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绝色皇叔:第一嫡妃》 遭暗杀的婴儿(1) 一、遭暗杀的婴儿 当你睁开眼,看到自己挥舞着不足五公分长的胖乎乎小手时,会是怎样的心境? 是庆幸自己穿越婴儿,可以再次重温儿童时光,吃喝不愁,做只快乐的米虫? 还是惊悚自己拥有一颗成人心,却要装萌卖小? 锦漪,女,20岁,身高166,某国a级杀手。 几分钟前,她不过是在m国一处海域执行任务,突遇海啸,被巨浪一拍,便拍成了一个“婴儿”。 房中,有安息香静袅。目及之处,是镶金嵌玉的富华。最醒目的不过是房中悬着的一颗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珠子。 光芒璀璨,炫烂夺目,一见便知是不菲之物。 明珠悬照下的摇篮铺着厚厚的锦褥,柔柔软软似窝在了云堆里,让人觉得特别的舒服。 守在摇篮旁的小丫头正在打瞌睡,搁在摇篮边缘的手却依旧下意识的有下没下动着,摇篮便微微的晃悠。 还有小丫头侍候,不知是投生在了哪个财气冲天的大富人家里,想来最差劲也应是一个庶出小姐吧。 金枝玉叶,再不用冷噬杀人,血里来血里去。 只管睡觉睡到自然醒,吃美食吃到嘴抽筋,慢慢等着别家帅哥初长成!不错,不错! 月色犹好,圆月像嵌在夜穹上的明珠。 隐有丝竹声从远处传来,府中有宴会?不过现在大人们的夜生活,已与她丝毫不相干。 锦漪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却一下子惊醒了快流水口的小丫头。 “小姐。”她明显的惊了一下,一边擦嘴一边紧张的看向摇篮。 当看到小宝宝依旧粉雕玉琢,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时,小丫头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睡着了,要是这小祖宗有什么三长两短,斩了我九族也不足以抵罪。” 这话说得,难道自己身份尊贵无比?并非小姐,而是公主之流? 忽有冷冷的夜风从窗口灌入,一下子吹散锦漪的心思,眉心随之微微的蹙起。清明如水的眼睛,顿时涌上一丝惊然。 杀气!她最熟悉不过的杀气,正在她四周漫延。 “啊,啊,啊。”锦漪开口,想要提醒小丫头有危险。不想,却只是发出这般让她惊魂的单调音节。 她忘了自己是婴儿,行动值为零。再不是那个手起刀落,杀伐果绝的二十一世纪顶尖女杀手。 感受着危险在靠近,却无能为力,唯有拼命的在篮中猛蹬腿,以作提醒。可刚醒的小丫头却丝毫不觉,正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 浓浓的暗影,像乌云漫过,覆上了锦漪的眸子。她生生的看着,一双大手悄然扼上了小丫头的脖子,只闻得轻微的“卡”声,小丫头眸中刚涌起的惊骇便瞬间定格。 冷气四起,让摇篮中的锦漪打了一个冷颤。 那大手一松,小丫头的身子便软软的滑下。 一片金光随急扬起,漫过小丫头刚触地的身躯,立刻灰飞烟灭,片尘不留。 天,这是什么诡异的功夫,竟有化骨的威力? 遭暗杀的婴儿(2) 暗影,微微游移,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转向了篮中的锦漪。 他微微俯了身,薄薄的影子,此时却沉沉如山,压在锦漪的身上,遮蔽了房中明珠散发的温润光芒。 锦漪胸口一丝沉闷,对上那露在蒙面巾外,杀意深深的眸子。 蒙面人寒寒的目光像薄刀片一样划过锦漪玉脂般的面庞,却微微的怔了一下。 他只道这孩子定生得与众不同,却不料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一对漆黑的眸子如浸在泉水里的宝石般光华万千,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净雅,仿若九天之上,不染尘埃的天空。 任何罪恶,都会消融在这涤净的眸光里。 蒙面人不禁一声惋叹。 喃喃自语:“长大后,定是惊艳漓川大陆的绝色美人,可惜……你倾国倾城的那一日,却是看不到了,这滔天富贵你也享受不到了,谁叫你是……” 低沉的声音蓦止,那双阴寒的眸子涌上一丝厉警。忽然虚影一恍,便隐身在了屏风之后。 屋外,细碎的脚步声间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翠儿,小姐醒了吗?” 这声音,让锦漪心上一暖。 婴儿的记忆纯粹,别的记不住,唯却对自己母亲的声音和气息十分熟悉。 容貌端庄温婉的凤菇,跨进屋来,发现摇篮旁不见丫环身影,温柔的声音里便带了丝责备:“这丫头,又跑哪去玩耍,竟然丢下小姐不管,该罚罚了。” 平日里,好脾性惯了,仆人们也越发的懒惰。 大主子们的事忽略一下不打紧,她的宝贝千金可疏忽不得。 随着一缕幽幽淡香的扑来,锦漪方才还焦急的心,不觉间一下子安宁。那是母亲的味道,是任何香料都替代不了的馨香。 她对上凤菇温柔似水的眸子,仿若早春吹盛千束万束花开的那缕暖风。心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浓浓情感在漫延。 “宝宝醒了,真乖,居然没有哭。”凤菇一双柔臂,将婴儿抱起,轻轻的吻了吻孩子嫩滑的面庞。 锦漪的眸子不自禁的涌起一抹陶醉舒怡的光华。 她仿佛忆起上一世儿时,双亲健在时的幸福。每日清晨,母亲也是这般略带责备的爱昵,催促她起床。 她撒娇不肯,母亲便如此时的凤菇一般,用一双柔臂,将她轻轻抱起。 与前世母亲相似的温温光华,让锦漪对这世的母亲一下子涌起好感。 凤茹穿着火红的衣袍,发鬐里堆满了各种头饰,显得富贵而喜庆。脖子上项链的坠子,随着凤茹微微的倾身而垂下,轻轻的拂着锦漪的面庞,一丝冰凉。 那坠子是一颗蓝色的水滴型水晶,半透明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飞翔。锦漪来不及细看,便被凤菇抱在了怀里,遮住那枚奇特的坠子。 忽然,忆起屏风后的危险,锦漪不安的动弹着身子,凤菇险些抱不住她。 “宝宝是饿了吗?”凤菇凭经验判断,以为孩子醒来就要吃奶,她轻抖着她就要朝门外走,“宝宝乖,我们马上就去寻奶妈好吗? 遭暗杀的婴儿(3) 今日是宝宝满月之日,府中宾朋满座,人手吃紧,奶妈被调去招呼客人了。别急,我们这就去寻她。” 温声细语,本最宁人心,锦漪却越加不安。 屏风后那双招子,阴毒的隐在黑暗里,正侍机而动。她要怎样提醒凤菇危险? 忽然,锦漪凝聚所有力量,小小手臂硬硬的抬起,伸直一指,指向屏风。凤菇见状一怔,新生婴儿岂会如此动作? 随之回首,一道阴风随急拂来。凤菇抱着锦漪本能一避,黑影恍至室中,与凤菇冷沉对望。 蒙面人寒光四射,嘴角的浅笑,像游移在他唇边的毒蛇。 “你是谁?”凤菇惊然喝问。 温柔的眸光顿变凌厉,她下意识的紧护怀中婴儿。 蒙面人自是不答,杀气腾腾的目光已说明一切。凤菇心口一紧,知道来者不善。余光偷瞄着门口,欲夺门而逃。 却,一道金光射来,生生挡住门口。凤菇惊眸,此人竟然是金光…… 讶然间,另一道金光又追击而来,凤菇本能的一道纯白光芒抛出相迎,无奈灵力终是低了一层,虽抵消一些功击,余威却仍震在她胸口处。 一口鲜血飙出,点点落于锦漪面庞。乍一看,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花。妖艳,却触目惊心。 锦漪的心不禁一紧。 凤菇受了伤,被黑衣人招招紧逼,但也奋力抵抗。两道人影,在庭院里□□西冲。凤菇几次想爆出求救的光芒,均被黑衣人及时碎灭。 眼见着自己体力渐渐不支,蒙面人冷笑:“你修炼成人形实在不易,我只想取婴儿性命,不想为难你。”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目标! 尼妹的,她一个纯洁似水的婴儿,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拐卖了你老婆,居然要对一个新生命下毒手! 凤菇一听,咬牙切齿的冷笑:“你对一个母亲说出这样冷血的话,不觉得太狼心狗肺?” 蒙面人屑笑:“你到还真以为自己是她母亲了。” “我生下她,如何不是。”凤菇面上有些异色闪过。 蒙面人冷声说:“你我都清楚,你不过是……” “不,我十月辛苦怀胎,她就是我的女儿。”凤菇突然打断蒙面人的话,分外激动,语气坚决,“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她丝毫。” 蒙面人微微叹息:“那你就陪她一起去死吧。” 说罢,金光再次一炽,更为凌厉的朝着凤菇袭去。凤菇抛出一个结界相挡,转身极快的跃上一株百年老树,翻出府外。 蒙面人自是紧追不舍。 两条人影都是极快的速度,像风一样刮过大街小巷,转眼便至苍澜海海边。 夜色下,海面泛着鳞鳞波光。海水不安的扑打着伫立在海边的礁石,海浪砸碎其上,发出惊天的巨响。 凤菇逃得气喘吁吁,望着茫茫海面,她停下了脚步,怆然转身,那蒙面人一身黑衣,如黑云突降,翩然落在她不远处。 一步步,缓缓的接近,话语冰冷刺骨:“看你还往哪里逃。” 误惹魔王(1)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凤菇坚毅的抱紧锦漪。 金光在蒙面人人手中炽亮如阳:“自身难保,还逞什么能。” “你到底是谁?” “下地狱去再告诉你。”说罢,金光急急冲来。 就在光芒射来的瞬间,凤菇满眸泪水,不舍的凝望怀中紧蹙小眉头的婴儿一眼。忽然咬破手指,急急划出一个血符,形成一个血咒结界,笼罩锦漪的身子。 “宝宝,可怜娘亲还来不及给你取名字。”凤菇伤心落泪,却不敢迟疑一分,一掌推出,襁褓竟如火箭般飞冲出去,擦着茫茫海面,消失在了黑暗里。 锦漪还来不及看凤菇一眼。 唯有方才凤茹的泪水淌在她的脸上,如此冰凉,却又让她如此心暖。 那一掌,凝聚凤菇所有的母爱。是她拼尽全力,为女儿争取的一线生机。 锦漪的眼眶,蓦然湿润—— 二、误惹魔王 仙岳山,峭壁一洞。 一棵歪脖子树将洞口稍许遮蔽,洞内隐约透出一丝炽亮的白光,团团如火,流转出一抹耀眼的光华。 光芒中的女孩结着奇怪的符印,闭目凝坐。光芒如轮盘,流转在她的四周。忽然一盛,灼亮光芒瞬间爆裂,碎光粒子飞浮氤氲,似穹中银河璀璨。 “yes!”待所有光芒消逝后,女孩才明目一睁,握着小拳头,分外兴奋的爆出一句英文。 粗长的眉毛,英气飒飒的飞斜入鬒,一股子侠女的豪气,一见便让人心生信服之感。可惜面色腊黄,虽然面庞轮廓姣好,却因着这抹黄气,而变得平凡无奇。 但那两排扇子般的卷翘睫毛下,却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灵目,仿若嵌在黄土地上的两汪明泉,清澈的映照天地,生生的折射出一抹动人不凡的光华,令这张平凡的脸,洐生让人一眼难忘的惊奇。 自是锦漪。 平凡的相貌不过是她外出时必然的伪装。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敢向外界展露。她忘不了初穿时险些丧命的暗杀。 不见她的尸首,那暗中劲敌又岂会罢休? 正是这平凡相貌,保她在仙岳山上平安十四载。 锦漪吁气收攻,深感自己身体内活力充沛,那是要晋升的感知。 明日就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晋升考核大会,所以她废寝忘食的闭关两日,只待在明日考核成功之后,晋升为史上最年轻的斩妖师。 虽然妖师,是没有灵力的废材们,另寻的一条出人头地的门路。但若能成为斩妖师,也算小有成就。 若有幸修炼成炼妖师,甚至高级炼妖师、圣级炼妖师,那更与神无异,受世人膜拜。 但良莠不齐,并非个个世人眼中的废材都能成为斩妖师、炼妖师。 像锦漪这样没有灵力,却即将晋升斩妖师的奇葩,自是凤毛麟角。那么炼妖师,更是屈指可数,偌大漓川,也仅仅三位而已。 闭关两日,一旦收攻散心,腹中便觉饥饿。锦漪攀着洞口那株歪脖子树,滑到崖底树林。 阳光明媚,被繁茂的枝叶过滤,林中略显幽荫。 误惹魔王(2) 静,太静了! 锦漪走上一小段路,便觉得四周气份有些不对劲。 南有圣灵山,北有仙岳山,分矗在漓川大陆的两极。山峰奇峻,高耸入云,是最接近上界的地方。 几千年来,聚天地灵气,一直是漓川大陆上妖灵们修炼人身的绝佳之地。所以这里齐聚了漓川大陆几乎所有的妖灵。 她是最能和小妖们打成一片的降妖师,平日她一出门,总有几只上蹿下跳的调皮小妖们冲她打招呼,和她捉捉小迷藏什么的,一团和气。 今日,她红光满面的信步林间,却无一妖相迎。 怪事! 难道自己即将晋升斩妖师,反而让它们害怕了吗?但这不对,她晋升对它们是好事,因为能更加周全的保护它们修炼。 在漓川大陆上,人妖共修,妖灵并不受世人排斥。相反,因其修炼成人形之后美丽异常,而备受世人喜爱,所以人妖联姻也屡见不鲜。 锦漪正在疑惑,一方忽然传来悉碎的声音,仿佛什么动物在潜行。锦漪拽着一根藤萝飞掠过去,一把将藏在杂草丛中的一只雪白小玉狸给揪了起来。 “哎哟。”小玉狸发出惊恐的声音,“别,别杀我。我不过是只五珠小野狸。” 妖灵修炼妖力至五珠,便能通人语,小玉狸刚刚及格。 “雪雪,是我。”锦漪赶紧出声。 雪雪漂亮的眼睛一扬,见到锦漪那黄黄的脸蛋时,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漪漪降妖师,下次出场别这么惊魂好么,人家都快被吓死了。” 你还没成人呢! 锦漪放下它,寻出它话中重点,问:“你刚才说什么,谁要杀你?” 雪雪放松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惊魂未定,骇骇的看着锦漪,欲言又止。 锦漪抄手,很不满雪雪对她犹豫的神情,分明是在怀疑她的能力,不能将作乱的妖灵降收。 挑了挑眉说:“我明日就要晋升斩妖师了,雪雪你眼中的那丝担忧,很多余。” 驱妖师和降妖师因为实力不强,有时候难免奈何不了妖力高强的妖灵。而斩妖师却能向上界请神谕,直接劈了作恶妖灵,将其打入轮回。 所以斩妖师,在能力上有大的提升,那是修炼者与废材真正的分水岭。 雪雪听到此言,立刻目露惊喜的光芒,拍了拍爪子欢喜道:“恭喜漪姐即将晋升,早就知道漪姐会有这么风光的一天。 漪姐连不会说话的妖灵们的心声都能感应到,就算是晋升炼妖师,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更别提斩妖师了。” 一通马屁拍下,锦漪觉得十分受用,笑意吟吟微微点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具身子,的确有一个特长。就是能感知到妖灵们的心声,哪怕是不会说话的妖灵,她也能和它们的灵魂沟通。这也是她能和妖灵们打成一片的原因之一。 妖灵们有困难都会去找她解决。所以她自命漪姐,大上她几百岁的妖灵们,也无一不依从。 “谢谢你的祝贺。好了雪雪,现在告诉我是谁在作乱,正好让我去试试新符咒的威力。” 误惹魔王(3) 雪雪左右看了看,小心警惕,尔后对着锦漪招爪,转身就朝前跑,锦漪急急跟上。 血腥气,迎风拂来。地上好大一滩鲜血,一只狐狸惨死在血泊里,雪白的毛发已被鲜血染透。 