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婚:距离爱情一平米》 第一章 第一章:蜗婚(1) 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温安年站在门口大声地吼着:“季素,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到底想不想离婚,说离婚的是你,最后拖拖拉拉的也是你!” 第一次去离婚,走到民政局大门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故意的,疼得要命,我捂住肚子弯下腰,头上冒着冷汗。温安年开始以为我是装病不想离婚,后来实在看我脸色不对,把我抱上车送到医院。 他下车抱我往医院跑的时候,我眼泪不争气地落在他那要好几千个银子的西装上,我分不清是心里疼,还是腹部疼。 我捂着右下腹,问医生:“能不能不切除啊?”想着到底是身体一部分,我说不清是害怕还是不舍。 医生抬头白了我一眼,说:“还真没见过谁连阑尾都不舍得切的,留着就意味着你下半辈子都随时会痛地在地上打滚!” 医生给我做完了手术,将切下来的发炎肿得很粗的阑尾端给我看,说:“你自己瞧瞧,还不切,再不切你就没命了!” 我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温安年,无力地说:“你自己去取吧,密码还是我们共同的那个密码,我也没去改。” 温安年接过卡,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突然说了一句:“安年,我们的婚姻,多像这一截病变的阑尾。” “嗯?你说什么?”温安年没有听清,回头看着我。 我别过脸,摇摇头说:“你走吧,一会我让贤芝来接我。” 林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商,在南京,除了温安年外,就是贤芝和我最亲了。 出院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温安年打电话说上午十点在建邺区的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我特意起了早,想着上次生病他还算念着点夫妻情意,算了,就好合好散吧,不过是一截阑尾婚姻,一次性切除断了根,以后就不会痛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刹车,差点撞向了前面的渣土车。车上的人都尖叫着惊呼着,只有我还有我前面的老者,内心平静。 我平静,是因为再也没有让我害怕的事了,离婚,离开沈安年我都不怕了,我还会怕什么,死亡吗?也不怕了。 而坐在我前面的老者,想必也是看开了,生死不过是命。 正文第二章:蜗婚(2) 在公交车上,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我心虚了,难道家里的人知道我要离婚吗?和温安年说好了,离婚的事先不告诉父母的。 我接了电话,弟弟在电话那一头哽咽着说:“姐,你快回来吧,爸不行了。” 晴天霹雳。 我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安徽老家,坐在长途车上,想着我和父亲在一起的种种,眼泪不停的大颗大颗地流。 温安年打来电话,我挂掉,他又打,我接通了电话。 温安年说:“你怎么还没有到,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早上不是告诉你十点到,你在搞什么!” “温安年,滚你娘的蛋!我爸快死了,我爸快死了你知道吗!”我在拿着电话失控地哭喊着。 沈安年在电话那一头沉默了下来,或许他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不说的好,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时候不要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弟弟在路口接我,眼睛红肿,强忍着悲痛说:“姐,赶紧快点,爸还留着最后一口气想见你。” 我脱下高跟鞋就往家里跑,我都忘记了要哭。 进了家,我踉跄着进了房间,爸爸眼睛微闭着,嘴边不停地往外涌白沫,妈妈守在旁边擦着,见我回来,在爸爸耳边说:“你快睁眼看看,女儿回来了,来看你了。” 过了几秒,爸爸睁开眼,我上前握住爸爸的手,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眼泪拼命地向外冲。 爸爸朝我微笑了,吃力地抬手,把我脸颊上的泪拭去,断断续续地说:“素啊……爸爸不放心你啊,你以后就要靠自己了……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弟弟,照顾好自己……” “爸你别胡说,你没事,你好好的,我离不了你啊爸……”我趴在爸爸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上尚存的温度。 最后,爸爸走了。 那几天我至今都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妈妈问我安年怎么没有来。 我遮遮掩掩搪塞着说:“妈,他单位走不开,他正在请假,也许明天就来了。” 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我要离婚的事,她肯定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我在电话里求温安年,求他来参加我爸的葬礼,不然家里人怎么看,肯定猜到我们感情出危机了。 温安年来了,我心怀感激,他披麻戴孝,给我爸守夜。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我听见他轻轻地说:“我在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你别多想,乖乖的。” 爸爸头七之后,我拖着巨痛和衰弱的身子回到南京,是坐着温安年的车,他的右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我们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我主动找他,我说:“安年,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就说,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他整理着文件,没有看我,点了点头,说:“行,过两天吧。” 正文第三章:蜗婚(3) 那几年省吃俭用,我两年没有买什么衣服,他也是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到单位上班,就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车钱。我过生日的时候,温安年买了九朵玫瑰送给我,我骂他说他糟蹋钱,这一束花一百块钱都够我们十几天的菜钱了。他最后抱着我就要亲,我躲着笑着说他耍流氓。 结婚,都很简单,连结婚照都没有拍,就办了结婚证,双方父母一起吃了个饭,温安年跪在我面前,说一辈子都对我好。 为什么现在我们有房有车了,却开始作了,曾经做梦都想娶我的安年,他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孩的手,她叫秦汤汤,是安年广告公司的模特。 起初是我出差回家,看到了浴室里那落在地上一层的妖娆的栗色长卷发,还有角落里的蕾丝丝袜,这都不是我的东西,我是短发,我只穿牛仔裤。 温安年说他不清楚这些长发是怎么来的,他说公司是有几个女孩来家里拿公司的文件,估计上了卫生间梳头的。 那丝袜呢,梳头能把丝袜梳下来吗? 我逼急了,温安年就摔门而出,彻夜未归,那晚,他去找了秦汤汤。 后来,秦汤汤打电话催着叫我和安年离婚时,她直白地告诉我:一开始,她和温安年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她喜欢安年。那次她也确实是去拿文件,用卫生间时,她突然就很想考验一下,她留下了她的丝袜和长发。后来我和安年为这个争执,安年跑出家,喝醉了,正好她看见了,她带着安年回了她的家,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秦汤汤指责我说是我的不信任才把温安年逼离开的,不是怪她第三者插足。 第四章:蜗婚(4) 我认了,我还是不能原谅温安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起初他还不同意,后来秦汤汤闹到了单位里,他就答应离婚了。 前两次都离婚不成,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我记得上一次明明是塞在包里的,包里没有,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温安年催促我,问我到底还想不想离,还有没有一点诚意和诚信! 这有点像笑话了,离婚还要讲什么诚信! 还有他送我的一个玉佛,我本来是找结婚证,翻着旧东西,却翻出了这么多的彼年记忆。 多少段笙歌,总归要荒蛮的。 温安年总是说,尤三姐有什么好,她就是一个女流氓。 尤三姐拂拭着柳湘莲送她的鸳鸯剑,想着她的柳郎。当柳湘莲怀疑她的清白时,她去意已决。他不爱我不要紧,他不可以看轻我。他一度是我的温暖和救赎,可就在她怀疑我的清白和真心那一刻,他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我透过翻开的书,仿佛看到了尤三姐惨白凄然的脸。尤三姐最后还剑自刎,回眸的眼神,不过诠释着四个字:恩,断,意,绝。 我想握握她的手,拍拍她的背,我想告诉她,千百年来,男人都是这样的。 温安年系着领带,到我房间来,见我手中还捧着《红楼梦》,夺过去,扔在地上,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心思看书,找到结婚证没有,快点,单位还在催我!” 我望着他张曾深情款款和我誓着生生情话的嘴,突然就十分的厌恶和决绝,我嚷叫着说:“你给我出去!今天这婚要是离不成,我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找到了结婚证,是在我守孝穿的孝服口袋里。 我和温安年顺利的办领了离婚手续,排在门口等着登记结婚的情侣,多么像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模样。 出了民政局,恍惚中,我有些糊涂,总觉得我们是去结婚的。 温安年去取车,从车窗里对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安年,我们去吃散伙饭吧。” 正文第五章:蜗婚(5) 他要去一家法国餐厅,我坚持要去南审对面的酸菜鱼排档,他不耐烦的把车掉头,说:我们不是以前了,我有钱,何必还去那种地方吃饭。 我没说话,只是一脸坚持。 他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在双方家人面前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住在一个房子里,朝南的那间卧室还是你住,买房的事以后再说,最近南京房价狂涨,真是吃不消。” 我没有说话,哽咽着。 温安年看了我一眼,问:“你没事吧?”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一个劲拿手背擦眼睛,说:“我没事,不要紧的。” 在那家小小的四川风味排档里,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摆了十几张桌子,温安年西装革履的,拿着车钥匙站在那里。 我拿出纸巾把椅子擦了好几遍,他才坐下来。 他有些不悦,他忘了,四年前,我们还在南审念书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吃饭。那个时候安年说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我们就奢侈地在排档里吃,一餐花了十二块钱我们都心疼。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老板娘,给我们来一份酸菜鱼,要加辣。” 坐在这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学生时代。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倘若我没有这么的爱温安年,我想,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因为爱到期望值最高的境地,我以为我们此生都是彼此的唯一,可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温存,我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了。如果没有这么爱,我或许可以将就。 “我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又不卫生又拥挤,等会弄得我一身油烟,我怎么回公司!再说,你在这里肯定又触景生情了,不要想着过去的事了,季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温安年看出我脸上的悲伤,不愉快了。 酸菜鱼端上来了,很香,还是几年前的味道,我吃着,温安年压根都没有动几次筷子。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安年,我们怎么变得这么艰难。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我的眼泪,丝丝的漠然。 多少凄然哭泣后,我终归说了一句:“温安年,我是不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不喜欢我了。”这番明白话,我终于清醒。 正文第六章:蜗婚(6) 曾想和你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白头偕老,都不过是彼时心境。 待时过境迁,只是一声沉痛的叹息,任谁也明了,也会说出口:不爱了,便是不爱了。 我慢慢的夹着菜,生生的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苍白无力。 温安年催促着说:“你能不能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解决。” 温安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而决绝。 我吃的更快了,突然,喉咙生生的痛了一下,是鱼刺扎了。我看了安年一眼,他以为我吃好了,便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径直出去,似乎一刻不想多待,在排档门口等我。 因为痛,我说不出一个字。我默默的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忘了向老板娘要点醋。那根刺,安静的扎在哪里,我的心本已刺痛了,何必喉咙又来刺一下。 安年看到我出来,说:“季素,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自己带了钥匙。”完毕就上车朝南驶去了。 我带着那根刺,转身,朝北走了。温安年,是不是我们从此都天南地北。 回到家里,喝了整整一瓶子醋,那根刺才慢慢的消失了。我将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摘了下来,在心里想,幸好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否则,该是多浪费。 温安年把朝南的房间给了我,他住的是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原来是说好以后有了孩子,给咱孩子的房间。 公公婆婆都住在安徽老家,和我的娘家在一个城市。我爸的去世,我没有通知公婆家。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做手术,接着爸爸的去世,再就是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不敢想还能再往下发生什么。 我打电话给贤芝,我说:“贤芝,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聊聊好吗?我在1912苏荷酒吧等你。” 我挂了电话,打开门,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温安年还没有回来。 煮了一袋泡面,倒包榨菜,三下五除二吃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赤霞珠,边喝边靠在床上看《大话西游》,一会哭一会笑,最后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早上是被门外一阵笑声吵醒,我立即坐起身子,敏锐的察觉到是女人的声音。我掀起被子就下床,差点被酒瓶绊倒,打开房门一看。 秦汤汤穿着黑色蕾丝极短睡裙,风情的长卷发散落在肩上,正踮着脚把温安年抵在墙上,搂着他的脖子索吻,就在我的房门对面,如此高调调情是否在对我宣战。 我撇了温安年一眼,他有些感概,轻轻拉开秦汤汤的手,嘴里说:“别闹了,回房间去。” 秦汤汤脚踩了温安年一下,故意加大力度搂紧温安年,响亮地在温安年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用一种极端挑衅的眼光俯视了我一下。 秦汤汤是职业模特,一米七八的个头,我只有一米六五,她那俯视的眼光足以让我想跑上去脱了鞋抽她两鞋底。 她很明显地在告诉我:这个男人,从今天开始,是她的了。 正文第七章:蜗婚(7) 我选择微笑地朝秦汤汤眯了一眼,很有风度地说:“打扰了,两位继续。”优雅地轻轻关上门,脆弱地靠在门上,这一天,我应该早有预料。 房子,是我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本来离婚前是准备将房子卖掉,两个人平分后再去各自买房。不得不说,看房子真的是一个极度的累活。我和温安年一起见了一个又一个房东,有人问我们是不是要买婚房准备结婚用,还顺带着要介绍婚庆公司。 我心里五味杂成,说:“不,是离婚。” 我们看了十几处房子,有一处毛坯房价格还算便宜,就是房体墙面有了一米大的开裂。 房东怀里揣了四部电话,把我们俩丢在一边任我们商量,接着电话,过一会,房东捂着电话,说:“这房子你们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叫下一位来看房子了。” “好,我要!”我此时也不管那条缝了,那条缝,足足可以让我少花几万个银子啊。 第二天,房东打电话说把定金退给我,说房子涨价了,涨了二十万。我心里那个懊悔,一夜之间,狂涨二十万,把我卖了我也没有。 我只是一个导游,一个月带团带的好也就四千块钱,基本上我不拿购物回扣,我带的都是老年旅游团,很难狠心忽悠这些老人。 温安年是广告公司的媒介总监,单位配了车,月公司七千多,即使这样,在南京想买房也是难度很大的。 市区普通小区每平米已经涨到了一万二,我们原先的房子卖掉也只能卖六十万,两个人平分后再买房都很吃力。最重要的是,在我心底里,根本不想把这个房子卖掉。 我对温安年说:“反正有两间房子,我们就各住一间,等等房价跌了,手头上积蓄多点时再买。” 他同意了,也只有先这么了。况且他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婆婆有高血压,公公心脏也不好,还都指望着我们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暂时离婚不离家,从各个方面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离婚的当天晚上,小三就住进来了。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个小三,这个房子,我始终都比她有资格住,想到她飞扬跋扈的样子,我偏不搬走,就住在这里,不走。 房子,是我和温安年奋斗了七年才买来的,凭什么我把男人痛痛快快让给她了,连这房子都让,没那么容易,我季素也不是吃素的。她既然敢住进来,我就更有胆子留在这。 房门外已经没有了秦汤汤的笑闹声,看来我这招还是有效果的,以静制动,已不变应万变。我越是装的不在乎,她就越闹的没劲,何必配合她呢,休息几天,我就去上班,我还要生活。 正文第八章:蜗婚(8) 不就是一个小三,我怕吗?反正都离婚了,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不成! 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客厅里被秦汤汤弄的一片狼藉,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叽啦着人字拖,脚就搁在茶几我的杂志上。等等,仔细一看,她脚上的人字拖不是我的嘛。 欺人太甚,抢我男人,霸占我的房子,连一双拖鞋你都要穿我的!上面有我心爱的米奇!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你脚上的拖鞋——是我的!你给我脱下来!”我站在沙发边,透着一头的发卷,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 秦汤汤依旧无视我,望着电视里的韩剧吃吃地笑,她笑起来还真妖娆呀,啧啧,那微微厚的嘴唇,饱满而上扬,狐媚的细细长长桃花眼,还有那长长的栗色卷发,真想拿把剪子给她咔喳咔喳剪了,真是标准小三样。 “喂!秦汤汤,你还我拖鞋!”我不依不饶站着说。 “你是跟我说话吗?”秦汤汤瞟了我一下,那种眼神好像她是主子我是婢女,她晃悠悠地双手抱在怀里,大量着我,伸手在我头上的发卷上弹了一下,说:“大婶!什么年代了,你还夹这玩意,老土,难怪安年说和你睡觉都没创意!” 十万个火焰山在我脑门上扑闪,好你个温安年,你的帐,以后再慢慢和你算,现在我是要拖鞋!我气地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然后说:“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是要你把鞋还我!” 圣母玛利亚,忍无可忍了我! 我拉着她的长发,我问她:“鞋子还我!不还我就防火烧了你的头发!” 谁知道温安年这个时候开了门,他吼着嗓子,说:“季素!你疯了!你快给我放手!” 我撒开手,站在一旁,用手拂了一下额头。 秦汤汤光着脚就梨花带雨地扑到了温安年的怀里,娇嗔地说:“安年,你总算来了,我差点被这个母老虎打死了……你看她把我头发揪的,这是你最爱的卷发,呜呜,疼……” “乖,我在呢,我在谁敢欺负你,不哭啊。”温安年温柔地低头帮秦汤汤整理长发,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问:“季素,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啊!你要是不想汤汤住这里,你就直说,你这么大人了你欺负一个孩子,你干嘛啊你!” 我——欺负孩子!我嘴巴惊讶地几乎长成了一个“o”形,好,算是我恶毒地欺负了一个善良的孩子,我认了,我抬手,对温安年作揖,算是我认栽了。 “你以后管好你的孩子,让她少随便动我的东西!”我不服气地补上了一句! 温安年一把将秦汤汤拉在背后护着,走到我的面前,说:“她动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东西让她动的。” 我指了指地上的鞋,说:“温安年,这是我的鞋,早上她穿在脚上,你不知道我有洁癖我讨厌别人穿我的拖鞋睡衣,连你也不例外!你怎么没告诉她啊!” “你一大早折腾就是为了这么一双破鞋是吧,这双鞋你都穿了三年了,没穿厌是吧!好!”温安年用食指指着我,抖了抖,脸有愠色,弯身捡起鞋子,朝窗外扔去,说:“不就一双破鞋!我让你闹!” “啊!!!温安年——”我叫嚷着,抱住了头,气死了,气的想尖叫想哭想上吊,我不想说,我这么宝贝这双鞋是因为它是你三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啊!他娘的蛋!谁这么缺德啊,没长眼的东西!往楼下扔拖鞋!欠骂是吧!有种给我下来”贤芝的声音浑厚地飘来。 救星来了,救星啊,贤芝你终于到了,我顿时有了靠山,秦汤汤,不要以为就你人多,我靠,我的人来了!等着瞧吧,我家贤芝可是最会骂人了! 正文第九章:蜗婚(9) 温安年紧张地拉着秦汤汤就往房间推,说:“汤汤,你先进房间,那个林贤芝看到你要打你的,赶紧逃命要紧。” 秦汤汤执拗地站着,瞪着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嗲声说:“不,我就不走,安年有你保护我,我不怕。谁欺负我,你就上前抽她。”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大有打架之势。 我瞅了一眼温安年,冷笑着说:“秦汤汤,我规劝你还是躲起来,贤芝的老公可是温安年的大客户,你说是你重要呢,还是客户重要呢?” 秦汤汤拉着温安年的手臂,摇晃着说:“温安年,你说,是我重要还是客户重要,你说,你快点说!” 温安年用手遮着秦汤汤的嘴,哄着她。 我径直开门,迎接贤芝。 贤芝抱着我,我眼泪鼻涕都一股脑的倾向她那华丽丽的旗袍,就像见到了妈一样。 温安年见这一幕,指指房门,蹑手蹑脚就要和秦汤汤进去。 “温安年!你站住!”贤芝掷地有声地的说。 “林姐,你来啦,坐坐!”温安年忙假装微笑,招呼着贤芝。 贤芝一遍拍着我的肩膀,一遍指着秦汤汤,说:“这臭娘们哪来的,让她从哪来给我马上从哪滚回去!你看把我妹妹气的!” “你叫谁滚啊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娘们,你猪鼻子上插根葱就像装大象吗?你算老几啊!”秦汤汤见有温安年在,她那尖尖细细地嗓子折磨着我的耳膜,我一听,哭的更凶了。 “你这个贱人,你骂谁老娘们啊!你没事找抽是吧,叫你滚你不滚,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你跟我叫板!”贤芝说完三步做两步就冲上去,拿着鞋底就朝秦汤汤左右脸抽去。 秦汤汤的脸上立马各自有了一个红色的鞋印,她怔住了几秒,抬脚就要踢贤芝,贤芝和我一般,都是一米六五的个子,论腿功,都不是秦汤汤的对手。 我想到刚才被秦汤汤踹到胸口的那一脚,怕贤芝吃亏,她胸前可是两团硅胶撑着。我也不管了,豁出去,我抓住了秦汤汤的两只手,本不想打她,是怕她打着了贤芝。 正文第十章:蜗婚(10) 温安年拉着贤芝地手,这不是明摆着是护着秦汤汤,他不敢正面得罪贤芝,就拉着贤芝假装劝架。气急败坏地我爬起来,就用力扯开温安年,贤芝得了空马上就扑倒秦汤汤的身上,坐在秦汤汤腰上,直接就猛抽秦汤汤地脸。 贤芝回头指着温安年,脸都气青了,说:“姓温的,你要是再敢帮这个女的,我就让你一小时后从公司滚蛋!”说完,一手托着秦汤汤的脸,咬着牙说:“臭娘们,你欺负我妹妹,是不就是年轻点,你信不信我弄花你的脸!” “季素,把她脚摁住,老娘就不信我还制不住她,跟我叫板,你也太年轻太嫩了!”贤芝叫我说。 我上前蹲下,死死地摁住了秦汤汤的腿,夺父之痛,还有踹我两脚,真气死我了,做小三都能这么嚣张。 温安年用手捂住了脸,我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痛苦。 秦汤汤努力挣扎着,再高的个,躺在地上,被两个女人压着,她的长腿毫无用武之地。贤芝用手抓住她的长发,她发出了无助的低呜,她眼睛绝望地斜看着温安年。 我想,秦汤汤你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他最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他自己。 我心竟然软了一下,我的手下意思地想松下了,没想到,温安年竟然“扑通”的一声,跪在了我面前,他放声哭了,眼泪落下来,我第一次看温安年这样的大哭,原来好看的脸哭起来让我厌恶。 温安年哭着说:“季素,你放过汤汤,我求你放过她……” “季素,我求求你,你别打她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温安年说着就抱住我的腿。 我木木地定住了,我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个女人这样不顾尊严地跪下,他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骄傲的温安年了。 “贤芝,算了,算了吧。”我无力地摆摆手说。 “就这么算了,季素,你少吃温安年这套!”贤芝说。 “算了,我说算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贤芝站起身,指了指秦汤汤,给了她一个暗示的警告。 正文第十一章:蜗婚(11) 秦汤汤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她支撑着站起身子,走到我身边,伸手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然后就抱住温安年,拉温安年起来。 我摸着发烫的左脸,贤芝也没想到秦汤汤还敢动手,就手拿着吸尘器就要往他们身上砸。我苍白无力地摆摆手,说:“秦汤汤,你踹我两脚再加上这一巴掌,今天的我们就扯平了,贤芝,我们走,出去喝酒!” 贤芝指指秦汤汤,说:“今天的事,你别以为就这么完了,今天温安年跪下来保你,下一次就不见得!你收敛点你!臭三八,下次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我轻轻靠在贤芝的肩上,抚平她皱起地旗袍,多美的旗袍,打了次架,糟蹋了件华服。我在她耳边,说:“算了,以后再说吧,走吧。” 出门的时候,我回过头,望了一眼温安年,他坐在地上,抱着秦汤汤,手抚摸着秦汤汤嘴肿起的脸,我的心里,猛地生起阵阵的悲凉。 从那一刻起,我想,我是彻彻底底地不再爱这个男人了。 “不,贤芝,我不走,我凭什么走,那房子是我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些年才买的,我不走!要走也是温安年走!”我下着决心说。 “何苦折磨自己,你看着温安年和那个三八卿卿我我,你非得被逼疯不可。”贤芝担忧地说。 我摇头,望着前方的红灯,车停下,等着红灯,行人穿梭马路,那种匆匆,让我隔世般遥远。“只要我不再在乎温安年,他和谁恩恩爱爱,都与我无关了,再说,我也可以带男人回去,不是吗?我们都是自由的!我不信我离了温安年我就找不着男人。”我说道。 “对,这才是我们素***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以前跟我说一辈子只有温安年一个男人时,我就说了,做一回女人多不容易,只有一个男人多亏!好,现在解脱了,姐姐带你常遍各国男色!”贤芝豪言壮语地说。 “就是就是,我季素从今天起我要常遍天下美男!!!”车窗开着,我大红色的马丁靴伸到了车窗外,这口号,多辉煌多震人! 正文第十二章:蜗婚(12) 眼见那个高个子碧眼的男人朝我身边贴过来,我紧张地发抖,神啊,我只是说说图个嘴瘾,好害怕啊,我往后缩。 “芝婶,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喝酒,想当初你和郑兆和闹分居,我陪你喝了一瓶五粮液,今晚就让你陪我喝点鸡尾酒,你就拿个男人来搪塞我。再说,我怕得艾滋。”我假装不高兴说。 “好好,我是好心嘛,走,我陪你,你喜欢喝冰冻蓝色玛格丽特,今晚我陪你喝个够!”贤芝伸手揽过我的肩,往吧台走去。 dj在高喊着带动着全场气氛,我用酒麻醉着,和贤芝打算喝到吐为止,吧台内的调酒师调酒的速度都赶不上我们喝的,那个二十岁出头清秀的调酒师忙的不停,我估计他手都忙抽筋了。 我掏出几张大钞,说:“消费,请你速度快点!今晚我包你,你只得给我们俩调酒!” 他接过钱,不说话,已经调着酒,然后又调了一杯柠檬蜂蜜水推到我面前,说:“喝点蜂蜜水,不然你的胃肯定受不了。” 贤芝手一指,依旧那副嚣张样,说:“怎么给她蜂蜜水,那我呢,怎么,你看这个姐姐漂亮是不是。”说着打了个响指,朝我坏坏一乐。 神啊,这个小男生竟然脸一下刷的就红了,挤了半天,说了句:“不是,是她给了消费。” 刚才还被一杯蜂蜜水感动,原来是小费起作用,世界上***没有比钱更能收买人的了。我想,我要是挣到了钱,我就拿一百万砸到温安年的面前,我说:“温安年,老娘给你一百万,你马上滚到我身边来!”然后我再折磨死他,哈哈,真够恶毒。 就是要这么的恶毒!这样才是最过瘾的! 我望着脸红的小男孩调酒师,我胆子大了,酒壮怂人胆,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还捏了一下,我说:“小朋友,你乖,调好酒,这些钱都给你!”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贤芝在一旁握着酒杯,嘴偷偷地笑,估计想终于看到我风尘的一面。贤芝说一种女人轻浮风尘在表面,还有一种是在骨子里,只有遇到特定的人和事情才能把原始的风尘激活,她一定想终于看到我骨子里激活的那一面了。 正文第十三章:蜗婚(13) 是不是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不管是贤芝还是我认识的很多女伴,咱们一起出门玩,看到男色就想戏弄一番,女流氓当道啊。 去年在紫金山爬山,就遇到了驻扎在紫金山上的军人,他们在前面背着军被上山,贤芝就在后面瓮声瓮气地喊道:“好帅的军哥哥啊,你们走慢点啊,我帮你们拿东西。” 几个军人连回头都不敢回,加快步伐,一溜烟就消失在山林小道上,谁叫贤芝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像要**唐僧的蜘蛛精,再说,这山上的士兵一定都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我抿了一口酒,微醉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贤芝和一个牛郎去探讨人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去了。我浅笑,低头,麻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的放纵自己了,和温安年结婚后我就答应他不跟贤芝来酒吧喝酒了,现在好了,无婚一身轻。 头有些晕乎乎的,我拍拍脑袋,想让自己不至于从位子上倒下去,我抬头见到他正看着我,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这样直勾勾地看我!我家里还有个弟弟都比你年纪大。” “我叫杨子晚,我今年二十岁了。”他老老实实的放下调酒杯,回答道。 “呃,杨子晚,名字后面再加个字,那就是扬子晚报了。不过很好,多年轻啊,你这个年纪,正是去抢别人东西的年纪。”我点头,想到了家里那个二十岁的秦汤汤,咱们80后是活活被70和90夹死了。 贤芝,见到美男就把我撂一遍的贤芝,正花痴一样双手拖着脑袋听着花样牛郎的吹牛,我叫了她三遍她都没有听见,真想打电话告诉她老公郑兆和,不过这只是一闪念,我嘴里极度鄙夷地说句:“一对浪人。”然后掏钱买单,准备独自走。 杨子晚安静地望着我,我从高脚椅上下来时,他伸手扶我,我摇手,说:“我没事,我没事,没醉,绝对没醉。”离开前,端起他调的那杯柠檬蜂蜜水一饮而尽,挥手说:“bye” 摇摇欲坠的样子站在酒吧门口,外面的风吹过,头脑清醒了一点,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谁在这个时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头,是贤芝面带桃花地朝我乐呵。 “怎么走都不叫我,你醉了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幸好那个小朋友告诉我,我才追上你。还有啊你别看温安年现在不把你当回事,要是你真的出什么事,他非得和我拼命不可。”贤芝说。没想到贤芝这话还真的是应验了,当然,这是几天后的事情。 “我看你和那公子聊得真欢,就自觉打车回家,顺便再打个电话给郑兆和。”我开玩笑说。 第二章 正文第十四章:蜗婚(14) “你就是打电话给我那个老公,就算说我和哪个男人怎样怎样,他也不会立马抄家伙过来,换而言之,如果他在哪里鬼混,我也不会,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规则。” 贤芝说完又接着补上一句:“我还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恨的感觉,你看到温安年和那小娘们在一起你还有人神共愤的冲动,我没有,不爱嘛,他爱谁谁好,给钱就行。” “你羡慕我,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我宁愿是你这样,至少咱还有钱来弥补破碎的心,而我现在呢,如果再不去上班,我可能就没饭吃了。”我眼睛涩涩地,站在贤芝的宝马车边说。 贤芝开着车,手指上的祖母绿发着忽明忽灭的光,她说:“你省省吧,我还不了解你,你每天带着一个团的老头老太,你能狠下心吗?钱的事要还也轮不着你,我记着他温安年的头上,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你自己先管好自己生活要紧。” “嗯,我听你的,贤芝,谢谢你。”我感动地说,到这个时候,还是朋友最亲。 贤芝一手把我的头揽在她怀里,说:“傻素丫,谢什么,咱姐妹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事,我两肋插刀也是义不容辞的。”她拍拍我的头,轻柔地说。 这让我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和贤芝大学时就在一个宿舍,我们关系好到我洗过的一盆洗澡水,她都能继续洗,她就是这样毫不嫌弃我。谁要是骂她一句,背后说贤芝什么坏话被我听到,我都能气得胜过骂自己。 宿舍人开玩笑打趣说我们多像一对恋人,直到我和温安年手牵手出现在大伙面前,大家才惊呼:原来你和贤芝不是拉拉啊。 这个时而叫我“素丫”时而叫我“素奶奶”的女子,一直都在我身旁。 我在贤芝的怀里,不经意瞥见了旁边一辆车里的男人惊讶地眼光,估计他看傻了,两个美丽的女子抱在一起,一定很生动吧。 我推推贤芝,说:“瞧,那个男人以为我们是拉拉,吓傻了。” 贤芝微笑松开我,说:“我只是太心疼你了,你越是坚强越是没事的样子,我就越难受。素丫,你总是能让女人心疼。” 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总是能让周围的女性心疼我,朋友也好,公司同事上司也好,街道里的大妈也好,都对我疼爱有加。奇怪的是,没有一个男人心疼我,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样。 方悟一个道理:柔弱的女子是让男人心疼的。坚强的女子是让女人心疼的。 正文第十五章:蜗婚(15) 贤芝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有些不放心,说:“你回去不要怕,平时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是你的家,无视那个小娘们。她要是敢动你,我明天就让她住医院!报销了她!” 我笑着抱抱贤芝,说:“放心,我没事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开车慢点,喝酒的,我真不放心你。” “那点鸡尾酒,对我来说,算酒吗?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贤芝说着,进了电梯。 回到家,闻到家里一种陌生的香味,这个家,俨然不再是属于我的气息,它充满着一个年轻女子妖冶的香水味。 听到“啪”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浴室的雪花窗晃过,吓得我一跳,这大半夜的,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细一想,应该是秦汤汤。 我伸手想拉开浴室的门,怎么拉也拉不开,用尽了力气死命的拉,门都纹丝不动。不用想,肯定是刚才秦汤汤来把门从外面用东西被别上了。 最后我就蹲在门边的地上,手仍无力的拍打着门,周围是死沉沉一样的安静,浴室里漆黑一篇,还能听到淋头在一滴滴地滴水的声音,那个浴缸也变得惨白惨白一样。好恐怖,我蹲着抱住了自己,努力让自己温暖点。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四周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我拿着手机,想不能打电话给贤芝,也不能为这点事打“110”吧,一下想起来,打电话给温安年吧。 电话接通了,我想要是温安年接了电话,我一定要痛骂他一顿,让他马上给我开灯开门放我出来,不然我就报销了他!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了,我正想开口,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很大声音的摇滚乐,难怪听不到我在浴室里的呼叫,大半夜的听什么摇滚! 但是接下来,我听到了我这一生都不愿接受的声音,是秦汤汤和温安年欢愉的声音,摇滚音乐声开得很大,但是很明显秦汤汤是故意对着手机话筒在发出让我耻辱地颤抖的声音。他们在片刻欢愉着,秦汤汤就是想告诉我这点。 正文第十六章:蜗婚(16) 那一夜,我就靠在浴室的门边,头发都是湿的在滴水,对温安年早已是心如死灰,但是我不认输,秦汤汤,你最好永远别让我出来,我就不信,我27岁的女人还斗不过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总有天我要笑着看你哭。 早上,温安年嘀咕着说:“谁拿东西把浴室门别上了,这个季素在搞什么鬼。”他动手打开门,我顺着门的打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蹲下,拍打我的脸,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他回头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秦汤汤望去。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清楚。”秦汤汤说完端起一杯热咖啡悠闲的喝着。 “你还像个孩子,季素她有封闭空间恐惧症,她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怎么叫她家里人交待。”温安年抱起我,往卧室里走。 “温安年!你抱她干什么!”秦汤汤簌地站起身,尖声呵道。 “她晕倒了,我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地上吧,她衣服都湿了,你不帮她换,那只好我帮她换了。”温安年说。 “什么,你帮她换衣服,温安年你搞清楚你们已经离婚了好不好!”秦汤汤说。 “所以,你快点过来帮忙啊。”温安年用手拍我,说:“季素,你醒醒,你没事吧你,你不要吓我啊。” 我就是要假装昏迷,秦汤汤,你很喜欢整我是不是,我现在因祸得福,我就要把温安年从你身边一步步地夺回来,然后我再甩了他! “汤汤,你别愣着了,快点过来帮忙,不行就送医院。”温安年焦急地看着秦汤汤说。 温安年抱着我进我的房间的时候,我伸出右手,偷偷地朝秦汤汤做了一个“v”字手势,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到秦汤汤气的狰狞地表情,真是过瘾,此乃苦肉计也。 秦汤汤气冲冲地走进我的房间,看见温安年将我平放在床上,她对温安年说:“不用上医院了,我有办法对付她!”说着将手中刚冲泡不久的热咖啡一下泼向我的脸上。 微烫的咖啡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间,还有胸前,真的是有些疼,我就差一点要做出痛苦表情,还是强忍住了,我要卧薪尝胆。 温安年见此状,上前一把将秦汤汤推得老远,说:“汤汤你疯了吗?你没看见她都昏迷不醒了,我是爱你,可是,你起码的同情心也要有吧!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正文第十七章:蜗婚(17) 秦汤汤捂住了脸,估计也是真害怕温安年发火,呜咽着说:“对不起,安年,我错了,她是装病,她是装的,她刚才还朝我做手势来着,你相信我。” “季素,你没事了吧,没事就好,把我吓坏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妈交待。”温安年站起来,耸耸肩,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去上班了。” 我——季素,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女人!我可以大方离婚,不代表我就放过这个小三!她做小三拆散我,那我也要做回小三拆散他们!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秦汤汤挽着温安年的手上车。 将脸上的咖啡洗干净,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件青色绣花民族风连衣裙,大大的裙摆,是裂帛原创,再搭配上一双朱白色绣鞋,化上淡淡的妆,尤其是眉上加了恰当的修饰,对着镜子,好久没有这么光彩熠熠了。 我立的端端正正,很有底气地说:“是!经理,我已调整好状态,随时准备带团!” 程朗从位子上走到我面前,稍有力度的拍拍我的肩膀,说:“看到你这样,我很欣慰,带了你这么久,真不想看到你颓废的样子,回来就好,回来好好干!团里都需要你!” 他从桌上拿了一叠单子,说:“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去云南丽江的团,我看你这么光鲜,穿的也是民族风,正好适合你,去准备准备,下午一点出发!还有,车上几乎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一些药剂药丸带齐” “经理放心,一定带好团!”我坚定地说。 没有了婚姻,我还有事业!婚姻荒芜了,那就让事业繁盛起来。 我一定没有想到,我会在那里,遇见了我这一生最该遇见的人。 拿着经理给的资料单,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还窃喜程朗没批评我什么。 张悦是我的邻桌同事,平时大家相处的也挺好。她凑过来,说:“季素,你这么多天没来,程朗都急出白发了。本该你带的团交给别的导游,可总是带出事,不是把老太的心脏病气发了,就是哪个老头子迷了路找不着队伍,可是经理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事情,他不想强压你。现在你回来了,就能多看到程朗的笑脸了。” 正文第十八章:蜗婚(18) 这个程朗,该是我见过的最好讲话的上司了,他可不像传统的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的上司,简单说,他就是一个帅气而年轻的小开,小开的爸老开很有钱,小开同志大学一毕业老开就帮他开办了这个旅行社,我是大四还未毕业就被小开签到了公司。 “张悦,我下午要带一个去丽江的团,丽江我还没有去过,你上次不是去了嘛,能不能把丽江的旅游地图和手记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我来不及准备太多了。”我对张悦说。 张悦打开抽屉,找到了关于丽江的所有旅游资料,递给我,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哦,资料都在这,你临出发前看一下,你不晓得,那些老头老太要有多少问题就有多少问题,恨不得把某某街有没有公厕的事都要问一遍。” 我笑笑摇摇头,拿着丽江旅游图翻看,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吃导游这碗饭呢,还带的是老年团。” 手机响了,铃声还是那首以前我和温安年都爱听的歌《忽然之间》,我拿起电话,下意识的对张悦晃晃电话,我说:“我老公打来的。”刚说出口,马上就反应到自己的口误,是习惯了叫他老公,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口。 我接通电话,说:“喂,有事吗?” “温安年,你讲清楚,什么没想到,什么赶尽杀绝!我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开始我嗓音有些激动,同事都抬头对我望着,张悦拉拉我的手,我压低了嗓音,说:“温安年,咱俩谁对不起谁不是明摆的事吗?” “郑兆和今天一早,取消了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广告订单,难道不是林贤芝在郑兆和面前吹的枕边风吗!是你叫林贤芝这么干的吧!你狠,我一个月的心血都白费了,现在公司领导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都是因为你!”温安年一口气撒着怒。 “对于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取消订单,那是你们广告公司口碑的问题,我也没有叫贤芝去为我做什么报复你的事!我现在在上班,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也听恼火的,本来心情刚好点想带好这个团顺便自己也出去散散心,温安年的一个电话破坏了我的雅兴! 我能猜到是贤芝想帮助我惩戒一下温安年,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我刚想缓和一下和温安年的关系的,这样一来,温安年不是要恨死我,那我还怎么实行我的报复小三计划。 犹豫了一下,拨了贤芝的电话。 贤芝喜羊羊地接了我的电话,说:“怎么,温安年去你那里告状了吧。” “岂止是告状,简直就是咆哮,贤芝,你怎么让郑兆和把订单都取消了呢,感情的事,和工作就不要牵扯了,我懂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不想这样。”我忧心地说。 正文第十九章:蜗婚(19) 贤芝做这些,是为我在抱不平,她不希望温安年抛弃我之后仍能过得逍遥自在,她才会给郑兆和吹耳边风,我也担心贤芝会因此生我的气,我走到卫生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说:“贤芝,你让郑兆和把订单还给温安年公司签,我现在还不想和温安年弄太僵。” “怎么,你还帮他,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贤芝追问。 “夺回来之后,再甩了他对不对?!”贤芝应道。 “知我者,贤芝也!我就是要夺回他,再甩了他!我也做一回小三,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一个二十岁的黄毛丫头!贤芝,你可要帮助我哦!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我说。 “真是过瘾,想到那一天,我就觉得好过瘾!行!需要我的随叫随到,那我先叫我老公把广告订单再说一下,这事弄的,兆和得批评我了。”贤芝乐得笑道。 “贤芝,你为了我,可不要和郑兆和发生矛盾。我下午带团去丽江,估计要待三天,你等着我回来啊,回来我们一起商量我们的又或回归计划!”我说。 我也懒得回家收拾衣服了,回到那个屋子就会闻到秦汤汤的味道,不想自找苦恼,就在丽江买几件衣服吧,听张悦说丽江的布衣布裙布鞋都有手工绣的,非常动人。 还是很喜欢导游这份工作的,尽管我带的团都是老年团,游客有些上了年纪,我要准备一些急救药丸,还有老人需要的放大镜什么的,每次出行我都要带一个大大的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随时可能需要的物件。 老人会喋喋不休地和我唠家常,要我在车上或者飞机上给他们唱歌讲笑话什么的,我心里都觉得甜蜜,都是一群老小孩,比年轻人更亲切更随和。 我从工作柜里拿出大大的手袋,将一些东西都整理好放进去,旅行手记和地图,雨伞,薄荷糖,风油精,还有一个小药箱,装满了一包,戴上旅行社红色的鸭舌帽,握着小红旗。我来了,我心爱的工作,我来了,我美丽的丽江。 很多外地人,去了丽江,起初只是为了去看看那里的美丽风光,去了之后,便不再想回来,就留在了那里。 丽江,一座动人的古城。 正文第二十章:蜗婚(20)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教钢琴的退休教师,她花白的头发,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穿着一件白色棉布长衣,肩上披着黑色的苏格兰大披肩,很有气质的老人。 我和她攀谈,她说她的老伴一年前心肌梗塞去世了,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法缓过来,头发也就是在那时一下全白了。老来伴老来伴,到老来,却先走一步。 她说她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恨不得就跟随老伴去,儿女们都劝她,为她担心,女儿更是辞职专门在家看着她照顾她,生怕她想不开。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接着说:“后来我也就想开了,这都是命,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生死的事,谁能预料。我庆幸是他死在我之前,这些晚年丧偶的痛,由我来承担,如果我先死,他不是也会很痛苦吗。我亲手将他的骨灰安葬,我给他办了风风光光的葬礼,我对他说,老伴,你在下面等我。时候到了,你就来接我。” 听到这里,我已泪湿。 而这位老人的爱,我想,只有相爱了半个世纪的人方能体会。想到这里,我和温安年之间,能算是爱吗?不过是相遇后产生了爱慕,等他厌了,就走了。 我不过是一盘菜,再好吃,最后终会乏味。 如此,我宁愿在我们相爱的时候,当中有一个死去,不要等到背叛的时候,爱死去。 “瞧你,孩子,我说的太多了,把你也弄得不开心了,别想太多,每个人都要经历生死。我每三个月都会来这个旅行社找个城市走走,趁我还走得动。哪天我不来了,就是说我也不在了。” “阿姨,不会的,您身体好着呢,多出来玩玩,现在子女都成家各有各自的事业,您就多去一些美丽的青山碧水看看,陶冶陶冶。”我望着这位慈祥而沉静的老人,突然就有了感怀。 她给我上了一课,我是不会忘记这位叫李戴珍的老人的。 聊了会,后面座位上一位大爷说:“我们都有耳闻环朗旅行社的当家花旦导游季素,是能歌善舞,怎么样,来给我们这些长辈们唱首歌!大家说好不好啊!” 这些慈和的老人们都开心的鼓掌,这样的笑声,能让飞行的时间过的快一点。也不是第一次给游客唱歌,这样的邀歌,我也不觉得羞涩,我便说:“好啊,我可以给大家唱,不过叔叔阿姨们,要我唱歌可以,你们待会下了飞机,答应我不可以乱跑哦。” 他们立即答应,催促我快点唱。 正文第二十一章:蜗婚(21) 唱什么呢,那就唱那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是才非常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 非常迷人的男人,虽然他有着爆炸头,这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绅士男人该具有的发型,可是他的脸,堪称巧夺天工浑然天成,原谅我见到此男后用词不当,一副坚毅俊挺的面庞,皮肤微微泛着古铜色,嘴唇薄凉而浅浅上扬,眉骨隆起,鼻子像是雕刻的一样挺立着,混血儿,我敢打赌这一定是一个混血美男。 他多像是美剧里走出的男人,高大,帅气,结实。 不同的是我结婚后就收敛了伪装成良家妇女一心只有温安年了,贤芝则是婚后仍然艳遇不断和各层次美男调情。 一首歌唱完,他一直都望着我坏坏的笑,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虽然我是觉得你是美男,可是,我没有动歪心。再说飞机上这么多空姐美人,我就是一个小小导游,艳遇该是轮不到我吧。 唱完了,也许是我心不在焉,确实没有太多的掌声,哼,都是他,影响我发挥!正好那个因为饮料免费一直连喝了几杯雪碧的大爷要去卫生间,我就带着大爷去卫生间,这是导游分内的工作,飞机随时会遇到强气流,这些年纪大的人总要把个人在身边应对突发的颠簸。 路过美男身边,我将大爷送进了卫生间,我拆着腰,拿着小红旗,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说:“为什么我唱歌的时候你一直在笑,有那么好笑吗?有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你影响我发挥的水平。” 他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慢慢地才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说:“你唱歌一直都是这么跑掉吗?一边跑调还一边深情地唱歌,那些老头老奶奶还很膜拜的听着,你不觉得十分好笑吗?”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听着十分舒服,估计就算和他吵架那也是很享受的事。 “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原来这不是暧昧的笑,而是嘲笑,我决定不理他,以免会自取其辱。正好大爷从卫生间出来,我送大爷回到了座位,自己再坐下。 正文第二十二章:蜗婚(22) 到了丽江机场,我带队的旅客都有秩序的跟随着我出了机场,举着小红旗,感觉空气突然都新鲜了起来,丽江,我们来了。 “环朗旅行社的游客朋友们,请依次排队站好,我来分发小红帽和旅行手册。”我指挥着,还有一个男摄影师跟随一起。 这些阿姨叔叔们,都是五六十岁左右,有的可能还是第一次出游,不像年轻人冒冒失失,都很听从安排的一字排开站好。 二十五个人,我开始分发我们旅行社专门配备的旅游小红帽还有丽江三日游手册。发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递出去的手一下就缩了回来。 我戒备地说:“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我们这是旅行社组织的带队旅游,你跑这站着干嘛?我差点就把东西发给你了。” 他只是坏坏笑了一下,径直地从我手里拿过小红帽,歪歪戴在了头上,嘴里嚼着口香糖,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简直是在挑衅我的权威,我是队长!我挑高了嗓门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是说了我们这是旅行社组织的吗?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了旅行证放在我手上,说:“那么现在我可以站在这个队里了吧。” 我拿着旅行证看了一下,说:“这确实是我们旅行社专门给游客制定的旅行证,只是我们这个组是夕阳红组,带的都是老人,怎么你会在这个组呢?” “那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吧,不过说好,你在我这个队,你就要听从我的组织,明白了吗?”我叮嘱加命令道。我带的队,从未发生任何意外事情,我不希望出现什么差池。 他略微点了一下头,嘴里依旧嚼着口香糖,左眼朝我眨了一下。 我被雷电击中一般晕乎了三秒才缓过神,瞪了他一眼,继续开展带队工作。 旅行的第一站,是去泸沽湖,这个有着素有高原明珠的美丽湖泊,我带着和所有游客一样的激动心情,上了开往泸沽湖的大巴。司机告诉我们,到泸沽湖还要三个小时,这么算,我们在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预约好的客栈。 沿途观山路十八湾,我告诉游客,这便是电影千里走单骑的场景,每遇到沿途的风景,都细细解说,事先在飞机上我也做了了解。他依旧是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静静地听着我解说,有时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的眼神,偶尔就飘忽到了他身上。 我告诉大家晚上有篝火晚会,可以自愿报名,不参加篝火晚会的游客,可以在客栈里先休息好,接下来的三天就是我们好好尽情玩的时间了。 正文第二十三章:蜗婚(23) 我看了眼最后一排安静的他,我走到他身边,态度温和地说:“那么你呢?今晚的篝火晚会你参加吗?” 他的眼睛望向我,柔和地反问:“你呢?” 我倒有些羞赧了,神啊,美男你怎么这么直接,难道我不去你就不去了吗,还要看我。我红着脸躲闪着眼神,说:“我——我肯定在了,我是导游嘛,那我当然要去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去了.”他说完,拆了个薄荷口香糖放进嘴里,转过头看着窗外。 真的好没面子,这个家伙,三番五次拆我台,小心点,不要忘记我是队长!小心我把你丢在丽江不管你,脑子里浮现着他坐在地上赖着哭没有人带他回去的样子,哼。难怪一直吃口香糖,说话都那么拽那么臭。 吃了闭门羹的我,回到座位上,继续拿着广播给大家介绍沿途风光,虽然被他弄得难堪,还是忍不住想看他,他好像就有一股磁场吸引着我,有时讲着讲着就失了神,顺着他的眼光朝往外景色看去。 他会拿出笔和纸写写画画,目光停驻在窗外的远山眉黛,思索的时候,眉头隆起,是谁说眉骨高隆的男子是极有桃花运的。 客栈的老板娘是北京人,叫青。她多年前来了一次泸沽湖,被这里的纯粹和纯净深深吸引,她放弃了在北京外企高管的职位,在这里开了一个客栈,取名青衣,还和当地的摩挲青年结婚生子。 待游客吃完饭都安顿好了房间后,我坐在客栈门口的木椅上,听老板娘给我讲故事,偶尔有客人叫她,她就离去一会,一会又回来继续和我闲聊。 晚上七点多时,泸沽湖旁边的草地上燃起了篝火,青告诉我篝火晚会开始了。 我带领着队里的二十四个人,还有摄影师,除了那个美男,我们一行人洋洋洒洒的出发了。虽然是夜晚,依然深刻的感受到当地人的盛情。 很幸运,我们正好赶上了当地摩梭人的走婚,好多衣着华丽的姑娘和小伙在泸沽湖畔跳着舞蹈,唱着当地的歌谣,我们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盛会,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来。篝火映衬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无比的甜美。 隐隐约约看到那远方漂来的猪槽船,载着阿妹,向我们招手,放喉高歌:“呵,朋友,来了就莫走,阿妹陪您到月落西山头。” 正文第二十四章:蜗婚(24) 我觉得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个世界上,能包容人感化人的就是自然,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我的心里眼里,只身下全身心的愉悦和舒坦。我和那位叫李戴珍的阿姨牵着手,跳着当地人的舞步,彼此相视微笑。 大家吃得饱饱的,在泸沽湖畔走了几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们仍看到了泸沽湖澄净的风采,远远飘来的当地民歌,让人置身于一个只有歌声和香气的世界。 大家吃得饱饱的,在泸沽湖畔走了几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们仍看到了泸沽湖澄净的风采,远远飘来的当地民歌,让人置身于一个只有歌声和香气的世界。 玩到了十点多,为了第二天能有精力好好玩,我带着大家早点回客栈休息。清点了一下人数,招呼大家休息,我有些疲惫,坐在客栈的木厅里,闭目休息会。 有几个摩梭年轻人跳完舞后在店里翻书看,听听音乐。我感觉这里不像客栈或酒吧,倒更像是村里的文化活动站。 我半眯着眼睛,感觉自己什么杂念都没有了,空无一物,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贤芝打来的,我猜她一定是将电话夹在脸和耳朵上,双手正在涂抹指甲油。 “你在弄什么指甲?”我回避她的问题反问她。 “弄脚指甲呀,我准备一只脚涂红色,一只脚涂深蓝色,你觉得好看吗?”贤芝说。 “好看,贤芝的脚涂什么色都好看。我现在正在泸沽湖的一家叫青衣的客栈里,还别说,这里真有独特的味道,古典,雅致,小资,古色古香,还很原生态,来了,就不想走了。我还和当地摩梭人一起吃烤乳猪呢!”我对贤芝一一介绍。 “你真有福气,郑兆和又出去应酬了,我晚上叫的外卖,今天下午做了热瑜伽,简直和蒸桑拿一样,我坚持不了,我不去了,办的年卡我回头给你吧。”贤芝说。 “你自己留着吧,一张年卡好几千呢,什么时候你想练瑜珈了再去。” “你不要我就扔了,我是真的受不了。”贤芝说。 要不怎么说贤芝有福气呢,几千块钱的年卡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了,这些年跟着她后面,我没少得好处,有时她是为了照顾我,又怕我不接受,就故意说她不需要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蜗婚(25) 和贤芝闲聊了一会,并不忘重提了一下我的那个前妻又或计划,在丽江,我要调整好我的状态,回去就开始黄脸婆变凤凰的准备,瑜伽,美容,购物,打造不一样的我。 挂了电话,我看见他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客栈门口,我隐隐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刚洗过头,原本的爆炸头变成了线条感和鬓角分明的短发,五官显得更立体,轮廓很明朗。他的特质有时给人感觉玩世而不羁,有时觉得他好像落寞而孤孤单单。 看来我最近确实是犯小人,美男都是这样讲话一针见血吗,想到最近受的气,我气不过,夺过他手上的啤酒,拉开易拉罐,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气将酒全部喝下肚,打了一个酒嗝。 我将空易拉罐塞在他手里,瞥见他异常惊讶的样子,他摇摇易拉罐,往下到,一滴酒都没有了。 我扬长而去,我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任何人的欺负,我要以牙还牙全力还击。 客栈的卧房清爽而简单,都是木质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我稍躺了一会便睡着了。 睡的很香,好久都没睡这么香甜了,早上一早就自然醒了。和游客说好了八点出发,现在七点半,我到楼下餐厅去弄点早餐吃。 老板娘青衣早就忙活了一大早了,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的说着开这个客栈的幸福,一直在笑,办店的辛苦并不给别人看到。青衣告诉我,也许她不会在这里长留,喜欢时,就来,倘若倦了,就走。 青衣请的两个年轻的摩梭阿妹,乘着闲时在翻书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不出生活有什么烦恼,这种快乐也感染到了我。 屋外蓝天、碧水、星空,给人纯粹安详的感觉。屋内藏香、音乐、小狗,让人在安逸享受中咀嚼真正的情调。 我喝着小麦粥,听着青衣说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缺憾。走入当地人缓慢的生活,或者就坐在店里望着店外蓝蓝的天和清澈的湖水,心里是一片久违了的宁静和空白。北京那种快节奏生活是无法相比的。” 一个游客插话说:“我在纽约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呆不下去了,那里的路上,行人行走,特别是纽约的女孩子,都是一手拿着汉堡往嘴里啃,一手挎着包,快速的奔跑。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压得人透不过气。” 正文第二十六章:蜗婚(26) 我每天上班和他上班时间都错开,有时我带团旅游几天都不在家,他自己做饭照顾自己,寂寞地对着电视不停换台。等我回来了,我都是风尘仆仆的,洗澡睡觉,很少和他沟通交流。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放下包袱,我宁愿像青衣这样,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小镇,开一个独特而有韵味的小客栈,听来来往往陌生的游客讲他们的故事。只是现在,还是放不下。 看着大家都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笑闹着,欣赏着湖光山色,我独自站在湖畔边的踏板上,四周围着铁链的栏杆,湖心处一条船上载着阿哥阿妹在唱着歌,真是羡煞旁人。 由于手袋装得东西多,比较沉,落入了湖水里就开始慢慢的下沉,我眼睁睁看着手袋沉下去却手足无措,急的我一只脚就伸过铁链,我企图赶紧把脚伸下去把包勾起来。 我刚把一只脚抬过去,身边突然一个人影冲过来,一瞬间的事就将我拉了过来,我转身一看,是他,那个拽拽的家伙。 他冲着我说:“你疯了你,多危险,有什么事想不开至于要投湖吗?再说,这湖水多清澈,你往里跳,纯属污染环境!” “谁说我要投湖啊,谁说的,我要捞我的手袋!你捣什么蛋呢?”我想起手袋,忙回头趴在栏杆上一看,哪里还有手袋的踪影,完了完了,这回没戏了。 “手袋?你是说你捞手袋,是掉这里了吗?”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我旁边,阳光下他的影子就倒映在我身上,我抬头伸手遮着阳光,朝他点头。 他没来的及解白衬衣的扣子,迅速的将白衬衣从身下一拉,从头上套了下来,放在我手里,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他扑通一声就扎进了湖水里。 这时候泸沽湖的湖水还是很凉的,他跳进水里等于是冬泳,我见他在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气,就一头猛扎进了湖水里,他潜到水下去。 我心急地在踏板上走来走去,怀里抱着他的白衬衣,眼睛专注着看着水面,寻找他的身影,不就是一个手袋,我真后悔自己怎么没拉住他,这么危险,湖水的深浅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待,怎么对得起人家。 看着不远处的猪槽船,我慌忙招手,我大声叫喊道:“船家,快点过来,这边有人落水了,快点把船开过来。” 正文第二十七章:蜗婚(27) 一听有人落水了,船很快就朝这边驶过来,周围的游客也都朝这边涌过来,都在关切问怎么回事。我心急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捏紧了他的衬衣,想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我也解释不清,就是抓着开船的阿哥,我说有人在水下,你快救救他。 人群都陷入了慌乱中,摇船的阿哥拿着竹竿在湖水中搅了一下,担忧地说:“这可真要出事了,这块水域很深,我也不敢贸然潜下去,这可怎么办。” 我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手颤颤索索地想拨打110求救电话,仅仅三个数字,我抖抖索索的竟然按错了两次,这时人群中传来呼声:“浮起来了,快看,人浮起来了!” 往湖面一看,我看见他仰面在湖水上,刚露出一个面孔,在呼吸着空气,猪槽船上的阿哥伸手将他拉上了船。他被拉上了船,躺在船舷上,右手抓着我的手袋,举着晃了几下,手就无力地软了下去,好像是晕过去了。 船立即靠了岸,阿哥扶着他的头,掐着人中,朝我们喊道:“肯定是在水下缺氧久了,休克了。” 我跳上了船,急得都要哭了,我趴在他身边,我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醒醒,不就是一个手袋,何必要这样,我该怎么办才好……” 阿哥问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吧,快点给他做人工呼吸,赶紧的。” 臭小字,竟然敢装晕吓唬我,糗死了,差点中了他的计,我拿起手袋还有他的白衬衣,追赶他,说:“你给我站住,你别跑,你跑什么啊你。” 他停住,脸上挂着笑容,说:“你不会打我吧?刚才是逗你的,没想到你当真了,别介意。” 我走到他身旁,将白衬衣递给他,说:“喏,你的衣服,穿上吧,别凉了。谢谢你帮我捞起了手袋,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你这样太不安全了,为一个手袋不值得冒这么大险。” “没事,我正好想潜会水,这里的湖水味道不错。”他诙谐地说着,套上了衬衣,裤子上仍然是水淋淋的。 回到了客栈,我请他喝了一杯热咖啡,我这才知道,他叫杨之放,是一个填词人,也作曲。我问他是不是混血儿,他说这混的是很远了,他爷爷是葡萄牙人,他惊诧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认真地说:“你混得很好。” 他笑,其实他笑起来,也就是一个大男孩了,尽管他说他已经是二十八岁了。 正文第二十八章:蜗婚(28) 在丽江剩下的两天,我带着游客一行人去了丽江古城,木府,观音峡,在四方街,我买了一些绣着云南民族特色的布衣布裙,还在一条老巷子里,买了好几件银器,都是手工打制而成的,一个镂空的银镯子,我喜欢的要命,戴在手上,在阳光下晃来晃去的看着。 杨之放就蹲下巷子另一头的古墙边,他抽着烟,眯着眼望着我欣喜雀跃的样子。 将要离开丽江古城前的夜里,我望着河畔林立的红灯笼倒影在水里,萤火在空中飘飞着,红尘光影,良辰美景,温安年的电话却搅合了我的雅兴。 将要离开丽江古城前的夜里,我望着河畔林立的红灯笼倒影在水里,萤火在空中飘飞着,红尘光影,良辰美景,温安年的电话却搅合了我的雅兴。 “喂,季素,我们结婚时,我妈给你的那个传家玉佛挂件呢?”温安年在电话里问。 “怎么了,温安年,你是不是要把玉佛要回去啊?不是,温安年,你怎么说话这么不算数呢,当初离婚不是说好了玉佛还是归我吗?你怎么又要回去,是不是秦汤汤管你要的!”我气一下就冒出来了,破坏了我风花雪月的心境。 “不是,季素,这不我们都离婚了嘛,那是我妈给她儿媳妇的,你看你也不是了,你就把它给我。”温安年仍厚着脸皮索要着。 “温安年,我们结婚时,你妈亲手把那个玉佛给我的,说会保佑我一生平安,我就是换给你老温家,我也是还给你妈,我也不会给你!”我坚决抵触地说。 “季素,汤汤最近晚上老做噩梦,你就把玉佛给我,我让她戴戴避避邪,我再给你买一个行不?” “没门!门都没有!你给我想都别想!”我对着电话大叫,摁掉了电话。 从丽江回到南京,到旅行社做了工作报告和交接,张悦问我有没有邂逅到帅哥,我竟就想到了杨之放,很感激他,在那个时候勇敢的跳入湖水,如果是温安年,我想就算是我掉进了水里,温安年也不会跳的。 程朗满意地说:“不错,出去一趟,看得出来,你收获不少,游客对你的评价反馈到我这里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我的哥们杨之放,更是打电话向我表扬了你呢。” “什么,杨之放是你的哥们?”我惊异道。 “对啊,你独自带团,我有些不放心,当然不是对你的工作怀疑,是怕你触景生情万一想不开,我就拜托我这个好哥们帮我看着你,一路上,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程郎说。 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么好的头啊,我感动地说:“没有没有,倒是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第三章 正文第二十九章:蜗婚(29) 贤芝开着她的宝马在马路对面等我,她穿着和贝嫂有的一拼的高跟鞋,穿着雪纺碎花裙,戴着墨镜,倚靠在她的宝马边,真有范儿。 贤芝摘掉墨镜,说:“走,姐们上哪逍遥会去?” “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去苏荷酒吧,商量下我们的计划。”我说。 “得勒,我就等着你说话了,先去吃点甜品,再去喝喝酒,耍耍帅哥,探讨我们的前妻又或的计划,顺便晚上再……”贤芝搓着手乐道。 真羡慕贤芝,每天的任务就是花钱取悦自己,我说:“贤芝,你也别玩得太过了,郑兆和每月给你这么一大笔开销,你好歹也要稍微像个妻子的样子哦。” “好,吃完饭酒足饭饱我们就开工!”贤芝说。 出了餐厅,天已经黑了,我们去苏荷酒吧,贤芝说请我喝酒,我可不敢喝酒了,稀里糊涂的回家秦汤汤又要整我了。 我和贤芝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双双看着正在调酒的杨子晚,他一见我们就腼腆的笑笑。 贤芝双手撑着脑袋望着杨子晚清俊的脸,说:“那个秦汤汤多大?” “20岁,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现在做小三,要趁早,老了就只能被小三了。”我说。 “我倒有个想法,你看他,这个小男生,不是也只有20岁吗?他长得多可爱啊,你把他带回家,好好气气温安年,他能泡小女生,你也带个小男生回家过夜,这就叫做激将法,我就不信温安年就一点也不在乎。”贤芝邪魅地一笑,说。 天啊,真亏贤芝说的出来,我掩住面,压住自己的惊诧,我说:“姐姐,亏你想得出这个馊主意,他这么小的男生,我能做这事吗?” “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演演戏,你看他样子,多可爱多听话,再说我们给他钱,怕什么。”贤芝无所谓地说,还笑着端详着杨子晚,多像是青蛇。 正文第三十章:蜗婚(30) “这招真的能有用吗?温安年会生气吗,我估计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不会吃醋。”我垂头丧气毫无自信。 “不会不会,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这个动物,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雄狮,他就算是不要你了,你是他穿过的鞋,他也不希望别人来穿你的,哪怕是双穿过扔掉的破鞋。”贤芝说着马上又意识到不对,说:“我不是说你是破鞋,我就是比喻,说明男人的占有欲和自私,即使自己不喜欢的,也不希望被别人拿去,懂吗,何况你还找了个这么年轻貌美的男孩。” 贤芝用年轻貌美来形容杨子晚,我彻底服了。 办法倒是不错,实施起来就有难度了,杨子晚能同意和我演这场戏吗?贤芝拍拍匈部说包在她身上。 无辜的杨子晚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们,说:“二位喝点什么?” “喝你!”贤芝说着,招手让杨子晚把脸凑过来,说:“帮姐姐演场戏行吗?报酬好说。” “演戏?什么戏,演谁?”杨子晚清秀的面庞紧张了起来。 “你紧张什么,你就演西门庆,她演潘金莲。”贤芝拍拍我的肩膀。 我慌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贤芝姐,你别吓着人家了,你都扯到了《金瓶梅》上去了,杨子晚,是这样的,我被我老公抛弃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我只是,想你能假装扮演一次我的男友,去我家里玩,我想好好气气他。” “就这些?”杨子晚问。 “对!就这些!”我回答道。 “好,我帮你,反正待会下班我也没什么事,举手之劳。”杨子晚爽快的答应。 贤芝乐得和我击掌为盟,计划已经在渐渐按着我们预想的进行中。 晚上八点,我们三个一行人来到我家里,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客厅里看电视。 贤芝反客为主的主动向温安年介绍说:“这是季素的信任男友,杨子晚,怎么样,温安年,不比你当年逊吧。” 温安年打量着杨子晚,又盯着我狠狠瞪了一下眼,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季素,你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你不看看你多大了!” 秦汤汤也跟着补上一句:“就是,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镜子,德性!” 贤芝正欲发作,我给贤芝使使眼神,暗示她不要做声,温安年的这个气鼓鼓的反应,这是好事啊。 温安年拉着秦汤汤回了卧室。 我们三个坐了下来,贤芝说:“坐着也无聊,要不我们先打打牌吧。” “我怕我输不起。”杨子晚忙说。到底还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小男生,带着一股腼腆劲,温安年当年不也是这样子吗?拉拉我的手都要脸红半天,现在却拉着另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你输得起。”我说。 “每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你怎么会输不起呢?”贤芝坏坏地和我相视一望。 正文第三十一章:蜗婚(31) 温安年中途来了一趟客厅倒水喝,看见杨子晚的上衣都脱了,他脸都绿了,切,他不会感觉自己戴绿帽子了吧,不过他也管不着我,我已经不是他妻子了。 见这一招见效,我有些得意了。 正好杨子晚又输了一局,贤芝靠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看着他,说:“怎么样,继续脱哦,愿赌服输。” 杨子晚的脸几乎都有哭相了,一定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做,他哭丧着脸头低下去,慢慢的开始脱长裤。.kankankan8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四角内裤,上面竟然还画着叮当猫。 贤芝笑倒。 我也倾倒。 真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男孩,我看着他害羞的可怜样,他似乎恨不得找个沙发角落钻进去,我想是不是玩得过火了,正想让他把裤子穿上时。 温安年摔门而出,看来他一直都躲在门后偷看,温安年气急败坏地指着我说:“季素,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你连脸都不要了吗你!” 贤芝洗着牌,不动声色地说:“温安年,我就不懂了,季素现在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干嘛气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在吃醋?你还是很紧张她的嘛。” 秦汤汤抢先一步说:“我的安年才不会在乎她跟哪个男人,只是觉得眼不见,心为净。安年,我们走,睡觉去,不理他们。” 温安年拂开了秦汤汤,走到我对面,指着我说:“季素,你也不过就这本事,才几天就耐不住出去找男人了。” 我站起身,说:“我乐意,我怎么着你了,你管得也真宽了吧。” 温安年气得嘴唇发抖回到了房间,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温安年生了这么大的气,目的达到。 杨子晚穿好了衣服,和贤芝一起走,我向他道谢,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我去开门时,听到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道:“我要看看是哪个老女人,欺负我弟弟,还脱光了我弟弟的衣服!” 一定是杨子晚的哥哥找上门来了,我那个害怕的呀,鼓起勇气,拉开门,决定先发制人,闭上眼睛把门打开一鼓作气的吼道:“大清早的你让不让人睡觉了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基本道德再说你刚才是叫谁老女人啊这里没有老女人只有大美人!”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我咽了咽口水,抬眼一看,啊,杨之放! 正文第三十二章:蜗婚(32) 他同样是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说:“怎么会是你?” 我无比的尴尬加无地自容,我唯唯诺诺,手抠着门,说:“对……我家就是在这里,昨晚,杨子晚是你弟弟?” 杨之放拉过站在一旁的杨子晚,说:“他是我弟弟,听说他被两个女人欺负了得脱得只剩下内裤了,我就想来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本事。” “哥,算了,我早就说叫你不要来了,也没有什么,就是打打牌,走,回去吧。”杨子晚赤着脸拖杨之放回去。 我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穿着温安年的白色衬衣,没有穿裤子,修长的腿露了出来,我说:“要你多嘴,你少给我管嫌事!管好你自己吧!” 秦汤汤侧着脸看见了杨之放,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也是,正常女人见到杨子放的姿色都会双眼冒光。 杨子放咳了一下,说:“既然都认识,那就算是误会了,不过,改天我会约你打牌的,到时候,看你能不能输得起。”他说完邪魅一笑,带着杨子晚一起扬长而去。 我关上房门,悻悻地准备回房间,温安年冷冷地抛来一句:“以后不要把陌生男人带回家,你别忘记了,在我们父母那里,我们还是夫妻。” 这句话,成为我一触即发爆炸的导火索,我拿起一个抱枕就朝温安年砸去,我嘴里大声叫道:“温安年,你算什么男人,你凭什么要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你现在让她滚啊,你让她滚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否则就把你的嘴闭上!”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别忘记你是个女人,我不想看到你烂下去!”温安年说。 秦汤汤也随即卷入了战局,说:“安年,你说她干什么,她就是个烂货,人尽可夫的烂货!随她烂去吧!” “你骂谁烂货,你骂谁呢,你这个小狐狸精,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我有你烂吗?你再敢说我撕烂你的嘴!”我发起火来,也不是省油灯。 “我就是狐狸精怎么了,安年就是爱我,他爱我的身体,爱我们在床上配合的默契,爱我的媚爱我的年轻,这些你有吗?你也就顶多花一个月的薪水去夜店找个牛郎解决生理需要,我可怜你啊。”秦汤汤越说越过份,专拣我的痛处我的伤口说。 “我再怎么不要脸也比你插足别人家庭抢别人老公好!你不就是会抢别人男人吗,有本事你自己找一个,你别抢啊你!”我也不甘心地大打着口水仗,很明显,打架的话温安年是肯定要向着秦汤汤的。 正文第三十三章:蜗婚(33) 温安年拨过秦汤汤在身后,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我眼中有淡淡的泪花,仿佛看到多年前,他背后受庇护的女子,应该是我,我站在他身后,仰望着他,那便是看的长空。 如今,他的背后守护着另一个女子,来和我针锋相对,我以一种大难来袭的姿态,满目悲怆,多想好好痛骂一番,可每每看到温安年如此站在秦汤汤那一边,我就低眉了。 温安年冷冽的目光,说:“季素,够了,这件事本身是你的错,你带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大清早的就有人来家里找你麻烦,你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别捣腾了行吗!” “安年,我害怕,她凶得像是要吃掉我,要是你不在家,她肯定会整死我的,安年,我不要你走。”秦汤汤撒着娇伸手从背后环抱着温安年。 我咬住唇,告诉自己明明很坚强,为什么不支撑下去,我不能叫不能吵,我要低眉慈悲,我笑笑,说:“安年,你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交往,那好,我便不了,我听你的。” 温安年和秦汤汤都眨眨眼睛,似乎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温安年将信将疑地问。 “我说,我不闹了,我也不在外面玩了,我像以前一样,按时回家,我不会再打扰你和秦汤汤,我一个人好好过。”我故意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秦汤汤,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装可怜,我也会,我当年比你还会撒娇。如果不是因为房子,因为生活压力,谁愿做坚硬的妻子。 秦汤汤更加抱紧了温安年,生怕温安年会被打动一样,说:“安年,不嘛,她是在演给你看,你不要理她,你不可以再和她讲话,不可以看她,不可以碰她。” 我在心里,对她这些话嗤之以鼻。 温安年点点头,回转身牵着秦汤汤的手。 这时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我正想去接,秦汤汤抢先一步跑过去接了,谁叫她一米七的个子呢。秦汤汤挑了一下长发,朝我不屑的白眼一下,就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秦汤汤甜蜜娇弱地声音说:“喂,这里是温安年的家,你找哪位?” 电话的声音挺大,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是谁啊!我是温安年的妈!”婆婆的声音,婆婆对这个陌生女人出现在家里很吃惊,忙说:“你叫我儿媳妇接电话!” 我真是感动,此刻我还是婆婆眼里的儿媳妇。 秦汤汤撇撇嘴,很不爽地用力把话筒摔在沙发上,而温安年则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心脏,他根本不敢让我公公婆婆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幸好我一直还是公婆眼里满意的儿媳。 正文第三十四章:蜗婚(34) 我拿起话筒,得意的嘲笑地回了一记白眼给秦汤汤,我依旧贤惠的声音,说:“妈,是我,哎,妈您最近身体好吗?” “素素啊,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怎么说话那么嗲呢?” 温安年站在一边猛朝我摆手,秦汤汤咬着牙靠在墙边。 “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谁呢。素素呀,我这几晚上老是做梦你和安年吵架,吵得可凶了,我和你爸怎么拉也拉不住,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你们没吵架吧?”婆婆忧心地问。 “妈,梦都是相反的,我和安年可好了,我们没吵架,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接我,然后我们去菜市场买菜做饭,日子过得很好呢,就是想爸妈你们了。”我说这些时,眼眶湿了,如果真的像说的这样多好,可是,安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素素呀,妈妈有话和你说。你今年也不小了,我也退休在家了,你和安年房子车子啥也都有了,妈想,你们要不要考虑要个孩子?”婆婆和蔼地说。 “这个——孩子的事,妈我没问题,只要安年没意见,我也想要孩子。”我答道,把选择权推给温安年,恶人就让温安年来做吧。 秦汤汤一听我这么说,都说要和温安年生孩子了,秦汤汤张嘴就要说什么,温安年一把捂住了秦汤汤的嘴,伸食指在唇边唏嘘,暗示她不要说话。 我感觉我赢了,虽然赢得悲壮且悲凉。 “安年的工作我来做,正好过几天是中秋节,我和你爸商量来南京看你们,就在你们那住些日子,一来好好照顾你们,二来我们俩口也不至于那么寂寞,能看着你们我们心里就舒坦。”婆婆说的情真意切,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婆婆。 “好呀,爸妈你们来吧,我和安年也很想你们,你们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中秋,好好在一起团聚团聚。”我欣喜的说,也确实是挺想念这一对老人的,一直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待我不薄。况且,公婆的到来,势必让秦汤汤可以滚一段时间,落个耳根清净,这也是我让温安年回心转意的机会呀。 “行,你和安年说说,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过来,我在给你们稍点家里的土特产还有你爱吃的地瓜干。”婆婆说。 “谢谢妈,我明天下午和安年开车去火车站接你和爸爸,爸妈你们坐车路上小心点,多买点水果在车上吃,衣服也多穿些,空调车有时挺凉的。”我关怀的说。 婆婆开心的挂了电话,我知道,这电话一挂,又是一场战争一触即发,不过,我想,这次,不是我和秦汤汤的战争,而是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战争,有好戏看了。 正文第三十五章:蜗婚(35) 果然,电话一挂,战火开始。 秦汤汤开始大打出手,像是八抓鱼一样附在温安年身上撕拉,她带着泣腔说:“怎么办怎么办!你都是骗我,你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你还说要年底娶我,都是娘的鬼话!温安年,你这个大骗子!” 我冷漠地看着秦汤汤像是一个疯女人一样扑在温安年身上捶打着,可怜的温安年只能弯着腰伸手抱着脑袋躲避着,他沉默不加解释,他像天底下那些犯了错的男人一样选择三缄其口来面对女人的质问。 秦汤汤的哀号越来越尖利,最后化悲痛为力量,就对温安年大打出手了,我心里就想,这个女人真狠心啦,下手好狠,当年我和温安年闹得再凶我也没舍得这么打过他。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一阵叹息,静观变动。 “温安年,你不是说娶我吗。现在你妈都要来逼你和她生孩子了,我在这里还算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地位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她根本都没有离婚,你们这样离婚不离家,对我公平吗!我这么年轻就跟着你,你要钱没钱,我图你什么,你现在连婚姻都给不了我,我怎么向我爸妈交待!你说,你说话啊你!”秦汤汤边说边用拳头捶打温安年的胸膛。 “我不是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当初你说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你闹着要我为你负责,不然,你以为我会离婚吗!我说了,也求你了,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父母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的,你这样吵闹,有什么意义!”温安年终于烦了,甩开了秦汤汤的身子。 ***,温安年,你就因为秦汤汤第一次给了你,她是个处,你就为她负责!那我呢,我不是也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吗,你怎么没想过对我负责!可恶的男人,望着他无助地蹲在一边,双手抱头,我自嘲地想,当初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到今天的烂摊子。 秦汤汤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她头发也无力的披散着,我看着她的哭相,突然发现她哭更好看,不然我也不会看得这么舒服。 正文第三十六章:蜗婚(36) “我不管,我不能让你和她住在一起,温安年,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不能看着你和你的前妻睡一个房间吧!”秦汤汤哭诉着,瞬间,竟然转脸将矛头指向了我,她尖叫着冲着我喊道:“都是你搅的,你满意了吧,不要脸的老女人,你给我滚!”说着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来。 倘若大一点的年纪做狐狸精,或许道行会高一点,她还需要修炼几年,我离婚,不一定证明我就是输了,她到底还没有被温安年娶回家呢。在温家长辈人的眼里,我还是个好儿媳,好晚辈,温安年敢和我离婚,但是敢不敢娶秦汤汤那就难说了。 温安年说再等等就娶秦汤汤,我想,那至少要等温安年爸妈都死了吧,过真,后来证实,秦汤汤也是知道这个事实的。 “安年,你竟然还护着她,不就是因为你爸妈喜欢她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爸妈知道我,也会喜欢我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啊!”秦汤汤歇斯底里了。 “别闹了,我求求你别闹了,我爸妈明天就来,你省省,结婚的事,再等等!我不是说慢慢来,我总不能把和季素离婚再要和你结婚的事一股脑地倒给我爸妈吧,他们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汤汤,我请你理解我好吗。”温安年看秦汤汤那疯狂劲,估计害怕了,不得不低了下来。 明天公婆来,温安年肯定还是怕秦汤汤把这事闹到公婆那里去了,他到底是个孝顺的儿子,以前听谁说听妈妈话的孩子将来一定听老婆的话,温安年这么孝顺没见他多听我的话。 “等等等等等等!你就会说等等!就算我年龄没到结婚登记法定时间,可是,你总可以把我介绍给你爸妈吧,温安年,我不是想嫁给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你现在让我等,你是不是要我等到你爸妈全死了,你才不让我等!”秦汤汤机关枪一下说出来。 “啪”好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秦汤汤的脸上,这声音,震撼地我抖了一下,虽然有些拍手称快的过瘾,但是我还是装的很贤淑大方的拉拉温安年的手,小声劝说:“安年,算了,她还小,说话没规矩,你别生起了。” 秦汤汤右手捂着脸,眼神里的恨火和火焰山差不多,估计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只是平静的看着温安年,没想到这巴掌来的这么突然,我也没有想到,也许温安年也没想到他会打下去,打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 对于打女人的男人,我向来是不屑加嗤之以鼻的,可是,温安年这一打,让我很快感啦。 看来我不善于表演,我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很快就被秦汤汤看了出来,我得意的样子似乎明显了点,秦汤汤恶狠狠地指着我,叫着:“滚!你们都给我滚!” 温安年冷冷地抛出一句:“该滚的是你,秦汤汤!” 正文第三十七章:蜗婚(37) 秦汤汤真的只是一个小狐狸,根本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像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我以为她要发飙了,可是,她突然一下就柔弱了下来,低柔地说:“对不起,安年,是我不好,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爱你,我太爱你了。” 秦汤汤边说边伸出手拉住温安年的手,摇晃着说:“给我次机会,安年,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知道,我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你就是我的丈夫。” 温安年也渐渐软了下来,这便是他的软肋,这个男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原因是他也不怎么的强大。温安年放下了架子,说:“你别闹,乖乖的,多好,你怎么就老是不听我的话,前面就有一个不听我的话的,是什么下场你要步后尘吗?” 干嘛把我扯进去,难道离婚是因为我不听话嘛,我不想吵,胡乱按动遥控器,把声音开的大大的,我自有谋略,我就不信公公婆婆来家里的这几天,我能不生出点事来。 “好,安年,爸妈来我就说我是她同事,我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的,行吗?”秦汤汤近乎哀求的说,刚才的高姿态一扫而空。 “不行,这怎么可以,总会露出破绽的,再说,有些东西那也是隐藏不住的呀,你还是先出去住两天宾馆,等我爸妈回家了,你再回来吧。”温安年说。 “安年,可是你知道,我在南京只有你,我能去哪儿,宾馆我一个人害怕,我求求你了安年,我一定假装和你没关系,我不会气爸妈的,我听你的话,你就让我留下吧。”秦汤汤说。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都叫爸妈了,叫的真欢,谁认识你呢,公婆要知道你秦汤汤叫他们爸妈,看会是什么态度吧,我对于在公婆那里的地位,十分自信,那是不可动摇的。 所以,现代的女人,就算抓不住老公的心,就抓住子女的心,没有子女的,切记抓牢公婆的心! 正文第三十八章:蜗婚(38) 温安年还是拒绝,他办事很小心呢,他说:“我都说了不行不行,你在这你睡哪,我爸妈睡哪?家里就两个房间,难道我们三个人睡吗?你也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你放心,不会的。”温安年说。 “我不放心。”秦汤汤顶上一句。 “你们俩有完没完!烦不烦,多大点事!温安年,你就让她留下吧,反正叫她管好自己的嘴就是,正好电话里我也跟你爸妈说了,是我一个同事暂住在这里,你爸妈也不会怀疑什么的。”我插话道,其实我在做自己的打算,我就是要让秦汤汤待在这里,我要他看着我和温安年在公婆面前上演一场恩爱夫妻,我让她敢怒不敢言,我气死她我! “她都说没意见了,安年你就答应了吧,我保证,安分守己!”秦汤汤举着手,做保证状。 我想,到时候,你看到我和温安年的亲热状,安不安分可就由不得你了。 温安年最后答应让秦汤汤留下来,但是再三叮嘱,哪些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还写了下来让秦汤汤背下来 真是孝顺到了地步,不过我也理解温安年,公婆的身体一向不能受刺激,以前我和温安年吵个架,婆婆的心脏都担心的受不了,现在婆婆还等着我给她抱个孙子,要是听到我和她儿子都离婚了,后果不堪设想,我那传统的公婆平生都接受不了离婚这词。 我给程朗打了个电话,我说家里要来客人,再续请三天假,程朗爽快的答应了,我感动地说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上司,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我还在你手下谋生。 程朗笑着说:“下辈子就不用你做牛做马了,你就做我……” “做你什么?”我问。 “做我家院子里的一棵树吧。” “切,怎么能让我做一棵树呢,不要,还不如做牛做马呢!”我在电话里和程朗调侃着。 温安年正好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一笑就是很不正经在勾搭野男人似的,难道我和他离婚了我必须整天哭啼啼不和任何男人讲话才是正常吗! “刚和谁打电话?”一看我挂电话,温安年装作不在意地问, “怎么,和你有很大关系吗?难道要向你汇报?”我哼着歌,不以为然。 “我才不在乎你和谁打电话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爸妈明天来,你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打电话,别出什么差错了。”温安年提醒的口吻说。 “你管好你家秦汤汤再来说我,她不乱说就行了,再说,离婚这事,错在你,是你出轨在先,你只能怨你自己。”我说。 正文第三十九章:蜗婚(39) “行,我知道了,你也别和我争了,我们和和气气,让爸妈开开心心的,你也知道,我爸妈很不容易,年纪大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内部解决,别带老人为难。你爸的丧事上,我也去,我也尊重你了。”温安年说。 晚上起来上卫生间,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没完没了的纠缠和欢愉,我已经可以内心平静的面对这种事了,我的心里,只有报复,温安年,总有天我会像你抛弃我一样抛弃你! 在火车站,公婆提着大包小包的,我忙抢着拎过包,婆婆对我的肚子来来回回的打量,想确定我是否怀孕,我挽着婆婆,温安年则和公公并肩走着聊着工作上的事。 婆婆拉着我的手,心疼的地说:“素素,你这些天是不是带团带的太多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回去我给你熬汤好好补补,再忙你也要把身体照顾好,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谢谢妈,我可能确实是忙的忽略了自己,现在妈来了,我就有福了。”我和婆婆亲得想母女一样,婆婆就温安年一个孩子,也一直把我当自己女儿对待。 “你爸爸去世的消息,我也是后来听安年说的,这孩子,该早点说,唉,我们做亲家的,该去看看,你说你爸爸身体那么硬朗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婆婆悲伤地说。 “我爸去世,是太突然了,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说到这里,我喉咙哽咽。 “你爸爸还是放不下你这个女儿,唉,我这儿子,真是修来的福气,娶你这么个好媳妇。当年没房没存款也没举行像样的婚礼,你都嫁到我们温家来,我这个做婆婆的,亏欠你啊。”婆婆说。 “妈,瞧您,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我们做子女的不过得挺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说。 “妈,瞧您,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我们做子女的不过得挺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说。 我们四个人边说着出了火车站,温安年的车就停在火车站附近,我环顾着我们四个人,看似是一家人,其实,已是分崩离析了。 这是一对善良的老人,他们还没有察觉到我和温安年间细微的变化,整个路上,我一直在和公婆说话,没有和温安年说一句话,他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看我,生怕我会露出悲伤的马脚,我不会,我不会悲伤。 公公是寡言少语的人,性子温吞,待人都很厚道,属于那种一辈子都不会亏欠人的类型,温安年一点也没遗传他爸的厚道和***善良,我都怀疑是不是公婆亲生的。 正文第四十章:蜗婚(40) 到了家,我给公婆拿了准备好的拖鞋,又把热水放好,坐了长时间的火车,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一些。婆婆从包里捡出地瓜干,拆开递到我手里,让我拿着吃,把整理好的报纸找给公公。 婆婆嗅着客厅里的香味,一脸疑惑地说:“素素啊,你什么时候喜欢用香水了,好浓的味,这可不像你的喜好,我记得你不擦这些东西的。” “噢,可能是室内清香剂的味道吧,前两天卫生间管道堵了,我就买了不少清香剂在家里,是不是很香呀?”我说了假话,其实这是秦汤汤身上喷的香水味。 “我刚才在安年的车上也闻到了。”婆婆的嗅觉真是好。 “呃,那是——是这样的,那天买了清香剂,就在车里试喷了几下,瞧,效果不错,香气持久时间还真的挺长的。”我应付着说。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掩饰紧张,忙倒着茶水,张罗着出去买菜。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掩饰紧张,忙倒着茶水,张罗着出去买菜。 婆婆说她也想一起出去在菜市场逛逛,让公公先去洗澡,我拿着菜篮,挽着婆婆,温安年开车我们三个人去菜市场买菜。 在菜市场,婆婆亲自挑了一只老乌鸡,说要回去煲汤给我喝,让我好好补补身子,我挑了一些婆婆爱吃的降血压的菜,还有温安年爱吃的水果,又买了一些月饼。 一路上,我一直都挽着婆婆的手臂,婆婆慈爱地看着我和温安年商量着买什么,我和温安年就像是在演一场戏,戏里,我们是夫妻,戏外,我们是陌路人。 我和婆婆跟着卖菜的摊贩在讨价还价,温安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就摁掉,接着又响,他又摁掉。 当响了第四遍的时候,婆婆回过头,说:“谁打你电话啊?是不是公司有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和素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没事,妈,是一个推销员的骚扰电话,就是一个疯子,不管她。妈,买好了吗,买好了我们回去吧。”温安年转移着话题。 我冷嘲了一下,是秦汤汤的电话吧,温安年,亏你好意思说是一个疯子! “妈,咱们回去吧,爸估计洗完澡肚子都饿了呢。”我对婆婆说着,很自然地接过婆婆手上拎的菜。 回到车上,婆婆一点也不累,和我拉着家长里短,车路过回家的一个巷子时,我无意间看见左边路上上,两个看起来像是混混的男子拉住了秦汤汤的手臂,好像是秦汤汤得罪了人家,两个男子表情凶恶的有些吓人。 秦汤汤无助地立在一旁,低着头,散着头发,好像受了委屈,手还握着手机。她刚才一定是想向温安年求助来着的,温安年此刻已经关机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蜗婚(41) 我顺着温安年的眼神,我想,他也看见了路边的这一幕,他的眼神,定格在左边的倒车镜上,他看着镜子里,秦汤汤明显被两个男子欺负。 我也在想温安年会不会下车去帮秦汤汤摆脱两个男子,我以为他会。 温安年猛地刹车,我和婆婆的身子都向前倾了九十度。 婆婆并没有看到什么,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讲述,而我和温安年是心照不宣,我在心里问,温安年,你会下车吗? 婆婆惊吓地说:“安年,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在路上猛地刹车,你吓死我了。”婆婆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惊吓。 我盯着后视镜里温安年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睛也是盯着左倒车镜,他此刻内心一定十分纠结吧,停了几秒,温安年启动了车,车继续开了。 我总觉得这车开的,有股绝尘而去,决绝的味道。 我回头朝窗户看,我看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抱着头,在无力地哭泣,两个混混站在后面叫吼着。我第一次这么的可怜这个女人,温安年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抛下了她。 我安慰着婆婆,说:“刚才前面跑过一只猫,他怕把猫撞着了,就赶忙刹车,妈您就放心,安年的车技好着呢,咱们就稳坐在车上,不用担心。” 婆婆又笑着继续和我拉着家常,说着在家里发生的有趣事,都是一些奇闻,还有一些小偏方,我真相信有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婆婆虽然六十来岁,但是说起故事,那是娓娓道来。 温安年有这么一个慈祥的妈妈,注定是被宠坏了,加上婆婆是三十多岁才生的温安年,在那个年代是真属于大龄生子了,宝贝的不得了。 规劝现在的女孩子,做好准备。有一句话叫:慈母多败儿。如果刚开始交往时,你发现你的男友脾气教养都相当好,也不抽烟喝酒赌博,无一丝不良嗜好,这样的男孩子,通常都有一个严厉的母亲。 当你遇到这样的男友母亲,请你千万不要害怕或者担心她的严厉,那是因为她是一个严母,请你感激她帮你教育了这么好的一个丈夫。 我有一个朋友就很会懂这个道理,第一次去男友家,就直接对未来婆婆说:“阿姨,我知道您一定是一个严母。” 这个阿姨愣了一下,你想,有几个女孩敢一见未来婆婆就说是严母的呢。 可朋友下面的这句话让未来婆婆听了那是相当舒服,她说:“人都说慈母多败儿,阿姨把他教育的这么好,他又诚实又有修养,阿姨一定是让人尊敬的严母。” 瞧这话说的多漂亮,人家说拐着弯骂人,她这就是拐着弯的夸人呢! 当你遇到一个婆婆很好讲话很慈祥,这有可能她的儿子就是那种脾气被惯坏而且霸道自私的男人,这个道理,在很多人身上都得到验证,温安年也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不是所有的慈母都是败儿的。 正文第四十二章:蜗婚(42) 温安年一进家门,就闷着不吭声,站在阳台上眼睛六神无主地望着楼下,双手直搓手,脚上的皮鞋在地上来回磨蹭着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买个盐,你爸妈又不是没听到,何必还故意打声招呼,明显就是心里有鬼,我意味深长的朝他看了一眼,他也看着我,点了一下头,换鞋出去。 怎么样要既能气到秦汤汤又能做得很漂亮还能让温安年感受到我的大度,当然,更是要让公婆站在我这一边。 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婆婆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素素啊,怎么你精神恍惚的,瞧一根空心菜被你掐没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婆婆系上围裙,准备煲汤,朝我挥着汤勺疼爱地假装打我,说:“不能把自己带入电视剧,那样你会生活受影响的,电视里都是假的,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背叛呢,你看我和你爸,恩恩爱爱一辈子,多好,你和安年也会是这样白头偕老的。” 公公放下报纸,朝在厨房门口的婆婆相视一笑,真是幸福。 我就真纳闷温安年怎么就一点没遗传他父母的专一基因呢。 婆婆剁着乌鸡,她要给我做乌鸡草菇汤,她真是一个好婆婆,如果说嫁给温安年我后悔,但是有这么个婆婆我还真从未后悔过。 公公念着报纸,看到哪里哪里的城市发生了突发事故,哪里有流感,就忙告诉我哪里哪里有流感,让我就不要带团去那里。 突然,厨房传来婆婆的叫声,接着是刀哐当掉在了地上的声音,我赶忙冲进厨房,见婆婆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食指通红正在殷殷地直冒鲜血。 第四章 正文第四十三章:蜗婚(43) 一定是刚才剁鸡把手切到了,我上前仔细一看,伤口比较深也比较长,食指的小边指甲都切了开来,我很轻很慢地朝手上吹气,我安慰着疼痛的婆婆说:“妈,你忍住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婆婆眉头紧缩着,咬着牙说:“这没事,不碍事,小伤口,拿个纱布包一下就行了。” 公公看了急了,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伤口这么深,不消毒怎么行,你这哪是帮忙,你就是在给孩子们添乱,我打电话给儿子,叫她送你去医院包扎。” “妈,伤口深,还是去医院让护士消毒包扎,十指连心,这多疼。”我用卫生纸将婆婆的手指包上,先止血,伤口不去医院消毒很可能会发炎。 公公打着安年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公公有些气,说:“这个安年跑哪去了,买带盐买到现在,走,我们自己打车去医院。” 我扶着婆婆,将婆婆的手腕握紧,防止血流得厉害,十指连心,婆婆疼得额头直冒汗,血很快就渗出了纱布。 在楼下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附近的医院。 路过那个巷子时,我还担心温安年会不会和秦汤汤在巷子里纠缠会被公婆看到,我不希望公婆这么早就发现安年和秦汤汤之间的事,那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妖精。 还好,路过巷子,没有人,倒是看到了那两个缠着秦汤汤的小混混在巷子口捂着嘴,好像在擦着嘴角的血,看来温安年刚才在这里打了一架的。 这小子还算有种,还敢为秦汤汤大打出手以一挑二。 到了医院急救室,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伤到筋骨,婆婆之前为了把乌鸡剁好,还特意把刀磨得很锋利,不然也不会一刀下去手伤得这么深。 但是还是要缝四针,不然伤口很难好,也会感染。两个护士给婆婆的手消毒,医生简单局部麻醉后,给婆婆缝合。我坐在旁边,揽着婆婆的肩,尽量减轻她的害怕。 还好,顺利完成,公公在外面等着,来回踱着步子,见我扶着婆婆出来,而婆婆也一脸笑容,对公公说:“没事了,不疼了,就是有点麻,素素陪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坐着等我们一下。” 我扶着婆婆去卫生间,穿过一个回廊,迎面撞见了搀扶着秦汤汤的温安年,怎么他们也在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次完了,秦汤汤这个小狐狸精一定巴不得早日揭开面纱。 公婆越是早发现秦汤汤的存在,我觉得就越是帮助了秦汤汤,我就是想她一直都做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三,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我和温安年离了婚,温家媳妇也不是她就能当的了的。 秦汤汤的额头好像擦破了皮,用纱布贴着的,她身子好像就靠在温安年的怀里,那么的亲密无间,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和婆婆的面前。 正文第四十四章:蜗婚(44) 温安年的手旋即从秦汤汤的腰间离开,他面色慌张,先发制人地说:“妈妈,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予以理睬。 我忙答到:“是刚才妈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带妈来包扎一下。” “你怎么能让妈切菜呢,妈伤的重不重?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能切吗!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让她伺候你不成啊!你还真当你是谁呢!”温安年冲我叫道。 婆婆这时帮我说话,说:“温安年,你还知不知足,你有这么好个老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跟我说,你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医院干嘛。” “妈,我这不是看你受伤我忘记了介绍。”温安年指着秦汤汤对婆婆说:“妈,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汤汤。” 秦汤汤半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脸,长发掩面,她稍稍转身,我看出来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没名份,还是心虚。 “这位是我最最伟大的妈妈!”温安年说。 “阿姨好。”秦汤汤小小地声音说。 “妈,是这样的,刚才我出来买盐,就碰上秦汤汤坐在路边,她被别的车碰了一下,头受伤了,我就没和家里说声,直接送医院了。这不,走路还有些晕乎,我就搀扶着她。”温安年大言不惭地掩盖着自己的丑行。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待会一起回去,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爸还在等我。”婆婆说。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对着站在镜子后面的我,说了一句话:“素素,有妈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和这个老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不高,是供销社退休的职工,她脸上的皱纹再多也能让我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也是一个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多想把一切索性和盘托出,我告诉她,你儿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他和我连婚都离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当我看到婆婆一双慈爱的眼神时,我开不了口,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媳,还盼着我给她生一个孙子。 我的嗓子有些硬得发不清声音,我说:“妈,我挺好的,刚才那个女孩,真是我同事,就是晚上会暂住在我们家的,过段时间就要走的。” “素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也是过来人,别说我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我也是女人,是一个经历世俗几十年的老女人。我只能对你说,如果温安年这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没这个儿子。”婆婆说。 正文第四十五章:蜗婚(45) 婆婆的一番话,让我看到这位老人的善良慈爱,我想就算以后一切摊牌,我和温安年各自东西,我也不会和他爸妈不联系的,这两位老人,对我像自己的孩子。 我们一家人出了医院大门,我看见秦汤汤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也许她今天是受了几次惊吓,那样的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她好像是要打车。 我坐在温安年的车上,我坐在副驾驶,公婆坐在后面。当车驶过秦汤汤身边时,我透过车窗,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微笑,第一步棋,我已经赢了她,我想,好戏还在后头。 折腾了一下午,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到家我忙下厨做点吃的,我的肚子也饿得慌呢,公婆估计也是很饿,温安年就不管他了,饿死最好。 婆婆内疚地说:“本来我还想煲汤给你喝的,现在倒好,还要给你添麻烦。” “妈,看你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是你儿媳妇,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本来我就和安年不在你和爸身边,你们来了,我就该照顾好你们。我没照顾好你们,还让妈你的手受了伤,所以,这几天的饭,就罚我和安年来做。”我把公婆从厨房推了出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公公是个退休的语文老师,很通达事理,话不多,但是要是说话,那都是有分量的,温安年还是有点惧怕他爸的。 公公说:“素素,你就随便弄点吃的,别忙活的太累了。安年,去厨房,给素素打下手去!” 我在厨房忙活着,温安年假装给我帮忙似的,低声说:“刚才在医院好险差点被我妈看出来了,你帮我在我妈面前挡着点。” “唔,知道了。”我不和他说多话,越瞅他越觉得恶心。 我用手遮着话筒,小声说:“我公公婆婆都来了,我晚上不方便去出玩太晚,他们会多想的。” “我靠,什么世道,他们儿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他们不管,凭什么你就要规规矩矩三从四德啊,晚上出来玩哈,我心情超级不爽的,你不来我要是被人强暴了后果你付!”贤芝说。 “好,我去,我晚上过去,就这么定了。”我说。 温安年警惕地问:“你晚上要去哪?”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说完赶忙瞄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公婆,还好没听到,我朝温安年白了一眼,轻哼着轻松的歌,我的生活渐渐多么美好,我要忘掉烦恼。 正文第四十六章:蜗婚(46) 秦汤汤直到我们吃饭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回来最好,最好露宿街头,再次被流氓缠住。 吃过饭,我对公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大概要晚点回来,我看出温安年不高兴,肯定想他爸妈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你干嘛像土匪一样,你怎么衣服上都是油烟味,你不会没换衣服就出来了吧,跟家庭主妇一样,切。”贤芝拉拉我的衣领嗅嗅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娘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我婆婆最喜欢问我个究竟了,不抓紧溜就走不了。” “你没生我哥的气吧?”杨子晚小心翼翼地问。 “没,他还帮了我忙呢!”我说。 “是哪个美男帮了你,怎么都不说说给我听呢?”贤芝问。 贤芝只要听到关于男人的话题,保证兴奋,我真搞不懂郑兆和怎么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丽江泸沽湖杨之放跳湖为我捞手袋的事说了一下,贤芝就用着那种仿佛见到了英雄一样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杨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样。 “你问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杨子晚说。 “杨子晚的哥?快点,带我去见见,马上,我好久没有看到能让我心动的美男了。”贤芝说着就买单。 “我哥现在应该是在银城健身房,等会我们下班过去差不多他就在。”杨子晚说,似乎很乐意带贤芝这个花痴去见他哥。 “银城?我也在那里办了张热瑜伽的年卡呢,缘分啊,好,你下班我们就过去,顺便我让他教我游泳。”贤芝说。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点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说,待会要是秦汤汤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我还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辞想先回去。 “这还早着呢,你就陪我一会会嘛,就一小会,我们顺便做一下热瑜伽,多棒!”贤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花痴女友,听说有帅哥就会走不动路,明明说受不了热瑜伽,现在竟然又要主动去做热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说好,你送我回家,还有,十点之前!”我一一要求说。 正文第四十七章:蜗婚(47) 在去往银城健身房的路上,贤芝还铿锵有声地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喜欢黄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说得有些猥琐。 “切,我喜欢的是男色!”贤芝一甩手,摸一下头发,装得好潇洒。 “蓝色?浅蓝还是深蓝?”笨蛋杨子晚坐在后排插话问。 “当然是深点好咯!”贤芝话里有话地说。 这么高级深奥的荤笑话,竟然我也能听懂,我总算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和贤芝就是娘的一路货色,不同的是她在浅层面,我是在骨子里。 原来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认识贤芝时,她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那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被抱养,每到周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车在等着这些女生,这些车档次各有高低。 可是来接贤芝的车,永远都是那一排车当中档次最高的车。 那种车很昂贵,昂贵到那个标志当时我都不认识,因为那时刚进入大学,仅能认识的最名贵的车好像也就是奔驰,不过我听人说,接贤芝的那辆车要六百多万。 后来我贤芝无所谓地告诉我,说:“那车也不是很好,不就是兰博基尼嘛。” 有次最可怜巴巴的就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逛,结果车胎爆了,当时天又下了暴雨,我们俩在雨里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车,一手揽着我,一路上没有修车铺,我们就这样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条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远处还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搂紧我,吻我,我们俩像浑身是水的两条鱼一样吻在一起,我悄悄睁开眼睛,绽放的烟花,真美。 以至于温安年出轨之后,我再也不敢看烟花。 那辆车,我们一起骑了大学四年,温安年说以后建个属于我们的爱情博物馆,这个自行车就是见证,他将来要告诉我们孙子,他就是用这辆破车把我追到手的。 天晓得,那辆斑驳而古董的自行车竟然在毕业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没想到那辆破车都能被人偷。我找了两条街,最后我伤心的哭了,像是丢了千二八万一样哀号。我甚至还跑去报警,警察听说是一辆骑了四年的自行车,就懒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动容了,象征性问了一句:“你那车买的发票还在吗?每辆自行车你从正规店买的都有唯一的钢码的,那车钢码多少?” 我这才吓得赶紧擦干泪,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算了吧,那车是我从偷车贩子上买的,万一给我定个销赃罪完蛋了。 之后温安年说丢了就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再换别的东西放到我们的爱情博物馆里给咱孙子看。 娘的,最终呢?连儿子也没和我生个屁个,还孙子! 正文第四十八章:蜗婚(48) 到了银城健身房,我们三个**哄哄地就跟着贤芝进去了,我和杨子晚属于无产阶级,就跟着贤芝这个资产阶级混吧,她嫁给郑兆和多好,要钱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现在城市很流行这样的夫妻,各自出轨,只要不影响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宠男宠。 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就像温安年离婚前反问我的那样,季素你怎么就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当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怀不乱的极品男人,现在看来,都是个笑话。他就算是个极品男人,他身体下面那哥们绝不是个好鸟! 贤芝把黑色的泳衣给我,我说:“为什么我穿黑色,你穿红袖?” 贤芝总是觉得我臀部好看,是属于那种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欧美女人相比那种,亚洲女人没几个能天然长出这样的屁股,去拍牛仔裤广告绝对可以火。 对于我的臀部,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贤芝说的那个很厉害,倒是让我觉得好笑,我说:“我能有多厉害,自己男人都厉害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说不定这就是注定的,注定你要离婚后,然后做一个厉害的女人,阅人无数!”贤芝认真地说。 贤芝认真的时候,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她属于那种妖而不精的女子,别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开来,她这种人要是一旦动情,那就是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比如潘金莲这样的女孩子,原谅我说潘荡妇是一个女孩子。潘金莲爱上了武松,最后又移情到和武松长得很像的西门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终死在了最爱人的手里。 正文第四十九章:蜗婚(49) 贤芝老喜欢把自己比作潘金莲,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呢,我对贤芝说:“知足吧你,郑兆和对你那么好,你也就省省吧,别再沾花惹草了。” 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从认识你,都没见你正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正经的女人,对我,却是一本正经,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开玩笑她不生气,要是有人拿我开荤玩笑,贤芝就跟谁急。 她还为此把一个将咸猪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头用啤酒瓶砸了个洞,差点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壮的出现在派出所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枪毙哭得生离死别的,其实我那是真的感动,从来女人除我妈外对我这么好。 和贤芝认识以前,我是不说脏话的,第一次说脏话就是贤芝和一个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个月后才回来,晒得和埃及狮身人面像一样土黄色的皮肤,我在机场接她时,我抱着她说了句:“我***真想你!” 贤芝说,这句脏话是她平生听到最开心的一句。 说真的,晃得我蛋疼。 贤芝是游到对面去的,她在水里极力坐着最动人的蝶泳,虽然那蝶泳准确说是狗刨式的,她那样拼命的游着,我突然觉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绕着泳池走到对面的,等贤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我已经和杨之放说了好一会话了,杨之放听我说不会游泳,说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简单的,来,别怕。” “那个,我不会,我怕会拖你下水。”我说。 “没事,你学会了,以后手袋再掉湖里,就自己去捞。”他狡黠地说,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贤芝打量着杨之放,甚至都忘记该说什么该介绍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脑子里在做着数据分析,估计身着深蓝色方形泳裤的杨之放各个尺寸都映入了她脑子里。 杨之放带着我去学游泳,无视贤芝这个绝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们俩去哪开房?”贤芝突兀地问了一句。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没好气地说:“贤芝,你胡说什么呢!” 正文第五十章:蜗婚(50) “噢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去哪里。”贤芝晃了晃脑袋说,水珠从她发丝间像旋转木马一样撒开来。 “不去哪里啊,他教我游泳,对了,之放,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贤芝。”我介绍说。 “你好,早闻你勇敢的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个英雄。”贤芝崇拜的说。 omg!我彻底受伤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痴朋友。 杨之放淡淡地和贤芝打招呼,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压根都没有停留在贤芝的那对大波上一秒,连腼腆的杨子晚都接连偷瞄好几眼呢。 “那我也不会游泳,我也要学,你也教我嘛,万一我哪天手袋眼镜手机啥的掉到水里面去了呢?”贤芝嗲声说。 “你刚才游的狗刨式就很不错,你陪我弟弟喝可乐吧。”杨之放对贤芝说完,微笑对我说:“走,我教你去。” “什么嘛,人家游的明明是可爱的蝶泳!”贤芝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受不了,这女人一件美男就严重声音变形!是呢,真的是变形的声音!不是跑调那么简单。 我按照杨之放说的,先进入水里试试,我往水里一跃,很快沉下,看来我压根没学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几的人来说,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水里。 杨之放托着我的腰部,我整个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托着我,叫我伸展开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个旱鸭子一样,几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极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腰部,热热的,暖暖的,要说我没有心跳加速没紧张激动这绝对是假话,我保证唤作是贤芝这个自称阅人无数的美男猎手也会心脏如小鹿乱跳的。 他认真的教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乱,我怎么能不慌了阵脚了,出了温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手臂放在我柔软的腰部,游泳池里的水荡来荡去,我的心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用贤芝地话来说,那就是久旱春心荡。 已经很久没有男人这么温柔的触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霉了,有股过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对我幻想不该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铜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结着细细的水珠。 “我没有……”这三个字我说地那么没有底气那么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脸都烫了红了,我都感觉到温度都把脸旁边的水都煮热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蜗婚(51) “没有就最好——”杨之放的声音张弛而柔和,在我耳边说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耳边痒痒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然后独自很快游向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拼命的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连下呛了好几口水,他则抱着双臂在怀朝我望着,贤芝要来帮我,他做个手势阻止。 可恶的贤芝竟然十分听话的就继续坐下喝可乐,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们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有了这股子气,我也就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气地奇迹般在水里自由的游起来,而我也能预感到,我游得指定比贤芝好看。 因为我看到贤芝端着可乐惊讶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里的我,长大了樱红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这个旱鸭子竟然也可以游得这么好。 眯着眼看见杨之放乐呵呵地朝我走来,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会游泳一样,我把他鄙视了一顿,差点把我呛死。 正当贤芝即将伸出鹰爪之时,我打断了她,我说:“贤芝,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回去呢,别玩得晚了,回家公婆会不高兴的。“ 贤芝手上戴着昂贵的防水钻表,她缩回手,抬手看表:“好像大概应该有十点多一点点了。” “什么?!十点多一点!你不怎么早说,赶快换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来,拉起贤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刚才你不是也没问我时间嘛,我根本都没来得及注意时间。”贤芝辩解道,还回头猛朝杨之放和杨子晚挥手。 在要跑出游泳馆的时候,我停下来,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隔着那么长的一条游泳池我给他的微笑。 随便冲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这时望向贤芝,她竟然还穿内衣,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复仇计划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怀疑起来,我百口莫辩。 “喂,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贤芝酸溜溜地说。 “谁呀?”我明知故问。 “废话,那个杨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这一次离婚是赚大了,听子晚说,杨之放还是一个资深的填词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线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贤芝神神秘秘地说。 “哪有,你别胡说了,瞎说什么,拿我开心啊你!快点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贤芝脸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却陷入了恍惚中。 正文第五十二章:蜗婚(52) 他对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认为季素是一个超级自信狂,自从被温安年这样横摆一刀,离婚女人,二手货,总是没有新鲜的值钱。 也许,杨之放对我,仅仅是出于我那可爱的领导程朗叫他关照我一下吧,丽江之行亦是如此,仅此而已,我劝自己别再轻易动心,别被辜负一次又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贤芝送我回家,还在为我抱不公,她车开得飞快,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吓得抓紧她胳膊,我说:“姐姐你活够了我还没有,你都尝了多少男色了,娘的我就一个还落这个地步,老天真是不讲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钟的路程,贤芝的飞速,结果只花了五分钟,到了小区楼下,我抚摸一下贤芝被风吹的散开的长发,说:“你别吓我,至于这样吗?” “我真失败,这个杨之放竟然自始至终只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轻轻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击了,我受刺激了。”贤芝靠在车座上说。 “那是他没眼光,我的贤芝,多么美,尤其是你抽烟的样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赏,杨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说。 “为什么要我把定他?”我反问。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贤芝弹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准备着家法伺候,说你个不忠贞不守节深夜未归还和猛男亲密接触。” 我几乎是仓促的逃离了贤芝的唠叨,这个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说话有些流氓有些荤,是个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这么的喜欢她。 我先是进了我房间的门,房间灯是关着的,床上的手机屏幕灯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床上拿着手机在不停地发短信。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林贤芝又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还没待我开口,就一连串的珠炮扔过来。 很想发作,但是我的心情因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我淡淡地说:“去健身房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还有,你怎么可以让两个老人睡在客厅沙发床上?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你还说,你就不能回来的早点吗!我就说了,最好汤汤回来时,你在,这样也好解释清楚,你说我说什么,爸妈也不信,唉。”温安年叹口气。 看来我晚上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来劲了装作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文第五十三章:蜗婚(53)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想象不到吗?汤汤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不是因为在医院我把她丢在一边,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汤汤不悦地喊一声阿姨,妈理都没理,汤汤气地就回了房间。我也不好站在汤汤的立场上说什么好话,要是你在,你还能说说。”温安年点根烟,吸起来。 “秦汤汤那样子,能让出房间吗?再说我妈一心要抱孙子,执意让我们俩睡房间,抓紧造人。”温安年说。 但是就是有一种快意,我想着睡在对面房间的秦汤汤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报复她,我就觉得过瘾,小三应该知道,前妻的魅力还是有的,来势也是汹汹的。 我挨着床沿睡下,这是自从丝袜事件爆发再离婚至今,我们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我总赖在他怀里,现在,俨然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领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凉的伤感,我们曾是爱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怀心事了。 床头灯调到了昏暗的状态,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他在看我,为了打破尴尬,我说:“你公司要是不那么忙,你就多抽时间,早点下班回来陪陪他们,别让他们孤单,这么远来南京看我们,你就带着他们在南京四处走走。” “好,我会的。”温安年应道。 我说:“爸妈说不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老是让他们睡沙发床也不好,不如我把书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订个床,让爸妈在书房住下来。” 温安年说:“嗯,行,你安排。” 正文第五十四章:蜗婚(54) 这是张怎样的脸,曾让我爱来爱去最后又分道扬镳的男人,我全部的爱和恨几乎没保留的一股脑给了他,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理智控制了我,我无动于衷,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抬手拿起手机,离开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电话,他压着声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说:“别闹了,快点睡觉。” “你乱想什么,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说的清楚了,什么事没有,不是我妈非让我睡这里的嘛,你再忍几天,等我妈走了……”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争,睡觉!”温安年摁掉了电话。 很快,我房间的门,就被敲着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秦汤汤查房来了。 秦汤汤看着我这衣服扣子开着,头发凌乱的样子,大怒,直接冲进房间,掀开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则平静的关上门,歪歪靠在门上,头看着天花板,管他们俩怎么吵呢! “你想干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温安年见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汤汤像是发情后受伤的母狮子一样站在床边,瞪着杏眼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见温安年衣服并没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裤子里伸。 “你疯了你,你干什么!”温安年甩开秦汤汤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家伙是什么状态,我看你和你过气的前妻睡在一张床上,你会不会冲动!”秦汤汤直接地说。 “哼。”我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正文第五十五章:蜗婚(55) “你胡说什么,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我了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让他反感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解释的男人,一般是前两句话是哄,要是继续纠缠,他就采取冷战。 秦汤汤见温安年这态度,她把战斗对象转向了我,走到我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对我说:“你给温安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没人要没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想再找个男人确实是很难了。” 我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已经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对他们俩说:“你们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听到我说要走,就掀开被子,说:“这么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贤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我胡乱捡几件衣服准备换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该滚了!”秦汤汤伸手抚摸温安年的脸庞。 就在刚刚不久,我和这个男人相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也是在不久前,杨之放也是离我如此的近。 “我会在明早爸妈起来之前回来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说。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飘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的凌晨,有些凉。我抱紧了自己,回头看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灭了。那个家,似乎真的很难会属于我了。 我一瞬间闪过放手的念头,收拾东西,离开那里,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过这种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汤汤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那房子买的时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钱,凭什么我搬走,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过鱼水之欢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过得滋润。 可是,今晚我该去哪里度过呢?本来打算去开宾馆开个房间的,可是我一没带钱包而没带身份证,走得时候装的那么潇洒那么通情达理,我就是要做到让温安年觉得我好,我要他在心里潜意识的拿我和秦汤汤比较,还是我好。 我拿出手机,电已经不多了,除了给贤芝打电话,我还能打给谁呢,按了贤芝的号码,却犹豫着没打。我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么晚了,再打扰贤芝,多不好,再说郑兆和会不会不高兴呢。 正文第五十六章:蜗婚(56) 我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翻出一个可以打的电话,还有谁能会在三更半夜来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怎么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里。 人在这个最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几个? 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脑子一热就出来,明早还得早点回去给温安年的爸妈做饭,今晚的归宿还没有着落,小区里的灯大都灭了,这正是人人进入梦香的时刻,我却像是无主的幽魂一般凄凄艾艾。 可是,真正能潇洒的起来吗? 手机一闪一闪地,竟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看,是妈,果真是我的亲娘啊,在女儿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妈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没?”妈妈亲切的声音响在耳旁。 我忙擦眼泪,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在睡觉呢,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家里没什么事吧。.kankankan8” “没事,家里都好着呢。我刚才梦见你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喊妈,一声声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才放心。”妈妈说。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给一家工厂的食堂做饭,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妈身边,妈见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实。”我妈说。 “妈,我挺好的啊,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我又长胖了呢,单位里又涨工资了,够我花的了。”我胡编着说。 “素素,你别总在妈面前报喜不报忧啊,你和安年都还好吧?你告诉他,我养了几只大芦花鸡,下了不少蛋,下次你们回来你们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妈高兴的说。 “好呢,我到时和安年一起回来。”我用轻快的语音说着。 挂了妈妈的电话,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确,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是娘的狗屁,没有人能比我们的父母更爱我们,更爱的无私。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世界上每一种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为目的的,只有亲情,父母把孩子养大,最终是分开。 妈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让我辛苦的妈妈再为我平添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手机,一遍遍地说。 第五章 正文第五十七章:蜗婚(57) “为什么说这么多遍你爱我?嗯?”电话那一头突然地传来了一个男人略带邪魅的声音,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朝四周望望,确定没有人在,是电话里的声音,我没有拨通谁的电话啊,再说我手机里也没存几个男人的号码,我弱弱地说:“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打你电话,你怎么会听到我说话的啊。” 杨之放!我惊呼:“你是杨之放!我没存你的号码啊!” “你游泳时,我偷偷拿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存的啊,我还帮你输了快捷拨号,我是一,也就是你按了一再按拨号键就是打通了我的电话,怎么样,很简单吧。”杨之放说。 “谁叫你没事拿我电话的,我个人隐私你知道啵!”我顶撞他。 “你是不是很喜欢拿不幸的人开玩笑!我现在够惨的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拿我调侃了,我现在流落街头,我就像是一只狗一样,我随时都会疯,你收留我的话我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在外面吗?在哪,我马上来找你!”他在电话那一头紧张了起来。 “好啊,你要是今晚真的能找到我,我好就真的就跟你走!”我挂了电话。 我赌气在心里想,娘的,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他走,我要跟他好,甭管他长得像唐僧还是像猴哥,只要收留我,我就跟他走。 杨之放,你又怎么可能找到我,除非你是超人,偌大的南京,你能在哪里找到像我这样无依无靠坐在花坛边的女人。 我想,不如就在这里坐一夜吧,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还好小区里的路灯一直都亮着,我的手机也没再响,杨之放并没有打过来,他定是挂了电话就继续睡了吧。杨之放那种男人,一看就是情场高手,身边不乏女人,和寂寞的女人调调|情,纯属过过嘴瘾。 季素,你就忍着吧,再忍一个月,你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统统都抢回来,房子,车子,温安年,都抢回来,让那个秦汤汤同样的流落街头,被千人骑万人压!