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俏红颜:长孙皇后》 前言 有一个女人名不见载,却名震遐迩,无人能与之比肩。她是一位充满智慧、荣宠一生、优雅大气与妩媚活泼并存,且骄傲自负得可爱的贤后,唐太宗的结发妻子——长孙皇后,她是后世皇后的标杆。 长孙皇后小字观音婢,名不见载,但现在的小说、电视里以无垢、无怃、无蓉等为名。作者查找了很多资料,发现无垢这一名字,最贴切,因为这是对观音婢的诠释。 (相传观音身边的随侍有一男一女,女的原为龙王之女,法华经卷三第十二里是这么说的,对于龙女成佛,舍利佛说龙女为女儿身,身有污垢之类的,不能成佛。) (但是龙女最终快速转为男儿身并且成佛,之后龙女就随侍在观音身旁。成佛之人身无垢,成佛之后飞往无垢世界,无垢,也合了她几个兄弟的名。有心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法华经”) 那么,在一个男权的世界里,一个女人无论多么强势多么出众,若没有男人的垂青,她几乎不可能名垂青史,所以长孙皇后能够成就一场惊世华丽,成为千古传颂的贤后,与太唐太宗的爱是分不开的。 很多人奇怪,长孙皇后为什么不妒忌后宫,为什么会善待后宫? 原因很简单,因为后宫无人值得她妒忌,因为她在后宫已是三千宠爱集一身!面对已无力还击的弱者,照顾她们,善待她们一些又何妨呢? 很多人奇怪,长孙皇后临终前为什么要说“妾之本宗,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则为幸矣”。难道她不想家族荣耀吗? 理由很简单,当一个皇后不去忧虑人走茶凉,反而担心皇帝莫要赏赐太多时,必然是因为皇帝已经对自己的家族实在太好了。 很多人奇怪,长孙皇后为什么会发下“妾于陛下不豫之日,誓以死从乘舆”的誓言?是封建毒害太重了吗? 不,当然不是!这个誓言只能说明,当一个皇帝能够全心全意,无私无畏地独宠一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必然会用爱、甚至生命来回报。 也许在上面的那些文字中很难力证唐太宗对长孙的爱,那么就让我们看看长孙死后,唐太宗的一些行为吧。 当宫人把长孙所写的《女则》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会哭得泣不成声,他还在元宫外的栈道上修建了起舍,命宫人居住其中,当活人一样供奉着,这说明,在唐太宗的心里,长孙皇后是永远活着的。 他又在宫中建起了层观,终日眺望昭陵,在那个夫不祭妻的年代里,那么做是大不为的,所以在魏征不懂风情的劝解下,最后,只能热泪盈眶的拆除了层观,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对魏征说,“它已经在我心里,怎么拆除!”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作者在这里不一一例举了,但是看到这些,各位亲是不是不免唏嘘呢,对于他们的爱情是不是有着别样的感动呢! 史书是枯燥、乏味的,它记录的是丰功伟绩、历史进程,它不可能给世人展现风花雪月,不可能记录一对恋人间的甜言蜜语。所以对于她的们的相识、相知、相爱只能靠想象与旁证。 因为被这对千百来奉行的恩爱夫妻所感动,所以作者打算开这篇小说yy一下,让他们说说情话、吵吵闹闹,甚至还会掐架哦。 此小说是史实加虚构相结合,对于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会让他或早或晚的出现,这纯粹是为了小说的起伏性、紧凑性。 在这里,作者郑重申明,此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史实 成亲1 皓月当空,繁星数寥,夜凉如水! 在山西太原府却是别有一番景致,灯火通明,宾客盈门,怎一个热闹了得。 因为今天是李太守家的二公子李世民的成婚之喜、宴席大排。 与前厅的热闹吵杂相比,洞房之中,就显得清幽柔和许多。龙凤红烛轻轻摇拽,映亮了布置温馨的新房,也明媚了一对坐于床沿的新人。 李世民侧眸,盯着一言不发、烟眉轻锁的新娘,心下怅然,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可以说是两情相悦。 但为何会是这样一个表情,在却扇的那一刻,他以为是在宾堂的原因,她才淡然无波。 可到了新房,还不见她一丝的喜色,这凭添了李世民的几缕疑惑,他握住了女人的葱玉小手,“无垢,这繁琐的礼仪,累到你了?” 长孙无垢美目轻抬,看了眼满是关切的男人,然后紧紧的盯着那只强劲炽热的大手,“没有!虽然从迎亲到合卺之礼整整折腾了一天,但没有累到我!” 没有? 李世民看着垂首的女人,卷翘的秀睫在烛光下泛着点点晶莹,浓重的新娘装遮盖了她的如水的肌肤,却难掩那艳若桃李的绯色。 “那么是为夫的,有什么让你不满意吗?”他可不认为,她会不愿意嫁给自己,定是在哪里失了礼数,才让她如此的愁容满面。 为夫? 长孙无垢秀眉轻颤,差点失笑出声,所以抽出了手,走到窗前,背对着李世民,举头,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二哥是人中龙凤,我又怎会不满意呢?” “那么,你是舍不得长孙夫人,舍不得无忌、舍不得” “二哥,记得父亲去世的那年,中秋佳节,我们一家人还围坐一起,好不愉悦,可是,父亲一过世,我们”长孙无垢没有往下说,事实上是,她无需说什么,李世民也能明白。 “无垢”李世民从后面拥住了她,因为她的凄凉而变得有点慌乱,他知道自从长孙晟去世,她们孤儿寡母就被兄长赶出了家门,虽然有舅舅的收留与悉心照顾,但难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没什么,二哥,我只是有点触景伤情,就算以前母亲多受父亲的眷顾,就算父亲在世时,对我们多么的疼爱,但这一切,终究因为父亲的去世” “别说了,无垢!”李世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女人如花的唇瓣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的活着,我一定会走在你后面,我一定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男人郑重其事着。 长孙无垢抓着那只在她唇上的手指,如水的澈眸因为李世民不加思索的保证而雾气弥漫。 她转身,凝视着他墨黑的瞳眸,男人眼里的怜惜和坚定一览无余,长孙无垢轻咬着下唇,有着愧疚,她又何必如此的试探于他呢? 害得处事不惊的他,居然有着慌张,那么,为了打破这沉闷,“二哥,你这是在咒我吗?” 成亲2 “无垢,你听我说”李世民刚想急切的辩白,就看到长孙无垢眼里点点的狡黠,他轻松一笑,“你是故意试探我的!” 为了表示对她的不满,李世民轻轻的在女人的俏鼻上捏了一下,害得长孙无垢双羞又恼,她小嘴一撅,“二哥,今天是我们的成亲大礼,我要个承诺,不应该吗?” “无垢,到今天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一过及笄(1)之礼,我就迎你进了门,还让你不放心吗?” 李世民伸出白皙的手,抚着她如玉似霞的脸颊,脉脉的凝视着,她的俏脸稚气未脱,却难掩她倾城的芳华。 她那微波轻荡的幽潭,似乎能席卷他的灵魂,让他无法自拔。 长孙无垢被他那灼热的眼看得红云漫布,眼前的男人睿智、大气,虽然年轻青涩,但周身的强者气息却能把人瞬间震摄、折服。 虽然高士廉说他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但在长孙无垢的眼里,他只是她的二哥,她的丈夫罢了。 “无垢!”李世民托起女人精致的下巴,轻啄着那诱|人的红唇,“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二哥,我”虽然是蜻蜓点水似的细吻,但那份炽热却有如星星之火般燃烧了她的整个身体。 男|女之事在及笄的时候,舅母不是没有对她说过,但,真的与他如此这般亲近的时候,难免让她有着慌乱! “二哥,我还没,还没” “我知道,我会等你长大的。”李世民把长孙无垢拥在了怀里,她纤细而瘦弱,看来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二哥,我会努力长大的。” 长孙无垢抬头,对上那夜般的墨瞳,四目流趟的情意比那皎月更加的光华、旖旎。 谁说洞房花烛夜一定要有床帏之事才春|光无限,两颗心的契合才是人类情感的巅峰之作 **** 清晨的阳光扬扬洒洒的辅满庭院,窗棂下,梳妆台前,一妙龄少女正对镜梳理着妆容。 她精致的容颜在铜镜中闪着飞扬的神采,如水的美眸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的灿然生光了。 李世民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长孙无垢的身侧,拿起在梳妆台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无垢,自从你来了这里,我的房间书生气了不少。” 长孙无垢抢掉了她手中的书,盈盈一笑,“二哥,我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无垢!”李世民握着长孙无垢的手,墨黑色的瞳眸划过怜惜与愧歉,“我们才成亲,我都没时间好好的陪你。” (关于及笄礼,在作者的家乡苏州锦溪,就是虚岁13岁办成年礼的,流程和网上的差不多。在那天会有一个女性长辈把接受成年礼的女孩带进屋里,进行梳发髻、修面的礼仪,这些事是不能给人看见的。当时作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躲起来做这些事,现在想想,在古代,有可能女长辈还会传授一些性|知识给接受成年礼的女孩子。) 成亲3 李世民轻轻的叹了口气,继而又道,“当今圣上无道,狼烟四起,父亲身为太原留守(相当于现在的军区总司令,主要是震压当地的农民起义与牵制突厥进犯)随时都会出征,我作为” “我明白!”长孙无垢站了起来,素手抚上男人的薄唇,温柔以对,“二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无垢!”李世民把长孙无垢拥在了怀里,亲吻着唇上的手指,“你说,我们要是生活在太平年代,那该有多好,我可以和你看书习武,可以与你游山玩水。” “还可以看海观潮、策马扬鞭。”说到这里,长孙无垢灿烂的脸有点黯淡了下来,“二哥,常听哥哥说,晋阳城外皆战场,要等到天下太平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无垢,我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李世民伸出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女人那柔滑的脸颊,手掌的温度随着他的动作而越升越高。 长孙无垢绯红着小脸,被男人那炽热的眼神逼视得美眸低垂,一芳心也加快了步伐。 “无垢”男人暗哑的声音在她耳根响起,酥酥麻麻的把她整个人都震得颤抖起来。 李世民的吻密密麻麻在的女人的耳根延伸至嘴角,然后是粉唇,然后长孙无垢柳眉轻蹙,这样下去可不好 “二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做到什么?”李世民拥紧了怀里的女人,女人的馨香软玉早就让他的思想变得浑沌,现在除了跟着心里的欲|望走,已别无其它的想法。 “二哥!”总算逮到机会了,长孙无垢伸出双手捧着男人的双颊,纯美一笑,“刚说过的话,怎么就忘了,可见你对我是无心的。”一脸的失望。 李世民有点急了,连忙抓住了长孙无垢的双手,“我对你于天日可表,只是刚才刚才”他苦涩一笑,刚才有点失控了。 “刚才你怎么了?”长孙无垢笑得欢畅,引开了他的注意力就好。 “刚才你说呢?”李世民开颜而笑,轻轻地捏着长孙无垢的鼻子,“无垢,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长大好吗?”长孙无垢低着头,吱唔着,满脸的红晕已爬升至耳根。 “长大当然好了,长在了我们就可以” “二哥,你在说什么呀!”长孙无垢推开了他,背对着李世民,又羞双恼,“你呀,时间不早了,可以去军营了。” 李世民看着娇俏扭捏的女人,胸口一窒,从后面拥住了她,“我多陪陪你不好吗?” “二哥你志向远大,常说要在这乱世之中建一番事业,如今要是为了我而举足不前,我岂不是罪过了?”长孙无垢从李世民的怀里挣脱出来,美眸之中有着点点俏皮,“哇,一个良将之才就这样毁在我的手中,真是作孽呀作孽。” “我呀,我真心疼你,你却这样取笑我,我看怎么收拾你?” 李秀宁1 李世民伸出双手,不怀好意的在放在嘴上哈着气,看得长孙无垢当场就妥协了,“饶了我吧,二哥!” 看着刚才还伶牙利嘴的女人,突然变得弱势,李世民哪肯就此放过她,顿时,长孙无垢笑趴在李世民的怀里。 欢声笑语缭绕着整个房间,就连窗外的小鸟,也好像受到了感染着,叽喳着这明媚、旖旎的早晨。 “都日上三竿了,你们两个,居然还在房间里腻着。”清脆的声音、悦耳的笑声,把两个正沉浸在美好中的男、女羞涩的呆立在原地。 长孙无垢低眉垂首,贝齿轻咬着下唇,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定然满脸通红,因为她的脸上有如火烤。 虽然是万分的窘迫,但她还是难掩心中的好奇,是谁可以这么大大咧咧闯进自己的卧室来。 在印象当中,只有一个女人是这么不守规矩的 长孙无垢侧目,寻声而去,她一身便装,相较于自己的罗裙,她的穿着就是简朴许多,没有宽大的裙摆,也没有肥大的衣袖。 干净利落得有点像是上战场驰骋、拼杀的女战士。 “三姐!” “三姐!” 没错,她就是李渊的第三女李秀宁。 “呵呵,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叫得这么整齐!”李秀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而长孙无垢则更加的无措了。 她绯红着脸,对着李秀宁作了个福,“三姐,你回来了?” “可不是,我呀,就是知道,二郞会在你过了及笄礼之后,马上会把你迎进门,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李秀宁幽幽的叹了口气,有着调侃,“二郞你也不等等我这个三姐。” “三姐,是这样的,二哥他是想写信给你,让你回来的,但是父亲说,师太她神仙一样的人物,打扰她的清休就不好了。其实” “其实,你呀,不用替你的二哥辩解。”李秀宁走到长孙无垢跟前,笑得愉悦,“快,让我看看你!” 李秀宁抓着长孙无垢的手细细的打量起来,与三年前一样,依然的纤弱瘦小,依然的楚楚灵动。 只是她那秀气的眉眼间似乎有着超越同龄的成熟与慧黠。 同样,长孙无垢也打量着李秀宁,她较之三年前,可以说是长大了,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变得飒爽而干练,少了女孩子的几分柔媚,多了男孩子的些许英气。 “三姐,你的气色很好,病可是全愈了。”长孙无垢盈盈一笑,灵动大眼有着欣喜。 长孙无垢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三小姐的,她不掬小节、不娇柔造作,比起自己的足不出户,这个女人却胆大得能上天入地。 要不是在三年前,她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多方求医也不见好转。后来更是离奇的来了位老妮,在看过李秀宁后,说是要带她上终南山潜心修习,方能去除她身上的顽疾。 李渊夫妇无奈,也是在无计可施后,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让其上山学艺了。 李秀宁2 长孙无垢一直在想,要是李秀宁不上山,自己会不会被她带得一样的离经判道。 “可不,好了七七八八了,要不师傅也不让我下山呀!” “瞧你风尘仆仆的样,这么早回来,可见过父亲、母亲?”李世民看着把自己晾在一边的两人,有着不爽,所以语气生硬了几分。 “阿耶、阿娘,我当然见过了。”李秀宁看着似有不悦的李世民,促狭一笑,“无垢,我好久都没去太原街上逛了,你陪我吧?” “啊,我”长孙无垢看了眼李世民,心下踌躇,要不要答应呢? “你呀,不会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吧,不出去走走,早晚会闷出病来的。”李秀宁可不顾李世民的反对,拉着她就往外走。 “无垢她在家里,也是有事做的,三姐,你才回来,更是应该多多的陪陪母亲,这几年,母亲老是惦记着你,如今回来了,也正好可以聊表这份孺慕之情。” 李世民缓缓的说着,语气平和,不愠也不怒,对于这位出人意表的姐姐的他还是有着好感的。 李秀宁有着男儿的志气,他并不反对,但要是自己的无垢也这样,他可不答应,他才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呢。 “你呀,年纪不大,却”李秀宁刚想数落几句弟弟的霸道,就见有个家仆站在了门外,似是有事要禀报。 “李明,有什么事吗?”李世民走到门口,询问着。 李明作了一个揖,“二公子,主人有请!” “父亲,叫我们去做什么?”李秀宁也走了门口,一双美目中,尽是期待。 李明是李渊的随身侍从,亲自跑来传话,恐怕是有的玩了。 “三娘,主人只请二公子。”李明看了眼李秀宁,垂首,实话实说。 “好,就算没请我,那么,父亲为了何事请二郎去,你总该知道吧?”李秀宁见李明脸露为难之色,又说道,“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好了。” “三娘”李明叹了口气,兹事体大,要是被这个任性小姐去闹一闹,自己非受责不可,“毋端儿在河津一带纠结了一帮乱民在那里闹事,主人要奉命去围剿,找二公子去商量!” “哦,是吗,那我马上过去。”李世民看了长孙无垢,快步走了出去 长孙无垢看着那个消失拐角处的高大身影,心中荡漾开丝丝的惆怅,李世民说的对,当今圣上无道,滥用民工,以至民不聊生。 长此以往下去,这硝烟战火,恐怕要燎原于整个神州大陆,李世民身为将门之后,皇亲国戚,这南征北战,以后将是家常便饭了吧? “无垢,我们也去看看。”李秀宁拉着长孙无垢,欲走,长孙无垢却定在了原地。 她很是为难,“三姐,事关军机要事,那是国家” “你也说是国家了,他们谈他们的国事,我们偷听我们的家事。”李秀宁淡然一笑,凑近,“你是想这里心神不宁的等着二郎回来呢,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事态的发展?” 长孙无忌1 “我”她是真的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李世民会不会随军出发,但是她们两个女孩子掺和进去于理不合呀。 “走吧,你就不要犹豫了!” ***** 书房! 从军营回来的李渊已经换好便服,就坐于椅子(好吧,我知道,那时没有椅子,但为了威风、居高临下!)中,看着下手的两个儿子李建成、李世民。 “当今天下大乱,毋端儿在河津一带集结十万人马,揭竿而起,圣上已经命令我去平乱。你们怎么看?” “父亲身为太原留守,这是份内的事。”李建成上前一步,说道。 “父亲,自从杨玄感起兵,圣上就生性多疑,特别是对一干老臣猜疑甚多,我看这一仗,正好是我们表衷心的时候。”李世民微微俯首,缓缓地分析着。 “我也正有此意。”李渊双眸微眯,顿了顿又道,“要是锋芒太露了,我又怕会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如今烽烟四起,朝庭正是用人之际,我看圣上也不会太为难我们李家。”怎么说他们也是亲戚,但李世民没有说出来,毕竟独孤皇后已去世多年,所谓人走茶凉。 再想得到庇荫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弟说的不无道理,父亲,我想只要我们谨慎行事,圣上也没理由怪罪于我们李家。”李建成比李世民要年长十岁,为人成熟沉稳许多,也懂得察颜观色。 “嗯!”李渊点头,“如今,只有好好的处理战事了。” “父亲,儿子愿一同前往,扫平乱民。”