腹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灵丹自是被对方挖走吃掉。 看着它尾上赤、橙、黄、绿、青、蓝、紫、白,八个彩色圆点,锦漪有些痛心疾首。 这只狐狸已修炼至八珠,再修炼一珠,便可进化成人形,结婚生子,却不料命亏一篑。 锦漪认得它,叫青魅,偶尔也与她闹一闹。没想到…… 因有妖师在维持人与妖,妖与妖之间的和谐,所以互相厮杀吃灵丹增长修为的事情并不多见。 更何况八珠狐妖实力已非同凡响,除了同级或者九珠妖灵能对付它之外,别的低级妖灵是拿它没辙的。 是谁要了它的性命? 锦漪微眯了眼睛,心中疑惑重重。 越是修为高的妖灵们越不会互相厮杀,因为恶行一旦被揭发,便会被斩妖师打入轮回,或者更惨,白白浪费几百年的修为。 能修炼至八珠、九珠的妖灵悟性极高,自不是傻子,何必要为了近在咫尺的成功而以身犯险。 是哪个妖灵不幸被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 “刚才太可怕了,漪姐,我现在想来都觉得惊心胆颤,你看看四周……”雪雪惊魂未定的躲在锦漪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不忍看那一滩惊悚的鲜血。 锦漪环顾四周,到处是树木的断桩,草皮被拨起,草屑甩得到处都是,地上有许大小不一的坑,边缘被光芒灼烧过,呈焦黑状。 方才,定有一翻惊天动地的恶斗,所以吓得其余的妖灵们都不敢出来活动了。 与妖灵们嘻闹十四年,锦漪对它们的感情颇深,在内心深处觉得,一心潜修的善良妖灵比人类更可爱。 虽然偶尔也出现过互相厮杀事件,却是发生在低级妖灵之间。此次高级妖灵间互厮,却是第一次。 妖灵五珠以上便有名在册,八九珠的高级妖灵更是廖廖可数,搜查范围极小。 若真查出是某一九珠妖灵所为,被打入轮回再所难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为将化作泡影。 锦漪感到一丝痛惜。 “雪雪,告诉我是谁干的?”锦漪语气沉重。 高级妖灵像大神一样,自被小妖们膜拜,所以在妖灵界也名声大躁,一般的妖灵都知其大名。 雪雪却摇了摇头说:“那个魔妖不是仙岳山修炼的妖灵,我不认识它。它是一只九珠大鹏。那翅膀张开来,足有几丈那么长!” 雪雪站直小小的身子,神情郑重的伸平爪子给锦漪展示。不过它么,就只有几十厘米长了…… 锦漪意外一惊。居然是外来客! 妖灵修炼的地方只有仙岳山和圣灵山两处地方。其它地方灵气不够,极少有妖灵在外修炼。 如此看来,不是仙岳山的妖灵,那么只能是圣灵山的了。 居然跑来仙岳山挑战妖师的威严,当真觉得仙岳山的妖灵们好欺负是不是。 误惹魔王(4) 地方情结让锦漪一时愤懑,她抚摸一下雪雪,安慰她:“雪雪,这事先不要告诉其它妖灵,以免它们惊慌。 我这就回山告诉师|父,她一定会将那恶灵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你们放心。” 雪雪点点头,不过眼中余悸未消,依旧警觉的四下瞧看一番之后,才一蹦一蹦的离开。 锦漪挖了一个坑将狐狸的尸体埋了。可怜灵丹被挖走,连轮回也不能遁入,直接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埋了狐狸,锦漪腹中更加饥饿,准备先吃点野果充饥。仙岳学府虽然没有建在仙岳山最高峰上,但锦漪没有坐骑,徒步回去也需要一个时辰。 两天粒米未尽,她快饿晕了。 用石头打下树上一个鲜红的野果,正弯腰从草丛里捡起,却看到一丝血迹。仔细一瞧,那血迹竟断断续续延绵至树林深处。 锦漪用手指粘起一点血来闻闻,却发现其既像妖血又像人血,一时难以分辩。于是边啃果子边沿着血迹行去。 水声哗哗,一条清溪穿过林腹。阳光不再被树叶遮挡,这里显得光明一片。 岸边燃着一蓬篝火,却不见人。 锦漪正四下张望,腰上却忽然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卷拉过她,瞬间便撞上一堵坚实的墙。 锦漪撞得鼻子发疼,看着那小麦肤色,一时惊然,尼玛,铁打的肉身? 没事把胸肌练得这么发达是要闹哪样!!! “你……” 刚一开口,却听嘶拉一声,竟是自己的裙子被人撕下一块,露出雪白的两条小腿,与脸上黄黄的肌肤大不相同。 撕她裙子的人却无心欣赏秀色,厉冷的声音如雷滚在锦漪的头上:“给我包扎伤口。”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十分强势,听得锦漪心上万分不舒服。 前世今世,都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于是抬头,望向那个高大的傲慢家伙,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如此大肆。 却不觉一怔。 男人赤|裸着精实的上身,其肌肉股股,腹肌累累不说,单是那相貌便让人屏息。 棱角刀削斧刻般的分明,生冷而硬朗的线条,霸气的勾勒出他的一眼一鼻,两道眉毛真如飞斜的两把小剑。 目光炯炯有神,不过十分阴冷,看人像刀子在刮,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冷厉的面色,令他一脸英朗,显得特别的刚毅,就像他身上的肌肉。 哎,俊虽俊,却不是个好惹的主。 识时务者为俊杰,锦漪高高扬起的怒焰,有点可耻的蔫了一些下去。如此冷毅的男人,定是个中高手,自己还没晋升斩妖师,不能唐突冒大。 等她晋升斩妖师后,她的符咒才能对人类产生作用。 在你实力不够的时候,硬碰硬是□□,那时脑子远比武力重要。 忍心得一时辱,方为人上人!锦漪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可耻的感觉便一点都没有了。 “快点。”男人极不耐烦的将被撕成绺的裙子扔到锦漪的手上,眉头蹙起,像随时会吃人一样凶悍。 误惹魔王(5) “哦哦,好的。”锦漪嘴上乖巧应下,心里却思忖着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悄悄点穴定住他。 这十四年,除了妖师的修炼,曾经在现代擅长的一点古武,自也没有落下。虽然此时的时空,流行修炼灵力。 善于近攻的古武在灵术的远攻面前,没有很大的优势。但是古武可以点人穴道,那是危险时,最有效的逃生本领。 招惹她锦漪姑奶奶,等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锦漪装小的微笑,佯带一丝惧意的问:“大,大侠,伤口在哪。” 男人看也不看锦漪一眼,拽得不像话的转过身去。他方才可能在水里泡过,背上那一道斜长的伤口被水一染,血水正慢慢淌下去,洇成了一片血幕。 锦漪装模作样的展开布条,正要给他包扎顺便动手点穴,谁知那男人却一下子转过身来,像座突然移动的小山岳,吓了锦漪一跳。 大手快到让人看不见的掐上了锦漪的下巴,迫她的嘴唇豁开了一个小洞,他虚手一晃,不知什么东西被它喂进了锦漪的嘴里,就她背上一拍,便咽了下去。 “想要使坏。”男人冷冷的看着锦漪,目光阴冷得厉害。 锦漪:“……” 大侠,你会读心术? 如此警觉,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夺魂散一时辰内见效。”男人冷冷的说。 锦漪心中一冷,攥紧手中布条,瞪着男子道:“我与你无怨无仇……” “包扎完后去城里给我买一株乌狸草、一粒金钱子、一颗白叶果。”男人犹自生冷命令,根本就不给锦漪说话的机会。 平生最讨厌被人命令,就连在现代,大老板也不曾命令过她。她是组织的骄傲,从来都是被人高高捧起,何曾被人呼来喝去过。 但是,忍无可忍,还须再忍。 不能一时愤怒,便堵了自己逃生的路子。对付这种恶男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男子看了愣愣的锦漪一眼,以为她吓傻了,忽然露出一个笑意:“很想杀了我?呵呵。” 冷冷笑出声之后说,“我劝你别做无用功,惹恼我,只会加速你的死亡。乖乖把那三种药草买回来,我会给你解药。” 说罢,转过身去,等着锦漪给他包扎。 锦漪在他背后,呲牙裂齿,将男子在心中来回凌迟,一时没有动手。 “再愣着,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男人忽不耐烦,闷雷般的声音再次滚过。 锦漪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你买药是吧,恩,好差事!!! “马上,马上。”只得继续装乖巧,小心的给男人包扎背上伤口。 血水散发着一丝腥臭,是中毒的现象。那些她没听过的药品名,估计就是治疗他背上伤口的。 男人虽然受了伤,但并非没有行动力。为何要让她下山去买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难道他是不能下山的? 锦漪的眸子转了转。 “快滚,你只有一个时辰活命。”刚包扎完,男人便一声令喝。 滚你妹! 误惹魔王(6) 锦漪靠在旁边一个树杆上,慢条斯理的说:“你刚才说你的毒药一个时辰见效?” 锦漪漫然的态度让男子怔了一下,但意外渐凝聚成眼中杀意,他的大手直直伸来:“不用了,现在就让你死。” 锦漪躲也不躲,就让男子扼上她的脖子,神情依旧坦然,丝毫没有惧意,说话的语速也慢:“我下山都要一个时辰,更别说来回,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去买药,我岂不是死定了? 你倒不如真的直接杀了我,免去我毒发时的痛苦。也省得我跑到半路死翘翘做个累死鬼,没力气过奈何桥。” 男人一定有什么顾忌,才不能亲自下山。锦漪分析出他的心理,心里有了底,便也不慌了。 果然,男子在听到锦漪如此一番话之后,扼着她脖子的手一下子撤开了。虽然依旧冷觑着她,目光仍然凌厉,但至少没有了杀意。 他不想一个相貌平平的瘦小女孩,竟如此有脑子。他想像中她应该嚎啕大哭,忙不叠迭的遵照他的命令火速去办事才对,却不料,她是如此镇定,淡笑相望。 男子似乎这才正眼打量了锦漪一番,相貌很是不起眼,却偏有一双落在任何眼里都是惊叹的眼睛。 他凝视着锦漪的眼睛半晌,异光脉脉,像要流漓无限温情。可只是一会儿,那抹异光便消失了,重新覆上了冷情。 怎么会是她呢?她是那么的美丽,洁尘不染。岂是眼前这个小黄毛丫头可比的。不过是眼睛清清澈澈有些像罢了。 男人扔给锦漪一颗小药丸,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制的。 “这是半颗解药,可延缓你一个时辰性命。” 锦漪服下,又摊手说:“可是大侠,我没有钱。” 男人眸中顿生怒意,旁人也就被他这目光给吓得半死了。锦漪却闲闲的抱了臂,淡定得很。你挟我性命,我就不能掐你七寸? 若不是真有不能下山的苦衷,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何必给她半粒解药。 男人似乎在极力隐忍火山爆发,又抛给锦漪一碇黄灿灿的金子,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锦漪那句“剩下的钱可以算我的跑路小费吗”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转身便跑得无影无踪。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自己另一半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 只是这男人当真富得流油,随随便便就打发人一碇金子…… 锦漪的轻功虽不说登峰造极,但提升奔跑速度自是小菜一碟。攸关性命,一阵尘埃滚滚之后,锦漪已进入仙岳山山脚下的临沂小城,不过半个时辰。 回头率颇高。 漓川大陆虽然不像天朝有史在册的古代那般保守,但是黄花大闺女光着两条玉腿在街上招摇过市,还是十分罕见的。 何况她经常下山来采办物品,自有几家店铺老板认得她,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纷纷关问她这是怎么了。 锦漪一路微笑解释:遭遇色|狼而已! 色|狼是什么狼? 误惹魔王(7) 恩,就是……一只名字叫色的狼! 哦,好奇心得到满足,众人四散。纷纷腹揣,准是小降妖师没有打得过色|狼,被撕破裙子,狼狈逃生。 哎,废材就是废材,想修炼到斩妖师哪有那么容易! 锦漪光着白晃晃的让人想入菲菲的腿,进入一家成衣店。想想有碍观瞻,还是遮上为好。好几个男人对着她白白小腿流口水,若引发命案就罪过了。 挑了一件丝质花裙换上,大方递上恶男给的金子。不管怎样,撕烂她的裙子,赔偿也是理所当然。 老板看到金灿灿的金子,惊得说不出来话。在这样的小城小镇里,金子可是上等流通货币,哪能常常见到,而且是这么大一碇金子,若换成金币,足有一千枚之多吧。 虽然一件衣衫挣不了几个钱,但是若有一碇金子压箱底,也是一件可以炫富的事情。没事摸摸,也满足。 于是老板笑眯了眼睛,倾其所有积蓄,硬是将这碇金子找了零。 柜台上堆了一大堆碎银子,锦漪默默的将其收进了附戒里。 这个时代就这点好,有可以收纳杂物的附戒。戴在手指上之后自动隐形,其中物品只有自己能看见,别人无法窥探。 戒指空间有大有小,依等级而定。等级越高,价钱越贵。不过最初级的赤级附戒,容量就像一个包裹那么大小,只需要几个铜板,人人都买得起。漓川大陆,几乎人手一戒。 多少财富都隐形在了空间里,若像现代将这么多钱扛在肩上走,恭喜你,成为抢劫的目标。 老板热情万分的送了锦漪出门,一直笑脸说着好走好走,下次再来照顾。 锦漪出门不久,收钱小伙计便大惊失色的举着金子叫唤:“老板,你快来看,这金子……” 这下走在大街上,自得多了。锦漪拐进一条小巷子,药铺门口迎风招展的旧旌旗上,好一个醒目的草书“药”字。 临沂城虽然不大,但是依山傍水,奇材异药倒是很多,所以不愁在药店里,买不到那三种奇怪的药草。 锦漪给药店老板报上药名,老板笑着说:“小姑娘,算你运气好。这三种草可是稀罕得很,我家伙计前些日子才去圣灵山采的,刚刚酿干。 不过价钱上……” 老板打量了一下穿着朴素,像个假小子一样的锦漪。 锦漪取出一堆银子扔到柜台上说:“够不够?” 药店老板看到那一堆碎银子,表情明显的噎了一下。赶紧说:“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赶紧的吩咐伙计去配药。 虽然药草很珍贵,但是没有被灵药师炼成药丹,所以价值上有所折扣。若是将这三种草炼成了丹药再拿去拍卖,怕就是千金难买了。 只不过锦漪此时对练药没研究,也不知道那些药草有些什么功能,多半是治恶男子背上伤口的吧。 但是,眼前这种名叫明珠果的药草,锦漪却知道其功能。这种像珍珠般大小,透明如水晶的小果子,仙岳山上很多见,虽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但其功能却不那么受人欢迎。 一眼惊华(1) 外壳很薄,轻轻一掐,便有水流出来,能溶于各种药物之中,无形无色无味,是极好的,致人腹泄的药物。 锦漪手指捻起药篓里一颗明珠果,嘴角阴阴的笑了一下。 