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谢氏女》 祸国妖后 “皇后娘娘,接旨吧。”跪在地上的谢长歌抬头望着那满目森冷的太监总管李贵丰,渐渐地瞪大自己的双眼,朱唇微颤,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你说什么?陛下不可能要我死,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一身素白宫装的女子瞪大了美眸,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纤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人,“好啊你,竟敢假传圣旨!你等着,我要去告诉他……我要去告诉他……”皇后奴婢没有骗你是真的,陛下死前遗言要娘娘你陪葬。他不可能对我那么狠心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说着谢长歌便要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往宫殿外冲出去。 那太监李顺便有几个身形壮硕的太监将去路堵住,一把将谢长歌压住,谢长歌拼命针扎,嘴里不停的叫着:“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不可能!拓跋晖说过,他说过!我不会死的!你们搞错了!”我要见陛下……” 谢长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太监李顺堵住了嘴,一些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谢长歌被带到了天牢内,在大刑加身的情况下喊也喊过了,骂也骂过了,渐渐也明白这些都无济于事。几天下来,当初仪态万千艳绝无双的谢皇后此时却是囚服加身蓬头垢面,原本的肌妍媚骨,此时也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谢长歌 倚着墙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黯淡无光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牢房门口,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她相信自己的父亲谢丞相一定会救她的。 半梦半醒间,谢长歌听见牢门打开的清脆声,谢长歌集中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清来的人,眼睛里爆发出热切的光芒。 “父亲。” 与长歌的惊动相比,此时谢丞相谢廓却面沉如水看着这个还没死去的女儿。谢长歌用尽所有力气走到谢廓脚边,抓着谢廓的裤脚,问道:“父亲,我……我什么时候,能,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谢廓看着脚边一脸狼狈的模样,一脸冷酷道,“你这样子的祸国妖后,你还指望会放出去?”谢长歌听到这句话眼瞳一缩傻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谢长歌最后的信念。 不是这样的父亲明明是你,让我进宫……”谢长歌话还没说出口,这时她听见绍儿的声音,拓跋绍他是她和先帝拓跋恪唯一的儿子。 “母后救我,母后救我。 你们要干什么 圣上给的口谕,说是先帝的余孽不能留。” “啊……” 我的绍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将我唯一的绍儿杀了?绝望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看着自己父亲冷酷的背影,谢长歌仍旧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事。 当谢长歌被带到邢台上,她看到了那个人之前一直非常痴恋的男子大魏七皇子——拓跋晖现在的元嘉帝,看见这个人脑海里全是那个人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为了他愿意在最爱自己的大魏元初帝拓跋恪身边潜伏十年帮助他传递消息,他说等他君临天下她才是他唯一的妻子唯一最爱的女人和皇后,可是最后 成为他皇后的既然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谢蕴,她做的这一切既然是为她人做嫁衣。 今日的刑场上上至天子,下到百姓都想看看这个祸国妖后最后的下场。听说妖后体弱多病,受不得寒风,于是先帝大兴土木修建殿宇,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听说妖后爱花,先帝累死了成千上百的花匠在妖后的宫殿内常年花开不败;听说妖后善舞,先帝不惜倾尽国库之力为妖后打造琼楼玉宇作为舞台……“行刑。”拓跋晖连看都不看刑台上的谢长歌,话一说完大刀就夺取谢长歌的性命。一转眼,天旋地转,谢长歌在一间屋子里,她突然间想起,这不就是自己的妹妹谢蕴的屋子吗?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她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成一个孤魂野鬼了。谢长歌突然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那个贱人死了之后,我都觉得我整个人都舒服了。”谢蕴一脸轻松。母亲我们应该好好谢谢姐姐这么多年为父亲和陛下里应外合那么多年,如果没有姐姐我怎么呢做上尊贵的皇后之位呢 “那是爹爹与陛下的计谋用得好,利用谢长歌那个贱人去迷惑太子,,在利用贱人亲手毒死了她的夫君。”谢蕴轻声一笑,这场面让谢长歌看得全身发冷,“本来父亲就不疼她,上杆子去巴结爹爹,不用她用谁?人人都知道她天生带煞,命里不详。” 提到这,周湘又是一脸畅快,说道:“当年要不是那个贱人出生镇国侯府,那大夫人绝对是我可是呢我们同时怀孕,她却比我先生,让那小贱人占了你长女的名头!不过,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死了?” 谢长歌不可置信瞪着眼前跟往日一点也不一样的母女,忽然想起往日那母女对自己的谄媚讨好的嘴脸,才觉得可笑起来。 原来、原来都是自己看不清!自己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她们上杆子对自己好是为了什么?真心?瞧着母女二人的嘴脸,谢长歌就知道一切的真心都是假的。 可笑的是自己既然为了这样的人背叛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爱自己的男人,哈哈哈这就是报应,报应。 “蒋氏那个贱人虽然出生高贵的镇国侯府,最后还不是栽倒你父亲手里?” “她母家的实力早就不被先皇所容,所以陛下已经让镇国侯府已经满门抄斩了 听到这句话让谢长歌更心寒,原来自己的母亲既然是自己的父亲害死的,那么大哥的死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我诅咒,若有来生,必将让那些欺我、辱我之人不得好死——!” 不一样的谢长歌 气上心头后,谢长歌一阵头脑晕眩,眼前一片黑。本以为会这样带着遗憾和恨死去,却感觉身体一个激灵,像是被无数蚂蚁在背后咬了一道,火辣辣的痛。 谢长歌没想太多,第一时间便跳了起来。她伸手摸摸背后,手指有些湿濡,她再一看手,上面居然是血! “小婢子!还不起来干活!你以为你还是谢家的金枝玉叶千金小姐吗?告诉你,你是被老爷丢出来的!在这儿,你就要听我的!” 谢长歌微微一动便扯的肉疼,她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徐妈妈。那徐妈妈看见谢长歌那冷峻的眼神,身上忽的一阵发麻,她从未在谢长歌身上看见如此的眼神。 母亲蒋嬿婉在谢长歌生下来时就去世了,她父亲说是谢长歌克死了蒋嬿婉,一位游方道士说此女是祸国妖星会克死府里的所有人,一听这句话便将她送到乡下闲置的庄子,只有徐妈妈照料。说是照料,不过是贪图每月谢家送来的一大笔银子,还将她当丫鬟使。 谢长歌穿着布衣,身上还有几处补丁和大大小小的磨损,那正在发育的小手上满是老茧,她做皇后时,那手可谓是温润如羊脂,白里透着粉红,拓跋恪最喜欢这双...纤纤玉指...... 她想哭,但是却只能发出苦涩又无奈的笑。 “笑什么,你个小妮子!还不快干活!今天的衣服洗完了没有!” 谢长歌缓缓抬头,她透过额前凌乱的发丝看着徐妈妈,那深潭一般平静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感,但那眸子底下像是翻倒着汹涌的波浪,随时能把人吞没,让人窒息!徐妈妈不禁打了个寒噤,那感觉能用凄神寒骨来形容。可明明现在只是三伏天...... “瞪什么瞪!”徐妈妈被谢长歌看怕了,赶紧一鞭子落在谢长歌的脚边,当她看见谢长歌低头闪躲的时候,轻笑一声才出去。徐妈妈从袖间拿出一个荷包,打开来看了一眼。这大夫人秦氏还真是大方的人,丫头啊这些年不是我不让你好好活着,是有人不想让你活的不好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不要怪我这么无情的对你。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心疼的意思,反而笑的更刁钻,大步走向台阶趾高气扬的走了。 谢长歌看看自己,又摸摸自己的脸,自己这是...重生了......谢长歌放肆的大笑,她死前就曾许诺,那些人欠她的,她要向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要让她们生不如死!那些利用她的人,她要一个个全都消灭掉! 但此刻的谢长歌还需要时机,她需要等待。 此时,徐妈妈的儿子徐天从外面回来,看见谢长歌在后院洗衣服,那背影娇小的可怜,又让人心生不忍。徐天看着四下无人,挨着墙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谢长歌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她前世和拓跋恪学了防身,所以防身的功夫还是有的。为了不让自己再挨鞭子,她转身就是一个回踢! 只听见哎哟一声,那人应声倒地。谢长歌这才看清原来这人是徐天!看见他,谢长歌心里好像开了一道裂缝,熊熊怒火从里面奔流挤出。这徐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拿钱出去吃喝嫖赌,还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来。前世要不是谢长歌好运,几次躲开,就被这人轻薄了。 她看着徐天在地上哎哟着,眼里闪了一丝精光。 “徐天哥哥,没事吧~”谢长歌蹲下拉起地上的徐天。徐天一把挣脱,扶着腰正要开口骂她,但转头看见谢长歌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随时就要哭出来,一时间又动起了歪脑筋。 徐天伸出手来搂住谢长歌颤抖的双肩,低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 “不要害怕,徐天哥哥对你最好了是不是?”他伸出手将谢长歌的碎发夹在耳后。 谢长歌虽然双肩发抖,但是呼吸却非常平稳,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长歌啊,你想不想听徐天哥哥在外面遇到的姐姐们呢?” 谢长歌悻悻的回答到,“想......” 徐天揽着她的双肩转身坐在谢长歌洗衣服坐着的小木凳上,让谢长歌坐在自己腿上。谢长歌佯装挣扎,却被徐天一把按住。 他伸出手摸着谢长歌的脸蛋,“那些姐姐们呢,都涂脂抹粉的,身上都香香的,脸蛋呢也十分漂亮。她们都喜欢徐天哥哥,长歌喜不喜欢徐天哥哥呢?”他贪婪的眼睛直视着谢长歌低头红扑扑的脸蛋。 谢长歌糯糯的回了一句,“喜欢......” 徐天的手从背一直往下摸,直到谢长歌的屁股。徐天咬着谢长歌点耳朵说, “她们喜欢徐天哥哥都会脱掉衣服,这才是喜欢一个人做的事情。” 谢长歌将头更低了低,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边的厨房, “徐天哥哥,这里有人看见,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徐天眼见美人就到手了,跟着谢长歌就去了。她低头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将他带进厨房。徐天进去后反手就把门关上了,他从背后抱住谢长歌,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游走。 谢长歌抓住徐天的手,在他耳边轻柔送风, “徐天哥哥...长歌喜欢你......” 徐天听后兽性大发,将谢长歌定到放案板的桌上。 谢长歌眯起眼睛看着徐天,她现在心里一阵恶心。她伸出手去,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案板上的菜刀。谢长歌翻身就是将徐天压到身下,在徐天还没反应过来时,下身便一阵剧痛。 他抬头一看,自己的下身竟然血淋淋的,而谢长歌举着菜刀,阴森森的笑着。 “啊...啊!啊-----!” 徐妈妈听到徐天这痛彻心扉的叫声就立刻赶了过来,她进来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徐天已经痛晕过去了,徐妈妈见此赶紧将徐天背起来去找大夫。 她走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长歌,低语说: “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回来就打死你个小婢子!” 谢长歌提着满是血的菜刀,回瞪了一眼。徐妈妈容不得和她斗,赶紧去找大夫了。 大夫说徐天的命根子被割断,怕是要后继无人。徐妈妈悲伤之余,怒从中来,又想起临走前谢长歌的眼神,更是火上浇油。 她这几天正忙着,那个被徐天害死的做豆腐的女孩,她们一家非要徐天给出个交代不可。正好,那谢长歌这小婢子出去替罪。 她眼神发狠,谢长歌,你我们徐家断子绝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善恶到头终有报 当天晚上,她便给京城里谢丞相府的大夫人秦氏写了一封信,告诉她庄上所发生的一切,希望能还她儿子一个公道。 不久,她就收到了回信,信的内容让她大喜过望,她正愁没机会给她儿子报仇雪恨了,这下机会来了。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像是要把山河都劈开一般。 徐妈妈偷偷地打开长歌的房门,走向蜷缩着身子,仿佛正在酣睡的长歌,眼里迸发出恶毒的光:“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就在徐妈妈踏出她房门的那一刻,长歌便猛地睁开眼,冷笑一声。这时,一个惊雷炸开,险些把徐嬷嬷惊倒在地。然而,长歌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恐惧。 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哼。 …… “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衙门外,鼓声震震。 “是谁在那击鼓鸣冤?带上来。”随着一声命令,徐妈妈便被带上了公堂。 徐妈妈刚被带上来,就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哭喊声震天。 “青天大老爷,我家的那位大小姐杀了人,她……把买豆腐家的女儿给杀了……” 听到这里,县官的脸色立刻就便了,急忙问道:“你家小姐姓甚名谁?还有她为何要杀那买豆腐的女儿,你给我一一说清。” “她叫谢长歌。” 谢长歌!县官的脸色又变了变。 徐妈妈报仇心切,丝毫没有意识到县官话里的不同寻常之处,将之前的想好的证词都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大抵是说,因谢长歌嫉妒心极重,看那买豆腐家的女儿生的美丽,便起了嫉妒之心。又因她去买豆腐时曾与那家发生过争执,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千金,随意打骂侮辱对方。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谢长歌愈来愈恼火,丝毫不听她的劝,趁人不注意就把买豆腐家的女儿给杀了,并且还想把这件事情嫁祸在她儿子的头上。 最后,徐妈妈还表示,自己是因为内心恐惧,终日惶惶,因此才将此事说了出来。罢了,她哭得基近晕厥,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眼底却全是说不出的狠厉。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去把她儿子徐天也给我绑过来。” 听完徐妈妈的话,县太爷的脸上除了刚刚的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愤怒。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大人,为什么要抓我和我儿子?不是我们,是那个贱……是我家小姐杀了人,不要抓我们,不管我的事!”徐妈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万分地望着县令。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把本县令当着三岁黄口小儿来蒙骗,你家小姐谢长歌,不过十一二岁,还是个女娃,身体十分羸弱,如何杀得了人?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她,还真要被你给蒙骗了去。” “您亲眼见过她?那怎么可能?”徐妈妈整张脸都扭曲了,外面传来一阵阵的乌鸦的叫声,凄惨无比,令人胆颤。而与此同时,谢长歌正好被带了进来,她的后面跟着卖豆腐的。 “你……个贱人。”从长歌踏进公堂的那一刻起,徐妈妈便龇牙咧嘴的看着她,像饿狼看到了小羊羔似的,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她撕个粉碎,全然忘了现在是在公堂之上。当然,她的所有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然而,长歌对她的举动却视而不见,只是不停的抽泣着,蜷缩着身子浑身发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愣谁看了,也会心生怜悯。 “县令大人,是她,是徐妈妈的儿子贪恋小女美色,□□小女,小女不从,他便强行将小女杀害。”说罢,更是泪如雨下。 见此场景,县官勃然大怒,拍案道:“徐妈妈,你可知罪?” 徐妈妈咬牙道:“大人,一定是他们误会了,我那儿子虽然生性顽劣了些,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大人明察。” 接着她又转向那卖豆腐的道:“你莫不是忘了,那日我家小姐还曾公然在你女儿的坟头践踏,不仅如此还到处撒播谣言到你家的豆腐有毒,吃了会生病……其实,我家小姐曾与你女儿有过节,又天生嫉妒心计重,这才……” 前几日,她明明就把那人家的坟前的碑给撬了,并骗谢长歌说那是一个土堆,让她站在上面,并将一个刺了针的木偶,埋在坟里。 自己却去偷偷引了引了主人家来观看,说是长歌与他家女儿早有恩怨,欺瞒她家的徐天,让他帮忙报仇。徐天无奈跟着她去了,但最后一刻又觉不妥,便又返了回来,所以此事与徐天毫无干系。 还撒播了那家豆腐吃了中毒的消息,说是长歌吃了她家的豆腐,腹泻不止,整日咒骂。 她还特意装作对他儿子的遭遇无动于衷的样子,并未明着刁难谢长歌,就是为了像世人证明她是多么的大公无私,对谢长歌忠心耿耿,让谢长歌放松警惕。 那时,她明明瞧见卖豆腐家的女人暴怒,说非要亲手剐了长歌不可,所以她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依旧一口咬定谢长歌。 “不说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我那小女死得不清不白,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是他家儿子将小女杀害,徐嬷嬷就设计把罪名嫁祸给谢小姐,罪民险些信了她去。”徐妈妈一席话,令买豆腐的忍不住痛哭呼告。 长歌依然没有辩解,只是抽噎的更厉害了。此举,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县官更是大怒: “还要胡言乱语,一个到了公堂之上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只知道哭泣的小女娃怎会杀人?本官也懒得跟你废话,把证据带上来。” 不一会,一封血书就被带了上来。与此同时,徐天也被带到,他一看到那块血迹斑斑的步便立刻吓得两腿发软,神色慌张,呼告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千万不要来找我。” 原来,徐天将女女子杀害后,心中惶惶不安。第二天,他又返回把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给烧了。然而,这块布料明明就是她那日穿在身上衣服的布料,上面的血迹,也像是有些日子了,并不是刚刚伪造的。 “不对,这个证据是假的,大人,有人要陷害我,是假的,假的……”衣服明明烧了,人也明明死了,不可能有血书存在,徐天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血书是怎么来的,恐怕只有长歌知道了。 “难道我连自家女儿的笔迹都认不出了吗?要不是我亲眼见到那封血书,还真被你蒙骗了过去。只可怜我那小女不满十五便被那畜生给害死了。老爷,您要还草民一个公道啊!” “不是这样的,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徐氏母子两同时哭诉呼告,恨不得以头抢地。 “你是在说本官没有判断力吗?来人,把她们关进牢房。” “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们对不对?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大人,是她,都是她……” …… “你怎么来了,贱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徐妈妈望着前来探监的谢长歌,满脸的恨意。 确实,若不是她,她徐妈妈的如意算盘就要得逞了,而现在…… “妈妈,我来探望探望你,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最后几个个字,长歌咬得极重。 只见徐嬷嬷头发蓬乱,满脸污血,她望着长歌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害人的妖精,我们都被你给害了。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给我住嘴,你以为我是来这听你骂人的吗?你给我写一封信告发大夫人的信,否则……” 其实,自长歌断了徐天的命根子以后,她就一直在观察徐妈妈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徐妈妈对于她的行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果不其然,她在徐妈妈的房间里发现了那封信,因此就提前做了准备,伪造了那封血书。 说来也是天意,她早年间与卖豆腐家的女儿关系甚好,时长偷偷地交换换些破旧的衣服,裁破了做手绢之类的。不过,也正因为她们颇有些交集,这才有了嫉妒之说。 就在那女子死前还与她玩耍来着,也就是那一次她的衣服被刮破了,被长歌捡了。再者,长歌聪明过人,前世写得一手好字,又擅于模仿。她模仿的字,寻长百姓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 所以,才有了那一封血书,也当做是给她的儿时好友报仇了罢。之后,她又去找了卖豆腐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我的意思,徐妈妈应该明白罢。这几日,练字练得我的手酸痛的紧,徐妈妈可不要逼我。你拔了人家的碑,难道就不怕她鬼魂来找你?”谢长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抬头剜了一眼徐妈妈。 惊得她,险些三魂七魄都丢了,她只料谢长歌去卖豆腐的告了状,没曾想…… “如果不想背叛死刑的话,就乖乖的听我的。如果我回到了丞相府,说不定还会记得你的好,不然就别怪我。”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深夜,谢长歌梳洗完毕坐在房间的桌子旁陷入了沉思,桌上摆着白日徐妈妈写的告发大夫人的手信,手旁去岁茶沫冲沏的茶水漾起阵阵微不可见的波纹,早已没有了热气.…… 翌日,谢长歌早早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打扮一新。来到庄子口,迎接自己的前世的大哥谢祐杬。谢祐杬已于半月前从京城出发,前日捎来信儿来,今日中午之前到达庄子,让谢长歌早早准备,和自己一起回京城的丞相府。 果不其然,太阳刚刚升起,将谢长歌的身子在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并三辆马车出现在谢长歌目光所及的地方。马上的男子眉目如画,墨色的长发随着马的奔跑在空中浮起优美的弧线,金色的阳光照在男子古铜色的脸上,像冬日雪后,漫天银白彻骨寒冷中突然出现的暖阳,和洵温暖。 看着男子向自己奔来,谢长歌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母亲生自己后身子落下病根,打理府中事物已经力不从心,再加上谢丞相偏宠如今的大夫人秦氏,秦氏与其他妾室在府中整日争锋吃醋,兴风作浪,母亲整日疲于应付,无暇照顾年幼的自己,仅仅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祐杬担起了照顾自己的重任,整日陪着自己,在丫鬟奶娘疏漏时替自己周全,在自己寂寞时偷偷带自己出去玩耍。 后来,母亲经不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煎熬,油尽灯枯,含恨离世。谢祐杬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年幼的自己,生怕一个疏忽年幼的自己被秦氏所害,小小的年纪为自己周全所有,兄妹两个在偌大的丞相府相依为命。秦氏被扶为丞相府的大夫人后,又生下一儿一女,更加视谢祐杬和谢长歌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加以迫害。为了自己不在受继母的迫害,谢祐杬决定弃文从武去战场上厮杀建功,壮大自己的实力。 谢长歌依然记得哥哥从军的前一天晚上,自己拉着哥哥的手不舍松开。 “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舍得你走”。 谢祐杬抚着自己的背轻轻的说:“长歌,哥哥一定会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等哥哥回来,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第二天天还没亮,哥哥就去军中了。自己在丞相府中忍耐求生,偷偷打听着哥哥在军中的事情。关于哥哥在战场上立功提拔重用的消息一个个传来,谢廓越来越以谢祐杬这个儿子为荣,经常在府中夸赞谢祐杬,称谢祐杬有乃父之风,将来一定能够继承自己的家业,将谢家发扬光大,成为皇朝第一世家。 随着谢祐杬被谢廓重视,秦氏愈发嫉妒、害怕自己和儿女在谢府中的地位不保,谢府家产全部落入谢祐杬和谢长歌兄妹手中,于是更加苛待谢长歌,虽然在谢廓面前保持着一贯贤良嫡母的面孔,暗地里则在衣食住行等当面为难长歌,长歌在府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三年后,已经被陈珅将军提拔为贴身副将的哥哥回谢府探亲。谢长歌内心充满了欢喜,在凄冷破败的院落里日盼夜盼,彻夜难眠,期盼着终于能够和久别的哥哥团聚,哥哥看见自己一定会惊讶万分的,三年的自己已经长高长成,成为一个大姑娘了。哥哥一定更加威猛高大了,看见这样的自己哥哥肯定会惊讶不已。 日盘夜盼。 这一天,谢廓使小厮唤长歌去前厅。谢长歌带着丫鬟到时,继母秦氏和他的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前厅,看到长歌进来,拿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谢长歌。谢长歌视而不见,上前向谢丞相见礼。 “长歌啊,昨天军中传来消息,你哥哥在回程探亲的途中,被人暗杀了……”谢廓红着眼睛,拉起跪在地上的谢长歌。 长歌跪在地上起不来,“怎么会……怎么会,哥哥怎么会被暗杀呢?”谢长歌泣不成声。 谢廓摇着头走出了前厅,佝偻的背影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一般。 得知哥哥被暗杀的消息后,长歌整日里以泪洗面,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知道自己死前,才得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是为秦氏所害…… “长歌?长歌?” 谢长歌被一声声呼唤唤醒,抬头一张放大的笑脸映入严重,少年丰神俊朗、意气风发。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不认识你哥哥了?哥哥是不是越来越帅啦?”谢祐杬一本正经的打趣道。 “哥哥……”谢长歌上前挽着谢祐杬的手臂,撒娇道。 “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都收拾好我们就出发吧。再晚今天就赶不到有住宿的地方了。”谢祐杬一边说着一边往庄子了走去。 望着谢祐杬的背影,谢长歌在心里暗暗发誓,哥哥,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秦氏母子,包括暗杀你的那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上一世,我软弱可欺,任他们搓扁揉圆,不敢有丝毫反抗。这一世,我一定遇神杀神、与佛杀佛,保护好哥哥和上一世被冤死的所有亲人,让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还有拓跋恪,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我会帮你一道,协助你扫清夺帝皇权道路上的所有阻碍,帮你登临那万人之上的高位。 拓跋恪,想起这个名字,谢长歌心里一阵阵抽痛,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上一世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这一世,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 夕阳下,谢长歌坐在马车上,透过马车的窗户欣赏沿途的景色,上一世,她被困在丞相府中,至死都没有踏出丞相府一步。谢祐杬骑着马在马车旁边陪着。谢长歌远远的望见马车右前方一个男子躺在路边。 “停车,停车。”马车停下后谢长歌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长歌,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我们过去看一下吧。”谢祐杬陪着谢长歌往那边走去…… 谢长歌和谢祐杬沿途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三间上房。将路遇的神秘受伤男子安置在房间内,并请了镇上的大夫为其医治。 入夜,谢长歌让丫鬟为男子换药包扎,自己则坐在客房的桌子旁休息。 “小姐,小姐,这人醒了。”丫鬟唤道。 谢长歌走过去,神秘男子刚刚睁开双眼,以一种惊讶却似曾相识的眼神看着谢长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谢长歌疑问道:“敢问公子贵姓?我们认识吗?” 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迅速掩去了惊讶,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亦正亦邪的眼睛明亮动人,像盛起了漫天的星辰。 “对于美丽的女人,我都是认识的。美人,我们在梦里见过的。” “你个登徒子……你……”谢长歌顿时羞红了脸,一副恼怒之色。 “美人已经将我抛诸脑后了,本公子甚是伤心……”男子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上还摆出痛心疾首之色。 “公子身上有伤,还是早点休息吧。”为免男子继续调戏自己,谢长歌留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第二天,谢祐杬早早的来到谢长歌房间门前。 “长歌,你梳洗完毕了吗?我们要动身赶路了。” 谢长歌打开房门,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好了,哥哥。我们出发吧。” “对了,隔壁的那个受伤男子呢?”谢长歌问谢祐杬。 “我们还是去看一下吧,问一下他有什么去处?” 谢长歌和谢祐杬来到男子门前,敲了几次门无人应答。谢长歌和谢祐杬相互看了一眼,谢祐杬伸手推开了门。 门并没有上拴,谢长歌和谢祐杬走入房间内,发现房间中空无一人。谢祐杬在房间内环视一周,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感谢谢长歌和谢祐杬的相救之恩,身有要事来不及当面道谢,将来还有机会再相见。 落款萧樘。 “妹妹,你看。”谢祐杬将书信递给谢长歌。 “萧樘……萧樘……”谢长歌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升起一抹玩味之色。萧樘,心里倒有些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了。 谢祐杬和谢长歌一起走出客栈。客栈小二提前将马和马车给他们备好。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请出发吧。” 谢祐杬扶着谢长歌坐上马车,自己一跃而起跨到马背上,带着妹妹再次踏上回京城丞相府的路上。 …… 马车一行行至一偏僻的野外,路边的参天大树随着马车的移动往后移去,路边的黄沙在车轮后面荡起厚厚的灰尘。长长的大道上只有三辆马车缓缓前行。 突然,从马路边上冲出来五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刃一言不发的拦住了马车前进的道路。 “你们是什么人,拦住我兄妹的去路有何贵干?”谢祐杬拔出贴身的佩剑,立马挡在了谢长歌的马车前。 谢长歌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到马车外剑拔弩张的气势,定了定神,气定神闲的走下了马车。 “长歌,快上马车上去,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放心,有哥哥在,没事的。快回去。”谢祐杬看到谢长歌下了马车,急急道。 “哥哥,放心吧。他们不能怎么样我的。” 谢长歌面露寒光,一双精致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各位英雄,我们兄妹与各位今日无冤,往日无仇,更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不知拦在我们兄妹的马车前所谓何来。” “你们得罪人了,有人拿了银子,让弟兄们取了你们兄妹的性命。识相的束手就擒,好让弟兄们交差,不然的话就别怪弟兄们不客气了。”黑衣人凶神恶煞的说。 “敢问英雄,是何人要我们兄妹的命?也好让我们兄妹做个明白鬼。”谢长歌浑身散发的冷冽气质让面前的黑衣人心里一惊,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英雄可知我们兄妹是什么人?取了我们的性命各位英雄也不怕没那个命花银子。”谢长歌冷冷的喝到,“我们是京城谢廓谢丞相的儿女,各位再取我们性命之前还是想清楚得不得罪的起谢丞相吧。” “大哥,给我们银子的那人可没告诉我们这些。大哥,谢丞相我们可得罪不起,大哥这事儿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后面的一名黑衣人给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领头的黑衣人沉思了片刻。 “我们走。”一行黑衣人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长歌,”谢祐杬上前走到谢长歌身边,“下次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这次是你运气好,这些人暂时被你吓住了,等他们回过味儿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没事的,哥哥。你放心吧”谢长歌向谢祐杬做了个鬼脸,调皮的道。 “没个正经。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万万不能这样了。你躲在哥哥背后就好,哥哥保护你。” “我知道了,哥哥。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谢长歌转身上了马车。 谢祐杬怔怔的望着谢长歌的背影,一阵出神。记忆中的妹妹温和善良,说的不好听就是懦弱,别说连鸡都不敢杀了,就是连只蚂蚁也不舍得也不敢踩死,每次给父亲请安的时候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那个胆小的妹妹变得这么沉稳镇定了,面对那么凶恶的黑衣人都不见丝毫慌张,还机智的惊吓住了黑衣人,成功的将他们吓退了。妹妹这些年在乡下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哎,谁能想到在外人看来金贵玉贵的相府千金小姐能够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呢。 “妹妹,我不管你以前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以后你的生活我来守护,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谢祐杬暗暗下定决心道。 “哥哥,想什么呢?出发啦!”谢长歌明媚的声音将谢祐杬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定了定神赶上了马车。 马车内,在谢祐杬看不到的地方,一丝寒意从谢长歌身上慢慢散发出来,“有人花银子买我们的命。秦氏吗,你这样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吗?哼。这才是个开始。秦氏,我一定要让你为上一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下马威 马车继续向前赶路。 在马车刚刚经过的路上,萧樘—谢长歌兄妹昨日路上搭救的受伤神秘男子赫然出现在路上,身边跟着一名上下全黑的随从,一脸玩味。 其实从早上谢氏兄妹出发开始,萧樘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刚才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本来想帮他们解围来着。谁曾想,还没等他吩咐下去,谢长歌自己倒跳出了马车。于是他就在暗中观察,看看谢长歌会如何应对,等着她应对不了再出来帮忙。