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打就完事了》 第1章 chapter1 自诞生之日起，卡尔斯就因浓郁强大到满溢的魔力而倍受关注,所有魔族都认为他会带领魔界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事实证明，这群人想太多了。 事情是这样的。 魔界素来崇尚强大之人，更别说强大又帅气的人了——搞不清状况的卡尔斯刚成年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被推举成了一方领主。 众人都以为这位领主大人会主动开拓自己的地盘，甚至去人界闯一闯。 没想到，都两个月了，这位大人每天就是懒散的躺在宫殿里的柔软床褥上，除了睡就是吃，别说抢地盘了，动几下都少见，完全不像是会打架的样子。 魔族可是只要有了能力就恨不得天天出去干架斗殴开拓地盘的种族啊！ 见状，可急坏了领地的低等魔族，领主这样，别说去其他地方搞大事了，寻求庇护都悬！空有魔力不会用，不被打就不错了吧！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卡尔斯干脆利落暴揍了一群过来挑衅的魔族还有一些欺压他们的魔族后就消失了，他们长吁完一口气，乐呵呵的接受了这个不上进的领主大人——不错了，比之前想的好多了，懒就懒咯，能打不就好了？ 于是，放任全部杂务政务被领地一些有能力的魔族们接管，睡了吃吃了睡闲下来点时间解决解决找事的人就是卡尔斯的日常。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系统找来的那一天。 …… 系统第一眼瞅见卡尔斯，他正在殿外吊打一个男人。 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血倒是没流多少，浑身上下青青紫紫。 嗯……真惨。系统默默想。 而卡尔斯呢？依旧是一副红发黑眼俊美非凡的模样，他的衣服都没有皱，只是眉眼间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狠狠皱着的眉毛好似别人欠他一百万块钱，四周的魔力在激烈震荡。 “大人。这个找事的人我来处理，您可以回去补觉。”系统听见旁边小侍女模样的魔族恭敬的说道。 哦～睡觉被吵醒了啊！系统恍然大悟。 就见卡尔斯眼眸中杂糅着焦躁与漠然，往痛的呻/吟的男人身上扫了一眼，最终从唇间蹭出一声短促的“啧”，迈着懒懒的步子往回走。 有点帅！就他了！系统立马下定决心。 想留个好印象的系统硬生生等到了这位帅哥睡醒，代价是一天。 趁着卡尔斯还清醒，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的系统眼巴巴的等着他的答复。 系统无言的看着卡尔斯将双肘枕在脑后，斜靠在床边，睡意朦胧的眼睛轻轻眯起，眼皮一耷拉一耷拉的又像是要睡过去。 忍不住·系统：“……hello？在吗？” 卡尔斯打了个哈切：“……不去。” 系统：“为啥？？？可以无条件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啊！” 卡尔斯：“懒……烦。”再说他也不缺什么，做个屁直播哦。 系统急得团团转，它把自己从胖乎乎的小光球幻化成了小卡尔斯的样子，软趴趴的扑倒卡尔斯的手臂上，大大的眼睛里湿湿的，可怜兮兮的开始嘤嘤嘤呜呜呜。 弱小可怜的系统：qaq 卡尔斯：啧 卡尔斯最受不了可爱撒娇攻势了。 他拎起手臂上的白团子，平日里不是烦躁低沉就是平淡无起伏的语调里居然变成了沙哑温柔的低语。 “再讲一遍” 系统耳朵一支棱，心想有机会！ “我们要去另一个位面通过直播收集信仰值和人气值。 信仰值呢就是那个位面的人对你的敬仰程度，人气值就是观看这个直播的人，看直播的人又是另另一个位面的，你们这几个世界都是不互通的噢，本体过不去！ 嗯…所以，灵魂穿越了解一下嘎？回来就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 系统用细软的红发蹭了蹭卡尔斯的手指，讨好的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要做这个任务”卡尔斯挑了挑眉。 “这个，这个。”系统躲躲闪闪支支吾吾。 “说…”好听的声音烫的系统耳朵都烧起来了，没骨气的全交了底，“好嘛，其实是你们这三个世界能量不平衡，你们这个世界简直能量匮乏到了极点，信仰值人气值少的可怜，有崩塌的危险，所以要平衡一下，时空管理局的人手不够，只能找原住民了。” 系统默默垂泪，明明自己没性别啊！怎么还会中美男计！ “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噢，不能引起人们恐慌的！”，高级机密就因为美男计给透露出去了，被管理局那些人知道了它还不得被唠叨死。 卡尔斯思考了一会，轻轻抬起下颌，示意答应，“我答应了。” 他是心软，但也到不了为了可爱就去做一件费时费力不讨好的事，知道了这件事关乎到自己这个世界的安危才是他答应的真正原因。 系统开心的炸成了小烟花，拿出了一份合约书。“签了之后我就会和你绑定啦，直接带你去那个位面然后帮你打开直播系统！任务的时候本体呈现沉睡状态，反正你天天睡，没人会奇怪的，我还调整了时间流速比例，你回来也就过了ummmm一天？” “话真多，闭嘴。”卡尔斯超凶，但语气还是柔和的平调。 他在细细的浏览合约书的内容。 “噢……”系统安静不到一分钟，又在卡尔斯耳边嘀嘀咕咕。“还有，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鸭，虽然不是你的身体死亡还是会对灵魂有伤害到时候换身体啥都要重新来过……还有还有…” “闭嘴！”卡尔斯这次真的凶神恶煞的吼了出来。 系统：“……”tat 看完后卡尔斯在合约书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卡尔斯：走。 系统：好好好。 一阵柔光逐渐笼罩了卡尔斯，他的灵魂在片刻间被抽离身体，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 这座城市乌云盖顶，正在阴雨连绵得下着小雨，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诡异的风格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毫无疑问，这就是被称为罪恶之都的哥谭市。灯火微明的繁华之下充满罪恶与赃污。 一条偏僻巷子的拐角，一个瘦弱的少年俯身侧着脸趴在地上，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雨滴淋湿了他的发梢。 他微弱的呼救着，却没人听到，回应他的只有孤寂阴冷，独属于哥谭的冷漠风雨声。 身受重伤的他注定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的生命随着呼吸的停止而终止在了某一刻。 而仿佛就在下一刻。 突然之间，少年已经停止的呼吸又瞬间出现，接着，他的手指猛然颤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身穿棕色夹克的黑发青年，在少年面前停下了脚步。 第2章 chapter2 卡尔斯在无边的黑暗中眉头紧皱，闭目养神，灵魂穿越让他生理性反胃，头晕脑胀。 “宿主！”系统变回来小球球，照亮了卡尔斯周围的空间。 “嗯？”卡尔斯睁开一只眼，分出了点注意力给这个小东西。 看出卡尔斯不舒服，系统不说话了，安抚性的碰了碰他的脸颊后就安静的停在了旁边。 过了一会后，卡尔斯戳了戳小亮球，弄的球球不稳的翻了个跟头，转了好几圈才停住。 卡尔斯：“说话。” 委屈的系统：“你现在到了一个少年的身体上，灵魂身体契合完毕你就可以“醒来”了，只是这个少年之前遭受致命重伤，实际上已经死了，我们让他的身体暂时又拥有了生命力，正好支撑到别人来救他的这具身体，那些伤可能要恢复很久……” 卡尔斯轻拍了一下小光球：“重点” “意思就是你身子很弱鸡！！”话唠系统吼完立马怂怂的跳到了卡尔斯三米之外。 卡尔斯：“啧。” 系统继续说道，“少年身份是孤儿，叫卡洛斯，生前在中城高中上学，现年17岁，去哥谭旅游时遭遇了连环杀手，被囚禁折磨二十余天，机缘巧合逃了出来，却难逃一死，可惜了……“ 小光球晃了晃身子，表示怜悯，”不过经过和他灵魂的短暂协商，我们接管了他的身体后，要负责找到那个凶手给予惩罚，这些也算做宿主的任务了，我相信你肯定能完成的宿主大大！！么么哒！我还让时空局给他去轮回局谋求了出生福利，希望他下辈子过得开心。“ 卡尔斯还没回话，系统又扯着嗓子开始喊。 “啊啊啊啊我这里看到契合率百分九十八了！你马上就要醒了！在你醒来的那一刻，直播系统会同时开启，别紧张 ——” 话音刚落没多久，无边黑暗就变成了刺眼的白光，覆盖了整个意识空间。 …… 哥谭今天的夜晚大概是个不眠之夜。常年不露脸的月亮都在今晚暗搓搓的冒了个头。 森冷的月光穿过层层乌云，洒下浅浅银灰，照在红色的头罩上时，反射出一道道冷冽的金属光芒。 头罩的主人戴上它，在依旧沉睡的少年身上停留了几秒。 棕发少年呼吸平稳的躺在安全屋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全被包扎了起来——虽然手法有些杂乱无章。 杰森想，一定是当时脑子里哪根弦错了才会把这个少年捡来。 只是，当他看见奄奄一息瘫在血泊中的少年的时候，那微弱无助饱受折磨的模样，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少年的影子和记忆中的自己在某一瞬间无限重叠。 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他停住了脚步。 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少年带了回来，并进行了紧急处理。 或许在杰森看来，这是救了一个“曾经的他”。 他曾拼命挣扎，承受剧痛，祈求帮助，却偏偏无人听见，即使是再愤怒与悲痛的求助声与嘶吼声，也只是留给了那黑暗阴冷的疯人院，然后那些声音，都在一声枪响后荡然无存。 他曾深陷泥潭奋力向上。 而现在，他主动套上了复仇者身份的枷锁，准备为他生存的城市，也为他逝去的生命，向那个他一直尊敬信任着的黑暗骑士，要一个他早已深知的答案与选择。 接着，他揣着武器，又穿着那件棕夹克出了门。 他没看见，床上的少年懒懒的翻了个身，徐徐的睁开眼，直起身坐了起来。 卡尔斯感到这具身体僵硬疼痛的厉害，嗓子还有种快要冒火的感觉，就拿起床头被细心摆放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他突然想起系统的话，发现眼前直播界面中右下角的观看人数是三十，然后，慢吞吞的对着空气笔画了个哈喽的手势，有点傻。 “你们好。”喝水还是有效果的，他青涩干哑的喉咙里勉强发出了一点声音。 屏幕上迅速划过了几行字，卡尔斯默默瞅着。 【……awsl，主播！！！刚才是杰森吗！！！！红头罩棕夹克！好帅！突然跳到这个直播间，幸运！】迷妹一号。 大概因为卡尔斯是在杰森走出门前一秒清醒的，直播唰的就开启了，还贴心的黑进了某些人的电脑，给他拉了几个观众。 观众们自带第三人称视角，他一翻身，杰森仔自身独特的气质和明显的特征一下就被迷妹捕捉到了，就算只是个背影。 【姐妹，俺也延迟了，惊鸿一瞥让我瞬间失语，小红真的！！哭了呜呜呜呜呜】迷妹二号。 【杰森谁？】迷茫路人。 【主播真去了超英位面？我没记错的话3055年的时候时空管理局不就因为那次时空□□下规定封锁各个位面，现在各个位面管理员不都禁止外来人员入内了？？？】疑问一号。 【我也记得是！时空管理制度不都生效了，就算偷偷躲过管理员，身体也过不了防护屏啊！主播怎么去的啊？？？？】疑问二号。 【啊说起来我恨死八年前那些时空偷渡人了，搞得那些正规时空主播都不能去各个位面直播了！之前和直播有关的资源也全被删除了！我失去了好多快乐啊qwq只能干嚼漫画电影电视剧了】气愤少女。 【所以主播到底怎么去的？？？】疑问三号。 卡尔斯接收的弹幕上的信息，消化着，用漠然又冷淡的眼神，颇有气势的从意识空间的球球身上滑过。 小光球瑟瑟发抖。 算了，卡尔斯想，正事要紧，可以得知，救他的人名叫杰森，外号小红。（？） 这些观众有特殊渠道知道这个位面人的样貌特征和身份。 之前有些人是可以来回穿梭位面的，不过现在全部禁止了，导致各个位面互不相通，互相独立，只能灵魂穿越，本体过不去。 看着疑问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不出声的系统悄咪咪的在脑海里跟卡尔斯说：“跟他们说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人，执行特殊任务。” 卡尔斯本就懒得想怎么解释他们的问题，照搬的系统的原话。 【原来如此哎！我还怕主播触犯规则被抓捕呢……放心看了】 【我去叫我的朋友们了！都给我看啊啊啊啊啊！！！】 于是，卡尔斯注意到观看人数在缓慢爬升，接着他收到了系统发布的正式任务。 他点开直播屏幕上弹出来封面上标注着宿主任务的红色信封，显示着现阶段的任务—— 1.人气值：观看人数同时间段达到10000 （187/10000）——让更多的人喜欢你的直播吧！ 2.信仰值：英雄初级养成·为人所知（小可怜没人知道你）——让哥谭市的人们都知道你的存在吧！ 3.少年的愿望：我一定要将凶手揪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 卡尔斯没呆坐多久，他不顾系统和弹幕劝阻，拖着自己未愈的身子就出了门。 对卡尔斯来说，带伤睡觉一点也不舒服，既然疼痛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不如先去搞任务。 他看了看地图，上面布满了任务点，是紫色的，每一个后面括号里都标注的是选做。 卡尔斯：……好多 系统听他要带伤做任务，感动的哇哇叫，主动在任务地图上的可选任务中找出了一个比较轻松的。 然后它告诉卡尔斯，那个任务说的是今晚一位叫黑面具的老大哥的手下要进行黑帮交易，难易度较低，他可以去参一脚。 目的地是哥谭港。 在路上，卡尔斯把直播系统关了，毕竟规定是每天随机选择四个小时直播就好，第一天试直播可只直播半个小时，他也不是很喜欢让别人一直观看自己行动的人，到了时间他立马点了关闭按钮。 接着他迅速朝目标方向赶去，期间，他还瞥见远处高空快速掠过一抹黑色翼状物——一只巨型蝙蝠？？？？？ 卡尔斯刚在港口附近站定，巨大的轰鸣声就好似直接他耳边炸响。 他抬头看去，冲天的火光飞速在四周炸毁的货船上窜起，港口上空弥漫起了浓烟，部分云雾被染成了橘红色。 卡尔斯注意到，在跳跃的火光之下，有朦胧的两个黑色人影，对峙站立。 他渐渐靠近。 模糊的听见青年略带哭腔的愤恨质问声，“怎么，没话说了？”他使劲保持平静可仍止不住飘忽的酸楚声音，听的人心里一颤。 青年颤抖的声线深藏着一丝委屈，满腔愤怒在想到男人的做法时顷刻爆发。“我曾那么的信任你！你却抛弃我让我去死！” 被扔在一旁的红色头罩与身上标志性的棕夹克，以及那声杰森…… 他就是那个杰森。救这具身体的人。 这个认知让卡尔斯的心沉了沉。 接着，危险和焦躁的暗流在他的眼眸中显现，交替翻涌。 他继而把头转向了黑漆漆的那一团，凌厉的眼光刀子般的甩了过去。 第3章 chapter3 卡尔斯出手快的一批，俩人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先把大蝙蝠给捶懵了。 真的算是懵逼了——大蝙蝠的下颚骨被狠狠的击中，磅礴沉重的力道让他保持不住平衡向后踉跄的几步，愣了一秒才看向攻击的少年。 蝙蝠侠很少有被突然袭击还反应了好久的时候，他的反射弧从来都是最短的。 对面的杰森也明白这一点，整个人怔住了。 说实话，少年悄无声息的出手和凌厉飞速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让没察觉到人的一鸟一蝙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 再看看少年的长相，杰森：？？？？？这不是我捡回去的那个小鬼吗 然后，某位桀骜不驯的小红同学就看着对面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手起来。 这突发情况让他本来处于巅峰的澎湃感情一下泄了气。 他脑子也有点乱了，这本来是自己和布鲁斯的事，现在成了别人和布鲁斯的事（？）。 关键这个小鬼伤势未愈还能发挥出这样的实力……还来到了黑帮交易点？不管怎么看，他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当时怎么会……杰森在这一刻非常怀疑这个小鬼有问题，可头脑清晰的他再聪明也想不到卡尔斯是穿越过来的。 他思考着，再次集中注意力后，惊悚的发现那从来都是吊打别人暴揍别人的超凶蝙蝠，仿佛和别人调了个个。 刚开始还能支撑会儿的蝙蝠，后来就成了被拳拳直捶脸部的弱鸡蝙蝠了，哦，披风还被扯了个稀巴烂。 布鲁斯不会放水了叭？ 这可冤枉大蝙蝠了。 在大蝙蝠被打第一下过后，他就想着把少年控制起来了——这个少年出现的太过诡异，也不知道身份，危险度极高。 蝙蝠侠从来不会因为你是个少年或者女人就心软。 结果，交手过程中，少年诡异的速度、刁钻的格斗技巧和那突然袭来的桎梏力量让他被死死压制住了。 但毕竟他是蝙蝠侠，即使是在被打脸的时候，他也异常冷静，想的是如何脱困和反击。 还问了句：who are you。 少年没有回答。 这边杰森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嗤笑了一声：“你这是不行了吗，老蝙蝠。” 随后他走了过去，压迫性的看向少年。 他把玩着手中的枪械，胁迫之意明显的很，嘴里说着开玩笑般的话，“用不用我告诉你抢怪会有什么下场？”眸中却是森森的凉意。 …… 卡尔斯一遇见某些人事就暴躁起来了，完全控制不住的手痒想打人。 卡尔斯想，他要收拾这个渣男（？），为救过他的这个青年报报仇。 所以没多想他出手了，还运用了部分魔力，附在拳头上，这让他的攻击具有了一种特点——让被打者被打完肉疼死却又不会伤及筋骨的那种。 然后他再分点魔力绑住住他…… 系统：啊啊啊啊宿主少用魔力啊，你的弱鸡身体承受不来的。 刚揍没多久，青年居然怪他抢怪！ 卡尔斯：？ 他有一丢丢的不爽。 宿主不开心，遭殃的又是自己。 系统立马帮忙解释：啊啊啊啊冷静宿主！我觉得这位小红不是怪你，他是夸你揍得好！但是他自己动手不是更有感觉！？你想啊！你的仇人被其他人杀死了你是不是也不开心？他…他感谢你只是不开心自己没动手而已！（系统：虽然有点心虚，但解释起来也没什么不对？） 卡尔斯式赞同：好吧。 卡尔斯心底的烦闷感褪去了一些，他冷淡寡漠的眸子直直对上杰森的眼睛。 还有些沙哑的少年音响起，“他欺负你。” 杰森被他像是解释的话搞得有点懵，手上的动作都缓慢的停了下来。 卡尔斯接下来的动作更匪夷所思了。他架起地上是他两倍体积的大蝙蝠：“那你出手。” 眼前的少年奇怪的，给了他一种，守护者对被守护者的呵护感。 杰森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少年的举动让他心慌又疑惑。 为什么这么做，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底忍不住发问。 俩人眼对眼瞪了一会，杰森发现少年的包扎过的所有部位开始严重渗血。 在瞄见卡尔斯身后大蝙蝠深沉探究的目光和即将脱离牵制的身体要对少年有所动作时，杰森动了。 意想不到的是，他上前揽住少年瘦弱的腰部，躲开大蝙蝠的动作，扔出一颗烟/雾弹后，拿出抓勾枪向港口高垒的货物上勾去，黑色的勾线飞速弹出，将他们从地上拽离。 飞跃时卡尔斯听见风中传来身边青年张扬的声音：“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蝙蝠侠。” 在几次移动后，他们离开了港口。 蝙蝠侠没阻止他们，注视着他们离开，沉默了许久才叫了蝙蝠车。 ……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回到蝙蝠洞摘下头盔时，默默承受了来自管家讶异的眼神。 那属于花花公子韦恩宝贝的英俊脸庞，平日里如雕刻般精致，如今青紫交加惨不忍睹。 虽然不是第一次受伤，可专挑脸打还打中的罪犯可不多了？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下次您可以更加注意一些，老爷？或许您还记得明天有个宴会？” 大蝙蝠面无表情的走向多个电脑组成的庞大的监视查询控制台。 他专注的操作着，不久，棕发绿眼的少年白白净净的照片与个人信息显现在他面前。 “并不是变种人，从来没学过任何格斗技巧……“大蝙蝠湛蓝色的眼睛晦暗不明，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蝙蝠洞响起。 他皱着眉继续下滑，视线在“于二十八天前前往哥谭旅行的过程中失踪。”上停留了很久，想到少年和杰森在一起，他在心里把少年添加入了特别注意并且需要控制的名单之中。 “您今晚应该需要这个，恕我直言，您的头盔真的起作用了吗？”管家除了拿来以往缝纫伤口的针线、绷带和伤药，还拿来了化血去瘀的药膏，嗯……还有几个鸡蛋？ 全是瘀伤，一碰就肉疼的大蝙蝠忍着痛，黑着脸，扯了下身后的破烂的披风，拿起旁边的药膏上药。 …… 第二天，布鲁斯韦恩照常出席宴会，不过一路上，他携着的两个女伴对着他的脸欲言又止。 布鲁西宝贝泰然自若，闪烁的澈蓝眼眸勾人的紧，他眨了眨眼，露出迷人的微笑，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对她们解释道：“昨天我去体验了一下拳击运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你们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女伴：心情复杂，哥谭宝贝最重要的可！就！是！脸！ 第4章 chapter4 不得不说，即便是一脸的伤，布鲁斯韦恩还是魅力依旧。 他穿梭在宴会上，一如往常的和女伴们调笑，遇到过来搭讪的人，他也会笑容得体的回应。 哥谭宝贝永远是焦点，但今天布鲁斯察觉到关注他的人比以往还要多。 而且，大家对于他脸部的受伤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他比平常人更加敏感的耳朵，可以清晰的捕捉到众人的交头低语。似乎所有人交谈的中心都是 “天，布鲁西宝贝时运不济啊” “不会毁容吧！” “希望他没事，不然下次综合排名斯塔克先生就要超过他了……” 布鲁斯·快要笑僵·韦恩：…… 是的，身为哥谭市的人形自走荷尔蒙，布鲁斯连续数年蝉联哥谭市“长相最性感的男性”“最想和他上/床的男性”榜第一名。 他的脸当然十分重要！！ 为了和那个纽约的钢铁侠一较高下，身为哥谭市布鲁西宝贝的粉丝女性们衷心希望他的脸快快恢复。 于是。 又来了——绝对又是来询问他伤情的。 布鲁斯眼瞅着远处又有一位衣着优雅的美丽女士朝他的方向走来，立马找借口推开了女伴们，走位风骚的甩开人群到了宴会二层的空旷露台。 独自呆着的布鲁斯刚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就听见一句低缓歉意的询问声“韦恩先生？”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不错品味有点垃圾戴着黑框眼镜笑的有点傻的男人…… 胸前的记者证，噢，记者。 又是来问脸的？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记者，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男人还没问完，布鲁斯·心情不太好·韦恩就回绝了，“抱歉，今天我有点累了，或许过几天你可以去韦恩大厦预约？” 布鲁斯的嘴角礼貌的勾起了点弧度，点头示意后错身往宴会里面走去。 克拉克肯特也不好阻拦，主动让了让道，内心无限委屈：……又没采访到。 宴会后期，众人对这位哥谭宝贝今天不开心都有所察觉了，也不去叨扰，以为只是脸的缘故，就不去戳他的心窝窝了。 平常可少有人能看得出来布鲁斯的伪装，大蝙蝠把什么都压在自己心底，闷闷的就是个黑色的大堡垒，这次是个意外，因为真的真的是郁闷事件垒高高，他控制不住的外泄了点情绪。 布鲁斯郁闷之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二儿子有报社倾向。 之二：被身份不明的少年殴打脸部毫无还手之力。 之三：被反复询问脸部是否会毁容。 如果这些都算不上什么，那还有一件事—— 昨晚。 知道了少年的身份后，大蝙蝠继续反复播放港口监控想弄明白少年的攻击方式，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同时，他还在比对验证杰森和上一任罗宾的声音样貌特征，有一个屏幕放大了杰森的脸。他要完全确定那是他失去的小鸟。 重要的是，管家先生看见了，还听见了杰森的那些话。 怔忪了会后，他笑容可掬，语气温和的对他的少爷说“我想，您让托德少爷很伤心，我这里有一本《父子之间的相处之道》，希望您能！读！完！” 不合格父亲大蝙蝠：？ 今早，他在阿福温温的眼神下，被迫喝掉了是平时两倍多的牛奶。 …… 那晚，杰森又带着卡尔斯回到了位置隐蔽的安全屋。 杰森宝宝先把卡尔斯扔到了床上，接着从柜子里翻出了绷带和药。 卡尔斯怕麻烦，抿着嘴，冷静平稳的推辞：“我没事，不用麻烦。”不上药过几天他也能好。说着缓慢的摸了摸床，眼里有些失落…… 卡尔斯内心一：想睡，可是带伤不舒服，唉。 就见青年凶狠的叫他“别动，”然后用绷带把他重新包裹了一遍。 绑太紧抽筋不自觉抖抖索索的手妄想悄咪咪的拆掉覆盖着的绷带，却在杰森恫吓的表情下放弃。 卡尔斯内心二：……我现在就像个木乃伊。 “现在来说说，你是谁？”青年站在卡尔斯面前，冷冷问道，一只手隐蔽性的向后摸去，警惕的碰着枪把。 “卡尔斯，你救的人”卡尔斯可不在意杰森的语气，他把这只小鸟划进了保护范围，几乎有问必答，即便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别想糊弄我，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杰森烦躁的反驳。 “学生，中城高中的，去哥谭旅游时被囚禁了，几天前逃出来被你救了。”卡尔斯发誓，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说过最多字的一句话……啧，累。 杰森危险的挑了挑眉，少年说的这些，什么都解释不了。他为什么挺强的还被抓住？为什么出现在港口？他又问了几句，结果当然是……全部都没解释清楚，关键点都被少年巧妙的省略了。 杰森对这个少年的评价立刻又上了一个高度，不仅会打架，还挺聪明。 他和眉目冷淡的少年僵持了几分钟，杰森突然往退了一步，他知道他的坚持没意义了，转身后，卡尔斯听见他冷酷的警告：“……我和那只蝙蝠的事情，你少管。” 卡尔斯的“嗯”，让杰森如释重负。 自那天之后，杰森就默认了卡尔斯和他住在一起了—危险放在自己身边更好。 至此，他们的同居关系算是落实了。 卡尔斯是个不错的同居人？杰森最初的确这样想的。 他知道他是红头罩，不管他去做什么事都不会过问。顶多在他进门的时多看几眼，或者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的时候，不爽的盯着伤口，“啧啧 ”两声。 表情不多话不多，平时都伫在家里不出去，斜靠在床上睡眼惺忪，奇怪的是他感觉少年越来越累，越睡越困。 虽然他越发觉得少年的眼神不对劲。但他真的不错！ 什么时候杰森改变想法了呢？就在卡尔斯伤好几天后！ 他现在想把以前的那个自己脑壳掰开看看，是不是进水了才认为和卡尔斯住在一起很好。 杰森：我恨！ 怎么了呢？ 卡尔斯在那一天过度使用魔力，伤势严重。 系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伤完全好了才能继续做任务，不要作死了，再作这身体真就挂了。 过后，卡尔斯只能闲在被窝里，每天在睡觉的边缘徘徊。疼痛导致他不能进入深度睡眠，半梦半醒又困又倦，眼窝都有了浅浅的青黑色。 日常四个小时的直播卡尔斯也只能给直播间的人看看这个屋子，不过这些观众还是激动的不行，密密麻麻成片的弹幕不间断的刷着，杰森回来的的时候，屏幕上就会冒出一堆迷妹，爆发出猛烈的尖叫声。 这些弹幕天天就是， 【我真的枯了，什么绝世美颜啊，我爱二桶！】 【二桶的腰，二桶的臀……我舔！】 【其实他只想让蝙蝠抱抱他啊！！！】 【是啊？缺爱的小鸟，杰森第一……每次都发刀子】 【他还是很温柔的qwq，大蝙蝠对他说一句我爱你就没这些事了。】 【太可怜了我的小红，他自己一个人回来发现没人在乎他该多难受】 【就这样他还用自己的方法在惩戒那些坏人啊！！！每天多累！！！可惜蝙蝠侠不认同他的做法…】 从舔屏杰森有多帅到哭喊杰森有多惨，来回反复刷刷刷屏。 弹幕力量是伟大的，它硬生生的将杰森在卡尔斯脑海中的形象，变成了缺父爱的倔强小可怜。 因此，卡尔斯看杰森眼神越来越温和。 ……我可以帮他解决负担。他想。 行动上表现为，伤好几天后，总抢先一步把杰森要震慑或干掉的黑帮胖揍一顿。晚一步也会护崽般的把他推到身后，手段凶残的捶爆伤到他的人。 杰森本以为是意外巧合，可次数一多，他就发觉不对劲了，少年的行动和他太一致了，尽管少年也去其他地方收拾人渣，可总不能次次包含他的目标地吧！ 时间久了，哥谭市中藏污纳垢的犯罪涉黑流氓团伙和反动集团间流言四起，说：红头罩有个小情人，比他厉害，其实红头罩只是纸老虎，他情人才是老大！ 杰森·红头罩·托德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拿枪口狠狠的杠到说话人的下颌，满眼戾气。 他们要好好谈一谈了，杰森踹了一脚地上锁骨碎裂失去知觉的壮汉，冷哼着骑上车，飙车往回走，快的飞起。 回去后，杰森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任谁一直被一种平静无波却隐隐透露着“爱护”“长辈”“怜悯”的眼神盯着，都不会舒服的好吧！ 全身发凉的杰森：…… 第5章 chapter5 什么叫一言不合就打架，说的就是杰森和卡尔斯。 杰森进门后，咬牙切齿的宣示着自己的地盘主权，努力忽视来自卡尔斯那操/蛋的眼神，而卡尔斯则一副温和淡漠又包容的表情，只当他是傲娇闹别扭。 杰森爆发了。 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凌厉的右拳和着拳风朝卡尔斯脸部袭去。 卡尔斯惊讶了下，晃身侧闪躲了过去，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握住了杰森的手腕，向后推去，同时用脚尖一钩，让他摔倒在地，顺势沉身，绊开他的两腿跪在中间，另一只手呈抓掐式锁住了他的喉咙。 “别闹。”卡尔斯松了松手准备起身。 “呵……我看你接下来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杰森趁机挥臂，一个翻身下压就把两人位置掉了个个，骑在卡尔斯的身上，抓着人家的两条胳膊往上压。 他使劲攥着人家白嫩嫩的手腕…… 少年的胳膊被十字交叉，摆到头顶。 手劲太大的某鸟硬是在少年的手腕上面弄出了两道红痕。 ……卡尔斯扭了扭身子，没反击。他不太想伤到杰森。 杰森嗤笑着低下头去，温热的鼻息和呼吸都扑在了卡尔斯脸上，他盯着少年一如既往平静的绿色眸子，威胁道“……以后别管我的事，懂吗？我的两把枪，可不是摆设。”垂下来的黑发扫的少年的眼睛痒痒的。 杰森都快锄到少年脸上了，两人身体间的缝隙逐渐在缩小，似乎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杰森就会一直选择这个“压迫性”的暧昧姿势，就像在强吻。 热乎乎的两人贴在一起，出了点汗，粘腻的感觉让卡尔斯不得不又说了句“放开”，没啥威慑力。 卡尔斯不想妥协，开始讨价还价， “只跟着你” “你打不过我再打” …… 还没讨价完，卡尔斯神经里的一根弦蓦的绷紧了。 杰森见臂弯下的少年不动弹了，只是偏着头向一个方向看去。 杰森顺着他冷淡的目光，瞧见了两个宛若凝固的僵硬身躯，戳在小小的窗前一动不动。 这是……布鲁斯和……格雷森？？？ 等等……他们的表情……蓦然，他意识到了此刻他和卡尔斯的姿势有多么引人遐想，他也僵住了。 四双眼睛时而飘忽，时而相对，就是没人出声，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末了，迪克打破了沉静。 他作势咳了咳，迟疑而不确定的说道：“咳……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双眸却对杰森释放着 “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的理解视线。 你他妈懂个屁啊，格雷森！杰森都想骂出口了，气的他脑仁疼。 我们的大蝙蝠嘴上不说，冰冷的靛蓝色眼里全是“蝙蝠侠式不赞同”。 联想起那些“红头罩与他的小情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的传闻。过会，他憋出了句沉缓低哑的：“你们不合适。” 杰森什么脾气，听见布鲁斯居然第一句就是来管教他的，他立马回呛嘲讽道：“怎么，和我不合适，难道和你合适吗？！没情趣的老蝙蝠？” 兼职花花公子的蝙蝠侠哑然：…… 中心人物卡尔斯的做法是，皱眉推开身上的杰森，拍拍衣角沾上的灰尘，退了几步仰头倒在床上，扯过被子闭上眼假寐，仿佛一切和他无关，其内心很不耐烦：啧…又来事了，麻烦，不想管。 