然后耍掉温安年,让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就一脚揣上去,踹在他裤裆上,我让他下半辈子失去做男人的权利。 真是痛快!虽然是想象,让我舒服了不少。 正文第五十八章:蜗婚(58) 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头上轻轻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睁开眼睛,擦擦口水,杨之放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深蓝色沙滩裤,人字拖,好随意的装扮。 “喂,阿姨,你真是厉害,在这里你都能睡着,你抱着路灯柱子抚摸个不停,这都几点了,你在这待着,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杨之放看看手表说。 “几点了啊?”我揉揉眼睛,看到杨之放后面还站着我的上司,omg,程朗也在!我赶紧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凌晨两点多了,我和之放找你找到现在,我说打你手机,他偏不让打,非要找你,我就说先到你家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怎么不回家睡在这里啊?”程朗关切地问。 这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指了指身后楼上的房间,说:“鸠占鹊巢了,就这样,我被赶了出来。”我苦涩地笑笑说。 “你不是说我要是可以找到你,你就跟我走吗?”杨之放看了一眼程朗,细细长长的单眼笑着说 我想起我之前想好的,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着他走。可是,我宁愿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是程朗,而不是杨之放。 杨之放多坏啊,坏得像个花花公子像个流氓,程朗多好,沉稳而多金。 程朗站在杨之放身边,这两个大美男亲临来接驾,我受宠若惊,看来我这个老二手女人,还是有男人关心的,我想妈的温安年你打开窗子看看,没有你,我还是有男人心疼的。 “没事,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暂时还是要住在一起,他爸妈在这边,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先上车,不行你再车上睡一会,比这里总要好吧。”杨之放声音有些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我顺从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我坐在杨之放的越野车上,隔着车窗,我看见程朗站在车外,我的眼神触碰到他的眼神时,我好像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传达讯号,我感觉到,他是在心疼我,以及对我现状的担忧。 到底我是在他公司干了五年的元老级员工了,我朝他微笑,我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很好,这些目前都还可以承受。 正文第五十九章:蜗婚(59) 程朗开车先走了,他临走嘱咐杨之放几句话,我靠在车座上,很快就歪着继续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杨之放已经买好了早餐端到车里,我也不管没刷牙洗脸,拿起豆浆和汉堡就往嘴里塞,我向他道谢,连累了他一晚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事我听程朗说了,关系那么复杂,一个屋子里,住着你前夫还有你前夫的女友,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很混乱很煎熬吗?”杨之放双手抱在怀里,帅气地脸上充满疑惑。 “那个……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计划。”我靠近他耳边,说:“我想把我前妻从那个小三身边给抢回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再甩掉他!”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最毒妇人心,有手段,够潇洒!”杨之放笑道,阳光从车窗斜斜照进来,他干净的面庞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这样的完美男人,恐怕秦汤汤是会喜欢的,我生了一计,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对于你而说,这是你的专长,所以,也不会给你添多少麻烦的。” “帮忙,好,看在程朗的面子上,你说。”杨之放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你去追求秦汤汤,也就是我前夫的女友,怎么样,她虽然长得有些难看,不过还可以凑合,给你三天时间,你要让她爱上你,有把握吗?”我肯定的眼神望着他,我的斗争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美男计了。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你弟弟子晚,你看着办吧,到时候我就不是让你弟弟脱掉上衣那么简单了。”我威胁道。 就让他考虑两天,反正泡秦汤汤的一切开销都可以由我来支付,我和他聊了几句,吃完了所有的汉堡和鸡块后,下车,回家,估计温安年的爸妈该快起来了。 拿钥匙开门进的家,公婆起来了,将沙发整理的好好的,婆婆手上提着行李,公公则阴沉着脸,手别在背后。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我拉着婆婆,说:“妈,你和爸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起来,我正准备做早饭,你们怎么拿着行李啊。” “温安年这个小混账我已经把他赶出这个家门了,季素,是我们温家对不起你,这房子,以后就你住,我们两个老的也没面子在这里待了。”婆婆叹气,脸上都是内疚和愤懑。 “对,季素,出这么大的事,你该向我们说声,我们也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你自己承担这么多委屈,还……还忍受他们住在你眼皮底下,你的心就不痛吗!”公公捂着胸口,气得控制不住。 正文第六十章:蜗婚(60) 看来温安年和秦汤汤一定是早上暴露了,双双都被打了出去,既然公婆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我也就不再隐瞒,我拉着婆婆坐下来,冷静地说:“本来我和温安年是商量着隐瞒下来的,主要是你们身体都好,不想带着你们生气。这件事,错也不完全在温安年,可能,使我们无缘吧,都已经离婚了,也没什么怨不怨的了。” 婆婆眼眶有些红,说:“傻孩子,你为我们想,你不为你自己想想,那个女人就这样的嚣张进了家门,你把她打出去啊,你怎么不把她撵走,你何苦要忍气吞声,何苦委屈自己,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妈,爸,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还是叫你们爸妈,我就做你们的干女儿,至于温安年,他和哪个女人好,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你们别生气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拍拍婆婆的肩,安慰婆婆。 “其实,那个女人一进这个家门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这屋子里的味道,你说是清香剂,那明显是她**温安年的道具,季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们商量好了,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休想做我们温家的媳妇,我只认你一个。”婆婆抱着我认真地说。 我在婆婆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个妈妈的关怀和担心,我想对她说,其实我没有那么软弱,我会反击,我会给你儿子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到时候,别怪我,我本意是不想伤害你们。 或者,以后我不用再叫他们公婆了,叫温安年的爸,温安年的妈更加合适。 本以为买张床,让两个老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一起过中秋节,现在他们执意要走,我也没有理由再挽留,再多的挽留都是无力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媳。这样的关系,还继续住在一起,夹杂这那个秦汤汤,多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送他们去了火车站,上火车后,婆婆打开车窗,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说了一句:“季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妈,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说什么话呢,什么求不求的,你是长辈,你说,我做就是。”我说。 “如果安年后悔了,有天来找你复婚,请你接受,接受他的悔改好吗?”婆婆哀求地说。 正文第六十一章:蜗婚(61) 我望着婆婆希冀的眼神,我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办不到,不能接受。”明明看到了婆婆的失望和悲伤,我还是铁下心肠,这一次,我要为我自己做主。 送走了两位老人,我妈就打来了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哭,边哭边说:“你这孩子,离婚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妈妈,你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讲,难怪我老是梦见你可怜的坐在黑屋子里,我放心不下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你们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会离婚呢,我都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么的好,不吵架也没矛盾,房子车子都有,怎么日子就过不下了呢。”妈妈难以置信地说。 “妈,不是我想离,是温安年不想和我过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背叛了我,我当然要和他离,并且,我也不会让他过消遣日子,属于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要回来。”我说。 “素素,事已至此,妈也不想说太多,不想给你压力,你也不是孩子了,你爸爸走了,我就剩下你和季飒了,我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怕你有委屈都没地方诉说。我晚上和季飒说说,他在找工作,我让他去南京找,一个离婚的女人,独自多不安全。你弟弟在你身边,多少可以照顾你点。”妈妈说。 “行,妈你让季飒过来吧,工作我先给他留意着,妈你就别再为**心了,离开温安年,我照样活的挺好,早点认清这个男人总比一直被欺骗好。”我说。 我眼里隐隐一痛,以前温安年就有意无意地和我开玩笑说:我老婆的胸不大呀,唉,下辈子我要找个大胸的女人,来好好弥补我这辈子的损失。 这句话,那时我只当是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没等到下辈子,就找了个这么奶牛回来,是的,温安年,你娘的你这辈子不亏了,是老娘我亏了。 见到我回来,秦汤汤双手拍了起来,一边拍掌一边说:“真是有你的啊,都不是人家儿媳妇了还在敬着孝心,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惜,这么快,你的身份就被戳穿了,季素,你那点心眼你糊弄谁呢,你算老几啊你,瞅你那狼狈样!” “我狼狈关你屁事,总比你像是一只发情期的老母狗一样好,你那脸上不就是写了三个字求交配吗!不就是个男人,不过是我不要的,我施舍给你,你还当宝贝了!”我才不却让。 正文第六十二章:蜗婚(62) 我气得都要发抖了,我插着腰,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面对他们俩的冲锋枪,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我用叉腰这个动作来支撑自己。 我说:“温安年,谁有你那么卑鄙啊,我呸,你爸妈来我好心伺候着,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这房子是你的吗,你别住着还想带个狐狸精住着,你给我滚!” 她仍然是尖尖细细的女高音说:“你叫谁滚啊,你不觉得你自己才是多余的吗!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前妻,前妻!你明白什么叫前妻吗,就是过期货,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都是女人,你有什么资本叫!” 瞧瞧,这是什么世道,做小三都能做到像一品夫人一样骄傲,敢推我,我甩起手就用全力的朝秦汤汤的腰上推去,我红了眼,把她推倒在地上后,用手在她的脸上使劲抓了几道血痕,不就是得瑟有张脸蛋,我就抓花掉她。 温安年见小狐狸精吃了亏,急的忙来拉我,我挥手就给他一巴掌,我吼道:“****,你不是会打电话给我妈吗,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妈的吗,温安年,你真卑鄙,你真不是男人!” 秦汤汤抬脚踢到了我的后背,我的脊椎麻了一下,我捂住了自己的背,接着是火辣辣的痛,她穿的是尖头的高跟鞋。我痛的当时脑子一热,我站起身就朝她腰上踹了两脚,我穿的是圆头马丁靴。 “啊……安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秦汤汤伸着长长的手臂,在空中无力地抓着,脸色纸白纸白的,头上冒出了粒粒的汗珠。 孩子,她难道怀孕了?我低头看她短牛仔裤间,缓缓流出了殷虹的血。 “汤汤,你怎么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傻丫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温安年扑上去,抱起秦汤汤,手上都是血。 我吓呆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的两脚竟然让秦汤汤流产了,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给我滚开!快去把车开过来,去医院!快!”温安年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秦汤汤惨白的脸在他怀里。 我居然真的就跑下楼,飞快的取车,把车开到楼下。这时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冲了过来,我也迅速的打开车门,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坐在后座上,秦汤汤横躺在温安年的腿上。 我刚坐好,准备开车,温安年的一双手用力地从后伸到我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钳制着我的喉咙,冰冷地说:“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给我开车!”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落在冰凉的脖子上。 正文第六十三章:蜗婚(63) 我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去,温安年的手,一直都有力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怕我会突然的刹车或者转弯,他就像是绑架了我一样,威胁我送他怀里的女人去医院。 我的驾龄没多长时间,我飞驰着车在公路上,不管不顾那些红绿灯,冲,我开着车玩命一般,车后座着的是我的前夫和他的女友,而我算是什么?我多像在私奔,像在美国西部盘旋公路上疯狂的牛仔,在暗夜里,对面会驶来一辆卡车。我脑子里一直都有这副场景。 温安年右手钳住我的脖子,左手撑着秦汤汤的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汤汤惨白得吓人的脸上都是汗珠,嘴唇发白,她微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肚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喃喃地说:“安年,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怎么办,我好害怕,我多想给你一个惊喜,多想……可是这个孩子没了。”呜呜地抽噎着。 “宝贝,别多想,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会,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温安年颤抖着说,在秦汤汤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手将秦汤汤的长发划到耳后。 “你给我开快点,快点!”温安年在我耳后近乎疯狂的叫。 前面有一辆很大的翻土车,当时,我真的有种冲动,我要把车开到翻土车车底去,一起死了算了,一起同归于尽吧,我的神经都要断了,我感觉自己特别想死了算了。 可是,我想到了我的妈妈,她刚刚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啊……痛,安年,我好痛,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痛啊……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安年,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们的孩子没了……”秦汤汤要死要活的叫着。 我静静地听着,开我的车,温安年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力度更大了,我细细的脖子随时都能被拧断一样,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宝贝,没事,就算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再生一个……我再让你怀一个,你相信我。”温安年说着,不停地俯身亲吻秦汤汤的嘴唇。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恩爱这么死去活来,我成全你们,你们去生吧,生一百个我都没意见,管我屁事,温安年,我彻底彻底是认清你的嘴脸了,你为了她,你都可以掐死我。 恩断义绝! 正文第六十四章:蜗婚(64) 车到了医院,我跳下车打开车门,温安年一脚将车门踹开,车门重重地撞到了我身上,他抱着秦汤汤,疯一般的往医院里冲。 “闪开……都给我闪开!”温安年像是公狮一样冲撞进医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护士和医生也紧急投入了抢救。 我瘫软在车门边,车座上是赫然的一大片血,我有一种杀了人的犯罪感,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秦汤汤怀孕了,我并不清楚这事,温安年也不清楚,秦汤汤不是说要给温安年一个惊喜嘛。 如此,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我是无意的,我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我让自己的负罪感的不要那么强烈。我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大摊血,此时想到了林贤芝,我遇到害怕拿不定主意的事我想的就是贤芝了。 我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化妆准备和郑兆和去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听我说在省人民医院里,她都没来得及和郑兆和解释一下,就冲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把我吓坏了,你也不说仔细点,你就有气无力的说你在医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贤芝一只手抚摸我的脸,将我额前的头发理理。 “啊……妈呀!”贤芝突然叫地蹦了起来,手颤缩缩地指着车座位上的那滩血,说:“素丫,你别吓我,你不会是把温猪给宰了吧,怎么这么多血……” “贤芝,给我根烟,帮我点上。”我伸手向贤芝要烟。 “素奶奶,我的素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啊,别吓唬我,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贤芝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包七星烟,抽出一根,给我点上,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烟,猛吸一口,呛了个不行,贤芝拍着我的背,说:“别吸了,你又不会抽烟,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不行你赶紧跑路吧,温安年也该死!娘的,我去自首,大不了我给你扛着!” 贤芝说完就把我往她车上拉,她说要送我去机场,再取十万块钱让我拿着,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我把温安年杀了,是温安年的孩子被我弄没了,秦汤汤和我打架,我就踹了几脚,她怎么就会流产了呢!我哪晓得她怀孕了。”我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说。 正文第六十五章:蜗婚(65) 谁知贤芝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哈哈笑了,说:“真痛快啊,踢得好,踢得真好,走走,我们一起喝酒去,这多大的喜事啊,狗男女的结晶没了,多痛快,爽!我请你喝酒,好好庆祝一下!”说着抱着我,想把她的喜悦感染给我。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那还是温安年的孩子,你知道,我和温安年结婚几年,都没怀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直都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没了,他像狰狞了要吃了我一样,我觉得自己……有犯罪感。”我靠在车上,眼睛注视着医院大厅。 我看到温安年衬衣上都有血,踉踉跄跄地从医院跑出来,他一到我身边就抓住我,说:“带钱没,你带钱没,把钱给我,我要交钱,我身上钱不够!”他满头是汗,人都虚了不少。 “喂,姓温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季素欠你的是吧,你凭什么找季素要钱啊,你不是喜欢风流快活嘛,现在遭天谴了吧,关我们屁事,谁的种就谁出钱呗!”贤芝气不过,直接就说,也不管温安年的脸色多么难看。 “算了,贤芝,别说这些了,我拿,后果我自己买单。”我咬住唇,遏制自己的情绪,从皮夹里拿出工资卡,递到温安年的手上:“密码还是原来的,里面有我这几年的所有积蓄,应该够的。”我说完,转过头。 温安年拿着钱和卡转身走,贤芝在一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她一定是想季素你真的疯了,你拿自己挣得辛苦钱去救那个三八,你还有没有自尊啊,你是不是善良过度! 正文第六十六章:蜗婚(66) “温安年,你别给脸不要脸,拿着钱你给我走远点,少妈的废话,欺负季素心好娘家没人是吧,你要是再这样对季素,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贤芝将手上的烟头往温安年的脚边一摔,愤愤地说。 “林贤芝,你够了,你不要看我忍着你,你就没完没了,我要不是看在郑兆和的面子上我早就抽你嘴巴子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季素的事你管那么宽干嘛,你没事你就找找鸭找点乐趣,少没事掺和!”温安年怒了,也不管啥工作前途了,就冲着贤芝吼道 贤芝气得不轻,掏出电话就要打给她老公。 我朝温安年说道:“你要发火你冲我来,贤芝是我朋友,你说这话你还有良心没?以前你爸生病不是贤芝借的钱吗,我们买房子不是贤芝借的钱吗!你温安年讲话以后最好摸摸你的良心,你亏不亏欠人!拿了钱你还不快滚,别耽误了抢救又赖在我身上!” 温安年想起还在急救室的秦汤汤,忙一机灵的跑回医院。 “喂,兆和,兆和我被人打了……谁打的,呜呜,是那个叫温安年的,他不仅骂了我,他还打了我,好痛。呜呜,兆和,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你要为我报仇。嗯,我乖。”贤芝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带着撒娇和乖巧的口气哀求着郑兆和。 贤芝挂了电话,一把就擦掉脸上刚假装挤出来的眼泪,说:“他温猪敢欺负你,还敢骂我,我就在兆和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他坏话,我让温猪失去工作,我要让温猪垮掉!” “贤芝,你这是何苦呢,郑兆和有他自己的事业,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事,说取消业务就取消,以后别这样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自己解决的。”我说。我心里是很佩服贤芝的表演功能的,难怪郑兆和这么能宠爱贤芝,娇纵她,如此会撒娇会挤泪水的女人,哪个男人能狠得下心。 虽然最后,郑兆和还是没有能最后娇纵宽容贤芝的最后一次错误,而贤芝这一个电话,在后来,贤芝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是毁灭性的代价。我也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事,会把贤芝害的那么惨。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 贤芝搂过我的肩,凑在我脸边,得意而坏坏地说:“走,我们去医院里面瞄瞄,打听一下消息,看那个小三八死了没,好让我们晚上回去好好庆贺一下。要是小孽种死了,我们就去三星饭店,要是母子都挂了,我们就去金陵饭店,我找两个小男生,去总统套房住一晚。” 正文第六十七章:蜗婚(67) “你呀你,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郑兆和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少在外面和男人玩了,好好珍惜,你看看我,下场多凄凉。去看看吧,到底怎么样我心里也忐忑不安,出了大事对谁也不好,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要是孩子没了,我也算是间接杀人呢。”我忧心忡忡的说。 贤芝呶呶嘴,挽着我,说:“走,先去医院看看那三八死了没,没死再补上几脚,直接为民除害送她归西!” 想想也是,去医院打听一下,看到底伤得多重,那小娘们心眼太多,别被她给骗了。我有了贤芝的支撑,勇敢了一点,怎么说我季素也算是大半个受害者,从一开始她秦汤汤插入我的家庭里,就应该准备着有天下场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啊。 一进医院,就被医院里面的药水味消毒水味包围着,贤芝的丰满上围加紧身水手裙,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不得不说,贤芝是真的有星范,抛来她穿的都是大牌,我敢打赌即使她穿十块钱的地摊货,也能穿出贵气。 受到欺负和无助的时候,想得第一个人,总是贤芝,她陪我哭,陪我骂,帮我打秦汤汤,郑兆和在外面也有一些女人,可是她从来不找那些女人的麻烦并大打出手。 我突兀地冒出一句:“贤芝,我的好姐妹,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撑着我,没有你,我该多么难面对这些伤痛。” 她依旧是用力揽过我的肩,小坤包搭在我的肩上,她说:“素丫,你是我妹妹嘛,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难过,谁惹你我跟他没完!所以,甭害怕,姐在呢!”说着拍了拍胸脯。 在医院二楼的拐角处,我和贤芝躲在拐角处,看见温安年垂着头坐在急救室门外的座椅上,他手交扣在一起,看出他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观望了一会,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温安年见门一开,就上前抓住医生的袖子,说:“孩子保住了吗?孩子还在吗?” 医生摘下口摘,摇头说:“大人能保住都算不错了,都怀孕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来医院做,自己在家胡闹,你是她丈夫温安年是吧,她一直在叫唤着你的名字,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温安年一听到孩子没了,整个人就没劲了,他脚步都是轻飘的了,抓住了门,让自己能稳定下来。他想要孩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我在一起三年也没怀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他肯定是上心的不得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蜗婚(68) 秦汤汤被推了出来,估计是要转到普通病房去,她虚弱地呼唤着温安年的名字,一声声让人心碎地缠绵叫着:“安年……安年,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安年” 旁边的二十岁出头的护士,竟然看到这一幕被感动的一个劲抹泪。我想,如果这个护士要是知道这是一个第三者插足人的下场,还会这样动容吗? “安年,你记住,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你要帮我讨公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他那么小,躺在我的肚子里,还没让爸爸摸一摸,就没了……”秦汤汤惨淡地面色,哭哭啼啼,为那个不久前从她子宫里死去的孩子而痛哭。 秦汤汤被推进了病房,不错,还是vip病房,我从窗户瞄了一眼,住的病房简直和三星级宾馆一样,里面电视电脑空调一应俱全,窗帘是温馨的粉色。到底是刷我的信用卡,刷吧刷吧,算是让我的良心不安减弱一点。 但我多想贤芝抽我几下,打吧,把我打醒吧,让我彻底清醒,我为什么这么矛盾又这么迟疑,到底是我错了,还是秦汤汤错了,闹来闹去,最后是两败俱伤。 我和贤芝在病房门口鬼鬼祟祟趴着看,这时后面走来了一个医生,她就是给秦汤汤做手术的,她绷着个脸,我还以为她要来教训人了,她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对我和贤芝说:“你们是218房的家属吧,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有事问你们。” “对,我们是秦汤汤的家属,我们在门口看着她,不敢进去打扰她休养,我们跟你去吧医生。”贤芝反应就是快,抢先一步把话说了。 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下来。 正文第六十九章:蜗婚(69) 贤芝朝我挤挤眼,暗示我,反正正好想问问医生秦汤汤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以免她来讹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里面坐下,医生低头翻看着诊断说明,问:“你们俩是病人的什么亲属啊?” “我们俩都是她姐姐,我是大姐,这是二姐。”贤芝笑着说道。 呸,还姐,有这样的妹妹吗! 医生抬起头看我们,将手中的病例理了一下,认真地说:“既然你们二位都是她的姐姐,我也必须要说说你们,你妹妹都怀孕四个月了,胎儿都长形了,怎么可以私自药流,这幸好来医院来的早,要是晚点,命都难保。” 我和贤芝的嘴几乎是同时张大,我问医生:“什么,您再说一遍,这孩子药流的?” “对呀,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药流必须是要在怀孕早期,并且在怀孕九周以内,而且还要在医生监管下才能进行药流。你妹妹都怀孕四周了,她肯定是自己在小诊所买的药,以为吃下去这孩子就能打掉、想得也太简单了,造成大出血,加上她以前就多次人流过,子宫壁很薄,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再想生孩子就难了。”医生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什么?也就是说她以后还能怀孕咯!”贤芝挑着眉毛拍着桌子说。 我拉拉贤芝的手,让她冷静点。 “哎,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你说这话,难道你不希望你妹妹以后能怀吗!”医生纳闷地反问。 我咬牙切齿装出很希望的样子直点头说:“当然希望,当然希望了,我希望她生的越多越好!” 贤芝也在旁边猛点头。 女医生摇摇头。 “医生,你刚才说她是私自药流,这个我们都不太懂,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孩子流产的原因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她自己服用了流产的药,对吗?”我进一步地祥喜问医生,想弄清楚这到底和我那两脚有没有关系。 “当然是药物作用,不然怎么会大出血这么厉害,我和你们家属说,就是告诫你们。别乱吃药,要相信医院,不然要医院做什么,最后胡吃药还是要送医院,何苦!”女医生似乎对自己的医院很有信心呢。 “我就是说我那两脚怎么会踹出这么大的事来,娘的,我的信用卡!”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医生问。 我拉着贤芝站起身,朝医生笑笑说:“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医生,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全家都感激你,真是感谢。” 医生笑着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一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我感觉我一下就轻松了一大口气,敢情不是我那两脚踢的,我就是想怎么会这么造孽呢,死女人,自己吃药药流,还把责任都赖在我身上,让我做罪人,还躺在vip病房里想刷爆我的信用卡,没门! 正文第七十章:蜗婚(70) 我越想越气,贤芝也气得感叹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季素,你刚才听那个医生说没,那个小三八之前就做过几次流产,这种下三烂的女人,温安年还傻冒地当个宝贝一样呵护着,我说,温安年迟早会后悔的。他这种人,只有吃了亏上了当才清楚你的好!” “对了,贤芝,我记得温安年曾说过,他说秦汤汤和他在一起是第一次,所以他要对她负责,他把她想象成单纯的女孩,如此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也太可怕了。她可能就是故意药流的,然后找茬和我挑起事端,然后打起来,最后把这摊子事都让温安年算在我头上!”我恍然大悟这一切,想到我那可怜的信用卡,我就恨不得马上冲进病房去剥了这个臭女人。 温安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这个大**,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唬的鞍前马后,你好好的一个家你不要,你值得吗?我在内心冷笑,他还当她是纯洁的少女宝贝,殊不知这个女孩已经有几次的流产史,心机还这么重。 我们直接奔往208病房,短短一百多米距离,我脑子在想着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应该怎么做,是直接上前抽她两大嘴巴子,还是先好好嘲笑温安年拆穿秦汤汤的谎言。 闪现过好几副画面,是我们扭打成一团,还是秦汤汤哭着求温安年饶了她呢。 我拳头握的直响,站在病床边,贤芝看看我,她突然大声说了句:“素丫,还等什么,趁狗男不在,咱们好好教训这条母狗!免得春天时候到处发情咬人!” 秦汤汤惊吓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和贤芝站在她床边,贤芝双手开弓,没等秦汤汤反应过来,掀了被子,就把秦汤汤往地上脱。 “季素,抽她,抽死她,叫她以后还敢嫁祸你,还敢勾引男人,呸!碰你都脏我的手!”贤芝朝秦汤汤瘫在地上的身体吐了一口口水。 秦汤汤歪歪躺在地上,左手扔拉着病床,尖尖的小脸蛋,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看出来她多想站起来和我拼命,但是她的身体似乎看起来真的虚弱的很。她擦掉脸上的口水,嘴角冷冷的哼了一声,扬起面,说:“你们不过就是会欺负弱者,季素,你不就是会搬救兵吗?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干啊!两个老女人欺负我一个,你们有道德吗?” 正文第七十一章:蜗婚(71) 这个抢走我男人的女人现在就扬着她那张小妖精脸和我讲道德,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卷入战局,我是根本不想和她正面冲突的,总是在忍,即使他们俩就在我房间对面的房间里,高调的暧昧,我都忍了。 而这个女人却质问我还有没有道德!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欺负一个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我们确实没有道德,我们还很残忍,但是要是列举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怕是谁都可以理解我现在想痛扁她的心态了。 “我真娘的想朝她下面灌水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祸害人!封了她的作案工具!”贤芝带着玩笑和忿忿语气说。 她哭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你们还诬陷我,季素,你不就是看我和温安年好你里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你的心好狠,我求你放过我,我和温安年分手行了吧。” 她一个劲地哭,我蹲下身子,拉开她捂住脸的手,说:“你少装了,医生都查出来了,查出你早上吃了药,也只有温安年会相信你那点小伎俩,你好恶毒啊你,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还在这里呼天抢地的哀号。你给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医院!”说完我重重地将她的手摔在地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还是不是人!”温安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拎着保温盒,不用想,肯定是给秦汤汤买鸡汤了,这是他惯用的招,以前我感个冒发个烧他都是这么待我的。 温安年冲进来推开我们,秦汤汤一见温安年回来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了温安年的肩膀,哭着说:“安年,你总算回来了,她们打我,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打,还诬赖我说是我用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和她没关系,还说叫我滚出医院。安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被他们害死啊。” 我也不由分辨地说:“温安年,我告诉你吧,她都是装的,医生都说了,是她自己吃的药,她私自药流,跟我无关,凭什么我要为这个流产买单!你把钱都还给我!”我伸手要钱。 “等一下,我再补上一句!”贤芝说道:“姓温的,你有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过去呢?我听医生说,她好像不止做过一次人流。是不是你们第一次交配时,她还假装说痛啊,她在你面前装清纯,其实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数得清吗,你这个蠢猪!” 正文第七十二章:蜗婚(72) 秦汤汤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安年,猛烈的摇头,哭着说:“不,不,安年,你别听她们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温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流产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难道要我把医生叫来,让医生当你面再和你重复一遍吗?”我说。 秦汤汤的身子又探了起来,紧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安年,我不想带你为难,我更不想别人这么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我从哪来我回哪去,我们分手吧。” 羞辱,我说的话是在羞辱温安年吗! 我算是认栽了,我多管闲事我,反正信用卡还给我了,爱信不信是他的事,我管那么宽干什么呢,我也从没想过要等温安年的回心转意再和他复婚,爱被骗就被骗个够吧,管我什么事。 捡起信用卡,我吹吹灰,放进了口袋,挽着贤芝,走就走,晦气的地方晦气的人,爱谁谁待,至少我自己清楚了不关我的事,心里总算没有了犯罪感。 走出门之前,贤芝想起来了什么,指着病房说:“顺便好心提示一下,这可是vip病房,住一天要好几百块钱,别住过了头没钱付!” 我们俩挽着走出了医院,贤芝说:“怎么样,爽吧,虽然姓温的还是没信我们,至少我们把信用卡给要回来了,走,上车,咱们去银行,赶紧查查你卡里的钱动了没有!” 驱车到了工行的自助取款机前,我查了一下,松了口气,钱一分没动,我朝车里的贤芝微微笑,她也会意。还好,至少没有破财。 正文第七十三章:蜗婚(73) 收到弟弟季飒的短信息,说明天到南京来,投简历到南京的一家公司,过来面试,季飒也安慰我,叫我多散散心,别总呆在家里以免看着生气,他说他来了一定帮姐姐教训温安年和那小三。 我回条短信,让他到了打电话给我。 我想,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我一定不会让让季飒来南京工作。 “谁给你短信啊,该不会是你的游泳教练杨之放吧?”贤芝说着,点了根烟,她朝我脸上喷了口烟圈,眼睛红红的。 她在为我心痛,又怕我难过,我侧过脸,望着贤芝,说:“别逗我开心了,也别在为我难过了,贤芝,我很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不如靠自己。”我将烟从贤芝嘴里夹过来,吸上几口。 也许吸的过猛,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还是过于悲愤交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忙开车窗,头伸到车外,手挥着让贤芝赶紧停着,我想吐。 贤芝将车停在路边,我蹲在路边,空呕几声,吐的都是清水,贤芝在我背上来回轻拍,说:“素丫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吐出来会舒服点,你这样我真看不下去,你看你瘦的,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骨头。” “可能是饿的,最近胃不舒服,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吃了就想吐,待会去吃点清淡的吧。我明天还要准备上班,再不去,程朗得削我了。”我起身说。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个胃镜啥的,听说现在做胃镜不需要插管了,明天别去了,把杨子晚和杨之放叫出来,咱们四个去找个度假村玩玩。放心,程朗不会削你的,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动心已久”贤芝戴上墨镜,说。 我笑了,程朗对我动心已久,要是这样,我结婚前他就有机会向我表白了,何必要等到我都离婚了,还放在心里,我说:“别,我都婚姻没了,别再失业,那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走,我们去找个馆子吃饭,庆祝一下。” 我和贤芝在一个四川菜馆点了一些菜,喝了一小口酒,中途我又吐了几次,贤芝还要灌我酒,我急忙将酒杯别到身后,我说:“我是真岁数大了,不经酒力了,喝一点我就想吐了。我不喝了,明天季飒来南京面试,我下班后还要去接他,别让他看到老姐不清醒的样子。” “哟,季飒都毕业啦,嚯,真快!我记得咱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呢,现在都要找工作了,真是快。这么多年了,长成小伙了,怎么样,帅不帅啊?”贤芝的色心又犯了,坐在我旁边直撺掇我。 “还用问吗?我弟弟能不帅吗!你可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以后对弟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不行,你太浪了。”我捏着贤芝的鼻尖说。 第六章 正文第七十四章:蜗婚(74) 斜对面一对男女,正在情到浓处,你喂我饭吃,我夹菜给你吃,肉麻,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女的也就二十岁出头。看来温安年还不算是顶级败类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照样带着二十岁的小女孩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这就是世道,不管在哪里吃饭,总是能看到一对年龄极不相称的男女在暧昧的吃饭,多么情事,都是从饭桌上开始,哪怕是和网友见面,也是先吃吃饭,吃吃就吃出了感觉,接着就是酒店开房。 很明显,有一方一看就是已婚人士。 贤芝翘着精致的小腿,高跟鞋在桌脚边擦来擦去,不停的朝斜对面的桌上的那个男士抛媚眼,我拿脚推推她,说:“公共场所,注意形象,这不是酒吧,这是餐馆。人家女朋友在旁边坐着的,你小心人家女朋友吃醋。” 撼“嘘,你别说话。我一看就看出那是个偷腥的男人。我们打个赌,你看那桌的一男一女,我能让他们俩一分钟内吵起来,然后女的抽男的一巴掌,男的又还手一巴掌,你信吗?”贤芝妖媚地一笑,漂亮的手指上深红的丹蔻。 我低声说:“喂,你别惹事了,今天事够多的了。” 贤芝摇曳生姿的起身,手把头发往后一缕,对我眨了一下眼,叫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调我没拉着贤芝,望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大半的菜,我拿着筷子在盘子里夹来夹去,食不知味,胃里还是有些做恶心。估计是最近天天看温安年和秦汤汤那副狼狈为奸样,刺激了我的食道。 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这家川菜馆座位桌子全部都是木制的,古色古香的,我偏着头看着贤芝跑到斜对面的桌子边,那一桌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框架眼镜,乍一看还是有点商人的成功气质。 贤芝扭着翘臀,手上把玩着墨镜,走到男人身边,弯下身,v形领口的水手服露出了她胸前深邃的沟壑,她调皮地说:“哎哟,先生,真是巧,好久不见你来我们店了,你怎么都不来照顾我生意了啊,是不是又相中了别的小姐了?” 她的发丝都绕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眼睛虽在躲闪却一刻也没离开贤芝的胸部。贤芝又朝坐在男人对面的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看去,很显然,这是老牛吃嫩草,又是一个背着老婆孩子出来偷腥的男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没有到你的店里去。”男人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说得那么没有底气,估计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以前沾染上的那个女人。 “哟,你怎么说这话,你不能喜新厌旧啊,难怪你不来找我,原来是有了她。”贤芝手撑在男人的肩上,指了指坐着的女孩。 这个女孩脸色都变得青了,穿着鹅黄色连衣裙,估计是大学刚毕业。 “你跟我说有个比我价格便宜的妞你泡上了,就是她啊?那我怎么办,还有我上次介绍给你的丹丹和丽丽,你都不管了吗?”贤芝继续说。 “王思明!你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是说你一直单身吗?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人!”女孩气得起身拎起包就要走人。 “小青,你别走啊,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那个叫王思明的男人站起身挽留叫小青的女孩。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黄裙女孩甩手就是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男人脸上,惊得大厅里吃饭的人都停下嘴抬起头看向这边。 “王总,你也真丢人,众人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丫头打,你以后别来我们姐妹这边玩了。”贤芝说着作势要走。 同样啪的一声,没错,那么叫王思明的男人一耳光打在了女孩的脸上,嘴里说道:“你敢打我,你什么东西,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有的是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你还敢打我!” 女孩抹着被打红的脸哭着跑了出去,贤芝将手上的墨镜戴上,轻松的拍拍手,她成功了,她的演技果然越来越高超了。 “哎,小姐,别走啊,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啊,晚上有空没?”男人站起来,挡在贤芝的面前说。 贤芝摘下墨镜,用墨镜在男人的胸前推了一下,假装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天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你不是我的那位客人。抱歉,让让。” 该男人被撂在了那里,无语地摇摇头,买单走人。 贤芝哼着歌回到位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问我:“怎么样,很成功吧。事实证明,这样的爱情,不算是爱情,一点也不牢固,经不起推敲,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玩弄一个小女孩罢了。我随便说几句,他们就可以打起来。你想想,如果是夫妻,会这样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今天是这个男人好色,一瞅见你的火辣身段,就掂不到自己几斤几两了。要是遇到聪明的,那挨打的就是你了。” 贤芝喝下一口酒,说:“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这种男人,虽然我清楚郑兆和在外应酬也会是这样的,可我不是没碰见吗?就算是现在有人打电话给我,说郑兆和在哪个宾馆哪个房间和女人开房,我也不会去捉奸的,我看不得,看不得这个。很奇怪吧,我自己和男人调***,那是因为我寂寞,我还是很在乎郑兆和的。” “贤芝,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他对秦汤汤也只是玩玩而已吗,可他明明是动了情。离婚这两个月,我尝试着去淡忘淡漠,可当他护着那个女人,他温柔对着秦汤汤时,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曾经也是这么待我的。我从懂得爱情时,就和他在一起了,我只有过他一个男人,我想忘,我想潇洒转身,可我……”说不下去,我端起酒一饮而尽。 正文第七十五章:蜗婚(75) 我喝的烂醉,也吐的贤芝宝马车里到处都是,吐完后就说胡话,也不管贤芝在开车,搂着贤芝的脖子,满脸泪水,满嘴酒气不停地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就是比我年轻比我会撒娇吗……她有我爱你吗?她有我在乎这个家吗?” 温安年,我多恨你,我恨你对我无情无义,恨你说不爱了你便真的不爱了,在你面前,我总是自尊不起来,酒醉的我,原本伪装的坚强消失腿筋。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爱人啊,我将一生托付与你,我还记得我们蜗居在那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你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拥抱我,不管你再累,你抱我你说你踏实。 可现在,你抱着另一个人,你依然那么踏实。我多想洒脱的远离你,不再见,过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心,住着两个小人,一个要我远离你,一个还在怀念你。 我哭闹着,搂着贤芝,眼泪都流在了贤芝的颈窝里,贤芝打开歌,放的是陈琳的《爱了就爱了》,我抱着贤芝哭,陈琳在歌里磁性的声音洒然地唱着:你是你,他是他,何必说狠话,何必要挣扎。别再计算代价,爱了就爱了。若失去感觉,算了就算了,结果别去管他,爱了就爱了,别再自我惩罚,做了就做了。 撼贤芝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说:“素丫,别哭了,听歌,这陈琳的歌唱的多好,爱了就爱了,别自我惩罚,拿臭男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干嘛!你一哭我心都跟着疼了。” 她说完,我哭得更凶了,胃里绞痛着,酒精烧灼着,我扒在车窗上作呕,哇哇的空吐。我忍啊,我忍得自己醉后暴露原形。 “贤芝,陈琳死了,陈琳上个月死了你知道?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她跳楼的!”我捂着自己的胃,说:“她为什么跳楼,是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前夫,她是在她前夫生日那天自杀的。以前,他过生日,陈琳都在给他庆祝,她那么满不在乎的唱着歌,她心里始终没法满淡漠那个男人。”虽然醉了,但想到陈琳,我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楚。 调贤芝立马关了歌,摸着我的脸,疼爱地说:“素丫,你当然比陈琳要勇敢的多,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的,对不对?你可以忘掉他的,我给你介绍比他好的,杨之放怎么样,又高大又帅气,多好,这世界上男人有几十亿,你喜欢哪个国家的我都给你找来。” “贤芝,你给我抢个男人来吧,你帮把温安年给我抢回来,好不好?我还想他,我为什么还是想他?他对我发过誓,他发誓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天打雷劈……为什么”我念着,在贤芝的怀里浅浅睡去。 是贤芝把我抱上楼的,把我抱到床上,她给我脱掉鞋和袜子,帮我把鞋刷的干干净净的摆在床头,她坐在床边,看了我很久,我听到她在叹气。我多想抬手握握她,说一声别为我担心,但一丝力气都没有,在车里闹得筋疲力尽。 可能是提到陈琳自杀的事情,贤芝对我有太多不放心,她以为我彻底对温安年只有厌恶了,在我醉酒后,我的心出卖了我的脸,和温安年在一起七八年了,就是和一只狗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深深的感情了吧。 为什么,他可以绝情如此,在秦汤汤流产,他掐着我的脖子,冷冰冰威胁我,那一秒,我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他像是刚坐上我车的绑匪。 潇洒离开,为什么会这么难,当初他出轨事发后,我和他几乎是泼命地闹,闹着要离婚,打他骂他砸东西,真的离婚了,心如刀绞,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我的眼睛总是颤着痛。 我所谓的蜗婚,所谓的前妻复仇,是不是,我还在心存幻想,还抱有希望,还是不甘心。结婚这么久,细细想,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三年来,他想要孩子,我却没能给他一个孩子,如果有孩子,这个家庭也许不会散了吧。 我偷偷去看过医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中医,她说是遗传性的卵巢较衰,很难有孩子,排卵很不稳定,就算有孩子,千万要生下来,因为很难怀上第二胎。这件事,我告诉了温安年,我说我要是不能给你生孩子怎么办,他说没事,你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后来我看见他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哭,我看出他多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流淌着他的血液,跟着他姓温,一声声叫他爸爸的孩子。 贤芝骂我不该把很难怀孕的事告诉温安年的,她说男人的心多深,表面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很在意传宗接代的事。那时,我甚至想过,倘若自己五年内真的不能怀孩子,我愿意让他出去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还没等五年,他就自己行动了。秦汤汤多有本事,这么快就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他是那么的紧张秦汤汤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他在这世界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因为那是我没能给他的。 贤芝到很晚才走的,我听见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关了灯,我的意识一直都是醒着的,我多想借着酒醉来疯一场来大哭一场。 以前,我总说,如果有人说我死了,温安年才能活,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死,那么的爱。书上说,爱一个人八分刚好,剩下的两分,留来爱自己。而我,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他身上,我以为,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拿着刀追杀温安年,我就跟着他后面不停地围着他跑,边跑边挡在他身前,我在梦里还想给他挡刀。 正文第七十六章:蜗婚(76) 早上起来,酒气散去,脸上泛着桃红,以前每次这样的脸色去公司,那些大婶们就要笑我昨晚是不是累了,被男人滋润的粉嫩粉嫩的。现在,没了男人,就靠酒精来滋润来温暖自己的胃吧。 凉的时候,就去喝酒,或者吃点辛辣的东西,全身就会热乎起来,这多像温安年第一次拥抱时,我全身烫了起来的温度。 卫生间的牙刷原来是我和温安年放在一个漱口杯里,现在,是秦汤汤红色的牙刷和温安年蓝色的牙刷靠在一起。 牙刷是三笑牌子的牙刷,还三笑,我看是你们俩笑,我一个人哭!我气的拿起牙刷,用力的砸在墙上。还不够泄愤,我捡起牙刷,秦汤汤的那支牙刷,我在马桶上用力的刷,刷到马桶都亮了,再放回远处。 撼做完这些,我手撑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嚎啕大哭,哭的连同这个房子都在震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装修布置的。 浴缸是他喜欢的,热水器是他喜欢,洗脸台是他喜欢的玫红色,连马桶都是他喜欢的惠达牌子,我苦心经营的这个家,现在却不属于我,我像个怨妇一样,畏畏缩缩的住在本就是属于我的家。 想勇敢起来,多难。 调蜗婚,我想温安年蜗婚的原因是因为房价的节节攀升,他虽在广告公司做个总监,可想要再买套房子,那还是要遥不可及的。 而我是为什么蜗婚受罪,贤芝和程朗都不止一次提起让我搬他们闲置的房子里去住,都被我回绝了,我没去,是我内心不甘和不服气,说走就走,需要多大的决心,甚至比离婚还难。 生活还是要面对的,我还要吃饭,必须工作挣钱,卡里也没有多少钱了,总想着给妈妈存点,以后弟弟结婚,我多少也要意思一下的。 准备上班,换衣服,化精致的妆,头发长了好多,好像呼呼噌噌的直长,就在离婚的这两个月里越长越浓密,细想自己几个月都没有来例假了。这段折磨的日子,把我的生理都气得紊乱了。 打算去做个发型,然后再去中医院买点阿胶回来吃,给自己补补,我不能在糟蹋自己的健康了。 在浪涛剪了个头发,是总监剪的,价格要比普通的发型师贵的离谱,我偏偏就让总监给我剪,温安年不也是总监吗,总监都是一副模样吧。 到底是总监,还是总奸?温安年不就是利用自己是广告总监那点破职权,把秦汤汤这个模特把到手的,其实他那家小型广告公司,温安年能有多大的权利,也不过是唬唬想做明星梦想疯了的年轻女孩。 这个发型师总监看起来还真是娘们,脖子上围着个红色的丝巾,头上还包着个头巾,手上还捏着个汗巾,活脱脱是个我受不了的那盘菜。 “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啊,今年流行bobo,还有蛋卷头,你的发质不错哟,就是欠修理。”娘们总监近距离看着我的头发,拿手把弄着,我深度怀疑他嘴里飞出的唾沫星子都挂在了我的发丝上。 我喝口咖啡,天啊,没放糖,我强忍吞下去这口苦咖啡,说:“别叫我姐姐,而且我也不欠修理,先洗头再说吧,对了,咖啡加块方糖,不然很苦。” 娘们总监拿着汗巾在我肩上飘了一下,笑着说:“老妹你说话真有型,来,我给你洗头,我亲自给你洗。” 汗,从姐姐成老妹了。 洗个头还真是舒服,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音乐,心情不好时,去换个发型,会好很多吧,遇上这么个总监,还真是个趣事。 他自娱自乐给我讲笑话猜脑筋急转弯,他自己扑棱棱地笑个不停,我睁开眼,看见他撇着嘴笑,左边的下牙竟然豁了一颗,我说:“你的牙是怎么弄的?” “拔了,反反复复的痛,我就拔了。”他说,脸上的笑就没了。 “为什么要拔掉呢,多痛啊,再说,你也去再种一颗牙啊,现在医院不都是可以种牙吗?”我疑问道。 他给我头发上发膜,熟练的操作着,他说:“和恋爱有关呗,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是来店里做发型的女孩,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同居了一段时间,她爱上了她的上司,据说事后承诺让她去国外拍mv,我就是一个可以打扮她的,但人家能包装她啊,她就把我甩了。正好那段时间我牙疼的厉害,去医院看一次管不了多久就复发,我索性就拔了牙,也算是忘了她吧。” 牙齿的背后,原来是有一个故事,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离婚时,我切掉的那段病变的阑尾,倘若感情真的可以像手术一样,一刀切下去,便可骨肉分离,再也不相思,该多好。 “我们竟然遭遇很像,我是阑尾,闹离婚的时候,我阑尾炎犯了,后来我也彻底切除了,不管是拔了还是切了,都好,都不会再犯了。”我对他说。 娘们总监像是格外的热情了,给我的咖啡里加了好几块放糖,还给我泡了杯菊花茶,给我设计了韩式ol的发型,他确实不愧是顶级设计师,头发经他打理后,我竟然年轻了好几岁,店里的其他男设计师都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现在的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可以保证,你的前夫看见你,一定后悔死了,你很美,是我经手的为数不多的美女顾客。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来我们店里,你还是这么的美。”他满意的看着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像变了一个人般。 正文第七十七章:蜗婚(77) 我粲然一笑,朝他说:“好,借你吉言,不过,前夫倒无所谓,能钓到个金龟就可以了,我总算明白,嫁给爱情不如嫁给金钱。钱真是个好东西,还能把人变得漂亮。”说完我掏出信用卡,买单。 他给我打了折,还赠送了我一些美容小册,并说:“我叫阿莫,以后做头直接找我。再给你点美肤的小建议,取新鲜鸡蛋一个,洗净,泡在一斤优质米醋里,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蛋壳就溶化在醋里了,这样每天取一汤勺醋蛋液加入温开水中喝下,这样坚持效果很好的,这样可以去掉你脸上的妊娠斑。” “好,谢谢你,我还会来找你给我做发型的。”我笑着告别店里,前脚刚踏出店门,我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他:“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妊娠斑?”我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惊诧的问他。 “妊娠斑啊,刚才给你洗头时我就看见了,双颊两边的蝴蝶斑,你遮瑕粉擦的很淡,一凑近你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了嘛。生完孩子时,你就该注意保养了,只要注意,都可以自行消退的。”娘们总监阿莫不耐其烦的说着。 撼我的反应是马上冲回店里,凑到镜前,拿出化妆棉使劲地擦去遮瑕粉,我确实注意到脸上的小斑,我以为你晒斑,怎么是妊娠斑呢?我仔细的盯着双颊的斑,确实是这几天突然就冒出来的。 我恐慌地对着镜子问站在我身后的阿莫:“我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有妊娠斑,你是不是看错了,是晒斑或者是黄褐斑,不可能是妊娠斑啊!” 阿莫自信地笑道:“我怎么会看错,我也是美容师,皮肤保健这一块,我看过的斑比非洲平原上的斑马还多,你这一看就是妊娠斑啊,要么是生过孩子,要么就是怀孕,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调我咬住自己握紧的拳头,呼吸都有些停滞,天摇地晃,感觉这个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头晕目眩,我双手撑着化妆台,甩甩头,让自己理智清醒点。 阿莫扶了我一下,说:“你没事吧?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倒杯柠檬水你喝。” “不用了,我没事,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店,走在街道上,闻到了小吃店里传来的鸡蛋葱花味,我胃里又是痉挛,我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吐的都是刚才喝的咖啡。 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一位花白发的老婆婆走来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要紧不,难受的话就去医院哈。”说着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我。 “谢谢你,婆婆,我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要紧。”我朝婆婆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把矿泉水钱还给婆婆,她坚持没有要。这些陌生人,对我的关心,都比如今的温安年强。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守在秦汤汤的病床前喂她鸡汤吧。 路过苏果便利,我悄悄买了一个试孕棒,付钱的时候生怕被人看到,离婚了的女人,买这种东西,比如安全套,试孕棒,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联想到近日反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还有例假也是好三个月都没有来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造成内分泌紊乱,吃点中药看能不能调理好。可现在不能当儿戏了,妊娠斑都被人看出来了,莫非我真的怀孕了。 我边走边回忆,想起来三个多月前,那时我和温安年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是长发和丝袜出现在卫生间之前。我带团去了一趟西湖,和他分别了五天,回家后打开门,他做好了晚餐等着我。 冲洗了个澡,没还有等吃饭,刚出浴室门,就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像是土匪一样,把我丢在床上就压了过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那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温安年,我也没有再接触别的男人啊,好像也就是杨之放,对哟,我记起来了,他教我游泳时,他的手是贴着我的小腹的,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啊。我用手垂垂自己的脑袋,季素啊季素,你想什么呢你,游个泳就能让你怀孕吗!我倒真希望这些日子我和谁有一夜情,不管是谁的孩子,总比是温安年的要强的多啊!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我快步往公司走去,我想拿着试孕棒赶紧先试一下,等确定了再说。要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我也不能留,我怎么能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不是搂着秦汤汤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公司,公司里的大婶们都和我打招呼,说:“早啊,季素,好久不见你,换了个发型,变漂亮了许多嘛!” 我强装欢笑,我笑的有些吓人,那是在哭得基础上挤出来的笑容。 我的邻桌张悦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季素,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你不在,我都帮你把办公桌擦干净了,你不在,我都没见过程总脸上有过笑容。” “那个仙人球啊,你找程总啊,前两天我看他拿走了,谁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整天发呆,搞笑的是,我昨天拿游客订单让他签字,他竟然挥笔就写下了你的名字。写完还自言自语,埋怨我干扰他,说是我成天念着季素,影响他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张悦趴在办公桌上,笑着说。 我此刻没有心情和她开这些玩笑,我偷偷从包里拿出试孕棒,立即插到裤子口袋里,生怕被同事看到,假装无事地说:“他是怕少了我这个做牛做马的好员工。哎哟,肚子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帮我把电脑打开,谢啦。” 在饮水机旁,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正文第七十八章:蜗婚(78) 认认真真一点不敢马虎的看了试孕棒的说明书,一条红杠就是没怀孕,两条就是怀孕了,我战战兢兢地将试孕棒从一次性杯子里拿出,赫然,被击中!两道红杠! 怀孕了,无需质疑了,我傻了一般瘫软坐在马桶上,中标了,是温安年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努力了三年都没怀上,却在离婚后荒唐的有了他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捉弄人,和我季素开了这般大的玩笑。 在卫生间足足傻坐了一个钟头,我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这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可怜的孩子,投胎投错了时辰,这注定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给温安年生小孩的,那我算什么,单身妈妈?这孩子就注定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多可怜。 直到卫生间门传来张悦的敲门声,她担心地说:“季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出来,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撼程朗的声音响起,他紧张地问张悦:“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谁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们少提一些敏感问题行不行,该工作的都去工作。尤其张悦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开玩笑。” “是,程总,我记住了。”张悦小声说。 门上又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程朗对着门说:“季素,还好吗?不舒服就要说啊,别闷着自己,不行就再回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咱也不急。” “程总,我没事,你忙去吧,我就是有些头晕。”我努力站起身,将试孕棒用纸巾包好放进裤子口袋,打开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乱了马脚。 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嘴唇都发白了。我的双腿甚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深呼吸,朝程朗摆摆手说:“你忙去吧,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我病怏怏的扶过椅子,看见桌上的仙人球被换成了黄金葛,这都是防辐射的植物小盆栽,仙人球是以前温安年送我的,他下班回来买了一盆仙人球,抱着我说:“老婆,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盆,还能开黄色的小花,你肯定喜欢。” 我那么宝贝那一盆仙人球,因为那时他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走,徒步回到我们租住蜗居的小合租房,他下班时总会在路上给我带点什么,有煎饼,有小草莓,还有小白兔呢,省下的几块钱他总是花在我身上。 那盆仙人球,摆在我办公桌上摆了多年,开了多少朵淡黄的小花啊。我们搬出了那个小合租房,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可那盆仙人球都没有换过。 即使我外出带团很多天,没有浇水,它总是极强的生命力在存活着。 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顽强的超过了温安年对我的爱情。他对我的爱都死了,可是曾经爱的证明还活着。 “我的仙人球呢?你把我的仙人球拿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不悦地问程朗。 程朗看看周围的同事都关注的投来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仙人球啊,我看它快要死了,我就把它换掉了,换成这个,黄金葛,一样可以防辐射,还没有刺,多好。这样你要是午睡的时候就不怕被刺到了。” “什么破东西,拿走!我不要,把我仙人球放回来!有没有刺,会不会扎到我,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知打哪来的气,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撒,伸手就把放在我办公桌上的黄金葛摔到了地上。 办公区的同事都望着我,第一次有人敢对“铁面朗”发火,程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也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张悦机灵地弯身把黄金葛捡起来,放在桌角一边,打着圆场说:“程总,前台那边还等着你去签字,再不去,又要打来电话催了。” 程朗这才离开,他没有想到,温温顺顺跟着他四年的季素,会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一株仙人球这么让他下不了台面。 我发完火,看着程朗无辜的表情,我就后悔了,我其实是对自己有火,无处发泄,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怀上了温安年的种! “张悦,待会程总回来,就说我去火车站接我弟弟了,我出去走走。”到公司刚一个小时,我就要走,程朗会不会开除我都说不定,随他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婚姻都是如此,过得不好,一拍而散,何况是职场。 我想先去接弟弟季飒吧,暂时让他住在我的书房,温安年总不能干涉吧,他都可以带小三回来住,我亲弟弟来住,总是无可厚非的。 出了公司,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了,晃得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觉得头冒金星是丝毫不夸张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像是发了一场高烧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随时一阵风或者一个人擦肩而过都能把我推倒。 纸人,我就像是一片纸人。 顺着人行道在树荫下走着,换的新发型没有让我兴奋多久便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别人怀孕那是天大的喜事,男人会像宠爱女皇一样尊宠着,而我呢,我是个弃妇,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人要的。 温安年,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抱着我,说你会像孝顺你妈一样的孝顺我伺候我照顾我嘛!你就是这么孝顺你妈的吗!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正文第七十九章:蜗婚(79)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头昏脑胀的走在马路上,连抬腿走路的力气都那么的不堪重负,过红绿灯时,我几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灯,而到底是绿灯行,还是红灯行?偌大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潮涌着,却没有我安生立命之处。 一些车辆尖锐的喇叭刺耳的鸣起,震得我耳膜疼,我晃晃悠悠终于站不住了,头中脚轻,迷糊中看见杨之放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我:“季素,你没事吧?” 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关怀,就是四个字:你没事吧?这些天全世界都在发生事,这里海啸地震,那里飞机失事暴乱啥的,谁能没事?我只想苟且偷生,却被老天开了一个个严重的玩笑。 撼到底还让我不让我活,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问我你没事吧?我有事,我事大了,我的天都塌了。我就这样缓缓的晕倒在杨之放的面前,姿势一点也不优美,是四仰八叉的倒下去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眼皮很重,身体里某样东西在向上漂浮,是我的灵魂吗?多想离开这具肉身,难以面对这来之不易却又不该来的孩子。 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再后来的意识,就是醒来后了,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杨子放立在一边,正在接受医生的训责,我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没有清醒,悄悄听着动静。 “你是怎么当丈夫的,你看看你妻子瘦的,我都没见过这么瘦的孕妇,她怀孕三个月了,你难道都不知道?”女医生问杨之放。 “对不起医生,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她没什么大碍吧?我该做些什么?”杨之放像个大男孩一样,向医生打听着。 女医生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说:“她是精神压力过大,难以理解一个准妈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平时多注意饮食,必须要胖起来。还有,她的体质摆在那里,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切记要小心谨慎,这是她来之不易的做母亲的权利。你要照顾好她,别欺负她,听到没?” “好,我都记下了,谢谢你医生,我一定履行照顾好媳妇的职责!”他认真的说。 女医生咳了一下,小声地补上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能忍则忍住,不要同房,边缘性***都不能有,她体质太差了,这孩子能保住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是注定要做她孩子的,要珍惜。” “嗯,我尽力控制自己,你放心,七个月后,保证生一健康宝宝。”杨之放拍着胸脯对医生说。 他撒起慌来还真是镇定,什么时候我成他媳妇了,这医生也是,说什么不要同房,我真不好意思面对杨之放了。 医生走后,他拿棉签沾水在我嘴唇上擦拭,然后就坐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说:“是程朗让我沿路找你的,他担心你会出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神经大条,幸好你摔的轻,没摔到肚子,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多么命大,多么的来之不易,你要快点让自己胖起来,不要亏待了孩子。你前夫如果不管这个孩子,那么我来管,总之,你得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杨之放第一次话这么多还这么认真。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畔,我清楚,就在这个医院的同一栋楼里,还住着秦汤汤,她的身边,坐着的是温安年,温安年一定会温柔呵护她,安慰她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温安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这个孩子算是什么,是你不要的吗?我一想到温安年懦弱的任意让秦汤汤践踏我的尊严,我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使劲地捶打我的肚子。都没有爱了,却留下这么个小生命。这个男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我的身边,坐着的,顶多是一个朋友,有着几面之缘的朋友,他与我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关系,他却劝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为了我好,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杨之放用手背拭去我眼角的泪,他的手背暖暖的,我冰凉的泪水,沾濡在他手背。杨之放,你能懂得我吗?我面临着多么难的抉择是懂吗? 贤芝一会就赶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进来,还没进病房,我都已经听到她的声音。她这一次竟然连香水都没有喷,她扑到病床上就握紧我的手,还没说出声,眼泪已经出来。 “素素,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倒,你说你是铁人铜臂,你别这样吓我……季飒已被我接到你家里去了,我没敢告诉他你在医院的事,我怕年轻气盛的季飒会直接拿刀剁了温安年。你放心好好休养,我会陪在这里。”贤芝说。 我睁开眼睛,努努嘴,想给贤芝一个笑容,却哭了出来。 “宝贝,哭出来吧,哭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贤芝搂着我,像搂着一个孩子。 杨之放轻轻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他高大的背影,有些惆怅,他不想看到我难过成这个样子。 “贤芝……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怀孕了,我怀了温安年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边哭边呢喃地诉说。 “素素,这孩子咱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不能给那个禽兽生孩子,不能,他风流快活,凭什么给他生孩子!给谁生也不能给他生。”贤芝擦着我的眼泪,怒气地劝说。 正文第八十章:蜗婚(80) 我的心拧成了一团团的打在了一起,孩子如果要,那就意味着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疼爱,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完整的家和童年,可气的是,还是温安年的种,他这个负心汉,怎么能给这个负心汉生孩子! 可要是不要这个孩子,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体味到当母亲的幸福,我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叫我一声妈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贤芝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她喂我水喝,她拉着我的手,她手心很烫都有了汗湿,她也是非常的难受,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呢? 我一口口地喝着水,喉咙很干,喝了没几口水,就犯恶心想吐,孕吐怎么这么强烈,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乖,折磨着我的神经和我的身体。 “贤芝,我躺会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医院,一点也不想。你也早点回去,好好和郑兆和过日子,再生个孩子,孩子在婚姻中实在太重要了。要是这个孩子来的早点,我和温安年也不至于这样。”我哀怨地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好友,我由自身的情况引发了对她的担忧。 “你都这样子了,你还操心我做什么,孩子的问题,看落到什么样的家庭,拿我和郑兆和来说,我们婚前就说好了丁克,他和他前妻生了两个儿子,没我的事。我爱玩,他忙着他的事业,孩子就等于麻烦。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必须打掉,我待会就去和医生商量流产手术的事,越早越好,拖到后来对你身体不好。”贤芝说。 我没有再说话,手慢慢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想摸摸这个孩子,想说是妈妈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再做我的孩子,我疼你宠着你给你找个最好的爸爸。 调贤芝出去了一趟,带来了一个妇产科医生,滑稽的事,竟然还是一个男性,我还有心思琢磨着一个男性妇产科医生的妻子一定得很伟大,自己男人每天面对不同女人的隐私器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攻势。 我默默地将自己的病例递给了这个位赵医生,他翻看了我的病例之后,面色严肃地说:“你考虑好了要将这个孩子流产吗?目前的b超显示,胎儿发育都很正常,你的卵巢先天性的功能性衰弱,这个孩子做掉,你下一个孩子的怀孕机率几乎只有百分之一。”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医生,这个孩子反正是坚决不能留的,你安排一下时间,手术越快越好。”贤芝果断的替我做了决定。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很乐意做这个手术,无痛人流,三分钟就可以轻松完成,我做这样的手术每年都有几百例,手术操作上绝对没有问题。好,你先出去一下,我给病人检查一下。”赵医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让贤芝先出去。 我不得不松开了紧握贤芝的手,看着贤芝出去。 “把上衣往上掀起来,裤子脱掉,脱到脚踝。”赵医生戴着口罩说。 脱裤子,他是男性啊,我的身体还从未暴露在第二个男人眼中,我露出了难为之色,又羞又愧,手停留在腰间迟迟脱不下来。 “镇定点,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在给你例行检查,不要把我当作男性,把我当医生。你也许不能相信,现在很多女性更亲睐男性妇科医生,因为男性妇科医生会比女医生更关爱女性,更加尊重女性。”赵医生手拿着镊子在解说着。 哐当的一声响,门被撞开,我刚褪到大腿间的裤子嗖的提到了腰间,惊恐地看着门。 杨之放将手里的烟猛地砸在了地上,大步上前,一只手锁住赵医生的脖子,抵到了墙上,低低冷冽地声音说:“你想做什么!以为她没男人就好欺负是不是,揩油吧你!给我滚出去!你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试试,我废了你!” 赵医生哆嗦着指指我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例行检查,误会,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杨之放,你干嘛啊你,人赵医生是给我检查身体的,你闯进来干嘛,妇科,这是妇科!你赶紧撒手听到没有!添什么乱啊你。”我唬着杨之放。 杨之放这才松开了手,高大的个头,那赵医生足足矮了一大截,被杨之放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制住了,这让我哭笑不得。 赵医生收拾着仪器,说:“你的手术我做不起,你另请医生。”说完赶紧就走人。 杨之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酷酷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柔,说:“这些医生都是打着医生的幌子,四处揩油,你别信他的,你得信我。” 我摇头苦涩地笑笑,拿他没办法,打算换一个女医生,说实话,男医生我自己真觉得别扭,将身体袒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而且还是戴着手套拿手电筒照来照去,我还真没法接受。幸好杨之放闯入,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收拾局面。 贤芝甩着手上的水,惊讶地进了病房,说:“咦,医生哪去了,杨之放,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医生逃命去了,贤芝,换个女医生做手术吧,男医生我没那么个胆量。”我说。 “哎呀,你都多久没被男人碰了,我也是好心找个男人碰碰你。素奶奶,开心一点,你就当你在做一件对温安年打击很深的事,多爽多开心。你也太不open!换做是我,我就找男医生。”贤芝的惯用词open,就是开放一点。 贤芝就是贤芝,总是能本性的暴露她最原始的一面,我以前就爱说她是原始女郎,是现代社会回归原始的产物。穿衣服恨不得是树叶蔽体,走得是母系氏族制。 正文第八十一章:蜗婚(81) 至于私生活那方面,更是多多益善,用贤芝的口号那便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则徐要是听闻贤芝这么理解他的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定会气的从坟墓里噌噌的跳出来拿出虎门销烟的势头来灭了她。 我彻底对贤芝无语,我说:“我open不来,换个女医生吧,我也能放松一点。贤芝,就下午吧,下午做流产手术,我要快一点,最快的时间拿掉这个孩子。不然,我怕我会迟疑。” “素奶奶,就算咱一辈子不做母亲,咱也不能给温安年那个混账生儿子,再说,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怀孕嘛,科学这么发达,想要个孩子能有多难,那些都是医生吓唬你的。我跟你说,我刚才去秦汤汤的病房里偷窥了一下,他们好像在吵架,没准温安年还真问出了什么。”贤芝满意地说。 撼我想,我也没心情管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我想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忽然来袭的伤感聚集在我的心头,我刚得知自己做了妈妈,不到一天时间,我又要失去他。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我妈对我说过,男孩长得大多像妈妈,女孩则多像爸爸。 我就是遗传了爸爸的长相,而季飒则完全遗传了我妈,甚至他还有我妈优良品种像长长的睫毛和浅浅的酒窝,要是搬到我身上,该多好。 “我不同意你把孩子打掉,至少,你应该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杨之放坐在一旁,冷不定的冒出来了一句。 “商量?你让我和他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反问,想到开车送秦汤汤去医院,他那双冰凉的手,有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刻起,恩断义绝,没有回旋和回头的余地了。 “就是,他就是一混账东西!他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吗!他是怎么负了季素抛弃季素还帮着那个小狐狸精欺负季素的,你又见到吗?你们男人都一样,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时候站在我们女人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贤芝火大,也忘记杨之放是她痴迷的美男了。 杨之放没有理会贤芝的话,他柔和的目光直视我,他想看到我内心的想法,他说:“季素,其实你也不舍得这个孩子的,是不是?医生说了,这也许是你一生中惟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你就因为孩子爸爸的缘故,放弃他,你不怕你自己会抱憾终生吗!你会后悔的,我不想看到你后悔的那天。” 窗户开着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绿色的窗帘被风扬起,整个病房里,飘舞着绿意盎然的窗帘。医院是很人性化,将很多设施都替换成绿色,目的是为了给病人希望。 而我看来,人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甚至是无处不存在的。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忍穷受贫的和温安年相依为命在北京,那时我总骄傲的对周围朋友同学说,温安年,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这句话,现在想想,实在太讽刺了。我都忘记了我说这话时有多么的炫耀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曾是令我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共苦,却未能同甘。 除了贤芝亲眼目睹,能有几个熟识的人会相信我和温安年最后是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中间隔着一道高墙,钻不出去,也跳不出去。 生活对我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有幸福婚姻时,没赐给我一个孩子,现在离婚了,孩子来了,我多想生下来,可是对孩子公平吗? 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做妈妈的私心,而让这个孩子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 一个孩子,没有父爱,该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么难过。 贤芝怕我动摇,她实在是不能甘心好朋友为前夫生孩子的傻事,她坚决的反对生下这个孩子,她说:“我怕是生下这个孩子,才是真正会后悔!孩子没有爸爸,谁来照顾他们,孩子以后户口怎么办,上学别的同学问他,你爸爸呢,他该怎么说。再说了,要是以后季素再婚,带着个拖油瓶,能挑到好的男人吗!” 贤芝的考虑,是方方面面为我着想的,单身妈妈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没有父亲的孩子又该面临多大的痛苦,我思前想后,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告诉你林贤芝,你这么考虑是对季素极其的不负责任,你们想得就是仇恨她前夫,他辜负了她,可孩子没有错,一个女人想当妈妈的也没有错,这可能是仅有的孩子。不要打掉他,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季素,你听我的,好吗?何必拿仇恨来惩罚自己。你生下这个孩子,是和你前夫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是你的孩子,你长在你肚子里的,懂吗!”杨之放仍坚持的劝告我。 “你不要用男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没有像和一样陪季素过这段非人的日子你根本不理解,男人在外风流快活,女人来买单付账,凭什么!季素,你别听他的!他是高尚,高尚的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贤芝怒斥着说。 可见贤芝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起初她被杨之放的外表吸引,而大献殷勤大抛媚眼,一旦杨之放的言论在她看来侵犯到我的利益时,贤芝立马铁面无私不顾美男不顾自己的形象,泼妇一般个杨之放打着口水仗辩论着这个孩子的去向问题。 “我只是站在季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希望她放下仇恨,她活的这么累,为什么要这样?值得吗?林贤芝,你和季素根本不是一类女人,你的思想前卫你丁克主义,你懂什么叫做母亲的快乐吗?你这样决定,你会害了季素,你会让她最后陷入哀痛无法自拔的!”杨之放仍不松口。 第七章 正文第八十二章:蜗婚(82) 看着两个人为了我的事争来争去的,我的心更加乱了,我理智告诉自己,快刀斩断麻,越拖越是难以决断,我站在贤芝这一边,我想还是打掉孩子为上策。宁愿一辈子不当妈妈,我也绝不给温安年生小孩。 “好了,杨之放,我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好心的劝告。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孩子的爸爸都不管,你急又有什么用呢!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这个孩子对我比较有利,对孩子也有利。所以请你们都别再争了,我下去就做手术。”我口气毋庸置疑的说。 杨之放无奈的垂下了手,说:“好吧,我无权干涉,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说的对,孩子的爸爸都不急,我跟着急有什么用。算了,当我没说。”他说着,便出去了。 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别多想了,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照样可以生个孩子,医学这么发达,不是有试管婴儿嘛,不愁不能怀孕,关键是看给谁生。” 撼我把头枕在贤芝的大腿上,我心里害怕,第一次要做这样的手术,还是把孩子从自己肚子里生生的剥离,想想就觉得残忍,孩子,你能理解妈妈的无可奈何吗? 中午贤芝给我叫的外卖,有我爱吃的菜,竟然还有龙虾,我坐在病床上剥着龙虾,大快朵颐,尽量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季飒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下午去一家会计事务所面试,晚上回来给我做饭。我撒谎,我说我在公司忙,晚上会回来晚点,让他做饭自己吃。季飒还说等温安年回来,要好好修理温安年。 “有弟弟可真好。”贤芝在一旁瘪瘪嘴,煽情地说,还剥着龙虾给我吃。 我又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说弟弟已经到了南京,住下了,下午去面试,一切都好,让妈妈不要牵挂。妈妈说她最牵挂的就是我,叫我下个月回家看看,在外面别苦了自己。 “有妈妈可真好。”贤芝在我挂了妈妈的电话后,又继续补上一句。 “你又不是没妈妈,羡慕我什么。”我吸着龙虾里鲜美的汁,瞪着眼睛望着贤芝说。 贤芝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自打嫁给郑兆和后,我爸妈就不认我了,当初就反对我嫁给年纪和我爸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郑兆和还是二婚,家里还是豪门,我爸妈从那后就没认我了。给他们打的钱,也都分文未要的退回来了。” “贤芝,我理解你爸妈,过段时间,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你的,对回去求求他们原谅,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能不疼你吗?”我安抚着贤芝。 贤芝马上又笑了起来,将剥好的虾仁蘸着醋,喂到我嘴里,说:“不提我的事,你下午还要手术,我和蔡医生都预定好了时间,下午两点钟,放心,是女医生,四十多岁了。不过,她看了你的b超图,说胎儿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发育很好,不能进行流产,只能引产或钳刮术。” 钳刮术,我被这三个字吓得龙虾都吃不出味了,我咽了咽,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吃上路餐断头餐的感觉啊。” “呸呸呸,晦气,素丫你胡说啥呢,就是一个小小手术,手术费也才一千块钱,也就是比流产稍稍要大一点点的手术,你别怕,我给你找的这是妇科专家,绝对手到擒来。”贤芝说。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问贤芝:“孕妇吃龙虾会不会对胎儿影响不好啊?” “素奶奶,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问题,下午,你就和这个孩子彻底没关系了,也就和温安年彻底没关系了,你别说你舍不得,那我不是白忙活了。”贤芝白了我一眼,生怕我没志气的要反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我的立场不动摇,我继续吃龙虾就是。”我拿起一只龙虾塞在嘴里猛吸,又问贤芝:“你说我嘴里这只龙虾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她有伴侣有孩子吗?” 怀孕期间,果然母性大发。 贤芝拿起盘子里的一只红得发黑的大龙虾,提在我面前,说:“喏,这只和你嘴里的那只,就是夫妻,还是几世夫妻,死都死在一个盘子里,瞧吧你,活活把人家一对夫妻给吃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的心情被贤芝调剂的好了起来。 我并没想到,在我和贤芝渐渐谈笑起来,有一个男人,正在整个医院,挨着病房,找一个叫温安年的男人,他找到温安年,只是为了让温安年来阻止我的堕胎行动,他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女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却那么的上心,那么的焦急,他可以肯定这个冲动的女人在一个冲动型的朋友教唆下,打掉了孩子肯定要后悔。 在我吃完了一大盘龙虾,准备洗漱迎接下午的手术时,杨之放连哄骗带威胁的竟把温安年拖到了我的病床前。 温安年一定以为我应该是悲痛欲绝的躺在病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看到我面前一次性饭盒里堆得高高的龙虾壳时,他恍然大悟一般,说:“哦,你们合伙骗我是吧,还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说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看你活的挺滋润,龙虾吃的舒服吧。” 贤芝去了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这两个男人,我将虾壳推到一边,拿着纸巾擦着小桌子,说:“谁骗你了,谁让你来的,我叫你的吗,我求你的吗?我当然舒服,我为什么不舒服,真是可笑。” 正文第八十三章:蜗婚(83) 离开这个男人,我哭过痛过,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对我心存愧疚,然而他并没有一丝对不起我的意思,秦汤汤到底给他施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忘记夫妻之情,背信弃义去爱一个年轻的女模特。 他就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我,自从秦汤汤正式走入他的生活,我的狐狸尾巴才暴露出来。我在他眼里变成了有心计,恶毒,贪婪的女人,他总好像我要争夺他的那点财产和房产,我故意让他父母知晓离婚之事好气他父母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温安年转身要走,似乎不想和我纠缠吵闹下去,杨之放一把拉住温安年的胳膊,常去健身房锻炼的杨之放的力气自然是压过了温安年,杨之放低着嗓音说:“温安年,我找了你一个中午,不是让你来挑衅的,请你坐下来,有话好好说。”说着将温安年强硬地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安年不屑地冷笑说:“哥们,你别仗着你身板壮我温安年就怕你,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个局外人,我奉劝你少管我前妻的事。她是我的前妻,我想用什么方式和她讲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吗你!” 杨之放咬着牙揪起温安年的衣领,拳头都举到了温安年的脸上,杨之放挥动着拳头,这一拳下去的力量,我想温安年的半边脸指定报销。 “你们别打架好不好,我下午还有手术,让我清净一下,别烦我。”我捂着耳朵尖叫着。 杨之放重重的摔下手臂,站到病房门口,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调温安年把椅子搬到床边,开始诉说我的罪状:“季素,我是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刚开始就因为一个空穴来风的丝袜,你就没完没了像个疯妇一样和我闹,我就觉得我这么些年对你的好,根本都不值当。你对我有一点信任吗?你那样破口大骂我,你顾念一点过去的情分吗?” “我是被你逼出这个家的,是你的不信任毁了我们的家,我给你跪下,你扇我耳光,你都不记得了吧,就为那么点事,你闹得多大,你捉奸在床了吗!好,恰如你所愿,我还真的就和秦汤汤走到一起了,你不是说我做了吗,那我就真做给你看。你提出离婚的,不是我提出的,你要离,那就离呗。” “刚离婚,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温安年对你怎么样,之前你得阑尾炎我是不是主动给你垫付了一半的医疗费,你父亲去世我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守灵,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呢,既然离婚了,秦汤汤来和我同居有错吗?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她,带着贤芝像个女流氓一样打她,你还动不动就撺掇贤芝让郑兆和撤销我公司的订单,你在我父母面前演戏唱双簧,我父母知道了,和我撕破了脸,你的目的达到了。” “最让我不能饶恕的是,你踢掉了我和秦汤汤的孩子,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你,你够狠的啊,我当初娶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害的她流产你还串通医生来骗我,说秦汤汤之前堕过几次胎,说是她私自药流。她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你就拉着贤芝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打。你怎么这么狠,既然离婚了,何必做的这么绝。你难道不知道我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安静的听着温安年像机关枪一样地数落着我犯下的种种劣行。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我跑去问医生,你给了那个医生多少钱啊,收买了医生吧,反正你不是有个富婆女友,你们神通广大,塞了多少红包医生不就按你们说的做!害我上午还和她大吵一架,她都割腕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她现在就死了。” 我真是佩服温安年的想象力和逻辑思维,那个狐狸精一哭二闹三割腕,他就相信是我收买了医生,如果我真的可以收买医生的话,我会让医生直接把秦汤汤的子宫切除掉,我让她一辈子做不了正常女人。 “现在,你又找了个男人来通知我,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武力威胁我,我不是怕他,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来演这场戏。你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能怀孕吗,和我结婚三年你屁都没生一个,你还怀孕,公鸡都能下蛋!再说,就算你怀了,我哪清楚你怀的是谁的种,反正你季素身边不缺男人啊,谁播的种你找谁去呗,也就是个野种,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是不是没钱做掉,想在我这讹点钱啊,门都没有!”温安年连珠炮一般说。 他话落音,我拍手鼓掌称快,我淡淡地说:“好,说的很好,温安年,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很有演讲天赋。你说的对,我是个坏事干净的女人,我无恶不作,我阴险狡诈,我有眼无珠,不然怎么会惩罚我怀上这个野种!”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安年挑着浓眉,那漠然地样子。 我的内心在滴血,我在心口默默对孩子说:不是妈妈不要你,你看你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爸爸,他骂你是野种,你可听见妈妈心里在滴血,在哭泣? 在温安年的数落中,杨之放几次想张口说什么,他还是没有开口,也许他清楚,他说什么,只会让我陷入更纷扰的境地。他靠在门边,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想,我不能哭,我一哭,会让关心我的朋友更难受。 “这孩子都三个月了是吧,啧啧,看来你在和我离婚前也有外遇嘛,野男人是谁啊,是这个小白脸吗?长得是比我壮实啊,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啊,还跑来诬赖我。是不是你当导游在外面好上的啊?没关系,婚都离了,我不介意,爱谁谁领走,以后别死不要脸的说怀了我的孩子!”温安年强硬的口吻,说着就站起身欲走。 正文第八十四章:蜗婚(84) 我冷眼望着,这个无情且还振振有词的男人,我甚至在怀疑究竟是我辜负了他还是他辜负了我,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声讨我。他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我和他的婚姻,可他有没有反思过他是否信任过我。 温安年,你是否曾爱过我,这个问题,我早已懒于问你,你这一番话,我顿悟,你没爱过我,你只是像喜欢你的那件ad球衣一样喜欢过我,倘若世界杯德国队输了,那件ad球衣也就弃之不理了。 杨之放站在门口,拦住了叫嚣的温安年,他正眼都不瞧温安年一眼,说:“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不男人吗?我要你,去向她道歉!” “道歉,你要我对谁道歉?对她?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像还没有和你结婚吧,你着什么急,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又疯有毒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女人,你还宝贝的。”温安年转身指着病床上的我说。 “好,好!”杨之放点点头,将头转向门口,他碎碎的发搭在前额,突然回转,抬起右臂,迅速出拳,朝着温安年的下颚就是一重击,温安年瞬间倒地,手捂着下颚嘴都不能张开了。 “不道歉我就让你张不开这个嘴,你不是很能说啊,有本事你再张开嘴试试。”杨之放假装再次挥拳的架势。 温安年立马吓得左右遮住自己的脸,嘴里哼哼着,在求饶,什么话也说不出下,下巴肯定是脱臼了,他没有想到杨之放还真敢打他。 “我告诉你,你记着,季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杨之放的,以后生下来跟我姓杨,与你无关,你最少别再欺负季素,不然就不是下巴脱臼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杨之放冷冽地警告着。 我惊呆了,杨之放,你就算是为我出气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干嘛要承认啊,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婚前出轨的事了。温安年多混啊,他那么混,他绝对相信这孩子是我婚前偷情和杨之放怀的孩子。 温安年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都是哀求和疼痛。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痛的滋味了。 我看着昔日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拳头下,露出这么一副求饶的嘴脸,我有些鄙夷,温安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自从去了那个广告公司,他和原来校园里的温安年变得不像一个人,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他自我改变。 “明白了就自己滚吧,顺便带上门,口腔科在八楼左拐。”杨之放说完又坐到我病床边,倒杯热水递给我。 我握着水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口腔科在八楼左拐?真的是在那里吗?” 杨之放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笑得真迷人,嘴角微微上扬,高隆的眉骨让他的眼睛好深邃,他说:“我刚才把整个医院都跑遍了,我听说,八楼左拐,那是停尸房。” “啊!停尸房!”我惊恐地睁大眼。 “对啊,意思就是让他去死吧!”杨之放伸展着右拳,活动着手指关节,说:“一年多没练拳击了,写歌写到后来自己竟然不爱暴力运动了,刚下手有点重。别说他下巴脱臼,我这手指关节都痛。”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满不在意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再说,温安年他肯定是相信的,以后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犹豫着说。 杨之放把椅子像床边挪得更近一点,他双臂撑在床畔,在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这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好像上次有过,是那次他教我游泳,他的脸就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在快餐店遇到了王菲,金城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钟头后,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胭脂扣》里,如花穿着白色对襟内衬衣,风情且风尘的对十二少说:太近了,就不好看了。 和杨之放距离的这么近,我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两部电影里的镜头,我闻到了他发丝传来的海飞丝清香,还有他的鼻息。 “何必要解释清楚,就当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杨之放温柔地说,说得如此认真。 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怕我自己真的会动摇,怎么能当这个孩子是他的呢,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别再劝我了,你也听到温安年说了,他说这孩子是野种。既然这样,我何苦作茧自缚,给他生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多可怜。” “那我做孩子的代理爸爸,你看行吗?要是生的是儿子,我教他跆拳道教他拳击,要是女儿,那我就教她写歌词谱曲弹钢琴,好不好?”他漆亮地眼睛看着我,说的轻快。 “代理爸爸?”我笑了出来,他真能想的出来,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对异性做的很亲密的动作,我说:“代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那能一样吗?以后你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代理爸爸还会教他学这学那嘛,你就教自己的孩子了。” 他一听急了,索性说:“那我就娶了你,回头这孩子不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了。” 我也只当是玩笑话语,说:“谢谢你,杨之放,你和程朗都是我的好朋友,也像是我的兄长,我不想自己的婚姻牵累大家太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孩子,我还是要做掉的,最最关键的,我不想给温安年生孩子,我宁愿是我一夜情得来的孩子,那我都能生下来,可是温安年的,绝对不行。” 正文第八十五章:蜗婚(85) 不过是我的心底里的介怀罢了,放不下对温安年的愤恨,他越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越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然后我再告诉他,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杨之放说:“你还是放不下你自己心里的仇恨,其实,都离婚了,大家彼此放过对方就是,都好过,你这样,最最伤害了,是你自己。你看你没折磨到他,反把你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个男人是珍惜你的。比如……” “比如谁?”我反问。 “比如程朗,比如……我。”杨之放说。 撼本来该表现的很感动的我,却在这个时候胃又是犯恶心,我哇地作呕就捂住了嘴,忙挥手让他赶紧把垃圾桶拿来。 他手忙脚乱的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恶心到我了,他拿来垃圾桶,掌心在我的背上轻轻抹着,抹到了我的内衣带子,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拿开。 手心的温度,仍余留在我的背上,只是这浅浅的肢体接触,我的脸一下就火烧般烫,心里跳的扑扑的。看来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现在要是看到,一定会取笑我缺乏男人的滋润和营养。 调杨之放坐在床边,轻声问:“你好些没?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我摆摆手,仍低着头,头都快低到垃圾桶里去了,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脸是红成什么程度,要是被他看到岂不是要囧死。 “素奶奶,你头塞垃圾桶你干嘛,捡垃圾吃吗?哈哈。”贤芝进门说。 我憋的有些受不了,抬头说:“没什么,刚才又犯恶心了,吐了。” 贤芝惊奇的目光盯着我,她走近看我,说:“妈呀,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你们俩刚才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一个目光躲闪,一个面若桃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豺狼虎豹……” “停!”我赶紧打断,要是再不打断,贤芝非得整出个《金瓶梅》里的段子来,我说:“贤芝,别说了呢。快给我说说,蔡医生怎么说的,具体引产手术方案时间啥的,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最会转移话题了。蔡医生说了,待会安排护士来给你测量体重,血压情况,做心电图,体温,医生会检查你的宫颈情况,还好只有三个月,手术难度不大。”贤芝解说着,她把医生告诉她的,都记下来了,生怕漏了一点。 我手绞着被子,纠结着,说:“那要住院吗?季飒在家呢,万一要是今天温安年晚上回去,我怕他们非打起来不可,我不放心。” 贤芝说:“没事,可以出院,三个月的引产手术,不会太严重。我开车送你晚上,晚上我在你那睡,我陪你,有我和季飒,我看谁敢动你,我削他!” “那郑兆和行吗?你都出来大半天的了,你是他老婆,你要多陪陪他,我弟在就行了,完了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回去。”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贤芝了,郑兆和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彼此的婚礼上出现见面过,他知道我和贤芝是最好的朋友。 贤芝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说:“管他呢,他成天应酬,觥筹交错的,我们是各忙各的,反正他按月给我钱,我有钱花有时间玩。” 这老婆当的,还按月定时的拿工资,表现的好还有奖金,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婚姻都倍有企业的范儿。 我对贤芝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怎么都觉得夫妻俩更像是经济往来,郑兆和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也都是带着贤芝这个漂亮老婆撑撑门面,他的前妻有两个儿子,郑兆和也是不定期的去他前妻那住,享受一家人天伦之乐。 贤芝的心里是苦的,她从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也许是怕我为她担心太多。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大笑大闹贪玩着,她只是寂寞,她只是没有人陪就空虚得慌。 她是怎么嫁入豪门的,也就是源于那场富豪相亲会,这个会在后来专门说贤芝的经历里说,说真的,要不是亲眼见贤芝的富豪相亲会,我还真不了解这行的秘密。 杨之放见他怎么劝我也是无用的,他放弃了这徒劳的劝说,他起身,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总觉得他那眼神背后,透露着什么。他又怎么能懂,我是多么的为难,做下这个决定,我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他走后,贤芝就陪在我身边,护士来量了血压,抽血,做了简单的体检,说稍后蔡医生会来,手术推迟到下午三点半。 我就和贤芝闲聊,等着蔡医生来,等到了快三点,这个蔡医生才姗姗来迟,我暗自嘀咕,这贤芝给我找的都是啥医生,不是没谱的男妇科医生,就是一点也不守时的医生。 蔡医生就提着一个小医药箱进来,微笑着说:“久等了吧,没事,小手术,没啥问题,你好好躺着吧,我放首歌给你听,你让你朋友出去吧。” “不是,医生,您这手术不在手术室进行吗?没护士在场吗?”贤芝纳闷地问。 蔡医生和蔼的笑道:“这么小手术,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影响病人心理。”说完又亲切地对我说:“来,听一首孟庭苇的歌,多甜美的歌,然后闭上眼睛,放松,一切交给我。” 贤芝只好依依不舍的望着我,她有些不放心,可她也不是医生,这时也帮不了我什么,她说:“素丫,好好的听医生的,乖乖的配合医生。我就在门外等你,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正文第八十六章:蜗婚(86) 病房里放着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蔡医生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让我用水送服。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吞药,是否这药一吞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毒死?我害怕地想着,手都在冒汗,发颤。以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权利了,我以为我说服了自己了,为什么却想临阵脱逃? 蔡医生见我慌张和犹豫不决,很平和的声音抚慰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不想打掉他,还来得及,要是决定不要了,就把要吞下去。” “蔡医生,孩子会疼吗?”我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光,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心疼,我左手放在腹部上,感觉小小的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哭,哭着想,妈妈,我这么乖,我不吵也不闹,你怎么不要我? 撼蔡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问他疼不疼,你要是不舍得,就别做了,生下来,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抚养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气又来了,我暗暗想,蔡医生,你怎么能懂我的无奈,但凡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他骂孩子是野种,这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孩子好吗,会抚养吗? 我咬住唇,昂起头,将几颗药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吞下去了,然后安静的平躺着。孟庭苇的歌还在放着,那么甜那么蜜,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到接下来蔡医生会做什么。我用很沉重很粗的呼吸,来掩饰我喉咙里的低泣。 调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枕边,我闭紧着眼睛,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然后全身都渐渐的无力,最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妈,他穿着迷彩服,小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快乐地在草坪上跑着,天空到处都是五彩的气球漂浮着。突然有一只大气球,不知怎么的,就系在孩子的腰上,带着孩子往天空上飘,越飘越远。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着,他叫我妈妈,叫我妈妈,叫妈妈救他,不要让他离开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泪流满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着,哇哇大叫着,手脚四处乱抓,感觉有人压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睛,我看见贤芝眼睛红肿着压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术,结束了,孩子,没了。 “没了,是不是?”我哽咽着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转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神,说:“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我就睡了一会儿,我都没有感觉到疼,我还梦见他喊我妈妈,我真的梦见了,他好可爱。”我喃喃地念着,眼神空洞,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拉着贤芝的手激动地说:“贤芝,孩子还在,还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静点,那只是个梦,是梦,现在梦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的样子,小小的一个雏形,我亲眼看见了。季素,忘掉,忘掉这些,好吗?别让我担心。”贤芝抱着我,安慰着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个雏形,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我大叫着:“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都不给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 贤芝死死地在门口抱住我,用力的抱紧我,她哭着说:“素素,我求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痛,求求你,我好怕你会疯,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的吗,冷静的打掉孩子,不许后悔。你想想温安年吧,你想想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想想这些你就不难受了。” 我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贤芝也蹲下来,环抱着我的上半身,我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气息奄奄地问:“现在几点了?蔡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贤芝忙说:“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术结束有一会儿了。蔡医生走时,说麻醉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她嘱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加强营养,避免大幅度的运动。还说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让你要忌口,多听听歌。” 我苦涩一笑,苍白地说:“孩子都没了,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贤芝,要是以后我不能怀孕了,你生个孩子给我好不好?”我想,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我没能看到手术后,孩子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样子,虽然会是很残忍,但我多想看看,我一定会情绪崩溃的。贤芝说孩子发育的很好,骨骼都长出来了,有十厘米那么长,这些都是我逼着贤芝告诉我,要她仔细的形容。 可是我听了,又更加的难受。 杨之放和程朗,双双出现在病房,是来送我回去的,我强装出笑容,对程朗和杨之放说:“我的事,带你们麻烦了,我还对你们发了火,你们别在意啊。” 程朗摇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我看出他隐忍着心痛,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是超过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些,我都懂。可在我的心底里,他就是我的领导,我的兄长。 杨之放走过来,扶着我,清和地说:“看我,把你的领导都带来了,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养,把心情调节好,你这样,可不好带团啊。我们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加上我的悍马越野,你要坐哪一辆车?” 贤芝靠过来,说:“当然做姐的宝马!你们两个的车,一个开路,一个后防!” 正文第八十七章:蜗婚(87) 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下,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真是有讽刺意味,这是送给母亲的花,明知道我不再是母亲了,还送我康乃馨。我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真想哭。 贤芝一手搀扶着我,一手提着包,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疼痛,好像和手术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全身脱水了一般没力气,迈都迈不开脚。 程朗在前面走着,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因为我扔了那个黄金葛,怪他拿走了仙人掌,他不发出任何话语,这让我更加不好受。 在医院大厅,杨之放和蔡医生有说有笑,还真是佩服他这个师奶杀手,才这么一会功夫,和医院的医生都能聊得这么开心。 撼贤芝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杨之放,还得他的悍马护送素奶奶回巢呢!” “不等他了,没看见他聊的挺好嘛,我们先走吧。”我酸溜溜地说,况且也不想再看到蔡医生,我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一心想早点回家,季飒一个人在家里。温安年还不知道季飒过来住的事,天晓得他会不会板着脸,我就怕季飒为了给姐姐出气和温安年打起来。 季飒还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毛头小子,火气来挺大的,小时候就淘气爱打架。我们姐弟间的感情也很深,我想季飒之所以来南京找工作无非也就是怕我被人欺负。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厅里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温安年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手扶着气色好了不少的秦汤汤,她几乎是全身都倚靠在他怀里,左手腕上缠着白纱布,这就是她割腕的成果吧。 秦汤汤看见我也在医院,估计听说了杨之放找温安年的事。她见我似乎比她憔悴很多,她来了劲,竟然离开了温安年的支撑,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旁边,阴声阴气地说:“哟,真是报应的快啊,某些人做了不光彩的事,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真是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偏过头,不屑于看她,我底气十足地说:“再不要脸比你强,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迟早会败露的!你自己小心点!” “就是,别屁眼擦唇膏就想装纯(唇),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小破鞋,老娘总有天要查出你的底细,你就得瑟吧。”贤芝把我推到身后,护着我说。 “说的真好,说的真妙!”秦汤汤拍着手掌,大声地说:“我是小三我认了,可你呢,你怀的孩子是谁的?是门外站的那个,还是里面这个?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气得不打哪处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说:“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回家说!”我说完拉着贤芝拼命往外走。 杨之放追了上来,对着秦汤汤撂了一句:“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没见过比你欠揍的。” 温安年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他没说话吗?他下巴被杨之放打脱臼了,不能大幅度的张嘴,不然他早就帮着小狐狸精了。 果真是奥迪开路,悍马后防,我自己穷人一枚,这几个有钱朋友对我却是真的不错。我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看见贤芝车上竟然放着一盒杜蕾斯避孕套。 我拿起来,看看。 贤芝扫了一眼,说:“我包里车里一般都准备着,随时发生那啥随时都有保障。哎,你要不,要我送你吧。” 我赶紧给她放包里,说:“我才不要这玩意,要着也白要,你和我睡啊!” 贤芝的拇指朝前面指指,又朝后指指,说:“两个都是极品,你选个吧,然后也带回那个家,晚上睡的时候,声音大点,盖过隔壁,让温安年那小子自卑下。” 这事也是有open的贤芝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可没有这胆子,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要不是离婚,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需要找第二个男人。 看到这和杜蕾斯,我还真想起了件糗事,那是我和温安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还要避孕。两个人蜗居在出租房,我和他都还没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钱。 那时真的穷的连二十几块钱的一个杜蕾斯都买不起,一盒杜蕾斯能管我们三天伙食。他想要,我让他忍着,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连爱都做不起。 后来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去超市买了一盒,我害羞在别的柜台等他,他拿了一盒杜蕾斯说十九块钱,没想到,付钱时,打出的价格竟然是三十九。付完钱后,我说不对啊,不是明码标价着十九,怎么是三十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非逼着他去找工作人员理论,退钱。 他被我逼着,就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台,后来才弄明白是价格打错了,确实是三十九,也只好买了,但是这事闹得,超市里一大群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买杜蕾斯买贵了还来找退钱的事。 他觉得很丢脸,我却还怪他埋怨他,两个人因为这事一个星期都没好好说话。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忽略了他的尊严,我喜欢闹,好强,总要争个高低,没想到,我们到底是没有夫妻情分了,孩子没了,我和他,从此不再任何交集。 我脑子里想着我那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手揉着太阳穴,忽然,我想起那次秦汤汤住院,医生说的,秦汤汤怀孕有了四个月,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呢!我才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三个月。 温安年前前后后和秦汤汤好了也不过就两个多月,如果温安年没有骗我,是丝袜事件之后才和秦汤汤发生关系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有四个月! 正文第八十八章:蜗婚(88)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汤汤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喜欢温安年的小三了,她很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自服流产的药,还嫁祸我,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而她对温安年,很可能从一开始在我家卫生间里留下长发和丝袜,就心存不轨,就是想利用温安年来接近他而并非是对温安年动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给玩弄了,我和温安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小丫头搅合的离婚后还不得安宁。如果她真的是早有预谋来接近***我和温安年的家庭,那么她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贤芝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素丫,想什么呢,快到家了,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去。” 臼不远有家元祖蛋糕店,在医院待了一天,我们几个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这本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独守在老家,想到我支离破碎的家。可是月饼还是要吃的,我对贤芝说:“待会在元祖店靠边,咱们买些月饼带回去吃吧。” 贤芝打了个响指,说:“我要吃冰激凌月饼!” 今天是中秋节,我可不想贤芝不回家陪郑兆和,在我身边耗着时间,况且我也没感觉到身体哪里疼痛不适的,我想请大家吃月饼,再带回去给弟弟季飒吃。 咎贤芝的车还没有靠边,刚到了店门口,程朗的奥迪停在不远,他已经提着一盒子月饼出来了,朝我们晃晃手里的盒子。 这个程朗,他总是能想我所想,他的心很细,有时话不多,总是做的比说的要多。在公司里也是,他会安排好我的计划,他了解我是一个理不清头绪的人。他总不言不语安静地去完成去布置一些事,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做了点什么,立即就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 车进了小区停车场停好,没见到温安年的车,他还没有回来。没回来就好,我就怕他比我先回来,遇上季飒年轻气盛,万一打起来,还有个秦汤汤,季飒不是要吃亏。 天都有些黑了,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贤芝说到了明天月亮就会更圆的,我看着那轮月亮,觉得眼前特别的模糊,那种心空落落的怅寥。 杨之放站在我身边,轻松地说:“自己走行吗?不然的话,我背你。”他的殷勤和程朗成了鲜明的对比,程朗提着一盒子月饼,静静地站在车边,看着我。 我站在一棵紫丁香树边,问:“你们谁能说出这月亮的大小,谁今晚就可以吃完饭后还不用洗碗。” “这个我知道,我学过地理呀,月亮的直径是3476公里,是地球直径的十一分之三。”贤芝生怕她刚做的指甲,要是洗碗不就白瞎了,抢先回答到。 杨之放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月亮啊,月亮和我的胸怀一样大,包容着你,照耀着你,就好比如,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词人就是不一样,答案放荡不羁还哼着歌曲,哼的还蛮好听的。 我脸上有了丝笑容,说:“程朗,你的答案呢!” 我们三个往单元楼走去,我等待着程朗的答案,我很想听,程朗这个话不多,忠厚的钻石王老五,会给出我什么样的答案。 快进楼道的时候,程朗眯着眼,那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的眼神,特别的温和,他说:“季素,月亮是和我们的大拇指一样大的,你伸出你的大拇指,对着月亮,你会发现,你的拇指刚刚好可以盖着月亮。在任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因为你的拇指,可以盖住月亮可以盖住一切你所遇到的不幸。要好好的生活,不管我们在不在。” 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闭上左眼,右眼看着自己的拇指慢慢的可以覆盖着月亮的模样,我没想到程朗会这么说。世界上的月亮都是一样大,伸出我们的拇指,就可以覆盖。 我笑了,说:“好吧,那今晚吃完饭的碗,就由杨之放来洗了!还有,两位男士待会见了我弟弟,可千万要说清身份,我怕我弟弟误会。” “啊,为什么是我洗碗啊,不是她,也不是他!为什么是我,我还唱歌了的!”杨之放故作委屈地说。 “不洗就不给你饭吃!”我们一同对着杨之放说。 季飒开了门,见着我,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开心地笑着说:“姐,你可回来了,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下班回来,今天可是过中秋节,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揉揉弟弟的后脑勺,说:“我的好弟弟,你真好,菜做的真香。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贤芝姐,你是就闻不如一见啊,这是程朗,我的顶头上司,你姐的薪水都在他手里。这位嘛,这位是今晚来洗碗的,顺便还可以在我们就餐是给我们伴唱,杨之放!” 我幽默的口气介绍着,季飒和他们一一握手,大家很快就融入在了香喷喷的菜肴中。我在季飒的面前,装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口的吃,难看的吃相,手上弄得满是油,我总想把自己弄的开心点,下午手术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们几个都在喝酒,我从贤芝那拿过酒杯,也要喝,喝点红酒总行吧。 杨之放将酒瓶藏到身后,说:“这个桌上,就你不能喝酒,你自己身体你没有数吗!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说着将酒递给程朗保管,起身给我倒柠檬水。 正文第八十九章:蜗婚(89) 季飒转过头问杨之放:“我姐身体怎么了?” 我忙接过话茬说:“没事,我胃有点不舒服。吃菜吃菜,季飒,你这做的菜和咱妈做的一样好吃。” 贤芝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这才发现从进门看到季飒她就淑女的没放一句话出来,而季飒多年没见过贤芝,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我总是在他们各自面前经常提对方。他们俩也不至于陌生到这种地步,连句话都不说。 这不大像贤芝的作风啊,她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矜持过,何况季飒还不能称为男人。贤芝端正的坐着,优雅地吃着东西,目不斜视,与她平时的吃相大相径庭。她夹着菜,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季飒就坐在贤芝对面,他也不看她,就和程朗还有杨之放敬酒,闲聊工作上的事。他说他下午去面试,过了初试,复试就被一个男主管给pass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季飒长得帅了。男主管甩出一句话,说:“你长得这么帅,你来我们这,岂不是要乱了军心,我这边女员工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我靠,长得帅是犯罪吗!我看他就是嫉妒你,怕你过去抢了他的饭碗。”我觉得真不公平,以前我有一个同学去应聘总经理秘书时,那个管人事录用的女上级,竟然是在十个去面试的女孩中,挑了一个最黑最胖的女孩任职,还说黑胖的女孩有气质。我那同学长得又高挑又白净漂亮,愣是毫不留情的被刷下来了。 现在找工作真难!长得漂亮没人敢用,长得丑陋没人愿用,学历高没有小公司说用不起,学历低用人单位说你还是回家养猪吧。你性格外向开朗也会被淘汰,因为你太没内涵话太多,你话少安静戴眼睛也会被打击,因为你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 还是我好,跟着程朗这么体恤民情的上司,没钱可以预支薪水,生病还可以随意请假。 程朗对季飒说:“要不你来我旅行社吧,管理我们公司的财务,正好还缺一个人,别的用人单位给你多少薪酬,我多付百分之二十给你。” 季飒敬杯酒给程朗,感激地说:“我这杯酒是敬你对我姐姐的照顾,我工作的事,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我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南京找到一份谋生的职位,想证明一下自己。” 程朗对我说:“季素,你这弟弟,年轻有为,还很有独立的主见,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是很少了,都是啃老族,或者找关系谋职。他说靠自己的能力,我很欣赏。” 杨之放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这一个亲昵动作被季飒看在了眼里。 “不仅年轻有为志向远大,还厨艺了得,这菜做的很好吃,现在有几个男孩会做饭啊,我家那弟弟,就会调酒。我只要一说饿,他就给我调杯酒,这酒能抵饭吗!”杨之放笑道。 我用脚碰碰贤芝,贤芝这才回神对我望着,小声地说:“怎么了?” “没怎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几年没看见季飒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之前不是老提起见季飒吗,怎么见了,你就哑巴了。”我头凑到贤芝耳边问。 贤芝浅浅的一笑,笑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她说:“不是啊,是我饿了,想多吃点菜,菜做的很好吃呢!”她对着我说,实则这话是说给季飒听的。 季飒低头喝酒,也没有再作声。 我心里一沉,完了,这回肯定有猫腻,不是有书上说过,一男一女要是第一次见面都没有说什么话,要么就是没戏,要么就是彼此一见钟情,暗生爱慕之心。 尤其是贤芝,她几乎阅男人无数,见过多少大世面,见过多少国家的男性啊,她都没有含蓄过,哪次不是大大咧咧的攀谈口若悬河,她何曾在哪个男性面前矜持过。就算是让她短暂心动过的杨之放,她也是主动的大献殷勤。 莫非,贤芝看上了季飒。天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他们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我和贤芝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和亲妈一样照顾。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喜欢上我弟弟,她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对感情极不认真的女人,和多少男人肌肤之亲过啊,季飒那么单纯,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我过度紧张了,贤芝可能确实是饿了,想多吃点饭菜,不想讲话了呢,或者她就是有点矜持,也许是在算是弟弟季飒的面前有一个姐姐的样子呢。我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别大惊小怪的没事找事。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吃着,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孩子没了,季飒来了,待会温安年和秦汤汤回来,会不会局面不好收拾,表面上吃着饭,可能大家都是各怀心事。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听到钥匙插在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是温安年扶着秦汤汤进来。我们一桌子上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进来的他们俩身上。 我有些慌,贤芝看了出来,手握着我的手腕捏捏,耳语着说:“甭怕,你看我们几个人,他们俩要是敢惹事,今晚就借着酒劲好好理论!” 我淡定地继续吃我的饭菜,干嘛要受这对璧人的影响,我认识他们吗,我和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合租关系,除此没有任何关系。 可季飒一看这一幕,不得了,虽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房子里有第二个女人的东西,那是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可现在亲眼看到姐夫揽着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火气蹭地就长了起来,他站起身,把酒瓶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十分响亮地呵斥道:“姓温的,你把谁带回来了!” 