李世民躬身,说得铿锵! “唉,二郎,你新婚燕尔,还是好好的陪着无垢吧,出征的事,我和大郎去就可以了。”李渊捋着胡子,哈哈一笑。 李渊对于这个儿子极尽宠爱的,他欣喜于李世民的勇猛聪慧,又不放心于他的争强好胜。 “父亲所言甚是,二弟,你就呆在府里,三弟天真,四弟又小,有你陪着母亲,我们也放心!” 长孙无垢在窗沿下清晰得听着里面的对话,虽然李世民能不去沙场,让她稍稍的放宽了心,但这恐怕也是一时的。 “你放心了,二郎他不会去前线。”李秀宁把眼光放向了花园,显得有点扫兴,李世民都不被允许上战场。 别说她这个小女子了。 “是呀!”长孙无垢幽幽的说着,思绪却纷繁复杂。 李渊不赞成他去,而李世民一直有着建功立业的宏愿,如今的阻挠,他一定会很失落、很生气! ***** 屋檐下,隐绰的树影里,长孙无垢正认真的做着女工,阳光斑斑点点的洒在她的衣服上,灵动纯然的有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长孙无忌看着树影下那个灵秀的女子,自己的妹妹果然是一个能让人无法移开眼的可人儿,怪不得李世民会迫不及待的把她娶回家。 “无垢!” 长孙无垢抬眸,澄静的澈眸里倒映出一身便装的修长身影,她愉悦一笑,“兄长,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忌2 “听这语气,好像是不欢迎我?”长孙无忌坐在了妹妹的边上,上下打量着她,在发现她手中的正缝制的衣服后,说道,“果然是女生外向,才出嫁没几天,心里就只有你的二哥了,就连我这个这么疼你的兄长都得靠边站了。” “哪有的事?”长孙无垢放下手中的衣服,淡然一笑,有着调侃,“兄长的用度可轮不到我这个妹妹,自有嫂子帮你打理。” 长孙无忌看了眼长孙无垢,然后,把视线放向了满眼明媚的庭院,深遂的瞳眸里有着不明意味的情绪。 “妹妹,世民是真心对你的,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兄长,你”就当长孙无垢感觉着长孙无忌有着不对劲想问个真切的时候,一阵凌乱的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长孙无垢还是了解李世民的,果然在被李渊多次拒绝后,他窝了一肚子的火。 只是在看到长孙无忌在的情况下,脸上愠色稍稍放缓,“辅机,你来了!” “是啊,世民!”长孙无忌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我是来辞行的。” 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一同长大,对于李世民的性格可谓是非常的熟知了,所以他又怎会看不出李世民眉宇间的不快呢? 所以,他只能切入正题了。 “辞行,你要上哪?”李世民很是诧异! 长孙无垢猛得抬头,怪不得他的言语间有着古怪,原来是要离开了。 “族叔在京城帮我谋了份差事。” “阿娘可曾知道?”长孙无垢问得急切,但脑子转得更快,就是高氏不舍,恐怕也是挡不住长孙无忌想要扬眉吐气的心,“兄长,你何日起程?” “明日!” “这么快?” “唉,现在外面兵慌马乱,民|心背向,这封信从大兴到太原,整整走了一个多月。我要是再不尽快起程,怕是要晚了。” “辅机,你就好了,可以去大兴一展抱负。可我”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垢,可他儿女情长的,“可我还得留在府中。” 长孙无垢感觉着李世民的无奈与愤懑,心下嘀咕,他可是牵怒到自己身上了。 “兄长,世民,你们好好聊吧,我去帮你们煮壶好茶。” “不了,妹妹,我还要到舅舅家辞行呢。”长孙无忌看向了李世民,变得认真,“世民我走以后,妹妹和阿娘就交给你了。” “这你尽管放心,无垢和岳母大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的。”李世民保证着。 “那就拜托了,告辞!” “嗯,那你快些去舅舅家吧。”长孙无垢说道,早去早回,才能与母亲有更多的话别时间。 李世民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触景生情,同样的年纪,一个可以无拘无束,他却 “二哥,我明天要去送行!”长孙无垢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幽幽的说着。 “那是应该的。”李世民坐在了长孙无垢的边上,“辅机就好了,终于如愿以尝,可以一展抱负了。” 治国平天下1 长孙无垢重又拿起衣服,认真的缝了起来,没有接话的打算。 “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年来我读书习武,帮着父亲打理事务,如今我已成家立室,更应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可是父亲却让我呆在府中,不许我同去平乱,这些年来的苦心,全都白费了” 长孙无垢看着越说越激动的男人,莞尔一笑,咬断了线头,“二哥,这是我帮你新做的衣裳,你试试。” 说罢,她跪坐了起来,想帮着李世民换上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手里的衣服,是一件颜色素雅的居家服,心下更加的不适了。 他扯过衣服将其扔在了地下,“无垢,是不是连你也以为,我就只配呆在府里,无所是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长孙无垢低头看着那件无辜受牵连的衣服,淡然一笑,“二哥,你要是不满意我的手艺,就直说,何苦把它扔地上。” 原本只想引开他的注意力,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衣服给他,想让他宽慰一下,却没想到适得其返了。 “我”李世民看着那件躺在地上的脱衣服,有点后悔了,所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无垢,毋端儿在河津一带做乱,父亲要去平匪。” “我知道!” 她知道? 不过,李秀宁回来了,她能知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父亲不带我同去。” “我也知道!” “为此,我很生气!” “这我更加的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向你诉苦,你却还爱理不理的样子。” “二哥,我没理你吗?”长孙无垢抬眸,对着李世民狡黠一笑,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我还没理你吗,我啊,紧赶慢赶,把手指都扎破了好几处,就是想把这件衣服完成了,哄你开心,你却不领情。” “真的,把手指都扎破了。”李世民连忙抓起长孙无垢的手审视了起来,发现,在那纤细的手指上,真的有着深浅不一的针眼,“疼吗?”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眼中的点点怜惜,幽幽的说着,“不疼!” “都是我不好,乱发脾气。”李世民抚着女人手指上的针眼,很是心痛。 “二哥,我没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长孙无垢伸出水嫩的素手抚上男人的大手,盈盈的美皮竟是无限的鼓励与认可。 “可我是堂堂七尺男儿呀,被父亲当成小孩子,你说我的心里怎么会好过?”李世民很是无奈得把长孙无垢拥进怀里,默默无闻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难道在二哥眼里,只有冲到最前线,浴血奋战,那才是男儿本色,才是功勋?” “然道不是吗?” “二哥,只有后方安全、稳定了,前线的将士才能安心杀敌、保家卫国,所谓修身讲的是人,齐家当然是家了,只有、有了这样两样东西,才能称之为国,试想一下,一个国家连前面两样都没有了,那治国两字就不知从何说起说了。” 宇文化及1 “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李世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他一直把这话套在个人的身上,现在套在国家的身上,却也是这么得贴切。 “所以,二哥,不管是在前线,还是在后方,功劳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用眼睛看的,一个是用心去看的罢了。” “你就会安慰我。”李世民开颜而笑,心中的阴晦一扫而空。 “难道,二哥在家里保护我们这群老弱妇儒,可以让父亲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平乱,不是功劳一件?” “你呀,越说越玄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成为没有杀掉一个敌人的盖世英雄了。” “二哥,你在我眼里本来就是一个盖世的英雄嘛!” 李世民看着女人那夸张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取笑自己,所以,李世民双手一伸,促狭的说道,“好了,娘子,那就帮我这个盖世英雄的夫君更衣吧!” 长孙无垢看着地上的衣服,再看向无事人似的李世民,“在你把它扔地上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没有资格穿它了。” “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 “明天,送给我兄长去。”长孙无垢捡了起来,板着小脸,说得一本正经。 “无忌那小身板怎么合适?”李世民一把将脱衣服抢了过来,很是满意的看了起来。 “我兄长哪点比你差了?” “我是盖世英雄!” “噗”长孙无垢忍禁不俊大笑开来。 “好了,你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李世民把衣服递给了长孙无垢,“帮我穿上吧!” 长孙无垢接过衣服,摇了摇头,帮李世民换了起来 ***** 不出一月,李渊的捷报便传来,这层层上报,一直上报到了杨广那里。 杨广龙颜大悦,拉着他的亲信宇文化及,笑得畅然,“这阿面婆长得像个老太太,但打起仗来,还是真是有一手。” “河津大捷,圣上也可以放心了。”宇文化及卑躬屈膝,语气恭敬。 “是啊,你说朕赏他些什么好呢?”杨广捋着胡须,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圣上,这一次,唐国公仅率了五万兵马在霍州与毋端儿激战,杀敌一万余人,俘获六万多人,匪首毋端儿也被当场击毙,仅有四千残匪逃亡。这一仗真是漂亮呀!” 是的,打得太出色了,肯定就会掩盖了一些人的光芒。再说,李渊在山西一带握兵镇守,对于也想剩乱而起的宇文化及来说,当然是不想让他再风光下去了。 “正是正是!” “可是,臣实在是有点担心呀!”宇文化及话峰一转,观察着杨广的反应。 “担心?”杨广生性多疑,他的近臣这么一句有着提醒意味的话,让他有了想法,“诶,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渊是信得过的。” “圣上,唐国公身居要职,手握重兵,这次他俘获的六万多人如数放了回去,这明显是收买人心。” “他的奏表上写得清楚,此时正是春耕时节,他放了那些人,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回家种田,纳粮贡税。” 宇文化及2 “可在臣的的眼里,他这是在为自己扬善,而他又把乱民的尸体堆在一起,以“垒为京观”来恫吓乱民,这就是立威了。”宇文化及顿了顿,又道。 “如今,运河正在疏通,长城也在修葺,正是需要大批民工的时候,他却善作主张把人都放了,在他的眼里明显的是没有圣上,也没有国家社稷,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 “诶,宇文卿家,没有这么严重。”杨广摆了摆手,但心下却也已经有了猜疑,毕竟在他眼里。 李渊可是只老狐狸,想当初他与杨勇争夺皇位的时候,他就圆滑得选择了中立来保全自己。连他想以姻亲来拉拢关系都被加以婉转的拒绝了。 “圣上,也许臣这么说,是显得有点片面之词、度人之腹,但最近,民间四处都在传唱着一首民谣,据说是起源自山西一带。” “什么民谣?”杨广看向宇文化及,似乎来了兴致。 “圣上,那歌词真是太大逆不道了,臣不敢直言,只是命抄录了一份。” 宇文化及心下大喜,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张纸,恭恭敬敬的呈上。 杨广接下纸张,很是认真的看了起来,在白纸上扬扬洒洒写了一个民谣,字数虽然不多,但看得杨广却是怒火中烧。 歌词是这样的:(此歌为tvb版《大运河》第六集里的歌词,旋律相当的好听,有心的亲可以去网上找一下。) “杨花落、李花开,花开花落转轮来,世情多变莫感慨,水向东流怎复再。 杨花落、李花开,花落飘零水上过,花开灿烂多姿彩,日升月沉方不改。” “好你个李渊,居然如此的妖言惑众,扰乱民心。诅咒杨家基业。”杨广狠狠的一掌拍打在了龙椅的扶手上,双眼已经崩发了嗜血的光芒。 “请圣上息怒。”宇文化及看着勃然大怒的杨广,心下大喜,口中却是极其奴性的劝慰着。 “马上把李渊给朕召回京,朕要好好的处置他。” “圣上,李渊虽然居心叵测,但他为人谨慎,而且,这一次又立了大功,要是就此治他的罪,恐怕难堵悠悠众口。” 杨广听着宇文化及的劝戒,不断盘的算着,只凭一首民谣就罢了李渊的官,恐怕是有所不妥。但就此让一个有着野心的人手握重兵,他又怎能放心得下。 “圣上,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宇文化及看着已经对李渊起了疑心的杨广,当然是顺势而上把李渊彻底解决了。 “哦,说来听听!” 宇文化及缓缓地道来,杨广认真的分析,然后脸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宇文化及更是笑得阴险! ***** 河津大捷,杨广表面上大大的赞赏了李渊,该赏的也做得非常之倒位,让人无可挑剔。 当然也不会想到这其中暗藏的危险,所以李家上下都十分的喜庆。 道贺的、谋好处的、凑热闹的,这些时候来,可谓是门可罗雀、好不风光! 后门在那里1 当然这人多了,就也不乏有混水摸鱼者溜进府里偷鸡摸狗。 下午时分,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马三宝带着罗信偷偷的来到了李家的厨房,对于这种饥荒遍地的年代里、两个三餐不继的大小伙子,看到食物遍眼的厨房,真有如老鼠掉进了米缸。 “呀,好多米!”罗信打开了一个缸的盖子,惊喜的大叫。 “你个乡巴佬,这里这么多肉,你居然偷米?”马三宝白了眼罗信,这档次,“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说罢,拿出布袋装了一只鸡、一只蹄膀在里面,背在了背上。 罗信被马三宝那鄙视的语气噎得、一张白净的脸羞成了猪肝色,“那”大家都饥民,凭什他就高人一等的样子,“你那些肉,一二天吃不完就坏了,而这米,一年半载还能吃。” “有道理,那你小子,还不快装?” “哦,我这就装!”罗信很是听话的装了起来。 马三宝拍了拍手,继续在厨房里搜寻着,当然看到一蒸笼的时候,眼前一亮。 摸着还有余温的蒸笼,应该有现成的,打开,里面放着几个外型精美的容器。 再打开,一股药的味道,“切,这大户人家的人也会生病。” 马三宝拿起汤勺搅拌了一下,在发现里面有着一根根黄色的根茎后,又惊又喜,“人参!” “人参,听说这东西很补的!”罗信很是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着那个如雷贯耳的东西。 “是呀,拿回去给红叶吃,说不定她的病就好了。” “那就拿出去。”罗信脸露喜色,伸手,但又缩了回来,“怎么拿?” “把罐子一起拿走,不就得了!” “好主意!” 李秀宁在家里装了几天的乖乖女,女工刺绣的,实在把她折腾的够呛,所以这天,她还是独自出去游玩了一番,才回府。 她在回廊里走着,这都没碰上什么人,她知道,这几天府里宾客盈门,家仆与婢女想是累到了,此时剩着这个空档儿,恐怕都在偷懒呢。 当她穿过回廊时候,迎面走来两个模样古怪的家仆,“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马三宝与罗信俯身对望了一眼,大感不妙,听着这命令似的语气,肯定府里有身份的人。 李秀宁打量着两人,是家仆的打扮没错,但这两个人的腰猫得太低了,几乎成了九十度,明显是不让她看到他们的脸。 而且,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还捧着个补品,而并非用托盘托着,这点常识都没有,显然这两人并非是什么府里的仆人。 那是什么人呢? “哪个房里的?” 马三宝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这远近闻名的李府里有些什么人还是能信口而来的,“回娘子,是大公子房里的。” “哦,是吗?”李秀宁淡淡一笑,“那还不去!” 两人又相互对望一眼,有着诧异,这么容易,这女人还真是好骗吗? 在两人佯装镇定的擦着李秀宁而去的那一刻,李秀宁提起了百炼秀鸾刀,对着马三宝隆起的背劈了下去。 后门在那2 马三宝可并不是什么三流的小蟊贼,要不是误了运河的工期,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所以他在经过李秀宁身旁的时候,早就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提刀落下的那一刻,他一个漂亮的侧身躲过。 并且大手挥,抓住了秀鸾刀的刀背,凌厉的眼划过阴戾,但在看到李秀宁那张扬美丽的脸庞后,眼中的戾气化作了惊艳。 “还有两下子!”李秀宁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长相平平的男子,居然有这身手,真是看走眼了。 “你也不差。”马三宝握紧了手里的刀,对着罗信说道,“你快走!” “好的,三哥,你小心。”现在可不是拖泥带水的时候,再说,他也信得过友马三宝的身手。 “走?休想!” 李秀宁踢出一腿,右手顺势往下一压,左手一接,瞬时一把刀变成了两把。在马三宝还没反应过的来时候,李秀宁提刀再一次往他的背上划了个圈。 她倒想要看看他们来到府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马三宝一看不妙,一个猫身,但还是晚了,所以他背后的布袋被划出一道口子,一只鸡和一个蹄髈滑落在地。 “原来只是个贼。” “什么贼,我是客!”马三宝右脚一点,一个纵身,离了李秀宁有十步之遥,也让他看清了这个女中高手。 只见她双手拿着森寒无比的百炼秀鸾刀,威风飒爽,白皙的芙蓉面在阳光下灿然生光,明亮的大眼顾盼生辉。 马三宝还真的从没见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 “我还真没见你这种不问自取的客人!”李秀宁冷冷一笑,讽刺道。 “你们李府,不是号称乐善好施吗,怎么,我才拿了一只鸡、一个蹄髈,就是舍不得了,我看你们也是徒有虚名。” “如此说来,还是我们李家怠慢你了?” “没错!”马三宝昂头,一点也不汗颜。 “好,那就让我李三娘,好好的招呼你。” 话落,李秀宁提起双刀迎头劈了上去。马三宝暗叫不妙,这个女人真是太好斗了,假如自己与她打起来,可落不到好。 这毕竟这是在李府呢,所以他虚挡了一下,然后一个鱼跃,向外逃去 看着落跑的男人,李秀宁哪肯就此放过,飞身追了出去。 话说,先行一步而逃的罗信,由于对李府的环境不熟,在七拐八拐后,竟然走到了一个满是桃花的院子里。 末春时节,桃花如花瓣雨般在微风中盘旋飘落,淡雅的花香缭绕了整个院子。 罗信诧异的观察这个院子,他这是到哪了?人间?仙境! “你是谁?”声若黄莺般悦耳,语气温柔绵软,罗信本能的回头。 发现一个身穿淡黄色衫子的女孩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她面若桃花,眼若碧水,宽大的羽裳不断在空中浮动,有如仙女坠凡间。 看得罗信不禁忘了移开眼。 