不过这两个人欺负杰森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杰森无言的看完他的全部动作，回过神后在窗前站定。 恶声道， “所以你们来干什么，哥谭的夜晚难道已经不需要蝙蝠侠了？ 还是说，闲的没事干来偷窥一下别人的私生活？” …… 蝙蝠侠找杰森的原因其实很好猜，无非是制止他在哥谭杀人罢了。 自上次杰森自暴身份已有一个月有余，这段时间，黑道上本就小有名气的红头罩名声大噪。 他身手狠戾，绝不留情的形象深入人心。 红头罩的存在犹如黑色的触手，死死的缠绕在罪犯们的脖颈上，窒息感与害怕感会在他们干坏事时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蝙蝠侠不得不承认，杰森成为了哥谭市另一个，恐惧。 可这不是蝙蝠侠想要的结果——以暴制暴，由自己充当法官和检察官，杰森总有一天会失控，而他，绝不会让那一天来到。 制止或者谈判…… 回忆中杰森刚穿上罗宾制服时的活泼身影一闪而过，他愣神许久，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横冲直撞，他叹了口气，优先选择了后者。 一周前，他就查到了杰森安全屋所在地，本想当天就去和杰森碰面，不成想阿卡姆那群疯子又跑出来“玩”了，费力和他们周旋花了不少时间，直直拖到今天才把他们抓回去，收尾后去见杰森。 久别家未归的迪克大少，则是极其怀念阿福的小甜饼，在回家途中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某只蝙蝠，始终认为蝙蝠侠需要家人的他暗搓搓的跟了上去。 等到蝙蝠侠在某个木色的房屋前降落，他才硬着头皮拍了拍大蝙蝠的肩膀，用嘴型无声的拼出了句“i can help you”。 蝙蝠侠听见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正要去看，就被打断，他冷漠的望了迪克一眼，继续转回身去… 迪克也扒着窗巴巴的往里看。 看到了——两男一上一下姿势暧昧的在地下…接吻吗？ 大蝙蝠这时候低低的喃喃了声“杰森…”，迪克大脑当机了。 ！！！！卧槽！！没谈过女朋友死而复生的杰森把一个少年压在身下，之间还有粉红泡泡！！！？？？ 以是，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第6章 chapter6 谈话不欢而散—— 蝙蝠侠说明他的来意，意料之中的遭到了杰森拒绝。 气氛剑拔弩张。 迪克情商高的离谱，从两人刚开口的两句交流中，他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一点就炸的关系，自觉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和卡尔斯一起静静吃瓜。 迪克期间还尝试和卡尔斯搭话。 卡尔斯动作幅度极大的翻过身，将被子带起一阵风，盖住脑袋和部分/身子，只留一个屁股出来冲着他，一言不发。 迪克：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聊天。 这边，杰森和蝙蝠陷入了无止境的争吵。 “这是错的！” “杰森……你会失去原则，你会失控。无论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让我帮你。” “布鲁斯，你在那一天就失去了你的机会。” 杰森顿了一下。 他看向那双蓝眼睛：“永远。” 罗里吧嗦还没谈完……蒙着头的卡尔斯不耐的拨拉着自己的棕色发梢。 家庭伦理剧的制片方找他们演绝对大火。如果卡尔斯知道连续剧，他一定会这样想。 杰森走了几步，越过蝙蝠侠拉住门把，准备赶人。 青年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蝙蝠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孤傲的蓝眸里闪过冷冽的寒光。 “我可以比你做的更好，布鲁斯，人渣都该去死！”他吐字缓慢而清晰，刻意压低的声线嘶哑且带有阴狠的意味。“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接着，他“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床上的卡尔斯掀起被子，目光锁定在迪克和大蝙蝠身上。 杰森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和卡尔斯死亡视线攻击力极高，谈话就此彻底断了，没了后文。 蝙蝠侠丢下句“我会阻止你”，甩着身后随风飘动气势十足的披风，大步走了出去，迪克紧跟其上。 屋里的杰森和卡尔斯休战了。 说是休战，其实是杰森单方面不找事了，他有点小尴尬，生硬的往卡尔斯那边砸了句：“……那只是意外。”画外音：对你没意思，别多想。 卡尔斯当然不在意，无所谓的又瘫在了床上。 夜很深了。 杰森：“晚安。” 卡尔斯：“晚安，小红。” 杰森：“是红头罩。你是故意的吗？卡尔斯，你是不是试一下我的新子弹……” 少年那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杰森：……睡的可真快。 猪！ 一夜无梦。 …… 几天后。 哥谭的天气阴晴不定。凌晨的小雨匆匆赶路，在黎明之前就消失了，只有飘荡的雨雾糅合腐烂的泥土气息，在空气中氤氲。 而顽固的乌云，就像哥谭的罪恶一样，难以根除，依旧存在于头顶上空。 直到午后，才有一丝阳光冲破云雾，落在哥谭的大地上。 韦恩大厦前的商业街是歌谭市最兴盛发达的地区之一。 科尔斯捧着杯抹茶奶盖，不慌不忙的走在这条街上。 【嘻嘻嘻，主播！奶盖不错吧！是不是超~~~好喝！】 【珍珠奶茶更好喝好吗，主播，下次喝珍珠奶茶，保证好喝到哭！】 【那你们得期待主播下次啥时候再出来玩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早出门好不好！】 【哭了，我们的主播与众不同，只爱晚上直播，次次只播四个小时】 【……还常常都是重复的揍人打人不理人！】 【+1】 【+1】 【+233333】 卡尔斯小口喝着最上面奶盖，滑腻绵软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吧唧了下嘴，点头同意道：“好喝”。 系统在脑海里哀嚎着：“我为什么没有实体！！！！！我也要喝！！！！qwq” 卡尔斯：看我喝。 咕咚又是一口。 系统：“……你别忘了今天出来做什么。” 是的，卡尔斯出来这么早当然不是他勤快了，而是有任务在身。 之前提升人气的任务标注在地图上都很分散，而且基本上都是去某某个地方收拾点在他看来不入流的人，还可以进行选择，所以他每次都可以通过观察推断找到杰森得下一个目标地。 这次下一阶段的任务只有一个，居然还是探索式的，还限制在今天一天，让他意外的很。 不管怎么样，他要预留出足够的时间，保证任务可以完成。 他看了眼任务列表： 人气值（2568/10000）——哇，你挺受欢迎的了哎！ 信仰值：英雄初级养成·为人所知（已达成）——一部分间接被你救的人深深记住了你！ 初级养成·小有所成（试着扩大影响力？）——或许你可以帮歌谭市解决一次大危机。 少年的愿望……【点击展开】 地图上跟以往相比，多了个大红点，旁边标注（必做）：这里有不好的事在发生噢～探索一下叭！时间限制：今天之内 上一阶段的紫色（选做）的任务点在它的衬托下小的可怜。 卡尔斯就是冲着它来的。 跟着自动导航·系统的指示，他在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的人群中穿行，七拐八拐，到了一所地点隐秘的会所前。 “冰山会所”装饰地低调大气的四个大字悬在会所上端，奢华的金色玻璃门中间铺设有红毯，门旁一边一个彪形大汉。 【啊！主播要去私人会所哎！嘿嘿嘿】 【嘿嘿嘿……】 卡尔斯目不斜视，直直的就要往里面走去，却被两个保镖一只手一挡拦住了，“请出示会员卡。” 这东西卡尔斯哪里有，他正要打开两人的手，就听见系统紧紧张张的哭诉道：“宿主！！！低调啊！之前你晚上去揍人，小红和大蝙蝠那一次不算，要不是我帮你把那些监控黑了而且晚上还看不清脸，你又嚣张又不带面具的，现在那些成群成群的坏蛋早就找上门了好不咯！！ 系统化身尖叫鸡，“啊啊又啰嗦了，总之！别硬闯啊要智取，智取……！” 卡尔斯皱眉退了几步，后背不小心撞上了一堵硬呼呼的墙，他闷哼了一声，同时，性感的嗓音含着歉意在他耳边响起， “你没事吧。” 他抬头一看，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扶住了他，钢蓝色的眸子里噙着深邃迷人的笑意。 【这谁，帅死了卧槽！！】 【布鲁西宝贝会不会比他还帅！】 【好想看蝙蝠侠的真面目啊！】 【啊啊啊我可以！】 卡尔斯冷淡的说了句“谢谢”，自己站直了身子，转头就想先离开再找办法进去。 “要一起进去吗？我有会员卡。”后面的男人发来善意的邀请，“布鲁斯·韦恩，我的名字。” 卡尔斯：有点熟悉…… 第7章 chapter7 卡尔斯不用仔细琢磨了，屏幕上的弹幕如排山倒海式的涌来，告诉了他熟悉的原因。 【敲你吗！这才是神颜……老爷逆天了】 【都多少岁了颜值还这么能打！！！蝙蝠侠啊啊啊啊啊啊】 【大蝙蝠！大蝙蝠！大蝙蝠！（使劲摇动助威棒）我就是脑残粉！爱你！】 【又有谁能想到蝙蝠侠就是我们的哥谭宝贝呢（滑稽.jpg）】 卡尔斯恍然大悟，他依稀记起弹幕曾经就抱怨过，大蝙蝠在是布鲁斯韦恩的时候怎么那么多甜言蜜语，一见家人就卡壳。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杰森他爸 这个等式被卡尔斯默默的在脑海中画了几遍。 望着卡尔斯缄默的游神状貌，布鲁斯又出声道，“就当给我个道歉的机会？”他的蓝眸波光粼粼，似乎真的非常抱歉，和沉默寡言凶了吧唧的黑暗骑士大相径庭。 精分严重，该吃药了。 他真的有病叭！！！ 卡尔斯复杂的看向身份早被弹幕被扒了个底朝天的布鲁斯，点了下头，“好。”他毫无心理负担的应下了——有人帮忙进去再好不过。 他答应之后，精分患者的嘴角又翘起来了。 撇了一眼布鲁斯的笑容，又想到他的举措，卡尔斯还是在心里并不存在的好感度按钮上多摁了几下。 终于！卡尔斯对大蝙蝠的好感度猛增至0，不是负数了！ …… 布鲁斯将臂膀绕过少年颀长瘦弱的脖颈，神情自然的把手虚搭在少年另一侧单薄的肩膀上，揽着少年就向里面门口走去，像是要装做关系亲密的好兄弟。 从后面看，两个人身高差了十公分有余。男人宽厚的肩膀搭在少年的肩窝处，伟岸身躯投下的阴影好似可以把少年完全笼住。 卡尔斯正要给他朝脸上来一下，耳旁传来男人小声的提醒，“这个会所实行单人实名制，除了关系极其亲密的人，不允许私自带人进入。” 布鲁斯其实没说错，一般能进入这里的都是身份地位不凡的人，他们也不会随意带朋友进来，毕竟他们心知肚明，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而互相保密不带陌生人则是他们之间可以和平相处的一条潜规则。 只有保守他人的秘密，你的秘密才不会被泄露。 卡尔斯淡淡的瞟了布鲁斯一眼，细软的棕色发丝跟着点头的动作一飘一飘。 走到保镖面前，布鲁斯低头浅笑，摸出口袋里的黑色金卡扔到其中一个保镖的怀里，“我们一起进去，他不知道这的规则，比我先来，我来晚了。” 布鲁斯韦恩的脸全市皆知。保镖眼里先闪过一丝惊讶，再看卡尔斯的时候就充满了□□裸的理解，没有多问什么，放行让他们进去了，心里想的却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带了人，还是个清秀少年，ok，懂了。 怪不得少年刚才直直撞上来，也没会员卡，等韦恩来了之后还装作不认识他要走，原来是韦恩晚到把这位少年惹生气了，现在又把人哄回来了。 …… 布鲁斯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 昨天他披着娇养富公子的皮，照例装装样子，为蝙蝠侠的身份打掩护，就参加了一个party，毕竟布鲁斯韦恩可不能总呆在家里不出门。 中途，某个想要和韦恩集团合作的公司代表人，扬着谄媚讨好的笑容，硬塞给他了一张卡，眼中带着期翼的光芒，请求他去体验一下“冰山会所”，如果满意，希望再联系。 布鲁斯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疑惑不已，因为很少有人这么做了，这种做法又低级又廉价。 “一家什么样的私人‘高级’会所，才会让他有信心说服我呢……”他的眼底阴郁幽深，内心猜疑讥讽，表面功夫却到位的很，笑着随口应下，回到蝙蝠洞就开始搜索信息，得到的资料却出乎意料的有限极了——冰山会所，于两周前建成，临靠韦恩大厦商业街，隶属于科波特家族，是一所私人高级玩乐场所。 规定：只有携带vip卡的人可以进入，且一般不允许携带同伴，除非两人关系亲密。 科波特家族……企鹅人。 布鲁斯当机立断，次日就驶着他那限量款名牌跑车突突突地来了。 结果，看他看见了谁？ 卡洛斯，那个和杰森关系密切疑似交往中的危险少年，正在试图闯进去。 他的肌肉立马绷紧了，薄唇下压，抿成了一条直线，刀削般俊朗的脸庞暗了暗，花花公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生硬阴沉。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个危险人物也来到了疑点重重迷雾朦笼罩的冰山会所。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少年一起进去。 为了及时止损，也为了一探究竟，即防止少年做出的出格举动，同时找出会所深藏的秘密。 少年是否和会所有关，另当别论——虽然他被拦在了外面，可谁能保证他真的和这个会所无关呢？ 进去后一切自会揭晓。 第8章 chapter8 会所内金碧辉煌，砖瓦都反射出异彩的光芒，先引入眼帘的是圆形大厅，大厅两边各有一条细长的通道，左边通道上的牌子写着娱乐区，右边则注明是休息区，整个装潢大气而奢华。 卡尔斯和布鲁斯并肩走了进去，期间，布鲁斯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卡尔斯，他要知道卡尔斯进来是做什么的。 而卡尔斯进来之后就不顾弹幕粉丝的嚎叫，残忍的关了直播，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系统的提示上。 系统：已到达任务地点，探索式任务副本开启——《地狱还是天堂》 具体要求：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吧！记得解决它哦！（温馨提示：此任务危险系数较高，若能力不足可以中途放弃哦~） 卡尔斯挑了挑眉：放弃，不可能。 一件事他认定了，就必须做到，即使那件事麻烦的很——比如，保护小红？ 两人走到大厅中央，迎面过来了一个面容优雅身形凹凸有致穿着靓丽的女人，她点头微笑致意，开口是婉转的轻柔的御姐音：“两位，欢迎光临，今天想做些什么？” 布鲁斯露出风流轻佻却不惹人厌的笑容，磁性的声音惹得人耳朵痒痒的：“我们来……嗯……你懂的，体验一下这里，听说这里很不错。” 女人嘴边的笑意深了深，抬手作邀请状，“那让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看着的人却是卡尔斯。 卡尔斯：？看我干嘛 两个人一起来，女人只认识布鲁斯韦恩，当然对被带进来的少年的身份充满怀疑。 卡尔斯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真烦，转头去看布鲁斯，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问你呢，快说话。 布鲁斯像是无奈一样拍了拍他的头，失笑道：“别见怪，我的朋友有些怕生。接下来拜托你了。” 卡尔斯扯下他的手，冷哼一声。大蝙蝠真是面前面后判若两人啊！ 女人释然了，有些小动作表明他们认识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肯定不是朋友关系，看起来就像是布鲁斯韦恩宠着少年一样，还带他来这种地方。 她率先走在前头，缓步向娱乐区走去。 通过长长的通道，布鲁斯和卡尔斯跟着她来到了所谓的娱乐区。 通道两边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边安丽堂皇优雅高奢，而另一边则酒池肉林，□□。 反差极大的画面让他们俩都愣住了——泳池旁是衣着暴露的男女，他们仿佛意识不到周围的人，互相拥抱接吻，甚至做更深入的事，池上池中有各色的奶油甜点，奢靡至极；赌博区价筹极高，迷花人眼；桌球区烟雾缭绕，舞厅灯红酒绿肆意玩闹酒不限量毒品散乱得到处都是……各个娱乐区花样百出，一路看过去，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布鲁斯脸色不太好看，他大概有些懂了——这对于某些人来说，真的是天堂。 哥谭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会所，但远不及“冰山会所“做的周到完全和狂欢随意。 卡尔斯在魔界就见过不少这种地方，惊讶了一下后就面色如常了。 可过了一会，他在后面皱起鼻子，猛地拉住了布鲁斯的袖子，看着前面还在带路的女人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奇怪的味道。“ 布鲁斯瞳孔缩了一下，接着谨慎仔细的嗅了一下。空气中除了浓重的香烟味和酒味，还有一丝很细微几近闻不到的奇异香味。 布鲁斯闭眼又睁开，重新张望，这次竟发现周边欢乐的男女嘴角泛着诡异的微笑。 这个味道有问题，可以影响人的神经系统，他下了结论，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布鲁斯的眼里酝酿起了恐怖的风暴。 对于控制欲极强的他来说，这当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更别说会所的地点还在他的眼皮底下。 “不好意思，我们想先休息一下再过来，可以吗？”布鲁斯说了声抱歉，笑了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女人闻言带着他们去到了休闲区，给他们开了一间空间极大设施完美卧室情/趣道具齐全的总统套房。 房门被关上以后，布鲁斯巡视房屋一圈，没有发现监视器或者其他窃听装置，安心后，回到房间客厅瞅见卡尔斯弯腰动着鼻子，像在找着什么。 “你在……找那个气味？”布鲁斯抿唇，静静的看着他动作。 “嗯，这里味道很淡，但还是有。”卡尔斯淡淡的说着，走向了卧室，最后爬在地上蹭着地毯侧头看向床底与床头柜之间，拿出了一枚小小的胶囊。 系统：叮——关键线索被找到，请继续努力哦！（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卡尔斯迅速起身，把胶囊拿在手上细细观察。 胶囊大约两厘米宽，红绿色的外壳已经被掰折开来，中间裂开的边缘合上后拼接成了个头发深绿笑容夸张的卡通人脸，人脸的颜色雪白，眼圈深黑，嘴角的口红被歪歪的画了出去。 卡尔斯在心里啧了句：有点丑萌。 而布鲁斯脑中的警铃大作，眼神阴郁暗沉，手不自觉的握紧，神色冷峻，他嘴唇嗫嚅了下，口型是：joker—— 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布鲁斯和卡尔斯就听到外面突然闹哄哄了起来，哭喊与疯狂的笑声交杂，嘈杂的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之前还欢愉奢靡的天堂不过十分钟，演变成了血淋淋的地狱。 他们走过的通道里血迹斑斑，可以看到两两三三的人厮打在一起，一部分人的脸上充斥着痴迷，眼神却混沌无神，毫不着留情的重击身下的人，爆发出疯狂的笑声；另一部分人满地打滚，没有还手之力，被打的浑身出血，脸上却漫出兴奋诡异的笑容，然后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嘴里也发出尖利的笑音。 越靠近大厅以及娱乐区，这种情况就越严重，酒瓶、杯子、灯棍，甚至还有枪，都是被运用武器，卡尔斯和布鲁斯心下一沉——他们都疯了。 遍地是血，到处是刺耳的尖笑声，也有一点哭喊声。 布鲁斯看到了之前那个带着他们参观的女人瑟瑟抖抖的缩在角落里，一只手环抱着腿，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打着电话，面色惊恐，他听到模糊的通话声：“老板………失控……别关门。” 像她一样的女人还有四五个，都在止不住的哭泣发抖，拼命躲离疯狂之地，躲进了屋子里，还是能听见崩溃的哭声。 布鲁斯快速走到门口。 门被封锁了，单纯的玻璃门后叠加了一层厚重的军用铁门，玻璃门破碎不已，厚重的铁门毫发无损。 在外面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会所密封性极好，强行突破有效但墙砖崩塌会有掩埋的危险。 这里似乎还有干扰仪器，通讯工具被屏蔽掉了。 只能另想办法了。 布鲁斯转头，就见卡尔斯捶开一个疯狗样的男人，向他走来：“蝙蝠侠……” 布鲁斯心中一惊，眸中晦暗如深，正要再说些什么，卡尔斯就阻止了他：“这里没别人，除了你我，其他的该疯的疯，该逃得逃。”他眉间淡漠依旧，眸光闪烁不定。 卡尔斯：忍不住阻止…… 系统：噗哈哈哈哈哈哈，要我我也忍不住，我怕他骂自己的时候我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那多不给他面子哈哈哈哈哈。 听他这么一说，温柔多情的布鲁斯宝贝浑身散发出了冷气，彻底变回了罕言寡语的阴沉大蝙蝠，正要问卡尔斯什么，就听见厚重的铁门外传来一个男人阴冷残酷的声音，有些不清晰：“情势难…控制，…摧毁建筑…是，老板。” 企鹅人，小丑。 两个人的名字在布鲁斯的舌尖打转，他忽然记起，两周前，正是疯人院那帮人出逃的日子，他们肯定和消失了几个月的小丑有联系，谋划了什么。 布鲁斯只思考了一瞬，“嘀嘀……嘀嘀……砰砰——砰！”被安置的炸弹突然起爆。 “该死——走”伴随着布鲁斯的怒吼声，周围的砖瓦轰隆轰隆的开始错位，悬灯与装饰链砸了下来，不到五分钟，这里就会成为埋骨之地。 卡尔斯和布鲁斯可不想栽在这里，两人默契的分头寻找着连接外头的通道。 布鲁斯摸索到大厅被地灯包围的室内花圃内侧时，碰到了零散在地上被抛弃的酒杯，酒杯哗啦哗啦的往里倒，一片大理石砖被敲击出了丁零当啷的声音，有一个——与众不同。 他蹲下身来，用指骨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周边的砖块，末了在缝隙间用力一摁，一条地下密道呈现在他眼前。 第9章 chapter9 卡尔斯和布鲁斯在下去之前，打晕了数个距离密道较近，失去理智但伤势较弱的人。 他们准备把这几个人一同带下去。即使上面的血腥惨状也有这些人的一份功劳，但事出有因，罪魁祸首是小丑那个家伙，这些人罪不致死。 竖直的密道又窄又细，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 简单商议后，先下去的布鲁斯就看着卡尔斯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扔下来。 幽静森冷的密道里，清晰的传来地面与□□碰撞的激烈抨抨声。 卡尔斯跳下去后，随着地面的轻微震动，上面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宣告着会所正式沦为废墟。 未来混乱残酷的人间惨状在布鲁斯脑海中浮现，小丑的胶囊如果大面积流出，他能想象到歌谭市会面临一场什么样的危机。 “必须找到解药。”他内心沉重不已。 “就把他们放在这里好了。”再三确定这些人短期内不会醒来的卡尔斯提出把这些人先安置在密道入口。 因为卡尔斯发现，这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密道中，诡异的味道更加浓郁。 探索期间，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累赘。放在这，外面的搜救队可以快速找到或者控制他们。 “ 大蝙蝠，你听见了吗？”卡尔斯仰头，看见沉默不语的布鲁斯瞳孔有些涣散。 不对劲。 这个气体也影响到了大蝙蝠。 卡尔斯蹙起眉头，又叫了几声，成效甚微。 系统：等等宿主你要做什么？？？？（桥豆麻袋） 卡尔斯：看着就行。 他云淡风轻的甩了甩手，酝酿了一下，带有恐怖冲击力的拳头就朝布鲁斯的脸砸了过去。 系统：宿主那是您的小伙伴啊！！ “嘶——”脸部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将布鲁斯从梦魇中拉扯回现实，他恢复犀利的眼神含着愠怒望向还要再来一拳的始作俑者。 准备进行二次攻击的卡尔斯见状，手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布鲁斯脸庞。 他淡淡的解释道：“你也受到了影响。” 卡尔斯：他得谢谢我 系统：……我只觉得他想打你。 布鲁斯：…… 阴沉的大蝙蝠带着脸上不太明显的红痕，定定的看着他。卡尔斯淡然置之，重复了一遍他的提议。 布鲁斯点头同意。 幽暗阴森的密道尽头与宽广的下水管道相连接，卡尔斯和布鲁斯一右一左并肩淌进浑浊肮脏的水里，朝味道发源地走去。 腥臭刺鼻的液体混着异香冲击鼻腔，鼻子敏感的卡尔斯忍不住打喷嚏，“啊啾！啊啾！——啊——啾。” 太难闻了。 卡尔斯捏着鼻子转成用嘴呼吸。“呕——”然后他吐了。 布鲁斯三步并一步，向左一个大跨步躲了过去。 他看着卡尔斯脸色苍白，疯狂呕吐的虚弱模样，脱掉西装外套扔向了他：“捂好。” 卡尔斯把衣服揉吧揉吧摁到了脸上，清淡的古龙香水味冲淡了恶心的味道，他扒拉着皱巴巴的衣服，只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走。”衣服下的嘴发出又闷又朦胧的声音。 他们继续前进。 布鲁斯和卡尔斯路过一个侧管道时，拐角的铁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铁门坑坑洼洼，上面刻着一个红彤彤的单词“s/mile”，末尾还有熟悉的丑萌人脸，门把上布着几个血手印。 就是这里。 同时肯定的他们缓缓的拉开门，走了进去。 …… 臭味被隔绝后，卡尔斯宛若重生。 系统：叮——关键地点已到达。（成功近在咫尺啦！冲鸭！） 门内是个巨大的实验室。 偌大的空间内，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化学试剂陈列在面积最大的圆形实验台上，台下通道绕试验台一圈，再外面是试验舱样的隔间。 按理说实验的地方都是干净整齐的，这里与众不同 ——数不清的试剂被打翻在地上，交融成彩色的墨水画，散出难闻的气味，脏兮兮的污泥东一块西一块，干涸的血迹爬满墙壁和地面。 卡尔斯和布鲁斯进来时自认为没发出任何声音。 可有人偏偏发现了他们，还发出一阵疯狂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瞧我看见了谁？两只小老鼠侦探？” 他们朝声源看去，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绿发男人站在实验台中央，正咧开嘴夸张的笑着，惨白的肤色加上外涂的口红表明了他就是胶囊的主人。 “噢……我真是失望，这次第一个发现的居然不是我们的蝙蝠仔？”他搞怪的做出西子捧心状，还“嘤嘤嘤”了几声。 见布鲁斯和卡尔斯冷漠的瞧着他，他那冰冷惊悚的面容又拉开一个恐怖的笑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干嘛这么严肃呢？……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缓解下气愤……嗯？” 布鲁斯的蓝眸宛若冰冻，他踏出一步：“解药，小丑。” 小丑阴森的视线落到了布鲁斯身上，他拉长调子，面带可惜的说道：“没有解药。” 布鲁斯的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你和企鹅人约定了什么？” 小丑：“嗯？我们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居然也会像大蝙蝠一样凶巴巴？我早就听说你和大蝙蝠有一腿了，还是说……哈哈哈哈哈，你就是蝙蝠侠呢？” 卡尔斯拍了下布鲁斯的肩膀，拨开他站到了前面，内心烦躁的火焰开始跳动：“跟他废什么话——” 小丑像是才注意到卡尔斯，笑嘻嘻的说：“噢~~，你真可爱，我都要喜欢上——”，他没说完，就被狠狠的打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到后面的墙上，撞出了浅浅的人印。 “——打就是了。”卡尔斯站在小丑原来的位置，轻嗤一声，补完了后半句话。 卡尔斯对小丑这个话多没什么幽默感还是个大坏蛋的人可没什么耐心，听他和大蝙蝠哔哔那么久不动手，是他的极限了。 于是焦躁的他以瞬移般的速度闪到小丑身旁，给他了一记强力后旋踢。 当然，踢的是脸。：） 撞墙上滑下来的小丑懵逼了一瞬间，又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宝贝儿你……”没说完，又被打的闭上嘴了。 卡尔斯又用上了魔力，因为这个小丑太欠打了。 系统：宿主，我还是要说，少用魔力！你现在大量使用只能支撑8分钟左右，少量使用支撑16分钟，临近极限你就会皮下出血，最终血管爆裂死亡啊啊啊啊！一定要注意啊！ 卡尔斯：打了再说。 布鲁斯在阻止与不阻止卡尔斯之间反复横跳，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少年从来不杀人，但他仍然是个不定时/炸/弹。 犹豫期间，布鲁斯观赏了一场暴力却不血腥，狠毒却不下流的殴打小丑秀。 曾经也被暴打过的布鲁斯：……真惨。 小丑惨兮兮的被打了三分钟，最终处于昏迷边缘徘徊时，布鲁斯出口道：“可以了。” “还有话问他。”布鲁斯补充了一句。 卡尔斯起身伸了个懒腰，提溜起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小丑，放到了布鲁斯面前。 “解药在哪？胶囊流散出去了吗？”布鲁斯阴沉的问道。 小丑没动静。 “说话。”卡尔斯威胁道。 常常啥也不怕的小丑被揍了一顿，老实了好多，以前他可能会耍诡计拒绝开口，或者瞎说话耍别人玩，现在放弃抵抗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布鲁斯不知道，卡尔斯打小丑更狠，就挑脸和疼的地方下手，再加上魔力，绝对让他痛的死去活来，小丑这个变态居然这样都没疼出声。 对小丑的厌恶不妨碍卡尔斯赞赏他，卡尔斯觉得小丑抗击打能力和毅力真不错。 “解药在平台下面，桌子右侧有机关……胶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怜，已经流出一大批了哦~小胖鹅可不知道那胶囊还有这样的负面效果，他还以为只会让人神志不清深陷欲望呢……把这个胶囊用在了他经营的很多地方，噢不过不能怪我，他可没有问，发现后不是还把我上面的杰作炸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扯平了。” “别说废话……”卡尔斯又晃了晃拳头。 “……有个名单，在门旁边的电箱里。” 看了全过程的布鲁斯：………… ▼＿▼ 第10章 chapter10 卡尔斯用布鲁斯的西装外套把小丑捆成了球。当然，衣服是被撕成一条一条之后再用的，有一条还勒在了小丑的嘴巴上。 作为西装的原始拥有者，布鲁斯默默瞅着，没吭声。 毕竟小丑可以开口说话是件蛮糟心的事。 不再理会小丑模糊的自言自语和狂笑，卡尔斯和布鲁斯分头行动，一个去找解药一个去拿名单。 卡尔斯蹲下身来，看见桌子右边的边缘下侧有一个白色的原点小突起。 “嘎达”声响起的同时，桌子中间逐渐向两侧拉开，下方升起平台的圆孔里嵌着两只小小的蓝色药剂。 卡尔斯：“拿到了。” 门口边的布鲁斯也顺利拆开了电箱，搜索到了藏在后方的名单，只有薄薄一页纸，他粗略过目着名单上的地点和姓名。 卡尔斯跳下高出地面一小节的实验平台，向布鲁斯走去。 冷白调的实验室乍然响起“咔哒咔哒”齿轮转动的声音，房间正中央的平台随即加速旋转上升。 卡尔斯和布鲁斯暗道不妙，一齐看向小丑。 还被五花大绑的小丑咬着布条，含糊大笑着仰身倒下，他身下猝然打开了一块暗板，一个翻转后，他消失了。 卡尔斯和布鲁斯顾及不得小丑逃跑。暗板关闭时，出口瞬间被炸毁，碎石掩盖了所有出口，就连小丑出逃的地方都被炸塌。 整个实验室开始轰隆隆的颤动，灯光忽明忽暗，两人揣着解药和名单，狼狈的闪躲。 这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毫无动静的实验舱旁的红灯在刹那间转变成绿灯，舱门缓慢的移开了，浓稠的雾气中充溢着野兽的嘶吼声和尖锐的笑声，伴随着白雾一点点一点点向他们靠近。 观察了一下周围，卡尔斯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后，借着冲刺的速度和弹跳力，双手猛然扒上了还在旋转上升的平台，上面桌上的试剂在不断掉落。 没有踏板借力和能致人眩晕的转圈速度，还有砸下来的试剂瓶，让两人垂吊在边缘的身子摇晃不已，短时间没能爬上去。 雾状气体逐渐充斥了整个空间，也许是扩散面积增大的缘故，它的粘稠度下降了，变得稀薄而轻柔。 