第八章 正文第九十章:蜗婚(90) 温安年没有想到季飒也在这里,他进门也只是粗粗的打量了一眼,温安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婚都离了,小三也带回家了,被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看到,也是迟早的事。温安年冷静地说:“季飒,我和你姐姐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他的下巴有伤,不能说话声大,他嘴部僵硬地说,怀里的秦汤汤高调地朝季飒笑道:“哟,救兵搬了这么多来了,我现在是温安年的女朋友,不久会是妻子。这个房子也就是有我的份,以后,你们来这个家,最好要请示我一下,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季飒绕过桌子,一手提着红酒瓶,程朗想拉住季飒,没拉住,我们都坐在桌边,我想看季飒会怎么说,如果季飒动手,我一定会拉住季飒。 “你枉我曾叫你一声姐夫,你枉我们全家那么信任你把我姐姐托付给了你。温安年,当初你一穷二白,我姐姐我们家人都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以为你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原来你就是这么上进的!你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还理所应当的姿态,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季飒站在温安年一米远的地方说。 季飒的个头也不逊于温安年,站在温安年身边,也有威慑力,他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他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无法忍受曾经的姐夫搂着另一个女人回家。 我走过去拉着季飒,说:“别说了,听姐姐的话,还有朋友在这里,你就少说两句,姐姐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说完我又对温安年说:“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生是非,就当这房子是合租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们俩都别在说话带刺了。” 季飒被我拉回了桌子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汤汤也就见好就收,和温安年直接回了房间。 也都没有了什么胃口,收拾完了桌子,我让他们都吃个月饼然后赶紧早点回去,毕竟是中秋节,家里还有家人, 贤芝要留下来陪我,我把她推出了门外,我说:“我的好芝姐,你快点回去,郑兆和要是回来见你不在家,没准怎么想呢,快回去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我有意无意的强调着。 她没再说什么,拥抱了我一下,说:“那你好好的,有事打我电话,我随时都来看你。” 送走了贤芝,程朗和杨之放也准备动身走,杨之放说要帮我刷碗,我说:“胡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我待会也早点睡觉。” “好,你在家休息一天,我过两天来接你去个地方,我可告诉你啊,不许生气不许再打架啊。”杨之放临走到门口还叮嘱着。 送走了他们,我和季飒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下子就长成了大男孩的弟弟,我心有安慰,弟弟大了,像个男子汉了,也懂得保护姐姐了。 季飒遗传了我母亲的面相优点,十分英俊而谦谦如兰,如果不是他的脾气,他不说话的样子,真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男子。我以前总说季飒要是去演古装,演段誉绝对迷倒一片。他长得很君子,声音也特别像男主播,我对季飒是寄了很高的期望。 他许久都安静的没有说话,我懂,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来说,是说安慰的话,还是说温安年的不是,好像说什么,都是在唤醒姐姐的痛楚。他聪明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短暂沉默,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正放着主人公爱来爱去的《一帘幽梦》。 “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像剧里的绿萍呢?”季飒眼睛看着秦岚饰演的绿萍说。 我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季飒,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没用,很窝囊?就这样的容忍着他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季飒想了想,说:“姐,我今天看了南京的房价,一路在涨,这个房子现在总还值得七八十万了,你把它卖掉,我们先出去租一套房子住,以后我工作稳定,挣了钱,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天真的季飒,在南京买一套房子可不是在我们老家,现在稍靠近市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平米一万二,买一套房子至少也得一百多万,而南京的工作又极难找。在南京,一个本科生的工资刚开始也不过就一千二,月薪一千二对比每平米一万二,不吃不喝买一平米也得十个月。 我无奈地摇头说:“说得轻松,现在多少人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工作,出去租房子也得花钱,还条件差,稍微条件好的在南京不都得两千多一个月,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那以后吃什么用什么。先就这么住着,我打算下个月多带几个团,然后再做点别的兼职,先存些钱再想房子的事。” 季飒默认了,我收拾了一下书房,把一个沙发床搬进了书房,先让季飒凑合着住,过两天再定个床回来。原先就打算定个床放书房给温安年父母睡的,现在也就没这必要了。 躺在床上时,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把窗帘拉开,把灯关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举起大拇指,将月亮覆盖住。 我失眠了,再一次的失眠,我老是伸手摸自己的腹部,总觉得孩子还在那里,和我母子连心着。虽说我强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我没法控制我的意识,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想。 迷茫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休养一个星期,我就拼命的工作,我要挣钱,我要积攒每一块钱,做房奴,曾和温安年存钱买下这套房子,现在我一个人,我照样可以靠自己去买房。 正文第九十一章:蜗婚(91) 本来还想要把秦汤汤从温安年的身边赶跑,或者把温安年再抢回我的身边然后甩掉他,可经历了在医院的那一天,我想开了,豁然开朗,我为什么不放手?就算我能把他抢回来,他跪在地上求我要和我复和,我就真的能幸福能满足吗? 受到的伤害,不是这样就可以填补的,也是无法填补的,我想,念在过去夫妻一场,我不再恨他不再诅咒他出门被车轧死,打雷被雷劈死。虽然他娶我时曾经发誓说如果他温安年要是背叛,他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还傻兮兮地像天底下所有的痴情女人一样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别发这么毒的誓,我说我信你,我嫁给你了我能不信你吗?现在想想,那时我就应该说他举着右手,对天发誓,说完他的誓言让老天好好听听。 他背叛了我,他依然搂着第三者活得好好的,只有我,满身伤还如同“鬼打墙”一般在那个迷魂阵里绕来绕去走不出来。 放手,季素,你放手吧,统统放手。 此后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时辰,你都不再和这个叫温安年的男人有什么情感交集,你们只是合租关系,住在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最陌生的熟悉人,我压根都没有真正的认清他。 我想对那些深陷爱情里的女人说,当一个男人对你举起右手发誓的时候,发誓他若辜负了你就怎么怎么不得好死,你就让他去发吧,别心疼他堵住他的嘴。这世界上,能给女人的安全感越来越少,危机越来越大,他爱你的时候,才愿意为你发下毒誓。 咎不爱的时候,毒誓也变成一句笑话,一句极有无厘头色彩的恶搞臭屁。 辜鸿铭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 大学的时候,就听了辜鸿铭的故事,是听贤芝说的。 辜鸿铭有一妻一妾,妻子名字叫淑姑,拥有一对让辜如痴如醉的三寸金莲,是他的兴奋剂。小妾是一个叫贞子的日本女人(不要联想到《午夜凶铃》哈)是他的安眠药。 辜鸿铭后来美滋滋的说:“我的一生有如此之建树,原因只有一条,就是我有兴奋剂和安眠药日夜陪伴着我。” 闲暇的时候,他就把妻子的小脚握在手中把玩,就变成了一种嗜好,每当寂寥时,便从妻子的小脚上排解,写东西遇到瓶颈室时,就要把淑姑唤到身边陪伴,叫妻子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把一双三寸金莲伸到他的面前,让他拿在手里,捏捏玩玩,然后把裹脚布一层层解开,将鼻子凑到小脚上去猛嗅。 后来,辜鸿铭娶日本女人贞子为妾。得了贞子姑娘后,舞文弄墨,倦怠无聊时,总少不了兴奋剂——淑姑。若要睡觉,离了安眠药——贞子,就会通宵无眠。美中不足的是这安眠药——贞子,一双大脚,因此,辜鸿铭每到睡觉之前,先把淑姑的小脚把玩一番,等兴奋过后,再往贞子床上安眠去。 这就是少数男人内心渴望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吧,总是要两种不同的女人相伴才是最美妙的事。 贤芝说她偏要是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她说她不怕装不下,不怕茶壶倒的水会渗出来,她是一个超级大的茶杯,配几个小茶壶就是了。 她到后来果真是配了一个又一个茶壶。 我还和温安年打过趣,我问他会不会也要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他信誓旦旦的说他壶里装的茶刚刚好只够一个杯子。 我还引用了陆小曼和徐志摩大婚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比喻来作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取用,牙刷却不能数人合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刷牙,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 最残忍强悍的是时间,手掌翻覆间,便抽刀断了恩恩爱爱的浓情蜜意,抹去了真真切切的车水马龙,碾平了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但再丰盛的回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季素,要在颠簸坎坷之际,复活。 爱得死去活来,恨得至死方休,起承转合,愤责怒骂,等满身伤痕,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方才慢慢的恍悟过来,那个弃了我负了我伤了我的人,不过是偶尔投在波心的一片云,还是一朵乌云,并非明月光,亦非朱砂痣。 这一场婚姻纷争应该落幕,我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想我也许不该打掉那个孩子,放下仇恨,那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和那个负心汉无关,是属于我的恩赐。 就让过去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吧。 在凌晨将醒未醒的刹那,我鼓起勇气删繁就简,决意去芜存菁地生活。没男人爱我,那我就要自己做最爱自己的人。 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凡是我不想看到的不想听到的,我就有本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秦汤汤不就是想气我惹我恼我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吗?我要对她视而不见,我比任何人都有底气住在这套房子里,我的金钱我的青春我的心血都注入了这套房子,该走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俩。 我要安心安宁地住下去,料她秦汤汤除了不阴不阳的抛几句话,也不敢做什么了,我只要做到心无,则无。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季素,你不必落荒脱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对自己说,我有底气我有信心我会过得更好,没有什么比过得更好能报复人了。离开他,我照样活的滋润,我不是绝望的离婚女人,我要做我自己,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我。 正文第九十二章:蜗婚(92) 清晨,起来的很早,做美丽健康的早餐给自己吃,当然,还给弟弟季飒准备了一份。牛奶荷包蛋全麦面包,外加一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季飒见冰箱空空如也后去采购的。 打开音响,放着《californiadreaming》,随着音乐,我愉快地煎着荷包蛋,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美食犒劳我自己,写动人的情书给自己,我爱自己,胜过别人来爱自己。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可我还有勇气,我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不会背弃只是爱我一个的男人,我要和一个比温安年强百倍千百的男人在一起,我要把他带到温安年面前,我会说:“你看吧,没有你,我过得多好,我遇到了我最最心爱的人。” 我还要去拿着贤芝给我的健身房年卡去学热瑜伽,我要保持好我的身材,我还没有穿婚纱,我总有天要去拍婚纱照,不管有没有人娶我,我都要穿一次婚纱,在我年老之前。 季飒咬着面包,吞一口热牛奶,异样地眼神望着我,说:“姐,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这么高兴,还听起了摇滚来了。” 我把季飒手中的杯子和面包拿过来放在餐桌上,我幸福地笑着说:“陪姐姐跳支舞好吗?” 我把音乐换成了《绿岛小夜曲》,和季飒跳了一小段慢四。好久没有跳过舞了,我特别的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咎我要和过去告别,做最美丽的离婚女人。要一个简单安宁的生活,淡定,安静,无争。 季飒继续出去找工作,我则留在家里调养身体,温安年和秦汤汤白天会去上班,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到我。 我吃着自己煎的荷包蛋,白白的黄黄的蛋,象征着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全身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即使刚才跳了慢四,我还是无痛感,怎么别人引产都一个劲叫痛,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了,不想我承受太多痛苦了,我安慰着自己。 荷包蛋还没吃完,胃里又是翻滚,我呕出了声,忙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我趴在马桶边就开始吐,刚还在食道里还没下咽的蛋全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胃里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收缩,我就觉得像是有一张手在我胃里搅腾着似的,吐得最后就是吐清水了,我干呕着,发出了极大的呕吐声。 “哟,大清早的,吃多了撑的了啊,吐得声音这么大,真恶心人。”秦汤汤依靠在卫生间门边,捂着鼻子,扇着手说。 我懒得理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漱了个口,看见她的牙刷在那里,想到我前一次用她的牙刷刷了马桶的,我心里平衡多了,心想叫你嘴臭! 走出卫生间时,我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算老几!我继续回到餐桌边,边看杂志听音乐边吃早餐。 “怎么孩子都打掉了,我还是会吐呢?”我关上房间的门打电话给贤芝问,这女人竟然还在睡觉,起先还以为我是她的外籍男友呢,迷迷糊糊地叫着丹尼尔,我说我是季素,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疑问,明明孩子都打掉了,为什么我还会吐呢? “哎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的素奶奶,你动动脑筋想想,如果你昨天拉肚子,昨下午你吃了泻立停,你能保证你今早就不拉稀了吗?”贤芝打着一个十分恶心人但很恰当的比喻。 我差点没在一次把另外的半边荷包蛋和牛奶吐出来,都呕到脖子来了,贤芝冒了一句:“我好久没男人来营养我啦!”愣是让我把冒到喉咙来的食物又咽了下去。 我鄙夷地说:“你缺男人营养吗?你每天都有男人躺在你身边陪你睡,你只会营养过甚,你不会缺乏营养的。” “我缺蛋白质蛋白质!郑兆和都好多天没碰我了。”贤芝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色女很是抓狂,我说:“欲女,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单身啊我,你想把我火撩起来吗?” “切,你就会说也不敢做!说真的,我昨晚做春梦了,素素,你猜我梦见谁了?”贤芝问。 “你该不会是梦见季飒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贤芝,我俩是好朋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看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他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严肃地说,在季飒的情感问题上,我不想开玩笑。 “瞧你紧张的,谁说是季飒了,他就一个小屁孩,我认识你时,他还拖着鼻涕爬单杠呢,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主意。你说我好像就是吸男人阳气的女鬼一样?”贤芝忙说。 我相信了贤芝的话,我说:“也是,我多心了,你和季飒也就像姐弟一样,哈哈,那你昨晚梦见谁了?” “梦见大蟒蛇……” 正在说着,我房间的门又被敲的震震直响,我先挂了电话,我开门,秦汤汤拿着一瓶洗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脸色凶神恶煞地叫道:“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干嘛偷用我的施华蔻洗发水!” 她穿的温安年的白衬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赤着脚踩在地上,比我高出一个头,从气势和嗓门上就先压倒了我。 而我,并非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吵,明摆着她是一天不吵,不把我吵出这个房子她就不罢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漠视她,淡漠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关门。 她伸出手扒在门框上,想阻止我关门,我管她的三七二十一呢,我啪的把门重重的一摔,门夹到了她的手指,她痛得嗖的抽回手指。 正文第九十三章:蜗婚(93) 她眼睛阴毒地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你有种,你有种永远都别开口,这洗发水是你用的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这洗发水里加了点东西,不超过半个月,用过这个洗发水的人,头发都会渐渐谢顶,你就等着吧。” 我关上门,就当刚才是犬吠了一阵,她说什么,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照镜子,自恋的一塌糊涂,我问自己看起来像是27岁的女人吗,她叫我阿姨,我觉得我看起来顶多就是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脸上的妊娠斑还在,我想等我上班了,我要好好打听祛斑的方法,好好的保养我这张脸。可以向贤芝学化妆,用精致的妆容,来美丽我的人生。 衣橱里总是缺那么几件衣服,都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我计划着去购物一番,买以前不敢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比如露肩,露背的啊,爆乳的我就不敢穿了。 手搭在腹部上,总觉得鼓出来了一个凸起,圆圆的,肚皮紧紧实实的,我想,这里是有一个房子,住着一个孩子,他只有到十个月的时候才能出来,而我却强制的让他三个月就从我身体里剥离,他现在在哪?医院会怎么处理这些被引产的胎儿? 这些都是我不得而知的,在我淡定的面对生活时,内心总是有一个坎,我迈不过去,我心有内疚,每触到那个隐隐的点,还是会发痛。 屋外恢复了平静,温安年和秦汤汤都去上班了,他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她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他们出双入对,上班至回家,都那么默契。我甚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彼此呢,他们搞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我从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局面里。 咎如果我嫁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像程朗这样的,沉稳,细心,不会甜言蜜语,话不多,但说的话都是朴实而温暖窝心,嫁给这个的男人,我现在一定是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一家其乐融融,该多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某些男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们用生生世世说着谎言,说着会让你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甚至说你死后他也终生不再娶。 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无法统计。至少我可以肯定,温安年对我说过,他说就算季素死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那时的他,多么老实,男人没钱当然老实,越没钱越老实。如果他没有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车,他在秦汤汤这样的女人面前,能不老实吗? 我还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他依然和我离婚。我端起一杯绿茶,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大丛大丛叫不上名字的小紫花,满心的安宁。 而我,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再寻死觅活,自我伤害,掩耳盗铃了。 那个抚着翁美玲灵柩前抹泪痛哭发誓这辈子不再娶任何女人的男人,最终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子的手,而且,还不止是牵了一次。 书房里有一些书,都是早前买的,结婚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书了,顶多看些旅游杂志和报纸,这在家休养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翻看以往遗留在书架上没有来得及翻看的书。 《女人的资本》是我大学时在地摊上买的,十来块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就看了几遍,那时毕竟是年轻啊,年轻的时候看这本书和现在看,学到的就是不同了。 在家的那几天,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有的是细看,有的是粗粗看,有的书里面还有我多年前稚嫩的笔记和读后心得,真是快啊,一晃就七年过去了。 在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里,我还翻到了少女时代时,一个男孩写给我的情书,蓝色的信纸,歪歪的字迹,写着季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沉静之类的话语。 年华匆匆啊,转眼,我从少女变成已婚女又变成离婚女,当年喜欢我的少年,也都不复存在了吧。 我还翻出了大学时的同学录,里面有一个是我,也是温安年,我们曾经共同的好朋友,他叫马木,是个艺术生,那时加上贤芝我们四个是整个大学里的文艺青年,当然,贤芝是花瓶型。 马卫后来去了巴黎,带着他对艺术的追求远赴异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法相信,我们以前玩得那么好,可各自融入社会后,竟然会失去了联系。 匆忙的生活节凑,是否在改变着我们的情感? 我辗转向好几个同学打听,才问到了马卫的电话,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他。时差是七个小时,我甚至都想都没想会不会打扰他,我拿着电话,就拨了他的号码。 “hello!”,马卫的声音,用英语在说。 此刻我这边是下午四点,巴黎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听到了马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我,他似乎是很慵懒随意的声音说着。 “马卫,是我,我是季素。”我说。 “哎哟喂!是素丫啊,素丫,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吧,我回国几次,想找你和温安年来着的,可我又怕遇见贤芝,我怕我没法再忘记她。”马卫的声音一点没变,在国外这么多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马卫曾喜欢过贤芝,可贤芝怎么会看上落魄窘境的艺术生马卫呢?贤芝拒绝马卫那不只是一次两次,她坐着有钱人的豪车,对马卫那出了铃铛不响其余哪里都响的单车是嗤之以鼻。 贤芝毕业后去凑钱去参加富豪相亲会,马卫还尝试着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那时贤芝是铁了心要嫁个有钱人了,贤芝和郑兆和举行一场豪华婚礼后,马卫带着仅有对艺术的追求离开了中国。 正文第九十四章:蜗婚(94) 我也为贤芝惋惜,马卫多好啊,倍有艺术家的味道,手指修长洁净,穿着亚麻衣,身上总有着淡淡的墨香,可贤芝偏偏就是说马卫身上有琼酸味,跟着马卫是这辈子都得受穷。中国搞艺术画画的有多少,又有几个能一幅画值个百八十万的,值得也都是人死了画才值钱。 我对马卫说:“贤芝现在过得也挺好,挺幸福的,比我幸福,至少那是她追求的想要的生活。人活在自己的追求里,总是美好的。” 马卫在大洋彼岸隔着电话说:“这么多年了,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不同的国度的都有,我给她们画画,甚至也和她们谈谈情说说爱。她们问我,她们是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说是,可我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句话。” “马卫,你也别太沉迷在过去,重新爱上一个人,爱对一个人,也许当初你深深爱的,可能是错误,比如说我。”我说。 “哈哈,素丫,你爱错了谁啊,那时我们谁不羡慕你和温安年啊,那一届学校里的情侣,最后毕业还能顺利结婚的,就只有你和温安年了,你们还会错?”马卫当我和他说笑。 我也苦笑了一下,说:“马卫,是真的,没和你说笑,我和温安年离婚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而且是比我小七岁的女孩。” “我不信,你打死我也不信。”马卫坚决地说。 “是真的,真的离婚了,我自己也是离婚两个月后才开始相信。”我认真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马卫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抽口烟,说:“素丫,你们俩都会离婚,这让我们这种没结婚的人,再也没法相信爱情了,真的,我接受不了。” “都过去了,我也原谅了他带给我的伤害,我想我就用过去他待我的好,来一笑泯恩仇吧,都算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马卫,什么时候回国的话,来南京,给我个电话,我们好叙叙旧。”我说。 马卫吸口烟,说:“行,只要回国我就去看你们。” 结束了和马卫的远洋电话,我的手机也同时收到了余额不足的移动短信提示。我心里很舒畅,和老同学也是旧友聊聊天,好久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和他说说我的遭遇,我觉得自己更加轻松。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有更多的人和事值得我们去爱去关怀的,我要爱情转移,把自己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我身边值得我去关心的人那里。 为了避免和秦汤汤温安年他们的争执,我把厨房用一个小隔板从中间分了一下,原有的管道煤气还是归他们用,我就用电磁炉,电饭煲我都重新买,我还把客厅都分好了,也算是重新小装修了一下,把厨房和客厅都一分为二。 卫生间我则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地上一层秦汤汤的长发,我全部都扫起来,然后倒在垃圾桶里,长发,都是这些长发做的孽。她可能出院不久还在出血,卫生巾包装袋随意的丢在卫生间一边,用过的卫生巾也毫不遮掩的就袒露在垃圾桶里。 我忍,想着还有弟弟季飒在这里生活,我可不想弟弟看到秦汤汤乱扔的脏东西触到了霉头。我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我还认真的做了一个值日表格,星期一三五七这四天我打扫,她和温安年就打扫星期二四六这三天。 这算是够关照这对野鸳鸯了吧,就当是合租在一个房子里,搞好环境卫生就当为自己作福了。 季飒在的这两天,他很照顾我,我躺在床上看书,季飒就把饭菜都做好喊我吃饭,他并不知道我堕胎了,他以为我是胃不舒服要调养几天。 小时候我就羡慕人家有哥哥,觉得有哥哥就特别威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现在终于感受到了有弟弟的温暖,我崇拜的眼神对季飒的厨艺表示了肯定,这小子做的菜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 以后谁嫁给了季飒那就真是有福气,声音好听还会做超级好吃的饭菜。 写了一些便签的纸条,贴在了冰箱上,客厅茶几上,还有厨房,卫生间,都是写给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我让他们要注意哪些遵守哪些合租规则。我不想和他们口头交流,只会无法沟通对牛弹琴,就写在纸上。 我刻意和他们的作息时间叉开,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晚上我都睡觉了,他们才回来。秦汤汤还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放着毛片,女演员夸张的浪声一阵阵的传来。 能开门出去说什么呢,她就是想我打开门和她开战,我偏不,我戴着耳机,听着动人的曲子,我可以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有时我去卫生间,门关着的,透过窗花,可以看到他们俩正在一起洗澡,秦汤汤刻意的和温安年在卫生间里叫着笑着,秦汤汤一遍遍地说:嗯嗯……不要,手不许往这里摸!“之类的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懂得如何讨男人的喜欢,激发男人的***。 我让季飒晚上尽量别从书房里出来,等他们安静了再出来,尤其是温安年不在,秦汤汤独自在客厅时,我就发短信给季飒,我真怕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女人会对季飒不怀好意。 温安年不在时候,秦汤汤会闹得更离谱,把音响开的很大,穿着高跟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桌子拍的震震响,像是神经质了一样。她在挑战我的极限。 随她闹呗,我只要忍耐十几分钟不理会她,她自然就没劲歇火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蜗婚(95) 在家待了三天,依然是会吐来吐去的,季飒为我担心,我说我就是胃不舒服,犯恶心,吃点好的就没事了。季飒索性就没出去找工作在家照顾我,也怕我虚弱会被他们欺负。 外面的工作也确实是不好找,我让他先自己找找,实在不行就先来程朗的旅行社上上班,好歹下一次找工作也好说自己有过工作经验。 在网上投简历,一个小小的出纳职位,都恨不得有四五百个人来竞争,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研究生,百分之五十都是本科以上的学历,我为季飒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不适合学会计,要是学个男主播啥的多好。 季飒专门做极香的汤给我喝,真是大大满足了我动不动就恶心的胃,胃舒服了,人也舒服多了。每天还都换着汤做,乌鸡汤,猪手汤,还有鲫鱼汤,都是妈妈在家做的家常汤。 我喝了几天,就觉得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精神也饱满了,加上心情调节好了,人看起来比前几天健康了。 季飒坚持要照顾我上班为止,他说他和我姐弟二十多年,从没见过没心没肺的姐姐这么憔悴病态过。 在家待了实在是闲得慌,打电话请示程朗,让他给我安排团,他则不容反驳的回绝了我,还说必须休息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否则我上一天班就扣我一个月的工资。没天理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不许员工上班,上班还会扣工资! 咎我实在无聊的慌,整天闷在家里,季飒则是陪在我左右,一会儿说姐你喝水吗,一会儿又是姐,你饿了吧。我吹会儿空调,他马上就拿个空调被盖在我身上,我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受宠若惊,我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 还能想谁呢?先是想到了贤芝,我开电脑和她聊qq,她说她脸上起了一个大青春痘,她不想出去逛了,怕痘痘会在日照下繁殖太快。 我真鄙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长什么青春痘,肯定是上火了,我坚持要和她开视屏,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她的嘴唇上起了一个庞大的水泡,足足有她鼻孔那么大。 华丽丽的水泡,我说姐姐你还是别出门了,我怕你的水泡在逛街时爆炸,淹死路人还有我。 她问我季飒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合适的公司录用他。 我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出一串个字:目前杳无音讯,找工作比找媳妇难。 她很快就回了一条,说:不如我和兆和说说,让他来兆和的公司做助理经理或者秘书啥的,实在不行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司机也成。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做你贤芝的司机,等于做你的男秘,我可不能把我亲弟弟一个娘生的弟弟往火坑里推。贤芝啊贤芝,别怪姐们不够意思,是你的open让我不放心啊。 见到美男就想扑的花痴女,长了一个大水泡,就乖乖的在家里不出门了。 贤芝告诉我,说郑兆和对她的水泡很满意,说自从这两天她发了水泡,就不打牌也不逛酒吧,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终于真正享受到了几天她是他老婆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个老婆就是按时拿工资,郑兆和有应酬和party时,贤芝就按时上岗参加应酬,打扮的美美的,挽着郑兆和的手,觥筹交错。 和上流社会的男人打交道。偶尔也要镶金牙男或富一代揩揩油,摸摸手,伸伸大腿,她也只能是听之任之,这样对郑兆和的事业有帮助。 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郑兆和有个漂亮的老婆,还可以任意让大老板揩油,前提则要是对郑兆和公司发展有帮助的人。 贤芝不过是一个花瓶,他们的婚姻,就是雇佣关系,双方都是自由的。 雇佣关系也好,只要贤芝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加色女,爱钱也爱男色,她快乐的活着,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活着,没有什么错。 她这样的女人,至少比秦汤汤这种人高尚的多,贤芝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会把别人搅合的离婚,她是在郑兆和离婚后才和他走到一起去的。 贤芝的性格,是宁当二奶,不当小三。 二奶是给钱就服务,小三则是要给感情的。 和贤芝聊了一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我晕,谁啊在楼下乱按喇叭,小心一会保安抓你。我跑到窗户,准备看是哪个野犊子搅扰了我的安宁,一看,omg,一个穿着很超人的男人,所谓超人,就是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人。 该男子莫非是神经时常了,侧身弯着腰,右手撑在地上,左手弯曲高举过了头顶,穿着漫画里超人的服装,蓝色的紧身衣,胸前还有一个闪烁的大黄钻,背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内裤穿在外面,裤子也是紧身蓝裤子,足蹬一双红靴子。 肌肉被紧身衣绷得紧紧的,我张大了嘴,想看看他究竟是在玩什么名堂,他身边停着的是一辆橙色的甲壳虫车,车里面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小手边拍掌边乐得直按喇叭。 仔细看了一下,好像发型也是那种如同野猪的脊背上的猪鬃毛一样往后倒,真是大白天遇到了真人超人秀了。 该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朝楼上的我莞尔一笑,天啊,该人竟然是——杨之放! 我有种被雷劈的震撼,那个外表总是酷酷的音乐才子,此刻竟然如此雷人的装束和造型还有poss出现在我的面前,尤其是他那缓缓抬起深情看着楼上的我的那一抹眼神,他还抬起手,顺着额头鬃毛向后抹了一下。 我全身战栗了一下。 正文第九十六章:蜗婚(96) 车里面的小男孩从车上下来时,我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个可爱的小超人打扮,然后这小超人在杨之放的教导下,就开始用稚嫩的童音在楼下叫:“素素素素,下来我们出去玩!” 为了避免小区更多人围观他们,我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和季飒打了招呼,出现在两个超人的面前。我拎着包,看着杨之放,说:“你哪弄的甲壳虫车,哪拐来的孩子,哪弄的这身超人衣服!” 站在杨之放身边的小男人抢着回答说:“甲壳虫车是我妈妈的,我也是我妈妈的,超人的衣服是哥哥去剧院租的。” 我蹲下来,伸手摸摸小男孩的肩膀,他长得好可爱,圆圆的脸配上西瓜头,粉嘟嘟的嘴,黑亮亮的眼睛,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笑还有单边的小酒窝。穿着超人的衣服,看起来比杨之放穿要可爱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啦?”我牵起他的小手问。 他抓了抓小脑袋,想了想说:“我叫童语皓,我今年……妈妈说,年龄是秘密。” 真逗的小屁孩,装的像个小大人,我说:“你四岁吧?在上幼儿园了吧?” 咎“哇,阿姨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童语皓天真的睁大眼睛崇拜地说。 为什么叫我阿姨,却叫杨之放哥哥,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阿姨吗,童言无忌,我微笑的拧拧他的小脸蛋,我问杨之放:“大超人,这是你朋友的孩子吗?” 杨之放把童语皓抱到车上,让我上车,说:“这孩子是我前女友的,分手好多年了,瞧她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至今还单身。” 这个孩子竟然是他前女友和别人结婚生的孩子,我将信将疑地问:“你前女友和别人生的孩子,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介怀吗?” 他爽朗地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呢,有什么要介怀的,她有选择和谁在一起的权利,分手之后,她结婚生子我都是祝福她,况且小语皓这么可爱,我要教他跆拳道教他变超人。” 童语皓小脑袋探了过来,用手遮着在我耳边嘿嘿笑着悄悄说:“我妈妈告诉我,要是她嫁给的是杨哥哥的话,那他就是我爸爸了。” 杨之放笑着在童语皓的后脑勺上揉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童语皓。我却无法理解,除非是他对前女友没有真正的爱过,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大度呢?换了是我,也是做不到的,我不天天欺负这个孩子就算是善良了。 两个超人告诉我,今天去珍珠泉游乐场玩,我看着他们俩的穿着,我犹豫着,一会到了珍珠泉风景区,和两个超人在一起走我会不会也被连累当成异类来观看。 刚开始还有好多人都来找两个超人合影,慢慢的,我觉得身边有两个这样的超人实在是幸福,有人给我们拍照,问我们是不是一家三口,我忙说不是,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 杨之放带着童语皓坐过山车,我就坐在一个凉亭边,看着他们坐在过山车上,超人衣服的红披风在空中飘舞着,勇敢的童语皓比那些成年人胆子还大,一点也不害怕。倒是杨之放吓的脸往童语皓的肩上靠。 玩了一天,基本上都是他俩在动,我被杨之放安排是坐船,坐船多没意思,我也想坐过山车,可他硬说我现在不可以。 四岁的小童语皓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要是我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就好了。”我望着童语皓,自言自语的说,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那么是不是四年后,他也会如童语皓一般的可爱,要是个女孩子,也会是漂亮的小公主。 杨之放就坐在旁边,他听到了我的话,便说:“你不差一点也有个孩子了吗,我劝你那么多遍,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后悔,是有些遗憾吧,我这辈子,也许很难再有个孩子了。先不说我身体的原因,我想,我不会再轻易动和谁结婚生子的念头了。”我凄凄然地说,很快我就换了乐观的语气,深吸一口气,说:“也许吧,也许我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呢。” 离开珍珠泉时,童语皓还睡在我怀里,他妈妈打电话来了,杨之放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童语皓,你妈妈来电话了。 他很快就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妈妈,他接过电话,意识还有些刚从睡眠中没过渡过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一一的告诉他妈妈他今天和一个很漂亮的阿姨一起在游乐场玩了,他还穿成了小超人。 童语皓乖巧的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叮嘱,点着头,认真地说:“嗯,妈妈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童语皓仰着头对我说:“素素阿姨,我妈妈说你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她叫我要听话,不许乱说话惹你生气。” 我脸红,这回他是叫杨之放杨叔叔,可能他觉得叔叔阿姨才比较是一对的吧。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和你杨叔叔就只是好朋友,小孩子,不可以说大人的感情问题哦。” “你就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啊,是他找我商量要扮成超人让你开心的。”没等杨之放的手伸过来堵住童语皓的嘴,他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我暗暗窃喜,杨之放啊,原来是这样,是为了哄我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不是,那个我嘛,就是,哎,你别听小孩子说的话,他是逗你玩呢,对吧,小语皓?”杨之放故意装出凶相咬牙切齿的对语皓说。 “嗯嗯,是的,我说着玩的。”语皓低下头,使劲的点头,那样子,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第九章 正文第九十七章:蜗婚(97) 在马路的一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提着一个乳白色的小坤包,静静地站在树下,童语皓指着那个女子,骄傲地对我说:“素素阿姨,瞧,那就是我妈妈,漂亮吧。” 我看看杨之放的脸,肯定地说:“嗯!真漂亮,相当的漂亮,你之放叔叔没有娶到你妈妈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话你可别让你爸爸听到。” 童语皓对我眨了一下左眼,鬼灵精怪的说:“我当然知道,之放叔叔,车就停在路边吧,我自己下车和我妈妈回去,你和素素阿姨去拍拖吧。”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知道拍拖一次,我和杨之放面面相觑,我扶着小语皓下车,朝路边的语皓妈妈微微笑,她也对我报以微笑。真是美丽的女子啊,杨之放你小子没福气啊。 看着语皓牵着妈妈的手连蹦带跳的走着,我幻想,母性又开始泛滥了我,要是我有这么可爱聪明勇敢的儿子,该是多么的幸福,这辈子就有这么儿子都知足了我。 杨之放拿走在我眼前晃晃,说:“别看了,那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喜欢,就生一个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跟谁生?难道跟你生啊!” 咎他顺水推舟地说:“行啊,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杨小放!” 我握起拳头假装要打他,想想他可是散打高手,我还是避免伤亡和平解决,我说:“你先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觉得挺好看的,需要换吗?”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梁朝伟和周星驰的结合版。 “不需要吗?!”我没好气的反问。 他乖乖的换了衣服,我请他吃的火锅,其实也是我自己馋了,可是一个人吃火锅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是他给我陪吃吧。 我想吃超辣的,可他硬是要点了鸳鸯的,还三令五申不许我吃辣的,让我吃三鲜的那一半。我和他边吃边聊,和他说话,是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总是能逗得我笑。 到底是作词人,他总是有那么多有创意的想法,偶尔还会特别的像文艺青年,我问他为什么童语皓的妈妈菲琳会和他分手,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郎才女貌,而杨之放也是经济条件不错的,还有才气,菲琳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他摇摇头,英朗的面庞不管怎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帅,我们周围桌子的女士皆不停地往我们桌子这边看,花痴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能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超级帅哥真是不容易,何况是在火锅店。 杨之放高大深情五官很立体,中葡混血的他,加上作词人作曲人这职业的熏陶,特别有贵族气质,特别像美剧里面的男主,纯属招蜂引蝶型。我想菲琳一定是受不了他这一点才离开他的。 我想起来他还没有把菲琳的甲壳虫车还给菲琳,我说:“你忘记把车还她了。” 他又是摇摇头,说:“是她还给我了。这车是以前她做我女朋友时,我买给她的,这些天,她硬要把车还给我,还说……” “她还说什么?”我好奇心可真严重。 “她说让我把这车物归原主,把车应该交给我身边爱我的女人。”杨之放说着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紧张的忙把钥匙又推回到他面前,我心跳加速,慌了,哎呀,这是在间接向我表白吗,可这也不是场所啊,我说:“还是别给我,我哪承受的起,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我怎么可以接受你呢!你还是再多找找别的更好的女孩子吧。” 心脏那是一个小小的波动啊,我双手叠交放在腿上,低头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还是摇摇头,用那张迷人的嘴,对我说:“这车我想先放你那,一是呢,这车我没地方停,我看你小区里免费的车位还是蛮多的。二是,我可能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决定了一件事,还是主要关于你的事,我怕你以后会生气怪责我,我想,先贿赂贿赂你,你要是生我气了,下手就别那么狠。” 我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说:“怎么,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不要吓我啊,你快点老实招来,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坏事?” “这个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前提是,这事还真不是伤害你的事,是对你好的事,我想帮你,真的,季素,我不想看到有天难过。我私自做了决定,我可以负责到底。”他眼睛望向我,坚定地目光。 他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将我的手指扳开,然后将车钥匙放在我手心里,再把我手指合上,说:“如果想让我安安心心度过这几天,你就先收着车,你很快也就不方便走路和挤公交上班了,有辆车还是方便些。”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我主要是想听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主意,把他吓成这样,好像我怒了就会跳出来灭了他一样,既然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蛮不讲理呢。 我说:“那钥匙我先给你保管着,车就停在我家楼下,不过待会你可必须告诉我究竟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不然我非急死。” 他答应了。 然后他主动地告诉我,菲琳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原来菲琳和他分手后,不久就结婚了,菲琳的丈夫没有杨之放高大帅气也没有杨之放多金,可菲琳就是深爱着她现在的丈夫。 她给杨之放说的分手理由,就是和杨之放谈恋爱,太缺乏烟火味了。 正文第九十八章:蜗婚(98) 我反问:“什么叫缺乏烟火味?是像我和温安年那样的天天打仗的火药味吗?” 杨之放喝了口绿茶,说:“她说和我这种职业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过日子的感觉,我只会为她写歌,写诗,唱动人的情歌给她听,会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可她丈夫虽然温温吞吞,却很踏实,能在生活中的琐事中照顾她,做拿手菜给她吃,她生病了就在医院跑前跑后,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能给她有人间烟火味的爱情,而我给她的,只是纸上谈兵的爱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意地说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毕竟写诗歌谈情山盟海誓是不能过日子的,爱情过后,终归还是要回归到尘世,或者更恰当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比如我和温安年,相爱的时候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寿命经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没能带给她安全感,那时候我灵感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有时几天都不能陪她,她还不敢打扰我,生怕把我的创作灵感都打跑了,她应该是孤独的吧。她现在丈夫对她很好,宠着她,样子很实在的男人,话不多,但说出来都是让人很踏实。”杨之放是自叹不如,被这样的实力派对手打败,他是甘拜下风了。 女人总是能遇到这两类男人,一类是偶像派,外表帅气,才情出众,温柔款款。一类是实力派,外表不出众,总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温暖踏实。 一个是温柔,一个是温暖,你会选哪一个? 如果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当然会选择温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温暖的,踏实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都在那儿,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踏实温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着说。 杨之放说:“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丽江带团,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托我跟着你的,他就是那种会默默关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会考虑接受他。现在,我不想以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来闯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我会把他当兄长当上司来看。”我说。 杨之放他抬眼用很专情的目光看我,说:“抛开这些,如果我和程朗让你选一个跟着过日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当然是程朗咯,连菲琳那样的美丽女人都没有自信和你这个音乐大才子在一起,何况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抢着要你写的歌,你的歌是那么的炙手可热,你天天和一大帮明星美女有钱人呆在一起,我多没安全感。” 他点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 其实,如果是程朗问我,我就会回答我会选择杨之放。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的嫌疑了。 我以后,也会考虑再婚,但我会很慎重,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对方。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开始新一段恋情,我就想快乐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工作存钱,买一个大房子,和弟弟还有妈妈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女人缘,那么的花心哄女人开心,菲琳结婚后,我也就把感情放一边了,我对那些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都一概轰走。我也很少再写歌了,一年也就写几首歌,剩下的时间,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这样也挺好的,我很快乐。”他说。 “快乐就好!”我说。 吃完了火锅,我乖乖地跟着他,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会坦白告诉我究竟背着我给我做了什么决定。我见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绿茶,我暗暗庆幸我吃的是三鲜。 车竟是开到了一家不孕不育医院,我纳闷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吗?” 他说:“你跟着我来就清楚了。” 我跟着他,进了该家不孕不育医院,这时门诊部还有一些患者在长椅上坐着。都是一些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杨之放把我安排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身边坐着两个拿着病历卡的女人,然后杨之放说他有事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就过来找我。 坐在我右边的妇女,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凉到给她披上的,她扭过头问我:“你也是来求子的吗?” 我忙摆手摇头说:“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体有问题了。唉,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求子的苦啊。”她一声叹息,她很消瘦,脸色看起来也很蜡黄,颧骨瘦得高高的凸起着。 “你怎么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关切地问,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求子心切而无奈。 她又叹了更重的一口气,手指在病历卡上弹了一下,说:“为了怀个孩子,十年啊,我们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跑了全国各个治不孕不育的医院,这辈子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在奔波,看到别人怀里抱着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觉,有点力气都努力在造人行动上,开始是我有问题不怀孕,可能是他压力大又紧张,总是带着任务同房一般,现在我老公也有问题了。你说说,这多悲哀啊。” 正文第九十九章:蜗婚(99) 十年的时间,全国各个城市的奔波求医,就是为了怀上一个孩子,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安慰着她说:“你也别太愁了,我听说这家医院治疗不孕不育很有成果的,好多你们这样的夫妻都怀上了孩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这才略微地一笑,说:“是啊,我也是慕名来的,要是这次再怀不上,我们就真的死心了。我就去领养个孩子,就当是亲身的来养。我现在走在路上,只要看见是挺着肚子的孕妇,我就羡慕,为什么我肚子就挺不起来。有些女人不想要孩子,还轻易的怀了孕,特意去医院将孩子打掉,像我这样的,要一个孩子多难啊。” 确实是的,在妇产科医院,每天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在做人流,在那些女孩子看来,怀孕是既简单而轻率的事情,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己身体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久前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我仅因为对温安年的仇恨,我拿掉了这个孩子,在我的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个孩子叫我妈妈,我陪伴着照顾着他成长。 我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我会不会有天想要孩子的时候,也会像身边这么女人一样痛苦而艰难,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该是多么的不完整。 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她双手捧着脸,往一个男人身边走,那该是她丈夫吧,这么年轻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难道也是因为怀不上孩子。 咎看着他们夫妻抱在一起,男人脸上强忍着悲伤,女人在男人怀里哭泣了一会,冷静下来对男人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男人将她搂地更紧了,爱怜地说:“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既被他们感动,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害怕会有一天我和她们一样,想要一个孩子那么难那么苦。杨之放,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是故意想让我后悔打掉孩子是吧,就算是我后悔了那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一切都晚了,如果早让我看到这一幕幕,我或许不会那么坚决的打掉孩子,就为了惩罚温安年,可伤害的损失的还是我自己。 我对坐在我旁边的妇女说:“前几天,我刚刚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孩子三个月大了,我把他引产了,我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属于怀了第一胎后,就很难能再怀上第二胎了。” 她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是老天赐给你的孩子啊,如果是我,就算医生说生下这孩子会有性命之忧,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生下。我们这样的女人要一个孩子多难啊,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我看着她急切地目光,我有些内疚,在这个求子心切的女人面前,我轻率而冲动的堕胎,可我真想听听这个陌生妇女,对我选择引产的看法。 “我是在离婚之后的两个月,才得知我怀孕了,怀孕三个月,还是我前夫的,而我前夫,有了新欢。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值得吗?”我问她。 她叹息一声,直摇头,说:“你太糊涂了,你何必总想着你前夫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把这些罪责都加在孩子身上,它多么无辜,而你自己,也错过了当母亲的机会。而你前夫,他没有任何损失,他照样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延续香火。可你呢,你自己值得吗?” 我想着她说的话,颇有道理,也是啊,孩子是无罪过的,我要一个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该太在意这个孩子的父亲犯下的错,当时心里想的都是对温安年的恨,现在想想,有什么比当母亲更幸福的事呢?孩子我可以独立抚养,可以给他找一个新爸爸,一样爱他。 只要我努力,我真心的好好的去生活,幸福总会是公平的。 只可惜太迟了,当我醒悟我放下仇恨,想开展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时,这个孩子,已经注定从我人生中擦肩而过了,他只做了我三个月的孩子。 他那么乖,也不闹,我这三个月过的是多么苦的日子,泪水泡着,怒火烧着,和秦汤汤打架对骂,他都顽强的存活在我的子宫里。 我想着就难过了起来,自己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想,是我心里根本都没有放下引产的阴影,我的心,还是牵挂着的。 “好了,我的事完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杨之放又出现了,他轻呢地说,像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 我和旁边的妇女打了声招呼,跟着杨之放离开了这家医院。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他来医院找什么人,做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让我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又难受了起来,你难道不清楚我刚做了手术吗?你有意想让我后悔,达到你当时预计的结果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后悔了,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可这又能怎样呢,你只能看到一个痛苦的我,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我质问着他,他不就是想让我后悔,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拍手称快,说:“很好,你后悔了就好,还有补救的余地,不过首先你态度上已经端正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我觉得我今天跟着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中了他当初的那句预言:季素,你要是打掉了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第一百章:蜗婚(100) 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更不会打掉我此生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 “杨之放,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正儿八经的问。 他放了一小段西方音乐,舒缓的音乐让车内的气氛变得缓和,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头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是超人,我可以让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你肚子里去,你说,你还会打掉他吗?”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可惜,你不是超人,你是狂躁症。”我调侃着说。 “其实,那天下午,蔡医生给你吃的药,只是微量的安定,你睡了一个下午,也听了一下午孟庭苇的歌,没有手术,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安然无恙。至于那个后来所谓的手术引产出来的胎儿,其实是蔡医生刚从别的产房引产的胎儿。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你考虑。”杨之放边说边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我的面部表情随着他一句句的话语,变得丰富而异常。我先是一句话也不说拧起拳头就朝他背上一顿猛打,嘴里叫着:“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要不要孩子,做不做手术,你凭什么让蔡医生骗我!这是什么医生,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他都没有躲闪,等着我打累了,才开口说:“是我让蔡医生这么做的,我说我是你的丈夫,我说我妻子非要把孩子打掉,我说你精神有些恍惚,让她配合一下,就当时治疗,也算是救了一个小生命。” 就这样,我才得知,原来我那天下午并没有经历所谓的引产手术,这都是杨之放安排的,他不想我拿着别人的罪过来惩罚自己,他瞒着我和贤芝找到了蔡医生。 他为了说服我,还故意找前女友菲琳的儿子,来和他一起扮演小超人,带我来不孕不育医院,为的就是要告诉我,孩子没有打掉,让我好好珍惜并把孩子生下来。 静下来之后,我又开心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真的还在吗?你没骗我吧,哎呀,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可以当妈妈了。不过说好,以后孩子由你负责教跆拳道,游泳,还有弹钢琴,这都是你说的。” 他点头。 我的宝宝原来还在,难怪我还是老孕吐,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他念书,带他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童装给他穿,我还要……还要给他找一个爸爸。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贤芝还有季飒时,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我,季飒的表情还算是正常,贤芝惊得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住的叫:“天哪,天哪!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孩子拿出来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这都是真的,杨之放给我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这是他安排的。我还又去找蔡医生帮我检查了身体呢,孩子发育很健康,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聪明白白胖胖的宝宝。”我美滋滋的说。 贤芝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呼呼地说:“这个杨之放也真是奇怪得很,孩子他爸都不认这个孩子,倒是他比谁都着急上心,还演了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狸猫换太子吗?” 季飒则更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也太不相信你姐姐的为人了吧,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除了这个臭男人,我也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发生什么关系。 “姐,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那怎么能给他生孩子呢,你看看他那么嚣张的搂着那女人进出,公然同居,你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季飒难以理解的说。 贤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这次我带你去医院,我要守在旁边,看着手术完毕。” 我端正地坐直身子,面对着他们的质问,我底气足足地说:“我想好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以后,我也会再婚,和一个能真正接受我,接受孩子的人结婚。” 贤芝和季飒在听完我这段话几秒后,同意并支持了我,因为,我要轰轰烈烈的和过去告别,开展我的新生活。 季飒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当舅舅了,贤芝说孩子以后得管她叫干妈,虽然这个干妈差点就害了他没能来这个世界,但是那是因为干妈爱他的妈妈。 怀孕的事,我也告诉了妈妈,妈妈很心疼我,一个劲的劝我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怀孕还离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她嘱咐季飒工作的事可以暂且先放一放,先照顾好姐姐,等要临盆的时候她就来南京照顾我,伺候我月子。 万事俱备,我开始购买一些胎教的书,还有胎教教程,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好几幅婴儿画,在程朗那里休了产假,每天除了逛逛公园,就是吃季飒给我做的孕妇营养餐。 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两套孕妇装,还有防辐射服,平底鞋,还有产妇内裤。 我问他怎么会买这些东西,一个大男人按常理不会懂这些啊。 他告诉我是菲琳帮他买的,让他送给我。 我追问,才问清楚,是杨之放扮超人那次,就告诉童语皓,说要扮超人救阿姨肚子里的小宝宝,童语皓人小鬼大,回去竟然告诉妈妈菲琳,说之放叔叔的女朋友素素阿姨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蜗婚(101) 然后菲琳就打电话向杨之放求证,杨之放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孩子是他的,他要做爸爸了,所以菲琳就特意去买了孕妇需要的东西送给了杨之放。 我扯着杨之放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说孩子是他的。 他想想说因为这是他希望的。 我只当他嘴贫。 贤芝也给我买了孕妇奶粉,进口的,一罐奶粉好好好几百个银子,她说这不是买给我喝的,是买给我肚子里她干儿子喝的,先拉拢好和她干儿子的关系。要是她这辈子不生孩子,她也要指望这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一个个都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男孩子,很明显,贤芝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念着干儿子,不想想也有可能是干女儿呢。 随着我对秦汤汤和温安年推行的“一屋两制”政策,加上我本人的以静制动,和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摩擦,我每天都快乐的做着母亲的美梦,这样,时间很顺利的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个多月。 我的肚子渐渐挺起的大了,走路是叉着八字,一手撑着腰,一只手抱着肚皮,穿着平底拖鞋,这副样子,秦汤汤和温安年都看出来了我怀孕了。 本意是不想他们过早知道的,可这事遮不住,肚子一挺大,他们也就看出来了。我怕会生争执,或者秦汤汤动什么坏心思,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其实我已在避免和他们时间交叉,我都在他们下班回家之前就在房间里听听胎教音乐的,季飒也就守在书房。 其实,我都好多天没有正眼看温安年了,当他敲我的房门时,我也猜到是他,季飒是会直接说自己是谁的,秦汤汤则是重重地砸在门上,这种声音,低低沉闷的敲门声,肯定是温安年了。 我打开了门,他嘴里叼着烟,我指指肚子,说:“请把烟灭掉再说话行吗?” 他站在门口,朝身后望望,是看秦汤汤是否睡着了吧,说:“我能进来说话吗?” 我没有退后,守着门,说:“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说吧,没话就请回。”我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头顶上的一圈头发都掉光了,这才多久没正眼瞧他,他怎么就谢顶了呢?我一下想起上次秦汤汤在门口拿着洗发水对我说的话,她说洗发水里她放了东西,偷用她洗发水的人会半个月后头发脱掉。 真是荒唐可笑,害来害去,秦汤汤害的是温安年,一定是马虎的温安年随手误用了秦汤汤的洗发水。秦汤汤是模特,对自己的头发那是爱惜的不得了,洗发水都要用超好的。 她自以为她昂贵的洗发水放在那里,我季素会去偷用她的,好让我背负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惩戒,我季素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她秦汤汤身上掉了一块金条下来,我都不会捡,我怕脏了我的手。 这下倒好,让温安年做了替罪羊,谢了顶,真是活该!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上次在医院打我的那个男人吗?”温安年低着嗓音问,他似乎很想了解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者,他想确定我是不是在婚前就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将是永远隐瞒着温安年的秘密。 如果以后孩子非要问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那么,我可以说他的生父,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问:“是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是野种吗,那就是咯,反正和你温安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果真在离婚前就背叛了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对不对?难怪就凭一个丝袜你就没完没了要离婚,原来,你是早就另谋生计了。”他刻薄地说。 真是贼喊捉贼,我一气就冲他说:“温安年,你记着,我不是你老婆,我怀谁的孩子,我乐意,你最好还是管管你身边躺着的那个美女蛇!她才是给你戴绿帽子呢!还有你的谢顶,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有时间找我盘问,你不如去问她啊。” 温安年像是听错了一样,说:“季素,你再说一遍,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有我头发,我头发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故意挑起事端啊!这对你没好处,尤其你还怀着身孕,你要是诽谤她不会饶你的,我也不会。” 恐吓我啊,谁怕谁啊,我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人吗?我刚想说我在医院听到的,还有秦汤汤怀孕四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对,再还有那瓶洗发水他可以拿去化验时,秦汤汤看了对面的房门。 她也许在门口偷听着的,不然怎么关键时刻开门就喊:“安年,都几点了,你找她干嘛!回来睡觉,大晚上的看她你不怕做恶梦我还怕呢!” 温安年便转身回房了。 我关上门,想想,管我嘛事呢,他爱被骗被玩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温安年这种男人,被小三骗得越狠摔得越重就越好,这种负心男只有在经历了小三的真面目后,才会明白他失去的原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个星期,他们俩就真的打了起来,我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房门,听到他们房间传来的打骂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秦汤汤抱怨温安年是个骗子,白白的玩了她,说一开始答应她能带着她去巴黎拍mv,可以包装她成二线明星的,可她接的都是一些小广告和群众演员跑龙套的通告,根本都不存在什么和大牌明星合作音乐mv,拍电视剧的机会。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蜗婚(102) 她指责温安年把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说的很夸大,说得多么神通广大,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露脸的通告都没有接到,虽然成了温安年广告公司的签约模特,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成名的机会,这就是一个接不到什么大订单的空壳公司,说温安年是在骗她。 温安年则铿锵有力地反问秦汤汤难道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红为了当明星吗! 当然!秦汤汤趾高气昂地回答温安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明星梦,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跟着温安年,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不图他的钱,当然要图利! 接下来就是很响亮的一记耳光,一定是温安年打在秦汤汤脸上的,我暗喜,掐吧,狠狠打起来吧,温安年你就是个大傻瓜,被人骗了吧,被秦汤汤忽悠了吧。不对,应该是他们俩彼此忽悠,一个是想利用对方的权位成名,一个则是拿成名来引诱。 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他们彼此的相互欺骗罢了,还好我及早抽身而退。 挨了一巴掌的秦汤汤,拿着包就夺门而出,把门重重的摔得哐当响。 季飒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还以为是我受欺负了,我把季飒拉进房间,他见我没事,问:“姐,刚才怎么呢,他俩打起来了啊?吓坏我了,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你呢。””好像温安年打了秦汤汤一巴掌,她拎着包就跑了,活该。”我将门开了一个缝,朝对面温安年的房间看去,他房间地上一片狼藉,枕头床单杯子台灯都落在地上,倒在一边。 季飒不屑地笑笑,走向温安年的房间,我想拉他的,这小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想去笑话温安年的。 “这是怎么了这是,打架了?温安年,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跟谁过日子都不省心啊,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哟,还有你这头型,怎么成地中海了?感觉你一下就老了十几岁啊,操心吧,跟这个女人过累吧,谁叫你非要作啊,自作孽不可活!”季飒冲着坐在床边的温安年指责。 温安年指着房门,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有没有这个权利住在这套房子,还得我定,请你给我出去!” 我双手护着肚子,进来拉季飒,顺便对温安年奉劝了一句:“你别把谁都当恶人,你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头发秃了,苍老成这个样子,你还执迷不悟,她就是一条美女蛇,就是要榨干你,吸光你。当然,这与我没关系,季飒,我们走。” “季素,我和她只是赌气吵架,你用不着这么就急着来激发矛盾吧?看到我和她打起来你是不是很过瘾,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你心里,你不就是咒我温安年不得好死吗,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人财两空的下场吗!”温安年声音越说越大。 可笑,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这种男人抱有旧情,如今,我只当你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女人玩弄鼓掌间的王八。愚昧的男人,用的是身体感官去思考问题。 我懒得和他说话,他讲话,我都当是二氧化碳。拉着季飒,一起去找贤芝,决定要出去撮一顿。怀孕这段时间,天天都待在家里,一个多月了,温安年打了秦汤汤,我高兴啊我,出去吃,再和贤芝聊聊这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想去四川特色餐馆吃,可他们三个非说我是孕妇,有些地方是孕妇最好不要进的,为什么是他们三个,因为杨子晚也在,他和季飒差不多大,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贤芝怎么没把杨之放叫来呢,到时候被杨之放知道咱们吃饭叫了他弟弟没叫他多不好。 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大家就到了一家茶餐厅,点的菜全部都是按孕妇的需求来的,我想这可委屈了在座的两位男士了,要陪着我一起吃清淡的。 这时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贤芝穿着长裙,围着皮草,那皮草,得值好几万吧,我伸手摸摸,果然奢侈,做女人能做到贤芝这么想得开,也是一种境界了。 她耳朵上戴着祖母绿和孔雀羽毛镶嵌在一起的耳坠,配上肩上的皮草,华贵啊,我感叹她实在是打扮的很慈禧很佛爷。 “你是不是刚从郑兆和的应酬上回来啊,穿的这么富贵,不怕打劫啊你,每件衣服加加就十来万,我真担心你会被劫匪扒得精光光,赤条条的站在马路上。”我戏谑道。 “没事,给姑奶奶把二饼和三角留着就行。”贤芝喝了口卡布其诺咖啡说,意思是只要劫匪把内衣给她留着,她也不介意三点式站在马路边。 我拉拉她的皮草,嗅嗅,问:“你二饼和三角是什么牌子的?” pe。”贤芝轻飘飘地说。 一套内衣七百多美元,我想我这辈子到老穿的所有的内衣加起来,也没有贤芝一套内衣钱多吧。 穿这么昂贵的内衣,若是劫匪识货的话,是一定会扒下来的。 季飒和杨子晚聊着,我和贤芝聊着,边聊边等待上菜。 “你怎么没叫杨之放啊?”我开头说的那么多话,都是为了掩饰我问这句话来做铺垫。 “他啊,我打电话给他的啊,可是他说他一个朋友家里的下水道堵塞了,朋友的老公不在家,他要过去帮忙。”贤芝说。 我有些失落,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也没有和我联系,现在一定是在他前女友菲琳家里吧,连下水道堵塞他都有能耐去通。我胃里面泛着酸,心里也算,吃醋了,季素你难道吃醋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蜗婚(103)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更酸了,杨之放这样的男人我可不能动心啊,靠不住的,招蜂引蝶型,我还是要控制要自己的感情天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和暂时的温柔给迷惑。 杨子晚向季飒解说着如何调好一杯鸡尾酒,我则幸灾乐祸地向贤芝报喜,温安年他打了秦汤汤,啪的一巴掌,好响的一巴掌啊,真痛快! “你有没有告诉温安年秦汤汤她就是个烂货,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上次怀孕还不晓得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温安年就是个混球,自己的亲骨肉他说是野种,真正的野种他还当亲儿子供着!什么玩意!”贤芝说。 我告诉贤芝,温安年他乐意被秦汤汤耍的话,那就随他去好了,我隔岸观火,他被耍的越惨越好,这种男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根本都没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吃亏,他怎么能发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呢?年轻女人稍稍给点甜头,他就迷得七荤八素,这种男人,活该! 正谈笑间,餐厅里进来了一个男人,手搂着一个衣着前卫的年轻女孩,他们的出现,让我和贤芝顷刻间,沉默,呆愣。 郑兆和搂着秦汤汤! 这时贤芝的第一反应竟是掀起左肩上的皮草披肩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郑兆和认了出来。郑兆和搂着秦汤汤去了包间,贤芝不再遮掩,手搅拌着咖啡,脸气地都要青了。 明明是郑兆和在外面搞女人,而且竟然也是秦汤汤,这个***了我的家庭的女人,真是有本事,见温安年没有利用价值了,又迅速的攀上了郑兆和。 “贤芝,刚刚为什么你还要遮住自己的脸,难道你怕他们吗?秦汤汤这个小三八,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怎么会缠上郑兆和了。为什么刚才不叫住郑兆和!我气死了。”我见到这一幕,还真是气不过,敢情我们姐妹俩的丈夫都被这一个女人给搭上了。 季飒和杨子晚都问贤芝:“那个男人是你老公?” “是的,是我老公,给我按时发工资的老公。”贤芝一杯咖啡像灌酒一样灌下去。 季飒火气又来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这个姓秦的女人,真是够有手段的,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不行,贤芝姐,我去揭穿她去!” “算了,明着来是不行的,这样郑兆和回家不是要和我离婚。”贤芝的冷静相当让我钦佩,在我婚姻遭遇背叛时,她帮我打小三,斗温安年,可发生在她身上,她如此镇定自若。 因为,她离不开郑兆和的钱。 杨子晚觉得这也不像他在酒吧里看到的芝姐样子,太窝囊了吧,亲眼见到自己老公搂着别的女人进了包间,还在这里猛灌自己苦咖啡。 “芝姐,你不会就这样让这事过去了吧,还有季姐,这个女人在你们两个的婚姻里都***,是不是故意的啊?”杨子晚说。 贤芝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的,我懂她虽然不在乎郑兆和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不愿意亲眼看到,何况还是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她说:“郑兆和新开的楼盘需要拍一个广告,会在电视台黄金时段轮回播出,并且地铁公交站台的灯箱都会轮流宣传,这是一个很容易让新人炒红自己的机会。本来郑兆和还哄我说让我拍广告片的,现在看来,秦汤汤是司马昭之心啊。” “不如我们上楼上包间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说不定还能拍到什么。”季飒提议。 贤芝立马就附和,说:“好,我就要去看看,他们俩在餐厅的包间里,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有个更狠的招,我就不信,她秦汤汤这种臭女人都能成明星,做她的美梦去吧!” 我们四个来到了二楼的包间,这里餐厅的包间门是有窗户的,但是窗户是有窗花的,而且还很小,只能直视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郑兆和订的包间,因为别的包间门都是半开着的,吃个饭还会紧锁着门。 透过玻璃窗花看,包间里看不到人,只看到平视以内的范围,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着秦汤汤的包还有一叠衣服!很显然,他们竟然大白天就在餐厅包间里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躲在靠里面的位置,贤芝在这里吃过饭,她记得包间靠里面是一个放茶杯和餐具的柜子。 “难怪郑兆和跟我说,这家茶餐厅的环境特别好,有时都和星级宾馆待遇差不多。原来是他喜欢带那些女人在这种地方办事!”贤芝气地拿出手机就拨了三位数“110”报警电话。 贤芝报警说在有人正在该茶餐厅二楼包间进行卖yin活动。 打完了电话,贤芝把包里随身带着自拍的佳能单反相机交给了杨子晚,让杨子晚留下,贤芝,我还有季飒我们三个人撤离,去了该茶餐厅对面的披萨店。 果然没过一会儿,警车开到了对面,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直接进了茶餐厅。 一根烟的时间,郑兆和双手拿衣服绞在一起挡住自己的脸,秦汤汤则一只手把墨镜举着在面前,这时候倒还要脸了。可惜也许是太匆忙了,衣服都没有整理好,牛仔裤的拉链都是开着的。 这让人犯恶心,温安年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我的婚姻也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毁了。 几个便衣警察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跟着,将他们俩送上了警车。 警车开走不远,杨子晚打来电话,我们让他来披萨店,他一进店就作“ok”的手势,意思是照片他都拍下来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第十章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蜗婚(104) 我们拿着相机看拍到的照片,果然是很黄很不雅,是警察强行打开门后,郑兆和与秦汤汤蹲在地上,都***着身子,秦汤汤抱着胸低着头,惊慌失措,郑兆和则拿着西服盖在脑袋上。 “真是够劲爆啊,我居然拍到了我老公这么狼狈的偷情一幕,他现在被抓进了公安局,你们信不信,再过几分钟,我电话会想。”贤芝翻看着相机,手指夹着烟,淡漠地说。 她表情那么的淡漠,她的心是凉透了。 是她对自己期望的太高,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没能大度的就像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吃饭付钱逛街刷卡,把郑兆和的卡给刷爆。 她报警说有人卖淫,也是气愤不过,想整整这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偷腥的男人。 “你怎么能猜到郑兆和会打电话给你让你去赎他,你是他老婆,他在外面玩女人被抓,难道他不会让他的下属去保他出来,却是叫你?”季飒问。 贤芝弹弹烟灰,哼了一下,说:“叫他下属?他除了在我这不要脸不要面子,在谁那他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他怎么能让他的下属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他这样的进公安局进了多少次了,反正他喜欢玩女人,那我就喜欢打电话报警呗。” 我们这才都恍然大悟,原来每次郑兆和在外面和女人玩,去酒店还是度假村,贤芝只要是跟着或者撞着了,她就是报警,说某某酒店房间正在进行卖淫活动,郑兆和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什么总是在很隐秘的地点也会被扫黄扫到。 后来郑兆和发现越是隐秘越是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危险的地方,他这才会带着秦汤汤这个新攀上他的模特迫不及待的就往茶餐厅的包间跑,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扫黄组总不可能扫到餐厅包间来吧。 他哪里想到又撞上了贤芝,只怪他曾带贤芝来这里吃过饭,还大赞这里饭菜味道好,贤芝这才想起来和朋友一块来这吃的。 郑兆和还是顾及名声的,每次被扫黄到局子里,他也不摆出老板架子大闹,就低调的打电话给贤芝,让贤芝过来交钱办个手续领他回去。 果不出贤芝所料,郑兆和打了电话来,让贤芝带着身份证去公安局保他回来,多带点钱。 “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玩玩你也注意一点,怎么又被闹局子里了?”贤芝故意问。 郑兆和在电话里辩解说自己只是和一个女职员吃吃饭而已,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撞枪口上去了,他最近中邪了,怎么这么倒霉。 “那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后就赶到。”贤芝挂了电话,起身要走,她让季飒和杨子晚把我送回去,她自己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她晃着手里的相机,还说要拷一份下来给我,让我没事的时候拿给温安年好好欣赏欣赏。 我有些不放心贤芝,再说我心里也很想看看秦汤汤在公安局里,以卖淫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她该是怎么样的狼狈,还真想见识见识。 “贤芝,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让子晚先回去,季飒陪着我就可以了,我们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说。 季飒也担心地说:“贤芝姐,本来那个秦汤汤就和你因为我姐的事有过节,待会别再有什么矛盾,我们还是一起过去,有什么事也可以照应一下。” 商量了一下,我们三个去警局,杨子晚先回去。 杨子晚上租出车时,从车窗里伸出头,说:“素素姐,要不要我给你捎句话给我哥啊,我看你们是不是有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啊,那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传一下。” 没等我开口,季飒说:“你让你哥少去给他前女友通下水道,我姐该不高兴了。哪天我家马桶堵住了,也让你哥来通。” 我笑着拍了一下季飒,这个弟弟,总是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们到了警局,警察让贤芝登记了一下,我们看到了正在被询问做笔录的郑兆和,秦汤汤则是一个女警在询问。 秦汤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应该是第一次出这么个丑吧,不像郑兆和,财大气粗,这点事对他而言,也就是有点面子上问题,男人嘛,玩女人,就是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姓名?”女警官冷冰冰的问。 “秦汤汤。”有气无力的回答。 “年龄?” “20。” “是南京人本地吗?” “不是。” “年纪轻轻,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个?” “警官,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卖淫,这个是我的身份证,还有我的名片,我是模特,我还拍过广告的,你见过我没有啊,你要是看南京地方台你应该看过我的吧,我虽然没有露出脸,可我身材在上面,你想起来没?”秦汤汤辩解说。 “严肃点!你的身份并不能证明你这次在茶餐厅与该男子发生关系就不属于卖淫行为。你先打电话叫你的家人过来一趟吧,至于你能不能出去,也看你家人保你了,还有要交罚金。”警官边记笔录边说。 秦汤汤慌了,哀求着说:“警官,我家人都远在老家,我是一个人来南京闯的,我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你说要罚多少钱,我交,交双倍,行吗?” “不行,必须家人来担保。” 秦汤汤垂下头,她在南京除了认识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外,还有谁呢,温安年吗?她如果认为温安年对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或许会打电话给温安年,可打给温安年,他会来吗?温安年把秦汤汤当作清纯女孩,还打算以后娶她,要看到她这样子堕落,会怎么想。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蜗婚(105) 我在想秦汤汤到底有没有真的对温安年动过真情,可能,根本都没有过,这个年轻而想出名想疯了的女孩子,把这些男人,都当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踏板。 她故意留下丝袜在我的卫生间里,目的,不就是想破坏我和温安年的感情,她再找机会接近温安年,好拿到温安年广告公司接到的广告通告。 秦汤汤本以为温安年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广告公司的总监,她以为他可以带她去国外拍广告出专辑参加模特大赛,这些,也不过是温安年在尝到了秦汤汤身体的甜头后,开下的一个个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 本对温安年还抱有希望的秦汤汤,在等待了两个月仍无成名指望的她,很快就将猎物转向了房产商郑兆和,却不料第一次交易,竟会被抓到了警察局,还说她是小姐。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和警察的对话,觉得真是好笑,真是荒唐的可笑,我笑我和温安年的婚姻,是那么的不值得推敲和考验,这样的一个女人,随随便便耍点小心眼,我们就离了婚。我笑温安年,聪明过人却糊涂至此,一个小女孩使点皮肉糖衣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是温安年嘴里那清纯善良把童贞都给了他的小女孩,温安年,多可笑啊,我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我想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也明白他的爸爸是这么个大笨蛋,也会笑的。 值得吗?我们七年的感情,值得吗? 我却想感谢秦汤汤,我感谢她帮我考验出我爱了七年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坚定而不光明。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是秦汤汤,是赵汤汤,张汤汤或是王汤汤,也都是能轻易从我身边带走的。 多好,让我成长,让我淡定,让我在还来得及还够年轻去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让我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卑劣之处。 一切,都来得及,如此看来,这场三人的战局里,我还是伤的最轻,也是最幸运的一个。 郑兆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望着贤芝,郑兆和就是最普遍的有钱男人的那副嘴脸,他长得很高大,脖子上戴着很大的一块金佛,手腕上戴着钻表,除了爱打高尔夫,就是玩女人了。 “老婆,你总算来了,你快来和这个警官说说,我不是嫖娼啊我,嫖娼要付钱的,她是不花钱自己投怀送抱的,我没花钱,这不算吧。”郑兆和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可见秦汤汤是多么的一文不值,在男人的眼里,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可能还不如小姐,玩小姐要花钱,这样想靠潜规则出名的女孩,不过是免费的玩物。 贤芝打开坤包,从里面哗哗的拿出一叠钱数,嘴里说:“我说老公,不是我当这这么多警察面前不给你面子,不就是玩个女人,你非要搞的那么隐秘干嘛,害地别人以为你是嫖客,其实,咱们还是受害者,对不对!要是嫖,也是她嫖你啊!” 秦汤汤转过脸,冲着贤芝说:“你还真大度啊,你老公在我身上卖命,你来赎他,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你种老婆。我就要让你看看,你和季素你们俩的男人,都看上了我,我就气死你们!” 女警官敲敲桌子,严厉地说:“喂喂,你干嘛,还有没有点法纪观念?还有理了是不是,给我好好想想赶紧打你家人的电话,不然就暂先拘留。” 秦汤汤这才没了声音,又低着头,神气不起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我也不气,她不过是一个小丑,在这些男人身边跳来跳去,自以为自己魅力多大,能轻松的抢去别人的老公。其实,她还是太年轻了,忘记了,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学会自爱自重自尊,这比出名当明星当大腕更重要。 她这么做,这么说,都不再能气到我季素了,我只会可怜她同情她并且还要笑话她鄙视她。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那个被她糟蹋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 “你听听,气死我了,老公,这个女人她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我,我不管你了!”贤芝作势要走。 “唉哟,姑奶奶,你就救救我吧,我遇事我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好老婆,回家我给你家双倍工资,行不?”郑兆和求着贤芝。 贤芝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我这一次就给你做一次担保,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贤芝交了罚金,又填写了证明,郑兆和这才送了一口气。 一位年长的警察对郑兆和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了,花心都手链收敛,你看你老婆多好,还来赎你担保你,要是换了脾气坏的,不先打你一顿。回家好好过日子,我看你也是有钱人,日子好好过,别再进来了啊。” 郑兆和连声说“是是,您教训的对。” 钱有的时候还真就是不起作用,要是贤芝不来担保郑兆和,他在有钱,警局也没有刷卡机啊,他身上带的都是信用卡,关键时刻,想到的总是贤芝。 当然,郑兆和是没想到把他送进来的,就是老担保他的老婆。 见郑兆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准备就走,郑兆和见我也在,他尴尬地笑笑,又望望坐在一角仍被询问等待人担保的秦汤汤。 “老婆,你身上还有现金吗?”郑兆和问。 “有啊,还有五千块钱,怎么了?”贤芝将手中坤包摇了摇,在这个地方,信用卡不好使了吧。 郑兆和看了看狼狈没精打采的秦汤汤,指指说:“要不我们把她的罚金也交一下,你也给她担保一下,她就是一个外来的小模特,在南京也没个认识的人,你就保她一下,好吗?”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蜗婚(106) 亏他想得出来,贤芝担保了她,还让贤芝担保秦汤汤,贤芝是不可能会做这事的,贤芝说:“郑兆和,你还当我是你老婆吗,虽然我们签了互不干涉的协议,但是你这么做也算是违法协议了吧,我有义务保她吗?你没见她刚才那态度吗?她想攀上温安年,破坏了素素的家庭,现在又来招惹你,我恨死她了!” “好好好,别生气了,我只是看她是外地人可怜就随便说说,走,我们回家,你看素素还挺着肚子陪你来了,我请你们吃饭。”郑兆和客气地说。 我笑着推辞,说:“我刚才在……”我一顺嘴差点把刚才吃饭的茶餐厅名字给说出来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贤芝朝我挤挤眼,我忙说:“我们吃过了,这是我弟弟季飒,来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汤汤,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在给人打电话,一定是想到让谁来担保她了,不会是温安年吧,如果温安年真的来担保的话,那也就太没男人尊严了,管他呢,谁乐意担保谁来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学毕业了吧?”郑兆和问。 我望望季飒,秀朗而清爽的面庞,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一种骄傲,我说:“是呢,今年刚大学毕业,这不看我怀孕了,就来南京找工作,顺便还能照顾一下我。” “工作有着落了吗?”郑兆和问。 我们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闲聊着,彼此都在避开刚才在警局里的那一幕。 “没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学会计专业的,这年头,学会计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今年准备考会计师,一步步慢慢来。”我说。 季飒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很不想和郑兆和这样的人讲话,社会经验不足啊,在这个社会上,不是说那个人你看着顺眼你就和谁交往,看着不顺眼你就冷眼旁观。其实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还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这个社会所要学会应对的。 站在警局外的马路聊了一会,我们就先分开,回家的路不是一个方向,贤芝要把我和季飒送回家后再和郑兆和回去,我看出来郑兆和的神情,虽然他刚才还说要是季飒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帮助的,都可以尽管提,也只是客套话。 我坚持让贤芝和郑兆和开车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飒了,离我家不远,不管是走回去还是打车都挺方便的。 季飒让我靠里边走,他靠路边走,他说:“姐,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姓郑的,不就是有点臭钱嘛,我真不明白贤芝姐怎么会看上他的,还来赎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季飒,你才多大年纪,社会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学校里学的那是不一样的,以前在学校时,就有个男孩子叫马卫,对贤芝那是一片痴情啊,可贤芝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拜金主义,一个是爱情价更高。后来马卫伤心的连离开了中国,去追求艺术了。”我悻悻地说,也贤芝不值,马卫多好啊。 “她爱钱是吧?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图郑兆和有钱,她喜欢当阔太太。姐,我以后也要挣很多钱。”季飒说。 他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提贤芝的事呢,为贤芝担心,我总觉得季飒有心事,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但贤芝这样的女人,他是不能爱的,一是他没钱爱不起,二是他单纯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说:“季飒,我可警告你,别把钱放第一位,郑兆和不是有钱吗,有钱就多好吗?不见得!还有,你别天天照顾我,去找个工作,不管工资多少,先做着。最让我不放心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和贤芝眼神都不对啊,你俩可别有啥想法!” “姐,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妇,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给我家小外甥买玩具枪!”季飒淘气地说。 “你怎么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宝宝是个男孩子,莫非,真是个儿子,那我就要给他取个好名字,叫季什么好呢?”我思量着。 面前驶过来一辆摩托车,连头盔都没有戴,还骑得很快,摩托车的呼啸声可真大,我仔细看,骑摩托车的人脖子上围着条红色的丝巾,头上还有头巾,这人我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摩托车驶进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发型设计师娘们总监,阿莫! 他来公安局做什么,还这么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汤汤,阿莫!难道他是来担保秦汤汤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记得阿莫和我说过,就是关于他那颗缺失了的牙齿,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他缺的那颗牙齿和恋爱有关,他喜欢上一个去店里做头发的女孩,两个人同居了后不久,女孩移情别恋,据说对方可以包装他,让她去国外拍mv。 这怎么和秦汤汤与温安年很相似呢! 难道秦汤汤就是阿莫的那个同居女友! 刚在警局里,秦汤汤左思右想打的电话,一定是打给阿莫的,别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图,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爱她简单的对她好的男人阿莫。 痴心的阿莫,飞快的骑着摩托车去警局担保她。 秦汤汤,在一个个男人面前装清纯少女,游走在有权有势男人之间,男人都是她的猎物,这个年纪轻轻就想出名当大明星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无语。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蜗婚(107) “姐,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你怎么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飒说。 我这才从迷糊中回过神,说:“哎呀,我发现我最近迟钝了,我怎么就没有联想到呢,刚才那骑摩托车的,就是秦汤汤几个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温安年的。这么算的话,她打掉的那个孩子,也应该是阿莫的。” “这个秦汤汤看起来没多大,还真是路子不少,一个个男人换着,姐,你说这事咱们要是告诉温安年,他是不是得气死不可,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她只是赌气出去了,她的东西啥还放在咱家呢。”季飒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走,咱们坐车回家吧,不管这些,随他们去吧。” 晚上在家里,我洗了个澡,摸着撑的大大的肚皮,已经快五个月了,我都感觉到孩子的小脚丫在我的肚子里不安分地踢着我,想出来吧,再等等,等五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妈妈了,还有你的舅舅,还有干妈,外婆。 妈妈也会给你找一个好爸爸的,你要什么样子的爸爸呢,杨之放那样的好吗?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你了哦,我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宝宝又踢了我肚子,是在点头同意吗? 杨之放也太博爱了点吧,对他的前女友都那么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还有童语皓站在一起,我真会怀疑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没志气,不是清高的写词人吗,怎么连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摆着是旧情难忘。 我在浴室里泡着澡,想着杨之放的种种好,却又酸酸吃着醋。他把菲琳还给他的甲壳虫车钥匙转给了我,这是什么一层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欢我吗,让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吗? 思来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痴一样。一会对自己说,季素,你别妄想了,他是帅气有钱还有才气的词曲人,我是离婚后还怀着身孕的带球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着女人了,怎会看上我,不过是替程朗照顾我而已。 一会我又对自己说,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没有自信,离婚的女人又怎么样,你打扮起来照样不输于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带球又咋样,杨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我把孩子留下来,他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我感觉我自己都要疯了,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谁晓得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我力量,我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我就要直接地问他,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他说不喜欢,那我就说我是开玩笑的,想给宝宝找个爸爸,试试他而已。 如果他说喜欢我,那我就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喜欢他,想让他做宝宝的爸爸。 是不是很没皮没脸呢?我泡在浴缸里,眼睛盯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有人回来了,可能是温安年回来了吧,我想想,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杨之放,我要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我拿起电话,按了“1”号键,这是他设置的,“1”号键是快速拨号,就是他的号码。 电话迅速就接通了,我没等他讲话,我就闭着眼睛说:“杨之放,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啊!喜欢就回答按1号键,不喜欢就按挂断!” “我按的是扬声器键。”杨之放说。 怎么这声音好像就在这个家里传出来的一样,啊,我反应过来,刚才进来家门的,是杨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扬声器的,季飒一定就在旁边,完蛋了,这回糗大了,都听到了。 赶紧挂了电话,我慢慢的从浴缸往下滑,整个人的头都淹没在水里,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好意思出去呢。 听到门外季飒和杨之放说话的声音,千真万确,他就在我家里,还按了扬声器,真丢脸啊,我泡了好久,水都泡凉了。 季飒敲着浴室的玻璃门,说:“姐,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之放哥还等着你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在强忍着笑意。 “噢,我马上就洗好了,我再洗个头发,就出来。”我磨磨蹭蹭说。 过了二十分钟,我穿好了孕妇装出来,这还是杨之放送给我的孕妇装,虽然这是菲琳买好了让他给我的,这说明菲琳把我当成杨之放的女朋友了嘛。 “你来了啊,我先去睡觉了哈。”我敷衍的打了声招呼想溜回房间去。 杨之放走了过来,穿着一个阿迪达斯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迷人的双唇坏坏地笑着说:“你打电话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吗?” 季飒站在边上偷笑。 我手举到肩部,挥着手拒绝说:“不用回答了,我开玩笑的,我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背,忽然将我的手掌倒扣了过来,我的掌心对着他的掌心,热热的,暖暖的。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又不是没和男人拉过小手,怎么会这么害羞呢,我用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出来,他握的更紧了。 季飒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姐姐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先闪了。”说完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么快就叫姐夫,我这是什么弟弟,就像是姐姐嫁不出去似的,我红着脸,指着书房说:“你瞧,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嘴贫。” “你坐下,我想听听我儿子睡了没?”他说着就一把抱起我,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我刚想站起来,他说:“别动,不许动。”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蜗婚(108) 他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我觉得我的肚皮都要羞红了,以前看电视,电视里出现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啊,丈夫把耳朵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宝宝的动静。 “哇,小家伙心跳的声音好大啊,咚咚的响。”杨之放笑道。 我咬着牙说:“那是我的心跳声好不好。” 他扬起脸,握着我的双手,说:“你不是让子晚告诉我,你家马桶堵住了吗,是不是我给菲琳通下水道你吃醋了?你看,你让我通马桶,我还不是就来了。我喜欢你,季素。” 说完了马桶,又冒出了一句季素,我喜欢你。 我多想臭不要脸地说:是呀,其实我也喜欢你啊。可我又多么害怕喜欢上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光芒照人,而我,我是一个离婚还带球的女人,你能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吗,你的家人又能吗?再说,你是那么的博爱,你对你的前女友还是念念不忘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我,说:“季素,我懂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别的都由我来解决,我喜欢你,从在丽江的那辆车上,你唱着歌,一路唱着,我就喜欢你了。当我听说你离婚了,天晓得我是多么的开心。” 我笑了,拿起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带着喜欢拍打他,这是不是也有打情骂俏的成分呢? “你怎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你让我想想吧,毕竟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现在,不能对爱情怀着冲动了,我还有个孩子,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以后也许不能生育,你想过了吗?”我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想是我和他都冲动了,该冷静的想想。 杨之放坐在我身边,说:“我是不用考虑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随时接受你的考验。孩子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深情而温暖的目光,感化着我,我想,我要给自己时间,也要给他时间,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和孩子,那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还要和我妈妈商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喜欢他,我想我是绝对喜欢他的,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在我身边,我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受怕提心吊胆,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在,就没事了。有他在,我没有烦恼,一见他,我就会开心忘掉忧愁。 他能让我脸红心跳加速,那是恋爱的激动感觉吗? 杨之放走了以后,我的心就乱了,手心里都是他的气息,我放在鼻尖嗅啊嗅,发发呆,又傻傻笑。 杨小放,宝宝,你叫杨小放好吗?你愿意跟这个男人姓杨,你叫杨小放,你叫他爸爸,从此我的生命里就一个大放,一个小放。他说你是儿子,怎么大家都觉得你是个男孩呢,一定是因为你坚强,你是个小男子汉。 回味着他说的那句: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会把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吗?对菲琳的孩子童语皓都那么好,我相信如果他和我走到一起,他也会把宝宝视如己出的,至少,会比温安年好很多。 自从杨之放对我袒露了他的情意后,我的心情简直就好的不得了,季飒看着我整天对着一瓶盛开的玫瑰鲜花唱着情歌,摇摇头说:“恋爱中的女人啊,智商基本忽略不计。” “哪有,我是要保持自己心情愉快,这样宝宝才能心情好啊,这样你的小外甥才能茁壮成长。”我继续哼唱我的快乐情歌。 秦汤汤还是回到了温安年的身边,她也许是没处可去了,还不想彻底和温安年断了,也可能温安年对她还有一些小利可图呢,但很明显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了裂缝,没有过去那么恩爱黏糊了。 星期天的中午,他们都没有去上班,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季飒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因为是新人,他周末还要跟着前辈学习,家里就剩下我和对面房间的两个人。 我午睡中,我梦见了我的宝宝,长得和哪吒一样,好可爱啊,我激动急了,我叫他杨小放,他点头了,杨之放抱着他,我们就像是三口之家一样,真甜蜜,我打赌如果谁在这时拍下来我做着梦的表情,一定是笑的很灿烂。 “温安年,你这个猪!”秦汤汤高分贝的叫骂声,惊扰了我的亲子美梦。 我从梦中惊醒,不用细听,肯定是对面的秦汤汤和温安年又吵架了,这说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温安年,你不是说我像个泼妇爱骂人爱跟你吵吗,现在见识到了吧,天下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么的会吵。 “你耍我是不是?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哄啊,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就是因为你的前妻,我都流产了,我身心俱损啊。你不是说了会捧红我的吗,你为了做了什么了你。?”秦汤汤尖叫着。 温安年摔着门,吼着:“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了,成名成名,你以为大明星就那么好成的啊,你是有范冰冰的脸蛋还是有林志玲的身材啊?你别得寸进尺,你当初主动投怀送抱,你现在叫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我都有!她们的脸蛋身材我都有,我还比她们年轻,我有上进心,我在争取,我总有天会大红大紫的,温安年,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权利呢,都是狗屁!你不对我负责,我就缠着你不放过你!”秦汤汤毒辣辣地说。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蜗婚(109) 真是自负的女人,你要是真有范冰冰的脸蛋林志玲的身材,那你还用的着费尽心机巴结着一个个男人吗?大到地产富商,小到发型师,真是各行各业,面面俱到啊。 温安年和秦汤汤仍旧在争吵,我用被子把小肚子盖好,别吵着我宝宝休息,我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给宝宝胎教点音乐细胞,其实这个让杨之放来做更专业。 杨之放说新年的时候会写一首歌给我,到时候会是由国内一线女歌手出专辑发行,那是他写给我的情歌,他说每个新年时都会写一首情歌给我,好浪漫啊。等别人传唱时,我可以在心里骄傲的想,这是爱我的男人写给我的情歌。 曾经是三个人的战局,我幸好清醒的早,抽身而退,如今演变成他们两个的战局,我观战,不参战,看他们两败俱伤,我则安然的听我的音乐,去爱我该爱的人。 听完了几首歌,感觉外面没了动静,我摘下了耳麦,细听,想不会是两个人打出了人命了吧,这房子我还要住,可别让房子沾了晦气。 听了片刻,秦汤汤发话了,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秃了,人瘦成了这样,搞的像是我折磨你似的,你其实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你那么喜欢对女人许下承诺,可你却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内心挣扎,这怪谁,怪你自己!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多吗?” 秦汤汤还真好意思提温安年的地中海秃头,原本英俊成熟的男人,自从用了她掺了药的洗发水后,头发脱没了,人也没精神了,像个鬼一样。 我也听贤芝从郑兆和那打听来的消息,温安年如果再没有业绩签不到广告订单的话,他别说广告总监一职难保,就是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那都是问题。 安静了一会,温安年竟然哭了,我听到了他的哭声,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哭,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杨小放啊,你千万别遗传这个男人的性格啊,多悲伤的性格啊,一点也不坚强,遇事先是硬,硬不起来就会软,软没效果就哭,这算什么男人。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吧。 “汤汤,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了,要是你也离开我,那我就一无所有了。别走,再给我点时间,公司还有一个广告拍摄,是拍洗发水的,我推荐你,我一定强力推荐你。”温安年哀伤的哭腔。 他多么怕一无所有,他多么害怕众叛亲离。 “是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拍头发还是拍脸?别又是让我当替身,光拍我的头发,脸却是那些大腕女星,别又拿我当替身!”秦汤汤讲着条件。 温安年忙不迭地肯定说:“不会的,这次是给新人一次机会,不用大牌,我强力推荐你,我是下午开会才得到通知的,你一回来就和我吵架,我就把这事忘了。” “那我原谅你了,来,我抱抱你。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是事业不顺,我有气没处发,安年,你懂的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记得吗,我都出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被你前妻踢掉时,我也大出血,我为了你,那是流了鲜血的呀,你回报我一点点,也是应该的哦,对不对?”秦汤汤又开始变脸撒起娇来。 还说是我踢的害她流产,关我什么事,一想到她在装纯还把我栽赃成恶人我就来火,想想,把火压下去,不能吵,我怀着孕,不比平时想打就打,为了我的杨小放,我忍。 哈哈,我都习惯叫宝宝杨小放了。没事我就冲着肚子喊:杨小放,杨小放你饿了不?想吃东西了你就踢踢妈妈的肚子,我就多吃点。 为了消消火气,我拿着杯子去客厅里倒水喝。 我前脚弯下腰在饮水机接水,后脚秦汤汤就跟了出来,她双手叉腰老姿势手拨了一下长发,飞扬跋扈地说:“喂,你是不是想看我和安年打起来啊,你就是想看笑话是吧,我告诉你,我和安年好着呢,我们很恩爱!” 不理她,我淡定的喝我的水,拿了本杂志,准备进房间,她是无处撒野,我才不搭理。 她伸出左臂,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睛凶恶的看着我,漂亮女孩瞪起人来,也是凶相毕露的,这令我心生不安,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这蜗婚的生活,迫使我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一个人在家,我更应该缄默一点,争执起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自从怀了孕,就开始躲着我,干嘛,你害怕了啊,你以前不是挺狠的吗,不是带着贤芝去医院把我从病床上拖到地上打吗?怎么,你全忘了?”她扬起下巴,傲慢地说。 转身想往客厅沙发走,她又闪过来拦着,高挑的身材挡在我面前。我挺着肚子,不方便,我感觉我的脸就到她的胸部,我真矮啊,还是先忍忍。 我也不管她的手拦着,就直直地往前走,我以为她的手会拿开,我没想到我的身子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手一推过来,我幸好脚站的稳,没有跌倒。 “秦汤汤,你难道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吗?你怎么骂怎么闹,我都任由你,这房子我已经平均分配好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挑起事端!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偿还!”我双手抱着我的肚子,像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蜗婚(110) 秦汤汤见我是真的要拼命的架势,她反有些惧了,反正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她要是敢动我肚子,我就敢和她玩命,我的杨小放,是我的命。 “温安年,你快点给我过来瞧瞧,你来瞧瞧你前妻是多么的嚣张,我就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她就说要拿我的命来偿还!”秦汤汤跺着脚,直委屈的地叫唤。 温安年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捂着肚子那种自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挽着秦汤汤的手说:“咱们回房间去吧,刚吵完架,你不累吗?我帮你揉揉,你别和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了,走。” “不!我偏不走,安年,你忘记你刚是怎么求着我不要离开你的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她威胁我恐吓我,你怎么办!我一看她挺着肚子,我气就不打哪一处来,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都快要生出来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温安年面色很无奈,到底我是一个孕妇,他再怎么丧尽天良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吧,再说了,温安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会对自己亲身骨肉下手吗? 我捂紧我的肚子,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想了,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谁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了。 就这样对峙了一分钟,温安年说话了,他说:“汤汤,过去的事,就算了,她是个孕妇,肚子那么大,你和她闹,万一她要是有三长两短,这是要犯法的,你就别计较了。” “不行!除非,除非她给我跪下来,跪下来叫我一声秦姑奶奶,我就原谅她,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不然的话,她就休想安安生生的把孩子怀到第十个月。就算她搬走,我也要找到她,***扰她,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一个孩子死了吗?”秦汤汤说。 温安年的脸色在变化,他从无奈到勉强最后变得也露出了怒色,他指着我呵斥着:“是啊,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指责我沾花惹草,原来你早就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这个小婊子,生的也就是小婊子!” “对,安年你骂的对,她就是个婊子!安年,让她给我跪下,给我们死去的孩子跪下,跪下叫我一声秦姑奶奶,不然我们今天就借机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秦汤汤说着极有煽动性的语言。 这个年轻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真把我季素当旧时的没用怨妇了,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什么事都抖出来,你别以为温安年宠着你就怎样得意。我有本事让温安年识破你的狐狸尾巴,我以前是我不屑于,不是因为我怕你,也不是我做不到! 温安年当下爱的是你所伪装出来的清纯,娇弱的一面,如果我把你的真实面目一一还原,你的地位和价值在温安年那里,会比我还低!下场也会比我更凄凉。 “季素,你给我跪下来,你要是识相你就跪吧,汤汤能消气,你也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事还是你有错在先,不是你的那一脚,她也不会失去孩子,她现在也会和你一样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你跪吧!跪下来也没什么损失!”温安年劝说。 是啊,跪下来,能有什么损失呢?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凭什么要给她跪!我这双膝盖除了给我去世的父亲跪过,我不曾给谁跪下。 温安年,你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可以给女人下跪,你给我跪过,也给秦汤汤跪过,你是真的叫“跪得容易!” “对啊,你跪啊,你要是不跪,没准我家安年会为了给我的宝宝报仇,也还你一脚。对吧,安年。到时候你不要跪得更快更重啊,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解解气。”秦汤汤说着摆弄着手指上的钻戒。 我咬着牙,说:“好,我跪!”为了我的杨小放,我为什么不能跪,身为母亲,为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不就是跪一下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秦汤汤,我这一跪,就怕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能吃得消吗?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跪,还是向一个小三下跪,苍天有眼,秦汤汤,你就等着遭报应吧,人在做,天在看,别诬赖好人,总有天这些都统统会报给你的! 我跪下来了,我的肚子有些艰难,我是直直的跪下来的,我在想我跪下来后该怎么起来,我的腰不能弯,他们是不会扶我的,我想到我旁边的沙发,我可以撑着沙发起来。 那一跪,心生悲凉,为了杨小放,值得!孩子啊,你看清了,以后你没这么个父亲,你叫杨小放,你爸爸是杨之放,面前的男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不禁想到了杨之放,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疯狂的打倒面前的男女,将我轻轻的抱起来。 “跪下来哪行啊,叫姑奶奶,得叫秦姑奶奶!”秦汤汤脚尖跺了跺地。 “秦——姑奶奶!”我叫完了,看着他们,我想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秦汤汤这才面露得意洋洋之色,在警局里她狼狈胆怯的一幕被我看见,现在她一定是觉得足够扬眉吐气了。 温安年则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还算是有点人性,让一个孕妇跪在他们面前,我想,这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亲自经历了,我还就跪下了。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贤芝,我没敢告诉季飒,我真怕季飒会提着刀直接像武松割了潘金莲的脑袋那样对秦汤汤,因为贤芝听了,就气得恨不得马上操两把斧头过来灭了她。 第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蜗婚(111) 贤芝怪我不该跪的,女人膝下有万金啊,女人的膝盖现今比男人膝盖还值钱! 她说:“素奶奶,一直都是我叫你素奶奶,你几时叫过别人姑奶奶了,那时上大学时,我俩出去和人吵架,一般都是我骂人,都是你先动手打人,我见你打,我也上去打,你以前可不是孬种啊!” 大学时,我和贤芝那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属于看谁不爽,就爱上前理论几句,要是语言行不通的话,那就武力解决。 记得还和城管打过架,城管抓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愣要没收人那一树糖葫芦,那小贩都抹泪说全家三代人就指望他买糖葫芦挣点钱。 是啊,多可怜啊,我就上去说理啊,城管阿姨你就放过他这树糖葫芦吧,您要是爱吃的话,我给你买都成,你要几串我买几串。 城管阿姨开口就冲我,然后我拿着糖葫芦就敲她头,打来了,好家伙,贤芝也怕我吃亏也卷了进来。 寡不敌众啊,人家到底是人多,后来我们辅导员过来,解释又是赔礼道歉,人家看在我们是学生又本意不坏,才没追究我们。 那个小贩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乘我们打起来的时候,抱着一树糖葫芦就跑了。 我还对贤芝埋怨,真是不够义气的小贩,他至少看在我帮他的面子上,也得送我一串糖葫芦啊,就这么跑了。 可见,曾经我季素的脾气,那也不是好惹的,总之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的。 一物降一物啊,嫁给了温安年,我做起了好妻子,脾气越磨越没,胆子越过越小,苟且偷生的思想很严重啊,为了保全杨小放,我跪了,虽然贤芝很难理解。 贤芝忿忿地说:“好她个秦汤汤,逮着家里没人欺负你到这个地步,走着瞧吧,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我让她身败名裂!” 秦汤汤自从我给她跪下了后,那看人都是用她那高贵的鼻孔看人的,我零零碎碎地听到她和温安年的谈论,再加上她最近对温安年的黏糊,我看出来了,估计温安年真要安排秦汤汤拍那啥洗发水广告了。 老天,天理何在,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要麻雀便凤凰飞上高枝成明星吗?不对,是乌鸦变凤凰,她就是一只乌鸦。 秦汤汤穿得是越来越光鲜照人,妆也是化得越来越艳丽,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飞吧,别飞得太高回头摔得你粉身碎骨。 我想,我就是想和秦汤汤斗,我这时候也没心思,我都怀孕快七个月了。杨之放陪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孩子发育的非常健康,还有三个月,我就能做幸福的妈妈了。 杨之放带我去听孕妇的培训课,别人都是一个孕妇在那里坐着听,他就捧着个本子在旁边记着,有专家和妇产科医师讲课。然后听到哪些孕妇的禁忌事项,他就拿着笔对我点点比划,告诉我要注意。 他慢慢地向我介绍他的家庭和他的工作,他爸妈都移居在葡萄牙,和他爷爷奶奶生活在一块,他和子晚是想靠自己在中国创一番事业。 虽然他的职业是填词人创曲人,子晚的工作是酒吧里的调酒师,看起来都是有些不是很传统主流的职业。可为了心底里的那份喜欢,他们坚持着,并且要做一流的作曲家和一流的调酒师。 杨之放说,他要为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活着,他喜欢季素,喜欢直上直下神经又是很大条有时很正儿八经的季素。 在那一趟去往丽江的客机上,他看着我给那一群老人快乐地唱着有些跑调的歌,在他这个专业的音乐人看来,是那么可爱而简单。 快要除夕新年了,他说要送给孩子一个礼物,要挑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杨之放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方形小本本,然后一个红锦盒,双双奉到我面前。 他温柔款款地说:“左手上是我家的户口本,目前上面就我和子晚两个人,我准备让三个月后出世的杨小放加进去,这样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右手上是我给你的求婚戒指,钻石还是蛮大的,这个是送给你的,你要是接受了呢,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怎么求婚来的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左手和右手,我该选择哪一个呢?好像每一个都意味着我迟早都是要嫁给他。 “我都没有考虑好,你这样,太让我惊讶了,我还没想好,再说,你的父母远在葡萄牙,他们能接受我吗?”我激动之余,担忧地问。 “其实我早就把我***你的生活照还有你大肚子的照片给我父母看了,我也坦白的告诉了他们关于你的经历,他们一直都用西方的观念来教育我。他们很喜欢你的性格,他们问我会不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看待,我说我会,他说你把他当亲生的孩子,我们就会把他当亲生的孙子!”杨之放说着,拥我在怀。 我开心地笑了,最担心的问题没了,我想了想,仰起头,在他怀里问他:“那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他笑了拥我更紧了,说:“我们结婚吧,然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来,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照顾杨小放。离开那个房子,把你的下半辈子,都交给我。” 我甜蜜地点头答应了,我说:“那你得先回去跟我见我妈,我妈最担心我的幸福了,我要把这个好女婿带回家让我妈妈好好看看!” 幸福啊,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了,我速度也算是快的了,离婚不过半年,我梅开二度,我遇到了心爱的男人,他深情而让我踏实,多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蜗婚(112) 我们商量好春节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去我家,去见我妈妈,然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等杨小放出生后,他还要补办一个婚礼,还要补我一个蜜月,蜜月就是去葡萄牙,带我去拜见公公婆婆。 我和杨之放相拥着在街上买婴儿用品时,俨然是对夫妻了,在街上,我们碰到了程朗,他看到我和杨之放亲密相拥的样子,我看到他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们三个坐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单独我们三个坐在一个桌子上,我和杨之放坐在一边,程朗坐在我们对面。 程朗静静看杨之放疼爱的护着我,我挺着肚子靠在杨之放怀里,杨之放给我擦餐具,倒温开水,拿餐巾放在我肚子上盖着。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程朗叫了一瓶五粮液,喝着问。 我吃着紫菜蛋花羹,朝杨之放微微一笑,手肘拐了他一下,我让他说,我不好意思说。 “我准备春节过后去见一下我的丈母娘,然后就先领结婚证,至于婚礼,等孩子出世了再办。”杨之放幸福地看看我,说。 “不错啊,你小子不错,你用半年的时间做到了我几年都不敢做的事情。不过我说啊,杨之放,你要是这次不好好和季素过,要是让季素再离一次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所以,千万别让我有机可乘啊!”程朗喝一口酒,说完摇摇头。 杨之放有些对不住程朗了,当初是程朗拜托他来照顾一下我,还让杨之放多在我面前提提他程朗的好,可没成想,杨之放倒把自己给推荐了。 “好哥们,我对不住你,抢了你的心上人,你别怨我行不?我也挣扎过,可我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都没法说服自己不喜欢,哥们,你能理解我吗?”杨之放问程朗。 “我能!我怎么不能理解你!我也是一样啊,我不是说了,别对季素不好,我告诉我自己,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我绝对要大胆抓住机会向她表白的!你得好好珍惜她,她不容易啊!”程朗喝得有些醉意了,眼里闪了泪光,他又摇摇头,说:“这酒真辣!” 回去的时候,杨之放开车送喝得大醉的程朗回去的,程朗醉醺醺的一直在车上念着胡话,其实他念得话我都听懂了。 程朗对我的好和关照,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程朗,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上司和兄长。 他说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他一定会抓住机会,不会再错过。 这句话,轻轻地戳在我心尖上,疼。 在我幸福甜蜜的时刻,我最好的朋友,婚姻却出现了第一次强大的危机,我以为像贤芝和郑兆和这样关系的夫妻,除非是郑兆和公司倒闭了或者贤芝被毁容了,否则他们之间彼此有很高利用价值,他们的婚姻是不会有问题的啊。 可这一次,问题却来势汹汹,贤芝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她忘记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贤芝在那次茶餐厅事件后继续跟踪着郑兆和出去玩女人的踪迹,然后打报警电话称某地正发生着卖淫交易。 贤芝鬼鬼祟祟的跟着郑兆和,很快就被私家侦探给发现了,还拍了一组组照片交给了郑兆和,贤芝就这样被暴露了。 我就说贤芝:“你跟踪的次数太频繁了,郑兆和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要一玩女人就会被警察盯上呢?你总得过段时间整一次吧!” 我和贤芝都猜测是郑兆和领悟过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耍他整他的,他有钱啊,他就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是我们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啊。 这组照片令郑兆和大怒,他指责贤芝简直是心理变态,有偷窥癖,还虚伪,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还假仁假义装得很大度的来警局担保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双面胶人,让人反感。 离婚!郑兆和抛下这两个字就去了前妻那里,再也不回来。 我也无法理解贤芝,如果你很在意郑兆和去外面玩女人,那你就堂堂正正的亮明自己的态度,不同意他出去玩女人,反正你是他合法妻子。可你既然当面同意了,何必还去跟踪,还报警,再假作好人把他担保出来呢! 贤芝对此解释是,她碍于和郑兆和签订的那份协议,加上她自己也会出去找男人,所以她才不好当面说郑兆和不对,可她心底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每次担保郑兆和回来,郑兆和就会感激的支付给贤芝一笔不小的金钱回报。 到底是以金钱为关系纽带的婚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劝贤芝离婚算了,郑兆和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在利用她的年轻漂亮,如果贤芝老了,没有带出去的面子了,他照样可以像和前妻离婚一样和贤芝离掉。 离婚,现在看来,对贤芝而言不过是迟早之事。 贤芝却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郑兆和苦苦求郑兆和回来,她说:“兆和,我知错了,我改,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面子问题,我就是吃醋,我不想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一般都是她说完了一句话后,那边的电话就撂了。 有时是郑兆和前妻或者儿子接的,干脆就对贤芝破口大骂,骂的极难听。 开始变成是我经常安慰贤芝了,我因为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外面找贤芝,我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安慰安慰她,我让她想想我,离婚后不照样是开展了新生活新恋情。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蜗婚(113) 季飒也会总去找贤芝聊聊天,他们之间走得越来越近,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贤芝现在在最低落的时候。 郑兆和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也只好拿一些首饰裘皮大衣去典卖。 