谁知她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三言两语就吓退了黑衣人,帮自己、哥哥及随从等一帮人等脱离了危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想到刚才黑衣人说的有人拿银子买谢长歌的命,萧樘转头吩咐道:“你这一路上暗中跟随谢氏兄妹直到进京,暗中保护他们,确保他们兄妹的安全。等到了京城,想办法混进丞相府,成为谢长歌的贴身侍卫,保护谢长歌并暗中保护她,确保他的安全”。 随从听了他的吩咐,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跟随谢长歌的马车尾随而去。 萧樘看着远去的随从,暗中思忖着到底是谁要谢长歌兄妹的命,看着谢长歌的敌人还真是不少,且要看她在四面楚歌的谢丞相府该如何应对吧。 “谢长歌,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驾……萧樘带着随从,绝尘而去。 …… 这一天,艳阳高照。经过半个月的日夜赶路,谢长歌和哥哥谢祐杬终于到达了京城。 京城谢府门前,好多老百姓聚集于此,议论纷纷,等着看谢府贵女谢长歌究竟是何等风采。 “听说,这谢府的大小姐谢长歌生的是天姿国色,整个大梁都找不到比长歌小姐更漂亮的人呢” “真的假的?听说这谢府大小姐在乡下住了多年,在美的人儿也没有经过大家闺秀的教养,气质应该也粗鄙的很吧。 “听说这谢府大小姐是因为命硬才被送到乡下呢。” “真的吗?难道传言说谢小姐会克死丞相府所有的认的传言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怎么会呢?谢小姐那么美的美人,真是可惜了” “谁知道呢,哎……” ……….. 围观在丞相府门前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丞相府大夫人秦如吟带着女儿,谢府二小姐谢蕴站在相府门口,等着百姓们的议论之言,脸上充满了嘲笑和讽刺之色。想到今天早上谢廓让他在府前迎接谢长歌回府之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堂堂的丞相府大夫人,要不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前程,怎会亲自在门口迎接一个从乡下回来的粗鄙丫头,真是掉分儿。 “哼,谢长歌,你能安全回来又如何。当年我有法子让你爹把你送到庄子上去,你回来我照样也能把你踩到泥里,生不如死,我是不会让你成为蕴儿青云富贵路上的拦路石的,你也就配给我的蕴儿垫脚。等着瞧吧!”秦如吟在心里狠狠道。 谢蕴伸手挽住秦如吟的手,柔柔的了叫了声母亲。 秦如吟伸手拍了拍谢澜的手背,示意其放心。秦如吟和谢蕴母女两一同望着大门口明显加高的门槛,相视一笑。谢长歌,今天我就让你在全城百姓的面前丢尽你谢家贵女的脸面。 马车终于到达了丞相府门前。 谢长歌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步下马车。 “呀,谢大小姐真是漂亮”“是呀是呀,这通身的气派怎么会是乡下养大的呢,明明是贵族大家小姐呀”“对呀,长歌小姐真是美呀” 谢长歌在一片赞美之声中向前给秦夫人见礼。 “女儿长歌拜见母亲”。谢长歌曲膝,声音放的十分柔和。只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双眼中迸发出寒冷的光芒。秦如吟,今日就让你受了我这一拜,来日,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让谢蕴对我苦苦哀求,以报我前世不共戴天之仇。 秦如吟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嫡母面孔,笑吟吟的扶起长歌,“长歌,这些年你在乡下受苦了,快,快起来,我们进府去,老夫人可是等待多时了。”边说边要拉着长歌进门。 谢长歌看着过高的门槛,顿时明了了秦如吟的用心。哼,想让我回京第一日就在这里出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长歌不着痕迹的弗开秦如吟的手,转身看向谢蕴,“这是二妹吧。几年不见,二妹出落的越发出挑了。真是个美人。我们好久不见,我们姐妹要好好聊聊”边说边拉着谢澜的手往里面走。谢长歌抬高脚,稳稳的从门槛上过去。这边,谢蕴猝不及防被谢长歌拉着,心里慌张,没有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被过高的门槛绊倒,摔了个猪啃泥。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谢蕴一下子红了脸,秦如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慌了神,愣在了一边。 “哎呀,二妹。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当众摔倒可不是我们相府千金所能做的,真是太失礼了。”谢长歌忍住了笑,一脸真诚的说道。 被大庭广众嘲笑,谢蕴一脸怒色,“你……”张手就要朝长歌脸上扇去。 “蕴儿”秦如吟连忙喝住,上前扶住了谢蕴。今天蕴儿这一巴掌下去,自己这贤良继母的形象可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长歌,你妹妹许久不见你,太激动了”秦如吟撑住笑脸,僵硬的道,“是不是啊,蕴儿。抓紧陪着你大姐回府去”。边说边向一边涨红了脸的谢蕴使了使眼色。 谢长歌心里暗笑,刚见面就吃了这么大的暗亏,也难为秦如吟和谢蕴母女能够撑住场面,不忘记在百姓面前维护自己好继母和好妹妹的角色,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一边想着,一边在秦氏母女和一众下人的陪伴下步入丞相府。 …… 看着府中熟悉的景色,谢长歌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上一世自己浑浑噩噩,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活得明白,保护那些对自己真正好的人。谢长歌边走边想,自己在这府里,没有亲生母亲可以依靠,那个丞相父亲又是个不明事儿的,指望他护着自己和哥哥是不可能的。自己要在这丞相府找一个靠山,才能够顺利的报仇。而自己的祖母李氏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谢廓为了自己的仕途,一直以至孝示人,李氏就是这偌大的丞相府的权威。上一世,李氏一直对自己不错,得知自己去世的消息还很是难过,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身子骨也大不如前。自己上一世过得糊里糊涂,也没有亲近自己的祖母,双方关系也是不温不火。上一世,若是有李氏的庇护,自己和哥哥也许就不会有那样凄惨的结局。这一世,自己一定要讨得祖母的欢喜,一方面为上一世老人待自己的好,另一方面,有了李氏的喜欢,秦如吟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自己和哥哥,也才有更好的条件揭露秦如吟和谢蕴这一对伪善母女的真面目。 这般想着,已经到了老夫人李氏的住所。听到丫鬟的通报,李氏忙吩咐长歌他们进来。 “长歌拜见祖母”谢长歌上前屈膝跪地,向李氏请安。看到祖母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健烁的样子,谢长歌恍如隔世。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对自己好的人、在意自己的亲人都还在世,一切都还来的及。 “恩。起来吧。长歌,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祖母,长歌很是想您呢。”谢长歌来到李氏塌前,依偎着李氏说道,“在乡下,长歌日日焚香拜佛,祈祷佛祖保佑,祖母长命百岁呢”。长歌甜甜的说道。 看着谢长歌在李氏面前嘴巧讨喜,秦如吟心里恼得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一方面又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 “老夫人,歌姐儿这孩子真是贴心。昨日蕴姐儿还在我面前说呢,一定要跟着长歌好好学习,勤学闺仪,孝顺老夫人,为咱丞相府争光呢”秦如吟上前凑趣到。 哼,这秦如吟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自己的女儿谢蕴呢,走着瞧吧。 “老夫人,长歌这几天长途赶路辛苦,肯定是累了。媳妇儿安排了绛雪轩给长歌居住,那里安静开阔,离蕴儿的居所又近,也方便他们姐妹亲热。”秦如吟摆出一副与长歌亲厚的样子,“前几天,知道长歌他们要回来了,我早已差人将绛雪轩打扫出来了。这会儿先让长歌回去休息吧。赶路这么多天,肯定累了”。、 “恩,长歌,累坏了吧。抓紧回去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给祖母请安。”李氏看着长歌连日赶路有点儿苍白的小脸儿,心疼的说。 “是,祖母。那孙女儿先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再来给祖母请安。”长歌退下来,向李氏说道。然后,转身面向秦如吟乖巧的道谢:“多谢母亲操劳,为女儿安排住所。长歌在这儿谢谢母亲了。”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呢。”秦如吟一脸假笑,要不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儿,自己也不用装的如此辛苦,“傻孩子,我是你的嫡母,我不给你准备谁给你准备呢,跟自己的母亲不用这么客气,快,快回去休息吧。看这小脸累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呢。” 秦氏一遍说着,一边斜眼看着李氏的脸色,看着李氏对自己越发满意的神态,秦如吟更是骑虎难下,只得接着说道:“长歌啊,看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旧了。母亲前几日去京城最大的布庄给你定制了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回去试试。过几日等你休息好了,母亲再叫师傅家里来为你量体,四季的衣服都给你做几身。” “长歌多谢母亲。祖母,母亲。长歌先行告退了”。说着,长歌拜辞退了出来。 “嗯。你做的不错,长歌自幼丧母,又自己一个人在乡下住了这么多年,可怜见的。你以后多费心照顾她”李氏吩咐秦如吟。 “是,儿媳知道。儿媳一定视长歌为己出,吃穿住行一应与蕴儿一样。请母亲放心。” “恩折腾一天,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秦如吟和谢蕴一起退了出来。 衣服藏针 绛雪轩内。 谢长歌看着桌上摆放的几套簇新的衣服,环视了一眼收拾一新的绛雪轩,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这秦如吟还真是扮演好母亲扮上瘾了。他不是一心在李氏和谢廓面前扮贤良淑德吗?那我就将你的真面目揭开给大家看。谢长歌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几根长长的针,小心的别在了秦氏给自己的新衣服中。 …… 第二日一早,秦如吟和谢蕴早早的来到谢李氏的院子里,给谢李氏请安。眼看着请安的时辰已经过了,还不见谢长歌的身影。 谢蕴一脸得意,“祖母,这大姐姐别是睡过头了,忘记时辰给你请安了吧。姐姐在乡下住的久了,可能已经忘了我们相府的规矩了。” “老夫人,长歌一定是昨夜累坏了,所以今天才睡过头了,您别生气。我一定好好教导她”秦如吟也一副得意象,假意劝慰道。 “好了,安请过了。你们都下去吧”李氏道。 看秦如吟和谢蕴退了出去,李氏转头对着方嬷嬷说道:“你去绛雪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天看着这长歌可不象是这么不懂事儿的孩子”。 方嬷嬷去了一会儿回来了,向李氏回禀道:“老夫人,奴婢去绛雪轩的时候,大小姐早都已经起身了,只是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听伺候大小姐的丫鬟说,大小姐今天更衣的时候被衣服扎住了,丫鬟从衣服中翻出了几根针,长歌大小姐胆子本来就小,被吓坏了,不肯出门了。” “针?衣服里怎么会有针呢?不可能是布庄的师傅忘记在里面了,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难道是秦氏?看到长歌回来了,想给长歌一个下马威,好让长歌吓破胆,以后唯唯诺诺,不招我和廓儿的喜欢,以免拦了蕴儿的路。”李氏沉吟着。 “老夫人,这奴婢不敢妄言,不过,看着大小姐也真是可怜……”方嬷嬷思忖着说道,“而且,大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乡下丫头伺候……” “这样吧,”老夫人李氏转头吩咐道,“翠竹,采因,你们两个是我身边得力的,到大小姐身边做一等大丫鬟吧,务必小心伺候着。方嬷嬷,你也跟去照顾长歌,日常多留心,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府中兴风作浪。素心婉玉静言沐兰,绿意,欣然,墨竹,你们分别是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今天一道跟翠竹、采因和方嬷嬷到长歌身边伺候吧。” “是”翠竹、采因和方嬷嬷等一众人等应道。此时,花园内,秦氏挽着谢蕴正赏着花儿,忽然听到一阵细若蚊蝇的声音。 “你可是听说了?大夫人给大小姐的衣裳里头别了针!可真是恶毒!” “就是!太恶毒了!” “……” 谢蕴双拳紧握,“娘,谢长歌好狠的手段!我们分明就没有做什么!凭什么我们便成了恶人?” 谢蕴越想越气,“听闻老夫人的寿宴快到了,到时候她也会去的,她长了一个狐媚子的模样,到时候抢了我的风头可怎么办!” 秦氏瞧着绛雪屋,眸子微微眯起,眼底的狠毒一闪而过,轻轻地拍着谢蕴的手,另一只手将眼前开得正盛的一朵花瓣全摘了下来,“她既然说我们做过了,我们也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的,让她知道知道,这花……是如何变残的。” 谢蕴听出了秦氏的弦外之音,“娘,你是说找人去败坏她的名声?” 秦氏摇了摇头,“我哪里会如此恶毒?我之是找人去教训她罢了,她的名声……可是她自己败坏的。” 秦氏笑了笑,身子轻轻颤动起来,眸底凶狠的光如何也掩饰不掉。 弦月高挂,谢长歌刚沐浴好,正要穿衣,便听到翠竹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小姐,二小姐说你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她邀您去她那院子里吃糕点,顺便聊一聊天儿。” 这么快谢蕴就忍不住要对她动手脚了? 谢长歌嘲讽一笑,她可不会相信谢蕴是真的叫她过去吃吃糕点,谈谈人生理想,联络一下姐妹之情。 谢长歌又重新坐到了浴桶中,道:“你让她等一会儿吧,我前几日被针刺过,手疼得很,要多泡一会儿。”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回话。”翠竹刚要出去,便被谢长歌叫住。 “你再提一桶热水进来,我慢慢泡。” 等泡完了,也过去两柱香的时间,谢蕴……能等么?不气死她才怪! 谢长歌笑了笑,将花篮中的花瓣全都倒进浴桶中,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时间满满的都是谢蕴戴着龙凤珠翠冠挽着拓跋晖的手臂,笑得瘆人,轻轻地告诉她谢长歌种种所谓的事实。 那些人,都曾经害了她!她都会一一的讨回来的! 此时,谢蕴正喝着茶,忽然喷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野丫头竟然让我等她?” 翠竹在门外也听到一些,脸色立即沉了下去,虽知晓谢澜有些跋扈,却没想到性子如此暴戾易怒,翠竹咳了一声,“二小姐,我们小姐病了。自然是得多泡一会儿的。” 翠竹毕竟以前是老夫人的人,谢蕴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顿时间心中有气发不出,气愤不已,也就冷哼了一声。 过了许久,就在谢蕴困得打哈欠之时,眼睛微眯,模模糊糊见一面色姣好的女子着了一身素色衣裳走了过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性无比地披散在脑后,额边几缕青丝凭添了几分媚意,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甚是精致,朱唇微微上扬,便将人心神都摄去了。 “这个该死的野丫头!竟生得如此一张狐媚相!”谢蕴心中咬牙道。 “妹妹怎么了?咬牙切齿会吓到府中的阿猫阿狗的……”谢长歌故作害怕道。 “你!” “你!”谢蕴怒不可遏,猛地站了起来。 谢长歌往身后走了一步,拉住翠竹,弱弱地道:“妹妹,我刚从乡下过来,若是说错了什么,妹妹可不要怪罪。” 谢蕴将手收回,冷嘲了一声,“果然是从乡下来的,我不怪你满嘴口臭、胡言乱语了。” 骂得如此明显? 谢长歌唇角微微上扬,在一旁的位子坐下了。谢蕴也坐下了,却自顾自地嗑瓜子并不理会谢长歌,一旁的下人同微微斜眼瞧了谢长歌一眼,在谢蕴耳边嘀咕了一阵,便出去了。 谢长歌望了一眼,那丫鬟出门左拐……去的可不就是绛雪轩么?谢蕴果然是要算计她!桌子上的茶明黄澄澈,淡淡的茶香飘了出来,“翠竹,刚同妹妹见面,我也没什么赠给妹妹的,不如……你去将我从乡下拿来的好东西送给妹妹。” “是。”翠竹点头便去拿了。谢蕴翻了个白眼,“你在乡下能有什么好东西?还要拿过来送给我,不怕拂了你的脸面么?” 还怕?若是怕,便不会那般了! “妹妹,那东西好得紧,吃了它,能美容养颜的。” 谢蕴心头一动,心中有些期待,却沉着脸道:“我需要吃么?” 这意思很是明显,说她已经倾国倾城了。 谢长歌笑而不语,不一会儿,翠竹便提着一个小巧的篮子过来了,里头盖着布,也看不到是什么,谢长歌道:“拿去妹妹的闺房中放,这个东西啊,见了光、吹了风便容易坏,没了那效果。” “是。” 答罢,翠竹便去了,谢蕴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在外头也不是很好动口,便也随了翠竹去。 莫约过了一刻钟,想到那下人已经将谢长歌的肚兜拿到了,谢蕴笑了笑,站起身来,不屑地瞥了一眼谢长歌,一旁的丫鬟甚是贴心,“大小姐,你回去吧,我们小姐困了。” 谢蕴困了要赶人了? 谢长歌袖中的手握紧紧地握住,低吟一声:“好。” 才回到院中,翠竹便跑了过来,“小姐,你在屋中放的肚兜不见了。” 谢长歌在梳妆台坐下,看着梳妆台略微苍白的小脸,带笑道:“无妨,那件肚兜……拿了便拿了。” 在洗浴之时便见院中的一个丫鬟时时探头进来望,便多长了点心眼。方才叫翠竹进去就是去偷拿了谢蕴的肚兜放在自己的衣裳那儿,那肚兜若是谢蕴叫人拿的,怕是要自作自受了! 谢长歌笑了笑,又将绣棚拿了过来做着女工。翠竹见此退了出去,往老夫人的住处走去。 此时,老夫人的住处。 “夫人,小姐勤快得很,日日夜夜都做女红呢!说啊,要给您做出一件漂亮的礼物。” 老夫人点了点头,很是欣慰,虽说谢长歌命中带煞,可是母亲好歹也是个身份金贵的,还是要好生养着的。 寿宴献艺 谢长歌带着采因刚走到花厅前,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不知道有多少声音传出来。大姨娘王氏在门口守着看见谢长歌过来立马行礼,,道:“族亲和老爷同僚的夫人小姐们都过来给老夫人祝寿了,大小姐快进去吧。” 花厅里摆了八张黑漆四方桌,桌上用白瓷果盘装着水果、点心等物,李氏穿了件福寿吉祥纹样镶领赤金团花褂子,正笑盈盈地坐在正位上,旁边不少穿着锦衣的妇人有说有笑地围坐在她的身边,其间穿着银红袄儿,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的丫鬟们穿梭不停,忙于上点心或续茶,一派热闹的气氛。 看见有人进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欧阳暖身上,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上前去给李氏行礼:“祖母,长歌祝您福寿安康,万事顺意!” 