识感应范围也不可能只有十丈,莫非因为这地穴之顾? 冯河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毕竟神识是不可能穿透土层,而自己感应的这十丈,不过就是借着顶端出口伸展开来,如此到是合情合理。想通此节,不禁心下大定。 第五章:同门相残 数日后,冯河施展法力之间,修为果然是精纯一分,一阶的修为已然稳固如坚,但此刻的境界到是让冯河微微失望。 按照玉简的记载,一阶修士炼化同等亡灵后,大有可能提升至炼气二阶,起码也能达到一阶的顶峰状态,而自己的状况不过是稳固,显然这不是亡灵精魄太弱。不由想起广场测试时,那位光头修士的言词,难道这五灵根,真是这般低劣? 冯河表情微愣,虽脸色发黑,但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坚毅,如此结果本是早有预料,虽仙路艰难,但为了家人,牛角村,必须奋力一搏。难道别人炼化一次亡灵就能晋阶,自己炼化十次还不可能? 这一日原本平静修炼中的冯河突然心中一突,魂魄与精神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全新的微妙,犹如拨开云雾窥得日月,一种压制其上的桎梏被彻底打碎,而神魂更有种洗练后的灵动。 “炼化了?”冯河心神微喜,同时也有丝期待不安,期待的是掌握一门法术,多一项保命手段,而隐隐不安的却是不知哪般神通,无用的法术据说比比皆是,既然到了如今这步,担心也是多余。 冯河猛然低吼,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魂魄中汹涌膨胀,四肢百骸更是发出一阵“咯吱”声响,等待见识的神通居然全无反映,全身各处没有丝毫变化,这与玉简中的记载出入太大,就算资质太劣,也不至于一无所获。 就在此时冯河身形一颤,印堂之上传来一股分裂般的巨痛,开颅刮脑的感觉,揪心而来,冯河心神摇曳,脸色难看,整个人几乎蹦了起来。 心神相连之间,冯河到是期待能悟出什么神通法术,可随着无数次的尝试,从失望直接过渡到绝望,确切的说,初次炼化后的修士,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法术,自己这种情况等于是实实在在的废了,没想到原本资质低劣的自己居然命黑到如此程度,这怕是百年难遇的巧事都给一人遇见。 一时间冯河简眉头锁的更紧,心中虽是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半天后,方才平复有些焦躁的心境,恍惚间,冯河眼神亦是飘忽不定,细细想来到也不算什么,虽有遗憾到也未上绝路。 数日后,一座断垣残壁的废墟之地,灰影一闪,地面随即跃出一道瘦弱人影。正是出关而至的冯河,此刻呼吸匀称,除了身形没有变化,神色中似乎多出一股无形气质。而原本聚集四周的亡魂也消失不见。 大半月中,冯河并未胡自乱闯,而是不断炼化一些低级鬼物,若是凭借真实修为,自己绝不是同阶鬼物的对手。不过冯河随即察觉,就算炼化再多的普通精魄,其修为也是增长缓慢,如此一来等于是在浪费时间。 这日冯河正自一处隐僻之处炼化精魄,突然间,隐约传来一阵疾驰的脚步声,似乎这前后之间,相互追逐,听这声响,近乎急促。 片刻间,数道呼啸由远而至,更巧的是,正奔向自己所在位置,不及多想,远处两道人影晃动,入目间,却是几位测试少年。 “小弟,你先走,我来阻挡一阵。”一道焦急的声音催道。只见一位浑身散发着凶狠的少年侧对而立。从冯河的角度,只能看清此人散乱的黑发,同时遮住了眉目,到是无法看清真实相貌。 “我不。”另一位大约十岁,又黑又胖的少年不依道。不知是舍不得大哥,还是心中畏惧。 “程熊程武。你们再跑,可别怪兄弟们手黑。”就在冯河打量之间,一阵爆喝随即传来,同时余光中却是转出二位少年,不过这两人看起来十三、四岁,明显高出半头。 “你们两个欺人太甚,这桃花飞刀明明就是我兄弟之物,却要硬生强夺,若是被宗门所知,必叫你们不得好过。”长发少年凶光闪动道。 “狗屁,这迷失之城都是无主之物,谁说你先到手,就是你的?”短发少年强词夺理道。 “强哥,别跟他们废话,就当他们死在这里好了。”一位又黑又瘦的少年,小脸满是灰尘,头发蓬乱,口中叫嚣道,显然在这迷失之城,两人根本不怕宗门知道此事。 “上。”短发少年眼中历芒一闪,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同时手中一条短鞭,斜抽而去,鞭声呼啸,犹如风雷。 冯河呼吸一紧,只看这架势,就知道这短发少年对短鞭的掌握就不是短期所成,必定是打小就在这兵器上多有苦练,只是短暂的几眼,以冯河的武盲,都能看出,那程熊程武兄弟,必定不是对手。只是冯河没想到,这弟子间入宗考验,居然发展成如此这般。 程熊程武惊怒间猛退,这又不是初次交手,相互间的手段自然清楚,不要说之前兵器尽毁,就是本身的法力哪能与对方的炼气二阶比较,不过二人手中的短刀却是锋利之极,显然对方心存顾忌却不敢轻易触碰,只是照着身周抽动,却也不让兄弟二人轻易脱身。 这短鞭一时间刷的“啪啪”脆响,颇见威力,而黑瘦少年却怕殃及池鱼,只是一边抽冷子偷袭。 片刻后,程熊程武怕是看出没有逃脱的可能,不退反进,挥着短刀迎前冲去,明显这是要拉垫背的意思。何况这短刀本就是近战之物,距离越近越是使的顺手。 “找死。”短发少年单手一抽,鞭影幻化,如同银蛇乱舞,却是让二人不得近身。 出于对实力的绝对自信,短发少年嘴角冷笑,满脸的不屑,身形更是没有丝毫退却,反而停在原地,等着乱鞭分尸。 紧跟着,就传出一声闷响,随即又是一阵刺耳之极的惨嚎,冯河只觉心弦一颤,,远远听见都能感觉到一阵背后发凉。 却见那小弟程武,当头被抽出一道血淋淋诺大伤口,血水四溅,已然跟虾米般拱起身形在一边抽搐,怕是不用动手,这程武也活不过多久。 “一起死吧”程熊心如刀绞,口中传来绝望的嘶吼,说完左手一挡,根本就不避让落下的银蛇,只听“咔嚓”一声,一条胳膊居然被生生抽断。 短发少年口中冷笑,不禁开口骂道“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与此同时,一道历芒从程熊右手飞出,其速度之快,眼神难及。 “扑哧”一声,短发少年声音戛然而止,却不可思议般看着一把插在的胸口的青色短刀,脸色瞬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一边黑瘦少年吓了一跳,程熊居然破釜沉舟,用一条手臂换了强哥性命。不过惊恐的眼神瞬间清醒,随即厉声爆吼,一道乌光同时劈来。 程熊也已受了重伤,陡然之间,身侧袭来一股撕裂风响。紧跟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脖子一疼,只见一道乌光,风驰电掣般从他下巴掠过。 程熊身形骤然一僵,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尽,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冲了几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颗乱蓬头颅却是滚落而去。 冯河没想到如此结果,一时间心中骇然,竟是目瞪口呆,直至黑瘦少年数声呼喊,方才如梦方醒。 “强哥,怎么样?”黑瘦少年语气关心,却是原地未动,有些踌躇看着手捂胸口的短发少年。 “不死也半条命了,幸好我的心门与常人相反,不然怕是..”短发少年似乎牵动伤口,额头疼的冷汗直落,脚步凌乱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强哥。”黑瘦少年悚然一惊,抢着一步勘勘扶住。却见强哥脸色惨白,双目神散,一看就是伤势不轻。正自考虑如何施救,陡然之间,竟然感到怀中猛的一动。紧跟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腰心一凉,只见一道乌芒瞬间插入身体之内。 黑瘦少年骤然身形一顿,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而走,身体跟着倒退几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腰间竟被开出一个血窟窿,但那没柄的刀身却是深深插入。 与此同时,短发少年眼中寒光一闪,却滚落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而黑瘦少年此刻圆睁瞳孔,似乎仍不相信,这天下间最不可能之事。 “石头,别怪我,只有借用你魂魄一用,不然我非死在这不可。”短发少年口中一叹,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却是一闪而逝。 冯河亦是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料到,这短发少如此狠毒,居然同伴间都能下此毒手。 紧跟着,短发少年手掌一伸,顿时传来一股吸力,那黑瘦少年的身躯随即升腾出一只拳大橙色光球,嗖的一声,直摄而来。跟着短发少年手臂交错,腾出一手同时摄向地面程熊的躯体,同样抓探出一只青灰光球。 冯河远远看见只觉背后发凉,心中发寒。口干舌燥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居然还真炼化同门的魂魄,虽说一阶修士的魂魄与普通亡灵精魄相当,可这手段太是残忍,已是远远超出冯河内心的承受。 第六章:天赋领悟 霎时之间,那短发少年周身精光乱闪,从手掌间绽开二团乌漆漆的光芒,紧跟着从那乌光之中喷射出无数黑丝,其中虚影仿佛凝聚出二缕少年影像,把方圆一丈全都笼罩起来。 冯河脸色发青,身躯僵直,迟疑间却是想偷偷开溜,那短发少年就是受伤颇重,怎么也是二阶修为,哪是自己这初哥可以抵挡。只要炼化掌中二团魂魄加上将死的程武,就算不能恢复如初,也相去不远。 冯河身形微动,却不料无意之中,居然踩破了一片碎瓦,“喀”的一声轻响,心头犹如晴天霹雳。 这短发少年看似专注炼化,却也非同常人,十丈之外,即使如此细微之声,竟然也被听的清楚。顿时面色微变,身躯一动,一道无形的波纹满天展开,神识狂扫而去,口中更是厉声叫道“是谁?”。 虽然这短发少年另有依仗,心底并不惧怕,但是炼人魂魄终究不是好事,何况还是炼化同门,万一传扬出去,绝无好的下场。炼人魂魄等于灭绝轮回,所有具备灵性的物种都不应当受此扼杀,若被炼化少年的至亲所知,随即的报复绝对是不死不休。 冯河瞧出不妙,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索性撒开两腿,飞身就向反方逃去。 短发少年张目看去,人影闪动,果然是位测试少年。更是打定主意,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哪会容他逃脱,同时提着短鞭,奋起直追。 冯河深知短发少年手段厉害,一面向前逃遁,一面却不时回头张望,可片刻后,冯河惊异的发现,此人速度居然不及自己,怕是不用盏茶之后,就能甩开此人,不过想来短发少年必是伤势所致,不由心头一缓,大松口气。 倏忽之间,只见乌光一闪,那短发少年如同蒸发,瞬间消失原地,冯河微微一愣,同时心生一丝不祥之念,身形一晃,更是憋足了劲狂奔而去。 擎动之间,一道银光,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在冯河奔跑的路前一闪而至,同时一缕锋芒随即一掠,伴着刺耳的嗡鸣,一道弧光当头抽来。 冯河暗叫一声“不好”,正待翻身滚落,可脚下一软,脚掌顿时陷进一道缝隙之中,同时一个趔趄,登时站立不住,“砰”的一声,扑倒在地,手中更是把持不住,兽吞虎口刀犹如流星赶月般甩手飞去。 冯河心中一苦,祸不单行,竟又忙中出错,没想到跌个跟头,还把兵器弄丢,此刻手无寸天,除了闭目待死,还能做甚? 突然间,一声惨呼传至,一道人影,自前方跌倒在地,身上鲜血喷涌而出,却是那短发少年,此刻腹部正插着一把短刀,入腹之深,其背部更是透出刀尖,加上胸前插着把青色小刀,其模样显得凄惨之极。 原来冯河跌落的同时,勘勘擦过劈面的银弧,头皮刮的生疼,同时手中短刀飞也似的,射了出去。而短发少年正好迎面撞上,如此一来怎不扎个透心冰凉。 冯河微微一惊,到了这时,才算是松了口气,回想方才不仅阵阵后怕。若非福运高照,必定万劫不复,那时死的可就是自己。 数息间,冯河才稍微定了定神,心有余悸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却在此时,短发少年的躯体上,竟忽然泛起一阵微弱的金光,跟着一道赤金色的光球漂浮而出。 眼见四周无人,冯河把心一横,手中一卷,光球就从短发少年躯体中吸摄出来,心中暗道“既然此人已是十恶不赦,我便炼化他,也是替天行道,一了百了,自然万事皆休。何况炼化一位二阶修士的魂魄对于自己也是大有裨益。” 半日之后,冯河只觉精神犹如在被遍遍洗涤,脑海之中似乎被贯穿打通,精神如同分裂出根根枝杈,一股怪异的力量冲蚀脑海。心神更是忐忑不安,暗自思量“难道这炼化修士的魂魄与那亡灵精魄还有区别?也没见之前短发少年有多犹豫,还不是如嚼补物,甚至不惜灭杀同门,怎地自己会有如此离奇怪感?” 嗷!冯河一声长啸,犹如龙吟,声盍九苍,原地的身形同时凭空消失,而同一刻,一里之外光点一闪,跟着身形显现,连续八次的闪动,已然身处数里之外。 前方空间,如同被人撕开一道裂口,冯河满脸振奋显身而出,如不是亲身经历这绝对是让人匪夷所思,原本已当废物的亡灵天赋,现在却峰回路转给人昏厥般的惊喜,居然夺取了短发少年的天赋法术,怪不得当初那亡灵还能凝聚成熟铜南瓜盾的模样,莫不是只要被他毁灭过的一切,都能借鉴模仿?如此的神通,冯河将他称为领悟。 想通此节,冯河心思不由火热,难道说自己再灭杀其他具备天赋法术的鬼物,就有可能再次领悟其它法术?如此荒唐的念头,不由在脑海滋生壮大。 冯河寻得一处隐蔽之地,手握一块灵石慢慢调息,之前的八次风遁可是耗去大半法力,按照这个尺度衡量,自己满状态时可以连续施展十次风遁,不过随着境界法力的提升,这距离和次数应该还有提升空间。如此一来自己也有保命的依仗,在这迷失之城只要小心应付,全身而退到也问题不大。 一日之后,神清气爽的冯河再次返回短发少年身亡之地,原处还是当初状况,就是那插入胸前的短刀,依旧纹丝不动,不过那具躯体已然干瘪生硬。 冯河手中微一用力,一把成人掌长的短刀握住在手,只见这飞刀,通体青绿,细如柳叶,其刀身却是刻录着朵朵桃花,虽然锋芒略微有些暗淡,却有一种灵气逼人的感觉,仿佛这飞刀已是具备了一丝灵性。 “法器?”乍一看见,冯河顿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中微张,依然不敢相信这手中的事实。怪不得程熊程武被死死追杀,这秘境如有此物那不是逆天神器,原本三刀一个的亡魂,怕是随便一挥,也要灰飞烟灭,就是斩杀亡灵也不会如当初那般,砍的辛苦。 片刻后,冯河仔细打量飞刀,却又发觉一分异样,这柳叶飞刀单面平滑,犹如被人从中一劈为二,猛然脑中一闪,却不是那程武手中还有一把?心中悸动,跟着一番摸查,取了短发少年的全身家当,随即向另外一处奔去。 片刻之后,冯河查看着手中纹丝吻合的飞刀,脸色满是欢喜,果然两者紧紧贴附犹如一体,分开之后却是二把飞刀。可同时又不得不把心中兴奋给生生压下,就自己这一阶修为,根本驱使不了法器,也不过就是当成一把短小的神兵利器。 收索半天,这三人身中自然还有无主之物,冯河断然不可能就此舍弃,随着捏破数张储物符,再次将所获清理一遍。 攻击兵器:奔流千刃刀,散瘟毒龙鞭。 防御护盾:烂银八角盾,鬼脸乌金盾。 恢复法力:下品灵石九块。 补充丹药:辟谷丹四瓶。 储物符箓:四张。 冯河面色古怪翻阅着手中之物,一册羊皮卷中却记载着一门世俗鞭法,怪不得短发少年身手敏捷,短鞭舞的密不透风,按秘籍标准来看只是略有小成,这无影鞭法练到最后可是风雨不透无影无形。 按辟谷丹的用量,冯河起码可以坚持三年所用,而那二对攻防兵器,显然就是短发少年和黑瘦少年之物,自己那把豁开一道裂口的短刀也可借此淘汰。 片刻之后,冯河不由暗自思量起来,以自己这微薄法力,想要短期内提升实力很是有限,若是以法力为继,辅助这世俗鞭法,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心中已有计较,自然没有犹豫。 迷失之城空间灰暗无比,无分白天黑夜,任何时刻所见,都是灰蒙蒙的惨淡之色。阴风瑟瑟,地面的尘土伴着浮沙随风而动。四周更是被淡淡的黑雾笼罩,这里的气氛极是沉闷,极是寒朔,任何在此生存的一切都有他的故事。 “啪”的一声脆响,只见一位瘦弱少年干净利落抖出一个鞭花,其身形矫健,到也舞的有模有样。 大半月的时间,冯河只能说初窥鞭法的门槛,按照正常的进展,绝不可能有如此成就,但是冯河的起步是在具备初期法力的前提下,如此一来,到是事半功倍。 用心苦练的底子毕竟不是纯粹观赏,但见其舞动时,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冯河把根短鞭的威力以法力为继居然舞动颇具水准。挡、摔、点、截、扫、盘、板、戳、拦、撩、拨,以及绞压。身法上转折圆活,刚柔到也合度,步伐轻捷奋迅,加上与手法紧密配合到也舞的是有模有样,差点就有点滴水不漏的味道。 收鞭挺身,不见一丝微喘,如此之后,冯河尚算满意如今的状态。自己在此处已是停留过久,这迷失之城方才穿越小半,不知等待自己的征程将有如何凶险。 第七章:骷骸骨海 数日前行,一路有惊无险,终于穿越外围废墟。 一片倒塌的城墙边缘,只见一道敏捷身影,犹如狸猫一闪即逝,三二下间,迅速翻越坍塌城墙,冯河犹如置身一座荒废地宫,让人心生与世隔绝般的错觉。与此同时迎面突然涌来一股阴晦污浊的气息,居然比那些亡魂聚集之地还要浓烈数倍。 冯河微微一惊,不禁暗自思量,虽说前路必有凶险,但也绝无退缩之理,手中奔流千刃刀一紧,眼神坚毅举步向前。 片刻后,一股更浓郁的阴腐浊气四周飘散,犹如置身九幽让人毛骨悚然。冯河目光微凝,跟着表情显得复杂起来,入眼处,尸骸散落,残缺不全,从残存的血腥气息判断,多是近期发生,不过有些尸骸却是时日过久,怕是已经存在数年,从其外观来看,显然都是测试弟子丧命之处。 不过颇为怪异的是,此处遗骸居然大半保存完整,甚至从其外形更能看出生前类别。仿佛这空间就是一座坟场,堵塞了大量骸骨,随意打量,怕不下数千之数。 四周隐约悬浮着团团黑雾,只听见一阵“喀嚓”之声促响,大片的骸骨居然立身而起,恍如充注新的生命,全部复活。 “骷髅鬼?”冯河大吃一惊,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此地的骸骨居然全部进化成了骷髅鬼,如此数量到是大为棘手。况且四周根本没有绕过的出路,唯一的路径,对自身而言大为不利。 仿佛面对一片浩瀚无边的骷髅海,给人生生的压迫。退缩除了消磨决心,根本没有任何帮助,真正的修真者必须凝炼意志破除畏惧,以巨大的决心扭转乾坤,这对于向后的修行方能有所助益。 任何生灵,死后魂魄必然流失消散转入轮回,除非特殊环境或者特殊方法可以让死后的生灵魂魄异变为亡魂鬼物,而此地阴气聚集,对于各种鬼物的成长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 手握奔流千刃刀,不由胆气一壮,冯河原本压抑紧张的心情,也跟着逐渐平静。脚下突然一跺,身形猛然加速,欺身上前,举刀就砍。 身前周身,完全是重叠骨架,根本不需要精妙招式,只要法力足够,完全仗着刀锋锐利大开大合,倒也显出几分凌厉气势。 “喀嚓”脆响不断,大片的骷髅鬼迸飞倒塌,破开的骸骨通道,迅速被更多的骷髅鬼填补融合。冯河此时双手如飞,刀刀凶猛,其推进的路线没有丝毫变动。而这些骷髅鬼,骨架僵直,直来直去,根本不躲闪迎面的刀芒。 阴鬼类对于一切有生命的存在,天生带有强烈的敌视,与生俱来毁灭一切生灵的本质。这些骷髅鬼等阶太低,不具灵性,自然谈不上心存畏惧,不是毁灭一切,就是自身被毁。 片刻之后,冯河推进的距离已有十丈左右,距那心中位置更近一步。只听“锵”的一声,犹如金铁交鸣,手中的奔流千刃刀弹射而回,同时传来一股麻痹的颤动。 冯河神色一变,没想到这虎形骷髅如此难缠,若是单手砍劈,怕是兵刃也要脱手飞去。心中吃惊,但手中却未停歇。双手握刀,原本就想迅速劈开一条通道,就是防守的盾牌都是弃之不用。 霎时之间,叮叮当当,一阵脆鸣,冯河凭借一股血性,抽刀猛砍,这骷髅鬼就算坚固,当真能抵御自己全力几刀?突然间,刀刃微微一顿,直接砍在虎形骷髅的头颅之上,瞬间在那白森森的头骨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刀痕。 那骷髅鬼似乎承受不住,裹在外间的黑雾顿时摇曳不定,好像随时都要熄灭溃散。冯河没想到,这棘手难撼的虎形骷髅,竟也不堪一击。一面暗自窃喜,一面打算奋起余力,赶紧将这碍物毁了,尽快推进到预计位置,只要不陷入重重包围,或许还有几分破遁的希望。 心里盘算,手上不由加了把狠劲,眼看那黑雾将要泯灭,却不料乐极生悲。那虎形骷髅不知怎地灵活起来,趁他砍来一刀,猛向旁边一闪,然后张开大嘴“喀吧”一声,奔流千刃刀居然被咬断两截。 “怎么可能?”冯河毫无准备,双手把住刀柄,眼神中却是难以置信,只见原本涣散的黑雾,顿时缭绕在骷髅鬼的裂口之处,而那开裂的头颅隐有凝结愈合迹象,突然骨缝绿芒一闪,却让冯河大吃一惊。 “骷髅妖?”冯河顾不上莫名惊诧,心里直叫不好,手中一扬,半截断刀随手飞出,同时单手向脑后一抓,那件兽吞虎口刀顿时抓握在手,同时一件烂银八角盾也紧挨身前,神色满是谨慎。没想到毁了一件兵器不说,还遭遇到等同炼气修士的骷髅妖,如此一来,自己怕是讨不了好去。 普通凡人野兽死亡后,根据一定的环境特性,可以化为亡魂或是骷髅鬼,如果数量足够,完全可以威胁炼气修士的性命,而骷髅鬼升级之后就是骷髅妖,这已是具备炼气修士的破坏力,幸亏还不具备灵智,若是巧妙周旋,法器犀利,对于炼气修士到也威胁不大,不过骷髅妖再次进化后那就非同凡响,那是等同于筑基修士的实力,虽然灵智微弱,可其强大的破坏力也不是普通修士随便泯灭。 冯河抢上几步,使出浑身力道,劈面就是一刀。骷髅妖躲闪不及,“咔嚓”一声,正中锁骨。冯河正待心中窃喜,却不料那刀刃刚切入数寸就被生生阻住,犹如撞在岩石分毫难进,震得手臂发麻。 而骷髅妖却跟没事一般,虎口一张,银光一闪,同时喷出一道寒气冰箭,旋即身体一扭,脱开刀身,一条骨鞭对着冯河横抽打来。 冯河大吃一惊,亏得手疾眼快,连忙闪身侧让,内心却暗暗叫苦“这骷髅妖一身铜皮铁骨,仅凭这口凡刀根本伤它不得,况且这骷髅妖还能喷出法术冰箭,似乎很难正面抵挡。” 冯河一面计较,一面硬着头皮,勉强与那骷髅妖来回周旋。幸亏这骷髅妖不具灵智,全凭本能攻击,冯河闪展腾挪,短时间内,倒也无虞,可问题是这周边骷髅鬼多有制衡,到是不能放开手脚全力而为。 冯河脸色阴沉,短刀突然向地面一插,同时向腰间一摸,擎动之间身形好似一只猿猴,飞也似的,纵掠过去。 猝然间,只见一道寒芒绿光,当空砸下,一股逼人的法力波动,迎空爆涨,跟着直奔骷髅妖脑门而去,若是砸实,必是迸飞散架。 绿芒转瞬即至,便听“轰”的一声,骨架虎头顿时破开一个大洞,数块头骨迸飞出去,同时大洞的周围,扩散出道道裂纹,总算是破开骷髅妖的防护。 还没来的及欢喜,不料此刻又生变故,这骷髅妖居然还未死绝,趁着冯河身形落至,一道骨鞭凌空抽来,白光一闪,已然及身。 瞬间的喜悦随之烟消云散,冯河又惊又怒,转即双肩一摇,当骨鞭抽至的同时,原处只留下一道虚影,同时骷髅妖的反向身侧,绿芒再次促闪,“咣”的一身,骷髅妖斗大头颅,从脊骨处生生断裂,只留下一具无头骨架。 原本以为出了一口恶气,可还没来得及欣喜,无头骨架前肢晃动,居然反手抽刷,冯河脸色巨变,不想这无头骷髅妖,居然还能继续攻击。身形猛然跃起,贴着骨爪勘勘避过,脸色涨红间,法力狂催,陡然凌空振起,握着桃花飞刀再次斩去,若不抓紧时机,可能就失去灭杀此妖的机会。 “轰”的巨响,骷髅妖剧烈晃动,上半身跌落地面,只剩后部两腿,此刻哪还能看出虎形骨架,不过这半截腿骨居然一撑间,卷着尾骨再次抽来。 冯河一阵愕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被斩落三截还能攻击?内心吃惊之余,脸色更是严峻,不过身形却是向一侧滚去。 冯河灰头土脸,挺身而起。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骷髅妖不过就是强弩之末,既如此,更不能就此放过,内心暗暗发狠,狂催法力向手中飞刀涌去,瞬息之间,将那桃花飞刀催的灵芒爆闪。 冯河身形一展,迎向半身骷髅转身扑去,绿芒一顿一冲,立刻“咯嘣”一声,一条半丈骨尾给生生斩落,陡然一溜绿光闪动,那道精魄就要从断裂的尾骨处剥离而出。 冯河眼睛一亮,手上更不怠慢,一股吸力狂摄而去,“嗖”的一声,绿球随即落入掌中。跟着拔起地面短刀,身形一闪而逝。片刻后,身形已然退于骨海外围,相对来说暂时安全。 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冯河内心霍霍直跳,若不是施展了数次风遁,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怪不的大多测试弟子冲不过这骷骸骨海,就是自己凭借风盾也不可能直接穿越。根据地图显示,这段路径,多有弯折,虽然风遁术的距离是在一里范围,但是那通道蜿蜒曲折,风遁术也不可能随意转向,必然需要稍作停歇,没有足够实力还是会陷入无尽骨海。 第八章:土行术 骨海边缘,一处隐蔽之处,冯河双手交汇,吐纳声息。一只蓝色光球缓缓在掌中运转,冯河突然目光一凝,手中动作突然加速起来,那团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同时脑中如甘露流淌汩汩而入,片刻间,脸色抽搐,显得难受之极,可瞬息间,这股不适,又被生生压制,直到口中稍喘,一切才归于平静。 半响,冯河眼眸一睁,眼角不由透着一股失望,原本以为炼化天赋精魄的遐想也灰飞烟灭,根本就不是自己原先预料的那般,只要炼化具备法术的精魄,就能夺其天赋化为已用,如山的事实彻底摧毁心中的奢望。 既然如此,冯河自不会在此事上多有念叨,与其心中失望,不如敞开心扉再做努力,不过这次炼化精魄到也大有好处,原本稳固的法力,隐隐有向后期增至的迹象,施展兵器开来,明显感到一丝法力的精进。 数日后,决心已下的冯河,再次冲入骨海之中,前期的尝试,已然对于骷髅鬼的实力有所了解,只要避开骷髅妖,到也无所畏惧。不过为了稳打稳扎,冯河更是小心谨慎,单手烂银八角盾,手提兽吞虎口刀。 里许外,一片重叠堆积的骷髅犹如石化般静止不动,突然虚影一闪,一道波动在临近空间迅速扩散,同时一道凌厉灰芒猝然舞动。 “喀嚓”一具骨骸,凌空碎裂。犹如连锁反应,四周的骷髅鬼瞬间复活,一团团黑雾骨刺席卷而至,好像一片黑白相间的潮水,直涌向唯一的生灵。 冯河却也不惧,法力灌注短刀,前劈右挡,直冲而去,骨屑纷飞,毫无顿挫直向前推进。片刻间已然接近通道拐角,冯河不由心中一喜,只要加快速度,凭借风遁,到也不必理会这骨海浪叠。 “咣”的一声,乌色刀芒,斩在一具牛形兽骨之上,不过刀锋却未继续深入,而是反手一弹,震脱开来。 冯河面色一讶,没想到到这骷髅鬼凝固如斯,除了一道痕迹,却是丝毫未损,明显区别于普通骷髅,当然如此念头也不过稍纵即闪,闪身一让,乌光再次挥去。 “咣”短刀一弹,同样的结果,顿让冯河吃了一惊,难道这么快又遭遇到骷髅妖?既然一时半刻收拾不下,索性不去理会,冯河身形晃动,拐着方向就要避让开来。 冯河一面打算,同时四面观察,正自计较间,突然拐角传来一阵动静,猛的看去,登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位身量不高,面色黑红的紫衣少年,由内奔出,显然是被逼而退,那身后紧随的大群骷髅鬼,犹如山洪倾泻冲刷而来。 “嘶”冯河脸色微变,哪敢丝毫停留,原处虚影一晃,随即落入到拐角百丈之外,而原本围攻的骷髅鬼,顿时失去目标,不过不远处的动静也同时引起注意,跟着向紫衣少年碾压而去。 冯河落身之处,骷髅鬼到是颇为散落,到是不需要耗费法力多有动作,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更多的骷髅鬼反应过来,散落四周的骷髅鬼围杀而至。 紫衣少年到也不凡,手中铁棒横劈乱扫,所过之处同样骨分碎断,不过就算手段非凡,灭杀的骷髅鬼,也及不上围拢数量,如果没有特殊手段,身亡不过早晚之间。 冯河还未自大到独身搭救,就算赶至,自己也不可能带人遁走。片刻后,那拐角涌出的骷髅鬼已然稀稀落落,大半的骷髅鬼已然被紫衣少年吸引牵制。 冯河身形晃动,跟着遁光一闪,直接落在拐角之处,一道银蛇犹如一道纽带缠绕周身,脚下狂奔,靠近之物,同样骨裂崩断,一片狼藉。 数息间,冯河只觉眼前一亮,压力促减,果然四周之外,已是不见团团鬼物。正自心喜,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松动,踩踏的地面剧烈晃动,似乎土层之下,有只鬼物直欲迸出。 冯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不知到底有何蹊跷,却也猜出不是什么好事,身形一滚,直接躲开数丈。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一位灰头土脸的少年,自沙土中迸射而出,只见紫影一闪,冯河心中一沉,差点一鞭挥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拐角被围困的紫衣少年,却不知此人有何手段,居然能从土中脱困而出,而此刻身后的骷髅鬼也是发觉异样,原本被紫衣少年牵制左右,到也未觉,如此之后,同样发现后方的异动,一阵骚动,密密麻麻的骷髅鬼又是聚集而来。 冯河心中巨变,此人好死不死居然引着骷髅鬼向自己奔来,真若被围,可是插翅难飞。此处的空间就是一条青石通道,难望尽头,根本不适合施展风遁之术,一个不好,怕真是要交待在此。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时起步狂奔,落后之人必定会被随后的骨浪填埋。片刻之后,冯河不由身形微微落后半个身位,前方环境陌生,到让自己难以选择,不过看紫衣少年毫不犹豫显然早已深入。 转过道道弯折,奔袭中的冯河身形猛然一止,瞳孔不由大睁,只见数十丈外鬼火闪烁,却是数只亡灵来回游荡,把那去路,封闭堵绝。不过那些亡灵暂未反应过来,只是围住通道中央一根红色圆柱旋转晃悠,拖着一溜绿油油的鬼火,犹如数道光带,悠悠旋转。 “师弟,快来。”紫衣少年说着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冯河转眼看去,却是在身侧不远正好有一条歪曲石缝,虽是细小,却也刚好容下一人穿过,不过这缝隙紧凑若是正常大人绝难通过。 不及多想,反正前路堵绝逃脱不得,不如暂且躲避,冯河身形一缩,跟着钻了进去。 身躯紧贴,几转之后,顿时全身一松,这缝隙之内,居然有座石穴,数丈距离,到也不觉拥挤。 “师弟,到是好神通,方才施展的莫不是遁术?”紫衣少年口中微喘,话中艳羡道。只见此人鼻梁挺正,眼珠黑的纯粹,犹如蛮荒深渊,多看片刻便有一种快要被一吸而进的错觉。 “师兄不也是手段了得,想来也是炼成了厉害法术。”冯河未急回答,随口反问道。口气听起来到也客气,毕竟对方已是二阶修为。 “嘿嘿,到是运气,只是没想到这通道内犹如石铸,这土行术却是施展不得,不然怎会逼退而回。”紫衣少年虽然此时身处险地,可脸上任就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 冯河蓦地一愣,却没想到在土下也能走动。不过都能出现风遁,这土行到也不足为奇。其实两人都不清楚这两种法术可以说绝迹难觅,万中难求。若不是莫大造化怎么可能被炼气修为掌握施展。 修真界中,所谓遁术,不下数十,就算是五行遁术与奇门遁术,都有次若之分,关键还是看施展遁术的修士,二人若不是借助炼魂术的首次炼化,如此高明法术也不可能被低阶修士就此掌握。而土行术更是稀缺少见,近乎传说之法,修真界中很少有此类法术的任何法门,虽然实用不及风遁,可也是天下少有之术。 “在下也是运气,碰巧炼化了一只具备风遁的精魄。”冯河微微点头,却是不愿过多提及。 “烈日城,翟清风。”紫衣少年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身形一闪即逝,果然是掌握了遁术。 原本翟清风给阻碍在此,眼看无法通过后,只能折身而返,本想回返边缘碰些运气,若是再增加一阶修为,自是多些把握。可不想,半路遭遇冯河展示非凡神通,却是想相互配合,如此就不需过多耽误,何况就算修为提升一阶,也不一定就能独自穿越这青石通道。 “大智城,冯河。” “如此隐蔽之处,师兄都能察觉,到是让冯河佩服。”冯河口气恭维道。 “嘿嘿,只要你我相互配合,我可以分享一些内幕说与师弟。”翟清风微微得意道。 “当真?”冯河面色孤疑,显然不信道。却不明白这宗门测试还能有何内幕。 “师弟觉得此处是否隐蔽?”翟清风却是不恼冯河的质疑,反问道。 “当然,若不是置身在此,难以想象这其中还另有天地。”冯河点头道。 “不瞒师弟,本人大哥翟清泉就是五年前测试弟子,此处的一切,都是亲身经历。只要你我相互援手,通过测试也不是什么难事。”翟清风故作神秘道。 冯河心中一动,果真如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凭能找到如此秘处,就能看出翟清风所言非虚,此人大哥必定成功通过,不然怎能暗中提点。 “如此还望师兄多多关照。”冯河双手抱拳客气道。 “恩,对照地图,此处已是通道尾端,只要通过数只亡灵的把守,后方也就空旷,凭你我神通,脱身自然不难,至于如何通过到是要计较一番。”翟清风胸有成竹道。 “那些亡灵都是炼气实力,就算你我联手也不一定就是完胜,这如何动手?”冯河不解道。 “来回牵引,相互援手。”翟清风言简意赅道。 冯河眉头微皱,似乎有所领悟,但也有所迟疑,这还是要见机行事,根本没有具体的安排。 第九章:公敌法术 半日之后,二人神清气爽,全身状态明显尽复。而此刻外间的通道内,除了零散的骷髅鬼,却是安静无比,不远处的数只亡灵依旧来回飘动,只是守着那通道出口。 于此同时,翟清风猛然一纵,脚步飞快,向着亡灵所在的位置急冲而去,而前方亡灵突然察觉动静,顿时警觉起来,只见四团灰绿相伴的虚影一闪,同时聚拢在红色圆柱四周,跟着面向程清风伺机而动。 只见翟清风速度不减,发力狂奔,手中铁棒同时挥舞起来,如同一股旋风刮了过去。而原本未动的亡灵,在程清风进入十丈距离,同时一闪飞至。 冯河刚想开口提醒,可那铁棒已与一只亡灵相激碰撞,而翟清风猛地向侧一跃,犹如灵猿,丝毫不见笨拙,同时手中铁棒狠狠砸在亡灵之上。 “嘶”一团绿芒一闪,那当先冲至亡灵被生生砸退,而同时间,翟清风头也不回,撒腿回跑。 冯河看的一阵心惊胆战,原本心底还抱有一丝犹豫,此时也随之烟消云散,同时眼中历芒一闪。原处身形晃动,顿时消失不见,同时间,在那红色圆柱边缘,一阵空间波纹抖动,一道身影凭空显现。 “嘿”冯河口中一沉,双手同时抱起圆柱,全身的法力同时向手中涌去,而追袭半路的四只亡灵犹如顿被火烧,连翟清风也不管不顾,一阵旋风似的,张牙舞爪,回扑过来,其速度更是快了数倍。 冯河一声嘶吼,只见稳固的圆柱缓缓被抽动而出,而亡灵犹如狂躁咆哮,绿芒爆闪,显然已是愤怒到极点。 冯河顿时心头一慌,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死命般抱起圆柱。 岂料那数只亡灵竟然速度极快,没等冯河做出反应,就已奔袭近前,灰影同时煽动,顿时射出数道阴风刀刃,迎面刷来。 冯河猝不及防,做梦也没想到,这数只亡灵居然同时以法术近袭,登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再想风遁,却已经是不及。 眼看下一刻,冯河就要命丧当场,却突然手中一松,那红色圆柱居然被连根拔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圆柱一横,犹如铁锁横江,拦在身前。 同时间,“啪啪”二声连击,砍在圆柱之上,冯河赶忙蹲身向侧一扑,堪堪避过另二道足以致命的阴风刀刃。 而那些亡灵,由于没有击中冯河,更加疯狂暴怒,紧跟狂扑过来,直欲要把冯河生生吞噬才得甘心。 但这时冯河已经缓过一口气来,哪敢犹豫,身形晃动,裹着圆柱顿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通道的内部促光一闪,冯河拖着圆柱凭空砸下,“咚”的一声,直接插在青石之上。 出口幽光闪烁,却是数只亡灵激射而来,冯河脚下一蹬,就想抢在亡灵奔袭前躲入石穴,而通道内早已不见翟清风踪迹,显然早已躲入石缝之内。 片刻之后,冯河已然奔至岩缝外侧,弯身缩头,跟着向内钻去。就在探头的刹那,头顶突然响起裂风之声,冯河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抽身已是不及,眼中凶光一闪,身躯猛地向下栽去,同时一道黑乎乎的虚影,“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冯河后背之上。 “哎呀”冯河痛声大叫,身子随着那团虚影跌落在地,顿时口中呕血不止,脸色顷刻煞白,而背上的那件兽吞虎口刀同时断为二截。 冯河用力一滚,勘勘避开连续打落的虚影,单腿半跪间,顿时咳嗽几声,吐出几口鲜血,浑身之痛宛如四分五裂、筋骨尽断,眼前视线昏花,无论何物都是摇摇欲坠。 “师兄,是我。”冯河惊怒交加,张口疾呼。 “哈哈哈”伴随着不屑的笑声,翟清风恍如看白痴一样盯着冯河。 “这是为何?”冯河悲愤难抑道。 “说实话,原本我真的打算与师弟相互合作,凭你我神通,成功通过,也是大有把握。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愿将身上的那把短刀送我,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过有了这把短刀,就算我独自闯关,也是大有希望。”翟清风不以为然道。 “你..”冯河气的脸色变幻,加上背部的疼痛嘴角微微抽搐。 “呵呵,这短刀的气息与我族中长辈法器感觉近似,想来也是一件法器,你一个世俗弟子,走了狗屎运,捡得宝物也敢妄想拥有,相识一场,留你个全尸。”翟清风手中一动,就要举着铁棒砸下。 “慢着。”冯河嘴角发苦,没想到就因为显露法器就带来致命危机,程家兄弟的惨剧,居然没有引以为戒。此地更是无法施展风遁,怕是真要命丧于此,但是内心更不甘闭目等死。 “这飞刀送与师兄就是。”冯河乘着翟清风微愣,向着腰间一抽,随即抛落过去。 翟清风眼前一亮,绿芒已是抛射而来,而此刻冯河除了腰间一把短鞭已是再无兵刃,对于自身而言,已算不得威胁,相信在冯河起身挥鞭前,自己就能扬棒砸下。眼见绿芒飞来,翟清风毫不犹豫张手摄去。 眼见绿芒将至,半跪的冯河手臂突然一挥,一道疾快无比的绿芒脱手而去。 翟清风仅是略一转念之间,那道绿芒已飞射而出,电也似的,已然奔至,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身子猛地摇晃了几晃,却见那胸口已然插着一把青绿短刀。 电光火石之间,翟清风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飞刀钉在胸口之上,但他仍不怕休,涌出一口血气,双目圆睁,猛的将铁棒脱手砸去,那黑影来势又急又重,冯河只是一滚,“砰”的一声砸在岩壁之上。 同时间,翟清风眼神涣散开来,随即“砰”一声,重重跌在地面,胸口鲜血渗透而出,却是气绝身亡。 冯河见他终于死了,亦是跟着松了口气,这前后发生的一切不过片刻光景,跟着银牙猛咬,使出最后一丝气力,掌中随即透出一股吸力,直接摄向翟清风躯体漂浮出的墨色光团,手掌交错,强撑着盘坐而起。 此刻身受重伤,有着现成魂魄炼化自然大有助益,何况人死之后,魂魄消失不过数息之间,以翟清风如此对待自己,就是不得轮回,也怨不得自己。原本就是听了此人建议,由翟清风引开亡灵,自己拔除聚魂柱。只要引开出口的亡灵,二人就能脱困而出,可哪想此人心思歹毒,居然算计自己,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数日后,睁开双眸的冯河精光一闪,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到了一阶修为的顶峰,不过眼神中那丝纯真直率却是退化干净,取而代之的已是一分成熟刚毅,此刻的心态犹如古井波澜,看不出喜怒哀乐,踏入仙门的少年是幸也是不幸。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冯河终于证实了一个天大隐秘,数日前那种贯穿脑海的感觉再次侵蚀而来,一切果如所料,当真又掌握了一门法术,正是翟清风身具的土行术。如此一来,自己等于天上地下无所不至,保命的手段又增强一分,不过由于境界低下,却是很难发挥出法术的威力。 等于说自己的领悟神通,就是为了夺取同门的法术应运而生,这若是泄露出去,那等于是同门公敌,此事万万不可为人所知,不然必定引来轩然大波,自己将是举步危艰。 此次能够死里逃生不得不说是侥幸,若不是提前放了一把飞刀藏于小腿,当真是凶多吉少。原本放置只是灵机一动,却没想到救了性命。 收拾翟清风的身藏,却让冯河微微失望,原本以为这些家族子弟能多有身家,其所藏不过多了几块灵石,不过其中一块青色玉简却是引起了冯河的意动,果然正如翟清风所言,这记载的迷失之城地图,居然更加详细,涉及之广,甚至记录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显然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弟子方才所知,这多半也是翟清风大哥收集之物,没想到却便宜自己。 往后这桃花飞刀,肯定不能显身外露,而翟清风的那把镔铁棍,自己却也不想使用,想来这些家族弟子当真丧命在此,其家族多半也会打听究竟,所以关于翟清风的一切关联,自己都不可随便贪取,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过后,冯河重新整理了身家所藏,多余之物全部收集在储物符中,再次将迷失之城的各项隐秘熟悉吃透,方才满意钻出洞穴。 第十章:毒蜚 片刻间,小心而出的冯河微微探首,那数只亡灵果然位于后方的聚魂柱边,其出口位置,除了散落的几只骷髅鬼更是空无一物,冯河不由心神一喜,大松口气,同时解下腰间的散瘟毒龙鞭,团握在手,蹑足潜踪向着前路摸去。 随着冯河脚步声起,接近的数只骷髅鬼迅速反应过来,呜呼间全部转身冲杀而来。 冯河一声厉喝,翻手之间,一道幻化银蛇迎空闪现,“啪”的一声脆响,顿时抽翻一只距离最近的人形骷髅,其身形丝毫未停,犹如泥鳅般左右腾挪,卷着银弧直冲而去。顷刻之间,跨越数丈,首当其冲的数只骷髅鬼,被那足有半丈长的银光抽刷迸飞,登时一阵“喀嚓”声蹙响,当场骨碎分离。 与此同时,通道口灰影浮动,居然由外汇聚来数百亡魂,这区区数只骷髅鬼,对于如潮攻来的亡魂,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况且这些低级鬼物完全悍不畏死,转眼就把出口填补的严严实实。 冯河神情一震,却不知为何突然涌袭如此之多的亡魂,这与玉简记载的状况显然有所出入,不过此时此刻,根本收刹不住,就是想退,也要多费手脚,何况就是数百亡魂,也不一定就能留下自己。 四周亡魂几乎同时咆哮起来,密集的灰团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接道指令,同时开始狂扑冲刺。冯河大吼一声,散瘟毒龙鞭舞的犹如一团银色光罩,根本看不见身形,似乎达到水泼不进的状态,周身“嘶嘶”呜啸,一团团灰影,凌空崩溃,化为虚无,不过这更激起了剩余亡魂的凶性,愤怒的呜呼声愈发高亢刺耳,气势汹汹,前仆后继,好像要把眼前异类彻底撕碎。 转眼之间,冯河距离出口不过十丈,同时一股压力骤然袭来,顿时从心底升起一丝不妙,四周亡魂犹如层层浪叠,仿佛有种无形力量,不断在驱赶推动。 “当”的一声,顿时爆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声响,霎时之间冯河只觉一股巨力袭来。竟险些把持不住短鞭,灌注鞭身的法力,居然被震荡溃散,亏得化去大半力道,即使如此,受那反震。冯河也觉手臂酸麻,微微向后晃动。 “亡灵?”冯河强自稳住身形,把脸憋得通红,果然隐隐间不妙预感随之而来,而这十丈距离犹如无尽鸿沟难以逾越,稍生念头之间,身形却是毫不犹豫,擎动之间,原处虚影晃动,已是消失原处。 同时间,临近出口处“扑哧”声骤响,漫天银蛇狂舞,势头凌厉,奇快无比,根本看不见其中包裹何物,而这银罩根本没有丝毫停留,犹如龙卷过境,瞬间消失。 眼前景象,不由让冯河暗自一喜,正是记载中的通道所过之地。最后时刻,犹如潮水般亡魂,根本没有喘息之机,不得不以风遁再次避让,若不是遭遇亡灵,却是不用过多消耗这保命手段。 弥漫的阴气无风自散,入眼所见,却是一片无际的沼泽,一座座堆积的滩头,被无数的破碎骨骸和灰岩覆盖,看不到丝毫生机,空气中死气缭绕,弥散着死亡霉味。 冯河扯动一截枯藤,却是栓系在短鞭之上,如此一来,整个长度,前后有三丈左右。随之手腕一抖,抽向一团稀烂的淤泥,“啪”的一声,黑水四溅,尸气弥漫,让人忍不住做呕。 同时之间,淤泥中一团半丈黑物猛跃而起,径直扑向枯藤抽落之处,冯河定眼一看,就算有所准备,也不由心族动摇。 原来这半丈黑物,正是蛰伏在此的特有毒物。玉简中记载称为毒蜚,全身躯干浑圆犹如肉柱,皮厚肉糙,刀剑难伤,独眼猫头,尾似蛇,口中牙齿剧毒无比,筑基修为之下,触之即毙,就是所过之水,同样携带毒性,哪怕只是在草地经过,同样瞬间枯萎。 冯河不禁眉头锁住更深,脸色阴晴不定,尽是复杂之色,直至过了半晌,才颓然长出口气,又向那隐没在淤泥中的毒蜚望了一眼,却是暗自揣摩起来。 这近乎炼气攻击的毒蜚,根本就不是自己这实力所能斩杀,这死亡沼泽,看似片片滩头可以连接通过,但随时也有陷入的可能,何况还有藏身在侧的毒蜚,比之龙潭虎穴也毫无为过。哪怕只要被咬上一口,被拖入沼泽必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但有些事不做不行,有些路非走不可。 倏忽之间,只见乌光一闪,冯河突然出现在百丈之外的一片高地滩头,随即脚下一软,身形直陷,犹如要没入其中,恍惚之间,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同时乌光再次促闪,跟着停留在另一处陡坡高地,直到脚下严实,方才压下内心翻腾。 与此同时,冯河手中飞快,解下小腿内的两把桃花飞刀,插入两侧预想地面,直到布置完毕。方才面色缓和,同时手掌翻转,背部的烂银八角盾,已然紧握胸前。 气定神闲,手中跟着仰天一挥,“啪”一声,向着身前洼地抽去,果不其然,随着鞭声响彻,这莫大动静顿时引来四周泥潭的骤动,数只毒蜚,翻滚间同时冲向落鞭之处,而冯河手起鞭落,左右抽打,却只见栓绑枯藤的短鞭,只是在浅溪淤泥上随意击打,而毒蜚却是随着动静不断变化方位,追着击打点接近而来。 看着逐渐接近而来的毒蜚,冯河身形缓缓后退,同时间,毒蜚冲至缓坡,似乎发现了在上的不速之客,肉身扭动间,向上冲来,别看毒蜚没有腿脚,可力道十足,不过数下,就是丈远距离。 当先毒蜚独眼一翻,从一坡口涌动而上,同时一阵令人心慌的嘶鸣传透而来,只见毒蜚所过之处,一片恶臭传来,大滩的黑血流淌开来,那圆滚的腹部,从头至尾被深深切开,就是其中内脏也翻滚而出,而毒蜚却是一时未死,独眼狰狞,看着冯河所在,口中毒牙,更是不断张合。虽然这毒蜚有着炼气期的攻击力,但是防护却是一道软肋,只要兵刃锋利同样可以开肠破肚,何况这地面插入的桃花飞刀,本身就是法器凝炼。 紧随其后的另一只毒蜚接踵而至,同样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就算有炼气修士的战力,其肉身同样难抵法器的锋利。而这随后毒蜚似乎冲劲松懈,插入躯体的短刀,居然停留在尾部不在拉动,如此一来,等于这只毒蜚已将短刀覆盖起来,却是不能对随后的毒蜚造成丝毫影响。 冯河看在眼里,亦是大吃一惊,瞧出不妙,身形急退,而随后的毒蜚犹如泥鳅翻腾,只是贴着身下的毒蜚,一擦而过,追着咬来。不过吃惊归吃惊,冯河到是未有慌乱,毕竟身后还有第二道障碍,只要躲入其后,同样可以解决这最后一只毒蜚。冲至岸坡的毒蜚其身形远没有在溪水泥潭中灵活自如,如虫蛹般蠕动,突突直冲。 冯河晃动间身形倒退,不紧不慢保持着安全距离。正自后退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莫大的呼啸,一股恶臭凌空刮来,让人几欲窒息。 冯河脸色巨变,可不成想,此时此刻,又生枝节。眼看那毒蜚离那飞刀不过臂远,竟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阵惊人的波动,泥水飞溅,一团黑影在数丈外,如飞鱼般猛的从污泥中跃起,同时獠牙外露飞身咬来。 冯河悚然一惊,没想到这身后泥潭毒蜚,贴的如此之近,不过到了此时,已是生死攸关,哪有时间考虑,乌光一闪,身形顿时模糊,而在数丈外身形猛然闪现,同时间,身体往前一顷,口中已是微喘,顿时面现惊容。 激射飞跃的毒蜚如电般喷发而至,口中獠牙扯动,已是撕咬起那团灰影,不过瞬间似乎感觉不对,又再寻找目标,速度丝毫未泄,直向前落去。 而此刻冯河脸色稍缓,眼望原先所在,不由心生余悸。那只偷袭的毒蜚“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之上,肉身翻滚,带起一股惊人之力,片刻间,涌动至另侧黑水淤泥之中。 与此同时,冯河短鞭一甩,卷起覆盖在飞刀上的毒蜚,跟着手腕一抖,直接挪开覆盖在飞刀上的蜚尸,再次显露出桃花飞刀的锋芒。 而第二把飞刀之处,同样钉死着一只毒蜚,却是未成毙气,圆滚的肉身剧烈的抽打四周,一丈之内泥土纷飞,血腥之气令人作呕,冯河向前走了两步,位于两刀的落点之间,同时双手挥动,一股莫大的吸力,猛摄而去,“啵、啵、啵、”三团墨色光团如遭禁锢,同时从三只毒蜚的躯体,抽吸而出。 如此关键时刻,只要耽误数息,这魂魄必定涣散,冯河不得不强行出手,哪怕就是凶险在侧,也不可不为,若是之前胆怯怕死,在遭遇毒蜚偷袭之际,也不可能凭借风遁只是闪至数丈,冯河不肯遁走的原因就是这三团魂魄,当真炼化这近乎炼气修为的魂魄,说不得自身修为,还真有可能飙升炼气二阶。 第十一章:斑尸虫 冯河脸色严峻,心神不敢丝毫松懈,手掌不断来回翻动,三团墨色光球,从起始拳头大小已是逐渐消融至鸡蛋一般,清秀的脸庞此刻更是透着红润,若是仔细观察,这面容之下似乎有着纹理般的黑线隐隐流淌,追至源头,却是从那手掌之中传透而来。若是被测试弟子看见眼前一幕,绝对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敢于在这无尽凶地炼化魂魄,更不用说是数只毒蜚,对于通关弟子而言,那几乎是难以想象。 一日之后,冯河掌中墨团已然炼化至尽,喘着粗气没来由的一阵惶恐,如此半天,法力波动居然没有任何动静,正自吞吐生息,突然脑海传出一阵碎壳般的龟裂感,一股法力磅礴的颤动自丹田冲泄而出,一条如丝般的气旋猛然剧烈抖动,刹那间涨缩不停。 与此同时,那缕丝茫与冯河的念头遽生感应,波动之间仿佛凝聚了大量法力,原本沉寂的脑海如遭霹雳,将半悬的心脏,狠狠震颤。 仿佛瞬间,冯河心脏承受着莫大压迫,不管是身体还是身心,全部有种负重的窒息感。冯河哪敢大意,硬着头皮,碎牙紧咬,引着那丝法力通达筋脉,全身心感应着那丝无形法力。恍惚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冲刷全身,犹如万般情绪,同时跳跃共鸣,而脑中的念头隐隐有被这股欢愉情绪同化之感。 “吼”冯河双臂一撑,形如托天,一股毫不掩饰的畅快淋漓冲天嘶吼。一股比原先法力凝聚近倍的法力波动,随即在四周震荡。 冯河身形晃动,抓起短鞭,只见银蛇一闪,快意刚绝,横纵之间,如团如片,居然将那无影鞭法舞的近乎登堂入室,银蛇不断幻化形状,没有一刻停滞,就是世俗高手见此,也不得不大为惊叹,隐然具备一分大家风范。 片刻后,银蛇一闪即没,成团在手,冯河此刻精神饱满,意念坚定,气势自与先前大为不同,似乎眼神中增添了一份自信。当然,冯河不敢自得意满,比及其他弟子,自己这资质绝对是难以企及,其他弟子也许炼化一二只同阶魂魄就有可能突破瓶颈,而自己这前后算来已是炼化七只同阶魂魄,如此几倍数量的堆积,这才勘勘突破。 冯河内心虽说有些失望,但也未必没有机会,只不过自己所要付出的艰难可能是别人的十倍百倍。与其想这懊恼之事,不如切身实际寻找可行之法。 当冯河眼神扫过几只毒蜚的尸体,不由眼前一亮,这死亡沼泽,只要安排妥当,说不定就是自己发家福地。想到此,忙把兴奋的念头暂时按捺下去,随后拔出一把桃花飞刀,切割起三只毒蜚来,手忙脚乱之后,最后收集到十二只锋利獠牙,所幸根据玉简中的记载这毒蜚全身除了獠牙坚固,只有那毒胆方算难得,其它全身都是无用之物。 冯河念及于此,自然不会随便放弃,幸好这些毒蜚本身就被开肠破肚,翻找起毒胆却也不多算费事,不过这令人难忍的恶臭,若是吸入过久甚至会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片刻之后,总算在烂肉之中寻得二只完整毒胆,而其它却是破裂消散。 小心收藏好渗入毒液的十二只獠牙,冯河慎重的表情方自缓和。同时身形一闪,随即消失原处。 与此同时,死亡沼泽,某处僻静之处,冯河小心谨慎布置着地面障碍,除了依据特有地形,更是掏挖出数道沟渠,这沟渠的好处不仅可以拦截,更是能引导毒蜚走向,与其任那毒蜚四处乱闯,不如设计好固定线路,只要顺着轨迹,等于直过刀芒。而用来防护的盾牌此刻就是铲土工具,不过片刻,方圆数丈之内,顷刻布置下道道陷阱。 一切准备完毕,接下来就是验证威力。只见冯河手臂猛的挥起,同时一道丈长的灰影,在头顶“呼呼”转动,数圈之后,只见一片灰影盘旋半空,顿时引来一阵连续的呼啸。 这呼啸的频率随即四周扩散,而此刻原本死寂一片的泥潭,犹如翻塘般传来一阵急促响动,铁棍般的毒蜚,四处涌动。数十丈内,七八只毒蜚犹如受惊般剧烈游弋,似乎寻找着古怪声源,更要把这打破安宁的存在,生生撕裂。同时间泥浆翻滚,所有的毒蜚同时向冯河扑涌而来。奔腾之间,不由让人心生惊悚。 冯河大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灰影随即化为一道银蛇,凌空击打在一片水泽之上,泥水迸飞。同时间数只毒蜚牙口张合,狰狞间扑咬而来,煞是骇人。 “啪啪”数道连击,冯河身形随即急退,不过这并不影响毒蜚追袭决心,似乎这低矮的土坡根本阻止不了这沼泽霸主。任何在此敢于挑衅的存在,只有被吞噬分食的下场。 激荡声中,数条黑影闪电般的四周交织,犹如鲤鱼般,凌空跳跃,直接落在土坡之上,恶臭飘散,随后便是几声闷响,飞身扑上的毒蜚乍合还分,似乎围聚而来必要一举拿下。 同时间,嘶鸣顿起,却是毒蜚所过之处,已被钉入的飞刀獠牙,刺破皮肉,随着身躯翻滚,毫无意外的划开偌大伤口,黑血腥臭扑面而至,可就算奄奄一息,这未死透的毒蜚依旧发出狠戾之声,仿佛不知疼痛,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撕碎眼前异类。 随着时间的流逝,钉入地面的毒蜚,动作也稍微缓慢下来,尖利的獠牙短刀不断致命阻碍,仿佛这数丈范围,尽是毒蜚觅死之地。这浑圆的肉身一旦勾住便是难以挣脱,任是动作凶猛,力道巨大,也是无用,就算暂时不死,照如此情形发展下去,一旦流血过多,死亡也是迟早之事,何况这些毒牙之中含有毒蜚胆汁,不是说取自毒蜚同类,就能有所免疫,这毒素同样具备催命作用。 冯河当然没有丝毫犹豫,手掌抓摄之间,不断抽取出团团魂魄,也不嫌弃四周腥臭,直接原处炼化起来,运气到是不错,八只毒蜚无一漏网,也是毒蜚不具灵智,只要察觉异类气息,必将致死方休一往无前,同样也是自寻死路。 半日之后,冯河缓缓吐纳生息,从其神色来看,显然受益匪浅,原本短期突破二阶的修为,显的稳固如坚。 如此不懈循环,冯河重复做着收牙取胆之事,然后就是寻觅地点,再次伏击,不断炼化。这越是往后,捕杀的效果更是非凡,当几十只獠牙布成一片刀阵,其恐怖的杀伤力根本不给毒蜚半分逃脱的机会,置身其中的冯河甚至就连身形也不需移动,唯一要做之事就是不断收取炼化,当冯河炼化近五十团毒蜚魂魄之后,其二阶修为终于发生松动。 冯河心中暗喜,却是不敢大意,疯狂的一幕总是漫长,仿佛经历了无限光年,忘记了时间轮回。当倾泻而尽的窒息感临近,全身犹如涌出一股新生的绽放,一股澎湃的法力波动自丹田中滋生蔓延,原本如丝线般的法力,明显壮大数倍,就是神识展开距离,也达到惊人的四里范围,炼气三阶竟已突破。 冯河心中忐忑,似乎意犹未尽感悟着全新法力,因为突破太过轻松,显得难握真实,若不是确确实实亲身体会,哪想到如此短期内,甚至不用绝命厮杀就能就再次晋阶。 数日后,冯河身形晃动,再次消失原地,重新寻觅着陷阱场地,虽然这百里之内的沼泽相互都有滩头接续,但是冯河根本不用循环渐进步步尝试,只要发现一座合适地点,直接就是遁空而去,当然如此方法无可复制,三阶之下试炼弟子从未听闻。 呼啸之间,半空中光芒闪烁,就在冯河落地之间,突然眼中异色一闪,跟着打量起数十丈外的一枝艳丽花朵,如此情景让人大为诧异,此处空间,全部都是黑灰之色,犹如混沌。这淤泥之上的一朵粉色花朵,显得独特之极,如此恶劣环境根本不适合生长正常花物。 冯河诧异不过片刻之间,跟着取出一枚青色玉简,却是不动声色的查看起来,数息后,原本孤疑的面色,不由眉头舒展,原来这粉色花朵果然在翟清风的玉简中有所记载,反而宗门分发的玉简却是半点未提。 原来这粉色花朵称之为斑尸虫,天生阴阳同体,外表可以随意变化为如真花蕾,却是由地心阴煞之气孕育而生,花朵收拢可以化为飞虫,不属于任何花草飞虫种类,不具备半丝灵力,却是与普通杂草凡虫无异,虽然如此,但此虫却有一项独特作用,只要修士将母虫温养携带,通过母虫就可控制子虫,虽然这飞虫不具备任何伤害攻击,但是所见场景却能同时反馈在修士脑海,如同眼前,端是神奇。当然这毕竟不是什么灵虫,修士所能掌控的联系距离,不过一里之内,超出范围,同样断绝传输。 斑尸虫如此作用,对于修士而言多少有些鸡肋,修士的神识感应动则十里百里,一念之间覆盖范围的任何风吹草动犹如身临其境,根本不必如此多余麻烦。虽然此物稀少,到也不算奇珍之物。 第十二章:心生顾忌 冯河心念一动,却是身形一闪,同时在粉色花朵近侧猝然闪现,足下一点,借着一股力道,探手抓去,而斑尸虫如同猛然惊觉,花蕾一缩,化为一只灰色飞蛾扑腾而去,而冯河的手掌也同时抓来,眼睁睁看着斑尸虫擦着指尖一划而过。 “咦”冯河轻声一讶,身形凌空一闪,同时落在数十丈外的坚实土坡,而那飞蛾扑闪间却是受惊而去,于此同时,冯河再次蹙闪,身形闪现的同时,一股吸力却在近距离猛摄而出,而飞扑中的飞蛾未及丝毫反应,犹如黏贴般吸附在冯河掌心之中。 “你到是机灵,却是平白浪费了我二次风遁。”冯河打量着掌中斑尸虫打趣道,虽然如此,到也不觉可惜,虽然风遁术的限制是每日十次,不过随着境界提升,这移动的距离同样水涨船高,似乎这闪遁的距离与神识隐隐相关,神识的距离也就是移动范围。按照正常速度,冯河每日炼化二个埋伏地点的毒蜚魂魄,已是感觉满溢,再多已是颇有牵强,不仅浪费资源,本身也不能彻底炼化所用。 斑尸虫的携带,冯河不由颇费了脑筋,自己根本不懂驱使之术,这一个不好,再给跑了,等于白费功夫,何况一切活物也不可能收入储物符中,最后寻得一截骨筒,总算将斑尸虫临时收取,不然到是麻烦。 根据翟清风手中玉简记载,这斑尸虫价值虽说不大,但是其价格还是让人心动,正常情况,至少可以兑换到百枚灵石,若是擒获此虫,绝对是笔不小收获,这对于向后修行绝对是大有裨益。原本自己就是资质低劣,只有借助一切尽可能的外物襄助,方才有寸进之机,仙路满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死亡沼泽对于冯河而言就是一块摄取宝库,当然不会轻易离去,而冯河更是下定决心要在此地尽可能捕杀毒蜚,修为越高,安全系数更有保障。毕竟此次的试炼,并没有具体时间限制,完全凭借弟子本身的能力自行穿越,只要活着离开迷失之城,就是正式的宗门弟子,这二者间并不冲突,何况真的离开此地,冯河到哪里去斩杀这多同阶?三阶的修为当真莽撞起来,只会死的更快,外间世界一切都是未知可否,随时充满变数,不如此地来的满足轻快。 “表哥,此地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一位蓝衣少年提着把金色短剑孤疑道,一双漆黑眼眸更是透着一分机灵,精致的衣料一看就不是普通出身。 “不错,这与家族提供的资料出入很大,难道这数年间,死亡沼泽出现了什么变故?这深入半天居然没有遭遇到毒蜚袭杀,却是有违常理。”青衣少年身板结实,四肢粗壮,手中拎着把开山大斧,显然长期接受过体魄方面的锻炼,幼稚的圆脸上,显出少有的沉稳之色。 “没有危险最好,若不是家里那些老家伙非要让我们经历磨练,岂会遭受这罪,如此到是节省时间,在这迷失之城多待片刻,心神越是感觉烦躁。”蓝衣少年不满道。 “别胡扯,就算我们比大多弟子稍有手段,可也不过是三灵根,按照宗门的规矩这迷失之城非闯不可,何况你以为凭你我二人在家族的地位,还能有何特殊?往后宗门中,别当自己是朝日城的大少爷。”青衣少年训斥道。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蓝衣少年口中嘀咕,却是不敢多说。 “等等。”青衣少年没有过多理会,反而大斧抬动,止住身形,脸色显得慎重起来。 与此同时,一里外,盘坐行功的冯河,却在这时,猛然双目一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念之间,突生警兆,一道波纹般的余波,自停身之处扫射而过。 冯河眼光锐利如刃,同时一道无形波纹自周身扩散开来,却是追着那余波所来方向,片刻间两道波纹再次碰撞,相互间已是清晰感觉到彼此存在。 “三阶?”冯河眉头微皱,本不欲招惹其他弟子,只是没想到,在这僻静之地,也能迎头撞见。而与此同行尚有一位二阶修为,却是让人不容小觑。 冯河脸色一寒,自己的状况自家清楚,同样的三阶修为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不过是投机取巧,依靠众多的数量迈入三阶,而其他三阶修为的少年,实力总不可能过多水分,就算斩杀不多同阶,可那炼化的却是真实战力。 “嘶”青衣少年暗吸口气,同样心生忌惮,其外放神识居然有被压制之感,对方的神识显得更为凝结坚固。按照境界划分,神识与修为相互对等,也就是说炼气一阶感应的范围是在一里,每增加一阶修为,神识覆盖范围同样增加一里,等于说炼气修为的最高感应范围是在十里距离。让青衣少年震撼的,却是对方神识似乎接近四里,如此数月,如此成就,这基本就是不可能之事,要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本身就有一些家族赐予依仗,不然也不会短期内冲至三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神识触动下,明显就是四阶修为,这怎能不让人心生惶恐,所以青衣少年驻足不前,显得颇为犹豫,万一惹恼此人,到是得不偿失,不由显得进退两难。 就是因为二人所知较多,反而大为顾忌,修真境界,三阶四阶别看只有一线之差,但这就一道巨大的分水岭,也是炼气阶段,第一个难以跨越的门槛。如果说三阶以下称为弟子,只有四阶开始才能称为修士。 不过对方所想,冯河却是不得而知,就是一些基础常识,也是通过玉简粗浅了解,一位乡村少年,怎有多少见识,哪怕这异于常人的神识对应,也是一无所知。如若稍加分析,也就取决于二点之间,首先就是冯河本身的意志较同龄少年坚实稳固,这在修真界中也是常有之事,不过很少会出现高出一个阶段的差距。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冯河具备全灵根资质,全灵根虽说晋阶困难无比,但是每增一阶修为,其法力浑厚神识增幅,却是远超同阶,这也算是对伪劣灵根的有所补偿。 片刻后,冯河感觉对方并无异常动静,身影微微一晃,随即消失不见,而对方二人同样大松口气。 “现在怎么办?我们往哪去?”蓝衣少年微微皱着眉头商量道。 “先看看吧,不过一定要小心,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危险气息,怕是大有麻烦。”青衣少年微微应道,语气之中,更是凝重。 而就在冯河走后,似乎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原处二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摸索过来,若不是道路难有选择,只此一条,二人真的不想顺着对方踪迹追寻而去。不过从此人之前举动来看,到是不难想象,只要不过分惹怒对方,同门间应该不会心生敌意。 片刻之后,血腥之气愈发浓烈起来,好像触动了什么,一丝不安萦绕二人心头。 “快看,那边。”与此同时,蓝衣少年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语气显得尤为急促。甚至身形也如凝固般纹丝不动。 “这是?”青衣少年随着眼神所向,一看周围景象,脸色愈发凝重,刚刚消失的轻松感猛然散去。因为此处实在太血腥邪异了,仿佛修罗屠场一丝生机也不存在。十多条毒蜚血肉模糊化做一团,除了能看出大小形状,所有的毒蜚獠牙全部被生生剔除。 “这要什么修为?”蓝衣少年嘴角打颤,这毒蜚已经是近乎亡灵骷髅妖的等级,与炼气修士战力一般无二。就算试炼弟子修为惊人,斩杀一二只到也不足为奇,这十多只毒蜚似乎都是同时间相互毙命,这要如何手段? 随之二人内心萌生出一股抑制不住的寒意,幸亏没有稍有妄动,不然可是祸福难料。 “此地不可久留,既然对方盘踞于此,我们再随意打杀毒蜚,无异虎口夺食。”青衣少年语气担忧道,说着二人毫无犹豫,疾驰而去。 ; 第十三章:毒蜚精 数日之后,数里之外,一阵突如其来的“嘭嘭”声响骤然传至,其动静之大,不由让人心生惊诧。 冯河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只感心神猛然一颤,双手不由一紧,如此动静在此月余从未发生,以毒蜚那半丈身躯根本弄不出如此动静,除非还有其他巨虫毒物? 若不解开心中疑窦,同样无法判断死亡沼泽是否还有久留的必要。出于对风遁术的自信,只要多加小心,未必就有多少凶险,念头一转,冯河闪身消失不见。 数里外,只见一片泥水翻滚,风暴呼啸,居然出现一片百丈漩涡,而那黑色漩涡似乎有股无形力道暗自催动,越搅越快,大片的泥浆被抽至半空,再被凌空抛落,犹如倾泻一片泥石雨,满空沸腾。 冯河定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没有想到,竟在这里,发现一只四五丈的毒蜚,只见那漩涡中,身影如舟,怕是都快成精怪一般。 “这毒蜚似乎到了当前瓶颈,其境界相当于炼气顶峰,就是随时突破也大有可能。”冯河虽然难以置信,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片刻之后,冯河眼睛一亮,心神愈发热切,好像看到宝物,内心跃跃欲试想要占为己有,若是炼化这等修为的魂魄,自己修为还不猛增一节,怕是数十只毒蜚,也比不上这一只来的效果明显。 冯河眼珠一转,只见百丈之外,却有片突起小坡,身形一闪,顿时置身其上,手脚麻利,飞快布置起来。盏茶间,一座由近二百只獠牙组成的刀阵,笼罩在十丈范围,其间隔之密集,以这毒蜚精的身躯,只要挨上,起码就要承受数十道的穿刺。 此刻想也不需多想,若是拖延过久,说不定这毒蜚精就会藏于淤泥之下,怕是自此之后,难再遭遇,冯河立刻纵身一闪,直奔漩涡而去,眨眼之间,已经临近漩涡。 “啪”的一声脆响,泥水迸飞,原本搅水自乐的毒蜚精,同时发现一侧的冯河,似乎被打扰了兴致,毒蜚精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咆哮。同时巨身扭动,犹如大河倾泻,昭昭水汽顿时沸腾。 “吱”一声刺耳的嗡鸣,毒蜚精瞬间冲出漩涡,搅起一片泥浪,翻江倒海一般,涌起冲天。 冯河登时吃了一惊,连忙一闪,顿时消失回纵,而毒蜚精同样发现数十丈外的恼人身影,“哗啦”一声,冲击而来,犹如急速行驶的飞舟,所过之处,泥水击打,躯体二侧掀起数丈泥水幕布,声势惊人。一道深深的沟壑随着尾部直划开来,可片刻间又被弥漫的浆水愈合填满。 “轰”犹如水怪登陆,一团黑糊身躯,直接冲至滩头,而毒蜚精所过之处,这浮动沙土难以承受如此重量,大片的区域坍塌凹陷。 冯河心中大骇,所做所为,似乎考虑不周,稍有冒失,这大虫怕是不可随便招惹,不过此刻后悔已是不及,那黑糊身形虽然笨重,可速度丝毫不慢,数扑之间,已然冲至布置的刀阵。 一阵嘶鸣咆哮,大片的獠牙刺破毒蜚精的躯体,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冯河随即一愣,原本无往不利的刀阵,这一次却形势逆转,毒蜚精就算身插数十獠牙,可气势丝毫未减,似乎这皮肉的伤害,更让其恼怒之极,风卷残云般,猛扑刀阵之后的小人。 毒蜚精所过之处,一冲就是七零八落,地面獠牙不是被刺入躯体,就是被生生压塌,对于如此巨大的身躯这普通獠牙显得短小无力,更是扯不住如此巨力。 眼见黑影碾压而来,冯河蓦然神色一变,身形晃动间,同时落在刀阵反向。这十丈刀阵居然一冲之下,就已毁去小半,只有引动此虫反复碾压,凭借獠牙刺入数量,才有可能耗死此虫,不过看这架势,想要开肠破肚,绝不可能,除非依靠大量的创伤让这毒蜚精周身放血。 果然片刻之后,随着冯河反复挑衅,所布的刀阵也是一片狼藉,不成形体。这头毒蜚精的情况同样不太乐观,浑身上下,伤痕交错,鲜血汩汩涌出,把附近的腐泥都给染成了赤黑,只要时间拖延,早晚也要送命。 “咦。”冯河微微一楞,定眼看去。只见那毒蜚精居然不再理会自己的袭扰,向着一侧泥潭滑去。 “不好。”冯河暗呼不妙,没想到这毒蜚精还会逃跑,急切之间,也顾不得许多,弯腰一抓,手中同时多了二把飞刀。自从獠牙获取到一定数量,冯河已经很少使用桃花飞刀,平时只是藏身在侧,以防不测,却没想这次却要操刀上阵。 就在这时,前方数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速的啸声,一团青光闪烁,拖着青色尾翼,猛然直冲而来,由于速度过快,所过的空间甚至残留一道白色气迹。 冯河微微一惊,身形一颤,不敢有半分动弹,搞不清这到底什么状况,不知道那飞来光团又是何种妖孽,就是打破念头,也找不到任何印象,此时此刻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于此同时,随着那股空间波动,在那头顶半空,一阵波澜颤动,只见一把青色长剑微微发光,显得威势逼人。紧跟着没等冯河反应过来,就见一位尖嘴猴腮的黄衣少年神气活现立于长剑之上。 那黄衣少年同样一愣,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少年,而这毒蜚精身受创伤必是与此人大有关系,不过从其地面迹象来看,此人明显不懂驱动之术,不然岂会手拿法器驻足不前。 黄衣少年眼珠一转,立刻大声叫道。“呔,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毒蜚精已被本人追杀数日,居然敢乘机来占便宜,看来你是活的不奈烦了,现在快滚,小爷一时慈悲,便饶你一回,再要多言,必让你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冯河微微一愣,却没想到这厮,胆大包天,口无遮拦,居然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不过就凭对方驾驭飞剑的手段,就不是自己所能招惹,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只有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师兄,误会。这就走,这就走。”冯河假意奉承,顾做小心道。跟着身形晃动,就向一侧奔走。 “等等。”黄衣少年洞若观火,根本没将冯河其放在眼里,心里亦是确定冯河没有多少手段,引为依仗的不过两把短刀,在不具备驱物术的前提,等于就是二把锋利兵刃。 “师兄,这是..”冯河闻言一愣,停住身形道。 “等我打杀此虫再说。”黄衣少年身形一展,高深莫测道。 冯河心中一寒,此人绝对没安好心,正自踌躇间,只见青光闪动,那把飞剑已如电般射向毒蜚精。 冯河神色微变,没想到这青剑居然能脱手而飞,而那黄衣少年悬浮半空,不见丝毫下坠迹象,这本事只有那真正仙人方才具备,这少年看样子同是测试弟子,怎会有如此本事。一时间冯河五味混杂,心中亦是噤若寒蝉。 霎时之间,飞射青芒,风驰电掣,端是奇快无比。 那毒蜚精本就天生恶性,只知吞咬生灵,察觉一丝异动,张口就想撕咬,丑陋肉头扭动之间,却没想到,恰在这时,突然心生警觉。 此虫虽然未开灵智,但是本能十分机敏,不然岂能增长到如此这般,发现飞剑到来,立刻嘶鸣大叫,獠牙显露间,跟着喷出一团黑色粘液,就向袭来的青色飞剑迎面撞去。 那粘液本是毒蜚精天生秽气凝成,等闲之物,稍微碰上,便要污秽腐蚀,此刻也是迫不得已,喷出这团毒液,此虫本就凶戾,又有毒液自恃,却是激起潜在凶性。 “找死。”黄衣少年显然识得粘液厉害,却也不想飞剑被其粘上,虽说法器不是随便毒液就能沾染,但是这都成了精的毒蜚,却是不敢丝毫大意,手臂挥动,只见飞剑猛的一转,方位立变,端的是灵活无比,跟着顺势绕过毒蜚,在它后背一搅,登时血肉迸溅,将那毒蜚肉身掏出一个头大窟窿。 那毒蜚精虽是凶戾,但怎能顶出法器的伤害,本身体型臃肿,此刻移动更不灵便,虽嘶鸣刺耳,可数息间,就被飞剑彻底绞杀。 冯河登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飞剑这般厉害,不过数击之间,就斩了这厉害毒物。就算自己可以暂时遁走,可此人有飞剑驾驭,怕走不多远就会被随后追上。 冯河脸色变幻之间,却是没有可行之法。而黄衣少年随手一招,飞剑已然悬浮足下,身形缓缓降落,同时手掌吸摄,顿时抽出一团头大魂魄,从其波动反应来看,足比普通毒蜚魂魄强烈百倍。 不过黄衣少年却未继续炼化,而是取出一个黑色木罐,对着魂魄一摇,那头大魂魄随即产生一丝异变,顿时化为一丝气团,向着木罐钻去,眨眼间,全部消失不见。 黄衣少年手中闪现,已是不见木罐在手,显然收入储物符中,脸色中更带着一分欣喜。 原本冯河还想乘此人炼化当口,偷偷开溜,没想到此人藏有神奇木罐,却是不用立即炼化魂魄,当即不敢轻举妄动。当然黄衣少年也不会在此无视炼化,换谁都不会人前行功,置身险地。 第十四章:重力术 “看你手中飞刀,像是我家丢失之物,不过小爷也不与你计较,留下飞刀,任你离去。”黄衣少年不慌不忙的说道,表情悠哉,一副吃定了冯河神色。 “你..”冯河一听,顿时满脸涨得通红,没想到此人无耻到这般地步,等于就是睁眼说瞎话,出手强夺。似乎这飞刀也沾染了晦气,一而再给自己带来麻烦,本就小心谨慎,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会拿出,没想到这麻烦还是不找自来。 “怎么?你不愿意?”黄衣少年脸色一寒道。 “不,在下也是偶然所获,即是师兄府中之物,正好物归原主。”冯河虽然心中愤恨,但也不傻,现在这种情况,嘴上也不敢造次,口气恭维,说着就抬手递过。 黄衣少年表情一松,没想到冯河如此上道,既然如此,到是省了多费手脚。一想到多了件入手法器,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一股欢喜。 “好。”黄衣少年少年哈哈一笑,就向飞刀抓去。 与此同时,冯河手中一翻,一道精芒闪烁,一股锋锐气息,电也似的,飞射出来,眼见就要置此人于死地。 “找死。”电光火石之间,黄衣少年一个翻滚,却是勘勘避过那飞来锋芒。同时手中一招,那青色飞剑,直刺而来。 冯河心中大惊,却也不甘闭目待死,见那飞剑打来,举着一把飞刀,就想再次劈砍。可青芒蹙闪,已是迎头斩下,登时轰鸣一声,原地泥土飞溅。 而青色飞剑猛的一震,跟着倒射而回,地面居然被打出一个水缸般的窟窿。 而此刻光影一闪,黄衣少年身侧空间犹如被揭开卷帘,一道灵敏身形,带着刀锋随后刺来。 黄衣少年差点没被吓死,这家伙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小子什么来头,这凭空移位,难道是掌握了遁术?”黄衣少年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恐慌,此刻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好多说绝对,万一要是不慎,岂能还有命在。 “不行,不行,我怎能命丧于此。”黄衣少年内心狂吼。精神陡然一震,顿时再次奋起。根本不顾袭来刀芒,大吼一声,半空震荡。 桃花飞刀眼看就要插入此人的身体,随着黄衣少年的吼动,顿时一股巨大无比的重力直盖而来,冯河淬不及防,全身猛然向下坠去,手中的飞刀根本无法直前捅去,全身犹如被死死禁锢,不能丝毫动弹,只能随着那股巨力碾压,向下直陷。 “去死。”黄衣少年陡然暴喝,飞剑蓦地一闪,激射而回。此人抱着必胜信心,咬牙切齿,直把全身的法力都灌注在飞剑之上,若是不一击结果了对方性命,以此人的遁术手段,到是大为麻烦,就是阴沟翻船也大有可能。 “哎呀。”冯河只觉眼前一晃,那道飞剑已经刺来。眼看就要刺穿身体之际,谁知促光一闪,冯河却把身子在土中一转,顿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青色飞剑根本没有丝毫顿挫,追着冯河急刺而来。 “轰”沙土迸飞,一个水缸大小的坑洞再次被撞击开来。同时间,土层之中,哪怕只是飞剑余波,乍一遇上,也是一股巨力震荡,冯河心中一突,差点被震的背过气去,口鼻中更是塞满黑泥烂土。 “咦。”走到近处的黄衣少年同样面色孤疑,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却没想象中的血肉横飞,而原处除了多个大洞,根本没有丝毫流血受伤的迹象。 “砰”的一声,脚边泥土犹如喷射,一道身形自地下冲天而起,同时一道锋锐的刀芒微微闪动,黄衣少年只觉恶风不善,心头一沉,就知怕要不好,忙想再去闪避,已是避让不及,跟着脖子一凉,“咕咚”一声,头颅随即滚落而下。 就在同时,冯河临立在侧,全身气势高涨,而那地面头颅却是双目圆睁,尤是表明着不可思议之色。 冯河微微定了定神,方才心神平稳,若不是最后土行术与风遁术的结合使用,怕是凶多吉少。 冯河眼神复杂盯着无头尸首,不是惧怕什么,而是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对方只是随便一吼,就硬生生破去施展风遁,犹如负重千万,无法寸进,这必定是黄衣少年的炼化天赋,却不知能给自己带来如何惊喜。 手掌挥动,一团黑色光球跟着从伤口吸摄而出,虚影交融,光球在手掌来回转动,犹如雪团消融,缓缓泯灭在掌心之中,那种神识通透的感觉再次充斥而来,脑中如同滋生一种明悟,一股熟悉的波动贯彻心神。 半响,冯河目光猝然一凝,犹如雷音豹吼,数丈外,毒蜚精笨重躯体,毫无征兆直接被压榨为肉泥血水,至此冯河嘴角方才露出一丝淡笑,慎重之色方才消失殆尽,一切果如所料,自己又是掌握了一门重力术。 片刻后,冯河查看起此人身藏,果然寻到二张储物符,不过其中一张储物符纹却与宗门分发稍有区别,显然不是宗门之物,神识探入,却没想其中空间更大一倍。稍微可惜的是开启次数剩余有限,显是被多次使用。 手中翻落,一件翠绿玉简落入手中,冯河面色疑惑,神识随即沉浸其间。可就在片刻后,原本平静的身躯,猛然一颤,双手不由加紧了一分力道,原来这玉简中记载的却是数门初级法术。 犹如开启了一扇未知大门,顿时颠覆了所有思绪,冯河只觉脑中飞转,强行吸收消化着陌生所知,原来修真不仅修的是法力境界,更有各种相应法术,而自己如今的情况就是有着法力,没有驱使之法,这等于是想着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这黄衣少年也是贪念作怪,不然岂能惹来如此横祸。原本这些家族少年,只要正式迈入炼气门槛,加上早已妥当的安排,在迷失之城生存几率更是大增,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正常都能试炼通过,成为正式弟子。 修真之法也有主次之分,而加入炼魂宗就是希望以炼魂术为主修功法,不然家族修士,早已传授普通之法,何必费劲等到测试灵根才主修炼魂之术。当然炼魂术本身也是颇为精妙,甚至不局限于灵根属性,自然有着独到之处,而与宗门大有关联的一些家族,就算曾经是宗门修士,但没有宗门的许可,也不会私自传授,这也是家族少年同样需要参选的原因。但是这并不妨碍家族做些铺垫,比如提前准备好初级法术,一旦踏入炼气期自然水到渠成。甚至到炼气三阶,更是准备好驱使法器,自然比大多少年实力倍增。 时间流逝,一心扑在参研初级法术的冯河更是一无所觉,原来这法器只有将其炼化才能心神相通,发挥威力,不然也与凡物无异,掌握炼化口诀,冯河用时数天,方才将那青色飞剑完全炼化,其中的神识拓印更与心神息息相连。抚摸寒光熠熠的剑身,更是有种血脉相连的肢体交融感,仿佛这飞剑本就是自身一体,只要念头滋生就能心随意动,冯河将此法器称为青冥剑。 而炼化桃花飞刀,却是没有大费周折,居然不用半日光景,就达到满意效果,这炼化法器,居然区别甚大。不过冯河转念暗思,却是心有明悟,想来这桃花飞刀遗落在此已是不知多少年月,就算原本有着炼化神纹,可随着时间腐蚀,早已风化消失,却是不需要将原主人的拓印抹除,等于减少了复杂步骤。 玉简中的记载,冯河着重研习着驱物术与御风术。顾名思义,这驱物术就是施放法器的法门,只要凭借法力驱动,神识牵引,就是无往不利,百丈内风驰电掣势如破竹,法器甚至可以做为一种承载器物,带着修士凌空飞行,穿梭于天地之间,只要法力足够,就可以无限翱翔。 御风术同样是必须的基础法术,与人争斗,法器必然用来攻击,若是不得飞行之法,只会凭空掉落,难以匹敌,何况在这死亡沼泽,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掌握御风术那是再好不过。 数日后,胸无杂念的参悟,终于让冯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二种法术,除了施展略微滞缓,已是尽数掌握,只要日积月累,多加练习,必然精炼如臂。 第十五章:炼气中阶 准备妥当,冯河随即取出一个黑色木罐,手中一拍,一团黑气飘散而出,跟着黑气流动,缓缓凝结出一只头大魂魄。 冯河心中一凛,不由啧啧称奇,原来那魂魄中居然显出一只模糊虚影,仔细观察,却见一只微小毒蜚正自魂魄中无风自动,不过形同呆滞,缺少灵性。炼化数月,从未遇见魂魄成形迹象,内心之中不禁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这短暂悸动,却是干扰不了既定决心。 “拼了。”冯河眉头微挑,法力催动,与其多有顾忌,不如心无挂碍全心炼化,就算这毒蜚生前成精,此刻不过魂魄其形,已不可能威胁自身,法力涨缩,有恃无恐炼化起来。 冯河顾不得多想,随着魂力涌动,一股汹涌澎湃的法力波动,自丹田冲蚀全身,似乎精气神也被洗涤梳理,经脉有股膨胀般的开裂感,惊人的法力如地泉喷发,丹田犹如高速运转的熔炉,将涌进的魂力,同时转化为如实法力。 “这是?”冯河身躯微颤,内心一震,手心不自然淌着冷汗。居然涌出一股要突破的迹象,这毒蜚精魂力如此凝实,怕是不下上百精魄。而有炼化半百精魄的基础,总算是守得云端见日月。 惊慌之后,冯河顿时喜不自胜,心神如一,万事皆空。同时一股强烈的法力波动在体内来回冲击,这股力道沿着各处经脉,如同从新拓展出一条全新脉道。 如果五灵根的资质算是羊肠小道,这经过冲刷的经脉,正不断被加宽加固,心神微动间,冯河钢牙紧咬,仿佛不受控制的法力迅猛乱窜,口中闷哼一声,全身的血液犹如倒行逆转,开始来回的翻腾起来,并且越来越强烈,扭曲的脸形看起来让人惊恐。 之前冯河不是没有考虑过晋阶的难度,可难忍这疯狂念头,何况到了临界点,也没有强行压制的理由,突破的机缘稍纵即逝,自然要全心把握。只是没想到艰难程度,还是远在意料之外,紧守心神,不停引导着法力来回运转。 半日之后,冯河只觉脑海轰鸣,犹如晴空炸雷,体内那种堵塞感瞬间被震破一空,此时的状态突然开朗无比,犹如踏上一个全新的领域。 “过了。”冯河心有余悸,轻呼一口浊气,随后不可思议的发现,施展法力起来,居然比之三阶精纯数倍,法力越是精纯,法术运用起来就越是得心应手,威力倍增。如果说炼气阶段,每阶的法力都是前阶的一倍,那么四、七阶的瓶颈,可能会暴增二三倍的法力。而过了四阶,只要时间足够,外物辅助,冲至七阶,也是迟早问题。 不过冯河的侥幸绝对属于不可复制,炼化近百同阶魂魄都未直接突破,可见资质普通。若不是积累较多,意外获得强大精魄,也不可能发生如此耸人听闻之事。如果说毒蜚精的精魄浓郁度是普通毒蜚百倍,那也是近乎筑基修为的存在。以此推断,冲击七阶,将是难于登天,以炼气修为,去斩杀筑基存在也是痴人说梦。筑基实力的妖鬼之物,虽然不具灵智,但已有一分灵性,就是同阶修士,没有一定手段,也是不好对付。 “小妹..”一位粉衣少女,忽然压低言语轻呼一声,同时停下脚步,止住去势。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 “姐?”另一位白衣少女,声音犹如黄莺打蹄,仿佛心有灵犀,手持银色短剑,神色警惕打量四周,同时神识如波纹般铺展开来,白净的脸盘,眉眼更显得清亮。 “怎么到处都是毒蜚死尸,难到这死亡沼泽还有更可怕的凶物?”粉衣少女语气不安道。 恰在这时,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动静,光波一闪,可惜那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二人再要注意,转又不见踪迹。白衣少女面色狐疑,看向粉衣少女的眼神满是征询。但此刻,粉衣少女的神色却是显得颇为凝重。“姐,怎么回事?” “好像是法器发出的剑芒,若这一切都是此人所为,那绝对不好对付。”粉衣少女小心翼翼道。 “若是这位师兄出手相助,我们不是可以轻松通过?”白衣少女突发奇想道。 “你个傻丫头,尽想好事。爹娘平时叮嘱,人心难测,修真之人一念不合就会出手伤人,我们还是远离此人为是。”粉衣少女微微沉吟道。 “还以为凭借手中法器,在此地可以大有收获,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若是我们也在附近捕杀,怕是要相互冲突。”白衣少女泄气道。 “既然此地有人占据,多留也没意义,赶紧离开,省得麻烦。”说着二人同时放出一道银色剑芒,驾驭而去,其方向却是死亡沼泽的出口之处。 与此同时,一处人际罕见的沼泽之地,只见一道青芒连连闪动,冯河犹如身披剑甲,来回飞旋,而身下黑色淤泥中,随着剑光盘旋,每次轰击,必是血肉分离。半空之中,随着手掌翻转,团团精魄吸摄而出,兜转之间,数道光团已被收入黑色木罐。 片刻之后,青光一转,冯河落身在一片土丘之上,周而复始,单调枯燥的重复炼化。所谓大毅力者,必先耐住寂寞,大凡成功者,必将历尽艰辛磨难,绝无投机取巧。 自从有这黑色木罐,对于收取魂魄,却是大为便利,根本不必立即炼化,事后寻得安全之处,却是再好不过。如此大半月内,整个死亡沼泽,犹如经历了一场洗礼,再也找不到一只同阶毒蜚,而冯河居然炼化了数百魂魄,其修为更是暴涨至炼气五阶。 如此之后,冯河对于境界认知也逐渐清晰,无奈苦笑,按这阶段分析,自己想要冲击七阶修为,怕是没有千多数量,那是绝无可能。甚至普通亡魂骷髅鬼,对于炼化修炼已是没有任何意义,除非利用法器宝物,汇聚到百万之数,不然难有多少效果,当然这也是异想天开毫无可能。 骷髅通道的入口,青光闪烁,冯河身形一展,跟着扑入其中,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方巨石,顿时揭开其中的波澜,数百亡魂犹如惊觉,阴风呼啸,疯狂涌来。 冯河面色不变,三丈之内,随即挥出一片青色光弧,恣意挥臂间,幻出层层剑浪。可亡魂犹如无穷无尽,源源不绝狂泄而来。 冯河并不惊慌,只是专注控制青冥飞剑,所过之处,亡魂破碎,化为虚无,有这法器在手,这普通级别的亡魂,根本阻止不了推进的步伐。数丈内,犹如凝结成一团气旋,向四周发出强烈吸力,气旋越旋越快,渐渐形成一个青色光幕,而四周亡魂挨上就死,粘上就亡。 “呛”的一声嗡鸣,光幕一抖,犹如斩中坚石,一团气浪贴着剑幕随即爆裂。 “亡灵?”冯河心生警惕,暗生不妙,这蹙然一击,居然比飞剑威力更高一筹,怕是已至后期修为。 同时青芒晃动,光幕随即涣散,数丈外的地面更被失控飞剑撞击出半丈大坑,碎石迸飞,四处乱射,四周亡魂更是摇晃不止,大受波及。 冯河内心微震,面色一紧,青冥飞剑漂浮半空,灵光波动耀眼,却在周身悬浮旋转。果然面对亡灵交锋,其手段已不如斩杀毒蜚明显,甚至不存在任何优势。亡灵本身就是漂浮飞动,身形不定,加上这通道的局限,飞行优势荡然无存。 这亡灵也是狡猾,除非特征明显,不然隐在亡魂之中,蛰伏不动,同样无法分辨。不过在此斩杀亡灵,才是验证修为的真正战力,这也是冯河返回因由。 按照玉简记载,向后的行程更是凶险,想依靠斩杀毒虫鬼物炼化晋阶已是万分艰难,没有良好的外在环境,冯河只有选择向后扫荡,以此来提高实战之力,毕竟这骷髅通道内外,成规模的亡灵骷髅妖不过数团,只要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多大问题。 同时另有计较,哪怕发生凶险,不是生死攸关,也不施展遁术,如若养成习惯,成为依赖,想要打破潜力的桎梏,将会千难万难。 冯河毫不犹豫,法力狂飙,顷刻之间,一道青芒,电也似的飞射而至,追着灰影虚光,狠狠斩杀过去,气势如虹,劲锐无比。 此刻那团亡灵正待扑至,却见剑光袭来,顿生警兆,慌忙之中,嘶鸣顿起,顿时激发无尽凶性,只见口中顿时喷出一道旋转风刃,凌厉无比,迎着冯河轰然射去。 同时间,一道青色飞虹已经飞至近前。亡灵却也不及躲闪,当即听见,“噗呲”声响,剑光过处,灰色虚影瞬间被劈成两半。如果是人,这一剑下去,定是必死无疑,但亡灵本身就是怨念阴气凝结,并无固定形状,不过一团虚无,甚至能够分化融合,所以斩成两半,并不能致命,当然如若反复劈斩,到了一定程度,同样涣散泯灭。 就算一时未灭,这亡灵也不好受,嘶鸣缭绕,犹如鬼哭狼嚎。冯河避开风刃,顺势剑光回切,不等亡魂再次反应,又是锋芒如电,剑光激射。 “噗嗤”一声,剑光过处,二分为四,亡灵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也不见凶戾气势,灰影晃动间,隐隐有溃散的迹象。 冯河也不吭声,催动飞剑,更不迟疑,紧跟着又如影随形,剑光化为一团气旋,裹着数片灰影搅动起来,青芒转动绞杀,而陷入其中的数片亡灵,顿时化为丝丝黑气。 冯河面色一喜,不由暗自得意,成几何时,自己都能正面斩杀亡灵,换在半年前,这绝对是不敢想象之事。 第十六章:白鸟鬼王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促闪,紧跟着“喀嚓”一声,好似冰魄碎裂,不等冯河操纵飞剑规避,一道锥形冰箭当头射来。 冯河心中大骇,飞剑已然不及收回,蓦地一晃,左臂一举,跟着“轰”的一声脆响,手臂同时透过一股莫大力道,推着身躯向后急退,脚步踉跄,差点儿扑倒在地。手臂上的烂银八角盾直接爆为粉碎。而整个身躯更是包裹着一层白色晶芒,犹如霜冻,一股强烈的寒意侵袭而至,全身忍不住冻的哆嗦。 “什么东西?”冯河脸色变幻莫测,若不是盾牌抵御了大半攻击,不被冰箭捅死,也要化为冰人。全身法力同时一震,随即冰屑震散。 然而就在这时,冯河止住去势,正要召回青冥剑抵御,在那十丈之外,陡然精光一闪,竟电也似的飞射出一道灰色光影。 “不好。”冯河看在眼里,亦是吃了一惊,见那灰色光影飞来,更是不敢怠慢,一面退避,同时手中向着胸口一拍,顿时跳出二把青绿飞刀,手臂一挥,电射而去。 眨眼之间,光芒蹙闪,桃花飞刀登时撞入其中,当即水入烹油,发出“刺啦”声响,也不知那道灰色光影究竟是何鬼物,只是显现身形,就发出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灰色光影,竟陡然传出一声尖啸,好像溺水野猫,声音尖锐刺耳,紧跟灰影猛的一震,桃花飞刀居然从那灰影之中,弹迸出去,跟着微微一顿,摇摇欲坠,似乎受到什么限制,灵光灰暗。同时间,灰影微微颤动,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人形。 “修士亡灵?”冯河大吃一惊,见到那虚影显现,依稀猜测出,这人形亡灵,多是修士幻化,只要具备一些特殊条件,修士身亡后的亡魂,其晋阶概率更大。 冯河心有忌惮,忙又往后退了几步,而那虚幻不实的人影,跟着清晰起来,正当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声“冷哼”猛的在脑中炸响,犹如被榔头敲闷了一般,冯河精神恍惚,犹如天旋地转。 “真是流年不利,居然是杂灵根。”人影晃动之间,一团灰芒遽然一现,但见一位半身黑色鳞甲的青年凭空出现在数丈之内,满身凶煞,给人一种暴虐的感觉,仿佛周身中隐藏着无穷威能,举手之间,就能打杀一切,只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不好。”颤抖之极的声音从冯河嘴里传出,仿佛此人极为可怕,手脚慌乱间,转身疾退。心惊胆颤更是忘了自己也有法术在身,此刻就连法器也顾不得收回。 鳞甲青年也不阻止,仿佛看笑话般,原处不动。“砰”的一声猝响,冯河在出口处,直接反弹倒射,原本正常的出口,犹如被加持一道无形护罩,居然出入不得。毫无防备之下,冯河更被反震的头晕目眩,甚至口鼻中都溢出丝丝鲜血。 “在我白鸟鬼王眼前,还妄想逃脱,你小子没睡醒吧。”鳞甲青年冷哼道。 “你是人是鬼?”冯河色厉内荏慌张道,反正无路可退,反而冷静下来。 “老子是鬼王,你个兔崽子,就这灵根,还能修到五阶?”白鸟鬼王两眼如灯,好奇道。 “你个老鬼,当我三岁小孩?明明就是个亡灵,还鼻孔里插葱,装象呢?”冯河胆气一壮不信道。 “你个兔崽子,你看过亡灵跟你说话?”白鸟鬼王瞪着双眼,狠声道。 而冯河经此提醒,顿时醒悟,脸色更是煞白,这亡灵确实所言非虚,这种粗浅常识,宗门分发的玉简中就算大致提及,也是能准确分辨。 冯河心中“咯噔”一下,暗吞口水,没想到宗门重地,居然有鬼王的存在。这是什么概念?按照鬼类等阶的划分,鬼王等于修士元婴期的修为,就是炼魂宗主,不过也就金丹修为,内心却是暗自猜测,莫非这鬼王真与宗门大有关系,不然又为何相安无事,反而还跟自己鬼扯起来。 普通凡人野兽,死后化为亡魂,如果数量足够,完全可以威胁炼气修士的存在,而亡魂升级之后就是亡灵,这已经是具备炼气修士的破坏力,但还不具备灵智,独自对上修士到也威胁不大。 亡灵再次晋阶就会化为幽灵,这已是等同于筑基修士的实力,虽然没有灵智,可其强大的破坏力也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抵挡,没有惊人手段,同样少惹为妙。 而阴鬼类关键的风水岭,就是看幽灵能不能泛化为鬼将,这才是天壤之别。鬼将已能口吐人言,灵智开启,更可以驱使无数鬼物,进行有组织的绞杀围剿。鬼将周身,必然数以万计的鬼物相随,这就不是普通金丹修士所能轻易灭杀,如若身陷重围,金丹修士同样不能逃脱陨落的命运。 至于鬼将往上的存在,就是在阴鬼界怕是也不多见,那已是相当元婴修士的鬼王,至于再往上的鬼帝那更加是飘渺虚幻的传说存在,根本无从证实。 当然修行炼魂术的修士若是能炼化高阶鬼物,那可是相当大的助力,其修为绝对是突飞猛进,法力爆涨。 不管任何族类,死后魂魄必然流失消散,转入轮回,除非特殊环境或者日积月累,可以让亡魂异变进化,而迷失之城必然是聚集阴气的窍穴,对于亡魂的成长有着得天独厚的作用,当然此地万年积累,更加具备进化的条件。 冯河板着个脸,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暴露出内心的驿动。心中却是暗自思量,这不知真假的鬼王,总不会是待着无聊,留我聊天,就算不知有何企图,但最后结果必是难逃毒手。 “不行,不行。我怎能永留此地,想来最后命运,必然逃不过一拨沙土,别看这老鬼此刻兴致高昂,说不定,厌烦之间,就把自己血肉吞噬。要知道阴鬼类天生对于一切有生灵的存在都具有相当大的敌视破坏性,与生俱来毁灭一切的特性本质。”冯河脸色变幻不定,却是想拼死遁走,这另方出口总不能同样封禁。 “你小子,别打什么鬼点子,本王劝你还是绝了逃走心思,留你在此,也是你的造化,不然别怪本王真把你吞噬炼化。”白鸟鬼王冷哼道。 “呃。”冯河蓦然一愣,却不明白白鸟鬼王话中之意,天打雷劈,从未听说碰见鬼王还变成了造化,不过人言轻微,拙于言辞,却看这老鬼有何下文。 “看你年纪不大,也是个明白人,若你听话合作,也是莫大机缘。”白鸟鬼王语气放缓轻声道。 “你这老鸟,有屁就放,磨磨蹭蹭,吊人胃口。”冯河听出白鸟鬼王有求自己,却也不想任凭对方揉捏,顾做强势,语气争锋相对道。 “痛快,本王就长话短说,只要你带我出去,找具肉身,供我夺舍,本王将传你万般秒法。”白鸟鬼王不以为意蛊惑道。 “什么?老鸟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鬼王吗?”冯河惊愕之余自然是难以置信。虽然不明白夺舍是什么意思,但找具肉身还是能听的明白。 “废话,老子要不是被人偷袭,逆渡阴河,被溶去法力,修为怎么可能掉落亡灵之境。”白鸟鬼王气急败坏咆哮道,显然勾起了滔天怒火,愤怒的声音如晴空炸雷,汹涌而来。 “好啊,你个老鸟寿终正寝,还敢到我人间灵地捣鼓折腾,你不怕我宗门修士,将你抽魂炼魄,灭迹轮回?”冯河眼珠一转,显得气愤填膺,手指白鸟鬼王骂道。 “你个兔崽子,叫嚷个屁,老子虽然在阴鬼界数千年,当年也是人族修士,若不是迫不得已,当老子稀罕回来?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还真当自己是卫道修士?”白鸟鬼王怪眼一翻,讥讽道。 “这..”冯河口风一哑,如此说项,不过占据道义的上风,过过嘴瘾,自己也不是傻子,就是这宗门试炼也是命如草莽,何况白鸟鬼王说的玄乎,有些东西自己似懂非懂,根本无法企及。 “既然彼此合作就要坦诚相待,老鸟你不说个明白,宁死我也不会帮你。”冯河欲言又止道。 “行,你想怎地就说,本王也不想以大欺小。”白鸟鬼王一看有门,口气缓和道。 “你先说说你的情况?为何在此?”冯河不动声色道。 “好吧,为了解开你小子好奇,那本王就大致说说。本王乃是阴鬼界,二十四位上位鬼王之一,因为落入对头围攻,最后无奈遁入阴河,却没想这阴河分叉居然连通两界,原本这结点上,也有禁止封绝,没想有根聚魂柱松动不在,却正好让本王寻迹而出。不过这通道也有禁制,本王不仅难以返回,同样也是不得而出。” 冯河不禁一愣,没想到这一切因由,却是自己手贱,非要拔什么聚魂柱,这真是因果报应。虽然这白鸟鬼王大有来头,却与宗门没有半点关系,显然来此不久,若不是自己独身返回,这老鸟必将困死于此。想到此点,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如此半年,能过去的弟子,早就离去,自己这是撵着火坑往里跳,自作孽不可活。 第十七章:一体同心术 “你也不过亡灵境界,就算我带你出去,今后有何打算?”冯河刨根问底道。 “无非再找一具合适的灵体,道法重铸。或者找到人界的九泉之地,再入阴鬼界。”白鸟鬼王轻描淡写道。 冯河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一阵泄气,这老鬼不夺舍自己,并不是对自己另眼相看,压根就是看不上自己豆渣资质。 “我初窥仙门,眼下还是测试弟子,如此艰难任务,怕是有心无力。”冯河假装为难道。 “这你不用多虑,本王自会封闭生息,跟随于你,时机合适,当会自行离去。”白鸟鬼王心中一动,言语热切道。 冯河心头暗喜,只要全身而退,有宗门长辈庇护,以这老鬼此刻的修为,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暂时虚与委蛇,稳住老鬼,到时候,还不任由自己摆弄。 “那我有何好处?”冯河心念一转,便已拈清轻重缓急,借此来降低老鬼心中戒备,当然真有什么好处,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这都是将死老鬼,自己费了这般心思,再不弄点甜头,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嘿嘿,我看你身缠煞气,想来也是练就邪法,虽说威力惊人,但也不算精妙法门,若是修炼到一定层次,必是后患无穷,越是境界高深,对自身的影响反是越大,炼此功法若能成就元婴,不敢说绝无仅有,绝对是九牛一毛。”白鸟鬼王高深莫测道。 冯河微微愣了一下,不禁有些失望,难道炼魂术真的如此不堪?不过转念思忖,心下不禁暗恼,就自己这资质能筑基已是极限,金丹都不敢想象,还杞人忧天奢望元婴,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多此一举。 “你个老鸟都不想要的肉身,你认为我能走到那步?”冯河小脸一板,面带不愉道。 “嘿嘿,机缘这东西难说,修真从来没有绝对。”白鸟鬼王干笑掩饰尴尬道。 “那你是说…?”冯河心中笃定,这老鬼不会无的放矢,显然话中有话。 “本王确实有篇精绝妙法,也是当年在人界意外所获,其功法精妙绝对让人叹为观止,就是你这全灵根资质,修炼起来也是大有好处。” “当真?”冯河心动道。 “此功法虽是精妙无比,不过却不完整,除了半部记载,元婴后的法门已无从查寻。”白鸟鬼王认真道。 “我本就没想深远,就当参悟也好。”冯河面色平静,跟着一拍胸口储物符,顿时跳出一枚青色玉简,随手抛去。 白鸟鬼王也不犹豫,灰芒卷动,跟着面无表情起来,片刻后,玉简在其指尖一弹,随即飞射而回。 落入手中的玉简,冯河急忙注入神识,细细揣摩其中奥义,来来回回不下数遍。这地魔通渊术虽然无法理解,但也感觉出一股博大精深的奥妙,更有一股玄妙精绝之意,仿佛这法门与天地规律暗自扣合,就算难做比较,也感觉这法门异乎寻常,绝不简单。 “就这点东西,鬼王也这般小气?为了半部功法,若被宗门发觉你我之事,你去跑路,我却难逃责罚,绝对得不偿失。”冯河神色不满,口是心非道。 “嘿嘿,不错,不错。”白鸟鬼王气急而笑,这小子颠倒黑白,居然说成帮自己脱困。 “呔,你这小子,真是贪得无厌,不是本王藏私,这高深法门虽有,却是鬼修之法,并不适合人族修炼。看你腰悬飞虫,却无法门,我再传你一门御灵之术,却是别再叽歪,不然一拍两散,你就永远待在此地。”白鸟鬼王疾言厉色道。 “这也是莫大机缘?”冯河顾做诧异,手中却是毫不迟疑,抛过玉简,能多占一分便宜,也是发挥老鬼余热,与其将来魂飞魄散,不如再做贡献。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白鸟鬼王口中不满,跟着抓住玉简,不再理会。 冯河正待拿捏几句,顿时闭口不言,当真惹恼老鬼,自己也无好处,虽然废话半天,也知适可而止的道理。 “好了,本王将会自封神识修为,栖身在你养魂木中。在此期间外间一切都会彻底封闭。”白鸟鬼王抛回玉简闷声道。 冯河顿时暗喜,如此说来,自己干什么这老鬼都全然不知,反正打定主意,出去直接就找宗门长辈灭杀老鬼,却是正合心意,当然表情却是装作不解之色。 “什么养魂木?”冯河疑惑道。 “还不就是你腰间那个黑木罐,不过在此之前,却要你相互配合,做些准备。”白鸟鬼王话锋一转道。 冯河眼神茫然,却是不懂要自己配合什么,不过这老鬼忙活半天,还不就是目的在此,不由暗自警惕起来。反正任你万般幺蛾,当真出去,随便一位前辈,就能让其万劫不复。 “为了保证本王的安全,而你不会心生异念,本王会施展禁咒秘法一体同心术,只要你我之间一人灭亡,两者将会同一下场。”白鸟鬼王不疾不徐道。 冯河闻言脸色一阵青白,显得变幻莫测,如此一来非但不能交出老鬼,还要拼命保护,何况还不知道老鬼话中真假,万一出去之后,就借机控制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小子心眼到多,别以为本王会借此控制,怎么说你也是灵体修士,本身就是暗合天道,你我之间,至多建立平等契约,失去灵体的魂魄,不可能反客为主,再说就你这资质修为,白送本王都不稀罕,当个手下都闲碍事,还用打你主意?”白鸟鬼王语气嘲笑,眼中满是戏谑道。 冯河惊愕之余自然是怒不可遏,顿时涌出一股羞恼,就是脾气再好,总是被白鸟鬼王揭开资质的伤疤,也是气愤填膺,呼吸不顺。 “你个老鸟,有本事自己出去就是,小爷还不稀罕。”冯河赌气骂道。 白鸟鬼王却也不恼,这不过是孩子气话,还当真计较不成,不过这小子却也贼的滑溜,嘴上总是不肯半点吃亏。若非迫不得已,以鬼王身份怎么可能跟一位半大小子建立平等契约,按照以往惯例,阴鬼界中,只有仆从契约,强行打杀就是,哪用多费口角。 “你小子好处拿了,却想反悔?”白鸟鬼王语气不善勃然大怒道。 “老鸟,你再敢吓唬小爷,大不了一起完蛋。”冯河心头一凛,心虚嘴硬道。 “你连鬼王都不惧,还怕个鸟?再说本王自行封闭后,对你没有丝毫影响,你还得来便宜,十年之后本王苏醒,自会解除一体同心术,跟你小子契约过长,本王也是如疽在背,早晚完蛋,除非你存心不良,本就不怀好意。”白鸟鬼王语气不容辩驳,不假藻饰道。 冯河沉默不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都是案板锭钉,所有的打算全部推翻,真按老鬼所说,往后可是如履薄冰,一言难尽。白鸟鬼王却是不急催促,显得气定神闲。 “若我实力不济,遭遇危难,你可别怨我。”冯河语气松动,权衡利弊妥协道。 “十年封绝,只是沉眠阶段,本王传你唤醒之法,自然可以提前苏醒。”白鸟鬼王微微颔首,显然早有计较。 “老鸟,你若骗小孩,就不得善终。”冯河眉梢一扬,随即收敛心神,脸色微沉,冷声道。 白鸟鬼王无奈苦笑,到头来,还落个以大欺小。跟着猛然低吼,周身阴寒之气陡升,口中念叨着生涩言语,同时一道神识蹙动,一道无形气煞兜头罩将过去。 与此同时,那股波动,进入冯河脑海之中,又顺着经脉流入四肢,沿路顺畅无比,竟没一丝阻碍。原本冯河修为有限,加上放弃抵抗,任凭着这股波动来回游走,突然间,只觉精神恍惚,却是传来一些难懂咒语。跟着猛然眼皮一跳,脑中轰然炸响,心脏在大力的抽搐之后,又猛地膨胀开来。软烂如泥的身子,刹那间紧绷得像一块石头,随即开始了剧烈颤抖,一股心神相连的精神波动,沁入心门之内。 仿佛息息相关,冯河的魂魄中多了一丝牵连,同时感应到另一生命的存在,两者间犹如被一种神秘力量诠释,居然滋生出血脉相连的共鸣。 片刻之后,冯河总算暗松口气,但是心中却仍惊魂未定。对于未来不由暗生叠嶂,这一体同心术,一日不除,就如疾在腠理,让人不得安宁,不过此时怅然若失,却也毫无办法。 压制心绪,冯河紧握双拳,目中异色闪动,一副决心已下之色。十年就是将来拼搏的目标,只要在那老鬼苏醒前筑基成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而自己也绝对不会提前唤醒老鬼,不然以炼气修为,在老鬼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算摇尾乞怜放低姿态,以老鬼的心性,也是心存芥蒂,谧难揣度,命运只有自己把握方才踏实。 随即精光擎动,冯河手掌抓摄,青冥剑桃花刀回射而来,身形同时杳然消逝,却是向内杀去,一时间,犹如披风斩浪,毫无阻挡,成片亡魂骷髅鬼迸飞溃散,直至聚魂柱附近,方才止住推进步伐。既然此地已是初始状态,按照原定计划照旧即可,毕竟不是天天都有鬼王越界,这万年不遇的巧合,只能说自己命中劫难,虽然未来惆怅,但也不能松懈斗志。何况经此提及,那聚魂柱还是放回原处妥当,不然再有个意外,自己岂不是害人不浅。 第十八章:香灯佛殿 一月之后,打通骷髅通道,横扫亡魂废墟的冯河,在一处空旷之地,掐诀盘膝而坐。 在他身下一方黑色坚石上,那柄青冥剑则静静摆放在那里。忽然冯河一声低喝,手臂一抬,一根手指冲着前方一点而去。 “噗”的一声。一团鸡蛋大的红色火球带着一缕焰火脱手而去,眨眼间,激射而出的红色火球,直到百丈之外,方才燃尽而灭。 冯河见此,眉头一皱而起。按照正常判断,这火球起码要凝聚出拳头大小,而自己这火球术似乎小了一圈,不过其燃烧威力,似乎略有增幅,犹如正常火球的压缩版。 原本担心资质所限,体内滋生的火属性法力,生涩稀薄,可能会出现后继不足,法术效果不达期望现象,但没想到的是,这远比同阶伪劣的灵根,法力居然产生如此变异。 经过反复验证,冯河发现自己施展火球术,除了大小的遗憾,但在速度和距离上,同样稍有增幅,如果说火球术有效燃烧是在八十丈左右,而冯河的小火球,却能彪至百丈燃烧不熄,速度更是快上几分。这犹如是对全属性修士的一种补偿,失去晋阶的优势,但却得到法力的浓缩。 甚至冯河掌握起各种属性法术,都不冲突排斥,只要自己愿意,都能掌握施展,不过冯河心知肚明,真正对敌,出手之际都是法器碰撞,对方怎么可能等你默念咒语释放法术,除非修为差距明显,不然赖以玩命的手段还是法器,所以修真界验证战力,也有七分法器三分修为的说法。 “也该走了。”冯河缓声自语道。就算辟谷丹充足无忧,这迷失之城的前三段,对于自己再无意义。 亡魂废墟中,本就少见的亡灵,随着冯河数次斩杀,已是难得一见。而骷髅通道内外,至多寻觅十多只亡灵骷髅妖,对于炼化数量,同样入不敷出,如此一来,根本接不上炼化节奏,而等此地再次新生同阶鬼物,不知猴年马月,而死亡沼泽的多年积累,更被屠戮一空,哪怕五年之后的弟子试炼,同阶毒蜚也是杳然难觅。 数日后,死亡沼泽边缘,滚滚的黑气入口,冯河没有丝毫迟疑,身形一动,直接没入其中。恍惚之间,跟着眼前一亮,顿时豁然开朗。入眼所见,却是一片坍塌的遗迹,虽经岁月侵蚀,依然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这就香灯佛殿?”冯河表情微呆,心中惊诧之余,亦是更加疑惑。只见那青色圆柱,十分巨大,目测来看,直立起来也有三十多丈,这殿堂的规模给人一种慑人心魄的震撼。 “辉哥,那小子的修为,好像看不透的样子。”不远处,一位矮胖少年,黑黑的脸膛上长着一双小眯缝眼,呆头呆脑道。 “闭嘴。”边上一位黄衣少年眉头一皱呵斥道。 黑脸少年虽是口无禁忌,似乎有些畏惧黄衣少年,顿时眼中流露出不解,不敢多言。 “二牛,这不是在村里,别口无遮拦,整天胡说八道,早晚被你这嘴害死。”黄衣少年语气不满道。 “辉哥,打小我可跟你屁股后面转悠,走的时候,太爷可是怎么说的,你可别不管我。” “好了,好了,往后机灵点,我看此人起码四阶修为,你喊人家小子,不是茅坑点灯笼找死吗。”黄衣少年语气一缓提醒道。 “什么?”黑脸少年面露惊容,虽是心思单纯,但也不是笨蛋,同时相信黄衣少年绝不是危言耸听,吓唬自己。若不是两人运气较好,方入此地就得了二件法器,不然哪有这般顺利晋阶到三阶修为,就算如此,那与四阶修为那也是天壤之别。 “这位师兄,可是要入佛殿莲台。”黄衣少年远远抱拳道。 “不错,二位师弟这是?”听闻呼声,冯河驻足疑惑道。没想到才穿透黑雾,就遭遇同门弟子,不过略为心安的是,对方二人同是三阶修为。就算话不投机,想来也不敢故弄玄虚。 “哎!我们兄弟,反复冲击,全都无功而返,这被困在此,也是一言难尽,若是时日过久,怕是凶多吉少。”黄衣少年嘴唇翕动苦笑道。 “哦,难到这佛殿莲台内,发生了什么变故?”冯河脸色一紧,神色微变道。 “那到不是,主要我兄弟修为低下,才会多次淘汰,不过以师兄修为,打通莲台必是稳如磐石。”黄衣少年脸色微红恭维道。 “借你吉言。”冯河额头微点,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坚定,跟着向胸口一拍,随即跳出一个青色玉瓶,转手投向二人方向。 “再巩固一下修为试试,冯河在前,等待二位。”余音缭绕,冯河身影已经飞掠而去。 当黄衣少年拨开瓶口,发现数粒辟谷丹,二人顿时面色一喜,如此一来,二人起码可以延续半年的准备,有这半年努力,打通佛殿莲台,将不是非分之想。 “虹日城,郑辉、郑爽、多谢冯河师兄。”二人惊喜之情不禁溢于言表,言语掷地有声道。 随着传声戈然而止,冯河已经没入一片百丈黑色护罩之中,身形微晃,却是多迈了几步,同时“噗”的一声,一股劲风直射地面,脚下石面似乎有股微弱的波动,跟着显出似有似无的符纹。 冯河面无表情打量了这些符纹一眼,跟着口中一喝,脚下一跺,嗡声蹙响,同时一道黑芒自石面反射而出,冯河身形忍不住一阵晃动。 “果然如此。”冯河眉梢微微一动,面色微微有些失望,这护罩笼罩的百丈区域却是不能施展出土行之术,这佛殿莲台中自己却是少了一门手段。不过随着身形晃动,却又自由在护罩内悬浮飘动,不过限制的范围也就在护罩之内,如此到是让冯河心神稍安。 原来这百丈佛殿莲台,犹如一处对决之地,每位测试弟子,必须要以惊人的实力,扫荡一切,不管多少弟子进入其中,每次能通过者只有一位。至身佛殿莲台之内,就算没有身亡凶险,但也绝难通过。长期不得通过弟子,等于困死于此,最后只有生生饿死,就算返身而退,那最初的入口,也只有五年之后方才开启,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冯河转动一圈,根据掌握的线索,先在禁止内,熟悉一圈,片刻之后,身形随之落下,跟着盘膝坐下,双目微闭,开始运功调息起来。 与此同时,护罩黑光抖动,跟着一道灰芒一闪,一位与冯河年纪相当的灰衣少年破罩而入,只见此人脸皮雪白,以致脖子上的筋脉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让人禁不住心生吹弹即破之念。 灰衣少年也是察觉到提前而至的冯河,眼神微聚,跟着毫无所觉般,寻得一块空地调息起来。 冯河当然没有主动套近乎的意思,来到此地就是天生对手,提前离开的只有一人。不管如何亲近,真正禁制发动,大家都是敌我难辨,欲罢不能。据说禁制中更有一种幻化作用,进入其中的所有弟子,反而成了相互对手。在所有人眼中,除了自己,全是敌对,只要被打出护罩,就失去继续的资格,想要再次冲击,只有待到三日之后。 但是如若有连续冲击的实力,怎么可能被打破出局,三天时间,缺少灵物的辅助,根本没有完全恢复法力的可能,就算勉强进入也是折戟沉沙。所以像郑辉、郑爽兄弟,反复冲刺,这期限必然拉的很长,停留在此数月也毫不稀奇。 正当冯河准备起身之际,禁制又突然波动,跟着身边护罩犹如被人掀开卷帘,黑芒中顿时落下一道人影。冯河转眼一瞧,不禁骇然,却不为别的,只为这黑衣少女生得太丑,肤色黄肿,嘴角裂开,脑门生了一颗硕大脓疮,尚未愈合,身如材棒,干瘦之极,犹如一只受伤野猫,让人心情七上八下。总而言之,那模样叫人瞧上一眼,绝不想再瞧一眼。 显然感觉到冯河眼中的怪异,一声冷哼随即传来,黑衣少女板着个脸,面带不愉之色,估计冯河再有过激举动,怕是真要举刀相向。 冯河悚然一惊,跟着强压下心中悸动,起身拉开一段距离。看这少女状况,走到这步,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对于黑衣少女的敌意,自然不会多做计较。万一惹来个疯婆子,影响破阵,却也大为麻烦,恶犬对人呲牙咧嘴,人总不能反咬一口。 从始至终,灰衣少年都没有多看黑衣少女一眼,坐在地上未动,对于眼前一切,似乎视若无睹。不过此刻似乎有所预感,灰衣少年眼眸一睁,大阵的波动感随即强烈起来,同时身形起立,面无表情猛的甩出一物。 “嗖”的一声响,一把半丈黑矛抖落而出,灰衣少年随手舞动,顿时带出一阵法力波动,距离尚远的冯河,甚至能感受到那黑矛带来的森森寒意。 “法器。”冯河目光不禁微微一顿,能走到此地的弟子,果然都不是简单角色,不过就算如此,眼下早已注定是敌非友。 ; 第十九章:佛殿莲台 同时间,黑雾翻滚,在那大阵中央,同时显现出一朵巨大的莲花图纹,这黑色莲花犹如注入生命般,花瓣爆涨,同时向四周延伸开来。 随着莲心的黑芒闪烁,瞬间百道黑柱,自地面冲天而上,“噼里啪啦”的打向护罩,犹如雨落河塘急促翻腾,这百道黑柱,瞬间溶于护罩之中,而护罩的黑雾似乎更加浓郁旺盛。 旋转不停的莲心同时向上射出一道更加浓郁的黑色光柱,而这道光柱准确的连接上护罩的顶心部位,顿时间轰鸣大作,原本还静止不动的大阵,居然缓缓悬浮了起来,“轰隆”声响,如同山塌地裂。 冯河虽然早有预料,也不仅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动作实在太大,百丈的地面,居然悬浮而起,以上升的速度推测,这与下方的距离,最少也在十丈之上。 冯河心中暗自猜测,一阵轰鸣之后,上升旋转的大阵猝然而止,同时法阵上空回荡起一股鬼哭狼嚎的怪啸,开始这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但是顷刻后,就如雷鸣般的在耳边轰响不绝。 冯河哪敢犹豫,青冥剑一抖而出,背部鬼脸乌金盾抓落在手,同时间,只见莲心黑雾如喷,满天黑影四处爆散,跟着大片目不暇接的噬魂狼蛛狂涌而来。 冯河虚影晃动,跟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只半人大的噬魂狼蛛凌空爆裂,同时一片绿液喷射四散,手臂抬动,只见那鬼脸乌金盾上顿时溅出一片微小孔洞,虽然不深,但这绿液毒性也是不可小觑。 冯河见此情形,顿时心中一惊。根据掌握的了解,这噬魂狼蛛可不是虚幻之体,却与毒蜚一般,有着血肉身躯,同时更令人头疼的是,此虫一旦身亡,其身躯的毒囊随即爆裂,等于打杀之间,换来二次攻击,这毒液喷多了,修士同样难以抵挡,毕竟低阶修士的本体也不过比常人稍强,除非那种修炼特殊毒功的修士,本身就是一个毒人,或者有着防御法器,这才会具备无视的效果。刹那之间,铺天盖地的噬魂狼蛛涌动而来,犹如奔跑中的狼群,速度飞快。 入眼看去整个大阵犹如噬魂狼蛛的巢穴,数量成千上万,片刻间,一道道寒芒迎头劈下,这噬魂狼蛛,蹙手完全抬动起来,比人还高,数只蹙手舞动,犹如一片刀林,加上密集的数量,顿时破空声大起,而阵中的三位测试弟子,相互间早已不见踪迹,根据大阵的幻术,在彼此眼中,几人相互看见的全是噬魂狼蛛。 血肉残渣满天飞扬,青冥剑犹如一道剑幕旋转周身,虽然攻击的范围有限,但胜在可以一剑二用,做为攻击法器的同时,却是可以防护周身,只是手脚不能全部放开,多受限制。 “当”的一声脆响,旋转中的青冥剑,顿时一缓,而噬魂狼蛛斩出的獠刀同样往回一缩,居然没有出现立即断裂的迹象,这不仅让冯河微微一愣。 冯河暗自诧异,也趁此机会一个晃动,拉开了和这只噬魂狼蛛的距离,神识却是在其身躯一扫,跟着毫无犹豫,卷动青冥剑,向一侧扫荡,这只噬魂狼蛛居然有着炼气修为,这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轻易拿下,与其多耗法力,不如等待时机,暂避锋芒。 正自移动间,忽然黑芒大盛,一根手指粗细的黑色尖刺从身侧一冲而出,毫无顿挫间与青冥剑对撞碰动,只见黑色尖刺,骤然一停,跟着幻化出数道尖刺,再次笼罩而来。 “你个丑丫头。”冯河表情顿时一下凝滞住了,这攻击都具有同阶法力的威力,甚至都已是幻化手段,虽然黑刺分离出数道尖芒,可让人感觉起来,这数道攻击,都是完全如实的威力,怎么也不可能是噬魂狼蛛。 念头闪动,冯河心中暗骂,灰衣少年之前施展的是半丈黑枪,这尖锐的短刺,除了那个后来的丑丫头,还能是谁?不过此刻二人的外表与周围噬魂狼蛛丝毫无异,只有在攻击之时,方能从法器轨迹中察觉端倪。就算明知如此,相互间也收手不得。 “叮、叮。”之声促响,冯河只是呼吸微重,身形却是纹丝不动,而那数道尖芒却被激荡开来,断绝攻势。 “哼,虽然不知你掌握何种手段,这化虚为实的天赋应该多有限制,以你如今的修为,面对同阶之上,根本不具任何优势。”冯河语气波澜不惊,更透着一股自信。这种自信有源自于本身的绝对实力,更有一种长期以来眼界的磨砺。就算猜测偏颇,也是相差不远。 对面黑衣少女果然心中一凛,眼中露出惊骇之意,没想到对方修为如此深厚,自以为是的三阶满溢,在此人面前简直不堪入目。 如若同阶对持,对方根本不会如此轻松,除非对方实力更高一筹,以绝对的法力强行压制,方能打断这连绵攻势。否则以这化虚为实的数倍攻击,等于一击多发,同阶之下,难有敌手。 如此结果却是大出黑衣少女的意料,顿时呼吸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原本以为等待数月,修为高深的弟子早已破阵而去,自己也是韬光养晦忍耐数月,没想到,还是再起波折。跟着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恨,脚下一跺,忽然间身形晃动,跟着消失而去。 “这丑丫头。”冯河暗自嘀咕,没想到此人如此果决。拿得起,放的下,居然随着虫浪直接冲出护罩之外,等于就此放弃这次破阵的机会,不过如此一来,大半的法力却是毫无消耗,下次机会,到也多了分把握。 数个时辰后,惊人的法力消耗让冯河有些狼狈,此刻的攻击状态更是大不习惯,脚下的悬浮莲台,居然凭空转动,如此一来,即要稳固身形,更要处处防护,压力顿时倍增。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冯河所处周身轰鸣不断,脸色已是微微渐白,法力已然消耗近半,但噬魂狼蛛依旧排山倒海,连绵不绝,也许不需一个时辰就连驱使法器也将难以为继,如果再没有什么可行之法,拖延越久,局势越将不利。 “吼。”一声惊人吼叫震荡空间,犹如一道波纹四处扩散,但这股音波来的突然,去的也快,除了让空间微微一荡,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河蓦然神色一变,莫不是有只噬魂狼蛛像毒蜚精一样异变?实力飙至炼气后阶,如此一来等于是雪山加霜,但是念头一转,似乎没有任何记载此地有强横存在,眼神不仅四周打量。 突然,让冯河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数十丈外,一只噬魂狼蛛原本半丈的身躯,迅速膨胀,甚至越来越大,数息间彪至十丈巨虫。 冯河脸色煞白,彻底呆滞,这绝对是考验心神的最大承受,这十丈身躯犹如一座移动小山四处碾压,那八只巨爪犹如擎天巨柱支撑在下,随着巨爪挥动,大片的噬魂狼蛛爆散断裂。 “什么状况?”原本惊恐的冯河,思维再次混乱起来,那只巨型噬魂狼蛛居然自相残杀,毫无顾忌劈杀起四周普通狼蛛。随着手刀挥动,一死就是一片,断肢横飞,一片狼藉。 “难道自己运气逆天,遇见狼蛛王窝里反?”冯河骇然之下,胡思乱想。 “噗,噗”声大作,随着狼蛛王的推动,在极短时间内,瞬间将那周身屠戳一空。但是四周噬魂狼蛛依旧如潮水般亡命扑上,密密麻麻,凶煞弥天。 盏茶之后,狼蛛王所过之处犹如一个巨型的绞肉磨盘,成片成片的狼蛛血肉横飞,肢体不全,大阵内噬魂狼蛛数量促减,按照狼蛛王的推进速度,不用多久就能稳占优势,灭杀一切也是早晚之事。正当冯河杀的兴起,猛的一阵呼啸,只见狼蛛王突然一跳,巨大身形如乌云般凌空跃起。 “嘶。”冯河大惊,不加思索的双足一动,立刻从原处飞跃而动,不过地面犹如地泉喷发,一道道白色丝线疾射而来。 “该死。”冯河暗叫不好,怎么忘了此事,大阵内就是悬浮半空也是凶险难测,置身地面只要承受四周攻击,而凌空其上就会遭来地面成片狼蛛的蛛丝喷发,这给缠多了,绝对是死多活少,影响战力。 见此情形,冯河瞳孔微微一缩,口中忽然爆吼,再次化为一团遁光凭空消失。 同时间,狼蛛王根本无视漫天蛛丝,如此力道,根本扯动不住这庞然大物,一座乌云轰然落下,之前冯河置身之地猛的一阵晃动,就连禁制也跟着抖动,其力道巨大无比,若不提前闪避,冯河绝对是凶吉难测。 狼蛛王巨眼转动,似乎搜寻某物。而此刻大阵内一片狼蛛稍显稀落之处,冯河见此情形也不禁吓了一跳,这狼蛛王明显就是直冲自己而来,其巨大身躯,数次之间,就能完全覆盖大阵全部范围,如此一来,只要稍有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狼蛛王巨眼扫动,其目光在冯河之处瞬间一钝,同时寒芒闪现,犹如锁定一般,死死盯来。 冯河心中一凛,一股寒气涌动心头,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狼蛛王的眼神怎会有灵智一般,锁定自己,这根本就是颠覆常理,总不可能又如白鸟老鬼般,出现耸人听闻的怪事。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跟那丑丫头一样,需要自行了断,但是杀了半天,这般放弃却又于心不甘,心思不仅犹豫起来。 第二十章:巨大术 “砰、砰”之声爆响,大片噬魂狼蛛犹如稻草般层层坍塌,不成形体。狼蛛王一记爪刀挥动,扫荡周身,同时爪尖泛着一丝黑芒,腾空冲来。 虽然那黑芒只是一闪,可冯河依稀感觉到一丝法力的波动,如此气息绝不可能出现在虫兽之身,同时猛然醒悟,这哪里是什么狼蛛王,分明就是灰衣少年和他的黑矛法器,不过借着大阵幻术,掩藏形迹而已。 “这小子得了什么传承,怎能让身体变化如此巨大?”冯河脸色一变,就算遁走,在大阵内,也扑腾不了几次,不如掂量一番,当真差距明显,退出就是,手中猛然一抖,法力狂注青冥剑,周身气势明显大盛。 而凭空跃至半空的狼蛛王眼珠乱转,似乎闪过一丝喜色,冯河分明感觉到那眼神中带有一丝不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举手间就能破了自己攻势。 “去死。”冯河一声爆吼,同时涌出一股血气,挥动飞剑劈面砍去,就算你化身巨物,其身体总还是修士之躯,当真还能无视法器。 而狼蛛王身躯猛然一个摆动,手刀却是提前扫来,冯河知道这绝不是什么蛛爪,肯定就是黑矛法器,此刻断无退缩,到是要看看,到底谁能技高一筹。 “轰”的一声巨响,狼蛛王猛然发出痛楚难耐的怪叫,巨大身形轰然落下。 而冯河两眼一翻当场如断线风筝,向后急射。一股莫大的巨力,推着本体眼看就要冲出莲台。 “重力术。”冯河脸色一白,强忍住气血翻滚,脚下犹如落地生根,硬生生止住倒退身形,眼神亦是飘忽不定,不过瞬间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坚定,全力一击之下,这狼蛛王的攻击也不是看起来那般恐怖。 “不可能。”狼蛛王居然口吐人言,先一下失声出口,但神识扫动几次后,巨眼不仅露出了慎重之色。 “四阶?”冯河毫不示弱的回视其目,对方不过就是纸老虎,看似实力强大,至多与自己法力相当,先前却是被对方外形吼住。此人应该是凭借巨变天赋让实力翻倍,不过就算如此,在修为差距一阶的基础上,彼此战力可以说旗鼓相当。而对方此刻不过占了身形便宜,攻击范围覆盖的更加广阔,如此一来,在斩杀狼蛛的数量上方才远超冯河。 “你这天赋不仅大耗法力,应该也有时间限制。既然全力一击都未奏效,等你法术消散,更无机会?”冯河不疾不徐道。 灰衣少年登时如遭雷击,内心更是震惊无比,料定必是遇上了难缠弟子。要知道自己传承的巨大术,不仅能变化出巨大身形,其自身的法力,同时也会飙升数倍,已经介乎五六等阶,没想到对方只是五阶修为,法力就能如此稳固,交手之间,完全不落下风。况且对方还窥破自己天赋隐秘,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无助感。 “这位师兄,在下大盛城樊烨,若你就此住手,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狼蛛王一边挥砍周身,一边出声疾呼,此人就此放弃却也心中不甘,尚存一丝希望,不由出声商量道。 “樊兄弟说笑了,宗门测试,岂能儿戏,各凭实力就是。”冯河言简意赅,拒绝之意明显不过。 “师兄别忙着拒绝,你若成全于我,在下一次赠送十块灵石,我樊烨也记着你的好处,家叔也是本宗后期修士,若是日后有事,大家都能相互照应。”狼蛛王巨爪挥动,言语滴水不漏,这双管齐下之意,不言而喻。 冯河紧蹙眉头,暗自思量起来,没想到这家伙也是家族弟子,这又是送好处,又是威胁,看来不会轻易放弃的样子。随便出手就是十块灵石,自然不会是普通弟子,而稍稍顾忌的是此人背后,当真有个后期修为的叔叔,真就让人多有忌惮,那可是冲击筑基的存在,这在宗门也有一定影响,显然不是自己所能得罪。 看出冯河没有立即拒绝,灰衣少年不仅暗自得意,正待趁热打铁稍为鼓动,突然双腿发软,四肢无力,全身犹如捅破的气囊,法力宣泄而出。 灰衣少年顿时暗叫不好,这可是法术时限的临近,自己若不赶紧撤离莲台,必将陷入虚弱,甚至出现短暂的失神,这长时间驱使天赋法术的隐患即将随之袭来。 狼蛛王全身一震,跟着传出一阵急促的“噼啪”声。灰衣少年赶紧咬破舌尖,借着一阵剧痛,强自打起精神,虎扑兔跃似的,直接纵出了护罩之外。 冯河见此,顿时有些莫名其妙,原本还以为对方恼羞成怒,不待自己答应,就要施展什么秘术,没想到弄出如此动静,居然纵出阵外。不管如何,这结果自然最好不好,原本举棋不定有些为难,这到是省了麻烦。 冯河正自欢喜,手脚顿时稍微一慢,趁这略微耽搁,左侧狼蛛群里,忽又冒出一道锐利锋芒,随即“砰”一声,掩护在身的鬼脸乌金盾直接爆裂炸开,不等冯河反应过来,一只凶猛无比的狼蛛,就已扑跃而来。 “炼气期。”冯河顿时吓了一跳,身形如遭重击,爆退而去,青冥剑更是贴身舞动,不敢大意分毫,亏的还有几分定力,赶紧强自冷静下来。 “该死。”冯河停住身形,出声骂道,左手一抬,擦去嘴角的血渍,随即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还能被一只狼蛛偷袭受伤,这种感觉已经很少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不够谨慎。 霎时之间,冯河心中警兆油然而生,也顾不得多想,此时此地,大半的狼蛛已经伤亡惨重。之前避开这只同阶狼蛛,此刻也是到了解决之时,灰衣少年都给自己创造了如此条件,再不打通莲台,却也说不过去,何况自己可是五阶修为,以这所见数人判断,剩余此地的弟子,大都三四阶修为。 一股凌厉气势,充斥冯河全身,顿时法力大盛,青冥剑如长虹贯日飞射而去,同时手中向胸前一拍,却是多了件短刀,不过这桃花飞刀,却是护身在前,借此来防御四周的袭击。只见那飞剑上下翻飞,转折行止,显得灵活无比,这大阵本身只有百丈范围,飞剑可以完全覆盖斩杀,之前也是稍有顾忌,略微保守。不过此刻二位同阶出局,对付这唯一的同阶狼蛛,自然是毫无保留,只不过空有飞刀法器,也只能护住周身,权当护具。 “杀。”青冥剑猛的青光一跳,速度陡然暴涨,没等那同阶狼蛛多有反应,已经掠至近前,冯河也是铁了心的要将此虫绞成肉泥,绝除后患。 那噬魂狼蛛能晋阶到炼气修为自然有丝灵性,看着青虹射来,怎甘引颈就戳闭目待死,不过犹如法器般坚固的手刀已不及挥起,猛的一阵刺耳嘶鸣,同时腹中一缩,“砰”的一声,喷出一团绿色液团,青冥剑再想转向已是不及,顿时迎面撞上。 “啪”犹如包裹着一片粘液,青冥剑如被束缚,迅速被截住,跟着“哧、哧”声中,剑身居然冒出缕缕黑烟。 冯河顿时大惊失色,眼看那青冥剑犹如灵性大失,显得萎靡不振,顿时心疼不已。不过就算收回,也是保不住飞剑无损,催动法力,立刻逆溯而上,带起包裹粘液继续刺去。 紧跟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那口青冥剑,一眨眼间与狼蛛手刀交击了不下数十次,精光乱闪,飞溅四射。 同时间,冯河感到飞剑与自身如遇阻碍,任凭法力涌动,也是难以通畅,眼看威力大减,瞬间回过神来,这狼蛛毒液,居然一直在腐蚀飞剑,这不用三二下,估计就会毁于一旦,化为废铁。顿时气的差点吐血,这可是自己赖以生存之物,没想到才当了二天大户,瞬间给打成贫农。失去青冥剑的帮助,对于自身实力绝对影响至深。 回过神来的冯河,恰逢飞剑去势停止,正被狼蛛打的歪歪倒倒,如欲坠落。顿时脸色为之一变,没想到一向坚锐无比,无往不利的飞剑,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彻底废了。 冯河大怒间,随着全身猛的一震,遁光一闪,消失原地,同一刻,狼蛛后侧十丈外,突然传来一阵波动,跟着绿芒一闪,犹如天外流星疾射而去,跟着“啪”的一声,狠狠穿过狼蛛笨重的毒囊。 “轰”的一声,冯河耳膜都觉得发疼,同时一股巨力反馈回来,只觉胸口一阵气闷,紧跟就见狼蛛毒囊炸裂开来,这威力比普通狼蛛爆裂,不知强了数倍。与此同时,冯河不由大松口气,那毒液也未漫天散落,显是毒囊中已是消耗一空,全部用来喂了青冥剑。 冯河一阵气闷,不仅可惜不迭,同时手中挥动,桃花飞刀,一分为二,犹如螺旋飞翼缠绕周身,一团青绿光影裹着周身,在四周横冲直撞。 只见桃花飞刀刚一放出,就如电光火石一般,微微擎动之间,已经碾压十丈范围,虽然威力不比青冥剑,但是这击杀威力对于普通狼蛛已然足够,整个大阵炸鸣不绝,断肢横飞,血腥欲呕。 第二十一章:地狱刑场 正当冯河酣畅淋漓,肆意杀戮之际。突然莲台的中央传来一阵轰鸣,原本涌泄黑雾的莲花阵纹犹如凋谢,瞬间蜷缩起来,同时百丈内的黑雾,全部向莲心涌动。 片刻间,中央黑雾波浪翻滚,如欲喷发。隐隐间,自那莲心滋生出一道黑色莲蓬,一道黑柱自莲蓬表面直射天际,原本转动中的大阵石台,犹如车轮卡动,发出“咯吱”声响,跟着犹如时间凝固,这一方石台居然停下不动,轰隆声中,再次向下落去,瞬间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摇晃,悬浮的石台已与地面连接一体纹丝吻合。在那中央深处,同时显现出一个丈大黑洞。 一阵强大的巨力自洞中涌出,自内而来的反推之力,疯狂扩散。任何靠近之物,全被阻隔在外。冯河虽有准备,可这力量霸道,依然大为吃惊。 “重力术。” “砰”的一声,冯河踩踏地面,顿时引起阵纹晃动,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把整个身躯挤压的快要变形,似乎连血液都要从血管中喷涌而出。 冯河猛的嘶吼一声,缓缓挪动,双腿如灌满了铅水寸步难移,全身皮肤紧绷如裂,甚至渗出一层淡淡的血雾。 如此压力反而更激起了冯河斗志,不借法器,只凭肉身法术,缓缓向黑洞迈去,每一次挪动,如负万斤重量,大口喘气,双腿如颤,死死咬牙坚持。 就在冯河感觉难以为继,苦撑之际,巨大的推力如同刹那间枯竭,由内而至的巨力当即消散于无形。只觉全身一松,随即踏入黑洞之内。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冯河身形向下直坠,跟着身形一翻之间,已如一片落叶缓缓而下。虽然有准备会发生不可预知的状况,可此刻明显感觉到一股令人心颤的慌乱,身处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阴沉的气息。 脚踏实地,举目看去,冯河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几个恶鬼掰开一人的下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另一边,几个恶鬼按住一人双臂,身侧恶鬼挥着巨大剪刀,“喀嚓”一声,剪断那人的十根手指,凄惨的叫声不断从那人口中发出,整个手臂光秃秃的连着手掌,巨大的剪刀还滴落着滴滴血珠。 眼前的场景,只看的冯河头皮发麻。就算再有准备,也是毛骨悚然,只觉胃中翻滚,一股酸水喷出老远,闭目凝神,只觉那无数场面,犹如无尽念头,无孔不入侵入脑海,不管如何抗拒,这凄惨画面也是挥之不散。 冯河紧紧咬着牙根,双指紧扣,这一切不过都是幻术所化,原本打破大阵的心喜,早被吹的烟消云散。如果之前所有的考验都是法力与智慧的结合,那这地狱刑场,就是意志的锤炼,打通大阵后的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停歇间隔。如果说前几关中,伤亡有小半弟子,此地起码也是之前伤亡的总和。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感觉不到这幻术的可怕,只有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才会感受破茧重生的意志洗礼。 冯河身形一动,无视四周幻像,脚步稳重向前走去。眼前一根根巨树之上皆是插满利刃,一个个人体背插利刃挂落在上,双脚悬空,挂住身体的支撑就是插进皮肉的利刃,自人的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一幕幕触目心惊,不停在脑海重演回放。冯河指尖已经刺进手掌之中,不断暗自提醒紧守心神。 一处灶台的材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就像泼过火油一般烧的旺盛,一个巨型的蒸笼架在灶台之上,只不过蒸笼里放的不是包子馒头,恶鬼们不断投入手脚被捆绑的活人。同时一侧,二恶鬼扒光人身衣物,拉着双臂赤身活人,横抱一根数丈铜柱,只见那通红铜柱,只是挨上,人肉就“哧”的冒起一阵青烟,一片焦糊。 一座高耸刀山之上,爬满了混乱人群,赤身裸体在刀刃上带出道道血槽,爬过的刀刃上留下一片片猩红之色。一群赤身裸体的人在冰山上不断爬滑,明显看出手脚僵硬,笨拙无助的挥动。剥光衣服的活人被一个个投入热油锅中,来回翻炸,“啪,啪”炸响。 一座偌大的地坑中,来回走动着暴躁牛群,大片活人直接被推入坑中,数只野牛袭来,片刻之间,地上只留下一堆烂肉。只见一人被捆绑放入一方形大石池,上用绳索吊着与石池大小吻合的方石柱,来回捣砸石池活人,瞬间一片红色肉浆。 污浊不堪的馊水桶,食物粪便漂浮在上,还有几条臭虫上下蠕动,一群恶鬼架起活人放入桶中。另侧,一众恶鬼把剥光的活人投入翻滚的血池,本来还挣扎的活人片刻就消融在血水之内不见踪迹。 漫山遍野的人群被赶入火山中慢慢烧烤,从皮到肉乃至魂魄都开始随之融化。恶鬼将人投入到巨大石磨,滚动的磨盘将人缓缓磨成肉酱。 仿佛经历了时间轮回,当冯河走出幻境,如同落水之人被打捞一般,全身湿透。胸口如山岳碾压,几欲窒息。 “砰”的一声,冯河半跪在地,大气狂喘,总算是侥幸通过,除了眼神尚算清明,全身精气神犹如历经劫难,萎靡不振。强忍不适,胸口一拍,当手掌展开,却是多了一块玉色灵石。此刻不及多虑,原地一盘,运功调息起来。 如今冯河所有的外物都是收集在储物符中,拿取起来十分方便,不过这情况也是因为藏有数张储物符的条件,不然十次过后,这多余物品只能随身存放。 半个月后,冯河仍然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手自然分开放在双腿之上,气息吐纳间,显得规律稳定。忽然,眼眸一睁,手腕微微一抖,原本掌中的一块灵石,随即化为一抹粉尘。 冯河长吐口气,面上仍难掩一分吃惊之色,半月的修养,就算法力恢复大半,但是精神的萎靡,却是难以尽复,这种精神类的过度消耗,是否遗留后患尚且不得而知,若是没有恢复方法,只有随着时间积累慢慢蕴养,如此一来对于自身的实力,绝对大有影响。 数日后,一处荒芜的边缘,入眼所见,全部短枝残根,犹如经历过一场天劫,让此地阴气沉沉,扑面而来的,全是交错杂乱的灰黑色,就是此间的树木密林同样如此,隐蔽的毒虫猛兽,在纷杂繁复的地形中蛰伏不动,空气犹如粘滞的液体,让人十分不适,冯河化为一道灰蒙蒙的影子在空中掠过,直射向荒芜深处。 此地就是所有测试弟子的最终考验,生擒活捉一只同阶妖兽,如此一来难度数倍上升,这不是手段尽出,任凭打杀,炼气期的妖兽怎可能不拼死反抗,甚至稍有不慎,落入兽口也是大有可能。 林间深处传来一阵狼啸,跟着出现了数点幽绿的亮点,同时这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幽绿的光点更散发着一种嗜血气息,时隐时现,就算面对任何强者,它们也丝毫不会退缩。 “黑风魔狼?”冯河目光一闪,面带警惕看着前方,这数量确实让人有些忌惮。 就在冯河犹豫之间,前方山石猛然崩裂而开,一道灰芒从中激射而出,动作之快,让其根本无法看清却是何物。 冯河微微一愣,只见那灰芒在低空一个兜转,竟一闪间,直射狼群而去。 “哧”的一声,让冯河几乎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那当先魔狼随着灰芒一绕,直接身首异处,一颗斗大狼头不明不白滚落在地,这道灰芒没有丝毫停留,旋转之间,变幻出一片剑幕,呼吸间,直接把七八只魔狼裹入其间。 看似凶残的黑风魔狼,根本抵挡不住这凶焰灰芒,片刻间,犹如砍瓜切菜,除了传出几声呜吼,原处的魔狼,全被斩杀死绝。 冯河见此情形,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修为?怎地跟杀鸡屠狗一般利落。要知道这黑风魔狼可是三四阶的妖兽,就算自己手段尽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就在这时,一股让其全身为之颤抖的寒气扑面而来,随着那灰芒展现开来,一张面无人色身穿兽皮的少年悬浮半空。 “怎么可能?”冯河心神一震,眼中依旧难以置信。确切的说,称呼此人少年已然不妥,看其年龄居然有着十六七岁,这分明就不是测试弟子。恍惚间,顿时清醒过来,此刻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引来误会,那真是触了霉头。 只见那兽皮青年,脸形消瘦,煞白的脸上长着一对三角眼,看起来绝不像心慈手软之人,此刻脚踏一柄灰色飞剑,手中舞着一只拳大黑罐。而那刚刚毙命的魔狼魂魄,也如升腾一般,随着黑罐一吸,全部没入其中,此物看起来与冯河的黑木罐有着异曲同工之效,显然都是养魂木所制。 第二十二章:接引者 “师弟好手段,居然第一位走出地狱刑场,看来这定阐天的考验自然不在话下。”兽皮青年淡淡笑道。 冯河顿时一愣,心中暗道“此人称呼自己师弟,那肯定是宗门修士无疑,此刻置身在此,难道定阐天中可以随便出入?” “冯河见过师兄,难道还没有其他弟子从幻阵而出?”冯河面露孤疑,但也不敢怠慢,要知道自己与其他同门,起码间隔月余冲阵,怎么可能是自己第一个出来。 “嘿嘿,有何奇怪,这地狱刑场的幻术,岂是如此简单,当真陷入其中,能全身而退者,都是运气。说不定大半弟子还堵在佛殿莲台,反复时日冲击无果。”兽皮青年干笑道,不过那面无二两肉的白脸,却比哭还难看。 冯河欲言又止,似乎这与自身的状况有所出入,当然若是出言反驳,那就显得不知轻重。 兽皮青年显然看出冯河神色有异,不动声色道“师弟在阵内所见,是否心潮起伏,各种景象历历在目,如同真实般的出现在面前?” “不错。”冯河如实道。 “此乃心神受世间熏污太深,以至贪、嗔、痴、见、四毒阴神不甘受心神所制,故尔幻化各种景象坏人道行,此即十步魔关。须以大无畏之清净道心破之,以心制心,以正胜邪。” 冯河眼中茫然,忍住憋屈,根本无法领会这话中含义。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所谓道心,即是本心,打破桎梏,道由心生,你就是正邪,魔亦是道。”兽皮青年看着冯河一脸呆滞,不免一阵得意,这话虽不是信口胡编,却也不是自身领悟,不过唬住小辈却是足够。 “多谢师兄点化,不过师弟悟性愚钝,怕是辜负师兄好意。”冯河苦笑道。 “修真之人讲究机缘,以师弟如今表现,道心已种,何必妄自菲薄,只要坚守本心,早晚走出自己的大道。”兽皮青年高深莫测道。 “师兄在此是来接引我等?”冯河岔开话题,表情愈发恭敬。 “这迷失之城有进无出,怎可能逆行进入,我与你一般,尚未离开。”兽皮青年随意道。 “什么?”冯河只觉脑中好像搅成一团浆糊,脸部表情瞬间凝滞般停了下来。 “说是接引者,却也不错。”兽皮青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冯河亦是一脸茫然,紧蹙眉头,搞不懂这师兄话中何意。 “首先从幻境出来的弟子,必定是意志过人,修为强大,不管你是什么资质,出得试炼就是真传弟子。”兽皮青年一脸傲然道。 冯河又惊又喜,难以置信,这好事还能落在自己头上?这真传弟子,只有那些优异灵根者方能直接入门,而自己这般进入迷失之城的测试弟子,除非日后修为突出,表现惊人方才有此机会。 而真传弟子与正式弟子的区别在于,拥有直接的拜师资格,就是说,有师傅手把手的亲身指导,而那正式弟子虽然说来好听,不过都是宗门统一安排的集中指导,这好处可是显而易见,不可多得。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先把上任接引者的话重复一次,至于往后机缘,还是看你造化。” “是,请师兄吩咐。” “恩,既然你我本属一脉,这相互关系自比其他同门亲近,我来自大运城,本名邱应,我炼魂宗,分为鬼车、九婴、飞廉、鬼母、云阳、虫为、六脉。而飞廉一脉,从不在之前指定弟子,且每批只收其中一人,也就是第一位踏出幻境弟子。” 冯河心中悸动,眼珠乱转,等于自己已是打上飞廉一脉的标记,名正言顺的真传弟子,出去之后还不直接搞死鞠易,就算叶添宝与自己身份相当,只要自己不懈努力,早晚报上羞辱之仇。不过随即一想,自己这一脉好像有点势单力弱,这飞廉一脉就是一脉单传,五年才收一人,这总共还不知道才有几人,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却也不好对付。 “其他弟子,抓住一只同阶妖兽就能出去,而你不行,这也是飞廉一脉的规矩。” “什么规矩?”冯河面色一苦,刚刚凝聚的雄心壮志瞬间轰塌,难道自己还要在此再等四五年?这鬼不生蛋鸟不拉屎之地,多待片刻都想感头疼,这多年月,岂不是搞的人不人鬼不鬼,只觉心冒凉气,看向邱应的脸色和穿着,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苦涩。 “找寻失落的骨廉,并带回宗门。”邱应收起笑容,眼神透着一丝遗憾。 “那是什么东西?”冯河一脸茫然,不过看邱应脸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顿时一阵头大。 “千年之前,我炼魂宗遭遇大难,有强敌攻入山门,其中飞廉一脉的金丹长老,因护宗陨落,那件传承骨廉,却也随着生成器灵,躲入定阐天中。”邱师兄话中似有深意,让人探不清楚。 “邱师兄,这器灵又是什么东西?”冯河不解道。 “具备灵性的一切物体,都有蕴育独立想法的可能,这可以是草木之灵,气焰之灵,土石之灵,而法宝因缘际会同样如此。” “那这器灵是否具备攻击手段,又要如何收服?” “但凡成精灵物肯定具备特殊手段,但其威力不好确定,不过骨廉本身就是炼化法宝,就算没有修士以法力催使,只凭自身的坚固材质,也有筑基修为的破坏力。” “什么?”冯河只觉脚下一软,差点吓的背过气去,这哪个定的该死规矩?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邱师兄,小弟家中还有老父老母,九代单传,直接放弃没什么关系吧。”冯河惊愕之余,可怜兮兮道。 “看你这出息,宗门指派岂能儿戏。”邱师兄语气不满道。 冯河眼珠一转,眼角余光瞥在包裹兽皮的邱师兄身上,陡然心中一动,这邱师兄不也毫发未损,就算此地环境恶劣,想来宗门也不至于让接引弟子白白丧命,搞这一出,必有什么依仗,不然往后没人接引,飞廉一脉岂不断了传承。 “还请邱师兄指点。”冯河面色恭敬,鞠躬抱拳道。 “虽然这骨廉生成器灵,但也只是初有灵智,更不会无缘无故随意伤人,宗门本就没指望我们这些炼气弟子强行收服,所以也准备了一些手段,稍后交接与你的玉简中都有提及。” 冯河脑中念头急转,反正也是没有退出的可能,索性把心一横,直认命般的微微一叹。 “冯师弟,稍安勿躁,就算在此数年,也不是全无坏处。” 冯河眼见一亮,索性也不答话,一脸期翼的看着邱应。 “你这数年间,只要足够努力,不仅耽误不了你的修行,修为更有突飞猛进的可能。” “当真?”冯河忍不住脱口道。按自己的资质,这出去之后,尚未考虑好一种适合自己的修行之路,依靠炼化同阶的魂魄,来提升修为,那是太难太难,这不仅需要巨额的基数,况且同阶的任何存在,岂是自己随便灭杀,万一不好,怕是死的更快。 “当然,这定阐天中的妖兽可是数量巨大,等于给你无限提供炼化的条件,甚至没人与你争夺,关键是此地所有的妖兽全受禁制所限,不能突破至筑基修为。” “如此,师弟自当尽力而为。”冯河无奈接受现实道。任何努力,总要付出一定代价,有些事做了没有多少效果,但是不做,却没有一丝机会,而自己也必须尽快提高修为,不然就是白鸟老鬼,也是一个随时爆发的隐患。本身就在资质上与大多弟子脱层,再不剑走偏锋另想办法,相互间的差距只会更大,就是这仙缘也是白白浪费。 “好,你先熟悉一下状况,希望数年后,你能带给宗门一番惊喜。”邱师兄想是让冯河自我消化,语气稍微鼓励就此打住。 与此同时,邱师兄向腰间一抓,跟着扯下一件黑色口袋,随手丢了过来。 冯河入手之间,顿时有种细腻的舒滑感,只见这口袋外形不大,正好当个头罩,却是看不出是何材料缝制,不过在其正面却有一面醒目的白色骷髅标记,随手捏来,却是感觉不到藏有其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 “这储物袋只要放入神识即可随意拿取,稍加炼化后,收取自如。”邱师兄显然看出冯河不是家族弟子,解惑提醒道。 冯河淡淡一笑,跟着小心翼翼将神识向内探去,顿时间脸色一阵变化,心有余悸之后,又不禁暗自窃喜。果然与预料中的一般,这储物袋却是比那储物符空间更大,足有上下三丈空间,不过这腰间挂袋,还没储物符来的方便,不过这都是打上宗门标记之物,想来必有独到之处。 “师兄,这袋子与储物符有何区别?” “储物符的施展次数是十,而储物袋的次数却是无限。”邱师兄不厌其烦道。 冯河微微愣了一下,就已心领神会,不过想想这往后也不是自己之物,到是心中可惜。 “好了,我在此地也无久留必要,相关之物袋中都有,这把飞鳍剑与收魂罐,一并转交与你。”邱师兄跟着向灰色飞剑随即一点,手指几缕精芒跟着没入其中,也不见施展什么法术,那飞剑如被禁锢,剑光瞬间黯淡。冯河微微皱眉,却也不好多问,这都是要给自己之物,为何还多此一举。 “我已抹去自身神识印记,你稍加炼化就可得心应手。”邱师兄手臂一挥,飞剑黑罐同时飞来。冯河面色一红,小心收取在手,看来自己小人了,人家这是为了方便自己,自己整天尽乱猜测。 第二十三章:传承 邱应一番交代后,随即告辞离去,而冯河身形一转,却是飞向一处不高的小山顶上,虽然此地没有什么高山大川,这低矮峰头到也随处可见,至身高地,也是为了掌握四周动向,如此过后,冯河到是不紧不慢,仔细读取玉简中的信息来。 半天之后,冯河微微露出一丝苦笑,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脸色尽是淡然。 原来这骨廉,却是炼魂宗独一无二的至宝,数千年前,也因此物让宗门强大一时,随着最后一位传承此物的金丹长老陨落,飞廉一脉已是没落千年,而炼魂宗同样不再往日辉煌。 真正的飞廉乃是远古真灵,具备操纵自然风力的天赋。而这骨廉本就是远古飞廉遗留的骨骸,经过炼魂宗加以特殊材质的炼化,实际战力已是金丹水准。而这骨廉更是继承了风力优势,速度奇快无比,普通金丹期根本不是对手,而掌控骨廉的修士,实力等于成倍递增,三二同阶,根本不是对手。 储物袋中,除了关于骨廉、定阐天的记载,同样备份了关于法术的基础大全,比之当初所得,不知详细多倍,更有大量的修真概述,如此一来,冯河才算是初窥修真门槛。 “飞鳍剑。”冯河口中喃喃自语,剑身精美匀称的灰波鳞纹,让人忍不住轻轻扶过,除了感受这剑身的完美流畅,更涌出一股剑在我手,舍我其谁的霸气。轻呼口气,强压下这股驿动,静气明神炼化起来,失去青冥剑后,总算有件乘手法器,桃花飞刀毕竟威力有限,真的对付大型妖兽,就怕一时不死,反遭其害。 数个时辰后,冯河眸光转动,跟着手中挥动,一道灰光,忽停忽纵,上下飞舞,速度之快竟比原先青冥剑快上近倍。这有飞剑本身品质的关系,也有冯河法力精进的影响。 同时间,冯河感觉运如臂使,随心所欲,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仿佛这飞鳍剑就是自身一体,念头一起,想哪打哪。只见一道灰光,上下擎动,左右穿梭,随着挥动越快,根本看不清是何光影,直至最后,冯河身形猛然跳起,突然长啸一声,灰芒猝闪,直冲着眼神落点狠狠刺去。 顷刻之间,只见一道灰虹,恍如风驰电掣,瞬间掠至几十丈外,只听“锵”的一声金铁交鸣,定睛一看,原处一方数丈黑色顽石,登时乱石飞溅尘烟四起,仿佛耳边炸雷,威力惊人之极。 冯河眼中不仅流露出满意之色,有此法器在手,性命却是多了分保障。经过一番系统掌握,早已不是懵懂初哥,如今也能分辨出法器优劣,如果说原本的青冥剑算是下品,那这飞鳍剑绝对是件中品法器。宗门既然安排任务,在这凶险之地,出手自然不能寒酸,一件不错的法器却是能弥补修为的不足,与人斗法,实力相近,关键还是看法器好坏。 如此数十日,冯河根本没有随意走动,居然乐此不疲,在原地参研起法术心得。犹如扎入道法的海洋,如饥似渴的疯狂吸纳,所有一切对其来说都是无比神秘心生向往,恨不得将这一切未知尽数掌握。 数日后,冯河脸色闪过一丝异色,目中更是异彩闪动,轻嘘一口浊气,犹如要把可惜之意一吹而散。手中拿捏的青色玉简正是得自白鸟鬼王的地魔通渊术,这其中的道法自然精妙之极,就算见识短浅,也能分辨出明显好坏。 正如白鸟老鬼所说,就算全灵根资质,修炼起来也是大有好处,这精绝功法甚至与炼魂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外在吸收,壮大自身。炼魂术炼化的是魂魄之力,而地魔通渊术吸取的却是土属性灵力,再转化为自身法力。不过让人可惜的是,此地根本不适合修炼地魔通渊术,这定阐天中全是渲染的阴深死气,这与本身的功法完全冲突,就算有修炼念头,也只能强行压下。 不过这种高明法门,只要有所领悟,哪怕暂不修炼,对于道法的领悟,同样受益匪浅。确如当初白鸟老鬼分析,炼魂术虽然神通玄妙,可这种邪道功法,确实存在不小隐患,虽修为进展非同小可,可正是如此,基础才不够扎实。依照冯河掌握的境界判断,自己这年纪的五阶,放在任何宗门,都是少有的天才,但这全是依靠外物的堆积而成,没有本身丝毫的积累,完全属于道心不稳,基础不牢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在每个瓶颈阶段,愈发能看出明显差距。修为越高,突破瓶颈的困难性越大。 不过让冯河另有所获的却是御灵术的法门,没想到老鬼记载的如此详细,就是过去千年,也是印象深刻,既然如此,干脆借此机会以斑尸虫做个验证。 数日后,定阐天一处密林深处,一汪浑浊漆黑的深潭,散发着朦胧雾气。潭边寒气飘渺,但黑色的苔藓却让此地出现少有的生气,在那苔藓中却长出少有的花朵,不过让人不适的,却是这些不知名的花朵全都是诡异黑色。 一只斑斓黑虎正舔吸着潭中之水,突然一阵劲风掠过,半空之中随之出现一道闪烁灰芒,原本悠闲的黑虎瞬间变的慌乱起来。 “吼”一阵高亢的吼声响彻天际,伴着一阵风声,黑虎浑身毛发微耸,身体略略弯成弓状,一双眼睛警惕的看向半空,粗壮的利爪,黑纹斑斓的身体,寒光闪烁的尖齿,加上灯笼般的巨眼,无处不在显示着它才是此地霸主,不过此刻巨眼所见却是对半空之人的深深畏惧。 只见灰芒一闪,一道气劲如箭矢向黑虎疾射而去。 黑虎口中微张,到也有丝灵性,见此情景,灯笼般的虎眼寒光一闪,看那灰芒临头,猛的蹦跳起来,动作更是迅捷无比,刚一起步,瞬间爆发出了极强的冲击力,强有力的虎爪直接拍在灰芒之上。 “咣当”一声轰响,灰芒一阵抖动,跟着失控般斜射而去,而黑虎却直接横飞数丈,口中哀鸣,跟着一个就地翻滚,居然灵活无比滚动而起,活动了下躯体,再度仰首发出一阵长啸,声震四野。 冯河微微轻讶,没想到这黑虎有些斤两,虎爪一挥间,就有如此威力,虽然那一击只是自己随便出手,但也有五层法力,这可不是什么妖兽就能直接挡下,而这黑虎更是识得厉害,没有选择正面冲撞,但却拍开飞剑攻势,比之一般妖兽却是大为机敏,当下不忙驱剑斩杀,到是好奇打量起来。 “你这黑球,到有几分能耐,立即离去便罢,再不知好歹,今天小爷就尝尝虎鞭的滋味。”冯河悬浮半空,看这黑虎有几分灵性,随即出口喝道,况且来这黑潭也有要事要办,却不想就此耽搁,当真斩杀此兽,也不是片刻之间,若不是自己占据飞行便宜,当真下去,还真不一定就能正面对抗。 地面黑虎此时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方才爆发的凶虐气势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已经感受到生存危险,想要丢弃强者威严去落荒而逃,却也心生不甘,不过取舍之间,必须要有抉择。 片刻间,黑虎一声呜吼,恨不得插上羽翼冲天而上,仿佛这愤怒吼叫,要证明最后的强大,兜转之间,方才不甘情愿的转身离去。 冯河见此,也不追赶,手臂挥动,打出一个个古怪的手势,口中更是发出含糊不清的言语,随着语音速度加快,腰间一支骨筒,同时爬出一只蛹虫,只见此虫振翅一抖,随即被周身的旋流带入黑潭半空。 冯河嘴唇翕动间,突然一缕气劲由指尖弹出,只见一点红芒犹如吸附般没入虫体之内,同时大吼一声,原本杂乱的气流,居然凭空结成一面复杂的透明光纹。光纹闪动间,跟着由半丈距离变化为指尖大小,瞬间打入虫体之内,与此同时,冯河脑海之中,隐隐有种血脉相连的联系,闭目之间,只觉四周景象,犹如一道立体画面呈现在脑海之中。 数息之后,冯河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而原本悬浮半空的飞虫犹如一粒石子,直接坠向潭底,一道波纹散开,黑潭又恢复原本状态。不过冯河的嘴角却带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知道是这奇术精妙还是自己天赋过人,初次施展御灵术居然如此顺利。自此之后,对于这斑尸虫才算是完全掌握,有着自身血脉为引的契约禁制,只要念头之间,就能如法器般驱使自如。 冯河身形一展随即踏着灰芒消失原地,至于那只蛰伏黑潭下的斑尸虫,却是依旧在此。若不是研习御灵之术,还不知,有如此多的门道讲究,原来这斑尸虫属于雌雄同体,达到一定条件,本身就能蕴育新生,而支撑此项条件的发展就是吸收足够的阴尸之气。正因此时的斑尸虫不具备此等条件,正好借此黑潭豢养,吸纳足够的阴气,留待日后所用。 ; 第二十四章:蛇谷失宝 定阐天某处隐蔽绝谷的边缘地带,一位外貌与眼神完全不符的少年驻足而立,全身包裹着块状兽皮,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出精悍机敏,犹如一只随时等待的猎豹,给人一种危险的味道。暗透赤红的皮肤上更有数道明显的疤痕,显得充满力量,此人正是在此历练三年的冯河。无数次游走生死边缘的考验,此刻的修为已然踏入炼气六阶,不得不说,这数年来的炼化结果差点让人崩溃,从炼气五阶迈进六阶修为,足足炼化了近千妖兽。好在这定阐天广阔无比,同阶妖兽成千上万,不然留在此地也是毫无提升作用。 方圆数百里,除了几处凶险之地,早被冯河踏遍尽至,而这蛇谷,也是之前不敢深入之地,但是百里内已无几处可供自己鲸吞般的炼化巡猎,冥冥中有种感觉,这其中就有自己搜寻的线索。 手握飞鳍剑刃,冯河飘跃间闪进蛇谷之中,扑面而来的阴气,更是带有浓浓血腥,若是心智不坚之辈,怕是寸步难行。片刻后,入眼之中全是交错盘旋的毒蛇,颜色各异的分布在峡谷四周,似乎这突然而至的外来者,已然引起了蛇群警觉,原本寂静的蛇群顿时传来一股骚动,似乎整个峡谷内的毒蛇全部动了起来。 冯河不动声色,化为一道灰蒙蒙的影子在低空中掠过,顺着交错的空间间隙射向谷中深处。 沿路无数的毒蛇扬起信子向上伸缩,似乎借此表明自己的领地,绝对不容侵犯。更有某些灵活毒蛇,直接从地面弹射而起,张口咬向飞掠的身影。 飞鳍剑锋利无比,哪是普通毒蛇所能抵挡,冯河挥动间,毫无阻隔,斩断蛇身,干脆利索。盏茶之后,前方尽头,依山而下显出一道巨型蛇头,除了大半个蛇头狰狞在外,整个蛇身犹如被埋压在山崖之下,而那张开的蛇口隐隐显出下方的通道,犹如深不见底的阴潭,显得诡异难测。 乍一见此,冯河不禁暗自一愣,这蛇谷还真是名副其实,这蛇首石像遗迹显然不是短期存在于此,只是肉眼的感觉,就能判断出,这至少已有千年之久。经历多年的磨砺,冯河早已见怪不怪。 嘶鸣猝起,一股阴森的血腥气息,从洞穴内诞生。诡异惊魂的声响,让冯河心头一颤,身形一展,随即落在通道顶端。 同时间,洞穴内传来一股猛烈震动,只见一条粗壮如水缸的红色巨蟒猛然蹿出,十丈的巨体,惊悚骇人。腥风裹动,同样一只大小的黑色巨蟒,随后窜出。那漆黑的鳞甲犹如圆形盾甲,遮掩的全身密不透风,只看的人心头震颤,头皮发麻。 “后期顶阶?”冯河蓦地一愣,身形一僵,如同石化。这完全出乎意料,没想到二只巨蟒,已不是普通存在。骇然之余,不由暗自庆幸,幸亏没有盲目冲动。但是即来此地,怎么也要试试这妖蟒斤两。 霎时之间,冯河手中一挥,灰色飞剑带着破空之声向下斩去。 “咣当”一声嗡鸣,电花火星骤然爆闪,那锐利无比的飞鳍剑如遇阻碍寸步难进,而那漆黑如墨的蛇甲之上,不过留下淡淡划痕,根本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铁甲蛇?”冯河暗自一惊,剑光刚一受挫,正待避开转展,可始料未及,那铁甲蛇身猛的一甩,黑色蛇尾,居然凌空抽来,紧跟着就听见一阵快速的金铁交鸣,一黑一灰,眨眼间交击了不下十次,激射出一连串火星烟尘,精光乱闪,飞溅四射。 冯河只觉通身发寒,这铁甲蛇身居然淬炼到法器境界,就算自己修为不足,怎么说这飞鳍剑也是中品法器,怎会数十次间,破不开黑蛇鳞甲。 与此同时,只听“轰隆”一声,紧跟着一声呼啸,随之灰光跃起,竟比之前快出倍余,猛的一晃之间,激荡而去,转眼之间,这道灰芒一个兜转,狠狠刺向赤炼红蛇,那红蛇巨首猛的一缩,腹间鼓动,跟着发出“咕咕”怪啸,同时口中一张,一团斗大的火球脱口而出,撞向飞剑。 “轰”的一声,冯河耳膜都觉得生疼,漫天炸开一片火雨,同时一股巨力反馈回来,只觉胸口一阵气闷,紧跟就见剑光摇曳,几乎将要坠落。 “不好。”冯河见此情形,顿时又惊又怒,若被这火雨粘上,岂能随便扑灭,这种体内真火,比之凡俗明火,其威力不知强大多倍,自己这普通肉身真的挨上,后果不堪设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忙想收摄飞剑正待而退,却不料赤炼红蛇,口中咆哮间,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向飞剑。 冯河刚想抽回飞剑,却没想到,瞬息之间,突然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顿时将飞鳍剑死死摄住,跟着狠狠传来一股拉扯巨力,灰芒一闪之间,居然落入蛇腹之中。 “怎么可能?”冯河登时大吃一惊,飞鳍剑居然与自己断绝感应,这一下猝不及防,飞剑直接被巨蟒吞入腹中,这要如何神通才能办到?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引为依仗的护身法器居然就此失落。 百丈之外,冯河总算是暗松口气,虽躲过火雨,但是心头仍就惊魂未定,牙口一咬,跟着猛然提纵,身形一展间,遁光而走。 蛇谷之外,冯河脸色难看之极,虽然提前预感,此番不会顺利,但是也没想到,吃饭的家伙都能丢掉,这个影响实在太大,等于实力降落一半,这是完全不能承受。这种情况想来也是天下少有,还没听过修士的法器被妖兽吞噬,脸色阴沉间,沉吟半晌,半天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一纵间,已自半空飞射而去。 数日后,与蛇谷相隔百里的一处峰首,满眼都是灰黑色的巨树大木,此处旺盛的丛林却不见任何栖息妖兽,四周环境显得极不协调。 一片茂密的树丛被拨了开来,一位少年的脑袋钻了进来,乌黑的脸上,满是灰尘,头上落满草叶,乱蓬蓬的,活像个鸟窝。 这少年不是冯河还能是谁,此刻正全神贯注收敛气息,小心打量着数百丈外的参天大树,冯河待在此地也有数日,可除了偶尔挪动位置,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正自打量间,巨树顶端突然黑光擎动,风雷呼啸,顷刻之间,一道黑光破空而去,随着翅身展翼,显现出一只巨大雕鹏。只见那黑羽雕通体漆黑,脚爪金黄,显得神骏非常,同时另一道黑光也跟着一闪而出,却没有追随之前的黑羽雕飞离而去,只是在四周俯瞰盘旋。那无可挑剔的翱翔,犹如王者在巡视自己的领地,随意挥洒着睥睨威严。 机会稍纵即逝,此刻巨树下一道身影,突然冲天而起,而数里外的黑羽雕似乎有所惊觉,猛然发出一股刺耳历啸,同时如电射来。 冯河微微一惊,暗压悸动,冲天而上的身形,猛的一闪之下坠入鸟巢,毫不犹豫抱起一只幼鸟狂飞而去。脚下法力狂催,驾驭飞刀,立时唰的一下,那青绿刀光带着身形,猛的向前飞窜,片刻飞出数里。 黑羽雕如触逆鳞,啸声凄厉无比,慑人心扉,若不是冯河紧守心神,差点自半空一头栽下。而这惊天啸鸣,更是引来远方黑羽雕的回转,二道黑影,前后之间,其疾如风。 如此机会偷劫幼鸟,也是经过数次推理,而冯河的目的,就是要引着黑羽雕追着自己。这几处定阐天的危险存在,在以往交代的玉简中都有注明,若不是迫不得已,冯河也不会随便招惹,这都是炼气顶阶的飞行妖兽,比那蛇谷蛇王更让人头疼百倍。 百里距离,对于有法器驱使的修士来说,不过片刻之间。但飞行妖兽的速度更是让人惊恐,原本落后数里的距离,已然呼啸追上,也许数息间,那凌厉金爪,就会划开皮肉,啃噬抓咬,让人死于非命。 ; 第二十五章:蛇雕凶残 随那一声长啸,伴着一道黑光电射而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胆寒随之全身扩散,冯河脸色瞬间一变,没想到黑羽雕速度如此恐怖,就算有法器的驱使,也不能同日而语,眼见就差这最后一步,就将功亏一篑,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冰甲术。”冯河四周灵气狂涌,一张青色符箓,随之捏破,跟着一团白芒一闪,一股无形的寒气自周身喷发,这团寒气,不过一闪之间,瞬间凝结成一面寒光凛冽的巨大冰盾。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金铁交鸣,冰晶四溅,黑芒直接冲撞在冰盾之上,漫天之上如倾泻冰雹,混乱之极。 “好强的肉身,居然直接破开冰甲。”冯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冰甲术虽然是下品符箓,可怎么也是法术凝结,除非这黑羽雕的肉身已是凝炼成法器一般的强度。心中忐忑,速度更是不减,狂向蛇谷疾飞。 而那黑羽雕经此一挡后,身形也是猛然一顿,冰凌虽破开皮肉,却被筋骨死死挡住,不能再入分毫。若想追至冯河也需再次提速,不过冯河怎可能浪费一张符箓创造的机会,这邱师兄留下的符箓可是用一张少一张,不是生死关头,怎舍得随便使用。 此时已是刻不容缓,冯河倏地把两把飞刀同时收回,身形一晃,随即坠入蛇谷之中。还未靠近,就感觉下方腥风扑鼻,那只黑鳞大蟒,显是察觉外间动静,早已冲出洞穴,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咆哮。冯河微微一惊,暗自一想到也正常,这种进阶妖兽,相应距离内都会有所感应,何况这两家妖兽本就天生死敌,彼此间的气息更是熟悉不过,怕是黑羽雕接近蛇谷十里之内,就被这二条王蛇暗自察觉,不然岂会窜出洞穴,等待来敌。 此时不及多想,那只微微顿挫的黑羽雕已经如电射来,也许下一刻间,冯河就如冰盾一般漫天消散。 冯河面色微变,内心承受着恐怖窒息的压力,一阵毛骨悚然,当即化作一道虚影,猛的向下坠去,黑羽雕双翅舞动,带起一束黑芒,飞扑而来。 “吱”的一声嘶鸣,一只幼鸟自半空直坠而下,原本直坠的冯河凝空一翻,反而向着一侧飞去。 原本追杀冯河的黑羽雕顿时双眸泛着血丝,表体犹如环绕着一层无形光波,强横的气息,如狂风巨浪,冲向四面八方,同时口中传出一阵凄厉的咆哮,如此惊魂之声,顿时让冯河心惊肉跳,只觉法力如锢,差点从半空一头栽下,跟着摇晃中飞遁而去。 而那黑羽雕此刻的目标已是转移开来,前后之间追着幼鸟直射而去,地面盘旋的二只大蛇如临大敌,本就冤家对头,此刻对方冲杀而来,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只见那条赤炼红蛇,不等黑芒落下,突然吐出一团火球,冲天射去。“吱”的一声,毫无所觉的幼鸟,只来的及发出的嘶鸣,随即化做一团飞灰,而那火球却未丝毫停留,直接射向黑芒。 黑羽雕嗡声嘶鸣,近乎哀嚎,顿时羽翼狂煽,“轰”的一声巨响,铁翼刷过的强横风刃与赤红火球猛烈碰撞,半空中犹如熔岩爆散,层层破裂,漫天的红色火焰四溅而飞。而那黑羽雕悲鸣之间,原本数丈的羽毛立刻燃烧起来,火焰跳动,呲呲作响。 黑鳞大蟒怎会放过嘴边肥肉,恐怖气息,凭空而至,猩红巨口直接向上咬去,黑羽雕怎甘心引颈就戳,虽是慌乱未及避让,这粘上的火焰,还不足以要其性命,不过焦烧的羽翼确实对速度大有影响。 黑羽雕巨翅一展,更是灵活无比,同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抓向黑蟒的巨目,这若是当真抓上,以那黄色巨爪的威力,这大球般的巨目,必定随之破灭。 “咝咝”黑鳞大蟒眼中凶光爆闪,红信乱扫,巨目随之紧闭,完全没有退缩的迹象,看这动作,哪怕拼着损伤一目,也要拖下黑羽雕,不然给其展翅而去,再要如此机会怕是绝无可能。 爆鸣嘶吼震天,一团黑影凭空坠落,砸在地面的灰尘顿时扬起数丈。 冯河远远看去,那铁甲蛇居然裹着黑羽雕在地面一阵翻滚,数十丈内乱石迸飞,混乱之极。到底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那黑羽雕失去了飞行优势,全身犹如禁锢,被铁甲蛇死死缠的不能动弹,原本展开数丈的鹏翅,给蜷缩的不成体型,如此状况怕是不用多久,这黑羽雕也是难逃蛇吻裹腹。 陡然,半空之中,传来一股巨大的波动,一股强大的气流呼啸而来,那散发出的惊人威势,就是相隔甚远,也有种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同时间,一个巨大模糊身影,由远接近,正是另一只疾驰而来的黑羽雕。如此恐怖的气息,让冯河几乎无法喘息。 “嘶”冯河一下给震慑住了,这炼气顶阶的妖兽之威,居然如此恐怖,就算有法器在手,也是难生阻挡之念,如此哪敢停留,就算距离稍远,也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别霉头触顶殃及池鱼。 冯河一面心想,一面更忙不迭,念头一收,跟着原地突然一闪,身形顿时凭空消失。 “你们慢慢斗吧,小爷待会来帮你们收尸。”冯河一面欢喜,更加不敢逗留,同时施展出土行术一路向巨蛇石像冲去。 与此同时,四只飞蛾一路展开,但是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以蛇首石像为中心,向前步步推进。这几只飞虫不是别物,正是冯河借助黑潭阴气,滋生豢养的斑尸虫,这东西对于别人也许用处不大,但对于冯河却是不可多得。施展土行术时,犹如地面的眼睛,起到一个很好的定位作用,毕竟修士在土层之中,只能凭借大概距离推算位置,根本不可能如在地面,视线一目了然,就是神识也被死死压制在一丈之内。如此一来,冯河根本不用担心其它,只要催着斑尸虫,两者间相互同步,想要潜入目的之地,简直如虎添翼。 片刻之间,冯河未理会外间的地动山摇,洞穴入口猛的一阵碎石翻飞,一道身形破土而出。 冯河收敛喜色,跟着轻拍储物袋,一件散发古朴之意的金色罗盘,随之托在手中,观其外观更有显示东南西北方向的精细刻度,以及用来指引的顶针,不过这指针却不是任何实物,而是由内透过的光线所聚。 冯河初得此物,也是惊奇无比,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追寻之宝。不过这宝物却是传承者之物,也就在定阐天中暂时使用,归去之时自然要传承后者。 如此宝物,也不是说想搜查任何一切都有效果,就是符合条件也限制不少,首先要有驱动此宝的特殊法决,而需要查探之物,还必须得到一件息息相关之物,若要两者间的感应更为强烈精准,那必须就是血脉相连之法,比如相同的肉身精血等等。 而冯河使用的罗盘,其中早有一滴精血,正是那位早已陨落的宗门长老,虽然骨廉丢失,但凭借宗门底蕴,总算找到一些可行之法,而这滴精血本身就是留在宗门标榜生死的凭证,而那骨廉虽是生成器灵,但本体却是被炼化蕴养,其融合的骨血,与那长老所留息息相关,如此一来,只要一定距离,必然产生感应。 冯河之前也不是没有计较,如此年月,如此数量的传承者,怎会没有将这定阐天中搜刮殆尽刮地三尺,就算自己无限重复也必定一无所获,除非闯入那些标注过,无人敢涉及的凶煞之地,才有可能寻获一些蛛丝马迹,而冯河之前更有种隐隐间的预感,这洞穴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只是没想到还未收获,就被吞了法器,这等于出师未捷,绝不是个好兆。不过修真之人本就是逆天改命,更不可能就此退缩。 冯河口中含糊念叨,原本纹丝不动的光影指针,随即旋转起来。数圈之后,那指针的方向赫然就是对着洞穴深处,关键是那白色光影,逐渐变幻成血红之色,如此迹象只有真正的血脉相连方才有此反映,这一结果不言而喻。 冯河长吐口气,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有丝疲惫的样子。原来这罗盘的驱动与法力全无关系,完全取决于修士的神识强大,想要正常驱使却要筑基境界,以炼气修士微弱的神识,跟本难以驾驭。不过宗门修士经过多次尝试,那些炼气修士中的佼佼者,也可勉强驱动。但是这时间限制却是相当短暂,而施展次数的多少,这都与神识大有关联,这也是飞廉一脉为何只收第一位破关弟子,神识微弱者就连搜寻的资格都不具备,谈何寻找机遇带回骨廉。 冯河未再深入,既然找到想要的答案,真的横冲直撞那就是横竖找死,虽然年纪轻轻,总算有些定力,正是凭着随机应变,数年来方才化解次次危机,不然怎能踏入其他弟子视为禁地的蛇穴,当下毫无迟疑,身形缓缓向出口退去。 ; 第二十六章:惊魂动魄 外间依旧是地动山摇一片狼藉,此刻的场面越发斗得激烈,先前那只被扯落半空的黑羽雕,早已躯体僵直,死的不能再死,看那蜷缩一团古怪的姿势,完全就是被巨力勒死的迹象,那不可思议的形态,更能看出皮肉内的筋骨,早已寸寸碎裂。 此刻二条蛇王也不是占据绝对优势,那赤炼红蛇已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若不是铁甲蛇牵制大半攻势,怕是撑不过盏茶之间。 “真是可惜了。”冯河微微皱眉,眼神扫过地面黑羽雕,这种炼气顶阶的魂魄,若是完全炼化,绝对大有裨益,与中低阶妖兽的魂魄比较,简直天壤之别。片刻间,冯河面色一缓,跟着四周打量,不知在盘算什么。 恶斗还在继续,四周看起来坚固非凡的岩石,随着那恶斗剧烈波及,简直不堪一击,乱石飞迸,眼看雕蟒与出口拉开一段距离。冯河下意识一拍腰间,手中同时多了一面青铜方盘,那盘面数尺大小,其上符文精致,似乎掩藏着一种神秘威能。 只见冯河手掌分合之间,那青铜方盘均匀碎裂九块,同时每块的铜面缓缓飘出一缕黑线,同时间,这黑线愈发清晰起来,跟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恶鬼图案在方格中活灵活现。冯河当下身形一晃,凭空消失在原地。此刻入口处的地面之下,冯河往来走动,停顿之间就有一块青铜方盘镶嵌其上,片刻间,洞口三十丈内,分布下所有方盘。 再次转身返回,洞穴之中一片死寂,伸手不见五指般的漆黑,一股悸动心灵的危险气息,弥散开来。 “夜视术。”冯河手指一掐,口中法诀默念,跟着双指打出一记剑指,在双目前缓缓刷过,原本漆黑的空间,随即清晰起来。这基础法术,只要懂得口诀,施展起来却也方便。 手中翻转,罗盘已然消失不见,同时两把短刀,握在手中,冯河向内前行数十丈,转过一个弯道,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只见整个空间漂浮着一层幽蓝寒雾,那洞穴的底端似乎就是寒气源头,冻彻筋骨的寒气四周蔓延。 如此恐怖的寒能,让冯河直打寒颤,忍不住催动法力,借此来阻挡这寒气的侵袭。 冯河深吸口气,精神绷紧,一旦稍有差池,就有丢命可能。继续向内前行数十丈,突然身形一顿,隐隐捕捉到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 “咦?”冯河目光锐利如电,神识顿时扫去,只见不远地面,四颗洁白透明的孵化蛋,约莫拳头大小,蛋体更有一股熟悉气息。 “铁甲蛇蛋?”冯河低呼一声,同时露出一抹兴奋,三二步间,跟着抓起一枚白色蛇蛋。这可不是普通蛇类,依照御灵术的提及,这种天地异种,只要条件足够,晋阶的速度奇快无比,不然这蛇谷为何顶阶王蛇不过这才二只。 “铁甲兄,反正你也出不了这牢笼禁地,你的儿女不如我来照顾。”冯河扯下一块兽皮,小心包裹起来,随即栓挂在腰间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冯河豁然生出一种浑然不安的感觉。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冷漠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芒刺背,越来越强烈。 仅在瞬间,脚下突然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地面的沙石层层塌陷,跟着一个数丈的漩涡冲天而上。 “不好”冯河面色大变,眼中泛动一丝惊慑的瞳光,口中同时一声厉啸。那漩涡中居然带起一片无色刀芒四散射来。疾速旋转的风刃,犹如密不透风的刀林,从漩涡中心无限迸射,跟着连绵不绝的轰鸣,顿时炸响四周空间。 数十丈外,冯河心神震荡,满眼的不可思议,这随便一道风刃的威力,就接近自己法器全力的一击,这到底什么状况?若不是有风遁借此躲避,再慢一线就要被分尸当场。 突然,地陷的坑洞中,缓缓升腾起一面巨大虚影,那虚影包裹在气漩之中,显得模糊不定,数息间,随着气漩消散,显现出一具怪异骸骨,鹿身,头如雀,龙角,蛇尾。 “骨廉?”冯河登时心下一沉,吓的往后一缩,慌忙退后至数十丈外,口中大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就算预料之中,当真面对也不仅心中发颤,就是没有修士驱使,单是骨廉纯粹的攻击,那可是等于筑基修为,自己那是万难抵挡,只要骨廉稍有异动,绝对毫不犹豫风遁逃离。 “小子,惊扰本尊沉睡,就算你有原主人精血护佑,那也得死?”骨廉眼中红芒一闪阴惴惴道。听其话中之意,显然早已察觉到冯河身中之物,可就算有此感应,陨落的主人再也无法对其强加控制。 “说起来,你也是我炼魂宗前辈,既然我能找到此处,想来你也猜到原因,就算我带不走你,宗门也不可能就此放弃。”冯河强自镇定不紧不慢道,对于骨廉口吐人言毫不为奇。 “哼,那又如何,要有办法,怎没有宗门修士进来收我。”骨廉显然对于定阐天的限制颇为熟悉。 “前辈错了,冯河是奉命邀请,你本就是我炼魂宗的至尊存在,谈何收服?” “你别花言巧语,任你说破了天,我还不就是个器灵,哪有自由自在来的快活。” “前辈,这已是既定事实,既然你能生成灵智,真就甘心永远沉寂在这定阐天中?那你还不如自灭灵智往生绝念,如此不是一了百了。” “你小子手中何物?”骨廉突然双目通红疾言厉色道,可全身犹如禁锢纹丝不动,显然对冯河手中的玉瓶大有顾忌。 “前辈也是跟随我宗门师祖修行久远,以你千年见识,想来也听过污灵狼烟?”冯河此刻没有惊慌失措,神色之间愈显严峻。 “你该死。”骨廉瞳孔如烧,愤怒的红芒如焰火般暴跳抖动。如果可能,冯河早已死上千万次。原来这污灵狼烟有个独一无二的的作用,只要器灵稍微粘上,顿时精神萎靡,灵性大散,没个百年重新蕴养,很难再恢复如初。甚至严重结果,就是当场灰飞烟灭,打回原形,如此结果,任何具备灵智之物都是万万不可接受。这骨廉如果失去器灵,也不过介乎筑基战力,反之拥有器灵的骨廉,那就是金丹顶阶,如果机缘足够甚至还有更大发展的可能。 “前辈休要怨我,晚辈也是迫不得已。”冯河说着咧嘴一笑,手腕翻动,只见青光一闪,那玉瓶直接砸了过去。 “嗷。”同时一阵愤怒之极的咆哮震荡空间,骨廉口中一喷,随即一朵斗大的气旋凭空套落青光,这气旋速度奇快,只见一股无形之力紧裹着玉瓶死死定住,眼看就压制住爆破的可能。 “千杀的小贼,你给我死来。”骨廉仰天巨吼,杀气翻腾。气旋裹着青光,向地穴急坠,同时骨廉一对骨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杀而来,迎面的刀风犹如实质,却让冯河猛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惊悸,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死死盯住。 “啊”冯河闻声惊呼,一只白骨巨角已然捅进躯体之内,当脸上留有惊慌的表情尚未退却,原处那残破躯体同时涣散成一片虚无。 似乎感觉到某种不对,骨廉没有找到血腥般的快感,双目红芒一闪,却是一道气息已然向出口疾奔。 冯河御刀如飞,早吓得脸色惨白,只觉脑中一团混沌,就差那么一丝半点,就要命丧当场,原本百试不爽的风遁,似乎在骨廉跟前也不是万分保险,这家伙能操纵风力的天赋,果然无与伦比。 冯河拼命狂催法力,只要能出的洞穴,一切就好,此刻更是吓的不敢回头。就要穿破出口之际,猛的背后袭来一阵风啸,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骨廉正施展神通,肯定是打出了一片风刃。 霎时之间,冯河心中警兆油然而生,全凭下意识,身形突然向下一陷,跟着就感到头顶同时划过一片气流。 冯河暗暗叫苦,幸亏掌握二种跑路的神通,换到任何弟子,就算再有准备,遭遇这骨廉也是凶多吉少,冯河手脚灵便,反应也是不慢,贴着地面向前拱去,反正离洞口就这丈远距离,还是稳妥为是。 ; 第二十七章:千年夙愿 “前辈沉睡日久,手脚看来不怎么灵便。”洞穴出口,冯河看着数十丈外气势汹汹飞驰而来的骨廉,毫不掩饰嘲讽道。 骨廉顿时张开大嘴,双目红芒爆散,显然是气恼之极,拖着一溜气痕,飞扑而来。数十丈的距离,不过一眨之间,当骨廉冲破出口,想要狠狠撕碎冯河之际,突然景象大变,整个空间犹如一座巨大气泡,头顶上方如同披着一层湛蓝水幕,将骨廉困在原处。 “九鬼叠浪阵?”骨廉动作一缓沉声道。 “前辈果然有些见识,器灵当到你这份上,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你看你,都能看懂阵盘究竟,真不简单。”空间中传来冯河得意的笑声,似乎胸有成竹,吃定了对方。 “小子,你毛都没长齐,还学人修道?我看你修的就是傻鸟道,你以为区区九鬼叠浪阵能困住本尊?”骨廉狂傲不屑道。 “当然困不住前辈,甚至以你的破坏力,至多半盏茶的功夫就能破阵而出。” “不过我只要在这片刻功夫加些猛料,就是不知前辈往后能否恢复?说不定,千百年后重新生成的器灵就与你毫无关系。”气泡影像中,冯河晃悠着手中玉瓶嘿嘿笑道。 “好歹毒的小子..”骨廉犹如生吞一只苍蝇,顿了半天硬是憋出一句。脑中却在暗自计较,正如冯河所言,这九鬼叠浪阵,最大的效果就是阻隔空间,当真在阵内抛洒污灵狼烟,根本没有躲避可能,这污灵狼烟本就是流动飘散的雾状,这小子之前抛出那瓶,没用法力直接震破,不就是想逼自己出来,但现在明知如此,也不可能呆在洞中,肯定要更换地方,不过看这状况,往后怕是没有往后了。 “小子,我猜你不会用这污灵狼烟,要用你还不早用,就算你得到这具灵骨,对于炼魂宗来说,也是巨大损失。”骨廉强自镇定,似有所料道。 “前辈说的不错,与其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带着灵骨回去,说不定千年后,又能再续骨廉辉煌,但那个器灵绝不是你。”冯河语气轻松,无所谓道。 “你个该死的小贼,到底想怎样?”骨廉气急败坏怒吼道。 “前辈,你懂的,不然我真的只能带着灵骨离开。”冯河闻言,立刻眼睛一亮,内心却是暗自窃喜。 “跟你走可以,但如何择主,必须让我心甘情愿。”沉默片刻,骨廉眼看大势已去,紧守最后的底线道。 “其实前辈不用担心,如你这般存在,在我炼魂宗也是独一无二,虽然冯河所知有限,但如今炼魂宗,有资格掌控者绝对稀少无比,自从我骨廉一脉师祖陨落,本脉这千年内已无一位结丹修士,其他各脉也是相差无几。” “你们炼魂宗真是老鼠生儿子一代不如一代,当年我跟随主人,这整个禄州莫不是宗门天下,门中金丹修士更有八位之数。” “呃,具体的状况,冯河也不太清楚,前辈..我们..” “罢了,你动手就是,既然答应出去,本尊自然不会反悔,往后真有让我不满之人强行炼化,本尊情愿自灭灵智。”骨廉死要面子道。 “前辈,得罪了。”冯河不禁大喜过望,虽心中急迫,却也不能显得猴急。这污灵狼烟不过先前一瓶,自己这也是冒险扯虎皮,这越是接近成功,越是让人心生不安。 同时间,冯河再也不肯浪费时间,立刻指尖一划,凭空闪出一张精光灵动的赤红符箓,其上的金色符纹,犹如金丝般在符面缓慢流动,给人随时会从符面迸出的感觉。 “去。”冯河目光骤然一凝,一团红芒如流星般向阵**去。 而此刻的骨廉恍然未觉,纹丝不动,同时那红芒化为一道红色光圈,凌空卡落在骨廉头骨之处,那骨廉的双目红光顿时一暗,隐隐透着一抹悲哀之色。 “成了。”冯河看在眼里,立时双眸一亮,如此一来,那颗半悬的担心总算是缓缓放下。当下毫不迟疑,掀开水幕,一道巨大的吸力,拖着骨廉从数丈外直飞而来,跟着灵光一闪,巨大骨廉平白无故消失在大阵之内。 而此刻,冯河眉头暗皱,原来储物袋的上下三丈空间,此刻已是满满当当,再难容下稍大物件,自己数年来珍藏的兽骨兽皮肯定需要重新整理,再移动到储物符中,到是大为麻烦。不过想想完成了这宗门千年夙愿,也不仅志得意满,暗自得意,想来这日后宗门的奖赏绝对无比丰厚。 当下也不忙着收取阵盘,向外查看起蛇雕下落,片刻之后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异色,那百丈之外,一番景象,好不凄惨。原本神骏非凡的黑羽雕全身没有一处完整,正被几条数丈大蛇分食啃咬,而那二条王蛇也是好不到哪去。 赤炼红色更被分割两截,若不是残余蟒皮连接,看起来就是二段肉块。不过这肉块显然巨大无比,比之骨廉更是长了数倍,骨廉不过三丈长度,这二条蛇王可是身躯十丈,这连接起来等于是一条中型舟船,简直让人不敢想象。这百丈内毙命的数丈大蟒,绝不下于双手之数,可见其战况惨烈。 与此同时,冯河分明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生命迹象自那铁甲蛇处悠悠传来,原本有些失望的情绪,顿时又惊又喜,心中愈发笃定这铁甲蛇必是一息尚存。 “铁甲兄,果然还是你上道,送儿送女还送自己,这真有点不好意思。”冯河口中念叨,同时神识随之一散,赶紧确认铁甲蛇的死活,要知道这顶阶战力的魂魄,对于自己可是作用巨大,说不定借此契机就可打通六阶瓶颈禁锢,与那邱师兄一般置身后期修为。 片刻间,冯河不禁心中一喜,一切果然如所料一般,那铁甲蛇虚弱的魂魄暂未消散,不过看这伤势,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此刻不过就是苟延残喘,拖延生命,如此到是便宜自己。 冯河身形一点,随即悬浮半空,双臂猛然挥动,顿时打出二道翠光,匹练似的,飞射地面蟒蛇而去,那数条蟒蛇虽然只是初期战力,冯河却也不敢托大,毕竟能晋阶到炼气战力的虫兽,多少有些异常天赋,没有宝物护身,真给喷上什么毒水毒雾,同样逃不了毙命可能。 锋利异常的刀芒,前后之间,迎着众蛇破空射去,这些三丈蟒蛇不过初期战力,皮肉之间,也只能稍稍迟缓法器的锋芒,就算此刻惊觉混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锐利刀锋,那地面巨蟒似乎识得厉害,不住地游走嘶鸣,想要避开刀芒之威,但是法器锋芒来势何等之快,只一瞬间,便狠狠捅射而过。盏茶间,数条蟒蛇全身莫不是被刺的犹如筛斗,全身上下镶嵌着一个个拳大窟窿。 冯河悬浮半空,手中如摇铃般晃动着一个黑罐,尚未死透的蟒蛇眼神如同涣散,一条条蛇尸上,升腾出颜色各异的光球魂魄,似乎得到召唤,光球自脱离本体后,毫无顿挫向黑罐飘去。 冯河收起黑罐,露出满意之色,看着满地残尸,不禁心思微动,当下手起刀落十分娴熟的分解起蟒蛇躯体。片刻后,一枚枚拳头大小的蛇胆被先后取出,跟着收置在一件皮袋之中。除了蛇类与生俱来的宝贝胆汁,冯河看那铁甲鳞片更是万分不舍,直到微微一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剥下小片鳞甲,不是不想收下整副鳞甲,而是根本没有地方存放,这整张蛇甲剥下,起码要占据一二丈的空间,除了暗自可惜,却是毫无办法,直到在赤炼王蛇腹中寻回那把飞鳍剑方才郁闷尽扫。当然,如有机会,拥有一件大空间储物袋方是上策。 洞穴深处,冯河又回到骨廉出现的地点,原本肆虐的气漩早已消失不见,那数丈大小的坑洞如同深不见底,让人难探究竟,就是神识展开也不过延伸数丈。 看着坑洞上口飘散的蓝雾,冯河忍不住近前几步,同时感觉到那看似不起眼的雾气中,暗藏着一股寒冷煞气,只要修为稍微弱上一分,必定承受不住。那心颤寒意虽然危险,总算尚能忍受,凭着几分余力,更是忍不住心生探究之念。手中捏着寻回的污灵狼烟,不由心中犹豫起来。 ; 第二十八章:炼气后期 地坑之处,淡蓝气雾袅袅升腾,给人的感觉犹如冰海之眼,寒气如芒。冯河望着坑洞之内,虽然寒气逼人,但分明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灵气。就算见识短浅,也能看出这地坑的不凡,这内在的灵气,必是浓郁到一定程度,不然骨廉怎会单单在此,整个迷失之城从未见过灵气外放之地,事有反常,必有蹊跷,若不弄个明白,往后也没这个机会。不过在这坑洞搜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哪怕稍微疏忽,都有可能遭来莫**烦,当真葬身于此也是大有可能。 只见冯河身形一纵,随即落入坑洞之中,犹如一片羽毛缓缓向下坠去,十丈之后,脚底猛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逆溯而上,竟然扯着冯河向下坠去。 “不好。”冯河感觉那股吸力袭来,脸色瞬间剧变,无法预知的危机更让人惊恐,脸色惊变中,忙想抽身而上,怎奈那股吸力来势极快,没等多做反应,就被卷入其中,然后猛地一拽。 冯河身体不受控制,一直下坠,片刻间,“砰”的一声巨响,砸入一股水流之中,一股透骨寒意顿时侵袭全身,只觉毛孔惊悚,那股寒意之盛,仿佛来自九幽,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冻的僵直。 “难道我竟要死在这里?”冯河勃然变色,仿佛看到死亡正在快速临近,顷刻之间,涌出一股无助的味道。原来这涌入体内的寒煞威力奇大,如果徐循渐进当真炼化,对于修士而言更是大有好处,不仅可以突破一定的瓶颈,甚至可以作为一种特殊手段。 就在冯河胡思乱想,尚未反应之际,脚底突然涌出一股巨大推力,顶着冯河冲天而上。 “这是?”冯河愕然间向下看去,似乎有股无形的气劲盘旋,顶动自己不断上冲,这来回喷发的气旋,似乎上下重复,再次原路向上冲去。之前是毫无准备,方才被动,待到这股气旋顶出水面,冯河法力顿时狂涌,灰影一闪,瞬间从气旋中剥离而出。 冯河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此刻犹如落汤鸡般浑身湿淋。打量四周空间,只见一处数百丈的溶洞甚是宽敞,除了漆黑土石,别无他物,身边一座十丈深潭,不停喷发着冲天水柱,方才被吸而下,短短瞬间,怕是深入十丈之下,这距离还是未能见底,若不是乘着一股推力喷发,必定凶多吉少。 方才被那寒意一侵,此刻身体犹自发僵,入体的那道寒煞犹如毒蛇般在体内游荡,清冷冰寒的煞气更是要将沸腾热血生生凝冻,此刻不及多想,赶紧寻得一处干净之处,运功起来。 片刻间,冯河抛却杂念,体内的法力不断激荡,追着那道寒煞来回裹动,原本胡自乱窜的寒煞犹如一条泥鳅,被四面涌出的法力生生堵截,同时这股法力不断在融合消化,似乎要把这股外来气劲完全炼化,此刻冯河脸色难看,似乎苦苦挣扎,这关乎生死之间,必然全力以赴。 半日后,冯河全身的气息方才稳定如初,似乎进入一种忘我空冥,犹如石化般纹丝不动。数年的历练,愈发让冯河的心性沉淀下来,虽然还远远达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也比大多弟子心神稳固。 数日后,冯河感觉到,那股寒煞随着他的心念,已经能够稍稍控制,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完全炼化,甚至修为的增幅比那炼化魂魄来的更加明显,喜不自禁间,更是暗暗打定主意,不如将此处的寒煞全部收取炼化,总比在那定阐天中来的快活,以如今炼魂术的掌握,似乎进入一种颇为尴尬的阶段,中低阶的妖魂魂魄,对于自身而言,已经增长缓慢,而那种顶阶妖兽,又不能轻易拿下,哪有那么多的同阶妖兽等着自己斩杀。既有如此好事,绝对比炼化魂魄来的效果明显。 如此一来,冯河更加不敢懈怠,凝气存神,缓缓温灼,当睁开双眼的刹那,双眸之中已是精气十足,同时心念一动,掌中蓦地一推,一团淡淡蓝雾夹杂其间。一股冰寒之气,四散蔓延,顷刻之间,至身之地仿佛一座冰窖,严寒无比。 “果然不愧是天地奇物。”冯河神色中闪过一丝兴奋,没想到这一团寒煞就有如此威力,如果将剩余寒煞全都炼化,还不知是何等光景,甚至更有冲击七阶可能。 冯河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随着神念一动,法力顿时催动起来,顷刻之间,一道无形吸力,冲着寒潭探去,同时间,一团蓝色寒煞被抽离而出,手臂飞速搅动,圈着这团寒煞凌空旋转,瞬间凝结成一团碗大的蓝色晶球。 冯河双掌微控,那蓝球悬浮掌心,边缘一缕缕蓝色丝芒,缓缓注入手掌之中,如此炼化可比在体内轻松许多,只要在承受之内,炼化多少,全在取舍之间。 … 数月之后,原地盘坐的冯河口中微喘,眼中灵光闪动,竟是破障明澈的先兆,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神色中更是带着一丝兴奋,同时间,手中黑木罐一抖,跟着跳出团团魂魄,瞬间如吸附般紧贴掌心,仿佛掌心之内就是天地牢笼,任那魂魄如何挣扎,也是难动分毫。 冯河不再迟疑,汹涌的法力如焰火般包裹魂魄,似乎有股无形真火,慢慢在稀释着魂魄大小,原本蛋大的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融。冯河面容深沉,待到炼化全部魂魄,也没有停止之意。跟着向储物袋一拍,倾泻出数百灵石,虽然这灵石都是邱师兄留下之物,可如此关键时刻,怎能有丝毫犹豫,好钢就该用在好刃上,自己离去之后,骨廉一脉也就没有传承意义,再多灵石不用也是浪费。 一柱香后,冯河只觉全身毛孔尽数涨开,丝丝凉意从其中吞吐进出,体内真息滚沸如汤,云蒸霞蔚,沿经络穿行不悖,隐隐流动。同时内息盈满,自行鼓荡,经络皮骨,纤毫毕现,居然达到窥破本体的内视之境,这完全就是炼气后期的迹象。 冯河周身波动愈来愈快,终于,只见洞内猛然一颤,一股属于后期强者的气息自体内喷涌而出。片刻后,这股庞大的气势缓缓消散,最后洞内一切方才归于沉浸,冯河仍旧未收功而起,继续老僧盘坐,稳固当前境界。 半日后,冯河缓缓收功,睁开的双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体内法力流转不息,愈加恃气合意。 “这就是七阶的感觉?”冯河意念一动,不禁叹道。炼化了全部寒煞,加上所有魂魄,数百的灵石,终于迈进后期门槛,虽然代价巨大,不过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此刻潭水虽然寒冷,但却没有初始般的冻彻骨髓,显然这累月滋生的寒煞已然不复存在。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水汽之中依旧夹杂着丝丝灵气。冯河一面心想,同时身形一闪,随即坠入潭水之中。 喷发的气旋依旧涌动,冯河钢牙一咬,重力术顿时加持自身,原本随波漂浮的本体如秤砣般向下坠去,直到下潜到百丈距离,方才落在潭底之下,原来这地心之上,居然有个无尽深坑,那喷发的气旋就是从此喷发,如此一来,冯河有些犹豫起来,看那喷发威力,显然不是自己所能抗拒,哪怕如今是后期修为也远远不够,这坑洞之中没有水源阻挡,其威力更是猛增数倍,就算有意一探究竟,看来也只能到此而止。 正待撤去重力术,冯河又隐隐感觉不对,自己是寻着那股灵气而来,而这坑洞喷发的气旋根本没有夹带一丝灵气,只能说明这潭底之处另有玄机。 当下顺着稀薄灵气,四周感应起来,这灵气外泄的根源必定就在附件。片刻间,冯河面色古怪的看着潭底一处洼坑,可以确定,此处绝对就是灵气外散的源头,置身边缘,明显感觉到灵气充沛,不过这脚下踏实却是没有任何出入之地,不由暗自打量起来。 瞬息之间,冯河的脑海中已经从头到尾思虑一遍,愈发觉得想法可行,索性当机立断,身形一晃,瞬间末入土层之中,随着周身感应,这灵气的浓郁果然愈发强烈。想来换做任何弟子就算明知如此,也不可能潜入地下如鱼得水。 ; 第二十九章:佛宗遗迹 片刻之后,冯河只觉眼前一花,一片晶莹剔透的灵石置身四周空间,那一块块未经加工的原石,犹如一道玉色纽带,镶嵌在地层之中。 “灵脉?”冯河内心惊呼,顿时愣在当场。这玉简中稍有提及之物,居然真出现在自己眼前,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冯河猛然间回过神来,继续向前摸去,到是要看看这灵脉到底多深,当奔出数丈距离,这股矿脉又向上延伸而去,冯河毫不迟疑紧跟而去。 突然,只觉头顶一轻,如无阻碍,当即破土而出立于地面,冯河眼神四周扫动,蓦地一愣,随即彻底呆滞。 一片狼藉的瓦砾废墟,到处都是毁坏的佛堂大殿,仿佛经历一场浩劫,触目心惊。犹如满佛皆去,独留在此的是远古苍凉,这埋葬气息中,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威严,仿佛是一座巨大神祗,拥有蔑视一切的力量。 “迷失之城?”冯河简直惊呆了,仿佛被这无数佛殿,传透出来的威严给生生震慑,直至半晌后,方才惊呼出来。 所有测试弟子玉简中,都有关于寻找真正遗迹的提及,原本以为只是传说而已,不想这一切尽然都是真实存在。虽然入眼所见,大半的殿堂倒塌破败,却仍有一些基石残壁,依然屹立不倒,这荼毘山腹中果真别有洞天,隐藏着佛宗踪迹。不过让冯河惊喜的是,此处居然不是外间那种阴死之气,隐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气,虽然环境破败,但这灵气却是完全真实。 数日后,冯河停留在一处稍微完好的大殿之中,这一方世界犹如一座佛国城池,全是佛迹,不过让冯河大失所望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有用之物,初始的惊喜不由换来微微失望。似乎这迷失之城经历劫难前,更是搬家一般,除了不能带走之物,所有一切全都收刮始尽。 即然毫无所获,冯河也不再患得患失,就是那条小型灵脉也足够自己受用不尽。干脆在此修炼起来,当下一路挖掘,最后收获的灵石接近万块之多,这其中的灵力含量更比宗门所留灵石浓郁数倍,甚至接近中品灵石的品质。 既然没有可供炼化的魂魄,冯河不由心思起地魔通渊术的修炼,如此一来,功法就不需要局限在炼魂术上,可以开辟出另一种修行之法。虽然炼魂术也可借助灵石修炼,但比起炼化魂魄的效果大有不如,而那种单独以灵气修炼的功法,针对不一,同样如此。 功法的转变不存在重新晋阶,本就七阶的修为,就是拓展出一条全新的法力运行路线,只要条件允许,重新完成七阶淬炼将不存在任何瓶颈。 静心凝神,三二日间,冯河将身体、精神、调整到最佳状态,随手取过袋中的一枚蛇胆,吞入腹中,即有现成之物,干脆用来填腹充饥。跟着抓起一块拳大灵石合在掌中,心神念动间,缓缓按照地魔通渊术的法决运行起来。 片刻之后,一股强烈的法力波动在体内冲击开来,这股强大的力道沿着冯河体内各处经脉四处冲撞,如同骇浪激荡重新拓展出一条宽广大道。不同的功法其运行的路径大不相同,冯河要做的是重新理顺一条地魔通渊术的运行路线。 片刻的惊喜,瞬间在冯河脸上消失,全新拓展的运行路线,犹如断经截脉一般的痛苦,冯河还是有着心理准备,对于自己的承受力更是比较自信。 不过这种非人的痛苦岂是一般弟子所能承受,强行按另一种陌生路线,在经脉运行,对于本体和意志都是巨大磨练,坚韧的意志让冯河咬牙苦撑,眼中更是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势不怕休之意。真正的坚韧,应该就是做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足足运行了数个时辰,才首次按照地魔通渊术的行功路线完整运行,冯河数次差点功亏一篑,不能忍受这撕经截脉之苦,幸好最终咬牙坚挺。 这地魔通渊术不仅运行路线更加简洁,甚至所用的周天时间更是短少,当真如白鸟老鬼所言,这功法果然精妙无比。有了无上功法,加上万块原石,冯河短短数月的修为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平时一些无法悟彻的环节,如今点触即破。 时间飞快流逝,当不知不觉消耗掉万块灵石,冯河的修为已然增至七阶顶峰,半年的时间,如此结果,已让冯河满意之极,就算灵石消耗一空也在所不惜,至于这隐隐触及的八阶壁垒,那也不过早晚之间,就算自己资质再差,如今也是后期修士,何况自己不过年方十四。 冯河心情大好,神识全力铺展开来,到是要重新掂量一下极限所在。一缕无形的精神波动四方散开,仿佛能延伸到巨城之外。匹配的修为,让这缕神识延伸出八里距离,也就是说自己感应的范围,足足超过同阶一里之外。 正自神游物外,突然感觉天际间有道眼神,正自扫视自己,冯河顿时一惊,在此半年首次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不管自己如何隐藏,这眼神也如影随形,时刻锁定自己的动向。 “法眼?”冯河暗自惊呼,目光不由扫向百丈外的一尊十丈大佛,原本这石佛平淡无奇,冯河也未在意,没想到这佛眼中居然透着如此隐秘。 冯河脸色阴晴变化,索性把心一横,身影蓦地一闪,片刻之间,就已经到达那座石像之间。若不是方才那种真实感应,此刻就算近在咫尺,也看不出这石佛有何异样。原来这法眼只有一定距离,方才有所感应,越是距离接近,越而让人难以察觉。 同时间,冯河神识一凝,犹如一道射线,直向佛像眼珠中钻去,猛然间,只觉脑中轰鸣,仿佛周身空间,全是佛的气息,这股迹象越来越烈,越来越浓,似乎其中蕴藏着远古佛意,没有一丝杂质,不存一点妄念,此刻冯河的表情也变得一脸肃穆,目光虔诚,犹如朝拜。 霎时之间,轰隆一声。冯河只觉脑中天旋地转,漫天黑云翻滚,无数巨大火球凌空坠落,落地之间,四散炸开,犹如末日降临。 脑中随即出现一片无比震撼的景象,一位黑甲凶神,手握巨刃血刀,犹如魔神下凡,裹动无边魔云,踩着一只巨大金鳖,漂浮在半空之中,举手间,全身气势睥睨天下,让人心生匍匐般的颤动。 顷刻间,只见魔云翻动,那犹如叠浪的黑云中,隐约显现出无数鬼影,血刀所过,满天僧佛支离破碎,那血刃斩过之处,必有血芒猝闪,那丝血芒犹如附骨之蛆钻入僧佛体内,眨眼间,那些被斩僧佛,血肉之躯犹如干瘪,充斥着诡谲邪异。 俨然间,这黑甲魔神所向披靡,随便生杀予夺,根本没有任何存在能以抵挡。满天僧佛陷入无比劣势,虽奋力为战,但所见之处俨如岌岌可危。 突然,半空之上,不断爆裂的空间中,金光大盛,同时升腾出一面巨大的金色烈日,黑甲魔神原本轻松的神色,不仅稍显慎重。 此时,半空的僧佛,精神一振,犹如飞蛾扑火般,向着烈日猛冲,上万僧佛片刻间全部没入其中,而那巨大的金日边缘,更是爆涨出七彩佛光。这道光圈猛的一缩,跟着金光暴涨,只见金色烈日,居然显现出,一个天大的唵字,佛光普照,金光满天,巨大字体,犹如金色巨山凌空砸落。 黑甲魔神眼看那前后迭加的剧烈震波奔袭而来,忍不住大吼一声,瞬间满空魔云聚集周身,轰隆声中,在那魔云中居然显现出一只黑羽巨鸟,呼啸间,带着灭绝天地的威势,冲向金山。 当两者撞入的刹那,天地都为之一震,擎天雷殛。整个天空大地,全都被金色的佛光和黑**云四方笼罩,如同万物灭绝。气旋光波交织,时而炸裂,产生惊人的风暴,空间居然出现了层层断裂。 冯河目光一掠间,顿时大惊失色,额头更是渗出一丝冷汗,一股寒意蔓延全身。眼前这惨烈一幕,让人心神搐动,震骇呆滞间更是不敢想象。这举手之间,就是天崩地裂,空间震荡。当天际寂灭,所有的一切消失殆尽,俨如一场梦幻瞬间惊醒。 “原来迷失之城还有这般隐秘。”半晌后,冯河呼吸微微有些窒息,暗自压下略有起伏的心境。 “这佛眼到底是个什么宝物?怎能记载如此久远的画面?”冯河定了定神,心念转动,却在这时,猛又灵机一动,心中暗忖,莫不真是宝物。反正离开之后,也没有返回机会,不如挖取下来,将来再弄个明白。 主意一定,立刻雷厉风行,冯河飞剑挥动,飞身一纵,紧贴石佛眼眸,跟着石屑纷飞,挖出一个拳大圆珠,只见此珠内外漆黑,其中隐隐金色波纹晃动,当真如活物一般。 同时间,冯河想也不想,就把飞剑催起,然后对着另一眼珠搅动过去,一只同样大小的圆珠落入掌中。入手温润,感觉无比舒适,给人一种紧密相连的交融感,忍不住多加把玩。 “难道,这里也有一个故事?”冯河面色疑惑,心神微动,跟着难耐好奇,神识沉浸在圆珠之中,片刻后,原本平静的身躯,突然猛的一颤,双手不由加紧了一分力道。 ; 第三十章:五眼六通术 此刻冯河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原来圆珠中却是记载着一门神通,只是随便看看,也感觉出绝妙非凡,当真掌握此术,绝对受用不尽,与之前法术比较,简直判若云泥,天壤之别。 冯河心中揣摩,但决然的眼神显然早有计较,自己突破未久,短期内很难具备突破的条件,不如多多参悟道法的运用,多做积累,自己的道基方才稳固扎实。 要知道,自己破开六阶壁垒,可是炼化了整潭寒煞和大量资源,如此机缘,独一无二,除非再挖到一条灵石矿脉方有可能。如此一来,不如循环渐进,繁衍化生,方为上策。 原来这圆珠中记载的却是一门佛宗秘术,五眼六通之术。 肉眼通:不具任何法力,修炼有成后,可观千里之外如在咫尺。 地眼通:不具法力攻击,可窥破阴邪迷障,一切同阶敛气之术,无所遁形。 天眼通:不具法力破坏,可窥破一切隐形本质,比如幻化人身的妖王鬼物,包括越阶窥视天下万物。 慧眼通:不具法力伤害,窥破自然轨迹规律,施法中后发先至。 法眼通:通过一件物件,窥破此物降生的景象。比如一件流传远古之物,可通过其物,看见远古与此物大有关联的景象。 佛眼通:与天地神佛交流,得其无比佛功。 不得不说,就算整个迷失之城毁灭无物,单此秘术,也不虚此行。 如此冯河也没必要四处游荡,专心参悟起五眼六通术。 …… 一年之后的某日,冯河微睁双眸的瞬间,脸色不由闪过一丝遗憾,这佛宗秘术果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就算自己费尽心机,如今这肉眼通不过三分火候,原本以为日后能如虎添翼以为助力,看来不只是靠努力就能一蹴而就。 冯河心志还算坚毅,很快就把这点遗憾抛却。定了定神,心念转动,秘术中到是提及一些可以事半功倍的天材地宝,如有机会,只待日后寻找机缘。不过转即释然,就算这肉眼通的三分效果,也是自己受用不尽,任谁只凭一个眼神就能所见数百里之外的景象,就算炼气顶阶的神识感应,也不过就是十里范围,这还是不见景物的状态。 定阐天某处,一位彩衣少女,步伐僵直,脸色带着浓浓疲惫,那红扑扑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一股伶俐之色。乌黑的秀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冯河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古怪之色,没想到此次测试的第一人,却是一位女弟子。不过看其穿着华丽,更不似普通出身。不过此刻冯河只是一笑了之,如今飞廉一脉已经没有选择传承必要,自己也到了离去之时。 荼毘山后山秘处,数位黑衣修士驻足而立,眼神随意打量着一处石洞出口,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从其轻松举止来看,这一切显得轻车熟路,更不像等待重要人物。 原本一潭死水的洞口禁制,突然如波纹般剧烈晃动,这股波动同时四散蔓延,而数位黑衣修士更是不自禁的盯着出口方向。 “邱师兄,这般动静必是你们飞廉一脉的冯师弟了。”一位深陷双颊,长满胡须的高壮青年言语热情道。 “呵呵,我飞廉一脉自来人丁单薄,就算增加一人,与各脉比较也是微不足道。” “邱师兄不用妄自菲薄,大家都是如此过来,这迷失之城都是真正经过实力的淬炼,就算那些直接收入宗门的天才,同阶中谁不顾忌你们飞廉弟子。” “王师兄,谬赞了。”邱师兄嘿嘿笑道,不过眼中却忍不住闪过一丝得色。 就在众人等待的功夫,禁制波动猛的震动,洞口透明屏障突然打开一个狭长缝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张开。突然间,灰芒一闪,一位身着怪异的少年破壁而出,看其装扮哪有半点修士风范,更像是一位山野猎户。 “冯师弟,辛苦了。” “邱师兄?”重见天日的冯河,犹如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表情瞬间涌出一股狂喜,数年不见,邱应果然信守承诺,当真来迎接自己。 “咦..”邱师兄忍不住微微惊讶,自己当初离开迷失之城不过七阶初期,这年龄在炼魂宗也不过双手之数,没想到这冯师弟当真打破桎梏,跻身后期之列,看其精光内敛,早已是七阶顶峰,这怕是晋阶多时。若不是自己数年苦炼,这才刚刚突破八阶,不然此刻却是太过丢人,原本微微平淡的脸色顿时微红。 “恭喜冯师弟今日出关,修为大涨。”边上二位黑衣青年拱手笑道。 “云师弟,裴师弟,此处宗门的执事。”邱师兄一指二人,为冯河解惑道。 “多谢二位师兄。”冯河对于二人叫破姓名到也不怪,本身飞廉一脉下一传承者就不是秘密,不过让人不适的是,明明二人年纪虚长,邱师兄反而称呼其为师弟,不过感应二人散发的修为,冯河一阵恍然,都是跟自己一般修为,难怪如此。 “恭喜冯师弟。”一侧,另一黑衣人不咸不淡道。 “叶添宝?”冯河脸色一变,万万没料到此人也在此处,就算随着时间变化,那张另人生厌的脸庞依然清晰可辨,瞬间双眼通红,青筋跳动。 “当初听闻飞廉一脉的传承弟子,名叫冯河,还以为有所混淆,如今一睹真颜,果然证实猜测传言。”叶添宝似乎无视冯河的爆走,脸色如常道。 冯河脸色阴沉,四周同门在侧,却也暂未造次,虽谈不上深仇大恨,但也猜不透叶添宝在此何意。 “当初年少冒犯,也是年幼无知,若是师弟心中嫉恨,叶某就此陪个不是。”叶添宝表情诚恳,躬身抱拳道。 冯河眼神微微一滞,简直不敢相信耳中所言,难道五年的打磨,此人变性了不成?但瞬间,心思一动,眼神微眯,就算叶添宝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只凭一句话,就解开自己的心结。好男儿,生平快事就是快意恩仇,今天,自己若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日后的道心也是松动不稳,心有瑕疵。 “即然叶师兄如此爽快,冯河也不是小人,你我做过一场,往后烟消云散。”冯河语气不容辩驳道。当初自己年幼,根本没有反抗资格,如今大家修为相当,怎可能咽下这口郁气。 四周众人顿时露出古怪之色,这冯师弟到也恩怨分明,这才出关,就要找人挑战,问题是这叶师弟在后期修士中也是一位难缠角色,不少年长同阶也在此人手上吃过大亏,对于二人之间的较量,自是心生期待。 “好,不愧是大智城的男儿,叶某必定全力以赴,也希望冯师弟不要让人失望。”叶添宝语气透着浓浓自信,不是未将冯河放在眼中,就是另有依仗。 冯河未再多言,同时向腰间一拍,顷刻间,只见一道灰芒,喷射而出,只听“锵”的一声嗡鸣,顿时四面皆惊,叶添宝首先感受到森森杀机,猛的吃了一惊,原本淡定的脸上,显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按照原先的想法,也就是来看看冯河的变化,若是修为低下,自己根本不用理会,不过在确信冯河修为相近后,到也暗自敬佩,自己什么灵根?对方什么灵根?但就在那种环境下,对方修为也不岑多让,甚至那闪动的灰芒更是件中品法器,这又如何会出现在一位当年还是测试弟子的手中? 同样震惊的邱师兄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冯河胆大如斯,居然不尊宗门法令,私自带出飞鳍剑储物袋,这让后至的传承者如何生存?如何寻找宗门至宝?其罪当诛。不过此刻冯河早已腾空而去,万般念头,也只能稍后再说。 叶添宝嘴唇翕动几下,跟着脚下一跺腾空而起,同时一道烈日金光爆闪开来,却是一件金光闪烁的圆盘。 “历洪师叔的金碧飞轮?”云姓修士忍不惊呼道。 “居然这都传了叶师弟?”裴姓修士脸色羡慕道。显然这件法器有着不小名头。 “这真传弟子和正式弟子真不能比较。”云姓修士苦笑道。 邱应此刻一脸漆黑,根本听不见二人嘀咕,满脑子都在盘算,这回去怎么交代,若是师尊恼怒之下,当场灭杀冯河也是多有可能。说不定还会迁怒自己,没有交代清楚。 “轰”两道霞光,毫无花俏对撞一起,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剧烈爆鸣,气流乱射,四处波及。若不是二人在半空拼杀,这四周山林也难逃毁灭。 首击之下,二人纯粹是一种法力的直接碰撞,也是借此掂量下彼此实力,没想到居然旗鼓相当,半斤八两。任谁都能看出冯河胜在法力浑厚,而叶添宝强在法器出色。 ; 第三十一章:今非昔比 “再来。”冯河一声爆吼,体内一股无形力量节节攀升,积压五年的怒火,犹如要在顷刻间燃烧至尽。 这股气息,顿时让叶添宝脸色异常凝重,他看到冯河的战意不断暴涨,犹如两军对决的战将,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信念,登时有种危险感荡漾心头。 只见精芒一闪,叶添宝身侧空间犹如瞬间撕裂,一道灰芒直冲而来,当头一剑劈下。 地面修士同样大惊,在看见冯河凭空闪现后,发现原处不过是个残影,这移动的速度可想而知要有多快。 “轰”,惊天爆鸣,叶添宝耳边犹如万雷齐爆,前后迭加的剧烈震波,当场将他的脑际轰的一片空白。唯一残存下来的念头,就是暂时没死。而那件金碧飞轮,居然失控般脱手飞射。叶添宝身形翻滚,疾速向地面坠落,全身法力更是出现短暂失控,更是受了不轻不重的损伤。 “砰”的一声巨响,灰尘弥漫,片刻后,叶添宝缓缓挣扎而起,但嘴角却带着淡淡苦涩。对方显然是手下留情,不然就不是如此这般,那雷霆一击,根本难以防范,当真斩在本体,必定身死道消,没想到对方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 “一笔勾销。”冯河此时声音有些生硬,暗自压下气血的翻滚。方才那十二分力道的全力一击,同样也是暗自难受,不过对方仓促之下,更被打的措手不及。 “冯河,还不随我去见师尊。”邱应冷冷道,此刻直呼其名,显然内心无比愤怒。 冯河目光一闪,似乎是在询问。自愿切磋,就算有所损伤,也是在所难免,难道为此还要承受惩罚?不过对方怎么也是自己的引路人,师兄的面子不能不卖,当下身形一闪,坠落而下。 “各位师弟,先走一步。”邱应声音淡漠至极,转身而去。 冯河闻言一愣,自然不敢表示异议,向众人微一招呼,跟着而去。 …… “什么?”飞廉宫中,一位半百老者,身形枯瘦,发丝如雪,听闻邱应所言,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同时目光如锋锐的利刃,直刺下首着装怪异的少年。 “不是这样。”冯河只觉心头一寒,急急出声惊呼,再不说个明白,真给冤枉下去,怕要乐极生悲。 “大胆,此刻哪有你插话的资格。”邱应吼了起来,眼神严厉,却是强行打断,显然是怕冯河话不投机,反而惹来杀身之祸。身侧数位修士同样义愤填膺,显然对冯河的行为大为不满。 “骨廉都回来了,我去传承给谁?”冯河无视邱应的好意,抢声疾呼。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飞廉宫鸦雀无声。 “你再说一遍?”上首老者语气急促,内心更是激烈翻腾起来。 “我把骨廉带出来了。”冯河颤声道。 “此话当真?”上首老者精神一振。枯瘦的手指如鸟爪般猛然涨缩,一股疯狂的吸力狂涌而去,冯河只觉腰间一松,那储物袋已落入老者手中。 “好、好、好。”片刻间,老者仰天大笑。此刻看向冯河的眼神更是难掩欢喜。四周众人哪敢怀疑,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满是惊讶。要知道飞廉一脉所有弟子都是参与了寻找任务,包括历代首座,同样一无所获。时至今日,这传说之物,真的被人寻获,一时间让所有弟子心潮难平,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表示此刻的心情,那只有羡慕嫉妒恨。 “冯河?”白发老者似乎平复心境,再次打量跪于下首的年青弟子。 “弟子在。”冯河心神一动,顿时状若惶恐道。 “你不过五行灵根,莫非这五年另有机缘?”白发老者双目如电,似乎要看透冯河内心隐秘。 “机缘?”冯河心头一凛,当下将五年发生的一切进行了大致描述,不过白鸟鬼王,重见迷失之城的隐秘却被刻意省略,包括传承的天赋,也只提及了风遁之术。 “按你这般际遇,顶多中期修为,难道测试有误?”白发老者满脸孤疑。而其他修士同样难以置信,要知道,就算飞廉一脉不是单双灵根,能在测试中脱颖而出,莫不是同批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也是三属性灵根,意志神识更是远超同阶。 “师尊,有没有隐灵根的可能?”身侧传来一声细腻的女声,只见一位中年美妇,一袭黑衣,引人注目的是那浓厚乌黑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 冯河眼神微聚,随之望去,此女子皮肤如雪,与那黑衣衬托,更显得白壁刺目,甚至清晰的看见,此女子脖颈上的青筋血脉清楚呈现。显然此女子在飞廉宫中有些地位,不然怎会随便插言。 “玲儿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隐灵根,只闻其名,根本没有测试之法,却是难下定论。”白发老者沉吟半响缓慢道。 “既然如此,反正都是我是飞廉一脉,师尊何必纠结,时间自有定论。”黑衣美妇闻声笑道。 “呵呵,有理,就算是全灵根,以此功绩足够拜入炼魂门下。”白发老者显然对黑衣美妇颇为溺爱,不以为意道。 同时间,白发老者原本轻松的表情缓缓收去,显得严肃慎重。 “冯河。” “弟子在。”冯河精神一震,心知这后面话语,必定与自己息息相关。 “沐浴、更衣、拜祖师。”白发老者语气简短,不疾不徐道。 “弟子遵命。” …… 一番简短而又庄严的仪式,炼魂宗飞廉一脉第十七位真传弟子冯河,正式拜入当代飞廉宫首座柏云深门下。 飞廉宫隶属炼魂宗六脉之一,人数少的都显寒碜,除首座一位筑基后期,十六人全部炼气修为。如此存在,在炼魂宗都是稀罕少见,但与炼气弟子比较,这十多人又实力强悍,根本不让各脉同阶分毫,但另人尴尬的是,百多年来,没有一位炼气弟子成功筑基,首座柏云深筑基那也是百多年前的往事,如果日后坐化,整个飞廉宫将陷入无筑基修士坐镇的窟态。 所以真正衡量一脉的实力,看的是筑基修士多少,再精锐的炼气修士,只是参考将来的延续,如此各脉人才优势就显而易见,起码每百年间,就会成功筑基一至二位,这让飞廉一脉压力倍增,可这弟子的选择,都已是延续千年的规律,飞廉一脉除了默默遵守,不敢丝毫违背。不过随着冯河破局,这固定的笼框必将随之打破,必然出现另一番全新景象。 “邱师兄,咱飞廉宫怎么只有二师姐玲珑,为何没有大师兄存在?”荼毘山一处密林深处,冯河穿着崭新法衣,意气风发望着身边青年。 “这话当年我也问过,就算你不问,有些忌讳我也会与你交代。” 冯河脚步一缓,顿时止住身形,面色不解看了过来。飞廉宫的规矩就是按实力排名分配赏赐,就这还有讲究? “谢玲珑师姐曾经的道侣,百年前就是飞廉宫的大师兄,因为宗门征战不幸陨落,同脉弟子念其当年好处,相互间一直没有争夺大师兄之位。”邱师兄语气恭敬道。 “百年前?玲珑师姐?”冯河身形一僵,怎么看二师姐也不过三十左右,怎地都能当祖奶奶的年纪。 “红颜易老,对于修士而言,百年不过弹指间,如果玲珑师姐筑基失败,再过数十年同样身亡坐化。”邱师兄未再解惑,自顾叹道。 “师兄你也不过二十,发什么感慨?到是跟我说说,怎样才能长生不老?”冯河显然已跟邱应混的厮熟,笑嘻嘻的岔道。 “长生不老?你小子还真敢想?除非你不会停止晋阶的步伐,不然总有一天你也会黄土一撮。”邱师兄话锋一转。 “修士在炼气阶段,寿命为一百五十岁,每晋一个大阶,寿元就会成倍增长,如果你到了宗主金丹修为,那就是六百岁月,等于坐看天地风云,经历改朝换代。” “没啦?”冯河一脸期翼望了过来,满是不甘道。 邱师兄看向冯河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数息后,居然难得憋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言语“听说元婴期有千年寿元,复兴飞廉宫,我看好你!”手掌同时拍了拍冯河肩膀,跟着大步向前迈去,留下满脸呆滞的冯河。 ; 第三十二章:三个要求 云阳宫,某处石室。一位身形壮硕的紫膛年青,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正打量不远处盘坐调息的黑衣青年。此刻,黑衣青年手中一抖,跟着吞下一物,片刻间,全身一震,隐隐飘散出一层淡淡的薄雾,举手投足间,本体四周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旋在无形运转,猛烈间,黑衣青年全身骨骼啪啪作响,声势惊人,透着一股莫名诡异。 片刻后,黑衣青年全身气势一缓,跟着吐出一口浊气,双眼方才缓缓睁开。此人正是与冯河对战的叶添宝。 “多谢文师兄赠送丹药。”叶添宝拱手答谢道。 “叶师弟修炼魔象镇狱功也有几分火候,加上金碧飞轮,同阶之内,想要伤你,怎会如此轻松,听说还是一位出关弟子?”紫膛年青面无表情道。 “不错,此人同样来自大智城,甚至传承了风遁天赋,就算有心堤防,师弟也没有把握接下同样一击。”叶添宝无奈苦笑道。 “哦,有机会到是要见识一下这天赋传承。”紫膛年青不以为意,语气中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文师兄出手不太合适吧?以你真传弟子排名第十,不是落下以大欺小的口舌。” “那到也是,云阳宫中还轮不到我出手,那几位老家伙才是我的对手。”紫膛青年高深莫测笑道。 …… 数日后,荼毘山一片向阳峰头,晴空一碧万顷,山风吹来,令人倍感神爽。一位黑衣青年手捏一截藤蔓,驻足花草之间,不知是在欣赏,还是沉思所虑,身形半天也未动弹一下。 “叶师兄?你怎么来了?这血蔓藤还差几分药性,再过两年才是最佳摘取之时,到时自然不会忘记你的那份。”只见一位身量不高,面色黑红的青年,正挑着水桶迎面而来,口中一付讨好语气,不过脸色中仍带着一丝稚嫩,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 “鞠易,前年你下山回家,没做什么其他事吧?” “没做什么啊?”鞠易未及思虑,脱口道。 “冯河出关了。” 鞠易本就精明,一点就透,一听叶添宝此话怎会不懂?说明冯河已经成为让真传弟子叶添宝同样顾忌的地步,一时间原本茫然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你好自为之吧,如今你们地位悬殊,他的心结还是要你来解开。”叶添宝语气淡然道。 鞠易身形一颤,思维迅速旋转起来,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亏前次回家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不然往后在这炼魂宗,日子还真是举步危难。自己这杂役弟子,得罪一位真传弟子,可是十分严峻的后果,就是被亲手打杀,对方也不见得会被惩罚。就是自己这栽培灵草的差事,也是执事修士看在叶师兄的面上,照顾所致,不然如此差事哪有自己轻易插手。 “叶师兄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鞠易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坚定,鞠躬抱拳道。 叶添宝微微一愣,没想到鞠易反到看得透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口舌生涩,难吐一字。 “如果冯河死抓不放,你就说我全部接下就是。”原处人影一闪,只留下清晰传声。 …… 飞廉宫中,冯河一脸喜色,关于宗门的赏赐终于尘埃落定,如此重要事项,自要报备宗门。不过骨廉一事涉及宗门隐秘,除了宗门高层,也只控制在小部范围。当然该有的赏赐自然不会短少。 “冯河,这几日邱应带着你四处熟悉,感觉如何?”柏云深发丝如银,含笑看着眼前弟子,语气中透着浓浓喜爱,这次不光是找回骨廉,自己更是得了天大好处,宗门将集中资源助其凝结金丹。原本有待商酌的考虑,因此一锤定音,如何不让柏云深心头狂喜,要知道炼魂宗筑基后期并不是飞廉宫一人,谁不希望多些把握。如此一来,反到是自己这个师尊沾了弟子功劳。 “回师尊,邱师兄很好相处,弟子也是习惯,更有些喜欢这仙家福地。”冯河语气拘谨道。又不是没见过师尊的恐怖神情,跟自己废话半天,原因不言而喻。 “那就好,说起来为师也是跟着你粘光,先看看你的奖赏。”柏云深说着递过一件深色口袋。 冯河眼前一亮,自然知道这就是装取外物的储物袋,与师尊收回那件只是颜色稍微差别。当下毫不迟疑,脸色恭敬接过手中。同时神识小心向内探去,整个内在空间接近四丈左右,却是比之前那件整整多出一丈。随之惊异发现,这袋中的所藏,与期望比较却是大有差距,内心顿时稍有失望。 中品攻击法器:飞鳍剑。 中品防御法器:九鬼阴火幡。 中品灵石:百数。 下品灵石:万数。 “是不是有些失望?”柏云深似笑非笑道。 “弟子不敢。”冯河收敛心神平静道。 “以你的功劳,这些赏赐,只算九牛一毛,但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明白,况且过多依赖外物,对于你自身的成长也多有限制,不过宗门可以再答应你三个要求。”柏云深语气波澜不惊道。 冯河猛然抬头,忍不住打个激灵,这之前玩笑开的有些大了,内心暗自嘀咕,这老家伙怎不早说?有意看我出丑是不? 冯河表情镇定,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暴露出内心的骚动。 “弟子要文昌阁的最高资格。”冯河沉思片刻说出第一个要求,而柏云深听的也是微微一愣,这文昌阁虽是炼魂宗历代保存各种典籍的所在,但本身也对所有真传弟子正常开放,而冯河所讲的最高资格,也就是各堂首座的权限资格,当然,太不实际的要求冯河也不会信口开河,弟子要有弟子的本分,别给你条驴,就当真溜了起来。 “这个没有问题,为师相信宗主不会拒绝。”柏云深淡淡笑道。 “弟子第二个要求,三件灵兽袋。”冯河看似随意道。 柏云深当即觉得这弟子是不是脑袋秀逗,不懂修真界的行情?如此要求,对于炼魂宗来说,可以说不算要求,众所周知,灵兽袋是装取灵兽之物,如果说储物袋是装取死物,那灵兽袋却是用来携带活物,就算炼魂宗很少有修士豢养灵兽,但也不是没有,这一件灵兽袋的价值,至多等于二件储物袋,这与炼魂宗所有中后期修士都配备的储物袋比较,那又算得了什么?柏云深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冯河这灵兽袋的价值。 “师尊不必疑惑,弟子也就养着解闷,我这数年,也就几个小家伙陪伴,却是有些感情。”冯河说着轻拍腰间,那灰色的皮袋里,顿时探出几只扁平蛇头,犹如锅铲。 如此一来柏云深到也不好拒绝,这弟子自己喜欢,那就随他去吧,不过做为师尊,也不好见得自家弟子吃得大亏,似乎过意不去,跟着抬手示意止住冯河话语。 “为师希望你最后一个要求能慎重考虑,可别白白浪费了一次机缘,这对于所有弟子来说,能有一次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柏云深脸色一板,郑重提醒道。 “是。”冯河脸色一正,不是不想更大的好处,比如五阶妖兽的蛇胆,这对于修炼肉眼通来说就是莫大的助力,说不定就能因此条件成熟,达到一目千里的神通。但是五阶妖兽何等强大,那等于是修士金丹初期的修为,不要说此物难以寻觅,就是炼魂宗自身,也不一定就能轻松收服,宗主也不过金丹修为,怎可能以身犯险斩杀五阶妖兽。自己真要提及,就有些过分所求,何况自身修炼五眼六通术也是隐秘,真若如此要求,一位刚刚出关的测试弟子,怎不让人怀疑? “弟子修为已是七阶顶峰,似乎欠缺一股助力打破壁障。想求一粒丹药突破瓶颈,还望师尊应允。”冯河话语掷地有声,缓缓从口中传出。 “你呀你,为师都不知如何说你。”柏云深一副可惜模样,不过冯河话已出口,自没有收回道理。 “第一个要求很明智。”柏云深手掌挥动,恨铁不成钢道。 冯河见此,哪不明白,这是要让自己赶紧退下。赶紧身形微躬告辞离去,身形一转,原本疑惑的想法,登时明悟,师尊这般所说,不就是说自己见识短浅不分好坏。 真传弟子都有单独洞府,全部坐落在飞廉宫外围,冯河此刻忍不住把弄起这件九鬼阴火幡来。通过一些粗浅了解,与近几日邱师兄的提点,冯河明白,这件防御法器要比飞鳍剑珍贵许多,大多修士攻击法器都是人手一件,但是防御法器却很是难求。这就像士卒手提利刃,却缺少一面盾牌,没有多少防护。所以这有与没有,就是巨大差距。当然,对于实力强大修士,根本不需要开启防护,最好的防护就是不断攻击。 宗门配备的法器,也不可能是防御性质。如此宝物,除非是近亲长辈的赐予,或是为宗门立下一定功绩,不然只能各凭手段,自求多福。 既然没有紧要之事,冯河干脆炼化起防御法器,毕竟随时随地加强自身的实力才是处世法则。 ; 第三十三章:人道酬善 半天后,冯河脸色阴沉,显得十分不快,这股不快和怒意慢慢滋生,直到炼化完成,冯河终于忍不住怒骂出来。 不知道宗门是有意还是故意,赐予自己的法器,居然与修炼的功法相互冲突。炼魂术的增涨是依靠炼化强大的魂魄,而这九鬼阴火幡正如其名,九鬼弄火,每增一鬼,威力倍增。也就是说,想要增强此宝的威力,那就需要收取同阶以上的魂魄,如此就是在法力和法器威力之间要有取舍。 这对于大多炼魂宗修士而言,确实难以取舍,如此宝物那是又喜又恨,不过冯河原本就不想走炼魂术的路数,上天有好生之德,无休止的杀戮,显然不是道法根本,那是一条血路尸骸,与真正的道,背道而驰。就算炼魂各脉另有功法,但大多走的也是阴邪路数,没有修士会放弃炼化强大的魂魄。 炼魂术是炼魂宗的根本功法,各脉修士可以两者兼顾,另修一门本脉功法,在没有魂魄炼化之际,可以凭借另一种修炼增进修为,两者相辅相成,法力增幅,自会相互带动。 “杂役弟子鞠易,求见冯河师兄。”洞府之外,传来一道低沉叫唤。 冯河神色一动,这名字再熟悉不过,就算音调略有改变,也不可能轻易淡忘,没想到自己尚未打听,这厮居然送上门来。 “果然是你。”一道黑影凭空闪出,语气生寒,杀气深深。冯河冷冷看着跪于地面,半身赤膊少年。 “鞠易心中忏悔,此来任凭师兄处置。”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锁定过来,顿时让鞠易难以动弹。 “你以为在这宗门重地,我就不敢杀你?”冯河目光一闪,显然是动了杀机。 “不敢求师兄原谅,当年鞠易心胸狭隘,冲撞师兄,今自断一臂以当谢罪。”鞠易说着身体一震,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坚定,抽出一把雪亮短刀就往手臂挥去。 “你?”冯河面色一变,随手一道气劲挥去,如实抽在鞠易手腕。 “咣当”一声。冯河脸色复杂之极,心中急速的转着念头。 “你走吧。”片刻后,强压心中波澜。冯河面无表情道。 鞠易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的变幻莫测,暗自喘出一口粗气,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果然是赌对了。当下毫不迟疑,重重一拜,方才起身离去。 望着鞠易缓缓离去的背影,冯河面容深沉如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时至今日,回头再看,二亩水田,一道沟渠,已是过眼云烟。天道酬勤、人道酬善,原谅远比报复让人来的轻松。此时此刻的心境早非懵懂少年,心胸早已飞向更加广阔的空间。 大半时间,冯河总是躲在文昌阁中,孜孜不倦,悠然自得。这宗门所藏犹如见识的海洋,让冯河如痴如醉。每一种涉及都让人耳目一新,犹如打开一扇新奇的世界,让人陶醉其中。 冯河面色平静查阅着手中典籍,心中百感交集,何曾想到一位普通少年,真能成为修仙一员,贴身精致的法衣,让人更加显得超凡脱俗。 一年的蕴量,冯河感觉陷入一个修为怪圈,越是心切期待越是难以突破,明明跨越八阶就是一层窗纸,可就是差取那么一丝半点,功亏一篑。 信步走在山峰崖边,冯河从没感觉到景色是如此迷人,负立山巅,俯瞰而去,只见碧云万丈起,幽深难揣度,山巅飞禽振翅翱翔,一副天地绝色。虽然修真大道将是无比艰难,但自己从未动摇心中执念。 忽然一阵讪讪笑声隐隐传来,冯河忍不住好奇,虽然距离较远,但凭借肉眼通的能耐,自然不在话下。寻声望去,十多位炼气弟子正分为两拨,正相互冲突,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意。 “郑爽,你到是翅膀硬了,想要翻天?”说话弟子十六七岁,显得盛气凌人。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黑芒闪烁,一个斗大铁球,直冲郑爽脑门飞去,冯河甚至能感受到那铁球带来的森森寒意。 郑爽手中一转,同时射出一把乌光飞剑,“嘭”的一声脆响,瞬间四野轰鸣,飞剑一触之下居然被砸的支离破碎,断为数截。 “连城你敢毁我法器,我跟你拼了。”郑爽一声怒吼。说着双手连挥,瞬间在连城四周的地面生出一根根青色巨藤,犹如挥动的手臂,瞬间将连城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在众人还未回过味来,突然一声闷响,一团爆裂的红光从藤蔓中宣泄而出,瞬间将藤蔓燃为灰烬。 “符箓?他居然有符箓。”一众弟子慌乱的嚷嚷。 “居然是他?”冯河暗自打量,没想到吃亏弟子,却是当初佛殿莲台外,偶然相遇的郑辉、郑爽兄弟,如今已是五阶修为。 打量意气风发的连城,冯河眉头微皱,就是真传弟子,也没听说宗门会有符箓分发的待遇。转念一想,又觉得并不为奇,宗门弟子中,家族弟子大有人在,不要说普通符箓,就是刚才放出的铁球,恐怕也是下品法器中的精品,虽然宗门会给所有正式弟子统一配备,但大都是普通法器,而有些背景的家族弟子却会使用随身所带,这在宗门中也见怪不怪。 一件顺手的法器对修士的实力和运用技巧,往往能促进意想不到的好处,有些家族弟子,祖辈传承就是奇门法器的技巧运用,加上从小的潜移默化,使唤起来,自然比一般弟子得心应手,威力倍增。 “嘿嘿,还有谁不服?尽管放马过来。”连城嚣张无比的吼道。 众人一阵气怒交加,却是敢怒不敢言。 “连城你不要欺人太甚,哥几个也不是泥捏的,逼急了也没你好果子吃。”郑辉眼神恨恨看了过来。 “你小子真逗,往后都离卢花师妹远点,不然跟你兄弟飞剑下场一样。”连城无所谓的嘲讽道。 郑家兄弟顿时脸色难看无比,一时间又无可奈何。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连城早已被千刀万剐。 冯河看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自己若不是机缘巧合,成为真传弟子,说不定如今还不如众人。炼魂宗门规,就算试炼成功,不过是正式弟子,身份决定待遇的差距。而正式弟子想要迈入真传弟子的门槛,只有到了炼气后期,这还不一定就有十足把握。优异资质的弟子早被收入各脉门下,而那些后来晋阶者,早已失去年龄优势,各脉首座更不会过多浪费有限的精力资源。 连城身边爪牙尽情呼喊,一个个面带得色。 冯河没有妄动,也不想多管闲事,以自己如今后期修为,更不愿过多参合到这无谓纷争。当然内心中更不可能沾沾自喜,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的状况,自己清楚,自己所要付出的努力,将是他人的十倍百倍,纵然大道之路万劫不复,自己也将义无反顾。 …… “哪位师弟在?”正自洞府暗自琢磨的冯河,突闻一声娇喝,声音不大,但清晰入耳,飞廉宫附近,谁还不知这是哪位。 “玲珑师姐!”冯河没有过多犹豫,自洞府一闪而出,望着这位黑衣美妇恭敬道。 “冯河?”谢玲珑微微诧异,显然没想到此刻现身的却是这位小师弟。不过谢玲珑欲言又止,显得有些犹豫。 “其他师兄,不是外出,就是闭关,师姐有事尽管吩咐。”冯河直言不讳道。 “那就辛苦师弟一趟,朝阳城外三里坡有处飞马庄,庄主先人与我有些渊源,方才捏破一张所留符箓,显然遭遇棘手之事,而我在宗门也有紧要事务急需处理,到是劳烦师弟代我走上一趟。”谢玲珑心头暗思,这冯河出关就能一击伤及同阶,加上风遁天赋,真有凶险,走脱应该没有问题,当即点头道。 “师姐放心,师弟定当竭尽所能。”冯河未及多想,痛快应道。 “好,玲珑先谢过师弟,此番自然不会让师弟白白辛苦。” “师姐客气,冯河本就待的烦闷,正好出去走走。”说着身形一闪,化作一缕灰芒飞射而去。自试炼结束,自己修为没有明显提高,反而神识感应稍有增强,境界停止不前,已不是不够努力,大多还与资质有关。而自己这种先天不足,只有依靠大量外物,才能有所寸进,终日待在宗门洞府,除了提高见识,修为早已停滞不前,而自己所修炼的二种功法,显然也不适合在此修炼,荼毘山没有多余魂魄等待自己,而地魔通渊术更不便在宗门施展,不然这天地灵山,怕被自己糟蹋不在。 半空,一道流星划过天际,远远向地平线坠去,不过片刻,就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 第三十四章:毒荻山 朝阳城位于广同郡北部,地处苍云国禄州境内,虽然算不上多大地方,却接壤车池国疆域,地处要道,自有一种表面繁华。 一日疾行,冯河已然踏上宗门势力范围的边缘。此刻冯河呼吸微喘,正捏着一枚玉简,暗自沉思,虽说有配备的地图指引,但是自己除了牛角村与荼毘山,从来没有在外走动,若不是这地图精细,以为参照,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路。 片刻后,冯河眼中精光一闪,百里外的一座千亩农庄,已然历历在目。紧挨官道内侧,一座独立大院,格外惹眼。虽谈不上精致幽雅,到也颇具规模。用冯河在牛角村的眼界比较,就是那四周低矮屋舍,看起来也是高大坚固,显然不是普通人家。 “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猛然被人大力推开,牢固沉重的门框有些微微晃动。一位三十左右,脸型消瘦的汉子破门而入,脸色漆黑,垂肩散发,看似好久没有打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看起来锐利如刀,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赶死啊。”屋中顿时传来怒吼。 但黑脸汉子好似毫不在意,自顾闯入。 “爹,你那东西管用不?怎地一天还没反映?” “你个不成气的混账,太姑奶的安排你也敢乱嚼舌根?”随着阳光透过,只见屋中梨花大椅上,正坐着一位半百老者,此人身形精瘦,双眼寒光烁烁,透着一股精明睿智。 “那毒荻山就算龙潭虎穴,我也非得闯上一趟,这都几天了,我怎能不急。”黑脸汉子被他目光一扫,心虚嘟嚷道。 “哼,你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咱庄上百十号人眨眼死个干净,那是你能对付?”精瘦老者语气不满教训道。 黑脸汉子正自懊恼,却不成想,恰在这时,眼神突然瞟到一道人影,只见老爹身后,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位黑衣青年。 “爹,你身后这位是?”黑脸汉子打量陌生青年,心中暗自差异,老爹这近侍怎地如此年青面生,怎地从未见过? 精瘦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手中如电般甩出一道银芒,同时身形一个翻滚,瞬间闪到对面墙沿。其身手利索敏捷,看不出丝毫老态。黑脸汉子顿时大惊,哪还不明白家中变故,口中一吼,抽出腰间佩刀就要扑上。 “飞马庄的待客之道真非一般,日后到要跟玲珑师姐打听打听。”黑衣青年捏着一把幽蓝飞镖,似笑非笑道。 “二虎慢着。”精瘦老者心头一凛,眼中历芒闪动,顿时喝住就要挥刀的汉子。跟着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精瘦老者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不自禁的身躯一抖,口中微张,忍不住有些发颤。 “小老儿谢云,拜见上仙,冲撞不敬,还望赎罪。”精瘦老者向那衣襟上的白色骷髅深深一凝,瞬间躬身施礼道。 “谢老不必如此,冯河来的冒失,却也失礼。” “二虎,还愣着干嘛,还不拜见上仙。”谢云面带不愉之色,跟着骂道。 黑脸汉子悚然一惊,拿着一把鬼头刀显得不知所措,给自家老爹一骂,顿时反应过来,瞬间一个激灵,吓得赶紧跌爬过来。 “晚辈谢虎,拜见老祖宗。”黑脸汉子瞬间叩头如捣蒜,与先前的莽撞判若两人。 冯河惊愕之余自然是瞠目结舌,这三十壮汉,怎可毫无下限,自己不过年方十六,又是非亲非故,这瞬间怎就成了祖宗? “既然上仙与玲珑姑奶关系姐弟,那小儿这一拜到也合情合理。”谢云许是看出冯河的尴尬,强自解围道。 黑脸汉子眼神微眯,不免暗自得意,虽说冯河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据心中推断,起码也有个七八十岁,嘴巴甜些,肯定不会吃亏。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修仙者岂可用外表判断年龄,自家太姑奶,看起来还不是风华正茂风姿绰约。 “不用多礼,冯河入道未久,年龄不过与谢虎兄相当,如此大礼万万承受不起。”冯河手臂一挥,顿时止住谢虎跪拜。虚增一倍年龄,脸色不仅稍稍微红。 谢云到也不敢冒失,别看冯河言语客气,但修仙者的心思都是难以捉摸,别当真弄巧成拙,反而惹来不喜。 “二虎,还不去准备。”谢云赶紧一个眼神点住谢虎。 “哎,上仙还请稍待!”谢虎哪还不明白老爹的意思,赶紧一咕噜爬起,下去准备最好的香茶。 浅尝几口浓郁香茗,冯河不动声色听着始末究竟,更装出少有的淡定,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代表仙家宗门,总不能真像半大小子,显得毛糙。除了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冯河一直不动声色,反而给谢家父子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事不宜迟,冯河这就出发,你们在此等候消息。”冯河说着身形晃动,随即杳然消逝。 谢家父子眼神略微一触,虽是见怪不怪这仙家来去无踪,但也心神微微一震。瞬间从激动中清醒了过来,面露轻松之色。 毒荻山地处三国交界之地,聚集一伙强人恶徒,周边数郡自是恶名在外。一般行商走货都是远远避开此地,生怕触了霉头。丢货是小,送了命才是冤枉。 冯河置身半空,眼神微凝,正自扫视百里外的毒荻山头。如今肉眼通可视范围更是超出三百里外,只要在视线之内,所有的一切就如历历在目,近在眼前,而更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多方位窥探,如同眼前呈现出一方立体空间,看的更加细致全面。 毒荻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峰的顶端平坦巨大,眼前铺展着千亩营寨,显然就是占山强人的巢穴,此处虽是险要无比,猿猴难攀,但对于修士来说如履平地,毫不设防。当然冯河也未莽撞,从谢家得来的判断,这伙强人中必有修士存在,反正此刻接近日落,到是不忙打草惊蛇。 深夜,四下漆黑一片,一颗参天大树上,枝头微晃,一道无声无息的虚影在半空飞掠。各处地形,冯河早已了然于胸,只是摸向几处可疑地点。此刻寨门四周皆是灯火通明,隐约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喝骂嚎叫,怕是山寨贼头玩的正兴,把酒言欢。寨中深处,却是少有的安静,看起来外紧内松,冯河却是小心隐蔽,毕竟还不知道此间状况。 没费什么周折,冯河就到了一处预计地点。此刻这座巨大木屋中,正透着明亮灯火,借着光线,冯河向内看去,只见其中三个恶汉,捧着酒坛,怀中更是搂着几位不着寸缕的女子,酒水喷洒间,巨掌更时不时在年轻女子身上捏摸起来,同时传出一阵肆无忌惮的淫笑。 “三哥,大当家抓了那么多雏儿,也玩不过来,哪天赏几个给兄弟们乐乐,那就再美不过了。”光头男子啃着鸡腿嘟嚷道。 冯河正待离去,忍不住脚步一僵。 “我劝你还是管好裤裆的东西,大家兄弟一场,你可别犯浑,什么东西你都敢惦记?”边上一位独眼汉子冷哼道。 “嘿嘿,我就是说说,最近上山的妹子可是多了去,你不知道,前天牛五那厮带回两个丫头,那个水灵,比这鸡腿还嫩。”光头男子忍不住咬下一口鸡肉吞咽道。 “秃子,你是猫尿灌多了,当真不知东南西北,别祸从口出。”边上一位犹如肉山的胖子语调不大,但字字清晰,谁都知道说着什么。 “别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新当家的手段。”独眼汉子口气一寒道。 秃子脸色一变,身形微微一颤,顿时显得噤若寒蝉。 冯河感觉继续在此,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跟着隐身退去。不过就此看来,这毒荻山除了所谓大当家,其他大小头目,显然不具法力,这就让内心的底气多了一分。 冯河蹑足潜踪,来到另一处巨大木屋,除了此处,整个毒荻山,已经没有更大屋舍,当真有些身份贼头,必然是躲在其中。此刻,屋中昏暗漆黑,若不是冯河眼力过人,也是难看究竟,贴着窗沿往内看去,那屋中顿时一览无余。 只见一张丈宽的大床上,躺着三条肉呼呼的人体,中间一人肢体粗壮,一袭胸毛直接延伸到胸口之上,胯下一坨软塌塌的丑物,恶心至极,此人正四平八稳的仰躺在中。两侧女子,白花花的身子,一片狼藉,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肉体上明显有青紫淤痕。 冯河心中疑惑,这汉子明显不通法力,这大当家又是何人?眼中凶光一闪,顿时透窗而入。却不成想,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原本迷迷糊糊的一位女子,只觉床边人影晃动,陡然惊醒过来,骤见此景,登时吓的几欲窒息,想也没想,张口就想叫了起来。 ; 第三十五章:邪异修士 冯河怎容她嚎叫,手指如电顿时抓向此女的咽喉,此女只觉喉咙一紧,口舌一伸,差点背过气去。冯河内心微微犹豫,正想打晕此女之际,那女子的腿脚正好碰触到中间汉子。 床上汉子更似少有的警觉,轻微的动静顿时惊醒,待感觉眼前的异样,就想向床沿滚去。不过在其身体猛转之际,胯下似乎顶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道寒意狂涌而来,心中明白,只要再靠近一丝,那人生美事就将消失不在,顿时吓的不敢动弹。 “啪”的一声,冯河随即打晕挣扎女子。 “敢动一下,保证你会后悔。”冯河一字一顿道。 而另一位沉睡女子,怕是被淫弄太凶,浑身软散,此刻还熟睡难醒。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床上汉子心中大骇,口中求饶道,更是不敢怀疑冯河语气决心。 冯河手中一抓,在那熟睡女子还未反应之际,再次将其击晕。 “你不过一介草莽,怎能看出我的身份?”冯河缓缓抽出插入床中的飞剑,好奇道。 “仙师手下留情,我毒荻山大当家同是仙师,千万不要误会?”床中汉子眼不见物,语气小心道,脑中更是暗自转动,似乎记忆中从未惹过与修仙者有瓜葛的人物。 “将你知道的说说,若是漏了一字,就将你从毒荻山顶丢下去。”掷地有声的话语,从冯河口中缓缓传出。 颤抖之极的声音从汉子嘴里传出,仿佛冯河极为可怕,寂静的屋内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寨中一处毫不起眼的石壁,四周无声无息,与那灯火通明的寨门比较,此处安静的不同寻常。此处正是毒荻山的隐秘禁地,不得召唤靠近即死。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轻手推开一扇暗门,入眼所见,空间不大,一道二人并行的青石台阶连通而下,其中漆黑一片,全然看不真切。 “装神弄鬼。”冯河心中暗骂。身形一晃,闪身而入。 当双脚落实在地,整个通道空间似乎有所感应,四面墙壁,瞬间显现出无数明珠,犹如一条光带向内延伸,顿时将整个通道空间照耀的亮如白昼。 猛然之间,冯河心神一动,仔细打量四周布置,那墙壁的明珠个个大如拳头,随便一枚放在世俗也是贵重之物,这毒荻山修士看起来到不简单。不过这粗浅的禁制同样也暴露出冯河位置,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事。 此刻,冯河止住身形,嘴唇萌动,一只不起眼的飞蛾振翅一展,灵活无比左右飞动。随着飞蛾步步深入,冯河脑中景象不断变化起来,似乎他就是飞蛾,飞蛾即是他。此物正是在定阐天中获取的斑尸虫,当年在黑潭下蕴养,早已泛化出四只飞虫。如此弯曲通道,就算神识感应,也没眼前景象让人料敌先机。复杂地形,真有一双移动双眼,那是再好不过,就算双方感应到彼此存在,自身更能提前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 随着脑中景象变换,只见一间数丈空间内盘坐着一位脸色发青,嘴唇紫黑的方面男子,身周不远,更是盘坐一位面白无须,眼角下垂的中年文士。 冯河在外瞧见,顿时心头一沉,不是说这隐秘之地只有当大家一人,怎地又多出一人?按照原先打算,这似乎又有变故。 “道友何人?”方面男子眼神凶狠,阴深深道。对于隐在暗处的冯河显然多有顾忌,没有几分实力,绝不敢孤身闯进洞府,修真界中,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这妖人,到是有些手段,任你如何奸猾,今天也难逃死期。”冯河心知暗算不成,索性在外骂道。 “道友是不是有些误会?这相邻同道,本人也从未交恶?”方面男子语气冷淡,手中取出一截粗状骨矛,身形缓缓接近过来。 “邪魔歪道,别说那些失踪少女不是你干的好事?”冯河法力涌动,再不废话,飞鳍剑顿时化为一道乌光,电射而去。 中年文士纹丝不动,看起来也没联手之意,不过心中却是冷笑,心知不是碰上卫道修士,就是这所掠少女惹来麻烦,既然如此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 突然间一声低啸传来,中年文士跟着面色一变,这明明就是飞剑疾速飞行的破空声,但这家伙怎能在空间弯转的通道操控自如,就算能感应到彼此位置,但总没有在亲眼所见,判断精准。不过此刻乌芒如电,已是不容多想。 “轰”的一声,剑矛相交,泛起一波无形震荡,方面男子手中的骨矛微微失控,如欲坠落。 “中品法器?”方面男子没想到对方法器如此厉害,一时之间骇然失色,直至乌光斩来,方才如梦方醒,口中猛的喷出一团精血,当即在半空显出一面血色骷髅,那血色骷髅“嘭”的一声炸散开来,化为一团血雾,立即裹住乌光剑影。 血芒裹着乌光,翻腾乱窜,冯河只觉心神一紧,那心意相通的飞鳍剑居然生出一丝阻隔之感,显然因为血芒污秽,不过冯河怎容法器有失,这可是自己最强攻击的依仗,当真被对方压制污损,当真得不偿失。心思潮动,但想这邪异秘术就算威力强大,也不可能相持长久。 身形一晃,健步如飞,冯河顿时向前接近,手中的法力一阵狂涌。乌光爆闪,锋利无比的剑芒只是微微一挫,瞬间穿透而过。 方面男子又惊又怒,没想到煞费心血的秘术居然难阻飞剑的锋芒,转眼之间就给对方挣脱而去,此刻那要命的灰芒又再次袭来,哪还再敢阻挡,身形转动间,化做一团虚影就向出口射去。 冯河微微一愣,没想到此人身形如此诡异,毫厘之间就与飞剑擦身而过,跟着风驰电掣般向出口扑来。 “找死。”冯河瞪着双眼,挥动飞剑转射而来,就不相信飞剑法器还追不上此人,若在外间空旷之地,也许此人可以凭借身法灵活,增加躲避机会。但这有限通道不过三二弯折,冯河自信在此人接近自己前,绝不会再出现意外变故。 “嗖”冯河法力催动到极限,那方面男子转过一个弯道,不管不顾身后就快透射而过的飞剑,嘴角狞笑,眼中凶光一闪,扬手打出一道红芒。 “中品符箓?”冯河脸色大变,顿时惊呼出来,满是愕然的眼神装满着不可思意。 “轰”的一声炸鸣,一团红光在通道内破开,一阵刺目的火团翻滚而起,迅速化为一只巨大的火龙横冲直撞。在这无法宣泄的通道内滚滚而来,加上空间限制,更是威力倍增。 冯河面色一寒,没想到这家伙狡猾如斯,是什么力量促使此人,以生命的代价,近距离的投放符箓,此刻二人的方位不过多了一个弯道,向前涌动的火团,顺着通道翻涌而来,就算冯河速度再快,也及不上汹涌火浪。 “咚”的一声,乌芒撵上瞬间,顿时在方面男子背后捅出一个诺大血洞,飞剑未停直冲而过。肉身尸体“噗通”一声,跌在地上,鲜血疯狂喷涌,却是死的不能再死。 而另外一边,冯河一声嚎叫裂喉而出,火红的焰火眨眼而过,原地除了一道残影被火龙吞没,只余下爆烈火焰。 同时间,原本盘坐不动的中年文士,猛然起身,眼睛盯着出口方向,一脸怨毒之色。 “居然毁了血煞尸魃。”中年文士微微动容,话中大有可惜之意。身形闪动间,跟着扫中一件灰波鳞纹的精致飞剑。 “嘿嘿,算起来还是得了便宜,一个血煞尸魃换件中品法器,到是值了。”中年文士眸光转动之间,不仅透着一股喜色。当即近身上前,手掌涌出一股吸力,扯向飞剑。 跌落地面的飞剑随着那股吸力,顿时倒飞而去。突然,飞剑猛然一个加速,似乎有一股莫大无比的推力,驱着飞剑狂射而来。如此状况,只有一个可能,除非法器的主人就在附近。 倏忽之间,只见乌光一闪,中年文士还未反应过来,就给透胸戳出一个碗口窟窿,随即一声惨呼,重重跌在地上,鲜血喷涌。 与此同时,通道墙壁的影像闪动,原本火龙肆虐之处,缓缓显出一道黑色身影,只见一张黑幡迎空铺展,化为一片黑云,当头盖向中年文士。而那尸体似乎有所反应,一团拳大的绿球微微一颤,似乎本能的恐惧,闪动间就想远远躲开,不过黑云犹如泰山压顶,卷动间,根本不给绿球挣扎的机会,阴风如噬,直接吸入其中。 “报应不爽,你就在里面待着吧。”冯河随即收起九鬼阴火幡,冷哼道。能轻松解决此人,却是暗自庆幸。不过这种偷袭,可一不可再,更必须满足一定条件。首先法器要在百丈控制之内,其二法器要被炼化的心神相通,二者之间的修为更不能差距过大,不然就是自取其辱得不偿失。 打量地面的二具尸体,冯河亦是松了口气,若不是运气,还真要着了此人暗算。眼见中年文士尸身压着一件灰色口袋,哪还不知是那储物之用。手中一扯,神识顿时注入其中,更想通过蛛丝马迹辨认出此人来头,在这毒荻山占山为王到底有何目的。 ; 第三十六章:兽裂丹 片刻后,一缕阴霾布满冯河面容,手中一枚黑色玉简,却是来回翻动,似乎有着某种心事难以抉择。不过瞬间,冯河手中一紧,那坚硬如铁的墨玉随即化为一团玉粉四周飘散。 原来这黑色玉简中,记载的全是阴邪秘术,虽然冯河修炼的炼魂术也是杀戮之道,但那种杀戮也在有限的控制之内,真要与此记载的秘术比较,其歹毒万万不及,全部都是炼化活人的歹毒之法,冯河稍微犹豫的是,此术虽然阴毒,却也算是一门秘术,本着道术万法之念到也稍有可取,不过想到此术可能带来的危害,当即心生决然将其毁去,虽然不知道这秘术是否唯一孤本,但少一次祸害,就是多一场功德。 不过这中年文士到也奸猾,若不是自己具备土行之术,还真给血煞尸魃偷袭成功,就在此人心生大意,反被自己反戈一击,换到其他修士,多半逃不过飞灰湮灭的下场。 这也是中年文士修炼暂未到家,不然自己手段尽出也只有无奈远遁。就是那祭炼血煞尸魃之术,也是多有瑕疵,有所缺陷。不然那中年文士驱使之际,本身就不能随意妄动,不然凭借二人联手,自己到也万分头疼。不过这血煞尸魃却当真是用活生生的修士以为祭炼,只是表面看来,却比炼魂术残忍的多。 翻遍所藏,此人的身家以修士来看,绝对是相当寒碜。虽然冯河不知道其他修士身家如何,反正在此人的储物袋中,没有找到一件稍有价值之物,而让人意外的是,其中却有大量的黄金珠宝,这怕是打劫了哪处郡府金库,不然这通道满壁的镶嵌,哪来这多夜光明珠。 慑过那件骨质长矛,同样也是淡淡遗憾,一件下品粗劣的法器,根本不放眼里,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冯河还是丢进口袋之中。 顺着弯道缓步前行,冯河小心打量起四周环境,眼神如梭,扫视着上下空间,此人藏身之地,必然另有密处,不然那些掳掠少女还能消失不见,就是炼化阴邪法术,也应该留下痕迹,这巢穴之中,必然另有天地。 就在冯河准备抬脚之际,突然面容一凝,双目更是深沉如水,却转身对着身后空荡荡的空间看去。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随着冯河话落,通道空间一阵抖动,一位脸长瘦高的修士,脸色不安的显身而出,脸色大有惧意。 “道友且慢动手,在下一时好奇,路过而已。”长脸修士恐慌道。就算此刻转身跑路,炼气中期想要在后期手中全身而退,那是何等艰难。扫过地面二具尸体,此人更是噤若寒蝉。 冯河却是未有搭理,脑中景象却在入口之上四处转换,原来冯河探入通道前也是谨慎,生怕反被包了饺子,却在地面入口留下一只斑尸虫,随时监控。这不具灵性的飞虫,怎可能被其他修士窥破,没曾想,却等到个意外。此刻,任此人舌灿莲花也脱不了大有干系,不然如此隐秘之地,岂能随便闯入? “无用之话半句嫌多,你就安心留下吧。”冯河语气嘲讽,透着不善之意。 长脸修士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更是悔的要死,早一步,晚一步,这回来的时机也太不恰当,没想到自家师傅被人捅了死穴,进门就感到蹊跷,居然好死不死,送到后期修士的跟前,这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时无需辩解,长脸修士身体一震,原本恐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同时猛的向口中送入一物,此人的双耳跟着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瞬间犹如猿猴般尖长怪异,此刻的修为隐隐逼至六阶顶峰。 “你是大当家?”冯河色厉内荏道,通过之前贼头描述,冯河就隐隐感觉不对,但修士改变身形,也是正常不过,但此人一对尖长双耳,却是明显不过。虽然意外,但冯河内心却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六阶的顶峰那还是中期修为,与后期修士比较,永远都是不可逾越的沟壑。 两把杀气腾腾的法器同时祭出,瞬间灵芒爆涨双双疾呼而去,冯河挥舞飞剑穿射而去,而此人不退反进同样斩来一把白色骨刀,但此人刀不脱手直接劈来,这与大多修士稍有区别,如此情形,冯河同样有过相同经历。 直接把握法器在手,虽然可以让威力稍有增幅,可若是实力差距太大,所承受的伤害更加可怖,冯河此刻能感觉到此人眼中有一种淡定从容,如果此人没疯就是对于自身有强大自信。 “还真逆天不成。”冯河厉声一吼,手中飞剑呼啸,煞是骇人,这若挨实了必死无疑,而更诡异的是长脸修士居然不闪不避,看这架势还真透出一股狠劲。 眼看飞剑就要斩到此人,长脸修士突然眼中厉色一闪,“轰”的一声爆响,空间震荡,那把白色骨刀居然凭空炸开,飞鳍剑猛的晃动,瞬间改变原本的轨迹,顿时被震波挤荡开来。 冯河淬不及防,只觉耳边放了一个惊天巨雷,前后迭加的空间波动更是剧烈震荡,当场双耳失聪,脑中嗡鸣。 而那长脸修士似乎并无大碍,身形一纵,直接穿过震波空间,手指更是弯曲如钩,延伸出一截锋利鬼爪。 冯河大吼一声,声若春雷,眼看此人匪夷所思,变幻成半人半妖的状态,看那利爪,绝对不下于法器锋利,就算修为稳压对方,自己还没自大到凭借本体就硬抗鬼爪锋芒。双臂挥展,随即裹起一片黑云。 “咣”的一声,一股浑厚之声,带着几分金属般的铿锵猝然炸响。冯河身形微晃,差点儿扑倒在地,同时一道翠芒电射而出。 长脸修士同样身形一震,直接被震飞出去,那倒飞躯体就在半空之中,如中箭矢,“噗通”一声,直接坠下。 “中品防御法器?”长脸修士手捂腹下,口中喷出一口污血,心弦颤动道。没想到万般算计,到头来功亏一篑。 “兽裂丹?”冯河手中一挥,一道翠芒当即在半空凝聚成形,跟着显现出一把青绿飞刀。这种瞬间增幅战力的奇丹,炼魂宗典籍中怎会没有记载,由于炼制方法的罕见,自是极少流传。据说丹药的构成,主料就是整只妖兽的精骨血脉,一只妖兽只能炼制一枚兽裂丹,其成功率至多半数左右。而服用此丹,法力可以在瞬间增幅至当前顶峰,本体更能瞬间异变为妖筋兽骨的坚硬强度。 长脸修士决心反抗之际,就是心有打算,拼着自爆法器,打开阻挡缺口,凭借近战之力,斩杀炼气修士绝对大有可能。当然,这是在没有防御法器的前提,才有可能一击必杀,但当时状况,就算此人明知对方身有防护,也没有过多选择。 “说出那些女子的下落,放你走。”冯河语气冷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 长脸修士闻言冷哼一声,板着个脸,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暴露出心底犹豫,能不死,谁又想死。 冯河也不催促,更没有过多言语,似乎眼前之人毫不存在,随即闭口不言。一股无形压迫来回碾压在此人心魄之间。长脸修士眼中原本浓烈的凶光,犹如燃尽灯烛随时涣散,似乎想要一死了之,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气势又缓缓回落 “你说的当真?”长脸修士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冯河眼瞳,似乎要确定冯河是否言不由衷。 “哼,修道之人,岂可反复无常有违本心,找到结果,绝不阻拦。”冯河面带不愉之色,显出淡淡不满。 长脸修士眼神飘忽,玄乎不定,随着那股凶光化去,终于不再坚持。 ; 第三十七章:毒窟 进入一处隐蔽暗门,只觉一股无形阴风扑面袭来,眼前景象也同时大变。在这山腹内,居然生长着大片古怪树木,那树体斑驳,枝杈纵伸,所有的枝干都是光秃秃的模样。 冯河转眼扫过,四周树林在阴影中显得阴深诡异,毫无预兆间,一缕阴寒掠过脊梁,让人心神忍不住一颤。冯河脸色微变,但脚下却没丝毫迟疑,本身就是胆大心坚之人,怎可能被区区邪异吓退,手中的九鬼阴火幡更不是用来煽风点火,身形不疾不慢的向前推进。 前行数十丈距离,几次转折,走在前方的长脸修士突然身形僵直,脸色微变看着不远处的一根枝杈。 冯河自然察觉到那树杈下吊着一物,定眼一看,不由脸色铁青,只见那树杈下,正吊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女子,那女子脑袋低垂,一对丰满翘挺的胸器挺在半空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冯河口中轻喘,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恨,这绝不是所谓幻像,而是真实存在。隐隐中此女子似乎尚存一丝气息,却又微弱之极,根本没有救活的可能。 “在下当初只随家师入内一次,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景象。”长脸修士眸光转动,盯着白花花的身子,差点勾瞎双眼。 在冯河的示意下,二人缓缓靠了过去,这一走近却不打紧,却是着实吓了一跳。原来这数十丈内的树杈上,尽吊着上百女子,状况一般无二,全被吊挂在树枝之上。 这些半挂女子,却是看不出死活与否,若不是生息涣散,简直跟活人无异。 片刻之后,冯河眉头一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一双闪烁森寒光芒的眸子,却冷冷注视着那些吊挂的女子。 大多女子的神态显得狰狞僵直,那是被痛苦与绝望所扭曲的极度恐怖表情,这足以说明她们在死前遭遇了何等惨厉的对待,双眼圆瞪,眼珠凸出,惨绝人寰直叫人不忍直视。 冯河忍不住打个寒颤,就算炼魂宗身为邪道,灭杀人命从不手软,可哪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何况这都是凡人俗子,其手段更是令人发指。 “这些女子死状蹊跷,怕是没那么简单。”片刻后,冯河脸色一寒,仔细打量起来。跟着手中飞剑一挑,在那惨白皮肉的腹部,当即张开一道指长裂口,不见血水渗出,却有一枚珠球之物,隐见其中。 “果然如此。”冯河小声嘟囔道。 “这是?”长脸修士面带疑惑看了过来。 “你那师傅到是小气,看来这邪术尚未传你。”冯河面色阴沉嘲讽道。在其毁去的黑色玉简中却有阴珠的炼制之法。邪道修士以秘术种豆在元阴女子体内,以生命为养分,凝结阴珠。长期炼化,对于修炼阴寒类功法修士,大有裨益。只是手段残忍,有伤天和,稍微有些人性的修士都不为之。那阴珠蕴育之时,这些女子尚还存活,为了滋养阴珠,才会生命流逝,同时更要承受非人痛苦,只待七七四十九天,阴珠就会瓜熟蒂落。 察觉到此处尽是无法活命之人,冯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救出谢云孙女的计划等于彻底黄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把这噩耗传达回去。这这无妄之灾,等于谢家只余下二子谢虎一脉,虽然将这贼人彻底铲除,但结果却是让人饱受诟病。 “道友,前几日上山的女子,还压在山寨,在下外出几日,应该尚在原处。”长脸修士冷不丁冒出一句惊人言语。 “你再说一遍?”冯河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不由的心神一震。 “家师置身暗处,没有他人知其存在,所有对外打点都是在下张罗,正好家师急需一些材料,在下这才离开数日。”长脸修士当即颤颤巍巍小心道。 冯河暗自一算,从谢家发出消息,也不过三二日间,照此说来,谢家孙女岂不尚在人间?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冯河再次征询道。 “道友放心,这接送之事,都是在下单独操作,毒荻山没人有这胆子。”长脸修士脸色严肃道。 “好,真有结果,本人决不食言,甚至道友所藏也不会拿取分毫。”冯河脸上顿时流露出难得的友善。怪不得中年文士储物袋中收获惨淡,原来都被拿去收购资源,不过看此人外表寒碜,出门在外还用着储物符箓,可想而知穷困潦倒什么程度,为了给长脸修士增加动力,冯河自然许下空口好处。 “多谢道友。”长脸修士闻听此言,顿时眼前一亮,不禁大喜过望。 二人立即迫不及待动身而去,幸好囚禁这些女子的密室到也不远,片刻间,果然找到七八位年轻少女,无奈这些少女全是附近几国掳来,本就互不相识,随着冯河询问结束,整个表情呆若木鸡,看似完全闷了。 “没有?怎么可能?**耍爷爷?”冯河忙了半天,一无所获,顿时冲着长脸修士怒目咆哮,眼中凶光一闪,就要催着飞剑斩剁过去。 “道友误会,在下没有半点虚言,除非道友要找之人,不在毒荻山中。”长脸修士神色慌张,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冯河眼中寒光一闪,立刻就想动手杀人,反正没有找到想要结果,到也不算食言。 “恩公来之前,有位黄衫小妹被人拽了出去,不知道是否恩公要找之人。”边上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紧张道。 “那人生是哪般相貌?”长脸修士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言语急切道。 “若找不到此人,你师徒就结伴上路去。”冯河转首冲着长脸修士吼道。 少女描述尚未说完,长脸修士顿时心中一凉,大呼不妙起来。 “该死的秃子。”长脸修士脚下一跺,猛的转身向外冲去,一见此,冯河猛然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涌动袭来,哪有丝毫迟疑,顿时跟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破旧门板被长脸修士踹的四面迸散,本就不够牢固的门楣抖落下一片灰尘。 “是谁?”屋内同时传来愤怒的吼声。 只见这间木屋,约有三丈见方,屋内数盏油灯照得四壁亮如白昼,中间一张木床也是少有的巨大,并排三人也是尚有盈余。 此刻,一位光溜溜的汉子,正手忙脚乱爬站起来,双目警惕盯着门外,随手抓过床边明晃晃的单刀,目露凶光。 “找死。”一声熟悉的怒骂随即传来。 “大当家?”光头汉子瞬间面色惨白,体如筛糠。 “大当家饶命、饶命。”光头汉子吓得噤若寒蝉,没想到这般快速,大当家就追查过来,吓得赶紧丢掉手中单刀,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你这蠢货,闪一边去。”长脸修士一脚踹翻光头汉子,看向身后青年,却是不敢看向床边。 冯河脸色阴沉,眼如鹰视。此刻床上趴着一位女子,双手反绑,俯面卧着,臀部高高撅起,一片白光刺眼之极,不过看那裙角裤衩,却未剥离退尽,不由暗松口气。 冯河上前将那女子绳索解开,这才仔细打量起来。这女子年方十五,容貌颇佳,一张鹅蛋粉脸,眼睛顾盼有神,此刻吓得不知所措,双眼装满惊恐,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冯河猛然惊醒,忍不住暗自羞愧,恨不得抽自己二下,明明是来救人,怎地光顾着欣赏。 “姑娘可是姓谢?”冯河脸上关心之色一闪,微微尴尬道。 “你怎知道?”解开绳索的少女语气一愣,手中却急忙整理起衣裙。 “我受人所托,就是前来寻你。” “啊。”少女声音颤抖,忍不住喜极而泣,这多波折,原本绝望的心绪顿如打开的闸门声泪俱下。 “圃山。”冯河没有理会谢姓少女不可收拾的抽搐,转首看向长脸修士。 “道友请讲。”长脸修士瞬间一惊,当然明白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管结果如何,只能咬牙应道。 “我冯河说话,如钉头入木一字一眼,既然说了让你离去自然不会失言,但你为虎作伥,作恶太多,你我再遇之时,必取你性命。”冯河眼色微凝,最后落在长脸修士身上。 长脸修士微微一愣,猛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惊悸,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浑身拔凉。不过现在能全身而退哪管以后如何,更是打定主意,苍云国绝不踏入半步,当下鞠躬抱拳转身离去。 “慢着,此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你一起带走。”冯河说着指向光头汉子。 光头汉子闻听此言,如遭雷击,吓的直往后退。想也不想,转身就要冲向窗外。 长脸修士哪还不明白冯河之意,他自己不屑出手,这是要自己解决光头性命,此刻自己半条命还握在对方手中,哪敢丝毫犹豫。 眼看光头汉子身形如电,虎扑兔跃,即将跳出屋外。长脸修士冷哼一声,突然指尖冒出一团红光。随即“噗呲”一声,好似火苗串起,“嘭”的一声,直接打在光头汉子后脑。 “吧嗒”声响,斗大的头颅犹如凌空炸开,顿时传来一股焦臭,而那无头尸体跟着软塌塌的落在窗沿之下。 一日后,毒荻山顶一片通红,滚滚浓烟遮天盖日,数十里外,都可见那滔天火焰。 ; 第三十八章:金丹恶战 一路南归,反正不急赶路,冯河驾驭飞剑,逍遥自在享受着遨游天地的畅快。天空的云彩,似乎没有布置妥当,翻滚间,互相融合,分散开,又与另一团汇合。云块的方向都朝着天际北方飞逝而去,冯河犹如天空飞鱼,逆流而上。 远处一座座峻峭高山,看起来千姿万态,在飘渺的云烟中若即若离。近处的丘陵几经细雨一片葱绿,放眼天地,真让人心旷神怡。与此同时,天际间灰芒一闪,冯河却坠下天幕,身形落在一片山谷之中。不得不说,此处实在美的让人炫目,以至冯河忍不住稍作停留。 冯河原本的想法是在此地以地魔通渊术恢复一些法力,但是转念一想,又不仅无奈放弃,当真在此地修炼,怕是数日后,这无边美景就此烟消云散。游赏半天后,冯河转身而去,最终选择一块偏僻的山脉修养起来,说起此术威力效果,冯河还需要细细琢磨,毕竟之前也不能随便尝试,如今身在荒芜,却是少了一分顾忌。 寻得一处隐蔽山谷,冯河忙活起来,将这粗陋洞穴进行了稍加改造,如此一来,人在其中更显得宽广舒畅。此处植被旺盛,多是一些低矮灌木,但凡能滋生草木之地,多少都会蕴藏着淡淡灵气,到也适合修炼地魔通渊术,只是随着地脉灵气的耗尽,需要重新转换新的修炼场所。不过冯河修为有限,所能吸纳的范围,也就十丈左右,这还要逐步炼化,若不是这逆天功法,难以想像,还能有直接从地脉灵地直接索取的神通。 冯河寻得一处干净洞穴,炼化着地脉灵气。这日,天际间突然一阵破空之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更巧的是似乎奔向自己所在,心神念叨间,两道光影微微顿挫,正好在不远处显露身形,感觉到那浑厚无比的外散修为,冯河顿时吓得收回神识,赶紧收敛气息不敢随便窥探,生恐遭了忌讳,惹来麻烦。 “爹!你先走,我来阻挡一阵。”一道沙哑焦急的声音催促道。 “不行,你先走。”苍老声音怒吼道。 …… 就在二人推脱之间,一阵“噼啪”之声如炒豆般急促响起,半空如同劈波斩浪般分裂激荡,或是由于速度太快,半空中居然带起二道气痕残影。 “圣灵宗的灵禽果然非同凡响,飞行法器跟了一月都差点追丢,佐老儿,你父子就在此瞑目吧。”一道桀骜之声随即传来。 “何师弟,再不抓紧时间,引来圣灵宗老鬼,我们可就难以脱身了。” 洞穴外,撕裂的空间波动弥漫四散,四人手段尽出混战不休。冯河忍不住有些好奇,脑海随即传来斑尸虫的影像,只是短暂几眼,就能看出,那先前两位修士,明显是在咬牙坚持,似乎身有暗疾不能尽力一战。 冯河暗暗叫苦,早知道不做停留,此刻就是想走也不可能。目光却是不敢向外看去,以修士的直觉,眼神的窥伺绝对瞒不过心神感应,小心起见,就是斑尸虫的传输也不敢连续开启。 初始间还能听见法术产生的异动和阵阵兽类的嘶鸣,不过片刻间,惨呼声跟着连续传来,冯河心头一紧,估摸着那父子二人已是凶多吉少。 “一起死吧。”洞穴外传来绝望嘶吼,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圣灵宗那位年长修士。 只见此人腰间突然飞出密密麻麻的彩色飞蛾,若不是拖着肥硕腹锤,只看那艳丽翅膀,还真以为是七彩飞蝶。 瞬息之间,有限的空间,如炸豆般连续爆裂,炸鸣声连绵不绝,满天弥漫的粉尘,更带着阵阵腥臭。 “花皮蝶?”二人面色一变,身形爆退,瞬间拉开毒粉的笼罩,虽说如此爆震破不了自身防护,可如此密集的毒粉,虽不至命也大是麻烦,圣灵宗老者根本不管不顾,身处毒尘中只是疯狂催爆,此人不是无需避讳就是心存死志。 二人惊怒间一路猛退,彼此更是手段尽出,毫无保留。随着冯河再次开启影像传输,一番打量,只见那年长老者,怕是压箱手段早掏干净,此刻坚持多是同归于尽的手段,落败不过早晚之事。 似乎这疯狂还将继续,圣灵宗老者显然心存死意,不退反进,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找死。”脸色阴沉的三角眼修士单手挥动,一把青色古剑灵光大盛,如同一头怒蛟迎面斩去,以圣灵宗老者此刻状况来看,根本无法抵挡,眼见陨落只在旦息之间。 出于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三角眼修士嘴角冷笑,满脸的不屑,身形更是没再后退,反而停在原地,等待着一剑分身。 就在青光接触老者的刹那,那伤残身躯突然毫无征兆猛的一缩,跟着“嘭”的一声轰天巨响,方圆十丈内,顿时笼罩起一团毁灭余波,如此威力,怕是所有波及一切都将生生震灭。 冯河脸色瞬间发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顿时心神震荡,法力差点失控错乱,牙根紧咬苦苦死撑,万一不小心弄出动静,必定逃不过灭口下场。而那洞外的斑尸虫更是瞬间震为齑粉。 “自爆?”冯河目光呆滞,吃惊的嘴巴大开,没想到修士自爆如此恐怖。就算自己开启防御法器,绝对没有把握承受这滔天怒火。 三角眼修士显然同样出乎意料,没想到此人真有自爆的勇气,所幸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拉开,察觉对方的意图后更是身形狂闪,同时一片青光闪动,瞬间护着周身包裹起来。但就算如此,剧烈的爆破威力还是将三角眼修士掀翻在地,而护身的一件青色古鼎更变的千创百孔灵性全失,眼看与废品无异。 “跑了一月,就算有灵性飞禽,还不是难逃掌心。”三角眼修士爬起身来,仿佛对于剧烈波及毫不在意,自顾骂道。 “何师弟,这般动静,还是早走为妙。”身侧一位中年修士脸色古怪道,不声不响靠了过来。 “恩,此处离车池国已经不远。”何师弟额头微点,目光扫视似乎在寻找某物。 “扑哧”仿佛时间略微滞缓了一般。 “吕师兄你…” “对不住了何师弟,辛苦这些时日,注定要有取舍。” “你也休想。”三角眼修士猛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四周阴寒之气陡升,此人的躯体瞬间喷出一团浓浓黑雾,一丈内景象难辨。 “饲魔解体大法。”吕师兄大吃一惊,脸上瞬间布满了不可思议,只是眼神微触,就能感觉出这秘术的不凡,更没想到何师弟会偷炼这门歹毒功法。施法者燃烧本身魂魄,获得短暂而强大的战力,而之后的魂魄也将化为虚无,永不轮回。对敌对己,都是残忍之极。 “一起死吧。”三角眼修士满是怨毒的嘶吼。喷涌而出的墨色雾气,犹如虚幻的毒雾,吞噬着活物生机。 洞穴中的冯河亦是感觉到气温狂降,外间犹如紧闭的鬼蜮猛然打开,一股令人胆颤的死气让人心惊肉跳。 洞穴外地动山摇,阴风肆虐,不用查看,也能想象出那鬼咤狼嚎有多恐怖。片刻之后原本莫大的动静,似乎缓缓消停。直到了无声息,冯河方才脸色微变中睁开双眸。 数息后,冯河终是难耐好奇,忍不住再次放出一只斑尸虫。随着景像传来,脑海所见不由一愣,那中年修士看起来有些凄惨,此刻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神色有些萎靡不振,就算如此,冯河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会葬身于此,可惜我金丹之体,法力尽丧,就算得了此物那有何用?”洞穴外吕姓修士呢喃自语,语气中大有不甘之意。 冯河屏息以待,心中却惊疑不定,却是暗自琢磨起来。片刻间,表面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暴露出内心的骚动,眼中更是闪过淡淡喜色。这可是金丹修士丧生之地,随便捡取所得就能受用不尽,若是拖延过久,真有其他修士至此,那就真不关自己所事。 轻微的响动,一道身形自不远处显露而出,跟着这道身形小心翼翼靠了过来。 “小子,躲到现在,终于肯出来了。”原本一蹶不振的吕姓修士突然阴笑乍起,眼神如矩般锁定而来。 那眼神犹如实质一般,顿时让冯河如芒在背,一听这话,差点吓得一个踉跄,顿时向后退了几步。内心震惊无比,虎瘦威尚存,不管此人死活真假,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一道金色剑光,陡然喷射而来。冯河心中慌乱,更是暗自怒骂,自己真他妈沉不住气,居然直接送上门来,身形暴退的同时不断变换方向,可是不管如何转向,那金光飞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身形速度跟本甩不开金光奔袭,眼看呼啸而来的飞剑就要戳穿而过。 “该死。”冯河又惊又怒,不及反应,原处身形顿时崩溃破散。 ; 第三十九章:白鸟夺舍 与此同时,一里之外,某处空间猛然晃动,似乎有其一物,如欲迸出,跟着人影一闪,冯河脸色惨白显出身形,起伏不定的内心,更是禁不住打个寒颤。 转身看去,只见那把金光飞剑居然脱离掌控凭空坠落。 冯河目瞪口呆,不可思议般回头看去,吕姓修士居然一阵抽搐,整个身体摇晃颤抖,看起来就像走火入魔随时毙命的征兆。 突然的变故让冯河心惊胆颤,更是飞开一段距离,小心的打量。看此人身形未动,总算是暗松口气。内心却是暗想,此人本就不能动弹,还用诡计骗自己出来,估计就连驱动飞剑也是多有勉强,幸亏自己福缘深厚,碰上此人伤势发作,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这老小子不会又施诡计诱骗我过去吧?”片刻之后,此人还是原地未动,冯河神色稍缓,不仅露出了怀疑之色。 “难道是在恢复法力?”冯河站在原地举步不前,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一缕阴霾。 就在冯河犹豫之间,百多丈外,突然一道白色匹练,飞也似的,纵掠而来。百丈之遥,转瞬及至,便听见“哎呀”一声惨呼,吕姓修士身躯一僵,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当即分离。 冯河见那剑光飞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等那剑光斩落坠下,这才大吃一惊。原本以为陨落的圣灵宗年青修士,居然奇迹般复活重生。不过此人神色萎靡,大有随时倒下的迹象,却不知施展如何神通,本应寿终正寝的性命,却死而复生发出临终一击。 吕姓修士又惊又怒,本就重伤的本体更是雪上加霜,失去一臂,等于实力大损。单臂猛的一砸腹腔,顿时跳出一件金光闪闪的小钟,那金钟迎风大涨,同时传出犹如虎啸龙吟般的嗡鸣,翻转之间直接扣落飞袭而至的白色飞剑。手中跟着向腰间一拍,一道红光刺目的符箓,随即跳将出来,红芒一闪,直接化为一把血色匕首。 “去。”吕姓修士脸色难看无比,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斩杀方才甘心。 “符宝?”冯河见那血匕陡然凌空振起,忍不住失声叫道。不过早见识过金丹修士的法宝对决,这符宝又不算是稀罕。 “傻小子,还不杀过去。”脑中突生一声惊雷,有人大喝道。 “老鸟?”冯河瞬间吓了一跳。 “别废话,若真给此人缓过气来,你还是死无葬身之地。”脑中传来白鸟鬼王的催促声。 冯河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狠色,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同门相残,本就死有余辜,紧握手中法器,胆气不由壮了几分。 霎时之间,一道灰光陡然一闪,随即消失不见,一里之外同时再次闪动。 正自催动符宝的吕姓修士,突然察觉一股微不可闻的灵气波动在周围瞬间弥散。脸色顿时难看无比,眼中尽是怨毒,此刻心神相同的金剑未及收回,而那护身金钟正扣住飞剑,就算金丹期的修为,在此重伤之下,也不敢接那法器一击。 灰芒一闪,吕姓修士似乎浑然不觉,眼看就要丧命之际,突然一声低吼传来,一道银光猛然狂喷出来,“轰”的一声,冯河只觉一股巨力撞来,操控的飞剑犹如失控般失去联系,跟着在那身前不远,同时坠落两把飞剑。 “扑哧。”吕姓修士一口鲜血喷出数尺,气血激荡,遍布周身的皮肤寸寸崩溃,面容如同在每一瞬间都在衰弱老去,原本略显儒雅的外貌顷刻间变得苍老年迈。 “修为崩溃?”冯河目瞪口呆,有道是乘你病要你命,哪能错过如此机会。手掌猛的摄向地面飞剑,一声厉啸。甚至来不及丝毫考虑,当头劈向吕姓修士。 “砰”的一声,斗大头颅犹如破开的西瓜,红白分明,喷射而出的血水,溅满了冯河全身。 吕姓修士被劈两半的脑袋无力地向左右一歪,搭在双肩之上,恐怖之极。微微一晃后,跟着轰然向后倒去,一直心神跳动的冯河,总算是长喘口气。 不得不说,冯河把握的机会和运气都是太好。吕姓修士中了诡异毒术,本就强行压下,没想到不当回事的炼气小辈,居然出乎意料外的难缠,而之前死状透彻的圣灵宗修士更是诈尸复活。原本以二人的任何偷袭,都不可能让其致命,但几点巧合,真就发生了滔天逆转。 这饲魔解体大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腐蚀修士的法力之源,若不能及时解除,只会慢慢消散修士法力。而吕姓修士的金光飞剑,眼见冯河突然消失,原本不继的法力,随着那股惯性直接冲出控制范围。同时金钟又要压制圣灵宗修士的飞剑,再又驱使符宝反击,当冯河二次风遁临身,只来得及甩出一件法器将其拦截。 其实混战数人早已发觉冯河存在,不过炼气修为在几人眼中跟蝼蚁也没多大区别,况且战况激烈凶险,这才没人搭理。 “快靠过去。”就在冯河暗自欣喜,想要收刮之际,却在这时,陡然听见白鸟老鬼再次嚎叫。 冯河本待冲去,却突然身形一僵,内心不由踌躇起来。 “老鸟,那是金丹修士,你是让我去死?”冯河脸色一板不干道。 “你个傻货,那人不过外强中干,你看那飞剑都卡在钟下,哪有手段动你,你只要靠近过去,本王亲自出手就是。”脑中传来白鸟鬼王嘶吼之声。 冯河看在眼里,内心吃惊,脸色更是严峻,果然真如白鸟老鬼所说。那符宝原本射向圣灵宗修士,也不见那人用了如何手段,一道黄色烟柱顿时裹住血色匕首,这道冲天烟柱浓郁无比,犹如一条黄龙直接将匕首压制在数丈之外。 冯河一面心想,一面暗暗发狠,跟着脚下一跺,猛扑过去,瞬息之间已至十丈距离,挂落腰间的储物袋猛的一震,一块黑木毫无预兆突然跳将出来。 还未等冯河反应过来,黑木中突然迸出一团绿光,紧跟着就听见“轰”的一声,好像炸鸣一般,凌空脆响,一团黑色骷髅头,直向圣灵宗修士飞去。 闪顿之间,那黑色骷髅头,也不见攻击手段,虚影晃动,直接没入此人本体。 与此同时,盘坐的年青修士,忽然之间,脸色涨得通红,脸庞之上更布满了浓密黑纹,紧跟着身子往前一顷,随之喷出一口浓血。那半空黄烟收刹不住当即四面溃散,幸好这血色匕首此刻无人驱使,随着余力散去,跟着化为一张血红符箓半空飘坠。 冯河想都没想,法力狂涌,那符箓如遭鲸吸,直接迎着掌心射来,待将收入储物袋中,方自心头暗喜。 “这老鬼是在夺舍?”冯河面现惊容脱口道。虽然老鬼真正修为不得而知,但以鬼王身份,应该不低于元婴境界,加上此刻圣灵宗修士油尽灯枯,还真有可能被其成功夺舍。 冯河也不敢过分靠近,却是远远躲开一段距离,这种比厮杀还惊险万分的精神之战,更不是自己所能左右,随之隐隐担心的是,这白鸟老鬼可别嘴大喉咙小,反被对方吞噬,害的自己也遭横死。限于对一体同心术的真假难辨,冯河只能听天由命。 眼前的一幕惨烈无比,满地混杂的人体零碎到处都是,其中几块碎肉上还连着残余丝料,明显就是圣灵宗老者所穿。冯河擦拭额头冷汗,不得不强打精神。 盏茶之后,圣灵宗修士狰狞的面色逐渐平静下来,发青的脸膛,却透着一股弥天凶煞,猛睁的双眼透着说不出的诡谲邪异。 “嘿嘿,没想到正自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白鸟鬼王伸展双臂,猛的一跃而起,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淡淡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更让人不敢直视,相较金丹修士偏大的年岁,此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老鸟,你早醒了?”冯河瞪着双眼沉声道。 “你以为本王会告诉你,你盯着那丫头屁股蛋吗?”白鸟鬼王看起来心情不错,似笑非笑道。 “你…”冯河蓦然神色一变,脸色涨的通红。 “还有,现在我的名字叫佐兑。”白鸟鬼王毫不理会冯河的羞恼,紧跟道。 “作对?那你爹不是叫作死?”冯河反辱相讥。反正大家都受一体同心术的限制,该死还是死,就算此人如今真是金丹,那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就在二人相互嘲讽,乐此不疲之间,天际突然啸声大作。二道银色遁光,如星芒坠落直向二人之处砸来。 “你老家来人了。”冯河目光微聚,不动声色道。 白鸟鬼王却是一愣,脸色孤疑扫了冯河一眼,显然此地除了自己,再无旁人。难道这百多里外,这小子就能看出端倪? ; 第四十章:改换门庭 二道光点由远方飞遁而来,呼啸之间更带着些许霹雳,气势煞是骇人,数息之间已然停身半空之中,却是显露出二位身穿银袍短甲的中年修士,与那佐兑穿着一般无二。 “金丹期?”冯河忍不住后退数步,在逼人的气势下,只是外放的杀气就心生惶恐如履薄冰。 “佐师弟…?”一位面目阴沉的中年修士眼神复杂看着满目狼藉。 “都死了。”佐兑表情落寂苦涩道,眼中满是哀愁。 “看来还是晚来一步,佐师兄的陨落,也是我圣灵宗莫大损失。”边上一位棕发老者徒然叹道。 “这位是?”中年修士眼神落在冯河身上,忍不住好奇道。这金丹级别的争斗,怎会有炼气修士置身在此,看此人年纪不大,却满身污秽,难道还能有些关联?何况此人衣着分明就是苍云国炼魂宗的装扮。 “这小辈到是与我有些渊源,正是想带回宗门关照,方才也是巧合出了大力。”佐兑不动声色道。 “哦,看起来佐师弟伤势不轻,尽快收拾一番,回宗再说。”中年修士根本没有怀疑佐兑的言语,到了金丹地步,谁没有关系后辈,就是没有关系,真看你顺眼,收在宗门,以金丹身份,谁会多言。 “小子,念你此番功劳,那件法器飞剑就奖赏与你。”佐兑一指那件银色飞剑随意道。 “多谢前辈,不过晚辈身份…”冯河不忙急着欢喜,语气有些犹豫道。却不知老鸟方才之言是真是假,莫非真要带自己转投圣灵宗? “区区苍云小宗,有甚留念,可别糟蹋了莫大机缘。”中年修士语气不屑道。 “晚辈只想有个交代,毕竟炼魂宗对晚辈有入道之恩。”冯河语气诚恳,却透着一股坚决,如此一来到让旁人不好多言,更不可能以势压人,况且跟自身无关,点到即可。 “你回去如实相告就是,炼魂宗自不会为难于你。”佐兑眸光转动却闪过一丝诧异。转念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两宗来回也没多少时日,况且自身这具本体还待磨合,短期内也不可能多有照看,如此也不勉强。 “是,那晚辈就先告辞。”冯河微微躬身,却是转身拾取那件银色飞剑,毫不犹豫飞掠而去,至于其他所物,更是想都没想。对于转投宗门,却也没有多大抵触,修真界中,只有达到筑基修为,方才算是宗门脊柱,才被正式认可,各宗各派每年死伤的炼气修士不知凡几,缺少一位炼气修士,根本无关痛痒。正常情况不会过多阻止。当然,前提是转投的宗门具备绝对的实力,不然那就是作茧自缚。 冯河飞行半天,只觉法力不畅,大有疲惫之感,赶紧寻的一处隐蔽山峰,开辟出一座简单石穴,在四周做了些伪装,倒头躲进洞中呼呼大睡,直到第二日方才悠悠苏醒。 醒来之后,只觉手脚酸麻,已是很少出现如此反映,关键还是精神之力的疲倦,至始至终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哪想到还要直面金丹修士,想想都让人惊悚不安。当冯河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方才感到一丝安慰,清点宝物绝对让人兴奋,何况明知是个不错结果。 感受着剑身无比惊人的灵性,冯河稍微比较也能看出这是一件上品法器,剑身隐隐散发的寒意,甚至都接近极品法器范畴。不过冯河暂时还不打算祭炼此剑,怀璧其罪,炼气修士拿得此物,与找死无异,况且这飞剑应该有些来历,就怕追查下来,反而惹上祸事,有待机会还是出手为好。 “决当剑?”冯河打量剑柄篆刻小字,忍不住出声赞道,此物应该是吕姓修士尚未结丹所有,更多的是纪念意义。修真界中随着修士境界攀升,原本所用的器物更要与时俱进,逐步提高。法器的概念只能止步于炼气与筑基之间,到了金丹元婴修为,只有更强大的法宝才能承受庞大法力,方能发挥出完全实力。不过在法器与法宝之间,却有另一种特殊存在,那就是符宝。 冯河捏着一张红色符箓,眼中不由闪过火热之色。只见整张符箓没有任何符纹,只是在符箓正面拓印着一面血红匕首,仅仅就是随便一眼,决不让人怀疑此物激发的威力。 修真界中符箓有上中下三品,任何修士都可随便使用,可这符宝却比符箓珍贵许多,符箓做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直接消失,可符宝运用得当却可以多次使用,而且威力比之法器更强多倍,炼气修士根本无法抵挡,就是筑基修士,身无异宝也不敢稍有触及,这可是金丹修士施展神通炼制的强大宝物。 符宝一般都是金丹修士在明知晋阶元婴无望,在生命弥留之际,运用无上神通将本命法宝的威能转接到符箓之中,视法宝品阶,可以转换到一二张特殊符箓之中,当然转接之后的法宝与废品无疑。符宝使用的次数和威力也不完全固定,这需要取决于炼制手段,通常符宝有着法宝的十分之一威力和最多十次的激发次数。 冯河神色中显得满溢喜色,就这一件符宝就没让自己白受辛苦。 数日后,冯河不做多想,荼毘山方向,一路飞驰。有些东西道不明,说不清,不管愿不愿,已不是自己所能取舍。 临近山门,冯河正自思量与师尊如何措辞,还未到荼毘山头就看见净瓶湖边遁光乱窜,法术满天乱飞,一片喝骂之声不绝于耳。 冯河忍住惊讶,却在混战之外停留不前。此刻四周同样围观着不少修士,大多都是中低级弟子。 “房师弟。”冯河刚好望见一位相识弟子,近身招呼道。 “冯师兄。”正自关注战况的少年,猛的转身,黑黑的脸膛上长着一双小眯眼,在见到冯河后,双眼眯的只剩下一条缝隙。 “多些日子没见了。”少年眼神闪过喜色,语气热情道。 “恩,出去些日子,这是?”冯河话锋一转,言简意赅道。 “听说云阳宫叶添师兄为了一位杂役弟子身亡,与鬼车宫鲁术师兄恶斗数场,又相互邀人,如今卷入其中的师兄不下三五十位。”房师弟左右打量,神色小心道。显然随便议论宗门师兄也要有所避讳。 “叶添?”冯河暗自好奇,还有这般巧事,同样认识的那位也在云阳宫中,甚至只有一字之差。 此刻,场中遁光飞掠,轰鸣震破,看起来两方修士没多少留手。 “咦。”冯河微微暗讶,这才心中念叨,就看见此人。 “那不就是叶添师兄。”随着房师弟方向一指,却不正是冯河目光所在。 “你说那是叶添?”冯河不禁微微皱眉,脸色阴晴不定道。 “不错,怎么..?”房师弟有些不解道,这人名哪有搞错道理。 “那杂役弟子你可知道?” “听说姓鞠,好像是负责打理灵草的。” 冯河不禁一愣,没想到鞠易居然死了,更没想到叶添宝真传弟子居然会为杂役弟子这般出头,再次打量叶添宝的眼神不仅饶有深意。 正当冯河神游物外微微感触之际,场中两道遁光一前一后直奔而来,看这架势冯河不让的话,难免殃及池鱼。 “冯师兄快走。”房师弟不等说完,向着一侧猛退。就在房师弟纳闷冯河没有响应之间,却看见冯河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般放出了飞剑。 “呛”的一声,飞鳍剑落入手中,九鬼阴火幡跟着将身形一裹,大有不退半步之意。一边的房师弟顿时大吃一惊,那剧烈的灵力波动,明明就是中品法器,这炼气修士能有一件就已羡煞旁人,甚至那黑幡还是防御类型。 冯河打量前方,一位云阳宫标记的瘦弱修士在前飞奔,此时看起来颇为狼狈,估计是没地方躲避,居然向人多处逃窜,企图制造麻烦浑水摸鱼。 冯河微微一笑,身形如松般纹丝不动,鼠窜而逃的瘦弱青年见有人挡路,顿时心中大骂,再看外放修为顿时叫苦不迭,暗吞苦水间,突然眼前一亮,忍不住心中大喜。 “冯师兄救我。”此人遁速不减直飞而来。 冯河大感意外,自己回归未久,相识之人也算不多,为何这人能一口叫破自己名姓,听其口气,似乎与自己本就相熟。 “丑丫头?”冯河脑中闪过六年前佛殿莲台中黑衣少女,但是,为何自己不知道对方姓名?原来黑衣少女被冯河逼退后,正好进入郑家兄弟的区域,刚好二人也是见着冯河进入其中,再从黑衣少女口中得知原委,哪还不知因由,不由感叹黑衣少女运气太差。 ; 第四十一章:锋芒毕露 冯河侧身让过,随即一道目光难及的电芒劈向随后身影。 只见此人披头散发,一对三角眼透出一股狠色。自打黑衣少女出声招呼,本就暗自警惕,能随便祭出中品法器的同门怎是易与之辈,不过多少有些意外这灰芒如此快狠,此刻闪躲断无可能,猛的钢牙紧咬,法力狂彪,虽然同为七阶,可自己早已稳固数年修为,虽惊讶对方攻势却也不太畏惧。 “轰”的一声爆响,两道强大的剑光重重撞激,以两人为中心的区域,一股强大的波动四散迸射,追赶的修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破碎的飞剑直接震散,身形翻腾数次,方才勘勘止住,那张嘴脸霎时由青变紫,单手按住胸口,似乎承受着莫大痛苦,瞪着凶狠眼神,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了冯河。随即脸色煞白,一脸惧意流露无疑,看这状况怕是没有再战之力。 靠近的低阶弟子更是被震惊的脸色微变,四周围观弟子也注意到这惊人一幕,虽说中下品法器存在威力差距,可在境界相当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败的如此彻底。 “这家伙变的更强了。”黑衣少女呼吸有些窒息,眼中复杂之色一闪。原本微微自得的信心,瞬间击碎,正式弟子想要跻身一步,进入亲传弟子之列,其概率不过十中选一,能脱颖而出,自然是有明显优势,但此刻黑衣少女的心境久久难平,实力真要看与谁比较。 冯河也有些意外那全力一击的威力,当然此刻脸色显得从容淡定,也许是在生死边缘多有挣扎,出手多是用尽全力,这手中收过的性命不在少数,岂能和每天只知道打坐修炼的弟子同日而语。 “此人是谁?”四周传来阵阵惊呼,不少弟子议论纷纷,向相熟的弟子打听这位师兄到底是何方神圣,四周的议论越来越嘈杂。场中混战的修士也注意到这莫名其妙的外来修士。突然,场中人群一分,两道青光同时向冯河飞射而来。 “不好,童猛童威兄弟。” “啊,他们可是擅长合击之术,同阶两打一真够无耻的。”人群中有相识弟子看着扑来身形怒骂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有弟子调侃起来,分明就不看好冯河。 冯河神情一震,无奈苦笑,现在就是想退也不可能,同时也激起高昂斗志,对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手中不停,化为一道飞虹随即与两道青光缠斗一处,一时间轰隆之声大作,除了拼斗三人,谁也看不清这搅动一起的虚影到底哪个是真。 幸亏冯河法力稍微浑厚,短期内到也战的旗鼓相当,甚至数次压制对方,可每当想要扩大战果,总在紧要关头,另一人总是恰倒好处解开危局,反而让冯河手忙脚乱。 虽然冯河有把握凭借九鬼阴火幡硬抗之下,先伤一人,可法器多半要是受损,这两败俱伤之事自然得不偿失。 三道光团在场边越飞越快,已经看不清攻防转换。冯河是越打越惊,心头一凛,这兄弟二人怎地如此难缠,反而越战越勇,这拖延时间越发对自己不利,看来不弄点手段还真是难以脱身。 冯河双目寒光一闪,原本防护周身的九鬼阴火幡突然阴气翻腾,猛的闪出一道碧绿幽火,那火苗中随即发出刺耳般的嘶鸣,犹如地狱鬼嚎,这音波犹如无形利剑,瞬间横扫四周。 童猛童威突然脸色巨变,身形微微一颤,跟着犹如陷入恍惚之中。 修士间的对决,哪怕是半息,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光团一分,冯河哪管两人浑浑噩噩,灰芒爆起,就要刺来。 可二人如同禁锢,仿佛不知闪躲。“嘭嘭”二声同时被抽下半空,这还是冯河手下留情及时收手,可就算如此,在飞剑破开二人防护的同时,还是让二人承受不轻的伤势,两人惨呼一声,顿时滚落地面。 这一切发展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音波的穿透力不仅仅影响童猛童威,就是四周弟子都是难免覆盖,距离稍近的低阶弟子全身战栗抖动不止,稍远的低阶弟子同样陷入混乱。 “张师兄!下次围观要保证安全距离啊,就顾到过瘾,这修为不够抗啊。” “李师弟所言及是,这鬼幡真够邪门,别再给波及到。”说着几名围观弟子又让开一段距离。 一时间场中弟子交头接耳,相互打听此人来历,这位师兄法器厉害不说,就是战力也无比惊人,怎就宗门中没有多少印象。 场边再次传来低阶弟子的议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仙者,谁都喜欢观看与本身没有关系的热闹,只不过热闹有风险,观看需谨慎。 这九鬼阴火幡的特殊效果到是让冯河颇为满意,这也是近来掌握的一门手段,可这种音波攻击也只有出其不意,方有奇效,甚至可以说是一次消耗。这一声鬼嚎,就是瞬间燃灭法器中的魂魄,以霎时炸鸣来震荡心神,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也就是说,只要收取完整的修士魂魄,就随时可以发出惊人动魄的音波,逼迫围攻修士分心抵挡,难缠无比,不过冯河掌握此件法器也是不长,况且收取修士魂魄也不是那般简单。关键是此攻击不辩敌我,只要在范围都会遭受波及。 场中数十人混战不休,冯河突然发出一声长啸,跟着化为一团黑云直冲而去。既然结怨,干脆不留余地,反正都是将走之人,有何畏惧。云阳宫一方如虎添翼,一见冯河飞遁而来,顿时士气高涨,这突然加入强援,怎不让人心神振奋。 冯河仗着法器锐利不敢说横冲直撞,到也游刃有余。只看场中众人,法器都还是中下品阶,大多修士正顶着护罩以为防护,防御法器自然未普及到大众所有,如此让冯河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仗着剑光速度来回厮斗,犹如泥鳅滑不溜手。 “冯河你有完没完,非要趟这浑水?”一位青年怒目圆瞪,原本文秀清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丝狰狞,冯河身份更被其一口叫破,飞廉宫不过数十位真传弟子,如此陌生面貌,结果不言而喻。 “哪来这多废话。”冯河冷哼了一声,不愿搭理明显不过。 “你当真要与鲁某结这梁子?”俊秀青年见冯河不为所动,口中不快道。更是自恃在鬼车宫有些地位,根本没把冯河放在眼里,自以为报出身份,还不把对方镇住。 “鲁术,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给你个交代。”叶添宝出声吼道。 “哼,不过伤了一位杂役弟子,你还想让我抵命不成?”鲁术露出几分轻蔑,仿佛是在嘲笑叶添宝小题大做。 “叶某正有此意。”叶添宝说着眼中寒光一闪,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顿时寒霜凛凛。 此刻混战已是相当凶险,个别修士甚至不管不顾丢出了符箓,虽然品级不高,可炼气修士挨实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撕杀半天,大都筋疲力尽法力难续,就连闪躲也稍显笨拙。 此刻符箓的优势显而易见,换句话说,这纯粹就是用灵石砸人。漫天的符箓飞来炸去,冯河的衣着早已破烂不堪,若不是法器防护,早就后力不继。 见缝插针的冯河让对方恨的咬牙切齿,稍微有个空子就过来捡漏偷袭,恼火中,众人心照不宣,符箓有意般多向冯河打去。只见一道人影,狼狈不堪漫天乱窜,犹如一个吸收攻击的节点,置身之处就是一个火药桶,混乱之极。 突然间,一片火球毫无预兆飞泻而至,却是向叶添宝砸去,不知是法力枯竭还是淬不及防,叶添宝防身护罩当即给击的粉碎,整个人更是向后倒翻,犹如断线风筝向地面急坠,这若是没有防护,直接掉落,肯定失去再战之力。 冯河微愣之间,不及多想,灰芒一闪直追而去,呼吸间,总算在叶添宝坠实之前一把捞起。 几名修士眼见冯河往下坠去,实在是机会难得。符箓如烫手的火炭猛丢过去,能闪避的空间被彻底封死,没有任何死角,所有方位都处于攻击之下。 冯河面色阴沉,厉声大喝,全身法力疯狂运转,汹涌如潮般充斥在九鬼阴火幡内。 “砰”的一声,九鬼阴火幡如遭重击,猛烈抖动,数道攻击波如同骇浪冲激,连绵不绝。突然,一道青光闪烁的飞剑诡异刺来,电光火石,毫无停歇。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冯河裹着九鬼阴火幡被撞着倒飞数丈,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同时传来,冯河犹如被射下半空的飞鸟,向下急坠。 半空中,冯河飞坠的身形猛的几个翻转,数次顿挫间,犹如羽毛般当空一荡。强忍住气血翻滚的难受感,脸色数变。这一击,若不是法器坚固只怕是凶多吉少,甚至九鬼阴火幡隐隐传来受损迹象,顿时一阵恼怒。 ; 第四十二章:越阶之战 “不知死活。”与此同时,一位年约三十,身材高大的短发男子,迎空而立。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出一抹凛冽的杀机。 “八阶?”冯河微微一惊,心中陡然惊诧,转首看去,那半空中不知何时立着三道身形。让人惶恐不安的是,三人全是后期八阶。 “鲁术?你什么意思?”叶添宝怒目望去。 “原本我们是有约定,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你能如何?”鲁术面无愧色,反而露出几分轻蔑神情。 “你?”叶添宝咬牙切齿心中愤怒,恨不得将鲁术碎尸万段。而此刻混战的十余人,自是偃旗息鼓,相互分散开来。 “叶添,为了一位杂役弟子,有必要吗?”一位银发男子不以为然道。 “到此为止吧,鲁术也是失手不慎,给他家人多些补偿就是,再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边上一位丑脸汉子随口道。 “鬼车宫原来都喜欢以势压人?”叶添宝冷哼道。 “你待如何?”银发男子不怒反笑道。 “除非鲁术披麻戴孝,亲送本体回归乡里。” “怎么可能。” “胡扯。” “你若坚持,那就乱石谷中做个了断,别说我等以修为压你,只我三人,你们尽管全来就是。”短发男子寒光烁烁,透着一股凶狠。 一听此话,叶添宝身边众人相顾失色,就是围观弟子,也沉默不语。要知道这乱石谷的潜规则就是生死由命,不是深仇大恨谁会到那去处,此刻叶添宝身侧几人迟疑之色彰显无遗。 “悉听尊便。”叶添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应下了生死约定。 几位八阶修士同样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话一出口,叶添必然不会轻易应承,事情发展也算是就此打住。哪知此人脑窍难开,一条黑路摸到底,冥顽不宁。 冯河想不通叶添宝哪来自信,这一切坚持到底为了哪般,以二人的交情也达不到刎颈之交的地步,但是隐隐间又有一丝明悟,谁都知道鞠易身后关联,同为真传弟子的叶添宝等于被鲁术生生打脸。小弟被人砍了,哪有不出头的道理,这让其他小弟如何看待? “各位师兄,话已至此,各位此刻退出,叶添绝无埋怨,在此先谢了。” “就陪叶师兄走上一遭。”两位云阳宫修士对望一眼同时近前一步。 “算我一个。”悦耳之声跟着响起,却是云阳宫在此的唯一女修。 “不行,云遥师妹的心意,叶添感激不尽,但不管如何你却不行。”叶添宝断然拒绝道。 “哼,我可是试炼出身,你敢小瞧?”黑衣少女不满道。 间隔数息,却是无人接话,这余下之意明显不过。叶添宝嘴上不说,内心多少有些想法,这同脉情义,与生死沾边,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算上我。” “跟你没什么关系。”叶添宝微微迟疑道,显然没料到冯河会做出如此举动。 “谁说没有关系?” “为什么?”叶添宝有些不解,彼此间只能说是泛泛之交,何况几人间还有那不为人知的年少龌龊。 “我来自大智城。”冯河淡淡笑道,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决洒脱,似乎这大智城三字有一股凝聚之力,让人义不容辞。 叶添宝蓦地怔住了,顿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脑海霎时迸出胞泽二字。男人间的言语不需要直白,懂了即可。 冯河这话显然不是临时起意,一来以风遁神通,想走不难。二来既是离宗之人,更没多少顾忌,大不了挑明身份。说起来若不是当年遭受对方欺凌,自身意志也不会磨砺出这般坚韧。少年委屈不过癣皮之痒,这人死灯灭才是切肤之痛。 一日后,分晓时刻转眼即至,乱石谷中更是少有热闹,甚至有些弟子早早来此,只为占个精彩位置。这不限手段的生死战,更能让少经战阵的弟子从中感悟,何况如炼魂宗这般具备攻击性的宗门。 冯河面无表情微闭双眸,仿佛并没有被围观修士影响分毫心境。准备撕杀的叶添一脸慎重,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虽踏入宗门时日不长,可晋阶的速度丝毫不差,来自内心的骄傲,迫使自己必须全力一战。 “开始了?”察觉出异动,冯河双眼微睁,陡然放出一道厉芒。 叶添微微抬手,数件宝光各异的法器接连闪亮起来。一时间灵气四射,威势惊人。 冯河有丝惊讶的发现,云阳宫宁师兄祭放的飞剑也是一件中品法器,咄咄逼人的红芒,明显让人感觉到滚滚炎浪。 “赤炎剑?”冯河忍不住脱口愣道。在炼魂宗赤炎剑绝对是如雷贯耳,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件法器,重要的是曾经拥有者,稍微有些见识的自都清楚,此物原本就是宗门前辈之物,而这筑基前辈更为宗门立下过汗马功劳。这件具有稀薄属性的法器,若不是威力欠缺,甚至可以跻身上品法器之列,但就算如此也是无比珍贵,比起冯河飞鳍剑只强不弱。 怪不得此人有胆量随同一战,没有一定身份,怎能佩戴此剑。不由间,冯河心思一动,看来这二位师兄之前多有保留,如此一来,到不是没有翻身机会。 宁师兄手中红芒促闪,瞬间全身红霞覆盖,犹如火人一般,一件令牌法器散发着诡异红芒,火星流动,忽隐忽现,如同流转火云,旋绕周身。 “火神盾?”有眼尖弟子,随即惊呼,没想到此物也传给了宁师兄。看来这管事师叔对此人不是一般的喜爱。 此法器与冯河的九鬼阴火幡在宗门品评甚高,可以说是防御法器中的精品。冯河是以莫大功绩方被宗门赐予,但此人年纪相近,显然不是同一路数,如此背景不明自然。 唐师兄也不含糊,双手各拿着一对双勾法器,挥动开来,青白相间,看起来攻守兼备滴水不漏。至于防护法器却是不敢恭维,只是见普通皮盾,像是某种妖兽皮甲炼制,威力欠缺。 “疵啦”一声,攻防法器同时被冯河祭放而出。一团墨色浓雾突然喷涌,跟着涨缩之间,在冯河周身压缩出淡淡黑芒,一面诡谲邪异的黑幡当空展现,黑芒内影像晃动,犹如隐藏着地狱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是九鬼阴火幡。”有弟子认出来历,忍不住出声惊呼。之前也是有所怀疑,但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件法器早已踪迹难觅,在宗门中销声匿迹多年,只是没想到却在此处再次出现。冯河回宗不长,加上走动不多,寻获飞廉本属隐秘,自然少有人知。 两方修士同时缓缓推动,突然间,对面三道光团猛的一闪,犹如三道闪电声势惊人,其疾如风的速度,很快就与众人近在咫尺。 “动手。”冯河没等光团靠近,眼中陡然闪过两道精光。同时话音未落,已经在他身前,凝成一道灰光,“嗖”的一声,激射而去。 紧跟着,叶添宝,宁师兄和唐师兄三人,也都同时将各自手段尽力使出,顷刻之间,宝光闪烁,恶风乱袭。 对方三人微微一震,就算修为高出一截,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说起来,以对方法器的锐利,还不一定就能讨得好去。三人身形看起来扭曲不断,不停的变幻方位,闪动之间,又分射而来。 “找死”一道青光奔射而来,冯河面色一沉,手中飞鳍剑精光大盛,一缕灰芒犹如毒蛇般迅速刺向青光。 两件法器顿时绞杀一处,如同两只恶蛟寸步不让。初时之间冯河还能凭着无往锐气操控自如猛冲猛打,可片刻后,面色不仅显得有些凝重。 原来冯河发现,不管飞鳍剑如何劈砍,就如同剁在棉絮之上难以吃力,锋利的剑芒总被轻易淡化,对方法器似乎天生克制,完全发挥不出飞剑优势,更有渐落下风的迹象。 “宁师兄,此人法器古怪,换战试试。”冯河不等回话,灰芒一转飞遁而去。 幸亏冯河抽身及时,不然也是徒劳无功,这丑脸修士的青光正是一件特殊法器,主材料是用一条千年灵藤炼制而成,平时收困法器厉害无比,在炼气修士中无常锁链也是名声不小。 果然正如冯河所料,宁师兄的赤炎剑果然死死压制无常锁链,虽然境界比对方稍低,可有法器的属性克制,一时之间,到也斗的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原本指望换个对手,状况能有所好转,可一交手却与预想出入很大,银发修士的翻天印犹如霹雳金轮,每一次的激撞都让冯河气血翻滚。就连体外护罩也暗自抖动,怕是不要数下,这法术生成的防护,就会随时崩散。 另侧,唐师兄两道青白光波舞的天花乱坠,可大多状态只是被动防御,若不是叶添宝来回相帮,说不定情况更糟。 冯河不仅心中哀鸣,这丑汉法器相刻也就罢了,这银发修士的法器也能克制,这也是自己修为不够,不然对方也没触碰的机会,估计再给翻天印磕碰几次,飞鳍剑很有可能灵性大失降为下品,速度型法器和冲撞型法器根本无法硬拼。 其实银发修士同样暗自心惊,这翻天印的重量可真是小山一般,当初炼制不知添加了多少珍贵材料,平时一击之间,打落普通法器,犹如纸糊,可今天端的是让人惊异。其实若不是冯河法力比同阶多有浑厚,又辅助中品法器,换了一般修士早给轰的尸骨无存。 ; 第四十三章:手段尽出 满天的混战还在激烈僵持,整体的战况处于胶着之状。不到迫不得已,冯河自不愿底牌尽出,修士间的真正实力不是依靠取巧和偶然衡量,虽然可以依靠外物灭杀对手,但只有在那种濒临险境的死战,才能有所感悟提高。 冯河暗自头疼,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只会法力徒然消耗,拖延下去更不占丝毫便宜。只要这方几人稍难抵挡,最后肯定是土崩瓦解。 银发修士毫无预兆突然一收法器,嘴唇珉动,像是在蕴量某种秘术。冯河心神不由一突,更是升起一丝不祥预感,但此人法器不仅威力超强,就是用作防护也是滴水不漏,很难有打断的机会。 数息间,银发修士猛然一声爆吼,炸雷般在声响嘶吼而出,这无形音波,最是难防,就算有所准备,也是难以提防。之前尝过九鬼阴火幡的甜头,这番轮到自己吞咽苦果。直震得冯河头晕目眩差点栽下。失控的飞鳍剑更被抓住机会“咣铛”一声巨响,狠狠碰撞开来,只见剑身抖动灵性大失,可翻天印却稳如磐石般的呼啸砸来。 “该死。”冯河忍不住一阵心痛,身形一晃,卷起飞剑如离弦之箭直冲下方。速度猛飚至极限,身影擎动之间,犹如流星坠落迸射而去。 “跑的了吗?”银发修士眼见冯河速度暴涨,忙也狂吼起来,卷起翻天印跟着飞袭而去。 极速坠落的冯河强压住翻滚气血,方向不变,径直向地面冲去。 四周一阵惊呼,似乎冯河的落败是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这一阶修为果真差距太大。” “废话,你去挑战比你高阶的试试。” “多管闲事,连命都赔了。”围观弟子冷嘲热讽,多有议论。 坠落中的冯河,早已催动土行之术,连人带剑“轰”的一声撞向地面。只见尘土飞溅,整个身形突然消失,地面更显出一个丈大深坑,紧随其后的银发修士根本没有收手之意,翻天印随即向坑洞凌空砸下。 银发修士暗自冷笑,法器撞开的坑洞绝对深度有限,这躲在下面简直就是找死。一般修士要是想土遁,根本绝无可能,谁都能掌握的神通那也不是神通,顶多借助一些宝物在浅土中移动,这还是多有限制。 冯河没入土中虽然不比飞遁,速度到是不慢,更不敢慢,入得土中即是疯狂催动法力,拼命转动方向,就在稍稍拉开一段距离。 “轰隆”一声巨响,随后而来的震荡波几欲窒息,挤压变形的泥石碾压而来,也幸亏九鬼阴火幡护住周身,否则的话,不死也半条命。即使如此,此刻情况也不怎么客观。 “可恶,都给打成土鳖了。”冯河恨恨骂着,耳鼻之中更被堵满大团泥沙。 “咦。”银发修士暗自诧异,怎地一击之后,就生息全无,但隐隐有种预感,方才一击绝对没让对方造成致命伤害。 “土遁符?”银发修士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说着一拍腰间,同时一张金光斑斓的八角型符箓显现手中,正是稀少无比的土遁符。这自然无法与土遁神通比较,不过是沾上土遁的边毛,对于下潜深度时间都有严格限制。 冯河也没料到银发修士还有土遁符,幸亏地面状况通过斑尸虫可以了如指掌,要不还真被此人阴了。 地面景象清晰传输过来,银发修士捏破符箓瞬间,身形随即消失原处,遁入坑洞的同时随即四处搜索蛛丝马迹,不过在土中限制重重,至多感应一丈范围,怎么可能判断精准。此人仍旧以为彼此状况差不多少,料定冯河必在周边蛰伏。 察觉银发修士没入土中,冯河一阵兜转,反身沿着坑洞侧壁冲上而出。瞬间的变化让两人所处的位置瞬间颠倒,反而冯河置身地面。 随着搜索范围扩大,银发修士身形微微一顿,不远处正有丝淡淡灵气隐隐泄来,虽然对方停止不动可这感觉绝对真实,没想这般迅速就找到对方所在,内心更是冷笑迭起。 远远围观的弟子更是搞不懂二人弄什么名堂,明明只有一个洞口,怎能毫无反应穿身而过,实在让人费解,就这一方洞口,难道还能别有洞天?不过后期修士的手段自不能用常理推断,也只有佩服冯河这时机把握的太过恰当。 钻出坑洞的冯河,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狡黠的光芒随之一闪,全身法力顿时涌向飞鳍剑。身形未动似乎等待时机,突然间,一声厉吼,犹如有所感应,灰芒大盛的飞鳍剑如陀螺旋转般转射而下,飞速旋转的飞剑更带起一股圆柱般的泥石流,喷散四射,一片狼藉。 地层中的银发修士猛然一惊,惊恐中,更是察觉这来自顶部的威胁,这泥土中不比地面,岂是说走就走,还没来的及调整翻天印做好防护,“砰”的一声,防护罩随即破碎,跟着一声脆响,一股莫大的穿透力绞杀而下,这股力道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电射而过,银发修士的登时被绞的支离破碎。本体的防护极限根本承受不了如此近距离的轰击,两人的境界毕竟相差不大,有心无备,银发修士反被被偷袭灭杀。 冯河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就斩杀此人,气息微顿,随之暗暗窃喜,跟着收起翻天印反身窜起,数息间面色微白的回到地面,也不继续参战,直接在原地调息起来。 四周弟子更是惊的目瞪口呆,虽然没见到冯河是如何袭杀银发修士,可这冒出地面,手中分明多了件法器,那不正是威力绝伦的翻天印,如此结局顿让众人动容。哪想到冯河真把一位后期修士给直接宰了,当着众多同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毫不留手,虽说炼魂宗对于炼气修士间的厮杀是持沉默态度,那也是暗地行为,私下里使个阴招干掉一位普通修士,查都没人查,可当真众目睽睽公然杀害同门,还是有些背景修士,这怕是很难善了。 半空中,激斗的众人也察觉到地面异常。此时唐师兄和叶添宝正围攻短发修士,恶斗之间,短发修士面色巨变,双目中更是几欲滴血,手中猛的一拍,登时飞出一件金光钵体。 同时间,一片乌蒙蒙阴气喷涌而出,隐约间显现出无数模糊形体,密密麻麻如同蝙蝠出洞,张牙舞爪的扑向四方。 二人心感不妙,短发修士总不会无缘无故拿出一件法器,打量之间,更是微微变色,没想到这金钵,居然还是收纳阴魂的特殊法器,瞬杀海量亡魂,也不是二人所能办到,自知不堪抵挡,随即闪避开来,等待机会。 而短发修士身形一闪,也不管不顾再操控这些亡魂,身形飞快一闪,就已冲破而去。虽然不需多时这些低级亡魂会覆灭耗尽,可短发修士真正目的只是要争取几息时间,哪怕这些阴魂死尽一空也在所不惜,呼啸的遁光向地面射去,目标正是调息中的冯河。 “不好,阻止他。”叶添宝哪还不明白此人目的,疾声吼道。 唐师兄反映过来,也不顾灭杀亡魂,驱着双钩疾速遁去。 调息中的冯河虽然纹丝不动,可四周状况还是一清二楚,同时感觉到一股凛冽杀机直冲而来,而自己正是处于攻击波的中心位置。 半空的距离不是多远,修士飞遁也就数息之间,呼啸的金钵直奔冯河脑门而来,带着些许雷霆,煞是骇人,若是砸实,必是脑浆奔洌,尸骨无存。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泥石纷飞。短发修士直接轰出一个数丈巨坑,比起原先冯河冲击的坑洞,看起来更大一倍。 与此同时,冯河身形却在数丈外显现而出,此刻脸色微白,一缕阴霾皱上眉头。差点就要与银发修士地下相聚,但就算躲开,身周浓烈的攻击余波,也让法力瞬间失控,喉咙间一股热流翻涌,如欲喷出,总算生生压下。 短发修士金钵出手的同时,原本信心满满,可随后神色不仅微变,手中法力怵然凝聚,就想收着再来一击。 冯河哪能如他所愿,飞鳍剑像弩箭一样喷射过去,短发修士若是不顾这袭来飞剑,想要收回金钵也不容易,何况此时半空中,数道撕裂声也随之传来。 短发修士震惊之余,脸色有些发苦,就算后期修为也挡不住几位同阶轰杀,若是再不闪避,怕是真要交代下去,身形一晃就想脱身而去,至于金钵法器也是不管不顾,如此急迫状况哪有丝毫考虑,法器也不是心神相连的法宝,还没能耐到心如随意,不得不放弃念头急忙闪避。 冯河脸色一紧,眼中同时闪出一抹喜色,如此正是要的结果,就是让短发修士来不及收取法器,这等于没牙的老虎,就算还有其它法器,其威力肯定逊色不少,想来此人也是明白那件普通飞剑占不了多少便宜,这才万般不舍的放出金钵。 冯河咬牙不顾,就算法力泛力,怎么也要给赶来师兄创造一分机会,可飞鳍剑越发显得暗淡无光,怕是再有重击,都能直接迸裂。同时一股法力枯竭感随之传来,已是法力消耗过巨的迹象,继续施放飞剑也多有勉强。眼看目的已达,随即微聚法力,手掌翻转间强自收回飞鳍剑。 ; 第四十四章:名声鹊起 失去法器的短发修士给逼的颇为狼狈,可惊人的法术攻击还是让几人心生顾忌。短发修士也注意到下方石化般的冯河,心思迅速盘算起来,看此人伤势,威胁已经不大,若不乘机收回金钵,还真有些扛不住这连番围攻,别真阴沟里翻船。 短发修士怒声咆哮,眼神之中,满是厉色,并且一股庞大的气势爆发出来,瞬息之间,笼罩全场。猛的对着腹腔一捶,口中发出一阵古怪音波,两腮更是鼓涨迭起,犹如一只人形蟾蜍,同时狂喷出一口血色浓雾,唐师兄和叶添宝震惊之余,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虽不知道这血雾有何古怪,可这以精血为媒介的秘术岂敢小视,二人暴退之间,生怕沾上这不明之物。 短发修士心中一喜,果然一切预料之中,同时拼着修为受损接连喷出几口血雾,硬是破开二人的阻扰,随即倏地一闪,身形消失,向着坑洞口射去,眼看短发修士已经飞临洞口上方,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只能眼看此人计谋得逞。 短发修士手中一挥,如实质般的吸力向洞口罩去,跟着一道金光从洞口宣泄而出,不是那金钵还是何物,金钵入手的短发修士不由露出一丝得色,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却正好碰到冯河似笑非笑的眼神,短发修士分明察觉到,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奸笑。 “啊”一声惨叫,短发修士犹如身中利箭的大雁,突然从半空跌落而下,这可是十丈高度,就是修士在没有任何防护之下,也要摔个半死。看这架势,坠落中的短发修士没有丝毫反应,如同死尸般直坠而下,“嘭”的一声巨响,地面随即弥漫出一团飞灰,单就这撞击力度,绝不让人怀疑所受伤害,灰尘散尽,短发修士双腿一蹬,眼看是生机全无。 追踪而来的二人身形戛然而止,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短发修士僵直躯体,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匪夷所思,二人略带疑惑的相互打量,期望可以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究竟,可从那相同的目光中来看,尽是茫然。 就在二人纳闷之间,短发修士如同抽搐,跟着“啵”的一声,胸腔处顿时炸开一个血洞,跟着探出一个细小蛇头,一阵蠕动伸缩,连续四条小蛇从血洞中脱离出来,落地之间,四条小蛇毒信直吐腰身更是扭捏的厉害,如同邀功般神气活现,深怕没人知道是它们做的手脚,似乎传来一种召唤,四蛇尾巴一甩,飞快而去,原本纹丝不动的冯河随即腰间一拍,张开的皮袋同时一收,四条小蛇如同归鸟入巢隐没其中。 冯河早已预料到短发修士会来收取金钵,放出铁甲蛇藏入其中,就是等着此人自投罗网,果然一切如同算计好了,一击奏效,想来任何修士也不会想到自身法器内还有其他玄机。 一边的众人看的也是心有余悸,这小蛇端的是诡异难测,居然能破开后期修士的防护,这起码要是灵兽才能一击得手,更不要说同时四条出手,这相当于四名初期修士的偷袭,就是想防岂是那般容易。 经过数年的豢养,原本在定阐天收获的数枚蛇蛋,早已孵化成功,不过让冯河大感怪异的是,这几条铁甲蛇,不知是否受那寒煞影响,居然发生了变异,个头始终只有筷子大小。不过同样带来不可思议的好处,实力犹如见风就长,蜕变的速度惊人之极,等于五年之间,就凝聚成一阶灵兽,如此得力的帮手,冯河怎不心动,这也是当初选择奖赏灵兽袋的因由。 唐师兄眼神复杂看向冯河,原本对此人还不放在心上,更为年长几岁摆着资格,却不成想,自己是如此幼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想法怎地还这般简单,却是打定主意往后只能平辈交好,决不摆起师兄身份。 就在冯河有些惊世骇俗般解决了二位后期修士,四周也掀起轩然大波,围观弟子议论纷纷全无修士风范。 “乖乖,这位师兄也太强悍了吧,居然灭了二位后期。” “不是亲眼所见,无法想象。” “那几条小蛇什么品种?好强的破坏力。” 此刻荼毘山顶,幽湮宫,历代宗主所在之处,几位宗门管事表情各异争论着什么。 今日司职管事巡查所见,乱石谷中聚集大量弟子。原本炼气修士生死撕杀也是寻常不过,可这次围观人数更是不少,若是纵容下去,怕是有愈演愈烈的迹象,长此以往,对于炼魂宗也是多有损失。 “这位弟子好大的胆子,公然残杀同门,若不严惩,门规起不成了笑话。” “呵呵,我到是看好那小子,大家不都这么过来。” “心计手段,都算不错,请宗主定夺吧。” 自打冯河灭杀二位后期,两边的局势等于发生翻天变化,余下修士一见二人死于非命,震惊之余,也是吓破了胆,更谈不上给他们报仇。况且四面围攻已是险象环生,如此哪还顾得其他,眨眼之间,逃遁不见。 如此结果自是出乎众人预料,不过以此结束,也算庆幸。若不是冯河神来之笔,怎可能有惊无险大获全胜。要知道这可是三位八阶,任谁都不敢相信会是如此结果。 四周弟子也没想到胜负已分,二死一逃,甚至发出失望的抱怨,虽不尽兴,但也不无是处,唯一的亮点只是一个人的精彩。 “冯师弟,这件佛器?”唐师兄说着递过手中金钵,见识了冯河诸般手段,自然不敢随意做主,何况这本身就是冯河力战所得。 “恩,也好,我飞鳍剑损伤严重,正需要法器防身。”冯河到不推辞,理所当然道,至于唐师兄有些变化的语气,只是淡淡一笑。虽然还收了翻天印,可对这金钵同样大感兴趣,明明就是佛宗法器,却不知怎会落在炼魂宗手中。 佛宗法器又称为佛器,不比法器那般普通平常,流传而出的更是非常少见,每件佛器都有大功德高僧对其法力加持,从而具备一些特殊神通,除了宗门传承根本不可能拿到市面出售。 就在冯河得意忘形查看着手中金钵,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针对性的冷哼,冯河只觉耳膜炸响,犹如心房被人重重一击,体内法力顿时混乱的失控,一股腥甜喷涌而出。 冯河脸色煞白,瘫跪在地,四肢无力却也不敢多语。一股筑基修士的威压铺天盖地碾压而来,如山岳压顶,让人心有余悸。 “弟子冯河目无宗法,枉杀同门,打散灵根,驱逐宗门。”一股莫大气势在半空之上散发而来,四周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什么?”叶添宝犹如五雷轰顶,差点站立不稳,跟着心头一沉,眼神难以置信瞪着半空之上。 冯河脸色铁青,目光阴冷无比的昂起头颅。同时从他身上涌起一股不屈的气势,竟然不可思议般仰面对视。 “技不如人,生死由命,我不服!”冯河口中怒嚎,盯着半空的筑基管事,眼中透着千万不服,仿佛根本不再惧怕彼此间那不可超越的沟壑。 “冯河,你不服?能留你一命已是恩同再造,你居然没有丝毫忏悔?。”管事修士身材健硕,壮如猿熊,黑苍苍的脸上长满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乱糟糟的茅草,居高临下,言语冰冷,若不是为了震慑众多弟子,哪用多费口舌。 “就是不服。”冯河怒声吼道,同时站直身躯,死死压制气息的翻滚。 “找死。”黑脸修士登时眉梢一扬,射出森森目光,直接把手一挥,不由分说就打出一道冰箭。 冯河大吼一声,不禁又惊又怒,眼看飞来冰箭一闪之间,已然近在身侧,根本躲避不及。 “轰”的一声爆响,乱石纷飞,冰屑弥漫,四周弟子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冯河所在之处,已然多出一个丈大窟窿,随着寒风一过,忍不住让人头皮发麻。 直至这个时候,黑脸修士才发泄了胸中杀气,眼神之中也不那么阴冷凛冽,可在一瞬间,眼中却又出现了巨大变故。 “风遁术?”黑脸修士蓦地神色一变,口中讶道,眼神更是露出浓浓不善。就算有此神通,对于筑基而言不过是苟延残喘拖延时间,结果不会任何改变。 冯河见那管事修士眼光锐利如刀,本已有些惧怕,被那寒气一吹,头脑顿时清醒过来,再让对方连续出手,那才叫一个冤枉。 “谁敢杀我。”冯河单臂一伸,毫无畏惧看向半空。 黑脸修士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笑,心头纳闷,这小子不是被吓傻了吧,可见冯河似模似样,却透着几分古怪,不由看向那掌中之物。 瞬间,黑脸修士如遭雷击,犹如当头一棒,猛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惊悸,方才那满脸的狂妄不屑顿时轰塌尽散,神色显的万般谨慎,只见一面碧光流转的玉牌,正握在冯河手中,一条青色盘龙张牙舞爪正自吞云吐雾,这种玉髓佩饰,正是圣灵宗筑基以上修士的身份信物。稍微有些见识的各国修士都能看出,那四爪青龙所代表的可是圣灵宗金丹修士。 ; 第四十五章:海阔天空 “你到底是谁?”黑脸修士微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盘算什么。 直到此刻,冯河总算是稍松口气,身子有些瘫软,又被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个冷颤。 “既然识得风遁术,为何不提我宗门贡献,以我功劳不要说区区二条人命,就是再多冒犯又能怎样?”冯河毫不留情,怒声质问道。 此时此刻,状况的发展已经不是黑脸修士所能左右,更是暗自后悔跑这差事,心头更是埋怨那鬼车宫管事鲁迪,本想做次好人,这下搞的是颜面尽失。 “你有不满,到幽湮宫再说。”黑脸修士不想节外生枝,裹起一股阴风,抢先一步提前遁走。 冯河一脸凝重,但坚毅的脸上却透着掌握一切的自信,跟着催动剑光,片刻之间,便已置身荼毘山顶。 原处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叶添宝众人,当宗门管事临身之际,早已心若死灰,宗门决议,更不敢分毫反抗。甚至稍有异动,等同于叛宗行逆,只会迎来更加凄惨的处罚。谁知转眼之间,居然又有转机,虽然不清楚冯河掌中何物,但也令叶添宝重新看到了希望,不过因这峰回路转,来的十分不易,他生恐再出意外,叫上宁唐师兄,转身向云阳宫疾飞而去。 冯河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变得毫无血色,犹如大病一场,双目之中,沁满血丝,原本就法力枯竭,又被黑脸管事震伤内腑,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难以恢复。 “见过宗主,各位师叔。”冯河面无表情恭敬拜道。 “你与圣灵宗到底是何关系?”上首一位中年男子方脸怒眉,透着无形威严,外散的威压,不由让人无比压抑,那位置正是代表着炼魂宗的无上权威。 冯河不敢隐瞒,将这前因后果徐徐道来,除了稍微保留,到有七八分实话,如此之后,幽湮宫中数位管事更是面色各异起来。 “难道当年测试有误?”一位蓝发碧眼的青年修士面色孤疑打量过来,那犹如实质的眼神似乎想把冯河里外看的透彻。这结果实在有违常理,五行俱全的灵根怎可能数年之间飙升后期。但真真切切的事实又摆在面前,让人不得其解。 场中一时陷入沉寂,牵扯到宗门大事,甚至可能影响到今后发展,这不得不多加慎重。 数日后,一道灰影从荼毘山飞射而去。碧空如洗,朵朵云彩速度飞快向后倒退,身下崇山峻岭更如一只只趴伏巨兽,在大地上掩藏气息。 而冯河退宗之事也变的稍有波折,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炼魂宗虽同意冯河转投圣灵宗,但是并没有取消冯河飞廉宫修士的身份,也就是说冯河依旧是柏云深的弟子,与这炼魂宗依旧息息相关,如此结果端的是离奇少见。 一路南飞,冯河所去方向却与车池国背道而驰,当眼中出现那熟悉的地面轮廓,面无表情的脸上,忍不出微微抽动。六年之后的那个家是否变样,养育自己的父母是否安康,越是临近乡土,越是有种近乡情怯的蹙动。 …… 一月之后,冯河在父母的催促下,方才万般不舍离别而去,这一别不知多少时日方会再见,不过车池国与苍云国本也临近,加上依旧有炼魂宗的身份,这往来到也不算麻烦。 经过数日的飞行,冯河略显疲倦,此行的另一目的却是位于苍云国光州边界,此处连接车池国,人际罕见,但却是一处修士交易买卖的坊市。冯河未急于赶去圣灵宗的目的,就是要在此做些准备。 迎仙谷坊市终年云锁雾霾,非是修真之人,根本无法探知寻找。但也规模有限,多是交易一些炼气修士的资源物品。冯河通过一些醒目标记,方才准确找到迎仙谷的隐蔽入口。 一处密林边缘,一位黑衣修士四处打量,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方才口中默念起一阵生涩言语。片刻间,原本白皙的脸庞显出病态的蜡黄,跟着脸部的皮层之下犹如抽动,不规则的抖动起来,随着双手一抹,一面古铜色的精壮汉子显露真容。 冯河相信这变形术在同阶中很难被对方窥破,除非是那种境界差距明显,或者掌握某些特殊神通的修士,不然绝不可能察觉分毫。何况在修真界中,在明知对方掩饰真容之下,还施展秘术查看,这绝对是当面打脸,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准备停当,冯河在入口处交纳了一块下品灵石,守卫修士眼见冯河炼魂宗装扮,态度到也客气,就算炼魂宗位于禄州广同郡,这光州与其也是相互接壤,有宗门背景的修士,多少有些方便,何况这种小型坊市不过是数位修真家族联手开办,自然不会过多怠慢,再得知冯河是首次前往,更不厌其烦解说起迎仙谷的坐落分布。冯河没有更换炼魂宗的装束,就是要让心怀叵测的修士另有想法,毕竟修为有限,这也是借用宗门威势让别有用心的修士不敢为难,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冯河准备大致观察一番,一来对目前的坊市有个定位,二来也想增长一些见识。一路转悠,来到自由交易区域,多位修士在树下、崖边、三三两两的摆起摊来,每个摊点或十丈二十丈间隔开来,显得不是那么拥挤,整个迎仙谷看起来犹如天然的美色园林,哪怕只是走走也让人心神舒坦。 对于出售物品,自由交易区一般是不收取任何费用,这样每日的人流量也无形带动了整个坊市的人气,所以此处在炼气修士中颇受好评,不过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总的人气与大坊市比拟还是多有不如。 冯河反正也不急于办事,只是随意闲逛,正好不远有处丹药小摊,到是大感兴趣走了过去。自打知道修为还可以依靠丹药之法提升,这等于为冯河打开了另一扇修行之路,毕竟炼化魂魄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冯河也不是妄杀之人,斩杀同阶更要冒着陨落风险,所以依靠炼魂术提高修为就显的得不偿失。 “四十块灵石十枚聚气丹如何?” “道友!真的卖不了,这价格要是卖了,本都不够,真对不住了。要不道友再看看其他地方,整个自由交易区有丹出售的决不超过三家。”卖丹修士把头摇的跟拨楞鼓一样,没有丝毫的妥协。 冯河心中一动,看来这丹药流广确实稀少,一般宗门家族自己都不够用,更不可能拿出贩卖。想到此点,自然不愿为了一些苍头小利错失收购的机会。 转眼看去,这讨价还价的修士,其修为彼此相当,不过与冯河比较却稍有不如,看起来只是中期修为。 卖丹修士相貌平凡,猛的看起来尚有几分憨厚,不过细眯的眼中却是透着一丝精明。 对冯河而言,这聚气丹正是此行的重点,当下不动声色靠近过去,跟着自顾大量起来,也不主动询问,只是大感兴趣的揭开瓶口,查看起丹药的色泽纯度。 “聚气丹还有多少,全要了。”一直等到买丹修士垂头丧气的离开,四下往来人少时,冯河方才开口道。 卖丹修士脸色随即一喜,没想到冯河连价格问都未问,就直接打包全收,到是好大的底气。其实此人早已关注到冯河,若不是看其后期修为又是炼魂宗装束,怕是早在揭瓶查看前,就出声拒绝,哪有半天不闻不问,只顾自己验丹的道理。 “道友全要了?” “怎么?” “呵呵,那到不是,十瓶丹药,百枚聚气丹,也不算是小数,到是让道友见笑了。”此人说着抖落衣襟,锦帕上同时多出几件玉瓶。 冯河也不废话,直接在储物袋中抖出一堆灵石,在此人尚未回过味时,已是转身离去。此番离宗,不知师尊柏云深是对当初未帮自己尽力争取赏赐感到愧疚,还是出于其他想法,没有任何理由赐下不少灵石。 转过半天,冯河脸色看起来有些泄气,果然正如之前卖丹修士所言,出售丹药的摊点少的可怜。找寻半天一无所获,到也庆幸之前出手及时。既然没有收获,权当长长见识,当下兴致颇高穿梭在各处摊点之间。 ; 第四十六章:不得见光 “道友留步。”偏僻处突然传来一声招呼,声响不大,语气更显得谨慎,似乎有所顾忌。 冯河身形微顿,此地数十丈内除了自己再无旁人,这招呼不是叫唤自己还能是谁?当下神色疑惑的打量过去。 此人全身黑衣,斗篷遮住整个头部,根本察觉不出面部真容,冯河止住身形,神识跟着四散开来,当察觉到只是对方一人,方才心神略定。 不过对方散发的修为却是同样七阶,虽然不大相信光天化日下,迎仙谷中会有不长眼的修士,可任谁突然在僻静处碰上一位神秘修士都会小心戒备,意外也不是不会发生。 “道友可是需要聚气丹?”斗篷修士保持一段距离停身道。 “道友跟踪本人?”冯河脸色微变语气不善道,自己果然阅历太浅,被人跟踪半天居然毫无所知。心中更是暗自纳闷,怎么说自己也是宗门修士,没理由哪位散修吃饱了撑着自找麻烦,难道炼魂宗的威名,在这光州还不好使? 斗篷修士也不解释,手中一扬,一件翠色玉瓶直接抛了过来。 冯河随手一握,跟着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口,一股熟悉的清香顿时飘散出来,正是苦苦觅寻的聚气丹。抖动瓶口,同时倒出数枚丹丸,仔细品鉴,果然货真价实,甚至个别丹药看起来比之前所购,其品质更高出几分。 不过冯河诧异的发现这整瓶丹药却存在稍微差别,若不是自己眼力特殊,到是很难发觉这细微之处。这瓶丹药,不仅大小体积稍微不同,就是灵气纯度也有高低之分,看起来炼制时间和品次也大为不一。 “有多少?”冯河面色如常,心中也大致猜测出,这些丹药来路不正,不得见光,不过这跟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重要的是彼此各取所需。 斗篷修士也是一楞,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接话。虽说有些准备,可此刻一听冯河口气,多少有些意外,心中更是有些犹豫,难道此人真能全部吃下?总不会心生歹意,想要套出自家底细。可转念一想却也牵强,任何交易,谁也不敢保证十拿九稳。关键是找到一位修为相当,又有石力的买家不太容易。与其万分小心,不如图个痛快,心中登时有了决断。 “一百瓶。”斗篷修士有些小心的报出数量,心中也是微微一紧。 冯河嘴角微张,仿佛吸进一口凉气,想来对方不是胆色过人就是不知死活,这要是被其他修士探知,那可是祸非福。最终还是难以拒绝聚气丹的**,如此数量可让自己暂时解决反复奔波的麻烦,在危机和机遇面前,冯河还是选择了赌一把,同时心中警惕,已然处于随时出手状态。 “若是成色保证,那都要了。”冯河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淡定自如,心中却如同打起小鼓咚咚直跳。 两人小心的四周打量,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斗篷修士拍动储物袋,瞬间放出上百玉瓶铺落在一张绣毯之上。 冯河也不犹豫,手掌按动储物袋,同时飞出二十块中品灵石三千块下品灵石,堆积在绣毯之侧。 斗篷修士见到如此数量总算是轻松口气,之前还暗自担心有些冲动,如今在绝对石力面前,绝对相信冯河必是某位高级修士的后人,如此身家普通修士拍马不及,更不要说那些穷困潦倒的散修。 两人犹如在光天化日正自做贼,飞快收取后,同时大舒口气。如此大额交易各自承受的压力岂同小可,高悬的担心总算是缓缓平静。此刻氛围也不再显得过多紧张,二人更是交谈起不着边际的话语,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亲热之极。 “道友莫怪,有些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既然道友能提供丹药资源,又不方便直接出手,不知往后你我是否有再合作的可能?”冯河看似友善面色诚恳道。 斗篷修士却是沉默起来,没有开口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冯河到是不急,有了良好开始应该还有合作可能,隐秘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次合作到也愉快,若能彼此互助,对于大家都是再好不过。”冯河打破沉默继续游说起来。 “对于道友的为人,本人自是信服,想来道友自不会随便匡我,就按道友的意思来办。”斗篷修士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答应下来。 当下二人相互做了些约定,方才各自离去,同样互有默契没有探知相互身份。 随后冯河在坊市购买了一件斗篷和几套衣物,这种藤编斗篷除了可以阻挡神识的窥探其实没有任何作用,这种普通之物在高级修士眼中自然视若无睹,犹若无物。 不过这对于冯河目前的要求已经足够,毕竟此处不可能出现修为过高的修士,自己不过就是借此来掩饰容貌,虽说变形术具有同样功效,但冯河深思熟虑后,依然觉得增加一道保障不是坏事。 …… 一阵喧哗传来,却是几位修士围着一卖符摊点不满嚷嚷。 “就下品符箓还卖这么贵,你去门口打劫不是来的更快。” “各位道友,在下实在是能力有限,这真的已是成本价了。”卖符修士满脸委屈解释道。 “古道友,你不买还不带别人卖的吗,就算你拿着这些符箓能对后期修士产生多大威胁?还是不要浪费灵石,我们赶紧再看看还有其它什么需要。”说着一位青衣汉子拉着古姓修士离开摊点向其它方向而去。 “谁说没效果,要是穿上引灵符,一打瞬发,后期不死也脱层皮。”卖符修士待几人走远后小声嘀咕起来。 冯河心头一动,不动声色走了过去,装做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的很是仔细。 “小摊虽然所售品级不高,可各种效果的符箓到是比较齐全,只是价格稍微贵了点”。年青修士看起来有些木讷实话实说道。 冯河微一点头,却未多言,心中到是暗笑此人的实在,哪有卖东西说自己东西贵的道理,怪不得半天一张符箓没卖出去。 “四十块灵石?”冯河说着丢下灵石,随意收起几张符箓。 “多谢道友。”年青修士面色一喜,这大半天总算是做成一比交易,不然就连入门费都要搭上。 “对了,偶然听闻道友提及引灵符,却不知有何作用?”冯河看似随意道。 “道友可是问对人了,这引灵符不说非常稀少,但也很少有在外流传。”年青修士刚做成一笔交易,心情看起来不错。 “哦,那是为何?”冯河好奇道。 “这么说吧,炼制此符关键在于一种引灵草的材料,由于此物很是少见,就是我道符门,也是存量有限。”年青修士说到此处,显得欲言又止。 “那不知道友可有办法让在下开开眼界?”冯河满是期待道。 “道友也太看的起在下,就连本人也是从未得见。”年青修士脸色尴尬道。 “难到这只是传言?”冯河有些失望道。 “那到不是,我道符门有过成功炼制,因为需要二次炼制,失败的几率接近半数,有些得不偿失。”年青修士不仅苦笑道。 冯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想想也是这道理。符箓到了中品,代价就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承受,更别说上品符与特殊符,根本有价无市。 冯河原本还想看看此人有无特殊保留,可此刻不仅将这想法给生生压下,随意闲聊后却是未有多留,直接离开坊市而去。 半天之后,迎仙谷外一处找隐蔽之地,冯河换了装扮,与之前外貌等于判若二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野外休息了一宿。 第二日,再次返回坊市,冯河选择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店铺,当然招牌也是吸引的原因之一。 冯河看着门楣上“百代堂”三字,隐隐有些深意,踏入店门,只是轻扫几眼,到是尚算满意,其摆设确实丰富,在这迎仙谷中也算是不小规模。 “来了本店的道友,只要需要,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伙计热情招呼道,客气中难掩得色。 冯河拱手微礼,只见此人方脸宽眉,嘴角挂笑,隐约间三十开外,不过其修为却是炼气四阶,如此规模的店铺,多是有些家族背景。而这些打理下手的修士,也是不被看好潜力资质,将来很难再有提升的空间。 冯河本就斗篷遮面,也没必要装神弄鬼,再说此人就算是位伙计,在这环境长期渲染之下,其眼光见识也不自己所能比拟,与其模凌两可给套出底细,不如直接了当说明来意。 “贵店是否回收法器?”冯河声腔变样,听来宛若中年。 “当然,下品的话,在下可以代劳。”伙计客气道。 “若是中品呢?”冯河口气平淡道。 “那需要掌柜亲自招待。”伙计见怪不怪道。 “那就麻烦你家掌柜一趟。” “道友请稍待。”伙计心知大生意上门,赶紧转身通报。 ; 第四十七章:再起麻烦 不过片刻,一抹笑声宛若银铃,从后堂飘然传至,仿佛这声音能感染自身情绪,让冯河四肢百骸都有种惬意舒坦,更有种熟悉之感,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同时间,一道靓丽身影犹如百花绽放让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位如花女子带着笑声出现在近前之处。冯河心头一跳,眼前女子虽素衣裹体,但神色妍丽妖娆,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丝丝媚态。正自恍惚间,猛然惊醒,不由警惕起来,此女子的媚惑之术,显然已有几分火候,只是欢笑就让人敞开心扉防范松懈,这种悸动更让人心生不安。 冯河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此女子丝毫未觉,犹自莲步微动含笑而来。 “道友应该是初次光临本店吧?”美貌女子缓步走来,对于掩饰真颜修士,自是习以为常。 冯河只觉冷汗虚冒,这女子外散的修为已是炼气九阶,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 “不错。”冯河强忍住心中惊讶沉声道。 “道友里面请。”美貌女子玉臂微抬,也不多问,引着冯河向后堂走去。 几转之间,冯河只觉眼前一亮,这四周环境布置的颇为幽雅,香炉袅袅带着白烟缓缓升起,飘散着一缕缕淡淡香气,除了一张卧榻就是一套桌椅,看来此处除了接洽大户,也是平时歇息场所,四周墙壁更是布下重重禁制,不过这种简单禁制,只是起到屏蔽神识和隔音作用。 “此处不会有人打扰,道友大可放心。”美貌女子点头道。 “好”冯河轻声应道,一拍腰间,顿时闪出一道白芒,桌上同时多了一把银色飞剑,静室的温差随之微变,明显的刺骨寒澈,从决当剑中传透而来。 美貌女子原本含笑淡定,可陡然看见此剑,猛然一阵心跳,就算见识多广也忍不住眼中火热,甚至都怀疑冯河是不是筑基修士刻意装扮。 “好剑。”美貌女子微讶过后,却面带迟疑,这交易规模显然超出原先预料。 “道友这件法器,正常来说,也有五万灵石,按惯例,提供不了正常来历只能支付七层,但就算如此,小店也是筹措困难。”美貌女子有些为难道。 “看来可惜了。”冯河沉默片刻,闷声道。 “迎仙谷毕竟规模有限,没哪家会在此囤积数万灵石,就是道友再去走走,结果也是一样。若是道友信的过,小女子可以联系熟悉店家联合收购。”美貌女子显然不想放弃这巨大利润,提出另一种交易方式。 “联合收购?”冯河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犹豫,考虑了各方因素,就是没想到迎仙谷居然接不下这笔交易,不过夜长梦多,既然已经拿了出来,只要不是太亏,尽快脱手才是道理。 “那就劳烦仙子,本人时间有限。”心有计较之后,冯河淡淡道 “道友请稍待片刻,小女子姓许,去去就回。”美貌女子喜色一闪,生怕冯河反悔,说着转身离开雅室。 盏茶之后,许姓女子果然迅速回返,身边同时多了一位中年文士,此人脸庞瘦削,一双青色双眸在目中左右打转,让人初见就心生防范,外放的修为居然也是炼气九阶,这一来冯河更是警惕大增。 “道友!这是本茂轩的孙道友,此次交易由我许孙两家联合收购,麻烦将法器再给孙道友一观。”许姓女修客气道。 冯河出于礼貌,微微点头,原本有些犹豫的意思,却也不想拖延下去,手中一拍储物袋,随即放出决当剑来。 “尽快”冯河开口冷淡道,一副不愿与人亲近的口吻流露无疑。 孙姓修士也不介意,更没有因为冯河修为不高而有怠慢,微笑着点头招呼,可目光瞬间被桌面的宝光飞剑生生吸引,双眸不由精光一闪。 “果然是上品法器。”孙姓修士心中一喜,虽然早知结果,但听说与眼见绝对是二个概念。 两人目光微触,哪还迟疑,同时抛出一个储物袋来。 冯河手臂一伸,近在咫尺的储物袋当即被收在手中,一道神识跟着向内扫去。 “数量不错。”斗篷中的冯河强忍激动,轻轻颔首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多谢许仙子孙道友。”冯河说着就要告辞而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道友客气,以后有需要还请多多关照。”许姓女修也为谈成一比大买卖欣喜不已。如果通过其它渠道变卖这件法器,所得利益绝对不是小数。 “告辞。”冯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去。出得店门,并没有立即离开坊市,虽未发现有人暗中跟踪,可内心总有不好预感,似乎要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 迎仙谷中此刻出现一个奇怪现象,有心人发现,一位炼气修士,挨门串户不断收购中品符,不过此人显然来错了地方,这种高级别的符箓,在这迎仙谷绝对屈指可数。 半天后,冯河不由大为失望,原想做些准备,预防可能的措手不及。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整个迎仙谷被翻遍一空,不过才收拢五张中品符,其价格更是高昂的令人咋舌。若不是刚发了一笔横财,随便一张也是不敢奢求。 刚拐过路口,一阵喧闹的声响就从坊市入口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二十多位修士被堵在出口,激烈的争吵大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冯河不动声色站在人群后暗自观察,片刻之后,对于冲突究竟顿显动容,原来这迎仙谷已然封闭出口阻止离去。 “迎仙谷简直欺人太甚,居然要检查出谷修士的储物袋,真的无所顾忌不怕众怒?” “各位道友稍安误噪,不是我迎仙谷无理取闹,确实谷中丢失了一批转送灵石,还请各位包含,在表示歉意的同时,对没有问题的道友,都赠送二块灵石恭送出谷。”一位脸庞瘦削,双眸发青的中年修士,说完向四周众人拱手为礼道。 冯河面色微变,这出声之人正是与之交易的孙姓修士,总不成冲着自己而来?内心顿时有些恼怒,果然是自己门道太浅,低估了对方无耻下限。 打量之间,出口处已有迎仙谷三十多位修士在此集结,其中为首者更是四位大圆满修士,这等状况,怕是连只苍蝇都难以从此飞去。 冯河当即面色有些难看,自己多半就是对方目标,想脱身怕是插翅难飞。不过心中也是暗自诧异,这迎仙谷四大家族却是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对自家坊市心生不轨。难道真就为了一件法器坏了名声?如此过后谁还敢来此随便交易。 “我若不愿,迎仙谷却要怎样?”一位身着黑衣头戴斗篷的修士寒声道。 冯河微微一楞,眼中讶色一闪,这黑衣修士的装束,不就是自己原形。 “其他道友暂且不管,你肯定是要查看清楚。”孙姓修士眼中历芒一闪,死死盯着此人。 黑袍修士心中一沉,身形却是一僵,像是正思考虑般显得举棋不定。突然间,猛的手腕一抖,“唰”的一声,祭起一面白骨骷髅盾。只见盾面阴气缠绕,裹着一阵阴冷寒气,只是微微感应,就看出此盾绝不是普通凡物。 “上品法器?”迎仙谷众人顿时倒抽凉气,迅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股火热之色。几位大圆满修士脸色更是阴晴不定,能拿出上品法器的哪位不是大有来头,内心不由犹豫难决,虽心有计较,可众人此刻早已法术全开,一时间宝光闪烁,声势惊人。 被阻离去的众人一看有人出头,到也乐看好戏,更要看看迎仙谷如何反应,若是不做计较,那大家也就一哄而散。原本与黑袍修士相临的众人瞬间闪开一片空间,生怕万一动手就殃及池鱼。 黑袍修士也没指望众人能同仇敌骇一拥而上,要不是身有隐密,也犯不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啪”的一声炸鸣,毫无预兆,一团红光映照当空,一阵刺目的火团翻滚凝聚,迅速化为一只巨大的火鸟。 “火鸟术?”迎仙谷众人有些慌乱的惊呼出来,满是鄂然的眼神布满着不可思意。显然一时还难以置信,就这地方还能有炼气修士拿出中品符?可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又让人不得不信。 此时就连几位大圆满修士也有些后悔此番的鲁莽,若不是难言之隐,谁吃饱了撑着做此名声有损之事。 巨大的火鸟燃烧着浓烈火焰,席卷而来的热浪,仿佛空气也跟着燃烧起来,呼啸着向出口撞去。前方众人哪敢抵挡,原本似模似样的阵势登时不攻自破,就连四位大圆满修士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只见遁光闪动,众人为了保命各用神通,完整的阵势瞬间支离破碎。黑袍修士眼看时机已至,阴气深寒的白骨骷髅盾顿时裹起身躯,化为一道灰芒向着出口直冲射去。 ; 第四十八章:疑窦暗生 眼看就要破围之际,四道金色光幕同时从侧面射向出口,若是黑袍修士不顾一切向前奔进,必定要和四道光幕冲撞一团,虽有宝物护身,可也不敢尝试几位大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 黑袍修士速度猝降,心神顿时一沉,就算勉强挡下四道光幕,这法器肯定会有损伤,再且白骨骷髅盾也是师门所赐,早已炼化的心神相通,万万受损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颤,黑袍修士急向一侧横移飞去,没有受到威胁的另侧修士,眼见此人而来,怎能再放而去,顿时各色剑光闪动,毫不留手飞击电射。 “砰、砰”之声不断的爆鸣猝响,普通法器直接激撞坠落,下品法器跟本破不开白骨骷髅盾的防御,法器的品阶差距明显,灰芒速度不减直冲而去,其他修士不管不顾,依旧驱动法器不停飞刺,妄图依靠数量的优势阻挡住二者差距,只要拖延片刻,后援修士就能及时出手,绝不会让对方就此逃脱。 一阵爆豆的响声从灰芒中响起,四周的空间似乎在急速压缩,空气犹如在迅猛聚集。 “不好,快走。”一名大圆满修士面色大变,扬言急呼道。可此时的法术已经释放而出,压缩的空间猛然炸开,“嘭、嘭、嘭..”连续数道落雷,毁天灭地的威力直接笼罩前方一片,整个覆盖修士,顷刻间犹如肉末般炸裂开来。 “五雷轰顶符?”不管何人都被这强大法术完全震慑。 冯河虽是保持距离,可气血任就忍不住如欲翻滚强行压下,顿时心中震惊,没想到五雷轰顶符比传言更加可怕,如果非要找出不足,唯一局限就是覆盖有限,可这依旧改变不了精品符箓的事实。 据传此符乃是高阶修士运用莫大神通在天地阴雷未爆之前用特殊手段截取所得,根本没听过金丹之下,有修士但凭本体直接对抗此符,哪怕有护身法器,也是凶多吉少。 见此光景四位大圆满修士脸色难看之极,以此人的手段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若是放任离去必定多有后患,甚至所在家族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一个不留。”一位面色阴冷的中年修士沉声爆吼,说着手中金芒电射而去。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众人顿时一阵惊怒,口中更是喝骂不绝。更是飞快放出各种法器激烈反抗,任谁也不甘心闭目等死,数十遁光四周激射,到处都是遁光飞行,惨呼连续间,不断有法器与人影接连破碎,场面血腥混乱无比。 冯河也顾不得多想,飞鳍剑应声而出,瞬间化为一道灰芒向出口疾冲。手中一抖,红光瞬间爆涨,一团猛烈之极的火团冲天而起,带着不可阻挡威势当先射去。火团在推进的同时化为一只巨大火鸟,速度没有丝毫迟缓,紧随之后,一阵无形气流紧跟刮起,由于速度太快,空间中犹如被割出一道道裂口,风助火势,顿让火鸟变的更加可怕。 连续的惨叫不绝于耳,个别修士只来的及稍有惊觉,肆虐火魔已是近在眼前,尚未多做反应,已然灰飞烟灭。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修士措手不及,更多是震撼心神的畏惧,哪有连续两张中品符只为开路,看其敌我不分,也是位心狠之辈。 众人面面相觑,几位大圆满修士也是无比错讹,可此时断无收手可能。死伤众多,再若消息泄露,必定招来可怕报复,此刻已是难以挽回局面。 与此同时,跟随其后的冯河,根本不顾及任何死活,强行破开围堵飞遁而去。 狂奔猛赶,还未松上口气,冯河只闻二声厉啸,身后两道身影同时追来,其飞行速度疾快无比,以自身速度,怕是不用多久就会被一路追上。 冯河暗暗叫苦,这迎仙谷也太高看自己,居然分出二位后期前来追杀,看这架势是要赶尽杀绝。连续极速飞行,方向被逼来回兜转,大量的法力消耗更让冯河显得狼狈不堪,若不是握着中品灵石不停吸纳,早给身后修士直接追上,可就算如此,灵石恢复的速度也不及相互间境界差距,若是没有意外,追上不过早晚之间。 冯河法力如泄,聚气丹已连吞三次,一切能补充法力的灵丹妙药,没有丝毫不舍,为了化解这囫囵药力几次险象环生,若不是法器稍占优势,怕是早被追上。 此时冯河脸色苍白,这已是法力透支严重的迹象,可能不需片刻,就连支撑飞行的法力也将消耗一空,如果没有脱困之法,必然万劫不复。 