在距离新年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季飒的单位已经放了假,他就陪着我,准备着要买的东西,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当然,还有新上门的未来女婿杨之放。 我心里还盘算着,过了春节后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这个孩子要出生在春天了,真好啊,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大放和小放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我却没想到,在09年最后的几天里,竟然会发生了这一连串的悲剧,这让我幸福的路,走起来变得艰难而无法抉择。 说到底,这都是蜗婚惹的祸,倘若我早一点搬出这个房子,不那么倔强,不要那么要强,也不会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正是我们家乡的小年那一天,我和季飒在家准备着小年饭,杨之放兄弟俩都先去了葡萄牙,他说在腊月二十八赶回南京,然后我们一起会我的老家过春节。 秦汤汤和温安年也在家,他们则叫的是外卖,秦汤汤兴奋地和温安年谈着她对即将开拍的广告计划,她高谈阔论着,就好像马上要去好莱坞拍美国大片的女一号一样。 我挺着肚子,等着季飒给我煮三鲜饺子吃,这才有小年味嘛。 杨之放给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我当着温安年的面接的电话,他可以秀着他们的恩爱,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还和杨之放的父母通了电话,杨父杨母都是极客气而尊重我,说他们很高兴杨之放总算决心要娶媳妇了,等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带着一起去葡萄牙度个蜜月,到时孩子可以交给他们带。 真是开明的父母,我心里的担子彻底的放下来了。 电话最后又落到杨之放的手上,他在电话那头给我清唱了一只歌,电话的信号有些不好,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心里真真切切的沾濡了温情和安宁。 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老天终于还我平静祥和美满的生活了。 门外有敲门声,我还想着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贤芝不是昨天回了家吗?她起初为了嫁给郑兆和,和父母关系决裂了,这次,郑兆和硬要离婚的态度,让贤芝长大了很多,钱算什么呢?钱能有真情重要吗? 她回家去想求得父母的原谅,和父母一起过个多年来的第一个团圆年。 而我并不知晓,贤芝的这一改变,不仅是来自于郑兆和的离婚请求,更多的事来自于季飒。 我想着既然不是贤芝,那就不会是找我的人,肯定是找温安年的,我坐着等煮好的饺子吃,我才不去开门呢。 秦汤汤开的门,我瞄了一眼,是快递公司的,说有温安年的快递,让温安年签收。 温安年疑惑地签收后打开一看,是一叠照片,他看了之后脸色就渐渐大变了,他手拿着照片在秦汤汤面前抖着,问:“你告诉我,这照片怎么回事,你怎么衣服没穿和一个男人在包间的地上蹲着,怎么还有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拍戏!” 我听出眉头来了,原来是那次用贤芝的照片在茶餐厅***到的照片,这事不都过去了吗,怎么会照片冒了出来,还寄到了温安年的手中来了?莫非,是贤芝做的。 贤芝啊贤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说好了这些事等我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摊牌,你现在就急着把照片给温安年看,这大过年的,闹出了什么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快要临盆,我只想明哲保身。 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恩恩怨怨我都不在乎,和我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开展我的幸福生活了,我根本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长久或者秦汤汤能否一炮走红。 我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了。 贤芝一定是眼看秦汤汤就拍广告了,她气不过,就把照片寄来,好让温安年看清秦汤汤的真实面目,然后温安年肯定会一怒之下,撤了秦汤汤的广告,然后在甩了秦汤汤。 秦汤汤还不知悔改嘴硬地说:“这照片明显就是假的,安年,你别信照片,现在的ps技术什么照片都能做出来的。” “够了!你还想骗我下去!一次两次,我都信你了,我告诉我自己,我都为了你离婚了,我要相信你,可你呢,这些照片都出来了,你还狡辩!我学广告图片设计的的,照片是真的是假的,有没有ps我会看不出来吗?”温安年将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秦汤汤这才见了棺材掉泪,说:“安年,我错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这照片,这照片是季素她带着一帮人,还有那个林贤芝一起强迫着我给我拍的。我怕你生气我才不敢跟你说,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正咬着饺子,没想到秦汤汤又一口咬到了我身上,早料到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该回去的。 秦汤汤你自己在外面做的丑事被拍到了,你又往我季素身上扯,这次季飒在家,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这么好混过去吗?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蜗婚(114) 我尽量让自己喜怒,我倒想看看秦汤汤要把这场戏怎么给演下去。上一次,她让我给她跪下,我跪了,那是因为独自在家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季飒在,我怕什么呢。 温安年用力把秦汤汤推抵到墙上,双手掐住了秦汤汤的脖子,那力度也是不轻,秦汤汤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拍打着温安年的手臂,不停地拍着,喉咙里发出声音还在说让温安年相信她。 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吗? 他曾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场流产戏,将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真是风水轮着转,现倒反是对秦汤汤了,早就说过,这样的男人,他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感觉。 爱的时候,你是宝贝你是女神你是甜心,不爱的时候,你是泼妇你是骗子你是糟糠。 爱与不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一念之间。 这双手,再一次用力合拢掐在秦汤汤的脖子上,我觉得心里很痛快,那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愉悦,我甚至都想哼出歌来。 秦汤汤,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一份从开始就居心不纯的感情,混杂着物欲,名利,心机,这样的感情,最后还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秦汤汤的脸由煞白变得红紫,又由红紫,变得青绿,温安年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非要死死的掐住她才解气。 闹出了人命也不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我不想秦汤汤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淡淡地说了句:“温安年,你还有机会来认清她,不过,我觉得你再继续掐下去,她会死。” 将最后一个“死”字,重重的拖音。 “她该死!她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她就该死!”温安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可以理解温安年的愤怒,照片上的秦汤汤披头散发,上身裸着背抱着怀蹲在地上,郑兆和狼狈的拿西装遮在头上。这一组暧昧且丑陋的照片,颠覆了秦汤汤在温安年心目中的清纯专一的形象。 他因为她起初的一条丝袜,离婚,父母还为此和他断了关系,他一次一次相信她,每当事情问题出现,他总相信是别人在加害她,她楚楚动人哭的样子,那么的揉着他的心。 当这些照片横空出世,他乱了马脚,这真实的照片,让他大开眼界,也眼见为实。 季飒在一旁看着,笑笑,说:“你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从开始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想,她这么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她跟着你图什么,还不是图你的地位,想借你的肩膀上位。就为这个一个女人,你一次次伤害我姐,你现在就算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秦汤汤的嘴唇都乌紫了,手没有力气的抓着温安年的手,她被死死的抵在了墙上,眼珠往上翻白。 我有些怕了,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贤芝也是,偏在大过年的寄这照片来,我可不想杨小放沾染了晦气。 “温安年,你松开手啊你,你疯了,你杀了她你会坐牢,就算你想掐死她,你也选个地方,别脏了这个房子!” 温安年慢慢的松开了手,刚才在气头上,也许他想想也是,掐死这样一个女人为此坐牢是实在的不划算。 他一撒手,秦汤汤就像是一条软绵绵的毛巾一样,落在地上,她高高的个子,这时无法飞扬跋扈,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神却怨恨地望向我。 那眼神仿若是深仇大恨,仿若要挖出我的心一般,她喘着粗气,手在胸口拍着,艰难地呼吸着。 温安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泼向了秦汤汤的脸上,冰冷的水洒落在她的脖子里,脸上,衣服上,冬天本身就冷,她哆嗦一下就冷的发颤起来。 空调被温安年关上了。 “你就要好好冻一冻,不然你不清醒,你就不会给我说真话!”温安年从桌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坐在秦汤汤的面前。 客厅是一分为二的,他们在那一半客厅,我和季飒在我们这一半。 我依旧吃我的饺子,细嚼慢咽,静静观战。 秦汤汤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坐在墙角边,生怕温安年会打她,她冷,温安年的那一掐让他好半天才喘上了气。 “说说,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打你,我想听你说真话。秦汤汤,我温安年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有数,我够不够包容你,你应该清楚。我是不是维护你,相信你,可这些照片,你让我怎么信你!要过年了,你想让我怎么过年?”温安年拳头敲着桌子说。 秦汤汤呼吸正常了后,挪挪身子,朝温安年的腿边靠了靠,手拉拉温安年的裤腿。 她委屈地哭着说:“安年,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要像以前一样的相信我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寄来的,是想栽赃我,我爱你爱的多么的寸步难行,处处都得提防着。” 真是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季飒鄙夷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季飒,还有一些饺子,你盛起来吃吧,不然在汤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拿勺子加点醋,放在饺子里,表面上十分的平静。 对啊,我就是要装出漠视的样子,看秦汤汤到底怎么再唱这一出戏,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做软柿子,我就把一切都给抖出来。 我会让他们把所有伤害我的,统统都给我还回来。 微笑着看秦汤汤哭,真是痛快。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蜗婚(115) 倘若世间的小三都会这个下场,那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苍天有眼。 “陷害?你每次都和我说是别人欺负你陷害你,一次两次三次,这照片你让我怎么相信,难道这上面的女人不是你吗!”温安年说 他又捡起照片,用手甩在秦汤汤的脸上,她的头发给打的向一边偏去。 “是我,我承认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是她!是她带着林贤芝逼我拍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说完又是哭。 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干脆打起来最好,我心想。 “哦,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看郑兆和前段时间有个房产广告啊,你就巴结着他,对不对!”温安年若有所思,他一手抓起秦汤汤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起来问。 “不是这样的,安年,不要上了她们的当,她们就是现在见不得我们好,找机会挑拨,你松手,疼,安年!你这样对我,她岂不是要得意死!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她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种的女人!”秦汤汤狗急跳墙。 我把勺子往碗里一扔,瓷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拿纸巾擦擦嘴角,说:“秦汤汤,我对你够仁慈够一忍再忍的了,你又一次把我当病猫欺负到我头上,你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跟镜子一样清楚,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秦汤汤抓着温安年的袖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她马上就要接拍新广告了,关键时候如果和温安年撕破了脸,她费尽心机的计划和目的就要破灭了,她的明星梦啊! “安年,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你,我是中了圈套,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啊……”秦汤汤哭着辩解着,然后手指向我,拉着温安年的胳膊,说:“是她,是她嫉妒我们俩好,她弄的!” 我看她哭得那么真,那么无辜,梨花带雨的,还真让人心疼啊,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去当明星成大腕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季飒恼火了,回指着秦汤汤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那天你勾引郑兆和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还以卖淫嫌疑被警察抓紧了公安局,你要不要我帮你叫那天的警察来作证啊?” 秦汤汤气焰低了一点,但很快又涨了起来,不罢休不甘心地说:“你叫警察啊,你叫啊,你们不就是都欺负我外来的小女孩吗,你们这里有人,那里也有人,随随便便都可以给我安个罪名!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别以为你是个母的我就不敢抽你!”季飒扬起了手,我忙伸出手拉了季飒,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和女人吵架争论,那还是需要女人来办的。 我就坐在餐桌上,边吃饺子,边好好的和秦汤汤这一次把话讲讲清楚,还有温安年,我这次要让他认清这个让他离了婚的小三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秦汤汤,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因为我想通了,我想随你去,你爱做明星你就做去呗,可你屡屡把自己屁股没擦好的原因推及到我身上来,那既然这样,你别怪我这次把事情全部抖出来。温安年,你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以免误会更大。 “嘴巴谁没有长,话都是人说的,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啦,别几张假照片就想祸害我!”秦汤汤说完竟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椅子,靠着坐下来,长腿翘得高高的。 “证据我自然有,你听我慢慢说就是,急什么!”我回敬她一句。 温安年最沉不住气了,他坐不住了,手还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问我:“季素,你要是晓得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吧,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骗下去了。” 我笑笑,说:“温安年,那我就从秦汤汤对你撒的第一个谎说起,我希望秦汤汤可以在我一口气说完之后,再进行反驳,因为我没时间和她顶嘴!” 温安年白了秦汤汤一眼,说:“季素你说吧,她要是插嘴,那广告她就别想拍了!” 季飒坐在我的身前,估计是为了防止秦汤汤一激动上火朝我扑了过来伤着了我。 “温安年,起初我还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爱你的,要不是那次她流产的事,去了医院,我根本都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心机这么多。医生告诉我,她不止是第一次流产了,是多次了,子宫壁都非常薄了。她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她是处子之身,那又何来这些流产记录呢,她的子宫壁就是最好的见证记录。”我说。 说完看温安年和秦汤汤的表情,温安年是更气了,鼻孔就差没冒烟了,他让我继续说,秦汤汤则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带听不听的样子。 “医生还告诉我,她怀孕已经是四个月了,温安年,那时我们离婚才两个月,如果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你说是在丝袜事件之后你们才好上的,那么她怎么会怀孕四个月呢?这会是你的孩子吗?这个时间你自己可以推算,你比我清楚。”我说。 “同时,我还要声明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也与我无关,不是我一脚踢的,我没有练过无影脚,我也没有那么凶恶一脚踢得人流产。是她自己怕事情被你发现私自服用了药流的药物,导致大出血,还嫁祸到我头上,让你打我。”我接着说。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蜗婚(116) 温安年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把秦汤汤吓得脚从桌子上一收,椅子往后一倾,整个人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温安年的脸是土灰土灰色的,秦汤汤刚想张口辩解什么,温安年就指着她的嘴,说:“你先给我闭嘴,等她说话,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咯!温安年,秦汤汤,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大过年的,我把真相给说了出来,这对你俩都是相当大的打击啊。 真相都是血淋淋***裸的,与我无关啊,要不是秦汤汤逼着我,她做人太过分,我也不会逼上梁山的。 臼飒也坐在一旁听着,他配上他丰富的表情。 “温安年,你头发秃了,也是因为她怀疑我偷用了她那瓶昂贵的洗发水,她就朝里面下了药,这药在沾了头发半个月后,头发就会渐渐掉光,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这点也算是无辜的。好歹她本意也不是为了加害你,是为了害我,她咋知道你就用了她的洗发水呢,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呼啦啦掉成这个样子,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验去。我也很想清楚是什么化学品这么厉害,脱毛的效果比诗碧脱毛膏效果还强大!”我说。 温安年摸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指着秦汤汤,气得全身都在哆嗦,说:“你怎么这么阴毒吧,你就没想想,我也可能会用到这洗发水啊,你怎么这么狠!” “说说你桌子上的照片吧,她说的有一点是可取的,这照片确实是我们几个人拍的,警察也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可至于为什么她和郑兆和没穿衣服在包间里面,那是他们俩自导自演的了。警察以涉嫌卖淫嫖娼把他们抓进了公安局,我这些事都没和你说。她那时以为你这边没得指望了,听说郑兆和新楼盘开盘有房地产的广告要拍,她就去攀上郑兆和。可惜的是啊,人家郑兆和后来再也没买过她的帐!” “你知道后来是谁来担保她从警察局里出来的吗?说来巧的很,那个发型师我认识,叫阿莫。”我说着从边上包里拿出了阿莫给我的名片,在手中晃了晃。 “秦汤汤,这个阿莫我想必你是没忘记的吧,前不久他去警察局里担保里的吧,如果你不在意他的话,怎么在你毫无办法时,你想到的人是他呢?可怜的男人,飞速的不要命的骑着摩托车往警察局里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危险呢!你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让阿莫来这里,当面问清楚啊?如果你不是太乱的女孩,我猜你流产的那个孩子,是阿莫的吧。”我静静地说完这一切,将名片抛到了温安年那边。 “你没事也可以去理理发,阿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我的话说完了,秦汤汤你可以继续圆谎了。”我说完,喝口水,翻看我的杂志。 “安年,不不,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我承认是有阿莫这个前男友,可这是在你之前的事啊,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秦汤汤娇弱地说。 张爱玲那句话说的好啊,出名要趁早! 可这趁早,没说要这么不爱惜自己来耍尽手段的。那样得来的名气,又有什么喜悦之情可谈呢? 温安年在沉默了半响后,爆发了,他先对我说:“季素,你先回房间,季飒,你陪着你姐姐,我有些事要单独和秦汤汤处理。” 季飒扶着我离开了客厅去了房间。 我们刚关上了房间的门,就听到外面的桌子被掀翻的声音,然后是温安年豹子发威一般的怒吼,还有秦汤汤凄厉的叫声,她一定被打的很惨。 阿弥陀佛,别出人命就好,这房子我还想住下去呢。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平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我有些害怕,不会是他俩同归于尽了吧。 我把门打开,走出来,客厅里属于他们的那一半东西都被打的稀巴烂,连桌子被掀到在地上裂了个大缝,碎玻璃片地上到处都是,秦汤汤的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化妆品日用品,都被仍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捡着她的东西,她终于要准备滚蛋了。她的额角流着血,长发因为湿了粘在脸上,脖子上,妆容完全乱了,眼影被泪水冲刷了下来,黑糊糊的一圈。 她身上的裙子也刮破了,光着脚全身还在发抖地收拾东西,将口红粉饼卫生巾胸罩一一从地上捡回放在包里。她隐隐约约在抽噎着,又像是在怨恨咒骂低呜着。 我走到她近点的距离,我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热咖啡,我喊了一句:“秦汤汤!”她转过脸,我将一杯热咖啡泼在她脸上。 可惜了我这杯曼特宁咖啡。 热漉漉的咖啡顺着她洁白的脸蛋,慢慢的从额头往下流淌,我摸摸杯子,是季飒煮过没多久的咖啡,估计还是有点烫的,我甚至都看到了她脸上冒出的白色水汽和咖啡香。 “你冷吧,所以我请你喝热咖啡哦,不好意思哦,有点烫,还忘记了加糖,怎么样,苦不苦啊?”我冷冷地说。 咖啡流到了她的嘴角,她直直的眼神盯着我,嘴里竟然蹦出来了一句:“季素,我诅咒你,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夭折!” 她敢诅咒我的孩子!这个阴毒的女人,我不过是把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还击她一点,她竟然诅咒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我气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蜗婚(117) 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就朝她砸去,然后是手中握着的咖啡杯,砸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疼得捂住了锁骨,眼神还是恶恶地盯着我。 季飒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他说:“姐,怎么了,她欺负你是不是?” “她咒我,咒我!”我手指着她的脸,说。 季飒上前就是猛踹一脚,踢在秦汤汤的背脊上,警告着说:“这就是你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第三者!给我滚!”季飒用脚将地上秦汤汤的东西踹到她脚边。 我蔑视着这个蹲在地上任人宰割还嘴硬的小三,当初她是多么得嚣张多么的气焰过旺啊,她不过是一个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的小三,一个依靠男人来完成自己目的的女人。 “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你的东西,把钥匙放在地上,然后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庆幸,我有身孕不方便,不然,你会被打的更惨!”我说完,起来回房间。 路过对面的房间,我瞟了一眼,温安年正在气头上,他鞋子都没脱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抽着闷烟。 活该,活该。 我摆弄着杨之放送我的鲜花,我想念着远在葡萄牙的他,幸福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齐涌来,真好,秦汤汤这么以滚蛋,还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这套房子,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虽然杨之放坚持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可是我一个孕妇,他那里就住着他和弟弟子晚,多不方便,再说,还没有结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我怎么好意思挺着肚子跑到他家里去。 第二次的婚姻,我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不能早率的就决定,至少,也得让妈妈见面后点头答应才行。 “季素,你原谅我,好不好?”温安年突然走了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我床边。 我站着看到了他那谢顶的头,心生厌恶,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来去,在我面前招摇过市大秀恩爱,他难道忘记了他带给我的伤害吗?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他也忘记了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了,当然,很大的可能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把花放在花瓶里,拿毛巾擦擦手,平静地说。 他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哀哭着说:“我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季素,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才上了她的当,什么只爱我,都是狗屁!季素,过去是我温安年不是人,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你死了,我才有可能原谅你,那你去死吧。” 他怎么可能舍得死,他是只爱自己的感觉的男人。 自私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他太爱自己活着的那种感觉。 温安年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你是不是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还是可以像当初那样待你好。” 这个混账,竟然还说出让我打掉孩子的话,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我说:“温安年,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给你的!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它的生死你也无权干涉,你给我滚,和秦汤汤一起滚!” 他木木地站着,好一会儿,冒出来了一句:“其实,你也别生气,我出轨,你不也出轨了,一比一平了。反正我打算和你复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滚!——”我拉开门对他吼着。 他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想复婚,哪那么容易,他以为是在菜市场吗,想买就买,想卖就卖! 靠在床上,循环听着童谣。 等我睡了一会,起来出来看的时候,秦汤汤不见了,秦汤汤是将所有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卫生间里的洗发水牙刷什么的,经历了暴打一顿后,她总算识相的卷铺盖走人了。 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一瓶空了的施华蔻洗发水,那不就是秦汤汤往里面掺了化学物质想害我的那瓶洗发水吗?怎么空空的瓶子落在地上。 我询问季飒,这才知道,原来温安年在我房间里说复婚遭到我拒绝后,更是气,摸着自己谢顶的脑袋,把怒火都朝本就受了伤的秦汤汤身上。 温安年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他来回踱了几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无情地抓起秦汤汤的长发,那是秦汤汤拍广告时最引以为傲的长发。 他拉着秦汤汤的长发,活活把她扯进了卫生间,抵住她的头贴在马桶上,另一只手打开了那瓶洗发水,将一整瓶洗发水全部倒在了秦汤汤的头发上,然后用手不停地揉。 秦汤汤哭着求饶着,双手抱住自己的长发。温安年一巴掌挥过去,他就是要毁了她最漂亮的头发。 温安年做完这一切,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然后离开。 秦汤汤疯了一般不停地拿水冲自己的长发。 就这叫做害人终害己。 秦汤汤当初往洗发水里添加化学有害物的时候,是想害我的,想让我变成一个秃子,她一定没有料到,最后这瓶洗发水大部分还是用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世间的种种陷害与阴谋,原来一不留神,会把自己给毒了进去。 第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蜗婚(118) 温安年也走了,他可没有搬走,他能搬去哪里,他肯定是喝酒或者躲到哪里后悔去了。 桌子杯子被打烂了,烂了就烂了,走了一个烂人,烂了一张桌子又何妨,我很快也就要嫁给杨之放了,这里的什么我都不要了,爱怎么的处置就怎么弄吧。 我和季飒吃好了饺子,看小年夜晚会,到晚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是酣畅淋漓,我居然赶跑了秦汤汤,想必温安年的广告也不会让秦汤汤拍了吧,我想,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睡觉睡得真香,如果不是睡的这么沉,我肯定能听到温安年拿钥匙开我房门的声音。我忘记了把房门反锁上,温安年开门进来了我都没察觉。 一张酒气冲天的嘴在往我脸上凑着拱着,我吓了一大跳,一张开眼,竟然看到温安年那张脸,他醉醺醺的样子,上衣都脱得精光。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叫季飒快点过来,可是温安年一手就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还在胡乱的解着裤带,他疯了吗?我是孕妇,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瞪大了眼睛仇视他,我双手竭力想扳开他堵住我嘴的手,我又是抓又是打,我还怕惊动了我的肚子,我喉咙里用力在发出呜咽!我多希望季飒可以听得到,快点来救救我! “你是我老婆,离婚了我们不还是住一个屋子里吗,你就还是我老婆,你想给别人生孩子就不行,你得给我生孩子!”温安年没人性地说着,他脱得就剩下来一条内裤,他爬上了床。 我的手还在撕打着,温安年,你这个禽兽,你连孕妇你都不放过,你想过你要是***我的后果吗,你这是犯罪!孩子会肯定保不住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况且我已是杨之放的人了,我不能让温安年再碰到,我双腿无力地踢打着,我就是死也不能让温安年得逞。 温安年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即将压了过来,我的手指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我拿起手机,第一反应拨的是“1”号快捷键,我瞬间想到杨之放远在葡萄牙,危急的关头,我想得是他。 我忙趁温安年不注意,打通了季飒的电话,喉咙里努力地发出低吼声。 温安年抢过我的手机,酒后都丧失人性的他,压坐在我的双腿上,一手捂着我的嘴,任凭我怎么打也不松手,还有一只手就在胡乱地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额头上冒了一层层的汗珠,我用尽了上半身的力气,我不敢动我的下半身,我怕会伤着我的杨小放,我想到这里,眼泪大颗滚落,杨之放,为什么我们想走到一起,却这么艰难。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就要走到了幸福的怀抱里,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我被温安年糟蹋了的话,我就不会嫁给你了,杨之放,那样的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 我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感觉我衣服渐渐在解开,我的身体就要***的暴露出来时,我觉得头嗡的一下,也许是他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短暂性的窒息休克了。 隐约像看到门被撞开了,然后是刀光闪闪的一片,亮亮的,刷白刷白的,很刺眼,之后是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我的脸上,脖子间。 我听到刀具掉到地上沉重的响声,还有温安年倒地的声音。 一双手用衣服把我身上盖好,我就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季飒杀人了,我遇到很多人,都对我说你弟弟杀人了,我就想尽办法地想让季飒逃出去,我要帮他潜逃。 在梦里,我四处跑,查看有没有人跟踪,我疯了一样的找车辆,想让季飒赶紧离开,不然警察就要来抓了。 我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衣服。 好浓的血腥味,我想到温安年醉酒的那一幕,难道是我的孩子没了,不然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我开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温安年倒在血泊中,好像中了一刀,季飒则瘫软在门后,全身都在抖,嘴里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脸上脖子上,都有温安年的血滴。 “季飒,你还坐着干嘛,赶紧看他还活着没,要是活着赶紧送医院啊!”我大叫了一声,把季飒给叫清醒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一样,跑到温安年躺着的地方,摸摸温安年的鼻息,他欣喜地说:“姐,他还没有死,还有呼吸!身上还是热的,心跳也有。” “快打120,赶紧送医院,晚了这事情性质就变了!”我急着催促道。 是啊,很明显季飒是看到温安年对我施暴这一幕,他急了,阻止不了酒劲十足的温安年,他情急之下就动了刀子,这是为了救我。如果温安年不死,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如果事态真的严重的话,那一切后果我来担着。 季飒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他以后的前程,120的医生赶来后,110也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温安年的伤势,还有人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下我们都送了口气。 温安年被送往了医院急救,几个警察留下来勘察现场,拍照取证录口供。 警察问是谁动的刀子,为什么动刀子。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蜗婚(119) “不不!是我,是我捅的,是我为了保护自己才捅的,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我忙说,是啊,我是孕妇,就算有点什么事,我还是会从宽从轻处理的。 “是我捅的,姐,你别为我担着,我捅他我一点也不后悔,他就该捅!”季飒犟着说。 记笔录的警察板着脸,说:“怎么着啊,你捅了人你还一点认错态度都没吗、你们俩别争来争去,证据在那里,很快谁捅的就能见分晓,过去法医那里按个手印!” 我和季飒都按了手印,刀上面有季飒的指纹,我想,我是没办法帮季飒开脱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季飒留在南京。 也都是房子惹的祸,如果不蜗婚,不和前夫温安年住在一个房子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认为对我那样就叫侵犯,他认为我还是他的妻子。 蜗婚,带来的性***扰其实贤芝之前就提醒我了,她说万一哪天温安年兽性大发,你怎么办,这是还真不好说谁强迫谁。 我现在只能祈祷温安年这个王八蛋先别死,要是死了,季飒的问题就严重了。 “伤者和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对不起,我来说一下,这是我弟弟,伤者是我的前夫,他喝醉了酒,闯进我房间,像是疯了一样,我差点被他侵犯!弟弟住在书房。弟弟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就从书房跑来,他也是急的没有想后果,才动了刀子的,主要还是为了救我。”我解释说,情急一下,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弟弟他不是恶意的,他是为了保护我,希望你们能从轻处罚,他才刚毕业,还是个孩子。”我捂住面,哭着祈求说。 警察又问:“你前夫?那么你们就是离婚了,怎么离婚还住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啊?你还怀着身孕,你说你前夫侵犯你,我发现你们这家里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蜗婚,你没听说现在很流行蜗婚吗,就是离婚后还住在一起,因为房子的问题呗。”一位勘察物证的女警插话说。 旁边一个警察将地上带血的刀装起来,说:“难道一刀捅下去都不想想后果的吗,本来你们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加害者,如果伤者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明白吗?没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除非你是正当防卫。” 我能说什么,谁不懂这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呢? 警察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伤者伤势不是很严重,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几个警察这才结束了笔录,对季飒说:“走,先跟我们会派出所接受调查,你要庆幸,他没有多大事,他最好不控告你,不然公诉机关还是会对你提出起诉的。” 季飒被拷上了手铐,要被带上警车,我挺着肚子,抓住一个警察问:“我弟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拿刀捅伤人的,不是恶意的,是为了保护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抓他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问题,有没有罪,那是由法院定夺,发生了案子,我们就要负责调查清楚,也请你配合。”一个警察上车前说。 季飒从车里探出头,对我说:“姐,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照顾好妈,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我点点头,只能无助地看着车远去,还好,温安年没死,我艰难地挺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天都亮了,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沾血的床单被套都扔掉。 我冲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先是去了警察局。 早早就到了警察局,想到前几个月,进来过一次,那是因为秦汤汤和郑兆和的事,现在,被抓的竟然是我的弟弟,我需要努力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 警察刚一上班,就被我询问凌晨发生在建邺区的那个伤人案件,我眼睛肿得高高的,我问警察:“我弟弟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来接他回家,你们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吗?” “接他回家?谁说可以接他回家,他刀重伤他人,我们正在调查,会以故意伤害罪来对他进行公诉。”警察说。 “那会被判刑吗?会不会很严重?”我急切地问。 “如果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那么是最少三年刑期,当然,如果你们主动取得了受害者的原谅,主动赔偿,法院在量刑方面会斟酌缓刑或者从轻处置的。”警察回答。 我气得把手一拂,桌上的文件散的到处都是,我叫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非礼我,我弟弟救了我,凭什么我弟弟就有罪了就伤害了,那要非礼我的人反而没罪了吗?” “证据呢?你指控对方***你,那么你的证据呢?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是一把沾有你弟弟指纹的水果刀!现在是讲证据的,你没证据在这里喊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取得伤者的原谅。”警察无奈地说。 证据,我哪儿给你们弄证据去,他并没有实施成功***啊,我只有被他解开的衣服,可后来我自己扣上了,我还洗了澡。 在警局闹了会,我筋疲力尽,连季飒的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季飒的事,我还没敢告诉妈妈,我真怕妈妈听了会承受不住打击。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蜗婚(120) 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季飒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卷进这场官司里。 我想想,决定去医院看温安年,我要求他能够帮季飒说说话,请求公诉机关撤销对季飒的指控,就看温安年的态度了。 找到了他的病房,我还提了一篮子水果,如果不是为了季飒,我真不想看见温安年的这副嘴脸,尤其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我就恶心。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他酒后丧失人性,我必须去求他,求他帮季飒说说情,季飒要不要坐牢,主要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了。 温安年躺在病床上,腰部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见我进了病房,转过脸,看都懒的看我一眼。 我真想一篮子水果砸到他脸上去,骂他禽兽,畜生不如,可我不能,我的弟弟在还拘留所等着我。 强装出笑容,柔声地说:“你好点了没?想吃点什么啊,我去给你买。”我心想我都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了,你总不会好意思真让我去给你买吧。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你去亲手给我下厨房做几个菜送来。把饭菜送来之后,再和我谈条件吧!你也别说我温安年无情,你那弟弟也太狠了点吧,我不过就酒醉了走错了房间,他就拿刀往死里捅我,幸好我命大!”温安年说完头又偏了过去。 我气的恨不得想掐死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走错了房间,我告诉自己忍忍,季飒还在里面关着呢,我不为谁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弟着想。 爸爸临终前把妈妈和弟弟都托付给了我,季飒是我们季家唯一的男苗,我不能让他背负什么污点,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祸。 如果季飒真的要锒铛入狱,我怎么对得起我去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要忍下去。只要温安年能松口,季飒的事就轻松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洗菜做饭,做了三个菜,给温安年又送去了医院,我得伺候好他。 把饭送到了他床边,他说他的手也伤着了,让我喂饭给他吃,好,我喂。 他吃一口饭,就看我一会,说:“还是原配好,那个秦汤汤就是一个小骗子,我被她害得这么惨,季素啊,你想想,都怪她。要不是她骗我,我昨晚就不喝酒,我不喝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麻木地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嘴里,说:“是啊,这话你倒是跟警察说说啊,你说说季飒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还不是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表现好,我该说什么,我就自会安排。”温安年厚着脸皮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那刀扎的还是不够深,或者是他皮有够厚的。 喂完了他的饭,我就跑去找医生,问他的伤势,医生回答我说伤势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深,就是送医院有些晚,有些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要害,多补补多休养就好了。 我心里稍安心了一点,我又问医生,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的回答是一个星期内可以出院,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既然伤得不是很严重,那么季飒应该可以无罪释放了吧。我回到温安年的病房,我告诉他医生说他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出院了。 “是哪个医生说的啊,我失血过多,伤口这么深,不住几个月院能好起来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刀伤,你可别想骗着我出院。”温安年说完,被子蒙着头酣睡。 我拿他没有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院费也是我交的。 照顾好了他,我就拿着医生开的伤势诊疗单往派出所跑,我想看到伤势不重,应该不会严重了吧。 可派出所里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见季飒,还说伤势的轻重只能是在量刑上斟酌,公诉机关还是会以故意伤害罪对季飒提起诉讼,这与刀伤是重还是轻关系不大,主要是动了刀子,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我这是真急了,没办法,还是得求温安年,眼看要过年了,我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回去过年,季飒被关进了拘留所,杨之放从葡萄牙探亲还没有回来,这局面我无法收场了我。 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实情告诉了我妈和杨之放。我没有说是温安年要***我,我只是说我和温安年发生了口角,季飒为了帮我,打伤了温安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 我妈在电话那一头急得不得了,她说她马上就来南京,就算不能帮助季飒什么,也好照顾照顾我。我赶紧安慰我妈,我说我不要紧,我身边几位朋友连番照顾着,季飒的问题也不大,顶多咱赔点钱,我和温安年好好说说。 妈妈这才慢慢的放了心,叫我先不要急,在南京把事情处理好,就算过年不能回来也没事,处理好了正月回来也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放,我不敢想要是我把温安年对我做的事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比季飒更冲动,我思来想去,决定只告诉他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看他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让季飒出来。 拨通了越洋电话,我听到他用低柔的葡萄牙语在向家人说明,我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怎么也发不出话来,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急了,问:“季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蜗婚(121) 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如果伤势不是很严重的话,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你没有伤着吧。早就劝你搬出来住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他说。 谁想蜗婚呢?谁想看着前夫的脸色生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买一栋房子,我独自过我的生活,女人,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套房子,至少还有个安生立命之处。 离婚,房子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存款可以对半,房子又不能一刀切成一半各带走一半。虽然杨之放是很真心的待我,让我搬去他那住,可这样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咎第一段婚姻是跑了几年的恋爱长跑,最后都不欢而散,第二次婚姻,进展的太快了也许也不好,我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 “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哪想到温安年会对我做那种事!”我说。 “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你快说,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找他算账!”杨之放在电话那一头激动了起来,他的家人向他询问着。 我索性就说了,我告诉杨之放,温安年和秦汤汤大闹了一场战争,他喝醉了酒,晚上竟然闯进了我的房子还要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 杨之放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他的愤怒和担心一下就烧着了起来,恨不得马上从葡萄牙穿越回来,他在电话里吼着说非得把温安年的皮给拔掉一层,我劝他,我说我没事。 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他叫我别大动干戈,沉住气先稳住温安年,等他回国到南京了再说。他立即买了当日最早的班机,最快速度到达南京。 和之放通过了电话后,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静了点。 继续照顾着病床上的温安年,他要吃的,我就给他吃的,他要喝的,我就递给他喝的。 我忍不住说:“温安年,你看我也都这样在尽力照顾你补偿你,我也是快要生产的孕妇了,我请求你能不能写个申请书,你向公诉机关申请免于对季飒的刑事追究,钱我可以双倍赔付你。” “让我给他求情,那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我能这么轻饶了他吗?”温安年拽起来了。 我好声好气地说:“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姐夫,你就念念旧情,放了他这一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不?” 他将碗推开,说:“既然你和我说起旧情,姐夫这些词,那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都有。我可以答应你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罪罪名的指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你就是。”我以为他是要张口要钱来的,心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不行那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他都成。 “你得和我复婚!”温安年说。 我差点没呛着自己,复婚,让我和他复婚,开什么玩笑,我都和杨之放要订婚了,戒指我都收下了,复婚,不可能,我办不到,我实在办不到和温安年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结婚。 第一次结婚是我没看清他,现在我都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怎么能再和他结婚。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翻手无情的自私绝顶男人。 想复婚,没门。 “温安年,你想复婚?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很恶心我吗,干嘛要和我复婚,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再说,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提吧。”我一口回绝说。 温安年坚决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和你复婚,当然,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由我来抚养的,你可以引产掉或者生下来给孩子的亲爸或者送去孤儿院。反正,我是要和你复婚,否则你别想我写这个申请。” 他说完扭头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就要开始了,现如今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我的弟弟季飒要为了我遭遇牢狱之灾,一边是爱情,我和杨之放说好了呀结婚一起养杨小放的,这注定我要辜负其中的一方。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仰望着天空,有时会有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这会是杨之放坐的那辆飞机吗? 细细回想从离婚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发现我一直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那份自尊与不服输活着,我拒绝周围人的帮助,却自己无法独立买起房子,我选择了蜗婚。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蜗婚(122) 这就是我要为自己选择蜗婚付出的代价,我要自己来买单,我不应该把风华正茂的弟弟给搭进去,那样我实在是自私。 而杨之放,内外都是那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子,我如果主动放手,也许,这不是辜负他,这是成全他。 权衡来权衡去,我觉得还是要先顾及着季飒,先让季飒从拘留所放出来才是首要的,我个人的情啊爱啊,先放在一边吧,温安年要复婚,你我就先缓缓他,先答应他再说。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季素啊季素,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季素了,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很多事情,还是当初选择错了,如果没有嫁给温安年,嫁给的是别人,会是怎样的状况呢?相爱时的温安年,也不是这副嘴脸,当校园爱情走向社会,当贫贱夫妻走向富足生活,一切就慢慢变了。 同苦容易共甘难。 杨之放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让我在医院的花园里等他,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那么的担心和焦躁。 曾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握着拳头对老天说,我们相爱,就够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天知道,我们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除了死亡,除了疾病,除了贫穷,还是会又那么多的意外来拆散我们。 温安年要复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季飒,他不会松口的。按说,他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和他复婚,谁也不能接受。 嫁给杨之放,是好,可我又反思自己,不顾季飒不顾杨之放的角度来为自己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素她只是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娶你,还替别人养孩子,公平吗?对杨之放公平吗? 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逐。 我等着杨之放过来,和我一起拿主意。肚子里的杨小放在不乖地踢打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出来,本来我是可以给杨小放一个家的,发生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杨之放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远远地朝我跑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奔波劳累,他一定在飞机上为**心到现在,我扑到他怀里,所有的这两天来的委屈和难受都在他怀里得到了安抚。 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异国的味道,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提前结束了探亲,飞洋过海千里赶回来,在他怀里,我觉得从未有的放松和舒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事情发生的原委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温安年晚上闯进我的房间,妄想非礼我,季飒在关键时刻,拉不开温安年会捅了温安年一刀的。 杨之放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说:“温安年应该庆幸,那晚要是换成是我,我非把他捅成马蜂窝不可。他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他算账。原来,我想他是你的前夫,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涉,现在看来,他是找抽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不放过他!” “你不可以这样冲动,那你要是捅死了他,我和杨小放以后怎么办?为了我的事,再连累你们,那样,我该内疚一生的。”我摸着肚子,低下头说。 他拥得更紧了,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要保护你和孩子,我是孩子的超人爸爸!” 我笑了,更加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是看到他欺负你,我肯定会控制不了我的火气的。季飒于情于理都没有罪,只是你没有保留证据,这样对季飒拿刀捅伤温安年的本意就不能站得住脚了。”杨之放说。 我心里暗想,如果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选择答应温安年的复婚请求了,季飒的前途要紧,要是沾上了污点,这辈子都要背负一生了。 作为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置弟弟的利益而不顾。 杨之放拥着我,他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还好你和杨小放没事,我至少可以放下心去想办法让季飒出来,我认识几个律师朋友,我待会去找一下他们,看能不能运作一下,想想什么办法。” 请个律师,会好很多吧,我本以为,只有开庭才会用到律师,原来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请律师来插手援助的。 我们聊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诉诉相思,我的手机响了,是温安年发的,他说他饿了,为我跑哪里去了,还不来给他喂饭。 杨之放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温安年,说:“你小子这次算是你命大,你给我小心点,晚上睡觉关好门,我真想揍你!你这个混球,你算是男人吗,你欺负一个孕妇,你简直就是疯狗!” “你是在威胁我吗?好,我会转告警方,你们威胁恐吓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温安年毫不知耻地说。 “去告吧,谁不告谁孙子!你还想吃饭,我打你满地找牙!你以后少打电话给季素,她是我女人!”杨之放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雾气,不,是怒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蜗婚(123) 当下,得罪惹恼了温安年对季飒一点好处也没有,温安年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下水,不是季飒就是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我自己都不懂,男人在社会上混了有点地位,就学会了改头换面了。 见杨之放动怒,我小声说:“算了,别气了,走一步是一步,现在别得罪他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把他打一顿,季飒可以放出来,那就去打。问题是他就是想矛盾激起来好有借口落井下石,咱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难道你还去照顾他的伤势,给他端茶递水送饭吗!”杨之放反问。 “你认为我想吗?我比谁都厌恶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把柄在他手上捏着的!好,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医院,我什么都不管,季飒怎么办,他是我亲弟弟,他是为了我才进局子的!”我说。 “那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呢?你意思是,你还真去照顾他?”杨之放不敢相信地问。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那还能怎样?”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你照顾你前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还有着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我理解你,我不理解我自己,我不能太自私,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亲手酿成的祸!”我捂着脸,难过地说。 他见此,语气软了下来,我懂,他是真的不放心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还要照顾温安年,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他柔声说:“不吵了,我太冲动了,没为你着想,你还有亲情,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嗯,好,那你消消气,别找温安年麻烦了,再搭进去一个人就更不值得了。对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我说。 其实,看得出来,杨之放恨不得冲到病房再给温安年补上一顿猛打,可他忍了。 他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单独去照顾他,万一他又动什么邪念,你和小放可怎么好,你还是别去了,看他会不会饿死!” 我努力笑出来,对温安年说:“你别为**心了,他那晚是喝醉了,现在他受伤躺在病床上,再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料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快去联系律师去。” 他非要把我送到病房,他要警告温安年几句再走,我哪能让他去病房,那非打起来不可。我劝了他好一会儿,并再三保证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会有医护人员在场,我送完饭,马上就离开。 杨之放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还转身不放心地朝我望了好几眼,他要去找律师,让律师来分析分析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这个男人,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可现实却这么残酷,发生了这些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杨之放,你会怪我吗,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如果可以,我多想嫁给你,和你养着我们的杨小放,你若想要,我还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目前看来,这个愿望我是做不到了,我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和温安年复婚,这样于大家,都会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这样很快温安年就能撤销诉讼请求,季飒会被放出来,这样一家人起码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我的幸福去坐牢。 我回到了温安年的病房,带着一份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倒在饭盒里喂他吃,他拂掉,说:“我不吃食堂的饭,又没油水又难吃的要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横,我也没辙,只得好好的哄着他,他就是祖宗。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让他把饭吃了,我坐下来,继续好言相劝。 还没等我张开口,他便说:“想好了复婚的事没?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嘛,你可以先生下来,至于到时候是怎么处理,再商量。我想想我真后悔,我为了那个贱女人和你离婚,现在我父母还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不值得。想想还是你最好。” 这时才发现我好要好我复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配合这那个秦汤汤来伤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能对你有感情接纳你。 倘若不复婚,是不是就没法谈拢了,我先等着杨之放从律师那边的消息,如果律师说确实难办的话,不能把季飒保释出来的话,那我就答应温安年复婚的请求。 “我再想想,你别说复婚就复婚,我还要征求我家人的意见,你现在连我弟的事都不管,你说我提出和你复婚,我妈能同意吗?”我找着理由搪塞,不敢直接拒绝他。 “只要你妈同意,你同意,我当然同意写申请撤诉,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不撤诉,我还要请求重罚,我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要让季飒做个五年牢!”温安年叫嚣着,这是他一贯的德性。 我心里真想一茶杯砸到他脸上去,骂一句你以为你是法官啊,你说坐牢就坐牢啊,去死吧你!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蜗婚(124)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生气,这事我好好和我妈商量一下,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又没说就一定不和你复婚,你何必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呢。什么五年几年,要是复婚了,季飒就还是你小舅子,你能看着他坐牢不管吗?”我说。 他咳了一下,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拍拍胸口,说:“这一刀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差点把我的肺都刺穿了,幸好我命大,你说,我能就这么轻易的白挨一刀吗?” “温安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忘记你六年前你追我追到我家里,你是怎么向我父母向我家人保证会对我好的吗,你现在竟然连季飒都不放过,你太狠心了。”我收拾着饭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啊,我以前是糊涂啊,我不清醒啊,我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革命轨道。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原来做人不卑鄙点,是对不起自己的啊。”他死皮赖脸地说。 卑鄙,你温安年何止是卑鄙一词可以了得。 温安年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笑意,说:“是啊,复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管他吗?我告诉你,秦汤汤这口恶气我都替你报了。广告拍摄我把她给撤了,换成了别的模特,公司也和她解了约,你能想象到她哭得有多惨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看她一眼。” “她那么想成名,这次失去了机会,她能放过你吗?”我提醒着温安年。 温安年故意说:“没事,被刀捅我都不怕,我还害怕她能拿我怎样吗?我还想告诉你,想复婚你赶紧的,别回头想复婚可来不及了。”他翘起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我公司的副总要调去北京的总公司,我就是副总一职的最佳候选人了,你明白了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自以为是,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数他最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以他的宠爱为荣耀。 温安年在公司也就这点本事,想用哪个模特就用哪个,想解约谁都他说了算,这些小模特都怕他巴结他。 秦汤汤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肯定会对温安年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这事闹到最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秦汤汤暴露的真相让温安年难以接受跑去喝酒,那晚就不会闯进我的房间,也就不会让季飒发生捅人的事情。 这让我追溯到了那天早上快递公司寄来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引发了导火索,会一步步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照片肯定是贤芝寄来的,我想到这,真想骂她一顿,本来就说好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摊牌,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贤芝,她在电话那一头正和家人谈笑风生美得很呢。 “贤芝,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把照片寄给了温安年,你知道事情发展的多严重吗,连环效应一样,秦汤汤是下场惨了,季飒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一口气冲她说。 “季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贤芝的笑声戛然而止,紧张地追问…… 我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季飒捅伤了温安年,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温安年不松口,季飒可能要背叛故意伤害罪坐牢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素丫,你等我,我马上来南京。”贤芝急忙说。 我冷冰冰地抛了一句:“不用你,你越来只会越麻烦,我只是告诫你,以后少自作主张!”说完我啪地扣上翻盖手机。 要是季飒真的会坐牢,我想我和贤芝的友谊也就玩完了。季飒被抓进去的这两天,我整理季飒的房间,我发现了很多贤芝的照片,还有贤芝的私人用品。 比如一小子头发,放在一个白色信笺里,里面还有一封贤芝写给季飒的信。那缕头发,我一瞧就认出是贤芝的,头发上的香味,也是属于贤芝的。 信我只看了一下署名,我没有看内容,只看到那一缕头发,事情就昭然明了。 他们是真的背着我在偷偷的相爱了,还写信,这么古老的事情,削发赠郎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没法相信这会是贤芝做出来的事情,她在我心中的特质又多了一面。 我有些怨恨贤芝,她明明还是有夫之妇,明明就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招惹单纯的季飒!她和各个国家的男人***流连,这都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招惹我弟弟! 酒吧里可供她的猎物那么多,为什么连好朋友的弟弟都不放过。而我们季家,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的,虽然我和贤芝是好姐妹,可是她先不对的。 季飒如果要真有牢狱之灾,我不会再和贤芝有交集的,多年的友情,我宁愿断了,我也不希望季飒再和她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女人,拜金又败家,还贪图荣华,享乐食色,季飒是断然不可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季飒还是简单的像张白纸的孩子,他们俩的恋情,我很理所应当的归结为贤芝的引诱,这件事让我对贤芝心存芥蒂,我对她都有了些厌恶,想到她背着我和季飒交往,做的这种事,我理都不想再理她了。 第十三章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蜗婚(125) 这些都等季飒被释放出来再说,我无心处理这个,先想办法把季飒保释出来再说。 杨之放带来了一个律师朋友,我们约见在一个咖啡厅里,律师姓吕,是杨之放的高中同学加好友,杨之放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 吕律师见我大着肚子,笑着说:“之放啊,你动作真快啊,还是未婚妻,就让准备奉子成婚啦,结婚证领了没啊,不然我可以说你是未婚生子哦!” “没办法,我的杨小放太急着要来这个世界上。”杨之放笑着摸摸我的肚子。 在咖啡厅里,当着吕律师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之放在朋友面前,大度地承认了我和孩子,我很感动,我望着他英朗的侧脸,有些泪湿了眼。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成为自己的丈夫,会是怎样的幸福。 吕律师闲聊了一下,就开始谈季飒案子的事。 吕律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他去派出所看到季飒后,询问季飒做的一些笔录,他交给我,让我看看是否都符合当时的现场,毕竟我也是当时的在场者。 我认真的看了一遍,季飒说的,确实和那晚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出入,他说他接到姐姐的呼救电话后,他就冲进了房间,他本来想把温安年从姐姐身上拉开,可是酒后的温安年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就将季飒推得很远。 季飒情急之下,才跑到厨房拿刀捅了温安年,他说他的本意不是想怎么重伤温安年,只是想教训一下温安年让他停止侵犯姐姐。 我看着就不禁哭了,我的弟弟,你为了我,受了委屈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里面保释出来。 “我作为他的代理律师,询问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季飒介绍完案情经过后,并没有请求我帮助他怎么怎么辩护,而是一直问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太为他担心,不要为他委曲求全,也不要为了他去讨好谁。他让你按你自己的幸福计划走下去,别为他改变。”吕律师交代着。 这些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我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泣哭起来,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当初如果没让他来南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他也不会为了我扯上牢狱之灾。 他本来还可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清清白白的档案,现在要因为这事安上一个罪名,我怎么能承受的了! “吕律师,我弟弟季飒他还有没有保释的希望,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期盼地说,吕律师是我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吕律师办不到,那我就只好去答应温安年复婚了。 “这个案子虽然听起来,季飒是没有错误的,见到姐姐被侵犯,在制止无果的情况下,用刀捅伤正在实施侵犯的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关键的是,在场除了伤者,就是你们姐弟俩,所以你们俩的证词是不够有力度的。而且季素你是季飒的姐姐,你就算出庭作证,你的证言很难取信。现场对你们有利的证据一个也没有,你们说的,只有看温安年,也就是这个伤者能不能肯定了。”吕律师解释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目前现有的证据,没有对季飒有利的,唯一我的证人证词,还是没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除非是温安年自己承认那晚的事情,温安年的笔录,是最重要的。 说到底,还是要去求温安年。 辞别了吕律师后,杨之放开车送我回家,我说:“送我去医院吧,我要见温安年。” “这么晚了,去见他做什么,我可不放心你晚上带着我的杨小放往医院跑。”杨之放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鼓起勇气开了口,说:“之放,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母子的关心和照顾,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说着,忍着悲伤,从包里拿出装着他送给我钻戒的锦盒,放在车上。 他刹车,盯着红色的锦盒,难以置信地说:“季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别骗我,你别吓我啊!” “我没开玩笑,我想好了,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我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要坚强点,这样他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转过身子,忽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摩挲着,他的眼泪凉凉的滴在了我的脖子里,他说:“季素,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季飒才这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决定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我在呢,你别怕。” 他说到后来,眼泪还是直呼呼的往下滚。 我也哭了,我哭的声音很大,我和他在车里抱在一起,流了好久的泪。为什么我们历经了这么多的事,离幸福就差咫尺了,我们却够不着了。 一路走来,波折这么多,如此的艰难,最后会是这么一个收稍。 我的孩子,以后还能叫他杨小放吗?以后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要?不会再有了吧,连温安年都不能接纳这个孩子。 而我,是断然不会让温安年清楚这个孩子是他的,这将是我永远隐瞒着他的一件事情。 “之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不能眼看着我弟弟要吃官司坐牢而我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的良心没法安生的。温安年撤诉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我和他复婚,我只有这么选择了。”我悲恸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蜗婚(126) 肚子里杨小放又在闹腾,他踢我踢得特别厉害,我抱着肚子,那么的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该怎么做,你叫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冲进医院,解决了他。都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就告诉他,要是不想送命的话,就乖乖给我松口!”杨之放说着要开车去医院。 我抱住他,求着他:“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能,我既不能看着季飒在里面关着,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担责任,之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许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清醒!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了解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 “我偏就是爱上你!”他抢过话语权,说。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大,有天你会嫌我老的,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还这么出色优秀,你会嫌弃的,你会的!”我说。 “杨过会嫌弃小龙女比他大吗?”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情地问。 我眼泪滚落了下来,季素啊,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强忍着心痛,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别人的眼光,我介意别人的评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不想别人说你杨之放怎么取了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你早怎么不说,我已经爱上你,我陷进去了,晚了,我爱你,我什么都不管了。”他说。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选择你,我还有亲情,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还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会更好。”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我是不可能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这么说,不过是想和杨之放决绝一点。 “我不,我不让你和别人复婚,我更不让杨小放喊别人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没有我,它早就被你打掉了,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说着,在试图挽留我。 “我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亲情与爱情,我夹在中间,我必须取舍一个,杨之放,你可别逼我了,我会疯掉的!我只想救季飒出来,别的都是其次,我先答应温安年的条件,我想着季飒在里面受苦,我的心就备受煎熬。”我抓着头发,懊恼悲痛地说。 杨之放搂紧着我的肩,亲吻着我的耳畔,他泪流满面地说:“我理解你,我要你答应我,让我等你,就算你和他复婚了,你还可以再离婚的是不是?我可以等你,把杨小放生下来交给我来养,我来照看,好不好?” 我的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我多想就这么牢牢的不松手,紧紧地把他抓住,再也不撒手。和他在一起相恋的这些日子,是我好久以来,最踏实最安宁的幸福时光。 “我爱你,之放,我爱你……”我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吻了我,混合着泪水,汗水,在那个狭小的车内,他温柔的低下头,深深地吻我。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唇那一霎,我觉得我的天都晕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的吻,绵绵而悠长。 最后我们的嘴都吻麻了,他的手一直都轻抚着我的肚皮,他是在抚摸杨小放吗? 倘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让我们就这样的停下去,该多好。 杨之放说他不想让我为难内心受到谴责,他可以等着我,那枚戒指和户口本都等着我和杨小放回来。 他就当我是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很快就会回来。 和他拥抱了很久,之后,我让他送我去医院,我要告诉温安年我可以答应他复婚的请求,前提是他要站出来为季飒作证解释。我生怕自己再等一会,会反悔,我的心都在杨之放那里,稍稍再停留片刻,我又难以收回了。 在医院门口,他要送我进去陪我和温安年谈判,他有一百二十四个不放心与不舍,我劝说他,让他在楼下等我,他如果进入了,温安年肯定会有反抗心理,没准两个人还能再打起来。 旧爱和新欢打起来,那该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当然,温安年是连旧爱都算不上了。 杨之放只好回到了车里,他举着手机朝我挥挥,意思是叫我有事马上打他手机。然后他靠在车内,一口一口猛吸着烟,我看到了那一闪一闪的星火。 对不起,杨之放,我多像嫁给你,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葡萄牙旅游,你用葡萄牙语对我说你爱我。 你说你等我,我心里也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总是一场空等。 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万个抗拒温安年的想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这是怎么轻易可以割断? 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以幌子骗温安年,我都没有详加考虑,我想,先不管那么多,季飒出来了,人没事了,我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就算牺牲我的幸福,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蜗婚,蜗来的,都是麻烦。从最初和秦汤汤闹,直到秦汤汤顺利卷铺盖走人到今,也没有几天的安宁日子度过。 当初那么要强那么不愿低头,拼着一口气蜗婚也不要成全他们这对男女,到最后,每一次惨痛,都是我自己来背负。 蜗婚,究竟蜗来了什么?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蜗婚(127)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温安年在打电话的声音,他的声音还蛮大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病人的样子,受的不过是轻伤,他这是故意在装得很严重。 医生都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他还故意一会说全身没力气,头发晕,一会说肺部疼,呼吸都疼,装吧,温安年,我早就看透你的伪装能力了。 “小甜心,广告女王当然非你莫属啊,怎么,你没信心啊,秦汤汤都滚蛋了,这广告肯定是你来拍了,怎么样,打算怎么来报答我啊?什么,抱一下?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温安年戏谑地说,在用电话调着情,估计又是广告模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秦汤汤。 这么快,就有了一个人顶替了秦汤汤。 男人的薄情,来的也真快。 秦汤汤虽可恶自作自受,她在这场婚姻大战里,她是个第三者插足的破坏者,而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出名,不以小三为耻,反以为荣,高调而嚣张,着实让人愤慨。 可看到她这么快就被替换掉,她所有的努力和伪装,不过都是失败,真让人感叹是非成败转头空,或者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这,不过是仅仅半年。 “我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你的三围能不能符合我的标注啊?我要丰满点的,手感舒服的,最好,能充分包容我的……”温安年越说越下流。 伪君子,披着羊皮的色狼! 我知道,他喜欢大胸部的女人。刚结婚那时,他就从背后抱着我,说他这辈子太亏了,要是能重新选择,他一定要找个大胸的。 而我,也只当他是说笑而已,没有听出其中酸楚楚的味道。 是啊,当一个真正的波涛汹涌女人来袭,他会把持不住的,他怎么会亏待自己。 我属于辣椒乳,不大,但是也算挺,怀了身孕,胸部也胀大了好多,不是说怀孕是女人胸部的第二次发育吗?温安年他喜欢很大的那种,就像秦汤汤那样的,至少也是e杯的,像个大水球一样挂在那里晃啊晃。 “你够大吗?我的可以足够你饱的……没事,不怕,我会轻点的,我会疼你的。”温安年继续放肆地说着。 我听着觉得恶心,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踮起脚透过窗户,看到温安年隔壁病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难怪他聊得这么忘情。 而我,眼神的无意一扫,竟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聊天,一只手伸到了裤子间,天啊,我忙转脸,制止自己想吐出来的念头。 男人,背着女人,究竟是怎么的龌龊。 在病房外坐着,静静地坐着,一位医生寻着过来,以为我是来妇检的孕妇,她关心地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勉强笑笑,对她说没事。 该怎么办好,越看温安年我就越厌恶,可偏还要对他低眉顺眼俯首称臣,老天真是捉弄人,斗来斗去,竟绕回了要复婚的目的。 他在电话里,和下一个小四调着情,我弄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一马,是在报复我吗,想拖死我,是吧? 既然他那么魅力无穷,去娶别的年轻女孩就是,纠缠着,像是一个恶魔。 座椅正对面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嚎哭,一个男人的嚎哭,那么的悲痛欲绝,接着,就是一片的哭声,我听到男人在哭着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先走,以后我们该怎么活。 是一个妻子刚刚死去的男人在痛哭。 哭声听得让我也想大哭,医院,就是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地方,会有人生,有人死。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一个病床被推了出来,亡者的身上,盖着白布,就从我的身边推过,亡者的手,擦过我身边时,碰到了我的胳膊,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温度,只能是记忆了,她已经死去了,很快,就会冰冷。 跟着后面,抚着床依然痛苦不止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学生军训迷彩服,解放鞋上还沾染着黄泥,他的脸上,还有着泥浆,是一个农民工。 他咧大着嘴,眼泪拼命地流,他粗糙而黝黑的手背,抚在白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他哭着说:“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这好日子才刚开头,你怎么就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旁边,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被亲人抱在手里,想必是他们的孩子了,三岁,她还不懂她已失去了在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 我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他说的那句: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 是的,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 当初,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想获得爱情,获得面包。然而,死亡,会残忍的带走这个心愿,时间,也会残忍的篡改这个心愿。 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只是一个美好的心愿。 温安年,他大概早就忘了,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过好日子,让季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而我,如今,只想求得他放过我,放手,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最后再和他商量一次。 正想着,温安年竟打开了病房,他用一种极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消失在楼道的那一帮奔丧人。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蜗婚(128)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我走了过去,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妻子去世了,哭一下,你就这样的骂,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狡猾的他立即弯着腰,捂住了腹部,说:“啊哟,我不想和你吵吵,我伤口疼,快点扶我回病床上去。” 我站着没动,扶他?不久前还在电话里放浪形骸,装什么病人。 “你扶不扶?不扶你给我马上走,你来医院干嘛?你就等着去监狱看你弟弟吧。”温安年无耻地提了一遍季飒的事。 我没好气地伸出胳膊,搀着他,把他扶到病床,按照他吩咐,端茶送水,我没想到的是,更过分的要求还在后面。 “我要小便,你给我拿壶接着。”他盛气凌人地说。 我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摔,说:“你指挥够了没,卫生间不就在斜对面吗,你不会去吗,你是推瘸了还是脑残了,凭什么我要给你端屎倒尿,温安年,你仔细睁开眼看看,我都是八个月的身孕了,我还要怎么伺候你!” 他偏过头,秃顶上的头发竟长出了短短的黑桩,阴沉地说:“你别忘记你和我睡了多少年,你身体哪个部位我不清楚,而我的身体,你也熟悉,不过是让你尽一个照看病人的指责,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我扭头就走,扔下一句话:“这是你叫我走的,温安年,你别再***扰我们季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忘记你那晚做了什么,你说你醉了,老天没醉,你丧尽天良,你小心点!” “说完就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你和我的律师去说吧!”温安年指着门,叫嚷着。 我摔门而出。 出病房,在楼梯口,碰到了程朗,他穿着休闲夹克,提着一篮子水果,稳重而成熟的样子,站在楼底下面,望着大着肚子一脸委屈的我。 “季素,你怎么了,又受委屈了?”程朗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坐在长椅上。 “刚杨之放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你不让他来,可他又放心不下你,事情他也都粗略和我说了。我要让你首先明白一点,你没有错,季飒更没有错,你要相信这一点。之放的脾气我知道,他见了温安年,非暴打一顿,那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想,还是先缓和缓和温安年,火药味别那么重。”程朗温和地解释说。 “是之放叫你来的啊?原来是这样,是说我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遇到你。程朗,我刚和温安年大吵了,他居然让我给他端尿,简直是故意刁难我,他都没有什么诚意,就是想整我。”我气愤地说。 看着程朗买的一篮子水果,想必是给温安年买的,我指指水果,说:“你来这还买水果,难不成还给他温安年买的,我靠,我现在都想给他买砒霜买敌敌畏买毒鼠强了!太没人性了,我真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就嫁给了这么个混账魔王!” 程朗伸过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先别气,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跟着他,走到了楼道尽头的大窗户边。 窗外是月明星稀的天空,很晚了,待会让程朗送我回去,不能再纠葛下去,我要拿出定夺,要么让我真的说服自己和温安年复婚,这真是比让我上刀山还难。要么,我也要另辟蹊径,想到别的办法争取让季飒早点出来。 程朗伸出大拇指,对着月亮,说:“季素,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月亮的大小就是和我们的拇指一般大。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你就会发现是一样大的。” 我伸出拇指,眯着左眼,拇指的盖过了月亮的轮廓,我感叹说:“是的,确实是一样大的,真的神奇,那么遥远的月亮,原来是我们手上的拇指就可以覆盖住的。” “这月亮如果是幸福的话,那么就算是遥不可及的幸福,任凭你跳还是跑,都够不着,可当你换一个思想,你伸出拇指,静静地覆盖上去,其实幸福就在我们的指间,你明白了吗?”他问,眯眯的长眼,笑望着我。 “你是说,也许我不应该太急于求成,应该换个角度去考虑,是吗?”我思忖着。 他点点头,说:“是的,绕过这个弯,就会好起来了,你听我的,不要再任性妄为,不要再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你要做你自己,什么事,都幸福就好,不要去畏首畏尾。如果你觉得怎么做,才是最有利最想要的,那你就去做,别给自己抱怨和后悔的机会。你已经错了两次了,你知道吗,你也许错不起了。” 第一次的错,是嫁给了温安年。 第二次的错,是明知第一次错的前提下,还选择了蜗婚。 我想我要的,也不是很贪心,我只是想一家人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我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和杨之放有姻缘,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他结婚,当下,我最想的,就是给季飒洗脱故意伤害罪的嫌疑。 “我最想的就是季飒从局子里面无罪释放出来,可我该跑的部门也跑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该请律师也请了,可有说证据对季飒不利,关键是温安年的嘴松不松口,愿不愿私了。温安年绝口不谈别的条件,只有一个,和他复婚,我该怎么办?”我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蜗婚(129) 程朗举起手中的一篮子水果,说:“自古都说小人难养,对于小人,你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要比他更小人。我先用一篮子水果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样的想法。” 在程朗的劝说下,我同意和他一起进病房和温安年商谈一次,也许,只是对牛弹琴,但看程朗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想跟着他赌一次。 如果真的不行,复婚就复婚,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要是季飒真的放出来了,复婚后我就是寻死,也不会和温安年过长久的,他在我心里,连过去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美好都不复存在了。 我硬着头皮强装出笑意,推开了病房的门。 温安年见势就耍起赖来,拿起桌边的香蕉皮扔过来,差点砸到我脸上,他嘴里说道:“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不用管季飒了吗,你不是想你弟弟坐牢吗!好啊,出去了就别回来了,瞧你的德行,你回来干嘛!我身边不缺女人,你滚吧。” 当时真想转身就走,程朗在后面推了推我,我想想,径直走进病房,我慢慢地坐下,然后程朗提着水果篮跟着进了病房,他脸上挂着笑意。 “你好啊,听季素说你病了,我是她公司的同事,正好顺路来看看你,你伤势好些没?”程朗将果篮放在桌上,径自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温安年旁边,一点也不陌生地说。 温安年拧着眉,打量着程朗,他曾见过程朗,也晓得程朗是我旅行社的总经理,温安年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老板,我们这种小人物受点伤,哪能劳烦你大驾光临,还买这个贵重的东西,空手来不就行了。” 说话真够毒舌。 程朗很自然地笑笑,说:“你真会开玩笑,哈哈,说实在的,你的伤好些没?需要点什么你就尽管和我说,要是需要钱的话,在我这支就行。你们公司批你假了吗?要是没批你告诉我,你们老总是我爸爸的内侄儿,有话好说。” 温安年的双臂撑着靠到病床上,说:“哦,是吗?我们老总和你爸还是亲戚,那以后可要多关照,最近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要调到总公司,我还正逢一个上升的机会呢,要是用得着帮忙的地方,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 “这个好办啊,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程朗说着望望我,又对温安年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件事,季素的弟弟季飒,不小心伤着了你,这个是他不好,他目前是我公司的员工,是管财务的,他这一走,公司好多业务都没法交涉,你看你能不能也帮我和检察机关说说,行个方便?他释放出来后,处理好公司的事,以后要再抓,那我也不管,行吧?” 程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开,递上一根给温安年,并给温安年点上。 温安年吸了一口烟,故意朝我脸上一喷,我咳了几声,懒得发作,程朗朝我眼神暗示让我先出去,我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出了病房,靠在门上倾听着。 “其实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这动不动就拿刀子的,我真是害怕,不给他点惩戒,我怎么抬起头,随随便便就被人捅一刀。按说季飒以前还是我小舅子,我应该大人有大量,我怎么想呢,只要季素同意和我复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既往不咎,但是我不会养,谁的野种就归谁。复婚后,我就为季飒作证。”温安年吐着眼圈,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朗干笑了几声,说:“这样啊……你看,季素怀孕即将临盆了,你要和她复婚,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孩子是个性命,你该抚养还是要抚养。你既然对她都没有了感情,这样死死扣着大家也都不好过,你就换个条件吧。” “不啊,我对她有感情,感情还很深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前妻好,至少,她没什么欺骗我的心,至于玩女人,我想,你也是男人,男人玩女人是天经地义。经历这次的事,我就明白了,玩玩女人不能影响家庭。我现在要升职,离婚这事对我晋升有影响,之前和女模特的事闹得有些过,我想复婚,主要就是挽回家庭恢复形象,你明白了吧?”温安年说。 程朗问:“你复婚主要就是为了这次的晋升?” 温安年点点头,吸口烟。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爸妈因为离婚这事和我断了关系,我想我也就这唯一的爸妈,我虽然浑,可我温安年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孝子,我想复婚了,我和我爸妈关系也就缓和了。我不想自己弄得众叛亲离的地步。”温安年继续解说着。 我也终于明白,温安年复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挽回弥补婚姻,也不是他浪子回心转意,当然,我也没做过这样的指望。 他所说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晋升副总,一个是挽回亲情,说到底,还都是为了他自己。从他的言语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于出轨玩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复婚,有个婚姻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 “这婚你是非复不可了吗?”程朗问。 “非复不可,不然别的事都别谈。”温安年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不要考虑吧换个条件?钱,行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你开个支票,你看你填个数吧。”程朗说。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蜗婚(130) 温安年人模狗样地说:“钱?我不需要钱,再说,你又能给我多少钱?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莫非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你的?那你就直说,说不定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一下孩子。” 我气地呼哧就推开门,冲进来,拉着程朗,把程朗往外面拽,我说:“程朗,你别和他说了,凭什么咱们要给钱给他,我也就垫付个医疗费,别的,一分钱也别想。那房子还有我一半呢,温安年,我看明白了,你不就是为了高升吗?好,我成全你,我复婚,我复婚行了吧!” 程朗扶着我,我一气上头来,肚子有些疼,孩子估计又踢我了,我双手抱着挺着高高的大肚子,眼睛瞪着温安年,我豁出去了,复婚就复婚,但是他温安年也别想复婚了就有好日子过。 “季素,你不能复婚,再商量商量看,复婚对你们俩谁都没有好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呢,温安年,你也是的,当初你自己背叛了季素,她既然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逼着她复婚有意思吗?你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就放过季飒一马,不行吗?”程朗说。 爵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了,一团黑,我眼睛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看到温安年的那一副嘴脸,我想,我该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我真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温安年从程朗送来的一篮水果里拿出一个苹果,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把玩着,说:“没意思,我也觉得没意思。只可惜,游戏没有结束,我不想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现在就是想把我以前脱得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明白了吗?还有,我也想对你说,世界上漂亮女孩子多的是,你最好不要恋上有夫之妇。” “不好意思,季素已经不是有夫之妇了,就算以后她会结婚,未必就是与你。”程朗起身正气地说。 滕“那你就走着瞧,你看她是和我复婚,还是和你结婚。”温安年说着,将手中的苹果放入嘴中,脆脆地一咬。 纠缠了太久,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复婚,我决意已定。 当我再次把同意复婚的事告诉了温安年,我让他马上写撤诉申请,还有重新去警方那写一份笔录时,他高兴地立即就答应了。 程朗怜爱地眼神望过来,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爱莫能助,他不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和温安年复婚,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变得比离婚时更糟糕,而我季素,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那我这事给你办了,季飒放出来了,你可就要和我去复婚,然后再把我爸妈叫来,我要取得我爸妈的原谅才行。季素,你不会出尔反尔变卦吧,你要是变卦,那我的笔录也会变卦,到时候我照样可以把季飒再送进去!”温安年胁迫我说。 我无力了,懒得和他争论,说:“行,你看着办,我不会出尔反尔的,我怕你了,行不?” 说完我就拉着程朗走出了病房,我听到了温安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他既然想把失去的都找回来,那我成全他,即使这样,我的心,也不会在他身上停留了。 和程朗并肩走出医院,他扶着我,却一直都沉默,我懂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 盘算着怎么把季飒的手续尽快办好,有了温安年的证词和供述,季飒案子的定性也就变了,不会是故意伤害罪甚至像温安年说的故意杀人未遂,我在心里期盼着季飒能快点放出来。 当然,不能让季飒听闻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季飒的脾气执拗的狠,他痛恨着温安年,他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向温安年低头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认识季素的人都知晓,季素是多么骄傲倔强的女孩子,可现在呢?被生活被婚姻改变的面目全非,变得低下而卑微,这是生活的一个悲剧,一个社会的悲剧,而不是个人的。 房价还在暴涨,报纸上有报道,采访安德门那边的农民工,他们还怀着憧憬希望可以以后在南京定居立足,买房子也是一个很宏远的目标。 房子,房子,还是房子! 这些农民工就住在天桥下,随便只一个铺,就睡在露天天桥底下。他们的心底里,想的是有一套干净宽敞的房子。 这也是几年前的我。 那时,每路过小区里,看到别人家黄昏时,一家人围着客厅坐着,家里装饰的十分雅致,我就面露羡色,对身边的温安年说:“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一个房子多好,装修都是按我们喜欢的来。” 房子后来确实是有了,但是家,没了。 刚离婚的那一会,我还特别的怀念大学刚毕业时,蜗居的生活。房东将一套房子隔成了八间,最大的有十多个平方,要六百块钱一个月,最小的也就仅能放一张小床,不过是5个平方,租住的都是刚毕业的蚁族。 我和温安年租的是一间四百块钱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我们觉得很温馨,不管做什么,两个人下班了就蜗在小房间里,没有隔阂。 换了大房子,两个人工作忙了,有时我就睡在了书房,他也会在客厅看球赛看到很晚才回房间,房子大了,距离也就远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蜗婚(131)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住多大的房子,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心贴得近不近,当初哪能料想到,最后和温安年闹到了这样的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都诅咒他遭天打雷劈。 没想到杨之放竟然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他依靠在车边,一声不发地静立在那里,看我满是心事和程朗一起走了出来。 程朗朝杨之放摇摇头,是暗示事情没有谈成功。 杨之放走上前,低哑地声音说:“程朗,你送季素回去,我去找温安年去。” 我拉住了他,我急忙说:“你干什么去!” “我去揍他,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杨之放抛出话来。他火冒三丈的势头,要是真让他去了医院,和温安年回头打起来,那事情不是越闹越大。 我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我不许你去,我已经连累了季飒,我不想你出什么岔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可就听我一句,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看你受委屈我无动于衷吧,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杨之放腾开手,揽住我的肩。 程朗理性地说:“这事是不能硬来的,温安年他也不怕硬了,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之放,你不是孩子了,别动不动就想着去揍他,不如我们想想,怎么和温安年接下来交涉。” “是啊,我刚答应了温安年的复婚条件,明天警察会来找他询问做笔录,他说会帮季飒澄清,但如果我出尔反尔不和他复婚的话,他照样可以让季飒再进去。”我补充说。 杨之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季素,你答应复婚了?” 我点下头,又点点头。 他沉默,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上车,程朗也先走了,程朗临走还嘱咐我们好好商量,别冲动。 到了家,他突然提出想要抱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让他抱着从楼道上了楼,我臃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我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又一次,离他的脸,这么的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自然体味。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然后是嘴唇,多么完美的一张脸,轮廓分明且坚毅挺拔,我着了迷,分不清是被他的外表还是温柔迷上了。 杨之放,多么美的一个男子,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委屈到了他? 他抱着我,把我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他去卫生间,用热毛巾给我把脸擦了一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他端详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胳膊下。 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彼此依偎靠在一起,相依为命,或者是患难与共的感觉。他的头贴在我怀里,像是一个婴孩。 这是一个和婴孩般澄澈的大男孩,他有着微微的自然卷,闭上眼睛的样子,十分的乖,我手抚摸着他的脸,我摸到了一串湿润的泪。 他哭了,躺在我的怀里,哭了,那么安静地哭,却比号啕大哭更伤感,他强忍着,眼泪被逼得直落。 我拿着毛巾给他擦,边擦边说:“别哭,你哭会让我更难过,不哭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再想办法的,婚姻自由,之放,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手紧紧搂着我的肩,眼泪都落在我的胳膊上,湿了一片,他哽咽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为你做不了什么,我却在这里哭,我心里好难过,这一路,你太苦了,为什么就没有简单的幸福给我?” 本来我是很难过的,他这一伤感,我反而坚强了起来,我说:“别为我难过,我苦,这是命,算命的说啊,说我过了明年的春天就会好起来,你看,不是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吗?我们的未来,还是能看到的。” 和他絮絮的说了好久,慢慢地说。 后来他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温安年的麻烦,他会仍旧的保护我,等着我,即使和温安年复婚了,他可以等着再一次离婚。 他这样,让我心疼。 他将卫生间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抱着我,温柔地抱着,把我抱到了卫生间,然后他亲昵地说:“乖,今晚我给你洗澡,你瞧你一身的汗,不会熏着了杨小放。” 我笑了,我双手抱怀,死死地抓住衣服扣子,倔强地说:“不行,你给我洗澡,我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洗澡,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洗个澡,再好好摸摸杨小放,和他沟通沟通感情。”杨之放带着迷人的微笑说。 半推半就着,我放开了手,低眉,默许了。 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一件件的脱下来,我的身体袒露在他的眼中,他十分轻柔地抱着我,轻轻地放到浴缸里,他的眼里不含一丝杂质,很平静,不是像男人看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波动,他的眼里,只有怜爱。 水暖暖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我躺在水里,将毛巾盖在身体敏感处,他蹲在浴缸旁边,手来回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心疼地说:“季素,你瘦了好多,哪有几个孕妇会像你这么得瘦呢?” 我逗着他故意反问他,说:“莫非你看到很多孕妇这样子吗?” 第十四章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蜗婚(133) 那一夜,是我和杨之放认识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紧挨着我睡在我身边,他没有任何杂质和歪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睡去。 而我需要的,也是这样的男子,干净,温暖,不复杂,不会声色犬马。 他不是的那种,有点傲劲,不是什么女孩都会搭,我觉得他结婚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好丈夫。 他身上的这些,是温安年统统缺乏没有的,嗯,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该是怎样的幸福。 虽然他更适合做情人,但他能给比情人给予的更多的安全感。 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等天一亮,我就会去医院找温安年谈复婚的事,季飒也许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这件事,多么美好的一夜,就让它这么静静地属于我们。 清晨,我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香味,那是美食的香,我下床,寻着香气,见他系着围裙,像个婆子一样,很熟练的做着饭,锅碗瓢盆,倒收拾的很利索。 滕我站在他身后,长开双臂,熊抱着他的腰,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心跳,他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你这几天没吃到什么好的,我就做点吃的给你,来,你尝尝,我还特意用牛奶煮了一根玉米给你。” 他拿一根不锈钢的筷子,将玉米直直的穿过,把筷子的一头递到我手里,说:“快点乘热吃点,桌上有一杯我刚冲泡的早餐麦片。”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好像也没有这些东西啊,他难道很早就起来出去买了? “可是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我好想吃,你馋我。”我握着玉米棒,舍不得丢下,牛奶煮的,一定很香甜。 他拿了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宠溺地说:“没事,想吃就吃,没刷牙也没事,先吃吧,吃完了再刷牙。” “那你不嫌我会有口臭吗?”我边啃玉米边问。 他笑着继续端来吃的,摆在我面前,坐在旁边,说:“即使你不洗脸不刷牙,满眼的眼屎和满嘴的口臭,我也不嫌弃你,我依然吻你。” 好肉麻啊,我加速了啃玉米的效率,很快,三根玉米下肚,吃了一盘子他做的煎饺,饱了,将麦片喝下肚,胃里特别的舒服,他这简直是给我喂五谷杂粮。 阳台上的衣服他早就洗了晾晒着,他连我的内衣也一起洗了,我不好意思了,孕妇的分泌物都会有些多,他竟自作主张地给我洗了内裤…… “你下次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说,女人的内衣,男人还是不要洗的好,有点晦气的。”我说。 温安年是不会给我洗内衣的,他是大男人主义,地位越高,家务越甩手不干。 “你乱说,女人的衣服,就该男人洗,再说你怀着孕,你都不方便弯腰的,用洗衣机洗也洗不干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衣服。”他忙说。 “之放,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要去和温安年说复婚的事了,你暂时就不要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拍拍长裤,说:“没事,我可以等,需要多久,我就等多久,衣服可以送到楼下,我洗好了送给你。” “嗯,好。”我没有拒绝,伤感地答道。 吃过早饭,我心里惦记着季飒的事,匆匆又让杨之放送我去医院,今天警察会找温安年做笔录,我之前和温安年好好谈谈,以保证他能按他说的,为季飒做一下辩护,并撤诉申请私下解决。 我懂杨之放,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担忧,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可他知道,他什么要求也不能对我提,那样只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对他说,让他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到他身边。 我坚持要他先走我才走,我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后,方才往温安年的病房里走去。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步步惊心,做下这个决定,我安慰自己,也许就只要口头答应一下,等季飒放出来了,我要真反悔不复婚,他温安年还能重新去报案不成。 不如让自己也变得和他温安年一样的无耻些,我想,能拖就拖吧,我肯定是以得先等季飒出来为条件,再和温安年办手续复婚。 鼓起勇气,向病房迈进,对自己说,没事的,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能吃了我不成。肚子里的杨小放又不安分的踢了几脚,我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待会见的那个人,你不要害怕,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是个很坏的家伙,等你长大了,你不要赡养他,也不要认他,懂了没?他总是折磨你妈妈。” 刚上楼道口,就听到了尖叫吵闹声,平时这时候,上午九点多,医院是很安静的时候,大多病人不是在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心,怎么会有这么吵闹像是打骂声呢? 仔细一听,这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那么的熟悉,再听几句,这哪是旁人,这不就是秦汤汤吗?她果真不会轻易罢休,找温安年的麻烦找到了医院来了。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蜗婚(134)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早就料到秦汤汤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找温安年的麻烦是必然的,既然不爱了,那势必是要撕破脸了的,何况温安年还把广告给了别的女模特,让秦汤汤丧失了一次上镜出头的机会,这口恶气,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最好是秦汤汤直接宰了温安年,这样多好,一了百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内心玩笑地想着,管那么多干嘛,任凭他们俩争吵打架,我就当看猴戏了。 病房外很快就围了很多的病人家属还有医护人员,似乎局面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去趟浑水,不如等事情闹过之后再进去,看坐在长椅上,依稀听清了秦汤汤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秦汤汤在讨要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挨温安年打所造成的医药费,交通费营养费等等,共计是要20万。 可真是母狮子大开口,温安年的那点家底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公司里有点小职权,能决定某些事,可真正的收入,也不算是高收入者,加上哄女孩子的开销,他每月估计也存不了什么。 他的钱,应该也被秦汤汤挥霍的差不多了。 20万,温安年除非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温安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万,我就能让你继续在这医院里趟半年!不行你就试试看!”秦汤汤不管这是在医院,反正是扯着破嗓子要钱。 可能温安年说没钱,这激怒了秦汤汤,她不知摔了什么,乒乓作响,她说:“没钱你就给我打欠条!你骗我,你玩弄我,你以为天底下的便宜那么好占吗,想我睡觉就那么容易吗!” “你就是温安年啊,我妹妹的事你看着给,二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十八万,不然我妹妹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我就这么个妹妹,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我就要他残废!”一个厚重地男低音,一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医院的医生几次进病房试图劝解调和,都被推出了病房,很快,医院的保安队吹着哨子拿着电棍赶了过来,疏散了围成几团的人,然后进入病房调解。 过了十几分钟,秦汤汤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裤,黑色上衣的半寸头男子,其中的一个十分魁梧,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胸前。 她并没有看到我,她走路一向都是用高傲的鼻孔去看人的。 他们三个人走过我身边时,秦汤汤身后的男子问:“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还咽的下去吗,不行待会我们再回来,这小子我看着他皮痒痒,真想揍他!” “没事,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动静弄小点,他如果今晚不承诺给我二十万,那我也有我的杀手锏,我就涨到一百万,我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不从。你们的提成,我会在拿到钱就支付的!”秦汤汤说。 身后的两个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跟上。 看来这两个男子也并非是秦汤汤的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秦汤汤花钱雇来帮忙要债的人,那么大的块头,温安年见了人挥拳头,肯定都能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待他们三人确定走远后,我才进了病房,保安询问完温安年后也散去,我见温安年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他总算也遇到怕的事了,咎由自取。 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他肯定是在气头上,在秦汤汤那受了气,我别触了眉头待会他要是拿我开刀那多不划算。保持沉默,然后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洗干净放在桌子边。 没办法,尽力在讨他欢心,能放过我,那就是最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了?”温安年问道,他秃秃的头顶,闪着光芒,是一种让我眼睛看着会散光的光芒。 他一定是想明白,秦汤汤刚来闹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我懒得多和他啰嗦,遂说:“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你坐起来吧,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当着警察的面,你就好好的走两圈,让人觉得你没事,这样对季飒也有好处。”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身上的被子,说:“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么弟弟,我看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刚我差点被两个小子给揍了,秦汤汤可也真够拽的,离开我们广告公司,很快就攀上了一家公司,这次是故意来找我茬想在我这里讹几个钱。” 懒得和他说话太多,多说多错,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秦汤汤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待会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别栽赃到季飒身上,季飒要是能尽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嘿嘿,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来听听。”温安年饶有兴趣地问。 凡事涉及到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他必定是十万分的来兴趣了。 “我和你再讲一遍,复婚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伤害孩子,如果你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拼了命不会放过你。第二,复婚要办理结婚证的手续,得等季飒出了拘留所才行,你别想先复婚,我确定季飒没事才相信你。”我一一举例说清楚。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蜗婚(135) 温安年失落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嗤之以鼻地说:“你说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我没听出来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倒觉得你是在给你自己打着算盘,你是不是想骗我,等季飒出来,你再和你肚子的野种的爸一起好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最恨骗我的女人了!” 我将秦汤汤等人之前来打乱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地说:“秦汤汤是不是寻你要20万的补偿金啊,你有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补你几万块钱,你看行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我就要和你复婚。哎我说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你想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是吧?本来我还没这么的想缠着你不放的,我看你这么焦急的份上,我还偏想阻止你们。我不幸福,凭什么你要幸福。”他骄纵地神态说。 如他所言,他若不能幸福,那么别人就不能幸福。 “温安年,你非要复婚,我也答应你,反正你别后悔,复婚后,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费都由你支付,你承担大部分,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复婚后,你就得养。还有,你复婚后,也甭想在外沾花惹草,否则,我有权利请求诉讼离婚!”我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甚至他早早的就草拟了一份复婚协议,我想,不管这协议是受不受法律保护,都得签,待会警察得来做笔录,关键就看温安年的言辞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 协议上写道: 甲方:温安年 乙方:季素 甲方乙方经商定,在共同的支持下,拟定复婚协议如下: 甲方有责任与义务配合乙方在警方的调查下,积极努力让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乙方需在甲方住院期间提供医疗费生活费营养费,并需尽心尽力照顾甲方的病体。 等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时,乙方需履行自己的承诺,与甲方复婚,生育的孩子,甲方可暂为代理共同抚养,孩子的户口可暂归甲方的名下。 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得在外与第三人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对方有权提出解释协议取消协议的权力。 协议自签订时期内即生效。 我看了一下这份简易的协议,签下了字,觉得荒唐且可笑,这也只有学文科的温安年这种男人能想的出来。 协议一式两份,我和温安年签名之后,各自存一份。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不用怕我骗你了吧,待会警察来,你自然要照实说,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牢牢实实告诉警察,你要是从中捣鬼,你可别怪我!”我握着协议对温安年说。 他不耐烦地皱眉,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我该怎么说我清楚得很,你自己准备准备复婚的事吧,和你妈说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你晚上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公司的领导,就说我们要复婚了,我们和好了。” 我捏着协议,暗骂他的手段真是够卑劣,我就是他的棋子,我说:“温安年,你事情安排的还真紧凑,我怀疑我就是你用来挽回名誉和亲情的工具。”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其实我应该对你不薄的,起初秦汤汤和你有争执,我还有些护着你的,不过自从我看到你怀孕的事,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你也不过是和我一类人而已。你也同样背叛了婚姻,早就有人劝我导游这职业的女孩子会不稳定,我还那么的相信你,结果呢?你和秦汤汤不都是一样的欺骗我!” 他的口中,我和他还有秦汤汤是属于一类人的。 是啊,我也后悔我不该那最后的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我没有把持住,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能打掉,不能打掉且还不能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这一真相。 经历这些事,我对温安年有了改头换面的认识,曾经学生时代的纯真温安年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魔,他自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爸妈! 倘若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我和他离异,那他是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展开一场夺子大战的,所以,不能让他清楚这个事实。 宁愿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也要保住我的孩子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易了。 也就是因为温安年,这个孩子几次差点就没了。 我有时也在想,等孩子大了,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要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面前,那时候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要指着孩子告诉他,温安年,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看我把他养这么大了,他一直都叫别人爸爸,他是断然不会和你相认的。 这会不会让温安年后悔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十分快意,总有天,你温安年会后悔死,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你曾经唯一的妻子和孩子。 人人都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如果很多年后,温安年得知我带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会是怎样的感触。 或者也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明年,等杨小放有一岁的时候,很可爱的样子,我就要和杨之放在一起,带着杨小放,我要幸福,让温安年后悔八辈子去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蜗婚(136) 如果时光倒流多好,我会不那么偏执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和他结婚,我会细细的考虑清楚才交付自己,校园爱情,一旦走向社会,能经得考验的能有几个? 面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用温安年的思维来说,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一百个女人也是玩,既然玩了一个女人就是坏男人,那么倒不如一坏到底。送上门来的,不上白不上。 所以说,男人爱偷腥,尝了第一口腥,就保不住会有第二口第三口。 难怪张小娴说的那么好:男人如果说他只出轨了一次,那么是绝对不止一次,至少是三次以上,因为如果真的只出轨了一次,那么他会选择打死也不承认的。 是的,有哪个笨男人出轨第一次就被捉到,捉到了还会承认的呢? 温安年当初也是抵死也不承认那个卫生间的丝袜是和他有关系,可到底还是没经住,最后还是跌入了另一个女人的阵里。可悲的事,那场阵,与爱情无关,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各有索取。 一个是贪恋年轻美色,一个是追求名利地位。 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呢?如果说季素这人最大的缺点,那么第一就是固执,第二就是猜疑。 也许,这和我的童年就有关系,小时候父亲和我的相处时间很少,母亲又忙于对弟弟季飒的照看,我小时候是很叛逆,且极度的自卑和不自信。这让我性格会陷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矛盾综合体,长大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且还很自负。 自负的原因,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的自卑吧。 我将协议放在包里,在病房外给杨之放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一会警方会过来,如果能顺利,季飒过两天就能释放了。 这让我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但搞定了温安年,剩余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飒肯定是属于正当防护,而温安年,他大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说自己一时喝酒喝迷糊了,进错了房间,错把床上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友了,并没有施暴的意思。 双方达成一致都选择私下协商解决后,警方也可结案,也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一边的担子刚下来,我心里有嘀咕了,签了这个协议,如果不履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单看这协议,也许不是合法的呢,说不定也不受法律保护。 要是等季飒释放出来,我强制的拒绝复婚,温安年的德行也摆在那里,他是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肯定会继续的没完没了的搅和,他不就是个小人嘛。 之放他在音乐工作室里,他也安不下心创作,记挂着。 他先安稳着我,让我先别急着考虑要不要毁约的事,当下先让季飒出来,然后去公安局,确定案子已经结案,而防止日后温安年突然无耻的反悔,又跑去重新起诉。 等确定温安年之后的蹦达行为皆无意义的时候,再考虑撕毁协议,不管这协议有没有效力,反正是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 “要办,你也只能和我办!你是我的,谁也从我这儿抢不走,程朗都抢不走,何况是你前夫!”杨之放信心满满地说。 “嗯,我明白了,我先不想太多,第一件事是让季飒出来,等季飒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被动,被他牵制着走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联系太频繁了,有事,你给我传短讯,我回复你。”我嘱咐着杨之放。 协议上写着的,协议生效期间,双方都不得和第三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温安年这时候可不能再抓到我什么把柄,他肯定会有大做文章的。 最好温安年和哪个女人又有什么瓜葛,被我捉到手,那我亦是可以义正言辞的拿出协议,要求取消复婚协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这么的一步走一步盼了。 警察是在十点半的时候来的,他们先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医生温安年的伤势,被告知没有大碍,近几日就可以出院。 阿弥陀佛,没大碍,那也就可以尽量小事化了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警察就去做温安年的笔录,女警很漂亮,定是个警花,她随意地和我聊着,问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关于那晚的事,她倒没有提问什么。 我嘴上和漂亮女警花闲扯着,耳朵都听着温安年是怎么回答警察问的问题的, 比如警察问温安年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突然拿刀捅向他。 竟然说季飒是犯罪嫌疑人,好吧,我先忍着。 温安年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那晚主要是我喝醉了酒,季飒,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嫌疑人,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喝醉了酒,误进了我前妻的房间,我还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了。你知道,男人一醉,什么事都能胡来,我迷迷糊糊的,也许侵犯到了前妻,她的呼救让我小舅子冲了过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姐姐,才取刀捅了我的。 警察一字字的记在了笔录上。 “那么,我想问你,你前妻大着肚子,如果你说你进错了房间,那么她肯定会作出反抗和警告,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那么大的肚子,你分辨不出来吗?或者,你是不是假借着酒意,想找点事呢?”男警官轻飘飘的语气问着,但手一直都在记录着。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蜗婚(137) 不由得让我想到vb剧里,常说的那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温安年到底是圆谎大王,他很镇定地回答说:“警官,我那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女人我都分不清,我哪里还能区分什么,当时脑子嗡嗡地一片,心里只念着自己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什么,直到季飒前来阻止,刀捅了我,我都没清醒。” 那个警察也看温安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便不再质疑什么,拿了几张当时拍的现场照片给温安年指认。 温安年看完照片后,往我这里瞟了一眼,眼神极其的复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和我前妻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感情迅速升温,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复婚。