她说过嘛,让她抓药,是好差事! 记住啰,当一个人面对你的差喝,表现得很乖巧时,那绝对是要在背后阴你一把。 那边伙计正在给她包药,却见到锦漪轻轻的掐碎一粒明珠果,药汁滴到药草上,极快的融渗进去,瞬间便没有痕迹。 伙计大瞪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 “这是好药。”锦漪笑眯眯的接过伙计的话,将一碇银子暗暗的扔给了他。 伙计目光一亮,便赶紧收下,再不出声。 锦漪收了药包出门,自己还剩半条命,得赶紧赶路。 可刚跨出药店的门,便见到巷口,急急来了一群人,穿着官服,好像是巡逻士兵。 这么气势雄雄,是要抓逃犯? “就是她。”领头的竟然是成衣店老板,对着锦漪就是一指。 她!锦漪发蒙,左右看看,巷子幽深,却唯有她一人站立。那老板不是指的她还能是指的谁。 不就光着腿走了一会儿路,难道就要被刑拘?琉国的人文风情什么时候这么封建了?—— 三、一眼惊华 “大胆恶贼,站住。”士后队长抽出腰间配刀,明晃晃直耀人眼,举着就朝锦漪冲来。 她本就站住的,好不! 只是她什么时候成贼了?刚才买裙子,不是给了钱的吗?成衣店老板要污她清白,她锦漪可不依。 于是动也不动,冷眼看着一群士兵浩浩荡荡的冲到她面前,将她团团围住。个个举着长刀,威武雄雄的样子。 “将恶贼拿下。”士兵队长见锦漪不跑不动,呆若木鸡倒有一丝奇怪。愣了一秒才忆起要下命令。 士兵欲动,锦漪冷冷一声:“慢着。”竟让他们不自觉的就缩了缩手。 她看向目光中闪烁着隐隐惧意的成衣店老板问:“老板,我刚才可是有给你钱,如何说我是贼?” 那老板在士兵队长身后藏住半个身子,眸中有些骇意。锦漪在他眼中,已经从可爱小姑娘,升级为面笑心恶的江洋大盗。 他打着结巴说:“你,你那金子,是,是偷的官,官银。” 官银! 锦漪心中暗暗一惊。那男子竟然盗了官银? 她的脑海里,也立刻浮现出恶男子浑身铁墙般的肌肉,一脸冷阴,倒真符合强盗的特征。 士兵队长料想着锦漪会狡辩,连证物都带上了,举着那碇金子说:“你睁大眼睛看了,金子底部有官印,经查,正是最近府衙失窃的那批金子。 给我押回去,严厉审问。供出同伙,免你死罪。” 臭男人尼妹啊,盗了官银,竟然还让她拿着脏物大摇大摆的来买东西!!! 想必背后那道伤口,就是在行窃时,被人给砍的吧。怪不得他不敢下山来买药,原来如此,所以找了她这个替死鬼! 此时争辩神马的都没用,钱是她用出去的,而且还是不常见的金子,在这样的小城镇谁能随便用金子?肯定是偷的。 一眼惊华(2) 百口莫辩不如不辩。 锦漪面上沉默,脑子却转得飞快。 眼见着士兵就要动手擒她,忽然急中生智朝看向巷口,目露惊光,双手捧在唇边焦急大叫:“大哥,大哥,你快跑,他们要抓你。” 所有人立刻转首。大盗头目,那是多大的吸引力,立功好机会。可是,哪里有人!待回过神来时,锦漪已爬上一围墙,翻墙逃走了。 “狡猾的强盗,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你立大功。”士兵队长怒不可遏,举着大刀,蹭蹭几下就攀上了围墙,追踪而去。 其余的士兵也一拥而上。 他们都是有灵力修炼的人,所以这些小墙小壁的,根本不是阻碍。 锦漪一拳难以众手,只能逃命。心中暗恼,为毛要是明天才能成为斩妖师。若是昨天成为斩妖师,今日她一个定身咒发出,齐齐给姑奶奶变雕像。 大街小巷,飞檐走壁,闹腾了临沂城,如此追她的士兵也越来越多,甚至有骑着坐骑的骑兵。 借助拥挤的人潮,锦漪逃出了城门,面对岔道,却一丝迟疑。她不能回仙岳山。师|父一生清白,纵然她是冤枉,也不能给师|父带去麻烦。 再说,山上正在筹备明日的考核盛典,圣灵山的同门师兄弟们也会来到,她不能把一群士兵带去凭添麻烦。 只能朝其它方向逃跑,再侍机甩掉这群狗尾巴。 锦漪拨腿便朝与仙岳山相反的方向跑去,逃跑间,又将那恶男子的祖宗十八代问侯了n遍! 刮过面庞的风,隐隐夹着湖中荷花的清香,碧湖在望,一个碧衣女子正将船划出密密莲叶,提裙上岸。 她的内力渐渐用尽,脚步也有些迟缓了。如此被追下去,体力消耗完毕,便也成了瓮中鳖。 锦漪灵眸一转,计上心来。催生腹中最后一丝内力,瞬间快如一阵疾风飙远,将追踪的士兵抛下一大截。 瞬移至碧衣女子身边,一掌拍其后脑勺,碧衣女子不及哼一声,便软软的晕了过去。 锦漪赶紧扒下碧衣女子的衣衫与自己的对换,尔后将女子推下小木舟,一掌将小木舟击进了莲叶里遮掩。 趴在岸边,捧起湖水将脸上的伪装洗去,一张艳绝天下的脸便随了碧波微微荡漾。无暇自恋,抬眸,瞄到不远处有一白色画舫,正悠然泊岸。 湖水倒映蓝天白云,那画舫便仿似停在了天穹。阳光洒落其上,泛着尊华的光芒。 隐有萧声从舫中传出来,浅浅幽幽,随风绕湖,好不逍遥。与这方萧杀,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后,马蹄飞扬,尘土滚滚。 舫中,香气袅袅,刚嗅入肺腑之中,便觉神清气爽。萧声,在锦漪闯入的那一瞬间停止。 一个静伫在窗旁的欣长身影缓缓的转过头来。 白衣胜雪,风流万千,那缓缓转过的面庞,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风情画卷。 怎样去形容那一张脸? 斜长飞眉,妖冶入鬒,一双黑眸仿若两处幽潭,遂不见底,唯有两抹光华兀自闪烁其上,碎碎如清寒星光,迷离妩慵,却又凌凌生厉。 一眼惊华(3) 阳光在他完美的鼻端点下玉般的润华,略一流转,便让人惊心魂魄。 优然身姿,仿若暗夜里悄然绽放的一朵优昙。高洁,孤傲,不可一世! 随意披散的长发被窗边微风缓缓吹拂,宛若流水,又若行云。 所有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显得肤浅。 独觉,一眼惊华! 锦漪蓦然屏息。 若说林中那个面貌英毅的恶男子给人以冷厉强悍之感,那么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冷,除了厉,更有妖冶! 每一种风华,都被他演绎成绝代。 男子淡淡然的看着呆若木鸡的锦漪,无声,却自有不凡气场,震慑四周。锦漪惊天纯美,于他眼,仿若俗姿。 只不过淡淡一眼而已! 画舫外,人声嚷嚷,他却置若罔闻,玉腕一转,便又将玉萧置于唇边,移眸凝湖,欲吹,却惊醒了失魂的锦漪。 尼妹,帅得这样祸国殃民,竟然让训练有素的她失魂落魄,在一瞬间空白了脑袋,竟不知道自己来此是干什么。 闻得岸边杀气腾腾的声响,锦漪才惊醒,眸子一冷,忽的蹿上去,朝着男子腰上一顶,瘦柴般的胳膊有力的扼上了他的脖子。 一个男人的肌肤竟滑得如丝,那种舒服的感觉让锦漪心头再次一怔,但终不敢再忘自己处境,一把匕首自附戒里取出抵在了男子腰上,低低冷语:“好好配合,饶你一命。” 男子被迫微昂头,眸子却微微眯着,响起的声音不急不徐:“饶我一命?” 声音不用这么好听吧。 但干嘛听着这样危机四伏的感觉。不像是在反问,反像是在嘲笑。 锦漪狠狠咽了咽喉,已深析不得那么多,手中匕首再抵紧一点,厉声说:“等下他们进来,你说我是你的……小妾。” 游山玩水,哪有兴致带糟糠妻,不是野花就是新欢小妾。所以,锦漪给自己定了小三位。 “小妾……”男子的声音饶有玩味。 已有人跳上了画舫,锦漪抓时间警告:“乱说半个字,你就死定了。” 男子浅浅扬笑。 锦漪懒得理会他悠然的神情,只顾一手扯散了自己高扎的马尾,随意一摇,乌黑长发便若一片瀑布泄下。 瞬变风情万种! 锦漪不知自己此时有多美,自顾忙着自己手中事。将头发弄得稍稍凌乱,让人臆想两人是不是刚刚亲热完毕。 男子半眯眸子,瞧着她甩发卖|弄风情,长发半掩玉颜,媚态万千。 他声音淡淡响起:“我的小妾一般都会勾住我的脖子撒娇。你用匕首抵着我的腰,动作这么生硬,怎么会像得宠的小妾?” 言之……有几分理。锦漪却冷笑:“想我松开匕首,哼!” 说罢,依旧一手暗中用匕首抵着男子的腰,一手勾了男子的脖子,半依偎在他的怀里。一缕幽香蓦然扑鼻,锦漪竟有瞬间的迷离。 古代男子,动不动就这么香,娘! 舱外脚步声嘈杂起来,似听到士兵队长中气十足的命令:“进去收。” 锦漪将脸埋在男子怀里,低语:“来了。” 一眼惊华(4) 男子嘴角忽然扬起浅浅的笑,顺手抬起锦漪的下巴,在那群人杀气腾腾的冲进来时,一下子吻住了锦漪樱粉的小唇。 锦漪眸子蓦然睁大。 那是怎样一种勾魂夺魄的温柔相触……酥软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她几乎要瘫在他的怀里。 可,不对,没有这出戏。锦漪本能挣扎,却挣扎不脱,暗惊被她视作马虾的男子,手劲竟是那般的大。 男子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锦漪眼中的惊怒,渐渐泛起笑意,双唇暧昧扫过她的嘴唇,喃喃低语:“戏不做足,如何骗得过众目。”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明就是吃豆腐。 可是危机在前,锦漪面对那抹笑谑,怒意犹存,却也只能安静下来,任由男子吻着。一股陌生的感觉渐渐从她身体里漫延出来,汇成两个让锦漪面红耳赤的字——舒服! 这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么? 忽的,香肩又是一冷,单衣被男子一手缓缓褪开,露出削肩上一抹雪白。 锦漪眸子再次睁大,口中唔唔两声警告。却忽然面红,那声音,哪是警告,分明娇软如某种情不自禁下的生情吟|呻,登时不敢再出声。 男子眼中笑意更甚,却也更加敬业,某软物攻侵锦漪紧闭的唇,强势的长驱直入,湿湿纠缠…… 锦漪觉得自己的灵魂瞬间出壳!连握拳的力气都失去了。 这戏,真的做得好足,好足! 一群士兵,气势雄雄的闯入,不料目睹一幕香|艳,一时齐齐怔住,直愣愣的盯着锦漪雪白的肩头猛瞧,暗暗咽口水。 但终是训练有素,恍惚一瞬之后,士兵队长率先清醒,按住腰间刀柄,咳嗽一声,强迫自己镇定的问:“打扰两位,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面色黄黄,个子这么高的,十四五岁的瘦小女孩经过。” 男子无视那人的比划,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锦漪一眸子紧张,唇舌依旧在彼此的口中缠绵悱恻。 那两眸如泉,包裹着世上最最纯洁的两颗宝石。初入尘世一般,还有着未被打磨的厉厉棱角。却正因为这棱角,才泛出灼目的光芒。 男子一眸深遂,望不见底。眸上依旧笑意点点,却泛着任何人无法猜测的光芒。笑中一丝冷意,流露着任何人也不配支使他的高傲。 锦漪忽然觉得自己寻错了生道。 她本是导演,但剧情发展却已被人操控。是完美收场,还是中途落幕,已不由她。 男子离开了锦漪的唇,看着被他吻得红红的,润润的嘴唇,像新摘的樱桃,鲜艳迷人。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过锦漪柔软的唇,眸子渐生柔情万丈,一副好情人模样。 锦漪心底叹息,论演技,她败了。果是豪门纨绔子弟,此中高手,暧昧戏码随手拈来。 她弄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要选择小妾这个让人占便宜的角色。失策,失策! 男子慢慢的转首,漫挑着那群黑衣人。所有的人,在看清他面貌时,齐齐色变。 一眼惊华(5) 他的美,惊动的不止是女人。 可眸子里的清冷,却震慑所有人。士兵们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惊艳,更有骇意。一种由心而发的,抑制不住的骇意。 男子的手顺着锦漪的背,慢慢的滑下,掌在腰间,忽然一紧,锦漪便更加贴紧他宽实的胸膛。 那刚发育的两座小小山峰,蓦然一疼。 锦漪微微皱眉,帅哥,没学过生理知识么? 男子含笑,纤长手指,随意勾起锦漪鬓边一缕黑发打圈,慢慢挑挑的问:“你们看……我的小妾像吗?” 锦漪吸了一口冷气。匕首暗中抵紧了男子腰枝一下,提醒他拆台后的结果。 男了犹自淡笑,带着一丝戏谑神色,仿佛是故意使坏,就想看她面露紧张的模样。 但他慢条斯理的问话里却带着无尽的冷意,让所有士兵的身子不禁一颤。 没人敢细看锦漪一眼,士兵队长匆匆一瞥,看见的不过是锦漪半遮半掩的娇媚,便觉得心脏受不了。微垂头道:“公子小妾容颜倾城,自然不是。” 逃跑的那个黄毛小丫头怎么可能和这嫩玉生光的肌肤相比……一个天,一个地,相差十万八千里。 特别是那裸露的香肩,真很诱人的说。 “那就好。”男子答得随意。 四周空气却忽然令人紧窒,士兵队长不敢再细查,料想那小丫头也不可能被这样一个高贵无比的公子所救。 于是朝手下招手:“走。” 终于平安过关,锦漪正要松一口气,男子却缓缓一声低喝:“慢着。” 锦漪一怔,帅锅,你还要闹哪样,人家要走就让他走呗! 那群欲离开的士兵,却各自心头一震,不自觉停下脚步。仿佛他们队长的命令,都没有这个陌生的男人来得威厉。 士兵队长眸中有无可抑止的颤兢,低着声音,几分恭敬:“唐突打扰,还请公子见谅。” 男子依旧漫漫然的玩耍着锦漪的头发,看也不看那人,只用轻轻缓缓的语速说话,仿似在讲述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你们,弄脏了我的地毯。” 雪白的地毯被杂乱的脚印污秽。其中,有锦漪的。男子的怀抱馨香而温暖,结实的胸膛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而她的身子,却蓦然一僵。 她嗅到一缕她曾十分熟悉而冷厉的气息——浓浓的杀意!正从拥着她的雍华男子身上,层层散开。 那群士兵,惊骇垂首,仿佛是想从杂乱的脚印里,寻找出自己的足迹,赶紧清扫。 男子唇角一抹淡然笑意,指上,缠着锦漪一圈又一圈的秀发,衬得露在黑发外的指头,越发的白晳如笋,而薄薄指甲盖,却红润生光。像三春桃花飘散零在雪地上,美得让人心醉。 突的一弹,黑发层层散开,指尖弹出一缕金光,在空气里极速膨胀如拉开的帏幕,朝着那群已心知不妙,却无法躲避的士兵罩去。 一片晶光闪烁,真实的人体在瞬间化作蓬蓬光屑,消逝于空,竟是连一血、一肤、一骨都不曾留下。 锦漪瞪大了眼睛! 一眼惊华(6) 被埋藏了十四年的记忆再次翻涌而出。那个夜晚,一眸子阴冷的蒙面人,也是这般金光一闪,便消失了小丫头的身体。 人死留尸。可是这群人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一粒,就那么惊悚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彻彻底底。 除了地上的杂乱足迹,谁还能证明他们存在过? 不过是弄脏了他的地毯而已,就如此噬血而杀!她用匕首威胁了他,那又该定怎样的罪? 锦漪的身子不着痕迹的后退着。这人才是合格的杀手,她前世哪里配那两个冰冷的字眼! 腹黑,冷厉,杀伐果绝……林中恶男子是明着冷厉,而眼前这个绝色美男,却是暗着阴狠。 都不是好惹的主,偏偏,她都遇上了!!! “我还算配合吧,小妾!”男子仿似没有注意到锦漪眸子里的小惊小骇,随意的问着。就像真的在摆谈家常一样,“我连后患都一并给你除去了。 你要……怎么谢我?” 若不是嘴角那丝浅笑清冷生厉,锦漪真觉得方才的杀戮会是她的错觉。 明明笑得颠倒众生,却让四周空气骤冷。 