冯河心中焦虑,此刻就是想跑,也无余力,举目四望,下方正有片茂密树林,不仅范围广阔更是枝繁叶茂,厚实的叶枝完全遮挡住其中景象,冯河身形急坠,飞速向下方遁去,没入林间的刹那,手中翻转,一张敛气符迅速捏破,虽然不知效果如何,可能用尽的办法总要一试,就算没有多少把握,哪怕争取到喘气之机。 不过片刻,两道遁光随后而至。一黄一蓝两道身影停留在不远之处,显然正查找冯河的位置。 “咦,居然没有生息?”黄衣老者口中微讶,眉头凝实,其印堂一道疤痕犹如抖动的蜈蚣让人心悸不安。 “苟延残喘。”蓝衣修士口中冷哼,脸色阴沉,眼神冷冷的随之扫动。 距离不远的冯河如履薄冰,怕是稍露破绽必遭发觉,二道神识数次在其藏身之处一掠而过,甚至有些微微顿挫。 冯河如坐针毡,正自不安间,两道神识突然反扫而回,最后停留在隐身之处,冯河暗自叫苦,没想到却是手中灵石暴露行踪,早已扣好的符箓猛的捏破扬起。巨大的火鸟同时迎空爆涨,狂暴的火焰,疯狂向前涌去。 “还有?”二人面色大变,显然没料到,到了此时,冯河手中尚有中品符箓。慌忙中闪身飞让。就算如此,黄衣老者飞退时手中任就毫不停歇,法决连掐,一团团火球犹如飞弹疾射,蓝衣修士同时甩出道道冰锥犹如弩箭。 冯河没有丝毫停顿,牙根一咬,一面漆黑鬼幡抖落而出。所处周身除了轰鸣不断,完全没有受创的迹象。 “九鬼阴火幡?”黄衣老者双目圆睁忍不住惊呼,短短的惊讶之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火热,身形不退反进兜着圈子接近过来。 “该死。”冯河猛然低吼,索性回身又是一张符箓飞去。 身后蓝衣修士追的正急,突见冯河手中动作,哪还迟疑,身形如鹰隼般掠向一侧,那张符箓瞬间化为一团火球贴身而过。 蓝衣修士悚然一惊,原本预料的火鸟没有出现,却是张下品符箓。 “火球术。”黄衣老者不惊反喜,凭借自身防护,根本无视此等法术。又是一团火球凝结之际,黄衣老者周身促闪,裹着一团乌芒横冲而去,如同挑衅般直接撞向火球。 “轰”火星飞溅,剧烈的火花溅向四周,丝毫未损的黄衣老者迅速拉近彼此距离。 “此人中品符耗尽一空,此般垂死挣扎,师弟可别让他跑了。”黄衣老者随即厉声吼道。 蓝衣修士阴笑乍起,法力狂飙,身形如箭矢般向一侧射去,却是想截断冯河归路。 冯河轻叱一声,随手又是漫天风刃、冰锥、火球、接连打出。黄衣老者仿佛已经预见胜券在握,表情一阵得意。 突然,冯河眼中一缕阴霾闪烁,一股更强的火属性波动疯狂汇聚,紧跟着化为爆烈火鸟极速奔射。 “不”黄衣老者不可思议般惊恐大叫,烈焰如云,当头罩下。沸腾的火焰让直冲而来的黄衣老者措手不及,只闻一声惨呼,火焰所过,随即化为一屡青烟。 蓝衣修士也被瞬间的变故惊的为之错愕,这大活人就如此飞灰湮灭,彻底消失? “大哥”蓝衣修士发出凄惨嚎叫,目眦迸裂,满脸怨毒,两人间感情自小要好,几十年来相扶相依,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地步,眼看就有机会得道筑基,居然活生生的生死两难。 蓝衣修士怒目而视,冯河毫不示弱回视其目,周身凛冽的杀气冲霄而起,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尽管放手一搏就是。既然敢于追杀,同样也要做好陨落觉悟。 “冯河,你必死无疑。”蓝衣修士面目阴冷的有些可怕,看向冯河的眼神带着无边冷意,其扭曲的面容显得狰狞无比。 “什么?”冯河微微一愣,脑中如同空白,搞不明白这二人是何身份?这迎仙谷自己不过初次来往,怎都被叫破名姓?原本黄衣老者叫出九鬼阴火幡,就心有疑惑,如此哪不明白这追杀就是针对自己。 蓝衣修士同时身形一阵模糊,缓缓消失在原处,可那犹如毒蛇的飞剑却电射而来。为了防范可能再出现的中品符,此人不断变化方位,企图硬生生的拖死冯河。 ; 第四十九章:不期而遇 冯河的处境,此时可以说岌岌可危,索性光棍起来,反正甩不开对方,匪夷所思般转身不前。 蓝衣修士虽是身形不定,可控制的飞剑却明目张胆的四下劈杀。此刻符箓的作用,反而难以见效,这种难寻目标的无力感,简直让冯河抓疯,几次躲过凶险无比的贴身飞刺,若不是九鬼阴火幡防护强悍,怕是早入黄泉。 “不行,如此下去必然支撑不了多久。”冯河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吓人。毫无预兆,身形突然原地消失。 蓝衣修士心道冯河又拿出什么古怪遁符,不由面色阴寒,如是这般被其逃脱,不说何年何月才有报仇指望,自身回去也是没法交代。当下身形一顿,也顾不得闪动身形,催动剑光就向冯河消失的地面撞去,轰鸣声不绝于耳,片刻间,地面被轰击成一个个水缸般的窟窿。 冯河四下移动,就算只在数十丈范围,可有斑尸虫引导,终是有惊无险,身形一轻,已然位于一道裂缝边缘,更能感觉到法器破坏的残留余波。 冯河眉头微皱,不声不响缩在地缝边缘,这附近气息混乱,加上对方此刻暴走状态,想要察觉,当是勉强。 灰头土脸的冯河小心掩藏,此刻蓝衣修士胡乱飞动,锐利的飞剑漫无目的狂轰乱炸。 “小杂碎,老夫定要你抽魂炼魄。”蓝衣修士找不到冯河踪迹,已是状若疯狂。 冯河手心早已渗满虚汗,眼角猛的一颤。脑中一道身影闪过,那蓝衣修士正向所在飞来。 冯河怎会临阵犹豫错失良机,守株待兔不就等这一刻。既是不死不休局面,那断无可能丝毫留手。 “砰”的一声,土裂石开,一团沙土冲天而起,漫天土石遮天盖日犹如一片土云四散喷射。突然一道血光猝闪,跟着一股暴虐气息犹如毁天灭地般凌空暴散。 早已疯狂的蓝衣修士根本未及反应,加上疯狂状态,心境早是暴躁如狂。这突然间,蓦地怔住了,瞠目结舌。一种无法抵挡的恐惧感由然而生,仿佛不管用尽如何手段也阻止不了这可怕一击,符宝瞬间激发,电射而去。 “去死”冯河状若疯狂,爆喝声犹如雷霆万钧,催着血色匕首飞射而去。 “符宝?”蓝衣修士面色大色,失控的情绪也瞬间清醒。 “砰”的一声,一颗稀烂头颅直接炸开,血液伴着肉糜喷涌而出,血雾弥漫,到处飞溅。而冯河仿佛未觉般失声傻笑,神色失态。 片刻后,随之清醒的冯河双目森寒,九鬼阴火幡犹如一团黑雾当空罩落,拳大的绿球,毫无阻碍瞬吸入幡,跟着扯过尸身腰间,裹着储物袋迅速而去。 一路狂奔,大约数里左右,冯河已是无力继续。找到一处隐蔽小谷,隐藏起来。 一日后,经过大量丹药灵石的补充,冯河勉强恢复几分法力。不过真要碰上几位后期修士,也是死多活少。 打量蓝衣修士遗留之物,让冯河纳闷的是,有些东西只应是宗门所有,也不知怎会落在此人袋中。更不清楚这幕后黑手到底哪方人物?这从荼毘山一路跟踪,想想都让人头疼。这一路多是出手机会,又为何选在迎仙谷中,这又让人不解。 同时另一个隐秘也随之验证,夺人天赋只是局限迷失之城,在外间的任何一切都与天赋传承全无干系。 正自计较的冯河,突然莫名心悸,一道无形波动在所处位置一扫而过,跟着这道波动反扫而回,并在停身处锁定不动。 冯河脸色微变,未有迟疑,裹着一道乌芒风驰而去。同时握着一枚中品灵石急急恢复,而数道遁光紧随其后飞速追来,好在冯河稍占法器优势,短期内,双方速度到是未见明显。 就在冯河盘算脱身之策,前方猛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十余道遁光迎面飞至,冯河心中一沉,再一看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迎仙谷口起先动手的黑袍修士,此人无巧不巧居然引着追杀修士与自己正面遭遇,内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本来还有半分机会逃离脱困,如此一来怕是插翅难飞。 黑袍修士同样发现对面来人,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居然非常默契的同时同向急转,而二拨修士只是微微招呼,却是一路追来。如此追杀人数反而多了起来,其中几位修为更是明显深厚,只要咬死不放,二人被其追上也是迟早之事。 “道友随我入阵。”黑袍修士手臂挥动,说着向下急坠,同时一道乌光抛丢出去。 冯河不及多想,反正再跑也是难以脱身,身形微顿,跟着向下落去。 紧随其后的追杀修士,随后而至,围在半空盘旋不前,不过四周方位早已封堵严实,就是一只飞鸟也别妄想离去。 “各位师兄怎么看?”一位黄衫修士脸色阴沉看着下方。 “若不解决后患,日后怕是不得安宁。”一位脸带伤疤修士冷哼道。这伤疤尤存血迹,更不像早先遗留,反而添了几分凶狠。 “那两位已是凶多吉少。”一侧长眉老者突然插话道。 “怎么可能?那可是…”黄衫修士欲言又止,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心头巨震间,更是暗自猜测,这除非另有隐情,不然二位大圆满怎可能被一位后期就此灭杀。 “此事千真万确,已经发现随身之物,都到了此刻,孙师弟还要继续隐瞒?”长眉老者望着下方阵盘,表情不悦道。 “这…”黄衫修士一时踌躇,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不过想想那二人身份也已泄露,若再隐瞒怕是彼此心生隔阂,况且这人都死了,答应之事更没了着落。 “具体的情况,在下也不清楚,确实与二人有些协议,不过如今…”黄衫修士苦笑道。 “孙师弟,大家一脉相连,你可别带到田家往火坑里跳。”长眉老者面无表情打断道。 “我又何尝愿意?折腾如此对于本谷声誉当然不妥,若不接受对方条件,就与对方交恶,本谷势单力薄,在下也是难做。”黄衫修士为难道。 “迎仙谷孙田许郭,自来同气连枝,如今怎将处理才是。”长眉老者语气缓和道。反正都到了如此地步,状况还不算绝境。 “不管如何,眼前二人绝不可留,不仅解决后患,就算日后炼魂宗找上门来也好有个交代。”黄衫修士语气坚决道。 “孙师弟,这下方阵盘可有速破之法?”伤疤修士沉声道。 黄衫修士未接话,眼神却打量起下方阵盘,片刻后不由眉头微凝,满脸的遗憾。 “此阵变幻难测,却是难窥究竟,实在无能无力。”黄衫修士摇头苦笑道。 众人听后顿时脸色阴沉,这二人若是躲藏不出,万一再有个意外,那结果真是难以预料,若不彻底解决,不但家族弟子死不足惜,更是无端惹来麻烦。 “各位师兄,此阵虽然在下看不出变化,可也不算多有高明,并非没有破解之策。”片刻后,黄衫修士不慌不忙道。 “哦!孙师弟快快道来。”长眉老者神色一动催促道。 “此阵看似变化多端,主要应是幻化作用,防护效果应该有限,只要众人合力,不间断攻击一点,迟早也能破开禁制。” “既然如此,我等轮番冲击就是,到是看看,这阵盘有多牢固。”伤疤修士盯着法阵,满是怨毒,面貌给打的破相,更是心生怨恨。 片刻后,连绵不绝的爆鸣炸响,随着众人全力猛轰,阵盘的防护也随之颤抖,如同山崩地裂,摇摇欲坠。 ; 第五十章:同生共死符 “万恶谷孟龙见过道友。”话声方落,黑袍修士揭开斗篷,显现出一张年青煞白的面容,只见此人鼻梁挺直,眉目分明,眼珠纯粹的漆黑,犹如蛮荒尽头无尽深渊。 冯河仿佛觉得多看片刻便有一种快被吸进的错觉。此时,此人看起来法力透支到严重地步,虽身处险地,可表情仍就满不在乎,自然而然散发着洒脱桀骜。 “炼魂宗冯河。”冯河微微拱手,如今二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需要相互援手。 “迎仙谷这都失心疯了。”孟龙有些气急败坏道。 冯河正待接话,突然天旋地转,犹如晴空落雷,四周的禁制更是不规则的抖动起来。 “孟道友…?”外间轰鸣不断,冯河面色微变间,赶紧问着存亡大事。 “不用担心,就是筑基修士没有柱香时间,也别想破除禁制,这阵盘起码也能支撑大半时辰。”孟龙面色古怪,似乎不太确定道。其实这阵盘承受极限也没有当真尝试,顶多当做普通防护,平时也就预防警戒作用,但此刻又不得不依仗此物暂喘口气。 冯河脸色阴沉却不接话,到了这般地步,就算表明身份,也是个不死不休局面,就算万恶谷当世大宗,也改变不了这人性般的事实。对于家族修士而言,既然得罪宗门修士,更是不可能留下后患。 “赶紧恢复法力,待到禁制破碎,还有几分机会,不过却要辛苦冯兄了。”孟龙口气微顿认真道。 冯河有些不解孟龙话中之意,这要自己辛苦什么?同仇敌忾,义不容辞。 “想必冯兄看的明白,在下也是有心无力,无法再驾驭法器。”孟龙说着拍向腰间,一件银光闪闪的半丈飞梭凭空显现。 “飞行法器?”冯河脱口讶道,此人完全颠覆常理,这特殊法器就是筑基所见也是眼热无比。就算万恶谷是为一等大宗,也不可能就如白菜般随意拿出。虽说飞行法器没有多少攻防威力,可正是如此,其速度优势才无与伦比,更别说这飞梭绝对算是飞行精品,怪不得此人一路逃窜,依旧突破重围,若不是修为差距,怕是早跑的不见踪影。 “冯兄好眼色。”孟龙也不在意对方吃惊表情。炼魂宗此类小派,自不可能有此宝物,有此反应也是预料之中。 “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冯河暗定心神,到是心中欢喜,如此一来到是多了几分机会。 “飞梭要想操控自如,还需要冯兄一滴精血。”孟龙语气平淡,口气慎重道。 冯河心中一动,眼中疑惑一闪,不过想想此人都已如此状况,也不可能翻出花样,如果法器原主人主动配合,对于法器的掌控,自是省了大力,眼中疑云缓缓散去,到也不疑有误。 “好”冯河指尖一紧,跟着逼出一滴精血飞弹而去。 孟龙腰间一拍,同时掏出一把丹药塞入口中,看其脸色,是在强忍不适,跟着引入那滴悬浮精血,施法祭炼起来。 随着禁制外轰鸣不断,孟龙的手势也加快起来,不断变换交替,豆大的汗滴顺着面颊流淌而下,脸色青白交替变幻不定。片刻间,一张血红的符箓毫无征兆祭炼而出,艳丽的红芒一阵大盛,孟龙腹中鼓动,直接喷出一口精血。 冯河一阵愕然,难道这符箓还有特殊加持,或是什么速成之法?就算孤陋寡闻,也没听过祭炼法器能跟符箓扯上关系。 虽有疑问但冯河没有轻举妄动,随着法器、符箓、血光融合,一团妖异的红焰凭空大涨。跟着符箓爆闪,犹如自燃,瞬间化为一缕青烟迸飞四散。 突然,一股心悸不安滋生而起,心神之间,莫名多出一丝牵扯,冯河面色一沉,登时明白是对方在搞名堂,眼神如锋,等着孟龙给出一个交代。 “嘿嘿,果然成功了。”孟龙得意的脸色尽显诡异,同时晃了晃手腕,一道红线如喜绳般缠绕在上。 冯河有些莫名其妙,这与驱使飞梭能有何关?一时间满眼困惑。 “冯兄,你也看看。”孟龙说着抖动手腕,高深莫测地笑道。 冯河心有疑惑不由抬起手腕,同样一道红线缠绕在左腕之上,仿佛是一道淤痕深陷肉中。 “这是…?”冯河强压情绪,更等着对方给出解释。 “不知冯兄可听过同生共死符。”孟龙言语轻松,眼中满是戏谑的味道。 “我操你祖宗。”冯河星眸中陡然放出一道寒光,同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说着身形暴起,一脚踹翻孟龙,饿虎扑食般直接压了过去,劈头盖脸抽打着早已没有血色的嘴脸。 冯河暴跳的原因,正是因为清楚同生共死符的作用,炼魂宗文昌阁可是保存着大量典籍,而冯河正是碰巧见过其中记载,这同生共死符虽说不上品阶,可却是冷僻特殊,其作用却是让血脉相连者生命共享,如果一方生机泯灭,另一方同样随之毙命。 传说上古时期,一位女修爱上一位普通修士,可对方修为低下,又是散修出身,女修家族自然强烈反对,在警告无效后,强行将二人隔绝开来。 谁知道这女修天赋异秉,数十年后,制符水准提升到堪比大师,更不可思议的炼制出独一无二的同生共死符。据说此符需要比翼鸟的精血方能成功制符,不要说数千年来没人用过,就算想要炼制,也找不到世间绝迹的比翼灵鸟,而解除的方法除非是凝结元婴重铸血肉,方能化解这牢笼禁制。 冯河心中发苦,原本就是身有枷锁半命之人,白鸟老鬼的一体同心术尚未根除,这下更是雪上加霜,这孟龙不过炼气修为,二人想要触及元婴,无疑是痴人说梦,本来还指望白鸟老鬼打破桎梏,还身自由,如此过后,等于是机会渺茫前途暗淡,等于让人陷入绝地。 怨天尤人,只怪自己冲动太傻,白鸟老鬼那是迫不得己,这次只能说结了伤疤忘了痛,如此秘术自需要双方心甘情愿,只能说自己见识短浅,活该如此。 “嘿嘿,无意所得,也没想过独自享用,原本想着留下参悟,这最后到是带上冯兄。”孟龙无谓被打的脸带淤痕,毫不在意调侃道。 冯河眉头紧蹙,目光闪过一丝愤恨,任何修仙者都不可能与他人生命共享,更不要说,此刻就连逃脱都是希望渺茫,但是事已至此,总不可能宰了此人,想要活命也必须带上这个累赘。 阵盘之外已经震动非常,此刻更是脆弱不堪,外间修士随时破禁而入,此时一切废话都显得半句多余。 “赶紧准备。”冯河强压爆怒情绪,拍动腰间,同时飞出一张精致符箓。 孟龙瞪着双眼,脸色铁青抖出数十符箓,冯河就算有所预料,也不由眼神一亮,居然还有数张中品符,更为难得其中二张就是防御符箓,搜罗整个坊市,冯河费尽心机不过五张中品符,还都是攻击之用,这防御符箓简直凤毛麟角稀有之极。 “这个我先用着,待会时机合适你看着办。”冯河说着也不客气直接抓起几张符箓。孟龙收起玩笑,跟着准备起来。 片刻间,二人眼神微触,同时捏碎符箓,二道金光顿时乍亮,一股浑厚的法力波动围绕周身,聚而不散。冯河面脸色微缓,这金刚符果然名不虚传,在中品防御符箓中也是靠前排名。加上二人有九鬼阴火幡和白骨骷髅盾的防护,就算是事发突然也能勉强抵挡。 冯河手腕一抖跟着祭起飞梭,试着转了几圈,感觉此物空间虽说有限,可飞行速度却是相当惊人。感觉适应后,方才向着孟龙点头示意,二道身形轻身跃起,前后间已落在飞梭之上,不过脸色同样看起来颇为严肃。 “要走了。”冯河转首回望道。 “放心。”孟龙说着晃了晃手中符箓。 就在阵外众人全力轰击之时,突然一道银光冲天而起,众人还未及仔细打量,满天的冰雹火球已是铺天盖地而来,众人微愣间,一阵心惊肉跳,这一团团法术散开,犹如天泄怒涛连绵不断,就算是初级法术,多了也让人无法承受。 “走”不知谁惊吼一声。原本还轰击的众人如同惊醒,鸟兽状四散躲闪,不是每人都幸运加持,总有几个倒霉人物,全身不是被冰堆冰雹打的浑身窟窿,就是被火球陨石砸的焦臭如泥,随着惨呼连续响起,四周众人更是噤若寒蝉。银芒已在众人楞神间破空遁去,眼看渐行渐远,若不及时追至,怕是片刻后难寻踪迹。 “追,追,天涯海角也要追上。”反应过来的长眉老者愤怒的脸型变得扭曲狰狞。余下众人组织下,登时气极败坏奋起追赶,数十道气流响彻天际,呼啸而去。 “兄弟,那把符可够他们喝一壶了。”孟龙兴奋中不时回头观望。 冯河没有心思搭理,继续全力飞遁。不过是暂时安全,这与脱困期望尚远。银色光团风驰电掣般划破长空,片刻间,十余道各色遁光紧追其后紧咬不放。 ; 第五十一章:临战突破 半日后,急追猛赶,前后众人俱都疲惫不堪,但关键时刻,就看谁能坚持,冯河坚持如此时间,自是占了法器与丹药的便宜,飞行中一直依靠中品灵石恢复法力,此消彼长,方才与追杀修士保持齐头并进的状况。 此刻,正自疾行的冯河脸色顿显的古怪起来。 “准备换人。”冯河口中微喘道。 犹如入定般的孟龙,双眼陡然睁开,满是古怪不解,这才稍稍恢复,又要做苦力勾当。但冯河既然开口,肯定到了不能维持的地步,自己若不及时顶上,必是自寻死路。脸色一紧,不敢耽搁,直接操控起飞梭来。 冯河数枚丹药跟着抛入口中,几株百年灵草,也毫不犹豫直接吞下。手中翻转,更换过恢复灵石。片刻后,体内的法力隐然有满溢之感,许是近期炼化丹药灵石达到不少积累,体内残余灵力聚集积压,原先的境界壁障更有破碎可能。此刻法力有些不听使唤般激烈膨胀,汇集压缩,正是突破迹象。 如此结果,期待之中,更在预料之外,冯河堵在七阶瓶颈早已坚固长久,这长期的法力积累,若不是资质所限,也不会停留至今,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此时此地居然临阵突破。幸亏这不是大境界的蜕变,否则必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冯河此刻骑虎难下,但又不得不苦苦坚持,强定心神,勉强平复住波动心境。这恼人机缘,若是身处安全自是求之不得,可此刻,不要说孟龙能否坚持,就是外在环境,也难以心如止水,就算暂时压下,也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关键时刻法力错乱,反而是祸非福。 冯河脸色变幻莫测,心思潮涌,眼中更闪过一丝坚毅,这一路追杀,不知究竟何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争取眼前。既如此,索性放手一搏,就赌孟龙能坚持到自身突破,就赌自己无法屈服的钢铁意志,自信者当藐视一切,自强不息,浓烈自信充斥全身,心中信念永不磨灭。 孟龙同样感觉到一丝异样,不知为何,感觉冯河气质中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诠释,如此感觉不说少有,但很少会与普通修士发生关联,正待出声询问,冯河却抢先开口。 “等我突破。”冯河一字一顿道,说完眼神微闭,全身心运转起地魔通渊术。 孟龙闻听此言蓦然一愣,硬是将嘴边话语生生咽下,满脸的不可思议。当回过味来,明白意思,更是心中大骂,关键时刻还搞突破?你是耗子给猫拜寿,不要命了。虽然心中此想,可孟龙只有无可奈何咬牙坚持,本想找个免费劳力,这下变成了护法使者。 冯河顶门升起缕缕白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法力的转换愈加快速,当一丝微弱的猝响传来,手中两块中品石同时化为齑粉,跟着本体猛然一震,一涨一收之间,一股精粹的法力波动自周身喷涌,但冯河任旧未停,继续老僧盘坐纹丝不动。 “兄弟,实在吃不消,后面要上来了。”察觉到冯河凝结如稠的法力波动,孟龙忍不住出声催促,脸色更是惨白吓人。 闻听此言,冯河方才缓缓收功,睁开的双眸精光一闪,气质变得愈加出尘脱俗,脑中轻灵空明,全身精神气爽。手掌一翻,也不多话,一道精纯法力随即涌动,飞梭犹如打满鸡血,瞬间加速。 身后众人也是憋着一口气力,同样未成歇息,这连续不断的法力消耗,早到了油尽灯枯地步,他们没有飞行法器的依仗,更没有奢侈浪费的中品灵石。原本追了半天,已经看见对方摇摇欲坠,可没想到,突然苗头不对,飞梭又如饮过烈酒的猛汉,浑身上下涌出一股蛮劲,眼看着又拉开距离,似乎这迹象还有扩大趋势。 “该死。”疤痕修士不由怒声吼道,显得气急败坏。不知二人到底用了何种手段,速度居然越拉越开。 “师兄助我。”疤痕修士面色阴沉,随即厉声吼叫。 犹如心生默契,长眉老者口中应道,一副决心下定的模样,一拍腰间,顿时取出一张宝光异彩的金色巨弓,口中同时默念起难懂音涩,面色瞬间泛起大片潮红,钢牙一咬随即一声爆喝。 疤痕修士突然身形一僵,整个人蜷曲的犹如虾状,跟着猛得一个弹射,电射般向巨弓飞去,就在身形触碰的瞬间,长眉老者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全身法力疯狂涌出。 “走”随着弓鸣脆响,强大的力道推着疤痕修士直射而去,犹如一枝箭人势不可挡,所过空间留下一道清晰无比的透明气痕,空间一闪而过。 此时长眉老者面色苍白,全身颤抖。明显是法力消耗过巨,到了法力枯竭无能无力的地步,巨弓的催动,让本就不满的法力荡然无存,身形顿挫,缓缓下坠而去。 如此动静冯河孟龙怎能毫无所觉,看着如同流星般的箭矢,顿时心中一凛,不由侧目以视,如此手段,完全颠覆了常人思维,居然以修士本体为箭矢,只看这威势,就熄灭抵挡念头,怕是筑基修士也不敢正面接下。 “打”冯河一声爆吼,飞起的中品符猛然化为满天风刃向后电射。孟龙同时手中一扬,漫天冰刺银芒四散,相交的法术,更形成巨型气旋。当风割术遭遇冰破术,混合的中品法术不由让人心生惊恐,无法预计这威力要达到何种地步。 正自得意的疤痕修士悚然一惊,哪想到如此变故,瞬间一股悲凉涌袭心头,从未听说炼气修士可以惊天逆袭,承受住中品符的正面一击,何况还是二连击,口中叱吼,响彻天际。由于速度太快,又借助了外力推动,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冲入气旋之中。 “哧啦”之声猝响,犹如油中泼水,炸豆般的声响在半空爆裂起来。 二人打出符箓的同时,早已操控飞梭急急转向,法力更毫无保留的狂泻其中,疯狂催动着飞梭。 与此同时,气旋突然射出一道无法捕捉的精芒,一往无前破空而出。 “怎么可能?”颤抖之极的声音从孟龙口中传出,仿佛发现什么可怕之事,那道白芒正冲着飞梭而来。虽然飞梭正自转向,可白芒的速度和距离实在太快太近,以二张中品符的代价也无法阻止这绝杀一击,可此刻,跟本没有多余时间再次调整。 “走”冯河一抓孟龙冲天而起,身后精光同时射将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破之威震的二人气血翻滚。若不是都有防御法器,必定在劫难逃,同时,飞梭已经化为漫天碎片彻底被毁。 冯河没想到此人如此凶狠,临死之际也要同归于尽。半空的余波早以荡然无存,可赶来的修士已经追袭而近,二人不可能继续飞行,无奈下,向下急坠。 “去那个山峰”孟龙手指下方急促道。 冯河转眼看去,不知为何,感觉那峰首总透着一分古怪,显得格格不入这四周环境。四周山峰莫不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可此峰却死气沉沉寸草不生。可此刻也顾不得多想,直向峰首冲去。 眼前一幕瞬间一变,景象恍惚,仿佛至身于沙漠之中。冯河强忍惊讶,看向孟龙的眼神更是古怪,也不知此人如何看破,大宗修士果然名不虚传。 “嘿嘿,幻阵而已。”孟龙故作神秘干笑道。 “你带路。”冯河微一点头道。 “我又不是阵法师,这其中的道道岂敢随便触及。”孟龙摇头拒绝。 冯河面带不愉却未多说,小心地四周打量。片刻间,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神色不仅微变,二人不远处,散落着大量骸骨,看那残缺不全多是人类骨架,不详的气氛四周弥漫。二人脸色阴沉,看来此处也不是善与之地,怕是才脱狼口又入虎吻。 “扑哧”一声,沙砾之中突然伸出一条巨大触手,黑影一闪,直向二人抓来。冯河身形暴闪,落地间,跟着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什么东西?”冯河惊呼起来。 “是幻术,不过这一切也可能是真的。”孟龙紧张注视着四周景象,神色中更是深深忌惮。 突然间,前方沙砾一阵翻腾,沙面越拱越高,好象有大型凶物藏身其中,二人噤若寒蝉,不敢半分动弹。生怕稍微动静就引来莫**烦,冯河飞剑盘旋身前,已处于攻击状态,孟龙手中也紧扣着最后符箓。 “呼啦”一声,沙砾中猛的拱出一条金色巨蟒,血色獠牙,直将咬来。二人大惊失色,飞剑符箓同时打将过去。那巨蟒闪避不及,乌光闪烁直透而过,漫天焰火更是铺天盖地般当头罩落,二人未及欣喜,不可思意的发现,那巨蟒继续面目可憎咆哮而来,仿佛没有丝毫影响,依旧凶焰滔天。 二人正待爆退,那巨蟒轰然炸响,瞬间化为虚无,除了一地落沙,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五十二章:万鬼阴魂阵 “何方狂徒,胆敢闯我灵山重地。”一声尖锐喝叫猛然传来,这声音飘忽不定,似乎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道友误会,误会,莲华宗弟子被追杀至此,愿献上宝物只求暂避。”孟龙抢先道。 冯河也不接话,估计孟龙也是生怕万恶谷名声不好,万一惹来不喜反而坏事。真正说起来修士间杀人夺宝那是家常便饭,就是一念不合出手伤人也是正常不过,但是万恶谷大都扮演反面角色,若说给人追杀反而让人怀疑动机不纯,恶人就不该是如此。 “我说怎有人闯我护山大阵,原来都是你等招惹。” 冯河眉头微皱,这声音就算刻意掩饰,也能判断出年纪不大,听起来更像是妙龄女子。 孟龙心中冷笑,这算什么护山大阵,要是去过万恶谷才知道何谓大阵。但此刻孟龙表情淡然,不敢半分表露。 “你们向左三十步,然后向右十步,再向左二十步就能安全。”似乎方才话语起了效果,这暗处之人稍微犹豫道。 二人虽有顾虑但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反正走一步看一步,更没有拒绝余地,一切发展只能自求多福。 按照所指路径,果然顺利出了幻阵。可眼前景象却不由让二人为之侧目,这四周环境却是一片茂盛树林,其密集程度完全遮蔽当空,犹如置身阴影方向难辨。 “此处暂时安全,却不可随意走动。”一阵轻甜之声,登时点醒暗奇的二人。那不远处正立着一位青衣女子,却见此女柳眉翠黛,杏眼银星,到是模样喜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多谢仙子!”二人施礼道谢,没想到这女子这般年青,这种青春流露,绝不似修炼秘法有迹可循。而外放的修为已是炼气六阶,这在散修来说,已是少有难得,如冯河这般也是另有机缘,背景深厚的孟龙也不过炼气八阶。 “二位暂且稍待,千万不可乱闯。”说着青衣女子莞尔一笑,却待转身离去。 “仙子留步。”孟龙说着轻拍腰间,手中却多了一件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盒。 “了表心意还望仙子笑纳。”孟龙手中一推,一股无形力道托玉盒飞动而去。 青衣女子正待离去,忍不住身形微顿,眼看玉盒近身飘来,到也不好直接拒绝,原本悬浮的玉盒随即稳稳停住。入手温润,不由有些好奇,轻揭盒盖,青衣女子蓦然一愣,嘴唇翕动间,眼神更透着难以置信。 猛龙却是默不作声,显然是给对方辨别消化的功夫,片刻后,青衣女子神色稍缓,眼神却是望将过来,等着心中答案。 “正是定颜丹,我等偶然所获,正好借花献佛,还望仙子万误拒绝。”孟龙面色诚恳感激道。 冯河没想到孟龙为了讨好对方,都拿出了如此宝物,这定颜丹可不是聚气丹,说掏就掏。这一枚定颜丹的价值,就算金丹修士也会掂量一二。炼制此丹的几味主药,不说稀少难觅,更与高阶修士所用的炼丹材料相互冲突,自不会浪费在对修为毫无帮助的定颜丹上,有价无市名副其实。 冯河原本还对于自己身家微微自得,没想到二者差距如此之大,随便比较顿时相形见拙。 “既如此那就多谢二位,你们暂且歇息,等我师姐蕴丹出关再做安排。”青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哪有女子不爱惜自身容貌,更不用说青春永驻,当下心情愉悦转身离去。 “兄弟,我们还是抓紧恢复,这丫头若是能帮我们除去后患,那是最好不过。”孟龙望着青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小声道。 “能帮我们摆脱纠缠就已不错,你还指望借刀杀人?”冯河瞥了孟龙一眼,不置可否。 “我看此地也不是什么善类,别看眼下相安无事,往后却是预料难测。”孟龙高深莫测道。 “见机行事就是。”冯河微微颔首,一些蛛丝马迹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恩。”孟龙说着盘腿坐下,取出玉瓶倒出数枚丹药。 “咦。”冯河目光骤然一凝,满眼诧异。要说这聚气丹自己身藏颇丰,反不该大惊小怪,但孟龙取出的却大为不同,不管是色泽、饱满度、灵气、都远远超过普通丹药。 “中品丹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你可别打什么主意,就这一瓶。”孟龙急忙出声解释,显然对于冯河有些不是放心。 “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冯河双眼一翻不屑道。 “我还不知你打什么心思?”孟龙争锋相对讥笑道。 冯河嘴角淡笑,却不多言,跟着取出中品灵石自行恢复。距离前次服用聚气丹还不满一日,勉强多用不仅无益反而会遗留隐患。 半天时日,弹指即逝。正自调息的二人微微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风循环。闭目中的冯河陡然一睁,同样看见脸色不对孟龙,亦是眼中茫然。 转眼扫过,深处阴影却透着诡异蹊跷,毫无征兆间,仿佛阴风掠过脊梁让人心生寒意。 二人面面相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况且二人多是胆大心坚之辈,怎可能被区区邪异吓退,各自取出法器,缓缓向着深处摸去。 转身步行数十丈,走在前方的孟龙突然停止走动,脸色微变的看着不远之处。 冯河顺眼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嘴巴大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只见前方地面垒砌出九座骨塔,每座半丈高度,成三面等称排列,那骨塔更是用人头垒砌,看起来起码有上万之数,这到底何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万鬼阴魂阵。”孟龙突然反应过来,脱口叫破此阵来历。 冯河略一端详,果然发现异样,此刻宗门修士底蕴尽显,历代保存的典籍文献更不是无用摆设。那每座骷髅塔中隐有气息牵动,似乎与这山峰大阵文思合拍,又相辅相成。 “估计别想走了。”孟龙口中喃喃念叨。 冯河脸色铁青,怎不明白话中之意。这万鬼阴魂阵也算是极为歹毒,而摆出此阵更需要万名女子的魂魄祭炼,取下头颅前,更要将每位女子种入土坑,只留出头颅在上,放在不见天日处活活折磨而死,再收取魂魄头骨布成大阵,以此聚敛怨气,驱驰阴灵,以为大阵的运行动力。如此的兽行,怎可能泄露于世,不然这布阵修士,必然引来卫道修士清理,不得善终。 “暂时别动,就算推了骨塔,大阵也不会就此停下。”孟龙神色一动提醒道。 “不错,这万鬼阴魂阵却是可以自行吸收阴气维持运转,毁了骨塔也足够对方发动阵法对付我等。”冯河脸色阴寒道。 片刻间,二人拿定主意,便缓缓退下,只想早些离开此地,免得惹出其他变故,真要被此地修士撞破发现,那只能当面翻脸,不死不休。 二人意外发现惊人一幕,没敢胡自乱闯,生怕触动什么隐藏禁制,跟着不声不响退回原处。 一日光景,二人再次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觉。似乎正有二股气息接近而来,其中一道气息却是有些熟悉,应该是那青衣女子,而另一位想来就是未见其人的师姐。 片刻间,二道身影闪进视线,果然是青衣女子,而另一位女子却是让人眼前一亮,有种惊艳之感。不过经历过之前波折,二人此刻心有余悸,眼神中不由涌现出一股复杂之意。 但见这女子一身火红霞装犹如花中芍药,傲然绽放,脸衬桃花,肌似羊脂,到是颇有一番妩媚风情。 “师姐!就是他们。”青衣女子玉手一指道。 “多谢二位仙子救命之恩。”二人不敢慢待,急忙起身行礼。 霞装女子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想来不满师妹唐突举动。 “二位仙子,此番多有打扰,若是方便,我等这就告辞离去,日后定当备上厚礼登门答谢。”冯河拱手客气道。 “二位道友既然来了,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家师自有款待。”霞装女子声音清冷,却是言辞推脱,客气拒绝道。 冯河心中一突,虽不明究竟,但想来不是好事。眼角的余光随意瞥向孟龙,真给这家伙说中,看情形,真是脱身不得。修真界从未少过杀人灭口的龌龊,人家根本没有放任离去的打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就怕多有打扰。”冯河气定神闲毫不在意道。 “他们怎么出来了?”一边孟龙突然脸色巨变,手指二女身后。 二女心中一凛,难道被困修士破开禁制?寻声望去,瞬间大呼不妙,这哪有半个人影? 孟龙身形猛然一颤,手中立即泛起一道蓝色寒芒,一件古怪法器带着灭绝之威甩将过去。 “扑哧”一声,霞装女子淬不及防,瞬间被飞芒透体而过,只来及一声惨呼,胸口登时一个拳大窟窿血水喷涌,当即瘫倒在地面无人色。修士在没有开启防护前,本体同样脆弱不堪,一样是血肉之躯,根本挡不住法器锋芒,除非修炼特殊的体修之术,不然与凡俗无异。 ; 第五十三章:以画入阵 冯河哪敢迟疑,孟龙早先法力耗尽,就算吞服几粒丹药,也最多支撑片刻,若不帮着解决,二人依旧困死阵中。 数道乌芒如匹链一般电射而去,就在霞装女子惨呼间,青衣女子犹如心生感应,身体匆匆一偏,险险让过一道乌芒,转身就想夺路而逃,但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却如钻心般撕裂难忍,双腿一麻,登时扑倒在地。当眼神触及这疼痛因由,更吓的面色惨白,但见几条短小黑蛇犹如附骨之蛆死咬不放,一截蛇头更没入血肉之中,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更是传来炽烈阴寒,四肢顿时僵直冻麻。 青衣女子当即忍受不住惊吓,加上疼痛直接晕死过去。 “兄弟,别真弄死了。”孟龙看着变异铁甲蛇,赶紧提醒道。翻遍记忆也猜不透黑蛇品种,不过天下奇物不知凡几,怎能但凡所知。正因为不清楚黑蛇凶性,才生怕唯一的出路也被断绝。 “放心。”也不见冯河做何动作,那数条黑蛇如同召唤,蛇头缩动,登时从血肉中抽出,带着一抹猩红电射而回,犹如四条铁圈禁锢手腕。这一路追杀,保命手段当要发挥最大优势,如果从灵兽袋放出飞蛇,也达不到出奇效果。 孟龙腰间一拍,取出一件玉瓶,跟着在伤口处抖落起细沙粉末,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片刻间,就连疤痕也变得红润圆滑。 “好东西真多。”冯河说着接过玉瓶,十分自然的收入袋中。 “真是见鬼了。”孟龙微微一愣,随即骂道。 冯河干笑二声,到是没有过多搭理,得了便宜也就卖个乖。方才孟龙出手,居然又是一件不凡法器,如同世俗所用的手指剑,套握在手,使用方便,表面幽蓝的尖芒应该还有特殊作用。 “又不是什么宝贝,说一声,送你就是。”孟龙不满道。 “还不弄醒她,你准备等老家伙出来?”冯河打断提醒道。 孟龙顿时一个激灵,手指一掐,口中嘀咕,一道无形气劲同时从指间弹出,眨眼间射进青衣女子体内。 “不想被分尸就赶紧醒了。”孟龙说着抬脚踢去。青衣女子果然悠悠转醒,可随即颤抖身躯,脸色惊恐。 “你法力已封,若是配合,至少给你个痛快。”孟龙弄着手中法器威胁道。 “妄想。”青衣女子微睁双眸,眼中似有万千怨毒。 “嘿嘿,本人就喜欢不信邪之人。”孟龙脸色一寒,同时手中挥动。 “嘶”的一声,青衣女子贴身衣物瞬间刮开,白光一闪,当即露出大片肌肤。 冯河眉头一皱,虽是迫不得已,也不至于如此下乘。就算自身不以正道自诩,但也不坠修士底线。 “孟兄”冯河不愿继续发展,出声提醒道。 青衣女子眼含怨毒,对于冯河的阻止未有丝毫领情。 “出口就在第三棵紫松树后。”青衣女子说着眼神转向孟龙,同样满是愤恨。 “明白人,不做后悔事。”孟龙脸色一寒,说着提起青衣女子向前迈去。 片刻之间,已然快到紫松之前,孟龙突然厉声吼道“贱婢果然耍诈。” 青衣女子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闪过一丝慌乱,虽强自掩饰,可任就让人感觉有些异样,到不是孟龙有多大能耐看出究竟,而是感觉这一切顺利的诡异,没想到灵机一动,果然内有玄机。 “贱婢先松松骨头,长长记性。”孟龙口中骂道,跟着在青衣女子椎骨间用力起来。 青衣女子剧烈抽搐,惨呼不绝,可能是无法承受如此痛苦,口中不仅哀求起来“右侧石山边的紫松之后,通道就在其中。”说完这话青衣女子犹如认命般重气直喘。 “绝无下次。”孟龙说着舔过指剑殷红,嘴巴眨巴几下,舌头在唇边一舔,如同品尝美味佳酿。 冯河心中一寒,这家伙难道有特殊癖好?不过想想万恶谷名声在外,还真让人心中没底。 “此处尚有何人?”冯河沉声道。 “没人了,师尊尚未归来。”青衣女子虚弱道,显然还有些神志不清下意识道。 “到是便宜他了,这鬼阵必他干的好事。”孟龙一边骂道。 青衣女子惊愕之余,自是溢于言表,虽是沉默不语,也让二人猜到答案,就算没有直接参与也是多少知晓。 二人也不多问,既然老魔不在,到是微微心定,不然此处也不能任由放肆。几转之后二人登时眼前一亮,入眼所见,到也美奂,若不是亲眼目睹过此地灭绝人寰的兽行,到也算是景色宜人,袅袅白雾略微滞缓的升腾而起,百丈内的奇花异草不下百种之多,就是这流淌的山泉也捎带些许灵气。没想到这阵内阵外恍如二界隔离,差距如此之大。 冯河心头暗赞,到是暗自称奇,此处地下必有一处隐蔽灵眼,不然这四周灵草岂会长的如此旺盛。这万鬼阴魂阵虽是阴毒无比,但也算是不凡,无形中却是锁住这方灵眼不让灵气外泄。 冯河神色微动,若是时间足够,必要吸干灵眼,不让老魔落的好处,但此刻情况不明,自是不敢耽搁。 冯河在前,孟龙提人在后,一路小心向前靠去,几转之间景象再变。入眼之处,已是一坐三屋木楼,宽广开阔,大气而不缺别致,细细打量,到是没有明显禁制。 “等下”冯河身形微顿,鼻尖一动,一股熟悉味道隐隐传来。 “你们也懂炼丹?”冯河脸色疑惑道。之前听起提及,还以为是炼些普通丹药,哪想到是修真通用的聚气丹,就是炼魂宗,懂得此道的修士也不多见,此地老魔想来也不是普通散修。 “师尊也是收集很久方够勉强炼制,前几日匆匆而去,没想到…。”青衣女子仿佛想到因为自己的愚昧无知才导致眼下困境,不由间眼中懊悔。 冯河硬是将嘴边话语生生咽下,这老魔能为二人收集材料炼制丹药,显然多有宠爱,这都得罪死了,彼此间早是不死不休,这现成便宜,怎能不占?当下莫不作声推开侧门,踏入的瞬间,依然能感觉到一丝余温,微弱的火灵气混杂着淡淡药香,不仅让人大为舒坦。 一鼎青色丹炉立在正中,犹如水缸大小,底部正卧着一只羽毛通红的大形火鹳,这火鹳突见生人,犹自僵直不动,似乎身有禁锢,缺失灵性,不然这三阶妖兽到是不小麻烦。 “原来如此。”冯河口中念叨,这火鹳应该是辅助炼丹所用。某些修士就算到了筑基修为蕴出体内真火,可由于灵根属性,并不纯正持久,所以需要借用外力,比如火系妖兽,或是天地奇火,只要掌控自如,到也不失为炼丹捷径。 既然到此,哪能耽搁,冯河衣袖一挥,顿时揭开炉盖,一股扑鼻的药香,四散而出。冯河心头一热,正是意料中的聚气灵丹,这一堆丹药将近百粒,却是不小好处。再扫过其中丹药,却又面色显得古怪,这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丹药品质总能看出好坏,不知是材质欠缺还是炼制水准有限,这炉中丹药,明显就是品质不纯,灵力不足,只能算是勉强入丹,比之迎仙谷的批量所购,这就是次品丹,不过对于资源匮乏的修士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 冯河手臂挥动,默念驱物术,炉中丹药顿如倒流,直到最后一粒装入瓶口,方才满意而笑,四周一扫,却未发现特别之物,跟着退出屋中。 “有发现?”孟龙有些不耐道,显然不满冯河过于耽搁,哪怕多留片刻,也可能意外发生,谁知道老魔何时返回。 “一炉聚气丹。”冯河说完,抢身向正堂而去。 步入楼阁,四周宽敞明亮,除了几幅山水画像,尽是普通之物,冯河自是小小失望。原本猜想多少有些好处,可实际情况却有些寒碜,重要物品必是老魔随身携带,自己就别尽想好事。 “哪是出口?”孟龙面色疑惑四处打量,确实未发现异常之处。 “就是那幅阴山落雪图。”青衣女子眼神涣散,犹如萎靡不振,强打精神道。 冯河愕然看去,却是想不通,这画像之内还能另通密境,随意一扫青衣女子,却察觉到此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冯河面色如常却不点破,眼神微聚间,肉眼通随即充斥双目,顺着墙壁方向,扫视起那幅阴山落雪图,片刻间,脸色一寒,仿佛看见无尽深渊,阴风肆虐,只要落入其中必是死无葬身之地。而其中深远,就是放开神识也探不到无尽源头。 冯河神识一收,顿时噤若寒蝉,没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山水墨画居然连通死境,就自己与孟龙修为,等于入者即亡。 孟龙看冯河脸色阴沉,显然也是察觉必有猫腻,当下也不催促,小心打量起来。 ; 第五十四章:鎏法天宫 片刻后,冯河停在一幅青山绿水图前,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只见画中草木犹如无风自动,就是流淌河水也似存活一般,若不是明知有异,借用肉眼通的放大远视,还真难看出其中玄机。也幸亏老魔没有布置幻化隐阵,不然就是肉眼通也不能窥破迷障。 “没想到老魔在阵道上到是有些本事,其造诣居然达到以阵入画的地步,不过才情与人品却是两个极端。”冯河缓缓叹道,语气显得微微可惜。 青衣女子面色一变,已然心生不好预感,但绝不相信,冯河能从八张图中,找到唯一生门。 “若是听你所言,怕是又被传入万鬼阴魂阵中,看来仙子也不能指望。”冯河高深莫测淡笑道。 “二位不信那也没有办法,我都这般地步,不等于自寻死路?”青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故作不满道。 “你都不想活了,必然心生死意,对你而言,哪有活路?”冯河淡淡道。 青衣女子涣散的双眼,陡然睁开,电光闪动,一件玉钗毫无征兆刺破颈间,随着玉钗抽出的瞬间,殷红的血水如气雾般喷射而出,身子瘫软,眼见没有活命的可能。 冯河也没想到此人这般果决,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自尽少受活罪,自己二人更不能摸到此处。 “人都死了,只能看运气了。”冯河说着,扫过瘫软倒地的女子,眼神却正好触及一抹碧光,看起来似乎眼熟,脑中登时想了起来,正是装那定颜丹的玉盒,手中一抓,跟着转身一跃,直接投身青山绿水图中。 孟龙表情微愣,当搞清楚冯河拿着丹药跑路,顿时气的脚下一跺,再确认生机断绝的青衣女子,同样起身追去。反正不管冯河走的方向正确与否,都没有其他选择,生则共生,死则同亡。 惊鸿的瞬间,二人已至身于一片清山绿水,神识放开感应,这四周根本没有人烟踪迹,只有山野间的虫兽嘶鸣,证实着此处生机。 “兄弟,定颜丹我有大用,你看…”看着冯河取出玉盒,孟龙欣喜道。 “你…”孟龙犹如瞬间呆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冯河居然吞了定颜丹,原本以为取出玉盒是要递给自己,哪想到盒盖揭起,就当着自己面,若无其事直接吞了。 “你口口声声叫着兄弟,兄弟正好腹中饥饿,不介意吧。”冯河没有理会孟龙恼羞成怒的表情,轻拍对方无辜道。 …… 因为没有准确的定位依照,二人也不知眼下所在何处,这多待一刻就是多分危险,种种迹象来看,老魔绝对是筑基修士,起码也是中期修为,不然怎能降服那三阶火鹳?其阵道造诣更是不俗涉及。当然,说是金丹修为,那又不太实际,如此巨擘,去哪不是奉若上宾,哪需要炼制聚气丹?这若给追上,必是凶多吉少。 “孟兄,莫耽误,赶紧离开再说。”冯河表情严肃认真道,此刻孟龙法力未复,二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有个意外,真要相互连累。 “多亲近几日那是最好不过,就是怕没冯兄看上之物。”孟龙阴阳怪气道,显然还在不满吞丹之事。 “你还有脸说?”冯河稍显尴尬,举着手腕怒声道。入目所见正是一条醒目的红色印痕。 “嘿嘿,兄弟在阵道上也有涉及?”孟龙干笑间,直接转开话题。 “不懂。” “那你不是选对了出路?那是八幅图。” “闷的。”冯河说着放出飞鳍剑,直接飞身而去。 “我看你是闷我。”孟龙不信道,同时追着冯河落在一处,之前飞梭被毁,全身状态不尽人意,想要单独远遁更是力不从心。 一路疾行,周边景物一路倒射,冯河毕竟已是炼气八阶,持久力大有改关,连续飞行一日,终于眼见人烟,心中一松,当下剑锋一转,直坠而去。此刻犹如盲人摸象,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看准一家路边小店,二人没有丝毫迟疑,随即落地而去。进入店门的同时,就传来热情招呼,四下看去,却是不见多少客人,难得有客上门,店家自是拼命招呼, 二人寻得一处干净位置,小二还未介绍,只闻“磴”的一声,一粒金色颗粒滚落翻动。 小二盯着桌面,圆瞪的双眼睁的比鸡蛋还大,“咕咚”一声,喉间似乎咽下什么东西。 “客官!您尽管吩咐…”小二语气奉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桌面。 “随便上几样精致小菜,一壶好酒,我再问你些话,这就是你的。”孟龙说着指尖点点桌面道。 “好唻!您稍等。”小二说着一溜烟跑开,深怕晚了就有变故。 …… “客官久等了!”时间不长,小二满脸含笑端着托盘含笑而来。 “野菇山笋炖野鸡,清蒸金鲤。”小二说着跟献宝般介绍着盘中菜肴。 “恩,先问你话。”孟龙打断道。 “您说,小的在听。”小二表情认真道。 “我们兄弟外出游玩,这都不清楚在哪方哪处,你先给我说道说道。”孟龙随意自斟了一小杯酒。 小二一听,登时心头暗喜,这根本没有任何难度,那粒金颗看来是十拿九稳囊中之物。 “行,那小的就说说,咱这地方叫做清河村,这清蒸金鲤就是出自村头清水河内,往南一日就是白石城,属于雷州地界…”小二翻遍所知,恨不得将心中一切搜刮一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学问,但凭借长年的历练揣摩,到也说的有声有色。 “好了,这是你的了,先下去吧。”孟龙挥手打断道。既然知道什么地方,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听些鸡毛蒜皮之事。 二人虽是修仙之人,可以多日不食,可也不能如筑基修士般长期不用。平日修炼也是准备些辟谷丹预防饥饿,此刻既已坐落,自然不介意用些乡间野味,何况一路提心吊胆,用些酒水压惊也是不错。 匆匆用过酒菜,在小二的千恩万谢中离店而去。 “这都到了雷州?”冯河轻声念叨。心中却是暗自一喜,说起来这已是车池国地界,而离圣灵宗也是一州之隔。 天下宗门,自有势力分布,就算修士,也不能肆无忌惮随意走动,当然那种顶阶存在除外。 炼魂宗与圣灵宗比较,犹如溪流比江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而苍云国比较车池国同样如此。 苍云国域,福、禄、光、三州之地。每州七八郡不等,每郡城池十多凡几。炼魂宗不过占据一郡,影响不过周边。 而车池国,霸占九州,一流宗门更有一手之数,如果说车池国多为灵山宝地,而苍云国只能算是不毛之地,宗门实力多为三流水准。 “冯兄有何打算?”孟龙不知冯河在计较何事,忍不住出声询问。 “考虑北昌州还有多远。” “你回苍云国,不是渐行渐远?”孟龙不解道。 “圣灵宗佐兑前辈有意引我入宗,此次正要转入圣灵门下。” “什么?”孟龙闻言一惊,这情况不说天下少有,也是非常罕见。除非一些特殊情况,不然一个宗门传承岂同儿戏。 “你不会是佐老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孟龙脸色期盼道,更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暗自得意。 “无知。”冯河眼睛一翻不屑道。 “那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吧?”孟龙不死心追问道。 “有一种人,叫天赋异禀。”冯河说着快步而去。 “你就吹吧,你筑基我看看。”孟龙微微一愣,跟着叫嚷道。 当下,二人稍微合计,就算暂时摆脱麻烦,也不算安全,不如先去那修士聚集处暂避风头,以二人宗门身份,还无人敢明目张胆死里得罪。 “孟兄有何建议?”冯河显然不熟悉雷州宗门,有些举棋不定道。 “鎏法天宫算是雷州二流宗门的顶尖,其宗门道场断鸿崖离此不远,四周更有规模较大的坊市,甚至断鸿崖下也有对外租借的洞府。”孟龙收起玩笑谨慎道。 “鎏法天宫只是二流?”冯河微微一惊,在自己所知中,这已是仰望级宗门,怎地从孟龙口中只算二流,那所谓一流到底又强大到何等地步?此刻,对于车池国修真实力更是划分模糊。 “呵呵,只能说鎏法天宫运道不好,此宗的传承丝毫不下于万恶谷圣灵宗,只是让人遗憾的是,遥远到不知何时才出过元婴修士。”孟龙不以为然道。 冯河心中恍然,这没有元婴镇守的宗门,永远迈不过一流门槛,一步之隔如天壤之别。震撼的同时不由心情沉重,晋阶元婴,那似乎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永远不可触及。 又是数日飞行,冯河除了停留歇息,基本是毫不间断,有了位置参照,自然准确无误少走冤路。 数日后,脸色疲惫的冯河不由露出一丝喜色,这一路辛苦,总算是到达目的。借用万恶谷的招牌,到是避免一些心怀叵测不怀好意的打扰,就算万恶谷远在凉州,但毕竟是车池国屈指可数的一流宗门,那种无形威慑自是让隐身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在这断鸿崖下,二人自是低调许多,不说实力未复,就是有心也没那胆。据说鎏法天宫达到金丹修为的就有数十之多,筑基数量更是数百之巨,等于伸个指头就能让炼魂宗烟消云散。当初冯河不反对白鸟建议,除了对炼魂宗缺少感情认同,也想有个较高起点,若是运气不错坚持到筑基境界,白鸟老鬼很可能就成功结婴,自然可以还已自由,破除一体同心术。 ; 第五十五章:家财万贯 断鸿顶峰,九天云霄,下垂着云气万丈,本应缭绕在天之彼岸,此刻竞相沉寂在鎏法天宫,茭白的清辉,交相辉映着无量庄严。 十方群山,断鸿峰崖,一道巨柱直上云霄,给人一种高山仰止般的震慑。在那峰首平台,正是雷州第一宗门,鎏法天宫的宗门所在。 二人租赁的洞府处于断鸿峰下,从此向上已是多有限制,不是本宗修士自然就此止步。交纳不菲灵石,也算安定下来,只要安全保障,这些花费自是不在眼中,以冯河感觉,此处算是颇为不错,这还是断鸿峰下,还不知以此往上,其灵气浓郁到何种程度。如此圣地,彰显不凡,衡量宗门实力,观其道场,就是最好依据。 偌大的洞府自然足够使用,如此不知不觉已是月余。冯河每日三粒聚气丹炼化不断,辅助大量灵石,日子到是逍遥,如今的境界已是相当稳固,以如此惊人的消耗,就是晋阶后期也指日可待。 当然,每个境界的跨越,都是不小门槛,越是往后,难度也随之增长。不过后期的大坎,已是早已逾越,只要资源足够,距离大圆满也是水到渠成。冯河却是不急,晋阶太快并无多少益处,其隐患同样非同小可,打好基础才是真正大道。 一月下来,冯河没有片刻闲暇,除了稳固修为,就是研习法术,若是说起收获,那就是施展一些法术来,更加趋之若臂,毫无滞涨。 数日后,一直闭关的孟龙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眸,一声嘶吼裂喉而出,全身跟着散发出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修为甚至比当初更盛几分。 冯河强忍惊讶,没想到孟龙不仅修为尽复,甚至达到八阶巅峰,似乎随时都有突破可能,置身九阶只差半步之遥。 “孟兄,恭喜了。”冯河看着出关而来的孟龙恭贺道。 “多谢兄弟这些时日的关照。”孟龙修为尽复后,心情显的非常愉悦。 “孟兄接下来有何打算?还是返回凉州?”冯河淡淡笑道,在此期间已是恶补各宗的地域划分,甚至相临数国也稍加关注。车池国九州之地,自北向南,分为凉州、云州、司州、中州、毗卢州、北昌州、雷州、崖州、咏州。而北昌州也是圣灵宗道统驻地,在车池国东面犹如多出一道巴掌,横在苍云、金鸡国间。 “恩,是该回去了,以往有宗门庇护有些得意忘形,如此修为独自在外却是祸福难测,不过迎仙谷之事,也不可能就此算了。”孟龙横眉怒声道。 “也好,我就提前恭喜孟兄成功筑基。”冯河讪讪笑道,迎仙谷之事自要调查清楚,这必定与炼魂宗多有干系,但冯河不好多说,如今只能暂且放下。 “好!这一别估计筑基之后,你可要好好活着。”孟龙调侃道。 “哼,你别筑基不成拖累我。”冯河冷哼道。 “嘿嘿,有一种人,叫家财万贯。”孟龙不以为意干笑道。 冯河微微一愣,没想到孟龙用之前戏言回堵自己。 当下,二人办理好洞府交接,一路向坊市而去。没过多久,一座庞大的楼群出现在视线之中,观其规模犹如一座小型城池,热闹繁华。 “天桥坊市。”冯河不由口中念叨,满眼的好奇,甚至表情有些吃惊眼见规模。 有禁制防护的坊市,入场灵石多是收取较高,一来维护禁制的正常运转,二来支付警卫修士的消耗费用。当然,只是依靠这点费用,远远不够维持发展,主要还是店铺的租金与交易提成。 天桥坊市毕竟是鎏法天宫产业,在雷州来说,也算是数一数二。其中三分之一的场所用来交易炼气资源,大半场所还是交易筑基用品,甚至金丹材料也会少量涌现。 二人一路游览自是大开眼界,就算没有购买也是看着兴奋。冯河初出茅庐倒也情有可原,可孟龙同样是眼神火热,暗自惊讶。好东西毕竟太多,虽然大是心动,可并没有非买不可,一来价格不菲,暂时无用,二来也不想过分张扬。 走动下来,二人惊奇的发现,就是如此规模,能大量出售聚气丹的店铺也不多见,更别说什么阵盘阵旗类的炼制宝物。看来不管哪国修真界,增加修为的丹药,都是有价无市。 二人自是多金主顾,关键是找不到销货渠道。此刻,信步闲逛,已然不抱多少希望,就算进这家规模较大的店铺,也当碰个运气。 “二位道友光临,本店蓬荜生辉。”一位脸色白净,一袭青衫的年青伙计热情迎来,神色却是不卑不吭显是见惯风浪。 冯河微微讶然,居然连伙计都是炼气六阶,再迈一步,就是后期之列,这大宗脚下,连伙计都不一般。 “贵店与高级区域的觅宝阁同是一家?”冯河不动声色道。 “正是,觅宝阁在天桥坊市不仅提供炼气道友的需要,也为筑基金丹前辈提供需求服务。”伙计说着眼神泛光,微微自得。 “希望我等不会白来。”孟龙心中一动脱口道。二人期望的聚气丹不是小数,普通店铺还真满足不了如此胃口。对于炼气修士而言,只要修为未至大圆满,聚气丹都是无比吸引,就算灵石充沛,这丹药也没有几处大量供应。 “道友客气!本店在天桥坊市不敢说首屈一指也是小有名气,本店若说没有,其他店家想来也没多少。”伙计微微客气,更显得底气十足。 “如此甚好,我等就是收些聚气丹。”冯河眼见旁侧无人到是没兜什么圈子,更是做好遗憾准备,反正不管店大店小,口气都是不小。 “聚气丹!确实有些库存。”伙计眼中犹豫,似乎欲言又止,显然拿不定主意。 “二位里面稍待。”说完引着二人进入隔壁。 转身之间,已步入一处内室,房间宽敞,全木搭建,虽不奢华,但看起来古朴厚重,自然而然散发着一种格调涵韵,四周墙面地板,同样布置着禁制灵纹。 “二位道友久候,赎罪、赎罪。”片刻间,一道充沛声响随即传来。闻声看去,一位脸型圆润面色和善的中年修士举步入内,外散的修为不下于二人境界。 二人有求于人,自然不会过于托大,同样起身还礼,客气过后,方才回身落坐。 “听说二位道友准备收些聚气丹,不知数目需要多少?”中年修士淡笑道。 “不错,不知贵店能提供多少。”孟龙仗着身份无所顾忌道。 “这…”中年修士明显有些迟疑,原本考虑看在宗门修士,多少给些方便,可如此情形,二人这要的还不是小数,这库存是有,可若价格太贱,也没多少赚头。 “若是价格有些出入,道友不防明言,我等决不会丝毫不满。”冯河看出此人犹豫,客气道。 “二位道友爽快,我也就实话实说。目前市面行情,一枚聚气丹却要七块灵石,如二位道友真有此意,就按六块半兑换。”中年修士面色不变,说完不再多话。 二人目光微触,到是未多反应。正常而言,的确价格偏高,不过对于二人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以!道友能提供多少?”孟龙口气之大毋庸置疑,浑然不在意价格。 中年修士微微一楞,以二人修为,显然不是代表宗门,却又不知哪来底气。但话已出口,自是没有反悔,开店买卖,就是讲个信用,谁又知道,这二人不为人知的隐秘。 “三千枚”中年修士脸色不变平淡道。 二人不由怦然心动,孟龙额头微点,也不废话,跟着一扯腰间,随手投去一件储物袋。 “二万灵石,多出五百当是感谢道友。”孟龙口中客气道。 “多谢,二位道友先用些茶水瓜果。”中年修士转身而去,却未急着收取灵石。 也就片刻功夫,中年修士再次含笑而来,同时递过一件储物袋,跟着收起袋中灵石,神识向内扫去,确认无误后方才收取起来。 一番客气后二人方才告辞,也没特别所需,转身出得坊市。 如此走走停停,二人也不急着赶路,行程中自然对于一些法术理解相互交流,眼见十多日路程将近,已在毗卢州界。而至此,二人也到了分道扬镳之时,冯河需要一路向东,进入北昌州圣灵宗。而孟龙却要一路北上,回返万恶谷。冯河又相送数日,方才告别离去。 一路飞行冯河不由百感交集,虽是大难不死,却又多了同生共死的禁锢,犹如利剑高悬,随时都有落下可能,只愿老天保佑自求多福。 冯河此刻身家,同样可以说是爆富,除了孟龙增送的千粒聚气丹,自身尚有千粒之多,就算一天服用三粒,也足够使用二年,不出意外,冲击圆满大有可能。 ; 第五十六章:圣灵宗 “终于到了。”冯河眼神复杂,不由心中唏嘘。 云渡山脉,一望无垠,众多的奇山险峰,陡峭无比,接连天际的云层,透着无比神秘,就是苍鹰灵猿,也不敢心生逾越。 一流大宗的威严,让人讳莫如深。冯河确实被这巍峨雄壮震撼了,若说荼毘山是碗清水,与这云渡山脉比较,不过沧海一粟。千里山脉只有一个声音,那只有圣灵宗。 “来者何人。”正当冯河胡思乱想,一道闷哼在脑中猛然炸开,犹如被榔头凌空敲打,如坠冰窟。紧跟着灰光闪烁,遽然现身一位年青修士,此人外套灰色短甲,内衬黑衣凭空而立,满身的戾气让人心惊肉跳,不由滋生心惊胆颤的畏惧。 “前辈赎罪,请看此物。”冯河不敢半句废话,这山门未进,就被筑基修士弄的心中惶恐,自是大气不敢稍喘。 “咦。”灰甲青年瞬间脸色一变,右手抬动,那托在冯河手中的玉牌直接倒飞而去。 “佐兑师叔?”灰甲青年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看向冯河的眼神满是孤疑。这四爪龙佩可是圣灵宗金丹修士的贴身信物,怎可能轻易流落? “这是圣灵宗长老信物,你来此…?”灰甲青年语气放缓,猜不透道。 “回前辈,佐兑前辈当初留下此物,却是要引荐弟子拜入圣灵门下。”冯河摸着额头冷汗,无奈苦笑道。 “夜聆枫,佐长老的信物怎在你手?”一道银色身影,毫无预兆突现半空,那中年修士,五官精致,棱角分明,黑色的眸子,犹如利剑一般,直指那碧光玉牌。 灰甲青年原本略微沉思,正自计较,突然耳边传来冷冽之声,不由微微一惊。 “甘长老?”灰甲青年微微一愣,没想到山门跟前,还能有长老经此路过,不过随即脸色有些古怪起来,这甘笑白长老可是一直跟佐兑长老不对付,原本佐家二金丹,自然不敢放肆,但佐家大长老陨落不在,如今甘长老自是不会买账,何况自佐兑长老返回宗门,就是闭关不出,甚至谣传身受重伤,修为大减。 “回甘长老,此人带着佐长老随身信物,说是引荐入门,晚辈正自确认。”灰甲青年躬身施礼,言辞谨慎,却是不想过多掺和。 甘长老听到夜聆枫此话,嘴角的笑意也是微微收敛,眼睛微冷的盯着冯河。 冯河只觉全身冰凉,犹如精神冻结,那种感觉,犹如平静湖面悄然涌动的惊蛰,不经意之间,露出锋利峥嵘。 “本宗广开山门,传授天下,自有千年先列,但所谓规矩,任在方圆之中,荆棘院中,以待考验。”甘长老口气平淡微微顿道。 灰甲青年猛然一惊,抬头看去,正好触及甘长老无形目光,那冰寒中更有着丝丝冷意。原本想要接话,却被那股寒意打压的心弦颤动不敢多言。圣灵宗是有规矩,所有半路入宗者都必须在荆棘院十年历练,但有一样,却是除此之外,那就是长老级的推荐,但是此刻夜聆枫怎敢违逆甘长老之意,关键是那佐兑长老,似乎真如传言一般,法力大损? “弟子明白。”灰甲青年脸色一沉,咬牙道。 “很好。”甘长老闻听此言,眼中的寒意逐渐收敛,跟着如同来时一般,又突然消失。 “小兄弟,我是也不迫不得已。日后你有机会,自会明白。”灰甲青年无奈苦笑,到是不忘撇清干系,万一佐长老相安无事,最好留下一丝底线。 听得这话,冯河心中不由一寒,就算不明所以,但想来绝无好事,原本以为借着老鬼庇护,可以修为稳健再上一层,看这情形,那荆棘院绝不是理想去处。这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但自己又能如何选择,事到临头,想不答应也不可能,只愿那白鸟老鬼早知消息,别真让自己置身危墙之下。此刻,原本阴晴不定的脸上,豁然展开,年青稚嫩的脸庞,却是陡然释怀,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不甘,忍耐的最终,就是猛烈的喷发。 “多谢前辈,冯河只求能把这个消息传给佐前辈。”冯河脸色淡然,但全身却透着一股冷峻。自己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甘长老的针对。 灰甲青年惊疑看去,没想到这小子到是有些胆色,除了开始有些吃惊,似乎早已缓过劲来,不知道是被吓傻,还是不知死活,在筑基眼前居然不假辞色毫不掩饰,那种冷峻不满,仿佛刀锋般冰寒凌冽。 灰甲青年顿时一怒,不过他刚欲喝斥,却又生生忍住。想想被这低阶修士影响到自身情绪,这被打发到看守山门,果然罪是活该。 “佐长老出关自会知晓。”灰甲青年平复心境冷声道。 …… 荆棘院坐落于云渡山脉通天峰上,地处群山外围,高度万里无一,素以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巍然屹立于北昌州地,俯视苍云,阻隔金鸡,隐为车池屏障。更被盛赞为“方古此山先得日,诸峰无雨亦生云。” 一路之上,似乎为了留下一分善果,夜聆枫将荆棘院的来及忌讳好言相告,生怕往后遭到佐兑长老嫉恨,这没事还好,万一冯河因此陨落,那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通天峰下,冯河打量着云霄峰顶,根本无暇欣赏四周美景,不管是陨落也好,磨砺也罢,已经别无选择。甚至就连出逃的心思也不敢多想,此刻退却根本死路一条,与叛逃无异,估计稍微表现出逃离之意,就有高阶修士奔袭斩杀,白鸟老鬼更是指望不上,暂且服从尚有一线生机,只待那老鬼得知消息,早方赶来。既然此刻无法避免那就坦然面对,心境调整后已是无喜无悲。可是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绿叶苍茫,根本没有登峰路径。 之前夜聆枫所言,首次登峰者必要承受皮肉之苦,不管是何来历,哪怕本宗修士莫不如此,冯河索性迎着峰顶直接吼道。“弟子冯河前来听用。” “收回法器,不得驱使法术护体,徒步登峰”。这声音忽远忽近,却又清晰无比。这山峰显然是有驻守修士。 冯河眉头一拧,就算有所准备,仍不免倒抽冷气,就算世俗高手施展轻身腾跃之术,也是万般艰难。何况修士本体不过稍强凡人,这贯穿峰顶就算暂时不死,也得脱下层皮。整个山峰犹如披上绿袄,尽被丛生多刺的灌木层叠包裹,每一步必要穿过厚重荆棘,以血肉之躯,荡开一道登峰之路。 冯河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全身法力跟着一收,深吸口气,转眼间如同猿猴般腾跃而起,向峰顶直冲而去。 冯河初始还能憋住一口气劲,强忍疼痛,可渐渐感觉到全身不对,若是单凭疼痛尚能忍受,可酥到骨里的麻痒,犹如万蚁钻心让人无法忍受,甚至严重影响到行动速度。 划破的伤口如同有虫蚁撕咬,其痒无比,冯河几次差点失控掉落,若不是咬破舌尖保持清明,估计早已半途而废,每一次的着陆都是道道伤痕,半人深的灌木荆棘总是贪婪滋润着全身血液,原本平常的灌木倒刺也不该有多大伤害,可这通天峰的灌木荆棘算是少有异种,坚硬如铁,甚至带有麻痹毒性。 冯河此时血肉模糊,胸口以下找不到一处完好。行到半山突然一声大吼,速度不仅未降,甚至开始了提速,口中疯狂的嚎叫,仿佛能减轻几分痛苦,如同疯狂。 速度极限中的冯河已经看不清四周景物,脑海中只有一个连续意识,冲冲冲,早点冲上去,实在无法忍受这般揪心之苦,这通天峰的荆棘灌木不仅携带麻痹之毒,甚至还有一丝迷幻效果,非意志坚强者无法忍受。 冯河身躯颤抖,咬牙苦撑。速度不断攀升,体内潜能更是爆发高涨,血水与汗水已是迷糊双眼,自己都不知道还能蹦跳几次,说不定下一刻就将前功尽弃,可内心不服输的信念,一直咬牙坚持。 “老子死都不怕,还怕登个峰顶。”冯河心头爆喝,身形如鹰隼突突上窜。 突然眼前一黑,一道灰影猛然撞来,此刻冯河意识模糊,根本不及反应,跟着“砰”的一声,同时传来凄凉悲鸣, “是只鸟?”冯河被鸟儿的鸣叫唤起一丝清明。没想到此刻速度就是飞鸟也躲避不及。 似乎意识到什么,冯河不由心中微讶,此刻意识居然清晰空明,犹如经过精神洗涤。虽然肉身痛苦,可意识反而精神许多。 “这小子。”犹自远望的夜聆枫微微动容,不知道这小子是没开窍还是木鱼疙瘩,明明告知了几条最佳路线,只要稍微规避,完全可以避开幻毒灌木,可这小子居然一条路走到黑,起步登峰就是一条直线。 ; 第五十七章:荆棘院 当冯河登上极顶,虽是冷汗滚落,可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举目四望,整座峰顶就像裹在雾中,仿如仙境。跟着全身一软,那股不懈无畏霎时散去,此刻再也坚持不住,登时瘫软在地。 稍喘口气,冯河取出一件玉瓶,抖落一些黄色药粉,涂抹在体无完肤的半身之上,没想到当初拿了孟龙灵药,这般快就派上用场。神奇的药效使皮肉之伤迅速恢复,就是一些较深伤口也迅速闭合。 一阵声响跟着传来,这般动静似乎是法阵运转起来,地面乱石有规则的旋转起来,数息间,飞快组合起一坐连接云霄的石桥。冯河心念一动,但也未多犹豫,随即面无表情踏上石桥,每走一步,总感觉威压重重,似有高阶修士一旁窥探,直到有惊无险过了石桥,方自心神一松。 “慢着”只见天际深处,一团银芒快速席卷而来,嗡鸣之声传荡开来,仿佛令得空气都有些微微震动。紧接着一道急促的破空响起,很快便是近在眼前。 冯河只觉心中一荡,那是一体同心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绝无差错。 “老鬼,你早来一步要死啊,害老子受得这般活罪。”冯河见到一道银芒贯穿而来,登时咬牙苦笑。 “掌院师兄,师弟厚脸讨个人情,这小子本是师弟在外弟子,初投山门却不知为何至此?”佐兑满脸不解。就算闭关不出,在一定范围,也能与冯河心生感应,这都到了山门,也没想到会有意外,等待了半天却无结果,不由心中纳闷,再次感应下,顿时大惊失色,冯河所在位置已在通天峰下,自打夺舍返回圣灵宗以来,虽然闭关不出,但也在大量了解新的身份,如何不知这圣灵宗九死一生之处,此刻只想拉下老脸半路截下,可别真要坏了大事。 “荆棘院自有规矩,就算是师弟亲传,难道就不该为宗门效力?”云层中一道深沉之音缓缓传出,却是反问起来。 闻听此言,佐兑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这掌院的意思明白不过。整个圣灵宗,荆棘掌院的话语分量十足,就是宗主都给三分面子。何况一位金丹初期,哪有跟后期修士争辩资格,可此事又不得不争,一时间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还望掌院师兄通融。”佐兑声音低沉,咬牙坚持道。 “佐师弟,你父子对于宗门也算劳苦功高,照理说这也不算难事,但这小子都已走完过程,有你这句话在,荆棘院中并不委屈。” 一边的冯河欲哭无泪,掌院都这说了,估计也是黄了,只要话中带个但字,基本都是没戏。 “完了。”这一幕,让得佐兑大为失望,事已至此,已是没有转折余地。唯一值得安慰,也就掌院的口头应承,只要冯河不霉运高照,有院中照拂,应该不会轻易陨落。 “麻烦掌院师兄。”佐兑无奈叹道,不得不接受这既定事实。这明显就是被人摆了一道,有这动机胆量之人,在这圣灵宗屈指可数,原本不想惹上麻烦,可麻烦却找上门来。 待得佐兑告辞离去,眼见机会灭绝,冯河哪敢怠慢,赶紧遥空拜去。 “弟子冯河,帐下听用。”冯河有些惶恐道。 “能让佐师弟追到通天峰顶,必有过人之处。所谓贝锦之辉煌,抽之如细丝,鹤鸣之冲天,先资于谷食,圣灵宗得证金丹,莫不百转荆棘,顺则凡,逆则仙,顺逆皆仙。” 冯河原本迷离的神色,猛然一正,顿时有种似懂非懂的领悟,虽然触及尚浅,但那种瞬间所悟,犹如在心神之上打了一道烙印,斑杂的精神空间如被雷电划过无尽蔓延,这包含至理所言,似乎给修行方向指引出明晰之路,可能随着时间积累,将受益终生。 冯河神情一震,感觉自身意境都已在升华攀升,似乎只要修为足够,再次晋升都是触手可及。没有过多言辞,额头触地“砰、砰”三拜。 云中隐者脸庞惊愕,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境更是微微跌幅,没想到如此小修,真能有此悟性。道法之道,自古有言:法不传六耳,不可不传,亦不可轻传。这看似简单的禅理,又有几人能悟透?修真界中,讲究拜入宗门,传其道统,师傅可以找寻弟子,但对于优异弟子而言,何尝又不是在找师傅,加入更强大的宗门,无非就是让自己的道走的更远。 “可惜了。”云中隐者心中遗憾,怪不得佐师弟在外收徒,追到峰顶,果然是慧眼识珠,眼光独到。 冯河有此明悟,非是一蹴而就,本身性格就是豁达率性,不拘于形。正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而又传承了佛门五眼六通术,道家地魔通渊术,数法一身,吞磷纳甲,犹如佛心道骨,万法归宗。这都是无上法门,通悟之间自粘道心。 “下了石桥,自有接引,退下吧。” “谢掌院,弟子告退。”冯河说着转身而起,忍不住抬首仰望。就算明知一无所获,眼中依旧带着无上敬畏。可就在此刻,一道清澈的脆鸣之声便在半空上响彻而起,而后化为道道音波,扩散四周。 冯河眼中涌上骇然,只见云端尽头一坐银色巨帐在飘渺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让人看不真切。但冯河确定绝不是自己眼花,随即似有所悟般,眼中满是震惊。 转身之间,又是一阵响动,原本规则的石桥已是四处散落,冯河尚未惊叹这顶峰布置,突然一道身影显身而现。 定眼看去,只见此人三十开外,肩宽胸阔,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几分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更流露出让人心悸的寒意,一身鹿皮灰甲、内衬黑色法衣,满身的杀气毫不掩饰凛冽四散。法衣下摆紫色荆棘,图纹精美,犹如鲜活。衣袖口边更镶嵌着滚边金丝,精致高贵,腰间悬挂的皮袋,看起来鼓胀饱满,给人的感觉似乎看不透,但很危险。 冯河虽有意外,却不慌乱。这种迎面而来的无形压力,绝对不是炼气修士所能办到,只有那种无法预测的境界方有可能,对方修为不言而喻,护身短甲与夜聆枫如出一辙,筑基身份彰显无疑。 “见过师叔。”冯河近身一步,赶紧恭敬行礼。 “恩。”灰甲修士口中应道,遥身对着银帐躬身一拜,同时也有些意外冯河的镇定自若,不要说炼气修为,就是同阶修士,在自己外放杀气下,多少都会稍感不适,甚至运功抵御,可此人似乎毫无牵强,隐约尚有一丝余力,这不得不让灰甲修士另眼相看。如果说以炼气修为,能抵御无形杀气,那除非对方也有杀气护体,心神不扰。但是如此年纪却是少见,这不是杀人越多就能具备,这种无形力量,只有经过生死打磨,在每次斩杀同阶或以上,方才汇聚暗生。 “走吧。”灰甲修士微微点头,却是没有多说,转身而去。 紧随其后的冯河跟着眼前一变,却是置身在一片湖面,目光所落,尽是片片荷叶,仿佛水塘中央,片片翡翠。冯河面色平静仿佛预料之中,偌大宗门没有幻阵隐秘反而多有怪哉。就在打量之间,灰甲修士已经停留在一片巨型荷叶之上,眼神扫过,却是看向过来。 冯河微一点头,方始踏上荷叶,就闻脚下嗡鸣,四周浮现出复杂光斑,周身灵气疯狂旋转,仿佛冰镶玉砌形成一座无形护罩,由于速度太快,护罩外围凝结出一片冰霜茧幕,重重叠叠裹动如实。 “传送阵?”冯河大吃一惊,这幻阵中居然还隐藏着其他法阵,不是传言有说,如今已是无人掌握,这又是什么状况?脸色数变,暗压惊悚。只能说自己见识有限,局限在典籍范畴,谁又知道这传承万年的宗门,有多少隐秘?那些古老宗门,据说更掌握着上古遗留,拥有着无法想象的底蕴。 一阵天旋地转,无法抗拒的力量冲蚀全身,跟着全身一轻,双脚落下的同时有种失重之感,双耳鼓膜微微嗡鸣,强忍住不适之感,冯河抬眼四周。 当吃惊成为一种习惯,只能学会同时成长。所处范围如同一座巨大空间被从中掏空,直接可以融入一座中型山峰。一坐巨型广场,置于中央,哪怕容纳万人也不成问题,四周石壁由下而上整整齐齐密布着座座石窟,整个空间犹如一坐巨大牢笼,与世隔绝。 “难道还在通天峰中?”冯河眼中惊疑,心中暗道。 “走。”灰甲修士没有理会冯河过多好奇,足下一点,已向着高处腾空飞去,冯河哪敢怠慢,直追而去。当飞临内部顶点,灰甲修士方才身形一顿,缓缓落在一处洞府前台。 ; 第五十八章:显赫宗门 当冯河落地瞬间,没来由心中惶恐,那洞府中隐隐透着凶煞气焰,似乎被其锁定,让人胆颤,仿佛只要随便妄动,随时可能就此丧命。 “属下第二队正白晃,奉命接引,请主院示下。”灰甲修士脸色恭谨,迎着洞府躬身行礼。 “进来。”片刻间,一股冷彻骨髓的寒意从洞中扑面盖来,仿佛四周空气都凝固不动。 灰甲修士脸色平静,显然习以为常。冯河虽明知没有凶险,可小腿还是忍不住哆嗦,二步成三步跟在此人身后。 踏入洞府的瞬间,冯河差点掉头遁走,若不是看白晃稳如磐石纹丝不动,早已失态而逃。只见眼前不远,一个犹如舟船般的巨蝎趴伏在地,全身青蓝的甲壳透着无比妖异,水桶般的眼珠如同锁定猎物直视而来,身后高高翘起的淬毒巨勾,仿佛悬在头顶的歃血镰刀,随时就会砍落收割。 冯河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哪见过如此毒物,这要人命的毒虫散发气息居然比白晃还强,那种强大甚至不在一个层次,那除非是大境界的差距方会如此,这毒蝎起码已是五阶妖虫,这都是近乎金丹修为,别说冯河状态不堪,就是一旁白晃也是强撑不适。 “佐长老弟子,掌院居然亲自招呼?”巨蝎背上传来冷刺之声,答非所问道。 二人未敢多话,腰身微躬,不敢平视。 “你先带着熟悉宗务,至于安排,斟酌处理。”似乎不想纠结冯河来历,上首跟着传声道。 “是,属下告退。” 冯河此刻面色微变,一直咬牙坚持。只是靠近毒蝎,这稀薄毒雾就让人大受影响,不得不咬牙抵御,若不是白晃拉着告辞,估摸着还在那神情呆滞犹如失神。 接下时日,对于初来乍到的冯河,白晃到是不厌其烦将宗门辉煌,院务禁忌谆谆相告。冯河自知这都是看在佐兑和掌院面上,不然一位筑基后期,哪有空浪费时间。 一流宗门的底蕴自然博大精深,哪怕只是宗门概念,也让人受益匪浅,对于修真涉及,更是全新认知。这种岁月沉淀,根本不是短期成长的宗门可比。 先知大陆,衡量修真标准,可以用教、派、宗、山、门,区分层次。 所谓教:有教主为创始,完整的体系结构,以传承教义典籍为立教根本。这种顶级大教,只在上古之前,如今修真,都是传承不满,具为分歧。 所谓派:可以说是依附某教,是为附属,也可以说得其传承。车池国真武教传承上古大教,是为代表。 所谓宗:有自身的功法传承,独特的功法自创,或者凭借某项功法,演变出新的功法。其中圣灵宗可代表独立自创,炼魂宗算为功法演变。 所谓山:则是地域划分,功法斑杂,没有固定传承,可能强盛一时,但经不起岁月沉淀。代表宗门,万恶谷,鎏法天宫,实力堪比圣灵宗,但只能算为一方势力。就算万恶谷,鎏法天宫暂时强大,也是收拢外在力量,根基不够,最大的弊端就是对于所在势力认同不够,忠诚度不深,当所在势力没有强势领袖,很可能就会分崩离析。 所谓门:则是更小的势力组织,就连一城一地也独占不下,多是几股势力混杂一处。这种小型势力,多是以人为本,创建原因可能因为某些利益,或是家族同道。 荆棘院是为圣灵宗内部分类,如同王朝机构,这个组织唯一目的就是对外征战。只要是宗门冲突,势力争霸,全是从中调用,陨落概率,居高不下。 进入荆棘院一般分为三类修士。 第一:宗门贡献,本宗修士的历练之地。 第二:宗门流放,本宗待罪修士,受其惩治,不计贡献。 第三:半路入宗的其他修士。 荆棘院就是圣灵之剑,是宗门指哪打哪的利刃,所有一切只为宗门而战。 荆棘院设掌院一名,下辖四名主院,前三院各辖三名队正,每队正各辖十个小队,每小队十人设队长一位。 但是第四院稍有不同,只有一位队正,十个小队,人数只有各院的三分之一,但是第四院的存在,从未被轻视。前三院承担的是正面对决,第四院却是由本宗修士组成的特殊组织,每位修士更善长指挥虫兽参战。 当白晃扫过冯河腰间皮袋,登时心中清楚,虽不知冯河达到什么层次,也该懂得驱兽之道,不然都是长老亲传,那才是惹人笑话。原本有意安排冯河进入第四主院,这样陨落几率也会大为降低,对上也有个交代。 可冯河到好,不识抬举,选择白晃所在的第二主院。这也不是冯河盲目冲动,一来不想把精力过于分散,就算掌控再多虫兽,对于个人修为显著其微。二来自己资质低劣,每提高一阶修为,都是无比艰难,只有生死的磨砺才能就此感悟,坚持之下,如愿进入第二主院第二队正第七小队。 对于陌生的第七小队,冯河也是暗自好奇,这种修士组成的团队,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到底又具备何种实力? 随着直接上级的介绍,冯河也在逐渐了解,队长莫冬三十之间,浓眉虎目,贴身的衣甲下,似乎蕴满着狂暴力量,筑基中期。 除此之外,一位半百修士却让冯河多有关注,葛宏外表木讷,看起来与世无争,莫冬将其介绍,也是点头带过,但眼中不经意流泄的精光顿让人不敢小视,何况也是筑基中期。 卢德月名字雅致,却是声雄力猛,一付秃头恶相,正是队中第三位筑基初期。 其他三位,多少让冯河暗松口气,一个九阶二个八阶,三位炼气。这队中人数不满,也让冯河暗自好奇,询问之下到是引来一阵沉默,原来半月前都已陨落西去。 闲聊之中,更是得知卢德月出自散修,正是为了加入宗门在此效力。一些散修小族,为了加入圣灵宗这座庞然大物,就要凭借功劳贡献获取正式身份。 圣灵宗自然乐于如此,能够积累功勋正式入宗者,哪位不是能征善战,战力惊人,人数越多,宗门实力越发雄厚,这就是一种良性循环,彼此受益。 再说圣灵宗修士,只要达到筑基修为,宗门待遇也是优厚之极,宗门驻地自选一处灵脉辟洞筑府,固定的丹药供给,可参阅的功法更是不可多得。除了定期完成相应宗务,大都活的逍遥滋润。 照这趋势,冯河暗自估计,荆棘院中筑基修为差不多二三百位,全部一流宗门的基数不过如此,加上金丹期的院主人数,这实力已是恐怖之极,举手间就能覆灭任何中小势力。 最近时日,冯河都是安稳修养,因为不能随便外出,也没其他念头。幸好丹药充足,正好稳固修为。说是独立洞府,不过一间石屋,空间虽是不大,灵气却不亚于租赁洞府,大宗的待遇,果然非同一般。 如此平静的状况持续近年,似乎这荆棘院也没有想象凶险,如果没有未知任务,到是一处理想之地,有前辈可以指点修炼,有灵气可以事半功倍,更没有外界打扰,如果丹药灵石充足,简直就是低阶修士的圣地。 这日,冯河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却是队长莫冬传音而至,各队修士相隔很近,这巨峰内部,洞府都是院队排列,方便迅速。当冯河进入莫冬洞府,却是见到几位陌生面孔。稍带片刻,当人数齐集,莫冬果然介绍起新入修士。 “各位,首先介绍三位队友。”莫冬脸色一正,左右打量,多时不见,自要清楚各人状态。众人没有多话,眼神不由打量起来。 “马耀师侄。”莫冬话声落地,同时一位身材粗壮,膀大腰圆,头发粗短的猛汉躬身微礼。 “戴棕师侄。”跟着一位又高又瘦,犹如标杆的青年躬身一礼。 “钱敏敏师侄。”一位年青女子面庞圆白,鼻唇轮廓周正而纤秀,跟着躬身礼到。 介绍之间,冯河就在打量,这三人修为,也是相互之间,都是炼气后期,算上自己,这第七小队的垫底修为,正是炼气八阶,冯河稍有意外的是,同队中也会出现一位女修,看其神色,也是多有故事,怕是犯了什么过错,被发配来此。 跟着莫冬宣布重要任务,明日将有行动安排,所以都要提前准备,其实大家就一洞府,更没什么余物,所有家当都是随身携带,所谓准备,只是身体状态的调节。 ; 第五十九章:飞天毒蚁 第二日,钟鸣声响,空间波散,荆棘院驻守修士自都清楚,这是出发信号。鸟笼般的石窟,不断射出疾风飞影,三声钟鸣的间隔,偌大广场已然集结规整方阵。 所有修士,脸色严肃,一言不发。队首之处,一道冷冽身形如柱石般纹丝不动。队正长白晃裹着一件漆黑披风,犹如魔神般俯视身周。仔细看去,那披风上尽是虫兽图纹,活灵活现如欲挣出。 “真圣龙卷!”冯河看那漆黑披风,眼中火热迸射,那传说之物尽是如此模样。据说第二主院中,白晃也是唯一有资格佩戴此物者。 此物在圣灵宗更是身份荣耀,全宗炼制不过数十,由一百零八种灵禽羽毛,七十二种妖兽筋骨,三十六种鳞甲,数十种希缺材料,巨耗而成,虽不是法宝,其效果也是夸张惊人。 穿戴此物,飞行速度加持二分,隐身效果金丹之下无视,就是金丹修士,没有特殊法宝或者特殊神通也是很难察觉。单这速度加持,已是神通非凡,这是基础修为的加持,境界越高发挥的效果越大,其强横的防御力,就是宗门长老也是勃然心动,可惜如此宝物不知是哪任宗主定下规矩,只有通过荆棘院的磨砺,让人心服的宗门贡献,必须担当过队长、队正长,方能赐予。由此可见,其条件之苛刻。 越是古老相传的宗门,其体系也越发细致,圣灵宗哪怕只是衣着穿戴,也是多有讲究。 炼气期:外套黑色短甲,取自妖兽黑熊。内穿白衣,白丁身份。 筑基期:外套灰色短甲,取自妖兽灰鹿,内穿黑衣。 金丹期:外套银色短甲,取自妖兽银狐,内穿黑衣。 元婴期:据说短甲为蛟龙鳞甲,内穿白衣,是为太上。 这穿戴都是修为对应,在圣灵宗内,真正关注却非如此,从筑基开始,若是袖口金边镶嵌,那才是非同一般,对于普通修士来说那就是仰望存在,这金边代表着传承修士,都是长老亲传,等于就是宗门核心未来,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冯河白衣短甲,与普通修士并无二样。但是如果细看,如冯河这般新入修士,其底袍又稍有区别,第七小队的三位筑基,其黑袍都有荆棘图纹,这不是因为修为差距,而是代表功绩,就是炼气修士只要贡献足够,那一码白色,也会多出暗花荆棘。 “出发。”随着莫冬一声低吼,冯河方才猛然惊醒,收回思绪,跟着依次进入传送阵中,可能多有限制,每批传送至多十人。 灵光促闪,冯河只觉心头一沉,数息间,已然停息不动,落身之处似乎位于峡谷之中,不见人迹。 片刻后,除了满员队正,更多出十人小队。但这十人明显不同,腰间的皮袋都是鼓胀饱满,似乎接到指令,这十人同时一拍皮袋,登时飞出一片乌云遮天盖日。 冯河惊讶看去,那十位修士立于巨舟之上,盘旋巨影都是数丈巨禽,那禽首丑陋狰狞犹如鬼脸,全身散发着血腥恶臭,闻之欲呕。这就是第四院的特殊小队,可以承载飞行的猛禽,圣灵宗招牌灵禽鬼面秃鹫。 随着白晃一声令下,百位修士,有序而上,似乎多有协同,大多见怪不怪。屏住呼吸,忍住腥臭,冯河站在鹫背随意打量,这十人小队,已是占了鹫背近半,也到了承载限制,再多人数必会影响正常飞行。 呼啸之间,巨影腾空而起,不过片刻,已在千丈高空,猛烈的气流向后飞窜,疾速无比。这足以比拟筑基的速度,炼气修士肯定要开启防护,不然这如刀气流,也会大感不适。冯河哪敢拖大,本体还未强横到如妖兽般钢筋铁骨,心念之间,体表登时布上淡淡黄芒。 速度很快,时间很短,远离云渡山脉,一路向雷州极弛,冯河虽然不太清楚此行目的,但想来多与天王殿有关,圣灵宗北昌称雄,四方数州,有实力,有能力对抗的宗门,唯有此宗。但这奔走方向,却不是天王殿所在的毗卢州,更不会是二宗对决,不然就这百人,真不够分量。既然无法解释,干脆烂在心间,小心为好。 飞行十日,除了鬼面秃鹫偶尔歇息,众人到是精神饱满,少有疲惫。这飞行灵禽的好处显而易见,不仅保证飞行速度,更保持旺盛战力,不然凭借法力飞行,肯定状态不佳。 此刻应该是接到指令,秃鹫的速度明显放缓,高度也在回落之间。 闭目养神中的莫冬眼眸微睁,手中同时多出一件青色玉瓶,随手抖出一粒丹丸含入口中,跟着递向身侧葛宏。 冯河入眼所见,却是一枚黄豆大的墨绿丹丸,虽不明所以,却未多言,看葛宏表情,显然不是初次服用。心中一动,莫非是增加修为或者激发潜能所用,不过此刻服用,是否过早?心有孤疑,可表情如常,既然众人都不犹豫,自己就别无端猜测,看着指间丹丸,随即含下。 盏茶之后,低空飞行的秃鹫突然疯狂加速,犹如要把全身气力要在这一刻释放干净。 “准备。”莫冬口中念叨,眼神回首扫过。于此同时,秃鹫之上,五颜六色的护罩闪烁而亮,天际之间仿佛一道光带飞速遁射。此刻前方地平线不断腾空大量修士,惊怒间,已是明白来者不善,没有丝毫犹豫,咬牙控着法器拦截冲撞。 “炼气期?”冯河面色如常并没有轻举妄动,疾风乌云,没有片刻停留,巨大身影转动间,又灵活无比避开阻拦,黑影之上的修士,同样纹丝不动,似乎这外围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百里路程不过盏茶时间,越是向前,阻挡修士逐渐增多,修为也相应提高,冯河忍不住猛吸几口粗气,缓缓平复有些紧张心境,如此经历,还是首次,当前只有保证状态,抖擞精神,越是混战越要清醒冷静,别没出手就含恨而终。阻拦修士依旧在连续增加,鹫背的修士,不得不出手拦截,飞射的法器,看似非同小可,可瞬间就被数位筑基打落迸飞。 数息间,一坐巨型堡垒耸立视线,不远处各色剑芒冲天而起,越聚越密,片刻间汇成一道方阵,拦截去路,冯河眼神微凝,粗略估计,怕是不下百多修士,可惜筑基有限,明显处于不利。 “走”莫冬面色一紧,带头脱离秃鹫。顷刻间,数道长虹迅速自乌云中分离而去,那些驾御秃鹫者,口中同时发出一阵阵嘶鸣,原本翱翔的秃鹫,瞬间消失不见。跟着这些驾驭修士同时抖开手中皮袋,十股浓烟如黑雾般喷涌而出,冯河还以为是毒烟毒雾,可很快发现所见有误,那黑雾漂浮随风不散,如同十条黑色巨带,相互融合交织,越聚越浓,犹豫一条黑龙,搅动天际。 “飞天毒蚁?”冯河眼中精光一闪,不由闪过一丝异色,那黑雾中,全身密集的黑点上下飞动,这哪是什么毒烟毒雾,全是密密麻麻的飞蚁。虽说这飞蚁伤害有限,可这多了,加上自带火毒,就是高阶修士也是避之不及。 随着十位修士推波助澜,融合后的黑雾,很快形成黑色风暴,迅速向对面的方阵直接推动。置身虫流的圣灵宗修士,也有少数大惊失色,原本冯河还忧心忡忡,可发现队长莫冬和其他前辈俱都面色如常,顿时安心不少。 对面修士当即战战兢兢,如此场面胆小者差点转身逃遁,若不是高阶修士厉声喝止,怕是一哄而散。 冯河瞬间恍然,之前服用的绿色丹丸更是心知肚明,猜测半天,原来只是预防飞蚁的伤害,置身于虫流之中,圣灵宗修士犹如透明免疫,裹着浓雾向前冲去。 冯河紧握飞剑,跟在三位筑基之后,不求伤敌但求自保。之前飞鳍剑损伤过度,若再勉强驱使,估计损毁不远。原本是想炼化翻天法印,可总觉使唤不顺,这偏门法器没有长期磨合,自然操控难精,不如等个机会,将飞鳍剑修复再说。况且修士对决,速度型法器更占优势,对于自己而言,更能找到趁手之感。深思熟虑,暂时用上一件普通飞剑,这也是在引仙谷外,斩杀所得,就算损毁,也不心疼。 圣灵宗一个完整队正,裹着满天黑雾,瞬间与对面修士碰撞一处,绞杀一团,双方人数相当,可有毒虫辅助,对方修士片刻间死伤惨重,似乎被这怪异的厮杀打闷,对方修士没有克制之法,只有凭借各自神通勉强自保,惨呼连连,半空不时有断肢抛落,血色长空,破碎的法器崩裂四散。此刻场面失控,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不是自己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整个半空混乱无比。 ; 第六十章:混战不休 冯河有意无意不离三位筑基左右,这半天到是有惊无险。此刻,不远处二位中期修士,飞剑舞的飞快,犹如旋转风轮,正苦苦抵挡着毒蚁侵袭,四周几位筑基修士也给死死缠住,短期内胜负难分。 “嗖”一声,冯河掉转飞剑向二位中期修士射去,不要说二人正驱赶着飞天毒蚁,就是正常情况,冯河也有把握相互击杀,只要速度够快,没有其他参与,应该没有多少悬念。 全力催动的飞剑速度惊人,虽然二位修士身处战域一角,可锐利的剑光还是眨眼即到,二人同样发现飞即将而来的险情。慌乱中,风刃火球同时砸来,试图阻止冯河接近,心中更是苦涩无比,抵挡漫天毒蚁已经狼狈不堪,再加上一位后期修士,哪有还手之力?二人打出法术的同时不由向后急退。 冯河哪肯放弃到手的机会,法力灌注满溢,方向不变直冲而来。 “砰、砰”二声爆鸣凌空炸响,火球风刃狠狠打在冯河周身,一团浊光泯灭震荡,就在二位修士暗喜之间,那浑浊光波疾闪,一道剑光迸射而出。那模糊身影只是稍微摇晃,速度更似凌厉起来,二人大惊失色,脸色无比难看,也不管再抵御周身毒蚁,当即就要飞动而去。 此刻,一面漆黑鬼幡,旋转四周,那翻滚阴风,如实质般流动不散,所有的自信,正是建立在九鬼阴火幡上,凭借防御法器,绝对可以硬挡住低级法术。不然再施手段,也要多费手脚。 二人慌乱间,哪顾得细看,这都要立刻丧命,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蓝白剑光大盛,二人就想分头窜去,紧跟着“砰、砰”二声,血雾弥散,没有防护的本体,犹如如纸糊般分崩离析,碎烂的肉块倾泻而散,二件储物袋随空坠落,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可此刻危机太大,稍有贪念就有陨落可能,普通身家不值得冒此凶险,冯河身形一晃,催动飞剑向另侧急射。 眼前,一位圣灵宗九阶红脸修士正与一位同阶打的火热朝天,眼看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可突然呼啸一声,白影一晃,来人根本没有废话,驱剑围杀。片刻后,彼此的平衡瞬间打破,青衣老叟喘息越发粗重,显然是法力巨耗,手中的龙头拐杖早已不见原先灵活,只要没有意外,拖死老叟也是迟早问题,只要不被狗急跳墙拉个垫背就是稳赚不赔。 冯河一心求稳,也不冒险轻近,而青衣老叟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跟着眼中闪过肉痛之色,毫无征兆,猛的抛出一道银色符光,四周灵气瞬间剧烈翻滚,满天风刃,带着毁灭威势,席卷红脸修士。 “风割术?”红脸修士脸色一变,身形爆退。就算是后期修士,在中阶法术前,也只有一个可能,就算有防御法器也很难毫发无损,当然,只要小心谨慎不被直接命中,到也不能直接毙命。 青衣老叟如同有所预料,龙头拐杖更是凶光大盛,夹杂着惊人波动,直接对着冯河暴冲。虽然肉痛一张中品符箓,可如果真能斩杀一位后期修士还是相当值得。 冯河脸色一沉,面色顿时凝重无比,哪敢丝毫怠慢,体内法力更暴涌极致。这青衣老叟就想凭借优势修为,速度解决自己,就算红脸修士躲开符箓,也好腾出手来单独厮杀,不管是战是退,到是多有选择。 就在红脸修士爆退同时,青衣老叟一声冷哼,身形掠出,龙头拐杖催动极致,势如破竹般奔袭而来。 冯河蓦然神色一变,不要说相互一阶之差,就算旗鼓相当,也不愿死磕到底,这全力一击可是爆发出全部法力,存心一击必杀,完全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当然,青衣老叟绝不如此认为。 冯河面色一沉,眼中寒光掠过,就算两败俱伤,也是得不偿失,与其硬拼,显然不智。虽是自身法力高出同阶,说到底,而是没有死拼必要,只要拖延片刻,又是循环围杀,对方必然难逃性命。一缕阴霾在脸中变换不定,眼看龙头拐杖就要当头砸下,冯河却是不闪不避,身形更是笼罩在攻击范围。 青衣老叟暗自心喜,就怕对方不战而退,如此,必要将对方彻底毁去,如潮般的法力涌进法器,那乌黑铁杖登时释放出滔天霸道。区区八阶,下品法器,还妄想螳臂挡车? 天雷滚滚,凌厉一击爆轰而至,惊人的攻势瞬间爆发。突然间,青衣老叟犹如一拳打空,根本没有发生预料的绝地轰杀,而原处的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青衣老叟大惊失色,旋即目光急转,急忙搜寻白影下落,漫天黑雾,飞虫满天,根本无从搜寻,如此情况,显然超出期望所料。 “嘶啦”一声,青衣老叟身侧空间,犹如帘幕撕开,一道白芒迸射而出。 青衣老叟虽然脑后无眼,但凭着直觉,顿时心生危机,瞳孔猛然一缩,全身骨骼跟着一震,龙头拐杖猛然化为一道虹光,灵光大盛。 轨迹似乎如出一辙,尽在掌握,白芒以一种惊人速度疾射而来。 突然,冯河脸色大变,“嘭”的一声。两股莫大力道,正面硬憾,一股冲击波动震荡空间,响彻半空。那股余波,碎裂四射,那电射白芒,直接粉身碎骨,化为凡铁碎片。 冯河也没想到,十拿九稳的风遁术,却被巧合破去。那龙头拐杖居然是套装法器。关键时刻,青衣老叟手段尽出,那龙头中却喷射出六道法器,成扇面打出,其速度之快,覆盖之密,惊人之极。数丈内,不管何处攻击,风雨难透。 青衣老叟浮现惊诧,反映过来,嘴角顿时得意而笑,再有神通,还不是就此破去。就算奇术飞遁,也是坚持不久,只要这六钉在身,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可瞬间,满带笑意的表情顿现凝固,身后猛的传来一种相当危险的波动,四道箭矢电射而来,此时六钉在外,不及招回,心头巨震间,全身法力如决堤洪水疯狂涌动,那种充盈澎湃,顿让体表护罩犹如实质。 “噗、噗”体表护罩如同丢进湖面的碎石,晃荡波动。紧跟着抖动护罩更加剧烈,青衣老叟脸色更加难看,同时猛的喷出一口老血,护罩更似稀薄如崩。电光火石间,体表护罩再也难以支撑连续冲击,如同蛋壳般碎裂涣散。同时间,青衣老叟眼神惊恐,全身僵直,一声惨叫,从半空跌落坠去,眼见生机全无。 冯河手臂卷动,四条小蛇倒射而回,一闪之间,没入衣袖不见。随即身形一展,向下急坠,二道身影擦过的瞬间,照着龙头拐杖凝空一摄,同时一扯储物袋再次腾空而上。 短暂的交锋片刻即分,冯河更是施展出三次风遁,已经脱险的红脸修士不由心中一凛,强忍住惊讶微微点头,混战在即也顾不得多说其他,转身追逐其他目标。 此时冯河表情清冷,喘着重气,警惕的四周提防,稍缓后,手中却多了件龙头拐杖,正是青衣老叟随身法器。方才飞剑被毁,更没有可用之物,这龙头拐杖威力惊人,也能凑合使用,其品质更是中品法器,可惜那六钉飞箭,却是失落不见,不然威力更涨一截。 虽说龙头拐杖未经祭炼,可也不是手无寸铁,抵挡一些普通法器应该没有问题。自己炼气修为,总不可能凭借法术闷头去斗。法术施放不仅需要短暂蕴量,更不及法器收放灵活,除非是境界差距,注定是拼斗吃亏,更不要说这混乱战域,随时陨落。 轰隆隆的爆鸣声,铺天盖地的响彻天际。 在这片空间中,法术在那黑雾中汇聚崩散,不断有着各样法器犹如雷电般撕裂长空,狠狠的互击碰撞。 整片空间,都是充斥着一股极其狂暴的混乱,数百修士早已杀红双眼,不死不休。 在这天地间,甚至连原本温和的灵气,都是收到杀戮影响,变得疯狂暴躁。 轰! 咔嚓。 全是破碎的法器,零碎的躯体,交战的天空下,不时落下腥风血雨,如同炼狱。 就在战况一边倒接近尾声时,突然一声震天巨响,如耳边炸雷,顿让所有修士猛然震颤。那堡中深处,一道惊鸿犹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金丹期?”圣灵宗修士面面相觑,仿佛难以置信,就这一个破堡还藏有金丹修士?但那真切气息,盖压而来,如实无疑,却又想不通,为何要等到死伤殆尽,对方才显身而出,大多眼中尽是凝重复杂,若不是门规深严,怕是都有修士转身而逃,可就算暂不退却,也是心神震荡。 “这齐云堡老怪居然结丹成功,到是个变数。”白晃无奈苦笑。 原本混乱的状况,随着金丹现身,逐渐停歇,二边的修士脱离接触各自汇聚。半空的狂暴波动,也是在此时迅速消退,先前那种血腥之战,仿佛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 第六十一章:替身傀儡 莫冬微白的脸色四周打量,起伏不定的气息,稍有急促,血战下来,法力更是急剧消耗,原本十人的小队只余七人,刚刚补充的新人,还未历练,已是身首异处。微微叹息间,当瞥见一张熟悉面孔,总算是暗松口气。可同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色,之前这小子不动声色,没想到出手到是果决,这一转身,到是捞了件法器,那样式古怪,看着就不像凡物,多半从哪拣了便宜,既然平安无事,那是最好不过,不然也不好向上交代,陨落几人,尚在承受之内,毕竟整队实力未降多少。 “柳宏图,你金丹未稳,这就急着出来。”白晃脸色如常,似乎并无畏惧。 “就算刚结丹,就凭你们,还想攻破齐云堡?”一位黄脸老者,两眉剑竖,身着青色云锦,面容不怒自威,眸光中寒星点点,凛然几许睥睨狂傲。逼人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众人心神摇曳,这金丹修士的威压果然威猛无比,哪怕只是初期,也不是低阶修士妄想抵抗。不过冯河却未见到白晃有多慌乱,心中到是稍微安定,这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 两边气氛稍显压抑,似乎都有顾忌。白晃看似不动声色,内心却是跃跃欲试,若不是察觉对方结丹不稳,早就撤离而去,但此刻,战意火热,恨不得重新书写这不可思议的传奇。白晃筑基顶峰,一身战力傲视同阶,除了宗门数位特殊存在,在整个圣灵宗同阶,怕是可以排上前十。加上此刻又有数十位筑基辅助,并非没有逆转可能。 就在白晃心生决然,正待下令间,只见左右各方,数股修士包抄而来,但那数量有限,根本不足以影响战况。隐隐间,似乎感觉不对,几处移动修士,气血高涨,法力满溢,根本不似原先厮杀疲惫,如此反常迹象,却是无比蹊跷。 就在此刻,一束白光冲天而起,如同光柱射向半空之上。 “四象水火阵?”白晃猛然眼皮一跳,脸色巨变,陡然大呼不妙。 “七八九队绞杀左右后方,一至六队结阵冲杀,第十队随我迎战金丹,第四院辅攻于我。”白晃脸色凝重传出道道指令。 同时间,圣灵宗阵型急速变动,数股修士向外疾驰。 冯河虽是不懂阵道,可也尝过厉害,真给这阵盘连成贯通,唯有死路一条,也许筑基修士尚有一线生机,可自己绝无可能,除非抢在阵盘完成前将其破坏。 第七队八位修士呈锥字型向左冲去,三箭头自然是队长莫冬,筑基中期葛宏,筑基初期卢德月,中腰三名炼气修士,房弘、胡钥、张良栋,冯河钱敏敏末尾殿后,八道惊虹呼啸而动,对面修士早有准备,同时分出数人结成圆阵迎头阻挡,顿时间,爆鸣声不绝于耳,各种法器法术碰撞出惊心动魄的波动。 混乱半空,到处气流翻滚杀气弥漫,冯河精神亢奋,左冲右突,龙头拐杖挥舞的犹如一条恶龙,只管劈头盖脸胡乱猛砸。 “扑哧”一声,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正好被冯河捡了便宜,脑袋如同烂瓜般给砸的血肉横飞,满天的红白血雨迎空爆散,根本不及丝毫犹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个照面,双方立即命丧七人,圣灵宗房弘胡钥张良栋全部陨落,对面四位炼气修士随同毙命。冯河法力尽出,出手更是毫无顾忌,招招死手。 片刻间,混战半空,大批修士性命俱丧,如同魔障般前仆后继。冯河若不是躲在筑基羽翼,也是凶多吉少。 陨落三人,队长莫冬更示意冯河二人保持距离,整个小队别死的就剩筑基。对面修士也是咬牙坚持,十人之数片刻少半,幸好筑基修士死死拖住。此时此刻,莫冬三人状若疯狂,犹如亡命之徒,攻势不惜两败俱伤。 此时,另外二个方向同时冲出通天光柱,三股光柱瞬间在天际融合,只为最后等待。 莫冬脸色巨变,显得难看无比,其他二队已然彻底失败未能阻止。如今唯有置之死地最后一搏,全身法力登时催发极致,以命搏命,葛宏卢德月哪敢怠慢,猛喷出一口精血,法力狂飙。 就算如此,堵路修士怎能放弃,只要挡住这最后爆发,阵盘已足够启动,任对方修为凶猛,还是死路一条,如果被对方冲破拦截,整个全族,都将死伤惨重。 冯河面色凝重,此刻再不卖命,真要死路一条,眼中狠色一闪,身形当即消失。 一阵撕裂空气的急啸,摆弄阵盘的修士猛然一惊,头顶上空,一道白芒,如流星般轰砸而来。如此距离,只是察觉,就已而至,但此人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凶光杀意。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犹如浓缩的气浪猛然炸开,一团红雾,漫天弥散。 龙头拐杖倒射而回,一道身影猛的一颤,而后有些踉跄的倒飞出去。 “替身傀儡?”冯河面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红影,只见一个半高木人,正捧着阵盘,飞身而逃,而不远处正有二位炼气修士疾射而来。 “自爆有个屁用。”冯河眼中阴冷,杀意更浓,对方明知必死,居然提前自爆,差点波及自身中了阴招。此人凶狠果决,到是个人物。可惜这替身傀儡只是件残次品,不然就是真身逃离,替身挡劫。此刻就是几分意念寄托傀儡,不消片刻自会消散无形。当然对方用意,只是带着阵盘跑路,但自己又怎能让其得逞。 冯河身形一闪,脸色变得狰狞,当再次撕开光幕,龙头拐杖又垂直砸下,风雷之声,煞是骇人。可赶至的二位修士早就预防此点,人在百丈内,二把飞剑就护在木人左右,也不知用了何种秘术,犹如瞬移般,直接落在木人身侧,手掌抓摄间就收入阵盘。 此刻,风雷龙杖,已是劈头盖下,见那阵盘又落入对方手中,冯河顿时双目通红,周身黑芒爆闪,飞射而去。 “咣当”一声巨响,黑杖被当先飞剑撞的微微一顿,同时另一把飞剑同时斩落,雷霆攻势不仅化去大半,黑芒一偏,登时偏离轨迹。 冯河面无表情,身形没有丝毫停顿,更没有追拿法器,周身波动强烈,全身法力狂涌,瞬间催发到极至,黑雾缭绕,猛的喷出一团碧幽鬼火,一道来自地狱的鬼嚎,震彻空间。 刺耳之声促响,莫名的神经刺痛,顿让对面修士陷入短暂眩晕,根本没防备突如其来的音波,瞬间面色苍白全身颤抖,表情犹如呆滞。冯河手中一抖,已是多出一把灰色飞剑,身死之间,全力而为。 一缕剑芒甩手斩去,眨眼间,犹如刀锋所过,两颗头颅冲天跳起,凌空坠落,冯河身形晃动间,黑幡一卷,两团魂魄直接裹进黑雾,跟着犹如苍鹰觅食,收起坠落阵盘,遁空而去。 “该死。”对方修士气的差点吐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登时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冯河跑开,才气急而跳,可又被圣灵宗三人死死缠住,这一时又如何脱的开身。 中年修士一声怒吼,眼欲滴血,根本不管攻来法器,挥动的两把青芒一改方位猛向葛宏刺去,原本旗鼓相当的葛宏哪能接下二位同阶的连击,此刻避之不及,咬牙斩向贴身飞剑,企图钻的一丝空隙,脱离开来。 按葛宏想法,只要挡住一击,立即抓住机会向莫冬靠拢,可就在移动间,青芒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诡异冲出,直扎而来。 葛宏心中大骇,心念之间,二道青芒已然接踵而至。“砰”的一声,周身护罩犹如纸糊般瞬间破碎,两个拳大血洞透体而过,同时间,莫冬的凌厉一击也是随即斩到。 “轰”的一声,四周灵气犹如扭曲错乱,中年修士包裹的防御法器如碎片般迎空爆散,本体犹如断翼飞鸟向下急坠。此人居然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打破僵局,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可令人意外的是,坠落的中年修士就在坠落间,身体突然扭动起来,跟着如羽毛般飘落悬浮,随即缓缓落去,轰然落地的瞬间,脸色煞白,口鼻之间,更是渗出丝丝血迹。 “二位师弟拦住他们。”中年修士强忍痛苦,抬眼半空。同时脚下一跺向着冯河方向破空追去。 中年修士虽是伤势不轻,可也能强自压制,只要咬牙支撑,拿下一位炼气修士,应该十拿九稳。虽然对方遁术诡异,音攻难防,可对筑基修士而言,依旧没有丝毫胜算,只要拼着老命夺回阵盘,还能避免功亏一篑。 脱离大队的冯河一路飞驰,飞鳍剑灌满法力,精光爆闪,就算此剑已是稍有瑕疵,可此刻,又能如何选择。更明白手中阵盘的重要,只要不被截住,圣灵宗还有几分机会,起码可以撤离大半,四象水火阵等于不攻自破,心念间,拼命向着北昌州急弛。 ; 第六十二章:战筑基 片刻间,身后一道遁光急速而来,其速度疾快无比,根本不是炼气修士所能具备,冯河吓了一跳,脸色愈发阴沉,不是没被追杀过,可被筑基追杀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筑基修士的速度,已经不能用快速形容,就算冯河飞剑犀利,速度惊人,那也是相对同阶,对于筑基,根本没有丝毫可比,二人的间距,正以明显的距离,飞快接近。 数息间,似乎感觉不对,那破空声明显牵强,按筑基速度,早该赶至,心念之间,冯河也不敢随便臆测,但愿继续如此,才是最好不过。 眨眼间,二道流星已然脱离战域,消失天际。齐云堡修士不仅呆了,圣灵宗却是喜了。 “战阵绞杀。”白晃脸带噬杀,怎肯放过如此机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中年修士双目赤红,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体内伤势,那突然翻涌的剧痛,差点跌落云端,可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一拍,玉瓶中随即抖出一粒红色丹丸,吞服间,周身气流猛然动荡,四周空间犹如气旋压缩,形成丈大漩涡。紧跟着,全身猛然喷发出惊人波动,犹如飓风般呼啸飞去。 冯河心中一惊,身后一阵闷雷声响。那中年修士犹如伤势尽复,法力更似雄厚,那袭来飓风似乎让这天际空间陡然紊乱,一股惊人的杀气,犹如受到某种指引,疯狂追袭。 冯河脸色剧变,骇然望去,那股飓风已然近在眼前。惶恐间,那无形劲流,带着死亡气息呼啸而至,一念之间,白色身影已是消失当空。 光幕撕裂,冯河脸色难看显出身形,跟着毫不犹豫,转折而去。 中年修士原本自得意满的表情,瞬间一僵,那小子居然出现在数里之外。 “该死的小贼。”刹那间,中年修士面目可怖,几欲噬人,身躯一转,拖着一溜气旋急追猛赶。更是再次加快速度,神念锁定,紧追不舍,几乎一眨眼间就是数里之外。 冯河心中凄苦,一遁数里已是极限,况且这一番连战,早已施展数次,法力满溢不过上限十次,而这数里距离,怎么可能摆脱筑基锁定,对筑基而言,数里不过片刻之间。按此趋势,根本没有逃脱可能。 念及此点,冯河目光骤然一凝,更透着一丝狠色。就算风遁耗尽,也是结果一样,干脆反戈一击,鱼死网破,身形猛的反转,灰芒迸射, 中年修士不惊反喜,没想到这小子有此胆量,此刻穷途末路想是投鼠忌器,炼气战金丹,那都是痴人做梦,二道青芒顿时狠狠撞去。 轰雷爆响,刺耳的爆鸣声如晴空霹雳,灰色剑芒迸飞四散,满天混沌尽数碎裂。二人面色几乎是同时一变。 一股滔天巨力爆震而来,冯河差点当即昏厥,法力如失控般胡自乱窜,整个身躯被震的倒飞而去,咬破舌尖方才压下心中翻腾,跟随多年的飞鳍剑彻底毁去,而裹动的九鬼阴火幡更是灵光大失,看这迹象,已是伤痕遍布,威力大减。 冯河登时咬牙切齿看将过去,反正都已如此,就算摇尾乞怜,此人也没有放手可能,只见此人身材魁梧,四十之间,下巴一颗豆大黑痣,给人一种粗犷又精明之感。 震荡之间,中年修士同样身躯微震,身形刹止,脸色涌起一阵青白,若不是深受重伤,随便一击也能立毙此人,此刻看着负隅顽抗的年青修士,内心居然滋生一股不容小觑的念头。 “筑基也不过如此。”冯河嘴硬起来,反正跑不了,干脆过过嘴瘾。 中年修士眼中阴冷,此人不是震坏脑袋,就是当面挑衅,何时被低阶修士如此小视,满脸的恨意,流露无疑,也不废话,一对分水刺犹如毒蛇出洞左右射来。 “妈的。”冯河猛然低吼,哪敢怠慢。二道翠光迎面打去,“铛、铛”脆响,二件飞刀直接被磕飞砸落,跟着青芒未停,直接疾刺而来,如此法器,早被中年修士炼的心神相通,更不是那种普通法器以为抵挡,何况境界差距。转念之间,二道青芒就已封死退路,对刺而来。 冯河面色一沉,眼看不及闪避,就要命丧青芒,突然身形一闪,二道青芒直接对穿而过,同时间,中年修士身后,突然四道寒芒爆起电射,如此距离,绝对躲避不及。 也就此刻,中年修士陡然生出一丝警兆,这也是筑基修士直觉强大的体现,但是,这念头方才一闪,随后就感觉一股恶风不善。 “砰、砰…”连续四次急促撞击,冯河脸色不由一变,百试百灵的偷袭,居然彻底失败。铁线蛇对上筑基修为,根本无法破防,手臂挥动,不等此人发难,遁空消失。 中年修士脸色无比难看,本来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这小子滑如泥鳅,传说中的风遁术仿佛无穷无尽施展不完,让人头疼。若是自身状态如常,怎能让这小子多有侥幸,就是风遁术也不可能蹦跶多久,中年修士惊愕之余自然是怒不可遏,看着四下空间几欲气疯。 四条铁线蛇还是稍有作用,本被压制的伤势再次翻腾,此刻后心隐隐作痛,胸口也气血翻滚,这等于硬接了四次炼气连击,本就勉强施展的护罩,此刻看起来更是稀薄,再来几下,真有涣散可能。 片刻间,中年修士脸色稍缓,追着锁定气息急驰而去,一前一后两道遁光左突右转,在那天际毫无轨迹,其速度,眼神难及。一个是必杀之心坚决,一个是逃避之心迫切。若不是危急关头数次变道,冯河早给斩杀当空,可就是如此,情形也是岌岌可危。 原本骄阳似火的天空顿时阴沉下来,远方的天空中一片墨云慢慢悠悠飘荡半空,浓郁的乌云中不时闪过一两条银蛇,下方天地中随时等待着瓢泼大雨。 慌不择路的冯河想都没想“嗖”的一下钻进墨云,不是没有考虑到危险性,但这起码,还有活命机会,不然只能原地等死。 浓云弥天,冯河身处墨云,果然与判断吻合,四周混乱的空间基本掩饰住灵力波动,只要小心隐藏,相互间很难发觉波动气息,冯河悬浮在一片云雨之中,刻意压制气息外泄,更不敢随便乱动,只要稍有动静,必定难掩踪迹。 几次感应到气痕穿梭,却是未被发现,四周环境恶劣,别说感应,就是双眼都难以睁开。虽然不知道对方所在,但冯河可以肯定,此人绝对离自己身处不远,可待着不动也不是办法,万一雨收云停,一样性命凋敝。此刻,云层中划过的雷电更让人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也是万劫不复。心中满腔更是孤立无助的味道。 中年修士也好不到哪去,不仅要躲避突如其来的雷电之力,还要压制伤势,同样有些狼狈,早没一丝筑基高人的风范。神识感应根本穿透不了浓厚雨雾,伸开双手都是不见五指,如果不是生怕给冯河乘机逃脱,早是至身云雨之外。 恍惚间,耳边传来涩涩之音,中年修士忍住心中悸动,似乎感应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却是毋庸置疑,中年修士绝不怀疑心中判断,分水刺横胸近去。 蛰伏不动的冯河,虽然气息收敛,可还没自信到可以无视筑基修士的近身感应。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浸透而来,冯河眸光转动,可四周除了肆虐风雨似乎一切正常,眼眸精光,肉眼通霎时打开,随即间,不由心中一喜。依稀中,居然可以透过数十丈距离,虽然模糊,这已是本质区别。如此一来,等于敌暗我明,大占先机。 手中一挥,一条铁线蛇箭矢般飞射而去,冯河也并不指望多大作用,前方不远黑影难辨,也就探探路数,证实判断。 “嘭”的一声闷响,冯河倒抽冷气,血脉间的感应正是铁线蛇瞬间毙命,没想到二人距离如此之近,幸亏眼力过人占得先机,不然危险之极,可就算此刻中年修士无法定位精准,但绝对能判断出大致范围。 冯河哪敢怠慢,说时迟那时快,猛的催动三条铁线蛇飞射而去,连续的闷响让雨水中充斥血腥,几条铁线蛇片刻间被绞杀成一片血雾,随雨飘散,不过这微微顿歇只是开始,冯河一张下品水龙符同时释放,如此变故,却让中年修士心中一喜,总算找到冯河位置,想来此刻对方也是黔驴技穷手段尽出,就连下品符也妄想对付筑基修士。 中年修士一声冷哼,近在咫尺的水龙被一震而散,瞬间融入风雨之中,同时身形犹如幽灵般扑将过来。 ; 第六十三章:斩筑基 冯河甩出水龙符的同时,另一张符箓也被激发而出,不过这张符箓灵光促闪,却不见法术变化,一把血红的匕首显现而出,一丈内顿时红芒笼罩,看起来诡异无比。 “符宝?”中年修士当即生出一丝不祥预感,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眼中布满难以置信,如此杀器怎可能被炼气修士拥有使用,这一切颠覆常理,让人无法正常判断。 不过中年修士哪甘心就这放弃,此刻全身巨震,咆哮声裂喉而出,口中狂喷出一团精血,身形跟着向后爆退,不要说此刻重伤之身,就是全盛时期也不敢硬挨这符宝一击。 而此时,乌云中雷电狂闪,“茨啦”一声,一道碗口般的雷电划过,犹如把天空彻底分割,拉出一道长长银蛇,而这道银蛇正是由上斜切,其运动轨迹正与中年修士移动路线相互重叠。 云雨中,电蛇刺眼明显,若是中年修士正常后退,当是迎头碰上,可落下瞬间,此人同样心生感应,身形猛然拔高,踩着银蛇向上直窜,伸手不见五指的墨云,突然被电花照耀的有些刺目。 冯河一声暴吼,法力狂飙,似乎所有的蕴量要在此刻彻底爆发,中年修士心中冷笑,搞不清对方弄何玄虚,难道凭借鬼哭狼嚎也能惊天逆转?只要不被符宝直接命中,躲过这道雷电,回过头来,此人难逃一死。 可这想法不过一念之间,另一道鬼嚎猛然传出,这是来自九幽的嘶吼,九鬼阴火幡喷发出惊人爆啸。 “重力术。”冯河脸色微白,嘴角带着一抹血迹,此刻音波与重力重叠施加,针对而去。 “这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中年修士脸色巨变,眼神惊恐,却不肯引颈就戮,法力强行爆增,护罩坚固如实。震惊之余,也是不及躲闪,当即如遭重击,全身如同叠加万千重力向下猛降,不是坠落而是被一股巨力直接压下,瞬间的失神,脸色变的惨白无比。 脚底就是无尽深渊,电光银蛇哪是法术护罩可以抵挡,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连声惨叫都未发出,直接落入银蛇口中,除了一阵焦臭,残缺身躯,已然形神俱灭。 冯河一口浊气呼出,半提的心弦终于塌陷松动,那件血红匕首再次化为符箓落入手中,跟着一个转身扑入墨云之中,身形在雨水中翻转电驰,坠落中的法器储物袋,全部捞入手中,直到踏在地面,方才脸色一缓。 一时间真可以用侥幸形容,若不是手段尽出,把那中年修士拉入电蛇,耗到最后,任就逃脱不了灭亡命运,而这刻松懈下来,体内的力量,坚持的精神,也以一种惊人速度快速消退,无比严重的虚弱感飞快涌出,那种弥漫身体的剧痛,仿佛让这躯体彻底报废。 紧咬牙关,冯河没敢过多耽搁,强忍崩溃飞驰而去,不过数里就是一头栽下。 这是一处人际罕见的峡谷,四周寸草不生,冯河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遁入土中,不说法力耗尽,真有修士赶来,就是普通炼气,也能夺其性命。况且内心自信,只要躲在土中十天半月,谁又能发现踪迹。同时更是清楚,手中阵盘才是变数,从白晃见到金丹显身的表情判断,怕是心有计较,那没有惊慌的神色,更是暗自预示,撤离的问题不大。那金丹修士也是大势将毁方才破关而出,这金丹,可能正如白晃所言不算稳固,不然以金丹修为,何必暗使手断,借助四象水火阵。当然,也许对方妄想一网打尽,这才出现短暂沉寂。 不过四象水火阵在修真界也是鼎鼎大名,冯河接触的典籍多有提及。出自圣灵宗的死对头,毗卢州天王殿。每件阵盘都是宗门长老精心炼制,小到守护洞府,大到覆盖方圆数里,金丹以下有进无出,凶险无比。齐云堡也是天王殿旁支势力,还是较为密切的关系,不然哪会掌握这不可流传的宝物。这成套阵盘就是天王殿也不过一手之数,不仅材料难得,这阵道水准和炼器水准,才是决定成功的关键。一套阵盘,不仅对炼器有着严格要求,对于阵道更是条件苛刻。能炼出阵盘的不仅是炼器师,更是阵法师,起码圣灵宗还无此项传承,这种超然存在,对于任何宗门都是不可多得。 丹药恢复只能说缓慢无比,八阶修为,自是难见效果,这服用聚气丹也是多有限制,每日超出三枚,其负面影响,反而变动力为阻力,效果适得其反。幸亏冯河尚有一些中品灵石,这才加快恢复,不然就是十天半月,也别想轻易动手。这也是冯河积累太少,手头拮据,但凡珍惜丹药,莫不是天材地宝所炼,其价格更不是普通修士敢于想象,那些效果显著的丹药,都是性命攸关冲破瓶颈的至宝,谁又舍得轻易变卖。 不得不说这次损失之大,绝对是超出想象。冯河可以说法器尽毁,桃花飞刀,飞鳍剑,铁线蛇,莫不尽数损毁,就是九鬼阴火幡也是瑕疵半残,除了保留音波伤害,此刻的防御威力只勘下品。这等于是直接将本身实力碾压一层,得不偿失。不过,在炼化这对子午分水刺后,冯河总算稍有慰藉。 这青色器身,与一般飞剑长度相仿,但却完整一对,属性冰寒,专能破人护罩,本身品质已是中品顶峰,真要施展开来,其威力绝不下于飞鳍剑,冯河可惜的是飞鳍剑本身意义,那是踏入仙门认可的标志,日后却是少了一件回忆,这种遗憾同样包括铁线蛇。 四方沉寂,一片荒芜,根本难有生命迹象。一颗老树犹如武士般屹立在一处悬崖峭壁,怒放的枝干苍劲伸展,犹如撑起一把绿阴大伞。此时,老树下的尘土伴着浮沙随风而动,无声无息间,突然多出一位黑甲白衣青年,原本枝下的鸟雀顿受惊吓,顷刻间,拍翅冲天。 此时已是脱离大战后近月,照来时鬼面鹫速度,冯河估计,赶回宗门起码也要十天半月,但修士多要停留休息,甚至更久。虽说此时法力恢复大半,可也稍有影响,幸亏这大战时日过久,该走也都离去,只要进入北昌州界,安全性到是问题不大。 天元城位于雷州西南,一条乌峒江横穿而过,若是顺流而下,不足满月就可进入北昌州内,此江不仅是世俗百姓的生命线,更是连接数国的重要航线,沿江州郡所产,莫不经此入海。乌峒江在雷州境内呈东西走向,如果方向不变,应该进入苍云国内,但是临近国境,突然变为南北走向,转入北昌州内。 谨慎起见,冯河决定搭载一艘运载客船,毕竟还在雷州境内,齐云堡势力范围,就自己这落单角色,万一有个意外真给死里**,更换衣物,稍微掩饰,加上手头多金,到是一切顺利,单独舱间,藏入其中,顺着乌峒江水一路而去。 近月的蕴养,总算恢复如初,把弄着储物口袋,筑基的身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就这空间容量也是天壤之别。正常炼气修士,储物空间约为一丈左右,手中这件,已不下五丈,这相当于普通房舍大小,存储量连番数倍。 经此一战,斩杀炼气三人,筑基一人,到手二人身家。入眼之物,也就储物袋和一对法器。其他所得,却是平常普通,十多块中品灵石,五百块下品灵石,乱七八槽的普通材料加一把下品符箓,冯河分门别类全部收藏,这筑基身家,已是囊中之物。此次损失,权当补偿。 静下心来,冯河暗自思量,这修士对决,除了修为高下,法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影响实力发挥。修士争斗,修为相当看法器,法器相当看修为。同是中品法器,飞鳍剑与子午分水刺,由不同者使用,效果高下立判。法器不是决胜关键,但没有法器那是万万不行。 如今一对子午分水刺,也是难以满足长时间多人混战。在见识了法器超高损毁率,冯河不得不预备法器,多番考虑,最终祭炼那件炼魂宗得来的佛器法钵。 朦胧的江面,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水雾飘渺,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画卷之上。密舱中的冯河却是老僧入定纹丝不动,船舶也是停靠江边,以待雾散。这已是北昌州界,也近了离去之时,近月来,所藏中品灵石早已寥寥无几,全身的法力更是恢复满溢,冯河也是纳闷,这都吞了千多丹药,就是资质再劣,也该到了晋阶阶段,为何总没突破迹象,难道这丹药都喂狗吃了? 正自思量间,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那目光中更是闪过几分孤疑。随着手指一弹,三只斑石虫遁失而去。 ; 第六十四章:遭遇江匪 熟睡的乌峒江还在做着美梦,发出的鼾声像打雷一般响亮。江水汹涌奔泻,如箭离弦,如马脱缰,砰然万里。 起伏不定的浪花中,一条身影犹如江鱼般随波逐流,冯河诧异的发觉,江水中正有人借着浪声接近而来,与此同时,江岸一侧更是蛰伏着数十生息。 冯河有些好笑,这一路平安,在这家门口也能碰上不知死活的匪类。 片刻间,水中之人手臂轻扬,一只简陋钩爪,挂在船沿,这一切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丝毫动静。 冯河没想到这水中贼人,却是位半大少年,在那江中,更似如鱼得水,灵活之极。 少年拉了拉绳索,确定牢固后如蜘蛛般向上攀爬,船体四周都是湿滑绒苔,非常打滑,加上这江船高大,甲板距离水面起码三丈,更无外力可借。对于常人来说还是较为吃力,不过这少年借着身轻体健,居然一口气冲爬而上,翻过船沿的瞬间,紧贴甲板,如壁虎般纹丝不动。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少年跟着轻挨窗沿,耳朵贴着舱板静听片刻,在确定无人后,轻车熟路的拨弄起来,极其轻微的声响,随即消失原地。 冯河也是好奇,这少年到底是何目的,当真暴露行藏,这舟船护卫也不是摆设。 四周漆黑如墨,就是斑尸虫也看不真切,依稀判断出是间杂物舟仓。冯河心念之间,神识覆盖,一里之内的风吹草动,更是了如指掌。 当少年准备拉开舱门,似乎感觉不对,搭落的手指飞速缩回。迅速转身向一堆杂物滚去,刚把身体藏好,舱门已被迅速拉开,跟着闪进一道人影,此人动作小心,更没点亮灯盏,只是微微踱着碎步。 紧跟着又是舱门轻推,又是闪出一道人影。 “小兰,可想死我了。”兴奋的声音带着微喘。 “死鬼…”黑暗中一声娇呼,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声音戈然而止。 跟着就传来奚奚落落的摩擦声,和口鼻吞吐的厚重喘息。 冯河眼皮一跳,只要是人都明白这是干何勾当,这事情发展居然出现戏剧一幕,虽不能亲见,光听声音就让人遐想联翩,更不要说冯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由间,脑中突然闪现毒荻山的妙体横呈。 当这念头尚未继续,不由瞬间一惊,没想到自己心生杂念,呼吸之间,顿时灵台清明。但冯河明白这就是一道裂痕,多少影响不动的心境,强行压制,也与本心不符,有些东西不可强求,但也有自身坚持。当然心有杂念也是正常现象,就算修士也不可能无欲无求,以自己如今境界也是影响不大,真正心魔,只有迈出修真牢笼,达到筑基之后才会滋生蔓延,那种心魔更是实力体现,反是求之不得。 稍带片刻,终于传来一阵痛苦闷哼,跟着归于静寂。 “那东西找到没有?”半响,男子喘着粗气小声道。 “哼,你就知道那东西。”女子不满道。 “哪啊,你可是我的小心肝,我也就随便问问,往后我们夫妻同心,真有好处还能少的了你?”男子说着手掌在柔滑的脊背来回抚摸,似乎品鉴着稀世珍品。 “恩!”女子口中透着一股媚态,柔滑的娇躯更是紧紧依偎。 “那东西主人一直贴身收藏,根本接触不到,有日凑巧,见那屋堂透着紫光,却不知到底何物。”女子想起什么小声道。 “肯定是个宝贝,我们弄到手中,也能当个财主,往后,你我就不用干这伺候人的差事。”男子蛊惑道。 冯河微微皱眉,原来这下人想是图谋主人宝物,不想正被自己撞破,听那女子所说,这还是屋透紫光,就是自己所知,也是少有异样,好奇之下,神识当即各舱渗去,二只斑尸虫,也四散而开。 修为再高的修士,也只能通过神识感应存在,听其声响。而斑尸虫正好弥补此项不足,它虽是景像传输,这两相结合,完美的近乎眼前,不过当初震死一只,也一直没有条件再次蕴养,所剩不过三只。 片刻之后,冯河不由微微失望,此刻夜深人静,除了随船护卫,大半都在梦中沉睡,实在无从查起。 “这要上岸,怕就难了,有机会,把这滴在茶水里。”男子说着一番摸索。 “这…”女子有些迟疑,显然有些犹豫。 “没事,也就让人昏睡片刻,到时你我远走高飞,这所有的不快,都将遗忘。”男子柔声道。 “好,那我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女子想是被其说动,轻声应道。 “恩,当心点。”二人说着摸索衣物,跟着分别而去。 待听不见二人声响,屋内一件口袋翻落,跟着爬出一位少年,由于趴的时间不短,又是一动不动,站起来活动半天。 一番折腾,少年又是一阵摸索,用匕首割了块布条,也没找到水桶之物,咬牙切齿扯下档布,狠狠抖了几下,一咬牙蒙在口鼻之上。 “妈的,幸好是自己的。”少年差点熏倒,自言骂道。跟着从腰间抽出一截油布,取出一根竹筒,点上火折,随即散出一股烟来。 少年猫着腰,小心推开舱门,眼前通道宽敞,并行三人绝无问题,到底是全木结构,门缝之间大都不是紧凑,只要时间允许,烟香足够,还真能熏翻不少睡客,少年一路摸去,正自经过一道舱门,却突然传出急促响动。 “什么味道?”似乎感觉不对,船舱突然传来猝响。 “不好,是迷香。”一声惊怒交加的吼声顿时炸起。 这一喊到好,就听见差把劲没迷倒的众人,叮叮咚咚发出兵器抽动声响,外面甲板也传来急促叫唤。 岸边江匪,早已不耐,眼见船上灯火大亮,一片通明。估摸着也是败露痕迹,也不犹豫,抱着岸边艨艟,猛向大船冲去。 这艨艟二丈之间,承重七八人绝对无事,不过片刻五条艨艟已经贴近而来。 就在数十江匪鬼哭狼嚎,船头之上也是喝声震天,临近船舷,眨眼间打出十多灯笼。 “哪路朋友深夜造访,刀锋镖局王封有失远迎。”一声暴喝,灯笼四周顿时多出数十壮汉,手中更是抖落出铁臂强弩,深寒箭头锁定而来,只要稍有异动,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原本杀气高昂的江匪顿时闷了,一阵头皮发凉,就这普通客船,哪来这多护镖?这真是踢到铁板。此时众江匪身在水中进退不得,不由急恨交加。江水湍急,不是水性很好,下去也不好过,何况,那箭矢又是何等迅速。似乎败局已定,只能任人宰割。 众人楞在水中,心中惶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此时命悬一线,到了装孙子决不能稍有嘴硬。 “不知刀锋镖局王镖头在此,小的瞎了狗眼,您老高抬贵手,就当小的们是个屁,放了吧。”一位为首汉子硬着头皮出声道。 这刀锋镖局可不是普通镖局,身后有着车池国官家身影,那视为禁物的铁臂强弩不然怎能落在手中。 此时,船首立着一位铁塔巨汉,看似威猛,但却心思细腻,否则也不会是刀锋镖局的三大镖头,王封正自打量这伙贼人,分明就是一帮毛贼,居然不知死活连打探未清就准备下手截船。 王封面色阴冷,手臂一抬正准备下令射杀,却不知为何,微微犹豫,最终没有赶尽杀绝,射杀这帮毛贼容易,但镖局也是开门做生意,万事留一线,刀锋镖局还没强大到杀尽举国惯匪,这更与镖局目的不符,再且这些江匪都与周边帮会多有瓜葛,真要下手狠了,怕是引起众匪同仇敌忾。 “今晚的事,希望是个误会。来日方长,那就不送。”既然有所顾虑,王封也不犹豫,很是光棍道。 水面众人顿时大喜,也不管是真是假,顿时像炸开了锅般,恨不得多生几只手脚,急向岸边猛划,不管王封说的真假,也只有赌他当真网开一面。 “多谢王镖头饶命之恩,在下有位同伴小弟,是否走错了道,冒犯镖头。”待到众人退到岸边,为首汉子抱拳道。 闻听此言,王封怎不心知肚明,感情放烟的家伙果然一伙,不过也确实未见,多半跳水跑了,当下只是微微摇头。 汉子见此面色微变,但想想又心中一缓,这王封说放就放,都没动人一个手指,没理由多留一人,多半那小子看情形不对,跳江跑了,当下冲着船头微微躬身,领着一帮惊魂未定的汉子消失夜幕。 冯河不想这些江匪有些义气,临走还敢追问少年下落。那少年也是惊魂未定,此刻正躲在上下梯道的顶端,借着身形瘦小,藏的隐蔽。 ; 第六十五章:冥华紫晶 经此一闹,船上自是戒备大增,此刻船顶一座大舱之内,隐隐透着淡淡紫光,虽是遮掩严实,但这漆黑夜晚,又怎能防住修士窥探。 富甲豪客真若携带贵重,安全起见多是租用整层,而富贵之人自然居于人上,之前斑尸虫也是目标明确,可惜不在当时。而经这小小波折,冯河已经确定,顶楼之人就是寻觅之处。方才船舱迷晕多是普通水手,那走镖护卫却是反应迅速警觉非常。这也是江匪情况不明,碰上隐藏高手,不然这一船安危也是堪忧之极。 “冥华紫晶?”冯河微微一愣,脑中景象却是一位锦袍老者,正拖着一方紫檀香盒小心谨慎。如果真被言中,这紫色晶石当真不可多得,据说此物是由生人魂魄凝聚而成,对于炼制虚无类的宝物更见奇效。但凡法器融入,就具备蕴养条件,收纳其中的阴魂可保万年不散。就如冯河的九鬼阴火幡,要想威力强大,必然需要大量魂魄,其中魂魄不仅自相消耗,时间一长也会自行消散,如果说阴火幡有九个强大魂魄,那无疑是其中之最,它们要想保持威力,只有相互吞噬借此补充,如果法器炼制添加冥华紫晶,那这阴火幡内的魂魄,就能长期不散自行蕴养。如此之物,对于需要修士而言,更是珍贵,但这冥华紫晶本就少见,又无可查寻规律,碰上也是运气。 冯河心念一动,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若没这江匪打扰,还真就错过。九鬼阴火幡正好需要重新炼制,若是添加其中,那是最好不过。 锦袍老者正自满意放下手中盒盖,突然间,只觉一股巨力吸来,紫檀香盒把持不住,顿时脱手飞去。目光所及一道模糊影像跟着一闪,一位白衣黑甲青年,已是面无表情置身屋中。 锦袍老者一抹骇然方才惊起,那盒光一闪,又自闭上,这青年随手一挥,似乎一道无形波纹当即扩散。 “仙师!?”锦袍老者脸型扭曲,似乎瞬间惊醒,不由失声道。 “你到是有些见识,可以说说吗。”冯河轻拍檀木,不动声色道。 “是、是,小人也是凑巧从白炎国所得,虽然不知究竟,但想来绝非凡物,估计只有仙师才能看的明白。”锦袍老者虽是慌乱,但是口齿清晰,显是见惯世面。 “虽有猜测,但不确定。” “既然此物与仙师有缘,正好借花献佛。”眼见冯河没有返回之意,锦袍老者干脆直接道,反正都落在此人手中,绝无拿回可能。 冯河没想到此人有些眼色,不由淡淡而笑。 “此物若是猜测之物,到是于我大用。”冯河言语平静,没有客气道,既然为此而来,无需做作。 “但是,我也不能平白受你恩惠,看你钱财不缺,若是力所能及,可以应你一个要求。”冯河话锋一转道。 锦袍老者猛的眼珠大睁,心中狂喜,狠咽了一口唾沫,脑中却是飞速思索,但心知肚明,决不能要求过分,不然就是适得其反自找不快。 “斗胆求仙师传授仙法。”“砰”的一声,锦袍老者猛然跪下,脸色阴晴不定。 冯河一阵愕然,没想到如此结果,这老者如此年纪,居然心生修行,一时间让有些措手不及。 “先起来。”冯河说着手臂挥动,似乎有股力量凌空托起。 老者心中忐忑,却没从冯河脸中找到任何答案,满脸紧张看将过来。 “既然你能叫出仙师,想来知道一些隐秘,似你这般年纪莫说早已错过,就这修真入门也是多有限制,强求不得。”冯河耐心解释道。 锦袍老者忍不住有些恍惚,火热之心瞬间拔凉透彻,眼中尽是失望,脸色青白间,似乎又起心思。 “那小人子孙也是可以。”锦袍老者退而求次,不死心道。 “冯河修为有限,更无资格为人之师,既然你心坚决,十年之后,我就登门一次,若你子孙真有合适,到是可以引荐入道。”冯河语气认真不似玩笑道。若此人真有灵根子孙,不过举手之劳,就算不能进入圣灵门下,入那炼魂宗应该问题不大,除非跟自己一般,灵根俱全。 老者却问多言,而是重重拜下,有此承诺够了,在弄清确切修炼时期,总算稍有安慰。 既然如此,也算有个了解,冯河稍加询问,已是告辞而去。 当老者摸着手中符箓,不由百感交集,那冯仙师所言,十年后引仙入道不算所求,百年内,只要捏破此符,必会帮助解决一次麻烦,如此一来,这张符箓的价值不言而喻。 当冯河离去片刻,锦袍老者目光冷厉一脸阴霾看着下跪男女,这前后的气息判若两人,嘴角的冷笑更见阴森。 而那躲藏少年,也被轻易搜出,但让少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未受一丝刁难,更是好吃好喝,送其下船,直到回转数日,也是想不通这究竟因由。 冯河不急不慢一路飞去,这都到了宗门驻地,安全自有保障,但是此刻却未继续北上云渡山脉,反而一路东行,向着临海而去。 龙江郡地处车池国东部北昌州境,因其乌峒江在此入海而得其名。安海城虽然算不上多大之地,由于水运发达,南来北往客商云集,每日里,城里城外好不热闹。而此城正是车池国边城国境,一路向南就是苍云国光州境内。 通红的太阳快要落下帷幕,西城门墙垛下蹲落着几位灰衫青年,不时打量着进出人群,眼神里隐隐透着一丝烦躁,此时一位嘴角正叼着草根的青年,突然眼神一亮,嘴角一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蹭了蹭边上青年。 “大哥。” “恩,看见了。” “铁蛋。” “知道了,大哥。”身材瘦小的少年一脸兴奋跟着进城马车,马车匀速的在城内大道上缓缓前行,天色已经灰暗,有些人家的屋子,已经星星点点透着光亮。此时小巷的出口猛然冲出一辆推车,只听见一阵刺耳的碎裂声突然传来,马车夫根本反应不及,虽死死拉着缰绳,还是不可避免的碰撞而上。车轱辘发出一阵急刹的咯吱声,听的人一阵牙酸。 “阿福,怎么了。”从车内传出柔声惊呼。 “小姐,有辆车撞了我们马车。”马车夫正要发怒的表情皆之一顿。 “先看看有没有伤者。” “是,小姐。”马车夫跟着下车查看,一辆推车却倒在一边,边上二位青年显得惊魂未定。 “你二小子,今天运气,还不赶紧收拾让路。”马车没有明显受损,马车夫说着就想拔脚离开。 这二人正是蹲在西城口的几人,从马车进城开始,就没离开过所在视线。 “这就算了?如果不是你们马快,怎可能避让不及,必须要赔偿损失。”其中一位高个青年怒目而视。 “这可是梅镇花窑,是这城主老爷定制,感情你把这当破砖烂瓦?”另一位眼窝深陷的青年撇着嘴不屑道。 马车夫给唬的气不打一处来,这等于白天抢钱,明显讹诈。苍云国的花窑、天辕国的青花窑、白炎国的白窑,那是三大名窑,能日常所用必是达官显贵富甲一方,这地方,这破车,你跟我说是花窑? 此刻,马车夫脸色一沉,紧握双拳,看似不能善了。 “想不认帐?”高个青年横眉竖眼捋起袖子,言下之意,你不给我个交待,我就给你个说法。 “各位乡亲评评理,有人撞了东西想懒帐。”另一青年冲着四周扯开喉咙叫道。 本来天色已暗,碰擦当口更是人迹少见,给这一声吆喝,转眼间围起一道人圈,马车夫一看这架势真有点恼羞成怒,明显这就是设好套子等着钻啊。 “真是花窑?”马车里突然传出犹若天籁般的声音,同时缓缓走下一位白裙女子,当她抬起容貌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凝结,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滞,那绝色容颜,犹如黑暗中的无暇美玉,让人无法直视。 “还不动手。”那瘦弱少年第一个反应过来,疾声喝道。 失态的众人顿时一个激灵,这些都是见惯风浪的汉子,尴尬尽去,掌刀剁下,那白衣女子当即不省人事。一边马车夫也是双拳难敌,直接中了一记闷棍。 不过片刻,除了一地的碎片,似乎一切平静如旧。 ; 第六十六章:巨鲸帮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有三教九流。紧挨西城墙有间独立大院,谈不上精致幽雅,甚至看起来有些破旧,虽然整体来说有些年代,但基本没有大面积破败。本来这是一处外地行商中途歇脚备货居处,却不知为何突然换了主人。 “砰”的一声,破旧的木门猛然被大力撞开,本就不够牢固的门楣抖落下一阵灰尘,数道身影闪身而入。 “什么人。”院内突然传来警惕吼声。 “鬼叫个鸟。” “是大哥!”屋中当即传来急促走动声。跟着数十黑影进入院中,也不见有人吭声,直接冲着内堂奔去。 “大哥,成了!?”一位黑脸汉子看见身后二人扛着包裹欣喜道。那垂肩的散发,好似长期没有打理一般。 “再失手,真他妈喝西北风了。”为首一位精瘦汉子,双眼寒光烁烁,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也不多言,直接拿过一个酒坛,拍开泥封就灌一口。其他汉子见他开动,也都跟着,狼吞虎咽起来。 “大哥,都是帮会中人,凭什么我们就饥一顿饱一顿。” “就是,上次差点喂了王八,现在还要干这勾当。” 精瘦汉子眼睛一瞪,顿时拉下脸来,自然听出众人不满,由于往日威望,众人也是发发牢骚。 “吃食不错,还有酒有肉。” 精瘦汉子正想答话,先是一愣,跟着回过神来,这声音绝不是酒多了出现幻觉,众人中,谁敢阴阳怪气与自己这般说话,急忙转身望去。只见大堂角落,一位白衣青年,正气定神闲侧身而坐,手中拿把折扇来回敲着掌心。 精瘦汉子顿时眼透凶光,起身就冲了过来。其他汉子不用吩咐,急忙紧随其后。片刻间,就把白衣青年围个结实。 “刚在乌峒江翻了船,这就掳人勒索,狗胆不小。”白衣青年眼神略扫,反而露出几分轻蔑,面对这一帮凶神恶煞似的汉子根本没有丝毫惧色。 一位麻脸汉子,不待大哥吩咐,不由分说突然一记老拳砸将过来。 紧跟着,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传出一声惨叫,麻脸汉子便已蜷伏在地,那挥出拳头,已变得血肉模糊。 众人顿时升起一股惊悸,这什么手段?也没见那白衣青年抬动一根手指,怎地跟炼过护体神功刀枪不入般。 精瘦汉子到底有些见识,心知遇上高手,不然这内外暗桩怎地跟死人似的全无反应。心中不安,面色到是镇定。 “阁下光临巨鲸帮,到底是何来意?若是有所得罪,阎三一力担待。”精瘦汉子眼神压住众人,不动声色道。 白衣青年正是冯河,因为在安海城需要停留办事,又时日不短,干脆买了处宅院,每日里就在城里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这日正自闲逛,正好认出乌峒江边的为首汉子,心知又干恶事,却是一路跟随。 “听说巨鲸帮也有正当营生,不可能做些打家劫舍掳人妻女的勾当。”冯河不以为意淡笑道。 “你…?”精瘦汉子似乎被说到痛处,顿时脸色青白。 “若不是尔等只是小恶,尚有几分血性,你以为还能站着说话?”冯河说着眼神如电扫去。 屋中众人,不管有没有见这眼神,瞬间如遭雷击,犹如一道尖针刺入脑海,只觉头昏脑胀,全身发冷。身子踉跄,差点站立不住,内心更震惊无比,此刻就是想跑,也不可能。 “阁下要杀要刮尽管动手就是,何必再做强势?”精瘦汉子尚有几分定力,赶紧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强打精神道。 “看你也是明白人,生死一念之间。”冯河眼神直视,口气不疾不徐,聪明人不必说的透彻。 精瘦汉子只觉那眼神犹如实质一般,顿觉如芒在背,仿佛心中一切尽被此人看的通透。到了此刻怎不明此人另有所指,真要取其性命,这满屋众人哪有动手资格。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但这念头也是一闪之间,真要有所犹豫,必然引来不快。 “阎三这条命,就交给主人。”精瘦汉子心中一叹,反而放下心中包袱,倒地跪道,四周众人一见,哪还迟疑,不管愿不愿意,紧跟跪下。 …… 安海城,巨鲸帮堂口。 “咣啷咣啷”的碎裂之声,连续传来,正屋大堂中跟着一阵怒声喝骂。 “废物,一群废物,帮会养着你们天天吃干饭的?” “堂主!兄弟们尽力了,这次青龙帮出动人手太多,兄弟们已经死伤上百,若不是撤的及时可要全部交代。” “那你怎会没有交代?丢失如此重要地段,我们巨鲸帮以后盐路怎走?我怎么跟帮主交代?”屋中暴跳如雷似乎不为所动厉声呵斥。 “焦堂主,当年我们也是好兄弟,不说我这屁都不是的副堂主,这两年你有任何吩咐,可见我丝毫怠慢,甚至我手下兄弟都靠打家劫舍度日果腹,我也没有当面怨言,但你这次真的让我心寒,我为帮会卖命,你却按兵不动,我都死大半弟兄,其余哪个不是断臂少腿,你如今…” 屋中气氛一时间显得沉闷,外间的冯河眉头锁的很紧,脸色一时显得变幻莫测,原本也不想插手这琐碎之事,也是遇见阎三受伤手下,询问之后,这才找上巨鲸堂口,可没想到却是如此光景。 片刻间,冯河不由心头恼火,虽仙凡有别,修士不轻易出手不代表不出手,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打狗还要看主人,冯河已是面带不愉心存杀机。 “哼!”的一声,犹如天降闷雷突然炸响,短发汉子如遭重击,跟着喉咙一甜,一股热流喷涌而出,脸色瞬间煞白。 “何方高人驾临巨鲸帮?迎接不及,焦旭斗胆赔罪。”半晌后,看着同样惊疑,但若无其事的阎三,短发汉子如何不知这是针对自己,强忍疼痛扶胸惊问。 阎三见此,亦是一脸茫然,内心同样惴惴不安,暗自惊诧“这什么恐怖手段,但就一声哼响就重创堂主,对头中也没听过有此高手,就是帮主也不可能以声伤人。” 冯河面目冷清,双脚迈进,眼神看着短发汉子如看死人,颤抖之极的声音从焦旭口中传出,仿佛此人极为可怕,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如何招惹此人。 冯河虽然不是一念不和,便出手残杀之人,可也不是真好相像,真有大恶者杀之,对其不利从不手软,对其身边人,多有护犊。此时,区区凡人在其眼中不过蝼蚁一般,以如今手段来说,只要不惹上修仙宗门,世俗一切都是有恃无恐。 “阎三,从今往后,除了天地父母,你只能跪我一人。”冯河脸色严肃,看都没看一边不敢动弹的焦旭,直视阎三道。 “主人?!”原本噤若寒蝉的阎三,双眼陡然大睁,满脸的难以置信,片刻间方自清醒过来。但想起这主人的神秘莫测,登时见怪不怪。 恍惚间,焦旭暗道一声“不好”。身形微微晃动,眼神亦是飘忽不定,脑中寻思是该立即出逃,还是放手一搏,暗自触碰腰间暗盒,一时犹豫起来。 就在焦旭胡思之间,冯河突然双眸精光一闪,随手一个火球砸将过去,红光翻腾煞是骇人,虽然只是初级法术,可哪是凡人能以躲避,焦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顿时化为一阵飞灰消散在空气之中。 呆立之中的阎三直到冯河多次叫唤方才木然清醒,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显超出正常所知,眼神飘忽形同呆滞。 “主人!这是仙术?!”阎三诺诺问道,甚至内心尚有一丝期待。 “算是吧,这边情况你赶紧处理,不要暴露我的存在。”冯河并不想过多使用修士手段进行一场不对等的杀戮,尽量让阎三用自己方式解决。 事已至此,阎三顿时涌起一股狠劲,没想到因祸得福,主人成了仙人,这是磕破脑袋也找不到的好事。当下引着冯河去了隔壁小院,特别安排几位精明手下把守院门,这才匆匆离去。 阎三刚离开小院,便四处招集心腹,直至半夜,所有焦旭的死忠全被清理干净。 半夜后,巨鲸帮堂口深宅,几处房间还有明亮的灯光照耀,屋中几位汉子神色肃穆。虽然阎三已经控制堂口,可焦旭的离奇失踪怕是隐瞒不了多久,到时候帮中追查下来到是不好交代,阎三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稳妥之法,不由暗自担心。 阎三轻手轻脚进入院中,动作小心谨慎明显多了敬畏,察觉到外间动静,冯河淡淡而笑,这种本能畏惧,却也无力改变。 阎三将大概情况小心提及,冯河微微点头似乎听着认真,却未当面表态,随即交代一番,就此而去。 ; 第六十七章:龙虎丹 四季客栈坐落在安海城西,不算当地最好,但也相当不差,因为经营上百年头,就算东家变换,这招牌却是从未改变。 “掌柜的,店内可有姓马的客人投宿?”冯河步入店中,对着拨弄算盘的掌柜道。 “请稍等。”一位微胖中年人,手指急促跳动,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片刻间,已然翻看起登记账册。 “有的,客官是否姓牛?”掌柜反而询问道。 “不错,正是牛某,劳烦通传。”冯河点头道。 “不麻烦,小四快引着客官去海棠院。”掌柜转首之间,冲着近处黑瘦伙计吆喝道。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伙计说着三步并二步客气招呼道。这海棠院中自是店中贵客,丝毫不得怠慢。看这白衣公子气质脱俗,就是那身后跟随,也是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不好招惹,自是小心伺候。 片刻后,穿过一排走廊,几拐之后,停在一处独立小院,四周花香叶翠,看起来倒也雅致。 出于礼貌,冯河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待在门口等着小二通传,也是给等待之人稍有准备。神识展开间,果然察觉到有位炼气修士,确定一切正常后方才放下心来。 工夫不大,黑瘦伙计招呼之后,随即告辞离去。显然里面有所交代,不得招呼,也不敢继续打扰。 “你先等着。”冯河说着进门而入。 “是主人。”阎三面色恭敬,目送而去。 “是否牛栏山的马兄弟?”冯河行到院内再次确认道。 “正是,可是放马谷的牛兄弟?”屋内传来回应。虽然多有掩饰,但冯河还是判断出正是迎仙谷卖丹修士。 冯河不动声色,指间一弹,一张残缺符纸飞向屋中,一闪即没。 屋中修士落手之间,同时取出半张残缺符纸连接印证,痕迹一致,天衣无缝,正是一张完整符纸。 “牛兄弟请进。”屋内的语气明显热情起来。 “恩”冯河轻应一声,含笑而入。推开屋门,除了门板发出轻微咯吱声,一切平静依旧。 “道友这是守着宝山不知宝啊。”冯河随意调侃道,自迎仙谷一别,此人修为似乎没有寸进,二年时间依旧境界如初。 “呵呵,道友好资质,想来再进一步也是举手之间。”黑袍修士客气恭维道。 “呵呵,拖福,这次有哪些好货?”冯河看似随意道。 “聚气丹千枚,其他特殊丹药百枚。”黑袍修士也不多说废话,报出准确数目。 “哦,还有特殊丹药?本人到是很感兴趣。至于这价格,还请道友给个实话。”冯河心中火热,但还是要看看价格,一来看看能不能吃下,二来看看值不值得。 “聚气丹还是老价格,那百枚丹药算你半价三万灵石。”黑袍修士稍微迟疑,深思熟虑道,这价格已是半卖半送,一来想做这长期交易,二来对于彼此差距有些顾忌。 冯河脸色如常,盘算着如今身家,这二三年的所得消耗,百多块中品石消耗无几,反而下品石很少所用,已是聚集了三四万数。但是这笔交易不算小数,真要全部吃进,自己也是所剩无几,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灵石好搞,丹药难求。 当年在炼魂宗所得赏赐,百块中品,上万下品。按照修真界兑换比例,这般功劳不过二万灵石。后来迎仙谷变卖法器,到手灵石方才三万多数,这一次等于打回原形,身家立减,就算如此,冯河也是在所不惜。 聚气丹只能算是炼气修士日常丹药,重要但也大众。而那些特殊功效的丹药,其效果就显而易见,比如争斗拼杀,哪怕一丝优势,结果都是天壤之别。 “点点吧。”忍着肉痛,冯河解下多余口袋,直接抛去。 “也不是初次交易,道友的为人还是没有话说。”黑袍修士口中客气道。 “咦,道友搞错了吧?”片刻间,黑袍修士脸色孤疑。这三万五的交易,却是多出五千。 “这多出部分就当一些心意,二年一见,也不容易,道友不用客气。”冯河的目标不是局限眼前,这条供给渠道对将来发展还是非常重要,更是知道这些丹药价值,自然礼尚往来。 “如此,那就多谢了。”黑袍修士也不客气,能拿出如此实力,自然不会在意这数千灵石,更为发展了稳定客源暗自欣喜。 冯河查看着大量丹药,面色不仅微微动容,这数月的等候值了。上千聚气丹,天天当豆吃也能管个一年半载,估计直到大圆满,也不用为丹药发愁。随后问了一些丹药用途,全部收入袋中。 二人心情大好,两次的交易彼此信赖度更是迅速增加,冯河考虑到眼下境界,还是表示出让对方尽量多提供一些特殊丹药,毕竟已是八阶顶峰,到了十层大圆满,聚气丹的效果微乎其微,已经不能满足消耗需求,成功筑基后聚气丹更是毫无用处。 冯河顺便提了关于筑基丹的获得途径,不过结果却是让人失望,就是此人也弄不到这稀罕之物,据说这筑基丹从炼制到成丹,管理的严格之极,每枚筑基丹都要记载详细去处,非是重要修士根本难以接触。而筑基丹也只有大型宗门才具备炼制条件,消耗的天才地宝不计其数,不管是种类或是数量,根本不是普通宗门敢于想象,随便一枚筑基丹放在坊市也是天价灵石。 “道友,凡人若是增加功力可有速成之法?”冯河看似随意道。 “呵呵,我说道友怎地带个随从,这龙虎丹也是不多,道友拿去就是。”黑袍修士直接抛过一件玉瓶。 “龙虎丹?”冯河打开瓶口,登时散出一股辛辣,眉头微皱间,似乎又感觉到淡淡灵气,不由暗自打量。 “瓶中丹药每粒可抵习武者二十年功力,一生只能服用一粒,否则爆体横死。”黑袍修士说到这里闭口不言,世俗之事点道即可。 “这龙虎丹似乎蕴藏着丝丝灵气?那不是接近聚气丹的效果?”冯河出声询问道。 “道友好眼力,若论价值龙虎丹不下于聚气丹,但修士服用,没有丝毫作用,因其炼制材料多与修士灵丹冲突,也是很少再有炼制,若不是你我,道友寻找起来也是多费功夫。”黑袍修士微微自得道。 “好,多谢道友!” “阎三。” 外间汉子顿时神情一震,碎步小跑,应声而来。黑袍修士有些搞不动冯河之意,此些小事,也不需下人当面答谢,但对方话已出口,却是未加阻止。 “主人!”阎三立于门边,脸色恭敬,更不敢随意打量,能与主人交往的岂是常人,小心做事,低调做人,才是下人本分。 “道友,若是信的过,往后有些东西,直接交给巨鲸帮即可,如果不耽误,相应所得也会尽快送到道友指定之处。”冯河转向黑袍修士征询道。 黑袍修士微微一愣,没想到冯河招来此人,却是要说及此事,这种提议似乎不错,修士自然不是次次空闲,随时有空,如此一来,不怕失去联系更是灵活多变。当然,这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不然,却不可能。 “如此适好。”黑袍修士当即应承,本身这安海城也是其自选之处,经此周转更为合适。 当下,相互做些交代,二人方才告辞离去。 …… 城西大院,冯河饮着杯中茶水,显得万般享受,虽然喝不出什么味道,到也享受这略苦带甜的过程,从十岁进入宗门,一路坎坷走来,就是人世享受,也是少有经历,如此机会,权当是彻底放松不提修炼,修为精进,更不缺这数月时日,回到荆棘院,又不能随意走动,除了修炼只有生死杀戮。 “这些东西你好生收好。”冯河说着指指桌面。 阎三眼中疑惑,随之望去,却见一件玉瓶,一册皮卷,不由间,心思翻腾起来。 “瓶中十粒丹药每粒可增二十年功力,一生一粒不可贪多,否则立即横死。”冯河手指玉瓶道。 “这件羊皮手卷,却是一门不错鞭法,当年我也有所涉及,确是威力不凡。”冯河未理会阎三的吃惊继续道。这无影鞭法正是当初试炼所得,虽然不是修真之物,对于凡人也是非同一般。真若吃透掌握,也是世俗高手。冯河既然此地心思已了,总是该当离去,自不可能面面俱到全部考虑。 阎三心中狂喜,这就是说,用不多久,自己就能弄出十位高手,那困扰多时的担心,岂不迎刃而解?整个巨鲸帮也就帮主才算是一流高手,这十位高手在安海城那是有多恐怖,一时间激动的不知所措。 “阎三,忠心办事,自有你的好处,同样,背叛的后果你也清楚。”冯河不紧不慢阴沉道,眼中清冷犀利寒光熠熠,看的阎三如坠冰窟。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阎三心神震荡,全身冷汗盈透,吓得慌忙匍匐瘫跪,额头敲的地面砰砰作响。 “好了,你找些忠心手下服用这丹,秘籍也是一并传授给,关键之时,也有人辅佐,这几天你好生操练,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随时行动。”冯河合上杯盖语气缓和道。 阎三自是惟命是从,当下几日,果然收拢手下低调龟缩。凭着往日威望,压住上下疑惑,亲自挑选四位跟随日久,又有些武力根基之人,夜以继日躲在暗处舞枪弄棒。 算算时日已经停留日久,也是该走之时,与此同时,安海城中,更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巨鲸帮主居然被青龙帮刺杀身亡。 而阎三带着堂口兄弟打着复仇之名四处劫杀,但是青龙帮震惊的发现,他们根本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高手捍将,顷刻间被杀的连连败退,主要头目和帮内高层相继暴毙,整个帮会树倒猢狲散,死的死散的散,偌大帮会冰消瓦解。经此一战阎三名声大震毫无争议坐上巨鲸帮主之位,个别不服之人更被强制镇压。 ; 第六十八章:浴火重生 山之仁,在于涵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遍野小草。孕育了豺狼凶吼,也滋护了弱小悲啸。或者环抱双手,让流水变成湖泊,又或者裂开身躯,让瀑布倒挂前川。 在阳光下,远山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滴,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很多,也陡峭许多。 “主人,那个山头好美,我们从那边过去。”一声清脆的童音按捺不住兴奋道。 “恩,以后别叫叫主人,你可以称呼冯大哥,或者冯师兄。”一道翠光划过天际,速度不快,隐约间更能辨认出一大一小的身影。 原来数日前,阎三安排心腹服用龙虎丹,鬼使神差,也给了铁蛋一枚,在他想来,年纪越小,这效果越发明显,这十岁的一流高手,那可是天下少有,再苦练个七八年,那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三二日间,大家药力散尽,功力也是相当,切磋之下,让人不可思议的发现,这几位成年汉子,居然都被这十岁孩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大家服的都是一种丹药,这差距也太明显,阎三不解之下,向冯河稍微提及,可冯河也不清楚具体原因,招来铁蛋,查看之下,登时惊异的发现,这少年居然身具灵根,再经过仔细确认后,更吃惊的发现,这小子居然是水木灵根。这等于是金珠蒙尘埋没人才,再练那世俗武力,真是嗤之以鼻。深思熟虑后,冯河决定将这小子送入炼魂宗内,毕竟自己在圣灵宗尚有变数,除了白鸟老鬼,基本没有交集,更有人暗自针对,若是转投荼毘山,不说自己往日交情,就这双灵根,也让炼魂宗当为宝贝。 …… 飞廉宫中冯河垂手而立,身侧一位白发老者,身形瘦削如松,透着苍劲般的硬气。灰白的胡须直垂而下,指节分明犹如鹰爪,透着凌厉力道,此刻面无表情搭在少年手腕,此人正是当代飞廉宫首座柏云深。 “可惜了。”柏云深眼眸微垂,叹息间,松开落腕手指。 “师尊!?”冯河微微皱眉,不明白可惜什么,难道自身验证的结果有异?但这怎么可能,那都是直接以法力涉入本体,就算自己与师尊修为差距,但感应的结果绝无二至。 “就坏在那颗龙虎丹上。”柏云深叹气道。 “这跟龙虎丹又有何关?”冯河茫然不解道。 “我说的可惜,并不是说这孩子不能修道,而是他自身的可惜。”柏云深眼神停在少年身上道。 “既然你们当年都有过试炼经历,但你可见过武道高手?”柏云深继续道。 冯河微微摇头却未接话,显然这话必有下文。 “你们其中不乏家族子弟,这龙虎丹虽然少见,但花上大力,也能找到一二,如果让试炼弟子提前服用,起不生存大增?” “恩,好像是这么回事。”冯河回忆起来点头道。 “这龙虎丹如果是入道前服用,那这本体将永远定格。”柏云深脸色森然,总算说出了其中关键。 “啊,那不是永远就这模样?”冯河大吃一惊,这不等于就是人形侏儒,永不长大。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冯河不死心道。 “如果他不修真法,自与常人无异。但若修真,唯有凝结元婴,重铸本体。”柏云深扶须肯定道。 冯河顿时大为失望,这等于就是没有办法,就怕铁蛋随着年纪增长,留下内心阴影。这因果循环,自己也脱不开关系,如果没有龙虎丹,自己也发现不了铁蛋灵根,当真选择又是身残侏儒。如今,就是在正常凡人与修真侏儒之间的取舍,这关系重大,每个人有选择未来的机会,冯河不可能代为决定。 “铁蛋!第一次乌峒江相见,就对你印象深刻,冯大哥也是你这年纪进入宗门,当年一起的同伴大多淘汰不在,甚至自行放弃。虽然冯大哥资质笨拙,但依旧选择了坚持。为踏上仙道,义无反顾加入生死试炼,曾经在一个叫定阐天的地方待了数年,那里妖兽横行,荒芜人烟,曾经见过一只苍鹰,在那峭壁反复用喙角击打岩石,直到脱落。待长出新喙,又用喙拔掉爪上指甲,然后再把羽毛根根拔掉,历经数月,却奇迹般再次翱翔。” “当年我不懂苍鹰为何要自残身躯,直到明白的那刻,才知道鹰只有褪羽才能得高飞,蛟只有脱皮,才能上青天。身具灵根者万中无一,天的宠儿就应该翱翔九天,领略生命的未知,如何取舍你自行决断。”冯河说完这话,闭口不言。 铁蛋的心角莫明抽动,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在眼中一闪而逝,三年前流落安海城,如果不是遇见阎三恐怕早已饿死。虽然阎三迫于无奈认了主人,但这看起来反而因祸得福,数日相处,更能感觉出这位大哥般的人物真性流露,似乎有种错觉,就应该躺在他的羽翼下经受呵护。如今话已讲的明白,自己这状况也就是定型不长,反过来说,只要修炼仙术不就是长生不老? “冯大哥,我想留下。”铁蛋眼珠睁的犹如鸽蛋,闪动着无边热切。 “小家伙,修真者,但有灵根远远不够,必须身具大毅力、大智慧、奈的住寂寞、受的住打击,你能做到否?”柏云深饶有兴致盯着少年道。 “小子会努力。”铁蛋语气坚定道。 既然如此,冯河也算了却心思,托付柏云深后,随即告辞而去。有这飞廉首座在,这铁蛋也受不了多少委屈。此次唯一的遗憾就是相熟师兄,不是闭关,就是外出,至于叶添那边到是未去打扰,毕竟迎仙谷之事,尚未算了,不找出暗中之人,又怎能心安。 离开炼魂宗,一路往返,不足数里。突然,一阵破空传来,一道红影,暴掠而至,看那方向根本就是直冲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冯河心头一跳,这难得回来,就被盯上,亏得自己生怕龌龊,特意换上炼魂宗装束,这麻烦似乎如影随形挥之不散,顿时火气上涌,周身翠芒爆闪。 两道身影,在这瞬间,笔直冲去,数息间,迎面而至,犹如两枝箭矢有去无回。 “轰”的一声巨响,金铁之声爆响,两道身影轰然撞击,皆是猛的一颤,而后同时倒射。四周空间仿佛都在此时狠狠颤抖,一声尖啸娇呼直传而来,火红身形一颤,残影浮现,一位红衣女子凭空而立。 “果然不愧是最后接引者。” 冯河暗压翻滚气血,脸色微变,转眼看去,似乎一团火焰在半空燃烧,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全身包裹在红裙之中,那蛮腰完美呈现,虽然胸脯略显青涩,但一点也不影响整体美感,一头齐腰青丝,犹如火焰仙子。 “不知哪位师姐来开玩笑?”冯河自然猜出这女子必是宗门之人,不然怎得知曾经往事,但自己与这红衣女子,更不相识,一时间却猜不透这女子来意。 “我们应该见过。” “见过?”冯河脑中急转,看这修为,至少比自己早入五年,除非…。 “莫非是张梦筑师姐?”冯河脑中一闪,这外貌修为,也只有同期那位天之骄子,单火灵根的人物,方能暗自吻合。不然看其年龄,伯仲之间,怎可能都是大圆满修为,就算此人是为炼魂宗培养核心,那资源消耗也不可能有自己奢侈,其资质果然非同一般。 与此同时,数道剑芒闪动而来,数位炼魂宗修士转眼即到。 冯河大致一扫,都是鬼车宫修士,但却不知聚集而来的原因,当下不动声色,看着来人何意。 “大姐,你与冯师兄又不相熟,怎地见面就动手比试,万一相互损伤,岂不惹来怪罪?”一位年青修士刚一靠近就口中埋怨,更不想招来误会。 冯河看这青年,面相俊秀身如玉树,虽然口中客气,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隐隐间,更与张梦筑有几分相似。 “张梦梵见过冯河师兄。”年青修士保持距离客气道。 “原来是张师兄。”冯河微微点头,到也不敢托大,毕竟此人也是八阶修为。而身后三人只是微微点头,似乎表面客气,可给人的感觉却颇为冷淡。 “听说冯师兄刚来就急着回去!?”张梦梵淡笑道。 “不错,尚有要事。”冯河点头道,自己转投圣灵宗在宗门高层内自不是秘密,这些年青精英,自然心中有数。 “冯师弟八阶修为就能与张师姐旗鼓相当,想来天赋异禀,可否讨教一二。”身侧一位五官俊美,剑眉挺鼻的年青修士不以为意道。 冯河眉头微皱,这到底什么状况?难道自己恶名在外,成了练手对象。如果开口拒绝显然落了下乘,炼魂宗高层修士可能顾忌圣灵宗影响,但这些自以为是的炼气修士反而不会,一来本就是宗门精英弟子,二来那种大局观,暂时也不够层次,反而更想掂量冯河有何德何能进入那一流宗门,若是战而败之,也是炫耀资本。 如张梦筑这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物,自然不服气比自身更优秀的存在,炼魂宗内毫无可比,唯有这冯河透着莫测神秘。如此一来,更没有反对之意。 ; 第六十九章:波折不断 冯河嘴角苦笑,神色微动,这几位精英修士,莫不都有相同之处,年青俊美,修为高深,四位男子,除了张梦梵是为八阶,其他三位更是九阶修为。莫不是碰上护花团队,拿自己立威讨好? “方才也是张师姐手下留情,未尽全力,既然师兄有心切磋,冯河自当应承,但有言在先,只此一场。”冯河脸色如常,眼中征询道。 其他二位修士眼神微亮,不由扫向提议男子,大家修为相当彼此不服,有人充当出头那是再好不过,再说冯河也不是普通八阶,方才张师姐不也出声赞赏,真若不敌,自己二人也不得讨好,随即点头应下。 “师弟小心了。”剑眉青年也不客气,身形一展,当即放出一件蓝光闪烁的窄薄飞剑。 冯河收敛心神,凝神看去,那飞剑隐约间带着一分冰寒冷意,剑体冰纹交织,勾勒出一副复杂纹路,这法器必定接近中品顶阶,不然怎会散发属性气息。 与此同时,此人手掌一拍,却是跳出一个玉色骷髅头,阴气旋绕,不时跳跃着黑色幽芒,嗡的一声,登时盘旋在此人头顶,方圆一丈更是笼罩着一片玉光。 “古师兄连玉骨骷髅都放了出来,看来也是忌惮九鬼阴火幡的音波。”说话男子好像一直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似翩翩公子,话中一针见血。 “冯师弟可是斩过后期之人,不小心不行啊。”出声青年虽面貌俊美,可神态间隐隐可见孤高桀骜。话是这么说,也只是承认冯河有成为对手的资格,因为本身也是标榜自诩可以越阶挑战。 “来了。”冯河一声沉喝,翠芒爆闪。紧跟着,就在众人尚未反映之际突然消失。 同时间,剑眉青年身后,突然狂暴涌动,空间犹如瞬间撕碎,二道急速翠光自其中暴射而出,“砰、砰”二声,接踵而至的声响几乎一致,翠芒与玉骨骷髅猛然交触。空间顿时震荡起道道波纹,那玉骨骷髅犹如醉酒般凌空乱转,若不是剑眉青年死死控制差点脱离控制。 此人惊怒交加之间,强忍着万般不适,驱着蓝剑,拦腰斩来,只要坚持片刻获得喘息,自有其他手段。 可突然间,那该死的翠芒凭空消失,反是剑眉青年不知将飞剑斩向何处,就在心中诧异之间,此刻,突然感觉身后传来异样波动。就在刚刚反应之际,身后空间登时出现紊乱,那二道翠芒,又再次爆闪。 “糟了!” 剑眉青年面色发白,这等于是明知冯河的攻击手段,但是拦不住,那玉骨骷髅至多再承受一次同样攻击,这般打法,一身修为根本无法发挥,此刻飞剑用老尚未收回,除了忍痛硬抗,再无他法。 “咔嚓。”突然一声细微的破碎声直接传来,剑眉青年顿时面色难看,就算损失不大,但那玉骨骷髅的损失也是心中冰凉。 “住手。” 当冯河正待第三次空遁之际,娇喝同时传来。既然如此,冯河自然不能赶尽杀绝毁人法器,身形浮现,顿时落在百丈之外。 如此变故,也是令得另外几人面色剧变,如此诡异的手段,毫无章迹的打法,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经历,登时间,心中思量,换到自身也是一般无二,顶多毁了防御法器多接一击。 冯河停身半空,却未多言,望向剑眉青年,满是征询。似乎只有此人说声继续,那无法预测的连击就会再次而来。 剑眉青年脸庞涨的通红,原本想要战败冯河显示手段,好让张梦筑高看一眼。这等于偷鸡不成赊把米,反而落了面子,若不是张师姐出声阻拦,这落败也是片刻之间。但又见识了冯河神通,似乎也没有逆转可能,如此一来,反是脸色数变。 “唉…,师兄神通惊人,古明辉望尘莫及。”数息后,此人犹如下了莫大决心,抱拳苦笑,跟着转身向着荼毘山飞去,那离去之意甚急,甚至都未向旁人再做招呼。 另外二位修士,不由心中一喜,古明辉经此一败,已在张师姐面前大为丢份,这独自离去,更是没有争雄之念,如此一来,二人岂不机会大增?此时看向冯河的眼神反而热情起来。 “如此,冯河告退!”就在众人微愣之间。一道凌空碧光划破满天寂静,带着逾水逐波飞身而去。 一瞬间,红衣女子只觉视线中凝固了一双眼眸,眸中寒光数点,清冷光辉。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心中反复念着那双眼,和那眼神中的悠远自信。 …… 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在一方高处,挺拔的身姿仿若笔直的枪杆纹丝不动。如雪的白衣在风中猎猎翻卷,黑甲隐现,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凝视远方村落,跟着涉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冯河当初也劝说双亲搬离更好去处,或是盖间更大屋舍,但这都被双亲随意推辞,只是说习惯如此。再次凝望那熟悉的身影,冯河狠狠的紧闭双眸,带着一丝决然冲天而去,似乎只要多看一看,就没有离去勇气。 天际之间,一团身影似乎被一团青光笼罩,坠向天边。不知不觉,已是数日之后,这心思已了,再不回宗,万一在外不归被宗门得知,必要承受极重责罚,当然这只是针对荆棘院修士,说重了,等同叛宗。 云渡山脉已经隐隐出现在水平线中,冯河驾御法器向着通天峰方向疾驰,不用半日必能赶回荆棘院中。 与此同时,却突然心神一紧,只见东方数道惊鸿急速奔来,前后之间,似乎三位修士正相互追逐,冯河眼神闪烁间,已是看清,那前方之人却是一位黑衣老妪,身后二位中年男子也是同一装束。 冯河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再次确认无误,吃惊的发现,那三人全是炼魂宗修士,甚至衣襟上都有飞廉宫标记,后方二人正是同门师兄。但此刻,二人似乎一心追杀前方老妪,根本没有注意百里外有位修士正半空打量,当然以几人修为境界,根本无法感应到冯河存在。 片刻后,三道身影终于清晰可见,三人同时察觉到前方修士。 那前方老妪居然脸色一喜口中惊呼道“冯师弟,救我性命!” 原本暗自警惕的冯河,顿时面色孤疑,这老妪莫不是认错人了?自己印象中根本没有丝毫印象,就算几位从未谋面的师兄,但也从没无这般存在,一时间,不仅犹豫起来。 “权师兄,卢师兄。”冯河远远招呼,到是想从二人口中得知来意。可此刻二人根本没有搭理冯河的意思,手中法器催动迅速,恨不得当即斩杀黑衣老妪。 “冯师弟,看在往日交情,救下谢玲珑。”黑衣老妪,眼见冯河犹豫,怕是认不出自己,这才慌忙中叫破身份。 “什么?”冯河心神巨震,那狼狈身影,破裂的法袍,满身都是伤痕血迹。原本皮肤胜雪的风韵美妇,此刻已是满脸皱褶,皮肤松塌,一头刺眼的灰发,根本不敢将两者结合联想。 “冯师弟,请不要插手,事后定有重礼相谢。”黑脸重眉的修士深怕冯河应承,忍不住出声叫道。而一边黄脸络腮修士,却默不作声,出手愈加卖力。 冯河一时间,真有些犹豫,这三人都是大圆满修为,自己参不参与,似乎区别不大。此刻玲珑师姐,也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想必只要自己轻举妄动,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对其出手发难。这权师兄出声相劝,未必不是一种警告,口中客气也是看在圣灵宗份上,关键自己根本搞不清什么状况。 二人对视一眼,杀意坚决,出手更是凶狠迅速,心中打算,当在冯河插手前处理完毕。不然这紧邻云渡山脉,冯河万一有心,谁知道在这圣灵宗老巢,会不会再起事端。 “冯师弟,你若想筑基,就不能让玲珑被杀。”黑衣老妪跟着一声惨呼,猛喷出一口黑血,身前紫光飞剑愈加显得黯淡。 “冯师弟,别听她信口开河。”黑脸修士眼神怒睁,急声辩解道。 “谢师姐,你勾结外人,暗害同门,今天任你舌灿莲花,也逃不脱宗门追杀。”黄脸修士终于忍不住喝斥。 冯河眼神微微一缩,那一霎,原本淡定的脸庞,却陡然间有着一股冷峻,那眼神深处,似乎刀锋般冷冽寒澈。这二人真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自己可是刚从炼魂宗返回,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冯河默不作声,取出一件黑色玉瓶,仰首之间,一团红色液体顺喉而下,仿佛一道火焰,自喉舌燃至腹下丹田,跟着这股火热又从丹田分散到四肢百骸,灵力鼓动间,体内犹如狂风肆虐,法力爆涨,冯河双目血光一闪,登时变的通红,那八阶的修为居然触碰到九阶边缘。 “这数万灵石,用的到是不冤。”冯河暗自计较,虽然这灵液有些稍许后患,但此刻也顾不的多虑。 血战的三人似乎发觉到这微微变化,不由间暗生警惕,修为一到九阶,每阶法力都有明显差距,但是九阶与大圆满之间就没多少差距,这也是为何聚气丹到了大圆满效果就微乎其微,因为大圆满这种说法多是道法领悟,以最小代价发挥最大效果,在斗法中更能利用好每丝法力,讲究的是持久与威力。 ; 第七十章:同门相残 当那股惊人波动自冯河体内喷发之时,已然里许外的三人都是为之骇然,这是什么秘术,怎么修为瞬间暴涨,心中如同翻滚着惊涛骇浪,暗自难平。 “冯河,你敢。”那黄脸修士的眼神,瞬间阴冷,那眼神之中,充满着阴森杀意。因为此刻冯河的神识锁定正是自己,就算修为差距,此刻在对方修为暴涨的同时,又怎能无视。 就在此人心念之间,那青光闪动,突然凭空消失,跟着犹如闪电般降落身后。 “砰”的一声爆响,狂暴的破坏之力四周迸散,那青光却裹着冯河倒飞而回。 “怎么可能?”冯河的眼中涌满着不可思议,这可是首次施展风遁无功而返,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那黄脸修士嘴角掀起诡异淡笑,在承受冯河凶猛的突击,竟是犹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冯师弟,那是师尊的子母同心锁,二人防御一体。”谢玲珑眼看冯河受挫遇阻,登时大声叫道。 “马格巴子。”冯河狠唾一口,这柏云深到是舍得,如此法器居然传了下去,不过自从得了飞廉灵骨,这其它法器又怎么比及,可问题是这两人正拿着此宝对付自己,这就让人头疼。那子母同心锁本是一对,单论威力还不及冯河的九鬼阴火幡,或者古明辉的玉骨骷髅,但这法器怎么也是中品,结合使用,却是可以同时借助另外的防御叠加,等于就是一人去破二人的防御,这在同阶中,自然没有破防可能,除非大境界的差距。 如此一来,这两人等于就是裹着龟壳,单凭一己之力,似乎毫无可能将其击溃,冯河不由间脸色数变。 二位修士正自得意,可隐约间微微感觉不对,不由心生警惕,这冯师弟全身神秘,谁知道投入圣灵宗后,又掌握如何手段。与此同时,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波动正自冯河四周波散,紧跟着血光一闪,一件血色匕首照映当空,滚滚腥风如血浪般肆意翻滚,让人色变。 “怎么可能?”二位修士心神一分,齐齐骇然失声,那番模样犹如见鬼一般,脸庞上有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符宝?”这感应真切如实,做不得半丝假象,没想到,这冯师弟居然在圣灵宗混的风生水起,这只有听闻之物也能随便拥有?在二人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半空之上,那对峙身影,又是再次消失。 “走。”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苦涩,这法器再强,还没自信到硬撼符宝。真给冯河打上,必是宝毁人亡,此刻,哪还顾及谢玲珑,慌忙爆退而去。 “没那么便宜。”冯河口中怒吼,跟着血芒爆涨,闪遁之间,一团红芒直冲左去,神识收放之间明显感觉黄脸修士法力稍弱,多半是之前激战遗留的隐患,却正好是自己突破目标。 “轰”的一声巨响,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震波,疯狂的荡漾开来。两股莫大的威力毫无保留撞击一处,半空之中发出一阵爆鸣,由于威力太大,一面锁形法器直接碎裂二半坠向地面,眼见灵光消失,报废无疑。 “冯河,你该死。”黄脸修士面色苍白,嘴角有着一抹猩红血迹。此刻更是双目圆睁,目眦迸裂。 “你到是能躲!我看你再跑。”冯河目光骤然一凝,卷着红芒再次消失。 “你!”黄脸修士惶恐之极,这般攻势,来得太过迅猛,太过凌厉,几乎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再次轰然作响。 “啊!”黄脸修士惨叫一声,一把黑色骨矛当空破碎,一条断臂凌空炸碎。可同时,黄脸修士左手突然多出一把白色骨矛,却是狠狠的刺将过来,此人拼着法器损毁,本体残疾,硬是想两败俱伤,力挫冯河。 如此距离,确实让人难以防范,何况对方本就是大圆满修为,就算法力耗尽,但这饱含愤怒的一击,当真坐实,冯河不死也是重伤难免,何况身侧还有一位丝毫无损的大圆满修士。 “重力术。” 当两道身形对穿的同时,黄脸修士猛然色变,全身上下难以置信的叠加万力,尚未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花,眼睁着直往下掉。乘着一丝空隙,冯河也与白色骨矛擦肩而过。 “冯河,这是你找死。”黑脸修士也不返身而逃,停在半空转身怒视。说起来,对二人而言,符宝化形只要暂避锋芒,到也不见的有多可怕,但这东西落在冯河手上那就非同一般,威力倍增,任你再快的速度,总不能及上风遁之术,这无疑是速度与威力的完美结合,但是符宝这东西,也不是一直无敌,总会受时间次数的限制,只要打回原形,也不能连续使用,如此一来,反到让黑脸修士暗生贪念。 “他也遁不了几次。”黄脸修士瞬间失控的身形终于生生止住,心中更是涌出一股血气,恶声咬牙道。正如此人所说,这风遁确实巨耗法力,当法力不继时,也是濒临绝境之间。 另边的谢玲珑眸光转动,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没想到,当初的青涩少年,从懵懂羞涩,居然成长到如此地步,没想到眼下,二位大圆满数十年的修为被杀得这般狼狈。 此时,二人自然不敢心怀小觑,身形飞掠间,只是围着冯河团团而转,飞行速度,丝毫不落,唯有预防突如其来的遁术突变。此刻,二人更是把冯河的威胁放在同等位置,甚至更高,这位年青师弟,绝非善类,不仅心狠手辣,宝物神通更是远超常人,出手间干脆利落,根本就是丰富的生死搏杀方才可能具备,谁都知道,成为飞廉宫弟子的背后含义,他们的共同之处都是百里挑一。虽然资质天赋不及那些优秀弟子,但是他们的综合实力却是同阶最强。 而这短暂僵持,并没停留多久,只见黑脸修士,猛的仰天嘶吼,这惊天动地的声响仿佛不似人类,那吼声中,充满着凶气与怒意,似乎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开始展现它的狰狞。 冯河吃惊的发现,那黑脸修士全身法袍瞬间迸碎,那本体上长出犹如野草般的黑色杂毛,那身形在一直变大,再变大,顿时间,那身形犹如远古巨猿,体壮如山。 “巨形术?”冯河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真亲眼所见,一个人突然成了妖兽,那种震撼,依旧胆颤心惊。 “我就不信,这传承还能挡住符宝?”清醒过来的冯河,脸庞凝重,暗压心惊道。 “那就试试吧。”冯河眼中凶光一闪,裹着红芒一头扎去,既然此人放弃速度,那就没必要施展次数有限的遁术。 吼! 巨猿仰天嘶吼,异常暴烈的戾气四散涌动,仿佛世间一切在其眼中都是卑微渺小。 一记滔天重拳,迎接飞射红芒对轰而去。 “脑袋给驴踢了。”冯河不惊反喜,心中冷笑,还真当自己是远古巨猿?这巨形术无非就是实力翻倍,但本身修为还是炼气境界,怎么可能撼动符宝? 伴着冯河不屑一顾,远古巨猿也是愤怒咆哮, 红色的锋芒,犹如一条贯穿长空的燃烧流星,带着极端惊人的恐怖波动呼啸而去。 “冰封术。”黄脸修士扭曲的神色满是疯狂。 “怎么回事?!”冯河的面色,在此时变得无比惊恐,一抹寒意顿时掠过眼中。 “砰”的一声,只见那流星般的红芒,猛的一顿,如遭禁锢。表体之上,似乎裹着一层蓝色薄膜,正以可见的速度继续深化,同时一股无比至寒,犹如将四周空间彻底冰冻,一团冰蓝完全将红芒彻底掩盖。 巨猿咆哮出声,那巨大铁拳,正好同时砸下。 “轰!” 漫天冰凌飞射,空间犹如错乱,那一幕,犹如末日来临,一道虚影从惊人的气浪中飞弹而出,仿佛不受控制般颠倒飞射。 直到百丈之后,这道虚影,方才止住身形,只见冯河的脸庞惨无人色,口中急喘,全身败缕,法力更是震散如空。 而那原处的红芒光影黯淡,似乎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力,光纹浮现,跟着渐渐熄灭,一张精光闪烁的符箓显现而出。 原处巨猿,铜铃的巨眼闪过一丝人性般的喜色,跟着巨掌一捞,已然尽在掌中。 “你个废物,平白糟蹋了宝物。”如山巨猿眼神冰冷,正注视着白色身影。 冯河面如死灰,重伤如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符宝被掠夺而去。此刻气血浮动,唯有强自压制,手中一翻,白净玉瓶对着口中猛然灌下。没想到这二人配合的如此完美,以冰封定住身形,再直接承受这全力重击,若不是符宝挡去大半伤害,估计真要直接交代。如此绝境,无助的味道,更是从未遭遇,此刻就算重伤一人,也根本改变不了。 ; 第七十一章:炼气九阶 与此同时,远方山脉突然传来一声惊人尖啸,正待动手的二人,眼中猛的涌出一抹恐惧。紧跟着,天际间,一道灰影,瞬息之间,已在百里之外。 “金丹期?”巨猿突然胸口捶动,那山岳般的巨体,“扑哧”一声,瘪缩而回,眨眼间,显出黑脸修士落魄身形,面色中尽是无比慌张。 “这他妈怎么回事?”黄脸修士脸色巨变,内心震惊无比,顷刻之间,愈发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 冯河也反应过来,那种森然气势,绝非寻常,眼中精光闪动,登时看清来人。 “自作孽,不可活。”冯河脸色阴沉道。 闻听此言,二人哪不明白怎么回事,多是圣灵宗高阶修士赶至于此,如此一来,这就是凶多吉少,逃脱渺茫。 “小孽障,先宰了你。”黑脸修士发出一阵凄厉嚎声,令人毛骨悚然。拖了一溜虚影,当即飞身杀来,不管后果如何,必要提前拉个垫背。 冯河神情一变,顷刻脸色煞白,此刻全身唯余三分法力,怎可能挡住大圆满修士的临死反扑。就算金丹修士也不可能百里外出手阻拦,但此刻除了自己再无依靠。 “滚。”同时之间,冯河也急了,眼看法力耗尽,随时都会当场毙命,索性把心一横,大吼一声,止住去势,猛地催动青芒激射而去。 黑脸修士也是拼着最后时机,法力瞬间爆发,更是施展自残秘术,法力飙升近倍。内心自然清楚这瞬息之间,没有几次出手机会,都到了这般地步,拼着同归于尽也要灭了对方,不然可是死不瞑目。 同时间,一股白色震波紧随其后,那股凌厉波动更带起一道明显气痕,仿佛割破天幕,劈砍而来。 冯河心头发苦,这二位大圆满联手轰杀,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却没想过,竟在这里遭逢死劫。既然无法逃脱,那就一起同归于尽,起码不能让对方留有余力继续逃离,此刻,破釜沉舟,全力死战。这一息间,冯河心境似乎咯吱一声,犹如碎裂,这一刻居然无惧生死,发生心境的蜕变,修为感悟,更进一步,可惜那迎面的法器已然奔袭而至。 冯河眼角急跳,猛的咬牙,体内法力席卷翻涌,猛催着一对青芒激射。眼看就在接触瞬间,却不成想,恰在这时,一道蓝光突然在黑脸修士周身暴闪,紧跟着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裂,震得双耳生疼,满天冰雨,肆意迸散。 冯河裹着青光直透而过,待将身形止住,顿时彻底呆滞。 只见黄脸修士,面色惨白,已经没血色,一条独臂紧紧握着一根白色骨刺,正停留半空一动不动。 “冯师弟,我等之争,不过琼浆朱果,一命抵一命,一人一枚,可否答应?”黄脸修士脸色难看,微微喘息道,似乎冯河敢说半个不字,那黑脸修士即是榜样。 “原来如此。”冯河暗自一叹,原来玲珑师姐的筑基机会指的如此,怪不得二人联手追杀。那琼浆朱果五百年一开花,五百年一结果,又五百年方才成熟。修士服下,筑基的几率凭增三层,这逆天之物,可以说比筑基丹还珍贵十倍。如果说筑基丹占成功率的二层,那剩余多少,只靠修士自身努力,如果加上这琼浆朱果,等于不靠自身就有一半机会,那成功率等于凭空爆涨。唯一遗憾是这天材地宝每次只生朱果二枚,而且不能重复使用,虽如此,也是立身改命的天地奇宝。 “我不答应,你会同意?”冯河自嘲笑道。 “如果冯师弟没有意见,但用心魔发个誓言,两相都好。”黄脸修士急忙催促道。此刻那天际灰芒已在数十里外,不用片刻,就会近在眼前。 “你、做、梦。”冯河脸色如常一字一顿道。 黄脸修士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救了冯河一命,哪知此人冥顽不灵,一心找死,扭曲的面色顿时愤怒到极点。 “冯河小儿,你欺人太甚!”黄脸修士法力爆烈狂涌,猛地催动骨矛狠狠撞来。 冯河眼中瞧见,不由一阵心悸,这最后的疯狂,才是更加恐怖。但此刻根本没有退路,两道青光锐芒大盛,争锋相对狠狠射去。 “死”黄脸修士双眸之中,烁烁寒光,仿佛看死人般猛冲而来。 冯河把心一横,索性紧咬牙关,就当两道惊鸿触碰的刹那,幽火爆起,阴气深深,猛的传出一道刺耳之极的鬼嚎,犹如不朽锋芒,横空四扫。 “啊”黄脸修士惊叫一声,脑中如刺锥入,瞬间失神,而最后的念头就是后悔忘了九鬼阴火幡。 “去死。”冯河话音没落,就听轰的一声,犹如山崩地裂,青光飞掠而去,血色长空,如雨飘散。一缕魂魄,毫无阻碍,直接卷入黑幡。 正当冯河面色惨白,虚弱无比时。身后之处,已经显出一位黑衣银甲的中年修士,眉目之间还带着浓浓忧色,眼神中更是杀气腾腾。 “下次,可以早点吗!”冯河身形一歪,直坠而下。 “你个臭小子。”中年修士似乎想要发怒,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气势又回落下来,衣袖一卷,裹住急坠身形,直降地面。 冯河触地的瞬间已然悠悠转醒,方才只是法力耗尽,心力憔悴,在见到佐兑后,原本紧绷的心神当即松懈,当那口气力消散,再也支撑不住。 “老鬼,你稍等啊。”冯河惨然一笑,小心抖出瓶中丹药,连忙吞服,没想到这些宝贝丹药,消耗的到是迅速。 佐兑面色阴冷站立一侧,到是未再多言,看这小子力竭如尽,却也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如初,想到此间,随即在腰间一拍,手中却是多出一件白色玉瓶。 “便宜你了。”佐兑说着抛将过去。 冯河随之拨开瓶口,没有丝毫犹豫,仰首直接倒入。老鬼给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普通货色,但入喉瞬间,根本没有大口的吞咽感,等了半条才滴下一滴浆液。 同时间,一股暖流通透百骸,犹如万物复苏,全身的机能如萌发般重获新生,这种效果的感觉越来越加明显,加上冯河吞服的其它珍品,体内法力开始明显的恢复滋生。盏茶之后,那内息沸腾,厚重盈满,愈加惊人。似乎体内的法力已经粘稠如浆,往来周身穿行不悖。 “咦!”一旁佐兑暗自惊讶,这小子明显是突破迹象,就算吞服灵草,也不可能有此效果,这杂灵根还真是看不懂了。 “你是何人?”佐兑面色不善看着不远处黑衣老妪,眼神如电般射去。 谢玲珑身躯微颤,这种被金丹锁定的感觉难受之极,根本不用动手,就不敢心生违逆,此刻,更不敢稍有迟疑。 “炼魂宗谢玲珑见过前辈,原与冯师弟同是一脉。”黑衣老妪躬身恭敬道。 “原来是截灵术反驳,看你状况,至多十年性命。”佐兑自然清楚此人是炼魂宗修士,这也是随口问问,反正有自己在,此人也翻不出花样。 “前辈慧眼如炬。”黑衣老妪苦笑道。 佐兑也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转动身形,却在冯河不远处侧身而立。而谢玲珑更是不敢随便乱走,稍有离去之意,必然惹来金丹修士误会,有话还是等待冯河稍待来说。 片刻之后,冯河犹如进入一种微妙之境,似乎忘我一般,全身感知越发敏感。仿佛有股锐利的内在力量,就要破茧而出。紧跟着脑中如巨雷落地,把颗半悬心脏,狠狠的打碎抛落。仿佛这一瞬间,是从半空云端直坠而下,心神承受着无边压力,肉体感知有种难忍般的失重,一种复杂难言的感觉冲刷周身,万般情绪感同身受,原本浑噩的思绪随即挥散。 不过片刻,一切负面影响全部抹去,当一切归于沉浸,冯河睁开双眸的刹那,精芒一闪即没,似乎多了一种莫名气质。 “真的九阶了。”佐兑眼中满是诧异。 “老鬼,那东西还有不?”冯河醒转后首先问的就是瓶中之物。 “你做梦去吧,就是宗门长老也难得一次,这是金丹期妖兽的精血,你当口水?”佐兑双眼一翻讥讽道。 “嘿嘿,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会赶来?”冯河话锋一转好奇道。 “到了一定境界自然心有感应,你都消失一二年间,别人当你升天,我却不信。”佐兑淡淡道。 冯河微微点头,老鬼说的不假,这一体同心术,却是可以彼此感应,但是这种存在感也是多有限制,距离过远,也只能感应生亡与否,但无法确定准确位置,同样这也受修为限制,就如在这宗门周边,自己全无感应,但是老鬼却可寻觅而来,这就是境界差距。 “确实差那么一点,我也是恢复不久。”冯河心有余悸道。 “我想你也是躲在什么隐秘之处,不然我找遍数月怎会毫无所觉。”佐兑冷哼道。 “老鬼,谢了。”冯河闻言一愣,微顿道。虽然明知原因,但多少还是微微触动。 “别废话了。你那师姐还在一边候着,看起来情况不妙。”佐兑手臂一挥,打断道。 “好,你陪我过去。”冯河神色微变,当然清楚谢玲珑的状况,叫上佐兑也是看看有没有挽救可能,如果还有希望,那是最好不过。 ; 第七十二章:回宗赏赐 “玲珑师姐!”冯河看着眼前一幕,不仅万般滋味,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由间望向佐兑的眼神满是征询。 当见到佐兑微微摇头表示束手无策,不由心中拔凉。 “玲珑也是百岁之人,就算没有截灵术反驳,也是命不久已,冯师弟不用多虑。”谢玲珑看出冯河不忍,反而言语轻松。 “这权、卢二位,妄为同门,怎能下此毒手。”冯河气愤难平道。 “怪不得他们,人总是为自而活,他们本就是前后接引者,关系非比寻常。”谢玲珑似乎看透人性,语气听不出喜怒之色。 冯河微微点头,这前后接引者肯定要比普通师兄弟关系亲密,就如自己与邱应一般,如果邱应与其他师兄交恶,自己也是心向邱应。 “那师姐往后的打算?”冯河关心道。 “冯师弟,方才你也听闻琼浆朱果,这本是我等三人一同发现,因为距离成熟尚有一年,这才共同布下禁制,如今那位置也就玲珑一人所知,原本师弟救了性命,玲珑不该所求过分,但是对于已然废人的玲珑来说,还想得到师弟一个承诺。”谢玲珑言语掷地有声,目光中更闪过一丝坚定。 听闻琼浆朱果,就是一边的佐兑也不仅愕然看来,那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喜色。如果冯河能够筑基成功,自己等于多了几百年的积累,如此就有足够时间冲击元婴。 “师姐但说无妨。”冯河压住心中波折,口气严肃道。 “只求师弟筑基后,护佑飞马庄谢氏一门。”谢玲珑也是心思通透,眼见冯河在金丹修士面前没有半分拘束,可想而知有多看重,如此再得到琼浆朱果,等于半只脚踏入筑基,将来成就绝不可能就此止步,反正自己苟延残喘,那就厚脸给后人留个依仗。 “玲珑师姐抬举师弟了,筑基于我却是非分之想。如果真有一天,就凭你我同门一场,冯河也不会袖手旁观。”冯河脸色一正道。 “师弟何必妄自菲薄,玲珑只求师弟筑基后庇护谢氏百年。”谢玲珑言语坚决道。 冯河目光骤然一凝,似乎这谢师姐比自己还有信心,但百年不短,就怕自己力有不逮,精力有限。不由间,呼吸稍稍急促。 “师弟但请放心,不到生死存亡,谢家绝不会轻易麻烦。就算师弟有所不便,谢家也不会丝毫怨言。”似乎看出冯河心中犹豫,谢玲珑咬牙道。 话说到这般地步,冯河心中清楚,再不明确答复,就让人误会心有推脱,既然如此,又何必愚人自扰。 “答应师姐就是。”冯河轻轻颔首苦笑道。 谢玲珑暗松口气,看出冯河犹豫,也是放在心上重视,这种人不会轻易许诺,但真要答应,一定会全力以赴。 “多谢师弟了。那朱果还有一年成熟,你看…?”谢玲珑眉头一蹙,这重要决定,却是要看冯河意思。这一年说长不长,若自己单独而去,就拍对方心生误会。 冯河神色一动,暗自平复心境,同时间却眉头紧锁。如此一来,还真的有些难办,自己总不可再消失一年,就怕回来不好交代。 “小子,你过来一下。”就在冯河难以取舍,一旁佐兑沉声道。跟着默不作声,转身而去。 冯河虽有疑惑,却未多想,向着谢玲珑表示出歉意神色,紧跟追去。 二人前后间,进入一片树林之中,佐兑随手抛来玉简一枚,冯河虽有疑问,但还是接入手中,心中暗道这老鬼到底搞什么名堂,有事不能稍后交代,非要自己考虑那朱果之间,不过神识却是渗入其中。 片刻间,冯河蓦然神色一变,这其中尽是些奇门秘法,似乎颇为精妙的感觉,可多是一些禁制法诀,修真术法却是没有,如此更是摸不着头脑。 …… 半天之后,二人脸色平淡走出树林,冯河搜索了遗落之物,一路向通天峰而去,佐兑却带着谢玲珑随后离去。 通天峰半空,一丝亮点缓缓由远方升起,片刻间,这道光亮愈发明显,正是有修士驱使着法器飞行,紧跟着,青芒一闪,没入半腰不见。 “第二院第二队正第七小队冯河回院复命。”通往峰体的幻阵入口,冯河恭敬而立。再次回到通天峰已经不需感受登峰之苦,这秘处就是回峰之径。 “咦”值司修士微微一愣,这通天峰规矩,只有队正长以上才能单独出入,这炼气修士从哪冒了出来?除非是执行宗门隐秘,如此一来,却是不好多问, “稍等。”值司修士到是不敢耽搁,沉声传音道。 “进来吧,司徒主院让你直接过去。”片刻间,深沉之声再次传来,但提到司徒院主此人像吃了苍蝇般脸色古怪。 冯河内心不仅“咯噔”一声,虽然万分不愿面对司徒主院,可哪有选择余地,回想初见,忍不住心有余悸,甚至连人未见,就被洞府巨蝎吓的不知所措。此时,冯河口中有些发苦,万一被误会临阵逃脱,那才冤的要死,就是喂了毒蝎也正常不过。 通道禁制很快撤去,冯河与值司修士都是微微一楞,却不曾想,还是熟人,当年初来,不就是这巡山管事夜聆枫,不过看情形有些不对,难道此人给发配通天峰守这秘处?虽然心中疑惑,冯河除了开始微讶,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拱手微礼,缓步而去。 夜聆枫看着冯河背影,跟着轻微一叹。自己受此罪过还不是拜这小子所赐,这无缘无故得罪了二位长老,这日子怎能安生。 回到山峰腹体,冯河深吸口气,脚下一点,身形顿时腾空飞去。 “冯河拜见主院。”顶部洞府,冯河躬身拜道。 “进来。”冯河只觉身形微晃,言语冰冷的声音猛然响起,强压波动,步伐稳健迈了起来。 落入眼中,首先看见队正长白晃,似乎脸色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不由心头暗松,单独面对主院的压力却是稍微缓解。冲着白晃额头微点,随即深深一拜,反正伸头一刀,是福是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你紧张什么,且把当初情形说一下。”司徒主院不冷不热道。 “是,属下不紧张,只是没想到能有机会,再次得到主院召见,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就是白晃也有些意外看向过来,望着一脸认真的冯河,也只能忍住笑意。这小子两年没见不仅修为长了,连脸皮也厚了。 冯河直接免疫无视,当下小心的说道起来。从接战开始,再到混战,直到夺了一块阵盘,再被筑基修士一路追杀,身受重伤,法器尽毁,依靠风遁天赋跑到云雨中躲避,对方却意外被雷电劈死,甚至连几条铁甲蛇被分尸也说的一清二楚,出于其他考虑,方才躲在秘处暗自恢复。过程动机详细不尽,原因条理滴水不漏,从头到尾一气坷成,当然某些细微之处也是一带而过,起码是大半真实。 听完冯河所言,二人也是没想到这般波折,炼气修士还真能从筑基手中逃得性命。之前也做过了解推断,基本符合冯河所说,原本还以为冯河凶多吉少,这反而让人大为意外,对冯河的评价不仅高看一眼。 “若不是你夺了阵盘,本院恐怕损失惨重。天王殿好算计,以为借了四象水火阵就能保下齐云堡,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司徒主院明显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嘿嘿,这也是队正长指挥有方。”冯河乘着主院高兴,赶紧顺着话语恭维着顶头上司。 “恩,第二队近来也是损失不小,本院会优先考虑补员,至于你,想要什么奖赏?”主院口气突然一缓,不紧不慢道。 冯河一听这话,心中狂喜,费了半天口舌,不就等着这句。功法?法器?丹药?灵石?自己好象都不是迫切需要,突然念头一闪,冯河咬牙道“属下斗胆想求那套四象阵盘。”说完这话,有些紧张的低下头来,借此掩饰着一丝不安。 按照冯河分析,从白晃能站在此地,又从主院语气判断,白晃多是降住柳家老祖,那剩余三块阵盘应该也到宗门手中。这四象水火阵,用的好等于随身携带一位金丹修士,很多事情事半功倍。 一时间洞府中落针可闻,仿佛都在考虑什么。白晃并不看好冯河有些过分的要求,说到底炼气修士是没资格拥有此物,因为宝物送其性命的修士比比皆是,如此宝物也只有金丹期或者筑基期才能发挥更大作用。 半响无语,时间越长冯河越是后悔言语冒失,虽然主院口中说的漂亮,可自己也不该狮子开口,不知轻重。 “也罢!就赐你四象水火阵。”沉默片刻的司徒主院终于开口。 冯河原本呆滞的双眼,陡然睁开,身形一颤,呼吸微微有些窒息,虽然低头拜谢,可依然能感觉到一种狂喜之意。 “谢主院赐宝”冯河欢喜不已,一个劲的拜谢,整个人如同老树新芽,仿佛漫天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白晃也有些意外主院的决定,就是自己也不仅怦然心动,没想到这小子敢想敢说,人说狗胆包天,这小子比狗胆绝对小不了多少。 “好了,没事告退吧。”司徒主院依旧恢复冰冷语气。 “属下告退!”二人微微躬身,跟着前后离开。 ; 第七十三章:炼化阵盘 方自而出,二人总算暗松口气,总算不要费劲思神战战兢兢。 “好久没见那只巨蝎了。”心情不错的冯河开起玩笑,压抑的气氛总算挥散。 “四象水火阵,最好不要轻易使用,免得自找麻烦。”白晃脸色微沉提醒道。 冯河轻轻颔首,怎不明白话中之意,白晃这是怕自己得意忘形,反而因为宝物带来麻烦。 二道身影一闪间,已是回到了第二队正的区域,白晃随即传音招来队长莫冬、卢德月。对于冯河的经历大致提及,目前第七小队经过数次血战,居然十去其七,就剩下眼前三人。另一位筑基修士葛宏已在齐云堡一战中身死陨落。 “莫师叔,卢师叔。”冯河见到第七队仅存的二位筑基,随即非常客气的招呼起来,态度恭敬,颇为知礼。 队长莫冬和卢德月同样感觉到冯河一丝变化,似乎更加成熟稳重。毕竟共同经历过血战,对于冯河的胆色,到是颇为赞许。如若当初不是冯河决定性的超长发挥,那后果不敢想象,一时间语气亲近不少。 “不错。”队长莫冬虽然只有两字,可绝对是对冯河的肯定。 冯河嘿嘿一笑,重重点头,登时觉得骨头轻飘起来。 “好,有空来和老卢探讨些修炼感悟。”卢德月话中流露出善意亲近,这提点之意,显然不是当面敷衍。 冯河面色一喜,能得到筑基修士手把手的指点,这可是难求好事,更让修行之路少走了曲折弯路,不是亲传弟子,谁会手把手的指点。 “老卢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往后有什么疑问尽可找我就是。”队长莫冬跟风打趣道。 “多谢各位师叔。”冯河再次拱手答谢。 当下无事后,各自散去,几日来一些同门修士,陆续有来冯河洞府拜访走动,多数也是认个脸熟,顺便结交一番,虽然冯河修为不过炼气,但在同阶中却是实力惊人,甚至意外弄死过筑基修士,如此潜力可谓少见,不出意外,十年八年置身筑基也是大有可能,结个善缘自然不是坏事。 冯河通过相互交流,大致对齐云堡之战有所了解,这齐云堡可以说是天王殿的附庸家族,老祖柳宏图的亲弟弟柳宏武如今就是天王殿的金丹长老,可谓天王殿外围死忠。 最近数年,齐云堡与鎏法天宫眉来眼去,隐隐有勾结之意,这齐云堡代表着天王殿势力,鎏法天宫也一直想摆脱圣灵宗的影响,成为雷州修真界不二人选,由于千年来没有元婴修士诞生,一直被圣灵宗打压,最近数年更是异常活跃,与一些别州宗门多有接触,隐隐想是发出自家声响。 圣灵宗不是没有察觉,一来也有其它压力,二来也是谋划等待,这以雷霆之势灭了齐云堡也是起到杀鸡儆猴之意,敲打有些张扬的鎏法天宫。 当日交战中,白晃指挥第十队迎战柳宏图,一来也是柳宏图结丹不稳,二来这第十队才是第二队正的精锐所在,清一色全筑基精英修士,众所周知圣灵宗有一门妖化秘术,施展开来,整体实力直接拔高一筹,能被编入第十小队,莫不是以攻击见长,配合战阵,真正的实力难以估量。 似白晃这样的筑基后期,妖化后隐隐介于筑基与结丹之间,加上异宝加持,就是单独面对金丹不稳的柳宏图,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十一位妖化状态的筑基修士,破坏力可想而知。 如果是真正的金丹修士,当然不惧数十筑基修士,以一敌众也不落下风,就如成年人对付数十少年,打累了想走谁也拦不住,可柳宏图的状况却是变故明显,刚结丹就遭灭门,除非当时义无反顾直接而去,不然一切都是个变数。 当日一战真是杀的天黑地暗,足足斗了一天一夜,以第十小队陨落八名筑基修士的代价,方才击杀柳宏图,如此结果也让白晃万分肉痛,筑基修士岂是好找,不知多久才分配一位,这等于让第二队正的实力去了大半。 柳宏图一死结果可以想象,齐云堡修士基本被杀红眼的第二队正灭了个干干净净,临走还把齐云堡烧成一片废墟。 圣灵宗的规矩,只要是战场所得,归于个人所有,除非是宗门指定之物,这更加激发死战掠夺欲望。 数日后,阵盘由白晃抹灭烙印转交冯河,这金丹所炼之物,炼气修士要想完全炼化绝对多有时日,但对于筑基而言却是事半功倍。 冯河虽然不懂阵道,可对于四象水火阵的运用还是反复摸索多有征询,由于阵盘已是再次炼化,做为使用者只要重新祭炼,烙印自身的灵识就可轻松使用,不过做为组合阵盘,却更比单一阵盘更加方便,只要炼化阵眼,哪怕阵道只是稍有触及,也能做到得心应手。而阵眼所在,就是组合阵盘的总控,这是连接贯通全阵的总成,所以举凡阵眼莫不都是掌阵者随身而带。 组合状态的四象水火阵小到守护洞府,大到笼罩数里,当然这需要提前安排,或者突如其来的布置。不然也如齐云堡一般,功亏一篑。 一般情况,修士没有太大把握,很少远距离分散使用。同样,如果修士遭遇阵法也是谨慎小心,不会冒进。不是阵法大师或者阵法宗师,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外力强行破除,虽然方法笨拙,但只要攻击力十足,也能起到破阵效果。 祭炼数日,冯河方才完全炼化,直到收发随心运用自如,方才大为满意。 冯河心中欢喜,这阵盘比当初孟龙所用不知高明几倍,其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当初有此阵盘,就是给迎仙谷修士硬轰,估计没个一年半哉也是全无反应。 琐事之后,似乎除了修炼,冯河发现还真没有什么事做。不过也确实要巩固一下自身修为,自从炼化佐兑给的一滴精血,至今都感觉到灵力残余,若不完全吸收,真是暴殄天物。 当下请示了队长莫冬,告知了闭关想法。从其口中得知,近期应该少有宗务,小队处于休整补员状态,却让冯河安心闭关。 闭关有生死关和普通关,生死关讲究不达目的决不出关,而普通关却是可以随时打断暂缓,通天峰修士大数也是如此闭关,除非是大境界的突破,可以申请特殊之处,避免打扰。 回到洞府中的冯河只是在外布下简单禁制,这不具备丝毫攻防的禁制也是告诉来人,眼下不便接待。 呼出一口浊气的冯河,调整着身体状态,几件玉瓶布置在可及之处。外界的一切似乎毫无关联,只是重复单调的吸收炼化。 一月之后,距离不远的两处洞府中,莫冬卢德月同时睁开了双目,显然都是感应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动静。 “出来了。”卢德月似乎感觉哪里不对,有些意外的自语起来。 “咦!。”莫冬的眼中同样有些意味深长。似乎冯河的法力波动,明显接近大圆满的境界,但是实际修为却是未有变化。 随着洞口禁制撤去,冯河面带喜色,信步而出。数万灵石的丹药,果然物有所值。残余灵力的炼化,加上丹药辅助,此刻已是实打实的九阶顶峰,距离真正的大圆满也是一步之遥。 当下传音给莫冬卢德月告知出关之事,有安排可以随时叫唤。如此闲暇的时日没过多久,突然接到莫冬传音,说是队正长白晃单独召见,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通报之后,冯河入得洞府,没想到白晃却在屏息盘坐,察觉冯河到来,白晃除了微睁双眸,一直如老僧入定,仿佛当一切都不存在。但是冯河没有丝毫不满,这筑基修士的想法岂是自己这角色能胡乱猜想,身形如石柱般挺直不动,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冯河心中没底,忍不住偷偷打量,但白晃表情如常,也不知这单独召见是好是坏。 半响后,原本微眯的白晃,陡然睁开双眼,好象决定了什么。抬手抛起一块玉简过来,冯河表情微愕,依旧接过手中,神识略微瞥了片刻,不由间心神微动,原本有些惊讶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见,似乎预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 原来这玉简却是由宗门道场所在的七彩云天传送过来,其中内容却是,宗门近期将开办一次筑基丹资格大赛,这不同于每二十年一次的夺丹大比,这次开办的原因却是需要一批炼气修士代表宗门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 第七十四章:争夺资格 冯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思量,对于筑基丹,没有任何炼气修士可抵**,就算以圣灵宗北昌州第一宗门的底蕴,不过每二十年才分配百粒,这还要通过死战争夺,其珍贵程度难以估量。 而这得丹的百名修士,真正成功筑基者至多十数人。如若失败,只有再等二十年继续争夺,若是运气欠佳碰到难缠对手,不到百强就被淘汰出局,得丹的机会更是渺茫。 就算有能力连续夺丹者,宗门也只给三次机会,如三次筑基失败也意味着被宗门放弃,有些人脉的回世俗为宗门开枝散叶,不死心的可以进入荆棘院以卓越贡献再换筑基丹。当然这卓越贡献总是水中花镜中月,一位炼气修士能做出什么卓越贡献,多半还是炮灰,或者混到坐化。 七彩云天此次公开了分配要求与任务提及,宗门修士只有任务返回,才能赐予丹药。其中重要一条,就是可能在任务中,得到非同凡响的修炼功法,除了上交宗门巨额奖赏,还可以享有参阅资格,如此的条件还是无比诱人,甚至一些长老都安排得力子弟参加竞争。 白晃收到主院传达,自然就考虑到冯河,一来队正中,炼气修士死伤惨重,更是等待补充。二来这符合条件者,论综合实力首推冯河。 不过又顾虑到冯河与几位长老的关系,万一有个意外自己到也不好解释,所以白晃心中犹豫。如何取舍,完全凭冯河自行决断。 白晃如此在意,也是停留筑基后期日久,缺少一个机缘,若冯河大有所获,有可能于己都是大有裨益,内心自然多有期待。 半响,冯河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下意识抬起头来,却正好碰到白晃投来目光,笑容更加若有所指。 “冯河决定参加大比,不知道白师叔有何指点?”冯河此刻的口气不是以上下关系的征询,完全一付晚辈口气。 “你小子得来那对分水刺,虽说不是上品,但也是难得精品,我不信佐长老就没给你点保命手段?怕是一般大圆满也没你手段了得。”白晃看似漫不经心笑骂道。 “我这不是预防万无一失吗,师侄真有机会得了好处,又没机会守住,那不是辜负了师叔栽培。”冯河此刻放开不少,单独面对白晃也没有过多拘谨。二人一起经历过主院淫威,怎么说也是共同患难,此刻到是少了几分顾忌。 “那你到是说说,想要院内如何支持。”白晃不动声色也不介意做些事前投资。有些东西对自己可有可无,可对于炼气修士那就非同小可。 “院内支持?”冯河从话中回过味来,这大的可以说是荆棘院,小到第二主院。斟酌话中之意,冯河也是不太明白,但机会都是留给准备之人,既然白晃说了,相互也不用点破清楚。 “中品符百张,恢复法力的丹药不限。其他暂时没想到。”冯河随即狮子大开口起来。 “你是准备去攻打一个宗门?”白晃没好气的翻眼道。 “我也是开开玩笑,反正师叔看着办就是。”冯河嘿嘿笑道。 “中品符我想办法多弄点,恢复法力的丹药只能尽量。”白晃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若有所思道。 冯河也知道适可而止,引来上司的反感那就得不偿失,毕竟还要再混八年。就算白晃这边没有任何好处,自己也必须参加大比,不然老鬼的希望就此落空,老鬼在圣灵宗不如意,自己也会日子艰难,有时候,已是身不由己。 “多谢师叔,师侄一定尽力而为。”冯河打蛇曲上棍道。 “这次可不是一般的大比,不管是宗内修士,就是驻守各处的炼气修士都会返回参加,有资格参加的修士,真实战力不可预测,甚至亡命之徒不在少数。此次有过三次得丹者,也可破例参加,你可要好生准备,别连参与资格都被扼杀。”白晃不动声色提及道。 冯河神色微微凝重,想想也是,可能是自己顺风顺水惯了,自信心有些过度膨胀,这绝不是一个良好迹象。随之交谈后,告辞而去。 冯河非常在意一瓶叫做小回元丹的丹药,吞服一粒可以瞬间回复一层修为,听说所谓的大回元丹更能恐怖的瞬间回满。当然,这指的是炼气修为。筑基修士服用小回元丹基本没有多少效果,就是大回元丹也最多回复一层,可就算如此,这也是天价奢侈之物,不是真正的富贵逼人,实在是吃不起吃不消。 最近一段时间,圣灵宗炼气修士显得较为活跃,各处都在议论关于这次筑基丹的话题。有些自持天赋优秀的修士,自不会冒险去参与这次特殊大比,能不能得到奖赏,关键还看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如静下心来,努力为二十年的正常大比多做准备。 圣灵宗此次可谓下了血本,为了有更多炼气修士参与进来,更是附带丰厚奖赏,前百名弟子只要回宗而来,就保证一粒筑基丹药。出发前,根据大赛成绩,更有法器奖赏。这也是提前准备,加强个人实力,不然整体实力不足,那就没可比性竞争力。 三日后,果如白晃所料,这参加修士,近半都是大圆满修为,基本都是领过三次筑基丹没有机会者,还有部分修士为了寻获更大机缘,也有部分修士如冯河一般带着特殊任务。 圣灵宗三万炼气修士,报名竞争者上千之数,尽是炼气九阶和大圆满修为,一流宗门的实力不由让人惊恐,这还不是后期修士的全部,每隔数年这些人数还一直在增加提升。 一共十个主战场,千名修士抽签分组,每百人为一个组队,每人一个编号,更加不同于以往的正面对决,这次显得更加神秘,居然要求所有参加者佩带面具,这种特殊面具对于炼气修士来说,根本难以窥破,如此一来,突发性更让参加修士多有顾忌,不仅相互深浅难测,就是相熟悉修士也要以命相搏。 这次大比甚至发出通知,生死不论、方式不忌只要对方未直接认输就可以继续参赛,如此的结果让拼斗更加血腥。 冯河抽选的玉牌犹如海蓝,正面篆刻一个浅浅的伍字,表示第五参赛区域,而同区百名修士同色的有十人之多,规则就是不断夺取其他修士的玉牌。比如冯河拿到的是深海蓝,只要同色的就可以计为十分,其他任何颜色的玉牌计为一分,只有在本区内达到百分才有跨区竞争的资格,可以抢夺任何区域的玉牌。 如此难度可想而知,起码要挑战几十位同阶修士。不过让人振奋的是,满六十分坚持一月者,可以领取中品法器一件,百分可以换取中品顶阶法器一件。但是细想又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区域百名修士,对于一人而言,连同自身,全区总分不过一百玖十,这达到百分之数等于把所在区域的大半修士挑战大半,其难度可想而知。 此次夺丹大赛,与以往区别太大,十个战区分别划出百里范围,山谷山峰丛林溶洞任何之地都是战场,区域广阔更让修士发挥出各种手段,这不仅仅是在比较修为,更是全面检验一位修士的综合实力,冯河虽然心中暗骂,到也没有多少不适,大家享受的都是同等待遇。似乎从踏入仙门开始,自己在炼魂宗莫不就是如此过来。 第五战区地形崎岖,多是山峰山谷,前后百里树木丛生,乱石密布,除了高阶妖兽被宗门驱赶,低阶妖兽一如既往在各处活蹦乱跳。当然这所谓低阶妖兽,也是多有炼气修士的实力,稍有不慎,同样会有性命之忧。 出示玉牌的冯河在监督修士吩咐下,注入一丝本身印记,这固定编号的作用也是防止有舞弊的可能。佩带上银色面具,顿时感觉到贴切的柔软,显然是妖兽皮膜所制,佩戴之后,没有丝毫不适。 入得战区的冯河迅速百里内来回穿梭,乘着还未开始,尽快熟悉四周地形,多些准备自然不是坏事,在飞临正中区域时,一面盆大的玉盘竖立地面,隐约间映射出斑驳光点,冯河疑惑近看,当明白之后,脸色不由显得有些变幻,轻呼口气,随即转身离去。 原来这玉盘上一个个流动光点代表着战区内的百名修士,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进出就有多少个光点显现,每位修士移动之间,玉盘也会显现修士的大致方位,这让冯河着实郁闷,原本有些想法也不得不重新计较,幸亏只能查看大致方位,还不至于精确到藏身之地,若是想了解修士数量看下玉盘等于一目了然。 数个时辰后,区域内的修士逐渐增多,大多如冯河一般四周转悠熟悉地形,百里的距离对于修士而言不算多久,在即将开始时刻,转悠的修士也安分下来,冯河没有离玉盘太远,一直关注着人数分布,同样心思的修士不在少数。 ; 第七十五章:灵午鼠 一道深沉的钟鸣突然从半空传来,方圆千里,莫不隐隐听闻,圣灵宗不念经拜佛,这钟声自然就是大比开始,为期一月的混战正式拉开序幕。 多有关注的冯河电射而去,方向却是提前瞄好的去处,数闪之间,隐没不见,随即钻入土中躲在一棵老松之下,错综盘结的根径在浅土中拱起一个个或明或暗的藤洞,透气良好,方便隐藏,就算身可土行,长期待在土中,总没地面适应舒坦。 冯河的想法是保留几天实力,伺机而动,前几日的优胜淘劣必然十分激烈,不如等待时机,暂避锋芒。 可当了三天土拨鼠的冯河暗自诧异,几日来居然未察觉一次修士间的相互接触,神识察觉的范围多是平安无事,如此反常迹象,忍不住疑窦重重。除了几人小心路过,没机会下手,可以说一无所获,正自考虑是不是所在偏僻,方才有此因由。 与此同时,平淡的脸色突然微沉,一条鬼祟的身影正向所在摸来,一只肥壮的山鼠走走停停,看路线正是冲着自己而来。 “这也行?”冯河暗骂一声,同时暗自准备。 “出来吧。”一道瘦弱的身影停留在安全距离之外,声音有丝尖锐道。 冯河意识到很可能是这只灰毛鼠的原因,让自身暴露身形,如此就算想躲,可麻烦依旧找上门来。 一片沙土中,似乎潜伏着未知凶物,深埋的根径如被巨物生生拱起,那土球越撑越大,突然“波”的一声,泥土纷飞,显现出一道白色人影。 “这老鼠不错。”冯河语气平淡看着保持距离的瘦弱修士。 “是吗?玉牌留下放你离开。”尖锐的声音毫不示弱回敬道。 “那就手底见真章吧。”冯河手中青光大盛。 “成对法器?”瘦弱身形晃了晃,虽然看不出表情变化,可惊讶的语气还是表明了心中动容,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估计此人也不是好生相向。 低沉的嗡鸣忽起,那种迅速穿透气流的声响随之传来,无数的黑点沸腾而起,不知何时四周聚集了大片蜂虫,跟着化为一片黑云,席卷而来。 “美人蜂?”冯河定眼看去,不仅神色微变。这要人命的蜂虫尾部,正如一个美女脸形,看起来几分相似,那腹下尖刺,可以如飞梭般喷发激射,哪怕是刺破表皮,也会身中麻痹之毒,若是数量足够,就是修士也会动弹不得。冯河也是回过味来,怪不得此人保持一定距离,原来却是布置下毒蜂。 不由间,冯河微微苦笑,这斑尸虫四方飞动,却是忽略了这细小飞虫。 时间紧迫,冯河也不敢拖沓,裹动身形如陀螺般飞转起来,惊人的旋转力顿时形成一道丈许风柱。同时间,身形一沉,笔直向地急坠,刚靠近的飞虫随即被带出的飞石打的飞行不稳,可诡异的是,那些飞虫居然自行调整平衡,仿佛有人指挥般围着下沉入口盘旋不动,只要冯河稍微露头,必然一拥而上。 “下手够黑的。”冯河暗自骂道,除了当年被追杀遁入土里,还是初次没交手就给逼到如此份上,借着土层掩护,到是不怕飞虫近身跟来。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冯河眼中掠过一抹寒意。 瘦弱修士有些意外事态的发展,没想到此人能躲避虫云突袭,这手段用了也不是一次二次,少有失手,不由警惕大增,一件银色飞剑同时对着冯河消失处轰击起来。 一番狂轰乱炸,地面早已破败不堪,轰了数十击后,瘦弱修士发觉有些不对,似乎全做无用之功。 瘦弱修士停留半空不敢多有靠近,有点紧张惜惜的四周观察。心中也是隐隐不安,可就是找不到此人踪迹,一收飞剑身形就想腾空而上。 “晚了。”突然一声爆喝声由下传至,后侧地面同时射出一团青光,一分为二,犹如箭矢直射而来。 瘦弱修士心中大骇,脚尖一点,身形便要冲天而去,体内法力更是催动到极至。 “不…”瘦弱修士还未及发出惊呼,身下的两道寒光来的更快。 “砰”的一声,护身法器破碎尽毁,一道强横冲击波直接推着此人向一方砸去。紧随其后的冯河眼神一冷,身形晃动间已然位于地面之上。 冯河目光所及,那只灰毛山鼠犹自想逃。眼神一瞪,神识如锥般锁定,跟着掌中透出一股吸力,直接掐住硕大鼠头。 落入手中的山鼠惊恐乱叫,冯河指尖一弹,随手将震晕的山鼠丢向地面。 瘦弱修士,蜷伏在地,气息混乱,眼神死死的盯着冯河,显然是无法理解对方如何能在土中来去自如,只是一击就让同是九阶的自己失去战力,虽然还有着手段未曾施展,但此刻已是一败涂地。 “玉牌和这东西留下,放你走。”冯河眼神扫过地面的灰鼠,意思不言而喻。 瘦弱修士深吸口气,压抑着心中愤怒,但又无力辩驳,如此结果已算对方仁至义尽,损失一只灵兽总比搭上命强,这次大赛的规则可是没有底线,真把自己宰了,那也是白白送命。 “我答应。”看着冯河眼神逐渐变得阴沉,瘦弱修士不敢迟疑道,就算自己不答应,只要对方宰了自己,那灵兽契约立解,结果还是一样。 瘦弱修士丢出明黄玉牌,口舌蠕动间,发出生涩言语,跟着手指红点一闪,一缕光点,直接弹向地面灰鼠,那道红点没入灰鼠的瞬间,犹如丢进湖面的碎石,一道光波乍起,隐隐形成一面符纹,一闪之间,印透而入。 “多谢。”冯河手臂挥动,毫无废话,当即遁空而去。连续几个加速,猛然扑入一坐狭窄的山谷,这也是之前观察的几个预留之地。 一座陡峭的悬崖,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被其它野兽掏挖出一个大洞,蜷伏在内的一条巨蟒突然感觉一道无形巨力,猛的一紧,下一刻就被稀里糊涂抛出洞外。 冯河有些意外看着洞中七八个拳大蛇蛋,微微楞了楞,随之盘坐一侧,洞中确实够大通风不错,更没有多少异味,反而有一丝清凉之意。 片刻后,盘坐中的冯河似乎察觉到什么,打量洞口间,只见被丢出洞外的巨蟒探进一个大头,伸伸缩缩来回张望,一付想进又不敢进的意思。 “咦”冯河有些好奇,这低级妖兽游山蟒居然滋生一丝灵性,眼神中甚至能看出灵智般的深意。 冯河对于虫兽了解,绝不下于普通修士。当年白鸟老鬼可是亲传了御灵秘术,虽然未做比较,想来绝非一般。冯河到是没有灭杀游山蟒的想法,好奇之下不仅运用起沟通秘术,对着巨蟒传递心中念头。 片刻后,游山蟒原本惶恐的眼神突然一亮,似乎领会到某种含义。笨重的躯体前后伸了进来,丑陋的鳞甲犹如舞动般来回摆动,似乎多有兴奋。冯河暗自惊讶,虽是不清状况,但也没有过多想法,片刻间,那游山蟒似通人性般盘缩在蛇蛋之侧,时不时打量着不速之客。 放入游山蟒,一来也是看到一窝蛇蛋动了侧隐之心,若是灭杀这游山蟒这一窝蛇蛋多是被其他兽类吞食,二来也可借用这妖兽的气息掩饰痕迹,加上敛气术的加持,只要不是太近,很难被轻易察觉。 冯河取出皮袋中昏睡的灰鼠,确认无误后,方才面带喜色。这灵午鼠特别是对灵气异常敏觉,不管是灵物灵体,在一定范围内就让灵午鼠心生感应。 指尖一道灵力点去,顿时让灰鼠一个激灵,缓缓挣开细小的鼠目,许是察觉到异样,猛的双瞳暴涨,跟着就想逃窜飞射,可突然吃惊的发觉,不管如何挣扎,犹如被禁锢一般,任凭万般死力,依旧动弹不得,白费力气的灰鼠终于彻底放弃,老实的不再挣扎,可一双绿豆小眼还是惊恐的转个不停。 冯河面色一沉,口中发出一种类似腹语的响动。片刻间,大灰鼠似乎听懂冯河之意,一是认其为主,二是喂了身边巨蟒。 这灵午鼠惊惧的四周打量,别说逃脱渺茫,看着一边虎视眈眈的巨蟒更绝了这不智想法,这哪还有其他选择,这不是硬逼鼠爷倒戈?贼眼一转可怜兮兮的胡须乱点,生怕冯河改变注意丢入蟒口。 冯河面色一喜,这家伙果然颇具灵性,指间逼出一滴红点,跟着口中默念,凭空多出一个血色图纹,手心红芒一闪,一滴血禁烙印直接打入灰鼠脑中,此等秘术从未听说有灵兽能够自行挣脱,除非是深通此术的高手,才有几分希望破除,但成功率也是微乎其微,不然天下间有主灵兽海量去了,岂不相互抢夺。有些禁术,就是彼此境界悬殊,也是难为破除,只有契约修士自行解除,不然也只能干看瞪眼。 虽说这灵午鼠在灵兽谱中有着相关记载,可也不算入流,若不是能力特殊,根本没资格被记录在灵兽谱中。此兽天生具备感应灵性的天赋,不仅对灵兽敏感,更对修士有着奇效,范围之内,就是刻意掩藏,对其而言也是轻而易举。不过数量稀少,也算是稀罕。因其价值有限,也算不得非常珍贵。 除非是传说中的灵明鼠,那才是奇兽异宝,据说此兽不仅可以察觉到灵性活物,就是百里内灵草灵泉,一切具有灵性之物,全在感应之内。当然,这传说中的灵兽,目前还没听说任何拥有,否则等于携带寻宝神器,功效逆天。 ; 第七十六章:步步为营 沉思之间,冯河突然眉头紧皱,跟着二道身形降落在不远之处,二人方自停下,神识就是一番乱扫,到处观察,许是感应到游山蟒的存在,二人反是没有深入内中窥探。 “五弟,没想到第五域就你我联系上了,其他兄弟多半都分配到其他区域。”苍老之声似乎认定四周绝无他人,放心交谈起来。 “哎,也是,我们能如此也算是不错,起码有个照应,其他兄弟多是落单各处。”另一个听起来同样不年轻的声音闷声道。 冯河通过斑尸虫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心中疑惑,不明白佩带面具的二人通过什么能耐相互感应。 “只是可惜这些粉虱,居然未发挥出多大作用。”苍老之声不太满意道。 “三哥,我们硫磺岛能有几人相遇就算不亏,眼下就别多虑了。” “恩,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以我等百岁之龄,恐怕今生筑基无望。” “哎,这长期驻守外岛,我等都成宗门边缘化的存在,这次不敢奢求立功,只求平安返回,奖赏一枚筑基丹就已足够,这算是最后机会。”唤做三哥的修士语气中有丝沉重。 冯河神色一动,原来是硫磺岛的驻守修士,这位置到是大概清楚,位于北昌州东北,介于外海内海之间,也算是圣灵宗外围门户。 此次大比,这些原本没有机会的修士,得知还有一丝希望,平淡的内心顿时火热,岛内要好的数位修士更是铁了心的要夺取这参与资格,又怕实力不济,这才弄到数只粉虱,本想占些人数便宜,可谁知事与愿违,都是随机分散。这粉虱就是一个互相感应的功效,只要在一定范围,可以轻易感应附近的同类,对于此处环境确实比较适合。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妖,若不是碰巧发现,单独面对,还真可能吃上大亏。”冯河心中暗骂。但也没有办法,这一入赛区就是规则不限,谁叫你见识少,没有多加准备。 “三哥,我布置一下,你先守着,总会逮些杂鱼。”唤做五弟的修士建议道。 “嘿嘿,放心,三哥的紫云兜从未被炼气修士溜过。”三哥语气中显得相当自信,忍不住得意道。 “好。”五弟说着把自己搞的焦头乱额,还硬逼出一口血迹顺着嘴角流淌。整个人盘坐在一处看似隐蔽之地,如此的布置又不收敛气息,对于修士而言等于不加掩饰。 洞穴中的冯河有些蠢蠢欲动但又稍有犹豫,修为相当的修士没有可能弃权退出,只有先下死手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一团模糊的身影消失原处,原本蜷曲的游山蟒伸展起来,丈长躯体,缓缓向着洞口游去,在外盘坐的修士突然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什么,抬了抬手若有所思停了下来,仿佛一切依旧,继续盘坐入定中。 游山蟒身下的土层,冯河小心翼翼的移动,这十分大胆的计划一个不好可是招来二名大圆满修士的合击绞杀,借着巨蟒游动的瞬间,缓缓向外靠去,为了不引起怀疑或被随手灭杀,冯河控制着游山蟒保持在数十丈外,这对修士而言,只要随手一击就能让其灰飞烟灭,但冯河估计二人保持自然,也不会轻易出手。 冯河先控制着游山蟒偏离范围,在百丈外又折反回来,就像兜个圈子,转了一圈又向来路返回。这看似无意的线路,却慢慢接近过来。冯河此时非常的谨慎,更是通过斑尸虫时刻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细微变化。不由间,冯河与隐蔽修士的距离已到了三十丈内,若再靠近,游山蟒必有被袭杀可能。 当下也不再催着游山蟒继续靠近,小心将一支分水刺插入土中,做完一切,冯河继续控制着游山蟒向前游去,随着相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冯河仿佛能听见自己有些紧张的心跳,万分小心的控制心神,精神高度集中,这不能有一丝疏忽,数十丈的距离仿佛走了半天一般。 就是现在,冯河心头呐喊,整个人如火浆喷发,“砰”的一声冲出土层,手中的分水刺犹如一道利刃甩了出去,突然发生的变化,让盘坐修士从惊讹到惊恐,除了张大的口形,手脚甚至都未做出任何反应。脑中如落惊雷,彻底呆滞,唯有的念头,怎么可能有修士直接从土中钻出,这完全不符逻辑。 光影划过“噗通”一声,一颗斗大的头颅飞离身躯滚落一边,喷泉一般的血液随之飞扬喷涌,冯河一把扯过腰间储物袋,原地不动的大笑起来。 “去死”一声愤怒的嘶吼震的四处虫鸟惊慌逃离,一片紫云当头罩来,原地狂笑的冯河突然身形模糊,身形闪烁间突然消失不见,同时早就预备的另支分水刺也如毒蛇出洞从下方急窜。 炼气修士对于法器掌控的范围,在于驱物术的精纯和自身修为的高低,一般有效距离是在百丈之内,超过这个距离由于法力接续的不足很难精准控制,不同百丈内,随心所欲控制自如,百丈极限自然不能精确做出难度性的动作。 起先冯河也是算计好二人距离,另把法器自然就在有效控制,原地狂笑做作也是给对方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没有丝毫提防,正自得意忘形。 一切时机的把握正如算计之内,有心避开紫云兜的笼罩范围,急冲而出的修士更不会想到,同时有把法器从脚底窜了出来,眨眼的距离根本没有闪避的可能,犹如纸糊的护罩被一捅而破,全力控制的分水刺瞬间将毫无防备的修士给穿破开来,由于破坏太近,血肉的躯体直接横飞震散。 没有丝毫的迟疑,回身而过的冯河一收分水刺,一抓地面的储物袋和紫云兜,身形一晃直接坠入土中。 逃窜回洞的游山蟒有些警惕的缩在深处,此刻尤自惊恐。突然一阵土破石出,地面拱起一座半丈土包,“波”的一声,闪出一道人影,游山蟒獠牙外张的大头就想噬咬而去,可大头猛的一缩,很是老实的盘缩不动。 “刚才干的不错。”冯河对着游山蟒自言自语道,一拍两个储物袋稀里哗啦的倾泻而出,一大堆乱气八糟之物,不由苦笑起来。这一流宗门的修士,也是多有差别,这二人身家,看起来颇为落魄,加起来不过四五百块下品灵石,几瓶普通丹药,寒碜的让人费解,若不是兜里还有几株百年份的灵草,冯河都怀疑这是否就是半路入门的散修。 “赏你的。”冯河手指一弹,一粒聚气丹掉落在游山蟒的嘴边。 游山蟒细长暗红的蛇信顿时扫了过来,从散发出的丝丝灵香判断,这绝对好东西无疑,根本不需要仔细理解,红信一卷,伸缩间,吞入口中。 这游山蟒也是生长百年,这一阶修为也是长年累月的积累,一点一滴吸收天地灵气所聚,原本就是精纯妖力,吞服聚气丹后,瓶紧似乎瞬间破裂。霎时间,角膜呈烟雾兰色,仿佛透明如珠,灰色体肤也变得暗浊起来。 “咦”冯河有些暗自惊讶,这游山蟒吞服一粒灵丹居然发生晋阶,同时间,游山蟒四下翻腾,用力在四周岩石上磨擦吻端及上下颌角,当擦开颌角表皮,随即翻仰再擦上领。片刻间,头部角皮也开始缓缓翻蜕。 翻滚中的巨蟒借助洞穴中的一些尖锐障碍加快了蜕皮速度,蛇类的皮肤分为表皮真皮,所以是位于中介层的表面结构蜕去,而它内在新成的表皮便显露于外。 冯河无意继续观察,想来一时半会这游山蟒也不一定晋阶成功,跟着手臂挥动,一堆杂物不管好坏收入袋中。不过这紫色的软兜法器还是引起了冯河兴趣,摸索一阵功效后,到也满意收入袋中。 原来这紫云兜却是一件专门困人琐物的特殊法器,只要被兜住,炼气修士很难破兜脱困,除非有所准备,从外部以锋利法器加以破坏,若是给兜入其中,就是有上品法器也是徒劳无用。因为这法器就是为了困人所用,其内在防御反而威力倍增。 虽说修士间的实力要综合来看,法器的高低决不是胜负关键,但也是不可忽视的关键。 另外一件下品法器,也引起冯河注意,这短小铁棍,两头半黑半红,更似世俗衙役所用的水火棍,到是棒上的灵纹看起来较有意境。 “水火龙纹棒!”冯河暗自念叨,只是想不通能篆刻这水准的修士为何炼器手法如此低劣,反正也不明白,随手丢入袋中。 “珊瑚红,深海蓝。”冯河的脸色同时欣喜起来,心情显得不错,方才一番出手,看似短暂实则凶险无比,不仅心神高度集中,心力也是多有疲惫,当即抓紧时间调息起来,在这凶险之地,随时都要保持最佳状态,预防一切突发的变故。 这次冯河到是没有急于离去,似乎这危险之地反而成了安全之所,虽然多有修士来回窥视,可就是毫无动静。暗自想来,多半也是二人死状,吓住了妄动,宝物虽好,有命享用才是正理。这大赛不过开始数日,坚持到底,才是胜出根本。 ; 第七十七章:石化术 半天时间,冯河基本恢复,扫了一眼游山蟒,发现蜕皮后的蛇体,斑纹清晰,血肉新鲜醒目,纹丝不动躺在地面之上,蜕去的皮壳连带着丝丝血液扒拉在身,似乎全无反应,但妖力似乎更加精纯,当它苏醒之际,已是等同炼气后期的存在。 冯河目光落在洞外,跟着身形晃动,消失在洞穴之中。 几块玉牌只有一枚与本身颜色匹配,这加起来离百分还相差甚远,时间不是一直充足,等待也不可能一直好运。 冯河很小心的四处转悠,像只丛林中的猎豹寻找着腹中猎物。已经是第五天了,这两天显得异常平静,犹如大半的修士集体消失,若不是偷偷潜到玉盘观察,还真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突然一阵打斗声由远而近,清晰而闻,但见冯河一个闪身,隐入一棵大树之上,借着厚重枝叶,收敛起气息波动,很快二道人影在视线打斗而来。 冯河心中微讶,正到处找寻修士踪迹,没想到还有直接送上门来。就在二条身形穿过的瞬间,大树突然传来剧烈波动,二道气旋疾速刺出,正打斗火热的修士只觉一股强大气流袭来,空气中更传来破裂声响。 落后修士顿时大惊失色,身形犹如龙卷风般猛的拔高数丈,可身后的法器更是快的匪夷所思。 “砰”的一声,护身法器直接被打的迸散,可就算如此,也丝毫阻止不了凌厉攻势,就算拔高数丈,可二条大腿仍是慢了半拍,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下半身立时被打的血肉模糊,犹如中矢落雁跌落而下。 “啊”被袭修士愤怒咆哮,手中突然一抖,瞬间发出耀眼爆芒,那光线,犹如飞针入目,刺眼之极,逼的冯河不敢直视。 “想走?东西留下。”光芒一闪即没,冯河身形闪烁,即然出手自不可能半途而废,何况身边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同阶。 夺路狂逃的身影,气息混乱,拼命的催动法力。突然眼角一跳,一道身影凭空落在身前,二道毒蛇般的法器迎面打来。 “轰”双方狠狠的撞击,奔逃修士就算有心防备,也接不下这全力一击,何况为了奔逃,法器都未及收回。刚准备高呼认输就被极速而来的分水刺透肩而入,直接钉在地面,跟着人影闪过,腰间储物袋已然就此失落。 此刻另位修士也察觉到这惊人一幕,眼中当即掠过一抹震动。似乎未及反应,这就结束。看见不远跌落的法器也是不敢轻易靠近。远远停身,满是警惕。 冯河身形一动,收回法器,头也不回直接离去,已经手下留情,是死是活,就看此人造化。片刻间,反身而回,只要前方修士胆敢回身收取法器,更不介意再伤一人。缓缓近前,冯河看似奔着跌落法器,可手中法器已然准备发出全力一击。 就在二人相互防备,准备动手间,突然一侧的草丛一道快若闪电的灰影横窜而出,眨眼间,叼住地面法器转身就逃,冯河一楞,一缕青芒直往灰影刺去,只见奔逃的妖兽步伐未停,脑袋突然一转,一个拳大火球飞射而来。 “好畜生。”冯河侧身一闪,这时才看清妖兽面目,只见此兽大如牛犊目透凶光,一个头颅中咬住一把飞剑,另一各头颅显然就是喷出火球的头颅。 冯河身形一顿,收回法器,警惕的四周打量,这四周必有隐藏修士。 “风火狼王?”不仅冯河意外,就是对面修士也诧异惊呼。这风火狼王可不是普通妖兽,成熟体大都要有五六等阶,就是七八等阶,也大有可能。此兽不仅速度奇快两个头颅更能发出风火属性的法术攻击,端是少有异种。 具备法术攻击的妖兽大都稀少无比,这种天地异种,就是圣灵宗也不多见,眼下这风火狼王虽不过二阶妖力,但战斗力已经相当于炼气后期。 “童子回来。”一声轻唤从不远的处传来,即然难以阻拦,冯河到是要看看哪般人物能拥有如此异兽。 从声音判断,出声之人年龄不大,虽不清容貌,可冯河猜测多半与自己年龄相当,既然也是参赛者,不是大有来头或是机缘深厚,冯河远远打量,并没有轻举妄动。 “既然师兄看上这飞剑,拿去好了。”冯河口气平淡直视前方。虽然有些顾忌,但也不是惧怕。 “普通法器,玩玩罢了。”此人毫不在意冯河态度,不领情道。 “既如此,那就告辞。”即然没有把握短时间内决出雌雄,不如另找机会,冯河身形一动,毫不拖泥带水,化做一道飞虹激射而去。 随着一阵不紧不慢的飞行,冯河降落在一片丛林之中,总是在半空飞行毕竟有些不便,这要时时提防地面可能的袭击,不如一起藏在林中,看谁手段高明。 既然手段不限,谁都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慢慢转过一个山角,冯河突然神色一凝,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环境,举目四望,希望能从眼前的景象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眼前不远,躺倒着二位修士,从各自的死状来看,好似同归于尽,甚至储物袋也丝毫未动悬挂腰间。 冯河蓦然神色一紧,身形一晃,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飞离一段距离迅速降落到一处隐蔽之处,事出奇怪必有妖,冯河一拍皮袋,灵午鼠探头而出,斑尸虫紧随其后。 果然就在冯河离开后的盏茶功夫,二名修士身亡处,一块石头缓缓蠕动起来,慢慢显现出一位人形躯体。 “石化术?”冯河暗自嘀咕起来。方才正是察觉出这隐隐中的一丝蹊跷,观其究竟,果然是个陷阱, 显出身形解除法术的修士,若有深意般看着冯河离去方向,虽口中自语,想来也是在奇怪冯河的举动。 冯河此时更感兴趣的是此人的石化之术,这可不失为一种隐蔽偷袭的好手段,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随便移动,除非是境界差距过大,不然很难察觉。 之前冯河并不是看出什么,只不过心中疑惑,这完全不符常理情形,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间,石化修士似乎又有发现,再次化为一块不显顽石,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这毫不起眼的石头会成为致命杀招。 又是一位过路修士靠近而来,正鬼鬼祟祟四周打量,显然也是发觉前方异样,几次想动的脚步,又试探性的缩了回来,也许明知有诈,可实在舍不得近在眼前的**,说不定储物袋中就有匹配玉牌,就是那散落的一件法器,也能明显感觉品质不错,贪婪的欲望终是压倒可能的危机,若不是陷阱,就此放弃,绝对是肠子都要悔青。 就在此人琢磨犹豫之间,冯河借着土行又偷偷潜伏而回,即然有人吃螃蟹,自然要看场好戏,正好坐收渔利。 此人真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小心的过分,就是冯河看的都急,此人走到百丈范围就不再靠前,一放飞剑对着尸体连刺数击,确认十分安全后,方才继续接近,可从缓慢的步伐看,随时处于逃跑状态。 片刻间,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此人身形突然爆射,就在收取遗物间,意料之中的状况果然发生。 一丝红芒从顽石中电射而来,如此的距离根本躲避不及,甚至此人未及发出任何声响,本体瞬间被捅出一个窟窿,跟着此人腰间的储物袋也被随即扯落,显身的石化修士抬脚踢开死透的尸体。 就在石化修士心生得意,突然一道湛蓝的剑光大盛,其疾如风般劈面斩来。 冯河心神一紧,原本妄动的打算顿时停止,果然都是不容小觑,自己万分小心,甚至放出了灵午鼠,居然未发觉有人在侧,此人必有秘宝掩饰,不然怎的藏的这般深沉。 石化修士也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搞的手忙脚乱,这生死之间,更是爆发出惊人波动,一道暗金光芒卷动而出,一条飞链,横扫而过。 “砰”的一声爆响,二道身形同时倒震而飞,骨骼噼啪作响,显然有所损伤。 二人眼中同是凶光闪烁,没有半句废话,稳定身形,登时凶猛扑上。石化修士似乎开始就已丧失先机,对于彼此相当的修为更显被动,二人都是猛下死手,全部神通毫无保留般狂轰乱炸,一时间土石乱飞,四周的树木由于承受不住强劲破坏,一片片东倒西歪,满目狼藉。 如此大的动静哪还没有其他修士注意,四周几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蠢蠢欲动,这让冯河脸色有些变幻起来。 “来的都还不慢啊。”看着地上三具尸体,再看看拼斗中的二人。这算算起码也有五块玉牌,隐藏四周的修士哪个不动心思,不过大都选择了等待。 ; 第七十八章:土行优势 二人似乎也察觉到四周异样,更能感觉到明显的不怀好意,拼斗的法器已经不如初始般招招死力,相互攻击都保守起来,拼斗中的石化修士突然一个闪身,向一侧狂射而去。 “留下储物袋。”一声爆喝中,迎面一道金灿灿的巨斧劈了过来,所带空间仿佛被劈开一般,甚至土层中的冯河都能感觉到恐怖的威力。 “又是个狠人。”冯河暗骂的同时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看来搅这浑水的修士不在少数,自己可别打雁被琢了双眼。 猛退中的石化修士,根本来不及再规避转向,猛一咬牙,一催手中法器强撞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巨斧修士的身形只是微微晃荡,可石化修士就惨了,一口猩红狂喷而出,身躯如中箭矢直坠而下,原本驱使的法器也化做碎片崩散开来,坠落而下更是重气直喘,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猛的一扯面部,露出毫无血色的面目。 “四块玉牌。”此人一扯腰间储物袋甩落而去,跟着双目紧闭满是痛苦,跟着不甘的爬起,显然彻底放弃争夺。 巨斧修士狂喜之中也没听出话中门道,这等于告诉在场所有修士,就算石化修士弃权认输也势必要阴人一把。 “可惜了。”冯河暗自一叹,石化修士实力不差,可惜运气不济。 就在巨斧修士正准备抓取储物袋间,“嗖嗖…”四道法器同时飞射而来,巨斧修士心惊肉跳,如果强自摄取势必要硬挨重击,更没自大到同时接下同阶连手,原本下坠的身形,猛的提速,又向上冲来,勘勘避开这惊人击杀,此人一收巨斧眼神愤怒的注视而去,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这突然出手的四名修士可早死数遍。 冯河通过斑尸虫随时关注着一切发生,心神一震,跟着在土中蠕动起来。 满天的法器犹如晴空炸雷,剧烈的波动一阵阵汹涌而来,亦如山洪崩裂,震得众人头晕目眩,现在是谁也没机会去抓地面的储物袋,打了半天,不知道谁先发现地面的储物袋不翼而飞,瞬间吃惊的喝骂起来,众人这才慌了手脚停止无谓撕杀,这下众人可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感情这忙活了半天等于给当猴耍了。 不甘心的众人各自驾御法器四方搜索,忙活半天依旧毫无结果,但是心中有数,能在几位修士眼皮底下不留痕迹拿走储物袋,必定是神通惊人的修士,走都走了哪能被轻易发觉。 第五域某一山崖半腰,一座隐蔽的狭壁石洞,可能长久被山洪冲刷,形成一座天然的石洞,内部的空间还颇为宽敞,冯河若不是偶然发见一只山猫突然消失,还真没注意这个外表狭小内中宽广的空间,现在自然成为落脚之地。 “鸭蛋青,翡翠绿,鱼肚白,红豆赤,珊瑚红。”此时冯河欣喜的清点所得,加上之前所获,此次尽收了五块玉牌。片刻后,这喜悦方才恢复平静,至于一些下品法器更没有查看兴趣,对于自己来说,下品法器就是放着占地方,丢了又可惜,反正空间够大,日后再说。 “这是?”冯河好奇的打量一双银色手套,若不是察觉到不同寻常,还真看不出是件法器。好奇驱使下,随即套入手中,如同量身定做有种珠联璧合的感觉,没有丝毫牵强,不过作用却是不得而知。 辅助法器可以说比较少见,不过效果都是多有独特,这炼器师总不可能闲的无聊,浪费材料炼件无用法器,比如说圣灵宗的真圣龙卷披风,加持的速度效果就非同一般,自是辅助法器的巅峰之作,冯河不敢说这件银色手套是件珍惜宝物,但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作用。 辅助法器可以说比一般法器难炼许多,不像飞剑自远古就有一些范例经验流传,所以大多修士人手一把,宗门发放的法器也以飞剑居多。辅助法器多是有些炼制功底的修士根据各自喜好,或者特殊需求特别炼制,这毫无借鉴独自研究的难度可想而知。 冯河使用手套不断尝试着运用效果,最后失望的发现,这手套对于法术没有任何加持,可也有一丝意外发现,原本使用控物术可以操控百丈内的法器,可带上手套,这掌控范围居然延伸出一二十丈,这远超出炼气标准的百丈距离,想来拥有修士觉无大用,这才当作普通法器丢入袋中,冯河直到研究不出什么花样,这才死心停下。 就在此时,冯河突然面色一沉,眼神如锋般射向洞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被跟踪了,抓过分水刺从洞中激射而出,半浮山崖,左右法器精光闪烁,一副随时动手状态。 “又是这畜生。”看着摸到附近的灰影,冯河不由暗骂,神识同时锁定不远的一棵大树。 “嘿嘿,师弟好手段,居然这就发现童子。”大树之后缓缓走出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气息,不由让人心神一紧。 冯河眼神微距,当初也是感觉不好拿下此人,才决然而去。此刻,自然不会说这洞外还有几只斑尸虫灵午鼠四周警戒。 “以师弟的神通应该有了几块玉牌吧。”一人一狼并没有再将靠近,也没有对为何跟踪多做解释。 “师兄想要可以试试?”冯河语气冷淡道。 “那到不必,这第五域又不是就剩你我,只是想和师弟做个交易。”此人若有所指不紧不慢道。 “交易?”冯河心中孤疑,也不忙拒绝,到是想看看此人有何说辞,这事非之地还有何交易可谈,手中分水刺也一阵闪烁,话不投机随时就会杀奔过去。 “直说吧,我需要珊瑚红的玉牌,正好还有些其他玉牌,不知师弟可愿交换?”此人直接随意道。 冯河心中一动,这个提议还是有些**,比玩命安全。 “可有深海蓝?”冯河眼神微聚反问道。 “有二块。”此人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冯河心思萌动,此人不像是信口雌黄,至多一战而已,这对于彼此都是好事。相信对方与自己的感觉一般无二,当真动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出胜负。 “换了。”冯河说着一拍储物袋,两块红色玉牌一抓,向着对面一亮。 “师弟果然不简单。”此人说着也取出所言玉牌。 冯河微微点头,默认交换。 “你右边百丈,我左边百丈同时丢出就是。”冯河总感觉此人无法看透,保持距离才是安全。 “好。”两人说着同时一甩,各自反向飞去,冯河身形一展,玉牌随即抓入手中。 “希望不要再和师兄偶遇,万一有所误会,彼此都不舒服。”一收玉牌的冯河,彻底把话挑明,眼神到是有意扫了眼双头妖狼。 “呵呵,放心,有机会最好与师弟更深合作。”此人从容淡定,不急不慢道。 “不必了,告辞。”冯河说着身形一晃,不等此人做答,转身飞驰而去。 “呵呵,一定会再见的。”看着冯河消失方向,此人若有所思的呢喃自语。起初到是对冯河有些想法,却不懂为何尚未靠近就暴露行踪,这才临时改变交换主意。 丛林中,一棵大树上,冯河盘算着已经四块同色玉牌,加上几块杂色玉牌,按这进度,只要小心应付到是很有希望凑足百数,不过这越是最后,剩余修士越是难缠,就是前功尽弃也大有可能。 正自沉思间,突然一阵“嗡嗡”之声断断续续传来,冯河不由精神一紧,大是警惕了起来,眼中精芒一闪,只见一团犹如雾团的蜂群在山林间上下飞舞,看起来不下成千上万。这荒山野岭哪可能这多蜂群,更别说这蜂群似乎规律般前后移动,聚集不散。 “果然有人。”冯河微微一震,这蜂群内似乎总有人影忽隐忽现,虽看不真切,可确是修士无疑。此人看起来控虫术颇有火候,这蜂群如同训练有素,协调一致。此等虫修,不同于普通修士,给对方逮住机会再多修士也要落荒而逃。 “希望真的有此神效。”半响,冯河若有所思取出一粒黑色丹药,身形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好不容易等到个人,不尝试一番怎知没有机会。 “啪”的一声轻微响动,一粒完整丹药被震散碎裂,一股扑鼻的异香迅速四散,原本井然有序的蜂群犹如炸窝,呼啸着寻觅扑去,嗡声大作。 “何人搞鬼?”原本模糊的身形立时显现,控虫修士一声怒吼,跟着神识警惕的四散扫开,片刻间,紧蹙眉头,亦是一脸茫然,居然感觉不到任何存在。但是这种感觉绝无有错。 冯河嘴角淡微笑,突然挥动,两道青光近在咫尺直钻而出,控虫修士尚未反应,护罩犹如狂风掠过,瞬间崩溃,二道青光同时穿透而过,登时将此人刺得不成形体。 土涌石翻,冯河抬手一抓,瞬间拽下储物袋,土遁而去。这结合地形,计较蜂群规律,果然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当然,关键还那丹药物有所值。这灵引丹凭借异香吸引,原本就是应对身陷虫围的环境,临时脱身之用,冯河也是抱着尝试想法,没想到效果却是非常不错。当然,这也是玉王蜂品阶不高,没有与修士心神相通,不然也不会瞬间失控。 而控虫修士也没想到脚下偷袭,警惕的同时,直接被钻了空子。同阶修士近距离的攻击哪能防住,何况这子午分水刺就是波动小,速度快,攻击点集中,就是明知如此,也很难全身而退。 ; 第七十九章:鬼修士 静立中的冯河面容深沉如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储物袋中只有一块黑色玉牌,而其中一枚玉简记载的驱虫心得方才更感兴趣,细细斟酌,这控虫修士在群驱上到是见解独特,可惜没有优质虫源,关键时候就用处不大,碰上高明修士就形同鸡肋效果微乎。 当然,不是每人都杀人放火金腰带,本身要提高修为,哪有太多资源寻获精品,更不要说这虫类培养,其资源数量,就是莫大窟窿,其恐怖消耗根本不敢想象。 第五域西北角,二位大圆满修士舍生忘死相互撕杀,恍然未觉数百丈外暗有潜伏,不知是境界相当还是各有保留,撕杀半天居然难决雌雄,看这架势一时半会也没结果。 关注半天的冯河,面色显得有些不耐,又是五天过去,依然是一无所获。看着景象中打的起劲二人,登时额头微皱。原本还想省些力气,看这架势这似乎没完没了,不由心生出手之意。 一声微微响动,冯河隐入土中,可能最近土行术频繁使用,感觉越发得心应手,速度掌握也越发精湛。 缠斗中的二人依然难解难分,高瘦修士突然眼皮一跳,陡然心生不妙,同时一道强大波动,由下而上冲天而起。 高瘦修士猛咬牙关,一件白色碗状法器灵光大盛,拼命裹护本体,这灵光瞬间犹如实质,把本体遮掩的严严实实。 对面魁梧修士突然见此人怪异举动,同样感觉不对,无奈察觉的时机终究慢了一步,当察觉到下方异动,只能心呼卑鄙。 “咚”的一声,法器沉闷的碰撞一处,犹如被卷进车轮的杂物,护身法器登时支离破碎,可这还是没能止住恐怖一击,青芒带着惯性毫无阻碍透体而过,跌下的尸体犹如一摊烂泥僵直不动。 此刻高瘦修士口中一涌,一大口精血喷射而出,飞出的血雾不仅没有涣散,更是化为一个粉红色的血球再次包裹着本体,法器接触的瞬间,只见各色防护闪烁不停,拼命压制着致命攻势。 “砰砰砰”粉红的血球犹如气泡般破裂开来,青色护罩仿佛用尽余力涣散无形,白色碗状法器除了开始一阵晃动,跟着反弹出一道韧劲,分水刺去势一僵,一道牵引之力反馈而来。 “嗖”的一声,青芒偏离轨迹,滑边擦过。 数丈外,冯河破土而出,一时间暗自惊诧,如此完美的法器,至今为止还是分水刺首次偷袭无功,眼角余光瞥见白色波纹,顿时多有火热。内心更是清楚已经没有丝毫机会,偷袭都没得手,正面也留不下此人。 就在高瘦修士警惕躲闪间,冯河扯过脚下储物袋若无其事的挂在腰间,二把分水刺一左一右上下悬浮。 “上品水属性法器。”冯河仿佛自言自语暗自念叨。 “为何下此死手?”高瘦修士眼中愤怒之色明显不过,若不是心有顾虑,怕是早在冯河显现时就动起手来。 “此处并不适合你,还是退出吧。”冯河身形晃动,随即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句话和半空得意的笑声。 以冯河的性格来说,断无可能放过任何机会,一来短期内无法破防,二来感觉此人不是过恶之辈。卑鄙就卑鄙吧,我冯河注重的是结果,但凡出手必是全力以赴。那些下死手偷袭,也是无法掌控的状况,如果手下留情,对方也不会给自己留情。 高瘦修士恨恨的望着冯河消失方向,心中自是大骂,可还没这个胆量孤身追去,虽然自身法器非同凡响,可感觉此人也是未尽全力,此人神色从容,似乎还有什么厉害手段,就算全力一战也是犹未可知。 …… 第五域的边缘地带,原本四处搜寻中的冯河,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被某种危险气息死死锁定,心神不宁。而不远处的灵午鼠正龇牙咧嘴举步不前,显得有些狂躁不安。 不好的预感,侵袭而至,这附近必有其他修士暗自埋伏,不由间,面容深沉,小心提防。 一件环形法器,跳将而出,这法器虽是下品,却是所得法器唯一防御,此刻,这墨色钢环自比护罩强上数倍。 悬浮的墨环速度快了几分,一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吹得冯河心神摇曳,几乎立即躲了开来。这寒气中带有一丝阴气,刮起的阴风如同散开的水雾,四周显得朦胧难辨,在这雾气中不断凝结成一个个亡魂,几息之间,已然布满四周各处,大有包围之势。 “鬼器?”冯河心神一震,表情看似漫不经心,可心底却有些打鼓,神色不仅凝重起来。这些亡魂到是不惧,就怕冒出几只亡灵,再被修士驱使,那才是相当吃力,迫不得已,只能飞遁走人。 法器的状态顿时被催动极至,手中分水刺率先发出了试探的攻击,两手挥动,旋转法器如同空间漩涡。逼近的亡魂顿时被绞的团团涣散,可其他亡魂毫无畏惧,犹如飞蛾扑火轰撞不停,每撞之间,就有一声破裂炸响,原先以为凭借法器威力可以稍微阻止,可这些亡魂每一次撞击等于就是一次阴爆,这黑压压的一片若是完爆,冯河估计也是难以幸免。 四周阴气深深,黑雾翻滚,根本找不到隐藏修士,从未如此的憋屈,若是不放手一搏怕是真要交代在此,冯河口中暴喝一声,一口血雾喷出,散而不乱,跟着血雾迅速凝聚成一面菱型图纹贴付胸前,体内的法力更是疯狂的向图纹汇聚,这也是冯河在众多所获中挑选的实用之术。 这驱散术就是依靠修士自身法力为源,压缩震散,对付阴鬼虚无效果显著,可法力消耗同样惊人,若是金丹筑基施展根本不需要前奏媒介,如同瞬发般直接震发而出,哪像冯河这般,还需要以秘术为引多喷出一口精血。 体内的法力犹如决堤之水狂泄而出,若不及时找到隐身修士,或者立即逃离,再过一刻非要法力耗尽。 一声淡淡的惊讶,不是特别注意决无发现的可能,可惜正是这微微声响瞬间被冯河察觉。咬牙间,身形如电般在黑雾中穿梭闪现。 冯河身形猛然闪动,直扑而来,这下隐身修士藏不住了,猛然低吼一声,阴寒之气陡升起来,接近中的冯河亦是感觉气温瞬间下降许多,隐身修士显身的瞬间,一张芭蕉大的青扇猛挥起来,刺骨的阴风犹如刀片般迎面割了过来。 “砰砰”数声,本已稀薄的护罩再也承受不住凌厉阴风,“扑哧”一声涣散开来,周身墨环也被阴风带出道道刀痕。 乘着隐身修士挥动间隙,周围亡魂的攻势暂时一泄,正好被冯河找到机会,“轰”的一声,一缕快到极致的身形瞬间冲破包围。可冯河灵力消耗过巨的脸色一片煞白,呼吸微微有些窒息,要不是拼着连续风遁,怕是要真直接交代。 “没想到圣灵宗还有擅长鬼道之术,师兄果然手段不凡,怕是在同门中也不是无名之辈。”冯河口气冷淡看似恭维道。 “可惜,想再留住师弟已不可能。”看着已在安全距离外,同门鬼修满是不甘道。如此人所说,一般鬼修的攻击破坏力很强,可那也是指能困住对方,正常正面对决,到是差别不大,若是有克制法器还指不定鹿死谁手。 冯河闻言脸色变幻起来,看样子还真有些棘手,此刻法力已被秘术消耗的七七八八,若是立即逃退,怕是要给此人看出端倪,那鬼器阴风太过锐利,不然也可勉强速战。这阴风威力居然让法器都难以抵御,显然不是普通之物,关键是自己没有硬抗法器。 冯河突然心头一动,自己不是有件佛器法钵?顿时有些后悔怎没早早想起,同时一拍腰间,玉瓶中抖落出一粒赤色丹丸,正是那瞬回法力的小回元丹,可惜每日上限也就一粒。 鬼修同样计较着相互得失,犹豫中但又顾忌冯河的遁术,似乎根本没有追上的可能。可很明显的看出此人损耗过巨,又吃不准到了什么程度,一时间氛围陷入短暂沉寂。 就在两人各自打着算盘,域界的结界突然扭曲起来,跟着“啪”的一声,一道人形拱了出来。 “嘿嘿,运气不错,刚过来就见送财童子。”阴恻恻的笑声同时从两域交界处传了过来。 “怎么可能?才半个月就有人满百?”鬼修瞪着双眼,口中惊呼。 冯河脸色同样阴沉下来,额头的冷汗瞬间冒出,就差没立即遁走。没有任何修士敢违背参赛规则无故出入,除非具备符合条件,不然就是找死。这苛刻的条件必然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这越界修士岂不是等于同阶无敌。 二人虽然想法各异,可手脚却不慢下,哪敢先让这跨域修士站稳脚跟轻松出手,满天的亡魂犹如出洞蝙蝠般铺天盖地向着结界冲去。 ; 第八十章:跨域陨落 冯河并不靠近结界区域,眼看鬼修先行出手,本想掉头离去,却微微犹豫,就算此人同阶无敌,没有特殊手段,也不能立即破除这上万亡魂,二来也是心有贪恋,想想这跨域修士要抢多少修士才够条件,若有机会,自己也不用冒险乱闯。 “鬼修?”跨域修士也没想到刚出来就碰上难缠修士,虽然有心提防,可瞬间就被亡魂围拢起来。 也不见跨域修士运用什么高明手段,符箓接连不断的飞射而出,可别说,这效果确实不错,火雷属性的法术正是克制阴灵鬼物类的利器,不停的轰鸣伴着无数火团在亡魂中炸裂迸散。 连续不断的爆鸣,跨域修士的符箓更没减少迹象,似乎用之不竭,取之不绝。看来过不多久,这满天亡魂必定飞灰湮灭,鬼修嘴角有些发苦的抽搐一下,这符箓数量似乎太恐怖了点,再多亡魂哪经得起如此狂轰乱炸。 略微瞥了一眼身后,不由微微一愣,鬼修还想招呼冯河看在同域份上暂时联手,可回头一看,不知道冯河何时跑的连影都没见,内心暗骂,猛的钢牙紧咬,一挥芭蕉扇,宛如实质的阴风刮了起来。 此刻的冯河,早已土遁而下钻入土中,正是乘着二人激斗悄悄离去,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也只能出其不意短暂出手,由于法力消耗过巨,不适合连续出手,若是不能一击必杀,反遭其害。不过冯河暂时也无并出手之意,只是缓缓在二人脚下转悠。 跨域修士自然有藐视同阶的资格,周身护罩如同钢铁浇铸丝毫无损,当阴风来袭,终于坐耐不住。手中抖落,一把墨色玉尺同时落入手中,法力灌注之间,玉尺表面的青芒如同迎风大涨,瞬间灵光四射,随着玉尺舞动,带起怪异的嗡鸣,只凭感觉就能看出此宝不凡。 “哼!”跨域修士口中重喝,那玉尺似乎延伸出实质般的锋芒,随着变幻间,那锋芒增长至丈许大小,闪电间,一道无可抵御的青芒当头拍去。 鬼修目光一掠间,顿时大骇失色,额头更是渗出一丝冷汗,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哪敢迟疑,腰间一拍,一张青色符箓凌空炸开,一团浓郁无比的土属性波动疯狂流转,周身犹如批了一层泥方土石,瞬间淹没不见。 “砰”的一声,气浪爆裂,法力光澜。如此距离根本没有规避可能。土石护罩当场给拍的烟消云散,连同鬼修的银盾法器也如废铁般灵光大失,鬼修只觉喉咙一甜,法力犹如失控,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当即痉挛不动。 眼前这惨烈一幕,让冯河心神搐动,震骇呆滞,这玉尺已经不能算为法器,不然中品符箓在其面前怎如纸糊?更是接连毁去银盾,重伤本体。 跨域修士身形微晃,显然早已预料之中,这惊天一击看不出丝毫影响,玉尺收落间,同时数道金芒爆闪,没有因对方已然重伤而就此放过。 此刻的鬼修早已面色苍白全身颤抖,哪有半分抵挡之力,无比凄惨的费力爬起,方自站稳,又见金芒闪动,巨震间,芭蕉扇猛的挥动,裹着阴风就想逃窜。 “想跑?东西留下。”跨域修士眸中神光骤然一闪,八道金芒,速度无与伦比,霹雳啪啦打入阴风之中。 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传出,鬼修顿时被打的显出身形,裹动的阴风立时荡然无存,芭蕉扇的表面也多出数个指头大的洞孔,看着心脉相连的法器毁于一旦,鬼修除了冷冷而视,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冯河自然通过斑尸虫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中更震撼得无以复加,蠕动的身形登时僵直。 “不自量力。”跨域修士冷哼一声,接着几张符箓一弹,完全打散没有控制的亡魂,随即缓缓走来。 鬼修眼神中一丝嫉妒和恨意一闪而逝,仿佛认命般伸手划过脸庞,好象要揭开面具就此退出。就在半掀面具之时,突然一团精血猛喷而出,一个朦胧的血色骷髅头凝结形成,血光一闪,猛扑过去。 跨域修士面色一变,没想到此人还要垂死挣扎,一双森寒的眸子顿时变的凝重起来。 “破”一声浩瀚的气息,随着一声嘶吼,跨域修士的护罩在骷髅接触的瞬间当即爆开,错乱扭曲的气流登时逼的连连后退。 冯河忙活了半天,哪肯放过这最后机会,法力猛催,突然冲出地面,四道光柱冲天而起,瞬间一道弧形薄膜将光柱区域完全笼罩。 “不好。”跨域修士瞬间反映过来,数道金芒顿时打来,身形更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猛退而去。 “去死吧。”一道响雷,震彻天宇。冯河一声爆喝,无视疾速金芒,猛催二道青光向着跨域修士猛刺。 跨域修士吓了一跳,恨不得啃食冯河,但眼前危机又不得不做出规避动作,再强大仍是炼气修士,本体更没强大到硬抗法器,此时的冯河更是发挥出十二分威力,心中清楚,数息无用,必要转身而逃,这不得不下死力。 只见冯河身形扭曲,瞬间消失,八道金芒直接穿透虚影,但那青芒却死死咬住对方,反身之间,手中符箓如撒豆般狂泄而去,不惜一切必要挡住此人脱离阵盘之内。 “合”仿佛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启动的阵盘终于完成闭合,这数十丈空间,顿时把跨域修士和鬼修通通锁住。所有的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当瞬间完成如此多的布置,冯河直接瘫坐在地,口中大口的喘着粗气。 于此同时,被阻在阵内的跨域修士也失去法力维系,八道金芒“叮叮叮”跟着掉落在地面之上,显现出八根指长的金针。 冯河不及他想,三粒聚气丹一抑而入,二块中品石左右抓取,眼下只要能尽快恢法力哪管其他。强行催动的风遁已是承受极限,此刻的法力更是干干净净,这一切只为换来阵盘的锁定。幸亏这锁定距离有限,阵盘也是瞬发随心,否则只能借助多人,或者更长时间。 时间仿佛十分漫长,冯河心惊胆战的盘坐恢复,若此刻有其他修士接近而来,可谓是竹篮打水,白忙一场,恢复些许修为的冯河不敢迟疑,手势连掐,一个个法决打将出来,呼出一口浊气后,缓缓停止了运功。 就在冯河转身之间,眼神无意一扫,几缕金芒在余光中一闪,手掌一摄,却是八根金针,丢入袋中,闪身进入阵内。 冯河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更不想把四象水火阵的秘密公之于众,虽是宗门所赐,但对于其他修士显得不太公平。只要准备充分,这就是金丹之下的大杀器,难不保哪位筑基修士得知后,提出无理要求,自己到时候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进入阵中,随即感觉到法术的暴烈浓郁、法器轰隆不绝于耳,正是跨域修士不断破坏着法阵,可惜一切都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就算阵内没有修士控制,若是连一位炼气修士都困不住那才是天大笑话,要不此宝就是威名尽丧。 冯河未有搭理,直接操控阵内法术,跨域修士只觉威力猛增,明显抵御不住,没人操控的法阵到不觉得有多厉害,这凌厉的攻势一但启动,那法术就如铺天盖地,连绵不绝。此人哪不明白阵盘主人已经进入其中,心神惶恐更是焦虑不安。 “师兄手下留情,这所有玉牌法器全都奉送。”跨域修士心胆俱裂,试图作着最后努力,口气显得迫切哀求。 冯河催动的速度更加快捷起来,多说废话拖延时间还只不定此人冒出离奇手段,若真的给此人脱困才是后悔莫及,摧枯拉朽的攻势一波波覆盖而去。 “我是殷长老嫡亲孙,真要我命,事后你也不得善终。”跨域修士恐惧的狂呼起来,撕破脸皮威胁道。 冯河心中一紧,可动作丝毫未停,此刻就算放过此人,说不定事后更惨,更不相信此刻口中说言。此时无需搭理,过多的搭理只让时间拖长,一时间阵内火光鸣动,威势惊人。片刻间,惨呼声戛然而止,狂暴的破坏力已直接将跨域修士打的飞灰湮灭。 扫过阵内另处景象,全无反应仿佛认命般的鬼修,毫无抵抗般躺在地面之上,看样子不仅仅法器尽损,冯河再仔细观察,面色不由阴沉下来。 “可惜了。”冯河说着一条火龙穿身而过,原来此人法力尽散,五脏尽碎,根本没有存活的希望,此刻心中不甘,不过一丝执念。 收拾完遗留之物,冯河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混杂,这番大赛不知道要陨落多少修士,也许哪天自己步入后尘,也是平常不过。为何这修真世界,比那世俗更多险恶。这根本不似印象中,那种无拘无束,遨游天地的仙人,这修真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为了追求自身强大,所以要无休止的杀戮? ; 第八十一章:大圆满 冯河打量着四周亡魂,不由微微皱眉,跟着一拍腰间,一件金光闪烁的法钵落入手中,随即驱着法钵四方闪动,宝光扫过,所到之处犹如凭空旋涡,亡魂接连陷入。 半响之后,亡魂散尽,随着手臂挥动,一个个玄奥光波四散开来,片刻间,四道光柱破土而出,翻转中,迅速并为组合整体,纹丝合缝犹如一体。 查看没有太多痕迹,冯河方才转身而去,盏茶之后,寻得一处僻静之地直接遁入土中。只要躲在地下,冯河到是自信安全,根本不可能被人察觉,除非查看赛区的玉镜动态,否则决无发现可能。 抓过腰间储物袋,神识缓缓探入,从开始的惊喜再到惊讶,半天之后,冯河方才神色复杂收回神识。预计到跨域修士的身家丰厚,可这其中所藏还是远超预料,不下于冯河所用的筑基级储物袋,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资源,就是一时半会也分不清到底多少。 冯河平复有些波动的心境,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复法力,其他都可稍后再说。优先整理有用资源,挑选出丹药灵草,不过让人意外的,这其中居然有一株八百年份的血灵芝,五百年以上的灵草对于筑基而言都是不可多得,就是金丹修士也可勉强入药。东西虽好,对于冯河而言更没不舍,犹如老牛嚼花,一口吞下,此时除了吸收药力尽快恢复,其它想法都是空谈。 每日就是丹药一把,灵草几株,凭借数量优势,三天的时间,冯河就已恢复巅峰状态,甚至感觉到压制修为的壁垒有丝松动破裂,没想到此时还有突破可能。不由间,神色复杂的思量起来,原先在回宗一战,就破除了心境壁障,经过老鬼的灵液滋补,更是直接晋阶,那强大灵效,甚至回宗后,也是以为依靠推至九阶顶峰。这次大赛,就是一直在消耗补充,连续循环,真要突破也不是不可一试。似乎自己每一次突破,莫不是在法力耗尽的状态,正常的循环渐进反而多有阻碍。 慎重考虑后,冯河还是决定尝试一次,成功更好,不成功就当积累。以目前的玉牌数量就是不再参赛,前百也是绝无问题,答应老鬼的百强资格都已具备。如此,就当尽力一试。 一连五天,海量的资源吞噬,冯河已经清晰感觉到那道屏障已经淡如薄膜,只要稍微一捅就会轻易破开,可就差那么一点继力。本体内,灵气翻滚,深深重重,弥漫的灵气好象稠状的糨糊,冯河有种精神迸裂的感觉,强大的意志不断支撑着地魔通渊术的运转,这法门早是主修功法,运行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法力冲激之间,突然一丝明悟犹如昙花闪现,似白驹过隙消失不见。冯河哪肯放过难得机会,翻滚的灵气在体内犹如浪涛般叠叠起伏,一遍遍按照那丝感悟浸入道法的箴言,游荡于玄而又玄的法力长河,只觉灵魂一次次得到涤荡净化,神识灵气显得空明清澈。 “破”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带动着不屈意志,翻滚的灵气仿佛凝结到最强程度,一波波犹如山洪迸发般发出最后冲刺。 “轰”只觉脑海如同破碎,冯河突然有种神识离体的欲望,体内的灵力顿时化为澎湃法力,开始规则的自行循环,整个人对于道法的理解不再是晦涩难悟,若是之前的法力算是奔腾江河,现在却似风轻云淡平缓许多,那种不言而喻的微妙感,让修为更加稳如磐石。 “大圆满!”地穴中,法力猛然一收一放,一股属于炼气顶阶的莫大气势在冯河身上喷涌而出,脸上的表情犹如恒古不化的万年寒冰,矜持在此时消失殆尽。 冯河稳固境界,未及妄动,当收功完毕,已不知具体时日。 展开储物袋重新整理分类,这也是为了方便即将而至的残酷大赛,目前玉牌总数达到七十多块,其中六十多块标着一个叁字。这等于说跨域修士在第三战域横扫大半,如此的结果让人匪夷所思,这要比同阶强大到何种程度方能如此?若不是自己小心布置,同样折戟沉沙,成就此人的赫赫威名。 最近丹药灵草大量挥霍,这剩余数量依旧可观,聚气丹对于大圆满修士已无多大用处,各种各样的特殊丹药到是不可多得。 如今冯河也是身家爆富,加上原本所有,所藏已是让人咋舌。 中品灵石十余块,下品灵石接近三万。 中品符箓三张,下品符箓一百八十张。 中品法器收获三件,太岁盾、缠指剑、决当剑。 如此一来,冯河没有中品防御法器的尴尬终于迎刃而解,九鬼阴火幡已是破损严重,根本就不能轻易使用,估计此刻的防御效果就连下品法器也多有不如,唯一剩余的作用也就音波制敌。但是收埝魂魄,同门中,也不好下此恶毒手段,如今就当个摆设。 下品法器二三十件,类型各样,也是可有可无的作用。 入眼所见到缠指剑,顿觉喜爱不已,这柳条一样的软剑却是可以做为软剑收藏在衣袖中,与人对敌,若是出奇不意,更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况且软体飞剑可以说少至又少,这需要特殊的材料和高明的炼制技巧,其特点更是速度锋利。 如今冯河的身家就是普通筑基也望尘莫及。可想而知这跨域修士打劫了多少同门,灭杀多少参赛修士心中梦想。 埋首打量间,冯河不由面色显得古怪,把弄之间,却是盯着玉尺上量天二字,在见到玉尺尾端的凹槽后,一直缠绕心头的疑云终于烟消云散。 原来这凹槽内镶嵌着一组微型法阵,正好镶嵌五块灵石,从这废弃的灵石来看,却是中品无疑。难怪跨域修士只是一次使用,这等于每击之下,都需要消耗五块灵石,如此奢侈的攻击,想想也让人肉痛。怪不的以中品符的防御威力也抗不住这凌厉一击。当然这玉尺材质,神鬼莫测的阵法之道,才是天下少有。 “金庚之精?”瞥见八根指长金针,冯河再次微微动容,之前没多在意,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这金属性极品材料,号称无物不破,问题这还是成套法器,其破坏性更是无与伦比。如此材料,炼制法器,真是大材小用。 冯河记得跨域修士最后所言乃是殷长老亲孙,这若事后败露,估计也是麻烦。看这金针量天尺也能猜出,此人在殷长老心中分量,不过那也是日后之事,再说进入战域谁又能搞的清楚。 有了这无物不破的金针,冯河决不会放之不用,暂时炼化一枚,预防一些突发情况。如此数日,直到将几件法器全部炼化,方才破碎而出。 已是实打实的大圆满修为,更不需要如坐针毡小心翼翼,冯河展开身形,飞驰而去,一路神识四扫,到是想找个不长眼的家伙试试手段。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之声急速射来,早已察觉的冯河不惊反喜,一挥分水刺迎面打去,“咣当”一声,这才微微接触,射来的飞剑顿时宝光一闪,偏离而去。 下方一声惊呼,跟着现出一道瘦高身影,手忙脚乱间,好不容易控住失控飞剑,可跟过来的冯河二话不说,一对分水刺连续刺来。 “砰”的一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飞剑,再次击飞出去,另一把分水刺从侧后同时跟上,带无与伦比的凌厉锋芒,斩将过来。 瘦高修士心中大惊,那法器的威力速度,居然达到不可思议程度,慌乱间,一件黄色圆盘,脱手而出。 冯河面色不变,嘴角抿起一丝嘲笑。 青光毫无顿挫直击而去,“轰”的一声,圆盘迸飞四裂,法术护罩同样涣散无形,可就算如此。也是没有阻住凌厉的去势。 好似给吓傻一般,偷袭修士除了惊恐的眼神,仿佛全身石化,分水刺微微一突,死死抵住此人胸口,哪怕只要再近一分,也是落得命丧当场。 “不要妄动。”冯河语气冷淡不容辩驳道。 偷袭修士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气来。惊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我还活着?”。 “暂时如此,可以让你再死一次。”冯河淡淡道。 “师兄手下留情。”命悬一线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偷袭修士知趣回应道。 “现在已经是大比第几日?有没有跨域修士出现?”冯河沉声道。 “回师兄,距离大赛尚余五日,至于跨域修士却真未所见。”偷袭修士强自镇定小心道。 冯河顿时语滞,没想到耽误如此之久,一月大赛,顷刻间就将结束。 “玉牌。”冯河不多废话,直接道。 偷袭修士一楞,跟着以最快速度扯下腰间储物袋。 “二块?”入手间,冯河不仅微微好奇,此人不管法器修为都十分普通,居然也能生存至今。 “走吧。”取出玉牌,冯河将储物袋反手抛回,同时收回如欲突刺的法器。 偷袭修士下意识的一抓,瞬间反应过来,“嗖”的一下,拔脚向后猛退而去,感情都忘记了这规则只要揭下面具即可,跑了几步突然发觉似有不妥,猛得转身道“周通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冯河微微点头,指了指面具,提醒此人不要再给其他修士造成误会。 偷袭修士意会中,一把扯下面具,面相看起来年龄不大,除了看起来有些凶悍,眼神到是全无心机人畜无害。 冯河也不是心血来潮手下留情,已经没有强势必要。曾经全力以赴毫不留手,也是因为全无把握,如今尽在掌握,自不愿过多杀戮。 “走了。”冯河漫不经心地出声道,一闪身消失原地。 看着离去背景,周通不由暗自庆幸,当即转身而去。 ; 第八十二章:横扫各域 半日后。冯河穿过一片花草芬香的地带。就在寻觅间,没想到再见熟人。 此时双头狼修士正用不可思意的眼神打量过来,明明前几日才是九阶,难不成真在数日间成功晋阶?可对方此刻散发的气势和之前迥然不同,确实让人不容小觑,正犹豫如何自处间,没想到对方却抢先开口。 “玉牌留下,你走。”冯河不动声色道。 双头狼修士微微一愣,对于自诩骄傲的本身,这何尝不是一种羞辱,眼神中登时闪过一丝杀意。 “那要看师弟手段了。”双头狼修士口气阴冷毫不示弱道。 即如此冯河自不需废话,手中青芒法器,锋芒蓦然舞动,二道寒凛电光,左右锁定对方。 双头狼修士哪敢大意,之前看冯河动手是一回事,这突然轮到自己仿佛压力突增,原本还信心饱满浑然不惧,可瞬间,呼吸有些凝重起来,二把黑色弯刀对轰而去。 冯河有些意外此人也是双法器装配,手中却没有丝毫停顿,四件法器相互穿梭缠斗起来,就在激烈碰撞的同时,冯河一拍储物袋,一件金光法钵脱手而出,跟着手掌一翻,满天的亡魂犹如乌云般铺天盖地前仆后继,瞬间将方圆数十丈遮的景象难辨。 这鬼修之术虽然冯河不屑修炼,但一些法术心得到是值得借鉴,这驱使鬼术,也算是精妙少见,虽是普通之法,但作为辅助手段却是不错。 眼见大片亡魂猛然遽起,此人顿时就想撤离遁走,奈何二道法器缠的太紧,逼着一直全力以赴,若是抽身而退势必破绽百出,咬牙间猛催法器,却是落入冯河当初的同样下场,每一瞬间都是大片的亡魂阴爆,震得头晕目眩,此时方才有些后悔没有及时脱身。 这亡魂虽是低级存在,威力普通,可胜在数量庞大,很是影响正常发挥。这些本是凡人野兽魂魄所化,早已没有独立意识,只要被收取炼化,等于失去轮回资格,不再投胎转世,由于太伤天和多数修士不会生杀祭炼。同时这种法器只有收取更多的鬼气魂魄才能更加强大,所以要不停的生伤性命,若是炼化修士魂魄,威力更是强大。 当年炼魂宗拥有法钵修士,也是其中数量有限,发挥不出真正威力,这才让冯河有机可乘。自打鬼修那件芭蕉扇被打废后,成千上万的亡魂一时间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容身,若是不收取到是多有可惜,毕竟不靠滥杀能收集大量亡魂也是难得。 “留下玉牌,你走。”冯河嘴唇翕动再次提醒道。 双头狼修士苦苦支撑,就算还能顶住,可身边那头风火狼王也是无法坚持,“呜呼”的嘶吼不断,再不停下,眼看就要给亡魂彻底阴爆。能有机会全身而退,已是最好结果,此人哪敢迟疑,墨云闪光促闪。 冯河眼前一亮,手掌卷动,十数块玉牌落入手中,金光挥动间,云团般的亡魂消失不见。 “你赢了。”双头狼修士叹息间,揭下面部遮掩,满脸失望。 冯河抬眼望去,只见此人浓眉微扬,一双清澈的双眼,鼻梁英挺,不由的让人暗赞。 “师兄走好。”冯河未在意此人复杂的表情,一闪间远遁而去。不过同样证实当初猜测,此人确实年龄相当,就算在圣灵宗,这也是非常少见,十七八岁的大圆满,在哪都有骄傲资本,不是所有修士都如自身一般,时刻都有丹药不断。 接下数日,冯河凭借压制同阶的修为,强大的法器,多种的手段,在第五域内势如破竹,势不可挡。 一时间,连连重创数十位参赛修士,由于动静实在太大,居然引来第五域全部修士的连手围剿,可就是如此,冯河还是显示出无与伦比的速度,边打边退,直到杀到区域边缘破界而去。 剩余的二十多位修士随即傻眼,感**家早都满百,要不也不会纵横全域,可这剩余众人还真没满百之数,没了公众之敌,剩余的数十人又混战起来,甚至比联手之际,更加血腥惨烈。 破开结界的冯河明目张胆向着中央区域而动,这路上一些自以为是的修士不断出手,一番恶战,方才发觉所在区域多了一个棘手怪胎。 第六域的中央玉盘处,冯河面无表情盘坐调息,这已经是第二十八天,还有二天就该结束这参赛大比,冯河干脆霸占玉盘,观察着区域的一举一动,直到现在还有四十多个光点在移动不前,决没有之前第三域一边倒的状况,也没有第五域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霸占玉盘,一来可以清楚各处修士,二来只要距离合适,立即近身狂追,掠夺后再次返回等待。原本还有些修士不时窥探,自从全被剔除资格,加上不信邪的修士铩羽而归,二日来冯河横扫第六域数十修士,这越是剩余最后,玉牌数量反是越积越多。 如今第三域被彻底扫残,第五、第六域的修士只要稍有动静,立即鸡飞狗跳到处乱跑,谁都在坚持这最后一日。不说多少奖励,这哪个修士没乘机抢夺,只要躲的好,总比袋中裸奔强。 最后一日总是让人疯狂,冯河不断的跨域再跨域,本来很多大有希望以为一件奖励到手的修士,犹如做了场**,到头来不仅奖励没有,自身的储物袋也被缴械一空。 大赛还未结束,外间就不断传言,有位大圆满修士神通惊人,搅的几域天翻地覆,出局的数量不断增多,由于冯河多使二把分水刺,更是被传为双头蛇。 最后几天的动静确实不小,早引起了各处监察注意,这种脱轨的战斗层次必然会有宗门高层以为关注。 “快去查,这是哪处弟子?”金丹长老对着一边筑基监察道。 “这…回闻长老,恐怕很难,这次进入大比的弟子全是匿名进入,之前没有任何记录。”筑基修士面色为难道。 “噢,有意思。”金丹长老不以为意点头道。 轰轰烈烈的一月大比随着钟声响起,终于宣布结束。 第十域的玉盘处,冯河取下面具,面色平静站立一旁,各域弟子随即中央云集,等待监察修士报备数量。 “怎么只有一人。”一声威严的疑惑凭空传来。 冯河转首望去,只见一位老者剑眉高鼻,长须垂胸,看似风神轩朗。一袭银色半甲,衣袖更绣着缕缕金边。“拜见各位前辈。”冯河恭敬道。 “回于长老,众弟子正赶来路上。”一位筑基修士躬身道,只见此人三十开外,颧骨塌陷,身形瘦长,让人一眼之下,想不记住都难。 “哦。”金丹长老一扫圆盘光点,果然有近三十个光点极速汇聚,随即不再多言。 “先开始吧。”金丹长老转眼看向一侧的中年修士,显然对于如此级别的大比不是过多在意,很是随意道。 中年修士微微一礼,跟着目光扫过冯河道“取出所有玉牌,开始统计结果。” 干瘦修士同时取出一个单独口袋,想是清点所用。 “是,各位前辈请核实。”冯河恭敬行礼道。跟着一拍储物袋,五彩缤纷遽闪,一股无形之力拖着一堆玉牌缓缓推来。 在见到彩光刺目,三人如看怪物般盯了过来,神色微变间,不仅面面相觑,这匪夷所思的状况怎么可能发生在一人身上。这是同阶大赛,不是空降筑基,这无法解释的一幕,却又确确实实发生眼前。要知道一人只有一面玉牌,这完全颠覆常理。 “弟子本身玉牌深海蓝。”冯河在三人惊诧中,出声打断,跟着手指一弹。 三人片刻恢复常态,金丹长老抢先抓握间,眼中大有深意看将过来,仿佛要看透,圣灵宗哪位长老能教出如此高足。 “本身匹配的玉牌二十六块,其他玉牌二百五十一块,按照规则一共五百一十一分。”干瘦修士准确报出具体数量。 就算明知道结果三人还是心思火热,这结果不敢说绝无后者,但绝对是没有前人,保守估计,这起码有百多位同阶败在此人手中。 干瘦修士随即手中一扬,储物袋一圈,一堆玉牌全收入其中,接着取去一块玉牌,刻画起来,片刻灵光一闪,递与金丹长老。 金丹长老手指在玉牌一点,跟着指尖一弹,飞落冯河手中。 “此玉牌记录着参赛分数,最后的结果稍后通知,此牌也是确认位置所用,千里之内,宗门可以随时联系,如另有宗务,务必提前报备。”金丹长老指了指玉牌叮嘱道。 “这位师侄,请出示管属凭证。”圆脸修士提醒道。 “是,师叔,请过目。”冯河说着一块金属腰牌递了过去。 三人同样好奇何处能培养出这般弟子,目光同时向金属腰牌打量过去。 “荆棘院第二主院第二队正第七小队冯河。”中年修士一口气报出来历。 “难怪。”干瘦修士轻呼道。 “荆棘院藏龙卧虎,带我向司徒主院问好,就说于衡带话有空一聚。”金丹长老淡笑道。 “是,于长老、二位师叔,弟子就先告退。”冯河鞠躬行礼道。 “恩”三点头,也是知道规矩,荆棘院修士不可能轻易出入通天蜂,到是没再多问。 此时各个方向不断有光影破空传来,四处弟子先后集结,冯河随即遁空而去。 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几位修士方才暗自点头,不出意外,三人已经鉴证到大比第一。 ; 第八十三章:鳄神内甲 通天峰,白晃洞府内,冯河静立一旁,如实报告着一月经历。在了解过程中,白晃不时插上几句,额头微点,不吝赞赏。 “师叔,这量天尺…”冯河拿着烫手之宝,有些为难道。这可是殷长老嫡孙之物,这迟早瞒不住,如今就指望通过白晃得到主院明确的庇护,就算自己是佐兑记名弟子,可一日不筑基,一日就不是正式弟子,更不好死皮赖脸永远躲在通天峰中。 “那于衡长老不是让你带话,你可乘此看看主院态度。”白晃微皱眉头建议道,毕竟涉及到金丹长老,不得不多为谨慎。 “也只好如此。”听着白晃无用建议,冯河苦笑道。 当下白晃领着冯河直接禀报了大赛经过,说到惊险之处,冯河一脸苦相掏出玉尺。可让人失望的是,司徒主院听完所言,却未急于表态,言语中同样含糊其言,表示冯河只要还在荆棘院中,那殷长老还不敢多有为难,到是答应先沟通一下,尽力调和,丝毫未提量天尺的处理意见。 一听此话,冯河心中大骂“这不是明摆到胡扯吗,你亲孙子给人宰了,还能跟人和解?”心中明白,这不过敷衍之词,关键自己还不足以影响主院与同阶交恶。 “弟子稍后远行,不知主院可有提点。”冯河咬牙点破道。司徒主院当初赐下阵盘,必然心中有素早有算计,就是如今,冯河也是暗自奇怪,明知自己与佐兑大有关系,为何还选择自己。 司徒主院星眸中陡然放出一道寒光死死盯来,就是一边的白晃也能感觉到一丝寒意,冯河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要口头应承。 “提点到是不用,若是出来后有什么为难,可以直接通报。”司徒主院沉声道。 冯河一听这话也没说死,明白人心中有素,当下也不再继续打扰,随即告退离去。 回到自家洞府,冯河思来想去,只要还在通天峰到是影响不大,不说还要在此多年,只要成功筑基,这殷长老也不敢公然违逆,筑基修士的生死必须要有宗门公论。再说老鬼总不会看着自己白白送死。 既是放下心结,干脆参悟起此次功法收获。冯河取出几块玉简,静心沉思起来。所得功法到也不算一无事处,法术玄奥也就一通百通,大量法术积累到是让其领会不少精髓,对于法术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数日之后,腰间的玉牌终于一阵鸣闪,冯河手中一握,神识开始查看起来。半响,不由面色一喜,却是传讯明日少阳峰领取奖励。 少阳峰相距宗门主峰七彩云天近在咫尺,两峰遥遥相望相互衬托。少阳峰长期驻守着数位金丹长老。防护大阵更是铜墙铁壁难撼分毫。 冯河通报之后,一路向少阳峰而去。直到接近山下,方才小心降落,在出示玉牌后被管事修士带入阵中。入眼所见,却有数位炼气修士,似乎也在等候奖励。 片刻间,在一片惊讶疑惑的目光中,冯河第一位被领入内中,众人哪不明白此人就是最近传的比较神的两头蛇。几位吃惊修士,到是不忘客气点头,更有个别修士投来不善眼神,显然对于传言未置可否,颇不认同。 冯河没作理会,更不会放在心上,并不是有人不服,就非要证明。微一点头跟着管事先行进入,一路前行,也是好奇人数稀少,在得知原由后,方才明白因由,原来这才是发放奖励的第一天,只是大赛前十的弟子方才来此,而其他弟子,是没有挑选资格,只能等待统一发放。 “弟子冯河拜见长老。”独自进入大堂,冯河小心通报道,入眼所见,一位中年修士闭目盘坐,虽是纹丝不动,但给人一种强大压迫,两大片兜腮胡须一直连到鼻孔两边,仿佛沙场宿将,给人一种威猛之感。 “殷老鬼亲孙就是被你所杀?”一声震撼心灵的音波飘然传来,如同印入灵魂,冯河定在原地仿佛法力被禁,登时不得动弹,冷汗如豆子般滚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与其胡乱言语,不如直接承认。 “早就看那老小子不舒服。”就在冯河准备咬牙应承间,突然全身一轻,盘坐长老不以为意抢先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冯河心中忐忑,那跨域修士必有什么生死秘术以为传讯,以金丹修士莫测神通,想要搞明白陨落经过,自然轻而易举。原本以为干的的隐秘,这下怕是无人不知。听这长老语气,似乎不算什么坏事,炼气修士拼斗身亡只能说你技不如人,况且大比中也是明文规定,生死不论。 盘坐长老没有再多废话,储物袋直接一抖,一片霞光闪烁顿时把大堂照的宝光逼人,冯河犹如凝固,彻底呆滞。 “小子,别楞了。按你的条件可以挑五件,你该知道,就是筑基修士也不是没有拿着中品法器,这可全是上品法器,你可看仔细了。”盘坐长老看似心情不错提点到。 冯河原本心中惶恐多有不安,可瞬间的变故却又大出意料,看着大堆法器,咽喉不自然的发出咕噜声响,一口津液吞咽而下,这怕是不下百多十件,就是看上一眼,也让人有种疯狂冲动,想到可以挑选五件,手指禁不住有些哆嗦。 但凡上品法器,任何宗门,莫不是以宗门贡献以为换取,或是长辈所赐,凭独自本事去想办法,十分艰难。此次大比若不是太上长老直接干预,决没有如此丰厚力度。 冯河眼神狂热扫来扫去,看起来都很不错,整个人有点迷糊起来,就像一位禁欲多年的囚徒,突然丢在几百个一丝不挂的美女中,一时间都不知如何下手。 当脑中透着一丝清凉,冯河登时清醒,很快意识到多有失态,赶紧收敛心神,努力平服着波动心境,表情也变的淡然起来。 静坐中的长老一见如此,有些意外的暗自点头,没想到冯河能如此快速恢复常态,抵御住宝物**,这显然需要不俗定力。 冯河认真打量起来,说实话自己还真不缺法器,如今的身家就是一般筑基也不一定能够比拟。 片刻后,冯河眼神扫过大半法器,最后停留在一套内甲之上,只见这内甲黄蓝相映灵纹重叠,一道道玄奥精美的纹理刻印其间,强大的水土属性波动彰显不凡。 “鳄神甲,六阶妖兽外甲所炼,全套五件。”看着冯河目光停留,长老出声提醒道。 “六阶?那不等于金丹后期?”冯河心中一动,目光闪烁,土属性法器防御至强,水属性更有修复功效。如此防身宝物甚至不需要法力就能直接开启,等于多了道性命保障,岂能放弃。 “弟子选好了,就这鳄神甲。” “哦,你这五件一套可是想好了。”长老淡笑道。 “是,弟子确定。”冯河语气更加肯定起来,这多法器,也就一套防护内甲,珍贵度可想而知,听都没听过哪位修士有法器般的贴身内甲。 炼制法器最简单的是攻击类武器,再到防御类法器。外甲也可称为器甲,相当于防御法器,需要穿着在身,注入法力才能发挥效果,损毁后很难修复,对于修士而言,反不如随身法器用的方便,故此外甲显得相当鸡肋,大多修士很少选择,当然特殊材料炼制的除外,比如高等阶妖兽的鳞甲或稀有材质。圣灵宗修士穿戴的皮甲就属于器甲一类,防御效果虽不如法器,但也堪比世俗宝甲,多少还是有些用处。 内甲的炼制更比外甲困难数倍,内甲炼化后可以贴附在内,突发危机可以自动防护,甚至可以自行凝聚灵气,在小有损伤时可以自行修复,可想而知,这内甲炼制,不是一流宗门根本没有炼制条件。这不仅需要大量资源,更需要汇集炼器、阵法类大师级修士,其代价难以想象。 “这内甲宗门可是花了不小代价,原本准备五套材料,可惜报废四套,唯一成功仅此一套。若不是太上长老放出话来,一般时期你想都别想,不过你小子却有眼光。”长老说着手臂轻挥,宝光内甲凭空飞起,浮动而至。 “多谢长老。”冯河落手间不禁怦然心动,惊喜之色难掩于表,急忙拜谢道。 “好了,你先去吧。”长老额头微点道。 片刻后,回到阵外等待处,冯河没有急于离去,也是想看看同批修士中有些哪般人物,显然这些同门都要参与这次宗务,提前结识,到也不是坏事,当下面色如常客气招呼起来。 原本还相互嘀咕的众人,在听到冯河主动招呼,到是有些受宠若惊,似乎这也不符双头蛇的头名身份。当然,能到这般修为,谁不是老于世故,到也言谈适欢,就是原本个别不服修士也不好故作姿态,不管怎样,稍后大家都是同船共渡,有个实力出众的同伴也是好事,不管内心怎样,表面上到是保持客气。 ; 第八十四章:宗门道场 接下来的时日冯河开始精心准备,鳄神甲毫无疑问炼化已用,尝试效果后,更是大为满意,以此宝的强悍防御,就算普通筑基也别想一击轰碎。八根金庚之精同样完全炼化,出其不意间,绝对可以起到意想不到之效。 最后一月的时间,匆匆而过,白晃传音过来,却是事情办妥。看着百张中品符箓,数瓶瞬回一层法力的小回元丹,冯河难免暗自吃惊,当初夸大其词,没想到真办妥了。看着白晃大有深意的眼神,哪不明白这手笔多与主院有关。这次宗务,如自己这般背后有长老身影的修士不在少数,加上各宗修士,这次出行绝对不会轻松平静。 七彩云天坐落在云渡山脉东北方向,长年弥漫厚重浓雾,旭日之下,犹如霞光万丈,恍如仙境。透过茫茫云雾,一片缭乱云山,厮缠一处,浓云如山,远山又淡得像云,是云是山,分辨不清。圣灵宗道场重地,正是位于此处。此刻,顶峰大殿内松石广场,百位炼气修士,整齐划一身形如松。 队伍成十横十纵排列,此刻冯河位于左手第一位置,表情严肃垂手而立。心神微动间,似乎感觉一道眼神停留自身,片刻不散。下意识抬头望去,却是位陌生老者。彼此眼神却正好两相碰撞,冯河分明察觉到此人嘴角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一时间冯河呼吸不禁有些局促,却又一时弄不清楚,只能报以同样一笑。 似乎想到什么,冯河脑子嗡的一声,登时清醒。这白面老者不就是荆棘掌院,虽然未见真容,但是宗门重要人物面容相貌,自是偶有略见,没想到居然得到掌院关注,这种被肯定的感觉,不由稍稍激动,回想初次蹬峰,就获得掌院提点,不免内心波澜。 “各位弟子,玉简内容自行参阅,注意事项稍待于长老会有特别交代。”耳边传音颇为清晰,一字不漏渗入过来。 满天碧光闪烁,百位弟子,全部接到一枚记载玉简,这其中必与本身息息相关,不由间,全部静心思神,仔细查看。 原来在车池国中州区域,数千年前有座庞大宗门雷音寺,举国数州莫不都在统属之下,更是执掌车池国修真牛耳数千年,名副其实举国第一。当年雷音寺同时出现二位惊才绝艳修士,在上一代太上长老渡劫失败后,大打出手,两位元婴初期大长老为了太上长老之争,搞的雷音寺腥风血雨,一大批金丹修士甚至筑基修士都不可避免卷入了莫大纷争。 最后以天元子惨胜方以告终。另一位元婴修士,天纲子则失败而去。可这天纲子虽是争夺失败,也没远走别处,大呲呲的还在中州劈山筑府,元婴之间,可胜而不可留,既然没有办法,天元子也就听之任之。 这闭门修炼的天纲子用了百年晋阶中期,再次找上门来准备一雪前耻,结果发现天元子也晋阶中期,又是郁闷的败退而回。如此二百年后,天纲子终于再次晋阶后期,又炼制不少厉害法宝,本以为是必胜之战,在发现天元子还早十年晋阶后期,这下完全是心灰意冷,顿时绝了好胜之心。大彻大悟后,闭关不出,苦修大道,更婉拒了天元子以太上长老之位相邀回宗的建议。 又是百年后,天纲子居然匪夷所思渡劫成功,而天元子却在渡劫中陨落,自二位元婴大修士离去后,雷音寺登时出现青黄不接的尴尬之期,车池国给憋屈千年的各大宗门,一时间蠢蠢欲动,司州被上仙宫占了,毗卢州被天王殿占了,崖州被火云寺侵占,诺大的超级宗门土崩瓦解,最后苟延残喘蜷伏在中州之地。 多年来一心发奋的雷音寺终于找到当年天纲子洞府,也不知为何消息泄露,这下各大宗门表现迥然,纷纷强分杯羹,一致认为这天纲子已不算是雷音寺修士,顾此这洞府宝物理应各宗共享。 没有元婴坐镇的宗门如同剥光衣物的女人任人割宰,最后各宗一致同意,组成联合队伍,共同入内搜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位元婴老怪才轰出不稳入口,各宗都是派遣以金丹为首的寻宝队伍,没想到进入数百,一月后只有数十名炼气弟子跑了出来,虽然有的走了狗屎运,得了法宝灵草,但金丹筑基期全军覆没。 这下各宗慌了,等于各自损失了数名金丹筑基修士,损失小的宗门影响不大,损失大的宗门就有些肉痛,如此过后,各大宗门也不敢更不愿再派金丹筑基入内搜寻,可又不甘心能有机会接触到元婴修士成功度劫的遗物,说不定其中留有大道感悟,这才是各宗老祖看重之处,若是可以参悟一些大修士的功法心得,渡劫起码提高一分把握。 虽然首次以失败告终,但是各宗绝没有放弃之意,既然炼气修士生存率高,干脆直接派遣,如此约好半年为期,各宗再次开启禁制。 正常来说,一流宗门的炼气修士少说数万,就算陨落上千,也不会损伤太大。如果说元婴老祖坐镇的宗门称为一流宗门,那么有三位元婴老祖坐镇的宗门就是超流宗门,有资格中州夺宝,非是一流宗门。 “进入禁制中每十人编为一队,一切服从队长指挥,另指定副队长一名,在队长意外后以为替补。”就在众人基本了解后,耳中再次传来声响。 冯河抬起头来,听这声音熟悉,再见那长须垂胸,不是那于长龙又是何人。从这初步了解加上于长龙的人数分配,可以听出个人在禁制内生存渺茫,所以需要多人协同。 “进入禁制,必须绝对服从队长的指挥,不然以违逆论处,可当场斩杀。”于长老口气一冷,一股威压笼罩百丈,范围之内百位弟子,莫不噤若寒蝉,不敢有半分动弹。 “弟子冯河第一队长,副队长牛仙童。”于长老传音而至,虽没有引发过多反映,但众人不免交头接耳,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大多修士没听过冯河之名,搞不清此人何方神圣,不过随即一想,心中隐然知道答案,除了那大比中一骑绝尘的两头蛇还能是谁。 “肃静,看你们还像修士吗。”随着于长老语气不满,场中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第二队长龙游子副队长井蓝嘉。”停顿一下,于长老接着道。此时议论立止,众人不动生色听候示下。 “第三队长殷柏涛副队长张宋宁。” “第四队长何强副队长毛运显。” “第五队长花不为副队长程道即。” “第六队长木惠子副队长金法则。” “第七队长赖汉宁副队长曹彪。” “第八队长杜昆副队长笳台列。” “第九队长王权副队长藏天边。” “第十队长东方鹤副队长郑勇贵。” 随着长老点到姓名,必有一人上前一步恭敬行礼,众多修士也由此相互辨认,毕竟后期修士的年龄层跨越较大,大都分散各处,甚至有的初次见面。 “另外此次每位弟子可以领取二张中品符箓,一瓶恢复修为的兽灵丹。”于长老跟着传声道。虽然只是二张中品符,这百人下来,可是二百数量,足以覆灭中小宗门。若是用在刀刃都能轰杀筑基强者,这也是宗门以备后患,加强整体弟子的实力。 冯河对于符箓到是并不在意,自己如今可是足足百张,只要不是遭遇筑基修士,根本没有悬念。这兽灵丹一听名称就与妖兽有关,却是利用妖丹所炼,本身圣灵宗对于丹药一途就相对较弱,只能炼出一些平常丹药,毕竟术有所长各有所精。所以兽灵丹恢复的速度与效果却是不敢恭维,还没小回元丹来得效果明显。当然,总比没有的强,更没哪位修士会有灵丹过多的道理。 “下面各正副队长出列,偏殿等候,其他弟子可在殿外准备,等候出发。”于长老最后结束道。 当下数十修士鱼贯进入偏殿,时间不多,一位利眉剑目的中年修士当先而入,犹如一把出鞘利剑,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半身之后,跟着一位白面老者,却是荆棘掌院。 如此身份不言而喻,就算这些弟子修为低下,但宗门金丹修士不过三四十位,面容外貌更有大致印象。 “拜见宗主!拜见掌院!”数十弟子慌忙躬身行礼,直到中年修士点头示意,众人方才分次站好。对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更是心知肚明,高风险也有高回报,决定参于,就有陨落觉悟。 “想必大家心有疑惑,为何又再次召见。”掌院眼神一扫沉声道。 “根据前次弟子所述,这禁制内混乱不堪,稍有不慎就会陨落其间,这是凭借记忆复制的地图,至于未知区域暂时不明,大家多加小心。”说着一片玉简飞来。 冯河入手间,随即神识一探,不由间眉头暗皱,其中布局果然颇为混乱,各处标记大多不全,显然都是零碎拼凑。 “此次的奖赏非同以往,只要带出功法的弟子具有同等参阅权。不要为了普通宝物轻涉险地。如果必要,不折手段。”掌院若有所指道。 众人哪还不明白这话意思,当然心领神会。任何有利宗门发展的一切,必要全力争取。 “此次不仅要解决各处禁制,更要提防各宗修士,大家目的一致,如果真有机会,务必多加小心,能带出宗门所需,补偿自是难以想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记在心中,都去准备吧。”沉默许久,一边宗主开口道。 ; 第八十五章:金丹妖兽 随着众人出殿,数位长老同步跟出。 “王长老,孙长老。”宗主向着二位陌生长老微微点头。 二人躬身微礼,显然早有准备。 王长老看起来相貌平凡,属于丢在人群,看过一眼就会毫无印象,但眼中不经意流露的精光绝对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看起来正似壮年。只见王长老嘴唇翕动,片刻间,远方天际跟着发出一声嘹亮鸣叫,一团黑影由小变大逐渐清晰,原地众人甚至能感觉到由于速度太快空气好似撕裂一般,发出隐隐的爆鸣,滚滚的鸣叫直奔峰头。 几个呼吸间,黑影瞬间盘旋顶空,仿佛一顶巨伞,覆盖的阴影漫无边际。阴影下的众人顿时一颤,不由噤若寒蝉,强忍住惊讶抬头打量,如此巨型鹏鸟整个车池国也不多见,俨如空中巨舟遨游虚空。 “王师弟,你这遮天鹏看起来更加神骏,怕是过不多久就要突破六阶吧。”掌院对着王长老含笑道。 “呵呵,还早呢,看这畜生造化了。”王长老不无掩饰话中得意。 众人心思各异,就是这扁毛畜生对于普通弟子而言也是高不可及,但凡宗门,往往根据实力贡献,直接赐予,这也是为了加强宗门整体实力。 越是高阶妖兽,对于品种的要求越是苛刻,比如冯河的铁线蛇不管如何培育永远不能突破四阶限制。因为这些铁线蛇不管如何变异,本身还是铁甲蛇的血脉,而铁甲蛇的等阶极限也就二三阶段。但凡群类,天生就有血脉等阶,这是后天如何弥补也难以改变的结果。 孙长老一头赤焰蓬发,两只眼珠大如珠球。话不多说,直接一拍腰间皮袋,呼啦一下蹦出一只金甲螳螂,那身形犹如深海巨舟,声势惊人。更恐怖的是那前胫处,二把堪比法宝的巨型镰刀,所有的足节胫节,都布满根根利刺,一双复眼大而明亮,被扫过的弟子,身形如遭禁锢,不能动弹,就是明知不会有何凶险,可依旧难以自矜微微颤抖。 “孙师弟,这邪眼金背的精神禁锢看似要觉醒的征兆。”掌院说着,盯着螳螂双目间的裂痕感叹道。 “最近几年确实有些异样,终日躲在袋中不肯出来,估摸这单眼怕是真要开了。”孙长老轻轻颔首道。 冯河心中惊讶,据圣灵宗灵兽谱记载,这遮天鹏和邪眼金背螳螂分别排名天地飞行灵兽第五百八十七位和五百九十二位。但凡千数之内,无不珍稀之极,只要条件足够,晋阶化形也是大有可能,冯河看的眼神火热,心中好不艳羡。 “好了,各弟子分为二队。”王长老一挥手,对着脸色变幻的众人示意道。身形一晃,同时落在鹏鸟背翼。 众人虽然心神忐忑,但是速度丝毫不慢,毕竟圣灵弟子,就算所见不多,但也涉及庞杂,其见识自然远非寻常。众人很快分为五十一组,一边一半随身而上,随着二位长老告辞传来,二只巨型飞禽开始腾空而上,越升越高,瞬间穿透云层,位于云海之上。 冯河搭乘的是遮天鹏,五十人站立翼背却不显得拥挤。此刻的高度已是千丈之上,以炼气修为的法力,自然不可触及如此高度,同时也以另一角度欣赏这天地美景。 突然间,王长老双手一挥,一坐大型结界布在翼背之上,圆形的护罩正好包裹众人,急速的气流顿时消散无形。 “路程还有数日,你们可以稍微歇息,别弄出太大动静。”王长老传言出声,说完闭目盘坐不再理会。 此刻何人不是生精活猛,难得有机会身临此境,还不多多见识,一个个好奇惊讶指指点点,出行的沉重暂时冲淡。 五阶飞禽的速度确实无与伦比,冯河估计,这数日路程若搭载鬼面鹫至少要多倍时日,平淡无奇的路程显得平静异常。 中州西北,麒麟峰下,车池国顶级宗门无不于此,在圣灵宗到达之前,已有司州上仙宫,毗卢州天王殿,崖州火云寺,提前到达。做为东道主的雷音寺内心虽有不甘,可表面上却似旁若无事,更时不时的多有走动。 第二日,咏州的五行门,云州的真武教及凉州的万恶谷先后到达。能有资格仅此八家,其中真武教的实力冠绝车池,三名元婴坐镇宗门,名副其实的超流宗门,其他各家都有一位元婴修士,也就雷音寺较为尴尬,勉强算是准一流,毕竟在元婴交替时代出现断层,要不各门各宗哪会做这豪强行径。 有消息传出,各宗元婴修士早已提前到达,此刻正聚集麒麟峰顶,协商相谈,至于具体内容却是无从得知。三日过后,再无其他宗门赶赴此地,各宗太上长同时传讯而至,各宗修士迅速整合。 为了公平起见,各宗统一指派百位炼气修士,至于先后顺序干脆混合入内。同时得到通告,下次开启禁制,是在半年之后。 随着几位元婴修士联手施法,四周的波动不规则起来,空间越发不稳,更有几处出现气流漩涡,空间似有裂纹,如欲塌陷。 各宗弟子有些惊恐的感受这恐怖变化,眼见元婴修士,随便一挥之间都有气流疾速形成的漩涡,那空间犹如凭空开裂,近乎传说中的空间裂缝。当然,这只是普通修士的错觉,若真如此,此界面的元婴修士等于限制出手,这种细小裂纹,不过是数位元婴修士联手造成的空间扭曲,可就算如此也不是普通修士敢于想象。 如此状况足足持续半盏功夫,四周灵气磅礴汇聚,犹如实质般的气旋,硬生生挤出一座丈许窟窿。这气旋之力若是化为攻击,任何挨上都将碾为碎粉。 “进。”随着一声沉闷低喝,各宗长老开始催着弟子进入。 “跟上。”有些宗门长老对着磨蹭弟子吼道。 冯河不动声色四周观察,从一些迹象来看,各宗也是下足本钱,入内修士大多炼气后期,有些修士看似面善,可骨子里却散发凶煞狠意,多是同阶中佼佼人物。 原本神色平常的冯河,陡然眼睛圆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遁,可冯河明显感觉到,此人嘴角看似无意的坏笑。 “车池国可真小。”冯河目光骤然一凝,若有所思沉默不语,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孟龙,没想到又再相逢。随着人数越来越少,冯河面无表情跟着闪身而入,一滞一涨,仿佛被挤进水压,跟着全身一轻如同飘浮。 入眼所见,四周环境登时出乎意料,居然自成天地,就跟外间环境一般无二,虽然明知假像,可也不得不佩服这前辈神通,不过明显区别的是,神识在此地的感应大为缩短,甚至不能凌空飞行,如此一来,只能全靠双脚,幸好法力正常,不然安排世俗高手更为合适。 冯河眼见四周并无其他修士,随即通过粉虱感应起同门位置,这也是宗门为了迅速集结,每人随身配备一只,如此更方便相互查找。 片刻之后冯河面色有些古怪起来,通过粉虱的感应只能察觉到二十多位同门存在,另有七十多位居然全无感应。如此离奇的状况,到是让人费解,如同全部消失,这也不过方才开始,除非其他众人处于另外结界。既如此,只有暂时集结再做打算,随后冯河向人数集中的方向赶去。 正行之间,突然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喝骂。冯河身形一顿,并没有过于靠近,隔着一段距离观察起来。 “陈三娃,别欺人太甚,隐忍你多年还苦苦相逼,真当老子没火气?”出声之人口中略喘道。 “忍你吗个比啊,当年要不是你横刀夺爱,小翠会跟着你枉死?当初在村里怎么就没看出你这狼子野心,我到要看看,这不在上仙宫中,谁人为你撑腰,别人是来寻宝,老子就是来要你命。”此人边骂,手中灰色飞剑犹如毒蛇般击刺而去。 冯河嘴角微微一瞥,此时此刻还能遇见如此人物,感情这二人多有瓜葛,至于如何反目成仇却也不再理会,转身迅速离开。幸亏当年在炼魂宗试炼学了些拳脚,这身手到是有些基础,奔跑半天到不吃力。 ; 第八十六章:遗失方位 “各位天王殿道友,此刻不是冲突之际,大家还是克制为好。”圣灵宗一位黄脸汉子谨慎道,明显不想发生冲突,虽然二宗之间不大对付,可这宝物毛都未见,就见生死,显得颇为不智。 “嘿嘿,若是大家人数对调,不知道还会不会克制。”青眼修士玩味调侃道,同时五人成半圆之势围拢过来。 “只要各位就此放手,我等愿意留下全部身藏。”圣灵宗修士面色惶恐,听似讨好道,气势犹如瞬间萎靡,等于是把全部家当拱手送人,如果不是生死攸关谁愿意作此选择。 “哦!那到是可以考虑。”天王殿一位圆胖修士有些意动道,对于三人的知趣,不免暗自点头。能如此结果也是不错,就算全灭三人,难保就没受伤垫背。 “那多谢了。”圣灵宗修士看似感激道,各自扯下腰间口袋,手中一扬跟着抛去。 就在储物袋抛过半空,几位天王殿修士正想伸手抓去,手掌方始抬动,只见几个袋口突然一松,同时射出一片张牙舞爪的虫兽,那可怖的爪牙泛出另人心悸的寒芒。 “狼蛛?沙蝎?天青蛇?”天王殿修士心中大骇,这哪是什么储物袋,分明就是装取虫兽的皮袋,这些散发凶焰的毒虫,已经具备威胁修士的能力,真给咬上一口,绝对会对实力大有影响。 圣灵宗修士也没指望天王殿会放过以多欺少的机会,何况本身都是货真价实的百里挑一,哪位不是踩着人命到了如今地步。 天王殿数位修士顿时法力狂飙,猛然驱着法器斩向蹦出的毒虫,圣灵宗修士口中同时传来连续嘶鸣,这大片毒虫看似胡乱扑腾,居然各自翻滚躲避。 大片的毒虫围着四周不住打转,稍有空隙,必定见缝插针,就在此刻,天王殿修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火灵气波动,翻滚的火云直卷而来,如此的惊人的威力非中品法术绝非如此。 “火龙术?”天王殿修士霎时变色,发觉是一回事,能不能避开也是一回事,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是方才直接动手,岂有如此变故。 与此同时,二道快到极点的厉芒直奔而来,完全把可能闪避的范围彻底封死。 猛然间,爆鸣声此起彼伏,二道厉芒毫无滞涨直透血肉之躯,青芒一闪,透体而过的厉芒以不可思意的角度再次倒射而回,强大的余力催动下,根本无可躲避。 “扑哧,扑哧。”二道眼神难及的青芒再次回穿而过,直往身后飞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要说天王殿修士临死之际的惊恐,就是圣灵宗三位修士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弹指间瞬杀四位同阶,这实力堪比筑基。微一楞神间,三把法器同时向唯一修士冲击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片刻间,最后一位天王殿修士连同护身法器全部崩溃碎裂,硕大的头颅奔洌开来,脑浆化为肉沫,数丈内让人无法直视。 虚影晃动,一位年青修士显现而出,只见此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手中一左一右握着两把尖刺法器,一付云淡风轻之色。 圣灵宗修士一看这架势哪不明白是谁,那对分水刺已是圣灵宗炼气修士的独有标记。 “第五队张鹏,第九队武源流、雷猛,见过冯师兄。”要说之前众人还怀疑传言,如今亲眼见到这雷霆手段,脸色中更是多了丝敬畏。就算是偷袭同阶,真要瞬间灭杀,其难度可想而知。 “恩,迅速清理一下,尽快汇合其他同门。”冯河点头道,好象方才举动,就是无关紧要,看不出喜怒之色。 “是。”三人说着迅速扯下尸身杂物,挥手间火球弹出,直到燃为灰烬。 “冯师兄!这…?”三人捧着五个储物袋有些不知所措,冯河是叫清理,但也没说怎么处理,一时间有些犹豫。 “一人一件。”似乎正考虑问题的冯河随口答道。 “谢师兄。”三人一听大喜,意外横财谁不喜欢,何况到手的如此轻而易举,三人喜滋滋的各分了一个储物袋,跟着递过多余的二只。冯河微一点头,看都没看连同几把法器全装进自身袋中。 “走。”冯河说着随手丢掉多余口袋,迈步先行。三人见此有样学样,掏空储物袋全都丢弃。毕竟在这凶险之地,谁知道会不会遭遇大批敌对修士,万一对方察觉到本宗之物这可是不打自招当面打脸。 半日后,走走停停,不停的避开一些危险所在。 “武师兄,你去西边引来二人,张师兄东边有七人。”原地不动的冯河出声道,也是处于礼貌,语气到是客气。几位同宗修士,更不敢以年龄痴长随意拖大,任何宗门都讲究实力第一,无形中自热而然以冯河马首是瞻。 盏茶功夫,武师兄先带二人赶回,招呼相见后,其中一人居然是第八小队长杜昆,这到是让冯河面色稍缓,这队长级的哪个不是战绩彪炳,千里挑一。 稍待片刻,张师兄也引着东边七人折返而回,让冯河大为意外的,其中有第二小队长龙游子副队长井蓝嘉,还有第十小队副队长郑勇贵全汇合一处。如此这支圣灵宗队伍登时实力大增。 不过此时冯河表情明显微愕,只见身边四周,飞鹰走狗蛇虫环绕,除了没水系妖兽,这天上地上到是全了,就这架势还真不是一般修士敢于招惹。一时间冯河不由苦笑,可能众人来时听了冯河灭杀四人之事,举止到是颇为恭敬。 “既然各位师兄都能感应到彼此位置,不如先搜集脱队同门,毕竟落单在外也是十分凶险。”看着集中后的众人,冯河沉声道。 “不错,仅凭个人能力确实很难生存,我赞成冯师兄意思。”杜昆首先表态道。 “恩,可以一边搜寻散落同门,一边寻找此界出口,从宗门配发地图来看,根本毫无印象。此域所知一片空白,只能靠我们自行摸索,多位同门也是多分助力。”龙游子语气肯定道。 “但凭师兄吩咐。”众人想想也是,自然没什么意见。听从几位队长安排就是。 “既然队伍打乱,不如从新分配?”冯河面色不变征询道。目光也是扫向几位队长,而几位队长暗自思量,能提高整体战力,当然再好不过,何况有大赛第一的师兄压着,怎好出声反对,这队长与队长的威望还是多有差距。 “不如冯师兄代为安排。”杜昆出声表态道。 众人见怪不怪,这连队长都附和赞成,谁还自讨没趣。 “好,那杜昆郑勇贵师兄改为圣字队领队,龙游子、井蓝嘉师兄改为灵字队领队,人数均衡一下。”随着冯河说完,随即重新组合二个小队,分别六人,连同冯河共计十三人。 “大家注意没有,几个位置的粉虱长时间没有移动,不是同门陨落就是被困其中,杜昆师兄带着圣字队负责西北方向,龙游子带着灵字队负责东北搜索,注意…尽量避免大规模的冲突,毕竟我们此行目的并不是劫杀他人,一日之内全部返回此地,若是有什么危机也可向此地撤离,我会居中策应。”冯河说完眼神一扫,见众人无异,方自点头示意。 众人随后分头行动,冯河也迅速忙活起来,取出四象水火阵盘布置起一坐前后三十丈的法阵,这样就算遭遇强敌,起码有个临时缓冲,更不怕其他修士窥视偷袭。 一切就绪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取出数枚玉简,却是之前天王殿修士随身所得。圣灵宗能有残破地图,其他宗门应该同样如此。 半响后,冯河抓着一块青色玉简沉思起来。原来这玉简中记载着不少未知区域,但是通过大致推断应该不是所要内容,关于此地同样没有丝毫涉及,起码圣灵宗和天王殿对于此地就是盲区。 不过冯河还是将二份玉简融合起来,如此内容也丰富不少,对于向后行动绝对大有好处。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通过斑尸虫四周查看。这结界显然针对神识压制,方才感应缩短变数增加,不过让冯河稍有底气的是,斑尸虫与粉虱同样未受影响。 此处限制重重,全靠脚力,以斑尸虫所视范围,就是稍有变故,也够时间准备,同时间,斑尸虫以冯河为中心铺展开来。 法阵中的冯河如老僧坐定闭目感受着每只斑尸虫所经之处,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随即脸色勃然大怒。 原来脑中的画面显现二人,从衣着辨认,正是火云寺修士装扮,同样是光顶秃头,腰间正挂着一只圣灵宗标记的储物袋,这不可能是无故捡获,多半是有同门遭此毒手。 此时一里之内没有多余修士,冯河身形一动,满脸阴霾抓着分水刺向阵外走去,这段距离也就半盏热茶,此刻冯河已经提前埋伏在必经之路。 ; 第八十七章:抽魄封印 火云寺二位修士小心翼翼向前摸来,时不时的走走停停,显得神色谨慎,一前一后保持在丈许距离。 冯河嘴角带起一丝冷笑,手中一挥,法钵中顿时升腾出如乌云般的亡魂,随即呈钳状向两边延伸开来,手中分水刺同样收敛气息,隐藏不动。 就在火云寺二位修士自以为一切正常中,突然,二道厉芒近在咫尺直冲而来,同时满天的墨云如蝗虫过境般呼啸扑下。 “不好。”二人惊恐大吼,法术护罩从半透明瞬间变的犹如实质,手中法器灵杖戒刀舞的密不透风,企图拦下飞袭墨云,一时间混乱无比。 “轰,轰”之声,连续巨响,后方驱动戒刀的修士没承受住攻击力道,法器犹如失去准头迸飞而去。 前方修士大惊失色,手指一弹,一圈金色波纹扩散而出,眨眼间,全身尽裹,如披金霞。 “金刚符?”冯河微微诧异,对于此符自然不会陌生,威力确实有目共睹,分水刺不退反进一往无前冲刺而去,同时八道金色飞针电射而去,跟着青芒一闪,一张符箓同时捏破。这一瞬间,多种手段倾泻而出,根本不给二手施展的机会。 “看你的金刚盾能否档住风割术。” “砰、砰”连击中的分水刺同时给弹射而回,其后连续飞旋的气刃,逼迫对方连连爆退,奈何凡是使用金刚符,速度都是大有限制,若是失去防御,在此限飞禁地,简直就是茅房点灯笼找死。 “拼了。”前方火云寺修士心中一寒,将法力护罩催发到极致。 “砰、砰”二声,二种强大的中品法术毫无保留撞击重叠,连续恐怖的破坏力终于让金色护罩显出一丝龟裂纹痕,紧随其后的金芒行成一道细长金线,一根接一根的同击在一个结点。 “啪、啪、啪”犹如狂风促雨,随着坠落的五根金针,金刚符所带的法术效果也接近崩溃,二种中品法术抵御数息后直接法力耗尽,消散无形,最后三根金针毫无顿挫直接钻入最后护罩,这第二层纯法力护罩可不是金刚符一般有着中品法术威力,这只是修士自身修为的凝聚,以法术的形式压缩施展,不同修士自然效果不同。 没有任何声息,前方火云寺修士仿佛给禁固定隔,身形静止犹如石化,双目犹自圆睁,眼中充满了畏惧,全身的生机已经随风而散。 后方的火云寺修士虽然手忙脚乱,可居然抵御住亡魂的潮水猛扑。冯河不由微微惊讶,当初不管是自己还是同门修士,都是抵御辛苦,甚至差点损落,此人到是手段了得,到是小瞧了别宗修士。 冯河的注意力不由落在此人护身法杖,眼见法杖稍微接触,亡魂如同冰落火浆,瞬间烟消云散化为虚无,若不是亡魂实在太多,估计早被打散尽灭。 “佛器?”冯河蓦然神色一变,呢喃自语道,佛器在佛宗也是少见特殊,并不是所有佛宗修士就能一定拥有,这需要得道高僧的佛力沁养,灌注佛力于法器中,能收灭鬼物魂魄的法器才能算为佛器,大多佛宗弟子用的也是法器而以,并不是随便一件法器就能让佛宗高僧运用佛力加持。 冯河双手一挥,四周亡魂瞬间分散,一个更大的护罩瞬间围住此人,二把分水刺青芒一闪喷射而去,同时口中闭合,四散的金针倒射而回,腹中一阵气鸣鼓动,再次喷出数道金芒,跟着更是一张中品符直打出去。 火云寺修士战兢中满是不可思意的眼神,这多般手段,哪样不是要得性命。心中大骇间,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哪还有什么反抗之念。 “饶我性命,我有此镜重要消息。”火云寺修士疯狂撕吼。 冯河闻言冷哼一声,板着个脸,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也有了丝犹豫。 “撤除法器,放弃抵抗。”冯河沉声一喝,分水刺方向随之一转,以此人为中心分离开来。 没有法器阻止,火云寺修士顿时压力大减,身形猛移,总算避过符箓威胁。 “放弃抵抗。”咋喝声再次响起。 方才逃出生天惊魂未定的火云寺修士,不由焉了,不说这四周随时攻放的法器,对方又掏出一张中品符随时投放的样子。 颤抖之极的声音从火云寺修士嘴里传出,仿佛此人极为可怕似的,双目一闭,法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护身的护罩跟着消散无形。 冯河也没想到此人如此果决,分水刺一前一后紧抵过来,手中一扬,一道法决打入此人脑门,一抓此人身体迅速向着法阵奔去。被打入封灵决的修士犹如死狗般被拖行离去,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很快回到法阵中的冯河随手将此人随意一丢,吞了一枚兽灵丹,微微调息起来。刚才一番撕杀虽然看似短暂,可消耗的法力也是不少,在如此环境下,一定要保持法力的充沛状态,不然,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成为致命契机。 “说吧,给我一个不死理由。”片刻后,稍微恢复的冯河开口冷淡道。 火云寺修士神色微变,蜡黄的脸上,有一种接近透明的光泽。心神不由得微微一震,当即从恐慌中清醒了过来,调整了下思路道“在下储物袋中有此镜地图,不出意外,应该只有我宗修士成功出入,在下愿意配合道友。”。 冯河高深莫测地笑了,此人到是看的明白,不过语气中还有死要面子的矜持。当下也不多话一扯此人腰间,所有物品倾泻出来,冯河面色不变查看起来。 入手玉简却是记载了一部般若佛陀经的功法,大略扫了几眼,到是颇为精妙。另块玉简却是一些佛宗功法及运用心得,冯河原本平静的脸色闪过一丝意外,看来此人在火云寺也不是普通修士,这身后也有金丹修士的身影,不然哪来如此博大精深的感悟,这种东西不是嫡系子弟自不会随便赐予。另一块玉简正是此人所说的此境地图,仔细看来,出口到是不算太远,可禁空的限制让路程还是大为麻烦。 “这地图稍后也没有多少价值,流落在此的火云寺不是就你一人。”冯河捏着玉简淡淡道。 火云寺修士猛然眼皮一跳,陡然听见冯河语气不对,心中一惊,当即恐慌的磕头不已。 “不用拜了,任谁也不会留下后患,我只说二点,一是死,二是交出一魄。”冯河说完沉默不语,注视着此人举动,指间的玉简像一面生死轮回来回翻动。 “我愿意交出一魄。”半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火云寺修士长叹道。 冯河微微点头,手指一圈,一个玄奥复杂的法术同时打出,手臂伸缩间,掌心缓缓探出一个虚拟光蛇,呼吸间,向着此人直探而去。 火云寺修士身躯不自然的抽动起来,眼中痛苦之色一闪。一顿一缓间,光蛇的口中咬着一个拳大黑球退缩而回,冯河掌心如吸,翻转间,直接打入一截黑色短木。 天下功法,各有千秋,这抽魄封印术,虽是老鬼传的鬼道邪法,到也不失为一种特殊手段,打量手中的养魂木,不由暗自思量。也不知从哪得来此物,这养魂木到是相当少见,只这手中一截,数万灵石不在话下。此物存放魂魄的作用,可以保证十年不散,若是更加神奇的滋魂木更是百年不散。 “智悟拜见主人。”火云寺修士认命般的放开包袱,语气恭敬起来。 “你也不必介怀,我也不会用你做那妄死之事,说不定哪天就会还你自由之身。”冯河语气平淡道。当下再次询问一些关于出入细节,智悟到是知无不言。 半响,冯河陷入短暂思索。 “你可先行离去,只要他人在场,你我权当不识。”冯河缓神叮嘱道。 正当智悟准备告辞,冯河好象想起什么,跟着口中转道“这个你留下。”说着抛出另一位火云寺修士的储物袋外加一件中品法器。冯河可不希望自己眼线轻易抹灭,到是不忘给些好处。 “谢主人。”智悟一脸茫然,有些搞不懂冯河内心想法,哪位修士平白无故放弃同阶身家,这可不是什么小数。 “好好活着,才能好好办事。”冯河语气平淡。自然不在意这点小利,除了留下几块玉简以为参悟,就是几张中品符箓也是未动分毫。 智悟不由一愣,嘴角一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疑惑硬憋回去。 冯河一边查看手中玉简,一边监控着里许范围,大半日到也平安无事。正当冯河淡定悠闲,似乎有所觉般眉头微皱起来,跟着收起玉简脸色郑重。虽然无法预见远方景物,但却明显感觉到西北方正有五只粉虱迅速靠拢,按这速度,应该是全力奔跑,后方数只粉虱早已原地飘忽固定不前。 “看来圣字队遇到麻烦了。”冯河口中呢喃道。 ; 第八十八章:金钱甲兽 一个时辰后,杜昆郑勇贵数人犹如败兵般狂奔而回,其破败的法袍犹如经历过生死考量,一个个犹如遭遇恐怖面色难看,直到招呼入阵依旧惊魂未定。 原来杜昆郑勇贵这一路初始到是一切顺利,不仅没有遭遇别宗修士相互冲突,还顺利带出四位同门,也是察觉到再无遗落,方才一路返回。 不想回程中却意外发现几株千年蓝芯草,正当众人兴奋挖取,还没高兴多久,一条巨型穿山甲突然冲突而出,横扫之下当场气绝五人,余下众人哪敢停留,带着蓝芯草狂奔而逃。 正说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声兽鸣,冯河面色一紧,多半是穿山甲追着气息而来。心中也是诧异这高阶妖兽,难道就不受禁制影响?若真如此,此地不是更加凶险。 “你们待着。”冯河说完向阵外而去。时间不长,一团丈长金芒一路奔袭,暴怒中的穿山甲铁尾乱扫,不管是巨石树木,碰到就碎挨到就毁。 “四阶金钱甲。”冯河看清此兽来历,不仅神色动容,这可是穿山甲异种,成熟期妖兽力大无比,水火不近。这每片鳞甲如同赤金所铸,坚硬无比,就是法器也难伤分毫,这妖兽相当于筑基修为,本身在灵兽谱的排名也是千位之内,此兽更有土行神通,别说抓获,就是寻找踪迹也是相当渺茫。 冯河身形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火热,跟着一拍储物袋抓起一把下品符箓,灵光闪烁,一张张的符箓向着穿山甲横飞打去,空气撕裂的爆鸣,法术直奔穿山甲而去,一阵阵波动震荡似乎效果微弱,但穿山甲的凶性却被彻底激发。惊怒之间,张牙舞爪直冲扑来,如若不加闪避,几息之内必然放倒冯河,眼看成功激怒此兽,冯河身形一晃急步退入阵,穿山甲咆哮中紧跟而来。 瞬间的变化,一时让穿山甲失去目标,顿时在阵中横冲直撞,惊人的破坏力就是法阵也微微晃动。 “师兄,这法阵能顶住吧。”几名同门脸色煞白的看着冯河,这几人可是亲眼见识了穿山甲的恐怖,不管如何防御,根本难以抵挡。 冯河面色阴冷,自己也不完全确定,这等于是困住只筑基妖兽,好在七阶以下的妖兽还没开启灵智,若说这天王殿修真重宝连个四阶妖兽都对付不了,岂不浪得虚名,谈何伤害近似金丹的存在。不然齐云堡为何又以为依仗。 未理会众人窘态,紧蹙眉头的冯河专心操控。虽然明知问题不大,但也是首次困住这般妖兽,不得不多加慎重。 冯河面容深沉如水,手势也跟着复杂起来,法阵内的灵力开始有规则的汇聚排布,如此动静,就是阵内同门也能察觉到不同寻常。 “哼!”突然一声冷哼从冯河的口中传出,汇聚多时的法力只为这雷霆一击,“轰”的一声滔天巨响,就是其他众人也给震的两耳失聪嗡嗡作响,全给如此的声势给震撼的无以复加。 入眼所见,到是让冯河微楞片刻,尚未气绝的穿山甲躯体抽动,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某些部位还传来焦糊之味,除了鳞甲还算完整,就是一时不死也撑不多久。 此刻穿山甲兽看似奄奄一息,可目光之中竟都是狠戾之色,似乎只要一息尚存,绝对要以死方休。 冯河原本有些得意的表情瞬间一凝,灭杀的快感消失一空,眼神尽是复杂的看着重伤妖兽。只见这穿山甲腹部微隆,流淌出大片血渍,隐隐间,腹下多出一只白嫩小爪。 “不好。”冯河好象意识什么,转身折返。 “快把蓝芯草给我。”人未到,吼声已然传来。 双耳失聪的众人未及反映,全都一脸茫然,搞不清冯河为何如此失态。 “蓝芯草?蓝芯草?”冯河看着无动于衷的众人猛的大吼起来。 这下众人才明白过来,手忙脚乱掏取起来,冯河二话不说抓起玉盒转身就走。虽然不知效果如何,总要试试再说。 取出玉盒中的一根蓝芯草,冯河小心的塞入此兽口中,跟着取出一堆恢复类灵丹妙药,不管有无作用,化开灵丹推入兽口之中。 不知是感动了上苍,还是众多的灵药起到效果,穿山甲原本狠戾的眼神居然有些清澈起来,冯河缓身退开保持距离,避免再引起穿山甲的恐慌,这万一再伤了腹中幼兽可是大为不妙。 时间不长,随着穿山甲出气声大,腹下终于有了动静,一只细小的爪子越伸越长,慢慢的一个肉色脑袋闭着小眼钻了出来,一截截的蠕动,跟着缓缓挤了出来。 “还好。”冯河脸色一喜,出神的看着幼兽。 如此激烈的折腾,穿山甲似乎也到了油尽灯枯,无力的脑袋搭落在地,舔犊之情难掩其形,除了偶而抽动的躯体,瞳孔的光泽已开始涣散。 默默走来的冯河,轻轻托起还没睁眼的幼兽,满眼的复杂,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吧,跟着我不亏。”冯河低声自语,犹如对着新老生命的承诺。突然,手指灵光闪过,缠指剑顿时刺入穿山甲下颚直抵脑门,与其身不如死,不如早些解脱。 片刻后,众人眼见冯河捧回幼兽,哪还不明白方才举动,更是没想到此兽居然腹中有后。 这豢养灵兽,做为圣灵宗修士谁人不是行家,众人时不时点到一些细微环节,多是不错建议,更有掏出随身灵草以此奉送。众人的心思自有讨好之意,换了一般修士不抢才怪,越是刚出生的灵兽契约效果越好,何况这幼兽的成熟体还是六阶金钱甲。 摆弄片刻,冯河好像想起什么,跟着道,“之前那株蓝芯草算我买了。” 众人微微楞了一下,纷纷嚷道。“冯师兄这可是看不起我等,大家都是同门,别说见外话。” “既然如此,冯河若再推脱到显的矫情,就当冯河欠个人情。”冯河言语客气道。 众人见此也不多说,反正这蓝芯草也不算谁人私物,既然大家都落了人情,那是再好不过。 又等了数个时辰,另一队龙游子井蓝嘉带着灵字队也安全回转,更是顺利带回七人,在冯河的建议下又匀了四个到圣字队。这下正好一边九人,连同冯河在内,此镜圣灵宗活人总数达到一十九位。 从相遇的各宗人数来看,还没有遭遇到四人以上的队伍,只要不出意外,圣灵宗这股修士,可以说是此镜最大的数量,相比其他宗门,生存优势不可谓不明显。 众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磨刀豁豁准备逮些落单修士大干一番,冯河对这情况不支持也不反对,前提还是围绕着此行目的,顺代为之到是并不介意。 稍微休息片刻,冯河开始招呼众人向着出口奔去,一路上人兽组合显得胆气十足,一个个杀气腾腾,人人都盼望着能碰到落单修士,幸好在冯河约束下,活动范围到是没有太大偏离。 “冯师兄这是去哪?不如先搜索范围加大一点,你看这半天才逮住几条小鱼,不够分啊。”龙游子壮胆抱怨道。 “怎么?忍不住了?”冯河讪讪笑道。 “嘿嘿,这不是好奇吗。”龙游子自回来看见妖兽尸体,更对冯河多了分敬畏。更是不把冯河当成同阶看待,还没听说哪位炼气修士三下五除二就把四阶妖兽给随便弄死,虽说是法阵之力,可也从没听说过哪位炼气修士拥有如此的法阵。 “你们走了之后,顺手抓了二人,经过盘问,结合玉简的位置,大致确定离开方位,加上一路观察,到是证实不差。”冯河悠悠道。 众人听完这语,随即短暂沉默,自然不好再提无理要求。大家都是宗门修士,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走动中的冯河突然身形一定,手臂抬了起来,四周的众人虽不明所以,可还是停住脚步,身边灵兽也赶忙控制,避免弄出多大声响。 “右前方一里真武教,八个。”冯河不动声色道。 一时间鸦雀无声,无人接口。个个计较着心中得失,打还是不打?这毕竟这是超流宗门,万一事后泄露,估计宗门为了善后事了都可能不管不顾,更没人注意冯河怎地对里外情形如此清楚。这还是冯河只用斑尸虫四周警戒,若是腾空远视,整个结界更是一清二楚,由于禁空限制,这千里神通,也是毫无用处。 “怎么?刚才不是喊打喊杀?”冯河冷哼一声。 “冯师兄,你拿注意就是。”龙游子憋着黑脸嘀咕道。 冯河没有接话,双目缓缓闭上好象是在考虑。几息间冯河眼皮一睁目光骤然一凝,“也不是不能,少个对手多分希望。”语气中注定是一场杀戮。 “龙蓝二位师兄带着灵字队右方埋伏,杜师兄郑师兄随我带着圣字队饶道身后,盏茶之后,一个不留。”冯河明确各自任务,也在心中默算着相互距离。 为了避免提前察觉,飞虫走兽全部收入袋中。兜了半天,冯河带着九人不声不响绕了过去,正在小心当口,前方突然传来打斗之声,众人驻足不前,有些疑惑的猜测,难道灵字队暴露行踪提前交手? 冯河通过传送影像,自然心中清楚,不远处正是真武教动起手来,不过冲突对方却非圣灵修士,一位五行门装束的修士正奋力奔逃。 ; 第八十九章:多有变故 冯河传音吩咐,抬起分水刺向两边伸展,以冯河为中心,众人呈半圆散开,跟着向另侧小心移动。 追赶的动静很快清晰传来,一位真武教修士边跑边挥动法器,眼看狼狈逃窜的五行门修士已经进入伏击范围,众人眼神不由撇向过来,可冯河仿佛未觉般毫无动静,众人也只好暂时憋着。 “动手。”此时真武教修士正好进入伏击之地,而五行门修士却跑开距离。冯河声音不大,可四周众人早已等的不耐,数件法器轰杀过去。 狂奔中的真武教修士哪想到半路还有埋伏,如此近的距离,别说没防备,就是有防备哪能挡住众多偷袭。未及惨呼传出,如同烂肉的身体顿时被打的支离破碎。 “冯师兄这过去的一人?”郑勇贵欲言又止道。 “跑不了。”冯河说着面无表情四周打量,过了片刻,身后二人眉开眼笑跑了过来,看着腰间挂的储物袋哪不明白办的顺利。 “别耽误。”冯河步伐明显加快,这一耽搁不能合围才是误事。 “放灵兽,先引开前面注意。”冯河传音边上二人道。 这二人也不迟疑,一拍腰间皮袋,一只青狼一只火狐,电射而去。 片刻之后,登时响起法器碰撞的爆鸣。 “一个不留。”冯河一马当先,速度狂飙。手中的法器更是脱手突刺,突如起来的变故顿时让真武教修士慌乱起来,刚才还是得意洋洋追杀他人,这瞬间情形顿时颠倒过来,再发现众多的修士后更是心惊胆战,更是搞不懂,圣灵宗怎么短期内迅速集结。 “圣灵宗道友住手,你我两宗一向交好,为何如此。”一名年长修士愤怒叫道,手中任就拼死抵抗,可惜圣灵宗修士早已得到示意,更没半句搭理,全都闷不做声不留余地,这十九对七根本没有多少悬念,片刻间就有五人横尸当场。余下二人一阵胆寒,飞出二张中品符一左一右强行突破。 “圣字队左边,其他右边。”冯河低吼一声,被轰开包围的缺口,顿时被二人钻了出去。众人到是不敢贴近,御空的限制对于躲避更是麻烦。 真武教一位矮小修士,飞奔中反手甩出一张符箓,看都不看继续狂奔。同时间,一团火红身影突然闪动冲来,矮小修士想都没想就地一滚,总算堪堪避过,可身上的法袍同时被扯下一截,此时状况哪像修士,与亡命逃犯别无二样。再定眼一看,此人差点吓死,一只比普通狐狸大上几倍的红狐,正张开撩牙一口咬来。 数息间,身后众人紧跟上来,各种法器如魔云喷发笼罩而来。矮小修士眼神一黯,拼死打出一张中品符,可如此也不过灭杀一片虫兽,任就暴毙难逃。此刻,另位修士也没逃脱围歼命运,八名真武教修士全部陨落。 圣灵宗众人大是兴奋,一切顺利的出乎预料,没想到整体实力强大如此,但明眼之人自然明白,这也是相互配合之效。 “郑勇贵师兄负责收取储物袋,其他师兄处理痕迹。”冯河不理会得意众人,跟着交待道。 片刻间,除了察觉到微微余波,一切相关全部掩埋抹除。 “郑勇贵师兄先把符箓丹药分发下去,其他以后再说。”冯河不容质疑道。对于能提高战力的资源没有保留必要,其他之物却先集中保管,留待处理。 冯河也是发觉郑勇贵遇事冷静,不会自作主张,方才有此建议。 连续二日的走走停停,众人终于赶到一处石洞入口。 “冯师兄,这附近好象有人来过的痕迹,怕是有人先来一步。”杜昆眉头微皱道。 “恩,看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估计各宗多已知悉。”冯河点头沉声道。 “先进去。”冯河说着当先而入。 进入内中到是宽敞,挂落石柱给人异样之感,若不是其中有些人为梯台,差点无法分辨这有人间迹象。 洞内不深,四周也比较干爽通透,连续转过几个弯道,视线猛的开阔,但众人却为之一愣,一片广场般的区域,集中了几十位各宗修士,而圣灵宗如此大的动静,洞内众人同样察觉,冯河虽有预料,可也没想到这般数量,不过来都来了,更没犹豫之理。 冯河清楚记得广场内部还有一个出入洞口,抬眼望去,整个洞口的岩层仿佛包着一层盐粒,晶莹剔透,一眼望穿,好似深不见底。 “几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位雷音寺修士面色阴沉看着火云寺方向。 “哼,想必各位都没少沾本宗性命,不要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烂在肚中。”火云寺一位眉骨隆起,眉毛稀少的中年修士,眼神透着憎恨,咬牙切齿道。 “我就不信你们都能忍住抽魂炼魄。”一位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的上仙宫修士不甘示弱回瞪道,大有随时动手之意。 “那圣灵宗的意思?”一位蓄着山羊胡须的火云寺年长修士突然出声道。 圣灵宗众人初来乍到,虽搞不清其中状况,但也听出情况微妙,不由间,眼神落在冯河之处。 “当然与各宗同舟共济。”冯河不动声色敷衍道。各宗修士随着冯河出声,不免多看几眼,跟着纳闷发现,居然没有此人任何印象。 “既然都到这份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圣灵宗以为助力,火云寺愿所知共享。”年长修士似乎话中有话道。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愤怒无比,这明显是想离间几宗,但此刻圣灵宗人数众多,到是要看看什么态度。 冯河面无表情扫了一眼,此刻火云寺被隔在入口之外,根本没有离去机会。 “这位师兄说笑了,各宗同气连枝,多有交情,还是以和为贵。”冯河口中干笑,心中却是暗骂,真若翻脸,就算加上火云寺五人也不过稍占优势,最后结果同样是两败俱伤。 “圣灵宗不愧是北昌州第一宗门。”其余各宗一听冯河表态不由暗松口气。 “哼,最多一起交代就是。”火云寺年长修士对于冯河回话大为失望,虽然没有引起各宗猜忌,可语气中还是强硬之意。 冯河也不确定智悟所言是否遗漏,一时间到显得举棋不定,指尖捏住一截养魂木,低不可闻的念叨起来,片刻后,眉头微皱,居然感应不到智悟位置。 “难道出去了?”冯河心头暗道。如果真的陨落,应该感应明显,可并没有此种迹象,智悟多半是离开此境。如此一来,冯河到是安心不少。 各宗修士一时沉默下来,如此干耗也不是个事,有些急噪修士不停走动,场面有些僵持起来。 圣灵宗众人不动声色退到一边,不用提醒也是暗自警惕,手中法器更是准备状态。 “圣灵宗冯河与贵宗智悟师兄有些交情,之前也是智悟师兄告知离去路径,智悟师兄已经先走一步。”冯河嘴唇翕动传音给火云寺年长修士。 原本脸色阴沉的年长修士,突然心中一突,眼神陡然一亮,接着一付镇定之状,摆弄着手中法器。 “道友的意思?”年长修士面无表情传音道。能有机会出去谁都还想困死于此,若不是给堵住出路,岂会哪放出狠话。 “再等等。”冯河语气平静道。 年长修士沉默片刻,额头微点,既然对方这么说,必然有所安排,只要不是孤军奋战,那就还有机会,跟着若无其事与身边几位交谈起来。 冯河看着各宗方向,这情形想单飞也不可能,除非拉拢几宗反水,在此拖延日久,那另处就多有变数。唇角不由微动,“圣灵宗冯河与贵宗孟龙师兄多有交情,如果信的过,可以相互合作。” 万恶谷为首修士猛然一楞,跟着略带疑惑的嘌了一眼,表面没有多少反映,脑中却计较起来。如果一切当真,以圣灵宗眼前的实力,能抱在一起最好不过,就算不答应,还能比眼下情形更糟,当下不动声色嘀咕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并没多久,对于等待之人,足够漫长,直到等来确切消息,冯河方才面色一缓,手中分水刺微微舞动,似乎有所抉择。 那么,唯一还有合作可能的也就上仙宫了,其他宗门别说没有交情更是谈不上信任,“在下圣灵宗冯河…”。 上仙宫为首修士微微一楞,正不知如何解局,一听传音不由暗喜。如果其他宗门邀请,多会心生犹豫,但圣灵宗却是不同,两宗渊源深厚,一些重大决策都是暗自合拍,多有进退。 上仙宫众人默不作声交流起来,不管如何也没更好之法,看这架势圣灵宗已跟火云寺暗自接触,既然有机会离开,那是再好不过,片刻之后,传音过来表达马首是瞻之意。 ; 第九十章:死伤殆尽 低头的冯河,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下意识抬起头来,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匹红色锦缎,拿着分水刺戳划起来,好好的一匹锦缎片刻给划的破败屡屡,圣灵宗修士不明就里暗自诧异,当然也有精明之士暗自琢磨。 抽出一条残破锦丝,冯河顺手缠在左臂之上,随手递给一旁龙游子,指了指左臂。圣灵宗众人虽然多有迷惑,可也不好多问,一个个有样学样缠上红带。 同时间,火云寺万恶谷上仙宫各自忙活,如此异常举动自然引起各宗关注,哪不明白必有事端将要发生。 “没缠臂的全部斩杀。”随着冯河一声爆吼,两把分水刺率先刺去。 “嘭、嘭、嘭。”各色护罩岑光大亮,诺大广场顿时陷入混战,各种法器乱飞直撞。 “圣灵宗我操你姥姥。”一位天王殿修士口喷血水狂骂道。 “万恶谷上仙宫不得好死。”雷音寺修士一条独臂无助反抗。近身混战更是直接血腥,至始至终惨呼喝骂闻之未绝。 毫无预兆的二宗反水,彻底改变局面平衡,人数变成三十五对十一,就算个别修士以一当十,可更多处于围攻的修士还是毫无悬念死伤殆尽。冯河最不愿见的情况还是跟着发生,一位五行门修士,惨笑之间,飞起一个碧绿葫芦,大片黑色弹丸狂喷而出,更有二位修士在明知一死之下,同时引爆手中符箓,根本不顾自爆本体。 “轰、轰、轰。”连续爆鸣随着恐怖冲击狂乱扩散,各种法器失控般乱崩而飞,法术符箓更是结成一个个实体般的护罩,所有修士压箱手段倾泻尽出,全都不管不顾毫无保留。 冯河眼见二人抽出符箓就大感不妙,弹指之间,金光爆闪,身周丈许瞬间结成一个厚实金弧,四周众人也是手脚麻利,所有珍惜符箓全部丢尽而出。 恍惚之间,仿如毁灭来临,压的众人惴惴不安。 轰隆隆。 强烈的冲击如同灭绝天地,无法抵御的恐怖震撼,让众人心神欲跳,那弥漫狂暴的法力区域,登时雷云滚动,风澜阵阵,伴随肆虐烟尘,犹如山倾海覆。 “啊。” 空间中,那震波猛然扩散,犹如摧毁一切的劲风,仿佛将这一片空间都是压迫撕裂,众人眼见冲击而来的光波,皆是惊呼出声。 冯河微微皱眉,下一刻,身形突然暴掠后退。同时一面六角小盾脱手而出,乌芒闪动间,裹动身前。 “轰、轰。” “顶住。”冯河双目通红,喉咙间发出低沉咆哮,手臂之上,青筋耸动,体内的法力被催动到极致,向着太岁盾疯狂灌输法力。 惊人声响,自中心区域传荡开来。强大的破坏波冲击而来,震爆音波犹如近在咫尺的焦雷,加上空间局限,让炸鸣更加猛烈,就算防护再强,也无法阻止惊人的穿透破坏,众人只觉法力失控,喉咙发甜,大口的热流喷涌而出,一个个脸色煞白,瘫痪在地。 整个广场一片狼藉,如同炼狱,冯河顿觉心神冲撞,脑袋犹如被一柄巨铁大锤狠狠砸中,头晕目眩。 不知多久之后,缓缓清醒过来的冯河露出惊骇神情,嘴角溢出的血丝尚自挂落。 吐出一口腥红血水,冯河查看起四周情形。令人稍稍心安的是,本宗修士虽然人人带伤,到是大半重伤未死,幸亏圣灵宗处于混战外围,不然结果将是难以想象。同归于尽的代价果然效果惊人,震爆中心,生机灭绝。 眼前一切让冯河心神一紧,跟着一阵翻腾,很久未出现的作呕感涌向喉间,满地的碎肉杂物,一些距离较近,法器不错的修士,此刻就算身体完整,可七孔中还是震出浓浓血迹。 面色苍白的冯河压下翻滚气血,当即寻得一片干爽之处调息起来,袋中的各种丹药更是大把倒入口中。 片刻后,接连传出动静,陆续有人挣扎清醒过来,冯河打量几眼,跟着出声招呼。 一柱香的功夫,尽皆醒转,但众人神色犹如败兵般垂头丧气。 “有师兄陨落?”冯河面容深沉寒声道。 “不算师兄还有十六人,另外三位火云寺道友,其他俱灭。”井蓝嘉干涩的喉咙苦笑道。 冯河下意识的目光一凝,眼中带有一丝愤恨,呼吸不禁变得重了几分。若不是圣灵宗距离外围手脚够快,真要落个全军覆没同归于尽下场,可惜那挤成一团的各宗修士就是想躲也毫无办法。这有限空间无疑是让符箓威力大为增幅,那绿葫芦喷出弹丸,也不知何物所炼居然这般恐怖。 “麻烦郑师兄将所有丹药符箓收集分发,所有人以最快速度各自恢复。”冯河神色凝重道。 “杜昆师兄带五人在出口处坐镇调息,龙游子井蓝嘉师兄各带五人在入口两侧调息,有闯入者,直接符箓轰杀,郑师兄与我随机应变。”冯河明确任务道。 几人口中应承,各自忙活起来。跟着招呼众人移动到指定位置。 郑勇贵四处搜索,不多时,提着一堆储物袋走了过来。 “火云寺的还给他们,剩余的分成二十份。”冯河淡淡道。 “这…”郑勇贵口中迟疑,眼神嘌了眼不远处火云寺方向。 “郑师兄?”冯河面色一沉,表情有些疑惑。 “知道了,冯师兄。”郑勇贵看着冯河面色不喜,暗骂自己多什么嘴,手中一抖,多余储物袋全部倒尽而出,所有法器灵石材料全部当着冯河面前分类完毕。 “等等。”冯河口气微顿,注意到一件碧绿葫芦,跟着摄入手中。 只见这葫芦单握在手,却是普通大小,表面呈碧绿之色,其间夹杂了红黑金三色纹路,一丝丝暴烈的波动从葫芦中透析而出,显然不是什么凡物。 “居然丝毫未损?”冯河暗自奇道,这找回法器中不少损毁严重,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这葫芦看起来不似法器,却颇为坚固,不由间,小心打开葫口,一探究竟。 半响,冯河面露喜色,这其中尚有小半黑丸,毕竟承受过霸道威力,自然明白这可贵难得,但以冯河见识,根本看不出这黑丸究竟。 原本安静的空间,在半日后终于打破平静,还是有外间修士察觉其中异常,通道中不断出现突入修士,圣灵宗此刻哪有反抗之力,一见人影接近,随即就是一张符箓飞出,除了炸的一阵鸡飞狗跳,到是未见效果,不过想要入内窥探的修士却被生生止住,除了龙游子井蓝嘉轮流镇守以符箓御敌外,其余众人到是一门心思抓紧恢复。 连续三日的不断挥霍,所有到手的中品符全部消耗一空,直到杜昆眼现难色,冯河又取出五十之数,众人为之震撼。 炼气修士能有中品符的也是为数不多,这等于是保命手段。哪有同时甩出五十张的道理,这完全颠覆常理,何时中品符已经发展到如白菜般泛滥,就算圣灵宗门手笔也不过每人二张,这还是为了任务准备。 洞外的一众修士更加郁闷,不管哪宗修士只要进入其中,立即一张符箓飞出,若不是未行多远,走的不深,恐怕都不及躲避。就算如此还是损伤几位修士,可据传此处乃唯一出口,也不可能绕道而行,原本指望洞中修士符箓有限,可这一放似乎没完没了,四天下来不算难以估量的下品符,中品符至少几十之数。 丹药不计消耗的敞开供应,五天后,冯河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神情中到是多了一丝喜色,法力已是恢复大半,就算再有变故,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在询问众人状态后,到是大相庭径。 得知符箓即将消耗殆尽,冯河又取出十张之数。虽是表情没有变化,可内心还是相当肉痛,全部家当一百余张中品符箓,短期内就已消耗半数,这等败家,若是白跑一趟,回去还不给白晃掐死。 “总这样消耗也不是办法,井蓝嘉师兄可以适当放入几人。”冯河权衡利弊建议道。 “至于火云寺几位师兄,希望也能协同而战。”冯河看似随意道。可火云寺修士哪不明白话中之意,内心不由苦笑,表面上分丹分符分法器,看似亲热,到底还是不放心啊,两位火云寺修士微微点头,同时向洞口靠去。 冯河不是没考虑尽快离开,而是众人此刻基本带伤,实力最多发挥一半,万一遭遇大队修士,可是相当危险,不如完全恢复再做打算。 ; 第九十一章:全部灭杀 随着时间流逝,洞外修士显得多有不耐,此刻三三两两不断深入尝试,数道身形冲突,可未有出现预料中的摧枯拉朽,按惯例如此距离也该符箓飞出,可此刻状况实在蹊跷。虽有疑惑,可任就小心摸去。 一位五行门修士小心扯动皮袋,一只皮毛油亮的黑色紫电貂蹦了出来。随着此人心念微动就想驱着前方窥探。可任凭如何催动,这紫电貂就是驻足不前,更是传出“吱吱”嘶鸣,仿佛洞中有什么凶险存在,瘦小的身子直往后缩。 如此怪异举动,二位五行门修士不由相互对视,更有些犹豫不敢轻身冒进。 洞中一位圣灵宗修士摸着黑虎脑袋,似在低语,看起来正自简单交流。身侧几位都是虎狼相伴,眼神戏谑。 “这二阶紫电貂也算难得,不过身骨太小,还不够填些牙缝。”方脸修士拍着身边青狼嘀咕道。 随着催促传来,几位修士胆气一壮硬着头皮向内摸去,护罩法器更是灵光大盛。洞口内侧,井蓝嘉对着龙游子伸出一个指头,又指指自己伸出两个指头。 龙游子见此,微微点头,这是要自己先对付当先一个,对面对付后者。 原本小心的几人,突然身形一顿,此时距离出口不过十丈左右,冲过去也是几息之间,几人眼神瞬间微触,跟着突然提速狂冲,身后数人同时一声雷吼,似乎相互壮胆狂奔冲去。 就在距离洞口数丈,突然红芒一闪,一股惊人的火灵力波动当即扩散,只见空间内,迅速凝聚出一道咆哮火龙,几息之间,火龙身躯接连扩大,四周岩壁更被映的通红,也许再过片刻这坚固岩石都有融化可能。 可此刻,呼啸火龙已然激发完成,一往无前向着唯一入口奔腾而去,眨眼间没入不见。 后方修士,似乎等待不及,身形加速追着火龙向内冲去。 如此动静,隐藏在入口两侧的众人哪能不知,由于藏身位置不在火龙所过,到也无需担心。 二道身影毫无阻挡直冲入洞,还未来得及反应,数道灵光接连爆闪,同时一片法器当头砸下,井蓝嘉手中挥动,一张符箓迎着通道反向砸去。 蓝色光团闪烁,带起深深寒意,通道内登时传来惨呼之声,短短眨间,尚未及时跟进的后续修士瞬间冻成石人冰柱,表情也仿佛瞬间被定格下来,全部就此打住。 数十修士全力围攻冒进修士,虽然没有当即斩杀成功,可突入修士还是被死死压制,若是没有意外,陨落不过片刻之间。 原地盘坐的冯河只见一条火龙钻腾而入,所经之处掀起道道火浪,幸好洞内空间颇大,又没有针对目标,到也不至于多大威胁。 冯河身形一动,同时操控着法器疾速刺去,连续不断的撞击中,二位五行门修士当即支撑不住,这比车轮战还卑鄙的围殴,根本双拳难敌四手,面色青白间,嘴角更是渗出血迹,显然到了强弩之末。 “啪”的一声脆响,一位五行门修士圆盘法器在轮番轰击下,轰然破碎,跟着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 “留他性命。”冯河一声低吼,跟着分水刺转刺为拍,当头落在此人头顶,“咚”的一声闷响,砸的此人昏厥过去。 “拿下此人。”冯河指着另一位苦撑修士同时喝道,此人脸色死灰,早就支撑不住,这又多了几人围攻就连返回念头也荡然无存。双眼紧闭,护身法器犹如纸糊般被割的支离破碎,此时除了喘着粗气已然放弃抵抗。 “先别弄死紫电貂。”冯河语气带着不容辩驳,众人虽不解,习惯性的手中一缓,为了怕伤着紫电貂,包围圈的几只灵兽也被收入袋中。 如此动静让洞外有些犹豫的修士心思火热起来,虽然跟进修士死伤殆尽,但此刻,洞内还在激战,这可是首次冲进洞内,机会稍纵即逝,数十人招呼着冲突而来。 冯河面色阴沉走近洞口,目光直扫通道内的狂奔修士,跟着一拍储物袋,抓出一把符箓,似乎等待着什么,不再言语。 外洞声响很快靠近,冯河计较距离,跟着手中一杨,数张下品符连续打出。原本还七上八下万分小心的众人不由大喜过望,这是中品符消耗一空的迹象,欢呼中,步伐更是加快不少,开启法器的后期修士,可以短期内,硬抗住下品符箓所带的任何伤害。 冯河让过冲入三人,早以扣好一张中品符箓,猛的对着通道砸去,同样是一条狰狞火龙,由于环境不同,所造成的效果也天壤之别。暴烈的火灵力顷刻形成一条巨型炎龙,严严实实充填在通道之内,跟着一道道犹如实体的半圆风刃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去。 “不好。”中品符箓炸开的瞬间,通道内数十修士,登时满目绝望,孤立无助的感觉瞬间充塞脑海。有限的空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扭转乾坤,这条死亡通道就是各宗修士的埋骨坟场,带着无边恐惧所有通道内的修士直接飞灰湮灭。 “不必留手。”无须顾忌的圣灵宗修士法器灵光大盛,就是身后杜昆也带着三人奔来,大局已定的场面很快就见分晓,冯河身形移动,脱离人群,在靠近出口处静立不动, 另一位火云寺修士有些复杂的眼神略嘌几眼,脸色一沉,跟着飞出一件赤色棍形法器加入战团。 片刻后,几位闯入修士毫无意外陨落身亡,此刻众人短暂沉默后方才面露喜色。忍了多时凶险,总算彻底尽去。 郑勇贵随即四下搜寻,最后连同通道所得,共有四十口袋,望着一堆储物袋,众人眼神不由火热起来,而看向冯河的眼神更是不同,正是在此人带领下才绝处逢生,抢占先机,有些人的作用注定无可替代。 “各自尽快恢复,十日后出镜。”冯河扫了眼小山般的储物袋没有多少激动,声音不大,但入耳清晰。 “郑勇贵师兄,辛苦一下,把需要之物分给各位师兄。”冯河随即缓声道。 “哎。”郑勇贵眉开眼笑忙活起来,如果经常办这差事,任何修士都不介意。哪怕冯河年岁不大,但种种表现已经让这些老牌修士暗自折服。 所有丹药符箓全部清点分离,法器材料玉简全被装入独立袋中。 “冯师兄,这陨落众人也没少干龌龊,这三十人数居然四十口袋。”半响后,郑勇贵有些飘飘然道。 “修真界步步荆棘,我等就是抗命存在,若是实力不够,同样被人宰割。”冯河淡笑道。 郑勇贵神情微楞,轻轻颔首似乎回味着冯河话意,似乎有些感触微微失神。 “冯师兄,这储物袋满了,不如你先保管。”郑勇贵轻声征询道。 冯河面色不变,呼吸不觉微重,说不动心,显然话不由心。这就算是普通储物袋空间至少也是一辆马车,何况这些后期修士用来存储口袋都是精挑细选,大上不少,如此叠放下,资源材料那要多少?冯河沉默片刻微微点头,接过圣灵宗标记的储物袋挂在腰间。 对于郑勇贵的办事细心,冯河暗自赞赏,就在交给冯河满装口袋后,郑勇贵又收拾几件本宗口袋作为备用存放,如此环境下,太明显挂着别宗之物显然不太合适,该避讳之事还要稍微低调。 郑勇贵接着对瓶瓶罐罐依次辨别,其认真之态一丝不苟,就算大半都是所识丹药灵草,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多次确认,而有些不确定功效的丹药灵草,更是掏出玉简反复核对,直到明确药效后再依序标明归纳,冯河也留意到郑勇贵的辨丹过程,初始还怕郑勇贵拿捏不准,不过再见此人认真态度,担心到显多余,几次分发丹药到是毫无问题。 “郑师兄是家族弟子?”冯河忍不住好奇道。 辨别丹药中的郑勇贵微一抬头,迎着冯河眼神有些一愣,跟着微叹道“东关城郑家。” “难怪郑师兄辨丹如此迅速。”冯河微微点头,好似证明了心中猜测,其实冯河根本不知道这东关城郑家任何来历,印象中北昌州较大家族,更没此家,显然其影响还不足以让人过多关注,不过冯河目的只是为了区分郑勇贵的出身不同,到是没有特别之意。 辨丹中的郑勇贵突然面色古怪把弄着两只白色玉盒,接着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轻呼口气,缓缓将两只玉盒推到冯河近前。 冯河原想问个究竟,但看郑勇贵神色有异,也只把疑问暂且压下,抓过玉盒揭开一看,不由心神一震,眼神亦是飘忽不定,猛的抬头吃惊的看向郑勇贵。 ; 第九十二章:筑基丹 郑勇贵面色平静,可眼神却火热无比,迎着冯河目光微微点头,二人没有多话,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冯河似乎恢复常态,犹如没有任何发生。 “郑师兄几次筑基?”冯河看似随意道。 “三次。”郑勇贵有些黯然道。 冯河手指不经意在玉盒上点弄几下,跟着拿起一件玉盒回放郑勇贵身前。 原来这两件玉盒中各放着一枚炼气修士梦寐以求的筑基丹,来此同门谁不奔着如此目的,可没想到郑勇贵发现丹药后居然拱手相让,若是不动声色暗自收藏根本没人注意,却不知此人怎般想法,想不透的冯河也不介意成全此人。 筑基丹的价值不言而喻,就是一流宗门的圣灵宗,二十年才整合百枚,不是不想增加筑基数量,而是以圣灵宗的底蕴,收集这多已是能力上限,普通宗门别说炼制,就是材料收集也是难以想象。当然,普通宗门也是机缘未断,一来可以用天材地宝相互兑换,二来成为一流大宗的附庸,定期会有少量配额发放。 没想到郑勇贵的动作出人意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轻轻推回近前玉盒,“如果这次顺利出去,我就再搏一次,若是不成功,请师兄往后照拂一下小儿郑华强。”郑勇贵言语坚决苦笑道。 “郑华强?”冯河微微一楞,自己对于这个名字完全陌生。 “与师兄同在荆棘院的炼气弟子。对于师兄了解也是偶尔从小儿得知,还望误怪。”两人相互密语到是无人注意。 冯河暗自苦笑,修真界的辈分也太过混乱,这郑家父子,又是同门师兄。就是世故老人在实力面前,也不得不称呼一声师兄前辈,修真界向来以实力划分尊卑,哪怕你是二十岁的筑基修士,八十老叟也会称呼一声师叔前辈。 冯河没有继续说话,略微瞥了一眼郑勇贵,看此人如此坚决,到也不再坚持,额头微点,随即收起两件玉盒放入袋中。 郑勇贵喜色一闪,跟着传音道,“如果师兄他日开辟洞府,可让小儿服侍左右。”郑勇贵有些紧张托孤的味道。 冯河闻言不仅眉头微皱,不知这郑勇贵为何肯定自己就能筑基成功,自己情况自家清楚,也许遭遇的困难将是别人十倍百倍,就是自己也没完全把握,更不要说还要考虑是否留在老鬼身边继续修行,哪有资格空闲指点他人,一时间有些沉默不语。 郑勇贵可能也意识到要求有些唐突,接着传音道“师兄不必在意,我是说如果筑基成功,日后只要稍加提携,不管如何,感激不尽。” 冯河星眸中陡然一闪,无奈中不由苦笑,跟着轻轻颔首,算是应承之意。 得到冯河首肯,郑勇贵面色一喜。原来郑勇贵早有计较,自己三次冲击筑基失败,就算再多一次机会也是信心不足,想想家族日渐势微,怕是过不几代就会仙缘断绝,通过一些了解,得知冯河至今不满二十,更是惊讶的坐卧不住。 就车池国来说,只要是二十岁前筑基的修士哪个不是惊才绝艳,就是结丹也比普通修士高上几分,若是郑勇贵自己无缘筑基,将来能有个前途无量的修士庇护,对于家族好处可以说受用不尽,还有振兴之日。 心情不错的郑勇贵分发着丹药符箓,众人看着郑勇贵欢喜之色,还以为丰富战果让郑勇贵多有兴奋,到是没做多想,全部奢侈享用着各宗贡献。 十日之后,犹如新生的众人,全部精神抖擞生龙活虎,几位同门不仅完全恢复,修为更加精进一分,更有唯一的两位九阶全部晋阶大圆满之镜。连同冯河在内一共十七位大圆满修士,就算再到陌生环境,这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冯河满意的打量众人,此刻实力随同信心突飞暴涨,不由踏实许多,眼神扫过全场朗声道。 “各位师兄,大家共患难也有一些时日,我们一起挫折过,困难过,生死边缘游离过,可是我们大多数人还站在这里。这与各位齐心协力密不可分,当然也有陨落师兄们。可能有一天我们也会步入后尘,成为一拨黄土,可作为修士,圣灵宗的弟子,我们从不怕与天抗争,与命搏斗,何况修士间的厮杀,往后之路可能更加坎坷,披荆斩棘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命丧此间,更加需要各位同心同德,不管各位从前什么背景来自,今天我想说的是。” 冯河顿了顿,看着众人严肃关注的表情,微微点头道“所有在场师兄,如果完成任务,我会特别请求宗门再增加一次筑基机会。此间所得人均一份,如果不幸陨落所得一份可以指定家族子嗣,日后哪位师兄成功筑基后,也必须照拂众人。此刻,我等心神明誓,荣辱于共,不离不弃。” 冯河充满煽动性的咆哮传来,众人喘息不仅变的粗重,甚至有些微微窒息。虽然众人默不作声,可他们依然能感觉体内有一种暖哄哄的东西来回流淌,再听见冯河第一个心神明誓,更是涌出一股浓浓的认同,久违的血性。 “今日冯河愿与各位师兄同心同德不离不弃,如背此誓,永不轮回。”冯河铿锵有力的话语听得众人心神一震。 “我等愿与各位师兄同心同德不离不弃,如背此誓,永不轮回。”十六人内心激荡大声吼道。 强忍住惊讶的火云寺三人对于如此状况,也是心情复杂,若是往后圣灵宗大环境如此团结,在车迟国的影响力更要扶摇直上,同时更加关注起那位冯河修士,若有机会自然要让宗门注意此人。 冯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成功拧成一股绳的力量非常期待能爆发出如何效果。跟着好象想起什么,一拍储物袋,飞出一片闪烁灵光,五十多件中品法器布满当场,一时间宝光灵芒照的四周五彩霞光争相辉映,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 “想必各位师兄多有法器损毁无用,这里全是郑师兄挑选的中品法器,都可任选几件。”冯河缓缓开口道。 原本谈笑风生的众人,不禁怦然心动,总没修士闲有法器过多的道理,再说此镜各宗修士,哪是一般修士,自然法器品质也是不错,有些宗门法器配备甚至整体偏高,毕竟圣灵宗在炼器一道不算过多出色。 圣灵宗修士的法器装备只能勉强挤进整体上游,炼气修士有中品法器的决不多见,这抛出的五十多件法器到有一半都是其中精品,众人哪能平静,之前也不是没人动过心思,看上某件法器,不过碍于人多口杂心思不一,到是暗自憋着,听见冯河如此举动,登时欢声雷动。 “各位稍安务躁,听郑师兄安排一二,有序选取,切不可伤了感情。”冯河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一时间众人安静下来。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打量着各件法器,生怕蒙蔽双眼,错过难得机缘。 郑勇贵苦笑一声,最后想出一个笨拙可行之法,刻画十七块灵石,从一到十七全部编号丢入储物口袋,按照小号顺序优先挑选,既然没人反对,到也一致同意。 轮到冯河抽取编号时,却是微微摇头,“不用了,我到是不缺法器,让其他师兄弟选取好了。” 见此,郑勇贵也不坚持,想象冯河也不是客气,还真是不缺法器,微一点头提着口袋走到一边继续抽选。 为之兴奋的分宝一幕终于开始,一件件被挑出的法器必然引来一番品评艳羡。 “于师兄眼光够毒啊,这件水火乾坤锁我瞄了半天,还是你手快啊。”一位红脸修士遗憾道,这被拿走的法宝正是惦记之物,如此一来只有考虑备用法器。 “陈师兄你都有件中品防御法器,就别不知足吧,你看我还拖着下品法器,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于师兄说着得意的咧开嘴角干笑道。 “任师兄,你这眼光果然独到,还是心中相让?”马姓修士调侃起来。 任师兄老脸尴尬一红,急忙出声解释道。“我那不争气的小儿看上一位心仪女修,我这是先留着这件彩虹绫当聘礼哪,你们到是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任师兄说着手中挥动满脸得瑟,众人自然一番哄笑。 冯河微微一笑,唤了声郑师兄,跟着轻声低语一番,郑勇贵微一点头转身向着一边火云寺三位修士走去。 “三位师兄,冯河师兄说了这点东西不要嫌弃。”郑勇贵说着丢下三个储物袋,在火云寺三位修士微厄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火云寺三位修士原本满脸艳羡一边观看,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查看到三个储物袋内装了不少材料灵石,不由面面相觑,惊讶中抬头看去,却是那位年青修士正客气点头。 三人心中一动,脸色感激拱手答谢,原本圣灵宗就交还了数件本宗之物,这又将战果分得一份,果然是同舟共济不吃独食。 ; 第九十三章:聚阴锁关阵 足足数个时辰众人才结束热闹的选宝大会,不管是拿了二件还是三件,各自喜行于色,这等于实力拔高数筹,此镜中就是遇见同阶修士也可放手一搏。最后冯河再次给了众人三日炼化时间,务必要所分法器为其所用。 趁着空闲,冯河也取出那件通体碧绿的丝纹葫芦,既然看不透,干脆炼化再说,这毕竟也是一件天生地长的特殊之物,也许另有妙用。一时间,除了个别守侯修士,却是人人炼器,各自忙活。 一日的时间足够大圆满修士炼化法器,一切到了方便顺利。 完全炼化碧绿葫芦,冯河不停把玩摸索,这绝不是后天材料炼制,完全是自然形成,可能由于种类环境的特殊,不仅可以收放爆烈黑丸,还能收发火焰烟尘,端的是神妙无比。不过冯河还是未能看出此物来历,更不懂黑丸的炼制究竟,单是如此奇效也不失为件宝物,当下心情不错丢入袋中,如有机会,日后再说。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冯河干脆多炼化一件银伞法器,此物外形奇特,应该有些不明作用,而防御法器更比攻击法器损毁更甚。 对于修士而言,三日不过眨眼即逝一晃而过,准备停当的众人气势神采与当初是天壤之别,一副虎视眈眈侵掠如火的模样,随着与火云寺修士再次确认,开始有序进入内中。 冯河到是直截了当将三人混杂在圣灵宗队伍,三人无有异议,换若自己怕不如此,不过却是要众人以心神发誓,出去后决不出手加害,在冯河率先保证后众人也明誓保证。 “各位道友,进入通道后必须收敛一切灵气,就是法器灵兽也务必不能显露,更不能直接言语交谈,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火云寺年长修士再次提醒道。 冯河缓缓点头,一来表示同意,二来也完全与智悟所言吻合,一拍储物袋手中多了一个玉盒,随之揭开却是一把乌黑的藤茎草叶。 “每人口中含上一片。”冯河取出一截茎叶沉声道。 众人仔细一看,也不算什么稀奇之物,只是比较少见的腐阴草,但此物最大的作用却是可以掩盖生机灵气。 人跟人,相互间一臂距离,没走多远,路面开始出现修士尸体,死状诡异,甚至现场很少打斗迹象,众人眼神忍不住四周直扫,生怕有不可预测的危机随时出现。 “千万不要打地面任何之物的注意,稍微泄露一丝波动必有杀身之祸。”火云寺年长修士忍不住传音道。原本有些异动心思的修士赶紧收敛心神,保持清醒头脑,全部盯着前人缓步而行。 七拐八绕后,一行众人进入一片如同废墟的灰色地带,扑面而至的阴腐浊气,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随着时间推移,众人表情越是显得复杂,这四处散落的尸体,从其保存来看,多是近期近年,与其四周巨型妖兽骸骨比较,这些尸首又显得如此渺小。 大量的兽骨遗骸,大都保存完整,从其外观更能看出生前种类。仿佛这空间就是妖兽坟场,从遗留的骨质判断,这些遗骸生前多是六阶妖兽,且不下百数之多。就是不知是人为所致,还是此处妖兽自发前来。如此数量的高阶妖兽若是生前拘禁此地,还说的过去,可若是自行过来寻死,那就让人不可思议。 此时四周隐约浮现出一团团绿幽幽的模糊虚影,无风自动般飘浮在空间各处,似乎察觉到什么,部分绿影正迎面飘来。 “厉鬼?”冯河大吃一惊,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此地的鬼卒居然进化到这般层次。这种高阶鬼物,已经具备一些普通法术,不同于一般鬼卒,厉鬼已是等同于筑基修为,而厉鬼一但开启灵智就是所谓鬼将,那就会修炼之法与修士无异,而鬼将都是战金丹的存在,阴鬼类对于任何存在都是天生仇视,与生俱来就是为毁灭吞噬。 人兽死后化为普通亡魂,数量足够完全可以威胁炼气修士,而亡魂晋阶后可能转为亡灵或者鬼卒,这已是炼气修士的战力,因为不具灵智,到也威胁不大,但成为厉鬼幽灵后,却又大不相同,虽然没有灵智,却有着本能攻击,其强大威胁也不是炼气修士敢于招惹。 