这件伤人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一是我自己也有错,二是都是一家人,私下解决比较好,也不需要提起诉讼法庭上见,那样伤和气。” 警察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来说:“你今天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商讨研究一下,具体我们公安机关还需不需要提起诉讼,我们内部会和检查机关给出结果,你好好养伤吧。医生说你的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出院也可以了。” 温安年急忙点头,起身送两位警察。 见此机会,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拉着男警察就说:“警官,这件事真和我弟弟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和我前夫发生矛盾,他是绝不敢动刀子的,你们就看在后果不严重且当事人不追究的份上,放了他吧。” 女警察轻拉过我,让我坐下,安慰说:“你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们回局里会向领导反映,至于提不提起公诉,你也要等几天,等结果下来。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着瞄了温安年一眼。 这一眼,倒让温安年不大自在了。 我坚持送两位警察出了医院后,心里长吐一口气,定心丸总算是吃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等着消息。 时间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鉴于温安年上午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叫了外卖,三个小菜,端到他床边,让他先吃。 不想和他一起吃,等他吃完,我就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温安年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饭,耀武扬威地说:“怎么样,我的表现还算不错吧,我差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别季飒从里面出来了,我倒蹲进去了,那样,你不就没男人了嘛!” 我默念着想:没了倒好。 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他,说:“是啊,你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的!下午晚点的时候,我会依次打电话在你父母还有你们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协议上写的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关系,从蜗婚开始,我和温安年就是合作的关系,不过是从合租房子,变成了合租婚姻。 等他吃完,我才慢慢地往食堂走,手机刚关机了,我开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呼,有一个是杨之放的,还有十三个,都是贤芝打来的! 我回了个电话给杨之放,说了上午的笔录温安年配合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他们检查机关和公安机关商议的结果。 也许,很快暴风雨就将过去了,会给我们一个幸福艳阳天的。 杨之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说待会通过吕律师去给季飒送件厚的羽绒服,这两天骤冷了起来,怕季飒冻着了,他也提醒我小心冻着了,走路也注意路面有冻结滑冰。 他一一叮嘱着,我微笑着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挂掉电话,我买了一份盒饭,贤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我对她,有了反感,她不该在大过年的,故意寄来那些照片,让矛盾一下激发了出来,她倒好,躲回了父母身边,落得了个清静,哪里管我。 最重要的事,她背着我和季飒悄悄地好上,这让我实在是愤怒,这事我已经三令五申,我看出了眉头,讲了多少次,天下男人她谁都可以玩,除了我季素的丈夫和弟弟,她不可以这么胡来。 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女人吗?好端端的搭上季飒,她就是毒药,季飒出了事,我更不会原谅她贤芝! 我挂掉了电话,不作理会,她又连续的打来,我依然是按掉,最后逼急了我索性关机了,她打我电话,无非是想打探季飒的消息。 直到贤芝当天下午回到了南京,找到了我,我躲着她,她把我堵在了医院大门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担心的不得了,父母留她在家多待几天她都没待,她问我季飒怎么样。 我懒得回答她这些问题,想到她表面上和我情同姐妹,背着我和比她小六岁的季飒谈情说爱,我就气地没处撒,我沉默,关于季飒的事,我一字不想提。 “季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姐们吗?”贤芝情急之下问。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当!你要是当我是姐们的话,你为什么明知我三令五申,让你离季飒远一点,你偏不,你还背着我和他交往!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季飒吗,你有夫之妇,你是什么性格的女人季飒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成性,水性杨花!”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蜗婚(138) 贤芝没有想到昔日最好的姐妹,会用成性,水性杨花来形容她,她呆呆地望着我,良久,她说:“季素,我改了,我这次是想和郑兆和离婚的,我爸妈也都原谅了我,我想好了,我要为了季飒改变,我不再是以前的林贤芝,我可以为了季飒做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良母这一词,我更是堵得慌,谁答应他们结婚了,就贤妻良母了,我气得什么话也不顾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季飒现在成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你这个惹事精,你就不该招惹他,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温安年,你存心的吧你!” 此言一出,贤芝木然地望向我,全身都被雷击了一样,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词,我也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用在了贤芝的身上。 “照片不是我寄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我对季飒的感情会害了季飒,我错了,季素,别生我气了,我先走了。有季飒的消息了,记得通知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憔悴的身影,那么的落寞,我心有不忍,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我抛弃了友情和爱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温安年当天下午出了院,他很遵守他说的话,他向检察机关递交了申请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指控,他在申请中指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伤情并不重,加上季飒认错态度好,双方愿意私下调解,不追于季飒的刑事责任。 他在笔录也说明,那晚确实他是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婚,就进了房间脱衣服,还当是自己的老婆,季飒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逼无奈动了刀子的。 有了这些材料,检察机关说会审核两天,商议裁定一下,如果确实属实,腊月二十九可以放人,季飒还可以和我还有妈妈一起过春节了。 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 关于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还在电话那一头,让我和季飒回来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把杨之放这个新女婿一块带回来见见。 我回答说好,算是先给妈妈一点欣慰。 接着,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个温安年的父母,曾经的公婆先打了电话,在电话是婆婆先接的,婆婆仔细询问道:“季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握着电话,勉强地笑笑,说:“没有欺负我了,他改变了很多,不在外面鬼混了,和那个女人也断了关系,我们打算复婚。” “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两个老的就盼着你们复婚,我打来能找到有你这模样还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啊。老伴啊,你过来,媳妇的电话,她说和儿子要复婚了。”温安年的妈喜悦地说,又喊着老伴。 温安年爸的声音远远地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站在很近地距离,说:“季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和他这没良心的东西复婚,不是我说你,我这儿子,我都不要了,你要他做什么。” “你也是,素素都说了,儿子都改了,不鬼混也不找女人了,他们这才想着复婚的,你老东西胡说什么!”温安年的妈推走了他,又接过电话对我说:“素素啊,那我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以后温安年要是再怎么欺负你,委屈到了你,你就直接地告诉我,有我来收拾他!” 温安年站在一边,要接电话,我应承了几句,把电话给了温安年,装得我真累。 “妈,我知错了,你和爸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理我,和我断绝关系什么的,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也就你们一个父母啊,我和季素准备年过后,正月初六去领结婚证。”温安年开心地说着。 初六,初六领结婚证,距离初六还有十天,我该想什么办法在这十天里,扭转局面呢? “我妈问我们过年回去吗?”温安年捂着话筒小声问道。 我无力地说:“你回去吧,我今年要陪我妈,我爸走的第一年,我还是陪我妈吧。” “妈,季素她说今年是她爸走的第一年,她怕她妈伤心,她回家和她妈妈过年,那你跟爸说声,就说我处理公司的事,我争取回来过年。还有,妈,我们公司要选副总,我提名候选呢,如果最后做点业绩,我明年开春就能升副总了。”温安年等不及地把这个还未成为事实的副总告诉他爸妈。 其实副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透了,男人的地位爬的越高,做出来的事就越下流。 都说再大的人,在父母的面前,仍然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平日里气焰像混账一样的温安年,在和他父母打电话时,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服帖。 我真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唯一有的优点,那就是孝顺,别的,还真全部丧失退化了。 这一对善良的老人,怎么会生出温安年这种人,也许他是后来在社会上学坏的,见的那些应酬场面多了,男女之事,也就看得开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蜗婚(139) 给温安年的父母汇报完后,我还要打电话给他公司的领导,秦汤汤怨气临时替换掉她,启用别的女模特的事,已向温安年的领导投诉了,并还整出了一段段韵事花边新闻。 这对温安年的晋升影响很不好,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好,我服了他,我打,我跟妈的神经病一样的打电话告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说我和温安年复婚了,他不会再作风不正了。 温安年忙夺过电话,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对称将要复婚了,他的领导还象征性的关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办酒宴,要是办的话,他来参加。 温安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多谢,不必了,反正是复婚,也不需要举行什么婚礼了,我就是和您说声,外面传的我和什么女模特的事,都是假的,是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您看我妻子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能干出那事吗?” 澄清了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看起来心情愉悦了很多,嘴里哼着歌,拿着一把梳子对着一个小镜子勘察他那新生的短发。 我做好饭,喊他吃,然后自己去房间吃,并将房门反锁上,还将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吃饭。 反正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他不得再有冒犯,否则协议也将无效。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和杨之放打电话,他让我把电话一直都通着,随时有动静他随时过来,我安慰他,我告诉他温安年正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他住院请假都不敢像平日里休长假,更别说这时候再犯什么错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一有事也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杨之放仍不能放心,他提议要不他也搬过来住,要是不能和我住一起的话,他也可以住书房。 我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我说:“本来蜗婚就够窝囊的了,我还牵累着你一起跟着受罪受气做什么,反正等过两天季飒的事情解决了,我是要回家过年的,也就这几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温安年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协议上写了,双方都不能在协议期间和第三人亲密接触,温安年白天不在家,难不成他能有分身术24小时看着我不成。 之放的担心,我能理解,温安年正常起来还好,要是神经冲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等季飒出来再说吧,我先小心翼翼地忍忍。 隔天,趁温安年上班的时机,杨之放来看望我,他心疼地抱着我,说先带我去做一下胎儿检查,再买一些临产前所需的东西,先备好。 这些都应该是孩子爸爸去做的,我忧于季飒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生产前准备的事,倒是杨之放他心思缜密,想得要宽一些。 在医院做完了检查,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健康,并嘱咐我要多吃多休息,别操心烦神,还问我是不是患有产前忧虑症,看起来人精神状态不佳,也偏瘦了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我对医生说家里出了一点烦心事,所以平添了些烦恼,接下来会好好调整心态,争取心情好好的,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杨之放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喜剧片,调节一下心情,我顺从地跟着他。 电影院的人很少,如今谈恋爱去看电影的人真是少了,电影放的是一部国外的幽默剧,却配着**东北口音的配音,十分的搞笑,我看了至少笑了三十次。 倒是杨之放一点也没有笑,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看电影上,他怀里抱着我几次做b超拍的片子,他说这是杨小放拍的几张最早的照片。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日落黄昏了,在温安年下班前,我还要赶回家。 我坐在车上,左手一直和之放的手仅仅相握扣在一起。 他朝我笑,迷人的侧脸在黄昏下的光辉下呈古铜色,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我抱着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真温暖。 车开得很慢,他生怕会开快了急刹车时会伤着了杨小放,所以,他很关怀地减速行驶,平常只要十几分钟的路,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还在半路上。 “你开的好慢啊,刚才对面的自行车,都比你快哎!”我笑着打趣说。 “哪有,怎么会呢,自行车能比得过我的悍马吗?肯定是我快,你看错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我也回敬他一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开快点,这么慢,杨小放急了就我肚子里钻出来,他开得都比你快。” “是我儿子,当然比我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他随意地这么一说。 这句话,倒让我莫名其妙的惭愧且失落了起来,最最不完美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杨之放亲身的,我和他,甚至连那层关系都没有,他却自甘承担是这个孩子生父的名义,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他越是这么的认真,我心里越是内疚,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没有为他考虑过,他视我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一般欢喜,为孩子的未来打算着规划着。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把小衣服小鞋子纸尿布奶瓶等都准备了齐全。 第十五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插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 “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母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一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复婚的事先摆在一边,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我说。 温安年的妈絮絮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声称她手上有她和温安年的不雅视频,也就是在床上没穿衣服录的带子,她让温安年的妈准备一百万,不然就准备着把录像传到网上,让温安年身败名裂。 不用猜,这个女孩肯定是秦汤汤。 我先让温安年的妈别急,老人家急的团团转,嘴上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旦有人要挟她儿子,她立刻急了。 温安年的妈说和那个女孩约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里谈判,她还会把不雅视频带过来。 我说:“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时候我也在。” “季素,我听那女孩说这次温安年有机会要升副总,要是这视频流传到网上,温安年的前途不就毁了。这事先瞒着温安年,你看你能不能凑点钱,我也凑点,先堵上她的嘴,这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的。”温安年的妈说的很恳切。 我答应了下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之放,他说,这没准是件好事,温安年的妈既然有求于我们,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让温安年的妈在温安年那说说,取消复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这件事上帮了温安年的妈,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帮我劝她儿子放弃复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杨之放冷静下来,说:“这个拿不雅视频敲温安年一笔的,肯定是秦汤汤,她早就有备而来,录下了和温安年的私密东西,就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天。你看,她两次雇打手向温安年索要钱财未果,她也口口声称他有杀手锏,这个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不雅视频。” “对啊,温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这事被秦汤汤录下来,要是真的就传到了网上,他是没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败名裂的,又是一个艳照门了。”我感叹着说。 杨之放手牵着我,说:“不管怎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帮就帮,钱就在我这边拿,我想这次帮了温安年,你在和他妈妈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你再告诉他妈妈,这个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想,他妈妈应该劝温安年放你走的,强扭的瓜不甜,老人还是懂这点的。” 对,我就说我怀的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妈妈知道这个真相,还能支持温安年和我复婚,我想好了,这会是我给温安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以后,这个男人将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祸债,却让自己的父母来承担,他可能还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一路欠下一个又一个桃花债。 桃花债总是要还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蜗婚(150) 回到温安年身边蜗婚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可我的心里至终远躲着他,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弥补。 那个小四像个女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的,话不多,来家里给温安年上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倒没有一点坏女人的资质,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说话也是轻轻地,不怎么大声言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把音量也开得很小,不想吵到人,这点,让我对这个小四,倒没有那么的厌恶。 秦汤汤拿着性.爱视频要挟的事,我没有同温安年说,温安年妈的意思也是暂且不让温安年知道,先解决看能不能摆平,她不想儿子在晋升的大好时机里遇到了麻烦。 一百万,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秦汤汤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电影怕也是挣不到一百万吧,如果能够把价格谈低点,那就更好了。 温安年的父母虽然都退休在家拿着退休工资和养老金,收入也不低,可这要说这么多钱,他们哪能凑得齐。 虽然杨之放说钱在他那里拿,我想,我又怎么能在他那拿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挣来的,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给变卖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个干净,蜗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温安年的妈故意打了电话给温安年,让他回一趟家,说他爸找他有事。许久没有得到家里人原谅的温安年,便高兴地回家了,他脸上的伤消肿了一些,他又戴着墨镜,尽量掩盖着脸上的伤。 我等到了温安年的妈,外面很冷,她冻得哆嗦。 跑了杯热茶给她,她这才注意到我冬装下的大肚子,说:“季素,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是谁的孩子啊。” “是我现在未婚夫的。”我说着,就走上前握着温安年妈的手,我说:“阿姨,你就让你的儿子成全我吧,我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们也离婚了,现在,温安年拿着我弟弟的事威胁我非要和我复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给我做做主,你让温安年放过我。” 温安年的妈让我坐下来,她坐在我旁边,疼爱地在我额间摸了一下,说:“你怀着身孕,怎么能随便就这么情绪变化大,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季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做主,当初温安年始乱终弃,现在你想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强扭的瓜不甜,这点我还是懂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想你做我们温家的媳妇,唉,温安年没有这好命。” 有了温安年妈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吐一口气,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过,这次是温安年晋升的好机会,我们先联手一致对外,把这个外来的女人事给处理了,我就给你做主!”温安年妈补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说:“行,钱不够的我补,阿姨也别还了,不行我把这房子抵押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少说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几万吧,我都给温安年。” 门扣扣地响,定是秦汤汤敲门,我去开的门。 秦汤汤比以前更妖冶了,她双手抱在怀里,穿着黑色小皮裙,红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温安年的妈说:“老太婆,你总算来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欢我是不是呀?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讨厌我!”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温安年的妈问。 秦汤汤笑道:“我陪你儿子睡了那多么觉,我随便哪个晚上翻翻他的手机不就知道咯!言归正传,我先给你看看录像吧!” 她坐在温安年妈的身旁,拿出手机,放出画面,温安年的妈就看了几秒就捂着眼睛把手机推来说:“啊哟,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秦汤汤趾高气昂地说。 “喂,你怎么这样嚣张,还一百万,你值一百万吗你?”我看不过去,冲她说。 “啧啧,阿姨,你都大着肚子,你还不去生孩子,你跑来给你的前夫说情了啊。你还真是深明大义,高尚伟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汤汤说。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冷笑说,“一百万,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哪去凑这一百万!” 秦汤汤转身就走,说:“既然钱没凑齐,那我就去找报社找媒体咯,反正我现在是话题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这个录像给媒体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就是——资深广告人潜规则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艳啊!” 温安年的妈吓得抓住了秦汤汤的衣服,哀求说:“姑娘,我儿子正在升迁,你就得饶而出且饶人,放了他这一马,钱再商量商量,你让一点,让我们好拿得出来啊。” “你儿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我的青春,他说能捧红我,结果他不兑现,我差一点点就能拍广告代言了,他给我撤了,换成别人。你说,我要一百万,过分吗?”秦汤汤反问。 “不过分不过分,好商量的嘛,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万,等我再筹集一下,行吗?我是实在手头紧没钱了。”温安年的妈求着秦汤汤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蜗婚(151) 温安年的妈就生怕惹恼了秦汤汤,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么别说是温安年身败名裂,没法做人,就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脸再见人了,花钱能免灾就好。 我想在此劝告一下那些只图一时之乐的男人,当你出轨的时候,请你考虑好,将来谁为你的出轨花钱买单,别牵累你的家人,让小三找到家里来,虎视眈眈地仇视着你的家人。 “你没钱,你儿子有房有车,卖卖也值一百多万吧,没钱我是不会松口的,录像我随时都交给媒体,你就等着你儿子身败名裂吧!不过也不错啊,你看你儿子多卖力啊,真是有当男主角的潜力呢!”秦汤汤恶劣地态度说。 我气了,看着温安年的妈被秦汤汤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说:“你闹够了没,你找温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为难老人家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拿着这种私密东西来要钱你算是敲诈吗?” “我敲诈谁了我,我还说温安年我呢,别拿法律来吓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万一我不高兴了,我不要钱,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种效应,多棒。本来呢,我不想把这个杀手锏随意的拿出来的,要怪就怪温安年自己太不识相了,我开始要二十万他偏不给,他活该!”秦汤汤一句句狐媚地说。 受了刚才手机里视频的刺激,再加上秦汤汤说的这些话,倒把温安年的妈给吓坏了,她实在没办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汤汤的面前,她哀求着秦汤汤就放过她儿子一马,过去的事,都是她做妈妈的管教不严,伤害之处,请秦汤汤能多多原谅。 秦汤汤向后退了两步,绕到沙发上坐下,翘着长腿,淡漠地说:“你年纪多大了,你给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寿吗?你赶紧起来吧,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我给你十分钟,你赶紧凑钱吧!十分钟不凑到钱,我就按一下手机上的确认键,你儿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和网站了。以后,他出门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啊。” 这让温安年的妈更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她从带过来的那个大方便袋里,拿出一摞摞钱,说:“素素,这是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花什么钱了,原本指望这钱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现在,我只有先保住儿子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当然能读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急,钱不够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这有多少万,我看还欠多少,我凑凑看。” 温安年的妈说:“这里是二十万,我昨天上午去银行取的,这是我们半生的血汗钱啊,就为他的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舍得花。他爸都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嘴上说着不认了不认这个儿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十万,距离秦汤汤索要的一百万,还差一个遥远庞大的数目,我的那点存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万块钱,能当什么用。 “我也没多少存款,这些年温安年的钱除了家用,也没有给我一分,我看尽量地和她谈,要是谈不下来,就把房子抵押给她吧,只要她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平息这场风波,花钱买灾。”我也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是不可能为此向杨之放或者程朗借钱的。 “房子怎么行呢,房子给了她,你住哪里去呢,温安年是个男人倒还能凑合,你挺着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温安年的妈忙说。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再巴着这套房子,已毫无意义的了,我说:“没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个祸害,要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招来这么些麻烦,以前没房子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倒自在,房子可见也不是多好的东西。” 温安年妈面露愧色,说:“你这样,多叫我惭愧呢,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只这一件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牵累你进来了。温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烦,那我来和他理论,你就放心。” 秦汤汤的声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来:“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啊,六分钟了,还有四分钟,要是没钱就趁早说,我时间宝贵极了!” 我拍拍温安年妈的手背,说:“就这么定了,别再犹豫了,待会她这个疯子要真的按了传到网络上,那就真来不及挽回了。” 我们出了房间,秦汤汤正剥着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她就像是我们欠她钱一样的理所应当,倒真像是个债主。 “想好了没?一百万,现金或者和陪你们去银行提现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点交钱吧!”秦汤汤伸手就是要钱。 温安年的妈将方便袋里的钱递给秦汤汤,弯着腰,试图再求求她,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我存了半辈子的钱,我都给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来了。” 秦汤汤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钱,将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说:“要是前段时间,二十万还好解决问题,如今没一百万,休想和我谈条件,我就不信你们没钱!我花钱雇人都花了两万块钱,这帐我都没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蜗婚(152) 见秦汤汤这架势,真的是大有不见一百万不松口了,她就是想讹温安年一笔钱,她就直接的找温安年的父母,量着这对爱子心切的老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 她嘴里说的花钱雇人用个两万块钱,肯定是指两次花钱雇人来找温安年麻烦的那帮人,她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制,不行索性就扔出杀手锏,直逼温安年父母那去。 温安年妈也放下老脸,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温安年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妈这样低微地哀求着小三,他会不会心痛和悔过呢? “对不起,我代表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我给你道歉,可千万别把那东西传到网上去,这对他不好,对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万,你先拿着,行吗?”温安年的妈低三下四地说。 秦汤汤起身打开冰箱,继续拿吃的,拿了一包开心果吃着,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边吃边说:“行啊,那我就先上传个开头上去,先让广大网友看看前戏,前戏,你懂吗?我就缺炒作的机会,现在几个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么脱衣门,沙滩门,我来个潜规则门,我急什么!” 我看不惯她那副说着无耻的话还自己为很牛逼轰轰的样子,我关上冰箱的门,说:“你最好想清楚,别给你客气你就当福气,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这种人闹腾,以免丢人!” “哎哟,阿姨,你怀着小朋友,你就别这么动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点钱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户!你不会是对温安年还有情吧,啧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佩服你,真伟大,伟得也太大了。”秦汤汤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洒在桌上,手拍着掌。 温安年的妈碰碰我,对我挤眼色,像是让我别说怒了她,我懒得再多说,我靠在对面的沙发床上躺着,随温安年的妈去谈去。 我犯得着生气吗,得罪秦汤汤对我也没好处,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把这房子抵给温安年作为赎金赎回那个录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复婚就行了。 没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产,唉,想到这,我又不免担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离婚后还挺着个大肚子回家生孩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个背后议论呢!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别和她计较,她也是怀孕了,脾气不稳定。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把钱降一降,降到我们可以承受的价位。”温安年的妈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说。 “哟,您还在我跟前叫穷啊,你们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这一套房子,再加上温安年的车和存款,你们家少说也有两百万啊,你就拿十分之一来打发我,我被你儿子玩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吗,你当我是鸡啊!废话少说,要么给钱,要么我走人!”秦汤汤脚架到了茶几上,越来越得瑟。 “秦汤汤,你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要钱呢是吧,好,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万,这个房产证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再加上二十万现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识趣,拿了钱,该让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静地说。 秦汤汤拍掌说:“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钱有魄力,那行,写个字据,先打个八十万的欠条,二十万的现金交给我,等公证处上班了,我们去公证,然后房子在过户到我名下来。” 我签了欠条,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钱和欠条,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笑了,说:“怎么,反悔了?反悔也来得及,我还有时间来上传视频。”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忘记了和你说两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再拿。”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沙龙烟,点上,抽着烟,明明清楚孕妇是不能吸到烟味的,她故意仰着头吐着烟圈说:“你说吧,什么事,给钱就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温安年妈坐到我旁边,她担心我会说错了什么又和秦汤汤吵了起来,录有视频的手机还没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却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钱,你就该明白以后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希望你再次来敲竹杠,因为兔子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温安年。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难保证,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给你钱。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温家的人了,拿钱走人,明白吗?”我正色地问她。 秦汤汤将烟灰就弹在了桌子上,说:“行,拿钱走人,我明白,你继续说。”她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一笑,我还捉摸不透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次轻松就拿到了钱,不代表这钱你就可以踏实地用,这房子你就能踏实地住,不义之财,你有的时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以免会遭报应。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的好威胁,想你这样逼得太紧的小三,多少最后下场就是死路呢,劝你不要作茧自缚了。”我冷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蜗婚(153) 像秦汤汤这样的小三,分为两类,一种是不过想拿点钱图点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币的,给钱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还有一种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转正小三的,这样的小三,最后都逼着男人痛下杀手。 那些法制栏目,经常会上演的凶杀案不过是这样的案情。 秦汤汤不以为然地说:“阿姨,多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她竖着兰花指,拿过我手中的欠条。 温安年的妈也将带来的二十万现金交给了秦汤汤,她这才得意地走了。看着她拎着以方便袋的现金,我真祝愿她出门遇到抢劫的。 事情终于解决了,秦汤汤留下了的那部手机我将它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而秦汤汤也写下了保证,她不会再拿任何视频或照片来要挟,否则,这一百万我们可以随时收回。 温安年妈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半响,说了句:“一百万,二十万现金和八十万的房子,就这么的没了?” 是啊,没了,用来偿还了她儿子的债。 秦汤汤给了一个月的办过户手续时间和搬家时间,她还好像自己很宽厚仁慈一般。 我宽着温安年妈的心,说:“花钱免灾,这就算是一个劫难,过了这个关,也就好了,等温安年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步步高升,就不愁钱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乱搭女人,最后受不了场还要连累父母。” 温安年的妈拉着我的手,说:“季素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么办,好歹这房子是你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你的八十万,这些钱,我和温安年说,让他以后挣到钱,还给你。” 我心想,这钱我也不要了,我花钱买个安稳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蜗婚的生活,我说:“我不要他还我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我还是希望温安年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给我自由,别在纠缠我,就行了。” “好好,这是你放心,我来和安年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识好歹了,当初非要和那个女人姘在一起,结果人财两空,他图什么啊!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唉,都是我平时惯的。”温安年妈念叨着,责备着自己。 “您也别抱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我倒担心温安年要是知道我们把二十万还有房子给了秦汤汤,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我说的倒也是实际,想想温安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自己犯了错,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妈沉不住气,那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万拱手送出去,说什么妇人之见,说什么要是他在处理肯定不会花钱,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债,他都能推得自己一干二净。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没这个儿子!”温安年的妈又是这么地说,真的温安年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到底还是儿子。 大年初三,就这样的当包压岁钱一样,包给了秦汤汤一百万,这小妞,心眼蛮多,还会留了一手,赚了一百万,估计正躲在哪里庆祝呢! 留一手?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是啊,留一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刚秦汤汤录有视频的手机不就在我手里吗,我也可以拿这个和温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过我给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据此来要说法。 温安年的妈要在这住一夜,晚上她说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卫生间给杨之放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视频落在我手里,温安年的妈也没有想太多,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我问杨之放我要不要拿视频也对温安年威逼一下。 杨之放让我暂时不要拿视频说法,先看温安年的妈能不能解决和劝住温安年,最好还是和平解决争端,毕竟季素你也给温安年做了一些事,帮了忙,他温安年再猪头,也不至于糊涂的连亲妈的话都不听的,还是先不要用什么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诸事能不操心伤身的就尽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经转给了秦汤汤,那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他妈妈在那里,温安年也不至于怎样。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来我这边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杨之放说。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个笑话,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个笑话,我倾听着他说的笑话,他说着两个醉汉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尔的推销员是个酒鬼,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里喝了很多酒。他刚刚走出酒店,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这个人也是从酒店出来,比菲尔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对菲尔说: “先生,对不起,请问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个冷笑话,但是他的幽默细胞说着,倒着实把我给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后,我每天都和你说笑话,逗得你开心,好不好?”杨之放说,他调皮地逗着我。 我笑了,说:“好啊,我就等着你娶我的时候吧,我倒喜欢听你说笑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后我才和你住一起,这边要是没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妈那里。”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蜗婚(154) “没事,你住你妈妈那里也行,我可以去你家里照顾你,反正这张专辑做好了,我也就闲了,到时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杨之放温柔地说。 原生态的专辑,我对音乐是一点也不懂,他忙他的专辑,我也只有坐等着听歌的份。 不论怎么样的烦恼,只要和杨之放通个电话,一切仿佛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着冷静的时候,倒特别像位四十岁的男人,深沉吧。考虑问题他也会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肤浅了。 当然,这得先排除他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杨之放都是一个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底里,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个理想情人。 温安年妈晚上睡在我身边,我有些不自然,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儿媳妇,这样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尴尬。 我离她睡得远远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我不说话平躺着,尽管我怎么也睡不着。 她见我睡得那么靠床边,就往自己那边挪了一点,开口说:“素素,你也别睡得太靠外了,别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间睡一点。” 于是我只好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伤感了起来,说:“前几天来听说你们要复婚的事,我们哪晓得是温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们两个老人还高兴急了,乐坏了,素素,我们是真的喜欢你。可儿子不争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乖巧,怎么长大了走向社会了就变成了这个东西,唉……” 母亲对儿子的感情会比父亲更浓烈一些,看得出来温安年妈对儿子是又爱又恨的矛盾。儿子再怎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都过去的时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担心的是,他明天回来,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这样的打发了秦汤汤,给了钱和房子,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啊?”我忧心忡忡地问。 也怕温安年这个脑子有时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家伙会蛮不讲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总是不识好人心,能躲着点我还是躲着点。 “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主,我是他妈,他还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给家里惹丢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连我和他的那点养老费棺材本都搭进去了。”温安年妈失望地说。 “嗯,那样就好,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当时秦汤汤要真就点了一下手机传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温安年估计出门上班都得困难。”我补上一句阐明利害关系的话语。 温安年妈手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一个老婆子我还真不懂怎么弄。我会和温安年说说你们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后可不得再烦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也会祝你幸福的。” 温安年妈也相信了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所怀的,这样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这是温安年的孩子,这一番掏心窝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次是可以相安无事了。 因为温安年他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温安年妈来做主,我想我离自由之路不远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养好,别下了凉水,也别吃坏了东西,女人坐月子期间保护的好,对以后的身体特别重要。要是月里落下什么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这平时里你该吃的,不该吃的,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温安年妈给我讲述着怀孕之道。 我一一应和,很感谢她,也许,她觉得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儿媳妇,她也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记得去年去商场,我穿着温安年妈给我买的一双靴子,是索菲亚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绣着两朵红花绿叶,美是美,就是有些传统和复古了。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块钱。 我穿着那双鞋逛街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在扫大街,一直都对我脚上望着,我也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我的脚看。 环卫女工算是大年纪的了,她脸上都是皱纹,被风吹雨打晒的黝黑的,个子也很瘦弱。她小声地问我:“姑娘,我麻烦问你件事,你这脚上的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好看,你说说在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双。”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蜗婚(155) 我睁大了眼睛,承认这鞋子确实是很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可是,这毕竟是一双年轻人穿得靴子,这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奶奶要买这靴子穿,那岂不是有些夸张…… 既然人家问了,我就告诉她是在哪家商场,哪层楼,叫什么牌子。 她默念着,暗暗记着。 她又问我要多少钱,看起来确实是很想买的样子。 我说八百多块钱。 有人在旁边就好心开玩笑说了:“你要是买这双鞋,那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地也就白扫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还是喜欢地看着鞋子,说:“我瞅着这鞋子好看,要是我儿媳妇穿,肯定也好看,花点钱也不要紧,钱挣着就是花的,只要媳妇喜欢高兴就好。”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也不是给女儿买,而是给自己的儿媳妇买,她只是敲着别的姑娘穿着好看,就想着要是换做自己的儿媳妇穿了肯定也好看,纵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扫大街的大半个月工资,那也是值得的,儿媳妇喜欢开心就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和对这个清洁女工有着敬意。 在这个婆媳关系被称之为水火不容,社会三大矛盾关系之一的年代,有这么好的婆婆,怎么会不叫人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时,我也特别骄傲地说:“我这脚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给我买的,现在的婆婆啊,都好,对自己的儿媳妇就和女儿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忆那一幕,那时我是那么的骄傲着我有一个好婆婆,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年,我们竟这么的陌生,躺在一张床上,我却对她缄默了,她说几句,我就嗯几声。 “谢谢你,以前你们两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里都记着的。”我有感而发。 “傻姑娘,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好儿媳妇,你讨我们喜欢。我还是盼着你离了温安年后,能过上好日子,虽有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想,也就是这个理。这房子过些日子,你们就得搬走了,我也许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他爸来南京,有我们两个老人在旁边,他多少也能收敛自己一点。”她考虑仔细地说。 我转过脸,又问了句:“那你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在南京买房子吗?叫温安年以后都可改了吧,这样继续的下去,还会有第二个秦汤汤找上门来,这种花边桃色事件,吃亏的总是想正正经经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来南京,就是为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你走了,他一个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娇纵肆意成什么样子,有我和他爸,他总不敢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他爸要发现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对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电话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保不准要钱那儿子的名声和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训他的。”温安年妈想着温安年快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还要挨自己爸爸一顿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起来做好了早餐,唤我刷牙洗脸去吃饭。 我刷牙洗脸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真香,温安年妈厨艺一直都很不错,我和她一起吃了这顿早餐,她突然就泪流满脸,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词来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着一桌子的菜,可能觉得有些痛心,曾经好端端和和气气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家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那一日之见,竟成了永别。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点,吃完了饭,她收拾着洗完打扫卫生,我也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回房间里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爸爸头一天晚上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也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可听他妈妈细细把昨天的事,秦汤汤嚣张的样子给温安年重复一遍的时候,温安年还是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是气秦汤汤居然在打了他一顿之后,想了这么卑鄙的方式,从他父母这里,来威胁钱财,秦汤汤是早有准备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录了他们俩床上亲热的录像,还暗地里存了温安年父母的电话号码。 温安年最气的就是,秦汤汤居然狮子开口,一要就是一百万,还把房子都给弄去了,她一个外地来南京求生的年轻女孩,最想的无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许早就是奔着房子和成名之机而来的。 温安年听他妈妈说着,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说:“这个小狐狸精,我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让我家人好过,我也不放过她!”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第十七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蜗婚(156)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温安年木木地站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为自己的债付出代价了,他木然地定住了几秒,喃喃地说:“妈,房子也给她了,是吗?” “是啊,给她了,都给她了,就算是咱家欠她的,当时她拿着手机就在我面前,说不给钱她就按下发送键,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是你工作最有希望晋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钱都是挣来的,还可以再挣,人的名声可不能臭啊,切记做人要明哲保身。这次,最委屈的就是季素了,房子好歹也有她的一半,她就这样拱手给你了。”温安年妈望着我,说。 我挺着肚子,盼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温安年妈能快点把这件事和温安年摊牌,我也不敢想温安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我心里提得紧紧的,生怕他要说什么,反驳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反驳或者默认,他伸出手,向我张开手掌,说:“秦汤汤把手机给了你吧,把手机先拿给我,我看看。” 本打算我也学学秦汤汤,拿这个手机录像和温安年谈判的,经由昨晚杨之放的劝说,加上温安年的妈妈就在旁边,我也不想当着老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我犹豫了几秒,想想就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递交给了温安年,他接过手机,马上就打开手机,翻阅着,翻到了存有手机视频的文档,他看了几秒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啪的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完蛋了,他把手机给摔的分崩离析了,我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便宜就把手机拿出来,我也套了一半的房子呢,待会万一温安年不放过我,怎么办,我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 “安年,你别气了啊,房子没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可以再赚,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陪在你身边,咱们在南京再买一套房子就是。花钱消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温安年妈生怕儿子冲动真闯了什么大祸。 温安年慢慢地坐下了身子,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缓缓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浑了,我连累了你和我爸,我自己在外面闯祸,还害的你们老人来给我买单,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心里还在嘀咕着,可千万别也求我原谅,我可原谅不起,我只求他放过我,不如我求他,我求他放了我吧。 “儿子,你快起来,自己妈妈,你跪什么,我只要求你一样事,别想太多,继续好好的上你的班,那个姓秦的女孩,她也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还花了两万块钱打了你,真是让妈妈心疼。”温安年妈拉起了他。 温安年坐在他妈旁边,握着他妈妈的手,温安年愧疚地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把你和爸多年的养老积蓄都搭了进来,我会好好工作挣钱,妈,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别气,让我爸也别气了,我经历这件事,我算是看通透了。”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人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季素,不然我真乱了方寸,本来让你爸和我一起来,他不干,他说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为你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找季素,安年啊,你真要好好感激季素,她都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房子也还有她的一半呢。”温安年妈又重申了一遍。 温安年点点头,脸朝向我,说:“季素,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全部都改掉,我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我会努力挣钱,再买一套更好更大的房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一样看待。” 我心想,妈的全是他妈的废话,我才不要和你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说的都是放屁,要是你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你对我发了多少誓,后来呢?都是狗屁! “别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认错保证什么,温安年,今天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和你妈也说了,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没法再接受一个伤害我那么深的人来过下半辈子了,我有阴影。我希望你看在我还在为你默默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给我自由,我不想复婚,除非,你把我绑着去!”我也索性把话说的十分明了。 温安年低着头,没有做声。 我求助的眼神看着温安年妈,她答应我的,会帮我说服温安年的,她说这事她来做主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卦吧。 温安年妈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好儿子,妈妈也懂,或许你是真的后悔了,想再挽回家庭,不管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挽留这个家,可季素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我昨晚也答应她了,看在她对你一直都在以德抱怨的情分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放弃复婚的念头,让她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蜗婚(157) 温安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好吧,那就随她吧。”他缓缓地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温安年竟然真的就撕了协议,他同意放过我了,也不追究季飒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谢谢你,温安年,你让我懂得,宽以待人,会收获好心的,希望你今后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最爱你最疼你的人,珍惜他们。”我站起身,大度地说,也算是和温安年说点较柔和的话语了。 “嗯,季素,过去是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你去追寻你自己要的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看杨之放不错,那天,他出手相救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算是个大老爷们,我相信你跟着他,他是会好好待你的,还有孩子。”温安年低着头,说完抬起脸,给我了我一个微笑。 纵然我看出来,他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的不愉快,这算是他强装的笑容,可那也是我们冰释前嫌的标志,我也微笑,恨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相视一笑,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我真庆幸我自己,我听了杨之放的话,我没有拿着手机录像来威逼温安年,那样的话,一定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我暗自庆幸,还是杨之放懂得,他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的心。 温安年本来就正在气头上,气秦汤汤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来威胁他,若我也如此炮制一番对他,他指不定怎么抓狂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滕我决定下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好好问问杨之放再决定。 温安年妈眼角湿润了,她抹着泪,感慨说:“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份安宁,虽然这么好的儿媳妇注定要成为别家的人,但我看到你们闹了这么久,终于都放下彼此的恨意,能大度的都为对方考虑,我真心里高兴。即使不能在一起了,将来会各自再婚,但能够原谅彼此,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少一点介怀和仇恨,这样人自己活着也不那么累了。” 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人,我对她也充满了感激,她说的事她都办到了,我将还是像以往一样尊重她。 她放心不下温安年爸独自在家,他们结婚三十多年了,彼此离开对方一天就会不适应,坐立不安,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安年妈说,在家里,温安年爸看着报纸,过一会儿,就算是没事也要喊她一声,她答应道,可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再过一会,他又要喊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子,他说只是想感觉到她在身边,她能应一声,他的心就定了很多。 这是一种多年夫妻积累下来的深情,我倒羡慕了,什么时候,杨之放也能这么的依恋我,会隔会儿就念着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确认我在那儿。 本来还打算要留温安年妈再住一晚的,既然她放心不下老伴,执意要回去,温安年就开车送他妈妈去火车站,我和她拥抱了告别,她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后,她来看望我和孩子。 她还说她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就掉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请她也多保重身体,我和温安年以后会和和气气地相处,会是很好的朋友,她不用再担心了。 谁知这竟然是最后的一别了,如果我当初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面,我想,我还想喊她一声妈,她曾说过,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把我视作自己的亲女儿,而我,在之后,并没有再喊她一声妈,一直都是言语间,不带任何称呼。 温安年送着他妈先出去了,我心情很好,靠在沙发上,继续和杨之放煲着电话粥,我是那么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自由了,等孩子出生后,他想什么时候来娶我,都可以。 “我幸好没有拿那个录像来逼温安年,他这个人,还真是难琢磨,越发奇怪了,我做了一大堆的思想准备,也预存了好多想要回敬他反驳的话语,没想到,竟一字也没有派上用场,当他同意放手撕掉那份协议的时候,天知道,我激动欢喜的竟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我开心地同杨之放说。 杨之放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就不用想太多了,乖乖地等杨小放出世吧,我想,要不过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想得美,还没有见我妈妈呢,就想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啊,虽然我是离过婚的人,可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尊重的,像样的婚礼。”我撒娇地语气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快就学会撒娇,而且自己还觉着一点也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妻子大人,那我就再等等,过两天我陪你回一趟家,我要去拜见我的岳母大人。音乐专辑已经制作好了,正在后期准备宣传上市的时机,我也就可以收工了,就等着大卖呗。”他轻松地说。 “那你就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做音乐人不是很辛苦的吗,又要写歌词,又要作曲,还要找到合适的歌手,还要反反复复地帮助歌手纠正音准,难道这些事,你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吗?”我惊讶地问。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蜗婚(158)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迷人的笑容,他说:“当然收工没事了,就等着后期宣传,可能还要想一个mv的创意设计,目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什么都没有,暂先配合公司安排宣传活动,主要的大把时间,还是陪着你迎接我们家的小宝贝——杨小放同志!” 我被他幽默的话给逗乐了,我说:“好啊,那过两天我就带你会娘家,你可别紧张哦,我妈妈可是很慈爱的,不用担心会遭丈母娘的考验和刁难。 “没事,我不怕,我有信心俘获丈母娘的亲睐,在说了,你弟弟季飒肯定是会给我美言的,所以,我是不愁啦。”他故作一点也不紧张地说。 “你就装吧,明明很紧张,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一次上女方的家门吧,不紧张是肯定假的,放心,到时候我会挺你的。”我笑着拿他开玩笑。 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我倒是担心,他的家人能否真的接受我呢,如果不接受,我又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都想得长远了,可毕竟是我当前最害怕的事。 “反正我有信心,我对自己有,对你也有,我们的家人都会很喜欢我们的!素素,你呢,以后就是我杨之放的女人了,你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我来解决,要是你闲着无聊呢,我和程朗说一声,你还是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孩子我来带也行,总之,我们的未来生活,会非常的美好。”他憧憬地说。 我的心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怒放着,觉得鲜衣怒马的生活,终于要到了,肚子里的杨小放这时候也快乐的踢着,小小的脚,还真有力量。 和杨之放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把我的耳朵都打烫了,后来实在是肚子饿了,我要去觅食吃,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临挂电话前,他说晚上来陪我。 真好,晚上他过来,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了。 我吃了点温安年妈做的饭菜,然后就在小区楼下逛了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上的跑着,或者是父母抱在怀里,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有些做了奶奶的阿姨来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开心地说还有一个月半就要生了。 周围人都恭喜我,也有人问我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笑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心爱的宝贝。 和大家聊聊笑笑,转悠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 住在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虽然不是多豪华的小区,都是简单平常的小老百姓,早上会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或打着太极拳锻炼身体,或提着菜篮子去买新鲜菜,这都是生活,我想着将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不舍归不舍,秦汤汤的给的期限就是一个月要搬走,我打算是把这边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把东西搬杨之放那里,然后住会妈妈那,把孩子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再回南京,和杨之放领了结婚证,我再搬进他的房子。 突然想起了杨之放的弟弟杨子晚,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真没想到最后我还嫁给了他哥哥。 在苏荷酒吧时,我就对杨子晚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很有好感,没想到,真是上天安排的巧,我偏偏就遇上了他哥哥。 当然,要不是程朗的介绍,他让杨之放陪着我去丽江,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杨之放相识,这里面,有缘,也有份。 对这些人,我都心存感激,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季飒的事,就是惦记着温安年要复婚的事,总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坐下来,静静地到觉得不知干什么好了,就等待着杨小放的出生了。 贤芝,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寂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电话给贤芝胡侃,从男人谈到生理期,什么都谈,好多天没有和她聊了,和杨之放在一起后,我明显就疏远了她。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见色忘友,见爱忘义的人。 自从得知她和季飒的事,我就心里有个刺哽着一样,没法试图去让自己接受这件事,自然就很难原谅贤芝,她也没有再给我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贤芝的号码,我按了拨号键,却仅停留了两秒又挂断,我想,她明明错了,她为什么不打给我,既然她不打给我,我又为何要打给她呢。 骄傲啊,友情怎么能经得起骄傲作祟呢?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骄傲的自尊心缘故有,也有更多的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说话,就像是哑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要开口,会反倒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我更怕我会沉默,她也沉默的局面。 终究没有拨打她的号码,曾经我们两个人玩的那么要好,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总是只有贤芝。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只要我要,她都大把大把的付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在我身上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或许高估了我们的友情,她本以为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情同姐妹,她和季飒的恋情,我应该会支持的,她想着季素是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反对我和季飒在一起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蜗婚(159) 两个女人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反问自己,也许我这么反对伤害了贤芝的心,我也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她的姐妹,我也是季飒的亲姐姐,我没理由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好下场还任他们发展。 也许她会反驳,你怎么就晓得我和季飒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呢? 我会说,那是因为你们差距太大,你们压根不是一类人,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金钱观统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年里,我和贤芝好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她的秉性我清楚,她是根本无法安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她骨子里就喜欢很多男人的宠爱,她贪婪,渴望金钱,并渴望着爱情。 爱情和金钱,总来的对她而言,不那么同步。 马卫爱她吧,艺术才子,未来的画家,那么的爱她,简直为她发了狂,中了毒,可她呢,偏偏喜欢钱,毕业前夕,满世界的借钱敛财,就会花五万块钱去报名参加一个富豪相亲会,就光一个报名费就花了五万。 还好,她还是得到了回报,果真认识了地产大亨郑兆和,那就和郑兆和好好的过呗,不至于和钱过意不去,可她和郑兆和结婚后,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习惯,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按月拿郑兆和的钱,看似是妻子,其实就像是个二奶。 如今落到和郑兆和要离婚的份上,又能怨谁? 做女人真难,嫁给爱情,嫁给金钱,似乎都不是稳妥的,当初的那份心境和期愿,最后还是需要靠小心呵护来经营。 我想想,倘若我主动和贤芝和好,那么她反而还会以为我原谅了她,说不定又要和季飒来往,算了,还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来找我的。 过了片刻,温安年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刚送他妈去火车站,想必他妈妈和他又说了什么的。 他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他笑着说:“你换身衣服吧,我也换衣服,穿随意点。”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换了身红色的羽绒服,注意保暖,这是杨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冻防寒防风。 我在客厅里坐着,手捏着一个靠枕,觉得对这个房子,还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么多,付出多少汗水,才买了这个房子,很快,它就要属于秦汤汤了。 我和温安年闹来闹去,最后得了便宜的,不是我们,反而是那个小三了。 温安年换了套休闲装,他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对我说:“季素,走,我们去吃一次散伙饭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半年前,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我记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他还有些不大愿意,板着个脸,在南审对面的酸菜鱼小排档里,一点饭也没吃。 这次,我们是要彻底断了开来,房子没有了,我们也就没理由没有条件再继续蜗婚下去了,那么,也算是再离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离的更彻底,因为我也要准备嫁人了。 我默许地点点头,说:“好啊,去吃次散伙饭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我们还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好不好?”他转头望着我,眼里有朦胧的泪光。 有句话说: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温安年,半年了,我们闹了半年,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谁也没有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小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多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他说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爱了一场,又恨了一场,最后又回归到了风平浪静,归零,一切都归零,又回到最初我们学生时代常去的那家排档。 我淡淡地说:“那我打电话给杨之放说一声,他本来是要来陪我吃完饭的。” 温安年点头,说:“那你打吧,让他可以晚些过来,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说完就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打电话的空间,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驼了,他曾是高大的,极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就老得这么快了,头发拉碴的,背也驼了。 我拨通了之放的电话,我细细柔柔地和他汇报,我说:“之放,待会我和温安年要出去吃饭,就在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温安年说他也有话要和你说。”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吧?我总有些不安和担心,你别走远了,在南审对面的那家红色灯箱的排档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钟后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点,注意点,别说不该吃的东西。”杨之放一件件的叮嘱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记下来,我告诉他说:“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没事的,到时候你来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点东西。我会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他又犯了孩子气了。 “想撑坏我啊,一晚上吃两餐?”我说。 他狡黠地说:“你可以和他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做做样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点。”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蜗婚(160) “你真坏……”我小声地说,幸福之意全都荡漾了开来。 “我哪有你坏,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钟估计你还没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钟后去接你,就这么定了,你少吃点!”他说。 我心里窃喜,怎么感觉他说话酸酸的味儿呢,不会这都吃醋了吧,吃个散伙饭,不过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纠缠,也感谢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虽然我损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温安年下楼,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温安年一起出去,当时途中经过他的公司,顺路就带了三个模特和员工,好像当中就有秦汤汤,我下车去买了瓶水,她就直接从后座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还说她晕车才要坐前面。 只好我就挤到后面坐,估计那个时候,秦汤汤就已开始打着温安年的主意了。 之后我还为这事和温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该他公司里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的,在几个员工面前,太不给我台阶下了。温安年还说我是多心了,不过是她晕车,稍微照顾一下她罢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觉,虽然听起来敏感过度,却总那么的准确,果真是有猫腻啊。 他还算够照顾我,将一个靠垫放在我的背后垫着,车开的也很慢,他放着轻音乐,没有说话,我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的悲伤。 也许他是为了那损失了的财产悲伤。 车停在了排档对面的路边,还是上次来,停车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他搀起我的手臂,眼睛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车辆,拉着我,安稳地过马路。 我问他:“车停在这,会不会被交警看到开你罚单啊?” “随他罚吧,我就想和你在这吃一次饭,散伙饭。”他笑着说,笑得一点也不开心。 到了排挡里,还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调好像坏了,很悲剧的是,这个老板娘竟然还是认出了我们,她见我怀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对温安年恭贺着。 “哎哟,好久没见了,都要做爸爸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们啊,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你看这肚子,一看就是生个男孩!”老板娘自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乐呵呵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点头,温安年看着菜单,没有作声。 老板娘又和一同在吃饭的一对学生情侣说:“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同校的学哥学姐,他们在学校那会儿就谈恋爱了,毕业后就结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那个女学生羡慕的眼神望过来,说:“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羡慕了,别人都说校园爱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见了,真是羡慕。” 男生揉揉女生的长发,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里,爱怜地说:“乖啦,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子的,结婚,相信我,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这一幕,如果时光倒流,多像我和温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总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这是十年的变化,而七年,也是那么的沧海桑田。 你以为你不会变,你以为就算你变了,你的心不会变,你以为就算变心了,情也不会变,到最后,统统都变了。你除了捂住嘴巴,无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么大声,你还能做什么。 温安年确实和七年前的他,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总认为过去的那个温安年,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寄居在他的体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点的菜,就是原来的那么几样,菜都没有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几个小菜,大多的,都是原来的菜,什么油焖茄子,什么青椒肉丝,什么宫保鸡丁,原来这些菜,都还在。 所以,干脆就点了这几个菜,把点的菜交给了老板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里,又想着杨之放可能一会要来接我走,心情特别的复杂,既有感慨,也有欢喜。经历了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总算,尘埃落定。 再次和温安年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我想,我没有对过去的怀念,有的只是对时过境迁人世变化的感叹,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我从个女孩即将成了一个母亲。 从和温安年是一对恋人,到现在淡定的面对着分离,七年之前的我们,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 菜慢慢地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温安年竟然点了十多个菜,这哪里能吃得完呢,老板娘还特意的嘱咐厨师,少放油,少放辣。 老板娘上车菜,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都是念旧的人,瞧你们的穿戴,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还能回来我们这小排档里吃饭,这说明,你们还没有忘记过去。” 温安年将菜都推在我面前,说:“老板娘,谢谢你关照,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是我们家菜做的不好吃?还是你们要搬家离开南京了?还是要出国了?”老板娘关心地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手拿着一次性筷子,重复的在桌子上画着圈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蜗婚(161) 温安年回答道:“不是,是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算是吃最后的一次散伙饭吧……”温安年说完,撕掉一次性筷子上的包装纸,夹菜吃。 他装得很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样,我不敢抬头看老板娘那种惊诧的表情,是啊,刚才还夸着这一对恩爱呢,却被告之离婚了,真叫人无法接受。 老板娘没有说话了,她默默地拿着托盘离开,我想,她一定也不知该在怎么说,什么样的话,似乎都不足够安抚离婚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吃得很慢,杨之放让我要吃少一点,他要我晚上陪他再吃饭,我小口小口地吃,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和温安年说,他这个人,我捉摸不透,说多错多,不说为妙。 “是不是菜不对胃口,要不重叫一点菜。”他放下筷子,想拿菜单重新点菜。 我拿过菜单,放在一旁,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没有什么食**,都点了这么多菜了,也吃不完,就浪费了。” “行,那你就看着吃点,回去要是饿了,再吃点别的。”他温和地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语气和我讲话了,每次我们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一下子变得这么互相谦和,我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菜够吃的。”我说。 这里的宫爆鸡丁,还是和原来一样,花生米永远比鸡丁要多得多,土豆也多,总之鸡丁也就那么几块。 他夹了两块鸡丁放在我碗里,说:“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每次来吃饭,你都抱怨说这家菜馆的老板娘鸡丁和肉丝总放的能数得清楚,所以,每次菜里面有鸡丁肉丝什么的,我都挑出来放到你碗里。” “你还记得啊?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些来了?其实,都是过去了,过去再值得回忆的,也还是过去,别想了,吃饭吧。”我淡淡地说,温安年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我帮他顶住了秦汤汤这个麻烦吗,还是因为我贡献了我一半的房产? 这样想想,四十万,我无偿的给他买了债的单,他也确实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就像他妈他爸,为他受气还担心还要贴钱。 “季素,你也许,觉得我变了,其实,从秦汤汤的真实面目被我看穿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了她,我失去了你,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听信了她的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温安年看着我说,他的面目却那么的模糊。 我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我小声地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都是不开心的,别提了,吃饭吧,这里好多人,别让人听了议论。” “我选择里这儿,就是觉得这里适合说。季素,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问。 “好,你说吧,没事,道歉的话我不需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看他。 “季素,昨天我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主动提出把属于你的一半房产让出来,你也是不想秦汤汤把那个录像传出去,你还是在护着我。其实,那个手机录像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拿着它来要挟我,但是你没有,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那么做。当我找你要手里,你从抽屉里就拿给我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他点头说,说得语气有些酸,却很诚恳。 “嗯,没事,小事情,应该的,我也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她素日待我不薄,像亲女儿一样的疼我,我也就当,是帮帮她老人家吧。”我一笔带过地说。 他默认地点点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坐下,说:“我觉得我悔悟的有些晚了,也回不了头,回不了岸了,看你和杨之放感情不错,我祝福你们吧。我会改变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大教训,一是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二就是,婚外情,不过是个荒唐的陷阱,而妻子,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你能醒悟,我也很高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过段时间,要是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就在南京买套房子,把你爸妈接在身边住着,好好对他们,你一直都是很孝顺的。”我肯定着他的优点,孝顺是他一直坚持的传统美德,这点不可否认。 “那么你呢?到时候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搬到杨之放那里去吗?”他问道。 其实我是要回家的,但我没有说我回家和我妈住,我故意说:“我和杨之放要结婚了,搬到他那边去住吧,他家房子挺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就他和他弟弟住着一栋大房子。” “哦,听起来也不错。唉,我心里还是出不了这口气,难道钱和房子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她这个臭娘们?我不平衡,我总想去找她算账!她明摆着就是敲诈,我告她去!”温安年有些觉得懊恼。 我将水推到他面前,说:“别想那些了,以后和她别在往来了,找她又能怎样,你还指望能挽回给她的东西吗,现金给了,欠条打了,过几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蜗婚(162) “不办了,给她二十万都是抬举她了,房子不过户给她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着!”温安年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只好劝他,那欠条上签的名字是我季素啊,要是不兑现,那秦汤汤岂不是要缠着我不放手了。 “你也不想想,她虽然把录像给了你,可她既然胆敢找你要这么多钱,她手上说不定还有东西,她也写了字据不再找你麻烦,可你要是不兑现,没准激怒了她又要找你要一笔,弄不好她手上还有什么录像啊照片的,惹恼了她传出去怎么办,给都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我说。 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又能怎样呢。那段视频录像他也看了,要是传到互联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力,他应该可以预料到效果和轰动,他就是搞广告宣传的,什么样的算是爆炸性新闻他都明白。 “你答应过你妈妈的,要重新开始,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业上,这样,花的钱挽救回来的东西才值得,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放过她的,你不用急,走着看吧,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低智商好骗的。”我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低智商三个字。 其实我是无心的,我也并非就想故意暗指温安年低智商。 “是我太笨了,被一点点美惑一下,就冲昏了大脑,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脸颊两边的八字纹十分的深。 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安年这些天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突然的苍老了呢,我猜想,他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太大了。 他既要操心工作上的事,胆战心惊地巴望着可以升职,又要和秦汤汤猫捉老鼠一般的耗着,还要和前妻勾心斗角搞着持久战,家里面的父母又和他闹得不相往来,多重压力,才让他苍老如此。 我们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吃什么菜,更没有上饭了,十几盘子菜摆满了一桌子,却都没有动什么,我心里盼着杨之放快点些来接我走,这样死寂的饭局,我真撑不下去了。 “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吗?”温安年冷不定的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啊,是杨之放的。” 也不便多说什么,多说也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又要想着我是在和他离婚前就和杨之放好上了。 “你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选择他放弃我,你是正确的,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想给杨之放那样的男人生孩子的。命运安排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些年你都没怀上,你倒怀了他的孩子,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他哀婉地说。 这让我想到了四个字——晚景凄凉。 温安年他说是他自身有问题,他一定没法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想,不管他以后变得多么的好,我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让温安年知道,孩子是他的,除非等孩子年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温安年。 我沉默,没有做声。 恰在这时候,杨之放走了进来,他高高大大帅气的样子,一进入这家小排档,他的气场立即就吸引了包括厨师洗碗工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杨之放穿着休闲的棕色皮夹克,毛领衬着人十分的贵族,再搭着简易的蓝色牛仔裤,墨镜摘着拿在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星味十足的男人,会走向哪边。老板娘也是看呆了,竟然都忘记了要招呼客人。 杨之放很大方地和温安年握手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然后手环过我的肩膀,弯腰在我脸庞轻轻地说:“亲爱的,吃饱了没,要是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一只苍蝇和两只文字了,我低着头,脸烧红了,说:“那个,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也行,这样太高调了。我吃饱了,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杨之放说着在我的右脸颊上很不经意也很自然的亲吻了一下。 难道混血儿都是这么的浪漫吗? 杨之放说完就微笑着走了出去,我回头看见他在和老板娘谈着话,他好像把钱给付了,当然,这一餐十几个菜,估计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 温安年拿过纸巾给我,说:“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走吧,待会他等急了。”他说着站起身,准备掏钱。 我肥大羽绒服,臃肿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怀孕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坐立躺卧,皆不方便,原想过了反应期就好了,不孕吐人就不受罪了,没想到还是要受罪。等杨小放出生了,我要告诉他,妈妈怀他是多么的辛苦。 老板娘告诉温安年饭菜刚才的那位男士已经买单了,温安年将钱包放在口袋里,有些失落,他可能是想自己请我这段散伙饭的,毕竟散伙饭怎么能让别人出钱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们一起出了排档,杨之放就扶着我,对温安年笑着说:“谢谢你了,她有些淘气,跟着她一起吃饭呀,总得惯着她才行,还得要想着她可能爱吃哪个菜,要主动夹给她才行,哈哈,她就像是个小朋友。”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蜗婚(163) 听着杨之放的口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在让温安年看的,意思是,看吧,你不珍惜她,我可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我们两个人十分的相亲相爱,你就别在有复合的指望了。 温安年知趣地说:“那祝你们幸福,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逛一会吧,那你们去吧。对了,杨之放,你晚上送季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好,我知道了。”杨之放高调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温安年的视线。 “我们去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问杨之放,看他酷酷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爱他了,他属于一会像大男孩,一会又像深沉的男人,总之,越发地让我沉迷了。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靠在我怀里,一步步的往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走去吗?”我疑惑地问。 “当然走去,开车去就没意思了。”他保密地不肯透露一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把头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跟着他,往前走,我甚至都不需要睁开眼,我就是那么的放心他给我的感觉。 走了没多远,他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我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片我没有到过的草坪,这是公园吗?我怎么没有来过呢?而我的面前有一个橘色的灯光闪耀着的小帐篷,这么冷的天,怎么这里的草坪没有枯死,还这么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敞篷的前面,有一簇篝火架着,杨之放牵着我的手,说:“冷吧?我带你去围观篝火,然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他将篝火点着,我们围坐在篝火边,他将我的手拿到嘴边呵了一口气,说:“冷不冷,我给你搓搓,我是不是很坏,这么冷的晚上,带你来看篝火。其实,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你看这草坪,还有这帐篷,篝火,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草坪也是我让朋友从昆明运过来的,你闻闻,青草香。” 天啊,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他竟然是临时从云南昆明运过来的,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多麻烦啊,多浪费啊,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哄我开心你讲个笑话不久行了,大冬天的你让人在昆明给你搞这么多草皮来,这些草还是会冻死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草只需要今晚绿着的就够了,明天枯死也没关系,它就在今晚起作用。”杨之放深情款款地说,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 “你也太奢侈太资本主义了吧,这些草,冻死了多可惜,为什么只要今晚啊,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些草坪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在我的脸上爱怜地捏了一下,说:“小笨蛋,你看看哈,这草坪,这篝火,这帐篷,待会还有吃的,烤肉香,我再放点歌曲,我们跳舞,这样的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泸沽湖!”我惊叹地说! 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来他是想要营造一个和泸沽湖相似的气氛,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游玩的地方。他在那里潜下水几十米,那么冰凉的水,只为给我寻找一个坠入水中的手袋。 他坐在我背后,从背后环抱着我,我靠在他胸膛里,我们坐在一大堆的篝火面前,火苗在跳动着,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温暖了起来。 天空上有繁星几点,十分的浪漫的夜晚,我在他怀里,微笑,绽放。 “为什么要营造一个泸沽湖的场景给我呢?”我问他,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臂弯。 “呃……这个嘛,是因为……”他迟迟不说。 我抬起头,用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我说:“你说不说,说不说嘛,不许卖弄玄关,故弄玄虚。” “因为我是在泸沽湖那里,爱上你的,可能是那个湖太美了,所以,就连带着让我爱上你了呗。所以,我要给你营造一个泸沽湖畔的夜晚。”他说。 “你是自恋又自大的男人!那你说说,泸沽湖畔,那么湖呢?湖在哪里啊?”我不依不饶,调侃着他。 “你就是那座湖啊,你就在我的心口坐着的啊。”他认真地说。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这么充足,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吗?”我羞涩地问。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说:“当然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快说说!”我好奇心又来了。 “吃烤乳猪啊,我特意在乳猪特色菜酒店订了一只乳猪,我记得某个人在泸沽湖畔,可是抱着一个乳猪耳朵,吃的满嘴是油啊。你很喜欢吃乳猪的,对不对?”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 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轻轻的,有些痒。 我羞了,哪有人说人家女的爱吃乳猪的,这好像我很贪吃一样,还抱着猪耳朵吃,真是的,我瘪瘪嘴,说:“谁说的啊,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胡说,你那天晚上又没有出来参加篝火晚会,你怎么看到我吃乳猪了,没有看到就没有发言权好不好。” “我那天晚上其实去了好不好,我一直就坐在你不远的地方,我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乔装打扮感受当地走婚的感觉,差点没被当地的女青年抓回家。话说那晚你可以不停地一边啃乳猪一边朝我这边张望,你肯定把我当成当地的小帅哥了。”他坏笑着揭发着我。 第十八章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蜗婚(164) 我轻轻用小力捶打着杨之放的胸口,我娇笑着,说:“杨之放,你也太坏了吧你,原来你那晚在去了篝火晚会了,你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你打到你求饶。”我抡着拳头打他。 他躲到我背后,说:“素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说着仅仅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没有再动,他也没有动,就这样透过篝火柔柔的光相视望着彼此。 含情脉脉,请允许我用这么煽情的一个词来形容。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稍有力度的吻,我渐渐配合着他,他说我亲他一口,他就要亲我两口才公平,因为我是两个人,真是个小坏蛋。 篝火的光跳跃着,晶莹的光,我觉得这个吻,实在是温暖,燃烧了多少卡路里啊,我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刚才还叫着冷的,现在倒热了。 最后是我不争气的移开了嘴唇,我怕我会窒息,我的肺活量到底还是不如他的强悍,我深吸着气,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紫色雷斯花边的小锦盒。 “嗯?这是给我的吗?又不是过什么节日的,怎么想着送我东西啊?”我笑着问。 “打开看看,亲爱的。”他亲昵地说。 他的唇贴在我的脸颊上,耳鬓厮磨着。 我打开,是一枚钻戒,还是上次他送我的那枚,只是换了一个盒子,是他的求婚戒指,我手抚摸着戒指,温馨啊。 “嫁给我吧,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你就把这里当作我们初次邂逅的泸沽湖畔,空气里飘着青草香和烤乳猪香,然后,答应嫁给我。”他深情地说。 我抬头看他,说:“那……先让我吃了烤乳猪我再决定加不嫁给你,好不好。” 他笑了,说:“好好,这好办,我这就去拿,给你吃个饱。”他起身钻进了帐篷,他端着一个大方盘,烤乳猪,我闻闻,真香,肚子又饿了。 “吃乳猪行,先把戒指给我戴上。”他说。 “行行行,我戴。”我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美男,又有乳猪,人生得此两大宝物,幸也,妇复何求。 我大快朵颐,吃得真香,就这样被一只烤乳猪给收买了,我吃得好不痛快。 吃完了乳猪,他拿纸巾细细地帮我把油擦掉,说:“瞧你脸上的油,不擦擦干净,晚上蚂蚁都要跑到上面安家了。” 我顺从地任他拿着纸巾在我的嘴边擦拭,擦了一遍,他的嘴凑了上来,亲了一遍,说:“嗯嗯,感觉现在亲你就像是在亲一只小乳猪,还没有擦干净,来来,我再给你擦一遍。” 我撅着嘴让他又擦了一遍。 他又重复着亲了一遍,说:“这就香多了,真乖,我喜欢看着你乖乖的样子。” 夜色迷人,虽有些冷,可在他怀里,围坐在一大堆篝火面前,真温暖,我从心里一直暖到了脚底,爱情的力量,真让人不可思议,比空调还能调节温度。 他又像是变着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小瓶子,他说这叫做许愿瓶,里面有一张粉色的长形小纸条,他替给我一个瓶子,他说道:“我们俩各自在这个瓶子里,写一句最想对对方说的话,不需要太长,也可以就几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话,写好之后,我们交换,好不好?” 这么稚嫩且小儿科的游戏他也玩?我以为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一幕,没想到,杨之放竟用上了,我倒觉得还满浪漫的,那就写吧。 他借着光,他先写的,我想偷看他的,他神秘兮兮地捂得很严实,像是我要抄袭他似的。他很快就写好了,然后把笔交给我,让我写。 篝火交相辉映下,他的脸,那么的迷人,感觉他离我很近,又很远,随着火光在跳跃,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我都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我抿嘴笑了,写下了六个字。 然后我们说数一二三就一起打开字条。 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幸福而甜蜜的笑了。 他的字条上写的是三个字,没有出我意料的三个字,而我写的六个字,和他这三个字,配起来,是那么的美妙而可爱。 杨之放写的是:我爱你。 我写的是: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爱你,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要把这两个瓶子埋在一棵树下,以后就管这棵树叫“瓶子树”,我问他那长大了能结出许多瓶子吗?他说会长很多很多个“我爱你”,一树树的都是“我爱你”。 他抱着我,进了帐篷…… 然后……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就静静地躺在一起,然后石头剪子布,谁他赢了就有权利亲我一下,我赢了我就有权利挠他痒痒一下。 好像不管输赢都是我沾光。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怕痒痒,我一挠他,他就坚持不住地笑,笑得真好看,我便说:“你笑得真好看,我想多看看你的笑,所以我决定,要再多挠你会儿。” 我专门挠他的胳肢窝,他高高大大,真看不出来会这么怕痒痒,我上身压在他身上,挠着他,他又不管乱动,生怕碰到了我的肚子,就只要忍着,看着他强力的忍着不笑的样子,我倒不忍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蜗婚(165) 既然他赢了他就吻我,而我又这么的不忍心挠他痒痒,于是我就故意后出拳,让他赢。嘿嘿,赢了就可以在他怀里,享受温柔的吻一个。 我的小伎俩很快就被他识破了,他闹着说:“原来你是故意后出拳让我赢了好亲你啊,既然想我亲你,那就直接告诉我哦,我的吻是免费向你提供的哦!” “怎么,你还向谁收费提供吗?”我装出恼色。 “不敢,我不敢。”他又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我措不及防,我拍着他,见他俊挺的面庞,不禁心柔软地动了一下。 该是怎样好看的男子呢?我有些担心,我若和他过起日子来,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他会是《一帘幽梦》里的费云帆,而季素就是紫菱。 “可是你是比费云帆还年轻还要好的男人,而我,比紫菱年纪大我还带着球,这不一样,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我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行!”他一下就抱紧了我,说:“不行,我就是想和你结婚,在泸沽湖的那晚,我就认定你了,我喜欢你的沉静,虽然后来相处后我发现你并非如此,可我还是喜欢。”杨之放抱着我动情地说。 “你不怕我老得比你快吗?”我问。 “不是回答过你,杨过会嫌小龙女老吗,小龙女还比杨过大十几岁呢,还是他姑姑呢!”他犟着说,薄凉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伸手摸着他的唇形,这样的嘴唇的男人,很会接吻,我瞎猜想着。 他揽着我,坚定地说:“季素,请你给我一次证明我的机会,让我娶你,让我带着你和杨小放过最美好的生活,我会说到做到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在一起,每年的除夕,都写一首情歌给你。” “之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的时候,不过相信我自己。”我坐起身,将羽绒服拉拉紧,看着帐篷外的那堆篝火,在渐渐变暗,再过一会,就会熄灭了。 “傻素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喜欢一个人,是需要道理的,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心疼你,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这么心疼,后来你在马路边晕倒,我开车闯了一个个红灯,把你抱进医院。那一刻,我才明白,那种心疼,从在泸沽湖你的手袋掉入湖里,你束手无策的站在湖边,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心疼你。” 这一句长长的告白,让我差点没落泪。 他拉着我,钻出了帐篷,他让我身子向后转,然后他让我站在原地别动。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篝火还在残息着跳跃,我叫他别走远了,我会害怕。这么偌大的草坪上,没有他,我肯定怕。 “宝贝,你就等一小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 还要看东西,今晚他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神秘和惊喜,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跳,我说我等着他,我哪也不走动。 他就走了还没有半分钟,我听到了车发动的声音,接着车灯亮了,周围一下亮了许多,晚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了,我都没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借着车大灯的光,看见的是一大片草坪,远处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是冬季,很萧索,可以想象到春天时的模样。 他把车灯亮着,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来。 “不害怕了吧,我说我就你附近呢,我把车灯打开,好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说。 “你什么时候把车都停在这了,看来你确实是准备好的,还要看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我眼睛搜索着。 “你回头,向右看,然后再抬头,再低头。”他向后退了两步,说。 我按着他说的,回过头,向右边看去,抬头一看,借着灯光,看到的是好高的一栋楼,再朝下看,是好美的一个花园啊。 “怎么这么美,这是哪里啊?”我惊奇地问。 “送给你的,花园别墅,喜欢吗?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幸好他是轻描淡写地说的,如果他稍微再表情丰富点,我想我会更加的出洋相。 我的嘴一定是张得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大,我头又重复了几次向上看再向下看,最后我指着这栋远处的花园别墅,问他:“你说,这栋花园别墅,是你的?” “对啊,是我爷爷还有爸爸移民到葡萄牙后留下的花园别墅,说是给我做结婚用的,房子太大了,我平日都不住这边,我就和子晚住一起,我们要结婚了,我想我们结婚了,就搬到这儿来吧。”他手搂着我臃肿的腰围,说。 “这个别墅,还有草坪,还有那长长的一排法国梧桐,都属于你的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本无心想要再婚个有钱的男人,没想到啊,意外收获,这竟然是个超级金海龟,这倒让我无法适从了。 “怎么了,不好吗,反正那边的房子你要卖了,以后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住,你喜欢哪个人,你都可以招徕到这个别墅里来住,反正房子大的可以住几大家子人,你喜欢谁,就叫谁来住呗!”他很柔和地说,实在是太开明了,我想谁来住看,都可以拉来住.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蜗婚(166) 其实我是想拉麦兜来住,虽然我爱吃烤乳猪,可我真的很喜欢看麦兜的故事。 麦兜会自白着说:我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小猪。 真是可爱,我的年龄也许应该不适合看麦兜了。 面对这么大的一座花园别墅,要让我住进去当女主人,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在城区有一个小套我就满足了,小区不一定要求多高档,只要能有着安静,祥和的生活,足够了。 “怎么样,喜欢吗?等你想住进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杨之放说。 “嗯,喜欢,可我有些害怕,我会不会无福消受?”我问,心里还真有些不安,失去了一个小套房,我都有些不舍得,现在一栋花园别墅让我住,我还真不知所措。 杨之放见起了冷风,就扶着我回到车里,帐篷什么的,明天会有工人来整理,我跟着他上了车,还是车里暖和。 他将我的双手放在怀里捂着,他说:“亲爱的,不要想太多,以后我们是夫妻了,今晚就是主要向你求婚,算是正式点浪漫点的求婚,我其实更想带着你去泸沽湖的,你怀着身孕不方便,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让你想象一下自己置身在美丽的泸沽湖畔。”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之放。”我呢喃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傻瓜,和我还说什么谢!我们是夫妻啊。”他抱着我,将外衣包着我,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专属于他的体味,像太阳的味道,是温暖的气息。 在车内,我们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属于我们的静谧。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说:“之放,我们回去吧,别太晚了。” 他恋恋不舍地搂着我,把头凑在我的脖子间,贪婪地嗅着,说:“我闻到你脖子间的体香,我就有一种归属感,特别想睡觉,我一闻到就想睡觉。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想睡在你那,我保证,我会控制住自己的,顶多就吻你一下,行吗?”他央求着。 “行,那晚上你给我洗澡澡,好不好?我全身都是乳猪味,难道你闻不到吗?”我提起衣袖,闻。 他摇摇头,说:“我只闻到了你的体香。” 我扯了扯他自然卷的头发,泛着浅浅的棕色,中葡混血留下的影子,他五官这么挺,越看越犯花痴,这么个美男,竟然给我这个阿姨给俘获了。 回到家里,都十点半了,温安年没有睡,靠在沙发上看球赛,他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打着招呼,说:“你们回来啦,热水我都烧好了,你们玩累了,可以去洗澡。”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还没适应过来温安年的性情大转变,倒是杨之放,他笑着说:“那谢谢你了,我带着季素去吃烤乳猪的,弄得一身乳猪味。” 我没再看温安年,直接进了房间找衣服,我听到杨之放和温安年的对话,温安年让杨之放安顿好我之后去他房间一趟,有话要说。 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温安年看到了我手上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的灿然光芒,他眼里掠过一丝灰,他说:“季素,你们订婚了?” “是啊,今晚我刚向她求婚的,所以吃乳猪来纪念一下。”杨之放接过话题说。 “那恭喜你们。”温安年说。 “谢谢!”这句谢谢,倒是我抢着说的,是的,确实要多谢他。 温安年先去了房间,他可能也意识到他存在是有不方便的,我见温安年走了,就在杨之放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说:“就你会说话,干嘛要抢我的话说!” “我喜欢,我就想让他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杨之放自大地说,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自大的样子呢! 我洗澡的时候,我让杨之放别进来了,万一温安年路过看到了不好,我可做不出他和秦汤汤做的那种事,在卫生间里发出不伦的声音。 杨之放搂着我的腰,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洗澡呢,卫生间地面那么滑,浴缸那么滑,马桶那么滑,我不放心哪。” “你说的滑我都不怕滑,我最怕的,是某个人的手掌太滑。”我说完捂着嘴笑。 “好啊你,敢嫌我手滑,待会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手滑!”他说着邪魅一笑,将我拦腰抱起,我尖叫了一下,真的,这一声尖叫我不是有意的。 我大大的肚子,竟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就像是个举重运动员一样,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的力量实在是强大。” 他用脚勾着卫生间的门,坏坏地说:“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反抗,越是反抗,我的手越是滑。” “杨之放,你是个坏男人,我鉴定完毕!”我在他脸颊上又吧唧的用力亲了一下。 “我就独独对你坏,你见我平时对几个女人笑过吗?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使坏捉弄你,可是真正看到你被捉弄了,我又狠命地心疼。”他说。 我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说:“所以,你不许再捉弄我,因为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素素宝贝,我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坏女人,我们俩都挺坏的啊。”他挤着眉说.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蜗婚(167) 他抱着我,闹着要帮着给杨小放洗澡,我推他出去,不想温安年看到了,温安年眼睛望过来,便向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房间去了。 “你看你,别让他见到了笑话我,以前他和秦汤汤就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不想我们也像他们那样,他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和我太亲近了,反正就这两天我就要搬出去了,先收敛一点。”我从杨之放的怀里逃了出来,将他推出了卫生间,把门迅速关上了。 他在门上拍了几下,又说:“你自己洗真的可以吗?洗得干净吗?” “是啦是啦!你去看看电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洗澡难不成还不会吗?”我俏皮地说。 我摸着高隆的肚子,轻轻说:“杨小放,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妈妈真想看看你是小男生呢,还是小女生,妈妈给你找的爸爸,你喜欢吗?” 洗过澡,出来一瞧,之放并不在客厅,我又回房间,他也不在,忽然想起温安年说要找杨之放谈谈的事,我心想,不会是两个人谈得不好,打起了可就不好了。 我凑到对面,房间门是虚掩的,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如果说,我已经后悔和季素离婚了,你信吗?”温安年抽着烟说。 “我信,我看出来了。”杨之放说。 温安年静默了会儿,说:“你以后,好好对她,她有过一次受伤害的失败婚姻,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她虽有些敏感多疑,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会的,她既是我妻子,我会做称职的丈夫,这个,我想你不用教我,我也会的。”杨之放说。 “过几天,这个房子就要过户出去了,我也要搬走了,这段蜗婚的生活,终要结婚了,半年来,我和季素,互争互斗半年了,最后,却因为房子被第三者最后夺去,反结束了蜗婚,你说荒唐不荒唐?”温安年问。 “这样也未必不好,孩子要出生了,我肯定要照顾她的,住在一起本来也就不方便,这样搬出去也好。”杨之放说。 我敲了一下房门,说:“之放,都快十一点了,洗澡睡觉吧。" 之放起身出来,顺手挽着我的手臂,凑在我的脖子间嗅了一下,满意地说:“嗯!不错,没有乳猪味了,香香的,真乖。”说着揉揉我的湿发。 我推搡他快去洗澡,然后自己先回房间,我躺在床上,无趣地翻看育儿书籍,望见手指上戴着的求婚戒指,明晃晃的,幸福好像就在我指尖套着。 杨之放洗过澡,就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进了房间,我捂着眼睛,笑着说:“你可不快把衣服穿穿好,待会冻着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衣服我怕有乳猪味,晾在了阳台上,我又没有带衣服过来,你就让我到被子里面来吧。”他站在床边,抱着双臂说。 我捂着被子,笑得咯吱咯吱的,看他上身古铜色硬朗的线条,肌肉饱满而不过度,腹部平坦的几小块腹肌,围着白色的浴巾在肚脐之下,修长的腿,我从上到下的看着。 “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恩准我进被子里来,莫非你想把我冻僵?”他笑着就闹着要掀被子。 我摁着被子,不许他进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他的腿一下,说:“活该,谁让你不把衣服穿穿好,去我衣柜里拿那件我的睡衣,黄色的那件,我怀孕穿的,你就先套在身上,再到被子里来。” 他顺从地点头,在衣柜里找出了那件我穿着有些过大的睡衣,他披在身上,将腰间的带子随意的系上,睡衣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小,见他高大的身子穿着我的黄睡衣,十分显得可爱,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他转了个身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问:“我穿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建议你的原生态mv的男主角就穿成这个样子,一定能大红大紫大卖。”我打趣着他。 “好啊,小妮子,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小嘴给亲肿。”他假装着鬼脸朝我趴过来。 “啊,我错了,饶了我吧,你不许动。”我拿过一个枕头塞在他怀里,躲到了杯子里面。 他张牙舞爪地说:“我是大灰狼,你就是那个小白兔,嘿嘿,我要吃了你。” 我在被子里踢着,笑着说:“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可以作为你拒绝我亲你的理由吗,理由不成立,换一个,不然……嘿嘿,我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了。”杨之放拉着被子,眼见就要把他的嘴凑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忙又将被子向上一拉,他的嘴落在了被子上,我见他笑眯眯着眼,我说:“你不许闹了,杨小放要睡觉了,它困了,这个理由成立吗?” 他手撑着头,又靠到了床边,说:“成立,可不能影响我的杨小放晚安,那我就忍忍吧,亲一下,行吗?亲一下我就一句话也不吵了,我保证。” “那你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我笑着说,拿手在他的腿上小力地掐了一下。 他把脸凑了过来,闭着眼睛,我又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的面庞,他的睫毛微微翘起,让女人都要嫉妒了,他额间自然卷的棕色发丝,那么迷人,我痴了,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吗?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蜗婚(168) 我用食指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就当作是一个香吻吧,他睁开眼,傻傻的满意地笑了,说;“这样才够乖嘛,晚安……” 空调开到一半,实在是热的受不了,我把空调给关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平时我一个人睡开着空调被子里都冷,怎么今晚这么热。” 他往我身边又睡了一点,手搂着我的脖子,他脸买在我的肩膀上,说:“和我睡还会冷吗,所以呢,你以后就每天晚上和我睡吧,保证冬暖夏凉。唔,你身上的体香总让我很安逸,伴我入睡特别的安宁,我决定下一首歌就写《你安宁的体香》” “你是狂,还写体香,最好你自己去唱,拿着麦克风在台上猥琐地唱着你的体香让我沉醉,保证你会被砸臭鸡蛋。”我逗着他拿他打趣。 他抱得更紧了,脸也贴得更近了,他说:“不会的,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站在台上唱,我们是一对色.情狂,蛮配的。” 我挠他痒痒,我说:“看我不挠疯了你,说我是色.情狂,我和你一样吗?” 他强忍着笑着说:“饶了我吧,我是,就我一个人是,你是纯洁的小红帽,我是狼外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捏着他的脸颊上的肉,让他嘟着嘴,我说:“好了,我要关灯了,再不睡觉杨小放又要踢我来以示抗议了,乖,晚安。” “晚安!”他在我额间轻吻了一下,便乖乖地睡去了。 他很乖,睡觉不乱翻身,也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噜,很平稳的呼吸,我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脸,真好,他真是个乖孩子,我想,就这么和他如此的睡去,一直睡去,哪怕时间就冻结在这一瞬间。 恋爱的感觉,真好。 感谢他,我看到了,他在努力想让我忘记过去的那场婚姻给我带来的伤害,他在尝试着用他的温暖来让我开心快乐起来,他模拟泸沽湖做的场景,在篝火旁,伴着我爱吃的乳猪香,向我求婚,多么的让我感动。 他说在泸沽湖畔,看到我的手袋掉到了湖里,那么的焦急而束手无措的样子,就让他心疼,很想保护,那是一种莫名就来的心疼,这种心疼,就是爱。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之放,我爱你,我爱你。 那两个写着“我爱你和我一直都知道”的瓶子,被他埋在了一棵红枫树下,他给这棵树取名叫“瓶子树” 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浪漫和幻想。 或者,填词人就是这样的心境,用着灵性在爱。 晚上睡到模模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给我盖被子,来来回回的,盖了好几次。我也听到他起床倒水喝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生怕惊扰了我的好梦。 而我的梦里,这段时间,都是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秦汤汤找到了我,我心平气和地与她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我让温安年就别出面了,杨之放陪同着我。 办完了手续,秦汤汤摘下墨镜,很高调地伸出右手,说:“季素,闹了一场,没想到吧,最后赢家还是我这个小三,蜗婚的生活,竟是我这个小三帮你和温安年结束的。来,握个手吧。” 我白了一眼她的手,直言不讳地说:“抱歉,我怕脏。” 她收回了手,大笑了几句,得意地说:“我接了好几部电影,我被国内知名的导演看上了,他说要捧我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要红遍大江南北了,到时候你想和我握手,怕都是要排很久的队了。” 这种女人都能红大江南北,我想我不如也去当演员,说不定我还能进好莱坞呢! “放心吧,我不稀罕,祝你好运!”我说毕,挽着杨之放转身就走。 “别理她,就是个花痴,她现在连圈子都还没有进呢,还想红,红哪有那么简单,以为陪个导演玩玩就能上位!不想想,这样的三流演员全国有多少,痴人说梦。”杨之放对我说。 “管她呢,她好与不好,跟我没关系。”我淡淡地说。 秦汤汤不甘心地又喊道:“季素,我下星期去收房子,你记得早点和温安年搬出去!还有,杨之放,听说你是搞音乐的,还小有名气,到时候我要是想混歌坛了,给我写歌哦!” 我和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摇摇头很无语。 房子虽没了,但幸好是挽回的及时,要是录像真的传到网络上,温安年不仅身败名裂,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想起温安年妈临走时,也没忘记她答应我的事,她劝了温安年很久,让温安年看在发生这件事,季素还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的情分上,你就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房子没多久就被秦汤汤回收了,房产证也归到了秦汤汤的名义下。 我和温安年终于结束了大半年的蜗婚生活,我们都搬着各自的东西,站在小区楼下,他往他的车上装东西,杨之放则在给我搬行李,他要把这些行李,连同我和杨小放,搬到他家里去。 蜗婚生活是以秦汤汤独占了这套房子为终点画上句号的,在这一场持久的蜗婚作战中,我受过伤,也收获了爱情。 而相信温安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会懂得,什么要的情和爱,才是最珍贵的。 我希望,正在蜗婚或者已经我蜗婚的人,看到我的故事,能以此为戒,好好生活。