锦漪呵呵一笑,碎步后退:“我当然十万分感谢你的配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我身无贵物,不如就将方才我的初吻当作报答吧。” “初吻?”男子淡笑望她,十足的妖孽。 锦漪身子发冷,涩笑:“是啊,初吻。对女孩子来说,是十分珍贵的。” 说话间,她已离开男子香气盈盈的怀抱。余光,瞄着一尺开外的船窗。窗外,碧水漾漾。对岸,一片茂林。 锦漪估算着逃生的可能。 男子似乎未觉锦漪小心思,盯着她犹自慢说:“我夺你初吻,岂不是还要对你的名誉负责?” 锦漪摆手:“不用不用,你情我愿,不用负责。公子,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下次再会。” 男子无语而笑,笑得和煦,笑得眸光璀璨,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锦漪正要松口气,却惊见男子唇角笑,忽然就凝上一层寒霜,他直盯着她,依旧是那要人命的缓慢语气:“姑娘不在乎名誉,可我轩辕冥烨却是在乎。 若让人知道我被一小女孩用匕首胁迫演戏,必定谣言四起,生誉大损。这,姑娘又要如何弥补?” 轩辕冥烨!明星么?长得好看,人人就都认得你么?名誉值多少钱? 男子语气杀意犹存。 见识过他的厉害,锦漪心里直发寒,面上却讨乖,一脸郑重,举着手发誓:“轩辕公子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没啥优点,就是嘴,特么的严实。” 掷地有声,态度诚恳。 不料人家只是冷目一扬,不为心动,语气更厉:“只有死人的嘴,最严实。” 锦漪那只发誓的手还来不及放下,便被人快速擒住,手腕竟生生发疼。 为毛感动天,感动地,但却感动不了你! 眼前这个腹黑的男人,身上的功夫如他的目光一样,深不可测。不是锦漪此时能对付—— 穿越文,偶有现代词蹦出,实属正常,希见惯不怪! 林中恶战(1) 但束手就擒,也不是她锦漪的风格。 面上装小求饶,脑中却不断搜索各种逃生线索:“公子,手下留情。你看我风华正茂,青春正飞扬,如花似玉的一小女孩,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一丢丢的可惜。 可怜我社会还没回报,父母还没赡养……” “死?你不是我小妾么?我岂会杀我的女人。”轩辕冥烨妖孽一笑,打断锦漪的‘胡言乱语’。 清寒眸光泛着暧昧的光芒,修长手指欲触锦漪玉滑面庞。 却忽觉眼前暗影一晃,手指生生的定在了空中。 灵力高强又怎样,也不抵她轻点一穴。 “动不了了吧。”锦漪几分小人得志,抱臂轻笑,“没点功夫,哪敢招惹你这个大腹黑。” 轩辕冥烨双目凌凌一眯,余威四射。 锦漪心上一惊,险些忘记眼前男人的厉害。不能再得瑟了,逃命要紧。 于是乎抓紧时间调戏一下某人俊美光滑的脸蛋,啪啪两拍,颇有力道。尔后潇洒一声“拜拜”,翻窗入湖。 豆腐,她得吃回来! 轩辕冥烨看着如鱼潜游的锦漪,淡淡扬笑。忽然手指微动,搁于一旁的玉萧飞入手中。宛臂横于唇上,微启,便有悠扬萧声飘渺。 碧波无痕,岸边有粉粉桃花瓣随风飘浮在水面,旖旎万千! 有趣!—— 四、林中恶战 一口气潜了很远,锦漪才冒出头,湿答答的爬上了岸,微微喘气。 那艘画舫目及之处,已是岸畔一白点。 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方才那被吻得舒服飘逸的感觉仿佛还徘徊在唇齿间,心,不由一跳。 前世今生,两世初吻就这么没了。 可恶!锦漪握了握拳头,又了然无趣的松开。 算了,就当给猪哄了一次吧……何况还是那么帅的一只猪! 有些东西迟早会失去,不过早晚。 锦漪忽然抖了一下身子,不知道是林风吹来身子发冷,还是因为方才这个想法有些邪恶了。 紧贴着身子的湿衣,勾勒出她少女朦胧的诱人曲线,锦漪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寻了一处稍隐蔽的地,将附戒里的衣物取出来换上,幸好刚才没有扔掉。 收拾好自己,肚子又开始叫唤,一旦饿起来,竟是排山倒海。 这两天一夜,她就只吃了一个野果,方才又折腾半天,已精疲力竭,一点也不想再动弹。 寻思着以权谋私,找个妖灵来帮她寻点食物。正四下探头,看能有幸否逮到一只散步的小妖,忽闻林中声响大动,像某货在人仰马翻的奔跑。 转眼,便看到一只斑纹虎从林中冲出来。 尾巴随着跑动,一翘一翘,上有赤橙黄绿青五个彩色圆珠。五珠虎妖,就你了。谁叫你没事乱蹿,遇上一个正饥饿万分的降妖师呢。 “嘿,小老虎,停一下,停一下。”锦漪对着卯足劲在奔跑的虎妖招手。 虎妖本是狂奔中,忽听到有人与自己说话,眸子生出一丝惊光,急急瞥了一眼锦漪,那抹惊光立刻变得一丝明亮。 林中恶战(2) 瞬间转向,朝着锦漪来势汹汹的冲来。 锦漪赶紧侧身一避,虎兄,你是要上战场么,这么强劲的冲锋!她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你这样热情万分的来一个虎拥。 “别激动,别激动。”锦漪赶紧说。 虎妖也在急奔中硬生生刹车,可是因为惯性,在距锦漪一丈开外,没控制好平衡,摔了一个‘虎吃屎。’ 锦漪嘴角微抽,不知道身为一个降妖师,能不能嘲笑一只五珠虎妖。 五珠虎妖一下子爬起来,对着锦漪张嘴,露出让人害怕的虎牙。锦漪不待它说话,便抢先关怀:“小老虎,有没有摔疼?” 虎妖摇头,急声道:“降妖师……” “没摔疼就好。”锦漪打断他的话,“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呢?” “降妖师……” “哦,你是在练习奔跑是不是?”锦漪兀自定义,竖大拇指称赞,“不错哦,跑得很快。你也累了吧,休息休息。” 虎妖张了张嘴,最终闭了口。它害怕一开口,又被打断。 锦漪笑逐颜开,却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思:“小老虎,你看平日我们妖师鞠躬尽瘁的保护你们妖灵修炼。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是不是……” “降妖师……”虎妖终是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但不出所料的又被锦漪打断。 “其实,我就只是想你帮我寻点吃的来而已。”锦漪绕弯一大圈,终于说出目的。 捂着肚子,露出饿得快死了的表情。 虎妖愕了一下,应该是第一次遇上叫它寻东西吃的降妖师。 锦漪对虎妖流露的表情略为不满意。在仙岳山,天天围着她转的妖灵,谁没被她‘指使’过,用得着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吗? 难道只为你们保驾护航,主持公道,你们就不能为我们妖师做点点小事,了表一下感激的小心意了? 虎妖不动,喃喃的说:“可是降妖师……” “几个水果也行。”锦漪说得可怜兮兮的。 心中却感概万千,还是仙岳山的妖灵们好呀,一呼百应。这里只是仙岳山周边,她就不那么吃香了。明天开始,要将巡逻的范围扩张开去。 虎妖在迟疑着。 锦漪眸子渐渐生厉,这货要是再拒绝她,便一个符咒定它半天,面林思过去! 虎妖看着锦漪眼中渐涌的胁迫,为难了一小下,终于鼓起勇气,爪指一处说:“可是降妖师,前面有……有一只七珠蛇妖在……在杀一只六珠狐狸。” 锦漪神情一变,精神突然一振,转身就朝虎妖所指方向跑:“尼妹的,不早说。” 虎妖:“……” 它一直想说来着! 一蓬妖冶的青光在林间爆开,仿若最璀璨的烟火。散落的光屑,灼烧着四周枝叶花草。 “就是这里,降妖师,你快去救狐狸。”老虎看着那些光芒,目露惶恐,步步后退,退着退着突然掉头就跑了。 仿佛是在害怕那些光屑烧到它的屁股。 又是高级妖灵作乱!要逆天了是吧。 锦漪避着光屑迈步,一阵腥风迎面扑来。 林中恶战(3) 来不及作呕,林中便声响大作,只见一条长长的火红尾巴突兀兀的朝她这边扫过来。锦漪急急跃开身子,几棵大树轰然倒下。 躲过一根擦着她身子倒下的树子后,锦漪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靠,七珠妖灵的威力果真强大。 紧接着,一蓬蓬的青光在林中炸开,草屑飞溅间,冲出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背上有一团毛发被鲜血染红,肯定已经受了伤。 两只妖灵虽然只有一珠的差距,但蛇这种动物一旦作恶,便十分狠毒,又有毒牙这绝好武器,所以身材较小的狐狸比较不占优势。 “小狐狸,过来。”锦漪急唤。 狐狸正仓惶逃跑,瞥见锦漪,如见救星,直直的就朝她冲过去,身子一跃便跳到了锦漪的怀里,前爪吊住她胸前的衣服,却因用力过猛,不经抓扯的丝绸衣,嘶一声,被抓破两块,搭在锦漪胸前。 开了天窗的衣服,若隐若现的露出女性特有的两团美丽,虽然不够大,但好歹也雪白一片,欲|诱人眼…… 狐狸也有看到,惊惊的看了黑脸的锦漪一眼,想说什么又没敢作声。啪,锦漪迅速的将这只小色狐抓起甩到背后。 心里默念,它是雌的,是雌的…… 狐狸心里如是想:不要开口,不要让她知道我是雄的…… 正在碎碎念,只见腥风卷着尘土,乌滚滚的碾过来。昏天黑地里,一条火红大蟒若隐若现。 吐着条红红的信子,犹如索命的鞭子,上面坠着浓浓的毒液,欲滴未滴,让人惊恐。 高高直立的身子像座小山一样。 它本闪着恶毒光芒的眼睛,在看到锦漪之后,一刹惊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恶毒与轻屑。 “小小降妖师,你能耐我何?今日连你一起吃掉。” 虽然妖蛇狂妄无比,锦漪却也耐心的走正规程序,好言相劝:“红蟒,你修炼几百年妖力不容易,不要一时迷了心智,误了前途。” “啰嗦,有本事,你就降了我。”蛇妖并不领情,嚣张的哈哈大笑,毒液点点坠下,绿粘粘的有些恶心。 地上的枯叶被滴下的毒液立刻腐化成黑水。 好言相劝,只此一次。锦漪眸子一冷,一道符诀结出,击向蛇妖:“既然执迷不悟,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 蛇妖却信子一伸,将那道符诀径直一卷化解,哈哈猖笑:“就凭你也想收我,自不量力。” 说罢,一片毒雾从口中喷出,兜头罩下。 锦漪背着狐狸逃避。 狐狸用爪子拍着锦漪的背,低问:“降妖师,你跑什么?” 锦漪:…… 回首一瞪,狐狸突悟,赶紧捂着嘴解释:“我,我在变声期,所以声音有些粗犷。我是雌的,雌的。” 有几百岁了才变声的老正太吗?妹的,不止狼的名字叫色,狐狸也不例外。 “等下算帐。”锦漪恶恶的说。 小狐狸浑身发冷! 身后恶风袭|来,锦漪转身,急急一个符诀朝紧追不舍的蛇妖抛去,却如鸡蛋碰石头,一点效果也无。 林中恶战(4) 蛇妖在他们身后横扫一切,狂妄大笑:“哈哈,今日让我遇到一个水货降妖师,真是天助我也。 吃了你们两个,我离八尾也就不远了。” 水货尼妹! 锦漪手中正结符诀,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狐狸本趴在她背上,此时逃跑中,背朝巨蟒,狐狸又成了第一攻击目标。 锦漪急转身,见到狐狸被蛇妖的信子卷入巨口之中,毒牙森森,正要落下。 狐狸绝望的挣扎,无数青光击向蛇妖。可惜它方才已拼尽妖力,此时的攻击不过是给巨蟒搔痒。 毒液就快滴到狐狸的身上,命悬一线。 如果让妖灵在她堂堂降妖师面前被杀死,她锦漪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尼妹的还真以为老虎不发威是病猫? 敬酒不吃,她只有呈上罚酒了。 锦漪屏气凝神,催动体内精神力,手中顿时结出无数符诀,朝蛇妖批量砸去。一个符诀困不住你,数诀并发,亲,总有一款适合你! 无数的符诀自锦漪手中不断的结出抛射,看得蛇妖眼花缭乱。慌忙躲避中,信子一松,将小狐狸吐掉了。 小白狐落地,赶紧逃跑:“降妖师,你好样的,就这么对付它。大恩不言谢,再见。” 虽然这样逃跑有违道义,可是难道自己要留下来,等她灭了蛇妖之后再灭它吗? 偷|窥,本是无心。何况,也没有什么看头,不值搭上一命。 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无耻的家伙!!!锦漪白一眼跑得瞬间不见踪影的白狐,手中不敢马虎,依旧大量结诀。 一道道符诀在蛇妖四周炸开,它躲得很是狼狈。 这个降妖师似乎与众不同,速度奇快,精神力也十分强悍,结符咒像倒豆子那么简单。 方才,倒小瞧了她。 忽然,锦漪暴起,抓住一条藤萝荡起身子,大声喝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降妖师。” 语落,一朵大大的莲花诀自手中结出,朝着妖师当头拍下。 正中蛇妖脑门,光屑四开,像一张网一样的将蛇妖身子包住,再动弹不得。 锦漪看向被困的蛇妖,拍拍手冷笑:“小样,正宗的降妖诀滋味不错吧。跟我叫板,有你好受的,困你几个时辰先。 你也正好想想说些什么话来感动我,不请来斩妖师收了你。” 锦漪对它报着最后的改邪归正的期望,修炼几百年,着实不易。 蛇妖在符诀里一丝不动,眸光忽明忽暗,忽热忽冷的变幻交替,仿佛是有两个灵魂在操控它的意志。 一个善,一个恶。 锦漪微微挑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在疑惑,忽闻一声脆响,像玻璃碎裂,蛇妖竟挣脱了她的降妖诀! 搞错没有,最差也能困住半个时辰,这才几分钟? 蛇妖摇着粗大的身子猖笑,尾巴扫过林中树木,棵棵砸向东躲西藏的锦漪。 “正宗的降妖诀不过如此……哈哈哈,现在该你想想,说些什么来感动我,不让我杀了你。还没吃过降妖师,今日就开开洋荤。” 林中恶战(5) 巨大的身子直直朝着锦漪砸来。锦漪巧妙躲过,但蛇身却砸得大地狠狠一颤,可见力量之足。 随之,一口毒雾吐出来,巨尾横扫四周树木,辟里啪拉的纷纷折断倒下。锦漪灵活身姿,东蹿西跃,不时抛出数个符诀,却再无一个对蛇妖有用。 很诡异,七珠妖灵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到底怎么回事? 这只七珠蛇妖已经丧心病狂,不是作乱那么简单。难道,有人在背后操控了它? 锦漪心一惊,果真如此,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蛇妖双眼红得可怖,像要滴下血来,几乎视锦漪为掘祖坟的仇人,不共戴天。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没时间去深究。蛇妖巨大的身子扬起无数尘埃飞屑,它火红的身子隐在灰尘里,像座快速移动的小山。 唉,锦漪心里叹了一口气。 蛇妖浪笑:“你叹什么气?早死早超生,只是下世别再做降妖师这么让人讨厌。” “我是在为你叹息。”锦漪静静的说着。 蛇妖怔了一下,尾巴直直扫过来,叫嚣着:“你所有符诀都对我没有用,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锦漪不说话,一边躲避妖蛇的攻势,一边咬破手指,随手画了一个圆圈,快掌一推,血咒便飞速击向灰尘里的蛇妖。 触身,如雾散开,极快的包裹住蛇妖。