关键的转变就看厉鬼幽灵能不能冲破牢笼,变声鬼将,这才是天壤之别,有灵智的鬼将可以驱使千万鬼物以为助力,就是普通金丹也不敢随意灭杀,稍有不慎,同样逃不脱陨落下场。 冯河眼神有些复杂看着近百厉鬼,幸亏尚未产生鬼将,不然这就是死路一条,所有修士都别想全身而退,如此高阶厉鬼,自己更不敢用佛器收降,修为差距根本无法压制,轻举妄动就是自寻死路。 冯河心中一突,心神隐隐传来烦躁波动,似乎本体内有种联系与这方天地暗自呼应,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神色更是古怪起来。心思飞转,察觉到几位师兄也是面色古怪,依稀看出脸色不对。 “妖魂禁制?”冯河心中吃惊,眼神扫过所有在场修士,但令人诧异的是,并不是所有携带灵兽者都是异样,连同冯河在内也是七人产生精神共鸣。 几位异常修士,同样显得不知所措,似乎从未经历过这般古怪。暗自计较,冯河似有所悟,但凡与妖兽契约者,才会有此感应。而那些携带普通妖兽者却无多少影响,如此一来,契约修士若不放弃妖兽,就是不得而出。 众人没有轻举妄动,而厉鬼也没有主动攻击,火云寺年长修士眼神直扫不远处石雕虎头,满眼催促,显然是传送出口,众人加快脚步,暂时不想这四周鬼物。 口中含着腐阴草,只要不开**谈或者释放灵力,厉鬼也同样不得感应,当然这只限于禁制之下,是在厉鬼受限状态,正常环境也不可能凭借腐阴草达到如此效果。 众人摸到石雕虎头,丈大的巨口足够容纳几人同时进入,不由稍微安心,当先一位圣灵修士身形一晃步入其间,未见丝毫异样,跟着又是二人闪身而入。 冯河面色一缓,跟着向前走去,就在触碰的刹那,仿佛触碰一道无形薄膜,一股汹涌澎湃的反弹之力随即传来,冯河身形猛然一颤,巨力推来,跟着向后一个踉跄,若不是有人相扶差点坐倒在地,脸色微变间,显得有些难看。面色一沉,眼神撇过一侧火云寺修士,此人只觉心中一凛,微一犹豫,缓步走入通道。 同样没有多少意外,此人轻轻松松一闪而入,冯河神色微变,对着马姓修士微微点头。 马姓修士脸色一紧,随即迈步而去。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果如预料一般,马姓修士同样反弹而退,幸好早有准备,身体微微斜移化开大半力道,避免同样尴尬。 如此谁还不知这禁制明显针对阴魂虚无,不仅鬼物禁锢,就是精神契约的修士,也是囚困其中,此时此刻,契约修士,等于多了道困命枷锁,就算有人领路至此,能不能出去却成问题。 冯河脸色变幻,打量起四周环境,除了中央一坐莲台状的青色巨石,四周空无一物,眼中不由异色一闪,跟着微闭双目仿佛在考虑什么,几位相同修士同样一脸郑重,显然多是发现问题所在。 半响后,睁开双眼的冯河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一双闪烁精芒的眸子,却淡淡注视着莲台巨石。 “聚阴锁关阵?”冯河面色阴沉,仿佛自语般内心轻呼。虽说自己于阵道涉及较少,对一些阵法分类更是一知半解,闲暇之余只是参阅典籍稍有留心,以修士过目不忘之能到是略有印象。 聚阴锁关阵完全是拘禁虚无的阵法,对于有生命的生灵到是没有危害,可阵中的阴魂鬼物只能永被禁锢,无法轮回。 冯河大概猜想到此阵作用,应该是天纲子飞升前以莫大神通封印此镜,就是为了防止豢养妖兽在自己飞升后晋升七阶,从而给人族带来隐患危害,方才如此布置。不要说妖兽本身的化形之劫,此境中被天纲子豢养的灵兽只要稍微流露出突破征兆,就会招来无情扼杀,怪不得堆积如山的兽骨没有真正化形灵骨,这等于是天纲子提前打散了此镜妖兽的晋阶之路,永远将此地的妖兽定格在六阶之内。 冯河嘴角一抽,心中暗暗叫苦“这天纲子本意到是不错,问题把自己给害苦了。” 虽说此阵时日过久威力大不如初,可也不是自己所能撼动,而唯一的机会就在厉鬼未及反应,破坏那莲台青石。可眼下只要稍稍泄露一丝灵力,法器还没启动,众多历鬼必定闻风而至。 ; 第九十四章:破阵而出 冯河意味深长拍了拍郑勇贵,但又没有多话,只是眼色不经意扫了火云寺方向。虽然圣灵宗如今也有通道地图,但火云寺修士应该早有交代,这其中禁制,早被宗门前辈指点透彻,自是有备而来。 郑勇贵脸色平淡,似有所悟,跟着微微点头,作揖之后跟随而出。 考虑几种破解之法终究不尽完善,最后在冯河要求下,除了六位同样修士,余下全部进入通道先行离去。 “唯一出路,捣毁莲台。”冯河指着那莲台位置,神识传音道。冯河的意思是独自引开厉鬼,其余众人破坏莲台,众人一阵犹豫,如此一来,冯河相当于置身险地,完全有陨落可能,可冯河不容辩驳之意,显然心意已决。 众人沉默片刻,向着莲台接近而去,随着距离接近,眼看已是处于攻击范围,冯河身形移动,同时猛向储物袋拍去,一件金光法钵透体而出,落手之间,猛的挥动开来,乌光一闪,墨云团般的亡魂倾泻而出,密布的亡魂充填四周,犹如一团实体鬼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惊动厉鬼,如同滚热油锅溅落水花,大片的厉鬼直冲而来,冯河身形暴露无疑,也就指望这亡魂支撑片刻。 也就几息之间数只厉鬼已经碰撞扑至,也不见释放何种神通,大口一张成片亡魂犹如甘泉倒流,直接被吸入不见,如同大补之物,数只厉鬼争先恐后。余下亡魂本就等阶畏惧,如此更是惊恐不安,若不是冯河死命压制,怕是当即就要崩溃四散,这种天生恐惧,连反抗的勇气也不敢任何滋生。 眼看亡魂指望不上,冯河手指一捏,二张符箓落入手中,随时准备出手伺候。 “谁有防御符。”此时的莲台处,邵师兄眼神闪烁不定,好象有些后怕如此近距离的施放,就算不是正面攻击,也要多有波及,可不想再受一次震爆之苦。 “我有。”马姓穆姓修士同时传音道。 原本几人还想这放出法器齐力摧毁,可一看冯河状况随时可能就被吞没,再磨磨蹭蹭怕是坚持不住。 “邵师兄,我到是有件法器,虽然威力不大,可对于降低音攻到是效果不错。”任姓修士似乎有所想起,跟着传音道。 “哦,可以降低几层?”邵师兄眼角一扬心动道。 “应该能减少大半波及。”任姓修士不太确定道。 “好,任师兄马师兄护卫众人,其他都给我炸了莲台。”邵师兄咬牙传音道。 “动手。”邵师兄一声大吼,余下几人,神色一震,跟着符箓全部祭出甩将出去。 震天的巨响还未传来,一座灵光闪闪的金色巨钟迎空下翻,掉落之间当头罩住众人,另一张灵光闪烁的符箓幻化出厚实护罩,登时把巨钟包裹起来。 莫大的破坏气息,震撼而来,众人只觉心神摇曳,仿佛天崩地裂,苦苦咬牙支撑方才勉强守住心神。 巨大的冲击波以莲台为中心四方扩散,一件银光闪动的伞状法器瞬间顶在冯河身前,如此距离虽然勉强在波及之外,可冯河还未自信到视为无物,放出法器也是一件精品,正好验证一下防御效果。 想法是妥当的,可现实很残酷,莫大的冲击横冲而至,冯河脸色发白,双耳犹如失聪,居然有种熟悉的眩晕之感。 恍惚之间,巨钟下的众人不由心神沉静,感应到外间动静停止,方才心神稍定。 似乎一切平静后,众人不由看向邵师兄干瘦的脸庞。 “恩。”邵师兄清醒过来,露出一丝喜色,这般动静,不成功哪有道理。 众人一喜,跟着任师兄单手一伸,得意之间,巨大金钟随即收入袋中。 还没来的及兴奋,突然一声惨叫,任师兄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倒飞而去,落地之间,只见虚影一闪,一道模糊的斑点瞬间钻入本体,跟着猛然抽搐,面色痛苦的抖动不停,仿佛承受巨大痛苦。 众人大惊失色,再到回过神来,就见不远处随即扑来一只凶猛厉鬼,而飞入任师兄体内的斑点正是厉鬼喷出的阴气。 “任师兄。”众人失声惊呼。 “快走。”穆姓修士突然一喝,只见任师兄的本体瞬间干瘪下去,片刻间生机全无,形如干尸。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哪敢有半分迟疑,身形暴退,瞬间冲入通道。 而此时任师兄的腹部缓缓微隆,如同一个涨开的皮球,跟着“啪”的一声,爆裂破碎,血雾弥散间,犹如湖面泛起的水泡,一个暗黄球体飘荡而出,无风漂浮。 “有人出去,记得他小儿聘礼。”邵师兄面色难看惊魂未定道。 破坏莲台的威力虽然不小,可灭杀的厉鬼基本没有,由于阵眼一破,那种限制拘束也同时消失。原本聚集的厉鬼似乎也有察觉,登时四散游荡离开通道,四周都有厉鬼飘忽而去,此时谁还顾得如此,就算无力灭鬼总能跑路,这已不是圣灵宗独家之事,浑水也该彻底搅搅。 而此时冯河,不进反退,撒开两腿猛跑开来,上窜下跳居然又返回到来时通道,一路奔去,大量厉鬼犹如脱缰野马呼啸追来。 “你大爷的。”冯河心中大骂,脚步毫无停歇,瞬间冲了出来,只觉眼前一花,冯河不仅微愣,原本以为此境死绝的修士,不知何时又聚集了七八人,而对方眼见奔出一人,同样微微一愣,正想出手拦截,可一看此人身后,顿时脸色大变,此时只恨没多长几只手脚,若能御空飞行哪要受这鸟罪,惊呼中,跟着四散逃避躲之不及。 冯河跑出一段距离,眼见四下无人,口中法诀默念,身形犹如陀螺般旋转起来,跟着脚下沙土一陷,整个人没入土中,不管是神识灵气全部自我封闭,而原地除了飘着斑尸虫瞬间踪迹全无。 厉鬼毕竟是没有灵智之物,胡乱飘荡而过,对于鬼物来说活物就行,四周场面顿时混乱,反正别无他法,冯河干脆老实待在土中,时间不长,除了被各宗修士吸引的大半,剩余厉鬼都已胡乱飘散。 再次返回通道的冯河,嘴唇微抿含着一截腐阴草,那漆黑的眸子,反射着幽幽黑芒,显得多有谨慎。因为没有禁制局限,对于厉鬼来说,腐阴草已经没有多大效果,甚至可以轻易察觉到一定范围的活物,如此只有见机行事。 不知道是运气逆天还是人品爆发,冯河居然没遇见一只挡道厉鬼,经过莲台,忍不住多扫几眼,似乎感觉一丝异样,不由轻“咦”一声,没有急于离去,反而向废墟走去。 越是靠近阵眼位置,宣泄而出的阴气越是旺盛,此地之下正有一处阴窍,似乎阴气还颇为纯净,不然哪会蕴育出这般规模的厉鬼,如此阴气浓郁之地就是修士待长也多有不适,除非修炼阴邪路数的修士才会当个宝地。 冯河眼角突然扫中一件黝黑之物,掌中一摄,随即落入手中,入手之间,只觉似铁似木,捏来还能改变形态。 “天干地宝。”冯河微微一愣,这东西就算不是至宝,也是珍惜非凡,特别是对于高级妖兽的好处无法估量,对于妖兽的功效实在神奇的不可思议,据说六阶妖兽一旦吞服,成功晋阶的机率将会大增,而百里内的妖兽一旦察觉天干地宝散发的气息,必会闻风而至,死命相夺。 怪不得禁制中众多兽骨,多是被天干地宝吸引而来,加上阴窍的蕴养方才形成这近百厉鬼。这聚阴锁关阵绝不是表面简单,同样也是一种复合法阵,不然怎困住入内修士,但由于时日过久,加上不断消耗,本身威力也是消耗始尽。 如此宝物,绝无放弃之理,冯河随即封入玉盒之中,同时贴上一道禁制符,而此间上百的妖兽骸骨也是巨大惊喜,虽然不是七阶灵骨,那也是不可多得,何况数量着实惊人,这可是六阶兽骨,若是由炼器大师出手,就算再怎么失败,几件上品法器总不成问题。 收完骸骨,冯河惊喜稍退,脸色随即平淡下来,身形晃动进入虎头巨口。 通道不长,也就十丈左右,当冯河从通道中钻出,顿时眼前一亮,居然有阳光照耀,没想到天纲子这般手段,居然运用大神通让那外间阳光洒落洞府,等于是和外间天地同时同步。 冯河惊讶间,眼神撇过不远地面,几只妖兽死尸蜷伏一处,而不远处却躺着火云寺三人,冯河眉头紧蹙,跟着感应起粉虱方位,片刻间,手中分水刺紧握,向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 第九十五章:及时增援 经过半日疾赶,加上前方刻意放慢速度,冯河终于赶上本圣队伍,再次相见,众人也是忍不住有着喜色涌出。当彼此招呼,忍不住多有感慨,最后提起火云寺三人,多是一脸古怪。 “冯师兄,不知哪来的妖兽突然偷袭,几位火云寺道友一时不慎遭了毒手。”龙游子老脸一抽干笑道。 原本众人到是出口耐心等待,可第二批修士出来后,井蓝嘉眼尖,发现这出来的六人中少二位,当有些疑惑问起几位师兄去向。却发现似有不对。 一丝不好预感当即闪现,原本谈笑的众人嘎然而止,意识到什么,可又不想说出心中所想,一时间俱都沉闷。 “邵志军师弟,你到是说啊?”看着一边唉声叹气的同门,杜昆不耐道。 “为了掩护我等,任师兄陨落,冯师兄生死不知。”四周一片静谧,唇亡齿寒,前几日还相互打趣,没想到如今再难相聚。这一听说,顿时炸开了锅。 就在众人悲愤之情难于言表,突然间,数只厉鬼冲突而出,众人大惊之下,哪敢原地停留,当下迅速转移。 “这边情形如何?“冯河首先打破沉闷,抬眼扫了一圈。 “和宗门提供的地图部分吻合,应该进入主镜之中,不过还是有禁空限制。”杜昆缓缓开口道。 “另外从粉虱的感应判断,此镜我宗修士集中在东北方向,大概三十多人,其余不是被困就是陨落。”郑勇贵补充道。 冯河紧蹙眉头,暗自思量“这才一个多月,居然陨落一半修士,圣灵宗如此,其他宗门想来也不好过。”跟着眉头微微一挑道,“各位师兄,所有善后出去再说,如今当要尽快汇合,只要各位活着出去,其余师兄才不会白白陨落。” 众人不由心神沉静,默不作声各思所想,能走到这步,谁不是拿的起放的下,暂时的挫折并不影响众人意志。 主境某处禁制,车池国代表性的宗门聚集于此,除了雷音寺没有元婴坐镇,其他七宗无一例外,举国九婴尽在七宗。 此刻,从总体人数看,真武教最众,近五十之数,上仙宫四十人左右,天王殿万恶谷各自四十不到,五行门火云寺雷音寺圣灵宗各有二十余数,强弱分明。 “各位道友这第二道禁制破除后,依然按照之前分配,可有异议?”真武教中一位紫衣青年越众而出,志得意满道。 本来还嘀咕纷扰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面色阴晴不定陷入沉默,虽未反对,可不甘的想法也只能深深掩埋心底。 原来各宗修士多有路径引导,不约而同汇聚一处,为了避免未见宝物就相互冲突,各宗一致决定暂停争斗。奈何破除第一道禁制,为了先后顺序,就是互不相让。激烈交涉后,最终决定,真武教天王殿上仙宫万恶谷优先二位进入,圣灵宗五行门火云寺雷音寺一位进入。 也就是说,这十二人可以提前进入密境,一日后各宗修士方才集体进入,谁不明白这多进一人就意味着多有收获,虽有凶险,仍是趋之若鹜,但奈何形式比人强,人数决定话语,在以真武教为首的上仙宫天王殿万恶谷一致同意下,强制通过,余下四宗不得不屈从无奈。 果然进入第一层禁制所得就让人惊诧不已,近百件中品法器不管何人都暗自震撼,这还是各宗明面之数,谁知道隐藏多少,百件之数已相当二流宗门全部所有,据说这第二道禁制内,更有上品法器,如此一来,谁不大为心动。就算车池国顶级宗门,也只有筑基修士,才被宗门赐予上品法器,炼气修士不是没有,但也是相当罕见。冯河直至今日,除了鳄神内甲,数十法器中,中品不过区区之数。 炼制上品法器的条件非常苛刻,不仅要看材料手法,更要看机缘运气,高明炼器师加上极品材料也不一定就能炼制成功。这足以让筑基心动之物,更不要说炼气修士,当梦寐以求的宝物真有到手可能,可想而知多让人热血沸腾。 这提前入内的各宗修士自然机会众多,等待后队修士集体入内多是寥寥无几,运气好的得些残渣剩水,运气不好,只能跟在身后尽喝凉风。 之前第一道禁制所得,圣灵宗算是所获不错,进入其中的第四队长何强,总共得了八件法器,随后进入的众人又获得一件。 最可悲的算是五行门,入内修士居然凭空消失,导致五行门一无所获,谁也不知是被其他修士暗下毒手,还是陷入厉害禁制,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当紫衣修士说出原定名额,圣灵宗几位队长不由面色一变,眼神对视间满是斟询,显然都已感应到不同寻常,跟着几人眼神透出一股喜色,证实判断无误后,表情不仅变得精彩起来。十五道感应迅速接近,这意味着圣灵宗突然增加了十多修士,平白实力大增,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圣灵宗也有一较长短的资格,此处修士,更是催动粉虱,让彼此的感应更加强烈。 移动中的众人也感应到异常之处,体内粉虱更是活跃非常,似乎多有催促。 “停。”冯河突然一举手臂,打量着四周众人。 “各位师兄,这粉虱感应持续异动,怕是有些变故。”冯河眼神微凝缓声道。 “不错,我也有此感应。”龙游子接声道。 “既如此,当是加快加速。”郑勇贵看着众人心急道。 “冯师兄,不如放出灵兽,这可比二腿快多。”杜昆嚷嚷着就想付之行动。 “好。”冯河点头赞成道。之前赶路大型灵兽一直收在袋中,一来用处不大,二来也是让灵兽保持些体力。 “都出来吧。”杜昆说着一拍皮袋最先放出青皮水牛。连续的兽鸣响过,各种灵兽闪现而出。火灵之狐,青风狼,靠山灵猪,丛林幻狮,夜之猫猊,独角宝马,翻天黄猴,种类不可谓不多。 “大家合乘就是,邵师兄那黄猴暂且收着。”冯河说着跳上于师兄的独角宝马,当先离去。 众人一阵嬉笑,跟着手脚麻利相互组合。 “邵师兄,你这猴子还能当马骑?”马姓修士不待邵师兄接话,跳上靠近的幻狮一溜跑去。 邵师兄脸色一红,方才也是没有多想,直到放了出来,这才后悔,正待出声骂上几句,却有人招呼过来。 “邵师兄,一起吧。”穆姓修士一指身下灵猪,得意一笑,那意思,你那黄猴关键时候还比不上我这只猪。 邵师兄黑着脸也不吭声,落在穆姓修士身后,大喝一声。手中法器当个鞭子抽打着猪臀,好似掩饰着微微尴尬。 “我说邵师兄,你还真把猪当马骑啊,不要你扬鞭加力,我能控制下面家伙。”穆姓修士干笑道。 “看路吧你,别跟着跑丢了。”邵师兄没好气的闷声道。 “邵师兄,其实我还有只分水神鳄,之前没好意思拿出来,哪天带上你的黄猴我们跟那些师兄的灵兽比划比划,不就是跑的快点。”穆姓修士看似安慰附和道。 …… “苏道友,这名额人数,还要再行商议。”圣灵宗一位脸膛紫红的壮年修士突然出声道。 “圣灵宗有何异议?”紫衣青年面色一冷不喜道。 “凭你们二十几人?”天王殿修士中传来一声嘲弄,似乎在讥笑圣灵宗不自量力。 “当然不是凭这二十五人。”第三队长殷柏涛上前一步,神色自信道。 各宗修士搞不懂圣灵宗怎么有持无恐起来,难道又有变故?之前分配名额也不见多有异议,如今闹的哪出?当然,各宗修士虽心中疑惑,大多面色却如常不动声色,到是要看看圣灵宗有何下文。 “哄隆隆、哄隆隆。”一阵急促响动隐隐传来,远方的黑点在视线中越发清晰。人群跟着一阵骚动,无数道惊讶目光急忙投射而去。 举目看去,只见数只妖兽狂奔而来,依稀可见妖兽之上正有十多修士,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圣灵宗又来人了。登时间,各宗修士表情各异。 妖兽全力奔跑的速度绝对不慢,片刻间,很快逼近过来,冯河身形一动,干净利索跳下地面。再看见陆续过来的龙游子井蓝嘉杜昆郑勇贵,圣灵宗众人顿时喜形于色,猛然增加了数位队长级的修士,等于让实力暴增,不敢说稳压各宗,起码也有分庭抗礼的底气。 圣灵宗修士同时跨前一步拱手道,“冯河师兄!” “各位师兄辛苦,看来还不算晚。”冯河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在那众多惊讶的注视中,踏入圣灵宗近前。略微打量,这剩余的二十五人中,队长级的修士仅有殷柏涛张宋宁何强赖汉宁四人,不由喘口粗气,这段时日队长级的修士折损过半,普通修士损失更甚,若不是死里逃生增加人数,这圣灵宗在此注定只是配角。 扫过万恶谷和火云寺的方向,冯河余光捕捉到二道熟悉身影,果然与猜测一致,不由内心稍缓。 当下自有宗门修士将大致情形与冯河述说起来,既有领头在此,众人到是给足第一队长面子。 ; 第九十六章:宗门较量 “苏枫道友,圣灵宗需要二个名额。”片刻后,冯河也不绕弯,直截了当说出心中意思。 “道友是?”显然,真武教紫衣青年对于冯河的面孔相当陌生,能有资格代表圣灵宗的老牌修士,自己不该没有印象。 “圣灵宗冯河。”冯河话语掷地有声却未过多解释,本身就是新人一个,想拉关系也无从谈起。 “噢,那要看圣灵宗有没有这个实力。”苏枫不紧不慢道。 “苏道友的意思?”冯河不动声色淡淡回道。 “当然不是什么虾兵蟹将凑够人数就算可以。”天王殿方向传来一阵讥讽。 “有胆出来受死。”杜昆当先怒声吼道,面容狰狞,手中的青色巨剑直直的指着天王殿方向。 虽说天王殿圣灵宗多年死敌,可指着鼻子挑衅,指名道姓的当面羞辱,天王殿若没反映,那真是不符常理。再说二宗实力相仿,也不存在彼此顾忌,天王殿众人顿时脸色阴沉,怒火中烧,眼中更是杀意升腾。 苏枫见有人出头,到也乐得掂量圣灵宗实力,反正二宗交恶也是众所周知,既然天王殿有意试水,那就再好不过。 冯河面色一肃,更想乘此机会杀鸡敬猴,就算此刻动手,也不会引起大规模冲突,更不相信天王殿有放手死磕的胆量,那样只让其他宗门白占便宜,毕竟各宗来此不是为了怄气杀人。 “天王殿有想法,尽管划道就是。”冯河口气淡然,似乎未将对方放在眼中。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话说道这份上,再不吱声天王殿也拉不下面子。天王殿众人虽眼神不善却未随意叫嚷,显然为首修士有些威望。 “既然冯道友说了,要是没有表示,到显得天王殿小气,不过此地大动干戈也不现实,不如就单打独斗生死不计,三场如何?”天王殿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修士,语气毫不示弱,却很理智道。 “可以,不如添些彩头,每场十件中品法器。”冯河话声一落,等于是油锅泼水,四周哗然。就是其他六宗修士也吃惊起来,圣灵宗就这么有恃无恐?十件中品法器,当真是筑基不成?不过再见到圣灵宗修士大多面无表情无人多嘴,也看得出此人是个做主角色。这下各宗修士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到是看天王殿如何化解。 天王殿中年修士本想挤压对方,没想到冯河如此猖狂,一个人真敢做了这主,但十件中品法器,还真不好一口答应,犹豫间,气势不由一落,眼神嘌过身后几人,满是征询。 不管天王殿想法如何,此时也给逼到悬崖不得不战,经过几位领头修士暗自示下,算是默认了对方赌约。 “既然冯道友有兴趣,我天王殿自当奉陪,就是不知圣灵宗能不能拿出三十件中品法器?”中年修士阴阴一笑。算上方才禁制中圣灵宗得来九件法器,加上在场的凑数,到是问题不大,不过真要连输三场,那对于整体实力就是灭顶之灾如坠深渊,等于失去参与资格,反之天王殿同样如此,虽然之前得到十多件法器,可天王殿四十多人哪像圣灵宗的后来修士,人手一件中品。 “每局既付,也可用同等价值的物品兑换,若是兑付不起,以命相抵。”冯河脸色一寒,阴声道。 这下各宗的修士也不由面色微变,倒抽凉气,圣灵宗这是要玩大了。 天王殿中年修士心中一惊,看向冯河的眼神陡然有着深深忌惮,不知道此人哪来的自信,好像圣灵宗坐实必胜一般,微楞的眼神一闪而逝,接着缓缓点头算是应承。 冯河目光骤然一凝,眼神在圣灵宗几十位修士间来回打量,众人从惊叹中清醒过来,一个个流出复杂之色。有期待跃跃欲试者,也有底气不足深怕不敌坠了宗门威风。 “赌注算宗门的,出战师兄胜了算个人所得。”冯河似乎没有情绪起伏道。不知这此处同门实力如何,不过对于原先同门,多少有些了解,起码这攻防法器就不让分毫,再说哪位队长级的修士不是从大选中踩着尸体胜出,要说鹿死谁手还真犹未可知。 看着微喘粗气的众人,冯河面容深沉似水,短暂接触的陌生同门,同时感觉到这位师兄凛冽的杀气,无人敢仰视其锋,沉默中无人胆敢多话。 “杜昆师兄,首战。”冯河直接点名点将。在场修士都是后期或者大圆满修为,拼的是手段法器,以冯河判断,在场同门中,杜昆的真实实力绝对可以排在前三,同阶中除非遇见妖孽修士,正常情况下还是具有一定优势。 杜昆也不答话,眼神闪过一丝决然,跟着重重点头,大步踏出圣灵宗队列,每一步的踏出,众人都能感觉到一种从容淡定,纵横捭阖的气势,顶阶大圆满气势流露无遗。 天王殿众人心中一凛,纷纷侧目以视,居然没人主动请战,个个面色阴沉,最后几位做主修士,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一个半百老叟身上,此人一咬牙,顿时涌出一股血气,当即缓步而出。 大圆满对大圆满,所有在场修士迅速闪开一片空旷区域,为了预防波及,护身法器也多有开启。 “砰”的一声,杜昆祭起一面绿幽幽的八角盾牌,盾面灵光一闪,那股光波犹如迎风大涨,以本体为中心,极速旋转起来,由于速度太快,眨眼间,已经看不清盾牌的真实面目,只能察觉道一片绿芒缓慢包裹在身形四周。 “无上真解牌?”从杜昆祭起八角盾牌的瞬间,天王殿修士怎么看都觉得这件法器有些眼熟,一个会看错,几十人总不会全部眼花,难以掩饰的震动,顿时让天王殿众人大惊失色。可此时此刻哪有脸面质问,两宗交恶,相互厮杀掠夺本就常事,宝物易手只能说技不如人。 这无上真解牌可是天王殿的招牌法器,也是机缘巧合下偶然炼制,同样效果的防御法器天王殿也不过数十之数,这流传千年的中品法器,已经堪比上品,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临时借用,根本不会被炼气修士所能拥有,可问题是,如今这法器还在圣灵宗手中,反过来对付自己。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位借用无上真解牌的同门师兄,此人更是天王殿炼气修士中出名的狠人,怕是不要数年,随时都有筑基可能,难道此人已然陨落?一时间天王殿众人心神激烈翻腾起来,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场中。 就在天王殿众人未缓过味来,只见杜昆单手一抖,一柄青色飞剑仿佛被注入生命般,青芒四射,只从灵光看就非凡品。 圣灵宗修士还镇定些,此次行动,谁不赐予重宝,前十师兄,可是有资格挑选上品法器。可对面的天王殿修士嘴中就有些发苦味道,从青芒夹杂的金丝来看,似乎还带有金属性伤害,要知道金属性的强项就在于破防,加上无上真解牌,等于武装到牙齿,天王殿修士顿时心情沉重,若是拥有无上真解牌的师兄真的陨落此人手中,那真是凶多吉少。 出战的天王殿修士强自平服心境,一头银发犹如盖了层皑皑霜雪,看起来颇为惹眼,此人一拍储物袋一面银光闪闪的小镜子悬浮而起,古朴久远的气息充斥四散。 “太乙散光镜?”知道这件宝物神通的修士,不由的惊呼起来。 “怎么可能?”那可是天王殿仇老怪的独门法宝,从四周的惊讶中不难判断出件法宝的威名,至于杀伤力同样让人心有余悸不敢轻视。 冯河没有亲眼见过这件法宝,不过对于圣灵宗千年死敌,宗门的记载不可谓不全,太乙散光镜最大的神通就是反射攻击,有着五层机率把同样的攻击反射而回,运用好的话,简直就是群战的杀器。 不过冯河仔细观察后发觉,这与传说中的法宝仍有不同,不说炼气修士根本无法操控法宝,这灵光明显就是法器余辉,最多算是一件仿制,效果不可能有法宝的逆天威力,不过看这灵光品阶,不算反射神通,本身就已是上品法器。这已经是不可多得,当初冯河在宗门挑选奖励,那展现的上品法器中,防御类的不过占到三层,到目前为止,就是身边同门,尚未有人配这防御法器。 “小太乙散光镜?”一边的张宋宁看似自语,又像是在提醒道。 “张师兄了解此宝?”冯河微微好奇随口道。 “恩,到是有次执行宗务遇过对面家伙,其人手段虽是老辣,不过这仿制法宝到没传说的邪呼,至多有一层机会反射攻击。”张宋宁不紧不慢字字清晰道,同样也是提醒众人。 冯河微微点头,没想到还真有反射效果,这一层的机率也是难得可贵,换句话说,等于平均抵御十次攻击就有一次成功反射的可能,如此法器在上品中也是精品。 ; 第九十七章:旗开得胜 随着各宗修士交头接耳,天王殿银发老叟手中一抖,一件血红法器祭放而出,相隔多远的众人依然能感觉到浓浓的血腥之气。 “血色红鸾?”之前圣灵宗的防御法器已经让人意外,这下更是让在场的各宗修士匪夷所思。这把枪形法器可以说是火云寺少有的几件大威力上品法器之一,不管是攻击威力还是附带属性,就是车池国所知的法器中也是百内排名。 要说这这火云寺也是异类,初始入门研习的功法都是以佛宗心法为主,可随着修士进入筑基金丹后,此宗修士随之转为魔修,火云寺功法讲究以佛入魔,只要修行到一定境界,相当于一种顿悟,顿时颠覆之前的修炼理念,越是顿悟的境界越晚,其最后的成就也是越高,当然任何存在总有因果必然,其中真正的隐秘也只有火云寺核心修士所能得知,各宗了解只是表面猜测。 “天王殿?好、好、好。”火云寺众修士脸色铁青,一脸怨毒之色。 对于火云寺的心态众人也算理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杀人与被杀对于修士来说正常不过,你抢夺别人的宝物那是你的能耐,一流的宗门断然不可能为了一件法器引起宗门之战,再说千万年来大家都是习以为常,咬人的狗通常不叫,有机会夺回就是。 “杜师兄,,那血色红鸾能否割爱。”冯河好似不把对面修士放在眼中,全无顾忌道。 “那就借花献佛。”杜昆一听冯河言语,手中重剑顿时一阵嗡鸣,青芒夹杂着金丝风驰电掣向着对面射去。 对面银发老叟一见青芒射来,面容更是深沉,双手挥动血色长枪迎面撞来。 “砰”的一声巨响,二人毫不退让,倾力一击,几分金属般铿锵的炸响顿时扩散开来。实打实的碰撞让二人各退数步,禁空飞行的限制,让此镜修士只能完全凭借跑动规避攻击,或者凭借法器硬接拦截没有任何取巧。 半斤八两,短时间内二人不可能分出胜负,对于杜昆的实力冯河到是暗自认可,虽然此人不算天赋惊人,可起码冲击过一次筑基,虽然失败,可修行的法力更是比同阶浑厚不少,以冯河的几次激战推测,就算自己全力而为,也不见得在法力上稳压多少,听说此人更是木土灵根,在攻击和防御平衡上多有不同,之前考虑到进入此镜必有恶战,都是恢复到最佳状态。那无上真解牌与手中重剑,更是祭炼的心神相通,不似天王殿老叟操控的血色红鸾还有些牵强生涩,明显还没有完全炼化随心所欲。 冯河出言讨要血色红鸾,一来确实感觉不错,二来也是打气鼓励。自身的子午分水刺其实也算不错,就是在威力上有些欠缺。置身周边,当那件法器祭出,冯河就有种暗自震动,似乎有着强烈心悸,那就应该是自己之物,随着这件法器的短暂展现,更是颇为心动,不谈血色红鸾的重击之力,那散发的血腥气息,更让周边修士无法聚集精力,这隐藏的属性攻击展露无疑。 盏茶工夫,二人看起来势均力敌,已是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场中的身影犹如蝴蝶般穿梭跑动,二件法器交织一处,灵光迸散。不过血色长枪的灵活性已是多有不如,没有完全祭炼的颓势已经显现而出。 “杜师兄还等待何时。”冯河看似不满扬声道。 杜昆一听,身形犹如浮萍般摇晃起来,不再是如同跑圈般闪避,而是左右穿插向前跑去,二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此人居然贴身近战,这稍有松懈,必将饮恨当场。”天王殿老叟暗自一惊,忽然有种冷汗盈透的感觉,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不自然的加大移动范围,原本不太灵活的血枪,更让形势岌岌可危。 但听杜昆一声巨吼,全身金光大盛,一层金雾状的护罩把自己越包越密,场中只看见一个圆形金球,突然加速滚去。 这般攻击来得太过突兀迅猛,银发老叟似乎未及反应,只见眼中的金光急速放大接近。登时心中一惊,身形陡然暴掠而动,血光暴跳就想拦截下来,可巨剑青芒紧跟死缠。 嘭!血光打失了准头,跟本拦不住逼近中的金球。 银发老叟脸色登时剧变,一咬牙,手中的二张符箓一前一后猛抛而去,狂暴灵力,直接笼罩而来。满天的冰锥巨刃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不好。”圣灵宗众人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见一个金球飞速的向一侧滚去,同时半空的巨剑荡开长枪后,开始疯狂的加速直冲。 就在银发老叟二张符箓甩出的一刻,血色长枪的控制同样处于一种暂时停顿,凭着惯性飞射拦截,这当然不比全力操控的巨剑灵活,只见半空青光直闪犹如流星划过,猛追着银发老叟射去。 此人变色的瞬息,金光闪烁,快若奔雷般的撕裂空气轰然炸响。原本滚动的金芒,旋转爆闪,犹如定格般突然套落在对方身上,银发老叟如遭禁锢,身形顿时戈然而止,瞳孔陡然紧缩,惊慌失措间,一道青芒当空劈下,那呼啸之中带着分割之声,煞是骇人。 同时,一道黑色光印急速在杜昆拳头表面浮现,随即一拳轰出,霸道劲风携带着狂暴之力,狠狠的对着金圈轰去。 ‘轰”滔天的巨响犹如晴空落雷,震的一阵耳鸣。天王殿银发修士看来运气一般,小太乙散光镜一层机会的反射全无苗头,完全以自身防御力硬接了法器与中品符的全力一击。 此刻的银发老叟,早已面色苍白全身颤抖,大口喷着血水,没有极品丹药怕是无法再战,那件小太乙散光镜,居然显现出犹如蛛网的裂痕,勉强算是极品的防御法器怕是等阶大跌。 经历过二张中品符的洗礼,半跪在地的杜昆到是比对方好了不少,左右滚动,勉强算是避开法术的正面攻击,可就是如此的余波,也让杜昆着实的不好生受,护身的法罩如烟花般消散不见,无上真解牌看起来灵光委靡,怕是没有多时蕴养很难再恢复到最佳状态。 杜昆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口中血水强咽下,脸色一阵青白,慢慢的直起身躯站立而起。 “好。”圣灵宗众人脸色惊喜,士气大震。同样在天王殿方向却是个个面如死灰脸色难看。 杜昆单手一挥,控着地面巨剑倒飞而回,同时另一边的血色长枪也纳入手中,踏着大步犹如得胜的将军凯旋,奔向圣灵宗队列。 “幸不辱命,请师兄笑纳。”杜昆举过血色红鸾眼中得意道。 “杜师兄辛苦了。”冯河微一点头,没有丝毫做作,直接收入长枪。 原本此镜的二十五位同门修士,眼神之间有点不自然起来,没想到第冯河的威信已到了如此高度,更有几名修士眼中透着一种复杂之色,眉头微微皱折起来。 不管是天王殿还是火云寺都是相当郁闷,这血色红鸾落入圣灵宗已成定局,这修真界的规矩自然是失败一方没有保留资格,这只拿一件未取多余,已算是手下留情,再说血色红鸾原本就是抢夺之物,失去也就罢了,火云寺修士也只能也看着自家法器从一家流落到另一家,根本没有夺回底气。 “天王殿道友,兑现约定吧。”冯河心情大好,丢了一瓶不错的丹药给杜昆后,突然传声道。 情势不由人,虽然万般不甘,可天下宗门在此,天王殿还真丢不起这个人,平时你可以杀我阴我,可这堂堂正正的赌约到是难以作罢,强忍住肉痛,片刻之后对面飞过一个储物袋,冯河探手一抓,神识一扫,跟着微微点头,随手丢给一边的杜昆。 “我说过,获胜算个人。”冯河淡淡笑道。场中修士不管是谁,能同时拥有十件中品法器,绝对是难以平静。原本此镜的圣灵宗修士,眼中更是装满羡慕,从冯河带领十四人回来的一刻,众人就发现情形微妙,这十五人原本什么法器彼此都清楚不过,这一段时日不见,似乎有了不小变化。再看看自己这二十五人有些还是拿着普通法器,这根本不像一个宗门出来的同阶修士。 就在圣灵宗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对面天王殿方向传来阴恻恻的叫声“圣灵宗还敢战否?” “那就多谢天王殿道友了。”冯河干笑挤兑道,不仅圣灵宗修士偷笑,其他宗门修士也乐了,这圣灵宗主事修士果非常人。 对面走出一位年青修士,此人散发盖住右边额头,白皙的脸上透着丝丝红润,整张脸竟是雌雄莫辨的美,身形修长,盯着冯河的目光满是怨毒。 “那这场就由本人领教道友神通。”天王殿年青修士阴沉道。 冯河淡淡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不过一双闪烁着森寒光芒的眸子,却冷冷的扫了过去,随即转过目光扫向左右,似乎考虑着什么。 ; 第九十八章:手段尽出 原本沉默的圣灵宗众人,眼神不由变的火热起来,内心中又是无比的煎熬,谁不想一夜爆富,那么多中品法器就是用不掉,也能换取对大有用处的资源,若是一战成功,这修仙之路可是迈出大步,能代表宗门出战的哪个不是百战之辈,前提是要有命享用才是正理。 此刻邵志军师兄的心角犹如被蚊虫蛰咬一下,一股决然之意喷涌而出,毫不示弱猛的抬头而视。“冯师兄,我想试试。” 冯河微微诧异,没有说话,而是大有深意看将过来,说起来邵师兄不是内心最佳人选,虽说实力勉强不错,不过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此人的攻击并不出彩,真是印了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看冯河默不作声,邵师兄心底也涌出一股血性,咬牙拱手道“请师兄成全。” 冯河紧蹙眉头,暗自思量,眼神亦是飘忽不定,好似想起了什么,陡然心中一动,“若是以翻天黄猴为代价增加胜算,你可愿意?” 邵志军蓦然一愣,好象有些明白冯河话意,应该能有什么办法让那翻天黄猴战力大增,虽是不舍,可也不想就此放弃,何况此刻也不是犹豫之际,当下不敢迟疑,再次慎重道“请师兄成全。” 见如此冯河微微点头,手中多了一件白色玉瓶,倒出一粒粉色小丸,指头一弹,飞到邵师兄手中,“给那黄猴吞下后,立即出战,记住你只有盏茶时间。” 这粉色小丸也是冯河无意中所得,自己都不知道来自哪宗修士,后来查阅典籍征询郑师兄,才知道这爆体丸是一种给灵兽炼制的丹药,盏茶时间可以让妖兽实力成倍爆涨,二阶的妖兽可以瞬间提升到三阶的攻击威力,代价就是燃烧生机,盏茶后爆体而亡,同样的粉色小丸尚有二粒,到也期待能达到何种效果。 邵师兄不迟疑,眼神决然一闪,唤出翻天黄猴,示意黄猴张嘴吞下粉色小丸,对于还未开启灵智的妖兽根本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愿,到是还以为什么大补之物,嘴巴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滋味,咂吧起来。 一见黄猴吞下小丸,邵师兄跟着重重点头,同时大步跨出了圣灵宗队列,身后的黄猴屁颠的跟随而去。 “战便战吧。”邵师兄全身的气势猛然大涨,白色透明的护罩如薄膜一般撑了开来,一件湛蓝手镯状的法器如同圆箍把本体笼罩在内,手中的飞剑更是无比怪异,薄若蝉翼窄而细长,有一般飞剑的三分之一宽度,却多了三分之一的长度,明显的与众不同。 “清心明月环,扶风垂柳剑?”一时间五行门那边如炸了锅般怒声大吼。怪不得此地五行门实力大减,感**家精英修士都给圣灵宗宰了,就是随身法器也给人家完全炼化,要知道这两件法器在五行门也是鼎鼎大名。 清心明月环不仅是中品防御法器,就是面对一切音攻鼓惑,都能明台静心,其附加属性就是专注不受干扰,扶风垂柳剑也不是飞剑那么简单,操控起来,能缠、捆、速度犹如闪电,变化无形多端,已经算是上品法器中的精品,同样也是车池国,法器中的百内名器。各宗修士一时间目瞪口呆,这来的一伙圣灵宗修士都是什么怪胎,不会是各宗精英修士都给人家包了饺子。 对面天王殿修士也没闲着,同时祭出一件龟壳状的法器,乌漆漆毫不起眼,可散发出的浩瀚之感明显不是凡物,而另一件法器却是一柄拂尘,柄手翠绿欲滴,尘丝根根透明犹如无色匹链,在众人未来得及诧异之间,二人已经飞快的接手而战。 “天王殿的金弘易道友修为比之一年前还要精湛不少,圣灵宗这下怕是难讨好处。”一边自有相熟修士叫破此人身份,显然更是看好这位金弘易。 冯河对于各宗的杰出修士几乎空白,除了待在荆棘院就是执行宗务,本身也是近期才冒头的修士,不认识也算正常,不过并不是圣灵宗修士都不认识,随着冯河目光在本宗内一扫,自有机灵同门上前嘀咕。 “金弘易乃是天王殿一位金丹长老的后辈,由于资质出众适得那位长老欢心,这手中的困仙尘和玄武盾,也是那位长老煞费苦心所赐宝物,同阶中相当棘手。”一位靠近的圣灵宗修士小声道。 冯河微微点头,只见场中二人拼斗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这还是不能飞行状态,而且二人都是以速度见长,这凶险更胜一分。 此刻的翻天黄猴全身犹如火烧,皮肤嫣红如焰,二只猴眼也是几欲滴血,看见主人正在舍命拼杀,当即怪吼一声,直接扑动冲去,三二下后已经完全看不见黄猴身影,只能看见场中一团黄色光影,上下跳跃围着金弘易来回舞动。 原本缠斗的二人正打的火热朝天,金弘易还微微占得一丝上风。天王殿众人还没得及兴奋,就见那圣灵宗妖兽,不要命的死扑而至,这可是有禁空限制之地,原本闪避就有些吃力,再加上一只利于近战的妖兽,等于同时处于二打一状态,问题是这看起来怪异的猴子还不是普通二阶,从那跳动的轨迹和散发的气息来看,明显到了三阶边缘。不过这却不好指责圣灵宗,修士撕杀包括任何可以利用一切,不管是灵兽傀儡或是符箓加持。只问结果,没有规则。 如此的变故所造成的情势已经不言而喻,金弘易越打越快,任凭几种压箱手段全都施展尽出,也改变不了被动之势,而翻天黄猴在被几种秘术扫中之后仍拖着残缺躯体不要命的猛攻。 “轰、轰” 雄浑的波动,在半空中不时爆发,二道人影闪掠之间,灵力滚滚,皆是带着凌厉劲风爆轰猛斩。 “咚”金弘易掌心法力涌动,拂尘抽直如杖,那如丝匹链顿时发出耀眼光芒,可翻天黄猴悍不畏死,黄影闪动直接撞砸过来。 “砰”只见金弘易身形一个踉跄,有些狼狈的急退而去,脚掌蹬踏数次,这才逐渐将身形稳住,而他身前的龟壳盾,则是灵光晃动。 翻天黄猴血肉模糊倒翻而去,两者的正面硬轰,都未占得丝毫便宜,金弘易硬抗一拳,翻天黄猴生受一击。 如此机会,邵志军怎能放过,这是翻天黄猴用着同归于尽的下场以为创造。 “滚”蕴含着愤怒的爆喝,猛的在这片天空响彻而起,一道剑光,快若闪电般疾射而去。明知这黄猴活不过片刻,但邵志军的内心依旧爆怒,似乎要把对黄猴的所有愧疚尽皆发泄。 本就身形不稳,气息微喘的金弘易顿时面色一变,此刻跟本没有闪避可能,眼中凶光爆闪,法力狂注,手中拂尘迎着飞剑抽去。 轰隆中,雄浑波动猛的自二人周边爆散,淬不及防的金弘易明显吃了大亏,甚至玄武盾都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响,而那布满玄奥纹路的龟壳盾上,急促间更是灵芒涌动宝光四散。 “玄武盾?”邵志军脸色凝重,果然不愧是上品法器,但就算如此,今日也非要破开,越是拖延,自己越是没有取胜机会。 “风魔肆虐!”邵志军一声巨吼,周身之前顿时爆发出强烈光芒,空间犹如塌陷,一条透明风柱自裂缝卷动而出。 金弘易心头微微一沉,脸庞顿时掠过一抹心悸,这被一招受制,就处处被动,接踵而至的攻势,逼得只有正面抵御。 “去。”风龙肆虐咆哮,顿时撞上龟壳盾面,惊人的冲击席卷开来,裂空之声汹涌传荡。这中品风属性符箓比较同品风割术,单一威力更为强大,风割术攻的是片,风魔肆虐打的却是点。 再也坚持不住这狂风促雨般的连续击打,金弘易直接给掀翻在地。眼看玄武盾灵光黯淡,不由心中大急,怕是片刻间对方飞剑又将如影随形。 “停手。”金弘易口中微喘,脸色难看之极。 正面认输虽是丢人,可性命比面子重要许多。如此一来,邵志军也不好再下死手,一收飞剑大口喘气,胜负来的太过突然,就是邵志军也不敢相信真是如此结果,哪怕金弘易再坚持片刻,认输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只见黄猴本体迅速干瘪,仿佛所有的血肉被抽空尽至,片刻间,皮毛又古怪的撑动起来,越涨越大,眨眼间居然形成一个球形,膨胀的速度好象没有停止之意,这下众人哪不明白是何状况,这妖兽肯定是用了短暂激发潜能的药物,虽是威力倍增,可与自残无异,但与那赌注来说,这又大有所值。 如此状况可是要爆体的迹象,不管威力如何,众人但也不想沾上什么污秽,距离较近的修士瞬间支撑起各色护罩。 ; 第九十九章:万剑破禁图 不知道是临死之际突然开启了灵智还是回光返照,翻天黄猴的眼神中突然不可思意的流下一滴落泪,邵志军感觉眼角抽动,似乎也有水渍渗出,想说些什么,但又显得无力,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下。眼神中不由布满浓浓愧疚,双指尖不由狠掐掌心,及力压制有些起伏的心境。 “砰”一团血雾弥漫当场,邵师兄心神摇曳脸色难看,默不作声缓步走回。虽然明知结果,可还是万分落寂,也许有的人天生感性,哪怕朝夕相伴的灵兽,所以这种修士牵挂太多,心魔同样挥斩不易。 大多修士都不可能将一只灵兽生死真成回事,不过看邵师兄如此低落,众人到也不好多说。 冯河轻拍了一下邵师兄肩膀,看不任何喜怒,“你若是不能自破魔障,后路很难。”跟着转首不再多言,看向天王殿方向。 邵志军身体一震,悚然一惊,仿佛有所明悟,跟着微微点头。 所有宗门的修士都没有出声,而是看好戏一般等着接下发展,不知道天王殿是不是真的输的起。 片刻之后天王殿方向走出一人,手中储物袋跟着飞了过来,冯河入手间,察觉没有没有问题方才丢给邵师兄收着。 接下来天王殿一位中年修士突然越众道“冯道友,这最后一场比试,不如暂时搁置,保留日后再战。”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虽然丢人,可天王殿俱都明白,此时不能死要面子,若是再败,等于失去继续资格,损失法器是小,但因此放弃任务,那所有弟子都将承受严厉责罚,就是因此送命也正常不过。 此刻天王殿真没胆量放手一搏,虽然之前得了十多件法器,又勉强凑出数件,可万一再败,真要赔到脱裤子还钱,关键是因此影响到此行目的,那是谁都不敢做主之事,反正面子荡然无存,这里子不要也罢,话一出口,其他各宗不由议论纷纷。 片刻间,冯河到是微微点头,算是应承天王殿要求。内心也不想此刻将天王殿逼的太死,若是真把天王殿逼上绝路死嗑到底,这也不符合圣灵宗根本利益。 中年修士面庞抽了抽,微微拱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心中不停咒骂,但嘴上却是不敢出声。 在圣灵宗展现绝对实力后,却是未有反对异议,自然把名额增加二人,这下圣灵宗、天王殿、上仙宫、真武教、万恶谷破禁后,将优先进入二名修士,五行门火云寺雷音寺只能进入一名修士,总共十三人有一天的时间提前搜索。 此刻聚集了二百多名各宗修士,相互牵制各有心思,不到最后关头也不会出现大规模死拼,不过只要机会合适暗下黑手绝无少数。 “各位道友还是考虑如何破禁吧。”半天没有发表意见的苏枫出声提醒道。 众人一听到是在理,不过对这禁制大都没底,就算以二百多位修士强轰,还不知要到何时,各自的眼神不由间被强大禁制吸引,俱都思量起来。 “苏道友,为了尽快破开禁制,不如对于规则适当修改。”冯河出声建议道。 “哦,冯道友有什么提议,不妨直说。”苏枫看似客气伸手邀请道。 “那在下就多话了,有不妥之处,还请见谅。”冯河微微点头道。 “此次各宗道友聚集此地,多有后手,若是都想保存实力,怕是难有收获,在下建议,能主导破禁宗门,提前名额增加二人。”冯河语气平淡沉声道。 “冯道友所言适善,真武教同意。”苏枫闻听此言微微笑道,目光扫过,似是等待各宗之意,片刻间,见无反对之声,显然多是认同,再说一般法器对于一流宗门的核心修士,这真不算特别心动,若是完成宗门任务,那些好处才是难以想象。 “此层禁制我上仙宫先试试吧。”就在众人各自商议间,一位青袍修士越众而出,直接向禁制走去。 只见此人手中白芒一闪,登时拿了一件卷轴之物,瞳孔猛缩之间,卷轴猛抛半空,原本普通的卷轴突然灵光直射,就在半空中铺展开来,只看威势就让人直觉非同凡响。 “万剑破禁图?”熟悉的修士惊呼起来,显然就是别宗修士也多有所耳闻。据传这件上仙宫秘宝,虽然对修士不存在伤害作用,可对于禁制的破防却有独到威力,虽不是法器,可其特殊作用比顶级法器还让人暗自咋舌。 四周声响杂乱,可这丝毫不能掩盖万剑破禁图的灵芒,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万道白芒仿佛逐渐凝成实体,一片无形飞剑有规则的在半空游动,如同大片飞鱼,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形成一道壮阔剑流。 随着上仙宫修士手指连掐,剑流呼啸着冲向禁制,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冯河不由与相近几人眼神微触,同样被这未知景象暗自震慑。 剑流迸射,禁制的表面犹如溅起万朵水花,激烈的翻腾起来,剑流的形状也不断幻化着各种形状,众人目不暇接看着神奇景象。 也不见此人再打什么法诀,口中大喝一声。剑流犹如得到指令,刺目的光芒再次爆涨,“嗖”的一声,没入其中。原本灵气浓郁的禁制,犹如倒塌般迅速扩散,一道道神秘光波跟着烟消云散,随之显现出一个幽深大洞。 “厉害,上仙宫果然有备而来,到是让我等大开眼界。”苏枫不由出声赞道。上仙宫敢携带此宝,就不怕被人惦记,就算暂时遗失,之后也必然遭至上仙宫全力追查,为了一件宝物被全宗追杀那就得不偿失。 “既然规矩定了,本次上仙宫自然多出二人。”苏枫一垂定音道。 随着各宗入内修士出列,冯河随即瞥向几位队长,正考虑间,殷柏涛交耳过来,到是举荐张宋宁队长和一位纪广财修士,众人却未反对,就算先行一步,这所得也不能说是全部个人,再说凶险也是潜在因素,到是基本默认举荐人选。 原本十三人的优先权突然增加了二人,到是让其中热闹不少,原来冯河想另有安排,不过看殷柏涛积极举荐,到是不想扫了此人面子,毕竟此时宗门的内部稳定才是首要,不如静观其变。 显现的洞口似乎淤积着几分浊气,让入口的气味略显刺鼻,当先一名修士,手掌一挥,抡起一道半圆红光,跟着向前一推,一道火蛇钻入其中,划过的火痕随同浊气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俨然显露出一道莫测通道。 仔细看去,这青色石阶并没有特别之处,也不过材质少见,多半这地下空间还另有凶险,当然还是要一道道破开禁制方才知晓。 “各位道友,这临时通道只是整个禁制一角,三日后将自行修复,但在下也是不敢确定,各位还是抓紧时间吧。”上仙宫破禁修士不忘提醒道。 闻听如此,众人自然加快速度,十五名指定修士同时步入地面空间,在这其中不仅仅有令人心动的宝物,同样也有坠入深渊的危机,一切都是个未知之数。 随着第一批修士入内,接下来众人自是多番等待,不过一天时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打盹之间,会合后的圣灵宗自然少不了经历交流。 此境中的一切大都和冯河初始阶段相去不远,开始大家也是相互仇杀,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禁制,从目前所知人数来看也就二百多人,一段时日下来,不少修士在相互厮杀中陨落,大部分还是被禁制困杀。 后来大家发现了深入线索,眼看再斗下去都会提前折损,这才停止了继续厮杀,起码等看见了宝物再动手不迟,不然一无所知就无妄陨落岂不冤枉。 大多等待的修士都在调息静坐,尽量把法力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水准,不过众人都感觉到此境的金属性灵气似乎要更加纯厚,圣灵宗明显分为两个状态,除了原本此间的修士大都调息,跟随冯河打通入镜的修士,大都在相互低语把弄着随身物品,冯河除了有一搭没一搭闲谈,到是时不时的取些兽食喂弄着腰间幼兽,当然目光偶尔扫过,几道熟悉的目光一触即闪,全然没有招呼之意。 一日过后,随着众多修士停止调息,相互间略微招呼,开始自由进入下层空间,冯河看似无意的建议圣灵宗分为几个小队,个别队长同样极力赞成,其他同门自是无谓多言。 殷柏涛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在极短的时间内汇拢十位同门,另一队十三人分别由何强赖汉宁带领,而原本跟随冯河的修士仍然一队,毕竟一段时日的熟悉已经有一定默契。 ; 第一百章:幻阴毒蝠 随着圣灵宗进入下层空间,立即分化为三个方向搜寻开来,整个空间犹如炒熟的沙砾,地面呈黑红之色,初始到是没有多少感觉,可时间一长有些修士就发现非同小可,如此炎热已经到了需要法力维持的地步,关键是不知道此处空间到底多大,如果长时间奔跑,就是脚底靴子也烫的好似化开。 此刻不管是缓解躁热的灵丹妙药,还是水属性的法器,都是继续维持的动力,不然发生突发状况,保证不了战斗法力,显然不是想要结果。 冯河不动声色一拍腰间,宝光一闪,大片的法器抖了出来,虽然中品法器被众人挑取大半,这剩余的下品法器可仍有上百之数。 “没有水属性法器的都挑一件备着。”随着冯河出声招呼,众人也不客气,查找起需要法器来。片刻间,一片湛蓝光幕连续闪烁,众人的状态明显好转,这些普通法器,也就用来抵御炎热,也没必要完全炼化,真有战况自然随时换取。 冯河同样挑取一件如意形状的法器,到也凑合使用,一路前行,偶尔遭遇其他修士,彼此一看人数相当,随即檫身而过,到是很少有冲突迹象。 半日后,正自移动的队伍突然停止下来,不远处的一幕不仅让人脸色微变,二位修士的尸体更是化为白色骨架,从其残破的紫色法袍来看,显然是真武教修士,不远处散落着一件剑形法器,已是无主之物。 片刻的沉默,从眼前迹象判断,这应该就是第一批入内修士,从二人死状来看,似乎遭遇了突然袭击,二具尸体相隔距离相当接近,看来未及防备就已身遭不测。 “散开”冯河手臂一扬沉声道。 “师兄,那东西还拿不?”郑勇贵指了指尸体上挂落的储物袋。 冯河眉头微皱,试试也好,“放只灵兽看看。” “嗖”的一声,一只身形轻灵的火狐从灵兽袋中蹦了出来,随着一道令下,片刻间窜了过去,一切似乎非常顺利,连续叼起二只储物袋居然没有任何异样,众人虽有诧异,但警惕之心不敢丝毫松懈。 冯河沿着遗骸边缓缓绕行,众人相隔之间都保持数丈距离,这若是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一网打尽。 走动中的冯河似有感应,身形猛的一僵,手掌微抬,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仿佛是在专注聆听着什么,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声响,众人也随即听见来自前方的动静。 冯河心中一凛,微一犹豫,可也不愿意整队同门都跟随过去,“我先过去看看,你们随后跟上。”说着身形加快,甩开距离。 随着距离拉近,冯河已经看到闪动黑点,神色微动间,迅速跑向侧前方一坐隆起沙丘,灵力灌注双目,肉眼通登时开启。 只见眼前,十余位修士犹如被围困一般,法术法器好似凭空乱打,半空中一团飘忽不定的黑点,犹如一层淡淡的黑雾围绕不散。 一时间惨呼四起,三位修士的护罩犹如水泡般破散开来,黑烟猛的一转狂涌而至,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几息之间,原本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瞬间化为骷骨,血肉仿佛给瞬间抽干,就是见惯了古怪的冯河也是面色微变,眉目间不由多有谨慎。 若不是从白鸟老鬼口中得知这幻阴毒蝠,自己岂能一眼认出这赫赫凶物,太阴魔焰的伴生物,不受五行束缚,除了喜食新鲜血肉,更喜欢啃咬禁制沐浴阴火。不过这都是老鬼所述,尚未证实,毕竟此物不应该出现人间。 据记载,幻阴毒蝠的成熟体更是变幻莫测拥有化为虚无的能力,无视法宝攻击,唯一能彻底灭杀的只有至刚至阳的法术,或是几种特别的纯阳之火,可问题是天地奇火不说绝迹,更不是普通修士所能获得,入目毒物呈实质形态,显然处于幼体阶段,否则若是成熟,那可是连元婴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凶物。 冯河思维沉浸,脸色阴沉。这天纲子的洞府太过古怪,这阴毒凶物就是幼虫期也不应该存在其中,幻阴毒蝠只会与太阴魔焰共存,而太阴魔焰只有阴鬼界才得会有,除非此地真有太阴魔焰,看来老鬼猜测多半不假。 此界对于毒虫的成长多有影响,很难寻获提高等阶的资源,如若培育成熟,不谈这幻阴毒蝠的攻击威力,单单就那吞噬禁制的神通,就是神妙无比。 就在冯河胡思乱想之际,那十余人片刻间死伤大半仅余二人,一位年青修士先是失声惊叫,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居然狂笑起来“武师兄,快过来。”此人说着举起一颗五彩圆珠兴奋道,那四周毒蝠居然保持距离不敢靠前,只是围着四周胡乱打转,显然多有顾忌。 一见能死里逃生,谁不想多活一次,武师兄神情一震,迅速靠拢过来,原本跟随的幻阴毒蝠在接触到半丈范围猛的一个停顿,仿佛被无形之物阻隔一般,悬浮半空飞身不前。 “佛祖舍利?师祖居然把这东西给你带了出来?”武师兄语气惊讶,有些意外道,眼中更有酸酸的嫉妒。 “这宝贝还真管用,师祖也是暂借于我,切记不能泄露。”年青修士没有多想随意道。 武师兄听的为之一愣,跟着面色黯然道“还泄露个屁,除了你我还有谁是活着?” 准备离开的冯河突见宝珠,陡然心中一动,接着心思火热起来,跟着眼中精芒一闪,缓缓收敛起外散气息,同时捏碎一张敛气符箓。 二人见有生机哪还迟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恐怖之地,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如以正常的奔跑速度来看,二人已是超常发挥。 冯河打量二人移动方向,虽然不是正对二人退路,可也偏离不远,跟着小心的移动位置。 片刻后,就在二人狂奔之际,身侧空间猛的波动开来,跟着金光一闪,一道无与伦比的金芒直接打入年青修士后脑,跟着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从身后撞击而来,狂奔中的二人哪想到此处还有隐藏修士出手偷袭。 年青修士一声未吭,直接毙命。正自奔跑的武师兄猛然急闪,见此状况更是目眦迸裂惊恐之极,法器裹住本体就想逃窜,可惜一切来的实在突然,想要变道已然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火龙席卷而至。 巨大的火龙毫无阻隔直接奔腾而去,呼啸间,除了身外之物一切都飞灰湮灭,冯河嘴巴一张一吸间,一缕金芒倒飞而来。 片刻之后,冯河捏着一颗五彩圆珠细细打量。就在神识轻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倒射而回,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冯河心神微荡,显然这宝物内蕴藏着强大念力,自己的精神之力,尚未有对抗能力,慌乱中不敢用神识再将探查,当下小心收藏起来。有了此物,对于老鬼交代之事,也多了分把握。 一切妥当后,冯河手中跟着一个火球一弹,年青修士的躯体随即化为青烟,追随武师兄而去。 “雷音寺道友!多谢了。”冯河扫视地面飞灰,跟着手臂一扬,一股旋动气劲卷起大片黑沙升腾而起,跟着犹如狂风肆虐,原处一切已是重重覆盖,看不出蛛丝马迹,当下快步奔去。 说起佛祖舍利确实是一件难得宝物,不过冯河所知也是一知半解,只从典籍中粗浅了解,能结成舍利的高僧莫不具备元婴修为,但这也不是绝对,其概率多有偶然。 不是说修炼佛宗功法的修士就一定能结成舍利,其成功率不过百取其一,佛宗也有大能修士研究过舍利形成的几率,任凭万般尝试,还是难有章迹可寻,不过却发现万般的相同点,能结成舍利高僧无不是对佛法有着超强领悟,当然此佛法并不是指修炼功法,而是一种普度众身的弘扬之念,也就是所谓佛心。 随着高僧坐化,有可能凝结出一枚舍利。此珠中蕴涵了强大精神之力,可辟一切阴邪污秽,对付鬼类更是效果非凡,另一个神效就是抵御心魔邪念,比起所谓宝物,其价值不知高了多少。 时间不久,冯河与众人再次汇合,直接将储物袋丢给郑勇贵,再把所见描述一番,至于被灭杀的二人也就顺口一提,跟着指挥众人兜个圈子绕开那幻阴毒蝠出没之地。 经过几日跋涉,大都略显疲惫,就算是修士,楞靠两腿也是难以消受,这还是配备属性法器,不知道其他修士又是如何抵御这恶劣环境。 原地歇息的众人,大都抓紧时间恢复法力,大把的灵石灵丹分发不少,为了保持旺盛战力这一路的消耗十分惊人,不过这对于原本所得,也算不得多少。 原本路线是三支队伍搜索到入口后立即通过粉虱彼此呼应,可几日来的状况如死水般平静如常,除了恶劣环境似乎毫不存在潜在危机。 ; 第一百零一章:二宗围堵 冯河握着一快灵石盘坐不动,身体表面有着淡淡灵气涨缩循环,这是体内法力充盈到极致展现,自打进入密境,一直都是灵丹不断,重复着消耗补充,其中不乏少见的珍品妙药,体内的法力已经从量向质的转变。以冯河如今的法力雄厚,其充盈程度已经远超普通同阶。 “呼”冯河深出一口重气,手掌伸开,却是一块灵力耗尽的灵石。 突然,一丝异样传来,冯河沉着脸似乎有所感应,同样反应过来的多数修士也面现异色,接着眼神不由相互对视,彼此感应中,正有二只粉虱迅速接近,如果判断不错,应该就是提前入内的张宋宁纪广财,不过这二人的移动速度显然不是正常状态,而是以加快的速度狂奔而来,要知道在此环境,如此的法力消耗必然非常迅速,除非有着惊人变故非要如此,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都等着。”冯河眼神凝重起来,一闪身奔跑而去,有道是艺高人胆大,有了贴身舍利,冯河自信就算遭遇幻阴毒蝠,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 半盏茶的时间,已经迎面看见彼此身影,张宋宁纪广财自是大喜过望,总算等来了同门救援,不过随即发现只有冯河一人后脸都绿了。虽然心有想法,二人还是狂奔不停,还没靠近就听见纪广财口中大叫。 “后面,跑啊。”纪广财口中急喘,速度微钝间,立即有几只黑影飞射而来。 “啊”纪广财如抽搐般鬼吼起来,几只幻阴毒蝠已经咬上一侧臂膀,任是百般甩脱也难以办到,血光一闪皮开肉绽,撕开的皮肉,登时被幻阴毒蝠抽吸起来,纪广财吓的面无人色,左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瘪。 身侧张宋宁见此,哪顾得犹豫,一甩手中飞剑狠狠斩去,顿时一条干瘪手臂掉落地面,跟着拉扯惨叫中的纪广财,如飞般狂奔。 冯河此时已经接近而来,黄光一闪当即撑来护罩,手中一张中品符箓同时打了出去,瞬间施放的风割术刮的后方一片东倒西歪,口中更是催着二人加速快跑。 这一阵威力不凡的法术释放,自是延缓了追击速度,冯河余光扫过地面手臂,忍不住暗吸冷气,那手臂正飞快的腐蚀消融,一只幻阴毒蝠紧贴其上如跗骨之蛆死缠不放。 冯河强忍住惊讶,一翻法钵当头罩下,让他一愣的是,法钵根本全无反映,幻阴毒蝠犹如无视般扑腾欲飞。 冯河脸色不由难看起来,法钵看起来对这毒蝠没有任何效果,虽说此物只能禁锢虚无存在,也不该全无反应。略一迟疑,毫不犹豫转身而去,既然此地出现幻阴毒蝠想来太阴魔焰为之不远,待寻到太阴魔焰再做计较。 片刻之后,总算是脱离险境,原来张宋宁纪广财自进入禁制后胡乱转悠,原本以为能得些心动好处,可数日后才发现除了满目黑沙根本一无所获,二人欲哭无泪,别人随便一趟就弄到几件法器,轮到自己就是鸟不拉屎毛没一根。 多日转悠,二人到是没忘自身本分,虽未发现什么宝物,但却发现至关重要的出入之地,这就想着汇合报信,哪想到半路遭遇凶物,不管使出如何手段,这可恶毒蝠就是难以灭杀,若不是冯河及时赶至,怕是凶多吉少。 看着只剩一条手臂的袖口,纪广财犹自战战兢兢,想到以后少了条手臂,不免有些失落。修士也不是说少了手臂就能随便长出,除非凝结元婴重塑本体,方可改样换貌,可谈到元婴那又是何等的遥远难及。 既然入口已经明了,也不需耽误时间,能不能破开到时再说,众人催动粉虱发出强烈感应,同时加快速度向着前方移动,按照之前交代,其他两队心照不宣向着同一方向碰面汇合。 这日,移动中的队伍原本正常速度,可是经过一片蓝黑沙地后,顿让众人难以适应,整个温度骤然一变,冰冷的寒意犹如禁锢般让人牙关发颤,此处简直让人寸步难行。 “先退回去。”冯河似乎隐隐察觉到什么,眼神警惕。如此诡异之地,哪有迟疑,众人多是吃不消这两极温差,后退速度飞快。 “见鬼了。”杜昆有些奇怪道。 原本还想开口的众人,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只见身后不远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三队修士,圣灵宗众人悚然一惊,看那三队修士位置,明显就是要将自己包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清晰的辨认出各方修士,正面而来的天王殿二十余人,左面也差不多同样人数,可右边一队到是让人有些意外,居然是真武教二十余人。丝丝凉意不由在众人心头滋生,看着二宗不怀好意的举动,谁都知道,如此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准备迎敌。”冯河没有废话,大吼一声,脸色有些狰狞,已经不需要多说解释,形势已然明了,感情两宗早已暗中勾结,就等着圣灵宗落入圈套一网打尽。 “先冲真武教,手上中品符全丢出去。”冯河说着手中多了一个碧绿葫芦,眼中满是戾气,压箱手段已无保留必要。 圣灵宗修士除了开始有些局促不安,也明白不死命一战,怕是真要交代下去,眼中更是多了一丝决然和恨意,各色法器顿时争相闪烁起来。 “一轮四发符箓同发,跟着我。”冯河说完领先冲去,原本还抱着先看好戏的真武教修士,表情顿时变的慎重起来,没想到圣灵宗选择的突破方向却是自己,可此时哪有退缩之理,另二队天王殿修士登时大喜,就算围杀了这十余人的队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既然圣灵宗选择真武教为突破方向,到也心中暗喜,不过脚下移动速度到未落下,合围之势已经滴水不漏。 “放。”奔跑中的队伍。随着冯河一声吼叫,四道中品符箓同时闪动起来,跟着无比猛烈的法术燃放着向着前倾泻。 犹如末日般的混合法术让人心生惊恐,如此恐怖威力,就是筑基修士也要暂避其锋,这大威力混合法术岂是区区二十余名炼气修士所能正面抵挡,面色大变间,对面修士同样祭发出张张符箓,就算要躲也不能让圣灵宗轻易而过,大片符箓对轰过来。 两边释放的众多符箓顿时让所在空间产生剧烈爆鸣,空间的灵气错乱纷杂,恐怖的破坏力到处翻滚撕扯,与此同时,两边队伍同时选择了转向,可方向却截然不同,真武教选择的向中靠拢,圣灵宗选择了贴着极寒之地突进。 “继续放。”圣灵宗的队伍边移动边狠命的砸着符箓,正如冯河所言,不间断的释放,跟本不给对方回堵之机,对轰了数轮,真武教修士已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这哪是之前的圣灵宗修士,几息工夫近二十张中品符箓飞扑而至,要说之前未经过时日消耗,还能让人勉强接受,可这突然冒出的圣灵宗小队,爆发的实力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哪有如此不计消耗,中品符箓当着下品来丢,当即郁闷的四处乱窜,更有几位真武教修士由于位置较前,连人带法器全给打的报废残缺。狼狈躲避间,真武教更是后悔不迭,若不是天王殿许下不小好处,哪还会干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 原本真武教以为凭借二十余人不是主攻,应该问题不大,可情况突变,却变成自己主攻,如今正面得罪圣灵宗不说,身上的符箓也大量消耗,更在几波的乱轰中丧生数位修士,完全得不尝失,赔本买卖,不过想到这伙圣灵宗修士身家丰厚,也只能咬牙坚持。真武教更不愿意看见一个既有实力又统一指挥的对手。 十六人的队伍,以符箓开路,硬是轰开了一条道路,可这并不表示就无合围可能,四周的修士虽然保持距离,但也是几面围拢,目前的情形让圣灵宗修士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要慢上一步就别想逃脱而出,飞奔的速度更是不要命的提升起来,入眼所见,大批的修士追着一群修士狂奔死追。 别看圣灵宗之前轰的热乎,可几轮之后,所有中品符箓也被消耗一空,虽是收获大量资源,可能用的中品符箓却是不多,基本给冯河按一人两攻一防均分下去,就是冯河自身,也剩余不多,经过几月消耗,也是袋中见底。 “换法器,灵药抓紧服用。”边跑边喊的冯河,不时提醒道,既然身后够不上攻击距离,也就比较耐力。如此一来,拼的是法器效果和丹药资源,围堵战变成了消耗战。 ; 第一百零二章:破界符 追了半天,眼看圣灵宗速度不减,真武教天王殿大多修士开始落队,不是谁都有更换法器,和大把丹药补充,此刻二宗能跟上的也就二十余人,其后队伍数量更多,完全分成二个梯队。 又是跑了一天之久,不仅猛吞丹药的圣灵宗修士疲惫不堪,就是身后的二十余人同样憋屈,怎么说这二十余人不管是修为法器都是同阶中的佼佼存在,精英中的精英,可这二天的狂追,也是法力消耗大半,这还是拼着不菲的丹药支撑,现在更是有些骑虎难下的味道。 就在二宗修士心生放弃间,前方圣灵宗速度也放缓下来,更是没跑多久歇息起来,这下众人大喜,速度也加快起来,看来对方的法力也是油尽灯枯,不足支撑。 冯河自然对身后的情形一清二楚,脸色平淡不知道考虑着什么。 “师兄,这要追上来了。”龙游子不时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修士。 “也该是时候了,先翻过那坐小丘。”冯河嘴角一抹笑容微微浮现,只不过那笑容此刻显得格外狰狞与森然。 “过了沙丘之后,郑勇贵杜昆持阵盘左右前方,井蓝嘉龙游子持阵盘左右后方。”冯河说着丢给四人同样阵盘,更是叮嘱四人翻越沙丘后立即敛气潜行。 随着时间推移越过沙丘,四人登时分离队伍,事关重大不得不多加慎重,其余十二人到是不紧不慢继续向前。 “你们四人,取套衣服,给我撑开了跑。”冯河对着一侧的几人道。 几人一听也不迟疑,一拍储物袋抖落四件衣物,一掐法决,原本干瘪的衣服顿时膨胀起来,远远看起来真以为四个活人。 后面二宗修士越过沙丘一看,前边的速度到是落下许多,只要再加把劲必然很快追上,更是没人注意到细微变化。 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二宗修士一阵心喜,马上就可以在法器攻击之内,哪怕缠住片刻,后面大队修士就能随后赶上,决不会让圣灵宗轻易逃脱。 同时间。前方圣灵宗修士突然转身停止,法器闪烁,大有一决雌雄之意,不过看其表情却是似笑非笑,面无惧色。 “有古怪?”这追逐而来的个别修士,只是脑中念头一闪,一时间也没明白圣灵宗到底耍什么诡计,就听圣灵宗有人大叫一声,突然四方结点传来轰隆声响,四道光柱冲天而上。 “快阻止他们。”一位真武教修士惊恐大呼,奈何此地完全是禁空限制,全靠两条腿根本来不及阻止阵盘启动。 “该死,四象水火阵。”真武教修士怒目而视,这招牌性的法阵绝无有假。 真武教修士如同炸开了锅,靠近的甚至法器先向天王殿挥去,可天王殿修士躲闪间更是郁闷,怎么也想不通,就是本宗内十分珍惜的阵盘怎会在此地出现,操控之人还是圣灵宗修士。 犹如潮滚云涌,四象水火阵完成启动,就算拼尽全力追赶,众修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阵启动。 一坐庞然大阵以四方为支角形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此地的景象顿时变化起来,身在阵中的冯河掌控阵眼,开始指挥法阵的变换。 不要说这二十余位修士此时法力巨耗,就是全部恢复,凭炼气修士根本没有可能破阵而去,天地转换间,陷入围杀的修士相互变换了位置,阵中的滚雷烈炎犹如天将泼雨一波波劈向阵中修士。 四周的惨呼,彼此起伏,强大的炼气大圆满修士也挣脱不了铺天盖地的法术,一个个簌簌发抖,颤抖之极的声音从众人嘴里传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较量,毫无反抗可能。 撕裂的空气,法术的爆鸣,证明这一切决不是炼气修士能撼动丝毫,盏茶功夫阵中的修士基本死绝,就连本体也化为碎粉尘埃荡然无存。 突然间,冯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强忍住惊讶,有些不可至信的关注起阵中唯一修士,此人不仅抵挡住了几波攻击,甚至神色更没有陷入死境的绝望,只见此人牙中一咬,手中一张玉符放出一道柔和碧芒,跟着碧芒将此人一裹,凭空消失,整个人突然消失在法阵之中。 “破界符?”冯河神色微变,如此珍惜的符箓没想到会在一位炼气修士手中出现,更没想到此人正好出现在所布阵中,身藏不露的大有人在,这破界符就是在金丹眼中也是珍惜非凡,这种能救人一命的宝物任何宗门决不会流传出去,更何况据说炼制的方法早已失传,此界可以说用一张少一张。 就在冯河微微惊讶这些宗门底蕴间,一道碧芒在数里外再次显现而出,正是从法阵中传送出去的真武教修士,只见此人面貌俊秀,满是煞白,神态间隐隐可见一丝孤高桀骜。此刻所在位置反超在前,圣灵宗修士正好堵在后路,这让此人一时又回转不得,不过这几里距离也不是容易追至,此人干脆倒出丹药,原地调息起来。 冯河蓦然一愣,感情这家伙,很不把圣灵宗放在眼中,居然旁若无人的恢复起来,要是被此人传出四象水火阵的消息,对往后行事到是多有不便。 “放出灵兽缠住此人?”顺着冯河眼神,众人果然看见一位修士在数里外恢复法力,不过却不明白怎会反到在前。 众人闻听此言,不仅有些犹豫,眼中大有不舍,要知道这一放出灵兽在如此恶劣环境,过不多久等于就是废了,谁还舍得把多年豢养的灵兽白白送死。沉默片刻,除了张宋宁纪广财,有灵兽的修士忍住肉痛,连续拍动腰间。 冯河微微点头,拍了拍陈于两位师兄的肩膀,一切心中有素,不需过多言语。二人犹如得到鼓励,精神一震。 腥风扑面,一头青风狼和一只猫猊同时蹦出,方自现身的妖兽登时焦躁呜吼,如此带有火毒的沙砾,修士还要靠着法器维持状态,更别说皮肉相连的妖兽,可强大的契约束缚又让妖兽不得不听命于控制修士。 一阵悲鸣,二兽驮着陈于师兄直奔而去,同时,调息中的修士很快发现如此异样,眼见妖兽跑的飞快,哪还敢原地调息,急忙一个翻身,爬起狂奔。 几里距离以妖兽的速度来说,不算多远,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短,青风狼与猫猊的腿足也开始出现焦糊气息,隐隐间,足掌显现血迹,若不是二人死命压制,早已暴躁乱窜,就算妖兽处于疯狂,任就被二人牢牢控制着前进方向。 随着两兽的腿足开始烂化,同样也完成了最后使命,最后,不甘的倒在黑红沙砾,连续发出着阵阵哀鸣,飞身而下的于陈二位未及多想,仿佛未觉般,挥舞着法器向直冲而去。 两方距离已然相当接近,已到了不影响法器的正常驱动,百丈内谁都有机会斩落对方。此刻面色苍白的真武教修士,拼命挥着一枝笔状法器左支右挡,身前一件书卷状的防御法器守护本体。 于陈二人不由对视一眼,此人的法器绝对是高级货色,正常情况,就算二人联手也不一定是此人对手,幸好此时看起来元气大损法力不足,此刻也不过勉强支撑 三人全都闷着声响,拼命厮杀,一句多余废话也未传出,于师兄一对双钩法器,却也灵活异常,陈师兄一把破天之锤,舞得犹如灯笼,声势端是了得,正好破天之锤以硬强攻,双钩从旁辅助,二人联手之下让对方吃力之极,若不是几次真武教修士打出强大符箓化解危机,逼得二人身形爆退,早将决出胜负。 于陈修士眼见盏茶工夫居然还未解决,再感觉接近而来的同门,大感面上无光,手中的法器更是凌厉起来,加速的注入法力,渐渐有些压倒性的趋势。 “砰”的一声巨响,笔状法器,被破天之锤逮住机会砸个正着,呼啸中直坠而下,于师兄眼见机不可失,双钩化为两道圆弧狠狠斩将过去,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自是非同小可,就算那真武教修士死命催动书卷,也要重伤不可。 一道低沉的闷响之声,猛的自此人身周响彻而起,便见到一道身影倒飞而出,可让人吃惊的是,原本一片青光的书卷猛的铺展开来,一道冲天金芒迸射而出,只是外放的气势就让人心生惊恐,不敢滋生抵御念头,这根本就不应该是炼气修士具备的手段。 犹如上仙宫的万剑破禁图一般,金芒凝聚成一道月牙形的弯刀,刺目金光一闪,呼啸着就以此人为中心,飞旋起来。 如此惊人的威势哪还是法器所能阻挡,就是金丹修士也发不出这可怕一击,颤抖之极的声音从于师兄嘴中传出,但任不甘闭目待死,厉声大吼间,双钩斩去的同时,一件铜锣法器更是爆发出全部威力。 ; 第一百零三章:血魔丹 金弧飞转,冲撞而来的双钩,毫无顿挫平整整的被切成四截,犹如凡铁坠落地面,可这恐怖的金轮并没有因为双钩的阻挡停歇半分,任就向着四方旋转而去。 “扑哧”铜锣并未因超常的发挥而挡住金弧,如同被划开的窗纸,绞割残碎,于师兄也仿佛感到身体一僵,如同被劲风扫过,也就在下一刻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跟着上半身不受控制直坠而下,当眼神和大腿在一个平行线上,才得知自己被切成两段,未灭绝的意识顿时传来可怖的嘶抽吼叫,凄凉的惨呼更让半路赶来的圣灵宗众人心中一颤,不自然的身体一震,各自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谁都能听出这是于师兄临死惨呼。 旋转的金弧没有停歇迹象,如同巨石落入湖面,以更大的波纹扩散开来,如此诡异的一击在青色书卷展开金芒的瞬间,陈师兄同样感觉到可怕威力,早把破天之锤阻挡于前,身上那件黑色圆盾同样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管能不能抵挡的住,已是拼尽全力。 眼见金弧明明已经扫中阻碍,可依旧穿透一切横扫而来,甚至没来的及察觉于师兄的异样,陈师兄同样步入前者后尘,齐腰而断,身前的破天之锤和圆盾法器也随着主人离去化为四瓣。 正极速赶来的圣灵宗众人,从察觉那道无与伦比的金芒再到蓦然的惨叫,不由间心中沉重,就是隔了些许距离,仍就心有余悸。 看见远方闪现的金芒,冯河猛的一个前扑,同时出声疾呼,不管众人是不解还是迷惑,对于冯河的判断到是深以为然,如同叠罗汉般,不管前后左右趴伏一片。 还未问出心中疑惑,就感觉一道呼啸而过的金芒带着灭绝天地的威势从顶部横扫,而下方的沙砾更是带起一片烟幕,就是头顶发丝也被扯去不少,摸着头皮生疼的脑门,众人哪还怀疑金芒的威力。 半响,众人才探出头颅打量四周,只见身前身后,所见之处如同暴风过境全然不是当初所见,原先较高的沙丘甚至被整个横移,如此恐怖的威力,决不是炼气修士所能具备。 冯河摸摸额头冷汗,脸色阴沉,于陈两位师兄多半命不保已,呼出一口浊气,向着二人撕杀之地奔去,众人虽然心惊胆颤到也跟了上来,就是原本话多的几人也忍住没有吭声。 当来到争斗之处,众人不仅有些窒息之感,入目全是半截的法器躯体,这金弧到底是何神通,上品法器就如纸糊般不堪一击,而二人的尸体也早已死绝,双目犹自圆睁,仿佛不可思意一般。 冯河脸色铁青,手指伸向前方一个位置,依稀能看见有个身影在跌跌撞撞的奔逃。 “追”冯河狠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侧目以视,之前到真是给吓住了,再见到满脸阴霾的冯河顿时一个机灵,忙不撒开手脚追赶上去。 如同冯河所料,此人连番大战后根本来不及恢复法力,支撑不了片刻就会被众人追上。 “你等保持距离,别靠的太近。”冯河说完突然提速加快了许多。 当冯河追上之时,此人看似法力耗尽,完全不再有任何逃避举动,盘坐在地,面色难看的调息中。 “放我走,这都是你的。”好象是最后奢求,此人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勇气,为求保命,此人的储物袋也丢落在前。 冯河面容深沉,看不出任何意思,没有表示认同也没有开口拒绝,暗自揣摩此人是真有此意还是拖延时间。不过这念头也就一瞬之间,不管此人如何想法,却是不可能放任离去。 扫视紫色身影,冯河突然手中一甩,一道金芒猝然冲向此人面门,在一切有可能发生意外之间,谁也不敢说尽在掌握,果然此人不甘的脸色满是怨毒。 “噗嗤。” 此人身影躲开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那张脸庞上,满是狰狞。突然间,此人全身变的通红起来,耗尽的法力就在一瞬间似有满溢现象,原本大圆满的修为跟着越发满溢,隐隐有突破之兆,此时的法力强度已接近筑基修为。 “血魔丹?”冯河轻叱一声,一股不安,涌上心头。身形暴退,更是吃足了劲的狂奔而去,这服用过血魔丹的修士,等于是一次性燃烧全部生命,片刻之间就能提高一个比原基础高一阶的境界,却丧失一切感知,除非生命耗尽,不然就是悍不畏死的魔修,问题这还是个会法术用法器的魔修,整整提高一境的修为,不跑就是自己找死。 看着拔腿飞奔的冯河,紫衣修士已经愤怒的丧失理智,自出生到修炼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一般,上好的法器丹药从不缺少,若不是固执的要来这该死禁地,怎可能落的如此下场,最后一丝灵智弥留之际,眼角不由流下一滴悔恨之泪,跟着脑中除了灭杀冯河念头,一切全都混沌起来。 突然间,紫衣修士身形临空而起,犹如插翅恶魔,扑向而来,微一回头的冯河目眦迸裂,这还了得?不是说好禁空?这厮为何变异后就能飞行而起,就算跑的再快哪能比的上御空飞行,心中不由绝望。 “轰”的一声巨响,就在冯河恍惚之间,只觉精神处于痉挛,脑海之中似乎贯穿而过撕裂般的疼痛,满天血雨带着恐怖的法力爆破开来。 “哧”防护外围的太岁盾,顿时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威力,原本灵光精闪的盾面瞬间暗淡,跟着龟裂开来,“咯吱”一声,整体破成数片,分水刺也未能避免打击下场,整个法器表面被打出一粒粒针眼大的小坑,眼见与废品无异。 微微可惜的同时,冯河到是松了口气,果然还是这鳄神甲救了性命,这也是因为距离稍远,不然就算上品法器,也难以全身而退。飞升而起的真武教修士已被炸成一片血雾,除了地面多了丝血腥之气,却是留下一个书卷法器。 冯河瞳孔微缩,果然有禁空禁制,想来这变异修士丧失灵智,完全凭着本能习惯,可却忘了一点,这地方可是元婴修士布下的禁制,任你是筑基修为也难免被轰碎的下场。 如此距离,原本凭借筑基修为的自爆,也不可能废了几件法器,可加上禁制的增幅,破坏力增强不少,微叹之间,冯河收起半废的飞水刺,大是可惜,那件血色红鸾至今还未完全炼化,一时间唯一能用上的也就缠指飞剑。 冯河手掌抓摄,沙砾中的一根金针倒飞而回,正是被此人避开的金针,当眼角扫过沙砾,却见此人丢落的储物袋只剩一角埋没在沙砾之中。入手之间,不由得查看起来。 半响,冯河脸色不由变幻起来,让人心动的破界符没有任何下落,剩余物品对于自身来说,更谈不上心动。没想到损失了数件法器,什么都没落下,懊恼中一收青色书卷,神识一放查探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河虽是猜测此物不同一般,可查探过后仍是被震撼得无以复加,可能此物对于筑基修士来说都是颇为眼红,同时也知道又捅了一处蜂窝,这要是传了出去,保不准行走在外就被人暗下毒手。 这青色书卷表面上是一件上品法器,可其中却有个存纳神通的微型空间,这已经跟冯河在大比中灭杀殷长老嫡孙的那件白玉量天尺有些近似,不过威力显然强大数倍。 这件书卷法器可以说是一件残次法宝,如果有元婴修士施展神通封印自身一击在于其中,等于是件强大杀器,虽然只是一击,那又是什么等级存在,整个车池国能抵御住的绝不会超过双手之数,而之前那道巨大金弧,正是存储的元婴一击。 疑惑在这瞬间自解开来,冯河直接把青色书卷收入自身袋中,想想能用得起破界符和存储攻击的修士,其身份肯定不是简单,往后还是小心为是。 随后赶来的众人依稀还能察觉到暴虐杀戮气息,满地破碎的法器看似惨烈无比,望向冯河的眼神不由凝重起来,一路而来,多次危机都是冯河身先士卒,避免了过多伤亡,这也许对于修士个人来说不是好事,不过却赢得了众人钦佩,修仙者更加看中的是跟随强者,一位带领他们披荆斩棘步入大道的庇护者。 此刻追踪身后的两宗修士早不知落在哪个角落,到是暂时安全,想那落后的两宗修士还在为跟不上前队步伐而郁闷,冯河已经带着众人向入口处转向。 原本想绕个大圈避开那片极寒之地,可冯河却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就是那片蓝黑相间的沙砾,犹如会自行流动,看似缓慢,可冯河确定是在整体移动,眼看还有一日的时间就能到达预定地点,冯河到也不想太费周折,催促众人赶路的同时,大量的灵药不断维持后续之力。 ; 第一百零四章:同归于尽 “师兄,好象不太对劲。”郑勇贵半天没吭声突然冒出一句。 众人速度稍缓,略带疑惑看来,可郑勇贵脸色严肃道“我说其他地方。” 冯河方自瞥了郑勇贵一眼,嘴唇翕动却是未有多言,随即内心不仅讶然。原来不远处,有支圣灵宗队伍似乎遭遇莫**烦,就在察觉之间,已经近半粉虱散落原地没有反应,而另一半却向入口方向快速移动。 冯河神色微变,已然不能再做犹豫,“井蓝嘉龙游子随我先走,其他人跟上,让殷柏涛小队立即会合。”说完三人已经跑了开来,距离很快拉开,众人也是毫不迟疑尾随其后。 粉虱作为联络之用,圣灵宗修士自然可以通过轻微波动,表达出简单意思,比如跟随,救援,只要根据粉虱的波动就可简单分辨。 目前此境中另一处所在,殷柏涛小队确实收到另两队的强烈感应,正准备紧急救援,可殷柏涛却脸色阴沉的看着其中一人。 “警戒四周,速度不要太快。”另一位面貌清瘦,颧骨微高的青年冷声道。若是其他修士见此一定会十分诧异,宗门指定的队长会为何听命他人。 冯河三人速度已然较快,就是连奔带赶,在接近之时也只看见一位圣灵宗修士迎面狂奔,而随后却跟着大队面熟修士。 放眼望去,正是之前围杀冯河跑丢的第二梯队。多是失去追袭目标,又遭遇圣灵宗其他队伍,如此实力悬殊毫无防备下,圣灵宗等于灭队。 “先把后面尾巴割了。”冯河说着手中缠指剑一抖,一条银蛇闪动出来,跟着一件玉玺状的防御法器紧护本体,可惜这件防御法器由于临时取用,未有祭炼,功效也不过发挥近半,不过如此已是没得选择。 井蓝嘉龙游子也是法器欲动紧随其后,对面修士同样发现迎面而来圣灵宗增援,可人数众多,也不将这螳臂挡车的三人放在眼中,接近的速度丝毫不减,更有一鼓作气尽灭之意。 “唰!唰!唰!” 数道剑芒疾风浮现而动,各色宝光如流星奔月,飞快无比。一片杂乱霸道的波动四方扩散。 为首几位修士身形犹如箭矢般掠飞而来,在其后方,大批修士迅速跟随。 “动手。”冯河对着身侧沉声道。 “好。”井蓝嘉龙游子立即应道,登时法力涌动,目光紧紧望着那一片飞袭剑光,神色却是颇为凝重。 就在两宗修士鬼哭狼嚎杀声震天间,意外发生了。 “砰砰!” 血光溅射,一把银色飞剑犹如神助瞬间刺穿靠前三人,慌乱间,众人追踪的步伐猛然急停,手忙脚乱间,当即合力驱着法器与银剑贴身缠斗,也是弄不明白,对方御剑距离怎地延伸一截。几人眼中一抹惊慌也是稍纵即逝,就算此人有些手段,但在绝对的数量之前,也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 正常炼气修士掌控法器的范围是百丈之内,可别忘了冯河却是带着增幅作用的银色手套,法器的控制距离更比普通修士远出二十丈远,这已远超同阶修士的攻击范围,一时间让两宗修士大是吃亏,除了压制合击,根本毫无办法。 井蓝嘉龙游子顿时心中一凛,暗自吃惊。 前方追杀的队伍突然一顿,后方数十位修士随即跟了上来,这十多件法器就是轮番硬轰也不是三人可以抵挡,何况后面还有大批来援,要知道法器每撞击一次,等于就是修士以自身法力对攻一次,实打实的取巧不得,若是修为不够同样也会受到损伤。 既然接应成功,哪能多留,冯河单手一提此人,边控制着法器向后游斗,而井蓝嘉龙游子更是苦苦支撑,尽量多掩护二人一段距离。 就在急速后撤中,冯河突然感应到一丝心神的悸动,接着便是一股危险气息,从其心中突兀冒了出来,一股激发符箓的熟悉波动霎时传来,自己可是没少用此物,心中顿时有着惊异涌现,犹如一丝预感而至,身形猛的横移,可符箓也激发开来,一面金光大盛的巨剑追着冯河劈斩而下,虽是十丈之外,可如此范围,还是处于巨剑术的直接笼罩。 冯河猛的喷出一口血雾,身形犹如鬼魅闪烁,若是有见识修士,一定会吃惊此刻冯河施展的身法。此奇术正是万恶谷的独家身法闪空舞,单论速度甚至比拟瞬移之术,不过此身法局限较大,施展后更有一定隐患,大多修士反而觉得此身法颇为鸡肋,因为这移动术毕竟不能飞行,修士学之何用。 这闪空舞更有二大限制,首先只能每遁十丈,这点距离对于修士来说可有可无,在绝对实力之前,根本没有多大作用,就是用来逃脱也不够时间拖延。而第二限制就是施展次数,连续施展同样不能超出三次,而每次施展多是气血亏损,没有多时调养很难恢复如初。 可此刻对于冯河来说再合适不过,既然不能施展风遁神通,这种原地移动的秘术反而更加可贵,更似为了此地环境量身定制。 冯河强行施展起闪空舞来,哪还管什么大伤元气,瞬移接着瞬移,当模糊的身形连闪数次,一股逼人心魄带着几分金属般铿锵的金光斩落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如九天落雷,一道深深的沟壑距离冯河不远之处,而冯河更被强大的余波卷进沙砾之中,若不是半截身体尚在地面,甚至就被全部掩埋。 此刻冯河口鼻中更是溢出淡淡血丝,口中一张,一股热流喷涌而出,鲜血满地。 而施放巨剑术符箓的圣灵宗修士,此刻整个人的眼神看起来飘忽不定,毫无焦距,如同走尸一般。 “迷心术?”龙游子井蓝嘉虽然间隔一段距离,同样也被掀翻在地,一见半死不活的冯河和中了迷心术的同门,顿时陷入呆滞,这突然的变故一时间让两人无法接受,微愣间,井蓝嘉急急转声怒吼,“你先带着师兄走。”说完控制法器不退反进,撞向追杀修士。 龙游子也不说话,飞奔到冯河埋身之地,猛扒着地面沙砾,感觉沙砾松动几分后直接拽了出来,没有丝毫停留,弯腰放背跟着就跑,可也没跑几步,就已经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怒吼,可龙游子仍旧没有回头,死命的跑动,片刻间,似乎追杀之人越来越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已在法器攻击之内。 原本闷头狂跑的龙游子突然身形一顿,向前一个踉跄,差点儿扑倒在地,而背上的冯河在淬不及防之下,同时被甩了下来。 龙游子嘴角发苦,后有追兵,而前方不知何时突然到了极寒之地边缘,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冯河蜷伏地面,随着这一摔也清醒过来,查觉到身处绝境,表情却未过多异样,眼神却是冷冷注视着追杀而来的两宗修士,此刻全身法力能调动的不过二层,看来脱困机会也无半分,脸色铁青,眼中满是不甘的味道。 龙游子目眦迸裂,挥动着飞剑法器,挣扎着站立而起,同时神色蓦然一变,跟着嘶吼一声“冯师兄!龙游子先走一步。”说着飞剑如虹反冲而去。 嘭! 那种惊人的爆烈冲击波席卷开来,在这天地间,带起狂猛的风暴。 一个人的力量在几十倍的对比中显得微不足道,眨眼的工夫龙游子就被斩成数块,身死道消。 “一起死吧。”恍惚间,冯河悲愤欲绝,浓烈弥漫的肆虐波动也令得眼神一凝,随着嘶吼响彻,手掌拍动,储物袋中全部中品符尽飞而出。 “轰隆隆。” 冯河身前的空间震荡无比,张张符箓捏破释放,这一切更没消停迹象,另一只碧绿葫芦跟着喷发出大片黑色丹丸,半葫的黑丸倾斜而出,整个前方的空间已经被各种中品法术搅至混乱,大片的黑丸飞入其中更似火上浇油。一时间,四周空间如晴空炸雷,爆鸣巨响,俨如万雷落地,地面数尺都被炸翻焦糊,如此狭小混乱的空间根本承受不住如此众多法术造成的破坏,眼见最密集处已然形成一朵巨大黑云,毁灭之力无限波及四周扩散。 “轰” 空间撕裂,火炎流动。惊人的法力气浪,在四周空间掀起肆虐风暴,有形无形之物,全部崩塌毁灭。 冯河只觉眼前一黑,顿时知觉全无,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将其撞入蓝黑色的沙砾之内。 冯河本体像是浮冰飘浮在黑蓝沙砾上,流淌的沙砾不断变动不规则的方向,顺着轨迹慢慢将冯河带入到蓝黑沙砾深处。 不得不说这片火毒的沙砾与这极寒之地大有关联,之前遭遇的幻阴毒蝠正是生长于太阴魔焰之中,而太阴魔焰却是阴鬼界的三大奇火,这太阴魔焰原本是极限寒冷的火焰,而寒到极限的顶峰却转换成了极热,才让此处空间出现了寒暑两极的分化。 ; 第一百零五章:太阴魔焰 随着沙砾漂浮,冯河不知不觉昏迷数日,当一丝知觉传来,方才从那种昏迷的状态中渐渐苏醒。勉强抬动四肢,全身登时传来强烈刺痛,这种刺痛半天后方才逐渐散去,直到勉强适应,方才强自坐起,冯河挣扎中就欲运功调息,可突然间,脑海中传来阵阵痉挛,令得喉咙间更传出一道干涩的低哼,冯河不由心中一凉,此刻难聚半分法力,体内法力更是被震的全部溃散,这等于储物袋都开启不了。 如此地步,没有法力那跟找死无异,尤为死心的冯河,脸色难看咬牙坚持,片刻后,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只是溃散,并不是完全消散,只是缺少一丝撩起火源的火种。 这次的伤势确实无比严重,防御法器尽都摧毁,就是全套鳄神甲也是灵光黯淡,看来不蕴养一段时间很难再恢复功效。 又是数日后,体内终于滋生出稀薄法力,这着实让冯河大松口气,要知道,没有法力就算再多灵丹妙药也是难以运行吸纳。抓过那件存放丹药灵草的储物袋,辨别出几种炼气修士常用丹药,毫不犹豫吞入腹中。兽灵丹,一日一枚可恢复一分修为。小回元丹,瞬间恢复一分修为,每日上限三枚。 除了这些灵丹落入腹中,冯河继续查找起来,此刻身藏几个满仓口袋,这都是整队同门从入境开始到现在的大半所得,一个储物袋尽是丹药灵草,一个储物袋全是炼器材料,更有一个储物袋收集了大量功法秘术与各种稀少之物,一个满袋灵石,加上自身口袋,此刻冯河腰间足足挂了八个口袋,当然其中还有三个灵兽皮袋,如此身家,等于是普通小型宗门的全部家当,身家惊人。 有了近乎奢侈的丹药辅助,恢复的速度加快不少,数日后,感觉恢复大半的冯河方才停止调息,而坐落的四周更有七八块废弃灵石,当然这决不是普通灵石,全是单一土属性中品灵石。 冯河打量这四周环境,嘴角抹过一丝苦笑,跟着小心翼翼向深处摸去。自己目的本就与众不同,这极寒之地才是老鬼交代的重中之重。 不知走了多久,冯河来到一片纯蓝沙砾区域,这已跟外围的蓝黑之色区别很大,入目尽是透明纯净的蓝色颗粒,而蓝沙中央有着一座丈宽水潭,潭中的黑水弥漫着浓郁阴气,寒气翻滚,让人感觉一种精神冻结,数十朵拳头般大小的蓝色火焰漂浮在黑潭之上,显得艳丽诡异。 “太阴魔焰?”冯河脱口惊呼,虽然有所预料仍就心神微震,这天纲子的洞府,处处透着神秘,很多事物只在传说之中,包括不应该出现此界的存在。 冯河很快从激动中清醒过来,露出慎重之色。细细观察着这黑潭古怪,随着时间推移,眼中露出惊骇之意,口中如未觉般呢喃自语。 所有迹象来看,这绝对是阴河之水,据传这阴河只存在于阴鬼界中,按老鬼所言,这黑潭之水与那阴河之水一般无二,加上这太阴魔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此潭的源头必定连通阴河,这应该是一条阴河汊流,这不仅让冯河联想到荼毘山的迷失之城,没想到这二处都是匪夷所思直通两界,据说阴河源头更是那黄泉之所。 冯河心绪也缓缓平复,那阴河漂浮的太阴魔焰对于阴鬼类来说更是宝贝奇珍,炼化一朵就能让虚无鬼类获得脱胎换骨般的质变,此间状况,没有老鬼提点,谁又能详尽皆知。就算传承大宗,没有亲身经历也没有一位鬼王看的透彻明了。 冯河没胆量直接取那太阴魔焰,单单是那腐蚀万物的威能,就不是炼气修士所能承受,在那妖艳的蓝色花朵中更是夹杂着让人心悸的危机。 冯河口诀默念,双手抹过双目,肉眼通顿时向那蓝花扫去,片刻后,只见那蓝花中虚影幻化上下而动,不是那幻阴毒蝠还是何物,似乎有所察觉,蓝花犹如霎时绽放,一团黑雾冲天而起,登时冲来。 若是来之前,冯河还多有顾忌,提前释放老鬼传授秘法,但此刻眼神淡定,没有丝毫惊慌,随身的佛祖舍利同时传来一股呼应暖意,凶焰弥漫的幻阴毒蝠在一丈外如遇阻隔般陡然一顿,然后便是听到一阵细微驳杂的猝响,再接着,这些毒物的眼睛点点放大,赤色通红。 冯河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多毒物,已到了敢于冲撞舍利的地步,见过此物凶残,若没有宝物护身,绝对是难以想象,此刻唯有用侥幸来形容一切状况。 过不多时,四周的幻阴毒蝠更是暴躁狰狞,围着冯河形成一圈庞大的黑球萦绕不绝。就算知道佛祖舍利多有克制,可给数百只幻阴毒蝠围的水泄不通,哪能面不改色,冯河细细想来,正常情况绝不会如此反常,必是因为太阴魔焰之故,若是被毁坏殆尽,这些毒物同样活不多久。冯河不由大是庆幸,若不是这颗舍利,就算施展老鬼秘术,怕也不会如此轻松。 冯河略作犹豫,小心接近蓝色火焰,也顾不得如同遮天蔽日的幻阴毒蝠,手中挥动,一件普通飞剑就想托起一朵蓝焰,可探入黑潭的刹那,那法器方自触碰阴水,如同冰凌入火迅速消融,冯河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先前早就得知结果,仍不由妄想试探,打量腐蚀变形的飞剑,不免轻呼口气。 冯河哪敢怠慢,双目微闭,运转秘术,双手跟着打出一道道繁杂的手势,本体之内似有阴火外泄,四周阴风恍然汇聚般开始凝结,体内法力跟着狂泻不止。 “收”冯河眉头微蹙,一股吸力自掌心喷薄而去,一摄间,蓝焰飞起,一团黑雾同时裹动周身,一道道黑色波纹四方扩散,竟是笼罩了十丈范围,在那范围内,空间呈现一种扭曲状态,远远看去,犹如一个更大黑潭。 若是老鬼在此,必会将其阻止,就算冯河掌握高深法门炼火之术,但这都是以法力为基础,若是筑基修士结合体内真火到也事半功倍,但以炼气修士来说,真的多有冒失,颇为牵强。 冯河眼神坚毅,绝无一丝气馁之色,虽冷汗盈背,可必胜的信念毋庸置疑,除了脸色透露出一丝苍白,体内的法力运转更加稳如磐石。 似乎承受不了如此压迫,冯河胸口如山岳碾压,几欲窒息,跟着咬破舌尖保持清明,引导着太阴魔焰缓缓炼化,小心翼翼输理着每一丝火焰泛起的滞涨感。 片刻后,冯河一副如坐针毡模样,手掌于蓝焰之间来回翻转,一股股强大之极的寒意沁入体内脑海,心神震荡间,手掌上凝聚成一朵犹如实质的蓝莲,与那潭中之火如出一辙散发着纯净火焰,这惊人威力似乎可以让所有一切飞灰湮灭。 一片蓝色的沙砾中,到处寒气翻滚,炎火深深,冯河犹如精神痉挛意识开始微微麻木。但是坚强意志依然稳固不放,想要触及更高层次,那就必须拥有着任何事物都无法动摇的决心,唯有掌控了这种意志,方能够成为强大的修真者。 足足半日的功夫,那朵蓝色火焰方在不断的淬炼下,不甘的化为一朵火苗没入掌中,当冯河双眸中精光一闪,心念之间,那蓝焰随即变化出多种形态,手中舞动,而蓝焰带过的空间空气仿佛也跟着燃烧起来,拖出一道细长的尾翼,一切随心所欲,趋之若臂,念及间蓝焰跟着飞回指尖,不见任何痕迹。 冯河目光骤然一凝,喜色一闪而逝,数息后方才停歇收功。没想到炼化一朵蓝焰就是如此艰难,可以说全身法力耗尽一空,这若是全部炼化,就算无尽丹药补充,这又要到何时方成,当然老鬼的交代并不是让冯河以为炼化,冯河强自如此也是另有打算。 就在冯河略微瞥了一眼四周,只见原本包围的数百幻阴毒蝠居然四散开来,似乎不再对自己泄露敌意,动作也未有初始般剧烈。 “果然有些效果。”冯河一咬牙,大把丹药吞下,继续老僧入定盘坐不动,再次重复恢复,二日之后,法力大盛又是恢复如初。 了解潭水的厉害,腐蚀了一件法器,冯河绝不会重蹈覆辙,直接是隔空一摄,硬是将一团蓝焰从潭中抽离,但是这次冯河并没有直接炼化,而是一团团全部抽离潭中,数十道蓝焰全部被汇聚成更大火团,眼见太阴魔焰飞离阴水之源,幻阴毒蝠如无头苍蝇混乱起来,嘶鸣中全部向着蓝焰冲去,这若没有太阴魔焰的润养,以此地环境,绝对难以生存。这一眼望去,幻阴毒蝠怕是三百之多,此刻形成一团黑云,中心之处,不时透着一丝蓝光寒芒。 冯河口中突然传出一种怪异之极的声音,如同远古兽吼,根本就不是应该人类发出的声响。跟着口中鼓动,连续三口精血狂喷而出,双手舞动的轨迹更加复杂,弥漫半空的血雾居然形成一座血阵,而这血阵凭空不散,犹如一轮红日映照当空。; 第一百零六章:最后禁制 “封”冯河口中喝道,只见那血阵,如同长了眼睛,当头罩向数百只幻阴毒蝠,眨眼之间,血阵中的幻阴毒蝠看起来更加矫健威猛,如同打了鸡血,如欲疯狂,可片刻间,幻阴毒蝠的黑色皮膜显现出一道道血色纹理,血红的双眼如同濒临灭绝满是惊恐,仿佛被打上一道枷锁,全都死命挣扎,整片幻阴毒蝠顿时沸腾混乱,更有几只幻阴毒蝠不要命的冲击飞来,似乎那佛祖舍利也不能阻止这癫狂失控。 几声可怖的嘶鸣响起,数只幻阴毒蝠当即落地翻滚,就算不立即毙命,也是唯死不远,而冯河也不自禁身躯微颤,口中古怪的法诀也是越念越快,脸部犹如发颤般的抖动起来,而此刻大部分的幻阴毒蝠似乎变得更加喋血妖异,血光闪烁间,似乎俱都蛰伏到深邃瞳孔。 突然,冯河眼角抽搐了一下,同时口中轻叱,手臂拍动,整片的幻阴毒蝠如同归巢般投向腰间皮袋,袋口闭合间,二百多只幻阴毒蝠全部没入不见。 此刻,冯河脸色虽是难看,可嘴角却挂着高深莫测的淡笑,虽说再次法力大损,可换来二百四十余只契约毒蝠,一切都值了。三口精血虽是本命精华所在,可也没有白白浪费。 这耗费巨大代价施展的神通,正是传承上古的血契印阵,此术在御灵之术中特别针对数量较多的灵兽灵虫,以修士的精血为媒介,强行契约,虽然失败率较高,可此刻的冯河根本无法顾忌,不过结果到令人满意。 几天的功夫,所消耗的灵丹实在惊人,甚至都算浪费,冯河管不了如此,东西再好怎比命重,若是陨落,还不知便宜何人,自己只要考虑在最短时间保持最佳状态。 看着眼前那聚集蓝焰,冯河似有所思,跟着一拍储物袋,飞出一只绿色葫芦,正是之前用来装取黑丸之物,缠指剑虽然失落,可此物清醒之际却落在身前。 这葫芦虽然不是什么法器之类,可却是天地灵根自生而成,其价值比上法器也不岑多让,特别是收取一些无形之物,更是颇具独特。 冯河手掌一拍,原本不动的蓝焰顿时被一股吸力从半空抽来,火焰流入葫芦的瞬间,冯河眉头紧蹙,跟着脸色一变,多个复杂的法印覆盖在葫芦之上,速度愈来愈快,就算有心里准备可这火焰的稳定性还是令人暗自吃惊,如果不是运用秘术强行压住,时日过久这葫芦多半也是毁了,看来还是品级差距较大不堪重负。 这自然就是老鬼需要的太阴魔焰,不过按其所言,十朵够用,这多出一半自己也没客气道理。老鬼虽然成功夺舍,但不是自身本体总不能完美融合,这也是夺舍后的天生限制,如果老鬼永远如此,至多也是金丹初期,但对于曾经强大过的存在来说,怎可能就此甘心,以老鬼数千年的见识,自然少不得完善之法。但是人界中这种天材地宝,莫不是传说难求,就算老鬼是金丹修士,也只能暗自叹息。 当老鬼得知中州隐秘,更是心中暗喜,别人听过返回弟子的只言片语,看不出蛛丝马迹,但老鬼可是鬼王多年,稍微点拨怎么不明白其中一切。就算有心如此也不得前往一探,所以冯河才是最好人选,要不冯河方自回宗,怎就急吼吼的奔来,若给别人宰了,等于自断仙缘,怎容他人心怀不轨。 二人本就知根知底,自然方便说的明白。不然这炼火法门,老鬼也不会轻易传授,有了这太阴魔焰,老鬼就能运用无上秘法重新锤炼,让精神与肉身完美融合。而老鬼的交代也是让冯河止步于此,不要再继续争夺,这样生存的几率自是大增。 冯河也不忙着其他,干脆先炼化几件法器,不然也是手无寸铁,之前法器不是丢失就是报废,必须要有从新武装。 冯河不做多想,心无挂碍,终于取出那件来自火云寺的上品法器“血色红鸾”,浓重的血腥杀伐从枪身弥漫开来,仿佛不甘被轻易收服,红光微闪中,传来一种让人失神惶恐之意。 “咦。”冯河不惊反喜,未炼化就能感觉到强烈的附带属性,这要是炼化后还不如虎添翼?错综复杂的各种印记打在半浮的枪身之上,而冯河的手掌中也同时滋生出一团蓝焰,围着枪身匀速的来回旋转。冯河此刻还不具备只有筑基修士拥有的真火,但是掌握着高深控火术,正好借以利用。这可比纯粹的消耗精元快速许多,自是事半功倍。 修士只要筑基后,体内都会蕴育出真火,这与是否火属性灵根无关,区别在于量和质的变化。借用太阴魔焰的威能,冯河只用了半日就完全炼化所有。当然这种模式很难借用,炼气修士想要如此,必须具备两个苛刻条件,一是控火术,越是高明越是得心应手。二是本身就有天地奇火,但这种稀有火种又怎能落在炼气手中,早给高级修士搜刮殆尽。 通过依稀感应,圣灵宗修士仍旧存在此境,却是长久未动,可这日却有突然变化,似乎圣灵宗修士整体消失,此境中感应彻底消失,冯河微微一愣,应该是进入下层禁制,这也是宗门提及的关键之处。 此刻,冯河俊逸的面庞,微微的有些恍惚,但片刻间却透着一股坚毅。此刻法力恢复如初,只是损耗的精血却不是依靠灵药就能及时恢复,除非逆天灵药,不然绝难取巧,只有时间慢慢滋养,但如此并不影响多少实力。 起身追赶,独自上路,大半日的功夫,当一坐巨型坑洞显露在前,冯河不由得微微惊讶,众人消失的地点必是此处无疑。 看这坑洞大小绝不可能是人工造就,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之理,冯河手指一弹,一道气劲直接弹向粉虱,彻底泯灭了此物联系。 冯河跟着手指再点,一道轻身术打在身上,身形一晃如同羽毛飘荡起来,一柱香后,脚下方才感到踏实之处,随着神识一扫,脸色不仅有些古怪起来,冯河不死心的再次神识外放,顿时脸都绿了,心中更是大骂天纲子,之前搞禁空限制就算了,这下到好干脆连神识也屏蔽,眼前空间如座山谷,看起来浑然天成,到也灵气氤氲,其浓厚度就是比宗门重地也大致不远。 冯河心中嘀咕,谨慎的向前摸去。一路所过,居然有不少年份的灵草四处散落,有些地方更有被挖取痕迹。 “不对。”冯河加快速度,沿着遗留痕迹小心追去,就算满地的灵草哪有心思多看,怕是真到了秘宝重地,再不赶上可连汤都凉了。 快速移动的冯河身形猛的一顿,望向不远处闪出一个人影,此人身着万恶谷灰色法衣正全神灌注挖着脚下灵草,其神色甚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影响到灵草品质。 冯河也不吭声,轻手轻脚摸了过去,就在此人兴奋无比收取灵草间,突然脚下伸出数十根藤茎触手,还未来的及惊呼,一道风之束缚法术顿时打在此人四肢,禁锢之下动弹不得,而藤茎触手同时包裹住此人身躯,此人脸色顿时一片死灰,眼睁睁看着一位年青修士显身而出。 “不想死,就老实点。冯河语气不善道。 “是,是,是…道友有何吩咐。”只见一位身量不高,面色黑红的青年,浓眉下的一双小眼显得颇为慌张,手中一件玉质药锄却是精巧细致。 “目前各宗是个什么情况。”冯河不容辩驳道。 此人眼神骨碌乱转,不知道是思索问话,还是另有想法,不过感觉到眼前生寒的法器,显然不似玩笑,若是胡言乱语,就怕对方真要了性命,跟着微微叹道“真武教天王殿四十余人联合成一股势力,上仙宫五行门火云寺雷音寺五十多人联合一处,圣灵宗万恶谷多人也相互联合。” “那真是巧了,你为何在此?”冯河脸色不变淡淡道。 “就我这样,哪敢起得贪念,怕是东西没到手就给人灭了,不如挖些灵草,等着出去还能赚上一比。”小眼修士苦笑道。 “那你继续挖吧。”冯河手指一弹,没有任何征兆,一道灵光打在此人身上,同时身形一晃,转身离去。 突然感觉到法力一复,小眼修士有些不敢至信的睁大双眼,对方就连储物袋也分毫未动,这完全颠覆正常范畴。 疾行半日,当冯河望见百多修士正与数只五彩神牛斗的火热朝天,不由暗暗吃惊,那数只五彩神牛从其威力判断,显然具备筑基的破坏力,此刻,正寸步不离驻守大道入口,若不是限制移动,这百位修士必定付出沉重代价,但见那五彩神牛所喷发的火焰不时扫中修士,除了飞灰湮灭别无选择,而五彩神牛强厚的防御力让众多的法器法术如同玩笑,根本难以破除防护。 ; 第一百零七章:十方灭绝阵 接近一段距离,冯河小心的四周观察,正自计较间,似乎隐隐传来一阵轻微言语,若不是小心注意,加上气息收敛,不仅无法察觉对方,也同样躲避不了对方注意,关键也是此处神识屏蔽,这才反应迟缓。 “师祖,这神牛如此强悍,怕要浪费一些时日。”低沉声音恭敬道。 “不过筑基傀儡,若不是…” 冯河眼中精光一闪,登时小心看去,虽然听不真切,但依旧可以通过口型判断猜测,当然,这只是平凡小道,就是凡人稍加练习,也可看形断言。微微诧异间,眼神不由扫过五彩神牛,片刻间,果然看出门道。这些神牛看似威猛,却是眼神呆滞,根本不似妖兽般传神灵骏,若这些傀儡都是筑基修为,那真是耸人听闻,别说北昌州没有,就是车池国也不多见,市面流传不过炼气而已。话虽如此,同阶傀儡又真能斩杀同阶修士?这除非是在特定的条件之下,不然同阶修士,可有多般手段毁去所在。 似乎想到什么,冯河跟着回过味来,眼神死死盯着那交谈方向,吃惊的不是筑基傀儡,而是其中一人居然称对方为师祖,这是什么概念?那不是等于金丹存在? 冯河一丝寒意涌向心头,这怎么可能,各宗老祖总不能如若无视,难道真有秘术可躲过各宗法眼?但就算如此,此处高阶修士可是有进无出,难道真无视陨落? 冯河心念一动,跟着回味起来,想想又不可能,可观那出声修士恭敬有加,又不像是玩笑,实在是让人费解。不过都经历过老鬼破界,还有何事又不可能。 看此通道外延伸展犹如一座封闭堡垒,怕是不止就此一个入口,冯河身形一闪,沿着外壁一路摸去,一日之后再次回到原地的冯河不由面色一黑,和预计中的情形大致相同,同时还另有多处入口,东南西北各有一处,关键是其他三处都有上百完整无缺的筑基傀儡,以自己实力根本难以逾越,而唯一可能入内之处,也是众人推进之地,看此处傀儡大多损毁,应该是前批高阶修士强行破坏,不然凭借炼气修士,推进的速度也不可能这般迅速。 就在冯河苦思对策间,各宗修士推进速度缓缓停歇,好似商议有了结果,跟着大半修士退了下来,而另有十多位修士继续骚扰,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另冲出十多位修士替换而下,这法子虽苯,可效果似乎不错,多耗点时间等于减少伤亡,傀儡总有灵源耗尽之时。 若是上百修士手段尽出,也不是不能加快速度,可问题是,谁也不愿过多承担,那些压箱手段,都是最后依仗,怎能浪费在开路之上。 一直游斗数日,在付出了几位修士性命,这些傀儡神牛的威势方才下降许多,不似开始般威力强劲声势惊人,此时数只傀儡神牛除了喷出几丝火苗,只剩下一阵烟雾,而此刻的通道中,被各宗修士层层推进,满地的傀儡碎片,只有二只傀儡神牛继续阻挡前路,这打通入口,不过早晚之事。 如此一来,众人自是精神大振,攻击的频率更加迅速,而有些心急修士更是贴身近战,妄想抢先一步进入通道,可傀儡神牛的材料毕非凡物,怎可能三二下就被法器削毁打碎,傀儡神牛不仅挡住众多法器狂轰,甚至凭借坚固材质,多次崩坏数件法器。 “应该差不多了。”冯河身形一晃,小心隐藏起来。 “该死的天纲子,把洞府埋的深厚也就算了,还布下道道禁制,这还让不让人活。”一位年青修士口中大骂,目光中多了一丝愤恨。驱动中的金剑法器带着强大破坏力迎头劈去。 “咯吱”一声脆响,原本坚固非凡的傀儡居然被斩落半边牛头,头颅内的材料散落一地,四周修士愕然中看向那把金色法器。 “不过就是中品法器,怎可能如此锐利。”一位中年修士砸巴大嘴道。 “屁,你还真当是神兵利器,这傀儡不过灵力耗尽,不然你以为切豆腐呢。”一边的干瘦修士调侃道。 通道大开,禁制全无,各宗修士一阵欢呼,全部涌动而去。片刻后,望着外间空无一人,冯河无奈苦笑,终是难抵其中**,脚尖一点,身形犹如苍狼般疾冲而去。 闪进通道的冯河,只觉景象一变,四周金光闪烁犹如层峦叠嶂,似乎所有景像全部是由相同画面拼接而成。 冯河暗暗咂舌,这必是落入阵中,不然怎会出现如此幻境,更让人隐隐不安的是,各宗所知,也是仅限于此,通道之后的一切只能独自摸索,因为进来的修士都未出去,而出去的修士,又从未进来。 冯河略带疑惑的打量四周,似乎这入眼环境几分熟悉,跟着一块玉简落入手中,片刻间,脸色难看起来,心情更是几欲窒息,这哪是什么元婴洞府,原本还不确定,但身边有块不知何处得来的上古阵道粗解,再次查看下方才确认证实,原来这是落入传说的十方灭绝阵,据说这是传自上古的大阵,布置大阵的修士更是大宗师级,所消耗的材料更是庞大无比。 进入阵内的修士,本身什么境界,那么就同时面对十位自己,且修士本身掌握的法术,十位对手同样具备。 怪不得没有任何金丹筑基修士成功出去,就算之前阻碍不计,单就这大阵,等于是修为越高,越是没有破阵可能。 就在冯河目瞪口呆,突然灵光喷薄,无数道气劲化为锋利风刃,犹如撕裂空间,铺天盖地的在阵中舞荡。 “好强的威力。”冯河眼中满是惊叹之色,隔闭千年,已然灵力惊人。 此刻十方灭绝阵已经开始运作,随着整个空间晃动,十道金光促闪,四周同时出现十位冯河,若不是全部金光盖面还真与本人一般无二。 一片静谧,谁都没有抢先出手,冯河知道只要轻举妄动,必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围攻,细细打量,十人的手中法器更是各式各样,幸亏没有雷同。 原地虚影一晃,冯河突然刺向正前方的金人,殷红的大枪散发着诡异红光,任何胆敢阻挡于前的障碍,必定要被这雷霆一击撕为碎片,惊人的红光直透金人而过,冯河未及发出任何喜色,只见那被击中的金人居然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一丈之外,堪堪避过红光锋芒,而原地只是一道残影。 “闪空舞?”冯河倒抽一口凉气,心神惧惊。而此时,九道骇人的攻击同样包围而至,那威势绝对堪比自己全力一击。 冯河轻叱一声,全身骨骼爆响,手中的血色红鸾舞的密不透风,整个身躯犹如包裹一层红光,九道金光同时与红光绞在一起,一阵连续的炸鸣,热血几欲喷涌,红光一暗,虽勉强挡住金光渗透,仍旧三道金光爆射而过。 “嘭”的一声,冯河身前一件龟壳法器终于承受不住数次连击,瞬间支离破碎,就连贴身法衣也如同褴褛全部震散,若不是覆盖鳄神灵甲,势必失去再战之力。 冯河面色青白,这件玄龟盾可是以防御著称的中品法器,方才首次使用就寿终正寝,虽可惜,但若换做其他法器却难以御下大半威力。此刻虽力有不逮,但必须咬牙硬撑,只要一丝松懈,必然命丧当场,幸亏宝甲结实,不然绝无法抵挡这数次连击,此刻情形真是岌岌可危,脚踏闪空舞,一团红芒脱离飞出,紧随其后的金人速度丝毫不慢,同样施展闪空舞移动,这动作如同操练多年十分娴熟。 “该死。”只见偌大的空间中十道金芒追着一道红芒,快若闪电般疾掠而动,冯河心中暗暗叫苦,闪空舞所施展的极限也就三次,那金人施展起来如同无限,根本没有限制次数。但让冯河庆幸的是,自身天赋神通对方总算不会,不然十人施展重力术,自己动都别动。 片刻间,冯河面色变幻不定,再将继续,没有特别手段必死无疑。眼中寒芒闪烁,跟着暴喝出声,手中血枪犹如血光凝聚,与那轰击而来的十道金光硬憾一处。 与此同时,冯河手中飞动,数件寒芒同时射向四周。 “轰”血色大枪如同触电般甩手飞去,另一件防御法器,翠色玉环紧裹全身,湛蓝的灵光大盛,也许下一刻就将灰飞烟灭,但任就坚持最后挣扎。 周身法力护罩激烈颤抖,灵光涟漪波动,竟是直接被一轮金光生生震碎。冯河本体也是如遭重击倒飞出去,跟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喷而来。 “起”冯河大声疾吼,眼中登时闪过不甘凶戾,那模样,虽满身鲜血狼狈不堪,但看起来仍未绝望。只见冯河掌心法力凝聚,一道灵光波纹当即扩散开来,犹如得到呼应,四周更是传来强烈波动。空间中,突然扭曲起来,隐隐的,仿佛雷火呼啸,异像突变。 ; 第一百零八章:飞升遗宝 “四象水火阵。” 冯河黑色眸子中,有着一抹冷光掠过,一声低喝自其心中响起,手心阵眼跳动,身形一闪,跟着出现在十丈之外,而空间正以四点为支撑,四道灵柱扶摇直上。冯河此刻虽焦头烂额,可眼神中依然透露着坚强不屈,金芒瞬间即到,一面紫云,当即罩去,只是微微一个顿挫,那件困人法器紫云兜,就如杂草般被绞乱尽碎。 冯河眼神猛的一凝,这次不仅没有丝毫避让,反而法力狂飙,一把灵丹直接碎化入口,凛冽战意冲天而起,手中红芒暴涨,全身的法力狂注其中。 “轰”的一声巨响,毫无花俏,实打实的正面激撞,以冯河为中心的空间迸发出弥天震波,十位同阶一击那是何等惊怖,想来就是筑基修士也不过如此。 没有任何悬念,金色厉芒扫过之处如同摧枯拉朽,玉环的光辉如严冬花朵,瞬间凋敝,粉碎的器身如靡粉消散满地,鳄神灵甲在冯河狂崔下,也是宝光泛动,这六阶妖兽鳞甲所炼的宝物,就算不是法宝,也是五件上品法器,叠加防御比拟顶级法器也是绝不多让,就算之前灵光黯淡,防御有损,但只要未毁,任就是上品组合法器。 砰砰砰! 猛烈攻势,连续震鸣,冯河身前的深蓝护罩当先爆散,混乱的法术,搅动空间,可冯河身形犹如狂风之中的山岳,纹丝不动,可怕的连续压爆,中品法术形成的护罩也经不起持续连击。 咚! 一道道让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在心胸响彻而起,灵光波动,冯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面色惨白如纸,毁天绝地的攻势连续碰撞,鳄神灵甲表面猛然泛起一道波纹,十道金光居然被分离转化到每件之上,这平衡攻击下,却是未被直接摧毁,再次以坚挺实力,证明顶级法器的非凡。 冯河弹射而飞,而此刻那四道灵柱已经对接一体,四象水火阵布展成型。 轰隆之声大作,四象水火阵完成启动,十道金光霎时被锁定阵中,无形的阻力生生分隔,如若一道鸿沟,就算插翅也难以逾越。 一切的布置总算没有白费心机,冯河恍如劫后余生心惊肉跳,十位同样的存在又能怎样,毕竟是没有自主意识,这一切都是疾在腠理,尽在掌握。 冯河强自爬起,这才盘坐在地,左右手中握着灵石,大把的灵草直接吞下。然后紧咬牙关,忍受着各种疼痛,坚持运转着不懈法力。 半日之久,冯河收敛着灌注全身的灵力,随着丹药灵草灵石的大量补充,这股转化法力正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恢复,一种充盈舒爽感,荡漾四肢百骸。但就算恢复大半法力,那种伤及本源的暗创也不是短暂时日就可尽复如初,但此时此刻哪能再做他想顾及许多。 “该解决了。”冯河默默自语,身形一晃步入四象水火阵,而此刻,阵中的十位金人如同无头苍蝇,在失去冯河踪迹后,各自在阵中散自乱窜。 似乎察觉到冯河气息,十位金人同时精神一振,快速移动起来,可任凭如何,也是难获踪迹,既然如此,势必要搜出冯河下落,法阵之内,冯河神念锁定,却是要以阵破阵。 四象水火阵的厉害不仅有风雷属性,更厉害的却是水火之威,此刻冯河与法阵一体,以念头沟通,阵内五行任凭驱使,一条巨大的火龙呼啸而起,比之中级法术迥然不同,威势更盛三分。 但见冯河双眉微微一挑,轻叱一声,火龙顿时萦绕阵内,直接卷过十道金光裹入腹中,后续的火灵之力,似乎找到了宣泄之口,同时疯狂向火龙涌去。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对抗,就是筑基修士落入阵中也逃不脱飞灰湮灭的下场,何况再强大的炼气修士。火龙所过之处,金人如同材薪泼油烧的旺盛,片刻间消散无形。直到燃尽踪迹,冯河才不疾不徐收回阵盘,而此刻外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拼凑重叠的空间,如同雾中之花,在金光照耀下,开始蒸发灭迹。 一片虚无的真空,到处气流翻滚,一道白玉石桥探入雾中,如云龙饮水,难见踪迹。 冯河双眸精光一闪而过,心神激动,身形稳步踱上而去,瞬间如白驹过隙不见踪影。 石桥的顶端有一座洞府,一切显得古朴厚重,除了香案之上放着一个鼎炉,和一件储物袋,似乎再无别物,冯河眼中异色闪过,梦寐以求之物近在咫尺,心镜也开始波折起来,簌簌发抖的手掌一抓储物袋,神识随即探入其中。 “好大。”冯河微微吃惊于元婴修士的储物袋,内在空间如同一条街道延伸开阔。但是其中所藏却是寥寥无几,上品灵石十五块,中品灵石十万,法宝三件,一柄金斧一把赤剑一把禅仗,只是微微一扫,冯河注意力随即移开,这些宝物虽是难得,还不值得元婴修士如此重视。 冯河波澜不惊的脸色,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二块玉简内的信息如同甘露渗入脑中。 第一块记载着雷音寺的至高修炼宝典,大无量真法,更关键的是,天纲子全部感悟记载其中,道与法的无上奥义更是让人深深震撼,而这一切对于冯河来说似乎晦涩难悟难以企及,看来境界的差距如同隔山望海,只待日后慢慢参悟。 第二块玉简却是一篇名为论神经的功法,可惜的是,却只半部,耐住性子的冯河字字斟酌,句句推敲,虽然含义深奥,珠玑难解,可冯河知道不是什么心法就能随意和大无量真法相提并论,又值得飞升修士重视珍藏,冯河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突然脑中一道灵光划过,如醍醐灌顶,有种豁然开朗之意,随着了解加深,冯河的内心更加震荡,这却是半部修炼神识的功法,其价值决不亚于任何顶阶功法。 越看越是惊世骇俗,而其中更有关于论神经的来历出处,这至宝却不是来自车池国所在的先知大陆,而是另一块称为神迹的大陆,而天纲子当初正是机缘巧合,发现一坐远古遗迹,其中的传送大阵依然完好,正是通往此处,而这种界面性的超级大阵还是双向传送,颇具胆色元婴中期的天纲子当真传送而去。 一段时日后,天纲子惊异的发现,此界修士根本不同先知大陆一般以法修真,全都是炼体证道的体修士,而此界的统制者却是所谓的大祭祀,而大祭祀的神通正是神识攻击。 天纲子万分艰难下,终于擒获一位大祭祀,强行搜魂,果然抢到半部论神经,可随后灭杀大祭祀的举动也随之暴露,异界修士的身份也是浮出水面,大量高阶体修和数十位大祭祀围杀而来,苦战之下,经过数年才脱困而返,不过论神经的下半部却怎也不敢奢想。 根据搜魂所知,神迹大陆所有的大祭祀也只会前半部的论神经,而只有神祭祀才掌握论神经的全部功法,天纲子暗自计较,别说根本没机会接近传说中的神祭祀,就是成就元婴后期,真若碰上神祭祀估计连一半的胜算都不具备,干脆绝了念头心思。 玉简中对于远古遗迹的位置有着详细记载。而启动传送阵需要的各种条件同样有所提及,这是天纲子搜寻大量孤本参照推理而得,若是没有具体引证根本无法修复启动。冯河直到默记无误,方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同时手中玉简化为一撮粉尘,散落在静室之中,关于论神经的一切全部飞灰湮灭。 心神平复后,冯河一扫香案上的鼎炉,原本没多在意,可其中三根半截的焚香还是引起了关注,其散发而出的淡淡檀香让人有种精神凝练,神魂空明之感。虽不知何物,可被元婴修士收入静室岂是凡物,只不过,以自身见识不足甄别而已。 既如此,冯河绝无客气,一收焚香封入玉盒之中。那香案鼎炉却不是稀奇之物,冯河只是细细打量就失去继续兴趣,不过地面一块蒲团到是引起冯河重视,越是靠近越感觉到蒲团不凡,可这种不凡只是一种淡淡直觉,又无法形容,直到盘坐而上,才更是感觉到神明清朗,如脑海洗涤,神智意志更加专注。 “佛宝?”冯河猛然眼皮一跳,惊喜荡漾,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宝物出乎意料,这可比自己那件佛器法钵高级的多,根本不下于任何法宝,哪听过还有守护心神,蕴养神识的宝物,就算冯河见识有限,也明白这是元婴修士都眼热之宝。 心中惊喜持续半晌,终于是逐渐平静,而后不敢怠慢,未及细细体会那种奇妙之感,直接收入储物袋中。可随着一收蒲团整个静室开始剧烈的颤抖摇晃,冯河心中一惊,顿时大呼不妙,难道这蒲团还是什么触发禁制?眼看再不离去怕是要被活埋,身形一闪向着入口疾退。 ; 第一百零九章:火遁术 刚踏上石桥,只见原本虚幻遮目的十方灭绝阵,犹如坍塌,拼凑的景象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而大多埋头苦战的各宗修士当即泛起死里逃生的惊喜。 这种惊喜如同昙花显现,跟着一个个脸色惊恐,整个空间剧烈的抖动,顶部的空间摇晃的更加厉害。 仿佛是被吓傻了,或者还未走出死亡阴影,一位天王殿修士裹着法器直接飞离而去,直到十数息后,所有修士这才反映过来,这层空间根本就不禁制飞行,可就是没一个修士敢先尝试,随着第二件法器带着一位修士腾空飞去,四周顿时灵光彩闪,所有修士全部驾御法器悬浮半空,可更加不可思意的状况又接踵迩来,半空之中,大片的巨石开始坠落,整个空间显得极不稳定。 “此空间要崩塌!”感觉异样的修士全部眼中惊恐,不用招呼,全部向着出口全速飞动,大片的法器呼啸着向入口冲射。 只见冯河骨骼一阵脆响,一缕黑芒原地一闪,瞬间破空而去。 “该死。”只见混乱的人流中,一道红光突然一闪,跟着一缕红芒沿着冯河离去方向遁空直追,其遁空速度丝毫不慢。 两道虚影在空间一闪而逝,奇快无比。片刻后,跟随在后的红芒猛然一闪,瞬间与前者的距离拉近数里,如此大的动静,冯河怎没察觉,脸色登时变的难看,眼神中更是难掩惊讶。 “火遁术?此人后发先至,怕是过不了片刻就会跟上自己。”冯河眼中凝重,身形一闪即没,同样在数里外显现身形,跟着向另向急驰。 而随后的红芒随着冯河的转向同时遁空而至,紧咬不放。如此冯河再不知此人目标就是自己,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不由间,冯河脸色显得变幻莫测,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要知道自己的风遁可是传承天赋,不然以炼气修士绝不可能掌握如此高深秘术,就是火遁也不应该是炼气修士所能施展的秘术。只能说明此人的法力神通比自己更高一筹,或者对于火属性的法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冯河内心暗自诧异,可又不得不面对即将而至的追杀,就算再次施展风遁,在次数的限制下,不过拖延时间罢了,何况这保命手段,自己可不想全用来毫无意义的逃亡。 与此同时,冯河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手中的血色红鸾瞬间红芒裹动威力倍增,突然方向异变,转身迎着火团冲撞,就算要逃,也要战后再定。如此诡异的修士,不得不让冯河倍加重视,就凭这火遁术已是同阶中的佼佼存在,何况冯河引以为傲的速度在此人面前毫无优势,根本没有甩开可能。 轰! 黑色雷霆与那红色火球在半空之上狠狠的憾在一起,整个天地仿佛都被同时引爆,轰隆隆的巨响,将这方空间震得剧烈颤抖,爆烈气息,自那炸鸣中蔓延出来。莫大的威势,直接把血色红鸾撞飞而去,而火团也由于这惊人一击,生生阻住来势,涣散的红芒中同时显露出一位修士真容,不过此人除了微微喘息,似乎并无大碍。 只见一位中年修士,欺霜胜雪的冷眸刹那凝在冯河脸庞,仿若山涛间端立云巅的天人。他的眸光中寒星点点,凛然几许睥睨狂傲。 “圣灵宗冯河?”漠然的口气从对方口中传来,就算认出冯河,也不放入眼中。 收回法器的冯河无奈苦笑,这血色红鸾在手想不让人知道都难,自身深浅再清楚不过,就算同时面对十位普通同阶也是遽然不惧,可这对面的修士居然让自己有种面对金丹修士的错觉,可这错觉似乎又如此的真实,身形未动就能接下同阶全力,那要何等实力,何况冯河自诩不是普通修士,如此人物车池国绝对罕见。 “东西留下,放你生路。”身着火云寺法衣的中年修士淡然道,口气中对于圣灵宗公认的实力强者,居然不屑一顾。 冯河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如天边乌云,何时被人如此轻视?不要说宝物拱手让人,真是如此,想来对方也绝无可能放过自己。 “去死。”冯河手中红芒狂涨,如箭矢爆射,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一道光波在火云寺修士的背后一闪,如同空间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一道厉芒直斩而下,这前有大枪呼啸而来,后有厉芒摧枯拉朽,只要是筑基期以下必是在劫难逃九死一生。 只见火云寺修士在冯河遁失同时,周身泛起一道白光,虽不确定冯河落点,想来绝对会出现在意想不到位置,一道锁链抽向四周,前后左右没有任何死角,全部在锁链的攻击范围,就在冯河厉芒斩落的同时,白光同时迎上,一声脆鸣,冯河手中的飞剑居然被抽为数段。 “绝当剑!” 冯河心中顿时一凉,便听见一道破风刺耳声传来,急忙看去,面色顿时剧变,手脚哪敢懈怠,一道金线由手中甩了出去,身形未停,看都未看再次遁开,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从可避,火云寺修士微微一晃,臂膀被金针一穿而过,不过恍如未觉,根本不像受创,那道白光锁链同时一抽血色红鸾,二件法器同时荡了开了,火云寺修士同样暴退数丈。 百丈之外冯河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深深忌惮,定眼望向那白光锁链,却是一条丈长的骨链法器。 “这件法器是由一条六阶龙蜥脊骨所炼,你能死在它手上也算值了。”火云寺修士虽吃金针一击,可语气中依旧轻蔑。 “火云寺在炼器上果然独树一帜,上品法器比比皆是。”冯河嘴角苦笑。不然自己那中品法器怎能轻易被毁。 “你若是筑基修为,还真是拿不下你,虽不知你有什么秘术掌握风遁,可法力毕竟有限,完全发挥不了真正威力。”火云寺修士似乎并不介意多说几句,脸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承认道友是有绝对实力,何必非要鱼死网破。我劝道友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冯河面色不变看着对方,似乎等着最后决定。 “你以为可能吗?”火云寺修士看似漫不经心道。同时手中向腰间一拍,一张漆黑符箓被祭了出来。 冯河见此,顿时一缕阴霾布满眼眸,此人的手段真如鬼魈,居然又祭出了一张符宝。 “老不死的。”冯河脸色狰狞,脸庞有些发白,这个时候,逃跑已是不及,一声暴吼,跟着祭出同样符宝来。 二人身前同时幻化出一件无与伦比的杀器,确切的说已经不是法器可以比拟,任何法器在它们面前都弃之如履,冯河手掌推动那件血色匕首带着弑神般的速度直冲飞去,而火云寺修士同样不甘示弱,冷哼间,一把漆黑如墨的三角飞叉直奔而来,其散发的凶光甚至比血色匕首还要烈上一分。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冯河脑中一闪,可此刻除了一往无前,已然没有丝毫退缩,明知不可为任要为之,二件不应该存在炼气手中的符宝,终于凶狠的撞击一处。 一种狂暴的波动,蔓延出来。 轰! 半空仿佛都在此间同时颤抖,两件法器,犹如出海恶蛟彼此交缠,狂暴震怖,骇人之极。 只见那黑色飞叉如有神助,数击之下打的血色匕首灵光涣散,那威芒更是盖过红光,冯河心中一阵凄苦,这符宝居然还有高下分别,自己这宝贝好似被其压制,想来被毁也是时间问题,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冯河钢牙一咬,一把玉尺落入手中,手臂挥动间,一道凝聚成形的白光跟着暴涨,逼人的灵光,在此时陡然大盛。 “去” 光束带着粉碎一切的滔天怒火,当头向火云寺修士拍去,虽然看上去不太狂暴,可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直砸而下。 “法宝?”这次轮到火云寺修士明白什么是焦头烂额,只见此人身躯一震,一圈骨珠从脖颈甩动飞出,以本身为中心,九只骷髅头旋绕周身,显然是为了全力抵御随之而来的白光。 “嘭、嘭…”九只骷髅头如同喷发的火山,连续的阵阵炸鸣,片刻间,所有的骷髅头全部化为靡粉,就算如此,依旧没有完全阻挡住玉尺的凌天一拍。 滔天威势,带着无可抵御威力,狠狠拍上火云寺修士的本体,直到这一击化为虚无,冯河方才露出一分喜色,原本岌岌可危的自己,终于来了疯狂逆转,拍死了这妖孽般的炼气修士。 就在冯河喜色凝固之际,百丈外突然显出一具和火云寺修士一摸一样的身形,眼神看着冯河几欲择人而噬,冯河心角猛然一阵抽搐,这还是炼气修士?手段尽出居然未灭此人,冯河不由噤若寒蝉。 ; 第一百一十章:金丹之残 此人置身半空并无动静,冯河定眼一看,原本还未在意,此刻火云寺修士衣衫褴褛,一只左臂居然消失不见,必定是被玉尺拍击而碎。 此刻火云寺修士心中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护身的九只骷髅头可是蕴炼已久的法器,用了九俱金丹修士的头盖骨淬炼而成,其防御力绝对堪比上品法器,若不是最后施展火遁,就不是损失一条手臂那么简单。 半空,两件符宝之争终于落下帷幕,血色的匕首化为一道微芒隐入符中,冯河正待收回。 嗡! 一股惊人的灵力涟漪荡漾开来,只见得那符箓之上。一道道的裂纹飞快的浮现,最后砰的一声,彻彻底底的爆炸开来。跟着化为飞灰飘散在半空之中,使用次数已至极限。 冯河眼神一震,忍不住一阵肉痛,这多次帮助自己化险为夷的符宝真就寿终正寝。与此同时,那把黑色飞叉由于距离太远,一时间失去操控,直接化为一张符箓随空落下。炼气修士的控物范围是在百丈之内,而此人若想收回符宝,必要近身百丈。 冯河眼神森寒,手中玉尺猛的一抖,重新填上五枚中品灵石,再次向火云寺修士挥去,无法阻挡的猝然一击威势震怖,火云寺修士不得不再次施展火遁。 而冯河的目的并不在此,身俱火遁秘术的修士岂是轻易就能陨落,若不是量天尺刷的突然,此人提前施展火遁根本不可能被毁去一臂。当然这种大威力的火遁秘术,所耗法力也不是随便一个法术使然,冯河风遁的极限是在十次左右,而此人的火遁次数应该相差不大,何况之前此人为了追击冯河已然多次施展,想来也遁不了几次。 如果每一次挥动玉尺,就换来此人一次火遁,冯河自然万分乐意,不过就是消耗几十块中品灵石,可对于二者的影响就是深远难测。 刷过白光的一刻,冯河身形同时一闪,同样施展出风遁,只见半空残影闪动,一张描金诧红的符箓已然落入手中,所有前提只为抢夺这张符宝,若再被此人收回手中,将是莫**烦。 此刻火云寺修士眼中更露出惊骇之意,从开始的轻视到重视,甚至差点泯灭当场,如此多的手段就是筑基修士也不过如此,口中味如嚼腊,全不是个滋味。 二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此刻已然有各宗修士向此急赶,首先落入眼中的却是火云寺修士,其中三人更把各宗修士甩开大段距离,怕是没个半盏时间还真难及。 火云寺修士脸色一喜,而冯河却截然相反,郁闷的不能再郁闷,只要少待片刻斩落此人也是可能,可没想到,最先而至的却是火云寺修士。 看那火云寺三人脚踩叶形法器,如飞似梭奇快无比,就是上品法器与之速度相比,也是远远不及,看情形应该只是单一的飞行作用,不过这也表明火云寺的炼器水准远超各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但见三人瞬间即至,一个顿歇,眨眼间停留在火云寺中年修士身旁,显得恭敬之极。 “老祖”三人口气恭敬,可眼神中却满是不可思议。 身形狼狈如斯,明显就能看出争斗中,自家老祖处于相形见绌之势,就连一只手臂也被斩落。别人不知,可火云寺修士哪能不知自家老祖能耐? 只见那火云寺中年修士微一点头,手中一指冯河方向,口中寒声道“不惜一切灭杀此人。” 三人没有丝毫迟疑,脚下飞行法器一收,数件法器当即落入手中,四道厉芒直扑冯河而来,以老祖来看,非联手根本不足以拿下此人。 冯河也不废话,手中量天尺一挥,惊人一击迎面拍去,冯河发觉这件仿制法宝如同给自己量身定制,对于自己的价值绝对高于法宝,只要中品灵石足够,就是无限近乎法宝级的攻击,换做普通修士哪能如此挥霍。 初来乍到的几人顿时大惊失色,身形暴退,控制中的法器不停的改变轨迹,这要是给拍到,不说本体,就是法器也难保不损。 “分散开来,此人是圣灵宗冯河,手中的仿制法宝每击需换灵石。”中年修士急忙提醒众人。 洪流一分为四,几人虽不算速度极致,可也丝毫不慢,只待冯河再次发动,必然雷霆一击,绝不再给更换灵石的机会。 冯河不退反进,舍弃三人迎着火云寺老祖直接冲去,似乎只要干掉此人,其他三位都是不堪一击,其他三人见此,顿时合拢过来,大有扑上之意。 火云寺一名年青修士,掌中一闪,一张符箓顿时捏碎,其散发的威势断然中品,可冯河丝毫不理会此人有可能发出的致命一击,一道粗壮的攻击波直接拍向火云寺老祖。另外二人眼见冯河挥出一击的同时,身躯同时裹着法器猛的直射而来。 攻势虽令人战栗,可火云寺老祖绝无不闪之理,在攻击波闪出的瞬间,只见原地红光一灭,突然横移到数十丈外,而一侧启动符箓的修士,手中突然一推,一股强大无比的法术横扫而去。中级水系法术的顶峰攻击,冰魄穿透,如箭般射出,所过的路线中,空间都被冻结出淡蓝的痕迹, “嗖”一道蓝波划破长空,所去路线却与冯河背道而驰,而此刻火云寺老祖的神情如同惊愕,仿佛遭遇到这是天下间最不可能发生之事。 “轰” 只听得清脆之声响彻天际,一股狂暴的波动荡漾半空。飙分扶过,火云寺老祖的本体,如同碎粉弥漫。 “那是...” “怎么可能...” 猛冲而来的二位修士脑中如同瞬间痉挛,几欲窒息,怎地也想不明白,这自家同门,怎地偷袭老祖。冯河可没有给对方时间分析的道理,握着血色红鸾转身冲去。 “轰”迎面的法器被血色红鸾一击崩飞,可冯河的速度丝毫未减,二道身形瞬间交织而过,只闻“嘭”的一声闷响,火云寺修士的本体,直接当空爆裂,方圆数丈全是碎肉血雨,血腥之气浓烈无比。 而此刻半空,冯河的随同碎散的火云寺修士同时消失,就在另一位火云寺修士簌簌发抖惊恐之间,身侧空间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一把血红大枪激射而来,毫无顿挫猛的透过此人背腔,须臾间,一个巨大窟窿透过此人胸前。 诡异的大枪如同具有灵性般,原地的空间中同时显露出冯河身形,面容深沉,手提长枪,满身的杀气不由让人惊惧。 “智悟,拜见主人。”只见半空唯一火云寺修士拱手拜道。 “很好,上去再说。”冯河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 当下智悟将数件法器储物袋一扯而去,直到此时冯河方才如释重负。 “那老祖怎么回事?为何之前没有相告?”冯河眼中寒意一闪。 “主人恕罪,且听我解释。”智悟不自禁的颤抖身躯,声音也是忍不住发颤,那种来自神魂的压制难受无比。 原来,智悟也是在入得此境方才得知火云寺有老祖级的存在,之前并不知晓,可见火云寺的保密措施有多隐秘。 火云寺此次真是费了大力,居然安排一位临近坐化的金丹修士夺舍入境,加上各种手段可以说准备的非常充分,如此的隐秘也只是入境后才告知部分修士。 “夺舍至少金丹以上才能施展,这成功概率不及一半,你们火云寺到是好大手笔。”冯河略带疑惑道。 “主人有所不知,这也不是什么秘术,而是在于被夺舍的本体上。”智悟小心接话道。 冯河眼神疑惑,却未出声打断,显得多有关注。 “老祖夺舍的可是通灵之体。”智悟不敢卖弄接着道。 “到是可惜了。”冯河轻轻颔首恍然道。 说起这通灵之体,也是百年难遇,这种修士虽然修炼起来不似优异灵根般妖孽,可却有一样所有修士不具备的特殊条件,那就是不管任何修士夺舍都是一次成功,而具有如此体质的修士一被发现,必然被各宗暗自隐藏。而同样具有这种体质的修士更不敢把这隐秘告知示人。 这等于是件延续生命的载体,而随着通灵之体修士的境界越高,被夺舍后所享有的寿命也就越是长久,比如一位通灵之体修士修炼到筑基期用了百年,那么被夺舍的修士就可以继续分享这剩余二百年的寿元。 当然这样的存在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然那些一流宗门完全可以豢养几具备用灵体。不过夺舍后的修士其修为基本就定格在夺舍之体的境界,因为他们的晋阶是同阶修士困难度的数倍,如果说筑基可以算是百里挑一,那么夺舍的修士想晋阶,必然难度十倍机会渺茫。不然冯河又何必来此寻找太阴魔焰,这也是老鬼无法契合肉身借此淬炼的缘故。 真要说到肉身宝体,只有那传说中的仙灵之体。通灵之体是夺舍一次成功,但仙灵之体可以无视法则,直接做到完美融合,这传说灵体也就传说而已,却是无从证实。 ; 第一百十一章:处心积虑 “你们火云寺到是舍得,这次下足本钱。”冯河淡淡道。 “主人,这些所藏还请收下。”智悟说着递过三个储物袋和数件法器。 “恩,若你有大量同门之物,却是不便。”冯河说着手中一拍,十多件法器登时布满一地。 “需要什么尽管拿。”冯河跟着道。又是一片灵石飞出,百块中品灵石,万块下品灵石,堆积的如同小山,如果说智悟开始还有些矜持不露声色,此刻也是怦然心动,居然有种暖流喷涌的冲动。 “多谢主人。”智悟也不客气,无需做作,一卷灵石全部收入袋中,跟着挑取出攻防各两件中品法器。 “想来你也猜到截杀我的原因,我也不多废话,留句话你,如若你能筑基,可到圣灵宗寻我,传你雷音寺护宗神功大无量真法。”冯河语气平淡没有感情波动道。 智悟的身体明显一僵,同时有些惊愕的盯着冯河,目光满是难以置信。猜测归猜测,当真知道结果又是另一番震撼。 “请主人放心,智悟万死不辞。”此刻的智悟完全进入身份角色,语气中讳莫如深。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还你自由之身。”冯河微微点头,似乎已经神游物外。 智悟不敢过多细问,虽说不知道那天指的是飞升之日还是坐化之时,但是这话绝对不能问得出口。命在人手可别当真就是。 “好了,还是就此别过,下面就要上来了。”冯河说着向一边而去。 大片的灵光如同鱼群,呼啸着接近而来,顶口不断闪出各宗修士,一个个惊魂未定,噤若寒蝉。此时此刻各宗修士如同溃兵般铩羽而归,孤立无助感更是冲蚀全身。 就在此刻冯河不动声色接近而来,杜昆邵志军眼神一亮首先发现,冯河微微点头,跟着在其示意下,相互闭口不言。 各宗修士多是相互默然,并未过多招呼,只是按照各宗的位置自行集结,直到一柱香后,再无任何修士而上,这才开始各自散去,就算暂时未亡,在那坍塌的空间必然逃脱无望。 对于各宗修士来说,既然已经注定任务失败,再撕杀也是白费力气,各自一蹶不振随即而去。为了防止某些宗门乘机落井下石,相互间比较信任的宗门又联合起来。 圣灵宗剩余七人除了杜昆邵志军还有张宋宁纪广财殷柏涛殷柏渠数人,除了最后一位不太熟悉,到是大多相识,而让冯河大是伤感的是,那些跟随多时的同门尽都陨落。 数日间,众人走走停停,不急不慢向着出口赶去,因为禁制大多是单向限制,却不需要重复破禁,除非那种引动天地灵气,无限循环的大阵,这种大阵甚至有自行修复的奇效。当然,这是指一定范围内,有足够灵力以为供给,不然灵力耗尽,依旧消失在岁月长河,比如这大阵的外围禁制就是如此。 数日中,众人意外的发觉,原本灼热的环境,已然消失不在,士气低迷的众人也无意一探究竟。这层环境最为恶劣,不适合多时停留,众人只是闷头赶路。 这日正行,众人的身形猛然一僵,只见数俱尸体散落四周,从一切迹象来看,已是陨落多时,就在圣灵宗几人想着取下这些无主之物,四周却突然传来明显动静。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圣灵宗众人目光变得警惕起来,相互靠拢几步。 而此时,这片地方,突然发出一些震动声响,十余位万恶谷修士不怀好意随后而至,隐然包围之势,万恶谷如此举动却是耐人寻味,哪有不分因由就出手相恶的道理,再说这地面死尽修士都是别宗之人,难道就为了这区区遗物,就要因此动手?问题是两宗之前的合作很是不错,这又是为了哪般? 冯河面色阴沉,看着四周凶光弥漫,手中法器绝没有玩笑之意,就在疑惑间,情况剧变。 “嗖” 身周近处,突然有着破风之声传来,只见一道黑色剑光,正带着一缕劲风,以一种惊人速度暴掠而来。 冯河面色一变,身形立即暴退。 “闪空舞。”眼看冯河就要被一击毙命,残影闪动却是擦着剑芒勘勘避过。 冯河眼芒闪烁,陡然一凝,一抹狠色瞬间掠过,正待动手。可反应过来的邵志军,周身蓝光一闪,清心明月环抢先挡住刺来飞剑。 万恶谷修士眼看冯河施展出闪空舞,却是眼中诧异,不由间眼神扫向身侧修士。 同一时刻,殷柏涛突然手臂挥动,轰隆声中,地面震动,紧靠脚下随之拱起一道突刺石柱。 砰! 邵志军眼皮一跳,未及反应,身形凶狠撞击在上,若是此刻清心明月环在身,到是不惧这普通法术,可此时脱手在外,完全不及收回,只闻邵志军一声闷哼,整个人顿时被顶起的石柱反震在地,口中一甜,嘴角的殷红跟着渗流而出。失去飞行,对于修士的反应和防御都是严重考验,就算你及时反应,也不及应对。 而此时张宋宁纪广财也是面色不善,法器同时直奔刺来,当那法器突然射至,冯河心头顿时一跳,身形猛然横移十丈。手掌一握,体内法力暴涌,血色红鸾横扫而去。 空气仿佛都在此时被生生撕裂,漫天灵气奔涌,只见一道凌厉枪芒,陡然掠出,快若闪电般磕飞近在咫尺的法器,冯河充满寒意的脸色布满阴霾。 当殷柏渠黑剑再想刺来,血枪一震,快若闪电般暴刺而去。 砰! 殷柏渠心头一惊,想要围攻再不可能,毫不犹豫转身疾掠,当黑剑与血枪接触的刹那,整个人倒射飞去。眼瞳在此时也急速的放大,就算明知冯河大比第一,也一直心中不服,没想到悬殊到这般地步,只是随手一击,就能逼退自己。 “为什么?”冯河深吸口气,双拳却是缓缓紧握,黑色眸子中有着浓浓的火热涌现。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意,至此尚未明白几人为何针对自己。 “因为我姓殷。”殷柏渠阴恻恻道。 冯河微微点头,却未多话,心中恍然大悟,只不过未料到来的如此突然,可能几人以为在此处灭了自己就无人过问,宗门更是无从查起,看来也是有长老在后默许。 “就凭你们?”冯河抹着嘴角血迹,口气依旧冷淡,甚至没有愤怒之色。强行施展二次闪空舞,已是暗自受损。而站成一线的殷柏渠殷柏涛张宋宁纪广财隐然联手之意。 “当然不是,冯河师兄的身手早已见识,大比第一,自是佩服。”殷柏渠说着眼角扫向万恶谷方向。 “嘿嘿,我们就是凑个热闹,殷兄之前说好的事情可别忘了。”孟龙看了半天终于蹦出话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杜昆身上,情况已是泾渭分明无需掩饰,不知道这两不相帮的同门,如何取舍。而杜昆呼吸急促,目中神色闪动,一副决心难下的模样。 半晌后,杜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冯河鞠躬抱拳道,“对不住师兄了。”说完走到四人身侧。 “我是你也会如此选择,不用内疚。”冯河面无表情额头微点,跟着眼神微聚,透着几分戏谑之色。 杜昆心神猛然一震,数月相处,这眼神再熟悉不过,隐隐一丝悔意袭来,犹然一阵心慌。 “既如此,那你们就当早已陨落。” 几人眼神都是一变,感觉到冯河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淡定的气势,似乎话中有话。 不由相互对视,难道此刻冯河还未搞清状况?或是对自身实力发生盲目判断,真能翻天不成?殷柏涛脑中飞转,似乎有什么不好预感随时可能发生。 “你以前话不是很多。”孟龙阴笑乍起,而圣灵宗几人只觉心中一毛,更是不可思异的看将过来,虽不明白此人话中之意,但绝无好意。 “真出幺蛾子了?”张宋宁心中一震,不是说殷师兄业已谈妥,这到底演的哪一出大戏? “孟道友,你什么意思?”殷柏渠阴沉着脸道。 “他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孟龙指了指冯河,满不在乎道。 殷柏渠闻言怒目而视,可就在未及反应之间,殷柏涛手中厉芒爆起,突然一剑刺去。 “噗嗤。” 殷柏渠一口鲜血便是喷出,胸口透出拳大血洞,眼中还残留着无比惊骇,他无法想象,这同门同族会在身后偷袭,脸色惨白间,气息迅速萎靡,身形也变得有些踉跄起来。 “砰”的一声。栽倒地面,抽搐的身躯不停抖动,眼神犹自惊恐不可至信。 而一边的杜昆如同战栗,身形突然如箭矢般窜去,虽不敢负隅顽抗,但谁又是想死,只要躲到禁制开启,冯河总不能当着宗门动手。 仅仅是跑出十多丈,数件法器同时轰斩而来。 “轰” 那道人影狼狈的倒射而去,数口鲜血狂喷出来,原本雄浑的气息几乎是在顷刻间萎靡,周身法器随之破碎,散发的气息也是紊乱虚弱。任杜昆当初有惊世骇俗手段,这被万恶谷十多人围杀,也是在劫难逃,如今被打的骨碎肉烂生机全无。 ; 第一百十二章:破除禁制 圣灵宗反水几人如遭雷击,瞬间惊惧,本已稳妥之事突然峰回路转,只见殷柏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兄饶命,我也是给逼的,我虽姓殷,可跟那殷长老也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关系,日后必然惟命是从。” 一见此,张宋宁纪广财猛然眼皮一跳,冷汗盈透,陡然看见殷柏涛抢先跪下,随即心中一惊,大呼不妙,怎么就给这家伙抢了先机,可此刻为之已晚,谁叫别人脑子机灵反应又快。两人眼神一触即分,孤立无助的跟着跪地不语。 “一起打发算了。”孟龙眨巴着嘴角,仿佛当三人不存在般。 冯河闻言一愣,微微摇头,若是圣灵宗就二人出去有些说不过去,既然这殷柏涛敢当众行凶,送上投名状,到也不怕日后不做配合。 眼神跟着扫到张宋宁纪广财身上,二人知道再不做点什么,怕真是要跟杜昆下场一样,登时咬破指间按住心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我张宋宁纪广财发下血誓,从此往后以冯河师兄惟命是从,如背此誓万虫穿心。”这等于圣灵宗最重的血誓,不遵守誓言者,万虫必将化为万只心魔,直至失疯而亡。 冯河见此轻轻颔首,算是饶过二人,随后一指杜昆尸体道“此人的十多件法器当做谢礼,冯河承情了。”说着拱手谢道。 万恶谷几人奔了过去,扯下储物袋,神识一探果然是之前圣灵宗和天王殿比斗所得,连同杜昆家当,自然不是小数。殷柏渠的法器储物袋也被孟龙毫不客气收下,虽未完成宗门任务,发点横财到是不错。 “我看你是装死是吧!?”冯河面色不满看着孟龙。显然孟龙早已知晓,但这一路却未给任何提醒。 “嘿嘿,不就吐了几口红水,我也是想看看大比第一,到了何种地步,你真要被轻易弄死,也是说明没有筑基资格,结果都是一样。”孟龙干笑道。 “哼”冯河双眼一翻却是不加理会。 看着冯河与孟龙谈话口气,张宋宁纪广财怎也弄不明白,这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二人,为何看情形相熟已久?口气中更是流露出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了,起来吧。”冯河缓缓开口,而地上的三人顿时大喜,腿才抬了一半,就听见冯河话中一变,“不过…”噗通,三人又跪了下来。 “此间之事你们明白如何回话。”冯河冷哼道。 几人就算暂时不明白冯河话中之意,但也不敢多问,大气更是不敢多出,哪敢丝毫违逆。 “你们先帮邵师兄护法。”冯河手中一指淡淡道。跟着抛去几瓶不菲丹药。 也许这一切变化的太快,邵志军原本心神震荡,眼看频临绝境,却又峰回路转,不过幸好一切顺利,总算是放下担心。 经过大半月,终于到了此境尽头,稍微有些疲惫的众人也是一扫颓势,再过一境,就可到达禁制外围,只要等到破开结界,就可安全返回,算算时日离半年之期也为之不远,众人也不想再有意外发生,各自寻些安全之处小心等待。 难得空闲,冯河整理起身家所藏,数件防御法器已然尽毁,却是想挑选些合适法器,此刻全身法器仅有火云寺的两件上品,打量半天,不由稍稍失望,可以凑入中品的全部耗尽,眼神郁闷的扫向四周,当撇向万恶谷方向,不由心中一动。 “这家伙应该好东西不少。”冯河暗自念叨。跟着传音孟龙一处相见。 “孟兄,见你飞行之时,有对飞翅法器,端是速度了得,可否让兄弟研究研究。”冯河冷不叮的开口道。 “哼,别假惺惺的,想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当年有颗定颜丹就给你顺手牵羊。”孟龙眼睛一瞪闷声道。 “听说你家老祖在万恶谷颇有影响,你又何必小家子气。”冯河笑骂道。 “嘿嘿,一件飞行法器,我就不献丑了。”孟龙还真怕给冯河吞没,就是不愿拿出。 “好了,我也不兜圈子,兄弟暂时没有合适法器防身,你看看还有什么多余,若是缺什么说一声。”冯河笑道。 “你还缺法器?我看你打赏时不是豪气十足?”孟龙腹诽道。 “别废话!自然不少你的好处。”冯河气定神闲道。 “当真?”望着冯河似笑非笑的表情,孟龙疑惑道。跟着摸过储物袋查找起来。 冯河淡淡一笑,却是不急,而就在片刻间,面前多了三件法器,全是防御类型。 冯河神识一扫,看似漫不经心微微点头,其实看的相当仔细,一件七色琉璃伞型法器,一件五彩锦帕,还有一面金色鼓类法器。细细打量,看起来只有鼓形法器勉强落入眼中,神识在三件法器流连间,内心已有计较,当目光定格在鼓形法器,不由手臂一抓落入手中,指尖一道灵力弹了上去,“咚”的一声,鼓面灵波一闪,这股波动顿时弹开四散,就在冯河神色如常点头间,跟着一道反射音波让冯河心中一突,心神微荡,跟着脸色大喜起来。 果然是附带音攻类的法器,承受攻击的同时,居然能转换攻击化为音攻,除非是承受自身无法抵御的极限,简直就是中品法器的精品,冯河生怕孟龙反悔,直接收入手中。 “就是这件。”冯河手中一推,另外二件法器倒飞回去。 “别说我没提醒,往后遇见乃蛮国修士可要小心些,这问心鼓看懂的人不在少数。”孟龙意料之中提醒道。 “那就多谢了。”冯河到是不太在意这乃蛮国修士,在场修士哪个不是身有过往,仇家真算起来也不是一家二家,谁还在乎再多一次,再说自己所在的北昌州与乃蛮国相隔甚远,多余的担心,好象万恶谷所在的凉州到是有一角与乃蛮国接壤,难道就连这家伙也有顾忌,不敢随便使用? 冯河扯过一件多余口袋,稍微整理片刻,跟着手掌一抬,递了过去。 孟龙虽疑惑,可神识还是探入其中,以冯河如今表现已不是当初当年,若是太过普通也不会如此神秘,片刻间,当明白其中所藏后,孟龙也是怦然心动,中品灵石一千,各种丹药百瓶,虽不知效果,想来绝不普通。 如此数量的灵石丹药对于炼气修士来说,确实难以想象,就是那筑基修士,一般随身灵石也不过百多中品,这千块那是什么概念? 凉州资源比拟北昌州相对贫乏,这如此所藏,对于大多修士都是难以想象。孟龙此时的漫不经心顿时消失一空,而在诧异的同时,脑中跟着传来冯河传音“那块玉简,默记后毁去。” 孟龙不再多言,半晌后,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一柱香后,慎重的表情才缓缓消失,最后一切归于沉浸仿佛一切如常,而内心却是泛起滔天巨浪久久难平。 “本就觉得古怪,都被你耍了。”半响后,孟龙传音道。说完指中的玉简化为靡粉散落而去。 冯河微微一笑,不至可否,那块玉简正是全篇的大无量真法和感悟心得,而冯河的意思,也是想对方增加一分筑基机会,不管二人谁先结婴,自然解去那该死的同生共死,取消生命共享。 四周一切归于平静,冯河专注的炼化起问心鼓,到是很快度过这平静光景。 开启时日果然约定准时,半空中灵气翻滚,顶部的禁制也如同浪潮般叠叠搅动,不规则的灵气旋涡更加的不太稳定,空间如同之前所见,不停扭曲挤压,早已准备的各宗修士,突然看见一道丈宽通道由外穿透而入,如同天窗开了口子,一条光芒大道连通而至,等待多时的各宗修士不敢迟疑,顿时向那通道涌去。 “走。”冯河沉声道,领先而去,圣灵宗几人同时跟上。 随着各位修士由内而出,各宗长老、太上长老,全都关注着各家弟子,随着总共六十余位修士连续涌现,一刻过后,通道内再也没有一个人影闪现,而各宗修士也证实这确切数量,大多修士都是微微变色神情一暗,虽已预料结果,却是比猜测严重,但与前次比较,又是忽略不计,毕竟死的都是炼气弟子。炼气弟子的生死,在金丹元婴眼中如同蝼蚁一般,死个上千八百对于一流宗门来说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在各宗太上长老得知详情,听得地宫塌陷后,更是面带失望,也不再做交代,各自飞身离开,只留下各长老带领安排。 依旧是王长老的遮天鹏载着几位圣灵宗弟子,一路无话,几人也不敢在长老眼皮下传音交谈,数日间规规矩矩默不作声,太上长老虽是走了,可对于此次过程,自有管事长老斟酌过问,何况此次同来修士,死的就剩一手之数,宗门自要详细追究。 ; 第一百十三章:后患无忧 七彩云天,圣灵宗道场重地,大殿内六位金丹长老与宗主唐狰全部坐落上首,莫大的威严更是压的几人透不过气来,随着宗主唐狰首先收敛气息,下首众人方才暗松口气。 “谁先说说。”于长老首先打破平静,隐然是宗主掌院之下实权长老。 而此刻张宋宁纪广财殷柏涛邵志军不由把目光转向冯河,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 冯河面色平淡,上前一步,跟着拱手道“弟子有内情要单独禀告宗主,因为牵扯个别长老,还望宗主恩准。”说着半跪于地等待示下。 语不惊人死不休,几位长老顿时露出不悦之色,这弟子胆也太是肥了,都敢明目张胆诋毁长老,就算如何不妥,自身也是大不敬之罪。不过宗主在上,涉及到宗门长老,到是轮不到众人胡乱插嘴,不然就有僭越之嫌,俱都沉默不言,但是看向冯河的眼神俱都不喜。 “是你小子?”一侧棕发老者讶然道。 “钟师兄方自回宗,也认出大比头名?”一位约莫三十六七岁的妇人,容色清秀,让人遗憾的是,那眉目间透着几分阴沉凶狠。 “翦香师妹有所不知,当年佐师兄陨落,这小子就在佐师弟身侧,不过那时却未看出这小子成长到如此地步,看来还是佐师弟独具慧眼。”钟师兄微微伤感道。 几位长老俱都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与佐家还有更深关系,就算佐师兄陨落不住,但多少有些人**脉,况且佐师弟同样也是宗门长老,一门二金丹,虽余一人,真若为难这小子,到有些过意不去。 主位之上,一位中年男子身体挺拔,面庞坚毅,给人一种长期身处高位的无形压迫。虽然冯河二次近距离接触,但根本吃不透宗主的性情变化。 此刻唐狰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不过见到冯河眼中坚决之意,忍不住微微松动,到是想看看这风云弟子有何说道。 “偏殿来见。”上首只留下一道回音,而宗主的身影已经踪迹不见。 冯河急忙爬起,快步跟上,其余几人小心翼翼跟随而去,搞不懂冯河哪来胆子,扯些什么。 众人一进偏殿,唐狰手臂挥动,当即一道无形屏障落在四周,这种禁制,只要神识稍微触碰,定然避不过唐狰察觉,再说宗门圣地又有谁敢。 “你们自闭感知。”冯河回身道,四人只是微愣,不过想到长老都没资格旁听,难敢丝毫迟疑,有些事情少知为妙。 唐狰并没有阻止,甚至也预感到冯河所言决不会多么简单,不动声色等着下文。 紧跟着,冯河就在禁制内神识传音,禀报着中州经过,同时将一件储物袋转交过去。 唐狰也没想到一切如此曲折,这小子瞒的够深,心机也是深沉,不过对于宗门来说有这弟子却是大善,看向冯河的眼神满是欣慰。如果不是听过冯河已是佐兑的记名弟子,甚至心生收入门下的念头。 唐狰沉思片刻却感觉事态严重,随后交待几位值司长老,单独领着冯河飘然而去。 圣灵宗秘处禁地,唐狰带着冯河等候谷外,不敢擅越半步,就在传音片刻,原本锁谷黑雾如同潮水般迅速分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通道显现眼中,二人表情严肃步入其中,眼看走至尽头,黑雾聚散随即显现另条通道,如此多次,二人无需多虑,随着分离黑雾一路前行。 随着眼前一花,景像立变。只见一棵生机勃然的参天大树下端坐一人,方脸怒眉,透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全身周围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仿佛无比压抑让人心生胆寒,冯河犹如掉进冰窟,血液都有种凝固的僵硬。 此人的面目,随着距离角度,让人有种无法看清的感觉。冯河不敢怠慢,偏偏全身手脚不听使唤。正惶恐间,顿时全身一轻,体内居然有种法力连绵之感。 “拜见太上长老。”唐狰恭敬躬身道。 “弟子冯河,拜见老祖。”冯河动作夸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跟着一个响头,语气恭敬道。 “先起来。”方脸修士目光扫过,手掌一摄唐狰手中之物,却是不再多话。 片刻间,原本紧绷的脸庞猛的浮现一抹喜色。 “很好!” “恭喜太上长老。”唐狰再次恭敬行礼道。 方脸修士也是深吸口气,心情逐渐平缓,看向冯河的眼神不由满是喜色。 “冯河,辛苦了!”方脸修士点头鼓励道。 冯河只觉精神一震,顿时有种热血沸腾的冲动,圣灵宗数万修士有几人能得到元婴老祖的赞誉。 “弟子应该的。”冯河面色涨红激动道。 “老祖不知这小子早是风云人物,一人独得鳄神灵甲。”唐狰一边解释道。 “原来是这小子,难怪!”方脸修士含笑道。 唐狰眼看老祖一反常态,少有言笑,当下将冯河经历的一些细节随之提及,原本心情大好的太上长老在听到关于殷长老之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太上长老意思是?”唐狰虽是宗主到也不好随便表态,任何宗门,金丹长老就是直接打杀一位炼气弟子也是寻常不过无人追究,但牵扯到重要弟子,却又几分为难。似冯河这般,若没说法,怕是寒了普遍人心,但真要追究长老,那也是说不过去。二者比较,后者更显得微不足道。 “哼”方脸修士脸色阴沉并未表露出任何意见。那原本就有点阴沉的脸庞也是一点点冰寒下来。 一边的冯河不由眉头微皱,大胆拱手道“老祖,长老可是宗门脊梁,既然弟子无事,当是到此便罢。” “你小子!”太上长老有些微讶于冯河的反映,阴沉的脸色不由舒展开来。 冯河心神一动,硬着头皮道“本宗目前为止不过三十八位长老,如今强敌伺顾,就是北昌州也不**稳,还望老祖垂怜。” 唐狰也是有点讶异的望着冯河,同时也略感欣慰,想来也是没料到一位普通弟子能有这般的大局观。如果之前对冯河只是个人能力的另眼相看,如今却是对其胸襟有着暗自认可。以一宗之主与太上长老来说,多是会从整个宗门看待一切,不由间,同时滋生一种强烈的认同。 “臭小子。”方脸修士破天荒的笑骂道。同时手指一掐凝气为珠结成一个鸽蛋大的气团,同时对着气团道“看在冯河面上,好自为之。”跟着手指一弹,落在唐狰手中。 “给他。” 冯河听这话,必是指殷长老。但眼中却未有多少喜色,那种平静之色,倒是让方脸修士暗自点头。 有了这道护生符,冯河一颗心悬终于放下,怕是以后这殷长老不但不敢找自己麻烦,恐怕更要费心保佑,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解说不清。 冯河脸色平淡,并没有太多自得,而方脸修士手中手中一推,那件储物袋又飞回唐狰手中,唐狰有些茫然不解,不知道太上长老这是何意。 “你虽不是我亲传,这百年一切我也看在眼中,若不是你宗务缠身,耽搁修行,很可能再进一步,其中内容你可参阅,而后放入宗门内藏,那些法宝可赐予有功长老。”方脸修士不紧不慢交代道。 唐狰眼中喜色虽然很淡,不过依旧有些流露,那握着储物袋的手指不由暗自加力。 “至于你小子,不用羡慕,反正法宝对你无用,那玉简你也看过,等你筑基结丹宗门再有宝物赐下,宗门贡献可记录在册。”方脸修士话锋一转看着冯河道。 冯河眼中也是有着喜色浮现,想要强自平静却也压制不住,以这次的贡献来说,绝对不知凡几,就是借此结丹都不是难事,如此一来,自己的道途又多了一分保障。 片刻后,二人知趣离开,整个山谷又恢复了浑浊黑雾。 再次回到宗门大殿,唐狰吩咐殿中执事将那颗凝气珠送与殷长老处,而作为此次任务的赏赐,唐狰也是多有考虑。此次任务虽圆满,但决不能正常公布,作为鼓励,每人一枚筑基丹,一件法器还是必须保证,况且其余弟子也不算参合此事,只是冯河的奖赏,留待日后再说。 冯河没有不满之意,如此结果最好不过,不然今后又要如何自处,那不是自找麻烦。如今对于法器到是不太在意,不过考虑到防御法器的重要,仍旧领取一件法器,甚至是少有的上品。 ; 第一百十四章:再回安海城 拜别宗主后,五人准备返回各处,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都分到丹药法器,还是心中欢喜,况且就算真有隐秘,也不是该自己多问。 “冯师兄,你要回通天峰?”邵志军随口道。 “恩,还有几年,希望再见之日,你也是筑基修士!”冯河点头鼓励道。 “嘿嘿,只要师兄随时摇旗,我们就是随时到位。”殷柏涛嘿嘿笑道,此次虽是出行不利,可活着回来,又得到丰厚奖赏,怎能不让人暗自激动。 “好,天长地久,各位保重。”冯河拱手点头道。 “二位师兄,那就先走一步,来日再见。”殷柏涛张宋宁纪广财三人拱手道。 “告辞!” 随着三人离去,邵志军却是不动声色递过一件储物袋,冯河没有多言,察觉暗中的标记仍在,不由得暗自点头。这邵师兄到是为人实在,紧守本分,这其中尽是中上品灵石。 片刻后,冯河却是取出另外一件储物袋交回过去。 邵志军微微一愣,眼中尽是疑惑。 “这些多是秘境所得,邵师兄辛苦一趟。” 邵志军心神一震,不由查看起来,那储物袋中,只下品灵石就有数十万块,中下品法器也有数十件,这一切,只为当初最早跟随的同门。这均分下去也是远超普通修士,若是再多,怕是要给那些同门后人带来祸事,冯河最后更是交代,要查探到井蓝嘉龙游子郑勇贵后人的住处。 经此之后,冯河剩余的下品灵石普通法器多是不剩,不过近十万的中品灵石却分文未动。收整情绪一路向通天峰飞去。 再次返回通天峰的冯河自是轻车熟路,负责值司的还是那位熟悉又陌生的修士,通报后,冯河穿过通道禁制,进入鸟笼峰体内部,而就同时,脑海中同时传来白晃传音,“峰顶,速来。” 一听这话,冯河身形微顿,至于因由不言而喻,不敢丝毫停留,跟着一闪消失原地。 通天峰顶,半空中悬浮着一顶银色大帐,如同巨舟般纹丝不动,四周的灵力波动让人感觉到无穷无尽汹涌澎湃,冯河差点以为眼花,这云层中怎会藏有帐篷,不过随即想起什么,眼中满是震惊。 银色帐篷正是荆棘院掌院象征,也是圣灵宗掌管征伐的标志,据说银帐更是一件难得法宝,在其修炼更有意想不到的奇效。不过此物并不是圣灵宗传承宝物,也是千万年前征战所获。 冯河心神微荡,很快恢复如常,跟着拱手拜道“弟子冯河拜见。” “进来。”声音不大,清晰可闻。 冯河身形腾空而起,直接闪入银帐,三道熟悉的目光同时扫来,那其中火热,似乎要从冯河的举止言行中看出一丝端倪,是否就有他们想要的答案。毕竟圣灵宗弟子在中州之行也是刚自返回,很多消息都未传出,加上基本死绝,这本身就有隐秘悬念。荆棘院除了冯河不是没有其他修士参与,但是活着回来,仅此一人。 一切无需多言,再美言辞都是废话,冯河去往中州,荆棘院高层本就所知,根本无法回避。当即一拍储物袋,飞出一块玉简,当着三人面,神识波动,记忆脑海的全篇大无量真法以及心得感悟,记录其中。 半盏茶后,冯河神识一收,脸色平静紧握玉简。 “禀掌院,原玉简太上长老已吩咐收入内藏,各宗尚无所知,此事也就宗主知晓。”冯河说完随即面色严肃闭口不言。 三人面面相觑,原来太上长老早有计较,不过既然没有吩咐冯河不得外传,应该不会介意小范围参阅,这可是飞升修士遗留之物,谁不心动那就太过虚伪,越是境界高深修士,越是迫切渴求。 “你等切记,就算太上长老默许,但此功法也只限独自参悟。”掌院口气严厉,雪峰似地高耸双眉,更有种锐不可挡的威严。。 “是。”司徒主院、白晃俱都一震,慌忙应道。 掌院额头微点,未有多言,玉简顿时被一股无形吸力摄入掌中。此刻,任何人未敢多言,眼神更是一刻未离掌院神情,显然是想判断出内容真实。 片刻过后,直到掌院面带喜色,二人方才轻呼口气,连掌院都暗自认可自然不会走眼。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掌院说着玉简抛去,一切已是宗门绝密,只能烂在心中。 直到白晃最后毁去玉简,几人方才满意告退。 如此过后,冯河一心恢复着落下暗疾,无人打扰,正好巩固修为,也为即将冲击筑基多做准备。 数月后,当冯河睁开双眼,全身气势不由大盛,外放的灵气更是浓郁明显,已然触及突破边缘。 “老鬼,可别让我失望。”念及此处,冯河不由暗自念叨,琼浆朱果的成熟期就快临近,千万可别出现意外,以老鬼的修为来说,在这北昌州内也是问题不大。 冯河整理了一些纷乱心绪,而后便想涉及一些陌生功法,这次中州之行各方面都大有所获,还未来得及详细归类。虽然不会直接修炼,但是万法自通,只要多多感悟,也能在内心留下一颗种子,有待一天,这就可能悟出自身之道。 嗡。 冯河身体微微一震,脑海之中也是传来一阵波动,隐隐约约,仿佛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心神深处震动荡漾。古怪的感觉,自心中滋生,很快的又是消散。 冯河很快回过神来,心中升起一些惊疑,急忙一拍储物袋,登时飞出一张精致符箓,方才落入空间,顿时化为一缕飞灰,凌空燃尽。 “咦!”冯河心思急转,却是当初安海城留下的警示符传来感应。 身形晃动,已然步出洞府。 片刻后,一道人影自通天峰半空一闪,瞬间消没。对于大多荆棘院修士而言,出去一趟很是麻烦,因为队正长下,都需要二级申报,二者同意,但冯河此时万千宠爱,这小小要求,白晃自然不会不应。 …… 巨鲸帮总舵,阎三来回踱着脚步,心情显然有些烦躁,原来离这安海城入海口有座荒岛,一直没什么势力盘踞,数月前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势力,足有千人之多,快船数十条,往来经过的商船,不管哪方势力,若不留下一半钱财,直接杀人越货。 这家门口躺只饿狼换到谁也恶心,阎三开始也未在意,对于统一安海城的巨鲸帮而言不算个事,巨鲸帮帮众近万,虽然一半的势力都在陆上,可沿海自有强大力量,根本没有妥协可能,阎三直接指示一位堂主带着二十条船二千人杀奔过去。就在附近海面,双方摆开阵势准备撕杀,突然一阵凶风刮来,巨鲸帮船毁人亡,大半喂了鱼虾,若不是后面几条大船距离稍远撤退及时,下场都是一样。 逃回帮众将事情经过急忙禀报,阎三又仔细询问当时场景,总感觉这凶风来的诡异,据逃回帮众回忆,这莫名其妙的怪风居然没动对方船只,这让阎三大吃一惊。 见过法术的神妙,想想冯河临行叮嘱,阎三判断对方一定另有高人,说不定也与主人一般,俱都修仙。想着冯河交代,到也不敢轻举妄动,可长此以往,巨鲸帮颜面何存,无需其他势力蚕食,帮会就会日落西山自行崩溃,况且阎三内心也是认为,巨鲸帮是为主人基业,自己不过代管,总不能眼看着毁灭。 “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阎三吓了一跳。看清楚冯河后慌张的心跳方才安定。虽奇怪冯河怎就突然出现,却也不敢多问,赶紧把因由经过细说一番。 沉思片刻,冯河认同阎三的判断,也分析了心中猜想。就算对方有修仙者也应该修为不高,高等级的修士根本不会在意世俗财物,也不屑行这无聊之事。这就是个别落魄散修,提升无望做出的偏激举动,既然来了,自当一会这幕后修士,只要不遇见筑基修士应该问题不大,更不要说整个北昌州可是圣灵宗的老巢,在这家门口又有何惧,交代阎三稍安务噪后,一闪身遁空而去。 阎三看着突然消失的冯河,咽了咽干涩喉咙,这已经超越自身能力,一切也只能静观其变。 盏茶的功夫,冯河很快找到阎三所说的小岛,静立云端放开神识。 小岛内某个隐蔽洞府,一老一小二名修士,各自搂着一位貌美少女轻耳思语,双手不安分的游离在雪白肌肤上。正享受这一过程的老修士只觉眼皮一跳,一道强大的神识扫了过来,跟着死死锁定,无边的恐慌顿时弥漫心头,额头的虚汗犹如黄豆般滴落。 察觉到老修士的异样,小修士脸色当即涌现孤疑,“三叔?” 老修士脸色依旧显得难看,根本听不见小修士问话,苦苦抵御着神识威压,此刻小修士也发觉到情况不对,一把推开怀中诱人娇躯,紧张注视起来。 突然,半空一闪,一道光点促然涨缩,一位年青修士脸色平淡站立洞口。只见此人剑眉朗目,尽显英武,让人忍不住心头暗赞。 小修士一见,如同白日见鬼,惊恐大叫,手指一掐就想念叨法决。 “哼”的一声闷雷,犹如在心头炸响,登时将默念法决准备出手的小修士震为呆滞,精神恍惚,眼神当即涣散。 “前辈开恩,前辈开恩啊。”说着老者一骨碌爬了过来,头磕石板“砰砰”作响,三二下间,额头已经腥红一片,可这样冯河还是没有开口,老修士仿佛不知疼痛越磕越快,仿佛那颗头颅不是自己一般,地面的石板早已血红一片。 ; 第一百十五章:佐兑回宗 原先冯河飞临小岛半空,一番扫寻果然发现二位修士,一个炼气四阶一个二阶,当即施展起神识秘术,此术一经施展只要对方神识略低,必然在劫难逃,甚至对方神识都会大受影响,正常修士的神识锁定,是大境界的优势,只是位置锁定,但冯河的神识已算是初窥论神经皮毛,带有影响作用,如果修炼日久更能发出传说的神识伤人。 就在老修士精神崩溃间,冯河神识一收,松开锁定,同时近身而来,也不怪小修士心急反抗,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来,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危机使然,冯河自然无视存在,除了开始闷哼一下,根本未有举动。 “好了。”沉默片刻的冯河毫无喜怒道。 顿时,如蒙大赦的老修士犹如烂泥一般瘫痪在地,紧贴石板的额头犹是不敢抬起。 “你等身为修仙者不好生修行,竟敢参与世俗纷争,好大的胆子。”冯河望着地面修士,言语冰冷,沉声质问道。 “前辈恕罪,我叔侄一路从驼峰国逃难至此,苟延残喘,整个家族就剩二人,一念之错只在于我,和小侄无关,只求前辈给龚家留条残根。”老修士急促道,身体一阵瑟瑟发抖。 “驼峰国?”冯河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是外来修士,虽然两国临近,但来此地,也不容易。 “你等既然脱险还不小心做人,难道自以安全,就可招惹事端?就不怕车池国修士除恶务尽?”冯河眼神微寒,陡然间有着一股冷峻味道,似乎眼神下掩着锋利刀芒。 老修士面色变幻满是畏惧,内心更是憋屈,自己根本就没招惹什么修真势力,谁知道怎会这样。可也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尽的磕头。 “好了,不过…”冯河语气微顿道。 “前辈请说,莫不照办。”老修士一见能有活命机会,可怖的脸上当即闪过激动的惊喜。 “交出一魄。”冯河一字一顿道,跟着不再多言,等待答复。 老修士心中一沉,原本的喜色消失一空,犹如从云端被踹落而下,脸色变幻间,莫明抽动。 死一般的沉寂,望着冯河面色不善,老修士不敢迟疑,痛苦之色瞬间一闪,跟着目光坚定已有抉择。这瞬间仿佛认命般得以解脱,起码不用立即毙命,只要家族能延续传承,这两条性命又算如何,此刻毫无选择,唯有生死选择。 一边的小修士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只是在一边吓的不敢动弹,直到最后老修士认命般答应条件,才跟着跪了下来。 冯河单手一掐,口中吐出难懂音符,一道虚幻蛇头自掌中伸缩,同时向老修士身体飞探过去,一顿一收间一个黑色球体给咬在口中。这抽取单独魂魄一定要本人心甘情愿,不然再大神通也是枉然。修士陨落后,都是完整魂魄飞离本体,这剥离其中一丝,更需要特别手段。跟着幻蛇毫不停留转到小修之处,同样咬出一个黑色球体。 人的三魂呈红色,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七魄呈黑色,分别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收取二人一魄后,冯河施用秘术封存养魂木中,又问些经历过往,果然与猜测相近。这龚姓叔侄来此未久,不甘平淡闲暇,控制了几处海盗头子,这才有了这番勾当。 考虑到岛上海盗不明所以,到也不必为难,交代龚姓叔侄将其收编,至于二人更命为巨鲸帮供奉。 巨鲸帮总舵,阎三有些心神不定,手指不停的敲打桌面,桌上的茶水早已喝的淡而无味,当然做为帮中禁地,不得召唤也没人胆敢随便打扰,虽说主人一身神通,可这次毕竟不是世俗高手,隐隐中还是有些担心。 直到冯河再次出现,阎三方才心中大定。当冯河做了简单交代,再看见二位修仙者与自己一般称呼,自是心中大喜,自然不介意这等好事。 冯河在问,阎三也在一边听着,原来这龚姓叔侄年长的叫做龚汉年,年轻的叫做龚腊保,据说都是驼峰国修仙家族,不小心得罪了本国强横家族,这才招来祸事,除了二人有事外出,全族二十多位修仙者全部性命皆休。 冯河为了让二人稳定安心,自然赐些好处,哪怕随便漏些缝隙,也够二人受用不尽。当收下十多瓶聚气丹,二人不由心中狂喜,亡命天涯的叔侄可以说山穷水尽,很久未接触到增加修为的灵丹。没有灵石来源,也没有能力获得,没成想交了一魄还有如此好处,这百多聚气丹,足以让大多修士眼热无比。这主人出手实在大方,看来只要忠心办事,好处肯定不少。 隐隐中,二人更猜不透冯河目的何在,以如此身家,似乎没必要收下两个累赘,相对而言,二人等于一无是处,对方没必要如此举动,既然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 冯河也不怕龚姓叔侄有何歪念,一魄在手,只要心存不敬,自要身受炼魄之苦,直至身不如死。 “记住玉简中的位置,你们可在附近海岛展开搜索,若是有些眉目,必有厚赏。”冯河打断二人的激动,跟着抛出一块玉简。 龚姓叔侄表情一震,显得颇为重视,小心查看着其中记载,虽然不知因由,但想来不是简单。此刻虽不明冯河来历,可看其出手,哪是寻常修士,如今更是铁了心的靠在树下,有事可做,也是主人看中。 在接下来的时日,冯河将所有精力都是放在修炼地魔通渊术上,这门功夫虽然到了元婴阶段出现断层,但仍就不可多得,更不下于所知的任何功法,此刻接近筑基,临时转换更不可能,长期娴熟的功法才能助得一臂之力,不然还要大量时间再做契合,冲击筑基容不得一丝勉强,哪怕大无量真法再是神奇,也不能短期内尽至完美。换言之,当真自己筑基结丹,也可重新修炼,以境界拉动功法的陌生。 一年的期限总算挨过,在感应到老鬼到来,冯河迫不及待请示而去。 因为心有感应,加上距离接近,只是圣灵宗内,冯河还是能摸到老鬼洞府。 山和水的融合,是静和动的搭配,单调与精彩的结合,也就组成了最美的风景。但此刻冯河无心欣赏,只想早日证实心中答案。 穿过繁茂成阴的山峦,终于落在一座翠谷之中,只见四周草木葱葱郁郁,山花丝丝簇簇,犹如世外桃源。让人忍不住心中舒爽。冯河无需通报,直接步入一片翠竹林中。 “晚辈冯河拜见。”冯河边行边道。也是忍住脱口而出的老鬼,毕竟宗门驻地,也不知可有外人在场。 “装模作样,还不过来。” 冯河一听口气不由心花怒放,这老鬼心生调侃,显然出行顺利,那颗半悬担心终于悄悄落下。 “前辈出马,自然十拿九稳,晚辈恭喜了。”冯河步入竹林眉开眼笑。前半句是恭维,后半句也是告诉对方,所托之事,同样办妥。 “好小子,干的不错。”佐兑点头赞道。虽未多言,可也心中明了,冯河此行的凶险必是一言难尽。 “咦!”佐兑也是发现冯河异样,一年不见,这小子精气神都大不一样,甚至隐隐有突破迹象。 冯河也不废话,解下腰间葫芦,随手抛落过去。 佐兑掌心一摄,稳稳停住,落手的瞬间,不由满是喜色。在其查看间,似乎微微犹豫,跟着面色孤疑看着冯河。 “老鬼你别用这眼神看我,我不过炼化十朵,这其中太阴魔焰足够你用,你总不会这般小气。”冯河面色一僵陪笑道。 “你这小子从来不肯吃亏,看你气息平淡,应该时日短浅,正真炼化至多一朵。”佐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嘿嘿,前辈不是想要回造化鼎吧!”冯河暗自诧异,这老鬼只是鬼王出身,还对炼丹有些兴趣? “那造化鼎虽是难得,对我却无大用,不然怎会让你借取阴火,只是要提醒你,别贪心不足,反受其害。” “还请前辈说个明白。”冯河小心道。 “这太阴魔焰岂是寻常之火,真正炼化者不仅淬炼神魂,更有重铸骨肉的效果。但每多炼一朵,其神魂犹如大刑煎熬,受之不住,必然精神崩溃,你炼化一朵还好,每增加一次,都是重复叠加,你可好自为之。”佐兑说到这里面色愈发显得慎重。 ; 第一百十六章:冲关筑基 冯河暗自一惊,没想到太阴魔焰还有这多负面影响,幸亏没有急急炼化,不然真是得不偿失,但是出于本身自信,自然不会就此退缩。 “请问前辈,这每一境的极限又是多少?”冯河看似平静道。 “按照修士标准,每境最多三朵。” “晚辈明白,没有十足把握,自不会勉强炼化。不过还有一事请教。”冯河跟着道。 “幻阴毒蝠可有晋阶之法?”迎着佐兑诧异目光,冯河追问道。 “阴鬼界有位火蝠鬼王,据说本体就是幻阴毒蝠,除了知道此物喜食火源精血,其他也不清楚。” 冯河稍稍有些遗憾,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人贵在知足。 “准备何时筑基?”佐兑说着取出一件紫玉方盒,飞飘而来。 冯河面色一喜,只见一道灵箓封印在上。就算心中明知,也是忍耐不住的想要亲眼一见。 揭开符箓瞬间,玉盒暗自晃动,随着灵力宣泄,一股异香扑鼻而至。冯河揭盖看去,灵光涌动,一道翠芒落入眼中,待光芒散去,随即化为二颗核桃大小的青果,通体碧绿,犹如翡翠,幽香伴随着精纯之极的灵力波动,不断的扩散出来。 “果然是琼浆朱果!”冯河望着盒中青果,彻底呆滞。仅仅是感受气息,便是察觉到体内灵气,仿佛变得凝静精纯。怪不得多年同门也以此为恶。 “多谢前辈,晚辈近期就在准备,应该也是快了。”冯河整理思绪,稍微冷静道,但眼中的喜色却一目了然。 “恩,你小子也是个异类,真没听过全灵根也能筑基,期待你的意外。”佐兑微微点头道。 “前辈放心,有了这筑基丹与朱果,晚辈也有六层把握。”冯河面庞坚毅认真道。 “正常来说不少了,如果增加一分再好不过,可惜你分量不够,不然到是可以借用通天峰的冲关密室。”佐兑有些遗憾道。 “哦,还有这好事?”冯河精神一震。 “自然如此,宗门中很多瓶颈修士也是借在荆棘院效力,方才有此机会,可惜这都需要莫大功绩。” “前辈还未知晓此行结果。”冯河有些兴奋道。 “怎么?”佐兑心头微动,忍不住有些好奇道。 冯河却是高深莫测而笑,跟着指尖一弹,一道碧芒飞射而去。 “对于前辈应该有些用处。”冯河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简含笑道。道法的最终讲究殊途同归万法自然,以冯河的猜想,就算老鬼功法诡异,多些飞升修士的心得解悟也是莫大好处,不然各宗元婴修士本就功法各异,又为何必费此力气参阅别家功法。何况鬼王不过元婴同步,老鬼就算未破除原先桎梏,精神境界也是鬼王境界,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佐兑眼神陡然一凝,在感受到其中深度,眼中明显掠过一抹惊讶。