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勾搭渣夫》 第1章 渣夫李煜1 周筱穿过来时候,感觉这个身体已经病得无力回天了,她集中精神力扫描全身,现身体早已经是破败不堪,管有自己强大精神力加持,也只能勉强撑到一个月。 她默念:“点击课程系统,开启。” 脑海里传来一把甜美女声:“同学您好,欢迎使用蓝星军事学院课程教学及考试系统,程序正解压,请耐心等候。5,4,3,2,1,程序解压完毕,现启动课程系统,认证使用者身份中······” “哔”一声,周筱眼里出现一块光幕: 使用者:周筱 身份:蓝星军事学院三年级学员 专业:战时精神加持及战后创伤心理修复学 学业进度:75% 使用者身份信息是否正确?是/否 周筱心里回答“是”。 光幕消失,系统声音重出现:“周同学您好,先恭喜你通过了二年级专业考核,顺利晋级成为三年级学员。本学期课程内容是由著名情感心理学者、空间学者玛莎夫人著作空间位面《论觉醒、拯救以及打击出轨雄性应用心理学技巧及方法》,简称‘勾搭渣夫11个计划’。这个位面中,您主修课程是情感心理学,辅修古典文化技能。希望周同学顺利通过三年级课程考核。” “您有一个导师斯密斯教授留言,是否打开?” “打开。” 瞬间,一个红绿眸中年男子透明影像扩张开来,他笑眯眯地望着周筱道:“哦~亲爱周,很开心这个学期还是由我来担任你课程导师,哦~鉴于你性格一贯严肃古板,身为你老师,哦~你不介意我换了你课程导航系统性格吧,哦~,我个人认为活泼一点导航系统适合你,哦哦~祝你学习愉,拜拜。”影像“唰”一声消失了,紧接着是系统“叮咚”一声。 一把嫩嫩奶孩子声音出现了,“主人主人,我是你这学期导学系统22号,嘻嘻。” 周筱,“······” “为了配合与督促主人您这学期主修课课程学习,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虐虐健康’,为了方便您,主人可以简称我为虐虐,呵呵呵。” 周筱,“······” “主人,你叫我虐虐,我可不可以叫你筱筱?” “······”,周筱抽了抽嘴角,“随你。” “筱筱···” “查询第一课学习内容与考核任务。”周筱忍不住出声打断这个二货系统想要继续欢脱下去企图。 “嗯嗯,好筱筱~”依旧是欢奶音。 光幕重出现,这具身体经历过影像出现其中。 “娥皇,你就帮帮你妹妹吧,她、她有了国主孩子。”美丽妇人跪了下来,“娘,我也是您女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娥皇忍不住一口血溢出口。 影像转换,年轻俊美男人含泪,却不敢直视妻子眼睛,只能默默无语。 再换场景,娥皇听到二儿子夭折消息,瞬间昏厥过去。 下一个场景,憔悴女子跪华装妇人面前,白嘴唇轻启:“请母后懿准家妹周家敏入宫待年。”妇人温柔地扶起女子,怜爱地说:“娥皇,你真是一个识大体好孩子。”女子低头,不让其看到自己眼里隐含泪光。 影像消失后,光幕布了课程要求: 身份:周娥皇,女,28岁,南唐国主李煜第一任国后。 技能:熟练弹奏琵琶,擅长跳舞,尤其是霓裳羽衣舞。 悲剧程度:这是由一块旧绢巾引血案。原主旧情人赵匡胤嫉妒其与渣夫恩爱,为了提醒原主勿忘旧爱,特意将他们定情手绢送还,后被渣夫李煜现。于是,渣夫因此有了出轨理由,与原主“善良单纯可爱”妹妹勾搭上了。这样打击下,原主还遭到了母亲逼迫以及儿子死亡打击,因此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任务:请一个月内重赢回渣夫爱,让他深刻滴认识到没有你,日子是多么难熬,顺便虐虐单蠢家敏妹子。 辅助工具:旧情人赵先生,使用方法你懂,呵呵呵~~ 周筱:好猥琐语气,课程要求被二货系统乱入了吗? “筱筱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小虐虐系统觉察到周筱暗暗吐槽立马抗议。 周筱不再理会二货系统,点击开始考核任务。立刻,这具破身体虚弱与病痛感官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咳咳咳~”一直以来身体健康指数媲美雄性战士周筱第一次感受到娇弱无力是什么感觉,“咳咳,”忍住痒喉咙与胸口闷痛,周筱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怜筱筱,”虐虐系统立刻欢地回应,想想觉得不太应该,便转变为隐隐透着哭音声音,“为了让你对这个学习任务有代入性,你将感受到36度无死角全方位真实体验,就是这个身体感受到什么,也传达一份到达你神经枢纽,连死亡那刻体验都是哦。” 想了想,然后安慰说了一句,“相比较战争格斗专业学员已经很好了,起码不用一次又一次体验被虐打致死滋味。” “······”你还不如不说。 周筱闭目,准备用精神力将这股不适强压下来,但小虐虐系统阻止了她。 “亲爱筱筱,不可以呦,你这样做会加周娥皇死亡,你确定能少于一个月时间内完成考核吗?” 于是,周筱只得放弃这个尝试。 她强撑着从华丽雕花大木床上坐了起来,玉白但纤瘦手轻轻撩开粉色纱帐,但这个动作居然让她感到吃力,纱帐重垂下,她捂着胸口,压抑地咳嗽起来。 “娘娘,您醒了。”屋外两个侍女小碎步地跑进来,床前跪了下来。 “起来,”周筱吩咐道,“咳咳咳,我要喝水。” 第2章 渣夫李煜2 一个侍女连忙上前撩开帐子挂好,另一名侍女则倒好茶水扶着周筱递了过去。周筱就着侍女的手小口小口喝完水,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她抬头望了望两个侍女,发现很陌生,都不认识,只好问起剧中那个唯一有点印象的衷心丫鬟妹子,“晴儿在哪儿?” 侍女们颔首答道:“回娘娘,晴儿姐姐在您睡着的时候出去办事了,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娘娘。” 周筱还没说话,脑海中的小虐虐系统便欢乐起来了,“叮咚,旧情人赵先生秘密溜进金陵城,约见周娥皇的情节出现。筱筱要不要赴约啊?” 周筱垂下眼帘,将手递给站在躬身床前的侍女,“扶我去梳妆台。” “是,娘娘。”两位侍女一左一右扶起周筱,坐到铜镜前。 “咳咳咳。”周筱捂着嘴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慢慢摊开手,洁白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了血。 “娘娘恕罪。”两个侍女见状,慌忙地下跪。 “出去。”周筱轻轻地道。 “是。”两人垂头,躬身退了出去。 小虐虐系统不解,“筱筱为什么逼着自己吐血啊?这样的话,你这个身体可真的撑不过一个月了呢。” 周筱望着铜镜中那个女子,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衬得美丽的小脸越发娇弱。然而,眉心那点花钿与唇边尚未檫去的血迹却两两相映衬,让这张病弱的脸上流露着一种鲜艳的美。一梦迷情 周筱的手指轻触铜镜中美人的唇,轻声说:“人物分析,周娥皇,性格温顺善良,未出嫁前还有一点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婚后,她的热情与朝气逐渐被家庭与丈夫消磨了。她努力想成为一个母仪天下的国母,凡是都忍让退缩,你做到了一个好国母,却不是一个好妻子,你不知道这样的你已经被丈夫所厌弃了么?” “好厉害!筱筱分析的很好呢,我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了。”系统小虐虐谄媚道。 “吱——”雕花大门被突然推开,一个身穿明黄衣袍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周筱。 “娥皇,我怕,不要离开我,不要扔下我一个人······”说着,他的泪水从脸上划了下来。 哦,渣夫李煜来了。周筱任由他抱着,冷淡地说:“是吗?那家敏是怎么一回事?” “娥皇,对不起,对不起······”他反复地道着歉,再也不能说出别的话来。 周筱轻叹一口气,回头看向他。这个男人养尊处优,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但此刻俊美的脸却流淌着懦弱者的眼泪,泣不成声,像个小孩子似的。原来这就是书上描述的小男人啊,周筱在心里暗想。 “是啊是啊,我们蓝星经过数千年的优胜劣汰,这样的男人已经绝迹了呢,筱筱可得好好研究一下哦。”系统小虐虐赞同道。 周筱垂下眼帘,慢慢回抱住这个男人。 “回禀国主,张太医前来为娘娘把脉。”太监小福子在门外禀报道。我有事找你gl 李煜放开周筱,转回头用袖摆擦干眼泪,“快快宣进来。” “嗻。” 刚才那两名侍女躬身进来,想扶周筱回到床上,却被渣夫挥袖退却,他弯下腰,温柔地抱起周筱,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两个侍女过来将床帐放下。 周筱看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国主,您爱娥皇吗?” 李煜一愣,随即大拇指轻轻抚上她血迹早已干涸的嘴唇,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融化了,“怎么会不爱你,”他用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喃,“怎么能不爱你呢?” 是么?周筱不怀疑李煜对周娥皇的关爱,但那并不是爱情。周娥皇年岁比李煜大,一直以长姐的身份照顾着他,在这样的看顾中慢慢忘记赵匡胤,爱上脆弱的李煜。这份爱情大部分是女性性格中隐含的母爱作祟。然而,若说一开始李煜喜欢周娥皇的才气与美丽,到后来就慢慢随着周娥皇爱上他后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变成了类似于对母亲的依赖一样的感情。因此,他以前信誓旦旦地向周娥皇承诺说只为她写情诗,一旦碰上古灵精怪又非常崇拜他的周家敏,就毁约了,他为周家敏写的那首偷情时《手提金缕鞋》传遍江南,连旧情人赵先生也听到消息,不知道是出于气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跑过来为周娥皇打抱不平。 见周筱低头不语,李煜握住她的手,轻吻道:“对不起,我知道家敏的事伤了你的心,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相信我好吗?”周筱仍是不语。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微臣参见国主,参见国后娘娘。”张太医放下药箱,躬身作揖。总裁的私有宝贝 “免礼,快给娘娘诊脉。”李煜想松开周筱的手,发现周筱握得更紧了,他的心一软,轻声道:“我不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然后转头扬声说:“来人,给张太医赐坐。” 侍女将周筱的另一只手绑上红绳子,将另一头递给已经坐在帘子外面的张太医。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周筱偶然抑制不住的几声咳嗽,每到此时,李煜用心疼的眼光看向她,恨不得为她受过似的。 张太医闭眼思索了一会,放下绳子,站起来作揖:“娘娘,可以将绳子取下来。”侍女又过来解开绳子。 “娘娘怎么样?”李煜急忙问道。 张太医迟疑了一下,“娘娘忧思过虑,风寒入体,又久拖不愈,实在不妙啊。” 周筱知道张太医这样说已经很客气了,实际上这个身体早已经病入膏肓了,若不是有她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周娥皇也就这几天可以活了。 “什么叫不妙?”李煜倏地站起来,厉声责问,“国后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症,如何就不妙了?来人,将······” “国主,”周筱拉住他的衣袖,“我很累了,你陪我睡一会好吗?” 李煜回头,让周筱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慌与无措。他哽咽了一声,勉强出个笑容:“好,我陪你。” 外面的人早已悄声退下,李煜脱靴子上来抱住她却不语,只有颤抖的双臂透露了他此刻心情的不平静。 第3章 渣夫李煜3 “叮咚!忠心丫鬟妹子晴儿带着消息归来。”小虐虐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筱筱,快起来准备会旧情人啦。”声音贱兮兮的。 周筱睁开眼睛,发现李煜早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掀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 晴儿听到动静,连忙撩开帐子,扶着周筱,“小姐,您睡醒了。国主有政事要处理,才刚离开。吩咐我等您起来就传膳,您都一上午没吃过东西了。”旁边的侍女将茶水捧了上来。 周筱靠在床上,在晴儿的服侍下漱口。晴儿将用过的茶水放在一旁侍女端着的托子上,侍女退出去后,另外一个侍女将粥递上。 “小姐,这冰糖燕窝粥是今早我出去前就开始熬的,用文火焖了两个时辰呢,您多少用着点吧。”见周筱没有反对,晴儿舀起一羹粥,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喂着周筱。 其实周娥皇的风寒导致了她长时间的食欲不振,这个身体已经很久没怎么正常进食了,只能靠着汤药吊着命。周筱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只是吃了半碗,这个身体就无法再进食了。果然好弱啊。周筱暗想。 晴儿很开心,“小姐,您今天气色好了很多,食欲也好了,您的病一定会很快就可以痊了。”望着晴儿充满期待的笑容,周筱不忍心打击她,只能点点头。 膳后,晴儿为周筱梳发,她似乎有心事,尽管手上动作不停,但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回头对旁边候着的侍女说:“你们先出去,这里有我来服侍国后就可以了。” “是。”侍女们相继退出去,将门轻轻阖上。 等侍女们全部出去时,晴儿突然跪了下来,“请小姐恕罪。” 周筱知道她想提什么,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问:“晴儿何罪之有?快起来。”晴儿起来,从衣袖中慢慢抽出来一封信,双手递给周筱。 周筱拆开信封,摊开信纸,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娥皇,我想见你。”笔锋很重,可见写信人写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的。总裁,高攀不起 晴儿低头道:“是小和尚江正转交给我的,他说,那位大人知道您的情况很不好,急着要瞧瞧您,倘若您不同意,他就,就夜闯唐宫。” 周筱轻咳了声,慢慢地说:“我答应见他,明天上午在瓦官寺相见。” “是。”晴儿应声答道,重新挑起周筱的长发,慢慢地顺着。 第二天早上,周筱等李煜上朝以后也跟着起来了。 “要上妆吗?”晴儿轻问。 周筱拒绝了,“不,这样就很好。” 她穿着大红的国后朝服,衬得脸庞越发憔悴苍白。“走吧。”晴儿得令,扶着周筱上轿。 周筱刚坐上轿,系统虐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筱筱,穿的这么红,不怕渣夫李煜发现你去私会旧情人吗?” 周筱轻笑,“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呵呵,”系统虐虐说,“筱筱要小心咯,李煜可是在瓦官寺周围埋伏了很多弓箭手呢。” 周筱说:“虐虐,记下了,雄性生物,无论高级还是低级动物,都是有竞争才有动力的。蓝星人有一句古语叫什么来着,男人都是贱骨头。” 虐虐好心提醒:别忘了斯密斯教授也是雄性,筱筱你这个观点可是会受到报复打击的。 周筱不以为然:没关系,玛莎夫人认同不是吗? 系统虐虐:筱筱,你学坏了!重生之晴好 周筱的轿子到的时候,赵先生很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一看到轿子,就从亭子里大步流星迈了出来,亲自撩开帘子,欲扶周筱出轿。 但周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李煜就在边上看着,适度的刺激怡情,但重度刺激就要出人命了! 幸好赵先生是位绅士,也不勉强,他收回手,放在身后,随着周筱晴儿放慢脚步。 直到进了亭子各自坐下来,赵先生似乎都还沉醉在见到娥皇的欢喜中。 “你······过得好吗?”什么破问题,没看到对面周娥皇那张病弱的小脸吗?系统虐虐与周筱集体鄙视之。 赵先生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说废话,连忙补救:“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所以? 赵先生望向周筱,走过来弯腰注视着周筱说:“娥皇,跟我走吧,我不会像李从嘉那样让你受尽委屈。我发誓,我赵匡胤这辈子绝不负你周娥皇!” 周筱静静望着眼前的男人,成熟、稳重,感觉很强大,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她倏地笑了,“赵大哥,你凭什么自信现在的周娥皇还爱着你?” 赵先生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娥皇会出此言。 周筱别过头,眼里竟蕴含着泪光,“真的爱的话,为什么,当年不带娥皇走?” 系统虐虐:好演技。 周筱:过奖过奖。 赵先生痴痴地看着周筱,眼里有悲痛与懊悔:“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 周筱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不,若重新让你选择的话,你还是会这样做的不是吗?”反派大哥的七秀弟弟 赵先生迟疑,没有回答。 “你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周筱苦涩的说,“但同时你也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当年你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国主,所以你退缩了,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是你,先背叛了娥皇。” “不是这样的。”赵先生怕极了周筱这样疏远的神情,“我······只是没及时赶回来阻止这一切。” “说谎。”周筱淡淡地说道,“成亲那天晚上,娥皇还在希冀她的良人能闯进来带她走,但结果,她失望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他也在,却没有勇气迈进来一步。” “娥皇!”赵先生真的慌了,他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周筱避开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过苦日子。”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周筱嗤笑,“更何况,即使你以前爱娥皇,你还爱现在的她吗?现在的周娥皇,没有当年与你共骑乘饮酒的活泼朝气,她有的只有与丈夫孩子安安稳稳生活的愿望。她爱上了他的丈夫。” “可是他伤害了你!”赵先生不能接受。 周筱扶着柱子站起来,守在亭外的晴儿见状,忙过来扶着她。 “我言尽于此。”周筱认真地盯着赵先生,“我不想亏欠你任何东西。尽管我身为南唐国后,我不希望战火蔓延到这里,但是我也不因此而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说罢,周筱靠着晴儿欲转身离开。 赵先生看着周筱离开,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让人看得不真切,似是离开他的世界,再也不回头了。 “娥皇!”赵先生忽然喊住她,向前迈了几大步,拉住周筱,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系统虐虐很兴奋:噢噢,重头戏来了! 第4章 渣夫李煜4 一阵“簌簌”的声音响起,周筱抬头,在灿烂的阳光中微微眯眼,看见一大群弓箭手出现在瓦官寺四周的屋顶上,正拉着弓对准自己的方向。 “哒哒哒···”李煜骑马带着一群佩剑的官兵靠近周筱他们。 周筱没有反抗,仍由赵先生抱着。赵先生冷着一张脸,松开周筱,却将她护在身后。 “小姐······”晴儿很忧心,看着周筱不知所措。 李煜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下马,拔剑,朝赵先生狠命刺去。 赵先生怕伤及娥皇,他没有闪避,双手合上,接住李煜的剑,用力向前一推,换了一个方位,趁李煜还未靠近,反手从附近的一名士兵手中拉出佩剑。“锵——”两把剑相互抵挡,颤抖的剑身映出李煜与赵先生互相仇视的眼神。 系统虐虐:筱筱,该你出场了,在旁边看热闹不太厚道吧。 周筱立马捂住胸口,低声咳嗽,目光却紧紧盯住前方的两个男人,“国主,宋宗主,你们不要打了······”哀求中带着一丝丝的泣音。 系统虐虐:筱筱,好敷衍的说。 周筱轻哼:先让他们再打一会儿,这两男人都让我气得牙痒痒。 周筱继续捂胸口装柔弱无奈的小女人。 李煜无论剑招还是臂力都及不上赵先生,攻击次次都被赵先生轻易化解,相比于赵先生的游刃有余,李煜显得狼狈不堪,但他打红了眼,到最后干脆放弃招式,只靠蛮力胡乱砍向赵先生。 系统虐虐:这就是传说中男人之间的战斗吗? 周筱:是吧。但如果是我,我会立马下令将赵先生擒获,擒贼先擒王,到时宋国也拿我们没办法了。望春闺 系统虐虐:······ 继续围观中······ 赵先生轻蔑看着李煜,冷笑道:“娥皇,这就是你爱的男人吗?他就只会像只疯狗追着我不放吗?这样的男人哪一点值得你爱了?” 李煜额头青筋突起,声音嘶哑地大喊:“赵匡胤,我要杀了你!”更加用力挥剑砍向赵先生。 赵先生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手下留情,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直指李煜的胸口。 “不要!”周筱觉得是时候了,孱弱的身子在强大的精神力加持下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轻快地扑过去挡在李煜身前。 剑尖在快刺中周筱的时候急促改变了方向,堪堪擦着娥皇的衣襟挥开。赵先生一剑插在地上,他用又爱又痛的目光看着周筱,没有说话。 一个蓝衣男子忽地出现在赵先生身旁,赵先生逼着自己移开对周筱的注视,转身带着那名属下离开。原本围着他们的士兵空出一条路,让赵先生离去。 系统虐虐:话说,渣夫带着这么多人来是围观自己被人戏弄吗? 周筱淡定表示:可能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果然,身后的李煜顿了顿,急躁地下令:“追!”士兵们才如梦初醒,向赵先生离开的方向追缉。 系统虐虐:(鼓掌)筱筱好厉害呢。 周筱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头一歪,靠着李煜晕了。清宫升级记 “小姐——”这是晴儿。 “娥皇——”这才是渣夫李煜。 周筱的意识出现在白茫茫的空间里。 “咦,这难道是······” “是的,”系统虐虐的奶音变为课程导航系统统一的女声,“周筱同学,由于你仍未主动选修通识课,从今天开始,课程导航系统将强制为你随机选修通识课。若有不便之处,敬请原谅。” 白光闪过,周筱怀里出现了一把琵琶。 系统女声出现:“这节为文化课,基于辅助学生完成主修课程的原则,本次的学习内容是蓝星古代东方乐器琵琶,乃周娥皇必备技能之一。希望周筱同学认真学习,下面系统将传输琵琶的相关知识以及真人投影操作控件,5,4,3,2,1。传输完毕,请周筱同学开始学习。” 大量有关琵琶的理论知识在周筱眼里快速掠过,待周筱平静下来时,一个身穿古东方汉服的中年女子的透明影像端庄地出现在空间内。 “周同学你好,我是你的琵琶教学课教授李阮阮,下面将由我对你进行教学实操训练。” 周筱立正行军礼:“是!” 透明影像移到周筱身后,覆在周筱的身体表面。 周筱闭上眼,身体自主调整成弹奏的姿势,左手抱着琵琶下部,右手开始弹奏。一弹一挑之间,乐器的发音原理以及乐谱皆自身体的动作传至周筱的脑识中。渐渐,随着乐曲的演奏,覆在周筱身上的影像慢慢消散。 “周筱同学的琵琶学习任务已完成。”最后,李老师的影像说完便如萤火虫之光点点散开了。穿越美满人生 终于,随着“叮咚”一声,系统变为虐虐的声音:“筱筱好厉害的呢,这么快就学完了。” 周筱微微一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会向她撒娇打滚的系统。 周筱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渣夫李煜憔悴地坐在床边,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颓废极了。他发现她醒了,竟喜极而泣,伸出右手颤抖着抚摸她的脸。 “真好,你终于醒了。”他弯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眷恋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周筱:这是肿么了? 系统虐虐:亲爱的筱筱,你“昏迷”三天了。 周筱立刻进入状态,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未语竟泪先流。她反覆地喊着李煜的名字:“从嘉,从嘉······” 李煜此刻很难过,他一遍又一遍地应答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我在陪着你······” 周筱抬起手,想碰触他的脸,却无力地垂了下来。李煜见状,急忙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侧。 “我刚刚在做梦,梦见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周筱双眼放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忽地,她眼神聚焦在李煜脸上,有些急促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好不好?没有争吵,没有背叛,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我们可以一起吟诗作画,你弹琴我跳舞,好不好,咳咳咳···”周筱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煜哽咽,紧紧抱住周筱,泣不成声道:“好,好,就我们两个人,我都陪着你······” 听到他的允诺,周筱看上去似乎是放心了,她朝李煜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躺在他的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章 渣夫李煜5 前几天,宫里一直暗暗传着国后快要不好了,但三天后,娘娘突然清醒了,并且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完全看不出来先前病入膏肓的样子。宫女太监们都传言说是国主对国后的深情感动了上天,将原本即将成仙的国后娘娘还给国主,让娘娘陪着国主过完这凡间几十年的夫妻生活。 周筱透过系统虐虐听到这个传言时,她正忙着与李煜弹琴*。 周筱此刻身穿与平日雍容华贵衣衫不同的月白色长袍,头上松松挽着一个简单的随云髻,一缕秀发沿着周筱光洁优美的脖子弯曲垂落,让周筱看上去既有少女的活泼灵动,又带着丝丝少妇的慵懒魅惑。她窝在李煜的怀里,虽双手抚着古琴,却时时抬头用似水的眼神波光勾着身后的李煜。 李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受不了,他将头埋入周筱的脖子处,在上面发狠地允吸了一口:“不是说要假装我们才初初相识,你能解释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嗯?” 周筱轻笑,伸出如玉的食指轻轻滑过李煜桃花泛滥的眉眼,高挺的鼻子,以及嫩红的嘴唇,然后轻启朱唇,慢慢地说:“娥皇与郎君你初遇,一见倾心,胸中满是少女怀春之情,因而频频回首,期待与心上人眼神交接,心意相通,若有失礼之处,万望郎君原谅则个~” 越说到后面,周筱的语气越是轻佻,语调也越发娇嗲。 李煜从来没有被女人调戏的经验,在周筱大胆的目光中,他感觉到全身发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自在极了。他狼狈地转过头,中断与周筱的对视,但他红红的耳朵透露出他此刻心情的窘迫。相公,小生不能够 “呵呵~”周筱伸出双臂揽住李煜的脖子,埋在他怀里愉悦地笑着。 “你这个小坏蛋!”李煜恼羞成怒,作势要挠她的痒痒。 周筱伸手去挡,却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气力,她被李煜压着挠痒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系统虐虐:情节好老套啊~ 周筱冷哼:你管我。 “不要了,不要了,我认输了!”周筱似是受不住,软声投降。 李煜这才放过她,他收了手,看到周筱的头发被他弄得有些散乱,想也没想就伸手替她将头发挽至耳后,当李煜温热的手指碰触到周筱有些凉意的耳垂时,双方都明显震了一下。 李煜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从认识她伊始就知道娥皇很美丽,甚至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随着她嫁给他,她殊美的容貌渐渐被身上端庄高贵的气息所掩盖,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忘记了原来娥皇除了大方典雅,也是一个如此让人惊艳的女子。 此刻的娥皇,头发散乱妩媚,双目因笑泪而波光粼粼,双颊泛着粉红色,双唇虽因病弱有些泛白却透着光泽,让人欲一亲芳泽。这样的娥皇,美丽得让他失神。他慢慢低头,想吻住周筱诱人的唇瓣。还珠之宅心仁后 “扣扣。”音律房外轻轻响起两下叩门声,晴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启禀国主,娘娘服药的时辰到了。” 李煜的企图被打断,他不免感到有些懊恼,周筱看到他吃瘪,嘴角上扬,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却不料刺激了李煜。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头,两人的唇瓣狠狠地碰在一起。 “呲——”周筱的嘴唇撞到了李煜的牙齿,让她不由得痛呼一声。李煜得意地笑弯了眼,对门口扬声说:“进来!” 晴儿轻轻推开门,两手攥着裙摆上提,恭敬地低头跨进音律房,身后跟着一名托着药的侍女。 周筱皱着美丽的小脸,向李煜抱怨道:“又要喝药,我现在一闻到这股苦味就想吐了。” 李煜柔声安慰道:“苦口良药,这药对治疗你的风寒症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不要喝!”周筱将脸埋在李煜的怀里不出来,“我已经快痊愈了,我不想喝药了。” 李煜是第一次看到娥皇这幅撒泼耍赖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但态度却是坚定的:“不行,药必须得喝掉,乖~听话,喝完给你蜜饯润口。”李煜不自禁地用哄孩子的口吻哄着周筱。 周筱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盯着李煜,发现他还是没有退步的意思,又重新埋入李煜胸口,闷闷地说:“你是坏人~”她作了让步,“我要你喂我。” 红楼之扣连环 在这么一瞬间,李煜的心被她这句抱怨式的话强烈颤抖了一下,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到简直可以揉出水来,但却故意说:“我现在还只是你见了一面的陌生男子,怎么能违背礼法,作出此等逾越行为?” 周筱故意凑到李煜耳边,吐气如兰:“娥皇自见郎君一面,便害了相思,如今药石罔顾,郎君不该负点责任么?况且,在人命面前,礼法理应暂且放置一边,求郎君救救娥皇吧~” 在场的侍女纷纷红了脸,显然是听到了。但这一次李煜没有羞涩退让,他在周筱脸上温柔地轻啄几下,示意晴儿将药递给他:“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应允小娘子一次。” 系统虐虐:原谅我只想到了肉麻这个形容词。 周筱:必须的。 喝完药后,李煜用披风将周筱裹着,准备抱她回寝殿午睡。周筱紧攥住他的衣襟,撒娇道:“午睡以后我要跳舞给你看,然后你就彻底沉醉在我曼妙的舞姿下,爱我爱得欲罢不能好不好?” 李煜听到她孩子气的话语,心里柔软得不得了。“好,娥皇先睡觉好不好,乖。”李煜没察觉,他对待妻子的口吻越来越像对一个宠爱的小孩子了。 周筱满意了,靠在李煜肩膀上闭上了眼。 系统:又到通识课的时间了,这一节课的内容是霓裳羽衣舞。 周筱:我就知道。 第6章 渣夫李煜6 秋日的下午,天空又高又蓝,明亮的阳光穿过观舞楼的画廊,如长长的绸带一样照射在中央的舞场上。秋风飒爽,吹得细微的灰尘粒子在阳光下不断翻飞,周筱身穿银白色的华丽舞衣,站在其中宛若飘渺出尘的仙子。 李煜同样身穿银白色的衣袍,闲适随意地坐在不远处,嘴角含笑,双手抚弄着古琴,目光却一直专注地追寻着周筱,仿佛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你。 周筱不由轻叹:真是优雅至极的男人,在才艺的领域里,他就是睥睨众生的王者,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着尊贵无上,唯我独尊的气息。而现在这样的王者愿意纾尊降贵独独为你弹奏倾倒,对女人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份诱惑啊。难怪周娥皇放弃成熟稳重的赵先生,转而深深爱上这个浪漫多情的男人。这样的男子本就不该为世事所烦扰,而是优雅肆意地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系统虐虐:筱筱,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哦。 周筱:简而言之,这就是个让人极度想豢养起来占为己有的男人啊。 周筱看向李煜的目光更加缠绵悱恻了。她随着音乐转身,下腰,抖动手中的羽扇盖住自己的半张脸,朝李煜抛去一个妩媚似水的媚眼。李煜呼吸一窒,手下不慎拨错了一个调,显得有些慌乱。 周筱见状,心情更加愉悦。她优雅地收回扇子,轻拂宽大的水袖,向李煜绽放一个明媚却顽皮的笑容。 调子又乱了。 系统虐虐感叹:好容易勾搭的男主啊。 周筱不赞同:那是周娥皇以前与李煜相处时太持身份了,拥有一张美丽的脸却没能好好利用,人前人后都力求端庄典雅,李煜可没享受过现在这般待遇。妃君不可:我的魔妃不好惹 身穿浅绿色舞衣的舞姬们依次进场,她们抖动着手中红色的羽扇,绕着周筱围成一个圈,将羽扇拼成一朵怒放的大牡丹花,而周筱,正是其中最美的花蕊。最后一个曲调停止时,她右手高举,左手执扇,身体半倚着身后的舞姬,回头嫣然一笑,直直击中李煜。 李煜站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急促,他望着周筱,身体一步步自乐官伶人舞姬中穿过,待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将周筱抱入怀中了。 “娥皇,今生能与你执手,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福气。”李煜喃喃地说。 周筱回抱住李煜,感动地说:“娥皇今生有国主的眷顾,亦别无所求。” 不知何时,其他人已自觉全部退下,留下这一对伉俪情深。天空已开始变成淡淡的橘红色,李煜透过画廊,望向笼罩在夕阳下的远方起起伏伏的峰峦,他紧了紧抱住周筱的手臂,轻声说道:“我一直向往隐居在深山的生活,有我钟情的青山绿水相伴,每天伴着清脆的鸟叫声而起,踏着夕阳欢歌而归,即使生活清贫我亦愿意。但现在,这个愿望里应该再添加一个你。娥皇,”李煜两手抓着她的肩膀,认真看向她:“你愿意陪我纵情于山水吗?” 周筱微笑,轻启唇瓣,说:“妾愿随君往。” 李煜平日害怕别人嘲笑自己懦弱无能,胸无大志,一直不敢将自己真正想要的诉诸于口,今日一时冲动下对妻子坦白了这番愿望,竟出乎意料的得到娥皇的理解与跟随,一时间大喜,长久以来因国事积压的抑郁一下子一扫而光。 “哈哈哈~”他开怀大笑,甚至抱起周筱兴奋地转圈,“娥皇,我好快乐······” 系统虐虐:这孩子真好骗。悍妻之奴家要跑路 周筱一直微笑着看着李煜,任由李煜将心中的舒畅淋漓尽致地宣泄出来。余光中,她看到画廊尽头有个粉红的身影黯然离去。 系统虐虐:家敏妹子被打击了。 周筱:没关系,我会给她更加*的一击的。 连续几天,李煜都放下国事,形影不离地陪着周筱吟诗作画,种花赏月,荡舟湖上,轻歌曼舞······凡是以前李煜与娥皇游玩过的地方,周筱都拉着李煜重温了一遍,但不同以往的温情脉脉,李煜次次都在周筱的刻意撩拨下脸红心跳,几乎每每擦枪走火。但在太医隐晦却坚决的医嘱下,标榜自己体贴关心妻子的李煜只能一次一次感受透心凉,却心飞扬的*滋味。 这天,李煜难得上朝处理一下积压多日的国事,家敏妹子便迫不及待前来探望生病的姐姐。 周筱冷哼:终于待不住了吗。 “不见。”周筱语气淡淡地回复晴儿,“叫她回去,好好待在揽宜轩。” “是。”晴儿领命,退了出去。 周家敏看到晴儿出来,急急迎了上去,拉住晴儿的手问道:“怎么样?姐姐愿意见我了吗?” 晴儿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说话的语气带着嘲讽:“请周采女好好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我们娘娘好不容易才病好一些,奴婢求求您就别再来害她了,她被您害得还不够吗?” 周家敏像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她的大眼睛内充满了泪水,无声地掉落:“不是的,姐姐对我有误会,我要向她好好解释,我要进去,你们别拦着我。”周家敏突然用力推开晴儿,欲闯入寝殿。情深久燃(高干) 晴儿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右脚踝一拐,“咯吱”一声扭伤了筋。她顾不上疼痛,朝旁边的宫女侍卫下令:“快,拦住她!” 众人立即上前阻挡周家敏的闯入。鉴于周家敏的特殊身份,侍卫们不敢动粗,只能挡在门口,防止她硬闯。 周家敏知道自己是没法硬闯下去了,她紧咬下唇,直直地跪了下来,朝门里面喊:“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我的气,家敏知道错了,我现在就跪下来向你赔罪,直到你消气为止。” 晴儿听她这般言辞,更加怒不可遏。她怒极反笑:“周采女,奴婢忘了说,刚刚娘娘吩咐完便午睡了,您喜欢跪着的话就一直跪着好了。”说完,她招来一个小宫女,扶着她的手臂一拐一拐进了门。 晴儿进来看到周筱仍坐在梳妆台上,还维持着刚刚一下下梳理发尾的动作。正想行礼汇报,就听到周筱轻声说:“好了,我都知道了。”周筱转头看向那个小宫女:“宣医女为晴儿看伤。” “是。”小宫女领命退下。 晴儿问:“那二小姐她······” “就如你说的,让她跪着好了。” “是。” 中午,李煜回来时,神色犹豫不决。 “国主,您回来了。”周筱满脸笑容迎上去,“今天上朝辛苦了,您饿不饿,要现在就传膳吗?” 李煜不忍败了周筱的兴味,他握住周筱的双手,道了声:“好。” 第7章 渣夫李煜7 饭后,周筱见李煜屡次欲言又止,她会意,立即善解人意地问:“国主,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煜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揽过周筱的腰,轻声劝道:“家敏······也在外面跪了那么久了,你看,是不是让她先起来?” 周筱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她转过头轻“嗯”一声,淡淡地说:“国主下令即可。”说完便抽身起来,坐到床边供人休息的小榻处继续完成半成品刺绣。 没错,周筱的第三个通识课的内容便是东方刺绣。 系统虐虐:筱筱就是厉害,学起什么都快~ 周筱:听说蓝星古东方有一种用绣花针杀人于无形的技能,我对此很感兴趣。 系统虐虐:请允许我默默为得罪你的人祈祷~ 此时,被系统虐虐默默祈祷的男人仍毫无所觉,他遭遇了这几天以来周筱的第一个冷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怕说多错多,让周筱更生气。 周筱见此,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国主,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周家敏,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李煜并不是没有其他女人,只是自他大婚后就一直独宠周娥皇,但娥皇对他的其他妃嫔也是善待有加。他没有想到这次对象是周家敏,娥皇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他想问原因,又恐娥皇生气,就只能一直憋着。神秘少主,萌妞太勾人 “有些话,我不说,也许国主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周筱冷淡地说,“所以,我只会说一次。” 周筱将绣品搁在篮子里,走到李煜面前坐了下来。 “你当初知道娥皇与宋宗主有一段过去,一时间难以接受,无法原谅我。我知道你心中的郁结难消,所以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可你又知不知道,娥皇的心里也同样难受,我听说你牙齿上火,疼得彻夜难眠,我很着急,冒着雨替你采摘草药,后来因此而生病也不敢拿此事来烦扰你,可是你······当那首《手提金缕鞋》传入耳里时,你知道娥皇有多伤心吗?”说到此,周筱眼睛红了,泪光隐隐约约。 李煜既心疼又内疚,他低声阻止:“不要说了······” 周筱倔强地扯了一个欢颜:“娥皇最脆弱的时候,她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背叛了她,还传得天下皆知,而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呵,多可笑呀。” 李煜痛苦含泪,上前抱住娥皇:“对不起,对不起······” 周筱闭眼,泪水无声滑落,“连母亲也要逼我,难道我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吗?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疼的······” “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我让你打我消消气好不好,你打我好了。”说着,李煜抓着周筱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周筱摇头,流着泪扳开李煜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居然因为心情恍惚,而忽略了仲宣,我竟让仲宣落了水。他才这么小,平时连摔一下也说很疼很疼,要我呼呼的孩子,却遭受了这般劫难,他一定疼得受不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母后害了你,仲宣······”李煜抱着周筱,任由她捶打着自己,到最后,周筱只是趴在李煜的肩上,默默地流泪。种田之相公你好 系统虐虐:感觉怎么样? 周筱:哭戏好折腾人啊,感觉不会再爱了。 李煜出来的时候,望着仍旧倔强地跪着的周家敏,忽然觉得累了,他望着侍卫的方向:“将她带回到揽宜轩,”犹豫了一下,又说:“以后不要让她进来了。” “姐夫!”周家敏难以相信看着李煜,“姐夫,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煜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后,睁眼轻声哄道:“你姐姐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你乖乖的,先不要打扰她,我有空再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见姐姐,我要向她认错,求她原谅。姐姐,我错了,姐姐——” 门唰一声打开了,晴儿扶着宫女一拐一拐地出现,她冷冷看着周家敏说:“娘娘要奴婢问周采女您一句话,‘你口口声声说的知道错了,你知道什么错了,你后悔犯这个错吗?’”周家敏顿时哑口无言。 晴儿冷哼,她转身,忽然又顿住了,她嘲讽地说:“娘娘还说了,她相信,再给你选择一次,你还是会犯这个错误的。” 周家敏伏在地上一颤一颤抽泣着,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穿越种田之富贵荣华 李煜站立在一旁,心底忽然产生一种强大的无法言喻的悲哀。原来,他既不是一个好君主,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连好丈夫也不是,他为自己的软弱无力感到羞耻。 系统虐虐警告:筱筱,渣夫出现了自我厌弃的情绪。 周筱:很正常的情况。 系统虐虐不解:他这样的情况据说很容易选择出家,就是剃光头当和尚,忘情弃爱哦。 周筱:放心,我会让他连出家都忘不了周娥皇。 从那天起,李煜就开始逃避周筱,每次都推脱国事繁忙,将自己一个人困在勤政殿里。周筱没有主动找过他,五日后,周筱让晴儿向李煜申请出宫前往感业寺为仲宣捐赠香油钱。李煜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周筱出宫那天,李煜也没出现,只是派了他的心腹小福子代为送行。 周筱脸上没显露什么,她只是低声吩咐小福子:“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督促国主准时用膳,这两天天气转凉,记得为国主添衣,提醒国主要注意休息,切记太劳累了。还有,”周筱苦涩顿了一下,“告诉国主,就说无论他爱谁,都由他去吧。”说完,周筱转身上了马车。当车帘放下的瞬间,小福子分明看到娘娘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马车缓缓启动,小福子看着车队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点消失在城门口,才转身回宫。 第8章 渣夫李煜8 金秋时节,皇宫的御花园开满各色各样的团菊。李煜坐在其中,轻拨琴弦,却发现这项往日只要弹奏起来便令自己忘尽一切烦忧的活动今日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继续拨弄了几个琴音,便索然无味地放弃了。 “小福子回来了吗?”李煜问立在一旁的太监。 小太监为难地答道:“回禀国主,福总管尚未回来。” 李煜站起来,将手背在身后,向前度了几步,转头问:“现在这个时候上书院下堂了吗?” “是,已经下堂了。”小太监恭敬回答道。 李煜犹豫了一下,便迈步朝大皇子居住的昭华殿走去,小太监连忙跟上。 李仲寓白白嫩嫩的小手吃力地握着一支毛笔,站在书桌前,认真地写字。李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奴婢/奴才参见国主。”宫女太监纷纷下跪。 “儿臣参见父皇。”小仲寓连忙搁下笔,想要行礼,但李煜阻止了他。他弯腰一把将小仲寓抱起,笑着问:“仲寓在写些什么?能不能让父皇也看一下?” 仲寓伸出藕节般的小手臂抱住李煜的脖子,奶声奶气回答道:“回父皇,仲寓在为弟弟写字。” 李煜的笑容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哦,写什么字?让父皇瞧瞧。” 仲寓的掌笔女官双手捧着宣纸,弯腰低头,恭敬呈上。 李煜一手托着仲寓的小小屁股,伸出另一只手翻了翻他的墨宝。仲寓今年才七岁,很多字都认不全,但他一笔一划临摹得很认真。 “金刚经?谁给你的?”李煜惊诧问道。 “是仲寓找圣尊后娘娘要的,”仲寓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仲寓看到母后为弟弟哭得那么伤心,也想哭哭,但韩太傅说了,仲寓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随便哭,还要哄母后开心,母后喜欢佛经,仲寓就想给弟弟抄写佛经。” “乖。”李煜感觉自己实在无颜面对娥皇,连七岁的儿子都懂得哄她开心,而他自己却总是让她伤心难过。 道友请留步 “母后有笑哦,”仲寓露出邀功的笑容,但很快他又低落了:“但母后后来又哭了。仲寓真没用。” “不是,仲寓已经很了不起了。”李煜将头埋如仲寓的脖颈处,下巴抵着他的小肩膀喃喃道。 此时,皇家车队在城门外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周筱隔着明黄的车帘,平静地问:“你为何跟过来?” 外面,一个身穿红色衣裳,挽着灵蛇髻的美丽女子跪下,低头回禀道:“窅娘愿侍奉娘娘左右,为娘娘解忧,望娘娘成全。” “你回去侍奉国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周筱淡淡道,对窗口的晴儿颔首。晴儿会意,扬声下令:“起驾!” 马车重新启动,直到离开一段距离,窅娘仍低头跪在地上,不肯离开。 周筱垂下眼帘,低声吩咐晴儿:“叫她跟上来吧。” “是。” 系统虐虐:窅娘为何跟着筱筱? 周筱:因为嫉妒。她精通诗词歌舞,性情肆意飞扬,却爱慕李煜而不能,三番四次表明情意却遭到拒绝,但无才无德的周家敏却轻易得到了李煜的垂怜。比起名正言顺的周娥皇,她更加气愤李煜的移情别恋。 系统虐虐:所以,她要为周娥皇讨回公道? 周筱微笑默认。 车队向前方行驶了不到一刻钟,又停了下来。 “何事?”周筱问。 李煜的御前侍卫张元驾马停在周筱马车左侧,他勒住马,下马跪地行礼:“回禀娘娘,近日城门外有大量流民聚集,国主特意命我等前来护送娘娘。” “承蒙国主关心。”周筱平静地接受李煜的好意。 周筱:怎么回事? 系统虐虐:宋国前一段时间攻打蜀国,蜀国部分爱国文人不愿屈服,便举家迁往江南地区,他们应该就是李煜所指的“流民”。嫡女当道 周筱轻笑:看来李煜前一段时间说国事繁忙也不全是推脱。 有张元等人在前方开路,车队很顺利通过流民的聚集地。透过马车窗帘翻飞的缝隙,周筱看到路边的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或坐或站,但脸上都统一流露出疲态和对未来生活的茫然恐慌。 系统虐虐不由感叹:战火不久也要蔓延到南唐,真是可惜了这么美好的风景。 周筱轻笑:起码要等到娥皇死后。 一名青衣男子立在流民中,透过翻飞的窗帘,将目光直直投向周筱。 周筱不由得有些惊讶:感觉到了吗? 系统虐虐:是的,感觉到了,是同学哦,筱筱。 直到车队离开很远,周筱仍然感觉到这股视线还紧紧追着她,她第一次产生了名为“不自在”的情绪。 周筱冷哼:没礼貌。 系统虐虐:呵呵,同学之间要相亲相爱哟~ 皇家车队赶在天黑前到达了感业寺,寺庙住持亲自出来迎周筱进寺。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眼眉银白的老主持领着周筱走在前面,众侍女一步之遥跟在后面。 周筱双手合十,真诚地作了一个拜拜,“小儿仲宣的法事有劳大师费心。” 老主持回礼:“此乃老衲的分内事,善哉善哉!” 老主持将周筱一行人安排在寺内的客房中便离开了。 周筱刚拾起未完成刺绣品,就听到晴儿禀报:“娘娘,御前侍卫张元求见。” “宣。” 张元进来,隔着房内的小门,朝娥皇的方向作揖下跪:“微臣参见国后娘娘。” “张侍卫免礼。”周筱手中动作不停,穿针引线如行云流水,“何事?”废材小姐太妖孽 张元站起,恭敬地回道:“启禀娘娘,微臣现已安排侍卫在感业寺四周进行查探巡逻,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请娘娘放心。” 周筱漫不经心道:“有劳张侍卫费心。”她不经意瞥了墙角一眼,赫然发现阴影处站着一个人! 周筱囧:这就是没有可疑之处吗? “不敢,微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 那个人缓缓走了出来,竟是今早遇到的那个青衣人。 “您有何贵干啊?”周筱没好气地问。 青衣人开口,淡淡开口:“什么时候离开?” 周筱:??? 看着周筱脸上明显的疑惑,青衣人解释:“周娥皇的存在太碍眼了。” 周筱:所以我要赶紧去死一死么? 周筱大概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谁了,她本来不是太想搭理这个狂妄的男人,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太浓烈了,蓝星人基因组中存在的弱者对强者顺服的程序自发启动。 她勉强开口道:“快了,就这几天的事情。” 青衣人得到答案,瞬间消失了。 周筱结舌:其实······他本来的意图是来杀我的吧。 系统虐虐:筱筱,你真相了! 周筱开始秋后算账:话说,刚刚你哪去了,任由我被压制? 系统虐虐弱弱地说:这不赖我,他的系统比我高级。 周筱疑惑:一个位面不是只能允许一名蓝星人进入吗?他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别装死,快给我解释。 系统虐虐瞬间变为格式化女声:对不起,您的问题不在授权范围内。 周筱惊讶:这么神秘? 第9章 渣夫李煜9 周筱来到感业寺的第二天,原本快好的病情突然开始恶化,但她仍忍着病痛坚持亲自为儿子祈祷,念经文,斋戒沐浴。随行的宫女太监侍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纷纷劝导国后要好好保重凤体,但周筱仍我行我素,甚至命令下面的人不能禀报国主。 窅娘轻叹一口气,展开素白的衣袍,扶着周筱为其穿上:“娘娘,您······何必那么倔强。” 周筱收回晴儿为其穿好鞋的脚,幽幽地说:“他若有心,必会知晓,咳咳,何须别人多言,若无心······”周筱苦涩一笑,不再多言。 “小姐,您别伤心了。”晴儿蹲着身子难过地说。 周筱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柔声说:“替我将小榻上的衣服拿过来。” “娘娘,您还是多多休息,保重凤体要紧啊。”一旁的窅娘不禁忧心劝道。 周筱轻轻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真害怕有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 晴儿转头,捂着嘴无声哭泣。 一时间,房内弥漫着忧伤沉重的气氛。 “启禀国后,”门外响起宫女的声音,“周夫人求见。” 周筱闻言勉强坐直身子,急忙说:“快快有请。” “咯吱——”一名宫女扶着周夫人进来。 “娘娘,窅娘先行告退了。”窅娘识时务地退了出去,顺便为他们阖上门。 周夫人虽年近五十,但平日保养得当,与周娥皇相似的脸甚至由于年龄的原因有着周娥皇没有的韵味。 “参见娘娘。”周夫人作势要跪下,周筱急忙摆手:“母亲不必多礼,咳咳咳,晴儿,快扶夫人坐下。” 周夫人靠着周筱坐了下来,她伸手揽住周筱的肩膀,让周筱亲密地靠在她的身上,心疼地道:“宪儿,你怎么病成这样?你若有什么不好,叫为娘如何是好啊?” 在母亲面前,周筱平日里端着的平静的模样被打破了,她仿若受到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双手圈着周夫人的腰不住地哭泣:“母亲——”大将军的董小姐 “母亲知道你难过,”周夫人爱怜地替周筱擦去眼泪,“二皇子命薄,承受不住天大的福分,但你可要放宽心,日子才能好好过下去。” 周筱的泪水流得更多了,“母亲,我真想随仲宣去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为娘为你伤透心才罢休吗?”周夫人用恨其不争气的语气教训周筱,一直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你好好想想国主,想想大皇子,你就是这么为人/妻,为人母的吗?” 周筱不语,只是轻轻地抽泣着。 “好了好了,你哭完这次以后就要好好的,以后不许再有这个想法。”周夫人轻拍周筱的后背,“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调养身子,再为国主诞下麟儿,把仲宣找回来,嗯?” 看到周筱仍是沉默,周夫人的心有些虚,她试探地说:“若是你实在没有精力管理后宫,可以叫家敏先代为执掌后宫,毕竟她是你亲妹妹,可以信任。” “母亲!”周筱悲痛欲绝,“您来感业寺是来看我还是替周家敏说情的?” 周夫人苦口婆心,想要劝服周筱:“宪儿,你怎么就不懂呢?你现在身体不适,不能服侍国主,若有其他狐媚子趁虚而入,夺去了国主的宠爱,那你和大皇子的处境就真真不妙了啊!” 周筱冷笑:“狐媚子说的不就是周家敏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周夫人反驳,“家敏可是你亲妹妹,她不会害你的啊。” 周筱从周夫人的怀里支起身子,冷淡地说:“母亲,我累了,想休息了。” 周夫人看到周筱这般态度,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厉声指责说:“宪儿,你真是糊涂了!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你知不知道这关乎到我们周家以后的命运。没有了国主的宠爱,你要我们周家怎么生存下去?” 周筱靠着床柱,无声地流泪。[红楼]一个黛玉三个娃 周夫人想继续骂醒周筱,“宪儿,你······” “夫人,请您不要再指责小姐了!”晴儿跪下来哭着说,“小姐的心已经很苦了,求夫人体谅体谅小姐。”话毕,晴儿跪着挪到周筱身前,抱着周筱哭泣。 周夫人无奈,只得退让:“好了,宪儿,为娘也不多说什么,道理你也懂,希望你不要再让娘失望了。我就先行回府了。” 周夫人看了看仍抱在一起低声抽泣的主仆二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我,为什么都要我包容家敏,问什么就没有人体谅我,为什么······”周筱似乎是魔怔了,陷在自我的厌弃中不能自拔。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小姐!小姐!”晴儿见此吓坏了,只得大声呼喊周筱,周筱被她摇了摇,忽地昏厥过去,直直倒在床上。 “小姐,小姐,快来人,谁来救救小姐?快来人啊——”晴儿抱着周筱,慌不择言地呼救。 窅娘本就一直等在门外没离开,见周夫人离开不久,正想敲门求见,却不料听到晴儿的大声呼救,她一惊,立刻推门,随着众宫女太监涌进房内,看到了昏迷的周筱。 她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拉住旁边急得乱成一团的宫女:“快去把随行的太医找来,快!”窅娘看到以张元为首的侍卫们已赶至,她躬了躬身,说:“请张侍卫派人通知国主,就说娘娘的病情有变。” 张元皱眉,向窅娘抱拳:“我立即快马通知国主,还望姑娘主持大局,好好照看娘娘。”话刚落音,他扶着手下刚牵来的马飞身上马,用力一甩鞭子,飞奔了出去。 太医林清正很快就到了,他跟着领路的宫女一路小跑过来,顾不得礼节,直接将手放在周筱的手腕上把脉。 “太医,娘娘怎么样了?”晴儿问,嗓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林太医不说话,脸色沉重,他伸手翻开周筱的眼帘,细看她的瞳孔,然后从医箱里找出包着针的布袋,摊开,抽出一支支长针,开始在周筱的太阳穴进行针灸。 豪门世婚 林太医等了一会儿,才把周筱额上的长针轻捻转,提拔出,将针放回布袋。 “到底怎么样了?”晴儿颤抖着声音再次问道。 林太医为难地摇了摇头:“晴姑姑,下官已对娘娘用针稳定下病情,但恕下官直言,娘娘的情况很不妙啊!” 晴儿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才堪堪站稳,她含泪质疑:“上一次张太医也说娘娘病情不妙,但娘娘后来不是好起来了吗?林太医,您再诊诊,也许是您诊错了呢?” 林太医迟疑,又将手放回周筱的手腕上把脉,过了好久一会儿,他才松开手,还是摇摇头:“下官才疏学浅,对娘娘的病无能为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晴儿捂着嘴,不敢相信。 “晴儿,你先不要慌,”窅娘安慰晴儿,她转头问林太医:“请太医为我们仔细说一下娘娘的情况。” 林太医沉思了一会,才说:“说也奇怪,上一次张太医为娘娘请脉时,娘娘恶寒发热,无汗而喘脉浮紧,咳嗽咽痛,呈沉珂不起之象。但可喜的是娘娘突然渐渐痊愈,有好转之望,凤体本应逐渐安康,但不料近期又再次复发,再加上刚刚娘娘应该受了刺激昏厥,毫无求生意念,这······下官实在对娘娘的病情无从下手啊。” 听完太医的话,晴儿只是一味哭着,窅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内的气氛显得很沉重。 “是不是,上天看到国主不珍惜娘娘,又把娘娘召回去?”有宫女轻扯旁边一小太监的衣角,小声嘀咕。 “去去去,别乱说。”那小太监转头低声警告道。等他转头回去,发现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显然是都听到了。 “奴才/奴婢该死。”他们跪地求恕罪。 晴儿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狠狠地说:“没错,都是国主的错!” “晴儿,要慎言。”窅娘不赞同地阻止,但没有对她说的话进行反驳,显然对李煜也是不满的。 在场的人纷纷低头,,假装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 第10章 渣夫李煜10 李煜烦躁极了,尽管有成堆的奏折等着他来批阅,但前几天娥皇到感业寺明显是为了避开他,他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更是无心国事,想追过去向娥皇解释,但又不知道可以解释什么。于是,他就像鸵鸟一样拖得一天是一天,但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烦躁。 小福子见此,很有眼色地建议:“国主,不如,先去弹弹琴放松放松心情?” 李煜沉吟一会,望向堆在龙案上像一堆小山的奏折,实在没心情批阅,道:“也好。” 小福子甩了甩拂尘,将手臂递给李煜,李煜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随即背手迈步:“走吧。”李煜示意小福子跟上。 李煜来到御花园,隐隐约约听到前方有女子的笑声与说话声。他透过锦簇花团循声望去,发现周家敏正在前方的空地上,与三个小宫女欢快地踢毽子。 “快,传过来给我。” 周家敏轻快地接过小宫女的毽子,灵活一脚,传给其他人。 那宫女差点接不住,勉强将毽子传给别人,由于惯性却一屁股坐下,“哎呦呦”叫疼。周家敏见状,顿时乐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主,你坏你坏。”那宫女佯装生气道。 “好了好了,我扶你起来啦,别生气了。”周家敏笑着去扶那宫女起来,她弯腰,余光中似乎瞥到一抹明黄色,随即抬头去看。 李煜见状,将身子往花团中挪挪,不太想与周家敏相见。 但此刻周家敏已经看到他了,她欢快地招手喊道:“姐夫!姐夫!” 李煜无奈,只好从花团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李煜尴尬地问。 周家敏闻言,似生气地撅了撅嘴:“哼!姐姐不在,你还不让我出来透透气么?还说什么有空来看我,你这个大骗子!” 李煜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周家敏见状,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挽住李煜的手臂,软声说道:“好了好了,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说话不算话哦。姐夫,你看,我们正在踢毽子呢。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把毽子踢到你身上么?那时你还说我脚踢万岁呢,我居然当着你的面说‘国主和善,不会怪罪我的’,你说好不好笑?” 李煜也想起那时的事情了,他笑了笑,说:“你这个鬼灵精怪!” “后来你还带我去画堂南畔小屋躲避萨婆呢。姐夫,我们现在就去那小屋坐坐吧!” 李煜有些不情愿,那间小屋虽然有他的美好记忆,却意味着他对娥皇不忠的开始。他蹙眉,拒绝道:“我去那里做什么,你自己去逛吧。”说着,想抽开周家敏挽着他的手。 周家敏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她紧紧抱住李煜的手臂,撒娇道:“不嘛不嘛,我就要你陪我去,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嘛,嗯?” 李煜没辙,只好投降了:“好吧,我只能陪你坐一会儿,我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 周家敏得逞,露出惊喜的笑容,她踮起脚尖“嘬”地轻啄李煜的脸庞一口,开心地摇着李煜的手:“姐夫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李煜被她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心中晦涩难明。上次家敏这么亲他时,他只感到了心中狂跳不已,为家敏的纯真美好心动,但如今,家敏对他的每一个亲密的动作都让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娥皇满是泪痕的脸和那句“娥皇在最脆弱的时候,她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联手背叛了她”,一次又一次,他内心被这股不断积累的内疚与不安反复折磨着,难以得到平静。 他挣脱周家敏的手,严肃地问她:“家敏,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姐夫?” 周家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讷讷地回道:“因为······你就是姐夫啊。” “你最初,真的不知道我是国主吗?”他犹豫再三,终于把话问出来。 有些事情被他潜意识压制住,自欺欺人地忽略掉,但只要他认真回想,总会看到些蜘丝马迹。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但家敏的每一次出现,每一个要求,好像都是冲着他而来。试想,除了他,皇宫内还有谁喜欢将诗写得如此缠绵悱恻,他是知道娥皇经常将他写给她的闺房之乐拿给家敏看的。家敏是个女孩子,如若不知道他对娥皇的承诺,会向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男子要求给她写诗吗?那首《手提金缕鞋》为何就在第二天传得人尽皆知?他最不愿意思考的就是,他跟家敏的相遇,真的是巧合吗?家敏······真如她表现的这么单纯美好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家敏生气了,仰头大声责问李煜:“难道你以为是故意抢姐姐的夫君不成?”说着,她鼻子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李煜痛苦地闭眼,“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好了,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回去处理国事了。” “不许走!”周家敏扯住李煜的衣袖,哭着说:“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想跟姐姐抢走你,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你是国主的······我只是,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姐姐跟你,才一直称呼你为姐夫的,你相信我,重光······” “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害了你和你姐姐,都是我的错······”李煜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水,他转头,一根根掰开家敏攥着的手指,转身离去。 “重光,别走!”周家敏冲上去从身后抱住李煜:“我知道这件事情伤害了姐姐,但是,姐姐现在只是气在头上,等她气消了,她就会原谅我们的,你别走,别不要我了······”周家敏边哭边用力圈着李煜的腰。 李煜扳了几次皆推不开她,只能无力地垂着手,任由她抱着,心中满是苦涩滋味。 “你这个坏女人!”突然,大皇子仲寓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他跑到周家敏身后,抡起小拳头,用劲吃奶的力气捶打着周家敏。“就是你,害得母后伤心难过,还害死了我弟弟,我要为母后跟弟弟报仇!” 小仲寓人小但力气可不小,他早在六岁就开蒙,学习诗书的同时每天下午都由专门的师傅教授君子六艺,练出了不小的力气。 周家敏被他一拳拳捶在腰上,虽然很痛但她仍然倔强地抱着李煜不放,只是哭得更大声了。整个御花园顿时显得兵荒马乱。 李煜无奈叹气,顾不得挣扎,他命令尴尬站在一边的小福子以及众宫女:“你们把大皇子拉开,别伤着他。” 众人连忙上前又哄又拉,终于将这个小魔王与周家敏隔开。 小仲寓被拉开了,但还是不甘心地伸出小腿用力踹啊踹的,想要一脚踹掉这个坏女人。 李煜松了一口气,正想将周家敏也拉开,却见张元从皇宫屋顶上跃下,运用轻功轻易地跃到李煜跟前跪下:“国主,娘娘病重,请您立刻移驾感业寺!” 张元的话郑地有声,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了。李煜闻言只感到一阵头晕,小仲寓却只是静了一下,立马哭了。 “呜呜呜,我要母后,我要母后!” “快给我准备一匹马!”李煜立刻推开周家敏,回头看了正啕嚎大哭的小仲寓一眼,伸手捞起他夹在臂下,心急地朝外面一路奔去。 第11章 渣夫李煜11 娥皇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而他,也静静看了她两天,不吃不喝。 他望着她孱白的病容,毫无血色的唇,怎么呼喊她都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温柔应答,然后给他一个璀璨如花的笑容。如若不是他看到她的胸前还微微起伏,他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了。娥皇曾经有过比现在昏迷的时间还长,但不知为何,他这次恐慌地感受到,娥皇真的要离开他了,就如她说过很多次的那样“我累了,想随仲宣去了”,这一次,他可能真的留不住她了。 他伏下头,将头轻轻靠在娥皇的心房上,满足地听着她微弱的却仍在一跳一跳的心跳声。他想,只要娥皇一直留在他身边,就是这样静静听着她的心跳声,他也是愿意的。 他满眼爱意地注视着娥皇,缓慢而缠绵地轻吻着娥皇的额头,眼睛,鼻子,以及嘴巴。 “不要离开我,好吗?”他贴着娥皇的唇瓣,轻声问。 “你舍不得我的,”他轻轻将她的鬓发挽至耳后,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你说过,要陪我白头偕老,要陪我站在南唐最高的城楼上,一起俯瞰我们的江山美景,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隐居深山纵情放歌的,嗯?记得吗?”他轻抚着娥皇仍旧闭着的眼睛,带着无限希冀地问。 “娥皇不乖,这么爱睡懒觉,好了好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也够了,要起床了,嗯?”他轻声哄道,眼泪却模糊了他的眼。 他忍泪含笑:“做什么不理我,你是在报复我以前冷落你不管的事情吗?”他拉过娥皇的手轻咬:“你这个小气鬼,明知道我不会忍心责怪你太久的,你却总是与我置气,你都不给我台阶,我哪里敢过来找你,嗯?”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娥皇的回答,但娥皇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快回来,娥皇,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娶家敏为后了。”他哽咽,“你不是怨我纳了家敏吗,你起来再骂我打我,狠狠教训我一顿,让我永远都只守着你一个,你起来呀!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没有做到,你怎么敢,怎么就敢扔下我不管?你说都由我去了,你怎么能都由我去,我要生生世世都被你管着······”他泣不成声,再也无法往下说,就这样趴在娥皇的怀里,任由涕泪浸湿娥皇的衣裳。 “娥皇,娥皇,娥皇······”他声声唤着,生生地耗损着喉咙,声音嘶哑破损,仿佛只有这样,娥皇就会心疼他,像往日那般嗔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起来为他洗手作羹汤。 娥皇的手指微弱地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见了,竟喜得不能自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终于敢大声哭出来,“娥皇,你就是舍不下我,你不可能不管我的······” 娥皇的眼睫毛如蝴蝶般轻颤着,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微微挣开一条小缝,她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他急急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勉强分辨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他忍住哭,扬起笑容说。 他似易碎娃娃般横抱起娥皇,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 见此,一直抱膝坐在门外哭泣的晴儿抬起了头,而其他宫女太监纷纷下跪,谁都知道,国后怕是不行了,她现在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上马,将娥皇轻轻揽在身前,让她趴在他肩上。接过小福子递上的披风,他密密地裹着她,策马离开。 “娥皇,下山的路怕是有些颠簸,你先忍着点。” “娥皇,你看,我们路过了那个小水潭,你来时有没有仔细瞧过,潭水又平又碧。” “山下开满一大片小雏菊,看起来比我们御花园的菊花还好看些······” “······”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肩上被温热的液体所浸湿,直到最后,衣服上的液体慢慢变凉,风干,而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他强忍着,继续说:“有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经过了一大片柿子林,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柿子,但是你要乖,不可多吃,不然晴儿又要唠叨你了······” 他带着她到达城楼时,周围的百姓早已经被守门的士兵驱赶走了。他就这样抱着她,一步步迈上楼梯,到达楼顶。 “娥皇,看,这就是我们的江山。你看那边是皇宫,西南方那红色的雕楼就是我们平常弹琴练舞的舞场,还有,你记得我以前送给你二十六岁生辰的点花房吗,就坐落在舞场的东北方,我记得你初初进宫时,老是迷路,你现在不会还那么糊涂吧······音律房在······我们仲寓······昭华殿······” 夕阳西下,用最后的余力发出耀眼的橘红色光芒,将整片大地笼罩其中。守门的士兵偶然抬头,将手放在额前遮住夕阳的光辉,模糊看到城楼上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以及,风中隐约传来的年轻国主对其妻子的絮絮爱语······ 公元九j□j年,南唐国主李煜发妻周娥皇病故,年仅二十九岁,谥“昭惠国后”。 “殷勤移植地, 曲槛小阑边。 共约重芳日, 还忧不盛妍。 阻风开步障, 乘月溉寒泉。 谁料花前后, 蛾眉却不全。” 李煜反复念叼着着这首诗,仰头灌一口酒,痴痴地抚摸着案上娥皇生前为他缝制的还未完成的衣服。 “国主,我们要收拾离开了,宋国打过来了。”小福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到一个月便将自己由一个明俊蕴藉的二十八岁青年,生生熬成一幅形销骨立的形骸,不禁悲从中来。 李煜继续灌酒,不理会小福子的苦心劝说。 “国主!您这样,让娘娘如何放心走啊?”小福子动情地劝说。 李煜笑:“我不走了,娥皇在这里,我怎么能丢下她逃命?”转而喃喃自语:“赵匡胤要为娥皇讨个公道,我就要看,他是怎么为她讨公道的?” 小福子急的不行,忽然看到门口站着的周家敏,他如逢大赦地说:“周采女,您来了,快来劝劝国主离开啊。” 周家敏犹豫了一下,踏进门,走到李煜跟前:“重光,我们先走吧,再不赶紧走就走不掉了。” 李煜不理会她,继续喝酒。 她一咬牙,威胁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果然,李煜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冷冷瞥了周家敏一眼,无情道:“请你,离我远一点。” “你!”周家敏既伤心又难堪,“姐姐都······” “滚!”李煜发怒,“不要跟我提起她,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周家敏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李煜发完火,继续抚摸着怀里的衣裳,仿佛这个世上没有其他东西更值得他认真对对待了。 后记:原定于历史上公元九七五年的南唐覆灭,由于不具名蓝星人(暂且可称其为青衣男人)的操控,提早灭国了。至于李煜,由于系统的强烈要求,青衣男人姑且大方养着他作作曲,写写词,但周家敏就······青衣男人表示:那是谁?所以,她与李煜在历史上的恩爱史还没有开始就gameover了。 第12章 番外:欢脱的系统虐虐 系统虐虐的评语:严格意义上来说,李煜并不是一个很渣的渣男。他浪漫多情,多愁善感,情感指数比一般人的多出五六颗星。适合这样的男人的工作应是创意文艺型的,而不是严肃的办公室男(喂喂,偏题了吧)。重新回到渣指数上来说,李煜相对于蓝星古东方那些类似汉武帝啊、司马相如之类的好太多,这孩子唯一做的不地道的是不该在妻子病中、儿子病死的时刻与妻妹偷情,还留下了犯罪证据(偷情诗,据说不止一首)!这不是硬生生将妻子逼死吗?(放在当今的蓝星,都可以起诉以间接故意杀人罪了哦) 周同学在虐渣夫的过程中七情上面(这个词,请用古东方的语言之一粤语念出来)。 首先,她用虚弱的病体引起渣夫内疚的情绪,为勾搭渣夫扫除了闲杂人等(重点扫除对象是家敏妹子),争取了一定的时间,让渣夫充分认识到周娥皇的天真美好善良等等等等,彻底惊艳了渣夫的钛合金狗眼(系统虐虐:原谅我的词穷,为此我最近从蓝星很久很久以前的网络翻出了这个用语,大家领会即可)。 其次,在渣夫已经沉醉在温柔乡(是这样表达吗)不可自拔的同时,通过拒见家敏妹子的举动,让渣夫意识到我是现在不追究你犯过的错,但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做过的一切我都记着呢!(筱筱表示:必须得提醒,不然以后就不止家敏妹子,张敏刘敏李敏都有了!)尤其是家敏妹子,伤害了我还想跟我和好如初,没门!不知那个疙瘩流传一句话:防盗防火防闺蜜,防不胜防。家敏妹子是闺蜜吗?不,她是比闺蜜更可怕的存在!休想我原谅你,我又不是高贵大方的皇阿玛!(好像是有琼瑶君乱入了) 再者,周筱同学深知逼得太紧反而得不偿失,她退让了。没错,她退至感业寺看似下下策,实乃上上策,她留给了渣夫充分的反省时间,让他在内疚与自责中反复煎熬,他这个文科男终于开始动脑筋想问题了,发现家敏妹子极其可能不是白莲花,而是一朵黑莲花(其实,家敏妹子可能是被迁怒了)由于他处在极其内疚的情绪下,在不能自我排解不良情绪的情况下,过渡膨胀的自责令他感到很痛苦,他快要涨爆了。(周筱:虐虐同志,请你不要再用那么夸张的语气评论我的成绩好不好。系统虐虐:不好意思,我尽量控制。)于是,家敏妹子就成了替罪羔羊,我重演一下渣夫的心理,大概就是:没错,要不是那朵黑莲花故意勾引了朕,朕肿么可能做出那么渣那么令人发指的行为!该受道德鞭笞的是她!(周筱:其实我觉得李煜没有你想的这般无赖。系统虐虐:毕竟我又不是他,大概意思差不多得了。) 最后,周娥皇死了,这一招不可谓不高,简直是生的光荣死得轰烈。(周筱鄙视之:你又从哪里盗来的话?虐虐捂嘴:呵呵呵。)最令李煜受不了的是,他爱极了的女人在死之前都没有说一句原谅他,你叫他这个死脑筋的文科男如何多愁?如何善感?他这辈子就栽在这个死胡同里出不去了,历史里的周娥皇临死前是原谅了他的,说了一大段很有名的话(系统虐虐:版权宣示一下啊,以下转载自百度百科:“婢子多幸,托质君门,冒宠乘华,凡十载矣。女子之荣,莫过于此。所不足者,子殇身殁,无以报德”。周筱:度娘真厉害,历蓝星数千年仍屹立不倒。虐虐:那当然,我的地盘我做主。咳咳,广告时间飘过,我们重新回来,大家自动接驳括号前的话哈)简言之就是我要死了,虽然你丫的不忠,但我也享受了十年也够了,就让给我妹子继续享受吧。(周筱怀疑:是这样翻译的吗?虐虐:大概······吧。)于是,渣夫就心安理得地与小三双宿双飞了。但周筱同学轻易地破坏了这一切,她让渣夫反复沉沦在她的离开中久久不能接受,她让小三家敏妹子被千万读者朋友唾弃了,她让水更清,山更绿,空气更美好了。(周筱:谢谢你的恭维,但这三者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吗?虐虐:呃,应该就没有,就是比较顺口而已。) 最后的最后,其实周筱同学在此应该要好好感谢青衣男纸的友情加盟。(虐虐:为了节省能源,请允许我以下简称他为青男,谢谢。)周筱同学尽管很想反驳,但她不得不承认青男对她最后的胜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干旱的农田遇着了及时雨,干柴遇着了烈火(周筱怒:再次警告虐虐童鞋,请不要乱用排比。虐虐:我再次真诚地道歉。),周筱同学的道具里有赵先生,明显就是让她激怒赵先生攻打南唐,让渣夫在丧妻的同时再丧国,感受感受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在前后两种截然相反的人生中,更怀念周娥皇在时的平静美好的生活(周筱同学的这个打算具体可见她故意留下的那件半成品衣服。)于是,周娥皇在渣夫的心目中就上升到神一样的高度,任何人都无法逾越,家敏妹子还想争宠,滚一边去吧。但是,周筱同学低估了赵先生对周娥皇的情深意重,在周娥皇悍然保护那个什么都不如他的渣夫的时候,为了娥皇的幸福,他竟然忍下来了!(虐虐:让我们为赵先生的忍者神功拍掌!)如若不是青男及时出现了,(虐虐神秘兮兮:说到这,大家应该猜到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了吧,没错,就是赵先生的弟弟赵二先生,青男同学的专业想必是什么特工啊间谍啊,过来历练历练的。隔壁的系统突然出声了:闭嘴!别以为我不在线就说我主人的坏话,我可是比你更高级的存在!虐虐惶恐:我错了,大哥。)好吧,回到正题上,青男为了尽早完成任务,私下掌控了大权,提早十几年将南唐灭了,在他的无意识下,家敏妹子还没有出场就被秒成个渣渣,让周筱同学的虐渣行动得以更顺利推进。(虐虐不由感叹:果然是大神无敌啊,在绝对强权面前,神马都是浮云。周筱同学,还不过来拜谢大神?) 好了啊,评语就说到这里了喂,下面我为大家公布周筱同学的得分为——80!(虐虐:扣分理由你懂的。周筱咬牙:谁让他多事的?) 呵呵,周筱同学要继续努力哦。 第13章 渣夫光源氏1 准确来说,这次的虐渣对象很明确,只有一个,就是渣夫光源氏。 周筱透过光幕,看到渣夫光源氏一幕幕偷情的景象,心里恶心不已。 “紫姬,我是你养父,你只有跟了我,前景才会一片坦途。试问世间有谁比我更爱你?”如天人一般的男子揽住明媚的少女低声诱惑道。少女很苦恼:“可是,光,我只是,只是当你是我父亲啊。”男子有些恼怒:“我养育你多年,你不该报答我吗?” 男子握住少女的手,着急地说:“紫姬,我被右大臣(情人胧月夜之父)与弘徽殿女御(兄长朱雀帝的母亲)陷害,必须现在就得离开。”紫姬忧心不已:“那怎么办呢?我跟随光你一起走吧。”光轻吻紫姬的唇,柔声道:“不,必须是我自己离开,紫姬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紫姬,我回来了。”男子如沐春风地抱起紫姬转圈圈,紫姬惊喜地揽住光的脖子,笑弯了眼,男子又说:“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你找了一个姐妹,叫明石姬,她弹得一手好琵琶,还给我生下了一个女儿,你以后就不会感到寂寞了。”紫姬的笑容僵住了,她强忍心中不快,茫然地望向别处,“怎么,连你也跟我两条心吗?真叫我伤心啊!”男子不悦地说。 “紫姬,冷泉帝知道了我是他的生父,他升我为内大臣了!”光激动极了,可紫姬微笑,但心中并未有多少喜悦,“恭喜光了。”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皇帝赐予我六条院,我将它建成四季町,将你那些姐姐妹妹接过来一起住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边赏四季风景,一边赏如四季花朵般的美人了。”紫姬低头:“光喜欢就好。” 紫姬用力将屏帐推开,躺在榻榻米上无声地哭泣。光上前揽住她劝道:“我娶女三宫,是看在她是我兄长朱雀院最疼爱的女儿份上,我最喜爱的仍然是紫姬你啊。”紫姬哭着说:“那样的话,光可不可以为我放弃女三宫?”光生气了,他大声指责:“你又嫉妒了!谁教会你的?”紫姬回答:“我什么时候学会嫉妒的?正是你教会我的啊。” ······ 周筱:我能不能请求对这厮进行虐身又虐心? 系统虐虐:呵呵,筱筱你的斗志昂扬哦。 周筱摩拳擦掌:当然,比起他,我忽然觉得李煜其实是一个绝世好男人,我都后悔对他那么狠了。 系统虐虐:现在代入人物角色——紫姬。 周筱只感到一股闷闷的气郁结于心,不由得皱眉:紫姬也快死了吗?什么病? 系统虐虐:筱筱如果没穿过来的话,她今晚就会去世了哦。其实她也没病,就是不想活了,久而久之就快死了! 周筱:这么也行? 系统虐虐:呵呵,这里可是平安皇朝,充斥着各色各样的鬼神之说,不要小看生魂与亡灵的威力哦。 系统虐虐刚提醒完,一阵阴风“啪啪”吹打着窗户,周筱肉眼看见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艳丽女子拖着长长的气流“唰”地穿进了屋,正怒目瞪着周筱。 系统虐虐摊手:你看,这个亡灵生前叫六条御息所,是光源氏的婶婶。十三岁的光源氏勾引了她,引得她对光源渣男的所有女人心生嫉妒,没死前就生魂出窍害死了渣男的第一任老婆葵之上,死后更了不起了,每晚都来骚扰紫姬,彻底摧毁了紫姬本就不多的生气。 周筱:······好了不起的女人。 六条御息所狞笑,随后张大口,似要吸尽周筱的生气。可惜不管她怎么吸,周筱都不为所动。 周筱&系统虐虐囧。 周筱一挥衣袖,强大的精神力化为一股强风,瞬间将六条御息所的亡魂拍散,连渣渣都不剩。 周筱再囧:传说中的大boss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吗? 系统虐虐再次谄媚道:筱筱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拍掌拍掌!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紫之上夫人?紫之上夫人?”男人低声试探道。 周筱疑惑:这货是? 系统虐虐善良地解惑:光源氏与葵之上夫人所生的大公子,夕雾君。 周筱抽了抽嘴角:敢情他是继承了光源渣渣的光荣衣钵,要来窃玉偷香不成? 门外的夕雾君仔细将耳朵贴着门,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踮着脚尖进来,在周筱面前缓缓跪坐下来。 此刻,周筱躺在榻榻米上,轻蹙着蛾眉,似在梦中也为病痛所烦扰着。 夕雾君屏住呼吸,注视着周筱。室内光线阴暗,但他却可以清楚看到周筱散发披在洁白的枕头上,密密丛丛,却没有半点纷乱,她原本娇艳如春花的俏脸由于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而消瘦了不少,但正因为如此,减少几分浅显,增添了无限高尚优雅之相,清丽无限,幽艳动人,美不可言。 夕雾不由得低声轻叹:“如此相貌美人,却不能长久于世,真真令人悲痛不已。” 周筱:这货究竟想干什么? 系统虐虐:据蓝星考仅存的资料显示,这个时代的大和民族推崇美人,认为美人理应受到爱护尊重,无论男女,相貌越美,越是受到人们的追逐哦。贵族之间更是以白为美,擦白粉于脸上,喜染香薰。就你现在这幅皮囊紫姬,样貌上乘,肌肤玉质天成,身上幽香袅袅,可是当世难得美人。渣夫光源氏自紫姬十岁初见,就将其盗回二条院悉心教养,不允外男私见,众人只知紫之上夫人美却没法亲眼欣赏,因此紫姬一直是贵族圈里的传说。 周筱:所以这货是想趁紫姬未死前好好一尝夙愿吗? 系统虐虐:应该就是吧。 夕雾着迷地望着周筱,欲伸手轻抚她莹白的脸,在快触摸到的时候顿住了。他自责地自言自语:“我怎能唐突佳人呢?她是如此的冰清玉洁,完美无瑕。” 他想收回手,但又不舍得,只得隔着空气用手指慢慢描绘着周筱精致美丽的五官。 “真是······太美了!”他满足地感叹道。 突然,走廊传来衣服“簌簌”拖地而行的声音。夕雾君不舍地深深望了周筱一眼,轻轻起身,从屋子的另一侧小门躲了出去。 正门又被轻轻推开了,又一男子进了来。 系统虐虐欢快提醒:这位就是渣夫光源主君,世称“光华公子”,以此来赞美他可与日月同辉的惊人美貌。 光源氏撑着头侧躺在周筱身边,静静注视着她。周筱暗暗皱眉,这厮身上的脂粉味太呛鼻了,看来是刚刚从女人身上下来。 光源氏的头慢慢靠近周筱,欲吻上周筱的如花朵般的唇。 周筱的眼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光源氏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迅速躲开光源氏,坐到一边,将被子拉至胸前,厉声指责:“你是谁?为何在此?” 光源氏原本见到周筱醒来,万分惊喜,却不料听到这般质问,他不可相信看着周筱,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没等周筱再次回答,光源氏便慌张拉开门,冲外面喊道:“快,叫医师过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让法师也过来一下!” 周筱只好沉默,静静看着外面的人鸡飞狗跳。 第14章 渣夫光源氏2 “夫人,您还记得光源主君吗?” “······”沉默。 “那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还是沉默。 医师无从下手,为难地朝光源氏摇摇头。光源氏挥手示意其退下,让法师上来。 法师上来,围着周筱摇着铃叮叮当当作响,嘴里不知喃喃些什么。他掐指一算,忽然闭着的眼睁开,似是有了答案。 “怎么样?”光源氏问。 法师沉重地开口:“紫之上夫人的屋里曾有恶灵作祟,由夫人的症状推测,夫人应该是被恶灵惊扰,得了离魂症。凡人有三魂六魄,夫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魂魄呈不稳定之象。” 光源氏急了,问:“那夫人可有危险,怎么解决?” “目前看来,夫人忘记前事,性情方面有所改变也不奇怪,生命暂时没有威胁,但这离魂终究不能长久,否则性命难保。” “请大师为内子紫姬作法保命。”光源氏郑重跪下请求道。 法师沉吟一会,答道:“贫僧尽力而为。” “谢谢大师。”光源氏感激地答谢法师。 他见周筱站在旁边,似乎因周围环境的陌生而有些不适应,他怜爱地伸出手,想好好安抚她。还没有碰触到,周筱一甩衣袖,冷冷地道:“别碰我。” 光源氏有些不悦:“紫姬,我可是你夫君。” 周筱冷哼:“你太脏了,先把身上的味道洗洗吧!” “你······” 光源氏从来都在女人之中无往不利,当然,除了那个誓要为丈夫守贞的空蝉外,甚至连男人,看到他这张仿若天人的脸,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唯恐冲撞了他。但是如今,这个他从小调/教,性情喜好学识都按照他的意愿进行塑造的女人,竟对他嫌弃不已! 光源氏强压下不悦:“你真的是紫姬?” 周筱冷瞥了光源氏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鄙夷:“我从未承认我自己是紫姬,是你们一直这么叫我。” 光源氏顿时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法师的法阵摆好了。 周筱无语地坐在阵中,四周的蜡烛绕着她摆了好几圈。蜡烛外围是一些小佛像,它们的铜手被红线穿过,也围成了一个圆圈,彻底把这些包围其中。 那个法师带着三个弟子在外围边念咒语变摇铃,反复转圈。 “天地听令,魂聚!”那法师突然撑着怒目,将另一手中握着的法杖指向周筱,让周筱吓一跳。 法师仔细观察周筱的神色,发现她除了惊了一下外,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不甘心,再次挥杖:“聚!” “聚!” “聚!” “聚!” “······” 法师气喘吁吁,仍坚持继续作法。 周筱:老是被他用棍子指着好不爽有木有。 系统虐虐:你就配合他意思意思得了呗。 周筱想了想,突然向后仰躺,晕了过去。 “师傅,成功了!”三个小弟子很兴奋,以崇拜的目光仰望着全身大汗的师傅。 法师只在一瞬间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沉下脸教训小弟子:“切忌沾沾自喜!” “系!”三个弟子闻言立即收敛笑容,受教道。 光源氏走过来,感激地向法师鞠了一躬:“感谢法师的大恩。”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带法师下去好好休息。” 小厮领命,将法师一行人请了下去。 系统:通识课时间,内容为茶道与花道。 周筱: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反正我发现了,这句话总会在我假装晕倒的时候出现。 周筱醒来的时候,看到养女明石中宫(光源氏与明石姬的女儿)正坐在身旁,怀里抱着由她所出的三皇子匂宫。 匂宫圆滚滚的眼睛看到了周筱醒来,很是高兴:“母后,外婆醒来了。” 周筱大汗:原来我已经当人家的外婆了吗? 明石中宫轻拍匂宫的头,慈爱地说:“快去将外婆扶起来。” 匂宫爬出明石中宫的怀抱,一把扑向周筱,将周筱压在身下,甜甜地喊:“外婆,你醒了,匂宫好想你呢~”说完,小脸在紫姬的丰满上来回摩擦。 周筱:感情这还是一只小色狼! 系统虐虐:果然不愧是光源氏的崽呢! 一把拎起匂宫的后领将其扔到一边,周筱冷着脸对明石中宫道:“我要更衣,请中宫及三皇子回避。” 明石中宫轻皱眉头:“母亲,你······” “请出去。”周筱重复,仍是冷冷的。 明石中宫只好抱起匂宫,带着强烈的疑惑拉门出去了。 侍女们相继进来。一个为周筱洗漱擦脸,一个为她梳理头发,一个站在一旁替她揽着衣衫,剩下两个正忙碌地一件件替她穿戴衣服。 系统虐虐很羡慕:好享受有木有。 周筱:哼哼。 紫姬的外衣大多是红色的绸衫,里面搭配白色的绣着红梅纹的白衬衣。据说是光源氏内疚自己不能将正室之位留给紫姬,只好通过赠红衣以表自己内心无时无刻将紫姬当成结发妻子的愿望,私下也不阻止家臣侍人称呼紫姬为“紫之上”。从此,红衣成为紫姬的专有颜色。 周筱嗤之以鼻: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天天穿红衣也改变不了紫姬非正室的事实。 她淡淡开口说:“以后我的衣裳不能出现红色。” 忙碌的侍女不知道周筱为何突然厌恶了红衣,但天生的奴告诉她们要忠诚地执行主人命令。 “是!” 负责穿衣的侍女停下动作,进了内室重新挑选衣服。 第15章 渣夫光源氏3 课程要求: 身份:紫姬(若紫、紫之上),34岁,女,光华公子的隐形正妻。 技能:不详,据说精通各色才艺。 悲剧程度:养父与养女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渣夫光源氏18岁在山上遇到了10岁的兵部卿宫的庶女若紫,惊觉其长相与继母藤壶中宫有着惊人的相似,于是心生歹念,将小若紫偷回二条院,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老婆养成计划。第一任老婆葵之上死后,光源氏发现紫姬仍是不懂情/爱之事,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不顾紫姬反抗强上了。紫姬只得认命,乖乖做了光源氏的隐形正妻。就如蓝星东方作家张爱玲所言“通往什么的通道是那个什么”,紫姬慢慢爱上了光源氏这个渣男,然而,渣男虽言最爱紫姬,却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兄长儿子大臣家的姬妾都被他采个光光,回来后还主动与紫姬分享他的偷情史,直言紫姬是最懂自己的人。他既要紫姬像女儿一般崇拜自己,又要以妻子一样爱慕自己,竟然还要求她像母亲一样包容自己!于是,随着六条院里面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她越发嫉妒,却只能强颜欢笑相待。紫姬折磨不了别人,只能通过折磨自己来发泄情绪,所以,她悲剧了。 道具:紫姬自己。 紫之上变了。 从前的她,对每个人都温柔不已,经常含着春花般娇美璀璨的笑容,说话轻轻柔柔,如春风般轻抚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亲近、喜爱,当之无愧为春之町的女主人。但现在,无论说话还是做事,即使她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冰冷,她一下子变为雪山上的一朵美丽却孤冷的冰花,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光源氏对这个问题很忧心,曾多次请教法师。但法师断言紫之上已恢复记忆,魂魄没有问题,这可能只是有些离魂后遗症罢了。光源氏只得作罢,期盼紫姬的后遗症早点过去。 此刻,周筱正独自坐在亭子里,准备着煮茶的前奏。 漂亮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拿起茶壶盖,往茶壶里舀了一茶匙的御守盐,再轻轻倒入适当的醋,将茶壶放在小火炉上烧煮。轻轻袅袅的烟雾散开,将周筱清冷的脸晕托出一种朦胧却难以言语的美感。 光源氏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上,望着周筱优雅的身姿出神。 “忽然觉得,这样冷冰冰的紫姬也不错。”他迷迷糊糊地想。 触不及防,他的目光与周筱的相对,他的心开始“砰砰”地直跳,但周筱只是轻顿了一下,冷冷的目光随即扫往他处,彻底无视他火热的眼神。 “果然还是温柔的紫姬最好。”他愤愤地想,转身离开了。 系统虐虐:最近渣男总在生气,筱筱不怕适得其反吗?他的梦想情人可是温柔美丽大方善良贤惠的哦。 周筱:人物分析:紫姬。紫姬本性心直口快,天真善良,但渣男光源氏圈养了她并试图将她改造为自己梦想要的妻子,就如虐虐同志你刚刚说的那种。然而,紫姬是人,有自己的想法,随着她越来越爱渣男,她就越来越嫉妒,而渣男恰恰是不喜紫姬出现这种情绪的。于是,紫姬的反抗得不到渣男的理解。其实,渣男之所以那么渣,有一部分原因来自紫姬的纵容。第一,紫姬一直如渣男所教的那样,大方包容他的一切出轨行为,让他更加坚定地觉得自己在外寻花问柳,窃玉偷香是理所当然的,一旦紫姬反对,就是她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第二,紫姬的性子太软弱了,连反抗也是那么软弱。她三番四次向渣男弱弱地抱怨渣男的出轨行为,语气十分不坚定,每每以哭泣收场,不仅不能引起渣男的反思,还导致了他对紫姬浓浓的厌恶与不耐烦。总言之,对付种渣渣,唯一的方法就是给他狠狠一击,让他有个难忘的教训。 系统虐虐: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呢。 夜晚,万物俱籁,除了春之町的某一间房。 光源氏蹑手蹑脚爬进周筱的屋子,刚进来,一把扇子“唰”地扔了过来,精准地砸中了他的额头。 “紫姬,你做什么?”光源氏原本还有些心虚,此刻全转化成怒气了。 随着衣服“簌簌”拖在地板上的声音,周筱缓缓走近光源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是由大人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吧。” 光源氏脸红,却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今晚要歇在你房里。” 周筱突然嗤笑,她看着光源氏,慢慢弯下腰,嘴唇靠近他的耳垂,却说出与她行为截然相反的话:“不可以呦,”周筱一字一顿,“大人这么脏,让紫姬难以忍受呢。” “我洗澡了的!”光源氏下意识反驳,却在说出这话的瞬间理解了周筱说的“脏”指什么。 “好······很好!”光源氏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站起来,转身离去。 既然紫姬你敢嫌弃我,我就让你尝尝看没有我的宠爱,你的下场是什么滋味!他恨恨地想。 周筱看出了光源氏的心理活动,她似笑非笑,命令侍女道:“关门睡觉。” “是。” 六条院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主君与紫之上闹矛盾了,又或者准确地说,是主君单方面故意冷落紫之上,而紫之上,从她离魂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了,压根没正眼瞧过主君。 出使宋国的使团回来了,带回了大量的书籍纸张毛笔,以及女人最喜欢的首饰衣服。今上帝将其中一部分赏赐给光源氏,作为对其的信任与恩典。 按照往日惯例,这些首饰衣服中最上乘的部分会第一时间送到春之町紫之上的居处,然后才分发给光源氏的其他姬妾侍女。但是,其他院落早已分发完赏赐,而春之町仍旧寂静,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一些女人聚在春之町附近,用纸扇盖着嘴,“呵呵”轻笑着,却说着尖酸刻薄的话:“春之町那位真的失去了主君的宠爱了呢。” “谁说不是呢,居然赶主君出来,实在是太不敬了。” “听说她俏似已出家的藤壶中宫,主君就是因为这点宠着她呢。 “你小声点,让主君听到我们就完了。” “怕什么呢,大家都知道的啊。” “······” 周筱不知道大和民族的建筑师怎样设计的,但她此刻只能感叹厉害,从春之町院落大门到紫姬的居所很远,中间还隔着一个湖,那帮女人的八卦居然能一字不漏地传到她耳里,就如现场直播一样清晰。 周筱此时正坐在屋里画画,被嘈杂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 周筱叹:谁设计的这房子啊?天天听到这些八卦女在背后说坏话,紫姬这可怜的娃不忧郁才怪了。 系统虐虐:据我所知,是光源氏命人建造的。 周筱怒:他是想害她呢还是想害她! 系统虐虐忙安抚:呃呃,你也可以理解成光源氏只是想让紫姬掌握院内的一切敌情,以便不时之需。 周筱握着画笔的手一顿,红色的颜料滴了下来落在宣纸上,渐渐晕染开来。这原本是一副快画好的女子画像,可惜那滴颜料恰好滴在其白皙的脸上,再也不能够补救,只好作废。 周筱轻叹一口气,搁下画笔,淡淡开口:“不画了,收起来吧。”说完,周筱转身,侍女上前为其净手。 侍画的侍女见到画作一脸可惜,慢慢将画具收拾好,将废纸收好放到纸篓里,准备拿到外面烧掉。 有一侍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扯出那张废画,暗暗藏在怀里。 周筱看在眼里,却并未加以阻止。 第16章 渣夫光源氏4 光源氏这几天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周筱。