蛇妖目露惊恐,颤声道:“你一个降妖师,居然能制血咒?啊,啊……” 蛇妖凄惨惊叫,拼了命的摆动身子,腾起砸下,砸下腾起,摔得自己鲜血淋淋,却也无法摆脱这道血咒的桎梏。 “不,不……”在它最后的绝望凄叫里,蛇身全数僵硬,像一尊红水晶刻成的雕像。 四周,被蛇妖搅起的尘埃,渐渐落定,阳光重新普照。四周,全是蛇妖毁坏的断枝残树,狼籍不堪。 而红蟒被定的身子高昂着伫立在林间,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蛇身上,竟晶莹璀璨。 化为人身之后,肯定是一个美男子。只是,自己选择了这一条不归路。 锦漪望着它,目露惋惜。 普通降妖师要收复七珠妖灵,的确非常困难。但是她…… 她穿越成婴儿的那一晚,凤菇以血制咒,救了她一命。天资聪慧,只看了一眼,她便领悟其中奥妙,精通只有炼妖师才能修炼的血咒。 而且她的血,也有些特别,几乎可以克制任何高级的妖灵。但是血咒一出,此妖灵几百年的修为也化为了乌有。 若不是被蛇妖逼迫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也不愿对它使出这一绝杀。修炼几百年,着实不易。 锦漪恶战一场,提了一口气在胸口,此时忽然吁出,身子顿时就疲软无力了。 以血制咒,最是消耗精神力。何况她本就饿着肚子撑了这么久,一口气松了,人也便散了。 本想给师兄师姐发一个同门符诀,竟有些力不从心。她此时只是降妖师,还没有修炼将妖灵打入轮回的符诀。 休息一下再说吧。 身子微微摇晃,就要瘫倒,手臂上却忽然一热,似被人扶住,耳畔一个温和的声音暖暖的响起:“姑娘,你怎么了?” 林中恶战(6) 锦漪抬眸,眸光一亮,顿作虚弱状:“我——饿了,低血糖!” 多清朗一个男子呀,像涧中流水,虽然冰凉彻骨,却能在盛夏,舒进你的心里。那天蓝色的袍子似裁下晴空一角,干净无比。被林风轻轻吹晃,欣长的身子被笼其间,若有似无,飘渺似仙。 看着极舒服的一个男子,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自有风雅。 而男子扶住锦漪时,也一眸子惊艳。 此时的锦漪没有作任何的伪装,天生绝颜坦然眼前。 如遍山春花徐徐开绽,迷了眼,沁了心。那不着脂粉的纯美,让人心旌荡漾。 男子一时失神,看着锦漪竟有些不知所措。 “嘿。”锦漪举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涌过一丝羞郝,腼腆的笑了一下,扶着锦漪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姑娘不嫌弃,就先充充饥吧。”男子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烧饼,递给锦漪。 她还有骨气嫌弃什么,只要不是屎,她此刻都能吃得下。锦漪说了一声谢谢,便一把接过,几下剥开纸,狠狠的咬了一口。 从来没觉得烧饼会如此美味。 见到锦漪的吃相,男子微微的笑了一下。 别人狼吞虎咽是没有吃相。美女囫囵,便是可爱。锦漪包着一大口烧饼,呵呵的笑着,心想还有么,一个哪里够。 “给你水,慢慢吃。”男子关切的说,将一个水壶从附戒里取出来,递给锦漪。 锦漪含糊不清的又道了一声“谢谢”。 男子温温一笑,清俊极了。他转过身,看向纹丝不动的红蟒。忽然手结八卦符咒,直冲上天。瞬间,一道闪电劈下,正中蛇妖脑门,击出好大一个血窟窿。 男子口中念念有词,一缕白光自蛇妖身体里缓缓升起。那是蛇妖的灵魄,男子拿出一个玉瓶,将灵魂装了进去。 只待寻个时机,将瓶中魂魄超度,打入轮回。 锦漪咽下一大口烧饼,缓缓的站了起来,有些意外:“你是圣灵山的斩妖师?”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路人甲乙丙丁! 仙岳山的师兄师弟,自是熟得不能再熟悉。眼前这个男子面生,自不是仙岳学俯的。如此,应是来自圣灵山的同门师兄。 漓川大陆上,就只有这两地是妖师的修炼地。 男子看向锦漪,目光晶莹透亮,像水晶一样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整个人焕发一股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都充满积极向上的正能量。让萎顿之中的锦漪蓦然羞愧,仿似自己若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就不配站在他的面前。 男子张嘴欲答,风乍起,吹拂他鬓边发。他双颊忽然飞红,急急的移开了目光,像是见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锦漪见状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用手捂住胸口。妹的,小狐狸撕烂的衣襟正随风微晃,露出旖旎春光。 男子余光瞄见锦漪掩好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尴尬处,这才转过身来,轻然一答:“我是炼药师。” 林中恶战(7) 平素,也不是这般高调的。一时间也世俗了,想用这超然的身份,给眼前冰肌玉骨的女子留下一份深刻的印象。 炼妖师三个字,那是让人另眼相待的尊贵。 锦漪果然流露一丝意外。 天下,不过三个炼妖师。 一是圣灵山的梵因神君,圣级炼妖师。二是师|父莲素,高级炼药师。三便是梵因的嫡传大徒弟洛辰枫,去年刚晋升炼妖师。 圣灵山因有梵因那个圣级炼妖师坐镇,再加上出了一个炼妖师徒弟,所以人气十分旺盛。许多没有灵力的废材都前往圣灵学府学习。而仙岳山,则相对门庭冷清。 师|父莲素是高级炼妖师,虽与圣级只相差一段,但,修为上的鸿渊,却不可丈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态如此! 所以,莲素并不抱怨,对前来修炼的灵力废材们依旧用心教导。虽然暂时没有一徒晋升炼妖师,但是她有幸得锦漪这一天资聪慧的徒弟,何愁没有人继承衣钵。 明日考核,她锦漪定震惊四座,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斩妖师。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十四岁,成为斩妖师。 就连梵因也是十七岁那年才开始修炼妖师,虽然短短三年,便晋升圣级炼妖师,变态得让人吐血三升。 但从岁数上来讲,锦漪仍可以拍着胸脯说她是有始以来最年轻的斩妖师! “你是洛辰枫!”锦漪说。 锦漪肯定的语气让洛辰枫怔了一下:“姑娘如何得知?” 锦漪一笑淡答:“你师|父名躁天下,受世人尊崇,听闻现身时,必有精致面具遮其真颜。你如此大方露面,肯定不是梵因神君(心里默默加上死变态三字!),那么又身为炼妖师,肯定是洛辰枫。” 梵因那自恋狂,不喜欢别人叫他梵因大师,说是把他叫老了。世人便送上另一个极好听的称号,神君! 据说梵因在听到这个称呼时,默了! 哼,神马修为高深,不也抵不过世俗的虚华吗?伪君子罢。 洛辰枫目含喜光。都说美女无脑,眼前女子却是如此聪慧,他的心潮忽然被一缕春风吹皱,荡起微波。 他淡淡一笑道:“姑娘也一定是仙岳山的小师妹吧。虽然是降妖师,但能克制住一只七珠妖灵,能力实在超群。 明日的晋级考核大会上,定能大放光芒,前程锦绣。” “过讲,过讲。”锦漪难得谦虚。 洛辰枫笑问:“不知道师妹叫什么名字?” 微笑一答:“锦漪。” 那笑,让洛辰枫生出一丝恍惚,仿佛看到一朵芙蓉出水,让人惊叹那绝世的美丽。 目光越发璀璨,衬得他容颜更加清俊雅致。 “原来是锦漪师妹。”洛辰枫语气里透着惊喜。 锦漪疑问:“辰枫师兄难道有听过我的名字?” 一声辰枫师兄叫得洛辰枫心花怒放,眉眼都笑开了去。 “当然。”洛辰枫温声说,“虽然说仙岳学府和我们圣灵学府从未有过交集,但是经常会举行一些斩妖师间相互交流的大会,所以各有谈起自己学府里的骄子。 林中恶战(8) 锦漪师妹是仙岳学府天赋最高的妖师,早就闻名于耳。今日相见,锦漪师妹果是才貌双全。” 赞美的话人人爱听,锦漪轻轻的笑了一下,再次谦虚:“那是师姐师兄们错爱罢,过讲,过讲了。” “晋升降妖师仅仅一年,便要参加斩妖师的考核,若不是天资聪慧,又岂能在一年时间里提升修为这么多。着实让人望尘莫及。”洛辰枫继续赞美。 相互吹捧的话锦漪最是说不来,洛辰枫一个劲的赞美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下只是笑了笑,不再作声,免得对方又是一番赞美,她想不出来对词。 洛辰枫适时打住,注意到锦漪捂胸的手,赶紧从附戒里取出一件男式袍子给锦漪说:“锦漪师妹若不嫌弃,就请先换上吧。” “谢谢辰枫师兄。”正好需要一件衣裳,锦漪微笑接过,不错的男孩子,很体贴人。 不过听闻他一心扑在妖师的修炼上,二十七八岁了,竟然没有娶妻。 此时看来,也不是不知儿女情事的木头,迟迟不婚,难道……本是不近女色的‘志’中人? 锦漪在大树后一番臆想,换好了衣袍后,顺便给自己上妆。用黄油抹黄了脸,描粗了眉毛,立刻侠气范十足。 收拾妥当之后,才朝耐心等候的洛辰枫走去。 洛辰枫看到锦漪如此装扮,自是惊讶了一下,除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没有改变以外,其余地方完全是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随急一想,锦漪如此也不足为怪。那样惊人的容颜,若不伪装一下,怎么潜心于修炼呢。 心里似乎有一点点的惊喜。 他是为数不多看到她真容的人吧。 洛辰枫嘴角点点笑意,说:“锦漪师妹现在要回仙岳山吗?” 一个烧饼哪够填饱她的肚子,她自然是要赶紧回仙岳山去扫荡厨房。 锦漪连连点头:“恩,辰枫大师兄,一起走吧。” 一声辰枫大师兄,叫得洛辰枫面上又微微的红了一下,目光却更加明亮,竟然有些羞涩的“恩”了一声。 锦漪忽觉浑身一冷,转身就走。 今日帅哥大聚会,阴厉的,腹黑的,纯情的……个个极致,还真让她消化不了。 洛辰枫在身后叫住她:“锦漪小师妹,等一等。” 锦漪转过身,一片红绝突然在她眼前张开,惊了她一下。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火红蝙蝠。这种蝙蝠与平日所见的黑乎乎的蝙蝠不同,浑身半透明的红艳,相当漂亮。 锦漪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羡慕。 漓川大陆的灵宠并不多,因为很多灵性高的动物都去修炼妖力了,谁都愿意做人,而不是做人宠物。 所以十分稀罕,而且只有高级灵术师才能驯捕。妖师也唯有炼妖师以上才有驯捕的资格。 有灵宠的人,是相当拉风的。 洛辰枫刚晋升炼妖师,便捕到一只坐骑,不仅运气好,实力上也的确有过人处。 血蝙蝠挥散着大翅,扇出一阵阵的香风,沁人心脾。 轮得你嚣张?(1) 洛辰枫扶着锦漪坐上血蝙蝠,迟疑着用手将锦漪半圈在怀里。自己的胸与她的后背,隔了一拳远。 锦漪却忽然“啊”了一声,洛辰枫刚触到锦漪手臂上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 面红耳赤的紧张的说:“对不起,锦漪小师妹,我只是怕你第一次骑飞骑不习惯,万一你掉下去……我没有半分其它的意思,真的没有……” 洛辰枫一通急切的解释,锦漪却一字没听进去。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四肢健全,心不痛,肝不涨,活得朝气勃勃,哪有半分中毒现象。 居然着了那恶男子的戏弄,害她半日好生折腾。 秀拳紧握,美目半眯,透出一丝厉声光。 下次相见,必定碎尸万段!—— 五、轮得你嚣张? 仙岳学府,古香古色,盘距在仙岳山的一座小偏峰上。主殿高出其它建筑许多,顶端云遮雾绕,很有仙感。 仙岳山最高峰仙岳峰与仙岳学府遥遥相对。只是终年云雾遮蔽,难见全貌。 相传峰顶,离上界城不远。若攀上去,便能见到上界城美丽的模样。 锦漪与师兄师姐们曾试图爬上顶端去瞧看,却终败北在半山峰。似有迷阵一般,一大群人转悠一整天,始终在原地徘徊,最终只好打倒回府。 师|父莲素闻得此事,笑言,灵力修满九层才能飞升上界成神。如果攀上一座山峰便可以瞻仰上界,世人又何必去苦修。 那迷阵,是上界神仙们布下的结界,神圣而不可侵犯。 妖师们没有灵力,唯有期盼修炼到圣级炼妖师飞升成神。 但这谈何容易,没有灵力天资终是差了一些,许多人止步在降妖师这一阶,对着仙云飘飘的上界望而兴叹。 而锦漪是一朵奇葩。虽然没有灵力,但是天资却十分卓越,莲素对她抱有很大的希望。 即将晋升的十四岁斩妖师,会不会是下一个梵因,在短短两三年内完成妖师所有的修炼? 锦漪和洛辰枫飞回仙岳学府时,广场上已人群熙攘,十分热闹。 自己闭关的这两日,竟已有许多圣灵山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来到仙岳山,参加明日的考核大会。 以往每年的考核大会,都是在各自的学府里举行。这一次相聚,是莲素的主意,邀了圣灵山的同门来仙岳山做客。 梵因也欣然同意,并派大弟子洛辰枫作为新生代的炼药师代表,主持这次考核盛会。光芒万丈的洛辰枫前途不可限量,早就闻名妖师界。 自然的成为同门们的偶像,奋斗的目标。 两个所谓的同门,其实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梵因和莲素虽然名为师姐弟,但是从来没有一起修炼过。 一千多年前,有一位得道神尊撰写了一本‘妖师符卷’,供世间妖师修炼。虽然他没有亲自授教,但每个妖师都必须修炼他的‘妖师符卷’才能得道,后来世人便尊了他是妖师的师祖。 因此,所有修炼妖师的人,便成为了同门。 轮得你嚣张?(2) 梵因和莲素算来属同代炼妖师,莲素早梵因修炼妖师,所以是为师姐。 梵因那个变态,据说才二十多岁,指不定比洛辰枫还年轻。 血蝙蝠降落广场,立刻引起骚动。 一是因为洛辰枫这新一代炼妖师驾临,名头响亮;二是他的风光无限的血蝙蝠。 圣灵山的女妖师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来参加选美,而不什么严谨的考核大会。而仙岳山朴素的女妖师们在这群花蝴蝶面前,可真是土到家了。 圣灵山的姑娘们自持美丽,多少有些趾高气昂,微微抬起下巴,对仙岳山土气的女妖师们很是轻屑。 都是些穷鬼家的女儿吧,缴不起圣灵山昂贵的学费,所以只有退尔求其次的来仙岳山。 圣灵山的女妖师们见到洛辰枫来到,一时人群簇动,花蝴蝶只只翩飞围过来:“大师兄,你可来了。” “大师兄,你的血蝙蝠真漂亮,回圣灵山的时候,可以载我一程吗?” “哎,这仙岳学府真是够小够穷酸的,比起咱圣灵学府可是差远了。早知道是这么一处简陋的地方,我倒也不来了。” 有女子娇滴滴的抱怨,锦漪一道冷目射过去,那女子有感,看了锦漪一眼,本是轻屑的模样,却生生的变了脸色,下意识的退进了人群里,躲开锦漪的冷厉。 自家师妹的轻狂让洛辰枫微微红了脸,赶紧对锦漪低语:“锦漪师妹不要见怪,水水师妹人还小,不太懂规矩。” “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自不与小人一般见识。”