借着灰暗微亮的灯光，卡尔斯和布鲁斯两人也因此可以看清下面的情景。 从雾气走出的那些东西，竟然是很多身受重伤的巨型动物和人类，数量起码百只以上。 他们抬着头，皮肤残破不堪，血骨裸露，虎视眈眈的瞅着上方，浑浊的眼珠恶意的转动，口里流出的口水一滴滴拉丝流到地下，头顶无一不贴着一个个黑色的标签——失败品。 或许是冰冰凉凉的雾气缠绕在身体周围，轻轻触摸卡尔斯和布鲁斯现露在外面的皮肤的缘故，两人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再一次使力，两人成功翻上了平台。 “这些都是……失败品。”卡尔斯微微探头，蹲着身子，扣住平台边缘保持平衡，淡漠的眸子里出现了些许波动，他还在想一个问题——下次遇见那个神经病是不是该直接打残废呢？ 一般来说，卡尔斯选择只揍人不杀人不搞残废的缘由是系统开始就告诉他，英雄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下手不要太狠，让这些人长长记性就好了。 卡尔斯也不是残暴的人，这个要求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于是，他略微一思考就答应了。现在看来，有人根本没记性这回事？ 旁边的布鲁斯和卡尔斯动作一致，他沉默不语，只有紧抿的薄唇和怒气翻滚的眸泄露了他的情绪。 * 平台最终停止转动，卡在了距离地面高度5米左右。如果在比布鲁斯高个两米，奋力跳跃说不定会撞到头。 布鲁斯的“找找其他出口”哽在了嗓子眼。 因为他看见下方，许多动物和人类血淋淋的皮肤一寸寸裂开，锋利的骨刺翅膀破肉而出。 系统：叮——检测到任务中出现bug——变异种，现在给予宿主选择：继续或者放弃。（你真的好不幸吖……） 卡尔斯皱了皱眉，盯着尝试扇动身体新长出的那一部分的变异种，还是在心里回了句继续。 不过片刻，数只变异种熟悉了身后的骨翅，冲天而起，歪歪扭扭的就飞上了平台。 变异种外表丑陋，腐烂露骨还在流血流脓的伤口让人心生反感，他们晃着破碎的身子，狂笑着，垂着淡黄恶臭的唾液朝卡尔斯和布鲁斯扑了过来。 卡尔斯和蝙蝠侠在后退中背靠住了背，摆出了防御姿态。 卡尔斯击倒变异种很快，他拥有魔族天生的战斗直觉，经过魔界时不时送上门来的对手磨练，自觉探索形成了特殊打斗技巧，找准着力爆发点，可以省力省时将变异种击杀，没有自我意识的变异种，他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布鲁斯和卡尔斯不相上下。 作为普通人，布鲁斯的体术强大到不可思议，而作为蝙蝠侠，这一现象又似乎说的通了——年轻时严酷的训练和特定的饮食习惯给与了他人类体能的极限，让他的肌肉无时不刻保持最完美最具有爆发力的状态。 失去了漆黑铠甲的布鲁斯韦恩，仍然强大到可怕。 不幸的是，两人解决变异种的速度和怪物们上来的速度不对等，变异种积聚在平台上数量庞大到骇人，密密麻麻的恶心人兽骨刺相别，皮肉蹭连，累累叠叠顶到了房间顶部，尖笑咆哮着压向两人。 变异种们一展翅，脆弱的灯管应声而碎。 布鲁斯眼尖的发现，即使是曾经被击杀的变异种，两分钟内又可以站立起来，简直是不死的。 两人额头上慢慢渗出微小的汗滴，衣物被划破的部分下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血口，这是一场僵持持久没有尽头的车轮战，两人都如此艰难，一人来到这里的结局可想而知。 他再一次重击俯冲下来的变异种的头骨的时候，恍然瞟到了头顶隐藏在明暗不定还幸存的白炽灯管间被打开两寸左右的通风管口。 “上面有通风管道，变异种挡住了道路……“布鲁斯说道。 卡尔斯闻言抬头，“知道了。” 他也刚看出变异种平常手法杀不死，他询问系统：魔力限制使用时间还有多久？ 系统：嗯……少量大约可以使用13分钟叭。 卡尔斯估计了下时间，周身漂荡出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浅淡红烟…… 不过几分钟，变异种扫荡掉一片又一片，这次见血了。 压力忽然减轻的布鲁斯望着大开杀戒的卡尔斯，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变异种，沉疑了会，不得不承认，变异种的复活征兆泯灭了。 片刻后，都结束了，场面一片狼藉。 平台桌子上的试剂空掉了，染血的纸质资料散落一地，暗淡的光线下，变异种的尸体支离破碎，有的在平台下面堆叠成小山，有的分散的落在平台上，惨烈异常。 布鲁斯抽出塞在衬衣袖子里被刮破染红的名单，又扫视了几眼，记在心底后扔掉了。 棕发绿眸的少年一脸不高兴的甩了甩头梢溅上的暗红血滴，拽了拽脏不拉几红一块黑一块豁口众多的套头卫衣，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味让他几欲作呕。 他看到布鲁斯的动作，也摸了摸放在裤兜里的解药——虽然尽量护着，减少腿部动作，还是有一瓶碎掉了，唉。 对于解药只剩一瓶，布鲁斯表情很凝重。在回蝙蝠洞复制解药之前，必须保护好最后一瓶样本。 * 利用尸体当作垫脚石，布鲁斯率先推开通风管挡板，钻了上去，转身伸下手来。 卡尔斯踩着尸体，用力一跳，握住布鲁斯温厚有力的手，被慢慢的拉了上去。 他仰头，撞进了一双深沉而冷冽的碧蓝色双眸。 那双眸冷酷沉静的仿佛冻结了一层无坚不摧的寒冰，但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卡尔斯觉得自己透过那面寒冰，隐约看见了两份不应该属于蝙蝠侠的感情——脆弱与失控。 第11章 chapter11 幽黑的通风管口里，轻柔的凉风还混着血腥味和异香在通道里流淌。 卡尔斯和布鲁斯两人扶着薄铁壁，侧着身在通道里蹲行。 那股香味的浓度很大，即便意志力强大如布鲁斯，也控不住自己去胡思乱想。 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搞得布鲁斯措手不及。 不论是死而复生奉行暴力制裁的杰森还是越狱捣乱的阿卡姆人才们，可能还包括卡尔斯这个突然出现藏有秘密的强大少年，每一件事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小丑的所作所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密谋策划，把吸引蝙蝠侠注意力的任务交给阿卡姆疯人院的那群疯子，用可以赚取高昂利润的条件引诱企鹅人合作，偷偷实验，大批量产具有强烈副作用的笑气胶囊，再通过企鹅人的营业链散布至歌谭市各地。 难以捉摸的思维方式和不受约束的行为举止，疯狂又随性的性格特征，让小丑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了哥谭市反派第一名的宝座。 他为所欲为，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他洗脑技能满点，随意把控玩弄着他人的内心；他就像病变的病毒，散播恶意，妄想感染所有人…… 蝙蝠侠有时也会忍不住赞同小丑的观点。 布鲁斯一直明白，自己就好似在悬空的地狱边缘徘徊，只要再也不去克制再也不去压抑，不小心一脚踏空，坠入深渊，恶魔就会代替他回到人间。 所以，小丑是深深扎入哥谭皮肉的一根刺，也是最能激起蝙蝠侠情绪的存在——有时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蝙蝠侠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的。 蝙蝠侠平日里冷静强大，沉默寡言，永远思维缜密计划周全算无遗策，可人不可能不犯错，他总有失误的时候。 而每一次失误，都是对他也是对歌谭市的巨大考验。 这一次，他没能及时发现小丑的阴谋，让小丑逃跑了。他险些被逼入绝境，要不是…… “蝙蝠侠。”卡尔斯发现前面的布鲁斯趋于机械的移动步伐，喊了一声。 布鲁斯猛然回神，眸色深沉如水，想到了什么，回了句：“我没事。”。 系统：对！没错！他可是你的小伙伴，不要上来就打打杀杀。 卡尔斯：我上次也叫了，是他没理我我才…… 系统：别解释，俺不听！宿主，你身体里面的魔力保护你不受这个气味影响，可你得考虑考虑大蝙蝠是个普通人啊！要耐心！懂不懂嘎！那么帅的脸你居然都下得去手！哼！ 卡尔斯：……最后一句才是你的重点吧？ 卡尔斯叹了口气。 系统的吵吵声逐渐远去。 卡尔斯深深的看着眼前方布鲁斯的背影，平淡的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情绪。 他其实是好奇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极端的两面？说是极端，也有相像的地方，不过，让人相信蝙蝠侠和花花公子是一个人，实在是困难的很啊…… * “到头了。”布鲁斯低哑的开口。他停下了脚步，侧了侧身子，好让卡尔斯看到管道口前方的景象。 光色很暗很暗，卡尔斯看不太清晰，那应该是一堵爬满青苔的墙，而布鲁斯脚下已经没了道路。 布鲁斯探出了半个身子，左右观察发现他们所在的通风管口终点也开在了一面墙上，四面都是墙，低头能看到湍急的水流。 脏污的水流哗啦啦的穿过这边和那边墙下凿出的弧形通道，水面到通道顶端的距离太窄，水速太快。 大概不能通过，他在心里把从下方走的方案打了个红叉叉。 布鲁斯转而仰头看去，因为这前后两面墙间距离较小，他目测撑开身体应该可以卡在中间。 于是，这两面看不到头的墙又构成了一条路，这条路不断向上延长，尽头是完全的黑暗。 布鲁斯知会了卡尔斯一声，一跃撑了上去，四肢并用，一点点向上移动。 卡尔斯模仿着紧跟其上。 光线愈发的昏暗了，暗到快要看不见东西。 蓦的，布鲁斯的头顶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抬头，只能看清遮挡物那参差不齐的椭圆形轮廓。 * 一块巨大的椭圆石块梗在了两墙之间，形成了一个落脚点。 卡尔斯和布鲁斯依次翻了上去。 两人面对面坐在石块上歇息时，变故突生。 卡尔斯身后的青色石墙突兀的转出一条白色灯管，照亮了这一方空间。接着，墙壁上又开了几个小口，利箭飞速出现，刺透空气，带起一阵疾风，轮次射向他的后背。 少年反应很快，几乎是在箭射出的瞬间就靠着破风声预判出了出箭方位。但他躲的有些吃力，狭窄的空间让他不好施展大的动作，幅度太大会掉下去。 布鲁斯警惕的望了眼自己身后的墙，什么也没发生。 为什么只有少年那边的墙有问题……他来不及多想，就见多箭齐发，再次袭向了少年。 这次的箭头两边，竟然绑着小丑图案的微型炸弹，看样子是触碰式起炸型炸弹。 太多了，有几个少年会躲不过去。布鲁斯的手脚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卡尔斯在石块的一变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躲过了数只箭头。 可其中两个箭头，泛着锐利的光，以势不可挡之势袭向少年腹部。 知道自己有的躲不过去的卡尔斯不想被炸加扎，琢磨着要不要再调动点魔力直接轰了这些麻烦东西，就被猛的扑倒。 卡尔斯有点懵，他听见射到对面墙上的利箭发出的爆炸声，惊愕的看着上方侧身护住他的布鲁斯。 “你……”卡尔斯刚想说不用这样，他一个人可以解决的，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黑发蓝眼的男人伏低身子，把他圈到了身下，不过没有整个人压上来。 他宽厚的右手垫在了少年腰窝处，另一只手插入了少年的棕色发丝中，护住了他的小脑袋，两人的身影霎时间，更紧密的交叠在了一起。 “嗖嗖嗖”的穿风声在他们上方响起，金属光影交错掠过，对面的墙壁被砸的坑坑洼洼，不时有碎石粉尘滑落飞散。 有卡尔斯和布鲁斯在的地方，声音仿佛被隔绝了，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喘息声，寂静的不像话。 卡尔斯注视着布鲁斯。 男人的白衬衫血迹斑驳，整齐的领口凌乱赃污，完好无损的地方没剩多少，胸前的布料和袖子都被之前异种的骨刺划烂，下面细长的伤口翻出血红的皮肉，周围微微泛白。 身上脸上的擦伤和划伤，衣服上的血污和泥点，都没能降低男人的颜值。 他的眼睛还是深邃沉稳的蓝色，坚毅深沉的脸庞露出蝙蝠侠式的阴郁深沉，破损的衣服依旧勾勒出了他线条清晰紧实的肌肉轮廓。 大蝙蝠还是那座黑色堡垒，密不透风，这次却稳稳固固的又垒了一个圈，把他圈在了里面。 卡洛斯神色复杂，内心微动。 一簇火苗，悄然飘落在他的心尖上，烫了他一下，却不疼，留下的余温烘的他全身暖洋洋的。 他得承认，大蝙蝠人不错。 第12章 chapter12 是夜。 漆黑森冷的罪恶巷里空荡荡的，被遗弃的泛黄纸张肆意纷飞，四周的墙壁因风吹雨打有着或深获浅的裂痕，上面还沾着恶浊污杂的不明物。 即便现在这里没人，平日里人们见到这条巷子也会绕道走，谁不知道这里是犯罪的多发地呢？ 于是，少有人维修巷子里只剩余了数个路灯，昏昏暗暗的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下过雨地面因为积水，形成了的大大小小的水坑。 巷子一边，多年无人问津泛黄生锈的通风管口铛的一声，忽然被打开，里面滚出两个血糊糊的人，其中身形较大的把小的搂在怀里。 出来后，布鲁斯有些体力不支的摔在地上，不过他还是背侧着身子，自己承受了全部的落地冲力。 他感到怀里的少年还在渗血，鲜红的血液湿乎乎的，把两人全都染红了。 尽管比之前的症状要轻的多，可还是有血液从少年的皮肤里缓缓地流淌出来。 布鲁斯估量了下出血量，表情冷淡严峻，整个人如冰雕一般冷硬。 他单手从兜里拿出个方方正正的物体。 那是一部划痕众多屏幕破碎缺了个角的黑色手机，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会所内部有着对通讯工具强烈干扰的不明仪器。 蝙蝠手机在第一次下密道的时候遗失了，可能被会所废墟埋葬了。本来离开会所进入下水道后干扰减弱，他可以用蝙蝠手机联系外界的，这样还可以获得地下的地图，一切都会简单很多。 可是，丢失了蝙蝠手机的布鲁斯只剩下了普通的智能手机。 幸存下来的普通手机一直无法避免存在的微弱干扰，在通风管道里也无法使用。 这次出来后，它终于被接通了，尽管经历过摔磕碰等待遇的它像是快坏掉了。 挂断手机后，他喘息着搀搂起少年，踉跄的站起身来，他们身后，滴滴答答留下了一滩滩血迹，鞋印将血迹连成一条条乱糟糟的血痕。 布鲁斯听不到呼吸声了，他探了下少年的脉搏，顿了顿，又看了看少年涣散无焦点绿色瞳孔。 一切现象都在告诉他，这个少年，死去了。 想起少年的话，他又把少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拖着缓慢步伐向前走去。 * 半个小时之前。 两人成功避开了石块上的机关，他们继续向上，到头后正好遇到了拐弯处，那里又是一个通风管道口。 尽管怀疑里面还是有小丑搞的机关，他们也不得不向前，因为这里只有这一条路。 果不其然，走到半道，他们进入了一个非常开阔的扁平空间里，说实话，其实就是管道被拓大了，高度没变，宽度倒是成倍增长。 卡尔斯和布鲁斯都进去后，身后过来时的狭小管道口被死死封住了，黑乎乎的空间亮堂了起来，这事发生的时候两人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毕竟他们也没想往回走。 况且原路返回也出不去啊…… 两人警惕的观察周围，他们不信，小丑的做法就是单纯的要把他们困在这里，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让布鲁斯变了脸色的，是两侧铁壁出现裂缝露出中间的银色物质后，它们就像被是互相吸引了一样，开始往中间挤，越来越快。 卡尔斯到这个世界上被普及了好多东西，他自己也有在自学各种常识和知识，见到这种现象，他不由得喃喃出声：“磁铁吗……” 布鲁斯用冷冽沙哑的补充道：“钕磁铁，磁力最强的物质，它的吸引力可以达到自身重力的几百倍。” 眼见留给两人的空间越来越小。布鲁斯飞速的扫视着空间里每一个地方，一无所获，他转头看向卡尔斯，卡尔斯摇了摇头。 或许来不及找出口了，布鲁斯想。 危急关头，他看见少年身上猛烈爆发出暗红色的物质，那物质似是流体，一圈圈虚虚的绕在少年身上，然后猛地散溢出去，充斥了整个空间，牢牢的抵挡住了两侧靠近的银色磁铁，并且还在一寸寸的往外推。 布鲁斯知道这就是少年的“能量”。他曾在蝙蝠洞捕捉到少年周身的能量波动，其进行分析后，他发现那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烟雾，有时也可汇聚成流体。还可以检测到的是，烟雾状态的能量比流体要小的多，这种能量，流体状态更具有爆发力。 思索间，红色物质更加浓稠了，并且重新聚成流体，哗的冲向两侧的磁铁，磁铁微微颤动，貌似快承受不住了，接着就在巨大的轰响中被炸塌了，碎掉的银色物质互相吸引聚集，四处飞散。 那些磁铁没有打中他们——他们身侧围了一层红色的能量罩。 不久，所有的磁铁都黏在了一起落在地上，失去了攻击力，危机就此解除。 两侧的铁壁都被暴力的轰开了，机关后面有一条新的通风管道，还没等布鲁斯问卡尔斯什么，卡尔斯丢下一句“照顾好我的身体，我不会死。”就晕了过去。 通道里有点黑。布鲁斯带着少年前进的时候，少年浑身微微颤抖，在出虚汗，口中还溢出痛苦的□□，他觉得可能是能量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还特意放慢了些速度。 后来血腥味愈来愈重，从少年身上流淌下的液体成股的浸湿他的衣服，他才意识道，这是血——少年全身都在出血，而且，出血量和出血方式不符合常理。 布鲁斯对少年的状态做了个判断，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出来了。 这危急又惊险的一天，要结束了。 * 卡尔斯其实没死。 他现在以灵魂出窍的方式在空中飘荡，看着大蝙蝠带着成血球且已经没了呼吸的自己在小巷里一步步前行。 耳边系统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卡尔斯揉了揉耳朵：“半个小时之前我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也不知道魔力暴动身体会承受不了，才一分钟不到……” 系统：“小丑三分钟，变异种五分钟，你可以使用魔力的时间本来就只剩八分钟了，还是微量微量使用才可以！大量使用更别说了！魔力暴动比大量使用的力度还强，你这弱鸡身体怎么可能受的住啊？我话都没说完你就用了，要不是我启动了假死修复，你这身体就别要了，任务也都重新弄吧。哼！” 感到系统光球球真的很生气，卡尔斯立马认错：……我错了。 系统瞅着卡尔斯垂着那淡漠的眸子，站的笔直笔直，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消了消气，它心软又无奈。 它又看了看卡尔斯的脸，彻底泄气。 卡尔斯的灵魂是本体形态，红发飘扬，脸庞俊俏帅气。 系统：qaq我的宿主还这么帅，骂不下去了。 说道：“算了，也是我没说清楚，下次一定要记住，魔力暴动的强度太大了，是真不能用……幸好你昏过去前告诉了大蝙蝠，他应该听懂你是假死了吧，能帮你看着你的身体。咿呜呜噫，哥谭的任务只能先暂停了，现在，启动灵魂寄养模式——” “介于宿主本体处于假死休眠状态，灵魂无处可居，长期在外会对灵魂有不利影响，开始搜索灵魂适宜栖养处。 已锁定，目标地点，纽约市。 传送开启——” 卡尔斯的意识逐渐朦胧了起来。 再次睁眼，他双手被反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绑他的绳子太粗糙，磨的手腕和胳膊火辣辣的疼。 想解开绳子的卡尔斯低下头，怔住了。 卡尔斯：？ 卡尔斯：！！ 卡尔斯：？！？！ 卡尔斯：系统？什么情况？ 他语气有点抖，往日里平淡的音调高了八个度，是个人都能听出里面的惊慌失措。 他的确是几乎什么都不在意，对好多东西无所谓到极点，可这不代表他不在意用女生的身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抓狂的卡尔斯盯着眼前圆润丰盈的胸部和垂在前面的蓬乱金发，想骂人。 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发出的再也不是他冷淡青涩的少年音了，而是虚弱轻柔的女声…… 卧…卧→槽↗？ 卡尔斯：……系统，说话！ 系统：这就是你接下来一点时间寄宿的身体，和身体主人都约定好了，你可以暂时和她共同使用她的身体，但是你要先帮助她逃出去，以后用她身体的时候也要尽量扮演她，公平交易哟。 对了，她最近精神受到折磨，状态不太好，沉睡了，之后就会醒来啦，记得要好好相处嘎？ 卡尔斯心塞。 这是报复吧？ 卡尔斯：……放过我。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卡尔斯深呼吸了好几次，冷静了冷静，这才观察这具身体所处的环境。 几十平米的空间里，正前方挂着一块各种粉末涂抹过的黑板，身前的课桌和讲台，抄写在桌上的课程表……这里，是教室？ 第13章 chapter13 教室很小，只有几套课桌，没有任何文具粉笔之类的工具存在，所有桌子上都空空的，干净的不可思议。 卡尔斯本来想先把绳子给划开，可他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锋利的东西。 他带着椅子缓慢的扭动着身体，一点点往门口处蹭。 女生的身体软弱无力，又渴又饿，大概好久没吃饭了。露出来的肌肤还有一道道鞭痕，肿痛感仿佛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导致卡尔斯动了一会就感到非常疲惫。 如果有人现在进来，就会发现女生的脸色苍白至极，还在逞强的拖动椅子，她的金发湿哒哒的黏在前额，卷翘的睫毛沾着点水珠，微微颤抖，貌似浑身都在出冷汗。 卡尔斯断断续续的移动，总算碰到了门。他推了推，果然打不开。 此时，他听到外面传来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清晰又仓促。 怒气值快爆表的卡尔斯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把这具身体关在这里。 变成女生够憋屈的了，这个人渣就是上天送给他来解气的。 他想着，然后轻呼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接着放松全身，将背部对冲着门，微微垂下自己头，装出脱力晕倒的模样。 “咔哒”，门被打开了。 卡尔斯在这时听到心底响起一句温温柔柔的话。 “你好，我是格温斯黛西，拜托你了，你身后的人应该就是绑架我的人……” 系统式突击枪：啊啊啊啊妹子你好鸭，他不太爱说话但是人很好的，肯定会帮你逃出去的！以后也不会占用你身体太久，等他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啦！ 卡尔斯憋屈烦躁到不想说话，不过他不会把怒气释放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温柔的妹子。 他在心里回复道：烦，不过它说的对…… 这个人渐渐靠近我的人，将会被揍的很惨：） 那么卡尔斯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呢？ * 在看到两个血人时，阿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惊险的次数多了，阿福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变强了不少，他无数或责备或劝解的心声最后酝酿成了一句担忧又庆幸的：“您没事就好，我一直联系不上您，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顿了顿，“嗯“了一声，解释道：”通讯设备在里面受到了不明干扰。” 在无言的理解中，阿福把他的布鲁斯少爷接回了家。 布鲁斯被阿福赶着去处理了下伤口，顺便换了身衣服，他去到地下蝙蝠洞，看见卡尔斯已经被安置到了蝙蝠洞的医疗床上，而阿福面色奇怪的站在一边。 听见布鲁斯过来了，阿福说道：“布鲁斯少爷，您带回来的这个少年，他的症状明显是失血过多休克晕厥，可是，他的出血量和伤口根本不相符，其他人失血这么多可能就……” “他不是正常人。”布鲁斯淡淡的回到，他走到医疗床边，两指并拢放到了少年脖颈动脉上，指尖下的跳动很微弱，但还是存在的——少年之前消失的脉搏回来了。 简单的身体检查也证明如今少年的身体除了失血过多没其他太大的问题，看起来少年的身体还在进行缓慢的自我修复。 考虑到少年身体可能还会突发其他问题或者是有某种复杂的病症没检查出来，以及肯定有人看到布鲁斯韦恩和一个少年进入被炸毁掉的会所等多方原因。 第二天，布鲁斯把少年送到了韦恩投资下的知名医院的vvip室进行修养治疗。 vvip室特点——绝对保密病人资料和现状，不问不传尽心尽力照顾病人。 他要表明的是，布鲁斯韦恩和这个少年还活着呢。 因为布鲁斯知道，他在的地方到处是摄像机，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是新闻头条。 被炸毁的会所没有后门，人们只看到他们进去，却没看到他们出来，有非常大的可能会误以为他们身亡，不及时跳出来，引发怀疑是一回事，韦恩企业无人管理又是另一回事了。 布鲁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他在白天开着辆绝版跑车，特别引人注目的把少年送到了病房里进行治疗。 霎时间，各个报纸的相关报道满天飞，比如《布鲁斯携新欢出入冰山会所》《布鲁斯韦恩和不知名少年如何于塌毁建筑中出逃》《布鲁斯宝贝竟然男女不忌》《布鲁斯新欢久陷昏迷》…… 大约是韦恩涉足的行业也有各家报社，布鲁斯跟报社主编说了什么。因此，所有登上报纸的照片，无论是在会所门口还是在医院门口，居然都没有出现过少年的正脸，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和侧脸。 而会所爆炸坍塌的相关报导也寥寥可数，报道内容差不多都是，易燃物错误摆放的意外所致，但也有几则报道是猜测此事为小丑所为，并附上了一张被打开的绿色胶囊的图片。 采访搜救队得到的答案也含糊不清，他们只搜到了三个昏迷中的人，几个女人是被砸死的，而其他人的致命伤不像是砸伤，反而像是互相残杀导致的伤口。 有些人惊慌不已，宣扬消失很久的小丑又出来了。 有些人则觉得一个胶囊壳就认定是小丑干的未免太过轻率。 一时间，众说纷纭。 * 某个乌云密布的夜晚，大蝙蝠照常利用绳勾，跃过一个个狰狞凶恶的滴水兽，穿行在哥谭市灯光漫漫的哥特式风格的建筑群里，然后他碰上了杰森。 …… 杰森和大蝙蝠在那天晚上又干架了。 杰森知道这件事和小丑有关的时候，心中暴虐的火龙快要突破牢笼。 他早就在寻找小丑的线索了，可小丑太狡猾，思维方式捉摸不透，不过他发誓，一定会找到小丑，把自己遭遇过所有伤害与疼痛还给他，再让布鲁斯做出一个选择。 逼问布鲁斯当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白白被揍了一顿。 杰森更加不爽的是报纸上的报道，该死的，他知道老头子接近卡尔斯应该是试探，可万一真成了呢？ 布鲁斯的审美观……应该不会是卡尔斯这种消瘦清秀武力值还不错的少年吧？杰森突然有点怀疑。 他又想了想卡尔斯和布鲁斯站在一起微笑对视的样子……浑身激灵的抖了抖。 打住打住！都有画面感了！ 杰森晃了晃头，面目狰狞：布鲁斯要是这么做，我就送他下地狱，我说真的…… * 布鲁德海文。 迪克坐在警局办公室，手举着咖啡杯，半天没喝下去一口。 他手上握着的报纸快被他盯穿孔了。 虽然没有正脸，只有张布鲁斯搂着少年的背影照，但这身形，这头发，明显是那个和杰森看对眼的少年嘛！ 邻座的同伴看见两眼放空的他，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迪克冲他笑了笑，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迪克脑子里交错浮现着杰森鸟和布鲁斯的脸，他哆哆嗦嗦的喝了口咖啡，心想：完了，世纪大战啊—— 那么，到时候我到底该帮谁呢？？(#oДo)！！！ 第14章 chapter14 带着猴子面具的男人穿着兜帽衫和牛仔裤，双手插兜，佝腰偻背，急促的走在铺满木色地板的通道里。幽暗而寂静的通道里，男人口中泄出的粗重喘息声显得尤为清晰。 男人的衣服走的休闲风路线，脚下却踩着锃亮的皮鞋，腋下还夹着个黑色公文包。 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门，病态而诡异的微笑浮现在他面具笼罩下的面孔上。 “要听话，听话才是好孩子。” 他嘴里咕咕叨叨反复嘟囔着这一句话，口袋里的钥匙被他攥紧，紧的手心里都渗出汗液，还印上了钥匙的形状与纹路。 * 卡尔斯听见脚步声慢慢接近了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的人好像在找钥匙，钥匙串上的钥匙清脆碰撞着，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 然后钥匙被插入了门孔，缓缓转动。 卡尔斯集中精神，准备给这个人渣来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他暗暗调动着魔力，却惊愕的发现，他的能量就像被禁锢住了一样，完全使用不出来。 魔力的连接靠的是灵魂，按理说换身体也可以使用的。 卡尔斯不信邪，可尝试了好几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系统在此刻插话道：宿主，这是你的寄宿身体，为防止你再次滥用魔力导致身体崩溃，你在这个身体的期间是不能使用任何魔力的噢！而且这具身体现在状态很不好，建议你少废体力。这也是为了保护妹子的身体，你要理解吼。 卡尔斯也顾不上能不能使用魔力了，因为门口的人拉开门进来了。 “你……你不听话，我有说过让你好好坐在那里吧？”似乎是看到卡尔斯的位置变了个样，沙哑刺耳的声音带着愤怒就要碰上身后的门，他的调子拉高，颇有一种“我要来收拾你了”的气势。 趁着门还没被拉上，他屏气凝神，沉下身子，抓住椅子后方，撑着两条酸软的腿，猛地来了个带椅后空翻。 他腾在了空中，从翻身下压到精准的让椅子腿和进来的人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前后不过几秒钟。 椅子腿快狠准的敲击到了来人的脑壳正上方，“……啊!”椅子腿断了。来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把门又撞开，扑通倒了下去。 这一个动作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的全部力气，捶完别人脑袋，卡尔斯维持不住疲惫的身子，没落地前整个绷紧的身躯就软了下来，下降时的重力作用使他的背部在落地时和椅子死死的挤压在了一起，痛的他吸了口冷气，椅子在顷刻间四分五裂，飞扬的木屑零零碎碎的洒在了她脸上。 卡尔斯缓了缓背部的疼痛，才从地上坐起身来。 身体主人格温被卡尔斯这一手震住了，在心里惊呼道：天，你好厉害…… 因为卡尔斯的能看见的她也能看见，沉睡一点不妨碍格温感知外界。 卡尔斯顿了顿，轻声“嗯“了下，又低声回道：你身体素质不错，柔韧性也好。 恭维的话卡尔斯可不常说，但他没撒谎。 女孩像是跳过舞，平时应该也有在健身，所以他才在做高难度的动作时没有失误。 身上的绳子少了椅子的支撑，松垮垮的滑了下去，卡尔斯随意的扯了扯，摸着地板站了起来。 头好晕，是低血糖吗？卡尔斯小幅度的甩了甩头，脚下不稳的迈了几步，踹到了昏过去的男人。 男人掉落的公文包里有一条长长的鞭子，鞭子上布满了微小的倒刺。 卡尔斯摸着软嗒嗒的胳膊，内心烦躁。要不是这具身体目前的状态比较差，需要节省体力…… 卡尔斯转而瞅向男人的面具，那面具一看就是地摊货，画的劣质又丑陋，猴脸扭曲的隐隐有点恐怖。 爱好评估他人绘画水平的卡尔斯：“丑。”小丑的图案至少还是丑萌呢。 卡尔斯弯下腰，揭开了男人的面具。教室内的光散出一束，把男人的面容照的很清楚。 下面的面容让格温讶异不已。 男人的脸是少有的帅气，五官非常端正。时光已经在他的脸上面留下了痕迹，有不少细细的皱纹爬在他的眼角和嘴角，皮肤略有松弛。尽管这样，他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温雅醇厚、岁月沉淀的感觉。 格温：怎么……他，我的天，居然是威廉姆斯老师。 卡尔斯：你认识他？ 格温：他可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教数学的。我不敢相信……有一次学术竞赛，他还当过我的指导老师呢，他为什么这么做？ 听着心底疑惑不解的声音，卡尔斯把面具扔回的男人的脸上，撩了撩挡在面前的碎发，走了出去。 卡尔斯：以后就知道为什么了，不要想太多。 卡尔斯站在教室外的小道里，皱起了眉。 外面的墙还是水泥质的粗糙面，看起来原本的水泥地被铺成了地板，而这个教室里不仅有地板，还贴墙纸，刷了白色油漆。搞得真像是学校走廊和教室一样。 又走了走，走过一个转角，一条向上的楼呈现在他眼前，楼梯的尽头又是一个铁门。 他就说他忽略了什么——回忆起那间教室，他突然想到，教室里少了窗户。这条道里也太黑糊了，几乎是完完全全的黑暗，打了窗户也没有光照射进来，怪不得教室是通过上方的几个小灯泡来维持室内光明。 之前待在哥谭的一个半月，他不睡觉不做任务的时候就在了解这个世界常识了，这种暗不见光的地方，也只能是地下室了吧？ 卡尔斯偏头，微微思索了一会，转头又回去了。 