长孙无垢看着这个十四五的少年,他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薄唇樱红,竟有着几分脂粉气,只是这份阴柔,被他眉宇的英气掩盖得很好。 后门在那里3 当她看见男人手中拿着的罐子后,与李秀宁一样,马上猜出了他并不是府中的人。 “你可是新来的,走错了地方?”长孙无垢缓缓的说着,轻移莲步,向罗信靠近了几步。 长孙无垢的又一次开口才打断了罗信起伏不定的思绪,他立马低头,看着前方一双与衣服同色系的绣花履,心跳加快了几分。 “是的,夫人!”虽然眼前的女孩稚嫩纯美,但从服饰和发型中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已婚的女子。 这让罗信有点莫明的烦躁。 “那么你是哪个房里的?”长孙无垢再上前了一步,语气平静,像正常的询问。 “我是大公子房里的。”这是马三宝给的现成借口。 “哦,那快去吧!” “是,夫人!” 罗信舒了口气,转身抬腿在他正准备开溜的时候,在他的脚踝处多了只淡黄色的绣鞋。 他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识破了,连忙下压,试图逃过长孙无垢的招势。 谁知长孙无垢的变化更快,以勾变铲,罗信无奈只能轻轻一点,往后退去。 “你不要逼我出手!” “你不要逼我大喊!”长孙无垢盈盈一笑,美眸在看到他手中的罐子蚊丝未动后,闪过诧异,身手不错呢。 她看着不慌不忙的男子,寻思,他为什么要混进府里呢? 长孙无垢知道李府的风光是建筑在无数的乱民身上的,这些年来,李阀军团不知平定了多少乱民贼匪。 不被人憎恨是很难的,但眼前这位长相斯文,眉宇间有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正气,所以长孙无垢才没想把事闹大。 罗信看着从容淡定的女人,心下冥思,看来得用点计策了,要是把人引了过来,自己确实很难脱身。 “夫人!”罗信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我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你,请你息怒,可是我现在真的要把汤药给送过去了。” “你哪里得罪我不知道吗?”长孙无垢缓缓的说着,思索着,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非让他现原型不可。 “在下不知!” “你手中拿的罐子是我专用的,现在居然说要拿给大哥,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长孙无垢的语气生硬的几分。 啊,罗信一惊,这大户人家,吃个药还要用专用器皿,这倒还真是长见识了。 “夫人,在下才来几天,不知府里的规矩,请夫人不要责怪。” “不知者不为罪,既然你已经拿来了,就给我吧!” 长孙无垢上前一步,美眸擒着笑意,一只手拉住了桃枝,一只手伸到了罗信的跟前。 罗信看着那着小巧精致、水嫩如玉的小手,心口一窒,好美的一只手。 他慢慢的把罐子递了过去长孙无垢看准时机,把手中的桃枝一松,迎面就向罗祥拍了过去,而接罐子的手却往后缩了缩 罗信苦笑,自己又上档了吗? 他连忙身体后倾,罐子也在晃动了几下后,由另一只手救回了。 后门在那里4 长孙无垢淡淡一笑,果然是个练家子,早就料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自己的暗算,但她还留着后手呢。 只见长孙无垢伸出左腿轻轻一扫,使得本来就失去重心的罗信,来了个华华丽丽的四脚朝天。 一罐保护得很好的汤药也在他狼狈倒地后,洒了大半。 罗信很是纠结,自己怎么对着这么个有着敌意的女人一点戒备也没有,接二连三的上档呢? 长孙无垢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掩嘴而笑,但在看到男人边上洒落的米粒后,一双盈满喜庆的眼,变得暗淡。 难道外面的世道真的如此糟糕,真的已经到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地步,老百姓连最起码的一日三餐都没无以为继了吗? “无垢!” 就在长孙无垢暗自思考的当口,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罗信一惊,还是把人惊动了吗,他双手抓住了罐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思考着如何脱身。 长孙无垢看着此时还拼命抓着罐子的男人,叹了口气,只是一个饥民而已,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后门在那里!”长孙无垢纤指一伸,压低了声音。 罗信惊讶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女人,她不止骗他一回了但,暂且再信他一回,“多谢!” 话落,双脚一点,已身轻如燕的往着长孙无垢所指的方向而去了 “无垢!”李世民很是不耐烦得看着桃树下婷婷而立的女人,“你在做什么?”居然不回话。 长孙无垢回头,对着李世民淡然一笑,“没什么,二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这几天都是一些来贺喜的,我处着也没意思,所以就早回来了。”李世民把长孙无垢拉进怀里,“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只是桃树隐绰,没看真切。 “只是一个打扫庭院的仆人。”长孙无垢低下了头,说得小声,撒谎,好艰难。 “只是一个仆人吗?”李世民伸出一根手指,托起了女人优美的下巴,审视着,她怎么怪怪的? “那么,二哥以为会是什么人呢?”长孙无垢甜甜一笑,有着几分俏皮,把这一问题丢了回去。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李世民也畅然的笑了,伸手清理着女人发丝间的花瓣,动作温柔细致。 看得女人如水的澈眸里竟是浓浓的甜蜜,溢于嘴角的幸福不言而喻。 李世民凝视着她绯红妖羞的小脸,在阳光下波光涌动的大眼,心口一窒,“无垢,你真美!” “二哥”长孙无垢被那灼热的眼神烤得更加的羞臊了,她不自在的捌开了头。 “还害羞呢,无垢!” 李世民俯身,掳获住了女人的红唇,大手伸至女人的腰间,把她轻轻的托起他的唇炽热而柔软,把长孙无垢撩拨得如在青云端,满心的躁动只能让她随着情动而慢慢的回应着,与之乐此不疲的纠缠了起来。 在得到回应的李世民,只能是搂紧了怀中的女人,把满腔的柔情缓缓向外倾泻! 圣上要来太原 柔和的夕阳把两个紧贴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阳光下至身于花影中,在浓情蜜意的天地间,在这一刻,两个人的情意被定格、保存! 就在两人难舍难分的时候,一个绿衫的婢女脸红心跳地站了后面。 “二、二公子!” 那细若蚊蝇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长孙无垢,她无措从李世民的怀里挣脱出来,面红耳赤得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事,绿芜?”李世民抓着长孙无垢的手,微微侧身,看着低头垂手的婢女。 “李明来传话说,主人请你过去,有要事商量。”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在听到李渊有请后,长孙无垢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郁愁,不会又有战事了吧? “无垢,我去去就回!”李世民握紧了手中的柔荑,“放心吧,不会有大事的。”似是猜到了她的心事,李世民安慰着。 “嗯,我等你吃晚膳。”长孙无垢抬头,盈盈一笑。 “好!”李世民拍了拍长孙无垢的肩膀后,快步走了出去 当李世民赶到李渊书房的时候,李建成已经在那里就座了,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李建成看着李世民急冲冲的赶来,微微点头,“二郞,你来了。” 李世民淡淡一笑,对着李渊作了一个揖,“父亲,叫我来,不知所谓何事?” “你自己看吧!”李渊递给李世民一张信纸。 李世民接,看罢,很是吃惊,“圣上要来太原?”这是为什么呢? “嗯!”李渊捋着胡须,眯眼,“这件事有点棘手。” “是呀,圣上喜怒无常,如今兵荒马乱、民怨四起,他居然还有这心情?此行,真是让人猜不透呀!”李建成显得有点愤懑。 “圣上每次出巡都劳师动众的,他只说一切从俭,但这怎可能呢?假如只是钱的问题,那倒也就罢了。这么多人同时来,没个行宫怎么招待得好呢?”李渊泛愁的就是这么个事了。 “是呀,其它事情,我们可以见招拆招,要是,连个住的地方都不能安排好,我看以圣上那易怒的脾气,是很容易降罪于我们李家的。” “父亲,可是在为行宫发愁?”李世民看了眼李建成,然后对着李渊说道。 “正是,二郎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李渊看见李世民,有着惊喜,难道他有办法? “目前,没有。”李世民想了想又说道,“那行宫,新建是肯定来不及了,但我们可以找一个旧的府邸翻新一下。” “好主意!”李建成附和着,“但不知在太原城内有没有适合的。” “这几天,我们可以去四处看看。” “好,现在只能这么办了,二郞,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好,我与宇文化及素来不和,千万不能让他抓到把柄落进下石。”李渊叹了口气,“要是实在不行,我看只有把我们李府让出来了。”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妥此事的。” “好,好啊!” 茅草屋1 ***** 拨开黑暗的树林,踏过茂密的春草。 在一破落的茅草里,透露着昏暗的灯光。里面陈设破败、空气腐坏。 马三宝看着躺在席上气息虚弱的女人,叹了口气,都怪那个李三娘,到手的食物就这么没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存在罗信身上了,但愿他的米还在。 可那个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 “三哥,你回来了?”红叶幽幽的睁开眼睛,不知是病得全身瘫软,还是因为饥不裹腹的原因。 “是啊,红叶,你好好睡一会儿,等罗信回来,我们就开饭。” “好!”红叶淡淡一笑,知道他们今天又空手而回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马三宝看着这个即挡不了风、也蔽不了雨的容身之所,心下怅然,处在这乱世之中,怎样才能出人头地的建立自己的一番事业呢? “三宝、红叶,我回来了。”罗信捧着罐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马三宝盯着罗信,鄙夷一笑,言下之意是已经帮他断后了,而居然还有着狼狈的回来。 衣服上的汤渍还是很明显的。 罗信被这么一问,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新婉约、狡猾中带着善良的女子。不由微微脸红,他低下了头。 “李府那么大,我兜了一大圈才出来的,汤都洒了。”罗信看着马三宝盯在自己衣服的眼,只能找借口了。 “那还有没有得吃呢?” “有!”罗信打开罐子的盖头,虽然洒了大半,但人参的根须却留在了里面,“我这就加点水去煮,红叶,你一会就可以吃了。” “那么,我们呢,罗公子。”马三宝问道,今晚不会又去抓什么蛇、鼠之类的去充饥吧? “有,马公子,我这里有米呢。” “啊呀,罗公子,你真了不起,我们的肚子真是全靠你了。”一听到罗信如是说,马三宝立马改了嘴脸。 “马公子,你也了不起呀,要是没有你,也没米下锅呀!” “那是、那是!” 两人相相互吹捧了一阵后,去准备晚膳了 当米饭的清香把整个茅草屋围绕的时候,人参汤也炖好了。 罗信端着汤坐到了红叶跟前,“红叶,先把这参汤喝了。” “参汤?”红叶疑惑的看着罗信,他们哪来的钱买。 “你快吃吧,说起这人参呀,可惊险了。”罗信知道这人参的价格不菲,所以只能瞎扯一通了,“是我和三宝在一个悬崖上挖到的。” “是啊,要不是我们两个身手不凡,胆气过人” “呵呵”只听一阵有着鄙视的嘲笑后,在茅草屋的门口已经站了位风姿绰约的女人,她一双明亮的美眸掠过有着诧异的三人。 她款款走了进来,“你们两个是胆气过人,良人不做,居然做起了”说到这里李秀宁顿住了,没想揭他们的短,“两位公子,你们口中的悬崖,不知是不是在我们李府的厨房里。” 茅草屋2 长孙无垢担心李家这几年来□□乱民而树敌太多,怕有人会对李家不利,那么,她李秀宁岂会想不到呢? 她故意不敌,而一路跟来,还不是会了打探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如今看来,他们真的只是两个没有了生活来源的蟊贼罢了。 马三宝看着威风、傲慢的女人,咬牙,真是阴魂不散,但转念一想,她是李府的嫡女,说不定能帮到自己也未可知呢? “我先前听说太原府的唐国公乐善好施,礼贤下士,没想到他的女儿却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对我们兄弟穷追猛打。唉,只能怪我们处在这乱世之中,被人陷害,没了依靠,走头无路才到府上借了些东西。”马三宝毫无惧意的看着李秀宁,娓娓而道,“今天落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怨的,你要私自处置还是送官法办,我都悉听尊便,只希望你能放过罗信和红叶,所有的事,由我一人来承担好了。” 李秀宁静静的分析着马三宝的话,莞尔一笑,“你也说到我们李府是拿东西而已,那么我又有何理由将你送官呢?” 李秀宁从终南山一路回来,知道目前是天下大乱、民怨四起,虽然李家现在还能如沐恩泽,但谁又知道哪天就会祸从天降了。 所以当前是网络人才的时候了,李秀宁看着马三宝虽然年纪不大,却身手不凡,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知道义气两字。 要是能为己所用,说不定将来会派上大用场。 马三宝与罗信对望了一眼,很是疑惑李秀宁为什么会这么说。 “三娘的意思是?”马三宝试探着。 “你也说了我们李家乐善好施嘛,我看你身手不错。”李秀宁扫过三人,说得很是真诚,“而我又刚学艺回来,身边少了几个跟班,你们要是不嫌委曲,那就跟着我吧,富贵我不敢保证,但一日三餐管饱,我还是能做到的。” 三人对望了一下,目前来说,有人能管他们一日三餐已经是喜从天降了,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承蒙三娘不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效忠三娘。”他们没有资本讨价还价。 再说,李秀宁看上去阔达率性,绝不喜欢那种惺惺作态之人。 “好,我相信!”李三娘爽朗一笑,“我们走吧!” “慢着,红叶身体虚弱,让她喝了参汤再走吧!”罗信看着红叶,有着担心。 参汤? 李秀宁回头,看着那碗已经到了红叶嘴边的汤药,大感不妙,连忙上前,用力的拍掉了。 罗信看着那只在地上已经碎成细片的碗,很是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三娘,可否给个解释?”马三宝也叫道,他双拳紧握,眼中已经凝聚了怒气。 她还是没准备原谅他们的偷盗之为吗?刚才的招安只是拿他们涮着玩吗? 李秀宁平静无波的看着马三宝,“既然你们跟了我,就要相信我,我会与你们劳辱与共。”她伸出纤纤手玉手,指着红叶。 射雕1 “这位小娘子面色苍白,身体虚弱,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虚不受补吗?这么一碗人参汤下去,你们想让她七窃流血吗?” 马三宝看着正义凛然、义正言辞的女人,心下汗颜,既然答应跟着她了,是应该不再存有怀疑之心了。 “请三娘见谅,刚才是我们多心了!” “好说,只要你们知道以后怎么做就行了!” ****** 杨广要巡幸太原,李府上下,乃至整个太原城的百姓都忙碌了起来。 李世民更加的不例外,因为他要负责整个晋阳宫的改造,人多嘴杂加上时间仓促,很多事他只能亲历亲为,所以这两个多月来,他都是早出晚归的。 等到晋阳宫建造完成,杨广也如约而至,浩浩荡荡的挺进太原,即扰民又伤财,看得李世民义愤填膺外,也只能一声叹息得接驾、差遣 长孙无垢站立于屋檐下,初夏时节,院里的桃花早已殷红落尽,绿叶参差于树杆间,圆滚的硕果已挂满枝头,微风徐来,还能清晰的闻到空气中流荡的果香。 长孙无垢睑目,美丽的唇角上扬,尽情的享受着清晨的宁静安谧,暂且忘了杨广是福是祸的巡幸,暂且忘了兄长在大兴的挂怀与担忧。 李世民看着那个静立于晨曦中的婉约女子,衣袂款款、青丝飘飘,恬静淡然的有如落于凡间的精灵。 “无垢,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李世民从后面拥住了她,唇角微勾,轻声询问着。 “二哥!”长孙无垢轻抚着在腰间的大手,“就因为什么也没想,所以才开心。” “是吗?”李世民看向院子,枝叶的涌动也击起了心底的暗淡,乱世,就代表着命运的不确定,所以,他只能安慰着,“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二哥!有你,我当然放心了。”长孙无垢转了过来,盈盈一笑,与李世民对视着,“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圣人今天要见的都是些太原城里的大小官员,了解一些政事,所以我就空下来了。”李世民顿了顿又说,“这只是他例行公事罢了。” 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有他知道? “这些时日以来,二哥为了接驾的事很是辛苦,难得今日得空,要不进去好好休息吧?” “是呀,这些日子,我是有点累,每晚都倒床就睡,好久都没有与你好好说话了。”李世民拉着长孙无垢,“你去换身衣衫,我们出去逛逛。” 长孙无垢的眼底划过丝丝不解,她看着一脸认真的李世民,娇俏一笑,“二哥,我可曾听错了?出去逛逛?” “你没听错!”李世民轻轻的捏了下女人的俏鼻,爽朗一笑,知道她眼中的不解缘自什么,“我从来不反对你与我出去呀!” “哦~”长孙无垢也愉悦的笑了,很是享受这个男人的霸道。 “哦~”李世民学着长孙无垢嘲弄的语气,“怎么,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射雕2 “为妻不敢!”长孙无垢很是谦卑的作了个福。 “你不敢吗?” “我当然不敢了。”长孙无垢直起腰,逃也似的往卧室走去,因为她已经从李世民的眼中察觉到了坏坏的火花,她可不想又一次在笑趴在他里 ***** 青山绿水,参树杂草,清风徐面!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在城里逛了半天,都没什么兴致,直到看到几个路人手中提着猎物。他才一时技痒,拉着长孙无垢出外狩猎了。 长孙无垢看着树影下,张弓搭箭的英挺男子,眼神变得迷离,记忆也有着模糊。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也如此的英姿勃发吧,只是儿时的记忆只剩些零星的片断,对于长孙晟弯弓射雕的模样,只能通过兄长与母亲的对话中找到一二。 李世民对准了前方草堆里的野兔,犀利的眼微眯,神情专注,蓄势待发但随着一阵急风掠过,野兔似是受到了惊吓,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李世民愤慨的放下了弓,很是不甘,“被它跑了。” 他回头,看着眼中装着忧怨的女人,心下了然,但他无意点破,“无垢,愣着做什么,兔子跑了,我们换个地方。” “二哥,我刚才在想当年父亲射猎的时候,会不会与二哥一样的有气势呢?”长孙无垢莞尔一笑,男人那眼中不加掩饰的怜惜,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所以,她也不想相瞒。 “是啊,当年岳父大人一箭双雕,那可是一段佳话,可惜无缘见到他老人家的技艺。” “要说佳话,怎么比得上阿翁的雀屏中选呢?” 