歌儿,快来见过你们伯母和婶娘、嫂子还有姐妹们。”李氏笑嘻嘻的朝她招手。 众人看着谢长歌的眼神非常惊讶,这位镇国侯府老太君的外孙女、谢丞相的嫡长女真是如天仙般美丽。 她穿着一袭浅红流彩暗花云长裙,头上斜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翠绿水滴耳环,春意融融的组合,偏又有一份说不出的华贵,如瓷般细腻白洁的面孔,尖尖的下巴、大大的杏眼、弯弯的黛眉……听到李氏招呼,她笑不露齿,眉眼弯弯,盈盈向众人见礼,袖摆点点流泻,映着雪白细腻、晶莹剔透的皮肤,喜庆却内敛的衣裙,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众人心中暗道这大小姐酷似逝去的侯府嫡女蒋嬿婉,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再配了这样的风姿气度,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还不知道她及笄后要美得如何动人心魄,不由得大呼当初走了眼。 李氏笑着拉过谢长歌的手,为她介绍了在座的几位夫人,接着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孙女儿真的是宅心仁厚,又体贴又温柔,只是不爱在人前走动,太内秀了些。” 吏部尚书刘子昂的夫人康氏是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她穿了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气质很高雅,闻言笑道:“大小姐生得如此模样,再过几年还不知道要如何动人,只怕老夫人您想藏都藏不住呢!” 谢长歌笑着低下头,李氏亲热地拍拍她的手:“这孩子害羞呢。”众人闻言大笑,在座的除了吏部尚书夫人康氏、吏部员外郎夫人郁氏,吏部郎中夫人刘氏以外,大多数都是谢家的同族,彼此也是熟悉的,一时之间气氛热烈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刘嬷嬷过来禀报说:“老夫人.二小姐来了。”就看见谢蕴微笑的走了进来.向众人行了礼,她上身穿金色缠枝花卉锦缎交领长身袄,领。袖。笼了一因灰鼠毛皮,下头露着月白挑线裙子.胸前桂着一枚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赤金锁,头上插着一对七宝鉴金簪也是十足绚烂。 李氏微微点头道:“来了就好,你且坐下吧。”态度全然不似对待谢长歌的热络,众位夫人小姐看在眼中,暗自揣测其中的原因。 正在这时,刘嬷嬷一脸喜色地走进来道:“老太太,罗老太君亲自来了!镇国侯府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来了。”镇国候?谢蕴听说镇国候府的人来了,稍稍整顿了衣裳,顺了顺垂下的头发。镇国候家的长孙,笤表哥蒋元笤稍长她两岁,花样年华,玉树临风,声名噪于京城贵女圈子,是很多适龄少女的梦中情人,其中包括谢蕴。 “外祖母好。”镇国候罗老太君一进门,不等老太太开口,谢蕴就先献殷勤,上前行礼。连秦氏也有些看不下去。 “蕴儿!”秦氏使了个眼色,谢澜才知失礼,赶忙退回人群里。 “劳烦罗老太君跑一趟,真是惭愧,老太君快请上座。”谢蕴一副恨嫁村姑的表现,引得众人侧目,老夫人赶忙起身,迎接罗老太君,虽然不喜欢这个二孙女但是毕竟还是谢家人看着这个不争气的谢蕴还是替她解围。 “诶,您哪儿的话,吃老寿星的寿宴本身就是福气嘛,你们说是不是。”罗老太君回头询问同行的两个媳妇,大太太二太太赶紧附和。 罗老太君落座,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看着自己默默流泪的外孙女谢长歌。 “来,长歌,到外祖母这里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你还记不记得外祖母罗老太君朝长歌招手温和的问她。谢长歌看着外祖母表哥疼爱自己的舅母们不仅流下泪,前世母亲去世后自己被送父亲和秦氏送到乡下庄子上外祖父派人来接她去镇国候府,而父亲却以谎言拒绝了他们说谢长歌自己提出要去庄子上为母亲守孝八年。最后被拓跋晖杀了,既然老天爷让我重生到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就要保护好我的所有亲人不让他们在受到前世那样的结局。 谢长歌撒娇的说道:“外祖母还疼歌儿吗?歌儿这些年在庄子上可是想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和舅母表哥们。 狐媚子!村姑!就凭你也想抢我的风头? “蹭”一下,谢蕴紧跟着谢长歌,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祖母,您可真是偏心,只疼姐姐。”谢蕴撒娇道,娇俏可人的模样,让人不禁怜爱。 “你这丫头,贵宾族亲都在呢,就这样跟祖母说话?”谢老太太佯装生气,实则宠溺。“老太君,您见笑了,这是我家二丫头,谢蕴。” 见谢老太太跟罗老太君引见自己,谢蕴赶紧行礼。心急之间,也忘了稳重矜持,动作轻浮巴结,活像只哈巴狗,罗老太君看着她,不禁眉头轻蹙。 谢长歌见状,赶紧“帮”谢蕴解围道:“外祖母可不要笑话,我这妹妹年纪还小,难免有些毛躁。” “谢长歌,你说谁毛躁呢?”谢蕴看出了罗老太君不喜欢自己,心里本来就郁闷,全然忘了当下是什么场合,张口反驳道。 “放肆!长姐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祖母,我……”谢蕴一时语塞,低头窘迫地立在原地,谢长歌见状,赶紧行了个礼道:“外祖母,祖母,您们可莫要见笑,我跟蕴儿关系亲昵,蕴儿才会这样唤我的,还希望二老还有在场的亲友不要责怪她。” 谢长歌,谁用你出来装好人!一屋子的亲友,齐齐向谢长歌投去赞许的目光,此时谢蕴就像是衬托谢长歌知书达理,品行端庄形象的一个小丑,她甚至还能听到有人轻声议论,谢家二小姐是个莽撞不懂事的毛丫头。 笑话,谢长歌,你永远不要妄想风头压过我! 谢蕴稳了稳心神,缓缓行了个礼,道:“祖母蕴儿知道错了,蕴儿想着,寿宴还有一两个时辰开席,不如蕴儿唱个曲子,给在场的贵客还有两位老太太助兴。” “好,好,我的蕴儿有心了。”谢老太太点点头,示意谢蕴下去准备。 “祖母,蕴儿素来佩服姐姐弹得一手好琴,求您准了姐姐给蕴儿伴奏。”谢蕴说着,不忘向谢长歌投去一个真挚的崇拜目光。 “好啊,你们姐妹一起去准备,让在场的人都瞧瞧,我们谢府的女儿家,都出落得如何。”谢老太太道。 长歌向会客厅的亲友行了礼,走在谢蕴身后,款步进入了内堂。一进内堂,谢蕴就收起了平日乖巧的模样,咬着牙对长歌道:“谢长歌,不要以为凭着一副狐媚相就能赢过我,谢府的嫡女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二妹,下次有宾客记得走在姐姐身后,不要让人看了笑话。”谢长歌浅笑着提醒,刚刚从会客厅进入内室的途中,谢蕴又在众人前失了礼。 谢蕴被长歌提醒,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失礼,不禁钝足,坏了,坏了,这下子以后谁还敢娶她。 “大姐,等下我要给祖母唱《殢人娇》,你给我伴奏。”谢蕴甩下一句话,就去换装打扮了。 “小姐,我可是听说二小姐为了老夫人的寿辰学唱曲子,好几个月了,这时候才告诉您要您抚琴伴奏,您可怎么办呀,老太太怎么就问问你能不能弹,就答应了呢。”谢长歌还没说什么,身边的小婢女都快急哭了。 “采因,安静点。”谢长歌不急不躁,带着婢女到乐器坊选了一把趁手的琴。 “谢长歌,你去哪了?”长歌带着婢女,婢女扛着琴,正往会客厅走,远远听见一声粗鄙的吼叫。 “二妹,我去找了一把琴,为你伴奏。”谢长歌细声软语,和谢蕴的粗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长歌,你装什么淑女,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乡下长大的村姑!别装了,我看着恶心。”被谢长歌比下去,谢蕴更加不淡定。 长歌不理她歇斯底里的乱吼,带着婢女继续往会客厅走。 “谢长歌,你一个村姑选的琴上不了台面,把那把丑琴放下吧,用我这把。”只见谢蕴身后也跟着一个婢女,手里抱着一把琴,琴是好琴,就是系了几根花花绿绿的丝带,朴素的美感被完全破坏掉。 到底谁才是村姑审美,明明一目了然嘛。谢长歌也知变通,上一世她已经被安排够了,难道她这一世还要听别人的话吗? “二妹,我的琴自是没有你的琴上得了台面,但这把我也用惯了。”谢长歌抬了抬手,意指让手下的婢女不要放下手里的琴,她依旧轻言细语的说着,语气却很坚定。侧目瞥了一眼谢蕴,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谢蕴的东西,她碰都不想碰。 接受到谢长歌眼神的讯息,她也控制不住地停下脚步,转眼又见跟在自己身后畏畏缩缩的婢女,骄横跋扈的脾气更是控制不住。 “刚刚你瞧见了吗?她居然瞪我?”谢蕴毫不顾忌地撕扯着婢女的衣服,吓得那婢女赶紧跪了下来。 “二小姐,这…奴婢眼拙,没…太…看清…”那婢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着,诚惶诚恐,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这小命儿就没了。 “我问你是不是?”谢蕴翻起白眼,从来都只有她敢目中无人,现在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居然要爬到她头上作祟了。 “二小姐,您是这府里上上下下最受宠爱的,这大小姐一个乡村姑子,怎敢给您使眼神,和您叫板呢。”另一个机灵点的婢女赶紧解围,这身在府里,自是身不由己,她也只有这一个朋友,不帮她帮谁。“二小姐消消气……” “哼!你们快跟上来。”谢蕴大步朝会客厅走去,随意拿捏着这些婢女出了些气,心里自然是舒坦了一些,又想到待会就能让谢长歌出丑,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谢长歌,这好戏从来都是连台的,等会儿你可就瞧着好了。 为了能在老夫人寿辰的日子上大放异彩,这连月以来,谢蕴每天都在努力练习,她听夫子说了,练习发声就是一个基础,如何掌握好气息也是一门诀窍,需要慢慢摸索。 同时还特别注意保护自己的嗓子,连平日里,她会食用的茱萸、芥、姜之类偏辛辣的食物,她也都一并割舍了。 她还听女傅说了,这学琴啊,最强调的就是刻苦和勤奋,只有通过长期的练习,才能抵达熟能生巧的地步,所以像谢长歌这样的村野女子,连一把好琴都无,怎么可能有她出彩,谢蕴自是不信的。 “玉瘦香浓,檀深雪深,今年恨探梅又晚…”谢蕴清歌袅袅,声音像是循着花香的蝴蝶,匆匆飞到在场宾客的耳边。 但谢长歌的琴音则更甚,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如瀑的青丝也仅仅是被一支玲珑簪子轻轻挽住,十指毕露,如若春笋般修长,即便是忽略她身上特有的轻灵之气,那如透明的月光倾泻而下的琴音,也如鸳啼凤鸣,早已比过谢蕴的黄莺出谷。 “坐上客来,尊中酒满,歌声共,水流云断…”谢蕴的歌声仿佛也因为有了谢长歌的琴音加持,变得更为细腻入微。 老夫人见谢长歌如此兰质慧心,琴音又令昆山玉碎,香兰泣露,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 “……”谢蕴何曾想到,谢长歌的琴技竟如此了得。一旁的秦氏也早已按耐不住,气的嘴歪口斜。 前世时,谢长歌知晓拓跋晖爱琴,便到处搜罗好琴来讨好他,而孤独的她,自然也只是伴着悠悠古琴,将那些隐隐的疼痛埋进琴弦里罢了。 “难枝可插,更须频剪,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原是谢蕴的词作为主导,而后,却被谢长歌的琴音所包裹,这给整个表演多加了几分妩媚多情,又如饮下沁人心脾的香茗,细细品味,竟久久无法忘怀。 肚兜风波2 就在众人欢喜之时,陈管家来禀报:“老夫人宫里的皇子驾临丞相府来给你祝寿。 “哈哈哈哈哈!”从门口传来一阵男子清亮的笑声。却见三位公子翩翩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一位,一袭青竹长衫上用金线绣了水墨风荷,外面披着银狐皮大氅,漆黑的乌发穿着蓝色用玉冠束起,长相清俊至极。 谢长歌见到他,连忙笑吟吟:“大哥!”谢长歌看着后面走过来的那位穿着蓝色锦袍竖着玉冠的男子心里厌恶至极。看着她心里默默的说:“拓拔晖我们的游戏开始了。当谢长歌看的走神的时候,一个走过来的男子也一直看着她。这个少年身量中等,身材略瘦,一袭月白色锦袍,同色的腰带,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长长的眉毛,漂亮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厚,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比气质这个少年雍容华贵,温文尔雅。不像五皇子拓拔晖那样嘟嘟逼人。可他的身上,有一股笔墨难描的气度,令人心甘情愿的诚服他。当众人向他请安说出他的名讳的时候,她的大脑里出现这个人的所有记忆。他是大魏的九皇子拓拔昱,前世他和拓拔晖夺嫡的死对头,最后死在拓拔晖手上。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他了,那她可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了。 宾客们该到场的都差不多了,老夫人也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拄着拐杖走到了后花园里。 尽管鬓发苍苍,步履蹒跚,但从她身上的服饰和面容来看,却丝毫容不得任何人冒犯,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庄严的气质。 所有人在她出来的那一刹都安静了,沉默了片刻,便有人带头祝贺老夫人,各种溜须拍马的话语传到谢长歌耳里,却是如此的嘲讽,如若他们不是因为谢家家世显赫,她才不信会有这么多人来。 “哟?大家都来了呀~”如此嗲里嗲气说话的人也只有秦氏了。 谢长歌转头一看,一身绿裙的女人,脸上的粉厚的走一步都能颠下来好几撮,让人看了着实恶心。 秦氏看到谢长歌的眉头微皱,却不以为然,这死丫头,她迟早要把她弄死,不由得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咳咳…感谢诸位来给老身庆贺,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么我们便开始吧。”老夫人发话,让众人都坐下开席,不远处早就柱好的台子上,来了一波戏子唱戏,似乎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秦氏最先大喊道:“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唱这出戏?” “你坐下,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唱了,就让他们唱完再换别的就是了。”老夫人虽是这样说,但她的眼神看向秦氏却很复杂,也不知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此事必有蹊跷,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寿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进行的有声有色,谢长歌却觉得十分无聊,便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去。 她想回屋歇息,却发现自己的房门打开了,她凑近一看,那不是她的丫鬟喜儿么?她此时在这里干什么? 谢长歌躲在门口,看着喜儿的动作,没想到她却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肚兜,上面绣着的便是鸳鸯戏水图。喜儿拿那个要干什么? 那丫鬟匆匆收拾好谢长歌的箱子,转身就想离去,没想到撞到了谢长歌,当场被逮了个现行。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冽的话语从谢长歌嘴里说出,让喜儿不寒而栗。 她眼神飘忽,正想个借口搪塞过去,却不曾想谢长歌一下就从她的怀里掏出了她的肚兜。 谢长歌拿着这个肚兜质问道:“你拿我的衣物作甚?”问这话时,她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喜儿深知自己瞒不住了,猛地跪下,身子颤抖着,说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大…大小姐,这不关我的事,是…是大夫人让我干的,她让我拿着你的肚兜,构陷你与人私通,大小姐对不起,你就原谅奴婢一次吧。” 谢长歌冷漠的看着喜儿给她一个接一个的磕头,这种人不值得怜悯。“你这厮,难道我平日里对你不好吗?为何要勾结秦氏?”娉婷婀娜的脸蛋,嘴里说出的话倒是针针见血,戳着喜儿的心窝。 喜儿一听,心中早已凉透了,这要是被大小姐告诉了老夫人,自己逃不了一死。“大小姐,您说,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愿意将功补过。” 她就等着这丫头说出这句话。“那好,你去给我到谢蕴的房里,偷出她的肚兜,塞到你们要诬陷我的男人的手里,不许说出去,更不许告诉秦氏。” 丫鬟都吓破胆了,哪还顾得上秦氏,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她二话不说就去谢澜的房里了。 看着喜儿的背影,谢长歌嘴角勾出一丝笑,秦氏啊秦氏,你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想害我?还嫩了点。 躲在假山后的男子早已按耐不住了,秦夫人说好让他在这里等丫鬟把肚兜给他,怎么到现在人都不见了踪影,莫非这秦氏想害他? 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喜儿终于出现了,把肚兜塞到他手里就跑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男子还奇怪,不过既然秦夫人让他这么做,那他照办就是了。 收拾好自己的衣冠,一袭蓝衣,轻摇折扇,若是忽略了他脸上的麻子和身上的痞气,倒真像是个王公贵族了。 众人看到他之后,纷纷作呕,这是何人,为何老夫人的寿宴上会出现这种人? 他在众人的疑惑之中,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肚兜,那是喜儿从谢蕴的房里偷出来的。 这厮还当着老夫人和众人的面,闻了闻这肚兜,痞里痞气道:“如此芳香,这肚兜的主人,老夫人你不知道吧,这美人方才还与我…嗯~” 谢长歌从小路赶来,躲在一旁看,听到这男子一声嗯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是令人作呕,秦氏是如何找到这个变态的。 老夫人脸色大变,气的把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放肆,我谢家二小姐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一定是你这流氓构陷的,来人,给我把他拖去喂狗,把二小姐叫过来!” 看戏的宾客们大多都是王公贵族,见到这事也都惊了,没想到这谢二小姐的品味居然如此独特,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喜欢这种小流氓,怕是还会染上那种病,一下子,所有人吃饭的心情都没了,连戏子都不唱了,停下来看这出戏。 这男子还不明所以,就被人捂着嘴巴拖出去了,眼中透露着绝望,大夫人不是说好只要他表演完了,她就会出面保他平安,还给他一百两银子的吗?他死不瞑目,不甘心! 谢蕴被下人叫过来了,还在好奇是什么事,刚想开口,就被秦氏的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说话,娘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瞪她? 