又一次蹲在昏厥过去的男人身前，他搜出了钥匙，勾着钥匙圈起身，准备去开外面楼梯上的铁门。 刚走了一步，他的脚腕就被抓住了，磅礴的力道往后一拉，拽的他往前扑去，这一下扑下去，不毁容也得撞瘀血，给这具已经布满伤痕疲惫不已的身躯再添点新色彩。 在内心自闭了好久的格温紧张的出声提醒道：小心！ 卡尔斯转头看见的是男人紧闭的双眼，他了然：大概是条件反射。 他将双臂撑在胸前，预想中的疼痛感却没传来。 因为他前方幽幽的道路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幻现出了透明的水波纹路，如薄薄的水雾一般。在碰触到的瞬间，卡尔斯就消失了，接着他转眼来到了另一个地方，duang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虽然还是摔了一下吧……至少不是那么疼了。 微量的光线打在四周的岩石上，地面是棕黄色的。 这里是一个地下空间。 整个空间里，唯独中间的石柱与众不同。 暗红色的物质充斥在石柱的中央，把石柱劈成了两半。 它像有意识似的，感知到这个空间里有了另外一个人，便张牙舞爪的四溢，凝成液滴的形态，飞一样的冲了过去。 卡尔斯头都没抬起来呢，耳边的警告声就突兀的传来。 系统：啊啊啊啊警告——检测到能量物质正在入侵身体，开启强制保护措施。 卡尔斯：？？？ 格温：发生什么了？ 然后他就动不了身体了，系统的保护措施把他变成了一条任人宰割得鱼。 慢慢的，他就看到一种粘稠的血液状物质恶心巴拉的想钻进这具身体里面，却无力阻止。 卡尔斯：这是帮我还是坑我？ 等暗红色的流体全部和身体相融，系统：已将未知能量体暂时禁锢，强制性安全措施解除，身体危机成功渡过！ 身体内部的格温有些惊惶：我看见这个东西了，这到底是什么？我我我身体里又多了一个东西？” 卡尔斯：…… 铁链包围的红红一团在疯狂打转，气势汹汹的冲撞着四周，不过没多久，它就逐渐滩成了一张红色大饼，软趴趴的，不动了。 系统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检测到了什么，“此身体即将达到极限，马上会进入自动休息环节。宿主，下次记得买个枕头。” 卡尔斯没转过来弯：？ 系统：昏迷。强制哒。 话音刚落，卡洛斯两眼一闭，倒了。 地下世界，金发女孩的身影若隐若现，又不见了。 第15章 chapter15 彼得是一个15岁的高中生，要说他和其他的高中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蜘蛛侠。 他拥有着超凡的力量速度和弹跳力，以及极其敏感，每分都在接受着数以万计信息量的感官。 因为这个身份，他被人找上门了。 一周前，斯塔克先生不请自来，不仅用网上的视频揭穿了他的身份，还嘲讽了他自制的装备，后面才回归正题，大致意思是邀请他去德国当外助。 别看他一脸紧张沉重，其实心里早就炸出小烟花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有谁会不崇拜复联的超级英雄们？又有哪个青少年能拒绝得了斯塔克先生的邀请？ 就算斯塔克先生想告诉梅那几次让他感到不太愉快…… 但是，不论过程怎么样，最终结果都是他答应了。 * 他发现，为了这次任务，斯塔克先生还专门为他制作了一件超酷超酷超级酷的战衣——这简直太炫了好嘛！ 在这次任务中，他真实的站在了战场上，还用蛛丝粘走了美队的盾牌，和蚁人大战三百回合…… 直到真正结束，彼得还是有一种“这是真的吗”的恍惚感。 这种激动人心的事情一辈子才能发生几回？ 因此，回家的当晚，彼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睡不捉觉，失眠了。 他真真真真真的超级紧张和激动——虽然斯塔克先生没说下一场任务是什么时候，也许很近也许很遥……不过这次他做的应该还不错？他现在是复仇者联盟的预备役了吧？下一个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来呢—— 他一边想，一边□□般的捏着皱皱巴巴的被子，过几分钟再翻个身。床上被他不停歇的动作搞得乱七八糟。 这还不够。 他还会时不时的下床，去整几个后空翻。 “one two……”噢，或者是嘀嘀咕咕的数着数字，做着高抬腿在原地转圈圈。 小蜘蛛光着脚在地板上跺来跺去，激动的停不下动作。 释放够了，他再把自己扔回床上，仰着头看天花板，整个人处于一种仿佛被掏空的状态。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沉寂了几分钟，蓦的响起彼得的声音。 他小声嘟囔着：“下一次任务怎么这么慢呢————”是被拉长的小奶音。 加入复仇者联盟，太赤鸡了！ 他的这股兴奋劲持续了数天。 其他人晚上失眠不是面容消沉就是昏昏欲睡，可是到了彼得这里，一天的学习结束后，晚上不睡觉也不休息，第二天他照样精神抖擞。 今天上午，他完美完成了物理化学实验，参加了全国竞赛的日常模拟训练，还偷看了几眼他喜欢的女孩利兹艾伦，中间还遭受了福莱士的白眼和狠瞪——福莱士和丽兹在交往。 喜欢的人和欺负自己的人在一起了，这件事听起来悲伤又讽刺，就不多想了…… 至此，彼得一天的学校活动落幕。 放学后，他换上新的蜘蛛服，晃荡在街区楼层间，热心的为市民们解决遇到的麻烦事，一天就差不多这么过去了。 彼得不断的跳跃攀爬，不一会就到了家的外面。 他轻手轻脚的攀附在窗沿边，拉开褶帘，顺着天花板爬了进去。 在和梅婶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战衣手臂上会自动弹出的补助飞行材料，还有战服眼前的投影屏——高科技。 蜘蛛战衣的功能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功能呢？ 为了即将到来的任务，也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更为缓解他空虚的内心，彼得决定，在今天晚上，去熟悉熟悉他的新战衣。 吃完饭他就回到了房间里。 他翘腿躺在床上，心里悄悄的估计着时间，等着梅婶深度入睡。 差不多了。他暗搓搓的套上红蓝紧身服，小心翼翼的开窗翻窗,荡了出去。 * 凌晨时刻，纽约。 万家灯火已然熄灭，除了瘫在街边转角酒味浓重的烂醉酒鬼和无所事事闲逛的叛逆青少年，街区空荡荡的。 我们的彼得帕克先生，正兴奋的悠着蛛丝，灵活的在各个楼房街道上穿梭，面罩下青涩的面孔精神焕发，振奋不已。 他先尝试性的按了一个弯曲的箭头标志……看起来像是定位导航功能？然后他把目的地定位到了中城高中。 启动时，眼前蓝色的数据分析屏在快速的自动扫描和分析，依次比对距离，筛选出最佳路线。 很快，一条明显的红色线条出现在蓝色屏幕上，直至目的地。线路的旁边还标注出了大致时间和距离，再靠边，又列出了数十种不重复的方案。 彼得眼花缭乱，眯着眼定了定神。他看着那条路，心下感叹道：“居然还有更短的路线”，而平日里他抄近道走的路，是第二最优方案，要知道那可是他摸索了好久换了好几条路才确定的”节省时间小道。” “试试可以多快？”彼得对自己说道。 他轻快地飞跃在楼层间，射出的蛛丝牢牢的粘在墙壁或者灯柱上。 中城高中的轮廓渐渐清晰，他加快了速度。 彼得蹲在离校门口最近的一颗树上，注视着眼前的教学楼，瞟了瞟数据屏上的时间，“哇噢，三分钟，或许我就是未来的superman……等……那是……” 斜方的教学高楼上直直坠下一个身影。 漆黑的深夜里，女生飞舞的金发和翩飞的裙摆在微弱星光的映衬下，形成了一副暗色的动态剪影。 良好的视力让彼得在夜里也能清楚捕捉到女孩的身影。 看到有人坠楼，彼得的目镜边框蓦的缩小，他慌乱的悠了出去。 彼得喃喃道，“天，拜托，可一定要接住……” 他右手手腕发射器里的蛛丝直直射出，粘在了教学楼窗户之间的棕红色墙壁上。 他拉着蛛丝，盯着那个黑黑的影子，在楼前荡了一个大弧度，伸出左手，一把捞住了下降的女孩的腰。 惯性拽的蛛丝拉长了数十厘米。他单手抱着女孩，轻喘着气，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呼……幸好来得及。”他战服上的眼睛缩来缩去，变回了往常的大小。 彼得低头看了看高度，解开蛛丝，跃了下去。 他看了眼头发糊脸的女孩，半跪下身，让女孩微倒在地上。 彼得本来在女孩腰部左手上移，撑住了女孩的细弱脖颈，这让女孩的上半身不至于也贴在凉凉的地面上。 他空出来的右手轻轻拨拉开糟乱的金发，看见一张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的脸。 “格温斯黛西？”彼得惊呼道。 彼得知道这个女生。 格温斯黛西，比他高了一年级的学校风云人物。 学习好，身材好，是学校啦啦操队长和辩论赛队长，貌似还会乐器。追她的人一把一把的，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和自己同班的福莱士以及丽兹关系还不错。 不过，据别人说，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她的父亲是警察局局长，也来学校频繁的询问过好几次和女儿交往密切的同学，可关于她的去向，没人能说清楚。 众人都觉得格温可能被人绑架了，福莱士偶尔念叨的话和也证实了这一点…… 小蜘蛛疑惑：“所以所以…所以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周围，没人。 他再定睛一看，女孩裸露在衣服外的脖颈与胳膊上，布满了红乎乎的鞭打痕迹。有的很轻，有的地方的伤口看起来有点重，不过已经结痂了。 女孩的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着，彼得心下一松。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救治。 他转身背起女孩，点了点弹出来定位功能，“医院医院……”，彼得催促着自己，尽可能的提高速度，沿着红色箭头又跑又跳。 * 把女孩送到医院急诊后，医生告诉彼得，女孩的伤势不严重，主要是精神和身体压力过大，饥饿过度，需要营养和休息，住几天院就好。 彼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挪到医院前台。“她家人的联系方式？知道吗？”前台的女医生困顿打了个哈欠，拿着单子问道。 “这个……呃……呃我不知道。” 女医生这才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孩，笑了，她了然道，“你是……蜘蛛侠？我在优管上看过你的视频。听声音还是个年轻人啊，你肯定是见义勇为救了个女孩吧？真是了不起。那就由我们去联系她的家人，你继续去忙吧？” “啊谢谢，谢谢了！请照顾好她！”理解的目光让彼得浑身放松，他挥挥手，想着称赞的话语，耳朵通红的离开。 失踪的格温突然出现在中城高中并且坠楼这件诡异的事就这样发生在他身旁。他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去试用自己的新战衣了……还是先回家吧。 小蜘蛛一定还有一个善良又细心的标签，他比平常人思虑的更周到—— 回家中途，他跑去了纽约警察局，在门口醒目的地方贴了个大大纸条。 “格温斯黛西在医院，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spider man”黑色的马克笔水渗透了纸面。 还是需要告诉她的家人一声。 彼得盖上笔盖，冲着自己留下的纸条，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 卡尔斯感觉有无数只蚊子盘旋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叫。 他费力的睁开眼，“噢……”他一时接受不了窗外刺眼的阳光，半眯起了眼，但酸胀的眼睛还是留下了一滴生理性的泪水。 房间里的人听见床上的动静，蜂拥而上，聚在了床边。 卡尔斯穿着长袖长裤的单薄病服，挣扎着坐了起来。 “omg，甜心，你醒了。”一个一脸正气的高大中年男人，身着警服，俯身抱住了他。 卡尔斯缩缩脖子，不自然的避了避。 男人只以为女孩刚醒来，没缓过神而已，放开他叹了口气。 “格温，我的天，我真开心……”旁边的妇人立马凑近，绕开男人，占据了男人刚才的位置。她眼里写满了担忧和庆幸，雾蒙蒙的快要落下泪来。 “格温……你回来就好。”一个年轻的青年，蹲在床前，搂住另外扒在床沿叽叽喳喳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欢迎他回家。 卡尔斯：格温，这是你的家人？ 一片寂静。 卡尔斯：格温？ 系统：嘀——格温小姐姐正在睡觉哟。 卡尔斯回了个“噢”，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又问：我怎么到医院的？ 系统：宿主昨晚碰上了空间错位，跳跃到了一个地下空间。吸收入侵能量体后，空间震荡波频和此能量体形成共振，宿主本身成了空间节点，又触发了空间转移…… 卡尔斯压制住烦闷的心情：太长，闭嘴吧。一会再给我解释。 他要先分出注意力应付格温的家人。 系统：tat 谈话间，格温的一家人抱成了一团，挨挨挤挤中，他被抱在了最中间……有点热。 洁白的单人病房里，温情缓缓流淌。 …… 重聚的喜悦缓缓褪去，几人终于散开。 格温妈妈把带的食物摆在了床桌上，温柔的叫他多吃点，而格温爸爸则把注意力放到了案件上。 “所以，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格温不在，完整的经历他当然叙述不出来。 在卡洛斯身上的时候，系统就跟他说过，寄宿身体之前的个人经历只能靠自己探索或者由本体灵魂诉说，系统的权限仅限于告诉宿主寄宿身体的大致信息——这还是因为卡洛斯是他的长期使用身体。 到了格温身上后，他获取的信息大体都是格温自己告诉他的，系统一个字都没蹦过，现在问系统，肯定一无所获。 他只好结合当时的场景和后续的发展来推测，拼拼凑凑挑挑拣拣说了个大概。 被囚禁在地下室，挨饿被打……也就这么多了。他省略了被绑前和逃出教室后的部分。 他以自己出逃后晕倒为由，告诉格温的家人，之后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所谓说多错多，做笔录时要说具体经过，到时候还是得借助格温的帮助，如果自己现在瞎编，和格温遇到情况不附，前言不搭后语，不就惨了。 “那么，甜心，你看见他的脸了？” 卡尔斯喝着热乎乎的鸡肉汤，输着葡萄糖，点了点头。 “是……”卡尔斯回忆着，重复了一遍格温的话，“是威廉姆斯老师，教数学的，之前带过我学术竞赛……” 格温爸爸皱着眉毛，“你看清楚了？”他得到再次确定的答案，风风火火就出了门。 “你爸爸很担心你，肯定去逮捕那个老师去了……”格温妈妈拍了拍他的头，心疼的看着他脖子和手背上的鞭痕，语气有些不放心。“真是衣冠禽兽，你这一身的伤……要不是你侥幸撞晕他逃了出来，凑巧被蜘蛛侠救了……” “蜘蛛侠？”因为卡尔斯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后面发生的事，系统的空间跳跃绝不能拿出来说，所以他就干脆说自己后面全程晕过去了，什么也不清楚。 原来，有个叫蜘蛛侠的人遇到了空间转移的他，还送他到了医院？ 卡尔斯喝完鸡汤放下碗，眨巴了眨巴眼睛。 他把蜘蛛侠的名字压在舌尖，轻声念了几遍。 格温妈妈忽然捧起他的脸，“亲爱的，你不对劲，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禽兽对你做了什么——”宛若从牙齿间蹭出来的柔软嗓音里，带上了浅浅的恨意。 卡尔斯懵逼了一瞬，明白格温妈妈的担心，他如实回答，“没有。” “我们进门之后你就没叫过我们……话也很少，如果真的有……那种事发生，一定要告诉我们，好吗？”格温妈妈握住他的双手，真挚柔软的双眸明亮又温暖。 回忆了下格温温柔的语气，卡尔斯动动脑筋，预想了下格温会说的话以及可能的表情。 他僵硬的扬起一个微笑，“好的，妈妈，不过，我现在可以自己休息会吗？”越跟亲密的人呆在一起，他露馅的可能越大。格温妈妈的目光流连于自己满身伤痕的女儿身上，犹豫不决。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这次的微笑自然灵动，语气温柔。 格温妈妈走出房门前，看了她瘦弱的女儿好几次，越发悲伤，鼻腔酸涩的要命：为什么她的女儿会遇到这种事呢？ 她抽出几张卫生纸，擦了擦眼泪。 两个男孩也跟着走了出去。 那个看起来像是哥哥角色的年轻男人出去前，倒退几步，扭头说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妈妈她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我知道……”男人等到了身后的回答，走了出去，轻轻碰上了门。 * 卡尔斯见所有人都出去了往后一仰，靠在了床头。 啊……扮演他人可真难。 他揉揉嘴角，拍拍脸，叫了叫刚被他毫不留情赶走的系统。 系统：哼！ 卡尔斯：别哼了宝宝。 他记得弹幕说，哄人时可以使用昵称，事半功倍。 系统的精神体在听到“宝宝”两字时到处飞蹿，最终摇摇摆摆停下时冒了烟，像是害羞了。 精神体的声音都是本音，系统听着卡尔斯沙哑的低语，就想把自己埋起来。 系统：谁是你的宝宝，别瞎说。 卡尔斯：噢……那算了。 系统哼哼唧唧：啊——你还是叫吧！来！先叫个一百遍！ 卡尔斯：？ …… 好了，回归正题。 现在这副身体安全了，他就想了解一下之前的身体怎么样了。 系统：身体状态良好，目前在哥谭市最好的医院休养。 既然身体没事，那哥谭那边的任务在回去之后也就可以继续了。 但是，到底要多久才能回去呢？他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系统：这个就要顺其自然了，或许一周或许一个月或许更长—— 卡尔斯衷心的祈祷，自己那具身体快快恢复。毕竟是女孩的身体，他洗澡什么的对女孩也不尊重啊。 系统看出了卡尔斯的顾虑，它安慰道：没事的。 现在格温只是受到了空间跳跃和入侵能量体的影响，才会老想睡觉，她的灵魂强度比不上你，在这些因素面前，她本就虚弱的灵魂抵挡不住那些影响。 可是不到两周她的灵魂就会回到正常状态啦，到时候你不用控制身体，就待在精神世界里睡觉，直到那边身体恢复就好了！ 卡尔斯听见能量体三字，冷哼一声。 他想起系统的强制安全措施，就能连带的想到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自己。他不爽的逼问道，“你的安全保护就是让我不能动？嗯？” 系统完全不虚的跳脱声音呈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效果，响起在心里。 系统：宿主，以您不能使用魔力的身体，无法抗衡此物质，因为它拥有巨大的能量，还可以汲取生命力。就算您能动，也不能阻止它渗入身体。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到先机，在它附着在身体上吸入生命力之前，利用系统保护机制将其禁锢在起来，暂时把它困住，再想其他办法…… 卡尔斯无言以对。 系统说的是大实话，可是它的话在无形当中对他目前的菜鸟状态进行了嘲讽——无非是你能不能动都没什么卵用，那个能量体入侵你顶多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一边默默的转移话题，问着系统空间转移之后的事，一边摸起矮桌上的遥控器，摁开了电视，随意的挑着台。 系统：空间转移让您出现在了中城高中的上空，可能是这具身体和这栋建筑联系比较紧密吧，后来你就知道了，蜘蛛侠救了你，把你送往了医院…… 电视机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和系统的声音恰巧重叠在了一起。 “医院？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受了伤送他去医院有什么问题吗？”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没有胁迫和危险的感觉。 音调是卡尔斯没听过的玩世不恭。 画面上的男人从容不迫的站在不计其数闪烁的闪光灯和话筒前，蓝色的水眸和嘴角的笑，点亮了他整张面孔。 系统的声音弱了下去，和它的宿主一起看起了电视里的直播采访。 拥簇的人群将正装的男人团团围住，堵了个水泄不通，所有记者都在急切大声抛出自己的问题，可人声鼎沸间，男人一说话，全场就会立马安静下来。 “韦恩先生，可是听说，你们是情侣关系？您为什么要带他去那个会所呢？”一个后面的男记者使劲伸着话筒，卯足了劲，大声吼出他的提问。 男人看向记者胸前被挤的变形的牌子——星球日报。 好吧，又是星球日报。男人微笑着记在了心底，张了张口。 全场屏息，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第16章 chapter16 直播现场的布鲁斯微微挑眉：“听说听来的事向来都不太准确……”他讽刺完这个记者，说了点其他的什么，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管人们再问来问去，最终也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答案：少年只是暂时寄住在韦恩家罢了。 在布鲁斯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记者们错认为这个少年是一个和韦恩家有密切关系的富家子弟，想去新开的会所转转而已。或许他的家长和韦恩企业有交易来往？ 无所谓了，各大报纸和照片都没有少年的脸，随他们猜是谁吧。 众记者看这部分话题再没有被发掘的可能了，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一个女性记者兴奋的问道，“你们到底是如何出逃的呢？是不是有人救了你们？” 听起来她好像有猜测人选？布鲁斯不动声色，随即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慢吞吞的说道，“这可真出乎我意料……” “那么救你们的是不是一个红发黑眸的人呢？”女记者似乎很激动，“救援队救下的三个人说是一个红头发黑眼睛的俊美男人……长相大约22岁左右？” 布鲁斯虽然不知道这个女记者说的是谁，又从哪里出现，但他何不顺水推舟，用更真实的故事来帮助自己和卡尔斯解释如何出逃这个问题呢？ 他立马推翻了之前准备的理由，笃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可能他不记得我们了，但因为他的帮助我们才找到了另一条路，逃了出去……” 那条密道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的确通向外面，如果不是去了小丑现在已经被炸毁掉了的实验室，走直线很快就能出去。 红发黑眸的青年……布鲁斯记在心里，打算回蝙蝠洞后调查一下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他倒不担心他把救他们的标签贴在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会被揭穿，因为一般来说，救人的人不会太在意他救了谁，忘了也正常，这个人会救人，也意味着他被暂定为中立偏善良的阵营。 他关注的点在于，会所封闭后，这个男人怎么进去的？一个变种人吗？奇怪的是，只有那三个人见过这个人……疑点重重，还是需要立档备案，有所防备。 * 电视机前的卡尔斯则是越想越熟悉。 等这个女记者再描述一遍那个人的特征，他皱眉:“红发黑眸，22岁左右……” 系统：宿主你没想错，这就是你原来在魔界的形象。 搞什么鬼？ 下面的采访他也听不下去了，关掉电视后，他静静的等着系统解释。 系统：哥谭会所任务进行过程中，你们的会所是封闭的，就算有密道，你和布鲁斯作为“普通人”逃出去也很难，更别说其他人都挂了，而你们还救了三个人。 为了避免怀疑，我向被救援的三人脑中输入了虚假记忆，塑造出一个人救了他们以及你们。 听系统说完，他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塑造蝙蝠侠救了他们？” 系统答到：……宿主大大，这样会被大蝙蝠怀疑的，况且不见得他就愿意做救了他们的那个人……输入你的形象也是为了给你造一个做任务时候的英雄身份，以后你做任务用魔界形象示人就好了。 卡尔斯显得更奇怪了：“改变形象需要的魔力也很多，更别说还要维持一段时间了，你不怕我的身体出问题？” 系统在心里得意的大笑，它自己配着音，开始解说。 系统：当当当当，为您介绍居家旅行必备的一款装备！ 卡尔斯眼前具象化出了一款朴素的银色戒指，他面前的戒指影像在慢慢旋转。 系统：幻形戒指。 不管是想换装还是想变脸，它绝对是您的不二之选。——我特意向管理局申请的噢，这可是玄幻位面最受欢迎的产品！！！ “可为什么非要隐藏身份呢？”卡尔斯喃喃自语。 卡尔斯脑海里浮现出魔族众人到处寻滋挑衅从来以真面目示人的做法，这样方便别人来寻仇，还能增加自己打架的概率……虽然他懒得打架也不喜欢找事，但他从没想过隐藏身份——因为张扬的魔族没人这样做过。 经过系统的讲解，他才知道英雄隐藏身份就以获得日常生活的片刻安宁，而且！把两个身份分开，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他，正是嫌麻烦的人。 随着任务越来越难，接触群众越来越广，以后甚至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战斗。 想安静平稳的过日子，有另一个身份必不可少。 “了解了。”卡尔斯点点头。 他划动界面，点开了面板，想看看纽约是否有什么新任务。 任务列表：1.人气值：检测到寄宿身体变更，暂时冻结。 2.信仰值：暂时冻结。 请宿主回到原身体后尽快开始后续任务，进行残余胶囊清理行动。 （蝙蝠侠进行中……不要怕任务被抢先做完鸭，你回去后他可能刚好清理完名单上的人。但还有几个没在名单上的人呢！大蝙蝠需要时间去查询，而你不需要，到时候你去解决他们就好。 3.少年的愿望：——进行中。 什么时候变成进行中了？卡尔斯疑惑的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相关记忆。 难道是灵魂传送到纽约的那一瞬间？他记起，在这个身体上醒来之前，意识有一段是模糊的。 是他到达了纽约所以触发了任务？ 等一下——格温身上的鞭打痕迹和自己原来那具身体恢复之前的伤痕，有异曲同工之妙！ 卡尔斯的脸色黑了黑，很是难看。 他之前，竟然没有及时查看任务，也没想到这一点…… 外面突然响起低低的交谈声。 然后，“哒哒哒”的敲门声钻进卡尔斯的耳朵。 “进来。” 门外是用担忧眼神看着自己的格温家人们，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一个是身穿衬衫，下搭深色西裤，脚踏帆布鞋的棕色卷发青年，他腰间配着个枪套，肩上还挂着个棕色斜挎包。 另外一个是披着中长金发，整体装扮正式又透露着点随性的蓝眼女性，她面部柔和，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进门后，金发女人开口了。 “你好，我们是fbi犯罪行为分析部门的探员……” 好了，助攻来了。 第三个任务说不定马上就能完成——只要弄清在卡洛斯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凶手被缉拿归案，指日可待。 第17章 chapter17 自称bau探员的两人分别叫斯宾·塞瑞德和珍妮弗·让热。 门外的格温妈妈见自家女儿听见两人的来历和自我介绍后没有排斥的意思，就轻轻的把门阖上了，把空间留给了女儿和bau小组的探员们。 门被关上后，病房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不过，我们可以聊聊吗？”jj打破了沉寂，她怀里捧着一束花，花朵上还缀着水滴，应该是刚买的。 她走到床前，弯下腰，轻轻的把花放在了床头柜上。 卡尔斯用余光去看那束花，恰好对上了jj侧头看过来的蓝眼睛。 他微扬下巴，一脸淡漠，语气是习惯性的冷淡，“可以。” 系统：宿主你现在是格温噢。 格温人设，善解人意活泼坚强挺受欢迎会尬聊。 一时忘记的卡尔斯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开始发挥自己全部的实力去进行补救，努力的去演绎一个刚饱受折磨却故作坚强的伶俐少女。 jj和瑞德作为观众，目击了一场大型精分表演。 他们看到病床上冷漠的金发少女在说完“可以”两字后身体蓦的一僵，精分似的换了个表情，前一秒还面无表情的脸在下一秒瞬间变得柔和。 “我是说，当然可以。”生硬平淡的声线也柔了一个度，轻轻缓缓的。 吊着葡萄糖的金发少女在微黄的暖阳下，露出了坚强又脆弱的神情，她温柔的笑了起来，蓝色的眼眸绚烂而灵动，深处偷藏着的那点暗沉，完全掩盖不住她原本开朗的性格。她就像一簇淡漠的绣球花，突然变身成了一株柔弱倔强带点小活泼的白色小苍兰。 画风突变打的两人脑袋一懵。 jj：“……” ？ 瑞德：“……” ？ 觉得自己演的超完美的卡尔斯继续说：“那里有椅子，坐下来聊聊吧？”他一边说，一边手指房间角落。 待两人搬椅子做到床前后，卡尔斯还把小床桌收起来了，说，“开始吧。” jj和瑞德对视一眼。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调查过的女孩刚开始表现出的性格和资料上的不符，后面才疑似精分样的变回去，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但这不影响他们此行的目的。 又是以bau的外交官而著名的jj先开了口。 她微笑着，想要例行安抚一下受害者情绪，试探试探受害者对经历的态度，“对于你遭遇的事，我感到很难过……”巴拉巴拉。 平日里的受害者到这不是小声啜泣就是语无伦次，对自己的遭遇表现出悲伤痛苦，反正大多都是抗拒类情绪。 但接下来，受害者倾诉倾向会加强，想要把遭遇当成垃圾倾泻出来，释放压抑的内心。这样正式询问时，受害者的情绪波动不会太大，从而保证高效率流畅取证。 金发女孩与众不同，因为她的内里是词穷的某人。 “嗯，谢谢你。”于是金发女孩回了句谢谢，没了。 可以称得上是话题终结者了。 jj：这话没法聊了…… 也知道这话回的挺偏离格温人设的卡尔斯悲从中来，突然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平常话那么少，搞得现在尬聊都不会。 …… 每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女孩内心强大，对这段经历没有抵触情绪也是可能的？还是直接上正题吧。jj把女孩种种有些违和感的表现埋在了心底，进入了正题。 “近一年来，经过数据统计，中城高中失踪的学生达到了9个，年纪随机，除了在一个学校外，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因为实在找不到人，犯人也确定不下来，这几个案子都被归为了意外性失踪案件。”jj摸出几张照片，放到被子上给卡尔斯看。 卡尔斯眼睛左右一扫，抬头“所以，你们有了什么其他的发现？” “呃……前天，他们的尸体在一个仓库被发现了。”当地警察束手无策，将案件转给了bau受理。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瑞德继续解释道，“因为每个被害人的身上都布满了刻骨的鞭痕，致死原因均为饥饿过度或出血量过大。这个案件被转到了bau，我们对比分析了受害人的失踪时间和死亡时间，发现嫌疑人作案时间在规律性缩短。……”他语速极快，几乎没有停断。 卡尔斯打断了瑞德的滔滔不绝，问道，“这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 忽然被按下暂停键的卷毛探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嗯……yes，是这个意思没错。” jj插话道，“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仓库里的人全部死亡了。” 卡尔斯了然：“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原因吧？” jj：“是的，推算出的凶手的作案时间和你失踪的时间相吻合，而你身上的伤痕，证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 套着金发少女的壳子，卡洛斯抿嘴一笑，“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凶手是谁，是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威廉姆斯先生……嗯，我父亲已经去逮捕他了。” “噢噢是的我们知道，来之前我们联系过你的父亲，他告诉我们了……这个老师符合我们侧写凶手形象，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所以也有其他探员和你父亲一起去了学校。”他们已经在一个一个的调查嫌疑人了，为了救出大概率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格温斯黛西。 可还没查到威廉姆斯老师身上，他们就收到了失踪已久的格女孩出现在了医院里的消息。 “我们过来是因为想要确认你的确是这个连环杀人案件的受害人，然后了解一下当时的详情，因为你现在是我们唯一能联系到的逃出来的受害人。”瑞德刚说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拿出手机，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来电人，犹犹豫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比了个sorry的手势“嗯嗯……霍奇……”他背过身去，频频点头。 卡尔斯的思绪停留在了“唯一能联系的上的幸存受害人”这句话上。 他有预感，‘卡洛斯’就是那个可能出逃因此没有出现在仓库里，却行踪成迷联系不上的既定受害人。 挂断电话后，瑞德纠结的搓搓手，问了句“斯黛西小姐，我还是想问一遍，你看清楚犯人的脸了吗？” 金发少女一脸愠怒，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满满的怒火，“你在怀疑我瞎说？”任谁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看见凶手的脸后希望帮忙将凶手捉拿归案，还被问这种问题，都会有所不满的。 卡尔斯把被怀疑的伤心和愤怒演绎的淋漓尽致。 系统：牛批牛批……真会演啊 卡尔斯：；） 察言观色能力一流的jj连忙出来解围，“可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她对瑞德使眼色，叫这个小博士赶紧道歉。 瑞德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存在问题，陈陈恳恳的道了歉，然后在卡洛斯和jj面前扔出了一个堪比重磅炸弹的消息。 “霍奇主管和你的父亲一起去了学校，但是有证据显示，那位老师昨天一直在学校，没有出去过。”小博士抑扬顿挫的声音里也有着纳闷和狐疑。 “证据？” “监控录像和通宵做实验的学生证明，这个老师没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你的形容里有说过在地下室，光线比较暗吧？呃……所以我才想问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一个身体虚弱感官受到影响的受害人的证词有一定证明效用，可一但和确凿的不在场证明所对抗，很可能会被认为是不可靠的证据，这种情况下行使先行逮捕权是……”小博士皱了皱眉，顿住了。他绷了下嘴，上下嘴唇严丝合缝的紧紧闭住，然后抿开，接着说道，“……是不受法律支持的。” 第18章 chapter18 受害者指认的凶手居然有不在场证明，这个反转让所有的人始料未及。 “就是说，不能逮捕他？”金发少女低垂着眸子，语气有些焦急和气愤，后半句话像是在喃喃自语，降低了一个调，失落显而易见，“可我真的没看错，就是他。” 她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他。”坚定而清脆的声音也像是在肯定自己，给自己打气。 jj了解少女的担心。 倘若那个老师真的是凶手，等少女回到学校，摸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摸摸少女的头顶，语气温和，“即便不能逮捕他，我们还是会把他带到审讯室例行询问，假若凶手是他，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少女闻言犹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是在学校里行凶的？所以有时间去营造出一种他就在学校的假象？” 瑞德回道，“刚才那边说已经在搜查了，应该马上能知道结果。”bau小队的成员们也有相同的怀疑，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因为bau小队也听说了格温斯黛西并不是自己逃出去的，而是逃了一半晕倒在地，然后被蜘蛛侠救到了医院，因此绑架地点就连作为受害者的她也不清楚在哪里，只知道那是个地下室。 “只要能找到那个地下室，里面说不定会有证据……”瑞德说了一半。 jj听到这突然产生了一些疑问：“不过……有一点是，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不逃走，反而在学校里等着警察上门呢？如果那个地下室在学校，他不是更应该逃远一点吗？”她的表情奇怪极了。 毕竟站在凶手的角度，一个看见他的脸，还很可能知道凶杀地的受害人出逃了，回到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认出来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他可能很早就做好暴露的准备了，别忘了那个没出现在仓库中的，我们认定的受害人，他大概率逃出去了。大概是那次警醒了他？”瑞德接道。 虽然不久前他才说了几句类似于质问怀疑女孩的话，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认为，这个女孩再慌张虚弱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一个人的人脸扭曲看成另外一个人的面容，更没必要去诬陷一个基本没交集的老师。 瑞德又添了一句，“因此搜查到那个绑架地的希望不大……我的意思是，就算有一个地下室，里面的证据之类怕是也被毁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储藏室罢了。” 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瑞德和对面交谈了几句就挂断了，还对jj和卡尔斯摇了摇头。 “学校里有很多地下室，但没有一间被装潢成了教室，它们都堆满了杂物。” 果然。 但还是得找找看。 看来，要想弄清楚绑架地点的具体方位，要去找一趟我们的好邻居，蜘蛛侠了。 瑞德和jj在脑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 而瑞德上一句的话再一次提醒了卡尔斯。 他需要确定一下这个“既定受害人”的身份，是不是“卡洛斯”，也就是他原来使用的身体的身份。 即便是他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卡尔斯清清嗓子，低声问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还在面对面讨论的瑞德和jj互相瞅了对方一眼，同时出声。 随后，jj甩了个眼神给她们bau小组的卷毛内向小探员。 惹毛了人家小姑娘，还不趁这个机会多聊聊天拉进拉进关系以示歉意？ ——这就，这就不用了吧 ——不，很有必要。 ——好吧……ok 瑞德抓着邮差包，向前小跨一步，长嗯了一声才说道，“emmm……你想问什么？” “还有一个受害人逃出去了？”少女发出的疑问，或许是知道有和自己相似经历的人而产生的好奇？ 她柔和的面孔上镶着一双蔚蓝澄澈的双眸，正定定的看着瑞德。 瑞德有点迟疑。 在和jj对视了一眼后，他的话语才如发条机一般——卡顿了一秒左右，又无阻力的顺了下去“嗯……嗯，yes.” 他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中间夹着一张a4纸 。 他抽出那张纸来，递给了床上的少女。 卡尔斯几乎是飞速的接过，捏着纸的边缘就开始扫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带照片的简易资料卡。 【姓名：卡洛斯 年龄：17（现已满18） 性别：男 简述：孤儿，中城高中高三学生，性格温和有礼，积极乐观，于两个半月前去往哥谭旅游时失踪，时间符合此案件受害人失踪的时间。按照顺序推定，应是第七个受害的学生。】 右侧小小的彩色照片里，框着一个拥有棕发绿眼，长相清秀的少年。他看向镜头的绿色水眸微微眯起，极度温柔，嘴角微扬的弧度在他脸上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 瑞德看到，金发少女蓝色瞳孔的深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无端的在面容柔和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一股微不可察的违和感与压迫感。 就和刚开始他们刚进门时，冷漠淡然的少女给他带来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灵魂与身体不兼容的感觉。 她冷漠，你会觉得这表情和身体违和；她温柔，你时而又会觉得，这表情和她本质的灵魂相违和。 “他是第七个？那格……那我是第九个？”卡尔斯看完资料，又差点忘了现在用的是格温的身体，舌头差点打结。 瑞德察觉到了少女的断句，却没说什么，“是的，这个卡洛斯失踪后，过了一个半月，就又出现了第八个受害人。而第七个和第六个受害人之前失踪的时间却相差两个月……你和第八个受害人之间更是只相差了二十多天……总之，许多现象表明，凶手折磨人到杀死人的时间在不断缩短，寻找下一个猎物的时间也在缩短。” jj叹息：“时间紧迫，距离下一个受害人越来越近，所以我们比谁都想逮捕那个凶手……” “……如果那个卡洛斯也出来指认，他是不是会被定罪？” 瑞德：“一个证人的证言属于孤证，而两个人的……按理说是可以的，但最好还是要有其他直接证据加以辅证。” 卡尔斯刚为认定卡洛斯的身份以及可以完成一个任务而感到双倍欣喜，又开始为怎么抓住那个老师而焦头烂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要是太晚，等不到他和格温一起作证，下一个受害人可能会遇害，他还有更担心的事，就是他怕这个老师偷偷摸摸的溜了，到时候找指认完毕后也抓不到人。 任务可是说要给予凶手应有的惩罚，他逮不到人，还怎么惩罚？惩罚的意思是让他受到死刑吗？ 要不直接用这个身体动私刑？ 系统察觉到了卡尔斯的情绪变动：宿主大大，刚才演的不错，但我还是想说，不要给格温小姐姐的身体添麻烦噢！要是被人看到…… 卡尔斯：那我偷偷…… 系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任务你必须走法律流程才能被判定为成功，你偷偷干掉他行不通的！而且你忘记了吗，你的原则是打人不杀人啊！ 卡尔斯：啧，那我打到…… 系统：私下里的小动作也是不允许的噢，他必须自己承认是凶手才可以，不能屈打成招！ 卡尔斯气成河豚。 他一方面在想，这任务真是麻烦。 另一方面，他的内心萌发出了一个淡淡的疑问——难道英雄就不能动手杀人了吗？ 之前遇到的任务，不论是地痞流氓还是黑帮成员，甚至是小丑，他都没有如此急迫而直观的感受，或许只有那些事情真的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真正和自己有关，才会实实在在的生出‘想要杀死这些人’的迫切感吧。 第19章 chapter19 当卡尔斯把这个疑问抛出来时，他听到他的系统第一次如此正色严肃的反问道，“如果让你杀人，之前任务中的那些人，你会把他们全都杀死吗？” 卡尔斯一愣。 因为他其实并没有想过这么多，魔族中人在互相争斗时，下手轻重完全看心情，因此失败者无论是重伤还是死亡都有可能。再来，魔界秉持的一直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失败者的性命没人会在意。他在心里如实回答，“嗯……看心情？” 系统：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没有一个判定的标准，没有自己的底线，你只是凭心情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卡尔斯皱眉：有什么问题吗？他们都是——按照这里的说法，他们是人渣，甚至是罪犯。 系统：宿主，你不能按照自己想法来判定那些人该不该死——这里是有法律的，人们的社会有一套自己的运行法则。在法律有效时，那些人应该交给律法来惩戒。 卡尔斯：……可我记得，有很多罪犯都逃脱了法律制裁，哥谭这个现象就很严重了，而且哥谭还没有死刑。 系统：……如果你以后再遇上这种人——他罪大恶极，肆意妄为，法律都无法制裁，到时候我不会再阻止你。 卡尔斯懂了：你的意思是，法律有用就按法律来，法律没用自己上？ 系统：大致是这个意思……所以，不是英雄不能杀人，而是，英雄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以后，你会对这句话有深刻的体验了。 卡尔斯琢磨着这句话。 系统知道，魔族中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它的宿主也一样。 但是世界不同，它不能任由自己的宿主完全搬用魔界的那一套理论——它需要告诉他的宿主这个世界的法则，告诉他这个世界里英雄会有的限制和原则。 卡尔斯对系统现在才告诉他这些感到纳闷：你怎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这句话？ 系统：因为之前有许多宿主在一开始就被准许杀人，我们也在一开始告诉了他们这些限制与要求。但是……就算告诉他们不要过多触犯法律……他们动手杀人杀的的多了，最后也会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能力强大的他们，主观想法很容易会占上风，随后会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恶来决定那些罪犯是否该死。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系统决定，直到宿主拥有一定约束自己的能力，并且自主产生“英雄是否能杀人”这个疑问后，再开放宿主自主杀人的权限，以此提高‘成为英雄’任务的成功率。只是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做而已，让你稍微理解一下我们设定这个任务的核心，这样宿主以后不会视任务要求于无物……避免出现不让你杀人你非要杀这类情况，增加任务完成率。 卡尔斯：开放权限？ 系统：是的。在此之前，就算宿主想杀人也会被及时制止，比如使用强制昏迷、高强度电击等。 卡尔斯惊了：你们这样不怕我做任务的时候被反杀吗？ 突然恢复轻快语气的系统：系统有分寸哒！记住了，以后除了遇到死不悔改、法律无法解决的人渣或者紧急情况，不要随意用你的能力杀人。 权限一旦开放无法关闭，你要是随意杀人，不按照规则来。英雄任务会直接被判定为失败的注意噢。 卡尔斯：紧急情况又…… 系统：就是你在救人时除了干掉对方别无他法！好了好了别叨叨了，你发呆的时长足够bau他们怀疑你了，快回神！ 对被自己的话唠系统吐槽话多感到不可思议的卡尔斯还想说什么，却在听到后半断话时把反驳的话憋了回去——又把自己现在是格温给忘了。 他急忙抬头，看见了两人略带疑虑的眼神。 * 五分钟前。 瑞德望见，在他说完“一个人是孤证”那句话后，少女的双眉轻轻的蹙起，嘴角抿着，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他不知所措的去看jj，不明白少女怎么又不高兴了。 jj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真为自家乖宝宝的情商感到捉急——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瑞德：？？？ “格温，他会被绳之以法的，我们向你保证。”要不是还有外人在，jj特想揪起小博士的耳朵喊：她当然是担心找不到另一个受害人或者找不到证据去逮捕那个对于她来说是潜在危险的人啊！ 算jj猜对了一半吧，因为她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少女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并且这个暂居灵魂还有个系统，正在内心里和系统谈正事呢。 因此jj说完话，少女也没半点反应，还是一副烦闷怔忪又失神的模样。 收到瑞德宝宝略带同情的眼神，jj默默心酸：有点尴尬。 在又叫了少女几声后，两人发现少女像是屏蔽了他们的声音一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古怪极了。 正当jj要出手拍打少女的肩膀时，少女蓦的回神了，下意识急促的动作像是突然意识到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那副躯壳里悄悄提醒少女似的。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走神了。”少女轻柔的声音里裹着歉意。 瑞德和jj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刨根问底，深究一个受害人的心理，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 “没关系。” 随后，三人又经历了一轮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讨论后，就结束了谈话。因为案件也说的差不多的，该问的也问了。 接着，瑞德和jj收拾好了床上散落的资料和照片，告知少女他们还会继续跟进这个案件。 走之前，jj又安慰了少女一遍，说那个老师会在审讯室待上几小时，在这期间，应该会有什么破绽和线索，同时，他们还会去找找蜘蛛侠，希望能知道确切绑架地点，从而找到什么证据，去证明那个老师是凶手。虽然大概率那个绑架地已经被销毁了，不过还是要尝试下，万一那个地方还在呢？ jj拍拍少女的肩膀：“回到学校后，若是遇上危险或者有了什么线索，及时联系我们。”然后她率先走了出去。 瑞德跟上，还没走出一步，被拽住了衣角。 “电话号码？”见瑞德茫然的盯着他，卡尔斯提醒道。“不然我怎么联系你们？” “呃……呃好的？” 瑞德从本本里撕下一张纸，留了电话号码给女孩。 他关门转身，对上了旁边的jj的眼睛，那眼里，溢满了促狭的笑意。 瑞德：…… 和格温家人打完招呼，瑞德和jj出了医院，向停车场走去。 车是当地警局的警车，暂时被bau征用了。 jj钻进了主驾驶的座位，而瑞德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低头碎语，“那个女孩，我是说格温，她有些奇怪。”在病房里他没说，现在他可忍不住了。 他想和jj讨论一下女孩的奇怪之处，结果遭受到了同伴的打趣：“格温比寻常女孩更坚强更勇敢不是吗？肯定也给你留了个好印象。 嗯……况且她还是个漂亮女孩。” “嘿——别这样，她才16岁。” “这个年龄早就能谈男朋友了，荷尔蒙这个东西可说不准，我可是看到了，你给那个女孩留的私人号码，可不是bau的办公室号码。” 瑞德挂着泛红的耳垂，支支吾吾反驳，“这个案件她是重要人物——” “以前的案件也有重要人物。” “她精神方面的问题你可能没注意到，我——”瑞德想把话题强行扭转回去。 “我注意到了，可这和私人号码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小博士是因为自己当时有点紧张才留错了号码，又不好意思去改了——那个女孩到后面表现的不怎么待见他，却叫住了他还要电话号码，即便是因为案情，他也有点吓到，然后他手一哆嗦，脑子一抽，写错了。 “好吧，实际上我是不小心留错了……” “那不就是荷尔蒙作祟？” 瑞德说不过jj，急了，非要给她科普荷尔蒙是什么，“荷尔蒙是一种激素，就是高度分化的内分泌细胞合成并直接分泌入血的化学信息物质……” jj投降：“okok……我懂了。” 她停止打趣，打开发动机，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驶向了街道上。 “回归正题。格温确实有问题……她在努力演绎资料上的那个格温，表现的并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就是你说的，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人格分裂？多重人格？” 瑞德：“可她没有精神疾病史，也不太像……但是她的表现，确实像是一个身体里有不止一个人存在。” “大概是潜在的，这次的危机一下子把它激发了出来，可能是心理创伤的应激反应。实在担心的话，等到结案，我们可以对她进行一次心理评估。” “说的也是，问问她父母的意见之后……可以……”随着引擎飞速转动的声音，车速逐渐加快。两人的谈话声断断续续，散落入风，渐渐飘远，慢慢消散。 病房里的卡尔斯，在和刚睡醒的格温小姐姐说话。 格温：幸好我提醒你要了电话号码，不然之后怎么联系他们。 卡尔斯：噢！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只是知道手机这个东西，但是从来没用过。自己都没号码没手机，怎么会记得要别人号码。 第20章 chapter20 六月份的纽约，天气舒适凉爽，温度是恰到好处的不温不冷。 中城高中的校园门口，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树，它们排列整齐，直直的立在校门口两边，风一吹，树叶便会沙沙作响，宛若欢迎的掌声。 正赶上第一节课要上课时间。 一辆校车姗姗来迟，不少学生慌里慌张的从车里跳下来，往学校里冲去。 其中，一个棕发女生在奔向教学楼途中，撞上了一个人，她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栽到地上，却被一双手扶住了。 “还好吗？”棕发女生闻言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容后，惊讶出声，“格温？” 她面前的的少女身材姣好，面容甜美。 少女上身穿着薄厚适宜的黄白色针织衫，搭配同色调的格子a字裙，脚下蹬着一双英伦风格的十二扣马丁靴，蓝眸波光粼粼，嘴角的笑友好和善。 她的金发被稍稍扎起，发圈外还调皮的漏了几根，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自然而随性。 “天，格温！你你还好吗？我们都以为……你没事就好！”棕发女生猛的拥抱住了她，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被称做格温的少女僵了一下，才反手抱住了棕发女生，“我很好……不过，你不是要去上课吗？快去吧！” 棕发女生这才记起，离上课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不一起吗？”听到格温说还要去一趟校长室，她匆匆忙忙转身挥手，丢下一句“那下次见面聊！”，小跑着进了教学楼。 金发少女驻足片刻，继而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校长之前给她家里打电话叫她上学第一节课前去一趟校长室是什么事，或许是想方面慰问一下她的近况？ 校长室在一楼，不过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一边是高一的教室一边是学生们的杂物柜。 走廊里有许多和她同年级的高二学生准备上楼，却突然看到了门口的她，于是带着或惊喜或讶异的目光向她问好“hi，格温。” “啊格温，我就跟他们说你没事……” “格温，hello！”类似于此类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好不容易走过楼梯口，她又接收了一波好奇的视线，而且，她走到哪，视线就会跟到哪里。 少女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这里的格温当然还是换了壳子的卡尔斯。 卡尔斯：我快笑僵了……就算你打了预防针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关注你。 真的格温在心里苦恼叹息：再坚持一下，马上上课了。 上课铃声响起，卡尔斯觉得那种如芒在背刺嗒嗒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他瞬间撇下了上扬的嘴角，揉揉僵僵的腮帮子。 格温叹气：辛苦你了。高一的人我其实没认识几个，所以他们看我纯粹是因为好奇，好奇我这个失踪很久的人突然出现，毕竟前段时间我父亲来学校调查立案还询问了好多学生案情这件事许多人应该都清楚。 卡尔斯：…… 格温：看来晚上回去还是得练。你以前是多不爱笑啊，才几分钟你就不行了…… 卡尔斯浑身发凉。 * 一周前，bau小组走之后又过了两天，他就养好伤出院了，然后坐上车回到了格温家。 从此，他经历了对他来说地狱般的五天。 格温的灵魂还是时而沉睡时而清醒，而且两个状态在转换时毫无预兆。 这种情况，证明灵魂还是很虚弱，需要静养，没法操控身体。 所以格温的身体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还是要由卡尔斯掌控。 想起‘需要扮演对方’的约定，卡尔斯欲哭无泪。 格温在清醒的时候为了不让卡尔斯穿帮，总会教他自己平时是怎么样的，并时刻监督卡尔斯的练习状况。 于是，卡尔斯不仅会在房间里被格温盯着练习格温同款笑容，还会被灌输一大堆关于化妆的理论知识。 格温欣慰的发现卡尔斯很容易就能模仿出她的笑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除了持久度不怎么样，一切都完美极了。 她本以为化妆教程也会一样简单轻松，然而，她错的很惨烈。 在她讲解完化妆步骤后，她的好学生信誓旦旦的跟她说他会！ 天才！ 格温揣着满心的期待，让卡尔斯画给她看。 接着，一张艳到极致的浓妆脸出现在镜子里，格温呆滞了。 多次纠正无果后，她决定以后不悲不喜，不再对卡尔斯的审美和手法抱有任何期待——那么浓那么怪的妆，搬到脸上就别想出门了。 其实并不是不好看，而是魔界女子的妆容大多夸张又艳丽，是一种张扬诡谲的美，卡尔斯在魔界长大，看多了她们的妆容，审美风格自然和格温不相同。 最终，格温无奈的放弃，告诉卡尔斯只涂口红就好。 除了笑容和妆容，卡尔斯还要学习“格温式说话”“如何梳马尾”“衣服之间如何搭配”…… 卡尔斯：杀了我！ 今早，卡尔斯还在格温的指挥下换了不下五次上衣三次下衣，配好衣服，他又换了两次鞋，站在镜子前让格温看，直到格温说yes，塞在一个壳子里的两个灵魂才出了门。 卡尔斯：说实话，你们这里是不是没有男女有别？ 格温：你怎么这么想？ 卡尔斯崩溃：那你怎么老让我脱换衣服！ 格温：又不是没穿衣服…… 卡尔斯：那洗澡呢？ 每次洗澡卡尔斯都不敢睁眼，飞速洗完擦身子穿衣服吹头倒到床上逃避自我。 想起上厕所他也是强忍别扭飞速解决战斗，啊，心真累。 魔族领主没当过女生，更没看过女生的身体，身为一个单身22年的纯情男孩，平日里再怎么冷淡冷漠面无表情，行动前再怎么淡定，真做这类事时还是又气又急。 格温有点想笑：我现在灵魂不稳定，根本没法控制身体啊。不是吧，我以为酷哥卡尔斯除了冷和烦就没其他状态了，没想到你还害羞…… 卡尔斯怒：闭嘴！ 格温：ok，不逗你了。说实在的，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在心里连连叹气：你是救我的人，我总不能忘恩负义提一些没品的要求吧？不让洗澡不让换衣服甚至不让上厕所……遭难的还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所以呀，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好，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来来来，笑一个，要到学校了。 * 镜头回转。 卡尔斯穿过走廊，转了个弯，在校长室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得到应允的回答，卡尔斯开门走了进去，“先生，我来……”在看见校长室里另一个人时，他眸色一沉。 那个威廉姆斯老师，正偏头看向他，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带着温和而诡异的笑容。 校长见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僵持，调解道：“嗯……来，这是威廉姆斯老师，我觉得，你们两人之间的存在一些误会，不如，趁现在说清楚吧？” 卡尔斯的脸冷冰冰，原来校长叫他来就为这件事。 几天前，bau和格温爸爸来询问时，肯定没有大肆宣扬，因此除了当事人和那几个作证的学生以及校长，大概其他人都不知道是格温指认了这位威廉姆斯老师。 外界只知道这个老师被带走进行相关案件的例行询问了，以为是证人，而没想过他是被指控的嫌疑人，更不清楚这个案件其实和格温有关。 但毕竟有好几个知情人呢！校长绝对已经和那几个学生谈过话了，现在又找上了他。 卡尔斯听懂校长的潜台词了—— 现在校长的意思明显是认为他们之间是误会，还让他不要在学校里乱说话。 也是，假设他坚持说凶手是威廉姆斯老师，不仅对这个老师的教学有影响，对学校的名声影响也很大，所以校长肯定会让所有人对这件事进行保密。 现在他没证据，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个误会。 就像校长，他或许是真的以为这是个误会，才来提醒格温，不希望格温意气用事，去迁怒长相相似的人，坏了别人的前程和学校的名声。 道理卡尔斯都懂，他本来也没想着像一个白痴一样出去说来说去，但他怎么那么不爽呢？ 因为这个老师就他妈的是凶手啊！f*uk。 “格温同学，我对你的经历感到很抱歉，但是你可能真的看错了，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办公室里呆着……”眼前男人虚伪的模样，让卡尔斯手痒痒，好在他还记得他是格温，不能乱动手。 可他还是冷漠的哼了一声。 校长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好言相劝，让格温好好想想。 瞄见威廉姆斯老师眼中的得意，卡尔斯在脑子里过了一百遍用不同武器干/掉他的画面，内心燥得不行。 格温：冷静啊…… 他听着格温的劝说声转念一想：既然现在没证据，那和他死磕也没什么用，在别人眼里我说不定还是那个迁怒别人还给别人硬安罪名的疯子。 不如…… 金发少女像是在两人的说服中妥协了一般，她神色有些愧疚和不安，道歉道，“对不起，我状态不太好，你们也知道……那种事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们放心好了，好了我先上课去了……” 在两人点头后，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格温：我以为你要动手呢…… 卡尔斯冷静道：没证据，就我一个人针对他也没用，还会影响格温你的形象。不如妥协一下，提高别人对格温你的好感度，顺便放松他的警惕，让他以为‘格温’真的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不然以后他留下的证据怕是会更少，作案也会更谨慎。 即便他再气再烦，也要为任务考虑。 格温还有系统，在脑海里啪啪啪的给他鼓起了掌。 他出来时第一节课已经下了课，走过长廊中位于中间位置的杂物柜时，又有人叫住了他。 “格温，真的是你！”一名身材性感的黑发女生夹着几本书，惊喜的向他走来。 格温提醒道：丽兹艾伦，和我关系还不错，叫她丽兹就好。 于是，金发少女轻笑道：“丽兹，好久不见。” 和丽兹寒暄时，卡尔斯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们，他微微一暼，只在拐角处捕捉到一缕棕毛。 第21章 chapter21 彼得扶着内侧肩膀挎着的书包，悄咪咪的躲在墙角边边上，等那道宛若不经意间扫过的视线移开，他用一只手捂住胸口，小心翼翼的探头瞧了一眼。探头探脑得样子跟做特工任务似的。 丽兹和格温已经走出很远了，背影也渐渐隐没在来往穿行的人群中。 “嘿！”一张大脸突然贴到他面前。 “w—what”彼得卡出一个倒吸凉气的音节，几簇棕毛吓的弹了弹，身子后仰了四十五度，下意识的想要拉开距离。 来人自觉小退了半步。 彼得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接着慌张的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音调还有点惊吓后的不稳，“你…你在这做什么？” 内德挂着好奇的笑容，反问，“我才想问你在这做什么呢，兄弟。” “呃……你知道的，我拿下节课要用的书。”彼得绕过内德，走到杂物柜前，拉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柜子，掏出一本书塞到了斜挎着的棕绿色书包里。 “噗——我刚才老远就看你在盯着丽兹看了。” “什—什么，我没在……” “你没在看丽兹，那你是在看格温学姐？”内德反问一句，他不知道自己接近了真相。 彼得关上柜子，看着内德奇怪的表情，他犹疑的顿了顿，说道“啊，我，好吧，我在偷看丽兹……光明正大盯着看会被认为是变态吧？” 彼得承认了，但是内德觉得彼得的不太对劲。 