锦漪淡笑。 那躲在别人身后的水水,闻言色变,呶了呶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锦漪斜挑她的厉然表情,气焰顿时就偃了下去。 这女孩子,看着笑咪咪的,一旦冷厉起来,竟是那么的吓人。 这时,人群微动,圣灵山的花蝴蝶们忽然分开两道,有人在唤“云丹师姐”,声音透着几分讨好。 云丹,圣灵山的斩妖师,据说天资只在洛辰枫之下,不日将会是下一个晋升炼妖师的好苗子。锦漪的盛名会传到圣灵山去,那么圣灵山的名人在仙岳山自也闻名。 锦漪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百蝶穿花衣裙的美丽女子正姗步而来。 扎了一个漂亮的望仙髻,髻间攒着一朵宝珠扎成的珠花,在阳光下闪耀着富华的光芒。耳朵上坠着一对与之同款式的明珠耳珠,身上再无其它装饰品。 但仅凭这朵珠花和耳珠,便可见其家境富华,因为那是不多见的北珠,据说是海中贝妖的灵珠,可见其珍贵。 步履虽姗姗,但浑身透出富家女子特有的骄傲,下巴微微的抬起,目空一切的模样。 长得很是美丽,可是神情几分冷傲,看也没有看锦漪一眼,傲然的走过她面前,对着洛辰枫露出温柔一笑:“枫师兄,你来了。” 声音柔得化水。 洛辰枫目光却有几分闪烁,嘴角的笑容几分牵强,只轻轻的“恩”了一声。 这时,有仙岳山的一位师兄挤进人群,对着洛辰枫说:“这位是洛师兄吗?” 轮得你嚣张?(3) 洛辰枫微微点头。那位师兄便恭身一请说:“师|父有请。” 洛辰枫看向锦漪,说了一句‘呆会儿见’便随那位师兄离开,去见莲素。 他特别的招呼让云丹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美目射出冰冷的目光,似乎这才发现有锦漪的存在,直直的看过去,嘴角立扬一丝轻薄的笑。 长得不怎么样,凭了哪一点吸引到洛辰枫的注意。 锦漪虽未有与云丹对视,但余光里已感受到她的不屑。 心中冷笑,又是一个醋坛子。 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宝贝你家洛师兄,但我又不和你抢,不必露出一副如见情敌,立马要竖起全身刺的表情出来吧。 锦漪甚觉无趣,想来还是仙岳山朴素的师姐师妹们要可爱一些,当下便打了打呵欠,‘略尽地主之宜’的说:“各位师姐师妹,随意游玩。 若有人嫌仙岳学府穷酸的,尽可到山脚临沂小城住高级客栈。怒不相送。” 水水脸上红白交错,一双充满委屈的眸子求助的看向云丹,嗫喃着像要哭了似的说:“云丹师姐……有人给咱们下逐客令呢。” 锦漪本是欲走,一听这话,知是挑事的来了。果不然,云丹冷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这位师妹叫什么名字?” 锦漪头也不回:“泛泛之辈,不足挂齿。” 刚走了一步,忽然眼前光芒一幻,竟是云丹如一片黄色的云彩飘落在她的面前,阻她离开。 云丹面上尽是冷然之色,目光微微睨睥,轻屑的看着锦漪说:“虽然我不是你仙岳山的妖师,但为同门,我也算是你的师姐。 在仙岳山的地盘,我一来客本无权管束任何一个人。但是方才小师妹太过傲慢,我身为同门师姐,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师妹什么是尊师重道的礼仪。” 礼仪,你们也配提礼仪二字呀。 锦漪冷冷的笑了,抱了双臂,漫漫然的斜睨着云丹说:“师姐既然知道这是仙岳山,你无权管束任何一人,那何必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再说了,我头上还有无数的师兄,师姐,更有师|父教善,云丹师姐你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小样儿,哪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云丹自是听得出其中意思,平日在圣灵山,谁不是听她的教责,一向是大姐大的模样。此时被一小师妹讽刺得面红耳赤,面子上实再是挂不住。 锦漪一番含枪夹棒,云丹自知对方不是好打压的主。但,唇舌上虽打压不了锦漪,却自有她能打压之处。 于是,压下怒气,云丹高傲一笑说:“小师妹别逞口舌之狂,若修为上能与你的口舌功夫不相上下,想必你仙岳山早就出炼药师了。 小小降妖师,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也敢目中无人,这般轻狂。” 四周有轻轻的窃笑,带着不屑的意味,从圣灵山的人群里发出来。两个学府虽然并没有多少正面交集,但暗地里总在比拼相较。 圣灵山自恃有梵因的名威坐镇,一向傲视仙岳学府。现在听得云丹一言,轻蔑之意就更甚了。 轮得你嚣张?(4) 锦漪微眯了一下眼睛,冷意从她身上凌凌散出,云丹无端的变了一下神色。四周的笑声戛止,全都屏气的看着锦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个女孩长得真不咋的,气场却是很足。 而锦漪,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眉眼舒展开去说:“我十四岁就要晋升斩妖师,我不可以狂,难道要让十九岁才晋升斩妖师的师姐你去狂?” 此言一出,四周静默一瞬,便有窃语响起。 “真不要脸,有这样标榜自己的……” “是呀,她以为她是谁,女妖师还有谁的天资高过云丹师姐的……” “哎呀,人家就是口上功夫厉害嘛。本来打也打不过了,再说也说不过,岂不是好没面子。” 各种讥刺,如针刺来。锦漪却只是静静的听着。 云丹更是冷笑:“想你们仙岳山号称天赋第一的锦漪也不敢如此张狂吧。” 锦漪听后,笑了,笑得风轻云淡,却让人压力无限:“很不幸,我就是锦漪。” “锦漪,她居然是锦漪。” 各种议论声又纷纷四起,有惊讶的,也有依旧轻屑的。 “锦漪又怎么样,去年才晋升降妖师,就不信她今年能通过考核,晋升斩妖师。” “是呀,她天赋再高,也高不过师|父吧。” “自不量力……” “好了,大家别说了。”云丹轻笑,看上去极美,“就让人家狂狂吧,明天就狂不起来了。” 锦漪笑望着她,却冷如冰上花,她不急不徐的说:“我就是要口出狂言,怎么了?我明日就是要晋升斩降师,就是要压你风头怎么着? 我的地盘我不张狂,难道还要你一个外来者撒野不成?” 不露露爪子,这些人还真以把她当病猫了。 这几句话说得气势十足震慑四周。语气更是凌厉得让云丹瞠目结舌,满面通红,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在别人的地盘就不要这么没礼貌。”锦漪冷哼一声,从人群之中横挤出来,挤得几个身子娇小的女孩险些摔倒,惊叫连连。 “这人真是……” “瞧她那脸黄得,没钱买护肤膏吧。” “就是,就是,怎么嫁得出去。” …… 一群人终于揪着锦漪一致命弱点似的,拼命讽刺。她是丑八怪!!!锦漪对此淡淡一笑,潇洒离去。 半灌水响丁当,就留一点面子让人家摇摆呗。否则一口气提不上来……在自己地盘出了人命,终归是不和谐的事。 锦漪冲出人群,才发现自家姐妹们已不知何时跑得无影无踪,怪不得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孤军作战,竟连一个帮腔的都没有。 真没义气!!! 转眼,锦漪便现身在了厨房,翻箱捣柜一通,寻来半盘卤鸡、一个红烧肘子,一盘糥米团子,搁在厨房小院的石桌上大快朵颐。 其实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进行过饥饿训炼,但是今天又是逃命,又是血咒的,她才会饿得如此厉害。 再说了,她今生理想不就是做一只能吃能喝的快乐米虫么?米虫不能吃怎么叫米虫。 轮得你嚣张?(5) 而且这身板,怎么吃都不发胖,可幸福了她这一张嘴。 正抓着油腻腻的肘子大啃,耳畔便闻得一温煦的声音,带着丝丝疼怜:“小馋猫,吃这样多,到晚上大宴时,你又怎么吃得下。” 这声音,亲切了十四年。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谁。 锦漪面露笑意,起身回首,一手抓着肘子,一手挥挥:“嗨,莲素美女,几日不见,越发风韵了。” 对面的庄端美人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脸温婉,十分亲人。盘了一个很端淑的圆髻,淡插几朵清雅的珠花,身着素色的长裙,外罩薄纱,竟几分仙姿飘然。 晋升高级炼妖师之后,莲素的相貌便不会再发生多大的变化,实际年龄想必也不止三十多岁。 不过锦漪从来没有问过,年龄嘛,女人的秘密。 只是这十四载,她身边都没有个知疼知热的男人相伴,辜负了这如花岁月。 莲素佯瞪了锦漪一眼,嘴角却有笑意:“越发没大没小了。出关回山,也不先来给为师请安,净顾着偷吃了。小心吃个大胖子,嫁不出去。” 锦漪已经吃得差不多,将啃尽的骨头丢掉,擦着手说:“那正好,和师|父作伴。” 莲素在石桌旁坐下,叹叹然说:“为师才不稀罕,巴不得有哪家男子早早娶了你进门,把你这小调皮早些打发出去,仙岳山就清静了。” 可不是,常有被锦漪‘欺负’的妖灵上山来‘痛陈’她的罪行。 有时候,为了试验新练的符咒效果如何,锦漪便会逮住几只妖灵来试验。长期把人家定了几个时辰,却忘记给人家解咒。 自行解咒之后,那些妖灵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仙岳学府要求莲素‘主持公道’,每每此时,莲素便会赏它们几颗灵丹妙药,以示安慰。 如此,告状的妖灵们越来越多。每每是挂着几滴‘猫尿’上山来,欢喜的抱着丹药离开。 遇到锦漪还不忘说:“漪姐,下次找我试验哦。” 锦漪:…… 她是变相的在替莲素销售丹药吗? “不是清静,是寂寞。”锦漪挽着莲素的胳膊在旁坐下,亲热得像母子,“你们离开了我,日子清淡如水,哪里有趣。” “你呀。”莲素笑意吟吟,玉指轻轻点了一下锦漪的眉心。 锦漪调皮的吐舌头。 十四年,她一直把莲素当作母亲来对待,而莲素待她也如亲子。 十四年前那个杀气弥漫的夜晚,凤菇一掌将她推至一处海滩。而那时,莲素正下山收妖,刚好路过,便将锦漪抱回了仙岳山。 起初,莲素以为她是因为没有灵力,而被家人抛弃。于是便教锦漪修炼妖师,不料竟是一颗修炼妖师的好苗子。 天资如此聪慧,怎么会是废材?莲素直觉锦漪的身子,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莲素扣住了锦漪的手腕,眸上涌起一丝喜悦的光芒,点着头道:“不错,这两日苦修,精神力涨了许多。 明日,你一定能通过斩妖师的考核。” 轮得你嚣张?(6) “那是必须的。”锦漪自信的笑,“莲素的徒弟一定要是最风光的那一个。” “骄傲。”莲素爱昵的刮了一下锦漪的鼻子,问“方才你与辰枫一起回来的?” 锦漪点了点头,笑一下说:“怎样,新一代的炼妖师还算一表人材吧。” 莲素被逗笑一下,佯瞪了她一眼说:“你们怎么碰上了?” 锦漪的调皮也收敛了一下,正了面色,将林中小狐狸惨死,自己又收降了七珠蛇妖的事情告诉了莲素。 莲素听后面呈痛惜之色,站起身来,望向浓云低垂的天空无语。 锦漪说:“师|父随我去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不用了。”莲素收回目光说,“你应该知道一颗八珠妖灵的灵丹凝聚了多少妖力,只怕那九珠大鹏吃了那灵丹,融合了其中妖力,已经晋化成人形了。 一旦成人,便与正常人无异。除非他自愿现出真身,否则极难从他身上再寻到妖灵气息。” 锦漪暂时静默。 莲素又补上一句:“除非梵因开圣眼,能从人身体上窥见妖灵的真身。但是区区小事,又怎请得动堂堂梵因神君。” 莲素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落寞。不过是一个等级之差,便是天壤之别。她的修为已经十几载不再前进,想必是止步在高级炼妖师的修为上了。 只盼锦漪,能有好出息。她也坚信,锦漪必定有大出息。她的前途,远不止是高级炼妖师。 数载之后,或许就能与梵因并驾齐驱了。当然,她更希望,是超越。但终归太过遥远,锦漪若能与梵因平起平坐,亦是一件令她十分自豪的事情。 “或许并非小事。”锦漪不知莲素心思,自顾分析着,“那九珠大鹏吃的是狐狸。仙岳山的周边树林里,一条七珠妖蛇也在追杀一只六珠狐狸。师|父,为何都是狐狸?里面肯定大有隐情。” 莲素笑一下说:“有史以来,狐狸的修炼天资最高,其妖力也最为强盛。同等妖灵,狐狸的灵丹定比其它妖灵的灵丹凝聚的妖力更多。 而且它们身小,力弱,好对付。若要吞食妖灵灵丹,狐狸自然是作乱妖灵首选。” 锦漪静默一瞬,眉宇间仍有担忧:“希望是这样简单的原因。但是我从那条七珠蛇妖的眼里,看到了中盅的痕迹。 我收复它时,它似要改邪归正,但好像又另有一股力量在操控它,最终控制了它的心智,并挣脱了我的降妖诀。” 莲素眉心微蹙了一下,半晌菀尔一笑:“师|父会加强仙岳山的巡逻。漪漪,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迎接明日的考核大会。” 跑了大半天,真有些累了,锦漪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暮色四合,庭院里静悄无声。 锦漪撑起自己的身子,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只是周围这么安静,很让人奇怪。这个庭院,住了四个师姐,平日里瓜躁得很,今日都装淑女去了? 轮得你嚣张?(7) 锦漪活动了一下四肢,便出了庭院,朝膳堂走去。师|父说晚上大宴圣灵山的师兄师姐们,必定美食琳琅。 下午回山才吃的食物刚消化,锦漪的唾沫又开始泛滥。 去往膳堂的这一段路,竟一个师姐师妹的影子都不见,只和几个师兄打了打招呼。那些师兄脸色不太喜悦,长吁短叹,走路都挺不直腰板。垂头丧气,像遇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 还有什么比不能通过考核更受打击的吗?但,这不是明天的事情吗?他们未卜先知了? 锦漪正在疑惑,前方一假山处,忽然飘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腰间被一粉色缎带束紧,纤纤一握扬柳腰,好不妩媚。 配以姗姗莲步,一摇一颠,环佩叮当,刹是好听。只是那不着地的走路姿势,让锦漪刚见到时,误以为是鬼魂出游。 仙岳山的师姐师妹们受了她一点影响,都比较疯颠,没几个矜持像淑女的。所以谁也不会这样柔弱无力的走路,每个都是风风火火,大步流星。 难道是圣灵山的美女师妹?锦漪心想着,加快了脚步,追上去想瞅一瞅有如此曼妙身姿的女孩,是不是当真‘材貌全双’。 “嗨。”锦漪离美女几步时,在背后轻轻的唤了一声。 “啊。”那美女却发出娇滴滴的惊呼声,转首,惊瞪了锦漪一眼。 看清是锦漪时,顿时松了一口气。纤纤玉手尾指微微翘起,轻抚胸口,半嗔半怨的说,“锦漪,你要吓死人吗?” 姐,我已经被吓死了! 