他故意盛宠明石姬,甚至将许诺只属于她一人所有的红衣送给明石姬,放任家臣与侍人在背地里对她冷嘲热讽,就差点没交代周筱的侍女要她们怠慢紫姬了。令他失望的是,周筱还是自顾自地作息、煮茶、插花,仿佛丝毫不因他的冷落而有所触动。 光源氏盛怒,他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并发誓不再管她了。 仅仅过了一天,他自己就受不了,控制不住地往春之町走去。 “我只是看看她现在有没有在忏悔。”光源氏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找借口,下定决心后,他心满意足地朝前几天常蹲的灌木丛走去。 找准位置躲好后,他静静等待周筱如前几天那样地出现在窗口下,作画或是插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光源氏从早上蹲到了中午,周筱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不由得急了,“难道紫姬她出了什么事了?”他这个想法一浮现,立即蹲不住了,面子也不顾了,欲起身进屋找紫姬。 他一站起来,想要迈步向前走,可是腿脚一阵发麻,他站不稳,向前踉跄几步,整个身子倾倒在矮矮的灌木丛上。“撕拉——”他的衣袍被灌木丛的枝丫划破,手臂也被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屋里的侍女听到声音,连忙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发现竟然是多日不见的主君狼狈地倒在丛木上,挣扎着要起来。 有两名侍女急忙小跑过来,一左一右将光源氏扶起。 “本君无事,”光源氏顾不上整理衣袍,急急问:“紫之上呢?” 两名侍女相互看了看,都不明白为何主君会焦急寻找被他冷落多时的紫之上。 “回大人,紫之上正在后山作画。” 光源氏闻言,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出事了。 他收敛刚刚焦急的模样,装模作样道:“本君知道了,你们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说完,便向后山走去。 周筱此刻正在调戏夕雾君,没错,就是在调戏。 昨天,夕雾君似是不经意路过春之町院落的门口,瞥见周筱正坐在湖中心的亭子里煮茶。顿时,他被优雅冷清的美人深深吸引住。他忘记了父亲禁止外男进入春之町的命令,情不自禁地迈了进来,一步步朝周筱走来。 待他清醒过来时,他已自觉坐在周筱对面,痴痴地看着她。 周筱轻柔地拿出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周筱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孩纸,完全将教授教给她的茶道学以致用,配合她现在这具美丽绝伦却气息清冷的好皮囊,更是将茶道发挥到了极致。 动作好美,人也好美······夕雾君又痴了。直到他看到周筱嘴角微微上扬,正眼带戏谑地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他匆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被自己的鲁莽呛到了。 一抹绣着樱花的白手帕递了过来,他脸红了,双手恭敬从周筱手里接过帕子,却舍不得把它弄脏,只好一直攥着。 周筱一直没开口说话,夕雾君没有勇气开口与她说话。两人就一直静静地煮茶,喝茶。 周筱看到天色不早了,起身准备离去。夕雾君也连忙起身,站在她身后。周筱走了两小步,突然停下来,然后,夕雾听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紫姬对他说的话:“明天早上有空吗?一起去后山作画?” “是!”夕雾君站直身体,条件反射回答道。 周筱回头,不让夕雾君看到她作弄得逞的笑容,往居所走去。 夕雾这才反应过来:“紫之上邀请我一起作画?”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心却不断涌起巨大的喜悦。 系统虐虐:筱筱,你是在作孽啊,招惹这么纯情的汉纸~ 周筱:每天被那个渣夫偷窥,闹得我心情很不爽,难得一天他不来了,还不允许我调戏调戏他儿子调整一下心情吗?父债子还懂不懂? 系统虐虐:你赢了。 第二天,夕雾君早早地赶到了春之町的后山,忐忑不安地等着周筱的到来。幸好,周筱带着两个侍女不一会就到了,避免了夕雾君的一刻也难以安心的胡思乱想。 这是个樱花盛放的季节,粉红的、雪白的、艳红的樱花满满地开满一树。晨风轻轻一吹,花瓣便像下细雨般零零落落地飘落、转圈、辗转,坠落,铺满一地,风不断轻吹着,有时候连地上的花瓣也被吹起,如潮浪一般的花瓣集体扑向风吹的方向,继而又纷纷落下,形成更大的花雨。 周筱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被花雨包围的夕雾君,似梦似幻,而他本人因看到周筱的到来,竟羞涩地背过身去了! 周筱感叹:好想狠狠蹂躏他肿么办? 系统虐虐阻止:千万别!筱筱,人家是有主的,他的妻子云雁居会恨你的。 周筱:好吧,我现在发现自己竟然好这种小白兔型的,有点接受无能。 夕雾君很快就转回来了,他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刚刚的羞涩未退还是为自己女儿家般的行为而懊恼。 他走到周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可能画得不是很好。”说完,眼睛赶紧看向别处,不敢注视周筱。 其实,夕雾君是光源氏家里最老实最长情的孩纸。他在后来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姐云雁居,一生中也只有三个女人而已,这在感情泛滥的贵族子弟中已经算很不错了。虽然他在一开始时夜闯春之町,让周筱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但他也只是听说了紫之上快不行了,想着自己竟然没有见过这位有着过人美貌的女子一面,竟一时冲动下,做出如此孟浪的行为。 周筱嘴角含笑:“放心,不用你作画。” 天色渐明,早晨山里的烟雾慢慢散去,露出了吐露争芳的繁花。小鸟们在树上吱吱喳喳叫着,衬得这春日的山间越发生机勃勃。 夕雾君的脸一直没有停止红热,他按照周筱的要求,爬上一颗白色的樱花树,坐在树干上,一脚弯曲撑着,另一脚伸直,手垂着搭在膝盖上,作出举目远望之态。 周筱在下面看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一阵微风拂过,夕雾君鬓角有丝丝黑发轻轻扬起。周筱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把帽子拿下,放下头发。”周筱淡淡建议道。 “什么?”夕雾君更加羞涩了,等了一小会儿,发现周筱还没有改变主意,只好缓缓地解开帽带,将头发松开,披散着。 风刚好吹过,扬起他长长的黑发,纷纷扬扬,显得性/感十足。看到此幕,旁边整理画具的两个侍女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周筱满意了,决定运用蓝星古西方的油画技巧,将这幅难得的樱花树上的美男图如实画下来。 周筱边专心地作着画,时不时抬头看夕雾君几眼,然后再涂涂画画,神态姿势自是美到不行。美人画美人,岂不知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眼中一副美丽的画,两名侍女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么一副画,痴了,这一切显得是如此的温馨美好。而此时,光源氏来到时,恰好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 第17章 渣夫光源氏5 光源氏一直避免紫姬见到别的男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夕雾君,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紫姬长得太祸水了,他不愿她被别的男人瞧了去,心生歹念;二是他希望紫姬的人生中只能看到自己这么一个男人,只能守着他盼着他,心心念念全都是他,独独属于他一个人;第三个原因有点难以启齿,但却是最主要的,就是他害怕儿子像他一样,爱上了自己的继母,从而千方百计要得到她。他虽然老给别人戴绿帽,但他也害怕报应不爽,让自己也带了绿帽。尽管现在二儿子熏之君的出生已经让他头顶发绿了,但他决不允许这顶绿帽是他最上心最心爱的女人给他的!所以,紫姬就只能一直被困在那方小小的春之町里,无望地爱着他。 现在,一直以来他苦心经营的局面打破了。紫姬与夕雾终究还是相见了。 他呆呆站在樱花树后面,看着夕雾时不时羞涩地偷看紫姬,脸上的红晕愈发加深;他看到一直以来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人的紫姬,竟专注地为别的男人作画,甚至察觉不到他的到来。 他彻底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以为,他为紫姬提供了最好的生活,给了他最真挚的爱,她就会乖乖地留在他为她安排的地方,一直在背后看着他,无论他在外面玩得多疯狂,回来总能第一时间为他绽放温柔舒心的笑容,听他诉说烦心事,为他分担快乐与痛苦,永永远远做他身后的女人。但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经不敢确定了。 他握紧拳头,全身颤抖着,心中无限悔意。他早该发现的,紫姬从前一次次与他争吵,一次次偷偷地哭泣,一次次提出要出家永伴青灯,他就该发现紫姬的眼底里的爱意在一点点消褪,反而多出了怨念与痛苦。但他没有发现,直到她性情大变,可笑他还是认为这只是紫姬想引起他注意的一个小手段。他狠狠捶了眼前的樱花树一拳,紫姬!你什么时候改变的?为什么要这样,不要嫉妒,不要怨恨,像以前那样贤惠温柔不是很好么?那时候我们都很快乐不是吗? 光源氏的一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侍女们惊呼:“是主君大人!”语气里竟带着仿若妻子出轨被丈夫撞破的心虚与不知所措。 周筱只是抬头轻描淡写地扫了光源氏一眼,淡定将注意力回到作画上,同时还分出一点心神狠瞪了正要从树上下来的夕雾君一眼,警告其继续保持姿势,不要以为老爸来了就可以偷懒。 夕雾君被瞪了一眼,悻悻地重新倚回树上,只是内心仍旧惊慌不已。 光源氏沉下脸,沉重地迈向周筱,在她身后站直,强忍着内心翻滚的酸涩与痛苦,似乎是在看画,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周筱的后背,一动不动。 周筱开始还能优哉游哉地继续作画,但被光源氏这般眼带嫉妒痛心悔恨愤怒等等复杂不已的目光关注着,她再也不能淡定下来了。 “大人今天不用陪明石姬吗?”周筱停下笔,好心提醒道。 光源氏看着她仍旧年轻貌美的脸,突然大笑:“紫姬,你很好!” 周筱疑惑:我刚刚说了一个笑话吗? 系统虐虐:→ →同求。 他笑出了眼泪,神色略显狰狞:“你就这么嫉妒,嫉妒到要投向其他男子的怀抱来报复我吗?” 周筱:神经病吧这是。 她不再理会他,转头继续未竟之作,不料光源氏伸手抓住她那画笔的手,紧紧箍着:“回答我!” 前方的夕雾君见状,急忙跃下树,过来阻止光源氏对周筱的暴怒。然而他还没有赶到,就听到“啪”地一声清脆响起。 周筱狠狠甩了光源氏一个耳光,高举的手还维持着刚刚打人的姿势,而光源氏右边的脸则迅速浮现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可见周筱用力之大。 其余三个人都惊呆了! “知道吗?谁都能怀疑紫姬,就大人你,没有资格!”周筱扳开光源氏抓着的手,一字一顿控诉着。 “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话的大人,却一次又一次让我心碎难忍,独自垂泪。你可知你每一次出去宠幸别的女子,紫姬的夜晚是如何难熬的吗?”泪一滴滴往下掉,周筱反而扬起一抹坚强的笑容:“紫姬不断告诉自己,大人只是暂时迷失了,最终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可是!可是当大人带着别的女子的味道回来了,紫姬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伤心与嫉妒,大人身上的味道时刻提醒着紫姬,在紫姬看不到的地方,大人对别的女子也做尽了对紫姬一样的事情!” 周筱用满是泪光的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个僵住了的男子,说:“大人还记得紫姬曾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我问,什么是‘爱’?” 光源氏错开与周筱对视的目光,一言不发。 “是的,像现在这样,你当时也逃避着没有回答,反而训斥紫姬不要胡思乱想。”周筱伸出手,慢慢踮起脚尖,抚上光源氏俊美的脸,深深地看进了他的眼睛。 她启唇,慢慢地说:“但是,紫姬自己找到答案了,在经过一个个孤独清冷,辗转反侧的晚上后,紫姬终于想明白了,”她停了一下,“答案就是,爱即爱抚。” 她叹一口气,松开光源氏,“没错,不是富裕物质的赠与,也不是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而是爱抚。大人你的身体是心之附属,是你表达爱的唯一工具,而你口口声声说爱紫姬,却连自己唯一完全拥有的身体也不愿对我忠诚,这就是大人的爱吗?你叫紫姬如何相信你呢?” 周筱低头,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幽幽地说:“所以大人,在被您无数次糟蹋紫姬的爱以后,紫姬也不想要你的爱了,它被很多女子沾染过,太廉价,太脏了。” 几乎是呢喃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周筱谁也不看,默默收拾画具离开。 光源氏一直呆滞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还久久沉浸在周筱的话带给他的打击中,不能回神。 周筱:呵呵,终于找到理由甩他耳光了,虽然手很痛但是我的心很爽。 系统虐虐:真是难为你了。这么一来,渣男该反省反省了吧。 周筱嘲讽:若有那么容易他就不是渣男了,鬼知道他反省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那天晚上,渣男光源氏据说将自己关在小屋了,哪一个红颜知己都没叫来相陪。第二天,他出门时,样子憔悴,但神情轻松,似乎是下定了某一个决心。 又过了几天,大家都知道他的决心是什么了。光源氏显然是想重新赢回自紫姬的心。 紫姬不允许光源氏的留宿,于是,除了上朝睡觉外,光源氏几乎是每时每刻黏在紫姬身边,抢光了紫姬身边侍女的工作。 周筱跪坐在茶室内,面前的矮凳上放着一个深深的水钵花器,旁侧的正方形草垫上摆放着枝丫、藤草以及各色各样的鲜花。周筱拿着蕨手小剪,将手中的樱花浸入盛水的陶瓷水器中,进行花枝的修建。剪完这一枝后,她头也不抬,伸手拿身旁还未修剪的花枝,却不料摸到一只温热的大手。周筱缩手,不料被那只大手反过来紧紧握住。 “缩手。”周筱连眼帘也没抬,冷淡地说。 大手的主人闻言立刻乖乖收手,殷勤地将一枝白樱花递给周筱。周筱接过,继续修剪花枝。 大手的主人似乎有点委屈,他控诉道:“紫姬你只顾着插花,都不理我一下。” 周筱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他仍旧没放弃骚扰周筱,爬过去,从身后抱住周筱,讨好道:“今日天气甚好,我们不妨去山间踏歌采青?” 周筱也懒得挣脱他了,他就像讨糖吃的小孩一样无赖,挣脱了也会继续找机会亲近。 她将泡好的花拿出来,轻轻甩干多余的水分:“大人不是不让我离开春之町吗?” 光源氏眼睛立刻亮了,难得紫姬不拒绝他的邀约:“我可以派人守在山的出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骚扰我们。” 周筱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光源氏见状,以为紫姬又不高兴了,正想多说几句话哄她开心,但门外有侍女轻敲门。 侍女跪坐在门口,隔着纸门,说道:“主君大人,皇帝陛下派人请您进宫有事相商。”由于春之町的禁令,传令的侍人等在院门口,通常都是托侍女进来禀告。 “我知道了。”光源氏答道。 他看向还在插花的周筱,温柔说道:“紫姬等我回来,再议踏青之事。” 周筱没点头也没拒绝,好像只能专心于眼前花道,注意不到其他事。 光源氏也不恼了,只看了她一眼,起身拉门出去了。 直到门重新被拉上了,周筱这才放下花枝。 周筱的直觉很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系统:对不起,这个问题暂时不在授权范围内。 周筱:······怎么有一种熟悉的赶脚? 第18章 渣夫光源氏6 周筱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自光源氏离开后直至第二天都没回来。 系统突然“叮咚”一声,发布以下内容: 公元一一二六年三月二十六日,藤原家族首领藤原信作为宋国皇太子赵桓的傀儡,带领亲信拘禁冷泉帝与今上皇及其亲族源氏平氏于平安京皇宫内,宋国官兵偷渡上岸,迅速控制大和的东集团与西集团军事势力。直至二十七日凌晨,大和皇帝归顺,正式成为宋国的新省份“和”。 周筱抽了抽嘴角:这个赵桓是肿么回事? 系统虐虐回来了:赵桓,年二十六,下一任宋国皇帝宋钦宗,其父为历史上著名的昏君宋徽宗赵佶。在其父还在位期间,当然,现在也没挂,就联合清流斩杀罢黜了蔡京一党,起用主战派李纲抗金,组建神机营,仅用一个月就破金都,灭金贼,彻底解决了宋国一直以来金人来犯的问题。半年前,赵恒计划解决海边倭寇问题(宋人对大和的称呼),利用上个月大和出使宋国的机会,借口使臣中有人奸/污了皇帝的爱妃(其实就一舞姬),这下可不得了啦。宋人受的是正统儒家的教育,士可杀不可辱,你抢我金银珠宝没关系,这些我大宋多得是,就当送你好了,但你抢我老婆就不行,这关乎了男人尊严的问题,更况且是皇帝的老婆!皇帝贵为万民之父,万世之表,大和小狗腿这一做法显然是打了全宋国人民的脸,给全宋国人民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已经上升到民族大义,国家尊严这种严重的问题上了,谁都不能阻挡每一个宋国人民那颗炽热的爱国爱君以及爱君妻妾之心!一时间全国人民群情汹涌,宋徽宗尽管被绿帽了,但他是个木有主见的君主,一切都听儿子的!于是,宋国磨刀霍霍向大和。其实宋*队的船只前两天就已经聚集在大和领海范围内了,赵恒亲自带的队,打着和谈的口号而来,当然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滴。但素!大和的君臣相信了!就在他们还傻傻地讨论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时候,赵恒已经下令宋军凫水上岸,将各路势力悄悄包围,来了个“瓮中捉鳖”了。直到刚刚,宋军已经成功将大和收归宋国所有。 周筱郁闷:这个赵桓······不是本土人吧? 系统虐虐:嘿嘿,筱筱,是我们认识的人哦~ 周筱脑海一道光闪过:难道是青男童鞋? 系统虐虐:bingo!但猜对没奖哦,你的攻略对象就快要上西天了。 周筱:纳尼?虐虐同志,快连接青男童鞋。 系统虐虐无奈耸肩:已经发送通话请求了,但对方好像不怎么想搭理我们呢。 周筱恨得咬牙:继续保持跟他联系,直到他接受为止。 系统虐虐:遵命! 仿佛过了好久,周筱的脑海里才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有事? 原本周筱很生气,但是对方一开口,强大的势立马压倒了她的怒气。 周筱礼貌地报上名字:同学你好,我是三年级战争心理学专业周筱。 对方:军事指挥战略专业林墨。 林墨?是那位完美地指挥了三场蓝星反攻比拉克星球大战,被载入学校指定教科书系统的大神林墨?那位各指挥专业的同学师弟师妹反复穿进系统却无法打败他原有攻防布置的大神?那位被称为攻防无漏洞打死你算好打残你算赚到的林墨林大神?但他不是前两年就提早毕业了吗?怎么还会在课程系统里进行考核? 甭管他是不是大神,周筱现在都是有求于他的。 周筱:师兄你好,我现在的攻略对象光源氏被您拘禁在皇宫内,希望您高抬贵手,将他释放出来。 林墨:为什么帮你? 周筱有些抓狂,同窗且同穿一个位面互相帮忙不是很应该吗?需要理由吗? 周筱:我们是同学······ 对方:所以? 周筱被噎住了,对上他,她感觉总是在吃瘪,一时间无话可说。 对方等不到她说话,准备断开通话。 周筱着急了:等等!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对方没有断开连接,在等她解释。 周筱立马调整好自己抓狂的心态,解释刚刚这个建议:师兄您的专业是军事战略指挥,我不得不承认您很厉害,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学习的偶像。但是,您成功攻陷一个国家后,想要长久统治这个国家,不是需要一些安民慰民的策略吗?我的专业不巧就是战争心理学,可以配合您,为您出谋划策,鞍前马后,您看怎么样? 周筱不想承认的是此刻她的语气与虐虐同志的如出一辙,谄媚极了,她都替自己脸红了。 对方沉默,似乎在考虑,就在周筱的心越来越忐忑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听上去像发布命令一样:你过来。 然后,通话断开了。 没有他强大气势的压迫,周筱一下子放松了,趴在了矮桌上不起来。 周筱:果然不愧上过战场,气势就是强大。我什么时候也能形成这股气势呢? 系统虐虐安慰:筱筱加油! 中午的时候,赵恒身边的侍卫过来接走了周筱,同时将觉得无用打算做挂的光源氏与两位大和前皇帝陛下圈在一起养着,但平氏首领与其他皇室宗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准时准点上了路。 此时,周筱正在侍卫的带领下入宫。 “夫人这边请。”苟不言笑的侍卫带她前往安排好的居所。 “请带我去宋国太子住的地方。”周筱突然开口了,说的竟然是正宗的宋国官话! 侍卫拒绝道:“太子殿下并未如此吩咐。” “那就现在前去请示!”周筱突然厉声说道,竟伴着一种不可小觑的威严。 侍卫仍不为所动:“请夫人先随小人往您的居所休息。” 周筱不动,双方一时间僵持着。跟随周筱过来的两名侍女有些害怕,忧心看向女主人。 幸好,不一会儿,赵恒身边的贴身侍官便过来了。他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虽穿着士兵的衣服,但周筱一眼就看出他是名宦官。 “请夫人随洒家来。”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周筱还是从他负面的精神中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鄙夷以及对她自不量力的嘲讽。 周筱: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系统虐虐同情:筱筱,他可能将你当成勾搭自家主子的狐狸精了。 周筱:呵呵,他都这么想了,我没有做到岂不是辜负了他深切的期望? 系统虐虐:筱筱,你这个想法灰常危险哦。传言大神林墨有一个怪癖,就是不喜异性碰触,你要攻略他难度是sss级哦。 周筱:谁说我要攻略他的? 系统虐虐:??? 他们穿过一个个宫苑,来到最中央的宫室前。此时的大和在建筑方面吸收了宋国的精髓,用瓦屋面、石台基、朱白相映的色彩以及有举架和翼角的屋顶,显得雄伟庄严。 “夫人稍等,请允洒家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周筱颔首。 不一会儿,周筱便得到允许进入宫室内了。 周筱进内,看到室内有五名将领打扮的男子,中央坐着一名看起来儒雅但气场强大到不可忽视的男子,令周筱不用辨认就认出这位就是林大神。他们或许是坐不惯大和的榻榻米,从船上搬了高高的梨花木带背椅凳,放在矮矮的宫室内,一时间显得有些怪异。 他们似乎正在向大神汇报情况,见太子总管吴公公领着一个漂亮的大和女子进来,不免感到奇怪。但见太子殿下没出声,原本作报告的孙将军只好继续。 周筱越过那些将领,直直走到大神身侧,跪坐了下来,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林墨也只是扫了她一眼,就不作理会了。 小吴子气恼:果然是不知羞的狐狸精! 各将领表面正经内心骚动:求真相! “大和尽管表面上被我军控制住,但各大家族私自训练的武士忍者以及流浪在民间的剑客仍是一股不可不防的势力,神机营虽厉害,但毕竟势单力薄,况且人在暗我在明,我军现处境变得十分被动!”孙将军汇报道。 大神不说话,右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似乎在思考中。 “听明白了吗?”大神突然出声,话里没有主语,但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太子说话的对象就是那个刚刚进来的大和女人。 周筱恭敬地颔首:“是的,紫姬明白了。” “说说看。” “是。”周筱抬起头,微笑对着对面的将领们:“太子殿下可令藤原信设宴款待大和五大家族首领,共商大计,紫姬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钱,太子殿下定能如愿以偿的。至于那些剑客,紫姬私以为他们为之不惜赔上性命的可不是那位今上帝,而是大和的皇帝。至于谁坐这个位置,可不是殿下说了算么?现在这个时候,武力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哦。” 将领们觉得周筱分析得在理,但又不敢轻信她,毕竟她可是一个大和女人,真的会真心实意投向对她而言有夺国之恨的宋国吗? 但太子殿下似乎很信任她,他对吴公公下令:“叫藤原信过来。” 周筱很开心,扬起动人的笑容,仰着头对着太子殿下撒娇道:“亲爱的,还是您最疼我了。” 周筱的嗓音软软的,携带着丝丝妩媚,说出的话内容既天真又露骨,一时间,让至少在闺房外很保守的宋国众将领都脸红了。 还没走远的吴公公在心底咆哮:你这妖女又在魅惑太子了,殿下要挺住啊啊啊! 至于林大神,算了,他还是一张死人脸。 第19章 渣夫光源氏7 这一天,周筱都跟在林大神身后随他处理军务,他很少开口说话,更别提是对着他很讨厌的异性。于是乎,一整天下来,大神除了刚开始对她说的那两句话,就没别的了。但是,大神身边的人就深深地震惊了! 大部分正常的群众是这样想的:这个大和女子难道就是殿下向大和派遣在皇室高官家潜伏的间谍?原来殿下已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做了那么多努力,有这样的皇储真是大宋之幸啊!我们也要好好努力,争取跟上殿下的脚步!(虐虐:这是大神的脑残粉不解释。) 小部分情感丰富的群众:这是一出怎样感人至深的爱恨情仇!一位是俊美冷漠的皇子,一位是美丽妩媚的敌国贵女,他们某一日相遇了,眼神交接之时,电闪雷鸣,山崩地裂!他们一眼定情,生死相许,但是,他们是立场敌对,有着国根家仇的两个人!柔弱的女子想要退缩,只能偷偷在墙角默默看着敌国皇子流尽了一辈子的泪,此时此刻,这位年轻但勇敢的皇子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这份深深的爱,与这位女子执手,光明正大地向众人宣布了他们在一起了!看到爱人用他厚实强大的肩膀为她挡住一切暴风狂雨,女子亦不再退缩了,她决定勇敢站在皇子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前路未知的凶险!多么令人潸然泪下的人间至爱啊。太子殿下,请放心,属下会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你们的!(系统虐虐笑抽了。) 当然,还有极少数的爱国愤青这样想:做得好,太子殿下!对方睡了我们的女人,我们怎能不报复回去?尽管太子殿下有些吃亏,要睡一个已经不贞的女人,但素!这样才能狠狠打大和小狗腿的脸不是吗?太子殿下努力,咱要翻倍睡回去!(周筱:······这些孩纸是不是有病啊)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晚上,周筱跟着林大神进了他的寝居。 周筱这样大胆是有原因的。 传言林大神性情极其淡漠,一般没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怎么管你的,但是只要你一旦触及,他就会给你致命的一击,让你深刻地认识到生命是如此的精彩。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喜异性碰触,但在周筱的记忆中,自从林大神一战成名后,受到蓝星万千少女甚至老妈子的狂热追捧。为了满足市场的需求,无良的蓝星开发商推出了一系列与大神谈恋爱的系统,例如《嫖林大神攻略》、《林大神,你为什么是大神》、《我与林大神不得不说的秘密》、《盈盈一水间,墨墨爱上你》等等,这些系统受欢迎的程度空前火爆,跨出了蓝星,面向全银河系星球同步发售,甚至走私卖到了隔壁正在开火打仗的比拉克星!其直接影响就是比拉克女性集体上街游行,要求政府签订停火协议,理由是我们不要与俊美无铸强大无比的林大神为敌!未来星球的女性对强大的男性崇拜到了极度盲目的境界。周筱严重怀疑这件事是蓝星军部出谋划策的,因为最后的收益者就是蓝星军部!言归正传,林大神这么讨厌异性,但只要没有真正碰触到他,就算你在系统里将他嫖了千百次,他也没空理你,可见林大神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 正如现在,周筱得寸进尺地强占了大神寝室的一半使用权,大神也没有开口说不。但是,大神给周筱上了一节深刻的心理学实战课,题目是:打击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彻底无视他! 大神此刻已睡下了,周筱压低声对身旁为她洗漱的侍女说:“去隔壁的寝室给我抱来一床被子。” “是。” 这两位侍女今日受到的打击是其一生之中都没遇到过的,她们相信以后遇到的也绝对没有比今日见到的震撼了。大和皇室被俘虏了,大和改朝换代了,连紫之上,都要为了营救光源主君委身于敌军首领了。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唯一能做的就是紧跟紫之上的脚步,听从紫之上的一切安排。 两名侍女抱来被子,替紫之上在敌军太子身旁铺放整理后,就自觉退下,拉上了脆弱的纸门。 门外,太子总管小吴子心情十分复杂,有些欣慰有些安心但更多的是为太子殿下感到不甘。 太子殿下自一年前在江南游玩时落水醒来就变得很冷漠了,当然也变得很强大,成为大宋人振兴国家的希望,似乎什么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身为内侍的小吴子很快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太子殿下变得不近女色了!甚至连以前最宠的连侧妃送上门j□j太子,殿下不仅不开心,还震怒地下令将连侧妃光着身子扔出府去!这下,连天家也知道这件事,但谁也拿太子殿下没办法。小吴子一直很忧心未来小主子的着落,现在终于有希望了。但同时他心里很酸涩,为什么太子殿下看上的,竟是一个大和女人!大和女人也不打紧,但竟是一个已为人妇的大和女子!好吧,对于这一点小吴子作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设,也勉强人忍下了,但刚刚被他派去调查的人回来竟告诉他,这位大和妇人竟比太子殿下大上八、九岁!这下他再也忍不下了,赶紧赶过来想要劝阻殿下三思,但却让他看到那妇人随太子进屋同寝的一幕!小吴子顿时萎了,落寞地守在门外哀悼太子殿下即将或已经失去的贞操。 系统虐虐忍不住笑了:筱筱,这个人真好玩。 周筱:不知道林大神怎么看? 林大神:······ 没反应。 对方的系统看不过去了,警告:不许调戏我主人! 周筱委屈:我没有。 系统虐虐:干嘛吼筱筱,就调戏了怎么了? 对方系统:信不信我灭了你这个低级货! 系统虐虐捂眼哭:筱筱,他威胁我。 对方系统:打小报告者厚颜无耻。 系统虐虐:你才厚颜无耻,你全家都厚颜无耻! 对方系统不甘示弱:你不仅全家都厚颜无耻,你全太阳系全银河系全宇宙包括黑洞白洞都厚颜无耻!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了。孩纸,不带这么不分你我地攻击的,全太阳系全银河系全宇宙包括黑洞白洞不是也包括你和你主人么? 周筱似乎听到了林大神无奈的叹息,但太轻了又不敢确定,直到林大神大提琴般的低音在脑海里响起:2002,进入休眠状态。 这下,对方系统被强制休眠了,系统虐虐也被大神吓得不敢出声。夜晚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只能听到门外草丛有蟋蟀“唧唧吱、唧唧吱”的叫声。 周筱有些惊疑不定,2002不是虐虐的编号么?为什么林大神的系统也是这个编号?就像蓝星人的身份编码一样,每一个课程系统出厂时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编码,象征它是军校承认的第2002个合格的课程系统。但是现在却出现了编号一样的情况,这是不是与林大神每次都与她穿到同一个位面有联系? 周筱不相信林大神不知情,但既然他不说,周筱想了想,也不多事去探究了。 一切回归平静。 光源氏此时此刻很忧郁。 他被关在宫殿西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屋内,屋外有宋*队派兵把守,严密地将他与两位皇帝监控起来。 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如在梦中。明明昨天上午他还温馨地陪紫姬在茶室里插花,与她商量着去山间游玩的事情。但一下子,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颠覆。进宫不久,他与众皇室宗亲包括两皇帝就被叛徒藤原信控制起来了,今天上午,除了他与两皇帝,其他人都被处决了!他顿时希望这仅仅是一场噩梦,起码还有梦醒的时候。 光源氏此刻最担心的,除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外,就是紫姬了。 他想,外面一定很混乱,不知道紫姬怎么样了,她那么柔弱,这辈子都没出过门,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了,紫姬该怎么办呢?她现在该如何惊慌啊! 他越想越不安,再也坐不住了。他跑到窗口下,朝背对着他守在外面的宋国士兵叫唤:“大人,大人!” 那些士兵听到叫声,循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光源氏很激动:“大人,我想问问我的家人女眷现在怎么了?你们没有伤害他们吧?” 这些士兵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个大和男人在说什么,于是大家都一致选择了忽视他,回头继续认真做好看守这份工作。 光源氏不甘心,继续叫唤着,甚至拍打起窗户来。 光源氏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附近一队巡逻的士兵的注意,他们赶过来,问把守俘虏的人:“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属下不知,那名大和男子忽然就激动起来了。周围情况一切正常,并未出现可疑情况。” 领头的将领是懂得大和话的,他疑惑看向激动的光源氏。 光源氏见那名疑为将领的男子看向他,顿时更加激动了:“大人,请您发发善心,让我知道家人的情况到底如何。” 那将领步向他,问:“你是源氏首领光?” “是的,我就是光源氏。”这样一问,光源氏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的。 那名将领突然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起光源氏,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放心,我们殿下仁慈,所有的皇室宗亲除了首领,其家人都好好的。至于你家就······” 光源氏着急了:“我家怎么样?” 那人轻笑,说:“你的家族可是被责罚最轻的,你不用被处死,你家族的男人不用流放须磨服苦役,女人也不需强迫到田间种地,知道为什么吗?”他故意停下来,吊足光源氏的胃口,才说:“你可是有一个美貌的夫人,真是好命啊。” 光源氏颤抖着声音问:“是······紫姬?” 那人见已经打击到光源氏,也懒得跟他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别走!告诉我,是紫姬吗?是她吗?”光源氏痛苦极了,却忍不住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家还有比紫夫人更美貌的女子吗?有的话再献给殿下,或许不仅可以留你一命,还能让你继续做回你的太政大臣呢。” 光源氏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缓缓滑落。他开始轻轻抽泣,到最后的声嘶力竭的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紫姬的名字:“紫姬!紫姬!······” 屋外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大人到底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竟让他痛苦至此,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月亮慢慢升起来,将皎洁的光华透过小屋,挥洒在蹲在屋角这个抱着自己孤独地哭泣的男人身上。这个一出生就被众人追捧的“光华公子”,此刻只能与自己的影子为伴,为自己,也为爱人的遭遇失声痛哭。 第20章 渣夫光源氏8 本来,像光源氏这样的小人物林大神是不会过多地关注他的,他如果没有特别指示,被他训练出来的手下都是体质素质全面发展的好汉纸,谁也不会上赶着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男人,可奈何太子锅锅身边有周筱在狐假虎威。于是,光源氏悲剧了。 光源氏哭完的第二天,周筱便一脸痛心地当着众将领的面向林大神建议:“紫姬本是大和子民,大和今日能归顺于大宋,得到大宋的庇佑,实乃大和子民之福,宋主仁慈,相信在宋主的统治下,大和必能发展得更昌盛繁荣,真正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民生活安康,各得其所。但是,我们在照顾大和普通子民的同时,亦不能忘记那三位作出归顺决定的大人!没有了他们,也就没有今日大和与大宋子民和乐相处的局面,更加没有将来大和美好生活的展望,因此,他们对大和的贡献居功至伟。然而,紫姬却很忧心,三位大人正值壮年,现在却只能每日无所事事,蹉跎岁月,这对本就是人中龙凤的大人而言是如此的不公!他们理应能作出更大的一番作为的,紫姬在此恳请太子殿下准许三位大人有一个为殿下效力的机会。若殿下担心他们的忠诚,殿下大可先令三位大人共同担任马寮一职,由殿下派人从旁考察,但紫姬相信三位大人定能将此事办好,决不辜负殿下的期望的。” 周筱说了一大堆赞美吹嘘宋朝与那三个被圈养的犯人的好话,绕晕了一大堆人。 反应过来的人这么想:最毒妇人心,为了取信于殿下,令殿下相信自己真滴与前夫光源氏没有任何旧情了,竟然建议让前夫去扫马厩!可怜的光源氏。 没反应过来的赞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为了让前夫有生活的寄托,竟不惜冒着殿下吃醋的风险,为前夫争取到一个官职,真是太难得了! 众人一致看向座上的太子殿下,见到太子还是面无表情,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于是深谙太子习惯的他们领会了:太子默认了,我们会好好执行太子您的命令的! 所以,杯具的光源氏与其余两个被顺带杯具的前皇帝在士兵的押守下,当日上岗,成为光荣的扫马粪工。 御厩里的小官还是原来的那几个人,他们就围在马厩边上围观这三位只有在庆典时才能看一面的大人。 今上帝与冷泉院觉得很丢脸,一边扫马粪一边用手半遮脸,而唯一没有遮脸的就是光源氏,他是真真正正的哀莫大于心死了。 他回顾了自己风光霁月的前半生,发现除了喝酒以及女人,他的人生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赞美的,或许还有一个女人紫姬。他确实是对她费尽了心思的,他教她学问,教她一切贵女应该拥有的技艺以及品质,教她如何成为一位好妻子,他把他所会的全都教予她,让她成为所有贵族男人所梦寐以求的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了。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认为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但是,他错估了紫姬,错估了自己。 他低估了紫姬。紫姬是人,她在他的教育下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因为他让她接触到其他女人都无法学习的知识,让她的心渐渐野了。她,再也不甘做一个只默默守着他的女人了,她想逃离他了,而这绝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他宁愿她就此死去,也不能忍受她的眼里没有他,心里装进了其他东西。所以,他就一直拘着她,任由她绝望,任由她枯萎,起码,直到她死的时候,记着念着恨着的是他。 他又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这一辈子除了藤壶,没有谁再能让他动情,于是他放心地放浪形骸,游戏人生,将所有女人都当成消遣的玩意。他将紫姬当成藤壶的替身,按照自己的意愿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自己的藤壶,但他一直又很清醒地知道,紫姬不是藤壶,她们除了脸,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这个替代品,对她的占有欲甚至远远大于藤壶,大到自己都觉得可怕。这怎么可以?紫姬只是他的消遣放松,可以随意伤害随意丢弃的扯线傀儡啊,她怎么能成为他的再一个弱点?但越是逃避,他就越清楚自己的心,待他想要正视自己时,紫姬已经不想要他了,她嫌弃他了。而到现在,他失去了身份地位,甚至连紫姬的一面都见不了,他与紫姬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连原谅都来不及向她请求了吗? 他抓着由细树枝捆成的扫把,机械地扫着马粪,泪水无声滑下。 紫姬,我现在后悔了,还来不来得及? 连续几天,这三个人都是被士兵押解着来到御厩扫马粪,扫完后再重新押回去。因为一直都没出什么事,这些士兵也不愿意老是闻着马厩的臭味,于是,他们后来就渐渐放松了戒备,在马厩稍远的地方进行监视。 原本负责打扫马厩的小官们一如既往地闲着没事,围观扫马粪的三位贵人。 这几天下来,他们对皇帝大臣的畏惧逐渐减少了,胆子也越发大了。 “喂,大人!你身后还有一坨马粪没打扫完呢!”有人竟然开始指使起冷泉院做事来了! 冷泉院怒瞪那小官一眼,发现监视他们的士兵也没出声阻止,只好默默忍下这口气,按照他的指使继续清扫。 其他人看到冷泉院竟乖乖听话了,一股兴奋而骄傲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压也压不住。你看呀,连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也被我们指使着扫地,这是多大的本事啊。 于是,接下来,有一就有二,御厩的小官们纷纷围了过来,耀武扬威地命令起这三个人来。冷泉院与今上帝还时不时露出屈辱气愤的神色,让大家看了既害怕但又有成就感,至于光源氏,他的灵魂仿佛被抽空了,怎么使唤他神色都是空洞无神的,指哪扫哪,也不反抗,也不生气。 不一会儿,小官们就觉得无趣了。 有人问:“光源君怎么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收到的打击比今上皇还要大。” 有人回答:“你不知道吗?光源君的爱妾紫姬夫人被宋国太子看上了,现在受尽万千宠爱呢,光源君的性命都是紫姬夫人求来的。” 又有人加入话题:“哼,真是没用,靠出卖妻妾苟延残喘,要是我就没脸苟全于世了。”听他说完,大家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光源氏,发现他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家的胆子就更大了。 “就是就是。这么没用还叫什么‘光华公子’,如果我有这般好的出身,这公子就轮到我来做了,这紫姬夫人就是我的人了。”有人大言不惭。 “听说以前就传言紫姬夫人美丽,嘿嘿,她究竟有多好看才引得宋国太子着迷不已啊?” “呵呵,隽人你落伍了!我可是有紫姬夫人的画像哦,现在谁不是人手一幅啊?花点小钱,晚上抱着它睡觉,你就可以享受······哎呦!”那人还没说完,就被光源氏按在地上狠狠地往脸上拳击几下,打得牙齿断裂,鲜血直流。“饶命啊,大人,饶命!” 周围的小官想要将他拉开,可光源氏此刻不要命的疯狂打法令他们退缩了,连冷泉院与今上帝都不敢靠近,只能忧心在一旁观望。 所幸,一直监视着他们动静的士兵立马赶了过来,可两人抱着光源氏的腰都无法将其拉开,他已经魔怔了,眼睛发红,一边打一边狠狠地说:“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士兵们无奈,一士兵拿起佩刀,用刀背大力敲了光源氏的头一下,光源氏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那名多嘴的小官终于保住了他剩下的牙齿。 系统虐虐:渣夫光源氏打架了。 周筱:哦? 系统虐虐:就是那幅画引起的血案。 周筱:呵呵,比我想象的要来的晚一些。明石女御被关在哪里来着,是时候会一会她了。 2002:我抓到你们这帮坏人了! 周筱&虐虐:请不要随便入侵别人的谈话! 2002傲娇地:哼,我找主人玩去。 第21章 渣夫光源氏9 春日暖暖,湛蓝的天空漂浮着一朵朵白云,时不时有雀鸟展翅掠过,发出欢快的鸟叫声。春风轻轻拂过湖畔斜斜生长的柳树,惹得细细的柳条儿纷纷扬起,又自然垂落,增添了不少盎然春意。柳树后面建有一列低低的房子,其中有一间屋子的窗户被竹杠撑开,有两个美人正在窗下下围棋。 周筱手指白子,略略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将棋子在快满的棋盘上放下一格。 对面的明石女御很快就放下黑子,似乎不用多加思考。 周筱见状,奇怪地问明石女御:“你确定要放在这?” 明石女御不明白周筱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只好问:“有问题吗?” 周筱轻笑:“没问题,但你输了。”她再放一子,将黑子彻底围堵,输赢已成定局了。 在她们的不远处,有两名侍女在煮茶,青烟袅袅,将整个茶室熏染了一股清香略带苦涩的茶香。两侍女见周筱与明石女御的棋局已定,便一人端着一杯茶,跪挪着靠近她们,双手奉上。 周筱接过茶,轻啜了一小口,顿时一股清香的茶香味自舌尖涌上鼻腔。周筱赞叹地闭眼轻“唔”了一声。 周筱:这样才叫真正的生活! 明石女御似乎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她咬了咬下唇,在心底了演习了数百次,终于开口了。 她望着周筱,小心翼翼问:“母亲,听说父君大人病了?” 周筱的休闲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了,她看上去有些忧伤,怅然若失地用手指轻摩挲着杯沿:“听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父君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又身体抱怨,一直被关宫中恐多有不便。母亲,您······可否请求宋太子将父君放回六条院安享晚年?”明石女御试探地问。 周筱神色为难,她垂下眼帘,幽幽地道:“我何尚不想,但宋太子已对我为主君求情一事生出诸多不满,我若再开口,只怕是适得其反。” 明石女御了然,她本来也对释放光源氏一事不抱希望,是生母明石姬为此事寝食难安才开口问问,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恳求紫姬带她进宫探望一下丈夫今上帝。 “母亲,”明石女御一下子跪倒在周筱面前,神色恳切:“请母亲想法子让我进宫看看今上大人吧。” 周筱伸手扶着明石女御的手臂,为难不已,但最后还是神色坚定了:“放心,我定会设法让你们夫妻二人相见。” 明石女御顿时感激不已。 于是,这两女皆完成了今日这一行的任务,心满意足地散了。 周筱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众将领的聚餐。见到小吴子在林大神的身边好生伺候着,一见到周筱进来脸色就沉下来了,猛地向周筱甩眼刀子。 周筱顿时来兴趣了,她扬起一抹娇美的笑容,靠近林大神,将小吴子挤开,“太子哥哥,妾回来了,您想我吗?妾对您可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 众将领脸红中。 小吴子嘟囔:“都老女人了,还太子哥哥,也不害臊!” 周筱笑得更灿烂了,“在太子哥哥面前,妾永远都如二八少女般心跳如小鹿撞击,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伸手放在自己胸口前煞有其事地说。 动作间,却不料宽大的衣袖轻拂过林大神的俊脸,林大神头一侧避开,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倏地沉下来了。 周筱&虐虐心惊:这下不得了了,闯大祸了。 林大神原本收敛的气压迅速向屋内扩散,让精神力敏感的周筱立马感觉到了浓浓的威压,周筱一下子扛不住,“呕”地干呕了一下。 “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周筱马上道歉,力求从宽处理。 林大神扫过她的脸,冷漠地起座离去。 直到林大神的身影消失于门口,周筱才敢松一口气,无力地坐下来。 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众人奇怪的神色。 刚刚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太子殿下突然就不高兴了,把大家吓得半死。但很快就被周筱干呕声转移了注意力。大家的心里立马兴奋起来了,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们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连小吴子见到周筱被太子殿下嫌弃也没有出声讽刺,他现在正忙着拜菩萨答谢各路神仙,真是天佑我大宋啊,小主子这么快就送来了,小吴子感恩戴德,恨不得马上飞鸽传书将这个好消息呈给我主陛下。 扫描到这些信息,周筱与系统虐虐都无语了。 周筱撑着桌子想起来,小吴子立刻过来虚扶着,“夫人您慢点,千万要小心脚下。”小吴子的语气竟变得十分恭敬,仿佛上一刻还对她挤眉弄眼的那个人不是他。 周筱暗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吗? “不知为何,妾头有些许晕。”周筱轻揉太阳穴,虚弱地道。 小吴子立刻紧张兮兮,“夫人先坐下缓缓气,洒家这就去宣军医。”话说着就要松手出去。 周筱跩住他的衣袖,笑了:“妾现在不晕了,我猜是饿的。” 小吴子闻言松一口气,柔声说:“洒家这就去吩咐厨房为您准备有营养的膳食,您要不······先等等?” “好吧,你快去吧。” “喳。”小吴子殷勤出去了。 周筱优雅地笑着,对上还留在房间内的众将领,不知为何,大家一致打了个冷颤。 紫夫人怀上龙嗣这件事在短短的时间内传遍了宫廷,传到民间的大街小巷。谁都没有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宋太子的,毕竟光源氏霸占了紫夫人十几年都没令她怀上,宋太子一来就······大家笑了笑,尽在不言中。 光源氏听到这个消息时,冷泉院正扶着他喝药。 “你说什么?”光源氏颤抖着双手,推开冷泉院扣着的药碗。 冷泉院恨铁不成钢地叹气:“父上,我说紫夫人已经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了!您就别再为她伤神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光源氏双手抱头,痛苦地喃喃道。 “但这就是事实!”冷泉院忍受不了这个窝囊的生父了,他站起来,厉声说:“您与紫夫人不会再有未来了,您现在能做的,就是振作起来,与我们一起,号召众旧部,赶走宋人,一同夺回大和!” 光源氏闻言,顿时觉得看到希望了:“没错,待我们夺回大和,紫姬就回来了。”他的心因此而渐渐坚定起来,生出一股从未出现过的豪气。 冷泉院冷眼看光源氏这般作态,没有告诉他,即使夺回大和,紫夫人作为宋国皇室皇子的生母,根本不可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周筱约见了明石女御,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明石女御一见面,就神色复杂地暗暗打量周筱的肚子。 周筱现在身为宋太子的人,穿着打扮皆为宋国女装。她现在穿着月白色的开襟衣袍,领口上绣着红色的牡丹花纹,腰上紧紧围着一条绣着红色大牡丹花的银白底腰带,将她纤细美好的腰身显露无遗。明石女御暗想,这会子这里还未显怀,再过几个月,这个地方将不再幼细,而为孕育宋国皇室的下一代凸显了。 周筱装着没有注意到明石女御打量的目光,她时时展颜轻笑,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明石女御竟觉得她此刻身上充满了娴静美好的光芒,只看着她,就觉得岁月静好,有种淡淡的幸福。 明石女御不敢再看向她,此刻内心竟为将要做的事情而感到内疚。 周筱将明石女御送到今上帝他们被囚禁的宫室外面一段距离,就停下了。 周筱轻轻拍了拍明石女御的双手,温柔地说:“我就不进去了,孙将军已经下令告知守卫你要来了,你们夫妻就好好说说话吧。我在外面等你。” 明石女御感激地反抓住周筱:“谢谢你。”明石女御不再叫周筱为母亲,谁都心知肚明现在的紫姬已经不再是光源氏的夫人了。 周筱轻笑:“去吧。” 明石女御走了几步,回头看周筱,看到她朝她灿然一笑,强忍住内心的不安,迈步进了那个守卫森严的宫室。 明石女御进来的时候,今上帝与冷泉院都吓了一跳。带路的宋国士兵将明石女御领进来就转身出去了。 “中宫你是怎么进来的?”今上帝在那名士兵离开后才急急开口问。 明石女御见到今上帝很是高兴,“陛下,是母亲,即是紫夫人命人带我进来的。” 今上帝听到是紫姬的关系才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又蹙起眉头了:“他们把你也关起来了?” “不是,”明石女御急忙否认,“我只能跟您说一会儿话,紫夫人还在外面等我呢。” “紫姬来了?”光源氏扶着墙过来就听到这句话,他惊喜地问道。 明石女御见到往日风采斐然的父君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此苍老,不由得心疼地抽泣起来:“父君大人,您受苦了。” “是不是紫姬过来了?”光源氏抓住明石女御的肩着急地问,他心心念念的都是紫姬,好不容易听到紫姬的消息,竟什么都不顾了。 “是、是的,夫、夫人在外面候着。”明石女御有些惊吓到了,结巴地回答。 光源氏竟一下子恢复了精神,他往门口跑,却受到了守卫的拦阻,他立马换了个方向,跑到内室,打开窗,果然看到多日不见的紫姬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外面不远处,与侍女低声地说着什么。 “紫姬!紫姬!紫姬!”光源氏对着窗户大声喊道,眼里激动地噙满泪水。 周筱听到叫声,一转头就见到了苍老憔悴了许多的光源氏,不由得惊到了,这还是那个容貌可媲美天人的光华公子吗? 光源氏见到紫姬望向他,想开口说话,竟泣不成声。周筱也黯然落泪,神伤不已。两人就这样对望着,有种仿如隔世的错觉。 很快,紫姬便被远处赶过来的一个小白脸挡住了,光源氏听不到那个小白脸对紫姬说了什么,但很快,紫姬听完后含泪看了看他,就将手搭在小白脸殷勤伸出的手臂上,缓缓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侍女在原地守着。 光源氏急了,顾不上擦泪,出声大叫:“紫姬!别走!紫姬!” 可紫姬只是身形顿了顿,连头也没回,搭着小白脸的手离开了。 那个小白脸回头了,狠狠地用眼睛狠剐了光源氏一眼,鄙夷极了。 光源氏没注意小白脸,他哀伤地望着紫姬渐行渐远的身影,靠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失魂落魄。 紫姬,你什么时候竟变成我触不到的人,我们之间的距离竟有这么的远······ 事实上,周筱之所以没回头是因为她笑破功了,因为小吴子哀求她:“好夫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您就算不顾大的,都要顾个小的,您这样叫小的怎么向殿下交代?” 于是,自认演技好的周筱瞬间笑喷了。 小吴子,你说这句话被你的太子殿下听到,恐怕会更不好交代呢。 第22章 渣夫光源氏10 光源氏做梦也想不到他再一次见到紫姬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身着暗红色的忍者在他面前与宋军交战,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不时有人死去,但很快就有人继续冲上前厮杀。但就在这一片混乱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耳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成了背景,唯一能见到的就是紫姬娇小的身躯扑在那个男人的身前,然后缓缓倒了下来,浅紫色的衣襟被一股股涌出的血沾湿,再沾湿,很快地暗红了一大片。 光源氏呆呆地穿过混乱交战的两军,颤抖着伸出手往紫姬的方向踉跄走去,但很快被保卫着宋太子的宋军挡住了。他被人摁在地上,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不远处躺倒在地的紫姬,不管不顾地挣扎着挪过去,那三名制住他的宋军竟生生地被他拖着往前滑。 围着宋太子的宋军严阵以待,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状似疯癫了的男子,努力向前爬着,手臂大腿磨出了血迹,染红了白色的石子路,但他仍努力地爬着,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看到此情此景,这些杀伐沙场的男人们此刻竟生出了不忍。 周筱张开嘴,却涌出一股股腥红粘稠的血,她半眯着眼,神色哀求地望向宋太子。 宋太子直直地站在她身旁,由此至终没有移开一步。他现在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忽然感觉到周筱请求的目光,他向那三名士兵微微地颔首,那三人立刻放开光源氏,回到圈外守好。 光源氏被放开,他缓缓从地上起来,脚步不稳地走向紫姬。来到紫姬面前跪下身子,轻柔地将地上的紫姬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擦紫姬嘴角不断涌出的血。 周筱目光涣散,她勉力抬起右手,颤抖着抚上光源氏放在她唇边的手。周筱闭上眼,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泪,顺着太阳穴消失在她的鬓角处,手无力地滑下,垂在地上。 光源氏紧紧揽起她,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整个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在哭,但他们两个人早已自成一体,将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没有人能踏足他们,在他们身上以及周围,有一股浓浓的绝望与无尽的哀伤。 他横抱起女人,一步一步稳稳地朝外面走去。 包围圈的宋军士兵犹豫地看向殿下,发现他还在出神,一狠心,侧身,空出细细的缝隙让这个男人通过。 他们就这样看着这个男人抱着女人步入混战中,穿过死伤累累的战场,消失在宫廷大门外。 “我带你回家。”男人笑,轻声细语道。 女人紧闭的嘴角一直上扬着,仿佛是应和他。 后记: 公元一一二六年四月二十七日,大和皇帝今上与太上皇冷泉联合平氏家族势力,于平安京宫廷内暗杀宋太子赵桓,反动势力终被宋军绞杀殆尽,大和自始完全划入大宋领土内。 阴历三月初三的早晨,小若紫趁着大家都在为她准备桃花节庆典的空档,抱着父亲给她买的小偶人,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小若紫跑到隔壁家的墙角下,有些踌躇不定。 父亲母亲曾告诉过她,他们家隔壁住着一个专门抓小孩的古怪老爷爷,哪家有小女孩不听话,到晚上的时候老爷爷就会出来将她带走,然后吃掉,将骨头埋在他家的湖底。 小若紫从小就古灵精怪,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想去做。她也很害怕会吃小女孩的老爷爷,但她内心痒痒的,一直想去探究这是不是真的。 于是,她经常趁大家不留意的时候跑到老爷爷家的墙角下,听听那个老爷爷在干什么。她听到最多的是老爷爷对一个叫“紫姬”的女子说的话,但那个紫姬却从来不说话,也许是个哑巴,就好像现在说着的那样。他们今天也起得很早,一大早就起来下棋了。 小若紫听到棋落棋盘的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那个老爷爷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紫姬,落子无悔,你可不能赖账哦。” 又一声下棋声。 “紫姬,我把你的白子堵得死死罗。” 然后, “嘿嘿,紫姬,本君赢了,你该怎么奖赏我呢,嗯?” 小若紫听到这,实在好奇到不得了,她望向墙角由于前几天下大雨而倒塌的一个小小洞口,将小偶人放在外面,缓缓爬了进去。 一进来,她就惊讶发现了这个院子很大,种满了樱花树。此时正值春季,樱花盛放灿烂,满天地都飘飞着美丽的花瓣。 “好······美,像仙境一般!”小若紫感叹道。 她顺着小径而行,不一会儿就见到前方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正背对着她,与对面说着话。 “我喜欢看你跳舞,你晚上就穿我刚送你的红色春衣为我跳支舞好不好?” “不行,我就想看你跳舞,不许讨价还价,这可是紫姬你输棋的惩罚!” “好了,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笑笑,嗯?” 小若紫好奇地走过去,越过老人的肩,想看看这个从不闻其声的紫姬长什么样,但却赫然发现老人对面竟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瞧见! 小若紫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瞧去,发现还是一样! 她“哇”一声吓哭了,急急忙忙往来的方向跑,却不料摔倒了,顿时,她哭得更大声了! 一双瘦如枯柴的手自身后扶起她,小若紫看到是那个古怪的老爷爷,立刻吓住了,也不哭了,但收不住势,一个嗝接着一个打。 老人似乎很高兴,转头向后面喊:“紫姬过来看看,多可爱的小女孩!” 听到此话,小若紫连嗝也不敢打了,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瞪大眼睛惊恐看着老爷爷。 “你叫什么名字?”老爷爷回头笑眯眯看着她问。 小若紫害怕极了,但又不敢不出声,怕惹怒了这个老爷爷,只好讷讷地说:“我叫若紫。” 老爷爷闻言更高兴了,抬头看向身侧,似乎身边就站着“紫姬”:“紫姬啊,这个孩子的名字跟你的一样呢。” 小若紫又要害怕地哭了:“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的,不要吃我,呜呜呜~” 没错,全大和很多小女孩都叫这个名字。母亲特意向她解释过这个名字的寓意,说曾经有个叫若紫的女孩,小时候被大和一户贵族人家收养,长大后美丽非凡,后来遇到了高贵的太子殿下,两人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彼此。但好景不长,善良的紫姬为了搭救被族人暗杀的心上人死去了,而那位殿下也因为深爱女子的离世痛苦不堪,当晚就猝死了。很多大和人家在小女孩出生后都为她取这个名字,希望这个女孩美丽善良,有自己的一段良缘。 老爷爷不明白小若紫为什么哭,想伸手为她擦泪,但有一双手阻止了他。 “父君大人,紫之上累了,要歇息了,您快去陪她吧。”那对手的主人笑着对老人说。 老爷爷紧张了,对身侧说:“真的吗?那我就先陪紫姬你去休息吧。” 古怪的老爷爷似乎扶着一个看不见的人,满眼爱意地看着那个人,终于离开了。 那个救了小若紫的男人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说:“小妹妹,以后不要随便进来了,知道么?” 小若紫愣愣点点头。 “好吧,回去吧。”男人对她笑笑说。 小若紫闻言,转身就跑,在跑到洞口时,她不由得会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发现他早已背对着他离开了,孤单的背影竟让小若紫感到伤心不已。 这里会这样酸涩呢?小若紫按了按胸口,很不解。 “小若紫——”父亲母亲的声音在墙外,小若紫顾不得伤心,动作利落地弓腰爬出了洞口。 后来的一天晚上,小若紫睡前隐约听到母亲低声跟父亲说那个老爷爷的儿子死了,那个老人唯一能主动照顾他的亲人也没了。小若紫又想哭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俊美如天人般的男子缠着她耍赖地说要她跳舞给他看。 黑暗中,小若紫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 第23章 番外:我眼中的光源氏 周筱的自评:以下有一个选择题是这样的:给你一个老公,他肯定是要出轨的,你是选择他是心理出轨呢还是身体出轨呢? 自认为大方理性的女人会说:“只要他心还在我这里,偶尔出出轨无伤大雅的。”严重洁癖的女人会说:“只要他守得住下面的小兄弟,他就算yy个男的都no problem。”最吃亏的就是什么都想要的女人,最终很可能鸡飞蛋打,也不用选了,因为什么都没了。(可能观点有些偏激,但注意题目开头有个前缀,就是一个肯定会出轨的男人)紫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老公光源氏天性/滥情,但又以情圣自居,一生所爱的女人都在某一种程度上与初恋情人藤壶有几分相似,而紫姬就是其中最像藤壶的一个替代品。不爱则不受伤,紫姬最错的就是作为一个替代品,却没有替代品的自觉,爱上了光源氏这个多情又无情的男人,被自己的嫉妒之心日日夜夜折磨着,求而不得,弃之可惜,最终就只能被自己郁闷死了。 要说光源氏,他其实是最可恶的。他纵容了紫姬这份幻想,给了她妻子的宠爱与体面,但却一次次令她的希望落空。口口声声说爱着的是紫姬,但身体却夜夜睡别的女人;说紫姬才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但十几年来却没有为紫姬正名,最后还娶了自己的侄女女三宫。紫姬既没有得到专一的宠爱,也没有合法的正室地位,光源氏给她的这些恰恰令她的希冀幻灭后转化为无穷无尽的嫉妒,折磨得紫姬自己难以安生。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光源氏在感情上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他的坦白。我就是这样,我爱各色美人,连今晚我要睡哪一个美人,我为什么要睡她都坦坦白白向紫姬告知,或许他原本的意图是向紫姬表明我绝对没有爱上别人,你看我是多么地诚恳!但这样的坦白却伤得紫姬最深!你说这菇凉每天听到自己的老公回来说别的女人身上哪里比较好看,不和谐运动是如何如何的,她能不郁闷吗?她很想当睁眼瞎,但光源氏这渣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给她剥夺了。 虽然光源氏够渣,但是,在我看来,紫姬才是光源氏真正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藤壶中宫给年幼的光源氏留下了禁忌却苦涩的爱恋,但这份爱大部分是源自于光源氏出于对生母桐壶的幻想与依赖。由于光源氏生母出身低微却受尽宠爱,她生下儿子便被陷害难产而亡。光源氏自小就听到宫中侍人对其出生的唏嘘,感叹若其母还在,皇帝必定会更加看重光源氏,而不至于使他沦落到要放弃皇子身份保命的地步。同时,每个人都称赞其母灼灼动人的美貌,因而,桐壶在光源氏的心中已成为无人能及的地位,他心心向往这样的女子。简言之,他的择偶标准就是母亲那样条件的女人。基于此,与母亲神貌相似的继母藤壶就这样入了他的眼。但很明显,这只是光源氏自己认为他应该爱上藤壶,而不是因为情难自禁。最后,由于求而不得,藤壶就成为了光源氏心头的一颗痣,永远难以消磨。 在失意之际,紫姬撞了上来。为了弥补那一段无疾而终的禁忌之恋的遗憾,他开始以藤壶为模板培养紫姬。但无论外在条件如何相似,紫姬终究还是紫姬,她成不了藤壶。光源氏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在与紫姬亦父亦夫的这一段关系中,他投入了大量的心神,按理说,付出的一方永远比接受的一方更深爱,但在紫姬一生中,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光源氏浪子回头,是紫姬爱惨了他。光源氏一直自信地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养成游戏,他已经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但蓝星古语有云:终日打雁的人反而被雁啄了眼睛。光源氏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紫姬的爱,直到紫姬彻底死心了,再也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她用自己的死亡来对光源氏进行最后一次的控诉,光源氏才大彻大悟。 我在这次的考核中并没有对勾引光源氏作出过努力,因为光源氏自己,对紫姬早已是情根深种了,我所需要做的,就是逼得光源氏不得不承认对紫姬的爱意。 光源氏最怕什么呢,无非是紫姬的深情不再。你可以将这理解成男人的控制欲,也可理解为他对爱人的独占欲。紫姬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紫姬,谁也不能染指。因而,我原本的打算是让紫姬走出春之町,让别的男人心心向往之,尤其是那个令光源氏害怕不已的儿子夕雾,令他产生危机感。但很可惜,在我刚刚为此做出一些铺垫的时候,林大神已经豪气地吞并了大和。于是,我的计划又改变了。 光源氏这一生锦衣玉食,地位超然,容貌出众,他常常以此三样为傲。但是,当出现了比他地位更崇高甚至更年轻的情敌呢?他还能这样笃定,紫姬不会因此而变心吗?在他成为阶下囚,被一些他平日看做是蝼蚁的人羞辱的时候,他的紫姬却为了他而依附了更强大的男人,她风采依旧,甚至比以往他给的得到了更多,光源氏听到这样的消息,内心是何等的煎熬。有对比才有进步。他开始反思自己以往对紫姬的态度,是不是及得上她现在的这个男人。一些他平时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此刻却狠狠打了他的脸。那男人能给她独宠,他不能;那男人能给她自由,而他也不能;最后,虽然由于阴差阳错,紫姬被误会有了孩子,但这恰恰也是光源氏给不了她的。紫姬有了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人生已经是完满的了,而这个完满却不是因为光源氏他自己。光源氏理所当然觉得,他继失去紫姬身体的掌握之后,也要失去紫姬爱他的心了。 最后,紫姬死了,却是为了救别的男人而死的。尽管光源氏早已猜到紫姬可能会变心了,但当紫姬真真实实为了别的男人奉上性命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打击。这个他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念着的却是别人,这叫他如何接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刚刚才意识到原来我很爱你,你却不再爱我了。 光源氏后来没有死,但他也只能活在与紫姬相爱的过去了。 系统虐虐评分:20(表演分)+20(心理分析分)+10(虐心指数)+10(煽情指数)+20(通识课运用分)+10(课程答辩文采分)—15(由于借用了同学的帮助,特此扣除)=75 总评:亲爱的同学,学习有所退步,要努力哦。(ps:评分结果不接受申诉哦,呵呵呵) 周筱:······ 第24章 渣夫布国栋1 周筱睁开眼睛,黑暗中,看到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拿着刀子在她脸上用力地划下一个叉,尽管周筱还没有感觉到痛,但一想到这具身体是她未来一个月要用的,她顿时怒了,眼中白光一闪,那歹徒被击中,立即昏迷过去了,重重趴在她的身上。 周筱更生气了,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但发现自己竟然被绑着手脚,连嘴也用胶布粘住,动弹不得。 周筱呼唤系统虐虐:怎么回事? 系统虐虐:呵呵,现在进入记忆影像。 光幕唰地浮现: 成熟高大的西装男子揽着漂亮可人的女子进入酒吧,刚到靠角落的沙发,立即有同事上前调侃:“pro sir,你们这么迟,一定要罚酒!”坐着的众人立即起哄:“罚酒!罚酒!罚酒!”男子笑着伸手制止:“好了,待会儿那一round算我的好不好?”大家立即满意地鼓掌:“那我们就不替pro sir你省钱了,大家不用客气,尽情饮酒!”男子拥着女子介绍:“这位是我太太,周奕霏,大家叫她eva就行。”一短发利落的女子立即站起来,向eva伸手:“你好,我是pro sir的同事钟学心,你叫我mandy得了。”eva与她握手,微笑:“你好,mandy,我听国栋说过你,他说你很厉害。”mandy向布国栋挑眉:“是吗?能够得到pro sir的表扬真是很不容易哦,我今晚要兴奋到睡不着了。”布国栋拉着周奕霏坐下,笑道:“我表扬你还少吗?记不记得上次你接的那单分尸案·······”布国栋与钟学心有说有笑起来,周奕霏无法融入他们的氛围,只得维持着大方的笑容。 “对不起,我还是决定去美国,我们······离婚吧。”周奕霏仰头望着布国栋,冷静地说。布国栋眼里隐含泪光:“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周奕霏倔强地拖起行李箱,伸手开门,“如果有时间,多点回来看看雯雯。”布国栋背对着她说。顿住的手紧紧握住了门锁,她强撑着说:“我会的。”她转开门,出去,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她的泪就控制不住掉下来了。“为什么,你不可以再劝劝我呢······” “国栋,”她从背后抱住他,说道:“我们和好好不好,我舍不得你,舍不得雯雯,我想回来了。”布国栋扳开她的手,正面对着她,温柔的脸却说着拒绝的话:“对不起,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现在只当你是朋友。”周奕霏不依不挠:“都是我的错,我明明只是一个小粉丝,却偏偏想要去做偶像。现在这个小粉丝知道错了,她很想回家。你就当这个小粉丝只是任性离家出走一次,原谅她好不好?”她用眼神哀求他不要拒绝,但布国栋移开了与她的对视,低声说:“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偶像,你就听我的,我们真是不适合,你离开是对的。”“如果没有mandy,你是不是会原谅我,重新与我在一起?”周奕霏无力地跪坐下来,哀伤地哭泣。 “有空出来喝杯东西吗?”布国栋看着短信,决定不能再给eva希望,他回了句:“sorry,我还在忙。”eva不甘心,决定亲自去寻找证据,她要想布国栋证明,自己真的是知道错了,她也能伸张正义,她也会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 于是,她就成了现在这样。 周筱叹气:很难评定这个男人是好是坏。从品行而言,他正直不阿,做事光明磊落,有本事有才干,有礼貌有教养;就丈夫这一角色而言,他沉着稳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对妻子忠诚有担当;同时,他也是一个爱家的好父亲好儿子。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同时他又是矛盾的。若真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为何刚刚结束一段十五年的感情,就能立刻爱上别的女人?可见,不是他之前已经心理出轨就是太薄情了。 系统虐虐:按照剧情发展,布国栋得知周奕霏的死讯是非常悲痛的。 周筱讽刺道:但他还是毫无愧疚继续与钟学心在一起,对吗? 系统虐虐:总之筱筱你觉得他是一个渣男就对了。 周筱:话说,你还想让这个男人趴在我身上多久啊?快帮忙啊。 系统虐虐恍然大悟,立即选择:代入周奕霏。 一瞬间,脸上*辣的痛感立即传过来,尤其是大腿上有一刀,鲜血还在不断向外涌出。她的嘴巴被粘住,令周筱有点呼吸不过来,而四肢也因被绑着的时间过长而缺血显得麻木无力,身上这个男人更是像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筱想使劲往旁边挪挪,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四肢都不能动一下。她妄图用精神力控制住这个躯体,却发现现在精神力已经虚空了! 周筱一惊:虐虐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转变为统一的女声:系统出现故障,请宿主内心等候。 “汪汪!”有狗叫声传来。 “lucky!你别乱跑,快停下,我快追不上你了,lucky!”这是一个稚嫩的少年的嗓音。 一只白色的哈士奇敏捷地掠过高高密密的灌木丛,在周筱的身边嗅了嗅,曲着后腿坐在她身旁。见到主人还没有过来,它有点迫不及待了,往身后“汪汪”叫了几声,意思是催促他快点。 胖乎乎的男孩喘着气拨开草丛,勉勉强强侧着身子挤了过来,“lucky,你太顽皮了,我要扣你······”还没训完话,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抖抖嗦嗦从运动裤兜里摸出手机,差点没摔地上,拨出警察局的电话。 “你好,有什么可以······” “阿sir,我发现了一起命案,有个女人被绑着杀死了,身上还有一个男人不知是生是死,你们快点过来啊!”胖少年没等对方说完,就急急忙忙报告。 对方立即紧张了:“地点是哪里?” “元朗大田拗村后山的小树林里,对了,旁边还有一间小石室。”胖少年回答。 警察提醒:“小朋友,你现在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歹徒很可能还在附近,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胖少年应下,收住手机,他便拉着一直摇晃着尾巴的狗狗离开。但狗狗有些抗拒。 “lucky,听话,快走。”胖少年作势要打它,它才不情不愿跟着他下山了。 香港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维护现场的警察与救护车便过来了。 有警员过来,弯下腰,发现周筱的眼皮下还在动,转头对还未走近的伙计喊道:“女受害者还没有死,快叫救护人员抬担架过来。” 周筱身上昏迷的男人被移开了,警察发现他手上有血,怀疑他就是凶手,用手铐铐着他,而她也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放上救护车,与那一名歹徒一起送医院。 至此,周筱的精神力全部耗尽,陷入死机当中。 布国栋此刻还在陪雯雯做作业。 “爹地,我做完作业了。”雯雯向布国栋甜甜地说。 布国栋揽住小小的雯雯,表扬道:“雯雯这么乖,好了,爹地就准许雯雯上一个小时的网好不好?” 雯雯摇头:“谢谢爹地,但我想继续画画。我明天要参加国际儿童绘画大赛,老师同学仔都为我加油,连妈咪都book定餐厅要为我庆祝了。我一定不可以辜负他们的期望。” 布国栋语重心长地教育雯雯:“做人呢,不一定什么都要赢,有输有赢才是正常的,不可以将胜利看得太重,重在参与知道吗?” 雯雯乖巧地回答:“我知道了。” 布国栋怅然若失地说:“但你妈咪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雯雯安慰道:“如果妈咪不听话,雯雯就将爹地教雯雯的话告诉她。” 布国栋笑,用鼻子蹭了蹭雯雯的。 手机忽然响了,他心情很好地接通:“我是布国栋。” 雯雯不知道爹地听到了什么,但她见到爹地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我即刻赶过来。”布国栋结束通话,望向雯雯,说:“雯雯画完画要准时睡觉,爹地有急事出去一会儿,你在家要乖乖听爷爷的话。” 雯雯贴心回答:“我知道了爹地。” 布国栋连平时对雯雯的吻别也忘了,急急忙忙拿了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布顺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不解地自语:“发生什么大案了,国栋居然这么着急。”但很快,他就被电视综艺搞笑节目转移了注意力,再也没有想这件事了。 第25章 渣夫布国栋2 布国栋赶到医院的时候,重案组高级督察凌倩儿与属下李展风已经在手术室的门外询问刚刚为周奕霏做完手术的主刀医生。 见到布国栋沿着医院的走廊小跑过来,凌倩儿朝他点了一下头,李展风见状,回头朝他打招呼:“pro sir,你来了。” 布国栋焦急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eva怎么会被歹徒袭击?” 凌倩儿合上刚刚伙计为打电话报警的小孩做的口供,陈述事情的经过:“报警人叫李家良,是新安小学五年级学生,家住在元朗大田拗村。今日傍晚六点半左右,他的宠物狗晚饭后一直很狂躁,不断朝后山吼叫,于是他决定带lucky,也即是他的宠物狗去后山散步。eva与嫌疑人就是被lucky发现的。现在嫌疑人正在昏迷当中,我们的伙计正在check他的背景资料。”说完,她望向医生,“至于eva的具体情况由doctor chow 为你讲解。” 布国栋着急地望向周医生。 周医生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专业地述说:“病人情况并不严重,最重的一处伤为右大腿一侧的一刀,我已经帮病人消毒止住了血,但是······”他有些迟疑,带着同情说:“病人的脸上左右两侧被用刀划上交叉,伤口很深,即使做整容手术,刀疤也很难消褪。” 当布国栋听到eva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他又听到eva被毁容,而且有可能永远恢复不了的时候,又忧心忡忡了,他想,eva这么注重别人对她的评价,发生了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他问:“病人什么时候会醒?” 周医生保守估计:“最迟明天早上。” 布国栋沉默了,靠着墙一动不动。 李展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eva醒过来,你好好开解一下她。我们明天再来录口供。” 凌倩儿也上前说:“是啊,pro sir,你要振作一点,eva现在最需要你的鼓励。” 布国栋自责不已:“今日下午五点半eva发了一个信息给我,约我出去喝东西,如果我答应陪着她,也许她就不会成为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后悔不已地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 李展风只能安慰说:“你也料不到发生这种事。别太自责了。” 凌倩儿见布国栋这么内疚,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好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pro sir,我与阿风先回重案组,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布国栋点头,勉强笑了笑:“今日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职责所在。”凌倩儿说完,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李展风跟随凌倩儿的身后,但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提醒说:“pro sir,我们已经通知了eva在美国的父母,他们估计明天下午就到了。” 布国栋点头:“谢谢。” 于是,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周奕霏做完手术后就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布国栋向护士问到她的房号,便来到她的病房门前。 布国栋握着门把,轻轻转开门锁,推开门便见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的eva。 eva的脸两侧贴上了纱布,但血渍还是从白色的纱布上透了出来。她的右腿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护士为了防止她的伤口发炎,剪掉了病服裤子的一截,连被子也只给她遮到肚子。eva从他认识她开始,一直都是风光无限的,如今望着如此狼狈的eva,他不禁悲从心来,悔恨、愧疚、自责等等负面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了。 布国栋在病床一侧坐了下来,伸手抚摸着eva的头发,轻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尽管知道eva此刻不可能听到,他还是忍不住要道歉了。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钟学心轻轻推开门,透着门的缝隙看到布国栋忏悔地守在eva的病床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能等在门后。 布国栋拨了拨eva垂在嘴边的头发,见到她的发白的嘴唇干得起皮了,决定去水房打开水,用棉花签来湿润一下她的唇。 他站起来,提着暖水壶转身,就看到了门后的钟学心。 他没说话,直到与钟学心出到门外阖上门,他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钟学心说:“我刚到。”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她又问:“eva······现在情况怎么样?” 布国栋勉强笑着说:“没有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钟学心忧心地说:“国栋,你不想笑就别强颜欢笑了。你要撑住,好好保重自己,别让自己也倒下了,eva与雯雯都需要你照顾。” 布国栋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钟学心关心地问:“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 布国栋笑:“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睡觉吧。” “那好吧。”钟学心也知道就自己的立场而言,此刻确实不适宜留下来,只好说:“你有什么情况再打电话给我,我先回去了。” 布国栋看着她点头:“回去吧。” 布国栋看着钟学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才转身往水房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天气很好,太阳一大早就高高挂起。 雯雯吃完早餐,用纸巾擦了擦嘴,便问:“爷爷,爹地昨晚是不是没有回来?” 布顺兴早在昨晚就从儿子那里得知eva的事情,如今被孙女问起,一时间有些心虚:“是啊,爹地又要忙了,昨晚一晚都在工作。” 雯雯感到有些委屈:“但是,爹地答应今天送我去参加比赛的,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布顺兴连忙哄道:“雯雯乖,爹地今日一早就打电话给爷爷,叫爷爷陪你去参加比赛,爹地现在实在走不开,叫爷爷向雯雯你道歉。” 雯雯不满地撅起小嘴,说:“爹地不守信用,”忽然,她眼睛一转,说:“我打电话叫妈咪陪我去。”说完便跳下椅子,往电话机跑去。 布顺兴想要阻止,却说不出理由,只好由着雯雯去打电话。 雯雯拨了周奕霏的手机号码,发现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皱起眉头,又拨了一次,发现还是一样。她只好挂上电话,转身向爷爷抱怨:“爷爷,连妈咪都不听电话。” 布顺兴过去,蹲下来对她说:“雯雯有爷爷陪不好吗?难道雯雯嫌弃爷爷老了,没用了?”他装作很伤心的模样。 雯雯连忙否认:“不是的,爷爷,雯雯没有嫌弃你,雯雯最爱你了。”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摸了摸爷爷的脸,赶紧顺毛。 布顺兴满意了:“那就行了,今天由爷爷陪你参加比赛,雯雯开不开心?” 雯雯只好说:“开心。” 在雯雯与布顺兴说话期间,那头医院,周筱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晚没睡守着她的布国栋见到了,连忙站起来关切地问:“eva,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eva没有反应。 布国栋不介意,又耐心地重复问了她一遍。但eva似乎是没有听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布国栋此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仔细观察eva,发现她眼神溃散,一动不动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布国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的瞳孔仍是原来那样,连条件反射都没有。他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按下了eva病床前的紧急呼叫按钮。 很快,医生便进来了。 还是昨晚为eva做手术的周医生,他认真检查了eva的身体,收好探听器,对布国栋微微示意。 布国栋跟着周医生出去。 门外,周医生对布国栋说:“布先生,你是做法证的,应该猜到周女士是什么情况了。” 布国栋有些无力,说:“ptsd,创伤后遗症,对吗?” 周医生说:“没错,周女士在受到死亡的威胁后,由于恐惧而自发选择了回避这段记忆。她这种情况属于ptsd中的标准c,即对此创伤伴有的刺激作持久的回避,对一般事物的反应显得麻木,情感受限,无法拥有爱的感觉,对平时感兴趣的事情的热衷降低甚至消失。甚至,她对未来的期望都消失了。布先生,周女士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布国栋的眼里重新涌上了悔恨,见此,周医生也不便多言了,识趣地转身离去。 布国栋倚着门口,久久望着躺在病床上没有动静的eva。 钟学心走进法证科的时候,一直在窃窃私语的声音静止了。她回头看了看装模作样地翻看资料做事的同事们,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了。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始工作了。 一见到钟学心把门关上了,八卦男何正民立即打手势招呼大家:“你们猜,pro sir会不会重新回到eva身边呢?” 保哥说:“不会吧?mandy跟pro sir感情那么好,eva没有机会的。” 何正民可不同意:“我们都知道pro sir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现在eva被毁容入院,pro sir很有可能因为责任而跟eva复婚。” 蒋卓君敲了敲何正民的额头,警告道:“那也是pro sir的事情,你们别那么八卦了,快去工作啦。” 何正民向蒋卓君做了一个鬼脸,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钟学心靠着门板,慢慢闭上眼。 中午吃饭时间,钟学心驾车去到了eva住的医院。 钟学心捧着一大束白底紫边的康乃馨来到eva的病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布国栋说的e in”后,她微笑着推开门。 布国栋正在给eva喂粥,见到钟学心进来,放下手中的粥,笑着说:“mandy,你来了。” “是呀,”钟学心说:“我给eva带了一束花,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布国栋接过钟学心递过来的花,说:“我替eva谢谢你。”说着将花拆开,插入病床前放着的花瓶里。 “不用客气,对了,eva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好点没?” 布国栋的手顿了一下,低头说:“eva她,患了ptsd,情况不容乐观。” 钟学心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心理病她并不陌生,因为她自己也有这个病。只是因为那时她还小,她进行了选择性遗忘。 她没说话,担忧地望向靠着枕头木木坐着的eva。 又有人敲门了,“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凌倩儿与李展风。 “pro sir你好,咦,mandy,你也来了。”凌倩儿走过来说,“我今天过来是要向eva录口供的,但eva现在的情况可以开口吗?”凌倩儿来病房之前就找周医生了解了eva的病情,因此看着她现在这个情况有些迟疑。 李展风摊开文件夹,拿出纸张与笔,说:“我们试试吧。” 布国栋点点头,将eva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抬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 凌倩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eva身边,望着她轻声说:“eva,我是ada,现在我开始给你录口供。你试着回想一下,昨天傍晚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你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va没有反应。 凌倩儿看向布国栋,发现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她继续诱导着eva说:“你再想想,昨晚你给《重案专栏》的总编打完电话后,是不是去了元朗大田拗村?你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人?他为什么袭击你?” eva还是没有开口。 于是,布国栋弯腰将eva平放在床上,用手拂过她的双眼,帮她闭上了眼睛。 见到这种情况,大家轻声往门外走去。 布国栋关上门,转身面对着他们。 凌倩儿开口说:“昨晚被送到医院的男人已经确定了其身份,名字为赵国智,是《重案专栏》的副总编,昨晚eva打电话叫他一起出去搜集资料。于是他陪着eva去了元朗大坳村,案发时,eva先入的村,他负责找位置将车停靠好,当他去找eva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她的踪影,他后来听到eva的尖叫声,于是上前查探,没想到被歹徒打晕,与eva丢在一起。他不承认自己就是凶手,说凶刀与白手套都是歹徒的插赃架祸。因此,eva的口供对我们破案很关键,可是她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布国栋沉思,说:“eva的创伤后遗症是深度的,她甚至拒绝自己与外界接触了,只能慢慢引导她,口供可能没那么快能取到。但我相信每件证物都是会说话的,mandy,我们今天下午去案发现场搜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 凌倩儿说:“那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但是,eva这里谁来照顾?” 布国栋考虑了一下,拨通了布顺兴的电话:“爸,你跟雯雯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对面的布顺兴:“刚刚结束了,我孙女雯雯真厉害,她顺利进入了决赛了!” “雯雯下午没有课了吧?你带雯雯过来医院看一下她妈咪,看看能不能对eva的病情有帮助。”布国栋说。 “雯雯妈咪伤得很严重吗?雯雯见到没有关系吗?” “爸,你就带雯雯过来再说,eva的父母大概是今天下午四点钟到香港的班机,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一下eva?” “没问题。” 钟学心一直在旁边听着,尽管她自己觉得很不应该,但是她的心里确实不好受,可能布国栋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以eva的丈夫的身份出发的,而不是他自己所说的普通朋友。 “mandy,等雯雯他们来了,我们再走吧。”不知何时,布国栋已挂了电话,望着她说。 她点头,继续保持沉默。 此时,在病房里,周筱睁开了眼睛,但眼神依旧是溃散的。 第26章 渣夫布国栋3 周筱此刻真的不是装的。她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她却没有精神力控制住这个身体,甚至连睁开了眼睛也不能看到外界的影像。 病房里的人来了又走,周筱已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个小女孩软软的哭泣的嗓音。 “妈咪,你快醒醒,我是雯雯啊。” “爷爷,妈咪不认得雯雯了。呜呜呜……” 一把年长的声音低声安慰道:“妈咪病了,雯雯要多一点跟妈咪说说话,让妈咪快点好起来。” “妈咪,坏人都被差人抓走了,你不要害怕,雯雯也在这里陪着你。” “雯雯的绘画比赛进了决赛了,妈咪,你开不开心?雯雯说过要拿奖的……” 小女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不知何时没了声响。周筱感觉到身边的地方陷了下去,有个小小的身子靠着她,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然后,病房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周筱为保存精神力,也将自己与eva的身体断开联系了。 当周筱重新连接eva的脑精神末梢时,就听到病房里已经吵开了。 “布国栋,我放心交我的宝贝女儿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一个中年女声气愤质问,杂带着哽咽声,“就你这样的出身,当初eva跟你拍拖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了,是eva爹地说你忠厚老实,能包容eva的任性,我才松口答应你们的婚事。雯雯才几岁,你就跟eva离婚了,就算eva有千不对万不对,她始终是你的女儿的妈妈,她跟了你十五年了,你当初跟她结婚的时候不就知道她就这个好胜倔强的性格吗?现在才来嫌弃,有你这样当人丈夫的吗?eva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去伸张什么正义,连自己的老婆都没保护好,你有能力做好你的正义使者吗?” “伯母,eva遭遇到这样的事,国栋也很难过,你就别责怪他了。” “我还没说你,狐狸精!”她情绪很激动,周筱只听到一声响亮的“啪”的扇耳光的声音,不知道扇中了谁。病房里一下子乱了。 “国栋,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 “周太太,你不要动手打人,我儿子不出声不代表我容忍他被你这样欺负!” “是他自己要帮那狐狸精挡的,就是我打死他也是活该!” “你……哎!” “妈咪,你这样做都是无补于事,事情都发生了,你就说少两句啦,身体要紧啊。”一个男声无奈劝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有眼无珠看错人,eva会受到这样的苦难吗?我就要说怎么了,我要骂醒这个没良心的衰男人!呜呜,我们一直当eva如珠如宝,连骂她一下都舍不得,却被他这样糟蹋!一日夫妻百日恩,eva跟她离婚才那么几个月,他这么快就跟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搅合在一起了,我看他们早有预谋了,故意将eva气走,好登堂入室!我苦命的女儿啊……” “伯母,你这样说对mandy很不公平,我与她是离婚后才决定在一起的,并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是啊,周太太,你是个有头有面的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布顺兴说。 “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快滚!我……”她急促喘气,呼吸不过来。 “妈咪!你不要太激动,先缓缓气。”周筱听到药丸摇动的声音,以及吞咽声。 “伯母,那我们先离开了。” “等等!不要带走隔壁房间的雯雯,以后雯雯没有你这没良心的爸爸,她只有妈妈。” “伯母,雯雯是我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先带她走了,你们想雯雯的时候我会带她过来看你们的。” “你……你……” “妈咪!妈咪!国栋,快帮我叫医生!” 最后,这场闹剧以周夫人被气晕收场了,周筱的病房有恢复了平静。 周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系统虐虐一直没法连上,自己的精神力也虚弱到连手指也控制不了,这时候只需要有个普通人轻轻勒住她的脖子,她立马就可以成为无主孤魂了。蓝星人发展了两万年,经过自然的进化淘汰以及人类自己刻意的培养,已不注重躯体方面的发展了,精神力发展至巅峰。换言之,就是躯体坏死了,只要精神力还在,也可以重新换一副人造身体生存下去。蓝星人的精神力很强悍,若精神力自然老化消散的话,最长寿命可达300年,且经过有意识的锻炼,精神力还可以继续增长,也就是增长寿命。精神力作为蓝星人的活命根本,也是一股能量,是可以被掠夺的,就如古人说的“借命”一样,这在蓝星是属于罪行极其恶劣的犯罪。周筱很怀疑自己就是被别人借命了,但课程系统一向是经过蓝星军方安全监测出品且运行时军方也在时刻监控着,从没发生有学生在上课时被掠夺精神力的事情。 周筱觉得自己很苦逼,是属于那种躺着也中枪的倒霉鬼,别人从未遇到的坏事就让她给遇着了。 她只好拼命地连网:呼唤虐虐同志!虐虐同志快回来啊,救命啊,有人在吗?虐虐同志你怎么了,应一声吧。难道虐虐同志不是你本名,我要叫你2002?2002,你在吗?2002?不知道林大神的2002有没有听到?