说罢,两个相视而笑,长孙无垢抚着李世民的长弓思绪繁多,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有定数。 “无垢,我教你射箭吧!”李世民知道,他们兄妹俩为了不使高氏触景伤情,所以都不曾学过射箭。 对于一个将门之女,而且父亲又是一个高手,作为儿女没有传承,或多或少会有些遗憾的吧? “好呀!”长孙无垢盈盈一笑,“我也真想体会一下张弓引箭的感觉呢。” “那好!”李世民把手中的弓箭递了过去。 长孙无垢接过,只觉手中一沉,她俏脸微微一红,好糗,还说要学呢,现在居然连个弓都提不起,“二哥,你这张弓我可拉不开。” “我帮你!” 李世民走到长孙无垢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把弓提了起来,然后搭箭,拉弓长孙无垢紧紧贴在李世民的怀里,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砰砰砰”的紊乱了她的心,也晕红了女人的粉颊。 真是好丢人,这个时候,居然心神不宁起来了。 “眼睛、手还有箭头三点一线,对准目标,这样就能射中目标了。”李世民悉心传授着。 他看着长孙无垢优美的侧面,眼眸里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长长睫毛在散落的阳光晶莹闪亮,有如两只扑扇着翅膀的蝴蝶,在李世民的心间拨开层层轻浪。 公主1 “二哥”长孙无垢侧过头,凝视着她墨如幽潭的瞳眸,粉腮更加的有如锦霞,似水若云。 两人想视而笑,仿佛忘了此时的正经事了! 只听头顶接连几声“咕咕”的嘶鸣,划破长空,惊醒了眉目传情的小情人。 李世民抬头,有着惊喜,“就是它了!” 话落,在长孙无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弓箭对向空中,满弓、放手箭到雕落! “哇,二哥你好棒。”长孙无垢看着那只从天而降的大雕,又惊又喜。 李世民看着女人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敬佩,爽朗而笑,“我们去把它捡回来,它可是我们两人一起打到的。” “怎么连我也有功劳吗?” “当然!” “那二哥,我们快去把它捡回来吧!” 长孙无垢“咯咯”一笑,往着大雕的掉落的地方快步跑了过去。 李世民跟在她的身后,看着欢快如小鸟的女人。无奈一笑,他的无垢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长孙无垢看着那只掉在上已经一命呜呼的大雕,很是纳闷,父亲当年一箭双雕,而如今,居然一雕双箭? 李世民看着那只身中两箭的大雕,也是一愣,怎么,除了他们,另外还有人? 他向四处搜寻着,树摇草动,空旷无人,还没找来吗? 李世民将那只大雕提了起来,观察着上面的另外一只箭,制作考究精美,看来不是普通猎户的箭。 “二哥,好巧哦!” “是啊,不知是谁?”李世民呢喃着,他再一次地看见四周,只听一阵窸窣、杂乱的脚步声,眼前出现了三个衣着华丽的人,一男二女。 其中一个高个女孩,快步了走了过来,不容置喙,“这是我的!” 但当她看到雕身上的两只箭手,也很是诧异,女人美眸轻抬,看着一脸平静的李世民。 他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特别一双凤眸盛气凌人,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看上去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气息。 “你是李世民!”杨积儿惊呼,一双美眸直直盯着李世民。 长孙无垢看着杨积儿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惊喜,心底浮起层层疑云,她是谁? 她的打扮亮丽,一张瓜子脸长扬、艳丽,手里的一张红色长弓上描绘着各色花卉,看上去极是名贵。 长孙无垢再向后面的一男一妇,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张国字脸霸气十足,浓眉大眼。女的看上去就可人多了,眉清目秀,衣着也没他们华丽,看来只是个婢女而已。 “是的!”李世看了眼长孙无垢,然后对着杨积儿行了个礼,“世民有礼了,公主殿下。”李世民又看杨积儿身后的男子,“宇文将军,久仰!” 宇文成都还了一礼,“二公子,过誉了。”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长孙无垢一愣,原来一个将军、一个是公主,是一对吗?但这位公主对着李世民的眼神太不对了,是她多心了? 公主2 “世民,像小时候一样,你叫我积儿就行了。”杨积儿嫣然一笑,看向了长孙无垢,“这位小娘子是?” “哦,她是我的妻子,长孙无垢。”李世民拉着长孙无垢,“无垢,这是公主。” “公主殿下,万福。”长孙无垢淡淡一笑,一双水眸平静无波,表情从容而高深,让杨积儿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杨积儿探巡的看着长孙无垢,虽然是个还未长开的小丫头,但站在气场强大的李世民边上,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倒。 相反的有着一种和谐、般配感觉,这让杨积儿有点不快,“嗯!”杨积儿哼了一声,傲慢而凌人。 长孙无垢仍旧平静,并没有气恼于公主的不友好,她侧眸,看着李世民,她的二哥俊美、不凡,是个女人都会被吸引吧。 “公主殿下,我们夫妻二人不打拢公主的雅兴了,这就告辞。”长孙无垢不介意于公主的无礼,但并不代表李世民也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杨积儿的傲慢。 没人能不待见他的无垢,哪怕是什么公主。 “大家都是出来打猎的,何不一起呢?”杨积儿满是期待的看着李世民。 “公主,我们出来好久了,皇后会怪罪的,还是乘早而回吧?”宇文成都很是不爽的杨积儿对于李世民的热爱。 “我们禀明了是出来打猎的,现在一个猎物都没有,岂不丢你宇文大将军的脸。” “公主,我们已经有猎物了。”宇文成都看向李世民手中的大雕。 “哦,没错。”李世民很是恭敬的双手奉上大雕。 这让长孙无垢很是不解,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宇文成都脸色一沉,将大雕提在了手里。 “这也有你的份,我一个人拿可不好!”杨积儿依旧紧紧的盯着李世民。 “公主此言差已,公主是君,这全天下的东西都是公主的,何况一只大雕。”宇文成都高人一等的看着李世民,言语间尽是浓浓的倨傲。 这么容易就双手奉上,算他识相。 李世民淡然一笑,不愠不怒,他双手抱拳,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震天的“嘶吼”,打破了几人表面的平静。 李世民回头,只见一头白色大虎正目光如炬的盯着几人,嘴角的液体的不断往外溢着,森森的獠牙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 看上去狰狞而凶险,李世民连忙把长孙无垢护在了身后,然后张弓对准了老虎,谁知老虎的攻击速度惊人,在他还没来得及射击的时候,便扑了过来。 长孙无垢一看,大惊,她不加思索得把李世民推向一边,然后自己借势倒在了另一边,果然老虎在“嗷”一声后,扑了个空。 长孙无垢看着近在咫尺的老虎,慌张之余连忙抽出了袖中的峨嵋剑(也是《大运河》中长孙所和的兵器,好靓,所以这里承用了。)护在胸口。 她盘算着是给它一击呢,还是静观其变但也没等长孙无垢多做思考,那只猛虎重又扑了过来 李玄霸 李世民又气又急的看向长孙无垢,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心中的怒火,连忙拿出的手箭直接刺向了老虎的屁|股。 宇文成都看到这个情形,存心是着“坐山观虎斗”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被杨积儿另眼青睐的李家二公子有什么本事。 说什么就算这一次扳不倒李家父子,那么,日后,他们肯定会成为宿敌。现在正是看清对方实力时候! 而这个时候的杨积儿早已躲到了宇文化及的身后,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幕,早忘了要如何应对了。 屁|股上中了一箭的老虎彻底发了狂,它转身向李世民扑去,李世民听着老虎的“嘶吼”,心有不甘,今天就要命丧于这大虫的利爪下了吗? “二哥”长孙无垢看着在老虎年爪下博斗的男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当她提起峨嵋剑准备奋力一博的时候,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她眼前窜过,只听他一声斥喝,“畜生,拿命来。” 便骑到了老虎的身上,一手揪住的老虎的脖了,一手用力握拳,高举,用力,下击,“嘣”的一声,老虎应声而倒。 “哈哈”李玄霸从老虎身上跳下,一把将它提了直来,“胆欺侮我二哥!哈哈”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宇文成都眯眼看着在阳光异常威猛的男人,有着震惊,此人真是天生神力,就算他这个大隋第一勇士,恐怕一拳将一只大虫击毙,也是做不到的。 看来李唐真是他们宇文家最大的威胁。 长孙无垢看着李玄霸的到来,又惊又喜,她扑到李世民的边上,观察着。 “二哥,你没事吧?” “无垢,你没事吧?” 李世民看着满脸尽是担忧的女人,忽又想起刚才她的做法,很是后怕,“谁允许你推我了?”他也不顾边上还有很多人在,就把长无孙无垢抱在了怀里。 只有感受到她的体温,才能平复刚才的惊慌、不措。 长孙无垢眼睛一红,心里暖暖的,她任由李世民抱着,“二哥,你又好到哪里去呢?” 李秀宁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人,摇了摇,转而看着一脸兴奋的李玄霸,“三郎,你真是了不起,我看在大隋朝,没人是你的对手,简直是天下第一勇士。” “是呀,三公子真是天生神力,无人能与之匹敌。”马三宝当然也很是看不惯宇文化及的袖手旁观。 “能一拳把一只这么凶猛的老虎毙,我想全天下,也只有三公子能做到了。”作为李秀宁的跟班,罗信当然也得根着吆喝一下。 “是啊,三哥,你真是了不起。”站在一旁的李无吉也附和着。 只是当他看到相拥在一起、又旁若无人的两人,心底激起一片莫明的水花。 四个人说这段的话时候,眼睛不断地瞟向、一旁的大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而宇文成都又岂会体会不出其中的暗讽。 特别是李玄霸脸上的得意与自豪,让他看得更加的愤恨了。 我相信二哥 “公主,这里野兽为患,危险重重,我们还是尽早的回去吧!”宇文成都强压着肚中的火气,对着杨积儿心平气和的说着。 而此时的杨吉儿也被李世民与长孙无垢那惊人的动作给震呆了,她呆呆地看着两人,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宇文成都的话。 “小霞,扶公主回去。”宇文化及见杨吉儿没有反应,只能吩咐起了边上的室女。 “是。”小霞扶着杨吉儿,“公主,我们回去吧?” 杨吉儿抽回手,看着及时而来的一大帮人,“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会伤到我呢?再说这里有天生神力的李三郎呢,你怕什么?” 李玄霸听到公主这么夸他,哈哈一笑,正想开腔,却被李秀宁挡在了前面,“公主过誉了,三郎他空有一身蛮力,刚才他一拳打死猛虎,完全是因为他急于救二郎,偶然所为。” 李玄霸生性凶猛力大,但心志不足十岁,李秀宁这么说完全是出于保护这个弟弟。 “三姐,你怎么这么说我?”明显的,李玄霸不快了,“我敢保证,就是再来一头、二头、三头老虎,我也能一拳一头将它们击毙。” “我当然相信你了,不过刚才真是太凶险了,不知世民有没有伤到?”杨积儿看向此时已经并排而立的两人。 “多谢公主关心,世民一切安好。”李世民作了一个揖,不卑不亢,也完全看不出刚才一幕对他造成的影响,“只是,我们一行人出来太久了,怕家中父母担心,所以这就回去了,公主殿下就此告辞。” “既然二公子挂念家中双亲,我们当然不该阻拦,就此拜别。”宇文成都当然顺势而下了。 “告辞!”众人附和着。 “那就此告辞了。”杨积儿看着双方都无心相处,也只好作罢 “这公主好像对二郎心存不轧哦,你得多加防范了。”直到远离了杨积三人,李秀宁才拉过长孙无垢提醒着。 “三姐多虑了,我与世民已经成婚,她贵为公主,就算对二哥心生好感,婚姻大事,也不是她能作主的。”长孙无垢淡然一笑,她看着走在前面气势不凡的男人,她相信李世民对她的情意。 坚信! “杨积儿,小时候我们有过几面之缘,都说三岁看到老,她任性刁蛮,心胸狡窄,绝不是那种光明磊落的女人。” “说到光明磊落,我看在女流之辈之中,也只有三姐配得上了。”长孙无垢狡黠一笑,是调侃,也是真心话。 就是自己,恐怕在遇到困境时,也会与光明磊落四字绝缘。 “你呀,我好意提醒你,你却还这么没心没肺的。”李秀宁白了她一眼,爽郎而笑,“你好自为之吧!” “三姐,我相信二哥!”长孙无垢看着她,说得坚定。 李秀宁看着长孙无垢眼中的那抹坚定,有那么一刻的愣怔,虽然是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但全身洋溢的自信却是一目了然的。 早择良婿 一直以为李世民对她情有独衷是因为这份柔弱,是大男人的保护欲在作祟,原来不是,长孙无垢吸引他的,恐怕这份自信、自负吧? 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三姐,说到心怀不轧,我觉着那个宇文成都,才有问题呢!”长孙无垢被李秀宁那探究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所以只能差开话题了,“他看我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很不对劲,像是在研究,像是在对比” 长孙无垢蹙眉,那种眼神实在是有些奇怪,“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着怪怪的。” “宇文成都。”李秀宁嘲讽一笑,墨黑的眸变得深不可测,“他一定是在想如何对付我们李家呢!” “啊,三姐!”早就听说宇文化及与李渊不和,而宇文化及现在又权倾朝野,假如这样,就麻烦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圣上此次太原之行的用意,就叵测难猜了。” “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想就凭宇文化及父子那些智商,还不是我们李家的对手。” “三姐”长孙无垢嫣然一笑,刚想取笑几句,就听李世民在前面不满的的抱怨了,“你们俩个就能跟上我们吗?落下一大段,要是再窜出来一头猛虎,不知三弟能不能及时出手相救了。” “啊,那我走在最后面好了。”生性单纯的李玄霸又岂能听得出李世民的弦外之音,“三姐,无垢妹妹,我会保护你们的。” 李玄霸拍了胸膛,笑得爽朗。 “你呀就保护三姐吧,你无垢妹妹自然是有人保护的。”说着,李秀宁把长孙无垢推到了李世民的边上,“二郎,可不许少了她一根汗毛。” 李秀宁笑得不怀意,后面那句她是替李世民说的。 “三姐”长孙无垢顿时羞红了脸,她看了眼李世民,娇斥道,“三姐就会说笑。” “我这是肺腑之言。”李秀宁依旧一脸的坏笑。 “无垢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的,何须三姐提醒!”李世民看着李秀宁,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酸!”李秀宁用手在鼻子处扇了扇,贼贼的笑了。 “三姐,你要是辛酸于自己的形单影只,那么我可以去禀明母亲,让她帮你早择良婿,从此甜甜蜜蜜,再也不会泛酸了。” 长孙无垢玩笑过后,连忙躲到李世民的身侧,寻求保护,自己可不是她的对手。 “好你个长孙无垢,这么数落我,你呀心里就装着你的二哥,处处维护着他。” 果然,李秀宁被长孙无垢激得恼羞成怒了,撩起衣袖,围着李世民就与之纠缠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平日里端庄温柔的女子,此时却成了嬉笑怒骂的疯丫头,心下感慨着,也许长孙无垢说得对,是可以把李秀宁给嫁出去了,要不非带坏他的无垢不可。 但一想,长孙无垢是为了自己才出口相讥的,所以只能在两人中间充当和适佬了。 身后的众人看着拉拉扯扯的三人,思绪万千! 晋阳宫1 ***** 杨广在例行完公事后,接下来,当然是完成他来太原的真正目的了。 所以,这天,杨广把李府所有的男丁都叫到了晋阳宫,是皇恩浩荡也好,是共叙亲戚之情也罢,总之就是,他把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都叫了过去。 众人拜过礼,寒暄过后,杨广便拉着李渊,站在了晋阳宫的最高处,看着下面宏伟的建筑,错落有致;有序的道路,四通八达;如花的景色,美仑美奂。 “唐公,你真是有心了,为联准备了这么一处胜似仙境的行宫,联要好好的赏你。” 李渊连忙俯身作福,“圣上言重了,这都是臣的份内之事,不敢邀功。” “哈哈哈,唐公,你就不要推搪了。”杨广面带笑容,捋着胡须,看向一旁的宇文化及,“宇文卿家,你说我赏点唐公什么好呢?” “圣上英明,自是已经有了主意,臣不敢揣测。”宇文化及眺目四望,好一个“井邑龙斯跃,城池凤翔余”(1)的晋阳宫,“只是臣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说来听听!”君臣两人开始了双簧…… 李世明看着两人转移了话题,大感不妙。该来的,都得来。 “这晋阳宫林塘沛泽,台榭各异,看来唐公是花了大心思的。”宇文化及看了眼甚是恭敬的李渊,又道,“只是如此浩大的工程,不知唐公是花了多少时日完成的?” “回圣上,这全托圣上的洪福,前后一共用了二个多月完成。”李渊俯首,不知不觉间已经冷汗涔涔,这祸就要从天而降了? “唐公,可真是神通广大呀!这晋阳宫的规模并不比东都洛阳差,可那东都前前后后花了好几年建造完成,而这晋阳宫你说仅用了区区二个月?”宇文化及话峰一转,“大胆李渊,你这分明是欺君!” 李渊一听,连忙跪倒在杨广脚下,李世民一众也只能跟着跪了下来。 “圣上,臣所说的句句属实,不敢妄言呀,请圣上明签!” “唐公,不是朕不信你,只是这晋阳宫如此壮大,仅用了二个月实在是说不过去呀!” “回圣上,这晋阳宫的建造确实只花了二个多月时间扩建完成,晋阳宫是在原来的旧城上加以翻新而成的,请圣上明查,早在北齐的时候这所宫殿已经存在了。”李世民一见不妙,连忙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李世民你一个黄口小儿,不要信口胡谄,这所晋阳宫处处崭新,哪来旧城一说,就是老夫所住的房间都透着一股油漆味,在短短两个月里,能翻新一座旧城,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宇文化及疾言厉色,想把这个毛头小子给吓退了回去。 “世民所说没有半句谎言,能在两个月迅速完成,这完全是圣上的功劳,自从太原的老百姓知道圣上要巡幸太原,一个个都拍手称快,赞圣上是一代英主,爱民如子。” (1)是李隆基的大作,这里穿越了,作者只是想表明,晋阳是一个祥瑞、潜龙之地。 晋阳宫2 李世民违心的说着,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长孙无垢说的是对的,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光明磊落四字会渐行渐远。 “太原上下在知道圣上来太原而没有一个安顿之处后,都自发的、出物出力来扩建晋阳宫。晋阳宫能在圣上来之前就完工,这完全是太原的老百姓对圣上的一片赤忱之心。” 老百姓出人出力不假,但他们这也是为了自保,如今这全天下,能称之为一方净土的,恐怕就只有太原了。 