锦漪目瞪口呆,看着美女那张像抹了石灰般白得没血色的脸发怔。她想去看看仙岳学府哪面墙壁,惨遭了祸手。 虽然一张脸被抹得惨白,面目全非。但那听了十四年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师姐明蓉吗? 有仙岳山一枝花的称号(当然是锦漪没有露出真颜的情况下)。 皮薄肉嫩,美得能掐得出水来,成天有许多师兄师弟献殷勤。 “明师姐?”虽然内心很肯定没认错人,但锦漪仍抱有一丝幻想的疑问了一声。 她想对方坚决的否认。 可是明师姐,笑中带娇,轻轻的掩了娟帕在唇边,羞娇万千的低笑:“漪漪别这样看人家啦,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不是比平时更美了几倍。” 描了眼线的眼睛狠狠的眨巴眨巴几下,硬生生眨成了熊猫眼!!! 锦漪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个平日里与你一起疯颠的女人,突然间被雷劈成了雷女,你是虾米感觉? 锦漪觉得冷飕飕的,抱着手臂说:“蓉美女,你下午刷墙了?” 明蓉怔了一下,随急明白过来,用手绢娇娇的拂了一下锦漪的脸,几分香气扑鼻,只是让锦漪狠打了一个喷嚏。 “姐,你这是要去薰死仙岳山的妖灵么!” “漪漪你是不知道,圣灵山那群妖精是有多么的骄矜。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穿好看一点的衣服么,就以为自己是天仙美女了。来到我们仙岳山,竟然敢给身为主人的我们脸色看。” 轮得你嚣张?(8) 明蓉激动的说,“nnd,美女不化妆,还以为是丑八怪了。今日下午,全学府的姐妹们都去化了妆,定要将那群妖精的威风给压下去。” 姐,你这叫化妆么?如果真的要叫妆,那也只能称之为死人妆哎。不会化妆就别化,素颜天成,并非不能将妖精打压。 这样不伦不类的妆容,只会让别人更加嘲笑而已。 可是面对明蓉的激情万丈,锦漪实是说不出来打击她们斗志的话。不化妆的明蓉与云丹的相貌不相上下。 如今这样子…… 锦漪愣神间,明蓉已经“飘”远。脚尖着地,锦漪忍不住再打了一个冷颤。 姐,你练芭蕾呢! 忽然看到地上,星星点点许多白沫,那是……锦漪微汗,赶紧追上去,好心提醒:“姐,你用什么牌子的粉,下次别用了,不够服贴。” 明蓉哼了一声,依旧一副你嫉妒我的表情,从锦漪面前昂首飘走。 锦漪忽然不想去膳堂了。她下午争回来的一点面子,怕是要被这群不善红妆的土货们给败光了。 膳堂,偌大一个庭院,挂满了灯笼,十分明亮。还未入院,锦漪便闻到饭菜绕空的香味,引得她口水馋涎。 入得院子,她生生的顿下了脚步,对面一大群花衣姑娘,全是仙岳山的姐妹们。 果是盛装,一个比一个的衣服花!妆容一个比一个的渗人! 本以为明蓉已经够脱胎换骨的了,没想到其它师姐师妹们更让她震惊。明蓉虽然刷了太多粉,但美丽的轮廓总在,除了让人惊魂以外,倒不觉得丑。 可是其它的师姐师妹们纷纷刷墙,锦漪就不敢恭维了。 仙岳山的女妖师们,平日受了她一点影响,性格比较疯颠,无人爱化妆。往昔无比较,倒不觉得什么,今日被一群外来妖精炫耀,姐妹们顿时觉悟了。 何况又是来了一个出采的大师哥。 打压圣灵山的妖气是一方面,想在洛辰枫展现自我才是最真实的目的吧。 其实,也不对怪这群女人花痴,谁叫仙岳山无帅哥,全是歪瓜裂枣,平日想放电也没个对象。今日突然来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久旱盼甘露,一个个春心荡漾实在太正常。 像锦漪这样无动于衷的,才被视为异类。 惊艳,不过是见识少。像她锦漪这样已经见过绝色的稳重女子,又怎会被凡姿俗色所吸引。 如果让这群花痴见到轩辕冥烨,是不是会因为流血过多而身亡(注:鼻血!)? 一群平日里的飞女,突然温娴下来,真让锦漪接受不了。她们一个个持巾拎娟,一副大家闺秀得不能再闺秀的模样安静的排着队,依次进入膳堂吃饭。 锦漪想,等下她们会不会数着饭粒子吃饭? 锦漪排在最后,身前一个小师妹奇怪的看着她说:“漪师姐,你怎么没化妆。” “用不着。”锦漪将目光移开。 这小师妹脸上不仅刷了墙,还喝了人血,锦漪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狰狞的一笑:“辰枫师哥可是大大的美男子,漪师姐不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吗?” 轮得你嚣张?(9) 锦漪涩涩的笑了一下说:“身为师姐,好东西自然是要留给师妹的,这叫爱幼。” 小师妹掩唇一笑,尖尖的声音让锦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忽然退出队伍。 她面对一张张死人脸,一张张血盆大口,如何还能有食欲?不禁对洛辰枫生出几分同情来。 他谦谦君子,面对那些‘绝色’,虽然倒胃口,却也不得不露出友善的微笑。 想想刚回山时,他便被同门师妹们包围,想必在圣灵山也是众星捧月的主儿。这么受欢迎,为什么还没成亲呢? 不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就是‘性’好与众不同了。 锦漪一路想着,已来到厨房,好在有未上完的菜,一碟碟的摆放在案板上。 琳琅满目,香气扑鼻。这是十四年来,仙岳山最丰盛的一顿了吧。 锦漪举了筷箸,每种菜都尝了一点,几十道尝下来,胃已撑胀。 打着小嗝路过膳堂,情形依旧壮观。女人花痴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皓月当空,月色迷人。 锦漪下午睡了一觉,此时睡意全无,漫步月色下,不知不觉便出了仙岳学府。 万山犹披轻纱,朦胧之中淡峦如脊,山野静幽无声,风中传来花草独有的清香。 正好去半山腰的温泉泡泡。 那温泉单日是男子泡,双日是女子泡。今日是双日,仙岳山所有的女人都饥渴的盯着洛辰枫,温泉只怕是无人光顾。 从来,她都是一个人悄悄去泡温泉,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伪装之下,身上的肌肤好得生光。 树叶茂密,月光难以渗透。但林中却生长一种散发着荧花的奇特花草,将林中幽暗照亮。偶见几只妖灵蹿过,须叟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拨开一人来高的芦草,露出在月光下泛着温温光芒的温泉。一缕缕热气像薄纱轻轻覆在水面上。 温泉有百来方那么大,一面靠山,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泉眼开在峭壁上,正缓缓的渗透出温热的泉水。 没有人知道这温泉之水从哪里流来,也不知流向哪去。时时刻刻有新鲜泉水注入,却永远也填不满。 锦漪四下瞧瞧,不见异样,这才宽衣解带,只着了抹胸亵|衣滑入泉水中。 这泉中生长着食人死皮的小鱼,此时正饥饿,见到有人滑入,便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轻啄锦漪的肌肤,引得她一阵阵的发痒。 这纯天然的鱼疗,比现代人为的鱼疗舒服多了。 锦漪游去靠在壁上,浇起水淋在臂膀上。月色下,脂肪更加白润如玉,弹指可破。这古代,就算是盛夏,也是长衣长裤,所以别人并不知道她身上肌肤这样好。 脖子露出的肌肤,自是被她用黄油抹变了颜色。 点点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臂膀滑下,自己都忍不住要叹一身滑脂。突然,半透明的水中,透出微红的光芒,像一盏灯笼照在了锦漪的腹中,骨血都一丝分明。 锦漪却并不惊奇,十岁之后,她的腹部每当月圆时,或者遇热时,便会如此变化。 巧脱魔爪(1) 腹上,长着一粉红色胎记,似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每当腹部发热,那团胎印便越见粉红,照得腹部一丝透明,像一团火从里散出热来。起初,暖洋洋的还比较舒服。 渐渐的,一次比一次热,锦漪直觉终有一日,腹中会钻出一块烙铁来。 此时泡着温泉,腹部也有感应似的微微发热。锦漪抬头望月,渐圆,十五又快到来。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加热几分。 她靠着壁面,一下没下的往手臂上浇水,心思悠悠。 一个出生便遭人暗杀的婴儿,阻碍了谁的前程?还有凤菇,明明怀她十月,却被黑衣人指为不是她生母。 但她护犊的情深,时时温暖锦漪的心房。她不知道凤菇有没有逃过那一劫。 这具身子的生世又是怎样?虽然没有灵力,身上却诸多超然之处,难道是因为这些超然而引来杀身之祸? 太多疑点,犹如暗夜里忽明忽闪的光芒,引|诱着她去探索。 既已穿越此世,便不可糊里糊涂过日。 她心中打算,待到晋升斩妖师,可以行走江湖时,便会离开仙岳山。 这十四载,不过是在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明日,她就要晋升斩妖师了,离开的时刻越来越近,不知道自己对莲素辞行的时候,她会不会很伤心。 她对她寄予厚望,视为骄傲。 可这里,自是自己终生停留之处。 偌大漓川,太多地方未有涉足。从来都不是,安于现状的人。 锦漪微微叹了一口气,暂时压下心思。莲素温柔大度,应该会理解她的吧。 泡了一会儿,夜色加深,风微凉,锦漪便起了身,准备换衣回山。想必那些花痴应该都散了吧。 手,刚碰到搁放在岸边的衣物,忽然一道黑光闪来,那衣服顿时化作了齑粉!—— 巧脱魔爪(1) 锦漪手缩得极快,不然连带自己的手,也被那道黑光劈成了骨灰。 附近有人,她居然没有感觉出来,是怎样的高手? 心,突的凉了一下,如同这突然骤起的夜风,冷得渗骨。 四周芦草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仿似有无数野兽在其间奔腾。 锦漪眼前一黑,脖子便被一冰冷的大手扼住,回荡在她耳畔的声音冷得如同刚刚化开的千年寒冰水。 “没想到黄皮子下,竟有这等好肌肤。” 这声音惊得锦漪一身冷汗。不正是树林里那个恶男子,没想到竟有夜游的毛病,深更半夜还在外乱蹿。 而且,就那么巧的蹿到这么隐藏的地方,把几乎半|裸的她捉了个现形。 果是冤家路窄! 锦漪也不出声,直接一个肘击搞突然袭击。却被男子滑溜的避开,冷冷扬笑在夜风里,像从冰山里挤出来的那般,卷着寒冰的丝丝寒意,四下回响,让人毛骨悚然。 锦漪还没看清他避开的方向,一团寒气又突然袭围过来,缠住她的腰枝。 这次,他被男子搂腰在怀里。只是这腰搂得,丝毫不怜香惜玉,甚至有几分恶劣。锦漪裂着牙齿,感觉腰快要断了。 巧脱魔爪(2) 那掐住她细细腰枝的手,冰冷得没有温度,仿若身体里不曾有过热血。 男子冷眸盛辉,如两汪幽不测底的深潭,面上的光芒冷冽而遂沉,稍不小心,灵魂便会被卷吸其中,坠入无底冰渊。 他一只手扯住锦漪湿漉漉的亵|衣,欲往下拉,邪恶的笑是蜿蜒在唇的毒蛇:“还没有被男人剥光过衣服吧。” 锦漪浑身寒意腾腾,嘴上镇定哼笑:“你有恋童僻?” 十四岁的身子,虽有发育,但较之成熟风韵的女子,自是青涩得紧。 白日便知这女孩胆识与智慧超过常人。也许心中有所害怕,但绝不会流露在面上,被对方揣测准心思,而加以牵制。 男子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胸脯,冷邪的笑:“上面成不成熟有什么关系,只管下|面浑然天成。” 锦漪:“……” 果真够无耻!!! 那扯着锦漪亵|衣的手慢慢的游移至她的大腿处。亵|衣被水泡过,正湿湿的紧贴在她的身子上,穿了等于没穿。 凸凸翘翘,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少女特属的青涩|魅惑。 男子冰冷的手一点点的抚过锦漪腿上肌肤,缓缓分离那与肉紧贴的衣料,直抵秘密花园。 锦漪的身子蓦然一僵,冷笑道:“没有最无耻,只有更下|流。” 男子微微挑眉,一副恍惚表情:“你的意思是让我更下|流?” 锦漪:“……” 说着,便用他那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她自制的底裤,指上寒意渗透进锦漪的血液里,像身处寒冰里。 她动不了,也不能夹紧双腿让他更占便宜。虽说不是思想保守的女孩,不会因失去贞|节而哭天抢地,但也不想自己今后的‘性’福生活,被强|暴二字笼上阴影。 她的手暗暗的动着,正欲瞅准时机点其穴道,男子却忽然附在她耳边,呵气而语:“你在害怕?” 本是暖昧的言语,却生生的让锦漪打了一个冷颤。这样一个没有温情感的男子,与其ox,会不会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情? “我当是享受。”面上从来不会屈软,锦漪笑得一点妖冶。 生活本就是一场强|奸,不能反抗,你就好好享受。 锦漪的反应不出男子所料,当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换作别人,早被吓晕过去。 男子忽然哈哈大笑,声音嚣张的划破夜空,惊飞几只小鸟。他抽出那色|情之手,搂过锦漪便飞走:“好,咱们寻个地方好好去享受。” 锦漪:“……” 没有坐骑便会飞的人,是上界神。 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是上界神?锦漪心里暗暗发惊,果然是高高手。哪是她此时这个小虾米,能挑衅的对象。 只是上界神,有这么邪恶的吗? 难道是…… 想起男子的黑色光芒,锦漪心里蓦然一冷。 若说心里没有一丝害怕,也太过称大。但正如男子所料的那样,她不能流露一丝害怕在面上,被人看穿心思而加以牵制。 纵然他的身份大于天,她也唯有镇定自我,才能随机应变,寻到逃生的路。 巧脱魔爪(3) 只是,这几近变态的笑声,让锦漪心里直发毛,更加肯定与这死变|态ooxx,肯定不是缠绵悱恻的享受。 毛|片里各种s|m场景,忽然诡异的闪过锦漪的脑海。 不知道这个朝代是不是也有皮鞭,滴蜡、手拷、胶布这些…… 飞行的速度快到锦漪看不清四周景致,转眼便进入一个山洞,被男子狠狠的掼在了地上。耳旁传来袍子翻飞的声音,男子颇有声势的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冷冷的盯着她。 锦漪本能的爬起来。 但刚站直了身子,男子便轻轻一挥袖,锦漪又弱不禁风般的摔在了地上,摔得咬牙切齿。 锦漪一记冷眼瞪去,男子生冷扬笑,寒意森森。 那样的目光着实让人不敢对视,仿佛是从地狱深处逃亡而出的恶徒,才能有那样冷绝到底的眸光。 没有任何的牵念,只有狠厉。仿似任何阻挡他前进的一切,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摧毁,分崩离析。 今年又不是本命年,她为什么这样背运,惹上如此恶魔。 锦漪暗咬牙齿,又重新爬起来。谁知,刚一站直,一阵冷风便又扇来,再一次被摔得吱牙裂嘴。 锦漪趴在地上,忍着痛从乱发里扬起一抹清笑:“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姿势,那我就不起来了吧。” 说得几分潇洒,无所谓的样子。 