林大神有没有在? …… 正在周筱在胡思乱想当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 周筱立马激动了,她觉得这个声音很亲切,连冷漠的语调也冰冰的很可爱:尊敬的师兄,我被掠夺精神力了,跪求救命! 周筱说完后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林大神的回复,正当她以为林大神可能是拒绝她的时候,终于听到对方说:你等着。 于是,通话断开了。 周筱躺在病床上,尽管她仍是动也不能动,但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布国栋抱着睡着了的雯雯,站在周母的病房外。直到听到医生向周父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怒气攻心,血压上升才昏迷过去时,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发现钟学心还没走,一直站在他身后陪着他。 他愧疚地望着钟学心说:“sorry,mandy,你今日受委屈了。” 钟学心微笑摇摇头:“我没事,你的脸怎么样?还疼不疼吗?”说着伸手想去抚布国栋的脸,不料被开门出来的医生以及他身后的周父看的清清楚楚。钟学心与布国栋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布国栋退后了几步,让医生走过。 周父问:“半年不见,雯雯都这么大了?来,让我抱一抱。”他伸手要抱过来。 布国栋配合周父的动作,让他顺利地抱雯雯过去。雯雯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弄醒了,胖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雯雯,还记不记得公公啊?”周父笑着问。 雯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公公,有些不相信,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布国栋笑了,伸手揉了揉雯雯的头发说:“傻丫头,见到公公太开心了,不会叫人了吗?” 雯雯这才开心地揽住周父的后颈,欢快地说:“真的是公公,雯雯好挂念你!”雯雯没看到婆婆,奇怪地问:“公公,婆婆没来吗?” 周父的笑容淡了:“婆婆有些不舒服,在里面睡觉呢。雯雯要不要进去看看婆婆?” “妈咪与婆婆都生病了,公公你一定很不开心了。”雯雯像大人一样拍拍公公的后背:“雯雯安慰一下,公公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周父的眼睛有些湿润:“好,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有贴心的雯雯留意到了。 周父将雯雯放下地,让她自己进去探望周母。 待雯雯进去后,周父才降低声音对布国栋与钟学心说:“你们跟我来一下。” 周父带他们走到后楼梯口才停住。他转身,望向布国栋,叹了一口气。 “国栋,说真的,我从没想到过你与eva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拍了拍布国栋的肩膀,“你性格宽厚大度,eva则外表刚强内心脆弱,你们之间是刚柔互补的,但现在却闹成这样。” “伯父,对不起。” “我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们婚姻的破裂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于eva,好了,我不说了,事已至此,说什么话也无补于事。我会带eva回美国治疗的,你既然选择了与eva分开,就不要再给她希望了,以后如果没什么必要,你不要再见eva了。” 布国栋低头,只能说:“对不起。” 周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钟学心,说:“钟小姐,雯雯就拜托你照顾了,希望你真的可以用心去爱雯雯。” 钟学心点头:“伯父,你放心,我会的。” 周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快去吧。” 布国栋望着周父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平日呼风唤雨的华人富商此刻亦老了,成为一个为女儿妻子操尽了心的老人家。 他想起eva以前曾开玩笑地对他说过:“我梦中的男主角就是像我爹地那样,无论妈咪怎么无理取闹,他都笑着包容下她所有的不是。我是没找到爹地那样的好男人,才便宜了你的,你要加倍对我好,不然我甩了你,让你没地方哭去。”想到这,布国栋的内心无限苦涩。 “国栋,你没事吧?”钟学心见到布国栋的神情落寞,关切地问道。 “没事。”他微微笑了笑,“我们去找雯雯与她爷爷,一起去canteen吃晚饭吧。走了。” 钟学心走在布国栋身后,背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晚上,布国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想换个方向侧躺,却看到了自己身上这套棉质的条纹睡衣。eva的话不由得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了。 “这套睡衣你还留着啊。” “是啊,我穿着舒服就一直没换。” “有时候有些事情无论过了多久人都会记得,因为人最想记住开心的东西,还想继续还想继续开心下去。其实,我去美国后一直都很挂念你和雯雯,我真是傻啊,放着好好的老公女儿不管,偏要去追求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国栋啊,我想回到你身边。我们delete那些不开心的记忆,重新存档开心的,好不好?” “你看这套睡衣,表面上看来它与原本没什么分别,但实际上,无论它洗得多干净,它都是脏污了的,再也不回像原来一样干净。eva,那些不开心的记忆不是说你想delete就可以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就像桌面上这杯cheese cake一样,融化了,即使你重新将它摆到冰箱冰冻,它也已经变质了。” 布国栋坐起来,开始换衣服,他忽然很想看到eva。 他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 “我是布国栋。” “pro sir,医院打电话来,说华龙生派人到医院带走了eva。”凌倩儿着急地说。 布国栋惊疑不定,“我马上过来。” 他急匆匆出门了。 第27章 渣夫布国栋4 此时,在香港南区浅水湾一幢山顶别墅里,一名黑色西装酷男敲开门,进入装修豪华大气的书房。 “华董,周律师已经被人带过来了,现在在二楼1号客房。”他说完,向华龙生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转身出去了。 站在落地窗前面的华龙生这才转过身,缓缓出了书房,往客房走去。 一推开门,一股雀跃但微弱的精神力就迎了过来:师兄,你终于来了。 林墨走近周筱,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周筱的眼睛瞪大,但瞳孔空洞无神,一看就知道精神力流失严重,连基本的五感都无法维持。 林墨静静望着周筱,终于,他抬起手,缓缓靠近她,食指轻点在她的眉心上。顿时,明亮耀眼的蓝光从他们的接触处一圈一圈地散开,由慢而快地做加速度旋转,然后,一下子钻进她的脑识。周筱只感觉到一股清凉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她虚空的脑识,就像久旱逢甘露一样,她欢快地吸收着,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林墨察觉到周筱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移开手指,没想到周筱感觉到清凉的力量消失了,不由得伸出双手,迅速握住了林墨的手腕,硬拖着他的手指往自己的眉心上送。 林墨顿时气压骤降,下意识想将周筱甩出去,但理智牵制住他,他努力压下这股摔人的冲动,只是气息越发冷了。周筱瞬间被冷醒了。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周筱赶紧讨好地说,瞪大着眼睛无辜地与他对视。 林墨绷著脸,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周筱无奈地耸耸肩,觉得这样的师兄真是可爱极了。 系统开始运转了,只听到“哔”一声,出现了冷冰冰的系统声音:系统开始启动,5,4,3,2,1,启动完毕,现在自动切换到智能状态,切换成功。 系统虐虐委屈地:筱筱,我被关小黑屋了,好可怜啊,求抱抱~~ 周筱冷哼:别装可怜了,我现在算是看清了,平时没地方用到你,一到要用到你的时候,你就给我消失不见,你说你的价值在哪里? 系统虐虐讨好地:我很有用的,没有我,谁为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话说,林大神的玉手握起来感觉怎么样?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吗? 周筱恼羞成怒:滚边去! 系统虐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筱筱,eva的前夫以及重案组的人过来了。 外面,凌倩儿抽出自己的警员证,显示给保安看:“我是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凌倩儿,因办案需要,我们要见华生,麻烦你通报一下。” 保安仔细查看了凌倩儿的警员证,才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什么事?” 保安报告说:“有差人过来说要见华生。” 对方说:“你叫他们等等。”说完便挂机了。 保安放下电话,对凌倩儿他们说:“阿sir,madam,你们稍候一下。” 凌倩儿点了点头,不由得望向跟随他们过来的布国栋,说:“pro sir,eva应该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布国栋点头,脸上虽不显,但内心焦虑极了。 很快,保安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保安接起电话:“华生叫他们进来。” “是。” 保安放下电话,说:“阿sir,madam,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展风答谢道:“麻烦你了。” 他们走到紧闭的铁门前面,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了,他们进去的时候,早有管家等在门后面了。 “三位客人,请跟我来。” 管家带着他们进了楼下的大客厅时,他面向布国栋说:“布先生,周律师现在在二楼客房,我带你上去。” “麻烦你了。”布国栋向凌倩儿点头,示意他没事,可以自己一个人上去找eva,凌倩儿见状,只好与李展风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候。 布国栋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eva竟一个人坐在窗边,房内没有开灯,但如水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一大半房间,而eva就坐在月光里,用窗帘遮住自己,瑟瑟抖着。 布国栋慢慢走过去,试探地叫了一声:“eva?” eva听完抖得更厉害了,“不要,不要过来……” 布国栋强忍住心中的难过,温柔地说:“eva,是我,我是国栋啊。”他试图过去拉住她的手,但还没有碰触到,eva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惊恐地躲到一边,赤/裸的脚踝却不小心撞到一旁的玻璃茶几,她整个人向下摔在地板上,幸好地板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她摔得并不重,幸好大腿的伤口包扎得严实,没有再度创伤,但还是让布国栋心疼不已。 “eva……”他想伸手去扶,但eva已经开始崩溃了,她尖叫了一声,大喊:“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看我,你快走!”她爬起来,背着布国栋抱膝而坐,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紧紧护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小声抽泣着。 布国栋无法忍受eva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俯下身,不顾eva的拼命挣扎,紧紧抱住了她:“eva,eva,你听我说,你要振作,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好不好?” eva听不进去,她完全沉浸在恐慌与无助之中,不停重复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快走,快走……” 布国栋只能紧紧揽住她,闭上眼睛,流下悔恨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eva似乎是哭累了,就这样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布国栋小心翼翼想抱起她,却不料她突然抽搐了一下,叫了一声:“不要杀我,求求你!”布国栋看向eva,发现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惊恐到连做梦都不得安宁。 他忍着泪,轻柔地将eva抱上床,为她盖好被子,站起来,却发现凌倩儿与李展风不知何时上了楼,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布国栋跟着他们出去,才说:“eva现在情况很不好,先让她睡一觉,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李展风与凌倩儿只能同意。 李展风迟疑地问:“eva醒过来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布国栋叹气:“这属于ptsd标准d的病症,症状为有过分的惊吓反应,过度警觉,难以入睡,或睡眠困难。我不知道eva因为什么原因从标准c的症状变为现在这样,但总的来说是好事,起码eva现在愿意将情绪发泄出来,而不是拒绝跟外界发生联系,将自己锁在孤单的内心世界里。” 李展风见气氛这么凝重,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那也算好消息了,eva这么坚强,我相信她一定能很快重新振作起来的。” 凌倩儿也赞同:“没错,pro sir,你放宽心,车到山前必有路,eva一定会没事的。” 布国栋接受他们的好意,说:“谢谢你们的安慰。时候不早了,你们累了一晚,现在回去还可以抓紧时间眯一眯眼。” 正说着话,房间里又传来了eva的尖叫声:“你走开!不要过来!” 布国栋无暇与他们说上话,便急急忙忙进去安慰eva,留下凌倩儿与李展风面面相觑。 凌倩儿开口说:“我现在反而担心mandy与 pro sir了,pro sir是肯定不能放下eva不管的,不知道mandy怎么处理他们之间这段感情。” 李展风揽过凌倩儿说:“他们之间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你也别瞎操心了。” “那也是。”凌倩儿挽过李展风的手,慢慢往回走。 他们越走越远,别墅的花园小道上传来他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喂,阿风,你好像还未向我交代清楚你以前的情史,快快从实招来,你有没有什么陈年旧账?” “绝对没有!我遇到你之前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我发誓!” “算你过关,但让我查到你有什么隐瞒我的事情,我惩罚起来绝不手软,明白吗?” “是,我的老婆大人!” …… 第28章 渣夫布国栋5 第二天一早,重案组组员sunny就急急忙忙拿了一份警察局里立案材料跑回科室,一进门,他就亟不可待地对里面的同事喊道:“madam,有人来对谋杀周奕霏一案投案自首了!” 科室里的众人都上前围着他,凌倩儿大步朝他走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sunny边递资料给凌倩儿边说:“今日早上六点,西九龙警局接到报案电话,说周奕霏这一个案件是他做的。警队的同事立即过去了解情况。原来报案人叫赵大龙,就住在离凶案现场不远的元朗大坳村的意见祖屋里。他承认自己对eva动了杀机,并亲自对她下杀手,没想到被儿子赵国智回来撞破了,情急之下他就打晕了赵国智。但毕竟虎毒不食儿,他在知道赵国智被警方抓了以后,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前来报案。” 凌倩儿觉得有古怪,问:“他有没有交代杀害eva的原因?” sunny说:“这就是整个案件的重点了。赵大龙不仅承认有意谋杀eva,连三十年前度假村屋惨案也是他做的。赵大龙说因为当日eva过去了解这个案件,并想将它写入《重案专栏》里,他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就一不做而二不休,想将eva也杀死。” 凌倩儿听完,拿出手机拨了钟学心的号码。 “ada,找我有事吗?” “mandy,三十年前的度假村惨案的犯罪嫌疑人过来投案自首了,你放不方便现在下来重案组一趟。” 凌倩儿听到电话那头有玻璃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紧接着钟学心慌乱地说:“我即刻过来!” 电话挂了。 凌倩儿转身对sunny说:“我们现在去提审赵大龙。” “是。” 赵大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理着平头,带着黑框眼镜,衣着整洁,似乎是行动不便地坐在轮椅上。他很镇定,见到凌倩儿和sunny进来也不惊慌,反而向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 凌倩儿一边打量着赵大龙,一边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她翻了翻刚刚才拿到的立案材料,抬眼望向他问:“你就是赵大龙?” “是。” “在我开始提问你之前,我要向你告知你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听明白了吗?” 赵大龙似笑非笑地点头。 钟学心来到审讯室的隔壁的监控室的时候,凌倩儿刚好开始询问犯罪嫌疑人赵大龙。 “赵大龙,你详细交代一下作案的经过。” “我叫赵大龙,一直住在元朗大坳村里,三十年前,轰动一时的度假屋双尸案就是我做的。” “你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女受害者冯晓静?” “冯晓静是个坏女人,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教训我儿子!我儿子玩蛇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教训我儿子,还涂着白指甲油指手画脚的,她就该死!”赵大龙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就很激动。 “所以你就因为这点小事杀了冯晓静全家?” “所有坏女人都得死!” 正询问者,李展风敲门进入,在凌倩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凌倩儿即刻站起来,对sunny说:“你先审问他,我去去就来。”然后跟着李展风出去了。 凌倩儿随李展风来到监控室,问:“你找到什么资料?” 李展风说:“我们找到一位侥幸逃过变态杀人犯追杀的受害人梁翠闲指认,赵大龙与当时要杀她的嫌疑人的特征很吻合,她当时拿了烧烤叉刺伤了嫌疑人的后背,伤口的位置大概就在脊椎处,而赵大龙的瘫痪就很符合这一点。” 正说着,李展风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立即将手机调成免提。 “李sir,我们在赵大龙家的厨房墙壁上发现血渍,而且经警狗的提示,我们发现厨房的炉灶好像藏着一些东西。我们这边的伙计正在用锤子砸毁炉灶,看看有什么发现。” 立即有其他伙计回答了:“出来了,是一具尸体!” 凌倩儿立马对准手机说:“你们立即将血渍的样本以及挖出的尸体送到法证部检验,大家辛苦了,做完这一单,下午茶我请。” “是,madam。” 李展风挂了电话,补充说:“赵大龙有一个老婆,叫朱文娟,她在三十年前失踪了,至今都没出现,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朱文娟的。” 凌倩儿说:“照这么看,周奕霏这一单案很可能就如赵大龙自己说的一样,是他做的。” 她抬头望向李展风,下达任务说:“阿风,你上法证部等候检验报告,一拿到结果立即通知我。” “yes,madam!” 李展风开门又跑了出去。 凌倩儿转头问钟学心,“你刚刚有什么发现吗?” 钟学心一直在观察赵大龙的神态,说:“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凌倩儿说:“我先回审讯室继续审问赵大龙,你有什么发现就过来通知我。” 说完,凌倩儿也出去了。 钟学心突然想起什么,拿出电话拨号。 “你好,请问doctor chow在吗?我有要事找他。” …… 凌倩儿回到审讯室,将资料扔在赵大龙面前,严肃地说:“赵大龙,你犯下的谋杀案不止两宗吧?有伙计已经在你家找到你老婆朱文娟的骸骨,还有受害人梁翠娴亦出来指证你。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所有犯罪行为。” 赵大龙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说:“不愧香港市民缴了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办事效率果然高啊。没错,所有的犯罪都是我做的!” “赵大龙,你竟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放过!” “是那贱/人该死!我辛辛苦苦做装修赚钱养家,她却拿我的钱去勾男人,还敢回来打我儿子!她就该死,灶底藏尸真是太痛快了!” “周奕霏呢?也是你动的手吗?” “没错,她也是坏女人!谁叫她过来查我的?是她自己多管闲事惹的祸!” 门一下子被钟学心推开了,她进来,对凌倩儿说:“周奕霏一案不是赵大龙做的。赵大龙在包庇别人。” 赵大龙怒瞪钟学心,问:“你凭什么说我包庇别人?” 钟学心望着他开口:“我刚刚跟周奕霏的主治医生了解过,周奕霏右侧大腿上的伤口是由上至下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站在她背后用刀捅伤周奕霏的,你能站起来吗?” 赵大龙紧紧握住轮椅,脸部的青筋毕现,“我就是站着捅了她一刀的。” “哦?”钟学心说,“那你现在站起来我看看。” 赵大龙咬紧牙关用力,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法站起来。 钟学心说:“很明显,你的双腿已经瘫痪,丧失了基本机能,周奕霏不是你杀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在包庇你那个现在还被拘留着的儿子赵国智!” 赵大龙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住钟学心,钟学心不受影响,继续说下去:“你听到受害人周奕霏没死,但也没法开口提供口供。爱子心切的你很害怕这件事拖下去,警方就会查到你儿子赵国智杀人的证据,于是,你就来投案自首,想将这件事尽快解决,可是,你现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赵大龙气红了眼,忽然朝钟学心扑去:“我杀了你这个死剩种!” 凌倩儿与sunny立刻过来制止赵大龙,但赵大龙还在发狂,嘶喊着:“我很后悔,当年竟没将你也一起解决,留下你祸害我们父子!” 外面的警察涌进来,重新铐住了赵大龙,准备压他到看守所看管起来。 赵大龙已经被压着走了很远了,但仍然能听到他的叫骂声。凌倩儿拍了拍钟学心的肩膀,关切地问:“mandy,你没事吧?” 钟学心沉默地摇了摇头,说:“我先上去了,看看法证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凌倩儿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感叹了一声,然后望向一旁的sunny:“刚刚的笔录做好了吗?” “做好了,madam。” 而另一边,周筱又与布国栋玩起了捉迷藏。 她死死地攥住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里面,无论布国栋怎么劝说,她也听不进去,一味要赶他走。 最后,布国栋决定不再征求周筱的意愿了,他强硬地连人带被横抱起她,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往外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回去,你走!”布国栋不说话,任由周筱用力捶打在自己身上。 下楼梯时,布国栋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董。他朝华龙生点了一下头,礼貌答谢道:“华生,谢谢你昨晚的收留,eva我就带走了,再见。”他转身抱着周筱离开,到客厅大门时,他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eva现在已经不是华氏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了,希望华生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带走她。”说完,布国栋才踏出大门,离开这幢豪华的山顶别墅。 他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华龙生一直有着一双冷漠的眼睛,以及彻底无视他的态度。 周筱自被布国栋放上车后就没闹了。她只紧紧攥住那张薄薄的被单,将脸包裹住,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埋在里面。 布国栋边开车便留意她的情况,见到周筱一直不出声,他伸出右手想要握住她拽着被子的手,不料却被她躲开了。 布国栋无奈,但仍耐心地问道:“eva,你饿不饿,想要吃什么?” 他也没打算eva现在会回答他,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今日是周日,雯雯不用上课,我让阿爸带雯雯过来看你好不好?” “你还不知道吧,雯雯很厉害,昨天在国际儿童绘画大赛拿到了进入决赛的资格,你不是一直很希望雯雯拿奖的吗?等雯雯真的拿了奖我们一起为她庆祝,怎么样?” “刚刚我可能粗鲁了一点,有没有蹭着你的伤口,回去叫医生帮你看一下,顺便换新的绷带。” 布国栋绞尽脑汁想逗eva开口说话,但eva除了紧紧攥住被子以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车重新驶回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布国栋打开车门,走到周筱的那一侧,弯腰再次抱起她。在听到车“滴”一声的电子锁声音后,他抱着周筱回到原来的病房。 他小心翼翼地将周筱放回床上后,她立即侧过身背对着他。 布国栋见状,只得苦笑。 周母与周父听到女儿被送回来的消息后,急急忙忙过来看女儿。 周母挤开病床边的布国栋,坐在病床上,伸手搭在女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上,轻声问:“eva,你感觉怎么样?”周筱仍是背着他们一动不动。 周母见此,不由得心酸地哭了:“eva,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还是不认人呢?” 布国栋安慰说:“伯母,eva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她对外界开始有反应了……” “你住口!”周母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周父歉意地看着布国栋,小声说:“国栋,你为了找eva也累了一整晚,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跟eva妈咪就行了。” 布国栋望着周母身后背对着他的周筱,叹了叹气,对周父说:“那我就先走了,对了,eva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要不要我……” “你走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周父说。 布国栋只得无奈离开。 第29章 渣夫布国栋6 周筱自被送回医院后,就一直处于恹恹的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谁都不怎么搭理,整天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只有在布国栋来的时候,她才稍微有点反应,表现出一副很抗拒他的样子。 周父与周母是不希望女儿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感情纠葛了,但奈何女儿此刻只对布国栋有反应,于是,周父只能涎着一张老脸收回原来的话,请求布国栋可以抽多一点时间陪陪eva,帮助她早日康复。 即使没有周父的请求,布国栋自己也无法真的扔下eva不管。于是,他过上了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陪伴eva说说话,引导她从被谋杀毁容的阴影中走出,深夜才回家睡觉这一种三点一线的生活。他忙到连女儿雯雯都没时间见几面,更别说是女朋友钟学心了。钟学心也只能在上班时间与布国栋见几面,匆匆聊了几句就散了。 经过他快一个月时间的不懈努力,eva表现得不那么排斥他了,连他打电话过去也能接了,只是她一直没开口,都是布国栋在说而她沉默地听着。但这个小小的改变也能让布国栋以及周父周母开心不已了。 中午吃饭时间,钟学心在员工餐厅遇到了布国栋。她捧着餐盘过去向他打招呼。 “国栋。” 布国栋见到是钟学心,他朝她微笑,站起来绅士地为她拉来对面的椅子,“mandy,坐吧。” 钟学心顺从地坐了下来。 钟学心待布国栋回到座位坐好,才仿似开玩笑地埋怨:“你这一个月很忙啊,收工后想找你都很难。” 布国栋拿餐刀的手一顿,他抱歉地说:“sorry,mandy,这个月确实是我疏忽了你,等eva病情好一点,我们找个时间出来,带雯雯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钟学心刚想开口说话,布国栋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布国栋抱歉地看她,钟学心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布国栋看到来电显示,对钟学心道了声“sorry”后,拿起电话走到餐厅外面才接通。 电话接通了,布国栋笑,说话的语气显得很宠溺,“喂,eva,今日有没有乖乖吃饭?” 对方没有说话,只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 “eva。”布国栋听到电话里传来周父的声音,“你在打电话吗?是不是打给国栋,你要对他说什么?” 电话似乎是被周父拿到了,“国栋,是你吗?” “是我。”布国栋赶紧回答道,“eva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父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傻丫头听医生对我们说今日下午可以出院了,可能是怕你来找不到她,就拨通了你的电话。” “我知道了,你们等等我,我请假出来接eva出院。对了,你们的房子问题……” 周父很早以前便全家移民到美国,香港这边的房产早已经变卖出去了。 周父说:“我有个朋友在浅水湾有间空房子,先暂时借住一下,等eva病情好一点我们就回美国。” 一听到浅水湾的房子,布国栋不由得想起华龙生就是住在那里的别墅,心里有些不安,但他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交代周父:“你们先收拾好东西,我很快就到。” 周父应下,然后收线了。 布国栋重新回到餐厅,去取原先挂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装外套。 mandy放下餐刀,仰头望着他说:“你又要去医院吗?” 布国栋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点点头。 一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凝住了。 钟学心说:“国栋,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坚强的。”她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只想谈一场普通的恋爱,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我的丈夫不需要有钱有势,只需要他一心一意照顾我,支持我就可以了。” 布国栋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亏欠钟学心太多了。 钟学心站起来,注视着他说:“国栋,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然后捧起餐盘离开了。 布国栋感到难过,但他没时间伤感,拿了外套就去停车场取车去医院了。 eva生病的这一段时间,周筱也没闲着,表面上eva一直在发呆,实际上她的精神力去了课程交流中心进行申诉了。 周筱气愤的留言:我在考核的过程中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几乎被吸干了精神力,为什么学校与军部还没有对此事作出回应? 学校发言人:此事由军部全权负责,谢谢。 军部发言人:事件尚在调查当中,初步怀疑为由我司精神力禁锢区的逃犯越狱闯入平行空间所为,案件具体情况鉴定为绝密sss级,有不便之处敬请原谅。谢谢。 周筱听到这个回复,气极反笑:您的意思是我生命受到威胁了,但我还不能知道是谁害的我吗?逃犯捉到了吗?如果他还逍遥法外,我的安全问题谁来保障? 军部的回答是:周同学,你的安全问题将交由我司少将林墨同志负责,请你不必忧心。谢谢。 林大神?周筱愣住了,她从未想到这件看起来是普通的刑事事件会劳动到一个军部的将军来负责。而她也刚刚才知道,原来林大神已经混到了少将的等级,林大神不愧是大神啊,这么年轻就当将军了。 事已至此,她知道再怎么申诉,军部也不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了,此事只能就此罢休。说起来她也是因祸得福,获得了林大神精纯强大的精神力的输入,让她觉得自己的精神等级至少提高了三四个层次。 周筱想,若是来多几次,她的力量会不会一路攀升呢?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自己掐断了,林大神这次会帮她,想必是迫于服从军部的命令,若这样的事情来多几次,不仅是对她自己实力的藐视,也是对林大神能力的侮辱。周筱相信林大神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周筱回到了eva的世界里。 刚睁开眼,就看到布国栋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eva的不多的日用品,见到她醒来,就朝她微微一笑。 “睡醒了吗?今天心情如何?你待会就要出院了,开不开心呢?” 周筱低头不语。这些日子以来,布国栋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语气也含着包容宠溺的成分,让周筱感觉到,她现在不是受了心理创伤,而是智商退化了。但这也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类治愈心理创伤的一种方法,于是周筱也乐得被他哄着宠着。 正想着,病房的门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凌倩儿。 “pro sir,eva,世伯,伯母,你们好,我听doctor chow说eva今日出院,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一直坐在病房里冷着脸的周母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迎上去接过凌倩儿的果篮,说:“你有心了,听说你们抓到了伤害eva的凶手,真是太感激你了。” 凌倩儿笑着说:“不客气,助强扶弱,警恶惩奸是我们警察的指责。” 周母越看这个姑娘越喜欢,她亲切地拉过凌倩儿的手说:“我们这一段时间还会留在香港,你有空的话就过来玩,伯母煲靓汤为你补补啊,你看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小脸都没几两肉了。” 凌倩儿爽快答应了:“好啊,到时我就来叨扰伯母你了。”她顿了一下,又轻声说:“伯母,我们找到一个跟eva一样在凶手手下死里逃生的受害人,我想叫她来开解开解一下eva,也许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呢。” 周母与周父都激动了,“哎呀,真是太感谢你了。” 布国栋闻言也说:“ada,谢谢你。” 凌倩儿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了门口,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站着一对夫妇,头发花白的男人小心地扶着一个戴口罩的妇人。 “你好。”那对夫妇先后向周父周母打招呼。 周母望着他们泣不成声:“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周父见此,揽着周母轻轻拍着她的肩,无言地表示站在她身边。 最后,所有的人都出去了,独留梁翠闲与eva。 梁翠闲慢慢走近周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不知怎么开口,她缓缓将自己的口罩拿下来,她的脸上赫然也有两个狰狞交叉的刀疤! “周小姐,你看看我,其实我跟你也是一样,都是被毁了容的。”梁翠闲望着周筱说。 周筱没看她,眼神注视着盖在腿上洁白的被子,只是放在腿上的手紧紧交握着,暴露了她的情绪并非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梁翠闲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握住周筱的手,并未遭遇到抗拒。 “我理解,相对于被谋杀的阴影,毁容的事实带来的打击更大。因为这个伤疤,我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甚至连上街买个菜都被人指指点点。周小姐你本来是城中名人,事业春风得意,遭受的打击一定比我更大,我可以理解你此刻这种对未来迷茫的心情。你这么年轻,却承受了那么多,真的很不容易。” 周筱的眼泪无声流下,一滴一滴沾湿了雪白的被子。 梁翠闲也含着泪,伸出抖抖颤颤的手为她拭擦眼泪,但刚擦完,新的泪水又不断落下来了。 “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完这一次,你就要重新振作起来了,我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来自怨自艾,临老了才发现其实身边还有很多值得我珍惜的东西,我很后悔没有早点看清楚,你不要也走上我的旧路,徒留遗憾与伤悲啊。” 周筱抬起脸,神情悲凄,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跟你是不同的。”她哽咽:“我怕,我会一辈子茕茕独立,孤独终老。” 梁翠闲只能安慰着:“你还有疼爱你的父母。” 周筱没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梁翠闲也无言了,是啊,父母也有自己人生的路要走,就算他们能相陪,又能陪多久呢? 她们都不说话,梁翠闲本来是被请来劝说eva的,一时间她自己也被eva的悲伤感染了,同时,她又想起外面那个多年来对她不离不弃的丈夫,一时间悲喜交加。 最后,梁翠闲站起来抱了抱周筱,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管怎么样,请好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才有机会找到那个真心爱你的男人。” 周筱将头靠在她肩上,终于大声地哭出来了。 此时,病房外的周母也捂着嘴抽泣着,哭倒在周父的怀里。布国栋转开头,眼里忍着泪水没有掉落。凌倩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下午,当布国栋开车送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车上谁也没说话。周筱一直戴着口罩,眼睛红肿,低着头靠在座位上。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两个老人默默地陪在周筱左右,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布国栋则沉默地提着他们所有的行李,跟在他们身后。 从医院到家,周母并未像往常一样对布国栋出言讽刺或唾骂,她知道,女儿还在爱着这个男人,况且eva成了现在这样,除了这个男人,还能指望谁呢? 于是,当周父邀请布国栋留下来吃晚饭再走的时候,她没有反对。 周父的朋友很贴心,不仅出让空出的别墅给他们住,还担心他们忙不过来,派了两个佣人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于是很快,晚饭便做好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凝固,没人说话,只能听到碗碟轻轻相撞发出“叮当”的声音。 周筱是不在饭桌上吃饭的,周母之前就将晚饭捧到她的房间,亲眼看着她吃下就放心出来。 晚饭后,周父坐在沙发上,与布国栋品茶。 他放下茶杯,看着布国栋说:“国栋,或许这个问题我不该再问你,但事到如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打算。” 布国栋沉默不言。 周母说:“你到底要选择哪一个,eva还是那个女人,你赶紧出声啊,我们eva实在是耗不起了。如果你嫌弃eva,拜托你不要再来招惹她了,我不想最后她又被你伤多一次。” 周父叹气:“我们也不是逼你选择eva,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再来给我答复。”说着,他拥着周母站了起来,缓缓上楼去了。 楼下,布国栋一直坐在沙发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第30章 渣夫布国栋7 楼上,周筱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靠椅上,透过厚厚的窗帘看到布国栋的车驶出家门,沿着山下的公路驶去。 系统虐虐:筱筱,你偷懒了这么久,该开工啦。 周筱:这是剧情需要懂不懂,我一直都有努力表现一个被毁容的失婚失业大龄女人该有的情绪。 系统虐虐:是这样么?那你还准备失意多久?这次用的时间太长了哦。 周筱:我明天就要振作了啦。 林大神:接受连接。 周筱不敢置信: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好像听到林大神的声音。 系统虐虐:如果这是幻觉的话,那我也出现了。 林大神:…… 2002:需要我掐你们一下吗? 周筱立即收回嘻哈的态度,闭眼发出银色的精神细丝,与脑识里的蓝光汇合,蓝光一接触到她的,立即将其吸进去。坐在椅子上的eva陷入了昏睡之中。 周筱彷佛坐了一趟超音速列车,昏天转地间,她的意识随着蓝光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虚空,四周什么都没有。 “师兄?”她试探叫了一声。 此时,那一道蓝光快速旋转扩散,形成一个穿着笔直军装的昂扬男子。他身形高大瘦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约有光泽上下流动,右臂弯夹带着军帽,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严肃冰冷。此刻他悬浮在虚空中,头发很短,五官俊秀,东方美男子该有的特征他都有,挺直的鼻子,抿紧着的嘴唇恰到好处,不薄不厚,但最吸引人的是他漆黑明亮的双眸,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周筱觉得他的样子很是眼熟,但又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他,不禁望着他怔住了。她见到林大神的嘴唇开开合合几次,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支蓝色的光箭便迅速朝她飞刺而来。她迟钝地反应过来,险险向后弓腰,才刚刚避过那支箭的攻击。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林大神说了什么话。他说:你实力太弱了,现在开始就做灵敏度训练吧。 然后,她就被攻击了。 不容她多想,光箭就一分为二,齐齐向她飞刺而来。她再避,很快,两支箭变成四支,再次攻击她。周筱算是摸清规律了,她躲掉多少次攻击,就有多少次分裂,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化身为一团小小的银光,专心对付四面八方攻击她的光箭。她不知道避开了多少次攻击,但她肉眼可见的,就是周围的虚空布满了蓝色的光箭。她躲闪不及,终于体验了一把万箭穿心的感觉。 光箭在刺中她以后纷纷变成一团光回到了一旁观看的林大神的身上,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她的精神被累到不行,连化为人形也无力了。 林大神戴上手上的军帽,对她这次的训练做了简短的评价:“中等成绩,有待提高。”周筱看着林大神,终于想起她在哪里见过林大神了。去年蓝星军校招新生,在公众开放日里放在校门口的宣传投影人物就是这位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的林大神!当时有很多女生围着这个投影人物照相留念,她被挤在外面过不去,只能远远瞧了一眼。 林大神不待周筱休息完,迅速变回一团蓝光,飞到周筱的银光前与她汇合,瞬间,周筱又体验了一把翻天倒地的感觉。待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周母那张亲切慈爱的脸。 “妈咪。”周筱叫唤道。 “你,你叫我什么?”周母很激动,眼含泪光。 周筱抱住她,哭着说:“妈咪,对不起,我真不孝,让你与爹地伤心了。” 周母反抱住她,开心地说:“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周母激动的声音引来了周父,看到女儿将脸埋在妻子怀里哭,他也不禁老泪纵横。他感觉到,eva已经走出了那件事的阴影了,自她出事后遮在他们一家头上的乌云终于开始消散,他对生活又有了期待。 待他们都平静下来,周父问:“eva,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周筱低头,轻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打算去旅游散散心。这里给我的回忆太痛苦了,可能我还不够坚强,等将来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或许我就有勇气面对了。” 周母说:“好,妈咪爹地都陪着你去散心。” 周筱摇头,“妈咪,对不起,我想只是自己一个人去走走。你们放心吧,我想通了就会回来了。” 周父与周母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与妥协。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周父问。 周筱抱住周父说:“爹地,谢谢你。我想过两天就走,以前工作忙都没时间出去看看,现在好了,我有大把时间挥霍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故意开玩笑,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 周母又想哭了,她哽咽着问:“你准备去哪?” 周筱笑:“妈咪,我是去玩啊,你怎么哭了?为我笑笑吧,嗯?”周母只好勉强扬起一抹笑容。 见周母不哭了,周筱才说:“我想第一站去摩洛哥的chefchaouen小镇吧,以前结婚时跟国栋说好去那里玩的,结果大家都没时间,到现在都没去成。我想先去那里看看,至于以后,我还没有想好。” 听到她这么说就知道eva还没忘记布国栋,周父周母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是周末,布国栋带着雯雯来看望她的妈咪。 一进门,雯雯就欢快地扑向门口的周父,撒娇道:“公公,雯雯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 周父笑呵呵地举高她,说:“开心开心,雯雯又重了,公公很快就举不起你咯。” 周母瞪了一眼周父,嗔怪道:“胡说什么呢,雯雯重了是好事,证明雯雯正在快高长大,很快大个女了。” 雯雯贴心地为周父解困说:“公公现在举起雯雯,以后就是雯雯来抱抱公公了。” 周母看向一直提着礼品盒站在门口等着的布国栋,虽然布国栋薄情,但他确实将雯雯教得很好,周母现在看他也没那么碍眼了。 “进来吧。”她朝布国栋没好气地说。 楼上传来“踏踏”的下楼声,大家抬头,看到带着口罩的周筱一步步下了楼。 “妈咪!”雯雯开心地朝周筱喊道。周父将她放下地,她立即跑过去,但记得妈咪的腿上有旧伤,不敢随随便便扑上去,只是牵着周筱的手。 周筱露在外面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她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雯雯的小小辫子,“雯雯,妈咪好想你。” 雯雯的眼睛忽然红了,她抬起头看着周筱问:“妈咪,你还疼吗?” “不疼了,雯雯安慰妈咪一下。”周筱弯腰将头靠近雯雯,雯雯立即在她的额头郑重地吻了一下,“雯雯真乖。” “妈咪,你要好好的。”雯雯知道上个月妈咪的不幸遭遇了,尽管爹地与爷爷想瞒着妈咪受伤的原因,但雯雯还是在学校同学仔那里听到了妈咪当时死里逃生的经历,妈咪······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好。”周筱感动地再次揉揉雯雯的头发。 她站起来,看到了一直看着她的布国栋。 “你来了。”周筱望着他说。 布国栋欣喜eva恢复了正常,他朝她笑着说:“eva,恭喜你战胜了心魔。” 周筱只是轻声说:“谢谢。”然后,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周父见状,对周筱说:“eva,雯雯这么早过来肯定没吃早餐了,你带她去厨房看一下佣人做了什么点心,别饿着雯雯。” 雯雯很想说她已经吃过了,但见到公公严肃的脸,她只好默认了。周筱也看出周父有话对布国栋说,她与雯雯不方便在场,于是识趣地带着雯雯去了厨房。 等她们都离开客厅后,周父对布国栋扬手说:“坐吧。” 布国栋顺言在周父对面坐下。 “你考虑的怎么样?” 布国栋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周父诚恳地说:“请再次将eva交给我,我这次会好好珍惜她的。” 周母插言了:“你那个钟小姐呢?” “我会跟mandy说清楚的。” 周父笑:“好,既然你选择了eva,希望你以后要信守你的诺言,照顾好eva。” 周母也说:“这就对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eva这个女儿我了解,她有时确实是挺争强好胜的,但经此一事,我相信eva现在已经改了,她如果再犯错你就告诉我,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周母想了想,又补充说:“eva昨晚说过两天要一个人去chefchaouen散心,我跟你岳父不放心,要不,你陪陪她吧。” 布国栋此刻也想起了以前结婚时他们选择这个地方去度蜜月,但最后因当时发生一宗下水道分尸案,上面急传呼他回去工作,到后来eva成名了,工作更忙了,为了迁就各自的工作,最后谁也没去成。 他点头,说:“好。” 周父周母多日来第一次感到舒心。周筱带着雯雯出来时,就见到周父周母竟对布国栋笑得和颜悦色,看来是达成了协议。 周父见到雯雯,笑得更开心了:“乖雯雯,快过来给公公亲亲。” “好。”雯雯欢快地扑进公公的怀里,磨磨蹭蹭地撒娇。 周筱抬起头,与布国栋的目光相接,他朝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第31章 渣夫布国栋8 课程要求: 身份:周奕霏(eva),女,33岁,香港西九龙警局法证部主任布国栋前妻。 技能:善辩。 悲剧程度:小粉丝与偶像之梦的破碎。18岁的周奕霏在大学里遇到里年轻的客座教授布国栋,从此,她迷恋上了这个男人。由仰慕到相恋再到结婚,她似乎是一名幸运的粉丝,她付出的感情得到了自己偶像的回应。但随着周奕霏自己名气的打响,她的好胜心越来越强。她已经不甘于总是仰望自己的偶像了,而是追求与他并肩的机会。为此,她游离在法律边缘,为求胜利不择手段,而这样的价值观恰恰是丈夫布国栋所不能认同的。于是,周奕霏忘记了当初努力的目标正是为了配得上这个男人,主动放弃了他们的婚姻。在她终于认清事实,想回归家庭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人身边那个一直以好拍档自居的女人早已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她彻底慌了,为挽回男人的心,她甚至不惜以身试险,追寻一宗变态杀人案,最后的结果却是,她梦碎了,命也失去了。 任务:找回那些年我们一起有过的恋爱。 辅助工具:周奕霏 舍夫沙万(chefchaouen) ,位于摩洛哥东北部,它三面靠山,一面临海,是一个美丽的山城。这个小镇最大的特色在于所有建筑,无论是居民的墙壁还是阶梯,都油上了蓝白色,整个小镇看上去像是浸淫在海洋之中,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人们会被一片铺天盖地的蓝所包围。同时,这个小镇的人们还保留着15世纪的生活习惯,生活在这里,人们彷佛倒带回到了古老的国度,古旧的街道,被现代社会淘汰下来的手摇电话,音质嘈杂的留声机等等,无一不在诉说这是一个被历史遗忘的小山镇,神秘又迷人。 此刻,周筱与布国栋就踏着细碎不规则的鹅卵石阶,仰望着四周令人心神舒畅的蓝,拾级而上。 经过一间门口摆放着一堆高高的天蓝色花瓶的店面时,穿着长至及脚踝的杰拉巴长袍的老板招呼他们入内看看。老板说着一口别扭的法语,但态度却热情到他们没法招架。 “进去看看吧。”周筱望向布国栋,可惜口罩挡住了她的笑容。 “好。”布国栋欣然答应道。 这是一间充满阿拉伯风情的服装店,一进来,就能看到墙壁四周都画满了蓝色的阿拉伯少女的生活场景图,有在向游人指路的,有背水拾级而上的,有在厨房做菜的……真是美不胜收。房内挂着阿拉伯人的传统服饰杰拉巴与卡夫坦,色彩明丽,布料顺滑。周筱一路看过去,不由得伸手轻滑过这些漂亮的衣服。 一位大概身份为老板的妻子的女人过来积极地为周筱以及布国栋推荐摩洛哥的传统服饰。最后,抵不住老板娘的热情,他们分别都买下了两套。 杰拉巴是古老的阿拉伯长袍,男女老少皆可穿着,这种衣服背后带有一个大大的帽子,可以将女人的容貌隐藏以来。周筱看到了很是喜欢,当即就穿上,不打算换下来了。 重新回到街道上时,布国栋拉着两人的行李,转头,向身后正在拍照的周筱伸手,说:“eva,过来,我们在天黑前要找到酒店住下了。” 周筱放下单反相机,怔怔地望着布国栋向她伸出的手。 “eva?”布国栋出声轻呼。 周筱这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他温热的手掌上。 布国栋握紧,带着她走过一间间蓝色的民居。 周筱如梦如幻地回忆说:“还记得吗?以前在大学的校园里面,你也是经常拉着我的手慢慢散着步的。” 布国栋手一紧,没有回头,却低声承诺说:“我们有一辈子可以拉着,只要你不先放开。” 周筱不说话,反握住他的。 他们来到一间小小的客栈,店内装修陈旧,一个大风扇吊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地转动着,发出“嘎嘎”的声音。前台没有人,但门口有一对老人在下棋,是当地特有的“跳棋”。见有客人投宿,其中一个穿着褐色的杰拉巴长袍的老人抬起了头,问:“要多少间房?” 周筱先布国栋开口:“两间。” 布国栋听到她的答案,只是看了看她,却没有反对。 老人立刻起来,走到前台拿出一本旧旧的登记本子,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抬头纹:“住多少天?” 周筱来之前就与布国栋商量好了:“三天。”周筱说。 老板将本子推给他们,叫他们签名交钱,然后就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老板打开门,带他们参观了房间。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地板上铺着白褐色交接的格子地板,有灰色的软垫沙发,以及一张洁白柔软的单人床。房间内所有的窗户门板一如外面的墙体般油漆上淡蓝色,既舒适又大方。 布国栋细心地观察房间,觉得没有问题后,将周筱的行李箱放到她的睡房里,然后温柔地对她说:“你先洗澡,等会儿我过来找你吃饭晚饭,好吗?” 周筱点头。 布国栋很细心,他知道周筱现在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于是他向老板仔细打听了哪里有独立包厢的餐馆。 吃饭时,周筱才将口罩放下来。出于体贴与礼貌,布国栋并未将目光放在她的容貌上,反而是周筱自己提出来了。 “我这个伤疤是不是很难看?” 布国栋这才正视周筱,他诚恳地说:“不会,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周筱笑,开玩笑地说:“因为这是我正义的徽章?” 布国栋伸手抓住她的,说:“人的外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内心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你的外表变成怎么样,你始终是你,这个事实不会因为容貌的改变而改变。” 周筱低头不语,布国栋也没有逼迫她,只是一直抓着她的手,直到上菜时才放开。 晚餐后,周筱与布国栋肩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夜风轻轻吹着,他们的衣袍被吹得轻扬着,周筱头上的帽子被吹得鼓鼓的,快要吹开了。 布国栋见状,停住了脚步,伸手替周筱整理好衣袍,然后才重新牵起她继续散步。 周筱松开了布国栋的手,反而挽着他的手臂,更显亲密。 “国栋你看,那里有自行车出租。”周筱指着前方透着黄色灯光的店铺说。 布国栋顺着她的提示望过去,然后笑着对周筱说:“想不想坐我的自行车?” 周筱斜眼看着他,有些怀疑:“你还记得怎么骑车吗?你都十几年没骑过了。” 布国栋自信地说:“你试试就知道了。”于是,他挽着她走向那间店。 不得不承认布国栋确实是一个领悟能力很强的男人,他骑上车,脚踩着踏板转了几下,很快便熟络了。“上来。”他回头朝周筱唤道。 周筱见状,扶着他的腰慢慢坐上了后座,布国栋怕她没抓稳,于是伸出手将她的双手从后面拉过去,牢牢圈住自己的腰。 “我要开始骑了。”布国栋转动脚踏,载着周筱朝斜坡往下骑。 “你小心一点——”周筱不由得出声提醒,没想到路上有不少矮矮的阶梯,自行车溜下来的时候震得他们颠簸不已,“我很担心自行车的刹车有没有用,我们会不会摔下去?” 布国栋顿时笑了,“胆小鬼,你只要抱着我保证不松手就好了,所有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周筱将脸靠着布国栋的后背,说了句:“好。” 第32章 渣夫布国栋9 第二天,周筱跟着布国栋彻彻底底地玩遍了蓝色小镇。他们去品了摩洛哥有名的薄荷茶;去橄榄园打橄榄;甚至还在当地人的推荐下去了位于半山腰的传闻是引入rif山顶雪水的公共浴室。 由于只有一间大澡堂,现在是属于女宾客“净身”的时间,于是,只有周筱享受了这个穆斯林教义里做礼拜前“净身”的待遇,布国栋则守在外面候着。待周筱一身舒爽出来,看到布国栋正与当地人在聊些什么东西。布国栋察觉到周筱出来了,回头朝她温文一笑。 “你跟他们聊了些什么?”周筱走近,好奇问。 布国栋细心地为她拨开遮住眼睛的额发,说:“他们说山下正举办一场婚礼,镇上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啊。”周筱眼睛笑成半月弯,眼眸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布国栋一时不察,有些怔住了。 周筱挽起他的手,提醒:“走了。” 布国栋清醒过来,任由周筱挽着往山下走去。 来到山脚下的大广场里,果然看到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看热闹。 新娘子穿着白色蕾丝边但特具阿拉伯风情的卡夫坦礼服,礼服没有过多的花饰点缀,但简简单单的剪裁却将新娘子曼妙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此刻,她正头戴着长长的镂花白纱帽,与同样身穿白色礼服的新郎两两相望。 周筱与布国栋来到的时候,婚礼已经进行了第三个阶段的后期,也就是新郎向女方下聘礼结束了,婚礼主持人正热情高涨地念着主持词。 “赛俩目,感知真主的恩典,你们俩现在已经成为合法的夫妻,希望你们按照《古兰经》的要求,做一对合格的穆斯林夫妻和虔诚的穆斯林信徒,请你们互道一声赛俩目,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变化,都互相不舍不弃,永不分离,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请问新郎布国栋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周奕霏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问新娘周奕霏小姐……” …… 恍惚之中,布国栋回忆起当初娶eva时的结婚誓言,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下定决心照顾eva一生一世,只要一想起每天早上起来就可以见到她,满心都充满了甜甜的幸福感。可是,从何时开始,每次见到eva就只有疲累与无可奈何,他总是匆匆应付着她,相对的,另一个整日相对的身影却渐渐占据了自己大部分的心神。eva一向是敏感的,或许当初她向他提出离婚,就察觉到他的心思已经变了,才这么毅然决然要离开他,追求自己的事业。 布国栋此刻感到满心苦涩。他看着周筱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她跟了他十五年,为他生儿育女,将女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而他却辜负了她。外人都以为是eva的过错导致了他们婚姻的破裂,但谁也不知这其中也有他放任不作为的原因,他当初与eva离婚的时候,确实是偷偷舒了一口气。他自以为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当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干脆自欺欺人地阻止自己不去探究内心的阴暗想法,任由事情发展,最后竟到了自己不能控制的程度。eva与mandy这两个女人都被他伤透了。 婚礼仪式不知何时结束了,大家都欢呼着去新郎家吃酒。周筱转过头,见到布国栋一直看着她发呆,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国栋,你在想什么?仪式都已经结束了。” 布国栋回过神来,朝周筱笑了笑,说:“现在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周筱摊开旅游攻略,朝他狡黠地说:“听说这里的日出很出名,我们晚上不回去了,去观海台看海上日出吧。” 布国栋宠溺地看着她说:“好,但晚饭后我们要回旅馆一趟拿外套,夜晚的气温会比较冷。” 周筱开心地:“就这么说定了。” 很快,夜晚悄然降临。 布国栋与周筱手握着手在海边慢慢地散步。听着耳边海浪的拍打声,闻着海腥味,欣赏着山上呈阶梯状排布的夜色山城,周筱的心里宁静极了。 她感叹着说:“真想永远住在这里,远离城市的繁嚣与烦恼。” 布国栋不说话,只是替她掩了掩披在外面的外套。 周筱低头,轻声说:“国栋,假如……当初我们早点过来这里,我早一点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布国栋此刻感到悔恨不已,他看着eva低微到尘埃的姿态,不敢告诉她,他们走到现在这般田地,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 他将她拥入怀,下巴抵着她的秀发,低声说:“我们会好的,以后我们就好好的,你要振作起来,共同为我们的将来努力,好不好?” 周筱埋在他的怀里,哭着问:“你还要我吗?我现在这个模样令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以后会不会又离开我?” 布国栋的眼睛湿润了:“不会,我不会,从今往后,我布国栋只会一心一意爱着你周奕霏。” 周筱闻言,将头埋得更深了。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喜欢哭鼻子,雯雯知道都要笑话你了。”布国栋不愿意他们再沉浸在这般难过的气氛中,开口打趣道。 而eva的手机此刻却响了,她擦了擦泪,从随身挎包里摸出了手机,一看,是雯雯打来的。 布国栋也看到了,“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周筱瞪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接通电话。 “喂,妈咪——”电话里传来雯雯甜甜的嗓音。 “是,雯雯,找妈咪有事?” 雯雯似乎是不高兴了,“没事就不能找妈咪了吗?妈咪,你今天玩得怎么样,那个地方好不好玩?有没有给我带手信?” 周筱笑着说:“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妈咪回答哪一个先?是,妈咪今天玩得很开心,我有拍到很多靓靓的风景相,回去以后再给雯雯你看好吗?妈咪这么疼雯雯,当然不会忘记雯雯的礼物了,我与你爹地今天寄了一套明信片给你哦,里面全是漂亮的风俗画,怎么样,开不开心?” 果然,电话那头的雯雯兴奋地叫了起来:“妈咪,我好爱你,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咪了。” 雯雯的尖叫声大声到连旁边的布国栋也听到了,周筱向他得意地挑眉,炫耀说:“布先生,你女儿说我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咪呢。” 布国栋看到她得瑟的模样,乐了,伸出手轻弹她的额头,顺手拿过她耳边的手机,对雯雯说:“雯雯,妈咪是最好的,那爹地呢?” 雯雯一听到爹地的声音,赶紧套好地补救道:“爹地,你也是最好的爹地。”说完,她隔着电话朝对方狠狠亲了几口。 “雯雯,你做完作业没?在跟谁聊天?”布顺兴听到雯雯的说话声,赶紧进房间看叮嘱道。 雯雯委屈了:“爷爷,我是做完作业了才跟爸爸聊天的。” 布顺兴过来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是爷爷不对,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你爹地说几句话。” 雯雯乖巧地递了手机过去。 布顺兴接过电话,“国栋,是我啊。” “爸,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对了,eva心情好点没有?”布顺兴看着重新拿出画笔画画的雯雯,拿着手机往门外走去。 布国栋看了看身旁笑眯眯盯着他的周筱,小声说:“她好多了,开朗了很多。” 布顺兴闻言,说:“那就好,”他降低声线,神秘兮兮地说:“国栋,我今日带雯雯去上课,你猜我在路上遇到谁?” 布国栋好笑地问:“谁?” “是钟博士啊,我叫住他,哎呀,他居然理都不理我一下,还含沙射影地说高攀不起我们布家,叫我以后都别再跟他称兄道弟了,你说,他人怎么这样,我哪里得罪了他,说话这么不客气。” 布国栋看了周筱一眼,低声说:“爸,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吗?” 布顺兴不解了:“你跟我解释什么?又不是你得罪了我……喂喂,国栋,是不是你跟mandy她……” “爸,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回去再说,就这样好吗?” 布国栋挂了机,却发现周筱正盯着他。 “怎么了?”布国栋笑着问。 周筱从布国栋手里拿过手机放回挎包里,狐疑地问:“你跟兴叔说什么秘密,我在这里不方便说话?” “没什么话,就是爸跟铁打药铺的uncle wang闹矛盾,跟我发发牢骚,我不想听他长篇大论,所以就找个借口逃避一下。” 周筱似笑非笑,终究是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兴叔还真有活力,样越活越年轻了。” 布国栋没有往下接,只是拥着周筱,指着观海台道:“我们上去坐坐吧。” “好呀。” 说是观海台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一块很宽阔的大岩石,因为游客们都上去歇脚观海,因而时间久了,它就成为了“观海台”。 周筱与布国栋肩并肩靠着坐到一起,看到此刻不仅他们没睡,下面不远处还有一对欧美小情侣在嬉闹玩耍。女孩跑到海边双手掬着海水,猛地向年轻的男人泼过去。那男人没有还手,只是一味地追逐着做完坏事逃跑的女人,他跨着大步,一下子便追上了。女人笑着求饶,但男人没理会,猛地用力抱起她,看这架势是想将她投进海里,吓得她哇哇大叫。看到这,周筱“扑哧”一声笑了。 布国栋也看到了,笑着说:“她男朋友只是吓吓她,不会狠心扔她下去的。” 刚说完,就听到“噗通”的水声,那男人居然真的将自己的女友扔了下去。 周筱取笑说:“你猜错了哦。” 布国栋只是惊讶了一下,却笑而不语。 那年轻的女人彷佛是生气了,挣扎着要站起来收拾男友,没料到没等她起来,身上便增加了男友的重量。他就这样压着她,在咸涩的海水里疯狂地接吻,唇齿相接,身体四周激起高高的水花,直到彼此再也没法呼吸为止。 周筱羡慕地说:“年轻真好。” 布国栋只是伸手揽着她的肩,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周筱轻轻地问。 布国栋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时间还早呢,等日出了我再叫醒你,你先眯一会眼吧。” 周筱轻声“嗯”了一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布国栋没有闭眼,他望向那对往回走的小情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年轻,人们可以肆意地嬉笑怒骂,爱自己所爱的,可以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大声说出自己想要什么,讨厌什么。他想起当初的eva跑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他表白的那一幕,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那时的黄毛丫头如今也长大了,成熟了,可惜,这是用血与泪催生的果实。而如今他临近不惑之年,更没资格随心所欲,有很多责任束缚着他,包括来自社会的,家庭的。他,已经没有肆意妄为的本钱了。 周筱此刻在虚空中进行着灵敏度训练。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训练的方法,上一次是被刺成了刺猬,这一次却直接玩了狗狗的抛球——接球的游戏。林大神将她的外形限制了人形,要求她接住快速从天而降的光球们。她的脚下是踏实的土地,没接住的球球越多,下面土地的光晕越高,待她整个被光晕盖住了,她也就落败地结束这场训练了。 一开始还好,球球速度虽快但数量不多,随着球球数量成倍成倍地增长,她没接住的次数也成倍增多了。 最后,球球像倾盘大雨落下,让周筱没法应过来就被淹没了。 “成绩中等,没有进步。”一旁的林大神开口评价说。 周筱有些生气了,“我已经尽力了,你要到底接多少个才满意?” 林大神淡淡扫了她一眼,顿时,消失的光球重新密密麻麻地压下。周筱只感到林大神的身影快如闪电,“唰”地一下子将整个虚空的光球都收入囊中,甚至快到,新的一轮光球还没有重新下来。 周筱顿时惊呆了。 她顿了一下,才讷讷地说:“这不公平,我的精神力本来就比你弱,速度与灵敏的控制当然不如你。” 林大神不带感情地说:“所以你就被吸干精神力了。” 周筱知道林大神不会用讽刺这么复杂的说话艺术来嘲笑自己,但她确实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周筱:呜呜,正中红心! 系统虐虐:不哭不哭哦。 林大神不了解周筱此刻的心理活动,一道蓝光闪过,周筱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 “eva,醒醒。” 布国栋在她耳边轻呼,她眼皮下动了动,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前方的海平面上那一道耀眼鲜红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发酸。 周筱揉了揉眼,终于能完全睁开眼睛。一时间,她见到天与海交接成一条线,而日光则是从那一条细细的现开始逐渐散发光芒,慢慢驱赶这个世界的黑暗,就如从夜神中接过权杖,权力交接的那一瞬间,光芒四射,耀眼无比。 周筱入迷地欣赏着这幕大自然馈赠的礼物,喃喃道:“真的好美。” 布国栋回头看着周筱,忽然单膝跪在周筱面前,恳切地说:“eva,就如这日出一样,我们也重新开始,将过去的一页揭过,一起书写我们美好的未来,好吗?” 周筱看着这样的布国栋,忍住泪没有说话。 第33章 渣夫布国栋10 布国栋在这天亮之前做了一件事情,以至于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悔恨终生。 摩洛哥国民经济发展缓慢,失业率较高,人民生活贫苦,为了生存,该国的犯罪率居高不下。甚至在旅游胜地舍夫沙万,偷盗也常有发生,然而最令人侧目的是当地的毒/品犯罪,听说rif山区里就种有大量的罂/粟,毒/品走私与买卖臭名昭著。 那天晚上,布国栋坐在海边,就看到了远处的岩石缝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进行交易,疑似是毒/品交易。待他们都离开后,布国栋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当地的警局电话举报这宗毒/品交易活动。 然后,天亮了。他陪着eva一起看日出,在旭日光芒四射的那一刻,他单膝跪在地上向eva表明心志,这既是对他过去所做的错事的忏悔,也是重新与她过新生活的希冀。可惜,最后,eva还是没有答应。 她泪眼朦胧,却转头背对着他说:“国栋,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吧。” 布国栋站起来,并不勉强eva此刻就给他答案,他知道,eva因为毁容一事心生自卑,对未来充满了茫然。他此刻的表白也只是想让eva知道,他没有嫌弃她,相反的,他会一直默默地支持她,照顾着她,让她在无措之中还能有一个依靠。 “困不困?我们先回旅馆休息一下吧。”布国栋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好。”eva仍背着他说。 布国栋伸手,拥住eva,慢慢朝旅馆走去。 一回到旅馆,eva就将自己关在屋内,布国栋在门外站了好久,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的时候,布国栋再一次站在eva的房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轻敲门,说:“eva,你醒醒,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lunch,好不好?”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布国栋又敲了敲:“eva?” 他心里有些不安,拿出手机拨通eva的号码。可是,传来的却一直是她的彩铃声音,她并没有接他的电话。布国栋不死心,又重拨了一次,这一次,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却没听到里面有手机铃声响起。 他垂下拿手机的手,知道eva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也许她现在已经在回香港的飞机上,也许她正站在离开这个小镇的渡轮上,又或许她还没离开,正拖着行李走在外面的小路上,听到他打过来的电话却狠心不想理会。他苦笑,颓废着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才起来,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行李。 忽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竟是eva! 他惊喜地接通电话,“eva,你现在在哪里?” 对面却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va,你说话,发生什么事了?”他着急了。 eva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说出话来:“我……我后悔了。”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eva说完这些就没有了声息,无论他怎么呼叫都没有反应了。 “eva——”不知为何,他的泪水失控地垂落,“吧嗒吧嗒”地掉到地上。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这样握着手机跑了出去,连大厅前台的老板出声叫住他也没听到。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她,但他没法待在原地,他心里很慌乱,平日一向理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不停地跑着,四处寻找着那个人。 山脚下的昨日举办过婚礼的广场此刻也有很多人在围观。他大力地挤开人群,那片被人遮挡住的空地此刻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只能看到很大的一滩血,红了他的眼,以及他一片空白的头脑。 “这是她丈夫吗?” “是吧,我昨天还见到他们在一起摘橄榄。” “真可怜,明明开开心心来旅游的。” “她被捅了好几刀呢,送到医院也没救了吧。” “听说是瘾君子来寻仇的。” …… 他双膝跪在地上,额头贴着那摊血,泪水一滴滴落在还没有干涸的血泊里,散开,与血彻底融合。他厚实宽大的肩膀隐隐约约抖动着,强忍住哭声,发出“呜呜”微弱的声音。炽热的日光直直照射着他,而他此刻却只能感到无穷无尽的冷,很冷。 医院的走廊很阴暗,他一步步走进去,彷佛走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洞里,又像一只狰狞的怪物,将他所有的力气与思想都吸走了。 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四周回响,就如他此刻的心情,空荡荡的。临近太平间的时候,他忽然心生出一股怯意,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但他的双膝确实在抖,无法再向前靠近一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了,前头带路的护士不由得疑惑回头:“先生?” 他手扶着墙壁,强撑住自己的身体,艰难地一步一步靠近那间房。 护士翻看着记录,来到了最后的一张床上,怜悯地对他说:“死者的遗体在这里。” 他看到护士将盖住的白布缓缓掀开,eva熟悉的脸容一点一点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他直直站在那张床前面。 死者遗体?以前他也多次这么对死者家属提及这个名词,但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残忍!她的生命已经静止了,不会再笑,不会哭,周围的一切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了,就连名字,也被人统称为遗体了,在将来的一天,她曾经生活过的一切痕迹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很快,这个世界就没有她的任何信息了。 “国栋,你要握着我一辈子不放手,这样就不怕我走丢了。”那时在学校的那条法国梧桐树步行街上。 “国栋,我赢了,很开心啊!”那是在她第一次出庭的门外。 “国栋,雯雯很可爱,你说她像你还是像我?”那是在妇产科医院里。 “国栋……” …… 所有与她经历过的记忆瞬间溃堤,他弯下腰,轻吻住她还有余温的唇,泪顺着他的脸滴在她的上面,然后慢慢滑过她的鼻子,向下移动,消失于她散开的头发上。他的手摸到她的脸,上面的热量正一点点消失,很快,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他掀开白布,侧身躺在床上,将她紧紧揽住,将自己的体温传导给她。 他闭上眼睛,一如以前般,他揽着她,她靠着他,在以往的每晚的谈心结束后,两人沉沉入睡,相互依偎,相互温暖。 有一个男人,衣服凌乱,脸上、手上、前胸上都沾满了干涸的血渍,神情恍惚地走在街道上,似乎感受不到一路上指指点点的目光。他不知为何回到了那间旅馆,进门的时候,旅馆老板叫了他几声,但他都没有反应。旅馆老板只好拉住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 他茫然看向这个阿拉伯老人,只注意到他说到的一个词语“妻子”,才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一支录音笔,他认出了这是她的,那支他送的超长待机录音笔。 他回到房间,静静坐在靠椅上,很久,才打开那支录音笔。 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国栋,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可能已踏上了离开这里的渡轮。sorry,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是,我的离开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当你提出要与我重新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很想答应你,但是我不可以。我如果应承了你,那么在以后的每一天,我能想象,我会一直处于要失去你的恐慌之中,我会疑神疑鬼,会声嘶力竭跟你吵架,然后,你会越来越厌烦我,我也会越来越变得不像我。我不能容忍自己成为那么悲哀的女人,所以,趁我现在还有理智,我选择了离开你。” “你可能会说,不会的,你会一心一意守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但是国栋,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陪伴,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心。很可惜,你不爱我。每次看到你笑,我感觉到的都是无奈与力不从心。那时我就知道,你真的已经不再爱我了,你对我有的,只是愧疚与补偿,等时间冲淡了这一份愧疚,那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想,mandy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每一次聚餐,你都会与她相谈甚欢,仿佛有永远都聊不完的话题,而我呢,就只能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你们,被你们融洽的氛围所排斥。我那时就想了,或许我才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最格格不入的外人,只要有她在,你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情绪,记得她吃了什么,在做了什么,可是我呢?你有注意过我开不开心?我吃饱了吗?那时,我真的很不开心,有时想干脆离婚算了,可你一直是我的梦想啊,我怎么舍得?” “终于,我的虚荣心作祟,一时冲动跟你离婚了。那时,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适合,离婚是对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苦?你一句话就否决了我们十五年来的感情,将我们的过去完全抹杀了。你求婚时唱的那句‘i love you baby,trust in me when i say”,我还记得,我也一直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你,但你呢?当初要我相信的人却最先违约了。我不能接受这个结局,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赢回你的心,直到后来,我不自量力想要自己查案,直到赵国智对我挥刀的时候,那时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我们真的是两路人。”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酒店吃饭时,碰到的那个乞丐老婆婆?看到保安在驱赶她,我说,这个保安没有过错,他不赶她是人情,赶她是道理。你那时没说话,但我从你的表情看出你很不认同我的观点,你觉得我绝情,没有人情味,而我想的却是你太天真了。不是每个人都是无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顾及的东西,势必,他就会自觉或不自觉伤害到别人,但这并不是判断一个人好人与否的唯一标准。我是律师,服务的对象是作出伤害行为的人群,而你是法证,恰恰是为被伤害者讨回公道。单单看职业,我们就注定是对立的一方了,我们的思维出发点是背道而驰的,表现在我们的婚姻上,最终就只能形同陌路了。你看,就连我当初追查mandy父母的惨案,都是抱着功利的目的出发的,我想写好这个专栏,我最想的,是向你证明,我也能正义一次,我想要你重新认识我,爱上我。但可笑的是,我唯一一次做的好人,却差点送了命。看来,我真得不适合做好人啊。”她自嘲。 “说了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通了。”她郑重说:“布国栋,我放过你了,从今往后,对我而言,你除了是雯雯的爹地,就什么都不是了。就这样,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于是,她的声音到此为止没有了。 他不停地想,她临死前说的那句“我后悔了”是什么意思,是后悔放过他了,后悔将他让给别人,还是后悔再也见不到他……甚至,他控制不住自己猜想那个最让他逃避的可能,她是不是……后悔遇到了他。 他再无法待在房间里。他很想找她问个清楚,但无论上山还是下海,那个狠心的女人却再也找不到了,而他却难以安生。他找旅馆老板打开她的房间,进入到里面。 他看到了她穿过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床边,而那一侧的床上则有微微凹下去,有些凌乱。他可以想象到她就坐在上面,弯腰换鞋子,然后站起来去拉行李箱,最后一次回头告别这个地方,也是告别他,她还是忍不住过去将拖鞋摆放整齐了。一如她的性格,善始善终。 他走过去,朝那个位置坐了下来,他不断地猜测,她当初坐在这里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想了什么,她有可能做了什么动作。 坐在这里,他的眼睛扫到了前方的花盆里面有一颗东西隐约闪着光芒。 他不由得走过去,看到了混在凌乱的石子里有一枚熟悉的戒指。他颤抖拿起那枚戒指,一遍遍地摩挲着,直到上面的泥尘被擦干净,直到戒指被摩擦得发热,他仍无法停下自己的动作。 “对不起,对不起……” 戒指上小巧精致的钻石上忽然染上了红色,那红色的液体就这样一滴一滴坠落在白色的格子地板上,宛若一朵朵艳丽的大红花,与他印象里的那一片红遥遥相呼应。 她那时,一定也很痛吧。他想。 第34章 渣夫布国栋11 eva葬礼那天,仿佛老天也为她哭泣了。天一直阴沉沉的,不时有几声闷雷响起。终于,在神父祷告完,轮到大家献花的时候,大雨终于哗啦啦地下起来了。 工作人员赶忙将黑伞分发到客人手里,只有一个人没拿,而这个人,却是主人家最不欢迎的。最可能赶他的女主人已经中了风,呆呆地瘫坐在轮椅上,而其他人则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任由他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雨中的墓地前。 有个小女孩不忍心,想开口唤他,但被一直拉着她的保姆阻止,示意她看看旁边的公公婆婆。小女孩的嘴巴重新闭上了。 等到神父说葬礼结束后,客人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那一头白发的老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妻子慢慢离开,而那小女孩回头看了看那个还站在雨中的男人,然后转过头,任由保姆抱她走了。 直到墓园恢复往日的冷清,车辆声渐渐听不到,那个男人依旧一直站在那里,就如一塑雕像,没有任何动作。 手机响了,忽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冷清,但那男人似乎没听到,一直没有动作。铃声一直响着,直到因为无人接听自动停下,但很快,手机又重新响了起来。 那男人这才有了动作,缓缓拿出手机,接通了。 “喂,国栋啊,eva的葬礼结束了吗?” “你记得将雯雯从美国带回来,雯雯是姓布的,怎么能让周家养?” “国栋,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出一句声啊。” “国栋” …… 最后,由于布国栋一直保持沉默,布顺兴只能无奈地收线了。 布国栋弯下腰,用手抚摸着eva刚刚立上的墓碑。 这个陪伴他十五年的女人如今真的不在了,原来,就在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死亡的事实后,以前的事情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人总是这样,平日里一直感觉不到自己的幸福,总揪着一些无关重要的烦心事就开始抱怨自己的不幸,但当这个你抱怨的人真正离开,再也与你无法交集的时候,那一瞬间,你才知道以前都是无病j□j,如今,你就是想找她吵一架也是奢侈的想法。 天晚了,他这才动身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司机一看到他就惊呼:“哦,我的上帝啊,这么大的雨你竟然没带伞!”还热心地递了毛巾给他。他没拒绝,沉默地擦干身上的雨水。 司机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现在正值晚间新闻时间,女主持人用标准得可媲美bbc主持人的英语在评论时事新闻。 “下面看一则新闻,美籍华人龙生·华于今天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亡。对于他的英年早逝,大部分美国民众都感到很可惜。华先生是本国著名的军火大鳄,旗下集团研发的武器对增强国家的军事力量起着重要的作用,且他旗下的集团还掌控了英国三分之二的公共交通设施,对英国的经济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总统先生欧巴玛与英国首相卡苺仑都与这位华先生有着深厚的友谊。直至本台发稿,总统先生向媒体发表了对华先生病逝深表遗憾的说话,并表示将出席华先生的追悼会……” 司机看着旁边的布国栋问:“你是华人吗?与华先生是同一个国家出来的?” 布国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华龙生什么时候的国际影响力竟有如此大了,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华龙生集团的实力如此雄厚,操控着两个大国,且这两国的人民还对他感恩戴德。他又拿起怀里的录音笔,戴上耳机线,反复听着eva的声音。这已经是eva离开后他唯一有兴趣的事情了。 “……自觉或不自觉伤害到别人,但这并不是判断一个人好人与否的唯一标准……”布国栋苦笑,对了,他凭什么草率地判断别人是好是坏,连他自己,也是充满私心的,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十年后,西九龙警局法证部。 布国栋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进门,朝正在忙碌的伙计说:“大家早上好,今日我们有新同事报到。” 大家闻言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围了过来,纷纷朝布国栋身边的女子露出善意的笑容。 布国栋朝那女子说:“an,你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那女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家好,我叫王颖佳,你们叫我an就可以了,我毕业于英国提赛德大学法证理科专业,并取得犯罪心理学第二学位。我很高兴可以与各位一起工作,希望各位多多指教哦。”说完,她学着韩国人朝大家鞠了一个躬。 大家赏脸地鼓起掌。 布国栋微笑着说:“好了,希望大家可以团结互助,和睦共处。”说完这句话,他朝王颖佳点头:“an,你暂时作为保哥的助手,在一旁观摩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保哥,他是我们法证部这里最老资格的同事。” 王颖佳笑:“我会的,谢谢pro sir。” 布国栋笑:“不客气。”然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王颖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痴了。 保哥过来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唤道:“an?” 王颖佳不好意思朝他一笑,“不好意思,保哥,我走神了。” 保哥笑眯眯地说:“看傻了?喜欢pro sir?” 王颖佳嗔怒说:“保哥,你说什么?才不是呢。” 保哥甩了甩手里的文件说:“你喜欢pro sir也没关系,他现在也没老婆,只是你很可能会失望。” 王颖佳立即来兴趣了,追问道:“怎么说?pro sir这么有魅力,怎么会找不到老婆?” 保哥笑着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王颖佳很是失望。 来法证部的这几天,王颖佳就与同事向盈盈建立了八卦女之间的友谊。 此刻,她们正坐在员工餐厅里面吃中午饭。 王颖佳用叉子戳着碟子里的芝士蛋糕,假装不经意问:“盈盈,你看那个不是pro sir吗?他怎么老是一个人在员工餐厅吃饭?都没见到他老婆过来送爱心午餐。” 向盈盈果然上当,她望了望四周,然后低声说:“pro sir的老婆死了十年了,你别向pro sir问起,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禁忌。” “哦?”王颖佳表现出适度的兴趣与好奇,彻底挑起了向盈盈的八卦因子。 她神秘兮兮靠近王颖佳说:“我也是听别人说,我来的时候他老婆已经死了。听说是被pro sir害死的,他在摩洛哥旅游时举报了一个毒贩,那个毒贩就杀了他老婆报复。从此,pro sir就决定为他老婆守节,终生不娶了。” 王颖佳突然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说:“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向盈盈坐直身体,挑眉说:“谁知道呢?pro sir有很多次的升迁机会都让给别人了,看样子他已经心如死水了,连工作也激不起他的热情了。” “真是太可怜了,他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吗?” “那倒不是,他还有一个爸爸与一个女儿,都生活在美国。周家雯听说过吧?就是他女儿。” 王颖佳此刻却是有些惊讶了:“你说的是那个享誉国际的新生代女画家周家雯吗?” 向盈盈点头,突然,她坏坏地笑了,“你对pro sir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难道你中意他?” 王颖佳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坦诚承认道:“是又怎么样?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他又不违法。” 向盈盈倒是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你……”,嘴巴张大半天都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好说:“那姐妹我就祝你早日牵得老牛归了。” 王颖佳也被自己的语出惊人吓住了,但愣了一下后,她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自信地对向盈盈说:“我会的,为我加油吧。” 自这一天起,法证部的an追求上司布国栋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西九龙警局。她坚持每天为布国栋买早餐,同事聚会的时候必定牢牢霸占了他身边的位置,甚至试过跟踪他回家,要为他搞卫生做饭的事情。 布国栋烦不胜烦,他试过好声好气向王颖佳解释,可惜她总是笑眯眯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第二天照旧。 终于有一天,王颖佳看到布国栋在员工餐厅跟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短发女子有说有笑。 “国栋,听以前的同事说你最近走桃花运,有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猛追你。”钟学心调侃说。 布国栋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还开这种玩笑。” 钟学心神情却忽然变得认真:“国栋,eva都死了十年,你无谓要这样委屈自己。趁还年轻找个伴,老了也有个人照顾。” 布国栋苦笑:“不是eva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远处的王颖佳气冲冲走了过来,对布国栋说:“pro sir,你拒绝我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她都这么老了,哪里比得上我?” 布国栋有些不悦,“an,别乱说话。” 坐在对面的钟学心却没生气,她朝王颖佳调皮地说:“我这个老女人已经是家庭主妇了,你看,我老公儿子来接我了。” 王颖佳沿着钟学心目光的方向,看到有一个高大的外国帅大叔抱着一个五岁左右大的混血小帅哥在餐厅门口等,发现他们看过来,礼貌地一笑。 王颖佳的脸顿时红了。 她讷讷说:“对、对不起。” 钟学心笑:“没关系,都是男色害人啊。”她朝布国栋说:“我走了,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国了,你要多多保重。”她朝他伸出手。 布国栋站起来,握住她的手:“你也是,要保重。” 钟学心松开手,走了几步,回头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径直朝那对惹眼的父子走去。目送走他们这一个幸福的家庭,布国栋朝王颖佳示意。 “坐。” 王颖佳坐下来,她觉得自己做错事,小心翼翼瞥了布国栋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不悦。 “今天你这一个说法也没错。” “哈?” “十年前,刚刚坐在这里的女子确实是我的女朋友,由于我的三心两意,我害死了我的妻子。 ”布国栋彷佛没有看到王颖佳错愕的表情,自顾自地说。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再婚吗?”他看着她说,“我怕我负担不起一个女人的幸福,我没有信心照顾好她,我已经没有爱人的力气了。” 王颖佳沉默。 “an,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太老了,不仅指年纪,我的心态也是,你应该找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好好疼爱你,别花时间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布国栋说完,便捧着餐盘站起来,慢慢离开了。 王颖佳看着他孤独的身影,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虐? 第35章 番外让我们讨论一下隐形渣 课题小组讨论笔录 课题:对隐形渣的剖析 内容:就周筱同学这次的考核表现进行剖析,解释什么叫隐形渣,其存在的原因,发展以及危害是什么。 会议参与人:周筱1号、周筱2号、周筱3号。(周筱:看来我要精神分裂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会议记录人兼评分人:系统虐虐同志 系统虐虐:下面由我来做会议开头哈。这是最好的时代,但这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但这也是愚蠢的时代(周筱:请虐虐悠着点,不要无耻完全抄袭狄更斯狄大人的话哈。虐虐:晓得晓得,我就抄那么一点点。)继续,这是忠犬男的时代,但这也是渣男的时代;这是明渣的时代,但这也是隐形渣的时代。