目光闪烁中,眼神深处有着一些惊喜涌现,这小子,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 数日后,冯河与白晃禀告筑基想法,正待考虑如何开口借用冲关密室,不想白晃却主动提及已有安排,这也是司徒主院亲自交代。 冯河一听大喜过望,在得知使用的将是人字厅,更是满脸的惊愕,显然这等待遇,出乎了原先意料。虽然每个主院都有申请资格,但这人字厅却是很少使用。因为这处密室是给大功修士结丹所用,其灵气浓郁可想而知。当然,这对于冲击筑基,其助力更是不小。一切不言而喻,显然都是掌院主院看在立有大功的份上,不然怎可越阶使用。 冯河当下与相熟修士招呼过后,就在洞府精心准备,没有完美状态岂敢冒险冲关。此时无需担心会被打扰,白晃更不会安排任务,足足用了月余,加上大量灵药,总算达到大圆满的巅峰状态。 数日后,冯河当即前往成败之地,一路而下,这通道明显连向主峰底部,所经之处更是灵气微弱,完全不似冲关之地,但冯河丝毫不疑,这其中必然另有玄机。 驻守修士早已接到传示,在核实冯河身份之后,指定一道入口,多余手续到是省了,当然,若没有高层提前招呼,也不会如此轻松。 穿过入口的屏障,瞬间踏入一处大型石厅,冯河如同被挤进潭水,跟着呼吸微喘,四周泛起的灵气如同水气升腾,到处扩散。冯河心神颤动,这手笔不愧为筑基修士冲关之地。 冯河默默感应,已是猜出这灵气因由,下方空间必是一道不俗灵脉,而这四周地面更是布下聚灵法阵,其浓厚度,绝对难以想象,以冯河见识,根本从未所见。如果这条灵脉是哪宗驻地,或是家族传承,到也正常,可这所有灵力仅供一人所用,那就显得惊世骇俗,就是当年冯河在炼魂宗试炼,发现的也不过一条断脉,二者无法同日而语。况且此地多是封闭状态,加上法阵汇聚,小范围内的灵气居然浓郁成雾。 “这是?”冯河狠狠吞吸了几口灵气,满是陶醉,但觉灵香四溢,心神舒坦无比。浓郁的灵气全部集中在数丈之内,到是无需多做准备。不由大是满意,跟着手中一拍,一件蒲团落入手中,当初得到这件佛宝,就已所觉非凡,那种神明清朗,洗涤脑海的感觉,依然令人萦绕不绝。 盘坐蒲团心无旁骛,地魔通渊术如套缰烈马随即启动,而蒲团四周大把灵石堆积如山,甚至还有数枚上品灵石夹杂其中,数十瓶灵丹,数件盛装灵草的玉盒布满身周,如此场面就是筑基所见也恨不得揉碎蠢蠢欲动的矜持。 一遍遍功法的运行,速度也更加提升起来,冯河眉头微微一挑,一件玉盒停放掌中,那盒中正是无数炼气修士梦寐以求的筑基丹,目色异光闪动,一副决心下定的模样,跟着口中一合,筑基丹如同琼浆化入口中。 冯河只觉得一道火烧般的洪流沿着经脉路线狂飙而去,经脉如同融化般让人生疼,不敢怠慢,地魔通渊术的运行更加剧烈起来,整整一个大周天后,所有经脉中的灵力如火流般向丹田汇聚,那股火烧的感觉沿着经脉直达丹田,一次次的洗练,丹田中不停的去芜取精,不仅是经脉就是丹田也被撑涨近倍,若是继续下去,掌控不了分寸,必然功亏一篑,甚至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损伤。 冯河目光如炬,同时手中一抓,一件黑色玉瓶入手,跟着三粒蝌蚪般的丹药吞入口中,此丹药也是比较珍贵的坚固筋脉类,虽效果不太明显,聊胜于无。 此刻冯河不仅经脉如焚,丹田也如无底之洞,疯狂吞噬着灵力,本体也如同捶打般不停淬炼,皮肤外表居然凝固出一层糊状痂壳,甚至带有一丝腥臭异味, 手握中品灵石早已更换数块,丹田吸收灵气的速度愈来愈快,只见体内原本汹涌的灵气如同大河分叉狂泻而去,全身犹如针扎,灵气瞬间枯竭。 冯河面色一苦,此刻全灵根无法长期凝聚灵气的落差就越发明显,手掌翻转间,一颗饱满圆润的青果落入手中,其浓郁精纯的灵力波动,不断从中散发而出,那种幽香,当即弥漫四周。 冯河毫无犹豫一口吞下,入腹之间,便是化为滚滚灵力,涌入全身,这股灵力虽然雄浑,但却是极为温和精纯,根本不需提纯梳理,这与大多的灵草丹药截然不同,天材地宝自非寻常。 滚滚灵力荡漾在冯河体内,随着运转加快,不断的将这股灵力丝丝炼化。 半日后,冯河体如沸汤,原本浑厚的灵力,更加坚实。 “喀嚓。” 似乎丹田传来一道裂纹,承受不住这股奔腾灵气,居然有渗漏现象。 “不好。” 冯河如同病入膏肓,面如死灰。口角一阵苦涩,如此充分准备,居然还有失败可能,不甘、憋屈、更是在心中荡然环绕。 但冯河心中不死,又是一粒筑基丹吞入腹中,继续如老僧盘坐,脑中一遍遍梳理着晦涩难悟的心神感受,滴水成河,粒米成箩。三日间纹丝不动,状如石化,可内心中一时碧海青涛万丈起,一时幽深静谧难揣度。心中无挂碍,万事皆成空。 当第三粒筑基丹落入口中的同时,一种微妙波动,也随之传来,那种波动所过,体内原本沸腾的灵力,皆是渐渐凝静,一种沉稳厚重之感,逐渐荡漾而起。那种感觉,令得冯河有种说不出的畅快,犹如神游物外,内视本体反而越发的清晰,此刻,似乎体内所有缺陷,都在无尽修复。 已经盘坐七日,除了一地的废弃灵石,冯河如同愚钝般未有丝毫进展,突然一道灵犀如天马行空一闪而逝,似乎心灵打开了天窗,神明顿时一片光明洒脱。 冯河只觉神灵涤荡,元神坚定,眼中更闪过一丝执着,沸腾的感觉再次充斥全身,这次不仅仅是本体淬炼,就是神智也如同洗涤,似乎意志都已凝炼如丝。 手中的上品灵石顿时化为一股精纯灵力狂涌而出,犹如百战神兵,一路势如破竹,不过呼吸间当即充斥本体尽呼满溢。 此刻冯河如同繁衍化生,心生一股阴阳感应。内敛的锋芒如欲释放,仰天巨吼,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声盍九苍,手中上品灵石瞬间凋敝为一抹粉尘。 丹田内中,一片如形灵气猛然喷涌,一股属于筑基修士的威势震荡空间,睁开的双眸中精光爆闪,筑基修士的灵压铺天盖地。 “呼” 冯河忍不住舒畅的长吐口气,脸庞上都是泛起的光晕,此刻,方才是一步登天,真正筑基。 ; 第一百十七章:出人意料 一片静谧,须臾间,冯河的双肩如同抽搐般簌簌发抖,期盼终于化为现实,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圣灵宗千百年来,第一位二十之前筑基修士。这绝不是终点,只是自己修仙之路的开始。 一个月来,冯河依旧未离原地,仍是牢牢稳固当前境界,很多之前难悟的中级法术也是贯通融合,而且此处灵气浓郁,修炼一日等于外间十日,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就算身家丰厚,也不可能无休止的随意挥霍。 而在接下时日,冯河欣喜的发现地魔通渊术也随同突破,单是如此到不至于过多惊讶,不过是法力更加雄厚,吸收灵气的速度更是加快,可冯河震惊的发现自己运行功法时,居然产生一种瞬吸现象,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愿意,所处之地可以瞬间抽空百丈灵气,这比之前的十丈范围整整提高十倍,但是此处尚不敢轻易尝试这耸人听闻的神通。 既然机会难得,冯河到是不急出关,冲关修士闭关一年也是正常不过,如此环境,最是适合潜心修炼。 大半年后,冯河睁开双眸满是喜色,同时手掌一握,一个精致的玉盒出现手中,在那玉盒内,放着一颗犹如珍珠的浑圆丹药,正是从孟龙手中讹来的定颜丹。 当年假意吞服,一直保留至今,原想留着兑换所需,所以未曾动用,没曾想,往后的发展出人意料,自己也无需如此,干脆留待自用,不过这需要合适时机,而现在,就是正好。二十年岁,犹如烈日骄阳,少一分青涩,多一分稳重,岁月封金。 冯河嗅着那种淡淡沉香,脑海也是愈发清醒,然后不再犹豫,嘴巴一张,直接吞下。 整整大半年,冯河除了修炼功法,也在领悟宝典论神经,幸好这二种修炼方式没有任何冲突,甚至还有几分互补作用。前者是法力修炼,后者却是精神修炼,如同冥想孜孜不倦。但修炼论神经并不是说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收获,可能这其中的领悟天赋更是重要,冯河明显感受到这一年神识发生的翻天巨变,不管是掌控距离,还是感知度,绝对不是同阶修士可比,比拟中后期也不岑多让。 如此长的时间也不是单单修炼,偶尔的放松也是为了更好修行,就连那法器,冯河又炼化几件,正好将几件储物袋也彻底整理。 目前冯河随身的攻击法器有: 血色红鸾大枪,来自火云寺的上品重击法器,威力巨大。杜昆所赠。 龙蜥骨鞭,六阶妖兽龙蜥的脊骨炼制,上品法器,火云寺金丹夺舍修士之物。 量天尺,仿制法宝。每次一击需更换五块中品灵石,攻击威力远超法器。 金庚之针八根,金属性极品材料炼制,号称无物不破,近乎上品法器的威力。殷长老嫡孙之物。 防御法器有: 四象水火阵盘,威力堪比金丹修士,齐云堡金丹老祖柳宏图外借天王殿之物。 鳄神灵甲,五件套装,上品法器。圣灵宗大比奖赏之物,但此时已有瑕疵,降落中品防御。 问心鼓,中品法器,附带反射音攻,乃蛮国修真界法器,孟龙所赠。 虎王之盾,上品法器。宗门奖赏之物。 灵虫异宝有: 符宝,黑色飞叉,火云寺金丹夺舍修士之物。 太阴魔焰,威力不详。来自阴鬼界的异火。 幻阴毒蝠,二百四十三只,幼虫期,来自阴鬼界的毒物,四只足以对付一位炼气修士。 佛祖舍利,雷音寺之物。避邪驱魔守护心神。 佛宝蒲团,洗涤神海,休养神识,护心防魔,飞升修士天纲子遗留之宝。 上品灵石十四块,中品灵石九万八千余块,下品灵石数百。 各类材料无数,上百六阶妖兽骸骨,各种初级丹药近百种,就是聚气丹还余百瓶之多。 库存法器也是惊人,中品法器七件,下品法器十一件。如此身家,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真有点惊世骇俗。 整整一年,人字厅的灵气已经没有那种起伏升腾,比之当初稀薄不少,冯河终于有了出关想法。 当冯河出现在白晃面前,可以从其眼中看出浓浓的惊讶,按照白晃预计,冯河成功率应在六层左右,没想到真的一次成功。别说二十多岁的筑基修士,就是三十多岁的筑基修士圣灵宗也是少见。当然,冯河并未提及服用三枚筑基丹加琼浆朱果的事实,更是消耗了近千中品灵石和一块上品灵石。 最后向白晃表明,需要回龙绝谷正式拜师,白晃听到这里,也是微微点头,暗道这佐家虽是前几年受了重创,损失一位金丹,这似乎又有重新崛起的希望。 七彩云天,圣灵峰下,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仰望峰首,灰鹿皮所制的贴身软甲表明了修为身份,那内衬的黑色法衣,下摆更是拓印出精美的荆棘图纹,这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宗门修士才有的特别殊荣,袖口上镶嵌的精致金边,更是代表了圣灵宗核心身份。 一道蓝光从峰顶一阵闪烁,呼啸着向冯河所在奔来,瞬间即至。 “你就是冯河?”一位外貌三旬,额宽脸方的筑基修士,神色倨傲的打量过来,口气中盛气凌人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姿态。 冯河暗自纳闷,爷是杀你爹了还是拐你妹了,至于要如此脸色,不要说大家都是筑基修士,就是凭着衣上的图纹荆花,岂能如此无礼。 “正是冯河,敢问师兄是?”冯河未有唐突,怎么说自己也是新人,以后还指望在此厮混,别把人得罪死了。 “跟我来。”此人说完,直接驾驭蓝色飞剑冲峰而上。 “不就是一把水属性上品法器,至于这么拽?”冯河心中腹诽,直接御风而上,如此近的距离哪需要驾驭法器。 踏上峰顶的那刻,冯河再次感应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波动,而这股气息主人,正是圣灵宗宗主唐狰。 大殿之中,唐狰的脸色少了一分威严,多了一分欣喜,正脸带微笑注视殿中青年。 “弟子冯河,拜见宗主。”冯河昂首阔步进入殿中,恭敬拜道。 “恩,不错。”唐狰的眼神顿时停留在这位让自己颇多意外的弟子身上,原本没多在意,可片刻后不仅心中微讶,感应着冯河外放修为,似乎颇为稳固,完全不似近期筑基,顿时心中孤疑。 “看样子筑基已有时间?”唐狰语气轻松道。 冯河脸色恭敬,根本没有多少考虑,再说也没必要过多隐瞒,哪怕此人不是宗主,就是宗门前辈,也不可信口雌黄。 “弟子一年前就筑基成功,只是感觉修为不稳,所以闭关时间稍有延长。”冯河脸色如常道,内心却不得不服金丹修士的眼光毒辣。 “什么?”接引冯河的青年修士神色一愣,忍不住惊呼出来。 “这是六弟子洪都,为人好勇斗狠,可惜缺少心眼,一直没有单独开府,往后你等多要互助。”唐狰淡淡笑道。 “弟子不敢,洪师兄但有吩咐,冯河绝不推辞。”冯河脸色平静不敢托大道。内心也是奇怪为何宗主这般说辞,能成为宗主弟子,哪位不是惊才绝艳,就自己这新晋筑基,怎好多嘴。 “你报备后,想来是往龙绝谷?”唐狰话锋一转道。 “是。”冯河随口应道,这都是明了之事,不然怎解释入宗因由? “佐师弟已是长期闭关中,半年前有所托付,也是与你大有关系。”唐狰颔首道。 冯河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却是愣了愣,此时的唐狰,正面色复杂的望着手中玉简,那神色中也是有些认真起来。 冯河暗自诧异,接过玉简,随即凝神细读,片刻间,原本平静的脸上,各色交替,丰富之极。 “老鬼你卖我。”冯河心中苦笑。原来半年前佐兑找上唐狰,却是一力推荐冯河拜入唐狰门下。而他本人借口身有暗伤隐疾,仍需长期闭关,也是很喜欢这半路弟子,又不想有违承诺,这才极力推荐。 而唐狰原本就对冯河印象不错,更为冯河的几次表现多有欣赏。佐兑如此一说,又见其言真意切,到是未有推辞。 说到底,这对于冯河不是坏事,长老弟子与宗主弟子,孰重孰轻不言而喻。冯河猜测老鬼也是急于炼化太阴魔焰,需要完全融合夺舍之躯,走上正常晋阶之路。反正二人关系难以割舍,有无这个表面名分,无关紧要。再说老鬼修炼的是鬼道为主,自是明白不适合正常之道,如此举动,到是颇费心思。 ; 第一百十八章:云渡灵脉 “望宗主收入门下。”冯河强自镇定,跪头拜道。虽然宗主是在等待,却不能待其先行开口。 “起来!二十岁的筑基修士,前途不可限量,但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唐狰不由点头赞道,语气评价颇高。 “谨记师尊教诲,见过六师兄。”冯河拱手为礼道。 “恩,待会我们切磋一下。”洪都面容深沉,不咸不淡道。 “洪都!?”唐狰脸色一变,明显心中不快。 “冯河!你别跟他见识,真不知这小子是如何筑基成功,前些年可是天天嘀咕若不是过早筑基,绝轮不到你横扫大赛各域。”唐狰心情不错,口中笑骂道,似乎对于这位脑筋死板口直心快的弟子颇为欢喜。 “弟子只是运气。”冯河心悸道。 “恩,有自知自明是好事,但也不必过多谦虚,虽说千名炼气弟子代表不了圣灵宗全部,不过这已是集中炼气弟子的大半精英,就算还有很多优秀弟子,为师还是不信,能有你的表现。”唐狰语气赞赏,显然是对冯河圆满任务的肯定。如果纵横宗门炼气弟子算是优秀,那么在中州一骑绝尘的表现,就是各宗精英也望尘莫及。 “好了,我们修仙之人不拘小节,一切从简,今日你算是正式入我门下。”唐狰微微笑道。 “是,师尊!”冯河说完再次跪下,恭敬三叩首。 “恩,这焚天煮海图,到不失为精品功法,听说你身俱隐灵根,原本仍自怀疑,这当真筑基,想来传言不假。既如此,你修炼各家功法应该少有牵强,只要区分主次即可。”唐狰轻轻颔首道。但凡各宗弟子,炼气期多是修炼普通功法,只有正式筑基,方才可能掌握精妙传承。 “多谢师尊。”冯河接过玉简拜谢道。心中更是暗自震动,这隐灵根的戏言,不过当初是在炼魂宗,谢玲珑师姐的猜测,可宗主随口一说,想来自身底细早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如何抉择你自行把握。”唐狰淡淡道,话中之意给予冯河很大自主,做为主修功法冯河多有选择,毕竟大无量真法冯河所知甚详,而且是全属性功法,不限灵根。冯河若不是刚尝到地魔通渊术的好处,还真有考虑的想法,当然,若是没有地魔通渊术的后续功法,就算结成金丹也必要将其更换。 “如今你已是筑基修士,身份大为不同,门规更要小心遵从,大方向自要严格注意。”唐狰脸色严肃,话语掷地有声道。 “弟子谨记教诲。”冯河躬身郑重道。 “圣灵宗筑基修士禁止同门相残,往后行为多加收敛,别出手不知轻重。”唐狰语气一转,显然对于冯河的劣迹所知甚详,不由再次叮嘱道。 冯河心头微震,脸色青红一片,却是不敢多言。 “以你如今身家,想来已不缺其他外物,不过拜师礼还是要的,你自己挑吧。”唐狰说着一拍储物袋,霞光一闪几件法器飞了出来。 见如此,冯河也不推辞,长辈赐不敢辞。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半浮宝物。 说实话,这些宝物随便一件对于普通筑基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对冯河来说还不至于到了必要地步。 半响,冯河面色古怪,面带犹豫之色,硬着头皮道“师尊,弟子有个小小要求,若是答应,就当赏赐好了。” “你到是好胆,放着宝物不要,还有要求?”唐狰有些诧异的看了冯河一眼,跟着不紧不慢道,语气中似乎暗自默认。 “请师尊封印一击神通在内,好让弟子危机时刻,逢凶化吉。”冯河面色一喜,向着储物袋一拍,一件青色书卷落入手中。 此物正是在中州秘境中得自真武教修士的奇特法器,确切的说应该算是一件残次法宝,毕竟它是能施展出那种毁天灭地的攻击,哪怕是借自外在力量。 唐狰神情一震,脸色微变,“此物怎在你手中?” 冯河闻言,也是有些惊讶,看情况似乎非同小可,当下不敢隐瞒,唯唯诺诺把经过叙说一遍。 “此物妥善保管,这可是真武教一位太上长老家传之物。”唐狰脸色微微凝重,显然涉及到元婴修士,任谁都会大有顾忌,只有冯河这种嫩头青才毫无顾忌不知死活收在身中。 “法术存储也不是金丹修士所能掌握的神通,非元婴修士不可为之,那涉及到更加深奥的道法之术,你就不要多想了。”唐狰话中自是绝了冯河奢求。 冯河脸色一阵变幻,除了微微一丝失望,到没有多少变化,对于其被灭杀的真武教修士身份,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来头更大。不过想想,哪怕当时明知如此,也非灭杀不可,当时环境除了你死我活别无选择。 “那就当师尊先欠弟子一个请求,元婴之后一定要兑现承诺。”冯河眼珠一转看似认真道。 “你呀你…。”唐狰似乎心情不错,微微笑道。起码这话中到是个吉兆,金丹修士为了结婴哪怕放弃一切都是在所不惜,谁不想成为这世间的顶尖存在。 “好了,先随为师过来。”唐狰说完领着冯河离殿而去。 圣灵峰有正殿、左右偏殿、后殿之分,其中前三殿是作为宗门日常职司重地,后殿是为宗主静修之处,无传唤任何人不得擅入。 原本此事不必唐狰亲陪,不过因为自家弟子,距离也无多远,到是让偏殿的职司长老暗自诧异,没想到宗主又收弟子,如果记得没错,这已经是宗主第七位弟子。哪敢让当值修士陪同宗主,亲自充当引导之责。 职司长老不敢怠慢,引着来到一面灰蒙蒙的墙面下,手掌在墙壁上用力一推,促声响动,一面平整的墙壁顿时翻转,而背面却是一付巨大的俯空鸟瞰图。 “金长老,麻烦解说一下。”唐狰淡淡笑道。显然这是为冯河考虑。 “是,宗主,这就是八千里云渡山脉全图,其中被探到的灵脉共有七百一十三座,普通灵脉六百四十二座,精品灵脉六十六座,上品灵脉五座。按照冯河师侄的资格可以任意挑选普通灵脉作为建府之地。”金长老说着指着图中白点说道。 “有主灵脉已标注红点,请注意避开。”金长老同时提醒道。 “多谢金师叔。”冯河微微一礼,跟着细细打量起来,整付全图,一共用几种颜色圈点出来,除了有主的红点,就是那普通灵脉的白点还有三百之数,而另一色封点尚有数十座,想来就是所说的上好灵脉。 “怎么,不满意?”唐狰见冯河磨蹭半天,也就一直在看,不由出声道。 “不是,只是灵脉太多,弟子不知如何选择。”冯河随口敷衍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若是不选可以像你洪都师兄一样留在紫阳峰修炼,你好好考虑一下。”唐狰略瞥了一眼冯河,闭口不言。 “若是师侄想占那精品灵脉也不是没有机会,我圣灵宗为了鼓励修士提高修为,特别针对筑基修士划出七条灵脉,不过略微不足就是灵脉范围不是很大,不过作为修炼洞府却是足够。”金长老察言观色看似随意道。 “不知要何等条件?”冯河心中一动道。 “没条件,自己去抢。”唐狰笑道。 “什么?”冯河料到必有内容,没想到如此直接。 “这也是圣灵宗一直流传的规矩,每五年必须接受一次挑战,落败修士需要让出洞府。”唐狰淡笑道。 冯河神情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普通灵脉多是筑基修士的标配,精品灵脉应该只有金丹修士才享有资格,上品灵脉就可直接死心,没有考虑必要。 再又想想,自己仍需在通天峰上待得数年,就是日后计较也不算迟,实在不行可以在圣灵峰赖些时日,当然,这只是想想,宗主弟子莫不资质出色手段超凡,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覆盖在师尊羽翼之下,除非是洪都那种异类,摆明了是唐狰不放出去。圣灵峰本就宗门灵脉最好几处,只有宗主享有资格长住,筑基弟子又何德何能厚颜在此。 “那弟子还是往后再说吧,还需要留在通天峰效力数年。”冯河神色如常道。 “既如此,也好。”唐狰额头微点,到是不太在意。 当下冯河领取了代表筑基身份的玉牌,并在宗门处留下一道元神印记,只要不是身死道消,元神之灯必定永明。 至于一些琐事,唐狰到是在玉简有所交代,只要空闲稍稍了解即可,数日后,冯河也不方便久留,拜别唐狰向通天峰而去。原本洪都主动提及相送而去,未待冯河表示,就被唐狰直接拒绝,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必是要半路拉着冯河去做比斗。 这次,冯河接触到圣灵宗最为隐秘的驱兽术,随着深入了解,不由感慨其中的浩瀚深邃,比拟老鬼给的御灵术也不遑多让。两者可以说互有千秋,各有所长。 御灵术是流传上古的秘术,很多口诀术法近乎失传,而驱兽术不同的是,更多了新颖创新,甚至有些方面更是高明,这也是圣灵宗独家秘术,如此秘术多是代代修士当面传授,就是宗门内也很少有记载保存。众所周知,如果修士拼斗中有灵兽辅助,自然大占便宜,甚至可以凭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让人防不胜防。可这神通毕竟不是大多宗门可以知悉掌握,这是圣灵宗长久以来不断付出努力,探索而来的底蕴,自然视为绝密,不会流传。 修真界不是没有饲养灵兽以为助力,可做为专业训养灵兽的宗门,可以更好的发挥灵兽作用,挖掘出最大价值。 ; 第一百十九章:阎三身亡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圣灵宗之所以成为宗门,决不是因为门中多有灵兽。在各种法术交融的岁月中,随着时间积累,多少宗门凭借机缘、掠夺,收集掌握到各种秘法神通,各宗的功法典籍多有增加,可不管各宗如何费尽心机,始终没有掌握到真正的驱兽术。圣灵宗炼气修士,多是掌握一些皮毛之术,这与各宗所知,差别基本不大,但是筑基之后的驱兽术,已被圣灵宗视为绝密,更为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好预防准备。 被其传授的修士,首先具备筑基修为,识海会被打下一道精神禁制,如外在神识窥入脑海,禁制立即产生毁灭作用,破坏脑中的秘术记忆,就是说,就算给人强行搜魂,不管对方修为多高,也是徒劳白费。经过多年验证,各宗也绝了此法获得途径,这才保存了圣灵宗驱兽术的独一无二。 驱兽术是相当庞杂的统称,又可分解为孕灵术、控灵术、养灵术、驱灵术。灵的理解可以包含各种飞禽走兽昆虫游鱼,精通秘术的修士可以驱使灵兽辅助攻防,同样也有为了提高修为豢养的食用灵兽。特殊用途的兽血兽骨更有数不胜数的妙用,又如法器法宝的炼制材料,致命救命的特殊奇珍、等等好处,数之不尽。 念及于此,冯河也是猜测到这是老鬼推荐自己的因由之一,虽是成功夺舍但缺少了驱兽术的记忆,也就无法传承自己,说不定日后反要自己尽可告知。 通天峰内,冯河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脸色中顿时勃然大怒,跟着急匆匆的奔着队长莫冬所在而去,片刻后,又匆匆进入白晃洞府。 时间不长,通天峰外,一道黑芒闪现,跟着显现出冯河身形。 同时间,冯河手中一翻,一张叶形法器浮现脚下,如同十万火急撕裂空气急驰而去。 原来留给阎三的传讯符箓又被捏破,这才一年半载,又出了什么变故,甚至内心中有种不祥预感,似乎有些麻烦。同时也是纳闷,怎么说龚汉年龚腊保叔侄也是修士,虽修为低下还对付不了世俗凡人?若连二人都束手无措,就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危机。 半空之中,一道呼啸直穿天际,就是圣灵宗一些附近修士也大是诧异,要发生何种状况,才会这般飞驰。 脸色难看的冯河似乎任就不满意如此速度,灵力狂飙其中,妄想一瞬之间满身的法力全部用来驱动飞行。 北昌州一处半空,几位炼气修士驾驭法器,不紧不慢的御空翱翔,似乎正享受着这一美妙过程,突然一道快若闪电的厉芒,以不可预见的速度,直穿而过。 “什么东西,这般吓人?”一位年青修士惊呼道。 “还不闭嘴。”年长修士口中厉喝,同时招呼几人向地面急坠,深怕遭了鱼池之灾。 一日之后,天际之边终于隐现安海城的轮廓,可这距离仍有百里之多,全速冲刺的冯河猛的一收叶形法器,身形顿时消失半空,跟着身形瞬间出现在十里之外,而如此的遁速似乎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天际中的闪光点足足遁出十次。 巨鲸帮总舵,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数百双眼中满是悲愤,一具具尸体停放在大厅院落。 “该死”冯河脸色微变,差点气的从半空坠落,强自压制愤怒,身形缓缓落下。 而此刻,大厅中一位身材不高,颧骨凸出的年青人陡睁双目,跟着快速闪出大厅。 “拜见主人。”年青修士眼见冯河脸色不善,当即惶恐道,似乎主人的气势比之一二年前更是骇人,只是站在身边就有种战栗之感。 “怎么回事?”冯河语气平淡,可那变幻脸色显然到了忍耐极限,当超越这个临界点,也许只要一个燃点,就能点起滔天怒火。 “数日前,云霏城铁旗会找上门来,说是几帮合并,可阎帮主谨记主人交代,势力不出安海城,却是回绝了铁旗会。 也就是一日前,铁旗会强势而来,再次提出合并要求,帮主又是明确拒绝。无果之下,对方突然下手,总舵帮众死伤殆尽,而家叔也被俘获而去,铁旗会更是丢下话来,十日内没有新帮主去云霏城归顺,将让巨鲸帮在安海城除名。”龚腊保噤若寒蝉道。 “你怎么没被拿下?”冯河疑惑道。 “小的按照主人吩咐,经常跟船外出,也是晚来一步,不然主人也见不到小的。”龚腊保神色黯然道。 冯河面色一缓,但眼中却射出深深寒意,这数百性命,不能说算就算,甚至有些面孔,多有记忆,既然修仙者不守成规,势必要付出承重代价。 就在龚腊保微愣之间,半空厉芒一闪,一束黑光直冲天际,原地已经不见冯河身影。 云霏城铁旗会总舵,一处禁地之中,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传来。 “看在你也是修仙者份上,给你最后个机会。第一:归顺铁旗会,继续当你的供奉,第二:把你剁碎了喂狗。”一位满脸恶相的大汉阴笑道。 “可不可以给些时日,容我考虑考虑。”一架黄梨大椅上正坐着一位中年修士,狡黠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 “嘿嘿,看来我这墨云旗又可吃个痛快。”恶脸大汉说着,不知从哪抽出一杆漆黑短旗,其散发的阴煞之气,吹得中年人心神摇曳。 此人正是在巨鲸帮总舵被俘获的龚汉年,炼气四阶的修士此刻如同世俗凡人颤颤巍巍,原本想拖延时间蒙混过去,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龚汉年闻听此言,脸色顿时青白,满是畏惧之色。而恶脸大汉如同猫戏耗子,眼睛里满是戏谑神色。 就在龚汉年难以搪塞之时,目光突然察觉一道熟悉身形,心神不由一跳,眼中更是难掩吃惊之色,瞪大双眼仿佛难以置信。 “什么人?”恶脸大汉脸色铁青惊惧道。能让自己毫无察觉,近身在侧,绝不是等闲修士。 “谁要让巨鲸帮消失?”一道声音淡漠至极,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恶脸大汉蓦然神色一变,手中墨旗猛的一挥,一片阴魂如云团裹向冯河,同时此人的身形如同灰鹤般冲天而起。 “哼。”一声闷响,恶脸大汉就在破除屋顶冲天而去间,突然全身如压万力,法力当即失控,没有一丝顿挫直坠而下。 而被放出阴魂,更是匪夷所思四散而去,仿佛冯河就是可怕凶物,越是靠近恐惧越盛。虽然这些阴魂都是没有意识的鬼物,可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根本不敢丝毫停顿,哄散而去。 冯河腰间皮袋鼓动,幻阴毒蝠如欲迸出。 “主人!老奴该死,帮主已遭毒手,老奴无能啊。”龚汉年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眼中满是悲悯。 一条骨链从冯河手中闪电抽去,如同一只触手般,“啪”的一声,抽在恶脸大汉后背,而此人护身的一团黑气当场溃散,荡然无存,而骨链如蟒蛇一般死死紧缠。 “圣灵宗?筑基期?”恶脸大汉面若死灰,心中大骇,几欲晕厥,别说反抗,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无半分。 与龚汉年的情形绝无二致,恶脸大汉登时被封闭灵源,全身法力禁锢封绝。 “找死。”冯河声音淡漠至极,手中拿着那杆墨旗,言语冰冷。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我等根本不知巨鲸帮会跟前辈多有瓜葛,否则给我上百狗胆也不敢心生冒犯。”颤抖之极的声音从恶脸大汉口中传出。 原来,此人未是修士前,却是铁旗会长独子,幼时巧遇修仙者,发现身俱灵根,被白沙郡封家坞修真家族收为外姓弟子,三十年的苦修,终于达到炼气六阶。此次心生歹念,也是意欲帮着父辈一统州郡各帮,这才有了吞并巨鲸帮的想法,而此次陪同的还有一位封家修士,也是直接元凶,几位巨鲸帮堂主就是死在此人手中,不然这些吞服龙虎丹的一流高手,岂能死的这般容易。 冯河逼问下,方才了解封家坞的修士实力,一门双筑基,中期加初期,三十余位本姓,上百位外姓,俱为炼气修士。 “铁旗会交给你了。”冯河说着骨鞭一紧,一股巨大的绞力生生勒爆此人肉身,就连那魂魄也被一并灭散。骨链一收,除了留话余声,已不见身形踪迹。 “是,主人,以后将没有铁旗会。”恢复法力的龚汉年仰望天际颤声道。(我的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章:斩筑基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白沙郡封家坞半空,冯河脸色阴霾一闪而现,经过三日的飞行终于找到此地。 人在半空,神识俯视而去,似要把这封家坞一举一动尽都看透。静室中,二位半百修士同时心头一凛,跟着飞身而出,化为惊鸿冲天而去。 “哪位道友…” “轰”的一声巨响,如晴天霹雳,半空一道玉尺,突然刷出一道冲击波光,当头向封家二名筑基修士刷去,威力之大,震荡空间。冯河根本就连废话都未多说,出手就是仿制法宝,如果不能出其不意,迅速灭杀一人,那么自己的处境也是多有不利,所以就在对方疑惑方才滋生,已是出手最强手段。 而这一切只是开始,随后二名筑基修士惊恐的发现,一张符箓迎空大涨,瞬间化为一柄黑色飞叉直冲而来。 “符宝?”二名筑基修士目眦迸裂,几欲择人而噬,如此状况还有什么反抗资格,别说拿下此人,就是全身而退都是多有勉强。 灵光一闪,二人就想分头逃离,可哪有这般容易在二件杀器下全身而退,不然法宝与法器还有多少区别。 冯河手中一挥,带着黑色飞叉急速飞去,而飞叉的轨迹,正是封闭其中一人的闪避空间,正是为首的中期修士。 只见此人眉毛胡须都已花白,但脸膛仍是紫红之色,显得神采奕奕。可此刻眼见符宝临近不仅大为惊恐,不管如何移动,势必要承受其中一击,可这攻势哪是筑基修士所能阻挡,不管内心多少愤恨,可此刻不得不面对这雷霆一击。 乌光一闪,此人选择了向量天尺的光波闪避,一件圆柱法器,彩光闪动,瞬间定格在此人身前,同时喷发出浓郁黑雾,黑气萦绕,整个身躯尽被包裹,只能看见一团黑雾蠕动。 玉尺的波光风驰电掣般刷去,任何胆敢阻挠之物势必灰飞烟灭,波光“嘭”的一声,扫中圆柱法器,可两者的威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如同摧枯拉朽,桶状法器被刷的支离破碎,而大半的攻击似乎并未化解,波光直接透过碎屑,渗入黑雾。 似乎遇到阻挠,原本所向披靡的波光,如同卡壳般“轰轰”爆响,如同末日降临,数十丈范围的空间居然有些扭曲迹象,任何存在其中的生命,势必要被无限绞杀,肆虐错乱的灵爆之力剧烈炸鸣,一道乌光如天际间流星急向地面坠落。 “想走?”冯河咬牙切齿喝道,手中卷动黑叉直追而去。 坠落中正是那名白发老者,硬挺了恐怖一击,居然真的全身而退,不过冯河绝不相信此人真的毫无损伤,仿制法宝那也是法宝,就算此人逃过死劫,能发挥而出的实力绝不超过五层。 如此境界的修士,你不乘他反应过来痛下死手,必然反遭其害,既然一开始就是最强手段,那绝不可能再给对方翻身机会。 白发老者刚刚侥幸死里逃生,可更大危机笼罩而来,那柄黑叉如同毒蛇觅食死死追至,只见此人惨白的脸色闪出一丝红晕,一块乌黑的木牌甩了出来,跟着一大口精血喷涌而出,木牌裹着血雾,“撕拉”一声,显现出一只血红虚影,随着此人口中念动,那红色的虚影迎着冯河猛扑而至。 “厉鬼?”冯河眉头微皱,居然是一只筑基鬼物,那口精血似能增加厉鬼修为,看起来到也不容小觑。 “都到了以血饲鬼的地步还想再走?”冯河骨骼一震,根本不管厉鬼迎面阻拦,如箭在弦有去无回,而后身形一闪,顿时与那黑叉分离开来。 坠落修士此刻姿态颇为狼狈,用岌岌可危来说毫不为过,问题是根本搞不清什么状况引来这般杀神,眼看封家怕是真要大难临头。 一阵弥天的杀意侵入脑髓,前方的空间“呼”的一声,冒出一把殷红大枪,近在咫尺的大枪根本不容此人有逃脱之意,猝然一击犹如洞彻鬼神,此人的躯体顿时凭空爆裂,一团血雾肉沫如雾飘落。 而失去修士控制的厉鬼,动作生硬,完全不似初始的神韵,冯河手中一卷,黑叉倒飞而至,既然厉鬼无人控制,到是不值得多做消耗,先拿下另一位修士再说,一手提着大枪,一手牵引着半空飞叉,伫立半空。虽然操纵几种法器,对于神识要求和消耗都是较高要求,不过对于修炼论神经的冯河到也问题不大。 大枪的身后同时显现出满脸阴沉的冯河。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一切的过程如同电光火石,原本避让开来的另一修士还未来的及兴奋,居然惊恐的发现自家修士被人轰杀的连渣都不剩。从此人醒目的装束来看,车池国修士谁人不识? 此人鬓角斑白,左眼下有一颗黑痣,眼珠骨碌乱转,显然此刻内心颇为纠结。脑中飞转,是跑?还是死战?可对方一个初期都能逆天斩杀中期,自己就是有那勇气也没那能力?哪有随便出手就是满身符宝的筑基修士,何况那最后施展出的遁速简直无与伦比,根本连逃的机会都无半分。 怎么办?此人内心一股无法言语的天人交战,关键是整个封家还在此地,当真不管不顾? 此人瞬间从震荡中清醒过来,脸上充满畏惧之色,居然停留半空鞠躬抱拳道“圣灵宗道友,有话好说,我封家自认没有任何违逆圣灵宗之意,就算是死也让人有个明白,若是不小心得罪之处,还请给封家弥补机会。” “你们封家可有一位叫做封光复的修士,还有一位叫任斌凌的外姓修士?”冯河寒声道。 “不错,难道…?”封家修士心生不好预感。 “那就没有搞错,你们封家就给我陪葬去吧。”冯河双目森寒,冷冷的说道。同时手中大枪一收,裹着黑叉就向对方冲去。 封家修士冷汗如豆子般滚落,谁又想死,哪位筑基修士不是千难万难,万分侥幸方才成功筑基,还没享受够那高高在上的意气风发,又如何想死? 可此人就算知道没有逃脱可能,仍就螳臂挡车拼死一战,如果说中品法器能与符宝一战,那符宝就是太过廉价,不值得低阶修士当如珍宝。 二道身影如穿梭蝴蝶,半空中不断变化方位,虽多次身陷险境可封家修士依旧负隅顽抗试图力挽狂澜。 直到封家修士底牌尽出,最后依旧没有逃脱被斩下场,而冯河似乎并没有结束之意,一收符宝,转身扑向封家坞方向。 此刻的封家坞内早已是炸开了锅,原本一些弟子多少还对自家老祖怀有一分信心,还不紧不慢的等着好戏开始,奈何事情发展过于突然,没想到二位家主就在众人眼前被双双灭杀,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同时数十道遁光驾驭着法器四散奔逃,这十多位修士全是封家坞炼气修士,如此情况哪有不逃之理。 “哼”冯河嘴角微动,脸色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脚踩叶状法器直冲封家聚集之地,整个封家坞横竖里许,所有的封家修士,以及家族中没有灵根凡人全部居住附近,飞驰而过的冯河,并没有直接落下的意思,身形围绕着封家坞四周连续抛下数件阵盘,直到四块阵牌全部定位完成,方才身形闪动踏入阵中。 也不见口中默念何种法决,冯河手中复杂的手势连续编结出一道道繁杂的印记,笼罩里许范围的阵盘激发还是首次,直到数十息后,以冯河为中心的区域,猛的升起一道冲天灵光直插云霄,同时四方阵盘如同瞬间激活连贯,四道灵柱向半空交融而去,一道巨大的透明屏障完全阻隔封闭住整个封家坞里许范围,没有冯河允许,任何人没有出入可能。 冯河没有在阵中停留,直穿云霄而去,筑基修士驱使飞行法器,追赶十多名炼气修士,结果可想而知,数个时辰后,封家坞的半空方才显露冯河身形,不过此刻若是给封家之人看见绝对心神震荡,原来半空中的冯河手提骨链,而骨链之上正穿梭着十一位封家修士,透胸而过的骨链绝不可能留下任何生机,如同渔家晾晒鱼干肉脯,穿成一串肉干。 这里许之地,只不过是封家坞人口集中之地,四周自然还有散落着与封家有关系的凡人,冯河一抽丈长骨链,身形不停在封家坞十里范围来回穿动,凡是神识察觉出的凡人,全部骨链一裹,跟着丢入阵盘,直到方圆数十里再无人息,方才遁入阵盘之内。 阵法的总枢一般是靠阵眼或者暗眼操控,而阵眼又可以是一件器物或者宝物,而炼化阵盘的修士,本身就是身如总枢,冯河在封闭空间的同时,并没有启动自主攻击,单单只是困住阵中之人。 本就恐慌中的封家众人,随着震荡空间的传音终于明白事情始末,原来封家修士封光复、任斌凌杀了上百凡人,且与筑基修士大有关系,直接被人寻仇上门。不过这代价根本不是封家所能承受,二名筑基十一名炼气全部斩杀,问题是主凶未至,这还不算完结,此人给了封家三日时间外出通知,若是第四日不至,将日斩百人,直至灭族。 封家众人恨不得把封光复噬而食之,最后不得不派遣二名修士外出寻找,这留下的封家众人真是如坐针毡,这若是找寻不到,绝对相信此人会日杀百人。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对于封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人人都期盼着奇迹出现,那封光复若能念在封家上千口的份上,及时而归,起码一个人的身死总比全族灭绝要好的许多。(我的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一章:点天灯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第三日,大阵中的冯河略带疑惑微睁双眼,数里外一位修士正鬼鬼祟祟向着封家坞摸来,虽然此人行踪隐蔽,可在筑基眼中却如同儿戏。[燃^文^书库][].[774][buy].] “直接过来吧。”龚汉年的脑海突然传来一道猝响,瞬间一惊,跟着长舒口气,原来这传话之声却是主人发出,跟着手中翻转,驾驭一柄下品法器激射而来。 原来前几日龚汉年忙着处理铁旗会之事,将所有头目级骨干全部灭杀,这与覆灭已无多少区别,随便一个三流帮会都能瓦解铁旗会在云霏城的残余势力,原本想老实回归巨鲸帮等待主人,可想想此次主人的震怒,又有些后怕,怎么说自己也是守护不力,深思熟虑后咬牙追到白沙郡封家坞来。 在得知主人灭了二位筑基后,龚汉年总算为自己的临时决定暗自庆幸,再不表现一下,真被主人当做无用之物,等于没有半分价值。得知准备日斩百人后更是暗自震惊,不过脸色未有丝毫异样,最后在龚汉年的积极争取下,终于拿到亲手处决的机会。 封家的希望近乎灭绝,今天封光复再无音讯,真有百人命丧黄泉。 此刻,大阵中龚汉年一付鹰视狼顾,意气风发,成几何时自己也能押着数十修士如同屠狗,封家一处空旷区域,此刻已经跪下十位修士,九十位凡人。龚汉年磨刀霍霍跃跃欲试,自己四阶怎么着,照样杀得同阶修士,眼前被封灵的修士与土鸡瓦狗毫无区别。 “开始吧。”冯河淡淡道,可这话对跪于地面之人而言,如同五雷轰顶,等于是直接判罚死刑,大多人禁闭双目簌簌发抖,也许只要疼痛一闪,就可以不要承受如此煎熬,彻底解脱。 “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扑哧、扑哧”龚汉年手起刀落,一个个头颅,身首异处。冯河是说过日斩百人,但是没有说过具体死法,而龚汉年为了表现内心的滔天愤怒,居然选择了最古老的斩首之刑,如同一位侩子手,在人群中上演绎着死亡之舞。 足足一个时辰,龚汉年方才把百人全部斩首,为了彰显自己的忠心卖力,全身流淌的血液更是没有丝毫清洗,如同魔神浴火有恃无恐。 半响,冯河只是微微点头,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等待褒奖的龚汉年不由稍微失望,不过想想可能主人仍就处于痛哀阶段,到是未敢多话。 同样的一幕一直上演了十多日,直至无一活口,封家坞如同炼狱鸡犬不留。 而就在冯河准备抽身离去之际,突然感应到二十多里外有修士向此急赶,微微一愣,跟着神识猛然外放,筑基修士神识感应的距离在二十里之间,而神识锁定是在十里之内,冯河因为修炼论神经的缘故感应的距离接近三十,十五里内神识锁定。 “原来是他们。”冯河淡淡道,原来那赶来修士正是外出寻找封光复的封家二位,其中一人手中更是提着一位捆绑青年,看情形似有交手。 两道光束冲着阵盘进入其中,他们只能期待冯河心慈手软,暂时还未动手,可瞬间的惊怖差点让二人昏厥,一切所说如实,封家完了。 “就是你个蠢货,到处惹事,又不敢担当,若是找到你就随我们返回,何必死这多人。”封家一位中年修士脸色煞白,指着捆绑之人,嘴唇翕动道。 “就算我跟你们回来,封家也免不了被灭命运,醒醒吧,早叫你们跟我一起远走他乡,起码封家还能留个火种,你们两个到好,巴巴的回来送死。”被捆绑之人寒声道。 看在你们将此人押解回来的份上,我就亲自出手送你们上路,阵盘中异象忽显,禁制如波分开,一道乌白的鞭影如银蛇划空,在几人顶空一闪,“嘭,嘭”两声,如同被砸烂的西瓜,二名修士的头颅全被抽碎,无头的尸体缓缓倒落。 冯河跟着掌中一股吸力猛收,蜷伏地面的封光复如身坠漩涡直接钉在冯河掌上,一缕灰芒顿时透体而过,封光复的灵根被生生震散,如同玩物般被冯河甩开。 “带回巨鲸帮,祭奠。”冯河话锋一转凌空飞去。 “此地所有的一切算是你的赏赐。”半空余音环绕,冯河的身形已经凌空而去。 “多谢主人。”龚汉年狂喜,要知道被自己斩首的修士就有上百之数,这要有多少宝物,虽说好东西可能没有,可蚊子多了也是肉。跟着主人,未来真的不是梦。 一切完事后,龚汉年押着封光复一路向安海城飞去。 一月之后,一位筑基修士路过白沙郡,一路向封家坞而去,原本只是路过拜访老友,可没想这一路的环境颇为诡异,数十里内不见人烟,犹如集体迁移消失。 虽说封家主修鬼道,可这一路所见实在蹊跷,越是接近中心区域,其血腥之气愈发浓烈,一丝不好预感油然而生,一路谨慎小心的摸到尽头,顿时惊恐的发现,封家居然被泯灭全族,令人心悸的是在一面空地之上居然有一座人头搭起的数丈京观。 要知道上千颗头颅垒起的京观那是有多震撼,这不是行军打仗两军交锋,也不是阴鬼魔界奇门遁甲,而是朗朗乾坤人族仙家。 安海城外金牛岭因山势如牛背而得名,巨鲸帮帮主阎三埋骨于此,此刻冯河脸色冷漠,正默默烧着手中纸钱,身旁捆扎如牲口般的人正是封光复,不过眼神中一片灰白,死志萌生,唯求死个痛快。 “主人,开始吗?”龚汉年小心问道,此次随同冯河祭奠的有龚家叔侄,以及阎三的正妻陈氏,七岁独子阎力,以及巨鲸帮仅余的四位堂主。巨鲸帮背后有冯河存在,在帮中高层不是隐秘,自阎三出事后,谁也不敢自作主张,一切还要看冯河意思来办,就算冯河不在,两供奉也糊弄不得。 冯河只是微微点头,无需多说,依旧不紧不慢的烧着纸钱。 只见龚汉年掌中“啪、啪”二声脆响,二名凶悍壮汉额头一点,跃众而出,正是程铁柱与孙剑,全是跟随阎三的老人。而这几位堂主当日不在总舵,方才躲过毒手。 “大供奉,咱点明灯还是阴灯?”程铁柱小心道。 “什么鬼东西?”龚汉年孤疑道。 “嘿嘿,大供奉你们都是神仙中人,对于我等江湖把戏可能不太了解,这明灯就是把此人的下半身固定土中,上身做个支架,在其头颅开个小洞,然后倒入火油,插上一根灯芯点他个一天一夜,而阴灯就是把此人用火油喂饱,固定在地面,在肚脐眼的位置掏个小洞,同样插上灯芯,这样温水煮青蛙烧他个三天三夜。”孙剑一边解释道。 龚汉年原本严肃的脸色不仅露出一丝讶色,心中嘀咕“这比老子斩首可有内容的多,弄死个人还有这多讲究。” “以此人的罪孽就是点双灯也不为过,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就,明灯吧。”龚汉年面色悲愤道,如同是他被灭了亲人一般。 二人一听也不含糊,手一挥,招呼着手下就在那草坟边上,挖了起来。 “这连工具都准备好了?”龚腊保眼看众人拿出铁锹,捧出油罐恶寒道。就算是修仙者,哪见过如此场面,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小供奉,你先送他们母子回去。”冯河淡淡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龚腊保原本就心有余悸,要不是冯河就在身旁,早跑的不见人影。见冯河如此一说正中下怀,强自镇定护着母子下山而去。 片刻之间,该准备的全都妥当,只待冯河点头同意,就点上这阴毒之火,烧他个片甲不留。 “阎三!缘分一场,你安心去吧,我若不亡,保你子嗣富贵。”冯河心中默念道。 “完事后,总舵见。”话声方落,原地已不见冯河踪迹。 半日之后,巨鲸帮总舵大厅,巨鲸帮四位堂主,大小供奉,坐于冯河下首,面色恭敬,如果没有冯河当年赠送的丹药秘籍,他们不过就是冲锋陷阵的啰唆,怎么可能成为掌管千人的堂主。 “从今天开始,阎力就是巨鲸帮新主,铁柱孙剑兼任副帮主,负责处理帮内日常事务,若是大小供奉觉得日后阎力可堪一用,方可放任掌领全帮,曾经我是不同意巨鲸帮势力有出安海城,但是事实证明,就算你躲在窝里,也是不得安生。大同郡内二位副帮主随机应变,不是生死关头不许供奉出手。” 冯河一边交代众人,一面将一枚纯金打制的鲸鱼挂坠扣在了阎力腰间,一切尘埃落定,巨鲸帮只有帮主才有资格腰挂金鲸,堂主只是挂条银色鲸鱼。 众人哪敢不遵,当然以冯河的意思惟命是从,根本没有半分忤逆。(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二章:鹰嘴崖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巨鲸帮总舵禁地。[燃^文^书库][].[774][buy].]龚家叔侄内心隐隐不安,不知主人会不会因此怪罪,一时间落针可闻。 “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计较,你们毕竟修为有限,很多事情掌控不了,但如果你们不尽心尽力…。”冯河话中一顿。 “请主人放心,老奴能力虽差,但其忠心可鉴日月,主人若有所命,万死不辞。”龚家叔侄惶恐中跪伏于地,大气不敢多出。 “好了,若不是念在你们尚有忠心,你以为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冯河不动声色道。 “是。”龚家叔侄小心道。 “我也不可能常来此地,往后阎力还要你们多加照顾,但我要你们立下誓言,有生之年永护阎力。”冯河自顾说道,但是话中之意不容置疑。 “是,主人,你看龚家就我叔侄俩,就怕真有大事,插不上手啊。”龚汉年作揖为难道。 “稍安勿躁。”冯河打断道。 “你们所能得到的,可以在安海城建立家族,巨鲸帮所有帮众子嗣都可拜入龚家,若是你们想留有血脉,我想不是什么难事。”冯河淡淡道。 龚家叔侄神情一震,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日月,还有这等好事,二人多年来提心吊胆,哪敢有留下子嗣的想法,可又不知冯河是随便说说还是试探忠心。 “我们只想服侍主人左右,至于家族到是不敢奢望。”龚汉年鞠躬抱拳道。 “既然我说了,当然作数。我也会尽力扶持,封家的财物都落入你手,应该有些帮助,这些东西也拿着吧。”冯河手中一扬,两件储物袋丢了过去。 龚家叔侄变幻莫测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了内心渴望,哪个家族不想传承下去,哪怕是最垃圾的家族,谁敢保证他没有翻身一天。 接过储物袋,龚家叔侄跟着神识一探,瞬间脸色惊讶神色一变,这储物袋的空间居然是筑基修士所用,而且其中的法器灵石还有不少,二人心中一凛纷纷侧目以视。 半响,龚家叔侄未有任何言语,恭敬拜下。 冯河额头微点,跟着一块乌黑木牌抛了过去,“这件鬼器中禁固着一只厉鬼,至于驱使之术,那袋中自然都有,就给你们防身之用,不过你们修为低下,不是万不得已尽量不要驱使其中厉鬼,以免反遭其害。”冯河语气轻描淡写,可龚家叔侄的心跳却不争气的狂跳,如欲迸出。 两件储物袋与鬼器自然是冯河斩杀封家二位筑基修士所得,如此法器对于如今的冯河来说可有可无,可给予龚家叔侄却是皆然不同的结果,等于是实力爆增十倍。 冯河描绘的蓝图,实际的赏赐,加上从今以后整个巨鲸帮与龚家的牵连,相互间将是难以割舍,而随着巨鲸帮势力渗入大同郡,其人数势必翻翻,虽然龚家只限于内部招收弟子,可这也是质的变化,要知道每城每地早已是各宗的储备血液,一个新兴势力哪敢触犯利益轻易找死,但是背后有位宗门筑基修士,那情况就大不一样。 龚家叔侄对望一眼,心悦诚服。主人都如此安排,还有什么不满,内心只剩无限感激,往后真有危难,主人不可能不管不问,一个家族崛起,绝对与背后势力息息相关,有着宗门修士庇护,其影响力,与家族本身培养的修士不可同日而语。别人可以不买你家族的帐,但是一个有庞大背景的宗门,就要细细掂量。 “巨鲸帮向后多向海域发展,那玉简中的记载,可以培养些精明帮众一起搜寻。” “是,主人。”龚家叔侄虽然不知因由,但明白此事对于主人必然十分重要,但是就凭一副图形找到地点,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 回到通天峰的冯河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之中,初始想是静下心来,以忘我的修行淡化一些心境波动,可越是如此越发烦躁,唯有修炼论神经方能心绪清明,这修炼神识的秘术非同凡响,原先的躁动轻易就被揉碎虚无,灵台更是空明宁静。 每天的情形如同设定好的节奏,一成未变,就是冯河也是诧异,这大半年来,所在的小队居然未有任务,没有打扰的修行,难能可贵。 平静的氛围很快就在通天峰基础修士中随之打破,原来所有筑基修士都接到通告,通天峰有三名队长的空缺,需要在通天峰四院近百筑基修士中抉择,虽然冯河心无旁骛一心修炼,可还是接到白晃传音,甚至已被白晃推荐为竞争之一,既然都已安排,冯河也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不满,人往高处走,如今修为,再也不是当年炮灰,参与竞争,也是验证实力的机会。如果侥幸,只是队长待遇也与普通修士大不一样。 冯河来此多年,该知道的常识自然不错,就拿队长来说,非比寻常,荆棘院队长级修士不是由宗门指定,都是修士靠自身实力比斗而来,要想成为队长,都必须经历一人对抗整队的围攻,且要完胜。 荆棘院一个小队,包括队长不过十人,抛开炼气修士不论,普通点的小队,筑基修士也有三二人数,强悍点的小队更有四五名筑基修士,如此结果,没个几分实力谁敢轻易献丑。 一张传音符在冯河手中燃为飞灰,其中比斗的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时间不长不短,毕竟通天峰内是不可能有闭死关的修士,除非是大境界的突破。 大半年的静修虽然法力提高细微,可其中的收获还是大有裨益,就是神识也变化巨大,不管是距离感应还是细微控制,都比以往更加精炼,甚至修炼出简单的神识攻击,这种无形无质的手段绝对让人防不胜防,就算不知威力如何,只要出其不意,以冯河猜测,哪怕是筑基中后期存在也要吃上大亏不可。先知大陆所谓神识攻击的手段都是传说之中,若是被人得知有这手段,等于怀璧其罪,不是好事,所以不是特殊环境,冯河自然不会轻易尝试。 鹰嘴崖位于通天峰西面百里,因其外形陡峭,底部落空如同鹰嘴而得名,今日在鹰嘴崖上聚集了大批修士,不少修士法衣上拓印着荆棘图纹,甚至衣袖镶有金边者不在少数,能聚集如此数量的精英修士必是荆棘院无疑。 今日要在此处抉择出三名队长人选,而此刻的冯河正一脸平静站立在五位挑战者之列。 此刻,半空之上正有数股威压笼罩全崖,其修为都是金丹境界,冯河眼皮一跳,暗自打量,表情未有多少变化,不过内心到是有些惊讶,队长之争,哪需要二位主院二位副院来此,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随着一声招呼,崖上的各位修士瞬间哑然无声,此次负责主持的是第一主院的孙志建队正长,而两边的数位各院队正长也分立四周,隐然有维护次序之意。 “马主院,司徒主院,申副院,贺副院,关于队长的备选修士已经完成准备,是否可以开始,请示下。”只见一位紫发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神色恭敬对着半空以手为礼道。 几位主院相互间目光微微一触,额头微点,虽未接话,默许之意表露无遗,孙志建见此,目光默默微扫,腰身微躬,缓缓退后。 “各位备选者,今日所要竞争的三位队长,分别是第一主院第一队正的第三小队,第二队正的第二小队,还有第二主院第一队正的第三小队,请备选者移动到挑战小队的前方。”紫发男子孙志建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主持本院事务,犹如老马识途,完全流程式的开场道。 原地显眼突出的五人随之闻声而动,冯河早已打量过其余小队情况,抛开各队炼气修士不谈,只要能战败筑基就算大功告成,可就是如此也不容乐观。 第一主院中第一队正的第三小队,筑基期就有三人且其中还有一位筑基中期,而第二队正第二小队更是夸张,三名筑基修士中居然有二位已经是筑基中期,冯河嘴角发苦,心中惊骇,这不是让自己来献丑找虐吗,白晃还真看的起自己,似乎玩笑有些大了。 冯河脸色犹如雾霾,阴晴不定,抬眼打量最后第二主院第一队正的第三小队,差点没气歪过去,这四位筑基,虽是修为一般,可那衣襟上明显佩戴着精英修士的标记,其实力绝不弱于普通中期。 圣灵宗精英修士,一般统称于筑基阶段,三百多位筑基中,可为精英的至多一半。这些修士,都是如冯河般有着亲传师尊言传身教,而另外一半筑基,只是凭着自身努力成为筑基,却未有机缘拜入哪位长老门下,虽说差别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些区别。 能拜入长老门下,多是资质优异者,长老除了亲传道统功法,更有自身的道心体悟。而这些精英修士在任何环境,都是异于常人,更别说精英荟萃的荆棘院中。 冯河眼神不由瞟过不远处的白晃,虽未显露什么,可如此窘态,白晃哪能不明,白晃眼神透着几分戏谑,绝对没有担忧之色,冯河一阵气恼,当即有种被坑感觉。(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三章:阴阳刀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第一站位的挑战者却是相识修士,冯河心头暗诧,表情平静如常,原来此人也是如今通天峰的山门管事夜聆枫,冯河记得多年前初来圣灵宗,此人已是中期修为,没想到这般多年,从山门管事发配到通天峰还是修为不变。此刻,此人选择的却是第一主院第一小队,如果夜聆枫能稳压此队的中期修士,大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次五名备选者只有冯河是为初期,其他四人俱都中期修为,余下几人见夜聆枫已经站位,到是犹豫起来,如果竞争同队,势必要与此人正面对决,对于老资格的筑基修士,夜聆枫的修为还是让人顾忌,很少听说同阶中有人稳压一头,这让几人有意无意就想直接避开。 片刻间,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恶相的黑汉,上前一步直接站立在第二队正第二小队之前,只看长相此人也不是好惹之辈,近身之间,四周却是传来隐隐议论。就算冯河所知陌生,只闻惊叹,就看出此人绝非寻常,敢于对付二名中期一名初期绝不是头脑发热。 冯河诧异间,更是有心多关注些宗门修士,不然当面不识,也显得有些失礼。 如此,剩余的二位修士显得相当郁闷,可能明知道没把握与二人一较高下,方才不情不愿的同时站于第二主院第一队正前。 冯河面不改色,不疾不徐迈出脚步,心中早已计较,哪怕走个过场,也不能败的太过难看,况且自己已是宗主弟子,可别惹人耻笑,停在第二主院第一队正前,却未再是挪动。如此一来,三位竞争者同在一队,到是显得有些热闹,四周议论越发明显。 “既然泾渭分明,那就从夜师弟开始吧。”孙志建目光扫过,最后停留在夜聆枫处。 夜聆枫一脸平静未有变化,眼神中虽有一丝桀骜,可在多位宗门高层面前,还是显得小心恭敬,狂妄并不代表无知,但见夜聆枫先对着几位主院和数位队正长躬身一礼,跟着向对面第一主院的第一小队数位筑基修士拱手一礼,口中轻微吐露出一个“请”字。 无需做作,一切手底见过真章。同时间,夜聆枫身形猛然拔高扶摇而上,瞬间悬浮在半空之中,一把赤红血刀落入手中,只看外形就知道材质不凡,必定是附带火属性的特殊法器,无人怀疑在其手中造成的强大破坏。 而第一小队的一名中期二名初期也不犹豫,全场告礼后跟着飞身半空,以中期修士为首的站位,如同一个矩形小阵,随时发出惊人一击。 单从队形就能看出中期修士实力不弱,起到主导作用。此人面貌苍老,如乡野老农,若不是散发出筑基修为的法力波动,很难让人联想到是位修仙者,其腰间悬挂的七八个袋子,大多是收取灵兽的皮袋,看来此人除了法力精湛,还是驱使猛兽毒虫的高手。 而另二位初期修士,相对来说就显得年青许多,一位秃头壮汉浑身散发着一股凶煞,这多半和此人修炼的功法有关,不过观其外相,还未达到内敛如一的地步,由此可知此人的功法掌握还未完全贯通,此人一对双目黑黝澄亮如同铜铃,不过看向夜聆枫的眼神多少有些闪烁。 另一修为初期修士面相更是年青,看来二十出头,外貌颇为英俊,嘴角若有若无的淡笑,却给人一种不怀好意之感,冯河内心微微轻讶,居然有种看不透此人之感,似乎比另二位更加难缠。 就在夜聆枫抽出血刀法器的同时,对面三人也同时抛出手中法器,老者所拿一件颇为怪异的法器,看外形有些类似于鹤嘴锄,如此样式别说圣灵宗就是北昌州修真界也不多见,而秃头壮汉的法器更是怪异,一根铁棍的顶端居然拴只头大铁球,非锤非枪端是古怪,一般怪异的法器不是有其特殊用途就是有特别之处,而那英俊青年的法器到是中规中矩一把亮银飞剑宝光流转。 筑基修士的掌控力已非炼气可比,其精湛的控制更是炉火纯青,哪怕就是驱动大威力法器,其影响的破坏也可控制在范围之内。法器造成的破坏更被聚集叠加,威力倍增。 眼见三人准备完毕,夜聆枫掌中血芒暴涨,全身映射出一股妖异红光,人刀合一化为一道红线直射而去,根本没有任何花哨,实打实的以真正实力硬抗三人,不知夜聆枫是对自身实力强大自信还是根本不屑去玩什么花样,居然强行主攻。 眼见红光临近三人,陡然速度暴增,一股惊人波动,快若闪电般冲击而来。 年长修士眼中登时倒映着那闪射而来的红光,法力狂涌,下一瞬,一道青光自其手中瞬间掠出,猛的暴刺而去,犹如飙风,凌厉之极。 “轰”的一声巨响,血刀狠狠的与鹤嘴锄对撞一处,二件法器同时一荡,一触即分,可血刀散发的红芒却直往青光渗去,而中期老者如同接触到什么危险之物,身形跟着暴退,而此时壮汉的锤枪,青年的银色飞剑也同时飞到,血刀灵活无比,微顿之间直接舞起一面红幕,“砰、砰”两声,三件法器直接绞在一起,此刻的法力修为就可看出深浅究竟,黑汉和青年,身形僵直如同承受一股莫大压力,虽暂时未有异样,可一脸严肃的表情显然此刻绝不好过。 片刻间,老者似乎缓过劲来,鹤嘴锄带起的青光直接挥向夜聆枫本体,这若是落实了凶威难测,就在众人心惊之际,不知何时夜聆枫手中同时多出一把黑刀,其外形与血刀十分相似,不过这把黑刀带起的却是无形阴风。 “阴阳刀?”靠近冯河的一位年青修士脱口而出。 “怎么,老二对这对法器有印象?”边上一位面貌有几分相像的青年好奇道。 “原本还不确定,不过夜师兄亮出阴刀才证实罢了,此物可是雷州双尾蝎黄文龙的独门法器,血刀附火毒,阴刀带寒毒,都是至热至寒材质所炼,怎会到了夜师兄手中,难道?”青年修士十分惊诧道。要知道这种独家法器,已是标志之物,就如本命法宝,除非陨落,断不可能轻易流落。 冯河也不由微微诧异,这双尾蝎黄文龙自己还真是有所耳闻,虽不属于各方势力,可一身中期修为让人十分头疼,加上一对难缠的阴阳刀,在车池国有些不小名气,传闻此人曾经得罪上仙宫附属家族,差点灭了对方全族,更是引来上仙宫数位筑基后期追杀,可就是如此多年也未抓获此人,能从数位后期手中全身而退,不得不佩服此人手段。 “不会真被夜师兄灭杀吧?”冯河愕然。 夜聆枫以一对三居然丝毫不见颓势,黑刀抽的老者不断改变方位,而另二位短期内根本破不开血刀红幕,三位筑基修士围攻一人居然身处下风,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说起来话长,可动手之间不过电光火石,若是轻易就被夜聆枫击败,三人脸上怕是也挂不住,老者牙关一咬,一面三角杏黄旗落入手中,神色中微微有犹豫之意,可手腕却未丝毫停顿,单手一挥,一片雾尘般的黄烟如同一条黄龙张牙舞爪,只见那黄龙越涨越大,瞬间填充方圆百丈,所过之处更是毒烟滚滚。 悬浮半空的一位金丹修士,眉头微微一皱,手中一抖,碧光闪动,一件翠色玉碗迎风大涨,瞬间罩住鹰嘴崖上所有修士,而半空的几位主院根本无视黄龙侵扰,身形未有分毫移动。 “贺副主院的琉璃清风盏?”鹰嘴崖上几位识货修士跟着惊呼。 冯河打量着笼罩法宝,脸色不由微微变化,这法宝的威力跟法器完全无法并论,其造就的效果就是百件法器也远远不如,只有法宝才能心念随动,收发由心,任意大小的变化,更甚者可以收入本体,那才是心火润养之物。 那三角杏黄旗也非凡物,老者安身立命就是依仗此物,这黄龙乃是毒烟所聚,就是收集众多的毒烟也非易事,当然这类法器更适合于大规模的混战,对付一人有些小题大做。 老者摇起杏黄旗不过瞬间之事,原本面色如常的夜聆枫不仅多了几分慎重,单手向腰间储物袋一拍,一张绿叶状的符箓弹了出来,神色中微微一丝不舍,跟着毫不犹豫捏破,一道绿光在周身登时泛起,如同被加持过特殊法术,全身当即裹着一层绿芒,浑然不惧黄龙的腐蚀,迎身冲入黄烟之中。 “清波符?”悬浮半空的几位主院不仅面露讶然,这夜聆枫明摆着就是奔到这队而来,就连底细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如此稀罕的克制手段都能精心准备,果然是有备而来。(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四章:技高一筹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骨葬》更多支持! 老者眼见夜聆枫无视毒烟,分毫未损直穿而过脸色不仅数变,这迷罗狼烟旗岂是说破就破?这可是数十种药性猛烈的毒草和百种毒虫的干壳,在瘴井中蕴炼而成,筑基期沾上即伤,炼气期碰上就亡。[燃^文^书库][].[774][buy].]可此刻哪有功夫考虑对方用了何种手段,手中一招鹤嘴锄倒飞身周,口中一口精血喷出,瞬间没入法器之上,鹤嘴锄如同注入一剂强大的力量,表体的青光显得湛蓝起来。 “去”老者双手猛挥,直挥法器向夜聆枫落脚点而去,呼啸划痕直砍而下,这若是砸实了,必定重伤无疑。 浓烟的中的夜聆枫如同前方长眼,根本不敢轻视这洞彻鬼神的一击,手中一翻,一团黑乎乎的石块甩向鹤嘴锄。 老者内心不由冷笑,自己这件上品法器,加上透支部分法力,岂是随便一物就能降服?对方不过多损一件宝物而已。 瞬间即至的碰撞,鹤嘴锄终于砍在石块之上,可那黑乎乎的东西如同一团稀泥,“啪”一声顿时将鹤嘴锄黏贴起来,裹动中,只见一团扭曲的泥团直坠而下。 “怎么?”原本信心倍至的老者大惊失色,居然与法器断开联系,引以为傲吃饭的家伙居然被对方收了,加上毫无效果的毒烟,这还斗个屁。若是再不小心被对方给劈着真是得不偿失,眼见夜聆枫舞着阴刀就要凌空劈来,哪还顾的上落下面子。 “夜师兄法力高深,甘拜下风。”老者口中惊呼,说着猛向鹰嘴崖射去。 夜聆枫手中一转,阴刀翻转,目光如炬,如此结果再好不过,不说各位主院观望,就算最终自己侥幸获胜,日后也要和几人相处,也需留下几分情面。 就在老者铩羽而归,操控法器对轰的黑汉和英俊青年当即顾忌大增,虽说二人都是初期修为,还有几种压箱手段,可那中期师兄都直接战退,何况自己只是协助配角?再观夜聆枫似乎有所保留,真的继续下去,吃亏的必是自己。二人目中异彩闪动,一副决心下定的模样,相互间微微额头轻点,同时一收法器,跟着向鹰嘴崖退去。 本身这种挑战就是一种集体认可,并非真要两败俱伤,甚至有时候明知不敌,但也不得不走个过场。当然,这只限于早被认可的强大同阶。 胜负已分,夜聆枫也不追赶,遥对半空躬身一礼,不敢过多张扬,似乎等着几位主院给个准信,这算不算是胜负已定。 “恭喜夜师弟成为第一主院第一队正第三小队长。”片刻后,负责主持的队正长孙志建面色平静道,这结果其实早在意料之中,跟着上前一步,将一片翡翠色的绿叶徽章挂在夜聆枫的灰甲之上,低调而精致。 夜聆枫哪敢怠慢,要知道孙志建正是第一主院第一队正长,就是直属上司。 “多谢孙队正长,往后夜聆枫就是师兄手下,但有所命,莫敢不从。”夜聆枫连忙行礼神态颇为恭敬。 “咦?”孙志建心头微微诧异,要知道这位师弟,可是个喜欢独断独行的角色,甚至性格有些暴躁,难道真是十多年变相的惩罚,磨了性子? 孙志建面色不变,口中到是淡淡道“夜师弟稍微歇息,结束之后再待主院召见。” “是”夜聆枫说着,跟着向四周告礼,向鹰嘴崖上落去。 “之前几位同门切磋确实大开眼界,期待王小伟师弟能带来同样精彩。”孙志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望向众人洋洋洒洒道,说着手掌微抬,示意进行第二场较量。 一脸恶相的黑汉正是王小伟,名字虽然普通,可是修为绝不让人小看。所对决的却是第一主院第二队正的第二小队,二名中期一名初期,这表面难度甚至比夜聆枫多上一倍,不过有道是没有金刚钻不拦瓷器活,想来这王小伟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静如顽石伫立崖上的王小伟得到示意后,早已按捺不住浓浓战意,手掌一翻一件外形如金瓜铜锤的法器落入手中,单观长度就有半丈左右,顶部的金瓜足有人头大小,明显一件力量攻击法器,不知道是何人炼制出如此古怪法器,一般使用如此重型法器的修士多半是以近战为主,真给欺身靠近绝对危险万分。 王小伟足下微蹬犹如冲天灰鹤瞬间悬浮在半空之中,微微躬礼如松间鹤唳,面色如常等待着几位对手。与此同时,三道灰影紧跟而出,上升的同时,数件法器灵光闪烁,散发的宝光灵气一看就不是凡品,法器附带灵光除非是修士本身以法力渗入催动,或者就是法器材料的特殊,带有附加属性,此三人能在荆棘院立足多年,不是上品也差不多少。 三人微微一礼,得到示下后,无需废话,满身的法力顿时充透法器,二位中年修士同时甩出手中法器,四道乌光如流星奔月飞打而去。 冯河微微一惊,这二人所持的法器居然相互一致,四把乌黑短叉如出一辙,且法力波动更有相似,这二人功法相同,法器近似,出手更带有几分默契,似乎常年配合,看来王小伟不用压箱手段也是死多活少。 王小伟面容深沉如水,未见慌乱,手中的金瓜铜锤宝光流转,似乎在蕴量什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突然,王小伟眉头微微一挑,轻叱一声,连人带锤冲向对方,其飞动的轨迹根本没有避让短叉的意思,如此举动除非对于自身实力强大自信方敢如此,不然等于自找死路。 “嘭!嘭!嘭!” 灵光爆闪,连续的碰撞,毫无花俏,震荡的爆鸣四周传开,灵光耀眼间,随即湮灭而去。围观修士只觉耳膜微微酸麻,不由相互色变,若是身处中心那要承受多大波及?可以想象三人造就的波动有多强大。 王小伟一柄金瓜铜锤舞的如同金轮,四把乌叉根本近身不得,法力隐然更高一筹,被压制的二人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不过短期内到是处于僵持状态,王小伟胜在法力浑厚,直接挥动的法器,让威力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而二位中年修士胜在配合默契,法器灵活,多次差点破开王小伟的防护。而另一位初期修士只是驾驭着一把飞剑寻找战机。 “咦,居然是女修。”冯河好奇打量着半空身影,到不是冯河眼神不好,而是根本没有想到,筑基女修就是圣灵宗也不多见,放在荆棘院更是稀罕绝迹,不过姿色却是十分普通。暴露在外的手指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掰就会折断似的,因为十分消瘦,所以此女子看起来身体轻飘飘的如同没有重量。 就在冯河诧异间,只见此女子干枯的手掌向腰间一拍,未见法器迸出,却飞出一片黑雾,定眼细看却是千万只黑红相间的飞蚁,这手指大小的毒蚁不由得让人心神一震。 “通罗蚁?”冯河小声地嘟囔道。其实这种毒蚁哪怕就是炼气修士也可轻易对付,问题是若是落入蚁群包围过久,就是筑基期也难以消受,若是逃离那是绝无问题,可此刻的王小伟却是不行,必须顶着千万只毒蚁的腐蚀力战二人,时间越长越是不利。 几人的恶斗已经维持了盏茶功夫,依旧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冯河心中唏嘘,若是这王小伟再没什么特殊手段,再耗下去非要吃亏不可,二位筑基同阶,加上边上虎视眈眈的女修,想来也不是随便打发。 冯河正自杞人忧天,王小伟突然身躯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声音也是忍不住有些发颤,跟着一声浑厚有力的仰天怒吼,居然带着几分金属般的铿锵声响。 “此人莫不是服用什么灵丹?法力居然瞬间飙升,就算是修炼金属性的功法这声音中怎会带有那穿透之力。”冯河脸色微变,这逆天丹药,就是不知能提升几成法力和多久持续,以后有机会到是要准备一些。 “咣当”一声脆响,一柄短叉直接被打飞出去,其飞行的轨迹,处于失控状态,二位中期修士顿时脸色大变,这家伙吃了龙筋虎胆不成,怎地力道强大若斯,一击之下居然直接打飞法器,哪敢再有碰撞,顿时引着短叉四周游斗,如此一来难以正面对抗,形式势必要处于劣势。 “嘭、嘭”两声急促的撞击响起,二把短叉被王小伟逮住机会同时击飞,火星飞溅眨眼之间短叉就已弹在百丈之外,其速度未竭仍就向前射去。 二位中年修士大惊失色,手中法决连连挥动,强行要掌控住短叉控制,可崩飞的力道岂同小可,就在二人微微变色之间,王小伟继续正面冲撞,强大的破坏力毋庸置疑,真给近身怕是要认输不可。(小说《骨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二十五章:各展神通 就在王小伟前方半空,黑云同时也卷动过来,漫天的毒蚁萦绕不绝,王小伟似乎全无半分忌惮,眼中陡然放出一道精光。 “哼!”一声冷哼炸响身周,王小伟跟着脸色一沉,一拍腰间皮袋,顿时上百只火鹭布满长空,火星闪动,突然被召唤出的火鹭有些骚动,再见到满天的通罗蚁更显得暴躁,不用王小伟指挥,上百只火鹭同时狂喷火焰,大量的通罗蚁整片整片的飞灰湮灭,就算偶有漏网之鱼,也被火鹭一口吞噬,可通罗蚁如同无穷无尽漫天弥漫,上百只火鹭连续数口的火焰喷涌硬生生的烧出一片真空区域,乘着通罗蚁死伤大半,王小伟风驰电掣般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其中一位修士身侧。 “不好”中年修士修士脸色大变,胜负关头,虽忧心忡忡,手中却是不慢,一件黑黝黝棍形法器瞬间入手,当头冲着王小伟砸去。 “来的好。”王小伟阴恻恻的笑道,双手法力狂注,挥动着金瓜对砸而去,近战所长修士,法器的攻击威力直接取决于法力深厚,而法力通过法器的转换可以几倍增幅,敢于近战的修士不是身法灵活就是法力深厚,或有特殊依仗。 “轰”的一声巨响,以二人为中心区域发出震耳般的爆鸣,四周的空气犹如撕裂,中年修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如同身中箭矢的大雁,直往地面坠落,王小伟脸色瞬间苍白,似乎一股气血被强行压制,不过观其神态应该还有再战之力。 另一中年修士不由一喜,趁你病要你命,驱使着一柄短叉就飞刺过来,一副吃定了对方的表情。 王小伟此刻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表露,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丝戏谑一闪而逝。嘴角甚至带着高深莫测地浅浅笑意,短叉呼啸而来,森森的寒意更带有一分灭绝天地之威,这绝不是普通法器就能散发的威势,想以本身的法力为防护,根本就是绝无可能。 就在短叉乌光闪烁即将穿透王小伟的一瞬之间,突然原处一阵扭曲,中年修士尚未来的及分享喜悦之情,王小伟不退反近,模糊的身形顿时在此人的身侧显身而出,金瓜同时垂直砸下,中年修士悚然一惊,哪敢硬接,万一法力不继必是脑浆奔洌,之前被打落的自家兄弟可是前车之鉴,相互修为都在仲伯之间。 中年修士蓦然一声嘶吼,一件乌黑甲盾抛向身前,跟着反向遁射。 “嘭”的一声滔天巨响,方才展露的甲盾直接被砸为粉尘碎块,王小伟浓眉一蹙,手中金瓜一转,跟着再次砸去,中年修士此刻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顾不得心疼法器,钢牙一咬,一只黑色环状法器从手中飞了出去,王小伟根本无视对方,在绝对的法力之下,一切阻碍都是无用之功,金瓜毫无取巧砸在黑环之上。 “铛”的一声,黑环直接崩飞而去,中年修士冷汗如豆子般滚落,几件拿出手的法器不是被毁就是打飞,不过重蹈覆辙跟一个下场,就算再勉强坚持,结果还是一样,心中再无犹豫,无奈疾呼道“王师兄手下留情。” 王小伟突然手中一挥改砸为扫,擦着中年修士呼啸而过,反手横抓金瓜锤柄,满身战意冲霄而起,眼神同时扫向另一位初期女修,似乎等待着此人抉择,只要一言不合就大锤砸下,或是对方直接知难而退。 瘦小女修蓦然一愣,迅速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二位师兄都已力战落败,自己再不识相就是自找苦吃,慌忙心悸道“师兄手段了得,柳絮甘拜下风”。 王小伟轻轻颔首,转身面相半空,远远鞠躬抱拳,表明结束之意。 “不错,不错,今天的竞争者都是实力不凡,荆棘院真是藏龙卧虎。”半空中,巨头之一的申副院淡笑道。 几位主院也是额头微点,显然对于筑基期能有如此战力颇为认同,这王小伟果非浪得虚名,说是筑基修士的中坚力量也不为过,若是机缘足够,结成金丹,前途不可限量。 “恭喜王小伟师弟成为第一主院第二队正第二小队长。”负责主持的队正长孙志建一开口,话中之意就尘埃落定,翡翠色的绿叶徽章同时别挂在灰甲之上。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最后一队,不过,竞争看起来也更有力。”孙志建话锋一转,望着众人方向,若有所思道。 “按规矩,只有一人可以挑战整队,既然有三位竞争者,那么就抽签定胜负吧。”孙志建大概将规则解说一次。 二组对决同时进行,而第三小队的四位修士,等同一人。也就是说,其中三位竞争者有二人可能一战淘汰,胜出一位才会再次较量。 既然敢于挑战整队修士,对于自身实力都是自信,就算多一场比试,也是证明实力的机会。不过冯河对于这组的情形实在没有乐观,毕竟那精英修士要难缠很多,何况长期同一小队,又多有配合,可能三人都会栽在同一队上。 随后在几位队正长的监督下,分组结果随之而出,首先面对第三小队的是距离冯河最近的郑烈,只见此人面色刚毅,五官分明,看起来也是位意志坚强之辈。 而冯河的对手则是名为毛光亮的中年修士,此人面皮微黄,睛若点漆,相貌看起来到也稳重。 七位修士腾空而起,自动分为四方悬浮半空,各自鞠躬抱拳远远对着主院方向和下方同门遥空一礼,相互点头后各自准备,各种法器同时跳跃而出。 即如此冯河也无需客气,手中一抖,一道血红霞光祭炼而出,相隔多远的众人明显感觉到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既然断无退缩,只有尽力而为。 “血色红鸾?这法器怎会在此?”大部不明真相的修士诧异莫名,这火云寺的标志法器,没听说流落或是拍卖,为何出现在此人手中? 冯河自然不理会众人疑惑,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隐密,各宗修士去过中州的谁人不知?当年不过炼气修为,况且自中州返回,也是少在宗门走动,自然很少为人所知。 此刻冯河手中红光微闪,浓重的血腥杀伐从枪身弥漫开来,身形未动,似乎等待着毛光亮做好准备,在众目睽睽下,同门切磋自不能偷袭取巧,哪怕只是符箓也少用为好,只有凭借真正实力才让人心生折服。 毛光亮手中多出一把漆黑长剑,所使的法器到是中规中矩,不过其散发的灵光波动到是让人不可小看。 见毛光亮准备就绪,冯河手中一抖,一道模糊身影,犹如鬼魅般消失不见,同时一团燃烧的火球似流星般飞射半空。惊人的波动,笼罩而来。 毛光亮神色微凝,原本平淡的脸色,不由微微一震,这冯河居然也是以近战为主?当真给此人摸到身前,就算初期修为,那红色大枪也能破开自身防护。手中哪敢怠慢,墨剑瞬间如被注满生命,灵活如蛟般咬向红光。 就在众人心思火热以为碰撞之间,突然红光一闪,消失半空,而墨剑同时失去攻击目标,迎空透过。 毛光亮面色顿时阴沉无比,星眸中陡然放出一道寒光,手中一挥试图改变墨剑的轨迹,犹豫间,不由收回法器护住周身,此人也算是经验老道,根本不在原地停留。 就在此刻,毛光亮身后空间瞬间波动,一道红光崩射而出,根本没有丝毫停留,一道血色之光,撕裂空间。 此刻毛光亮一声厉喝,如虎困牢笼如欲挣脱。眼神一沉,体内法力在此时彻底爆发,一掌拍出,一件褐色罗帕同时包裹身周,其大小如同桌面,刚好把一人防护在内,怎说也是筑基中期,就算损失一件防御法器,也能硬抗一击,心中虽惊却未慌乱。 “轰”的一声爆鸣,以二人为中心的半空气流如飞蛇乱窜,各种属性的灵力杂乱无比,就是空间似乎也有扭曲迹象,而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褐色罗帕如同败絮般满天飘散,毛光亮脸色顿时铁青。 “这怎么可能?此人不过筑基初期,法力为何强悍如此,就算有法器增幅,也不可能直接破碎中期修士的法器。”四周的惊讶连续传来,非是亲眼所见,绝对难以想象。 半空中,二道光影纠缠一处,黑芒血光四散爆发,相当耀眼。 在这鹰嘴崖上,大半目光都是望着上端二人,那里散发出来的狂暴波力,就算是筑基后期都是有些凝重。显然这二人出手,有了威胁后期的资格。 “轰” 就在众人心头闪烁着这些念头,半空上猛的有着惊雷响起,只见得那纠缠一处的身影各自倒射飞出。年青修士脸色微白,而另位却是有些狼狈,衣物撕裂,头发散乱,看似吃了苦头。 此刻,冯河手提大枪,凛冽的战意冲霄而起,一种纵横捭阖的气势荡彻空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心中一凛,感情这都出了结果,不过那惊人一击到是真未看的明白,具体如何只有当事双方才能得知。 ; 第一百二十六章:精英对决 毛光亮嘴角抽动,硬是将嘴边话语生生咽下,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由无奈一叹,跟着苦笑道“冯河师弟手段高超,多谢手下留情。[燃^文^书库][].[774][buy].]”跟着遥遥向四周一礼,向鹰嘴崖飞身落下。 下方不少同门议论纷纷,虽未大声喧哗,可多在交头接耳兴趣正浓。 “想来这风遁就是冯师弟取胜依仗,我圣灵宗虽有掌握遁术修士,怕是没几个能使的这般纯熟精湛。”一位落腮修士艳羡道。 “也是,就算提前预知,也防不住那血色红鸾的连续击杀,这法器在车池国名不虚传。”身侧一位蜜蜂眼,高鼻梁的年青修士深以为然道。 “估计毛师弟郁闷的要死,一身实力还未发挥就已阴沟翻船。”一位中年修士,挂着两撇八字胡,幸灾乐祸道。 “刘师兄,话不能这么说,真正的实力绝没有丝毫取巧,敌人可不给你发挥机会。”一位面相斯文的马脸修士并不认同道。 此刻,冯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缓缓向着四周颔首,手中微礼,只是等待示下。不过另一侧的郑烈却和四位修士打的热火朝天,怕是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冯河虽脸色平淡,可对于几人比斗也是多为关注,不管谁胜谁负,结局都是正面对决,能有机会熟悉双方手段,自然大有助益。 郑烈的法器却是一柄金色飞剑,可这飞剑却与大多飞剑多有区别,可以用巨剑形容,大小有着普通飞剑数倍,如此巨剑其灵活性却未受多少影响,如同金蟒舞动,端是不凡。 而对面的四位修士也是毫不逊色,左右遮拦,正面冲撞,迂回兜转,居然配合的相当娴熟。 “居然摆出了剑阵?”冯河漫不经心嘀咕道,看似很普通的剑阵,却比各自为战强上许多,而其中几人面貌异样,更是处于妖化状态,不然岂能硬挨郑烈的重剑冲撞。 驱兽术中,有一门妖化神通,筑基施展莫不威力倍增,比之炼气修士施展的妖化术更是高明数倍。其施展的妖化次数,一日内更有三次极限,当然,这对于本体的伤害也是不小隐患。非是寻常,也不会轻易施展,何况施展此术,更有一些特殊条件。 郑烈浓眉一蹙,此刻的情绪似乎有些焦躁,久拿不下。继续缠斗也不过旗鼓相当,再是毫无建树,可能越是不利。 只闻郑烈口中轻叱一声,金色重剑的威势顿时爆涨,四位修士同时感觉到压力大增,果然这中期实力绝不是靠人数就能轻易撼动,不过四人眼中并没有慌乱之色。 只见四人中年纪最长修士,手中一拍,一团乌光闪现,向着郑烈猛抛而去,一面数丈大网顿时凭空铺展,就算不知这威力如何,谁愿意尝试被困滋味,何况还有几位虎视眈眈的筑基修士。 郑烈身形猛然一颤,目光闪过一丝厉色,身形晃动间,周身金光暴闪,一支长箭法器冲天而起。 围观的众人不仅微楞,只感觉一时颠覆了法器所知,可仔细再看,双眼所见绝对没错,确实是一支金色巨箭,其外观足有长枪大小,若是配上巨弓那要多大方才匹配?虽然不合常理,但这法器散发的威势却让人不容小觑。 “噗嗤”一声,巨箭透过乌网直穿而过,其速度丝毫未歇,犹如火热的金芒射向年长修士。 此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开外,原本放出乌网还显得悠哉自信,可直到巨箭如同无物般一透而过,方才慌乱起来,脸色瞬间一阵青白。心中也是涌出一股血气,怎么说也是精英修士,怎能败的如此不堪。 此刻表情,眼眶欲裂,腹部如同吞下一股气流瞬间鼓胀,跟着双目圆睁,一道寒光从口中喷出,“哧”的一声响动,迎着巨箭激撞一处,没有任何爆破声响,金色巨箭如同瞬间冰冻,箭枝的金芒登时被包覆成冰,整枝巨箭犹如穿过寒流化为一只冰箭。 可年长修士没有丝毫喜色,只见金箭一阵嗡鸣,继续疾射,呼啸之中更带着些许雷霆之声,煞是骇人,此刻年长修士的表情终于充满畏惧之色,自己依为底气的神通,冰冻寒光居然被对方轻易破除,只要中了冰冻寒光的法器都是冰封失灵,给自己创造的良机屡试不爽,可今日算是彻头彻尾栽了。 此刻再不认命,真要自讨苦吃,当即神色一震,口中疾呼“师兄手下留情。” 而郑烈一听对方言语,嘴角同时带起一丝浅笑,手中一引,牵着金色巨箭擦着年长修士本体而过。 而另三位修士蓦然神色一变,没想到金箭如此锐利,居然有隐形穿透的能力,等于是无视防御,那要何种手段才能挡下这诡异法器。 郑烈心中也不免微微得意,自从得来这件宝贝可以说无往不利,还真未碰见能困住此箭的宝物,而自己也给金箭取了个好听名字“无影箭”,任何防御法器一穿而过。 冯河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分析若是对上郑烈能有几分胜算,此箭穿透乌网未见损坏,甚至可以规避防御,只要不是修为差距过大,使用者等于胜券在握,从方才冰冻寒光的效果来看,虽是未能冰封,但此箭应该还是受限于法术禁锢,只不过那年长修士只是筑基初期,单是法力也不能与中期修士相互比拟。若是后期修士驱使冰冻寒光绝对能阻挡这金箭一二,就是定住片刻也足够做出任何准备。 三位初期修士面容深沉,相互间眼神微微一碰,似乎有什么计较,跟着其中一人猛的头颅一晃,一对巴掌般的耳朵出奇变大,一道由腹而出的蛙鸣如洪钟般汹涌而来,郑烈悚然一惊,顿时两耳嗡嗡作响如同失聪。 “不好,音波干扰。”郑烈眉头紧锁,强提法力,驱着金箭直射而去,也有让对方闭嘴之意,而另一边的黑脸汉子原本微眯双眼,陡然大睁,双手如同膜拜,口中飞速吐着生涩嗡声,双手一合一张间,猛的一挥,另一边,一位身材粗壮膀大腰圆的年青修士突然原地一闪,随着黑脸修士的双手推动,年青修士居然瞬间出现在郑烈身侧,其距离只在一丈之内。 郑烈尚未反应之际,被瞬移而来的年青修士如炸雷般的爆吼凌空崩出,一道闪电般的银蛇电射而来,郑烈原本就有些头晕目眩,被那银蛇打上,当即如遭雷击,徒然一股麻痹之感侵袭全身,法力犹如脱缰野马瞬间乱串,就是法器的控制也出现失控状况,登时吓的大惊失色冷汗滚落,这失控虽是短短一瞬,可对于修士来说,就是致命威胁。 年青修士手中同时多出一物,一只漆黑钢圈猛砸下来,看其重量若是砸实,必有性命之危,如此距离别说中期修士,怕是后期也不敢正面硬抗。 “咚”的一声,郑烈如落雁般急坠而下,就在掉落半空之际,身体徒然一翻伫立半空,脸色难看心有余悸。片刻后,复杂之色方才缓缓尽散,不由神色有些黯然。跟着向着四周鞠躬抱拳,向鹰嘴崖落去。这是人家念及同门手下留情,真给砸实必是骨碎肉糜。 四周一片静谧,众人面面相觑,如同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纷纷侧目以视,这几人的配合用精彩绝伦来说也不为过,从音波干扰到近身移动发出麻痹电蛇,直至最后的凌厉一击,不得不暗赞其配合默契。 冯河不由啧啧称奇,这几人的神通虽然不是最强,可时机的把握,配合的娴熟,到是让人惊讶。 又到了主持大局孙志建出场,四周的惊叹也戛然而止。 “一场高水准的圣灵式较艺,想必大家多少有些收获,在此我就言归正传不多废话,本次最后一位竞争者,冯河师弟,期望给大家带来精彩对决。”孙志建说完手掌微抬,目视而来,示意双方可以开始接下的连续对战。 对方四人虽是连续交战,法力到也消耗不大,短期内到是不受影响,这与真正的实力比较,显得微不足道。几人更是重拾自信,有把握短期内,放倒任何同阶修士。 冯河手起为礼,额头向着四人微点,手中的长枪凌空一刺,红芒如火星般飞溅,身形如风奇快无比,动手之初,就显得盛气凌人。 一如既往,冯河人枪合一,这一切源于对自身实力的无比自信,利器在手,中期修士都能正面一战,何况初期? 四人初始的淡定似乎消失殆尽,之前一直恶战,都未注意到冯河出手方式,此刻看来,更是以速度见长,似乎所有算计在此人面前都没有十足把握,面色不仅显得有些慎重。 与此同时,年长修士冷笑出声,看似漫不经心道“都是初期而已,有必要吗?” 几人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这到也是,就算对方速度惊人,无法困住,可此人落入混战围攻,也别想破开相互联防。 ; 第一百二十七章:全力以赴 四道身形一闪,迎着冯河直冲而来,没有半步退让。[燃^文^书库][].[774][buy].] 冯河心中一凛,表情却没有任何起伏,虽然看过几位出手,但也没有必胜把握,一些保命手段更不可能拿出使用,这毕竟不是生死之争,只有展示真正的实力,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况且冯河也是想验证自己的真正实力,到底什么层次,与宗门精英比较,又有多少差距。 长枪瞬间与飞剑激撞一处,“铛”的一声脆响,飞剑一撩而过,不过碰击的威力比较,高低立判,而同样的连击连续不断,四件法器全被冯河抽飞砸开,四人法器虽未直接偏离轨迹,可冯河法力浑厚毋庸置疑。 无数双眼睛也在此时睁大,因为他们见到,冯河连续的对轰,身形犹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那几位可是宗门精英,放在普通宗门都是同阶中的佼佼人物,怎地冯河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四人未同于前,所站位置相互间也比较靠近,随时可以相互援手,在有风遁的前提下,如此普通剑阵根本围困不住,只能如刺猬般抱团守一,稳打稳扎耗死对方。 冯河眼神泛着一丝寒光,血色大枪舞动的轨迹如轮似炬,身周空间更有红芒闪动,而红光映照之处,更让人心生萎靡之感,心神不宁。 四人脸色微变,这血色红鸾果然名不虚传,锋锐的血枪如同血蟒不断在鲸吞长空,比传说中似乎更难应付,这附带属性如此古怪,就算可以拖垮此人,可随时也可能撑不下去。 大耳修士首先控制不住烦躁情绪,腹中蛙鸣如滚雷般响动,刺耳的音波横扫而来,仿佛心中满是戾气,要以这惊人嘶吼发泄一空,而冯河就是那戾气根源,所有的杀意交融喷涌,只有泯灭对方才能熄灭怒火。 “哼!”一声冷哼炸响,四人心中犹自一突,难道对方又要搞出什么猫腻?当即警惕起来,只见对方人影一闪突然消失。 “小心身后。”其中一人本能叫道,四人全部关注身周各处,也在暗自蕴量,只要对方胆敢近身,非要灰头土脸不可。 “嗖”的一声响,冯河显身在一丈之内,不过位置却是出人意外,一柄血红大枪自下方冲霄直上。 年青修士大惊失色,狂暴的灵力冲击,猛的自脚下蔓延,空间都开始抖动。此人猛然一声低吼,一道绿光护在身前,显出一面绿油油的木盾,确切的说是件藤条编织的圆盾,所散发的阴寒之气更让空气冻结,就是冯河也感觉到一股寒意,可这不足以影响奋力一击,金戈般的红芒凶狠刺去,“嘭”的一声,藤盾挂着一个大洞直接被顶飞而去,眼看毁坏无疑,而红芒根本没有停歇之意,直穿而过。 此人眼中当即闪过一抹哀色,连开口的机会都不及发出,眼睛一闭只能听天由命。红芒突然一转,改刺为挥,一声惨呼,年青修士直接从半空坠落。 其他三人,目光愤恨一闪而逝,更有种冷汗盈透之感,这冯河不是明目张胆就下此重手吧,难道就不怕门规责罚? 此时冯河无需多言,方才临近一击早已撤去大半法力,这一抽不过是让年青修士无力再战,冯河裹着红芒化为一道光影暴掠乱射,大耳修士靠近身侧,顿时脸色一寒,眼看虚影晃动,飞剑凶猛刺去,口中更是爆发出凄厉音波。 冯河眉头一皱,强忍住失聪之感,身形不断移动着位置,既然难以近身,也不是非要不可,手臂猛然推动,血枪如电掣般脱手离去,对方刚欲闪躲,迎面的法器已经激射而至,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这近在咫尺的惊人一击。 眼看再创一人,冯河猛然眼皮一跳,一股古怪的力道如束缚般禁锢全身,糅合力道极强,心中一惊,法力狂涌意欲挣破,可随之而来的变故却让冯河大呼不妙,本体被直接瞬移出去,而那疾去的大枪甚至未及收回,而本体已经横移而去,与大枪的感应生生扯断。 冯河双眸中精光一闪,法力如实质般狂泻而出,那古怪的力道,随着传送出去,一震而散,而冯河随即身形一竭,当即停浮半空。 冯河一丝半语都未多说,身形一闪,又消失半空,看来不先拿下黑脸修士,必然多有掣肘,而方才危急关头,黑脸修士同样暗暗吃惊。只有法力高深一个层次方可挣破自己的法力束缚,虽将对方瞬移而去,可明显感觉到,开始之间,禁锢就被生生震散,没想到对方法力浑厚如斯,接近到中期修为。 “嘶啦”黑脸修士身周空间猛的一抖,一团灰影一闪而至,一条丈长的骨鞭当头抽下,这给抽实必定如西瓜般破碎稀烂,冯河根本没必要急着收回大枪,只要创伤此人,法器早晚物归原主。 黑脸修士二十有余,生的浓眉虎目,鼻直口方,颌下连着短髯,一副硬汉雄姿,颇有阳刚之气。可此刻眼神中也是流淌着深深顾忌,就算知道冯河擅长遁速,可依旧很难防御,关键是冯河的法器都是大威力的上品,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可今日所有的得意,尽被摧毁。 但身为精英,自有本身骄傲,黑脸修士眼中精光爆射,也许是不甘认命,挥着飞剑电射而去,内心更是要以这全力一击奠定自己精英的地位。 “轰” 惊人的灵力波动,犹如风暴一般自中心席卷而开。 “咣当”一声脆响,飞剑犹如失去灵性的凡物,被抽的胡乱飞舞,而龙蜥骨鞭泛起一股弥天的凶煞之气,眼见黑脸修士就要承受这恶毒一鞭。 “师兄留情,韩猛服了。”此人眼芒闪烁,急切想要后退,却是听得破风之声响彻,一道灰芒在眼前一闪而过,如同解脱一般,喘出一口粗气。 冯河未及停留,身形反转消失半空,剩余二位修士也是脸色大变,四人联手从来没栽过如此跟头,相互对望一眼,更是从彼此眼中读出一丝执念。 大耳修士面容微白,眼神滴溜溜的乱转,只要冯河胆敢出现在身侧周围,立即一记冲天雷炮,震不死也吓他半死,说不定还能创造出手的机会。 一波诡异的抖动在大耳修士身侧晃荡,此人面色一变,还真想什么来什么,合该自己扬威立万,面色一凝,跟着腹中一团浓郁的气流汹涌狂出,震天的雷波直冲显现身形的修士。 而冯河原处未动,未有任何动作,戏谑的看着此人,似乎全无忌惮,更有丝**裸的挑衅。 “当你是金丹不成?”大耳修士法力狂催不停。可突然眼皮一跳,陡然看见冯河脸有异色,心中暗呼不妙。 只见冯河手中一抖一把精致的手鼓落入手中,对着前方一摇,那音波,如遇阻隔般反弹而回,而大耳修士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怀好意眼神挑衅,原来人家身有针对音攻的法器,耍弄自己,亏自己还痴心妄想,顿时一股羞恼布满面容。 反射而至的音波十分突然,根本不及反应,大耳修士反受其害如若痉挛,冯河绝对没有客气之理,骨鞭“啪”的一声抽在此人身上,只见一道身形直接从半空坠落而下。 冯河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这问心鼓果然让对方吃个暗亏,要是太早拿出,对方救援人多,还真不一定一击奏效,这反射音攻的效果果然不凡。 最后一位修士顿时萎了,双手不由紧握,勉强平复有些震动的心境,悬浮半空举步不前,似乎正犹豫是否要继续下去,就自己这孤家寡人似乎绝无胜算,可这四周众人注视,一时也拉不下这脸面低头,就在踌躇之际,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 “为表示尊重,哪怕师兄一人,冯河也会尽力一战。”还望米师兄尽力而为。 “冯师兄说的不错,米凡峰自然不让师兄失望。”此人再无忌惮,脸色严肃道。片刻间,飞剑犹如再次灌注活力,如同灵蛇般飞刺而来。 冯河同样不慢,骨鞭如蛟龙出海搅动半空,挥动而散的裂空声“噼啪”作响,不少围观修士眼神多有艳羡,此人手中尽是难求法器,加上惊人遁术,在这荆棘院中,已有不小影响。 冯河攻势如狂潮涌动,一波一浪重叠不绝,而米凡峰操控的飞剑几次被抽的乱了准头,几欲失控。 二人拼斗的时间不长,可法力的消耗十分惊人。米凡峰呼吸有些急促,一道寒光突然喷出,至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冯河心神摇曳,身形不由的连续闪动。以冯河修为,还未自大到以本体直接硬抗法术的地步。 ; 第一百二十八章:尘埃落定 飞剑、鞭影、寒光、漫天乱舞,冯河脸色依旧从容淡定,米凡峰却是越打越惊,从开始到现在不说两场连续消耗的法力,就是那喷射的冰冻寒光也有十余次数,这已是临近极限,喉舌之间生生作疼,怕是没个近月恢复,恐怕无法再聚冰魄寒气。[燃^文^书库][].[774][buy].] “轰隆!”之声大作。 磅礴的剑光,诡异的电弧,撕裂天际,狠狠交缠。双方这番攻势,显然都未留手,若是有谁抵挡不住,必然收手不住。 下方众人同样是见到这幕,多是面色微变,二人的出手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片刻后,半空一阵炸鸣。顿时爆发出刺耳般的金铁之声,滚滚气浪凌空扩散。仿佛到了山穷水尽,米凡峰身形有些狼狈,面色变幻间,钢牙一咬,猛拍储物袋,一件银炉法器落入手中,跟着手掌一翻,炉盖瞬间打开,一道蓝色火焰跳跃而出,那火团跟着凝聚成睡莲形状,隐隐散散发着一股阴寒。 这一幕,顿让冯河眼中涌起惊异之色,这火焰居然与太阴魔焰几分相似,不过纯净度似有不及,但也不会普通,应该是传闻的尸火寒焰。 冯河面容深沉,眼看幽蓝色的火团成片飞来,再不避开必定要被这火团吞噬,这可是修士炼化之火,当真沾上绝无甩脱之理。 冯河嘴角闪过一丝浅笑,同时拍动腰间,皮袋中顿时涌出一片黑影,仔细看去,正是一只只獠牙泛寒的毒蝠,伸展的双翼看起来大雁一般,其中数只更是大了一圈,仿佛皮袋就是个无底洞,二百多只幻阴毒蝠感觉密密麻麻,凶煞滔天。 冯河意念一动,数百只幻阴毒蝠直往寒焰冲去,如同发现惊喜之物,数百只幻阴毒蝠争先恐后狂吞寒焰,片刻间,满天碧火居然被吞噬一空,而大半幻阴毒蝠显得意犹未尽,显然没有尝到寒焰滋味。 冯河额头微点,看来猜测没错,幻阴毒蝠若要成长必要大量异火,但是有用之火,难得一见,不是早已绝迹就是在那凶险之处,想要摄取谈何容易。 冯河的太阴魔焰是内炼之术,这是因为掌握高明的控火术,方才徐徐渐进收入本体,随着境界提升,炼化数量必然逐渐增多。当然,这也是为了操控幻阴毒蝠。否则如米师兄这般外炼之法,只需承载外物,无需多久,就可控制自如,当然这两种炼化之术,其效果显而易见。 太阴魔焰威力如何冯河不得而知,毕竟没有完全验证。随着冯河手臂挥动,数百只幻阴毒蝠如归巢般没入腰间。这些幼虫毒蝠对于筑基而言,自然不具威胁,没必要无谓消耗。 “这是?”四周众人多是看不出幻阴毒蝠真实面目,也是因为此界绝无仅有,冯河若不是机缘巧合,也无从得知。众人所处的修真环境,涉及异界的所知毕竟有限。 “这也能吞下?” “这冯河什么来头,怎地这般出人意料?” “听说是宗主弟子。”一位有些内幕的修士莫测高深道。 “果然是精英修士!”一边修士深以为然道,那神色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难怪如此。”接话修士微微点头,到是没有多大反应。 “宗主的几位弟子大家自都相识,不会是刚筑基吧?”一位修士疑惑道。 “那洪都不正是宗主第六弟子,年方三十,这冯河若是洪都师弟岂不是…?”一位修士想起了什么,口中微张,满脸的吃惊之色。 众人不由到吸一口凉气,这一比较,众人多年的苦修等于炼到猪狗身上。无奈,也只能暗自安慰,人家毕竟宗主亲传,怎好比较。不过这筑基年龄,加上种种表现还是有些邪乎,难道随便炼炼就能力压苦修多年的筑基? 此刻米凡峰心神震荡,这尸火寒焰可是机缘巧合得来异火,就算是筑基修士也是避之不及,居然被一群蝙蝠这就吞了?如同大补之物万般享受,这到底是何异种。 手段尽出还落的如此下场,法力已经出现哀竭征兆,再过片刻怕是真要被扫落半空,米凡峰脸色一阵青白,瞬间已有决断。 “师兄法力高深,米凡峰甘拜下风。”这也是米凡峰深思熟虑最终决定。 “承让。”冯河微微一礼客气道,此人到是拿得起放得下。 这最后的激战可是花样百出,看的下方众人淋漓尽致意犹未尽,除了感受精彩也是小有收获。 “恭喜冯河师弟成为第二主院第一队正第三小队长。”负责主持的队正长孙志建微笑上前,翡翠色的绿叶徽章同样挂在冯河灰甲之上。 “多谢孙师兄。”冯河鞠躬抱拳道。 孙志建微微点头,转身面向半空道“各位主院副院,此次三位队长人选已经产生,请示下。” “修行之路,任道而重远,三位新队长,为了圣灵宗的强盛,一起努力吧。”半空传声清晰可闻,随着余音消散,半空的几位巨头也不声不响消失不见。 “荆棘院数十年未有初期修士担任队长,冯河师弟的表现足以让我吃惊,相信数年后,队正长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孙志建在确定几位主院离去后,语气轻松道。 “师弟侥幸,也是几位师兄多有留手,真以命相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冯河客气道。 “不知白晃师兄怎舍得割爱。”孙志建大声笑道。 “这是司徒主院的意思,与我何干。”白晃近身而来,话中推脱道。 孙志建眼中一翻,想说什么,跟着舌头一僵,硬把话憋了回去,敢背后议论主院,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跟着嘿嘿一笑,招呼鹰嘴崖的修士返回通天峰。 却说冯河自回通天峰后,就与相熟同门话别拜访,虽仍在第二主院,可当个队长也算是可大可小之事,出于礼貌还是要走动一番,去往鹰嘴崖的同门毕竟有限。 众人中帮助最大的非是白晃莫属,自然是要特别拜见,自入荆棘院中就跟随麾下,也是提点较多,这突然换个环境到是不太习惯。 白晃对于冯河的拜访却是意料之中,神色轻松,语气中多是鼓励之言,似乎并没有因为失去这位得力部下而有可惜之意。 心性豁达的人不会太在意暂时得失,而具备风范气质让人心生跟随的更是让人敬畏,白晃与冯河有些细微之处到是多有默契。 也许通天峰氛围使然,基本没有利益冲突,反而让修士间少了勾心斗角。冯河拜别白晃,招呼过三朋四友,依令前往第一队正报道,内心到是淡然,有些路需要独自前往,哪怕是一路坎坷。 两个队正的驻地也就上下之间,冯河无需收拾,却是随时随地。队正长的洞府却是置于顶端几层,自然没有走错道理,冯河此刻已经立身于一座洞府之前。 “第二队长冯河拜见马队正长。”洞府口冯河拱手为礼,语气波澜不惊扬声道。 “你小子,还不快进来。”洞府中一声爽朗笑声登时传来。 冯河嘴角淡淡一笑,看来情况不坏,这新的上级看似不难相处。 进入洞府,就见一位年纪半百,面容白净的长者静立其中,举止中更有几缕仙风道骨,看情况像是早有准备,冯河哪敢怠慢,还没自大到自以为是的地步,再次躬身为礼。 “都是同门,不必过于生分,往后直接称呼马师兄就是。”马师兄抬手招呼道。 “敢不听师兄吩咐,可上下有别,师弟不敢坏了规矩,私下愿听师兄吩咐。”冯河面色诚恳道。 别看马队正长外表面善和气,可冯河待在第二主院也不是整天吃素念斋,据说这马天放马师兄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折磨人的手段闻之色变,虽然多是敌对修士,可若被此人内心嫉恨,真是如鲠在喉内心难安。更别说这种直接上下的关系,随便找个由头,根本不需要直接为恶。 “据闻师弟二十就已是筑基修士,真乃我圣灵宗少见奇才,再有宗主指点,日后金丹元婴也是大有希望。”马师兄谈笑风生道。 “师弟也是运气稍好,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点。”冯河言语矜持道。 “今日是你过来的首日,本不该让你外出办事,可这次司徒主院已在掌院面前亲自点你,到是让你辛苦。”马师兄收起笑容,表情严肃道。 “岂敢,还请师兄明示。”冯河微微一楞,连掌院都关注?必定不是普通小事,面色却故作平静道。 “恩,不知师弟可听过蜉蝣仙子沈静初?”马师兄淡淡道。 冯河脑中飞转,虽说筑基不长,且很少参与走动交集,可对于圣灵宗所有的金丹筑基可以说有些印象,但是大半都未亲眼见过,神色不仅有些犹豫。 圣灵宗对于新晋筑基都会提供一枚乌东珠,这乌东珠却是一种鱼妖目珠所炼,其功效就是保存影像之用,虽说与远古修士用来留存影像的辟蓝珠十分相似,可存储的数量和保存期限还是大有区别,一枚乌东珠的保存期限也就十年左右。 乌东珠中都会有筑基修士该了解的宗门隐秘,更有宗门最新的中高级修士体貌特征,不过冯河却未仔细查阅,此刻到是微微脸红,暗想日后真要恶补一番,不然对面不识,才是尴尬。 ;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暗沼泽 “略有耳闻,未得一会。[燃^文^书库][].[774][buy].]”冯河实言相告,到是未再多话,据说蜉蝣仙子每次现身的同时漫天蜉蝣如同落雪缤纷,场面更是蔚为壮观。 “其实蜉蝣仙子正是掌院的嫡亲孙女。”马师兄话锋一转语气加重道。 “什么?”冯河双目猛的一睁,微微有些惊讶道。 “你此次出行也是与蜉蝣仙子有关。”马师兄未理会冯河的讶色继续道。 “一年前蜉蝣仙子外出游历,据查最后出现的地点位于黑暗大泽,而近日宗门内的本命燃灯更有微弱迹象,多是身陷困境,若是不及时搭救恐有不测。考虑到各方条件所以才安排师弟你去查探。”马师兄闷声道。 “黑暗大泽?”冯河眉头一蹙,现在不必考虑司徒主院单单为何会挑选到自己,就这黑暗大泽来说,在车池国修真界有些让人心悸。 黑暗大泽又称为黑暗沼泽,位于司州边境,终年黑雾缭绕,传说此区域曾有众多上古修士在此斗法,整个山川地脉尽被破坏殆尽,更有威力恐怖的禁咒法阵依然隐藏其间,千百年前更是有不少金丹修士陨落其中,甚至还有元婴修士未能走出的传闻。不过这黑暗大泽却独有些天材奇珍,哪怕对于凝结金丹,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而这千年来,大批走投无路各怀目的的修士隐藏其间,隐然是车池国修真界流寇聚集之地。而各宗为了避免大量伤亡也不可能派遣大量修士入内清缴。 正是因为各大宗门听之任之,这千百年来形成几股势力,当然这是相对黑暗大泽之内,这些势力胆敢出现在黑暗大泽之外,在一流宗门面前必然难逃被剿灭的下场。 “师弟处事一贯谨慎,实力更是非同小可,更重要的是师弟面貌陌生,对于外界所知的本宗筑基,师弟更是少为人知,再合适不过走此一趟,师弟若是没有意见可以直接向掌院辞别。”马师兄语重心长道。 冯河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似乎正计较着什么,说实话,到不是过于畏惧,毕竟这是首次单独办事,万一办砸了就有些难辞其咎,何况是与掌院大有关系。 “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师弟哪有推脱之理,但凭宗门吩咐就是。”冯河点头抱拳道。 “好,师弟果然胆色过人,想来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马师兄笑道。 当下冯河告辞离去,再次拜访了掌院,不成想多年之前的低阶修士,如今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冯河内心多少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半日之后,一道流光从通天峰一逝而过,其飞行的轨迹正是北方。 十日的急驰,略显风尘的冯河终于出现在黑暗沼泽的边缘地带。但并没有急于深入,而是寻得隐秘之地布下四象阵盘在其中调息起来,手掌一伸之间,一件精美的白玉瓶落入手中,其中传透而来的温润感让人大为舒适,一阵清香之气扑面而来,两粒蕴含饱满灵气的丹丸从中落下,正是筑基修士匹配的聚灵丹。 如今,冯河在丹药方面,再也不是炼气期的财大气粗,虽有大量身家,可聚灵丹可不是想买就能批量购买,这对于筑基修士有大用的修炼丹药,任何宗门都不会轻易流传,就是宗门内的筑基修士都无法做到敞开供应,可想其珍贵之处。 数个时辰之后,微闭双目的冯河方才轻吐一口浊气,而其眼神中更是一缕精光闪过,整个人的精气神犹如新生般蓬勃不息。 冯河面容平静,跟着轻拍储物袋,一件散发古朴之意的金属罗盘落入手中,观其外观更与当年在炼魂宗定阐天中使用的罗盘多有相似。 冯河数年来也是想要收集一件,但是一直未曾如愿。后来了解到这跟踪罗盘多是上古流传,如今的修真界,已经没有炼制条件,所以每一件,多是稀有难得,更没哪宗会轻易变卖。掌院赐予冯河罗盘时,已经用孙女留宗的一滴精血施加法决,也就是说此物目前只能专为寻找蜉蝣仙子沈静初所用。 确定好大致方位,冯河一收罗盘,手中多了一把中品飞剑,身形一展御空向内而去。 大约飞行数里,数道神识从其身一扫而过,隐约之间又有几股神识来回而过,冯河脸色不由凝重起来,所感应的外放神识虽说没有强大存在,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筑基级别,冯河由于修炼论神经的缘故,神识强度比拟中后期修士,可这并不代表就是真正实力,何况周围可有数位筑基,更是打定主意,只要稍有不对,立即转身离开,冯河的飞行轨迹慢慢偏离几位筑基所在,直到完全脱离感应方才暗松口气。 半日的飞行,所处空间犹如批上一层薄雾,而其中几处黑雾浓郁之地更是看起来有些凶险,就是一些灵兽飞虫也是避开浓雾,只在外围出没。 半途歇息的冯河,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下意识转头对着一侧道“道友隐藏在侧,有何指教?” 话声方落,一片低矮的草丛中,似乎有些异常响动,一个土包夹着杂草急速膨胀,随着土球不断扩大居然达到了水缸大小,突然“嘭”的一声,毫无征兆泥浆四射,如利箭喷发四散乱射。 “找死”冯河眉头微微一挑,口中轻叱,同时身体一震,一道淡黄色的护罩透体而出,激射而来的泥浆犹如阻隔,啪啦着如落雨般坠落。 而在冯河十丈之外,一道人影显身而出,说好听点是身形瘦弱,换句话说干瘦如材,冯河心中微讶,莫说修士,就是世俗中这般身形也是少有,除非此人修炼什么特殊功法。 二人似乎都没有动手之意,一定修为的境界只要稍微接触,对于彼此实力就有大致判断,那精瘦老儿也是察觉到冯河比较棘手,这才没有急于出手。 冯河看似未动,可神识却铺天盖地般向方圆数十里扫去,到是要看看此人是否还有隐藏帮手。 数息之间,冯河对于结果已是了然于胸,对于此人的胆色到是啧啧称奇,此老儿也是初期水准,却是颇有胆色,难道就不怕反遭其害。当然,对付同阶而言,其回报也是相当丰厚。 “道友看来很不简单,居然能看破本人行藏,接下来我等是以命相博还是各行其道?”干瘦老儿眼珠骨碌碌乱转,让人感觉到满肚的坏水。 冯河闻言,双目寒光一闪,似乎想要发怒,但随即像是考虑什么,脸上的怒意又回落下去。 “当然相安无事为好…”话声未落,冯河瞬间身形一闪,同时消失原地。 干瘦老儿悚然一惊,一股危机感弥漫而出,不由间心神狂震,手中一把骨枪就想狂扫而出。那佝偻的身体中,一股强横的法力,犹如风暴一般,当即喷涌扩散。 “晚了。”一声得意的笑声从侧后传来,而那把凌厉无比的乌光重剑也同时斩落,冯河根本没有掂量对方的打算,出手直接施展风遁,加上这件奇特飞剑,真的施展开来,短期威力堪比上品。 此剑与当初杜昆所用巨剑有些相似,都是奇重无比,不是法力浑厚长时间驱使必定后继无力。 眼见干瘦老儿就要一分为二,此人脚下突然一股尸气冲天而起,一道人影迎着冯河挥拳砸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凌厉一击,与此同时老者疾退中也是骨矛刺去。 “滚” 当干瘦老儿口中吐出这个字时,那种肆虐波动,登时彻底爆发,一团诡异气旋,在四周迅速扩散。 “重力术” 冯河眼见人影晃出,怎能让对方全力发挥,不及多想,霎时定住对方,此刻有进无退,就算此人再有异术,还真能挡住这叠加重击。 “轰”的一声巨响,四周空间,仿佛都在此时疯狂暴动,二人都是全力以赴,毫无留手。 骨矛闪过,却是多有偏离,根本影响不到重剑斩落,轰鸣间,那人影当即崩碎,干瘦老儿一口精血狂喷,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似乎精神有些萎靡,但由于成功替换,也让此人避开致命一击。 此刻冯河方才恍然,没有预料的血肉横飞,若不是重剑威力倍增,还真劈不开这干尸铁骨。这也是冯河多有讨巧,不然也不会立竿见影。毕竟干瘦老儿是仓促应战,猜测攻击只能大概范围,如此一来等于慢了半拍,全力与尽力自是大有区别。 此人虽避开近在咫尺的斩杀,可此刻依旧险象环生,那具阴尸可是炼化的心神相通,只要阴尸本体不被直接分离,很难被彻底伤害,哪怕是伤痕累累花些时间也可威力依旧,可憋屈的是,阴尸在真正实力尚未展示前,就被无情瞬斩,可如此状况又不得不抛出保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放手一搏,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 第一百三十章:天尸宗 “道友有话好说,愿以重宝赔罪。[燃^文^书库][].[774][buy].]”干瘦老儿脑中急转,忍不住有些发颤,嘶哑的声音,急促传来。虽然内心蕴量了数种手段,但是尽被推翻,想要在风遁下逃命却是太难。 “只要斩了你,何必费事。”冯河不为所动,手中乌光重剑连续劈砍。 数息间,又是一声闷响,骨枪如失控般迸飞乱转,显然是此人法力不继的征兆,也许下一刻,就能胜负即分,趁你病要你命,冯河手中法力更是狂涌连续。 “轰” 又是一次全力对碰,爆鸣响彻,二人眼中,仿佛同时掠过一抹寒光,但却是两种反应。两道身影,犹如闪电般相互追逐,下一瞬间,又轰然相撞。在未知环境,一切都需要尽快解决,若是拖延过久可能多有变故。 “砰、砰。” 强横的法力凶狠撞击,低沉的声音,顿时轰隆隆的传荡开来,冯河身影却是在此时变得极其模糊起来,一道残影突然在此人身后浮现,那种鬼魅般的速度,眼神根本无法企及。 “咔嚓。” 干瘦老儿的护身法器在连续冲击下登时破裂开来。 紧跟着,红光一闪,更强的波动紧随而来,一道血枪,弥漫着极其霸道的力量。整个空间色彩,仿佛都在这一刻尽都黯淡,红芒爆散。 干瘦老儿血红的眼瞳中,此时掠过强烈不安,心中更是感觉到一股死亡般的波动。 “我愿认道友为主。”干瘦老儿不自禁的颤抖身躯,眼中满是惊骇。 “收回法力,放弃抵抗。”冯河语气根本不容辩驳。 干瘦老儿内心一股悲凉不由涌出,更是明白此刻只要稍稍犹豫必将被无情斩杀,再负隅顽抗真是自己找死,对方那诡异遁速,几件大威力法器,根本没有逃脱机会,只有赌对方不要食言。此刻无需多嘴,过多考虑反惹对方不喜,还是老老实实按对方所说行事。 一声轻叹,干瘦老儿虽放弃抵抗可眼神亦是飘忽,一抹哀色涌现,随之可怜巴巴的看将过来,真是害怕冯河竭泽而渔收下这条老命。 冯河一见此人如此配合,飞剑血枪当即悬浮在此人身前,法力稍纵就可贯穿此人,双手跟着打出复杂古怪的手势,跟着一道灵光直接拍入此人身躯。 如果之前还有侥幸幻想,此刻干瘦老儿顿时萎了。封灵决入体,真是案板鱼肉任凭宰割了。 “交出一魄,或者死。”冯河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道。 干瘦老儿身躯不自然的抽动一下,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跟着透着一丝决然,也许这就是唯一活路,眼神微闭之间,一个黑色的球体缓缓从本体升腾而出,冯河掌中吸摄引着黑球没入一截养魂木中。跟着手指灵光一闪,一道法决打入此人体内,禁固立解。 “老奴拜见主人。”干瘦老儿似乎进入角色相当迅速,语气恭敬中慌忙跪了下来。他有些弯曲的背,如同背着一口铁锅。 “先将你的来历和这黑暗沼泽的情形大致说下。”冯河点头道。 原来这干瘦老儿名叫花得真,来自玉笔国天尸宗,此宗以擅养阴尸出名。只因与宗门高层小妾**,事情败露,多年来如丧家之犬颠沛流离,逃亡于各国之间,这才十年前躲入黑暗沼泽。 说道这里,冯河眼神不由有些古怪,打量花得真干瘦的身板,更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相貌还能干这勾当?不如换个借口,更让人信服。 随着花得真闷声解释,这付身材却是因为修炼阴弥经所致。天尸宗炼气修士,其外表与正常修士基本无异,可一旦筑基之后,本体也跟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是修为高深越是精干瘪瘦,炼到最后与阴尸外形基本无异,不过本体却炼化成铜筋铁骨犹如法器。 冯河内心唏嘘,注重外表打算加入天尸宗还真需要勇气,不然炼这阴弥经可是人鬼难辨,除非凝结元婴重铸血肉。 不过天尸宗也有独到之处,每位修士都有炼化阴尸,更用本身精血喂养,与法器一般心神相通。更为神奇的是,当修为突破,本命阴尸也有很大几率随同突破,也就是说炼气修士成功筑基后,其本命阴尸也是同阶存在,这听来耸人听闻,不过却非胡诌乱扯,如此一来等于就是双打一,到是让人头疼。 当然这阴弥经也不是没有禁忌,比如修士与本命阴尸之间,要有明确的主次之分,绝对不能出现本末倒置,修士本身的修为一定要压制住本命阴尸,不然很容易出现反驳之状,而后果就是修士心性大乱人尸不分。 所以说不是任何一具阴尸,谁都能用。给炼气修士一具筑基阴尸,不能用更不敢用,只有随修士自身成长的阴尸才让人踏实。这也是天下道法大致相近之处,就如圣灵宗修士根本不可能越阶操控妖兽一般,炼气筑基修士也操控不了法宝的道理。 花得真扫过不远处的碎裂尸身,大为痛惜。虽说有秘法可以活人炼尸,可并不是所有修士都符合条件,如同选材一样,大多修士不可一用,就算勉强达到炼制条件,也没有再次成长的可能,而成长型阴尸才是理想的炼制材料。 冯河不由微微叹服,天下功法能开宗立派的都不容小觑,其流传而下的秘术秘法必有独到之处,每一部功法的至高点都是通向大道,可大浪淘沙仙路折戟者比比皆是,只有大智慧大毅力者方能傲游天地成就不朽神话。 “不用可惜了,若是你办事得力,日后帮你留心。”冯河面无表情淡淡道。 “多谢主人,老奴一定忠心办事。”就算不知冯河话中可信度多高,但是花得真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之情。阴尸材料,怎是那般好找。 “恩,也希望老花能让我有所倚重。”冯河漫不经心道。 “是,是”花得真打个激灵,心中寻思着这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到是不好糊弄,看来老命在手不得不卖命干了,口中连连应道。 “至于我的来历,该你知道的自会知晓,不该问的就烂在肚中。”冯河话锋一转,不紧不慢道。 “是,主人。”花得真陪笑道。 “好,具体说说黑暗沼泽的情况。”冯河脸上关注之色一闪,步入正题道。 “是,主人,那我就说说,希望对主人有些用处。”花得真神情一震,掷地有声道。 黑暗沼泽方圆千里,其中较大的势力一共有十三家,号称三帮六会四大家,每家都有金丹修士,各家麾下筑基炼气修士数量尽不相等,小点的势力估摸着上百之数,细细算来整个暗黑沼泽金丹修士大致三十左右,而筑基修士三五百不等。 听到这里冯河不由微微动容,除了没有元婴期,整个黑暗沼泽全部势力怕是不下于圣灵宗了。冯河额头微点示意花得真继续说去。 “至于老奴也是随波逐流,目前也是钉头会成员之一。”花得真苦笑道。 “哦,那老花你在这钉头会中应该地位不低吧。”冯河打趣道。不过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位筑基修士随便出现在黑暗沼泽外围,这肯定是屁大势力,都是筑基修为,再没点地位真是狗屁不是。 “嘿嘿,老奴暂居三当家,说起钉头会不过百十号人数,算老奴在内五位筑基,跟三帮六会四大家比较,啥都不是。”花得真干笑道。 冯河微微点头,到是未追问花得真为何不去投奔大点势力,不然在这混乱区域多少增加几分安全,不过既然这些小势力存在于此,想来总有方方面面的因由,不然早被大势力相互吞并。 “这四大家到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黑暗沼泽内还能有家族盘踞?”冯河好奇道。 “也可以这么说,像裴家具家核心修士都是以本家修士为主,南家的家主却是有一帮结拜兄弟相衬,听说最近又有成功结丹,加上家主南骆结丹百年,等于是一家二金丹,势力大涨。”花得真陪笑道。 冯河轻轻颔首,一门两金丹确实放在哪都不可能让人轻视,毕竟元婴期对于大多修士来说实在遥远,就是车池国纵横在外的也多是金丹修士。 “还有一家更是神秘,从黑暗沼泽流传开始,金家就存在于此,历经千万年屹立不倒,没有强大实力根本经不起岁月摧残,真正的实力无人得知,传说金家修士曾经斩杀过数位金丹,摄于威名,不管此处如何混乱,至今也没哪家势力敢找金家麻烦,当然金家几乎不与外间往来,犹如苦修一般,只有一些小字辈的族人偶然在外走动。”花得真心有余悸道。 “暂时你也不用回什么钉头会了,陪我办些事情,若是此次顺利到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冯河随意道。 “是,老奴一定竭尽全力。”花得真表情严肃道。 当下二人一路向北疾驰,多个向导自然避免不少麻烦,不过由于一些特殊环境的影响,二人又不停的转换方向,更有些区域完全不适合御空飞行,不得不徒步穿越,幸好黑暗沼泽也不完全就是沼泽禁地,大多地域还是方便通过。冯河为了减少麻烦,多是避开一些禁地势力,一路行来到是顺畅许多。 ; 第一百三十一章:黑市 数日后,二人一路飞驰,花得真遥指一座山峰道“主人,前方不远就是黑市了,是绕过去还是顺道?” 冯河心中暗忖,人多眼杂难说有什么变故,此刻真没心思逛这大名鼎鼎的黑市,还是稳妥为是。[燃^文^书库][].[774][buy].] “算了,还是绕吧。”冯河淡淡道。 花得真难得没有一口应承,而是脸色有些古怪为难。 “别欲言又止,想说就说。”冯河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 “哎,主人!这绕是能绕,可这西边是魔英会的地盘,东北是赤脚帮的地盘,不是那么好绕。”花得真无奈道。 冯河心中一凛,三帮六会?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这魔英会不必多说,单听称呼就是魔道修士聚集组建,而魔道修士大多一念喜好,取人性命跟本无需因由。而那赤脚帮也是光脚不怕穿鞋,都是些亡命斗狠之徒。关键是这二家都有金丹坐镇,不得不暂避锋芒。 冯河微微盘算,似乎选择黑市看起来更是稳妥,起码有维持稳定的规则,就算本地修士也有顾忌。 “那就见识一下传说黑市吧,你不是提及外间修士常有光顾,想来这黑市也有些规模。”冯河漫不经心道。 “是的,主人,这些偶尔现身修士,多是与几大势力有些关系,彼此间应该有些利益往来。”花得真犹豫道,显然这消息也是听说猜测。 二人径直向山峰落去,飞到尽头方才观其真颜,说好听点算是山峰,与圣灵宗各峰比较就如同低矮土坡,当然,二人并不是来游览景色观赏群峰。 此时的冯河从外表看来与一般散修无异,有关圣灵宗的身份之物,在进入黑暗沼泽前就已收拾完毕,有花得真老马识途,只要跟着闲逛就成。 原本冯河还不怎么在意此地环境,可走着走着总觉得有些别扭,这方圆数里的山坡实在太过平整,整个地面如同刀削斧劈一般,这可是坚硬如铁的坚石,没哪家修士无聊到开辟如此规模,就为开个黑市? “想必主人也看出此地不同,据说这黑市所在万年前也是一座真正山峰,有上古大能在此斗法,被一剑削了半截峰首,才有如今现状。”花得真看出冯河诧异,跟在一边解释道。 冯河不由升起一股震撼,数里山峰一剑削平,那是何等境界? “呦呵,这不是花兄吗,怎么有空过来走走,不是最近又弄到什么好货吧。”方进黑市就有修士认出花得真,远远调侃道。 “你个老东西,咋还活着?你那貌美如花的侍妾怎么还没把你榨干。”只见此人鹤发童颜,体胖肢短,肚子圆鼓鼓,活像一只青蛙。 “嘿嘿,再努力也达不到花兄层次,你那身板老弟看着心头羡慕。” “别尽瞎扯,最近黑屋可有什么干货,难得有空到是想来瞧瞧。”花得真干笑二声,有冯河在侧到是不好太过放肆,不紧不慢的岔开话题道。 “你要是钱袋足够,应该不会白来一趟,主家放话出来,这次有件从废墟出来的干货要拿出来拍卖,你到是不妨看看。” “那行,我先随便转转,黑屋见。”花得真半真半假道。 冯河在一边虽不说话,心中到也明镜一般,一路上有花得真的介绍,到是明白一些黑市规矩,干货指的贵重之物,能让筑基修士过多在意的绝对不会普通。 而黑屋,只拍卖筑基以上使用的宝物,所有拍卖宝物不问来历,对于委托与购买修士的身份严格保密。 主家是每月负责操作的代表,多是三帮六会四大家轮换,当月由一家负责,所有事项,利润也是独享。凡是拍卖利润,委托修士只能拿到总数七分,其余都是主家所得。不管是三帮六会四大家还是外在势力,都借此洗脱不得见光之物。 “那位道友修行的功法必有独到之处。”冯河淡淡笑道。 “主人是说曾老三啊,此人修炼的功法,据说可以返老还童,这在黑暗沼泽也不多见。”花得真接话道。 “原来如此。”冯河到是没有继续追问。这返老还童术在一些典籍上都有涉及,而魔道的功法偏向男女采补,初习此术者外貌体魄可能会变的老态龙钟,但每跨越一次大的境界其外貌本体就会发生巨大变化,功法大乘者恍若金身童子不老神仙。而玄门的同类功法偏向于精气炼化,也是另有独道。 “老奴与此人打野几次,关系只是普通。”花得真不知道冯河话中何意,忙着跟进一句。 冯河嘴角淡笑,饶有兴趣打量着两边石屋,未有理会花得真的自我坦白。打野就是谋财害命,不是只有黑暗沼泽才会如此营生,冯河不会在意花得真曾经如何,只在意如今作用。 整个黑市布局也是略显奇特,一条到底的通道居然呈一条斜线,让人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也许看出冯河眼中疑惑,尽心尽职的花得真恰在此时接道“主人,这整个坊市就是一座巨大的三角形状,只要一路向前,最后也会沿着原路回到原点。同样也有三个出入口,方便迎纳各方修士。外圈一排店铺大都以炼气资源为主,一般筑基修士都是走在内侧,那里才有需要之物。” 随着花得真详细解说,冯河果然发现这微妙变故,没想到这黑市布局如此泾渭分明,外三角的店铺多了一倍不止,如此各家店铺都有兼顾,也不存在位置好坏,到是方便合理,看来此处经营的也算成熟。当然,这都不是吸引外来修士的主要原因,关键在于此地的交易开放,外间再不合理到了此处也见怪不怪。 四周石屋打造的各有特色,但冯河并不是来此游览,也没兴趣多有逗留,二人沿着大道一路前行。 想着尽快借道的冯河,走着走着,脸部表情突然一变,淡定从容瞬间消失殆尽,跟着手中一翻,一件罗盘落入手中,原本没有变化的影针,此刻居然旋转不停。如此情形只有搜寻对方在罗盘百丈内才会发生的剧烈反应。 不由间,冯河眼神微闭,手握罗盘。心神沉静其间默默的感应着最强烈方向,一边花得真虽搞不懂是何状况,可长期察言观色,自然意识到必有变故发生,硬是将嘴边话语暗自咽下,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打扰,眼神滴溜溜的四周乱扫,希望能察觉出一丝端倪。 半响,一阵讪讪笑声从街角处传来,而此刻微眯双眼的冯河眼中陡然放出一道寒芒。 “老花,不带我进去见识一下?”冯河说着抢先步入一家店铺,神色中更是淡定自如。 花得真眼见冯河面容深沉,似有变故,可跟着又见主人谈笑风生招呼进店,虽疑惑,可也不敢犹豫。 “你看你的无需顾我。”进入门槛的同时,冯河低声道。 此刻店中的伙计也已察觉,一人招呼道“二位前辈,有什么需要,本店虽小但也有些珍品。” 冯河未在意伙计口气,观其相貌三十上下,修为只有炼气四阶,神色未显拘束,看来多有接触高阶修士,这家店铺显然也有一定背景。 “我们到是想看看符箓,普通货色就不要浪费时间。”冯河淡淡笑道。方才进店就察觉到符箓居多,估计此店也是以此为主。 “行,二位前辈稍等。”伙计说着引着二人在一处雅间落坐,跟着另有伙计奉上香茶鲜果,到是热情周到。 “老花你先看着,有好货慢慢压价,我先四处看看。”随着伙计步入内堂,冯河起身打量着各处摆放,店中各处,虽有一些入眼之物,可冯河心思早已飘到屋门之外。 五只斑尸虫随着冯河驱使,如同近在眼前,把外间全景以不同方位映入脑海。 未有多时,一位白衣青年自街角不疾不徐转了出来,与冯河比较,此人多了分清秀,宛如翩翩公子。而冯河少了分浮夸,多了份坚毅。 此人衣着装扮甚是华丽,就在冯河打量同时,一道身影同时映入脑海,只见一位皮肤白暂,身材高挑的女子缓缓跟在此人身侧,犹如侍婢伴其左右,不过面貌却显的普通,这与影像中蜉蝣仙子简直判若两人。 冯河眼神中布满狐疑,若不是罗盘清晰无比的急促感应,一般人还真被这假象糊弄。片刻间,冯河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那面貌普通的女子正是蜉蝣仙子沈静初,堂堂圣灵宗荆棘院掌院嫡亲孙女居然被人易容换装当做侍婢,更不能容忍的是那公子哥般的青年只是筑基初期,这让圣灵宗情以何堪。 要知道沈静初在圣灵宗享受的宠爱犹如公主般万星拱月,如今从对方极力掩饰蜉蝣仙子的面容装扮来看,必定是知晓蜉蝣仙子的真正身份,可不想对方大胆如斯,难道就不怕遭受圣灵宗的血腥报复? 冯河板着个脸,十指紧握,闪烁不定的眼神更暴露出内心怒火。像是察觉到什么惊异之事,眼神中生出一股怨毒之意。 ; 第一百三十二章:上品符 就在冯河打量同时,果然发现一丝端倪,沈静初眼神呆滞,神光涣散,哪像是筑基修士,分明是被人施加了迷心术一类的禁锢,心神大失,完全被人操控生死。[燃^文^书库][].[774][buy].] 在青年身后,紧跟着四位修士,一副护卫之状,其修为更是夸张的全是筑基,其中一人散发的修为居然是惊人的后期。 冯河进入店中只为通过斑尸虫细细观察,修士间只要神识接触,跟本逃不脱彼此感应,这样反而打草惊蛇适得其反,甚至自己身处险地。在不可为的情况下,更要及时将消息传递出去,至于如何计较,宗门自有安排。 此刻负责招呼的伙计也已捧着数件精美木盒,跟在一位管事身后。 “二位前辈久等,晚辈双龙会外门管事许力有礼了。”一位中年修士言语间颇为客气,神色却是不卑不吭。嘴唇又浓又长的褐色小胡子如猫须似的不停颤动。 此人面部圆润,自出现一直保持着亲近笑意,若不是微咪的双目透着一股精明,还真以为是世俗间乐施好散的财主。 花得真干笑两声,到也是客气回礼,生意不成人情在,何况这是三帮六会中的双龙会,虽然管事只是炼气后期,若用修为在此摆谱那是愚不可及。 冯河到也不好装作欣赏,转过身来微微点头,反正外面几人有斑尸虫跟着,一时半会也脱离不了视线范围。 “听说贵客想收些符箓,希望鄙店的收藏还能入得前辈法眼。”待的冯河靠近,中年修士吩咐伙计将四只木盒一字排开。 冯河也是微微好奇,不就是中品符箓,哪需要保存的如此重视,难道这就能卖个好价。 “此符名为八门玄水符,防御力在中品符箓中毋庸置疑。”中年修士说着揭开木盒,满含笑意的扫过,语气微微顿挫,但见二人并没有出现欣喜满意之色,到也不再拖泥带水,跟着抓起另一木盒。 “这件符箓名为佛光笼罩,一经施展百丈内鬼卒灭绝,就是堪比筑基的厉鬼也要遭受重创。”中年修士不无得意介绍道。 冯河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半丝表示,没说不买,也没流露出兴趣十足,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而一旁的花得真除了点头保持干笑外,也是少有多言。 如此符箓对于如今的冯河只能算是鸡肋,如果筑基修士用到防御符箓多是处于绝对劣势,对于手握至强法器的修士而言,不过拖延时间,而那佛光笼罩符更是很少有施展机会,哪位修士没事跑到阴邪鬼地无事游荡?当然对于财大气粗的冯河来说,拿下是没问题,不过在黑暗沼泽还是低调为好,怎么说人家还当个宝在卖,这在外间坊市绝无如此重视。 看出二人不为所动,中年修士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反正这二件符箓也是压货日久,本来就是铺垫而已,能出手最好,没人看上到也无关紧要。 只见中年修士抓起第三只木盒,揭开盒盖轻轻向前一推,难得没有任何多言,一副悠哉的表情。 “故弄玄虚。”冯河心中冷哼,就这穷山恶水还能出什么金疙瘩?眼神却依旧向锦盒中扫去。 一股玄之又玄的厚重气息自符箓隐隐透散,此符大小只有正常符箓一半,其制作的符料居然是一张赤色兽皮,端详中的冯河不免啧啧称奇,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灵兽的内皮所制,莫非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咦,到是老花眼拙,看不出此符来历,还望许管事介绍一二。”花得真终于忍不住好奇道。其实冯河何尝没有此意,只不过没来及开口。 许管事眼神中终究露出一丝得色,内心暗道“总算也有筑基修士寡闻之物。”不过脸色到是谈笑风生甚是恭敬。 “不敢,晚辈也是正好暂有此物,也是多番请教会中前辈,不然也是一无所知。”许管事微微笑道。 “不知二位前辈可知流星火雨符?”许管事跟着高深莫测道。 原本整定若斯的冯河陡然心中一动,当即脸色微变。 “怎么可能?”花得真失声道。流星火雨符那可是上品符,筑基修士直接灭杀,金丹修士没有奇宝秘术护身同样身死道消。 冯河眉头微凝,不是看不起黑暗沼泽的修真水准,而是此地修炼层次根本不具备炼制条件,就是偶有出现,这等杀器,哪有出手的道理。 “两位前辈且待晚辈解释。”许管事心中一凛,到是没有故作姿态,更怕拖泥带水引起二人不快。 “此符说是流星火雨符也算没错,不过是瑕疵品罢了。”许管事一针见血道。 “那还有个屁用。”花得真忍不住骂道。 冯河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看着对方,相信许管事肯定有话要说。 “到也不算一无是处,据本门前辈尝试,催发的动静与上品符一般无二,只是威力效果只能算是中品符箓。”许管事不慌不忙道。 “既然贵会有过尝试,应该不止这一张流星火雨符吧?”冯河看似漫不经心随意道。 许管事微微一愣,瞬间明白冯河之意,不由苦笑道“本会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之五枚,已在验证下消耗二枚。” 冯河额头微点,也没有表现出购买意图,跟着开口道“那就再看看这最后一张符箓有何奇特之处,希望不会失望。” 最后一件木盒终于掀开神秘面纱,自盒盖打开之时冯河的目光就没有再是移动,同样是一张底质为黑色兽皮的符箓,其表面的符纹猩红中更是带着淡淡金丝,哪怕在普通修士眼中也能看出此符不凡。 冯河内心顿时“咯噔”一下,虽然不能确定,可隐隐之间却有一种期待。眼神随之扫向许管事满是征询之意。而许管事却未任何言语,不过其点动的额头却是证实了心中猜测。当下不急不慢的等着对方答复。 冯河心思火热起来,既然对方能拿出来,也有出手之意,可能的话,务必拿下,毕竟真正的上品符不是想买就能买到,这种能救命的宝物,根本不可能轻易流传,只有高阶修士相互兑换或者赐予亲近之人。 半响之后,冯河从激动中清醒过来,露出怀疑之色,心中嘀咕,“不会又是什么瑕疵符箓?” “许管事,这应该是完成品吧?”冯河显然对之前的流星火雨符还心有余悸。 “前辈放心,双龙会的招牌在这,所有的交易必须明明白白,一清二楚。”许管事闪过一丝尴尬,面色诚恳道。 “那就说说吧。”冯河额头微点,未下结论道。 “好的,前辈应该看出此符的不同之处,这张符箓更让人感觉有着无法掌控之力,所以就算前辈不问,晚辈也要把话说的清楚,至于最后决定还是前辈做主。”许管事恭敬道,同时也看出二人也是冯河说了算话,所以对于花得真只是点头略过。 “可以,许管事但说无妨。”冯河点头道。 “此符上品却是不假,也不存在任何水分,不过其用途,需要一些特殊环境方能发挥实用价值。”许管事口气婉转道。 “此符名为诅咒之光,凡是被其秽光刷中修士,法力一柱香内狂降一半。这包括所有在诅咒之光笼罩的修士。”许管事话峰一转道。 “那不等于连施放者本身也不能幸免?”花得真眼神古怪道。 “不错,这也是此符难以出手原因,太便宜吧,怎么也是上品符,太贵吧,实用价值简直让人气馁,很难有彼此接受的价格。”许管事无奈道。 冯河似乎不为所动,内心却暗自揣摩,更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驳。 “许管事,什么价能出让此符。”冯河语气平淡,随口问道。 “一千中品灵石,底价。”许管事微睁双眸,微微一顿道,其语气坚定绝无商量余地。 冯河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作为上品符这价格不高,可对于筑基修士来说绝对天价,甚至倾家荡产也难以触及。这等于是十万下品灵石,能取出如此数量的修士在其宗门中必定地位超然,整个车池国一流宗门内,有此身家的筑基修士绝不过百位。要知道冯河收了天纲子留下老底,中品灵石也不过十万之数。 “若是许掌柜答应我两个条件,到不是不可以考虑。”冯河语气平淡微微笑道。 “条件?”许掌柜显得有些茫然,到底是谁求谁,感情自己这上品符被对方买走还像是被施舍一般,不过口中还是客气道,“请前辈示下。” “第一,一千三百中品灵石收下诅咒之光和三张流星火雨。” “第二,许管事给我三日时间筹集灵石,若是三日不至自便处理。” 许管事眉头微皱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未及时开口,却被冯河打断道,“许管事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 “三日内除了购买符箓灵石外,我将准备百块中品灵石的谢礼,作为许管事的个人酬谢。”说完这话,冯河随意剥起桌上的鲜果,不紧不慢的等着许管事考虑。 ; 第一百三十三章:金家供奉 许管事心神一震,除了嘴角微颤,面色依旧保持着亲切笑意,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丝复杂一闪而逝。[燃^文^书库][].[774][buy].] 冯河品着鲜果的美味甘甜,耐心的等待答复,表情显得轻松悠哉,内心却是一副吃定对方之意。 百块灵石别说炼气修士,就是普通筑基也要相形见拙,冯河也有得到筑基身藏,但是灵石并不太多,这次交易,自己并未短少,而这家店铺只是双龙会产业,在不损害双龙会利益的前提下何乐不为。 “就依前辈。”许管事言语应承道,此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此符放了几年无人问津,能有人要就已是喜烧高香,之前就算有意的修士一听价格也是吓的避口不提,终于碰上个冤大头,那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所得灵石更是不菲,指不定自己也有筑基机会。一时间氛围融洽,双方犹如多年老友喋喋畅谈。 而此时冯河的关注早已飘荡在店铺之外,当下与许管事表示离去之意,随即离开这家名为双龙荟萃的店铺。 “主人?”花得真欲言又止,似乎从进店开始就有些不对,虽未多问,此刻四下无人到是有些不解。 “来路第三家,五男一女,你去搞清楚几人状况,我到时自会寻你。”冯河沉声道。 “是。”花得真根本不需要知道原因,照吩咐直接办事,转身向来路闲逛而去。 一路漫不经心在几家店中进进出出,可冯河脑中的影像从没断开与沈静初的关注,而就在此刻,原本装做路过的花得真居然与其中一位修士招呼起来,此人生的浓眉虎目,鼻直口方,给人一种粗犷之感,看二人言谈似欢,更是避开众人一阵嘀咕。 微微好奇的冯河到没想到花得真交际如此广泛,随便出去打探消息也能碰见故知?到是再好不过。 也就盏茶功夫,二人结束交谈,而花得真竟过去与那清秀公子当面招呼,神情颇为恭敬,观其态度与冯河说话基本无二,而清秀公子只是当面客气,当花得真转身后,面色随之归于冷淡,甚至神色中带有淡淡的不屑。 黑市之外的某一隐蔽之处,花得真依着传音摸了过来,若不是有心指引,谁也不会注意到这茂密的灌木丛中居然有人隐藏,当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正常修士也不可能过来。 “主人,老奴总算不负所望。”说着花得真一脸喜色讨好道。 “哦,老花果然交友无数,这才片刻功夫就有了结果。”冯河微笑道。 “嘿嘿!老奴也就在黑暗沼泽多混了几年,不敢当主人夸奖。”花得真干笑道。 “恩,你说,我听着。”冯河点头道。 “哎,说起来还真是巧了,若是没有遇见老友到是没有这番顺利,不过也确实没想到那公子居然是四大家中最神秘的金家公子,而我那老友如今却是那金逸公子的随身护卫。” “金家?不是说很少出世吗,为何如今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冯河疑惑道。 “我也是纳闷,这不符合金家的一贯风格,不过我从老友口中得知,最近金家正大量招收供奉修士,凡是加入金家的修士,其奖赏丰厚无比。”花得真艳羡道。 “哦,你那老友必定也是邀请你也加入金家吧?”冯河语气轻松道。 “额,不瞒主人,确实如此,可我如今只想跟随主人身侧,就是再丰厚的回报也动摇不了我跟随主人的决心。”花得真神情一震,当即颤颤巍巍道。 “好了,老花,你就演吧,那你是如何回复你那老友。”冯河不在意笑骂道。 “是,老奴当时也是暗想,主人让我去打探金家公子必然另有深意,老奴虽然不知缘由,可也没一口回绝,就是怕主人有什么安排,到是答应对方考虑考虑。”花得真小心道。 “不错,老花你果然考虑周全。”冯河额头微点赞许道。 “嘿嘿,那金家公子到是留下一件信物,说是考虑好后,可去犀牛湾金家寻他。”说着花得真献宝一样取出一件金色腰牌递了过来。 冯河微一打量,这件巴掌大小的腰牌却是多种材料混制而成,正中有个清晰的金字,并无过多出奇,也就是一信物,随手又丢回花得真手中。 “看来,我们要在金家待上一段时间了。”冯河微微一笑,却没有过多解释。 数日之后,犀牛湾近处的半空之上,悬浮着二道身影,正是一路赶来的冯河花得真。二人对视一眼,跟着向前方地面飞落过去。 自二人亲临犀牛湾百里之内就有数股神识从其身一扫而过,但二人如同未觉般继续向内飞去。不用说能有如此反应的神识自是金丹无疑。 “花得真前来拜见金逸公子。”随着二人落地,花得真字字清晰传声道。 而随着话声方落,天际一道光点闪动,向着二人接近而来。 “嘿嘿!棺材钉,你终于还是来了,公子到是想念你的紧,你到是没令老弟失望。”来人远远大笑道。 “你个坟头幡,什么叫终于来了,不是你狗日的跟我说有吃有喝,老子这不拖家带口连我小老弟都带了过来。”花得真身材干瘦,可出声却强劲有力。 冯河微微一笑,根本不介意这种交流方式,仿若回到安海城看见了当年阎三。 片刻之后,一位面容粗犷装扮斯文的修士徐徐落下,“不知这位老弟是?” “这就是老子刚才所说的小兄弟冯河,最近几年才来的黑暗沼泽,散修一个,却是跟老子甚是投缘。知道你这有饭吃,一起投靠来了。”花得真嘿嘿笑道。 “原来是冯老弟,欢迎之至,我们公子可是最喜欢年少英才,客气话就不多说,棺材钉的老弟就是我毛坚强的老弟。”说着一巴掌搭落在冯河肩头,亲热的嚷道。 “嘿嘿,原来是毛老哥,小弟一个人在外过的辛苦,还望老哥们多多关照。”冯河哈哈一笑故做亲热道,看此人也是直爽之人,到是颇投口味,修士间如此的招呼方式算是少有。 “老弟客气,那我们先别耽搁,先去拜见公子稍后再聊。”毛坚强抱拳相邀道。 “当是如此。”冯河赞道。这毛坚强不过是来迎接我等,这落下主人,自己仨在这干聊也不是个事。 三人说着腾空而去,片刻之间冲进一团灰色迷雾之中,原本二人还小心翼翼,怕这迷雾中有什么猫腻,跟着眼前突然一变,四周的环境居然转换为一片碧海蓝天,一座方圆数里的大湖坐落在地平之上,而湖的中央更是兴建着大量的亭台楼阁恍如仙境美地。 “没想到黑暗沼泽还有如此之处,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冯河微楞道。 “别说你,就是我在此多年,也未见过如此美镜。”花得真同样惊异道。 “二位,请。”毛坚强说完,引着二人向一处精美楼台走去,穿过白玉所铸的婉转水榭,不过片刻就来到一处高大楼台,抬眼望穿,所有的白玉扶手以及墙壁,都是映照着抹抹金色,加上别具匠心的布置,整个建筑群给人一种仙家福地之感。 玉石对于修士来说不算贵重,可如此大规模成群的玉石建筑也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如此大储藏量的玉脉可以说相当少见,就是玉脉中含有玉髓玉精也毫无意外。 未有通传三人直接进入楼台之内,想来毛坚强也是早得吩咐,不然也不会随便带着外人轻易出入。 “花得真、冯河拜见金逸公子。”二人方才入内,就看见起身相迎的清秀公子,拱手礼道。 就在冯河打量金逸公子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跟着冯河心中一突,“这修为还带疯长不成?”原来此刻金逸公子散发的修为居然是筑基中期,跟之前黑市所见简直天壤之别。 “有四位筑基护卫,出门还收敛修为,这不是无聊吗?”冯河内心嘀咕,面色却丝毫变化,依旧保持淡淡笑意。 “哈哈,花兄果然是信人,我可是望眼欲穿哪。”金逸公子打趣道。 “往后这把老骨头就要多有叨扰了。”花得真面含笑意客气道。 “客气客气,这位想必就是冯河老弟?”金逸公子话锋一转道,其表情和语气绝对让冯河没有被怠慢之感,若不是通过斑尸虫见识过此人真实面目,还真被此人的亲热感染。不得不说此人也是位逢场作戏的高手。 “花老哥说公子身边缺些人手,这就赶紧过来希望能有个跑前跑后的机会,还望公子收留。”冯河恭维道。 “哪里,也是各位看的起金家。”金逸公子微笑道。 “金逸公子,花某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已是派人传信给钉头会,从此再无关系,往后可就跟着公子。”花得真面若诚恳道。 “好!我金家自不会亏待忠心之人,特别是像花兄这样又有实力的修士。”金逸公子满意道。 “至于安排,还是要与二位交待一下,二位今日起就享有我金家供奉的所有待遇,除了一些特别需要,基本不会打扰各位,平日里只要随意在这犀牛湾静修即可。”金逸公子语气淡然道。 冯河二人顿时状若惊喜,自是感谢不已。过不多时自有下人引着冯河花得真去往对应居处。 ; 第一百三十四章:上古秘藏 不得不说,金家供奉所居住的环境相当不错,不仅仅各处金镶玉砌,更是随处栽种着奇花异草,随湖风一阵摇曳,一抹抹嫩红墨色,更是透着盎然生机,黑暗沼泽本身就灵草丰富,作为几大势力的金家自然不会缺少擅于培植灵草的修士,这各处的灵草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可如此数量也只有相当底蕴的势力方可办到。[燃^文^书库][].[774][buy].] 除了环境美观,金家更为每位供奉安排了二位美姬,灵石法器的赏赐更是阔绰,就是圣灵宗同阶修士的待遇也不过如此,有道是事有古怪必有妖,金家吃饱了撑着用这大量资源白养着外姓修士,若是那金丹供奉的待遇怕不更为惊人。 冯河所住位置是整个建筑群的南角,除了北面一片禁地不得随便出入外,到是不禁供奉修士四处走动,不过人地生疏又能拜访于谁?何况这四周金丹修士比比皆是,还是不要唐突为好。就是花得真居处,冯河也是未有踏至,哪怕只是相隔不远,在此地任何言行很难瞒过高阶修士的窥探。 数日来冯河驱使着斑尸虫四处游荡,本身却无所事事在府宅花天酒地,若不如此反到显得异类,就算是除魔卫道的正道修士怕是也有七情六欲,何况气血方刚的年青修士,不过冯河始终是戏份充足,与那二位炼气美姬放肆之时,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终未踏出最后底线。 这自然有冯河的理由,不要说自己仍就元阳之身,那二位美姬其中一人更是姓金,冯河不得不推诿所修功法的缘故,不到凝结金丹不可破除元阳,否则其修为再有增幅也是结丹渺茫。 日子滋润的是相当不错,可冯河的心思却是多有烦躁,查探多日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寻得沈静初的下落,可明明知道结果于此,却临其门不得而入。 这一日警钟猝响,原本谈笑风生的冯河跟着面色一变,身形一闪向着湖西飞去,当冯河步入仪凤亭时早已到了数十位修士。 再一打量,冯河顿时微微动容,没想到筑基初期的修为,却是最低微的存在。 四位金丹修士居中而坐,而十多位筑基修士分立两侧,根本没有同坐资格。 片刻之间数道身形连续闪现,数位修士步入仪凤亭中,而花得真同样是随后即至,二人目光微微接触,跟着面色平淡位于靠后位置。 “各位都是我金家中坚力量,逍遥的时日即将打破,据消息传来,至多半日,数方势力就会来犯金家,到时候就需要各位同仇敌忾齐心协力了,在此金鸣子先谢过各位大小供奉,也搁下句话,只要化解这次危机,我金家必然倾其资源助各位再冲一阶一镜。”一位年若半百,皮肤白净的修士异彩闪动道。 此话一出,大半修士的心脏顿时颤动不已。一镜?等于是筑基冲至金丹,若是没有大势力的资源支撑,对于散修来说,真是机会飘渺。而那一阶多是对于金丹而言,进阶难度更是不可想象,停留百年未有变化也是正常不过。 冯河微微惊讶,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若是这金鸣子所说句句属实,那金家实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就是圣灵宗也不敢说出此等豪言,就算资源倾斜也是对那些资质尚佳的修士而言,没有任何宗门会把有限资源浪费在机会渺茫的修士之身。 难道这金家以往是韬光养晦,隐藏实力?或者就是信口开河,画饼充饥? 当然冯河此刻计较的是如何解救出沈静初,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应付过去再说,最好趁乱成事,尽快返回宗门。 斑尸虫多日的窥探也不是毫无所知,大致情形还是能猜想一些,此处四位金丹修士,金家二人,而另二位金丹修士想来就是所谓大供奉,不过几人外散的修为也只是初期状态,当然,高级修士想要压制修为,也不是低阶修士所能看出。 “各位,老夫金家金蝉子,一句话,此事过后请看金家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感谢,绝不会让大家失望,不过若是有谁蛇鼠两端,也别怪金某手黑就是。”说着一位长相与金鸣子有几分相似的老者抱拳道,此人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生着一对白眉,双目中精光如电,一副鹰视狼顾,给人一种危险之感。 当下整个犀牛湾如临大敌,一些或明或暗的防护禁止全都运作起来,而金家所有金丹筑基尽都集中在仪凤亭中,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而此刻冯河与花得真内心还真不是个滋味,总不可能当真在此为了金家搭上性命,不过此时此刻就是想走也不是容易,怕是稍有异动就会被金丹修士灭杀当场。 自冯河来犀牛湾一段时日,不断有外来修士来往于此,金家如此大张旗鼓招募中高阶修士多半也是另有所图,不过冯河与花得真来此时日过短也未接触到真正隐秘,具体因由,却是一无所知,想来此时此刻离水落石出也为之不远。 此刻仪凤亭中除了四位金丹,一共聚集着三十七位筑基修士,如此的规模放在黑暗沼泽以外也是一股不弱势力,而从金家修士显露的迹象来看,金家负责主事的家主还不在于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数十年前就早已是金丹后期,只不过一直闭关不出。当此金家重大危难之际,怕是也难以稳如磐石无动于衷。 果然一切如金鸣子之前所说,数个时辰后,大批的修士聚集在犀牛湾外围,且随着时间越长聚集的修士也越来越多,而冯河猜测,从金家没有主动撤离到如今大批修士没有冒然发难来看,必然还有内幕余地,不然金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是让形式更加岌岌可危,或者对于那位金丹家主有着强烈自信。 “金家的几位道友,大家都来了半天,难道还不出来迎接一下?”一道如古钟般的猝响传散而来,金家众修士虽在幻阵之中,可也是听得明明白白。 仪凤亭中众人顿时一震,所有修士此刻的目光全部落在几位金丹身上,而四位金丹修士只是眼神微触,如同早有决断。 “走。”四人说着领先向外而去,其余三十七位筑基修士紧跟其后鱼贯而出。 “看来今日三帮六会四大家是聚的最齐一次,金家到是慢待了。”一阵阴恻恻的传声从灰色的迷雾中穿透而来,四位金丹修士同时闪身而出,而在这之后一大批筑基修士跟随其后,不过脸色多是慎重。 “金鸣子,明人不做暗事,想必我等来意金家也是心知肚明,那秘藏也不是单单一个金家就能吃下。”一位年约四旬,蓄个一把山羊胡子的白脸修士淡淡道,语气中对于金家更是没有丝毫畏惧。 “原来是神风会的陈道友,既然大家都来了,怕是也不想白走一趟,原本我金家也是想等消息确切再广为邀请,只是没想到大家不请自来。”金鸣子阴沉道。 “金鸣子你就丢个准话,该如何我等自由分寸。”一位灰衣老者不咸不淡道。 “既然熊家主都说了,我金家若不识抬举,也是说不过去,各位道友还请近一步说话。”金鸣子说着一闪身,已悬浮在百丈之外,随手挥落一道隔音光幕以本人为中心,笼罩住数十丈空间。 各宗各派到也不惧金家玩什么花样,这在场的可是三十位金丹修士,整个金家连那不出世的家主,也不过才五名金丹,何况各宗各派随同而来的筑基修士更是有惊人的一百四十多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自取其辱。 三十多位金丹修士全部集中在护罩之内,冯河也只能远远观望,虽不明众人说些什么,可看这架势应该是难以冲突。 “金鸣子,我老莫真是想不佩服金家都不行,如此多年口风可是守的紧那。”护罩之中,一位高瘦修士调侃道。 “你个老莫到是看笑话来了?”金鸣子显然与此人相交甚熟,语气更是有些阴阳怪气。 “嘿嘿,那是你家门不幸,怨不得旁人。”高瘦修士干笑道。 “你…”金鸣子闻言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意。跟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想要发怒,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怒气又回落了下去,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此事要从数月前金鸣子的一位侍妾说起,此女子跟随金鸣子也有数十年之久,但最近几年其宠爱已是早已不复,更是有次金鸣子想要把此女子转赠其他修士,原本这种事情在修士间也算平常,不过此女子心生怨恨,居然叛逃金家,更是带出一个天大隐秘。 原来这金家千万年来立族之地居然是一个秘藏所在,从金家多少代祖辈开始就图谋此事,可由于困难重重一直没有完全破开禁制,经过金家数代修士的不懈努力,据说其防护就剩余下最后部分,怕是不出数年这埋藏着上古秘藏的宝地就将重见天日。 ;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古地宫 据金家祖上流传,其中有上古遗留凝婴丹,这逆天宝物,顿时在黑暗沼泽掀起轩然大波,虽然金家有后期家主坐镇,可凝婴丹的重要性让各大势力犹如不惜凋敝飞蛾扑火,那些贪婪的**根本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燃^文^书库][].[774][buy].] 顾名思义凝婴丹是上古修士辅助凝结元婴所用,据说一枚凝婴丹能助金丹修士结婴率增至二成,如果那些金丹修士本身就有三层把握,加上这凝婴丹等于有了一半成为这世间顶阶的机会,而寿元更是几倍疯涨。 对于那些经历过五六百岁月的修士来说,若不成功结婴那就面临坐化陨落,可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越是留恋于拥有一切,多活六百的岁月谁不奢望?你金家有后期修士坐镇,难到还能大过整个黑暗沼泽所有势力?何况各大势力中也不是没有后期存在,若是此事流传至黑暗沼泽之外,必然引来元婴修士,能有增加宗门实力的机会谁会放弃,哪怕成功一次也可改变宗门轻重。 如果附近的上仙宫圣灵宗夺得凝婴丹,原本就是一流宗门,更是有隐隐向超流宗门迈进的迹象。不管如何,在本地势力未见分晓前,此事绝不可流传而出,而各宗各派的势力更是下了联合封杀,黑暗沼泽许进不许出,由百位筑基修士组成的数十支执法队封锁住所有黑暗沼泽的安全入口。但凡劝其无效的出境修士,立即绞杀,绝不能让此隐秘带出黑暗沼泽,不然被各大宗门获悉怕是连残羹也分享不到。 “这秘藏本是我金家先辈所知,近万年的精心准备,如今各位想要分上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不过如何分法,丑话可要说在前头。”金蝉子不紧不慢道,显然金家已然妥协。 场中众人脸色一个个复杂起来,有些交好的修士更是眉色间往来不停,除了保持着高阶修士的最后矜持,差点出现争吵不休的局面。 “我推荐金虎帮的虎尊者提议分配细节。”几宗修士神色交流后,推荐一位有些威望的后期修士。 “我也赞成由虎尊者提议。”一声阴恻恻的话音从包裹黑袍的修士口中传来。 虽然黑袍把脸部隐藏其间,可一听此话众人心头顿时一凛,脸上更是惧色一闪,仿佛此人极为可怕似的。 如同跟风一般,大半的修士全部同意由虎尊者提议这具体分配,金家二位修士眼神微微一碰,嘴角一缕淡笑闪过,似乎知道只要这黑袍修士一开口基本就是尘埃落定。 联盟中只有金虎帮的虎尊者和玄阴会的黑袍修士达到了金丹后期,观其众人至多中期修为,何况大半还是金丹初期,这三十位金丹修士自然以这二人马首是瞻。毕竟后期的实力与之初中期相比差距太大,绝对的实力才代表绝对的话语权。 “既然各位道友抬爱,反正事要人做,话要人说,那本尊者也不推辞,不妥之处还请各位补充。”说着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的壮汉抱拳为礼道。 “我黑暗沼泽大小势力近百之数,其中有影响力的共有一十三家,金虎帮,赤脚帮,渔泽帮,玄阴会,魔英会,兄弟会,神风会,黑龙会,聚仙会,金熊苏卢四家。作为此次秘藏的发现者金家自然当仁不让位居首功,可分得二层,想来进入那秘藏之地,需要出得大力的自然是我金虎帮与严道友的玄阴会,所以我们两家各占一层半。其余十家各占半层,不知各位可有异议?”虎尊者嘿嘿笑道。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以视,相互间虽有不满,可脸色没有丝毫表露,不过心中却是暗骂不已。耐何人家都有后期修士参与,就是不满也不敢随便出口,别宝没落着,还被联手打压,那就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片刻之后,虎尊者脸色平淡,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四周一眼,对于众人的反应,虎尊者还是比较满意。 金家二位主事修士微微颔首,能有如此的结果到是再好不过,起码各宗各派还没有欺人太甚,这也是各帮各会不想逼的太紧,毕竟这还没真的进入秘藏,非要弄成一拍两散对谁都是不利,接下来更是需要金家大力配合才是关键。 “我金家没有意见。”金鸣子淡笑道,看不出是真的满意还是出于无奈随便敷衍。 “既然如此,还请金道友引路,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等也好集思广益,尽快让掩埋万年的隐秘重见天日。”虎尊者对于金家的上路还算比较满意,语气中带着微微自得。 “各位道友,那就请先行入内?”金鸣子出言相邀道。 “那就叨扰了。”众人客气道。 随着隔音光罩散去,各帮各会的首脑一阵招呼,原地众多的筑基修士一窝蜂般追随着的向幻阵中倾泻而去,如蝗虫过境遮天盖日。要知道这融合在一起的中高级修士达到了恐怖的二百余人,如此状况就是一流宗门征伐也不过如此。 一处处精美无比美轮美奂的亭阁顿时让初临此镜的众修士陷入一片静谧,虽说众人少有出自大宗名派,可上百岁的年纪,见识过的场面岂能会少,不得不吃惊于金家手笔。 此时此刻众人当然没有闲情雅意欣赏这如画之镜,微微顿挫之间各自跟随着各家主事修士飞临一座最大建筑。 冯河打量之间,果然意料般直入北面禁地,根据多日观察,能出入此地者只有金家二位主事修士,甚至另二位金丹供奉也是禁足于此,可没想这次居然轻而易举的随便敞开。 没有多少停顿,众人直接步入大堂,走在后方的冯河微微诧异的发现,这一直在入内的大半修士丝毫没有停歇,依旧不紧不慢的跟随而入,这里面不是另有入口就是别有洞天,不然同时容纳二百多修士,到显得牵强。 一切果然如冯河所料,大堂的中央,一个诺大洞口连接而下,宽敞的台阶让人没有紧蹙之感,没有人大声喧哗,依次有序的顺阶而下。 “既来之则安之吧。”冯河心中微叹,此刻就是想抽身而退也不可能,只能自求多福。 “几位供奉,且先让各家道友先行。”入口之处金逸公子面带微笑对着正要入内的金家供奉道。 眼见众人基本入内,金逸公子目光有意无意扫了向金家几位修士,嘴唇萌动似有话语传过,不过冯河却是不得而知。 冯河余光一扫花得真,亦是一脸茫然,同样是不明所以。正暗自思量,只见金逸公子手臂一挥,带着大半的修士鱼贯而入,不过入口处八名金家本姓修士丝毫未动。 通往下处的通道颇为明亮,丝毫没有遮蔽双目之感,令人差异的是这通道上的各种摆设很不寻常,甚至越往深处,越能感觉到淡淡灵气的氤氲。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眼前顿时一亮,一抹碧色霞光映入目光之中,而所有修士同时处于一片虚无真空,若不是落脚之地能感觉到附带土灵气的外泄,冯河差点以为身处云端天宫,不过此地之广用宫厥形容到也不过。 地面到处气流翻滚,灵气更是浮荡弥漫,就是顶端也如满帘落花灵气飘散,抬眼望去顶部如白云翻滚雾霭连绵,好似仙家福地。 这顶部如同一面巨大镜面,透过偶尔的间隙,居然能查看到鱼虾划动的轨迹。 “原来如此。”冯河暗自嘀咕,原来所处之地已经位于湖底之下,这顶部更被布下层层禁制,不由让人心生叹服,万年家族的底蕴果然不能随便比拟。 “各位道友齐至而来,到是金家荣幸,此处地宫我金家摸索万年,在这最后一道禁制却是不得而入,想来有各位道友鼎力相助,这蒙尘万年的宝藏定会重见天日。”广场中央,一缕颤颤之声,从一白衣老叟口中缓缓传出。 冯河强忍住惊讶,寻声望去,此老叟的面貌甚是陌生,不过其散发的修为却是金丹后期,那么此人的身份当是呼之欲出,除了那位没有露面的金家家主还能是谁,整个黑暗沼泽的后期修士不过三位,如今全部聚集于此。 “能让金老束手无策的禁制岂是我等能够看破,难道就没有其他破解之法?”虎尊者语气恭维道,毕竟金老成为后期之时,虎尊者不过是中期存在,就算如今同为后期也不敢说稳操胜券,甚至比之身旁玄阴会的黑袍修士更加让人顾忌。 “原来是虎尊者,差不多有百年未见吧,到是在场的有些道友面生的紧,想来都是黑暗沼泽当家作主之人。若是哪位道友真有法子破开这禁制,我金家任其驱使。”金老语气中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 ; 第一百三十六章:金丹妖兽 “各位,那就先看看再说。”虎尊者说着当先一步踏上地心之处,衣袖一掸,地面的气流如被驱赶,翻腾着向两边流动,瞬息之间一丈之内的景物清晰无比,就是脚下禁制上的符纹也闪闪显现。 “我试试。”虎尊者不由分说,手掌一伸,一件黝黑的棒槌落入手中,跟着爆喝一声,当头砸落。 “轰”的一声巨响,余波迸散开来,场中的筑基修士哪受的了无此距离的波及,就是距离稍远的修士也微微面色微变,离得近的更是噌噌直退,后期修士的强悍法力绝对名副其实。这还是虎尊者控制范围,有些压制,不然波及怕是更广,遭殃的筑基修士更多。 四周的惊呼声顿时乍起,不过却未有人胆敢口吐不满,除了表情稍显狼狈,也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埋怨。 虎尊者微微一愣,手中的棒槌都已是砸的蹦跳而起,可地心的禁制依旧纹丝不动。自己使了多大力道自己清楚,就算再试一次也是献丑徒劳。 “嘶”围观的众位金丹修士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居然连个泡沫也未泛起。难道这万年前的禁制威力依旧? “虎尊者,难道怀疑金某的实力?”金老讪讪笑道。 虎尊者呼吸微微有些窒息,不亲自试试谁知道这禁制威力如此夸张,借着干笑一声掩饰一丝尴尬,随后拎着棒槌缓缓退下。 此刻地宫中的喧哗声逐渐纷杂起来,众人郁闷的发现总不可能费了半天劲就这样半途而废? “大家总不会就这么干耗吧?”神风会的陈老怪满是不甘的嚷嚷道。 “陈道友难道有什么好法子?” “嘿嘿,好法子到是没有,笨法子到有一个。”陈老怪高深莫测地笑道。 “哦,到是说来听听。” “虎尊者一个人撼动不了禁制,不代表这地宫的全部道友同时出手也无反应。” 众人微微一愣,还以为陈老怪有什么高招,这法子不是没人想过,可在这封闭地宫中,造成的破坏性太大,不说里面的珍藏能否保存,万一再来个波及反弹,谁能轻易化解?宝物虽好,命更重要。四周一片嘘声,显然觉得陈老怪的提议颇有牵强。 “未必不可一试,不过方式需要稍加调整。”黑袍修士冷不丁插言道。 “严道友,有何高见,不妨直言,若是真有什么法子,大伙听你玄阴会安排就是。” 严老怪轻点额头,继续道“此禁制明显就是上古大能所布的禁锢之阵,虽然已过万年,可其中遗存的威力也不是我等轻易撼动,不过只要是有针对性克制之法,倒也并非不可一试,虽说没有逆天的破禁宝物,不过本人曾经机缘巧合得到过一篇针对禁制的克制法阵,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决心…”说到此处严老怪似乎欲言又止,并未一口气把话说完,而是眼神淡然的扫视众人。 “我说严道友你卖什么关子,都到这份上,还谈什么决心,若是有机会不拼一把,怕是百年不到我等也逃不过生死道消的下场,若真的就此放弃,怕是往后修炼都会影响心境。”接话之人却是一位面色蜡黄的老叟,观其面色不是身有隐疾就是修炼特殊功法,不过这情况肯定是趋于后者。 众人不由内心盘算,这魔英会的褚道友一向和玄阴会的严老怪走动频繁,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到也说的在理,还是先听听下文再做计较。 见众人一致相邀,严老怪也不再矫情,轻哼一声道“本人这克制之法就是布下天罡地煞无极阵,聚三十六位金丹七十二位筑基以为阵基合力破阵。” 话方说完,众人不禁一愣,若真有什么法子能聚集出一百单八位修士的法力融合,破开这上古禁制还真有可能,不过想聚集上百修士的法力谈何容易,稍有不慎引来反驳,自身也是大有损伤,就是不知道这天罡地煞无极阵是不是真的那么玄乎。 阵法之术本身就是高深莫测,别看此地百多修士,真的略懂皮毛就已非常人所及,何况这种以修士本体为阵基的大阵。这可不是数位修士同时运作,虽说人数越多威力越大,可隐形的凶险自然更大,场中众人到是一片安静,相互间左顾右盼,一时间到也拿不定主意。 “不知严道友对于操控破禁有几层把握。”半响,一位灰衣老者疑问道,此人正是四大家中的熊姓家主。 “六七层吧。”严老怪淡淡道,语气中波澜不惊,似乎给予众人足够的时间考虑。 “就算我们同意,怕是也凑不出三十六位金丹修士吧。”一位面色白净,面貌中年的初期修士皱眉道。 众人目光一扫,可不是。刚才只顾考虑其他方面,这人都凑不齐还谈何破禁,怕是这天罡地煞无极阵从开始就注定是个无奈结局,除非再冒出一位金丹修士,不过没听说黑暗沼泽除了在场众人还有其他存在。 “既然这提议是严某提出,自然是有解决之法,各位还是先给个明确答复,哪怕不行,大家再想其他办法,总是这般考虑,各位怕是也等不起过多时间。”严老怪不以为意道。 “夜长梦多,就算受些损失,若真与所得比较到是值了。”一位目透精光的汉子沉默半天憋出一句。 “兄弟会的闻道友说的不错,我赤脚帮也不含糊,同意。”一声细腻的女声跟着接话道。 众人就是用脚丫去想,也知道说话是谁,此人也是黑暗沼泽的唯一女性金丹,赤脚帮颇有豪气的三当家,陈美美。别看名字中有两个美字,可跟美貌却是完全搭不上边,若不是此女的亲生大哥陈永嘉是赤脚帮的大当家,哪轮到初期多言。 “嘿嘿,美美说的不错,金虎帮没意见,若是走漏风声,想吃屎都没热乎的。”虎尊者言辞粗俗道。 赤脚帮几人虽心有不悦,可面色还是状若淡定,这贱虎居然把赤脚帮的三当家跟排泄物混为一谈,简直作死。奈何人家贱虎是后期存在,除了陈永嘉修为到了中期,陈美美与另一马姓修士才是初期修为,就是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状若未闻闭口不言。 场中众人一听这话,到也觉得不错,就算合力聚阵顶多修为受些损失,至多养个三年五也能恢复如初,若真的走漏风声随便杀进一个元婴老怪,那真是连屎都没得吃了。 各家修士相互间眼神微触,其结果已了然于胸,就算个别有些不太愿意的修士,也不得不随波逐流默认结果,若是真有不同意见,怕是真要被剔除在外,若真破开这最后禁制,真是连根毛都别想。 “好,我金家修士也任凭严道友调遣。”金家之主的话语犹如一锤定音,完全通过了所有主事修士的意见。 “其实各位也不用太过担心,本人不敢说对于阵道多有研究,可这天罡地煞无极阵也是推演了数十年,而各位只要源源不断的提供法力输出即可,一切的出手都由严某独自完成,又不是攻防法阵到是不必担心。”严老怪话中之意也是为了打消众人顾虑,省得稍有困阻就有人打起退堂鼓。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法阵启动之后,谁要是半路拖后腿,影响各家道友破禁,也别怪严某不客气。”话声方落,单手向着腰间一拍,一道黑呼呼的影子凭空现落。 众人定眼一看,待看清楚何物之后,顿时心头一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这黑影居然是一只黑色妖豹,全身皮毛黑光油亮,宛如针芒,更是没有一丝杂色,双瞳之中透露出咄咄凶光,怕是眼中除了严老怪之外,一切都是被此兽摧毁的对象。 “六阶影纹豹?”就算是金丹修士,靠的近的也不由缓退二步,眼神更是死死盯着这心悸之物,只要有一丝异样,绝对会毫无犹豫立即出手,而一些修为不高,心性不坚的修士更是心中大骇,一个个急步后退,有心慌者差点儿扑倒在地。筑基修士更是心知肚明,就算是阻挡也没有可能防御这影纹豹的凌厉一击,更别说这是等同金丹的存在。 影纹豹算是豹类妖兽中的异种,就算是在以速度见长的同类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本身影纹的意思除了全身消退的斑点,黑无杂色。更深层的意思是指此兽的移动速度,当真移动开来,旁人至多抓住一丝光影,且此兽更具隐匿天赋,能隐藏在常人的阴影之内,只等一声令下,随即发出致命一击。 不过就这黑暗沼泽的修真水准,严老怪若是单打独斗根本没有动用影纹豹的必要,此刻就是虎尊者内心也不仅仅微微动容,脸色却没有丝毫表露,依旧是嘻嘻哈哈状似毫不在意,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丝嫉妒和惧意一闪而逝。 “此兽早已与本人心神相通,且灵智已有开启征兆,具有人族孩童的灵智。如有本人在一旁辅助,短期内问题不大,当然还是要靠各位道友出些大力”。严老怪阴沉道。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忍不住嘀咕,这不是废话吗,如此谨慎小心的法力输出,也是头一次和妖兽搭手,就算此兽离那七阶妖王一步之遥,还是不能当人使唤。 ; 第一百三十七章:地宫妖现 冯河虽然位置靠近外围,可场中的一举一动却是时刻观注,意料之外这严老怪居然有一只堪比金丹后期的妖兽,就在圣灵宗也是为数不多,要知道妖兽每进一阶的难度相比修士而言,更是艰难,这六阶影纹豹的成长不知要消耗多少的天材地宝,更要得天独厚的各种条件。[燃^文^书库][].[774][buy].]此处后期修士加上一只六阶妖兽等于就是横扫一切。不过观其众人反应,怕是也不知道严老怪隐藏着强大后手,若不是情况特殊,还真是藏得深沉。 三十五位金丹修士一个六阶妖兽,随着严老怪的指引依次归聚到指定位置,七十二位筑基修士容易抽选,这黑压压的一片筑基,足有数百,而所能参与布阵的筑基修士其修为当然是越高越好,后期近四十位筑基修士优先抽选,再从中期修士中精选了三十余位,终于组成需要人数。 以冯河的初期修为自然被排除在外,就连参与的资格也不具备,只能在外围驻足观望。不过这样更好,而就在此时脑中传来一缕传音,居然是金逸公子吩咐向出口处靠拢,且不要引起旁人注意。 冯河微微一愣,这都打不起来,难道破开禁制后金家还想对付各帮各派?就这几人还想翻个浪花,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不过这金家也不可能如此愚昧无知,虽疑惑,冯河还是时不时挪动位置,而其他金家修士也隐有向出口聚拢的趋势。 随着布阵修士就位,天罡地煞无极阵开始运转,阵心中央的严老怪手腕一抖,一件人头大的透明水晶球悬浮半空。 随着严老怪一声令下,一百单八股法力波动顿时迎着水晶球波荡而去,而水晶球犹如无尽的漩涡贪婪吸收着各种属性的法力,也不知这水晶球是何种神奇之物,吸收了众多修士法力,居然没有丝毫变化。 此刻半空之上隐隐被一股不知名的法则力量聚起,一层淡淡的灵气层,聚而不散,以水晶球为中心无风自转起来。 盏茶功夫,水晶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就这短短时间内,等于众修士已经输出小半法力。而有些修士忍不住微微皱眉,看这架势非要被吸收大半法力不可,可此刻骑虎难下只有咬牙硬撑,希望法力的损耗不要太过巨大。 又是片刻之后,就是一些金丹修士也有些沉不住气,脸色中有些变化起来。 “搞什么?都消耗了一半法力,为何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这严老怪到底掌握了法阵多少,可别忙了半天白忙一场。” “集中精神,再加把力,马上就要破禁了。”似乎察觉出众人异样,严老怪忍不住出声打气道。 “拼了。”众人咬牙坚持,不管如何,此刻没有选择。 而就在此时,水晶球终于起了反应,白色的芒光更是不停的伸缩起来,似乎那芒光要透出球体迸射而出。 就在众人惊讶之间,球体表面的芒光突然全部回缩回去,在水晶球的中心处形成一团不可直视的光团,跟着如同一道射线直透地面的禁制而去。 当两股不一的法力碰撞之即,地面禁制犹如一层坚冰被穿透出一个拳大空洞,似乎那芒光仍在继续扩散着禁制缺口,而禁制也似有灵性般阻止芒光的渗透。 犹如网纹的地宫大厅,条条汇聚而来的力量,似乎正迫不及待修复着拳大缺口。而布阵修士见此总算松了口气,这严老怪果然有些门道,看这状况只要稍稍坚持必有效果。 “各位道友可别松懈,只要再顶住片刻,这禁制绝对撑不了多久。”严老怪再次提醒道。 众人眼见为实,那光柱不仅穿透而过,就是那四边禁制也如同破裂,不断被撑开一道道裂缝,同样再被不断修复,此刻众人心思忍不住火热起来,这禁制再强也上万年之久,总不可能长时间顶住百多位修士的联手合力,大不了多损耗些法力再坚持片刻,总能坚持到禁制崩溃,随即场中的灵力波动也是大盛起来。 “不会真的破了吧?”冯河忍不住心中嘀咕,跟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口中似乎默念什么,跟着表情淡然继续围观中。 就在布阵修士大量消耗法力的同时,一只不起眼的飞虫迎着那水晶球方向飞去,就在一处禁制开裂之间,瞬间没入其中,而这微微的变故根本没有任何修士注意,除了继续输出法力,更有修士忍不住取出恢复类丹药吞入口中。 就在斑尸虫挤进缝隙的瞬间,冯河的脑海之中同时出现另一幅画面,而此刻冯河的双眼,陡然大睁,口中差点就惊呼出声,硬是将到嘴边的声响给咽了下去,眼中惶恐之色一闪而逝。 这地宫之下根本没有传的神乎其神的宝物,反而是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金人,此刻正狂吸透入而下的光柱,确切的说这金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因为此人的背部居然背着一只金壳,而那大如磨盘的壳甲仿佛就是与生俱来一般,与此人融为一体。 那金人的头颅居然是一个三角状的鳖头,其上两粒珠子犹如宝石般透露出一股蛮荒野性。也不知此妖用了何种神通居然能直接吸收修士的法力转换已用,看情形此妖不是天赋异禀就是神通非凡。能化为人形的大妖起码也是七阶妖王,那都是渡过化形劫的存在,非一般的元婴可比。 冯河心中噤若寒蝉,手脚不敢有半分动弹,心中不停的考虑如何才能借机溜之大吉,看这架势宝没寻到,反而要落入妖腹之中,真被那金鳖妖溜出,这在场众人怕是没几人好活。 冯河没想到此地居然封印了一只上古妖兽,可跟着就心生疑惑,这金鳖怎能吸收外在法力?因为从远古至今还没听说过任何吸收别人法力为己用的神通,更别说人妖之间的法力融合。 冯河面容深沉,死死盯着画面中的金色人影,越是观察越感到一丝蹊跷,那金鳖妖此刻散发的气势绝对与元婴修士迥然不同,虽然此刻犹如在吞噬法力,可仔细再看,那金鳖妖不过是在借用外在法力化解甲壳上的禁制。 这一切似乎巧合的牵强,难道整个黑暗沼泽的修士都被金家算计?若是真被此妖破开禁制,此处所有的修士那还不任凭宰割? 冯河心头一凛,内心不断计较着得失,而此刻布阵的众修士大半已表现出不支迹象。 此刻再不做些动作怕是危险之极,冯河眼睛盯着布阵中的一位筑基修士,此人已是脸色煞白,法力无以为继,估计不用别人动手,再过盏茶功夫,若没有什么珍品补充,估计也会法力耗尽。 “就你了。”冯河心中默念,识海中沉浸多时的神识在飞速聚集,随着眼神一瞪,一股无形的神识之力,如针刺般射向法力不支的阵中修士。 一声惨呼顿时惊觉当场,地宫中的所有修士搞不清什么状态,怎么好好的就如同发作一般,而此人的惨呼并没有停歇之意,身躯不停的扭曲嘶吼,状如疯癫。 所有布阵修士瞬间一惊,还以为受到什么禁制反弹,原本就是强撑中的部分修士,不待招呼,当即法力一撤,各种恢复灵药顿时毫不迟疑吞服而下。 出现如此状况到是没有金丹修士指责什么,众人的吸引力全落在受伤修士之处,就算是法力耗尽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失常之态,看这架势犹如瞬间受到惊吓导致精神失常,实在让人费解。 而相熟的一些修士不得不出手强制压制住此人的失常,就算如此众人也是束手无策,就在几位金丹修士脸色阴沉相互商讨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如此声响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散发,关键是这声响就是金丹修士,心神也忍不住一抽,听这沉闷的嘶鸣声似乎正是从地宫底部传来,顿时让整个地宫的修士莫名惊惧。 “金道友,此处难道还有什么古怪凶物?”虎尊者心头一凛对着一边的金家主道。 “不可能啊,金家如此多年从未发现任何异样,不然我金家也不可能派出所有修士一起参与吧。”金老语气肯定中同样带着一丝茫然。 “这下面不会是什么兽穴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我们黑暗沼泽六阶妖兽基本绝迹,也不带代表那些上古的废墟禁制中没有遗留。” “我们这破的不正是上古禁制?不会这么巧吧。” 地宫中的修士议论纷纷,不过内心之中的惧意到不是太过强烈,筑基修士心想,就算碰上凶物怎么也有三十多位金丹前面顶着,就是七阶妖兽也根本无惧。金丹修士虽心神凝重,但也是心中犹豫,封印万年的禁制,总不能这般巧合。 ; 第一百三十八章:重创妖王 冯河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就是一边的花得真似乎也感觉到大为诧异,眼神孤疑的看来,心中更是暗想,就是一声兽吼也不可能如此失态。[燃^文^书库][].[774][buy].] 随着冯河眉头紧锁,眼神中更透露出深深忌惮,“轰”的一声巨响,地宫中的禁制如同塌陷般纷纷破碎,一道金光霎时破禁而出,就在众人脸色变幻,惊骇之间,一道金色人影已经站立在地宫之中。 只闻金人猛然低吼,四周阴寒之气陡升,地宫的所有修士亦是感觉温差瞬间下降,再定眼一看,顿时吓的肝胆俱裂,脑门的冷汗如豆子般滚落。 “化形期?”有些失态的修士忍不住失声惊呼。这已经超出承受范围,根本就不是在场修士所能抵挡,刚才的一丝淡定消失一空。 而三十多位金丹修士脸色铁青纷纷侧目以视。走也不是,动也不是,身形犹如石化。 金家之主眼中陡然放出一道精光,虽一愣,却涌出一股狂喜,跟着突然越众跪拜道“金家当代家主金偘恭迎老祖出关。”而四周金家修士一见家主都拜跪了,哪还迟疑,整个地宫中又稀稀落落的拜下一片。 冯河花得真眼神不由相互一扫,权衡利弊下跟着口中颤声道“金家修士拜见老祖。”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状况,这该表明立场之际绝对不能含糊。 “各位不必惊慌,说起来本尊到是要多谢各位,若不是借用阵法之力,说不定本尊还要多费百年周折,眼下被困万年终于重见天日,那就给各位一个效忠机会,加入金家,不然…。”