太原能在乱世之中保持一方和平安全,这功劳老百姓当然是把它记到了李渊的头上,所以李世民在招募民工的时候,就言明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只有保住了李家,太原才能继续的太平下去,他们自然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能在短短二个月内,把晋阳宫焕然一新也在情理之中了。 “赤诚之心,我看是你李家的狼子野心。”这时宇文化及也跪了下来,“圣上,李渊来到太原才短短的几年时间,却营造了这么一座堪比皇宫的私宅,依臣看来李渊是图谋不轧,存心谋反,请圣上彻查。” 扯了半天终于绕到主题上了,杨广当然得好好利用了,只见肥袖一甩,怒目而视,“好你个李渊,这些年来,朕待你不薄,而你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私设皇宫,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臣不敢有半句谎言,这座行宫确实是前朝就有,是经过翻新才有此规模的。” “李渊,你就不要狡辩了,这行宫明明就是新建的,明明是你图谋不轧。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吧。圣上仁慈,说不定还能保全你的性命。” “圣上,这晋阳宫确实是为了接驾才翻新的,圣上要是有所疑虑,奴可以证明。”李世民字字铿锵,坚定。 “哦?”杨广看了眼宇文化及,有着诧异,总不能不给人辩解吧,“你要如何证明?” “这得有劳宇文将军与我同去,也好有个鉴证。”李世民盘算着,今日杨广与宇文化及一唱一和的,想必是按这个罪名在他们身上已经筹谋周详了。 所以,他必须找一个他们的人去一同拿证剧。 “李世民这证据都明摆着,放眼这晋阳宫,哪都是证据,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宇文化及斥道。 “圣上,宇文丞相,晋阳宫的崭新只是表面的,而它的陈旧就掩盖其中,只要给奴一点时间就可以证明。”李世民十分坚定的看着杨广,“圣上乃一代明主,世民相信圣上一定会给我们父子一个辨白、表明忠诚的机会。” “哈哈哈!”杨广大笑,这么大的帽子戴了上去,怎么能不准呢,“好,联准了。宇文将军就有劳你走一趟吧!”杨广大手一挥,应允了下来。 他这一是作秀,摆摆仁君的样子,二来么,他倒看看一个弱冠少年有何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案。 但就算让他胜利翻案,他不是还有着后手吗? 晋阳宫3 宇文成都看着捋着胡须、甚是惬意的皇帝,无奈,只能作揖,“臣,领旨!”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流逝,杨广已经坐回了晋阳宫的正殿。 他高高在上的坐于龙椅之内,睥睨着在他脚底的一干臣子,威严肃穆。 正在杨广等得不耐烦,李渊焦虑万分的时候,宦官来报,李世民与宇文成都在殿外等候。 杨广连忙命他们上殿,李世民与宇文成都行过大礼的后,李世民将一个由红绸辅就的托盘递给了杨广的宦官杨非。 杨非恭恭敬敬的将托盘举过头顶,呈献给杨广。 杨广看着托盘里铜锈斑斑的钉子,有着疑惑,这东西能证明? “圣上,这是从各个宫殿上拆下来的铜钉,俱已生锈,而且有几个已经溃烂,只拔出了一半。而那些宫殿均是由宇文将军随兴指定的。”李世民解释着,“从这些铜钉的腐烂程度就可以断定,这晋阳宫是早已有的,并非我父子来了太原之后才建造的。” “哈哈哈!”杨广看着那些铜钉,着实佩服于李世民的沉着、冷静,既然找来了证据,那么他只能下达正确的结论了,“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真是辛苦你们父子了,忠心可表呀,为朕建造了这么一座蔚为壮观的行宫。” “圣上寥赞了,这不全是我们父子的功劳,这是太原城的老百姓,为了恭迎天子,才缔造了这个神话,这全是圣上的威严所赐。”李世民恶汗连连,但古往今来这皇帝都爱被人供奉为明君的,这个好大喜功的杨广当然更加的不会例外。 果然,杨广龙颜大悦,笑得极是狂妄。 宇文化及看着甚是受用的杨广,知道晋阳宫之罪算是过了,但他的处心积虑,岂能就此放过呢? 今天他算是见识了李渊的老道藏绌,见识了李世民的临危不乱、力挽狂澜,如果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扳倒李家父子,以后恐怕会纵虎为患。 “圣上英明,我看也就是我主的圣明,才能受到老百姓如此的厚待。大隋有了圣上,实乃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呀!”宇文化及当然也得赞上几句了。 李世民看着杨广,他越是笑得灿烂,在李世民的心里就是反感,大隋有如此一个疑心病重、荒yin无道的皇帝,天下大乱也不足为奇了 ****** 相较于晋阳宫的波谲云诡、杀人不见血,在太原的大街上,就显得轻松惬意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得井然有序、繁荣和谐。 各式铺子人来客往,商人们摆摊吆喝,行人络绎不绝,讨价还价,好一派欣欣祥和的气氛。 还有在那大、小的弄堂里,不时传出小孩子们的欢歌笑语。 “杨花落、李花开,花开花落转轮来,世情多变莫感慨,水向东流怎复再。 杨花落、李花开,花落飘零水上过,花开灿烂多姿彩,日升月沉方不改。” 当那悠扬、欢快的旋律夹杂着歌词断断续续的飘进长孙无垢的耳朵后,她有那么一刻的愣怔,这歌词? 桃子章1 怎么听着心惊肉跳的。 “无垢,你就不能走快点吗?”李秀宁拉着长孙无垢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着。 而她们的后面跟着罗信与长孙无垢的随身丫鬟绿芜。 长孙无垢看着比以往有了秩序的街道,淡淡地说着,“听二哥说,为了确保圣上的安全,把往日里的泼皮无赖、喝酒好事之徒都关进了大牢,原来是真的。” “所以,我才敢拉着你出来呀,要不,你那个二哥又要给我脸色看了。”弟弟给姐姐脸色看,她真是太好欺侮了。 “那谁叫三姐你平易近人、不掬小节,二哥才会在你面前没大没小的嘛!”长孙无垢灿然一笑,替李世民辩解着。 “你呀,就替你的二哥开脱吧!” “三姐,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明明是在是夸你,说你平易近人,不掬小节。”长孙无垢看着李秀宁,一脸的调皮,“我还指责二哥没大没小呢!” “你这张嘴呀,伶牙俐齿的,得亏做了我们李家人,要不我非遗憾死不可。” “唉,这天下不知要有怎样一位武功盖世、才高八斗的大英雄,才能弥补我们太原唐国公家李三娘的遗憾。” 佯装着很是无奈的说完,长孙无垢在咯咯一笑后,跑进了一家绸缎庄,算是示弱讨饶了。 李秀宁看着窜进绸缎庄的女人,只能无奈的摇头,就算她再不掬小节,也不至于与她在店里面红耳赤吧。 “我们进去看看吧!”李秀宁对着罗信说着。 “好!”罗信看着在里面挑面料的女人,心下惘然。 初次见她是那么的难以捉摸,而她每每在李世民身边都是温婉柔美的,与李秀宁一起的时候,似乎又像是换了个人,灵动而俏皮。 无垢啊无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也许只有走近她才能了解,但,他们之间恐怕是不会存在这个可能了。 “三姐,你看这个月牙白的布料可好看,这天气越发的热了,而二哥的衣服都是深色的。”长孙无垢抽出一匹面料比划着,“要是在袖口和领口绣上几朵祥云,一定很好看。” “你呀,满脑子的‘二哥、二哥’,你就不嫌烦吗。”李秀宁看着颜色各异的布匹,摇了摇头,要是让她整日针啊线啊的,非疯了不可。 长孙无垢盈盈一笑,没有反驳,而是仍旧挑选着,突然,眼前一亮,“三姐,你看这个蓝色,好漂亮,配你好合适。” “我有的穿就行了,这种布料软绵绵的,于我不合适。”李秀宁显得兴致不高,只是礼节性的看了眼。 “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合不合适了。” “那就有劳了!”有人送,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那颜色是挺养眼的。 长孙无垢对着李秀宁笑了笑,继续翻找着一行人在绸缎庄挑选完毕后,兴致不改的走了出来。 当她们走上大街,正准备去茶馆小憩一会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桃李章2 就在长孙无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骑大马已经从她身边掠过,要不是有罗信拉着她,此时的她恐怕已经被践踏于马蹄之下了。 长孙无垢从罗信怀里挣脱出来,不由俏脸微微胀红了几分,这是除了李世民以外,唯一一个抱过她的男人了,“谢谢你,罗信。” 罗信看着粉腮嫣然,明目含水的女人,想着刚才的馨香软玉,余温犹在,不由的心跳紊乱了几分。 喉结动了几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了声音,“少夫人,这是在下的份内之事。” 长孙无垢美睫轻闪,睨着似乎很镇定的男人,刚想着如何来打破这尴尬。就见漫天的纸片纷纷飘落于四周。 李秀宁伸手接了一张纸,看了起来,随着美目在纸片在上轻移,李秀宁嘴角的嘲讽也在慢慢的扩大。 长孙无垢很是好奇,从地上捡了一张细细的看了起来,是一篇“讨|伐杨广”的檄文,出自李密的手笔,扬扬洒洒的罗列了杨广的十大罪状,可谓是畅快淋漓、大快人心。 什么弑父杀兄,夺嫡篡位,乱|伦好色,奢侈腐化,荒淫无度,虐民无止,苛捐杂税,拒谏杀直,穷兵黩武,荒废朝政等等。 最后更是说杨广的罪孽,“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写得好,写得痛快,看来不能得罪文人啊!”李秀宁看完,拍手称快。 “这古往今来,还有比这更荒唐的皇帝吗?”罗信显得义愤填膺。 长孙无垢只是淡淡一笑,她看着两匹马消失的方向,琥珀般的眸变得幽深,“李密在瓦岗的自立为王,恐怕只是一个开端。” 天下即将大乱,群雄也会并起,这将会掀起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呀! “是啊,杨广要是再麻木不仁下去,还有谁会臣服于他。”看得很是畅快的李秀宁居然直呼起了当今皇帝的名讳。 “嘘,三姐,收敛一点!”长孙无垢提醒着。 “李密连这种最忌讳的事都大书于纸张之上,公告天下,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长孙无垢淡然一笑,刚想奉承一下,就见马三宝甚是着急的走了过来,长孙无垢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李秀宁早就察觉了杨广与宇文化有所古怪,所以派了马三宝跟着李玄霸一起去了晋阳宫见驾,让他有事随时汇报。 而他现在焦急而来,莫非 “三娘不好了。”马三宝也顾不得行礼,对着李秀宁就说道,“圣上说主人妖言惑众,意途谋返。” “什么?” “什么?” 李秀宁和长孙无垢同时惊呼。 “三宝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李秀宁收起诧异,对着马三定说道。 “是这样的,午膳时分,圣上宴请太原的一干大臣,期间有歌舞祝兴,然后,有一首歌说是在太原城内广泛传唱的” “你们过来,是这首吗?” 长孙无垢率先走到弄堂口,指着弄堂里在哼哼“杨李歌”的几个孩子。 桃李章3 “这杨广也太荒唐了吧,就凭一首儿歌,就认定我们李家谋反?”李秀宁听罢皱眉,现在如何是好呀! “不止这一首儿歌,还有一《桃子章》的谶言,所以杨广才会勃然大怒,说唐公用心险恶、蛊惑人心、图谋” “三宝,是什么谶言?”长孙无垢询问着,只有知道了来龙去脉,才能想办法营救呀。 马三宝想了想说,说道,“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长孙无垢蹙眉冥思,看来,宇文化及想害李家已经到了“指名道姓”的地步了,什么“桃李子,得天下。” “三姐,李密反了!”长孙无垢美眸中闪过光华,那就来个移花接木、将计就计吧。 “好主意!”罗信眼中闪过惊艳,以于长孙无垢的爱慕又甚了几分。 “没错,李密反了,这勿浪语,不就是个‘密’字吗?”李秀宁也会过意来,对着长孙无垢轻松一笑,“我们这就去晋阳宫,我想阿爹他们并不知道李密已经公开谋反的事。” “好!” 说罢,一行人风风火火去了晋阳宫 ******* 晋阳宫外庄严肃穆,气势雄伟。 威武挺拔的禁卫军将士手持长矛,鳞次栉比、威风凛凛的守卫着,有种插翅难进的感觉。 长孙无垢一看到这架式,一颗心凉了半截。 虽说现在找到了李密这个借口为其辩护,但要是被坐实了罪证,想要翻案恐怕就难了。 先不说杨广能不能收回成命,就是宇文化及父子肯定也会从中作梗,到时就算翻得了案,恐怕李家也会元气大伤,说不定还会连累无辜生命。 “两位将军。”为了李家,李秀宁只能对着两个守卫尊称为将军了,“我是唐公的第三女李秀宁,我有要事找我父亲,麻烦通传一声。” “圣上正在宴请群臣,假如有什么要事,等到宴会结束,唐公自然会回去!”其中一个侍卫冷冷的说道。 李秀宁咬牙,要回得去才好呀,“这位将军,家母突然抱恙,劳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请父亲回去。” “家母生病,你们自可以去请大夫。” “大夫自然会去请,但家母实在是想父亲,作为儿女,这点孝心当然得照办了。” “你是尽了孝道,但这样就会陷我们于不忠了。” 李秀宁看了眼长孙无垢,看来是滴水不进了。但今天就是拼命硬闯也得进去呀! 她向长孙无垢点了点头,已默契得知道了事件的严重性。 今天如果进不去,那么就意味着以后也难近身到杨广身边,更别说是翻案了。 “对不住两位将军了,今天为了一个孝字,就恕本姑娘手下无情了。” 李秀宁干净利落的说完,手持百炼秀鸾刀向其中一个将士劈去,刀式凌厉狠辣。 将士甲当然手持长矛予以还击,谁知这只是她的一个虚招,李秀宁收住招式后,一个转身,已经近了将士甲的身侧,左脚上踢,直冲着将士甲手中的长矛。 离开李世民1 “三宝接着。” 马三宝会意,大手一挥,在握住长矛的当口,横踢一脚,将士甲已被打翻在地。 长孙无垢这边的情形也差不多,将门之女、又生逢乱世,学些防身之术那是一定的,再说,李秀宁回府几月,天天与她厮混在一起,也指点了她不少。 两个将士看着身手不凡的几人,连忙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顿时,从里面冲出一群装束相同的禁卫军,将他们重重围住。 五人背靠着背,看着四方八方的禁卫军,长孙无垢急思,就算以他们的身手能敌过每一个卫士,那又怎么样? 这明显是一个车轮战,到时不是被刀枪砍死,恐怕,也会累死。 “三姐,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入晋阳宫。”李世民不止一次带她来过,她知道哪里的守卫是最薄弱的。 “好,我们掩护你出去。”李秀宁何等聪明的人,长孙无垢这么一点,就知道她的用意。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牵制住他们。”马三宝也会意的说道。 “你要小心,少夫人。”罗信不无担心着。 “是啊,少夫人。”绿芜也回应着。 五人计划完,李秀宁率先挥着双刀攻了出去。 马三宝和罗信相互点了个头后,双矛叠在了一起,“无垢,走吧!” 长孙无垢会意,一个纵跃,单足点在了长矛之上,借着两人的推力,长孙无垢便有如离弦的箭向边上飞了出去。 在落地后,长孙无垢也顾不得回头,向晋阳宫的另一个宫门急驰。 当务之急,争取时间才是救他们的最佳选择 须臾,长孙无垢就来到了晋阳宫的后宫月明门,这里树木繁茂、怪石嶙峋、人烟罕至。 长孙无垢前后观察了一下,没人。她走到墙根,顺着一棵大树便跃了进去。 落地后的长孙无垢,放眼望去,这里亭台楼阁,池水粼粼,四周柳枝款摆、花卉斗艳,是到了哪个妃嫔的宫邸了吗? 长孙无垢也无遐多想,抬头看了眼太阳的方位后,往着正殿的方向跑去。 “站住,什么人?”在长孙无垢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阴柔的声音。 长孙无垢一惊,连忙站定,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宦官,而且从脚步声来辨别,只是一个人。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长孙无垢缓缓的转身,抬头,果然只是一个人。 “你”当宦官看到长孙无垢手中的峨嵋剑(类似于铁棒一样的兵器,比手臂略短,有心朋友可以去《大运河》寻找答案。)后,眼中闪过惊讶,连忙大喊,“有”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长孙无垢已经提起峨嵋剑狠狠的劈了下去,宦官应声而倒。 长孙无垢看着昏厥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实在是对不住了。 她转身欲走,却在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双金丝绣花鞋,长孙无垢心下懊恼,都怪她太心急了,进来的时候没有观察一下宫内的情景。 离开李世民2 “长孙无垢!”惊讶而熟悉的声音。 长孙无垢抬头,同样,也有着惊讶,她明目皓齿,一红艳艳的薄唇中透着高贵与不屑,是杨积儿。 “公主”长孙无垢刚想作福,就听到杨积儿满是愤怒的指责。 “大胆,长孙无垢,你竟然伤害我的宫人。”杨积儿眼中戾气乍现,愤怒地看着波澜不惊的女人。 今天一身便装的她,没有过多女孩子家的装饰,却也袅娜媚态,明明是个还未长开的女孩,为何有种让人折服的大家之气。 “请公主恕罪,我也是一时情急才把他打晕的。”长孙无垢俯首,盘算着如何脱身,或者 “哼,长孙无垢,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我不追究你打伤我的人,但是你手持武器私闯行宫,也是死罪!” 杨积儿狠狠的说着,看着她的处事不惊、不慌不忙,就让她心底有着莫明的火气。非挫挫她的锐气不可。 “请公主息怒!”长孙无垢从容地跪了下来,看来她是很难脱身了,“我也是为了救李家,才在情急之下,私闯行宫,请公主救救我们李家。”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私闯禁宫,还说是救李家,我看你是害还差不多。”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长孙无垢,杨积儿眼中的怒敛去了几分,心中也畅快了几分。 “公主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的”然后,长孙无垢把“桃李章”事件精简的说了一遍,最后,他把从太原街上得到的讨杨帝的檄文双手呈给了杨积儿,“公主,请过目!” 杨积儿接过,看罢,美目中戾气乍现,俏脸气得绯红,“这个李密真是太大逆不道了,居然这么口出狂言!” “所以,公主,怎么能让这种大逆不道之人连累、残害了大隋的忠臣呢?无垢斗胆求公主带我去大殿言明事件的原委,救我李家于危难。我李家上下对公主将不无感激。”长孙无垢乘势说着。 杨积儿看着一脸乞求、焦虑的女人,长孙无垢一口一个我李家,让她听得很是不甘,“这是国家大事,而且圣上还在殿上议事,我怎么可以贸然而去打扰呢?” “那就请公主放我去殿上,让无垢去言明,一切后果自有无垢来承担。”长孙无垢又一次拜了下去。 “我为什么要帮你?” 长孙无垢美眸轻抬,心下的焦愁慢慢的升华,为什么要帮她? 她看着一脸高傲、冷漠的女人,她怎么这么事非不分。 “公主,李家与杨家怎么说也是亲戚,再说,公主你怎么可以听之任之一个忠臣乃至整个家族被逆臣的罪名所累而不闻不问呢?公主” “我说过了长孙无垢,这是国家大事,我只是了个弱女子,怎好去插手呢?再说,朝中的事,谁对谁错,谁忠谁奸,我又怎能听信你的片面之词呢?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冒着惹怒圣人的危险去救你们李家的人呢?”杨积儿声音冷淡,眼神却是炽热的,这让长孙无垢明白了几分。 柴绍 “公主想要怎么样,就请明示。” 杨积儿眼中划过光芒,嘴角也有着喜悦,“长孙无垢,我只想你给一个去救人的理由。”她俯身,紧紧的盯着蹙眉思考的女人。 由于是亲戚的原因,她从小便与李世民认识了,儿时的他就是那么的大方得体、聪颖好动,现在的他更是英姿勃发、气度不凡。 