秦夫人此时站在老夫人边上哪敢说话,这明明就是她女儿的肚兜,怎么会落在那厮手上,喜儿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办事的? 老夫人起身向宾客致歉道:“各位,今日老身的寿宴到这就结束了,有些家事要处理,请各位请回吧,照顾不周还望海涵,改日老身再请你们。” 送走所有人后,老夫人毒辣的眼光停留在谢蕴的身上,出声道:“秦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在老身的寿宴上丢脸?” 谢蕴不明所以,小声问道:“母亲,怎么了,祖母为何要这样说?”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是惹到谁了,居然遭人陷害!”秦氏反应过来,反手便给了谢蕴一巴掌。 谢蕴都被打懵了,问道:“娘,你为什么要打我?” 老夫人眉头微皱,这是何用意?莫非刚刚那男子真的是来捣乱的?还没等她想个明白,秦氏又开口了。 “老夫人,对不起,这丫头平日里就爱闯祸,今日定是有人趁机报复她,才会在您面前说出那番话。” “还不快给我滚回屋反省一下!” 她对老夫人解释完之后又命令谢澜呆在自己房里不许出来。 老夫人在她们二人身上不断扫视,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诬陷蕴儿?既然如此,那她就在自己屋里待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吧,哼!” 她年纪大了,这些事也不想管,只是今日居然在她寿宴上出了这事,心中早就把秦氏和谢蕴记上一笔了。 “母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谢蕴不明所以。 “滚回你自己的屋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气死她了,没想到谢长歌有两下子。 而谢长歌看完戏早就回去了,笑得很是开怀,她让喜儿离府了,这样秦氏也没办法再回击了。 二姨娘也听说了这件事,这定是谢长歌的主意,那为何不与她联手呢?徐姨娘让谢绾去找谢长歌。 “你找我有何事?”谢长歌见来人是谢绾,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虽然她对二姨娘没什么印象,但似乎对她没有敌意。 谢绾没想到谢长歌如此直白,便直接就说了她们要和她联起手来一起对付秦氏。 “哦?那我可是有条件的。”谢长歌捧起一杯热茶,细细品了起来。 “什么条件?”如果不是难事,那她倒很愿意答应。 她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与我联手,你们尽全力的帮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好。”谢绾一口便答应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自然也要互相帮助。 待她走后,谢长歌现在开始想着如何让谢家不得安宁,也让大夫人不好过。她想来想去,倒不如安插一个自己人在谢老爷身边,让她成了谢家的姨娘,这便能更好的达到她的目的了。 她叫来方嬷嬷,小声吩咐道:“嬷嬷,你最近替我去寻几个绝色女子来,再安排人把她们好好□□一番。” “这是为何?”方嬷嬷不解的问道。 “去吧,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方便让你知晓。” 谢长歌叫住她,道:“最好是叫青楼女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既然不想说,那做奴婢的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肚兜风波2 就在众人欢喜之时,陈管家来禀报:“老夫人宫里的皇子驾临丞相府来给你祝寿。 “哈哈哈哈哈!”从门口传来一阵男子清亮的笑声。却见三位公子翩翩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一位,一袭青竹长衫上用金线绣了水墨风荷,外面披着银狐皮大氅,漆黑的乌发穿着蓝色用玉冠束起,长相清俊至极。 谢长歌见到他,连忙笑吟吟:“大哥!”谢长歌看着后面走过来的那位穿着蓝色锦袍竖着玉冠的男子心里厌恶至极。看着她心里默默的说:“拓拔晖我们的游戏开始了。当谢长歌看的走神的时候,一个走过来的男子也一直看着她。这个少年身量中等,身材略瘦,一袭月白色锦袍,同色的腰带,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长长的眉毛,漂亮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厚,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比气质这个少年雍容华贵,温文尔雅。不像五皇子拓拔晖那样嘟嘟逼人。可他的身上,有一股笔墨难描的气度,令人心甘情愿的诚服他。当众人向他请安说出他的名讳的时候,她的大脑里出现这个人的所有记忆。他是大魏的九皇子拓拔昱,前世他和拓拔晖夺嫡的死对头,最后死在拓拔晖手上。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他了,那她可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了。 宾客们该到场的都差不多了,老夫人也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拄着拐杖走到了后花园里。 尽管鬓发苍苍,步履蹒跚,但从她身上的服饰和面容来看,却丝毫容不得任何人冒犯,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庄严的气质。 所有人在她出来的那一刹都安静了,沉默了片刻,便有人带头祝贺老夫人,各种溜须拍马的话语传到谢长歌耳里,却是如此的嘲讽,如若他们不是因为谢家家世显赫,她才不信会有这么多人来。 “哟?大家都来了呀~”如此嗲里嗲气说话的人也只有秦氏了。 谢长歌转头一看,一身绿裙的女人,脸上的粉厚的走一步都能颠下来好几撮,让人看了着实恶心。 秦氏看到谢长歌的眉头微皱,却不以为然,这死丫头,她迟早要把她弄死,不由得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咳咳…感谢诸位来给老身庆贺,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么我们便开始吧。”老夫人发话,让众人都坐下开席,不远处早就柱好的台子上,来了一波戏子唱戏,似乎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秦氏最先大喊道:“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唱这出戏?” “你坐下,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唱了,就让他们唱完再换别的就是了。”老夫人虽是这样说,但她的眼神看向秦氏却很复杂,也不知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此事必有蹊跷,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寿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进行的有声有色,谢长歌却觉得十分无聊,便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去。 她想回屋歇息,却发现自己的房门打开了,她凑近一看,那不是她的丫鬟喜儿么?她此时在这里干什么? 谢长歌躲在门口,看着喜儿的动作,没想到她却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肚兜,上面绣着的便是鸳鸯戏水图。喜儿拿那个要干什么? 那丫鬟匆匆收拾好谢长歌的箱子,转身就想离去,没想到撞到了谢长歌,当场被逮了个现行。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冽的话语从谢长歌嘴里说出,让喜儿不寒而栗。 她眼神飘忽,正想个借口搪塞过去,却不曾想谢长歌一下就从她的怀里掏出了她的肚兜。 谢长歌拿着这个肚兜质问道:“你拿我的衣物作甚?”问这话时,她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喜儿深知自己瞒不住了,猛地跪下,身子颤抖着,说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大…大小姐,这不关我的事,是…是大夫人让我干的,她让我拿着你的肚兜,构陷你与人私通,大小姐对不起,你就原谅奴婢一次吧。” 谢长歌冷漠的看着喜儿给她一个接一个的磕头,这种人不值得怜悯。“你这厮,难道我平日里对你不好吗?为何要勾结秦氏?”娉婷婀娜的脸蛋,嘴里说出的话倒是针针见血,戳着喜儿的心窝。 喜儿一听,心中早已凉透了,这要是被大小姐告诉了老夫人,自己逃不了一死。“大小姐,您说,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愿意将功补过。” 她就等着这丫头说出这句话。“那好,你去给我到谢蕴的房里,偷出她的肚兜,塞到你们要诬陷我的男人的手里,不许说出去,更不许告诉秦氏。” 丫鬟都吓破胆了,哪还顾得上秦氏,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她二话不说就去谢澜的房里了。 看着喜儿的背影,谢长歌嘴角勾出一丝笑,秦氏啊秦氏,你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想害我?还嫩了点。 躲在假山后的男子早已按耐不住了,秦夫人说好让他在这里等丫鬟把肚兜给他,怎么到现在人都不见了踪影,莫非这秦氏想害他? 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喜儿终于出现了,把肚兜塞到他手里就跑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男子还奇怪,不过既然秦夫人让他这么做,那他照办就是了。 收拾好自己的衣冠,一袭蓝衣,轻摇折扇,若是忽略了他脸上的麻子和身上的痞气,倒真像是个王公贵族了。 众人看到他之后,纷纷作呕,这是何人,为何老夫人的寿宴上会出现这种人? 他在众人的疑惑之中,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肚兜,那是喜儿从谢蕴的房里偷出来的。 这厮还当着老夫人和众人的面,闻了闻这肚兜,痞里痞气道:“如此芳香,这肚兜的主人,老夫人你不知道吧,这美人方才还与我…嗯~” 谢长歌从小路赶来,躲在一旁看,听到这男子一声嗯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是令人作呕,秦氏是如何找到这个变态的。 老夫人脸色大变,气的把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放肆,我谢家二小姐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一定是你这流氓构陷的,来人,给我把他拖去喂狗,把二小姐叫过来!” 看戏的宾客们大多都是王公贵族,见到这事也都惊了,没想到这谢二小姐的品味居然如此独特,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喜欢这种小流氓,怕是还会染上那种病,一下子,所有人吃饭的心情都没了,连戏子都不唱了,停下来看这出戏。 这男子还不明所以,就被人捂着嘴巴拖出去了,眼中透露着绝望,大夫人不是说好只要他表演完了,她就会出面保他平安,还给他一百两银子的吗?他死不瞑目,不甘心! 谢蕴被下人叫过来了,还在好奇是什么事,刚想开口,就被秦氏的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说话,娘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瞪她? 秦夫人此时站在老夫人边上哪敢说话,这明明就是她女儿的肚兜,怎么会落在那厮手上,喜儿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办事的? 老夫人起身向宾客致歉道:“各位,今日老身的寿宴到这就结束了,有些家事要处理,请各位请回吧,照顾不周还望海涵,改日老身再请你们。” 送走所有人后,老夫人毒辣的眼光停留在谢蕴的身上,出声道:“秦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在老身的寿宴上丢脸?” 谢蕴不明所以,小声问道:“母亲,怎么了,祖母为何要这样说?”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是惹到谁了,居然遭人陷害!”秦氏反应过来,反手便给了谢蕴一巴掌。 谢蕴都被打懵了,问道:“娘,你为什么要打我?” 老夫人眉头微皱,这是何用意?莫非刚刚那男子真的是来捣乱的?还没等她想个明白,秦氏又开口了。 “老夫人,对不起,这丫头平日里就爱闯祸,今日定是有人趁机报复她,才会在您面前说出那番话。” “还不快给我滚回屋反省一下!” 她对老夫人解释完之后又命令谢澜呆在自己房里不许出来。 老夫人在她们二人身上不断扫视,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诬陷蕴儿?既然如此,那她就在自己屋里待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吧,哼!” 她年纪大了,这些事也不想管,只是今日居然在她寿宴上出了这事,心中早就把秦氏和谢蕴记上一笔了。 “母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谢蕴不明所以。 “滚回你自己的屋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气死她了,没想到谢长歌有两下子。 而谢长歌看完戏早就回去了,笑得很是开怀,她让喜儿离府了,这样秦氏也没办法再回击了。 二姨娘也听说了这件事,这定是谢长歌的主意,那为何不与她联手呢?徐姨娘让谢绾去找谢长歌。 “你找我有何事?”谢长歌见来人是谢绾,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虽然她对二姨娘没什么印象,但似乎对她没有敌意。 谢绾没想到谢长歌如此直白,便直接就说了她们要和她联起手来一起对付秦氏。 “哦?那我可是有条件的。”谢长歌捧起一杯热茶,细细品了起来。 “什么条件?”如果不是难事,那她倒很愿意答应。 她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与我联手,你们尽全力的帮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好。”谢绾一口便答应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自然也要互相帮助。 待她走后,谢长歌现在开始想着如何让谢家不得安宁,也让大夫人不好过。她想来想去,倒不如安插一个自己人在谢老爷身边,让她成了谢家的姨娘,这便能更好的达到她的目的了。 她叫来方嬷嬷,小声吩咐道:“嬷嬷,你最近替我去寻几个绝色女子来,再安排人把她们好好□□一番。” “这是为何?”方嬷嬷不解的问道。 “去吧,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方便让你知晓。” 谢长歌叫住她,道:“最好是叫青楼女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既然不想说,那做奴婢的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秦氏受挫 方嬷嬷在谢老夫人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手中的人脉很广,谢长歌吩咐下去之后第二天方嬷嬷就找了三个青楼女子乔装打扮成粗使丫鬟带到了谢长歌的屋里。 因为谢老夫人昨日亲自拨了身边的丫鬟嬷嬷来伺候谢长歌,秦如吟又在宴会上丢了面子,这不今日一大早就给谢长歌送了许多好东西过来。 人家送来,她自然就用。 谢长歌今日穿了一身新裁的粉色衣裙,裙摆上绣了几只银白色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像是在翩翩起舞。谢长歌坐在上位的椅子上,端了一杯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打量着底下站着的三个姑娘,不冷不热的问“叫什么名字?” 方嬷嬷连上前一步,恭敬的回道:“这些都是老爷常去的那家红袖添香的女子,从小姐左手起,分别是玉湘,绿荷,青泽,虽然不是青楼里的头牌,但是都是好功夫的。” 方嬷嬷起初不明白谢长歌让她找青楼女子干什么,后来一琢磨她突然就知道了,大小姐这是要用美人来拉近和老爷的关系,这么一想,方嬷嬷就找了谢廓常去的那家红袖添香的人。 谢长歌放下茶杯。 第一个玉湘长得倒是极好,一双细挑的柳叶眉,双眼不大但是看着谢长歌的时候眸子里就像是有水一般,略厚的双唇又为她添了几分性感,身材纤细,一看就是个江南美人。 谢长歌又看向第二个绿荷,一眼看去先注意到的就是她丰满的身材,再就是一双杏眼顾盼生情,小巧的鼻子,薄薄的朱唇,是个妩媚的女子。 第三个陈青泽,人如其名看着就是一个清冷的性子,一双丹凤眼细而有神,皮肤白如雪,身姿高挑又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裙,真真像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样的人即使是流落风尘,也是吸引人的。 谢长歌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说:“就第三个吧,剩下的拿了银子把今天的事情烂到肚子里!” “是。”其余两个见自己没有被选中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这种事情她们见得也不少了,早就习以为常。 乖乖的跟着方嬷嬷去领银子了。 谢长歌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嬷嬷应该给你们交代了留下来之后你们要做的事情,既然来到这里,你也一定是答应了,一会方嬷嬷回来你就跟着她好好学,我不需要你有多聪明,但是一定要重心,我谢长歌不养反咬主人的狗!明白吗!” 陈青泽被她的眼神吓住了,看着她一双深如黑潭的眸子,垂在衣袖里的双手都不自觉的发抖,“奴婢知道,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谢长歌轻笑了一下,放开她,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死倒是不必,只是要你适当的时候出手就可以。” 陈青泽低着头,“奴婢明白。” “好了,一会嬷嬷回来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先下去吧。” “是。”陈青泽行了一个礼,乖乖的退下去了。 谢长歌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看来这后院有热闹看了。 后院有秦如吟看着谢廓现在除了有一位徐姨娘外就没有其他的小妾了,连同房的丫头都没有,不去逛青楼才怪。 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谢廓要是看到了陈青泽这么一个美人,还怕他不从? …… “没用的奴才!” 这边谢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地上跪着的贴身丫鬟如霜就是一顿臭骂,胸口不住的起伏。 如霜平静的跪着趴在地上,头发凌乱,放在地上的手背上清楚的可以看见被掐的印子,这种事情她作为谢蕴的贴身丫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次谢蕴在外面受了气都会在她的身上加倍讨回来。 