鳖头金人不紧不慢嗡声道。 众人此刻哪有心情思考被套入局的因由,是死是活才是迫在眉睫的关键,呼吸微微有些窒息,不仅难以取舍。 原本沉默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其中尤以金丹修士心有不甘,哪位金丹修士不是雄霸一方高高存在,这往后成为他人奴仆谁又心甘,不过眼下若是不应下来,怕是性命都难以保住。 就在众人抉择之际,金鳖妖右手精光顿闪,法力如浪叠般波动,瞬间幻化出一只金色兽爪,其去向正是抓向灰衣老者,那骇人威势,没人怀疑这一抓的威力。 眼看灰衣老者避无可避,身形陡然暴起,顿时大吼一声,如舌绽春雷,一柄漆黑飞剑裂空闪出,扬起之间遇风伸展,比之原先爆涨数倍。 “法宝?”冯河几乎脱口而出。可未来得及吃惊,只见那金色飞爪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一个翻转直接避开巨剑锋芒,依旧向灰衣老者抓去。 灰衣老者也没想到飞剑法宝居然未让金爪速度丝毫减缓,颤抖之极的声音同时传来,眼神中大有不甘之色。 “哼” 伴随着金鳖妖喝声一落,只见得那金色飞爪顿时金芒爆射,让人无法直视。就在灰衣老者尚未反应之间,只觉腰间一松,储物袋直接被扯落而去。 金鳖妖身形猛然拔高数丈,就在飞剑临身之际,犹如一座金山,直接镇压而下。原本灵光逼人的飞剑,在那金光掩盖下,竟在此时迅速变得黯淡起来,当金鳖妖落地之间,脚下已踩着一柄漆黑飞剑。 “有点意思,没想到还有青虚神雷。”金鳖妖把玩着手中一件赤色五层玲珑小塔,略微沉吟道。正是取自灰衣老者储物袋中。 “你怎知道?”灰衣老者满脸惊惧,不敢相信般手指而去,似乎暂时忘记心中畏惧,更是想不明白,这金鳖妖封印万年,怎会得知如此隐秘? 青虚神雷别说外人,就是熊家也没几人所知,而熊家每每有劫难之际,此物无不好用,这种自上古传下秘术,也是熊家祖辈机缘巧合所得,以熊家的资源,数十年也不过炼制数枚。一枚青虚神雷就能让金丹修士躲避不及,两枚就能让对方身受重创,此刻熊家数代人的心血全部落入敌手,这让灰衣老者表情僵硬心中大骇。 “本尊当然知道,可惜数量有限,只能凑乎用上。”金鳖妖不以为意道。 冯河虽距离稍远,可这一举一动看的明白,这青虚神雷可不是普通修士使用的符箓火雷,这可是实实在在能伤到高阶修士的利器,据说炼制之法早就断绝。 青虚神雷不仅材料稀缺,成功率更是非常低下,也只有大型宗门才有实力批量炼制。可这青虚神雷已在修真界列为禁物,由于伤害太大,各宗各派早已不再允许研炼此物。 不过冯河纳闷的是,这老妖是如何得知熊家之主身有青虚神雷,这不是明摆着刚刚破禁,难道这老妖还能未卜先知? 就在众人沉默间,一位青衣老叟与黄衫中年修士眼神相互一触,似乎内心已有决断,跟着越众走出,“妖王好意,怕是我们难以应下,就算妖王今日强留,也有大能修士找上门来,到时伤了两家和气,反是不美。不如我等离去,绝对守口如瓶。”青衣老叟不咸不淡道。 而一听此话,地宫中的修士不由炸开了锅,这聚仙会在整个黑暗沼泽虽说是大帮大派,真与此地各帮比较,实力也就中下,二位金丹俱都初、中修为,听这口气之大,似乎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嘿嘿,没想到还牵扯出上仙宫来,你们以为凭借一位元婴名头就想全身而退?”金鳖妖阴笑道。不过内心还是有丝顾忌,毕竟实力未复,更没有把握与真正的元婴比较。 面色剧变的两人,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妖王就能看出自家身份,这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就在众人还未消化聚仙会与上仙宫的关系,金鳖妖目光骤然一凝,双臂突然挥动,两道金色巨爪再度飞掠而出,带起重重金光直向二人抓去。 聚仙会二人怎可能任凭摆布,就算实力差距巨大,也不代表没有反抗之念,何况二人又有强大依靠,自不甘为奴为婢任凭差遣。 四周众人哪敢原地停留,不用提醒慌忙四处躲避,这一个不好可别殃及池鱼。 “各位道友此刻不杀出去还待何时?”黄衫中年修士口中爆喝,一团黑影猛的砸向金鳖妖,而青衣老叟一颗白色玉珠同时抛去。 就在金鳖妖一抓拍飞黑影之间,白色玉珠“砰”的一声凌空爆响,一股弥天威势爆发而出,一道无形剑气,凝聚成形。 “吼!” 金鳖妖仰天长啸,显然是察觉到某种危险。原本不屑一顾的轻蔑顿时消失不见,嘴角的干笑也嘎然而止,那颗白色玉珠居然隐藏着元婴修士的法术一击。若是真被击中,绝对难免伤亡,自己不过刚刚解除封印,元气虚弱,哪敢硬挨。 “咣” 一道让人心惊肉跳的低沉之声在空间响彻,那剑气实在是快的不可思意,金色波动蔓延而开,金爪犹如被劈的当场涣散。 金鳖妖猛的一咬牙,身形爆退,体内法力席卷而出,可这依然阻止不了这剑气的摧枯拉朽,仿佛阻挡于前的一切都将尽被摧毁,金鳖妖猛然涌出一抹惧意,若是斩实,不死也是半条命。跟着身形猛的向下一缩,同时本体一转,在不及闪避间,背部甲壳金光大盛,犹如一面盾甲将全身尽都包裹。 “轰”的一声爆响,似乎两股强大的力量同时碰撞,数丈之内不管任何一切犹如飙风过境迸散四裂。 这威势犹如毁天灭地般席卷四周,就在众人噤若寒蝉左顾右盼之间,原地的金鳖妖居然不见踪迹,而在地面之上一只偌大的金鳖趴伏于地,其背部的甲壳一道明显的剑痕印落。 地宫众人呼吸有些窒息,没想到白色玉珠的攻击之力如此恐怖,居然把化形大妖打出原形,而让人遗憾的是,那无与伦比之剑,却未彻底斩杀此妖。 眼见金鳖妖生机如常,只是有些虚弱。整个空间,瞬间鸦雀无声下来,对于眼前一幕,他们则是保持着沉默,那微微闪烁的目光,显露着心中悸动。 就在众人微愣之间,一声刺耳嘶鸣突然传来,转眼看去,一道人形黑影被一股巨力弹飞出去,“吧啦”一声,犹如烂泥蜷伏于地不能动弹。 众人定眼一看,玄阴会的严老怪以及那只影纹豹居然同时偷袭了虎尊者,而此刻虎尊者哪还有金丹后期的模样,口喷血水,精神萎靡,就是生机也开始溃散开来,就是神仙此刻也是无力回天。 这什么状况?原本向出口奔逃的众人不由身形僵直,此刻五名金丹一只妖兽已是堵死出口,如想踏过,必定凶多吉少,其中一人正是严老怪与那六阶妖兽影纹豹,此时此刻等于仅有的二位金丹后期把持了地宫出口,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冯河也是双目圆睁,满脸的阴霾之色,正不知如何计较,却又发生了如此转折,没想到整个玄阴会倒戈一击,如此地宫众人可以说脱困渺茫。 ; 第一百三十九章:混战不休 短暂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跟着被一道惊天嘶吼当即打破。[燃^文^书库][].[774][buy].] “大家合力冲出去,那妖王已是重伤。”夹杂着法力爆喝,滚滚传荡。聚仙会二人犹如带头大哥,绝无妥协之意,都到这个份上,哪还能再有退缩,若真给金鳖妖喘口气来,哪还有逃生活路。 青衣老叟手掌翻转又是一颗白色玉珠拿捏在手,呼啸着就飞射而去。 “该死。”金家众修士与玄阴会修士蓦然神色一变,慌乱无比中急速猛退,这都能伤到化形大妖的威力,就自己这修为,那不是挨上就直接灰飞烟灭。 “你大爷的。”冯河心中怒骂,早看出不对,可没想到这些高阶修士躲得如此利索,眼眸猛然一睁,就在即将风遁之际,只见那影纹豹恶吼一声,迎着白色玉珠电掣扑去,漆黑的爪子如同蒲扇般抽向飞来的玉珠。 “砰”的一声白色玉珠直接化为漫天粉尘,而影纹豹也嘶吼一声扑向随之而来的数位修士。 “好畜牲。”冯河内心大赞,这影纹豹此举不是灵智过高就是不知死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青衣老叟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骗过众多修士就是这畜生偏不信邪,二人大吼一声,一青一白两柄飞剑已如毒蛇般直穿而去,涨缩的剑芒已经把飞剑的威力提升到极致。 “滚开。”黄衫修士色厉内荏道。 这影纹豹仿佛成精一般,身体以不可思议角度闪电般避开两剑的击杀,聚仙会二人一见大喜,果不其然,这影纹豹闪避的瞬间也遗留下通过的空隙,也许只是区区数息,可这对于金丹而言已经足够。 影纹豹犹如被激发凶性,仰天爆吼,一股如炸雷般的声音从口中迸出,聚仙会二人哪想到还有这意外发生,顿时震得头晕目眩,就是法力也出现瞬间失控。 散波的余音回荡在整个地宫中萦绕不绝,虽说聚仙会二人是主要承受者,可遭受无妄之灾的修士也不在少数,出口附近的筑基修士更是多有不堪,淬不及防之下,差点儿瘫倒在地。若不是冯河扶了花得真一把,还真要当场失态。 外冲修士不由面面相觑,没成想这影纹豹如此难缠,除了夸张的速度优势,居然还生成了豹吼,如此异种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好好培养的话,简直就是莫大杀器。此兽就是普通状态下也不是普通金丹可比,这叠加的天赋简直就是威力倍增。 与此同时,冯河眼神中却有一丝差异一闪而逝。要知道圣灵宗修士对于异种妖兽都有一种偏执,也更关心了解一些奇虫异兽,这不仅仅是用来厮杀决斗,更有种在妖兽领域重大发现的探知感。 当然一般妖兽也入不了圣灵宗修士法眼,就如影纹豹一般,如果只是速度,同样条件的妖兽比比皆是,但是同时具备音波攻击的妖兽那可是难得一见,只有那种蛮荒异种或是特殊环境造就的异变,才会引发不可思议的神通。 就在众人微愣之间,影纹豹化为一道黑光直接刷向聚仙会二人,此时此刻除了强接这致命一击外,二位修士根本别无选择。 只见黄衫修士手臂一甩,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阻挡于前,正是之前砸向金鳖妖的小山宝物,而黑色小山自被甩出顿时凭空涨大数倍,宛如一面巨石。 一阵牙酸的“咯吱”声传来,黑色巨石的表面犹如锋锐的金戈划过,火星飞溅,似乎成功阻挡住影纹豹惊人一击,可瞬间黄衫修士身形猛然一颤,双手不由法力狂飙,面目表情甚至有些扭曲的痛苦。 “轰”的一声爆响,黑色巨石随着黄衫修士同时被倒抽而退,身在半空中只觉血气上涌,“哇”的一团血水喷出,从击落到坠落地面不过一息之间,可此人的脸色已是无比煞白,就是瞳孔似乎也开始精光涣散,就算救治过来,没个数年的疗养怕是很难痊愈,对于往后的境界提升也有不可低估的影响。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在影纹豹击溃黄衫修士的瞬间,只见黑光之中一条如同鞭形的黑芒反抽另侧,呼啸之中带着些许阴寒之气,若是砸实,青衣老叟必是脑浆奔洌,其情形只能比黄衫修士修士更糟。 只闻青衣老叟猛叱一声,啸声如青涛万丈慑人心魂,一件青色宫灯从本体直透而出,瞬间包裹住全身本体,当横扫而来的黑影与青灯撞击之时,一道道的波纹当即从青色宫灯表面激荡开来,两声异常的闷哼传来,影纹豹半空之中连续数次翻转,“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面之上,本体僵直,没有继续攻击意思,也没有退缩之意,显然对青色宫灯大为顾忌。 青衣老叟也是被反震而回,不过看其面色到是被青色宫灯化去了大半攻击,与地面的黄衫修士相比完全判若二人。 “古宝?”地宫之中数道惊呼跟着传来,众人的心思激烈翻腾起来,没想到如今还有古宝现世,这宗门修士的手段果然不可以常理推断。 冯河悚然一惊,跟着心神归于平淡,到没有大多修士般心思火热,因为这古宝不过是上古修士流传而下的法宝。当然,上古时期整体修炼水准肯定比如今修真界强大数倍,那时的炼器水平更不是如今可以比拟。 但是,也不一定流传下来的古宝就是威力巨大效果非凡,按冯河猜测这聚仙会的青衣老叟所持的不过是件普通古宝,不然上仙宫岂会随便赐予一位驻外修士?看青衣老叟直接从本体外放古宝来看,必然被此人炼化为本命法宝,威力应该要比普通法宝强上几分,不然怎么可能以区区金丹中期的修为毫发无损挡下六阶妖兽的凌厉一击。 此刻四散的金家修士不仅恼羞嗔怒,没想到给个假珠惊吓的四散逃退,何况其中还有金丹后期。 不过此刻的状况金鳖妖还未及时反应,虽没人敢轻捻虎须对其动手,但不代表众人就傻等着原地任凭宰割。就算不反抗谁想被人奴役?乘此机会还不如奋力一搏,只要冲出这关口,如此众多的修士,还真能被一网打尽? 不知道是哪位修士先放出了法宝,顿时所有的修士跟着反应过来,满天的法器法宝轰然向堵住出口的金家与玄阴会修士砸去,这数百件法器法宝形成的洪流如泄洪般直涌而来。 “该死。”冯河面色阴沉心中暗骂,自己修为低下,只能驱使着法器护住周身向后退去,可数位金丹修士绝不可能如此不堪,就算不敌,只要稍微阻挡,在金鳖妖回转过后,这一切不过土鸡瓦狗。 “呔”金家之主猛然低吼,一件七彩琉璃罩自头顶破声而出,缕缕炫目的霞光如流云般旋转起来,原本碗口大小的罩体,瞬间狂涨,轰隆一声,直接将金家和玄阴会修士全部笼罩在内。 “砰、砰…”连续的碰撞使倾泻而来的法器法宝全部震荡开来,数息之间数百次的攻击居然使这件法宝丝毫无损。 “出手”金家之主冷哼道。手臂一抬,率先射出一把火红飞剑,带着灭绝天地的杀意破罩而出,而护罩犹如水波无碍任凭飞剑穿透而出。 众人此刻哪有兴致细注意这七彩琉璃罩的独特之处,拿出手中法器跟着向外攻去。 冯河无奈苦笑,想不出手也不可能,手中飞剑跟着甩了出去,不求有功,也要装腔作势一番,不然没给外间修士灭了,怕是先给金家修士斩了。 围攻众人也没想到金家之主还有如此防御至宝,不仅阻挡外在攻击还不影响内在反击,这种双向法宝,绝对是法宝中的精品,难怪会被金家之主炼成本命法宝。若是真能长时间挡住众多修士的不间断攻击,那绝对是其中珍品。 “三弟抓紧时间。”十几息后,金家之主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口中急声催促道。 狂攻的众人不由大喜,就算这七彩琉璃罩真的是上品法宝,也不可能长时间被众多修士狂攻,就算现在大部分金丹修士不能尽力攻击,这数百筑基也不是摆设来看。有些修士法器舞的更欢起来,一副吃定对方表情。 “大哥,我先出去宰了几个碍眼的。”玄阴会的严老怪,裹着一股青烟透阵而出,向着几位距离较近的金丹修士欺身杀去。 冯河眼中异色一闪,原来还真是一伙,只不过没想到关系如此亲近,这严老怪藏的真够深的。 严老怪一蹦出去,驱动护罩的金家之主顿时压力大减,不过严老怪此刻的情形还不至于逆天到单挑众人,也许以其本身后期的修为硬挨几击初中期的攻击问题不大,可若是同时挨上数位金丹,上百筑基的一击,那真是给轰的连渣都不剩。 严老怪也不是没有依仗,除了跟随左右的影纹豹,本身的速度也是飘逸诡异,本身也有件不错的金色环形法宝,攻守兼备,自然敢于破围而出。 ; 第一百四十章:灭杀化形 冯河目光有意无意的四处打量,眼神跟着变幻起来,自己是来完成宗门任务,谁强谁弱跟自己有何关系,不过若真给金家得势,自己也别想安全离去。[燃^文^书库][].[774][buy].] “师叔是否还有攻击那金鳖妖的手段,晚辈可让金鳖妖的防御降低一半。”冯河嘴唇萌动,偷偷传音聚仙会的青衣老叟。 青衣老叟闻声一震,转眼看去,金家后排一位年青修士,正与自己的眼神碰撞一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孤疑。 “圣灵宗。”冯河跟着传音三字,而青衣老叟恍惚之间,随即困扰立去,算渊源按修为,此人如此称呼到是合情合理,二人眼神中的意会已然心知肚明,额头不经意的相互微点。 谁也未注意到青衣老叟边战边退,不漏痕迹拉近与金鳖妖的距离,此刻的金鳖妖依旧蜷伏不动,犹如恒古不化的万年寒冰。 地宫之中依旧混乱无比,正当杀的难解难分之际,金家修士中,突然一人厉声大吼,同时挥着法器冲出护罩。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有些好笑。这金丹修士带只妖兽出来耍横也就罢了,你个筑基初期还跑出来装模作样,真当各帮各会泥捏不成? 只见这干瘦老儿手舞足蹈,数张中品符爆射而去,可如此的攻击对于全场都是金丹筑基来说,如同隔鞋捎痒用处不大。 冯河身形一颤,此刻不走还待何时,给金家反应过来,自己必然凶多吉少。双眼猛然一睁,周身犹如生出一股恶风,一闪之间消失原地。 护罩内的众人虽有不解,但一时间也未看透冯河用意,几位金丹修士也是拿捏不准,就是找死也不至于如此急迫,但有人出去牵制一二那是再好不过,毕竟前面还有位活生生的例子,一时之间并未在意阻拦。况且这出口还有众多修士把守,一位筑基修士还能飞上天去? 无数的法器法术飞击而来,犹如肆虐的洪水混乱不堪,但是干瘦老儿似乎不为所动,神色中毫无畏惧,眼看灰飞烟灭之际,突然一张符箓在其手中灵光乍亮,身形周边,匪夷所思般形成一团嫣红光云,瞬间那团红云如光芒万丈映照着整片地宫。 “诅咒之光?”看出变故的修士忍不住出声惊呼,这金家修士搞什么名堂?要知道只要是在照射范围,诅咒之光可是不分敌我,凡是被其秽光刷中修士,法力一柱香内狂降一半。这包括在笼罩之下的所有修士,难不成金家还能免疫? 干瘦老儿激发符箓的一刻,数十道法器,带着惊人爆裂声呼啸奔至。此刻,花得真眼神呆滞,完全不在乎这必死之局。 “砰砰”巨响,花得真只来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似乎带着无限惊惧,登时被砸的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这一切不过是地宫中的局部,但此时此刻所有在场修士,全部面面相觑心神震荡,因为大家遭遇到同样困扰,诅咒之光的效果已经开始见效。谁也没注意,此刻正有一人摸到金鳖妖身侧。 青衣老叟心思不由汹涌澎湃,一切的发展都是按预料步骤,金鳖妖原本就挡不住元婴一击,何况此刻防御再降一半? “去死吧。” 青衣老叟身形爆起,其脸庞上突然闪过一抹异样之色,眼中有着凶狠浮现,一道白光甩手砸出,正是起初重创金鳖妖的白色玉珠,同样封存了元婴修士的法术一击,这也是上仙宫宗门赐予金丹修士的保命手段,虽然就此消耗一空,可真若斩杀化形大妖,那这一切绝对物有所值不可想象。正常来说,元婴的法术一击也不可能对同阶妖王造成多大影响,这需要很多条件巧合。 与此同时,原本纹丝不动的金鳖妖也发觉这致命危机,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跟着嘶吼一声,背部的甲壳金光迎空暴涨,可那道毁天灭地的一击已经随之而来,空气中如同被撕裂一道缝隙,犹如实质的剑气当头斩落。 “嗷…”金鳖妖心中涌出一股血气,满是不甘的仰天嘶鸣,所有的妖力在这一刻释放极致。这是见证盾与至矛的碰撞,失败的代价将是身亡灭杀。 “轰”的一声爆响,剑气实实在在斩在金鳖妖的甲壳之上,凛冽的破坏之力弥散在整个地宫,不管是哪方修士,都是全神关注着这与自身息息相关的结果。 “咯吱”一声,金鳖妖的甲壳居然出现了龟裂般的裂纹,而裂纹如同被点燃的火油,四处扩散。所有金家修士如同坠入冰窟。 “怎么可能?”金家之主心惊胆颤的疾呼。 “老祖!”激战中的严老怪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而金家与玄阴会修士内心不由“咯噔”一声,大是骇然,甚至几位玄阴会修士的脸上涌现出一丝古怪复杂之色。 “嗖”一只迷你微小的金鳖自裂开的躯体中一窜而出,而迷你金鳖的眼神中带着人性般的怨毒之意。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洞口之处。 “瞬移?”几声惊呼乍起。这是元婴修士与化形大妖身亡后的元神神通,别说此地尽是金丹筑基修士,就是真正的元婴修士也拦截不住元神逃遁。 连化形大妖都给灭了,各帮各会的修士只觉得热血沸腾如欲喷涌,仿佛压制心头的漫天压力都已一扫而光,恨不得立即揉碎这些下套给自己的金家修士,而依旧苦苦支撑的金家及玄阴会修士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各宗各派的修士实在是太过庞大,原本金家之主以为支撑片刻,待老祖缓过劲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哪想到一切的转折居然出自金家内部,而这隐患最终也成为压垮金家万年希望的稻草。 此刻的地宫之中混乱无比,金家修士给逼的焦头烂额,七彩琉璃罩终于承受不住不间断攻击,被收取而去,若是晚上片刻这法宝也逃不过损毁结局。 “师叔。”冯河大吼一声,向着聚仙会青衣老叟奔去,此时此刻四周都是各帮各会陌生修士,真给砍了那才叫一个冤枉。冯河这声吼叫也是叫给四周修士所知,这是要赶紧表白身份立场。 果然,这声吼叫起到了关键作用,众人忍住惊讶,再望望青衣老叟,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既然人家宗门有伏笔安排,大家还是赶紧转移注意处理正事。 此时已是进入最惨烈时刻,一方修为高深莫测,一方人多势重,而金家之主和严老怪的压力更甚,因为二人分别要同时应付十位金丹与近百筑基的围攻,而金家玄阴会剩余的金丹修士初中期的不过只有五位,可这五人此刻也是险象环生,正被五位同阶死死压制,就是金家玄阴会剩余筑基,也被赤脚帮金丹女修陈美美带着少量筑基一路狂杀。 断肢残壁,破碎自爆的法器法宝,乱飞的符箓,让地宫中如同炼狱,此刻金家修士就是想走也是断无可能,因为自金家之主收了那件本命法宝七彩琉璃罩,整个阵势已被摧毁,此刻出口反而被各帮修士占据。 冯河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不远处金鳖妖躯体,陡然心中一动,下意识四处扫了几眼。片刻间,心中狂喜,整个人有些飘飘欲飞,心不在焉的四周游斗,找着机会向妖尸靠去,眼神飘忽不定,生怕被人察觉。 借着一次严老怪的反戈一击,冯河连人带着法器被扫的直往一侧飞去,身形如断线风筝就地滚去。 滚落中的冯河,在扑腾几次后突然消失不见,当然谁也没注意到微小变化,冯河消失的地点正是金鳖妖破禁而出的洞口,落入洞口的瞬间,冯河手掌同时传来一股狂飙吸力,一闪之间,金鳖妖偌大的躯体直接被冯河拖入洞口,这一切电光火石眨眼之间,却是无人注意到这惊人之举。 打量着金鳖妖的肉身,冯河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众所周知一切有生命迹象的活物是不可能被装入储物袋中,可死尸却是不受限制,完全不受影响。冯河本想装入储物袋中直接了事,可暗自一想,若被发现消失了化形躯体,自己绝对走不出黑暗沼泽或者地宫,既然有了计较,更是不必犹豫。 冯河双手挥动,指尖法力组合成一道道复杂印记,手掌翻转之间全部打落在金鳖妖肉身,跟着手掌一拍,一件晶莹如玉般的小瓶落入手中。随后接触到金鳖妖的一道伤口之上,随着法力催动,一滴金色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冯河脸色谨慎,法力越发小心的催动起来,直到第二滴金色血液落入瓶中,方才缓缓松口粗气。 原来冯河抽取的却是金鳖妖的精血,对于需要的修士来说价值难以估量,特别是圣灵宗妖化修士,若是吸收炼化后其好处简直就是难以想象。冯河虽然暂时用不上,可也只有此物才能不留痕迹偷偷收取。 ; 第一百四十一章:手段尽出 精血不管是对于修士或者妖兽来说,都是生命精华的浓缩,其数量同样相当有限,也许血液很多,但全身精血绝不超过十滴左右,只有在性命攸关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修士才舍得喷出一口精血,这一口其实就是一滴而已,对于本身的伤害影响颇大。[燃^文^书库][].[774][buy].] 冯河喜色一闪,小心地将玉瓶收入到一件玉盒之中。若不是掌握驱兽术,对于宗门秘术多有涉及,这强抽精血也是绝无可能。因为修士与妖兽一样,一但身亡,其精血也会化散流失,圣灵宗的秘术传承中正是有着强抽精血之术,当然这只限于刚死妖兽。 冯河眼神跟着扫中一物,微微一愣,不由怦然心动。在金鳖妖躯体下还压着一个灰色口袋,正是之前夺自熊姓家主的储物袋。冯河手中扯落,神识向内窥探起来,果然有件玲珑小塔,深吸口气,缓缓平复着心境。 储物袋绝不可能收入身中,待熊家修士反应过来搜寻之时,必然不好掩藏,东西虽好怕是很难落入自己手中,冯河面容深沉,一枚枚玉简落入手中,当查看到其中一枚黑色玉简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果然是要找寻的青虚神雷炼制之法,当下毫不迟疑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其全部复制。 没有丝毫的不舍,继续将储物袋挂落在金鳖妖躯体之上,冯河手中同时出现一把暗金色的短刀,体积虽小却异常锋利,应该掺入过与金针同材质的金庚之精,小心的从尸身上剥离一片甲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其本身就被震为数块,冯河还真没办法动手分离,没有妖力的护持,剥离自然容易许多,就算缺少了一些甲壳,事后别人也以为是被震毁迸飞,实在找不到也不可能细查究竟。 妖兽躯体中价值较高的无非妖核也就是妖丹,这等于元婴修为的妖丹其价值更是不用多说,冯河还是有自知之明,若被自己挖了,怎么可能没人追究,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下通过斑尸虫向外一扫,跟着把金鳖妖肉身连同储物袋一起推了出去,冯河也不好长时间待在地洞之下,只要金丹修士神识微微一扫,绝躲不过有心察探。抓住机会,冯河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溜回了上来。 大片的法器法宝呼啸而过,严老怪满是狰狞的脸色血色全无,就是那只影纹豹也是伤痕累累,原本比拟金丹后期的修为,也被打的步履蹒跚,数道伤口深可见骨,看情形随时有倒下可能。 不得不说,严老怪与影纹豹的破坏力实在让人惊惧,已有七位金丹修士被这一人一兽联手灭杀,就是筑基修士也被斩杀五六十位,可此刻双方都已是杀红双眼,明知道已是强弩之末也要坚持最后一口气力。 而另一侧金家之主也是不容乐观,除了本人还在死战不休,金家其余修士基本是被斩杀殆尽,围攻的修士也只余下七位金丹,死伤惨重,惨烈无比。此次等于是黑暗沼泽修真界的浩劫,中高阶修士陨落大半,不知道往后的格局又是怎样变化。 “老爹,救我。”一位筑基修士惨呼一声,却是那金家甚有地位的金逸公子。可此刻金家之主也是岌岌可危,哪腾的出手。十余道法器围杀而来,此刻根本没有躲避的角度,任何一道出路全被死死封上,而金逸公子已是法器尽毁,手无寸铁。 “呀”金家之主目光中愤恨喷涌,一把青色飞剑突然射向围攻金逸公子的数位筑基修士,青色飞剑所过之处,但凡阻挡的一切如落叶般破损凋零,砍瓜切菜般直扫过去。 各帮围攻的筑基修士哪能挡住这法宝摧枯拉朽的斩杀,顿时血光飞溅,哀嚎连连。 “死”另七位金丹修士一看金家之主连护身飞剑都甩了出去,再不抓住机会灭了此人,怎么对的起手下修士。 “轰…砰”金家之主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数件防御法器全被祭了出来,可这一切不过是牵强附会,再极品的法器也阻挡不了法宝的攻击,一件件精品法器全被轰的飞灰湮灭,金家之主护身的法力护罩同时被轰碎破散,衣衫褴褛,神色几欲择人而噬。 可这一切跟本没有停歇的迹象,一支黑黝澄亮的圆棍猝然自金家之主的后脑当头劈下,这若是砸实必是脑浆奔洌,管你是什么后期修士,在没有防御法宝和法力护罩的前提下,凭借修士肉身的防御只有死路一条。 “啊”青色飞剑精芒爆涨,“唰”的一下连穿十余位筑基修士的本体,同样那一件件防御法器在青色飞剑割宰下犹如纸糊,十余位筑基修士一分为二,气绝当场。 金家之主猛然低吼,眼中闪过一抹哀色,爆烈之气陡升,一股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好。” “退” “轰”的一声巨响,一团无比爆烈的法力波动混杂着血水当场炸开,以金家之主为中心四方扩散,一件件法宝法器全被猛收而回,紧裹住周身本体,尽可能阻挡这后期修士可怕的自爆。 原来金家之主在自知无望之际,提前自爆本体,妄想同归于尽。 一股股热流自幸存的五位金丹口中喷涌,这还是法宝挡住了大半威力才侥幸存活,而没有及时抽回法宝的两位金丹修士,早随金家之主化为血水。一些距离较近的筑基修士直接被震的骨肉残缺。存活下来的筑基修士早已经面色苍白,全身颤抖,甚至有些还在继续昏厥抽搐。 冯河讳莫如深打量着自爆四周,一片死伤狼藉,那强大的破坏力犹自忌惮不已。当下小心翼翼的奔到聚仙会黄衫修士的身侧,“圣灵宗冯河拜见师叔。” 黄衫修士自失去战力后一直未加入厮杀,只是盘坐后方安静调息,听见冯河出声缓缓睁开双目,不过其脸色难看之极,如果没有那种至宝类的圣药别说恢复如初,就是寿元也要飞快流逝。 “此地凶险之极,师侄还是先护送师叔出去歇息,万一那严老怪再来一次自爆,对于师叔的恢复大有影响。”冯河面色恭敬道。 此刻冯河也不得不打着黄衫修士的招牌,不然那出口已被各帮守着严实,就自己这生面孔,多半不会被放行而去,此刻地宫中各帮筑基修士在没有金丹修士的许可谁也不敢单独离去,毕竟各帮各会的首脑犹自血战,就算出不上大力还不至于提前开溜。 此处的状况黄衫修士也不是不清楚,对于冯河的提议到是深表赞同,此时无需矫情,反正留在此地用处不大,当下起身道“那就有劳师侄。” 冯河暗自一乐,脸色恭敬的赶紧过去搀扶。只有出去了,才能抓紧时间查探师姐下落,不然等尽灭金家,各帮接管此地,岂能让自己随意搜查。 当二人来到入口之时,自然有大批的修士堵住出口,当然轮不到冯河发话,只是小心待在一旁。 “萧道友伤势如何?”一位相近金丹口气关切道,出声之人正是神风会的陈姓修士。 “不太理想,不死也半条命了,不如先让伤势较重的道友出去休养,反正大局已定,在此也帮衬不了。”黄衫修士苦笑道。 “也好,不过外间的情况还不明了,还是小心为好,麻烦美美跟着走一趟。”陈姓修士点头道。 此地唯剩的五位金丹修士中,只有三位还能算是勉强自保,神风会的陈姓修士,赤脚帮的陈美美,还有看似儒雅的苏姓家主,不过三人也只能是打打擦边做做下手,已经没有能力参与到围杀玄阴会的严老怪战局,而还有二位金丹修士似乎比黄衫修士情况还糟,一位是赤脚帮的二当家另一位中年修士从别人的称呼得知却是卢家修士。 就在陈姓修士再准备安排一批筑基修士随同而出时,突然几声凄厉的呼啸传来,冯河转头望去,严老怪此刻居然匪夷所思犹如神威爆发,杀的数名金丹修士岌岌可危,而严老怪的身周,此刻正簇拥着两具悍不畏死的阴尸,防御力强悍无比。关键时刻不仅帮助严老怪阻挡攻击,甚至还能辅助严老怪狂攻四处。 “银尸?”神风会的陈姓修士浓眉微微一挑道。 冯河再仔细观望,果然是两具金丹初期的阴尸,很是惊讶严老怪的实力,如此修为的银尸就是在擅长炼养的阴尸宗也不多见。 阴尸宗炼制的铁尸对应炼气期的实力,而铜尸已经具备筑基实力,这银尸更是有着金丹修士的破坏力,更别说那种相当于元婴实力的金尸。当然炼制阴尸的各种条件也是非常苛刻,绝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高阶阴尸,不然这修真界还不乱套。 而一般修士想要获得辅助攻防的阴尸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价格合适阴尸宗也会交换一些资源,不过一般都是限制在铜尸之内,银尸基本不可能用来交换,当然修真界一切都可以商谈,只要实力足够没有难办之事。 ; 第一百四十二章:反戈一击 就在严老怪带着两具银尸横冲直撞之间,一道黑影瞬间撞开金丹修士的围攻,直接冲向外围修士。[燃^文^书库][].[774][buy].] “不好,快躲。”一位筑基修士心悸道。 一边的修士心中慌张,就在这一愣之间,此人的头颅已与本体分离,咕咚一声掉落地面。 连续的惨叫,不断在筑基修士周围爆发,因为他们完全跟不上影纹豹的速度,就算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六阶妖兽也不是筑基可以抵挡,境界的差距实在太大。 “熊道友,你去拦截那畜生,这严老怪交给我们。”围攻的金丹修士出声道。 “好。”熊姓家主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追逐影纹豹而去,就算影纹豹伤势再重也非要同阶修士出手不可,不然就算大量筑基最后灭杀此兽,代价也是无法让人接受。 那影纹豹似乎不想大开杀戒,看似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迂回兜转,可这倒地受伤的修士基本都是在一个方位,而就在影纹豹穿透阵势,众人暗松口气之时,只见那黑影直接扑向金鳖妖的尸体而去。 就在众人纳闷,一时还未反应之际,只见那影纹豹张开大口露出獠牙直接撕咬起金鳖妖的尸身。 “这畜生,打饿了还知道补充体力。”一位筑基修士骂道。 “那可是化形大妖的血肉,老子都想咬上一口。”有人嘟嚷道。 “阻止它,它想吞下妖丹。”奔来的熊姓家主狂呼道。 距离靠近的筑基修士虽灭杀不了此兽,可放出法器牵制还是没有问题,顿时数十道法器化做惊虹向着影纹豹袭杀而来。 “吼。”影纹豹闷吼一声,就连头颅都未抬起查看即将而至的法器,犹如具备灵性一般,咬落的位置正是妖丹所在,獠牙扯带之间,那血盆大口已然含着一枚土黄圆珠,正是金鳖妖的内丹。 影纹豹大舌一缩,“咕噜”一响,直接吞入腹中。 “快吐出来,畜生。”熊姓家主怒声吼道,身形顿时快上几分,人虽未至可身前紫光飞剑早已推至最长范围。 影纹豹似乎也知道此刻不是此人对手,叼住地面一物,身形一阵模糊,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原地。 “哪里走。”熊姓家主愤怒的声音如晴空炸雷汹涌而来,原来那影纹豹口中咬住之物正是本身的储物袋。 而此刻另一侧,严老怪的眼神透着无边冷漠,旋即暴喝一声,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四周,当即带着二具银尸不要命的向前杀去,一时之间居然给冲开一处缺口,众金丹悚然一惊,这家伙莫不是疯了,灯枯油尽哪来的可怖法力,莫不是回光返照。 严老怪眼神凶戾的望着包围而至的众人,却是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是咧嘴一笑,猛的喷出一口精血,全身气势不仅未减,似乎更有攀升趋势。 “不好,燃灵术。”有看出修士惊呼道。 这下谁还不知严老怪已经是萌生死念,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一个个脸色更是阴沉起来。 同样的秘术掌握的修士不在少数,可不到必死之局,没有修士会轻易使用,虽说短期内法力充沛甚至更强几分,可一旦释放完毕,也就是灵力枯竭灵源断绝之时。 众人面对汹涌而来的磅礴反击,顿时显得压力莫大无比。就在众人脸色青白之间,严老怪猛然一声低吼,四周的寒气如同陡然升起。 严老怪又是一口精血喷出,那血团瞬间凝结成一面诡异的独角鬼面,喋血暴虐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间隔一段距离众人也是不由心神摇曳。 “这又是什么禁咒?似乎邪异无比。”众人心有畏惧不由暗骂,不由散落开来,能动用精血催发的禁咒,其威力绝对不小,反正都到这份上了,还是稳妥为上。 严老怪星眸中陡然放出一道寒光,“去”口中大喝一声,那具血色独角鬼面直冲人群,而严老怪却跟随其后扑了过来。 颤抖之极的声音从一名短髯金丹修士口中传出,仿佛那独角鬼面极为可怕,手中的法宝毫无章法胡乱的舞动,不过诡异的是独角鬼面似乎对于法宝的攻击近乎免疫,直接无视法宝攻击,一闪之间,突然印在此人本体之上。 须弥之间,短髯修士身躯簌簌发抖,其形可怖几欲择人而噬,同时身躯犹如灌进一股肆虐气流,居然古怪的出现膨胀之状。 就在众人还未回过味来,“砰”的一声,短髯修士的本体,当场炸为一团血雾,就当众人以为一切结束之时,可瞬间,不由心中一沉,脸色很是难看。那独角鬼面又在血雾中重生而聚,似乎比当初更强一分。 “什么邪物?”一位脸色黝黑,手脚粗大修士色厉内荏道。 不少修士议论纷纷,难道如此一位金丹修士就完了?几位金丹修士双目寒光一闪,似乎想要联手围杀,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势又回落了几分,脸上充满畏惧之色。 而严老怪此刻有些有恃无恐起来,两具银尸已经拦截下两位金丹修士,同时牵引着独角鬼面又向另一位金丹冲去。 迎面的金丹修士看起来年龄只有二十许间的样子,虽硬着头皮顶上,可内心的惶恐,在其脸色中让人一目了然。 可此人还算是暂时镇定,手中一拍,数张符箓落入手中,如同烫手之物毫无停歇的打向独角鬼面,所有的符箓属性全部是以火属性为主,中品符箓的威力也算是不低,何况此人可是接二连三的打出,这起码也能让独角鬼面受些损耗创伤,可满空的法术虽然看起来天花缭乱,可独角鬼面犹入无人之境,中品法术打落其身如同隔鞋搔痒,根本阻止不了独角鬼面的横冲直撞。 年青修士眼中露出惊骇之意,身形向一边爆闪,就算身后只是辅助拦截的筑基修士,可此刻已是无暇顾及。 熊家之主一见此,猛然眼皮一跳,陡然看见严老怪方向不对,心中顿时一惊,大呼不妙起来,无奈已经无法阻止严老怪的来势。 影纹豹兜了圈子又是跑了回来,看其方向正是迎着严老怪奔来。 就在众人胆颤心惊之际,严老怪穿透筑基修士的阻隔如同无物,一路的尸骸狼藉,突然阴笑乍起,腰间同时多了一件储物袋,手中跟着多了一件赤色玲珑小塔。 “坏了。”熊家之主心中大骇,别人不知道这青虚神雷的威力,自己怎能不知。别看就剩余十多枚,可每一枚足够伤及金丹修士,这老怪此时手中掌握青虚神雷,就是想走,怕是也阻拦不住。 “大家小心,那塔中的青虚神雷威力太大,就是金丹修为也硬接不得,所有筑基修士全部分散远离,否则难逃飞灰湮灭的下场。”熊家之主神色微变道。 众人忍不住有些手脚发颤,这什么东西?威力强大到直接重创金丹灭杀筑基?这话既然说了,谁也不敢怀疑熊家之主话中真假,毕竟这东西可是金鳖妖从此人身上夺走之物。 “一起死吧。”严老怪根本不给众人准备时间,手掌一伸已然多了一枚桃核大的赤球,如果用丸来形容到是更加贴切。赤丸已经脱离严老怪的手心,猛向一处人群砸去。 不管这赤丸威力可信度多高,谁也没有胆量敢于尝试,几位金丹修士各显神通,闪避的速度发挥到极至,外围的筑基修士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此刻不闪等待何时。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整个空间震荡的犹如溃散,距离较远的冯河只觉脑中神经如同抽搐,雷霆之威铺天盖地而来,只见青虚神雷炸开的十丈之内,任何一切全部化为粉尘,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无边的惧意侵袭全身。 可这第一枚青虚神雷仅仅是个开始,就在众人心神几欲窒息之时,连续不断的轰鸣席卷而来,严老怪犹如杀神过境,所过之处飞灰湮灭。 不知出口处哪位修士一声惊呼,当即惊醒众人,就是原本重伤难行的两位金丹修士也是慌忙爬起,全部向着出口冲去。 “走”黄衫修士对着冯河喝到,身形早已在数丈之外。 冯河转身一看,不仅脸色微变,眼神亦是有些飘忽。那严老怪追着金丹修士放了七八枚青虚神雷后,居然身形一转向着出口飞来, 此处这多修士,正是引爆青虚神雷的绝好之处,其他各处早已是炸的鸡飞狗跳,四散的众人战战兢兢如无头苍蝇到处乱跑,哪还敢聚集一处成为重点照顾的目标。冯河一声暗骂,身形沿着地宫反向而去。 此刻跟着众人危险太大,就算躲开青虚神雷的杀伤,说不定也被严老怪顺路宰了,还是单溜比较实在。 冯河闪身消失原处,哪处人少就奔向哪里,反正严老怪总不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浪费精力。 ; 第一百四十三章:死伤惨重 严老怪一路以炸雷开路,金丹修士的移动速度转眼即至,可此刻出口尚有半数修士任就拼命想要离开这绝杀之地,问题是洞口有限,进来容易,出去可就困难,有些精明修士一见前无去路,顿时一窝蜂四周散去。[燃^文^书库][].[774][buy].] “轰、轰”连续两枚青虚神雷在出口处凌空炸开,整个地宫的空间出现些许晃动,冯河下意识回头看去,罪魁祸首的严老怪身形一闪,直接穿透而出。 剩余在场的数位金丹修士脸色很是难看,心有不甘的想要回身追赶,可通道之处猛然发出的惊天轰鸣,不由生生止住了追赶脚步。 “轰隆”整个通道承受不住如此汹涌澎湃的破坏威力,轰然塌陷。原本想要跟随而出的众人身形如受重击,跟着不自然的心中一寒,一时间地宫中的凄惨景象着实令人心胆俱裂。 逃出去几位金丹修士不得而知,当前状况用死伤狼藉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剩余在场尚算无碍的金丹修士不过三位,而缺肢少腿半死不活的金丹修士唯剩二位,筑基修士满场加上不过三四十位,且是大半有伤在身,其余消失修士,更不用说是何等下场。 “师叔,方才师侄所见,萧师叔已经提前离开,不过那严老怪走的急促,就是不知,在外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冯河小心的说道,这萧师叔正是聚仙会的黄衫修士。 “恩”青衣老叟脸色阴沉心不在焉的哼道。 “这次多亏了冯师侄,不然后果难以预料。”青衣老叟回过味来道。 一听青衣老叟这话,四周众人不仅一愣,之前就察觉此人颇不寻常,虽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可多是关键时刻出了大力,不然哪能当得聚仙会主如此称赞。 “师侄不过侥幸借用一张符箓,斩杀化形还是师叔与各位前辈出了大力。”冯河言语平淡恭敬道。 “冯师侄不必自谦,我等到是承了你这人情。”青衣老叟颔首道。 “这金家是咎由自取,方道友此刻如何打算。”一位身形高瘦脸色蜡黄的修士出声道。 “事已至此,难道还要留下后患,如今黑龙会不也莫道友一人。”青衣老叟无奈苦笑道。 莫姓修士还想说些什么,一边有人却急急转声怒道“哪家不是被杀的近乎灭绝,严老怪既然释放了燃灵术,必然难遁多远,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将此人抽魂炼魄。” “苏道友说的不错,我等三人追杀足已。”莫姓修士满含恨意道。 “小武,你带几人先去清理通道。”熊姓家主转首道。身周一位筑基修士随即招呼几位状态良好的筑基修士迅速向出口赶去,反正出口就那么大,人多了也是浪费,其余众人只能抓紧时间恢复法力。 “熊道友,你到是藏得好东西,这次可是害苦大家。”青衣老叟高深莫测道。 “哎,没想到这严老怪如此狡猾,那金老儿之前称呼他什么三弟来着。”熊姓家主此时声音有些生硬岔开话题道。毕竟青虚神雷早被修真界严禁使用,这熊家不仅不献出炼制之法,还偷偷炼制,难道就不惧各宗威慑,毕竟现在谁都知道聚仙会的背后是上仙宫。 “好自为之吧。”望着已是筋疲力尽的熊姓家主,青衣老叟冷哼道。 熊姓家主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虽说对方有上仙宫的背景,可大家曾经都是同等条件,这一时之间想要拉下脸皮说些好话,却有些无所适从。 “方道友,此处遗落的各帮各会宝物,你看如何处理?”莫姓修士虽有擦边打浑之意,可这话却是说出了大多修士的心声。且隐隐以青衣老叟为主之意,毕竟聚仙会的背后尚有不可触及的存在。 这人都死了,满地的宝物总要有个归属,至于怎么个收法到是要商议一二,如今青衣老叟是此刻唯一尚有战力的中期修士,黑龙会的莫姓修士和苏姓修士不过是金丹初期,若不是运气较好,早死的不能再死,至于也算中期修士的熊姓家主已是老命去了半条,后面怎么个说法,到是要看青衣老叟的脸色,搞的不妙,乃至大祸都是可能。 “但凭方道友吩咐就是。”半天没说一句话的另位重伤修士终于开口言道,不知是拙于言辞,还是伤势过重,说完一句话跟着闭口不言,似乎一切与之无关。 “嘿嘿,我到是与陆道友一个意思,反正魔英会跟苏家都已是孤家寡人,一切听从方道友安排就是。”苏姓修士跟声道,话中亲近的口吻,流露无疑。 “先集中收集吧,若是各帮各会还有主事修士,尽量物归原主,至于一些无主之物,各家论功行赏就是。”青衣老叟微睁双眸,语气中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道。 果然众人一听这话,脸色不由闪过一丝喜色,算上已经出去的几位金丹修士,各帮各会之间多是独苗一根,原本几人的身家全部补偿到一人身上,这好处自是让人心动。大宗修士果然豪爽十足,根本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众人不由对青衣老叟的分配心服口服。 “冯师侄,出去后只要是无主之物,你可任取几样。”青衣老叟随意道。金丹修士自然不会把救命之恩提在口中,可这么说也是承认了冯河功劳。 “多谢师叔,师侄不过是略尽绵薄,至于宝物还是补偿给那些损伤较大的道友吧。师侄此次不过是机缘巧合,出去之后还请允许搜查金家的几处隐秘。”冯河面色诚恳道。虽说损失上千中品灵石购买的一张上品符,不过与所得比较这又不算什么,当然上千中品灵石对于金丹修士而言也不是小数,就算冯河有心提及,也是惹来让人不喜。 众人微微闪过一丝讶色,还有人不要宝物非要去自己搜查,莫不是有什么蹊跷,难道有更重要的宝物。 “金家掳走了在下一位师姐,追寻一路蛛丝马迹,直至当面所见,已经被金家修士藏匿于此,不过之前由于冯河实力弱小,一直不方便出手,故此提出此等要求,还望各位前辈见谅,若信不过在下找些道友陪同就是。”看出众人疑惑,冯河知道若是不据实而言必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当下面色诚恳道。 众人暗自思量也就这么回事,人家方老儿都不吱声,自己何必讨个不好,再说这金家灭绝后,此处洞府多半也是落入聚仙会的手中,也没必要触了霉头。再说这小子关键时候出了大力,推辞了补偿,到是没必要较真。 众人面色缓和,眼神亦是飘忽,如神游物外,一片静谧。 “通了,通了。”有修士大声呼道。一柱香的功夫,通道已经梳理可供通行的出口。随着几位金丹修士一声令下众人当即鱼贯而入。 诡异的是,此刻金家驻地,除了几具尸体,所有提前而出的各宗修士全部不见踪迹,整个犀牛湾百里之内被几位金丹修士神识狂扫了数遍,可依然没有丝毫踪迹。 “金家余孽走的匆忙,剩余的普通族人尚未察觉啊。”莫姓修士眼角泛着一丝寒光阴沉道。 “多半是各帮各会冲出突然,金家修士阻挡不住,被杀散逃遁。”青衣老叟淡淡道。 “问题是严老怪随后而至,各家修士怕是也分散四处吧。”苏姓修士语气婉转,比较含蓄道。显然各宗先行修士难生抵挡之念,已四散逃遁。 “严老怪此刻必定是灵力枯竭,我等还是先揪出此人再说,何况还有那遁走的金鳖元神,可别留下祸害。”青衣老叟语气严肃不容辩驳道。 “不错,此处先交给熊道友陆道友坐镇,我等还是抓紧时间,可别让他们逃出黑暗沼泽,否则还真是难以追寻。”莫姓修士言语掷地有声道。 三人一声招呼,顿时化为三道惊虹破空而去。 “熊前辈陆前辈,晚辈还要找寻师姐,还请方便一二。”冯河面容平淡看着几位老怪飞离,跟着身形一转鞠躬抱拳道。 “小友自便就是,再说之前不是已有计较,如有阻拦就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已然同意。”熊姓家主点头笑道。 而一边魔英会的陆姓修士,一句多余的话语也未多说,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额头微点算是默认冯河要求,以此人的性格若不是冯河恰好发挥了一些作用,使之局面峰回路转,也许根本就不会搭理一位筑基修士。 “多谢二位前辈,晚辈告辞。”冯河说着转身离去。 金家禁地之处,冯河轻拍储物袋,一具精巧古朴的罗盘落入手中,口中默念口诀,跟着手指间释放出一丝灵力注入罗盘之中,光影指针随即催发而动。 随着光影指针的急速旋转,看清方向指引后,冯河不由面色一喜,蜉蝣仙子沈静初应该就在附近左右。随着金家修士被斩杀殆尽,此地应该没有什么凶险,原先的顾忌,此刻也是烟消云散。脚步不疾不徐的向着禁地深处而行。 ; 第一百四十四章:出人意料 ps:看《骨葬》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正自前行的冯河突然一顿,按照罗盘指引,前方已是无路可行,可放眼望去,除了挂满瀑布的清泉,所见之处一片墨绿,犹如一块巨大翡翠。[燃^文^书库][].[774][buy].] 湖边屹立着一座白色石山,倒映水中,显得色彩明快,冯河神识一阵扫过,不管是花草之间还是瀑布之后,每一丝异样都是细细斟酌,小心确认,没想到以如今的神识在这一亩三分地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若不是罗盘的指引自始至终没有偏差失误,绝不相信就在这近在咫尺的范围,居然毫无所觉。 冯河心里疑惑,脸色却没有丝毫表露,手指连掐之间,口中默念着生涩法诀,只见几缕模糊印纹隐隐显现。跟着眉头微挑,“噗通”一声,跳入潭水之中。当清澈的水流就快触及本体,犹如遇见一道无形阻力,四周的水流同时向两边分去,没有一丝接触。这不过是普通辟水术的作用,这种普通法术可以让修士在水中生存数个时辰,真要长期待上数日那是绝无可能,除非真正的避水神通或者异宝之类。 清澈的水质让目光所及十分清晰,数十丈的深度不过片刻到底,冯河脚踏潭底,四周一片静谧,若不是有些鱼虫游动,说是死水也相差不多。 这潭底不过百丈大小,一番查找顿让冯河心生无助,似乎再次一无所获。可冯河任就不死心般各处查探,直到翻遍每块岩石,踏过每段可疑之处,最后才失望中冲出水面。 冯河目光深邃,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神色到是没有多少气馁,跟着抬眼扫过洒落中的缕缕白雾,目光之中有些异彩闪动,跟着手掌一拍腰间皮袋,一道乌光闪动,一只毛色乌亮的山鼠随即落入脚下,冯河口中同时发出一阵古怪的腹鸣之声,原本套拉脑袋的灵午鼠瞬间一惊,跟着微眯的小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口中跟着发出欢快的“吱吱”声响。 冯河淡淡一笑,一粒黄豆大小的丹丸跟着坠落掌心,灵午鼠前爪快速无比的一晃,迫不及待送入口中,小眼一转胡须乱点,跟着一声欢叫,跳落而去。 似乎有了目标,灵午鼠没有丝毫迟疑耽搁,直奔水幕而去。 只见灵午鼠灵巧的身躯直接跳入潭水之中,沉而不落,一只拳大的鼠头漂浮在水面之上,身躯灵活如游鱼般泅渡而去。 冯河目光骤然一凝,手指一弹,一道黑点直追灵午鼠而去。这黑点正是斑尸虫幻化,既然借用灵午鼠探路,顺便将画面传送那是再好不过。 灵午鼠穿透水幕的瞬间,冯河只觉眼前一亮,一片片嫩绿色巴掌大的翠叶长满四周空间,藤艾低垂,无风摇曳,透着一股股盎然生机。 “果然是杳然难觅,原来是无根草。”冯河呢喃自语道。这无根草也算是一种藤径类异草,其叶长成后,对于神识有着天生屏蔽,又不同于修士所布禁制容易让人察觉,这种天生地长的奇草,其屏蔽效果更适合融入天地灵气之中,与所处环境隐有融为一体之感。 冯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沿着曲折的通道向内行去,片刻之间已然越过无根草交织的通道,落眼之间果然有处密室。跟着目光所见不由得微微一震,迅速从激动中清醒过来,那地面盘坐之人不是蜉蝣仙子沈静初又是何人。 不过此刻沈静初紧闭双目,面色略白,全身反而有些轻微颤抖,不是行功到关键时刻就是身有隐疾,虽有疑惑,冯河到是不便立即打扰,身形不动守候原地。 突然间灵午鼠全身颤抖,身形畏惧不前,如同密室中有着绝世凶物,仿佛踏进半步必将形神俱灭,冯河心有不愉,神念驱动之间,灵午鼠不仅不进,反而畏缩的步步后退。 “该死”冯河一声暗骂,除了留下斑尸虫观察变故,到是没有阻止灵午鼠退了回来,不过内心到是闪过一丝疑惑。 此刻沈静初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疾呼,身躯犹如虾米般痉挛的蜷曲起来,脸色显得相当古怪,表情一时显得怨毒无比,一时又显得得痛苦不堪。 冯河蓦然一愣,身形顿时如苍鹰般扑入水幕之中。 密室中,沈静初冷汗如豆子般滚落,片刻之后跟着缓和下来。 “是冯河师弟?”沈静初眼中一缕精光闪动,口中冷淡道,但一副不愿与人亲近的口吻,流露无疑。 冯河打量着眼前女子,双颊腮红,紧握秀拳,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因为沈静初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一股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神。 “老子是来解救你,不至于用这种吃人的眼神说话吧。”冯河心中骂道。 “师姐如有需要,尽管吩咐。”冯河不动声色道。 “多谢,你先洞外稍待片刻。”沈静初说完这话,未理会冯河继续闭目不言,犹如老僧入定。 “好,师姐有需要招呼就是,冯河洞外等候。”冯河面容深沉转身而去。 “到底是哪里不对?”冯河在潭边疑惑暗思。 冯河思维沉浸其间,原本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身形猛然一颤,双手不由紧握。 “她想杀我?”冯河脑中闪过一幕画面,此刻密室中的沈静初面色狰狞双目满含杀意的注视室外。 “为何如此?好像自己与这位师姐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冯河内心讳莫如深,心神悸动。 “不错,她怎会一眼就分辨出我是圣灵宗修士,自己不过近些年刚刚筑基,而一些圣灵宗信物早已暗中收藏,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来历,何况沈静初却是自己筑基之前就已失踪,也就是说沈静初身上的宗门信息,已是几年之前,在自己没有先开口说明前,怎么可能认出自己身份?想通此点的冯河暗自揣摩起来。 “师弟,你先进来一下,此刻我有些行动不便。”时间不长,水幕之中传来一身虚弱传音。 冯河瞥了一眼此刻密室景象,瞬间不由得心神一震,跟着迅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原来在密室的拐角之处,显现出一具模糊身影,正是横扫地宫大展凶威的影纹豹。若不是那影纹豹正好鞭尾微动,还真未注意到那阴影下还藏着一只活活凶物。难怪灵午鼠畏惧不前,原来是惧怕高阶妖兽的凶煞之气。 “好。”冯河闻言脸色变幻莫测道,心中却是不安起来,那玄阴会的严老怪已经逃遁而去,这影纹豹怎会又在此处,这种高阶妖兽多是被种下血咒禁术,修士陨落其契约的妖兽必定亡故,难道严老怪至今未死?总不会隐藏暗处,就在身侧?冯河双眼大睁,仔细观望,密室之中依旧不见异样。 不过以严老怪此刻的状况,有影纹豹之处,本人必定离之不远。虽然不知师姐为何跟严老怪搞在一起,但根据判断,严老怪与影纹豹多是半残之躯,别说伤到自己,就是苟延残喘,也坚持不了几日。 冯河看向水幕方向,眼神中却带着无边冷意。双眸中精光一闪,手中却向储物袋拍去,一面精致古朴的阵盘落入手中,足下一点,身形已经站立在水幕顶端。手中的阵盘以水幕为中心四散飞出,冯河所布的四象水火阵顿时把这座不大不小的山石水幕尽数覆盖。 “师弟。”此刻水幕之中传来催促传音,也许是感觉到有些异样,按说早该进入水幕之中,可却迟迟不见冯河动静。 “来了。”冯河话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应道。一切妥当之后方才翩然落下。 冯河一拍储物袋,一张符箓瞬间迎风大涨,一柄黑色飞叉盘旋在水幕之外。 “去”一缕黑芒微闪,直冲其间。 “符宝?”怒吼自密室中传来。 “师弟,你这是何意?” 冯河虽神识穿不过无根草,可有斑尸虫的协助,操控起符宝没有丝毫吃力。黑叉的嗡鸣,响彻密室。 “砰”的一声,黑叉直接被隐纹豹抽失了准头,直接打向岩壁而去。冯河讶然,没想到这隐纹豹都已是伤痕累累,还能有如此战力,若全盛状态还不一掌拍碎这符宝,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说明这高阶妖兽已是不足畏惧。冯河手中法力更是狂飙,黑叉犹如挥不散的苍蝇,不断抽冷子就是一下。 与此同时,密室中两道灵光一闪,一人一兽从密室中先后窜出,不过隐纹豹身躯上却是伏着一人,二人似乎不做他想,窜出水幕的瞬间就想分头逃离,可哪有如此便宜,不然冯河忙活了半天,阵盘岂不形同虚设。 冯河手中一挥,黑色飞叉紧贴着随后而至,根本不给二人多余考虑。 瞬间的变故让二人彻底动容,所处的环境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想到冲出水幕一刻却落入布好的阵法。问题是此刻二人的状态根本无力破除这般等级的大阵,眼中顿生出一股孤立无助的味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五章:阴纹豹的归宿 ps:看《骨葬》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道友!手下留情。[燃^文^书库][].[774][buy].]”此刻沈静初已经脱下伪装,无需诠释师姐的角色。而隐纹豹背脊之上的身影也显露真容,却是那严老怪无疑。 “只要道友留其性命,愿为奴为仆。”严老怪惨然呼道,这阵盘虽说困不住自己正常状态,可此刻灵力枯竭,全身不过残余着一丝法力,只能借助打开储物袋而已。 阵中强大的威慑已经让二人有种岌岌可危之感,一时间冯河到是未急着催动阵势。 “道友也不是此地修士,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日后有我等辅佐,就是晋阶元婴也不是没有可能。”沈静初嘴唇翕动道。 “呵呵。”冯河不置可否,显然对于这话并不太感兴趣。 “道友说的到是让人心动,真没有拒绝理由。”大阵空间内传来冯河悠悠之声,如真似幻,根本无法确定其准确位置。 “我只想知道,若是放过你等,马上就能到手的好处。”冯河不咸不淡传声道。 “严老怪,你别想着取出青虚神雷,你手指只要动弹一下,相信我一个念头必让你魂飞魄散,不信可以试试。”冯河突然沉声道。 按冯河的猜测那青虚神雷应该所剩无几,不过防止此人狗急跳墙又搞出事端,还是厉声警告道。 “二位提议到是让本人心动。”就在二人面色一喜间,冯河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本人需要先掌握隐纹豹的控制。”冯河冷声道。 “道友,这妖兽已与在下种过血灵契约,况且道友目前的修为…”严老怪言辞推脱道,不过这话说的也是不假。不然有背景的低阶修士早就越阶使唤上强大妖兽。 “既然已知本人出自圣灵宗,自然不用道友费心。”冯河口气坚决道。心中当然知道越阶契约是有反噬凶险,但就此灭杀,却是大为可惜。 “好,既然如此,还请道友发个誓言,给个保证。”严老怪虽心中不愿,可事已至此,只能无可奈何。 “严道友,你觉得誓言对于我等来说可有束缚作用?你若不愿,我也绝不勉强。不过我若不答应你,想来你也心有不甘,我只能在此答应,尽量带你们离开此处。”冯河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 “好,我等且信任道友就是。”沉默片刻,严老怪不敢多有言语,不过嘴角却是抹过一丝冷意。内心之中却有一分期待,只要冯河契约失败,必将被隐纹豹吞杀,如此到是再好不过,毕竟修真界还未闻有越阶契约之事。就算圣灵宗有神通秘法,也是大有隐患,怕是成功率也十分低下,失败结果大有可能。 “严道友,还需麻烦动下手脚,不然我拿这家伙还真没有办法。”冯河说着,三道乌芒却是飞落严老怪的脚下。 “这是?”严老怪疑惑的打量脚边三根不知何物所炼的乌黑钉刺。 “将此物打入隐纹豹体内,直接解除血咒契约就是。”冯河不容辩驳的语气表露无遗。 事已至此,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严老怪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可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猛的一咬牙,手掌一张,三根钉刺犹如掉落漩涡中的碎叶,顿时吸入掌心,跟着毫无犹豫手掌翻转之间,拍在隐纹豹背脊。 乌芒闪动,瞬间消失在隐纹豹的表体之上,如同没有发生一般。不过随着隐纹豹低吼一声,身躯微微抖动,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严老怪跟着口中念起一阵阵古怪言语,手臂连续挥动,指尖划过之处,一面复杂的图案当前显现,猛的口中一张,一口猩红喷出,严老怪眉心之处一缕红芒一闪,一个手指大小的血豹迸射而出,随之穿透血雾直接没入隐纹豹脑门之中。 冯河见此脸色不由闪过一丝讶色,这严老怪的契约血咒居然与如今修士所知很大不同,似乎这样的秘术更与上古修士流传的秘术更加相似,不过以金家的底蕴,真有万年传承,到也不觉为奇。 冯河嘴角露出一丝淡笑,有了这鱼龙软骨钉入体,隐纹豹此刻就是一只普通妖兽,短期之内是不可能逼迫而出,对自己而言,已是足够。 “让那黑家伙径直向前。”冯河沉声道。 随着严老怪的驱使,隐纹豹不情不愿的移动起来,但天性的直觉,依旧有些不安起来。 在这四象水火阵内,哪怕一步之间都可能当做一方天地,何况一只灵智未全的妖兽。就在隐纹豹不安暴躁间,冯河凭空出现,只见隐纹豹一声低吼,獠牙寒光泛起,猛扑而至。 冯河身影如同烟幕瞬间弥散,而另一个冯河却出现另侧,当隐纹豹再次扑至而来,一切又如初始般化散而去,三番五次无功而返,隐纹豹终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气喘吁吁趴伏原地,不再理会依旧出现的幻影。 突然一股扑鼻异香迎面而来,隐纹豹浑身一震,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变的血红,呜吼一声,猛扑而去,状若疯狂不管不顾,如同忘却方才一直无法岂及的幻影。 “豹兄,想来你能听懂人话,你想要这天干地宝,也不是不可。”数丈外冯河脸色淡然,手中拿着玉盒摇晃道。 原来玉盒之中却是一团黝黑之物,异香正是从此物散发而来,这可是当年冯河在天纲子洞府中九死一生所得宝物,据说六阶妖兽一旦吞服之后成功晋阶的机率将会大增,如说冯河赐予隐纹豹此宝,那么隐纹豹将大有希望进阶化形,这种根深蒂固的吸引力对于一切妖兽都有无比致命的诱惑。 冯河微微一顿道“只要豹兄愿意跟随于我,当你晋阶之际自然鼎力相助。当然,冯河目前修为低微,不过身为大宗修士,在宗门内也是有些地位,往后自然不会亏待豹兄。况且只需豹兄与我签订平等契约,不管本人冲击元婴成功与否,都算契约终止。” 隐纹豹在冯河出声之际,果然未有异动,甚至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股人性般的思考,犹如计较着话中得失。 “若是他日豹兄晋阶化形,就算不愿跟随冯河,也可作为圣灵宗的护宗神兽,接受供奉。若想独自离去,任由自便。”冯河言语诚恳诱惑道。 隐纹豹的眼中居然闪现出一股复杂之色,有迟疑乃至心动之意。按冯河观察此兽应该具备人族五至六岁的灵智,甚至更高一分。 而说完一切的冯河没有再继续抖落猛料,既然隐纹豹已经有了一分灵智,不是心甘情愿,自己到是强迫不得。何况平等契约对于冯河也是多有约束,根本不可能强制驱使。 也许是明白身处环境,又或者对于天干地宝晋阶的期盼,片刻之后,隐纹豹低吼一声,四肢缓缓放松,眼中的凶光也缓缓消散。 冯河心中一喜,看来此兽灵智果然不低,之前那番话语到是有些效果。冯河双手之间法力闪动,挥动之间隔空勾画起数面简单而又复杂的图案,随着手指一震,一滴殷红的血珠弹在半空之中,而半空融合起来的图案犹如张开一张大口,直接吞落血珠,如同瞬间补充一股无形力量,半空的图案一阵翻腾,迅速形成一面血色菱形的符纹,隐隐散发出一股荒古之意。 随着冯河手指一点,血色菱形幻化成一面血锥射向隐纹豹的头顶。犹如一道光束,瞬间没入脑海,印入魂魄,脑门之上不见一丝痕迹。同时间,隐纹豹的双眼居然隐现一股淡淡红雾,那红雾飞快的流转起来,随着冯河口中吐出一声古怪声响,那红雾居然在隐纹豹的双眼中结成两面菱形图案,与冯河半空勾画的图案毫无二致。 “豹兄,得罪了。”冯河略微滞缓兴奋道。跟着一拍腰间皮袋,只见隐纹豹当即化为一抹黑光消失不见。若不是隐纹豹心甘情愿的任由禁制束缚,冯河绝不可能单方面强制契约。对于其他修士而言,越阶驱使妖兽等于痴心妄想,但是既然做了,冯河自然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不过就算成功完成契约,冯河也不可能越阶驱使,一旦任由隐纹豹意识自由,根本没办法压制。契约控制必须具备强大的精神力方可,也就是说如若冯河妄想越阶驱使,其神识必须堪比金丹存在。对于别人而言,绝无可能,但冯河却想尝试一次。 作完一切的冯河脸色如常,根本看不出此刻喜怒,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跟着身形模糊起来,又消失在原地。 原本心中忐忑的二人,突然感觉到阵内灵力晃动剧烈,猛然眼皮一跳,顿时心中大惊,这是大阵要攻击的征兆,可心中的惶恐无奈也无法阻止这随之而来的袭杀,只得心中大骂“这该死阴险的小人。” 冯河脸色阴沉操控着法阵变换,阵中的烈焰雷雨叠合起恐怖破坏,一**劈向阵中二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六章:元神溃散 ps:看《骨葬》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ps:看《骨葬》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无耻,言而无信,不得好死。[燃^文^书库][].[774][buy].]”沈静初色厉内荏吼道。 “本人是说过尽力带你们离开黑暗沼泽,可并没有答应带你们活着离开,既然你胆敢占据沈师姐的本体,就要有魂飞魄散的觉悟。” 一条巨大的火龙犹如火魔肆虐,不可阻挡般袭卷而去,严老怪眼看火云落下犹想窜去,可法力枯竭却是闪避不及,恐怖的表情犹如瞬间定格,口舌间只来的及发出一声嘶吼,火龙直接穿过而去,随之一股焦糊异味扩散开来,那严老怪腰部以下的部分已然化为焦糊,就是上半身也如烤焦的尸首不成形样。 沈静初见此同样震撼得无以复加,可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除了拖延时间,根本跑不出这该死大阵,原本卷动中的火龙,猛然炸响,身躯一分为九,直接罩了过来。 沈静初面色狰狞,身形狼狈之极,九只火团发出一阵爆鸣,突然火力猛增,所处空间犹如断裂烘烤,急速飞舞的火球,眼神根本无法捕捉,九道淡淡的火迹挂落在所经之处。 就算沈静初法力深厚,也不过是筑基修士,何况此刻身陷大阵之中,手段使尽也不可能脱困而出。 咚! 一团严实的火球直接打在法器之上,沈静初口中一张,顿时鲜血喷撒一片,强大的火属性波动如同瞬间宣泄,遍布周身的护罩开始崩溃,随之而来的数团火球集中炸至,再强悍的防护此刻也是多余无用,阵内的筑基修士注定要被活活吞噬,直至飞灰湮灭。 忽然之间,原本阵内如烈阳贯日的景象,瞬间大变。一缕缕淡蓝水气如烟雾般袅袅升腾,水气随着不断汇聚,形成无数的水滴,继续融合的水滴形成一枚枚水弹,大如石卵。 冯河手中抖动一枚金针激射而出,金芒飞转的同时,四周的水气同时包裹而至,一枚同样的石卵水弹凝固成形,若不是特别留意根本发觉不了其中异样。 一瞬间,暴风肆虐,斗大如球的水珠凝结如铁,一片冰雹石弹如箭矢般向沈静初砸去。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寒气炸裂犹如满天烟尘四方弥漫。 焦头烂额的沈静初慌乱无比,此刻是法器尽毁,法力流逝的近乎枯竭,什么时候被逼的如此狼狈,甚至要剥夺延续的性命。强烈的不甘,不由仰天嘶吼。 最后的法力狂涌而喷,只见沈静初的本体表面撑起一道淡淡金弧,冰弹如遇阻隔,砸的金弧剧烈震晃。 “强弩之末。”冯河心中冷哼。若不是怕弄毁师姐本体,早让此人烟消云散,哪用动用多余手段,不过这一切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此刻的冰弹四面八方砸来,不管沈静初如何移动,任何位置都有无尽的冰弹袭来。 “轰”金弧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冰弹,直接溃散开来。 随之而来的一枚冰弹没有任何阻挡直接打在沈静初额头,一缕金光闪动,瞬间射入此人眉心。 “嗷”一只微小的金鳖元神迸射而出,双目犹自圆睁,眼神中更是透露出浓浓恨意,那小眼中暴射出渗人寒光,死死的盯着冯河。 “果然是你。”冯河色厉内荏道。 “道友住手,放小妖一条生路,小妖愿认道友为主。”金鳖元神惶恐道。显然瞬间明白目前处境,已经不是化形妖王。 “做梦。”冯河嘴唇翕动,无数道火龙咆哮而来,既然已经逼出金鳖元神,那水系法术对于元神的伤害就远不如火系法术立竿见影。 冯河连续操控之间,阵中火龙居然无法追及元神的速度,不过这并没有丝毫怪异,毕竟元神这东西就是元婴修士没有特殊宝物秘术,也是难以追及。不过落入大阵的元神不在此列,一时间阵中有些僵持起来。 “只要主人收下小妖,必能得到天大好处。”金鳖元神言语急促,多耗一刻就多一分魂飞魄散之险,已然以冯河为主称呼道。 “你觉得一只元神能有多大用处?”空间传来冯河不咸不淡的声音。 “主人有所不知,小妖的天赋可是读心术,只要带在主人身边,小妖随时可以通报他人心思。”金鳖元神急急转声道。仿佛冯河极为可怕,再卖弄口舌,万一再不留神,真要被那火龙炼化。 冯河脸色瞬间数变,内心咯噔一下,闪烁不定的眼神,暴露出内心迟疑,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神通?真按金鳖妖所说,那不是无往不利。 冯河瞳孔微微一缩,眼中浮现复杂之色,显然心族动摇,可权衡利弊之下,又不得不放弃这惊人的诱惑,这可是化形大妖,就算暂时被自己禁锢,谁知道他有何种神通秘术,对于自己掌控不了的存在,还是不要触及为好。 冯河嘴角冷笑一闪,突然一拍腰间皮袋,大片黑影遮天盖日喷涌冲出,一只只獠牙泛寒的幻阴毒蝠,展开翅翼犹如大鸟,狰狞的嘴角几欲择人而噬。 随着冯河意念一动,数百只幻阴毒蝠冲入阵中。 火龙依旧咆哮,这加入的二百多只幻阴毒蝠并没有各处乱飞,看似毫无规律的飞动,如同流动的黑幕,慢慢聚拢,扩散,形成一面偌大的口袋,虽然还有间隙,可口袋已然扎实。 阵中的金鳖元神给火龙逼迫的左右躲闪,形式早已岌岌可危,若是没有火龙的跟随骚扰,金鳖元神还真有一些秘术可以尝试破阵,问题是缺乏准备时间,虽暂时不至于被灭杀无形,可根本看不见脱困希望。 呼啸的火龙八方而至,金鳖元神慌乱不已,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身形已然出现另外一侧,就在内心暗松口气,准备再次移动之际,突然眼中露出惊骇之意,原来已然陷入包围。 “幻阴毒蝙?”金鳖元神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低声颤抖道。这人间界怎么可能有此之物,生存久远的金鳖元神自然知道这幻阴毒蝙的厉害,这东西虽说有很多的克制之法,但本身也具备一些天赋,对于没有实体的存在,同样有反克制作用。 幻阴毒蝙除了喜好吞噬阴气寒焰,同样对于元神虚无类也是兴致所在,一切无形存在都是幻阴毒蝙喜好吞噬的对象。眼见身边突现一顿饕餮大餐,哪有不吞之理,顿时眼露凶光,轰然扑去。 “嗷”金鳖元神彻底疯狂,这要给吞了真的是形神俱灭,就连轮回资格也将绝迹,等于所有的意识从此在这个世上被彻底抹除。 此刻二百多只幻阴毒蝙形成一个滚动球体,丈余的空间内全是翻滚挣扎的黑影,仿佛慢上一步这到口的美味就将消失不在。密密麻麻的球体如同一个巨大灰云,不时由内心深处透过一丝金光。 就这样被吞噬,金鳖元神怎能甘心,垂死挣扎适用于任何一切。一团金光裹着一层灰色外物在大阵内横冲直撞,灰团不断的挣扎翻滚,金鳖元神妄想甩落这该死凶物。可是不管如何疯狂挣扎,依旧被幻阴毒蝙死死扯咬着丝毫不放。 弥漫着狂暴灵力的大阵中,金鳖元神不断发出充满着仇恨与杀意的低吼。 灰云内突然闪过一抹异样血芒,冯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之处,不由悚然一惊,跟着双手飞快结印,只见一股狂暴法力自其体内暴涌而出,原地灵光一闪,追着金鳖元神而去。 此刻,冯河急迫无比,哪怕在阵内大耗法力,无限施展风遁也在所不惜,只要金鳖元神在未及反应被迅速灭杀,这一切还来的及。难以想象元神自爆,其威力大到何等地步,也许这犀牛湾都将不复存在,也许尚未逃脱就与金鳖元神同归于尽。 “嗖、嗖。”黑压压的幻阴毒蝙相互扯动起来,一束蓝色的光团迸射而来,所过之处的幻阴毒蝙如潮水般散了开来。这团蓝光的速度方向未有半分影响,直接刷在金鳖元神之上。 “轰”,蓝焰如甩不掉的粘液,直接包裹起金色元神,阴寒极致的火焰,犹如瞬间冰封,金色元神在这一刻微微一颤,仿佛时间瞬间定格。 “扑哧”一声,蓝焰跳出一股青烟,而包裹在内的金色元神如同融化般消失不见。原本混乱的场面顿时静谧下来,幻阴毒蝙顿失目标变得无所适从,不甘心的在四周盘旋浮动。 “元神。”冯河冷哼道,全身的杀意缓缓消散于无形,手臂一抖一团蓝焰缩回掌心。不管是至阳烈焰还是极寒阴火,抹杀虚无类的存在都是效果非凡。这太阴魔阴到也有独到之处,自冯河筑基炼化数朵,关键时刻总能发挥妙用。 修士的真火也能灭杀这些虚无之物,问题是,灭杀对象不会静止不动,任由动手。况且强大的元神,岂是普通真火一时半刻就能炼化,这不仅大耗法力,更需要时间蕴量,哪有炼化外火的效果来势迅猛。(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七章:读心术 ps:看《骨葬》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冯河原本淡定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起来,一股奇妙的感觉在心神中升腾,不由间沉静其间缓缓感受着一种难言的精神涤荡。[燃^文^书库][].[774][buy].] 片刻间,似乎承受着莫大痛苦,冯河脸色看起来有些扭曲,眼瞳之中似乎正有二团金芒在急速放大。瞬间的剧痛犹如弥漫脑海,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就连意识也变的浑浑噩噩,感觉飘荡在黑暗之中,似乎进入无尽深渊,这种意识恍惚,不知持续多久,黑暗中似有波动传来,只见得在那黑暗之中,一道金光升腾而起,最后猛然凝聚。竟是直接化为一只金色巨鳖,一声嘶鸣间,对着冯河意识暴冲而来。 “啊” 冯河嘴中发出了一道惊呼,脚步反射般后退,额头上满是冷汗,眼中也充满着心悸。当从激动中清醒过来,闪烁不定的眼神,暴露出内心震惊,如果一切证实,绝对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这老妖寿终正寝还能留下这等好事?”半晌后,冯河难以置信道。 诸事已毕,阵中遗留之物该处理的自然需要尽快整理,令人意外的是,在严老怪的半截尸首之下居然留下三只储物袋,冯河心中孤疑,怎能忍住不去揭开其中的究竟。 手臂扯动,几件储物袋同时落入手中,打开的第一个袋中就有件赤色小塔,这自然是在冯河意料之中,本来在地宫之中,严老怪就是靠着夺取此物,在本已频临绝境之际,方才峰回路转完成逆袭,不过这袋中早被冯河翻阅,自然没有再感兴趣之物,此刻就是将剩余之物转移到自身袋中。 而冯河更关心的是这玲珑小塔中是否还留有青虚神雷,手掌翻转,眼神不由微微眯起,跟着嘴角带起一抹笑意,这严老怪果然尚未把事情做绝,总算给自己留了独有一枚。 细细打量着玲珑小塔,冯河方才感觉到这件宝物的不同寻常,没想到这小小塔体居然融合了五行属性,每一层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属性波动,这应该是大能修士炼制此物时,利用五行属性相互填补,为了让青虚神雷的存放中更加安全稳固。 虽然此物谈不上法宝之类,不过其精湛的炼器术却是让冯河佩服的五体投地,听都没听过,如今炼器还能融合起多种属性而不产生冲突,一件宝物拥有两种属性在修真界并不少见,若同时拥有三种属性,那就是相当罕见,四种五种属性基本就是凤毛麟角,参与炼制此物的应该还有阵法宗师以上的修士插手,不然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挥散好奇之心,此刻也不是研究之际,待到日后再做计较,冯河随即打开另一只储物袋,一件金色环圈落入手中。 “法宝!”冯河心族动摇喜色一闪,不过这都在意料之中,到是没有过多惊喜,法宝虽好,可惜自己还没有驱使能力,也只能摸摸看看缓解一下内心渴望,当然这份大礼有总比没有要好。 对于修士而言,法宝的追求还是比较看重,哪怕只是普通法宝,这也大为不易,小门小派的修士,完全是依靠多年积累,以巨大的代价,方可换取一件普通法宝。但是大型宗门不同,往往在修士晋阶金丹后,宗门大多会赐予一件普通法宝,所以普通修士与宗门修士的身家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就如聚仙会二位修士,如果不是有上仙宫的背景又怎能有伤害妖王的手段,这些传承宗门,莫不都有深不可测的底蕴。 “嘶”冯河倒抽一口凉气,片刻的淡定,此刻也不仅瞬间崩塌。手中却是多了一件漆黑的袖珍漆棺,手掌大小的漆棺同时散发出一股阴深寒意,表面材质更是刻画着一团团古怪符纹。单是其中散发的威慑就让冯河有种悸动不安,仿佛其中隐藏着弥天凶物,以自己的手段根本控制不了其中危机。 冯河目光如炬,神识更是小心窥探,一切毋庸置疑,正是猜测之物,具备金丹初期修为的银尸,而储物袋中还有一只相同的漆棺,显然就是严老怪最后驱使的两具银尸,不过这最大的问题也随之而来,翻遍所有玉简,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炼尸有关的秘术,更不用说驱使法诀。 严老怪保留最后的两具银尸没成想便宜自己,不过以当时混乱场面,就算严老怪有心驱使,也是多有牵强。在大量金丹围攻之下,初期修为的银尸根本起不了关键作用,稍不小心,必是直接毁损,只是严老怪把握的时机较好,在最后关头反而造成莫大威胁。 “看来日后有机会到是要留意一下阴尸宗。”冯河悠悠叹道,微愣之间不由想起了花得真,若是此人健在,应该能给自己一些参考。毕竟此人出自玉笔国天尸宗,其宗门功法更与阴尸宗颇为相像。 不过天尸宗是以炼制本命天尸为主,所以修士本身也炼的与干尸无异。而阴尸宗只是炼制一种外在手段,其外貌看起来到是正常不少。 大致查看了一下严老怪的储物袋还是有不少收获,单是灵石材料的存量已是相当丰富,一些暂时无法窥测的奇物不妨慢慢甄别。 手掌翻动,冯河查看起另一只储物袋。眉头紧蹙,跟着一脸茫然之色。原来这储物袋中同样多了一把指长的金色小剑,剑身之上刻画着朵朵仙云,仙禽吉兽在半空翱翔飞舞,一座层峦显现的仙宫大殿上正铭刻着上仙宫三字。 此物在车池国修真界熟悉不过,至于这储物袋主人的身份,同时呼之欲出。不是聚仙会萧姓修士却是何人,冯河也是暗自纳闷,这黄衫修士不是冲出地宫逃脱而去吗,怎么还被严老怪顺手斩杀。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苦笑,说起来,若不是自己,这黄衫修士还不一定就会再遭毒手,当时可是自己搀扶着离开原地,想要先行一步踏出地宫,真待在原地说不定人家如今正好好的疗伤之中。 冯河内心讳莫如深,暗暗打定主意,这些东西不可留,也不能留,自己务必小心处理,可别给自己留下祸害。 剔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冯河迅速将三个储物袋的所藏汇聚到自身袋中。 冯河面色复杂打量着沈静初的尸体,跟着一叹。手臂不自然的挥动起来,顿时间,阵中水属性波动异常活跃起来,四门八方的水属性同时向沈静初的躯体汇聚而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具犹如万年恒古不化的寒冰顿时成形,而在那冰层之内的人影双颊腮红,紧握秀拳,犹如熟睡一般。 冯河的腰间同时多了一件玄色精巧的储物袋,正是沈静初最后遗物,叹息之间,那具寒冰无风自动,直接投入玄色储物袋中。 地面损毁的数件法器应该也是沈静初本身之物,冯河收取完毕,同样封存在储物袋中,直到最后收起阵盘,也是发现还有一件事情未办,目光所触之处,正是严老怪的半截躯体。 “既然说过带你离开黑暗沼泽,当然不能食言。”冯河漫不经心地低声道。 手掌一拍腰间皮袋,顿时一股腥风闪至,原地凭空出现一只半人高的穿山甲兽,嘴角细长,犹如尖锥,全身布满铜钱大小的鳞甲,如同身披一件黄金战甲。此兽自是冯河自天纲子洞府中带出,一直豢养身边,虽等阶太低,但吞个尸首绝对不会含糊。 冯河口舌之间发出一股生涩之音,可金钱甲兽如同接受到指令,嘶吼一声,三二步间,冲到严老怪的半截残躯,尖口一捅,吧唧吧唧的扯咬起来,不过片刻,半截残躯已然落入金钱甲兽腹中,除了溅落一地的肉糜,一切全部消失湮灭。 收起阵盘,冯河身起回落已然踏入水幕之中,幸好这大阵发生的一切,外间修士还无法察觉,屏蔽的效果还算不错。三件储物袋和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全部被冯河掩埋在密室深藏,只要自己不说,绝不可能被人察觉。 一切妥当之后,冯河不声不响的离开此地,此刻这金家之内不时惨呼传来,冯河没兴趣制止,也不存在参与想法,金家灭绝已是必然。 估计没有几位金丹修士的许可,自己怕是很难离开黑暗沼泽。反正一时间也无所事事,冯河当下寻得一处位置明显的区域等待起来,想来那些追杀修士返回后,应该还有什么说法。不过只有自己明白这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发生。 数日之间,几位金丹修士,带着各帮势力差点把黑暗沼泽翻了个底朝天,只要能去的地方,基本都是完全翻遍,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凶险禁地,不过这可不是谁都愿意冒失犯险,所以不得不暂时停止搜索,不过整个黑暗沼泽更加的封锁深严。 数日后,几位追杀的金丹修士脸色阴沉的再次返回金家驻地,具体如何商议,自然与冯河这个局外者无关。 可是冯河也没闲着,不时找些普通修士谈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经过多次的验证,冯河脸色终于掩饰不住的狂喜。 没想到灭杀金鳖元神居然把对方的神通也夺了过来,只要自己引发一些话题,甚至能窥测到别人内心的想法,这完全超出了正常理解范畴。(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八章:故人 读心术说是神通,有些牵强,但这异能却是无可复制无可传承,其所造成的影响有时就是真正的神通也难以比及。[燃^文^书库][].[774][buy].] 冯河继续将传承神通梳理一遍,细细品味着这一丝一毫的端倪。当年只有在炼魂宗迷失之城内,斩杀同样具备传承的弟子,才能夺取对方神通。自从退出试炼,已经没有这种可能。可如今震惊的发现,抹杀妖王的元神,居然也能起到同样作用。 冯河当初也是不愿过多触及,一来同宗弟子不忍下手,再且那种优异传承也是非常少见,普通传承更没必要,随着境界提升,普通传承已经味如嚼腊食之无味。 比如重力术,也许对于同阶修士多少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这完全不能决定成败的关键。 从今以后,似乎又找到一条夺取传承之路,但是抹杀化形大妖的元神,那是完全行之不通。这次众人不过是运气逆天,遇见一只非战斗天赋的虚弱大妖,不然整个地宫中的修士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化形大妖哪个不是一方霸主,就是请来自家老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传闻中同阶的化形大妖可是同时力战几位元婴而不落下风,更别说打破本体逼出元神。 这种荒谬的念头不过想想罢了,自己能不能凝结金丹都是个问题,还胡乱奢想。 数日之后,随着各位金丹修士的商议,此事总算有个完结。经此一役黑暗沼泽的势力进行了重新洗牌。 黑龙会金丹中期的莫本会长,魔英会金丹中期的陆峰廷会长,神风会金丹初期的陈桐会长,苏家金丹中期的苏宁家主及金丹初期的苏纶,熊家金丹中期的熊显家主,卢家金丹中期的卢广义家主,赤脚帮金丹初期的二位当家陈美美与马温。 此役除名的帮会有金虎帮、渔泽帮、玄阴会、兄弟会、金家。至于聚仙会既然是上仙宫的势力,众人自然是同仇敌忾,抱团抵制。 如果继续让聚仙会存在于黑暗沼泽,等于是打破此间的规则平衡,各帮各会的意思,要求方成会长解散聚仙会,上仙宫的势力撤出黑暗沼泽。 在聚仙会继续存在黑暗沼泽这个问题上,各帮各会那是出奇的统一默契,真让聚仙会发展下去,那么黑暗沼泽各家各会根本逃不脱被各个击破的下场,待到上仙宫掌控黑暗沼泽,这能生存下来的修士,除了投靠只有灭亡,唇寒齿亡逼的各家不得不未约而盟。 对于众人的过河拆桥,聚仙会的方成未有多少意外。好像此刻众人已经忘了他们如今能站在此处瓜分利益,这都是如何造就。反过来说等于是外来的宗门挽救了黑暗沼泽本土势力,再反过来被众人抛弃。 最后的结局冯河不得而知,是各帮各会退让一步,亦或是与聚仙会达成何种妥协,从一些迹象看来,方成并没有过多气急败坏,当然具体细节不得而知,冯河还没闲到瞎操心的地步。 不过上仙宫插手黑暗沼泽势力,冯河还是要向宗门报备一番,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安排两名金丹修士长期潜伏,甚至各被赐予一枚封存元婴攻击的重宝,不然岂会让金鳖妖阴沟翻船。 得到各位主事修士的许可,冯河一路向圣灵宗方向而去。身无琐事,这一路到是走的不紧不慢,难得有机会外出,到是不太急着赶回,不过此行任务也不能算为成功,毕竟多有遗憾。 想来掌院得知这个消息必定痛心疾首,不过罪魁祸首已经伏诛,却给人一种孤立无助的味道,眼下就是掌院想亲手仇刃也是无法办到。 不过令冯河意外的是,这霉运笼罩的金鳖妖,居然成功夺舍,这也不得不算是运气。除了一些天地灵体,夺舍的成功率绝不超过五层。若不是由掌院赐予的定位罗盘,精准的锁定沈静初的方位,说不定真被金鳖妖蒙混过关。 若是日后再被此妖混入圣灵宗,折腾出一些波折,那真是不堪设想。不过就算金鳖妖夺舍重生,日后也是难以弄出多大气候,夺舍之人终身修为也只能停留在被夺舍之人的境界,而更是不必担心沈静初会被人施展搜魂,圣灵宗的传承修士被人搜魂的结果就是精神崩溃。每一位传承修士在接受传法时,识海就被种下自灭禁制,就算是元婴修士强行搜魂,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所知,除了一具没有意识的躯体。听起来近乎残忍,不过正因如此,圣灵宗的道统才能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传承万载。 就在冯河静心沉思患得患失之间,突然一阵打斗之声传入耳中,冯河微眯的双眼猛然一睁,神识迅速的铺散开来,原来前方十余里处,二位炼气修士打的火热朝天,冯河神识微缩,就想横穿而过,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无谓争执。 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正自拼杀的一人看起来已到了岌岌可危地步,似乎也是发现了路过修士,猛的一击之下,转身直向冯河方向追来。 “咦。”原本面无表情想从一边穿过的冯河,忍不住传出淡淡的轻讶。 定眼再看,从一侧追来的修士却是一位白衣女子,虽不过炼气九阶修为,却使冯河嘴角露出一丝异色,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起来。 “恳请前辈施以援手,必有重谢。”白衣女子口中疾呼,之前早看出冯河不愿多管闲事闪身侧过,若是不提重谢尝试一番,怕是很难让对方化解危难。 原本直行的冯河,身形一转,顿时停留原地,不由打量起即将而至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原本也没抱有多大希望,可没想对方真的因为自己一句话停留下来,脸上当即闪过一丝喜色,只要对方真的愿意出手相助,打发强敌不过是轻而易举。 冯河眼中复杂之色一闪,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当年在迎仙谷与之交易的许家女修。当年自己惶惶不可终日,被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虽然没有发现有许家修士参与其中,不过也是因当年此女子引介而来的孙家修士,这才引来觊觎给自己遭来追杀。自己正想着何时走上一趟迎仙谷,没想到这就有熟人不请自来。 后方一位圆脸大眼青年修士遥遥停留半空不敢进前,也是不敢逃离,十里之内都是筑基修士神识锁定范围,哪怕已是大圆满境界,不用几息,就能追至灭杀,圆脸修士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暴露出内心不安。 “仙子有何可谢?”冯河不慌不忙道,语气悠哉,一副讨价还价的神情。冯河根本就不需得知二人因何拼斗,也不以为意许姓女子能掏出何物答谢自己,眼里满是戏谑的味道,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此人的窘态。 当年自己修为低下又如何,这么多年后自己已是筑基存在,此女子修为依旧停留原地,只要自己所愿,女神也能让她变成女尸。 白衣女子突然伸出如葱般的柔荑,轻掩樱口,不知为何却显出吃惊之色,目中更是异彩闪动。 “仙子认识本人?”冯河蓦然一愣,要知道自己认出此人不难,当年自己可是易容改装,绝无可能被认出之理。 “不是,小女子只是认错人了。”白衣女子慌乱道,可吃惊的眼神却表明言不由衷。 “那真是巧了。”冯河脸色平淡,跟着默读起此人的心中想法。 片刻之后,冯河忽然身形一阵模糊,瞬间消失在原处,只留下一阵得意怪笑。 “原地等我,别自讨苦吃。”白衣女子脑中一震,传来冯河警告的话语。 原来冯河从白衣女子的心中探测到尚有修士追查自己,似乎这白衣女子所知颇深,不过此时也不是细窥之机,还是先打发走圆脸修士再做计较。 圆脸修士瞬间变的面无人色,这筑基修士居然不问缘由就已出手,看这架势怕是真要灭杀自己,就算明知九死一生,谁又想傻呼呼的原地等死。 “前辈饶命,晚辈乃是烈阳宗…” “刺啦。”一道凛冽的剑气彻头彻尾从圆脸修士当头劈下。躯体由于受到法器的破坏性太过猛烈,除了剩余两半,大部分相连的血肉边缘都被所过的剑锋直接震烂,护身的法器同样被劈为碎片,原地半空除了形成一小团淡淡血雾,已是不见圆脸修士任何踪迹。 见此情景的白衣女子顿是心中一突,原本还在考虑是不是施用一些大损修为的秘术乘机逃离,可一见冯河一闪之间居然遁至十里,顿时焉了。这种秘术就是在筑基修士中也是凤毛麟角并不多见,自己所谓的大损秘术不过是贻笑大方。 此刻许姓女子,见到棘手之人,举手之间就被对方爆裂灭杀,早已惊的是面色苍白,全身颤抖。 “过来。”冯河转身看向白衣女子语气不容辩驳道,跟着身形一转向下方的一处密林落去。 ; 第一百四十九章:因由 白衣女子秀眉一挑,双颊惨白,跟着银牙一咬,一副决心下定的模样,追着冯河所落密林而去。[燃^文^书库][].[774][buy].] 于此同时,司州白石山烈阳宗内府禁地,一束青灯一闪,火苗毫无征兆间“扑哧”泯灭,值司的年轻修士,瞬间一惊,这必定是有宗门修士因此陨落,仔细看去那火苗散尽的灯盏却是位于莲台的最下位置,“易枫师侄?”年轻修士脸色微变,慌忙中向内府奔去。 原本以马易枫的修为,根本没有资格放置魂灯于宗门宗祠,不过马易枫的身份在烈阳宗内,算是较为特殊,当代的烈阳宗主也是姓马,与这马易枫的亲爷爷却是同胞兄弟,而烈阳宗主由于一心问道,自己反而没有留下子嗣,所以对于这位侄孙,比之亲爷爷还溺爱。 烈阳宗一处内府之中,此刻一位白须老者与一位中年短髯修士,脸色阴沉的对面而坐。 “父亲,二叔正闭关参悟,等他出关必然为时已晚。”短髯修士咬牙道。 “当务之急还是带领人手尽快追查元凶,时间紧迫,可别让他跑了。”白须老者眼中凶光一闪狠声道。 “据查枫儿最后出现的位置应该在彩虹城以西千里左右,若是枫儿连逃脱的机会都是没有,那至少是筑基修士,或者金丹修士。”白须老者语气稍显凝重道。 “彩虹城?”短髯修士神色稍显迟疑,眼中一丝愤恨透射而出,其他地方到是无需顾忌太多,问题是彩虹城一直是上仙宫的传统势力范围,此城的大半修士都与上仙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若是当真牵扯上仙宫的话,到是比较棘手了。 毕竟司州可是上仙宫一家独大,至今尚未有任何宗门敢于挑衅上仙宫的威严。就算烈阳宗有十位金丹修士,在有元婴坐镇的庞然大物前也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情况不明之前,行动务必谨慎一些,人数无需太多,我与敬明师叔随同前往,你去安排。”白须老者闷声哼道。 片刻之后,白石山方向,三十余道赤色流星一路向西北方向射去,速度之快,转瞬即逝。 …… “前辈?”白衣女子缓身落入林中,停在冯河身侧,心中不安道。 “许仙子,故人相逢,这是要演的哪出。”冯河语气淡淡道。 “前辈,你?”白衣女子被说破心事,眼中慌乱之色一闪,等于是心中默认。若不是对于自身辨音术相当自信,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的炼气修士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当年交易还以为什么高人装扮,没成想在那种濒临死亡的追杀下,显露出的修为却真的只是炼气期,这才数年光景,已然达到筑基高度。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相信,天下间,居然有人修炼如此迅速。 随着白衣女子小心叙述,多年之前冯河逃离迎仙谷的一幕才慢慢铺展开来。 原来当年孙田两家的部分修士,因为冯河身家丰厚,觊觎心态作祟,联合起来追杀冯河,不成想阴差阳错开始就搞错了目标,结果一路追杀下来反而被冯河孟龙弄死多条性命,气急败坏之下,二家修士误闯护山幻阵,没想到冯河孟龙在里面又把人家守山弟子双双弄死,又是脱身离去。 而幻阵中的两家修士却如笼中之兽不得而出,不成想就在孙田两家修士身陷囹圄,这幻阵的主人正好返回洞府,更是位筑基修士,这等于是几家老祖级的存在,这让众人就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随便滋生。 见到惨死的弟子,筑基修士顿时怒火中烧,直接严刑拷打起两家修士,直到一切证实,两位弟子的死因虽与两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是受到两家修士间接影响。孙田两家又承诺丰厚的赔偿,这才让筑基修士熄灭怒火免于干休。 不过这下却把孙田两家修士搞的是焦头烂额,偷鸡不成蚀把米,又不甘心铩羽而归,此等丢份之事,当然是遮遮掩掩,暗地里依然四处查探冯河孟龙的行踪。 不过这一来二去不但没查探清楚,反而给几家带来了天烦。 原来许孙两家收购的一些法器,不知哪件几经倒手,居然引来了追查,而这真正的主人是位金丹修士,逼供之下,个别修士因为忍受不住无边痛苦,又不愿意拖累家族,甚至选择了自尽。但是意志坚韧之辈毕竟少数,自然轻而易举被金丹修士追查而至。 值得幸运的是,许家女子居然被那金丹修士的晚辈看中,收为姬妾,这才避免了几家大祸。 不过就是如此,凡是参与劫杀的孙田两家修士,都被安排各处继续追查冯河孟龙的行踪,一日没有发现行踪,一日不下撤除之令。 冯河一边听着白衣女子的慢声叙述,一边暗暗查探此人内心的想法,虽然有些情况说的稍微出入,但是大致还算吻合。有些东西自己斟酌就行,无需一一点破。 冯河也不得不慎重起来,毕竟给一位金丹修士如此关注绝对不是好事,想想更有些匪夷所思,至今迎仙谷中尚有一位留守筑基等待着自己出现,就算亲儿子被人灭杀也不至于如此多年还死缠不放。 不过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状况也不是好过,原来此女子自被筑基修士收为姬妾,带回彩虹城,只是恩爱了一年半载,那位筑基修士就把此女随便安置,再也没有搭理。 如此多年过去,当年那位筑基修士也未给予此女任何身份,就算知道筑基修士出自上仙宫中,但也不敢寻去,更是不敢返回家族,一位独自在此的貌美女修怎不让人心生邪念,不知多少修士等着一尝夙愿。 而马易枫正好路遇此女,没想到惊为天人,此人也是胆大心狠之辈,一路追踪,发现白衣女子独自外出,如果办的妥当,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立即想要掳走此女好好享用,这一路追来,没想到点子太背,关键时刻碰见筑基,好事没办成却丢了性命。 冯河再次打量起许姓女子的容貌来,不得不说,这是冯河目前所见过最美的女修,这种美与沈静初截然不同,沈静初是那种恬静大气之美,而此女却是妩媚勾魂之美,有道是,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说的就是此类女子。也许是冯河尚未尝试过男女之间的欢好滋味,不解风情。加上心性坚韧,受到的诱惑之力,反而淡淡若丝。 “不得不说,许仙子的容貌真是我见犹怜,确实让人本人心生不忍,不过许仙子已然认出本人,又留下真实记忆,就算暂时信任许仙子会守口如瓶,但在这世上,人心最是难测。”冯河不假藻饰如实说出内心想法。 白衣女子蓦地怔住了,虽然早已明知有此可能,可内心任就生出一丝悲鸣。从之前对方不问青红皂白,举手之间就灭杀人命来看,此人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也许当自己认出此人的那刻起,就注定今日难逃厄运,白衣女子随即眼神暗淡,毫无焦距之感,可始终没有开口说出求饶之话。 冯河也是微微一讶,原本以为白衣女子会寻死觅活或者摇尾乞怜,这样下起手来也算可以减少几分诟病,可此刻除了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却不再多言半句。 冯河心神一动,默默查探起此人此刻的真实想法,片刻之后,脸色有些古怪起来,口中轻呼出一口浊气,微微叹道“罢了,你走吧。”原来此女子真是萌生死志。 白衣女子刹那间紧绷得像一块石头的娇躯,立时松懈,甚至出现轻微颤抖。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死,何况脍炙人口千古传颂的修仙者。 不过瞬间白衣女子从激动中清醒过来,眼中露出了怀疑之色。“莫不是此人戏谑于我?” “今日就当一切从未发生,仙子好自为之。”冯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和恣意的笑声。 白衣女子闪烁不定的眼神,终是暴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唇角微动,只是传来柔柔的呢喃。看着早已离去的身景,记忆中必将深埋一位英气洒脱的年青修士。 一路南飞,冯河正自惬意欣赏着微风夜色,可依稀间,南方天际便是传来一阵隆隆震荡,夜空中闪过数道颜色各异的霞光,点点星光飞溅,在这夜空之中显得美丽至极。 冯河稍微一怔,这分明就是法器催动的灵光,哪是什么霞光流星。这大半夜还有修士厮杀?身形一缓,不动声色的停留半空,从宝光的余辉来看,只有筑基修士的法力方能催至于此,这不得不心生警惕,一时间有些犹豫是否换个方向返回圣灵宗,不过如此一来必要迂回兜转延迟时日。 冯河身形略微滞缓,终于下定决心,还是绕道而行,本身就事不关己,可别殃及池鱼。就在正预返身之际,突然两道遁光直射而来,若不躲闪,片刻后将会迎面而至。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第一百五十章:归途 “炼气期?”冯河小声地嘟囔道。[燃^文^书库][].[774][buy].]随后身形杳然消逝在夜色之中。 “师兄,也不知这烈阳宗大动干戈要搜查何人,若不是我们三元宗驻地就在原阳山附近,还真难说就会放任我等离去。”公鸭嗓子闷声道。 “谁知道,反正烈阳宗也不是我们三元宗能随便招惹,还是少管为妙。”亦如洪钟的话语跟声道。 “哎,也是,不过方才好像感应到有金丹修士出手…”公鸭嗓子心有余悸道。 “别废话,赶紧回去。”声如洪钟修士随即喝到,似乎不愿过多深谈。 而就在两人离去之后,半空的一团阴云,随之溃散。原处慢慢显露出一团模糊身影,跟着凝实成形,冯河一脸阴沉的看着远方天际。 “看来,惹到麻烦了。”冯河心头一紧,苦笑道。之前被自己打杀的倒霉鬼不正是提及烈阳宗三字。显然此人在烈阳宗还不是普通修士,不然怎可能引来大批修士追查至此,甚至还有金丹修士随行在侧。估计方才三元宗两位炼气修士也是修为太低,身份又相对详细,才没有被烈阳宗为难。 片刻间,冯河身形晃动没入东方的夜色之中。 一个月之后,一位略显疲惫的年青修士停留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除了腥涩的海风,一切都是满目的波涛。浩瀚的大海好像和天际连接,滔滔的海水撞击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再向东行,就要远离近海区域,现在转道应该没有问题。”冯河面目冷清自语道。此地已是蒲昌海与孔雀海交界之处,再向内行,就是金丹修士也是多有凶险,冯河甚至都能依稀感觉到,那无边的深海中透露出隐隐危机。 阵阵海风夹带着大海特有的清新湿润,迎面扑来,把一路的疲劳吹走大半。当然这也是冯河不计损耗补充灵石,不然哪能这般惬意。此刻脚踏一件叶状法器,如贯穿长空的飞梭,速度显得奇快无比,就是上品法器的飞行速度与之相比,也是稍逊一筹,正是火云寺的飞行法器。 一般情况下冯河使用不多,人多嘴杂,也是不想太过张扬,万一碰上火云寺的高级修士,阴上自己一把,那真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在这无边海域那就少有几分顾忌。 依据海图的标注,冯河适时的调整过几次方位,应该说这海图的准确性还是相当不错,不过这也只限于蒲昌海百万海域,越往深海,其标注的内容越是模糊,除了一些大致轮廓,其中细节标注的相当粗糙,就算拿着海图踏入深海,估计跟没有也没多少区别。 就算如此,这种海图的价格也是十分高昂,坊市流传贩卖的海图与冯河手中的海图比较,其精准性也是难以企及。 占据北昌州的圣灵宗必然具备一定区域优势,对于附件海域的熟悉度,应该没有哪宗可以比较。宗门内部的海图当然不可能轻易流传,这种大范围精细海图,也只有圣灵宗筑基以上修士方可配备。 “如果预料不错,半日后应该能到达硫磺岛了。”冯河捏着玉简,眉目间终于透出一股喜色,这硫磺岛位于深海边缘,算的上较为偏僻,也是圣灵宗在蒲昌海外围的驻地。若是赶到那里,算是可以松上口气。 硫磺岛百里之地,自然盛产一种品质上乘的硫磺,其精纯度对于炼丹用药都有一些助力,虽不是十分稀罕,但也不是普通路边之货,而此岛的产量也颇为充沛,加上圣灵宗在北昌州外围需要设置一些屏障延伸,自然把硫磺岛纳入手中,其驻地只是安排一位筑基修士主事,配置些炼气修士,定期收取一些硫磺罢了。 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吸着海洋独有的微腥之气,澎湃的海水更是透着蓝汪汪的光泽,阳光折叠之下,升腾出几缕彩光,宛如宝光流动。 “筑基期?”一位脸庞消瘦的中年修士瞬间一惊,眼神的方向,一抹黑点由远而至奇快无比。 其他数位白衣黑甲修士同时也发现异样,眼神中戒备之色明显不过。不过却没多少惧色,毕竟在这一带圣灵宗的威名绝对不容小觑。还没听说一位筑基修士胆敢冲撞圣灵宗驻地,如此大的动静,整个硫磺岛的修士哪还不知。 遁光一闪,一位英气勃发的青年修士瞬间显露真身,随手翻转,一件叶形法器收入袋中。 看清来人衣着之后,众人戒备的眼神顿时化为一股敬意。黑色的法衣内衬,灰鹿细皮炼制的半甲,关键是那衣襟处有个细微的金色狼头。 圣灵宗只要是金丹长老都有独立标记,可以选择万物图形,坐下弟子也会借此区分管属。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督促,这是一个宗门有责任感、进取心的精英所在,有他们在,道统不绝。 但还不足以让大半修士心生敬意,当眼神扫过法衣上的精美图案和翠色绿叶,方才心头一震,那不是纯粹的黑色法衣,其间的荆棘图案方是让人心折的缘由。那翠色绿叶只有荆棘院队长修士才有资格佩戴,这是实力与贡献的结合。 此刻,硫磺岛的一处洞府之中,一位光头修士猛然睁开双眼,一缕精芒在一只眼中闪过,另一只眼中却显得空洞难测如潭中死水。此人几步走出洞府,身形迎着半空扶摇直上。 “来人可是冯河师弟?”声如洪钟的话语中流露出一分亲切善意。 石龙一眼认出冯河,对于彼此来说毫不为怪,石龙对于冯河的了解,正如冯河了解石龙一般,每位筑基修士开始,宗门内都有影像记录,乃至过往大致的描述。 冯河早已神识扫过全岛,百里大小的岛屿,除了百位炼气修士,也就一位筑基修士。身形停留岛屿外围,没有贸然闯入,也等着石龙现身。 “见过石龙师兄。”冯河躬身客气道,同样表现出亲热之态。 对于石龙的一只瞎眼,冯河只是状若未觉不好多提,毕竟二人不过初次见面。不过冯河多少还是猜测到石龙亲热的原因。一来石龙只是筑基后方才加入圣灵宗,同样也在荆棘院效力多年。二来冯河也是大有潜力的精英修士,加上隐形身份,与之交好自是没有吃亏道理。 对于在宗门内没有多少根基的外来修士而言,能与一位有着潜在影响力的修士交好,何乐不为。 “双头蛇?”就在石龙显身传声之际,下方的一名大圆满修士脱口惊呼。显然这名字在炼气修士中有着不轻分量。 “闭嘴,人家现在可是师叔。”边上一位同样修为的年长修士顿时双目一瞪低声吼道。 二人压住心中的震惊,迅速从激动中清醒过来,这才多少年,当初与自身同样存在的修士,如今已是高高在上。 不过想想当年的战况,自己硫磺岛去了十位死了四位,而在如此的伤亡率之下,人家还独占鳌头一骑绝尘。数年筑基成功,这就不足为奇了。 “冯师弟这是从何而来,似乎颇为疲惫。”一进洞府,石龙连忙关心道。 “出去办了趟宗务,正是往回赶呢。”冯河淡淡一笑。 牵涉到宗门隐秘,石龙自然不会多问,一位筑基修士亲自要办的差事,当然不会是小事,必然与长老大有关联。 当下石龙自是盛情款待,二人相谈适欢。而冯河经过三二日的恢复早已是疲惫尽扫,在石龙的多番挽留下,这才多待数日方才离去。 冯河此去的方向却不是直接登陆北昌州,而是位于西南方的龙兴岛,此岛可比硫磺岛大上数倍。而冯河赶往的原因,也是需要借助岛内的传送阵。如此只要半月时间,就可以借助传送阵直接返回圣灵宗,至少可以免去大半月的奔波。 一束流光如天际流星在碧海蓝天中若隐若现,一些修为不够,同时擦肩而过的修士,除了感觉到一瞬的悸动,当反映过来仔细查探之时却是杳然难觅。 冯河除了需要借助龙兴岛的传送阵返回之外,自然还有其他原因。此岛就是在车池国来说也算是比较特殊的区域。 龙兴岛的情况也可以说颇为复杂,因为龙兴岛所处的位置在于近海和深海之间,千万年间,往来于此的修士,多喜好在此停留,或者补充资源。 随着往来修士增多,慢慢形成一座坊市,而北昌州各宗自然看出其中好处。 若干年间,经过各宗修士多年的经营,如今已是比较成熟成功的坊市,不仅附近海域的修士会来交易,就是内陆各大宗门也是颇为青睐,听说就是元婴修士也会偶尔一现。 把持龙兴岛坊市却是以圣灵宗为首的北昌州十大宗门,且每宗常年有一位金丹修士驻守此岛。不过传送阵却是由圣灵宗独自经营,虽然坊市的利益分为十份,传送阵也是大额收入,没有特殊好处,圣灵宗霸主地位岂非等于儿戏,大宗必要的强势同样不可缺少。 ; 第一百五十一章:龙兴岛 冯河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收购一些聚灵丹,以宗门的份额远远不足以支撑自身修炼,但是聚灵丹不仅价格昂贵,流出的数量也很有限,不管哪宗哪派绝对没有多余之理,当然有市场就必有买卖,价格足够自然能买到心仪物品,何况龙兴岛主要面对的都是中高阶修士,如果此处都没有多余之物,那么其他坊市也不必多费精力。[燃^文^书库][].[774][buy].] 龙兴岛对于来此交易的修士,分文不收,这大宗大派自然看不上这钉头小利。而在此经营的各家店铺,每月缴纳的费用绝对是让人吃惊之数。 装扮后的冯河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来历,变形术不得不再次施展开来,此刻冯河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稍有弧度的鹰钩鼻尖,颔下布满浓密的短须,身形看起来几分矫健威猛,给人一种不羁放纵的桀骜感。 冯河转出一处角落,身形一顿,迟疑了片刻,正计较着怎么个转法。突然有人在身侧笑道“前辈需要向导吗,十块灵石。” 冯河微微一愣,也惊讶于对方善于察颜观色。此人年纪不大,但也有着炼气五阶的修为,与冯河年纪相仿,不过却给人一种狡黠滑溜之感, “我给你三十块灵石,若是我不满意,你一块也是没有,你可愿意?”冯河面无表情道。 “这龙兴岛一亩三分地,还没有我小打听不清楚的地方,既然前辈说了,这活小的接了。”此人心里计较,脸色却极是亲热,讨好的笑意没有半分消减。 “带路吧,哪家聚灵丹存量较大,价格公道,想必你心中有数。” “前辈放心,这边走。”小打听点头应道。 三转二转,冯河差点摸不清东南西北,这要不是有人带路,还真不是好找。此处店铺的规模和数量,在整个车池国来说确实屈指可数。 有多大的购买力才会有多大市场,而在这龙兴岛闲逛的修士十有**都是慕名而来,也是看上此处资源相对低廉,且品种齐全丰富,来者自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跟着小打听转悠了盏茶功夫,就被领进一家颇为宽敞的店铺,进入其中到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随便一件摆设,都能看出岁月遗留的痕迹,此处反而更似一座私人珍藏奇物的馆舍。 “付老,有贵客。”小打听踏入门槛犹如轻车熟路,领着冯河向会客区而去。 听得小打听一声吆喝,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带微笑,起身迎了过来。 冯河也是微微点头,算是招呼。打量此人更似一富家老翁,颇异于修仙之人。 老者向冯河做出有请的动作,含笑对着小打听微微点头,脸上大有赞赏之色。 而小打听也是嘿嘿一笑,自己找个角落等候去了。 此老者也是筑基中期的修为,看老者与小打听神色之间如此熟悉,想必也是经常有修士被领来此处,当然这对于向导大有好处,不仅能拿到客人佣金,就是店铺也会赠与礼金。 接下来就没有小打听琐事,这是主顾之间的商谈。 “道友看似面生,这是初次光临本岛吧。”二人落座,奉上香茗,老者含笑道。 “不错,慕名久已,希望不会让人失望。”冯河点头淡笑,两人话语聊的比较轻松,但也把握住一些尺度。 “想来道友也是为聚灵丹而来。”老者语气轻松道。 冯河眼中讶色一闪,还未来的及开口。 “一般来本店的道友多半也是为此而来,相信以本店的口碑,一定会让道友成为回头贵客。”老者跟着道。同时手中一拍,一位机灵的小厮立即捧着一件暗红镂花木托而来,其中一只掌大玉盒放置其上。 小厮躬身退下后,老者亲揭盒盖,微微示意,话不多语,拖起茶盏淡淡的品茗起来。 冯河毫不在意,跟着打量起玉盒中的十枚丹丸。原本不动声色的表情不仅微微动容,这每一枚聚灵丹看起来都是圆润饱满,灵气充沛。只是轻吸异香,就能感觉出不凡品质。 冯河接触的聚灵丹也算是有些,但论起品质大都比之稍逊半分,不得不承认这老者自信的由来。 “不错,本人很满意,不过这价格…”冯河迟疑道。 “既然道友感兴趣,一切好商量,这就按熟客的价格给予道友,一枚一百五十灵石。”老者随意道。 冯河莞尔一笑,并未急于表态,脸上泛起微微迟疑之色。 “道友,难道对于价格不满意?”老者心中一动,此人不过是筑基初期,不会是就这十枚聚灵丹就让家底耗尽,心中不自然地有些轻视。 以老者的判断到也不无道理,普通筑基修士身家也就基本如此,当初冯河得到几位筑基修士身家,不过几十块中品灵石,十瓶聚灵丹,可想而知这聚灵丹的价格有多昂贵。 “有多少?”冯河嘴角露出一丝淡笑,眼神微抬之间却正好碰到老者对视的目光,冯河分明察觉到,此时老者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一丝惊讶。 恍惚之间,原本谈笑风生的老者,呼吸微微一凝,轻视之意顿扫,片刻间烟消云散。 “本店尚有库存三百枚。”老者看似漫不经心道,不过眼神却是非常期待冯河能带来何种惊喜。 不得不说,三百枚聚灵丹就算对于金丹修士而言都不是小数,如果按照兑换比例,那将是四百五十块中品灵石,起码也要有普通金丹半个身家。 不过一切常理在冯河这里都是土崩瓦解,要知道当年在天纲子洞府冯河可是吞了十万中品灵石,就算这几年修炼之中恣意挥霍,加上这次又捡了几位金丹所藏,这一时间身家没有十万也相差不远。 “都要了。”冯河语气不容辩驳,清晰地突出三字。 “都要了?”老者一愣间失声道,心神不由间怦然心动。筑基修士的镇定瞬间荡然无存,显得大为失态。 “恩,贵店千机丹是否尚有存备。”冯河言语言简意赅,不动声色看着老者。 一听这话,老者哪不喜出望外,这千机丹由于价格昂贵,很少有人问津,可以说积压日久。没成想,这豪客大有购买的意向,顿时喜形于色。 “尚有十枚,道友有意的话,本店将以最优惠的价格出售。”老者虽然对于冯河的身家啧啧称奇,同样对于此人的高深莫测也是感同身受。 “可以。”冯河轻抿一口杯中茶水显得挥洒自如。 “那好,千机丹本店就不开价了,二十中品灵石一枚,还望道友往后经常光顾。”老者口气认真道,完全没有修为中期的矜持姿态。 当下,老者引着冯河行入一道密室之中,片刻之后,所需物品全部备齐,一番交割后自然是皆大欢喜。 对于此次的交易冯河还是比较满意,整个车池国丹药的基本行情,自己不是没有揣度,就算购买价格有些微高,但也不能说就是吃亏,自己认为值了就是不亏。 目前车池国聚灵丹的价格普遍在一百二十灵石左右,而一些品相较好,灵力浓郁,多出几十灵石也毫不为怪,满足挥霍条件的修士哪会在乎这点苍头小利。 聚灵丹作为筑基修士固本培元增进修为的灵丹,也是日常消耗量最大的丹药。但是有些丹药对于筑基修士同样有着特别作用。 比如这千机丹,此丹药可以说增加不了多少修为,甚至还没有聚灵丹效果明显,但是千机丹却有独一无二的药效,能够微微改善法力的精纯度,这对于修士的法术运用、法器操控都有微微的增幅,自然价格昂贵,绝对不是普通修士的选择。 告辞付姓修士后,冯河回头打量一眼这家名为悠然居的门头,随着小打听讨好似的笑容,二人向着另处而行。 二三天后,龙兴岛修士突然发现,聚灵丹变得相当紧缺,原本色泽普通只要百块灵石的聚灵丹,至少需要一百五十灵石,如此价格,不要说便宜,就算比之内陆坊市也隐约高出一层。这完全不符合龙兴岛的日常行情,当大家反应过来追寻缘由之时,方才发现这龙兴岛的大半聚灵丹已被收购全无,就是很少有人问津的千机丹也被席卷一空。 经过一番扫荡,冯河单是收购丹药,就已用去近万中品灵石,这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数量。近乎六千枚聚灵丹,每天炼化三枚,这也需要五六年的光景,就是堆修为也能堆到中后期的境界。何况还有几十枚千机丹。此次终于让冯河找到在炼气期以聚气丹当糖豆的感觉。 达成目的本待离去,却因为一件小小的变故,暂时延迟了回宗日程,因为三天后就是龙兴岛每年一次的拍卖盛典,所以近日赶至的修士,数量明显增多。 偌大的龙兴岛自然有提供修士歇息的店铺,宛如一座城镇,不仅有着买卖便利,就连酒馆声色也是一应俱全。 冯河惊异的发现,还有专门提供欢好的女修,不过这些女修也就是普通灵根,普遍都是些炼气初期,不过如此的条件与世俗女子比较就截然不同,这就不是随便几块灵石就能打发,据说一夜欢好之下,数百上千灵石也不足为奇。 当然此地一切的花费都是以灵石来衡量计算,脱离凡俗又形似凡俗。冯河好吃好喝一顿,租赁了一家颇为不错的院落,婉拒了主家盛情推荐的几名靓丽女修,闭门耐心的等待起来。 ; 第一百五十二章:杀伐号角 三天时间对于修士来说如同大周天内的几次循环,弹指即逝。[燃^文^书库][].[774][buy].]当冯河睁开眼眸之际,已是精光闪烁涨落随心。 龙兴岛景色优美,布局典雅,值此每年一度的拍卖盛事,不仅处处透着盎然生机,明暗交错间的众多商铺,更被精心布置的霞光流转,让人有种遍地生辉流连忘返之感。 冯河一路行来,不紧不慢向着会场而行,据说不仅这龙兴岛上千家商铺会携带重宝参与,就是其他各处宗门修士,也会携宝交集,不仅是筑基修士的盛况,就是大量的金丹修士也会不远万里赶来赴会。 如此盛况,冯河早已是打定注意,好好收罗,当然最感兴趣的还是增加修为的天材地宝,法器对于如今的自己已是没有多少追求。 同时冯河也准备碰碰运气,对于如今沉睡中的影纹豹,更需要某些特殊灵物方能尽快助其恢复伤势。不然单靠妖兽本能的自行养复,时日太过漫长。 以圣灵宗的底蕴,恢复一只六阶妖兽的伤势,真不算难事。以冯河如今身份,花上肉痛代价应该没有问题。 可冯河也有自己的考虑,六阶妖兽,圣灵宗绝不超过双手之数。算算圣灵宗全部的五六阶妖兽,至多三十之内。 以眼下修为,根本掌控不了影纹豹,万一哪位金丹修士眼热,宗门真有可能会以相应代价置换而去。毕竟一位金丹修士辅助一只六阶妖兽,绝对是实力暴增,二者对于宗门影响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问题是冯河不缺任何资源,也不想示之以众,有了这海量的聚灵丹,冯河相信距离真正掌控影纹豹这一天绝不久远。 “呜”一声传自灵魂深渊的嗡鸣,浑厚而久远。突然在冯河的心神间激荡萦绕。冯河猛然眼皮一跳,心中一惊,这百年难遇的巧事,也能给自己碰上。这是来自圣灵宗杀伐号角的召唤,凡是圣灵宗筑基以上修士千万里内,都能察觉到这随同血脉产生的嗡鸣。 冯河眉头紧锁,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另一方向急行,此次盛会注定泡汤。 龙兴岛,圣灵宗传送阵驻地,二位金丹修士正自小声嘟囔。 “魏师弟,这杀伐号角的召唤,不会是护国之战提前了吧?”一位身材瘦小的枯干老者孤疑道。 “摸不准,不过也没听说近来修真界发生什么特殊大事。”一位虬髯满颊的黑脸汉子闷声道。 “除了这事,还真猜不出,何事值得吹响这杀伐号角。”瘦小老者面色凝重道。 “费师兄多虑了,究竟如何,你我返回自是清楚。”黑脸汉子抽了抽嘴角道。 瘦小老者知道再多说什么,也不会从这猛汉嘴里得到丝毫启示,干脆额头微点,不再多话。心中到是一阵烦闷,原本宗门安排一位同阶修士前来协助自己,到是好事。不过这家伙到好,双耳不闻世事,成天就是闭门潜修,反而这龙兴岛大小事务,还要自己打理。 就在此刻,外间突然传来熟悉的话语声,顿时打断了瘦小老者的思绪。 “二位师叔,外间有我宗门一位修士需要使用传送阵返回宗门,前来拜见。” “恩,传他进来。”瘦小老者不以为意道,这必定是感应到杀伐号角的召唤,回赶修士。不过这来的速度却是太快,按理说有本宗修士在岛,自己不可能不知。 “师侄冯河,拜见费师叔、魏师叔。”换回本宗装扮的冯河昂首迈入殿中,身形微躬脸色恭敬道。早已从宗门的记载中了解过二人相关,费姓瘦小老者,已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在圣灵宗也是地位非同小可的长老,不然宗门也不会安排主持这龙兴岛宗门重地。 魏姓黑脸汉子虽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但绝对让人不可小觑,普通初期修士真若对上,绝对是死多活少,据说本身也有一只五阶妖兽,本人除了修炼,性格好斗,对于其他事情都显得漠不关心。 “原来是冯师侄,这是打哪而来?”费师叔手臂轻抬,示意冯河一侧坐下。 “师侄有宗务在身,却是从硫磺岛赶至,本待借用传送阵返回,刚巧又传来宗门集结之令。”冯河腰身微躬沉声道。 “正准备返回宗门,那到是巧了。”黑脸汉子随声道。 “晚辈听从二位师叔安排。”冯河话语铿锵有力,表现颇为识礼。 “好,黄鞠师侄进来一下。”瘦小老者语声不大,但字字入耳,随即一位与冯河装扮几分近似的年轻修士闪身而入,唯一缺少的只是法袍上拓印出的荆棘图案。 来人一进之后,同样恭敬的微微一礼,就是对着一侧的冯河也是微微点头,不过眼神一扫冯河后,不由微微闪动一下,可冯河还是从此人的眼中读出了异样,绝对不是善心本意。 冯河也是纳闷,自己不过刚刚而至,更谈不上相识,总不至于恶名在外吧。 心中萌动,瞬间读起了此人此刻的心思,不过瞬间,冯河无奈苦笑,这家伙居然是嫉妒冯河法袍上的荆棘功勋与队长身份,心中大有不服之意。 这也难怪,人家已是筑基后期,如今法袍犹如锅底漆黑一片,而冯河这位初期者,却顶着刺眼的荆棘鹤立鸡群。 “你吗的,这都是老子拿命换的,不是当年命苦,当爷想跑去荆棘院。”搞清楚情况的冯河心中大骂。 “黄鞠师侄,想必各位都已接到杀伐号角的感应,此处对于宗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不可不留人手,我等带走一半修士,此处暂时由你主持。”费师叔脸色凝重道。 “但凭师叔吩咐。”黄鞠抬起眼睛,神色一怔,嘴角抽搐两下,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那好,你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费师叔手臂一挥语气不容置疑道。 不过片刻,随着再次返回的黄鞠,圣灵宗龙兴岛驻守修士已经准备完毕。转过一扇侧门,就是殿堂的中央,而在中心之处,正是那传送大阵。 这种所谓大阵,至多也就完成跨州距离传送。这在上古时期只能算做中短传送,上古时期就是跨越数国的传送也是寻常不过,更有传闻上古时期还有仙人布置的大陆传送古阵,更是耸人听闻。 虽然这一切至今还未证实是否真实,但冯河却是心知肚明,因为天纲子就是通过这种大陆间的传送,方才得到半部论神经。不过唯一困惑的是,天纲子遗留的玉简中虽提及远距离传送需要特殊的承载之器,但冯河在其所留之物中却是没有发现任何承载器物的蛛丝马迹,机会合适还是要去那传送大阵验证一番。 如此近乎中短距离的传送,修士只要凭借修为宝物,到是不受传送影响,不过目前先知大陆的修建传送阵水准也只能停留至此,这已经可以称为当前的顶峰之作。 二十位黑衣灰甲修士,脸色严肃的伫立在殿堂之中,大多神色冷峻面色严肃。龙兴岛二位金丹修士以下方是二十位筑基修士,至于炼气修士,那是没有资格位于此列等待回归。 “走吧。”费师叔点头应道,对于众人的躬身行礼,半句多余的话语未有多说,当先踏入传送阵中。 数名修士跟着忙碌起来,其中十位修士也跟着步入阵中。 “恭送师叔。”一众原地不动的修士,目送着光彩流动的大阵。 身处其中的冯河,只觉灵气旋动,四周灵气形同实质,登时有种无力抗拒的力量在周身升腾。所有阵中修士,瞬间迸射出色彩各异的护罩,在如此玄奥的传送中,没有谁敢托大,就是二位金丹修士,也是灵光闪动。 “刷”一束巨大的光幕闪烁,一股无可抵御的抽扯力,顿时将阵中众人瞬间移失。原地除了十位灰甲修士,其他修士全部踪迹全无。 北昌州境内、依山郡云间城外龙袍山,一波强大波动一瞬即逝,十三位黑衣修士突然显露真身,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二位修士却是穿着银色半甲。 龙袍山与龙兴岛是一座双向传送大阵,而圣灵宗最为临近的也是依山郡。北昌州九十九郡,而做为圣灵宗传统势力大郡,大约在四十左右,每郡下辖百座城池。等于四千城池都是圣灵宗的基石根源。 至于另外数十大郡,则是由数百中小宗门把持,势力的划分自然也是为了争夺人口资源,其他宗门也不会在默认势力范围内传道收徒,否则将视为侵占别宗利益,引起宗门敌对。 人口的资源不同其他,若是过分将哪宗哪门逼迫的只有一城一地,等于是断了传承。圣灵宗不会轻易践踏别宗的生存空间,毕竟一个宗门的强盛不可能源源不息,今天你可以凭借元婴的威慑强占豪取,若是千百年后,哪宗强势崛起,等于结下死仇,对于各宗的长期发展都是大为不利。 ; 第一百五十三章:雪翼族 龙袍山的传送阵自然也有圣灵宗金丹修士驻守,可如今的状况与龙兴岛基本无二,除了部分筑基修士留守,主事的金丹修士已是提前一步返回宗门。[燃^文^书库][].[774][buy].] 数日间,大量的修士连续而返,七彩云天,圣灵峰大殿,数百位修士等级深然位于其中,一流宗门的底蕴彰显无遗。 顺着主台的阶梯而上,入眼之处,正是代表着无上权威的宗主宝座,其中之人正是宗主唐狰。 而低于主台的数层台阶之下,则是分列两边的三十二张座椅,其座之人俱是圣灵宗长老级修士,一色的金丹修为。 显然只有凝结金丹的修士在此方会有着固定座次,不过此刻仍有十余位置尚是空闲,想来都是特殊原因不能及时而来的长老。 以下殿堂中,则是盘坐着横列十八,竖列十五的筑基修士,人人脸色严峻不苟言笑。但是在距离长老座次最近的位置,却有着单独一排七个蒲团,而此时有着三位筑基修士盘坐于上。 毫无疑问,这七位显著位置,必然是圣灵宗筑基期的超然人物,金丹之下,享有着处理宗务的莫大权威,根本不可与身后数百筑基修士同日而语。 “想必各位都能理解号角召唤的重要,不到关乎宗门的存亡大事,不可能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周长老,你先通报一下大致因由。”唐狰神色威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语气中流露出的慎重,更让人有着淡淡担忧。 “是,宗主。”唐狰话声方停,便有一个粗豪雄壮的嗓音传来。这周长老声如其人体貌生的威猛,方脸怒眉,年约四旬,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勇毅果决之感。 “据凉州那边传来消息,冰魄雪域将在三个月后在凉州地界接拢,也就是说各州宗门除了一个月的赶路时间,二个月内必须要做好完全准备,包括集结参战修士。”周长老额头微点严肃道。 周长老话方说完,下面数百修士虽不至于嗡嗡而鸣,但大多修士都是不自然的面色一紧,更有知晓内情的修士,神色显得颇为忧心。 冯河心中苦笑,到了一定层次,一些宗门秘闻多少有些了解。原本二百年一遇的巧事,轮到自己就是提前五十年。 原来这冰魄雪域是一座移动的超级冰层,就算称为小型大陆也毫不为过,据以往记载,这块流动中的冰层甚至比整个北昌州全境略大,而在这冰魄雪域中更是生存着一种外表似人的族类,唯一不同的是其背部多着一对雪翼,甚至可以展翅翱翔天地之间,其实力更与人族一国修士基本相当,修真界称之为雪翼族。 当冰魄雪域与其他大陆对接之时,对于人族的灾难也随之而来。因为冰魄雪域本身就是冰层雪地组成,在与其他大陆对接后,这雪域冰封也随之扩散,犹如蚕食一般。 凡雪翼族所占之处,无不冰封万里,生灵灭绝。除了雪翼族适合生存之外,其他的族群等于近乎毁灭。 如此生存之争,已经延续了万年时光,每一次雪翼族被元气大伤之后,就会漂浮离去,再待二百年左右循环返回,以一州之力完全无法抵御雪翼族的渗透,所以车池国每次也是集结全国宗门之力,方能化解生存危机。 雪翼族虽然不修法力,但却天生具备领悟自然之力的天赋,特别是对于冰属性和风属性的自然感悟,近乎完美。他们更有自己的战斗技能,同样滋生出一种近乎修士等阶的存在。普通的雪翼族群有着等同炼气修士的实力,同样的数量,大约在十万计。 反观车池国炼气修士数量,差不多百万左右,但是两族之争,人族炼气修士从不参战,因为雪翼族所占之地很快会形成冰封环境,而雪翼族在此区域的战力可以加持一分,反之人族修士,战力将减退一分,更要以法力抵御严寒,再多的炼气修士,不过是增加伤亡数量。 普通雪翼族之上是郡主级的存在,这部分雪翼族的实力已经比拟筑基修士。在此之上就是君王级,非金丹修士无法抵御。至于雪翼族的至高存在称之为传说级,这当然只有元婴修士方能对抗。 这种带有毁灭性质的族群,凡是先知大陆的修真宗门都应该义不容辞合力绞杀,不过正是由于车池国所处位置特殊,基本是沿海之地尽属疆域,等于就是抗衡雪翼族的主力军。而其他一些周边各国,不是实力弱小,就是暗藏心机,很难彻底抹杀掉这一公害族群。 而令他国心生蝇营狗苟的想法,也是因为东莱国整体修真实力强大,宗门犹如参天古树枝繁叶茂,虽次次伤筋动骨还不至于彻底沦陷。就算车池国举国火拼雪翼族,也是损耗小半实力,这灾祸形成的后果,对于周边临国,益处不言而喻。 车池国各州都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宗门,但并不是统一合拍,只是近似一种联盟形式,当有外敌存在就会联合抵御,同样也是内耗不断。 “各位,荆棘掌院已然带领我宗第一批修士赶至凉州协同布防,所以大家准备的时间不多,所以在召集本州修士的等待期内,各位请尽快准备,此次宗门府库开启,允许各位领取一件宝物。”当周长老不紧不慢介绍完成,宗主唐狰适时表态道。 冯河轻轻颔首,如此适好,原本还头疼如何求取影纹豹的灵药,到是个机会。 随着宗主一锤定音,各种任务分派完毕,包括先行出发的荆棘院修士,此次圣灵宗出征的修士中,金丹期长老二十位,筑基修士二百位,带队的是本宗太上长老。 此次抽调的筑基修士,冯河同样位于其列,荆棘院宗门优先,非战不可。走出大殿,正自思虑间,突然身后传来一身招呼。 “七师弟,如此匆忙?”冯河身形一顿,回头望去,却是那六师兄洪都。不过今日洪都的眼神到是少了份挑衅,看起来收埝很多,这让冯河大是奇怪,转眼打量随行之人不仅微微一愣。 一位壮汉身形犹如一尊铁塔壮实威猛,眉目之间隐隐流淌出一股威煞,颇有一股霸者气概,瞳孔之内的红芒一闪如火星飞溅难掩锋芒,这让冯河不得不暗自重视。 圣灵宗能把火属性功法炼至内敛流转的筑基不多,看来焚天煮海图此人已是触及到三层门槛。虽然未亲眼见过此人,可总不能装做不识,何况在那大殿上如此醒目的七位筑基座次。此人同样也是唐狰亲传弟子中唯一七星宫主,筑基后期沈丛。 “见过天玑宫主、六师兄。”冯河以手为礼,神色却是不卑不吭欠身道。 “七师弟,好生见外,难道不认我这个三师兄?”壮汉面色不喜道。 “不敢,七星宫主乃是圣灵宗筑基中的翘楚人物,师弟一直仰望已久,怕是名头轻贱,玷了师兄威名,既然师兄这么说了,师弟也不是不识好歹,听从三师兄吩咐就是。”冯河苦笑道。 “恩,你我师兄弟本该如此,七师弟过于多礼,到是显得生分。”沈丛赞许道。 “七师弟,为何如此急于离去,难得回来怎不到师尊府上叨扰一番,我等师兄弟正好多亲热才是。”沈丛豪迈的语气中颇为真诚,大有交好之意,这可比冯河初次见到六师兄的态度好上很多。 “师弟尚有院务在身,怕是一时半刻,没有机会聆听师兄们的教诲。”冯河表情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对于冯河的表现,沈丛还是较为满意,到是个颇知进退的人物,对于自己的态度到是较为尊敬。 “这样啊,那到是可惜了,有机会师弟不妨来我府中走动走动,师尊宗务繁忙,若是有关于修炼中的困惑,我们可以一起商榷交流。”沈丛的话语颇为暖心,师兄的风范顿时让冯河心生折服。都是师兄怎么有这般区别? 说起这三师兄,如今算是唐狰的首席弟子,真正的大师兄已经在百年前冲击金丹失败坐化而去,二师兄也在仇杀中陨落,所以冯河真正还健在的师兄,除了眼前二人还有四五两位师兄。 不过以唐狰如今近四百年的寿元来说,门下几位弟子除了洪都冯河外,年龄都已是百岁开外。不过沈丛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冲击金丹的机会足以具备,不出意外的话,一二十年内必定冲击金丹。但就算如此,以沈丛在圣灵宗筑基中的佼佼存在,也没有十足把握成功结丹。 圣灵宗为了培养核心筑基修士,划分出七条上好灵脉,而这七座洞府却是以北斗七星命名,单以灵气浓郁而论,确实堪比金丹洞府,而其中一座上好灵脉正是沈丛所在的天玑宫,别说什么五年可以接受一次挑战,实际的情况是已经连续多次没有人胆敢挑战如今的七星地位。 ; 第一百五十四章:龙筋虎骨丹与三光神水 告辞两位师兄,冯河先行回了通天峰一趟,而此刻荆棘院中只有第一主院的副院蒙超坐镇,前三主院除了各自留下一只完整队正,所有筑基以上修士全部随同掌院先行奔赴,第四院也安排一个全筑基小队随行。[燃^文^书库][].[774][buy].] 冯河此刻当然需要一番准备,大致向蒙超禀报了一些事项,得到许可后向着云渡山腹地飞去。 灵毒峰位于云渡山脉的西南中心,山上树木繁茂,山壁陡峭,别说是人,就是圣灵宗修士,也是很少踏入附近。洞府安置于此的邱长老深居简出犹如与世隔绝,非不得已终年不出此地一步。 提及邱长老就是圣灵宗金丹长老也是很少往来,多是讳莫如深不愿多提。附近山峰豢养的毒虫猛兽更是让普通修士视此为禁地。 “弟子冯河,求见邱师叔。”半空之上,黑衣青年嘴唇萌动传声而去。 “何事?”半响,一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阴深腔调,回应过来。 “弟子想换取一枚龙筋虎骨丹。”冯河语气中波澜不惊。 “换?”显然冯河的话语引起了对方兴趣,要知道筑基修士能拿出让金丹修士在意的东西却是少见。 “一滴化形妖王的精血。”冯河心有计较,不怕对方听不懂。 “进来。”短暂的沉默,对方终于传声。 冯河面色一喜,身形跟着一晃,缓步走入一座洞府入口。举目之间,虽然有所准备,但心中任就一突,不得不说进入此处若是缺了份胆气还真是寸步难行,全身犹如在一片虫海中穿梭,密集之处就连神识也被深深阻隔,随着一路前行,两边的虫海自然的分叠出一**虫浪,而所经之处,又瞬间愈合填满。 片刻之后,冯河终于眼前一亮,已然至身于一座偌大空间,这哪算什么修士洞府,到是用虫穴来形容反而更为恰当。 一座巨大的溶洞怕是要与通天峰内部相当,要知道通天峰可是容纳千百修士日常栖息修炼之地,如此大小,却被此人用来豢养虫兽,这数量那要是多少。 这中空的灵毒峰内部犹如孕育毒虫的摇篮,满满的岩壁上,随处可见斑斑毒虫。 心中毛糙,可冯河又不得不状若淡然。此刻溶洞中一具干瘪的身影映入眼中,若不是能感觉到金丹修士的威压,完全可以把此人当成一具彻头彻尾的干尸。 只见此人干硬的皮肤粘贴在骨架上,青黑的筋络尽皆浮显,整个轮廓犹如皮包骨头的骷髅,看起来诡谲邪异,就算冯河心坚胆大也不仅毛骨悚然。 “拜见邱师叔。”冯河不自禁的身躯微微一颤。 “那东西呢?”邱师叔显得不愿多话,额头微点算是应了招呼。 冯河手掌翻转一件碧绿小瓶托在手中,那玉瓶之中的一滴金色血液缓缓旋转,依稀能看出一只龟鳖的形状。一丝法力轻拖着玉瓶漂浮到邱师叔身前。 只见邱师叔犹如树枝的手指瞬间涨缩,轻轻一握玉瓶已然落入手中,跟着口鼻之间响起一股轻微的响动,犹如在品味仙酿,状若陶醉。 “浓郁尚可,血气略次,算是凑合。”邱师叔轻声自语道。 冯河内心不由暗暗钦佩,只是凝空一吸,就能感觉到血脉的久远浓郁,与之提取状态,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妖。 乌光一闪,一件墨色的玉瓶旋转而至,冯河探手一抓,轻启瓶口,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 “好浓郁的药性。”冯河暗自叹道,脸色中喜色一闪。 “多谢邱师叔,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师侄就先告退。”冯河缓声道。 邱师叔依旧把玩着手中玉瓶,闻言只是额头微点,算是默认了冯河离去。 冯河不由轻呼口气,如此适好,原本准备的说辞,到是不必。若是邱师叔非要刨根问底,有些东西还是难圆其说。 这龙筋虎骨丹对于修士而言毫无作用,但其价值对于有需要的修士而言,却是异常珍贵,就是想求取一枚,其高昂的代价也让普通金丹修士望而却步。这龙筋虎骨丹可以再造筋骨,重铸血肉,妖兽多大的伤势也能抑制,这种对于妖兽来说的圣药,岂是普通修士可以触及。破费如此代价不如给自身修为准备冲击积累,用在妖兽身上,到显得多有奢侈。 冯河脚步轻快闪身而出,出得洞府,终于心神大定。放在任何地方,筑基修士求这龙筋虎骨丹都显得格格不入,何况身藏化形大妖的精血,这都与修为不相匹配。 …… 少阳峰已经不是冯河第一次踏足,当年自己可是作为炼气大比第一来此领取过鳄神内甲。时至今日恍如昨天,除了通传修士的变更,一切显得丝毫未变, “劳烦申师兄通传,冯河领取赏赐。”只见眼前这位,脑门鼓胀如桃,眉毛粗短,端的是样貌另类,冯河语气客气以手为礼,眼神中丝毫未有轻视之意。 “原来是冯河师弟,此次长老吩咐,情况特殊,抓紧时间备战才是,只需根据目册选取就是。”说着递过一枚玉简。 “多谢。”冯河也不客气,接手而来,眼神微闭,神识顿时渗入其中。 片刻之后,冯河微睁双眸,眼中惊喜之情不禁溢于言表。 “申师兄,那三光神水尚还在否?”冯河心思火热起来。 “只要是在目册中自然在的,师弟不会是看上三光神水吧?”申师兄微微好奇道。 “正是如此,还请师兄方便。”冯河说着已将手中玉简递还道。 申师兄虽诧异也不好多问,难得借此宗门备战之机,此人不选提升实力的宝物,要这三光神水这不是白白浪费机会。难道这冯师弟寻获什么异种灵兽?不然岂会下此大力?要知道这三光神水也是稀罕宝物,不敢说天下少有,但在车池国却是独此一家,其他宗门根本不具备炼制条件。 不过片刻,申师兄再次回转而来,手中到了多了一物,冯河举目望去,不是那三光神水却是何物。 “有劳师兄。”冯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情大好。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把这两件事办成,当下客气告辞。 通天峰内,冯河回转洞府,随手在入口布下一道禁制,这不仅阻隔声响、屏蔽神识,同样也是免于登门修士的打扰。当然,值此宗门备战,也无人前来打扰,何况荆棘院中大半筑基已然抽调一空。 如今的洞府比之当初宽敞不少,但也没有多少区别。冯河手中一抖,皮袋中顿时黑芒闪动,一具体型健壮,皮毛乌黑的豹子凭空闪现,眼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凶光,胆小之人怕是近前一眼都将屁滚尿流。 “豹兄,你伤势看来恢复缓慢啊。”冯河打量着影纹豹,脸色关心道。 影纹豹一声呜呼,犹如回应,铁尾不自然地顺着地面扫动几下。 “我答应你的话,自然做数。”冯河说着手中多出一件墨色玉瓶。 “这枚丹药,在我宗门也是稀罕之物,据说可以再造筋骨,重铸血肉,若是你服用此丹,不仅伤势明显好转,就是对于日后进益也是大有好处。”冯河不管影纹豹是不是能完全理解自己话语,自顾自的说道。 影纹豹原本萎靡的神色,似乎有所感应,更忍不住口嘴流涎,心头撞鹿,一时间骨软筋麻,好似雪狮子向火,不觉的都化去。以妖兽天生的直觉判断,此物对于自己绝对大有助益。 “莫急,给你就是。”冯河手指一弹,一枚赤光流转的丹丸向着影纹豹飞去。 影纹豹大口一张,根本没有嚼动,直接吞入腹中。 “还有件宝贝,对于豹兄也是大有助益。”说着冯河又取出一件玉瓶在手。 “据说此物可以孕养内府,精纯妖力,甚至对于血脉的纯净都有一丝作用。”冯河拿捏着玉瓶,感叹着其传透而来的神秘波动。 影纹豹被撩拨的呲牙咧嘴,眼神中满是渴求之念。如此垂涎三尺,恐怕是生平绝无仅有,所有的孤傲底线顷刻全毁。 “放心,待你炼化那龙筋虎骨丹,这三光神水还是你口中之物。”冯河淡笑道。 当下影纹豹被收回到皮袋中,再次陷入沉睡。当然这种沉睡与修士的调息大致无异,没有化形的妖兽只有依靠肉身的自主进化,提升境界,所以对于妖兽来说优秀的血脉传承非常重要,好的血脉确实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对于妖兽而言,未到化形灵智开启之前,只有拼血脉,谁的生存力强悍,谁就可能摄取更多的资源,顾而很多妖兽喜好争夺领地,看重的也是领地内有适合成长的资源,这就是天性使然,当然这不排除一些天生灵智较高的族群,它们对于危机感,判断力,理解力,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 既然还有着二个月的准备,冯河怎敢怠慢,丹药灵石不缺的情况下,再不稳固修为增加实力,到也说不过去,哪怕实力增强分毫,就是保命的机会也多上一分。 ; 第一百五十五章:集结号角 一晃眼,二月时光不过弹指之间,当冯河睁开眼眸的一刻,精芒更有逼人之色,确切的说,冯河已经处于初期顶峰阶段态,只要稍待时日,契机来临之际,踏上中期的境界绝不是痴人说梦。[燃^文^书库][].[774][buy].] 当宗门召集的号角再次响起,准备多时的出征修士早已聚集在圣灵峰广场之上,除了抽调修士,仍有不少送行同门。 无需煽动仇恨,众人的猎猎锋芒早已冲破云霄,此刻漏了胆怯,到是让人笑话,不管内心如何,参战修士无不流淌着弥天战意。 似乎感觉众人的状态不错,唐狰微微点头。 “出发。”顷刻间五名金丹长老手中一挥,数只巨型猛禽凭空闪现,盘伏半空有如遮日云顶,顿时让人心生压迫。 “好强。”有些吃惊修士忍不住惊呼,不自然的面面相觑。若不是情况特殊,哪有机会见识到如此修为的猛禽。 冯河心中一凛,到是没有过多吃惊,当年前往中州,早已享受过飞行猛禽带来的视觉震撼,如今高级别的妖兽见多了,也不是太过惊讶。 抬头举目,其中两道熟悉身影正自翱翔长空,声势惊人。巨翼煽动的风速让气流来回激荡,不是那孙长老的邪眼金背螳螂和王长老银翼遮天鹏却是何物。 另外三只猛禽虽凶威不弱,不过多少还是缺了一丝灵性神韵。 “到底要比灵兽榜的猛禽弱上一分,不过也算是难得异种。”冯河暗自嘀咕。如那灵兽谱上的记载,排名百强的妖兽,天地间也为数不多,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像邪眼金背螳螂、银翼遮天鹏都是排名飞禽类**十的飞禽,这在圣灵宗已是飞行类顶尖品种,求得一只都要靠莫大机遇。 另外三只猛禽分别是白头雷鹰、七彩孔雀、飞天金蜈。五只灵禽身躯尽展,犹如五艘巨型大舟泛波碧空,煞是骇人。 “启程。”随声之后,数百道身形悬空浮动,光影错乱,片刻之间五只巨禽之上已是尽满修士,每只猛禽背上都有四五十人。 “送长老。”下方雷声云动,一片留守修士抱拳高呼。 巨禽之上二百修士同样起手为礼,瞬间消失在天际之间。 短暂的加速,领先的两只猛禽瞬间冲天而上,也许是经常被约束限制,难得惬意尽力的飞行,五只猛禽的速度展至极限,数息之间景色大变,承载众人的猛禽瞬间透云而出,跟着辗转飘移,一路向北射去。 碧海青天,到处气流翻滚,彩云缭绕之间,云气在烈日映照下犹如蒸腾。数日的急驰,五只猛禽落下云端,徐徐向下方落去,几次盘旋已经浮现低空。 下方同样传来阵阵惊呼,甚至有些紧张的修士,已经手握法器,脸色警惕。 转眼瞧去,这下方不知何时却已聚集了近千修士,其规模更是超越圣灵宗数倍。想来应该是北昌州各宗联合修士。 若是没有元婴修士的至高存在,北昌州能与圣灵宗抗衡宗门不在少数。不过此时下方众人却是正襟危坐屏息以待,有些筑基修士平时一见金丹都难,何况比拟金丹级的妖兽。 对于众人的眼神,圣灵宗几位长老早已习以为常,对于众人的反应自是意料之中,内心中更有一丝微微得意。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显然早有计较。 “各位,不妨歇息半日,再做计较。”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扫了众人一眼,泰然自若道,却是圣灵宗后期修为中颇有威名的武长老。 众人一听,瞬间身形闪动,数百装束统一的修士飘身而下。 至于和各宗如何协调,自有长老协商,筑基修士只要抓紧时间保持最佳状态即可。 北昌州修真界的实力大半尽此,半日之后,再次形成的洪流铺天盖地向着北方席卷而去,上千筑基,百位金丹,遮天盖地。 行彀多少冰原,历尽无穷风道,历经时间风尘,北昌州各宗修士如约而至,这还是圣灵宗修士走走停停,不然以五阶飞行猛禽的速度,起码能甩开各宗一半时日。 虽然此时已是初春而至,草长莺飞的季节。可谁都明白,这不过是黄昏余辉,可能数日之后,此处就是冰封国度,生灵尽灭。 冯河即来此地,首先要将黑暗沼泽之事给掌院一个交代,不管结局如何,这必须是如实回答。 圣灵宗驻地,一座独立大帐悬浮半空,稍微有些见识的修士都知道这银色大帐代表的含义,而此刻其中一位满头银发面相威严的老者,手抓一件精致储物袋,脸色已经阴沉的如天边乌云,可见心中怒气之胜。 冯河原原本本说着前后之事,金丹修士顶峰的威压笼罩其身,胸口如山岳压着,几欲窒息。好不容易交代清楚,已是一身冷汗。 直到掌院脸色阴沉挥手示下,冯河方才躬身告退。出得大帐,紧绷的神绪方才稍稍缓解,全身意志犹如刹那间一泄,软烂如泥。 圣灵宗的修士再次重新编组,毕竟再大的混战也是由多个作战单位组成,对于筑基修士的编排还是以队为最小单位。 此次荆棘院前三院,每院抽调二个队正,第四院一个小队。按一位队正以下有十位队长计算,此次荆棘院一共有六十一位队长级的筑基修士。 不过第四院属于不参与近战队伍,且此次全院随征的只是一个小队,自然如往常辅助攻击,直接领队冲杀的依旧是前三院的队长级修士,如有遗缺自有大量队长级修士互相整合。 冯河毫无意外随队而战,但让人意外的是继续领队资格。回队这在意料之中,领队这就意料之外,以新晋身份初期修为哪资格在整合中继续领队,不由间让压力倍增。 小队除了原本的四名筑基初期,同时加入五位修士。 众人间客气招呼,曾经与冯河有过对战的四人神色中颇为恭敬,他们可不是那种临时整合而来的修士,若是不死,往后还要在冯河手下多待时日,与顶头上司关系冷淡对于自身而言当然没有好处,何况冯河也是凭借真正实力晋升队长。 这四人正是能口吐电芒致人麻痹的沙律,掌握移物神通的阳刚硬汉韩猛,擅长音波的柯冬亮,为人老沉身藏冰冻寒光的米凡峰。 新来五人中,三位初期修士,神色显得正常客气,毕竟同阶修士中,对于荆棘院的修士多少有些认可,特别是那种很少经历厮杀的筑基修士,根本不能与荆棘院修士的战斗力比较。 “孙鹏程长老座下弟子韩闯,见过冯师兄。”出声之人甚是年轻,外貌看来与冯河年岁相仿,脸型清瘦,身形彪悍,给人一种干净利落之感。 “原来是韩师兄,客气。”冯河起手为礼淡笑道,没想到却是那位拥有邪眼金背螳螂孙长老的高足,不过以冯河宗主弟子的身份,自然不会过多在意对方背景。 “荣富贵,见过冯师兄。” 冯河目光一转,只见此人年约三旬面如古铜,手掌粗大,目光中透出一股锐利。 “原来是荣师兄,客气。”冯河额头微点口中应道。此人看起来到是颇不简单,应该炼过某些加强肉身防御的功法,或者修炼过特殊功法,全身看起来犹如铜铸,给人一种厚重久远的压迫感。 “龙林,见过冯师兄。”一道生硬的腔语闷声道。 冯河目光所及,只见这龙林宽鼻阔嘴,眼泡浮肿如铜铃,目光中透出一股凶狠,想来多是噬杀之人,一副狠恶凶汉之状。 “龙师兄,客气。”冯河语气平淡不以为意道。 冯河眼神一转,另外二人的修为到是引起微微注意,一位披头散发脸色青黑的精壮汉子,嘴角微扬,对于自己筑基中期的修为显得有些趾高气扬大有不服,而此人的胸襟之上同样一枚翡翠色的绿叶徽章。 另一位更是让冯河心头暗动,只见此人膀大腰圆,身材矮墩,给人一种怪异之感。更是夸张的后期修为,对于屈尊在初期麾下,自然心中不快,眼神中更是流露出对冯河的不屑一顾,此人胸前同样也是佩戴着绿叶徽章。 冯河对于二人的反应不以为意,大战即至,连自己的命运都难以把握,哪有功夫再起波澜,就算二人心有不服,还不至于大势之前与自己意见相左,毕竟这不是争夺名位,瓜分利益。 队长级修士六十之数,大部分的小队需要整合,除了带队修士,同一小队中甚至可能出现几位队长级的修士,当然在主院的指定下,只能服从一位队长,而冯河也是莫名其妙的有资格带领一队。 “原来是阎复师兄,朱贵师兄。有幸能与二位师兄并肩而战,到是荣幸。”冯河不动声色客气道。 “冯师弟放心,我们还不至于不识大体,虽然你修为稍微偏弱,不过我们会尽力而为,不会坏了宗门大事。”身材矮墩的阎复面无表情,板着个脸,不痛不痒道。 而脸色青黑的朱贵,只是眼皮一跳,对于冯河的招呼,也是鼻孔微抬,微微轻嗯一声。一副不愿意与之亲近的表情,流露无疑。 “有劳二位师兄。”冯河保持笑意,显然未有半丝不满,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笑道。此时此刻根本没必要拉下脸皮言语讨好,况且这也不是心中所愿,保持表面的尊敬即可,对于二人的轻视状若未见。 ; 第一百五十六章:护国之战 一 冰魄雪域一旦与大陆对接,首先是元婴金丹之间的碰撞,而大批涌出的雪翼族才是筑基修士斩杀的目标,据说雪翼族登陆后将在大陆间,每隔一段距离,布置出一座冰塔,而冰塔覆盖之地逐渐同化为冰魄雪域。[燃^文^书库][].[774][buy].] 冰塔区域对于雪翼族更有种力量增幅的作用,在如此环境下雪翼族的战斗力更似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支援,战力飙升。而各宗修士在斩杀雪翼族的同时,更要摧毁这些冰塔,绝对不可任其在大陆上生根蔓延。 远方天际间已经出现微微变化,四周的环境开始恶劣起来,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灰朦的浊云。碧蓝的天空已然消没在浊雾里。谁都知道,该来的两族大战已经为之不远。 北风呜呜地嘶吼,碎屑浊云满天飞扬,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风中还夹着潮湿的海洋气息,这是冰魄雪域即将临近的预兆。 远方的黑点已经逐渐变化为一座冰雪巨岛,随着时间推进,这巨岛犹如无限增长般漫无边际。 “来了。”一缕阴霾在冯河脸庞一闪而逝。 圣灵宗带领的北昌州宗门,负责区域大致在百里范围,这是接触点的小部。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观注远方不断发生变化之际,半空之中突然传来滚滚雷动,数道强大至极的灵力波动冲天而起,方圆千里内的修士无不感应到强大无匹的威压。 “元婴期。”下方修士中传出阵阵惊呼。如此强大的存在居然瞬间现身七位,毫无疑问这必然是各宗老祖的存在,想来此时此刻也是坐立不住,准备动手的打算。 毋庸置疑这必然是北昌州的圣灵宗,司州的上仙宫,毗卢州的天王殿,崖州火云寺,咏州的五行门,云州的真武教及凉州的万恶谷。车池国宗门除却以上几宗那是不可能再有元婴修诞生,而他们也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此刻远方的天际也出现了微微变化,冰魄雪域的半空一片灰色冰云笼罩其上,原本悬浮不动的冰云同时分为四股,犹如一团飙风直接刮来。 “各位,明光接下一位,其余你们拦下。”一位鹰钩鼻的中年文士目透凶光冷哼道。不过言语中的强大自信,更是让其余众人不容辩驳,此人正是真武教三位元婴老祖中的明光老祖,其修为已是元婴中期。 原本几百年前真武教只比各宗略强,不过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是发生在近百年前,真武教除了原本中期的明法老祖,就只有元婴初期的明光老祖。 可百年前这明光老祖居然不可思议的突破初期桎梏,成功蹬踏中期之巅,随后数十年真武教再次诞生一位明浩老祖,毫无质疑的车池国修真界领袖地位狰狞立展,各宗莫敢不服。 “明光道友放心,我等也不是初次与这雪翼族交手,各位都是参加过几次大战,小心就是。”一位天庭饱满慈眉善目的麻衣老翁接话道,语气显得有些刻意奉承。 “有机会酣畅淋漓放开手脚的机会可是不多,付某已是手痒难耐。”一位虎背熊腰的精壮汉子不动声色道。 “嘿嘿,老朽的炼狱生魂幡想来又可以饱食一顿。”一位身材矮小灰衣老叟阴笑道。 “卫老鬼,还别说你若真收了这雪翼族的大半生魂,你那鬼幡品阶还真有可能成长为比拟上品法宝的威力。”一位身着黑衣面色威严的中年修士淡笑道。 “嘿嘿,那就借程道友的吉言,我若收了足够生魂,各位的自然之晶必定大有收获。”灰衣老叟阴恻恻的笑道。 “能不添伤亡就已不错,就别奢望斩杀那传说级的雪翼妖族,数千年来,我人族修士不过才得到三枚自然之晶,若是明法道友及时赶至到是大有希望,各位还是不要多虑了。”一位赤眉碧眼老僧面无表情道。 随着冰魄雪域逐渐成长为一座庞然巨物,天际之边的四团冰云犹如相互扯动,拖着铺天盖地的暴风冰雪狂扑而至。 身处眼前的各宗修士只见天空之上朔雪纷至,起初如鹅毛大片,漫空飞舞。随后如扯絮一般,大团大团地朝下落去,再被朔风一吹,如沙、如粉,整个空间变成了一片白色混沌。 盏茶之间,一切都被笼罩在灰白色的穹窿之下。波流滚滚的海面被生生冻结,零星闪着青白色的冰光。有些在水中浮游的水族犹如戴上了枷锁,凝固冻结,就算使尽全力也不过是终归徒劳。 “走。”明光老祖口中大喝,率先扑向其中一团冰云,手中一柄赤红玉尺,散发出咄人炎火,犹如一团红芒射向冰云,玉尺同时喷溅出百丈火舌,炎流纵横,交织迸发,刹那间,千丈高空已成一片火海,那玉尺法宝正是真武教威震车池国的九天元阳尺。 六道光束一分为三,顶着狂风,穿透飞雪,同时射向另外三团冰云。滚滚轰鸣,如同滚油泼水,满天之上炸鸣迭起。 除了真武教的明光老祖独自截下一团冰云,其余六位初期老祖,合二为一,双双扑至一片冰云。 下方修为低下的修士也被突如其来的炸鸣生生震撼,不自禁的颤抖身躯,声声震波几乎要将脑中颅骨震碎,这种感觉继而又在蔓延全身,让大半修士心生惶恐,元婴修士的对决如同天威般狠狠碾碎低阶修士的感知。 幸好这一切动静时辰短暂,想来雪翼族的传说级存在也怕殃及本族,斗法之间轰雷之声已然转至千丈之上。 冰雪巨岛如无边无际的大陆轰然撞至,同一刻,山河震荡,整个地面犹如扭曲颠覆,迸发而来的冲击足以撕裂星空,满天的雪雾跟着席卷而来。 然而,那强大的冲击余波,仍然在不断地延伸、远去。直到在数十息后才彻底消没不见。两块大陆已经完整的对接整合,犹如一体。 与此同时,雪雾之中数以千万计的雪翼妖族身形隐现,弥天的死亡之息吹至而来,不少修士噤若寒蝉,如此庞大数量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沟壑让人心生寒意。 “呜、呜、呜”连续三声长鸣,圣灵宗的杀伐号角终于嘶声长鸣,整个北昌州千数筑基修士,百位金丹修士,与迎面而来的雪翼族终于狠狠的碰撞一处。 整个空间,不管是千丈高空,还是百丈空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死战双方。雪翼族的数量绝对处于压倒性的优势,不过车池国各宗抽调的都是筑基修士,岂可能一冲即垮,虽然人数不足于比拟对方,但战斗力似乎更强一筹。双方无休止的噬杀顿时陷入交织,一时间到也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以我为中心,各位师兄不要离我十丈之外。”冯河一声怒吼,一枪瞬间捅破一具普通雪翼人的躯体,不过没有出现预料中的血腥场面,雪翼人如同冰晶般震散开来。 一道如丝般的蓝色线体顿时挂落在冯河头顶,隐约之间如气丝般飘动,每斩杀一位雪翼族冯河顶部的气状丝线就会增添一根,这不是冯河情况特殊,所有参战修士同样被大能修士施加同样秘术。 如此识别类秘术,不会对本身有任何影响,只要修士自己愿意,随时可以震散顶部悬挂气丝,这只是作为修士战绩的数量统计。不过在斩杀雪翼族级别上还是有颜色区分,斩杀普通雪翼族只会增加蓝色气丝,而郡主级就会显示绿色气丝,君王级更是红色气丝,至于传说级据说显示为紫色气丝。 冯河手提一件金光闪烁的虎王圆盾,周身防护的滴水不漏,而用来厮杀的却是那件破坏力强大的血色红鸾大枪。此时此刻无人敢于托大,无不手段尽出。 低空中的厮杀尤为惨烈,筑基修士根本不敢将法器驱放过远,稍微一个间隙就会被突然而至的雪翼人窥破袭击,而普通雪翼人用来攻击的手段就是手中利爪,撕扯之力犹如法器般锐利。就算普通雪翼人一击之间破不开修士防护,可支撑法器运作的法力总会衰竭,没有法器防护的修士本体很难连续强撑过雷雨般的袭杀。 幸亏君王级的雪翼人基本被百位金丹拦截,不然在筑基修士群中随便钻出一只,那将是不可想象的后果。 而驱使普通雪翼人的正是郡主级的存在,其数量也是颇为可观,战力基本不在同阶筑基之下。 正面厮杀,筑基修士到也不惧郡主级的妖人,关键是每片区域的普通雪翼人都是层层叠叠,而郡主级妖人多半隐藏其中,除非灭杀整片雪翼人,不然很难直接斩杀背后的郡主级妖物。 汹涌澎湃的各色流光不断横扫整个天空,犹如天河之水倾倒而下,雪翼人的冰晶之体不断在半空中震散飞舞,越来越多的修士陷入苦战。 半日之间,北昌州各宗修士已然减少三分,陨落大半的都是中小宗门,越是战至最后,圣灵宗这种小队生存能力越发显出优势明显。 ; 第一百五十七章:护国之战 二 “跟着我,斩杀那个头妖。[燃^文^书库][].[774][buy].]”冯河大枪抽动,身形向着一块密集深处冲去,转眼间就已身躯没顶,不见痕迹。 “不至于这么拼命吧。”韩闯色脸色微变,跟着追奔而去。 几位荆棘院修士脸色一沉,眼神相互间一扫,跟着脸色难看冲至而入。 原地的阎复朱贵惊愕之余自然是神色复杂,这冯河不是带着老子找死吗,你活够了,也不至于拖上大家。大家在这边缘杀杀即可,如有危难附近同门尚可及时援手,当真以为多杀几位郡主级妖人就能改变大局? “我等在外围同样可以帮助冯师弟做好牵制,朱贵师弟认为如何。”阎复不冷不热随意道。 朱贵蓦然一愣,眉头微皱,跟着略微瞥了一眼密集深处的方向,随即轻轻颔首“阎师兄所言不错。” 剩余的荣富贵与龙林蓦然神色一变,略带疑惑的瞥了二人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嘲讽之色,冷哼一声,跟着身形一闪杳然消逝。 此刻的冯河稍显狼狈,身周金光爆闪,每闪一次就是一次避无可避的硬挨,次数多了同样难以承受,周身冰雪纷飞,炸鸣不绝,冯河如同一柄镰刀疯狂的向前推割。 犹自斩杀之间,突然一道历芒闪动,阴寒之气陡升,冯河脸色微变,这绝不同于普通雪翼人一击,其威力强大十倍有余,此刻自身位置已经推至领头雪翼人身侧,身形猛转之间,到底还是慢了半步,一声裂帛声响,再看袖口,已被割了一道半寸裂口,寒气灌入,贴过的肌肤感觉麻木。 冯河瞳孔微缩,身形毫无停顿爆射而去,不过方向却是下坠,神识已然锁定隐藏其中的郡主级存在,口中猛然爆喝,原本悬浮半空的雪翼人,如失重般瞬间坠落。 一股巨大无比的重力直压而下,就在此妖惊慌失措间,两侧羽翼狂煽,犹自想要控制住坠落之势,而冯河身形瞬间而至,反手血枪挥击,“咚”的巨响声中,拳大的窟窿顿时带着血枪通体而过,窟窿的四周跟着嘶嘶碎裂,“砰”的一声,郡主级雪翼人应声而碎,一根绿色的气状丝线顿时悬浮在冯河顶部,与其它蓝色丝线显得格格不入。 冯河眼睛一亮,随手抽翻了一位近在咫尺的雪翼人,血枪卷起一团冰屑近至眼前,原来冰屑之中包裹着一粒指尖大小的蓝晶。 “这应该就是晶核。”冯河内心略微滞缓道。这其中果然散发着淡淡的自然之力,且无比清晰的感应到一种风属性的灵力波动,手中一翻已然落入袋中。 据说这种晶核只有郡主级以上的雪翼人方能在体内凝结,而等级越高的雪翼人其晶核附带的属性之力越发强烈,若是修士身具同属性灵根,将其炼化,那么对于自然感悟甚至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也许此物对于冯河用处不大,不过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奇物,毕竟这东西也是目前车池国修真界唯一能获得途径,一颗属性晶核就是在先知大陆也是价格不菲。 此时冯河四周的雪翼人出现了短暂混乱,没有郡主级的雪翼人驱使,这些普通雪翼族很难有组织性的给众人带来威胁,此刻不仅是冯河就是紧随其后的几人也感觉压力大减,一时间众人精神一震,砍瓜切菜般狂杀起四周混乱的雪翼人。 一小片雪翼人的区域,数名黑衣灰甲修士,疯狂的推进杀伐,其八位修士形成一道菱形的战斗队形,犹如疯狂搅动的刀刃,所过之处普通雪翼人挨上即亡,碰上即死,那种撼人心神的震荡,席卷满天,一盏茶的功夫其所在位置居然出现了短暂真空,放眼四周这基本就是难以企及的速度,这片刻之间便让近千雪翼人就此寂灭,压倒性的力量,使人忍不住惊叹。 正当冯河数人杀的顺手,小范围的异样同时引起四周数股郡主级的注意,同时更多的雪翼人蜂拥而至,战至半响众人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局促,根本不知道杀到何时才是个尽头,缓慢恢复的丹药之力,法力根本跟不上消耗速度,怕是不用多久,全身法力必将耗尽一空。 天上地下,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数以千万计的双方,在方圆千里的范围内混战厮杀。 “韩猛准备冲阵,各位合上。”冯河咬牙道,说着向内一退,已然隐在众人身后。 同时一位虬须大汉与冯河并肩而立,双手涨落瞬间闭合,口中生涩难懂的音符生生念叨,双手一合一张之间,一道古怪的力量犹如护罩般套落冯河,猛的一推,冯河身形已在原地一闪而逝,随着韩猛的双手挥动,冯河瞬间出现在一位郡主级的雪翼人身侧。 “死。”冯河手中的血枪电掣般射至。 原本驱动围攻的郡主级雪翼人脸色立变,心胆俱裂之际身形居然快若一道残影。 “砰”摧枯拉朽的血枪居然微微一偏,被此人勘勘闪过,不过就算如此,其展开的雪翼却未完全躲开,已然被捅出一个窟窿,半边的雪翼同时被撕扯而下,一声哀嚎坠落而下。 “想走?”冯河猛然低吼。根本无视围堵的大片雪翼人,眼芒闪动,瞬间遁失长空。 坠落的郡主级雪翼人犹自回头张望,眼见冯河原地消失就心生不好,脑中思绪尚还停留之际,凭空突现一柄大枪,毫无征兆的垂直砸下,“砰”的一声,一团冰屑当空炸散,裹动雷霆之力的血枪毫无阻隔的砸实在此妖脑门,冯河身形一裹一枚蓝色晶核同时落入手中,头顶之上随即凭添一道绿丝。 于此同时,原地的众人,再次以此之法再次冲阵,韩猛手掌挥动之间,数道人影闪动,韩闯米凡峰同时飞射而去,虽有牵强可拼着猝然一击,又是再次成功斩杀二位郡主级存在。如此重创,众人四周的雪翼人攻势顿时相形见绌。 “不好。”冯河悚然一惊,另一侧的米凡峰虽成功斩杀一位郡主级,可自身也身陷重围,此刻被密集的雪翼人围拢的水泄不通,暴雨般的攻击急促而至,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没有郡主级驱使,成千上百的雪翼人围攻岂是米凡峰可以轻易摆脱。 “咯吱”声响,米凡峰护身的一件圆柱法器应声而碎,长时间的无限防护,终于承受不住无尽攻击,化为一片碎铁,当空掉落。 紧跟着无数道利爪,切割着稀薄护罩,也许下一瞬间,米凡峰就会随着他的法器飞灰湮灭。 “滚”一声爆喝炸响在米凡峰耳边,米凡峰脸色瞬间喜色一闪,心中涌出一股期盼,也许自己不用去死。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米凡峰身周的雪翼人接连爆碎,血色红鸾的威力已经展现极致,所向披靡的威力绝对名至实归。 冯河一挨米凡峰,当即护着向众人移去,而米凡峰再次抖落出一件盘形法器,护绕着本体四周。 片刻后,眼看韩闯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早已褪去盛气凌人的自信,此刻眼眸中满是孤立无助的味道。 “妈的,我去,韩师兄来。”沙律怒骂一声,眼瞪着韩猛。 韩猛紧蹙眉头,放眼四周,都是伤痕累累,除了沙律稍好一些,其他人去了反而白搭,额头跟着猛的一点。 “小心了。”韩猛口中大喝,飞快的打出几道法诀,跟着一挥之间,沙律的身形已经落在韩闯身周。 一柄玉色的短刀精芒爆盛,凭空出现的沙律也是憋着狠劲,不要命般狂攻猛砍,四周的爆鸣声持续不断,二人所处的位置犹如刮起一道死亡漩涡,数丈之内犹如雪翼人的终结点,爆碎消失。 众人也是微微吃惊于沙律的彻底爆发,那激战的冰雾中不时还夹杂着电芒闪动,想来也是沙律不断在喷吐着电芒碾杀。 混乱的千里范围,所有的一切堆积起来,像是成千上万个大小漩涡,将周边本是有序流动的天地元气撕扯得支离破碎,每一刻都生出不可预计的变化。 “准备下降。”眼见几人逃脱危局,冯河权衡利弊不得不出声吼道。 此时此刻哪位不是伤痕累累,就是冯河也是法袍破碎,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更是醒目,若再不暂避锋芒,怕是不用多久,这一队修士真是要交代在此。 里许之外的千丈高空,忽有一波巨大的震荡撕裂天幕,显现其后蜂拥人影,恰逢电光闪过,瞬间照亮了他们脸上被激奋和恐惧布满的面孔。 五道身影呼喝声中,带着法宝火流轰然而去,跟着又混战在一起。 “老祖?”人群波开浪裂,大惊失色,人族修士脸色尤为难看。只见三位元婴修士给逼迫至甚,手忙脚乱应付着二位雪翼族的传说存在,且从神情来看大有吃亏之意。 冯河听得动静下意识抬起头来,蓦地怔住了,那身着黑衣面色威严的中年修士,不是自家老祖还是何人?可此刻老祖的状况显然尤为吃力,看起来更显得有些焦头烂额。 “嘶”不仅下方筑基修士大为惊惧,就是金丹修士也是惶恐震惊,雪翼族的传说存在已然强大如此?难道二位元婴修士还战不下一位传说级? ; 第一百五十八章:护国之战 三 高空之上,一位身材矮小满脸忌惮的灰衣老叟,手中一面阴幡,带起滚滚阴云,犹如一道纽带裹动身躯,无数道阴雷电芒自阴云中诡谲四射,虽威力看似绝伦,可带来的伤害却是难以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二位脸色阴沉的传说级雪翼族,速度诡异之极,总是恰到好处的轻松避开这大半雷电,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除非避无可避,轻微受创也起不到影响局面的作用。 “炼狱生魂幡都拿不下这妖人?”识得那阴幡的修士看得瞠目结舌,要知道这可是万恶谷噬魂老祖鼎鼎大名的看家法宝,如此绝世法宝不仅在于本身的威力无匹,关键是此宝还是件成长法宝,只要炼化足够生魂,品阶也会水涨船高再添一层。 可此刻的效果着实让人大感意外,身具自然之晶的传说级雪翼族,犹如天地的宠儿,其速度已是望尘莫及,很难完全给予致命一击。 “各宗修士听令,速撤往三叠峰汇合。”高空之上赤眉老僧口中微张,一道犹如声波的吼声传布千里。 各宗修士闻言登时打了一个冷战,一丝不祥的预感顿时弥漫而生,除非是元婴修士发生什么变故,不然以此刻雪翼族的伤亡来说尤在人族之上,为何轻易言退,如此战况交织之态,撤退一方多少要蒙受损失,甚至更大一分。 虽然这赤眉老僧只是代表着火云寺,不过此刻出言传音,绝不可能信口开河,多半也是各宗老祖之意,各宗修士心态各异,既然不用死战,哪还有拼命勇气。 此刻冯河脸色铁青,护着伤势颇重的荣富贵与龙林,一路低空急行。败势已定,再不速走,就算不陷入重围,也会被君王级的雪翼人追至灭杀。天空之中犹如乱了套般混乱不堪,各色人流犹如刮起的一道飙风,顺着一个方向,全部向内陆狂奔。 混乱的人流中,一道青光突然在低空乍现,而这团青芒正是沿着冯河方向破空飞行,其速度丝毫不亚于圣灵宗五阶的飞行灵禽。 “君王级?”如此大的动静,冯河怎没察觉,脸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眼神中更是惊惧一闪,怕是不用几息此人就会后发先至。 “走。”半空一道疾呼顿时炸响众人耳边,抬头仰望,却是那宗门孙长老,紧随其后一只巨型金色螳螂盘旋舞动。 众人哪知这孙长老,为何突然至此,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之情不禁溢于言表。 “你们最多只有十息时间,快走。”孙长老手中龙须断玉钩泛起一片刺目白光,随即猛的划出一到弧线,“刺啦”声响,所过之处犹如镰刀割麦,顿时激荡起漫天的冰雾,身周数丈内雪翼人居然被瞬间灭杀一空。 众人哪敢停留,眼见对方君王级已经参与了围杀,稍稍慢点,那真是死多活少,冯河咬牙看了一眼孙长老,内心自是大为感激,如此争相而逃之际,以金丹之尊能为普通修士争取十息,也许效果不一定有多明显,不过这已是难以想象的关照,冯河心神一震,同时催促着众人加快速度。 就在孙长老法宝挥动间,一道快如闪电的冰影直奔而来。而盘旋一侧的金背螳螂巨眼一闪,显得清冷犀利,金翅煽动迎着疾驰而来的冰影,挥起巨大的手刀。 “砰”的一声巨响,两股强大至极的力量撞击一处,周围的空间瞬间出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应声之间,巨大的金背螳螂居然被生生撞退数丈。 后方的巨变,怎么可能不引起众人注意,放眼看去,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一种无力之感,要知道那金背螳螂可是相当金丹修为,那手刀更是如修士法宝一般,在孙长老的特别豢养下,更是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那一对金色巨刃的威力绝不逊于一般法宝,可没想到那奔袭而来的君王级雪翼人同样不落下风,爪刃威力更是盖过一分。 “噗”一道白芒如箭直奔君王级雪翼人,孙长老口中巨吼,龙须断玉钩宝光四溅,威力显然已经被催发到极致,孙长老根本没有游斗之意,出手就是全力一击,就算斩落不了对方,也要逼退对方,多争取一分脱身之机。 君王级雪翼人脸色冷漠,在他眼中,这还不足以破坏自身本体,就算是方才毫无花俏的硬接一记手刀,不过是隔鞋瘙痒不足为惧,当然无惧这法宝威胁。 寒光熠熠的冰爪对着刺来的龙须断玉钩狠狠斩去,两股威力惊人的攻击,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异族冰爪与人族法宝轰然碰撞。刺眼夺目的光芒瞬间闪现,在二位金丹级交手碰撞之处同时发生惊天巨变,一个巨大漩涡凭空出现在两人位置的顶部,所处数丈内任何一切一触即化,直接绞为碎屑。 “自不量力,既然想试试老夫法宝的威力,就让你尝尝厉害!”随着孙长老神色微变,龙须断玉钩威力倍增,犹如一条火蛟扬空肆虐,只见火蛟翻滚犹如风卷云驱,其蛟体更是激发迸射出一团团火汁。 这种由金丹修士通过法宝凝结而出的非凡手段,岂能当做普通法术攻击,火蛟摆动之间,数十丈内连续不断地产生强烈轰鸣。 原本二次的碰撞就让眼前君王级雪翼人心生诧异,力道的接续甚至出现微微顿挫,这不得不让这位君王级心生顾忌,要知道自己就是在整个雪翼族同级中都是前几排名,如此结果不得不让此妖心生羞恼。 雪翼狂煽,此妖本体四周的空间同时出现上百道大小不一的漩涡,无限悬动的漩涡犹如滚动风刃,无人敢于怀疑这满布空间的莫大威力,此处风属性的灵力波动显得狂暴至极。 “昂”蛟首竟然发出一声类似于龙鸣的声响,蛟体不断的膨胀,全身灵气狂暴压缩,一股猛烈的火属性灵力席卷而来。 君王级雪翼人双目一凝,全身同样喷发出一股惊天罡风,雪翅闪动,上百道飞速旋转的漩涡同时刮向火蛟。 就在两股莫大的攻击即将瑰丽壮观般较量时,火蛟一闪之间顿时隐没不见,君王级雪翼人心中一凛,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虽搞不清这猝然一击为何踪迹全无,可驱动的飙风依旧毫无顿挫的袭向孙长老。 只见孙长老身形一闪,瞬间落在金背螳螂之上,手中之物正是那龙须断玉钩,而身下的金背螳螂金翅一挥之下,已然出现在一里之外。 “呜”一声怒吼,君王级雪翼人没想到这人族修士故弄玄虚了半天,居然跑了。怒吼之间身形狂闪,跟着直追而去。 金背螳螂毕竟是排进灵兽谱飞禽百位,虽是垫底,可速度丝毫不慢。金翅每次挥动间就是数里距离,几下之间,已然裹在漫天人流中消失不见。 “轰、轰”君王级雪翼人爆怒无比,眼见追不上孙长老,数道攻击全部落在殿后的人族修士中,直接将数位筑基修士连同法器击碎的漫天飞溅,就是距离较近的一些修士也是难以避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身受重创。 冯河心弦颤动,原本还以为能多逃几步,可那该死的君王级雪翼人已然呼啸而来,这次再没有哪位好心长老路过,问题是自己几人所遁的方向正是顺着君王级追至方位,还处于尾端。这君王级雪翼人此刻总不可能就近不至,兜个圈子迂回兜转。 “走”冯河一声爆喝,极速的身形原地转向,向着一侧滑去,一把玉尺抽动在手,同时身躯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妈的,老子手中又不是没收过金丹性命。”冯河声音忍不住有些发颤。后方的君王级雪翼人就将扑至而来,冯河手中一挥,一张符宝迎空大涨,瞬间化为一柄黑色飞叉。 原本奔逃的众人,怎不发现冯河异样举动,没想到冯河居然独自反身阻敌,明知至多只能为众人争取片刻时间,依旧是义无反顾。顿让众人心神间不由升腾出一股悲愤,对于冯河的行为不得不心生折服。 “轰”的一声巨响,身后如晴天霹雳,众人只觉耳膜一震,不用回头也能想到结局,冯河完了,他怎么可能抵挡住君王级的一击? “轰”当再次暴响的同时,众人不可思议的回头张望,只见那熟悉的身影,快若闪电,移动间手中玉尺同时刷出一道光波似的攻击。 冯河此刻呼吸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脸色更显得几分苍白。没想到那自以为威力尚可的符宝飞叉,居然在对方的一击之下化为粉碎。除了当空扬落着的几缕飞灰,就这样一件符宝已是飞灰湮灭。身形闪动的同时,数次停歇间,手中玉尺随之刷出一道冲击光波,虽不足以伤及对方,可这如苍蝇般的骚扰,显然激怒了对方。 ; 第一百五十九章:护国之战 四 冯河脸色难看,此刻引为依仗的风遁已是闪动数次,而自身极限也就在十一次,每次遁闪的距离大致十里左右,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要留有五次余地,再借用飞行法器,才有可能追至人流,逃得一线生机。除非对方死缠不放,无视其他修士。 “轰”又是一记光波向前方刷去,看似威力之大,可对方只是微微侧身闪过。 “吼”君王级雪翼人仰天怒吼,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雪翅顷刻间犹如冲注一股强大的力量,原本雪白的羽翼,散发着刺眼光泽,宛如一轮午时太阳,光芒逼人。 冯河双目紧闭,这道气息实在过于强大,单单只是扫视一眼,就有种双目灼伤之感,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定会着了对方暗算。 光芒瞬间达到一个顶点,君王级雪翼人身体周围已不见一丝冰雾,在这一刻全部犹如被蒸发消失,而这道光芒散发而出的穿透之力,直接破开满天冰屑冲向冯河。 “什么鬼东西。”冯河心中大骇,一直以来,雪翼族都是直接利用本体攻击,这头一次发现,居然还有类似法术的神通,冯河哪敢迟疑,身躯微动一缕残影消失当空。 就在冯河残影闪动间,冲击而来的光芒居然以无以伦比的速度爆散四射,而君王级雪翼人同样消失在原地。 “不好”冯河身形一颤,遁速中差点没被吓死,原来这君王级雪翼人不知施展了何种神通,居然以不坠自己的速度,紧随而至,问题自己可是施展的风遁,而对方完全就是在确认自己的方位后方才追赶,就算速度不及也相差不远,这是什么神通?看情形对方施展的神通应该是提升速度之类,就算这神通有时间限制,绝对比自己遁速持久漫长,等于自己至多几遁后必被对方追至擒杀,难逃活路。 似乎嗅觉到一丝死亡味道,冯河脑中轰然炸响,心脏在大力的抽搐之后,又猛地膨胀开来。脑中的神经刹那间紧绷的犹如一块顽石,剧烈颤抖不停。 “拼了。”冯河一声厉啸,没有任何犹豫,目光中一丝愤恨闪现,身形猛的向下急坠,这次遁落的位置不是四方空间而是地面沙土。 如此举动似乎出乎君王级雪翼人预料,身躯微顿跟着追了下来。 冯河身形只是在接触地面之时瞬间一闪,随即隐没而入,没有出现预料中的轰响,也没有出现一个巨大深坑,犹如与这大地就是一体,融合而进。 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让追杀而来的君王级雪翼人惊疑不定,羽翼煽动,低空盘旋。片刻间,向着冯河没入地面的轨迹横空一爪击去。 为之不远的一片土壤之下,冯河心有余悸,惴惴不安,此刻犹如脚下生风,快速在土层下移动,如果说炼气修为施展出土行术犹如陆地慢走,那么筑基期已经如同奔跑。 突然间冯河感受到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宛如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一样,强大的气息将整片天地都压制下来。 “轰”四周空间一阵震颤,十丈之内的地面微微一荡,而地面已然多了一座丈大深坑。 强大的冲击力量震荡开来,虽只是微微擦过,可冯河的本体清晰的感受到一种骨骼即将散架的疼痛,强忍着一口鲜血没有喷涌,飞快移动。 数息之后君王级雪翼人方自带着复杂眼神心有不甘的飞离原处,开始劫杀其他人族修士。 土层中的冯河脸色惨白的极其吓人,胸口的沉闷感犹如痉挛。原本就有伤在身,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盏茶之后,冯河方才将体内沸腾的气血稳定下来,狂暴流动的气息也逐渐趋于平静。这还是斑尸虫在外间观察着此人移动位置,以此拉开最大距离,不然情况更是糟糕。 此时此刻自己别说移动,就算出去怕是也躲不过雪翼族强者劫杀,好死不死,干脆就地蛰伏,待伤势好转几分再做计较。 一股无形的护罩犹如膨胀,原地之处随即撑出一片丈许空间,地层中硬生生被冯河辟开一个容纳空间。 冯河一拍储物袋,数件精巧的玉瓶玉盒铺装开来,口舌吞吐间,几枚异香扑鼻的灵丹落入腹中,手臂伸展,运集法力开始恢复不轻的伤势。 地魔通渊术此刻全力尽展,四周的灵气如同被一股吸力生生抽离,跟着犹如江川入海,猛向冯河涌去,所有的顾忌此刻尽都抛去,土层的质地,也开始逐渐变化,原本黑粘的土壤开始出现粉沙状况,生命的味道荡然无存,冯河以往施展此术,都是尽量压制,多是用灵石补充,可此刻不管是影响还是后果,都不允许丝毫犹豫。 数日之后,当冯河脸色依稀变得红润之时,外间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的冯河虽伤势好转,可往日的那般精气十足却已消失不见,若是没有特别的灵丹妙药辅助,需要恢复顶峰修为,绝不是短短时日。 当冯河通过斑尸虫感应到外间变化,脑中顿时彻底呆滞。原来就在自己数日昏沉虚弱间,那雪翼族已然完成登陆,自己所在区域地面,已是覆盖满目的坚冰积雪,恍如一座冰封国度。每隔数十里都有布置而成的一座冰塔,那丝丝寒气正是从此塔中弥漫开来。 千里之内风雪蒙蒙,寒意披靡。可以说如此恶劣的气候,很不适合普通修士长时间聚集,已然需要运转法力驱散寒意,就是圣灵宗携带的灵兽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各宗修士的位置,多半聚集在千里之外的三叠峰,此地方圆千里绝不可能再有修士存在。 与此同时,三叠峰一处层峦峰叠的高峰之上,已然聚集着数位车池国修真界的顶阶存在,不过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不是在此谈法论道。 虽然此地已处于冰封之地边缘,可远处雪白的颜色依旧层层堆迭,阴郁而冰寒,偶尔随狂风卷起的冰粒,在虚空中相互击打,发出“簌簌”的怪音,宛如寒冰结成的封印之地。 峰首上众人的心情仿佛也如这阴沉天气,给人一种精神冻结的感觉。 “如今各宗状况如何?”出声之人,正是那鼻尖微钩,脸庞满布阴沉的真武教明光老祖。 “情况不容乐观,初步估算首战的损失预计四层左右。”出声之人赤眉碧眼,一副僧者装扮,却是那火云寺的寂灭老祖。 “甚至有些中小宗门损失尤为严重,已是不具备再战之力。”灰衣老叟语气滞缓道,让人隐生唇寒齿亡之感。此人正是万恶谷的噬魂老祖。 “没想到此次雪翼族强横至斯,就连澜沧道友也被打破本体。”天王殿的漳汶老祖,麻衣老翁心有余悸道。 “澜沧道友的元神应该已回上仙宫中。”一袭黑衣的中年修士讳莫如深应道,正是圣灵宗的御风老祖。众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算再次夺舍也不过多增一些寿元,可修为从此之后再也别想踏上元婴境界。 “明法道友这两天应该要到了吧。”精壮汉子侧目而视,眼神却是扫着明光老祖。此人正是五行门的雷火老祖。 “快则今夜,最迟明日。”明光老祖神色有些黯然,这次可是明光老祖首次以车池国修真界领袖姿态指挥首战,可没想到如此吃瘪,居然损失了一位元婴修士,这与以往有明法老祖带领下的车池国联盟截然不同。 