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蜗婚(169) 搬家的那天,之放还有子晚都来了,他们帮着我搬行李,行李都搬到杨之放的悍马车上。很多家具还有家用电器,之放都让我别要了,他不希望我带着别的记忆和他在一起。 之放的意思是让我净身出户去他那里,我只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和随身物件,整理了两个大箱子,子晚和之放将箱子抬到了车上。 电脑冰箱厨具空调等电器,我都没有拿,我对温安年说:“这些家具电器什么的,你都带走吧,我也不需要了,或者你拖到旧品二手市场,还能换一些钱,总比便宜了别人强。” 温安年忙点头,他也清楚我和之放要是结婚,是断不会要这些家什的,他说:“好,我找到了一套房子,暂先租住着,这些电器我也就不变卖了,变卖也不划算,都还能用得着。” 房子被搬空了,窗帘盆栽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是啊,就算是扔掉也不能便宜了秦汤汤。我看着曾经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布置的房子,转眼成空。 绿色的大窗帘被扯了下来扔在地板上,我本想捡起来的,但又一想,我的身子根本都弯不了腰,还是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纵使曾经多么的刻骨铭心,那也都是往事成空了。 小区里和我住一栋楼经常晨起锻炼的阿姨,见我在楼下收拾行李,上来询问,说:“怎么,小两口有钱了,要搬去住大别墅了呀,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你瞧你肚子,怕是马上要临盆了,我可等着吃你们孩子的满月酒。” “阿姨,我和他离婚了,我这是要搬走,我们都各自搬走,房子也转给别人了,还没来得及和阿姨说一声,谢谢阿姨你平日对我们的照顾了。”我寒暄着说。 “什么,离婚了?啊呀,你这孩子,糊涂了吗,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有什么矛盾化解不开啊。再说,你还大着肚子,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个好爸爸着想啊,我待会要好好去说说温安年去。” 我忙拉着阿姨的手,说:“阿姨,别,我们都离婚了大半年了,不可能好起来了,我和温安年也各自有了新的对象了。”我苦笑了一下,又说:“阿姨,谢谢你的关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带着孩子来看你。” “哎哎,好,好。唉,都离婚了半年了,我还以为你们恩爱着呢,看你们离婚了还住一个房子里,外人还真不敢相信你们离婚了,要不是你亲口说,我算是不信。”阿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又说了好几分钟,还嘱咐了很多她儿媳妇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 “季素,我们要准备走了。”杨之放搬好了东西,准备喊我走。 “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啊,改天再聊。”我笑着对阿姨说。 “哎,好!他是你家亲戚?”阿姨疑惑地问。 偏在这个时候子晚又喊了一句:“嫂子,你就这两个箱子,没别的东西了吧?” 他喊这句嫂子,我也只好对阿姨笑笑,说:“刚才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我现在的未婚夫,喊我嫂子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 “嗯,不错的男人,你呀,就是有福。”阿姨把我挽着送到了杨之放的车上,她隔着车窗又对杨之放嘱咐着:“小伙子啊,好好疼季素和她的孩子,季素是一个好女人,你对她好,她也会百倍千倍的对你好的。” 杨之放回头对我温柔地一笑,爱怜的眼神,那么的毫不遮拦地就表现出来,他说:“是啊,她真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最动人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最心爱的人来疼爱的。” 我涨红了脸,食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说:“叫你嘴甜,给你个榧子吃!” 辞别了阿姨后,之放让我坐好,子晚就坐在我旁边,开心地说:“嫂子啊,我和我哥住一起,两个大男人,正愁闷的慌,现在嫂子搬来了,以后还有个小侄儿出来,我倒真是不闷了。” 我笑着说:“怎么,我和孩子成了你们俩解闷的不成。等我做完了月子,我偏要罚你每天都调一款鸡尾酒给我喝,免得我要去苏荷酒吧找你了。” “成为我的妻子了,你要是想去酒吧,那就得有我在,不然,我会怕你被哪个金发碧眼的小开给拐跑了。”杨之放醋意地说。 “哥,你也太没自信了,酒吧里的那些男人,能和你去吗?我哥是绝好男人,他不爱泡酒吧,经常是泡在健身馆里,要么就是他的音乐工作室,对了,嫂子,你还没有去过我歌的工作室吧?”子晚问。 “你哥哥没带我去呢,怕是啊,被我瞧见了什么原生态的东西。”我捂着嘴笑了。 我这一笑,竟把杨之放给看痴了,他浅浅地笑着,说:“怀孕中的女人,怎么这么的充满了母性的光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我的素素宝贝,我真爱你怎么也爱不够,要是前二十年我们就认识,那该多好。”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音乐室呢?还有啊,你总是泡在健身房,露出你的肌肉,我可怕一些富婆啊,**啊,打你主意。”我也带着酸酸的醋腔说。 “没事,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反正家里也有健身器材,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着你,走遍我的世界我的圈子,然后让我身边所有人,都了解你,喜欢你。”杨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蜗婚(170) 子晚和我一一地说着,嫂子长嫂子短的念着,我心里甜得像蜜一样,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温安年正好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他独自一个人收拾着东西,我看到他过早苍老的脸上的不堪与疲惫,我想,是啊,别了,温安年,终于要和你说别了。 之放先说要安排我去住花园别墅那边,我推辞着不去,说还是先住他和子晚住的那个套房,我自己原有我自己的打算。 其一是我和之放并没有结婚,这样就贸然地住进他爷爷留给他结婚的房子,这样也不好。其二是我也害怕孤单,那么大的一个院落和房子,就我和之放,多寂寞,有子晚在,倒不错。 子晚高兴极了,说:“我就说我这个嫂子好,我还真怕你和我哥双宿双飞把我给丢下了。” “所以你得也赶快找个女朋友,好来帮我带儿子。”之放笑着对子晚说。 车开到了小区里面,我打量了一下小区的环境,比我住的小区是高档多了,下车之放搀扶着我。子晚从后备箱里将几个箱子拖出来,小区里的保安见东西多很快就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套房,一进门,就感觉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时间,里面的陈设主要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屋内的设计我一看就看出是出自杨之放,那些摆设都是他的喜好。 客厅里还有一个篮球筐悬在墙壁上,橱阁上摆了各种篮球和足球的纪念品和工艺品,旁边还有吧台,上面摆满了各式调酒的杯子器皿,想必这就是子晚的家庭工作装备了。 之放带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就闻到了一股不同于这个房子的清香,我看到的,是一个粉色的天地。衣橱,大大的梳妆镜,还有小圆桌,电脑,清一色,都是粉嫩粉嫩的。 莫非把我当成小女孩吗?我是喜欢粉色,也曾幻想过,拥有一个粉色的小天地,和温安年在一起,房间的装饰倒全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来的,我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喜欢来。 书架上放的书,都是粉色的装帧。 只见小圆桌上,放着一个双耳青铜狮兽头的小香炉,那里面焚着香,香气袅袅地飘来,刚推门闻到的清香就是从这个香炉里传来的。 “怎么,你也喜欢焚香?”我指着香炉,问之放。 “这个香炉,是我在古玩市场淘到的,是清初的一个香炉,我猜你说不定喜欢呢。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中医药房,买了一些老中医说的可以安胎静心的药材,说在香炉里,细细的焚香,会对孕妇很好。”他站在门口,倚着门,慵慵懒懒,但极迷人的笑。 这时光啊,一下就让我醉了,闻着这带着清淡草药香,沁人心脾,细细的嗅,觉得有薄荷的气息,我赞扬着之放,说:“但就看这一件香炉,就看出你对我的真心,谢谢你,给我安排了房间,床也布置的十分舒适,我是不是给你和子晚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添麻烦呢,你去悄悄,子晚都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说要给你这个嫂子最满汉全席呢!”之放朝厨房看了一眼,对我笑着指指厨房,又对子晚说道:“子晚,做饭要少油少辣少蒜,做点清淡的,不要做太多菜,你嫂子说,做十个菜就够了。” 我在之放的肩膀上轻轻掐了一下,说:“再叫你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许多菜,还说是我说的,看我不打你。” 他倒一下就捉住了我的手,怀抱就凑了过来,我不禁向后退。退到了门口,他脚将门关上,手撑着墙,把我牢牢的封锁在他的怀里。 之放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还躲不躲,还打我不成,你打我一下,我就十倍的给你亲回来,把你的小嘴亲成香肠唇。” 我躲避着他的手,我用脚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下,我说:“不许闹,子晚在做饭,还不去帮忙。别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偷懒,还有,以后我不许你去健身房了,免得你把练得壮壮的就知道欺负我。” “我不敢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你晚上吃三碗饭,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成不?”之放求饶着说。 “行啊,三碗饭没问题,我现在,就像要去你的房间,仔细地瞧瞧,别有什么原生态的东西落下了。”谁叫他那次在我面前说那个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弄得我醋坛子打翻了酸了一地。 “去我的房间可以,但是——万一我要是不想让你出来,你可就得乖乖地从了我,还有,不许拿杨小放生气来吓我这个爸爸。”之放讲着条件,他的嘴唇湿润而性感,这张嘴唇要是生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不倒也风情了。 偏生长在之放的脸上,那么的让女人见了都嫉妒。 “哼,和我讲条件,那我就不去了,我待会晚上悄悄和杨小放讲,就说他的爸爸啊,老是欺负他妈妈,等他出生了,要他帮着妈妈挠他爸爸的痒痒。”我扬起嘴角,倔强地说。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白痴且不分年龄的幼稚起来呢,我发现我在之放的面前,会娇嗔的像一个孩子,我感觉我自己年轻好多,虽然是要做妈妈了,但被之放宠的,就还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迷恋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宠溺。 他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老,还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盛世恋。 第十九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蜗婚(171) 渐渐融入了这个两个男人的家庭里,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我觉得我把这里俨然是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他们不管谁先回家,都会和我说说话,然后就洗手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做的菜口味,都是严格的按照孕妇来的。 我笑之放做菜的样子实在是像个老学究,过于严谨,他捧着一本孕妇食谱大全,高高的个子,系着花围裙,像个孩子一样边炒菜边解说着哪盘菜对胎儿哪里发育比较好。 他说,要生一个极聪明的宝宝,要有音乐细胞。 他夹着炒好的菜喂到我嘴里,问我味道怎么样,我总是会告诉他超赞的。 爵我故意刁难他,问他:“那么,什么菜可以培养宝宝的音乐细胞呢?” 他握着勺子,想了想,跑到冰箱里找着,一会又在厨房忙活开来,他说如果不是我在,这套崭新的厨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我算是没猜到,他炒出来的菜,竟然还真是有理由来说服我,这是为增强宝宝的音乐细胞的。 他端上了两个菜,一盘红,一盘绿,还真挺好看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他骄傲地解着围裙炫耀说。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这做的是什么菜啊?”我反问,很认真的样子反问他。 他坐下,手托着下巴,说:“你不会真不认识了吧,太打击我的厨艺了,莫非我真的有把菜做的面目全非吗?”说着他指着红色丝状的那盘菜,说道:“这盘菜呢,我给它取名叫——二胡,因为我用了两根胡萝卜做的。” 我吐血,竟然说两根胡萝卜做的菜就叫二胡。 “那这个绿色的呢?”我白痴状反问。 “看在你这么笨蛋的份上,我给要给你个榧子吃!这个是芹菜啊,大芹炒小芹,我给它取名叫——双琴。你看啊,你吃了二胡,又吃了双琴,不就是给杨小放补充音乐细胞了吗?”他专注的盯着我看,非常的认真表情。 这就是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杨之放,我强烈怀疑,以后有天杨小放长大了,杨之放都不会长大,也许创作音乐的人,总是有用不完不会枯竭的想象力,他总能从小事上想到让我开心的事。 没事的时候,若我不和他说话,他就会耐不住寂寞的,找话题说,他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才会静下来,否则,他喜欢和我说话,就是为了逗我乐。 我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子晚将调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我讨要一杯喝,之放三令五申对子晚说,千万别给她喝酒,她要是喝酒耍起酒疯,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其实,我的酒品,还算不错的,比贤芝好多了,贤芝一喝酒,就有将衣服一件件脱离身体,然后肆意奔跑的念头,她说那样特别的轻松舒畅,特别的真实。 又想到了贤芝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我用脚踢踢之放,我说:“以后的一个月,每当杨小放踢我一次,我就要踢你一次。” “子债父偿吗?”他抱着我的脚,放在怀里,很温暖地朝我笑。 那么的迷恋他的微笑,中了毒一般,虽然有时我会想,世界上真的会有这般完美的男子吗,而他恰恰还属于我和我的孩子,总是会怕,到最后不过是梦一场。 但在另一个场景里,看到他温柔地朝我笑,他离我,那么近,那么得近,近得我闭上眼,睫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一睁开眼睛,他就在我身边,我唤出他的名字,他会很快就来到我身边。 这样的住了几天后,我提出要回家一趟,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也许还会提前,我想先回家,有妈妈在身边,坐月子什么的,总是要方便和有人照顾些。 之放坚持要陪着我一个月,我问他音乐怎么办,公司新出的专辑mv还没有制作出来,他的那张原生态大碟,还等着上市,他莫非就不急吗? 他在一旁毫不在意地摇头,还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当爸爸更重要的事了,然后就站在落地窗旁,不停地翻动手机电话薄里的号码,然后一个个地打电话,给公司老总,给歌手的经纪人,给他音乐室的乐手,还有制片人,足足打了将近十个号码。 所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话。 他说他要休产假四十天,他说他要当爸爸了,世界上没什么比当爸爸更幸福的事了,他心爱的音乐,也必须要排队等着他的杨小放出生再说了。 mv制作的事,他可以附带着帮制片人出出创意的策划,他不会去全盘负责的,他说那样事无巨细他若都亲自策划,那他除非是有三头六臂。 他说,就算是有六臂,也要两个臂抱季素,两个臂抱杨小放,剩下的一个臂工作,一个臂来处理琐事。 他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他说你别笑我俗,其实我就想过一个小老百姓的生活,钱我看得不是很重,千金散尽还复来,不会刻意追逐。 这样的一个完美时而儒雅时而冷峻的男人,他竟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句话,要了我的泪。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蜗婚(172) 我总会一刹那的恍惚,我好像第一次结婚的人,就是他,我和他,不是认识了半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也曾想过,半年的相识,难道就可以去托付吗? 转念又一想,这算是闪婚吗?那我和温安年是谈了那么多年,才结婚的,可后来呢?后来是怎样的呢,我苦笑着问我自己,也许,我不应该用时间去衡量之放对我的真心。 而我,是再也经不起一场过错的婚姻了,同时,也经不起一场错过了,我害怕会错过,对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能说,和温安年的那段婚姻,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是错的话,那么定是双方都有错。季素,原并非是完美的女人,我想,我是有过错的,不过温安年是先迈出了这一步。 和之放的感情里,我尝试让自己从过去的那一段婚姻里反省,学会怎样做一个永远都能保鲜的妻子,少些猜疑刻薄慵懒,多一些信任宽容精致。 我想,我应该做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妈妈。 等杨小放大一点,我也会去工作,继续我的导游职业,我喜欢这个职业,把我心里关于美丽和迷人的景点传达给游客,是幸福而美好的职业。 之放请完假,并安排好了他不在工作室时的具体事宜,他准备关机好好陪着我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看着电话,对我说:“瞧,是那个歌手打来的,估计是问我mv拍摄的事的。” 我心里明白,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打来的。 “亲爱的,你接电话吧,我把电视声音弄小点。”我温柔且大度地说。 我看着电视上的字幕,我没有刻意去听他的电话,我相信他,他的职业是这样的,要求他和那些女歌手打交道,我想,我能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的。 这张原生态的大碟,是他经历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十几首歌,跑遍了很多城市,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村寨,他将复古与民俗还有摇滚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他所在的传媒公司签了一个很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是来自台南的,正好适合之放的新歌。 他们打电话,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猜疑什么,工作上的事,之前的温安年就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婚姻,好吧,那我以后,就要好好的信任。 之放,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他挂了电话,便关了机,坐到沙发边,抱着我,嗅着我发间的香味,他说:“怎么办,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好像找到了归宿感,我就想睡觉。”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去,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我说。 他抱得更紧了,呼出的气息就吹在我的脖子边,痒痒的,暖暖的,他说:“我不,我想抱你一会儿,或者,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你带我睡觉。”他撒娇了起来。 “难道你是杨小放吗,要是让杨小放看到你和他妈妈撒娇,可是会吃醋并笑话你的,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带着你睡觉吗?”我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杨小放要是笑话我的话,那我就不给他奶喝了。”他手摸着我的腹部,起身趴在我腿间,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听着,我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多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是杨之放的缩小版,我想象着他们俩都坐在我一左一右沙发上,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和小可爱,会都是我的宝贝。 “小东西,你出世了以后,不可以抢走我的女人哦,她是你妈妈,可也是我的老婆哎,你不能抢光光她对我的爱,否则,嘿嘿,我就不给你喝。”之放说完,马上又抬起脸,对我说:“素素,不得了,这孩子脾气比我还大,我就说不给他奶喝,他马上就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笑了,说:“你活该,不给他奶喝,难道给你喝不成!”我话一说出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让人听了有别的意思了,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挤坐到我身边,说:“你给他喝,那我也要喝,不管,你不能偏心。” 我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臭家伙,我望望吧台那边的子晚,我说:“之放,你说声音小一点,子晚在客厅吧台那呢,要是被他听到,岂不是要在心里笑话我们。” “不管,反正杨小放享受到的待遇,我也一个也不能少,你不能有了小放不要大放。”他将头贴在我的腿上,看起来,他是那么的乖。 他的头发,很浓密带着微微自然卷,上面有着海飞丝的香,他喜欢简单的海飞丝。 “那杨小放出生后每天都要穿着一个纸尿裤,你难道也要穿嘛?”我扯着他一根胡子威胁着问他。 “穿啊,怎么不穿,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成。”他眯着眼睛笑。 他有些淘气,可他冷静沉着下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男人味十足,尤其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写歌的专注样子,真迷人,眉头会稍稍皱起,眉骨高隆,他的眼睛,总让我会想到梁朝伟的眼睛,那么的深邃且深情。 他是个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样子,他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在向大人索要玩具。 比如他央求着要我带他睡觉,他说只有睡在我身边,他才不做恶梦,我也十分怀疑在我之前这二十年,他是怎么睡觉的。 当说说他的房间,你就会更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爱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蜗婚(173) 第一次进之放的房间,我还以为我进入了一个植物园,原来他是那么喜欢植物的男子,房间里,到处都是盆栽盆景吊兰藤蔓,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房间,简直空气都要明显比别处好,可见他房间里的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是多么得强。 我摸着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盆栽叶儿,我问之放:“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植物,换做是我,我倒宁愿养几只动物,也比植物好啊。” 他心爱地摆弄着他的植物,说:“你看它们,总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不吵也不闹,浮躁的时候,总能在这些植物的身上,找到静心。” 这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仅仅我看到的那么酷酷才华横溢,他有种不张扬的静,他安静落寞的样子,总是会让人心疼。 也许,这是每一个作曲人总会有的悲伤小心境,这时,我不吵他,只是看着他,坐在地板上,亚麻的长裤,他抽烟,见我来了,将烟很快的灭掉。 而我,并不会说他。 朝夕相处了几天,对他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我想,如果孩子出世了,我会和他感情更深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某个城市旅游,住在靠海滨的酒店里,过属于我们的日子,当然,也要把孩子带着,他说的,要和我一起照顾杨小放。 元宵节的那天早上,是之放准备要和我一起去我老家看望我妈妈的,早上我给季飒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回来的事,之放也和我一起回来,我让他先别和妈说,妈定会忙得准备这准备那,其实,不需要准备什么,就当是自己家人。 这次回家,至少是要在家待四十天的,等孩子出世满月了,我再回南京。之放把我的衣物什么都准备好了放在车上,还有他事先买好的一些母婴用品,满满地塞了一大箱子。 之放说他也要和我一起等杨小放满月了回南京,反正他请好了假。 我笑他是不是打算这四十多天就住在我家了,住这么久,多像是上门入赘的女婿。 他搂着我说入赘也不错啊,只要季飒不介意,他是愿意做上门女婿呢。去 我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说:“美得你,才不给你上门,便宜了你。” 子晚略略伤感地说:“我好不容易过了有几天有嫂子在家的日子,你们却一起都回徽州,把我孤孤单单落在南京,还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不过回来我就可以抱我的小侄儿了,我就只好等了。” 之放关着车门,对在楼下送我们的子晚眨了一下眼睛说:“趁你老大我不在,你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吧,好好享受你这四十天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多好!” “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大哥,总是让我带女朋友回家住,教坏了我。”子晚来向我投诉。 “肯定是你哥他经常这么做,不然怎么这样教你呢,之放你也真是的,子晚还小,你别教坏他。”我笑着对之放说。 “我哪有做过,你问问子晚,我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回家的,不就是带了你吗?我向贝多芬起誓,我要是说的假话,就让我音乐灵感枯竭,再也写不出一首好歌。”他认真地说。 子晚说:“对啊,嫂子,我哥可乖了,从未犯过夜不归宿的错,更没有带女孩子回来留宿过,这点我可以作证。” “切,子晚,你唬我吧,你哥在我那里都住过几个晚上呢。”我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之放和子晚都是一样的,看起来是个很后现代的男孩,他们骨子里流着有葡萄牙的血统,浪漫而特别,但他们都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地同女孩子轻易搭上。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丈夫呢?我会相信他,而关于他的过去,就像他对我的过去一样的大度包容,过去的,是属于过去的那个人,现在的,才是属于彼此的。 何必拘泥于过去的那段感情那个人呢? 我开始学会去经营一段感情,去小心的呵护,纵使我曾错过,曾错得有些不可原谅,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依旧要满怀信心,再婚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重蹈覆辙。 所以,我会对之放一百个信任,一百个放心。 相信是幸福的,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呢。如果现在还有一双丝袜一撮长发落在我的卫生间,如果之放说那不是暧昧的产物,那只是一个女同事借用卫生间留下的,我都会相信,然后清理干净。 我望着坐在我左边的男子,我头靠在座位上,我微笑着看他,他和子晚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我的注视,我心里的踏实,是无法形容的。 从离婚到蜗婚再到即将的再婚,都那么的不容易,幸福,也许只有来得不容易,才回去珍惜,也只有在错了一段婚姻后,下一段婚姻,会更好的经营。 我感谢,之放他给我的安宁和踏实,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以爱和被爱的女人,让我对男人的宽容与深爱,又有了一份认识。 到底,之放做的最让我感动的事,不是对我怎么怎么好,而是,他可以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为孩子策划着名字和未来,承担着一个亲身父亲都未必能做到的义务。 我想,单凭他这一点,足够我的托付。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蜗婚(174) 车在高速上行驶着,我还在想他这样的一辆悍马像小坦克一样开到了我的那个小城里,会不会有些招摇了,我离过婚,再婚,我并不想太高调,免得人说闲言碎语,自是不会在我面前说让我听到,可等我回南京了,妈妈肯定要听到了。 “之放,你这车,是不是有点高调了,要不你和你哪位朋友换一辆比亚迪或现代开开吧,我那就是一个小山城,都是认识的人,要是看到这车,真有人会跟在后面看这车是开往哪家的,到时候别弄得被人说我再婚还那么的高调。”我弱弱地说,又怕之放会错误理解我的意思。 “傻丫头,我就开我的悍马,况且我的朋友里,好像也没开三十万以下车的,你放心,我就是要高调,你之前的不幸,统统被洗涮掉。我要让你们家那儿的十五到五十五岁的女性,都羡慕你。”他伸过右手揽着我,稍用力的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用管什么流言,有他在,怕什么。 是啊,有他在,我的所有担心,听起来都是多余的。 爵我也许太顾及了,想想也没什么,谁下了定义离婚的女人就非得像偷偷摸摸一样的再婚吗,谁愿意离婚呢,若不是一段感情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谁会没事找事要离婚。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我怕什么,谁爱说就让谁谁去说,嘴巴长在人脸上,我也管不到的。 也在心里暗暗窃喜,之放的模样,要是出现在我们那块地方,准能如他说的,引来很多女孩子的羡慕,他穿着棕色的夹克,大大的翻边毛领,戴着一顶报童帽,星味十足。 车里放着我爱听的邓丽君的歌,我哼着歌,之放拿过一个小小的空调被盖在我的肚子上,他知道我嗜睡最近,总是靠着靠着就会睡着了,他特意在车里准备了一个小空调被,就怕我会在路上睡着了。 “之放,什么时候,你也写一首像邓丽君一样甜美的歌给我,好吗?就像是那首《甜蜜蜜》一样。”我哼着歌说。 “好,没问题,为你写的新年歌曲,你可以自选,我为你量身定做,谁叫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呢,我的人都是你的,可况我写的歌。”他一副绝对服从组织命令的样子说。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爱听邓丽君的甜蜜蜜,我就和贤芝俩一起花了四十块钱去电影院买了门票,看了那部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甜蜜蜜》。 一下子,我和贤芝竟然第一次的喜欢上了同一类的男人。 本来是我喜欢金城武那样的男人,她则喜欢梁朝伟那样的。 可那部电影《甜蜜蜜》,让我和贤芝都爱上了里面的黎明饰演的小军。 我喜欢小军,是因为他外表憨憨的老实的,其实,他内心什么都明白,他的感情也是很激烈很丰富的,他不说,他看起来的老实,却不是那种木讷,总之,是说他老实其实他不老实,说他不老实吧其实也是个老实男人。 我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是非常讨女人喜欢的,看起来很踏实,但绝不是那种像武大郎一般的老实木讷,他心里和明镜一般聪明澄澈。 这便是那种有内涵的男子,很多事情,放在心里,而不是用面部表情来表现,他也许爱你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够了。 我仍然记得电影里他们的那一段对白,就是在张曼玉进了一大堆邓丽君的唱片却没有卖完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那个小小的店铺里靠近着喝维他奶。 张曼玉说:“你占我便宜啊?” 黎明说:“你占我的更多一些。” 张曼玉说:“你明知道还让我占啊?” 黎明说:“我担心我不让你占我便宜,你就不来找我,那我在香港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在占他的便宜挣钱,但是他愿意,只是为了她能找他,有她这么个朋友。 这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老实其实很坏坏的男人。 你猜贤芝是为什么喜欢上这部电影里的黎明?是看他在电影里,给她的衣服系扣子的时候,系到脖子上的那枚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到是他们的脸越靠越近。他突然的就抱着她亲吻,解开她衣服上刚扣好的衣服。 他是那么得疯狂地要着她的样子,一下就让贤芝爱上了。 贤芝说她喜欢在那方面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她喜欢朝她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开战的男人,她说那样特别的刺激。 所以,她不适合结婚,不适合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和老婆结婚几年了,每次办那事都还像猛兽一样扑过来,而不是细水长流,那么这男人指定是有毛病。 同样喜欢一个男人,我和贤芝的视角却决然不同,我看的是性格,她看到的则是性。 我觉得之放就是像黎明饰演的小军那样的男人,他看似像个大男孩,其实他内心十分的有担当,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车一路开着,他的车技很好,车开得很稳,我想着电影里的画面,又斜咪着眼看他的侧脸,慢慢地我就睡着了。 我只是和他说了大概的地址,把家里所在的路和小区名字告诉了他,没想到,他还真就独自找到了,车开到了那栋旧居民楼里,我都还没有睡醒。 “宝贝,你醒醒,咱们到家了。”他轻轻在我旁边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蜗婚(175) 他轻柔的声音把我从梦香里拉醒,到家了,真快,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晃晃悠悠的,就到家了,很快就要见到妈妈了。我倒是不紧张也不激动,我看着之放有些紧促的样子,我有点忍俊不禁了,这时的他,才真像是个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模样。 我伸了一个大揽腰,手揽过他的脖子,我说:“哎呀,真快啊,你无师自通啊,竟然没有我这个活地图,就被你找到我的家的。” “这不是你的家,是你的娘家,你现在啊,是叫回娘家。”他说着打开车门,将我搀扶下车。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熟悉的街坊邻居原是在一旁聊天下棋的,都凑了过来,有和我问长问短的,也有的就直接和之放攀谈了起来。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季素撞着了呢。要是离婚的女人都能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那我真愿意去离一次婚。” “季素这孩子有福气啊,从小我就看她有福相,你瞅瞅,如今过得多体面多风光,坐着大奔,咱这里嫁出去的姑娘有谁比她风光回来的。” “就是,谁说离婚的女人就是烫手的山芋呢,你看季素,不和香饽饽一样,你看这男人对她多好,真甜蜜啊,我就是说,别看低了离婚的女人,别把我们离过婚的女人都看得不值钱”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怎么看着你像外国人啊,高高大大的,鼻子这么挺,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像**大片里的帅哥呢!”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街道阿姨,本是在锻炼身体的,也过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有一点外国血统的,我爷爷是葡萄牙人,所以我也有一点葡萄牙的血统,我现在定居在南京。”之放说着,手搂着我的腰,眯眯笑着说。 阿姨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瞧瞧,真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看起来是又体面有大方,素素啊,你真是我们这里离婚女人的榜样啊,你妈妈前段时间和我聊天还和我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你妈妈待会看你带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回来,是肯定高兴地没话说了。” “是吗?真有那么好吗,阿姨,你可别被他乖乖的样子给施了障眼法,他要是犯起倔来,还真是个孩子呢。”我和阿姨说笑着。 隔壁的大爷也摸着之放的那辆悍马说:“啧啧,这好车就是亮啊,比起那些国产车,锃亮锃亮的,我认识这牌子,别看我一辈子没买过车,可我喜欢没事就瞅路上的车,这是奔驰悍马啊,得百吧万吧。” “大爷,您哪,再过些年,都能成专家了。”我说笑间,看到妈妈走了过来。 妈妈穿着藏青色的外套,刚从家里出来,手上还沾着白面,兴许是正在搓汤圆呢,我刚想迎上去喊一声妈,没想到的是,我妈在看到之放三秒后,竟然扭头就走了。 这简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当然,包括之放他也是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见我妈,会是吃这样的闭门羹,我妈的动作加表情简直是可以说拂袖而去。 这让情况一下就变得难以收拾起来,众人都开始众说纷纭,有人说“季素妈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女婿见着面还不高兴,她是要什么样的女婿才能,满意啊。” 还有人说:“季素妈这样的态度,准得把人给气走,谁找不着媳妇啊,来受你这门子气。” 我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我感觉是那么的措手不及,我满心欢喜的把我心爱的男人带到妈妈的面前,我以为她也会开心会同样的喜欢之放会祝福我们,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脸不悦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板着脸转身就走。 为什么大家都满意都觉得优秀的男人,可妈妈却是这么的一副态度呢。 我抬眼看看之放,我其实,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因为他只是很纯真的朝我笑笑,他想告诉我,没事的,他会努力让妈妈喜欢上他,认可他。 “之放,这可怎么好,妈妈,好像不是很高兴,要不,我们回南京吧。”我怕回家会和妈妈发生冲突,大过节的,怎么样的吵都不好看。 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掌心,他说:“乖,没事,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呢,我不走,我要去证明给你妈妈看,我是值得她把女儿托付给的人。走,给我带路,我还真不知道是在哪个单元楼呢。” “嗯!好!”我看着他,坚定地说。 之放一番话给了我信心,也许是妈妈在考验他呢,如果就这么的知难而退的走了,岂不也让人笑话了,我们要一起证明给妈妈看,我的这次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牵着我的手,顺着小区的道路走着,他搀着我的腰,照顾着我,一路上有人投来目光,不管是羡慕还是怀疑的目光,我都不去理会,我和他一样迈着同样坚定地步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了要在一起的信念,妈妈也会支持我们的,没有人会分开我们了。 “之放,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了,如果前面还有高山险阻,你会退缩你会离开我吗?”我小声地问他,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给我传递来的爱的力量。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蜗婚(176) 这个手心里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虽然传递过来的不久,却是在我最刀霜严寒冷相逼的时刻,递过来的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给我在这个严冬里,如雪中送炭一般。 而我,俨然是离不开这双手了,他在的时候,我总是恢复到本能的安静和祥和,对未来的生活,能抱着最美好的憧憬,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会失去他。 越是害怕,就越是患得患失,我真怕,妈妈的反对,有些让我们原本就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溜走,所以,我问他,会不会因为前方困难种种,而离开我。 “我不会,我说过了,凡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再放弃,如果我当初但凡是犹豫过一点点,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今天。素素,我们的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长的坎坷,我怎么会在这最后的关头,退缩呢?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够着幸福的甜蜜了。”他仍是微笑但坚信地样子对我说。 我带着他,穿过一条条种满了银杏树的路,来到了单元楼下,我没有带钥匙,我按了门径的门铃,妈妈没有给我们开楼道的门。 失落的我,坐在单元楼下,我大大的肚子,我不知道妈妈这么坚决的不给一个理由就反对,是不是太不关心孕期的女儿了,就算是看在我怀孕即将分娩的份上,也不该将女儿拒之门外啊。 之放,到底又是哪里错了,惹得妈妈第一眼看了就这么的不悦。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们。 之放拉拉我的手,说:“别伤心,别多想,也许她没有听见门铃呢,302是吧,我再按一遍,肯定会开的。” 他转身又按了一遍,两遍,三遍,门依然都没有开。 谢阿姨提着菜篮远远地走来,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之放,赶忙把我搀扶了起来,说:“季素啊,你怎么不回家啊,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干什么,你妈妈不在家吗?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谢阿姨,我妈妈,她好像看起来挺生气的,我刚回来,她也不给我开门。”我说。 “也许是你妈妈出去买菜了呢,这元宵节和过年差不多重要,你又带着朋友回来,她肯定是张罗着去买菜了。你瞧我,我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有女婿们今天都回来,我不就是刚买了菜回来的,走吧,我来开门,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去楼上给你叫去。这里风口上,风大,可别收了凉。”谢阿姨说着,开了楼道的门。 我和之放跟着谢阿姨进了门,上楼之放就扶着我,我上一个阶梯,他才上一个阶梯。 谢阿姨望着说:“这孩子心还真细,会照顾人会疼人,你妈妈保准满意喜欢,高兴地合不拢嘴呢。走,二楼到了,先去我家里坐坐吧,外面冷。” “不了,谢谢你了阿姨,我直接去三楼吧,我有家里的钥匙,我回家看我妈怎么说。”我对谢阿姨说着。 “那行,你晚上过来玩。”谢阿姨说。 我其实,没有家里的门钥匙,也是忘记了带,这些年,还从未有过回家妈妈不给我开门把我关在门外的事情。 到了家门口,我敲了敲门,轻声地喊道:“妈,是我,我是季素,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啊。”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停了几秒,我又敲门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我妈其实就在屋子里面,她不是不在,而是不想开门见我,或者说是见之放。 “怎么办?妈妈不开门,要不我打电话给季飒,他现在肯定是不在家。”我对之放说。 “我们再等等吧,别打电话给季飒了,他也许在忙,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我可不能向季飒求援,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靠别人。”之放说。 他轻轻地敲门,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来看看您的,您也许对我有些不满,您说,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不放心季素,我像您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季素受苦受气的,我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您放心。” 屋内依然是没有动静,安静的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自言自语。 “妈妈,我知道你在家里面,到底是怎么了,本来是说得好好的,元宵节我带着他回来见你,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生气了呢,好歹喜欢不喜欢你都给我句话,你这样,多伤女儿的心,本来就有很多人不看好我的这段感情,要是你也不支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带着悲伤的腔,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还这样,你想找第二个温安年回来吗!你想重蹈覆辙吗?你要是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你走吧。”妈妈冰冷的语言传了出来。 第二个温安年!妈妈竟然这么认为之放。 之放怎么会是第二个温安年呢,他和温安年不是一种人,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就是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厮守呢,我不信,之放也绝不是那样的负心男人,朝秦暮楚,这样的词不会是属于之放的。 “妈,你听我说,谁说之放是第二个温安年了,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比温安年有责任心有担当,他比温安年专一对我好,你这么说,不仅是伤了女儿的心,你也是伤了他的心。”我摸着门,难过地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蜗婚(177) 我亲爱的妈妈,女儿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当我满心欢喜的把我重新选择的爱人带到你面前时,我以为你会开心,会笑着对女儿说祝福,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的对我。冰冷的一道门,隔着我们各自的心。 也许,期望过高总是要带来失望的,天晓得我还以为妈妈会是怎样的高兴,突如其来的闭门羹,一下子就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又带了这么个中看的男人回来,难道你吃亏吃了一次还不够吗,男人的面貌再好还不是皮囊,我怎么劝你的,要以温安年为戒,要找个踏实稳重的,你有听话吗?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的!”妈妈很态度坚决不容质疑地说。 “妈,你把门打开,你只是见了一眼,你没有和他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和温安年一样的人呢,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就把门打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如果要是你了解了,你再不同意,我也就听你的,这还不行吗?”我拍着门,央求着说。 妈妈有了些不忍,也许她又怕我会动了胎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做妈妈的狠心,过节把你关在门外,要进门可以,你能进来,他不能进来。你是离过了一次婚,我要是这次让他进这个门了,你以后还怎么好嫁人,传出去了,会说你跟了好几个男人,连带着我这个当妈的,也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以为随随便便我就能让他进门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固执的妈妈说了,她比较保守也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或者,她也怕要是这次我又被辜负伤害了,以后就难再找人嫁了。 “既然阿姨说让你进去,你就先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楼道口冷,你别冻着了,本来预产期就到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之放劝着我先进家去。 我不同意,说:“我进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你又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也没个认识的人,我回家了,你怎么办,说好了一起回家过节的。事情变成这样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起。” “你别这样,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杨小放想,你这样站这里,待会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妈妈也是心疼你,说让你先进去,这已经是她在为你着想了……你就别任性了,我又不是小孩,我还能丢了不成,你放心进家门吧,我会好好的。”之放说着宽慰的话。 “那好吧,我听你的,我先进去,我再和我妈妈好好说说。之放,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妈妈接受你喜欢你的。你先回南京吧,别在这守着了,等我劝妈妈几天后,你再来看我。”我让之放自己先回南京,看妈妈这样子,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好思想工作的,我至少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来把之放的好和妈妈细细地说。 “嗯,好,你先跟阿姨说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就走。”之放说完,拥抱了我一下。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觉得自己是对不住他了,这么远的开车来,连进门坐一下都没有,还得无果而返的回南京去。 “傻瓜,别难过别不开心,你得理解做家长的担心,我也许,看起来太不稳重了,有些顾虑也是很正常的,慢慢来,我可以去证明我会担负起爱你疼你的职责,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退却的,除非哪天你拿着大铁棍驱逐我,我才会走。”他说。 “不行,我拿大铁棒拿刀拿冲锋枪驱逐你,你都不可以走!”我犟着说。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敲门,我说:“妈,我一个人先进来,你不欢迎他,那就让他先别进咱家门了,你总得让女儿先进家门吧,外面又冷又风大的,我还拿着许多东西,妈你难道就不疼我吗?” 话没有落音,家门就被拉开了,妈妈的眼里满是眼泪,拉开门看着我,哽咽着说:“快进来吧。”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之放一眼,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妈妈就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让我赶紧先喝了暖暖身子,我捧着杯子,六神无主,心里想着这会儿之放是不是下楼走了,待会是不是要回车里,开车回南京了。 妈妈原本是是很高兴地搓着汤圆的,现在汤圆弄了一半,她也不弄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沙发上,织着毛衣,小小的毛衣,看得出来,是给未出生的外孙织的。 我心里感动,妈妈到底是疼爱我的,为宝宝准备着小衣服,她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不该生她的气,也许我心平气和地好好和妈妈沟通,把之放和我认识到走到一起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是能理解了。 “妈,你不想听我说说什么吗,说说我和他走到现在的故事,我想,都是我平时和你说他说得少了,你不理解,不敢轻易把女儿托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我就和你谈谈他,好吗?”我放下牛奶杯,坐到了妈妈的身边。 “先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单单就他的外表,我就不能接纳。素素,我的好女儿,你这是第一次吃亏吗?你忘记几年前你把温安年带回来的时候,他不也是堂堂一表人才,谁见了不说小伙子长得是没话挑的,可是外表能当饭吃吗,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何况你还找了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还比你小的男人,你说你是我,你当妈妈,你能放心吗?”妈妈焦心地说. 第二十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蜗婚(178) 在妈妈的眼里,之放一眼敲上去,就是那个长得好看有钱还比我小的不可靠男人,我也认同,他确实是比我小,可我,也不是因为他这几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还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可是妈,他对我好,他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他不会是像温安年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妈,我叫他进来,让他好好和你谈谈好吗?”我仍尝试着劝妈妈。 也许,之放还没有走远,如果妈妈同意,我可以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 妈妈把手上织着的毛衣放到腿上,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说我这个当妈的不疼你,我不疼你我疼谁,你弟弟是男孩,我不担心,我也不操他的心,我要是死了,留一口气我也不瞑目,我放心不下你啊,我要是去了,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妈,你别说这伤心的话,我不是挺好的吗?”我头靠着妈妈的肩膀,多少年了,都没有和妈妈靠这么得近了。 我恍惚间看到了妈妈发丝间的白发,错综在黑发间,这些白发,我是不曾见过的,好像就这一次,一下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我想,这些白发,大多都是因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才操劳出来的。 “你好好在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过段时间,我再找人给你介绍相亲,就找个老实厚道的普通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也就不要回南京了,和我还有你弟弟在一起,不然你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的。”妈妈说。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我急了,如果这样,那我和之放怎么办,我执拗了说:“妈,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再和谁相亲了,我就认了他一个。你不见他也罢,你不同意也罢,我是绝对不会再和别人见面相亲的。我若是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就相亲,那谁能不笑话我。” 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唉的叹了一声气。 季飒打了家里的电话,是妈接的电话,季飒说他刚从外面回来,要不要带些什么吃的回来,还问姐姐回来没? 妈冷淡地说:“你姐回来了,你也快点回来吧,我弄了一点汤圆,晚上吃就行了,也不需要买什么了,你姐要吃什么,等晚上我陪着她去买些,你也不懂孕妇吃什么好。” 季飒,对,我要让季飒帮我说说话,给妈妈求求情。 我偷偷摸摸地给季飒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打之放的电话,看看之放现在到了哪里,还好吗? 过了一刻终,季飒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他就坐在楼梯边,没有走,我带他一起进家吧。 之放原来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就坐在门口,我这样一想,心里更是疼。这么冷的天,他穿得也不厚,就那样坐在楼道里,他还唬我说他会回去会找个地方住着,他根本都没有离开。 我听到门开了,确实季飒独自回来的,我忙上前拉着季飒问:“他还在外面吗,你不是说和他一起进来吗,怎么没有。” 季飒无奈地耸耸肩,换了双鞋,朝厨房看了一眼,轻声说:“妈在干嘛啊,不在客厅吧。” 我摇摇头。 “他说咱妈不让他进屋,他就在外面等,他不愿和我一起进来,我看他啊,是想就这么得冻着,等待用诚心打动咱妈呢。”季飒说。 这个傻人儿,怎么就劝不通了,既然不和季飒一起进来,那怎么又不自己先回去呢,就这样的在外面冻着可怎么好,一会天色晚了,就在门口守着,让外面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再说了,难不成就不吃饭不喝水呢吗? “季飒,你看看,妈不知怎么的了,就是不喜欢之放,连话都一句没说,连家门也不让他进,就因为看他年纪比我小,如果是真的人品有什么问题,那我也就算了,你看我怎么办呢。姐姐现在不比以前,我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千挑万选,我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中意的,妈妈却反对,你在南京住的时候,你也接触了之放,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好话,劝劝妈妈,她就在厨房,我先出去看看他,给他倒杯水。”我吩咐着季飒。 季飒点头就进了厨房找妈妈说去了。 一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外面天色都有些黑了,家家户户都在放着鞭炮和礼花,来欢度元宵佳节。我看着之放冷冷清清地坐在阶梯的一旁,他抱着怀,沉默着,见门开了,忙转脸回头望过来,见是我,就笑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大,你先进去吧,我坐一会,一会就走。”他笑着说,就像是只坐了一小会儿似的,可他明明是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我看他冻得都有些发抖了。 我忙回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的手掌都是凉的,在风口上坐了几个小时了,楼道的窗户又是坏的,这个旧小区,到处的公共玻璃都是碎的,一点也不挡风。 “我让季飒去和我妈说说了,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找一个条件太好还比我年纪小的男人,你也别怪我妈妈,她对你的人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你条件好,她怕我会最后被你看不上又抛弃,你能理解我妈的意思吗?我希望你也别生她的气。”我说。 “哪有女婿生丈母娘气的理呢,再说,我要是真那么不懂事,我就不配做你的男人了。对吧?我坐在这里等,我就要等下去,风再大又怎样呢?”他一脸的果断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蜗婚(179) 见他受冻的样子,我于心不忍,想拉着他先进家再说,这时季飒出来了,微笑着说:“姐,进来吧,妈说让他进来。" 早知道季飒出马就这么得容易说服了妈妈,我就该早叫季飒来说了,我对之放说:“听到了吗,我妈让你进去,走走,进去吧,别冻着了。” 之放这才乖乖地站起来,跟着我们进了家门。 我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将暖气开着,又找了一件季飒的大外套给他披上了,将热水又倒了一杯,放在他手上。 “季飒,你怎么和妈说的,怎么我说了那么多都没作用,偏偏你一说,妈就让他进门了呢?”我搓着手,问季飒。 季飒乐着说:“姐,这还不简单,我就跟妈说,我为捅伤温安年的事进了拘留所,都是之放他给我找的律师,又跑前跑后的照顾你我姐弟两个,妈妈听了这话,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是帮了咱们的忙,岂有忘恩负义的道理。妈就想了想,觉得就算反对你们的恋情,可恩情不能忘。她有听说之放这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走,等在门外,也就心软了,被打动了一点。” 我一笑,说:“之放,你果真没有白冻着。” “姐,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妈的脸色还摆在那里的。还有,之放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我妈脸色要是难看,你可要受的住。”季飒提醒着。 之放点头,有些拘谨,他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局,说:“收拾的真干净,还有这么多的水仙,阿姨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呢。” 说话间,妈妈端着一个大汤碗走到厅里,看也不看之放一眼,就说:“季素季飒,你们都饿了吧,饿了就点汤圆吧,我去拿碗。”妈妈将汤碗放在茶几上,转身依然不看之放,径自走到厨房。 我瞧见汤碗里有三十多个汤圆,和酒酿在一起煮的,一看色泽就知道是我爱吃的芝麻陷,我还真有些饿了,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之放,他肯定比我还饿,我在车上还吃了一大堆的东西的,他一路开车,倒什么也没有吃。 “你也饿了吧?”我问之放。 “我还好,不怎么饿。”之放笑着说,他说他不饿,那是假的,为什么我都饿成了这样,他能不饿吗? 窗外的烟花绽放的不停,我看见电视柜旁边也竖着两个大烟花,我对季飒说:“待会晚点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 “我就知道我姐你喜欢放烟花,我才特意前几天就买了带回来的,我最近找了个地方上班,连过年的年假都没有,我毕竟是新人,也不好吭声,工作难,哪敢还去要什么假啊。”季飒说。 “这倒也是,你刚开始去,先别计较什么福利,就当是实习了,新人在哪里都是难做的,熬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出头了,做点业绩干点成果才是重要的。”我对季飒说。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我们也就没说什么话了,之放则端端正正地坐着,很认真的样子,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把我给逗得想笑。可在这样的气氛下,我是实在得忍住不能笑的,妈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我看见,妈妈的手里拿了三副碗筷,很显然的事了,这碗汤圆是没有之放的份了。 妈妈将汤圆盛到了碗里,第一碗递给了季飒,然后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身边,第三碗,盛好了递给我。 我又递到之放的手里,他不接,又怕烫了我,在推辞间,妈妈淡淡的说了一句:“季素,你要是不吃你就给他吃吧,反正就一家三个人的分量,你给他,你就自己别吃吧。” 说完,她端起碗,打开了电视机,边看黄梅戏边吃了起来。 “你吃吧,我又不饿,你快吃,别给我。”之放把碗有轻轻地推给了我。 “之放哥,你吃我的吧,你大老远的来,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下午又受了冻,把这热汤圆吃了,也暖和一点。你不知道,我妈做的汤圆可好吃了,我从来都不吃速冻的汤圆,我要吃就吃我妈手工包的,特别滑特别糍。”季飒边说边故意夸着妈妈。 之放自是更不会吃季飒的了,他宁可饿个几天,这时候也不会接过来吃,他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季飒,你要是真不想吃就倒掉!”妈妈眼睛看着电视,冷凉地抛来了一句。 “妈,你怎么了,既然让之放哥进来了,你怎么又连碗汤圆都不做,我明明看到你准备的是四个人的,为什么你偏煮三个人的呢?我都和你说了,上次不是之放哥,他忙活着给我请律师帮我,我姐又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说不定我还关在里面呢,你就想不到儿子陪你过元宵了。妈,你就别这样冷冰冰的了,你平时那么热情慈祥的一个人,怎么了。”季飒软硬兼施地说。 “我自有我的理,让他进来,那是我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还有我也不想邻居看见他坐在我们门口,这像什么样子,你姐姐以后还打算嫁个好人家呢。你这个弟弟怎么当的,你有没有好好为你姐姐想过,你姐找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回来,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妈妈气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干脆就不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蜗婚(180) 算了,我朝季飒使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什么了,多说也无益了,之放,也只好委屈你先饿着了,我们都吃我们的,气氛十分的紧张起来,妈妈这才端起碗,继续吃。 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我心里,觉得烟花那么凉,本来还想着去放烟花的,可想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之放,我挺不是滋味的。 这番景象和从南京出发来我家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又能怎么好呢。本来饿得慌的我,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我在担心着之放晚上吃什么,晚上住哪儿,妈妈接下来还会怎么说。 妈妈吃完了,见我碗里的汤圆还没有怎么动,她有些心软,便问我:“怎么了,吃不下吗,还是吃不习惯,我再去给你弄点饭菜吃吧。” “妈,我饱了,今天下午吃得东西多了,等晚上晚点饿了,我再自己弄点吃的。”我说着,见季飒也吃好了。 “季飒,你去把烟花抱到楼下放吧,你姐怀着身孕也不方便下楼,天都黑的。你在楼下放,我们就站在阳台上看。”妈妈对季飒说。 季飒抱着两摞烟火下了楼,我收拾着碗,妈妈这时忽然开口了,她问之放:“我听说你是搞音乐的,你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外,是吗?” 之放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说:“阿姨,是的,我有个音乐室,我是专门写歌谱曲,帮艺人量身定做歌曲,我父母都在葡萄牙定居的。” “也就是说,你的职业和方文山,林夕他们是一类的。”妈妈说。 真没想到,我这个老妈竟然还知道方文山,林夕,我不禁对她又是刮目相看了。 “其实你也不要怪我对你这个态度,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狂妄。我也不忌讳和你谈谈季素的前夫,那个叫温安年的。他当年也是本本分分的,我和季素的爸爸都很看好他,也放心的把季素托付给他。可谁知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点也不假,真真温安年还就变坏了,把当初他的承诺都甩到了一边去了。”妈妈有些气愤地说。 之放澄澈的目光看着妈妈,他的眼里没有躲闪,他直面着妈妈的话语背后暗含的意思,就是说,妈妈担心之放,会不会也像温安年一样,会变心,会不会过了一年半载就把曾经的承诺都化为烟。 “阿姨,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季素的情,不是孩子般幼稚的喜欢,我是真心想好好的疼她,我和她虽然相识不过半年,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眼看着她受到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我不可能再让她重复一遍那种痛苦。我不会,不管贫富,我都不会变心。”之放并不强硬的语气,却说得很认真。 “嗯,你说得是很好,说得我很满意。今天我没有放你进来,就是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不踏实,觉得你条件是好,好得让我都不放心把季素交给你。她是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身上的毛病也有,可她本质良心都不坏,会以真心换真心。如果你下午真的就走了,没有继续等下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季素交往下去的。”妈妈说。 果然,妈妈是故意考验之放的,幸好之放没有听我的话开车回南京,而是受着冻也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然,那就彻底的得不到妈妈的好感了。 “我不会离开的,如果阿姨不同意,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阿姨同意我们。也许我看起来是还年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我的心,季素是知道的。”之放恳切地说。 “那你就不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又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能承担抚养和疼爱的义务吗?我听说温安年现在也是很后悔,如果你不能好好对这个孩子的话,我看季素还不如再和温安年重归于好,至少有个孩子,婚姻就牢靠很多。”妈妈这么说,我听出来了,这是故意在试探之放的。 因为妈妈是不可能真的说让我再和温安年复婚的,她都恨透了温安年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这个孩子,起初季素是想打掉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我根本都不介意她的过去,以后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只要她愿意,我都会当自己的孩子疼。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想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婚姻家庭。”之放说。 妈妈点点头,说:“好,你说的我也都记下来了。孩子,婚姻从来都是经不起玩笑的,我希望你记住,你在这个元宵节的夜里,是对我说了什么样的话。这就算是你给我这个当妈妈的承诺,而不是给季素的。我想,再视察视察你,先我也不对你太冷漠了,季飒的事,还是多亏了你。怎么样,肚子饿了吧,我看季素也没吃饱,我给你们弄饭去。” “啊呀,妈,我被你这么一说,还就真饿了,我要吃红烧肉,最近老想吃肉。”我馋嘴的说,听妈妈这么一说,我总算是一颗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总算放心了。 “谢谢阿姨,我接受考验。”之放傻嘻嘻地笑。 “你们俩别高兴地早了,我说了,我还要考验考验,我可不能再看走了眼。”妈妈回头又叮嘱了一句说。 等妈妈一进了厨房,我就伸出手,和之放击掌为盟,我小声地说:“为了咱们的以后,一起努力接受考验吧!” 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蜗婚(181) 理解妈妈的这番苦心,她有她的道理,不能再轻易地把女儿托付给一个男人,如果之放就因为妈妈的闭门羹而扬长而去,那么妈妈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还好,之放乖乖地等了下来,没有走,他在楼梯口受的冻,并没有白受。 “你相信我,不管前面多少考验,我都在你身边。”之放握了握我的手,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他坚毅的面庞上,让我又看到了成熟的一面。 这是他能担当的一面。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与担当,我想,这样的男人,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承诺然后又随随便便的始乱终弃。 他的眼神总是能给我莫大的关怀和信任。我从未想过有天,我是在用一个眼神,来秒杀自己的爱情观,有那样澄澈眼神的男子,定不会是始乱终弃之辈吧。 妈妈很快就烧好了几个菜,都是妈妈的拿手菜,她面上装得很淡然,其实我一看妈妈做的几个菜,我就清楚了,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之放的,只是放在心里,脸上是故意弄得淡淡的。 有妈妈做的最好吃的红烧肉,嗯,真香,其实在南京呆那么久,那么些年里,我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比想妈妈还多,我爱吃肉,虽然怀着身孕,但是好像依然对肉没有太大的抵触,何况是妈妈亲自烧的红烧肉呢。 我很快的就大快朵颐起来,季飒没有吃,他说他饱了,神情有些不自然,慌慌张张地就说他要先出去一下,我当时满心就是看妈妈望着之放的眼神,察言观色,再就是用愉快的心情去好好吃一餐,倒忽视了季飒的脸色。 滕“季飒,你这么晚了,大过节的,你姐姐又是回来过年,你不在家待着,你去哪里啊?”妈妈问正在往身上套着外套的季飒。 “妈,我有点事,我带钥匙了,你就别等我了,可能回来晚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季飒弯腰系着鞋带,动作匆匆忙忙。 我瞥了一眼,想必又是年轻人过节的想去酒吧聚聚,或者是单位里有什么聚会了,我依然吃我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看着之放傻呵呵地笑。 其实,我真享受这种感觉,我心爱的男子和我亲爱的妈妈,能够相处融洽,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谈笑风生,多好,有家的感觉。这么些年,我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宁的家吗? 季飒出去了,妈妈在吃饭时倒没有说什么,她陪着我们吃了一会儿饭,就推说饱了,去楼下转转,一会就回来。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之放了,他夹了一大块肉在我碗里,说:“我早就想把这块肉给夹给你了,你瞧,这块肉,多好,肥瘦参半,是这盘子里,最好吃的一块。” “不过是一块肉,这都被你看出了奥秘来了不成?”我笑着将肉一口吃掉,然后装模作样点头说:“果然是与众不同,吃下去,荡气回肠啊。” 嬉笑着,他可能是真饿了,吃了三碗米饭,我想妈妈也许就是想着她在这里,可能他会受拘束,不好意思放开吃,之放的饭量还是蛮大的,他的身高,也要求他多吃。我又夹了许多菜,在他碗里,我说这些都是妈妈最拿手的家常菜,比外面馆子里倒好吃多了。 “素素啊,我表现的怎么样,还算是乖巧懂事吗?第一次去未婚妻家啊,我真没有经验,早知道如此,我以前应该多去几家,这样也不至于临阵这么的慌了马脚。”他故意这么说,我听出来他就是想逗我。 “你找打是吧,还想多跑几家多拜见几个丈母娘找找经验是吗?我不给你肉吃了。再说,我可没看出来你慌张,我觉得你从容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面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了。”我反过来,将了他一马。 之放盛了一勺排骨汤,浇在我碗里的饭面上,说:“多喝排骨汤,补钙了。”然后放下勺子,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很紧张,一般人看不出来,我越是看似从容,其实我心里就很紧张。而且我一紧张的话,就会手贴着大腿外侧抠自己的裤子。” “哦,是吗?你还有这么个癖好啊,那快让我瞧瞧,你紧张到什么样子?”我好奇地偏头一看,他的右侧裤子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小洞洞,再看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把我逗笑的腰疼,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成熟的男人呢。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我问他。 “有啊,但是说我可爱的人,一般都是在我十岁之前说的,好像我十岁之后,就没有人说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比现在要好看多了,其实长大了,反倒变得丑了。小时候的头发自然卷着的,像个娃娃,长大了就阳刚了,比起小时候,我还是差远了。”他故作谦虚地说。 “噢,是吗?那要是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岂不是比你还可爱?会是你的缩小版,对不对?也会是一头自然卷吗?”我用筷子敲着碗沿,猜想着。 “我希望,你和我以后,如果你愿意,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女儿会长得像爸爸,男孩长得像妈妈,这样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儿一女,一个是你的缩小版,一个是我的缩小版,看他们俩要是抢东西吃时,你帮谁!”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蜗婚(182) 这样的假想确实是挺美的,我总能被这样的场景陶醉,是啊,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莫过于当母亲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养育可爱的孩子,该是多么美妙。 尽管第一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可我在努力让自己去相信,这个孩子与温安年无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将来,如果不说,时间久了,孩子大了,光是孩子自己,就算是我们大人自己,也会认为孩子是我和之放的。 相信是幸福的,可是,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和之放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甚至,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吻关系而已。想到这里,我心里对他有了内疚,明明什么都没有,我有何苦让他背负一个这样的责任。 医生说我以后是很难再怀孕的,之放所设想的再生一个孩子,也许,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我想到这里,就心痛了起来,如果不能给他生个孩子,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爵老天就是这么的捉弄人,不该来的偏偏就来了,想要的,却那么的难。 之放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宝贝,你别多想了,我们的未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能生几个就几个,如果计划生育要罚,那我就罚,总是,都是我们的宝贝。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孩子吗?” 是啊,说的多好,有他我还怕没有孩子吗,说得真大男人。 滕吃完了饭,他把我安顿好坐下看电视,又给我旁边放了牛奶和零食,然后之放收拾着碗筷,又将碗筷都洗好了,忙活了半天才坐下,他乖乖坐着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妈妈在楼下转了转回来,说:“外面又下雪了,都正月十五了还在下雪,季素啊,你这两天可不要出去,等雪化了天晴了再出去,不然路面上冻的话,路滑。” “嗯,妈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啊,就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上前挽着妈妈的肩膀,让妈妈在我身边坐下。 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怪妈妈吗?还有这位叫之放的,你怪我吗?我刚才转了转,心里也想了很多,也许,我不该干涉你们的感情。季素的爸爸走了,我并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季素就和温安年离婚了,我想想,那个时候是她最难承受的时候。她生命里最疼爱她的父亲走了,而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背叛了她。现在她找到了理想中的一半,我理应是该祝福她的……”妈妈说着,哽咽了。 她是那么的放心不下我,而我,总是在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让她担心。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没有做到让你放心,我太固执了,我总是不理解你,妈妈,都是我,我害你担心受怕,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安稳下来。”我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妈妈给我擦着眼泪,我忍住了,又抱住了妈妈笑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我希望每一个做儿女的,都能够懂得。我们要孝顺父母,我们做的事要为我们的父母去考虑,也许,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你一意孤行,父母提出反对的意见时,你反而会怨父母不懂得什么还瞎插嘴。 可是,我们又哪里懂得父母的心呢?父母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大,把我们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们也许懂得没有我们多,也许他们文化程度也低,但他们的出发点,总是以我们为重心。 所以,还是想奉劝那些总固执己见,认为父母和我们有代沟认为父母什么都不懂,真的要改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待我们会像父母那么的无私。我想到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父亲,他总是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最疼我的。 爸爸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就没有了,妈妈变得对我来说就更成了唯一,还有我的弟弟,之后,就是我心爱的男子之放,不久后,还会有我的孩子。这几个人,都将成为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那几个。 也就这么几个,很难会再有了,曾经贤芝也是这么重要,她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可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像说过的那样,要一辈子都那么的要好。 她没有再找我,而我,也因为最后那一次在医院门口我对她说得那些话,让我再也很难放下自尊找她了。 妈妈搂着我说:“我的好女儿,妈妈想过了,只要你喜欢的,妈妈还是那句话,我也会喜欢,妈妈也只能帮你参考参考,可今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阿姨,我明白你的心。我从小,爸妈就在澳洲经商,后来又举家移民到了葡萄牙,我在葡萄牙,度过的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童年,爸妈都忙,我和弟弟大学毕业后,就回国了,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弟弟原本是个计算机网络工程师,却因为喜欢调酒,他坚持在一家酒吧里做个平凡的调酒师,而我,也放弃了原来的制药专业,我选择的是音乐。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对我们说的话,爷爷是个葡萄牙人,他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才不枉这辈子。”之放细细地和妈妈说。 妈妈听着,慢慢地就拉近了距离。 我哪里知道,季飒这时候竟然又和贤芝搅合到了一起。 正文第一百八十三章:蜗婚(183) 家里的电话突然铃铃铃地就响了起来,电话就在我身后的柜子上,把我吓了一跳,心突突地紧张了起来,好像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来的不吉利。也许,那是属于姐弟间心灵感应。 我眼睛看了一下坐在我左右两边的妈妈和之放,我接了电话,都十点多了,季飒还没有回来,这个电话是找季飒的吗?想到季飒出门时慌慌张张的眼神,我害怕极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心脏一跳一跳地疼,接过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季飒和一个女人出了车祸,重伤在医院,女人身上带有少量毒品,有短暂的吸毒史,通知病人家属火速来医院,给病人签署手术协议。 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在季飒的手机上找到了家里的电话的,不是从通讯录上找的,而是从最后拨出的号码里,季飒在遭遇车祸后,第一个电话是想着打回家。 我怔怔地握着电话,医院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在这个医护人员眼里看来,全国每年几十万人因车祸丧生,车祸算什么,可是那是我弟弟,我刚刚还看着他穿着鞋和外套出门,妈妈还叮嘱他晚上早些回来,他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躺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呢? 还和一个吸毒的女人在一起!我无法把这车祸,女人,吸毒这几个词和我澄澈的弟弟季飒联系到一起,我放下电话,妈妈和之放看到我的表情,从我刚才的通话中也明白了事情缘由。 “季素啊,你弟弟出什么事呢,你别吓妈妈,你说话啊你,你说话啊,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弄错了?”妈妈几乎是扑到了我跟前,精神恍惚的又拿起话筒想再听一遍。 我感觉头发晕,天旋地转,我靠着沙发缓缓地人就要有往下倒的趋势。我的理智还尚存,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倒,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要是倒下去了我妈妈该怎么办。 之放从沙发越过,我整个人就歪歪的靠在他怀里,我喘着气,胸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肚子也痛了起来,我抱住了我的肚子,啊啊的直叫疼。 妈妈这边弟弟季飒的事还没有弄明白,急的要命,我这边肚子又痛的要命,我感觉我的肚子要被崩裂了,里面在剧烈的动荡着,我不会是要流产了吧,难道是季飒出车祸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承受不住,要流产。 我都怀孕九个月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事,我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苍白无力地靠在之放的怀里。 之放吓的双腿都贴在了地上,撑着我,让我保持着平躺着的姿势,他轻轻地拍我的脸,说:“季素,怎么了,疼好些了没,我马上叫救护车咱们去医院。” “我的素素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孩子爸去了,我就剩下这么一儿一女,现在突然都成这样,我可怎么活啊。”妈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就慌乱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哭……女儿没事,我可能是要生了……倒是季飒,季飒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你们快去,快去医院,医生还等着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快去医院,别管我。”我推着之放的手,虽没有力气,但也是在竭尽全力。 我想到我那单纯可怜的弟弟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就痛地针扎一样。我求求他们别管我,都赶紧去医院,季飒的情况肯定是比我严重,人命关天,如果不是严重,手术也不至于非要等直系亲属签字才能进行。 妈妈慌乱地坐在地上,脑子受了重击,暂时性的懵了一般,只是嘴唇在发抖,全身都在哆嗦,大有大难来临之势。 之放用手把我的衣服拢好,抱起我的身子,对我说:“乖,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你就告诉我是什么医院,我马上去,我也带你去,你们姐弟俩都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又对瘫软着坐在地上的妈妈说:“阿姨,走,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我开车,我们去医院!” 我被他抱在怀里,稍稍有了镇定,我努力地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尽管我的肚子已经痛的无法忍受了,我感觉我的内衣全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我手用力抓着之放的脖子,我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之放,有你在,是不是我和季飒都会没事!”我眼睛半眯着,我感觉我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在用最后的一口气问他。 “当然,我在,你们就一个也都不会有事!”之放斩钉截铁地告诉我。 “嗯嗯……”我稍稍静了一下心。 妈妈回过神,从剧痛中回转过来,胡乱地拿了一件大衣盖在我的肚子上,然后之放抱着我就往外面冲,妈妈连家门都忘记了关。 外面还在下雪,地面很滑,穿着鞋好好的走路都很容易滑倒,但是之放抱着我,飞奔在那场雪夜里。 在这场劫难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还唏嘘不已地告诉我,其实他那晚飞奔在雪地里,他好多次都差点摔倒,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竟然都能还是稳稳地站住了,他说我在他怀里,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倒下去。我还问他难道就不怕摔倒了反把我摔伤了吗,他说当时他脑子里根本没有来得及考虑那么多,怀里的一个是等着要生,医院还有一个等着签字动手术,他根本不容得去考虑。 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蜗婚(184) 之放抱着我就上了他的车,妈妈还在后面奔跑着,我并不知道,妈妈摔了好几跤,她已不再年轻,她老了,却为了我和弟弟的事,摔得满身雪水,她爬起来,继续的又飞快地跑,她知道,医院里还有一个在等着她。 而眼前就有一个还在疼痛呻吟中,幸好之放他在,不然这个元宵节的夜晚,则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倘若季飒和我其中谁出了什么事,我了解我的妈妈,她是绝对也承受不了的,也会垮下去的。 之放车开的飞快,我躺在后座上,我的头就搁在妈妈的怀里,我感觉到了妈妈的脸上冰凉的一片,摸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我喃喃地努力说:“妈妈,别急,会好起来的,我没事,待会去医院,把我交给护士就好,你们赶紧去前台问季飒在哪个急救室,要赶紧找到季飒,别管我……” “素素,说这话,让妈妈听着多心疼,你看你头上冒得冷汗,把我裤子都能沁湿了,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你弟弟还有医生在身边照顾着,你先定下心,别担心他,你肚子疼,你就掐妈妈。我的儿啊,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要是你们谁有事,我没法活了。”妈妈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腹部,哭着说。 “妈,我没事的,我可能是要生了,这个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我没事的,之放说了,不会有事的,我和季飒都会平安的。”我枕着妈妈的腿,我痛的眼泪汗水都一齐地流在妈妈的裤子上。 突然我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是有一只脚在用力的踹着我的胃,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胃里的酸水往上直翻,我没忍住,就顺着嘴角吐了出来,吐到了之放心爱的悍马车里。 之放听到了我的作呕声,从车前座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妈妈说:“阿姨,她是不是要生了,赶紧给她喝点水,她难受,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我的车里有导航系统,还有三公里就到了,两三分钟,季素,你忍住啊,马上就到了。” 妈妈连忙接过水,打开就喂我,我喝了一口水,胃要好了一些,我闻到了自己吐出来的酸味,我有些内疚地说:“之放,我吐到车里了,怎么办,我把车弄脏了。” “傻丫头,是人重要还是车重要,你听话,我在呢,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还有两分钟就到医院,阿姨坐稳了,我要加速了。”之放说着,车开得更快了。 真是争分夺秒啊。 我躺在妈妈的腿上,眼睛看到了窗外飘飘呼越下越大的白雪,如果这个孩子是今晚出生的话,那么,他就是在下大雪的夜晚里出生的,可把我们折腾坏了,痛死我了,难道妈妈生我和弟弟时,也是这么的痛吗? 以前看电视,尤其是古装剧,电视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疼的大叫,满脸汗,脸色苍白,手抓着床单,费尽千辛万苦,痛了彻骨,才听到婴儿那一声清亮地破涕而哭。 那时以为这是影视的夸张手法,怎么可能生个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呢,并且我问妈妈生我和弟弟时痛不痛,妈妈说不痛,说心里很甜。她生我和弟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医院生产,是爸爸骑着自行车绕了好远的路,才请来的最好的接生婆。 如今轮到自己要生孩子,才知道一个小生命从孕育到生产到抚养他长大成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体谅到了妈妈的艰难。也许她以前告诉我说生孩子一点也不疼,那是哄我的,又或者,她满心都是当妈妈的欢喜,把疼痛都置身度外了。 我想到这里,也让自己去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想着肚子痛,我就想也许很快,也许就几十分钟后,我的孩子就会哭声铮亮,响在病房里,会是一个健康白白胖胖的宝宝,也许他一出生就会朝我微笑,他可爱的小手心……想到这里,我的疼痛还真就减弱了好多。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和治疗吧。 季飒,季飒我的好弟弟,你前段时间,才让姐姐好不容易把你从公安局里带回来,我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到几天你乖乖的样子,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姐日后将无依无靠,而妈妈会更加的悲伤可怜。 我在心里,为季飒祈祷,也许没事的,只是医生夸张了些,也许我们去了医院,季飒就坐在长椅上,只不过是挂了一瓶水,什么事都没有,嗯,这样想才对,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虽然我的心理,已经做了做坏的准备了,可想到那是我唯一的一个弟弟,我又想如果季飒有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爸爸临死前,是把妈妈和季飒托付给了我这个长女的,结果我自己的婚姻出了状况受了罪,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还把季飒搭进去,害季飒蹲了看守所。 我已无颜面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了,做女儿的不孝,妈妈临走时交待的事情,我一件事也没有办好。季飒,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感情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在这世界上,我就剩下妈妈和弟弟这两个有直系血源关系的最亲的人了,我的好弟弟,为了姐姐的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几个男人,只会有四个,那就是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我的爱人,我的儿子。 如果生的不是儿子,那么就前三个人了。 爸爸已经离开我了,我就只有季飒和之放了,我那么紧张着在乎着这两个人,老天却偏偏和我开这样严峻的玩笑。 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蜗婚(185) 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我被之放抱着直接进了医院大门入口,妈妈拿衣服挡着我面上的雪,进了医院大厅就开始大声地喊医生,什么也顾不及了,此刻,医院里很安静,妈妈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凄厉而无助。 “医生啊,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她好像要生了,她痛啊,快救救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妈妈在挥舞着手臂,在召唤着医生,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很快就出来,抬着担架,我嘴角稍微笑了一下,我看着之放一眼,随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在梦里,一片漆黑。我一直都害怕黑暗,我梦见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处摸索,处处碰壁,碰得自己头破血流。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有孩子在蠕动,我又害怕又紧张,全身都是大汗淋漓的。 又感觉眼前突然的一束强烈的灯光亮了起来,眼前刷的就白亮了,我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手术台上,几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医生凑过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好些没,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做剖腹产,胎儿出现了倒位,头朝上,所以不能自然分娩了,只好手术。你刚才一直昏迷不醒,还好你醒了,得马上准备手术。” “嗯,医生,我行,我没事我撑得住,我现在还有一口气,我想见我妈妈。”我心里想着,我这次,也许是碰上了难产了,如果没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孩子活着,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还有些话想要对妈妈说,而之放,如果我死了,那么就请他忘了我。 医生摘下了口罩,出去喊我妈。妈妈不能进手术室,只能隔着玻璃窗户和我通电话,我看见之放就站在妈妈的身后,眼睛红肿的,我怎么能不难过。 妈妈强忍着不哭说:“素素啊,妈妈就在门外等你,等我的宝贝女儿和我的外孙,你好好的,医生都是最棒的,会没事的,就当是睡一会,麻药打了之后就不疼了,乖女儿。” “妈妈,你别哭,你要好好的,我和季飒都爱你,告诉之放,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上顺利走下来,就忘了我。还有妈妈,要是我和孩子只能要一个,你一定要选孩子,他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季飒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我神志清醒地问妈妈。 “我签了手术协议了,医生说车祸时他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那个安全气囊没有发挥作用,还好,只是失血过多,颅内没有充血,医生都在尽力的抢救。你别担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你自己加把劲,配合医生母子平安的出来,妈妈和之放就在门口等你。”妈妈说着又把电话转交到了之放的手上。 我听到了之放小声的哽咽和啜泣,他嘴唇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此刻我的肚子又开始痛的几乎让我昏厥,医生在一旁给我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边促催我挂点电话,要准备手术了。 “宝贝,当初是我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为了这个孩子,冒着危险,还受着痛,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好好的出来,不然我怎么对不起你,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之放说着捂住了脸。 我忍着痛,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我说:“之放,我没事,我肯定能好好的,你让我妈去我弟弟手术室外守着,我这就你守着就够了。” “之放,我这辈子,认识你,真好。”我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朝窗外的他微笑,医生将窗帘拉上,紧张的手术准备中,我闭上了眼睛,泪缓缓地滑落,我等待,曙光的到来。 我可怜的妈妈,在同一个夜里,竟要同时在女儿和儿子的急救手术单上签字,那种手术协议书上,都明确的规定着手术是有风险的,并注定了风险系数,出了非医生人为问题,手术死亡与医院无关。我能想象到妈妈一下就签了这样的两份协议,她的手心一直都是在颤抖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房外,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就放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母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母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去看看 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刚下的手术台,你下床做什么!”护士跑到我身后,赶忙就抱住了我,我头晕了一下,就倒在护士的怀里,但是只有两三秒的晕感,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12床的家属呢!季小姐的家属都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要是想去卫生间起码也要有家人照看着啊,这手术刚结束,万一把伤口给撕裂了,就麻烦了,感染了也会麻烦的。”护士说着搀扶着我又往病房里走。 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搀扶回去呢,我对护士笑笑,说:“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在上面,可能受了重伤,怕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上去看看她,就看看她一眼,要是确认是她,我就签字好让她手术。我弟弟也刚做完手术,虽说没有危险了,可他还没有苏醒,只有我认识那位朋友了,护士,你行行好,扶我上楼吧。” “不行不行,就算是抬着你,你也不能上楼,赶紧和我回病房,你看你脸白得和纸一样,我得去喊医生,看需不需要给你输血。别倔了,马上我们医院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要紧。”护士劝说着,继续把我往病房里带。 “不!不不!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让我去吧。”我的手扶住了护士的手。 掌心湿漉漉的血,一下让护士紧张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汗水,等她翻开我的手掌心一看,再看看我的腹部,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再低头看我身后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她彻底一下就懵了,可职业性的要求,她很快就静下来,马上就用对讲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 我想对她说我没事,我只是流了点血,我比起心脏破裂的那个女人,我这点小刀口算不了什么,我是外伤,可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是伤在心脏上啊,她的心都破了,我这点口子这些血算得了什么。 “医生,请马上过来,12床的季素伤口可能撕裂大出血了,紧急手术,需要o型血,请血库的人员马上联系血站准备多点o型血。”护士焦急地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蜗婚(188) 我耳朵开始嗡嗡地直响,我只感觉到护士在嘴巴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叫着医生,我想说我没事,只不过是伤口流了一些血,不需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没事,不会死的,我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紧的。 却发现我嘴巴张开发出的声音,我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护士和医生们穿着大大的白褂,朝我这边奔走,那么着急的样子,我觉得我的世界和周围却十分的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在行色匆匆慌张的奔跑。 之放几乎是飞奔着走到我身边,他惶恐的目光,就像是世界顷刻间倒塌了一般,他跑到了我身边,见我肚子上,地上,手掌心上到处都是血,他咆哮了起来,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的衣领就呵斥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病人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是好好的,你们有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士都吓哭了,一是被我的伤情吓得不轻,而是被之放的暴力给吓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要上楼,你们家属也一个都不在病床跟前,我们也是没预料到,现在赶紧配合医生才是要紧的。 我努力用力握了握之放的胳膊,我无力地小声说话,之放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听着,我说:“之放,我没事,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去楼上看看她,看看是不是贤芝,你来了,那你帮我去看看,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贤芝的治疗,我猜成就是贤芝。你别担心我,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医生和护士守护着,我能怎么样,待会输点血不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你见过贤芝几面,你肯定能认得出来贤芝的。” 这时医生过来,对护士和之放说:“赶紧抬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时手术,这刚下手术台还没有十几分钟,怎么就能私自活动呢,要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可不要怪我们医院,造成的一切后果是要你们家属和病人自负的。” “妈的,你这个混蛋,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责任,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不会找你们医院要一分钱赔偿的!”之放很有力度地说。 这个医生这时才放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之放却用冷冽地眼神望向医生,说:“我说我不要任何经济赔偿,但是,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偿钱,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偿命!明白了吗!还不快给我抢救去!” 之放的话一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忙把我扶上了担架车,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里推去。之放就跟着在旁边跑着,一直都握着我的手,他说:“素素,没事的,进了手术室听医生的安排,我就在门外等你,会好起来的。” “贤芝,贤芝——”我嘴里仍旧念着贤芝,我的手推着之放的手,意思是让他赶紧的去找贤芝。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我马上就吩咐医生给她动开胸手术,你放心吧,乖乖的。”之放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也仰着头看着他,我有种心特别悲恸的感觉,我又有些害怕了,我会不会这是看之放的最后一眼了。 之放看着我进了手术室,他这才转身跑上楼。 手术灯打的真亮,我觉得恍惚的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好累啊,真累,我多想再看看我的杨小放一眼,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到妈妈的一口奶,我甚至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他一下。我的杨小放,我的宝贝儿子,你可要等着妈妈。 我看着医生都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任由他们打开了我的衣服,我的伤口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伤势的严重性。只是此刻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应了,我感觉不到痛或者不痛,麻木了,我只能是看着医生将麻醉药再一次的注入我的身体里,然后又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什么直觉都没有了。 我哪里能想到,我这一次随意的走动,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输血,护士已经是不敢离我一会儿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妈妈和之放也都眼窝深陷,熬了夜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我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都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之放就趴在我的病床边,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之放就马上抬起了头,他欣喜地看着我,说:“素素,你醒了啊,你饿吗,渴吗?肚子还痛吗?”我见他的嘴唇都裂了赶来,他心力交瘁了一夜,我内疚急了。 妈妈听到了声音也醒了过来,忙走到我身边,护士也醒了,去给医生报告了,生怕我真有点什么事之放会不放过她,妈妈眼睛红肿的,像是大哭过了一场,妈妈关切地也问了几句,又想到我刚动完手术不能说太多话,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拿着一个海棉棒沾湿水在我的嘴唇擦了几下。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蜗婚(189) 我手摸摸妈妈的眼睛,微笑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害怕了,我看你为我和弟弟,两天之间,就消瘦成了这样子,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我好了,再是真的好起来了。”我虽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至少我没有那么的痛了,只是肚子胀得要命,那种整个肚子好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胀鼓鼓的,我忖度着是不是手术时,空气钻进了肚子里,然后伤口再一缝合,空气留在了肚子里面啊。 之放拿着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疼爱地说:“小素素,你刚才可吓坏我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腿都吓得直哆嗦,幸好啊,没事,我不过是刚去看了我们的杨小放,我一下楼,就听见了护士站在楼道里吆喝,我就赶紧往下跑,一跑就看到你在楼下肚子全是血靠在护士怀里。还好,没事,要是有啥事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之放,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你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的是把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还有那个眼睛医生给吓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呢。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可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见医院的医护人员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我呀。”我还手在之放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好啦好啦,其实你没事了后我就和那个护士和医生赔礼道歉了,你以为你的老公就那么的不懂事吗?其实我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我赔礼道歉了以后,他们也都原谅并理解了我,你想想,作为病人家属作为你的老公,看到那副样子,我能不找他们医院要人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和他们没完了。”之放说着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又突然觉得我的头痛了一下,像是忘记了哪里一样,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头又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痛,也许是麻药还在渐渐的褪去效力,思想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我拍了拍我的头部太阳穴处,是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事啊,我努力的又想想,我把自己做手术之前的事又从头开始的倒着想了一遍,我这才想起来,我最最关心的几件事。季飒怎么样?那个受伤的吸毒女人是不是贤芝?如果是她,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之放,之放一定是知道我,我明明是让他去帮我问的,我抓住了之放的手臂,我说:“之放,之放,你怎么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季飒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不是贤芝啊,她伤势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马上下床去找他们去!”我假装要做出掀被子下床的姿势,这才把之放和我妈妈吓得都扑了上来,都压住了我的被子,妈妈急的冒汗,生怕再发生伤口裂了的事。 “我的心肝啊,你可别再动一下了,我真怕了啊,你弟弟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他问题还没有你的问题严重呢,你差点难产你知不知道啊,刚才还大出血了,真是大惊一场,妈妈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动了,真会把妈妈给吓晕的。”妈妈坐在床边,双手压着被子,生怕我真的要坐起身子来。 “妈妈,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了,你别害怕了好不好。”我安静地躺好了,然后又眼睛看向了之放,之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有些难言之隐,我看着他**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了不少,看来,确实是贤芝,而且还是很情况不妙。 “到底是不是贤芝啊,现在又怎么样了?你别不说啊,你不说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真急了眼了!”我一急就瞪着眼睛吓唬之放,虽然我差不多已经是猜到了结局,但是一想到我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之放想想,先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别急,你先答应我,你要是急的话,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好好,我保证我不急,行了吗?”我保证着说,我心想我能不急吗我。 “那个,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上去辨认了,当时她正躺在普通病房里输液,脸上都是灰土,也不怪阿姨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让护士拿了湿毛巾给擦了一遍,仔细看了,主要是她脸还碰伤得很严重,都肿的变形了,我要不是再拿着你手机里贤芝的照片再比对了几遍,我也不会认出来的。”之放说。 “哎呀,你赶紧地说啊,怎么样了呀,你别让我急死啊,再急我就真的痛了!”我急着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看了真的是贤芝,我就急的赶紧叫医生了啊,我说这个受伤的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医生赶紧做主给她做手术啊。可是医生也不让做手术啊,没有家属签字就不可以做手术,我只好又找到了贤芝的丈夫,就是你手机里郑兆和的号码,郑兆和还算是有点良心,还真就赶过来了。这才签了字,手术也就做了,不过还是晕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之放说。 “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啊?唉,那我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我在她病床边说说说什么,她就好起来了呢,所以,我必须要去看贤芝。”我起身这一动作又吓坏了妈妈和之放。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蜗婚(190) 之放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握紧了我的双手,说:“亲爱的,你可就别再吓我和阿姨了,我经不起你的吓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有什么事想知道或者想问的,你就问我,我告诉不就成了,你别自己亲自动弹了,你一动啊,我们都怪吓人的。所以啊,你就乖乖的,不要闹腾了,你看阿姨这两天为你操心操的,你不是孝顺吗,怎么能做什么事不为妈妈着想呢?” 我听着,就只好乖乖地躺着,看着妈妈额间的白发,我心疼了,妈妈这么大的年纪,本该是儿女照顾她孝顺她才对。现在反倒变成我和弟弟两个人躺在床上,还要妈妈亲自的来照顾来服侍,我心里想想,还真不是滋味。爸爸去世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先是我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就是怀孕的事,接着又是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现在又是我和季飒躺在医院里。 女儿显些难产,儿子出了车祸,一夜之间,突然来的两个灾难,我能想象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的大,她能挺住,还微笑着在病床边照顾我。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想到母亲,而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我不再是过去的季素了,从今以后,我还是一个妈妈了,我的儿子叫杨小放。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甜蜜,多重复杂啊,想到还未苏醒过来的贤芝,还好,郑兆和还算是有些良心,能来这里给贤芝的手术单签字,这还算是顾及一些夫妻之情的,原本我还认为他们的这段婚姻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因素。但当贤芝遇到危险,郑兆和在他们正在闹离婚的情况下,仍然来了,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这样的想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该死的可恶的肚子还是在胀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是不停地在被子里用手摸着我的肚子,想让自己能不能排一些气出来,也让肚子不至于那么的胀啊。 妈妈给我喂了一些水,说:“素素啊,妈妈上楼去照顾一下你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睡着别动,待会啊护士会把孩子抱来的,你好好看看孩子,我刚去婴儿室看了他的,长得十分的可爱,胖嘟嘟的,你别动啊,我去楼上一会就下来。”妈妈说着又嘱咐之放要盯紧着我,小心我又趁着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敢情都把我当精神病了,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闹腾了,你顺便帮我去看一下贤芝有没有醒啊,我还担心着她呢!嘿嘿,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杨小放了,我真想他,从出生时,就没少痛我这个妈妈,待会我要抱抱他。”我开心地想着我的孩子,胸口也挺胀的,我想,是不是奶水胀得啊,该喂奶的是不?之放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妈妈走了,之放的脸就凑了过来,我躲闪着脸,才好一会儿,就想亲亲了,我推了推他的脸,说:“不许你闹了,我妈待会回来看见了,看你怎么办,看你耍流氓就不让你做她的女婿了。”我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不会的,妈刚走,还要照顾季飒还要看贤芝,怎么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你骗我,我就要亲,偏要亲亲。”他说着嘴就嘟嘟着过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 “别别,这里护士医生都来来往往的,要是路过的看见了岂不要笑话,回家再亲亲,妈不是说了,待会护士要抱着杨小放来,我都还是在手术室看到他的,我现在真迫不及待想见我的宝贝儿子了。”我搓着手,激动地说。 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是什么样呢,像我吧,一定是像我,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 之放正在和我玩笑间,我一不小心,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我承认,我这实在是太不雅了,我真害羞了,我脸刷的就红了,这会儿正脸红着,肚子又开始要鼓鼓着排起了,于是我又连续着放了三个屁,呃,我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无语。我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之放趁我低头间就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怎么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吃喝拉撒,别看你老公我是搞音乐的,其实,爱情还是需要俗一点的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听你说的,你这么说,那你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不让你亲了。”我霸道地要求他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闹,我笑着挠他的胳肢窝。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也没有啊,等我有了的时候我再放给你听,行不?”之放笑着说。 我笑着这才满意,可是满意间,我的肚子又闹了,又是几个连环炮,我只好无辜地说:“之放,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空气没排出来一样,胀得要命。” “啊,你肚子胀啊,我看是不是产后缝合伤口时结的气啊,我好像听我妈妈说过,有一个偏方,还就能专门制这个产后腹胀,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问一下,正好我要告诉我妈妈,她呀,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之放掏出手机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蜗婚(191) 啊,打电话远洋把这事告诉未来的婆婆?我哪里能好意思呢,我坚决就不同意了,我对之放恳求地说:“不要,求求你了,千万别对你家人说我肚子胀不排气的事,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待会问问医生看看,要不要拿点什么药吃。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和你家人说说我们的杨小放哦。”我拉着之放的手,央求着说。 “好好,我不说你胀肚子的事,我就说说咱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我上午还隔着幼儿室的玻璃窗户给杨小放拍了好几张照片呢,我先发送给我家人,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打电话,待会要是我妈妈要和你说话哦,你准备叫我妈妈什么?”之放扬着手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又从手机的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给发送了出去。 我一看之放的手机里有杨小放的照片,就连忙的拿过来看,隔着小小的婴儿床,我看到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还有那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闹腾着什么,真是个淘气的小放,我仔细看看眉眼,还真觉得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我还看出了之放的小影子。还真真是一点点温安年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握着手机上的照片,我看的是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这就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大宝贝,长得这么可爱,那脸蛋那眉眼,越瞅我就是越喜欢,我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心情十分的舒畅,以后我就是妈妈了,会有一个帅帅的小男孩叫我一声妈妈妈妈,不对不是一声,是声声地叫唤着我。 之放说:“你看好了没啊亲爱的,待会护士抱过来,你想着怎么看怎么亲都可以,你现在先把手机给我哦,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下。刚一直都忙着你和贤芝的伤情,都忽略了要把这么个大喜事赶紧告诉我家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我爸妈早就念着孙子孙子了,这回不就真抱上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之放说着拿过了电话就开始拨号,国际长途电话还就是麻烦,数字要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哎,之放,你真的要说咱小放的事吗?可是,你明明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像自己做了亲爸爸一样,反让我更加的良心不安,我总觉得你不仅是在欺骗你自己,你也在欺骗我,而我也是在欺骗你,我们好像在互相欺骗一样。要不,你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吧。”我说。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之放是心里有委屈而又害怕会伤害我才替我隐瞒的话,那我心里是肯定地过意不去,他到底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他还要向家人承担一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责任和名义,我觉得这是在是对不住他,也是委屈他了。那么我宁愿这一切真相都让他的父母和朋友家人知道,而不是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真是怕委屈到了他。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会对我没有好得印象,甚至是会反对,那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宁愿去承担这些,孩子的事,我还是希望之放不要为我顾及太多而委屈了自己。顺其自然吧。 之放搂进了我,说:“傻丫头,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会委屈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好爸爸,现在还能有杨小放吗,所以,我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杨小放的爸爸的!你不许再说此类的话了,以后你都不能再这么的说了,在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乖啊,我的小宝贝,我那么得疼爱你和杨小放,你可别让我伤心啊。” 我听到这里就想,我是多心了,怕是真的是我多心了,之放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他爱上我的那时起,他就把我和杨小放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是我自己的心想得也太多了,我有些责备自己,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相约好了,说好了不猜疑彼此的,要相信对方的真心。 “之放,你对我真好,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该用感激不感激的这样的词,可是之放,我还是想对你说感激,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包容。我曾想过,我季素是什么玩意啊,我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吗,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可是你不仅不嫌弃我的离异情况,你还包容我的孩子,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想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爱你,之放,我相信,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美好的,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依靠在之放的怀里,表白着。 “傻瓜,你就是我最心疼的傻瓜。我就是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性格,这和你的那些过去都不相干的,明白吗?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这里都是我最美好的珍藏。亲爱的,你相信我,不管未来的梦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是相亲相爱,我们是最亲爱的三口之家!”之放搂着我,用力地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嗯嗯,我以后再也不瞎猜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之放,你是我最心爱的,还有杨小放,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也回敬地在之放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对,我的宝贝,你这想得就是对的!我们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来,靠到我怀里边来,我给我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家,还有弟弟子晚,他们听了一定是乐急了。”之放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蜗婚(192) 看着之放的微笑样子,我默许了,我想,我的幸福,终于是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不管多大的风浪,我也都不会害怕了。我有母亲,有丈夫,有儿子,有弟弟,我有着尘世间每个凡俗女子都应该具有的最普通的幸福。 而我已经知足了,上天在给我季素那么多困苦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眷恋了我,给了我宝贵的丈夫和儿子,我决意要做一个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简单女人,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究溺于过去了。 我听着之放在电话的一端对他的家人说着他当爸爸了的喜讯,他脸上看起来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欣喜地一会用中文一会又用葡萄牙语说着,我低眉顺眼,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妈,我问您件事,就是您还记得我和子晚小的时候,您和我弟弟说的,您生我和弟弟的那会儿,你在医院剖腹产,手术之后您肚子胀气,您说是祖奶奶弄什么给您吃的,后来就肚子通气就好了呢?”之放竟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嗯,是您儿媳妇呢,这不生了个大胖小子,吃了不少苦头。”之放说着,又嗯嗯了几声,又说:“噢,我懂了我待会就去弄,哎哎好,妈您放心,等她满月身体恢复了我就带着她去葡萄牙见你们。她刚下手术台,现在不方便说话,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打电话给您。”之放说。 之放挂了电话,就欣喜地对我说:“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个啊好办,只要一根白萝卜直接煎水服下后,很快就能通气,你想想,萝卜不就是通气的吗?我妈和我家人都高兴地晚上要办个酒宴庆贺一下呢,虽然还没见过孙子的面,但他们都说看了刚发的照片就觉得孩子长得很像我,很可爱。他们还让你养好了身子就去葡萄牙看看他们呢。” 白萝卜,原来一根简单的白萝卜就可以解决了,想到之放为了我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张口他妈妈,我想,他真是怕我受苦了。我也盼着早点去葡萄牙见之放的家人,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着手办手续去葡萄牙,我想,我自己也有办法去葡萄牙,就当是旅行,反正我的工作单位就是旅行社,各国的旅游都可以办的。我想出国去葡萄牙也是没问题的。 “好呢,等我们的小放满月了,我就带着小放一起去看爷爷奶奶。”我高兴地说着,肚子却又开始痛了,我捂着肚子,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度,生怕会把肚子给捂痛了。 之放说:“你乖乖地别动,我去超市买根萝卜,再找个饭店请人炖一下,只要二十分钟,你可别动,不然我就不走了,就随你去。”他故意地这么说。 “好好,我保证不动,我都保证了三遍了。你就相信我吧,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碗萝卜汁喝吧,我肚子是真的胀得受不了了,呜呜,求求你了,好放放。”我撒着娇,直接就叫他好放放,这样的娇嗔,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套上了外套要出去给我弄萝卜汤回来了。 之放出去了,我就躺在床上拿着之放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我宝贝儿子的照片,他躺在小摇篮里,睁着黑亮的眼睛,也不闹腾,就是举着小手抓着,眼睛那么有神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世界。 真是可爱的宝贝,我忍不住就像对着手机亲我的杨小放一口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宝贝乖,我带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看你长这么可爱,肯定要抱着你不舍得交给我了。” 我忙伸着头看着门,果然是护士抱着可爱的杨小放过来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可也是盼了很久了吧,瞧,我帮你把孩子给你抱来了,你想孩子了吧,你快好好抱抱,孩子饿了,你有奶水吗?有就喂孩子一点,母乳是最有营养的。” 我也顾不得我肚子上的痛了,伸出手就接过护士怀里的杨小放,他安静地看着我,就像是认识我一样,一点也不认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特别的红润。小小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摸着,竟然还冲我笑了。 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让我幸福的微笑,我一下就心都喜得傻了起来,我在杨小放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乖乖,孩子的身上,真是充满了婴儿的体香。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现在就被我抱在怀里,他小脑袋在我怀里嗅了嗅,然后就开始在我怀里拱了拱。 “肯定是孩子饿了,我准备给他喂牛奶呢,你要是有母乳你就先喂喂他,很简单,就把衣服撩起来,让他自己找,别看他小婴儿,要找奶喝的话,他还是很敏捷的。”护士说着,又说要去拿纸尿布,就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在我还有些害羞,护士一走,就我们母子待在病房里,我也就不羞了。我拿起床边的一块温毛巾将胸部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才将衣服掀起来,小家伙很快就嗅到了,小脑袋很快就探了起来。 第一次哺乳,我还真不习惯,小家伙有时会咬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我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甜蜜,多甜蜜啊,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我慈祥地看着孩子,我觉得我真是幸好当初听了之放的话,留下了这个宝贝儿子。 我沉浸在做了母亲的极大幸福和乐趣中,满心都是怀里的孩子,却忽略了忘了看门口,此时的之放正手提着一盒子萝卜汤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蜗婚(193) 其实我不应该再羞涩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平凡夫妻会一路走过要经历的事情。之放抱着我,逗着我怀里的小放,温馨地笑着说:“我还真羡慕他,可以被你这样的宠爱着,你要是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吃醋的!” 我们正在玩笑谈话逗着小宝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说该要把孩子抱回婴儿室了,我有些依依不舍,之放和护士说着好话,说再多抱会,护士不同意,说以后你想抱的机会有多着呢,现在他还太小了,婴儿的身体各项几本指标还需要检查。 我突然就紧张了一下,怎么还要检查,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问护士:“怎么孩子还要检查啊,检查什么啊?” 之放马上就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是要检查什么,就是常规的胎儿指标检查,看他的发育是否健康什么的,就是例行检查,瞧你紧张的。” “是啊,你丈夫说得对,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最基本的检查,每个在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要检查好各项身体指标的,你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的宝贝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会精心照顾好的,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带着宝宝出院了。”护士说着,从我怀里抱走了杨小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了一种不祥之感,我看着之放面有隐情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们都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我疑惑的眼光看着之放,他掩饰着,坐在一旁说喂我萝卜汤喝,我喝了几口汤,果然肚子通气好了不少,然后肚子也没有那么的胀痛了。 喝完了萝卜汤,我靠在床上,妈妈也从楼上下来,说季飒的腿打上了石膏,还坚持要下楼来看我,被妈妈给顶了回去,我给季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的养伤,别为我担心,我和孩子都平安。关于贤芝的事,我没有和季飒再多说什么,等双方都病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吧。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妈妈躲闪的眼光看了之放一眼,又反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啊。 我说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啊,怎么护士说要给孩子检查什么啊。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事啊,孩子好着呢,我的外孙很健康,我上午还去看了他的,很乖啊。” “妈妈,之放,孩子没事最好,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不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知道,我恨透你们!”我坚决地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任何问题。 “没事,这真没事,你别多想了,那么健康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小放很健康!”之放坚定地说。 看着之放坚定的神情,我也就默许了,没再问了,我想,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妈妈忙岔过话题说:“素素啊,你说那个贤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和你弟弟季飒在一个车上呢,再说她不是在南京嫁人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和你弟弟在一起,她还——还吸毒!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妈,可能贤芝是来找我的吧,打不通我的手机就找了季飒呢,你别多想了,贤芝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再说吸毒的事,咱也是听医生说的,你也不能妄自断定啊,别多想了妈。”我心里虽然清楚,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妈妈知道贤芝和季飒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关系最好。噢,对了,我看到贤芝的丈夫在病床边守着的,我也就没过去了,后来一会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病房里吵嚷了起来,我准备去看看的,季飒让我别过去,我就没去了,不会是贤芝的丈夫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吧?可那女人比贤芝人老珠黄,她丈夫不至于这样啊。”妈妈纳闷地说,还真有些八卦了。 “妈,那个来找贤芝和郑兆和的女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个瘊子的?还穿得特别有钱?”我问妈妈,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心里也已经是猜出了七八分了。 “是啊,是长了个猴子,还穿得特别的富贵,穿着貂皮大衣呢,就是没气质,穿着再有钱也不好看,还有就是长得好凶恶啊,进了病房就开始骂,说得好像是上海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妈妈说着,收拾汤盒。 我更加确定了,就一定是郑兆和的前妻了,真快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找到医院来了,她不会是想趁此机会把郑兆和从贤芝身边抢走吧,贤芝到底还没有和郑兆和离婚呢,只是在分居,她这个前妻莫非还真幻想着和郑兆和复婚。 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明明都和郑兆和离过一次婚了,郑兆和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前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想要和郑兆和复婚呢?我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是不会的。 “妈,那没有打起来吧,贤芝不会吃亏吧?唉,不行,我放心不下,之放,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贤芝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谁知道郑兆和会不会和他前妻祸害贤芝呢?你去楼上看看,要是打架你看着点贤芝的安全。我这心怎么就放不下呢,要不和医院商量一下,把贤芝转到我这个病房来吧,这样我心也安定一些。”我对之放说,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要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那么的正确。