她算是看穿了,只要她站起来,男人就会把她扇趴下。现在,她就是被猫抓住的老鼠,男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把她玩弄与股掌之间。 她何必要去应景,自讨苦吃。 姑奶奶我就不起来了,有本事你把我给扇起来。 男子任了她趴在地上,半眯了眼睛,撑着自己的下颌凑近锦漪,轻屑的说:“你以为我真对你这样的丑女感兴趣?我不过是把你玩累了,再一片片的割肉凌迟。” 锦漪淡笑:“这种变|态爱好倒很适合你。” 男子亦笑:“本给你活路,你不要。我叶枭的命令也敢违抗,你除了是活腻了,我着实想不出来其它原因。” 锦漪甩甩头发,露出黄澄澄的脸,一脸淡定:“叶大人,我想被捉弄的是我,而不是你吧。 不过就是抓药,你吩咐就成。咱又不是没有救死扶伤的高尚品格,你何必要用假毒药挟人性命。是你不仁义的要挟在先,我逃跑在后。” “假毒药?”叶枭饶有趣味的盯着锦漪笑,“谁告诉你的。” “你说一个时辰见效,我到现在都没肠穿肚烂,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难道是你的毒药过期了?”锦漪几分嘲讽的说。 叶枭却意外的没有恼怒,只是唇角的笑更加冷意深深,他几分可怜的看着锦漪说:“我忘了说得明白一点,所谓一个时辰见效,不是指毒发,是指毒素慢慢渗入你的骨髓。 一个月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毒药多么有效。” 这几句话,叶枭说得并不生冷,却让四周空气充满一种可怖的因子,悄悄的潜进了锦漪的身子里,切齿的冰寒。 她揣测不得他话的真假。但她相信,没有什么事,是这个男人做不出来的。他哪里是人,分明是阎君临世。 传说与上界城对立的魔域恶神,个个残忍如修罗。今日有幸接触,果是名不虚传。 巧脱魔爪(4) 人在飞升上界的时候,会因心性而修生出黑白两色的翅膀。白翅膀自然是上界城的正直善良之神,而黑翅膀则是被世人既害怕又唾弃的魔域恶神。 漓川大陆开世以来,上界与魔域便一直争夺三界的控制权。但正神居多,所以魔域一直被上界打压,愤怒日积月累,濒临暴发。 他们的灵力光芒是黑色,而叶枭正是此色,所以不是魔域恶神,还能是什么。 落到这样冷绝的恶神手中,锦漪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镇定与之周旋,否则就死路一条。 她既不能表现得太软弱,也不能太强势,做死如归的烈士。 那是一种游离于两者之间的微妙分寸,需拿捏到位。该装小的时候就得装小,该维护自我的时候,绝不谄媚。 要让对方|觉得你与众不同,而产生兴趣,一时半会不愿杀你。能拖延一分时间,便是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装小卖乖是她锦漪小姐的强项。闻得毒药一个月后才真正见效,顿时心思转了几个圈,此时不知毒药真假,只能装小,于是冷然然的表情立刻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叶大人。”锦漪咽了咽喉,生生挤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逃跑的。你知道吗,你给我的那碇金子,是失窃的官银。” 叶枭挑了挑眉,锦漪赶紧解释:“叶大人你别生气,我并不是说你就是盗官银的强盗。你堂堂叶大人怎么会干那些苟且之事。 那金子肯定是别人给你的,栽赃了你对吧。但是我呢,花你的金子的时候被别人认出来报了官,于是我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只能拼命逃跑把官兵引开。 跑了这一整天,把他们甩掉之后,才回到这山上,本想去给你通风报信的,结果太累了,晕倒在这温泉旁。睁开眼来时,天就已经黑了。想到身上很疲泛,于是就泡了一个澡。 然后叶大人您就大驾光临了。叶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绝对是准备穿上衣服之后就去找你的。” 一番自我感觉良好的动之以情的言语说得像倒豆子那么顺畅。 但叶枭却始终冷冷的盯着锦漪看,也猜不出他心里怎么想。他弯下身子,冰冷的手指轻抬起锦漪的下巴,扬起一丝淡笑,低语:“那金子就是我盗的。” 锦漪:“……” 不用这么坦白吧,偶又不是警|察! 心思极快飞转,立忙巧笑着说:“盗得好呀,那些贪|官污吏的财物,不盗白不盗。反正不会用之于民,不如盗来一起用用,绝不让蛀虫一个人享受。” 说罢,还干笑了两声,以示对他形为的一个赞赏。 “说这么多,你无非是不想死。”叶枭却并不领情,一言点穿她的花言巧语。 看穿不点穿,此乃为人处事之道,不懂么? 当然,叶大人您不是人,是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活着,否则就是不孝。”锦漪开始咬文嚼字,但愿这个魔王,不是个文盲。 叶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是没听懂,却不打算去深究。这个相貌普通的女孩,生有玲珑心,小九九多得很。 所以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的耐心听她胡言乱语,新鲜感正浓。 巧脱魔爪(5) 叶枭淡淡的微笑了一下,不那么冷,竟生出几分‘要人命’的亲切感:“违逆了我叶枭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命。不过,看在你求生愿望这么强烈的份上,我就先饶你不……立即死。 不让你见识见识我那毒药的厉害,我想你是死不瞑目的。就让你再多活一个月。” 好浩荡的隆恩! “谢谢叶大人不杀之恩。”锦漪面上谄媚之极,心里却是将他大卸了n块。 一番谄言,总算保住小命一会儿,好生的捧着,免得他一翻脸,就喂她一粒突发性毒药,什么狗腿都白装了。 叶枭锐利的目光直刮锦漪的面庞,仿佛是要将她面上的伪装都剥掉,看得人心里发寒。 “巧舌如簧,心里其实直想杀了我吧。” 叶大人,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锦漪可不敢将心思流露半分,赶紧的摇头否认,一脸真诚:“叶大人,我怎么会想杀了你呢。我还盼着这一个月表现得好些,挣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叶大人赏我一粒解药呢。 哦对了,叶大人,白日|我给你抓的药还在我的附戒里,我现在就拿给你,担搁你疗伤,真是过意不去。” 电视里的台词,说得极为的顺溜。 叶枭听着,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冷睇着她问:“你会炼药?” 锦漪摇头。 妖师只有晋升到炼妖师,才能修|炼炼药术。 叶枭冷冷的笑了,一抹可惜之色扬起在眸子里:“那就没有理由让我赏你解药。和你废话这么多,不过是无聊。” 尼妹的,你当然是无聊,特级无聊。不然老揪着她一个小虾米折腾干什么。有本事去上界揪帝尊的辫子玩呗。 看谁玩谁,欺软怕硬的家伙。活该魔域一直被上界打压。 锦漪心中咒骂万千,面上笑意盈盈:“叶大人,我虽然不会炼药,但我会煎药啊。” “煎药?”这显然是个新鲜词,叶枭充满疑惑。 “恩,这是一种新型的炼药方法,就是把所有的药草放在一起煮,效果和炼制丹药是一样的。”锦漪认真的说,“叶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老是求灵药师炼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有时候你给他很多钱,他还不乐意。现在好了,有了这种简便的煎药方法,人人可以自已动手,再不用苦求灵药师了。 灵药师们就快要失业了,再拽不起来。听说发明这种方法的人,险些被灵药师们杀掉。可惜这种方法已经普及民间,杀了他也不管用啊。” 谎话,说着说着就很自然,很顺溜了。 叶枭静静的听着,目光却厉厉的凝住锦漪的眸子,想从她的目光里探出真假。 锦漪面不红心不喘,目光一片清明,再附以郑重点头,谎话就十足十的深入人心了。 她也不算撒谎,在现代,本就有煎药这种方法。 “你相信我。”锦漪再加一颗定心丸,“我小命还在你手上,自不敢乱来。” 叶枭移开了目光,仿似在思索什么事情,忽然淡淡一叹息:“一千年,连炼药的方法都变了。” 说罢,目光一厉,又落到锦漪身上,冷冷警告:“如果你熬成功了,我就给你解药。如果你说谎,我连你祖坟都挖起来。” 叶大人,我自己都不知道祖坟埋在哪个山头呢! 巧脱魔爪(6) 心里腹诽,锦漪面上点头哈腰:“叶大人,你相信我,我骗谁也不敢骗你。” 叶枭冷射了她一眼,料想她也不敢诓他,慢慢踱步另一边,冷霸的说:“还不快滚去煎药?” “我需要去寻些柴火,叶大人,我可以出山洞吗?” 叶枭手中突然多出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朝着锦漪远远一晃。一道黑光,像闪电一样闪了一下。 锦漪的影子便映在了水晶球上,叶枭冷笑:“去吧。” 锦漪本也没有打算在寻柴火的时候逃跑,不过是想发出求救的信号而已。现在有了这个像追踪仪一样的水晶球被叶枭监视,她有任何异常动作,都会被叶枭看到,什么信号都不敢乱发了。 靠,狐狸变的吧,狡猾得不是一般般。 …… 洞中也生长着那种发出荧光的草,所以并不黑暗。 待锦漪生出一堆火之后,山洞就更加亮堂了。 她将药草放在沙罐里,架在火堆上煎熬。 心中冷笑,等下,拉不死你。你断我一条生路,我就不能创造第二条?这药,是白煎的吗?这狗腿,是白装的吗? 心中得意,暗暗偷瞄了一眼在山洞一角的叶枭,他静静的盘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手中多出一幅画卷,弹指便展开,痴痴的凝望。 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画上是什么,只看到叶枭的目光,刹时就温柔了。 锦漪直觉不可思议,千年寒冰也有被春风吹化的时候? 叶枭似感觉到锦漪偷偷的关注,一道冷光射过来,锦漪直打了一个冷颤。变脸王也没有他变得神速。 方才的柔情万丈,莫不是她的臆想而已。 “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叶枭冷沉沉的命令,手中画卷被他隐回了附戒里。 这种事情,不都是她吩咐别人做的吗。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了。 锦漪一笑:“好的,好的。” 很狗腿的出了山洞。皎月高悬,此时肯定已是凌晨了。四周静得让人心里发悚,林风吹在锦漪裸|露的的肩膀上,一丝丝的发冷。 山洞不远处便是一条缓缓淌流的小溪。仔细一瞧,才发现正是白日里遇上这恶魔的地方。这山洞被一丛杂草遮蔽,平日里寻山时,倒也没有发现。 没想到,竟成了魔王的盘踞地。 溪边青草茵茵,隐有暗香传来。这香气,让锦漪心中一喜。她遮遮掩掩的走过去,拨开草丛,见到一朵黄色小花。 这可是止泄的妙药,和明珠果是两种相反的药效。 锦漪不着痕迹的将小花摘在手中,又趴在岸边,捧起溪水,却是和着手中那朵小花喝了下去。 一切看来很自然,她就像是口渴了,喝了几口溪水而已。 那混|蛋心思狡黠,等下药煎好之后,保不准会让她先喝,以防有毒。苍天见怜,赏了她一剂难得的解药。 老天果然是站在好人这边的。 锦漪在水中抓了一条鲫鱼便回到山洞里。叶枭撑着脑袋,似在小寐。一头乌黑长发自然的垂泄,遮住他半张脸。 纵然是在睡梦中,一身霸厉也张狂外泄,让人不敢接近。 巧脱魔爪(7) 凭心而论,他是一个极好看极好看的男人。 只可惜,心地与相貌成正例,也是极阴极阴的。 锦漪不敢打扰他,轻手轻脚的将鱼鳞刮干净了串在树枝上烤。 罐中药汁汩汩翻滚,就快要熬好了。 鱼比鸡什么的快熟,十几分钟之后,便飘着焦香味,和着药草的特殊香气,一起飘荡在空气里。 叶枭似乎被这股特别的味道给薰醒了。他依旧以手支颐,只是慢慢的转过头,冷冷的投过来一道淡漠的目光。 锦漪讨好的举了举手中烤得焦黄的鱼说:“叶大人,鱼烤好了。” 音落,还来不及吸一气,一道阴风便扇过来,锦漪便被一只大手掐上了脖子。 “你找死!”叶枭声色俱厉,眼中杀意腾腾,钉在锦漪的面上。 锦漪被掐得咳嗽。尼妹的,暴|君果然难侍候,她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魔王。 她一没偷吃,二没下毒,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让我死个明白。”锦漪也不装小了,从喉咙里挤出这话。 “你竟然敢杀鱼!”叶枭咬牙切齿。 鱼是你家祖宗么,这么痛心疾首。 “林中万物,多是修|炼的妖灵,吃不得。除了鱼,少有修|炼……” “你是在蔑视鱼族?”叶枭暴声喝断锦漪的话。 锦漪扣着他冰冷的手腕,面庞被憋得胀红,她张嘴欲解释,却瞬间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太大作用。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她忽然挤出一丝淡然的笑,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叶大人执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个时候,若一味求饶,便只会让人轻屑,指不定就真的被杀了。表现得骨气一些,有反将的作用。人很奇怪的,你让他杀你,他偏不杀了。 你哀苦求饶,却要一命呜呼。这或许就是人的叛逆性|吧,不想自己的行为意志被别人操控。 果是,叶枭大人虽然满目怒意,火焰在他眸中熊熊燃烧,手中力道却慢慢减轻了。 “再杀一条鱼,我让你死无全尸。”他推开了她。 猛然掀袍,竟然生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度。唯我独尊,孤傲一世。 锦漪一时说不得话,捂着胸口咳嗽。 叶枭冷冷瞧她一眼后,将目光过度到架在火上的沙罐,沉声问:“药煎好了吗?” 锦漪也不答话,顺了顺气,便起身走向火堆,揭开盖子看了看,淡淡一句:“好了。” 半分讨好的意思都没有了。 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不禁令叶枭冷眯了眸子:“别以为我当真不杀你。” 锦漪也不看他,忙着自己的事,将药滗在了土瓷碗里,漫漫然的说:“苟且的活,不如有节气的死。 我再讨好叶大人有什么用。叶大人一旦不高兴,还不是照杀不误。” 说罢,端着药朝叶枭走去。 叶枭沉着面色,看看一脸淡定的锦漪,再看看她手中药碗,眸子里涌起警觉的光芒。这丫头,小心思太多了…… 他冷笑:“你先喝。” 果然如她所料。他这样多疑的人,时时防人,肯定会让她先试药。 幸得解泄的药,否则就暴露了。 锦漪也不说话,只管淡定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