说到隐形渣,人们不禁感到疑惑了,究竟何为隐形渣呢?他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呢?下面我们就让周筱1号同学为我们解答这个问题。鼓掌欢迎—— 周筱1号:下面请叫我为考究党,谢谢。回答虐虐同志上一个问题,什么叫隐形渣?据蓝星人类学家的考究,这个目前还没有统一的判断标准,但却有比较相似的特征。第一,隐形渣一般(注意:是一般,并非囊括所有的隐形渣)有着光鲜的外在身份,他或许是新晋社会精英,或许是权二代官二代,更或许是白手起家的一代们,总之,他们一般都是高智商高知识分子,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第二,隐形渣一般有很好的人缘,朋友满天下,跟谁都是掏心掏肺的,尤其是女性朋友;第三,隐形渣是有原则的人,意思是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是不会为谁妥协的;第四,隐形渣一般都有个不可理喻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所有人都很同情他;第五,隐形渣都是沉默寡言的,你误会我了,我一般不会解释,让你乱发一通脾气后,再通过旁人告诉你,你错了,我才是备受委屈的那一个,只是我不说而已。 周筱2号:也许考据党的解释有些难以消化,那我来一趟通俗版的。隐形渣,就是男版绿茶婊,绿茶婊知道吧,换成男版的解释就是,假装正直,实则内心险恶,城府颇深(有菇凉就好这口,美其名曰腹黑,但这腹黑是用在你身上,蒙骗你伤害你肿么办),他们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的真命天女不仅仅是现任这样的,还可以继续有别的更好的。于是,明明已经有主了,还用自己的“正值光辉帅气多金”的外在形象勾得周围的女性心痒痒,反过来互勾搭之。他没有实际出轨,但他的本意就是出轨,只是为保持好男人形象,等你来闹而已。若女友老婆质疑,他则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我只是当她是朋友,你想太多了!如果你男朋友或老公有这样的行为,恭喜你,男版,你遇到了!(此观点仅属个人观点,请不要太计较哈~) 周筱3号:我是情节版的。以渣夫布国栋为例,可以说,布国栋是一个很成功的隐形渣,成功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渣在哪,直到老婆eva快死了才有那么一丁点的悔意与反省。当然在原著中,他是连反省都没有的,等eva一死就急不及待跟老相好结婚了,这真的是好男人吗?在外人看来,他老婆eva好胜心强,做事不择手段,为求上位陷害自家家翁,抛夫弃女。但我们仔细想想,一般(注!)而言,只有家庭不如意的女人,才转而将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用工作中取得的成功来弥补家庭失败带来的遗憾。我们看布先生,在外人面前,他好脾气,有学识,出手大方,爱家专一,真不愧为好男人的典范哈。但是,这只是外在,私下里,他冷落了老婆,转而与口口声声只是好同事的钟学心打得火热,钟学心的工作他关心,ok,这没问题,但你别把她的感情婚姻问题也照顾到了,这真的是一名异性同事能做的吗?难怪钟学心一直不能好好谈恋爱,身边已经有这么一位极品男人时刻暧昧不明关心着你,就算她自己不承认,内心也时刻在骚动着要当候补了吧。要不怎么一等布先生离婚,立马连男友jim也甩了,与布先生一拍即合了。正确来说,这两位神交已久,只需一丁点火星,就能立马燃起熊熊大火了。由此可见,隐形渣是多么的可怕啊,他不出轨,却逼得你不得不出错,让所有人都责怪你,离婚是你活该,居然连这么好的男人也不懂得好好珍惜。明渣出轨是明晃晃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他不对,你感情失败了,起码还有人同情安慰一下。隐形渣就不同了,抛弃了你不说,还引得全部人都觉得痛快拍手叫好。那你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虐虐:很好,各位同学从理论、实际还有结合情节对隐形渣这个概念进行了详细的解释。进入下一个议题,就是论隐形渣存在的原因。讨论继续哈。 周筱1号:我觉得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从社会学来说,隐形渣是从明渣发展而来的,他吸收了明渣的惨痛经历,对渣的方法进行了改进,社会舆论的压迫是他不得不进步的原因;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种渣更加道貌岸然,渣起来更理所当然,懂得反过来利用社会舆论来为自己的出轨造势,甚至到最后,他还成功地蒙蔽了自己,认为我这么做才是正确的,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断送在这般恶妇的手里,所以渣起来毫无愧疚之心;从历史学的角度看,这种渣的出现得益于当今教育的普及,他们掌握了较高的知识,懂得该如何不动声色逼疯一个女人,在适当的范围内与另外一名或多名女人保持暧昧却不出格的关系。这是一项高难度的活,没读过书没啥智商的汉纸表示有心无力。 周筱2号:我补充一点,隐形渣的出现还得归功于我们广大辛勤劳动的媒体朋友啊。谁家老公包二奶了?卡——记者急急扛着摄像机一马当先赶过来现场直播了;谁家打小三了,剥光小三游街示众了,没问题,记者还没到,路边刷刷出现好多i phone 啊三星啊小米啊,每个人有了警恶惩奸的任务,尽职发微博发视频,有图有真相!在这样的前景下,包二奶不好做啊,就算你有钱人家也未必肯呀,于是隐形渣便应运而生了。 周筱3号:布国栋有名有地位,老婆还跟了他十五年,从青春年少成了三十多的阿姨,在这样的条件下,要追求真爱不容易。于是,必须得做些什么让老婆自己走啊,七出之条都有谁?不顺父母,妒忌,很好,这就有两条了,但还得老婆自己受不了主动要走。他算是够懂他老婆的性格的了。带着她去跟钟学心眉来眼去,让她自己心生退意,还有家翁那边她自己得罪了,以自己老爸的性格肯定没给她好果子吃。于是乎,离婚就成为了必然,真爱轻松到手了。(个人观点哈~) 虐虐:进入到最后一部分的讨论,内容是,论隐形渣的危害性。 周筱1号:隐形渣的存在导致社会不和谐那是必然的。男人是有头有面的好男人,他没拈花惹草,但危害性比此更甚。为什么呢?若他真的出轨了,妻子/女朋友还有理由闹一闹,光明正大分的分离的离,法官还会同情你一下,根据对方过错原则判你多一点财产。但是,隐形渣就不同了,人家压根没实际犯错,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这时候上天赐予给女人敏感的第六感就让她们遭罪了,总处于疑神疑鬼当中,怀疑却始终找不到证据出来。家里的人与朋友都觉得是你胡闹,矫情,不懂珍惜这么好的男人,到最后真离了,连家人也不理解你。这不是将隐形渣的女人硬生生逼成神经病么?也许到最后,家庭惨剧就发生了!这样的渣多了,是社会犯罪率提高的前奏。 周筱2号:简而言之,隐形渣就是一直吊着你没给你安全感,或者压根没想给你安全感,让你的性格变得喜怒无常,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话说,既然都说是渣了,为什么还要努力挽留呢,干脆分了得了。那考究党担心的家庭惨剧就没机会发生了。 周筱3号:同意+1。论eva为什么会死呢?根本原因就是她不死心,妄想用置自身于危险之中的做法得到隐形渣的注意,最后因为她不是女主,没有女主光环,也没有万能的男主相救,再加上悲催地遇上了一个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成全男女主的编剧,(详情可参考剧中:接她去案发地的是变态杀手的儿子+她要去的恰好是变态家+变态与儿子将她困在厨房里求救无门=必死无疑)于是她就杯具了。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隐形渣放手了就是放过你了,如果不识趣再苦苦恳求回头,有可能不知在哪里写着你故事的编剧就顺手将你悲剧了。 系统虐虐:我来总结一下,今天的讨论会议很成功。原评分为90分,但请注意这里个“原”字,由于周筱同学是借用了大神的精神力才能完成课程,相应的均30分给林同学,有无异议?好了,就算有也没办法,咱不管申诉的事情。最后得分60分。 周筱:弱弱问一句,我下次有及格的可能吗? 系统:对不起,这个问题不属于授权回答的范围内。 周筱:……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第36章 渣夫温瑞凡1 光幕出现: 一个温婉的少妇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一手拉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可爱女生,笑着对她说:“薇恩,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那少女感动地:“谢谢你,姐姐,”然后,她有些羞赧地望向旁边的男人:“也谢谢你,姐夫。” 那少妇哭泣着跑进公司,见到薇恩,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来破坏我的家庭,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那少女捂着脸哭:“对不起,对不起”一男人从看热闹的人群中奋力挤了出来,将薇恩挡在身后,他决绝地看着女人说:“安真,算是我对不住你,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有的只是责任与痛苦,我们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了。”安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安真出车祸后,那男人一直找不到踪影,直到第二天才姗姗来迟。他抓住安真的手,强迫道:“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算我求求你了,我们离婚好吗?”安真流着泪,却低声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温瑞凡,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温瑞凡吗?”她一甩手,手上的离婚协议书立即飞了出去,落在病房床脚边。温瑞凡弯腰捡起那两张协议书,坚定地说:“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说,你要怎样才肯离婚?”“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那你要我怎样?是想要我从窗边跳下去你才甘心吗?”他抓狂了。安真哀伤地看着他,忽然嗤笑:“你果然跟薇恩很合拍。一个是不要脸的忘恩负义的贱/人,一个是不负责任的抛妻弃女的负心汉,呵、呵呵”温瑞凡生气了:“你骂我可以,但请不要说薇恩。”安真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终于,她颤抖着提起笔,歪歪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报复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成功!”一个冷漠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彻底改造你,让你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然后,一大叠书单撒向她,她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改造人/妻计划的内容:学会穿衣、跑步、品红酒、中西餐礼仪她有些退缩了:“蓝先生,真的要学那么多吗?”蓝天蔚严肃地:“当然,你还想不想夺回你老公了?”一想到那个无情的男人,安真立刻斗志昂扬地回答:“当然!” …… 周筱不解地问系统虐虐:这很好啊,谢安真只需要靠自己就可以虐渣了,需要我帮忙吗? 系统虐虐解释道:筱筱,故事的结局是谢安真用自己的善良感化了小三,小三幡然醒悟,然后带着还没出生的儿子oliver离开了,渣男又孤零零一个人,此时才想到要回归家庭,与谢安真重归于好。谢安真的改造计划只改造了自己原本温吞怯懦的性格,根本没勾搭到渣男啊。于是,这时候就该体现出你的价值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周筱无奈地:准备好了,希望这一次不会不及格。 系统虐虐:呵呵,代入人物谢安真。 周筱刚进入状态,就听到房外传来蓝天蔚的声音:“安真,你准备好了么?”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 周筱此刻才发现自己正穿着一套半露肩的黑色短裙礼服,长发往上挽,耳朵上吊着长长的耳坠,手里拿着一个方方的的钱包,一副出席宴会的打扮。 周筱蹬着华丽的高跟鞋,慢慢走出了房间,站在镜子前整理袖口的蓝天蔚顿时看呆了。 周筱一手撑腰,仪态万千地转了个圈圈,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蓝天蔚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喉咙说:“还,还算过得去啦。” 周筱立即惊喜地回应:“真的吗?我这样子不会觉得奇怪吗?” 蓝天蔚怀疑道:“你不会是想退缩吧,今天是验收你集训成果的时候了。你一会儿就穿着这一身出现在温瑞凡面前,运用我教给你的礼仪知识,保证能惊艳到他。” 周筱有些踟蹰,“可是,我们只是吃一顿午饭,还特意穿成这样,目的不会太明显了吗?” 蓝天蔚没好气地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那你到底怎样?” 周筱微笑地看着他。 温瑞凡不知道今天妹妹温瑞萱是怎么一回事,中午打电话说请他与黎薇恩出来吃饭,说答应与薇恩好好谈谈,但很快,她又反悔了,推说自己没空,把饭局取消了。 温瑞凡拿着电话,严肃地教育着妹妹:“瑞萱,我知道你不喜欢薇恩,但也请你尊重一下她好吗?薇恩知道你肯原谅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你现在又出尔反尔……” “我怎么就出尔反尔了?我说过要原谅那个脏东西吗?我一见到她就觉得脏,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吃下饭了!” 温瑞凡生气了,朝电话那头的妹妹发脾气:“温瑞萱,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样吗?” 温瑞萱也很生气:“我就这样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别认我这个妹妹啊!你离婚的事情还没告诉爸妈呢,要不然爸爸准给你这个好儿子气得给送进医院!” 温瑞凡被噎住了,他低声说:“我准备这个周末带薇恩回去见爸妈。” “好啊,你去之前记得把救护车也准备好,等爸一挂你立即送他上车!” “你……” “我也没话跟你说了,就通知你一声,安真今天从乡下回来了,我看你还是先找好房子,跟那只脏东西滚出她的房子吧!” 温瑞萱说完这句便脾气火爆地挂上电话了。 温瑞凡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一旁坐在沙发上的黎薇恩赶紧问:“怎么了,瑞萱姐姐还是很生气吗?” 温瑞凡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她只是小女孩脾气,但她气过了就没事了。” 黎薇恩朝他露出谅解的笑容,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嗯”了一声。 温瑞凡摸着她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薇恩,安真要回来了。” 黎薇恩敛住了笑容,坐直身子,望着温瑞凡认真地说:“没事,姐姐要是再打我,我不会傻傻站着不还手了。” 温瑞凡低声说:“我不是指这个,薇恩,我们要找房子搬出去了。” 黎薇恩不干了:“为什么?这是你买的房子啊?” 温瑞凡很心烦,但又不愿朝她发脾气,只能软声说:“你不是知道了吗?当初我与安真离婚的时候,房子车子都过户给她了。上个月她妈妈病了,她求我照顾萌萌,我才没收拾行李搬出去。” 黎薇恩生气地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抱住她,哄道:“好了好了,我跟安真说先暂住一下,等我找到工作了,我们就搬出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别皱眉了,笑一笑,嗯?” 听到这,黎薇恩就知道温瑞凡已经下定决心了,因此,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回抱住他。 “爸爸,你为什么跟薇恩姐姐抱在一起啊?”年仅六岁的温雨萌抱着洋娃娃出现在楼梯口,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疑惑地问。 温瑞凡立即推开了怀里的黎薇恩,尴尬地朝女儿笑道:“没有,是刚刚薇恩姐姐的眼睛进了沙子,爸爸正帮姐姐吹着呢。” “是这样吗?”萌萌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子,压根不相信爸爸笨拙的谎言。 黎薇恩每次说要向萌萌公布他们之间的事情,都被温瑞凡给阻止了,说不能过早让萌萌知道这件事,但现在萌萌既然都看到了,为何不顺势推舟承认呢?她不满地扯了扯温瑞凡的衣角,但他却没有理会她。于是,黎薇恩决定自己说出这件事。 她向萌萌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诱导性地问:“萌萌,姐姐对你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姐姐?” 萌萌点头,说:“我很喜欢姐姐。” “那你要不要姐姐一辈子跟你玩?”“薇恩!”温瑞凡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即出声阻止。 可惜此刻的黎薇恩不想再偷偷摸摸下去了,她不理会他继续说:“只要姐姐成为你妈妈,姐姐就能一直陪萌萌玩咯。” “薇恩,你别说了。”温瑞凡过来想抱走萌萌,但黎薇恩却挡住他不让他接近萌萌。 她继续低头对萌萌说:“萌萌,你想不想姐姐做你的妈妈?” 萌萌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黎薇恩,摇了摇头。 黎薇恩急了:“为什么,不是说喜欢姐姐吗?” 萌萌用力推向她,她一时不慎,跌坐在地板上,“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要其他的妈妈!” 黎薇恩生气了,她抬起手,想教训萌萌一下,却被身旁一直看着的温瑞凡抓住了。 “薇恩,你想干什么?” “你没看到她推我吗?年纪小小就这么没礼貌,就要好好教育一下!”黎薇恩朝他叫道。 萌萌哭了,边哭边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别哭了!”黎薇恩吼道。 但萌萌哭得更厉害了,她甚至还伸出手再推了黎薇恩一把,黎薇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甩开温瑞凡的手,一把抱起萌萌,作势要把她扔到后院去。 “黎薇恩,住手!”温瑞凡赶紧阻拦她,“你到底在做什么!” 黎薇恩不可思议地望向温瑞凡,说:“你吼我?” 温瑞凡正想解释,不料旁边忽然多出了一把男声,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你们都在忙?” 他们齐齐转头,看到大门玄关处站着蓝天蔚,而他的身上,则靠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谢安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影视为《犀利人妻》 第37章 渣夫温瑞凡2 只一眼,温瑞凡便彻底移不开目光了。 他从未见过打扮得如此漂亮的谢安真。在他一直以来的记忆中,谢安真都是一副欧巴桑的模样,永远素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头上挽着一个包包头,穿着宽大灰暗的衣服。也许她还为自己的又高又瘦的竹竿身材感到自卑,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驼着腰,脚上拖着一双廉价的妈妈鞋,整个人看上去又闷又呆。如今她的外形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短至大腿的黑色小礼服将她修长笔直的长腿裸/露在外,长期包裹在宽松衣服下的皮肤又白又亮,尤其是她的容貌,虽然看不出来上了妆,但在粉嫩的脸上,眉毛被修剪得整齐好看,一直他觉得过高的鼻梁此刻看来却是刚刚好,反而将她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深邃立体了,连以前苍白缺水的唇瓣此刻也闪烁着迷人的亮泽。 黎薇恩用手使劲在他的腰间扭了一圈,温瑞凡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谢安真双颊酡红,迷糊地靠在蓝天蔚身上,心里不由得不舒服起来,说出的话语气竟有些呛:“蓝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安真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黎薇恩听出了温瑞凡话里挟带的酸意,不禁扭得更大力了,连一直抓着的萌萌也没空管了,于是萌萌挣脱了出来,哭着跑向周筱:“妈妈,妈妈……” 温瑞凡被黎薇恩弄得生疼,只好回头用目光安抚她,顺带紧紧握住她的手,以表自己最重视的还是她。 萌萌跑到周筱面前,委屈地叫了几声“妈妈”,发现妈妈没理睬她以后,才噘着欲哭欲泣的小嘴望向蓝天蔚:“叔叔,为什么妈妈不理我了?” 蓝天蔚这才收敛住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对萌萌说:“妈妈现在不舒服,所以没能认出萌萌来。萌萌乖,帮叔叔一起把妈妈带回房间去。” 萌萌懂事地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于是,萌萌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蓝天蔚则扶着周筱在后面跟着上了二楼,直到把她放在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 蓝天蔚将食指竖在嘴边,低声对站在床边的萌萌说:“萌萌,你要乖乖的,让妈妈好好睡觉,不要吵妈妈知道吗?” 萌萌瞪着刚哭过有些发红的大眼睛,乖巧点着头。 蓝天蔚才直起身子,轻声离开了房间。 门外,温瑞凡与黎薇恩也跟了上来。黎薇恩紧紧挽着温瑞凡的手臂,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一见到蓝天蔚出来,温瑞凡就忍不住问:“蓝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哎。” 蓝天蔚望着眼前这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男女,讽刺一笑:“温先生以为自己是安真的什么人?”他移开目光,无视他们下了楼。 “你……”温瑞凡说不出话来了,虽然觉得理亏,但蓝天蔚的态度让他格外恼火。“那你又是安真的什么人?”他朝已经走到楼下的蓝天蔚呛声道。 可那个男人实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连回头也未曾,直接留给他一个背影。 “瑞凡,你是不是还喜欢姐姐?”黎薇恩再也忍不住醋意了,酸酸地问。 温瑞凡才注意到黎薇恩不高兴的脸色,他抓着她的手诚恳地说:“怎么可能?如果我喜欢她就不会跟她离婚了啊。” 黎薇恩还是不放心:“可是……可是姐姐现在变得那么漂亮。” “傻瓜,”他轻刮黎薇恩的鼻梁,宠溺着对她说:“我之前也不是因为你比安真漂亮才喜欢你的,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那么肤浅的男人吗?” 黎薇恩这才露出了笑容,她将头埋在温瑞凡的怀里,说:“好了啦,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但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盯着姐姐看了,我看到了心里会不舒服,姐姐也会误会的。” 温瑞凡轻拍她的后背说:“是是是,我答应你。其实我刚刚也是因为看到安真一下子改变了那么多,一时间感到有些奇怪,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 黎薇恩笑,忽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萌萌,有些愣住了。 “爸爸,我讨厌你!”说着,萌萌用力推门关上了。 温瑞凡立刻转身,但只看到了紧紧关上的门。 “萌萌她……”“这下你不用为如何向萌萌解释发愁了,她自己都看到了。”黎薇恩反而朝他露出轻松的笑容。 温瑞凡没说话,心里却为萌萌这样的反应感到发愁。 周筱正在学习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系统通识课,这次,她的学习内容为烹饪与礼仪。 “烹饪学习已完成。” “礼仪学习已完成。” 随着系统冷静完美的提示声音的响起,周筱满意地选择重新回到课程考核中,但试了好几次,她的意识竟还留在系统里。 这又是怎么了?周筱感到很惆怅,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又不够用了。她敢保证,自己刚刚是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明攻击的,但不知为何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连系统虐虐也懒得呼叫了,直接说:2002,帮我找一下林大神。 2002:哼!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假笑:你不帮我试试,到时候受惩罚的可是你家的主人哦。 2002:呜呜,你是坏人~ 过了一会儿,传来林墨冷静的声音:又被吸干了? 周筱没有了刚刚与2002拌嘴的神气,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别扭地“嗯”了一声。 林墨这次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联系。 周筱:喂,到底怎么处理,你好歹吱一声啊。 没人理睬她。 尽管知道林大神不可能违抗命令扔下她不管,但她还是郁闷地画圈圈。 很快,一道蓝光出现在她脑识中白茫茫的系统里面,那道光停下来,林大神出现了。 林大神面无表情地说:手。 周筱站起来,立即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去,但林大神却没接。 他说:考虑好了? 周筱很疑惑,这还需要考虑吗,性命攸关的大事啊。但她不敢出声顶嘴,只好乖乖回答:我考虑好了。 林大神顿了一下,才缓缓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便被他抱在怀里。 周筱全身一僵,倏地抬头望着他,嘴巴惊得合不拢。 林大神没给她继续发呆的机会,他俯首,就着周筱抬起的头,将自己的额头贴住她的。 瞬间,属于林大神的精神之光便源源不断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流向周筱,强大明亮的流光不容她拒绝地包裹住她的全身,覆盖在她身上的每一寸。渐渐的,原本充满善意凉冰冰的光芒大炽,仿佛要将她烧焦了,一股抽筋剥皮的痛意穿刺着她的表层,开始冲击着她的精神核心,伴随着的,竟是自己身上的银光的消褪,而咄咄逼人的蓝光开始进行替代修复! 周筱此刻才明白林大神一开始说的“考虑好了”的是什么,他的精神力要完全替代她的!再这么下去,她的个体意识就会消失,成为第二个他! 周筱顾不得疼痛,开始拼命挣扎,但林大神抱住她腰际的手如坚硬的金属般,牢牢地禁锢着她。她慌了,真正感觉到什么叫被“抹杀”! 周筱哀求望向林墨:我不要,快停下来! 林大神不为所动,反而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紧紧固定着她的额头。周筱绝望地闭上眼,演了那么多场哭戏,这时候才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流下了眼泪。 渐渐,痛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爽之意,她刚刚才体会到这般美妙的感觉,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林大神已经放开她了。 周筱惊讶,但随即喜不自禁道:我没被抹杀? 林大神依旧酷酷没说话,但看她的眼神却开始有了一点温度。 2002凉凉开口:你很想被抹杀吗?我们家主人浪费了这么多精神力在你身上,你就这样消失了实在太便宜你了。 系统虐虐也回来了:筱筱,我感觉到你现在很强! 周筱想到刚刚失态的样子,看着林大神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哈。 林大神:嗯。 周筱再次惊讶瞪大了眼:你、你竟然回答我了。 林大神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瞬间变为蓝光,消失了。 周筱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谁不知道只要是有关林大神的信息,系统都统一拒绝回答。但这一次,冷冰冰的系统女音却没有出现,反而系统虐虐说话了。 系统虐虐兴奋地:筱筱,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哦。 周筱今天遭遇了太多的惊讶,此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说吧,刚刚那个到底是……(一想到林大神,脸开始有些发烫)怎么回事? 系统虐虐:刚刚林大神传输给你精神力,加上前面那一次就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传输以后,你的精神力里面开始含杂了林大神的,你们之间就有了精神连接的介质,你没发现他那时候开始就可以随时进入你的脑识进行训练了吗?这一次也是,他无须找到你的实体,就能直接过来为你输送能量。然后就是刚刚那一次的传送,林大神的精神力已经开始侵入你原本的,甚至开始取代你的,因此他的一些身份授权也将对你开放,你已经是林大神的附属了,但这又不同于抹杀,只要你的核心还在,你的意识就不会消失。 周筱有些忧心:那附属是怎么回事? 系统虐虐同情地:意思就是以后你就是林大神的所有物啦。只要林大神不愿意的事情,你就会被控制住做不了,你更不可以有对他不利的念头,一丝丝都不能有哦,否则就真的被抹杀了。 周筱这才开始感到后怕,她很后悔当初林大神询问她意见的时候没有问清楚,导致现在这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她问:那如果有第三次的精神力传输呢? 系统虐虐:视乎传输者的意图而定,他如果想有个忠实没思想的替身,那他就可以彻底吞噬你的精神力核心;但倘若他愿意,他也可以改造你的核心,让你成为与他能力相等的同伴。一般而言,三次的精神力更换都需要施加者与接收者双方的自愿,才能顺利进行,所以林大神才问你考虑清楚没有。 周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现在不自怨自艾了,当即立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进行第三次精神力的传输,且只能改造,不能抹杀! 于是,她怀着这样的信念重新回到了课程考核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我也觉得温瑞凡有些脑残,好好的家庭不要,三十多了还学人追求真爱,看电视的时候恨不得将他抽醒。。。 ps:男女主有进展~\(≧▽≦)/~啦啦啦 第38章 渣夫温瑞凡3 课程要求: 身份:谢安真,女,32岁,前日化化妆品公司行销部经理温瑞凡前妻。 技能:做饭,带小孩,砍价。(周筱:囧~) 悲剧程度:又是一宗引狼入室造成的悲剧。身为家庭主妇的谢安真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丈夫在外面事业有成春风得意,却从不会拈花惹草。他顾家爱女儿,对妻子忠诚有担当,是同事家人眼中的好男人好丈夫。但天有不测风云,善良的谢安真收留了无家可回的远房表妹黎薇恩,却预料不到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甚至,一向理智稳重的丈夫为了让黎薇恩名正言顺,不惜破坏这个幸福的小家,不顾十年的情分与妻子离婚,甚至连引以为傲的工作也丧失了,但渣男温瑞凡依旧不知悔改,完全沉迷于爱情的美好中。 任务:请尽快在一个月内重新赢回渣夫的爱,顺便虐虐小三黎薇恩。 辅助工具:??? 周筱:请问这三个“?”是怎么回事? 系统虐虐:咦,出现乱码了?我刷新一次试试看哈。 系统虐虐:肿么还在?对不起,我也没法子了。 周筱:我猜,不会是林大神吧。 系统虐虐笑眯眯:呵呵,我猜是蓝天蔚,只不过你现在受林大神规则的牵制,这个名字无法显示出来,看来蓝天蔚不能成为你的辅助工具了。 周筱假装很苦恼地叹气:那我只好找林大神帮忙了。 系统虐虐鄙视之:别装了,我知道你很激动。 周筱酒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她觉得头昏欲裂,强忍住想吐的冲动,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一重物压着,定睛一看,是一个软软的粉嫩粉嫩的小姑娘将圆乎乎的胖脸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靠着床边睡着了。 “萌萌?”周筱轻声呼唤道。 萌萌皱了皱眉头,脸换到另外一侧枕着,又睡过去了。周筱只好轻轻抽出手,小心将萌萌抱起来,让她舒服地睡到床上。但这一动静却惊醒了萌萌。 她忽然直直坐起来,茫然地环顾了四周,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妈妈!”清醒过来后,她委屈地扑倒周筱的怀里。 好软好绵的小姑娘!周筱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拍着萌萌的背。“宝贝,怎么了?” 萌萌的大眼睛开始酝酿眼泪了,“妈妈,我不要爸爸了!” 周筱没教育过小孩,但也不敢误人子弟,只好轻声问:“萌萌为什么不要爸爸了?爸爸听到会伤心的。” 萌萌不说话了,背对着周筱生闷气。 “萌萌?” 周筱失笑,将这位闹别扭的小姑娘拉过来,让她重新靠在自己怀里,“说话呀,萌萌,你不说,爸爸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爸爸岂不是很可怜?” 萌萌将头埋得更深,闷闷地说:“爸爸坏,他只要薇恩姐姐,不要萌萌跟妈妈了。” 周筱敛住了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将萌萌的头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萌萌,你是爸爸的女儿,无论爸爸变成怎样,他都永远爱你,这是谁也取代不了你的,连薇恩姐姐也不能。” 萌萌抽了抽哭得红红的鼻子,问:“是真的吗?” 周筱笑:“当然。” “妈妈,萌萌肚子饿饿。” “好,妈妈做饭给你吃。” 牵着萌萌的小手,周筱扭开门,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穿着围裙的温瑞凡手忙脚乱地煎着鱼。锅上的鱼滋滋作响,一股焦味充斥着整个厨房,温瑞凡见到周筱进来,想朝她打个招呼,但锅里的鱼却等不及了,冒出浓浓的白烟,他一惊,赶忙从水龙头里接了一碗水,唰地全部倒进锅里,顿时发出“嗤嗤”的响声,令温瑞凡更加不知所措了。一个盖子忽然从他身后出现,盖住了锅里的鱼。 温瑞凡回头,看到了周筱,真心地说:“谢谢。” 周筱不出声,只是弯下腰对萌萌说:“萌萌,你先出去等着,妈妈很快就做好吃的给你。” “好。”萌萌乖巧应道,发现温瑞凡在看她,转而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坏爸爸!”她说完就跑出去了,留下温瑞凡尴尬地杵着。 “萌萌好像生气了。”他悻悻地对周筱说。 周筱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打开厨房里的冰箱,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温瑞凡看到周筱的脸色变了,急忙解释:“我们平常都是出去吃的,绝对没有饿到萌萌!”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让周筱的神色更难看了,她用难以相信的目光看向温瑞凡,让他直发毛。 “安真,我……” “瑞凡,鱼煎好了没有?今天我们吃法国面包,还有红酒哦。”黎薇恩不知何时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笑着朝温瑞凡晃了晃。 周筱彻底无话可说了,她关上冰箱的门,直直地走出了门口。 “妈妈妈妈,手机响了,是姑姑——”刚到客厅,萌萌就高高举着手机朝周筱喊道。 周筱过去接过手机,还摸了摸萌萌的头发以示表扬:“喂,瑞萱,有什么事吗?” “安真,怎么样怎么样,我哥有没有被你迷倒?”电话那头的温瑞萱亟不可待地问。 周筱看着厨房的门口,却说出着另一番话:“瑞萱,你们吃晚饭了没?没有的话一起出去外面吃啊。” 温瑞萱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被周筱的话转移了视线:“啊?你们还没吃晚饭吗?等着,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温瑞萱挂机,一转身却被身后的人吓到了。 “矮油,你干嘛啦,站在我背后找死啊?”她看着吊儿郎当的老公郝康德就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郝康德赔笑道:“老婆,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来来来,喝杯果汁降降温。”他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 温瑞萱朝他翻了个白眼,接过果汁咕噜咕噜喝下去了。 郝康德一边看着,见到老婆没那么生气了,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大嫂她回来了?她现在心情如何?” 温瑞萱斜了他一眼,说:“怎么,想帮你好兄弟打听情报?告诉你,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郝康德连忙讨好地为老婆捶背,说:“怎么会?温瑞凡这次实在是太可恶了,连我这个兄弟都看不过去了,我保证这次我牢牢站在大嫂这边。” “你叫谁大嫂?” 郝康德自打嘴巴:“是是是,不是大嫂,是安真。” 温瑞萱白了他一眼,说:“现在认错态度那么好,当初又是谁那么积极帮那对奸/夫淫/妇打掩护?” 郝康德闷闷地:“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谁知道那只妖狐功力那么深厚,将瑞凡迷得六亲都不认了。” 温瑞萱不耐烦地看了看他,伸手推开他:“你死开,我还要去接安真她们母女去吃饭。”说着挤开他,回到客厅拿起外套与挎包,就准备出门。 郝康德后知后觉:“诶诶,老婆,我陪你吧。” “不用,你去爸妈家把壮壮接回来,速度的!” 门被关上了,郝康德来到窗边,就看到风风火火的老婆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车一下子就开出去了。 “喂,老婆你慢点!”他在窗边大喊。 “知道啦,啰嗦。” 坐在干净整洁的小食店里,萌萌捧着一碗牛肉面,没等面吹凉就心急地抓着筷子笨拙地挑着面条吃,由于不习惯用筷子,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周筱连忙从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替萌萌擦了擦下巴与衣服。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周筱低声嘱咐道。 萌萌只是睁大眼睛,美美地说:“好吃。”然后又重新埋头与筷子作斗争了。 一旁看着的温瑞萱不由得心疼了:“乖宝宝,温瑞凡平时都没让你吃饱吗?真是作孽啊。” 周筱拿过萌萌手里的筷子,挑起面条,就着汤匙喂她,见萌萌一下子吸进去,鼓鼓地嚼着面,才对温瑞萱说:“我回到家,看到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知道这些天萌萌肯定没吃好饭。” 温瑞萱揉了揉萌萌鼓起来的小脸蛋,心疼不已:“萌萌,告诉姑姑,你这些天都吃了什么了?” 萌萌鼓着嘴说:“薇恩姐姐说爸爸没钱了,只能买面包吃。” 这下,温瑞萱与周筱都红了眼了。 温瑞萱气愤地捶了一下桌子,恨恨地说:“都怪那只脏东西!要不是她,我哥会失业吗?你跟萌萌会被……”“瑞萱!”周筱连忙出声阻止,示意她萌萌还在。 温瑞萱被堵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没法撒气,只得靠着椅背,抱着双臂,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等萌萌吃饱了,周筱才重新与温瑞萱说话:“瑞萱,我想……辞掉销售这份工作。” “为什么?你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干嘛要辞掉工作?蓝总监会答应吗?”温瑞萱惊讶地问。 周筱笑了:“这个决定还是蓝先生帮我下的。他说,我这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家庭老公孩子而活,就不能自己活一次吗?他要我找出自己的兴趣,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兴趣特长就是做菜。” “所以?” “我想先找一份厨房的工作,等我攒够钱了,就开一间私房菜馆,你说好不好呢?” 温瑞萱看到周筱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摆明了就算她反对也没用了。于是,她只好说:“你真的喜欢的话,那就试试看吧。” 周筱顿时笑开了,将萌萌从旁边的椅子上抱过来,使劲揉揉她的肉肉脸,兴奋地说:“萌萌,妈妈找到自己的理想了,你要支持妈妈吗?” 萌萌是妈妈的小贴心,她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高兴,但还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对妈妈的支持。她撅嘴“么”的亲了一下妈妈的脸,说:“萌萌支持妈妈!” 周筱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也许,安真离婚了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她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温瑞萱不由得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上网就看到有好多留言,真的真的灰常惊喜,太爱你们了,么么哒~~ 第39章 渣夫温瑞凡4 晚上回到家,周筱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正摇着卸妆水的时候,她从镜子里发现了温瑞凡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可以进来吗?”温瑞凡见到周筱发现了他,才不好意思地出声问道。 周筱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定定望向他。 温瑞凡见她没反对,才慢慢地走进来。 “你……”他斟酌着开口,“今天很漂亮。” 周筱没接话,只是望着他。 温瑞凡感到尴尬,于是努力找话题,忽然,他看到了床前的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开口问:“结婚照……你还没有拿下来啊?”话一出口,他就见到周筱的脸色有些难看。 周筱终于开口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温瑞凡见周筱终于接话了,急忙说:“安真,我,我……”他想到了自己对安真的绝情,再加上刚刚看到安真还没有拿下他们的结婚照,想必安真的内心现在还是因为他的背叛难受不已的,于是,原本快到嘴边的话此时竟无脸再说出口了。 周筱见温瑞凡吞吞吐吐,迟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温先生,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不可以离开,我现在要休息了。” 温瑞凡的脸顿时红了,他支支吾吾,终于说出来了:“安真,我,我失业了。” 他抬头,看见安真的脸上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可怜,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在松一口气的时候,同时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失落。 他干脆不看她,羞愧着低头说:“我现在没有收入,可不可以让我们先住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工作就立刻搬出去?” 他没抬头,不知道安真听到后的表情怎样,只听到她说:“你们?” 他更加脸上无光了,小声回答说:“是。” 他感觉过了好久,安真才开口说:“好,但请你找到工作后就立刻信守诺言搬出去。” “好。谢谢你,安真。那、那我先出去了。”他说完这句话,如蒙大赦般快步走出这间曾属于他与安真的睡房。 走到外面,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的安真完全变了,傻气土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疏远与冷漠。他想,他真的将安真伤透了,才令她这般性情大变。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楼梯口发呆的黎薇恩。他走了下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她。 “怎么了,薇恩?” 黎薇恩郁郁寡欢地:“没什么,你别管我。”她伸出双臂抱住自己,做出一副自我保护的姿态。 温瑞凡见此,软着声音说:“你的嘴巴都撅得可以挂油瓶了,还说没什么。说给我听听,你为什么不开心了?” 黎薇恩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红了,“瑞凡,你说过的,会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是啊,所以我才跟安真离婚,选择跟你在一起啊。” 黎薇恩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快哭了:“瑞凡,不要再跟姐姐亲近了好不好,我真害怕你后悔了,会重新回到姐姐身边,我怕你不要我了。” 温瑞凡亲了亲她的侧脸,安抚着说:“傻瓜,我跟安真已经结束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嗯?” “可是,可是我不想跟姐姐住在一起,要不,我们搬出去吧。” 温瑞凡叹了叹气,无奈应答道:“好好,我会努力找到工作,争取早日搬出去好吗?” 黎薇恩靠着他的肩,既没出声反对也没赞同。 温瑞凡知道她还没有释怀,但客观情况就摆在这,安真不计前嫌收留他们已经是很好了,他只能笑着对黎薇恩说:“很晚了,快上去洗澡睡觉吧。” 黎薇恩挽住他的手,说:“好,今晚你陪我。” 温瑞凡拒绝了:“现在萌萌在家,安真也在。” 黎薇恩坚持,“不要,就是要你陪。” 温瑞凡只得妥协,“好吧,我陪你睡着了再回房行吗?” 黎薇恩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谢安真还在假期当中,但周筱早早地起床做早餐,喂饱了萌萌以后就送她去幼儿园了,而自己则去了芮旗集团台湾分公司。 芮旗是一个国际大集团,总部在瑞典,主要经营的产品是香精香薰各类产品。旗下有著名的香水品牌、汽车香薰、护肤品化妆品,但珠宝饮食业也有所涉猎。分公司开遍了欧美以及亚洲各国家,是一个实力规模不可小觑的跨国集团。 一进门,前台的接待人员就有礼貌地问:“您好,这里是芮旗集团,请问女士怎么称呼?” 周筱说:“我姓谢。” “您好,谢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周筱笑:“我想见你们的刘董。”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但刘董知道我今天过来,麻烦请你们帮我通传一声行吗?” “好的,您请到前面的休息区坐着等候。” “谢谢。”周筱顺从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 前台的小/姐拿起电话拨号,电话通了,是刘董的男秘书接的电话,他告诉她说刘董正在开会,请谢女士上去休息室等候。 接待员放下电话,刚想过去告诉周筱,但刘董的千金刘心媛进来了。 “早上好,刘小姐。”她们恭敬地问候。 刘心媛点了一下头,微笑说:“你们好。”说着,正想迈脚离开,却发现了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的周筱。周筱看到她,朝她微微一笑,她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位女士过来有什么事吗?”刘心媛问。 接待员忙回答:“她是来找刘董的。” “哦?”刘心媛好奇了,自从妈咪过世以后,爹地一直洁身自好,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来公司指明说要找他呢。 “爹地不在吗?” “不是,刘董现在正开会,何秘书说叫那位女士上去等。” 刘心媛想了一下,迈脚朝周筱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刘心媛,我带你上去找刘董吧。”她落落大方地说。 周筱站起来,感激地说:“谢谢。” “举手之劳。”刘心媛说。 刘心媛带着周筱来到位于二十一楼的董事长会客室,也没急着走,主动给两人泡了一杯咖啡,在周筱对面坐了下去。 刘心媛轻轻地搅动着咖啡,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周筱礼貌地回答:“你叫我谢女士就好。” 刘心媛好奇地问:“谢女士,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找我爹地有什么事吗?” 周筱轻笑:“其实我是来面试的。” “面试?” 周筱为她解惑:“刘董人很好,知道我现在有困难,就建议我来他家做厨房的工作,我今天考虑清楚了,所以过来答复刘董,顺道感谢一下他。” 刘心媛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系统虐虐暗暗拆台:筱筱,你现在说谎越来越不眨眼了。 周筱:这是剧情需要好吗。 刘心媛挂着完美的笑容,说:“看来我爹地跟谢女士你还真是有缘分,不过叫你谢女士好像有些生疏,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就叫你谢姐,好吗?” 周筱也笑:“好啊,那我叫你刘妹妹?” “呵呵,谢姐叫我心媛就好了。” 她们愉快融洽地交流着,突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脸容沧桑但却身形笔直的中年男人。 “爹地。”刘心媛高兴地唤了他一声,习惯性想迎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但想到最近他的性子有点怪,不乐意被人触碰,这才作罢,站在他身旁解释说:“谢姐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先出去了。”尽管很好奇,但一直以来的淑女教育不允许她打扰别人的谈话,于是她识趣地出去了。 会客室的门被刘心媛重新关上了。 林墨望向周筱,她赶紧说明来意:“师兄,我需要您的帮助……” 于是,周筱将她的任务以及遇到的问题对林大神说了一遍,见他不出声,只好恳求道:“您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配合我一下就好了,求您了。” 但林墨却还是沉默不语。 她想起自己无缘无故成为林墨的附属,连思想都不完全是自己的,而对他一点小小的请求,他却还一味扮酷不说话,不禁恶向胆边生,耍赖地说:“我不管,反正是你的原因导致我不能利用别的人,你要负责!”但一说完这话,她的勇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后怕与懊恼。 但是,林墨却缓缓开口道:“好。” “什么?”周筱没想到林墨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而且还不计较她的恶劣的态度,周筱一下子尴尬了:“那,谢谢你哈。” 见目标已达成,周筱也不知道该与林大神聊什么好了,难道要说说天气什么的吗?一想到这个话题就觉得傻,周筱绞尽脑汁,才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话题。 “师兄,您输了那么多的精神力给我,对您有没有影响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周筱不解,抬头看向他,眼神竟与他的相遇了!她的脸刷地红了,心跳猛地“扑通扑通”加快。她低头错开他的目光,说出的话却不伦不类:“呵呵,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再见。”说着,她站起来,慌慌张张地与林大神擦肩而过,推开门,逃也似地离开了。 坐电梯一直到楼下一楼,周筱仍感觉到林大神对她的注意,她不由得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匆匆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这个让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车开了好远一段路,司机见这位女乘客仍没开口说话,只好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周筱此时才感觉到林大神不再注意她了,直松了一口气,说:“师傅,去信义路的蓝天汽车销售店。” 系统虐虐调侃:筱筱,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周筱威胁道: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系统虐虐连忙改口:我什么话也没说。 第40章 渣夫温瑞凡5 周筱辞掉了在汽车销售店的工作。 老板蓝天蔚似乎对她这种行为感到无法理解,他深呼吸一口说:“你说你辞掉工作,就是为了做一份厨房的工作?谢安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厚!” 周筱顶着蓝天蔚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小声开口:“不是你说的吗?要我找到自己的兴趣。” 蓝天蔚气得无语了,他顿了一下,拿起桌面上的辞职信用力一甩,放狠话说:“好,谢安真,我不管你了,你以后就是可怜兮兮来求我你也别指望我会收留你!” 周筱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小声说:“那,我先走了,再见蓝先生。” “不见!”蓝天蔚赌气地转过转椅,背对着她说。 周筱只好退出了办公室。 一出来,温瑞萱就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走到楼梯角落,观察到周围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开口:“你辞职了,哎呦,你很笨耶!那你不会先请多一个月的假期,然后等到你那份新工作有着落了才辞职吗?” 周筱轻笑:“我找到工作了。” 这下轮到温瑞萱吃惊了:“这么快?” 周筱笑,得意地点头。 温瑞萱抓住她的肩膀兴奋地说:“安真,恭喜你耶!” 周筱正色地说:“瑞萱,我现在找了一份厨房帮佣的工作,你今晚叫上康德壮壮一起来我家试菜,我做好吃给你们吃。” “好啊好啊。”温瑞萱兴奋答应,但她随即想起了蓝天蔚,建议道:“你要不要也邀请一下蓝总监,毕竟他帮了你那么多,总是要答谢一下,加上你不是说要抢回我哥吗?蓝总监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他的出现肯定会让我哥产生危机感的。” 周筱犹豫了:“可是,蓝先生现在在生我的气。” “诶呦,没事,我帮你搞定他!”温瑞萱朝她调皮地眨眨眼,自信满满。 由于中午萌萌一般在幼儿园吃饭午睡,于是周筱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离开了公司,周筱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饭,就去超市买菜了。 老实说,这也是她正式第一次做菜,按照脑识里储存的菜谱,她选了一些做家常菜的材料。 一回到家,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于是周筱开始准备晚上的大餐。她首先要做的是赤小豆猪骨莲藕老火汤。先将赤小豆、莲藕、陈皮以及猪骨洗干净,猪骨放入沸水中煮大约5分钟,去掉血水,沥干,然后将材料先后放入汤罐里,满上水,放在大火上烧足半个小时,再调为文火慢慢焖。做完这一道汤,周筱开始准备菜式了。 因为萌萌与壮壮都喜欢吃肉,她准备的菜式多为肉类,有油泼金针羊肉、香辣怪味兔、酱烧牛腩、酸辣黄骨鱼、剁椒鱿鱼花以及台湾客家小炒。至于甜点,周筱细心地准备了凤梨派和香橙焗南瓜。 当做完这一些,周筱看着泛着鲜艳油光的菜式,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强大的成就感。一看表,发现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了,她连忙打电话给温瑞萱,叫她将萌萌和壮壮从幼儿园接回来,温瑞萱欢快地答应了,还说隔着电话都能闻到菜香味了。 这显然是在逗趣周筱,但有人还真的没进门就闻到做饭的香味了。 周筱正在餐厅里摆放碗碟,听到钥匙的声音,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 温瑞凡朝她笑了笑,赞道:“安真在做菜吗,真香!” 黎薇恩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伸手拉住身旁的这个男人。温瑞凡知道她在想什么,忙反手握住她,朝周筱说:‘我们先上楼去了。” 然后带着黎薇恩,绕过餐区,往楼上走去了。 至始至终,周筱都没有出声理会他们。 系统虐虐问:怎么不叫住他们一起吃饭,否则岂不是浪费了你这一桌辛辛苦苦做出来美食吗? 周筱: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就是让渣夫闻得到吃不到,本来他是最应该坐在这张桌子的主位上,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的手艺,是他自己先不要了的,抛弃往日那些随手可得的小幸福,要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有情饮水饱吗,我就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以及小孩子嬉闹的叫声。周筱打开门,穿着拖鞋下了石阶,打开院子外面的门。 “妈妈妈妈——”萌萌一看到周筱过来,就兴奋地扑上去,使劲地撒着娇。 “乖宝贝,今天有没有认真上课,听老师的话,好好跟小朋友们相处?”周筱受不了小姑娘的娇嗲,终于忍不住了,狠狠亲了她软软的小圆脸一口,觉得还不过瘾,又亲了几口。 壮壮见此也来争宠,“妈妈,壮壮也有很乖了啦。”由于温瑞萱平常一直将郝壮壮放在谢安真这里养,让小小的壮壮以为谢安真也是他的妈妈。 周筱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这只小萌物,“我知道壮壮也很乖。”说完也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不够不够,妈妈都亲了萌萌好几次的。”小小男子汉开始发飙了。 周筱好笑地在他的脸上又补了几个亲亲,心想以后自己也生出这般可爱的小朋友也不错。 系统虐虐:是你跟林大神的小朋友? 周筱要笑不笑:虐虐同志,你最近好像很欢乐? 系统虐虐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威胁之意,忙说:一般般,一般般。 “矮油,真是闪瞎眼了,郝壮壮你就亲亲好了,妈妈进去把好吃的都吃光光。”后面走上来的温瑞萱吃醋地说,并作出一个快步跑进屋的姿势。 “不要吃光我的!”郝壮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撒脚就追着温瑞萱跑,萌萌也扯着他的衣角,跟着他一起跑。 周筱笑着站起来,看到了酷酷的蓝天蔚,以及他身后臭着一张脸手上拎着两只小书包的郝康德。 周筱朝蓝天蔚点头示意,开心地说:“蓝先生,欢迎你来。” 蓝天蔚板着脸,说:“我来不是原谅你了,我是给面子瑞萱。” 周筱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赶紧赔笑道:“蓝先生,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的教导。” 蓝天蔚见她还是不悔改,脸更冷了,不再理会周筱,迈步进屋去。 见到蓝天蔚消失,郝康德才问:“大嫂,不不,安真,那位蓝总监是不是要追你啊?” 周筱疑惑:“你是听谁说的?” 郝康德一脸愤然:“还用别人说吗,他的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写着‘谢安真,我要泡的就是你’这几个字了,安真,虽然瑞凡现在是犯了错,但他是暂时被鬼掩了眼,我保证很快,他就会后悔了,你可千万要坚定立场啊,不要轻易被外面那些小白脸迷了去。” 周筱看着他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喂,安真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郝康德在背后追问。 进了屋,周筱就看到两个孩子以及大人都安分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她进来开饭。 周筱问:“萌萌,壮壮,你们洗手没?” “洗了洗了,妈妈,快点,我饿——”她学着壮壮,齐齐伸出洗得干干净净的小手让周筱检阅。 周筱这才满意,转而朝蓝天蔚礼貌地说:“蓝先生,您先等等,菜已经做好了,我这就端出来。” 蓝天蔚酷酷地“嗯”了一声。 然后进厨房端菜。 郝康德在客厅放下书包,进来后就直直瘫在椅子上了,但不料被温瑞萱用筷子敲了一下头。 “干嘛勒,老婆,很痛耶。“郝康德摸着额头说。 温瑞萱生气:“你好意思坐在这里等吃吗?还不快进去帮忙?”她朝他威胁地一瞪眼,郝康德只好不情不愿地起来进去了。 周筱一转身就看看到了郝康德,说:“不用你来,你出去等着吃就可以了。” 郝康德还是接过她手里端着的两盘菜,夸奖说:“安真,还是你脾气好,大方贤惠,做菜又好吃。” 周筱但笑不语。 菜一捧出来,两个小朋友就欢快地敲着自己的小碗,被温瑞萱制止了:“壮壮,萌萌,不要敲碗,不礼貌知道吗?”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对面的蓝天蔚一眼,觉得有些丢脸,补充了一句:“呵呵,蓝先生别介意厚,他们平常不这样的。” 蓝天蔚说:“小朋友这样很可爱呀。” 温瑞萱这才放下心来,见周筱还没出来,就想帮他一把,低声说:“蓝先生,追女孩子不是对她好就可以了,你还要让她知道呀,不让就她那个蠢脑子估计你做了很多,她就只会给你发好人卡呢。” 蓝天蔚被指出了心事,不自然说:“我没心上人。” “诶呦,还害羞了。”温瑞萱坏笑地调戏这个平日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蓝总监,不料看到了萌萌与壮壮愣愣地看着她,赶紧坐直,清了清喉咙说:“看什么,还不吃饭要被我吃光了哦。” 壮壮有些鄙视:“妈妈,你只会用这招来威胁我们。” 温瑞萱一滞,朝郝壮壮威胁地挥了挥拳头。 菜被端上来了,大家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温瑞萱翘起大拇指:“安真,好样的!” 萌萌也有样学样:“妈妈,好样的!” 壮壮不甘落后,甜甜说:“我最喜欢真真妈妈做的菜了。” 周筱笑:“好了,别卖口乖了,先尝尝再说。”她拿起公筷替壮壮与萌萌夹菜,看到他们美滋滋地吃着自己做的菜,笑得更满足了。 蓝天蔚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触动,他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入自己的碗中,仿似不经意地说:“安真,如果你真的想做菜的话,也许可以来我家,你知道的,我妈喜欢吃你做的饭。” 周筱望向他婉拒道:“不用麻烦了,蓝先生,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蓝天蔚的好意被拒绝,不由得恼羞成怒,再加上看到对面的温瑞萱一直暗暗地偷笑,心里更不爽了,以致于整顿饭直到离开都一直板着脸不说话。 饭后,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周筱让萌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她则一人在厨房里清洗着餐碟碗盆。 正洗着,后面传来温瑞凡的声音:“安真,在洗碗呢。” 周筱没回头,但还是“嗯”了一下。 温瑞凡没话可说,于是打开冰箱拿了牛奶就转身想离开,但此刻周筱却回过头叫住他:“温瑞凡。” 他顿住,带着自己不曾察觉到的丝丝惊喜望向她。 周筱走过来,弯腰关了微波炉的开关,戴上手套,将里面的三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没看温瑞凡一眼,又继续回去洗碗了。 温瑞凡等了等,发现周筱还是没有与他说话的意图,只好伸手拿起还发烫的盒子,一打开,看到了里面冒着香味的菜,顿时,他的眼睛发红了。 “谢谢。”温瑞凡忍住泪意,将三个盒子叠起来,捧着离开了厨房。 周筱停下了洗碗的动作,透过厨房的落地窗看到温瑞凡缓缓上了楼。 果然,不久,楼上便传来黎薇恩生气的声音:“拿开,我不吃!”然后听到有东西被摔了,楼上“蹭蹭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黎薇恩的半个身挣扎地子出现在楼梯处,还有温瑞凡在一旁使劲拉着,黎薇恩没法,只好朝着厨房里的周筱喊道:“谢安真,你是真善良大方呢还是装上瘾了,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你不就是想挑拨我跟瑞凡的感情吗?” 温瑞凡头疼道:“薇恩,你想多了,安真不是这样的人。” 黎薇恩怒气更盛了:“瑞凡,你没察觉到吗?谢安真已经变了,她变得好可怕,好有心机!” 温瑞凡不能再维持平和了:“薇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坏的,都是有预谋有目的!” 黎薇恩望着温瑞凡,泪水流了下来,她用力睁开他,飞快地下楼开门,奔了出去。 “薇恩!”温瑞凡追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原本玩耍的萌萌扒着栏杆,看着记忆中和蔼可亲的爸爸追着不是妈妈的女人跑了,消失于黑黑的街道上。 “萌萌,妈妈和你一起做作业。”萌萌的注意力被上楼的妈妈转移了,妈妈过来牵起她小小的手,一起往她的房间走去。 “妈妈,爸爸为什么跑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呢?” “不会,萌萌还在这里呀,爸爸很快就会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的时候,邻居家有孩子的父母离异了,那时候就想不明白,两个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怎么说分开就分开呢,后来略大了一点,我的想法改变了,假如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没别的,那还是分开的好。感觉自己长大了,看待残忍的事情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第41章 渣夫温瑞凡6 温瑞凡觉得很累,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累。 面前的男人是他大学的好朋友,想当初他还是日化公司行销部经理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是三五天约他出来喝酒聊天,说什么有事找他服劳,他绝对会义不容辞马上过来帮他。如今,他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拉下面子求他帮一下,他现在却满脸的为难。 他说:“瑞凡,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现在业界谁都知道你玩小三玩到家庭破碎,被公司扫地出门。我那间小公司我老婆也有份,如果让她知道我请了你,这……” 温瑞凡点头,表示理解了,他勉强挤出笑容说:“我明白了,好吧,你忙去吧。” 老同学偷偷瞥了他的脸色,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温瑞凡低头没回应,那同学摇了摇头,离开了。 温瑞凡静静坐在咖啡厅里,心里无限苦楚。 昨晚好不容易才把薇恩哄回去,承诺道一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但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工作的他要如何兑现这个承诺? 他拿起手机,浏览上面的联络人,在看到康德的一瞬间停住了,考虑了良久,他才决定给康德打个电话。 “瑞凡啊,什么事?” “没特别的事情,你现在有空吗?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咖啡?” …… 当郝康德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温瑞凡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挣扎了很久,在这一瞬终于感到尘埃落定了,一切都轻松了。 郝康德一来就友好地捶了他胸膛一下,笑着坐下说:“兄弟,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那只妖狐将你迷得团团转,连兄弟也不认了。” 温瑞凡轻声反驳:“不要这么说薇恩。” “好好好,我不说她。说你吧,找我有事?” 温瑞凡试探地问:“你觉不觉得我与安真离婚了,还住在一起有点不好?” 郝康德听完,用目光上下打量他,让温瑞凡感到十分不自在,然后,郝康德才开口说:“哟哟,我还以为你没这意识,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温瑞凡闷闷地说:“你别取笑我了。” “本来呢,你住在大嫂,哦不,是前大嫂那儿是没问题,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将黎薇恩这小三儿也带着住进去,这就有点厚颜无耻了厚。” 温瑞凡看着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康德,可不可以先借我十五万,我想带着薇恩搬出来安顿好再说。” 郝康德脸上逗趣的笑容不见了,显得有些为难。他吞吞吐吐开口:“瑞凡啊,十五万我有是有,但我老婆你妹妹瑞萱她下令不许我帮你,假如让她知道的话,诶呦,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她肯定会跟我离婚的!” 温瑞凡没想到有这一遭,他向郝康德借钱已经让一向脸皮薄的他觉得很难为情了,但偏偏他认为一定能帮到他的兄弟却也拒绝了他,他的心一下子坠下了,油然而生了一种孤独无助的悲哀感。 郝康德看到兄弟现在这个挫样,心里也不好受:“瑞凡,你想想你以前是多么春风得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光鲜背后有一个贤惠的老婆在默默地支持着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在工作中全力搏杀,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工作没钱,连怎么解决三餐都要发愁,你想想你为了那个黎薇恩都放弃了什么,值得吗?” 温瑞凡揉了揉太阳穴,心烦地说:“康德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郝康德真的有一种将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男人狠狠抽醒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对温瑞凡说:“你知道安真换工作了吗?” 温瑞凡从心烦意乱中稍稍分出一些心神:“她好好的换什么工作?” 郝康德望着他失望地摇头:“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了错愕的温瑞凡。 此时,被他们念叨的安真正坐在刘家的车上,旁边放着装有丰盛午餐的保温盒。 小车很快就开进了芮旗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司机小钱过来为周筱开车门:“谢姐,到了。” 周筱道谢:“小钱,谢谢你送我来。” “呵呵,不用客气,我在下面等你。”小钱很友好。 “麻烦你了。” 周筱从停车场的后门进去,拐过公司大厅时,那两位前台小/姐似乎是得到了指示,也没拦着她,就这样让她坐电梯上去了。 周筱上到二十一楼,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伸出手轻敲了一下门:“刘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没等她敲第二下,门就自动打开了。 周筱进门,看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林大神,此刻他正直直地望着她。 见到此,她的心不由得又狂跳起来。但她昨天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了,调戏别人一向是她的强项,怎么可以三番四次在林大神面前丢脸呢?想到这,她深呼一口气,对林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师兄,您饿不饿,我给你送午餐来了。” 刘心媛此刻还在画室里画画,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放下画笔,见到了来电显示,不由得轻轻一笑,然后接通了电话。 “赵小妞,找我有什么事吗?”刘心媛笑着问。 “刘大小姐,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对方反问。 “哦?难得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想到我,我感到很荣幸啊。” “别说得姐平日都没良心一样,不过,姐现在找你还真是有情况要透密哦。”神秘兮兮的语气。 “哦?” “你知道吗?现在全公司都在讨论今天有个年轻的女人给刘董送饭这件事,大家都猜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刘董的第二春,心媛,看样子你快要有个小妈了哦。” 刘心媛轻笑。 对方立刻注意到她不寻常的态度,急忙问:“心媛,原来这件事你早知道了吗?” 刘心媛说:“我倒希望谢姐可以跟爹地在一起,可惜这件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 “不会吧,心媛,你还真的支持刘董找第二春啊?那女人那么年轻,刘董也还算是正值壮年,很可能就弄出个弟弟妹妹出来跟你争家产,到时你爹地被枕头风那么一吹,你就被踢出家门了耶!”对方对刘心媛这个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刘心媛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芸芸,你真的想太多了,这些都是还没见影的事情呢,”她顿了一下,然后正色道:“前一段时间我都有在相亲,虽然还没找到我想要的人,但我迟早是要离开爹地的,那爹地怎么办?我不想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 “好像也对厚。”赵芸想了想,“想想就觉得刘董很凄凉了。” “所以,我打算撮合爹地与谢姐他们。芸芸,快给我出点主意吧……” 另一边,周筱通过系统虐虐知道了刘心媛这个打算,不由得兴起了调戏林大神的念头。 “刘先生,你的女儿真是贴心啊,都想到了以后照顾弟弟妹妹的事情了。” 林大神没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吃饭。 周筱不甘心,又说:“可惜的是,她爹地怕是不会领情了。” 林大神彷佛没听到,还是很淡定。 于是,周筱气馁了。她不再尝试引起林大神的注意力,只是搬了一张椅子,隔着办公桌,一手撑着侧脸,定定地盯着林大神看。 最后,林大神如她所愿抬起了头,问:“你很闲?” 她点头,赶紧说:“师兄,既然咱们现在都不忙,要不干脆把那个什么附属的问题给解决一下吧。” 林大神久久看着她,沉默。 “好吗?”她笑。 “……不好。” 周筱怀疑自己幻听了:虐虐同志,你有听到师兄在说笑话吗? 系统虐虐:亲爱的筱筱,你确实过分了哦,2002一直在狂骂你得寸进尺来着,要我关掉屏蔽效果听听他怎么说吗? 周筱汗:……不用了谢谢。 第42章 渣夫温瑞凡7 晚上,温瑞凡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安真说话的声音,不由得走到阳台上,站在暗处,发现院子外面安真牵着萌萌,正对黑色轿车后座的人在说话。 周筱感觉到由上面而来的目光,不由得笑得更灿烂了,她低头对萌萌说:“萌萌,跟刘伯伯说再见。” 萌萌听话地朝林墨甜甜说:“刘伯伯,再见。” 周筱看向无动于衷的林墨,笑着低声说:“刘先生?”不是说配合我吗?她暗示林墨。 林墨这才缓缓看向萌萌,点了点头。 周筱这才满意,轻声说:“谢谢您亲自送我们回来,再见。”她拉着萌萌的小手一起朝他挥了挥。 司机小钱过来为林墨关上车门,然后回到驾驶座,重新启动车的引擎,马上,车向后倒,逐渐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知道再也看不到车的踪影,周筱才牵着萌萌上石阶。 “妈妈,伯伯好像很不开心耶。”萌萌说。 “哦,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呀?”周筱笑笑问。 萌萌蹙眉:“你看伯伯都没笑过,也不喜欢说话,他是不是不喜欢萌萌呢?” “怎么会呢,伯伯只是害羞了,萌萌以后多找他说说话就好了。”周筱恶趣味地说。 “真的吗?啊,是爸爸!爸爸,你回来了!”萌萌一抬头看到石阶前方的爸爸,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挣脱开周筱的手,欢快地跑了上去,扑到温瑞凡的怀里。 “慢点跑。”温瑞凡连忙抱住萌萌,一用力,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坐着,惹得萌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他没回屋,扛着萌萌等着周筱走上来。 “妈妈,你好慢哟。”萌萌不满地抱怨说。 周筱笑:“是萌萌太快了,妈妈都跟不上你了。”闻言,萌萌得意极了。 直到她走到温瑞凡面前,他才开口问:“你回来了?” 周筱敛住笑容,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萌萌不耐烦了,说:“爸爸,萌萌要骑马马,快跑呀。” 温瑞凡抓着萌萌两只胳膊的手摆了摆,温柔地说:“好,萌萌坐稳喽,马马要开跑了!”“跑快些,爸爸跑快些!”萌萌开心地叫起来。 周筱看着温瑞凡就这样托着萌萌,在院子里欢快地转了几圈,整个院子里充满了萌萌快乐的笑声以及温瑞凡故意发出的恐吓声音。 终于,温瑞凡累了,带着萌萌停了下来。萌萌不满了,催促着爸爸:“爸爸,萌萌还要玩,爸爸继续跑啊。” “不行,萌萌,先让爸爸歇一歇。”温瑞凡喘着气说,怕自己没力气摔着萌萌。 周筱过来为温瑞凡解围,她伸出手欲将萌萌从温瑞凡的肩膀上抱下来,但萌萌闹别扭,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脖子:“萌萌不下来,萌萌还要玩嘛。” 周筱耐心教育她:“萌萌,你看爸爸累了,让爸爸歇一会儿再玩好不好?” 萌萌看着满头大汗的爸爸,才不大情愿地说:“好吧。” 周筱这才用力,双手抱起萌萌,将她放到地上。 温瑞凡感激地朝周筱笑了笑。 周筱深深看了他一眼,重新牵起萌萌的手,准备进屋,但温瑞凡叫住了她。 “安真,听康德说你换工作了?”温瑞凡问。 周筱没回头,只是轻声地回答:“嗯。” 温瑞凡试探地问:“那……刚刚那个送你回来的,是你的新老板?” 周筱转过身,但还没回答,就感觉到阳台上面忽然有水柱倾泻而下,将他们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妈妈,下雨了!”萌萌兴奋地大叫。 但周筱抬头,发现站在阳台上的黎薇恩正用恨恨的眼神盯着她,手里捏着水管,用力地洒向他们。 “薇恩,你疯了!”温瑞凡便擦着*的脸边朝黎薇恩喊道。 黎薇恩磨了磨牙,将水管狠狠摔到地上,赌气地回到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屋里。 温瑞凡见此,愧疚地对周筱说:“对不起,薇恩她……” “你算算,这段时间你对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你真的认为每次伤害完了,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周筱忽然爆发,打破了一直勉强维持的冷漠,她忍着泪,抱起萌萌就往屋里走,留下温瑞凡一人孤零零在院子里。 他喃喃说:“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做什么呢?”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进了屋。 周筱为萌萌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抱着萌萌为她擦干软软的长长的湿头发。 “萌萌刚才又被吓到吗?”周筱一边擦一边问。 萌萌抱着小驴玩偶,摇摇头说:“没有,萌萌觉得好好玩哦。” 周筱垂下眼帘,决定还是提醒萌萌一下:“萌萌,以后不要跟薇恩姐姐玩了,知道吗?” 萌萌转头,好奇问:“为什么?” 周筱亲了亲她的额头回答说:“因为姐姐生病了,她要多休息,没时间陪萌萌玩,你要乖,不能打扰姐姐知道吗?” “哦。”萌萌回头,继续玩自己的玩偶。 周筱抬眼,看到了温瑞凡走了进来。 他过来摸了摸萌萌的头发,然后讪讪地对周筱说:“薇恩可能情绪不大对,我准备带她看一下心理医生,她不是要故意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周筱看着萌萌的头发不说话。 温瑞凡只好转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周筱终于说话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温瑞凡不解,只好转身,定定站在门口。 周筱将萌萌放在床上,低声交代她说:“萌萌先自己玩一会儿,妈妈去去就回来。” 萌萌点头。 于是,周筱带着温瑞凡离开了萌萌的房间,来到一楼屋檐下。 周筱背对着温瑞凡,两人谁也没开口,静静地站在一起,只听到院子里虫子的叫声。 终于,温瑞凡忍不住出声了,他问:“安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筱这才开口:“我妈问我,假如你知错了,问我还要不要你,”她转头看进温瑞凡的眼睛,“她说,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了你温瑞凡,而你又欠了黎薇恩,所以上天才要我遭受到这一切,等你还完债了,就会知道回来了。”她眼睛湿润了。 “可是,可是你真的会回来吗?不是我要不要你,而是你不想要我了呀。”说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又隐含着丝丝的希冀:“温瑞凡,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还要我吗?你还想要我们这个家吗?” 这个问题若在一个月前问,温瑞凡必定是毫不犹豫地向安真道歉,坚定选择黎薇恩。但现在……他怕了。他怕了被人耻笑被人嫌弃的处境,他怕了这种每天为钱忧愁的日子,他怕了回到家冷冷清清,没人关心没人温暖的对待,更甚者,他怕了薇恩那双埋怨他的眼睛! 他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筱没催促他现在就做决定,她冷静下来了,“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谁才是你最想要的。”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而温瑞凡则陷入了无尽的思想斗争中,难以作出最后的抉择。 刘心媛亲密地挽着周筱的胳膊,硬拉她进了一家装修高雅品唯独的发型屋。一进门,就不断有发型师向她打招呼,看来刘心媛是这里的常客了。 刘心媛轻车熟路的带着周筱上了二楼,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准备去找店里的一把手来为周筱设计发型,但周筱拉住了她。 “心媛,我看我还是走吧,刘先生今天的午餐我还没准备好呢。” 刘心媛双手按住欲起来的周筱,正色说:“爹地那里有吴婶安排,你现在呀,就是乖乖给我坐好,等我叫人过来帮你设计发型,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哦。”她起身,下楼前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不一会儿,楼梯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周筱赶紧站起来,看到了刘心媛带着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阳光美男子上来。 “ken,这位就是你今天的任务对象了,你务必要将她的优点都展露出来哦。”刘心媛转过头来:“谢姐,这位是ken,他可是台湾著名的发型师,今天就由他负责对你进行大改造哦。” ken展现了一个阳光的笑容:“美女,你好,其实你这样就很辣了。” 周筱受宠若惊:“你好,k……ken,谢谢你的夸奖哦。”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媛啊,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什么不好了?女为悦己者容,谢姐,你打扮得好看我看到了心情也舒畅啊。好了好了,快坐下。”刘心媛拉着周筱在镜子前面的座位坐下,“ken,看你的喽。” “保证不辱使命!”ken调皮地做了一个军礼。 虽然ken平常的性子有些吊儿郎当,但他一拿起剪子,就立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既严肃又认真,还特别的机车,一点点细节之处也让他斟酌半天。很快,一个上午加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当周筱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发现发型已经设计好了。 ken从她身后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自己觉得很满意,才问:“美女,你觉得怎么样?” 周筱看着镜子中的谢安真的脸,也被吸引住了。 其实在周筱没穿来之前,蓝天蔚就已经对谢安真的外表进行改造了。那时候她披着长长的直发,营造出清纯年少的感觉,连脸上画的妆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时下最流行的粉嫩系,主要是为了让谢安真看上去年轻迷人一些,可以跟二十多岁的黎薇恩在外表上有得一比。但是,这样的装扮美则美矣,却完全将谢安真身上的特点遮盖住了。 谢安真的脸有些长,长长的直发本来就显得脸瘦,而这么一来,几乎衬得她的脸又小又长,让人看不清她精致的五官;同时,谢安真身上有一种贤良淑德的气质,当初温瑞凡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娶得她,但却被这幅年轻清纯的装扮给掩盖了,虽美却美得没有特色,仔细一看,还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怪异感。 但如今,ken给谢安真剪了盖至眉眼的刘海,掩盖了她脸长的这个缺点,同时将她长至胸前的直发剪短至肩膀,在发尾稍处微微烫弯,充分衬托了她立体精致的五官。甚至为了释放她的气质,ken将她的黑发染成栗子色,整个人看上去柔和极了,不是特别雪白的脸色瞬间亮了。此刻,谢安真看起来不再是潮女,而是一位贤淑贵气大方的美丽少妇。这样的女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只应该放在家里,不需要为生活所困,快快乐乐地做一个被丈夫宠着疼着的小妇人小娇妻。 刘心媛放下手中的杂志,走到周筱面前上下打量,然后朝ken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明造型师,给你这么一改造,连我都差点认不出谢姐来了。” 见到自己变得漂亮起来,周筱也开心不已:“ken,真的很感谢。” ken调侃说:“没有,是美女你本来的底子就好。” 刘心媛觉得今天这一遭是来对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爹地看到谢姐时的惊艳的神色,迫不及待地说:“谢姐,走,咱们还得去买衣服。” 周筱看到墙上的钟表已显示现在为下午四点了,不由得拒绝刘心媛的好意:“心媛,萌萌快放学了,我得赶紧过去接她。” “没事,我早已经吩咐吴妈接去了,走了,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你改造之后的样子了。” 周筱拗不过她,只好随着刘心媛走了。 萌萌今天被吴妈接走的时候,还是留了一点心眼的,她乖巧地问:“婆婆,我妈妈为什么叫你来接我啊?” 吴妈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心里就变得软软的:“小宝贝,你妈妈现在没有空,叫婆婆来接你走。” 萌萌又问:“那我妈妈叫什么名字呢?” 吴妈不由得被她单纯的小心眼逗笑了:“你妈妈叫谢安真,婆婆还知道你叫温雨萌,小名是萌萌,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萌萌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她瞪着大眼睛卖萌:“婆婆,你不会将萌萌拐走卖掉了吧?” 吴妈一直强忍住使劲揉揉她的冲动,但一见到她卖萌,立马忍不住了,伸出手来掐了掐她的小脸蛋,果然很软很好掐! “不会不会,萌萌太可爱了,婆婆哪里舍得卖掉你呢?” 听到了吴妈的保证,萌萌才半信半疑地坐上了车,但一到刘家大宅,她看到了昨天送她和妈妈回家的那位害羞的刘伯伯,立刻对吴妈的话深信不疑了! 她迈着小短腿,好不容易爬上了刘伯伯坐着的沙发,在一旁看刘伯伯看报纸。但很快,她自己就憋不住要说话了。 “刘伯伯,你怎么不说话,妈妈说你是害羞了是真的吗?” “刘伯伯,要大胆,不要羞羞哦。” “你如果勇敢说话的话,那萌萌就会奖励你一朵小红花,是今天老师才送萌萌的哦。” “你不喜欢小红花的话,可以换成红苹果哦。” “连红苹果你也不喜欢吗?那你要不要吃巧克力,嘘——这是萌萌偷偷藏得,你不要告诉妈妈哦,不然大家都没有吃的了。” “……” 于是,刘家大宅的佣人们偷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严肃冷酷的老爷旁边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虽然他们之间还是没有成功对上话,但肿么就那么有爱呢? 2002抓狂地:竟然有人比我还聒噪,小妹妹请你住嘴好不好? 但没人理会他。 作者有话要说:在电视剧中,谢安真在离婚以后一直没向温瑞凡表示愿意接受他回来,其实我在看到温瑞凡离婚后两集就觉得他已经后悔了,只是因为周围的人一直在怪他,嘲笑他有眼无珠,一方面他确实爱着黎薇恩,另一方面他嘴硬,为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所以就一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想要回家,却没人愿意原谅他了,不管温瑞凡爱不爱谢安真,但他真的是很想回到过去那个平凡幸福的家庭的。。。 感谢清和月微香给我投了一颗地雷,~~~~(>_<)~~~~ 好感动,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雷。。。 第43章 渣夫温瑞凡8 周筱带着萌萌回到家的时候,刚进玄关,就看到了温瑞凡与黎薇恩都看向她。 她定睛一看,看到了背对着她们坐在沙发上的温父温母。周筱弯腰,轻声对萌萌说:“爷爷奶奶回来了,快叫爷爷奶奶好。” “爷爷奶奶好。”萌萌听话地说。 温父温母听到动静,纷纷站起来,回头看向周筱她们,面露疑色。 “安……真?”温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漂亮得像个贵夫人的女子就是以前那个又傻又老土的谢安真? 只见她换了一个成熟的发型,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绣着桃花的刚刚及膝的收腰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长长的米色毛呢外套,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周筱谦恭地向温父温母弯腰鞠躬:“爸,妈,你们来了。” 听到这一声叫唤,温父温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温母瞪了一眼还坐着的黎薇恩,转头对周筱露出讨好的笑容,“哎哟,安真哪,你这样一打扮哦,妈都认不出你来了,来来来,快过来陪妈坐坐。”她伸出双手热情地招呼道。 周筱松开萌萌的手,让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但她的对象不是难得过来的爷爷奶奶,而是那个一直揽着薇恩姐姐的爸爸。 温瑞凡之前由于跟父母呛声,所以一直坚定地揽着黎薇恩以表自己的决心,如今看到萌萌朝他跑过来,内心竟觉得不自在,不由得一下子松开了放在薇恩肩膀上的手。黎薇恩在温瑞凡松手的那一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她转头,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的紧紧盯住温瑞凡。 温瑞凡被盯得有些难以面对黎薇恩,只得侧身,伸手抱住跑过来的萌萌。 “萌萌,吃饭了吗?”温瑞凡借与萌萌说话之机避开黎薇恩责怪的目光。 萌萌顺着爸爸的臂弯爬进他的怀里,很开心笑着:“吃了吃了,爸爸,我们今天去了好大好漂亮的大房子里面吃饭呢。” “哦?那间好大好漂亮的房子是谁的?”温瑞凡漫不经心地问。 萌萌有认真在想,说:“萌萌不知道,但是里面住着很多很多的人,有害羞的刘伯伯,漂亮的刘阿姨,还有,还有爱掐我的脸的老婆婆,还有很多我记不住名字的叔叔阿姨们。” 温瑞凡这才正视萌萌的回答,他想,难道这就是康德说的安真的新工作? “那萌萌知道妈妈在那里做什么吗?”他问。 “温瑞凡!”坐在身旁的黎薇恩终于忍不住了,她倏地站起来,朝温瑞凡大声吼了一声,见萌萌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温瑞凡的心思也被吸引住了,他拍着萌萌的背安抚道:“萌萌不怕哦,薇恩姐姐不是有心的。” “你……”黎薇恩实在受不了温瑞凡对她的冷遇了,她伸出手指指着温瑞凡,哽咽着控诉说:“这就是你说的对我一心一意吗?” 一旁的温母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朝黎薇恩讽刺道:“厚——你抢了别人的老公,还要抢走别人的爸爸吗?黎薇恩,你这心真是够黑的耶!” 一向温厚的温父也忍不住出声驱赶了:“只要我没死,我温家永远都不会承认除了安真以外的其他儿媳妇!” “爸!”温瑞凡见两老针对黎薇恩,不由得心疼了,赶紧出声阻止。 温父看到他这幅模样,恨铁不成钢,生气地坐在一旁不出声,而温母则没有这般好教养了,她开始喋喋不休地教训儿子:“瑞凡哪,你真是被这只小狐狸迷昏了头了厚,安真这么漂亮这么贤惠的老婆不要,竟然想娶这个下/贱的勾搭姐夫的臭东西吗?不是妈想说你,你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女人不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吗?现在你钱没了,人又失业了,我就不信这个女人真能陪你同甘共苦,要不然,她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工作赚钱,哦,还非得你养她?连吃住都挤在安真这里,够不要脸的……” “妈,你少说两句!”温瑞凡出声打断道。 黎薇恩忍住泪,用仇视的眼光扫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狠狠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赶我走吗?好,我走!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她用力地擦了一下眼泪,转身跑上楼,温瑞凡赶紧将萌萌放到一边,站起来跟了上去。 “薇恩,你别这样,你要去哪?薇恩,算我求你了,别赌气了,好吗……” 楼下的人听到温瑞凡从楼上传过来的哀求声,都对他失望极了。 温父看向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出声的周筱,含着泪惭愧道:“安真,是我没教好这个儿子,对不起你了!”说着,他站起来就要向周筱跪下。 “爸,别,这不是你的错,哎呀,你别这样啊。”周筱连忙伸手扶住快要跪下的温父,示意温母也来劝一下他,却不料温母不仅不阻止,还在一旁添乱,她也跟随着要跪下,出声恳求道:“安真,我知道瑞凡是伤了你的心,但你们还有萌萌,妈求你不要放弃他好吗?”萌萌见到这一幕,彷佛是为了凑热闹,放声大哭起来。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爸,妈,你们都起来再说好吗,别这样,我受不起啊!” 温母双手抓住周筱的,泪眼光光地说:“安真,你不答应妈,那妈就不起来!” 周筱很为难,她多次开口,却只能欲言又止,最后,她别开头低声说 :“不是我放弃瑞凡,是他放弃我跟萌萌了。” 温母很开心,她又哭又笑,说:“不会不会,瑞凡这儿子我知道,他放不下你跟萌萌,很快就清醒过来的,安真,虽然我以前一直挑剔你这个不好那个不对,但在妈的心目中,你才是我最满意的媳妇,你可千万别对瑞凡心灰意冷了。” 周筱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爸,妈,你们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长辈,先站起来说话好吗?” 温母得到了周筱隐晦的答案,满意地站起来,还主动帮着周筱扶起了温父,温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扶着周筱的手起来,却说:“安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温家愧对你,只要你找到好的对象,我不会阻止你的……” “老头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温母生气地打断道。 周筱摇了摇头,说:“谢谢爸,但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种事情。” 周筱从茶几上放着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帮哭得可怜兮兮的萌萌擦擦涕泪。萌萌哭得打嗝,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没等周筱说话安慰萌萌,楼上那对的男女便闹腾起来了。 黎薇恩倔强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却被温瑞凡死死地拉住。温瑞凡好声好气哄到:“薇恩,你现在能去哪儿?听话,先留下来,明天我再陪你找房子搬出去好吗?” 黎薇恩冷笑:“温瑞凡,你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告诉你,我不相信你了!你要么就现在陪我一起搬出去,要么我们就分手好了!” 温瑞凡觉得很疲累了:“薇恩,你讲讲道理好吗?我已经很累了。” 黎薇恩更生气:“你嫌累?你嫌累就别来找我啊,你嫌累就干脆回到谢安真怀里啊,反正她也不你嫌脏,正好啊,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薇恩,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我不想听你的谎言了,你给我放手!” 黎薇恩用力摆脱温瑞凡,她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不料温瑞凡没站稳,一下子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下来。 “瑞凡——” “儿子——” “呜哇——” 黎薇恩吓呆了,她愣愣地看着温瑞凡从她身边失足擦过,直直地滚下楼梯,头部撞上转角处的墙壁,然后血慢慢渗了出来。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啊”地尖叫出声。 温父受不得惊吓,他的心率失齐,呼吸急促困难,捂着胸腔倒了下来。 “孩子他爸,你怎么了?”温母没经受过这样的场面,随萌萌一起哭了,整个客厅陷入了混乱当中。 周筱顾不得安慰她们,赶紧拨通救护车的电话。 “是新竹医院吗?快来人,这里出事了……” …… 雪白的病房里,挂着的针水一滴一滴慢慢滴落,沿着细细弯弯的透明胶管,输入放在被子外侧的大手手背里。不知何时,这只手的尾指微微动了动,手的主人有醒过来的迹象。 温瑞凡的眼球在眼皮下动了动,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室内明亮的灯光立即让他的眼睛感到干涩难受。 朦胧中,有一张温柔的脸出现在他上面,他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 那个女人的嘴巴闭闭合合,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想凑过去听清楚一点,却感到脖子一阵阵疼痛,伸手一摸,发现那里竟有一个脖箍。 他只好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那女人很惊喜,又对他说了几句话了,这次,他不再是完全听不到声音,她的话模模糊糊传入耳里,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说:“瑞凡,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先忍忍,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之熙允侑的地雷。。。(这名字真难写,o(n_n)o~) 第44章 渣夫温瑞凡9 黎薇恩在温瑞凡出事以后情绪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由于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没人顾得上她,于是,她趁着救护人员七手八脚将温瑞凡与温爸爸抬上救护车之际从房子里逃了出去。这两天,她一直徘徊在新竹医院附近,想去看看瑞凡的情况,可是又不敢。今天,她终于发现谢安真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去,应该是去接萌萌,于是,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医院。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医院住院部前台的护士看到黎薇恩在大堂徘徊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主动问。 黎薇恩这才愣愣地,“请问你……前两天晚上送过来的病人温瑞凡在哪一个病房?” “你等等,我帮你查一下。” 黎薇恩心神不宁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赶紧点点头。 “查到了,是二楼301房。你从旁边的电梯上去就可以了。” 黎薇恩连谢谢也没说,用手遮住自己的半边脸,急急往电梯的方向过去了。 护士小姐奇怪地多看了个女生一眼,可是也没多管闲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黎薇恩搭电梯来到了三楼,找到了温瑞凡的病房。在病房门前,她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曲手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温瑞凡熟悉的声音,略显虚弱。 黎薇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只要瑞凡醒了她也没事了。 黎薇恩慢慢推开门,透过越来越大的门缝,她看到了里面靠着枕头坐着的温瑞凡,心里既放心但又显得委屈,不知为何就想哭了。 “瑞凡!”她带着哭音奔向他,用力拥抱住他。 “你没事真好,我这两天害怕极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瑞凡。”黎薇恩下巴靠着温瑞凡的肩膀边说边哭。 温瑞凡一头雾水,身上这个女生让他不自在极了,他的手放在空中,一直迟疑要不要回抱住她,于是只好问:“小/姐,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啊?” 黎薇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松开他,直直盯紧他,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温瑞凡点点头。 黎薇恩愣住了,过了好久,才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会,你怎么会失忆?难道是那天晚上摔到脑袋了?真的那么严重吗?” 温瑞凡打断她的自言自语:“我是选择性失忆,我记得阿爸阿妈还有小妹,但是就是不记得最近十年发生的事情。” “那、那你还记得谢安真吗?你还记得黎薇恩吗?”黎薇恩着急地问。 温瑞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小声说:“我不记得安真啦,但是,”他想起醒来看到的那个温柔漂亮的女子,有些羞赧:“他们都说安真是我老婆了啦。” “不是不是!”黎薇恩气急败坏地打断温瑞凡的话语,“谢安真现在不是你老婆了,我,黎薇恩才是,你说过要跟我结婚的,你怎么能忘掉?” 温瑞凡被她的话吓呆了,“什……什么?” 黎薇恩的头靠近他的,眼睛看进他的眼底,一字一顿说:“我才是你最爱的人,谢安真不是,你记住了吗?” 温瑞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的记忆停留在十年前,连他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也如十年前的愣头青一般青涩,根本应付不来黎薇恩这般咄咄逼人的姿态。 “黎薇恩?你怎么在这里?”门口忽然响起郝康德的声音。 温瑞凡见到好兄弟来了,显得很激动,“康德,你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郝康德朝黎薇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恐吓道:“你这脏东西哟,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叫警察来收拾你?哟,居然回瞪我?是不是比谁的眼睛够大啊?好,你呆在这不走是吧,我打电话,你等着——”他真的从裤兜里掏出电话开始拨号了,黎薇恩一看,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过来狠狠推开杵在门口挡着的郝康德就跑了。 郝康德朝她的背影呛声:“有本事别跑啊黎薇恩,大家快来抓杀人犯啊!”直到看到黎薇恩消失了,他才将注意力放回到温瑞凡身上。 “我说兄弟啊,你不会是又被那只妖狐迷住了吧。” 温瑞凡急忙解释:“不是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忽然就过来抱住了我……康德,我跟她,真的是情侣吗?那我跟安真又是怎么回事?” 郝康德走过来,在病床前搬了一张椅子坐下去,朝他翻了翻白眼,才开口说:“事实就是你跟安真的婚姻期间出轨了,跟那只脏东西搞在一起,成了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懂了吗?” 温瑞凡想不到自己在十年后竟是喜欢这种刺猬型的小妹妹,更想不到自己会作出这般禽兽不如的行为,一时间有些怔住了,愣愣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会变成这种人?”他疑惑地自问。 郝康德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你是被鬼迷了眼还是被催眠了,当初你可是硬抓着安真的手签的离婚协议书,那时安真是又伤身又伤心,兄弟你做得可真厚道啊。” 温瑞凡使劲地回想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但直到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刺痛也没想明白,他捂着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头部痛苦不已。 “我想不起来,我还是想不起来……”他开始敲打自己的头,一旁的郝康德连忙制止他。 “哎呦兄弟,你想干什么?想不起来就算了,算了好吧,不要想了,这样不行啊,那什么医生,医生快过来……” 最后,闻声而来的医生为温瑞凡打了镇定剂才让他好好静下来。郝康德看到温瑞凡惨白的脸,有点后悔刚刚刺激他的行为。 刘心媛牵着萌萌的手,在游乐场大门外面等周筱过来接走萌萌。 “萌萌,今天玩得开心吗?”她弯腰轻声问。 萌萌一边舔着粉红色的棉花糖,一边开心地说:“嗯嗯,萌萌很开心,刘阿姨以后还会带我过来玩吗?” 刘心媛将萌萌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应道:“好啊,下次我们带上妈妈还有刘伯伯一起再来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萌萌忙不迭地点头,然后继续舔自己手中的糖。 她们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周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小姑娘一看到妈妈来了,糖也不吃了,就张开小手欢呼地跑过去迎接妈妈。 周筱小跑几步,用力抱起萌萌,带她转了几圈,引得她发出快乐的笑声。 “妈妈,今天刘阿姨带我玩了好多好多好玩的游戏哦,有海盗船,垂落大摆钟,还有哦,还有我们去逛了鬼屋,我一点都没害怕呢。”萌萌的脸上写满了求表扬。 周筱顺应她的心思,夸张地赞扬道:“哇——萌萌真的好棒呢,玩的游戏妈妈都不敢玩呢。” 萌萌很得意,又回头看了看刘心媛,似乎想说只有我收到妈妈的表扬,刘阿姨都没份儿呢。 “萌萌,今天刘阿姨陪你玩了一整天,有没有谢谢阿姨呢?” 萌萌赶紧回头补上:“谢谢刘阿姨。” 刘心媛已经来到她们面前站直了,她怜爱地摸了摸萌萌的头,说:“萌萌好乖哦。” 周筱看着刘心媛郑重地道谢说:“心媛,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萌萌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了。” 刘心媛笑:“想感谢我呀,就快点销假回来上班,我们定制的衣服都做好了,就差谢姐你这一个模特儿试穿了,而且……爹地也很想念你。”最后一句话是小小声说的。 周筱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林大神如果真有想念她就怪了,但她还是微笑应道:“好啊,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刘心媛露出惊喜的笑容。 虽然上一次她带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谢姐回到家,爹地没给出让她满意的反应,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爹地对谢姐肯定是特别的,所以她才那么乐此不疲地要撮合他们。 周筱将萌萌放到地上,让她自己走路,“心媛,我们走吧,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了。” 刘心媛拉起萌萌的另一只手,与周筱一起走到前方的路口。 “谢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 “当然可以。” “你觉得……我爹地为人怎么样?” “刘先生吗?他人很好啊,为人热心,又能干聪明,出手大方,是一个很好的雇主啊。” “只是很好的雇主吗?” “那你以为呢?” “呵呵……” 周筱带着萌萌在外面与刘心媛吃完晚饭后,才坐计程车来到医院看望温瑞凡。 下车前,周筱嘱咐萌萌说:“萌萌,爸爸受伤了,要多休息,你去到医院以后不要吵他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 但是,这个保证在萌萌一进到病房就破功了。 “爸爸——”萌萌飞快地奔向正在被奶奶喂饭的爸爸,伸出手求抱抱。 温瑞凡是第二次看到这个小不点儿了,他一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心里就万分柔软。 “萌萌,爸爸受伤不能抱你,妈妈抱你好不好?”周筱赶紧阻止说。 温瑞凡把目光投向正朝他过来的女人,不禁有些恍惚。 这一个说话温温柔柔的女人,在对待女儿的时候总是含着微微的笑容的女人,这个对人体贴大方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老婆吗?那个曾经的他又是怎样狠心,才会伤害背叛了这样的女人呢? 周筱注意到温瑞凡偷偷投过来的目光,正面对着对他轻轻一笑,温瑞凡瞬间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自己编的,在原著中,温瑞凡说过他以前之所以娶谢安真是因为喜欢她的温柔贤惠,可能男人在每个阶段喜欢的女人不一样,到后来,温瑞凡就不甘过平凡的生活,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去了。 ps:下一个故事是《珠光宝气》,本来想写康雅思虐杨志球的,但有亲说没看头,所以想改一下cp,是 康雅思&贺峰呢,还是高长胜&沈之澄呢?你们选好了告诉我吧,虽然我个人认为贺峰不渣,但还是可以调教一下的。。。 第45章 渣夫温瑞凡10 温瑞凡觉得,谢安真就是自己梦想中想要的妻子。她外表贤淑美丽,骨子里散发着柔和的让人越发亲近的气息,是他心目中那一款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居家型的好女人。尤其是这几天,她过来探望他这位据说是曾经狠狠伤害过她的前夫,也没对他表现出不好的情绪,相对比之前那位刺猬般的小妹妹,他越发觉得这个前妻的性情符合他的喜好了。可惜的是,她似乎很忙,待医院的时间不长,每天到她来的那个时间点,他虽面上不显,但却心生期待。 他望向现在坐在病床旁为他削苹果的妹妹瑞萱,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瑞萱,听说安真跟你的感情很好?” 瑞萱抬起头,有些警惕:“干嘛?” 温瑞凡从小就有点怕这个脾气火爆的妹妹,看到她蹙起眉头,连忙解释说:“没什么事情,我看到安真每天上班那么辛苦,她……以前也这样忙吗?” 温瑞萱哼了一声,小声说:“男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喽。” “什么?”温瑞凡没听清楚。 温瑞萱顺手拿着水果刀指着哥哥说:“喂,温瑞凡,你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了,别以为你一失忆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大家都该顺其自然原谅你,世界上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吗?你想追回安真我不阻止你,但我也不会没义气出卖姐妹帮你,你就省了那条心吧!” 温瑞凡被吓住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手机响了,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温瑞萱放下刀,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换了一张嘴脸,欣喜笑着:“安真哪,你什么时候到?” “瑞萱,今天我跟萌萌不去医院了,你跟瑞凡说一声抱歉啦。” “哦,有什么事情吗?” “是心媛啦,今天她生日,要在家里搞一个生日派对,现在大家都很忙啦,对不起哦,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没事,萌萌她也在你老板家吗?” “对啦,心媛说要把萌萌打扮成小公主,这傻丫头开心坏了。” “好啦好啦,我哥这儿你就别担心了,有我跟康德在,实在不行还有医生护士,你就放心吧。” “那好,我不跟你聊了,先去工作了,拜。” “拜拜。” 温瑞萱一挂机,就看到温瑞凡渴望地望着她。 “哥,你这样看着我很恐怖耶。”她赶紧搓了搓冒出的鸡皮疙瘩。 温瑞凡不介意小妹的嫌弃,笑了笑,问:“安真今晚不来了吗?有什么事吗?” 温瑞萱的眼睛转了转,故作为难地说:“安真要我保密的,我还是不说好了。” 温瑞凡一听,急了,“瑞萱,我可是你亲哥,安真也曾经是我妻子,是萌萌的妈妈,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让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呢?” 温瑞萱似乎很为难,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好吧,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吧。” “其实呢,这件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安真现在的老板,芮旗集团那个董事长刘擎苍在追安真。” 温瑞凡有些不信,“真的吗?”刘擎苍这样的对他们而言只有在电视或财经杂志上才见着一面的人物会跟安真牵扯到一起?他想想就觉得很遥远。 温瑞萱生气了,她斜了斜嘴角说:“假的!”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了。 尽管他认为很难想象,但看到妹妹这般表现,温瑞凡心中也开始动摇了。难道……是真的?那安真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温瑞萱偷偷瞥了哥哥一眼,心里暗爽,但脸上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 那边温瑞凡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忽然抬头看向温瑞萱,将她吓了一跳:“瑞萱,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温瑞萱翻了个白眼,说:“是啊,你又没断双手断脚,难道你想赖死在医院不走啊。” 温瑞凡有些羞于启齿,支支吾吾道:“那,我、我出院后住哪儿?”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老了十岁,有个破碎了的婚姻,现在竟然无处容身了,一时间悲哀感丛生。 温瑞萱愣了一下,她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看到哥哥温瑞凡现在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也心软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这苦果是温瑞凡自找的,但他毕竟是她亲哥哥,她在一开始气过了,也真的不舍得他落到如此落魄的田地。 叹了一口气,她分析说:“阿爸现在在家静养,妈要照顾他,肯定顾不上你的,况且现在不知在哪的黎薇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再闹一下,爸就真得被你们给气死了,算来算去,你还是先回安真那里住一段时间好了,我帮你向安真说说。” 温瑞凡很是感激:“谢谢你,瑞萱。” 温瑞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开口教训他,但念及他失忆了,说这些话也没意思,只好说:“你别再给我惹麻烦就行。” 温瑞凡笑了,说:“你是哥还是我是?没大没小。” 温瑞萱撇了撇嘴说:“想让我尊敬你就别老是作出令我唾弃的行为啊。” 温瑞凡噎住了。 此刻,在刘家大宅,佣人们还在忙碌地准备晚上宴会的工作,但刘心媛却将周筱从厨房里拉了出来。 “谢姐,这些工作都有人做了,你就陪我挑一下晚上要穿的裙子吧。” 周筱知道刘心媛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本来进刘家工作也是为了好好亲近亲近林大神,好说服他为自己进行第三次精神力的传输。因此,她一直没拒绝刘心媛为她创造的机会。 “好啊。”她笑道,顺从跟着刘心媛上楼。 刘心媛的房里早有了萌萌在玩耍。一看到妈妈,她就兴奋围着她转圈圈。 “妈妈,萌萌今天像不像公主?”此刻萌萌身上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再配上头上夹着的白水晶小皇冠发夹,可爱极了。 周筱赞扬道:“萌萌一直都是妈妈的小公主。”萌萌开心笑了,两颊露出调皮的小酒窝。 刘心媛趁机说道:“萌萌,你是小公主,妈妈是大公主,让我们一起为妈妈打扮打扮好不好?” “好呀好呀。”萌萌拍手。 周筱露出为难的神色:“心媛,这样好吗?” 刘心媛笑眯眯:“我说好就好,”她朝萌萌招手“萌萌,快拉妈妈到梳妆台坐下,刘阿姨要为妈妈打扮打扮了。” 萌萌不由周筱多说,推着她过去坐了。 周筱的打扮很简单,刘心媛只是为她简单地绾了一个发髻,让她换上不久前定做好的天蓝色绣花旗袍,配上白色的高跟鞋,既典雅又大方。 刘心媛甚是满意,问:“萌萌,妈妈好不好看呢?” 萌萌自然捧妈妈的场,说:“妈妈成了漂亮的大公主。” 天真烂漫的话语引得周筱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脸蛋。 刘心媛忽然有些落寞:“以前都是爹地为我搞得生日派对,但今年他好像忘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周筱只好拍了拍她的手背权当安慰一下。 刘心媛很快又展开微笑:“没关系,我相信爹地肯定是工作太忙才忘记,可能他想给我一个惊喜呢。” 周筱心里暗暗同情,惊喜这东西如无意外就应该没有了,你爹地现在已不是原来那一个了呢。 傍晚,参加派对的客人早早就到了。男男女女都找到自己的小圈子,聊天之余时不时碰杯饮酒,宽大豪华的客厅人声嘈杂。由于男主人刘董还下班没回来,寿星公刘心媛一早就下来招呼客人了,此刻,她牵着萌萌,向自己的圈内朋友介绍周筱。大家看到刘心媛这般做法,不禁纷纷猜测她的意图。 忽然,刘心媛的眼睛亮了,她欢喜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望去,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刘董回来了。 刘董的气息很冷,致使想上前巴结他的客人不由得止步了。于是,刘董很快就穿过密密的人群,经过了刘心媛身旁。 “爹地,”刘心媛开口叫住他,“今天是我生日哦。” 林大神顿住脚步,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知道了,然后回头准备上楼去。 刘心媛急急上前,似乎是想叫住刘董,但高跟鞋一歪,意外发生了,她身子难以控制倾斜到一边,伸手想拽住什么,但却不料将身旁欲扶住她的周筱胡乱推开了,周筱一时不察,身子直直往后仰,眼看就要倒地了。 大家被这一变故吓住了,大厅瞬间静住了,谁也没想到要上前扶一把,此时,周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稳稳落入了一个怀抱,那强大凌人的气息近在迟尺,一股热气瞬间涌上脸,她的心跳如小鹿般撞个不停。 刘心媛正好扶住沙发,回头亮晶晶地盯着他们俩。 周筱连忙撑着身后人的手站直,没敢看他,小小声说:“谢谢。” 林大神没表示,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就移开了,转身上了楼。 大厅又重新有了声音。 “对不起哦,谢姐,你没事吧?”刘心媛表现得很担心,但掩不住眼里愉悦的光芒。 周筱摇了摇头,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林大神……刚刚竟没有对她飚冷气?周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赶脚。 作者有话要说:伦家又卡文了,不好意思哈,昨天没更,还有两章结束了 第46章 渣夫温瑞凡11 今天是温瑞凡出院的日子。医生替他检查完身体后,告知他们温瑞凡身上的外伤恢复得很好,至于记忆问题,则需要靠病人自己想起来,没有其他严重的问题。于是,温瑞凡现在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但温瑞凡考虑到安真现在还在上班,不便打扰她,干脆等傍晚她过来看他的时候才一起回家。 傍晚时分,温瑞凡看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动手整理自已的日用品,不料这时候有人敲门了。 温瑞凡以为是康德来了,也没转身,直接就说了一句“进来”。 门被推开,一把陌生的男声响起来:“凡哥,我来看你了。” 温瑞凡转过头,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 他客气地笑了笑,伸手示意旁边的椅子说:“你好,过来坐啊。” 那小伙子笑着应了一声“哎”,听话地坐到温瑞凡指到的椅子上,但显得有些恭谨。 “凡哥,我昨天遇到德哥,他跟我说你前一段时间受伤住院了,所以我现在才来看望你。凡哥,你现在没事了吧?” 温瑞凡笑:“我已经没事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啊,我现在失忆了,记不起来你是……” 那小伙赶紧回答:“我是小唐,以前在销售部当你的助手的。”完毕,他有点担心:“凡哥,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吗?” 温瑞凡很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他的脸色更柔和了:“没有,就是近十年发生的事情没有印象而已,医生说我脑中的淤血消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记起所有的事情了。” 小唐放心了:“那就好。” 温瑞凡忍不住问了句:“小唐 ,以前……那些同事都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吗?”一想到他是因为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原因入的医院,温瑞凡就觉得丢脸。 小唐愣了一下,才低声说:“凡哥,你走了以后,我也离开公司了,以前的同事我也没再联系了。” 温瑞凡这才想到小唐原先是自己的助手,自己都走了,小唐有可能是被自己给连累了。一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小唐不在意摆了摆手,说:“我现在找到了一份工作了,是电视台幸福厨房栏目的助理,虽然很累啦,但每天都能看到好吃的美食还有漂亮的潮妈,心情很好了啦。” 温瑞凡勉强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小唐也觉得没话可讲了,于是他站起来告别了。 “凡哥,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温瑞凡点头:“今天谢谢你能来看我。” 小唐忽然想起脚边一直被他们忽略的水果篮,急忙拎起来说:“凡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温瑞凡推拒:“小唐你拿回去自己吃吧,我今天出院了,你看我东西这么多,带不走也浪费。” “可是凡哥……” “好了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小唐只好说:“那我走了,凡哥再见。” “再见。” 温瑞凡看着小唐消失在转角处才关门,继续打包自己的衣物。 小唐抱着水果篮慢慢走到楼下,找到自己停靠的自行车,放好东西,正准备踏车离开时,一辆黑色的bmw在他的不远处慢慢停下来 ,司机走过来为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小唐没刻意留意别人,但车门的空隙让他不经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刘擎苍? 他连忙定睛一看,确认车里坐着的果然是刘擎苍没错。他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刚刚下车的女人身上,这一看,让他更惊呆了。这个女人,长得好像大嫂啊!小唐还是温瑞凡的助手的时候,经常跟着上司去他家吃饭,由于大嫂做的饭菜又好看又好吃,再加上她将家里打理的温馨整洁,让小唐对凡哥好生羡慕了一番,因而他对大嫂谢安真的印象很深。但现在,她的衣着打扮看起来与他记忆中的大嫂相去甚远,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想法了。 那个女人似乎是不急着走,俯身对车里的刘擎苍小声说着话,“刘先生,今天谢谢你送我过来。” 刘擎苍没回应她。 “我小姑子还没接萌萌过来,你赶时间吗?出来陪我等一会儿吧。”没错,小唐听到了“萌萌”这个名字,可是,真的不是巧合吗? 正当他想上前问一个究竟的时候,刘擎苍竟然听话地出了车门。在那么一瞬间,小唐立刻否决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个平凡无奇的大嫂与商业大亨刘擎苍?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扯不上任何关系!他嘲笑自己想法太荒唐了,于是,他准备骑车离开。 在绕弯经过那辆小车的时候,那个女人出声了:“小唐!” 小唐惊讶刹住了车,那声音分明就是大嫂的!他不再犹豫,骑车过来,谦恭地对周筱打招呼:“大嫂,晚上好。” 周筱温柔一笑:“晚上好,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医院?” 小唐偷偷看了看站在大嫂身旁的那个严肃清冷的男人,才回答:“我是过来看看凡哥的。” “哦,要一起进去吗?”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好,天黑了,要注意路上安全。”周筱轻声交代。 “好的,大嫂再见。” 小唐缓缓骑车上路了,他一边骑一边想:大嫂现在真的变了更多,又漂亮又有气质,还做得一手好菜,可惜凡哥竟然跟她离婚了。那个刘擎苍,是在追大嫂吗?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大嫂现在是一个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的完美女人……慢着!幸福厨房下一集就要播了,可是他还没有找好嘉宾,大嫂此刻不就是最好的嘉宾吗?一想到这,他立马激动了,调整车头快速往回骑,很快,他就又回到医院门口了。 周筱似乎是被小唐吓到了:“小唐,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唐顾不上喘气,兴奋地:“大嫂,我现在为电视节目幸福厨房工作,导演要我找一个又漂亮又会做菜的妈妈来拍节目,我觉得大嫂就很符合导演的要求。怎么样,大嫂,你要来吗?” 周筱迟疑:“我……行吗?我没上过电视。” 小唐一看有希望,更激动了:“谁天生就是上电视的?大嫂,你做菜那么好吃,别埋没了你的特长了。下一集就要开拍了,但我现在都没找到人,拜托了,大嫂你帮帮我吧,不然我就要失业了,拜托拜托!”他双手合十恳求道。 周筱询问般看向一旁的刘先生,发现他并未因此不悦,才为难地说:“那……好吧。” 小唐很是高兴,他一开心就想抓起大嫂的手道谢,还没等他碰到,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他奇怪地看了看天,发现并没有变天,再回头,大嫂已经将手垂下了。 他也没介意,真心实意地说:“大嫂,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可以吗?” 周筱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说:“小唐,你……不用再叫我大嫂了。” 小唐一愣,随即会意,说:“好的,那我教你安真姐吧。安真姐,我先走了,明天见。” 周筱朝他挥手:“明天见。” 小唐心满意足离开了,待他骑了有一段路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下后面那两个模糊的影子,没注意前面有个石子让他颠簸了一下,吓了他一跳,于是,他回过头不再胡思乱想,专心骑车了。 在他身后,一辆红色的小车停住了,一个小小的矮矮的身影很快从车里跑出来,扑向了路边的那个女人。远远看去,这三人就彷如幸福的一家三口,有严肃冷硬的爸爸,温柔贤惠的妈妈,以及可爱调皮的女儿。 “……瑞凡,你怎么自己就出来了……” …… 今天是周筱进电视台拍摄的日子。昨晚打电话向刘心媛请假时,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大早就带着化妆师服装师上门了。 周筱很难为情,委婉地拒绝道:“心媛,我这样太夸张了吧。我是去做菜,不是去选美。” 刘心媛不赞同了:“谢姐,淑女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更何况你是去上电视节目,有很多人都可以看到你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给大家给一个完美的形象吗?” 周筱争不过她,只好任由刘心媛折腾了。 刘心媛也知道这个节目的性质,于是,她与化妆师他们说好了,要将谢安真打造成一个既潮又凸显贤妻良母气质的美女师奶。 很快,周筱的妆容就定好了。脸上画着一个裸妆,及肩的头发松松地斜扎成一团,留着两缕鬓发垂在脸侧,增添丝丝性/感妩媚;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宽肩蝙蝠袖毛衣,细长的毛衣银链子自她优美的脖颈垂下,在她的胸部下方汇聚成一颗五彩镶钻的水滴;下面则是简单的浅粉色紧身裤,将谢安真纤细修长的美腿充分显露出来;再配上一双白色的边沿缀着毛茸茸兔毛的短靴,整个人看来既贤惠又不失青春活力。 刘心媛很满意,从周筱的身后抱住她,拿起手机自拍了好几张才肯放开,顺道给爹地发了条彩信。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周筱不再跟刘心媛嬉闹,赶紧出去开门。还没打开院子的铁门,首先看到她的小唐就惊呼了。 “呀,安真姐,你今天真好看。” 周筱露出笑容:“谢谢。你先进来坐坐吧。” “好。安真姐……那个,不好意思厚,那个食材是嘉宾自己准备好的,台里会报销,我昨天没有告诉你。”小唐为自己的失误内疚。 “没事呀,我们可以待会儿就去超市买,当天的食材更新鲜。” 一进客厅,就见到被刘心媛带来的两个人准备离开了。 “谢小姐,我们先走了。”他们恭敬地说。 “哦,好。今天太谢谢你们了。”周筱忙说。 “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目送走这两个人,周筱才对小唐说:“你先坐一下,我上楼拿一下手提袋就走。” 小唐听话地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了,沙发对面早已经坐着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士,此刻正拿着兴味的眼光看着他。他脸一红,将头垂得更低了。 很快,周筱就下来了。“小唐,我们可以走了。”她转而面向刘心媛:“心媛,你要不要先回家?” 刘心媛挽着她的手撒娇:“我才不要,我没进过电视台,今天就让我送你去,顺道开开眼界吧。” 周筱答应:“那好吧。” 于是,这一行三人相继出门了。 刘家的车一直等在外面,在打开车门进去的时候,周筱感觉到来自上方的视线。她仿似疑惑地抬起头,看到站在阳台上正看着她的温瑞凡,展颜一笑。温瑞凡愣了愣,热血开始沿着脖子往上涌。 坐在车里的刘心媛也看到了,她微笑着说:“谢姐,要抓紧时间哦。” 周筱点点头,很快坐了进去,车门啪一声关上。 “我们先去附近的绿岛超市买食材吧。”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小唐建议道。 “好啊。”周筱欣然答应。 袋子里的手机响起一声,有短讯进来。周筱打开一看,发现是温瑞凡发过来的:安真,祝你录影顺利。 周筱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回复,重新将手机放入袋子里。 电视台里碰到了温瑞凡的初恋女友何爱琳,为了陷害温瑞凡,她被辞退了,于是三十多岁的她心灰意冷,想通过电视相亲节目找个男人嫁了算了,没想到却在休息室遇到了谢安真。 周筱理解她此刻的尴尬,打算与刘心媛转身离开,但何爱琳叫住了她。 “谢安真,我以为你会是最惨的一个,没想到现在却活得最风光。” 周筱顿了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我为何要为一个不在乎我的男人自暴自弃,人生是自己的,要怎么活是自己决定。” 见何爱琳不说话,周筱带着刘心媛离开。身后,何爱琳忽然轻笑,喃喃自语:“想不到我今日竟被那个除了爱老公什么都不行的谢安真给教训了。” 电视节目开始拍摄了。镜头里,主持人风趣地说着开场白,很快就引出了嘉宾。 “下面,我们欢迎美女辣妈谢女士出场。”主持人鼓掌欢迎。 周筱一出来,主持人与节目常驻大厨便给面子地深吸一口气,“谢女士真是漂亮极了,如果我是你老公的话肯定将你整天关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谢女士,你来这个节目你先生是不是很不情愿啊?”主持人开玩笑说。 周筱轻笑,并没有作答。 “好啦,我们都知道美女都是矜持的,在这里我们也就不为难谢女士了。下面呢,我们将时间交给谢女士,看一下她今天到底为我们带来什么菜式。” “主持人好,黄大厨好,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我为大家制作一道泰式咖哩牛肉饭。”周筱说完,就开始娴熟地处理起材料来。 “哇,一听这个菜名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了。我们现场采访一下谢女士,你为什么要制作这道菜式呢,其中有没有什么特别含义?”主持人在一旁插科打诨。 周筱一边做菜一边笑着说:“因为我家人都喜欢吃啊,尤其是我女儿。每次看到他们吃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主持人表现得很向往:“谢女士,我也想成为你的家人。话说,你先生女儿一定很幸福吧,妈妈既漂亮又会做饭。” 周筱没回答,好像专注于做菜之中。 主持人尴尬地轻咳一声,说:“好啦,谢女士现在没空管我们了,那我们现在来采访一下黄大厨。黄先生,你觉得谢女士的基本功怎么样?” “很娴熟。我们可以看到谢女士的刀工很好,切起西芹又快又细……” 原来的谢安真在参加幸福厨房的时候,像个二傻一样将自己被丈夫抛弃的事情完完本本爆出来,还当场洒泪自勉道“不要怕,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怕”,从而引起广大观众的同情以及对渣夫小三的深恶痛绝,纷纷为谢安真出头。 周筱倒觉得这样的做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明眼人一看,就觉得谢安真是装柔弱博取同情,白白给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消磨了渣夫的内疚感,将小三黎薇恩逼得更疯狂了。周筱之所以答应参加这个节目,不过是希望通过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她越保持神秘,观众就对她越好奇,就越想挖掘她的秘密。 录影完节目,小唐千感谢万感谢地将周筱与刘心媛送到电视台门口,不待司机过来,他就殷勤地为她们打开车门。 “安真姐,今天真是非常非常感激你,你帮我保住了工作,真是太感激了。” 周筱笑着打断他:“小唐,好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都知道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好的,再见安真姐。”小唐为她们关上门,朝她们挥挥手,这才转身回去。 第47章 渣夫温瑞凡12 “安真,我是蓝天蔚。” “你好,蓝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跟刘董在一起了,是吗?” “蓝先生,你在说笑话吗?” “你现在看看屋外。” “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记者?” “怎么会这样?蓝先生,我、我该怎么办?” “你今天不要出门了,给萌萌也请假,你们先待在家里等风头稍稍过去再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厚,蓝先生。” “安真……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自从温瑞凡受伤以后,黎薇恩一直住在我家。” “……” “没事啊,她现在无家可归,也蛮可怜的。” “我妈也在,她说黎薇恩心理方面出了问题,有中度的狂躁症。今天一大早看到新闻,娱记挖出了你们四个人之间的事情,黎薇恩一受刺激就跑了出去,我怕她现在控制不了自己过去找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了,蓝先生,谢谢你的提醒。” “那……再见。” “再见。” 那一期的幸福厨房播放出来以后其实也没引起大家多大的关注,只有少数的观众在电视台微博里留言说这一期的谢女士太高傲,竟然连主持人也不怎么搭理;但也有人赞同道主持人问的问题涉及个人*,谢女士不回答也是可以理解的。直到有一天,有人在贴吧放了一张照片,男主角是一向洁身自好的商业大亨刘擎苍,而他正低着头,怀里扶着一个漂亮的旗袍女子!一瞬间,记者以及网友们都沸腾了,大家都对刘董怀里的女人十分好奇,强烈跪求真相!万能的网友将谢女士与抱抱门的女主角放在一起比较,眼睛瞬间亮了。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仅仅在一夜之间,谢安真的个人资料被无孔不钻的娱记无巨细挖地出来了。这个抱抱门的女主角竟然是离过婚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还收留了前夫与小三住在一起!顿时,大家都对这个女人的心胸感到不可思议,本来只是对刘擎苍的女友感兴趣的人们立即将焦点放在正妻小三错综复杂的关系上,这简直比琼瑶大剧还要来得狗血! 周筱放下客厅的电话,走到窗帘后面,看到楼下的院子铁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记者,现在正值上班上学的时间,他们等着谢女士一出来就立刻上前进行采访,谁都想争取拿到第一手资料。 一双手忽然攀上了她的肩膀,周筱回头一看,发现是温瑞凡。他也听到了下面人声鼎沸,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情况。 温瑞凡皱着眉头,将视线放回周筱身上:“安真,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那么多记者在我们家门口?” 周筱只好轻叹:“……你自己看电视吧。” 温瑞凡疑惑极了,走过去拿起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电源,打开的台正好是台湾早间新闻。 “……我们现在正在谢宅门口等待着无敌正妻谢安真女士的出现,一有消息会立刻发回本台……” 温瑞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安真,是我们的事情?” 周筱现在无暇回答他,她拨打了萌萌班主任李老师的电话,正蹙眉等待着对方的接通。 “早上好,李老师,我是温雨萌的妈妈……” 温瑞凡只得重新走到阳台边上,隐藏在窗帘后面观察外面的情况。 “爸爸妈妈,外面好吵哦。”萌萌用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睡眼,站在二楼楼梯口撒娇道。 周筱还打着电话,温瑞凡赶紧过去抱起萌萌。 周筱捂着话筒,轻声说:“萌萌,你现在乖乖让爸爸帮你洗脸刷牙好不好?妈妈过会儿才为你扎辫子。” “好。” 听到这个回答,周筱才继续与李老师说话。 洗手间里,萌萌乖乖就着爸爸的手喝了口水,在口腔里滚了几下才吐出来,温瑞凡立刻拿着冒着热气的毛巾为她擦擦脸。 “好了,爸爸,我香不香?”萌萌故意在爸爸脸前呵气,可爱得让温瑞凡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萌萌闪躲着,发出快乐的笑声。温瑞凡恶作剧般扛起她,疾步走出洗手间。 “好棒!爸爸再高点!”萌萌一点儿也不害怕。 温瑞凡想吓吓她,手臂夹着萌萌在空中绕了几圈,引得她开心大笑。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别闹了啊。”周筱循声看过来,看到此情此景连忙阻止道。 温瑞凡听话地放下萌萌,惹得她不满地撅起小嘴。温瑞凡只好转移话题说:“萌萌,爸爸为你扎辫子好吗?” “爸爸你能行吗?”萌萌仰着小脑袋,不相信地看着他。 温瑞凡一滞,片刻才说:“你让爸爸试试就知道了。” 萌萌看到妈妈没阻止,只好答应道:“那好吧,但妈妈要在旁边看着哦。” 萌萌坐在镜子前,双脚一晃一晃的,后面的爸爸正手忙脚乱地扒着她的头发。 “爸爸,为什么外面那么吵?” “因为有很多叔叔阿姨在外面啊。” “为什么他们会在外面?” 温瑞凡沉默片刻,才说:“因为爸爸做错事,被他们知道了。” “为什么爸爸会做错事?” 温瑞凡从镜子里看向倚着门口站着的周筱,与她的目光相接,低声说:“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 萌萌感觉到爸爸的语气很低落,人小鬼大地安慰说:“没关系,爸爸以后不要再做错事就好了啊。妈妈有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爸爸知错就改也是好爸爸。” 温瑞凡有些感动,“爸爸听萌萌的。” 因为不能外出,他们的早餐是简简单单的燕麦粥,到午餐的时间,周筱才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一块牛肉,打算做一道土豆焖牛肉。 鲜嫩多汁的牛肉在锅上滋滋作响,混合着小葱的味道,一股令人垂涎的肉香味飘出厨房,引得正和爸爸玩游戏的萌萌砸吧砸吧嘴巴,顾不上玩了,跑到厨房里找妈妈说要尝尝味道。 周筱被她小馋猫的样子逗笑了,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肉递到萌萌嘴边,不忘嘱咐说:“慢点,小心烫。” 萌萌迫不及待地小小咬了一口,但肉实在太烫了,她“啊”了一声,吃不到肉,她委屈地看着妈妈。 温瑞凡觉得很好笑,他对周筱说:“安真,让我来吧。”周筱将筷子递给他,温瑞凡连忙接过,碰到她温热的手,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快接住啊。”周筱说。 温瑞凡呆呆地接过,目光仍然紧紧盯住她。 “爸爸,我要吃,快点快点。”萌萌仰着头催促道。 “啊,好。”温瑞凡蹲下来,让萌萌倚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吃东西。温瑞凡抬眼,望着已经转身将切好的土豆块倒入锅中的周筱,一时间,内心竟感到无限的满足与快乐。 真想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暗暗地想。 饭后,周筱站起来准备收拾碗具,被温瑞凡阻止:“安真,让我来洗吧。” 周筱倒也没抢着要洗碗,温瑞凡以前没怎么做过这些家务,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碗碟,周筱见状,忍不住问:“你可以吗?” 温瑞凡抬头笑了笑:“当然。” 他将碗碟叠得高高的,小心翼翼地捧着进入厨房。 他撩高袖子,就着洗洁精冲洗着碗碟,然后随手放到一旁的水槽里进行漂洗。周筱忍了忍,还是决定帮忙了。 “不是这样洗的。”她从水槽里拿出碗,将洗洁精挤在洗碗布上面,进行擦洗。 温瑞凡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专心看着周筱的示范。 犹豫片刻,他轻声问:“安真,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好吗?” 周筱的动作一顿,但她却没理会他,继续擦洗。 温瑞凡急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恳切说:“我是认真的。” 周筱放下碗,抬眼看着他:“瑞凡,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温瑞凡恨不得指天发誓:“安真,无论我有没有失忆,我自己都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的是谁,也许我曾经迷失过,但现在我很清醒。你就相信我吧,嗯?” 周筱沉默了。 温瑞凡怀疑了:“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那天在医院门口的男人?”他想起出院那天在门口看到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宛如一家人,心里酸溜溜的。 周筱气极:“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话毕,她转身背对着他生闷气,看样子是不想跟他说话了。 温瑞凡慌了,他从身后抱住她,道歉说:“安真,对不起,我……我只是自卑了,那个男人那么优秀,我害怕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但周筱此刻受到了来自系统的警告:警告,请立即远离异性,请立即远离异性,否则精神力将会在下一分钟进行抽离。警告,请立即…… 周筱:……我去,这又是哪门子事? 她急忙推开身后的温瑞凡,别过头说:“瑞凡,我们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吧。就算我原谅了你,薇恩的事情你怎么解决?” 感觉到安真语气里的妥协,温瑞凡喜出望外:“我会跟她分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解决,不会让你再伤心了。” 周筱低头,轻“嗯”了一声。 温瑞凡得偿所愿,内心欢喜不已,他想抱住周筱转圈,但周筱急急避开了他,仿佛赌气地说:“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先解决薇恩的事情再说。” 温瑞凡有些讪讪地,但他也觉得自己太孟浪了,于是心中狂跳不停,只能羞涩地说声:“好。” 周筱望向他,假装嗔怒地说:“这里不需要你了,快出去陪萌萌玩。” 温瑞凡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欢喜地出去了。 周筱这才有空询问系统虐虐: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虐虐解答说:你现在是林墨的附属,林墨的行事规则制约着你,他不愿意碰触异性,你也不允许与异性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周筱无可奈何: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系统虐虐笑而不答:呵呵。 周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幸好的是,她平常在任务当中也没打算以色/诱的方法来达成目的,这个规则对她而言影响不大。 待周筱洗完碗,温瑞凡为了表现自己是一个好爸爸,早就带萌萌上去睡午觉了。周筱轻轻推开萌萌房间的门,看到温瑞凡正揽着女儿,一大一小睡得香甜。 周筱慢慢走进去,在温瑞凡面前蹲下来,对着他的脸轻缓地暗示道:“现在黑暗有一扇门,你现在过去慢慢地、慢慢地推开这扇门,进入到里面,你就能看到你近十年的记忆,一、二、三,醒过来。” 温瑞凡的眼睛倏地睁开了,眼神中带有迷惑、恍然大悟,最后统统变为复杂不安。闪过这些情绪后,他这才看到眼前蹲着的周筱,心里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周筱朝他轻笑,犹如说悄悄话般:“怎么,做恶梦了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温瑞凡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他微笑说:“是啊,我梦到了你还是没能原谅我,我很伤心。” 周筱“扑哧”一笑,开玩笑地说:“我就是不原谅你,你还能怎么样?” 温瑞凡也笑:“那我就只能跪在门口等你消气为止。” 周筱假装生气了:“好啊,你这是威胁我是吗?有本事现在就跪去啊,反正外面记者那么多,顺道帮你树立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形象。” 温瑞凡没接话,只是一味看着她微笑。 楼下的电话忽然响了,周筱怕吵醒萌萌,连忙出去接电话。 “你好,我是谢安……” “谢安真!随便你怎么找男人,但干嘛将我跟瑞凡拖下水,你钓到了一个凯子要全世界都为你庆祝吗?真是好大的面子呀!”话筒里传来黎薇恩又急又气的声音。 周筱敛住笑容,看向正在下楼的温瑞凡,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温瑞凡笑,有些不解问。 “现在你安心了?所有人都同情你,站在你这一边,所有人都责怪我!明明是瑞凡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下去?求求你了,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好吗?不要再弄出什么花样了,你是不是要我死给你看才罢休,是不是!是不是!” 周筱想起来黎薇恩的狂躁症,只好平静地说:“你晚上过来我这里,我们好好谈谈吧。”说完便立刻挂上了。 温瑞凡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妥,大概猜到了这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但他不想捅破这张纸,伤害了刚刚他好不容易才维持的感情,只好装傻说:“我上去看看萌萌怎么样?” 周筱没给她这个机会:“晚上薇恩会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说完,她与温瑞凡擦肩而过,先他一步上了楼,回到卧室关上门,留下温瑞凡一人在楼下呆呆地站着。 黎薇恩是心里有病,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避过耳目,敲开了谢安真的房子大门。 周筱早早将萌萌哄睡了,她关上房门,以免吵醒她,才慢慢下了楼,坐到黎薇恩对面。温瑞凡一直靠着楼梯口站着沉默不语。 “你到底想要什么?”周筱率先开了口问。 黎薇恩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话,她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勉强收住说:“你问,我想要什么?谢安真,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温瑞凡说:“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看,瑞凡已经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了,车子、房子还有存款,我们什么都没了,只差去睡大街了,你还想要什么?要我跟瑞凡的命吗?” 周筱无奈叹气:“为什么你就觉得自己没做错,现在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吗?你没来之前,我跟瑞凡本来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你破坏了这一切。” 黎薇恩很激动,脸上又笑又恨,“你说是我?瑞凡不爱你了,他说跟你在一起很辛苦,是我的出现才让他决定不再忍受这一切,你们之间早就有问题了!是我解救了你们!” 周筱气极反笑,对她颠覆是非的能力大开眼界。 黎薇恩以为周筱不相信她,她过去拽着温瑞凡的手臂,边拉边说:“瑞凡,你来告诉谢安真,到底是不是这样,你说呀,说呀!” 温瑞凡望向周筱,努力想分辨出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但周筱一直没看向她们,甚至脸无表情,他顿时慌了,将手臂扯了出来,对黎薇恩正色说:“黎小姐,也许我以前确实说过这些混账的话,但现在我很肯定,我心里爱的是安真,我想要一起生活的人是安真。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黎薇恩死死盯住温瑞凡,片刻哀求说:“你说分手?不要,我不要分手,瑞凡,你可能失忆了不清楚,你以前说过要娶我的!你说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肯定是谢安真,她误导了你是不是?谢安真,你好深的心机!”黎薇恩越想越气,抬起手,就想过去教训她一下,温瑞凡意识到,及时拉住她。 “黎薇恩,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黎薇恩回头朝他吼道,“我被你逼疯了!你以前说爱我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为什么你变心变得如此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哭了,伸手捶打着眼前这个男人。 周筱暗暗嘲讽:这句话当初闹离婚的时候谢安真也问过,现在倒反过来了,风水轮流转是形容这样的情况吗? 系统虐虐:筱筱,人家哭得好可怜呢,幸灾乐祸不是很厚道吧。 周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边,温瑞凡任由黎薇恩捶打着,内心被痛苦与愧疚反复折磨着,他只能不断重复地说:“薇恩,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啊温瑞凡,你快想起来,你是爱我的,你只是现在不记得了而已,你快想想,不要离开我,瑞凡……”她扑在温瑞凡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温瑞凡闭上眼睛,悔恨的泪水缓缓流下来。 黎薇恩拼命哭着,拽着温瑞凡的衣襟不放手,却突然向后晕倒,不省人事了。 “薇恩!薇恩!”温瑞凡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住了,他扶着黎薇恩不知所措。周筱急忙走过来,看着满脸泪水的黎薇恩,着急说:“她也许是太激动了才昏厥过去,我们还是先送医院让医生看看情况再说吧。” 温瑞凡顿时才有了主心骨,他横抱起黎薇恩,周筱急忙跑在前面为他开门,温瑞凡顾不上外面有没有记者在蹲点,将她放在一直停靠在屋外小路的车里。 周筱从窗口探头,对温瑞凡说:“你好好照顾她,有事打电话给我。” 温瑞凡久久望着她,心里更加不知滋味了:“安真,对不起,我让你流了那么多泪。” 周筱擒泪,“你还呆着干什么,快送薇恩去医院啊。” 温瑞凡这才发动引擎,深深回头看了周筱一眼,认真地说:“安真,等我回来。” 周筱抬眼不让眼泪掉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温瑞凡得到了答案,驾车朝医院驶去。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夜幕下安真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还有一章才能结束。 ps:为了弥补昨天偷懒的错误,我决定今天二更啦。。。 第48章 渣夫温瑞凡13 温瑞凡失魂落魄地坐在黎薇恩的病床边,脑海里有一团线混乱地缠绕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先生,恭喜你,你太太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但她的情绪不稳定,身体很虚弱,有流产的征兆,我建议……” “慢着,医生你说,她怀孕了?”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会不会是出错了?可能,她只是肠胃不好?” “先生,请相信我们的专业判断,这位小姐确实是怀孕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怀孕了呢?” 温瑞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明明他想要修正自己所犯的错误,眼看着他就要重归幸福的家庭了,可是,薇恩却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他抓不定主意,理智告诉他这个孩子不能要,但多年以来他受到的道德教育却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抛下孤苦伶仃的薇恩,逼迫她流掉这个孩子。他很痛苦,不知该如何抉择,选择双手抱头,不去想不去看,自欺欺人地想要逃避这个世界。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了,黎薇恩的眼睫毛动了动,慢慢清醒过来了。 她看到床边的温瑞凡,很是欣喜,“瑞凡,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 温瑞凡仍抱着头,不声不响。黎薇恩觉得很怪异,她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认出了这是医院的病房,于是小声问:“瑞凡,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生了很重的病?” 温瑞凡这才慢慢抬头,用挣扎不已的目光看着她。 黎薇恩不留声息地挪了挪,下意识逃离他。 “瑞凡,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温瑞凡忽然低低笑起来:“呵,我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难道就是报应吗?惩罚我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惩罚我得陇望蜀,最终只能吞下自己酿成的恶果吗?” 黎薇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能听出来温瑞凡此刻话里面浓浓的悔恨之意,于是发怒了,她唰地坐起来,拿起床边的花瓶就扔向温瑞凡,大声吼叫道:“温瑞凡!到底发生什么事?” 可能黎薇恩还是舍不得,花瓶没扔中他,擦过他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温瑞凡静静看着黎薇恩:“薇恩,你怀孕了。” 黎薇恩脸上还维持着愤怒的表情,但整个人却僵住了,很快,她就换上了狂喜的笑容。 “真的吗?瑞凡,我们有孩子啦?我们有孩子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可温瑞凡脸上没有半分的笑意,黎薇恩从惊喜中清醒过来,立刻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情不是与她一样对他们孩子的到来感到高兴的。 “温瑞凡,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脸上的怒气重新汇聚。 温瑞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说:“说罢,你想要我怎么办?” 黎薇恩狐疑:“我要你怎么做你就照做吗?” 温瑞凡心里很乱,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你说吧。” 黎薇恩笑了:“瑞凡,我们现在就离开台湾,回美国结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给孩子一个幸福完整的家。”黎薇恩此生最难以开怀的就是年幼时父母离异,却谁也不想要她,她每个星期就流浪在这两个没有她位置的家庭里受尽白眼。所以,她很渴望自己有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家,一个只爱她宠她的男人。 温瑞凡久久看着黎薇恩,直到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下来,才说:“好。” 黎薇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喜要求道:“你再说一次?” 温瑞凡狠狠切断自己那一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如她所愿地说:“我陪你去美国,我愿意跟你结婚。”其实,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他原本就是喜欢黎薇恩的,她就像一股飓风,吹进了他死气沉沉的心湖,掀起大浪。他不甘于跟安真十年来平静的婚姻生活,他迫切地需要激/情,需要红玫瑰般火热的爱情。可是,等他真的得到后,不久他就后悔了。若说跟薇恩的感情是狂风暴雨般的潮涌,那么,他与安真的就是细水长流,涓涓细流,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灵魂,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狂风暴雨过后,他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那个温暖的港湾被他自己给抛弃了,天地间竟再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他以为,他的失忆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一个将错误的东西拨乱改正的机会。他都已经快要重获新生了,但薇恩的怀孕却打断了这一切。难道,他真的能狠下心来离开她吗?毕竟,这也是他曾怜惜过的女人,他犯的错误,怎么能由她一个人承担呢? 下定决心的温瑞凡顿时觉得轻松了,尽管他知道未来有一天,他很可能会今天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感到后悔,但现在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这样选择,尽管,他现在开始就已经后悔了…… 不久后,他就陪着黎薇恩去美国了。 他打包行李从这间居住了十年的房子出来的那一天,回头深深看了它一眼,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它了。 他看到了安真站在阳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看到萌萌欲哭欲泣地拉着安真说不要爸爸走那可怜的小模样,他看到旁边的妹妹以及康德那一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啊,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羞愧万分,没有面目面对年老的父母,幼小的女儿,以及,一直在等他回头的安真。 屋外记者的闪光灯拍个不停,他们围着他七嘴八舌问他的选择,问他的感想,他觉得全世界都在审判他,他很害怕,很想退缩,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于是,他惊恐地躲到出租车里面,催促司机赶紧开车,就连忽然听到萌萌在车后喊着叫爸爸,他也不敢让司机停车了。这里,已经没有他可以生存的位置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也许也不是过了很久,确切来说,时间只是过了三年,但他彷佛觉得是过了大半辈子,与安真那一段婚姻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偶尔想起来,感觉仿若隔世。 他现在每天都很忙,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一天很长很长。 他在美国找到一份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工作,刚好能糊口。早上,他喂饱了小儿子,就将他放在邻居的老太太家托管,忙碌了一天以后,他才买菜回来做饭,到睡觉的点还要为儿子洗好澡,哄他睡觉,然后他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才能稍稍挤出那么一点。在此之前,他还要洗完一家人的衣服,烫平明天要穿的西装,打扫好屋子。以前他是个大爷,只有在安真生病的时候,他才勉强为家里煮一包急冻水饺,安真就觉得她是最幸福的女人了,但现在,他只求能腾出一点时间看一下每晚的球赛就很满足了。 偶尔,妻子薇恩还在深夜里回来一下。但他们夫妻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也许,她刚从别的男人的床上爬回来,惊奇的是,他竟然半分愤怒也没有了,他的爱恨就在前两年就被她一次次的背叛给消磨掉了。 没错,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没出国之前,他就知道黎薇恩有病,而现在,这个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觉得全世界都敌视她抛弃她,但她却不要他的爱,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是的,他后来才发现原来她热衷于拆散别人的家庭,勾搭别人的丈夫。心理医生说,这跟她童年的遭遇有关,她渴望别人来爱她,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看到别人幸福快乐,她想把它据为己有,她疯狂地爱上属于别人的男人不能自拔,不,应该说,她疯狂爱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自拔。她说要一份完完整整的爱,但她真正爱的,却是还没属于她之前的东西,一旦得手了,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情也就消失了。 他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他也尝试过强制带她去做治疗吃药,但遭到了她激烈的反抗,她不承认自己有病,认为是他要害她,尽管这样,他也没想过要放弃她。直至有一天,他回家看到儿子不对劲,小身子不停抽搐着,经医生抢救后才勉强救过来。原来,这个疯女人竟然将自己的药片放在儿子的牛奶里面喂他吃!他那时才真真切切地对她绝望了,同时,对她的恐惧感与日俱增。儿子虽然救回来了,但心脏却严重受损,小小年纪就得天天吃药,隔一段时间还得去医院做治疗,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衰弱下来了。看到儿子的惨状,他不愿意再管她了,更确切地说,他不敢管她了。他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被她不知不觉给毒死,而出于好心邻居最多只会将他葬在公墓里,连个名字都没有,孤独地腐烂,逐渐成为不知名白骨。 今天她回来了,他没心情看球赛,关了电视机就回房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薇恩从身后抱住他,喊他的名字,反复地,直到将他吵醒。 “怎么了?”他只好回应她。 薇恩开始哭了,“瑞凡,你变了,你都不爱我了。”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难道要骗她我其实还很爱你吗?早在出国前,他就认清了自己的心,尽管他知道自己会后悔,但没想到会如此这般深深痛恨那个愚蠢的自己。 薇恩看到他没说话,病又犯了,她拿枕头就砸过来,床边柜子的东西更是被她一扫而下,发出兵兵乓乓的响声。他疲于应付她了,转身侧睡,希望她可以消消停。她没消停,继续在房间内砸东西,但隔壁房的儿子却被惊醒了,发出微弱的哭声。 他对小儿子的哭声很敏感,赶紧爬起来朝隔壁房间跑去,发现儿子果然一抽一抽的,小脸蛋苍白得不行。 他连忙拉开抽屉找药,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起那瓶药,握在手里,她重复问那个问题:“瑞凡,你还爱我吗?” 他急了,朝她大喊:“疯婆子,快把药给我,你要害死你儿子吗?” 她呵呵笑:“原来小三竟是我儿子,就是因为他,你才不爱我的是不是!你要药是吗?我就偏不给你!”说完她就将药用力地扔出窗外。 他瞪大眼睛,狠甩了她一巴掌,力度大到让她向后踉跄了几步,直退到墙角处才堪堪止住。 他心急如焚,立刻跑到下面的草丛里找药,但没等他跑下楼,她的存在就让他觉得很不安。于是他又跑回去,在墙角处找到她,大力地将她扯到楼下,以免她再次伤害儿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但在楼下茂密的草丛里,在暗淡的月光下要找到一小瓶药很不容易。儿子原先还能弱弱地哭几声,现在却是完全听不到了。 他很害怕,决定上去抱儿子去医院,没走几步,他就感觉到脚下有踩到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那瓶药! 他欣喜若狂,捡起药就往楼上跑,那个疯婆子也跟着他跑。 推开儿子的房门,房间里静静的,他慌乱地跑到床边,扭开药盖子,手滑抖了一大把药出来,拿起床头的保温瓶到了一杯水,扶起儿子将药塞到他嘴里,往他嘴里倒水,但不同以往的是,水没被咽下去,弄湿了一大片。 “oliver?oliver?”他颤抖地将手放到儿子鼻子下,发现竟断了气,他知道儿子活不长,但真正死在他面前时,他还是不能接受,为了这个儿子,他几乎背弃了他所有的亲人,这三年来,他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跟信仰,是支持他努力下去的动力,如今他轻巧就死了,那他怎么办?他该何去何从? “oliver,oliver,oliver……”他疯了似的叫他的名字,一次次为他做心内压,为他做人工呼吸,但小儿子仍是没有动静,他真的死了。 黎薇恩忽然突兀地笑起来了:“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受苦了……”她神志不清地跑出去了。 他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大声哭起来,放弃安真的时候他没哭,失去工作的时候他没哭,一次又一次被黎薇恩伤害的时候他没哭,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天地一下子就崩溃了!小儿子的死亡让他觉得,从背叛安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错了,他忍着所有人的白眼走了一条不归路,这三年来他一直在蒙蔽自己,而现在,小儿子死了,他再也没法欺骗自己了。 迷茫中,他忽然想起了安真,对,也许安真还在等着他回去,萌萌还在等着他这个爸爸。一想到这个念头,他就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到她们! 匆忙办完儿子的丧事,他坐上了回台湾的飞机。 在飞机上,他一直忐忑不安。自从去了美国以后,他就没勇气再去关注台湾的新闻了。他很怕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他怕连最后连这一个后想也没有。 下了飞机,他不敢打电话,直接就来到了那幢住了十年的房子外面。他没有勇气敲开门,一直躲在巷子里面暗暗观察着,希望能悄悄见她们母女俩一面。 但是,他从早等到天黑,房子里也没有人进出,甚至连等也没开。 难道她们出去玩了,还是去爸妈那里了?他无法,在附近的旅馆租了一个房间,窗口正好能看到他们家的大门。 一连三天,他都没能等到人。终于,他沉不住气了,看到以前熟悉的高老大爷出来散步,忙上前问:“高爷爷,你知道安真她们一家去哪里了吗?” 高大爷透过老花镜,微微眯眼,问:“你是她们的什么人哪?” 不怪高大爷认不出他,自从儿子死后,他再也没有剃过胡子了,密密的胡子将他的大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他犹豫了下,说:“我是安真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 高大爷说:“年轻人哪,你肯定好几年没联系这家人了吧,安真这孩子前几年就不在了。” 他惊诧问:“不在了,那在哪里?” “就是过世了。”高大爷解释说。 他彷如晴天霹雳,“过世?她那么年轻,怎么会过世?” 高大爷同情地说:“好像是前三年的事情了,我记得那天温瑞凡那个臭小子离开的时候,小萌萌跑出去追着要爸爸回来,没想到转角处有车迎面驶来,可怜的安真为了救小萌萌就被撞死了,真惨哪!这件事当时很轰动,记者刚好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你都没看新闻吗?” 他一时受不住,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她们家的女儿萌萌呢?她怎么样了?” “好像是被小姑子收养了,这小姑娘真惨啊,年纪小小就看到妈妈惨死在眼前,你想知道的话,上网就能查到她们家的新闻。”高大爷看到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节哀。”然后背着手慢慢走了。 他恍惚地回到旅馆的房间,打开电脑,三年前安真的一桩桩的新闻在眼底播放着。 “最美妈妈飞扑救女,惨死车轮下”“前夫父亲向亲家下跪,哭说教子无方”“谁来救救你,失语的小萌萌”“小萌萌接受催眠忘尽旧事重获新生”“小姑子怒骂记者,呼吁为小萌萌留一个生存的空间” 他再也看不下去,心里的防线完全被击垮了,痛声哭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后来,他有去看过萌萌,等在她的小学门口附近,他看到了她。她样子没怎么变,就是瘦了很多,再也不复以前圆滚滚的模样了。壮壮在前面跑着,回头看着她还是慢悠悠地走着,不由得大声催促:“乐乐,走快点,爸爸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原来她已经改名叫乐乐了吗?那很好,让他们的萌萌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过一生,也许是安真最后的希望。 他默默地回头,慢慢地往回走,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弟弟,你等等我!” “不等你了,你应该改名叫慢慢!” “呜呜,我要向妈妈告状,说你欺负我……” …… 半个月后。 “以下是一则新闻,荒废了三年的最美妈妈谢安真的旧居里饿死了一个流浪汉,足足死了半个月后,尸臭味才引起邻居的注意,报警向警方求助。目前,警方已通知谢安真的家属来协助调查,本台第一时间跟进这个事件。下一则新闻,国际石油价格……” 在这个世界上,地球并不是以你为中心转动,没有你,地球也不会因此而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上过一门课叫《红楼梦与中国文化》,老师在阐释宝黛爱情的时候说,在这个世界我们都是不完整的,必定有适合我们的另一半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着。有些人幸运等到了,而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找到。而我恰恰觉得,最痛苦的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那些人,不清楚爱情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可以让人欲生欲死,但以伤害别人获得的爱情我想是不会长久的。 第49章 番外:红玫瑰白玫瑰(思想稍悲观慎入) 期中论文: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笔者:周筱 蓝星古东方有一个很著名的诗人六世达/赖仓嘉央措在其作品《十诫诗》的第五戒写道: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也许这样的感情观很悲哀,以相爱为始,终止于相弃,但很多时候,那些看似浪漫美好的感情往往却总是应了这一句箴言,无疾而终。童话里都说王子公主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一直幸福下去呢? 温瑞凡很平凡,但他与谢安真的婚姻却是世上许许多多家庭的缩影。他曾经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他没有背叛家庭的话,也许在他年老的时候,他会平淡却满足地陪老伴漫步,共同回忆他们快走完的人生路,互相对彼此说感谢一声有你。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温瑞凡犯了绝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贪心。 男人都是贪心的,他既想要白玫瑰也不愿放弃红玫瑰,无论是得到哪一枝,他永远都会对那一朵被放弃掉的花念念不忘,或许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飞蛾般追寻那一团孽火了,纵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一扑很可能就粉身碎骨,回不了头了,但他仍义无反顾要背弃自己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直到真的撞了南墙了才死心。 温瑞凡如果一直是一个坏男人,也许谢安真也不会为他的背叛如此伤心,可是,他却一直是一位洁身自好的模范丈夫。这样的好男人犯了错,反而比屡屡出轨的男人更让妻子无法接受。他给妻子一个忠诚美好的婚姻,让人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可以放心相信的,是可以完全将感情交付的,可有一天他忽然不再忠诚了,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作为他的妻子,面临的不仅仅是来自身体的背叛,还是对她所付出的信任的嘲讽。这就是为什么有女人宁愿选择离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也不愿再原谅背叛了她却明明还很爱的男人。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有对完美的追求,倘若这份感情已经被别人啃了一口,那么放弃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温瑞凡不是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但他比那些男人还更不可原谅。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跟黎薇恩的感情观,那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其实,他跟黎薇恩都是同一种人,只不过黎薇恩的偏执将这句话直白夸张演绎出来了而已。 温瑞凡从小就是高材生,毕业以后进入大公司工作,很快就爬到经理的位置,然后顺着年少的梦想娶了谢安真,组成一个平凡却幸福的家庭,生下了女儿萌萌。他的一生似乎已经完满了,什么都不缺,只需要守着女儿慢慢长大,等某一天老了就可以享清福。他的每一个人生步骤走得是如此的顺畅,他没尝过失败的滋味,没感受过求而不得的痛苦,几乎是只要他想要,他就能得到想要的。他被家人宠坏了,被妻子宠坏了,被目前为止顺利幸运的命运宠坏了。于是,当有一天,他被人生计划之外的人闯入的时候,他就想尝尝这脱轨的滋味。 若说他真的深深爱上了黎薇恩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黎薇恩身上有一种他从没尝试过的疯狂的味道,他已经过腻了这种永远平静无波如古潭般的生活,希望能尝试一下与之前三十年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生。确实,与黎薇恩相爱确实带给他不同于跟谢安真在一起的感受,那种感情不为家人朋友甚至上司所认同,他们只能背着众人在黑暗中相互慰藉,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这份爱情感天撼地,每一次见面仿佛都是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次,他们感觉没有明天,只能把握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绝望,疯狂……却快乐着。最终,他被这一时的激/情蒙蔽了理智,他不想去再计较其他无关重要的东西,只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这一份爱情能公诸于众,被世人所认可。所以,他不惜去伤害嫁给他已经十年,为了他付出了全部感情的女人,以及,那个一直被他放在心底宠着的小女儿。不能否认的是,鼓励他义无反顾作出这般决定的,更多的还是潜意识里仗着她们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宽容与偏爱。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但隐藏在他内心里的想法,就是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随时抽身回到原点,修正自己走歪的路,从新开始生活,他有恃无恐。 很快,当他忍受着周围所有人不赞同的目光与黎薇恩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其实隐约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如今他得到了,理智重新回归。他开始衡量,他放弃了这么多换来的这段感情到底值不值得。更有甚者,他根本就没有爱上黎薇恩,他仅仅是爱上了叛逆的感觉,而黎薇恩恰好为他提供了一个做叛徒的机会,让他可以尝到了这种新鲜的刺激的背叛了所有人的快/感。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出轨,却选择了什么都不如妻子的对象,更多的时候不是因为真爱,而是因为新鲜,因为他渴望打破一成不变的人生规划。当他已经觉得这段感情不再让他觉得新鲜了,又开始怀念过去了。这其实也符合仓嘉央措所说的“不相爱就不相弃”,“爱情”的存在就是为了背叛,保质期一过,新鲜感消失了,然后爱情也到头了,也许永恒的爱情也是存在的,但只因为它的保质期比一般的要长得多。 相爱,相弃,相负,不见,然后,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系统虐虐:原评分85(思想稍稍悲观),扣除30,最后得分55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故事《珠光宝气》,cp为贺叔与jassica。 第50章 渣夫贺峰1 影像出现: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是亮的,一个年约六十岁却儒雅贵气的男人坐在后面,双手交叉,沉默地思考着。短发明艳的女人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撒娇道:“martin,泰国那边的话事人怎么说?”男人不耐烦地扳开她的手,责怪道:“jessica,我以为你有能力担起大梁才会任命你担任天堃的代理主席,岂知你连小小的秘密都守不住,竟然让terence知道我们的私帮生意,处处下绊子,累我在你身后为你收拾手尾。”女人很是歉疚,软下声音道歉:“sorry,martin,我没想到terence会这么不留情面……”男人用力拍了一下书桌,吓了她一跳:“没想到没想到,你有什么事情是能想到的。jessica,别再让我失望了好不好?”女人沉默片刻,露出勉强的笑容:“我知道了,martin,我这次一定不会再令你失望,荣信达私有化计划已经在进行中,很快就能取得成果了。”“你出去。”女人再也不能维持表面的笑容,她轻叹气,关上房门前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眼睛有些许湿润。 他怒目瞪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竟让她觉得他有杀死她的冲动。“martin,你信我,我跟窝可真的没什么……”“啪!”她的脸被大力甩到一侧,传来又痛又辣的感觉,她捂着脸,不可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打我?”他冷笑,“我打你又怎样?你敢说跟石泰和那个臭小子没一腿?没一腿你会留住他送给你的那些魔术垃圾?没一腿你会讲大话骗我回康家看你妈?没一腿你会穿成这样在大晚上甩开保镖出去?”她流泪,大声反驳:“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些魔术道具是窝可送给迅迅的,你不喜欢我可以扔掉,我这么晚出去是因为……”“martin,你为什么要打小妹?小妹,你没事吧?”透过监控录像发现小妹无力地对抗着举刀相向的贺峰,康雅言立即慌忙赶了过来阻止。贺峰仍死死盯住康雅思,咄咄逼人质问道:“你说啊,穿成这样不是去勾搭男人是去做什么?”康雅思看到大姐出现了,到嘴边的话无法说出来,“总之,我没有背叛你!”贺峰冷笑,看着她的眼神冰冷无比。 “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太太,只要她一出这个大门,我都要知道她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贺峰面无表情说,可紧紧握住的拳头透露了他的愤怒。norman有些迟疑:“贺生,这样不好吧,如果给贺太知道……”“让她知道又怎样?她今时今日一切都是我给她的,我就算找人跟踪她,骂她,打她,她都要给我受住。”norman感受到贺生语气中的不容否定,点头出去,转身却去了康雅思的办公室将此事添油加醋告知她。“jessica,贺生已经变了,他对你有的只有不信任,只有控制欲,你再跟着他是没有幸福的。虽然我没有贺生这么有本事,但我爱你,相信我,离开贺生,我……”“你给我收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出去!”康雅思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强势地命令说。岂料norman胆大包天,不仅不出去,竟然还试图非礼她,她情绪不受控制,尖叫道:“滚!快给我滚!”狠狠推开他,打开办公室大门用力指着门口。“小妹,发生什么事?”康雅言刚好在门口,见此关心地问。norman无奈出去,她立即关上大门,连大姐也不愿再理会,贴着门缓缓下滑,痛苦地抱着自己颤抖。“贺峰,贺峰……” 周筱关闭光幕,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系统虐虐乖觉地拉出任务栏。 身份:康雅思(jessica),女,33岁,香港天堃集团主席贺峰之妻。 技能:社交,鉴赏油画。 悲剧程度: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对相差了三十岁的老夫少妻在几乎是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就彼此有了好感,随着渐渐的相处,他们最初的悸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喜欢。经历了各自家人的反对与阻挠,他们分分合合,最终还是不顾人言选择了在一起生活,还生下了爱情的结晶迅迅。可是,这段忘年恋并没有美好多久,贺峰经过菲律宾绑架一事患上创伤后遗症,而且越发严重,最后竟发展到连亲密如儿子、妻子都不敢相信。他为自己的年纪感到深深的自卑,越来越怀疑妻子康雅思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结婚的。如今她已经掌握了天堃的大陀,自然就无所顾忌,会找比他更年轻的男人恋爱。在这样不断加深的猜忌下,夫妻感情岌岌可危。 任务:请在一个月内治疗好贺峰的被害妄想症,修复夫妻感情。 辅助工具:迅迅。 周筱有些感叹:这会儿是真正用到我的专业的时候了。 但此刻系统虐虐跟她的关注却不在一个点上:迅迅好像是男的吧,他居然没被任务栏给屏蔽,难道林大神异性对象也会分年纪大小吗? 周筱鄙视之:喂喂,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 系统虐虐嘻嘻笑:尽管觉得不太可能,但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深深的预感林大神这次会跟你做亲戚呢。 听到这,周筱觉得有一件事非八一八不可:虐虐同志,你有没有发现随着课程的推进,我的课程难度越来越大,而林大神的却越来越儿戏啊,难道系统将难度都加到我这边了? 系统虐虐觉得他很有必要为系统平反一下:本来课程考核就是越来越难才正常啊,你见过越来越容易的考试安排吗?至于林墨,他本来就毕业了,谁知道他在这个系统是不是为了考核啊?也许他早就知道这次的系统不正常,只是进来维持一下秩序呢? 周筱还是有点怀疑:真的只是来维持秩序吗?我总觉得此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系统虐虐无奈:现在代入人物康雅思。 一瞬间,周筱的五感逐渐恢复,最明显的感觉便是麻掉的双臂。她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办公桌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抬起头,因为不健康的睡姿,头还是有些晕沉沉的。没等她整理好自己,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小妹,你还在办公室吗?”大姐康雅言问道。 周筱为自己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很疲累,“我在,进来吧。”她回应。 门被推开了,一位高高瘦瘦的白领丽人进来了。 “大姐,很晚了,你怎么还没下班?”周筱开玩笑说:“你做那么多没用的,我又不会给你加人工。”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姐朝她笑了笑:“小妹,你懂的说别人却不说说自己,你每天工作到那么晚,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周筱感动了,站起来拉住大姐的手:“我会的,大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起天堃。” 康雅言反拍她的手,说:“好啦小妹,你想多谢你这位劳苦功高的大姐呢,就请她吃一顿好的,她现在还没吃晚饭,快饿坏了。” 周筱扬起笑脸:“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她顿了顿:“等一等,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就带你吃大餐。” 周筱回到座位上将手机还有一些明天要看的文件放到手提袋里,“啊,手机没电了。”她惊呼,看了看还在等她的康雅言,她只好说:“不管了,今天应该没人找我吧。”刚拉上链,准备跟大姐出去的时候,康雅言的手机响了,她示意周筱先等等,掏出手机接通。 “二……” “大姐,小妹的手机今天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二妹康雅瞳没等她打完招呼,便急急着问。 康雅言看了看旁边不停打着呵欠的小妹,再加上二妹着急的语气让她觉得一定没好事发生,她没回答二妹的问题,反而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康雅瞳的语气仍然很急促:“是窝可被人打到住院,是贺峰派人做的。小妹今天明明知道的,可她却没有阻止贺峰,任由窝可被殴打,现在好了,窝可被打断了几根肋骨,现在还在急诊室做手术!”她话里不乏对小妹浓浓的不满与埋怨。 康雅言考虑到小妹与martin现在的境况,不想让他们的误会再加深,只好先将此事瞒着小妹再说。她朝二妹说:“她没跟我一起,我现在还有事,等等再给你电话。”说完没等二妹再开口她就抢先掐断通话了。 “有什么事情吗?”周筱心知肚明,但此刻却只能表现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康雅言笑:“没事,是二妹,她说今晚要加班,叫我跟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哦,”周筱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大姐,不是说要吃大餐吗?走吧。”说着她去挽康雅言的手臂。 康雅言有些吞吐:“sorry,小妹,我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今晚陪不了你吃饭了。”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周筱的神色。 果然,周筱有些生气:“大姐,有什么事重要到连晚餐也没时间吃,先吃完饭才做也不迟吧。” 康雅言为难:“不是,没解决这件事我真的没胃口吃饭,我先走了,拜拜。”康雅言不等周筱反应过来,便急急忙忙告辞了。 周筱等她离开办公室才在后面大声叫:“大姐,我送你吧。” “不用了!”康雅言连回头也没有,匆匆消失在电梯口。 周筱等康雅言离开了,才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喂,chris,我收工了,你在地下停车场等我吧。” “好的,贺太。” 第51章 渣夫贺峰2 周筱收拾好东西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忽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进来,橘黄的车灯光让她不由得抬手遮在眼前,不适地眯了眯眼。 轿车在她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车位停下来,而附近一直停泊着的一辆银色的车随即也启动了,缓缓开到她的身旁,后座的车门打开,康雅思的女助手chris赶紧迈了出来。 “贺太,车已经准备好了。” 周筱点点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chris的身上。 “回大宅。” “是,贺太。”chris边说边为周筱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方便周筱上车。 周筱低头,余光不由得扫向那辆刚刚停住的黑色小车,此刻它的车门已经被打开了,出来了一位身穿黑色贴服西装的高瘦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周筱这边。 chris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股冷冷的视线,她顺着感觉望过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一位。 “是小贺生。”她压低声音,向周筱提醒道。 合符常理地,年轻的继母与继子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和谐。贺太与小贺生每次见面都弄得像火星撞地球一样,互相明讽暗嘲谁也不让谁,尤其是虽已三十多岁但仍很幼稚的小贺生,即使贺太没有理会他,他总能主动过来将气氛弄得很僵,久而久之,跟在他们二位身边的下属似乎也变得水火不相容,每次碰面都如临大敌。于是,一见到小贺生,chris就赶紧提醒贺太做好准备。 但这次她的好意落空了。一贯如炮仗一样一点就燃的小贺生面无表情,反而是自家的老板竟然朝他微微一笑,主动示好。令人更加惊诧的是,小贺生接受了她的示好,他居然也微微朝她点了一下头!chris以及双方一直留意他们动静的下属都惊呆了。 小贺生不再像往常一样上前挑衅,他收回一直注视着贺太的目光,迈开修长大腿朝通往楼上的电梯门走去,他的男助手见状赶紧跟上。 目送这一行人离开,周筱才转头对chris说:“走吧。”然后径自上了车,chris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跟着上车坐好。 银色的车缓缓启动,朝停车场门外驶去,而一直守在外面的一辆黑色的小车紧跟其后,很快,这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贺家大宅。 chris注意到后面的情况,暗暗为贺太抱以同情。“果然豪门是非多啊。”她不禁暗想,同时不着痕迹地瞥了身旁靠着椅背坐着的贺太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很正常,并未因此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偷看,贺太疑惑地扫了她一眼,chris赶忙正襟危坐,不敢再多管闲事。 车驶入大宅的停车场,很快停住,chris低眉顺眼为周筱开车门。 周筱弯腰迈出来,对一旁的chris说:“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八点再过来接我。” “是,贺太。” 看着贺太疲倦却依旧挺直的背影,再联想到如今贺生对她的态度,chris不由得为他们感到可惜。原本……这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啊,如今却闹成了这样,难道豪门就真的没有长久的爱情吗? chris的伤感没有持续多久,反正只要他们不离婚,她的上司就是贺太,其他事情也由不得她这一个小小的助理操心。她坐进车,离开了贺家大宅,至此,她一天的工作才算基本结束。 周筱刚进入客厅,佣人彩姐就主动上前接过她的手提袋,跟在她身后问:“太太吃饭了没有?要现在开饭吗?” 周筱往楼上望去,问:“先等等,老爷吃饭了吗?” 彩姐有些迟疑,但还是如实回答:“……老爷他在厨房,他坚持要吃自己做的。”话毕还小心翼翼地观察周筱的神色。 周筱若有所思,她扬起一抹疲惫的笑容,对彩姐说:“我先过去看看老爷,你准备开饭吧。” “是,太太。”彩姐替她将手提袋放好,顺从地离开了。 周筱拐过客厅,进入厨房。 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可厨房里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壁灯,昏暗的灯光里,贺峰正背对着她动作缓慢地将蔬菜与火腿铺好,盖上方面包,然后拿刀慢慢顺着方面包的对角切着,刀剑穿透面包,在砧板上发出咝咝的声音,可见他用力之大。 周筱没有贸贸然上前打扰他,直到他终于放下刀具,拿起三文治开始进餐,她才开口说道:“martin,你吃这个有营养吗?” 贺峰不理会她,依旧慢慢进餐着。 