如霜抬起头轻声说,“二小姐何必为了别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个谢长歌只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再怎么得了老夫人的脸也比不上二小姐半分。” 谢蕴被如霜这马屁拍的心里好受了点,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像施舍一样的说:“起来吧。” 如霜笑着站起来,也不理会自己的衣服头发,讨好的站到谢蕴的身后。 “这个谢长歌真是晦气!害得我被祖母禁足,如今母亲也送了好东西给她,她成了天上的仙女,而我确实被人嘲笑,我不甘心!”谢蕴扭曲着脸,抓着如霜的手狠狠地掐起来,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 如霜咬着嘴唇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惹怒了谢澜会被更可怕的对待。 “蕴儿,你这是在干什么?!”秦如吟进来就看到谢蕴一脸阴狠的掐着如霜的手,而如霜一副隐忍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气不从一处来,转身关了房门。 谢澜见秦如吟进来,马上站起来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问:“母亲,是不是祖母饶了我了?” 秦如吟看了一眼她,冲着如霜使了一个眼色,如霜行礼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秦如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饶了你?!昨天皇子权贵们全都在场,你出了那样的岔子,你祖母不狠狠地罚你就是仁慈了,这几日你给我老实待在屋子里反省!那也不许去!” 谢澜一张脸五颜六色,放开秦如吟,“我是冤枉的谢长歌那个贱人陷害我!母亲,你去求求祖母,让我出去吧,不然谁帮你对付谢长歌啊?” 秦如吟听到她这样说,就知道她刚才说的话谢澜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顿时头疼起来,“你要是有澜儿的一半聪明,我就不用那么费心了。” 谢澜听到秦如吟拿她和谢蕴比,心里瞬间扭曲了,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又是谢澜!”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拿她和谢澜比,她没有谢澜长得美丽,也没有谢澜聪慧,处处被谢澜压了一头,她们不知道要是有可能她恨不得掐死谢澜! 秦如吟揉着太阳穴,没有注意到谢澜的神色,若是知道了谢蕴想的是什么,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以谢澜为豪。 秦如吟又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这几天谢廓为了一个扫地丫头给她脸色看,她倒要去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搭了谢廓! 秦如吟出了谢澜的院子就直奔丫鬟婆子住的院子,来之前她就交代了大丫鬟听勤去捉了那个扫地丫头,今天她要在下人面前立个威,让她们知道爬主子的床是什么后果! 秦如吟进了下人的院子,就看到听勤已经绑了一个白衣服的丫鬟在院子里的柱子上,周围聚集了后院的下人。 听勤看到秦如吟来了,连忙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让她坐下。 “把她的头给我抬起来!” 秦如吟一声令下,听勤就上前掐着那个丫鬟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俨然是陈青泽! 秦如吟看到陈青泽的脸,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深深地威胁,这个人长得太像蒋氏那个贱人了!怎么可能,进了这么一个丫鬟她会不知道!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难道是徐姨娘那个贱皮子! “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听勤给我毁了!”秦如吟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大声命令。 听勤早有准备,听到了秦如吟的吩咐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陈青泽的脸上招呼! 陈青泽虽然知道这是在谢长歌的算计里的,可是脸上冰凉的感觉还是让她害怕起来,这一害怕,脸上的表情就柔弱了起来,看在秦如吟的眼里就更像蒋氏了! 秦如吟一把冲上去,夺过了听勤手里的匕首,就要下手。 一身怒吼突然传过来“给我住手!” “咣当!”秦如吟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掉到地上。 谢廓大步走过来,脸上明晃晃的戾气,近了又看到绑着的瑟瑟发抖的陈青泽,怒火冲天,转身一巴掌扇到了秦如吟的脸上。 力气之大,秦如吟顿时被打倒在地昏了过去。 如霜吓的赶紧蹲下来护住秦如吟。 谢廓手脚并用的把陈青泽解下来,陈青泽顺势“昏”倒在了谢廓的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谢廓看着怀里与蒋氏有几分相像的女子,觉得她好像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心中对秦如吟一直以来压抑的不满,瞬间爆发了。 谢廓打横抱起陈青泽,走到秦如吟的身边,作势就要踹她几脚。 如霜趴到秦如吟的身上急得大叫“老爷,都是这个丫鬟仗着老爷您的宠爱不知死活几次三番的忤逆夫人,夫人忍无可忍了才惩治与她的!” 如霜不愧是秦如吟的贴身大丫鬟,这一句话说的即诋毁了陈青泽的名气,又把秦如吟说的可怜万分,明里暗里都在骂陈青泽是个嚣张跋扈的人。 不过谢廓亲眼所见了刚才秦如吟想做的事情,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去听如霜的辩解,毫不客气的一脚开如霜,接着又踹了秦如吟几脚,生生的把秦如吟踹的吐了血才抱着陈青泽离开。 院子里被听勤聚集起来的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赶紧散了,省的一会惹火上身! 如霜被踹了胸口,呼吸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帮她们,只好强撑着爬起来扶着秦如吟一步步的挪回了她们的院子,这才有丫鬟去请大夫。 如霜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了防止下人报信,可是把后院里的下人都召集了过来,到底是谁在报信了。 新姨娘进门 谢廓风风火火的抱着陈青泽回了主院——廓苑,路上的时候就吩咐了顾管家去请大夫。 …… 绛雪轩。 翠竹推门进来,看到站在窗边负手练字的谢长歌,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小姐,老爷现在已经抱着陈青泽回了廓苑了,小姐要不要过去?” 谢长歌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翠竹挑了一下眉头,“去,当然要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少的了我?对了,秦如吟什么反应?” 谢长歌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千层纱裙,刚好配了一双深紫色的水滴状耳坠,衣服袖口处稍微有些开,穿了一双淡粉色的绣着桃花的绣鞋,真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翠竹一听谢长歌的问话,忍着笑道:“被老爷踹昏了过去,那模样可惨了。” 谢长歌淡笑不语,向外走,“走吧,我们去探望一下未来的姨娘。” 翠竹忙跟上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刚才谢长歌写的字,是个“忍”字。 谢长歌刚进了主院就看到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大夫见到谢长歌抱拳行了一礼,“大小姐安。” 谢长歌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大夫抬头笑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老夫开了一副药方,今日服了药就好了。” 谢长歌点头,朝翠竹使了一个眼色。 翠竹会意,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荷包递给了大夫。 大夫自然知道大户人家里的规矩,毫不客气的收下离开了。 谢长歌带着翠竹进去,果然看到谢廓一脸担心的守在陈青泽的床边。 而陈青泽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嘴唇干裂,还没有醒,明显是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如此严重?”谢长歌行了一礼上前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青泽。 谢廓没心思搭理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长歌看了一眼谢廓,在心里面暗嘲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说:“青泽这丫头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卖身葬父,女儿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本来想着能给她一个好去处,没想到今日竟然……” 谢廓听了陈青泽的遭遇心中对她的怜惜更重了几分,又知道了是谢长歌带她进的府里,连着看谢长歌也觉得顺眼了。 谢廓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谢长歌,才发现几年的时间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这个女儿竟然长大了,不像是蒋氏的柔弱和美貌,却是随了他眉宇之间有几分英气,不由得心软了。 “这里病气重,你快先回去吧,别感染给了你。”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了。 谢长歌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杵在这里妨碍他们培养感情,刚才谢廓打量她的时候,谢长歌了看见了陈青泽的眼睛睁开了一下。 “那父亲,女儿先回去了。” 谢廓摆了摆手,谢长歌带着翠竹就走了。 谢长歌刚走到自己院门口,还没有进去,方嬷嬷就从大门处跑了过来。 “大小姐,镇国侯府的罗老太君刚派人给您捎了口信,让您今日下午有时间去府里坐坐。” 谢长歌诧异了一下,外祖母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过随后就想明白了可能是前几日宴会上的事情,让外祖母放心不下,想叫她过去问问具体的情况。 谢长歌吩咐身边的翠竹道:“你去备一辆马车,我们现在就走一趟,” 有转头看着方嬷嬷,“麻烦嬷嬷去住院告诉父亲一声,我今日可能晚些回来。” 方嬷嬷点头应下,“大小姐安心去吧,让翠竹那丫头照顾好您。” 谢长歌笑着点点头,方嬷嬷才离开。 谢长歌回到绛雪轩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府。 翠竹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叫她出来忙扶她上了马车,随即自己也坐了进来。 “驾!”马夫一声轻吆,马车慢悠悠的离开。 谢长歌她们很快就到了镇国侯府,罗老太君的贴身丫鬟青姑早早的就在门外张望着等着了。 翠竹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转身又扶了谢长歌下来。 青姑马上走上前吩咐小厮引着车夫牵着马车进了府里,看到谢长歌道:“大小姐总算来了,自从那日回来罗老太君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大小姐,可是偏偏就病了一场,以至于拖到现在才让大小姐过来。” 青姑说的极好,既说出了罗老太君对她的关心,有解释了没有及时见她的原因。 不过就算青姑什么也不说,谢长歌也不会在意这些的,她心里面知道外祖母是疼爱她的,想起来上一世镇国侯府的遭遇,谢长歌就暗暗下决心,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长歌心里明白,麻烦姑姑带我去看看外祖母吧。” 青姑欣慰的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礼带着谢长歌去了罗老太君的院子——长福苑。 罗老太君见谢长歌进来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身上有什么不对劲,才松了一口气,“长歌,你们那府里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你若是不愿意在那里住着,我就去和那谢廓说让你住过来。” 谢长歌虽然知道,罗老太君说的不可能实现,但她还是很感动,搀扶着罗老太君坐下,轻声说:“外祖母别担心,长歌好好的。” 是啊,她这一世一定会好好的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罗老太君还想再说什么。 青姑上前一步,岔开话题道:“老太君,大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提那些伤心的事情了。这会儿子正好到了想必大小姐还没吃饭吧?” “对对对,快去让厨房做一桌子长歌爱吃的菜端上来,你看我这脑子竟忘了时间。”罗老太君说着自己就笑了。 青姑退下去准备饭菜了。 罗老太君一直拉着谢长歌的手说这说那,又问她在府里秦如吟对她怎么样。 谢长歌当然不会实话实说给罗老太君添堵,只是一笔带过的说还好。 她们两个聊了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都是谢长歌爱吃的,罗老太太记得清清楚楚,连谢长歌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什么了? 这个下午谢长歌过得非常的高兴,临走的时候,罗老太君还特地给了她一个丫鬟绯裳,是镇国侯府的的家生子。 罗老太君不放心她在丞相府,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是谢老夫人给的,终究是谢府的人,不能成为心腹。 有了绯裳就不一样的。 谢长歌对绯裳的到来非常的满意,她正发愁怎么培养一个自己的心腹呢,这绯裳就来了。 回去的路上绯裳和翠竹,谢长歌三个人一块儿坐在马车里, 现在天已经黑了,路上基本上没人了,车夫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驾着车。 “吁!” 马车停下来车子里的谢长歌她们被幌了一下。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大小姐有个人躺在路中央。” 谢长歌皱了一下眉头,掀开车帘就下了马车。 绯裳和翠竹对视了一眼也赶紧下来,一左一右的跟着谢长歌走到了躺着的那个人身边。 谢长歌踢了踢地上的人,这人一身黑衣包的严实,一定不是普通人,她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蹲下来果然看到地上有血。 谢长歌用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看来是倒在这里不久。 谢长歌站起来吩咐车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他扶进马车里带回去。” 车夫应了一声,马上上前把那人架起来弄到了马车里。 …… 回了丞相府谢长歌给了车夫一荷包银子,警告了车夫保密,又让方嬷嬷偷偷的出府请了白天给陈青泽看病的大夫来。 忙忙碌碌的一个多时辰才收拾好了一切,谢长歌把人都打发走才关了门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黑衣人,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刚才她也拜托大夫查看了一下他的身子,身上也没有什标志,不过谢长歌直觉上总是觉得怪怪的,而且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谢长歌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从衣橱里拿了一床被子,她的床被占了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她不能出这间屋子谁,所以只能打地铺了。 谢长歌铺好了被子,吹了灯躺在地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而绛雪轩的远门外有一个小丫鬟偷偷的离开了,看着方向是朝谢蕴的念蕴轩去的。 念蕴轩里,谢蕴坐在上座听着丫鬟庆盏的禀告,不由得大喜,“你当真看到了谢长歌的屋子里住了个男人?” 庆盏在下面低头跪着,讨好的说“奴才双眼都看到的,确确实实是进了一个男人没有出来!还偷偷找了大夫,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肚子里莫不是还有了东西?” 这庆盏是绛雪轩里的一个扫地的丫鬟,也是谢蕴安插在谢长歌身边的一个眼线。 谢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对她的猜测很是满意,冲着自己的大丫鬟红窦使了一个眼色,红窦马上拿了一只银簪子丢到庆盏的手边,高傲的说:“受着吧,二小姐赏你的,好好办事。” 庆盏对着谢蕴又是千恩万谢了之后才依依不舍回去。 无中生有 蕴当天晚上睡得极好,次日早早的就起来,特地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华丽衣裙,头上带了一支宝红色的钗子,带了丫鬟婆子就朝绛雪轩赶过去,她倒是要看看被她捉奸在床,谢长歌还有什么脱身的法子!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谢蕴高喊着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就走直接走了进去。 绯裳和翠竹听见了动静匆匆穿了衣服出来,看到谢蕴来者不善,忙拦住她。 翠竹张开手拦着一帮人道:“二小姐,我家小姐还未起身,若二小姐有事,容我们去通报一身大小姐,请二小姐去客厅等候。” 谢蕴心里更加确定了屋子里的谢长歌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趁着翠竹不注意大力用肩膀撞开她,翠竹崴了脚倒在地上没办法起来。 绯裳见事情不对想要拉住谢蕴,可是被丫鬟婆子一下子抓住了! 谢蕴得意的笑着就要上前推开门,这时谢长歌衣衫整齐的突然开了门从里面出来。 见谢蕴在门外站着,身子懒散的倚在门框上,今日她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百褶裙,胸前的交襟处用银丝线绣了几多小桂花,发丝还没来得及打理,随意的披散在后背,阳光投在她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分在的柔和,笑着问:“妹妹大清早的来给姐姐请安吗?” 谢蕴一时被她的气势弄昏了头脑,反应过来后上前一步就要冲进屋子里。 