他记起刚刚彼得偷偷摸摸的动作，起了疑心。 内德知道彼得几近于明恋的人是谁，因此也时常和彼得坐在一起，托着下巴看一会儿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丽兹。 那时候，即便丽兹发现也不会说他们什么，只是冲他们笑笑而已，然后他们直勾勾的眼神就会有所收敛。 也就是说，丽兹早就知道他们偶尔会偷偷看她了，所以彼得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的扒着墙角去偷看？想想平时，没太大必要啊！ 他又仔细想了两圈。 联想到彼得在听到“格温”两字时的卡顿，内德恍然大悟：“你就是在看格温学姐，怪不得你这次要躲在暗处！” 就彼得这种害羞内敛的性子，他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肯定觉得在别人不认识他的情况下一直望着别人看不太好，因此就缩在墙角暗搓搓的盯着人家瞧。 “我没有！” “你有！” 彼得抓着书包飞速前进，内德小跑着跟在后面，两人嘀嘀咕咕念叨了一路。 “我没有！” “你就有！” “……好吧我有。”彼得停下来，无奈的说道。 内德被彼得的刹车弄得趔趄了下，他稳住身子猜测道：“你不会是移情……” 彼得：“？” 彼得：“我没有！ 我关注格温学姐只是因为……因为她前一段时间失踪了，我有些好奇罢了！”当然还因为他是救了她的蜘蛛侠——他总感觉消失已久的格温学姐突然在凌晨时分从中城高中楼顶坠下这件事很奇怪。 内德狐疑的观察着彼得的面部表情——没什么说谎的痕迹：“好吧，早说嘛，我以为你心中的女神变人了呢。” “……我就是怕你瞎猜我才不说。” “不过，说真的，你刚刚真不需要那么小心的去偷看。就像你说的，她失踪好久突然出现，一堆人好奇呢，再加上她的名气，你没发现盯着她看的人多了去了吗？” “……” “你可长点心吧。” * 进到教室，彼得曲肘撑在桌子上，笔在他的指尖灵活的转动，他开始发呆，回想着遇见内德之前的事。 他第一节下课后是要去拿课本的，快走到他柜子所从属的那一排柜子前时，他看到了丽兹。 这没什么，按照往常他可能还会紧张兮兮的上前say个hello，但丽兹的下一步动作和嘴里吐出的名字让他停在了原地。 格温——那个突兀的出现在楼顶，又被自己救了的女孩。 女孩的金发不再暗淡，而是顺滑而富有光泽，被一个小小的红色发圈箍住。她气色红润，表情鲜活，嘴唇柔软，和那天晚上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怔怔的看了几秒，一部分是好奇女孩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想解开谜团的心痒痒和探索欲，另一部分是到底要不要以蜘蛛侠身份去问女孩具体情况的纠结，他想帮助她，但是她的父亲一直不太待见自己，要是被知道私下里自己还找过他女儿，恐怕更得被讨厌。 彼得苦了脸，每次他用蛛丝把抢劫犯小混混团在一起扔到警局门口，格温父亲总臭着一张脸给他看。 为什么呢？ 他继续看着格温的脸，摸不捉头脑。 彼得要是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某个女儿控吃醋了的话，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其实是有一天，格温刷到了蜘蛛侠的视频，顺口夸了他是个‘cool boy’，被拿水果上来的警察爸爸听到了，以为女儿崇拜的就是他这个蜘蛛人。说好的崇拜爸爸一辈子呢？都怪这个蜘蛛侠！ 结果就是，彼得现在去一次警局，就会得到格温爸爸的一次怒视。 他的思维正发散的飘着呢，格温的视线哗的就扫了过来，他一惊，然后就是随之而来心虚，还没过脑子呢，身体下意识的就慌兮兮的飞也一样的躲到墙角后了。 彼得的心砰砰跳，他能感受到，刚才格温的视线很缓很慢，却很准，一下就找到了偷窥者的方位。还有那貌似是随意暼过来的一眼……他在那笑意满满的蓝眸内里，看到了一抹寡淡冷冽的探究。 ……好奇怪。 “叮——”铃声作响，下课了。 彼得立马回神，甩甩头，想把一些思绪扔出去。 呜哇——他居然发呆了一节课，还又想起了，刚才走廊里格温丢过来的那个矛盾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缓慢的收拾着东西，打算去上下一节课，动作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他打开手机瞄了眼课表，下节课是……体育课。 因为收拾东西浪费了好长时间，他就在内德的推搡中着急忙慌的赶去了体育馆。 踏入体育馆时，他和一个金发女生擦肩而过，他猛地回头，看见四五个女生结伴而行，言笑晏晏，走在中间的人明显是格温。 他偏着耳朵，敏感的听觉完美捕获到了她们的交谈内容。 “格温格温，继续我们没完的话题——” e on！真的是他救了你？你喜欢他吗？” 少女们的叽叽喳喳中传来一句很温柔的低语：“是的，所以我很感谢他……嗯……你们不要再说他是紧身衣怪人了，至少在我面前不要。” 彼得眨眨眼，目光还停留在少女的背上。 已经走到微光下的金发少女似有所感，偏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移开了视线。 几个少女拐弯了，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老兄！要上课了！”不懂彼得怎么站在体育馆门口发愣，内德提醒道，他拉着彼得进体育馆前还顺着彼得刚刚的视线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啊。 * 错过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是体育课。 卡尔斯觉得他现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成为格温，意味着他不仅要多微笑多说话，还意味着他要融入女生群体，在里面表现自如，谈笑风生。 格温不需要主动去找那些小团体，因为成群结堆的女生会主动来找她，并且从来都是群体中的焦点。 卡尔斯：我要死我要死。 之前不论是单独和棕发女生谈话还是和丽兹艾伦聊天，都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而现在，被一群女生簇拥着前往体育馆，还要顾及到每个女生兴奋的问话，他本来就没多少的精力要消失殆尽了。 格温：她们都是好女孩，我太久没来，她们担心我……你再坚持坚持！么么哒！ 系统：啧……惨啊 想想之前懒成床虫的宿主，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别人的施舍，现在呢？人设都快崩没了。 卡尔斯：闭……嘴 他心中再有气无力，表面还得笑盈盈的和围在他周边的女孩们聊天。 这些女孩大多数都是表达对格温的想念和看见格温回来的欣喜，“格温你还好吧？” “啊，格温你回来了我真开心！” “下午放学一起去撸猫啊！” “有时间也可以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里面的甜甜圈巨棒！” “要不要……” 得亏这些问题比较简单，他就用“嗯还好”“好鸭”“可以啊”这些万能解题模板把每人的问题答了个遍。 好不容易到了体育馆上了课，仰卧起跑圈以及排球课把女孩们的注意力分散了，他才放松不久，体育老师扔下句“自由活动”没了影。 才半节课不到啊？ 格温猜到他的想法：体育课就是这样的啊，前半截训练后半截自由活动，想做什么都可以。今天就这一节体育课，放轻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卡尔斯只能默默的看着女孩们拉起他的手，坐在了休息椅上。 新一波的唠嗑开始了。 不少人对格温之前失踪的事感到好奇，虽说真发生什么事了吧这么戳人家痛处也不大好，但这么憋着也很难受。 于是，终于有个女生忍不住问了句：“格温，你之前到底怎么了啊？” 卡尔斯回：“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啊……我被绑架了。” 周围的女生发出了小声惊呼。 “天啊……” “绑架犯没对你做什么吧！” 一串串的担忧让卡尔斯又补了句：“不过被蜘蛛侠救了，没什么事。” 女生们：“那个绑架犯被抓住了吗？” “蜘蛛侠救了你？” 卡尔斯含糊的说绑架犯逃走了，也没怎么看清他的脸，还说因为被救的时候自己饿晕过去了，并不知道是蜘蛛侠救了他，但医院有人告诉他是蜘蛛侠把他送到了医院。 女孩们看出来他不想多说，也没深问，毕竟受害人都不太愿意讲述回忆受害的经历。 而且她们已经抓住了一个可以深入探讨的让她们感兴趣的点。 蜘蛛侠！ 超级英雄是人们最常见的讨论中心，如果不知道尬聊什么，随便揪个超级英雄侃大山就能侃他个一个小时。 纽约市新出现的好邻居虽然在他们眼里还称不上是超英的一员，但至少他的能力和见义勇为的行为可以拿来被人们津津乐道，他在网上的视频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所以女孩们针对蜘蛛侠开始了探讨。 “格温，蜘蛛侠救了你，算英雄救美了吧！” “别逗了，你们不觉得他是个睡衣怪人吗？” “我打保票，格温之前没喜欢过蜘蛛侠，不过现在可不一定了！” “话说回来我都没见过蜘蛛侠唉，我只看过他的油罐视频。” “格温你见过蜘蛛侠吗？” 卡尔斯：“呃……没有唉。” 卡尔斯被问倒了。 他忽然意识到，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蜘蛛侠长什么样。 他想想蝙蝠侠的装扮和称呼，把蜘蛛样式的服装嫁接到了蜘蛛侠身上。 一个蜘蛛壳套在人身上……画风清奇，那样完全是个蜘蛛怪了叭。 睡衣怪人……衣服像睡衣？ 卡尔斯又以蜘蛛为蓝本，把衣服想成睡衣样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好几个蜘蛛侠的形象，都惨不忍睹。 卡尔斯：蜘蛛侠到底长什么样啊？ 格温无语：请卡尔斯您老人家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中打下‘spider man’两个单词，他的形象立马就出来了。 卡尔斯：我忘了。 格温：好了我懂……手机对于你来说就是身外之物。 前几天回到格温家，格温家人给他买了新手机，因为旧手机在绑架中搞丢了。 拿到新手机后，卡尔斯自己简单熟悉了熟悉操作，就再没怎么看过手机，还一直把它放在桌子上。 手机达人格温对此表示很不理解，手机离开视线就没安全感了好吗？你怎么回事都不爱玩手机？ 卡尔斯则觉得他模仿格温就够累的了，哪有心情去研究手机，余下的时间不如用来睡觉。 不过他告诉格温的是，他认为手机不好玩。 格温认栽：不好玩？呃……卡尔斯，听声音你也是个年轻人啊！你好特别啊……像你这种不依赖手机的人真的好少了。 她没猜到卡尔斯之前没用过手机现在有手机也没心情去深入研究，自然不会像她们这些天天用手机并把手机视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的人一样沉迷手机。 卡尔斯深藏功与名。 …… 格温催促着卡尔斯掏出手机，搜索了“spider man”，页面一刷，最顶部就是好几张蜘蛛侠的街拍照片。 有点模糊，应该是抓拍的。 红蓝色为主体的紧身衣制服和黑色护目镜——有几张图上的制服明显更高科技，材料和线条有种说不出的高级感，护目镜也改成了和制服融为一体的白色护镜。 和自己想像里的丑拒的蜘蛛形象完全不一样。 不过一只腿都没有，为什么要叫蜘蛛侠？ 卡尔斯又多看了几张照片，还看了几个视频。 他的脑海里，变换着蜘蛛侠和蜘蛛的样子，默默的比对着两者间的相似点——衣服上的纹理、胸前的蜘蛛标志、发射的蛛丝……好吧衣服加能力，确实挺像蜘蛛的，除了没了那几条腿。 他、格温甚至是系统，都没发现，这一刻，铁链包围的红色物质动了动身体，像是在开心，然后它轻轻的溢出了一丝细如红线的能量，飘了出去。 和女孩们又聊了几分钟，下课了。 卡尔斯背着书包和她们一起走了出去，当女孩们又问她对蜘蛛侠的看法时。 他用格温的语气为蜘蛛侠说了好话。 因为蜘蛛侠救了这具身体，相当于救了两个灵魂，卡尔斯自然而然把蜘蛛侠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内，向着蜘蛛侠说话没什么不对。 他走着走着，又察觉到那束熟悉的视线。 卡尔斯：有个人一直在看我。 格温不在意的回道：嗯？男生吧？大概是看你好看？ 卡尔斯：……啧 卡尔斯偏头看去，一个青涩的男生正傻呆呆的看着他。 男生的棕毛翘嗒嗒还有点乱。 真是男生……既然格温都这么说了，他的视线也没恶意，卡尔斯就给了他一个“格温式笑容”，转身离开了。 第22章 chapter22 下午三点钟，中城高中准时放学。 格温的小姐妹们一部分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另一部分拽着卡尔斯冲出校园，穿过好几条街，去了一间猫咪咖啡厅。 撸猫小分队的成员们点了几杯咖啡，刚坐到座位上，就被一群猫咪淹没——啊，爽。 吸猫的成员们都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一脸餍足。 就连卡尔斯也不例外。 猫咪这种液体动物又软又萌，谁能拒绝的了呢？更别说对于爱撒娇的毛绒绒零抵抗力的卡尔斯了。 这次的团体活动，第一次让卡尔斯乐在其中。 他左手一只大橘，右手一只英短，腿上趴着只布偶，被娇滴滴甜腻腻的“喵喵喵”声包围。 卡尔斯这几天身心上的疲惫感，瞬间被治愈了一大半。 揉完猫咪，喝完咖啡，卡尔斯和格温的小姐妹们恋恋不舍的出了咖啡厅，在互相道别后分道而行。 卡尔斯浑身放松，不仅仅因为刚撸完猫，还因为扮演格温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格温：想不到你也喜欢猫咪！喵～ 卡尔斯：……喵 格温：啊……不过也是，猫咪这种生物，能拒绝它们的两脚兽几乎不存在！ 卡尔斯隐晦的表示了下赞同，被格温嘲笑不坦诚。 但是格温还是十分高兴，因为猫咪同好从不嫌多！ 格温：对了！我还有两只小白猫朋友，好久没去看它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回家……咱们去看看吧？ 格温提到的小白猫实际上就是两只流浪猫，它们是格温回家时在一个店铺后面的垃圾小巷里发现的，两只小家伙小小软软的趴在纸箱里，大概刚出生一个月，应该是被某个人家丢弃了。 格温失落地：要不是妈妈对猫毛过敏，我就抱回家了。 没有办法。 她只好拿了两件旧衣服出来铺在了纸箱里，还时常带点肉制泥罐头和碎碎的鸡胸肉，去救济一下两只喵喵。 希望有天能有人好心带它们回家。 因为绑架的事和灵魂的原因，她今天才记起自己已经两周多没去过那里了，突如其来的担忧让格温催促着卡尔斯往那边赶。 卡尔斯没说话，脚下却默默加快了脚步。 * 垃圾巷。 彼得穿着蜘蛛服，怀里正塞着两只小白猫。 而他怀里的小猫，皮毛带着点血色，正嘶哑咧嘴的冲着他面前的人叫唤。 彼得面罩下的表情很生气：“嘿，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这是虐猫！”他连嘴炮都没心情使了。 对面的两个高中生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吼出了声：“关你什么事！你当你的蜘蛛侠，扶老奶奶过马路就好了！”蜘蛛侠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在好多人心里，他没有威慑力，而且只不过就是个能力稍微出众点的年轻人罢了。 其中一个人还嗤笑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把猫交出来。”两个高中生的体型高大壮实，站在肌肉薄而实，身形削瘦的蜘蛛侠面前，算得上两个庞然大物了。 “——你们还想动手？！好啊，来试试看！今天必须得给你们点教训了。”彼得放下怀里的奶猫，气的射出一堆蛛丝，还在两人头顶悠来悠去，撞的两人脑袋发懵。 他把缠成白团团的两人扔到了小巷外面，看到旁边的大树，他心思一动，又把两人头朝上吊在了树上。 “伙计们，一天好心情噢！如果再被我看到，下次就要变成头朝下了！”他丢下这句话又回到了小巷里，准备带上猫猫去诊所瞧瞧伤口。 “猫猫，猫猫猫猫没事了——”他伸手就去捞那两只白红团子。 忽然，一丝红线状的能量体猛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一睁眼一闭眼，世界大变样。 还没反应过来的彼得：？ 两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杵在他跟前。 它们圆不溜秋的褐色瞳孔死死地盯着他，然后突地缩成一条竖线，一爪子叨了过来。 彼得：叽！ 彼得懵逼的上窜下跳，他狼狈地移动，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 好几只长着绒毛的腿腿让他意识到——他，彼得帕克，变成了一只，真·蜘蛛。 彼得一边在想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一边嘤嘤嘤的躲着猫猫的爪子。 小蜘蛛想：啊！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我我，还能变回去吗怎么办以后我怎么上学今天我怎么回家梅婶肯定会担心的…… 又是一爪子，差点命中目标。 小蜘蛛跳来跳去大喊着：别挠我啊喵喵我是刚刚救了你的人吖！qwq 可惜，猫猫听不懂蜘蛛语。 他现在发出的声音，别人听着不是“啾”就是“叽”，而且音量很小。 * 即便是已经大概率锁定了嫌疑人，bau的成员们也没放松警惕，他们要以防其他意外出现。 所以，bau的外勤人员一边重点监视着威廉姆斯老师的动向，一边寻找着蜘蛛侠，而且还同时观察着其他嫌疑人的动作。 他们在努力搜集着案件相关线索。 关于找到蜘蛛侠—— 据他们调查所知，蜘蛛侠出没在纽约市，时间为下午三点以后，频繁出没在皇后区的大街小巷。按理说，范围时间缩小到这个地步，一周时间足够他们找到蜘蛛侠了。 但蜘蛛侠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极短，他们到达时蜘蛛侠往往没了影。 他们又不能大肆宣扬要找蜘蛛侠询问案情，人比较少也不能每个地方都安人，就只能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的盯着大街小巷的摄像屏，在发现蜘蛛侠时，及时通知附近的成员去找人。 这次，一个穿着黑色便装的外勤成员好不容易看到了蜘蛛侠亲手把两个人吊在一颗树上，然后进了一个小巷。 他跑过去，前后不过半分钟，也没看见蜘蛛侠出去。 可他进入时，小巷空无一人，只有两只猫蹲在垃圾桶上，玩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他发现两只猫身上有伤势，想抱起来送去宠物医院，结果飞来的一脚把他踹懵了。 卡尔斯带着壳子里的格温赶过来时，就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去碰两只可怜兮兮红不溜秋的猫猫。 格温：它们受伤了！这个人不会是虐猫的吧！！！ 卡尔斯眼睛一眯，飞上去就朝着那个黑衣人脸来了一脚。 格温：老哥你穿着裙子呢！下次用手好吗？ 卡尔斯看了眼垃圾桶上的小猫，向黑装小哥走去。 黑装小哥一看金发少女的视线就知道少女误会什么了，脸上的疼痛叫他急匆匆的解释道，“我我不是虐猫的。”他再定睛一看，这不是案件受害人格温斯黛西吗？“斯黛西小姐！我是bau外勤成员，真的不是虐猫的！”说着，他拿出证件给少女瞧。 金发少女扫了眼证件，满目冰冷变成了深深的歉意：“抱歉，我太心急了。” 解释清楚道了好几次歉，少女把送小猫去医院的活揽到了自己身上，还问黑装小哥要不要去医院，黑装小哥摇摇头拒绝了医药费，也没再说什么，摸着有些泛青的脸庞离开了。 格温：不小心误伤了人还真的挺尴尬的……啊对了对了快去看看猫猫们。 卡尔斯过去低头一看，看见两只小猫活蹦乱跳的追着一团不明物体，不明物体跌跌撞撞，被打到好几次。 他先把两只猫猫小心的抱到怀里，猫猫在被抱的过程中还在冲着那团东西喵喵叫，好奇的小爪子一探一探。 格温也注意到了：这是……呃，蜘蛛？跳蛛？好大？ 眼前的物体大概也不能称得上是一只真正的蜘蛛——颜色是浅黑色，身体中央嵌着两只水不溜秋的大眼睛，八条腿短短的，大概半只手掌大，整体毛乎乎的像一只毛绒玩具。 这只蜘蛛动了动就停在原地了，仿佛累瘫一样缩成一团，用大眼睛盯着他看：“啾。” 卡尔斯内心：……有，有点可爱。 他蠢蠢欲动的伸出手。 卡尔斯：“spidey。” 蜘蛛：“叽叽，啾啾啾—” 卡尔斯：…… 格温：你，你想干嘛？ 卡尔斯没想干嘛，他就是在下一秒，用一只手抄起蜘蛛，带着蜘蛛一起去了诊所。 * 彼得在变成真·蜘蛛时，他身上穿着的斯塔克先生送给他的战服掉到了杂乱的垃圾桶缝隙之间。 复联大厦。 有一层是专门属于托尼的专属空间。 托尼正在工作室里改进着他的钢铁侠战衣。 一道优雅的伦敦嗓音在空间里响起：“sir，检测到彼得帕克先生突然以非正常方式脱离蜘蛛战衣。” 托尼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旁边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j——我没听懂？什么叫非正常方式，有人把他衣服扒掉了吗？” 相当于管家的人工智能温温和和的解释道：“彼得帕克先生在一瞬间消失在了战衣内，红外线感应器在附近捕捉不到任何人体热量。” 托尼皱皱眉，扬起手中的咖啡示意道，“j，帮我把他消失附近的录像调出来。” “好的，sir。” 凭空漂浮的屏幕上，金发少女曲臂抱着些东西的侧影映入了眼帘。 第23章 chapter23 托尼反反复复翻了好几次垃圾巷外的监控视频，但不管怎么调频怎么放缓慢速度收放大小，他都只能看到那一男一女出去的身影，而第一个进去的小蜘蛛，彻底消失在了那条死巷里。他声音微肃：“那孩子真的消失了。”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去采取下一步措施，人工智能提醒道：“sir，罗杰斯先生……” 工作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英伦音接着道：“……托尔先生和罗曼诺夫女士来访。” “斯塔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讲，我觉得洛基……”金发蓝眼的大胸男人甩着红披风，拎着锤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脸严肃。 他的身后还跟着史蒂夫、娜塔莎，两人都穿着干净利落的训练服，手里拿着瓶水，看样子是被索尔顺带从训练基地叫上来的。 三人身后，是变得支离破碎扭曲变形，已经可以宣告死亡的钢化玻璃门。 托尼不满地看了眼索尔，发出了灵魂拷问，“嘿，难道那道门的存在真的就是个摆设吗？还是你又把密码忘了？你不能问问和你一起来的队长和娜塔莎吗？”他一屁股坐在了休息椅上，咬了口之前剩下的半块披萨饼，在嘴里嚼啊嚼。“或者，你就不能等我对j说一句‘让他们进来’吗？” 他倒是没生气，只是日常吐槽一下索尔的单根筋罢了，因为之前生气的次数太多，他都麻木了。 史蒂夫在索尔的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索尔动作太快，他没阻止成。 娜塔莎在史蒂夫旁边环胸抱臂，有些好笑，她开玩笑地说道：“所以托尼你可以试试不装门，这样你工作室的门就再也不用每次重装了。”这道密码门对于索尔形同虚设，托尼不知道为这件事跳脚了多少次。 话题主人公索尔默默的把目光放在了变形的门上，又转回头，“你们中庭真麻烦，”他底气不足地说着，“好吧我会尝试记一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洛基逃……” 托尼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毕竟洛基跑出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托尼：“他又跑到地球玩了？说实话，你们阿斯加德的监狱根本就是给你那个麋鹿弟弟准备的度假区吧？想来来，想走走，还无人打扰，清净的很。” 索尔气：“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红披风被他凶巴巴的摆了一下。 “还有，他不是麋鹿。”他强调道。 史蒂夫见状不由得插了句话：“托尼，关于洛基，我们都知道的，他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娜塔莎也同意似的点点头。“你也知道，洛基每次出逃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托尼见好就收：“fine——你们说，我听。” 索尔刚要张口，托尼又把人的话堵住了。 “等等。”托尼点点工作桌，蓝绿色的智能屏显现，然后他选择了群发功能。编辑的通知发过去后，‘avengers’的光标在中间一闪一闪，最后弹出来个“发送成功”。 史蒂夫看到托尼的动作后，他温和地：“也好，复联好久没开过集体会议了。” 不久，复仇者们聚在了复联大厅内。 复仇者大厦的大厅里，不仅有小型酒吧、小型餐厅、聚会圆桌、软乎乎的沙发还有超大屏的智能电视。 有一块被独立隔了出来，布置成了厨房。大厅周围一圈是复仇者们的房间，外面还有露天阳台。 复仇者们聚集在沙发附近，坐的坐，站的站，靠的靠。 大家听索尔倒了一堆话。 托尼挑了挑重点道：“那么就是说——这次你弟弟来到地球是为了寻找一个能量体的，而那股能量拥有任意转换空间和靠拥有者的想象力转变他人外形的力量。” 索尔：“没错。” 大家面面相觑，没吭声，他们知道洛基这个大麻烦又要搞事了。 而托尼在想“转变他人外形”这个能力。 他记得金发少女怀抱里放大后，还有一只毛茸茸的，长得完全不像普通蜘蛛好像又属于跳蛛品种的的黑色蜘蛛，他第一眼以为那是玩具，结果它会动！ 再联想下彼得的突然消失，托尼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但他还是有些犹疑：应该……不会吧？ * 卡尔斯揣着两只猫猫，在格温的指挥下，跑了差不多两条街，来到了一家宠物诊所。 “背部有一小簇毛被揪掉了，出了点血，其他部位没有问题。”医生检查完给小猫们做了简易包扎。 虽然看之前两只小猫毫无顾忌跳来跳去的样子就知道伤的不重，但怕的是内脏受伤没及时看出来，如今医生下了诊断，在场的一人一灵魂一蜘蛛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些流浪猫在外面实在是不安全，我建议你还是把它们送到正规的宠物收容所里……”医生走了几步，把猫猫们抱到了休息台上。 也许是太累了，没多久猫猫们就困倦的摆着尾巴，把下巴一搁，尾巴一盘，舒服的发出几声咕噜噜的叫声，闭上了眼睛。 卡尔斯答应着，轻轻捞起两只猫猫，等它们自己找到舒适的位置再度闭眼，走了出去。 走之前还被医生夸了句肩上的装饰蜘蛛真可爱。 卡尔斯摸摸自从进到诊所就一直僵僵硬硬假装自己是毛绒玩具的小蜘蛛，默认了医生的说法。 回家的路上，格温闷闷不乐：我不想把它们送到收容所…… 卡尔斯：为什么？ 格温急：送到收养所没人领养之后就会被安乐死的。 卡尔斯：…… 格温灵光一闪，语气急促：卡尔斯？你想收养它们吗？ 卡尔斯：你的意思是？ 格温：我们先把它们送到宠物寄养处，等你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把它们接到你那里去…… 两人商讨许久，说定以后一起养两只小猫，不过为了它们的安全，要先送它们去宠物寄养处寄养一段时间，直到卡尔斯回归自己的身体，把两只喵接到他那里去，到时候格温想它们了可以去找它们玩。 当卡尔斯突然想起两人不在一个城市时，他告诉了格温他住在著名的罪恶之都哥谭市。格温却说她不觉得远，并且相信卡尔斯可以护好它们。所以收养猫猫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 小蜘蛛跟着他眼中的格温学姐回家有很多原因。 比如，格温学姐捧他的时候他正处于和猫猫们斗争太久耗费体力太多的身体疲惫期，所以不想动。 又比如，他生平第一次有变成蜘蛛这种经历，变得蜘蛛还不会吐丝，腿还巨短，爬的慢乎乎的。遇到猫他都被捉的很惨，更别说碰到其他什么东西，跟着“熟”人走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还有还有，他跟在格温学姐身边，说不定能知道些她被绑架的隐情，弄懂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的楼顶。 更何况，格温学姐好像很喜欢他！ “spidey！”还叫他spidey——小蜘蛛(/。/ /)！ 彼得窝在格温的书桌上，看着金发少女散开头发，踩着拖鞋向他走来。 她坐到书桌前，手上拿着刚翻出来的纸板，咔嚓咔嚓几剪刀，加上胶水，做了个简易小纸箱。 彼得拖着小短腿，在剪掉的纸板条周围缓慢移动：“格温学姐，不用那么麻烦，我其实不用纸箱也可以哒！” 桌前的少女听见他发出一连串的“叽啾”叫声，从进屋起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柔和了些许，冷冷的蓝眸里也起了一丝笑意。 彼得感到一丝违和，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少女温柔地：“这个凑合用，明天买个亚力克的。”她把废纸板和碎屑都扔掉后，又坐了回来。 点点他的头后，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划呀划。彼得睁着他现在的两只大眼睛凑过去一看： ［问：跳蛛应该吃什么？］ ［答：面包虫，樱桃蟑螂，苍蝇之类的都可以，最好物种丰富点给它充足的营养……］ 底下的回答乱糟糟的东一个西一个，但清一色的都是在讲蜘蛛喜欢或者可以吃的各种虫子。 彼得窒息了。 少女思虑的模样和轻点的手指，让彼得打了个寒颤。 彼得捉急：“no！！我不吃虫子我不吃虫子不吃虫子鸭！！学姐你不要给我吃虫子吖我不喜欢虫子！” 别人眼里的彼得——一只毛绒小蜘蛛傻不愣登的在原地蹦哒，还不停的哼哼唧唧，踹着短腿使劲跳，然后歇菜般的又不动了。 彼得：嘤嘤嘤。 少女奇怪：“spidey？饿了？” 彼得：“——我！不！饿！”他要自闭了。 这时候，格温爸爸端上来了一盘葡萄，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小蜘蛛，下了楼。心里对蜘蛛侠的嫉妒又上了一个高度——女儿崇拜蜘蛛侠到这个地步了吗！还要买一只蜘蛛样的玩偶！ 金发少女送走父亲后刚关上门，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彼得注意着少女的动作，一边暗搓搓的去戳盘子里最边缘的葡萄。 “噗叽”一下，他刚戳上要往嘴里送，却发现自己的腿太短，根本够不到。 他稍稍一用力，没想到连带着整个身体翻到了葡萄池里。 每个腿腿上都串着个大葡萄的他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做不到，因为葡萄圆圆的没有棱角，他立不住qaq。 瘫在葡萄里的彼得生无可恋，放弃了挣扎——就当洗葡萄浴了。 “伤到你们bau的外勤人员真对不起……” 彼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你们道歉做什么？是那个威廉姆斯老师隐藏的太深了，最近还很谨慎一直没动作……蜘蛛侠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还要谢谢你们相信我。” “我还好，他还没做什么。” 少女和对面似乎是fbi的探员聊了几分钟，对话基本都和案件相关，说的很模糊，但彼得抓住了关键词句，貌似格温学姐的绑架和学校里的威廉姆斯老师有关。 至于找蜘蛛侠，也就是找他，听意思是想问他点东西？如果现在的彼得还是蜘蛛侠，会很乐意告诉他们他知道的一切，可他现在，是个蜘蛛。 少女挂断电话，看见盘子里的他愣了下。 或许是他的形象太可爱了，八只小短腿戳着圆滚滚的葡萄的样子十分好笑，少女嘴角勾了个小弧度：“原来蜘蛛也吃葡萄。” 她把彼得解救出来，然后把葡萄切成了四半。 彼得小口啃着葡萄，看着给他切完葡萄的学姐走到了房间的落地镜面前，露出了与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又在下一秒恢复到淡淡的表情。 彼得知道哪里让他感到奇怪了。 走廊里的那一暼、在家里露出的与平时温柔不同的冷漠表情、私下里练习的笑容…… 难道，格温学姐在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第24章 chapter24 把猫猫们送到送到寄养处后，卡尔斯就径直回到了格温家。 想到刚捡到的小蜘蛛，卡尔斯心下一动，搜索了下“养蜘蛛养在哪里”。 手机反应速度很快，回答页面嗖的一下就显示出来了。 看完最佳回答的内容，卡尔斯在角落里抽出了几张纸板，给小蜘蛛做了个纸盒盒。 纸板是格温之前拆快递时留下的，现在到派上用场了。 不过回答里说亚克力的更坚固，透气性也好，容易打理，他寻思着明天放学抽空去买一个。 格温见他忙前忙后：……你还喜欢蜘蛛啊？ 卡尔斯言简意赅：它可爱。 然后又补一句：你也喜欢？ 格温：不不不，qwq我好怕这种节肢动物的，就算这个小蜘蛛挺可爱的但我还是……你回去之后把它接走吧，我不夺人所爱的！ 