她忽然“扑哧”一笑,开口道:“你亲自下厨无非是怕有人下毒害你,但是martin,你有没有考虑到,你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下人去采购的,你一直坐在家里,怎么就相信要害你的人不会在食材上做文章呢?” 贺峰的身体顿时一僵,嘴里的三文治如鲠在喉。 “martin,我出去吃晚饭了,你就好好吃你的三文治吧。”周筱说完这句话准备转身离开,可贺峰的话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jessica,你今日说话阴阳怪气,是不是很恼怒我伤了你的奸夫?” 周筱停住,挑眉道:“哦?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奸夫?” 贺峰冷冷一笑,说:“别扮傻了,石泰和被我打到入医院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居然能忍住不去看他,看来你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啊,jessica。” 周筱一愣,然后低声笑起来:“martin,我有奸夫这件事真的让你很介怀啊,竟然可以让你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走出大宅也要出一口气,看来以后我真的要找几个奸夫来刺激刺激你,或许你的心理病就不药而愈了呢。” “你敢!”贺峰怒瞪着她,握着三文治的双手气得不自觉颤抖起来。 周筱收敛住笑容,说:“martin,你明明就知道我跟窝可不可能,却偏偏找他发泄怒气,你伤他我不管,但你不应该怀疑我,否则有一天,我就算真的有奸夫也是你给逼的。”她转身,“对了,我学到的一切都是你教的,包括阴阳怪气。”她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留下贺峰独自站在厨房里,神情变幻莫测。 周筱来到餐厅,见到彩姐正站在饭桌旁,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中式菜色。 彩姐见到周筱过来,恭谨地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拿起碗替她舀汤。 “太太,今晚的是白鸽炖花旗参汤,你最近辛苦了,最适合给你滋补一下。” 周筱不发一言,捧起汤碗慢慢品尝起来,可只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你收拾吧,我今天没胃口。” 彩姐好言相劝:“太太,你现在工作那么忙,如果不按时吃饭的话身子会顶不住的。” 周筱笑看向她:“彩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你先热着,等我饿了再吃吧。” 言已至此,彩姐也没话可说了,只得听言把饭菜撤下去。 周筱起身,正想准备上楼看看儿子迅迅,但放在客厅里的手提袋里传来了手机铃声,她只得转身回来找出手机,发现是石泰和打过来的电话。 “你好……” “康雅思,就算你跟你老公怎么耍花枪,ok,这是你们的夫妻情趣,没人有权利阻止,但是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哥,我哥是傻,爱上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但这不意味着他任由你们夫妻来糟蹋!” 周筱觉得好笑:“泰川,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石泰川似乎是没有料到康雅思翻脸不认帐的本事,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怒气更甚了:“康雅思,你竟然还在给我装傻?雅瞳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你今天一大早就知道贺峰要伤害我哥了,但你竟然狠下心瞒住我哥让你老公打他出气?你知不知道我哥现在被你老公打得断了几根肋骨,现在还昏迷不醒!” “石泰川,我对泰和被打一事感到很抱歉,但是,你要认清一点,不是我打的他,是martin,你若是有什么怨言就找他申诉去,找我是没有用的,我也是受害者。还有,你以为泰和被打你没有功劳吗?你就不需要付一点责任吗?” 电话那头的石泰川被气笑了:“你认为我有什么责任?没今早认清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亦或是没能及时阻止我哥认识你这个贪慕虚荣铁石心肠的坏女人?” 周筱望向厨房的门口,压低声音说道:“我跟martin今时今日闹成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多得了你老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她却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来挑拨我们夫妻啊,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石泰川噎住了。 “还有,你别以为你现在坐上了宝仑ceo的位就天下无敌,我看你是被别人耍得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竟然还乐在其中。” “你知道什么?”石泰川感到了她话里意有所指。 周筱吊足了他的胃口却不直接回答他:“谁在背后指点来挑拨我跟martin不和,你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石泰川装作听不明白,反问道:“我怎么知道要做什么?” 周筱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隐含着无奈与容忍,彷佛对方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will,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大家挑明来说吧,我要死之前跟宋世万联系的电话录音,别跟我说没有,这话说出来大家都不相信。你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坐山观虎斗的本事,别反过来被宋世万耍了也懵然不知,害了你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你大哥就不好了是不是?我不能保证下一次martin还会手下留情,都时窝可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了。” “你威胁我?” “你也可以看做是公平交易,只要你亲自将录音交给martin,我也会将你想要的给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说完这句,周筱便收线了,而前方的厨房门口,贺峰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怎么,确认你的奸夫没被我打死了吗?”贺峰讽刺地问。 周筱呵呵一笑,嘴里却说着与表情截然相反的话:“martin,你再污蔑我的话,小心我真的给你一顶绿帽子戴戴哦。” “哼!”贺峰黑着脸,转身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24号去考国考去了,今天才回到家,一回来就开始码字了,对不起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第52章 渣夫贺峰3 周筱来到二楼迅迅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保姆正手忙脚乱地哄着迅迅,而迅迅委屈地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周筱问。 保姆赶紧抱着迅迅转向女主人,解释说:“贺太,迅迅闹别扭,不肯洗白白。” 周筱过来抱过迅迅,一岁多一点的他已经有点份量了,偶尔也能听得懂大人的话。 “迅迅,你不乖哦,要每天洗白白香喷喷的才是乖bb哦,妈咪跟你一起洗好不好?” 迅迅依旧扁着嘴,小手揽住周筱的后颈,一副逃避的小模样。 周筱继续哄道:“好啦,我们的迅迅是一个很听话的好孩子,妈咪应承你,明天带迅迅去游戏谷玩好不好?” 迅迅一听,圆滚滚地眼睛立即闪着愉悦的光芒,他咧着小嘴一笑,露出了仅有的上下六颗玉白色的小门牙,“要、要玩,去谷谷,去谷谷。” 周筱受不了他软糯糯却发音不准的调调,立即朝他的小脸狠狠“mua——”了一口,“好,明天一定带bb去谷谷玩,现在我们去洗白白好不好?” 迅迅满意了,伸出手指向他的专用浴室:“白白,白白。” 于是,周筱抱着迅迅进入浴室,保姆紧跟其后帮忙。 迅迅很调皮,每次洗澡都是一边洗一边玩水,总能将为他洗澡的大人溅得一身是水,当替他整理妥当后,浴室里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凌乱。 “贺太,你先上楼冲凉,迅迅就交给我照顾吧。”保姆建议道。 “不好,你也一身水,很容易沾到迅迅身上,我叫彩姐上来帮你,你也先去换衣服。”周筱说完,看到坐在小床里面的迅迅对她咧嘴笑,不由得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语气里含着无限的宠溺:“你这个百厌星(淘气鬼),将妈咪与姨姨泼得一身水很得意是不是?” 迅迅以为是妈咪陪他在玩,笑得很欢了,还伸出小手握住妈咪的手指不放。 “好了,迅迅,你让妈咪去洗白白,然后再回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周筱轻轻挣脱迅迅的小手,起身就要出去,回头看到迅迅还眼巴巴地追随着她,心不由得更软了,回来又抱着迅迅亲了一口,“好了,妈咪真的要去洗白白了,跟妈咪说拜拜。” 迅迅听懂这句话了,小手乱挥着:“拜、拜。” 周筱满意地出去了。 系统虐虐开玩笑说:筱筱,真么喜欢小孩子找林大神生一个去啊。 周筱也适应了系统虐虐老是拿林大神跟她放在一起调侃了:好啊,如果你能说服林大神的话我也不介意啊。 好像失踪了很久的2002:不要脸!我家主人这么高贵美好有气质高山仰止遗世独立,你区区…… 最后的话周筱与系统虐虐都听不到了,因为他们一致默默地屏蔽了2002。 周筱回到主卧,看到贺峰已经窝在床上彷佛是睡着了,她拿了浴袍,直接进入浴室洗澡。当她美美洗完澡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短短的头发的时候,眼尖地看到高高隆起的被子动了动。 她不动声色地坐到梳妆台前,慢悠悠地抹着乳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她站起来,但却不是往床边走去,而是走向门口,握着门把手准备扭开。 “你去哪里?”贺峰虽然没动,但阴沉沉的语气表明他此刻心情很不愉。 周筱没回头,轻声说:“我今晚陪迅迅睡。” 贺峰依旧闭着眼,却冷哼着说:“怎么?做了亏心事不能面对我,拿迅迅当挡箭牌?” 周筱的语气也很不耐烦了:“martin,你可不可以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是,我是不想面对你,那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法忍受你这种猜疑多变的性格了。既然老公靠不住,那么我以后就只能靠儿子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贺峰猛地坐起来,怒瞪着眼前这个今晚频频触犯他权威的妻子,倏地笑了:“好,好,既然你这么难以忍受我,我们离婚!” 周筱听到这话,才回头望向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疲倦与难过。她不说话,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留下贺峰怒意冲天地坐在大床上。 贺峰拳头紧握,上面的青筋凸现,手一挥,床边柜上的台灯被他大力地扫到地下,发出“哐当”的声响,而电线仍连着电源,灯光一下没一下闪烁着,映着他愤怒的脸分外狰狞。 周筱没走远就听到房内的动静,而彩姐也抬起头注意到楼上的情况,触不及防与太太的眼神相接。 “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为贺生检查身体。”周筱可不愿意一开头就将攻略对象给气死,于是对彩姐吩咐道。 “好的,太太。”彩姐显然也意识到是老爷在发脾气,但老爷这近一年身体状况不是很理想,为求保险,还是叫定医生过来随时候命的好。她赶紧应道,转身去客厅打电话了。 周筱觉得今天对贺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刺激过度反而会受到反弹,于是便迈步离开了主卧房门口,由得贺峰在里面钻牛角尖。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宋世万正约见贺峰的助手ringo密谋下一个计划。 宋世万虽已至古稀之年,但他的外表还是保养的很好,身材仍保持得很好,不像一般男人一样人到中年就大腹便便,他穿着合身的西服,头发向后梳起,纵使腿脚不便但却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撑着一个漆黑发亮的拐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还散发着贵公子般的翩翩风度,当之无愧为一个儒雅迷人的老男人。 此刻,他的对面正坐着贺峰最信任的下属ringo,而孙女宋子凌乖巧地坐在她爷爷的身侧,静静地听着爷爷的安排。 宋世万呵呵一笑,显然心情十分愉悦:“贺峰啊贺峰,没想到我只是略施手段,你就将自己搞到妻离子散,正想看看你现在痛苦的表情。” 宋子凌很高兴爷爷能开怀,自从爷爷被贺峰陷害放弃美域高,跑到美国避难以后,他就一直郁郁寡欢了,难得爷爷展颜,她讨好地附和道:“贺峰又怎么会是爷爷您的对手呢?爷爷,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宋世万不是一个有少少成绩就得意忘形的人,他讽刺完贺峰后就收敛住笑容了。 “贺峰与康雅思如今不是最想将荣信达私有化吗?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ringo,想办法给高长胜打通银行贷款一事,高长胜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加上他这么憎恨康雅思,相信他一定不会令我们失望的。还有,既然康雅思一直控制住贺峰,我的好侄儿terrence怎么还能坐得稳呢? elise,适当提醒提醒一下你的哲男哥,让贺峰好好享受一下他儿子的孝心。” “我会的,爷爷。”宋子凌马上搭腔道。 “是,宋生。” 宋世万这才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但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狠色。 贺峰,我宋世万的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夺走的,你从我这里抢走了什么,我加倍还给你。 第二天早上,chris准时过来接周筱上班。 坐在车里,chris开始一天例行的行程报读。 “今日早上有两个会议要开,一个是关于天堃码头动工改建的计划,另一个是荣信达私有化的事项;中午您跟银行家苏先生有约,下午艺思画廊进了一批新作,您说好了要亲自验货……” “chris,将下午的行程空出来,我要陪迅迅去y谷玩。” “好的贺太。” chris低头修改行程表,周筱闭目养神,等待chris叫她的时候,车已经开到公司了。 周筱弯腰出来,刚好遇到了从对面马路走过来的大姐康雅言,她边走边看表,行色匆匆。 “大姐。”周筱出声叫住她。 康雅言这才注意到她,“小妹,是你呀。” 周筱说:“现在才八点不到,你不必太赶,公司的上班时间都没到呢。” 康雅言无奈地说:“昨天我本来打算带今天开会的内容回家做,没想到有事耽搁了,早上九点就要开会了,我还没将资料准备好。” “大姐,你身体还没有康复,不要太拼命了。”周筱关心地说。 “知道了,我有分寸。先不跟你聊了,我上去了,拜。”康雅言说完这句话,便匆匆推门进去了。 “大姐!”周筱想了想,也小跑追了上去,刚好电梯打开了,两人一起进入。 “小妹,有事吗?”康雅言不解问。 周筱有些迟疑,但觉得此刻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只好说:“我有事要告诉你,你开完会以后来我office。” “好呀。”说完,电梯门“叮咚”一声开了,康雅言赶紧出去,别了还朝她笑了笑。 门缓缓合上,将她们姐妹俩隔绝起来。 周筱暗想,这康家三姐妹果然都是为爱痴狂的女人,无论现在她们有多相亲相爱都好,一旦涉及到各自的爱人却是随时都可以反目成仇,而现在,康雅思利用康雅言设计了高长胜,周筱觉得若要继续与大姐康雅言保持姐妹爱的话,还是自己主动交代的好,至少比起大姐从其他人嘴里添油加醋说出的“事实”要罪轻一点。 这一家子都为爱疯魔了。周筱不由得感叹。 第53章 渣夫贺峰4 康雅言沉默地看着周筱,表情平静得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大姐,真的很对不起,就算你打我骂我都没有怨言,只希望你别生气了,你刚出院,生气对身体不好。”周筱诚恳地说,脸上尽是惭愧之色。 康雅言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受伤。 周筱咬了咬下唇,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康雅言面前,忽然对着她直直地跪了下来。 “小妹,你……”康雅言被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料想不到一向倔强好胜的小妹竟会对她下跪认错,表面上的平静再也不能够维持下去了。 周筱抬起头,此刻眼睛里蕴含着泪水,神情悲切,她双手拉住康雅言的:“大姐,我知道这一回事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一己私利就拿你秘密流产的事情要挟沈之澄来帮我阻止高长胜,是,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只一心想着要做一点成绩出来给martin看到,我不能让高长胜阻止荣信达私有化计划,我怕martin再次对我失望,但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大姐,你别不理我,二姐已经疏远我了,我不想你也离开我,我现在真的很辛苦,我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周筱拉住康雅言的手往自己的脸庞上送,泪水潸然而下,神情脆弱无助,彷佛只要康雅言一抽手,她就会支持不住倒下去。 康雅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停顿片刻,最终还是主动抚上周筱的脸,将她斑驳的泪痕轻轻抹去。 “小妹,我不怪你,起来吧。” “真的?”周筱惊喜得又哭又笑,不知如何自处,最后只是紧紧抱住康雅言的腰,将头埋入她怀里:“大姐,谢谢你原谅我,真好,真好……” 康雅言勉强展颜一笑,伸手抚上小妹的头发,说:“傻猪,都做人妈咪了,还爱哭鼻子,小心迅迅笑话你。快起来吧。” 周筱听话地站起来,也为刚刚自己的表现感到难为情,她弱弱为自己反驳:“大姐你别笑我了,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一时间控制不住就……”她没有往下说下去了。 其实康雅言心里还是不太能原谅小妹这般自私的行为,纵使她嘴上说不怪罪小妹,但终究还是意难平,只是如今想到小妹的处境,身为大姐的她也只能大度说没关系了。 “martin的病还是没有起色吗?” 周筱苦笑:“就是那样了,他总是怀疑我对他不忠,我现在去哪里都有保镖跟着,他时时刻刻都要掌控着我的行踪,昨天更是将窝可打到入院,我都没脸面对窝可了。” 康雅言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放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周筱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没事说:“好啦,我现在要赶紧工作了,否则下午就没时间陪迅迅去游戏谷了。” 康雅言一听到“游戏谷”一词,立即想起上个月陪迅迅从游戏谷回家的途中被麦太袭击的事情,心有余悸问:“小妹,你怎么还敢带迅迅出来玩,就不怕再次遇到麦太那件事?” 周筱无奈地说:“难道就一直将迅迅关在家里吗?这对小孩子的成长不好,他需要接触更多的同龄人,况且麦太不是被norman叫人带到大陆看管起来了吗?不会有事的。” 康雅言仍然不放心,自从她流产以后,这个与她那无缘的bb几乎同一时间出现的外甥就被她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疼爱,可以说,她带迅迅的时间比他亲妈还要多,自然最不希望迅迅再次出事。 “norman办事我不放心,你都知道他对你有私心,谁知道他会不会留一手好用来威胁你呢?” “就是因为他对我有私心,他就不会希望我出事,放心啦大姐,反正有martin派来的保镖跟着,即使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会处理。迅迅闷在家里一个月了,最近脾气变差,是时候带他出来透透气。” 康雅言说服不了小妹,只好提醒说:“那你们要小心……要不要我陪着?” 周筱笑:“大姐,你下班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觉,你看你的黑眼圈都有多明显了,别又熬出病来,到时阿爸阿妈饶不了我。” 康雅言只得应下:“那我先出去了。” “好。” 康雅言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正想出去的时候,周筱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 “对了,大姐,我取消了norman去菲律宾的调令,现在通知你一声。” 康雅言诧异地回头看着她,问:“为什么?” 周筱:“大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你违反了自己的原则,弄脏了你的手,norman的事情我会解决好,你放心。” 康雅言顿时觉得很累,说:“你决定吧,我不管了。”说着出去了。 另一边,石泰川坐在宝仑集团最高的一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转动着转椅,犹豫再三,终于拿起座机拨号。 “will,考虑得怎么样?” “如你所愿,我会去见贺峰,你来安排吧。” “恭喜你做了聪明的选择,你不会后悔跟我合作的。” 石泰川冷着脸,将电话挂断了。 周筱听到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需要多多磨练才行。 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chris的声音:“贺太,第二个会议要开始了。” “我就来。”周筱站起来,翻了翻叠在桌面上的文件夹,抽出其中一个,才迈步离开。 走在天堃的走廊上,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在地板上,照耀在周筱身上。忽然,她似有所感,精神力穿透重重楼板俯视而下,看到terrence正目不斜视地在公司大堂往电梯门走来,而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纤细苗条的时尚美女,看到他的出现,她欣喜地朝他一路小跑而来,企图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不料给他忽然爆发的冷气给震慑住了,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却再也没有勇气挽上去了。 周筱忍不住“扑哧”笑了。 terrence停住了脚步,抬头直直向上望,与她的眼神将交接,她竟从中看出了他此刻心情很不愉悦,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委屈?周筱顿时一愣,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贺太?”跟在身后的chris不明白贺太为何忽然停住脚步,出言提醒。 周筱收回精神力,脸色有些发红。“走吧。”她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说,重新迈动脚步。 chris不疑地跟上。 周筱一天都心不在焉,连演戏也懒得遮掩了,脑海里反复浮现那个眼神,越是细细斟酌,越是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萌?周筱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雷了一下,真是太荒唐了!她赶紧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可她的大脑却不受控地顺着这个想法发展下去,甚至还自动自觉地分析出了那一个眼神所蕴含的信息: 我都被人骚扰了,你竟然还笑? 周筱赶紧伸手捶捶自己的额头,不要再想下去了,越想越离谱了喂! 系统虐虐捂嘴偷笑:筱筱,也许这不是乱想,而是林大神真正的想法哦。 周筱疑惑:哦? 系统虐虐:你的精神力是林大神给予的,只要他愿意,你就有可能感受到他想表达却没说出来的心思哦。 周筱:你是说,刚刚我想的那个信息就是他想的?! 周筱错乱了,一直以来存在于脑海中狷狂冷魅的林大神形象顿时受到了冲击,原来私底下的林大神是这么的……可爱? 没等她细想下去,一只胖乎乎的软绵绵小手突然“啪”地拍在她脸上,她一低头,看到了怀里恶作剧完的小孩正咧咧嘴笑着,似乎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筱回过神来,用力揉了揉他那只罪恶之手,无奈说:“bb,你又不乖了,妈咪叫司机叔叔转回去,不带你去谷谷玩了。” 小孩一听急了,一下子就泛出泪光:“不,要去,去谷、谷。”他扁了扁嘴,作势大哭起来。 周筱见玩过头了,连忙安慰道:“好好,一定陪bb去谷谷玩,妈咪刚刚是骗你的,是妈咪不好,妈咪自己打嘴嘴。”说着抓起迅迅的小手高高甩起,却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迅迅一下子忘掉了妈咪刚刚的威胁,又露出了仅有的几颗小乳牙。 保姆一直坐在旁边小心守着,见迅迅笑了才放心舒一口气。 车驶进儿童娱乐城的停车场,缓缓停下,可车上的人却没有动静,直到后面跟着的一辆车上的两个身穿西装的高壮男人过来为其开门,护着车里的人出来。这一伙人走在喧闹的游戏城里很是显眼,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尽管掩饰了自己的惊讶与好奇,但眼神却不由得随着这一伙人移动着。 儿童娱乐城的经理bob是一位年纪轻轻却手段油滑的男人,他自收到命令后就一直等在大堂里,见到贺太立即迎上去。 “贺太,请走这边。” 经理殷勤地领着贺太一行人往高层专用的电梯走去。 “bob,这一次我们不要清场。”周筱说。 经理正按着键让所有人都进入电梯,一听到周筱的要求立即笑容满面地回答:“是的,我们为二少准备了一个游戏室,里面的小朋友都是我们公司的贵客,保证二少跟他们玩得愉快。” 来到事先准备好的游戏室,两名保镖自觉地站在门口守着,经理带着抱着孩子的贺太以及保姆进去。 游戏室很大,不值得像一个小型的森林。里面早有小孩子在嬉闹,而旁边一般都跟着他们的家长,时不时为各自的孩子擦汗喂水,整间房子充满里童声笑语。 迅迅早已被吸引住了,挣扎着要从妈咪的怀里下来,要加入同龄小朋友一起玩。周筱顺着他将他放下地,迅迅立即兴奋地追着一名从他眼前经过的小朋友,跟着他一起玩。 “看着他。”周筱吩咐保姆说。 保姆拎着装着迅迅必需品的蜜蜂小书包追上玩疯了的迅迅,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周筱见状,放心地去家长休息区的沙发上坐。正有说有笑聊着天的家长们见到她过来,纷纷噤声站起来。 “贺太,你好。” “贺太。” 周筱微笑点点头,说:“坐啊,大家继续聊天,不用在意我。” 家长们重新坐了下来,但气氛有些沉闷,再也不复原来的活跃了。周筱也没再说什么,找到一处沙发坐下来,静静闭目养神。 保镖回头透过玻璃大门注意到这一幕,摁通扣在耳朵上的通讯设备,报告说:“贺生,贺太将迅迅少爷带到游戏室玩,少爷由保姆带着,贺太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里,暂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靠近。” “……继续监视。” “是,贺生。” 第54章 渣夫贺峰5 高长胜从办公室的酒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酒,塞上木塞子,拿起高脚杯缓缓向沙发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谢谢。”那男人接过酒,朝他轻轻碰杯,闭眼闻了一下,随即小抿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酒。” 高长胜笑了:“mike,我这个人呢最讲义气,有好野一定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搵钱也一样,有钱大家一起赚,怎么样?这次要不要一起玩?” mike睁开眼睛,笑着说:“calven,我一向看好你,但你要知道,银行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对全公司负责,绝对不能有一点行差踏错,更何况,今次与你打擂台的是贺峰,他一声令下,要捏碎我这间小小的银行易如反掌,我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高长胜含笑侧着头,抿了抿一口红酒,才说:“mike,你错了,跟我对阵的不是贺峰,是康雅思,贺峰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康雅思是挑不起天堃这个大梁的。更何况荣信达并不属于天堃的生意,贺峰也不会明目张胆出面跟我们抢。赚钱肯定是要冒一点风险的,mike,你不会固步自封,守着那一堆钱发霉吧。” 银行家mike哈哈大笑:“好,calven,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性格,够干脆!好吧,这个游戏我加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高长胜与他碰杯:“当然不会,你唯一烦恼的就是该怎么点钱点到手软。” 两人相视一笑。 周筱抱着熟睡的迅迅回到大宅,就发现屋里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保镖站岗。她默默地将迅迅安置好,吩咐保姆替他擦擦身子,然后就下楼在大厅中坐等客人。 不知过了多久,三楼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石泰川从贺峰的书房里出来,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在保镖的目光中往楼下走去。 经过客厅沙发时,他朝周筱冷哼了一声,面带讥讽地往门口走去。 周筱对此并不恼怒,起身往楼上的主卧走去。 此时,书房里的贺峰正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脑里传出的录音。 “,是我,宋世万。” “……你找我有事?” “听说你病重了,毕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友,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宋世万,我对你太了解了。不要再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怪不得你陪在贺峰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打动他,反而是给康雅思这个拜金女人给捷足先登了。” “我要挂机了。” “呵呵,先别急着挂机。,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哦?” “别否认,,你看看你现在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而贺峰却利用你的信任挤走了我,现在娇妻幼子伴随左右,人家过的是神仙快活的日子,你就只能一个人守着他根本不在意的小岛孤独地等死,你甘心吗?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白白浪费在贺峰身上这么多年的时光讨回公道吗?” “,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死了,贺峰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甚至很快,就会完全将你这个人完全忘掉,你是时候做些什么,让他一辈子都记得你,让他不要那么心安理得地与康雅思快乐生活在一起,你既然都得不到他的心了,为何不让他永远忘不了你呢?” 不再说话,录音里传来她轻轻的呼吸声,不久后,随着一声“啪”的声音,电话挂上了。 电脑里的音频已经停止了,贺峰靠着椅子而坐,久久没有动静。 对讲机里忽然发出声音,“贺生,太太刚刚在主卧的电脑里给石泰川的邮箱发送了一个文件。” 贺峰缓缓开口道:“传过来。” “是。” 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申请接收的对话框,贺峰点击,文件接收成功。将鼠标点击至文件夹,发现又是一个音频文件。 “宋小姐,听闻你这一次为了博取石泰川的信任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音频中熟悉的声音令贺峰的瞳孔不自觉放大。 “姚先生,我哪里及得上你,我最多就是牺牲一下名誉,samson那个二世祖吸/毒high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他强/奸我他就憨居居信了,这么容易我就赢取了石泰川的愧疚感。而你呢,假装逃跑骗贺世伯说是terrence绑架的他,你如果戏假一点,让贺峰看出点什么,那就是分分钟要命的事情了。” “ringo,elise,你们在聊些什么?”宋世万的声音。 像是故意一般,音频放到这里就结束了,让人无法得知这三个人到底密谋了些什么。 贺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良久,他拿起电话拨通norman的电话,在他接起的那一刻又马上挂上了。 贺峰站起来,缓缓步出了漆黑的书房,往主卧走去。 一推开门,恰好碰到已经洗好澡的周筱准备出门。 “你又去哪?”贺峰的语气十分阴郁。 对面的女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说:“我去看看迅迅。”说着她便侧身想出去,但贺峰伸手挡住她。 “我有事要问你。” 周筱见到他满脸寒霜,只好转身房间,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你问。” 贺峰大力地关上门,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却不发一言。周筱被他阴测测的目光看得发毛,只好主动开口:“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吗?” 贺峰冷笑:“你心知肚明。” 周筱无奈地说:“我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ringo是叛徒了是吗?” 周筱恍然大悟,诚实回答说:“没错。” “你竟然就一直瞒着我?”贺峰看向她的目光更冷了。 周筱觉得好笑:“不然呢?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你信任ringo比信任我跟terrence更甚,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傻傻向你告状,我可不想没打击到敌人反而惹得一身膻。” 贺峰看到她这般态度,不由得更愤怒了:“jessica,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老懵懂了,谁都可以来左右我是吗?” 周筱垂下眼帘说:“我没有这般想过。” 贺峰猛地一甩手边的抱枕,“你说谎!” 周筱也终于受不了了,她站起来望着贺峰一字一顿说:“是,martin,我没法说爱你了,因为我爱的martin一直都是自信睿智,什么事情都不会难倒他,我爱的martin是一个有风度爱老婆疼儿子的好男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找老婆出气,连自己都没法面对的自卑老男人!” 她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贺峰呆呆地坐着,仍然沉浸在周筱话里的打击中。 从没有人说过他自卑,他是真的自卑了吗?为了什么呢? 耳边的通讯器响起:“贺生,太太抱着二少爷开车出去了,要拦下来吗?” 贺峰茫然,忽然觉得天地间独独他一人,所有人都要背叛他离开他,就连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一股悲哀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贺生?” “由她去吧。”他疲倦地吩咐道,但心里还是不够踏实,最后又加了一句:“好好跟着她,不要出事了。” “是,贺生。” 康青阳与白筱柔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注视着深夜抱着儿子离家出走的小女儿。看到小女儿脸上遮挡不住的疲累与伤心,康青阳心疼了,开口道:“小妹,你先带迅迅去房间里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周筱默默起来,将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抱得更紧了,往以前的房间走去。 白筱柔忍不住开口教训一下小女儿,被康青阳阻止了:“妈咪,你就先放小妹一马,等明天再审她好不好,迅迅也要睡觉呀。” 白筱柔想到自己唯一的宝贝乖孙,强忍住教训女儿的欲/望,哼了一声就回房了。 周筱推开房门,却听到对面房间开门的声音,她回头,看到了门缝里露出二姐康雅瞳的脸,她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默默将门关上了。 周筱进入房间,将迅迅放在床上,他翻了一个滚,又侧身睡了过去。 周筱觉得有些愧对这个小宝宝,默默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才细心为他盖上被子,然后进入洗手间打电话。 “chris。” “……是,贺太。”chris大概已经睡觉了,此刻被她的电话骚扰醒,声音稍有些迷糊。 “明天来康家接我。” “……哦,好。” “没事了,你睡吧。” “好的贺太。” 直到贺太已经收线了,chris仍有些摸不清状况,她的大脑仍处于混沌之中,握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直到短暂的眯眼以后,她才骤然惊醒,贺太深夜回娘家!这难道预示着贺生贺太要闹分居吗?chris被她的这一想法给惊吓住了,脑海里充斥的都是贺太与贺生离婚,贺太被赶出天堃,自己失业的画面!她此刻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盼望着赶快天亮,自己好前去康家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二更是在凌晨,但这也是二更对不对。。。 第55章 渣夫贺峰6 康雅瞳在贺峰对面坐下来,可能他曾经是自己的公公的缘故,原本来时的怒气与不满在见到贺峰之后已经偃旗息鼓了。 彩姐将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康雅言见状朝她笑了笑,“多谢彩姐。” “不客气。”彩姐恭谨地出去了。 贺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说:“constance,你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康雅瞳终于鼓起勇气,望着贺峰说:“martin,身为晚辈,也许这些话由我来说并不是十分适合,但我今日是以小妹的二姐的身份来跟你对话的。” 她看到贺峰并未因此而不悦,才继续开口说:“我不知道小妹与您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无论小妹做了多少错事都好,她绝不会对不起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所以,martin,我请求您不要再误会小妹了,也不要再伤害其他无辜的人。”说完,她小心翼翼观察贺峰的脸色,发现他仍是无动于衷,很难从他的神色看出他现在的想法。 贺峰慢里条斯地喝了一口红酒,才出声:“是jessica叫你来的?” 康雅瞳着急了:“不是,是我自己想过来的,小妹一点也不知情。我就是觉得,你对小妹的误会太深了,其实小妹真的很爱很爱你,爱到连自己的原则也没有了。可能你不知道,那一次您打电话问我小妹有没有回家看阿妈,我说没有,但其实是小妹去找了高长胜的太太沈之澄,她拿着大姐的流产报告要挟沈之澄,为的就是让她阻止高长胜破坏荣信达私有化计划,所以她不敢在大姐面前向你解释。martin啊,小妹为了你,连大姐都出卖了,你怎么能怀疑她对你的用心呢?就连窝可,小妹一早就知道你那天要去教训他,但为了不让你误会她,她也没有提醒窝可小心……” 本来贺峰听到康雅思为了他出卖康雅言的时候,冷硬的表情有放软的趋势,但一提到窝可,他立马又板起脸了。 他将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站起来背对着康雅瞳,冷冷说:“constance,我跟jessica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回去吧。” 康雅瞳不明白贺峰为何又生气了,但仍耐着性子想要说服贺峰:“martin,你信我,小妹对你真是掏心掏肺,她昨晚抱着迅迅回到康家,尽管她没对我们说什么,但我们都看出来她很伤心……” 贺峰摁了一下电话机,说:“过来请康小姐出去。” “是,贺生。” 保镖立即开门进来,礼貌地对康雅瞳说:“康小姐,请。” 康雅瞳对贺峰感到很失望,说了一句:“martin,你变了。”然后不理会保镖径直出去了。 保镖朝贺峰恭敬地鞠了一躬,退出去,并轻轻将门关上了。 贺峰这才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 周筱歪着头夹着话筒,一边在文件上签名一边对电话那头的白筱柔不厌其烦地交代:“是,阿妈,你只要好好陪迅迅玩就行了,吃食方面保姆会负责的,迅迅有谷物过敏症,你千万千万不要擅自喂那些不知成分的东西给他吃,对了,现在够钟带迅迅出去晒太阳了,你有空的话,可以帮保姆替迅迅搽润肤甘油……” “好啦好啦,你都反复提醒好几遍了,我不懂的会问保姆啦,你忙你的,就这样,拜拜。”白筱柔受不住周筱的啰嗦,抢先收线了。 周筱只好也将电话挂上。 一挂上电话,立即有其他电话进来。 “你好,我是jessica。” “……” 对方不说话,只听到微微的呼吸声。 “hello?” “……jessica,今天带迅迅回来。”是贺峰的声音。 周筱一听火大了,这个命令式的口吻是怎么回事?“迅迅好久没有见到他的公公婆婆了,我打算让他在外家待一阵。” 对方开始语气不稳,也许是又被她气着了:“那你回来。” “我要带迅迅。”周筱拒绝道。 “jessica,你是要跟我唱反调吗?”尽管他的语气很克制,但周筱很确定贺峰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她只得放软声音说:“martin,我只是想我们先冷静一下,考虑一下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冷静过后呢?你要跟我离婚吗?” “martin,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好不好?我是很珍惜我们之间这一段婚姻,我只是想找到一个方法来好好解决出现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你当然不舍得离婚,否则你怎么还可以继续掌控天堃的大权?” 周筱觉得再说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于是说:“我现在很忙,就这样,再见。”她不等贺峰再次开口就将电话挂了。 贺峰阴沉地放下话筒,抬头看到了被两名保镖摁在地上跪着的ringo,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ringo很是惶恐,仰望着已经在他面前站定的这个男人,拼命解释:“贺生,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我是被冤枉的!” 贺峰伸脚狠狠踹了他一下,将他踹倒在地,痛苦地皱着脸,贺峰没有给他缓过来的时间,立即又在他肚子上用力踹踢,招招见狠,毫不留情,很快,ringo就被踹得口吐鲜血,他不顾保镖的牵制,爬过来双手抱住贺峰的右大腿,求饶道:“贺生我知错了,求你放我一马,贺生……” 贺峰彷佛听不到他的求饶,继续踹开他,一下、二下、三下……直到ringo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终被踢到不省人事,贺峰仍没有放过他。终于,他觉得累了,甩手示意保镖将他拖下去,自己扶着沙发坐了下来,理顺呼吸。 但他的心情并未因此而纾解,此刻他手指蜷曲,紧紧握着,咬牙道:“宋世万……你很好……” 被念叨的宋世万正坐在家里,享受着孙女宋子凌的撒娇。 “好了,爷爷,我要出去上课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我打算约terrence好好聚一下。” 宋世万满意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说:“你去吧。” 宋子凌笑着在宋世万的脸侧亲吻了一下,抱起书本朝他挥手:“爷爷再见。” “再见。”宋世万一副有孙女万事足的模样,于是宋子凌开开心心地出了门口。 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摸出手机,见到是石泰川打来的电话,立即换上一副欣喜若狂的语气:“喂,will,找我有事吗?” “elise,我哥入了院。” 宋子凌忧心地蹙起眉头:“怎么会这样?阿和他没什么大碍吧。” “我要现在见你。” “好啊,我即刻过来,你现在在哪里?”宋子凌说完这一句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石泰川正站在她家的大铁门外,握着手机看着她。 宋子凌回过神来,朝他挥挥手。 石泰川将宋子凌载到码头,但到达目的地却一直不下车,宋子凌看到他平静的脸容,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心虚。 “will,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泰川慢慢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锐利得让她不知所措。 她避开他的目光,垂头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石泰川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一直以来,大哥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但有人却伤害了他。” 听到这里,宋子凌顾不得逃避,拽着石泰川的袖子急忙问:“阿和他怎么样?严不严重?到底是谁打伤了他?” 石泰川冷冷地扯开她的手,说:“宋子凌,你别再演戏了,太假了。” “will,你……”宋子凌心口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利用我大哥,他思想单纯,陪不了你这些大小姐玩游戏,你满口应承,但结果呢?”石泰川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要利用我来对付康雅思,或许我心情好答应你也说不定,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大哥扯进来。怎么样?samson是个傻子,你也当我是一个傻子来耍是吗?” 宋子凌低垂着头不说话。 “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最好也不要再在我大哥面前出现,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现在,你给我出去。” 宋子凌抬起头,眼睛里充满泪水:“不是呀,will,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两兄弟,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我说,出去。” 宋子凌拼命地摇头,她自己内心还是对石泰川念念不忘的,只是她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与他形同陌路:“will,你信我,爷爷虽然有叫过我去利用你,但我没有,我为了你违背了爷爷的话,你信我……” 石泰川出来,将宋子凌一侧的车门打开,用力将她拉出来,甩上车门,宋子凌不慎摔倒在地,但她顾不得手上火辣辣的伤痛,拍打着车门:“will,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will!” 石泰川启动车,看也不看她一眼,驾车离开,任由宋子凌跪坐在公路边大声痛哭。 正是因为喜欢她,更不能容忍她这般背叛与利用。宋子凌的再次欺骗,令他们这一对相互喜欢的男女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亲知道如何在文章里添加分界线?教教我呗。。。 第56章 渣夫贺峰7 宋子凌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心情十分低落。可是,让她更加郁闷的是,平日待她好得像亲妹妹一样的贺哲男此刻彷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文件,除了偶尔有助理或者秘书进来让他签名外,几乎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了,抬头望向他,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说:“terrence,你都不关心我了。” 可贺哲男仍是无动于衷,就像机器人一样冷冰冰,自顾自地站起来拉开存放档案的玻璃柜子,将文件归档,又抽出自己想要的,整个过程一眼都没有看一下她。 见到此情此景,宋子凌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始正视贺哲男的变化。 她试探地问:“terrence?你是不是也心情不好?……是因为贺世伯的事情?” 依旧没理会她。 宋子凌的眼睛转了转,随即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模样:“terrence,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小妈搞的鬼。贺世伯现在生病了,那个女人就开始把持着天堃的大权,欺瞒贺世伯在外面为所欲为,想办法将你踢出天堃。如果你再不提醒你爹地,叫他小心那个女人,等到她成了气候,分分钟连渣都没给你剩下。terrence,别跟贺世伯斗气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们父子一条心,斗赢康雅思,别让她的诡计得逞。” 贺哲男还是没有反应。 宋子凌恨铁不成钢,过来将他手中的文件抢走,重重地甩在桌面上。“terrence,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别这么窝囊了,否则等贺世伯去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等贺哲男有所反应,门口就传来一把女声:“什么没有了?” 宋子凌回头,发现竟是康雅思站在门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被当场抓包,宋子凌顿时感到一阵窘迫,但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问。 周筱反问:“elise,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这里是天堃,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宋子凌双手抱在胸前,站在贺哲男身边说:“没错,但terrence不欢迎你,你别忘了,terrence才是真正姓贺,你只不过是一个外姓人,别太得瑟了,等贺世伯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以为你还可以继续做天堃的话事人吗?” 周筱没兴趣跟宋子凌啰嗦,“elise,你先出去,我跟terrence有公事要谈。” 宋子凌觉得很讽刺,康雅思与贺哲男会有什么公事可以谈,自从她入主天堃,terrencede 的职务就成为了一个摆设,以前他不满贺峰如此安排,因而一直都没有怎么来过天堃上班,在外面独自运营自己的酒店页与博彩业,就是听闻最近他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每天都准时回到天堃上班,因而宋子凌才到这里来寻他。 宋子凌望向一直坐在身旁的贺哲男,语气中带着不解与抱怨:“terrence?” 周筱可不给林大神飚冷气的机会,她挑眉道:“还是要我找保安请你出去?” 宋子凌望了望无动于衷的这个男人,又看了看已经冷下脸的康雅思,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发脾气说:“我不管你了!”她气冲冲地抓起自己的袋子,在经过周筱的时候狠狠地撞了她一下,终于离开了。 周筱看着宋子凌离去,将门关上,才转身面向贺哲男。 她堆起灿烂的笑容,朝他打招呼道:“嗨,林师兄,咱们又见面了。” 林墨点了一下头。 周筱问:“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林墨看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周筱正了正椅子,坐下来,她清了清喉咙,才开口说话:“师兄,我觉得最近老是有点头晕,精神力也时强时弱,是不是我又被袭击而不知?” 林墨直直看向她,虽不说话但目光如炬,令她那一点小小的坏心思无所遁形。 她只好错开与他的对视,不甘不愿地承认道:“好啦,我是骗你的,但你什么时候对我进行第三次的精神力传输?这样你就不需要花心思来保护我了,多省事是不是?”她重新与他对视,眨眨眼睛,尽量使自己的眼神表现得很诚恳。 林墨开口问:“你考虑好了?” 周筱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认为她很有必要来谨慎了解这个“考虑”的内容,于是她迟疑地问:“我可以问一下我需要考虑什么吗?” 林墨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交叉放在桌上的双手分开,伸出右食指在空中轻点一下,顿时,蓝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流出,慢慢化成两个人的光像。 周筱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两个小人如他们一般先后模拟进行了两次精神力传输,到第三次的时候,两个小人双手交握,身体却往相反的方向浮起来,直到他们的身体如“一”字悬浮在空中,顿时,传输者的精神力核心光芒大盛,流光从核心出发,沿着身体缓缓流过他们交握的双手,流到接受者的身体里,最后达至她的精神力核心里,而在那一瞬间,接受者的核心也大绽光芒,属于她的流光也沿着身体,流向另一侧的手,直达传输者的核心里。两个小人瞬间变成了两道光芒,他们相互旋转着,交缠着,不停地交流着自己的能量,吸收,反哺,翻腾,交融,速度越来越快,让人分不出谁是谁,直到一道耀眼的光闪过后,这两个小人才逐渐停下来,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周筱一直面红耳赤地看完这一幕,心剧烈地跳动着,彷佛要破体而出,她低垂下头,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没有了说话的勇气。 林墨收回手指,光芒消失了,那两个令她尴尬不已的小人也随之消退。 “明白了吗?”林墨的语气依旧很冷静,仿佛刚刚出现的那一幕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周筱点了点头,但又慌乱地摇了摇头,连她自己也不知该作何表示。她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起有事没做,先走了。”说着她便胡乱站起来,大腿却不小心撞到了转椅把手,疼得她不由得发出“滋”一声,但她顾不得揉一下伤处,碰碰撞撞地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直到她坐电梯回到自己那一层办公楼的走廊,她仍感觉到林墨那一动不动的注视,顿时恼羞成怒了,嗔怒一声:“不要再看了!” 顿时,走廊上的几个文员皆奇怪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见到是贺太,急忙转移了视线,但办公室里的文员以为贺太没有发现,纷纷挤在窗边偷偷注视着她,令周筱更觉得丢脸了。她捂住自己的脸,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几乎是以撞的姿势躲进去的。 “可恶!”她不禁抱怨道,摸了摸自己仍旧发热的脸颊。 系统虐虐:呵呵。 2002:呵呵。 周筱怒:不许呵! 林墨平静地:考虑好了吗? 周筱一滞,干脆坐在椅子上,将红得要烧起来的脸埋在手臂里。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周筱仍呆滞着双眼,拿着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戳着里面的米饭,迟迟没吃上一口。 康青阳与白筱柔很是担心,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白筱柔忍不住开口问:“小妹,你没事吧?” 周筱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妹?小妹!” “哈?”周筱这才被唤醒,对他们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捧着碗开始正正经经地吃饭。 白筱柔仍旧担心不已:“小妹,如果你是担心martin的话就回家去,别犟了。” 周筱落寞地说:“在martin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不会回去的。” 白筱柔有些生气了:“小妹,你说什么傻话呢!martin现在有心病,更加需要你谅解他,照顾他,而不是反过来气他激怒他。昨晚你离家出走我就不怪你了,但现在吃完晚饭后你就带着迅迅回去!” 康青阳也来相劝:“是啊,小妹,婚姻是要相互理解与包容的,如果他不低头你也不低头,那么这段婚姻就要到尽头了。听话了,小妹,吃晚饭就回去吧。” 康雅瞳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吃饭,不发表任何意见。 白筱柔看到周筱的表情没有松动,知道她还没有改变主意,于是说:“你是想气死我对不对?你都三十几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跟人斗气。我气都给你气饱了,不吃了!”白筱柔生气地将碗筷一放,起身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康青阳知道白筱柔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也跟着她回房好好安慰,临走前他看了看周筱,对康雅瞳说:“二妹,你来好好劝一下你小妹。”说完也离开了。 此后,饭桌上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只有客厅那边时不时传来的保姆与迅迅的玩闹声。 康雅瞳抬起眼帘看向周筱,思绪再三,坦白交代说:“小妹,我今天有去见过martin。” 周筱听到,只是略略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吃饭,并没有如康雅瞳估计中的暴怒不已。 康雅瞳继续说:“我将你那天晚上出去的事情向martin解释一番,他本来态度已经变得有些松动了,但一听到窝可的事情就又发怒了,我想,martin也是很爱你的,所以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就受不了。” 周筱握住筷子的手顿了顿,才平静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别掺和了。” 康雅瞳无法忍受他们两夫妻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自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没有权利干涉你们夫妻的事情,但你们能解决好吗?你们能不老是将自家的家庭问题祸及到其他人身上吗?你为了martin出卖大姐,martin为了你去殴打窝可,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们夫妻之间的问题了!” 周筱叹了一口气,放下碗筷,说:“你以为martin真的是因为我跟窝可有牵扯才不原谅我吗?不是,他是因为自卑。” 康雅瞳惊讶,“什么?” 周筱继续说:“martin自从去年被绑架以来,就一直认为有人要害他,如今发展到以为所有人都想害他。所以,他谁也不相信,本来我跟terrence还算得上他能够信赖的唯二两人,但虞苇庭临死前陷害了我一把,说我是因为权势而跟他生活在一起的,说我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是迟早要背叛martin的,从那时开始,martin就开始对我疑神疑鬼了。直到他发现我跟窝可走得近,就认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权利了,开始计划要甩了他。他一直对自己的年纪比我大三十岁而耿耿于怀,他不相信我会真心爱他,所以……”周筱泣不成声,没法再说下去了。 康雅瞳抽了一张纸巾,朝她递了过去,同情地为小妹顺了顺背。 “martin完全变了,他对我不再温柔,对迅迅不再关心,甚至动手打我,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白筱柔与康青阳一直靠着餐厅的门在偷听她们的对话,一听到这里,白筱柔已经忍不下去,出来抱住周筱,也流泪埋怨道:“傻女,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们说,让阿妈一直误解是你不懂事……” 周筱用纸巾擦了眼泪,“阿妈,我不想你们担心,况且我说了也没用,也解决不了问题。” 康青阳也过来轻拍了拍周筱的背,说:“小妹,martin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你就没想过让他接受治疗吗?” “我又何尝不想,但martin肯吃医生开的药,却不愿意接受治疗,病情越拖越不好,他现在一个人也不相信,只相信他自己。” 在场的三个人听完,也觉得束手无策了。 康雅瞳开口说:“实在没办法的话,干脆小妹你跟martin离婚算了。” “二妹,你乱说什么!”白筱柔立即责怪道。 一直在客厅与保姆玩耍的迅迅不知为何哭起来了,让餐厅里的人都慌乱了,纷纷朝客厅走去。 “迅迅,我的乖孙,让婆婆看看你怎么了?”白筱柔怒瞪了一下保姆,伸手将迅迅抱过去。 周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对白筱柔说:“阿妈,是迅迅拉臭臭,真是羞羞脸,迅迅犯了错还哭。”边说着边刮了刮迅迅哭得红红的小鼻头。 保姆已经拿了新的纸尿片过来,准备为迅迅换上,迅迅似乎知道是自己错了,止住了哭声,乖乖地让众人七手八脚为他脱裤子,擦粑粑,让抱着他的白筱柔爱怜不已。 “为了迅迅,也不应该轻易说离婚。”她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她自己听,还是说给周筱听。 第57章 渣夫贺峰8 “太太,老爷他心脏病发。”电话里传来了彩姐结结巴巴的声音。 “先别慌,通知家庭医生,我即刻就回来。” 周筱放下手机,却没急着回去,她慢里条斯地收拾好东西,推门出去的时候恰好见到大姐康雅言,于是交代说:“大姐,我现在急着回大宅一趟,今晚可能不回去跟阿爸阿妈吃饭了。你告诉他们一声,帮我照顾好迅迅。” 康雅言不明就里,问:“是不是martin出了什么事情?” 周筱轻“嗯”了一声,却没打算详细诉说,“大姐,我先走了。” “好,你小心点。” 周筱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开了。 坐车回到贺家大宅的时候,看到医生恰好提着皮包进来,于是两人便一起来到主卧看望贺峰。贺峰此刻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脸色正常,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 尾随着他们的彩姐忍不住出声了:“太太,老爷刚刚已经吃了药,现在平静下来了。” 医生拿出听诊器,为贺峰探了探心率,然后打开电筒仔细看了看他的眼。 “医生,martin他没事吧?”周筱担心地问。 医生有些迟疑,但见到贺生向他投过来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才急忙说:“贺生的身体暂时没什么大碍,但为了防止再次病发,要好好注意贺生的饮食,既要清谈但也不能缺少营养,同时要注意让贺生经常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才有利于贺生养病。” 周筱眯了眯眼,故意说:“我还是不放心,需不需要让martin进行一次全身检查,抽血化验之类的事项。” 瞬间,贺峰不止眼神阴沉,连脸色也黑了。 医生忙补救:“贺太请放心,贺生的身体状况我一向都有留意,根据我的专业判断,贺生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不需劳师动众,否则对贺生养病也不好。” 周筱见好就收,不再故意刺激贺峰了,对医生说:“今日多谢你了,彩姐,带医生出去。” “是,太太。”彩姐担忧地望了望老爷,顺从带着医生出去。 医生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处,免得被这对夫妻的花枪误伤。“贺生,贺太,我先回去,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好,再见。” 待屋内只剩下贺峰与周筱二人,贺峰才阴阳怪气地开口说:“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要考虑跟我离婚了吗?” 周筱将手环抱在胸前,静静注视着贺峰,直到贺峰被看得脸色黑得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时,才赶紧说:“不是你要我回来的吗?” 贺峰恼羞成怒:“谁叫你回来了?” 周筱笑了:“martin,你千辛万苦装病引我回来,不是想跟我再吵一架吧?” 贺峰噎住了,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她。 周筱在他身旁坐下,隔着被子将手搭在他的大腿上,软声说:“martin,我们不要吵了,和好好不好?” 贺峰不理会她。 周筱又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无非是害怕我有二心,你再也控制不住我,如果我说我可以放弃在天堃的一切,甚至是贺家的财产呢?” 贺峰倏地抬起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jessica,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筱用坚定的眼神回望贺峰,点头说:“我很清醒,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虽然我承认是有些不舍得,但相对而言,我更在乎的是你。如果我放弃这些外在的东西能换来你的健康,那我心甘命抵。” 贺峰被她的话震感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认真地问:“jessica,你确定?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周筱忍住泪一把抱住贺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我都说考虑清楚了,你还问我就要反悔了!” 系统立即作出回应:警告,精神力将会在下一分钟进行抽离…… 贺峰伸手慢慢回抱住她,无言地拍着她的后背。 周筱细数着时间差不多了,从贺峰的怀里挣扎出来,望着他说:“可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话毕,贺峰的脸又拉了下来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周筱撒娇地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我的要求就是要你每天陪我做运动半个小时,比如跑步或是打高尔夫球。” 听到她的要求,贺峰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他还是想也不想就拒绝说:“jessica,你知道我不想出门的。” “那我们就不出门,在家里就可以,我们家不是有一个室内网球场,那你就陪我打网球好了。”周筱用恳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盯住贺峰,让他不忍拒绝。 “可是……”贺峰还是觉得不太情愿。 周筱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耍赖道:“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了,好吗好吗?” 贺峰很久没看到小妻子在他面前耍横了,不禁被迷住了,不由自主地说:“只半个小时……” 他正想伸手抚上妻子抓着他手臂的手,不料她却惊喜地放开他,“就这么决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贺峰瞧见她布满笑容的小脸,怔忪地点点头。 周筱很满意说服了贺峰愿意进行接触外界的第一步,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差点忘了,迅迅还在阿爸阿妈家呢,我得过去接他回来。” 贺峰不愿意儿子占据她的大部分心神,“迅迅也已经一岁多了,你就算将他放在外家待一段时间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周筱不赞同,很认真地对贺峰说:“就因为迅迅一岁多了,对周围人的情绪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如果我们身为父母却经常不在他身边,他会以为爹地妈咪不爱他,对他日后的成长很不利。” 贺峰无奈,妥协道:“那我找保镖去接他回来。” 周筱很是感动,“多谢你,老公。” 最后一个词说得很是轻柔,但贺峰听着有说不出的舒爽,一直抑郁狂躁的心情此刻稍稍有所改善,于是破天荒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 待贺峰通过通讯对保镖交代完接回迅迅的事情后,周筱才迟疑地问:“martin,我辞职了,你心目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代替我?” 贺峰一听,以为她只是以退为进,原来对天堃还是不舍得放手,立即阴着脸问:“你想说什么?” 周筱见到他误会了,立即解释道:“别误会,我说放弃天堃就真的放弃,我只是忧心没有人可以为你打理生意……要不,给一个机会给terrence?” 贺峰对周筱的建议感到惊讶,“你是说让terrence来做天堃的主席?”是不是他这段时间忽略了什么?以前一直看terrence不顺眼的妻子竟然开口让他上位,一时间,贺峰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怀疑,心情十分复杂。 周筱俯□,隔着被子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闷声说:“martin,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公私不分,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吗?terrence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交给他的工作都完成得十分出色,我提议他有什么不对?” 系统:警告…… 周筱:知道了! 贺峰仍旧不太相信:“哦?” 周筱直起身子,跟他置气地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不是我儿子,烦恼的也不是我。” 贺峰无何奈何地叹气:“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就怕你心里会不舒服罢了。”说着伸手向抚上她的头发,但被周筱躲过了。 她小孩子气地说:“你别试探我了,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好起来,那些身外物我不要也罢。” 贺峰沉默了,最后,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jessica,希望你想的真是跟你说的一样。” 周筱鼓起腮帮子闷声说:“你以后可以用眼睛看。” 沉默蔓延。 很快,迅迅就被接送回来了,连带着康家夫妇也跟着来。 “老爷,太太,亲家老爷跟亲家奶奶过来了,他们在楼下说想见见老爷。”彩姐敲门说。 周筱赶忙应道:“我们就下来!”说完转头眼巴巴地问贺峰:“你不会对我阿爸阿妈也安排保镖来列阵吧。” 贺峰没好气地用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说:“还不快出去。” 周筱立即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贺峰与周筱下楼就看到康青阳与白筱柔正与迅迅在哄迅迅玩玩具,见到妈咪的出现,迅迅立即抛下玩具,对她展开小手臂,想要抱抱。 周筱顺着儿子的意思将他抱起来,他立即得意地笑开了嘴。 贺峰坐好,朝康青阳与白筱柔说:“岳父岳母,坐。” 周筱将儿子交给站在一边的保姆,低声交代她带他上去洗澡,目送保姆离开,周筱才转身,在贺峰身旁坐了下来。 康家夫妇一见到小妹这个姿态,就明白他们夫妻已经和好如初了,顿时,来的时候一直斟酌要说的话无用武之地了。他们交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对方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贺峰问:“岳父岳母,听说你们有话要对我说?” 康青阳讪讪地:“martin,听说你前几天跟小妹吵架了,小妹还带着迅迅回我们那里,我还以为你们吵得很厉害,但今天看到你们和好了,那就好,很好。” 白筱柔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贺峰,她说:“martin,你既然都叫我一声岳母,那我就多嘴说几句,希望你不要生气。” 贺峰很是虚心请教:“请说。” 康青阳暗暗捏了捏白筱柔的腰,但她不耐烦地推了推,然后笑着望向贺峰说:“martin,我的女儿我清楚,虽然她有很多缺点,但有一个优点我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就是她够长情,只要她嫁给了你,你就会劳心劳力为你着想,绝对不会在外面搞三搞四,你如果怀疑她对你不忠诚,不仅是对她感情的否定,还是对她跟你这段婚姻的侮辱……” “阿妈!”周筱忍不住开口打断。 贺峰这次没生气,他沉吟一下,说:“岳母,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让jessica受这样的委屈。” 白筱柔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误会就摊出来说清楚,不要动不动就动手,这样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贺峰看了看一旁低头作可怜状的周筱,知道她将自己打了一巴掌她的事情拿出来说给父母听,白筱柔这是在敲打他,本来升腾起来的一点怒气在看到周筱这般的姿态顿时消散了,“我明白,以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了。” 白筱柔见这般轻易就达成了今日的目的,不由得对周筱说的委屈感到怀疑,她转而朝周筱教训道:“小妹,你也是,好好收敛你的小脾气,martin没有义务一直都包容你的。” “我知道了。”周筱小声答道。 康青阳见状,赶紧说:“martin,小妹,我看今天也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贺峰站起来:“我叫人送你。” “不用,我们有开车过来。我们自己可以走,别送了。”康青阳一边推辞道,一边揽着白筱柔起来,朝他们摆摆手,才在彩姐的带路下往门口走去。 送走了康佳夫妇,周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但一抬头,就发现贺峰正直直地盯住她。害怕被秋后算账,周筱赶紧道:“我先上楼去了。” 贺峰没有阻止,任她逃也似的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偷了个小懒,请原谅我吧。。。 第58章 渣夫贺峰9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筱抱着迅迅来到主卧,贺峰的脸色黑得像墨汁一样。 “你这又是做什么?” 周筱将手指竖立在嘴上,意思是让他放低声音,不要吵醒迅迅。 贺峰见状,只得强忍下不满,不情不愿地往边上挪了挪,周筱朝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无声地对他说了声“谢谢”,弯腰将迅迅放在床中间,然后才有空为自己捶捶累得不行的腰。 贺峰冷“哼”了一声。 周筱无法忽略他那一直源源不绝散发的怨气,绕过大床来到贺峰卧躺着的那一侧,蹲□子望向他,压低声音说:“martin,以后就让迅迅跟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贺峰面无表情,“理由。” 周筱撇了撇嘴,“这还不是为了你吗?我综合心理医生给的意见,为你制定了一个康复计划,亲人的陪伴对你的病情治疗起着重要作用,你也不想想,自从你生病以后见过迅迅几次,你是打算让儿子忘记你有这个爹地吗?” 其实自从贺峰的病情越发严重后,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与妻子行房了,贺峰对康雅思的不信任一部分出自于她权力的日益膨胀,而剩下的就全是因为这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所以,周筱带迅迅过来的主要原因不是让他当电灯泡,而是真的出自于让贺峰好好感受亲人的陪伴,让他不至于总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 “那也不需要让迅迅跟我们睡在一起。”贺峰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床上多出一个人,即使那人是自己不满两岁的亲生儿子。 周筱不管不顾了,“反对无效,就这么决定了。” 贺峰开始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周筱,“jessica,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还是就像你上次所说的,你实在忍受不了我了,连单独跟我待在一个空间里面都觉得难受?” 周筱很委屈,“martin,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贺峰闭眼,“那你告诉我norman是怎么一回事?”早在妻子揭发ringo背叛他开始,贺峰谁也不相信了,亲自雇了私家侦探查他身边的人的底,跟着他二十多年的norman首当其冲,而令他震怒的是,norman没有以权谋私,但却是觊觎他贺峰的女人!这比在工作上出卖他更让他难以接受!尽管知道jessica一再强硬地拒绝norman,但他的心就不能完全放下,就像一根刺插在他的心里令他难以安生。 周筱忍住泪,声音沙哑地说:“如果我跟norman有一腿,你现在还会这么平静跟我说话吗?” “你为什么取消norman的调令?”贺峰追根究底问,他不自信妻子对别的男人的追求没有半分的动摇。 周筱冷笑了:“如果norman走了,你又会怀疑我包庇他了,我为什么要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norman这几天都没有出现,是被你处置了吧。” 贺峰与她对视,谁也不让谁。终于,周筱软了下来,用哀求的语气说:“martin,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好吗,我们不要再为这些无关重要的事吵了好不好?” 贺峰看着她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沉默片刻,说:“jessica,我就再信多你这一回。” 周筱低垂着头,默默站起来往浴室走去,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但头也不回地说:“对了,明天terrence会搬回来住。”她没再看贺峰此刻的表情,推开浴室的门将他投过来的目光隔绝了。 尽管周筱与贺峰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但第二天吃完早餐以后,他们还是如约来到室内网球场打网球。 虽然贺峰比康雅思大了三十多岁,可不得不承认他的体力比这具身体要好,而且打网球的技术也比她略高一筹,周筱没有刻意运用精神力,不一会儿就打得气喘吁吁,流汗不止,要接住贺峰发过来的球越来越吃力了。 贺峰的情况却完全相反,他似乎越打越找到感觉,看到周筱在对面一次比一次狼狈,有一种久违的自信开始慢慢涌上心头,彷佛,他又是那个叱咤风云,能轻易掌控别人生死的贺峰了。 “我不打了!”半个小时早已过去了,可是贺峰却没有停手的打算,周筱干脆认输,坐在地板上不起来了。 贺峰为她的举动感到好笑,暂时忘记了还与她置气这个事实,走过去伸手用力拉起她,说:“才运动了一个多小时就喊累,以后老了看你怎么办?” 周筱喘着气,等稍稍理顺了呼吸,才说:“我都多久没动过了,若不是为了陪你我还就不受这苦了。更何况,我老了也不需要动了,有迅迅给我养老,是不是迅迅?” 一直被保姆拘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父母打球的迅迅一听到妈咪叫他,就兴奋到不得了,迈着小短腿就要冲过来,保姆小跑跟着,伸出手虚扶着,防止他不慎跌倒。 迅迅跌跌撞撞地跑到妈咪面前,猛地一下子扑向她,周筱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无力承受起他的这一扑,被迅迅一下子扑倒在地。 “我的腰……”一旁的贺峰眼疾手快一把捞起迅迅,避免了对周筱造成二次伤害,周筱皱着眉头扶着腰站起来。 “jessica,有没有事?” 周筱揉了揉腰,摇摇头,对贺峰怀里表现得有些害怕的迅迅皱了皱鼻子,教训道:“迅迅你太调皮了,下次不要这样了知不知道?” 迅迅将小身子拼命地缩在贺峰的怀里,小手紧抓着爹地的运动衫,一副怕怕的模样,令周筱与贺峰不由得笑了。 “你这小坏蛋!”周筱伸手戳了戳迅迅鼓起的小脸,忽然似有所感,目光透过贺峰的肩膀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初升的太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贺峰顺着周筱的视线,转头,“terrence?” 男人将视线从周筱身上移开,直直望向贺峰。 周筱轻轻一笑,说:“好了,既然terrence都回来了,那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martin,这个场地就交给你们父子俩了。”说着便示意保姆将迅迅从贺峰怀里抱过来,自动自觉将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咱是第一次出现的分界线君**************************** 被害妄想症,妄想症中较为常见的一种病症,发病时思维发生障碍,性格敏感,容易猜忌,总是认为自己被别人议论、陷害,或财产遭人暗算,一直处于恐惧的状态,并将身边的人代入自己的妄想当中,胡乱推理判断,却固执己见,坚信自己受到了迫害。要对这样的病人进行治疗,不仅需要药物治疗,更加重要的是心理治疗,让病人多一点接触到外界社会的情况,培养自身的兴趣,重新树立起自信,保持心神愉悦与开阔,在此过程中,家人的支持与帮助尤其不可缺少。 贺峰的妄想症还没有达到严重的程度,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且答应配合,因此,周筱的体育运动疗法很有成效。只是半个月,贺峰的脾气就已经没有之前的狂躁,动不动就猜疑的情况慢慢减少发生,他甚至松口答应每天傍晚陪周筱在私家路上进行饭后散步,即使还是不放心命令保镖开车在后面跟着,但总的来说他已经逐渐在好转了。 这半个月来,贺峰的心情都是很不错的,当然,除了那个老是气他的大儿子贺哲男出现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暴躁。 贺峰其实很不愿意跟贺哲男打网球,因为他永远是被压着打的那一方,不孝子贺哲男就不懂得迁就一下他,让他高兴一下,尤其是贺哲男那张冷冰冰的脸,比起他老子过之而无不及,让他看了就觉得心烦,以及,那么一丝丝的……心虚。 周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建议贺峰好好找terrence谈一谈。 于是这一天晚饭后,贺峰就叫贺哲男来书房谈谈。 贺峰靠坐在皮质转椅上,手指不紧不慢地轻叩在椅子扶手上,淡淡地望着面前站着的儿子,缓缓开口道:“terrence,你还在怨我冤枉了你?” 贺哲男直直站着,神色淡漠,竟让看了大半辈子人的贺峰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贺峰暗暗惊疑,自己这个冲动易怒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居叵测了? 见贺哲男没有反应,贺峰的气势反而弱下来了,本来就是他理亏,于是他妥协了,说:“terrence,我知道以前是我的疏忽,只是听了ringo的诬陷就轻易将你定了罪,让你受委屈了,你就原谅爹地这一次吧。” 贺哲男抬起眼脸,贺峰看到了他平淡无波的眼神,“好。”他应道,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 贺峰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放下了那件事,但一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就觉得心烦,他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先出去吧。” 贺哲男沉默地转身,来到门前推门而出,朝着周筱所在的房间定定注视了一番,才迈步离开,引得房间内与迅迅玩闹的周筱心虚地低下头,默默抱起迅迅遮挡在自己面前。 晚上,贺峰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周筱为迅迅哄迅迅睡觉讲的睡前故事,忽然出声打断道:“jessica,你有没有觉得terrence变了很多?” 周筱不在意地说:“都三十多岁了,难道还能像小孩子一样吗?” 贺峰仍然觉得难以置信,“但他的变化也太大了,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太陌生了。” 周筱当然知道他就是另外一个人,她酝酿了一番,才说:“也许terrence这次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从小到大,凡是他闯了祸,martin你都会在他身后为他收拾残局,他从来不知道离开了你的生活是怎么样。但上一次,你相信了ringo的挑拨,发脾气要跟terrence断绝父子关系,我想就是这一次,令他明白到要开始靠自己了,爹地并不能让他依靠一辈子。” 贺峰听完反而觉得有些惭愧,朝周筱问道:“jessica,我上一次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竟然吓得terrence变成现在这样。” 周筱再一次给踢被子踢得正起劲的迅迅盖上,顺道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才望向贺峰说道:“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孩子迟早是要长大的,你这个爹地能保护他们多久呢?” 贺峰沉默了,仰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这个礼拜六俪群会举办一个慈善拍卖活动,你打算将我以前那些珍藏的高跟鞋拿出来拍卖,你说好不好?” 贺峰分出一丝心神应付她:“随便你。” 周筱右手撑着头,望着贺峰撒娇道:“martin,你陪我出席吧?” 贺峰这才知道她说这话的真实目的,他不耐烦地侧身背对着她,“你自己去就行了。” “不要,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吗?”她眼睛转了转,抓起迅迅一直在空中挥舞不停的小手在贺峰的腰间戳了戳,引得迅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贺峰不胜其烦,干脆转身将迅迅抱入怀中,断绝了周筱拿迅迅来当筏子的念头。 “martin,你该不是怕了宋世万吧?你就不怕宋世万笑你是缩头乌龟?”周筱激将道。 贺峰冷笑:“我会怕他?看着吧,宋世万也蹦踏不了多久了!” 听他说话这语气,周筱不用系统虐虐提示就知道贺峰准是已经对宋世万出手了,她赶紧从贺峰怀里救出快被他吓哭的迅迅,抚了抚他小小的背慢慢安慰着。 她一边哄着迅迅,一边不经意地问:“你不陪我去,那我找terrence?” “随便你。” 贺峰将被子拉至胸前,闭上眼,表示自己要睡觉了,周筱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揣摩贺叔的想法,这一章写得我好纠结。。。 第59章 渣夫贺峰10 周筱坐在车里,侧着头望着漆黑的车窗玻璃映出的自己的脸以及……他的脸,车内谁也没说话,一片静默,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是继上次她在办公室里落荒而逃以后第一次与林墨的单独相处,她想起上一次的事情,脸不自禁热起来了。 她忽然想起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的想法很有可能会被林墨察觉到,立即勒令自己放空思想,不要胡思乱想,可越禁止越禁不了,她懊悔极了,顿时生出浓浓的自厌感。 旁边人的精神力起伏的动静大得林墨无法注意不到,他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到她用后脑勺对着他,一副不想面对他的样子后就放弃探究了,继续目不斜视笔直坐着,行为举止就透露出军人的严谨与一丝不苟。 车驶进酒店大堂门口的暂时停车位停住,司机恭敬地回头对他们说:“太太,大少,维多利亚酒店到了。” 在身后跟着的保镖立即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护着他们出来。 林墨走了几步,然后沉默地站在酒店大门不远处,等着比他慢一步过来的周筱。 周筱走近他,偷偷瞥了他一眼,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伸手去挽他的手臂,只是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着。 保镖目送他们进入酒店就主动回到车上等了。 周筱刚一进来,原本热闹的一楼大厅有那么一秒钟静止了,然后有俪群会的会员,也就是各家的名门太太纷纷上前围住她,将她与林墨分开。 “jessica,好久没见了,最近还好吗?” “哎呀,jessica哪里像我们这些闲人,她要打理很大的一盘生意。” “就是,jessica真是能干,怪不得贺生离不开你啦。” “……” 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开始聊起来了,周筱一直微笑着听她们说话,没有主动插话。 有个女人忽然想起贺峰的特殊情况,然后小声问:“今晚贺生没有陪你过来吗?是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此话一出,众女纷纷将目光放在周筱身上,贺峰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前了,她们也想从周筱身上打听消息,说不定会得到对自家老公有用的信息。 周筱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说:“当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terrence很有心,今晚是他代替martin陪我过来的。”周筱说着直直望向那个在不远处的正飚冷气吓跑小姑娘的男人,林墨感觉到她的视线,静静地回望着她。 众女这才注意到一早就站在一边的贺哲男,心里纷纷开始嘀咕,他们这一对继母子不是一直势成水火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没想报纸上说的那般关系恶劣? 周筱继续微笑着爆料:“还有,我现在不是天堃的代理主席了,很快martin就会任命terrence成为名正言顺的主席,我也可以享一下清福了。” 众女面面相觑,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一向好胜的康雅思怎么会如此温顺地将手中的权力拱手于人,且这个人还是与她立场完全对立的继子? “拍卖晚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入座吧。”周筱礼貌地朝她们点了点头,然后款款走向一旁的贺哲男,众人看到她仰着头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便一起往酒店的会议厅的方向走去了。 有人说:“我没看错吧,他们真的是康雅思与贺哲男?” “贺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他们这两位和平相处?”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惊悚的就是康雅思笑着说要退位让给贺哲男!哎呀,我得赶紧告诉我家老爷子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如林中惊起的鸟般散开,打电话或是找自己的男人,告诉他们天堃近期有这么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事变动。 周筱愉悦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晚会结束,林墨不明白她的恶趣味,只是低头看了看她便不再理会。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刊登的果然就是天堃话事人变更这件事,新闻电台以及财经杂志等机构甚至请了经济学家来对贺峰这一举动进行分析,深入研究此举背后的意义,而由于这次的变动和平进行,天堃的股票不降反升,给天堃内部的员工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个新闻连续一个星期受到民众的关注,直到宋家的丑闻代替它占据市民的视野。 不知道内地风投投资家何钊的独子samson从哪里得知宋子凌设局陷害他的事情,他的气很不顺,但父亲又将他软禁在家不让他惹是生非,他一气之下就将宋子凌的录音卖给八卦周刊,但这件事被爆出来后,不仅是宋子凌的声誉跌到负值,被人取笑为“心机女”,连samson自己也受到牵连,更多的还是嘲笑。samson恼羞成怒,在父亲请来的律师团队的协助下,以“敲诈勒索罪”将宋子凌告上法庭。而这件事却是宋家一系列丑闻的开始,在宋家人忙着为宋子凌的事情四处求情的时候,而律政司竟以宋世基侵吞公司财产一事带走进行立案调查,宋世万无奈,只得拍卖自己的古董收藏品筹得资金来为宋世基填上他挖下的缺口,然而,交易当天,拍卖家竟纷纷以拍卖品为赝品而要求十倍赔偿。宋世万本来就在美国的次按风暴中经济损失巨大,而他因先见之明在瑞士银行存下的老本原本是不打算动用的,而今为了解决这些事情,被逼着将自己最后的底本取出来,才堪堪摆平弟弟与孙女的事情。 至此,宋世万就算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贺峰在搞鬼,除了他,香港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他整得鸡毛鸭血,血本无归?看着一向乖巧的孙女如今憔悴不堪,精神恍惚,连家门都不敢踏出一步,宋世万既内疚又愤恨。 这个时候,周筱轻轻敲了一下门,才推开门,说:“martin,你该吃药了。” 贺峰的阴冷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周筱已经端着温水进来了。站在贺峰对面的男人立即转身,朝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见过贺太。” 周筱带着询问的意思望向贺峰,贺峰淡淡介绍道:“我的新助手,john。” 周筱这才对john点点头,然后才发现贺峰手中的红酒,走过去利落地夺了去,埋怨道:“martin,你又不听话了,不是说要少喝酒吗?”边说着边将另一手中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递给他,“够钟吃药了,你的药呢?” 贺峰无奈,只得拉开抽屉,取出一小瓶药,拧开盖子倒了药片,接过周筱一直举在他面前的温水,送着温水咽下药片。 “好了,”周筱满意地接过他喝剩下的水,看了看手表,“不要聊太久了,午休时间也快到了,知道吗?” 贺峰不满她老是以对待迅迅的方式以及语气来对待他,尤其是在下属面前,于是他忽略了内心那丝丝的暖意,很不耐烦地说挥挥手说:“知道了,别啰嗦了,你先出去。” 周筱也不生气,顺着他的意思离开了。 刚阖上门,贺峰朝john示意,“继续。” “是,贺生。”john继续报告,“宋小姐曾经来找过大少,意思是希望大少能出手阻止您的行为,但大少并未曾理会宋小姐。” 贺峰很满意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这次没有吃碗面反碗底帮着外人。“terrence工作表现怎么样?”贺峰忽然想起这个儿子虽然行为处事变了,但在工作上仍旧需要磨练,他太急功近利了,同时竟还可笑地保持着一颗同情弱者的心,导致他之前做事既莽撞又极易被人左右,最终一事无成。 “大少最近的表现循规蹈矩,并未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贺峰仍是不放心,之前他跟jessica就因为荣信达私有化计划有过分歧,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jessica竟放心将这个计划交给terrence来跟进。“昨天的荣信达股东大会结果如何?” “大少并未擅自改变之前贺太进行的计划,但是,高长胜向银行借贷购买了荣信达15%的股份,导致私有化不能通过,但似乎有人在暗中帮着我们,本来私有化失败,今天的股价应该下落,但有人高阶收购了荣信达的股份,硬生生将荣信达的股价吊高,因而今天的股价不降反升。” “哦?有这样好的事情?”贺峰半信半疑,“谁会在暗中帮助我们?” “初步怀疑是高长胜的前妻沈之澄。高长胜将所有的底本都放在购买荣信达股份上,甚至不惜向多间银行进行贷款,就连高利贷也不拘,本来就是打算阻挠荣信达私有化计划,然后再从中赚取高额差价,沈之澄为了让高长胜回到她身边,故意让高长胜一铺清袋,走投无路了来求她。” 贺峰在办公桌上轻叩手指,良久,才说:“好了,出去吧。” “是,贺生。”john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贺生越来越心思难测了,处事越发狠辣,令他们这些下属不得不更加小心应对,生怕一不小心就令他不高兴,就会落得ringo以及norman他们这般凄惨的下场。 john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贺太正准备敲门进来,不由得退开几步,朝她鞠了鞠躬,贺太并未理会他,越过他来到贺生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 “不是说要午休了吗?是不是我不来催你就不打算离开你的宝贝书房呀?……” 关上门的时候,john恰好听到这一句,他不敢再多加逗留,低头迈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ko了宋家,下一章枪战,感觉好有难度啊。。。 第60章 渣夫贺峰11 往日戒备森严的豪门大宅如今更是像个铁桶一样被严密保护起来,身材高大发达的保镖站成行,在贺家每一个出入口处重重把关,就连一只鸟都难以飞进来。 贺家大宅里面的气氛肃穆异常,站在客厅四个角落的保镖虽面不改色,但人人都不由得背后泛起一阵冷意。 “饭桶!你们统统是吃白饭的废物!”贺峰震怒万分,伸脚用力踹向其中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保镖,保镖一动不动低着头,彷佛刚刚被踹的不是他。 周筱刚刚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睁眼就见到上方俯身为她擦着风油精的彩姐,在那么一秒钟的迷茫过后,她立即回想起晕倒之前听到的消息,连鞋也没穿,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慌乱地跑出房间。 “martin,迅迅,迅迅他找到没有?”掠过走廊跑下楼梯,周筱扑到贺峰面前,手攒着他的衣服,露出的神情既是希冀又是害怕。 贺峰沉默,意思很明确。 周筱压抑着小声哭起来,自责万分:“都怪我,我不应该让单独保姆带迅迅出去玩,如果迅迅找不回来,我也不想活了……” 贺峰已经很是烦躁了,但看到哭泣着的是他疼爱的妻子,才能勉强压下狂暴的冲动,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手一下没一下地抚慰着。 “jessica,迅迅一定会没事的……” “你们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出去将迅迅救回来?”周筱打断贺峰的说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着满屋子的保镖声嘶力竭责怪道。屋内众人皆低着头,默默承受下继贺生之后贺太的又一暴怒。 “一个两个像木头站着干什么?没听到太太说的话吗?还不出去找?”贺峰也有气无处发,索性将怒气全数转嫁到无辜的下属身上。 保镖训练有素地离开,此时摆在客厅里的电话发出突兀的响声。 周筱顾不上擦泪,泪眼模糊地拉扯着贺峰的袖子,“一定是绑匪打电话来,迅迅现在就在他们的手上!” 贺峰三两步迈作一步,将话筒提起放在耳边。 “martin,接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惊喜呢?” “宋!世!万!”贺峰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他。 “别着急,我们会有大把时间叙旧,我想你就算不给我这个面子,也会看在你的小儿子份上,迅迅很可爱,你说是不是?”宋世万此时真真正正激起了贺峰的雷霆之怒。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刚刚没听到吗?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找你叙旧而已。” 周筱已经没有耐性再拖拉下去了,她抢过贺峰手中的话筒,焦虑地问:“宋世万,你别伤害迅迅,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jessica,你误会了,我宋世万还没有潦倒到要绑架小儿索钱的地步。” “今晚六点,我会准时在臻万国际大厦恭候你跟martin的到来,只准你们两个人哦。” “对了,别想着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否则我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小世侄会不会被炸成什么样。呵呵,今晚六点见。” 周筱彷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对方早已挂机,她呆呆地握着话筒不知在想些什么。贺峰一拳重重垂在茶几上,脸色狰狞,“宋世万!你竟够胆要挟我?”贺峰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的,或许在以前他还会忍气吞声,先将帐记着,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收拾他,但近年来贺峰越来越刚愎自用,无法忍受别人对他一丁点的不敬,更逞论如今宋世万不是不敬那么简单,而是绑架他的幼子来威胁他,教他如何能吞下这口气。“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贺峰怒极反笑,眼神尽是狠色。 周筱这才如梦初醒,她哀求地拉着贺峰的手,“martin,你今晚会去的是不是,你会去救迅迅的是不是?” 贺峰反手握住她,说:“当然,我一定会去。”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从语调中听不出他的情绪,彷佛刚刚的暴怒是她的错觉。 周筱望向这样的贺峰,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贺峰确实去了,带着一大帮保镖出门。本来他不允许周筱跟着的,但经过她的苦苦哀求,他终究拧不过她,又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应付她了,于是准其同行。 “martin,我们带这么多人去,会不会触怒宋世万,会不会对迅迅不利?”一路上,周筱很不安,尤其是贺峰并不打算遵守宋世万的要求的时候。 贺峰满是嘲讽,“jessica,你不会那么天真以为宋世万真是找我们叙旧的吧?” “可是……” “你想救迅迅就给我收声!”贺峰不胜其烦,狠狠地朝她警告道。周筱嘴唇轻颤,终究是没有再开口了,贺峰一时得到清静,靠着车椅上闭目养神。 臻万很快就到了,贺峰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最高一层的总裁办公室,一踢开门,果然见到宋世万正坐在总裁的办公座位上,他的怀里的赫然是已经失踪了半天的迅迅。 “迅迅!”周筱见状就急急要上前夺回小儿子,但宋世万身前的那一排保镖一致用枪指着她,贺峰的人立即抽出手枪上前与他们交锋,双方谁也不退让,各自用眼神威慑对方。 “jessica,别太心急,你的乖儿子一根汗毛也没少。” 周筱此刻才看到迅迅睡得很沉,着急了,“宋世万,你对迅迅做了什么?” “放心,只是普通安眠药而已,小心将你的宝贝儿子给吵醒,到时他只要那么一动,我们全部人都要死哦。” “液体炸弹?”进来后一直不动声色的贺峰突然开口问道。 大家此时才看到迅迅的脖子上挂着一跟u型试管,里面装着褐、白两种颜色的液体。 宋世万笑了,彷佛自己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个寻常孩子,丝毫不将生死放在眼内,他啧啧称赞道:“贺峰不愧为贺峰,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周筱一下子软了身子,只扶着旁边的沙发才堪堪站住。 贺峰慢慢踱步上前,缓缓道:“你的条件?” 宋世万慢慢收住笑容,脸色冰冷道:“我要你下跪,给我叩头认错,叩到我满意为止!” 周筱赶紧看向贺峰,贺峰不动,垂在两腿的手握得咯咯作响,但忽然,他笑了,“宋世万,凭你也配?” “我不配,加上你儿子怎么样?” 贺峰满是不在意,“好呀,有种你就动手,反正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martin……”周筱低声喊他,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 宋世万没有上当,他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小子,要怪就怪你老子,是他抛弃了你!”说着竟真的动手要去动那试管。 “慢着!”贺峰出言阻止。 宋世万忍不住露出“果然如此”的得意神色,“怎么,改变主意了吗?但可惜的是,因为你的不识抬举,我也要更改一下刚刚的条件,我要你从我的人胯/下钻过!” 贺峰冷哼一声,说:“等我离开此处你再死也不迟。”此话是为刚刚他出言阻止解释,说完竟真的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贺峰的人放下枪,也紧跟着离去了,留得宋世万等人目瞪口呆,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martin!”周筱不敢相信,出声叫住他,但贺峰头也不回,冷声命令道:“将太太带走!” “是。”两名立即奉命过来拉周筱,周筱不从,拼命挣扎起来,“贺峰,你真是那么狠心,那个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哐当”一声,玻璃破碎洒落在地上,包括快走到门口的贺峰在内,众人纷纷闻声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宋世万望身后的玻璃窗被身穿防弹衣蒙脸的飞虎队员踹破,没等宋世万等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被接二连三迅速从碎掉的窗口里进来的队员制住,包括想要引爆液体炸弹同归于尽的宋世万,炸弹也被身手敏捷的队员给稳住,让宋世万彻底失去了威胁的凭证。 “迅迅!”一警队队员刚刚将还在昏迷状态的迅迅抱起,周筱便冲过来从他手里抱过孩子,一时间悲喜交加,情不自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jessica,没事了,没事了。”贺峰也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周筱擦了擦泪水,吸吸鼻子,不好意思朝贺峰说:“对不起,martin,我刚刚误会你了。” 贺峰很体谅她的心情,说:“没关系,刚刚迅迅那样的情况,你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好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周筱挣脱贺峰的怀抱,有些难为情看向他。 “怎么了?”贺峰难得体贴地问。 “……我脚软了,你过来抱着迅迅。” 贺峰觉得刚刚还没消散的紧张情绪一下子被她的话给打消了,他好笑地接过迅迅,忍不住调侃地说:“你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周筱的脸一下子红了,觉得窘迫极了,“……不用,你先走,我在你后面慢慢跟着。” 由于周围有很多警察看着,贺峰也不愿在外面多留,于是没有继续拿她开玩笑,朝周筱点头,“跟上。” 贺峰抱着迅迅走在前面,保镖拥着他们时刻警惕着四周,一出臻万的大楼,记者媒体早已闻风而至,挤在警戒前七嘴八舌发问。 “贺生,这次的绑架事件你怎么看?” “你会不会看在与宋生多年朋友的份上放他一马?” “贺生,宋世万绑架事件的j□j是什么?是不是与前两年美域高易主有关?” “宋世万为什么要跟你同归于尽?是不是贺生你激怒了他,上次宋家的丑闻是不是贺生你的手笔?” “贺生准备怎么处理宋家?……” “……” 他们停的车刚好在警戒线外面,为了顺利取车,保镖纷纷上前将记者挡开,正当贺峰抱着迅迅弯腰进去的时候,有警察上前阻止了他。 “不好意思,贺生,我想你跟贺太要跟我们到警局配合录一份口供。” 贺峰沉着脸,“我的律师会跟你们联系,我很累,我想我们夫妇暂时没法录口供。”鉴于贺峰在港岛的影响力,警察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只好讪讪地退开。 “martin,小心!” 周筱的话没落音,贺峰就听到响起了一声枪声,他脑海里即时闪过去年自己被绑架枪击的一幕,出于条件反射,贺峰迅速蹲下/身子,想也不想就把迅迅抱在前面挡着。 由于躲避及时,子弹在他头顶擦过,击中他身后的车身,发出“兵乓”一声响。 在场的警察与保镖立即反应过来,沿着子弹前进的轨迹发现了枪手所在的大概位置正是臻万国际对面的大楼里,警察立即冲过去追捕枪手,而保镖则赶紧过来用身体包围着贺峰,将他密密地保护起来,贺峰这才有时间去关注妻子,发现她早已因为受到刺激而昏迷了过去,被保镖扶着。 “将太太带上,我们走!”贺峰声音很是慌乱,赶紧下令道。“开车,快点开车,我们回大宅!” 司机很为难,刚刚由于枪击事件的发生,现场一片混乱,车周围都是人,根本就无法顺利离开。 “贺生,前面有记者挡住路……” “开车撞过去!” 司机听到贺峰的命令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会不会出事?但贺生的命令他是不敢违抗的,他一咬牙,发动引擎,作势要开车冲过人群。果然,前方的记者见此纷纷冲忙躲避,为车空出了通道。司机立即抓紧时机,加油冲了出去,身后的车也紧跟着一辆一辆飞速驶了出去,只在媒体一直拍摄着的画面里留下一股烟雾。 作者有话要说:贺峰是不是真的那么贪生怕死呢?我重新回去看了一遍电视剧,发现其中有一集迅迅被麦太开车追杀,得了摇摆综合症,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弱者,康雅思六神无主,通知贺峰来医院看儿子,没想到在路上,贺峰听到汽车轧爆纸盒的声音,立即怀疑是有人朝他开枪,吓坏了,立即命令司机掉头回家,连迅迅也不管了,我想相对而言,贺峰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比迅迅的要重,所以才有了以上一章,希望没有跟原剧中的形象相差太远。。。 第61章 渣夫贺峰12 “一日之内尽快搞掂媒体那边的首尾,我不想看到任何有关我的事出现在明天的晨报上!” “你做不到就退下来,我贺峰不养废物!” “好了,我不想听借口,就这样!” 贺峰在主卧来回踱步,见到大床上有轻微的动静,知道是妻子醒了,不耐烦打断对方的说话,掐了电话才过来床边坐着。 随着床边慢慢陷下去,周筱感觉到有一只手为她拨开垂在眼皮上的刘海,“醒了?那就起来吃晚饭,你都睡了很久。” 周筱别开头,不去看他。 “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受到妻子无言的抗拒,贺峰虽然不悦,但语气还是宠溺无边,说着又伸手欲抚上她的脸。 周筱再一次避开了,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贺峰蓦地拉下脸,认为这段时间对她的容忍让她开始得寸进尺,竟敢摆脸色给他看了。 “jessica,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你这样,有事情就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周筱睁开眼,坐起来望向贺峰,“好,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拿迅迅来当挡箭牌?” 贺峰一听她是因为此事而生气,不禁有些心虚,顿时态度就软化了,“jessica,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迅迅的安全。” 周筱却不吃他这一套,她冷冷地看着他,“那就是有了?martin,你有没有搞错?他是你亲生儿子来的,你竟然拿他来为你挡子弹?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贺峰忍住怒气,仍好声好气地哄道:“好了好了,你都说迅迅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会不疼他,那时候情况危急,我一时间忘记了手上抱着的是迅迅,才条件反射作出这样的动作,以后不会了,嗯?”边哄边伸手过来想揽着她和好,将这件事揭过去。 但周筱没给他机会混过去,她“啪”的一声拍开贺峰伸过来的手,怒瞪着眼睛,指责道:“是不是迅迅在你心目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有terrence才是你儿子,反正你有一个儿子就够了是吗?” 贺峰垂下手,无奈地背过身,一言不发。 “你回答啊!怎么?被我说出了心事,说不出话来了?” 贺峰站起来,收回了刚刚的浓情蜜意,语气冷淡,“jessica,我先出去,你好好冷静一下。” “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贺峰,你会回答我,我们母子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可有可无?永远比不上你的terrence,只要一有危险你就能立即舍弃我们?你说啊,是不是?回答我!”贺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周筱气急败坏,刚好看到一个枕头,便拽起来狠狠甩了过去,恰好砸中了他的后背。贺峰此时才停下脚步,平静地回头看向她。 “jessica,我今天已经够烦躁了,你是不是也要来烦我?”贺峰说到最后一句,怒气忽然爆发,语气加重,一脚将摔在地上的枕头踢回去,枕头击中床脚,又反弹回去,静静落回贺峰脚边不远处。 周筱有那么一瞬间被贺峰突如其来爆发的怒气吓住了,但马上也怒气攻心了,“你做错事还敢吼我?烦烦烦,你哪天不烦,既然你嫌我烦就别跟我生活下去了呀,我们离婚呀!” 贺峰彷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离婚?你敢?!” 周筱彷佛是怒火遮眼,说话完全不考虑后果了:“我怎么就不敢?我们现在就走,去户政司把这婚给离了!” 贺峰此时是正正真真动怒了,他红着眼,一步步逼近周筱,身上充斥着暴戾之气,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周筱有些害怕,抱着被子慢慢往后挪,吞了吞唾液,“你想做什么?” “我说,你再说一遍!”贺峰猛地掀开她的被子,用力甩在地上,步步紧逼。 周筱往床的另一侧爬去,脸上尽是恐惧之色,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哭音,“别过来!你给我走开!” 此话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贺峰的怒气冲天,“我不会走开,你康雅思注定一辈子都是我贺峰的女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拽住她,“我对你这么好,有什么给什么,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你竟然还要离开我?说!说你不会离开我,快说!”贺峰早已握着周筱的脚踝,用力一拖,将她拖直身/下,只手紧紧钳住她的下巴,眼睛满是狠色。 “martin,不要这样……”周筱使劲挣扎,无果,只好神色哀求看着他。 但此时的贺峰早已没有了理智,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要跟他离婚 ,他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不甘,“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你死了就不会离开我了!”说着竟真的双手勒住她线条优美的脖子,脸色狰狞,下手越发用力。 周筱喘不过气来,耳边闷闷作响,脸色通红,她挣扎着,双手使劲扳开着贺峰如铁钳般的大手,但此等力气对他而言如蚍蜉撼大树,丝毫没有阻挡他的效果。 她的泪水沿着太阳穴滑落下来,力气渐失,双手由扳开的动作变为拍打,而且一下比一下弱,开始力不从心了。 系统:警告,一分钟之内开始抽离精神力,警告…… 周筱:太倒霉了!难道我这次就要被攻略对象给活活掐死吗? 楼下,彩姐打开门,恭敬地:“大少爷,您回来了。” 进门后的大少没有理会她,直直朝楼上看去,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彩姐见状,以为大少爷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在担心老爷的身体,于是主动说:“大少爷,你放心,老爷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正陪太太在楼上休息。” 可这话似乎并没有让大少爷安心,他仍直直注视着楼上,一动不动。 周筱忍不住了:喂喂,赶紧上来救命了! 系统:五、四、三、二…… “砰!”主卧的门一下子重重甩开,贺峰听到响声,身体倏地一抖,理智这才重新回拢,溃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发现身下压着的妻子已经快被他掐死了,将要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贺峰一惊,赶忙松了手。 “jessica……你……没事吧?我、我没想要你死……我一时生气就……”他说不下去了,这样苍白的解释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看到一直无声流泪的妻子,贺峰心里满是后悔之意,“jessica,jessica?”贺峰看到她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就如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般,深深感到后怕了。 他企图补救,伸手要将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抚,但周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出去。”她有气无力说着,眉眼里尽是冷漠。 “jessica……” 妻子似乎慢慢阖上眼,不想再看到他。 贺峰既是心慌又是心痛,他无法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神色恍惚,连与一直站在门口的儿子擦肩而过也没有留意。 周筱知道林墨一直在注视着她,经过刚刚一事,她这才体会到自己的弱小与无力,无论她的精神力有多强大都好,来自于林墨,但却始终还是属于林墨所有,只要他不允许,她的力量就能随时随地消失,就像刚才一样,被贺峰捏住无法反抗,仅仅是因为贺峰是异性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 周筱坚定地:给我力量吧。 林墨没有沉默太久:……好。 ***********************分界线君第二次出现********************************** 贺哲迅在他十八岁生日前夕终于在美国完成了经济管理专业硕士课程的修读,他并非天才,为了提早完成学业,他不知道暗暗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仅仅是因为他是贺峰的唯一一个儿子,他不能输,没有软弱的理由。 申请提早毕业、参加资格评选、演讲、通过、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参加毕业典礼,他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但终于赶在十八岁生日那一天回到香港,回到那个令他又欢喜又难过的……家。 彩姐为他开了门,欢天喜地为他接过行李,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少爷,恭喜你学成归来。” 贺哲迅揽着彩姐瘦小的肩膀,尽管多年不见,他对这位自小就为他们家服务的婆婆没有丝毫的疏远感,反而更觉亲近。“婆婆,你辛苦了。” 彩姐的眼睛湿润了,她转过头偷偷擦着眼泪,“不辛苦,看到少爷一下子长这么大,婆婆很开心,真是好,以后有你陪着老爷,老爷就不会孤单了。” 贺哲迅环顾四周,在客厅没看到他最想看到却也最怕看到的那人,暗暗长舒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轻松,“爹地呢?还在公司吗?”他问彩姐。 “没有,老爷在书房,他几年前就不去公司了,一直在家里办公,如今少爷你回来了,老爷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我……上去看看他?”贺哲迅犹豫了。 “去吧。”彩姐推了他一把,“老爷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贺哲迅跟她拥抱了一下,才抬头望向爹地的书房的方向,他回头看彩姐,见到她面上鼓励的神色,停顿片刻,慢慢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扣扣”贺哲迅轻轻敲门,“爹地,是我,我回来了。” “进来。”隔着门,他听到了爹地那熟悉威严的声音,心中忐忑不安。 贺哲迅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缓缓推开门,随着门缝渐渐变大,书房里那些熟悉的摆设逐渐显露在他眼里。满是书的书架、房间角落的沙发、办公桌,以及办公桌后面的那个男人,那个令他又爱又怕的男人,他的名字叫……贺峰。 “把门关上。”那个男人道。 贺哲迅顺言关上。 “过来坐。” 他一一依了。 他一直低垂着头,酝酿着话题跟这个男人聊,但那个男人却首先说话了。 “欢迎回来,我的儿子。” 贺哲迅从未听过父亲用他不怒而威的声音这般温和地跟他说这话,惊讶而又感动地抬起头,将眼前这个男人映入眼中。他……更加老了,也越发瘦了。 “嗯!”贺哲迅不知为何眼底涌起一股热意,“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他顿了一下,轻声唤,“爹地。” 晚饭的时候,贺哲迅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表现出如此高兴,他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斟满、喝空、又斟满、又空了。 一直站在旁边伺候的彩姐见他这样,忍了又忍,最终不顾以下犯上,伸手拿走了酒瓶,“老爷,你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贺峰也不生气,笑了笑,“知道了,迅迅这么乖,我就今天高兴喝多几杯,以后不会了。” “你待会还要服药,医生吩咐过要控制你的酒量的,就算高兴也不应该这么喝……”彩姐继续絮絮叨叨。 “是了是了,我错了,jessica。” 此话一出,席上的人全都静下来了,贺峰一开始也没留意自己说了什么,看到了儿子的神色才反应过来,神情落寞。 “我先上去了,你慢慢吃。”贺峰站起来,缓缓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贺哲迅此时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望着父亲那个瘦小孤单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对母亲的看法是什么,在他有记忆以来,周围的人都将她当做这个家的禁忌避而不谈,知道他渐渐长大,离开这个家外出求学以后,才从旧年的书刊报纸上得知母亲的消息。原来当年母亲跟父亲离婚以后,就离开了香港,只带着一个背包四处旅游,偶尔为旅游杂志或地理杂志写写稿子,告知父亲以及家人她的行踪。直到离婚的第二月,母亲去了西藏,将彻彻底底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连父亲派过去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都找不到她了,父亲彻底慌了,动用了很多人前去寻找她,可始终都杳无音讯。很多人都知道,母亲她,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渐渐熄了希望,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可是,从他开始对与母亲容貌相似自己的不理不睬,他就知道父亲还是没能放得下母亲,多年来他也一直一个人,没有人能再次走进他的内心了。直到后来大哥病逝,父亲才渐渐开始重视起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贺哲迅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庆幸大哥的离去,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如现在这样多看他一眼。 “我也上去了。”他对彩姐如是说,跟上父亲的脚步,搀扶着他慢慢上楼,直把他送到门口,在门外等了很久,才抬步回自己的房间。 “爹地,我一定会好好打理天堃,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暗暗下定决心。 第二天,贺哲迅跟随父亲早已安排好的人来到天堃实习,他知道自己只是沾了那个男人的光才能进入这里,任何职员都比他有经验有能力,于是他秉着虚心的态度求教,让带着他的世伯感到满意。 中午的时候,彩姐从家里给了他电话。他朝大家歉意地点点头,走到门外接通电话。 “彩姐?” “少爷,老爷到现在都没起床,我在门外敲门也没回应,你快回来看看吧。”彩姐很是焦急。 “好,我就回来。” 贺哲迅回去跟众人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忙忙坐车回去大宅。 一进门,彩姐便迎了上来,“少爷,老爷还没起来,我不敢随便开门,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给我卧室的钥匙。”贺哲迅摊开手,彩姐赶忙将已经握在手上多时的钥匙放在他手里,他接过钥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 来到父亲的房门外,他侧耳倾听,发现没有动静,伸出手敲了敲门,“爹地?爹地?你起来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爹地?我开门进来了。” 他拿出钥匙,插/入门孔中,慢慢扭开,“咔嚓”一声,门开了。 贺哲迅推开门,缓缓步入房中,发现床上很整齐,好像昨晚并没有人在上面睡过一样。他带着疑惑,绕过卧室,来到里面的里间,隐隐听到了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 “爹地?” 贺哲迅进入里间,看到爹地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垂头闭着眼,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这才放心舒了一口气。 贺哲迅看到电视里正播放着午间财经新闻,唯恐声音吵醒爹地,于是便轻轻从爹地搭在扶手上的手里抽出遥控器,关了电源,房间顿时清净了。 贺哲迅看了看,回到床上抱起一袭薄被,重新来到他面前,细心为他披上。他的手指不小心轻划过爹地的脖颈,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心里不禁一跳。 “爹地?”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对方仍是没有反应。他颤抖地伸出手,放置在爹地的鼻子下,瞬间,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跪在这个男人面前,捂着嘴“呜呜”哭了,这个他盼了怕了十几年的男人,就在他回来的时候,毫不眷恋地离开了吗?连幻想也不让他多做几天吗?他……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 在他意识到从此以后,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就连怨恨也无处安放这个事实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他坚硬冰冷的身子痛声大哭起来,彷佛要将过去这数十年的爱与恨一次性痛痛快快哭出来,希望他能听到,希望他能内疚,就算走了,也不想让他走得那么心安理得。 “二少爷,贺生是在昨晚凌晨一点至一点半左右离开的,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少爷,老爷已经孤单了这么久,就让他去找太太吧,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振作,不要让老爷走也不安心啊。” “世侄,节哀顺变,martin留给你这么一大间公司,你要尽早振作,不要辜负了他的苦心,知道吗?” …… 作者有话要说:贺峰前半生叱咤风云,后半却生活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就连死,也是在众人都睡着了,悄悄逝去。但我好像做错事了,为了虐贺峰,把迅迅也给连累了,我可怜的迅迅,么么哒,连我自己都不忍心了。。。 第62章 番外:奈何情深为何缘浅 论嫁创一代老男人的隐忧 笔者:周筱 贺峰是创一代,同时他又是老男人。因此,他在与相差三十岁的妻子康雅思的婚姻中有着许多隐忧。 首先,贺峰是一个创一代。 无疑,贺峰是一个很有本事的男人。他白手起家,从印尼的偷渡客到后来的天堃集团主席,从身无分文到富可敌国,创造了惊人的财富,在港岛打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片江山,成为让人仰望的存在。钱、权、势这三样,贺峰都有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老男人,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创一代”。 创一代曾经是小人物,就如没发家之前的贺峰。身处于茫茫人流当中,谁也没预料到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子多年后会光耀万分,跻身于上流社会的顶层,甚至被历史深深铭记。这样的人成功不是偶然的,在性格上必然会有其闪光点。敢拼敢闯,坚定自信,有坚强乐观的意志等等这些优点只会多不会少。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些人,那就非“枭雄”莫属了,瞄准一个目标,动心忍性深潜暗伏,将社会规则玩弄于鼓掌之中,只待时机一到,便咬准命门,将对手予致命一击,一路腥风血雨,终成就宏图伟业。 正因为创一代这般冷酷无情的成功法则,日积月累,他们工作当中的血腥的一面往往会不经意间就会代入到生活上,就连对待身边亲密的人,也不自觉按照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进行评判、相处。 贺峰骨子里的血腥味太浓了,他就像是一头狼,尽管外表伪装得绅士儒雅,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感,让人不自觉感到害怕,进而被压制、被驯服,最后不知不自觉成为了他忠心耿耿的跟随者。正因如此,乖巧善良的女人无法让他轻易驻目,而高傲自私有带着些小聪明的康雅思却入了他的眼。或许留意到康雅思,他只是因由最初的感兴趣,进而好奇无聊而想观察这个被众媒体嘲笑的失婚女人,最终玩火*,将自己的感情也赔了出去。贺峰从不做赔本生意,既然自己喜欢上了,那么就不允许她再置身事外,将她圈入自己的领地范围。 不得不说,一开始,对康雅思而言,被这样厉害强势的男人喜欢上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爱上了她,为她做尽浪漫体贴的事情,只要她想要,他就会想尽办法为她取得,即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在所不惜。这样有钱有权有势而且一心只为你的男人,又有哪一个女人能拒绝呢? 然而,狼始终是狼,无论他表现得有多迁就你,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否则你不会因为是他心爱的女人而较其他人有更多的优待。贺峰的底线就是掌控欲。 作为港岛大财团天堃集团的执行主席,他掌控着底下许多人的命运,公司的发展方向也朝着他愿意的那样欣欣向荣发展着。他的成功经验以过往生阅历让他深信,只有自己手中掌控住的,才是真正属于他所有,正如康雅思从他那里学到的一个思想“任何人都是有价格的,如果没有收买成功,那是因为价格不够高”,所以,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他只信自己。他就如帝皇一般说一不二,不允许被他控制住的人与事有任何脱轨的可能,在家庭生活中也不会例外。 即使大儿子贺哲男一直表现得有违他所愿,处处与他对着干,但毕竟他只是儿子,他是独立于贺峰的个体,并不会真正影响到他的人生走向。因此,贺峰可以放任贺哲男的任性,容忍他的小打小闹。但康雅思则不同,在贺峰看来,她是属于他的,作为他心爱的女人,他大方地给了她与之并肩的无上地位,优质充裕的物质生活,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江山拱手相送,但前提是她必须是他的,她乖乖听他的话,以他为重,生活在他能控制得住的圈子里。这就是为什么当虞苇庭对他说康雅思的心已经大了,不再甘心当他的小女人,甚至开始妄想反过来控制他的时候,贺峰慌了。即使知道虞苇庭有挑拨的成分,但贺峰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怀疑妻子,而甚至,这股怀疑随着日子的推移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终,当他的怀疑达到了顶峰,所有夫妻情分都成了过往。为了威慑势力日益庞大的妻子,他粗暴地用“妻子出轨”的借口来教训她,而当这个本来就是自己编造的理由被他提及的次数多了,他也被迷惑了,分不清是真是假,竟可笑地将此当了真,反复地虐了妻子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因此,不是贺峰患了病才无法相信别人,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性情多疑,才到这这心结的产生与日渐壮大。谨慎多疑的品性造就了“创一代”的成功,但同样这样的性格也为他的家庭带了破裂的隐忧。 第二点,贺峰还是一个老男人。 “老夫少妻”这个婚姻观念不并陌生,随着二十一世纪蓝星韩剧中“大叔”“萝莉”的恋爱配对形象的普及,可以说,“老男人”在婚配市场上越来越吃香。如果说“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那么“大叔”也有自己的好评,那就是:温柔、多金、发火少,当然,也有版本说是成熟、隐忍、易推倒。无可否认的是,老男人有着同龄男人或小男人无法比及的魅力,因为历经风雨,心志各方面都已经成熟,脾气也因为年长而渐渐收敛,在对待比自己小的妻子的时候,更多的是像以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耐心与容忍,允许甚至愿意将他的小妻子宠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这是很多女人所梦寐以求的夫妻相处画面。 但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是“大叔”与“萝莉”的普遍相处方式,若“大叔”年长“萝莉”超过二十岁以上的话,那就成为了“爷孙配”。“爷孙配”会有幸福吗? 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相隔三十岁的贺峰与康雅思之间的代沟就犹如马里亚纳海沟一般深了。在这段婚姻里,贺峰拥有超显赫的社会地位、滔天的权势以及万贯家财这些耀眼的光环。在贺峰还叱咤风云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心爱的女人之所以嫁给他,必定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那些外在的光环只是更增加了他的魅力了而已,并且他也自己能创造了这些为荣。但当他开始退居幕后,渐渐被人所忘,而妻子却开始大放异彩,呈取代他之势的时候,自卑的念头便不可阻挡地蔓延。年龄永远是他与妻子之间最大的鸿沟,在她正值最美年华的时候,他却已经衰败了,越是能力超群的男人,越是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比自己要强大。但这个年龄的差距却是他再怎么本事也无力扭转的,他控制不住地想,他费尽了心血亲自培育的这朵美丽的鲜花,自己却没有多少日能占有了,在他去了以后,这朵鲜花会被另一个男人所夺走。一想到这个可能,贺峰就难以安生,甚至不再愿意看到妻子露出美丽的笑容,因为她笑得越美,他就越难以控制自己想到别人拥有她的场景。最后,贺峰的思想不可避免走向了扭曲的局面,既然无法独独属于我一人,那么我就毁灭了吧。不能不说贺峰不爱康雅思了,正因为太爱她了,容忍不了一点她属于别人的可能,他才忍痛下手摧毁她。这又是嫁给老男人的隐忧。 倘若贺峰性情稍稍能信任别人那么一点,倘若他的年龄稍稍年轻几岁,或许,他与康雅思的这段婚姻就不会以悲剧收场了吧。 系统虐虐:评分95分。 喜讯!由于忠诚契约的达成,周筱与林墨的能力与资源共享,现在重评之前四个阶段课程得分: 第一阶段(渣夫李煜篇):80+5=85分; 第二阶段(渣夫光源氏篇):75+15=90分; 第三阶段(渣夫布国栋篇):60+30=90分; 第四阶段(渣夫温瑞凡篇):55+30=85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依旧是短小君,伦家憋了两天才码出来,让各位亲失望了,为了方便,下一章的番外也将以论文的形式写了,我就不折腾了。 还有上一章忘了说,谢谢之熙允侑童鞋的再次打赏,我的搜狗拼音记住你了!o(n_n)o 第63章 渣夫李玄1 光幕出现: 平静碧绿的湖面上,鸳鸯两两成对,给如镜面般平滑的湖面划下了一道道波痕。不远处的亭楼里传来缓慢优美的琴音,五个身穿粉色韩服的女子跪坐在亭楼中央,正低眉敛眼弹奏着。坐在正位上的太后娘娘望向一侧的虽接近不惑之年却仍风度翩翩的男子,那男子会意,微微沉思,遂轻声吟道:“部而复合真吾象,留取双瓢付子孙。”他朝太后低头,解释这句诗的意义:“分久必合是我们人间的真谛,年轻时的回忆,即使当时感到难过,现在想起来也觉得美好,这是何等的造化,且把留给子孙后代。”老妇人笑,赞同地点点头,“陛下说的甚是。”坐在另一侧的皇后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女子身着黑色的暗花睡衣,坐在矮凳上,低头为丈夫用药浴洗脚。她纤细玉白的手指轻柔地掬起褐色的汁水,倒在他的脚上,耐心反复地为他按摩着足底。男人低头看着她,略有感动:“皇后,这些日子你为朕费心了,难为你了。”女子停住动作,抬头望着他,说:“只要陛下能早日康复,臣妾再辛苦也是甘之如饴。”说着她抬起他的脚,拿起一旁的毛巾覆上去,轻柔缓慢地为他擦拭脚上的水。她不经意地说道:“陛下,听闻惠正宫已经秘密回国了。”此话一出,她就感觉到手上的脚僵了僵,她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臣妾以为,国会中有不少人仍旧支持已故的孝烈皇太子,惠正宫此时回来,我们要多加警惕才是。”听到这个称谓,皇帝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沉声道:“惠正宫已经出国十四年了,回国也是应该的。”皇后不赞同,“陛下,为何惠正宫会在您病重之时回来,您不觉得可疑吗?”皇帝明显不想再谈论此事,“皇后,朕累了,想休息了。”皇后只好低头应道:“是,陛下。”看着丈夫背对着自己侧躺下来,皇后垂着头,神色莫名。 皇帝蹙眉,将手中的报纸递给皇后:“太子真是越发不像样了,竟然在酒吧与人斗殴。”皇后接过,望着报纸上的照片,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口竟失了分寸:“太子近些年越来越荒唐了,如今竟做下如此有辱皇室颜面的行为!陛下,臣妾早已阻劝您不要顺着太子的意思,放着皇家高中不读,任由他就读鱼龙混杂的艺术高中,与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近墨者黑,才导致这般田地!”皇帝十分不满:“皇后,太子不就是一直由你教导,才变得如此叛逆吗?皇后为何不反省自身在教育上有何过错?这般的太子,教朕如何放心将责任交给他?朕当真要认真考虑一下信这个太子是需要换人了。”听到皇帝此话,皇后既震惊又难堪,“陛下……”“陛下,义诚大君在门外等候。”内管通传道。“请大君进来,”皇帝望向皇后,“太子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皇后再听到义诚大君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安,如今听到丈夫话里浓浓驱赶的意味,虽不甘但仍是恭谨低头告退:“是,陛下。臣妾先行告退。”皇帝点头,皇后站起来,朝他弯腰行礼,缓缓出门,与门外的义诚大君错身而过。“义诚大君,这位是为皇室服务的金大鉴,以后就由他负责你的资金管理与投资。”“感激不尽,陛下。”“小人正式拜见义诚大君。”“……”跟随在皇后身后的李尚宫神色惶恐低着头,皇后静静地在走道上待了好一会,才迈步离去。 课程要求: 身份:闵氏,女,37岁,大韩皇帝李玄之妻。 技能:出生名门,熟练各种技能。 悲剧程度:这是她一个人的战斗。皇后闵氏出自于名门世家,从小受到正统教育学习基本品行。在当今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她仍以古代妇德妇容妇工来严格要求自己,她的一言一行都仿若拿尺子精心量过,精确无比。因为上任太子孝烈的突然逝世,丈夫李玄才有机会登上皇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与孝烈皇太子进行对比,因此,为了让丈夫高枕无忧,无论人前人后,闵氏决不允许自己有出错的可能。但正是因为她的古板严肃,丈夫对她只有敬没有爱,他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女人,那就是大嫂惠正宫。闵氏一直忧心惠正宫会来夺走儿子的储君之位,威胁自家人的地位,但这个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忧心而已。无论是丈夫还是儿子,谁都不在意这个位置,而丈夫甚至因为对皇兄心怀愧疚以及对皇嫂隐秘的不可言喻的爱,有将皇位拱手相让的意图。闵氏做了这么多努力,不但得不到他们的感激,还受到了厌弃与误解。她的大半生都在努力扮演这一个好妻子好皇后好母亲,但最后,除了变成了一个标准的皇后,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她,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任务:让李玄意识到闵氏的重要性,调/教儿子李信。 辅助工具:太子妃申彩静。 周筱的尾指轻轻动了动,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左前方的镜子里有一个美人,身着银绿色的韩服,倚在小榻上,杏眼微微睁大,正略带欣赏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周筱抬起手,宽大的袍子缓缓下滑,露出了一截光滑玉白的手臂,手指微曲着,可以看到指尖的指甲透着粉红的光泽。 古典的纸门被轻轻拉开,盘着头发身穿黑色西装短裙的李尚宫走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恭敬地朝她弯腰行礼,“娘娘,谨遵您的懿旨,小人已命人将闵孝琳带到。” 周筱奇怪:闵孝琳是谁? 系统虐虐:是你现在的儿子李信的前女友,前一段时间为情自杀闹得熙熙攘攘,你儿子就是因为此事与暗恋闵孝琳的死党姜和打架,直接导致了太子声誉一落千丈,而义诚大君李律则借机上位。 周筱知道了,朝李尚宫说道:“为本宫更衣。” “是,娘娘。” 周筱拆下发髻,卸掉簪子,任由头发柔顺地披散着,换上时尚简便的服装,再站在镜子前,赫然发现刚刚端庄清冷的皇后原来也可以成为一个成熟妩媚的都市女人。 “好看吗?”周筱透过镜子,朝身后站着的李尚宫问道。 李尚宫不敢与皇后对视,忙敛下眼,“娘娘自然是最好看的。” 周筱伸出手指,轻划过镜中人的眉眼,沉默片刻,问:“那相较于惠福宫的那位新太后娘娘如何?” 李尚宫分辨不出皇后问此话的喜怒,但明白自己的主子虽嘴上不说,却一向将那位娘娘视作死敌,于是赶紧答道:“太后娘娘怎么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呢?娘娘光彩照人,看上去犹如二八少女,而太后娘娘早已沧桑不已,青春已逝。” 周筱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对李尚宫的话进行评价,“走,我们去会一会太子的这位故人。” “是,娘娘。” 她们慢慢走在宫廷里,绕过几个宫室,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门前。跟随的内人立即上前将门拉开,慢慢露出里面的摆设。这个会客室依旧遵循着一贯的典传统的装饰,现代化的设施这样的理念,坐在里面的少女虽身穿时尚潮流的白色长裙,身置其中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周围的豪华大气的摆设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更加沉静娴美。 周筱有些明白太子李信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她看起来太适合这个宫廷了。 闵孝琳注意到动静,站起来朝她弯腰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周筱轻点头,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闵小姐,请坐。” 闵孝琳这才掖了掖裙摆,直直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 李尚宫接过门外内人捧着的白莲茶,姿势优美地为周筱倒茶。周筱捧起茶,轻吹了吹,低头抿了一口,然后将茶杯轻轻搁在垫子上。 见到皇后放下茶杯,闵孝琳也依着放下,姿势标准,丝毫不逊色于出身名门的大家千金。 周筱露出端庄优雅的笑容,说:“闵小姐这样,让本宫想起当日太子妃第一次进宫的情景。” 闵孝琳闻言,只是恭敬地垂着头,没有擅自出声。 “是呢,当日太子妃也是坐在本宫的对面,品茶,她所喝的是清心去火的五味子茶,可惜太子妃却不小心将茶倒泻在白裙子上,当日真是狼狈不已,但太皇太后娘娘却出言为她掩饰,直到今日,太子妃仍有很多毛病要改,在有些方面甚至远远不及闵小姐你。” 听到皇后的话,闵孝琳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好轻声叫道:“娘娘……” “但是,即使她不是本宫心中最满意的太子妃,本宫也容不得他人来欺辱她。”周筱的语调陡然一变,威严地看向闵孝琳,“闵小姐,你当初既然已经拒绝了太子的求婚,那么,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后果,请闵小姐不要再纠缠于太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周筱望着一直沉默不已的闵孝琳,慢慢站起来,说:“本宫言尽于此,很快会有皇家记者来采访闵小姐你,希望你可以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周筱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内人们纷纷跟上。 屋内再没了其他人,寂静中,闵孝琳低着头,晶莹的水滴“啪嗒”一声掉在白色的长裙上,渐渐渲染开来。 第64章 渣夫李玄2 古典的黄底暗花纸门被尚宫打开,周筱站在门中间,缓缓走了进来。此时,房间内的说笑声戛然而止,周筱在坐在房间正前方身穿枚红色宫装韩服的老妇人面前站定,低垂着头,轻轻弯了一下腰恭敬地道:“臣妾拜见太皇太后娘娘。”然后朝左侧的另一紫色韩服女人略欠身:“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那女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老妇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皇后来了,快坐下吧。” “是,娘娘。” 周筱在太皇太后右侧的小矮桌前盘坐下,与惠正宫面面相对。 周筱露出端庄的笑容,望向太皇太后道:“娘娘之前何以如此高兴,在谈论何喜事?” 太皇太后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放下才重新露出笑容:“哀家与惠正宫正讨论着义诚大君生日派对的事情呢,听闻大君邀请了许多同龄朋友共聚皇家温泉酒店,太子夫妇也应邀出席,一定十分热闹。” 周筱垂下眼帘,说:“娘娘,臣妾惶恐,不知大君之生辰,竟没有事前为大君筹备生辰庆典活动,实在是臣妾的过错。” 惠正宫笑着看向周筱,说:“皇后不必自责,义诚大君归国日子尚短,更何况近日来宫内诸事烦忧,皇后稍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太皇太后假装听不懂她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惠正宫所言甚是,说起来,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太子他们年轻人亦不喜欢长辈干涉太多,就让他们自己玩耍去吧。” 周筱垂头:“是,娘娘。” 太皇太后望着她们,点点头,露出怀念的笑容:“说起来,太子不知不觉长大了,前一段时间娶了妃宫,惠正宫大君也回来了,整个宫廷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哀家只要想到不久后,太子与大君的孩儿会相继出世,为我们皇家增添子嗣,心里就甚感欣慰。” 周筱与惠正宫皆低头微笑。 “对了,皇后,太子也快十八了吧。” “是,娘娘。”周筱应道。 太皇太后眼睛转了转,随即露出孩童般恶作剧的笑容:“太子已快成年,那么与妃宫的同牢礼也该提上日程了,皇后。” 周筱露出为难的神色:“娘娘……太子与妃宫的心性尚且稚嫩,这种事……还是多等一年……” “皇后,先成家后立业,太子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才会迅速成长起来,才能挑起大梁,早日为陛下分忧,惠正宫,你觉得哀家说得对吗?” 惠正宫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周筱,望着太皇太后面露微笑:“娘娘说得是。” “是,娘娘。”周筱只好垂头答允。 离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惠正宫忽然停下来,跟在她身后的周筱也被逼跟着停步。 惠正宫回过头,“皇后看上去似乎十分忧心呢。” 没等周筱开口,惠正宫又说:“说的也是呢,太子近些日子以来连续发生些不好的事情,民间开始出现对太子不满的声音,连宗亲会也开会争论太子是否有更换人选的必要。皇后想必十分焦急吧?”说着,她缓缓凑近周筱的耳边轻声说:“你建议的fair game看样子要开始了呢。” 周筱看向她,语调平稳:“正如你所说过的,我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在一个同等的起点上,只要陛下还在位的一天,太子就永远是太子。” 惠正宫讽刺一笑,“是吗?”她看向周筱的目光饱含同情,“那么,就让我拭目而待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李尚宫忧心地望着皇后,轻轻唤了声:“娘娘……” 周筱的神色没有变化,只等到惠正宫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才重新抬步,李尚宫连忙跟上。 深夜,原本灯火辉煌的宫廷不知何时已暗淡下来,内人尚宫们不再在宫室外面逗留,各个通道开始时不时有宪兵队来回巡逻,平日肃穆的宫廷此时更显安静,只有草丛中的蟋蟀奏着小夜曲,更显这皇宫夜晚的寂静。 卧室,床上。 李玄骤然惊醒,睁大眼睛,发现自己仍处在自己熟悉的卧室之中,他内心苦涩,慢慢伸手找到自己的眼镜,戴上以后才逐渐看清周围的一切。 “为何这梦如此真实?”他喃喃自语,回想起自己刚刚在梦中亲吻皇嫂惠正宫的场景,对比此时他们之间的处境,在这漫漫夜里更感悲凉。 他坐起来,神色恍惚:“少年时的回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难以忘怀的吗?人生是如此的无奈,竟逼得人无处可逃,本以为渐渐远去的爱恋却一直隐在心中,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啊。”他叹了一口气,吐出一些闷气,恹恹低头,惊讶地发现皇后此时并没有睡在身边。 他穿上拖鞋,慢慢步出卧室,见到书房的门没完全阖上,灯光从敞开的门缝里透了出来。李玄走到书房门前,轻轻一推,见到了里面披着一件长外套,坐在桌子前面的皇后,她的膝上正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皇后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他,却没有如平日里一般刻板站起来行礼,她的目光掠过他,便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相册。 李玄并不介意,只是对一向守礼的皇后的难得一见的失礼感到奇怪。他来到皇后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发顶柔声问:“皇后为何此时仍未就寝?” 皇后不语,只是慢慢翻动相册,李玄定睛一看,发现是皇后看的是她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照片,对比起来,虽然岁月并未曾在他的皇后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却很明显地看出现在的她已不复曾经的青春活力。现在的她,虽雍容华贵,美不可言,却像橱窗里精美的人偶,举止一板一眼,气息沉闷乏力,整个人看起来既寂寞又哀伤。 聪明如李玄立刻意识到皇后今晚不同寻常举动背后的意味。他的手自她的肩上滑落,轻唤了一声:“皇后……” 皇后犹如没有听到他的唤声,不紧不慢地又翻了一页,李玄无奈,低声说:“朕先回去就寝了,皇后你看完便回来吧。” 他看了仍毫无回应的皇后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这晚,皇后一直没有回过卧室,李玄睁眼躺在床上一夜无眠。他何尚不知道皇后这是无声抗议自己对她的不公,但一看到大嫂期盼的眼神,他就不忍心再次伤害他们母子,他就这样夹在她们之间左右为难,叫他如何抉择? 早晨很快来临,李玄起床的时候,发现皇后早已经坐在镜子前梳妆完毕。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站起来,朝他微微弯腰行礼,他点头,两人相看却无话。 “你……” “陛下,臣妾先行告退。”皇后语气冷淡,未等他开口便已经转身离去,李玄头一痛,眼前有短暂的昏黑,努力眨眨眼,便恢复如常了。 等到他再次望向门口,皇后早已不见了身影。 李玄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失落感,往日只要他有一丁点的不适,皇后最是紧张不过,恨不得代他受苦,如今……也罢,她还在气头上。 坐在舒适的亭台里,太皇太后呵呵笑着,时不时与周身的皇帝太子说着话,满眼都是浓浓的欢喜。 “大君,昨天你的生辰之旅如何?”太皇太后问李律,一时间,亭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嗯。”义诚大君不同往常,言简意赅。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说:“看看我们的大君,今日如此寡言,难道是害羞了不成?”众人为太皇太后的调侃作出反应,皆微微一笑。 申彩静看向李律,很快就敛下眼皮。旁边的李信一直注意着她,见到此不禁心生黯然,随即心底又浮起一阵阵的燥意。 “皇后,你今日何以脸色如此难看?”太皇太后注意到了从开始就沉默不已的皇后,略带忧心地问。 李玄听到此话,回头看到皇后的脸色果然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些青黑,连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的憔悴。 周筱垂下眼帘,“臣妾惶恐,兴许是昨晚睡眠不佳所致,想来并未有大碍。” 惠正宫心底暗含嘲讽,趁机在太皇太后和李玄面前给太子上了一下眼药:“似乎皇后近来总是忧心忡忡,太子,你可要好好关心你母后娘娘啊。” 李玄此时也想起了皇后与他怄气的原因,追根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心里不由得对太子更感失望。 “是,太后娘娘。”李信也很担心妈妈的身体情况,并未对惠正宫的暗讽作出反驳。 周筱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娘娘请放心,太子自然是关心本宫的。” 太皇太后看到自己心爱的孙子被暗暗打击,心里心疼不已,但基于惠正宫也是她最喜爱的儿媳妇,便不好偏袒任何一方,只好轻声说道:“哀家累了,今天的早晨茶会便到此结束,都退下吧。” “是,娘娘。” “是,皇奶奶。” 众人站起来,准备相继离去,不料皇后的身子忽然晃了晃,竟朝她对面的义诚大君倒了下去。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到义诚大君已经抱住皇后,将她软软揽入怀中。看到此情此景,大家顿时傻眼了。 太子此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见到自己的母亲被堂弟亲密地抱着,他又气又恼,欲伸手推李律一把,将母亲抢回来,没想到平日一向喜欢装弱博同情的堂弟突然扫了他一眼,眼里的冰冷与威严竟将他镇住了! 惠正宫也清醒了,她顾不得维持自己温柔的形象,气急败坏地说:“义诚大君,你这是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是大人中最明事理的,她一下子就分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急忙对旁边的尚宫吩咐道:“快,传唤太医,赶紧为皇后诊断一番!”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播放键,众人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亭台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 看到混乱的场面,李玄不得不头痛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下令道:“都给我停下来!”他为众人分工:“李尚宫与崔尚宫去太医院找太医,徐尚宫就现行陪母后回景福宫休息,”他顿了一下,自知这般身体状况的自己没能力将皇后抱起,于是柔声对李律说:“请大君放开皇后,皇后自有太子服其劳。” 此话一出,众人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温迅速降了下来,没等探究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皇后已幽幽清醒了过来,神情虚弱地问:“臣妾这是怎么了?” 林墨:继续飚冷气中…… 周筱赶紧求饶:请君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换了一份新工作,忙着搬宿舍什么的,所以比较忙,经常断更,不好意思哈 第65章 渣夫李玄3 太医默默为皇后把脉,待他刚收回手,众人皆以紧张的目光望向他。 李玄问:“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 太医站起来,朝皇帝作了一个揖,说:“回禀陛下,娘娘脉见沉,按之奔冲激荡,不肯宁静之象,此等脉象,气机不畅,失却阳气之温养,致收引拘急,看似不足,实乃邪气亢盛所致。通俗而言,娘娘是情志拂逆,气机郁滞。即郁结于心引起的昏厥。” 李玄听完,神色变幻难测。 太子满是愧疚,想到母后定是忧心烦恼自己的事情才导致玉体欠安,如今更是虚弱到昏迷。想到此,太子连忙询问:“太医,请问母后的病情该如何治疗?” 太医说:“陛下与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娘娘如今只是肝气郁结,服用补心安神益气的汤药即可痊愈。但其间,要保持娘娘的心情舒畅,有充足的睡眠,配以汤药进行疗理,才会事倍功半,令凤体早日康复。” 太子舒了一口气,说:“请太医开药。” 太医低头作揖:“微臣遵命。” 待太医写下药房后,太子因着孝心之故,表示要亲自为母后抓药煎药,因而与太医一同前往太医院。他迈步跨门口时,碰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堂弟李律,以及他身旁的妃宫申彩静。 李信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刚刚他抱着母后不放的情景,怒火不由得再次燃起,他狠狠地瞪了李律一眼,连申彩静也没管,冷冷地经过他们。 “信君……”申彩静不由得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李信只是一顿,便带着继续太医往前走了。 申彩静见状,想了想,还是小跑几步跟上去了。 屋内,待房间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李玄轻轻地坐在床畔,静静地看向坐躺着的皇后,良久,才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只是静静闭着眼睛,不发一声。 李玄沉默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来,“朕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末了犹豫了一下,还加了一句:“别乱想了。”见皇后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他又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这个房门。 见到直直站在门外的侄子,李玄朝他轻点一下头:“义诚大君,今日多亏有你。” 林墨没说什么,只是朝他回了一个礼。李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放在身后,慢慢走了。 没有了阻碍,林墨的目光透过木门,重新放回到里面的周筱身上。 周筱从没有料想到订立了忠诚契约以后,一向待人漠然的林墨会表现得这么亲近她,她甚至有自恋想过林墨是不是一直偷偷暗恋着自己,才会在名正言顺以后对她表现出这般强烈的占有欲。 感受到目光里林墨渐渐不悦的情绪,她只好赶紧回应道: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这个考核的。 林墨:多久? 周筱迟疑地:……半个月? 林墨:一个星期。 周筱:可是…… 林墨:有问题? 听着他的语气明显危险起来了,周筱不得不妥协了:好吧,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得到她的承诺,林墨才收回目光,周筱缓缓松了一口气。 内人小跑过来,在林墨面前站定,恭敬地弯腰行礼:“大君殿下,太后娘娘命小人提醒殿下尽早回光义殿。” 林墨转身,慢慢离开皇帝寝殿。 那一边,李玄正满怀心事地在湖边来回地踱着步,眉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忧愁。内官与翊卫司早已被他命令远离,让他自己一人好好清静一下。 惠正宫带着内人与尚宫走在湖边上的树林里,见到不远处堤下的皇帝,伸手挥了挥,身后的内人与尚宫会意,朝她行礼,慢慢退至远处等候。 惠正宫双手交叉于韩服下,缓缓步向李玄,与他站在一起。 李玄见到来的是她,惊讶过后,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与她静静地站在一起,面朝着澄净的湖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极了。 惠正宫深呼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年来,无论我去了多少地方,认为还是宫里的景色最是美丽,直到如今,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改变过。” 李玄笑了笑,却没说话。 “陛下,”惠正宫转头看着李玄,“是时候了,请将原本的一切都归诸于原位吧。” 李玄张了张嘴,脑海里却想到皇后忧伤寂寞的目光,就这么直直看着他,直刺入他的灵魂,让他那些自以为隐蔽的阴暗想法无处可藏。他合上嘴巴,长长地轻叹了一下。 惠正宫急了,伸手碰触李玄的手臂,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怔然,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相触的部位。 最终,惠正宫别过头,慢慢放下手,望着湖面径自开口:“陛下,请您将属于律的一切还给他,律他,才是最正统的皇嗣啊。” 李玄的另一只手暗暗地拂过刚刚被惠正宫碰触的地方,垂下手,有些惘然,“惠正宫,皇位不是说原本就属于谁。” 惠正宫倏地回望他,良久,她才凄然地后退一步,低声说:“……哥,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放弃了多少东西,难道你要亲自来毁灭我的梦想,摧毁我的人生吗?” 李玄苦笑:“我当然明白,华英,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太后了吗?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的是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是皇帝的母后娘娘!我从懂事以来就被人告知我是为了这个而生的,我所受到的一切教育都是如何母仪天下!失去了这个目标,我还有活着的意义吗?”惠正宫说着,泪水自眼眶慢慢滑落。 看到她的眼泪,李玄慌了,想也没想,条件反射欲伸出手拭擦去她的悲伤,手却在离她脸庞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停住了。他就如当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皇兄一般无力,身份上的差异让他只能如同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就算心疼难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缓缓垂下手,“朕会仔细斟酌此事。”说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敢多留,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失控,如同梦中那般将她拢入怀中,仔细为她擦去眼泪,细细亲吻他多年来一直萦绕心中的红唇。 于是,他逃了。 申彩静安静地呆在一旁,看着李信专心地为皇后煮药。 韩药房里面的宫人全被驱出去了,房间里很静,一时间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李信看着瓦煲,时不时扇动着手中的扇子,从申彩静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专注却迷人的侧脸,一时间看呆了。 “等两年以后,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什么?”申彩静回过神来,发现李信不知何时望向她,对她说话。 李信重新低头,又扇了几下,这次没有再望向她。他说:“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嫁给我,更是一直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但现在我还没有能力帮你争取自由,等两年后吧,我能自己做主了,就会放你走。” 申彩静闻言,心里又气又难受,但却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难道否认说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不要自由,只要你的喜欢吗?她无法说出来。 于是,她强忍住泪水,说:“好啊。”李信望向她,她眼睛很酸,假装低头看火,“这样最好不过了。” 李信放下扇子,“你哭了。” 申彩静望向别处,笑着用手擦干眼泪,说:“是被火熏到的,你把烟扇得到处都是。” 李信静默不语。 瓦煲发出了更响的声音,李信赶忙拿起旁边的一块干净的抹布,隔着布将盖子打开。申彩静看了看,提示说:“可以了。” 李信照着她所说的步骤双手将瓦煲捧起,倾斜着将药汁倒在碗里。 申彩静帮他将碗放进食盒里,“好了,信君,你拿药去给娘娘喝吧。” 李信默默地提起食盒,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要一起吗?” 申彩静背对着他,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不了,信君快去吧。” 李信不再劝说,“那……我走了。” “好。” 直到李信离开,申彩静才蹲下来,捂着脸笑了,眼泪从她的手指缝滴落。“……放我自由?说得真好听,应该是你自己想要跟心中的那个人去留学吧……” 李信伺候皇后服药,然后服侍她睡下了。 在皇后闭上眼睛时,李信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母后,请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按照学习计划,孔内官过来提醒李信要去明善堂阅读。尽管李信更想守着母后醒来,但他知道母后更愿意他乖乖听话,做好一个皇太子的本分。于是,他还是按照计划去了。 明善堂里,李信的手指轻划过一排排的书籍,终于在一本旧书上停住。他轻轻地抽了出来,发现这是一本法文翻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本。 他就站在书架前面,慢慢翻动着书页,忽然,书本中间夹着的东西裸/露了出来。李信的手颤抖着,慢慢抽出那一张照片。 是父皇与惠正宫站在一起的照片。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尤其是父皇,脸上洋溢着李信记忆中从没出现过的幸福笑容。 李信忍住心慌,拿起与照片一起放着的褐色信封,从中取出已经发黄了的纸张。这一看,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如雷轰顶,头脑嗡嗡作响。 “只能远远看着 我心爱的人 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花费永远到达的深度 如同那高度般爱你 …… 要我如何忘怀 投入他人怀抱里的你 我只能痴痴望着” 一瞬间的愤怒过后,李信却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自小就以为自己的父皇是矜持的,他是爱他的,是爱母后的,只是他不善言辞,只是他们身为皇室,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得不到父皇的关爱自欺欺人的借口!这样的一个冷静自持的男人,原来他并非是没有热情的,他的热情早已全数给了别人! 想到一直为父皇殚精竭虑着想的母后,李信心中涌起浓浓的悲哀。 母后她……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一直在装聋扮傻?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冷,手都僵住了! 第66章 渣夫李玄4 送走了新闻部部长白秋河,惠正宫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此刻心情十分愉悦。 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徐尚宫也很高兴,她低头,说:“娘娘,真是太好了,不需要我们出手,太子他们就已经自掘坟墓了呢。” 惠正宫揭开杯盖,朝茶杯轻轻吹了吹,“有那个愚蠢的太子妃在,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状况不断,三天两天就上报纸,国民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呢,看来向宗亲会提请重新排列王子序列一事指日可待了。” 徐尚宫噙笑,倾腰伏在地上,朝惠正宫行礼:“小人提早恭喜太后娘娘得偿所愿。” 惠正宫不语,只望着白色的茶烟微笑。 周筱带着尚宫穿过重重的走廊,来到太皇太后的居所前,站在门口守着的两位内人立即朝她行礼,默默为她拉开纸门,看到宫内的几位大boss早已聚集在此处。 里面的人听到推门声,不约而同朝门口看来,发现是皇后来了。 坐在太皇太后身旁的慧明公主首先站起来,迎上去,挽住周筱的手臂,忧心问:“母亲,您身体抱恙,为何不卧床好好休息?” 周筱轻蹙眉:“听到太子妃有事,本宫如何能够安睡?” 李信也走了过来,但他不敢像姐姐那般与母后亲近,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慧明公主扶皇后在父皇身旁的椅子上安置好,才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好。 周筱望向李信,忧心冲冲:“太子, 本宫只听闻太子妃出事,具体到底发生何事?” 没等李信开口,门外的内人低声禀告:“娘娘,陛下,太子妃娘娘到了。” 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是太子妃进来了。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紧咬下唇,两手紧张不安地攒着衣摆,拘谨地朝在座的众人弯腰行礼。 李信快步走上去,靠近她低头小声问她:“不是叫你好好呆在寝宫内吗?” 申彩静依旧攒着衣摆,望了望李信,有些倔强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置身事外。” 李信无奈地望向别处,叹了叹气,“随你。” 太皇太后一直望他们小两口,见他们停止说悄悄话,才出声说道:“妃宫,你过来这里坐,给哀家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申彩静朝她鞠躬:“是,娘娘。” 她慢慢上前,在太皇太后的另一侧坐下,仍旧抬不起头来。 太皇太后伸手拉住她的,忧心地问:“哀家今晨刚起,就听闻妃宫你昨晚遇险,被警察厅的部长护送回宫,这个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家一致望向申彩静,等候她的解释。 申彩静张嘴:“……娘娘,臣妾……” “都是孙子的错,”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由一直垂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申彩静身上转移到李信,“皇奶奶,昨天我与太子妃发生争执,我慌不择言,竟没意识此话会伤害到太子妃,令她伤心难过,太子妃心性年幼,不顾还是深夜的时刻便独自一人开车回清辉洞府院君处寻求父母安慰,没料到在路上遇到了宵小,险些遇到袭击,幸好被巡逻的警察所救。” 周筱早已在来之前听系统虐虐说了具体情况。事实是,原本因不放心应开车追随申彩静的义诚大君李律现被林墨这尊大神给冒名顶替了,所以原剧中的高-潮,即太子妃深夜私会年轻男子一事没有发生,反而是,难过不已的申彩静一个人深夜开车到汉江哭泣,被经过的一名醉汉性骚扰,推搡中,巡逻的警察救下了她,于是皇室今早再一次以丑闻的形式上了头条。 太皇太后望向身旁的申彩静:“妃宫,真如太子所说那般吗?” 申彩静将衣服都攥皱了,她垂着头,并没有出声回答。 皇帝望了望身旁的皇后,发现刚刚还着急不已的她现在竟然没有开口质问的打算,他忍了忍,见到太子妃还是一副沉默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出声:“太子妃,回答娘娘的问题。” 申彩静偷偷瞥了李信一眼,发现他没有看向她,终于,她支支吾吾回答:“是、是真的。” 太皇太后听到回答,温和地抚了抚她的手,安慰道:“那么,妃宫当时肯定是吓坏了,你没有受伤吧?” 见太皇太后有将此事揭过去的意图,申彩静暗暗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禀娘娘,臣妾并未受伤。” 惠正宫刚才一直没有出声,可并不是说她会浪费这个可以打击太子夫妇的机会。她缓缓开口道:“太子也太不懂分寸了,对于妃宫深夜独自出宫此举竟没有出言阻止,就算再怎么吵闹,也该吩咐翊卫司暗中保护才是。” 听到李信因自己被太后责骂,申彩静缩了缩身子,表现得更加卑微了。 李信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惠正宫,对于她这样明讽暗刺的举动,再也不能如往常般容忍下来。他斜了斜嘴角,讽刺道:“太后娘娘不也经常如此吗?” “太子,你……” “太子!不得无礼!”没等惠正宫发火,李玄就抢先斥责李信,他板着脸,语气十分严厉。 周筱没有看李玄,凉凉说道:“陛下,臣妾以为,太子只是实话实说。” 听到此话,李玄转头,震惊地看着这位嫁给他二十年一直战战兢兢,谨慎少言的皇后。“皇后,太子德行有错,你该多加教导才是,而不是一味纵容!” “陛下,皇后……”太皇太后想出言阻止,但坐在一侧的申彩静忽然从座位上起来,手掌反着平放在地,伏在地上请罪:“臣妾惶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接受惩罚,但请陛下与娘娘千万不要因臣妾的过错而不快。”说着深深叩拜。 周筱站起来,朝李玄躬腰行礼:“陛下,请饶恕臣妾失言。臣妾今日回去定会好好自省,认真考虑臣妾自身的德行是否足以教导太子与妃宫。” “皇后,你……”李玄被她的话气得脸色发白。 周筱又朝太皇太后行礼:“请容许臣妾先行告退,娘娘。” 太皇太后感受到儿子儿媳之间的火药味,很是担忧,但此时此刻当着众人面前,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点点头,“皇后就先回去休息吧。” 周筱再次朝她弯弯腰,才转身离去。 经过李信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看向母后,眼神里尽是担忧。 周筱只是笑了笑,用眼神安抚他。 直到皇后离去,门重新阖上,房间内所有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慧明公主对于今天母亲的失态很不放心,她站起来,欠了欠身:“奶奶,父亲,慧明也告退了。” 太皇太后摆摆手,“去吧。” 慧明随即也离开了。 慧明是在太皇太后寝宫外面的小径上发现母亲的。此时,母亲正在对义诚大君说了些什么,稍后,两人便肩并肩离开了。 慧明对眼前见到的一切很是疑惑,但二十多年的宫廷教导让她停步,没有跟上去打扰他们的相处。 林墨将周筱送回皇后居所,静静与她面对面呆了一阵,便准备起身离开。但一只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林墨停住,回头望向周筱。 周筱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红。 两人就这么默默相持着,良久,周筱的手才有了动静,葱白修长的指尖缓慢地顺着他平滑的衣料,滑落到他垂下来的手腕,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手指一根根,轻巧地沿着手腕,完全落入他宽厚的大掌之中。 周筱此时完全没有勇气去看林墨此刻的表情,她半垂着眼,脸色发热,低声说:“应该……要亲近一些,不是吗?” 林墨没有回答,但他的手开始慢慢收拢,将她的小手逐渐收纳其中,直到最后,紧紧握住,周筱的白皙完全被他厚实蜜色的大掌所淹没。 她还没来得及窃喜,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有些异样,一抬头,发现是他的另一只大手正为她将刚刚因走路有些松掉的鬓发挽至耳后。 她瞪大眼睛,对他此刻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 林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冷冰冰的表情险些破功。 他别开眼,“……你是我的。”所以可以放心靠近吗?周筱这般猜测,脸上渐渐绽开笑容。 她站起来,忽然伸出另外自由的手臂揽住他瘦劲的腰,引得林墨身体轻轻一震,她暗暗偷笑,将脸埋入他厚实的胸怀,深深吸了一口他的气息,略带霸道地宣布道:“你也是我的。” 林墨迟疑片刻,才只手回抱住她,让她娇小的身躯完全隐没于他的身体里。“好。” 不知抱了多久,怀里的周筱闷闷开口:“李玄要回来了,要松开了。” 林墨不动。 周筱刚刚得知这位传说中的大神的真实本性为外表脸冷却内心羞涩,以往对他的敬畏与害怕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她也不再压抑自己的真实脾性了。 周筱收回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喂,松手了。” 林墨这才慢慢有了反应,如铁一般箍着她的腰的手臂松了力道,自然垂在身侧,但两人的距离仍是很亲密,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听。 周筱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领,他顺从地低下头,两人两目相对,彼此的呼吸相互交错着。 周筱顿了顿,仰着头,慢慢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粉红微张的唇瓣缓缓压着他的脸庞,还没等他仔细感受个中滋味,那唇瓣已离开,他只感到了脸侧微微的湿意,不由得伸手去碰触。 看到他板着一张冷脸却做着如此不符合他气质的举动,周筱轻笑了,“奖励你的。”说完便向后稍稍退了一步,依旧与他面对面。 李玄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皇后严肃地看着义诚大君,而对方则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只手捂着脸,就好像……刚刚被人狠狠掌掴过似的。 于是李玄怒了,一向温文尔雅的语气变了调。 “皇后,你到底意欲何为!” 第67章 渣夫李玄5 李玄看到皇后缓缓侧身,平静地望向他反问:“陛下认为臣妾正在做何事呢?” 义诚大君也看向他,捂着侧脸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那上面依旧完美无瑕,根本看不出有被人掌掴过的痕迹。李玄的心猛地一跳,知道是自己冤枉了皇后。 他虽贵为一国君王,但却是处在时刻有废除君主立宪制声音的国家里,手中掌控的权力相当微弱,对待国家的臣子们,说得好听一些是亲切,其实就是不得不加以讨好,因此,谦逊与低姿态就是他成为君王后需要学到的第一课。 他走了过来,朝义诚大君点点头,对他说:“请大君回汝之居所,朕有事与皇后商讨。” 林墨不为所动。 周筱虽没有望向他,但意识里还是叫他敬业一些,别让李玄察觉到他的不妥,产生怀疑。 林墨这才动了,朝李玄弯弯腰,表面上是听从李玄的要求离开。 直到房内只剩下李玄与周筱,他才望向她,问:“皇后与义诚大君方才在聊些什么呢?” 周筱扶着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看向别处,语气冷淡:“陛下认为臣妾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玄意识到皇后还在生气,他知道刚刚是自己误会了她,加上近日他们因太子的教育问题有所争执,他对义诚大君的器重等等都令皇后有所不满,现在看来,皇后似乎是自嫁给他这么多年来第一回真真正正动气了。 李玄走到皇后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见到她直直坐着,嘴唇紧紧抿着,连一丝眼神也没分给他。不得不说,看到这样的皇后,他心里是有些慌张。 在他心中,皇后都是恭顺温柔的,即使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在外,只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静思,直到她情绪恢复为止,才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于人前。而现在…… 李玄望着她,片刻,才低声说道:“是朕的不是,令皇后你受委屈了。”他道歉,希望皇后能赶快气消,恢复回他熟悉的模样,如今的她……令他感到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对待。 可皇后似乎并不领情,她垂首,冷冷地说:“臣妾惶恐。” 听出她语气中的拒绝,李玄哑言,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双双陷入僵局。 “皇后”李玄最终唤了她一声,随即便是长长的叹息,“朕身体如此,恐是无法支撑太久,你是要在此时与朕置气吗?” 皇后还是那句:“臣妾惶恐,请陛下千万保重身体。” 李玄无奈,走到门前,由门外的尚宫推门,顿了顿,终究还是出去了。 晚上就寝的时候,李玄靠坐在床头,虽翻看着膝上的书籍,但注意力却不在书上,他时不时用余光暗暗观察着床另一侧的皇后,见到她披着被子,侧着身子背对着他,似乎是睡着了,才阖上书本,放回旁边的柜子上。 他侧身,调暗了床头的灯光,才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因心中有诸事烦扰,困意迟迟未到。 终于,他起身,上半身俯在皇后身上,静静注视着她的脸,犹豫片刻,最终,他缓缓低头,嘴唇渐渐靠近她的。 “陛下还未入睡吗?”皇后闭着眼,淡淡地问。李玄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身体尴尬地倾在半空中,他苦笑,重新平躺下来。 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可李玄依旧是不能入睡,他辗转反侧,望着皇后的背,不由得低声问:“皇后何时习惯将背留给朕?” 皇后一动不动,仿佛过了许久,直到李玄以为她已经睡着了,那边才传来皇后低低的声音:“……陛下介意吗?” 李玄望向她,略略思考一番,才答道:“皇后……我们是夫妻。” 皇后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陛下,您心里有我这个妻子吗?” 李玄有些内疚,沉默不语。 皇后睁开眼,一动不动,继续说:“自我嫁给你不久,我就知道,你心里住着别人。我想,我会努力对你好,终有一天,我会住进你心里,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赶出去。可是,我期待再三,等了又等 ,你的心却始终不会停驻在我身上。我累了,已经等不下去了,我想,这辈子就这样吧,我就当从不知道你的秘密,命运注定我无法得到丈夫的爱,我认命了。” 李玄无言以对,如果不是皇后一直背对着他,他真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她。 “可是,有人却连我最后这份安宁也要打扰,”皇后说,“信是我人生中最后的精神支柱,我一直以为会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最后顺利登上皇位,成为一名令世人敬仰的皇帝。可,为什么,连这个本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也会有意外呢?陛下?” “皇后……”李玄实在无话可说。惠正宫这样,皇后也是这样,对惠正宫他有情,对皇后他有愧,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想伤害。可偏偏,她们却步步逼近,都逼迫着他作出选择,让他左右为难。 皇后轻笑起来了,李玄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我觉得我真是太愚蠢了,嘴里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一直存有侥幸,以信为藉口,妄想陛下你会怜悯我们母子,我为了与那个人一争高下,竟成为了这样一名不及格的母亲,我错了,大错特错!” 李玄心如刀割,他面向着她,欲伸手碰触她,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沮丧地垂下手,低声道:“皇后,请不要如此妄自菲薄……” “信一直无心皇位,是我不停地对他施与压力,逼迫他照着我希望的道路走。陛下,你说的没错,信如今这样叛逆,我要负上主要责任。我如今真的想明白了,万事皆有缘法,命运注定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争些什么呢?” 李玄保持缄默,听到皇后说不再逼他下决定,他原本应松了一口气才是,可内心却一直不踏实,彷佛有什么落空了,令他感到有些难受。 皇后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李玄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入眠。 又是一个早晨,太皇太后雷打不动的问安晨会上。 太皇太后望了望一天比一天沉默的皇后,非常担忧。 “皇后,你的身体康复情况如何?” 听到太皇太后发问,李玄也看了看坐在他右侧的皇后,心生黯然。 皇后,自那夜以后,已经不怎么与他好好说过话了。他每天的服药饮食仍由她细心照顾,可是,他却明显感受不到皇后以前那份对他热忱的心了。 “回禀娘娘,臣妾已完全痊愈,谢娘娘关心。” 对,就是这样,尽管态度仍如往常般周到有礼,但感觉却与人相距千里之外,就好像……什么也不看重了,什么都不在乎。 太皇太后见问不出些什么,只好朝申彩静吩咐道:“妃宫,哀家见今日来皇后的精神有些不足,你一向古灵精怪,哀家就将皇后交给你,你就负责让皇后早日重展欢颜,可以吗?” 周筱垂头,“臣妾惶恐。” 申彩静也感受到了近日皇宫气氛的不寻常,虽然皇后平日待她十分严格,百般挑剔,但她也希望皇后能赶快开心起来,于是爽快地说:“娘娘,一切就交给我吧。” 太皇太后很欣慰:“那哀家就拜托你了,妃宫。” 慧明公主也朝她露出和善的笑容。 申彩静偷偷瞥了李信一眼,发现他一直出神,很明显,他并未留意刚才大家说了些什么。申彩静顿时有些失落,他……说放手就放手,真是洒脱啊。申彩静鼓起嘴,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果然,自晨会过后,申彩静在没课的时候几乎所有时间都与皇后待在一起。一方面原因是完成太皇太后所托,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避开李信,自己好好清静一下。虽然她以前一直嚷嚷着要离开这个沉闷的宫廷,但如今李信正式向她承诺了会放她自由,她没有丝毫的快乐,反而难过了。尽管李信每天都会过来看望皇后,但因为他本身身为太子课程繁忙,只小坐一会儿便要离开了。所以,清静的皇后居所就成了她逃避李信的最好的地方。 此刻,申彩静正望着逐一检查陛下膳食的皇后发呆。 “娘娘,你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沉闷吗?”申彩静在跟着皇后的几天里,见到她不是检查内务就是为陛下亲手制作汤羹,生活千篇一律,不由得开口问道。 皇后拿起盅盖的手停住,正当申彩静犹豫要不要为自己的鲁莽问题道歉,忽然听到皇后迟疑的回答:“……本宫,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做些什么。” 申彩静立即为皇后感到同情,她大声惊呼:“当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娘娘,你的生活太狭窄了,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申彩静说完,立即后悔了,近些日子皇后的和善差点让她忘记了,她的这位婆婆最是注重规矩 ,她怎么晕了头竟要求古板的皇后多出去走走? 想象中的责骂并未如期而来,她抬起眼,发现皇后摊开手,后面的朴尚宫立即将手中精致的蓝本子放到娘娘的手上。 皇后翻开蓝本子,扫了一眼,然后对申彩静说:“今天下午将会由皇室的助学基金会举一场颁奖仪式,太子妃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随我出席。” 申彩静立即觉得有一股热气自脖子往上涌,皇后娘娘这是以为……她想出去玩才提出散心的建议的吗?可事实是,她也确实想出宫透透气。于是,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的本意其实并非是这样的。 “……我、臣妾想去的……”她的头越垂越低。 只听到头顶上方皇后一声轻笑:“太子妃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以往是本宫想差了,太子妃毕竟年幼,在你这般年纪最是好动的时候,更何况你性格跳脱活力,将你硬拒在宫中难为你了。相信义诚大君也会有同感,本宫说得对吗,大君?” 申彩静一听李律来了,猛地抬头,见到李律正站在御膳房的门口,定定看着她们。 申彩静每次见到李律,都会想起他那番动情的表白,心里不自在极了,希望他赶紧离开,免得让皇后娘娘发现些什么。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皇后娘娘竟开口相邀:“义诚大君是否要同往?” 申彩静紧张极了,心里拼命祈祷李律能够拒绝,但他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她头顶响起了晴天霹雳。 他说的是—— “好。” 第68章 渣夫李玄6 明亮宽敞的大厅内,记者聚在台下,闪光镁灯此起彼伏,直到主持人邀请皇后娘娘出来颁奖的时候,下面的记者兴奋了,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纷纷对准舞台的尽头。 只见金色的幕布动了动,穿着尚宫服饰的两个女子撩开幕布,接着便有有一队捧着精美木托盘的宫中内人出来,托盘上盛着的是一个绣花样子的大红色精囊。待内人们在舞台上站好后,白色的聚焦灯放亮照在出口处,淡紫色的裙摆首先出现于人们视线内,接着,白色典雅的高跟鞋也跟着出镜,大家的视线自然往上移,看到了只有在每年颁发皇室助学金仪式上才能见到一面的皇后娘娘。 果真当之无愧为一国之母!皇后身穿淡紫色的立领长裙,裙身摺叠,自她腰身处自然垂下,紧贴着她修长优美的大腿,行走间裙摆摇曳,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大家才发现裙子泛着点点光芒,只有在仔细观察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繁星点点竟然是精致的民族暗花刺绣。皇后娘娘身上的珠宝很少,耳朵上垂着的是两颗精巧的白珍珠,脖子上用细细的小珠子串成长长的挂链,吊着一颗深紫色的玫瑰花水晶吊坠,玫瑰花的下摆处衍生着同色的穗子,垂在胸前,煞是好看。这样的女人,先不论她精致的五官,仅仅是她端庄柔和的气质,就能被评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任何微小的举止都将女人之美演绎得淋漓尽致,含蓄,优雅,高贵,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直到在场的众人从对皇后的迷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皇后身后还跟着两人,竟然是近日新闻炒得熙熙攘攘的义诚大君与太子妃!当然,前者是十四年后突然回国被传为最有希望替换太子的大君殿下,而后者则三天两头惹事抹黑皇室的太子妃,皇后此刻带着这两个晚辈出现,是否有什么深刻的政治寓意呢?记者们纷纷在台下猜测。 皇后很快就结束了短暂的演讲,今年获得助学金的十名贫困大学生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陆续上台,从皇后的手中接过内有支票的锦囊。 “你们都是国家优秀的人才,继续努力。” “好好学习。” “……” 对每一个受领者,皇后都报以微笑,鼓励道。 受领到奖学金的学生既激动又感动,紧紧将锦囊握在手里,无论男女,眼中皆噙满了泪花。 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按照惯例,是皇室成员与获奖者单独拍照的时间。可在实际操作中,记者都会抓住机会提问。 “皇后娘娘,传言您一直不满太子妃这个媳妇,请问是真有其事吗?” “皇后娘娘,请问您为何在今日带着义诚大君出席此次皇室的对外活动呢?义诚大君会取代太子李信此事是否已经得到皇室的赞同?” “义诚大君,据您所就读的高中传言,您与太子妃娘娘走得过近,请问您真的是对太子妃有异心吗?” “据说太子殿下另有所爱,太子妃您会选择成全他们吗?” “……” 由于最近皇室的新闻层出不断,但皇室成员却一直没对这些传闻作出正式的回应,因此媒体早已虎视眈眈,对今日皇后娘娘出席的颁奖仪式做足了功课,问题一下子蜂拥而至,也不管会不会违反皇室新闻法,先问了再说。 皇后娘娘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义诚大君更是全称面无表情,虽然太子妃有些惊慌失措,但她在看到皇后娘娘的表情后很快也调整过来了,勉强展露笑容,虽不十分得体但也没出错。 眼看皇后与最后一位获奖者拍照即将结束了,记者不甘心无功而返,有人开始妄图冲击由皇室翊卫司用身体隔开的警戒线,显然大家有着同样的想法,很快,即使是武力值高强的翊卫司在不敢真正伤到民众的情况下,也快要抵挡不住想要取得第一手皇家新闻的记者们。眼看场面快控制不住了,立即有翊卫司过来护卫各自的主子,护送他们离开此地。 “娘娘,皇后,先回答了问题再走啊,娘娘!” “皇室近日的丑闻已引起倒宪会的卷土重来,对此皇后娘娘您怎么看? “身为皇室成员,每年我们纳税人花费巨款来养着毫无作用的你们,现在连真相也吝啬让民众知晓吗?” “……” 记者见皇后他们即将离开,问题也越来越尖锐,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挑衅了,但皇后一行人依旧保持沉默,在翊卫司的的保护下,朝出口走去。 忽然,在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皇后娘娘身后的义诚大君伸手猛地一拉,将娘娘护在怀里,就在那一霎那,一只黑色的皮鞋飞了过来,直直落到保护圈内,落单的太子妃早已被她的翊卫司扑在地上,像被摁了停止键,现场所有人在那一秒都静止了,下一秒,人群中有骚动,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男子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皇室翊卫司摁在地上,警察已经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在场的媒体人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皇后一行人已经走远了,有人眼疾手快在调焦距拍照,只拍到义诚大君与太子妃的身影,而皇后娘娘似乎一直被保护在大君的怀里。记者纷纷放下单反相机,脸上的兴奋压制不住。 看来,今天并不是无功而返。这是现场所有人心中的心声。 “朕不同意。”李玄转过身,背对着李信,坚决反对道。 李玄讽刺地歪了歪嘴角,语气冷淡:“父皇,儿臣已经将维修明善堂提上日程了,区区小事,儿臣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激烈反对。” 李玄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掩盖他内心的心虚。 “明善堂是朕小时候读书的宫阙,朕只要联想到圣祖陛下在世时与朕一同看书的情景,就不忍心明善堂原有的结构遭到改动。” 李信嗤笑,仍旧坚持道:“这些旧建筑已经到了维修的必要,身为皇太子,儿臣不能放任宫里的建筑危害到人的性命安全。况且,这是儿臣主动想要完成的第一件事情,儿臣希望能得到父皇您的支持。恳求父皇成全。”李信低头鞠躬。 李玄无话可说,只得摆摆手,令李信退下。 李信又弯了弯腰:“谢父皇成全。”这才退了出去。 刚从皇帝的议事厅出来,就看到惠正宫正站在不远处,直直盯着他。 