谢长歌站直了身子挡了一下,挑了下眉头,“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谢蕴稳住了心神,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屋子里面飘,边说:“姐姐不请妹妹进去吗?” 谢长歌没有说话,侧了一下身子让开了空。 谢蕴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床帐还放着,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唰——!”拉开床帐,可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谢蕴不甘心,有四处翻找起来。 谢长歌报臂看戏一样的看着她,幽幽的道:“妹妹是在我这里丢了什么东西吗?说出来姐姐好让我这里的丫鬟们帮着你找。” 谢蕴的动作停住了,脸色一阵发青,但是还是积极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用了,我就是瞧着姐姐房里的东西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谢长歌不想再搭理她“绯裳进来为我梳妆。” 绯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打了水在门外侯着,听到谢长歌叫她就马上进来了,看到谢蕴一脸愤怒的样子,就知道自家小姐没有吃亏。 红窦也是跟着走了进来,走到谢蕴的身边低头小声说:“二小姐看来是庆盏那个贱婢骗了我们!” 若不是是在绛雪轩,谢蕴早就把庆盏揪过来乱棍打死了,该死的贱人竟然敢骗她! 让她在谢长歌面前出了笑话! 谢蕴向谢长歌敷衍着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一群人狼狈的回去了,路上就吩咐了红窦避开人把庆盏给她带过来。 人都走了,绯裳也给她梳了一个流云鬓,头上简单的带了一对玉簪子捶了一个水滴状的玉流苏,大方却又不失身份。 绯裳收拾了东西就退下了,随手关了门。 “下来吧。”谢长歌站起来看着房梁上轻声说。昨日的男子利索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沉声说:“谢小姐救命之恩,小人愿意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三个月,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谢长歌看着她突然就笑了,“不管昏倒在我的马车面前是故意还是无意,不过巧了我现在身边正好缺人,若是留下来,这三个月我要你绝对的忠诚!不然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 黑衣男子浑身一振,看来谢家嫡女比他想象之中聪明! “是属下清风遵命!”说罢就又上了房梁。 谢长歌一脸黑线,看来清风没少做梁上君子! 不知道房梁上的清风听到谢长歌心里的想法会不会觉得冤枉,毕竟他了都是按照萧樘的命令来的! 谢长歌出了房门翠竹就迎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小姐,刚才庆盏被红窦叫走了,我们要不要管?” 谢长歌冷笑一声,“就算红窦不叫她,我也不会放了她,现在有人替我们收拾了背主的狗,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若是谢蕴她心软了,你们就‘帮着’一点。” 翠竹恭敬地点了点头。 谢长歌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翠竹问:“采因在账房那边做的怎么样?” 那日谢老夫人给了她翠竹,采因两个贴身的丫头,她意外发现彩因那个小丫头脑子十分灵活,在她身边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就派了她去账房。 一来自己在账房那里可以安插一个人,二来是找点秦如吟的把柄,她可不相信秦如吟管账管的干干净净! “回小姐,采因已经接触到了一些账目,只是大夫人防的严没有什么大收获。” 翠竹恭敬地回答,这几日她们跟在谢长歌的身边已经彻彻底底的被谢长歌的手段收服了,她们和方嬷嬷不一样,方嬷嬷是谢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卖身契自然在谢老夫人哪里。 可是她和采因的卖身契都被谢老夫人给了谢长歌,所以谢长歌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谢家的命运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防的越严,越是说明里面有问题,下次你见了彩因,告诉她不用急慢慢来,免得被秦如吟觉察到。” “是。” 这是方嬷嬷从门外进来,看到谢长歌刚好在院子里,忙走到她面前说:“大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说是要立陈青泽做姨娘,现在老夫人她们都在前厅呢!” 谢长歌诧异了一下,“真么快?!那我们快些去,别让父亲等久了!”说着就领着翠竹和方嬷嬷去了前厅。 前厅。 谢廓坐在首位,居然让陈青泽坐到了旁边当家主母的位子,美曰其名陈青泽的身子不舒服。 而秦如吟确实被如霜扶着坐在下位。 谢长歌进来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陈青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匆匆和谢长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 谢老夫人看到谢长歌过来,脸色好看了一些,“长歌,过祖母这里来。” 谢长歌行了一个礼,就走到谢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翠竹和方嬷嬷站在她身后。谢廓见人都来齐了,咳了一声说“既然都来了,我今天在这里就说了,青泽已经是我的人了,今日起就是这丞相府的姨娘!” 秦如吟即使是提前知道了结果,但是又听到谢廓亲口说出来还是第一个反对,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反对,这个狐媚俾子身份低贱,怎么能做丞相府的姨娘!” 坐在一边的徐姨娘轻笑了一声,用帕子遮住了嘴,幽幽的说:“夫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当今宫里的娘娘尚且有丫鬟出身的,天子尚且不介意,我们丞相府是有什么胆子介意?” 谢廓听了徐姨娘的话顿时觉得秦如吟不识大统,这几年来他之所以没有纳姨娘就是因为秦如吟处处限制他,索性他也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就一直忍着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陈青泽可是他心上的人。 谢廓厌恶的看着一脸扭曲秦如吟更是觉得恶心,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娘都没有说什么,你还要有什么意见,你在大夫人的位子上做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为我丞相府生下一个儿子,我不休了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廓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给了秦如吟当头一棒,秦如吟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身子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本来她的身子被谢廓那几脚踹的已经出了问题,现在又是精神上的打击。 “老爷,我可是跟了您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蕴儿,澜儿难道都不是您的孩子吗?您现在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要休了我!”秦如吟痛苦的捶打着自己胸口。 谢老夫人心生不忍,虽然她不是很满意秦如吟的做法,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又有谁愿意自己的丈夫一个个的把妾室抬进门,“好了,秦氏你也别做作了,要怪就怪你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了丞相府就祐杬一个嫡子,家丁太单薄了。” 秦如吟胸口剧烈的起伏,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谢蕴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母亲,祖母说的不无道理,母亲就算是再爱父亲,也要为丞相府着想,有了庶子将来朝堂之上大哥和父亲也有个帮手。” 谢长歌玩味的抬头看着轻皱眉头的谢蕴,没想到刚从她这里吃了亏就马上学聪明了。 一语点醒了秦如吟,是啊,就算是以后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而且回去之后好好对陈青泽调查一番不愁抓不到她的把柄! 这么一想,秦如吟不说话了,安静的坐了下来。 谢蕴这次可是在谢廓面前长了脸,谢廓越发的对这个二女儿满意了。 抬姨娘的事情就真么定了,当天晚上谢廓就收拾出了拾荷轩给陈青泽住,离廓苑极近。 …… 晚上,念蕴轩里。 谢蕴一脸阴沉的拿过红窦手里已经染了血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庆盏。 “啪——!”一鞭子下去,庆盏本来就衣不遮体的衣服又裂了一道口子,露出来的皮肤青紫交加没有一处好地方!“贱婢,贱婢!拿了我的银子,居然还敢骗我!说谢长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们合着伙来戏弄我!” 谢蕴面目狰狞的低吼,没听到庆盏的动静,下手更是发狠,又抽了几鞭子。 红窦在一旁看着面色不该,她知道谢蕴平常在外人面前的柔和都是做做样子的,其实背地里没少虐待她看不上眼的丫鬟,打死丫鬟是常有的事。 不过这些没人敢说! 谢蕴打的累了,一把把鞭子扔到地上,红色的衣裙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溅了血迹。 谢蕴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已经完全没有动静的庆盏,“红窦,看看死了没有。” 红窦赶紧蹲下去探了探庆盏的鼻息,摇摇头,已经没气了。 谢蕴离她远了几步,“真是晦气,找个人丢到乱葬岗去!”说罢自己就去了内室。 红窦不敢耽误,马上出门找了几个经常干这种事情的家丁,给了他们一点碎银子让他们处理了尸体。 …… 安安静静的过了几日。 今天的日子不错,云彩有些多遮的太阳朦朦胧胧的,偶有一丝小风吹过来,好不惬意。 很是适合出门的。 昨晚上谢老夫人做了一个恶梦,今天早晨吃了饭,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府里的女眷去景安寺上个香,求个心安。 谢老夫人吩咐身边的李嬷嬷备了香烛,出了门就看到谢长歌她们已经在大门外等着她了。 谢澜由于禁足的日子还没结束自然就没来。 谢长歌看到谢老夫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由于今日去上香,她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淡绿色裙子,头上随意插了一支淡粉色的步摇。 谢长歌自然的搀过老夫人的身子,担忧的说:“祖母,这种费力费神的事情交给我们小辈来做就好了,我们定是不会偷懒的,旅途颠簸,您怎么非要亲自去呢?” 谢老夫人任由她唠叨了几句,欣慰的看着她,“上香将就一个诚字,祖母不亲自去怎么打动菩萨保佑你们平安呢?” “那我要同祖母一辆马车,我不放心她们伺候您。” “好好。”谢老夫人很是享受被人关心的感觉。 谢蕴看着谢长歌又抢了老夫人身边的位子,气的一口银牙咬碎了吞到肚子里,不甘心的拉起旁边秦如吟的手,“娘?你看祖母,眼里根本就没我!谢长歌那个贱……” “闭嘴!”秦如吟小声打断她的话,她怎么发现自己的女儿处处不如谢长歌聪慧,下了狠心的在谢蕴的手心里掐了一下,“你给我长点脑子,那个李夫人这样年纪的人,不喜欢谢长歌这样讨巧乖顺的小辈,以前她在乡下,府里就你和澜儿两个嫡女就算了,现在谢长歌回来了,澜儿又被紧了足不能在老夫人眼前露面,你的性子马上给我改一改,听到没有!” 谢蕴心里憋屈,刚才秦如吟掐她的手心还隐隐作痛,谢长歌一个乡巴佬凭什么跟她比! 秦如吟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刚才说的话谢蕴根本就没听进去,罢了,怕是吃过亏才能明白过来。 那边谢长歌已经和李老夫人上了马车,谢蕴也被秦如吟拉着上了马车,由于李老夫人的强烈要求这次上香谢廊的陈姨娘也跟着出来了,因着位份低,只能一个人带了个丫鬟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寺庙遇险见太后 陈青泽坐在车里娇白的面孔却是一脸阴沉,想起来昨天秦如吟来自己的院子告诉她她弟弟在她的手里,用她的弟弟威胁她和秦如吟联手去害谢长歌。 本来陈青泽不相信秦如吟的话,便偷偷的回了一趟家里,谁知道她的弟弟居然真的不见了!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从小相依为命! 虽然谢长歌给了她一个好待遇,可是她不得不从! “絮儿,你说大夫人和大小姐谁更胜一筹?”陈青泽自己没有头绪,便问对面坐着的丫鬟,这丫头是她的心腹,在青楼里就跟着她的,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奴婢看,大小姐更胜一筹!”絮儿一脸认真的说。 “怎么说?” “姨娘你看,大小姐从小在乡下长大,却可以在这回来的几天时间里夺得了老夫人的欢心,而且对战老成的大夫人也是节节胜出,这可不就比大夫人高明了数倍,不到万不得已,姨娘不要和大小姐交恶,能示好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陈青泽苦笑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其实她也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由于谢老夫人的身子骨弱,车子走得极慢,下午才到景安寺。 一行人下了车,便有小僧出来领着车夫去停好马车。 谢长歌站在景安寺的门前,看着门匾上的金色大字觉得似乎是昨天她还和那个人一切来寺里为他们的姻缘祈福。 秦如吟给谢蕴使了一个眼色,谢蕴心领神会的走到谢老夫人的另一边,撒娇似的挽住她的手臂“祖母,我们快些进去吧。” 谢长歌看了她一眼,谢蕴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两个人一人一边的陪着谢老夫人进了门。 秦如吟走到陈青泽的身边,看着谢长歌的背影,有意无意的说:“今天这天气很容易走水啊。”说罢,瞥了一眼陈青泽的神色,看到她的神色变了,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轻笑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陈青泽一双手快要把手里的帕子给搅烂了,这让她当出头鸟的意思,她这算盘打的倒是好,不过这一次她会让秦如吟看看,她不是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欺负的! 因为她们本就是到的晚,在寺里用了斋饭,谢老夫人便吩咐她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明天一早再祈福回去。 谢长歌与谢蕴都是年纪不差的女孩子,房间自是临着的。 谢老夫人,大夫人和陈姨娘的房间就在她们的前院。 小僧送谢长歌和谢蕴到了院门口,停了脚步“前面便是施主的房间,今日寺里来了贵客,就在施主厢房旁,施主们留意些,莫惊扰了贵客。” 谢蕴一听这话,脑子里已经是打起了小算盘,能让景安寺的人称为贵客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若是可以结交一般,想到此便迫不及待的问:“是哪位贵客?” 小僧虽然是面不改色但是心里面已经是鄙夷上了谢蕴,这一对比就显得谢长歌的稳重了,“那位贵人特地交代过不让人打扰了,不然后果不是小寺和施主可以承担的,小僧告辞了。”说罢,点了一下头便走了。 谢蕴气的跳了一下脚,不过也知道这人的地位可能比他们谢家高,不然这僧人也犯不上这么与她说话,莫不是是宫里的贵人娘娘?谢长歌见谢蕴一脸好奇的盯着隔壁的厢房方向看,无声的冷笑了一下,若是她要自寻死路她可不会拦着她。 谢长歌自行回了厢房。 谢蕴就算是再不甘心错过这次的机会也不得不回自己的房里去,李老太太本来就对她不甚在意,要是她再得罪了贵人,说不定以后在她面前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愤愤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谢长歌身边没有得力的丫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梳洗了一番就宽衣睡下了。 可是到底是她大意了,想着这里到底是佛家圣地大夫人就算想除掉她也会等到她出了寺庙。 …… 半夜三更。 “咳咳” 睡梦中的谢长歌被浓烟刺鼻的味道弄醒,咳着醒了过来,入眼的就是门外隐隐的火光和一个劲往屋里面跑的白烟。 谢长歌也只是愣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了,迅速做出了判断穿了衣服,蹬了鞋子下了床。 她夜里洗漱的水还在脸盆里没有来得及倒掉,谢长歌毫不犹豫的撕了床帐,浸湿了捂住口鼻避免浓烟入鼻,脑子里千转百回,上世了没有这回事。 谢长歌尝试去开门但是门已经在外面着了起来,根本不能打开,否则这里都是木质的房子外面的火会很快就烧过来的,而且外面太安静了,很可能还没有人发现她这里出了问题,就算是谢蕴发现了走水,也不一定会就她,她只有自救。 谢长歌捂着鼻子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发现西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小窗,谢长歌又想起来那个小僧说的贵人不就是那个方向。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谢长歌心里多想了,她挪了桌子放到那个小窗户下面,随后自己站到上面用尽力气徒手砸开了窗户,对着外面就大喊“救命,救命,走水了,救命——!有没有人!” “咔嚓!” 谢长歌身后的房梁掉了下来,火已经延伸到了她的身后。谢长歌真是急了,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不然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谢长歌隐隐约约看到隔壁的厢房张了灯,让后有呼叫声传过来,谢长歌知道自己有救了,大喊“里面有人,里面有人!” 谢长歌身子一个不稳,想要从桌子上掉下去。 “哐当!”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稳稳的抓住了,道了一句“失礼了!”迅速撤了被子把她抱在怀里,从屋顶冲出了房子。 他们刚出去房子就倒塌了,不过“巧”的是谢蕴的房子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满天的火光已经把人吸引过来了,谢长歌没有兴趣再想别人,她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她可以肯给自己不认识他,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救自己呢? 