最后一句话中透着大义凛然。 卡尔斯：…… 在格温父亲上来送完葡萄之后，格温突然提醒卡尔斯，说要不要给bau他们再道个歉。卡尔斯思索片刻，拨号出去，打给了那个棕色卷毛的探员。 电话接通时，他听见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起身声与几个起哄声，然后才是一句：“hello。” 卡尔斯把自己打电话的缘由说出，对面的棕毛探员先是说让他别在意，接着反而又向他表达了没能逮捕嫌疑人也没找到蜘蛛侠的歉意。 这当然没什么。 卡尔斯把话反推了回去，还顺带表达了对bau小队的感谢。 之后的内容，无非是他告诉对面最近在学校的近况，然后对面嘱咐他遇到问题及时联系之类的。 几分钟后交谈结束，卡尔斯一转身就被桌上的小蜘蛛萌了一脸，看样子是某蜘蛛偷吃不成反被困。 卡尔斯好笑地帮小蜘蛛解决完食物问题，就自觉开始了日常任务之“模仿格温”。 他边练习边在心里叹气，在格温肯定他的练习成果后，他捉起茸茸的小蜘蛛放在了新做的箱子里，又放了点葡萄进去，然后把纸箱搬到了书桌旁边的矮柜上。 他从书包里摸出好几本书，埋头苦读。 不一会，所有书本都被摊开，凌乱四散，新买的笔记本上被写上了一行又一行的内容。 杵在纸箱里的小蜘蛛使劲抬着头，发现他的格温学姐除了中途下去吃了趟晚饭，就一直待在桌前低头读着什么东西，一只手还拿着笔勾画戳点，全程眉头紧皱，拧成一个“川”字，眼里还时不时晃过冷淡而烦躁的情绪，不一会又被克制的压了下去。 大概是在学习？但学习不太顺利？ 金发少女整个人泛着柠檬烤鱼的香味，坐在微光的暖暖灯光下，室内除了翻书和笔划声就只剩下了平缓的呼吸声，屋里一片安静平和。 如果略去格温学姐身上的低气压，气氛就算得上是温馨了……小蜘蛛想着。 卡尔斯看着书里陌生的内容，烦闷、心塞，各种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但最终都化作了无奈妥协的叹息声。 对于没接触过任何大学书本内容的他来说，这些书的内容晦涩难懂的很。 考试临近，他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有很大概率他要帮格温考试。 可格温的灵魂也不知道什么能稳定下来，如果单单把希望寄托于格温，让她在心里告诉他答案，万一格温中途沉睡，他就睁眼瞎了。 只能靠他再学一遍了。 到了凌晨，他都还在奋笔疾书。 小蜘蛛感叹地：“格温学姐也太努力了吧！” 然后他又想到格温学姐的两个面孔，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她的举动，整个蜘蛛纠结的叽叽叫。 “啊虽然她并没有表面那么温柔亲人，但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啊！不仅送猫猫去医院，还捡我回家……在学校所有她经手的事都很完美，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负责任又善良的女孩子吖！”他嘟嘟囔囔的说服着自己，说服着说服着，大眼睛就开始往下耷拉，越来越困，最后缩在箱子里睡着了。 系统要是听到，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宿主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宿主。 穿到格温身上后它的宿主慌乱不已，似乎受到的打击很大，整体表现为——情绪波动幅度极大，慌张与惊恐层层叠加。 以往它的宿主可是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除了冷漠和烦躁，系统几乎没看到过有其他情绪从它的宿主身上外泄过。 虽然在听过任务约定的下一秒后，它的宿主冷静回归，但系统知道，卡尔斯内心的火焰正烈烈的燃烧着——他只是在忍。 懒、爱睡觉、怕麻烦可是卡尔斯代名词，但一旦当他把一些东西揽到自己身上，他会把那视为自己责任，再麻烦都不会中途放弃。 穿到格温身上的短短两周，他忙于学习扮演格温，同时还要抽出部分注意力关注原身的案件。 他所有心神都锁定在了这两件事上。 如果放在往常，卡尔斯遇到这种事肯定会直接上手，再不济也会一脸懒散的啧出几声“麻烦”“真累”，而现在这两个任务压在他身上，他没时间去烦去懒去抱怨。 他在克制，在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即便是心头复杂的情绪多到要命快要爆炸，他也只会隐忍克制又无奈的叹息几声。 交流是格温的一部分，相关案件信息也需要语言交流去获得。 所以他努力和别人交谈，话比以前多了许多。不可避免的是，他的内心受到了一点影响，内心活动也比之前多了一倍。 成绩也是格温的一部分。 所以他要熬夜补习，不让格温“学霸”人设崩塌。 他总会将任务途中时而漫上心头的焦虑烦躁锁在心底，保证做事的高效率，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得空的时间——躺在床上睡觉休息。 这也算是进行任务时的阶段性奖励了？ 他宛若一柄有棱角的锐利尖刃，暂时收敛成了被磨圆的润滑石头，但利刃毕竟是利刃。 系统有预感，等回到哥谭后，那些地痞流氓混混之类的小崽子们会遭受到比平时高出几倍的猛烈暴打，希望那些人小心点。还有那些重刑逃犯，千万别惹它的宿主，它的宿主可是已经开启了杀人权限——这可是积攒了好几周的憋屈焦躁与烦闷。 气球被充的太满了。 如果再不找个突破口放点气，就得炸了。 其实它都还不确定，它的宿主能不能忍到回到哥谭呢。 * 盯着屏幕上艰难扒着窗户沿的黑色蜘蛛，托尼放下手中的袋装蓝莓，喃喃出声：“真变蜘蛛了……” 蜘蛛扒的窗户，正属于彼得帕克和他的梅婶一起居住的屋子。 托尼连续观察三天了，这只蜘蛛每天早上等那个捡到他的名叫格温的少女去上学，它就会偷偷出门，趴在各种便捷的交通工具上向一个固定的方向移动。 到达目的地后，它会拖着自己绒绒的躯体，沿着墙壁爬呀爬，爬到窗户边，然后贴在玻璃上望着里面发呆，里面的女人面容憔悴，眼角带泪，手边是一张合照。 下一秒，小蜘蛛会贴玻璃贴的更紧。 再过一会儿，它会动动小短腿戳戳玻璃，感觉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但最终，它都会放弃似的退几步，满脸落寞的回去。 “见鬼的，也不知道我怎么从一只蜘蛛脸上瞧出‘落寞’这个单词的。”托尼揉揉眉心，拿起桌上的袋装蓝莓，把果肉一口气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决定，去帮这个孩子解决一点小问题。 于是，彼得再次跋涉长途来到自家窗户口的时候，透过玻璃，满脸惊讶，因为他看见了近来从没联系过他的斯塔克先生。 “是的，帕克先生现在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因为进行的实习涉及到秘密领域，所以不能和外界联系——”是斯塔克先生的声音。 “oh……god，他都没有和我说过！”梅婶的声音里有着失落与不可置信，但最多的还是听到自家孩子没事的如释重负。 “我们通知的太急，他没来得及告诉你也是有可能的。”小蜘蛛看见斯塔克先生拍了拍梅婶的肩，“他是个很棒的孩子，给他安排的任务他都能做的很好。” 梅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气色都红润了几分。 彼得此时此刻真想冲上去给斯塔克先生一个熊抱，他太感谢斯塔克先生了！ 他一直在担心梅婶，每天都会鬼鬼祟祟的来瞧瞧看。梅婶的悲伤难过他都看在眼里，他想进去，但一只蜘蛛能做什么呢？ 最初他也想过通过纸笔告诉梅婶自己的现状，但仔细思考后，他觉得让梅婶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蜘蛛只会使情况更糟糕。 而现在，斯塔克先生三两句话就打消了梅婶的担忧。 太好了，他可以安心去寻找变回人的办法了！ 呃，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弄明白自己变成蜘蛛的原理。 等一下，斯塔克先生会跟梅婶说这几句话，是知道自己失踪了？ 一恍神，再看屋里，只有梅婶了。 彼得还想凑近看看，身后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他惊悚的回头，被惊的一个弹跳弹到了玻璃上。 看清来人后，他开始眨着大眼睛冲着来人叽啾叫。 彼得：“斯……斯塔克先生？” 托尼带着墨镜，弯下腰和小蜘蛛大眼对小眼。 托尼：“彼得帕克。”叫出这个名字，窗沿上的小蜘蛛鸡冻不已。 彼得：啊啊啊啊斯塔克先生你知道是我！ 托尼听不懂，但他看这只蜘蛛的表现就知道自己没说错。 顺理成章的，他把小蜘蛛带回了复联大厦，还告知了小蜘蛛有关能量体的事。 彼得听完后蔫嗒嗒的，好久才振作起来——斯塔克先生的意思是，直到找到能量体前，他可能都只能是蜘蛛了。 因为索尔告诉托尼，那个能量体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是发出的能量信号被屏蔽了一样，绝对是找到寄宿者了，而他只知道能量体最后出现的大概时间和位置。 光凭这个，可没法确定到底谁是能量体的拥有者，因为那个位置在一个酒吧附近，晚上人多的很。 托尼靠在沙发上，看着圆桌上的小蜘蛛：“所以，到底谁是能量体的拥有者，我还需要时间去确定。” 沉寂许久，小蜘蛛在圆桌上跳了几下，笨拙的控制着拿起托尼为他准备的一支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我要回去了，斯塔克先生。”蜘蛛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托尼挑眉：“不留在这？” 小蜘蛛摇摇头。格温学姐很喜欢他，他突然离开，学姐会难过的。 托尼沉吟片刻，说“你的那个学姐挺喜欢你的，对你很好，在我们找到能量体之前，你待在她那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小蜘蛛乖乖点头的模样，托尼问了句：“用不用送你回去？” 拒绝了斯塔克先生送他回家的提议，彼得又自己吭哧吭哧回了格温家。 他爬进没关的窗户里，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 格温学姐一般六点多回家，还好没晚。 小蜘蛛跳进格温给他准备的亚力克箱子里，一边消灭着里面的苹果丁和草莓干，一边等着格温回家。 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六点一刻，他看见格温学姐风一般的进了屋里，放下书包又出去了。 “我今晚和同学一起出去吃饭，晚点回来！”格温学姐清脆温柔的嗓音响起，隔着门，有点听朦胧。 彼得停下啃水果的动作，格温学姐今晚很晚才回来？ 想起之前绑架她的人还没被抓到，晚点回来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个毛绒蜘蛛，遇到坏人也只能干瞪眼的这件事，只是着急的奋力往箱子外爬，控制着他那几条短兮兮的腿，仓促的跑上桌子，从依旧开着的窗户口跳了下去。 他借助周围的行人和车车，完美的跟上了少女的脚步，亲眼目睹少女进了一家餐厅。 他一溜烟的跑进了餐厅里，攀在不同的餐车上观察着少女的位置。 他看见少女和学校里几个熟悉的女生面孔在一起吃饭，心定了定，安静的等着他们吃完饭。 快八点，几人簇拥着少女出了餐厅，聊了几句话就互道离别分开走了，看见少女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小蜘蛛着急忙慌的往上跟。他本以为少女会直接回家，却没想到少女走着走着，突然顿住，接着偏离了原本的回家轨迹，走的越来越偏，在无人的街区小路上七拐八拐。他跟的晕头转向，心里急得上火。 他和少女的距离越拉越大，因为地方愈发偏远，没人也没车，他只能靠自己的小短腿快速倒腾，朝少女走的方向跑。 少女进了一条一看就没有夜灯可能也没监控的小路上，四周是老旧的房子，应该是附近马上准备推倒的旧房拆迁区。 他瞥见远处有一个黑影，跟在少女身后走了进去。 彼得离得老远，急疯：啊啊啊啊啊学姐你别走了啊，你怎么专挑偏僻的地方走？你身后有人啊！ 他着急上火的冲过去，好不容易爬到小路上的第一个拐角，就听见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彼得：学姐！ 他转过去，整个蜘蛛眼睛瞪大了一圈。 拐角尽头是一面白墙，加上路两边的房子，将将围出的一个死胡同。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不远处，胡同尽头的景象。 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的高高的气势逼人，另一个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一时间，那个站在高处的人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个红发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站在窄窄的墙沿上，身着一套上面刻满繁丽复杂的绮丽花纹的红黑色轻铠甲，周围似有红烟围绕。 不知是为了确认还是为了挑衅，男人微微偏回头，举高临下的斜睨了眼地上晕过去的人影，连带着露出了他那极其俊美的五官。 他红发飞舞，黑眸深沉，年轻俊俏，整个人好像定格成了一副画。 森冷的月光映在男人那黑色的瞳孔里，把他的眼神照的一清二楚，白与黑的冷硬对比，衬的那眼神更加漠然。 然后他忽然动了，轻轻一跃便跳过了墙头，彻底消失在了小蜘蛛眼前。 小蜘蛛怔忪许久。 他分明没见过那个红发男人，竟诡异的觉得那眼神很熟悉。 chaptetr24 把猫猫们送到送到寄养处后，卡尔斯就径直回到了格温家。 想到刚捡到的小蜘蛛，卡尔斯心下一动，搜索了下“养蜘蛛养在哪里”。 手机反应速度很快，回答页面嗖的一下就显示出来了。 看完最佳回答的内容，卡尔斯在角落里抽出了几张纸板，给小蜘蛛做了个纸盒盒。 纸板是格温之前拆快递时留下的，现在到派上用场了。 不过回答里说亚克力的更坚固，透气性也好，容易打理，他寻思着明天放学抽空去买一个。 格温见他忙前忙后：……你还喜欢蜘蛛啊？ 卡尔斯言简意赅：它可爱。 然后又补一句：你也喜欢？ 格温：不不不，qwq我好怕这种节肢动物的，就算这个小蜘蛛挺可爱的但我还是……你回去之后把它接走吧，我不夺人所爱的！ 最后一句话中透着大义凛然。 卡尔斯：…… 在格温父亲上来送完葡萄之后，格温突然提醒卡尔斯，说要不要给bau他们再道个歉。卡尔斯思索片刻，拨号出去，打给了那个棕色卷毛的探员。 电话接通时，他听见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起身声与几个起哄声，然后才是一句：“hello。” 卡尔斯把自己打电话的缘由说出，对面的棕毛探员先是说让他别在意，接着反而又向他表达了没能逮捕嫌疑人也没找到蜘蛛侠的歉意。 这当然没什么。 卡尔斯把话反推了回去，还顺带表达了对bau小队的感谢。 之后的内容，无非是他告诉对面最近在学校的近况，然后对面嘱咐他遇到问题及时联系之类的。 几分钟后交谈结束，卡尔斯一转身就被桌上的小蜘蛛萌了一脸，看样子是某蜘蛛偷吃不成反被困。 卡尔斯好笑地帮小蜘蛛解决完食物问题，就自觉开始了日常任务之“模仿格温”。 他边练习边在心里叹气，在格温肯定他的练习成果后，他捉起茸茸的小蜘蛛放在了新做的箱子里，又放了点葡萄进去，然后把纸箱搬到了书桌旁边的矮柜上。 他从书包里摸出好几本书，埋头苦读。 不一会，所有书本都被摊开，凌乱四散，新买的笔记本上被写上了一行又一行的内容。 杵在纸箱里的小蜘蛛使劲抬着头，发现他的格温学姐除了中途下去吃了趟晚饭，就一直待在桌前低头读着什么东西，一只手还拿着笔勾画戳点，全程眉头紧皱，拧成一个“川”字，眼里还时不时晃过冷淡而烦躁的情绪，不一会又被克制的压了下去。 大概是在学习？但学习不太顺利？ 金发少女整个人泛着柠檬烤鱼的香味，坐在微光的暖暖灯光下，室内除了翻书和笔划声就只剩下了平缓的呼吸声，屋里一片安静平和。 如果略去格温学姐身上的低气压，气氛就算得上是温馨了……小蜘蛛想着。 卡尔斯看着书里陌生的内容，烦闷、心塞，各种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但最终都化作了无奈妥协的叹息声。 对于没接触过任何大学书本内容的他来说，这些书的内容晦涩难懂的很。 考试临近，他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有很大概率他要帮格温考试。 可格温的灵魂也不知道什么能稳定下来，如果单单把希望寄托于格温，让她在心里告诉他答案，万一格温中途沉睡，他就睁眼瞎了。 只能靠他再学一遍了。 到了凌晨，他都还在奋笔疾书。 小蜘蛛感叹地：“格温学姐也太努力了吧！” 然后他又想到格温学姐的两个面孔，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她的举动，整个蜘蛛纠结的叽叽叫。 “啊虽然她并没有表面那么温柔亲人，但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啊！不仅送猫猫去医院，还捡我回家……在学校所有她经手的事都很完美，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负责任又善良的女孩子吖！”他嘟嘟囔囔的说服着自己，说服着说服着，大眼睛就开始往下耷拉，越来越困，最后缩在箱子里睡着了。 系统要是听到，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宿主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宿主。 穿到格温身上后它的宿主慌乱不已，似乎受到的打击很大，整体表现为——情绪波动幅度极大，慌张与惊恐层层叠加。 以往它的宿主可是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除了冷漠和烦躁，系统几乎没看到过有其他情绪从它的宿主身上外泄过。 虽然在听过任务约定的下一秒后，它的宿主冷静回归，但系统知道，卡尔斯内心的火焰正烈烈的燃烧着——他只是在忍。 懒、爱睡觉、怕麻烦可是卡尔斯代名词，但一旦当他把一些东西揽到自己身上，他会把那视为自己责任，再麻烦都不会中途放弃。 穿到格温身上的短短两周，他忙于学习扮演格温，同时还要抽出部分注意力关注原身的案件。 他所有心神都锁定在了这两件事上。 如果放在往常，卡尔斯遇到这种事肯定会直接上手，再不济也会一脸懒散的啧出几声“麻烦”“真累”，而现在这两个任务压在他身上，他没时间去烦去懒去抱怨。 他在克制，在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即便是心头复杂的情绪多到要命快要爆炸，他也只会隐忍克制又无奈的叹息几声。 交流是格温的一部分，相关案件信息也需要语言交流去获得。 所以他努力和别人交谈，话比以前多了许多。不可避免的是，他的内心受到了一点影响，内心活动也比之前多了一倍。 成绩也是格温的一部分。 所以他要熬夜补习，不让格温“学霸”人设崩塌。 他总会将任务途中时而漫上心头的焦虑烦躁锁在心底，保证做事的高效率，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得空的时间——躺在床上睡觉休息。 这也算是进行任务时的阶段性奖励了？ 他宛若一柄有棱角的锐利尖刃，暂时收敛成了被磨圆的润滑石头，但利刃毕竟是利刃。 系统有预感，等回到哥谭后，那些地痞流氓混混之类的小崽子们会遭受到比平时高出几倍的猛烈暴打，希望那些人小心点。还有那些重刑逃犯，千万别惹它的宿主，它的宿主可是已经开启了杀人权限——这可是积攒了好几周的憋屈焦躁与烦闷。 气球被充的太满了。 如果再不找个突破口放点气，就得炸了。 其实它都还不确定，它的宿主能不能忍到回到哥谭呢。 * 盯着屏幕上艰难扒着窗户沿的黑色蜘蛛，托尼放下手中的袋装蓝莓，喃喃出声：“真变蜘蛛了……” 蜘蛛扒的窗户，正属于彼得帕克和他的梅婶一起居住的屋子。 托尼连续观察三天了，这只蜘蛛每天早上等那个捡到他的名叫格温的少女去上学，它就会偷偷出门，趴在各种便捷的交通工具上向一个固定的方向移动。 到达目的地后，它会拖着自己绒绒的躯体，沿着墙壁爬呀爬，爬到窗户边，然后贴在玻璃上望着里面发呆，里面的女人面容憔悴，眼角带泪，手边是一张合照。 下一秒，小蜘蛛会贴玻璃贴的更紧。 再过一会儿，它会动动小短腿戳戳玻璃，感觉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但最终，它都会放弃似的退几步，满脸落寞的回去。 “见鬼的，也不知道我怎么从一只蜘蛛脸上瞧出‘落寞’这个单词的。”托尼揉揉眉心，拿起桌上的袋装蓝莓，把果肉一口气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决定，去帮这个孩子解决一点小问题。 于是，彼得再次跋涉长途来到自家窗户口的时候，透过玻璃，满脸惊讶，因为他看见了近来从没联系过他的斯塔克先生。 “是的，帕克先生现在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因为进行的实习涉及到秘密领域，所以不能和外界联系——”是斯塔克先生的声音。 “oh……god，他都没有和我说过！”梅婶的声音里有着失落与不可置信，但最多的还是听到自家孩子没事的如释重负。 “我们通知的太急，他没来得及告诉你也是有可能的。”小蜘蛛看见斯塔克先生拍了拍梅婶的肩，“他是个很棒的孩子，给他安排的任务他都能做的很好。” 梅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气色都红润了几分。 彼得此时此刻真想冲上去给斯塔克先生一个熊抱，他太感谢斯塔克先生了！ 他一直在担心梅婶，每天都会鬼鬼祟祟的来瞧瞧看。梅婶的悲伤难过他都看在眼里，他想进去，但一只蜘蛛能做什么呢？ 最初他也想过通过纸笔告诉梅婶自己的现状，但仔细思考后，他觉得让梅婶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蜘蛛只会使情况更糟糕。 而现在，斯塔克先生三两句话就打消了梅婶的担忧。 太好了，他可以安心去寻找变回人的办法了！ 呃，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弄明白自己变成蜘蛛的原理。 等一下，斯塔克先生会跟梅婶说这几句话，是知道自己失踪了？ 一恍神，再看屋里，只有梅婶了。 彼得还想凑近看看，身后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他惊悚的回头，被惊的一个弹跳弹到了玻璃上。 看清来人后，他开始眨着大眼睛冲着来人叽啾叫。 彼得：“斯……斯塔克先生？” 托尼带着墨镜，弯下腰和小蜘蛛大眼对小眼。 托尼：“彼得帕克。”叫出这个名字，窗沿上的小蜘蛛鸡冻不已。 彼得：啊啊啊啊斯塔克先生你知道是我！ 托尼听不懂，但他看这只蜘蛛的表现就知道自己没说错。 顺理成章的，他把小蜘蛛带回了复联大厦，还告知了小蜘蛛有关能量体的事。 彼得听完后蔫嗒嗒的，好久才振作起来——斯塔克先生的意思是，直到找到能量体前，他可能都只能是蜘蛛了。 因为索尔告诉托尼，那个能量体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是发出的能量信号被屏蔽了一样，绝对是找到寄宿者了，而他只知道能量体最后出现的大概时间和位置。 光凭这个，可没法确定到底谁是能量体的拥有者，因为那个位置在一个酒吧附近，晚上人多的很。 托尼靠在沙发上，看着圆桌上的小蜘蛛：“所以，到底谁是能量体的拥有者，我还需要时间去确定。” 沉寂许久，小蜘蛛在圆桌上跳了几下，笨拙的控制着拿起托尼为他准备的一支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我要回去了，斯塔克先生。”蜘蛛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托尼挑眉：“不留在这？” 小蜘蛛摇摇头。格温学姐很喜欢他，他突然离开，学姐会难过的。 托尼沉吟片刻，说“你的那个学姐挺喜欢你的，对你很好，在我们找到能量体之前，你待在她那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小蜘蛛乖乖点头的模样，托尼问了句：“用不用送你回去？” 拒绝了斯塔克先生送他回家的提议，彼得又自己吭哧吭哧回了格温家。 他爬进没关的窗户里，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 格温学姐一般六点多回家，还好没晚。 小蜘蛛跳进格温给他准备的亚力克箱子里，一边消灭着里面的苹果丁和草莓干，一边等着格温回家。 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六点一刻，他看见格温学姐风一般的进了屋里，放下书包又出去了。 “我今晚和同学一起出去吃饭，晚点回来！”格温学姐清脆温柔的嗓音响起，隔着门，有点听朦胧。 彼得停下啃水果的动作，格温学姐今晚很晚才回来？ 想起之前绑架她的人还没被抓到，晚点回来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个毛绒蜘蛛，遇到坏人也只能干瞪眼的这件事，只是着急的奋力往箱子外爬，控制着他那几条短兮兮的腿，仓促的跑上桌子，从依旧开着的窗户口跳了下去。 他借助周围的行人和车车，完美的跟上了少女的脚步，亲眼目睹少女进了一家餐厅。 他一溜烟的跑进了餐厅里，攀在不同的餐车上观察着少女的位置。 他看见少女和学校里几个熟悉的女生面孔在一起吃饭，心定了定，安静的等着他们吃完饭。 快八点，几人簇拥着少女出了餐厅，聊了几句话就互道离别分开走了，看见少女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小蜘蛛着急忙慌的往上跟。他本以为少女会直接回家，却没想到少女走着走着，突然顿住，接着偏离了原本的回家轨迹，走的越来越偏，在无人的街区小路上七拐八拐。他跟的晕头转向，心里急得上火。 他和少女的距离越拉越大，因为地方愈发偏远，没人也没车，他只能靠自己的小短腿快速倒腾，朝少女走的方向跑。 少女进了一条一看就没有夜灯可能也没监控的小路上，四周是老旧的房子，应该是附近马上准备推倒的旧房拆迁区。 他瞥见远处有一个黑影，跟在少女身后走了进去。 彼得离得老远，急疯：啊啊啊啊啊学姐你别走了啊，你怎么专挑偏僻的地方走？你身后有人啊！ 他着急上火的冲过去，好不容易爬到小路上的第一个拐角，就听见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彼得：学姐！ 他转过去，整个蜘蛛眼睛瞪大了一圈。 拐角尽头是一面白墙，加上路两边的房子，将将围出的一个死胡同。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不远处，胡同尽头的景象。 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的高高的气势逼人，另一个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一时间，那个站在高处的人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个红发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站在窄窄的墙沿上，身着一套上面刻满繁丽复杂的绮丽花纹的红黑色轻铠甲，周围似有红烟围绕。 不知是为了确认还是为了挑衅，男人微微偏回头，举高临下的斜睨了眼地上晕过去的人影，连带着露出了他那极其俊美的五官。 他红发飞舞，黑眸深沉，年轻俊俏，整个人好像定格成了一副画。 森冷的月光映在男人那黑色的瞳孔里，把他的眼神照的一清二楚，白与黑的冷硬对比，衬的那眼神更加漠然。 然后他忽然动了，轻轻一跃便跳过了墙头，彻底消失在了小蜘蛛眼前。 小蜘蛛怔忪许久。 他分明没见过那个红发男人，竟诡异的觉得那眼神很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早点发我又拖延了…… 虽然迟了，还是说一句高考加油鸭！预祝高考的大家拿到好成绩！ 然后就是，明天入v，希望俺可以码万字qwq 对了对了，在入v第一章的下面留言的小可爱们，给你们发小红包噢。 感谢医亦依的 1瓶营养液，么么！ chapt2er25 墙前的小路空荡荡的。 除了那个躺在路中央挡着小路的身影, 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连个野猫都没有。 整条路上寂静的只有微暖的微风拂过灌木时响起的飒飒声。 正当彼得准备爬出去，去看地上躺着人的时, 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人身旁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黑色的中发微翘，嘴角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朝红发男人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伴随着绿色的微光, 他的身影渐渐隐去。 陌生的红发男人和突然出现又消失的黑发青年，搞的彼得的脑子晕乎乎的。 他眨巴眼看看胡同尽头, 确定没人再出现, 脚下顿了顿，才哒哒哒的爬到那个被打晕的人影旁，转了一圈去看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让小蜘蛛惊诧不已, 他的反应和最初格温的反应相似至极。 即便男人一边的脸高高肿起，牙齿掉了几颗，血哗啦啦流了好多, 全脸密布着深深浅浅的青紫痕迹，几乎面目全非, 他也能大致还原出男人的样貌。 那样貌明显是可能绑架过格温学姐的，也给他带过课的威廉姆斯老师的脸！ 再瞅瞅这个老师的体型、身高以及掉落在手边的公文包，和刚才尾随格温学姐腋下夹着包的人的轮廓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这个威廉姆斯老师在跟踪格温学姐，还跟到了这么偏僻的旧房区，再联系格温学姐和fbi探员的通话, 彼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威廉姆斯老师就是绑架格温学姐的犯罪嫌疑人，今晚是来杀人格温学姐灭口的。 想罢，小蜘蛛叽叽叽的蹦上男人的脸，在上面愤愤的做蹦床运动。 跳到喘不过气他才爬回地面。 这个老师已经被打趴下了……可是，格温学姐呢？ 小蜘蛛脑中的弦断了几根，脑子短路了，他思来想去，脑子乱成一锅粥，就是想不懂为什么一眨眼几步路的时间，格温学姐就消失了。 或许走的太快我没看见？格温学姐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小蜘蛛呼哧呼哧地往回跑。 现在的他，完全忽略了格温作为一个花季少女，晚上吃完饭不回家反而主动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件事有多么怪异。 * 墙头另一边，也是几座破旧的住宅。 这一面墙，划分出了两部分的住宅区。现在的住宅区都是开放式的了，因此这些被分割开来有些年头的房屋就成了拆迁区。 这另一边的路更崎岖不平，两边房屋自带的小花园破败不堪，有股腐烂的泥土气息。 靠着墙边生长的低矮灌丛郁郁葱葱，沿着墙根一直延伸，长的参差不齐，大概好久没人打理了。 红发男人两腿微微屈膝，脚一前一后，缓冲落地，在杂乱的灌木丛前直身站定。 他面无波澜地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便目不斜视的踏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有红色的光圈将他覆盖。 男人身周弥漫的红色烟雾微微翻滚，扩散的面积越来越大，颜色也愈发浓郁，把红发男人全部的身影包裹了进去。 等到从浓红的雾中走出，红发青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发蓝眼面色红润的温柔少女。 这正是彼得以为突然消失的格温学姐，也就是卡尔斯。 卡尔斯刚恶狠狠的收拾完一个他早就想下手痛扁的人，心情舒畅不少。 系统：幻形戒指好用吧？ 卡尔斯：挺不错的。 今天上午，系统超兴奋的告诉卡尔斯它申请的幻形戒指下来了，还邀功似的把戒指具体化到卡尔斯手中给他看。 戒指刚拿到手中卡尔斯也没想着用，随意在手中看了几眼就扔回给了系统，毕竟回到原身体他才能开启英雄人物主线，现在用着格温的身体，又不能到哥谭做任务，戒指对于他来讲也就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顶多有点好看的银色指环。 直到晚上他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 和学校里格温的那群小姐妹们吃饭是放学前刚说定的事，他们一齐走出校门时，卡尔斯敏锐的发觉了一道含着恶意的视线，他不动声色的一瞧，看见了威廉姆斯老师那半张隐藏在树后的脸。 当时他就有预感，这个老师要对他这个出逃者下手了。 