李世民实在是一个很难让女人无视、忘怀的男人,可惜的是,他已经取妻!但,今天 “如果公主救的是自己的”长孙无垢试探着,而后者果真配合的脸露欣喜。 “是什么呢?”杨积儿急切的追问着。 “是是家人呢?”夫君两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不其然!长孙无垢心中划过惆怅、酸楚,“那就有劳公主了。” “我能相信你吗?” 长孙无垢静静的看着杨积儿,她美丽高贵,与二哥? “我有资格与公主争吗?”长孙无垢轻笑,这个公主高傲自大,自己这么说,她一定会接受。 “好,李世民回家之日,就是你长孙无垢离开之时。”杨积儿一字一顿的说着。 “嗯!”长孙无垢很是艰难的从喉咙口挤出一个字,心情变得复杂而苦涩。 目前来说,她没有选择!目前来说,只要李世民能安然无恙,这就是她一切的念想了。 杨积儿很是满意的转身,“跪安吧!” 跪安? 长孙无垢看着女人华丽的背影,视线变得模糊,心却异常的明亮。 就算杨广相信“李”指的是李密,那么始作蛹者的宇文化及父子呢,也能心甘情愿的接受李密这一借口而轻意放过李家吗? “公主,请留步!” “反悔了?”杨积儿回头,很是诧异的看着长孙无垢。 “公主,你听我说,朝中势力从来讲的都是相互平衡,公主千万要提醒圣上不要因为李密事件而牵怒姓李的,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乘势做大。” 杨积儿不明意味的看着长孙无垢,“我知道怎么做!” 长孙无垢长长了舒了口气,但愿这个公主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愿杨广也能领会她的弦外之音,不能让宇文化及父子一树独大、独揽朝政 话说李秀宁他们为了掩护长孙无垢的营救,与禁卫军只是敷衍的拼杀,并没有真正的拼尽全力。 虽然打斗不是十分的激烈,但厮杀声还是惊动了禁卫军右统领柴绍。 当他接到手下说刺客后,立马提起大刀赶了出去。 柴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围困的四个人,皱眉,他们的招式不急不缓,哪像是来行刺的,倒是像在进行友好的切磋。 他观察了一会儿,提刀攻了出去,矛头直为首的李秀宁李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招式攻得节节败退。 柴绍很是诧异的与李秀宁过着招,心下不无佩服着,要不是自己偷袭,他绝对占不了上风,而且,就是在李秀宁接连败退的情况下,也不见她有丝毫的紊乱、慌张。 柴绍2 在柴绍的长刀压住了李秀宁的秀鸾刀后,开口道,“什么人,胆敢行刺当今圣上?”声音低沉,音域浑厚。 李秀宁看着浓眉大眼的男人,他威风俊朗,身手不凡,不由心生好感,也就实话实说了,“我不是来行刺的,我是唐国公的第三女,有要事禀报圣上!” “哦?”柴绍凝视着口齿清晰、不慌不忙的女人,她一张鹅蛋脸,秀眉杏目,眸光清锐,神情淡定,竟不由信了她的话,“有何事禀报?” “你先叫他们都住手。” “好!”柴很是爽快的答应了,禁卫军早已把他们重重包围,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双方在柴绍的一声令下,停下手来。接着李秀宁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柴绍听罢,蹙眉冥思,身为禁卫军,朝中的事,他是不便于插手的,但他看向李秀宁,他能看着她焦急、莽撞的行事吗? “柴将军,请行个方便,我们李家二百多条性命全在柴将军的一念之间。”李秀宁抱拳,恳求着。 “本来这种事我是不该插手的,但是,李密谋反了,我有义务向圣上去禀报!” “那就有劳了。”李秀宁大喜,连忙从袖中掏出讨杨帝檄文,恭敬的呈上,“请务必让朝堂上的众臣都知道李密的恶行。” 柴绍听着李秀宁的话,先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一定!” 看着大步而去的高大背影,李秀宁总算松了口气,她相信只要李世民知道李密谋反了,他也会像长孙无垢一样,把“杨李歌”和“桃李章”都归功到李密身上的。 “希望柴将军能帮到我们!”绿芜收拾兵器,但并没有像李秀宁那样放下心来,“不知少夫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李秀宁有着笃定。 “我们在这里等着,静观其变吧?”马三宝也看着柴绍的背影,说道。 罗信深遂的眸平静无波,但内却涌动着,他又何尝不担心,那个只身闯大内的女人,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呢? 就在各人焦虑等待的时候,柴绍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家抱拳打过招呼后,柴绍说道,“三娘,各位放心,唐公已经没事了,李密谋反之事已经由公主禀明了。圣上知道后,并没有再牵怒唐国公。” 四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是诧异,为什么会是公主? 但他们又不好多加询问长孙无垢的事,在行宫门口大打出手已经是死罪了,再多个私闯禁宫,不是罪上加罪吗? “多谢,柴将军仗义出手。” “三娘言重了,这是在下份内之事!” 众人寒暄过,各自散了去! ***** 傍晚的余辉,透过窗户洒落于书桌上,明暗晃忽。初夏的轻风掠去了浮热,却难扫心中的迷雾。 长孙无垢跪坐在书桌前,持笔挥墨,她神情专注,却无法投入。 看着笔尖下的簪花小楷,她轻轻叹着气,今日之事对李世民,当讲不当讲呢? 要见公主1 就在长孙无垢冥思的时候,身后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她没有回差距,事实上是她不敢回头看那俊逸的眼眸,怕一个不措,心碎难收。 “无垢,你知道吗,今天在晋阳宫,有多惊险吗?宇文化及父子有多可恶吗?” 李世民一进来就激动的开口了,他走到长孙无垢身边后,直接躺了下来,从下面看着女人精致的容颜。 女人卷翘的密睫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烁发亮,美丽夺目,看得李世民怦然心动,不由地伸手抚着她灿然生光的粉颊。 “我知道!”长孙无垢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放到了大腿上,垂眸,静静的看着甚是愉悦的李世民。 “你知道?”李世民坐了起来,显得有点扫兴,她抓着长孙无后的手,“我知道你定是从三姐那里听来的,而三姐又是从三宝那里听来的,对吗?” 长孙无垢淡淡一笑,看着李世民明亮涌动的眼,不知如何启口,“正是!” “我原本以为只有在战场上那刀光剑影、明枪暗箭才是惊险万分的,没想到在看似平静的朝堂上也暗藏杀机,暗流滚滚,也能掀起血雨腥风。”说到最后,李世民有点愤怒了,阴鸷的眸变得寒冷、森然。 “今天是够凶险的。”长孙无垢幽幽的说着。 “无垢,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这个当事人的描述?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应对宇文化及的刁难的?” 长孙无垢看着有着几分孩子气、又兴致盎然的男人,恬淡一笑,她又怎能扫了他的兴致呢? “二哥,那你就说说,让我看看是否比三姐说得精彩!” “三姐那是道听途说,哪会比我说真实?”李世民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在理了一下思绪后。 开始兴致勃勃、比手划脚的诉说着今天在大殿里惊险、刺激长孙无垢的视线变得涣散,他是那得意气风发、睿智果敢。 她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失去他! “不过,今天,真的要感谢公主的及时赶到,要不是她的出手相助,说不定我们父子,现在会在大牢里呆着呢!”说到最后,李世民真心感谢着杨积儿的帮助。 “嗯!”长孙无垢真心实意的点头。 “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一个骄纵自大的傲慢公主,但没想到她今天在大殿里,真是另人刮目想看,要不是她最后说了一句话、不要让某些人利用这一机会铲除异己,乘机揽权,点醒了杨广,我想杨广也不会这么轻意放过我们李家。”李世民看着兴致不大,甚至有着感伤的女人,心下狐疑。 “无垢!”李世民坐到长孙无垢的边上,握着她的手,“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我在听你说话呢,二哥!”长孙无垢低头,抚着李世民的大手,心中的苦涩随着喉咙口往上漫延,让她几乎不能正常说话。 “无垢,你听我说!”李世民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拥着她,她一定又在为他今后的难测操心了。 要见公主2 “你放心,今天这样惊险的事,我不会让他再发生了,以后我们李家的男人不会倾巢而出了,就算有人遇险,也不会失了照应。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不测,那么你们也不会失去依靠。” “二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长孙无垢抱住了李世民的脖子,哽咽着,她不能对他明说今天的一切。 不能说,那么她可以食言吗?她有实力食言吗? “无垢,真是个傻丫头。”李世民伸出一根手指,托起女人的精巧的下巴,使她直视自己,“你放心,有你在家里等着我、盼着我,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打倒的。” “二哥”纤纤素手抚上男人白皙的脸庞,难言的隐衷在美眸中荡漾,丝丝的惆怅萦于心间,不知用何种方式来化解。 “傻丫头,你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李世民很是怜惜的捧着女人精致的脸庞,薄唇吻上女人的眉间,那里有着淡淡的忧愁,他只想去抚这抹愁结。 长孙无垢很是迷恋这份温存,她顺势靠在了李世民的怀里,迎上那炽热湿润的唇,慢慢的与之纠缠了起来。 丁香小舌游走在男人的唇齿间,但很快的,就让李世民反客为主,男人湿滑探底着城堡的每一个角落,贪婪的□□女人口中如甘如饴的蜜汁。 李世民看着美目瞌着,任由自己索取的女人,有着不解,今天她怎么这么配合,但此时满身灼热的他,哪还有心思去考虑她的异样。 绿芜看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不由的小脸微微一红,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情景呢。 她无奈地回走了几,然后,加大力度,希望能惊醒一对热|吻的小情人。 “什么事,绿芜?”李世民微微侧身,看着已经成功的小婢女。 “二公子,主人有请!”绿芜垂手低眉,没勇气看着余温未尽的两人。 “我知道了!” 李世民看着仍旧抓着自己手的柔荑,蹙眉,她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吗? “无垢,我一会就回来!”李世民抚着她的手,吻上女人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不舍。 “我等你,二哥!” 长孙无垢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不舍在不断的扩大。 她倚着门框,看着院子里殷红一片的硕硕桃果,那幽幽的果香,将她紧紧的环绕,恍了心神。长孙无垢美眸微眯,袖中的粉拳慢慢的收紧。 “绿芜,更衣,我要去见公主。” “少夫人”绿芜很是错愕地看着长孙无垢,“快到晚膳的时间了。” “我知道,我会在二哥回来前回府的。” ******* 晋阳宫! 李密公然反了,杨广当然要与近臣商量对策了。 “宇文丞相,这李密返了,你说朕派谁去剿匪呢?”杨广坐在龙椅上,显得有点无措。 “圣上,请宽心,据探子来报,李密只不过是在河南一带聚集了一帮绿林中人闹事,并不成气候。”宇文化及俯首,答道。 他的计划 柴绍挺拔的站立在杨广的边上,听到宇文化及这么说,心下愤恨,果然是佞臣一个,欺上瞒下。 “诶,就算不成气候,但他这么恶毒的诽谤朕,朕岂能让他如此妄为下去。”杨广脸露必杀的戾气。 “圣上,据老臣看来,李密不足为虑,但唐公”宇文化及收住了口,观察着杨广的反应。 “宇文丞相,那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切事端皆由那逆贼所起。” “杨李歌、桃李章虽然有可能是由李密而起,但这种妖言惑众的话难勉不会被有野心的加以利用。”看着陷入沉思的杨广,宇文化及又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唐公以牵制突厥为由,经常让朝庭拨款,又以突厥经常来扰民为由,让当地的老百姓少交税、少纳粮。” “突厥确实够猖狂的,唐公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杨广捋着胡须,细细品味着宇文化及的话。 “圣上,依臣看来,这都是唐公的私心,他一方面向朝庭要钱,那是为了充实自己的力量,一方又让当地的百姓少纳贡,那是为了收买人心。”宇文化及顿了顿又道,“圣上,唐公能一声令下,二个多月建靠起么座宏伟的晋阳宫,可见唐公在太原是多么得人心。” “而且圣上,今日之事,在朝堂之上,晋阳的大小官员,都一致为唐公开脱,可见太原的官员也都被他收买了。”宇文化及缓缓的说着,一直在观察着杨广的脸色,“臣怕他人心不足,步了杨玄感的后尘。” “宇文丞相你想多了,这次接驾,李家可谓是尽心尽力,他怎么会是第二个杨玄感呢?”杨广哈哈一笑,似乎没有理会,但心中已有了猜忌。 “圣上,唐公手握重兵,又懂得收买人心,我还听说刘文静、刘弘基都是李府的食客,他连这种人都敢收留,就可以知道他险恶的用心了,圣上,实在不可以再任其壮大下去了。” “什么?李渊居然如此的大胆,连罪臣都敢收留,真是其罪当诛!”杨广说得咬牙切齿。 看着神色越来越难看、愤怒的杨广,宇文化及心下窃喜,他知道机会来了,“圣上,臣有一计,不仅可以削弱唐公的实力,还可以使李密,还有那些有不轧图谋的乱臣贼子现原形,而且自相残杀。” “哦,说来听听!” “这”宇文化及看向四周,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宇文卿家,朕准你进一步说话。” 宇文化及拜了拜,就凑到杨广的耳根,说出了他的计划。 显然这是一个好计谋,杨广渐渐的脸露欣喜,最后更是龙颜大悦,哈哈一笑,“宇文卿家,果然是个好计划。” “圣上过讲了。” “好,这件事,朕就交由你去办了。” “谢圣上。”宇文化及连忙跪了下来,“臣一定不辱使命,帮圣上排忧。” 柴绍皱眉,有这种不轧的谗臣,有这种疑心病重的皇帝,这天下,怎么可能不乱呢? 我这就走1 只是不知道宇化及的计谋是什么,但可以预想到的是,李家又要面临大难了。 而那个英姿、气韵的女子不知会如何应对呢?她会有危险吗? 柴绍苦笑,自从上次过过招后,李秀宁的与众不同、娉婷身影已经深刻于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 清晨! 当李府上下开始忙碌的时候,当时李世民与长孙无垢刚用过早膳的时候,就有家仆来报公主驾到了。 长孙无垢对着李世民不明意味的笑了笑,这让李世民心下有丝慌张,连忙说道,“公主来了,我本来是不该去见的,但是她昨天帮了我们李家,出于感谢与礼貌,我还是得去见一见的。” 李世民抓着长孙无垢的手说,“无垢,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好的,二哥,你先去吧,我帮公主煮壶好茶,一会就到!”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淡淡地说着。 “是应该好好的招待,可不能怠慢了!” 当李世民来到偏厅的时候,杨积儿已经在那里就坐了,边上站着她的婢女小霞和脸有不悦的宇文成都。 杨积儿一身翠绿的衣衫,妩媚而动人,一双美眸打量着布置简洁的厅堂。 “公主,世民有礼了。”李世民上前作了一个揖。 杨积儿看着帅逸不凡、俊美霸气的李世民,芳心不由一悸,随而又羞涩一笑,“世民,你和我还需这么见外吗?” “君臣之礼可不能不遵。”李世民淡淡的说着,对于杨积儿的羞涩没有过多的往心里去。 可是看在宇文成都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种爱慕让他浑身的不悦与愤恨。 “世民你坐呀,我们说会话!”杨积儿往边上指了指。 这时站在一旁的宇文成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公主,这于理不合!” 杨积儿脸色一变,“这哪轮得到你说话,你出去。” 宇文成都看了眼李世民,心存不满,“公主” “出去!”不容置喙。 宇文成都袖子一甩,往门口走去,却迎面碰到了双手捧着茶具的长孙无垢,她看着满脸怨气的男人,微微颔首。 “宇文将军。” 宇文成都抱拳,回礼后,仍旧一脸肃穆的向外走去。 长孙无垢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了进去,“公主殿下,请用茶!”她放下茶具后,长孙无垢礼貌的说着。 “有劳了。” “这是无垢应该做的。”长孙无垢看向李世民,“二哥,你也坐呀!” 李世民看着神情若、诚意款款的长孙无垢,有着异样,但也无遐多想,便坐了下来。 “公主请用茶!”长孙无垢倒好茶后,很是恭敬地双手送过了去。 杨积儿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伸手,接“啊”!倏地,一声尖叫! “无垢”李世民急切的喊了出来,要知道那是滚烫的茶水。 “二哥,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但长孙无垢好像比李世更加急切的说道,并且脸有指责之色。 我这就走2 “无垢”李世民不可思议的看着长孙无垢,真心想不明白长孙无垢的怨气来自何方。 “你是在指责我把你的公主烫伤了吗?”长孙无垢步步紧逼,嘴角更是挂着浓浓的嘲讽,这让李世民更加的不解了。 “无垢,你是不是有点无礼取闹了?”李世民看了眼杨积儿,压低了声音。 “是的,我就是无礼取闹,是我故意烫公主的,你心疼了,对吗?” “你在说什么?” “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对吗?” “长孙无垢!” 终于,李世民有点怒了,要不是有杨积儿在场,他真想把她扛回去,好好地质问她,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 “李世民,就算被我猜中了,你也不用恼羞成怒这样!” 长孙无垢比李世民更加的愤懑,她杏目圆瞪,纤足重重的一跺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李世民品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刚想追出去,却被杨积儿拉住了。 “世民,我想少夫人她是不是误会了?”杨积儿温和的说着,似乎有着自责,但内心却是欣喜的,那长孙无垢确实没食言。 长孙无垢昨天去找她,只问了她一句话,要其一声不吭的走,从此让李世民挂怀不忘呢,还是让李世民彻底失望后,没了念想。 她当然会选择后者了,所以今天才会来配合长孙无垢的演出。从目前来看,一切好像正往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李世民看着那只在自己手挽上的手,眸底划过诧异,他不露生色侧身,施了一礼,“请公主海涵,无垢的无状之处,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 杨积儿慢慢的收回手,李世民的保持距离、疏远,让她有着失望,“世民,我想少夫人她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怪罪呢?” “多谢公主不怪罪!” “世民,我想,此时少夫人一定正生着气呢,你现在心里也不好过吧?