李信敛眼行礼,惠正宫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湖畔,惠正宫才傲慢地开口道:“听闻太子要维修明善堂,恕本宫不能答应。” 李信真正讽刺地笑了出声,“太后娘娘,明善堂属于太子毗宫,就算我要拆除也轮不到娘娘您来指手画脚吧。” 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回答,惠正宫只感到怒气直攻心,她仰起头,勉强压下怒气,缓缓道:“太子有所不知,当本宫仍是太子妃的时候,明善堂是圣祖皇帝赏赐给本宫作为礼物。它是属于本宫所辖。” 李信闻言冷笑:“娘娘所言差矣,明善堂是属于太子妃的,不是属于您个人所有,自我继任太子以后,明善堂就归我的妻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所有,您已经无权过问了。” 惠正宫此刻真的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说也奇怪,刚才父皇也出言阻止我维修明善堂的计划,真想不到,对于明善堂,父皇竟与娘娘你有相同的特殊情结,这可真巧啊,娘娘。” “太子!”惠正宫气得发抖。 李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实话跟你说,明善堂并非是旧到要重建的程度,可我就是要拆了它,因为我感到恶心,被它里面隐藏的炙热孽缘感到恶心!” 惠正宫不说话,眼睛怒挣,死死看着面前的这位小辈。 “若无法拆除的话,我的心就会一直难以平静,说不定会一时冲动,只好找律来分享一下,娘娘,你说呢?” 李信说完,便单手插在裤袋里,转身离开。 惠正宫还留在原地,久久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于眼前,也丝毫没有动过半分。 隐藏在韩服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咬牙切齿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威胁我!终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看到她神情愤恨,郭尚宫迟疑了一下,还是认为刚刚内人跑来告知的事情非同小可,需立即禀告,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惠正宫身后轻轻行了一个礼。 “娘娘……” 惠正宫没回头,“说。” “回禀娘娘,大君殿下他……出了些状况。” “什么?!”惠正宫猛地转身,面向郭尚宫略带紧张地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郭尚宫诚惶诚恐:“娘娘,听闻,大君殿下他爱慕皇后,如今此事已被各家新闻媒体宣扬得沸沸扬扬。” 惠正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知道自家的儿子是喜欢那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申彩静,可如今为什么会是……“你说,是皇后娘娘?”简直一派胡言! 郭尚宫也觉得难以启齿,她畏惧地缩了缩头,“是的,娘娘。”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忽然浮现那一天早晨,自己的儿子李律抱着昏厥过去的皇后紧紧不放的画面,心里竟开始对这个荒唐的传闻半信半疑起来了。只要一想到李律他有可能真的会……惠正宫只感到一阵虚脱,向后踉跄了几步。 “摆驾议事厅!” “遵命,娘娘。” 第69章 渣夫李玄7 “实在太荒唐了!” 没等惠正宫进入议事厅,她就听到了李玄怒气冲冲的声音。待她从门口进入房间,看到了所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包括刚刚将她激怒的太子李信。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语气平缓:“到底如此荒谬的言论是如何产生的?陛下,你务必要认真彻查,将有心闹事的份子揪出来,以正我们皇室的清誉啊。” 惠正宫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谁也不相信这个荒诞不已的传言,如此这般,律也就安全了。 她沉默地朝太皇太后弯弯腰,然后缓缓在皇后的对面坐了下来,但望着皇后的眼神几乎可以冒出火来了。 显然,李玄是没有如此好摆平的。他转头看向义诚大君,问道:“大君,你是怎么看的?” 义诚大君没有做声。 李玄脾气出来了,如今难道连义诚大君也要给他出幺蛾子吗?为什么这些小辈就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安心的? 他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些,“大君?” 惠正宫忧心不已,转头望向儿子,朝他微微轻咳一声,意图提醒他好好回答皇帝陛下的问话。 但她失望了,义诚大君似乎没听到她的提醒,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到此情此景,惠正宫真的想敲开自家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竟连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分辨不了。 见义诚大君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李玄的气上来了,“大君,难道你真如传言那般对皇后有异心?” “陛下!” “陛下!” 惠正宫与太皇太后异口同声唤道,语气中不乏责怪或恳求。 李信与慧明闻言,皆伏□子,请求道:“请父皇明鉴。” 可事实是,传闻中的两个当事人却由始至终没有开口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丝解释。义诚大君也罢,竟连一向最爱惜自己名誉的皇后也只是紧紧抿紧嘴唇,看不出悲喜。 申彩静看不下去了,她赶忙行礼,解释道:“娘娘,陛下,当时臣妾也在现场,实际的情形是有人朝皇后扔了一只皮鞋,义诚大君为了保护皇后才不得不失礼,并非新闻所说那般不堪,请陛下千万要相信大君与娘娘。” 李玄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末,只是不忿义诚大君与皇后现在的态度罢了。况且,这段时期皇后一直冷着他,令他耗尽了愧疚之余,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怨念,这才想着藉机敲打敲打一下皇后,希望她懂得适可而止。 李玄依旧紧紧盯着义诚大君,威严地说:“大君,请回答朕的问题!” “律!”惠正宫也着急了,出声叫了他一声。 大君此时才缓缓抬起眼,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在座的各位不寒而栗。他缓慢开口:“她,是我的。” 迫于他的威压,众人在那么一瞬间屈服了,就连已经做了十多年皇帝的李玄也但随着他的话而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坐在他身旁的周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面的始作俑者。 收到了满意的反应,林墨这才仍带着些不快地收敛住自己的威压。于是,大家绷紧的神经这才能松懈下来,竟觉得刚刚像是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 “大君,你说什么?!”李玄反应过来了,震惊万分。 惠正宫心有余悸,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律吗?她转头,惊疑不定地紧紧盯着他的脸,一时间连刚刚他说的那句大逆不道的狂言也没精力理会了。 太皇太后他们也噤声了,对如今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彷佛如身在噩梦之中。 义诚大君用自己的行动很好地回答了李玄的问话。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对面仍坐着的皇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众人屏住呼吸。 皇后抬眼,望着面前的手没有动作,似乎是在考虑,感受到大君的气息越来越冷,才赶紧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上面。义诚大君握住她的手,皇后顺着他的动作站起来,两人竟就这样……手拉着手,并肩而去。 身后,是彷佛被雷轰炸了一番的众人。 “我……是否还在梦中?”太皇太后疑惑地自言自语。 李玄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没走两步,眼前发黑,然后身子向前一倾,不能自控地扑倒在地,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陛下!陛下!” “父皇!” “……” 听到身后的喧哗,周筱没有回头,侧着头,仰望着身旁的林墨,有些埋怨地说:“你这样,给我的任务增加难度了。” 林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说谎。”语气中有些委屈,他明明已经沉默,是那个皇帝一直就着这个问题在问他,他才开口回答的。 周筱一愣,想了想,竟也觉得刚才是委屈他了。林墨学的是战略指挥,他目前所接触到的人生就是坐在战舰上面,部署战略,发布命令,因时应变,调整计划。一切胜负都是通过实力,光明磊落的战斗得来,战争中阴暗的一面并不需要由他来负责。而刚才她却一直禁止他说出实情,想必让他十分难受。 周筱想到这,与他交握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一般男人听到女人的道歉,都会大方绅士地回答“没关系”,或者油嘴舌滑说“亲爱的,我愿意被你为难”,可林墨却丝毫没有这个意识。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周筱好笑地望着林墨严肃的侧脸,不由得停住脚步,林墨也不解地停下来,低头望向她。周筱顿了顿,还是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末了又捏了一下。 “你真的好严肃啊。”她笑眯眯地为自己忽然的举动解释,“我就想试试看你的肌肉是不是坏死了。” 说着便松开他的手,心情愉悦地往前走。 身后,林墨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她掐过的位置。 ……严肃吗? 他们所过之处,宫室外面的内人内官纷纷低头,自觉回避这可谓是皇室秘辛的一幕。 “母后!” 李信从后面追了上来,喊住了周筱。 李信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停了下来,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感觉却特别陌生,彷佛她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迟疑地迈步,一步步靠近她。 “儿臣有话想单独与母后您谈谈。”他看也不看旁边的义诚大君,只专注地望着周筱说。 周筱点点头,林墨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周筱与李信往前慢慢走着,来到一间亭子里,两人前后进去,找到两张石凳子,面对面坐下了。 李信心底的挣扎在面上表露无遗,终于,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母亲,问:“母后,您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气父皇,是吗?” 周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沉默地望着李信。 李信误以为自己想对了,他恳切地说:“儿臣知道母后您受了很多委屈,有很多不甘,可是,即使要惩罚父皇,也不该是用这样伤害您自己的方法,请母后千万要三思。” 周筱站起来,背对着李信,淡淡地说:“母后不想惩罚你父皇,是母后累了,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知道吗?信,我真的很羡慕你与太子妃。”周筱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尽管无论怎样教养,太子妃亦不像真正的名门闺秀那般进退有度,大方得体,可是,那个孩子却有一颗真实的心。” 李信眼神放远,也想到了申彩静的性情,抑郁的心情在此时稍稍得以舒缓。 “在宫中,每个人都不是真实的自己,尤其是母后,嫁给你父皇时只是以亲王妃子的身份,突然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为了不让那些反对你父皇继位的党羽找到攻歼的藉口,母后不得不严谨要求自己,战战兢兢,付出加倍的努力,让自己尽量变得完美起来,就连对信你,也从不允许以平民母子的称谓相称。” “母后……” “母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直到遇到了你的太子妃,看着她被宫中的规条束缚,如此难过,却又很快恢复生机,每一天都是如此努力,真实地活着,为自己活着。虽然对太子妃鲁莽的行为加以责难,可母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开始回忆,我,真实原始的我,究竟是怎样?可是,伪装太久,那些记忆都太遥远,母后连自我也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周筱回头望着李信,“看你最近的举止反常,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你父皇与惠正宫的事情了。” 李信身体一震,石桌子下面的手猛地一紧。 “母后努力了大半辈子,可还是没能得到丈夫的心。为何明明每日陪在他左右的人是我,他的心里却还是记念着别的人呢?”她笑,带着冷意,“有时候总在想,我花了二十年,什么也得到,反而连自己也丧失了,那么我的一生还剩下什么呢?信啊,妈妈真的很累了。” 李信的心理防线被母亲那一声“妈妈”彻底击溃了。“不是,不是一无所有,妈妈,您还有我,还有姐姐啊。”他站起来,伸手将仅到自己肩膀的母亲圈在怀中,希望通过自己有力的双臂将心意传递给她。 李信从未敢如此亲近妈妈,此刻,他十四年来无从表达的对妈妈的爱意瞬间找到渠道宣泄了,同时涌起的,还有对妈妈浓浓的怜惜与心疼。 “妈妈,只要您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到国外生活,我会努力挣钱孝顺你,永远不会再让您伤心了。”李信急急作出承诺。 周筱轻拍李信的背,“傻孩子。”她的眼中隐隐含着泪水,一阖眼,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落下。 李信感受到肩上的湿润,不由得将妈妈拥得更紧了。 李尚宫一路小跑,终于在亭子里找到皇后与太子,她见到此情此景,虽不忍心打扰这对母子的温情时刻,但陛下急着宣召皇后,只得站在亭外,低头禀告道:“娘娘,陛下有请。” 李信被这一声打扰,终于再次想起妈妈如今的处境,他忧心地低头看向妈妈,说:“妈妈,我陪你一起见父皇吧。” 周筱松开李信,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臂,无声拒绝了他的好意,她转头,整理自己微乱的妆容,再次恢复了一国之母的庄严,便从容地带着李尚宫去觐见皇帝了。 李信站在亭子里,看到妈妈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心中的担忧越发浓烈。 “……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准备开新文,大概是西方名著《德伯家的苔丝》,cp为苔丝与渣男阿德,定于一个月后开文,请亲们要继续多多支持我哦,么么哒!!!o(n_n)o~ 第70章 渣夫李玄8 自皇后进来已经过了很久,李玄却一直躺在床上,两眼睁着望着天花板,室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古老精美的摆钟忽然响起“当——当”的声响,原来,不知不觉间,现在已是晚上的九点整。 自下午的皇室对外活动发生了这样的丑闻,到质问,再到李玄的晕倒,最后到现在两人的相对无言。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李玄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就好像,他前四十年都是慢节奏在经历他的人生,一步步顺其自然而来,但直到今天,上天对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的人生像是被插播了一段与他以往节奏与情节的格格不入的剧场,让他根本接受不能。 枕着枕头的头缓缓侧过来,他的视线下移,投在坐在不远处的皇后,他二十年的结发妻子身上。 她一直正襟危坐,感受到他的视线,她也慢慢抬起头,直直地与他的眼神相对视。李玄努力从她的目光中寻找,却发现不了一丝的愧疚与后悔。她只是……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他。 李玄在此时突然为自己感到可笑。皇后……嫁给他二十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日夜相对,而他却一直没有摸清他这位枕边人真正的性格。李玄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如今看着她,他竟觉得就与看陌生人无异! 一想到此,他原本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熄灭了。对于她,他从未尽职履行过作为一个丈夫的指责,让她苦苦等候了多年,始终没有对她的感情给予一点点的回应,就算她怨恨他也是情理之中。至于今天的这场闹剧,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半分,他想,或许这是她对他不满的发泄,尽管她不该拿皇室名誉来胡闹,但此刻,经过静下心来的思考,李玄的怒火已经平息,甚至心底的愧疚又重新开始翻腾。 想到此,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柔和平静,“皇后,这件事你有何打算?”他的话里带着商量的语气。 皇后垂下眼皮,“臣妾愿对此事的后果一力承担。” 李玄一窒,没料到自己的示好竟被皇后拒绝了。他正色,问:“你知道你在说何话吗?” 皇后垂头,“是,陛下。” 见到皇后这般不咸不淡的样子,李玄觉得自己对她的担心简直是白费了!他的怒火死灰复燃,他撩开被子猛地起身,强压着怒气说:“皇后,你可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今宗亲会几乎全是孝烈太子的拥护者,就连党首也如此,他们自惠正宫回国后,一直积极伺机拥护义诚大君登基。此次的事件若处理不好,他们就会选择牺牲你来保存大君!” 皇后仍是低头,声音中没有半丝的波澜:“臣妾惶恐。” 李玄只感到眼前又是一黑,退后扶着床头才勉强撑住。 “请陛下保重。”他听到皇后这般说,却连一步也不愿过来。 他真的感到此刻心底寒意蔓延,苦笑,“朕……想一个人静静。” 皇后沉默站起来,朝他弯腰行礼,走到纸门边上。有尚宫立即为她拉开了门。 “为何?”李玄不甘心追问,“为何变了?” 尚宫立即垂下头,退至一边。 皇后没回头,却停步,低头沉默片刻,才说:“……臣妾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想再这样活下去,或许,臣妾还可以追求另外一种生活,没有国民的目光,没有宗亲们的苛求,没有一成不变的宫规,我就只是我,不需要伪装成别人。” 李玄听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将心底的无奈化为一声叹息,“……你知道,皇室从未有离婚的先例……” 皇后没再回应,两人静默了一会,她便抬脚准备离开。 “朕、我想跟你好好生活下去,所以……别走,好吗?”李玄在她离去的那么一瞬间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他无法想象没有了她,他的人生会是怎样。于是,他低声,情真意切恳求道。 可皇后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另一只脚也迈了出去,再也不犹豫地离开了。 尚宫朝李玄恭敬弯腰行礼,随后门也被拉上了。 李玄扶着床头,呆呆地坐回床畔,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起来,越笑却越悲凄,水滴沿着他的硬朗的轮廓,留下痕迹,滑到他的嘴边,让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两个尚宫互相看了看,便垂下头,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在外丝毫。 惠福宫。 “你究竟是谁?”惠正宫面对着这个与自己儿子完全一样的男人,既恐惧又带着丝丝期许地问。 还没待对方开口,惠正宫又接着自言自语说:“怎么可能是别人,你就是我的律啊,妈妈怎么会认错你呢?”她抬头望着他,眼神热切,表情带着丝丝激动,“没错,你就是律,是不是?” 林墨只是定定地看着对面这个女人一直在努力说服她自己,但聪明的她早已猜到了些倪端,可却一直不愿让自己相信事实,情愿自己欺骗自己。 林墨没有回答,惠正宫也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回答,她已经急切地接话,说:“好了,律,今日之事妈妈会为你处理妥当,一定不会对你日后继承皇位造成影响。你就放宽心,回去好好休息,先回去吧,嗯?” 林墨没有逗留,缓缓起身,推开门离开。 直到门被重新关上,惠正宫才无力地靠在坐垫上,眼神放空,不再言语。 “针对义诚大君与皇后昨日的失礼举止,皇室将于今天下午三点整召开紧急的新闻发布会……” “据可靠消息称,前段时间有退位打算的皇帝陛下将会出席发布会,对昨日之事进行解释……” “我们现在来重放一下昨日的事件……这究竟是失误还是确有其事?……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我们将洗耳恭听……” 李玄站直,任由内官为他整理领带,最后,他张开手,穿上他们摊开的银灰色的西装外套,有人上前为他扣上身前的扣子,仪表整理最终完毕。 他迈出房门,来到客厅,那里,他的皇后早已坐在椅子上,而坐在对面的,则是惠正宫。 他朝惠正宫略点头,惠正宫也沉默地回礼。然后,他的目光再一次停驻在皇后身上,见到她仍是淡淡的模样,心底不由得黯然。 惠正宫开口了,恳求说:“皇后与义诚大君的声誉,就拜托陛下了。” 李玄只是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皇后,便带着内官出去了。 直到渐渐关上的门阻隔了李玄的背影,惠正宫才收回目光,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警告道:“请,离我儿子远一点,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话毕,连对方的表情也没看,便扬长而去。 周筱只是微微抬眼,看到那个嚣张威胁她的女人,其实内心却比谁都要慌张害怕,只能不断用尖锐的语言来虚张声势。 “陛下驾到——” 记者媒体人士纷纷放下相机,都朝李玄即将出现的入口望去。见到陛下的身影出现了,他们纷纷默默弯腰行礼。 李玄刚进入到发布会的大厅,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让他不由得有些晕眩,身后的内官立即注意到了,担心地欲要伸手扶他。 李玄闭了闭眼,感觉好了些,拒绝内官的相扶,露出得体的笑容,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待李玄与陪同的相关官员坐下来,新闻发言人便开始说明这次发布会的目的了。 “现在,请媒体朋友可以提问了。”话刚落音,大家立即纷纷举手。 “请问,昨日扔鞋事件背后的政治意义,皇室是怎么看待的?” 发言人回答:“经调查,昨日的事件并非出自于倒宪会以及相关组织,犯罪嫌疑人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青少年,据其交代作出这样出格的行为仅仅是为了好玩,或者还有出风头的成分在……最后,加强青少年的爱国教育,增强他们明辨是非的能力迫在眉睫。” “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以及义诚大君在此次事件中有没有受到伤害?” 发言人:“感谢大家的关心,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以及义诚大君一切安好。” “你好,或许这个问题比较唐突,但却是我们民众最想要了解的,请问,传闻中义诚大君爱慕皇后娘娘,此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个记者虽在问发言人,但目光却一直在偷瞟一直沉默的皇帝陛下。 发言人:“你刚刚也说,传闻仅仅是传闻,当不得真。投鞋事件发生的时候,相信在座的各位大部分也在场,看得应该比我清楚,事实就是,皇后娘娘被袭击,身为臣子的义诚大君出于孝顺,出手救下了娘娘,令娘娘避免受伤。义诚大君此举,应该受到的,是嘉奖,赞美, 而非质疑与责难。” 立即有记者举手追问,“可是,当时义诚大君在救下娘娘以后,仍旧拥着娘娘不放,这难道不可疑吗?” 站在李玄身后的内官朝发言人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发言人立即会意,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尊贵的陛下愿意来为大家解惑。” 记者立即激动了,陛下终于忍不住了吗? 摄像机纷纷转换方向,对准坐在中间的陛下。 李玄朝镜头微微点头,正色地说:“朕在此十分感谢大家对皇后与大君的关心。关于刚刚那一个问题的原因,朕原本并不愿意对国民公开,但事情既已逼迫至此,那么,朕只好进行详细的解释。事情的经过是,在义诚大君救下皇后以后,因皇后身体的缘故,不得不依靠于大君。其实,皇后她……患有晕眩症。” 此话一出,下面的记者开始絮絮私语,很快便发展成热烈的讨论。 皇后有晕眩症?为什么此时之前并没有受到消息?是皇室为了掩盖丑闻的谎言还是确有其事? 惠正宫看着电视直播,看到此幕,她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党首大人,宗亲会议定于何时召开?” …… 第71章 渣夫李玄9 “……所以说,宗亲会的决定是要么将义诚大君与母后娘娘一起留在宫里,要么就一起逐出宫?” 申彩静听完崔尚宫她们带来的消息,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崔尚宫颔首,“是的,娘娘。由于陛下的言辞并不能取信于国民,明面上媒体没有将此事扩大化,但暗地里民众依旧议论纷纷,此事已经影响了皇室的安危,也因此陛下决定将义诚大君送走,不料遭到了宗亲会的强烈对抗。” 申彩静慢慢坐了下来,神情愕然,忽然,她望向崔尚宫,问:“母后娘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崔尚宫低头,“回娘娘,听闻皇后娘娘将自己关在寝殿里,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申彩静眼神闪烁,低声试探道:“那……义诚大君呢?” 崔尚宫微微张嘴,神色略显为难,而余光此时却瞥到门口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连忙朝那个方向鞠躬:“小人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妃殿的两名内人连忙也行礼,异口同声道:“见过殿下。” 李信在这个时间段出现,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到自己问及李律。一想到此,申彩静有些心虚,不由得别开头,不敢正视他。 李信站直身子,双手插袋,慢慢走了进来,在申彩静身边坐了下来,她不由得挪了挪,目光躲闪。 “你怎么来了?” 李信没有出声,拿起布艺沙发角落的一只泰迪熊,自顾自地玩起来。 申彩静忍不住抬眼望了望他,见到他脸色正常,并未不悦。 “信君,你……” “母后想要见你。”李信放下泰迪熊,看也不看她一眼,又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察觉到申彩静还迟钝地没有反应,只得停下来,说道:“跟上来,太子妃。” “啊?……哦!”申彩静这才急急站起来跟上,李信没有回头,等到她靠近才重新迈步。 申彩静脸露忐忑地跟着李信朝着帝后寝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内人宪兵遇到他们,停下来行礼,申彩静也毫无所觉。 “信君,信君啊,你知道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申彩静不由得探头问。 李信脚步不停,语气淡淡,“你去到就知道了。” 申彩静不说话了。 来到寝殿门口,临进去前,申彩静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刘海,感觉没什么失礼的地方,才抬脚进去。 李信早已率先进入到里面,见到了双手叠放在身前,背对着他们而坐的皇后娘娘。 “妈妈,我们来了。”李信开口唤道。 听到李信的声音,皇后娘娘似是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转过头,朝李信露出温柔一笑。 “坐。” “是,妈妈。” 李信在周筱的对面坐下。 后面跟着的申彩静定了定神,朝皇后作礼,“拜见母后娘娘。” 周筱轻颔首,微微笑着,“每次见到太子妃,都觉得太子妃精神十足,”她顿了顿,努力地想找一个词来形容,“就如偶像剧所说的……元气少女?” 李信轻笑出声,而申彩静则被吓得呆了呆,严肃的皇后娘娘……这是在与她开玩笑? “你也坐。”周筱见到申彩静还在呆站,不由得出声提醒。 “谢、谢谢娘娘。” 待申彩静略略不安地在李信身边坐下,就见到皇后身边的李尚宫双手高捧着一个大礼盒过来。周筱见此,也顺着申彩静的目光看了过去,于是微微朝李尚宫点头,李尚宫会意,将礼盒的盖子掀开,露出一件月白色质地丝滑的韩服。 “这是送给太子妃你的新婚礼物。”周筱转过头,对申彩静微笑。 申彩静连忙站起来,拘谨地弯腰答谢:“谢谢娘娘的礼物。” 周筱点头,李尚宫弯腰将礼物盒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申彩静的目光几乎不能从这件衣服上移开了。实在……太漂亮了。 李信也看到了,对周筱真心诚意地说:“谢谢妈妈。” 周筱不禁笑了,“真是时光飞逝,谁料到我们任性的太子也到了为妻子而向妈妈道谢的时候了呢?” 李信有些窘迫,不由得耳朵发热,而申彩静听到此话,注意力从韩服移开,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周筱敛住笑容,对申彩静说:“彩静,我叫你彩静可以吗?” 申彩静受宠若惊,连忙抬头,“当、当然可以。” 周筱伸出手,和蔼地对她说:“彩静,可否将你的手给我?” 申彩静不知道皇后想做什么,但还是赶紧地将手递了过去,周筱握住了她的右手,侧头望着李信。 李信会意,也将自己的左手递给她。 周筱双手将他们的交叠在一起,紧紧握住。 “汉家有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信,彩静,你们有缘能够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起,更幸运的是,你们还深爱着彼此,这一段姻缘是如此的难得,应当加以珍惜才是。” 李信瞬间明白了妈妈的意图,不禁有些感动,“妈妈……” 周筱却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申彩静,说:“彩静,不瞒你说,你并非是我心目中的媳妇人选,而在遇见你之前,我是万万没有想过皇家会有你这样性情的太子妃。同样,对于你而言,我这样的婆婆应该也并不讨喜。” 申彩静欲张嘴否认,但周筱打断了她,柔声道:“你无须紧张,我并非是要责难你才这般说话。” 李信也望了望身旁的申彩静,被母亲握着的手动了动,顺从地握住申彩静的。申彩静低头,不说话了。 “我一直都错了,以前一直以为让信顺利继承大统,对他才是最好的未来。于是,总是对信教导再三,决不允许他犯半点错误,却没想到,信会因此而失去了最重要的快乐,我是一个不及格的母亲。”她望着李信,眼睛微红,“信,你能原谅妈妈吗?” 李信眼睛湿润了,“妈妈,我从未怪过你。” 周筱低头轻笑,声音微不可听,“谢谢你,信。” 李信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覆在妈妈的手上,“妈妈,”他垂下眼帘,耳朵已经红了,低声说:“……我爱你,妈妈。” 见到李信能够获得他一直渴望的母爱,她衷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妈妈也爱你,”周筱哽咽回应道,她望着李信,流着泪,却欣慰地笑道:“你长大了,信,妈妈很高兴。” 李信只是紧紧握着申彩静与母亲的手。 周筱又望向申彩静,轻声说:“说了如此多,彩静,我只希望你可以看清你的丈夫信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许他不善于言辞,更甚者,他还有着比一般人都要强烈的自尊心,从不轻易对你表露过他的内心。身为妻子,信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心,令你总是猜疑不安,甚至伤心难过,在此,彩静,我代信他向你道歉。实在是抱歉。” 申彩静慌乱地摇头,“臣、臣妾惶恐,请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 “彩静,都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失职,信竟连爱人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可知子莫若母,信的心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妻子的啊。” “妈妈……”被当众暴露自己的心意,李信很是不自在。 “妈妈也看得出来,彩静你也是喜欢信的。也许他身上仍有着许多缺点,但既然你们两人彼此相爱着,为何不给对方多一点点耐心与包容,共同守护这份真挚的爱情呢?”周筱的眼神一直注视着申彩静,见到她的神色松动,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露出他们交握的两手。 申彩静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向李信。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娘娘她说的,是你所想的吗,信君?”申彩静低声问。 李信的手动了动,缓缓与她十指紧扣,让她又惊又喜,心砰砰地跳动着,连呼吸也快忘记了。 “是的,”李信回答,望着前方轻笑,“我爱慕你,不知何时,我的心被你占满,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的模样,直到现在,就算与你待在一起,也忍不住在你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注视你,猜想你在想什么,只要一想到你说要离开我的那些话,心里就压制不住酸涩难过。这样的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嫌弃,所以,请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丢下这样无用的我,留在我身边?”虽然笑着,泪水却一滴滴地往下落。 申彩静的鼻子酸了,她忍了忍,最后,终于忍不住,转身扑在李信的怀里,“混蛋,信君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为什么要让我独自伤心了那么久?你看着我为你流泪是不是很得意,混蛋!”她捶着捶着,抓住他的衣襟大声哭起来。 李信闭上眼,终于能紧紧抱住怀中的这个夺走了他的心的女人。 周筱早已悄声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这对互诉衷情的年轻小夫妻。刚出来,就见到拐角处,李玄正扶着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周筱朝他微微地弯了弯腰,正想侧身离去,忽然听到李玄开口。 “……你安排好了太子,那么……我呢?” 周筱顿住了,她垂着头,低声道:“即使没有了臣妾,对陛下而言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李玄冷笑,“皇后这是从何得知?你怎知朕会丝毫不受影响?” 周筱颔首:“臣妾惶恐。” 话刚落音,周筱的手腕就猛然被紧紧攥着,身体被推着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抵着墙壁才堪堪停了下来。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到的是李玄强忍住怒气的脸。 站在走廊上的尚宫们纷纷别开头。 李玄垂下头,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压抑着怒火道:“你怎会惶恐?皇后,你可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埋伏了这么多年以来,现今终于戏弄到朕,你现在的心里是不是很得意?”他的呼吸重重地喷在她的脸上。 周筱错开脸,依旧淡淡地说:“请陛下明言。” 李玄最是受不了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不得不与他的对视。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这么多年装出一副无怨无尤的模样,让无法回应你感情的我总无时无刻处于愧疚当中,而你却变本加厉地侵入我的生活当中,让我无处可逃,时刻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对你容忍再三,步步退让,恭喜你!你成功了!这样的你令我不得不正视,可是,你竟敢在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时候,藉口说累了不想再坚持?!” 听到他一连串的质问,周筱的目光不躲反直直迎上他的。 “陛下,你也说了,你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可我要的,不是你的习惯,是你的心,你的爱,您能给我吗?” 李玄愣了愣。 周筱拨开他的手,冷冷道:“真正狠心的,是陛下你。不想回以真心,却要求臣妾一直付出,臣妾是人,心也会疼会累,你凭什么爱着别的女人却一直享受我的爱意?陛下,这样的你,已经生生耗尽了我的爱慕与耐性。陛下可以不用再忍受我了,因为,臣妾已经厌烦你了。” 说着,周筱站直身子,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 身后,李玄无力地扶着墙壁,眼里尽是迷茫与痛苦交织。 被……厌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我给自己放了两晚假,玩去了,因此没更文。为了督促我,请亲们务必时常催更,这样我就不好意思偷懒了,o(n_n)o~ 第72章 渣夫李玄10 秋雨咝咝呖呖下着,秋风一吹,便斜斜而落,宫廷中片片枫叶被沾湿,在宽大的叶片上滚成雨滴,随后大滴大滴地落下,有的叶片不堪重负,随风而落,顺着雨丝的方向飘飞、转圈、辗转、坠落。整个宫廷的古老建筑都被笼罩在这天地间薄薄一层雨雾当中,仿若仙境般飘渺,却又略带丝丝悲意。 惠正宫是在亭台里找到正在赏雨的周筱。她神色焦虑,行色匆匆,脚步快得连为她打伞的尚宫也差点跟不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有进入亭子,惠正宫便已迫切地质问起来。 周筱转身,看到了气急败坏的惠正宫。 “你所指的是何事?”周筱佯装不解问。 惠正宫更气了,“你心知肚明!我问你,你为何同意离宫?”她的声音有些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秋风冷的。 周筱轻轻一笑,说:“这似乎是本宫的事情,惠正宫无权过问吧?” 惠正宫逼近她,眼神透射出威胁的意味,“你是想借此毁了义诚大君吗?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太子顺利继位?妄想!”她的神情染上了疯狂,咬牙切齿道:“告诉你,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绝不让你如愿!” 周筱冷静地回望她,说:“好,本宫等着。” 惠正宫隐藏在衣服里的手紧紧攥着,强压下怒火,她深深看了一眼周筱,然后转身离开。 景福宫。 李玄与太皇太后坐在室内,李玄望着窗外的雨景出神,而太皇太后则默默地看着她这个自小便心思内敛的二儿子,一时间,屋内静悄悄,只能听到由细雨洒落在屋顶上,汇成雨珠沿着屋檐落下,拍打在走廊上“滴滴答答”的声响。 “陛下。”太皇太后开口轻唤,发现李玄还是一副出神的模样,于是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陛下!” 李玄回神,他神色有些恹恹,但还是强打起精神。 “母后有何事吩咐?” 太皇太后不赞同地望着他,责怪道:“即使是最近发生许多不如意的事情,陛下也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哀家见陛下眉目中的疲累乏重,是否昨晚睡眠不足所致?” 李玄苦笑,没有正面回答母后的疑问,只是低头回道:“儿臣谨记母后教导。” 太皇太后没有继续追问,她无奈地叹息,说:“皇后一事既已有定夺,陛下就毋需多虑,就让皇后在国外散散心,好好整理思绪一番,兴许想通了就会重新回到陛□边,想必那时国民也已淡忘了此事,如此安排,就目前情况来看,对皇室与陛下都是最好的选择。” 李玄低头不语,看到皇后这些日子的态度,若真是让她离开,她……还会回来吗? 见到情绪这么低落的儿子,太皇太后忍不住提点了:“陛下,其实,皇后今日有如此的态度,绝非是偶然。”此话一出,她就见到儿子猛地抬头望向她,表情困惑,隐隐透着些无助与脆弱。 她见了,心里更软了,原本不想掺和他们夫妻的事情,如今却疑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于是更耐心地解释:“皇后的性情刚强,只是一直为了你才压制着自己的真实本性,尽量在人前表现出恭顺大方,凡事处处忍让,即使是受到了委屈也只是自己躲起来哭泣。这么多年来,她为了你,为了信,真的牺牲不少,但是陛下,你对皇后确实是无情了些,身为她的丈夫,这么多年来,她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家事国事,你为何还是这般无动于衷,导致她心死如斯?” 李玄沉默,心里却煎熬不已。 他能说他已经后悔了吗?自昨天皇后与他彻底撕破脸以后,她就从他们共同的寝宫搬了出去,到这时候他才发现,没有了她的房间是多么的冷清!用膳的时候发现药膳的口味与以往有所不同,一问才知原来他的药膳一直都是皇后亲力亲为,用心烹煮才呈于他面前,更逞论每天晚上她用药浴为他细细按摩脚底,只求他能早日康复。他房间的每一处都有着她的影子,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再想着她了,但只要他稍不留神,她的气息就会扑面而来,将他紧紧包围住。 不同于年轻时与徐华英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感情,这个女人却是一点点慢慢蚕食他的生活,让他的身处的每一个地方都沾染着她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看吧,听吧,你敢说你心中就没一点点爱上这个女人吗?可一切已经迟了,她,不要他,不要他了……他伤她太深,让她等了又等,等不到他猛然醒悟的时候就先耗尽了所有的爱意,她转身离去,潇洒地回到自己的轨道,与他保持平行不再交错……可是,他怎么办? 太皇太后看着李玄陷入深深的悔恨中不能自拔,不禁担心地劝道:“陛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你愿意作出改变,相信皇后看了,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让他猛然惊醒。是呀,皇后一直期待他的回应,就算嘴上说着无情的话,可心里依旧是难以放下的吧? 他的精神立马振奋了,朝太皇太后微微弯了一下腰,答谢道:“谢谢母后提点,儿臣明白该如何做了。”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低声问道:“陛下,义诚大君的事……” “义诚大君会留在宫中,请母后不必忧心。”义诚大君对皇后有着这样的心思,他怎敢也放他出宫? 太皇太后看不出李玄对大君的态度如何,但就表面看来还是很不悦的,于是便软声解释道:“大君今年才十七岁,正值情意朦胧的年纪,很容易便对异性产生好感,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讨厌什么,就算他说了什么话,也绝不是他真正的本意,这点请陛下明鉴啊。” 李玄垂头:“儿臣明白。” 太皇太后感觉到李玄话里的敷衍,只得无奈地叹了叹气,说:“也罢,陛下无事便退下吧。” “儿臣告退。” 太皇太后看着李玄出了门,才彻底放松下来,任由身子歪歪地靠在靠枕上。 “都是一群不省心的冤家哟。”她想起偶像剧中的经典台词,也不禁自学自用起来了,但刚说完,她反而被自己逗笑了。 李玄出了景福宫,便向内官询问皇后的踪影。 内官通过宫廷内线电话,很快就知道了皇后的位置,但他的神色有些为难,说:“皇后娘娘在月湖亭,但,”他惶恐地垂头弯腰:“义诚大君也在。” 李玄的脸色顿时变幻莫测。 撑着伞来到亭外,果真看到了不远处的皇后与义诚大君皆站在亭子里,静静地赏雨。湖面烟雾四起,让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衬得他们如梦如幻,仿似一对璧人。 看到此情此景,李玄的心不由得泛起了酸水,皇后还是这般年轻,竟还能引得年轻的大君爱慕不已,而自己却身患痼疾,已有风烛残年之势了。也难怪,皇后会厌烦了他。 他虽没怀疑皇后有异心,但却依旧对那日义诚大君的占有般的宣告十分介怀,这个记忆中小小糯糯的侄子,现在早已长成了一个漂亮高大的少年,竟让他感觉到了来自了成熟男人的强烈威胁! 他轻咳了一声,提醒亭子里的人。 皇后果然循声看来,发现了亭外的他,但侄子却依旧低头看着皇后,身体连一丝微动也不曾。 这真是一时的迷恋吗?李玄疑惑了。 皇后已经朝他弯下腰行礼了,他点点头,走了过去。 “外面民众依旧议论纷纷,皇后与大君难道不懂得主动避嫌吗?”李玄一开口,话里竟是压制不住的酸意。 大君依旧沉默,更过分的是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而皇后则似笑非笑,看得他有些发窘。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深以为然。”可义诚大君那个小子并非是清水!李玄觉得这几天的怒气可以赶上前半辈子攒的了。 “皇后,朕有话有与你说。”他的潜意思是请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识趣回避,但万万没想到皇后竟也学会了装傻。 她微笑,说:“陛下请说。”丝毫没有要义诚大君回避的意思。 李玄终于忍耐不住,正想发火,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喊道:“失火了,失火了——” 李玄一愣,没等他主动问起,一个宪兵早已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朝他鞠躬,报告说:“陛下,娘娘,惠福宫发生了大火,据闻太后娘娘被困在宫内,我们派人进内搜寻,但目前仍未找到太后娘娘!” 刚听到这个消息,李玄的头一痛,身子晃了晃,内官连忙扶住。 “你说,是……惠正宫?” 宪兵的头垂得更低了,“回禀陛下,正是太后娘娘。”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救人?!”李玄的心慌乱不已,连身后的皇后与义诚大君也顾不上,作势就要朝惠福宫的方向走去。 “恳求陛下要保重贵体!”内官担心李玄的安全,连忙阻止他的动作。“皇后娘娘,请您劝劝陛下!”他哀求般望向仍站在亭子里一动不动的周筱。 周筱轻笑,说:“惠福宫可是陛下心心往之,本宫的话又岂能令陛下回心转意呢?”此话一出,李玄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他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低声说道:“皇后你回景福宫安抚母后娘娘,义诚大君随朕往惠福宫看看情况如何。”说着便重新迈步往着火的惠福宫走去。 “陛下……哎!”内官也赶紧跟上。 见林墨仍是不动,周筱暗暗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他才慢悠悠地动身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婚后有一天,周筱忽然想起了当李玄皇后时的感悟,于是做作地扯着林墨的衣角问:“亲爱的,你爱我吗?” 说完便期待万分地望着他。 林墨听了,沉默片刻,问:“……什么是爱?” 周筱有些气馁,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就是看不到我会思念,看到我会心跳不已,我开心你也会开心,我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以为我背叛了你会伤心难过,懂吗?” 林墨思考了一会儿,确定地说:“你不会背叛我,我们定了契约。”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想象,想象知道吗?”周筱急了。 林墨没说话,戴上精神力头盔准备继续浏览星际网。 “别啊!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嘛,亲爱的墨墨~”周筱抢过他手中的头盔撒娇道。 林墨静静凝视着她,然后抱她入怀,说道:“我不懂爱,我只知道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也永远不会背叛你就够了。” 周筱脸红了。 是呀,爱究竟是什么,谁能真正为它书写具体的定义呢? 第73章 渣夫李玄11 惠正宫躺在病床上,眼神放远,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秋河,事情安排得如何,” 白秋河垂头,“回禀娘娘,太子妃手机里发出的短信已找人抹去,那人的酬劳是从瑞士银行汇出,经转五个国家,臣保证没有人能查到源头。” 惠正宫收回目光,重新投在他身上,问,“徐尚宫承认了是她放的火,” “是的,检察厅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所有人都会以为太皇太后殿的徐尚宫为了太子而对您与义诚大君不利,到那时,太子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声誉想必是彻底破坏了。但娘娘,”白秋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您只要做足样子就足矣,为何坚持要以身涉险,若宪兵进去再晚些,您可真的……香消玉殒了。” “要想成大事就必然会有牺牲,若非我不这么做,陛下会相信吗?”惠正宫紧紧抿了一下嘴唇,“陛下的心……已经不是我能轻易掌控的了。” 无意中听到皇室秘辛,白秋河不敢开口搭腔,只得低头不语。 议事厅里。 “陛下,太子不会做出此等事情。”周筱淡淡开口说道。 身为父亲,李玄当然知道自家孩子的品性,要说太子性情高傲,但决不会有害人的心思。他微微叹气:“朕也清楚,但如今检察厅已着手调查此事,尽管朕身为皇帝,也不得不耐心等候调查的结果,皇后要相信我们国家的司法部门的有足够的能力还太子一个清白才是。” 周筱失望地望向李玄:“臣妾要是听从陛下的话坐以待毙,那太子就很可能真的蒙上不白之冤。 ” 李玄被周筱的话刺激到了,难道他在她的心中就是这么不可靠的吗? “皇后,”他压了压怒气,沉声道,“朕,虽非一个好父亲,但也不容许自己的孩子遭受委屈!” “是吗?”周筱微微斜了斜嘴角,“倘若,欺负太子的那人,是陛下您心中最珍爱的那个人呢?” “皇后!你说的是何话!”李玄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她一直揪着他与惠正宫的这段往事说事,况且就算他对她有愧,她也不应该胡乱给惠正宫扣上罪名。“为何你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你何知如今她还受伤住院,一事还一事,请不要总是对她抱以敌意。” 周筱冷笑,说:“臣妾现在才知道自己在陛下的心中已经是这般善妒丑陋的女人了呢……” “皇后!陛下!目前首要之事便是如何洗脱太子的罪名,而非对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争执不休!”太皇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不得不开口打断皇后的话。 “臣妾惶恐。”周筱低头认错,可在李玄听来却是随意敷衍,她的心里根本还是认为是他偏袒了惠正宫,顿时心里发堵,怕自己一张嘴又与皇后争吵,于是沉默了。 太皇太后侧头望向义诚大君,问:“大君,你如何看待此事?” 义诚大君抬起眼,却问了一句让太皇太后惊讶的话:“说实话吗?” 太皇太后一惊,立马回答说:“当然。”难道大君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是太后自己放的火。”他言简意赅地爆出了一句让在座的众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李玄更是瞪大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君!你说的可是实话?”李玄不信追问。 周筱嗤笑出声,说:“难道陛下以为大君会为了臣妾而故意陷害自己的母亲不成?陛下实在是将大君想得太卑劣了,也太高估臣妾的本事了!” 李玄这一次没理会周筱话里的讽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神情迷茫,嘴里讷讷自语:“……真的是她?” 太皇太后也一阵唏嘘,“真想不到,惠正宫竟……”剩下的话她没继续往下说了,但很明显她已经相信义诚大君所说的了。她很快便做出取舍,望向李玄,催促道:“陛下,我们要尽快将此事向检察厅反映才是,我们无辜的太子还在审问当中啊。” 可一看李玄那茫然的神情,她就知道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好回头对身旁的慧明公主吩咐道:“慧明,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皇奶奶。”慧明刚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若非刚刚母后与父皇的争吵,她根本不知道父皇与惠正宫竟有着特殊的情愫,再听到堂弟爆出惠正宫对弟弟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里复杂不堪,直到现在仍未消化完这些内容。 她弯弯腰,带着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躬身退了出去。 周筱见没她什么事情了,于是朝太皇太后欠身道:“臣妾亦告退。” 义诚大君站起来,也同样朝她垂首,准备跟皇后一起离开。 “义诚大君!”一直沉浸在真相的打击中的李玄突然清醒,叫住了将要离去的义诚大君,“你既知晓了朕与……你母亲的往事,才打算加以报复,先是制造出你爱慕皇后的假象,毁坏皇后与皇室的声誉,却仍是意难平,现在亦打算毁了你母亲,是吗?” “请慎言,陛下!”太皇太后听到儿子说的这番话,简直是逼着义诚大君一人抗下所有的罪名,吓得赶紧出声阻止。 “回答朕,义诚大君!”李玄不理会母亲的阻止,仍步步紧逼。 可回答他的,是义诚大君伸手拉起皇后的手,彻底无视了李玄的问话,拉着皇后就往门外走。 从未有人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打他的脸,而那个人竟是他的小辈,一时间,李玄怒火攻心,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起身,阴鹜着脸,朝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拦住义诚大君与皇后!” “陛下!你糊涂了吗?”太皇太后也动怒了,这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场面的?此刻她不禁对始作俑者惠正宫产生了恨意,若非她回来,挑拨了陛下与皇后,皇室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么尴尬的地步,更不会闹到家宅不宁! 李玄见到周围的宫人皆不知所措,竟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命令,更加怒火中烧,“朕说,将他们拦下来,翊卫司,还不快动手?” 翊卫司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是保护皇室成员的安全,这是第一次听到与皇室成员之间对抗的命令,虽然愣了一下,但长久以来的爱国爱君教育让他们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命令。他们立即快步跟上已经快走到殿外台阶边上的义诚大君与皇后娘娘,挡在他们面前。 “得罪了,娘娘,殿下。”翊卫司面无表情地说,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没想到义诚大君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伸出手,一反掌,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面前的一位翊卫司便被重重弹起,滚下了身后的台阶。剩下的翊卫司互相看了看,立即将他们重重包围住了。 “大胆!”周筱开口训斥,她望向了站在门口,神情阴冷的李玄,高声数落道:“陛下,您就是这样公私分明的吗?因一己私利,您现在竟想推义诚大君去顶罪?您太让我失望了!” 李玄的心一痛,其实他向义诚大君发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义诚大君对她的爱慕,而她竟也并不拒绝义诚大君的靠近!一想到这,他更加决绝,沉声朝翊卫司下令:“拦住皇后,将义诚大君拿下!” 听到命令,翊卫司不再顾忌,立即行动,一致朝义诚大君发动攻击,意图将他们分开。 不料皇后挡在大君面前,厉声道:“尔敢!”于是翊卫司又迟疑了,一致望向皇帝陛下。 看到此情此景,李玄早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他一把挥开内官伸过来要搀扶的手,径直走向他们,还没靠近,他的手早已高高举起,却不知是准备给谁一个耳光。翊卫司纷纷自觉退下。 李玄的手直直挥向义诚大君,但没等他落下,就早已被大君只手接住,义诚大君紧紧攥住他的手,一股强烈的痛感自手腕处传来,可李玄强忍住,与他死死对视着。 太皇太后此刻才追出来,见状不由得喊道:“义诚大君,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陛下!”她这是意图为义诚大君解困,可对方却毫不领情。太皇太后没法,只得转向站在他们之间的皇后,劝道:“皇后劝劝大君与陛下吧,这……叫人如何是好呢?” 皇后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只见她抬头望向大君,劝道:“义诚大君,快快放开陛下吧。”义诚大君看了看她,果然听话地松开手,没等大家松一口气,就听到“啪”一声,义诚大君左侧的脸以很明显的速度红了起来。 周筱此时真的慌了,她没料到这个一直以风度著称的皇帝此刻竟作出这么失格的行为。甭管这次的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见到林墨被打就足够让她惊慌失措,什么也管不上了。 “痛不痛?”她伸出手怜惜地抚向他的脸,这很可能是林墨第一次被别人甩耳光,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他雷霆一怒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林墨只是平静地反握住她的手腕,问:“现在能走了吗?” “皇后!”李玄简直不敢相信当前的一幕,他们竟敢当众表演亲密,都当他死了不成? “好。”皇后彻底无视了李玄,拉下义诚大君的手,与他十指交叉。 “我们现在就走。” 第74章 渣夫李玄12 “殿下,陛下他还是……如此,小人唯恐再如此下去,陛下的贵体会受不住,”孔内官为难地望向李信,说,“殿下还是去劝劝陛下吧。” 李信彷佛是没有听到,戴着耳机,修长的腿交叉,仿似认真地翻看着腿上的杂志。 见到太子这样冷漠的态度,孔内官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太子妃娘娘。 申彩静也很为难,她思考再三,刚决定开口,“信君……”但李信已经放下杂志,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申彩静抿了抿嘴,只得抱歉地朝孔内官摇了摇头,见到孔内官无奈地垂下头,她也没法,只好站起来,快步追上了李信。 “信君,我们……” “可不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申彩静,嗯?” 申彩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信强行打断了。李信当着她的面将门拉上,隔绝了与她的交流。申彩静自讨没趣,她也知道其实信君的心里是最不好受的,一位是他尊敬的父亲,另一位是他深爱的母亲,而如今父亲竟错手将母亲打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甚至有可能永远也不会醒过来,这样的事实叫他怎么接受呢?别说信君,就连她这个外人也觉得皇帝陛下的做法确实是难以让人原谅。 申彩静慢慢转身,独自一人走出宫室,坐在走廊上看着不远处的人来来往往,不禁有些出神。 忽然有一个短发飒爽的女子进入了她的视线内,她一愣神,连忙站起来整整有些皱的裙摆,然后双手交握,垂头朝她鞠躬行礼。 慧明公主也看到她了,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带着身后的翊卫司准备离开。 申彩静见状连忙出声发问:“皇姐是准备去看望母后娘娘吗?” 慧明公主顿住,轻“嗯”了一声,“弟妹要一起吗?” 这正合申彩静的意思。自从皇后出事以来,李信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更加不能原谅令皇后昏迷至今的皇帝陛下,内心痛苦不已的他不愿意再见到父亲,而陛下却一直都守在皇后的病房内,因而李信就自出事以来见了皇后一次就再也没去过,连带着申彩静也不敢独自过去看望。 两人并肩走着,却谁也没说话。申彩静偷偷瞥了一眼慧明公主,看到了她那张疲态明显的脸,心里不禁替丈夫李信向她说一声抱歉。 这个事情发生以来,最累最苦的……怕是她这个长公主了吧。皇帝陛下不再出现,信君也只会将自己困在寝宫里逃避面对现实,而……另外一个主角义诚大君却无声无息消失了,皇室里就只剩下慧明公主艰难地撑起大局,独自应对国民与媒体的质疑与责难,真是为难她了。 路彷佛很长,申彩静感到了有些尴尬,低头想想,找了一个最保险的话题来聊。 “皇姐,最近母后娘娘的病情有起色吗?” 慧明公主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出神,直到过了许久才开口回答,“还没有呢,这真是让人忧心不已啊。” 申彩静连忙安慰道:“母后娘娘福泽深厚,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希望如此。”慧明公主勉强笑了笑,问:“信他仍是如此吗?” 申彩静闻言,对这个问题难以启齿,只好低垂着头保持沉默。 慧明了然,她轻轻叹息,说:“信他太骄傲了,容不下眼里哪怕是小小的尘埃,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事情呢。” 申彩静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继续垂头不语。 终于到了皇后居所,站在门口的尚宫见到她们二人,赶紧行礼,慧明公主点头,问:“今日陛下还在里面吗?” 尚宫们轻颔首。 慧明公主轻叹了一口气,“通传吧。” “是。”尚宫低头朝门里面微微提高声音说:“娘娘,陛下,公主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到。” 门里面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尚宫朝她们欠了欠身,才将门拉开,侧身请她们进去。直到申彩静跟随慧明公主进到里面,门才又被缓缓拉上。 她们进到寝室里,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太皇太后,以及……那个早已被胡子覆盖住大半张脸的男人,要不是他一直呆呆坐在床边,失魂落魄地盯着皇后打着营养液的手背,申彩静还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你们来了。”太皇太后朝她们点头,虽然神色忧愁,但还是露出了一贯和蔼的笑容。 慧明公主沉默地行完礼,来到皇后的床边,又行了一个礼,“妈妈,我来看您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皇帝陛下连眼也没抬,慧明公主俯身,在皇后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低声说:“妈妈,今天您一定也要努力,信与我都在等着您呢,加油!” 慧明说完,才直起身子,朝太皇太后说:“皇奶奶,慧明先行告退。”弯腰行礼。 太皇太后无奈地看到这对父女相处冷淡的场面,却也知道自己此时即使是劝说他们也听不进去,只好点点头。慧明公主才转身离去。 见到慧明公主的离去,留在原地的申彩静不知所措,她的目光越过一直坐在床边的李玄,看到了皇后那张苍白病弱的小脸,透明的氧气罩几乎将她的脸占去了大半,心电图发出“滴——滴”的声音,衬得这个房间更加安静了。 “母后娘娘,臣妾来看您了。”申彩静说完这一句话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希望娘娘能早日清醒过来。” 又是一片静默。 太皇太后开口了,“妃宫,陪哀家出去走走吧。” “是。”申彩静连忙答应,过去扶住她起身,太皇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说什么,默默地倚着她走了出去。 直到门再一次被拉上,寝室内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李玄依旧无神地看着面前这张脸,身体一动也不动。 良久,心电图忽然急促地响起来,终于让李玄有了意识,他猛地清醒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顿时慌了,颤抖着手按下了床头的急救按钮,没等他按下去,急促的声音便变成了长长的一声。他的泪“吧嗒”落下,滴落在被子上。 皇后,他的妻子,最终还是离开了吗?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目睹了他朝她挥出耳光,任由她摔下台阶,头部撞击石头导致昏迷,可只有他知道其中的事实,那个女人催眠了所有的人,却独独留下了他一人始终清醒。 “我不是她,她早已经不在了,是你的错待与辜负害死了她。” “皇后,你在胡说什么?” “一直是她在你身后等着你回头,就算受伤了也不敢控诉,因为怕你会不堪重负转身离去,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爱着你。” “皇后……” “就算怎么用心为你,你贪婪的心却始终一直对别人念念不忘,你这样的人,真的懂得爱吗?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你,那谁又来爱她呢?李玄,没有人能一直被辜负还能坚持等着你。” …… “或许,你没有遇到我,会不会幸福一点?”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你会平平静静地生活,嫁一个喜爱你的丈夫,随着自己的心意教导你的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人会时刻盯住你。” “而我也会娶一个别的女人,我们相敬如宾地生活在一起。她或许不会像你这么爱我,不会那么傻呼呼地等我回头,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就算我的心里一直念着别人也会丝毫不介意。她不会干涉我,而我也不会打扰到她。这,才是我原本设想的婚姻,不是吗?”他笑,泪水沿着鼻梁慢慢滑下。 “若你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我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痛,嗯?” 他坐在床脚边,紧紧环抱住自己,将头埋入臂弯里,低声轻轻笑着,带着自嘲与悲意,“跟你生活了二十年了,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我真是一个傻瓜吗?你也是一个傻瓜,竟然一直哑忍默许我想着别人……” 大滴大滴的泪滴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说,是仁宗皇帝杀死了他的皇后以及侄子吗?”身穿白色校服裙的女生八卦兮兮地问。 另一个女生连忙掩住她的嘴巴,低声警告到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现在还是*女王在位,被发现我们说这个就麻烦了!” 那个女生连忙点点头,眼睛里依旧闪着熠熠八卦之光,“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哎呦,别太当真啦,这只不过是传闻,当年*女皇忽然继位,雷厉风行将这件丑闻压了下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是说义诚大君也失踪了吗?很可能是义诚大君带着皇后私奔了,皇室暗暗压下来了,才不得不宣布说皇后夣了呢。” “哇,好浪漫啊。侄子与婶婶深深爱着彼此,为了躲避世俗与伦理的责难,只好双双约定私奔,说不定他们现在就生活在不知名的小山村里面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多感人的爱情故事啊。”女生双手合十,露出花痴的神情。 “我这里有义诚大君的照片特辑,你要买吗?”她的同伴趁机向她兜售商品。 “要,当然要,有娘娘吗?有的话我也买了。” “有是有,但你也知道皇后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她的照片很少,所以……” “钱不是问题。” “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就尽力帮你找找吧。” “实在太感谢了,你人真好!” ……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呵呵,这个文到目前为止就结束了,还剩下三个番外,尽管我经常偷懒断更,但谢谢大家没有弃文,追到现在! 新一年出新文,在此先预告一下新文的内容哈:大致设想是明朝一代妖妃万贞儿死后不料来到了蛮夷之地,自己的这个身体既然还被强/暴怀着孕,经手人就是那位据说与自己同宗同源的有钱地主家的少爷,原主自尊自爱不屑于找那个男人负责,这么一个烂摊子,我们的娘娘会怎么在这样陌生糟糕的环境下生存并且更好地生活下去呢?敬请期待哦~~ 因为要查英国那个年代的资料,大约要推迟到一月底开文,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哈o(n_n)o~ 第75章 番外:爱要及时(写的很烂可不买) 我在怀念,你不再怀念的 笔者,周筱 严格说起来,李玄亦并非是一个很渣的丈夫。 年轻的时候,他与徐华英相爱,即使她后来嫁给了自己的大哥,他对她的爱意亦不曾减少,甚至为了她愿意放弃身份地位,带着她一起私奔,可是,他爱的却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拒绝了他。于是,心灰意冷的他顺从皇室的安排娶了名门贵女闵氏。 对于闵氏,他从未有过期待。他能给她妻子的一切体面,唯一无法给予的,便是他的心。 直到此时,李玄的行为举止并没有过错。爱是不能强求的,即使他是她的丈夫。闵氏对李玄有所求,她用心他无心,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本身就不能奢求能够有回报。爱他是闵氏自己作出的决定,无论有什么结果,都与李玄无关,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闵氏却太过执着。 就像所有天真的女人想的那般,她想,他不爱我也罢,只要他允许我爱着他就足够了。于是,她甘愿放低姿态,以卑微的方式默默爱着这个心早已有所属的男人。她参与到他的人生当中,为他排忧解难,甚至可以为了他改变自己,收敛性子,努力扮演一个端庄高贵的国母。李玄无法忽视她所做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开始有了眼神的交流,思想的交流。时间是一个奇妙的魔法师,就算不曾刻意去了解,长久的相伴,他也不知不觉一点点熟悉有关她的一切。她的付出不再是单方面的,他也开始关注她,习惯她,从而……关心她。 人都是贪心的。以前是毫无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可如今自己的爱得到了他的回应,那些从前不敢奢求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算他以前对徐华英没有爱得那么深,可失去她的这个遗憾经过多年来的反复锤炼,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执念,更何况他当初是如此的爱这个女人。因此,他就只能对妻子的期盼视而不见。 李玄自己没有意识到,经过二十年的共同生活,他对妻子已经没法如以前般洒脱,因为他已经习惯成爱了。 他的身体记住了她的气息,他的生活习性添加了她的存在,就算心里不想,身体的条件反射却让他不能不想到她。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刻骨铭心的感情,但爱是一个谜,谁也不能否定他对她因朝夕相处衍生出来的依赖与亲近不是爱情。 李玄渣就渣在他既不想忘掉初恋情人,又要求妻子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但爱从来都是自私的,就算一开始怎么无怨无悔地付出,若始终等不到爱人的相对的回应,如此反复再三,最后连爱也无法抵挡已经疲累不堪的心了,那放弃就成了必然。 失去的才懂得珍惜,李玄一直是持爱行凶。他左顾右盼,既舍不得年少时那美好的恋情,又对妻子的倾慕难以割舍,但他一直迷恋的女人只是想利用他,而妻子也因他的偏心而彻底死心,最后,两个女人都背弃了他。 爱情经不起长时间的等待,因此,爱要及时。 评分:70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总结绞尽脑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写得很差,建议亲们不要买。。。 第76章 番外:林大神为什么是林大神 蓝星军事学校悬浮于距离蓝星地表层18千米的对流层之中,它的整体建筑是由蓝星最有名的空间建筑大师克瑞斯皮亚蒂德迪亚哥所设计。由于设计师本人有着古西班牙人的血统,学校的设计带有浓浓的西班牙风情。浓密的丛林之中,一列列高大耸立的廊柱直入云霄,将中间的红顶穹顶城堡建筑团团包围起来。从任何一个圆弧形的镂空的石门进入其中,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悬挂在城堡表层的水声浩大的瀑布,将整幢城堡建筑自上而下裹起来,形成一层透明的水幕防护罩。时不时有飞艇来回穿透水幕出入城堡,但一旦进入到城堡里面,水声便戛然消失。飞艇悬浮在看似斑驳石墙实质是特殊材料金属模拟而成的墙体外,由飞艇发出暗含来访信息的光线由金属接受,很快辨别身份后,墙体迅速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弧门,允许飞艇的进入。 此刻,周筱就悬浮在由透明金属隔出的教师辅导室里,透过四面闪现的光幕,清楚地看到各位正在上课或考核的学生太阳穴贴着信息传输线,安静地躺在防干扰保护罩内。 周筱现在是斯密斯教授的助教,以她的资历还不足以进入课程系统对学生进行课程传授,因而她的职责就是在导师上课需要课程信息支持,或发现异常情况,从旁协助,若有必要还得通知军部来处理情况。 一只纤细白皙甚至还透着丝丝流动光泽的手忽然自她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周筱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是她的同事嘉毕丽尔。 “有事吗?”周筱与她并不是很熟,因此对于她此时的亲近感到疑惑。 彷佛是没有看到周筱冷淡的神色,嘉毕丽尔一把拉起她的手,神色激动:“周,你知道你家林大神打败比拉克星,现在已经凯旋而归了吗?” 周筱不习惯她的热情,她假装拨一下耳边的鬓发,将手抽了回来。更何况林墨昨天就将自己的行程告诉她了,他的事情还不需由别人来告知。 “我知道。”周筱转过身,继续注意着四周光幕中的情况。 嘉毕丽尔看不下去了,略带着埋怨道:“周,你怎么还这么冷静,林大神要晋级为中将了,你难道不为他高兴吗?”亏你还是他妻子呢,对丈夫的事情这么不伤心,不如尽早退位让贤好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只敢在心底里嘟囔。 这个消息倒是把周筱愣住了。林墨昨天只是说今天中午就可以回来了,但对于他晋升一事却没有加以提及。她眼中银光一闪,面前立即凝出一小块光幕,连通校外网后,原本白茫茫一片的光幕里立即清晰地播放现在还正在直播的军事新闻。 林墨身穿黑色的军装礼服,军帽挽在右臂间,正一步步沿着悬浮在空中的红毯阶梯而上,顶点处是一个同样铺上红地毯的颁奖礼堂,站在上面的是可以经常在新闻上见到的蓝星联邦政府首脑詹姆斯先生以及无时无刻不在板着脸的联邦j□j林魁先生。 “林大神穿军装的样子真的好性感,不知道军装下面是什么样呢?”嘉毕丽尔花痴道,一挥手,周筱还来不及阻止,四周所有的光幕都一闪,林墨被特写放大在其中。“这样看就更迷人了!” “你做什么?”周筱有些生气了,“现在还在上课呢!”说着也一挥手,光幕又重新恢复回原来监视着学生们的情况。 嘉毕丽尔不以为然,“少看一会儿也不会出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周筱不想再理会这个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小方块上,就在她们争执的时候,林墨早已经来到两位蓝星大佬面前,朝他们行了一个军礼,林魁主席回礼,而詹姆斯首脑只是微笑地点点头。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身穿军服的礼仪小姐上前,将放有金色吊穗的中将肩章的托盘高高呈上,由林魁主席为他亲手配上。而詹姆斯待林魁退开,也双手将象征着中将权限与身份的光剑递上。林墨默默接过,手握剑柄,向上一顿,蓝色的光芒立即从剑柄处发出,直直冲上云霄,顿时,一直远远游离在四周的战舰以光速的速度瞬移,光幕中一闪,黑压压的战舰已经在礼堂上方待命。中央战舰底下的门慢慢打开,一道蓝光自上而下投在林墨的身上。 下面,林墨的身影微闪,再看时他已经消失了。大家都知道他此时已经回到战舰的主控室当中。礼堂也渐渐隐于云雾当中,这个晋升仪式已经完满结束了。 周筱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光幕也随之消失了。 嘉毕丽尔还没走,她对周筱有这个随时随地能接受到外界信息的能力很是羡慕,但转念一想,这个能力是林大神分享给他的契约人的,倘若与他订立忠诚契约的人是她,那该多好呀。 望着重新专注于工作中的周筱,嘉毕丽尔很是嫉妒。真不知道林大神到底是看上周筱什么地方了,要说长相,她自认自己的美貌丝毫不逊色于周筱,反而比她多了几丝妩媚,若说成绩,同样身为心理学专业,她甚至是主修雄性心理学方向,经历过的男人不知凡几,理应比周筱这个青涩的小丫头更能吸引到林大神的注意力才是呀。若不是斯密斯教授曾透露其实军部为了给林大神相亲,命令他在她们这一届所有的女学生的课程系统中进行观察,她还真以为是斯密斯这个死老头偏心只将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 就在嘉毕丽尔的目光越来越嫉妒的时候,精神力敏锐的周筱也早已发现了她的恶意。周筱从她的目光里透露的信息得知她的想法,但也没恼怒,只不过是将所有的过错都转移到无辜的林墨身上。 果然是男色祸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周筱愤愤地想。 “周,林大神的厌女症还是没有治愈吗?”嘉毕丽尔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以我之见,林大神应该是在幼年时精神上受到了来自于女性的打击,才落下这个心理疾病,这样的情况并不难治愈,周,你要好好帮助林大神才是。” 周筱心底里暗暗冷哼,治好他好让你们有机可乘,难道我的脸上就写着傻瓜二字吗?“不劳你费心。”周筱冷冷说着,连通了斯密斯教授的私信。 “哦,周,有事吗?”影像里出现里他笑眯眯的脸。 “教授,我今天申请请假一天可以吗?”周筱问。 周筱一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从未试过迟到早退,因而他咋一听到她说要请假,顿时有些愣住了,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一处,立即露出暧昧的笑容:“哦,我懂我懂,这里的情况我会注意的,周你就放心离开吧,古中国有句话叫什么……小别胜新婚?” 周筱的脸立即红了,“谢谢教授。”说完立即将影响关掉了。 因为是私信,嘉毕丽尔不知道周筱说了什么,只看到她嘴唇动了几下,脸忽然就红了,心里不禁猜测,难道对方是林大神,那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竟还会脸红? 没等她猜出个大概,眼前一闪,周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辅导室内里。 有能力了不起啊!嘉毕丽尔半是嫉妒半是恼怒地想。 林墨与周筱的家悬浮在距地表35千米的平流层上。在蓝星,所有的军人家属都住在平流层上,越是军衔高级住得越高,象征着森严的等级制度,高位的人永远压着低级的人。而平流层顶上的中间层则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事基地。它们平时一般处于隐身状态,直到战争状态才显出来。 林墨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漆黑一片。这并不符合常理,由于他们居住在平流层,平时最不缺乏的就是太阳光线,他们家几乎全天候都是明亮一片,就算夜晚亦是如此,只有在有人刻意去调节室内光线的时候才会变暗。 林墨想应该是周筱回来了,2002与虐虐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玩起光线调节来。 正想着,自己的军帽便被人从身后取走,他还没回头,一个温暖的身体便从背后抱住了他。 耳边有着轻轻的呼吸,有些湿热,让他不由得躲闪,但此念头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耳边立即被人轻轻咬住。他的身体立即一僵。 “长官,欢迎回来。”熟悉的声音响起,说到“来”字更是微微翘起,婉转万千,带着不经意的妩媚与性感。他的呼吸不禁有些乱了,被她放开的耳朵微微带着些湿意,本应该发凉,但那个地方迅速地红热起来,很快便蔓延到了脖子,甚至有往下的趋势。 林墨很是窘迫。 身后的那个女人也留意到了,她轻轻笑了起来,说:“长官,站着很累呢,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不好?” 林墨没有出声,她便以为他默认了,拉着他来到客厅中央的水液沙发上坐下。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交握放在他的脖颈后面。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黑暗中可视物的林墨看到自己的军帽已经被她戴在头上了。 她的手松开,顺着他的胸膛开始慢慢往下抚摸,他虽脸色不变,但跳动得越来越剧烈的心已经出卖了他。 林墨的喉结动了动,正想去抓住她正在作乱的手,身上的这个女人却立即坐直身体,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墨同志,你想违抗长官的命令吗?”她戴着军帽,义正言辞地说。 林墨犹豫片刻,手最后还是没有伸出去。 下巴立即被她挑起来,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满意地道:“这就对了,现在我就是你的长官,林墨同志,你要好好听从本将军的命令,嗯?” 林墨没有说话,只是眼眸神色开始变深。 犹不知自己危险的某女此刻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她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拨动他严密的风纪扣,心里暗爽,若是外面的人知道她们心中敬仰的林大神此刻只能乖乖躺在我身-下任我调戏,会不会吓得跌爆眼睛? 但她没完全失去警惕性,感觉到林墨的身体微动。她立即瞪眼:“动什么动?不许动听到没有?这是命令!” 身-下的人立即不动了。 她很是满意,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赞扬道:“乖,你果然是一个好同志,现在长官为你授予一级中将仪式来表彰你哈。” 她说着,果真从林墨的军服上取下肩章,然后再重新为他戴上。 “现在还缺一把光剑,”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前方扣着防精神偷窥窗帘的钩子,眼前一亮,“有了!”她起身,还未完全站起来,身子猛地一倒,天旋地转下,她已经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了。 “放肆!林墨,你反了啊!还不速速放开本将军!” 林墨轻笑,这难得的表情让她看呆了,“长官,现在换属下好好伺候你吧。” 她被他话中浓浓的调戏意味吓得合不拢嘴,他却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一低头,擒住了她的粉嫩的唇瓣,粗粝的舌头很容易就顺势而入。 “反了……嗯……”她不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在他的影响下,她很快便忘了自己的初衷,与他一同陷入了忘情的拥吻当中。 沙发下,衣物渐渐散开落下。 她的手自他结实的慢慢背部滑下,没等她来到圆弧处,身上的背部一紧绷,重重地往下一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头向后高高扬起,脖子弯成了完美的弧线。脖子一痛,林墨的头已埋在她的脖侧,如古西方吸血鬼一般重重地允吸着她的脖子。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子被冲撞得一顿一顿,洁白的手臂无力搂住他,只能任由着他的动作垂落在沙发下,“林墨……”她无意识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回答她的,是林墨厚重的呼吸声。 “林墨……林墨……”极致的快-意令她无法宣-泄,只能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她模糊中想到一个词,不多加以思索便唤出来:“老公……” “嗯……”林墨终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下动作越发加快,她的眼神已经无法再聚焦。“再唤一声,乖,再唤一声!” “林墨,老公……啊……” 暗黑的室内立即光芒大盛,蓝光与银光自二人体内相继飞出,两团光快速缠绕在一起,旋转缠绵,速度越来越快,如飓风般形成一团倒锥形的气流,周围的物体都纷纷被吸起,无法抵抗着被卷入这团银蓝交缠的光风当中。两股光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再也无法控制住速度,室内的墙体纷纷被吹毁卷入其中,这两团光终于失控了,如黑洞般爆破,发出更加炽热耀眼的光芒,终于慢慢平息下来,旋转运动变慢,两团光恋恋不舍地分开,各自回到早已昏厥过去的主人身体里。黑暗中,银光似乎还带着些微的紫色,但很快就没入到女人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周筱现在正站在草地上,看着前方的酷似林墨的小男孩正孤独地坐在地上,用精神力操控着地上摆着的沙场,就如古人自己对弈一般,他也同时操控两军,进行攻防部署。 “小少爷,我们要回去了。”一个美丽的女仆面无表情地过来,拉起他的手,周筱看出这是一个机器人女仆。 他很乖,没有任何反对就跟着她离开。 周筱赶紧跟上。 来到如传说般的用水晶砌成的中国式古典宫殿前,还没进门,就见到一位酷似小男孩的男人拉着一个弱不禁风的清秀女人的手,从里面出来。 “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里面爆破而出,坚固的门只是摇了摇,并未掉下来。但紧接着,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立即从里面飞了出来,她美目含泪,嘴里却说着狠狠的话:“林森,你敢走!” 那男人停下来,怀里护着那个像是快要吓晕过去的女人,冷静极了:“乔美亚,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真的完了,放手吧,出于补偿,林墨可以交由你来抚养。” 那名叫乔美亚的女人大笑,泪水却汹涌而出,“没有你,我要林墨做什么?你信不信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抱着林墨一起死!” 那男人似乎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随便你。”说着便带着那个女人准备走。 “好!真是好极了!” 身后,乔美亚一直在笑,但眼神里的悲哀与疯狂表露无遗。 “妈妈。”小林墨挣脱机器人的手,跑上前,正想拉着妈妈,没等他伸过去,身子已经被妈妈提起,紧紧抱在怀里。 “林森,既然你这么无情,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儿子是怎么陪着我一起死的!记住!是你不要我们的,是你逼死了我们母子!” 说着一凝神,喧嚣的精神力立即破体而出,将他们紧紧包围在其中。 没走远的林森没想到乔美亚会真的会如此疯狂,他的身体立即一闪,出现在他们面前,伸手就要去抢小林墨过来。乔美亚露出解脱的笑容,手一松,林墨立即垂直落下,林森赶紧一挥手,将他送到不远处站着的机器人怀里。 “保护好小少爷!”没等他回神,自己就已经被乔美亚用力抱住了。 “森,既然你不爱我了,那我们就一起死吧,好不好,开不开心?” “你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我们就一起死吧!”乔美亚的精神力已经变得狂暴起来,就那么一瞬间的时间,“砰——”一声响起,两人已灰飞烟灭,机器人转身,将林墨护在怀里,立即被还没消失的余波震中,漂亮的仿真人头应声滚下,落在了小林墨的面前。 “啊——”那个孱弱的女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疯了,小林墨望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连爬带滚,身影隐于密密的丛林当中。 第77章 番外:我们这一家 林墨的女儿林宝贝今年三岁。 林宝贝这个名字是由其曾曾曾爷爷林魁拍板决定的,说起这个名字其实是有一段故事的。 就在林墨晋升为中将不久后,有一天,周筱忽然觉得身体不适,恶心作呕胸闷,精神力受限。但她的身体素质一向很优秀,自有记忆以来一直没生过病,同时也有一直在蓝星中-央军事医院定期体检,就连以前遇到的精神力事故,都是军部为了试探林墨的心意而设下的套。如今这个病来势汹汹,且原因不明,连林墨也不能淡定了。 于是,医护人员收到信息,立即瞬移到林家。 为了配合林墨身份的特殊性,医护人员连监测修复仓营养槽等等一系列医疗设备也给带过来了。一堆人有条不紊地分工,安装设备,调好数据,就在有人准备过去扶起脸色发青地躺在床上的林太太的时候,林中将忽然脸一板,冷气瞬间爆发。医护人员们赶紧道歉,自觉站到一侧,看着林中将收敛住冷气,小心翼翼地抱起林太太放入检测仓内,众人心里暗暗吃惊,恍然大悟,原来林中将与林太太是这样相处的呀! 医师过来按下指模,启动检测仓。透明的能量罩立即竖起,缓缓将林太太罩在其中。 只见柔和的黄色光芒自林太太的头部一直扫描而下,来到子宫的位置的时候忽然一顿,反复扫描了两遍,才继续往下扫描。 “哔”一声过后,医师赶紧撤下能量罩,看着一旁一直沉默却时刻关注着情况的林中将弯下腰将林太太抱起,目光扫向他。 医师立即冒冷汗,颤抖着手指去按下结果输出键,各项绿色的数据相继闪现,甜美的声音附上相对应的报数,忽然,医师顾不得颤抖了,吃惊地重按了某键,某一个数据又被重新报出。这下,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都一致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林墨怀里的周筱,眼神中还带着狂热的羡慕与敬佩。 “说。”林墨不耐烦了。 医师刚张嘴,检测仓早已报出了病因:“初步诊断为妊娠反应。”这下不用他说了,大家都听到了。 “妊……娠反应?”林墨淡定不能。 (⊙o⊙)哦!←←一直虚弱的周筱震惊了。 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一致点头,神色兴奋不已,甚至有人条件反射地鼓起掌来,只不过见到大家以一种“你想死吗”的目光盯住他,才悻悻然放下。 医师此时不再害怕林墨了,脸上笑容满满,搓搓手说:“林中将,请您务必要允许我们来照顾夫人,我向您保证,一定会让夫人安全无痛生产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公子!” 要知道自从蓝星人进化以后,生产率越来越低下。原因在于要达到自然怀孕的条件非常艰难,首先要身体好,这个条件对如今发达的医疗技术来说已不是难事,但第二个条件就是要夫妻二人的精神力同时产生共鸣,激烈碰撞产生新的精神力核源,这个在越来越自我,崇尚个人思想独立的社会里已经很难达到。为了保证蓝星人的人口基数,三千年前科学家已经研究出一款人工受孕仪器,将夫妻双方的精神力输入仪器中,由仪器为他们安排共鸣,产生新源,蓝星原本凋零的可怜的人口才重新恢复一个星球的正常水平。但蓝星人也因此松懈了,最近的千年来,蓝星没有诞生一例自然受孕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才是各方面优秀的蓝星传承者,首脑詹姆斯与军部大佬林魁就是千年以前唯二诞生的两例。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听到妊娠反应会如此激动。 “不必麻烦了。”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都目瞪口呆了。 军部的主席林魁背着手,身后跟着一群白大褂,其中有几个特别脸熟,一般是在环球科学杂志就能看到他们。 林魁说:“我们林家的孩子当然是由本家来精心照顾,林墨,周筱,这些人以后就在你们这里住下了,直到孩子顺利产下为止。” 老爷子,您的消息真灵通!不对,关注的重点错了,重点应该是为什么林墨会与大人物林魁扯上关系? 林墨这才开口介绍道:“曾曾爷爷。” 林魁点点头,轻描淡写地扫了周筱一眼,强大的威压立即扑面而来,将周筱吓得动也不能动,感觉自己就如初见林墨般弱小。 林墨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周筱揽入怀里,为她挡住林魁的试探。 周筱强装镇定,轻拍了拍林墨的胸膛,示意他放开她,然后赶紧叫了一声:“曾曾爷爷。” “嗯。”林魁收回了威压,看样子是勉强能接受她这个曾曾孙媳妇。 于是乎,这些在科学界有着崇高或神秘身份地位的大爷们便在林家驻守下来了。 他们家简直被改造成了继科学院以后的另一个无菌区。 周筱的肚子还没显起来,他们便紧张兮兮地给她拟定了长长一列的怀孕注意事项。不准瞬移、不准动用精神力、不准吃未经他们检测化验清楚的食物……更有甚者,就连林中将要靠近自己的妻子,也得全身再三扫描杀菌后才被放行。 林墨没有异议,但周筱就已经受不了了。 感受到周围时刻在关注着自己的精神力,周筱不由得朝林墨抱怨道:“这个孩子没出生就紧张成这样,出生以后还不得被当成稀有宝贝供起来?” 林墨没发表意见,只是伸手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无声安慰。 “没错,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全蓝星人的宝贝!” 每天定时过来的曾曾爷爷林魁果然又出现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面无表情地添了一句:“孩子就取名林宝贝好了!” 没有发言权的亲爸亲妈:…… 于是,林家宝贝横空出世是也! 今年,受尽万千宠爱的林宝贝终于长到了三岁。 林宝贝这个名字听起来甜美可人,仿佛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但事实是残酷的,她是严重的人不如其名。 可爱的酷似周筱的小胖脸永远都是板起来的,黑漆漆的大眼睛波澜不惊。曾有周筱的同事见到她忍不住说了个笑话想逗笑一下这个严肃的小孩,可林宝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然后转头埋入妈妈的怀里,那么一瞬间,那位同事彷佛听到了有乌鸦在头上飞过叫道“傻瓜!傻瓜!” 也许是因为自然诞生的小孩的缘故,林宝贝尚在襁褓之中便表现出聪颖的天性。如今三岁的她更是显露出对于机械制造的才能。林墨与周筱买给她的宝宝玩具肩负的不是逗趣她的责任,而是被可怜分解拆肢的命运。 梦想将打扮可爱的女儿带出去炫耀的周筱:这孩子是我生的吗我生的吗生的吗吗……(无限怨念中) 林墨的反应则平淡多了。他是一个尽责的好爸爸,见到女儿这么喜爱机械,便大方地在家建了一间研究室,提供各色各样的机器人机甲作为女儿的研究材料,要不是周筱大力阻止,他甚至已经将军部武器库里的材料也扛回来了。 于是,周筱每天都能见到的一幕就是,自己的女儿板着一张小冷脸仰头问自家的老公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问题,而自家男人也严肃郑重地回答出她还是完全弄不明白的答案,遇到曾曾爷爷过来,大中小三个人齐齐板着一张如出一撤的冷脸,还是在讨论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话!呜呜……他们果然才是幸福的一家吗?周筱想要泪奔了。 从前是课程系统现在是家庭管家系统的虐虐安慰道:筱筱,孩大不由娘,你只是提早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没关系了啊。 周筱抓狂:可是我都完全没享受过女儿的各种撒娇打滚啊摔! 于是,为了弥补缺失的亲子之爱,周筱决定将虐虐与2002的芯片送到军部机械研究所进行改造,当然,2002只是顺带的。(2002傲娇地:哼!我才不稀罕呢!虐虐:口是心非的家伙。) 很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粉雕玉琢的五岁小男孩便被带回了林家。 为了迎合周筱的恶趣味,两小孩的样子是仿照小时候的林墨来塑造的。周筱一见就爱得不得了,将虐虐抱在怀里,狠狠在他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亲,末了觉得还不满足,又亲了一下、两下…… 虐虐委屈地捂着酷似林墨的小脸,用小奶音抱怨道:“妈妈~~虐虐疼……” 周筱的眼睛瞬间发亮,更可爱了有木有!忍不住又将他抱在怀里一阵蹂躏。 林墨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围观了一下,抬起冰冷的眼神望向还没离开的研究所人员,将他们看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警觉地竖起来。就在他们暗暗叫苦不迭的时候,善良温柔的林夫人终于开口解救他们了。 “老公,你看虐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们又生了一个儿子呢!” 2002忍不住开口:“女人,我跟低级货也是一模一样好吗?别说的只有他是主人的儿子,我就是不是!” “什么女人,叫妈妈!”周筱横眉竖脸。 “……” 林墨的表情渐渐回暖了,虽然他还是不习惯他们用自己的脸作出这般可爱的表情,但见到周筱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他看了看还在暗暗颤抖的研究员,便不说一言转身出去了。 至此,所有的研究员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然后,林家便开始热闹了许多。 虐虐总是缠着周筱撒娇,周筱每每看到他的小脸便忍不住出手摧残,惹得虐虐连连抱怨,但很快又会忘记教训,继续各种装嫩求虐,果然不愧其“虐虐”之名!而2002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爱跟着妹妹林宝贝身后,使劲地骚扰妹妹道:“妹妹,快叫哥哥,我是你哥哥~~” 还是三岁的林宝贝泰然处之,胖胖的小手却做着异常暴力的事情。“咔嚓”一声,又有一机器人被肢解了,看得2002冷汗直飚(尽管他没有冷汗),“妹妹……” 林宝贝终于抬起头,用嫩嫩的声音慢悠悠地说了句:“肢解你哦~” “哇——”2002终于受不住了,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主人,妹妹太可怕了!” 直到耳边嗡嗡的骚扰声音远了,林宝贝才重新埋头,继续专注自己的暴力拆解事业。 我们这一家,有严肃的爸爸,温柔(?)的妈妈,聪明的妹妹,傲娇的哥哥,还有一个可爱无敌的我。虐虐笑眯眯地望着镜头,如是记录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真的完结了!为了纪念我第一次开文,我准备开定制自己收藏一本纸质书,各位亲有人想要吗?有的话我就回去修改一下番外,没有就这样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