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蜗婚(194) 之放上楼,不久后回来,脸上有些愠色,说:“我都懒得去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贤芝至今还没有苏醒,郑兆和就坐在一旁,任他前妻在照顾贤芝,那哪里是叫照顾啊,那个泼妇是边骂边那刚浸湿了开水的毛巾在贤芝脸上擦,贤芝的脸都被擦破皮了,郑兆和在一旁坐着也不敢说什么,我上去拉了那泼妇,她倒反粗口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看之放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就料到了,郑兆和的前妻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整贤芝的,也是想趁此把郑兆和夺回自己的身边,与其说是夺回郑兆和,不如说她是为了夺郑兆和的钱财罢了。不过是想趁郑兆和与贤芝之间出现摩擦之际,她就想拿着前妻的架子来一足。 一想到贤芝就躺在病床上,被那对夫妻折磨着,我坐卧不宁了,既然妈妈和之放去都不管用,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做前妻做的这么的凶狠,竟然拿开水泡的毛巾给贤芝擦脸,这样擦下去,岂不是要把脸相给破了。 “之放,妈妈,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必须去楼上,保不准待会贤芝被整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看看,我看谁敢欺负贤芝,她都伤成那样子了,躺在床上不醒了,她倒还不放过她。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说。 之放忙说:“你别去,我都和院方打了招呼了,待会就安排贤芝去vip病房,到时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身边看护,别人是扰不到她的,医院的保安也强令那个泼妇出去了,没事了,她再想伤害贤芝就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休养着,待会季飒说来看你呢。”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让贤芝和我在一个病房呢,另外安排vip病房做什么呢,我这间病房里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一定是之放担心贤芝搬到了我的病房里,会招惹来郑兆和前妻闹事,到时候又会影响了我的休息。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对于贤芝,我内心是充满了内疚,我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我甚至都没有和她道歉的机会,在我苦难的时候,贤芝总是毫无条件的帮助我为我出气,而我呢,我想想,我又为贤芝做过了什么呢? “之放,别把贤芝独自留在病房里,把她调到我的病房来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伤在养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照顾贤芝了。”我说。 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说:“我是不会答应你和你弟弟与一个吸毒的女人走那么近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一旦她醒了,毒瘾犯了,那可怎么办,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之放也说:“阿姨说得对,素素,你现在还有个孩子,贤芝的毒瘾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她吸毒的原因,我想先等她苏醒过来,如果她康复的快,那么我们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 “不行,我不能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贤芝也不可能吸毒的,也许是医生看错了呢,是个误会呢,也许不是毒品呢?”我抱着希望,反驳着。 毒品那玩意能沾染吗,一沾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就命都没了。 “医生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贤芝胳膊上那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就是注射吸毒留下的针眼啊,毒品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魔鬼,一旦毒瘾上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还是听我的,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之放劝说着。 我知道之放是为了我好,可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好姐妹亲手送进戒毒所去,我可以帮助她戒毒,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戒毒医生,就是不能送她去戒毒所。 “姐,你好些了没,我的外甥呢,我要抱抱他!”季飒被一位护士小姐扶着站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心里那是有喜又气,喜的是季飒总算没什么事健康的下了病床,气的是,他怎么能和贤芝在一个车上,还出了车祸,要不是看妈妈在旁边,我是要好好拷问他一番的。 看他笑脸的样子,我想我也不该怪他什么,能平平安安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了,我想起他刚出事在医院那会儿,我还心想着只要季飒没事,以后他和贤芝的事,我也就不反对了。 可现在想,还是不行,贤芝如果真的吸毒,那别说我同意不同意了,我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能同意的,她不可能让儿子和一个吸毒女在一块的,在保守的妈妈眼里,吸毒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贤芝怎么会就和吸毒沾染上了呢,以前她虽然有些堕落,不过也就是玩玩男人抽抽烟拜拜金,可违法乱纪的事她从不做啊,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吸毒呢,等贤芝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但愿她能平安醒来。 “季飒,你小外甥给护士抱过去检查了,等明天我让妈带你去看他,长得十分可爱,长得像我哦。”我开心地说着,一提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没劲呢。 “还有些像我的!”之放抢着说。 “哪里,像我多一些好不好?”我顶嘴说。 “像我多,是我儿子当然像我多!”之放也顶上一句。 “你俩别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多,所以,肯定是像我了!哈哈!”季飒抢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蜗婚(195) 好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他俩争来争去的,我吃着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是温安年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妈今天早上去世了,心脏病突发。 温安年妈去世了?我有些震惊了,拿着手机的手臂抖了一下,前段时间还健康的老人,怎么就说去就去了呢,我接受不了。虽然和温安年的情分已经彻底断了,可好歹他的父母待我一向都不错,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但我没有回温安年的任何短信,一个字也没有回复他。 难过,就放在心里吧,我和温安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 我关了手机,靠在床上,感叹人生无常,生老病死实在是太快了。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季飒察觉到了,就问我。 “我没事,可能是心里有些闷了,你别站的太久了,回你病房去吧,要是腿伤好了,就出院,我也快养好了,老这么在医院待着,我还真闷得慌。”我对季飒说,让护士带着他先回病房去。 养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出了院,医院又开了一些药给我拿着。 临走前,我去看了贤芝,她已经醒来了,脸上的肿还才有点消,头上还缠着纱布,她的脸色十分蜡黄,也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抱着她,看到了她满手臂上的针孔,我哭着骂她,我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我说:“你什么东西不玩,你偏偏要玩毒品,你吸毒干嘛啊,你吸毒干嘛!” 贤芝抱着我哭,她嘴唇苍白的,我抱着她感觉到她全身都是骨头,她说:“我是被郑兆和前妻害的,是她害我的,她找了个男人接近我,还给我烟抽,我哪里知道那眼里有海洛因啊,我吸了两根烟就上瘾了。我是到后来才知道的,甚至上次寄给温安年的包裹,里面秦汤汤的照片,还有寄给郑兆和的照片,都是他前妻一手操控的。我就想和你解释,季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季飒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哭着说:“傻贤芝,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们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过分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戒毒,好不好?只要你听我的,毒品是一定可以戒掉的。” 贤芝一听到戒毒,立马就紧张起来,她颤抖着身子,晃着说:“不,不行,我不戒毒,我不能戒,我已经忍不住了,昨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停下来的,季素,我求求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不能去戒毒所啊,我也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吸毒的事,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季素,我求求你。” “贤芝,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好不好?毒品这东西我们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沾了就会倾家荡产,就会没命的,你乖乖的,跟着我住,我帮助你戒毒,我不送你去戒毒所,但是你要配合我,好吗?我回头就去买几本戒毒类的书籍看看,我在家帮你戒毒。”我鼓励着贤芝,我尽量让她不要往毒品方面去想,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她开始打冷颤,开始打哈欠。 “不行了,季素,我扛不住了,我从清醒过来就扛到了现在,我的毒瘾要发作了,我扛不住了,怎么办啊季素,你救救我啊,我头好疼啊,我好冷啊,快点帮我一下,快点!”贤芝嘴唇变得紫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瘾君子毒瘾犯上来了的变化,我看着她的脸渐渐因为毒瘾变得扭曲,我害怕了,我怕她随时都会难受的死去,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的。我想想觉得还是先找医生来解决,我又将手从贤芝的手里缩出来,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想去找医生,我听到贤芝在我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喊我救她,她在求我。 我站住了脚,想想一咬牙一狠心,去找了医生,我问医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能不能用什么药物来控制治疗啊,她这样毒瘾一犯上来就全身痛的厉害,我真担心她会有事。 医生白了我一眼,说:“你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了,你是不知道吸毒人员的可怕,我们这些医护人员见到毒瘾上来的病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出了打镇定剂还能怎么样,想要戒毒,那不是在医院啊,你必须在她伤势好的时候送她去戒毒所。我看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期了,你赶紧给她办个出院手续让她出院吧,早点送到戒毒所那才是当务之急。” “哎哎,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我只好点头答应着说。 这时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医生说:“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吸毒的女病人毒瘾又犯了,在病房里砸东西呢,床都要被拆了,我怕她从病房里跑出来把别的病人给吓到伤到了,我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医生,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病人怎么一苏醒过来就像是个饿狮子一样吓人啊,要不咱赶紧先报警得了。” 医生听了,急的对我望着说:“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又开始在闹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想想办法去,不行我们医院也只能报警了。” “别别,医生,我接她出院,我带她走就是,别报警,千万别,她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吸毒的,也是刚开始吸,给她一个机会吧,不然她以后就很难重新开始了,我这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带她走。”我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求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蜗婚(196)章 我生怕医生真的要报警,万一贤芝被抓去送进了戒毒所,那她爸爸妈妈肯定就得知道这事了,贤芝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亲情,要是被家人得知吸毒,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要身败名裂了,我不能让贤芝那么惨,我得帮她。 医生拿着药箱,说:“先赶紧去看看她,不知道待会她是不是要把病房都给拆了,要是院长知道我们留着一个瘾君子在病房里,非得批评我不可!走走,去看看。” 我跟着医生和护士就往病房里跑,原本之放还和妈妈一起抱着杨小放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上车,我打了个电话给之放,告诉他让他们先回家,不要等我,他坚持要等我,我便说孩子还小说饿就饿了,得赶紧先回去给孩子弄些奶粉喝,我在医院留着处理完事就回来。 我还没有跑到贤芝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她近乎是玩命的尖叫,又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那是拿头撞门的声音,贤芝凄厉地叫着:“给我烟!给我烟啊!我要烟,我难受我要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我看见季飒就在病房外面来回地走着,我上前拍了他一下,我呵斥他说:“你在这里干嘛,你还想干嘛啊,你赶紧给我和妈他们一起回家去,你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待这做什么!有我在,贤芝没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门上的窗户里看着贤芝,她毒瘾正犯,此时要是把门打开,她很可能会失控地攻击人,她现在就像是一头饿了肚子的野兽,随时都会朝不给她毒品的人攻击。 “姐,我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贤芝丢在这里不管吧,我不回家,我要和她在一起。”季飒犟起来脾气比我还拗。 我气了,我就是不想他再被贤芝伤害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正常的贤芝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怎么能让腿上还有伤的季飒和贤芝走近,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妈知道季飒和吸毒的贤芝有感情,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你回不去?你回不回去啊你!”我指着医院出口,眼神直视着季飒。 “我不回去!不回,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季飒倔着说。 我气得伸手就给了季飒一个响亮的耳光,医生和护士都对我望着,连病房里闹着的贤芝也短暂的平静了几秒。 “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算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你不顾我和妈妈的感受,你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私!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给我滚回去!贤芝就算不是我的弟媳,她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也就是你姐!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一个姐姐,她的事我会安排好,你给我马上回家去,不然,我就真撒手不管我告诉妈去!”我气得瞪着他,命令他马上从医院离开。 “姐——我……”季飒捂着脸,还想说什么。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走!” 他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他这一离开,趴在门窗户上听着我们讲话的贤芝更加的闹腾了,就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玻璃,泼命地叫着:“回来,都给我回来,别走啊,给我烟,就给我一根烟啊,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我难受啊!” 医生望望护士,又望望我,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她现在都完全丧失理智了,心里全是毒瘾的抓挠,我也不懂戒毒啊,我只能打点镇定剂,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能接近她。幸好咱院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不然我真怕她敲碎了玻璃窗户跳下去。” 护士提议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保卫科吧,让保卫科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她捆起来,然后送派出所去,不然这样字,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我气了,贤芝又不是僵尸丧尸什么的,说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透过窗户看着贤芝哀求渴望的眼神,我心痛着,贤芝啊,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参加这个豪门相亲会认识郑兆和的,如果不和郑兆和走到一起,你也不会被人害得染上了毒瘾啊。” “医生,千万不能叫保卫科的把她绑起来,我来,我有办法,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去安抚她一下,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让她乖了以后我就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行吗?求求你们了,拜托拜托。”我为了贤芝也只能恳求医生了,总不能眼看着她被捆起来吧。 “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吧,但愿她还能有一点人性,我可没研究过什么瘾君子的心理,你进去小心点,尽量和她沟通感情吸引开来她的注意力,比如说一些你们以前在一起经历的有趣的难忘的事情,这样也许她能减少一点对毒品的幻想。”医生说。 “医生,你不是说你不懂吸毒人的心理吗?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 “这是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时的办法,对付她,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我靠,这是什么医生,就把贤芝当精神病人了,我看这些好像贤芝是瘟疫是洪水猛兽的医护人员,我摇摇头,我去,我要进去劝劝贤芝,不然她要是再失控打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那就真是晚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蜗婚(197) 护士又拉了我一下,眼睛里都是恐慌,说:“你真的要进去吗?她现在丧心病狂一样,你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们医院无关,是你自己要看你朋友你自己要进去的,不是我们没给你说清楚后果没劝告你,万一出了事,你自己付一切责任!” 贤芝又在拿着头用力地撞着门,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那声音撞的闷闷的,沉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甩开这个护士的手,我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提醒,谁怕死谁就给我躲远远的去,少在这里废话连篇的!” 护士涨红了脸,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就拽着走了,我真想揪着她的小辫子我想问她还算是个屁白衣天使吗,我想想,我忍了,谁叫咱生病了要球这群白衣天使姐姐呢,我忍。 怕死的都给我闪一边去吧,贤芝,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的脚还没有踏入病房,就感觉到了贤芝突如其来强大的力气,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门就要往外闯。 我死死地扣牢了门,我不能让贤芝这样的状态下跑出去,这样出去她很可能是找毒品,或者会去想办法弄钱,我想我一定要扣牢住她。她见我的手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就用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见我没有丝毫的退让,竟瞪了我一眼低头就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痛得我疼的把手一甩,可贤芝的嘴咬的太死,我甩不开她的嘴。 我拿另一支手拍打贤芝的脸,我叫喊着说:“贤芝,贤芝你清醒一下啊,是我啊,我是季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你难道六亲不认了吗?是毒品重要还是姐妹重要!贤芝,你快点松口,我是素素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走好不好?” 贤芝的嘴停了几秒后,就定了下来,她嘴里念着:“素素,对素素,你是我的素素,素素我的好妹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的脑子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痛啊,你快点给我钱,给我买烟,让我抽一口,我就抽一口——” 她说着嘴角就开始抽搐,渐渐就有白沫往外涌,她一下就翻到在地上,白眼翻了起来,手握了在一起发颤,我吓得赶紧就抱住了她,我说:“我的好贤芝,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你别去想它,越想就越难受了,你想想我们,想想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你想想那些过去快乐的日子,你那么美丽那么健康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你!那才是你啊,贤芝,你振作起来啊,不许吓我!” 贤芝手瘦的只有骨头了,像是爪子一样,青筋冒得很高,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支吾不清,好像说季素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我就不受这份罪了,我难受啊,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吧。 我心痛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我看着曾经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贤芝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枯槁恐怖的模样,我眼看着曾活泼乱跳摇曳生姿的贤芝,病态地躺在地上抽搐嘴角留着蜒痰,我的心实在是无法成熟了,我抱紧着贤芝,任她瘦弱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着颤。 几个医生又跑了进来,把我拉开,贤芝就一下倒在了地上,医生在贤芝的手臂上擦着酒精,消毒,打了一针,然后贤芝就慢慢的全身无力地软了下去,几个医生又把贤芝给抬到了病床上。 我倚靠在门边,看着贤芝那么瘦弱的样子,几乎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不动也不闹腾了,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极轻微的呼吸,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像是个活着的人了。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身体又由于毒瘾而枯竭,原来丰满的身子也没有了,我感觉她躺在那里胸前就像是仅有两团硅胶在那里撑着的。 郑兆和的前妻手段也太狠了点,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前妻,我对秦汤汤,也顶多就是面对面的大骂一场,但我绝对没有背后玩这么阴狠的,这简直就是要置贤芝与死地!不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要让贤芝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让贤芝又原来的年轻性感变成枯黄干瘦的瘾君子,实在是高,实在是手段阴毒。 贤芝,可你怎么就这么的傻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偏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嫁给郑兆和,就是图了个钱。好,你是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是最后呢,最后你也就只剩下快活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有什么,到最后人财两空。最后你还是没能斗过郑兆和的前妻,还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样子,你这个傻女人,早就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什么不防着点啊你! 我哭着说,医生见我的情绪激动,就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想想清楚吧,既然你说你对这个病人负责,那么我们院方也就不主动把她送到戒毒所了,也不会上报派出所,吸毒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也治不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医院不说,这层楼的病人和家属都要投诉了。你还是尽快把办理出院手续吧,把她带走,至于怎么戒毒,你自己斟酌,我们院方只能管治病,戒毒我们不管。” “好,我这就跟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你们这件事就暂且保密吧,她以后也好回归社会好重新做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个吸过毒的人。”我说。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蜗婚(198) 医生同意了,也要求我趁贤芝还受着药物的控制暂时没有抓狂,赶紧把贤芝给撤离医院,看着院方避之不及的态度,我真想抽这医生一嘴巴子,吸毒怎么了,吸毒的人不也是病人吗,什么狗屁天使,见到麻烦就恐之不及地想避开。 我懒得多说什么,既然医院下了驱逐令,那我们走就是,我跟着医生交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费用之后,我就回到了贤芝的病房。她还是那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嘴唇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你甚至都很难把半年前**万人迷般的女人和贤芝联系到一起去。她曾经迷倒了多少男人啊,她曾是我们大学里最美丽的女人,多少男生宿舍夜晚卧谈的对象,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可就是那么性感迷人的贤芝,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就像是一个面色蜡黄干巴的小老太太,她的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她像是干尸一样极度脱水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我看着这样的贤芝,我难过地捂住了脸,这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才两个多月没见,我的贤芝,我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我还能怎么张口怪她和季飒的事情呢?车祸的发生,差点害季飒失去了腿,还好康复的快,贤芝也在这场车祸里,心脏受到了重创,也许她以后还会有严重的心脏病并发症,她不能再大笑大闹大哭了,曾经的贤芝,是将很难再回来了。 就像是医生在我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的,医生说贤芝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吸毒人员,她身上可能还携带着更多的病,不包括这次车祸造成的心脏受创造成的阴影,她的身上很可能还有别的病,这些病都是吸毒人员最容易携带的病。医生还最后不忘做一次好人,叮嘱我看管好贤芝,最好是送戒毒所,不然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还有贤芝的心脏不好,毒瘾犯了,她还不能像一般的毒贩那样可以疯狂,她随时爆发上来的心脏可能会因为剧烈的刺激造成心脏功能衰竭。 我想我大概都明白了,医生的话,虽然听起来是有点难听,但我还是懂了。医生的意思是还是不建议我把贤芝带我自己家陪着贤芝戒毒,一是贤芝还心脏有重创,她毒瘾要是上来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心脏衰竭死亡,这个死亡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目前我还不能把贤芝吸毒的事情告诉她父母,她的父母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只能先自己帮着贤芝。但若贤芝一旦真突发有什么事故,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交待。 医生的话中,含有的第二层意思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意思是贤芝很可能身上携带着大多吸毒人员高发的病症,比如艾滋病。艾滋病确实是可怕,这一点我倒不怕传染,毕竟我们都有一些关于艾滋病的知识,艾滋病的三种传播形式我们家人和贤芝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啊。 血液传播不可能,母婴传播更不可能,性传播也不可能。 可我脑子里再一闪过,性传播,啊,季飒,我到现在还并不清楚季飒和贤芝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个地步了,那个我也不知道季飒和贤芝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我一下就慌乱了,怎么办啊怎么办,虽然我并不能说贤芝就有什么艾滋病,可我心里真的怕,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想想,还是让医生先抽一点贤芝的血液去化验一下,看是显阴性还是阳性,如果贤芝真携带艾滋病毒,那么我再和季飒问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乱,我的杨小放出生才几天,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并不能一门心思放在孩子上,我还要想着贤芝,想着季飒,我觉得我是在自私并伟大着。 好吧,我承认,我到最后细想一下,我季素,还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心里眼里最初的出发点还是只有自己。看着病床上的贤芝,我又陷入了矛盾,我该怎么把贤芝带出医院,我一个人能背的动她吗?我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带回家?可我妈妈能同意吗?家里还有个正嗷嗷待哺的孩子,贤芝会不会毒瘾上来伤害到了孩子呢?这些都是问题。 可要是让我把贤芝送回她家扔给她年迈的父母或者直接送到戒毒所,这又是我于心不忍的,我作为贤芝多年的姐妹,让我真的就把她置之一边不管不理,我又无法狠心。我实在是两难,进退都难,我该作何选择,我坐在病床边,忽然就想哭。大学毕业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多少几年前原本美好的事物,比如爱情,比如友情,现在,都破碎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知道已经是回不到过去了,我还在强撑着。我很难去相信,不过是短短的两月,我的贤芝,就被郑兆和的前妻用伎俩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恶毒的女人,我想,这件事郑兆和也要负责,他不能在医院晃了一眼就消失不见自享幸福,他难不成还真对他那恶毒的前妻有啥想法?好歹贤芝还没有和他离婚,他郑兆和还是贤芝的法律上的丈夫,我想郑兆和是没有理由不管贤芝的。 想到这里,我想我应该打一个电话给郑兆和,待会医院就要来清理病房了,郑兆和最好能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他作为丈夫仍然愿意照顾贤芝,那么贤芝由郑兆和来照顾也许会更好,到底他们还是夫妻,而我,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很棘手。如果郑兆和答应带贤芝回南京,那我就暂时把贤芝带回家里,凑合一晚,最好晚上别犯瘾。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蜗婚(199) 电话拨通给了郑兆和,他十分平静地问我是谁。我痛快地说我是你姐!现在你老婆病了就在医院里躺着的你不管吗?你要是还是她老公你就过来照顾她一下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 我没想到郑兆和的回答是那么的淡定,他很冷漠地说:“哦,是季素小姐啊,即使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要打电话给你的。你看看贤芝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民事行为能力,我好过去和她把离婚协议和手续办理一下。” 郑兆和竟然说办理离婚手续,贤芝都这个样子还躺在病床上,这个男人这时候撒开手他不管了,要离婚,我心寒了一下。到底是人人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郑兆和其实他也不缺这两钱,我想他缺的是心肝。 “郑兆和,我平时看你待贤芝不错,我还算是敬重你,你这样说,你不觉得你很没良心吗?贤芝都这个样子了,也都拜你的前妻所赐,你一点也不念夫妻情分,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你还有没有种啊!”我一气了就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郑兆和。 郑兆和似乎并没有在听我说话了,他沉默着,我都感觉不到电话的那一头有任何的反应了,我越来越气,好吧,郑兆和,你无情你就别怪我无义。 “郑兆和,你说话啊,你这时候你当什么缩头乌龟王八蛋啊!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过来接贤芝出院的话,我就真立马把贤芝送到你公司里面去,我让你公司的员工都看看你郑兆和这个老总是怎么对待老婆的!”我气势汹汹地说。 郑兆和倒没有一丝受到我威胁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对林贤芝怎么样,我想她心里你心里都有数,她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我随她去,她没钱了随时朝我伸手,我都给,我郑兆和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乖的女人,一个要为我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女人,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赚钱。你看看贤芝现在的样子,她不能再陪我参加什么应酬了吧,更可恶可耻的是她还吸毒!吸毒的女人,我郑兆和还会要吗?真是笑话!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郑兆和,我告诉你,是你前妻教会你的吧,是她让你怎么甩开贤芝和她好是吧!你不就是想复婚吗?我知道你儿子大了,你就想把儿子拉拢到身边,你这么对贤芝,你不想想贤芝会放过你和你离婚吗?我觉得没必要那么的让你轻松!”我直言不讳,这时候害怕得罪啥人啊!大不了以后不见面。 郑兆和冷笑了几声,这种小声夹杂着奸诈和不屑,让我听着十分的难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亏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也不看看贤芝都被毒瘾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真的让我把她送到戒毒所或者随家仓去吗?(随家仓,注:南京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代名词)” “我笑什么,我笑你和贤芝的友情也不过如此。贤芝在你季素身上贴了多少钱你季素心里恐怕不是没数吧,我看你也没还一分钱给贤芝啊,这我也都不计较。主要贤芝这次是为什么进医院?不就是和你的弟弟在一辆车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弟弟之间的那点勾当,青年男女正常嘛!我只是奇怪你季素啊,怎么贤芝成了这个样子,你第一反应就是把贤芝推到我这边来呢?你既然那么有种那么够义气你干嘛不照顾照顾你的好姐妹啊!反倒和我发牢骚,说白了你还不也是想推卸责任!”郑兆和圆滑的口气,说得滴水不漏,反客为主,反倒叫我好像是个恶人了。 我扪心自问我把贤芝交给郑兆和的念头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想了一下,还是有推卸责任的成分在里面的,贤芝素日待我如亲姐妹,她这次是唯一一次需要我帮助,我如果真的就把贤芝丢在一边不管或者直接送戒毒所撒手不管了,我是否也是自私。 其实我不过是为了我那刚出生的杨小放,因为操心贤芝的事,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抱一抱孩子,而我又担心贤芝发毒瘾时会伤害到了孩子。 我是自私了,郑兆和反问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病床上的贤芝嘴里念了一声谁的名字,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隐约听见是两个字的名字,我可以肯定不是叫郑兆和的,我心里发酸,一股勇气,我就对郑兆和吼道:“好!郑兆和,你今晚说的话你记住,贤芝的事我季素担下来了,我季素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落荒而逃的人,有我季素的活路,贤芝就不会有死路。你等着吧,等贤芝清醒了我会让贤芝和你离婚的。还有,我顺便警告一下,关于你前妻陷害贤芝的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 我挂了电话,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给郑兆和挂我电话的机会,郑兆和,你这个缩头王八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玩弄女性! 我坐在病床边,我抱起还躺在床上的贤芝,对她说:“我的好姐姐,你乖乖的,我带你回家,我会说服我妈妈的,你答应我,一定要乖,要把毒瘾戒掉,这样你才能做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一个护士这时敲着病房的门说:“这床不是办理了出院手续了吗,怎么还不出去,再过会儿医院病房这边的门就要关了,如果要离开就赶紧走,待会她醒来又要闹,把医院弄得和精神病院一样鬼哭狼嚎的。” 正文第二百章:蜗婚(200) “你说谁精神病啊,你才精神病!我们马上就走,什么破医院,饭又难吃护士长得又难看,谁愿意待啊,谁会没事爱待在医院,真是可笑!”我懒得看她,嘴里还击着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这个护士敢还嘴我就跳起来抽她,谁叫我正好在火气头上呢。 护士小姐鼓着大大的眼袋气得也不敢顶嘴,跺着脚就甩着护士裙走了,我白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职业道德啊,没见过这么驱赶病人的,我这么一想,还真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我带着贤芝又能去哪里呢,郑兆和那是人话吗,绝对不是! 既然郑兆和不管贤芝了,我只能管,总不能让贤芝的父母把贤芝领回家吧,我于心不忍,我想先把贤芝带回家,再向老妈负荆请罪吧。就算是被老妈骂被老妈揍,那也没办法。 我抱着贤芝,一只手还拎着贤芝的包包和物品,重重的一大包,贤芝的习惯就是这样的,她出门就爱带一大包东西。宝马车还在交通队扣押着,我也先不去管车了,人都没法管了,车还管什么啊! 贤芝一点也没有清醒,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脸,却毫无反应,药物的作用还真是到位,可我怎么把贤芝领回家呢,在我正愁着的时候,门上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我抬眼一看,是我的救星来了,之放倚靠在门边,依旧是无敌的笑容,他戴着一顶报童帽,他推了推帽檐,耍酷地说:“素素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愿意为你效劳,孩子他妈。” 被他说的逗笑了,本不该笑的,其实我已经是愁云满布了,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让你带着孩子回家吗?我妈一个人能带好孩子吗,季飒回去没啊?” 他做出一切搞定的表情,说:“放心吧,小放的母亲大人,我把大人孩子都顺利送回了家,我是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怎么办,医院在催,我刚才也找医生谈过了,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再说待在医院也并非长久之计,你看怎么办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之放,我能怎么做呢,郑兆和根本就没良心,他不管贤芝,那我管,贤芝就是我亲姐一样,我想好了,我要把贤芝带回家,我一面照顾孩子一面照看贤芝,我要帮助贤芝戒毒瘾。”我言之凿凿地说。 之放沉思了一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走,我们一起搀扶着她,你最好别出什么大力,你刚伤好一点,别又触动了伤口,听到没?” 我默默地点头,看着他的脸庞,我总觉得,他至终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我做什么事,他都会帮助我,哪怕再难,他都只会挺我,然后他再尽全力地去帮助我。 之放和我一起搀着贤芝出了医院,贤芝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又担心了,临走前还找了值班医生问了问,被告知只要过了药的效力她自然就会醒的。医生还谨慎地补上了一句,说:“等她真正的清醒了,你就会宁愿她是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了,因为只有等她醒来了,你才能真正的认识她了。” 我听了这句话,也隐隐地闪过了几丝不安,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把贤芝带回家,先观察几天,和她沟通沟通,看看贤芝戒毒的决心够不够。要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办法戒毒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仁至义尽,只能把她送的戒毒所去了,这样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了,至少不会内疚觉得对不住贤芝了。 我和之放一起把贤芝放在了后座位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要离开了沉闷的医院,我松了一口气,我望望之放,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从他和我回家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起初是妈妈的冷战态度,接着是我,季飒都进了医院,接着又是小放的出生,他跑前跑后,照顾我和季飒就这么一天几十趟的楼上楼下的跑,还要照看孩子,真是辛苦他了,这个我们原本预想的是一点也不一样。 我伸手在之放的脖子上搂了一下,然后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庞,我说:“之放,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瞧你,腿都跑瘦了。我家里没什么健身器材,可这些烦心事都够你跑断腿的了,我还对你说带你回我家过幸福的日子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被我拐骗的滋味啊?” 他坏坏地笑着说:“是的,确实是觉得被你拐骗了,不过没事啊,就算你把我拐卖了,只要你分我一点点好处,我还是愿意帮你数钱的。” “你要什么好处?”我捏着他的鼻子问。 “好处就是——你做我老婆啊!我可着急呢,咱们的结婚证什么时候去领啊,我看着小放实在是可爱极了,我真怕你抱着小放不要我了,那我真是损失大了,折了夫人还赔了孩子。”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开车说。 “就你的这张嘴最贫了!我问你哦,你觉得我生完孩子是不是腰便粗了呀?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天天喝鸡汤我都腰肥了一大圈了,咋办啊?你不会嫌弃我吧?”我问。 “会嫌弃啊,怎么不嫌弃呢,你想想啊。”说完他用极其流.氓的眼神打量了我的全身,坏笑着说:“这个身体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能肥呢。”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蜗婚(201) 我捏着拳头在他肩上捶打了一下,说:“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看看贤芝,现在都这样子了,我都乱如麻了,家里还有一个待哺的孩子,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把贤芝带回家,你说说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贤芝在车座后躺着,她安静的像是沉睡去了一样,我懂得她这些年依靠自己想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她跟了多少男人啊,是数也数不清,她曾经让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挑来挑去,她在那场富豪相亲会里挑中了郑兆和,可是郑兆和最后竟是这样的一种残忍和决裂。 最后还染上了毒瘾,在保守的我看来,毒瘾太可怕了,一旦染上,那就是与心理恶魔在抗战了,我也不知道贤芝能不能挺过去,她的身体被毒瘾有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之放揽过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心强有力的温暖,他在我额间上轻吻了一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贤芝也会好起来的,咱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你想想,哪一件事不最后都是美好的结束的,只要我们去争取,什么都可以做到,请你相信我。” 爵之放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事实,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明天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试试,你说呢?”之放试探性地建议说。 “不行!不行啊,我怎么能把贤芝就这样丢到戒毒所不管她啊,再说,她自己又能愿意去戒毒所吗?如果我把她送进戒毒所,她岂不是要恨死我!我不能不仁不义,我可以照顾她,陪着她戒毒。我们是最好的姐们,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不能发生事故我就这样的抛弃她,之放,你知道,我就贤芝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了。”我伤心地说。 滕之放抱着我,他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我凡是认准了的事是绝对改不了的,他不再劝,也是懂得我的。我靠在他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滴下来,我想得都是那些年我和贤芝的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年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忘记,她一直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到了家,我们把贤芝给搀扶着进了家,季飒一见到这样,他的眼里都冒着光,那种光让我十分的反感,我白了季飒一眼,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她带回家可是为了帮她戒毒的,而不是让你对她培养感情的,我还有事,待会在收拾你!” 季飒低下头,没再多说,只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把贤芝扶进了客房,说是扶着,还不如说是驾着,贤芝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既怕她会醒不过来,可我也怕她醒过来也许会抓狂的像在医院时那般的可怕。 把贤芝平躺在床上之后,我就让季飒和之放都出去了,我先打了一盆水给贤芝擦洗身子干净之后,我又给她把脚擦洗了,把她的被子盖好,空调的温度调好,跳到了二十度,我怕她会冻着,毕竟她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睡着,很容易冻僵了都没有反映。 我心里还惦记着孩子,季飒说孩子在妈妈的房间里,妈刚才给孩子喂了配方奶粉,现在已经睡着了,妈还不知道我把贤芝带回家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妈妈说,我怕她生气,可以预料她是肯定会生气的,她恰恰不喜欢的女孩就是贤芝这样的类型,妈喜欢的事传统型女孩。更何况贤芝还带着季飒出了车祸,还吸毒,这让妈对贤芝十万个坏印象了。 先凑合一晚上吧,大家都折腾的累了,我还想去看一下小放,之放拉住了我,对我说:“孩子都睡着了,就别去吵着妈了,我们早点休息睡觉吧。” 我靠在墙上,客厅的灯灭了,只有一盏小壁灯忽明忽灭的,我看不清之放的面庞,我对他笑着说:“怎么,你打算今晚睡在哪里啊,你的客房被贤芝占了,那你就跟季飒一起睡去吧,或者,你就睡沙发啊,总之我是不和你睡的。” “可是你是我的小妻子啊,你不和我睡,那我和睡呢。我不,我要和你睡觉觉。”他索性就耍赖加撒娇了。 还睡觉觉睡觉觉,实在是太矫情了,简直就像是个孩子,我没辙了,我打开门,将钥匙扔在床上,我低声害羞地说:“那好吧,你跟我睡吧,那我可事先说好……”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拦腰将我抱起来,他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控制在他怀里,他邪佞地笑着说:“你事先说好什么啊?你倒是说说你要和我怎样约法三章,我想听你的小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无厘头的理由。”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说呢,我才不要在你怀里说,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我**言又止。 “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怎么着了,是不是啊?”他俯头就吻上我的唇,我就这样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双手横抱着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在他柔软的唇瓣下,我失去了一切斗志,我感觉全身都酥软了,就那样一点也不争气的汲取,我知道,我是真的醉了。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蜗婚(203) 我明白她所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戏言我床上的功夫厉害,其实和温安年结婚也就是刚开始有**,还会想着一些花招,自从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之后,我除了带团去外地,回来后就到头大睡,哪有闲工夫去和男人嘿咻嘿咻呢。 不像贤芝,出了吃饱,就是找个男人睡睡觉打打牌。 之放的手缓缓地延伸到了我的腰间,然后又顺着小腹一路往下,他知道我腹部还有伤口,他很轻柔地抚摸,生怕弄疼了我,他的手心实在是太烫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来自他身上的热气给融化掉了。 我的身体在他的温柔下慢慢的将要开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么的绚烂,一个女人,也许只有在和心爱的男人鱼水之欢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那种身体如鱼得水一般的欢爱,我觉得旁人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实在是恰当,也许我是太久没有和男人亲密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刚浇了水的花,在空气里一点点的舒展开了花瓣,慢慢地放开。 最后,他很温柔的给了我一夜,那一夜,有多么的漫长,又有多么的短暂,我已记不清,我只是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一阵阵的颤栗和兴奋让我好不腼腆的叫了出声,我几乎忘记了要用理智去控制自己,他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的手指抓着他的背脊,我感觉到了他健硕的身躯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折腾了很久,他的身体强悍地让我惊呆了,也许是长期就坚持锻炼的结果,他像是一头雄狮一般进攻不断,给了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我闭上眼睛,身体攀在他胸前,我觉得我就像是在渴求他一样,我渴求他给我的冲击和刺激。 我知道,我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的尽情享受爱**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房间的隔壁就睡着季飒,我忘记了这个屋子里并不只是我们俩,我就像是一只小白狐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就是尽情的贪婪的欢愉,忘记了身边的所有。 他的身体很结实,他很温柔也很细致,他也有些小小的慌乱,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我们都干涸了太久,他最后爆发的时候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部,我揽着他的腰,他就像是一头小雄狮一样,他终于折腾了一夜才静了下来。 他不愿睡去,抱着我,手拍着我的头,喊着我小乖乖,哄着我睡去,我幸福无比,经过这一夜,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了,我们是夫妻了,虽然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和结婚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贴在他怀里,我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我想起被子被我们刚才**的时候给扔到了一边,现在我是一件衣服也没穿就躺在他怀里,我想我应该是不好意思的。我就将被子拿过来,打开盖在我和他的身上,然后睡在松软的被窝里,我抱着他的手臂,暖暖的真舒服,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找男人还是要找高大结实一点的才会有安全感,还有就是很多女孩会比较保守不提倡婚前性行为,结果结婚后才发现男方在性方面有障碍,结果又离婚。其实我觉得女人还是有享受的权利的,并不能说一个享受性的女人就是一个坏女人,婚姻自古都是离不开性的,没有性的婚姻是绝对不和谐的。 我喜欢我和之放欢愉之后靠在一起的感觉,我给他拉过被子盖好,他的身子又贴了过来,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心疼你的老公了,害怕老公冻着了是吗?还是,你的小脑袋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说:“你胡说,我才不会对你有想法呢,我只是怕你冻感冒了回头可别又传染给了我。” “明明就是心疼我,来,让我好好爱爱你,我的宝贝。”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肉麻死我,说。 “之放,你肉麻不肉麻啊你?”我捏着他的脸,问。 “肉麻,就要肉麻你,谁叫你这么的让我爱呢,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季素,你可不能不要我,你可不能辜负我啊。”他深情地说。 我在他的胸前掐了一下,我说:“之放,都很晚了,咱们睡觉觉吧,别闹了,你难道就不累吗?”我笑着玩弄着他胸前的那只根胸毛。这个家伙果然是有着良好的混血,在我的观念里,好像只有欧美男人才会长着性感的小胸毛。 “好,你敢扯你老公的胸毛,你看我怎么治治你。”他说完身子又不乖地压了过来,好吧,我于是很快又不争气的就范了,那一夜,真的是没睡什么,几乎都是被他缠着索要着,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季素真是体力见涨,我想我也是**一枚了,我也越来越有贤芝的能力了,御夫之术啊。 最后是在天将要亮的时候,我们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太甜蜜了,那是我许久未尝到的恩爱,我几乎是带着笑容睡去的,我在梦里都是笑的,我好像梦到了我和贤芝读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清纯的小美眉,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清楚,是贤芝买了一大堆的色书然后啃着爆米花开始看,我承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变得非常有自学能力,贤芝说我对那方面的事悟性特别高,只是没有遇上对的男人。 正文第二百零四章:蜗婚(204) 贤芝的意思是温安年不是我遇上的对的那个男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贤芝就那么的不看好温安年,从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温安年,起初还总在我面前说说温安年如何如何的不合适我,后来见我和温安年慢慢就走到一起成为了事实,她也就不多说了,知道再多的劝解也无可奈何。我还以为是贤芝不喜欢温安年把我从她身边抢走,因为我和温安年恋爱后就很少有时间和贤芝在一起了。 我知道贤芝喜欢的是哪一种男人,她喜欢的男人一种是很有钱的,那样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大腹便便长得很恶心很猥琐贤芝还是能接受的,还有一种男人就是长相很清俊那方面也很强悍的男人贤芝对这种男人是宁愿从第一类男人那里得到钱来贴第二类的男人,小白脸,贤芝喜欢的可不是小白脸,她喜欢的是型男,很有男色的那种。 比如说之放和季飒,我的弟弟季飒就这样被贤芝纳入了眼球,说真的,我还真觉得贤芝这方面的眼光是不错的。 早上是在一声声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中我被惊醒的,我呼噜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之放也被我的举动弄醒了,他问我怎么了,我没来得及回答他,门外的尖叫声和哭闹声他已经明白了。想到昨晚的那一夜,我又脸红了,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和内衣,我将一件衣服遮掩在胸前,弯身胡乱地套上了衣服,我对之放说:“肯定是贤芝的毒瘾犯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妈解释,一定是贤芝的尖叫吓着孩子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一下。” 之放也穿着衣服,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以前见过吸毒的人,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陪你去看看,以免贤芝要是疯狂起来伤到了人。” 我刚一打开房门,我妈就抱着小脸哭得涨红的小放,可怜的小家伙哭得很伤心,见到我就往我怀里钻,小脑袋在我怀里拱着,贤芝就在隔壁的房间敲打着门尖叫着,像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季飒脸都吓的变色了,他将门堵着没让贤芝出来,我怀里的孩子一听到贤芝的斯喊声就吓得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把小放交给了之放,我让之放抱着孩子先到楼下去哄哄,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小被子盖上。我又嘱咐之放要是外面冷的话就抱着孩子去小区对面的小餐厅坐坐,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我妈拉着我就问:“季素,你这是糊涂啊,你怎么随便就把这个吸毒的女人给带回家了啊,你也不怕把这家给整垮了,她是吸毒的人啊,要是疯了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赶紧给我打电话给她家里的人,让她家里的人或者她丈夫马上把她领走,要是吓着孩子了怎么办,你掂量掂量,是孩子重要,还是这个吸毒的朋友重要。以后你就少接触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你要是帮忙就待在家里,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和之放一起把孩子待着,我和季飒在这里也行,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她能有什么力气做什么事伤害到我们啊,她就是心里难受叫几声,一会我劝劝她和她好好说说话,不就没事了。” “是啊,妈,你就别气了,你就让我姐把贤芝留下吧,她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本来她和父母关系就不好,你要是不收容她,那贤芝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妈,你不是信佛吗,你就发发善心,让她留下吧。”季飒哀求着妈。 这样我有些气季飒了,真是的,他倒是急成这个样子,别看我把贤芝带回家来了,那也是因为我和贤芝的友情,和季飒是没有关系的,不管贤芝以后戒不戒掉毒瘾,我都不会赞成她和季飒的感情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妈也态度坚定地说:“别多说,说什么也没用,我要的是我的外孙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你们把这么一个瘾君子带回家,这算是什么?搞个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吗?随时都会爆炸,你们别不信我的,你听听她这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扰民,你说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还没有这样的不清净过!” 妈妈担心的还是怕影响婴儿的健康成长,家里有个随时都要发毒瘾的人,当然是极不安全的,可我相信贤芝不会丧失理智她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我劝着妈妈说:“妈妈,我是小放的妈妈,我能够不为孩子着想吗,可是贤芝是我最好的姐们,如果没有贤芝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被温安年和那个小三欺负成多惨,贤芝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就是暂时收留她一下,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戒掉了毒瘾呢,或者她家里的人她丈夫又找来接走她呢,总之她是在我们家这边出的事故的,我没理由把贤芝给扔在我家附近不管,我做不到!” “好,你就讲你的姐妹义气去,你可别后悔,要是以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害你的事,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女人的真正友情,你就看着吧,你看着她迟早要吃了你你都不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吸毒的人你都可以来往,季飒不就是因为他才出了车祸嘛,差点没失去了条腿,就是个扫把星,素素啊,你就听妈的一句话,妈的心里是扑通扑通慌乱地直跳啊。”妈妈脸色满是阴霾地说。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蜗婚(205) 我正想说什么,贤芝就重重地撞击声撞在门上,她嘴里喊着哀求着说:“给我烟啊,求求你们给我一支烟,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砰砰地撞击声,我看季飒整个人靠在门上,门还是被撞的直颤,我真担心我妈的精神会崩溃的,我赶忙把我妈给推到了门外,我让妈先出去透透气,买点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自己能解决。老妈极其不放心,还是生生的被我推出了门外。 这样就剩下我和季飒站在门口了,我把季飒推到了一旁,我命令的语气说:“季飒,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怪你,你这么大人了,你怎么就不懂事,这时候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想咱们知道你们俩的事气死是不是啊?我警告你,别在咱妈面前火急火燎的乱说话!” “姐,你就成全我和贤芝吧。”季飒死皮赖脸地说。 贤芝突然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出来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她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处地流,她头发像是被抓成鸡窝一样,她眼圈漆黑的,眼窝深陷,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打着哈欠流着鼻涕,浑身都在颤抖着说:“素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是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你去给我买一根烟……就一根,一根都行,你就让我抽一口吧,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了身子,我抱着贤芝的脸,我拿纸擦着她脸上的污浊,我说:“贤芝,你听话,你扛一下,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战胜的,你不能再吸毒了,这玩意会害死你的!” “不!不!不!我要烟,你马上给我烟,季素你给我烟啊,我心里有东西在爬啊,在啃我的心,我要死了,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快点给我烟吧!”她抱着我的腿,死死地哀求。 滕“不行!贤芝,你不能抽,你真的不能抽,你听话,贤芝是好样的,贤芝是最棒的,贤芝最听话,你戒掉毒瘾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还像个人啊,你都像个鬼了,你的美丽呢,你不是要美丽吗?”我抱着贤芝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烟,我要抽一口,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口就行了……我求求你啊。” “不行不行!”我坚决地说,转过了头。 贤芝忽然用手抓着我的头发,她眼睛十分犀利而尖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仇敌,那眼神让我背后的脊椎骨都发凉,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我甩起一耳光打在贤芝的脸上,啪的一声,季飒看傻了,贤芝也片刻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被我打蒙了,我拉过她的手就拽,一直拽到了房间里那扇大的立镜前,我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像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贤芝吗?你变了,以前再多钱我不给你你也不会瞪我,现在就为了一根烟,为了毒品,你可以瞪我,那我就要打你,我要把你打醒为止,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贤芝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呆了,她的脸色发青,高高突兀起的胸骨,瘦的没有人形了,她眼睛鼻子附近都是污浊,头发干枯地披散在头上,打了很多的结,凌乱的不堪入目。 确实这让贤芝很震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说:“素素,我是不是生不如死啊,你不如给我一点安眠药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拖累我身边的人,素素,我真的是忍不了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吞噬我的一样,你打我吧,你一打我我就能清醒一点了。” 说着贤芝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眼睛直翻白眼,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拍的很用力,我都怕她的手掌会拍断了。 她叫着闹着,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幸好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上班去了不在家,不然周围的住户肯定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季飒看着贤芝呼天抢地难受的劲,他竟然拉着我小声地说:“姐,要不你就去买一根烟给她吸吧,就给她吸这一口,你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 “你真糊涂,她不吸毒是不会死的,难受也就是这一阵,她要是吸毒在这么吸下去,她真的是会死的!你要是想看着她死,那你就去买毒品给她吸!”我瞪着季飒,我真是没想到季飒这么的糊涂,竟然会这样的想。 贤芝倒听到了季飒的这个建议,她立即就扑上了季飒,她扑在季飒的怀里,求着季飒,说自己怎么怎么的难受,求季飒救救她,给她一口烟她吃完一口后就这辈子都不吸了。 “姐,你看她多可怜啊,你就狠心吗?我去买去,我去几家酒吧跑跑看。”季飒说。 “你给我站住,你也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真把贤芝给赶出去!我看你还真是不得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我推开季飒,忍住了差点没想跳起来抽他一巴掌,我怎么就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蜗婚(206) 贤芝一听季飒说要出去给她买毒品,马上就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里唾沫蜒痰直流,手臂呈痉挛状抓挠着,手上的筋脉都暴突了出来,实在是吓人。 季飒蹲在一旁掐着贤芝的人中,贤芝扑腾了坐起来就抱住了季飒,一个劲地发抖着哀求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抽一口,我都要难受死了,我的心都要被刺死了,季飒,你倒不如杀了我倒好。” 我看着季飒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没办法了,我从房间里找了一个一根跳绳,我想这样由着贤芝抓狂,倒不如把她先绑起来,不然待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季飒见我拿绳子要绑贤芝,马上就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站在贤芝的身前,他望着我手中的绳子,说:“姐!你疯了吗!你要把她捆起来吗,不行!我不许你捆她!” 我没好气地看着我这个弟弟,我真是**哭无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没辙的弟弟呢,我指着季飒的脸,我说:“你给我过来,你少管,你惹的事还少吗你!你说她现在这样子不绑起来把嘴巴堵上让她冷静一下行吗?你别再这样了,你非要把我和妈气死才罢休吗!” 季飒还是不让,声称要是绑贤芝的话那不如就先把他给绑起来算了,我气得抡起袖子就推开了季飒,我把贤芝的双臂和脚都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看着季飒垂头丧气抱着头唉声叹气,贤芝这时候像是清醒了一点了,脸颊上淌着汗,头发凌乱的全部都湿了。 贤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半响,说:“素素,我是个废人了,我再也不能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一同玩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厌恶我这个样子,我是不大中用的人了,毒瘾一阵阵的,你就别管我了,把我丢出去,冻死饿死都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又不忍了,我拿了一条沾了热水的湿毛巾给贤芝的脸上擦了擦,我说:“贤芝,你别这么说,说得我心里难受,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好姐妹,你别多想了,我绑起你你可别怨我,你毒瘾闹起来我真怕你会伤着了自己,我弄点粥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就说,多吃点饭菜水果,心就别往那方面想。” “季素,我不行啊,我瘾一上来我是不认人的,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放我走吧,说不准我待会痴狂了起来又要做错什么,你别管我了。郑兆和都不管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让我走吧,路死路埋吧。”贤芝悻悻地说。 季飒走近来,端了一杯热水喂了贤芝,他的眼里噙着泪水,我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我心里对贤芝,又是心疼又是同情,她是那么动人迷人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前几个月她还好好的,那么摇曳生动,那么的光鲜照人,我那时还羡慕着她来着,我羡慕着她嫁给了钱,有钱无爱总比无钱无爱要强的多,我哪里会想到贤芝成这样子,若追溯源头,那不就是郑兆和的前妻在作祟吗! 我抱着贤芝,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心疼地说:“贤芝,你告诉我,郑兆和老婆是怎么整你的?我真想去找她,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她这臭娘们所赐,贤芝,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就上了当呢?” 贤芝摆了摆手,说:“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谁了,我心里都看明白了,这人还是不能想走捷径,我走到最后,选来选去,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值得我倚靠,我这又是图了什么呢?” 季飒回过头说:“还有我呢,还有我是在乎你在意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贤芝,你答应我戒掉毒瘾,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和我姐的,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有决心,肯定会好起来,我带你去上海看黄浦江的夜景,你不是说你想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吗?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兜风,好吗?” 贤芝摇摇头,无力地说:“季飒,你从此都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真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我的过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你知道吗?是我玩弄了感情,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被玩弄,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你,不配。”贤芝说了几句,又嗓子干咳了起来。 我心里不忍,又喂了贤芝两口水喝,我看着她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了,她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心里难受,毒瘾还在吞噬着她的内心,我眼泪急着就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帮不了她,我只能把她带回家这样的给绑起来,喂她饭吃喂她水喝。 贤芝手握着我的手背,她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看她穿的不多,又叫季飒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披上,她眼里对我充满了感激,到叫我无言以对了,我觉得自己也害了贤芝,我不该几个月都没有理她。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蜗婚(207) 之放和妈一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放一见到我就张开小手要我抱抱,小嘴沾满了奶汁,我逗着他,拿过手帕把他的嘴擦擦,小放的脖子上戴着的是妈妈特意订制的银项圈,项圈上面是圈着的一个锁玲珑,上面有着小放的生辰八字。 是老街上的老银匠用了足银打制的,上面还镶了一小块母亲带了几十年的椭圆形翡翠,银镶翡翠,就是为了给孩子庇护和祥兆。 小放的小胳膊上还戴着银手镯,都是妈妈亲自去准备打理的,我还说妈妈实在是太惯着孩子了,还这么小,就给他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妈妈说小孩子火候低,容易碰上脏东西吓着了,弄些东西放在身上佩戴者,可以驱邪护体。 妈妈是过来人,自有她的道理,我见孩子戴着还真是挺好看的,红润的小嘴,粉嘟嘟的脸蛋,倒清秀的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说特别像我小时候。 我抱着孩子,一声声对着他的小嘴念妈妈,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就想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了,虽然他还太小,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乖,宝贝,叫妈妈,叫妈妈……”我手摸着小放的小手,对着他的小脸蛋笑,又给他换了尿不湿,这样一来一往,我竟把贤芝还绑着在客房里的事给忘记了。 到是妈妈弄了一碗饭,端了过来递到我手上,抱过孩子,说:“她还在房里吧?怎么没什么声了?你也是的,自己的负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带回来个奶奶伺候,你去喂点饭给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哪行啊,本来她身子就垮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摇摇头,说完抱着孩子放在小婴儿床里,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孩子笑。 我端着饭进了客房,之放和季飒在客厅里看球,其实他们俩也都是心不在焉,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我见贤芝就歪歪地靠在床边,脸颊上挂着泪珠,面如纸白,死气沉沉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觉得我的声音稍大了一点都会把她的残存的一丝魂一丝气给吓跑了。 “贤芝,饿了吗?你吃点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来,我喂你吃饭,好吗?”我小声地说,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我的心里真是急,可急又能怎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如枯木一般瘦细的胳膊,她推开了碗,气若游丝地说:“素,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你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废人了。你就把我随便地扔到马路旁算了,别管我了。” 我瞧着这光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了下来,我捧着贤芝的脸,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的贤芝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垮你的,我陪着你,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叫我多心疼,你叫我还怎么好好过?” 贤芝的手还被绑在一起的,只能抬起来,并没有松开,她试图想抱抱我,我忙就伸手要给她解开绳子,但是她拒绝了,她说她怕待会要是毒瘾再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懂,她是害怕抓狂的时候伤害到了我。 我还是解开了绳子,我没法见到贤芝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给她梳洗了干净,又给她把饭菜里加了一些梅干菜,我想她的胃口是肯定不好,加点梅干菜会下饭一点。 果真她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豆浆,到了傍晚的时候,之放说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出去,会闷坏的。于是我把孩子让妈妈照看,季飒出去了,贤芝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我出去前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还有食物柜里,叫她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贤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走到了房间门口,准备要带上房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外面也许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就出去转一转,之放开着车带我,买点东西就回来,晚上我再来看她。 出来的时候,黄昏正是晚霞漫天,这样的初春里,有些微寒,我裹着旧时的大衣,闻到了过去的味道,却觉得眼前的日子都是新的。新的爱人,还有我的新的生活。 这新的,多让我向往。 开车绕到了郊区的一条河堤边,这时河面上清沥沥的,远处山上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流淌在河里,十分的清澈,空气也分外的好。日落后,天暗了下来,风吹袭过,有几丝寒意,我已经抱紧了自己的怀抱,之放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景致如何的美好。 这韶光多么的动人。 我倚在他怀里,慢步在沿路的河堤上,车就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度假村停车场内,停车场的师傅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内消费,但还是让我们把车停在里面,我不经又感概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沿着河堤走,附近有鸡犬相闻,不远处还有阡陌的田野,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农作物,但也没有衰败的景象,仍有一些绿意盎然,我想,是春天到了,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而贤芝的春天,能否也到来呢?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蜗婚(208) 我斜靠在之放的肩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略微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他着实是比我高好多啊,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之放,你好像会发光哎。” 他低下头下巴放在我的发丝上,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后揽着我的腰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他说:“哦?你说我会发光,那我岂不是一只大水母,海底的水母都是会放光的。” 我见过水母的照片,那是一种很可爱的海底生物,有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笑了,被他的这样一个比喻给逗乐了,我说:“我可没有把你说成是只大水母,就算是,你也是一只大水公!其实,我是觉得,你总是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我感觉我站在你身旁倒暗淡了。” 他便立在原地不走了,央告着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非要找一个比自己暗淡的丈夫才好吗?难怪如今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不好看,美女都不和帅哥结婚了,都和那些有钱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结婚,生的后代都不好看。” 一句无心的话,倒叫我心又想了别的,终究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就算他心里没有什么芥蒂,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多想,我不怪他,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放见我的神情,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我多想了,就用食指撩拨了一下的发丝,在鼻尖细嗅了一下,说:“你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难怪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迷人了。” “我可都老了,要奔三十了。”我继续往前走,想到近些日子的烦事,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反倒叫我心气不顺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累了,路边有一家极小的风味小吃排档,我挽着之放就在餐馆里点了几个小菜吃,期间饭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靠在门边盯着我们不停地瞟眼看,又捂着嘴笑着说些什么。 是我太敏感了吧,一顿饭吃的怎么也不顺心,付了钱之后我瞪了服务员一眼,冷冰冰地说:“记住你的本份是干什么的!少多嘴多舌!” 我走得极快,之放在后面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就变得生气了呢,你又何必和两个服务员生气,多不划算!” “你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了,意思不就是我配不上你吗,说你长得英俊怎么就看上了我,是吧!”我把刚才的情形加上自己的想象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你多想了,我耳力也不差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她们不过是年纪小的服务员,你和她们生气做什么呢,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怕你闷到了,你就吹吹风,透透气,心情舒畅些,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他哄着我。 我伪装出来的笑容,确实很经不起他眼睛的过滤,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沉默,也许是我的心太窄了,我太自卑了,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自主地自卑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他也有些累了,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办法宽慰我安定我的心。 一路沿着河堤往回走,我们都是沉默的。 就在要走到那个度假村去取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脸转向我,我惊呼地看见他竟然是早已满脸的泪水,他定定地望向我,就站在离我只有半英尺的距离,我看着他满脸地泪,大悲却没有哭出来的样子,心柔柔地一下就被冲击了。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颈间,他说:“以后,可再也再也别这么说了。” 我也哭了,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总之那个傍晚我们是抱在一起哭了,我也发现,不论谁,再坚强的人,终是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让不让人看到的问题。 我季素到底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懦弱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又何尝不是极度的自卑呢?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幸福,就生怕他会溜走会离我而去。 对自己说要信任之放,不要太敏感,不要疑心病犯。 他取车去,我独自站在河堤庞,望着一池的碧水,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就特别的怕水,可和之放相识,不就是源自于我的手袋坠入了手中的那次吗?之后也是在水里,在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我回忆着我和他认识一来的这段日子。 直到他车开到了我身后,我才回过神,跳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右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之放,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故意装出了一副官腔回应着,把我逗笑了,这小子还真有当官的样子。 这时手机上又显示着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心想我才刚出来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我接过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贤芝人不见了,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首饰都不见了。 我忙安抚妈妈,我叫她赶紧出去找贤芝,我说也许是家里进贼了,不可能是贤芝偷了家里的东西,贤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妈妈嚷着说要报警,说贤芝连小放身上戴的银项圈都给偷走了,说我就不该引狼入室,这次可好,贼都偷进了家里了,一个吸毒的人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蜗婚(209) 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有闲心了,我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我倒不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丢了多少,而是贤芝是不是真的就拿走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出去买毒品吸了呢?我担心她复吸,她一旦再次碰到毒品那就很难再戒掉了。 车开得快,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之放的车技那是一流的,我跑着上楼,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凌乱的一片,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脚边还有一篮子菜,孩子就趴在妈妈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孩子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项圈和手镯都不见了。 看到妈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往我的房间走着一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抽屉都被翻开了,好在我平时也没有把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房间里的习惯。客厅里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坐下来一瞧,原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和音响全都不翼而飞了,我又回厨房一看,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冰箱也不见了,连微波炉都没了。 哪有小偷会偷这些大的家用电器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贤芝的毒瘾犯了上来,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小区外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去了,贤芝就把孩子身上的值钱的东西给褪了下来,又把这些电器叫人给运走了,换了钱好买毒品。 我忙想起打电话给小区物业的保安室,他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踩三轮车的拉了一车的家用电器,他们询问了一下,证实是屋主要将旧的家用电器给卖掉,他们物业还打电话到家里求证了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让我确定就是贤芝了,我没敢和妈妈多说什么,我拉着之放就要才出去,妈妈喊住了我,她说:“你别出去找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进我们家的,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说是好朋友好姐妹,可有这样做事的吗?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连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小孩子身上戴的物件她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人性啊?我告诉你和之放,你们别出去找,要是找,你们俩也都别回来了。” 妈妈都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得辩解一下,我说:“妈,这事还没有把贤芝找回来问清楚,也不能冤枉人啊,我想还是把贤芝先找到要紧,在这里她也没个认识的人,身体也没好利索,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出去多不安全,你说咱们要是不管她,真让她就出事去吗?”我这么说想打动我心软的妈妈。 “我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遭了贼,是谁这还要问吗?你没看见电视上那些吸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不报警了,你别把她找回来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日子在里面!”妈妈警告着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抱到了摇篮里,没再理我。 我一扭头,拉着之放就出门,外面已经夜沉沉了,也不知道贤芝会跑到哪里去,我大了个电话给季飒,他也焦急地说兵分两路大家一起找。 我和之放跑了十几家酒吧,都没有看到贤芝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我不明白贤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来了个家贼难防。 难道毒瘾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我想到这里有些害怕,我对贤芝有了陌生。 之放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大街慢慢地行走,生怕会漏了,我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路边,我想贤芝就算是买了那种烟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找个地方抽,那么她抽好了人也就清醒了,她清醒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灯火辉煌的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倒真一下没了方向,虽说城市不到,可要找一个人又谈何的容易? 贤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妹,你还想我们的友情继续下去,那么请你马上出现,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你不再复吸了吗,你不是说你要改过自新了吗?你怎么能又堕落呢? 之放的眼神也专注地看着,他边盯着前方,边说:“找到了贤芝,还把她带回去吗?” “那不然怎么办,不管她吗?她就在我生活的城市,我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可能流浪在这里,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就不管她,我办不到,我良心也会不安的!”我说。 “我想了想,我觉得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这很明显就是贤芝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买毒品去了,她根本都戒不掉,你这样还把她留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添危险啊,她一旦毒瘾犯了,她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心魔,她真的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放忧心忡忡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调转车头回去咱们吃饭洗洗睡吧,我要是能办得到我季素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你明白吗?”我说。 之放看我一脸的坚决,说:“我们今晚找到她,但是只能过一夜,明天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必须送去,这也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不能感情用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会耽误了她戒毒。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第二十三章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蜗婚(210)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不要和我妈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神秘兮兮的好不好,之放,她是我朋友,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好友,现在她有难了,我不可能弃之不顾,去戒毒所的事再说吧。”我说完转过脸看着窗外,不再多说。 明明我心里都明白,但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贤芝真的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虽然我们闹过也疏离过,可她至始至终都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无法忘记那些年她对我的照顾,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自由无拘的生活。 贤芝,也是我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那些年里,她始终都在我身边,几乎我的每一天回忆里都会有她,她带着我体验了太多我未曾感受到的生活,她教会了我很多,是那种比闺蜜还蜜的蜜友。 纵然我反对她和季飒间的感情,但那也不能说我就不把她当好友,不过是在姐妹和亲弟弟之间,我选择的是为我的弟弟好,我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贤芝的内心是否怨恨过我。但我希望若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我相信她是会理解我的无奈。 也许是怪我不该那么的理解贤芝,多年的相伴,我太过于了解贤芝的金钱观恋爱观,所以我比她和季飒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就一段爱情的,那只能是一场债,一场风。 风过后,风烟俱净,也俱散。 之放和妈妈都是在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明白我和贤芝的感情。 车沿着街道找了几个小时,最后车绕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条街,那是一条艳粉街,快要拆迁,整个城市的小姐交易市场都集中在那里,到处都是一些灰暗暧昧的粉红按摩店,说是按摩,其实内容谁都清楚,就是召妓的地方,市容城管嫌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加上又要拆迁,都不大管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自我地形成了艳芬一条街。 一到晚上,都是粉红灯亮了起来,那些小姐们都穿的极其暴露,衣不蔽体地依靠在门边,或歪歪地躺在小按摩店**的沙发上,露出了洁白的大腿和胸,常常会有一些男人吃了晚饭就骑了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在这一块溜达,寻找一个自己符合胃口的。 大多都是一些工薪阶层或者农民工会在这里猎艳,价格也就在五十到一两百元不等,属于低档次的消费,男人都爱这一口,当然,那些开车名牌车的有钱男人是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来的都是那些内心痒痒但又舍不得花太多钱的男人。 这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些小姐全部都群窝出洞,各自站在各自的地盘上,画着极其浓艳的妆容,很暴露的衣服,裹不住重要地带的几片步,招揽着过往的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 一或两个勾肩搭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店,剩下的小姐继续卖命地在门口招徕着客人,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对这种女人素来都没有好感,我不喜欢这种为了钱人尽可夫连脸面都不要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父母给的一副皮囊,倒拿来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偏要在这种肮脏灰暗晦杂的地带做这种营生。 我本想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离开这条街的,却从车窗边一闪而过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么得像贤芝,我赶忙抓着之放的手臂我让他倒车,把车往后倒一点,车窗打开,我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是贤芝。她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但是衣服的纽扣都大大的打开了,她原本都有些干瘪的胸露在外面,胸前是一排排凸起的肋骨,我看得眼睛一酸。 她虽然脸上抹得十分浓重的粉,但我仍能认出她来。 她站在一群小姐的中间,和她们一起在竞争着生意,只要一个男人路过,都四五个的围上去大羡着殷勤,我坐在车里,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明明那就是贤芝,一点也没错。 她没有拉到一个客人,好像老板娘出来数落了她一顿,她失落地站在门边,抽着烟,头发盘在头顶上,随意的一个簪子,松松懒懒的样子,抽烟时那么的迷离,这就是我贤芝,没错啊。那么骄傲那么讨厌脏男人的贤芝,怎么会跑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多了解贤芝,我知道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小姐的,虽然她爱钱,但她只会找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绝对沦落做这些浑身臭汗满脸褶子的男人的**,她那么的骄傲,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方。 我想,还是为了毒资。 她终于还是为了毒品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好友。 我揉了揉眼睛,她仍是细细长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淡漠地抽烟,路过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烟猛吸一口扔在地上踩灭,马上就冲上去在拉着男人的胳膊搭着男人的肩搭讪着,有意无意地拿身体蹭着。 她终究还是被拒绝,一个生意也没有拉到,她绝望的蹲在店门口。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贤芝很像的女人呢? 我又看了一会,是她。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蜗婚(211) 没错,那不是贤芝是谁?她抽烟的样子,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么的骄傲又那么的卑微,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瘦而白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我手捶了一下我的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么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女子,怎么会堕落到这样的一个站街女? 究竟是什么把贤芝变成了这样?我想,不仅仅是毒品,还有心魔,如果贤芝当初没有怀着不良的心去介入一场婚姻,也许她现在是和平凡的男子相亲相爱生儿育女。我突然就懵了,作为女人,究竟怎样的把握,才能够幸福? 也许,幸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说到就做到。 我张嘴,想大喊一声贤芝,可我又一想,如果我喊的话,那么贤芝她也许会跑开,她躲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躲避我,然后好无人看管的堕落放肆吸毒。 我想想,望了眼之放,他亦是无可奈何,他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指示,我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季飒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马路上嘈杂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季飒一定是在大街上到处寻觅着贤芝,我这个痴心的弟弟,怎么就那么傻,这一次,做姐姐的就让你对贤芝彻底死心。 我既要帮贤芝,我也不能看着我弟弟被拉下水。 “季飒,你在哪儿呢?” “姐,我还在市中心的街上啊,我找遍了,还是没看到贤芝啊,真是急死人了,她身子那么虚能走多远呢?我再去火车站看看吧。”季飒焦虑的声音。 我很淡地说:“别找了,我找到她了,在城郊的老艳粉街,你过来吧,我们的车就停靠在路边,你上车再说。”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靠在车上看着贤芝仍不懈怠地拉着过往的客人,我在想季飒要是看到了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只花了十几分钟,季飒就赶来了,上了车,一开车门,就问我贤芝在哪里,我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一指,我是故意装这个样子的,我就是想借此让季飒受点刺激能死心,能对贤芝彻底死心,别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季飒看了十几秒,一句话没有说,我感觉到了他的血脉上涌,他一下就推开了车门,就往贤芝那边跑。这时贤芝正好不容易和一个男人谈妥了,正勾肩搭背着转身要进美容院,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往这边跑来的季飒。 之放望着我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脾气,唉!”说着之放也迅速地跳下了车,跟在了季飒的后面。 我也下了车,跟在后面,我心里也难受啊,都怪我,都怪我自私,我又是真的为了我自己吗?如果我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不必管贤芝,我管她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两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季飒和贤芝之间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陷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里。 季飒跑到了贤芝的背后,一把就将那个搭在贤芝肩上的手给拿开,对方也是个高壮的大汉子,似乎一点也不把季飒放在眼里,一见是季飒敢冲撞自己,马上就磨拳擦脚的,做好了准备要打架。 贤芝看见季飒出现在这里,有些惊异,她沉默片刻,拉起身边的男人的手,就像是没有看见季飒一样,对身旁的男人说:“我们走,别理他,他是个傻子,咱们进店里去!” 季飒挡在了贤芝和男人的面前,气鼓鼓地说:“他是谁,凭什么你和他进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贤芝,你马上跟我回家听到没?不然我可真对他不客气了。” 该男人挽起了袖子,横着嗓门说:“你哪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吃饱了找乐子,管你屁事!我看你是找抽的,没事赶紧给我滚,不然你找打!” 贤芝忙拉着男人说:“别气别气啊,犯不着和他生气,我们玩我们的,走。”说着又对季飒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转告你姐和你妈,东西是我拿的,我承认,我缺钱花,先拿着买了烟,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贤芝,不用转告了,我都看见也听见了。”我走过来,淡漠地说,我看着贤芝的脸,我眼里满是陌生。 她低下了头,手拂了一下头发,笑了一下,对我说:“季素,对不起,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那瘾犯上来了,我就控制不住了,我已经在学着自己挣钱了,挣到了钱我就还给你。” “不用还了,你忘记了吗?我以前还欠你钱呢。”我说。 她尴尬地笑笑,说:“拿钱我不要了,我都忘记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看看贤芝又看看我们,纳闷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不做老子就换人,少他妈的唧唧歪歪的磨蹭什么,要玩就快点!别浪费老子的表情和感情!不就是个鸡吗,装什么装!”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真是欠揍是不是!”季飒本来就气,一听这话拳头就控制不住挥了就上去,我和贤芝都被吓到了,好在之放伸手反应快,不然季飒肯定要吃亏的。到底季飒还是一个青年,有些单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体格强壮,要不是之放在插手帮季飒,后果肯定是季飒吃亏。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蜗婚(212) 之放一个擒拿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痛得对方龇牙咧嘴直喊自己知道错了,之放这才松开了手,对方忙见势溜开了。贤芝一言不发,双手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季飒又拉住了贤芝的胳膊,贤芝甩开了季飒的手,说:“你是谁啊?你是我男人还是我爸啊,你凭什么管我!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管得着吗你?你滚开!” 季飒挥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接着又打了贤芝一巴掌,季飒说:“第一巴掌,我是替你父母打你的,我想把你打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像个人吗?简直是不人不鬼的!第二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你的,我想告诉你,贤芝,从今以后,我季飒不会再喜欢你了,你清醒点,没有人再管你怎么糟蹋自己了!” 季飒说完就愤怒地转身,对我说:“姐,姐夫,我们别再这种地方和这种人自取其辱了,她不是说了要路死路埋,那还管她做什么!走,我们回去!”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季飒发了这么多的脾气,他还伸手到了贤芝,我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欢喜,悲伤的事贤芝怎么会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里,欢喜的是季飒终于可以从心底里对贤芝产生了排斥,我觉得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我拉着贤芝的手,苦口婆心地说:“贤芝,你看你把季飒气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种地方你根本都不应该来啊,你听我的话,跟着我回去,之前的事咱们都既往不咎了,你好好的戒毒,我们都陪着你,重新开始重新做人,在这种地方混下去只能彻底的烂下去。走,跟我回去,再向我妈道歉,东西卖了就算了,你人是好好的也就万事大吉了。” 贤芝哪里会听呢,捂着被季飒打得肿红的脸,眼泪就要委屈的落下来了,她说:“我不,我就呆在这里,我在这里上班,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以前我还幻想过要戒掉毒瘾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想戒了,我就要过这样的醉生梦死的生活。活一天是一天,你们都不要再管我了,我感谢你,素素,你始终都是我的好朋友。再见!”贤芝说着就转身半只脚踏进了美容院。 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我第一次这样的举动,抱住了一个女人。 她怔住了,之放和季飒都回到了车里等我,我抱着贤芝的腰,我在她身后低语着说:“既然你还当我是朋友,你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么请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好不好?请你让我活的安心一点,不管你是回父母身边还是去戒毒所,我都支持,你别在烟花地沦陷,你忘记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宁可做高级的交际花,也不会做这种下等的站街女的。” 她点点头,我感觉到她的心被我说动了,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冰凉的湿湿的眼泪,在我的胳膊上散开来,我想,我是离不开贤芝的,纵使我对她也有自己保留着的小自私。可是,贤芝始终都是我心里不可动摇的女子。 纵然她犯了再大的错,我都无法抛弃她。 家里的东西是她拿出去贩卖做了毒资,我清楚,可我不怪她,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出了我怪过她和季飒的恋情,除此之外,我没有怪过贤芝任何事情。 她在我这里,总是会是对的。 “素素,我还配做你的朋友吗?我现在就是一个烂女人,我就是一个烂人!你们还要管我做什么,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我,我爱的也只有钱,可钱他妈的不爱我啊!我吸毒,我醉生梦死,因为我活着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解脱了多好,这些年,我为了钱,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可没有一个能兑现承诺,都他妈的是骗子,没有一个真的对我是真心的!我就是一个烂人!”贤芝哭着说,抬手就扬起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又是用力的耳光抽打着自己。 我抱住了她的双手,我把她的手死死地牢抓在自己的怀里,我绕到正面抱住了她,我看见她消瘦的脸上突兀起的颧骨,还有颧骨上不知何时一下子都冒出来的黄褐斑,我擦拭着她的泪,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美容店的老板娘啪地就把门给拉开了,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的脚边,嘴里谩骂着说:“娘的,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哭哭哭!哭个屁!要哭滚远点,别他妈的耽误了老娘做生意,回头吓跑了我的客人,仔细点你的皮要紧!” 我懒得理会,扶着贤芝到了路灯下的一个石椅上坐着,季飒和之放依然是靠在车里抽烟等着我们,我想我是肯定要带贤芝走的,我看到她胳膊上那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针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美容院老板娘那种嚣张的气焰,我不可能还让贤芝继续留在这种鬼地方! 贤芝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素素,你不怪我吗?我恩将仇报,还把你家里的东西都偷卖了出去。其实我拿了钱买到了毒品吸好了之后,我的意识就正常了,我恍悟过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的,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毒瘾上来的那一会儿,我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意志,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达到吸毒的目的,我就疯狂的翻一切值钱的东西。我病入膏肓了,素素,你要是还管我,也许我还是要伤害到你。”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蜗婚(213) 我抱着贤芝,安抚着她说:“相信我,一切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你跟着我,我会带着你好起来,答应我,戒掉这改死的东西,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那个林贤芝。” 她在我怀里边掉眼泪边使劲地点头。 带着贤芝,我又回到了车上。贤芝一直都低着头,她脸上的浓妆渐渐地被泪水冲退了,我看见她瘦瘦的脸上都是伤,也许她这一天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有些心疼和迷惘。 季飒一直都不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贤芝一眼。 我竟又有了负罪感,也许会有人要骂我,可我只能说,我只能这么做。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季飒沉默,贤芝也沉默,我和之放说了几句,也陷入了沉默。季飒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座贤芝就靠在我怀里。我的肩上都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冰凉和骨感。 到了家,下车,我扶着贤芝,把她衣服胸前的扣子又扣了起来,拢了一拢,又将车上平日里给我坐车冷时盖的毯子披在了贤芝的肩上,我整理了一下她干枯凌乱的头发。她站在小区楼下,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我抱抱她,说:“没事的,我和我妈说一下,你认个错,也没丢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以后不再犯保证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欠你的那些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件那样的物件呢。别心里有坎,走,咱们回家,你就当是自己的家。” 贤芝的脚步挪了一下,又望望季飒,**言又止。 季飒低着头直接就进了楼道,他进了去之后,又沉闷地冒出了一句:“要回就回,不回的话那就还回到美容院去,没有人回强迫你,反正我也看清了。” 贤芝对我看了一眼,我说:“别听他的,他正在气头上,走吧。” 之放也随后跟来,今晚也真是都稀奇都,都闷着脑袋不说话,气氛倒显得十分沉闷了,仿佛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了。 进了屋子,妈妈正抱着小放在喂牛奶,家里的摆设原本被翻乱的现在都整理的很齐整摆放着,妈妈刚对季飒说饭菜都还是热着的在桌子上可以直接吃,一回头看见我把贤芝又给领回来了,妈妈一下就拉下了脸,这次简直是毫不留情面的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直接就正色着脸走了过来。 妈妈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就直剌剌地盯着贤芝,说:“你还好意思再回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家你没有男人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自从你在我们这里出了车祸,我们一家人对你是怎样的,而你呢?我们都不介意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把你带回来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瘾犯上来我们都好言好语的相劝着。我们图什么?难道就图你把我们家给搬空了偷空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啊!你对得起我们家季素吗?她还拖着个孩子,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的这些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在一边没有好好去照顾,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贤芝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她肯定是无语相对的,在她看来,她确实是像我妈说的那样,不该把家里的东西都偷出去的,她最后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季素。” 妈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过身,然后丢给我一句:“季素,你和之放还有季飒去吃饭吧,别管她了,我们家没那个本事伺候她这个姑奶奶,哪儿好就去哪吧,别下回又要走还带走咱家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钱置办!” “妈,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大好人,你干嘛要说话这么的咄咄逼人呢,贤芝她也不想这样啊,我相信她如果不是瘾犯了上来,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再说,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呢,这点东西就当是我还她了行了吧。你就别说了,不会再这样了,贤芝已经向我保证了。走,贤芝我带你去吃饭。”我说,也不管妈妈听了开不开心。 妈妈背对着我,无力的举起了右手,摆了摆,意思是随我去,我扶着贤芝去了厨房,我弄了一碗米饭,夹了一些高蛋白的菜给她,看着她饥饿的样子,很快就把饭吃下去了,我在一旁想,要是她多吃饭,戒掉那玩意,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那个贤芝的样子了。 看着贤芝吃饱了饭,我才盛了一碗饭吃的,季飒回了房间,之放也不想打扰我和贤芝,去抱着小放玩了,我把贤芝安顿好送到了房间,让她先好好的睡一觉我才回到了孩子的身边。 我抱着小放,在怀里凝视着他的小脸蛋,我想,我亏欠孩子了,这几天都不能在孩子身边照顾着他,对不起他,这么小就一直喝着牛奶,我生下他几天后就没有什么奶水了。 还好孩子长得还是很白白胖胖的,就是我在小放白白的脸色上,看着有一丝隐隐的不对劲,总觉得这白,实在是过了,好像有些苍白。 我不放心地问之放:“孩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怎么身上这么热,脸色这么苍白呢?好像这几天脸色一直都是这样不健康的白,是不是贫血啊?” 我一提到了贫血这一词,我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之放脸上的不对劲,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一下就绷紧了弦,不是孩子的身体有什么事吧!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蜗婚(214) 这时妈妈又在房间里喊我,我就没有再细细考虑这件事,就赶紧去了房间,妈妈和我嘱咐了好久,都是细碎的小事情,最后还警告我一件事,叫我要密切注意季飒,原来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季飒和贤芝间的那点事。我拍着胸脯向妈妈保证他俩以后绝对不会再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出了房间门口,妈妈又叫住了我,她皱起了眉头,说:“素素,你真的想让贤芝就这么留在我们家里下去吗?我看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你要不思量一下看联系一家戒毒所吧,既然贤芝是你的好姐妹,那这戒毒的费用咱家出,就是千万别待在我们家里生出一点事。我这两天是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别要出什么事啊!” 我转身回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又把她的床铺给铺好了,我说:“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赶紧就寝吧,今晚孩子归我带,你收拾家里都忙了一下午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又静下来听了听,贤芝住的客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小声对之放指指说:“八成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孩子换个尿不湿,咱们也早点睡觉,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晚上,我是真累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换了尿布,将他放在摇篮里,又和之放把摇篮抬到了我们的房间,梳洗罢,最后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我们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安心地躺下来,我偏过头,趁着月色看见了之放俊朗的侧脸线条,我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可爱的,都长了小胡子了,他一直说长了小胡子后接吻就会很舒服了,我摸了摸,竟有些怔住了。 之放握住了我摸着他下巴的手,说:“你累了吧?来,在我怀里靠着,我搂着你睡!”说完拍了拍自己怀边的地盘。 我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怀中靠过去,真是又踏实又温暖。 我仰起头问他:“之放,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在我妈这,也没有回南京,你那边的音乐工作室交给你助手行吗?再说你也好久没有看到子晚了,只是打了电话,我想,什么时候咱们回南京一趟吧。” 他沉默了会,说:“行,你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就什么时候回。”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蜗婚(215) 孩子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放也起身陪着我一起哄着孩子,妈妈也起来在门口问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也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就是身子有些热,妈妈不放心地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房间去了,说我们是小年轻,根本都不会照顾孩子,她都带了两个孩子大了,她自己有经验。妈妈把孩子抱回了房间,我这才和之放安稳地躺下来,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我们才睡着了。 那晚我睡的实在是太沉了,就好像自己是累了好久,终于可以躺下来静心安稳地睡上一觉,我的左手被之放的右手一直都握着,睡的特别的安逸。也许是那晚我睡的太晚了,所以直到次日的早晨快九点,我才被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刺了眼睛醒来。 我起身刷牙洗脸,妈妈都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了一圈回来,见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指挥我要不要再去躺着睡会儿,我见之放都在桌旁盛着粥,给我准备着早餐,我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本来还真有想再回房间睡会儿的念头。但看之放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的份上,我至少也要慰问一下嘛。 拍了一下之放的肩膀,这个高个子的大个儿,我竟然拍他的肩膀都要伸长手,不禁不感叹自己矮了,我简直就是个死矮子!我慰劳了一下他,用言语对他的辛劳表示了肯定,并告诉他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的。 我又抱了我的小宝贝,他看起来比昨晚要乖多了,我想昨晚应该是孩子做了恶梦才会哭成那样,谁又能说小婴儿是不会做恶梦的呢?我抱着小放,我念着我的小乖乖,不怕不怕,有妈妈外婆在这里呢。之放插了句嘴,头凑过来在孩子的脸上香了一下补上了说还有爸爸在呢。 转念又想,怎么这么大早上了还没有看到季飒呢,我问之放,之放说季飒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拿了两片白面包啃着就出门了,估计是有事去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贤芝住的房间,我疑问的眼神看着妈妈,意思是问妈妈贤芝有没有闹腾什么? 妈妈眯眯眼又摇摇头,我想想就盛了一晚熬好的红豆粥端进了房间,贤芝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抱着腿坐在床上,令一只手拿着一片锡纸正往鼻子上要凑什么,她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还在颤抖。 我一见状就把粥给放在了桌上,我跑上前一把就抢下了贤芝手上的东西,我捏在手里一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贤芝没有找到注射器,就直接吸食白粉了。她一见我夺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马上就哀求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把手别在身后,我又气又恼,我说道:“贤芝,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也是再三保证你身上没这玩意了,你怎么又吸了!你这样谁还能救得了你啊,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说了这玩意不能再沾!你看你瘦的还有点人形吗?你非要把自己个逼死你才肯戒掉是吗?” 但是很明显,我现在不管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从床上几乎是连摸带爬加滚的跌下了床,还伸长着细细冒着青筋的胳膊乞求着我,神志不清地说:“快点给我,快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我保证吸了这一口就再也不吸了,这绝对是最后的一口,是昨天买了剩下来的一点,我吸了就戒掉。你让我吸一口吧……最后一口。”说着头就趴在地板上不停地给我磕头。 磕的声音砰砰的,击打在我的心上,简直是在折磨我,我握着白粉的手掌在发抖,我走到了窗户边,正好外面的风很大,我张开手心,手上的那玩意就瞬间随风飘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贤芝望着,眼神都涣散着绝望的光,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冒着小兽一般的红光,她哀号了一声扑着就朝窗户冲过来,伸长了双臂对着窗外一阵抓挠。我担心她情绪失控会一下子跳下楼,我赶忙就搂住了她的腰,喊来了之放,之放迅速就将窗户关上。 我把她死死地拉到了床边,按住了她,让她坐着,我蹲在了床头,我看着她,她久久的失神和颤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她也不说话,然后又双手抱住了头,嘴唇发白,嘴角边开始流着口水,我害怕了,最让我怕的是贤芝的眼神,那是彻底的绝望的眼神,她就像是根本都不认识我一样。 之放试图把我拉离开,我挥挥手让之放先出去,因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边可能会更让贤芝不安加狂躁,我想只有我和贤芝我们俩她也许能更快的安静下来。 妈妈在门口站着担心地看着,我让之放把妈妈和孩子先带着回我们的房间,别说太多话,电视声音也开小一点,不要让贤芝听到外面的噪音更加的烦躁。这些都是我查阅一些资料学到的,我试图和贤芝沟通,我端起红豆粥,想劝着她喝一点,转移她内心的注意力和需求。 她非常的排斥,也许是还记恨我刚才倒了她的白粉,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手用力的把粥给拂过去了,就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叫着说:“还说什么是姐妹,你就是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把它倒了,我会难受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 我想,我对那一幕是永生难忘的,我第一次被一个活人像鬼一样的威胁和对峙着,她俨然已经不记得我了,只记得我倒了她白粉的那一幕,只认为她现在的难受都是我倒了白粉给她带来的,她那幽恨的眼神,像一记刀子,割在了我的心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蜗婚(216) 多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贴切地说,那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节,贤芝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枯瘦得只剩下青筋的手,紧握着我的胳膊,她仿佛对我又着深深的咒怨。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已记不得我们多年的情分了,只有让她不能吸食到白粉的恨。多陌生啊,曾拥抱在一起说要尝遍天下美男的好友,此时用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眼睛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真的似乎做贼心虚了,低下头,我不敢正视贤芝的眼睛,她瞪着我,灰色的脸,长发像蒲草一般披散在肩上,原来是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都失去了色泽,和她的脸和身子一样,没有了光辉。 “季素,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父母都没权利管着我关我,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你非要看着我难受死你才满意是不是?好,我死就是,死就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她叫嚷着就要往窗户口边冲闹着要跳楼。 幸好我手快,拉住了她腰间的皮带,她回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凄厉地尖叫,叫声听得有些凄彻甚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紧了她,我在后面劝着她,我急得都带了哭腔,我说:“贤芝,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是在乎里才不给你吸,你忍一忍,这个劲过去了就会好了。” 她又慢慢地没了力气不动了,木木地站在床边,坐下,睁大了瞳孔,最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着看着天花板,像魂跑了一样。 之放要进来我让他出去,我摸了摸贤芝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我慢慢地和她回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事,包括大四那年毕业不久后同学聚会,正好那天是情人节。贤芝和我打赌说她能把马卫的裤子给脱下来,然后贤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跑到每个包厢朝着里面的男人甩一个耳光,台词诸如“咱俩完了!”“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嫖娼”“孩子他爸,孩子该换尿布了”之类。可是,真正当我们把她推进了一个陌生人开的包厢里,这货竟然变节了,行色慌乱小心翼翼虔诚地说:“我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那天贤芝果真在包厢里把马卫按在身下,我们仍然能浮现出马卫在贤芝身下紧张害羞的那一幕啊,贤芝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着马卫的裤腰带,马卫红着脸死死地拉住了裤腰带,一副誓死捍卫忠诚的样子。 贤芝最后到底还是没把马卫的裤子给扒下来,后来贤芝很惆怅地说了一句:“从来我都是被扒,我这还是第一次扒男人裤子,却出师不利,瞧马卫那一副贞洁的要竖牌坊的样,我就特别有征服**!可是扒了十几分钟也没让我得手。” 对于那次扒马卫裤子事件,贤芝还是很遗憾的。 我们之后也嘲笑马卫,说不定那次马卫要是真能让贤芝得了手,顺利让贤芝给扒了,贤芝还真会就收服马卫这个相公在自己麾下呢。 我靠在贤芝身边,和她讲述着过去,我看她原先起伏波动很大的心情,渐渐地在平下来,我想也许这阵瘾过去了,缓和缓和,没准就好了,我感觉到她在听我带着她回忆,有时她嘴角上也会浮起一丝笑容,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听着的。 她手掌握的很紧,竭力在控制着,时而用十分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时而有时复杂的挣扎,我懂,沾染上这玩意,甭管你是人是鬼,都能变成鬼。 我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凉,她好像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一点热量也没有,门外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我清晰地感觉到贤芝一听到烦躁哭闹的声音就会情绪不稳定,又要抱头抓挠,我赶忙让之放要么把孩子带楼下去,要么就哄着孩子睡会儿。 然后我又躺在贤芝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什么,她样子有些安详了,长长的睫毛闭着,我一停止说话,她抓着我的手又开始抖,我便接着说,甚至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和她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什么,反正我一直都在说,她一直都在听。 奇怪的事,我一直都说马卫了的,不知怎么的,我对马卫这个男人有着特别的好感,这些年贤芝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我都数不清了,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始终是马卫。我觉得马卫是那些年里最爱贤芝的一个男人,他爱得都不需要得到她,不像贤芝身边围着她的像苍蝇围着一块肉一样的男人。马卫是很文艺的青年,很酷很帅,虽然不修边幅,总是穿着大大的亚麻衣背着画板在校园走过,但马卫是个很清欢的男子,很少见他大怒或大笑,他总是淡淡地抽烟朝远景凝望着,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幅画。 我告诉贤芝,我唯一一次见到马卫哭,那就是贤芝去参加豪门相亲会遇见了郑兆和,要和郑兆和订亲的时候,那时马卫家里的人都给马卫办好了出国手续,是去法国深造,去禄口机场给马卫送行的那天,南京下着细雨。贤芝没有去,贤芝和郑兆和携手在前一天乘飞机飞去了马来西亚度假了。 马卫并不知道贤芝和郑兆和去了马来西亚,他问了我很多遍,问贤芝最近过得开心吗?问贤芝胃还疼吗?问贤芝是不是仍穿36码的鞋?并叫我转达贤芝要是去哪家医院整容的话千万要注意那几个问题。绕来绕去,马卫又问我,贤芝会来送他吗? 我说她会的。 ps:后面的故事会既感人又纠结,要虐了,温安年出现肯定没啥好事。 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蜗婚(217) 直到快要登机的时候,马卫也没有等来贤芝,我心里清楚贤芝是不可能来的,她在马来西亚和郑兆和玩得潇洒呢,我不会忘记马卫蹲在机场大厅的拐弯边捂着肚子痛哭的样子。我第一次见那么文艺的一个青年哭成那样,哭到最后他胃都绞痛了。我安静地看着马卫哭,我没有打扰他,我也没有递一包纸巾给他,我靠在座位上,突然我也很想哭一场。那种感觉,到现在我也没有忘掉。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男人哭的,我认为爱哭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是长不大的,但马卫那次哭,我发自内心的特理解他,因为马卫知道,我也知道,那一次,马卫是要彻底和贤芝告别了,那是一场没有再见的告别,是马卫一个人遥望着机场大门口的告别。 贤芝听着我类似自言自语的回忆,她头晃了一下,她问我:“素,你为什么要骗马卫说我会来呢?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他的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只是不想让马卫太绝望,你不晓得,那天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贤芝,你是清楚的,马卫他那么文艺的一个爷们,哪曾这样不要脸的爱过一个女人啊?我们那时谁都说马卫爱你爱得连脸都不要了,一点男人样都没了,他在你面前,根本都不像个爷们。可你不在,他是多么的纯男人纯爷们啊!”我笑着对贤芝说,我想贤芝你后悔吗,要是换做我是你的话,我非后悔死我。 贤芝干裂的嘴唇,我用棉花棒给她的嘴唇湿了一点谁,她顿了顿,说:“季素,我想给马卫打个电话,行吗?” 我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行啊,当然行啊,贤芝现在就缺个精神支柱了,我看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怀念起过去了,八成她打电话给马卫的话,马卫还真就能回到她身边,多希望这一对人能重新再走到一起去。 翻出了马卫的电话,拿贤芝的手机拨了过去,几乎是电话刚拨通那边就接了,因为房间里很安静,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 巴黎这时候应该还是凌晨吧,马卫的声音却听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激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贤芝,是你吗?”也许他长久没有说普通话了,都有了些生涩,带着法国男人熏陶沾染的深情,那音质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耳膜,多么温情的声音。 贤芝的脸,竟然无比的生动了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竟轻微的颤抖,她的眼泪清晰地落在了面庞上,我其实这时候应该识趣的带上门出去,给他们空间。但是,我很没出息,因为我真的好想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相隔了三年,他们会怎样心境来倾诉。 “马卫,你过得好吗?巴黎,很动人的对吗?”贤芝问,她脸上的泪流在了下巴上,又滚落到了肩上。 “我挺好的,巴黎也挺好的。”马卫轻轻而磁性的声音说。 “那就好,那就好。”贤芝重复了一遍说。 我听到了远隔着大洋的电话里传来的呲呲信号声,断断续续的,但是马卫的呼吸似乎都能听的见,他们竟然在分隔了三年后通电话保持着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马卫这才说话。 