假如此时你们见面,难免会吵起来。要不你陪我在这里喝会茶,等少夫人消了气再见面,也可以避免发生口角。” 杨积儿淡然一笑,以商量的口气对李世民说着。 李世民拧眉冥思,杨积儿说得不无道理,但长孙无垢就是因为这位公主才与自己无理取闹的,自己要不要再陪着她呢。 可是杨积儿亲自登门造访,自己的妻子已经怠慢了她,总不至于自己再把她晾在一边不理吧! “公主所言甚是。”李世民抱拳后,重又坐了下来,斟茶,双手奉上,“昨日之险承蒙公主仗义出手,我们李家上下感激不尽,世民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 杨积儿羞答答的接过,嫣然一笑,粉颊不由的烫了几分,“世民你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家对朝庭的忠心,这是不容置疑的。” “公主真是圣明,我李家与朝庭渊源甚深,忠心可表”就当李世民想客套几句的时候,忽听外面一阵兵器撞击的声音,似乎还和着吆喝之声。 我这就走3 果然,院中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打得正热,只见宇文成都执剑,李玄霸手挥双锤,双方互不相让的激战着。 宇文成都虽然解招巧妙,攻击凌厉,但李玄霸气势逼人,每挥一锤都呼呼生风、地动山摇,宇文成都哪是他的对手,不出十招便落了下风。 “玄霸,住手。” 李世民大声斥道,李玄霸虽然木讷、单纯,但一与人击战,他就会像是变了个人,拆招解招灵活而富有变幻,再加上他力大无穷、不计后果。 与他过招之人非死即伤! 而此时这个人是宇文成都,万一有个闪失,对于李家来说,又将是一场灾难! “玄霸,你给我住手,听见了没。”李世民见李玄霸毫无反应,只能又一次的大喝。 “二哥,我只是替无垢妹妹出口恶气罢了,你放心,我不会伤了他的。”李玄霸边打边说着。 无垢妹妹?这件事又与她何干呢? 李世民向边上搜寻,果然长孙无垢正站立于树阴下,脸有纠结的看着两人的恶战。而在她边上的李元吉,却脸带嘲讽,看好戏似的注视着两人的恶斗,不时还会说喊上一、二。 “好”、“棒”之类的。 “无垢!”李世民快步走了过去,质问道,“怎么回事?” 长孙无垢淡淡地看了眼李世民,眼中有着不屑,“宇文成都罪有余辜!” “你快让他们停手!”李世民怒斥着,今天的她真的变得好陌生,尖酸刻薄、惹事生非。 “你这是爱乌及乌吗?怕玄霸伤了你心上人的手下?”长孙无垢讽刺着,看着院子中一心为她出头的李玄霸,心底也有着罪恶。 对不起,玄霸,是她利用了他的善良,但她别无可选。 她不能食言于杨积儿,宇文化及父子的谗言姑且能使李家岌岌可危,要是再加上后宫的风言风语,那么李家? 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呵,李世民,我当然知道。”长孙无垢冷笑,无情的侧过头,“玄霸算了,宇文将军不是你的对手,你才大隋第一勇士呢。” 李玄霸似是很听长孙无垢的话,他“哈哈”一笑,在一个铁锤压顶虚掩的动作后,纵身跃到了长孙无垢的边上。 “长孙妹妹,我帮你出了气了。” “是啊,宇文将军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瞧他那狼狈的样。”长孙无垢笑得灿烂,余光瞥着正执剑喘着粗气、满脸横气的宇文成都。 但愿他有一丝理智,不会像疯狗那样乱吠。 这一刻长孙无垢的倨傲、刻薄,让李世民更加的不悦了。 “长孙无垢,你跟我来!”说罢,李世民果决转身,往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 “无垢妹妹,二哥他”李玄霸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李世民,不由担心的看着长孙无垢。 而后者只淡淡一笑,“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急促的步伐,心中的惆怅、苦恼不加掩饰的聚拢于眉宇间。 我这就走4 她长长了舒了一口气,她不可以表现出惆怅、郁结,还有一场硬等着她呢! 杨积儿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一个愤怒、一个沉重,暴风雨要来了吗,想到这,她的心情轻松愉悦了起来。 只有长孙无垢消失了,她才可以向萧后暗示!才有机会与李世民 “宇文将军,我们回去吧!”命令的口气。 宇文成都恶狠狠地看了眼李玄霸后,双手抱拳,“遵命!” 这次的耻辱,他会双倍要回来。他看向依旧盯着李世民背影、脸有绯色的女人,眼中闪过光辉,还真看上李世民那个小白脸了 ****** “长孙无垢,今天的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进到房里,李世民便咆哮开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向温柔婉约的女人,居然会这么得不可理喻。 “没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要我对着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和颜悦色?难道你要我对着一个想至我们李家于死地的人以理相待?”长孙无垢笑得很凄凉至极,嘴角的嘲讽,刺痛了自己。 也刺伤了李世民,“无垢,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你” “现在你认清我的真面目了,后悔了?” “你在说什么?长孙无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李世民真的被全身长满刺的女人搞得心情烦躁继而又有点怒火中烧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长孙无垢吗? “有了对比之后,你是不是越来越讨厌我了?”长孙无垢杏圆瞪,咄咄逼人。 “长孙无垢,你再这么无搅埋缠下去,想让我不讨厌你都难。” “终于说实话了吗?你一次次套我的话,不就是想让我为你腾地方吗?” “你越说越离谱了,长孙无垢,你现在的样子,和一个妒妇,有什么区别?” “连休我的借口都找好了吗?李世民你就是个伪君子,你要我走,何苦给我乱按罪名呢,只要你一个字,我就会走!” “你!”李世民提起手,真想抽醒这个无理取闹、出口伤人的小女人,但看着她那大眼中那闪烁的晶莹,看着她含怒的嘴角,倔强的小脸。 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想要打我吗?”长孙无垢上前一步,强忍着心中的凄苦,强咽着眼中的酸涩,仍旧毫不留情的对着李世民嘲讽而笑,“你打呀,你有种就打呀!” “长孙无垢,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李世民把手举高了三分,怒目而视。 “呵呵”长孙无垢笑得凄凉无比,却又强势着,“李世民,你见异思迁、你言而无信,我不用你打我走,我自己会走,我这就走!” 说罢,长孙无垢果决转身,她不要再看到被自己逼得没了章法的男人,她不要再看他的痛心疾首。 “长不无垢,你要走就走,我绝不拦你,别以为我离不开你!”李世民提起的手掌无处可以找到泄愤处,只能对着桌子狠狠的拍了下去。 杨柳1 杨柳2 一路过来,兵慌马乱、氓流贼匪随处可见,无垢能否安好呢? 李世民把枣红马栓在柱子上后,走进了一家旅馆,此时已经晚膳时分,所以厅堂里很是热闹。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后,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由于心情烦乱,所以李世民没什么胃口,他观察这个厅堂,发现在东北角的一个餐桌旁,围坐着很多人,仿佛是在谈论着什么。 只听一个长须老者说,“你们知道,最近哪棵树最风光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不知道。 “是柳树。”老者呷了一口酒,脸露浅笑,等着围坐之人发问。 果然,马上就有人上来发问了,“张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是柳树?” “是呀,张老头,我家河边就有一棵,也未看出有何风光呀!” “张老头,我看你酒又喝多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表示不可信,只有一个二十开外的男子,面有谦色,“张老爹,你何出此言呀!” “要说到柳树呢,就必须讲圣人这次的出巡了。”张老头一一看过众人,顿住了,没有往下说。 立马引来的围观者的催促,“哦,张老头,那你快说说,这与圣人此次巡游有什么关系呀?” “是呀,是呀,快说!” 众人言语着,李世民也因这件事与李家有关,所以更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静静的听着东北角上的议论。 “各位都知道,此次圣人去太原,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这有水路、有陆路,一路浩浩荡荡,气势恢宏” “嗯,劳命伤财!”那个青年男子不由报怨了一句,立马边上有人推着提醒他,不可造次。 由于被青年男子打断了,所以张老头饮了口酒后,继而又道,“话说这水路呀,圣人就用了二百艘两层高的大船代步,船身高大沉重,这速度自然就慢了,圣人就不悦了,所以大臣们建议,用纤夫拉着大船前进。” “圣人觉着提议不错,就沿途抓了一万壮丁为其拉纤。一天,圣人站在船头,看着黑压压一片全是男人,一点诗意也没有,所以沿途又抓了五百名少女掺杂其中,这美是美了,圣人的雅兴的也有了,可是麻烦又来了。” 众人正听得劲兴,张老头突然又卖起了关子,当然遭来了大伙一致的不满。 “什么麻烦,张老头你倒是快说呀!” “是呀,张老头,你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嘛!” “我这就接着说,这麻烦当然就是这天气了,这天是越发的热了,纤夫在烈日炎炎下,拉纤的速度当然是又慢了下来。这时又有大臣献计,这柳树可以遮阴。” “哦,怪不得我听说,皇家要征用柳树,原来是这样的。”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 “呵,原来柳树是出了这个风头。” “是啊,一棵柳树可谓是为圣人的巡幸立了大功了,果然风光无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显都有着讽刺、不满! 房玄龄 “是啊,是立了大功,圣人的圣旨一出,几万棵柳树一夜之间种植在了大河两旁,可谓是树影婆娑,湖光粼粼,如此诗情画意,圣人龙颜大悦呀,当即,柳树赐姓杨。”张老头提杯一饮而尽,“你们说,一棵树被赐了皇家的姓,是不是风光无可匹敌呀!” “荒唐!”这时,那年轻男子听罢,又一次不满起来,“这圣人为了一己私欲,挖运河、修行宫,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这回洛仓和兴洛仓的粮食可供全国老百姓吃上好几年,可他任其发霉腐烂也不开仓振灾,怪不得李密会反,窦建德、薛举也会反。” “放眼下天,已是满目疮痍、岌岌可危,可他还有心思造龙舟、寻花问柳,我看早晚有一天,天下会大乱,恐怕只有具备秦王汉武那样雄略、胆识的人才收拾这破败的局面。” 众人听年轻如此说,都不免感叹起来,为皇帝的昏庸、为自身的苦难唏嘘几句。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小二急急走了过来,说道,“张老头,房公子,我们掌柜的差我来请你们口下留情,就此打住吧,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见掌柜又一次的来赶人,只能在抱怨几句后散了开去。 李世民听到杨广这么荒唐的举动当然是十分愤慨的,他看着散去的人群,闷闷的饮了口酒。 当房玄龄经过他桌子的时候,李世民礼貌的起身,叫住了他。 “房公子。”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小二是这么称呼他的,“在下,刚才听你的言语,见解独道、引人深思,不知能否坐下来,喝杯水酒,交个朋友。” 房玄龄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伟岸、容貌隽朗,谈吐自若,不由暗生好感。 但刚才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了,难免有着过虑。 李世民似是看出了房玄龄的过忌,所以又开口道,“在下太原府的李世民,不知兄台大名?” 太原府的李世民! 房玄龄先是一惊,而后是心生敬佩,刚才他说的可是有关他们李府的事,而他还能不避闲的说出自己的名讳,可见他是个磊落之人。 “原来是李公子,在下房玄龄,叨唠了。”生逢乱世,能有个志同道合的人畅所欲言,也是美事一桩。 房玄龄坐下后,李世民命小二添了碗筷,两人便天南地北的聊开了。 他们从杨广谈到宇文化及,从李密论到薛举,然后对处在水深炎热中的平民老百姓感慨一番,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繁星初上了。 就在两人意犹未尽的时候,有一家仆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公子,快些回去吧,少夫人正急着四处找你呢!” 房玄龄一听卢锦兰正四处差人找他,不由一惊,马上站了起来,连忙向李世民告辞,“李公子,天色已晚,我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就此拜别!” “好,房兄,哪日昨空,世民定当亲自登门造访。” 小乞丐1 李世民看着房玄龄匆匆离去的背景,心下怅然,家中有妻子挂念,也是美事一桩,可他的无垢在哪呀? 他转眸看着天上一轮高挂的明月,俊美的眸变得迷离,她怎么那么傻,那晚,他在月亮下的盟誓难道她忘了吗? 李世民愤恨的放下酒杯,找到她后,非好好的教训她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善作主张,把他的话抛之脑后 邻桌的五个大汉,看着有颓然之态的李世民,收紧了手中的大刀,几人交换着眼色。 “他是李世民!”其中一个大汉说着。 “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你们说,他是李渊的儿子吗?” “看着像,而且他刚才也说是太原府的李世民了,看衣着华丽,谈吐不俗,想来不会有错。” 其中另一男子说完后,提起了大刀。 “你想干什么?”明显的,这个开口之人,五人之中的首领。 “为我们主上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千千万万兄弟报仇。”提刀男子愤愤然的说着。 其实,这个五个人就是毋端儿之战中的逃脱者。 “你不要这么冲动,听说李渊的几个儿子个个力大无穷、身手不凡,都能以一敌十。再说你没看见,刚才他与房府的大公子相谈甚欢,要是真打起来,我看我们未必有胜算。”领头之人分析着。 “那难道要我们就此放过他?” “既然明着不行,那么,我们可以智取!” 五人面面相觑,都认同了领头人的主意 ****** 正值夏季,早晨的太阳就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 李世民看着这是闷热的天气,心中的焦虑又甚了几分,长孙无垢向来身体羸弱,冬天怕风,夏天怕晒。 如今这骄阳似火,天气闷热,她能安好吗? 李世民命小二上了几样清粥小菜,打算吃完后,早早上路,希望能快些时日找到长孙无垢。 菜上齐后,李世民提筷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提了一坛子酒,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这位公子,多谢你上次的慷慨解囊,让我的病全愈了,来,我这坛子酒敬你了。” “你认错人了。”李世民口气生硬,一心吃完准备赶路的他,哪有心思与一个小乞丐纠缠不清。 “救命恩人,我怎么会认错了。”小乞丐自说自话的坐了下来,看着桌子的粥菜,“诶,这些东西,怎么能吃呢?还是来喝酒吧!” 李世民没有理会这个稀奇古怪的小乞丐,重又提起筷子可小乞丐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拿起摆在桌子中间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李世民的眼前,然后拎起酒坛子倒酒。 杯小坛子大,有不少酒直接洒了出来,李世民看着这个行为古怪、目的不明的小乞丐,有丝愠怒。 “请你到别处玩去,我这里不欢迎。”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这些东西哪有酒来得好呢!”小乞丐看着李世民准备开吃的样子,连忙伸手,把粥菜撂在了一边。 小乞丐2 “你”李世民愤恨得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身体瘦弱的小乞丐,有着不解,她到底欲与何为? 自己确实没有救过她,而她似乎也没有歹意,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小乞丐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皱眉,这李世民可真够混的,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谁吗? 她微微侧头,往身后看了眼,发现那几个男子正伸长了脖子看着这里,心下一惊,连忙压低了声音,“这菜里有毒!” “无垢”李世民一听是长孙无垢的声音,又惊又喜,也无遐去想她的提醒,就想把她拥入怀里。 长孙无垢咬牙很是着急,他听到自己说什么了吗?眼见着,那坐着的五人开始有了怀疑,她只能咬牙,把李世民往边上一推。 快步窜到门外,对着边上的一匹枣红大马,说道,“哇,真是一匹好马,公子可否借我一用。”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古怪的举动,才想起刚才她的提醒,有人要害他吗? “不要胡闹了,这马性子烈,当心它把你摔了!”李世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是从容的走了出去。 “公子你不仅记性不好,而且还很小气。”长孙无垢摸着马的鬃毛,灿然一笑,“马啊,马啊,你不会像你主人一样小气,愿意给我骑的,对吗?” 说罢,一跃而上。 李世民见状,左脚一点,跃到了马前。长孙无垢连忙伸手,将其拉了马,然后双腿一夹就冲了出去。 看着呼啸而去了大马,五人才幡然醒悟,他们是认识的,顿时捶胸顿足,骂爹骂娘 ***** 枣红大马驮着两人在路上急驰,直到出了小镇,李世民才拉了拉马绳,放缓了前进的速度。 他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好担心这只是一个泡影,梦醒时分,他只能对着明月,来承受这份焦虑与思念。 这几天,不止一次这么梦着她了。 “无垢、无垢”李世民把头埋在了长孙无垢的脖劲间,呢喃着。 “二哥。”长孙无垢横坐过来,抱着李世民的脖子,眼眶湿湿的,嘴角却绽放着醉人的蜜意。 她就知道,李世民不会放任她离开的,她就知道,他一定追来的。 李世民搂着长孙无垢,霸道的命令着,“以后,不许你有事瞒着我,不许你不信任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 “不许你生我的气。” 李世民抬头,抚着女人的小花脸,轻啄着女人的红唇,“我是很生你的气,我是想着找到你以后好好教训你的,可是,我一看到你这落魄、邋遢的样子,还哪来的脾气,无垢啊无垢,你知道我有多么在意你吗?”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次圣人巡幸太原,已经够凶险的了,假如我食言于公主,万一她恼羞成怒,我怕会连累整个李家。” “那么,你这么做,又把我陷于何地呢?我就会乖乖的就范吗?”李世民抱怨着。 