黑衣男子进了隔壁的厢房,把谢长歌放下就消失了,谢长歌抬头就看到一个慈祥但又不失威严的老太太站在自己满眼泪光的看着自己。 谢长歌吃了一惊站起来,这人是谁她当然知道——前世她尽远远见过的当今太后! 贵客居然是太后,那刚才那个人是太后吩咐他救的自己?说起来,当今圣上的兄弟多,姐妹却不是很多,而最受先帝和太后宠爱的最小的公主南阳公主拓跋瑟,也是当今皇帝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身为先帝的嫡幼女,她可以说是深受宠爱,然而命运却并不很好,十四岁那年由皇帝指婚嫁人,驸马为武国公武家的子弟,但成婚五年后因为血崩难产而亡。而她记得非常清楚前世后期太后因为思念死去的女儿得病精神恍惚既然说她的瑟儿活过来了,后来就离不开那位宫女。并且皇帝只好册封她为公主成为皇帝的义女,却想不到这个宫女是拓跋晖的人,而太后其实是被拓跋晖下蛊了才会一直那样。 就在谢清歌回忆前世的时候,却有一位高髻丽容的宫装老妇人开缓缓的向她走过来,旁边的古嬷嬷看到谢长歌傻傻的愣在那里,立刻想要上去提醒,宫装老妇人却轻轻挥了挥手,古嬷嬷便不再多言。 这样美丽的少女,令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强烈的愿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保护她,不让狂风暴雨袭击她,不让邪恶玷污她,不让残暴伤害她…她看着她的容貌既然发现她和她死去的女儿长的非常相似。 太后看看前面的牌位,又看看旁边的少女竟觉得心难受得缩成了一团,自己的女儿成君如果活着,会比这少女的年纪还要大吧。当初生下她的时候,自己坚决不要乳娘,坚持自己给孩子喂奶,曾经亲手抚摸过、亲吻过那双眼睛啊!自己的女儿,比观世音菩萨座前的金童玉女还要活泼可爱的女儿。 太后低声,却很有威严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遇到火灾 谢长歌大吃一惊,立即回过神,看着站在她间隔几米的距离,当下轻轻拜倒:“臣女谢长歌见过太后。” 谢长歌垂下头,照实回答:“臣女今天跟随祖母和家里的姐妹一起来拜佛,意外起火,要不是太后娘娘臣女拍是已经烧成灰烬了。” 对于谢廓,太后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听到这里,她却微微蹙眉,道:“是镇国候老太君的外孙女?” “我记得,侯府老太君的亲生女儿,很早便过世了吧。” 谢长歌静了片刻,低声回答:“回禀太后,家母去世十年了。” 谢长歌跟在太后身后,却十分谨慎,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古嬷嬷暗自点头,觉得老太君的这个外孙女果真颇有城府,若是寻常千金小姐早就趁机攀附太后娘娘,只有她却仿佛没事儿人一样,默然跟着。 进入女学 谢长歌一直默默的跟着太后的脚步,默不作声,跟随太后走到了院子里,太后便坐下,用手指敲了敲石桌,石嬷嬷便为太后沏茶。 太后抿了抿茶,认真的揣摩了一下眼前的谢长歌,不懂为什么会如此相似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如此相似的俩个人。 只不过眼前的谢长歌眼睛却是双眼如谭,深似古井,没有半点星光。 太后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便说道:“你既是镇候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哀家也颇为满意,便想让你去女学学习,不知你意下如何。” 太后便眼里充满了愧疚,对自己早夭女儿的愧疚,想保护住眼前的谢长歌,给予她最好的。 谢长歌却不懂太后的用意,不禁想起女学是宫里太后开设里面学生宗室贵女,而自己的二妹谢蕴和三妹谢澜都在女学上课,便觉得这对自己并没有坏处,还可以进一步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谢长歌便轻轻拜倒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线,满意的说道:“平身,谢小姐即日便可出 太后觉得此时好像已经可以把谢长歌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保护,自己也难得如此欢喜,可能是有种找到了可以守护的人了。 谢长歌低声说道:“太后,那么臣女便回府告知家父,便不与太后欣赏着美景了。”便缓缓起来。 刚刚起身准离开太后叫住了谢长歌道:“古嬷嬷会陪同谢小姐回府告知家父的。”便转头暗示古嬷嬷跟随谢长歌同行。 古嬷嬷便点了点头,便示意谢长歌跟随她离开:“谢小姐,这边走。” 谢长歌点了点头,便与古嬷嬷离开,太后望着谢长歌的背影渐渐消失,竟颇为不舍,缓缓抬起了手,想谢长歌拥入怀中,却像风一样无法触碰,看着蝴蝶飘过,心里感触了很多,曾经也想像蝴蝶一般自由自在的飞舞,可物是人非。 这会不会是老天赐给自己的礼物,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一个跟自己女儿长的那么像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让她来代替谢长歌来陪陪孤独的自己了。 而这难得可贵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了,不能让她也像自己的女儿一样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 谢长歌随嬷嬷的回来路上,默不吭声,这与其他大家闺秀完全不同,不攀图势力,也不献殷勤,这样的小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能让太后如此喜欢,也让人欣慰,可能这位小姐可以让这个天下翻天覆地了。 古嬷嬷和谢长歌花了些时间终于到府邸了,便缓缓下了马车,便然丫鬟通老爷,告知古嬷嬷来了。 这没过多久一家人全,这没过多久一家人全部都聚集在了府邸门前,谢廓便阿谀奉承道:“今天什么风,把古嬷嬷吹来了,要是招待不周,望海涵。”这副让人心声厌恶的嘴脸,谢长歌恨不得马上掀开他的假面具。 古嬷嬷瞟了眼眼前的谢丞相,嘴角微微上扬到:“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为了这谢小姐而来。”谢廓愣了一下,不知这谢长歌又怎么招惹上了太后娘娘!谢廓嘴角微微颤抖,抿了抿道:“不知家女做了什么,让嬷嬷来谢府?”谢长歌看着为自己求情的父亲,真是又恨,又觉得好笑,当初的自己把他视为自己生命最后的一只救命稻草,可是他却是怎么对自己的,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还把自己所有的信念扔在地上踩的粉碎。 古嬷嬷咳了一声说道:“谢丞相多虑了,小姐如此乖巧,深得太后娘娘喜欢,你要夸小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错事情?” 在一旁的二妹谢蕴和三妹谢澜瞪大了双眼,谢长歌凭什么得太后的喜欢,又是如何攀上太后这棵高枝?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又又不能表达出来,只能暗自发怒。 别说这俩姐妹连这谢廓都震惊了,这谢长歌如果真的她攀上太后这根高枝那么对自己和后面的计划非常不利,如果谢长歌无法利用,必须尽快除掉谢长歌,以绝后患! 谢廓勉勉强强的扯出一丝微笑,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吗,老臣在这里替小女谢过太后娘娘赏识。” 便转向谢长歌笑着说道:“长歌,还不快谢过太后娘娘和古嬷嬷的赏识。” 谢长歌看见谢廓对自己笑差点没有恶心死,但当下局面还是不易撕破脸皮,便缓缓行礼:“臣女长歌谢过太后娘娘古嬷嬷的教诲。” 古嬷嬷缓缓的点了点头,便示意车夫,便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也就不打劳了,奴婢还要回太后娘娘那。”便转身上了马车。 谢廓看着古嬷嬷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转身就对谢长歌献殷勤:“长歌啊,竟然太后娘娘这么说了,那还不去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少的,要和爹爹说。” 谢长歌眼眸中闪过一丝嫌弃,并也没有理谢廓便走进了府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谢蕴暗暗的瞪了一眼谢长歌,便离开了,她不服,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好事情都是谢长歌,自己明明一点都比她差,她凭什么比自己拥有的还好,“谢长歌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谢长歌走着便发现远处有一人影便一下认出来,冲过去抱住了,谢祐杬便转身摸了摸谢长妹妹谢长歌的头,温柔的陪着他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又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打开帘布看了看,马车便缓缓的滚动着,望着这个谢府,他心里说长歌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曹仲 谢长歌回绛雪轩,一路上,谢祐杬讲了许多话。 女学不比其他地方,那里不仅仅是太后创办的学堂,更是各大贵族的小姐们学习的地方。在那待着,一定要谨言慎行。 人人都以为那种地方好,只有谢祐杬自己知道,那里反而是藏污纳垢的脏地方。 看着年纪尚小的妹妹,谢祐杬总觉得谢长歌会被受欺负。 “哥哥你放心,长歌不是毫无心思之人,定会保护好自己。”这种真挚的关怀,长歌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前世谢祐杬被人暗害,叫她在最需要亲人的时候,被那群利用她的人践踏她的真心。今世,她定不能让爱她的人出任何意外! “你知道便好。”谢祐杬温柔的摸了摸谢长歌的脑袋,毛茸茸的感觉,他甚是喜欢。 送走了谢祐杬,谢长歌坐在凳子上深思起来。 前世,她也去了女学,不过却没有这么早。就算去了,也是被里面的贵女们嘲笑。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次次都是引人发笑,上不得台面。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村姑。胆小懦弱,却偏偏生得一张勾人的脸。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注意? 而作为自己的亲姐妹,只是在后面添油加醋,生怕自己出不了丑。 想到这,谢长歌不由得握紧拳头,心中立下誓言。 今生,如若不叫那些人得到报应,她就不叫谢长歌! 虽然是太后金口,但真正入女学还需些时间。 隔日,谢长歌去女学登记,回来时路过国子监。想起大哥在这读书,便想进去探望下。 刚到门口,就看着一群穿着国子监制服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看着一个学生。 出于看好奇的心理,谢长歌也凑了过去。还没看清楚人,就听旁边两个公子哥在说话。 “这曹仲怪人今儿个可不得了,夫子都大力夸奖他呢!” “那又怎样,不过就是个穷学生。就算再厉害,以后还不是要为我等添茶倒水。” “是是是,孟兄说的对!” 两个学生笑着离开了,不过他们说的人,倒是让谢长歌提起了兴趣。 在前世,曹仲可是个大人物。手段腹黑狠毒,人人都惧他,但又迫于他的权利,不得不臣服于他。 但是现在的曹仲还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曹阁老,现在的他,不过是国子监里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穷学生。 虽然曹仲不受人待见,可他也有自己的清高,重来都瞧不起这些游手好闲的贵族子弟。 唯一觉得曹仲不错的,正是谢祐杬。虽然挺欣赏曹仲这么一个人,但却没有相处过。 曹仲就自己孤身一人,独来独往,成了这国子监有名的怪人。 “长歌,你今天怎么来了?”正走神,谢祐杬惊喜的声音传来,让谢长歌回了神。 “今天去女学看了一下,本来就该回去的。路过国子监,就想着来看一下哥哥。”谢长歌莞尔一笑,又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妹妹。 国子监里都是男人,谢祐杬也不好带她一个女孩子到处转。只是带着她看了看外围的风景,便嘱咐她回家了。 回家后的谢长歌,心里却一直想着曹仲。 前世的他因为被人孤立,养成了一副古怪的德行。今生,若是能和他做上朋友,日后说不定会有额外的惊喜。 提笔就写,洋洋洒洒写下一大段话,谢长歌默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进了信封。 谢长歌让翠竹把她写好的写交到曹仲的宿舍,一定要让他看见。 翠竹买通了国子监的童子,让他打扫的时候,放在曹仲的书案上。 曹仲放学回来,将课本放在书案上,一扭头却愣了一下,只见书案上不知何时放置了一份信封。 学舍只有国子监的童子打扫才会进来,不知是何人放置。曹仲迟疑一下,还是走过去将信拆开,刚一打开,里头就掉出一张雪白的纸来。 刚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遒劲锋利的字迹:昔闻圣人以礼治国,国盛,后圣人去,国衰。是以以礼治国为正道。然,又人曰:礼虽好,难束于民,唯以法约,天下循迹,当太平盛世。吾一痴儿,百思不得其解,原为君祥耳。 这便是上来讨教了,平日里国子监的学生们也时常也这样,但凡有不解的问题需要讨论,便写封信附上自己的疑问,算是文人的一种清流手段,同样也是乐趣。只因为曹仲的身份,从来无人主动同他这本讨论问题。信中并未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写,曹仲在脑中思索一圈,仍是毫无头绪,再看这字迹潇洒清逸,传说见字如见人,这字迹乍一眼望过去处处皆是锋芒,仔细一看笔锋却圆滑,倒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一时被激起了好胜心,从书案处找出一张宣纸来,寻了墨来磨,提笔就刷刷的写起来。 待写完后,他将宣纸从桌上提起来吹了吹,却又犯了难,信的主人不知是谁,他写的也不知该给何人。 呆了片刻,曹仲摇摇头,笑自己真是魔怔不成。便将宣纸装进信封,想来想去就直接放在书案上,权当是一个玩笑了。 端起书本,准备把今日夫子教的东西在通读一遍。落在书本的目光,却不自觉的移向了信封。 大约是从未有人讨教过吧,曹仲心里痒痒的,不想放弃这位向他讨教的“仁兄”。 可文章末却未有落款,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这又令曹仲百思不得其解。 提笔沉思片刻,在信封上落下二字:“曹仲敬上”。 将信封放在之前的位置,又把两旁的书移动开,让信封能够一眼看见。 布置好后,曹仲便拿着两本书出了门。 国子监有个后山,环境优美,不少学生都会在课后,来这里学习或者是同志同道合之人探讨一番。 曹仲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旁人不与他来往,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人坐在那。 刚摊开书本,两道影子就遮住的光。曹仲抬头一看,两个熟悉的面孔。 “曹仲,听说今日夫子夸奖你,还说你日后定是国家栋梁之才,是吗?” 说话的人乃是礼部尚书之子周华庆,另一人是他的跟班,周杰。平日里和曹仲便不对付,尤其今日周华庆的文章刚得了夫子一顿夸,不一会儿,曹仲就夺了他的风头,这让他十分恼火。 曹仲眉头皱起,将书本合上,站了起来。 “夫人夸谁乃是夫子的自由,我的文章写的好,夫子夸又怎么了?” 说完,曹仲便想离开。他一直以来都不想惹事,但可惜不是不想惹事就不会有事。 两人立马堵住了曹仲的去路,周华庆看着曹仲手里的书,想都没想,直接一把夺了过来,唰唰两下撕碎了,扔向空中。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曹仲双手握拳,鹰眸狠狠盯着二人。 看着如此凶狠的眼神,二人忽然有看着一种被鹰盯上的猎物的感觉,心顿时有些慌。不过很快,他两就缓过神来,一脸高傲的看着曹仲。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似乎料定曹仲不会动手,二人顿时有些嘚瑟起来。 在国子监有明文规定,不许学生私下斗殴。如果有违反者,是要被开除的。 男子本就有血性,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曹仲忍耐的样子,周华庆心中高兴的不得了。还没嘚瑟两下。面上突然传来剧痛,他也被一股力量直接打倒。 曹仲直接坐在周华庆身上,对着他那欠揍的嘴脸左一拳右一拳,把人揍的鼻青脸肿。 “打人了,曹仲怪人打人了!” 因怕国子监开除他,周杰也不敢动手,只能在一旁大喊大叫起来。在后山的学生,一下全部都聚集过来。 大家把曹仲和周华庆拉开,曹仲已经打红了眼,周华庆也被打成了猪头。要不是那身衣服,还真看不出来这是谁了。 “曹仲好大的胆子,国子监的明文规定都无视。” “就是就是,这下怕是要开除了,可算是不用见着这个怪人了。” ……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全部都落入曹仲耳中。 捡起地上被撕碎的书本,曹仲直接冲了出去。没人敢拦着他,都纷纷避让。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周华庆,被曹仲猛的一撞,又摔在了地上,叫苦连天。 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夫子那里,曹仲就会被开除。更何况周华庆的父亲身居高位,就算是他理亏,也是自己被开除。联想到自己的后果,曹仲苦笑道:“做人真难啊!” 正巧谢祐杬路过这,听到了曹仲的话。 “为何突然这么说?” 冷不伶仃来一句,还吓到了曹仲。在看到来人后,曹仲自嘲一句:“我不比你们,有家族的庇护,自然更知冷暖酸甜。” 说完,曹仲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很心酸,自顾自的朝着学舍去。 现在谢祐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曹仲的有些奇怪,平日里他可不像是自嘲的人。 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谢祐杬便朝着曹仲的方向奔去。 女学 那着绣金桃红袄子、方才最先出声冷嘲的,正是旭王府的安乐县主拓拔玥,只见她将那本《诗经》混不在意地扔给后面的书侍,一副娇纵之相,显然是个被宠坏了。 《娇宠谢氏女》女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考核 “小姐,你今天真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哪!”23.225.191.227,23.225.191.227;0;pc;2;磨铁文学 “小姐,你今天真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哪!” “大小姐说的对,小姐我们还是尽早走吧。”翠竹此刻牵着谢长歌的手往院外走去。 翠竹急忙掩口,素心和婉玉也是娇笑不已。但在旁人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她谢长歌作为谢府嫡女,身份尊贵,自身价比千金,而秦如吟是当朝谢丞相谢廓新娶的续弦继室夫人,这本该是过来和自己的继母打招呼行礼文安,可怎看到却如同仇深似海似的,看来这谢府嫡女果真是乡下待久了一点京城贵女的礼仪都不懂。 谢长歌闻声微微一喜,却还是笑骂道:“你这妮子,哪有这么形容女子的。”此刻却也不见谢家其他姐妹,因为他们早就走了,而不会因为谢长歌而停留,但后者只求他们不要作妖害人就行了,指望他们等自己无异于太阳自西边出来。 《娇宠谢氏女》考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