而在和那群女生们吃完饭往家走的时候，他偏头往百货大厦玻璃橱窗里一看，玻璃上反射的影子里，有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在距离他几米之外，行动突兀的穿行在人群里，还在往他这边看。 等跟踪者再近些，他迅速瞟了过去。 即便跟踪者有意识的一躲，他的视线还是正中目标，他看见了威廉姆斯老师那熟悉的身形与公文包。 卡尔斯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 威廉姆斯老师想在今天对他下杀手，可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看他刚刚移动的轨迹和动作，避开了路上不少摄像头，格温回家的路上会不得不经过几个人烟稀少的街区小巷，也许他就想在那时候行动。 卡尔斯能猜到几分他的想法。 如果可以杀死这个目击者，那再好不过；如果中途被发现了，他也可以扮演成一个担忧学生安全所以跟在后面保护的好老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以德报怨爱惜学生的高尚之人，咬死不承认要下杀手就可以了。 想的美。 卡尔斯记起早上系统说已经可以使用的幻形戒指，向系统又索要了出来。 系统即便再疑惑，还是乖乖把戒指拿了出来。 卡尔斯把戒指攥在手里，在心底冷哼一声，准备给这个老师好好上一课——把他引入极其偏僻的地方后，用魔族的模样把他狠狠揍一顿。 卡尔斯完全不担心自己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模样本就是幻化出来的，任他翻天覆地怎么找，就算去报警，也找不到人。 推到格温身上也没用，谁会信一个女孩可以把一个成年男子揍到无还手之力。 而且一个凶手，也不敢去报警的吧？ 这回必须叫他有口难言，碎了牙齿也得往回咽。 于是，卡尔斯故意越走越远，还去了没人出没的拆迁房区，人越少他幻形被发现的概率就越小，揍这个老师也越能肆无忌惮。 呵，说不定这个沙雕老师心里还窃喜他走的地方没人呢。 其实威廉姆斯老师跟着跟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在他心里，格温再有什么阴谋也是仅仅只是个女生，而他至少还是一个男人，战斗力总比她强吧。 况且她选择的漆黑而空荡的小道正合他心意。 所以他就被打脸了。 他跟着少女一拐弯，突然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因为这哪里有什么金发少女的身影，只有一个红发男人威风凛凛的靠墙站立，眼里的不屑宛若变成实体化的尖刀刺向他的自尊心。 面对男人的挑衅，他没有失去理智的想冲上去打架，而是退了几步打算离开——男人周身迫人的气势让他知道男人不好惹，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出逃者去哪里了呢？算了，先走要紧。危险雷达催促着他赶紧逃离红发男人的身边。 刚转身走一步，“想走？嗯？”低哑的凉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声音贴的很近，激起了他后脖颈的一片鸡皮疙瘩。 “啧……”，男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打的眼前发黑，踉踉跄跄的往地下栽。 “你……”他一张口就被打一张口就被打，牙齿都落了好几颗，没机会问出口那个“你是谁，为什么打我。”全身上下都很痛，但脸上的痛感尤其明显，那灼热又剧烈的刺痛感，给他一种脸被摁进开水盆里的感觉，刺啦刺啦的。 他失去意识前，听见男人给他留了句话，像是在给他解释：“心情不好，随便挑个人打。”翻译一下就是：你倒霉，不小心被我撞上了，认了吧。 威廉姆斯老师气的太阳穴蹦蹦跳，翻个白眼，在地上抽了几下不动弹了，彻底晕死过去。 * 这一串下来，有了现在刚跳过墙头，已经变回格温的样子，准备回家的卡尔斯。 卡尔斯没走两步，一个戴着金色头冠穿着绿色长袍的黑发男人慢慢显现在他身前。 他蹙起眉毛，望着男人头盔上两个冲天的犄角，道：“麋鹿？” 当卡尔斯脑中麋鹿的图像浮现，他体内的红色流体又兴奋的动了动，分出一丝淡淡的红线，飘啊飘。 “我是神，不是麋鹿！低劣的蝼蚁——”洛基被卡尔斯的比喻哽了一下，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套着红黄配色罐罐的矮富豪，他得承认，两个人一样讨厌。 记起正事，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把幻形之石交还于我，那是属于我的东西。”语调优雅，嗓音低哑。 “什么？” 洛基眼过一道闪着暗芒，“别装傻，我看到你变形了。”早在少女变成红发男人胖揍跟踪她的人时他就看到了。 一个普通的地球少女，怎么可能会变形呢，除非拿到了幻形之石。 他在越狱后偷听到了奥丁和索尔的谈话。 幻形之石是一种棕红色的能量体，拥有转移空间和幻化物体形态的能力，副作用是汲取拥有者的生命力，也相当于寄生体，总之，它拥有的能力挺变态的，因此就算有恐怖的副作用，各方人还是对它虎视眈眈。 这股能量一直由他们监管，被封印的好好的，不知道是封印松动还是什么，它的能量波动频繁的出现在地球各处，然后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踪迹，应该是找到了寄宿者。 奥丁嘱托他那个傻哥哥了一些要事，告诉了他索尔能量体最后出现的坐标和时间，想让他把能量体带回来重新封印。 洛基听到这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完全可以先他的傻哥哥一步拿到幻形之石，据为己有。 他传送到地球上，寻找着能量体的痕迹。 这不，刚在这个城市没转几圈，就让他发现目标了。 卡尔斯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来者不善，并且对自己的“幻形戒指”有强烈的觊觎之心。 “那是我的。”明明是他的东西，这个人还来抢。 “你的？呵——” 说的不是一个东西，两个人的脑回路居然还诡异的连接上了。 洛基阴郁的冷笑着，想着要不要直接杀掉这个人类，抢过幻形之石。 一个人类而已。 卡尔斯估算着自己的胜率。没有魔力，只用格温的身体，对上一个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并自称为“神”的麋鹿怪，他没有太大把握。 洛基一个瞬步闪到卡尔斯眼前，他的速度抵的上音速了，卡尔斯条件反射的向后倒去，期望靠重力加快速度，躲过这一击，可这对洛基没什么用。 一把匕首从洛基的袖口滑出，眼见就要和卡尔斯的脖子来个负距离接触，不料此时，一丝红线唰的渗入洛基的眉心。 “叮愣咣啷”，匕首落地，卡尔斯用肘部撑着地，仰头一看，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 卡尔斯：…… 他在和一头麋鹿四目相对。 这麋鹿比普通麋鹿的犄角又大了一倍，长长的直冲天际，如同树一般分出好多枝丫，它的犄角是发白的金色，眼睛是绿色的，像驴一样的身体上裹着刚才绿眼黑发的神所穿的衣服，壮硕的身躯快把衣服撑裂了。 卡尔斯：“麋鹿怪？”他心有疑惑，但还没意识到是身体里被捆的牢牢的红色能量体干的好事。 洛基听见这个称呼，懵逼了。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四条马蹄子，接着发现自己身上的能力用不出，气到心态爆炸。 麋鹿洛基生气的叫唤，就要朝着他撞过来，却被身上包着的衣服绊住了腿，一偏一摔，整头鹿头顶上的犄角连带脸，狠狠的凿到了小路旁的泥土地里。 然后它吭哧吭哧的动着四条腿。 没有着力点，它刨了个好深的坑都没把自己的头拔/出来，四肢腿还在乱扑腾。 卡尔斯看它这般智障，废了好久都没从地里出来，没耐心的拽着露出半截的鹿角，把麋鹿扽了上来，结果麋鹿一甩身子一甩角，他沾了一身土。 麋鹿转过身，鼻孔朝天，一副“把我变回来”的表情，还喷了他一脸湿气。 卡尔斯低低的“啧”一声，淡淡的看着麋鹿。 变成麋鹿的洛基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预感成真。 “duang唧”，麋鹿再度回到了坑里，四脚朝天。 卡尔斯拍拍身上的灰，打道回府。 独留一只珍惜保护动物麋·洛基·鹿在拆迁区的废弃花园里挣扎刨地。 洛基鹿不知道的是，明天还有一场追逐持久战在等着他。 * 卡尔斯回到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钟了。 格温的家里倒是没有门禁这一说，格温父母见他回来这么晚也没批评他，只是对他粘了一身的深棕色土屑疑惑不已。 “啊，学校布置的社会作业，说让对拆迁旧房区进行调查并写出建议，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卡尔斯面不改色，因为学校的确有布置过这个作业，真是巧了。 他上楼回到屋，看到一只小蜘蛛扒在亚力克箱子的边缘，露出半只茸茸的身子，盯着他瞧，大眼睛一眨一眨，还叽叽叽啾啾啾轮番调换，兴奋的叫了很久，像很想念他一般。 彼得看见无好无损只是有点脏的少女，悬着的心落下去了。 卡尔斯的心被击中了，他撸了几下小蜘蛛，洗澡完澡又开始撸小蜘蛛。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别人家的灯都熄灭了，他转而埋头学习。 遇上不会的题，他叫叫心里的格温，没人答应。 格温已经一天多没出声了，怎么休息了这么久，这次睡的时间反而变长了呢？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让格温控制这具身体自己歇着啊。 问系统系统也不清楚，他只能疑惑的继续学习，直到身体撑不住了去上床休息。 * 第二天，彼得跑到了复仇者大厦，想把昨天撞上的事告诉给斯塔克先生听。 托尼在小蜘蛛的示意下拿了一沓白纸，还有几根笔。 笔是托尼昨天他走后专门设计出来给小蜘蛛用的，比较短，粗细合适，他控制着很方便。 小蜘蛛在空白纸上移动来移动去，写了好多字，可也写的很快。 密密麻麻的歪曲小字看的托尼眼晕。“j——你帮我读，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一如既往优雅的英伦音把纸上的内容一口气读了下来，只在寥寥数个标点出有所停顿。托尼听完，说，“睡衣宝宝，下次心理活动和语气词就不用写出来了，那些啊啊啊啊啊啊什么的都可以省略掉的。” 小蜘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真想表达情绪的话，写一个就可以了。” 托尼想着刚才j念给他听的长篇大论，省略掉那些“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吗”“啊啊啊啊”“太奇怪了”，再把全文汇总起来，就是小蜘蛛在说自己跟着他的学姐去了一个小路，他见有人跟着学姐很捉急就爬着去看，没想到死路尽头，学姐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红发黑眸的男人，把跟踪学姐的那个人揍了一顿然后走了。 还有一个关键点，小蜘蛛见到了一个绿衣服头顶犄角头盔的黑发男人，瞬间出现又消失。 这个描述明显是洛基，不可能是别人了。 而且，洛基在跟着那个红发男人，别有企图。 …… 把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他眉头一皱，把所有的复仇者成员都通知了过来。 彼得望着复联全体成员，紧张的动也不敢动，而且他很懵逼，几周前打的不可开交的斯塔克先生和队长怎么就和好了。 “在一条死胡同里，格温斯黛西消失，红发男人出现。”托尼说，“你们察觉出什么了吗？” 他没等周围人回答，继而说道“洛基在寻找幻形之石，而昨晚，他跟上了那个红发男人的步伐。” 史蒂夫：“那个女生就是能量体拥有者。” 托尼：“队长，你真不赖。” 史蒂夫笑笑。 桌上的小蜘蛛鸡冻的嚷嚷叫。 原来如此，格温学姐就是能量体拥有者，他马上就可以变回去了！ 怪不得学姐敢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呢！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之前只被告知了一部分关于能量体的事，他可不知道洛基也在找那个能量体，说实话，他之前连这位著名的“谎言之神”的面都没见过，自然也想不到格温就是能量体拥有者。 周围的人听见声音，看向桌子上的短腿蜘蛛。 班纳：“它…它是真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个装饰蜘蛛，毛绒玩具，或者布偶之类的。 鹰眼更是诧异：“what，真的蜘蛛？” 娜塔莎笑出了声，她揉揉小蜘蛛的头，说：“你们没发现它会眨眼？(w &a;a;lt; )★？”颇有些你们在大惊小怪些什么的意味在里面。 “我们的小情报员，当然，也是幻形之石的受害者，蜘蛛侠先生。”托尼说着，还打开一个全息光屏，上面播放着小蜘蛛单手抗汽车的视频。 不仅是真的蜘蛛，还是人变的！ 看着一群人炸呼的模样，托尼捅捅史蒂夫，“话说回来队长，你看出来他是真蜘蛛了吗？” 史蒂夫诚实的摆摆头，无奈道：“不过我记得他，当时在德国粘走我盾牌的男孩。” 当时听出托尼请的外援是个年轻男孩时他都吓了一跳。 “托尼，麻烦你下次不要再模拟内战了，还叫个孩子过来，这样很不好，很不好。”他重复两遍，想告诉托尼事情的严重性。 “嘿队长，那万一某天我们真他妈的在某事上存在分歧呢？那天你要我怎么办？” nguage——托尼，我觉得咱们现在就有必要好好谈谈。” 彼得又傻了，原来美国队长和斯塔克先生根本没打架啊，他还以为两个人都打崩盘了呢。 结果都是假的。 你们复联真会玩。 彼得：冷漠.jpg 话题偏的越来越远，娜塔莎不得不提醒道：“伙计们，想想幻形之石该怎么办？” 托尼放松地坐着，翘着二郎腿：“放轻松小娜，昨晚那个少女毫发无伤的回到家了，这就证明洛基没得手。” 班纳博士：“所以你们不认为那个少女也有问题吗……” 史蒂夫赞同的点点头，他也认为那个少女有些问题，一个普通女孩幻化成一个男人，还狠揍了之前绑架自己的凶手，甚至躲过了洛基的追踪。 经过复联众人的讨论，他们一致决定——适当监视这个少女的动作，并在近两天抽个时间和这个女孩见个面，一方面是拿回宝石阻止洛基的阴谋，另一方面是和女孩谈谈把小蜘蛛变回去。 * 少女睡了很久，因为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一直睡下去也没关系。 彼得也是看床上的少女一直没醒，又想到昨晚紧急的事态，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溜出去的。 幸好回来的时候格温学姐还在睡。 不过怪怪的。 之前他早晨起来看到的学姐，睡相很好，睡姿也规规矩矩的，无论是侧躺或者平躺，她的腿和胳膊都不会瞎往外伸。 今天怎么这么……狂野？ 床上的少女在凉被里扭了几下，慢慢坐起身子，发会呆，伸了个懒腰才翻身下床，睡眼朦胧的趿拉着拖鞋，朝洗手间走去，一个没看准加脚步错位，撞到了墙上，猛烈的撞击声听的彼得身子一抖，“嘶……”痛呼出声的少女拍拍碰到的额头，清醒清醒后，眯着眼踏进了洗手间。 彼得：…… 今天格外与众不同的格温学姐让他担忧不已。 小蜘蛛跟着爬进了洗手间。 洗手池前的少女闭着眼摸水龙头，打开后睁开一只眼，拿出了柜子里的洗漱杯，咕噜噜的刷牙漱口，洗掉嘴上的白沫沫后，整个人杵在镜子前，闭着眼不动了，一站就是五分钟。 彼得担心的爬上水池，碰碰少女的手，哪里想到少女一个条件反射把他甩了出去。 小蜘蛛啪嗒撞到瓷砖墙壁上，呲溜呲溜的往下滑。 少女意识到自己打到了什么东西，猛地睁开双眼，正好和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面。“我可以控制身体了？”彼得因为磕到墙上的痛而蜷缩着身子，少女哆哆嗦嗦说出的话却一字不落的灌进他的耳朵。 格温学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卡尔斯？你在吗？你以后不用每天伪装成我的样子啦开不开心？” “可能是一觉睡够了，就恢复了！” “噢……我下意识的就直接用嘴说出来了……” “没人在，没关系的。”少女轻快自然的语调和温柔的笑，和学校里的她别无二致。 彼得就听少女倒豆子一样自言自语的许久，就好像她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人格分裂，多重人格。 他脑瓜子一转，这几个单词慢慢浮出了他的脑海。 “啊，对不起啊spidey……不过我真的不太喜欢蜘蛛，等你真的主人来接你，你就跟他走吧！”格温愧疚的把他捧起，飞速的检查了一圈他的身体，把他放回了纯白的箱子中。 真的主人？又是什么意思？ 小蜘蛛不知道他以为的另一个人格其实有自己的身体，也忽略了格温口中的他是his而不是her。 彼得看着格温学姐在什么人的指示下，照往常一样洗了几种类型的水果，用小刀切成块块，放到了他的面前。 还给他倒了点水水。 出了自己的房门，跟家里的每一个人拥抱了一下。 然后进洗手间洗了脸，出来扑水上乳液面霜，再化上精致的妆容，换掉睡衣，穿上一套和昨天不一样的新衣服。 格温学姐前几天从不擦油油，只涂口红，换衣服也无精打采…… 彼得回忆着，还在格温换衣服时自觉闭眼后转，等的差不多才睁眼看。 他看到做完这些事的格温像是重获自由和新生一样，在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坐一下弹一下，又在床上揉着杯子滚来滚去，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笑的眯起的眼睛都泛着之前没有的淡淡的甜味和暖意。 兴奋劲过去之后，格温把卧室里的悬挂式智能电视打开了，她调着台，一个一个换。 她看见同一条新闻内容同时霸占了好几个频道，貌似还是直播。 扔下遥控器，正经严肃的新闻播报音从电视机里传出。 “今日凌晨，我们在临近拆迁区附近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只珍惜的野外灭绝动物——麋鹿。” “它严重影响到了交通治安，造成了交通堵塞，而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抓捕到它。” 电视机那头的摄像机镜头一动，把还在街道上瞎蹦哒的麋鹿框了进去，它的身后跟着数十个穿着统一服饰的动物保护者，两方在进行极其持久的追逐战。 有着超大犄角浑身脏兮兮的麋鹿在带着一群人绕圈圈。 街道四周都被放了黄色的格挡牌，禁止无关车辆和行人通过，每个街口都有人把守，这一片区域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狩猎场。 “介于麋鹿的珍惜性，我们不能采取麻醉或电击等方式，因为一旦过度会对它的身体完成不可挽回的影响。”直播记者的语气沉重。 看到镜头外有什么人走过来，直播记者喜笑颜开，对着来人握手欢迎，接着再看向镜头，“我们请到了世界自然保护协会的学者来协助我们，相信很快就能把这只麋鹿抓到。”镜头晃晃，把记者身边另一个人也纳了进去。 那个学者打打招呼便参与进了抓捕活动中。 果然，在有经验的学者协助下，众人很快齐心协力，把麋鹿围了起来。 麋鹿被捆着四肢，疯狂嚎叫着，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只见那个学者走过来，摸摸它的犄角和身子，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珍宝，“这只麋鹿还是新品种，它的犄角比普通的可大多了，变异都不会变这么大……眼睛颜色也很特殊。我们会好好照料它的，放心吧！” 学者站在镜头前，给了观众朋友们一个坚毅的眼神。 画面上的麋鹿，被人群层层围住，运上了一辆印有世界自然保护协会简写的车，跟着格温一起看电视的彼得，从那只麋鹿的眼里瞅出一丝凄凉与无助。 变蜘蛛变久了，他都能读懂动物的眼神了吗？！ 彼得怀疑自我中。 真是活久见啊。 被五花大绑送上车的麋鹿洛基恨不得用他脑袋上的大犄角戳死在座的每一个人，但他做不到。 别用恶心的眼神看我了！凡人！ 他哼出的麋鹿语没人听的明白，一股莫名的悲凉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啊……有点想念我的brother了。 当然，他还少不了一个念头——等变回去杀掉那个女人：） 你等着啊啊啊啊！ 卡尔斯的灵魂体透过格温的双眼看到了这条麋鹿新闻，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 新闻播放结束，格温换了个电影台看。 电影的开头还没播放完，她就接到了一个来自bau的电话。 对面没有详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另一个受害者找到了，凶手马上就能抓住。然后就没然后了。 卡尔斯听的眉头一跳。 怎么找到“他”的，那既然找到他，也应该清楚他在昏迷啊，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他们怎么保证可以抓到凶手的？ 事实上，bau小队一直在重点关注哥谭这个城市，因为这是那个失踪受害者的失踪地。 昨天，他们的外勤成员报告说，在秘密拿着卡洛斯的照片询问时，一个流浪汉言之凿凿的说自己见过他，而且是在少年失踪很久之后，也就是几周前。 流浪汉抓吧两下，从屁股底下抽出几张报纸，还是彩色印刷版的，指给外勤成员看。 “就算只有头发和背影我也认得出来，那个少年在我们这算好看的了。”流浪汉指的是一张照片，英俊高大的哥谭宝贝超n的抱着一个少年，臂弯里露出少年被棕色发丝遮住大半的脸颊，标题名字为《布鲁斯韦恩送新欢去医院为哪般》。 得知这条消息后，bau小组的主管亚伦·霍奇立即联系上了哥谭市的布鲁斯韦恩，告知了对方案件的进展情况。 哥谭宝贝没有传闻中那样玩世不恭无理取闹，而是少有的礼貌，掺杂在里面的散漫可以忽略不计。 在交谈中，双方商定好了一个计谋，打算诱使犯罪嫌疑人来到哥谭，来一个瓮中捉鳖。 一个生还者就够让凶手头疼的了，那两个呢？ 两个证人的出现，估计凶手就坐不住了。 相比于经常待在学校的格温，如果他们先把凶手送到哥谭，再悄悄透露消息给他，让他相信有一个无人看管的出逃者出现在附近，他恐怕会更乐意解决这个出逃者。 就算没吊上人，估计也能拖慢凶手锁定下一个受害人的脚步。 做戏做到位，在布鲁斯韦恩的建议下，他们从医院秘密运送了昏迷中的卡洛斯，到了一个比较破的小诊所，外观丑人又少的那种。 接着向嫌疑人的手机上发送了一条中奖信息，［恭喜您获得哥谭七日游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噢，全程费用豪华游轮总统套房，都由韦恩集团友情赞助，请获奖者自行联系哥谭市外交部，查询真伪。 ——哥谭市旅游局］ 有了韦恩老爷的帮助，让旅游局发一条这样的信息就是打个电话的事。 这样即使凶手再怎么核对，这条信息也露不出破绽。 这么大的诱惑，谁能拒绝？ 只要把凶手引到哥谭，他们就成功了一半。 不来的话，他们再想个别的方法让他来咯。 * 格温学姐今天没有熬夜学习，在和那个什么bau通过话后，心情也好出平常十倍。 不正常！ 彼得失眠了。 昨天与今天发生的事对他的冲击有点大，他得缓缓。 他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眨着眼睛，探着头，视线有意无意的往沉睡的少女脸上扫。 他箱子所在的矮柜子原本紧紧贴着格温学姐的床头，现在他被放到了正冲着床铺的墙壁长柜上。 也就是格温学姐的正上方。 “小蜘蛛，我怕我一起床看见你又把你抛出去了，所以你待在上面吧，这样我就不会突然看到你啦。”格温学姐睡觉之前是这么说的。 扎心。 彼得低头低了好久好久，他没在少女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人格分裂人格分裂…… 上学时完全看不出来啊！！ 彼得气馁的趴回箱子，吃掉一粒蓝莓干，闭上眼也打算入睡。 那一刻，一条红线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 意外突生。 彼得感到自己突然四肢抽长，身形拔高，蜘蛛身体在一瞬间变回了人形，然后他就从亚力克的箱子里翻了出去。 他猛地睁开双眼，正下方格温的脸越来越近。 也就是打个响指的时间，他落到了格温的柔软的床铺上——就差一点点点点点。 他们的鼻头就要碰上了。 他抖着胳膊和腿，撑在床的四个角角上。不知所措和惶恐紧张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咽口唾沫，控制着自己的呼气吸气，惊魂未定的看着格温近到要命的脸颊。 格温的眼紧紧的闭着，没有醒来的征兆，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踮着脚，时刻注意着自己和格温的距离，终于将两只脚缓慢的踩到了地上，把两只手也松开了。 刚松了口气，想着怎么找个衣服穿穿，身后响起的声音把他的魂都吓出来了。 “你，是谁——”是少女冷冽的语调。 彼得只来得及去扯格温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还没站好站稳，床上的少女也扯住了被子，一个推搡把他怼到了墙上。 少女两条纤细的胳膊牢牢的固定在他身体两边 一双冰冷的蓝眸将他死死锁定。 彼得说不清是羞涩还是紧张，只是往被子里钻，结果少女腾出一只用来壁咚的手，箍住了他的下巴。 在彼得的瑟缩下，两人的身高近乎持平。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我来了。 啊真的好多啊一万字，我好累。 记得留言噢有小红包！ 谢谢九十弦云出的 10瓶营养液，么么！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2er26 身体被包成蚕宝宝, 下巴被捏住, 整个人被困在人为制造的逼仄空间里，无处可逃。 彼得只好控制住因为紧张而漂移的眼神, 战战兢兢的和眼前的少女对视。 那双蓝眸尽是漠然无温度的冰冷，冻的他说话直打磕巴：“格温学姐……我我、我是彼得帕克。” 说着，他拉拉被子的边缘，又把自己裹紧实了点, 非得一点空隙也不留。 卡尔斯听他念出格温的名字，粗鲁的连人带被子一起抓住, 把他往床上一扔, 得到一声带奶音的闷哼。 他摸出枕头底下手机，掰住他的脸，打开手电筒一照, 眼熟的杂乱棕毛和青涩脸庞在白光下清晰可见。 彼得的眼被纯白光线刺的眯起，脸色也有些发白。 在学校里就偷看过格温，现在还大半夜不睡觉, 悄无声息跟到格温家里了，甚至都不穿衣服——跟踪暴露狂！格温的狂热追求者, 没跑了。 卡尔斯死亡注视：“你……” 没说完。 伴随着“噔噔噔”的声响，摆在壁架上的亚力克箱掉了下来。 大概是延迟反应。 彼得变回人时翻滚的动作就把箱子带到了壁架的边缘，卡尔斯甩人到床上的动作又太大，箱子就掉下来了。 卡尔斯和彼得同时看向掉到床上又翻到地上的箱子。 里面是空的。 卡尔斯：“……spidey？” 彼得全身绷紧：“dedede到！”紧张下的条件反射。 他还从紧巴巴的被被里露出了四只手指，像是要举手。 卡尔斯：？？？ 安静、沉默。 彼得·被子卷·帕克见状，可怜巴巴的起身, 坐在了床上。 他语速快的跟迫击炮一样，把近日来格温学姐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做什么事都讲了出来，还说了昨晚旧房拆迁区的事，期盼眼前的人能相信他就是spidey，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格温家。 卡尔斯信了六分。 等彼得说出“幻形之石”的形态和能力，卡尔斯全信了。 被禁锢在格温体内的暗红色的流体能量才是“幻形之石”，昨晚那只麋鹿指的不是他的戒指。 那就说明，毛绒小蜘蛛和新型麋鹿都是那个幻形之石的杰作了？不是说把它封印住了吗？ 彼得见少女在沉思，自动消音闭麦。 卡尔斯：系统？ 系统：在！这次是失误，我发誓下次绝对牢牢把它封印住！而且我只知道它会汲取人的生命力，它的能力我一概不知啊qaq，所以才没及时发现这个问题，我错了。 卡尔斯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个幻形之石没怎么给他添过麻烦，还帮助了他一次，他对幻形之石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变形原理是想象的话…… 那个金角绿衣的神是他觉得他像麋鹿。 那这个彼得帕克……卡尔斯看看裹着被子发呆的小棕毛。 他想过蜘蛛的时候也就只有体育课上讨论蜘蛛侠那一次。 卡尔斯：“你是蜘蛛侠。” 措不及防掉马的彼得心跳加速，下意识辩驳道，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我不是蜘蛛侠，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仓皇的神情，让卡尔斯再次确定了：“你就是。” 那百分百肯定的语气，说不是也没用了。 彼得泄气：“我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卡尔斯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变回来的？”他也没想着把spidey变成人啊。 小蜘蛛：“我、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明天问问斯塔克先生？” 小蜘蛛口中的托尼斯塔克卡尔斯只在电视报道和报纸上见过，只知道是个花花公子、富翁兼科技天才，还是什么复仇者联盟的成员。 或许他真能研究出来怎么回事。 卡尔斯：“好，那你明天问问他吧。”他还挺好奇他怎么变回来的。 过了一会儿，卡尔斯看见面前的彼得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他等着，等了老久，这小蜘蛛才调整好情绪组织完语言。 彼得：“……学姐，你是人格分裂吗？” 卡尔斯不意外彼得的疑问。 他在卧室里就是做自己，完全不会掩饰，如果彼得是那只spidey，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再加上刚刚情况紧急，他沉睡中突然觉察到有人接近，顾不得伪装成格温就出声上手了。 一般人都会怀疑格温的精神问题。 意外中的意外啊。 得亏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怀疑，保持沉默就好了。 卡尔斯要是知道，各个都能算得上是一个心理专家的bau小组成员们，在他第一次表演时就意识到了格温的精神问题，就不会这么想了。 卧室里黑咕隆咚的，唯一的光亮来源就是格温手机的后置灯。 沉寂。 彼得听不到少女的回答，飞快的说：“对不起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说别人精神有问题那不就是骂人家有病吗。 也没想着要到答案的彼得觉得这个话题可以跳过了，想到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他不好意思地问卡尔斯能不能给他找件衣服穿。 这么晚也不能去格温爸爸那里拿男装…… 卡尔斯打开了灯，翻翻柜子揪出了一件宽松的女士衬衫和一件肥大的工装牛仔裤。 彼得知道这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在少女转过身的时候套上裤子和衬衫。 裤子提拉着穿好了。 穿上衣时半道出了点差错。穿太快，他的蓬乱棕毛卡在了衬衫后面的拉链里，装饰性拉链，他看不见东西，衣服盖住了他的脸，他盲目的使劲一拽，发丝扯的头皮疼。 疼痛范围挺大的，硬拉可能会秃掉，不想早年秃头的彼得果断向命运屈服，选择了向旁人求助。 “学姐？你能帮我弄一下吗qwq，头发进拉链里了。”声音又奶又闷。 卡尔斯转头，看见裸着半段上身的少年在和头上的衬衫奋力纠缠。 卡尔斯：…… 他走过去试着拉了拉拉链，往下套。小蜘蛛：“头皮疼……” 试了多次，反着比较容易弄出来，这也意味着要把衣服脱下来重新穿。 卡尔斯一点一点解救，头发和拉链终于分离了。 与此同时，门开了。 “格温？怎么还没睡啊……”格温妈妈想下楼喝点水的时候见女儿屋子里的灯还开着，准备顺道提醒一下自家女儿，该睡觉了。 她一拉门，愣住了，又机械的把门关上。 那是什么？格温在床上脱一个男孩的衣服？ 格温妈妈揉揉眼睛，以为自己老花眼了。 门内的卡尔斯想到了格温家人在见到陌生男孩在格温屋子里时会有多大反应，当机立断把脱下来的衣服塞到彼得怀里，拉他下床，然后一jio把他踹到了床底下。 行动之迅速，比坐飞机有之过无不及。 彼得委屈小声地：“嗷呜。”他也看见格温妈妈了，不能叫出声。 门外的格温妈妈再次打开门，望见自家女儿在桌上学习，虽然床有点乱，但没有陌生男孩的影子。 她松了口气——睡蒙了睡蒙了……都出现幻觉了。 格温妈妈：“早点睡了，周末多休息休息。”说完关门下了楼。 没动静了。 卡尔斯和床底伸出头的彼得对视了一眼。 彼得才从床底慢吞吞的蹭出来，继续刚才未完的穿衣大业。 作者有话要说：　　俺来了！么么哒鸭感谢订阅的小天使们！ 马上回哥谭了 然后又回纽约 然后再大都会？ 发现自己有点拖拉555人物还没全出来我好想让大超上场啊 谢谢黛博拉、露酱颂暖的 10瓶营养液；墨芜、天天有更新 的1瓶营养液哟！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