小乞丐3 “所以,我才惹怒宇文成都呀,我讽刺他文不能胜二哥,就是公主对二哥也爱慕有嘉,武不能胜三哥,我三哥能一拳打死猛虎,而他只有在边上瑟瑟发抖的份。” “你这么激他,就不怕他怒火中烧,到处乱咬人。” “宇文成都明着,他不会这么做的,他得在公主面前表现呀,暗地里,还用我激吗,宇文父子,早视我们李家为眼中盯了。” 李世民握着长孙无垢的手,凝视着她,“无垢,你这么做是想激着宇文成都去向杨广提亲吗?” “二哥,我想他会这么做的,我已经把公主与我的约定透露给了他,而我这么一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信号,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另嫁别人,他更加不能放任李家与皇家巩固关系而威胁到宇文家。” “原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把我都算计在了里面。” 李世民口气有着不悦,长孙无垢说的头头是道,他虽然欣喜于她的心思缜密,但又实在是气于她的不找自己商量。 所以,他重重的捏着长孙无垢的俏鼻,似泄愤,也似宠溺。 “二哥,你捏痛我了啦!”长孙无垢咯咯一笑,拍开了李世民的手。 “是吗,捏痛了,我来看看。” 李世民捧住的长孙无垢的小脸,深深的凝视着,薄唇轻点着她的秀鼻,旖旎的情素染红了女人的粉颊,也痴迷了李世民的心。 他俯身,掳获住了女人的红唇,舔舐、啃咬、□□,长孙无垢搂着李世民的头,慢慢的回应着,丁香小舌在男人的城堡里翻滚,纠缠。 李世民听着长孙无垢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那温暖的气息撩拨着全身心弦,他无法自抑得把手伸入女人的衣服内摸索着。 “二哥!别这样。”长孙无垢抓着那只手,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大白天的,而且”还在野外,她举目四眺,还好空旷无人,要不非羞死她不可。 “白天?你是说晚上就可以了吗?”李世民搂着红云凝腮的长孙无垢爽朗而笑。 长孙无垢睇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而是很自然的靠在李世民怀里,任由她抱着。 枣红大马在蜿蜒的小径上走着,杳无人烟,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草动的声音,突地一阵潺潺的流水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长孙无垢举目看去,在茂密树林和挺拔翠竹的掩映下,一条由涧水湍急流淌而成的小溪从山上盘绕穿梭其中,波水粼粼,青竹幽幽。 好一个惬意清静的所在,长孙无垢一阵欣喜,“二哥,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我也正好到那溪水边洗漱一下。” 听她这么一说,李世民才发现,长孙无垢身上是够脏的,所以,也就点头应允 长孙无垢用手绢在小溪边梳洗着,一会儿,洗掉污淖的小脸变得白皙,在溪水的映射下,闪着晶莹的光泽,一双藕臂也在溪水的涤荡后变得雪白而粉嫩。 小乞丐4 她微抬美眸,看着正愣愣盯着自己的李世民,羞恼一笑,“二哥,在马上的包袱里有包子,你早餐都没吃,快去吃吧,可不要饿坏了。” 包袱里有包子,李世民蹙眉,一切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吗,“你怎打扮成这样?”像个小乞丐。 长孙无垢嫣然一笑,“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才打扮成这样的。” “为了我?”李世民俊眸微眯,想了一想后,又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人要害我的?”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没有去拿的意思,只能站了起来,走到马的跟前,将包袱解了下来,拿了包子后塞到李世民手里。 “二哥,这是去大兴的必经之路,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一天了。” “等我一天了,你还真自信,我就会追着你。早知道你还有这心思装成小乞丐戏耍于我,我就不来追你了。”李世民咬了一包子后,打趣着,他是肚子饿了。 “我哪里是戏耍你了,我呀怕与你走散,所以在出城的必经路上等着你,可是一直等到傍晚时分还不见你的人影,想着你可能是到镇子的时候天色已晚投宿了,所以我就也去了客栈。” “一到那里就看见小二在给你的枣红马在喂草料,我便向小二打听了你的住处,就去找你了。谁知道我走到你卧房的时候,有几个男人在你的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我一看情况不对。就悄悄的跟着他们,我才知道他们是毋端儿的旧部。他们怕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商量在饭菜中下毒陷害于你。” “原来是这样。”李世民听罢长孙无垢的说辞,喃喃着,继而,却面色一沉,“无垢,你呀,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事不找我商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夫君。” “嗯~二哥,我怎么不把你当成是夫君了。”长孙无垢靠了过去,嫣然一笑,拉着他的手,讨饶着,“刚才还答应不生我的气的,现在却又板着个脸,你呀,对为妻出尔反尔那是没什么,要是在天下英雄面前也这样,可就是大大的不应该了。” “你呀,说着说着,又是我的不对了。”李世民把长孙无垢拉进怀里,捏着她的俏鼻,“看来,这小女子,是够难养的。”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长孙无垢倒在了李世民的怀里,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溪,感慨着,“二哥,这从太原一路出来,到处可见食不裹腹、无家可归的难民,怪不得有那多人要反了。” “是啊!”李世民若有所思。 “父亲是朝庭命官,剿匪无可厚非,可那些连生存都得不到保障的人民,他们出来反朝廷,那也是被逼无奈呀。”长孙无垢坐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着李世民,“这孰是孰非还真难定论,所以我才打扮成乞丐的样,只是不想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罢了。” 李世民静静的看着她,是呀,她要是以平时的形象与他见面,恐怕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紧紧的抱住她了。 比赛1 到时,一场恶战是难免的,她把自己装扮得连自己也认不出来,实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无垢,这杨广是越来越失民心了,而且他又刚愎自用,任用奸佞,我想我们李家早晚会被卷进去,到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真的很难意料。” “我不管二哥以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一直跟着你、支持你的。”长孙无垢坚定的说着。 “我相信!”李世民握着长孙无垢的手,默默地看着她。 长孙无垢羞臊得扭开了头,差开话题道,“二哥,我们是就此回去呢,还是在外面走走。” “现在回去可不是好时机,想那杨广还没走,回去我又怕那公主为难于你。” 长孙无垢点头,“那么二哥有什么打算了吗?” 李世民想了想说,“无垢,你不是一直想领略一下大草原的浩渺,策马扬鞭、尽情驰骋嘛,要不我们去雁门关外,走一遭。” “如此甚好,二哥,你又爱马,到时我们可以多买几匹,你说好吗?” “当然好了,多买几匹,可以送父亲,到时他就是想怪罪于你的任性而为,也会宽大处理了。” 长孙无垢俏脸微微泛红红,羞恼一笑,“希望父亲不要生我的气。”她想了一想又说,“我们是不是也该为母亲也带点东西,还有三姐,玄霸他们!” “好主意,你这么会收买人心,到时大家都会向着你说话了。” “二哥,你取笑我!”长孙无垢小脸一板表示生气了。 看着女人愠怒的表情,李世民只能妥协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去,去了之后又安排些什么行程。” “好啊!” 两人兴奋得商议了一阵,翌日,就去了雁门关外 ****** 此时,正是八月时节,大草原最茂盛的季节。 放眼望去,都是平坦、碧绿的草地,偶尔有澈绿的河流九曲十八弯的穿梭其中,如玉似带,美不胜收。 长孙无垢很是惬意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天空中的朵朵白云,美丽的唇角微勾着。 “二哥,三天后才会有一个大规模马市,我们能在这里玩上个三天真好。” “是啊,三天后我们回去,时间上也刚刚好,圣人应该要走了。” 听着李世民如是说,长孙无垢长长的叹了口气,有着感慨,“二哥,你说要是我们能在这里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呀!” 李世民单手支头看着女人的清澈幽深的美眸,那里飘荡着片片白云,把整个天空都倒映在了其中。 “无垢,你真美!” 长孙无垢看着在眼前,被阳光镀上一层光晕的男人,背光的五官虽然有点暗淡,但男人那源源喷洒而来的气息。 不禁让她怦然心动,她伸出小手抚着那张俊脸,粉腮慢慢爬上红晕,“二哥,你也长得很俊美呀!” “这么说,我们还很般配。” 李世民半压着她,吻上那樱红的粉唇,□□、浅尝,长孙无垢也回应着,丁香小舌在男人的唇齿间来回游移着。 比赛2 直到长孙无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李世民才依依不舍不地放开了她,他抚着女人绯红的小脸,“无垢,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去比赛骑马吧,二哥,看看谁跑得快。”长孙无垢坐了起来,打断了李世民的话,知道他的心思去了哪。 “好!”李世民苦涩一笑,也跟着坐了起来,“到时候,输了,你可千万别哭鼻子。”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嫣然一笑,“二哥,你输了,可不许生气。”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自信满满的样子,爽朗一笑,拉着她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你要是输了,以后必须以我马首是瞻,不许违拗我!” “好,我都听你的。” “不许耍赖!”看着她这么容易就是答应了,李世民补充道。 “自古这小人与女子可是齐名的。”长孙无垢狡黠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我的无垢可是女子中的丈夫。” “呵呵!”长孙无垢“扑哧”而笑,“二哥,这话说得也不怕人笑话。” “我夸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妥?” 两人对视,会心一笑,没有再往下扯 李世民让长孙无垢骑了他的枣红马,这匹马性情温和,而且长孙无垢不止一次骑过它,应该不会发生危险。 而他自己骑上了一匹通体黄色的马,是他们来雁门关的路上买的,李世民叫它铜爵。 骑在马上的长孙无垢,举目远眺,指着远方的一个树林说,“二哥,我们就比谁先到那。” “好!”李世民爽朗一笑,“我会在那时等你的。” “谁等谁还不知道呢!”长孙无垢侧头,冲着李世民笑得愉悦,扬鞭,落下。 “pia”的一声,这一鞭子竟然落在了铜爵的屁股上,长孙无垢看着急驰而出的马,满意一笑。 她知道李世民肯定会让着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与他比赛骑马,到了最后,都会是并驾齐驱。 这种比法一点意思也没有,而现在这样,就显得公平、刺激许多。 李世民先是一惊,他紧抓着马绳,平稳坐姿后,往后看去,发现长孙无垢正奋起直追着。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长孙无垢是对以往的比赛有意见呢。 男人唇角微勾,既然她有意见,那么,他就告诉她,她与自己的差距有多么远。 李世民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双腿一关,加快速度向树林冲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大的差距,长孙无垢满意一笑,也加快了速度,这才是比赛嘛。 空旷浩渺的大草原上,两骑奔腾的俊马,如一道移动的风景,在天地之间急速飞驰,唯美而动感。 李世民到达树林后,就从马上跃了下来,听着那急促的马蹄声,男人展颜而笑,盯得很紧呀! 就在李世民安心等待的时候,忽听,小树林里传来一阵激励的兵器碰撞之声,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厮杀的声音。 李世民拧眉冥思,会是什么人呢? 第52章 阿史那伊1 这里是大隋与突厥的交界之处,有不少流寇经常在此出没,打劫一些商人与平民。 李世民俯身,透过树影,寻声看去,发现五、六个大汉围攻着看似是主仆的三人。 其中一个高大、威猛,招式凌厉,虽然在三对一的劣势下,却一点也不显得慌张。 而另外两个,身材娇小,招式巧妙、灵活,像是像是女孩子! 这五个人为什么围攻要他们呢? 李世民观察着三个的打扮,从衣着装束来看,像是商人,而另外五个大汉身着黑衣,又蒙着个脸,显然? 是打劫吗?还是另有什么企图。 就在李世民揣测的时候,一个女子的胳膊上已经中了一招,踉跄倒地。 阿跌逻一惊,连忙横扫一腿后,窜到阿史那伊身边,“公主,你没事吧?” 阿史那伊抚着左手,摇了摇头,朱唇轻启,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古丽也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制服,只见那大汉把大刀横在了她的脖子间威胁着。 “把东西交出来吧!” “公主,别管我!” 阿史那伊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你就别装蒜了,快拿出来吧,要不,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就在阿史那伊盘算着如何对付的时候,只听“嗖”地一声,一只箭矢已经射了大汉的胳膊上。 在疼痛的驱使下,他只能松开了古丽。 众人一惊,都提起精神都向弓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树影婆娑,光线忽明忽暗,并未见异常。 阿史那伊很是诧异,会是什么人呢? 不过,有机可剩,当然要加以利用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说来也巧,在阿史那伊话落的当口,只听树林的外围,有马蹄声传来。 五个大汉面面相觑,似是在无言的简洁交流后,往着树林的另外一端飞奔而去 “二哥!”长孙无垢小声地叫着,此时李世民正手持弓箭,这让她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嘘!”李世民拉住了从马上下来的长孙无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冲动做法是否正确。 但让他看着两个弱女子被人要挟,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长孙无垢顺着李世民的眸光,透过稀疏的树影向里张望,正好看见五条人影消失在树林里,只剩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扶着一个看着那人的个头,以及男子对她呵护、温柔的动作来看? 难道是个女人? 很像呀,边上那个脸色焦急的人,分明就是小婢女一个嘛,简直比她的绿芜更加的遇事易紧张。 “二哥,你救了人家,也不露一下面吗?” “我无意救她,只是看不惯刚才那五人的威逼罢了。”他拉着长了无垢的手,“我们走吧!”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阿跌逻已经一个飞跃,拦在了两人前面。其实几人相去不远,加上阿跌逻又是一个高手,所以在阿史那伊的示意下,他很轻松的寻声找准了两人的方位。 第53章 阿史那伊2 “二位请留步!”阿跌逻双手抱拳,口气谦逊。 长孙无垢此时看清了阿跌逻的长相后,不免一惊,他狭鼻深目,五官深遂,特别一双眼珠,在光线的作用有点呈淡黄色。 是突厥人! 李世民也抱拳还礼,“兄台不知有何指教。”虽然他也诧异于自己救了突厥人,但他还是淡然应对。 “多谢,英雄搭救!”这时,阿史那伊也走了过来。 打量着李世民,他面如冠玉、飘逸俊雅,一双凤眼清冽锐利,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当她发现李世民手中正拿着弓箭时,不由芳心萌动,刚才放箭解围的果然是他。 “不知英雄真姓大名?” 李世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只见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与所有的突厥人一样都有着一双美丽耀眼如琥珀般的眸子。 “在下与妻子游玩至此,看见兄台被人围攻,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英雄实不敢当。” 李世民不喜欢阿史那伊热切,甚至有着爱慕的眼神,所以口气显得有些生硬,并且暗示对方自己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 “你刚才一箭即中了那人要害,却没伤了那人的性命,又解救了我的婢女,英雄两字受之无愧。” 李世民的疏远,反而激起了阿史那伊浓厚的兴趣,美眸从他的身上,一直游移到李世民口中的妻子、长孙无垢身上。 不由的,阿史那伊一愣,明明是一个未长开的小丫头,却有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优雅气质,特别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似乎可以把一切包容其中。 好特别的两人,这就是所谓的天造地设吗? “兄台” “我是姑娘!”阿史那伊唇角微勾,毫不避讳的提醒着。 “原来是位姑娘,真是失礼了。”李世民看了眼阿史那伊的胳膊,差开话题道,“姑娘伤得不清,还是尽早医治吧,我和无垢就不打扰了。” “你很关心我?是喜欢我吗?”阿史那伊上前一步,唇角上扬,一点都不遮掩她对李世民的喜爱。 “姑娘误会了,我这只善意的提醒。”李世民甚是尴尬得看了眼长孙无垢,低眉抱拳,“告辞。” “我叫阿史那伊,公子一定要记住了。”阿史那伊看着两人的背影愉悦一笑。 “公主,让属下看看你的伤势吧?”直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走远,古丽才开口道。 “是啊,公主,处理好你的伤势,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想那些人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阿跌逻看了眼阿史那伊,很不是滋味。 一个汉人,居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嗯!”阿史那伊点头,任由古丽处理着自己的伤势。 只是一颗芳心却没有随着李世民的离开,而驱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