不过此刻状况愈下,已然落在下风,不得不汇合出关的明法老祖,若冰雪渗透时日过久,车池国千万生灵损失的程度更甚几分。 若是凡人死绝,等于是断了各宗传承,最后的结局就是各宗迁移,问题是先知大陆虽大,何处不是宗门林立,以车池国修真宗门为例,还真是难以抉择,原本是顺风顺水待在灵气充沛之地,若是去那荒凉之地绝对落差巨大,而有灵山宝地之处,怎么可能没有实力强大的宗门驻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虽说与车池国接壤的没有太强宗门,但是远方更辽阔的地域,强大宗门比比皆是,若真是坚持不住雪翼族的侵袭,到是让人万难取舍,同样各宗修士也不可能如此考虑。 一层薄薄的霜雪,像巨大轻柔的羊毛毡毯,覆盖在这片广漠的荒原上,闪亮着寒冷的银光。北风呼呼,整个视野一望只是死样的灰白。 确切的说冯河在地层深处已是待了七日之久,伤势虽未痊愈,但也好了大半,若是真要动手到也不惧同等级的雪翼族。这种潜伏地下的状态已是很久没有经历,曾经在炼气期宗门大比也是如此,甚至修为还更进一步。不过以目前筑基修为,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如果说炼气九阶想要踏上大圆满的境界,所消耗的聚气丹大致在大几百之数,而消耗的中品灵石可能也需要几十之数。 若是筑基初期跨越至中期,至少需要千枚聚灵丹和数千中品灵石,千枚聚灵丹那是什么概念?如果非要有个比较,一枚聚灵丹的灵力浓郁度可以比拟数百枚聚气丹。 不过这只能是一切的前提基础,到了筑基期不是说凭借大量的丹药和灵石就一定能够晋阶,那需要顿悟和大机缘,也许有的天才三五年轻易迈过,而有些修士则困守当前三五十年不得寸进。 ; 第一百六十章:护国之战 五 此刻的地面上已经凝结出一层数尺厚的冰层,而在这覆盖的冰层之上似乎有种若有若无的禁制,致使冯河不敢轻举妄动。 自己可以通过斑尸虫避开没有区域巡视的雪翼族,可问题是真的破开那层坚冰,其行踪很有可能被暴露察觉,就算能随意出入,也决定不了多大作用。 如果在地面待的时间过长,很可能被君王级存在察觉,若是再碰上那种有速度神通的君王级,处境必然岌岌可危。 不过冯河转念一想已有计较,其实只要等待时机即可,待各宗修士大举反攻之际,自己在后方只要大肆破坏冰塔,只要雪翼妖物长时间没有冰塔力量输援,必定功败垂成。 一丝微小虫影漂浮在雪域之上,数里内的影像清晰地传输脑海,冯河也不担心会被外间察觉,就连元婴期的神识也不可能洞穿岩土,何况这些依靠力量攻击的雪翼族。 数日间,冯河不断在沙土中移动,这是在增加熟悉范围,待有机可乘时,破坏那些建落冰塔。 冯河四处打量,基本避开冰面上的雪翼族,能小心一点最好,有时候还真拿不准这异族是否有其他神通。 就在冯河四处游荡,如鱼得水之际,突然不经意的瞥见一缕晶芒,正诧异间,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瞬间不由得心神微震,脸色顿时显得瞠目结舌大是震惊。 原来那覆盖的冰层下,是件法宝。而那缕晶芒就是这件法宝散发而出,那不是等于说自己所处的冰层之下,还掩埋着大量修士的宝物遗体? 冯河片刻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不知不觉移动到了双方交战区域,原本在外围的区域被覆盖着一层积雪,还未过多察觉,可随着位置越发内移,积雪已是越发减少,而冰层也愈加坚实透彻,冰层下掩盖的遗物也随之显现,越是向内散落的遗物越是增多起来。 冯河如坐针毡,心生挠痒,只要自己不破坏冰层,取走这散落的宝物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不是在雪翼族脚底下掏挖开凿绝没有被对方察觉的道理。 冰面有无影虫的导视引行,冯河的身形在土层中不断浮动,每探至冰层边缘,就是很小心的扯落修士腰间的储物袋或者散落宝物,当然由于修为限制,冯河在土层中不可能犹如飞行般遁速全开,只能就近优先选择散落的宝物,那些距离较远的法器已不在考虑范畴。 当初北昌州各宗修士在百里范围双方大战,所以说要想搜寻遗宝,那么就要在百里范围内不断搜寻,如此也是一项艰苦活计。 筑基期的冯河并没有掌握真正土遁,如今的速度与所谓的土行术到也十分贴切,真的是在土中行走奔跑。百里的范围哪怕就是一条直线,正常奔跑那也需要不少时间,何况这要搜索的百里范围更是交叉重合,起码有千里距离。如此大范围的连续移动,法力的大量消耗,着实让人心生无力。 不过如此的苦差,对于大多修士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冯河当然没有放弃的道理。除了没有发现之处,或是不方便拿取位置,数天内冯河基本把百里之内扫个透彻。 最后一番清点,储物袋居然有上百之多,如此结果自然让冯河大为满意,不过唯一的遗憾是法宝只有一件,这还是当初人品爆发,唯一发现散落在外的法宝,虽然其中有两件储物袋明显是金丹修士所用,可冯河除了发现所藏数量庞大,同样没有法宝遗留,这不得不表明法宝稀罕,起码不像法器那样轻易获得,或者说首战中金丹修士陨落的只是极少部分。 把玩着手中之物,冯河思索着这件龙舌环的出处,不过努力回想了半天,在自己的记忆中丝毫没有此物的印象,这说明此宝的威名并不响亮,还不足以让北昌州修真界留下记忆一笔,不过怎么说这也是件法宝,况且环形的宝物多是攻守兼备,留着自然没有坏处。 目前冯河距离法宝的使用还显得那么遥远,况且宗门修士,当真结丹成功,自然会有宗门赐予,这不比小宗小派,需要运气时日的积累,不然很难得到一件心仪法宝,哪怕是普通货色。 不过冯河目前的身家法宝可不仅仅只是这件龙舌环,还有玄阴会严老怪的法华金光环,聚仙会黄衫修士的弥天盘龙石,不过除了那法华金光环,其他两件法宝都不太适合出现在车池国修真界,比如这龙舌环,原本就属于参战宗门,若是出现在别宗手中,到显得落得下乘,而那弥天盘龙印却是上仙宫修士之物,道理同样如此。 冯河腰间的储物袋已然挂落四只,其中两只早已是堆积满载,另外两只自然是留做预备之用,当然为了避讳,有其他宗门标记的储物袋,绝无使用之理,挑选出的二件储物袋,也是圣灵宗遗留之物。 就在冯河考虑是不是扩大移动范围,再熟悉几分其它区域,突然天际之边,隐隐传来异样的光波闪动,随着光波的闪动越来越密集,已经清晰地看见,那是大批修士在施展法术催动法器,而此刻冯河头顶之上,如遮云般的雪翼族大军腾空飞翔,迎着天际光斑呼啸而去。 尖锐的破空声嘶嘶鸣啸,潜伏地层中的冯河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之极的波动,天雷滚滚,仿若末日降临。 “元婴期?”冯河意念神动,愕然看着斑尸虫传输而来的高空画面,确切的说很难捕捉到清晰画面,元婴修士除了速度绝伦,其满天的混乱法术,根本难以捕捉到停留身影,身影仿佛飞叶在空中飞转抖荡,似乎随时都会被飓风撕碎,可其身影又随处不在。 天崩地裂般的画面宣泄而来,高空之上,十数道模糊身影往来穿梭,难掩凶煞弥天,这十道身影交战的区域,根本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以冯河的境界虽看不出什么究竟,但是依稀可以猜测到,雪翼族一方已然处于劣势,不然怎么可能元婴修士都战至彼方临空。 距离最近的位置,冯河依稀辨别出那战力凶悍的中年文士,正是天王殿的明光老祖,手中的九天元阳尺犹如一条火龙肆虐空间,身形同样化为一团刺目火团追着一位传说级雪翼族疾驰而去。 就在冯河微愣之间,一缕灰芒闪至,一位灰衣老者拖着滚滚黑烟席卷而来,犹如一尊魔神降临威不可挡,其法力波动甚至比明光老祖还强上一分。冯河顿时心中恍然,车池国其修为能盖过明光老祖的,除了那位真武教明法至尊还能是谁,怪不得此刻人族修士占尽上风如有神助。 只见明法老祖舞动振霄神锤,数丈内犹如布下一层雷网,对于雪翼族传说级的正面攻击丝毫不让,正以绝对的法力硬撼对方。 就在彼此混战之际,冯河顶部空间的波动如同狂暴般沸腾,一袭黑衣的修士,其身形速度在瞬间超越了当空所有修士所达到的最高极限,顷刻间,黑衣修士口中一张,一道白光飞射而出,一道巨大的风刃拦腰斩去。 高空之上,突然一抹寒芒撕裂大半虚空,天空犹如水纹般剧烈抖动,跟着清晰无比的刻划出一道横扫四方的冲击轨迹。 “老祖。”冯河面色动容,那黑衣人却是再熟悉不过,果然御风老祖对于风属性的掌控,已然精纯之极。配合上风属性的无形天雀剑其攻击威力犹如倍增。 对面传说级雪翼族同时仰天嘶吼,本体之中一团湛蓝光泽如泉涌般喷发而出,瞬间一圈无形的震荡以此人为中心,迅速在天空扩散。 “扑哧”一阵促急的刺耳之声如刀割般切过蓝波,而对方的蓝波犹如腐朽之木,裂分而开,就在御风老祖意动之间,那巨大的风刃居然刀锋微微偏颇起来,两边的蓝波犹如骇浪般反复聚合拍打着风刃。 “水属性自然之力。”御风老祖神色凝重,没想到自己这至强一击,居然被对方利用自然之力引发方向上的偏差。 修士之间的厮杀,失之毫厘那等于差之千里,若对方能轻易避开,攻击等于是全无用处。 就在两人厮杀的空挡,明法老祖瞬间飞至,猛然一抛手中振霄神锤,隔空砸向裹动蓝芒的传说级雪翼强者,正专注驱动水属性神通的传说级雪翼妖,顿时心神微分,惊愕之余自然是怒不可遏。 本就比御风老祖强上半分,若同时应付二位初期修士,到也能勉强应付,问题是这突然插上一位实力冠绝的中期强者,怎能不心神摇曳,让此妖心生惶恐。 振霄神锤落下之际,犹如晴空霹雳,本来灰霾密布的天空中,此时已被紫电雷火布满,成百上千的粗大电枝从高空中倾泻而下,在空中不断缠绕撞击,构成一个弥漫天地的大网,几乎不带任何空隙,就这么平压而下,瞬间咆哮着与湛蓝的波纹冲击交融。 ; 第一百六十一章:护国之战 六 “嗷”哀嚎的嘶吼顿时响彻天际,蓝色的波纹如叠浪般反卷传说级雪翼人,那蓝波中挟带的紫电雷丝,让人几欲窒息。 “砰”的一声巨响,毁天灭地般的炸鸣,雪翼族传说级强者全身犹如燎泡鼓胀,喷散出一片蓝色浓液,数丈之内犹如一股龙卷蓝雾。 “死”御风老祖双眸中精光一闪,哪会错过如此良机,手中天雀剑反手一划,另一道巨大风刃席卷而去,猎猎风响犹如实质。 可此刻雪翼族传说级强者犹如身套枷锁,苦苦挣脱着雷电束缚,根本无力再分心摆脱这无形风刃,无奈间已经无法阻止这致命一击。 “嘶拉”一声,半空之中,雪翼族传说强者所处位置,连同空间,被生生割开一道深深沟壑,一股莫大的毁灭之力以此人为点,溃散开来。 “叮”一枚拳大的蓝晶浮现半空。 御风老祖目中异彩闪动,陡然心中一动,身形毫无顿挫已然扑至而去。 而明法老祖眼神有些飘忽闪烁,目光所及众人相离甚远,正犹自混战无暇顾及,且此时此地的空间尤为爆烈混乱,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念头之间。 明法老祖双目寒光一闪,所处身周顿时裹起一团弥漫天际的雷烟,如天幕般向四周展开,手中振霄神锤雷声飕飕,追着御风老祖猛砸而去。 就在御风老祖触手蓝晶之间,脸色惊喜之情尚未消失之际,一束如柱般的紫色雷电已临近而至。 “无耻。”御风老祖心中霎时冰寒一片。如同身坠深幽的万载冰窟,脸色死灰,可不甘之心犹自挣扎。 明法老祖同时手中一扬,一件青光抛将而出,瞬间化为一道青色大锁。 “禁神法宝?”御风老祖色厉内荏,眼神同时泛起一片怨毒之色,跟着搏命催发体内磅礴法力。 明法老祖似乎早有预料,忽然间身形模糊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之处,炫目的流光闪动,已然显身在百丈之外。 “轰”的一声惊天爆鸣,一股灭绝天地的毁灭之力,爆震天际,声盍九苍。 天地空间犹如颠倒般的震荡,灵气纷乱如麻,百丈空间如同齐齐破裂,一切的存在同时化为粉尘,除了那枚坠落的蓝晶一切归于虚无。片刻后,错乱的灵气开始缓缓消失,最后归于沉浸。 这瞬间的变故,彻底让冯河陷入呆滞,冻透骨髓般的寒意,透体而入,只感觉到心脏抽搐,积聚在体内的法力,居然不能凝结半丝。 远处各自混战的修士各自脸色变幻。 万恶谷噬魂老祖脸色阴沉,瞳孔一缩,“怎么可能?” 火云寺的寂灭老祖身体一震,眉头锁的更紧。 天王殿的漳汶老祖悚然一惊,跟着眼芒闪过一分喜色。 五行门的雷火老祖蓦地怔住了,同时眼中闪过一抹哀色。“此战第二位元婴修士陨落。” 真武教明光老祖心神微微一震,略带疑惑的瞥了远方一眼。那青色霞光别宗修士以为是法宝不假,也许天下间没几人知道那青瑶锁却是用来禁锢逃遁元神。也可以说此宝不具备任何法力攻击,这明法师兄难道? 冯河冷汗盈透全身,眼神空洞毫无焦距,似乎已经神游物外。半天之后,一股滔天的恨意,自心神中弥散开来,眼神中的怒火,犹如浆炎般激荡流动,仿佛世间的一切在这怒火之下,都会被凭空摧发干净。 冯河脸色变得一片腥红,胸口一涨一缩,随真息流动而变化,起伏无章。这犹如走火入魔般的征兆,种种记忆过往犹如昙花般闪现,随即白驹过隙般湮灭,无论是曾经现在犹如身处虚幻之境,心生迷茫。 突然胸前一丝冰凉蹙闪,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另一股柔和的精神之力,似乎在安抚着逐渐失散的心神。 冯河猛然眼皮一跳,脑中轰然炸响,若不是这贴身舍利,怕是已然神识错乱,心脏在大力的抽搐,这在以往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现象,不敢说自己心神如岳难撼,可坚定的心智从未松懈,更不要说会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 瞬息之间冯河经络皮骨吱吱作响,经脉间抖颤跳动,肌肤之下的气流自行鼓荡如游鱼窜动,可随着时间推移,冯河察觉到本体内息居然有盈满之象,全身的毛孔尽数涨开,丝丝凉意从其中吞吐进出。 冯河神色一动,大是诧异,似乎自己筑基初期的壁垒,有些松动的迹象,犹如这是天大的玩笑让冯河不敢置信,自己不过是晋阶筑基数年,怎么可能短期突破。 不过这种感觉又实实在在的存在,心念一动,眼中闪过一分狠色,很多机遇都是稍纵即逝,也许过了此刻,这种感觉将一发不在,“既如此,试试又何妨?” 冯河心无旁骛,心神紧固,大地之息的功法源源不断的催发起来,十丈内的土壤生机已然彻底断绝,化为若有如无的灵气,向着本体流淌而去。 内息盈缩之间,法力犹自流转不息,片刻之后,体内的法力犹如惊涛骇浪般扑打冲击,一股股反复冲击的波动犹如撕扯,任凭冯河丝丝梳理,一遍遍压缩法力去芜取精,可这壁垒依旧如顽石般纹丝不动,体内经脉莫大的膨胀欲裂感让人如同昏厥。 盏茶之后,冯河银牙一咬,脸色闪过一丝不舍,一块灵气四溢的灵石落入手中,正是那上品灵石。 虽然冯河能感觉到那层壁垒松动,可就是差那么一股推动之力,以自己筑基境界,除了那种上品灵石,或是真正的天材地宝,已经没有多少之物能让法力瞬间推至满溢,再不舍也必须使用。 手中的上品灵石犹如抽动不止的源泉,股股灵力潺潺而入,片刻间冯河只觉体内法力已滚沸如汤,法力盈缩随意,涨落应心而动。 一股机由心生的大道至理,法自周身术起。仿佛感觉到一声微不可闻的蹦脆,冯河眼神猝然一睁,灵光闪动,竟显得心神间犹如破障明澈之感。 “成了。”一阵灼痛感自冯河全身缓缓散去。眸光闪动,脸色没有任何表情。说是因祸得福也罢,可以说借助了悲愤之力的刺激,化伤悲为动力,机缘巧合之下才冲击成功,不过明法老祖将是自己的心结,有生之日,不将之除去必然会是心魔障碍。 也许可以将明法老祖作为一个终极目标,以为动力,如真有一日站在同等位置,势必除去此人,包括与此人相关的一切存在。 种种回忆,让人颇多伤感,说起来,自家老祖还算不错。自己年轻气盛斩杀长老嫡孙,这都是老祖给的依靠,才让自己安然无事。此次征战也是为了人族生存,不然怎能让人可乘。 宗门的擎天之柱已然倒塌,一股孤立无助滋生心头。冯河更有种对于宗门未来的隐隐担忧,失去元婴修士的宗门,不知将沉沦受窘到何种地步。 也许这一切是因为那自然之晶,稍微有些见识的修士必然了解那自然之晶的价值,据说对于元婴修士的飞升度劫都有莫大助力,若是修士掌控某些自然之力,可以让对应属性的法术威力倍增,法力由量向质的巨大转变。 炼化自然之晶可以使修士感应到自然法则的清晰存在,对于自然法则的掌控,这绝不是人族修士所感悟出的浅薄法则可比,也就是说自然之晶可以让修士的法术凭添数倍威力。 也许这就是御风老祖陨落的原因之一,若是被元婴初期的御风老祖借此突破修为,那么车池国修真界的格局势必微微变化,说不定二位同阶都难以压制。 这雪翼族的入侵对于车池国就是场灾难,同样也可以说是元婴修士的机遇,所以车池国修士联盟基本是不会寻求外部修士的支援,毕竟在可以掌控之内,谁不想独占这天地至宝。而作为联盟中的超级宗门,绝不可能让其他宗门有撼动领袖地位的发生,要把这种成长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过那枚水属性的自然之晶绝不是御风老祖与明法老祖的首选,一个是身具风属性神通,一位则是雷属性灵根。 不过就算如此元婴修士触类旁通,也是有莫大好处。毕竟这自然之晶可以说珍贵非凡,这可是能使修士实力倍增暴涨,怎的不让人心怀叵测。 高空之上的雷鸣波动早已烟消云散,元婴老祖早已不见踪迹,而人族修士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如涨潮般澎湃而来。 整个天际之间,立刻被无数法器法宝碰击出的爆鸣声和强烈的光波所占据。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波动,扬起漫天冰雾,铺天盖地般席卷四散。 盘腿静坐的冯河,脸色复杂的睁开双眼,眼中暴射出一缕摄魂夺魄的厉芒,跟着整个身体便如离弦的飞箭一般,直接破冰而出。 ; 第一百六十二章:护国之战 七 事情发展至如此结局,冯河已是心灰意冷,不管各宗死伤有多惨重,最后落下好处的只是个别宗门。当即就想潜伏真武教区域,专门找机会闷杀真武教修士,不过细细想想,又不太妥,一旦事败,必然对于圣灵宗影响不小,如今又是大战之际,道义上已然不可,在此宗门风雨飘摇之时,如果因为个人的不理智,可能会让宗门处境雪上加霜,自己更是宗主弟子,所以绝不能盲目莽撞,老祖陨落的秘密,一定要活着带回宗门,定不能让它从世间抹去。 此地的雪翼族早已消失大半,除了零星散落的冰塔驻地,雪翼族强者基本抽调一空,冯河身形如电向最近一处冰塔射去。 冰塔四周的雪翼族突然发现外来气息,无数雪翼展翅腾空,一付严阵以待之势。破冰而出的冯河,神识早已扫过身周数十里内,对于自己真正有威胁的君王级存在都已消失不见,如今的每座冰塔不过是一位郡主级带着近千普通雪翼人驻守,到是大好机会。 冯河筋骨一阵炒豆般的猝响,一股冲天灵威震散开来,晋阶中期,到是要看看这法力强至何种程度。 身形毫无顿挫,犹如一团流星撞入密集的雪翼群中,瞬间的波澜让大半空间如同漩涡般混乱,血枪犹如飞舞火轮,显现出犹如实质般的虚影,冯河体外十丈内凭空暴鸣猝闪,落叶般的断肢在空中迸飞断裂,跟着被无形力量抽成粉碎,细碎的冰骨雪渣如同一场急雨,蓦然倾泄而下。 郡主级雪翼人神色微变,没想到众多族类在此人面前犹如纸糊般不堪一击,就算再多攻击,也难以破开此人防护。 眼见大批族人伤亡惨重,郡主级雪翼人顿时勃然大怒,瞅准空档,爆起身形急泄而下,一道阴寒爪刃迎空扫落,激荡的气流刮面如刀。 冯河若有所觉,身形凝定不动,手中一条灰芒如蛟龙般舞动真空,周身空间犹如风起云涌,气流错乱。 “啪”的一声,郡主级雪翼人如受电击,身形一荡间猛的向后急翻,一股透骨的酥麻侵袭全身。 可此妖身形只是略微滞缓,短暂一顿,跟着雪翅急挥,犹如一道闪电再次扑来。 “来的好。”冯河眉头微微一挑,轻叱一声,手中龙蜥骨鞭如同法力瞬间冲注溢满,卷起一道刺眼白芒横抽而去。 “砰、砰”连续不断地轰鸣,震慑长空,冯河气息微喘,手指不自然地轻颤。 “好霸道的力道。”冯河表面平静,内心更是暗暗诧异,没想到这驻守冰塔的郡主级实力居然如此强劲,绝不是之前所遇郡主级可比。 郡主级雪翼人再次扑袭而来,战力旺盛如同江河之水源源不尽,一道道锋芒锐气划空,空间传来“嘶嘶”的声响,犹如被锋芒洞穿。 “还当真了。”冯河瞪着双眼,狠声道。对方虽给自己带来巨大压力,可自己也不是随便揉捏的柿子,岂能被对方连续压制。 厉声一吼,带着无尽战意对轰而去。内心巴不得与郡主级单独对决,只要斩杀对方,这近千的普通雪翼族等于群龙无首,到时溃散还不任自己宰割。 此刻二人也是拼尽全力咬牙苦战,在交手范围内,普通雪翼族根本不敢挨上。但众多雪翼人也是围而不聚,只是四周骚扰,找着机会给冯河偷袭一下。 二人越打越快,身形自半空搅动不停,天地气流如同肆虐,红白两道虚影如怒海狂涛,震的满空乱流激荡。 冯河只觉好生吃力,没想到这同阶异类如此强横,幸亏不是初期修为,不然怕是凶多吉少。 狂风怒吼,风刃无形,犹如聚满空间,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在这危机四伏的冰封雪域,随时都有陨落可能。 冯河本体四周似乎蒙上隐隐雾气,看起来模糊难辨,这不是法术防护,而是被对方的寒气不断侵袭,已然影响正常发挥。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气劲暗流,冯河心弦颤动,跟着眼中决然一闪,下一刻猛地张口爆喝。 郡主级雪翼人原本暗喜,眼看此人手段尽出还是被打压至尽,怕是不要一时半刻,就能收了此人性命,可随其一声嘶吼,本体居然莫名的剧烈颤抖,仿若万斤重力生生压下,而攻向对方的冰爪也仿佛突然失去目标,转眼间不受控制般急坠而下。 郡主级雪翼人大惊失色,虽然不明白为何如此,可这古怪必定与对方有关,一声闷哼,翅光闪动,巨大的雪翅猝然挥动,瞬间掀起一片漫天飙风,眼看着疾落身形却被生生止住。 然而郡主级雪翼人还未来得及欣喜,就在这时,一股猛烈无比的杀机悄然出现,匆忙转身,已然看到一道红芒直轰而来。 吼! 郡主级雪翼人突然发出极为尖锐的啸声,那啸声回荡空间,就连四周普通族类也是避让不及。 仓促之间,身形哪来的及转动,只能寄希望于骨格坚强,眼睁睁看红芒迸射而来。 “砰” 一阵金属之声轰然相撞,顿时一道闷声响起,狂暴的破坏冲击波扩散开来,周围普通雪翼人,直接被震轰而死。 “啶” 一颗蓝色晶芒透体而出,郡主级雪翼人眼中惊骇欲裂,不可思议的看向胸口窟窿,仿佛仍在质疑,此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在身后突然现身,带着浓浓不甘,身体仿佛断线风筝,一头栽下。 冯河身形闪动,卷起一枚蓝晶,立于半空之上,忍不住长舒口气,不得不说多有侥幸,真的消耗下去,最好结局就是两败俱伤,可这是自己不能接受的结果,果真失去战力,如此环境那是相当凶险。 数息之后,冯河气色一缓,跟着暴掠而去,尽往雪翼族聚集处轰杀,满空矢流飞溅,如同一场暴风雨倾洒下来。 此刻冯河扫荡开众多阻扰,身形如鹰隼般掠下,只身落在冰塔之侧,只见这冰塔大小不过数丈,犹如琼楼玉宇闪着耀眼银辉,从其散发而出的冰寒属性来看,绝非普通,这应该近似阵盘一类,有着沟通天地灵气之效。此刻这座冰塔不断泛生着适合雪翼族生存的冰寒之气,自然不是人族所愿。 冯河面目冷清,手中毫无顿挫,红芒一闪大枪跟着刺向塔体。 “轰” 塔身微颤,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冰塔依然纹丝不动。 “咦”冯河口中轻诧,要知道自己大半法力,别说一个冰塔,就是一座小山也能打碎轰塌,这冰塔到是坚实古怪。 大枪来回不断击打在冰塔之上,塔身震动,光华瞬间黯淡。冯河嘴角淡笑,这毕竟不是防护类的阵盘至宝,根本不可能承受多次的轰击,只不过多费手脚罢了。 此刻仍有不少雪翼人袭杀而来,可这已是不足以分离冯河心神,大枪继续轰落冰塔,但凡靠近的雪翼人就是反手一鞭,直抽的支离破碎,冰雾弥天。 百余里外,不断接近的爆鸣声,以及散发而来的强烈波动,似乎整个主战区域有向内靠近的趋势。 远方的天地似乎也跟着变色起来,大陆之上的冰雪纷纷化作热气,缓缓蒸腾。 突然一道啸声自天际响起,发出龙吟般的咆哮,犹如扰乱天际的炸鸣,猝闪之间虚影冲天而起,已经奔袭而来。 片刻间,这道虚影犹如无坚不催的锋芒,所过之处任何阻挡纷纷肢体爆散,冯河微微一愣,掌中法器一收,不仅神色凝重起来,难以想象筑基期能强横到如此地步。 数息后,黑芒犹如一道流星接近而来,“轰”的一声炸响,黑色历芒直接砸在冰塔之上,原本被冯河轰的如欲碎裂的塔体,应声碎裂,一枚散发冰属性的蓝色晶体,随之跳出,黑色虚影裹动之间,蓝色晶体已然消失不见。 冯河惊愕之余自然是怒不可遏,这到底什么东西,自己忙活半天,居然被人摘了桃子,曾几何时,自己吃过如此暗亏。早知道这冰塔中还有一枚晶核,断不会等到此人而来,拼着一口气力也要提前打破冰塔。 冯河脸色变幻莫测,看向黑色虚影的眼神中带着无边冷意,可随着虚影慢慢显现出身形,顿时心头剧震。 只见此人装束与自己近似,年纪三十之间,一头青丝显得有些妖异,三角眼中透着锐利凶狠。头顶更是升腾着一团蓝丝,其中更是醒目的夹杂着十多缕绿色气丝。 冯河不由微微一愣,见那蓝丝成团,怕是此人斩杀的普通雪翼族没有上万也为之不远,何况尚有那数十绿丝,这不是等于已有十多位同阶雪翼人被其斩杀? 这是何等的实力?自己蓝丝也不过千多之数,而那绿丝不过区区四缕,根本没法比较。 “见过天璇宫主。”冯河掷地有声道。内心更是深深忌惮,同样是筑基修士,此人身上的光环可比自己耀眼许多,就是三师兄不也排在此人之下。 “恩”灰甲修士随意哼道,算是随便搭理,跟着双目一凝,闪过一丝孤疑。 “你为何在此?”显然对于冯河先至此地,微微诧异,如不是感觉蹊跷,怕是都不愿出声询问。 ; 第一百六十三章:古怪宗务 冯河脸色如常,内心却是感觉到此人咄咄狂妄,就算你是宗门天骄,明面上总要称呼一声师弟,这等于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不过在此人眼中也确实如此,不管冯河如今有多优秀,与之相比,除了筑基稍早,其他也是不值一提。 “回天璇宫主,冯河也是侥幸穿过一段稀缺入口,刚到此处,天璇宫主已经破围而至,到是让冯河心生敬佩。”出于礼貌,冯河不由强自笑道。 天璇宫主面无表情,自然是感应到方圆数十里的气息波动,除了普通雪翼族,还真没什么强者存在,说不定真是此人运气较好,钻个空挡提前而至。 “雪翼族已经溃败,好自为之吧。”此人说着身形模糊,裹着一团黑芒闪现不见。 冯河闻言脸色一阵青白,怒目而视其消失方向,跟着气息平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一双闪烁着森寒的眸子,却冷冷的注视着那远去背影。 “好一个七星宫主。”冯河内心暗暗骂道。不过以对方在宗门的地位绝不是自己可以抗衡,坐镇七星宫的修士,除了宗门地位,其享受的特权也与长老无异,就是说非特殊事项,享有处置普通修士的权利,隐然凌驾于大多修士之上。 这些修士可以说是宗门大力培养的核心,加上自身优秀,凝结金丹也不是痴人梦话,显然这些核心中的天之骄子才能包揽宗门大半的资源以为助力,代表着真正的宗门未来。 不过让冯河恼火的是,如此身份,强夺自己战绩,着实落得下乘,胸襟与实力明显不符,如此人物怎能代表圣灵宗的天骄。 此次出征,冯河也并不是不知道七星宫主存在,如此实力冠绝的同阶,根本不像其他修士组队冲杀,而是任由七星修士自由搏杀,只要不遇见君王级雪翼族,很难有陨落可能。也许随便一位坐镇七星宫的修士,其实力就能顶替几个小队。 冯河此刻虽看不见远去的天璇宫主,内心中却升腾出不断攀升的滔天战意,“总有一日,七星宫必然有我一席之地。”一缕黑芒同时激荡天际,而冯河离去的方向却是另一处冰塔之地。 飙风一阵阵吹来,把原来就显得稀稀落落的冰天雪地,扫刮得更加空荡愁惨,彻底溃败的雪翼族已经完全退离至冰魄雪域,除了留下大量伤亡,似乎这一切已经随风而去。 冰魄雪域再次脱离先知大陆分裂开来,不知为何,人族修士只是驱除本土干净,根本不踏上冰魄雪域以除后患,至于原因,以冯河尚且不得而知。 御风老祖的陨落同时传至圣灵宗,全宗上下一片愁容,圣灵宗所在的修士根本没有击退雪翼族的喜悦之情,犹如天塌般的混乱。 同样的状况也使上仙宫修士心存芥蒂,有苦难言,上仙宫的状况与之圣灵宗相比犹如难兄难弟。本宗的澜沧老祖同样被打破本体,元神逃遁。这与真正的陨落差不多少,不过就是多留虚日,已经没有能力再对上仙宫进行实质性的庇护。 若是往坏处考虑,日后的宗门处境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唇寒齿亡,也许两宗向后的岁月中就是想要韬光养晦也不容易。一流宗门已然不复存在,自今开始两宗在车池国的影响已是消减大半。 数日后,各宗修士开始撤离,圣灵宗来时二百余位修士,此刻返回的人数只剩一半,就是金丹修士也已陨落五位,如此战况惨烈之极,有些宗门出征修士甚至全部陨落。 回归而来的冯河多少让人意外,原本以为不在人世,没想到再见之后,居然不可思议的攀升到中期修为,从其顶部散发的气丝来看,数量也是让人诧异,代表同阶的绿丝居然有十数道,这等于说脱离众人的冯河凭借一己之力斩杀了十位同阶,这还是在每位郡主级雪翼人近千护卫之下完成,如此战绩在圣灵宗筑基中绝不超过双手之数。 一路南归,圣灵宗飞行猛禽没有等候北昌州其他宗门,振翅疾驰。历经大半月的风雨,圣灵宗远征队伍已然飞临北昌州地界,入目之间隐然浮现出云渡山脉的轮廓,怕是不用一天半日就能再次踏上七彩云天圣灵峰。 初春早已退去,满山的花果显示着盛夏来临。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火热,一阵南风刮来,四周空间也是卷起道道热浪,火烧火燎的让人感到窒息。 回归宗门,除了金丹长老,所有筑基各自遣散,冯河自然回到所在的通天峰驻地。 栖身洞府,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根本无法静心凝神。思前想后,也未把老祖被袭如实禀报,此时就算宗门得知真相也不是好事,万一泄露还会招致更大变故,还是等待适当时机再做计较,只能暂时保守隐秘。 而随后关于此次大战的最后结果,已有正式通传,对于圣灵宗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性的征战。损失之巨,可以说是自护国之战开始从未如此,根本就是难以接受的结果。 元婴老祖五位金丹百余筑基全部陨落,圣灵宗此时的实力不过就是二流偏上。就是北昌州的势力格局也将重新划分,对于别州的影响更是彻底放弃。如果说荆棘院算是为圣灵宗开疆拓土,自今而后也必须保守低调,失去元婴的坐镇,只能被迫收敛,不可能再是肆无顾忌。 果然一切如冯河预料,这一年中,荆棘院出现少有的平静,除了偶尔办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整个圣灵宗犹如潜伏巨兽,完全消停下来。 这一年的苦修,修为更加是扎实稳固,千多的聚灵丹消耗岂同一般,就是此刻面对后期修士,冯河也有胆一战。 这一日,原本紧闭双目的冯河,似有所觉般睁开双目,眼神微眯,跟着身形一动,已然向着外间而去。 “第二小队长冯河求见马队正长。”洞府外冯河鞠躬抱拳,在冯河看来应有的礼貌应该保持,何况与马队正长私交平淡,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平时很少往来。这也不是特殊原因,毕竟自任队长以来,不是往来黑暗沼泽就是征战冰魄雪域,就是近年来才稍稍安顿,整个荆棘院修士多是闭关不出。 “师弟怎地如此客气,还不快点进来。”马师兄语气不喜道。 冯河口中应道,应声而入。 “马师兄。”进入洞府中冯河随即招呼道,显然马队正长不会无事相招。 “恩,师弟请。”马师兄说着引着冯河落座石桌之侧,怕是所谈之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结束。 “师弟,此次找你而来也是事关隐秘,具体何事我也不知,不过这任务可是宗门高层直接指定。”马师兄语气严肃,虽然只是传话,但是涉及到更高层面,神情显得有些慎重。 冯河眉头微皱,不仅嘴角苦笑,这是哪位缺德高层不让自己消停。能有权利指定荆棘院放人,这必然要掌院首肯。 “怎会选我?”冯河纳闷道,没有直接答复,反而回问道。 马师兄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一位队长级的修士敢于质疑上层传令,不过心中念头一闪,瞬间脸色如常。 “呵呵,就连司徒主院都评价你是福将,显然没有比师弟更合适的人选。若是师弟想解开疑惑,其中涉及都在于此。”马师兄说着取出一枚记载影像文字的乌东珠,一付亲近之色,到是不催着答复。 冯河目光所及,只见乌东珠的表面泛起一层网状紫纹,已经加持禁术,只有捏破禁制的任务者才能得知究竟。 片刻之后,冯河不由心神微震,跟着露出古怪之色,眼神紧盯乌东珠却是闭口不言。对于马师兄的客气,隐隐间有了一丝明悟。 有资格接到乌东珠的修士更有一种特殊意义,等于开始进入高层视线,筑基修士中不说七星宫主,有此殊荣的绝不过双手之数。也就说这些筑基修士已被宗门一定认可,算是其中拔尖,也许他们不是战力最强,但是综合实力、能力,已经远超同阶。 既然都到如此地步,冯河哪能推脱,何况荆棘院向来只有服从二字,就是明知刀山火海也没有退缩之理。 生死之间冯河已无多少畏惧,就算不涉凶险,二道悬挂命脉的禁固也不能随意等待,只要老鬼孟龙一人出事,自己也是不能幸免。必须抢先铸就元婴,打破命运的束缚。 深吸口气,冯河不动声色的取过马师兄掌中的乌东珠,指间法力凝聚,那紫色禁制随之溃散,同时一缕神识渗入其中,聚精会神的查看起其中内容。 片刻之后,冯河脸上浮起复杂神色,原本随意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原来这是宗主安排自己去天辕国参加求婚盛典。没想到,一个宗门还能安排如此怪事,难道个人道侣也要被宗门左右? ; 第一百六十四章:火神宫 -> ?炽焰宗位于天辕国赤焰峡谷,门中修士擅长炼火之术,不仅宗门实力强大,就是在天辕国各宗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名副其实天辕国三大宗门。宗门更有一位元婴坐镇,据说中期之下未逢对手。 此次炽焰宗广发天下贴,相邻各国大小宗门相继收到邀请,因为炽焰宗的公主,火焰魔神独孙女云菲燃将择选天下修士为婿,而冯河就是圣灵宗推荐竞争人选。 经历过各种生死考验,但这离奇之事也是让冯河有些懵了。万万没想宗门要自己执行的宗务是如此匪夷所思,就算圣灵宗没落事实,还不至于去抱别国臭脚,何况就是两宗联姻,远隔百万里,对于圣灵宗来说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片刻后,冯河诧异之色方才缓缓退去,随着内情深入,对于宗门的安排已是逐步清晰,这参加盛典的修士并不是说随便推荐,而是有着苛刻条件。 参选门槛的首要条件就是三十之前成功筑基,如此一来,整个车池国不过百位之数,就是圣灵宗如此成就的筑基修士也就双手之数。如冯河这般二十筑基,那是举国少有。 宗门高层也是综合考虑,首先冯河具备一定身份,宗主弟子自然有些分量,也可看出圣灵宗对于此事的重视,况且冯河性格沉稳能力突出,加上圣灵宗符合条件的筑基修士,多有不便,反复比较也没有更加合适人选。 天辕国位于车池国西方,两国之间没有直接接壤,需要穿越白炎国领地,历经月余方能到达。 这种国界疆域的穿越只有筑基修士最为合适,大陆各国元婴修士都是足不出户,非特殊原因绝不现世,而金丹修士若不掩藏修为,必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有筑基修士如此不高不低的修为,各国宗门才会无视穿过。就算如此,也不是没有意外发生。要知道这千山万水,有着数不尽的变数,只要稍不慎也是多有凶险。 一叶孤舟,如飘落湖心的枯叶,在平静的天际间缓缓飞行,而脚下飘忽的云霞,仿佛青灰色的透明轻绡,笼罩着逶迤起伏的远山,使它们显得若游若定,似有似无。 此刻的冯河脚踏叶形法器,并不急于匆匆赶路,一路领略天地间的美景美色,那种遨游天地的开阔感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二个月后穿越白炎国,进入天辕国领地,而从出发时的盛夏已然进入到果实累累的初秋。一路风尘,冯河尽量避开有宗门所在的驻地,多是穿越荒无人烟的所在,总算是顺利而至。 天辕国赤焰峡谷近来热闹非凡,每日间都有来自各国各宗的年青修士如约而至,从其修为来看,无不是各宗翘楚。 赤焰谷口,数十位驻守修士,仔细核准着外来修士的身份信息,其认真的态度绝不是在草草了事。 此刻一道惊鸿自天际穿射,看这情形必是赶至赴会的修士,原本纹丝不动的几位金丹忍不住转首打量。 只见一抹黑点由远而近,跟着一位年青过分的筑基修士从一片叶状法器上飘然落下,只见此人十七八岁,一身黑袍,外间套了一件灰色半甲,看起来精神俊朗。 “这位道友,光临炽焰宗可有邀约?”仿佛移动中的火焰,一位脸方皮白的筑基修士起身迎来。 “自然是有。”年青修士淡淡笑道,同时手中一弹,一件通体火红的圆形玉佩飞传而去。 方脸修士手掌抓握,跟着查看起入手火玉,一双黑亮的大眼,闪耀着智慧光辉。片刻之后神色到是舒展开来,显然这枚赤焰谷独有的火玉清晰记载着对方身份。 “原来是圣灵宗冯道友,炽焰宗欢迎之至,在下尤洪。”方脸修士客气道,同时抛过手中火玉。 “多谢尤道友。”冯河面色平静,扫了眼身侧尚有数十位装束各异的修士,到是未急着出声多问,这应该都是赴会修士,在盛典近临之前,想来炽焰宗自有安排。 冯河眼神扫过,只见这入口,负责接待的炽焰宗修士就有五十多位,一色赤红法袍,仿佛整个人看起来都在燃烧,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其中筑基修士十人,金丹三位,显然对于各宗的到来较为重视。 正自打量间,冯河似有所觉,眼角的余光随即映入一张熟悉面孔,目光直视,只见一张坏坏的笑脸,正对着自身所在。 冯河禁不住口中微张,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此都能他乡遇故知,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确实太小。 孟龙此刻表情看起来放荡不拘毫不在意,但心中也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对于冯河数年前成功筑基早已有过知晓,那还是护国大战开始,可没想这才一二年不见,其晋阶速度夸张到这般地步。 孟龙也是临近护国之战刚刚晋阶,能够筑基成功也是大费周折,那是具备难以想象的条件,这才位列初期,可此刻,看冯河的修行速度,不免大受打击。 “早知孟道友要来赴会不如结伴同行,正好打发路途烦闷。”冯河拱手笑道。 “嘿嘿,还以为你们荆棘院不会放人,没成想还真是你。”孟龙干笑道。 四周修士不由多打量二人,在听得冯河来历后随即释然,原来这二人都是出自车池国修士,彼此相熟正常不过。 “尤道友,将我与冯道友就近安排。”孟龙随意道。 “可以。”尤洪看着冯河微微点头,直接应承下来,本身宗门准备的宅院多有宽余,这不过举手之劳。 …… 进入内谷一阵微风飘来,从地面卷起一股股热浪,火烧火燎让人感到窒息。火焰焰的太阳虽未直照,但一路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生光,酷热满和在空气中,到处发挥着炎炎威力。 “好熟悉的感觉。”冯河莞尔一笑,不由回忆起过往种种。 “看来这次新郎跟我无缘了。”孟龙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为何?”冯河孤疑看了过来。 “因为有你在就没好事。”孟龙眼睛里满是戏谑光芒,根本不顾及身前还有引路的炽焰宗修士。 “没事,来都来了,喝过喜酒再走,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冯河淡笑道。 前方引路修士身形为之一顿,显然没想到二位筑基也能开这玩笑,这与印象中谨言孤傲的筑基截然不同,不过随即心中恍然,这来此的筑基修士大都不同异类,自然不能常理判断。 “二位前辈,此处就是安排的相临院落。”年青修士脚步停住,拱手客气道,显然是要二人自行选择,那微黑的脸上长着数粒雀斑,就跟把芝麻按进皮肤一般。 “恩,这处就算冯道友。”孟龙说着领先走了进去。 稍为介绍后,年青修士告辞离去,孟龙留在于此显然有话要说,不过二人也是点到即止,此处环境毕竟不适深谈。 “你说那东西真有那么神奇?”眼见四周无人孟龙小声道。 “不太清楚,毕竟那东西一直都是传说之物。”冯河语气不确定道。二人谈论内容显然与此次之行有着莫大干系。 原来火焰魔神赐予云菲燃的陪嫁中有着二枚度厄金丹,稍微有常识的修士当然明白其中含义。据说这传自上古的丹药,能提高三层结丹率,如此算来,炽焰宗的公主必要享用一枚,另外一枚不言而喻。 “据说此物虽是效果非凡,但是多用也是无效。”冯河跟着道。 “就当见识一下各宗精英吧,也不知近来各宗出了哪些人物。”孟龙话锋一转道。 “我看车池国希望不大。”冯河点头道。 “前次一战,哪宗不是损失惨重,我们能有其他收获也不虚此行。”孟龙深有感触道。 “丹霞火窟?”冯河神色一动道。 “听说在其中修炼待的越久,对肉身淬炼越有好处,不然各宗修士明知希望渺茫,又何必积极参与。”孟龙耸肩笑道。 “这也不算白来,别像当年中州一样玩命。”冯河自嘲道。 “嘿嘿,你可是筑基中期,到时候要跟当年一般,带着我逃命。”孟龙干笑道。 对于各宗修士而言有个落脚之处那是最好,反之也不会计较,毕竟不是来此游玩,停留时间不长,又要各自返回,大多修士也是抱着增加见识,结交各国精英的想法来此,当然,能意外抱得美人归,那是最好。 三日后,赤焰峡谷中央腹地,先知大陆一百多位修士聚集于此,眼前一座黑色巨堡耸立于前,给人一股莫大威慑。 巨堡之前,一方祭天平台拔地数丈,周围四角格局怪异,黑色岩石浮现着暗符纹理,这似乎与各宗道统稍有区别,数位修士分列四周,显得神色肃穆。 冯河孟龙对视一眼,搞不懂炽焰宗玩的哪出,看这宗门行事古怪,非佛非道,却不知平时拜的哪路大神。 ; 第一百六十五章:都天雷鼓 “各位道友远道而来,本人樊余代表炽焰宗欢迎之至,此次盛况天才荟萃,而我炽焰宗只能一位独得厚爱。当然,来此的道友也不会空手而归,除了开放一次丹霞火窟,对于前十位优秀者,我宗将给予摩挲焰石一日感悟,希望各位能够满意而归。”一位头发火焰般抢眼的金丹修士扬声说道,此人外表看似中年,神色中不怒自威,显然在炽焰宗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人群中顿时传来隐隐议论,不是因为樊余在炽焰宗的影响,而是因为那摩挲焰石。据说这是炽焰宗得自上古的一块奇石,其中包含着某些道意法悟,对于筑基而言大有好处,甚至有借此感悟突破当前壁垒的可能。当然这也要看机缘,虽然炽焰宗有成功典范,但也不是人人都有收获。 摩挲焰石与度厄金丹效果近似,只能对于首次感悟有些助力,再多也是形同虚设。不过炽焰宗能对外公开已是万分难得。 “如此还请各位道友移驾火神宫,是否真命天子大家拭目以待,相信这一场天才盛宴必将举世注目。”樊余慷慨激昂煽动着众人情绪,身后的黑色巨堡也缓缓打开沉重的铁门,犹如一具荒古巨兽张开狰狞大口。 随着樊余侧身指引,一百三十多位筑基修士,随着人流向黑堡行去。 冯河的位置不前不后,随着进入堡内,景象不由一变,灰色地面犹如幔裂了一条缝隙连绵尽头,四周空间也是灰蒙蒙一片,显得诡异无比。 冯河眼眸转动,闪过一丝讶色。在那通道两侧,有二座丈高石像,古怪之极,居然是狗头人身背长肉翅。似乎这石像的外形更似在哪里见过,总感觉有些怪异。以冯河所知,也是不能确定,就是在天地灵兽谱中也没有关于此类的任何记载。 心思转动,冯河忍不住多看几眼,目光如炯,似乎要把这石像看的透彻,片刻后方才神色稍缓,继续向内而去,不过对于石像的究竟已然心中有数。 夜叉是佛教中的护法,喜欢吃人,但也是法。更是传说中的鬼神,夜叉的本义是能吃鬼的神,又有敏捷、勇健、轻灵、秘密等意。更有三种存在,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在天。而这狗头肉翅应该就是天夜叉的一种,夜叉石像本就少见,却不知与这火神宫有何种关系。 走动间,一阵阴风从两侧卷来,微淌汗渍的众人竟被刺激的激灵灵打着寒噤,一道火蛇如闪电划破灰色空间,顿时让通道内的一切被刹那照亮。跟着暴响般的轰隆声,几乎要把整个空间震碎一般。 一眼难望尽头,四周尽是灰黑之色,根本无法预计边缘何处,如此防备深严的火神宫,别说是修士,怕是飞虫也难入其中。 片刻间,冯河心头一凛,没想到火神宫居然泛生出阴阳之火,这地心之下必有一座活形火山,但不知为何,居然阴阳调和声息不绝,冯河脸色没有丝毫表露,不过眼神中却有异色一闪而逝。 前后都是各宗修士,炽焰宗除了引路修士,只在两端入口才有接引守卫,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头滋生壮大,幻阴毒蝠久久不能成长晋阶,这也是因为没有合适火源,而此处至阳火焰都已泛生阴火,想来总不会是普通之火,这可是炽焰宗道统重地,以此宗强大,也不可能选择普通火脉做为传承之地。 当年参与队长之争,幻阴毒蝠吞噬尸火寒焰,以数百的基数,根本满足不了成长基础,想要真实晋阶必然需要大量的天地奇火,不过这难觅异火不是绝迹无踪就是凶险之处,如此机会,难道还有比炽焰宗老巢更来的方便。 冯河思维沉浸,显然是在考虑如何办的稳妥又难被察觉,就在此刻,火蛇再次促闪,那沉重飙急的速度,伴随着气漩,竟如拧在一起的火鞭,从一侧的坑洞冲天直上,跟着凶猛的抽打在朦胧空间瞬间激燃,毫无阻隔映照出清晰景象。 就在火蛇泯灭一刻,一团漆黑虚影自冯河腰间如黑幕般向身侧坑洞飞泻而去,不过呼息间,已全部融入朦胧空间,冯河眼中喜色一闪,不管结果如何,想来不会白来一趟。 流散在外的幻阴毒蝠根本无需指挥,完全凭借本能去寻找大补之物,只要机会合适,心念而回,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是否影响火源精髓,那就不是考虑之事。 盏茶之后,这漫长的通道终于抵达尽头,转动之间已经进入地下一层,入目之间全是一根根通顶石柱,如果说上一层犹如迷宫般浩瀚难测,那此层所在恍如一座巨型殿堂,无处不透露着上古气息。 此刻广场之中,已然聚集了各宗修士,而广场四周也有炽焰宗的修士来回走动,想是戒备引导。片刻之后,各宗修士已是全部集中在广场中央,虽然没有大声议论,但是不时交头接耳。 “各位道友,炽焰宗有所怠慢还望勿怪,下面一切规则事项还望各位谨记,否则只能请违反道友先行退出。”耳边又传来樊余不疾不徐的传声。 “言归正传,即将开始的首轮考验就是都天雷鼓,凡是七击无异者,享有继续资格。当然若是承受不住,可以自行离开所在区域,如此将视为自动放弃。”樊余略微瞥了一眼四周,脸色严肃道。而此刻各宗修士方才发觉所在的地面之上,石块与四周色差各异,不似整体空间的灰青色,而是一片赤丹霞红。 樊余话音落地,不少修士脸色微变,跟着小声议论,显然这都天雷鼓不仅在天辕国有偌大名声。这炽焰宗用件法宝考验筑基修士,是否有此必要,若真由金丹修士操控法宝,就是满场天才,也绝无一人做到怡然不惧。 “各位道友,稍安勿躁,七击雷鼓也是由弱至强,真若难以抵御,直接退出即可,切不可勉强支撑。”樊余再次提醒道。 与此同时,樊余身后缓步走出一位中年修士,此人短眉方脸,矫健的轮廓犹如镀上一层红芒,眼神深邃,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一袭紧身红袍下,肌肉突起,蕴满着无尽力量。 “炽焰宗,火鹰。”此人身形微礼,算是招呼,若不是此刻作为东道之主,想来以金丹修士身份断然不会与筑基修士这般客气。 相识修士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惧意,此人的名头在附近数国也是多有耳闻,就是同阶修士中也是难缠角色,此人手中掌握着炽焰宗出色法宝都天雷鼓,真实战力难以估量。 “准备了。”火鹰口中轻吒,冲着樊余微一点头,一件扁平青色皮鼓随即落入左手之中,于此同时右掌冲着鼓面一怕。 “咚”的一声促响,以此人为中心,一道雷霆音波随之扩散。 就算场中修士早有准备,也不由身形微颤,更有甚者身形晃动,已然站立不稳,这不过才是开始,况且还是火鹰手中留情,不然众人岂能安然无恙。这接下来的冲击,怕是绝不简单,不然这鼎鼎大名的传世法宝岂不名不符实。 “咚”只是微顿间,第二道音波跟着传来,一股无形波纹犹如实质般席卷而至,这道波纹随着火鹰意念变幻形状,如同一道冲击波,完全是直轰而来。 冯河微眯的双眼,陡然大睁,呼吸微微有些窒息。虽然隔着十丈距离,可依然感觉到一股不可抵御的威力。双手不由一紧,身形晃动,借此退开一步,却是未敢完全承受这正面余波。 “咚”第三道音波接至而来,这股震至心底的暴动,直接让众人心房惴惴颤抖,犹如带着一股高昂的穿透力直接击打在众人心间。 “扑哧”中央场地,一位万妙宗修士,如遭雷击,狂喷出一口血水,身形踉跄,直往后退去,数息间已然退至安全区域,不过由此也失去了继续资格。似乎犹如连锁反应,数位修士不再坚持,脸色难看的同样退去。 火鹰面色如常,手中却是一停,显然是给众人退出的时间,若是连续冲击下,这些承受范围已是边缘修士,必然大有影响。 “咚”第四道音波微一顿,随即炸响开来,似乎这其中还伴着滚滚雷鸣,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威力比之前更强数倍,场中修士如同耳边放了一个惊天巨雷,前后迭加出剧烈震波,当场将众人的脑海轰成废墟般的空白,唯一残存下来,只是一个尚还存活的意识。 不由间,冯河步履蹒跚,差点站立不稳,若不是死守心神,怕是要当场出丑,下意识抬起头来,却正好碰到孟龙的目光,冯河分明察觉到,孟龙的嘴角带着一抹难言苦笑,如此般的精神摧残,让二人所有的自信,顷刻间全部轰成齑粉。 “吼”四周吼声迭起,所有的修士法力爆涨,已然竭尽所能,全力抵抗,同时数位修士腿脚虚弱不寒而栗,身形直往两侧退去。 ; 第一百六十六章:丹霞火窟 “咚”第五道音波随之而来,冯河心中一凛,耳边的嗡鸣如晴空炸雷,汹涌而来,直震得两耳失聪,嗡嗡作响。冯河脸色煞白不自禁的颤抖身躯,这哪是筑基可以连续抵御,这种伤至内府的威胁更是让人惊惧。就在惊骇之际,数道身形离开原地,显然都是退缩修士。 冯河略微瞥了一眼,不由得心神微震,眸光转动之间,眉头锁的更紧,想起来此目的,更是没有退缩之理。虽然此刻有部分修士退出局外,但不管如何也必须坚持下去,这也是验证实力的特别方式。 “咚”第六道音波如同一道无形之力,炸响心间,冯河整个人直接被震闷过去,双目呆滞,毫无焦距,似乎已经神游物外。 “砰”一位白袍修士,被一震而飞,口鼻之间涌出一片血渍,显然是受伤不轻。同时一位麻衣修士传来惊人的嘶吼,居然寻死觅活般嚎啕乱叫,显然已被的震的短暂失常,四周修士顿时看得瞠目结舌,此人莫不是被震疯了?而此刻继续坚持的修士尚有不少,如此比较断无退缩之理,就是拼着损伤也必须承受这最后一击,大家都是天才修士,自然都是心高气傲把脸面看的无比重要,除非真正威胁生命,必然心存比较。 片刻间,冯河如蒙大赦,空白的意识方才缓缓回转,如同魂魄离体不寒而栗。嘴角张动,可忍不住双唇发颤。冷汗如豆子般滚落原来这一雷波,已然破了法术护罩,如此状况,可以说从未发生。 “咚”猝响之间,犹如一把巨锤狠狠砸在心房之上。数位修士脸色惨白身形急退,更有甚者直接被轰软在地。冯河全身陡然一震,仿佛脑海都在轰鸣咆哮,脸色变幻间,身心颤栗,如遭雷劫。脑海中,这股雷波循环回荡,仿佛神魂都被打进无尽漩涡,眼前一片黑暗。 良久之后,确定一切恢复正常,冯河方才小心翼翼睁开双眸。 “噗通!” 身侧一位年青修士,惊恐失魂,身体失衡,直接栽倒在地,眼见是没有继续能力。冯河扫眼看去,孟龙脸色也是难看无比,似乎精神极度疲倦,犹如劳心过度。 “醒了?”孟龙嘴巴微张,一时有些惊讶,那表情好像活见鬼般,也是没料到,冯河会这么轻松挺过,原本内心还对冯河先一步晋阶中期不太服气,经此过后,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孟龙本身也有着一股自傲,二人筑基不过前后之间。在整个万恶谷,孟龙也是同阶标榜,因为身份缘故,自然多占便宜,但是杰出修士,二者缺一不可,同样也是付出巨大。 “恩”冯河稍松口气,额头微点,眼神却是扫向四周。 此刻广场上,不能继续修士很快退出场外,这余下之人,却是只剩百位,这音波攻击,考验的是定力心神,意志不坚者更难承受无形压迫。当然,这对修为高深的修士影响较小,因为定力心神会随着境界提高,缓步增加,突破修为也是心境提升。 “不亏是天下精英。作为答谢,炽焰宗邀请所有赴会道友一起进入丹霞火窟。”一道洪亮声音,顿时回荡在广场上空。 众人一怔,随即全场一片火热轰然。所有修士眼中纷纷露出喜色。不亏是大宗大派,这才开始就派发好处,果然是不枉此行。 随着指引修士领路,众人开始向下方通道而去,似乎更与地面渐行渐远。 “各位道友!左侧就是本宗的丹霞火窟,能待多久就看各位运气。开始吧!”樊余停住身形,却是不再向前,其余炽焰宗修士也是分散附近,虽是眼中艳羡,却都止步于此。 各宗修士也不客气,微微见礼后,顺着弯弯曲曲的通道鱼贯而入。 几拐之后,只觉一片炎烈气息扑面而至,已然进入一座火窟,举目看去,满眼一片炎红光芒,四周火属性波动浓郁之极。 “快找地方。”孟龙说完,不容冯河再做细想,已经抢先跑开。 冯河哪还迟疑,这火窟也不是有多宽大,总有位置好坏,来都来了,哪还客气。扫过各处,已有数十位修士犹如默契般,各自寻得不错地点。 “道友,确定要在此处?”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平静。 冯河一愣,转身回望,这声音却是从身后石台发出,侧身看去,地面正盘坐着一位青衣修士,而自己所在位置,只是隔了一睹石台,如此距离,势必对二人都有影响。冯河微一低首,告罪一声,跟着向前走开。 四周空间,不时有各宗修士闪身而动,都想找个理想位置,更好运功。 “小子,换个地方。” “你说什么?”一道愤怒声响当即不服吼道。 冯河眉头微皱,看着不远处正有二位修士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意。 “戴鹏道友仗着修为压人?这可不是境栾山。”四周并不是只有冯河注意到二人摩擦,同样有不满修士提醒道。 冯河额头微点,颇为认同,此处修士莫不是各宗精英,虽然修为暂有高下,但也差距不大,全部晋阶后期,不过早晚之间,就算早一步迈入中后之境,谁敢保证,不会被人超越,暂时劣势不可能长期永远。 白衣修士原本面露得色,可听着四周话语,不由隐忍下来,脸色阴沉直接跑到另处坐下。 弥散空间,此刻火灵之力犹如感觉到众人云集,同时产生强大呼应,众人明显感到一股压抑窒息的炎热高温。那种感觉,似乎有高温岩浆,欲要从地底喷涌而出,倾泻怒火。但是这火窟地面犹如被布下一层防护,原本需要运功抵御的炎热,却给人一种透彻骨髓的舒爽。 “这是?”冯河暗自诧异,没想到这空间防护这般神奇,等于将火毒威胁,重新过滤,这蒸发而出的火炎反而多了几分灵气,如此吸收炼化等于事半功倍,不仅有淬炼肉身的神效,对于修炼火属性功法修士,更有莫大好处。 一股奇妙的感觉,自体外向体内引导,来回在体内循环。冯河不为所动,依旧默默运行的地魔通渊术,虽然没有土灵气吸收,却可带着火灵气贯通经脉,来回炼养肉身。 突然,空间传来一阵抖动,地表中央火焰冲天,随着火焰凝聚,居然形成一座虚拟火鼎。只见火鼎旋转起来,跟着从中喷射出五道火焰,每一道皆有手臂大小,好像五条火龙,飞旋左右。 “火灵成形?”火窟众人全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即使先前有所预料,也被眼前情景震撼,众人本就孤疑,凭借此地火灵之气,也不可能达到最终效果,就算此地火灵再是浓郁,又怎能短期内完成淬炼肉身,这方火窟,就是一座天然火鼎,其内禁制大阵,一直在循环浓缩,最终幻化为成形火灵,只要炼化其中一道,绝对可以达到期待效果,比之苦苦炼化,不知强上多倍。 不过,就这五道火灵,又怎好分与?到了此刻,已经没有客气说法,冯河瞬间法力狂催,身形爆闪,短短距离,没等众人反应,就风驰电掣,直接遁空而去。 四周修士这个时候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见波光闪动,哪不知是有修士施展遁术。不由又惊又怒,本身多是同辈精英,哪吃过这般暗亏,霎时就是手段尽出,更有甚者直接宝光飞射,妄想阻拦住他人接近。 冯河心中一横,索性不管不顾,就算法器再快,怎能追上自己,当法器袭来,火灵早已落入手中。 整个火窟犹如炸开了锅,此刻又有谁能坐的住? “唰”的一下,金光一闪,火灵近处,已然显现出一位穿着金色披风的中年汉子,一脸狰狞,满脸喜色。 冯河微愣之间,同时显出身形,手掌吸摄,登时就向一截火蛇抓去。 “滚开。”中年汉子手臂挥动,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疯狂涌出。 感觉到眼前波动,冯河顿时脸色一变。眼中寒芒一闪,一道金芒脱口喷去,电也似的,直射而去。 “找死”中年汉子脸色立变,没想到对方反应这般迅速,电光火石间居然还有还手之力,看那金芒也不是普通之物,真挨实了怕是难讨好处。但是若要闪身避让,必然要与这近在咫尺的火灵擦身而过。眼中狠色一闪,张口吐出一道乌光。 “轰” 二人身前顿时爆发出一股强猛无比的震动,紧跟着,一道乌光凌空炸开,二道身形同时向后退去。 同时间,遁芒闪动,二人再也顾不得再将出手,同时向最近火灵抓去。若在平时,必然是手段尽出分出胜负,但此刻绝对不行,一旦动起手来,反而便宜他人。 “小子!我叫胡玉宝,记住这个名字。”中年修士嘶吼一声,法力陡然一震,荡开四周波及,裹住一道火灵,直接化成遁光抽身闪去。 ; 第一百六十七章:炼化火灵 “好烫!”随着火灵入手,冯河随即感觉到,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息从那火蛇传来,暗自一惊,法力越发向手掌涌去。同时口中一张,吞入一道金芒,遁光一闪,消失原处。 原处,仍有三道火灵无风自动,但是上百道爆烈波动,已经奔袭而至,置身此地,更是危险之极。 “好厉害的火灵”冯河暗自惊讶,此物虽然不凡,但比起太阴魔焰明显弱上一分,论及威力更是锐减不如,当然二种价值不好比较,心念一动,就想强行炼化,此刻远离众人,也不怕有人抢夺,这光天化日,不是无主之物,一旦有主,必要及时抽手,否则与杀人夺宝何异?在各宗精英面前必然落得下乘。 冯河心里计较,直接催动控火术炼化起来,只见那火蛇似有灵性,竟险想挣脱束缚强自飞去,火光跳动,巨热传来,亏得冯河反应不慢,却未乱了手脚,操纵控火术直往那火蛇缠去,顿时将那火光死死压制。 “还想反抗?”冯河冷哼一声,直接原地炼化起来。 行功周天,冯河体表犹如渗透一层炎气红光,体内如同一个漩涡,飞快吸收着强大火灵,手掌间气血迸发,犹若赤红火热的铁砂。 片刻之后,原本的舒爽已被痛苦取代,骨髓中似乎有万千蚂蚁来回游荡,冯河不敢大意,这势必到了关键过程,坚持下去,肉身强悍必然达到全新境界。 瞬间,冯河体内犹如血脉凝固,身形僵硬,整个肉身仿佛出现了崩溃征兆,如此情况,冯河并未表现出害怕情绪,反而面色一喜,似乎心有明悟。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居然又横生变故!中央空间传来一阵爆烈声响,伴随着一阵古怪的法力波动,一股强悍气息四射奔袭。 随着一声惨呼,一位修士身裹毒雾,从坠落到地面之间,那完整身形已然化为一滩血水。 “小子,你竟敢杀死薛家少主,等着云宵宗报复吧。”临近修士怒视吼道。 “生死由命,无胆就不要上来,我黑炎宗又怕过谁来?”一位身穿黑袍,头戴金箍的大汉,一脸凶狠,狠狠回道,手中却握着一道火灵返身而退。 众人不禁惊呼一声,见过此人歹毒手段,和那地面血水,也是不敢上前,虽然本国修士基本相熟,但还不至于到了为其拼命的地步,再说对方敢下死手,也不是简单角色,别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上祸事,不由间,只能任凭此人退下。 几乎一刹那间,冯河感觉周围的空间好像凝固一般,全身僵直,呼吸越发急促。 “这就是淬炼肉身?”冯河仿佛受到禁锢,心中涌起一股狠色,眼神满是果决,但凡成功之人,莫不是心狠之辈,对自己也是一样。但冯河这种狠,是对道的追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为了成功不留后路的狠。 到了这个时候,冯河已经没有选择,把心一横,周身法力尽为养分供着真火炼化,顿时之间,体表犹如出现雾化,一片似火似烟的白气,连续散发出来,片刻间,越发浓烈,原地之处,除了一团白雾,已经不见任何景象。 周身好像燃烧一般,冯河咆哮一声,看着那火灵快速消融,不由心中狂喜,所有的法力,登时倾泻而出。 就在这时,全身各处,犹如爬满了一道道炽热无比的火光,转眼之间就向经脉各处窜去,似乎要把冯河化为火海。 冯河眼眸跳动,那瞳孔中,似乎一片火海,无数火蛇摆动,好像尽在咆哮。 冯河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小小火灵还这般顽强,都已是炼化数朵太阴魔焰的自己,又怎能惧怕。 很快,随着控火术催动起来,内外火海,快速萎缩,直至最后消散无形。紧接着,一丝热流融入身体血肉,分散至四肢百骸。 冯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内心在隐隐颤抖,似乎成功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但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蜕变,这种蜕变,将是质的转换。 全身的剧痛逐渐减轻,催动法力,冯河有一种可以调动每一寸血肉骨骼的感觉。这与境界提升截然不同,如果非要有所区别,那就是法力与肉身的关系,如果感觉未错,此刻的肉身,也是炼气境界,甚至堪比普通法器的强度,这无形中又是一道保命枷锁,在先知大陆断绝炼体术的同时,也只有以法强身,能将肉身炼化到筑基境界已是了不得存在,以冯河所知,此类状况少之又少。 “喀嚓” 冯河感觉整个身体,多出一股无形助力,似乎精气神都有明显提升,就是那法力也更是精纯。 此起彼伏的争夺也已结束,各宗修士抢夺无果,也只能尽量多做努力,又是恢复开始状态,各自调息炼化。不过此刻,冯河不好显出异样,依旧纹丝不动入定之中。若是此刻出关而去,非要成为众人焦点,而掌握控火术的秘密必然浮现水面,再若传开,往后必然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怎地好事都跟你扯上关系?”片刻后,灰头土脸的孟龙靠近传音道。 “运气而已。”冯河看似随意道。 “小心点胡玉宝,方才你可是坏了人家好事。”孟龙提醒道。 “这家伙什么来头?”冯河面色孤疑,虽然同为筑基,但论修真见识,周边数国自不能比。 “金鸡国悬空岛太上长老亲传弟子。”孟龙继续传音道。 冯河眉头微皱,落在以往,到是不用过多在乎,但是今日不同以往,圣灵宗已然没有元婴坐镇,所以在外修士莫不低调行事,这悬空岛也未必能给圣灵宗造成多**烦,宗门之间也不可能为了个别修士大动干戈,除非是那种身份显赫,影响巨大的修士,以此论事,根本不会上升到宗门级别。 不怪冯河不放心上,这金鸡国位于先知大陆东北一角,西南两面被车池国包围,东临蒲昌海、北接牢兰海,本身面积二州之地,但悬空岛却是金鸡国独一无二的顶级宗门,在金鸡国相当于真武教在车池国的地位。 就算圣灵宗与悬空岛交恶,也引起不了宗门之战,除非是以个人身份,解决仇怨。圣灵宗虽无元婴,但任就是车池国联盟宗门,想要攻伐北昌州,也意味着两国交恶,悬空岛如今虽比圣灵宗强大,但比起车池国来,又是无足轻重。举国不过一位元婴,又怎敢到北昌州放肆。 “若不出手拦我,各取二道岂不更好。”冯河眼神闪烁,自然看清空间对面,胡玉宝附近坐落着二位修士,正小心护法,看起来关系不浅。方才阻拦自己,也是想多抢一道,这反而害得彼此手忙脚乱,只够时间匆匆收集。若是因此都未所获,那才是最大笑话。 转眼之间,待在此地也有三日,当一心炼化的众人觉察到异样传来,纷纷面色一变,第一位成功修士起身而出,不免引来众人艳羡。 冯河的眼中出现一位年青修士,此人身形高大,靛青长袍,袖上一轮梅花图纹犹如寒香绽放。深邃的眼珠镶在整张脸上,透着一股清贵疏离。 “鸣剑宫陆姚!”四周引发一片异动,有人认出这位年青男子。 冯河转首看去,只见孟龙微微摇头,显然并不知晓。 鸣剑宫到是听过,但在场修士大多不识此人,当然,陆姚也是夺得一道火灵,不然怎能如此迅速。 紧跟着,又是两道身形起身而去,其中一人正是悬空岛胡玉宝。片刻后,黑炎宗的黑袍大汉也是随之而出,夺得火灵修士,唯余冯河。 冯河不由苦笑,估计是装不下去,再多待片刻,反而惹来旁人怀疑,起身之间,也是随之而出。 数日间,近百修士相继而出,但是除了之前五人,绝无一人成功炼体,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勉强达到普通妖兽的肉身强度,起码这几日不算白白浪费。 “此次丹霞火窟各位道友也算是小有收获,但还是发生让人遗憾的事情。希望各位到此为止,不然本宗也不好交代。”樊余往前一步,冷笑一声道。 众人有所预料般,皆是冷眼旁观。炽焰宗作为此地主人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众目睽睽,若不是心生贪念,又怎会命丧当场?余下纠葛,自是两宗之事,谁还会找上炽焰宗来。 “弄得如此,有些话还是要与各位说个明白,是去是留各位自便。”樊余面孔一沉继续道。 “大浪淘沙,有缘者百里挑一,这重重阻碍也是寻找有缘。但是接下一项考验,可能会涉及性命,所以各位需要慎重考虑,退出者,本宗自会礼送出宫。” 众人闻言,不仅有些动容。一时间,大都犹豫起来。眼见三五位修士,当即身形移动,已然向外走去,退出之意明显不过,在他们认为再大的诱惑岂能有性命重要,何况这天才云集,自己也是希望渺茫,与其争那不切实际的盼头,不如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 第一百六十八章:替神符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要提醒各位,不是元阳之体同样不可继续下去,否则承受的凶险将是急剧大增,甚至就此陨落。”樊余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 余下众人听闻后,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都面现意外面容,这到底什么状况?真若性命攸关,又不得不慎重考虑。 冯河面上隐约透出一丝讶色来,也没料到这即将进行的考验,能跟元阳有何干系,不过又暗自侥幸,不敢说洁身自好,关键是自己年龄太小,一直忙于修炼,大了也没机会尝试,不然真要辜负师尊的安排。 众人面面相觑下,不少修士脸色尴尬退了出来。但凡筑基,哪个不是几十岁数,这些宗门精英又怎少了奴婢伺候,少有恩泽也是正常不过,谁知道找个道侣,还要验明正身。 “好,不愧是各宗精英,余下的考验也不会多少,如果哪位表现优异,说不定直接脱颖而出。”樊余双目一眯,将众人的心思看的清楚,话中更是抛出甜头。 “言规正传,各位注意。火神宫一共八层,各位所在丹霞火窟位于第三,每一层都是一方空间,而在第五层就是炼狱火海,其中生存着万千火兽,而这些火兽的体内可能存在着火晶菩提,这对修炼火属性功法有着得天独厚的帮助,但非元阳修士,触之即散,无法获取。只能对有些道友表示遗憾。”樊余目光一闪后,淡淡道。 “樊前辈是让我们比较火晶菩提多少?”一位近前修士迟疑一下后,缓声道。 “非是如此,而是要各位参悟本宗秘法火烛银花,贯通者方为通过。”樊余满脸笑容道。 各宗修士惊讶之下,更是暗自欣喜,哪有宗门随便将秘术分享的道理,真若精妙,兼顾二种也不是不可,哪怕是以此为主,以次为辅,也是冲突不大,关键是,真有火晶菩提的辅助必将一日千里。 冯河闻言,心里微微闪过一丝异样,这炽焰宗到是舍得,为了寻找与云菲燃志同道合修士,却下的如此本钱,就不怕独门秘术流传而外? “各位无异的话,移步吧。”樊余脸色很快恢复平静,扫了一眼场中,缓缓的说道。 冯河听了后,下意识的朝那位置扫了一眼,跟着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那熟悉的身影居然还在余下五六十位修士之中,难以想象以孟龙的心性,居然还是元阳之身。 …… 火神宫第五层炼狱火海,空间忽然剧烈波动,随即一道身影浮现而出,一位年青修士立身于前。片刻间,瞳孔一缩,神识铺天盖地笼罩而去,可随着数息之后,眉头不仅微微皱起,空间荡起的层层涟漪,似乎将其与外界完全隔离,神识尽然无法触及边缘,而可以感受的范围更是大为缩短。一切的原因,也是此地火属性气息太过浓烈,空间中除了焰火,更是弥漫烟云,犹如浓稠。 冯河握着一枚玉简,阴晴不定的神色随即一收,深吸口气,似乎感受着火焰浓郁。此地酷热难耐,不是筑基修为,根本不能游离其中,别说斩杀火兽,就是这般不动,也需要不断消耗法力支撑炎热。但这却不是惊讶因由,所有的疑惑都是来自炽焰宗分发的玉简。 火烛银花秘术本身没有问题,也在预料中只有开篇部分,至多修炼一层,就无后续功法,但让人感觉怪异的是,这门功法似乎与地魔通渊术有丝关联,却又尽不相同,法术奥义更有几分接近。自身主修功法可是老鬼意外得来,更是没有元婴期的残篇,如果这火烛银花有着全篇,那可是珍惜之极。 以冯河如今见识,地魔通渊术已是不下于雷音寺至高宝典大无量真法的层次,一直犹豫未决,也是因为此术对其有着得天独厚的助力,自身灵根伪劣,只有通过大量的外力填补,大无量真法虽是各属性灵根皆可修炼,但却不能吸纳天地生息以为助力,这自然不是特殊灵根的首选,非不得以,也没有跟换主修功法的念头。 不过,此时问题来了,这火烛银花就算是开篇一层,也不是区区数日可以成功掌握,就是地魔通渊术自己也是筑基之后方才突破,更别说此刻那些本身就不具备火灵根修士,所有关键在于火晶菩提。 正常推测,具备火灵根的筑基修士,想要在此处掌握火烛银花术,也是需要一年半载,其他修士更是不好估量,但有了火晶菩提却又大不一样,按照玉简提及,就是天灵根也赶不上炼化火晶菩提的修炼速度,但是这火晶菩提也不是想要就有,虽说斩杀火兽可以获得,但是并不是所有火兽都能凝结而出,更让人头疼的是此地火兽多是筑基修为,别一个不好,反而送了性命。 冯河并没有四处追寻火兽的意思,而是寻得一处僻静之处,脸色严肃,两手掐诀,念叨着古怪言语。跟着心神微沉,瞳孔收缩,指尖弹出一滴血液出来,手掌交错,不敢分心半毫。 片刻间,身前空间猛的跳出一朵蓝色火焰,这朵火焰随着口舌念叨,竟然幻化出一只蝙蝠形状。冯河手中一合,蝙蝠表面顿时涌现出无数血纹,随着掌风推动,竟化为无数烟丝四散射去。 但是冯河依旧未停,口中吐着生涩咒语,本体四周跟着浮出一道栩栩如生的蓝色纽带,盘绕身躯缓缓转动,头顶也是衍生出一朵蓝色火苗,忽闪忽现,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似乎无法稳固,随时都有熄灭可能。 半天之后,冯河虽然已有准备,但心中还是大为失望,没想到证实有误,原本以为火神宫是层层相通,如今却是感应不到幻阴毒蝠存在,如此一来所有猜测不得不再做打算。但是眼前事实,这又不可能正常完成。 “可惜了。”冯河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转过身来。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火炎稠雾隐隐传来一阵颤动,跟着响动越是明显,不远的空间处,一团白烟骤然碎裂而开,仿佛似有凶物从中奔出,飞快之极。 跟着蓝光一闪,骤然一个模糊,一片蓝黑巨云,在纵横交错下席卷而来。瞬间一分为二,分二化四,分四化八,转眼间幻化出近百多虚影。 冯河眼中顿时透着一股惊喜,手中法决一变,头顶原本熄灭的火苗再次凝聚而出。黑影涌出,果然是一片獠牙泛寒的幻阴毒蝠,感受到熟悉波动,幻阴毒蝠登时嘶嘶欢鸣。 冯河身躯微微一震,不由的倒退半步,口角微动间,原本雀跃兴奋的幻阴毒蝠如同接到指令,顿时静止悬浮,除了偶尔挥动的黑翼,异动声响全部熄灭下来。同时清晰感觉到这些毒物的明显质变,似乎这几日间又有可喜收获,居然到了二阶妖兽的顶峰,随时可能再进一步,成为筑基般的三阶妖兽。 冯河一拍腰间,皮袋抖动,当即收回数百毒物。身形晃动,也不在原地停留,当即身形晃动飞逝而去。 半日后,炼狱火海边缘区域,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附近地面,跟着连续闪动,片刻间,四道冲天灵光闪烁照耀,一座数丈大阵布置当场。 一切事毕,冯河盘腿坐下,脸色略微犹豫后,当即消失不见。沉吟片刻,便是有所决然,手掌一拍,登时召唤出数百毒蝠,同时一件赤色小塔落在手中,跟着小心翼翼抖落出一枚黑色丹丸,但见他手指法诀一掐,对着那丹丸一指,一团朦胧气旋登时包裹住整个丹身。跟着毫不迟疑,直接抓住一只附近毒蝠,缓缓将丹丸推入此兽腹中。 几乎同一时间,冯河手中多了一件精巧玉盒,当玉刀切下一截黝黑疙瘩,登时传出一股异味。可四周幻阴毒蝠犹如瞬间惊醒,忽然疾冲而下,身形闪动间全部扑奔而来。 护罩“砰砰”作响,无数黑影争先恐后,密密麻麻,全部堆积一处。 …… 片刻后,冯河手指微颤,跟着抬起手臂,对着虚空一点,一缕紫色光纹凌空闪现,跟着化为光圈,当即套住一只毒蝠脑袋。 嘶鸣方起,幻阴毒蝠的不停的抽动,似乎承受着莫大痛苦。冯河眼神如常,任其痛苦挣扎,无动于衷。片刻间,抽动终于停歇下来,这只毒蝠气息也变得衰弱之极,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冯河手掌翻转,却是多出一件青色玉匣。眉梢微挑,揭开匣盖,只见一张黑色叶形符箓放置其中,却是没有任何灵气外泄,若不是保管谨慎,看起来就似一张腐朽烂叶。 “替神符!”冯河目光闪动,甚至内心有丝隐隐不安。使用此术者也是多为凶险,但到了如今地步也不是有所退缩。 冯河口中念念有词,单手捏破那张黑色符箓,随后一道白光缓缓旋转起来,迸射出一道道丝芒,宛如实质般在空中叠加交错,数息间便在头顶形成了一道白色漩涡。 冯河猛一咬牙,骤然间虚影一晃,头顶一道白点向着漩涡撞击而去。 这道漩涡,在吸入白点的同时,无风自动,直接套向那虚弱的幻阴毒蝠,旋转之间,已然堙没在脑袋之内。 此时,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僵直的幻阴毒蝠,似乎突然醒来,碧绿的小眼居然透着智慧之色,扑腾间,已然凌空展翅,欲要飞赴而上,不过那身形笨拙,直到半天后方才飞行自如。 ; 第一百六十九章:半神夜叉 “孩儿们,前方带路。”冯河犹如妖王附身,信心膨胀。心神传递着出发指令,随着一片黑云破阵而去,大阵内只有一位年青修士闭目而坐。 五层空间的一处火云之中,数百道虚影一闪即没。滚滚火焰汹汹燃烧,但是这群虚影,犹如鱼入大海,不受丝毫影响,冯河初时的不安,也是渐渐镇定。 随着向下深入,周边的火焰也越发活跃,整个空间,完全就是火海深渊,无边无际。冯河只能传递大概意思,寻找所获完全要依靠幻阴毒蝠,在这地坑之中,千万交错,全无方向可言,但是冯河知道只要是越是下层,火焰品质也越是纯净,此刻,只能凭着妖兽本能自行寻找,随着移动洪流跟随而动。 飞动之间,突然一声啸声传来,音吼中更带着一股雷霆,冯河不由一惊,刚入炎火,就遇火兽,这内在数量,必然比外间多了不少,若不多加小心,神魂被灭也是难逃一死。此刻肉身在外,等于神通全无,靠着一群二阶妖兽,这与送死也无多大区别,这空间多是四阶火兽,根本没有挑战资格。蝠群不断避让高阶火兽,总算是有惊无险。 数日后,当蝠群不断穿梭,进入一方炎海之际,本是匀速的飞行,却是急急停下。只见前方不远,一条赤红火蛟,正盘曲一团,硕大狰狞的头颅悬浮微动,双目圆睁盯着前方。 “五阶火兽?”仔细看去,冯河当即吓了一跳。跟着就想闪身而去,可突然发现已是毒蝠身躯,就是万般神通也不能再将施展。悲凉之间,只是笨拙的挥动双翼。 可瞬间,冯河惊异的发现,那火蛟纹丝不动,更无任何生息,犹如全身石化。忐忑中,驱着一只飞蝠近身而去。 片刻后,冯河难以置信的发现,这只火蛟居然早已身损,此刻不过一具半残躯壳。 一路向前,不知穿过多少弯道,转折多少死路,不知多久后,一座巨大空间置于前,所见之处全部是滚滚岩浆热浪翻滚,火光中夹杂着绿芒焰火,如在火域。 八层空间的一处角落,一只飞蝠悬浮不动,两眼之处幽芒闪烁,似乎正抚平着心中震撼。这方天地古怪之极,地面有着四座正方相连的火池,每座火池里许长短,其中尽是滚滚岩浆。在那火池之中,更是隐约透着无尽凶煞,各种火兽隐隐浮现,要命的是尽都六阶。这近乎金丹后期的存在,哪怕一个喷嚏也能要了毒蝠性命,冯河此刻又怎敢轻举妄动。 在那四座相连火池的中央,一方圆形露台接连四角,这外形,却是与火神宫外的祭坛一般无二,只是更加庞大。见到祭台中央的石像,冯河更是震惊非常,一尊古佛位于中央石台,左右是那狗头人身背长肉翅的夜叉,身前一座鼎炉正散发着微弱火苗。 四周各处赤焰翻滚,这一切无不透着难解诡异。 冯河吃惊的发现,这佛像的姿态,有着几分眼熟,跟着心神一震,这不就是当年在迷失之城所见的佛像,怎地这火神宫中也有一座? 想到此间,冯河眼神不由的火热,当年因此得到五眼六通术的传承,难道又碰到这等好事?微微一怔下,心念飞快一转,跟着不由得暗自失望。 此地六阶火兽聚集,别说细看究竟,根本没有接近机会,如此奢念,只能强行挥去,何况自己也不是因此而来,宝物虽好,首先要有命在,这炽焰宗老巢重地,还不早被其研究透彻,哪可能便宜自己。 片刻之后,虚隐晃动,一只幻阴毒蝠无声无息贴着边沿飘动而去。所去方向渐行渐远,与整群毒蝠截然相反。 就在这只毒蝠飞临对面,突然停下身形,猛的从口中吐出一团黝黑团块,就在此刻,火池中忽然异响涌动,犹如闷雷入水,池中岩浆猛的翻腾起来。 眨眼之间,空间炙热气息更胜数倍,接着无数火光闪现,数百道巨型火球准确无比向着团块飞射。 惊天动地的巨响震荡空间,那些飞动火球全部显现出各种形态,此刻尽都疯狂,目的一致。 “轰” 一声巨响,两团火团直接撞上,跟着就被滚滚火浆彻底淹没,但飞射而来的火兽太多,全部不管不顾。 冯河眼神一凝,巨翅猛然挥动,一片虚影全都跟随而去,模糊不定的虚影在火光中疾速而过。 里许之间,转眼即至。 “砰、砰、砰” 一圈圈黑色波纹从祭坛四周荡漾而开,所有虚影竟以惊人的速度倒射而回。 “该死。”冯河心神巨震,没想到此地还有一层无形禁制,此刻所有幻阴毒蝠,全部阻隔在外,眼看那鼎炉火焰却是无法收取。 同时间,冯河只觉空间一震,狂暴的力量迸射四散,所有毒蝠更是为之一顿,那些疯狂的波及已经胡乱四射,再有片刻,想走都难。 数百虚影瞬间从焰火中折向而去,数息间,祭坛原处爆鸣骤响。 “轰”的一声! 祭坛表面顿时浮现出一层层五颜六色的禁制光幕,随着炸鸣爆起,那禁制光幕顷刻间就如坍塌般层层溃散。而祭坛一角,也彻底化为一堆飞灰,损毁严重。 数百丈外的空间骤然一暗,大片黑雾凝聚倒射。 一道道粗大无比的火柱从火池冲天而起,整个虚空混乱之极。 虚影飞射,岩浆中中蓦然飞出一缕红霞,犹如魔手一般,直接插入一只飞动的幻阴毒蝠。 “腾”的一声,一股火浪冒起,尽都卷入其中,红光一闪毒蝠凭空不见。 而冯河与其的联系,更是瞬间而断,再无法感应分毫。 冯河心中一沉,速度仍不见丝毫减慢,数百虚影,猛然散开,前进的方向丝毫未变。 “嘶、嘶、嘶”空间接连闪动,冯河所感应的联系,也是一直减少。 冯河眼中狠色一闪,所有毒蝠黑翅狠扇,速度却是更快起来,全部毒蝠似有感应,不再避让火兽火柱,直冲而去,恍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在无数岩浆火焰飞溅中,大半黑影终于冲破阻碍,进入祭坛之上。 冯河眼中喜色一闪,正待催促毒蝠吞那鼎炉火焰。 “噗”的一声。 四周焰火猛然跳动,空间波动大作,一团火焰成形的巨拳凌空浮现,狠砸而来。 “砰”的一声。 数只躲避不及的毒蝠,硬生生被一拳轰散。除了几缕飞灰,尽然生生灭绝。同时间,二股莫大气势碾压而来,悬浮的毒蝠犹如失重般全部凌空直坠。 眼前的一幕让冯河惊呆了,数百毒蝠全都东倒西歪躺了一地,传递而来的尽是末日般的惧意。 “夜叉?”冯河眼中满是恐惧,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原本石化般的二座夜叉,居然动了,甚至随意一击就灭杀一片毒蝠,这种存在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这传说中的半神居然复活? 此刻二只夜叉纹光大放,双目赤红,全身铭印着无数灵纹,赫然化身绝世凶魔。 同时间雷炎滚滚,银蛇乱舞,一股令人窒息的波动,以祭坛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漾而开。 恰在这时,地心深处隐约传来一阵抖动,一道仿佛来自深渊的气息,弥散而来,这股凶焰充满了无尽戾气,藐视万物。 一团模糊身影就在黑雾狂涌中狂涨巨大,几息之间,直接化为一只数丈的黑鸟凌空浮现。 冯河这一刻,彻底呆滞,就连心跳也感觉骤然加快,所有的一切尽都颠覆了所知范围。 “月夜鬼帝,鬼皇早已魂飞魄散,你何必执念不放。”背上生着一对紫红火翅的狼头夜叉嗡声道。 “就连本尊都炼化不了,还想灭杀鬼皇大人?”黑雾中,庞然大物一声冷哼,体形飞快缩小,接着黑雾溃散,显出一位黑甲魔神。 “月夜鬼帝,不要灵完不宁,十万年点化,还不够你迷途知返?”狗头夜叉扑腾着黑翅,口气不满道。 黑甲魔神眼中黑焰闪烁,满脸的孤傲,虽未多话,任谁都能感觉出浓浓的不屑。 “别做梦了,你虽有不死神通,但你真元之焰早被死死镇压,就别痴心妄想。”狗头夜叉冷哼道。 “你们不过二道分魂,有何资格妄言,待你等本尊灭亡,还不任我离去。” “十万年,你以为呢?”狗头夜叉冷笑道,似乎黑甲魔神说着天大笑话。 “曾经是不可能,如今却想试试。”一团黑雾猛然从此人周身狂涌而出。片刻间,整个祭坛被黑色魔雾尽都笼罩,鬼哭神嚎,恐怖的气息弥漫空间。仿佛时间定格,就是原本狂暴的火兽也吓得匍匐不动。 “不好?”冯河不禁吓得失声叫道,但是扯破喉咙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就是亲眼目睹过元婴修士的交战,也没这威势惊人。只是被这魔雾渲染,就已是动弹不得,似乎这具妖体也已不受控制。 “无知。”狼头夜叉猛的口喷一片火球,裹着滚滚火浪飞击而来,同时间,周身灵纹闪动,赫然已经变化成一个半人半兽的巨大怪物。 “完了!老子要先走一步。”冯河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拔凉。 ; 第一百七十章:神魂之战 一声脆鸣猝响! 一只黑羽巨鸟冲天而起,一个闪烁后,同时迎着半人半兽飞速冲去。就在巨鸟即将与狼头巨人互相撞击之际。巨鸟通体迸发出一股刺目之极的黑光,随后一股仿佛撕裂空间波动在祭坛中心猛然传开。 “轰、轰”惊天巨响接连炸鸣,三道光团在半空之上往来穿梭,虽是威势惊人,但四周外物却未受到丝毫波及,都是控制着法力波动, 黑羽巨鸟飞射之间,突然口中一张,一道黑色光球一喷而出。一片黑色火焰当即从光球中喷发燃烧,整个半空中红黑交错,一只凤凰影像浮现而出。 “魂魄真源?”二位夜叉同时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身形一僵。 黑色焰火越燃越旺,眨眼间,将四周红焰吞噬化尽,百丈内尽被黑色火海完全淹没,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意。 “不好”二位夜叉双目中火光流转,身上灵纹猝然闪动,口中接连发出愤怒嘶吼,巨大双翼不停挥动挣扎,除了掀起滚滚火浪,似乎陷入莫大困境。 “退开,这魂魄真源专烧意识。”狼头夜叉怒声吼道。身形火光流转,拼命抵御着黑焰侵蚀。 “看你能能坚持多久。”狗头夜叉下意识的往后退开,更不想被卷入黑焰之中。虽然二者俱是分魂,但被灭之后,本尊也要受到不小影响,此刻黑甲魔神燃烧真源,二位夜叉又岂愿同归于尽。 “砰”的一声闷响,黑色凤凰凌空爆裂,而虚空中犹如张开一道血盆大口,恐怖之极。 “空间错乱?”二位夜叉大吃一惊,眼中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口中红焰涌动,猛的发出阵阵嘶吼,目露凶光的铜铃巨眼霎时填满畏惧。 “一起死吧。”半空中一道怨毒之声,狠狠传出。 “砰”的一声,虚空血口猛然炸开,剧烈的空间波动一起,凭空浮现出一道灰蒙蒙的空间裂缝,一股莫大吸力登时传来。 二位夜叉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整个身躯仿佛被狠狠撞击一般,顿时倒射出去。 “轰”的一声,冯河只觉两耳刹时一震,妖体犹如被点燃起来,一只拖着黑焰的凤凰重重落在身侧,那黑羽体表竟冒出滚滚黑雾,黑光流动。 黑凤似乎一刻不停,黑翼挥动,一团黑光登时笼罩祭坛表面,犹如落下一道神秘力量,向着所有幻阴毒蝠灌注加持。 冯河眼中猛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身躯跟着发出几声脆响,妖体之上竟出现一道诡异灵文,消耗的力量犹如瞬间恢复,黑翅抖动间,就想插翅而去。 可是瞬间,冯河却赫然的发现,竟无法再控制妖体分毫。与此同时,一道狂暴之气卷动而来,所有的幻阴毒蝠腾空而起。 “吞”黑凤巨翼挥动,大片的黑影直向中央鼎炉冲去。 嗡鸣之间,所有幻阴毒蝠开始吞食起鼎中火焰,那看似不起眼的火苗,数口下去竟然不见减少。冯河哪敢做出丝毫异样,随着蝠群同样口吞火焰。 片刻之后,上百只幻阴毒蝠总算吞尽一空,随着一声低沉闷响,黑凤虚影轰然倒塌,同时一道绿球激射而去。 冯河心头一震,就想下意识的让开,可那该死绿球犹如长眼一般,直砸过来,移动念头方才滋生,已被砸个正中。 “咚”的一声轰鸣! 冯河妖体猛然一颤,一道绿光同时大盛,跟着一闪之间,尽没入体。 当意识未及收回,冯河只觉心中一沉,仿佛自九天之上被打进无尽深渊,眼前登时一片黑暗。那空洞眼神,赫然是迷失心智的迹象。 一阵抖动后,坠落感缓缓散去,冯河只觉心神跳动,居然落在一方灰朦空间,更不可思议的是,此刻居然被打出妖体,回到人形。 “什么人?”空间同时厉声传来。 冯河面色一沉,几乎不假思索的手臂一抖,就是拍向腰间,可挥动之间,却是全无反应。原来此刻就是一道无形意识,被打入毒蝠脑海。瞬间明白后,不仅脸色难看起来。 “月夜鬼帝?”冯河脱口惊呼,只见在那中央位置,竟蜷伏一只黑凤,周身黑雾缠绕,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人族?”黑凤眼神冰冷扫了过来,神色微愣间,很快恢复常态。 “我说这阴鬼界的幻阴毒蝠怎会突然降临,原来与你有关,可凭你小小筑基,怎又可能?”黑凤语气冰冷,显然想不通冯河是如何寻获这异界毒蝠。两界阻隔,生死通道根本没有打通可能。 冯河脸色僵硬,眼中更是透露出骇然神色,一时之间,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不是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存在?”片刻后,冯河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对方,问出了关键问题。 “那是你见识浅薄,也不知你借用如何手段强占这具妖体,说起来,本王到还欠你一个人情,不然本王也没有脱困可能。”黑凤语气平淡道。 冯河神色如常,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其有何动容。心头思量,果然与自己破坏禁制有关,大阵禁制多有内外侧重,想来这镇压禁制必是内强外弱,却因如此巧合,给这鬼王创造机会。火神宫八层空间的众多火兽更是外层防护,以上百只金丹势力,就是元婴也不敢随意招惹,何况还有二道不知境界的夜叉分魂。 “咦?”冯河张目结舌之下,口中更是忍不住发出惊呼,神情更是显得格外诧异。就在片刻间,那黑凤虚影,似乎有隐隐有增大迹象,那黑雾也不似初始般有些涣散,隐隐间似在缓缓聚拢。 “恢复神魂?”冯河瞳孔骤然一缩,满脸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月夜鬼帝有逆天神通,必然与那入体火焰有关。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精神之力也在连续增强。 冯河眼中决然一闪,哪想再等下去,身形一动就是扑了过去。 “该死的窃火贼。”黑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想到这小子这般难缠,这种感觉自成为妖王后,从未发生。就是被镇压十万年也未有过,只要自己神魂不尽就是不死不灭,那真元之焰更有重生神通。但是方才斗那夜叉,以自爆神魂的代价,强行打开空间裂缝,三魂六魄分崩离析,如今不过一魂一魄,早已脆弱不堪,原本还想拖延时间,没想到这小子心细如发一眼看破究竟,但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躯体,只能有一个存在。 刹那间,两道身影撞击一处,沉闷之声猛然传来,二者又再次分开。跟着黑凤身形蓦然泛起一片刺目黑芒,嗡声大作,赫然化为一把黑色长刀,刀锋晃动,跟着就直劈而来。 冯河见到眼前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对方还能施展法术?但是为何,自己万般尝试依旧毫无反应?不由间,心神巨震。 “噗”的一声。黑刀直接劈在身形之上,霎时从刀口位置喷出一片银色细点,犹如精芒般闪动涌去。当这些细点消失之间,冯河只觉脑中一疼,精神似乎萎靡,身形居然缩小一圈。 冯河心神震颤,这到底什么神通,为何能在识海变化身形,这远古鬼王果然手段了得,心中一凉,但也不甘原地等死,飞开两腿转身狂奔。 数息之后,冯河再一回头,但见一道黑剑紧贴身后直追而来,只要稍微停顿必然透穿而过。 “完了。”冯河心底嘶吼,意识中不由念叨起虎王之盾,突然间,本体猛然一阵强烈波动,一道绿芒当即闪动,冯河在丝毫征兆凭空一闪下,居然化成一面盾牌。 “咣当”一声,剑盾分离,但是冯河化身的盾牌却未出现喷射细点的迹象。 “老子没事?”盾面的虎头猛然开口,那耷拉的眼皮尽然张开,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原来在这识海中,虽无法施展万般法术,但是心念之间,却是可以化做万般外物,你想怎样就是怎样。 “那又如何?灭你一个筑基已经足够。”黑剑威势大盛又是激射而来。 “去”冯河心中一跳,二话不说绿芒闪起,凝聚之间,同时化为一座印玺,却几乎想也不想对冲而去,眼中爆发出一股强大斗志。 轰隆声响,烟雾弥漫,一件绿色方石被黑剑劈的呼呼直退。 片刻后,印玺表面赫然出现无数小坑,随着碎石四溅,整个石体也纷纷龟裂蔓延。 “滚你妈的。”印玺霎时化为一把短刀,冲着黑剑狠狠劈去。无数银色细芒四散而起。 “噗通”一声。 似乎后续无力,小半截刀头突然飞迸而去,去了一截的短刀晃了晃也往下坠去。 “老鬼,对不住了。”冯河不由心中一寒,念叨着白鸟老鬼,同时感觉气力全无,短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缩小,转眼间落在地面。 几乎一瞬间,一股庞大之极的精神能量毫无征兆的一涌而出,地面断刀,尽被一团粘液包裹在内,此刻只见黑浆蠕动,隐约还能见到短刀的形态。 ;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死凤凰 汹涌而来的精神力,正不断腐蚀冯河的精神。短刀似乎明知不能幸免接连嗡嗡作响,恍如回光返照般猛然跳动。 “去死吧。”冯河心中巨吼,强烈的不甘奔腾涌动。此刻,几尽冲垮的精神意识,居然难得出现一丝清明,下意识间,一道无形剑影在黑浆中浮现而出,一阵模糊后,“轰”的一声,透射而出。 剑影所过,隐约有丝丝的尖鸣声夹杂其中,周边的黑浆如融化般急剧收缩。 “嗤嗤”声响。 原本攀附一团的黑浆急速爆裂。 “神识攻击?”空间怪叫一声,仿佛难以置信,更透着一股惊恐。 “嗡”的一声。 一道道无形剑影,飞射而来。空间黑浆接连响起爆裂之声,朦胧黑雾也在渐渐稀薄。 “嗖”的一声。 黑浆一团模糊后,顿时出现在数丈之外,同时化为一只黑凤,但是体形微小,看起来只有普通鸟雀大小。 “道友住手,我愿成为道友分身,留我意识。”声音中透着一股哀求。 “分身?”冯河闻言,心中涌出几分诧异,这传说神通可是太过遥远,就目前所知,周边数国还未所闻哪位大能有此神通。 “你本体都无,谈何条件?”冯河不为所动,继续催动剑影追杀。 “哧、哧。”剑影所过,黑凤本体不定掉落着细微银粉,虽然不能一击致命,但就像一把小刀,正不停的在肉身上割裂着道道伤口。 “道友不知,那真元之焰就是在下本体。”黑凤羽翼煽动,急急出声道。 以火生灵?冯河根本猜不出这到底是何种存在。 “鬼帝说笑了,区区筑基岂敢驱使至高存在。”冯河哑然一笑,手脚却不停下。 “道友,难道要同归于尽?”黑凤不甘之间,更似威胁起来。 冯河闻言一怔,剑影不由几分迟疑,念及祭坛空间出现的巨大血口,任就心有余悸。 “好,我可答应,但你必须交出一魄。”似乎心有顾忌,冯河停下攻击道。 “当真?”黑凤闻言一愣,仍小心回道,显然没料到冯河这般爽快。方才不过信口开河,就这一魂一魄又岂敢自爆。就算交出一魄那又如何?登时心底冷笑,只要浴火重生,哪怕是一魂一魄,也能再次齐全。 “要不再打会?”冯河面无表情森然道。 “道友误会,不是,应该改口称呼主人。”半空虚影一闪,一只山鸡大小的黑凤焦头烂额落了下来。黑羽黯淡,神形萎靡。 “你说那真元之焰就是本体?”冯河似有不信道。 “主人有所不知,在下神魂也是此火蕴育而出,如果说起一个称呼,主人应该有所印象。”黑凤口气恭敬道,但是任就隐隐透着一股傲意。 “哦。”冯河有些兴趣道。 “火焰凤凰,不死之鸟。”黑凤原本失落的表情,此刻尽透着一股高傲。 “什么?”冯河瞳孔放大,难以置信般失声出口。眼见黑凤又说的那般轻松,又不得不信。 “鬼帝可是想了清楚?”缓过惊讶的冯河,不忘提醒道。 “主人放心。”此刻黑凤有些犹豫起来,这识海中不得施展法术,实在想不通对方如何禁锢自己。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手段。”冯河冷冷警告道。跟着口中传出隐隐咒语声,四周同时浮现出无数绣针大的灰影。 黑凤略一迟疑,想想此人神识攻击,还真有些琢磨不透,但此刻骑虎难下,也拖不过去,羽翼翻转,一股诡异波动当即涌出,竟直接一分为二,出现二只黑凤,不过却比原本缩小近半。 “过来吧。”冯河语气平静未见丝毫异色。 见此情形,黑凤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稍定心神后。一只黑凤接近过去。此刻就是案板鱼肉,难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噗”的一声。一只淡黑剑影突然成形,就在瞬间闪电般激射而下。银芒闪现,尽将黑凤虚影斩成两半。 骤然一声惨叫!那两团虚影尽浮现出道道裂纹,跟着银粉爆散。 这一切的变化之快,如同电光火石。黑凤眼见自己一个疏忽,竟然让对方在自己面前毁灭一魄,不禁又惊又怒,疯狂之间,尽化为一道黑色剑芒,急忙射去。 “找死。”冯河冷笑一声,剑影瞬间回击。 “砰”的一声,银芒迸射。那黑凤的虚影一颤后,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硬受一击更是雪上加霜。但是冯河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能让其逃脱。 剑影飞快重新凝聚,瞬间再次激射而去。此刻黑凤也是心神失守,陷入疯狂,可别真让黑凤念及自爆想法,别说一魂,就是半魂,也不是小小筑基可以承受。 “轰”的一声震响!只见剑影与黑凤同时化为齑粉,周边空间尽是银色细粉胡乱飞射,而冯河也是原地乱颤,精神差点崩溃。 当冯河眼神触及一颗鸽蛋圆珠,怪吼一声,当即化为一座钟笼罩落而下,同时间笼体急速缩小凝聚,只见一团黑色黏浆来回的翻滚蠕动。 这最后一丝黑凤精魄,冯河岂能浪费,方才被吞噬不少,精神几尽崩溃,况且也不知这黑凤死未死透,不见到一切化为虚无,也只能咬牙坚持。 片刻间,冯河清晰感应到,精神中赫然有着一丝波动掺杂其中,当二股精神接触间,对方犹如毫无意识,凝滞不灵。冯河不由心中一喜,原来精神之力就是如此的基本吞杀。与神识攻击比较,这就似小儿玩意,有此神通等于多了把武器,刀刀致命。 原本以二者间的巨大差距绝不可能如此变故,在精神方面,黑凤等于一位武道高手,但是自爆魂魄后就相当于残疾成人,而冯河的精神之力在其面前就是一弱小少年,任就没有多少可比,但是神识攻击就是一把利刃,完全具备灭杀对方的可能。 半天之后,冯河长吐口气,精神略显虚弱。此刻,心神力竭,任何黑凤的丝毫终将彻底抹去。神识争斗,比之直接动手更是可怕,就算灭杀对方也会留下一些后患。精神的强大与魂魄修为都是息息相关,修为越高,魂魄越盛,精神之力也愈发强大。 “火焰凤凰,不死之鸟。神魂不尽,不死不灭。”冯河看似随意的念叨,黑凤只提前半,但是冯河曾经与白鸟鬼王的相处中,也听过偶然提及。如果黑凤心生不死,没有任何存在让其毁灭,当然,这种所谓不死也不竟都当然,鬼物的精魄也有三六之分,不是黑凤作死,自爆魂魄,也绝无可能。按照黑凤的想法,这剩余魂魄,只要有真元之焰重新蕴养,完全可以再次滋生重铸,但是命运的选择,偏偏是冯河早先在内,如此一来,只余下你死我活。 此刻,冯河的虚影明显比当初小了一圈,但是看起来又多了一分清晰,那虚影似乎凝结几分,如此变化也是精神淬炼的结果,没有多少修士可以经历神识的交锋,就算普通夺舍,修士也不会找同阶精气旺盛的灵体。 当冯河清醒之间,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到祭坛之上,此刻空间混乱,浓浓的炎浆从火池下滚滚翻涌,四周的火兽往来跳动,如同疯狂,虽然动静很大,但是任就不敢靠近祭坛。打量四周,这必然与夜叉有关,此刻二尊石像被放逐空间,没有气息压制,也难怪这些火兽蠢蠢欲动,但是长期被压制的习惯,也不能一时改变,暂时也不敢冲上祭坛。 冯河眼神黯淡,心神上的裂痕尽未修复。虽然正常时间不过片刻,但精神交锋的过程却有半日之久,眼下虚弱的状态随时都有致命可能,此时,必须尽快回归本体。 黑影闪动,数十只幻阴毒蝠黑翼煽动,所去方向正是八层通往七层的缝隙。 “砰、砰”之声爆响。一片火兽被吸引起来,随意击杀着空间黑影。当大半黑影冲过里许之间,诡异的一幕在下一刻显现出来,那些黑影再次折返,二边分散。 接连的震爆连续传来,这些黑影仿佛就是找死,来回在火兽的顶部往来穿梭。 如此状况没有持续太久,片刻之后,祭坛黑影涌动,更多的黑影激射而出,空间之中,只能隐隐看到无数残影若隐若现。 冯河眼中流露出狂热之色,盯着出口裂缝一眼不眨,放弃数十只毒蝠,不就为了引开这路线上的麻烦,此刻隐患尽除,只要保住这吞食真焰的百只毒蝠,自己就是大功圆满。正自欣喜间,突然脑中传来一阵刺痛,冯河身形一僵,差点栽进火浆。 “这是?”冯河心中骇然,感觉眼前模糊,此刻神识受损的隐患突然爆发起来。 希望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心中不由涌出极度不甘,失神的刹那,冯河眼中厉芒一闪。 “吼!” 一声厉啸,当即向所有毒蝠传出一道指令,跟着又传出一道自己都不确定的模糊信息,随即眼前一黑,裹着黑翼往下坠去。 ; 第一百七十二章:形神归位 此刻火神宫一处密室,一位满头赤发的青年猛然双目凝聚,跟着身形一闪,直向地心射去。 片刻之后,已然身处地宫八层,空间中轰隆声响,一道道火柱冲天而起,岩浆火海翻腾不绝犹如炼狱。赤发青年双瞳精光流转,警惕注意着四周动静,却丝毫未见异像,面上不禁有些惊疑。 与此同时,此人手中多了一件赤色三角旗,舞动间顿时传来一阵阵连续嘶鸣,声音刺耳异常,让人听了不由的头皮发麻。 火神宫外,二位金丹修士正自谈笑风生,青面老叟一听鸣响,脸色不由大变,跟着身形猛然激射而去。另一位红脸老叟同样面现惊惧,毫不迟疑,跟随同去。 片刻工夫,八层入口红光闪动,接连二十余位金丹修士冲入其中。 入眼之间,密密麻麻的岩浆火焰铺天盖地,整座地宫中,火兽仿佛不受控制般,混乱肆意,所见一切尽都被无尽火海满满充斥。 看见自家老祖,此时也是面带阴沉,满身煞气,似乎处于爆发边缘。 “拜见老祖!”数十位炽焰宗修士慌忙拜见,此刻情况特殊,只是躬身微礼。 “此处应该发生某些变故,看来这禁制也支撑不了多久。”赤发青年语气慎重道。 “咦,那二圣石像?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脸色剧变,当即失声道。 四周众人闻声看去,微愣之间,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自炽焰宗立宗开始,这八层空间就存在着天地二圣,正是依靠二圣压制,此间火兽方才不敢稍有异动,如此之后,这金丹火兽完全可以凭着日积月累的冲击,破坏逆向禁制,最后打通火神宫层层空间,除了元婴修士,不会再有修士步入其中,这对于炽焰宗来说,也是动摇根本的损失,等于所有修士失去完美的修炼环境,这对全宗发展非常不利。 “先稳定这空间再说。”赤发青年出声同时,身前火焰一个翻滚,当即升腾出一片透体火幕。一颗鸡蛋大的金珠闪闪四射,随着手中一抖,当即化为一片金光铺展而去,整个空间登时金光折叠,并伴着轰隆的爆裂声响,在某一刻,似乎从中宣泄的无数金光包裹住漫天红幕,附近虚空中更是一阵模糊扭曲,隐隐发出嗡嗡的低鸣禅唱。 “佛光普照?”大半修士当即色变,这可是封印空间的宝物,就是如今佛宗大能也不可能掌握此术,却不知太上长老,又是从何而来,这念头一闪之间,跟着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此刻,金珠中心灵光闪烁,原本透射的金芒转化为朵朵金莲,而那金莲体表遍布着紫色灵纹,隐隐中带着些许雷霆之威。 赤发青年双目一眯,脸上现出凝重之色。 一声闷响,百多金莲凌空炸开。跟着接连响动,每一次闷响,就有金莲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金莲爆裂之间,金光砰然而散,一座巨大金莲镇压而下,四方空间赫然有一层金色光幕猛然浮现,闪动间尽没火池。 “这封印效果至多十年,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炽焰宗可要另寻道场。今日开始,长期驻守四位长老,洪烈安排一下。”赤发青年说完随之一闪而去。 听到自家老祖如此一说,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随之大半都面色阴晴不定,显然没想到情况严重到如此地步,这道场移动,往后还能叫炽焰宗?但若压制不住火神宫火兽,那么炽焰宗必然失去正常发展的机会,很可能从一流宗门跌至二流,甚至没落。 …… 火神宫地心裂缝中,百多飘动黑影,来回穿梭,其中一团显得特别巨大,仔细看去,却是一只飞动的火蝠,利爪下,正倒勾着一只大小相同的火蝠。 此刻,那倒挂火蝠双目紧闭,犹如沉睡一般,任由蝠群随意带动。突然间,下方火蝠微微一颤,朦胧的双眼隐约睁开,从中居然透着人性般的灵动,神色中似乎有些痛楚之意。 飞行中的火蝠,身形微顿,两爪骤然一松,倒挂的火蝠身形坠落间猛然一翻,原本蜷缩一团的躯体,同时伸展开来,扑腾之间,震翼飞动。 冯河幽幽醒转,脑海一清,当即记起之前事情,目光四扫之下,却是发现还在地心裂缝,不由暗松口气。幸亏如此,不然真若进入每层空间那可是凶多吉少,似幻影毒蝠这种二阶妖兽,只要碰上任何火兽必然难逃厄运。更是多亏火神宫的逆向禁制,等阶越低移动限制也是越小,地心裂缝虽有各阶火兽来回穿梭,但高阶火兽反而限制重重。 按照之前观察,火神宫一二层多是炼气期火兽,三四五层,分别对应着筑基初中后期,六七八层,却是对应金丹三期。等于说一二阶的火兽,从地心滋生,可以来回一至八层往来无碍,但到了三阶开始只能在三层以下活动,随着等阶越高,活动的范围也多有限制,越是强大的火兽越是局限在深下范围,火灵气也更是浓郁。幻阴毒蝠走的虽非正常通道,但这地心缝隙却是迷路重重多有死路,不得不反复来回行着重复路线。 “就算神识受损,也不该如此反应,自己又不是严重受创,难道那精魄有异?”冯河眼神不自然的变幻起来,心中五味混杂,最后丁点精魄本是消融困难,情急之下,居然默念起炼魂心法,更不可思议的是,没有法力辅助,还真是炼化成功,似乎也沾染了一些莫名因素。 心念急转之下,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闪烁不定的样子。片刻后,冯河神色一正却是不再多想,看来有必要回炼魂宗一趟,不然到是个心结,日后身陷险境,突然发作岂不冤的要死。黑翼抖动间,不由催动蝠群加快速度。 …… 第五空间,冯河方才接近,就感觉心神直跳,正有一波紫色光柱往来冲击,看似空荡荡的虚空,当即被无形波动荡漾而开,接着附近虚空一阵模糊,隐隐浮现出一座五色光幕,表面篆光闪现,轰然抖动。 “该死的,敢轰老子阵盘。”冯河脸色为之一变,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只见入眼焰火中,一位长相普通的白袍男子,正驱使着一柄紫电飞锤,来回轰着四象水火阵,每击之间,光幕必然剧烈晃动,长此下去,早晚也会破开光幕。幸亏及时返回,不然真是身陷囹圄必死无疑,不由间,心中不寒而栗,哪能再给此人继续下去。 “滚!”冯河心神怒吼,一道神识如锥般刺去。此刻性命攸关怎能不全力以赴,就算精神不振,这神识也不下中期境界,这无形一击,必让对方不敢稍加妄动,此刻除了如此手段,却是毫无办法,这些二阶妖兽又怎能冲破筑基周边进入阵盘,怕是还未靠近,对方就有万般手段灭杀至空。 正自集中精力的白袍男子猛然脑中一痛,犹如雷击天门法力失控。脑中顿时形成一片废墟般的空白,身躯一沉,往地面坠落而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飞溅,整个空间都为之颤了几颤,滚滚炎浪席卷四散,更引起附近的连锁波动,无数火浆砰然炸裂,阵盘附件混乱之极。 于此同时,百道黑影四面八方狂射而来,一个模糊后,尽都闪烁不见。 稍稍清醒的白袍男子不寒而栗,惊吓之间,口中一声厉啸传出,双臂猛然用力一挣,一对铃铛落在手中,手臂急剧晃动,一道道灰色波纹如绽放般四散而去。既然不明偷袭何在,只有用这笨法,逼其现身。 白袍男子面色苍白,很快发现,除了头痛欲裂,全身状态却是毫发未伤,片刻后,也是心神略定。但是这种闻所未闻的攻击方式,又是如何手段,虽无事,但也是心弦悸动。 “哪位道友,何不现身一见?”四周空间却是全无反映,这不是对方境界过高,就是身有克制。但是白袍男子却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无动于衷的筑基修士,除非是未知火兽?念及于此更是小心的打量起来,可别又出现诡异一幕。 阵盘中,一团黑影轰然直坠,隐约间点点光影飞射而出。一位黑衣灰甲的青年男子任凭射来飞芒却是纹丝不动。 飞芒入体,青年男子忽然身形微颤,周身法力滚滚而来,生命迹象开始疯狂复苏。 “归位!”青年男子口中一声厉喝,神色显得小心肃然,紧贴额头一张黑色叶形符箓,犹如气雾般猛然炸开,当即消散无形。 下一刻,青年男子手中一指,“砰”的一声,地面黑影顿时僵直不动,跟着一只牛犊般的黑蝠当场气绝死透,随着生命终止,那黑色皮肉也开始随着四周高温,慢慢萎缩干枯。 冯河眼中不由闪过一分凝重,这些幻阴毒蝠可是跟随日久,每一只都是来之不易,但这附身毒蝠已然没有原本意识,当自身意识脱离而出,这只毒蝠只能浑浑噩噩拖延几日,此次蝠群大半尽灭,尚还存活的唯有一百单八只,幸亏至关重要的真元之焰却是安然无恙,不然真是得不偿失。 ;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魂合一 半空中黑影浮动,看起来狰狞可怖。 冯河目光微微一凝,跟着单手向腰间轻轻一拍。青光闪动,一件三足双耳古鼎落在身前,此鼎青铜古旧,表面铭印着密密麻麻的星网灵纹,其中隐隐轰鸣,仿佛藏有活物在其中横冲直撞。 “你祖宗来了还闹腾?”冯河话声方落,鼎中幽光流转,数团阴寒逼人的青光连连闪烁。这太阴魔焰虽是稀罕,哪有真元之焰来的珍贵,但是两者之间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俱是来自阴鬼界,都能蕴育出天地生灵,一个伴生出幻阴毒蝠,一个重生出凤凰涅槃,巨大差别不言而喻。 冯河单手掐诀,神色显得凝重,口中同时念念有词。半空的上百毒蝠,似闻召唤般黑翼震动,接连喷发出道道黑焰,火苗跳动,似游鱼浮动,闪烁间尽是没入鼎炉。顿时间,鼎纹灵光闪动,炉内轰鸣阵阵,比之方才动静更甚。 冯河眼中喜色一闪,动静越大,说明火焰的品质越是纯净,欣喜之间,鼎炉内嗡声大作,一缕缕青黑霞光不停闪动浮现,鼎炉涨缩之间,毫无预兆发出一声爆鸣。 “不好。”冯河大惊失色,身形跳动而起,手臂挥动间,一道道法诀飞快打向破裂鼎炉。 半空中,一团黑色焰火自行凝聚,瞬间形成一只凤凰形态,空间中,满天术法迅速凝结成根根锁链,犹如枷锁般套落而去。 哧哧作响,那黑色火焰似乎不甘压制,火光跳动间,那缠附锁链似有溃散迹象。 “生命之火,不沾浮沉。”冯河有些急了,语气有些微微颤抖。眼见黑色火焰似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交错的禁制更在可见的速度急速融化,恐怖的火焰,令得整个空间也是泛起阵阵涟漪。 “这是?”冯河忍不住有些慌乱,这不可掌控情形,最是让人无助,那造化鼎本就是一件难得法器,就连装取太阴魔焰也是安然无恙,怎的就存不下这真元之焰,就算袋中还有收火法器,又怎敢再试。 “九死一生,难道就到此为止?”冯河打量着二团火焰,苦涩之间,手中多出一件赤色小塔,手臂卷动,那被分离出的太阴魔焰当即收取在内,一时间却又不得办法。 “叽!” 黑焰中,仿佛传来尖锐清鸣,火焰猛的升腾,那黑凤形态似乎更加逼真。眨眼间,黑凤扇动火翼,狠狠的燃烧周身禁制。 “哧” 疯狂的火灵气疯狂跳动,低沉的炸裂猝然震响,一团燃烧的火焰猛然放大,那看似岌岌可危的法术禁制,竟然瞬间燃毁。 “不好。”冯河身形急退,此刻也没其他手段,暂且避开再想办法。 忽然间,那黑凤如生感应,“砰”的一声,拖着一条燃烧尾翼猛然加速,却是直奔而来。 “滚开!” 冯河暴喝如雷,哪想粘上这未知灵焰,但这念头方才升起,根本来不及反应,黑焰已然直接撞上。 “轰” 无尽的黑焰猛然涌来,高温侵蚀,冯河感觉精神尽都要被彻底融化,火焰弥漫,忍不住闷哼一声,那种无法言语的痛苦,侵袭全身,同时间,真元之焰狠狠挤压着体内太阴魔焰,两者间根本没有融合之意。没有想到真元之焰如此恐怖,那种痛苦比肉身承受的灼烧要强烈数倍,似乎就在燃烧意识魂魄。 冯河痛苦不堪,忍不住催动起体内太阴魔焰,本体之外火焰升腾,犹如自燃。那外在衣甲,顷刻间,尽都化为灰烬,搭落腰间的口袋也是立时坠下,皮肤青紫,似要融化一般,难以想象的火焰,令得双目中火光流淌。这真元之焰区别在于只烧神魂,这前所未有的痛苦煎熬,令精神也接近崩溃之间。 此刻,冯河全身仅余一套鳄神灵甲,看起来狼狈不堪。脸庞看起来有些扭曲,呈现出复杂波动。 “喀嚓”内甲中传来一声响动。冯河顿时满脸震骇,那颗佛珠舍利尽然碎裂开来,但此刻意识反而是稍稍清明。 “可惜了。”冯河忍不住微微一叹。灵性宝物多会自行护主,这二种天地灵物,本就相互克制,遭遇之时就如水火不容,但佛珠舍利的境界显然压制不住真元之焰,反而被其毁去。冯河脑中急速思索,这真元之焰与太阴魔焰颇有近似,当初老鬼可是说过,炼化太阴魔焰不仅淬炼神魂,更有重铸骨肉的效果,就是夺舍血肉也能重新融合。但此刻以自身修为又怎能办到?炼化太阴魔焰都要循环渐进,依次增加,此刻自己就如小鬼耍大锤有心无力。 冯河能一步步达到如今成就,决然不是侥幸,眼中随即凝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无谓。心中执着之念犹如落地生根,满是无惧。 “肉身为舟,神在内,强度苦海。”冯河索性放开神魂,默默运转论神经法,任那真元之焰滔滔不息。但凡修真就是夺天地造化,采曰精月华,逆生死轮回,窃阴阳之真理成就己身。此刻所谓的控火术已经寥无一用,这种凝炼神魂的灵火,只有以意志供其为鼎,彼此交融淬炼,方才不绝生息。欲要将其炼化,灵性之焰又何尝不想借宿主之躯证明存在。 “唔” 片刻之后,冯河发出一声痛苦低吟。一股强大压迫反复碾压神魂,那三魂六魄似要碎裂一般,但同时,感觉精神体质有种洗练般的升华,一丝丝电流酥麻传遍全身。 “这是?”冯河心头大震,旋即被无比的狂喜取代。难道因为神魂有着黑凤痕迹,方才有丝可能? 正如冯河所料,这与黑凤精魄确实有丝关联,不然这真元之焰为何要强自融合。若是没有这本命魂印,融合者必然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直至精神崩溃而亡。 不知过了多久,冯河本体浮现的黑焰越来越盛,隐约将整个身躯彻底淹没,翻腾之间,那种窒息感猛然一空,所有的黑焰霎时不见。而意识中,却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念头,只觉那三魂六魄,突然凝聚一团,在那心房深处,长出一颗花朵般的黑色苞蕾,片刻间,那苞蕾愈发愈大,犹如绽放般瞬间盛开起来,当最后一片遮蔽尽散,一道黑光突然展翼掠空,携带着刺目幽芒,直冲九天。 黑光之中,一只火焰黑凤真身显出,那睥睨的焰光散发出一缕法则禁忌。冯河仿佛承受到绝强冲力,身下半丈空间犹如塌陷,坠下数尺,跟着头顶黑影闪现,一只火焰黑凤来回盘旋。 冯河眼神陡然一凝,那头顶黑凤也在此时急速振翅。当眼神迸射的刹那,一股惊心动魂的锋芒飞掠而出。 冯河面上丝毫表情没有,那凝聚成形的黑凤,模糊之间已然隐没不见。手中一招,被其逼出的一团太阴魔焰也是收回体内,眼中的狰狞也换为清澈之色。 此刻想想,仍是后怕不已,一身冷汗的同时,更是暗叫侥幸。冯河也不想浪费时间深究猜测,此刻真元之焰已然融入神魂,似乎感觉到一种特殊力量,但又不得掌握。 就在这时,忽然禁制上轰隆隆急响,隐隐间光波再次晃动起来。 “你是找死。”冯河眼中一寒,那之前破坏阵盘的修士,又折返而回,大有不达目的势不怕休之意。 冯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再给此人连续轰击,早晚毁了阵盘,身形一动,毫不犹豫激射而去。 法阵表面猛然一震,一道水缸粗的波光疾射而来,白袍男子不禁一愣,急忙想要闪身避过,但那波光何其迅速。 一声闷响! 二团刺目光团就重重撞上,一团炸开的波动,搅的四周火焰疯狂四散,轰鸣间,撞击的空间出现了短暂真空,跟着附近模糊震动后又被满满火焰填满。 “是谁?”白袍男子有些吃惊的叫出声来,挡在身前的一面三角鬼面盾当即被硬生生砸出蛛网般的纹理,那白色法袍也是撕裂而碎,看起来狼狈之极。 冯河置身阵内,根本就不废话,灵石跟换之间,玉尺又是抽刷而去。 “砰”的一声,那三角鬼面盾应声而碎。而白袍男子却是连连急退,数百丈外,却是停下身形。 “是哪宗道友?”白袍男子面无表情,眼光闪烁道。 “道友三番五次轰我阵盘,到底居心何在?”冯河停身阵内,语气冰冷道。 “误会,在下也不知有主阵盘,还当是空间禁制,若是道友显身相见,在下必然当面赔罪。”白袍男子眼神微微一缩,口中客气道。 “不必了,道友请便。”冯河直接拒绝道。 “道友若有不便,在下可以相助一二。”白袍男子打着哈哈干笑道。 冯河心中冷笑,此人多是不怀好意。在此布下阵盘,多是身有损伤,防止外在干扰,可此人蛮横行径等于趁火打劫。 “好,稍带片刻。”冯河似乎略一思量后,就一口答应下来。 白袍男子眼神深处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 第一百七十四章:清除后患 景像一闪,一位黑衣灰甲的青年男子,不慌不忙从阵内走了出来,此人面色从容,双目清澈,隐约有丝黑焰在瞳孔中流转不定。 “圣灵宗?”白袍男子眉头微微一动,没想到是成功抢夺火灵的修士之一,此刻心中不仅有些复杂起来,能在上百精英中脱颖而出岂是易于之辈,就算此人修为有损,凭借风遁速度,一心想走也不是能够阻拦。 “道友来自白炎国玉蝉宫?”冯河脸色平淡道。 “嘿嘿,玉蝉宫庄不凡!方才鲁莽,却让道友受惊了。”白袍男子神色微微自得,话中没有丝毫赔罪之意。比起日薄西山的圣灵宗,自然有着心理上的优势。两宗国界接壤,本身也是一流大宗,似圣灵宗陨落老祖的大事,自然心知肚明。 “无妨,庄道友客气。”冯河不以为意道。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庄不凡口中征询,眼神却是微聚凝神,想要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看出此人状况是否真似表面淡然。 “到是冯河失礼,这些灵石就当赔罪就是。”冯河说着同时扯向腰间,一件储物袋跟着抛了过去。 庄不凡不由的微微一愣,表情明显的僵硬起来。未及多想,那储物袋已然飞至眼前,已到此刻,哪有不接道理,落手之间,神识不由的向内探去。 片刻间,庄不凡脸色微变,各种念头在脑中转动不停,飞快的想要分析眼下状况。 与此同时,身后一道朦胧身影疾射而来,所过虚空中隐隐传来微微颤动。 “什么人?”庄不凡面色大变,怒吼之间,一道紫色电痕仓促轰去。 同时间,冯河周身火浪猛然翻腾,一闪之间,身形凭空不见,一道雷霆之光同时在庄不凡近身之处突然喷出,焰光中一道火箭直窜而来。 “不”庄不凡面色惊悸,惊啸爆鸣如雷。破空而来的血芒虚影,快的不可思议,携带一股肆虐毁灭的气息,伴随雷鸣轰响,从天而降。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庄不凡周身光幕骤然炸散,一丈内焰光狂闪。 “冯河你敢?”庄不凡声音轻颤,咬牙切齿,满脸的惶恐。身前一道青翠流光骤然大盛,立时幻化成阴阳飞鱼护住周身。 “道符?”冯河微微一惊,没想到此人还有如此宝物,这种护身玉符无需激发就可感应防护,但本身也有承受攻击的极限。 “砰” 不远处,同时传来炸雷般的轰响,一道虚影,根本不管对轰法器。侧身一让,直接就是凌空挥刃瞬间飞斩,那黑色刃光飞旋之间,更是传来撕裂空间的声响,每传出一声呼啸,那刃光就是凝结几分,眨眼间,已然飞临而来。 “修罗刀?”庄不凡见此情景,不禁脸色难看起来,换在平时又怎能怎样?但此刻一位同阶就在身侧近前,多上一位初期修士那就大不一样。 “滚开。”庄不凡眼见红芒大盛更是心惊变色,恨不得啃食冯河。 黑刃飞旋间,“噌”的一声,化为漫天光刃,凭空多出十道黑刃。 “留下吧。”冯河一脸寒煞,速度极快,血枪同时射到。 “死” 庄不凡发出一声惊魂动魄的嘶吼,一股恐怖的冲击声波,席卷扩散。手臂玉环破碎之间,猛然射出一道雷霆电弧。 “刺啦。”一道手臂粗的白色闪电,泛动之间,就狠狠轰在冯河近前。 此刻十道黑色光刃,已同时斩在光幕同一位置,那阴阳飞鱼再也无法承受这十倍连击,瞬间炸裂。黑芒倒射之间,又是重新融合。 电雷轰鸣,冯河落身之处尽被白光覆盖,除了一件红色血枪被电流紧裹,已经不存一切。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冷峻身影,现身庄不凡头顶,白光跟着猝闪。 “没死?”庄不凡心弦震颤,眼中尽是错愕。当明白那白光袭来之际,已是不及反应。 “砰”的一声。 白袍上的头颅猛然炸开,血浆爆散,血腥之极。 鞭影舞动间,已然收回袋中。显身而出的冯河,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似乎有些损耗的样子。 “先过来。”冯河头也不回,一扯无头死尸,卷起血枪已经飞向阵盘。 “德性,没老子…” “哎,等等。”黑衣修士身形一动转身回射,却是去收回对轰的法器。 “几天不见,搞成这样?”孟龙似笑非笑道。 “运气不好,你怎样?”冯河说着扯下庄不凡腰间几件口袋,漫不经心的打量起来。 “也好不到哪去,碰了几只火兽,根本没找到什么火晶菩提,也不知此物有多大几率。”孟龙说着打量起手中飞锤,却是庄不凡先前轰击阵盘的法器。 “这紫电飞锤威力不错,不过有些惹眼。”孟龙稍稍可惜道。 “你不就喜欢鬼转吗,找机会出手就是。”冯河随手将庄不凡的储物袋抛将过去,忍不住接过紫电飞锤。 孟龙微微一愣,也不客气,直接收拾起来,反正对方身家丰厚,也没必要推来推去。 “准备再待会?”孟龙打量四周,随手一个火球砸在尸体之上。 “恩,估计是继续不了,时日一到,自然淘汰。”冯河淡淡笑道,微愣间还是收了紫电飞锤。 “行,那我先走,火烛银花没机会参透,总要见见火晶菩提长的哪样。”孟龙说着,转身向外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小心点。”冯河淡淡道。 “筑基中期还指望初期帮忙,也不怕人笑话。”落声之间,已不见孟龙身影。 “哼”冯河嘴角微颤,却是苦笑起来。不是迫不得已谁叫你来,再说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二人似有默契,多余的话都未深问,似乎就是经历一个小小过程。当然,就算换个环境,冯河也是要找个出手机会,那神识攻击虽然只引起庄不凡的暗自猜测,但随着反应过来,必然多有怀疑,一旦此事泄露,必会造成莫**烦。 “装不凡啊装不凡,往后都不用再装了。”冯河看着近处灰烬暗暗叹道。若不是此人心怀歹意,怎能有此变故。 数日后,冯河从入定中醒来,感觉已将消耗大半的法力多有恢复,但是,精神仍有几分倦意,当下也不急着出去,就在阵中修炼起论神经来。 这日,空间中隐隐传来一阵响动,这是提醒各宗修士抓紧时间,三日后不管成功与否,此处必将清场。同一时间,闭目盘坐的冯河,双目睁开的瞬间,面上不仅露出大喜之色,那头顶天门,更是隐约间渗出一根头绳般的光线,虽不明显,但也是确实存在。 如此异像,任谁所见,必然大吃一惊,这神识成形的境界,只有在元婴所现,筑基中期那是绝无可能。冯河初始也是多有怀疑,但凭借数年来,一直留心神识类典籍的所知见识,最后不得不相信这惊人事实。但与元婴比较,仍有巨大差距,如果记载无误,元婴修士所能凝聚成形,应该达到枪棒大小。这无从查询的发生,就是论神经中也未任何发现,甚至天纲子的回忆,也没有丝毫提及。 既然不是坏事,冯河也没必要死钻脑筋,猜测中,必然与黑凤精魄有关,原本心神受损的神魂,居然会有了不可想象的变化。最明显的感觉,那神识的掌控到了控制入微的地步,如果说原本心神相连的幻阴毒蝠,可以做出简单统一的动作,那么,如今的控制,可以具体到每只毒蝠,精准到身体各部。 三日后,冯河手中抖动,数块法盘四散飞来,落手之间,盘体依旧微微颤抖,表面灵纹暗光浮现。组合之间,阵盘已是收入袋中,跟着起身向出口而去,虽然看起来此次一无所获,但所得好处却是无法想象。 时间不长,陆续有入境修士接连而出,此刻结果早就注定,再是久留,已经毫无意义。 “看来,也不是太过糟糕。”犹如满头火焰的樊余扫过全场,微微点头道。 “能有五位成功,已是出乎意料,这可是天下精英。”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相貌相仿的中年修士在侧接话道。 “不错,瑕疵功法都能成功突破,其悟性潜质可想而知,但就怕留不住人哪。”樊余微叹道。 “既是老祖安排,必然另有准备,你我就不用多虑,能有机参与功法完善,这对于他们,未必不是机会。”黑脸修士淡然道。 “但愿如此!老祖曾言,也许当初就走了弯道,我宗修士的理解早已根深蒂固,只有另辟蹊径重新理顺,甚至将全部残篇拿出参悟也大有可能。”樊余眼中闪过一丝期翼,同样也有一丝迷茫,炽焰宗数万年来,元婴修士比比皆是,但让人怪异的是,从未有过飞升修士,就是元婴大圆满也不成出现,这与资质肯定全无关系,必是主修功法出现偏差,方才不能修行到圆满之境。”樊余浓眉一蹙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登时止声不言。 ; 第一百七十五章:金丹大道 “咦,好像人数不对。”顺着樊余眼神,黑脸修士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少了三个,再去看看。”樊余身形闪动,当即消失原处。 片刻之后,出口身形一闪,醒目的红发已经折返而回。 “怎样?”黑脸修士征询道。 樊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闪烁,却冷冷的扫向各宗修士,同时间额头微微摇了几下。 “四个了。”黑脸修士有些不自然道,毕竟一场喜事,染上血腥就有些不尽人意。 “生死由命,之前不是没有交代,不进秘境,又怎能迅速挑选出合适人选。”樊余毫不在意道。 “话是如此,可毕竟是我宗邀请,就算各宗精英出于自愿,但也难脱关系,希望到此为止。”黑脸修士面无表情道。 “过去吧!”樊余额头微点,跟着抢先迈去。 “各位道友,既然水落石出,炽焰宗只能略表遗憾,各位道友还请折返火神宫外,有本宗传法长老再行接待。” 冯河微微一愣,看那樊余不似玩笑,本想直接离去,却又如此波折,炽焰宗如此安排也是大有深意,如此一来,大半修士多要承这情份,返回之后,到也不好刻意曲解。这传法长老明摆着就是解惑传法,必是德高望重,悟性超凡。这世上,哪有修士没有修炼困惑,有些疑难可以通过典籍师长以为说解,但也可能意料之外,无法满意。诸子百家,各有所长,也许一句话,一个念头,都能有所感悟,如此到也不好单独离去。 “敢问樊前辈,可是付平生前辈?”随着人群微微嗡鸣,一位靠前蓝衣青年忍不住出声确认道。 “不错。”樊余点头笑道。 蓝衣青年左右打量,皆是从近前几人眼中看出一抹惊异与欣喜。 “这是?”四周同样有不解修士,看向相熟修士满是征询。 “付平生前辈近乎半步元婴,也是炽焰宗下一位最有希望晋阶元婴的修士。”有明白修士轻声解释道。果然这话一出,不少修士微微一震,同样流露出欣喜之色,虽然各宗修士俱都宗门精英,但也不是能有自家老祖当面提点的机会,这付平生名声在外,岂是寻常金丹可比,如此机会,自是不可多得。 片刻后,各宗修士也是逐渐压住心中兴奋,一个个神色淡定起来,陆续向宫外退去。 …… 火神宫外一座偏殿,一百二十多位筑基修士位于其中,比之当初少了九位,失踪陨落四人,有资格继续留下的也是五位。 此刻,这座大殿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位半百修士,脸色红润,一身火袍,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胡须直垂胸口,灰白之间,看起来清爽整齐。 “付平生能有机会与各宗才俊同坐论道,也是倍感荣幸。再次欢迎各位!”半百修士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入耳,表情和善,看起来更没金丹后期的倨傲。 “付前辈客气,晚辈们都是聆听而来,岂敢与前辈论道,得到前辈指点,自是感激不尽。” “各位不用妄自菲薄,能在此处,就大不简单,相信各位绝不会止步于此。今日有缘,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由各位提出三个问题,是为可否?”付平生语气谦和道。 “当是如此。”众人哪会反驳,人家把你当回事,可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当真一人一问,估计没个十天半月都是难以结束,就是炽焰宗本宗修士,怕是也没如此待遇。 “好,哪位道友先请。”付平生点头示意道。 此刻殿中修士皆是两侧盘坐,左右各半。原本谁都想积极抢先,但此刻场中却是左顾右盼无人应声,如此状况莫不透着丝丝怪异。 冯河先是一怔,跟着眉头暗皱,换若自身,又该怎样提及?这天下精英当前,问的太过直白,不免让人轻视,必要有些深度,不然惹来耻笑,宗门也是丢份,想来各宗修士多半如此,反而多是犹豫。 “付前辈!北霜国清心宫文中子斗胆请教。”一声清脆的声响,终于打破平静。一位相貌堂堂的青袍青年从容不迫道。 “卧江子可好?”付平生淡淡笑道,显然已从衣着看破青年身份,直呼其名更可看出交情非浅。 “家师交代弟子,代问前辈安好!”青袍年青神色恭敬道。 “好,开始吧。”付平生点头示意,毫无拖泥带水。这百多人看着,也不好多续交情。 “请问前辈,何为金丹大道?”一声轰鸣,落在殿中。霎时之间,殿中落针可闻,这也是在场修士即将面对的问题,元婴太早,金丹刚好。 “恩,问的好,为何只有到了金丹方才称为大道,难道之前就是小道?”付平生扶须反问,跟着又道,“当然不是,没有小道的积累又怎能贯通大道。老夫洞府之侧有片火竹林,这竹笋每年生长半尺不到,四年相同,可到了第五年,这火竹却以每日一尺的速度爆涨,连续数十日,你却为何?” “为何?”文中子疑惑道,更搞不懂金光大道与这竹子有何关联。 “火竹笋,前四年不是未长,而是向下逆长,用四年的积累为做冲天准备。”付平生言语双关道。 四周修士不禁面面相觑起来,隐隐有丝触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俱是不敢多话,生怕打扰了那丝明悟。 “何为金丹?真正明白金丹为何物的又有几人?有凭各种典籍所述而心生臆想,有修炼功法以为凝结气丹,有观想作意而成幻丹,但却都不是所说之丹。” 众人听的不由迷惑起来,那什么才是金丹大道?又要如何去证? “所谓金丹大道,那何为丹?圆元源者是。圆,圆满无碍之性相。元,元真无二之妙体。源,天地万物之根源。” “起初精神有丹说的是性光圆满之象,性光圆满之时,便是结丹之象,此时为丹圆之心境,无丹元之实境。但只要有了这个心境,便可随意采大药,来圆满丹元之实境。从而化尽身心阴质,成就乾金纯阳体性,炼气化神孕育阳神真婴。此中又有多种变数,依自身法门方便不同而有不同。而丹道成,还须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合道而得源,到此圆元源皆得,名为金丹。天下诸宗,以万般法门之方便,必证此圆元源之妙境。不证此妙境,万般法门皆无用!”付平生说完话语,却不再是多言,有些东西看似清晰但又模糊不定,个人的道需要各人去证。 冯河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苦苦思量,消化着句句真言。不由赞叹起付平生解释的如此透彻,就算师尊悉心指点,也不一定达到这般效果,这不是境界问题,而是有些大能修士,能将感悟清晰的表达出来,尽可能用些通俗易懂的言辞分解旁白,不然遇见一位急躁又没耐心的师尊,只能多做用心多加努力。 大殿之中,众人眼中多是闪烁不定,似乎都有所得,但又尽是凝重之色。 “前辈!何为性光?”脸色茫然的一位修士,不由的出声问道。 “这算是第二问否?”付平生淡笑道。 “这?”年青修士不由迟疑起来,这殿中必有不少修士明悟此点,哪似自己勘勘筑基,刚刚触及门槛,这浪费一问,必然众人不喜。 “算了,待其他道友再议。”年青修士稍显落寂道,境界差距不可能一蹴而就,却是不好多问下去。 “老夫不过戏言,单独说你就是。”付平生闻言戏弄道。 众人先是一愣,跟着一喜,没想到这付前辈,还有这般性情。 “性光,自性之光,圆满遍周于法界。于静坐之中,会有浮游之光,入定后的恒久之光,皆是性光之属。但若未明自性为何物,此光不名性光,只可名为定光。只因,性光圆满恒久,周遍于法界内外,未曾熄灭。若见得自性为何物,则性光无时无处不周遍,无时无处不圆满,此为性光圆满无碍之性相。”付平生语气缓慢,间歇之间却是清楚道来。 “多谢付前辈!”年青修士虽暂时不解这字字珠玑,但这就像一颗种子,在一定时刻自会生根发芽。 冯河虽然也是差不多少,但没有多少气馁,反而一直保持着淡然神色。金丹大道岂是这般容易,哪怕元婴金丹手把手的传教,也不是自身之道,但只要念头尚在,必有自身之道。受过前辈修士的指点,好处自然不可与散修自悟可比,哪怕只是简单听道,也比那野路散修精进受益,有指点与没指点必然多有区别。其中好处不言而喻。 此刻殿中修士,某不是千中选一,本身就是各宗精英,结丹的几率更是放大多倍,优异的资质条件,享有庞大的资源,当真晋阶,也是好不为奇。当然,只有冯河例外。 百道身影都皆安静的盘坐,更有甚者双目紧闭,犹如进入某种修炼状态。一炷香后,这股安静便被窃窃私语声微微打破。 ; 第一百七十六章:聆听论道 “付前辈!车池国鎏法天宫秋千易请教。”落声之间,只见一位身量不高,面色青白的青年,浓眉下一双大眼显得格外有神,那白衣上祥云飘渺,隐隐透着一层宝光,显得不同寻常。 “秋明辉是你何人?”付平生目光一闪后,缓缓问道。 “前辈认识家父?”秋千易脸色一喜,原来也是熟人,笑容中更是透着兴奋。 “不敢,秋宫主威震雷州,高攀不上。”付平生话锋一转不咸不淡道。 秋千易脸色微变,任谁都听的明白,这话中必有所指,听其口气,自然不是好事。一时楞在当场,表情变幻,颇为尴尬。 “不必多心,远来是客,老夫自然不会为难小辈,开始吧。”付平生不愿多费口舌有些冷淡道。 “是前辈。”秋千易只觉心中砰砰急跳,好一会儿后才算镇定下来。此刻,也不能坠了自家气势,不由强自一震,心中不免埋怨起亲爹起来,为何明知自己来这炽焰宗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不然也好装聋作哑,何必自找不快。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何为五贼?”秋千易压住心中悸动,面上保持镇静道。 “命、物、时、功、神是为五贼。”付平生面无表情道,显然不想给秋千易好的脸色,但依然信守承诺认真解答。 冯河闻言一怔,眉头微微蹙起,目光闪动几下后,心中更是疑惑,这五贼所谓,明明是道教典意,为何这炽焰宗修行佛宗功法还精通道家术法,这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付平生又说的这般透彻精妙,这炽焰宗的传承怎的如此驳杂。 “贼命,所指万物之所以有生机或生命力是因为道的运转和作用,道,通过万物相食相养的循环存在,来实现生长归源,从而实现反复再用的本质,否则,仅有生长而不还原就会停滞不前,生长汰换。” “而贼物,指万物的差别异同,正因为有区别,作用不同,才会交流,也才会产生互补,用之以利。”说及此处付平生神色四顾,也是在给众人消化时间。” 冯河虽面色不变端坐其中,但心下也不禁暗暗吃惊。“不愧是半步元婴,这等见识丝毫不亚于教派宗师,就是执掌车池国修真牛耳的真武教也不过如此,不过细细想来,这绝不是炽焰宗当真底蕴浑厚,而是这付平生太是了得,以一人光彩完全覆盖诸般所有。 “贼时,指阴阳循环不息,往复不绝,如天地四季循环,万物生灭,兴衰更替。” “贼功,指公私手段,天之至私,用之至公。阳光雨露,令而自均,但环境不同,天时、地利条件不同,道所付与的多少又不一样,因而同一种环境生长也会形同各异,这就存在道的调节作用。” “贼神,指阴阳本质,或内在属性,存在一切万物中,是原本作用的本质因由,贼神发生变化,意味着本质转变,因此,贼神是衡量的准则。” 久久无语,鸦雀无声。冯河略定心神,手中却是多了一枚玉简,既然无法消化,那就将这奥义强自记下,就算暂时不清,也可时时揣摩,此次经历,受益菲浅。 “各位道友!谁还有问?”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终于是被付平生出声打破。 但就算如此,殿中也是沉默静然,这所问必然要在其点之上,自要与各位修士息息相关,除了结丹准备,哪还有更吸引众人的疑问。片刻之后,尽然无人所问。 “呵呵,各位怎地这般客气。”付平生忍不住的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着,犹豫了半晌,终有一位靠前修士咬牙道“乃蛮国天罗宗滕邪郎请教。” 众人转首看去,只见一位年青男子,一袭鎏金紫袍,举手投足间,那矫健地轮廓犹如被镀上一层淡淡金光,双眼深邃有力,法袍之下似乎蕴满了无尽力量。 “不错,天阳真法已得真传,同阶中怕是少有对手,稍待时日,再进一步,不是问题。”付平生缓缓点头道。 “额”一道干涩的低哼声,从滕邪郎口中传出,心中瞬间一震,没想象对方一眼就看破所修功法,甚至连深浅都毫无差错。 “请问前辈,何为修心?”滕邪郎神色稍缓道。 “法有心生,道有心生,魔亦有心生,所以修道亦是修法,道成法自成,贵在修心。不执着的是心,要解脱的也是心,须放下的还是心,所以修道是修心。一切法总归于心,除此一心,入道无门,心是修道法门,而且是唯一法门,放开一切,剩下最纯净圆融的智慧。” “修心,就是执着,认定自己的道心。”冯河呢喃自语似有感触道。 短短半日,每人心中都经历了巨大起落,这一过程,也是难以想象的机缘,不是如此机会,各宗修士又怎能聆听这至真至理。但就算再高深莫测的无上功法,也是一种外在助力,再往上的话,只能完全依靠自身努力。 “多谢付前辈!”上百修士起身为礼,虽无师徒之名,但有传道解惑之实,神色恭敬心悦诚服,更佩服其胸襟气度。换做任何宗门,基本是绝无可能,这等于是在帮助其他宗门培养精英,但这无形中也为炽焰宗广布恩泽,这些精英修士,有待成就之时,必然念及如今好处,也许一个契机就足以让炽焰宗尽收回报。 “期待各位道友再聚论道。”付平生点头淡笑,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自始至终都是同辈招呼,语气更无看轻托大,难免让众人印象大好,加上解惑之情,注定名满天下。 …… 一路东归,这些淘汰修士,已经没有留下必要,告辞之后各自散去,二道身影一闪之间,已在天际彻底消失。 一个多月后,车池国雷州地域。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到快,要不苍云国走一趟?”孟龙停身征询道。 “暂时没有必要,迎仙谷那边似乎有些复杂,找机会再说吧。”冯河有些迟疑道。 “怎么?”孟龙有些诧异道。 当下冯河将所知猜测大至提及,孟龙也有些意外居然牵扯到上仙宫修士,如此一来,到不好盲目冲动,虽说迎仙谷不会有金丹修士停留其中,但万一惹上麻烦,也是不太愿意,毕竟这也不是难解死仇,被一位金丹惦记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那我直接回去,你也小心些,听说北昌州最近不太安稳,不行就到凉州避避。”半天之后孟龙微微沉吟道。 “还没到那地步,真当圣灵宗是落地凤凰?”冯河面色一变,显然明白孟龙话中所指,自打圣灵宗少了元婴坐镇,这北昌州的格局已经暗生变化,甚至影响到相邻各州。冯河虽无资格参与到宗门大事,但从日常的蛛丝马迹多少感觉出来,护国之战结束,圣灵宗的势力,已经大半萎缩,荆棘院也是很少参与到各项宗务。 “不行就别勉强,走了。”孟龙说着手中飞出一物,身形已是腾空而去。 “保重!”冯河微微一愣,入手间没想到却是一面巴掌大的三角血旗,那旗面一对白色斧头纵横交错,那若有若无的煞气充斥而来,让人全身不适。 “白骨魔将孟涛?”冯河意外之间也是意料之中,片刻间也是冷静下来,早猜测孟龙身份非常,自打筑基后,冯河也是接触到一些宗门隐秘,万恶谷十八魔将中也就一位孟姓,只是没想到孟龙将代表身份的令旗转赠自己,只要亮出令旗等于受到白骨魔将的身份庇护,但自己堂堂宗主弟子,又怎能如此不济,又至圣灵宗何地,这份关心,也只能无缘消受。 冯河微微定神,一路向东北而去。 大半月后,穿越雷州,进入北昌州界,正自不紧不慢的缓缓飞驰,突然从脚下腾空冲出两道灰影,跟着加快速度而来。 “咦。”冯河神识一放,稍感诧异,一般炼气修士见得筑基修士,莫不避之不及,还有敢挺身追来,到是让人意外。 “前辈可否慢行一步,晚辈有话要说。”冯河原本不想理会,但见二人竟然直接开口,略一犹豫后,还是停下身形,转身望去。 “是冯师弟!”其中一位脸形消瘦的青年惊喜叫道,那三角眼格外分明。 “邱师兄!?”冯河也是有些意外,这邱应跑到车池国干嘛,虽说两国交界,但炼魂宗修士轻易不会踏上车池国的领域。 “见过冯师叔!”双方接近,另一位年青女子微微迟疑道。 冯河入目之间,只见这女子身形若柳,瓜子脸上,镶着一对修长叶眉,肤色微微青白,却掩不了姿形秀丽,不过自己却是毫无印象。 “太好了,正不知如何通知师…”邱应似乎反应过来,神色看起来有些尴尬。以冯河如今修为,再不可能同辈相称,方才一时兴奋,到了忘了此点,此刻到是喊不出口。 “现在叫师弟有些不太合适了。”邱应有些苦笑道,没想到当年师弟,怎就成了师叔。当年传闻过来,还不尽是相信,这般看来,哪还有假。 ; 第一百七十七章:飞廉有变 “邱师兄不必如此,没有师兄当年提点,也无冯河今日,你我之时,还是兄弟相称,不然我可转身就走。”冯河语气认真道,这修真环境使然,自己也不能一反常态,只能说二人相处时,保持原本的真诚。 “哎。”邱应无奈应道,不过却是心中欢喜,冯师弟重情重义,自己也不能太当回事。 “这位是?”冯河眼神撇向年青女子,一时有些不解,邱应来寻自己还带着女伴干嘛,又不是与自己有多相熟,这说起话来,反而不太方便。 “是、是…”邱应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黑,变得口舌笨拙起来。 “晚辈鬼母一脉全紫真,你这师兄想做我道侣,眼下我正在考虑。”年青女子大方道。 冯河一听,脸色不由大喜过望,没想到还是这般关系。 “邱师兄不愧是师弟的接引者,几年未见,这是来炫耀的?”冯河脸色古怪道。 “你别听她胡扯。”邱应一时激动连忙就想辩解。 “原来不是?”年青女子脸色一变道。 “当然是。”邱应反应不及,脱口而出,跟着精气神为之一泄,却是不敢接话。 冯河眼睛一亮,未想到是这结果,看来师兄还在努力啊。 “都已这样,全师姐就别前辈晚辈了,随邱师兄一般称呼吧,不然师弟也是不得答应。”冯河似笑非笑道。 “都忘了正事。”邱应总算清醒过来,急忙出声道。 “师弟你务必跟我回去一趟,不然你那千辛万苦得来的骨廉,怕是难留飞廉一脉。”邱应脸色一苦连声叹道。 “骨廉?不是在师尊手中?”冯河眉头微微一动,不由反问道。 “说起来,也是本脉多灾多难,你该知道,本宗与相邻天水郡移花宫从不对付,两宗一直交恶冲突,近年来大量弟子死伤惨重,最近一次大战,本就实力相当的双方,却因为移花宫新晋了一位金丹修士,平衡彻底颠覆,本宗数位首座长老联手死战,总算是全身而退,但是师尊他却重伤难愈,更无结丹可能,如此一来其他各脉也就惦记着本脉至宝。”说到此处邱应脸色悲愤,口中不由微喘。 冯河此刻面色微冷,却是未多接话。似乎这般状况,与当年齐云堡一般,横空出世一位金丹修士。这般存在,就是圣灵宗也要判断准确,如炼魂宗这种普通宗门,独独一位金丹存在,多出一位确实属于压倒性的优势,没有元气大伤已是谢天谢地。估计也是移花宫那位金丹新筑,加上骨廉威力非凡,师尊才未当场不测。不过其他各脉的考虑似乎也有道理,这骨廉在师尊手上也是不能发挥强大威力,一时间不仅犹豫起来。 “师弟,各脉也是看出本脉式微,无人能驾驭这骨廉宝物,方才心生抢夺,你说我飞廉一脉失去其宝还能算是飞廉?”邱应满脸难色,有些哀求道。 冯河微微点头,跟着又微微摇头,记得这骨廉本身就是炼化法宝,就算没有法力催使,也堪比筑基。问题是自己身份特殊,虽说保留炼魂宗身份,但返回夺宝怕不合适。 “师弟如不应允,炼魂六脉,自今之后唯余五脉,这也是师尊原话。”邱应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满脸期盼看将过来。 冯河脸色微微一变,精芒一闪,顿让邱应忍不住心中微颤。 “如果飞廉一脉有人筑基成功,当即归还。”冯河终是妥协,这根本就是毫无办法,想要驱使着骨廉,起码也要筑基修为,飞廉一脉除了自己还真是无人可选,总不能真看着骨廉一脉行将不在,这毕竟有着自身过往。 “师弟,真的答应了?”这不禁令邱应兴奋之余,也微微有几分迟疑,不由再次确定道。 “那又如何,不然飞廉解散,你更没有机会成为全师姐的生死道侣,你当年的点滴之情,我用一生还你。”冯河兴致勃勃打趣道。 “我可没有答应!”全紫真面红耳赤娇嗲道。 “嘿嘿。”冯河邱应不由对视而笑,有些东西,男人自然是心领神会天性使然,那又何必揭破。 …… 飞廉宫中,一位身形枯瘦的老者,脸色灰暗略显疲惫,那满头阴丝,看起来已是垂暮老朽,周身散发的淡淡生机,隐隐间近似枯竭,那看似浑浊的双睛却不时闪过冷冽锋芒。 “柏师兄,你该知道此物对于宗门的重要,值此宗门存亡之际,你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一位黑脸汉子立刻把脸一沉冷哼道。 柏云深作为炼魂宗资格最老的存在,早已气的够呛,若非修为涣散,这些丑恶嘴脸又怎敢欺上门来,不由间脸色铁青,怒恨异常,但是此刻法力微弱,就连正常的一半也是不够,面对几位同门,不由的怒目而视。 “陆师弟!不要简直欺人太甚,我要在宗主面前讨个说法。”柏云深咬牙切齿道。 “宗主?”陆师弟却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你也不看看宗主为何不来,到了这份上,你以为宗主还不考虑宗门利益?”陆师弟阴惴惴的冷笑道。 “你…”柏云深气的浑身发颤,用手一指,竟是无法反驳。 “既然飞廉一脉无力守护,柏师兄暂且借让就是,日后如有机会,再归还就是。”一位脸带青痧的青年不冷不淡道。 “钟羽师弟所言不错,值此宗门生死存亡,还计较着各脉有别,柏师兄可就落的下乘。”陆师弟阴阴笑道,那健硕身形,犹如虎豹般强壮,似乎柏师兄再不答应,就要强自动手一般。 “陆师兄。”蓝发青年似有不快陆师弟的得意忘形,出声提醒道。 “怎么?江逸师弟有话要说?”陆师弟双眼骤然一凝,转首向着蓝发青年望来。 “柏师兄劳苦功高,陆师兄何必咄咄逼人。”蓝发青年终是看不过去不甘道。 “柏师兄,我等本不该如此放肆,但是实际状况你也清楚,只有掌控骨廉者方有资格拖延金丹,这不是私念,对于宗门必然利大于弊。再说你飞廉一脉又哪有筑基延续这无上传承?”中年修士嘴唇翕动,意思再明白不过。 “张诚师弟也是赞成本脉割让骨廉?”柏师兄满是不甘道。 “却是没有更好办法。”中年修士似有不忍依旧咬牙道。 “好好好。”柏师兄脸色闪过一丝悲愤,随后轻轻点头,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既如此,你们…” “慢着。”惊雷之声,当即传来,二道身形已经进门而入,当前一位青年脸色清冷,似乎对内在众人视若无睹,当目光触及柏师兄时,方才脸现复杂。 只见这青年男子,一袭黑袍,与身后青年俱都炼魂宗炼气修士相同着装,但让人怪异的是其散发修为,赫然已是筑基中期,二道身形近前而至,已是半跪下来。 “拜见师尊!” “冯河?!”柏师兄始料不及,但瞬间眼中迸射出狂热喜色。 “好好好,谁他妈说飞廉一脉没有筑基延续,老子弟子都是筑基中期,你们还白日做梦痴心妄想?”柏师兄放肆大笑难掩兴奋,又是三声好字,但前后的意境完全颠覆相反。 “是这小子?”四周众人似乎想了起来,脸色不由古怪起来。 “这位道友就算曾经是本宗弟子,但也不能接受至宝传承。”短须恶汉眼神阴冷道。此刻冯河回归,一切不言而喻,看那身后邱应,必是老鬼将其召回。 “滚一边去,我师尊主掌飞廉,你陆通屁都不是。”冯河再也忍不住心中破口大骂,全无筑基风范。 “你找死。”陆通怒极而笑,一道红色火刀毫无预兆般疾斩而来,如此近的距离,谁都没想到陆通会恼羞成怒突然出手,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冯河不为所动,周身青芒大盛,一团青焰对冲而去。遭遇之间,顿时如中鲁缟,立时发出哧哧之声,跟着犹如水入烹油,噼啪作响。只见青焰跳动,呼吸间,尽都吞噬干净。 “我的离绝血焰?”陆通大吃一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邪火,就在眼前没了,不说二人修为差距,就对方青焰,也比血焰强大数倍,此刻心知凭他一人,定难制住冯河,再要一个不好,恐怕当场出丑,此刻也不管损失灵焰,慌忙抽身后退。 冯河亦是早有所料,冷笑之间,那青焰快如闪电飞射追去。 陆通仓促之间,不仅神色大变,没想到这小子得理不饶人,吞了自己血焰还又驱火杀来,惊诧之际,一道黑色光幕横在身前。 “呯”的一声,火光迸散,那光幕连同青焰尽都粉碎,那点点青光猝然闪动,“哄”的一声,又是再次成团。 “住手。” 冯河听得师尊叫唤,也不好继续出手,自家宫中,再不好肆无忌惮,手掌一抖,那青焰倒飞而回,闪动间没入不见。跟着面无表情看向陆通,那神色就好像在打量跳梁小丑。 ; 第一百七十八章:骨廉之争 顷刻之间,鸦雀无声,四周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再看向冯河的眼神,已经满是古怪。没想到当年少年,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随着时日增长,已有超越趋势。 直至过了片刻,众人才回过神来,这离绝血焰可是邪毒之火,也不知在陆通手中坏了多少性命,其携带的火毒更让人望而却步,就是同阶筑基也不敢过多粘上,哪知道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看这光景,怕是给冯河青焰直接炼化,这陆通往后等于少了一种手段。那青焰回击之间,尽直接轰碎法术护罩,这不仅仅是为火焰优势,就是法力浑厚也不让对方多少,这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就算圣灵宗再是强大,这教出的修士,总不能越阶而战,只能说法力的控制已到了收控随心,可以最大效果发挥出法力优势,接近甚至超越后期修士的攻防水准。 多少年来,陆通何曾吃过这般大亏,堂堂九婴首座,筑基后期,居然在宗内被人打破护罩,逼退身形。胸中气闷,如欲炸裂。但是,隐隐间又有顾忌,眼中尽是怨毒。 “住手,同门之中,可别伤了和气。”四周数人急忙出声劝说,震惊之余依然心有余悸,又唯恐陆通恼羞成怒继续发飙,闹的不可收拾波及众人。 陆通站在当场,进退维谷,冷眼旁观不是,继续出手也不是。此刻二人眼神敌视,却都毫不相让。 “陆通,你给我听好。本人身份是宗主正式认可,就算有些特殊,依然改变不了炼魂弟子的生生事实,除非你成为宗主逐我出宗,不然你也没有资格在此叫嚣。” “以你心胸为人,其成就也就到此为止,结丹对你,那是终身无望。”冯河口不饶人道。 “你…”陆通咬牙切齿,脸色更加难看,但自己百岁年纪又怎能像对方一般口无遮拦。按照常理,不是后退一步,就是直接打杀,但这小子杀之不得,就是想杀也相当麻烦。 “今日六脉齐聚,这是逼宫来了?”冯河眼神一扫,看向众人的眼神尽是不善。 众人脸色各异,这来的不是首座就是管事长老,就算目的不同,但是大半如此。 “骨廉由本人延续传承,哪脉有异?”冯河冷声喝问,眼神蓦然四顾而视。索性撕掉虚伪,直接问道。既然是来解决问题,冯河自然不想磨叽,也是想给众人留下强势一面,就算自己不在,往后也少打飞廉宫的主意。 陆通眼中一抹杀机一闪而逝,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心中也是急速计较,自己不先顶上估计没人出头,这传世骨廉真要落在冯河手中,估计更无机会弄到手中,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九婴有异。”陆通硬着头皮道,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让冯河好过。 冯河顿时把脸一沉,索性也不继续争辩,陆通提及九婴,就是想借各脉表决联手逼迫。 “鬼车有异。”脸带青痧的钟羽,面无表情道,虽然首座不在,但这已有事先安排,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只能照此来办。 “虫为有异。”张诚眼神满是复杂,似乎有什么原因又不得不如此决定。 “鬼母无异。”蓝发修士江逸面无表情道。 此刻所有的眼神尽都落在一位光头青年之上,只见此人平心静气,看不出丝毫动容,仿佛置身事外,毫不相关。 “钱通师弟?”陆通似笑非笑道. “云阳放弃。”光头青年说完就是闭口不言,又如方才那般面无表情。 冯河心念一闪,自是恍然大悟,冷笑声中,毫不掩饰露出一丝轻蔑,眼中满是不屑一顾。 “果然都是些无耻小人,难怪这般年纪还无法踏入金丹境界,凭你等心性,还妄想体悟大道?”冯河大声嘲笑。话声出口,脸色跟着一变,满是尴尬,这等于骂遍在场修士,包括师尊在内,登时话锋一转急急道。 “各位处心积虑,不过就为一件宝物,作为本脉正式接引者,冯河自有守护之责。何况骨廉本就是我从定阐天冒死寻回,你等又凭何反对?是不是本脉危难之际,都可以借机豪夺?”冯河眼神冰冷精光四射。 “那冯师弟的意思是?”江逸微微一愣道。 “既然各位不讲规矩,那就凭实力说话。”冯河眸光转动,一股傲然,勃发而生。 “想要宝物,自然要证明本身资格。” 众人脸色悚然一变,没想到冯河搞这一出,但不应承等于就是退缩,那就没有质疑资格,犹豫之间,众人眼神微微对触。 “冯师弟直说就是。”陆通口气一变,算是承认身份,如此一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夺取飞廉,也不怕对方用圣灵宗身份压人。 “各位有心插手,各出一份赌注就是,最后胜者决定骨廉归属。”冯河冷哼一声,淡淡道。 “什么规则?”陆通眼神微眯道。 “不服就战。” 太狂了,实在太狂了,出去几年,都狂傲的没边。 众人脸色大变,心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冯河居然狂妄到这般地步,居然想一人挑战各脉,这简直骇人听闻狂妄自大,各人心中也被惹出了火气。 陆通又恨又火,不过他能活到百岁,成为一脉首座,自也非同等闲。此刻脸色变幻,却未乱了分寸,如此形势,也是有了计较。 “冯师弟的意思是无需规则,接连挑战?”陆通内心冷笑确认道。 “不错,甚至还有各位意想不到的赌注。”冯河带起一丝无害的笑容,认真道。 “哦,冯师弟准备下何赌注?”陆通神色一正,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冯河也不废话,手掌拍动,一道碧绿圆环落在手中,登时灵光一闪,四周散发着强烈波动。 “法宝?”周围几位尽相失色,不是未见过法宝,关键是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就算其中几人临近突破,也没把握弄得一件,全宗上下除了宗主一件稀罕法宝,旁人也只能奢望。真若结丹,没有法宝辅助,同阶相争等于无牙老虎,如果能提前准备一件法宝,那可是天大好事。这宗门差距果然无法比较,这天下大宗更是名不虚传,望向冯河的眼神多有艳羡。 “这件龙舌环是本人在护国大战所得,看起来还算不错。”冯河轻笑一声,煞有其事道。 众人微愣的表情随之一滞,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警兆,怪不得敢如此狂妄,居然参与过护国大战,这可是先知大陆人尽皆知的大事,那起码是筑基修为才有参与资格,甚至筑基也不过就是冲锋炮灰,能生存不灭,岂同寻常。众人虽多有生死考量,但这种成千上万的高级别混战,还是没有经历资格。 “冯师弟,不是开玩笑吧。”陆通喜色收敛,不禁皱眉道,因为这赌注太大,众人怎可能拿出如此代价。 “怎么?有问题?”冯河明知故问,装做无辜道。 “炼魂宗虽小,但也不可随便羞辱。”陆通眼露寒光,冷声道。 “各位误会,如果本人不敌,这就是赌注,但若侥幸,只要一个承诺即可。”冯河四周打量几眼,嗤之以鼻道。 “承诺?”张诚惊诧之余,亦是不觉疑惑出声道。 “不错,就是一个条件,暂时没有具体要求,如果有这一天,希望各位信守承诺。”冯河口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 “还有这好事?”众人心中计较,看着眼前龙舌翠环,眼神愈发炽热,驿动之心,显露无疑。 “既然冯师弟有如此把握,我等就勉强一试,明日净瓶湖见。”陆通冠冕堂皇不疾不徐道。跟着几人微一招呼,尽相离去。 “师尊,你伤势如何?”看着离去众人,冯河满脸关心道。虽然二人相处日短,毕竟有着师徒名分。 “冯河!你我已是同阶存在,无需名分拘束,你若念着老朽,叫声师兄足以。”柏云深淡然一笑,完全不似作伪。 “不可,虽是修真之人以修为分辈,但弟子还是弟子,面对旁人弟子可以坦然接受,但叫出师尊,绝不改口,不然这人伦常理会让弟子道心不稳。”冯河语气坚决道。 柏云深微微点头,却是不再强求,道心执念本是不攻不破,以冯河率性而为的性子,真要勉强,反而惹来不美。 “差点不能全身而退,也就等着寿元耗尽。”柏云深苦笑道,神色颇为落寂,就算结丹的几率是千百之一,那也总有希望,但多年苦修,就连尝试的机会都无万一,又怎能不心中悲戚。 ; 第一百七十九章:约战 “师尊,我看看。”冯河说着手掌已搭在柏云深手腕,法力涌动,却是凝神不语。 柏云深微微一愣,下意识就要抽手让开,但这念头方生,已被冯河抓个正着,心中不免一惊,再看冯河脸色不似作假,不由间放下心来。似冯河这般也算鲁莽,修士之间怎能将自身安危交至他人,这般毫无底线的信任也是非常少见。 片刻之后,冯河不禁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这般严重?”冯河哀叹一声,眼中满是苦闷。原来柏云深丹田深处尽都萎缩,大半法力分崩离析,就算还剩的一点法力,也缓缓在自行涣散,就是再做弥补,也是无用之功。正如柏云深所言,坐等寿元耗尽。 “似乎圣灵宗有位金丹长老也有相同经历,具体情况弟子不太清楚,不过那位前辈确实痊愈结丹,此次回去,定当弄个清楚。”冯河犹豫半天缓声道。 “当真?”柏云深眼中精光一闪,神色失态道。 “师尊放心,弟子必然全力以赴。”冯河脸色真诚道。 “哎。”柏云深心中感动,似乎有种许久没有出现的东西尽在眼眶打转,但作为长者,自己不能如此失态,不管成功与否,这弟子都是没有话说,何况圣灵宗天下大宗,说不定真有转机可能。 “师尊,宗主就任凭几脉如此放肆?”冯河岔开话题不解道。 “宗主与移花宫主两败俱伤,闭关之前已将宗门事务交代陆通,也不知此人许了如何好处,其他几脉尽然落井下石。”柏云深恨声道。 冯河不禁流露出几分诧异,似乎不能理解这几脉举动,这天大的事,没有宗主许可,谁能做主?难不成宗主闭关就给整成五脉,彻底断了飞廉传承,真如此,怕是宗主也不得干休。 …… 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净瓶湖面,像给水面铺上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的绿缎,美的让人心醉。湖中一座百丈小岛,铺满了绿油油的青草,犹如一块翡翠镶嵌湖心,此刻,十余道身影位于其上,似乎有事发生。 荼毘山顶,二道黑光一闪,已是飞射而来,片刻之间,已是落在岛上。 “各位到是守时,不想都对我飞廉传承大有兴趣。”望着四周众人,柏云深语气嘲讽道。 “冯师弟远道而来,必然有着十足把握,柏师兄放心就是。”陆通干笑道。 “陆师兄代管宗务果然尽心尽力,如果骨廉在手定是如虎添翼。”冯河脸色平淡,虚与委蛇道。同时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芒,心中却是默念起读心术来。 “若不是你小子搅局,老子还要如此麻烦,早带着飞廉远走高飞。”陆通内心咒骂道。 冯河心中微变,没想到陆通却是这般想法,不好好管理宗务化解为难,却想着叛宗夺宝,如此一来,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前次一战,骨廉稍微有损,不尽快修复,必然威力稍逊,哪脉在手,必要尽力修复。”柏云深语气一变,与昨日强硬判若二人,一时间让众人暗自诧异,难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可柏云深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内心想法,众人也不知这话中之意有几分真假?一个个俱都不言,到是看继续下去,又该如何。 “哼,就算稍微有损,又算如何,以鎏法天宫的实力,还不手到擒来,千易少主可是答应与我一枚度厄金丹,一旦我成功结丹,就是鎏法天宫的长老身份,这三流小宗的死活又与我何干。”念及此处,陆通心中愈发兴奋起来。 “操你个亲爹。”冯河心中大骂,没想到还真有猫腻,昨日让师尊故意这般说辞,就是想借机看看陆通真实目的,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居然牵扯出鎏法天宫,那千易少主不就是炽焰宗所见的秋千易。如此一来,更不能放过这吃里爬外的东西。虽说今日不同往日,圣灵宗因为元婴陨落实力大损,鎏法天宫乃至雷州早就脱离掌控,但常年的心理优势,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不过让冯河好笑的是,这陆通眼界狭隘目光短浅,居然妄想得到一枚度厄金丹,鎏法天宫充其量介乎一二流间,连圣灵宗都不敢说的大话也敢随意出口,不然秋千易也不用跑去天辕国争个长短。不过随便一想,也是猜个明白,秋千易定是许下口头好处,事后认不认账,又是另外回事。 冯河收起念头,也是不用再知晓陆通想法,此刻不拿点手段出来,怕是众人笑话,这十多修士,俱都筑基修为,各脉首座也是全无落下,今日显然已有交代,炼魂宗各脉弟子,俱都远远观望,止步湖水之外。 “昨日条件依旧,哪位师兄先来赐教?”冯河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一付云淡风轻。 几位面生修士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快,这冯河果然目中无人多有狂妄,就算身有依仗,但起码看见各脉首座,总要打个招呼,这眼神一扫,似乎尽都带过,不由间暗自火起。 “就让老朽试试师弟斤两。”落声之间,一位身形高大的半百老叟,健步上前,胡须飘长,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韵,只不过那对青眼,目露凶光,却是不善。 “童亮师兄德高望重,恕冯河放肆。”望着眼前虫为首座,冯河到是客气,毕竟此人年纪与师尊一般,是为炼魂宗元老,却不知怎地不分是非任人利用。 “别废话,这就开始。”童亮毫不领情,脚下一跺,身形已经飞射而去,转身已在半空之中。 “好,就见识一下师兄手段。”冯河长啸一声,也是怡然不惧,瞬息之间,抖落出一条白色骨链,身形如电,激射而去。 眨眼之间,轰鸣声响,连续不断,二人自是出手极快,半空光团促闪,接连发出一连串金铁交鸣。 “师兄当心了。”冯河大叫一声,陡然神念一动。法力登时疯狂涌动,那电蛇飞舞,刷的半空是啪啪作响。起先冯河也是用了八分力道,这十层的法力已是竭尽全力不做保留。不是冯河多有托大,也是想通过堂堂正正的一战,看出自身与后期修士的差距,虽是信心满满,但也要试过方知。 “砰”的一声! 一股磅礴无比的法力猛然爆发,一阵霹雳炸鸣,震的半空微微颤动,只看见一团模糊影像,裹着电弧在空中接连闪动,每次接触都是凶狠凌厉,霸道绝伦。 “当初真是走眼了,这般苗子还给圣灵宗挖去。”张诚脸色一暗可惜道。 “本宗又不是没有优秀弟子,你那晚辈还不是筑基失败。”身侧一位长相粗豪的汉子阴阳怪气道。 “你?”张诚脸色一变就想发作,跟着又面带愤慨的硬憋回去,心中自然明白透彻,本宗多年来唯一的天灵根就是出自张家,原本多有光彩,暗自得意,可让人意外的是,数年前居然筑基失败,虽然尚有机会,但做为天灵根,这让人觉的不可思议。 “呵呵,于师兄可别伤了和气。两宗差距天壤之别,我看是本宗耽误了梦筑师侄。”边上一位长相怪异的中年人劝解道。那额头上却是长着一颗核桃大的红色肉瘤。 与此同时,半空忽然“轰”的一声巨响。 童亮身躯一震,接连急退数丈,方才稳住身形,不过右手臂微微颤抖,手中铁棒上已是渗流下一滴滴猩红血液。 反观冯河却是倒退了一步,斗志冲天,显然不受丝毫影响,看那架势,随时都会扑上再战。这也是冯河压制气血,强自隐忍,但表情却是淡然无恙。 童亮面色凝重稳住身形,此刻手臂上青紫呈现,犹如束缚巨力,尽难抬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众人都是一怔,就算有些准备,但也没想到这般短暂就已分出胜负。问题是,还是修为低下的冯河占据优势,这种稀奇少见的结果如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师弟好强的法力,想来在圣灵宗也不是普通筑基。”感受到冯河散发的强大压迫,童亮没有继续动手之意,高手过招,心知肚明,除非是生死之战,不然也看不出隐藏手段。 下方众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冯河法力已经直逼后期,怪不得有恃无恐,而且能够清晰感受到,此人对于术法的掌控更加精纯随意,甚至充斥着一种连绵霸道,显然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具备。 “圣灵宗…?”众人惊愕之后,似乎想通此点,终是脸色稍缓。如果差别不大,宗门间又怎有高下之分。为何又大多修士拼命想要加入大宗麾下。 ; 第一百八十章:缩小术 “师兄的意思?”冯河面色平静注视过去,却未急着出手。 “师弟当心了。”童亮说话之间,身侧突然显出一只巨型骨架,看其大小足有丈长,多是生前虎狮妖兽,那眼眶中闪烁着绿幽幽的寒芒,看起来绝非寻常。 冯河见那骨兽,不禁微微一愣,这也是炼魂术到了筑基之后方才掌握的控魂手段,筑基修士收服一些幽灵厉鬼,将之祭炼成息息相关的斗魂,再寻找一付好的躯壳,通过秘术,将斗魂依附在躯壳上加以驱使。筑基修士费此大力,绝不会是普通阴魂,必定是同阶鬼物,但这种速成之术,也不是必能成功,因为多有瑕疵,融合附体也是颇为不易。因为报废的几率太大,所以这斗魂骨架也是少有炼制。 想要得到上好灵骨本就不易,这妖兽生前至少需要三四阶的境界,对应匹配的幽灵厉鬼,方才具备祭炼条件,想要成功祭炼,必然耗费大量心血代价,本身筑基级别的灵骨阴魂就是价值不菲,炼化十次,不过成功一次,不是身家丰厚,也不敢轻易尝试。 但是这般做法,也不是近乎完美,就算成功融合,本身境界也要直降一截,等于用四阶灵骨加同阶阴魂,至多成功融合出筑基初中期的战力,这还是运气爆发,不然多是血本无归。 不过,炼魂宗却有一门阴养秘术,如果得到一具上好灵骨,封印在至阴灵穴,放养同阶阴魂,让其自行融合,成功后的骨灵,才算顶峰状态,甚至不坠境界,但是如此一来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庞大的资源,很少有宗门个人具备如此耐心和条件。 炼魂宗也不太鼓励炼制灵骨,一来浪费巨大,二来为了寻找更多灵骨阴魂,肯定耽误修行。一位筑基修士,收降同阶鬼物也不是轻巧之事,何况落单的鬼物也是少见,别为了抓获阴魂送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 但在冯河认为,这些手段都不算完美之道,不管是炼魂宗的骨灵,还是阴尸宗的战尸,都是不能成长之术,只有天尸宗才算是触及进化之道,随同晋阶。但是天尸宗的术法太过另类,如果将本身也炼为尸骨骷髅,这又要多大抉择。 呼声响动,戾声长啸,骨兽裹着一股阴风猛扑过来。顷刻之间,一阵呜咽声响爆而起,犹如一只受伤猛兽发狂扑来。 冯河身影擎动,浮光掠影般闪烁连连。此刻童亮也是挥动一道碧色弯刀,飞斩而来。 冯河狂吼之间,法力已催动到极限,手中灰芒脱手而去,犹如一条毒蛇登时缠住骨灵,同时间血光一闪,一根红芒飞枪已然射向童亮。 童亮微惊之间也是不由一喜,惊讶的是冯河居然可以同时控制二件法器,那骨鞭缠住骨灵,却驱使血枪反战自己,此人甚至如此托大,尽是不闪不避,难道以为在那血枪临身之前,自己还不先行重创。 阴风肆虐,两道模糊身影为了发出至强一击,必然不能距离太远,这二件法器前后之间,都是眨眼即到,却看谁先闪身躲避,同时也会影响法器的掌控。 “真的不躲?”童亮神色一紧,心生不好预感。 “当”的一声,那道绿色飞轮狠狠斩中模糊黑影,可让人不可思议的尽是倒飞而回。原本以为挨这一下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身受重伤,再也没有反击之力。可冯河只是眉头微皱,护身的光波猛然震散,但那绿芒却是无论如何不得寸进。 几乎与此同时,那道血芒已经透身而至。 “不好。”童亮瞳孔睁大,这一变故更是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想到,冯河真以本体硬抗法器一击,甚至没有动用护身法器,震惊之余,心里也是急剧慌乱。 轰隆一声! 再想闪动,已来不及,童亮甚至感觉到恐惧的滋味,一股澎湃无比的力量直接顶破周身护罩,就在生死之间,一股凛冽的阴煞之气,滚滚翻腾。 “呼”那血枪穿破童亮本体之间,居然带着法袍飞射而去,似乎没有任何阻力。 冯河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诧异神情,没想到这童亮居然金蝉脱壳凭空消失。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原处随之传来,定眼看去,那半空中停着一位桌腿高度的裸体侏儒,捧着一件储物袋,尽是满目羞恼。 “缩小术?”冯河惊呼一声,跟着一副似笑非笑表情,没想到将童亮逼到如此地步,这下虫为首座的脸面丢大了。 “你小子,手够黑的。”半空小人怒骂一声,反应也是不慢,体形还原之间,直接抖落出一件黑色法袍。 “没想到童师兄也走过迷失之城。”冯河收回血枪,却是不再上前。这缩小术只能算是普通传承,作用不大,却又发挥出意想不到之效,果然是没有鸡肋法术,就看把握时机。 “哼,还不是接引者手下败将。”童亮脸色有些苍白冷哼道,手臂挥动,却是收回了那具骨灵。 “师兄承让了。”冯河欣然一笑,也不故做矫情,看这趋势,怕是对方也无意再战。 “你那要求童某认了。”落身之间,乌光闪动,却是直奔荼毘山而去。 冯河眼色略微向众人一扫,最后落在陆通身上,骨鞭在手不言而喻。 “顾师弟,就剩下你我,谁先领教冯师弟的手段。”陆通眼神扫视一侧,口中平淡道,虽然童亮落败而走,这约战总要继续下去。 “那就顾某先来。”面容有些微胖的男子,哼了一声道。这多此一问,明摆着就是提醒自己,既然早先应承,也没退缩之理。说话之间,身影陡然一闪,竟然闪电般直射而去。 冯河见到鬼车首座顾永明出手,也未露出太多惊慌,既然对方不打招呼直接就上,自己也没有客气道理,法力涌动电蛇旋转,电光火石般迎了上去。 顿时间,只见那半空之中,精光乱闪,劲风飞驰,尽打的旗鼓相当。 这顾永明性格嗜杀,虽见冯河战败童亮,但自负身有神通素来骄横,自认只要手段尽出定能技高一筹,况且此番前来也是想尝试一下新得法器的威力,加上陆通许诺的好处,却是正中下怀。反正不管胜负如何,自己总不吃亏。 数息之间,顾永明猛然抖出一件古怪无比的青铜圆棒,棒体四周突然生出数十鬼头,半丈的青铜棒,每圈三首,一共九层,浓郁的黑烟鬼气凝实般从鬼首喷涌,其中蕴含着无比阴沉的怨气、怨毒。似乎周边众人的情绪也是要被其影响,种种负面情绪,瞬间传来。 冯河明显感觉到这股气息的恶毒,甚至与血色红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会影响周身外物的情绪感染。如果说血色红鸾外散的气息是让对手无法聚集精力,那么这鬼首铜棒的气息就是让人愤怒、失控。 冯河不敢托大,当下甩出血色红枪。 顾永明冷笑一声,自然毫不畏惧,就算同时操控二件法器也不见得就会威力倍增,这不仅需要强大的心力、神识,更是急剧消耗有限法力。如果不能短期内分出结果,也是弊大于利。 冯河身影一闪,已经落在数百丈外,不过那飞虹白电却如电般射去。 顾永明原本暗自得意,不由间露出凝重之色,没想到冯河看出厉害,却是控制距离游战,如此一来,花费巨大心血得来的法器也是不能发挥出强大威力。这鬼首铜棒的气息影响不过百丈左右,但筑基修士掌控的法器距离接近千丈。如果冯河一直周边游斗,这术法效果就对其无效,念及此点,顾永明当然不能停留不动,驱着黑雾就是追打而去。 冯河面色不变,自然明白顾永明打什么主意,如果说不是那颗舍利毁去,自己也没必要多费周折。眨眼之间,两道身形,划破天空,往来追逐,尽战的剧烈之极,但有两件法器阻挡,顾永明又是无法近身,这一来反而落在下风。 片刻之间,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呆了。就算冯河是在后退,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就凭二件法器的操控就让顾永明不得近身,这已明显超出对方一畴,问题是冯河战了半天尽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这不得不让众人目瞪口呆,这可是两件不相匹配的法器,等于就是在一心二用,那灵活的程度,丝毫不下成套法器,这让众人震惊之余,更是暗自折服。 顾永明原本料定对方实力不弱,可没想到却是这般难缠,那该死的童亮尽未提及这血枪的古怪之处,这反而让自己巨耗心神咬牙坚持,心中忌惮更是多添几分。追了一阵,心里又气又急,眼看冯河越战越勇,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 第一百八十一章:光体术 顾永明眼中厉色一闪,暗暗催动法诀起来,登时间,周身法力鼓荡犹如惊涛骇浪气势狂飙,一道道法力波纹却是向周围扩散,浓浓的黑雾越发凝实。只见那青铜棒,传出一声嗡鸣,原本喷发黑雾的鬼口中,黑光急闪,同时,一团团阴魂飞射而出,数息之间,半空尽布下一座阴魂大阵。 “鬼卒?”冯河面色有些古怪起来,不明白顾永明搞什么名堂,以如今彼此后期修为,这些炼气战力的鬼物,根本没有困住自己的可能,这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犹豫之间,那数百鬼卒就在片刻功夫,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冲杀而来。 片刻间,冯河不禁露出一丝古怪之色,那飞旋鬼卒似乎有些不对,尽然不带死气具备五行气息,但这些确定又是鬼卒无疑。 “阳魂?”冯河反应过来,眼中寒光一闪,反观这些各形鬼物,全身上下尽是不带鬼气,就是这般飞驰在天地之中也不受丝毫影响。但凡鬼物不可能不怕日光火焰,但这阳魂已超脱三界,坠破阴阳,以一种特殊形态存在天地之中,不带生命不再轮回。 冯河脸色一沉,这顾永明看来是全力以赴不留余手,那自己也不能过于大意,就是毁去这些阳魂也怨不得自己。 血枪在手,却是护住周身,边战边退。而四周的阳魂也是越聚越密,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砰、砰”之声,连续爆响,每次响动,必有一个阳魂被打爆毁去。但仅凭如此,短期内根本无法尽灭突围,内外的数量太过密集,冯河灭杀一次,必要承受数倍攻击,明显吃力不讨好。 换做一般修士,肯定不会陷入重围置身险境,就算筑基灭杀炼气可以轻而易举,但别忘了,他们仍旧是血肉之躯。冯河敢于正面碰撞,也是有所依仗,全套鳄神灵甲不是摆设,何况新近炼化火灵,只是单凭肉身强度已是堪比炼气,真正想走对方也是无法阻拦。 顾永明眼见冯河疲于应战,还以为到了反击机会,顿时面色一喜,连忙裹着黑雾鬼气急速奔来,岂料还没等他得意,那战团中阴气翻腾,一片黑压压的飞蝠冲天飞起,那巨大身形,羽翼如刃,尽跟阳魂战的不相上下。 顾永明微微一愣,原本想损失一些阳魂拿下冯河,不由间有些踌躇起来,但此刻骑虎难下,也没有放弃道理,不禁多加了几分小心。要知道,这些阳魂,都是顾永明灭杀的每一位炼气修士魂魄所炼,本身就不同于普通鬼物,基本没有针对的克制,只是那些飞蝠也不知是何异种,也看起来丝毫不弱。 就在此刻,顾永明似有感应,身后处突然传来一股非常细微的波动,猛然间,空间如被撕裂,一道火红的毒蛇飞射而出。 “该死。”顾永明却没想到,正在这时,竟突生惊变。早听说冯河有风遁神通,可没想到来的这般突然疾烈,也是一时得意,原本稳固的防护,尽在移动中被对方拿住破绽。 黑雾狂涌,一件白玉般的骷髅头,飞托于前,在那顾永明的周身尽显出一层紫色的网状护罩,严严实实,仿佛一件巨型紫球。二人事先俱都没有取出防御法器,都是想以攻为守取得主动。可此时此刻,就是再行防护,也是手忙脚乱。 “轰”的一声巨响。 紫纹所化的丝网被血枪一捅而散,甚至内中的白玉骷髅头也在波及之下,发出一声脆响,碎裂开来。几乎顷刻瓦解,紫纹涣散,灵光尽失。 “不好。”这一下,下方众人全都大吃一惊,更有一人失声出口。这顾永明的白玉骷髅损毁是小,可别落下伤残,值此后期阶段,必然影响筑基准备,甚至就此耽误。 顾永明强忍心痛,当即又惊又怒,与此同时,就在这黑气中猛的炸开一道刺目白光,数丈之内刺目之极。 冯河只觉眼中一痛,只见前方白光骤盛,所有的景物尽都消失,视线内尽都是惨白之色,纵然冯河一向胆大过人,这时也禁不住骇然之极。 “光体术?”下方众人毫不迟疑紧闭双目,只觉眼前尽是刺目银光,根本无法直视半空。 冯河双目尽盲,已然不辨外物。干脆心中一狠,法力不收,反而加大灌注,那箭矢般的血枪顿时灵芒伸涨,已是法力充沛到极致。毫无犹豫直冲而去,就算捅不到对方,也要借此冲开对方,呼啸之间,一道模糊红光电射而去,在那身后,又是一道乌芒闪动,却是直追而去。 冯河脸色一下白了几分,没想到顾永明这是设了圈套等着自己,一切的假象,也就是等着自己送上门去。耳边呼声大作,伴随着有些刺耳的尖鸣声,此刻前后的速度都是飞快之极。 “冯师弟何不收手?这眼盲也不是片刻就能恢复。”顾永明一副胜券在握的口气,身形却是没有丝毫停歇。正常来说,就算修士依靠神识感应,也不可能及上眼神所见,哪怕只是相差一丝,对于同阶存在,都是致命瑕疵,当意识反应过来,对方的死手很可能就已贴近身前,更是能做出很多隐瞒动作。 “做梦。”只见冯河身形一转,尽然驱着血枪反战而来。脑海中同时出现各方位四周全景,上下左右包括前胸,各有一只斑尸虫清晰的将景象同步传来。 “哼”顾永明眼见冯河不识好歹,不由冷笑一声,若是连个瞎子都拿不下,自己这年纪岂不是白白苦炼? 众人再睁开双目时,冯河顾永明赫然都在原地不见踪影,此刻却是从十多里外传来剧烈波动。不由间,众人身形尽起,却是追奔而来。 滚滚鬼气中,顾永明一声低喝,青铜圆棒猝然白芒刺目,跟着升腾出一只碧绿幽芒的巨大鬼手,闪电般直拍而来。 冯河脸色微变,不想这青铜圆棒还有这般神通,这看似强大的一击,怕是不好应付,但此刻打量咬牙切齿的顾永明,那神态中隐约有着疲倦之意,估计这也是最后的手段。 电光火石,原本飞射的血枪,同时在手,冯河眼中狠色一闪,尽对着鬼手直轰而去。如果说只是简单闪避,或者风遁近战,也不是不能避开攻击,但是这却与冯河初衷有违,冯河就是想看看与那些后期存在到底有多少差距,就是想要堂堂正正直败对方。 “轰”一声钟鸣般的闷响。 刹那间,一片风暴震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整个半空鬼雾惨淡,生灵难进。 冯河虽然还能勉强保住肉身稳固,但在这错乱环境,尽也是倒射而退,呼吸间竟不由有些窒息。再看那顾永明总算是暗松口气。 此刻顾永明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给人一种白日见鬼般的阴森感觉,那精神近似萎靡之状。 “顾师兄还要继续否?”冯河嘴角挂笑,一付仍有余力的样子,似乎只要对方敢说半个不字,即将面临狂风暴雨般的击打。 “你能看见?”顾永明勉强站稳身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冯河,就算亲眼所见也是不能相信,似乎只有冯河亲口承认方才死心一般。 “不错,是有其他方法观望一切,顾师兄的光体术不知还能释放几次?冯河口气平淡,也不忙着冲杀,如果对方再无特殊手段,应该心知肚明自己话中的意思。 “到是顾某自不量力,就算再战下去,也不是师弟对手,就此罢手也好有个收场。”顾永明也是果决之人,如果还有三分把握都敢争上一次,问题是人家都无视眼盲,那阳魂更是不可能困住对方,对方确有实力继续再战。 远方众人刚奔过来就听见顾永明这般措辞,一时间尽都脸色讶然,原本一脸担心的柏云深更是难掩喜色,一颗半悬的心弦总算是放下心来。 “冯师弟眼盲盏茶即复,顾某就不再献丑。”顾永明说完这话,也是觉得没有多留意思,眼神一扫众人已是飞身而去。 …… “什么?顾师叔都不是冯河对手?”净瓶湖边的一片小树林中,一位面容俊秀青年满脸骇然冲着四周几人失声起来。 “数年不见,冯师兄早已到了我等仰望层次,怕是以后都是没有同辈相称的可能。”张梦梵叹息一声,而他边上的红衣女子脸色一阵的阴晴不定,但是始终未发一言,对于同期入门的弟子,更有种内心自傲,但是所有的骄傲在此人面前尽都不值一提。 “冯师兄运气太盛,恐怕这隐灵根的传闻不假。”一位英武青年有些艳羡道,话中更是含沙射影大有深意,这运气自然是指得到圣灵宗的赏识,如果换做自己,也能筑基有望,而冯河若真的待在炼魂宗怕是不能走到如此高度,话中更有淡淡的酸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