马卫说:“贤芝,你的呼吸怎么变弱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得不再一次让我承认马卫是那么不要脸的爱着贤芝,他的耳朵竟然仍能听出贤芝的呼吸节奏,他还记得她曾经的节奏,他觉得贤芝呼吸变弱了。 贤芝说:“但是你的呼吸加促了。” 我想我不应该再继续听下去的,我要有点伟大的心,把时间空间都留给这一对阔别已久暂时只能借着电话倾诉的一对人吧。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之放走过来问我贤芝情况怎么样了,我把食指竖在唇边,暗示他安静。然后挽着之放进了房间。 “之放,也许贤芝要得救了,你知道吗?刚才贤芝给她大学时喜欢了她四年的男人打了电话,我看得出来,贤芝的脸色特别的生动,我看她身体那么虚弱,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红光,我看有戏,而且我也听出来那个叫马卫的男人还是喜欢贤芝的,虽然他去了巴黎都三年了。”我心情也很兴奋地有一截没一截的对之放说。 之放连连点头,说如果真的这样,那贤芝的戒毒就有希望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之放揽着我的肩,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强大,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乐了。 “咦?孩子呢?刚才不是在你怀里抱着的吗?又给妈抱去啦?”我问之放。 “是啊,我抱一会儿,妈就坐不住了,她好像一离了孩子就坐立不安了,她是太喜欢这个小外孙了,她说小放长得特别像你小时候呢,就是比你要淘气一点,不过男孩子淘气点会更聪明些。”之放说。 “哦,你这么说是我不聪明吗?”我假装挥着拳头问他。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蜗婚(218) 我想我和之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嬉笑怒骂的两个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烦恼,他看到孩子的奶粉没有了,就要和我一起去超市给孩子买奶粉,我去妈妈的房间和妈妈说了一声,出去买点奶粉就回来,妈妈刚把孩子哄睡着,妈妈斜靠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午觉。小放躺在摇篮里,我还在他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我告诉他妈妈去给他买吃的去,一会就回来。 在超市里,我买着东西却越买越烦躁,好像看什么都不对,奶粉的生产日期我看了几遍,又对比着几个奶粉的营养配方,可是越看心里越不安,一不小心又把货架上的几罐奶粉都碰到了地上了,售货员马上就跑过来看着我责备了几句,好像大意就是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意的几句牢话,其实要是在平日里我肯定也不会怎么样,不知道心情是怎么回事,一下就火气冒了出来,我就和售货员吵了一架,结果奶粉也没有买,我气的要死,我说我大不了换家店买,这明摆了不就是欺负人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批评我。 之放就夹在中间劝,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我一点也没退让的意思,结果她把她们主管给叫了来,主管又和我道歉说了些话,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双方又都互相赔礼道歉了。 在另一家商场里买了几罐进口奶粉就直奔车里,不想去别的地方逛了,我现在是一离家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难道是贤芝在家里我不放心,唉,坐在车里心里就一直慌乱不安。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想把刚买的新品牌进口奶粉冲给小放喝,我想这个牌子的奶粉口碑不错,孩子应该会喜欢。我握着奶瓶将还有些烫的奶摇摇,想等温一点再给孩子喝,我走着路过客房,就想去问问贤芝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一推开门,刹那间呆住了,贤芝不在房间,房间里被子被掀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小放随身带着的手帕。 我脑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好了,一定是有事。赶紧跑到妈妈的房间里,门是虚掩着的,妈妈还靠在床上睡觉,可是摇篮里空空如也,哪有孩子的小身影啊。我一下奶瓶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傻了,腿都在抖。孩子去了哪里,他那么小,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啊,贤芝也不见了,再联想到贤芝住的客房地板上遗落的孩子的手帕,那一定是贤芝把孩子给带走了。 可是不会啊,上午贤芝还和马卫好好的打着电话,贤芝还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满脸的生动,怎么会把小放带走了呢,这是要干什么? 妈妈被奶瓶掉在地上给惊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惊慌失色地我,问:“素素,你怎么了,瞧你脸色煞白煞白的,出什么事了啊,你不是去买奶粉了吗?”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之放也赶来,我眼睛看着摇篮,说:“妈,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妈妈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朝摇篮一看,也瞬间呆住了,是啊,孩子呢,怎么孩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之放也急坏了,在家里到处都找了,贤芝和孩子就这样的一起凭空失踪了。 妈妈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女儿我对不起你,肯定是那个贤芝把孩子拐走了,我可怜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死睡,把孩子弄丢了,我该怎么办啊,素素啊,怎么办才好啊,她会不会对孩子做伤害的事啊。” 我急的就和没头的苍蝇一样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没找到,我又气又急就冲着妈妈喊道:“妈你也是的,非要抢着带孩子带孩子,你自己睡觉难道就听不到动静吗?不然孩子能丢吗!” 之放拉着我说:“昨晚孩子哭一晚上,都是妈在照顾,她肯定是一夜没睡好,中午睡的沉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妈也是一片好心,咱们别在这里互相责备,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贤芝,看孩子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把孩子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对,之放说得对,我要找贤芝,我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给贤芝,可是手机却在房间里响了,我循着铃声找去,一看手机还在贤芝睡着的床上,被窝都凉了,看来我和之放刚出门没多久贤芝就起来走了,我不懂她把孩子抱走的目的是什么,手机既然贤芝没有带,那么想找贤芝联系上她那就难了。 我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之放说先找找,也许贤芝是抱着孩子出去走走玩玩了,我们先出去找,如果附近找不到两个人的身影,那么就必须报案了。 于是我们又悲剧的开始找贤芝和孩子,季飒更急了,说贤芝不会是毒瘾上来了把孩子抱去换白粉了吧,我踢了季飒一脚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什么。季飒说他曾经看到有这样的案例,就是亲妈妈毒瘾上来了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卖了换白粉吸,何况贤芝抱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季飒这么一说,我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子里去了,我一面说服自己贤芝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再怎么也不会坏到拿孩子去换白粉吧,一面我又担心了起来,到底她是吸毒的人,不然她好端端的抱走孩子做什么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蜗婚(219) 原本我就慌乱的心一下就失了魂一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抓着哭着让之放带我去找我的孩子,多么来之不易的一个孩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能活吗?我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他还乖乖安静的躺在摇篮里睡觉,我出去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难怪我心神不宁地在超市还和人吵架,母子连心,孩子现在一定是难受地哇哇大哭。 妈妈告诉我孩子身上原先盖着的小羊毛毯子不见了,说明贤芝在抱走孩子的时候是怕把孩子冻着,或者说是索性就拿着毯子把孩子一裹就抱走,外面还挺冷的,可千万别把孩子冻坏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饿不饿,冷不冷,要是孩子换纸尿布该怎么办,贤芝又会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呢。 难不成贤芝真狠心把好姐妹的孩子抱给人贩子或者毒贩子换白粉吗?我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妈妈的一句警告竟真的应验,贤芝真的丧失道德和理智做出这种事,我一想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人! 客厅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有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明白了,这是贤芝毒瘾上来在找钱啊。我自责悔恨,我就应该听之放的话把贤芝强制送到戒毒所的,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了,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贤芝。 季素,你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啊!你总是这样,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唯一的儿子,都是因为你,他下落不明,他多可怜,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我失去了支撑,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抱着头骂着自己痛哭。 我心生一念,如果小放真被贤芝带走遇到了不测,那么我也不活了,我也没脸活了。 之放一把就拉起我,他双手钳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我,说:“季素!你清醒振作一下好不好,别孩子没事,你这个妈妈倒先垮下去了,事情还没有调查,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这样子,怎么找孩子,这样吧,你和妈留在家里,我和季飒出去找。你这副样子,倒真不让人放心了。” 一语击醒梦中人,我拉着之放,我说:“不!之放,我也去,我们一起兵分三路,妈妈留在家里,没准贤芝只是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带着孩子回来呢,妈妈在家里等信,季飒现在已经在外面找了,我们也出去找,说不定待会就找到了。”我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匆匆地径直就出了门。 我坚持着要和之放分开找,这样找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但之放却不同意,他说这样子在路上找,他根本不放心,精神恍惚的过马路都不安全。我坐在之放的车上,让之放把车再开到前一天晚上找到贤芝的那条艳粉街。 我仔细看,都没有贤芝的身影,我叫之放把车停在贤芝那晚站着的美容院门口,我下车就跑到美容院敲门,这时白天美容院还没有开工,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睡衣,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颈间的女人,她打着哈欠,眼睛还是闭着的,穿着一双拖鞋,都没有看我是谁,嘴里叫道:“急什么急啊,店门口不是写了晚上七点开门做生意嘛,晚上再来不行吗?” 我推开她,就直接进了店里,昏暗的店里,没有什么光线,由于不透气,屋子里一股霉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气味,十分的刺鼻。 店里就摆着两张小沙发,以及一个小梳妆镜,上满就放了一瓶精油和一个吹风机,地上都是长长的头发。 穿睡衣的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叉着腰说:“你找谁啊,我是这里的妈咪,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不过熟悉我们店里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只打快炮,或者带出去包夜,我们店里面是从来不留客人住宿的,所以你要是找人还是去附近的旅馆酒店找,没准带着小姐包夜去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她说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以为我是来找丈夫的女人,她看我这样狼狈和焦急的样子,想一定是老公来美容院鬼混,老婆来店里要人来了。 之放跟随着走了进来,他眉头皱着,他好像很不想进这种脏乱的地方,却又不放心我单独在复杂的美容院里,就站在卷帘门的门口,看着屋内。 那女人一看到之放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马上就招徕着上前说:“哎哟,大帅哥啊,来来来快进来坐啊,本来我们白天是不营业的,看你长得帅的份上,我亲自为你服务。” 之放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拥着我,说:“这是我爱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是找昨晚上在你店门口站街的女人,很瘦,新来的,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拉到一个客人的。” “哎哟,把我吵醒原来不是捧我生意的啊,是找那个新人啊,不过……”她说着,眼睛眨了眨,右手就伸了出来。 我问她:“你干嘛?” 她没理我,手伸向了之放,之放看了我一眼,暗示我要忍着点,他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女人手里,淡漠地说:“给你钱,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行吗?” 见钱就眼开的女人马上就点头说:“行行,一百块钱你问半个小时都行,再补上一炮我都愿意,你长得还真强悍,像**大片里的英俊男人,你胸肌一定比她还大吧?” 我气得真想揍这个女人! 第二十四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蜗婚(220) 之放一脸严肃地说:“废话少说,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来这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抽着就满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在这我倒知道,我们姐妹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吸那玩意的,皮包骨头似的,一个生意也没拉到,老板娘昨晚还抱怨了一回,骂我下次别招这种娘们进来,还好她被领走了。我也是瞧着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哎,你找她干嘛,她做过你的生气吗?” 我听不下去了,从喉咙里干咳了一声。 之放正色说:“不说别的,你就说她今天有没有抱着一个孩子来?或者,她昨天来你们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透露一点什么的?” 她吊儿郎当地吐着烟,说:“没说什么啊,干我们这一行,连真名实姓都不会告诉人的,怎么会透露什么呢,再说,今天店门一直都关紧紧的,我也是刚被你们敲门才吵醒的,她没来。况且我们老板娘很不爽她,吸毒的人嘛,万一在咱们店里藏点什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有那么大胆子留这样的人呢?” 看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真的,贤芝抱着孩子,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真打算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又抱着个孩子岂不是拖累,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贤芝又能去哪儿呢。 我又不死心地补上了一句,问:“你再想想看,她说过什么没?” “没!”她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和之放就有话说,我一问就一个字回答完毕,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拿钱,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补充一下。”之放的语气加重了,倒有点像是刑警在调查取证的口气了,倒真把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她又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来的时候,我和她随意开了一个玩笑,我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说她老公抛弃了她,她一定要去找她老公算账,好说她这个下场也全是拜她老公的前妻所赐,她不会让他们过得逍遥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贤芝不会是回南京了吧?! 我和之放赶紧匆匆的就赶往南京,让季飒先别找了,回家安慰一下妈妈,事情有些眉目了,让妈妈放心,这时候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去南京的高速公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在发抖,多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偌大的南京,我们又怎么找呢,贤芝会去找郑兆和吗?按时间算,已经距离孩子丢失有四五个小时了,贤芝如果是坐那一时刻的火车或汽车都应该已经到了南京。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件事一旦警方介入,那么性质就变了,贤芝很可能就是犯罪的行为了,加上她还长期吸毒,怎么办呢。我想想就打了电话给郑兆和,可是是转到秘书台的,郑兆和的秘书说郑兆和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那么贤芝是肯定找不到郑兆和了,急死了,能去哪儿呢! 沿路都是树木,这时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看着车外,心乱如麻。又想起贤芝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马卫通的,明明刚接电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么我出去了,贤芝就一下毒瘾发作性情大变呢,莫非——莫非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贤芝。一定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我疏忽了,起初是希望贤芝和马卫通了电话后贤芝能更有决心戒毒,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满脸生动,怎么说变就变,还翻了家里的柜子抱走了孩子呢。 她抱走孩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报复我,只能是为了钱,从翻动了家里的柜子和我的大衣口袋就很明显,她是在找钱。 我于是就拨通了马卫的电话,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一下刺激到了贤芝,让本来还抱有希望和憧憬的贤芝,一下子就绝望了呢。 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马卫,你昨天和贤芝是不是说了什么话的,贤芝抱着我的孩子失踪了,明明接电话的刚开始你们还说的好好的,后来你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啊。” 马卫沉默了一会,倒把我急不轻,我又重复地追问了一遍,他才说:“贤芝把你的孩子带走了?不会吧,她带走孩子做什么呢?她也不是那种坏女人啊。” “马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贤芝说了什么,不然贤芝怎么会受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她不是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 “季素,其实,我只是和贤芝说了一句实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在意那么的难过。如果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我肯定不会说的。”马卫说。 “那你到底快说啊,你说了什么啊?”我逼急着问,一秒也等不了。 “我说——我说我上个月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一个法国女人。”马卫犹豫着说。 “什么,马卫,你竟然告诉贤芝你结婚了?我靠!马卫,你知不知道我在贤芝面前说了你多少的好,她这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她是喜欢你的,但是那时贤芝不懂事,她以为金钱比爱情重要,直到这次她出事了,她的丈夫背弃了她,她才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她把你看作是希望,你没看到她和你通电话的时候脸上多开心,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这辈子你非贤芝不娶吗!”我一口气说着。 ps:下午第三更第三更去。第二更上传好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蜗婚(221) 马卫结婚了,马卫终于娶了一个法国女人,难怪贤芝会彻底的绝望,包括对爱情的绝望,曾说过会这么等下去等着贤芝的马卫,还是没有做到。男人的誓言,大抵都是说着图嘴上一时的快乐的,过完之后,谁还记得?记得也说不记得了。 我告诉马卫,如今贤芝不比以前了,贤芝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难,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度过此劫了,在贤芝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而我的孩子,还在贤芝的手里。 车仍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马卫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我隐约能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说的是法语,一定是马卫的妻子了。 马卫说:“我安排一下,这个月回来一趟,我要见贤芝。” “可是你妻子呢?”我问。 马卫没有思索地就说:“没事,她很开明,我暗恋过贤芝这件事我也和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结束了与马卫的通话,我想马卫来了,或许能帮助贤芝了,去南京能找到贤芝吗,我自己也没有底。两个小时就开到了南京了,我们过了市区就直接到了郑兆和的别墅,敲开门,郑兆和确实是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随后郑兆和的前妻和儿子都站在了大门旁,我说明了来意,郑兆和的前妻没有一点好脸色,说没有看到那个小狐狸精,并且还反问我小狐狸精没有死吗? 我当时想一下,就说:“请你配合我的问题,你可别忘了,你陷害贤芝吸毒,你这也是犯罪行为?我完全可以让贤芝去警局告发你,你别高枕无忧还真以为这事你能脱得了干系。” 站在她身后的十七八岁少年站了出来,挡在他妈面前,趾高气昂地说:“怎么!她花了我爸那么多钱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妈做的啊,你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小朋友,老师没有教你说话态度要讲礼貌吗?”之放威慑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拉拉之放,明白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时郑兆和的前妻啪的扔出来了两个大运动包,说:“把狐狸精的脏东西都带走,不然我就丢了!”说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开着车在南京街头漫无目的,我去酒吧去夜总会都找了,却没有贤芝的下落,我看着天色已渐渐要黑了下来,到了晚上找人的话就更不好找了,我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孩子还那么小,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吗?想到他还那么小,一定害怕急了。 我和之放商量着,那么就只能是报警了,警方介入,查找的范围和效力总是要比我们俩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的要好。 却恰在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季飒打来的,我心里还一喜,是不是孩子有下落了,要么就是贤芝带着孩子回来了。 “季飒,孩子回来了吗?”我焦急万分问。 “是,回来了。”季飒说着,言语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然后又补上一句:“姐,你们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我心又是一沉。 “没事,孩子没事,是……” 这时电话好像被人抢了过来,那边传来声音,极冷漠地声音说:“季素,咱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念及我们夫妻一场,都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颤,是温安年的声音! 温安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我脑子里都来不及思考的,之放一见我脸色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问我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我捂着话筒,对之放喃喃地说:“孩子送回家了,是温安年送的,温安年知道孩子的事了。” “什么!”之放惊异。 我接着听电话,温安年说:“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杨之放商量什么对策吧,没用的,孩子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有抚养权,我是孩子的生父啊。季素,本来我应该看在之前你帮了我份上,不再纠缠你的,可是你这样不给我做父亲的权利,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升官发财,就缺个儿子了。” “温安年,你真够无耻的!那是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杨,不是姓温!你要是要儿子你找女人生去!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气得牙都在磕碰。 温安年笑了一声,说:“本来你妈还有你弟弟都挺不待见我的,我知道,季飒不是还捅了我一刀嘛,不过我也一笑泯恩仇了,到底是一家人嘛,孩子是我的骨肉,流淌的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是r阴性血,是熊猫血,孩子也是这个血型,如果不是我的种,能有这么大的巧合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到温安年一定带孩子去医院查了血型,孩子还那么小,温安年真是能做的出来,我看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怀孕时骂孩子是野种我被那小三欺负时他在哪里,我生孩子难产时他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和我要孩子,简直是做梦,没门! “温安年,我马上就到家,你别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不是血型就能说明的,也许只是巧合,你别自以为是了,所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待着别走!”我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蜗婚(222) 只能这样先稳着温安年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可以安心了,孩子是落在温安年的手里,既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亲骨肉,那么想必温安年也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靠在之放的身边,我说:“之放,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你既然是我妻子,那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喊我爸爸,跟他温安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可能让他把孩子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之放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开的很快。 之放的话让我稍稍定了点心,又想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在离婚之后所生,温安年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如果温安年硬要来,那么我也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大不了就法庭上见,不论怎样我也要守护我做母亲的抚养权。 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程路,原是我太过于轻信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用挽救贤芝,没想到,毒瘾发作的贤芝找不到毒资竟想到了要把我的孩子给温安年来换钱。我脑子真懵了,贤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毒瘾就这么可怕的控制着人的心魔吗?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温安年坐在沙发正对着门,妈妈坐在一旁哄着孩子睡觉,温安年瘦了苍老了不少,但是他的模样仍能看出他的春风得意,不是又升官发财了吗,果然都写在脸上。 温安年抬起手腕,不忘展示一下他的进口名牌手表,说:“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都几点了?我的前岳母也不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就一碗面,吃的我肚子难受。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去给我收拾个房间。” 我脱下大衣,将包挂起来,之放在换拖鞋没有作声,季飒没在家可能还在外面找贤芝,其实贤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还是在南京,并且她也肯定会找郑兆和麻烦的。 “温安年,我发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孩子的问题我想没必要和你谈了,孩子是我生的,医院的证明我可以拿给你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所在的户口目前是在我妈名下,他姓杨,和你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向来不留客的。”我说。 温安年丝毫没有触动,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开口说:“是啊,孩子的出生是和我没关系,可是,关键的是,孩子和我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不是!”我惊呼着说:“温安年,你走吧,你别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我受了那么多气,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么骂这个孩子的吗?你休想,休想抢走的我的孩子。” “季素,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儿子让给你吗?”温安年挑起了眉毛,问。 我气得手握紧了拳,我说:“那好,法庭上见,法官说判给谁那就判给谁!” “行,明天我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就不信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和我一样是r阴性血型!”温安年说。 之放这时说话了,之放冷静地说:“按说这属于你们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我不该插足,不过温安年,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现在季素和我的关系,还有孩子和我的关系。你别忘了,季素是我妻子,杨小放他姓杨,跟我姓,是我儿子,是我杨之放的儿子!你说带我儿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请问,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杨家的儿子去和你姓温的做亲子鉴定,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温安年有些慑于之放的拳头,没有敢造次,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都是男人,我想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个委屈呢?反正你和季素都还年轻,你们结婚照样可以再生一个,你何必要顶着一个绿帽子为别人养儿子,你值得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男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讽之放替别人养儿子太不男人了,我指着温安年说:“温安年,你滚,你马上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要是想要孩子,你去找律师吧,我听法官盼,你没资格和孩子的母亲要孩子!” 之放打开了门,说:“不送,慢走。” 温安年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看了一眼我妈怀里的孩子,温安年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情感,他的手在孩子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说:“儿子,爸爸一定会把你带回身边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双手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温安年。 “季素,我今晚就先走了,我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我还会来看我儿子的,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么我只能表现出我卑鄙的一面了,所以,请你务必听到门铃给我开门。既然你要走法律程序,那么我奉陪到底,我温安年有钱,我就缺儿子,你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吧。”温安年说完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大人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乖巧的躺在小被子里,我想着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掉下了眼泪,妈妈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要把孩子带走,那就是和割了她的命一般痛,妈妈脸上悲痛的神情我都看在了心里,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再被人带走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蜗婚(223) 温安年的人品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我做好了夺子大战的准备,如果他采取必要的手段,那么我是肯定要以牙还牙的,我相信我有之放还有妈妈季飒,即使是上法院也会考虑到我生养孩子的艰难,一定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小家伙一点也不清楚几个大人为了他的抚养权而展开的精心准备,我那几晚上都搂着小放睡觉,半夜里总醒来抱着他,妈妈担心我会把孩子给压到,其实根本都不会的,因为我几乎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抱着孩子,我半夜睡了一个小时就醒来把奶热热,摸摸他的小脸蛋,就望着孩子笑,是属于我的孩子,他睡得很乖,也不会踢小被子,之放说比我睡觉要老实多了。 之放比我还严重,他就整夜都合不了眼,他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大人,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背后玩阴招的男人,他最害怕的还是温安年会做出什么卑鄙阴暗的事情。加上南京那边的公司又在催促他回南京工作了,歌手都还在等着他写的歌出唱片,他却几乎快两个月了一首歌也没写,所有的事都耽搁了,却又放不下这边。 他说等孩子的抚养权定夺下来,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没办法静心。 季飒倒很平静,说:“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送回来了,总比在贤芝手里落到别处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贤芝找温安年要了多少钱,反正孩子在我们这儿,和温安年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上官司,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也是的,担心什么呢,都是多余的,只要温安年别玩阴的,我觉得没什么担心的。 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太自信了,温安年如果不玩阴的,那还是温安年吗? 没平静两天,妈妈倒幻想着,也许温安年去酒店住了一夜,没准就知难而退想通了就回南京了,也不再讨要什么抚养权了呢。 温安年还是如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个律师,说了一大堆在我们听来就是废话,竟然说温安年作为孩子的父亲,就有权利知晓孩子的去向,获取孩子的抚养权。真不知道这个律师收了温安年多少钱,昧着良心说话,很勉强的从《婚姻法》里在找着丝毫不相关的条例。 我让妈妈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我真担心这个所谓的律师还不一定是温安年请来的什么人,我都懒得和律师说,我对温安年说:“你现在和我说你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孩子的抚养,你早干嘛了呀你,孩子早怎么没有你这个爸爸呢,你是哪门子的爸爸啊,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温安年,你别打这个主意!就是我季素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抚养这孩子!我就把话撂着,你要打官司还是告我,随便,我奉陪到底!” 温安年冷漠地一笑,说:“没事,你可以这么冲动的和我说话,到法庭上你这种情绪可就不太好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是主要想和你协商私下处理,我也是总经理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因为家里内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对你都没好处。我给你一笔钱,你和他再生一个就是,我的孩子我带走,当然,我要带孩子去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骨肉,你钱还是要退还给我,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这种话怕是也只有温安年此类人能说的出来了。 那个狗屁冒牌律师从公文包里还拿出来了一份协议,递给了我,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想都觉得可叹可悲,我扫了一眼协议,上面的有一条就是要甲方有权利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甲方的亲身骨肉,那么乙方需要偿还甲方所有的财物和损失,甲方也会将孩子归还乙方。 太荒唐太可笑了,简直就是在放狗屁!温安年这种事也能做的事来,这样看来,他也就是完全奔着骨肉继承来的,根本不是多喜欢这个孩子。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掉,我眼睛直视着温安年,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两张可笑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砸向了温安年,我说:“温安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不要以为同样是r阴性血就断定是你的,你不想想,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都没怀孕,怎么我一和别人好上我就怀孕了呢,你还是自己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毛病再说吧。” 温安年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愧是他们公司的谈判高手,永远都能面对打击脸不红心不跳直面着,温安年说:“没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善意的协商,那么你三天内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准时出庭,法庭上见。” 那个律师也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需要律师,也可以和我们律师事务所联系,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名片。”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轻轻拾起来,用打火机烧掉。 “说完了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自有公道,到时候见吧!请便。”我说。 我让之放还联系那个之前帮季飒的那个律师朋友,可是那个朋友已经接手了别的案子,暂时没有时间去异地代理官司,并且他说自己主要是刑事诉讼案件,像这样家庭抚养权争夺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女律师,姓柯。 与柯律师取得了联系之后,柯律师说她会尽快赶过来,柯律师是这方面很有名气的律师,曾成功打赢不少类似的官司,我对她特别有信心,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她的能力斐然,这坚定了我赢这场夺子官司的信心。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蜗婚(224) 也许,从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天,就该做好面临这场夺子之战的准备,温安年以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肯定是会力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因为贤芝的毒瘾发作,而到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暴风雨就一股脑的倾来了。 曾想过要把孩子的事瞒着温安年一辈子的,后来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的,我就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身边,我对他说这是你儿子,让温安年后悔去吧。 很显然,这是纸包不住火的秘密。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谁,是温安年的父亲。 很久没有见这位老人了,他沧桑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好像就是后来长出来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着说对不起,他对我妈说很多句对不起,是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你家的女儿。 妈妈叹了声气,说都过去的事了,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倒是你儿子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外孙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婚都离了怎么能还这么的欺负我们家季素呢。 温安年的爸依旧是赔礼道歉,说自打温安年的妈过世以后,他就没再笑过,儿子虽然在升官,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是温安年不争气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妈多半都是给他气死的。 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并没有说是看自己的孙子,我没说什么,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温安年的爸抱着孩子,就笑了,满脸纵横的皱纹,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好,你们看看,是不是挺像他爸爸的。 我没有忍心反驳什么,妈妈也叹声气不作声,谁能狠心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偶的孤单老人说毒舌的话呢?看着他抱着孩子开心幸福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温安年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了,可是,孩子就一个啊,如果让老人满足了抱孙子的幸福,那么,我呢? 温安年至少还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我的身体就这么点志气,只能生一个孩子,很难再怀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一生只有一个的珍宝,给了温安年,我就没有了,也许再也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学会残忍起来。 温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饿了哭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奶粉,我哄着哭着满小脸都是泪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话,看到亲生父母离异之后还为了他的抚养权争来斗去,他会不会很难过。 温安年的爸终于开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登门道歉,二就是想把孙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他说的比温安年要委婉一点,可大意不都是一样,就是盯上了这个孩子,想要回孩子。 这下把我妈的情绪给激发了出来,妈妈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温家不过只是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我以为温家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带回家打我女儿,做的那么绝情,现在我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家伙,你们温家人又不是没后代了,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孩子,抢我的外孙,我告诉,温家爸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烂了,否则孩子别想带走!” “亲家母,我也只是喜欢孩子,随口就说说,你别气成这样子啊,你就当我没说,行吗?其实我们大家不都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才这么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孩子两家共同抚养,这样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孩子的户口要是还没有办的话,那就暂先落到我那边,我那边上学比较方便。”温安年的爸温和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了,我已经说过了,孩子和温安年没有关系,是我现在的未婚夫的,并且孩子的户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们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觉得孩子还小,我拒绝做亲子鉴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配合做亲子鉴定吧。”我也淡然地回应。 温安年的爸呶呶嘴,还想再说什么,看见我决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无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要告辞。 我让他把他买来的东西都带走,我的孩子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说:“没事,留着给孩子长大点的时候玩吧。”他又说以后他能不能常来看看,我只好点头。 送走了温安年的爸,我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之放抱着孩子在床上玩,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和笔,原来之放刚写了一首儿歌,说下个月去南京制作出来,算是送给儿子的礼物。 没安神一小会儿,季飒又急急忙忙地敲门,拉着我说有贤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贤芝被抓了,警察通过贤芝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季飒,我又跟着季飒去了派出所。 警察说是扫黄时查到贤芝的,她正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吸毒,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吸毒,扫黄,这些词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一阵刺痛,我问警察她在哪儿。警察把我带到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贤芝正双手被反铐着在椅子上坐着,垂着个头,无精打采的,穿着很暴露,胸前的肋骨突起得吓人。我又气又心疼,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我跑上去,还没有等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反应过来,我一巴掌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蜗婚(225) 贤芝缓缓地抬起头,长发搭在脸上,只露出了半边脸,她笑着说:“季素,你来看我了啊,你终于来看我来了,你带我走吧,你跟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着我好难受啊……” 我身后的警察拉住了我,说:“你缓和一下情绪,怎么能大人呢,她也够可怜的,吸毒的人都是这样,除非戒了毒,不然这个人就给毁了。” 只好点点头,看着贤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交了罚金,把贤芝带到了一家旅馆,之放先开车回去了。我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双鞋,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给她洗澡洗头,这中间,她想要说什么,见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气的。 她身上很脏,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以前的贤芝是每天要洗两个澡的,我看着她那让我无法和去年游泳馆里联系起来的身材,干瘪的骨感的身子,一点也没有了曾经的饱满和水嫩。又给她洗了头,头发已经是干枯的打结了,一点也没有光泽,我给她涂了护发素,洗了好几遍,才把头发给洗顺。她很乖巧,没有闹腾,就像是孩子一样任由我处理。 洗完了头,我把她安坐在镜子面前,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我对贤芝说:“头发都枯死了,不如我给你剪掉,弄干净点,我好带你出去吃饭。” 她顺从地点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她泛黄的皮肤,长了一些斑点,目光有些浑浊,我比划着她的头发,给她剪刀齐耳,也希望贤芝在剪完头发之后能从头开始,一切崭新。 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爽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色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唇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满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奶,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唇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抽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 双方律师都争辩的十分犀利而尖锐,温安年的律师主要强调着指责我没有让温安年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说我是在剥夺温安年做父亲的权利,知情权,抚养权,还说我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根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个吸毒的女人带走,幸好原告及时救下了孩子,所以请法院将孩子判给原告抚养。 柯律师也有相当的能力,唇枪舌战开始了,柯律师指明孩子的母亲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和另一个非婚姻关系的男人亲子鉴定,这是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自己的,那么就不能成立和孩子有父子关系的事实。 原告和被告各自陈述的时候,温安年旁边就坐着他爸,温安年说:“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我做亲子鉴定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无可争议的,既是我的儿子,那么岂有和别人姓的道理!” 我控制着自己,不想当庭和温安年吵起来,我也阐述了我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在孩子差点丢失的事情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是一个有过卵巢疾病的女人,我也许一生就这一个孩子,只能当这一次母亲,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我肯定在今后用我的生命去呵护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休庭期间,柯律师告诉我,从目前对方手上的证据和呈述上看,这场官司我们这边是胜算帷幄的,我也高兴了起来。 想想也是啊,我的儿子,任凭在哪里打官司,总归是改变不了我是孩子妈妈的事实,我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法院不可能会只听温安年单方面的,就算在孩子上一次被贤芝抱走的事件上我存在了照顾孩子不周,但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都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人吧。 之后又接着开庭,温安年的医生又拿出了两份血型报告,称孩子和温安年都是r阴性血,这种血型属于熊猫血,万里挑一的血型,怎么会又那么巧合。看来温安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一个大牌的律师,是势必要和我大战孩子的抚养权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蜗婚(227) 法庭上双方的辩论是十分的激烈的,两个人为了孩子在各自席上指责对方的不负责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又是算什么呢。最终,孩子还是判给了我,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在我这里,温安年由于举证不足,终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他败诉了。出法庭时,从他身边走过,还有他爸,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对他爸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想孩子了,可以来看孩子。” 虽然这个结果是不出我所预料的,可还是虚惊一场,我和之放请柯律师吃了饭,回到家里,都累了。孩子还在睡觉,抱到怀里想把他弄醒,逗他玩玩,可是妈妈说随他睡觉,醒来了又要得哭的,我又注意到妈妈的神情充满了担忧。 下午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和之放商量着何时去葡萄牙的事,我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孩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边,低着嗓音问医生:“怎么个不好,是不是缺什么营养,或者贫血太严重了?” “虽然没有确诊,但基本可以肯定是白血病,如果不进行进一步治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孩子的生命很难保证了。”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也告诉了我,意思是,这个孩子很可能长不到几岁就会夭折。 这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我挂了电话,之放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推开了他,冲向了妈妈的房间,我开始在妈妈的抽屉里疯狂的翻动,我发现了很多药物,都是治疗白血病的药物,我明白了,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孩子早就在服药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太用力气了,孩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完全没有了刚出生那些天的健康。 我望着之放和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我的妈妈,我拿着药瓶质问他们:“这是什么?这是给谁吃的,你们一直都在给孩子吃药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孩子身体不好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季素,你冷静一点,也许情况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你刚生产,你身体太虚,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准备要告诉你的。”之放努力想用言语让我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罪!”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也难过了,说:“都是我让之放别告诉你的,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怕我有可能会失去两个孩子,你懂吗?你心疼你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心疼你啊。我何尝不疼他呢。” 孩子哭着,小腿挣扎着,嘴唇发白,我真害怕他随时会在我怀里死去,我抱着孩子就往屋外冲,我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医生不是要换骨髓吗,那么抽我的就是,哪怕把我的都抽完,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到了医院,之放和妈妈都跟在后面,医生再一次会诊,说孩子早期出现的嗜睡,脸色发白等症状就已经是病情加重了,最好能在边治疗的过程中边等待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医生,钱我们可以筹集,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孩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焦急地说。 医生面色有些无奈,说:“这个孩子太小,做手术也会危险增大,最好药物治疗到一两岁的时候,再进行手术,况且,这样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孩子?我有些懵了。 “医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要这个孩子。”我坚决地说。 之放在我身后拉拉我的手臂。 医生说:“你可能对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做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配型成功,这个孩子是r阴性血,我们都称熊猫血,骨髓库没有和这个孩子相匹配的。我直说吧,就是现在救孩子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要你和你先生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儿的脐带血做配型,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所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怀孕生孩子。” 我彻底的晕了,再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小放。 我觉得这太荒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踉踉跄跄的,我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把妈妈和之放都吓坏了,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是受了重创要疯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照顾孩子给孩子喂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沉默了,我没有傻,我只是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治疗获救了,我不能自私地看着孩子死去。虽然我也许再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和概率。 第三天,我想好了,我把一家人都喊到了客厅,我端正的坐着,我要宣布一个事实,我要去找温安年,我要复婚,并且,我还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决定,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向了家里的人。 季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坚决反对的,说如果我要和姓温的复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蜗婚(228) 季飒反对,当然是能理解的,温安年之前做的那些事,无法不让人无可原谅,如果真要和温安年复婚,季飒接受不了,妈妈接受不了,那么之放呢,还有之放的家人呢,甚至温安年又是否愿意呢,可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i可以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想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向之放开口,我明白他内心也和我一样为孩子的病情着急,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既要饱受孩子病情的担忧和折磨,还有要操心我,担心我最后是作何选择,真的要复婚,那意味着我和之放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和温安年生个孩子再离婚和之放走到一起去,那太荒唐,也太对不起之放了。 命运在一起把亲情和爱情二选一的局面推向了我,骨肉亲情,我自己的儿子,患难爱情,我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该怎么办何去何从,我整个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压迫得我无法入睡,心里还担心着孩子。 医生说目前出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也就只能是等待配型的骨髓出现了,中华骨髓库目前是没有和孩子配型的骨髓,要么继续等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那渺小的概率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孩子的这种白血病属于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m5类型,是最凶险的一种白血病,即使是依靠化疗也不能根治,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换骨髓。 手术费用在五十万左右,钱我想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齐这钱,如果我打算和之放分手的话,那么,手术费我很难凑齐,要么就没钱,要么就没有配型的骨髓,我心里揪心啊。妈妈说照顾孩子喂药习惯了,她坚持带孩子睡,我见不着孩子在身边,更是睡不着,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医生拿那么长的针给孩子做骨穿,两米长的病床上,躺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他还不会说话,疼得只能是哭,我和之放还要陪着医生把孩子摁在病床上。 想到孩子痛苦的那一幕,我就宁愿代替他受这份疼痛。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孩子并发到现在,我知道的最晚,都是之放和妈妈悄悄地照顾这孩子,我忽略了孩子的健康问题,我太麻痹大意了,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和痛苦,于是起床,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白血病的相关病例和患者情况。 加了一个群,那个群都是白血病患者家属集聚在一起商讨病情的群,我一进群,原来大家都也没睡,都在聊家里病人的情况,我把小放的病情和她们一说,她们都说那最好就是再生一个,配型就很容易成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孩子。群里也有一个妈妈就是第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她又再生了一个儿子,结果配型成功,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出院要准备上学了。 我非常的羡慕这位妈妈,她至少是想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生第二个孩子来救生病的儿子,而我呢,我的情况该怎么办呢。我把我的婚姻状况在群里说了,大家都关心了起来,都给我出谋划策,有要帮我联系好的医院和医生的,有的说有认识一家有祖传秘方的偏方,有的支持我继续坚持下去等待中华骨髓库的配型,也有个别的,劝我放弃当前的婚姻,去和前夫生一个孩子,救活儿子。 劝我复婚的网友后来说:在母爱的面前,一切都是无私而神圣的,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什么丢脸什么不情愿的事都可以去做,因为在你有机会挽救孩子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去挽救,那么真当孩子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抱憾终生的,你此生就算和你现任的丈夫结婚再生子,你都很难从那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会自责一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明明可以救孩子,明明还有一线希望,我做妈妈的,怎么能替孩子放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我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准备生第二胎来救孩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从离婚到现在,一切都是朝错误的方向在发展,我所谓追求的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在现实里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堪一击的。 孩子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是我今后的婚姻幸福呢? 救孩子要紧! 群里也有网友妈妈提出了反对,说不要太冲动了,毕竟和前夫的感情都已经破裂了,如果这样再婚,那么即使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对于第二个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而到来,他是在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发生的产物,他也是不幸的,这样实在是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还有的网友也质疑这样对现任的未婚夫是否过于无情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要和她前夫复婚同床生子,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和煎熬。 此话一出,也有网友妈妈说现任的未婚夫毕竟是成年人,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去向,你离开他回到前夫身边他不会死,他可以再选择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孩子那么年幼,孩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孩子的命运就在大人的一念之差和情感决定中,在这一场抉择中,孩子是最无助最可怜的。 我谢过了群里的热心网友妈妈们,我也得知我的小放是这个群里患白血病最小的患儿,大家都对小放的病情充满了关爱,我想,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我想了大家的建议,都说的很有道理,从各个方面看来,命大于一切,救孩子要紧。 之放离了我,他还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孩子,只有我能救他了,我不能放弃孩子的治疗。 第二十五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蜗婚(229) 关上了电脑,已是深夜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旁,倒了一杯水喝,走到之放的身旁,给他掖被子时,我发现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对我张开了怀抱,我钻进了他怀里,非常的温暖。我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明天起来眼睛有将是肿肿的了。” 他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说:“我害怕,我害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我说我不会走的,我怎么会走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拍床,说:“很晚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我将水杯递给他,对他说:“我马上就来睡,我去看一眼孩子就回来。” 妈妈执意要自己晚上照顾孩子,也许,是怕我照顾孩子不周,她不放心,她总觉得年轻人是不会照顾孩子的,她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就有经验。我推开房门,走廊上柔和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我看见了小放那乖 巧的脸,嘴唇还会不自觉的动着,一定是在梦里梦见了吃的。 这么可爱的儿子,我怎么能忍心不管呢,纵然他是温安年的儿子,那我也要救啊,是我的骨肉。 我心都在滴血,想到白天他将又要去医院受一次罪,小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就会哭,因为他知道穿白衣服的是要来打针的,哭得连医生护士都心疼,面对这么小的一个白血病患者,谁能不心疼呢。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合上了房门,我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之放担心我,起来走到走廊,见我蹲在走廊一个劲流泪,他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对我说:“宝贝,睡觉吧,别这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垮。” 我温顺的点点头,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许久才睡去。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要准备孩子的早餐,之放也早早的起来,季飒起来后就对我说了一句:“姐,你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温的,我出去想想办法,多跑几家医院问问,包括国内其他的医院,看看究竟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我任由季飒去了,如果真的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最好的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和温安年复婚再生孩子这一个地步的。 孩子总爱嗜睡,也不像以往那么的淘气了,醒来的时候,会对家里的每一个人笑,笑得时候还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我想,这算是儿子在鼓励自己,也鼓励我这个妈妈吧。我喂孩子奶,之放则不停地打电话给他认识的一些和医院有关系的人,联系到北京的一家儿科医院,是专治白血病的,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他把情况都告诉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一趟北京,去北京儿童医院抱抱希望试试看,我点头,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要去搏一搏,孩子的性命就在我们的手中握着,我要为孩子也要为我自己负责。 孩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看不出和正常健康孩子有什么不同,妈妈抱着孩子在逗着孩子笑,我叠着孩子的小衣服,这些可爱帅气的衣服,那么的让我爱不释手。既然要去北京,就要准备好去北京的行李,也许,此行还不知道要在北京待多久,只有我和之放去,妈妈就暂时先留在家里,一旦我们在那边确定是要住院还是手术的时候,妈妈和季飒再过来。 我也担心之放的工作,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南京那边也是一催再催,几个歌手原本是要出几张开春新专辑的,因为之放好久没有写歌,几个歌手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搭档,专辑都推迟了,都等着之放回来。 我看着之放在屋子里忙里忙外,系着围裙给孩子温奶,我一下子就责备内疚一起上来了,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在安心热情地写着他爱若生命的歌,他曾告诉我,为了做一个职业作曲人,他放弃了多少,而今,却因为我,他工作一再耽误。 就算让他先回南京忙于事业,他也会说:“我儿子都生病了,不给儿子把病治好,我能安心工作吗,我又能安心写好歌吗?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我儿子可爱的小身体,除了这,别的都没有了。” 我感激之放,和我在一起,总是与我一同共患难,却没有共享福,我对不住之放,如果孩子病好了,那我也不会和他领取结婚证了,我想,我配不上他,我真的越发的自卑,我根本都不是一个好爱人好妈妈好女儿。 他在打电话和公司商量,他焦急地说自己儿子生病了,他不能回到音乐工作室去,先找个新人顶一下,他只有等儿子的身体康复了才会回南京,下一步要去北京,也许,没准在北京就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我歉疚地看着他,不停地打电话交待一些工作的事项,已经有打算要长时间远离音乐室的想法了,可是他把音乐室创办到今日,付出了那么多艰辛才让它名气大振,也像他另一个孩子一样,他却为了小放这个原本没有血缘之亲的孩子要放弃。 他搂着我,说:“你别多想,我和你一样,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为他可以付出一切,你们母子二人就是我的全部了,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挺过这一关,一切就好起来了,相信我,我在,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手术费的事你不用烦恼,我带了信用卡。只要能找到适合的配型,一切就容易了。” 我在心里祈祷,这次北京之行,能给孩子带来病愈的希望。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蜗婚(230) 订好了机票,是一个星期之后的飞机,北京医院那边也与主治医生通了电话,将孩子病例上的详细情况以及孩子现在的症状都大致的和医生描述了一遍,医生给我们的回答是医院曾经收治过和小放差不多年纪的白血病患儿,后来成功在中华骨髓库等到了适合的配型,手术很顺利,健康的出院了。 我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了,孩子的生命之灯总算是有盼头了,我急的都恨不得马上要去北京那边的医院了,之放安抚我,说还要准备一些事情,大人到没有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孩子,要为孩子准备好药物,最好是带上两个急救医生以防万一,直到平安送到北京儿童医院才能离开医生。 之放特意去找了我们当地的医院,将这一情况说明,取得了医生们的谅解,并且同意下个星期派送两名医生随从我们一起去北京,护送孩子,直至孩子安全到达北京儿童医院的医生们手中。 这一下,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想着孩子到了北京就能有救了,把所有的砝码都压在了北京医院,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是选择和温安年复婚了,这是个下下策。 我明白之放是在想一切的办法尽全力,他是最最不想看到我需要用和温安年复婚的代价来拯救孩子的,他希望今后孩子健健康康,他仍然是孩子的爸爸。 我怎么又会不懂他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多少年,但是却经历了这么多,连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我们不能承受和担当的呢。我想我要学会的是珍惜,我告诉我自己,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好起来,我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因为病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我发现没有什么能挽救除了自己去努力挣扎,人的生命是坚强呢,还是脆弱呢,我一直在想,人的生命其实还是脆弱的,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危机太多的灾难,每天都在发生着,而我们本身还要面临疾病天灾的威胁。但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和精神力量。总是能在生命脆弱的时候点燃起强大的精神之光。 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上思想品德教育课上说的那些话,然后让我们背下来,都是一些关于珍惜生命关于时间的宝贵,那时的我们太小,我们只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们并不懂。因为这些知识老师在教育我们之后,是留给长大以后的我们。而今,我回想那些少年时代老师说过的话,我仍铭记在心,我懂得了,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东西能比人的生命更宝贵,无论是金钱名利还是情感,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所依存。 比如我爱你,纵使这句话说得都刻入了骨子里,而没有了生命,何谈爱情,何谈我爱你了。 关于生命,关于珍爱,我想了很多,人总是要在经历一些打击和沧桑时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我甚至都觉得孩子的这一场病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十几岁,对待人生,有了不同的认识。 也可以说是受了刺激,那种小心翼翼生怕会失去的感觉,让我感叹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感恩造物者,我不会再自暴自弃,只要是活着,就要去追求去争取,孩子的生命,只要有我这个妈妈在,我就不会让他有绝望的一天,我会努力,不是吗? 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黑眼圈很深,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老是大半夜的跑起来看看孩子,看着就越发的不舍,我想象他长成大小伙子的样子,站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妈,该是多么的幸福。 孩子,妈妈不会放弃你,妈妈在,陪同你一起赶走病魔,重获健康,妈妈爱你。 我爱我儿子。 我准备好了一些去北京需要携带的随身物品,之放也告知了子晚,没有具体说孩子的病情,只是说需要去北京一趟,孩子例行体检一下,有些小问题,我和子晚聊了几句,子晚几次喊我嫂子问我的侄儿长的多高了,出牙齿没,会喊妈妈吗,我一一回答,中间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哭了。之放在一旁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能支撑下去。 妈妈收拾着孩子的小衣服,奶瓶,纸尿布,奶粉,还有小鞋子小袜子,又重新找老银匠给孩子打了一副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妈妈实在是太不放心了,连续几个晚上都把我叫进了房间了再三的叮嘱。 我看着妈妈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一下就控制不住哭了,我说:“妈妈,是女儿不孝,牵累您跟着我一起饱受委屈,我对不起您。让您为我操心,还要为我的孩子操心。” 妈妈摇摇头,心疼地望着我,抱着我说:“傻孩子,不管你长多大,在妈妈这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稍微你们有点疼啊痛啊的,妈妈都心里疼啊,有哪个上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啊,只有你们过的好,妈妈才能好,你爸去世了,我只有把你们和你们的孩子照顾好,以后我老了去见你爸了,我才好有个交待啊。” 妈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妈妈为了我们姐弟俩,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到老了退休在家里,还要照顾我们,照顾我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享到福,还要为我们牵肠挂肚。 我再三告诫季飒,没事下班就回家,好好照顾妈妈,别惹妈妈生气,我去北京之后,会随时和家里联系的,也让季飒要学会多说安慰的话多宽慰妈妈,别让妈妈为小放的事操心殃及身体。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蜗婚(231) 季飒原先最怕的就是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既然去北京儿童医院有治愈的希望,季飒当然是十分的支持,并表明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尽管放心带孩子,他和妈妈在家里等着我们三个健康平安回来。 我拥抱了一下季飒,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让姐姐感觉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能够担当和支撑这个家了。 北京也许会比南方冷,妈妈又把我和之放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好,生怕我们会冻着了,其实我们也不是孩子了,可妈妈还是这样爱操心,我微笑着看妈妈为我们准备这准备那,心底里的温暖一圈圈的散开来,真好。 将去北京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再临行要去北京的前两天,贤芝所在的戒毒所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非常紧急的一个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说了一句速来戒毒所看看贤芝,我马上又奔往了戒毒所,也不知道贤芝出了什么事,但我预感到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到了戒毒所,我找到了负责贤芝戒毒的医生,他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告诉我贤芝早上用磨得很锋利的塑料碗碎片割腕自杀,我一听这消息又是觉得当头一棒,贤芝怎么不好好的配合医生,要自杀呢,我抓着医生问现在贤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出太多的血,对生命健康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目前从贤芝的心理上看,她非常不配合戒毒,也不配合治疗,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要被拖垮的,医生说用贤芝的话来讲那就是只求速死。 只求速死,这四个字说得多让人寒心。 在戒毒所医生的引导下我见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贤芝,她的脸明显的长胖了很多,细看身体也胖了不少,与先前吸毒的时候消瘦简直都不是一个人了,看的出来,她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告诉我她确实是采取了自杀行动的,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我的出现。 轻轻地唤了一声“贤芝”,走到她床边坐下,她睁开眼,看到我起初是十分的惊喜,但是很快又失落了下来,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问:“素素,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错了。” 医生在一旁解释说:“她这是吸毒引起的后遗症,总是会出现幻觉,你没来的时候,她总是把护士和医生当成是你,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后来她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你,就认为你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就开始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 我抚摸着贤芝的头,说:“贤芝,是我啊,真的是我,我是季素啊,我来看你了,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戒毒。你怎么能割腕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她对我微笑,然后说:“我这样一割,你不就来了。这些天你都没有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都在想你们是不是都不管我了,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里,我太痛苦了,我孤单得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季素,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姐妹了。” 送贤芝进戒毒所的时候,我是答应贤芝每个星期都来看望她的,这些天忙着孩子生病的事,我没有来看望贤芝,所以贤芝胡思乱想,以为是我不再管她了。 我洗了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贤芝,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是这几天忙了,所以没能来,医生一打电话给我,我就马上过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是好姐妹呀。” 她听话地咬了一口苹果,开心地直点头,说:“是呀,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不会不要我的,其实我伤口割得也不深,我就是想要见到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人,实在是闷坏了,我说我要出去见你,他们怕我会逃跑,我说要打电话给你,他们也不让,我索性就想了苦肉计,看,我不马上就见到了你。” 她还是那么的鬼点子多那么的坏,但至少,她这点还是非常像过去的贤芝的,我终于看到她在一点点的恢复健康,恢复原先的性格。 贤芝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与往日的不同,放下了苹果,问我:“素素,你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温安年那小子吗?都是娘的我不好,毒瘾发作我干出了那档子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孩子的干妈,我却对孩子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做孩子的干妈。” 她提起了孩子,一下就触动了我的神经,想到孩子健康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做干妈的事,现在孩子竟一下子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我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这换成了贤芝来安慰我了,她揽过我的肩,让我正视着她,我看着她满脸的担心,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啊,傻孩子,你哭什么啊,你看看我,我都这样子了我不照样挺过来了,戒毒所里的日子真难熬,没有自由,饭菜难吃,还有毒瘾的折磨,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人不能挺过来的呢?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想办法。”贤芝急了,忙追问。 “孩子——孩子生病了。”我擦掉眼泪,说。 贤芝愣住了,说:“生病了,什么病,你快说啊。” “急性白血病。”我说。 “白血病?素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啊,那么健康的宝宝,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你有没有带孩子去治啊,这病很严重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要照顾好我的干儿子啊,我还指望他给我防老呢,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贤芝说。 ps:今日第三更。稍后更新第四更。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蜗婚(232) 我拉着贤芝的手,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为孩子担心了,你安心戒毒,没准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来接你了,已经联系到了北京儿童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是治疗幼儿白血病的专家,我相信此行去北京,会治好孩子的病的。 “是不是要骨髓移植?我听说白血病是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孩子找到适合的配型了吗?手术费估计也会很贵,素素你要坚强地撑下去,会好起来的,这孩子福大命大,我对他,充满了愧疚。”贤芝低下了头说。 我靠在贤芝的床上,和贤芝聊了两个小时,她看起来精神要好了很多,她叫我放心去北京给孩子看病不用担心她,她肯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戒毒,不会再轻生,之后,贤芝还让我替她打一个电话给她的父母,如果父母问起她,就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过段时间会回家看他们。 “可是,他们肯定会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亲自打电话回家呢,那我该怎么回答呢。”我问她。 “他们肯定会猜到是我在外面做错了什么事没脸见他们,我不想说,但是我又怕他们为我担心,我怕我打电话给他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放声哭,我太想念他们了,我怕我的激动情绪会吓到他们,所以,素素,你代替我问候一下我的父母,我也就放心了。”贤芝嘱咐说。 我答应了贤芝,她毕竟是家里的独女,她不在家里,父母常年都是两个人生活,实在是孤单了,唯一的宝贝女儿又叛逆又不省心,长时间若不与家里联系的话,他们指不定是要往坏的方面去联想的。 走出戒毒所,之放在门口等着我的,我坐在车里给贤芝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贤芝的父亲接的,一听是说到关于贤芝的事,有些愠怒,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家里联系,家里都担心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打一个电话回家,难道忙到给自己爸妈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电话很快又被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夺了过去,我听到贤芝的妈妈的声音,她问我贤芝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不给家里来个电话,郑兆和没欺负她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要记得和家里说啊。 我笑着说贤芝现在好的很,有了一份很光彩的工作,婚姻生活也很幸福,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只是她一时还不要意思面对家里的人,毕竟曾经做错过事情。 贤芝的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不管她过去做错了什么事,我们当父母的都把她当孩子看,都能原谅她,不管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挫折,我们这个家都永远为她敞开,都是她的避难港。” “瞎说什么啊,女儿好好的,才不需要什么避难港。”贤芝的妈妈补上了一句。 我内心感动着,贤芝是多么的幸福,其实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的关心她疼爱她的,我差点就没忍住要把贤芝戒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后来一想,贤芝还需要回到社会上重新做人,这些事还是等她以后愈合了自己亲自告诉父母吧,我怕她的父母会经不起打击会把后果想得很严重,所以,我报喜不报忧,发挥着自己最大范围的想象力把贤芝说得很幸福很顺利。 她的父母最后都十分的放心,还让我和贤芝一起回家玩,一点也没有怀疑。 我欺骗了他们,虽然内心也会有一点自责,可细想想,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至少这会让这两位老人对女儿的未来是非常放心安心的,何必要平添更多人的烦恼呢,这世界上烦恼着的人们已经是足够多了。 挂了电话,我握紧了之放的手,我并不知道,我还能握住他的手握多久,我们俩的爱情就像是命悬一线一般,如果孩子能得到治疗,那么我们的爱情就能变成婚姻就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也将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抱着我上楼的,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是半醒半睡着的,能感觉到他抱着我上楼时我在他怀里的触觉,头轻微地碰在他的胸膛上,那温柔的感觉,我想,是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他的。 我假装睡着,侧着身子,他就坐在床的一旁,我听到他小声地在啜泣,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安慰他,我懂,他和我一样的心。 我们俩都明知那一点,却都没有一个肯迈出一步捅破那个天窗,他不敢面对我将来可能要和温安年复婚并且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实,我亦是如此,尽管劝告了自己很多遍,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若真的有一天要和温安年同床共枕,我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并且要生一个孩子,我该如何面对。 这个难题,实在是太难了,老天怎么就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试卷,我怎么答,都会有错,都会辜负一些人,但无路选什么,相同的是都会辜负了我自己,负了自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放不下。 放下该是多么的难呢。 所有的希望都将寄予在这次的北京之行,我幻想着如果能遇上一个超级专家超级医生,可以不需要手术不需要疼痛就可以治愈孩子的病,孩子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不再饱受打针抽血的痛苦。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长期在外的准备,衣服行李等都准备好了,钱之放他也做好了最充裕的准备,只要找到一个好的专家不管花多少钱凡是能治好孩子的病,那就是最最重要的。 ps:今天四本文一起更新,还写了一篇杂志,累的我不轻啊,我尽力多写点。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蜗婚(233) 去北京的那一天,妈妈和季飒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妈妈一路上都抱着小放不舍得撒手,我知道妈妈心里想的,到底孩子这次去北京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妈妈抱着孩子说了很多话,尽管孩子是根本听不懂的,可妈妈越说越悲伤,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我们都跟着伤感了起来,平日里话多的季飒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之放拥抱了一下,用男人之间的方式交流着,季飒对之放说:“姐夫,我姐姐和孩子就一起都拜托你了,你受累了。” “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当然是理所应该的要照顾的。”之放笑着说,他看出来我即将要哭出来的神情,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说:“乖,去了北京,就好了。” 是啊,若真的是去了北京一切就都好起来了,那就好了,此刻我对北京充满了希冀,好像北京那里有救命稻草,有仙丹有神药似的,只要是去了,孩子的身体就能康复了。 浚我们一家三口连同两名医生一起登机,这两名医生是之放请来保证孩子在路途中会有突发情况而进行急救的,他说要确保万无一失,要请当地最好的儿科医生为我们的儿子坐镇,看见两名医生在身旁,我也稍稍吃了一枚定心丸。 孩子的各项特征也很正常,不哭也不闹,在我怀里望来望去,飞机刚起飞时的震动也没有让他害怕,张望着小脑袋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还朝我微笑,他健康的样子,真是一个乖宝宝。 空姐送饮料过来时,小放就望着空姐笑,还笑的特别开心,我对之放说:“瞧我们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知道空姐漂亮,就一直望着空姐笑。” 细心的空姐还帮我把奶瓶里的奶温热了一下送过来,对我说:“您的孩子长得和您先生一模一样,又可爱又帅气,长大肯定就是个小帅哥。” 我望着之放相视一笑。 我想着法子逗着孩子笑,就怕他哭,这是在飞机上,哭不仅会吵到周围的乘客,而且孩子的身体还很弱,一旦哭起来,很容易引起身体的问题,好在老天保佑,孩子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很乖,不笑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我和之放,小手抓着我的耳朵,乐呵呵的,似乎他也知道去北京是为了他好,他显得很开心。 原本以为我带来的两个儿科医生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了,因为孩子的情况非常稳定非常好,谁知飞机飞了不久后,播音里就传来空姐的声音,大意是飞机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厥,如果机上有医务工作者,请马上与身边空姐联系。 我想到我身边不就是有两个儿科医生吗,我赶紧就和他们说,他们也听到了,于是迅速告知了空姐,一名空姐引领他们去了前排,没想到,带来的医生竟也起到了作用,至少,能救治别人的孩子那也是一种功德。 过了一会儿,两名医生回来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药物起到了作用,说那个孩子有心脏病,好在及时服下了药物,才得以苏醒过来,也算是抢救及时,不然在这个飞机上,又不能随时降落和改航线,孩子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没想到,还真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那名孩子是幸运的。 我望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他安谧地熟睡着,丝毫不受干扰,小脸虽然苍白,但是看起来是那么招人喜欢,肉嘟嘟的,我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如果老天有眼,请也派个人来救救我的孩子吧。 幸而,我选择了之放,如果没有他,我这一段路,怎么能走下去,从最初认识他时,他就是为了我跳入湖中,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从救赎我开始的,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付出了他的全部,甚至现在他面临的压力,他也不愿在我面前多说,总是轻飘飘地说没事。 可我懂,他工作已经因为我一拖再拖,他父母也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把老婆儿子带去葡萄牙给他们见见,他总是满口答应,但孩子的身体都这样了,如果孩子的病情不能愈合,我是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结婚的。 只有做了母亲之后,才会懂得母亲这二字的神圣和温馨。 我的小放,还没有学会说话,还不会叫我妈妈,我多渴望着能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所以,孩子不能有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金钱,我都要救我的孩子,哪怕是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飞机到了北京,儿科医院的120车已经守候在机场外,我们带过来的两名医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将孩子安全送到北京儿童医院医生的手上。我们坐上了救护车,还有随身携带的两个行李包,先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给孩子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在北京儿童医院里,我们见到了杜医生,她日后成为了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她仔细地给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又看了我从我们当地医院带来的病历单,上面的各项血液指标,杜医生告诉我们,就这些指标数据来看,孩子是很有可能患上了白血病,但并不能确诊,需要重新做一次检查,确诊下来,再商讨诊断计划。 我和孩子留在了医院,我让之放去酒店订一个房间,要安静一点的。没想到他在北京也有玩得要好的哥们,那哥们直接给了他一套住宅的钥匙和一把车钥匙,说想在北京住多久玩多久,那房子就随便住,车也随便开。 我笑着说他玩的朋友都是大款。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蜗婚(234) 孩子经过北京儿童医院专家的几次会诊之后,最后诊断和起初的诊断结果是一样,我彻底无望了,依旧是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这让我觉得北京之行是杳无希望的,整个人一下就失落了下来。怀抱着孩子,在美丽的北京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太孤单太难以承受了,除了之放,我失去了主心骨。 更让人绝望的消息也传来,中华骨髓库目前没有和小放相配型的骨髓,我彻底的崩溃了,抱着孩子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失声痛哭,太艰难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眼看着希望在一点点的破灭,一点点的让我沉沦,原来真相和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给他一条生路。 我甚至想不如抱着孩子一起跳楼算了,母子二人,生死都在一块儿,可我望望之放担心的眼神,再想想家里还等着我们消息的母亲和弟弟,我对我自己说,我不能这么的悲观和绝望,我的一生是已成定局,但是孩子还这么小,好不容易来到世间,我应该要尽全力去救他。 决意已定,我和之放从医院出来,他开着朋友的车,他原本没有说话,我也是沉默,抱紧了孩子,心就像是破碎了一地。之放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等下去,还是” “我不等了,孩子也根本等不下去了,你看他脸苍白的,再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孩子的身体就被耽搁了。化疗太可怕了,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化疗都难以忍受,何况他还这么小,我总不能看着他一直做化疗来支撑身体。之放,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样的问他,意思已经是很显然了。 我这是要和他说分手,我不得不选择分开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亏欠他,一直都在亏欠他,离开他,总比继续拖累他要好,他的条件可以找各方面都比我要好得多的女人。 他停下车,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抱住了我和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难以承受,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们,许久,他低低地说:“季素,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天,你对我说过两次分手,第一次,是季飒捅伤了温安年的时候,你选择要先保季飒出来,而这一次,孩子的病情,你仍然是选择放弃和我在一起。我能怎么劝阻你呢,我同样懂你,孩子就是你的命,你为了救孩子,我能怎么说,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之放抬起头看我,满眼的泪,我选择了孩子,我选择要回去找温安年,和温安年生一个孩子,这看似是伟大的拯救行动,但在我看来,是多么的荒唐而无奈,我甚至都不敢往下去想。好像我和杨之放的中间总是会被隔上一条宽宽的壕沟,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我懂,那是我们都无法跨越的,因为中间隔着的是孩子的生命。 我不可能不理会孩子的生死去选择一份所谓的爱情,所以,之放,请你原谅我季素,再一次,我要对不起你。 “之放,不需要太难过,你离开我,你会有你更好的生活,我宁愿你早日忘掉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几乎没有让你消停过,我根本都对不起你,相信以后,你会好起来,你会拥有你心爱的事业和家庭,把我就当作一阵风而过,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难过了。”我说完扭头望着窗外,北京的天,有点灰。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地方,吃过饭喂好了孩子,我坐在客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温安年的号码,这个号码原来是删除了的,但是在短信的收件箱里还有,是几个月前温安年母亲过世时他发给我的短信。 我看了一眼之放,说:“我要打一个电话给温安年说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孩子的生父,我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什么办法。” 之放点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和他四目相对,我看出了他眼里的无助和悲望,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努力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救孩子,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怎样呢。 拨通了温安年的电话,他对于我的来电似乎很是惊讶,他知道我是季素,看来他还记得我的号码,他接了电话就说:“季素,你怎么有闲情打电话给我啊,不会是给我送喜帖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吧。” “不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官司你不是打赢了吗,你现在应该在家好好庆祝了吧,怎么又想起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前夫了呢,是不是和你的小男人吵架了啊。”他嬉皮地笑着说。 “温安年,你别胡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儿子生病了,你救还是不救?”我直接地问道。 温安年好像被震住了,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可能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突然和他说起这句话,他愣了几秒,又惊又喜又怀疑地说:“季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儿子,那孩子是我儿子?你承认了是吗,哈哈,你终于承认他是我儿子了,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呢。”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蜗婚(235) “温安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然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病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我走投无路了!”我对着话筒叫喊着。 温安年则不以为然地说:“季素,你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没钱结婚看我爬上来了想敲诈我一笔钱做嫁妆啊,你现在要钱就知道对我说孩子生病了啊,说孩子是我温安年的骨肉,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不承认啊,你真当我温安年没有智商吗?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找的那个小男人不是挺有钱的吗?” “够了!温安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问你要钱吗?我有开口提钱字吗?我只是告诉你,孩子患上了很严重的病,绝症,血癌!你听清楚了吗?我承认过去我隐瞒孩子身世的真相是我不对,请你看在孩子病危的份上,你来北京一趟吧,你救救孩子,救救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温安年,没有人能救这个孩子了,这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啊。”我哭了出来,哀求着温安年。 他这才相信了,也认真了起来,忙问:“你别急着哭,你快点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儿子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只要能把儿子治好,多少钱我也花。 “孩子已经是很危急了,要做化疗,救孩子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如果你能凑一点就带一点过来,你来北京吧,好多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我说。 温安年想了一下,说:“好,我会带钱过来,你照顾好孩子,我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你也是的,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还要和我赌气吗?大难来临,孩子的生命是最要紧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儿子的生命是最最重要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角的泪,将所住的小区地址发给了温安年,走到客厅,见之放正抱着小放玩耍,孩子在之放的怀里笑得直欢,已经忘记了手上密密麻麻抽血的针孔了。 之放见我之放,问我:“电话打过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坐飞机赶到北京来商量对策。”我无力地说。 “你都告诉他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之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团糟,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之放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喝杯豆浆,你看你,脸色差成了什么样子,别想多了,季素,你相信我,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边,我等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难处。先救孩子,大人间的恩恩怨怨跟孩子的生命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温安年来了,咱们不要吵不要闹,会吓到孩子的,他还小,不懂得大人间的是是非非,我相信等他大了,他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我感激地望着之放,心想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的命吧,是命里注定我们无缘做夫妻,他待我情深意重,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根本都配不上之放,他应该会有更完整的婚姻和幸福,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好受一些。我会觉得我离开他,会对他是一件益事,我已经把他拖累的不像样子了。 之放手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望着之放笑,他说:“我只是遗憾,给孩子做了这么多天的爸爸,却没有能在孩子今后可以喊爸爸的时候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也许,以后他喊的人就是温安年了,我多喜欢他,多想听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抱过孩子,教着孩子一声声地念着爸爸,孩子只是笑着望着我,小手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碰着,他还太小了,还不会说话,我懂之放的感伤,他对孩子的照顾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在北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我们下榻的小区,他说北京的车堵得可真厉害,说单行道啊绕来绕去也绕不出来,第三句话才问到孩子,说:“季素,孩子呢,在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孩子睡了,玩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饱了就睡下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你的小男人呢?”温安年随意地问。 我咳嗽了一声,说:“他叫杨之放,是我未婚夫,你别一口一口小男人的叫着,像什么样子,他怎么看也比你更像个男人。”我毫不犹豫地还击,看来我们还是改不掉见面就吵的毛病。 之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他不想见温安年,也许也是想多陪陪孩子,我知道之放是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温安年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好好,我以后就叫他杨之放,行了吧。看在他这个算是继父的没有虐待我儿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孩子病了,大家肯定要团结起来,手术费那么高昂,我还指望着他能义务地出一笔手术费呢。”温安年说。 “儿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叫他出手术费啊。”我又看到了温安年自私的嘴脸。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蜗婚(236)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也就是孩子的继父啊,当然有义务出一笔钱了,没理由让我一个人出吧。”温安年强词夺理。 我摇摇头,说:“温安年,孩子没有继父,孩子只有你一个生父,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想清楚了,我不再嫁人了,我要和你复婚。” 我此言一出,温安年刚喝进嘴里的水惊得吐了出来。 温安年惊诧地望着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复婚,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他擦了擦嘴边的水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 我心想你以为我是多乐意和你复婚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孩子就是九头牛拉我我也不会想和你复婚的,我忍了忍,说:“温安年,不是我想和你复婚,是为了救孩子啊,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啊,你要是想的话你就别那么磨叽磨叽的废话了,不行结婚之后咱们可以再离婚啊,那是你的自由!” 温安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的小男人不会吃醋吗,你说什么胡话啊,救孩子和跟我复婚这有什么狗屁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温安年,到现在我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医生说了,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即使是化疗也很难救孩子,除非”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真要把人急死才行吗?”温安年暴躁了起来。 “除非我们复婚,再生一个孩子,把新生儿的脐带血给孩子做干细胞手术!”我一口气憋出劲来说道。 温安年一惊,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这就是商人的头脑和沉着,他竟然很快又笑了,说:“季素,真是没想到啊,实在是太意外了,老天怎么就这么安排呢,难道你和孩子都注定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在一起了。现在,你知道来求我啦,当初我求着想和你复婚你都不予以理睬,如今风水轮着转,你还不如求着要我和你复婚,求着我和你再生一个孩子。”温安年露出了轻薄的嘴脸。 我气得真想揍他,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我指着大门,说:“温安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过去的恩恩怨怨牵扯出来,有意思吗?我只想救我的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你不肯的话,那么你就走,我们不需要你来嘲讽!” 没想到温安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说道:“走就走!你这什么态度,是像求我的样子吗?” 眼看着温安年要走了,这时之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放,说:“温安年,你站住!你自己看看你的儿子,他才这么小,你犯得着赌气就置孩子的生死不顾吗?” 温安年冷笑了一声,虽然他的眼神里已经是充满了对孩子的关切,但是温安年还是嘴硬地说:“杨之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就是传说中的小男人啊,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还有孩子,你当初不是大义凛然地说孩子是你的吗,况且孩子也是和你一样姓杨,和我姓温的有关系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不是很有种吗?” 之放冷静地说:“随你,总之温安年你可别忘了,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你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想看到你们温家断子绝孙的话,你马上就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是你别后悔,别后悔自己无后人。” 温安年止住了脚步,又退了回来,含笑走到之放的身边,说:“让我抱抱孩子吧,我还没有抱过他几次。” 也许是孩子脸上极不健康的色泽让温安年震撼了,他抱着孩子定了定神,望着我说:“季素,上一次见儿子他也没有苍白成这样子啊,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分明就是没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带成什么样子了,等孩子康复了,我一定要告你!” 我双手无力地撑在桌子上说:“好,我也希望孩子好起来然后你告我吧,我不在乎,我只要孩子好起来,温安年,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哀求的眼神看着温安年。 温安年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了,也准备谈婚论嫁了,你一直坚称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对她也隐瞒了我有孩子的事,事态发展成了这样,你说我怎么和我的女朋友交待,这不是我答应就能成的事,复婚是大事,如果说出钱我能办到,再让我和你复婚生孩子,我做不到。” 我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温安年不同意,他有了新的女人,他想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所以他就置孩子不顾了,我急了,说:“温安年,你不能这样做啊,孩子是多无辜的,你忍心吗你,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子,难道在你心目中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位置吗,女人可以有很多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大不了以后复婚了我不过问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只要你救救孩子。”我说得都要哭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尊严,实在是太卑微了。 温安年抱着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能看出来虽然他嘴硬,但是心里对这个对他而言也是来之不易的孩子的心疼和在乎,他说:“你容我考虑一下,行吗,我还要和我女朋友,我爸商量一下。”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蜗婚(237) 我给温安年安排了一下房间,也住在了这套房子里,我们和温安年原本是不可能再一次走到一起的两类人,却因为拯救孩子,我们又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隐忍和退让都是为了孩子,在亲情面前,那些私人底下的恩恩怨怨又能算是什么呢。 温安年就住在我们的隔壁房间,这让我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温安年和秦汤汤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蜗婚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最抓狂的时刻,每天面对小三面对前夫,受尽了精神折磨。那就像是一道围墙,我奋力想去挣脱,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逃脱那里,却带了一个孩子,孩子却又患上了这样的疾病,这简直是将所有的不幸都安插在了我的这一年命运里。 这一年里我的命运实在是太差了,就是人生中的最低谷,样样都是失败的。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程朗的电话,离开南京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和程朗联系,接了他的电话,他从我断断续续的语音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我最近是怎么了,也不和公司联系,和之放在一起过得好吗。 程朗像是我的兄长,我将最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倾诉完了,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程朗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父母做配型呢,比如温安年可以去和孩子配型试试看,如果能成功,那么不就能避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和让温安年和小放做配型呢,我破涕而笑,对着电话里的程朗一个劲的感激,他总是像一场及时雨,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他总是关键的跳了出来帮助我,我太感激他了,他只是简单的笑笑,让我抓紧做配型,有好消息了就随时和他联系,末了,程朗说了一句话,是我终身难忘的,他说:“季素,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走不下去了,那么你记住,我和公司都欢迎你回来。” 我明白程朗的意思,他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没有几个人像程朗一样无私地待我好了,而我也祝他能够找到幸福。 我马上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温安年和之放,之放当然是非常的高兴了,因为如果温安年和孩子的配型成功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复婚生孩子这么些痛苦麻烦的抉择了,直接就用温安年的骨髓配型做手术,更让我们开心的是温安年的血型也是r阴性血型,这和孩子的血型是一样的啊,概率就一下子大了很多。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为之振奋了,就看温安年同不同意进行手术了。 很意外,温安年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说行,这样也好。 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家都比较好的决定,我马上就联系到了柯医生,柯医生告诉我配型成功的概率将会非常大,让我们第二天就去医院做配型。 对温安年,我觉得我突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一点点好感了,毕竟在这个关头,他还能挺出来救孩子一命,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他的,我没有再记恨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经历了这段事件之后,我们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温安年也说他有了女朋友,都在谈婚论嫁了,这样也好,他仍可以过他正常的生活,不会因为孩子的病情打扰到他的身体健康。 想想过去和温安年的这些干戈,自己也是有不对的地方,过于偏激,过于敏感,经历了这些,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长大了一番,也懂事了,更加是懂得了珍惜。 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季飒和妈妈,他们都十分的高兴,孩子的命可以得到拯救,我和之放的感情也能继续下去。 医生给温安年和孩子抽血拿去做配型,温安年看见孩子小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医生抽不到血就在孩子的脖子上抽,温安年看不下去了,竟落了泪,是啊,没有人能忍心看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遭此大罪。 之放搂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就好象是劫后余生一般,终于有救了,终于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还是要感激温安年的,虽然说孩子是温安年的骨肉,他救孩子是应该的,但从我们这些恩怨上看,他能出手相救,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他并且还拿出了一半的手术治疗费,说应该要他平摊的义务他是一分不少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缘在里面。 我想起离婚之前,我阑尾炎去医院时,他也是给我付了一半的治疗费。 人生就是这样,不停地在上演着悲喜剧,我们没有法子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是团结起来,在大难来临之时,没有什么比团结起来更有防御能力了,居安思危,我想这也是一种品质。 在等待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我们三个人共同照顾着孩子,这个孩子既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他有两个爸爸都深爱着他,都在为他的健康做出努力,我们都爱他,相信小放在我们爱的呵护下,一定会康复起来的,老天也会庇护这个可爱的孩子的。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都是为了集中一份爱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每天笑着招着小手,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终于在五天之后,医院传来了让我们欢呼雀跃的好消息,配型成功,完全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我当时就想着我的孩子终于要得救了,感谢这些好心的医生,终于看到了曙光。 第二十六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蜗婚(238) 至少,我不再需要和温安年有太多交集了,孩子一旦治愈,我还是选择和之放在一起,依然是一家三口,依然是相夫教子,和我们曾经憧憬的梦中景象是一样的。 会有一栋不大的小楼,门口大片的草坪,孩子和小狗都在草坪上嬉戏,而站在我身边微笑看着孩子的男人是杨之放,他的新年情歌会每年的除夕夜如期而至。也许他就在我耳边低唱,唱给我听,这些都是我最私密最珍贵的温暖。 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准备后,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均很稳定正常,手术在几个医生的安排协作下可以顺利进行,温安年性情也大变了,可以说是充满了母性的情怀。他抱着孩子逗着怀里的孩子,用胡子轻轻的在孩子的小手上来回磨蹭,温安年脸上都是温情的笑。 再冷漠的男人即使能过得了美人关,也过不了儿子关。 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孩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就算是打针,孩子都不哭也不闹,多么勇敢的小男子汉啊,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让在一旁的我和之放都看不下去了,这是一幅温馨的场景,虽然是出现在医院里,可我们三个大人在一起,都是饱满了对孩子的爱。 如果不是孩子,我想和我温安年将是老死也不相往来了吧。从内心来讲,是非常的恨他的,恨他做过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恨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恨他合着秦汤汤做出来一系列针扎刺骨的事。 爱过也恨过,最后终将是要归复到最最平淡的情愫里。便是我忘记了他,他亦忘记了我。只是这个孩子,虽不能称为爱情的结晶,但也至少告诉我,曾经确实是着了魔一样迷恋上过这个男人,为他受了那些穷和苦,那些蜗居的岁月里,最朴素的衣衫和最苦涩的饭菜,我们依然温饱不缺一般甜蜜。 到最后是他负了我,我也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没有像当年承诺的那样爱我,我也没有像我当年说好的那样执念他。 在温安年转身的时候,我没有稍作停留,几乎在同时离去,牵挂的不过都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婚姻里,谁不是自私的一份子呢,没必要对方背弃自己了仍旧念念不忘,那样的人,能有几个,甘心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后仍付诸热心和热情。 那条丝袜出现,到底是应该的,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小的考试,温安年见了丝袜投入了秦汤汤的温柔乡,而我见了丝袜之后,利刃相向毫不心软。 是命里注定的吧,多少爱与情之后,都平复成了荒唐,那些年的恩恩爱爱,都是一场盛世闹剧,连同着两个家庭两对父母,都被我们的闹剧伤了心。 逝去的父亲,如果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幕,到底是伤心,还是宽心呢。 在手术将要进行的前一个晚上,公寓的门被敲的砰砰直响,没有预料到会是谁深夜探访,在北京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我从沙发上起身开门,我见到了我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秦汤汤。 怎么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也来到了北京? 我几乎是毫无防范,开了门有那么几秒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瞠目结舌吧。孩子的手术前一晚她上门,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秦汤汤来绝对没有好事! 秦汤汤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不知道是正品还是淘宝货,她悠闲地摘下眼睛,露出了她浓浓的眼妆,我只能看见眼妆,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我极度冷冰冰的口吻,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秦汤汤一点也没变,甚至是更嚣张了,她推了推我,直接就进来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你的帐早就两清了,我是来找温安年的!”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我冷漠地说。 此时之放和孩子在医院,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厨房里煲了一锅鸡汤,等着汤好了我就带去医院,温安年也在医院躺着,这时公寓里只剩下我和秦汤汤。 “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美男要结婚了吗?怎么,欲求不足,又来找你的前夫温安年啦,我听说温安年晋升啦,我就想找他叙叙旧,没想到一路跟来,他居然和你在北京。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秦汤汤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沙发上,脱下了她那足足有十四寸的高跟鞋。 我站在门边,指着门口说:“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保安来。” “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叫保安叫保安,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前夫的前女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欢迎我。没有我的介入,你能这么顺利跟个美男走吗,你得感谢我,对吧?”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嚣张地抽起烟来。 我没有时间和她磨蹭,我也不想她知道温安年在医院的事,不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孩子手术的事情发生。 忍吧,我对自己说,季素忍忍吧,最近也许是犯小人,还是忍忍为妙。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装作是很虔诚地对她说:“过去咱们的是非都过去了,不过温安年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自己搜。” ps:恢复更新,一日三更至月底,实体版已上市,可以选择买书看或者网上追文看!谢谢! 第二百三十九章:蜗婚(239) 她几乎是无视我的话语,鼻子嗅了嗅,说:“什么味这么香啊,你煲的什么汤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弄点给我喝。” 喝汤,居然还好意思要喝汤!她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快意江湖了。我想忍忍吧,就当施舍一晚汤给阿猫阿狗之辈了。我板着一副脸色很不爽地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她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过来。 “哎,不必你盛了,我自己去亲自动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汤里下药吐口水之类啊。”她扭了扭小腰,还伸了一下拦腰,真当是自己家了,径直就去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对她的熟稔动作十分无语,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拿了个瓷碗几乎是将大半锅的鸡盛入了碗里,顾不得烫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明白了,她一准是落魄了,仔细看她额头旁一块青紫,估计又是介入谁的家庭生活遭到了暴打。 早就警告过她,不是谁面对外面女人侵入自己圈子抢自己男人时脾气都像我这么好的,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地吸吸鼻涕,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细细看她歪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都磨了大半边没了,估计也凑合不到几天了。她那脚穿着这么高的鞋走了长时间的路,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此刻心里就一个字——该!活该! 她喝汤的声音特别大,像极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的人吃拉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嘴一抹油将碗递给我,极豪爽地说:“再来一碗!”样子像武松喝三碗不过冈喝完去大虎一般。 我磨磨蹭蹭没有起身,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让她走我好赶紧去医院,明天还有手术,我回来是不能耽搁的,我还要好好陪陪孩子,手术稍有差池,我这个做妈妈的将怎么办。就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吧,我想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犯什么事弄得大惊小怪的。 不经意看到她脚后跟上的一个大血水泡,看来她也真够狼狈的,怎么就又找到了温安年呢,我也不去再想了,给她盛了一碗汤。我抬头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还急着要赶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病房就要关门了。 而秦汤汤似乎压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喝完了第二晚汤,居然就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睡意飘忽的样子,丫的不会准备在这里要凑合一夜吧,我可没时间再伺候她了。她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绿色的方格子抱枕,背下还垫着一个靠枕,闭目养精的神态。 不得不佩服她,居然对我都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她也是吃住了我的软肋,瞧她洋洋洒洒舒服的模样,我看着就厌恶。我上前推了推她,当然,我没有用手推,我用的是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她摆了摆手,眯和着眼睛,手还覆在额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我吃多了撑了累了想靠一下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曾共侍一夫过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来火了,忍忍忍,忍是他妈的王八蛋! 直接用脚吧,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脚,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踢到了她的那个大血泡,当时泡就破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沙发里跳着坐了起来,抱着左脚就开始呜咽,喊着疼,她要残废了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见她张牙舞爪,豁出去了,我硬着嗓子说:“谁叫你不走的,你还赖这里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痛处的。” 秦汤汤撩拨了一下长发,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手还捂着左脚,她说:“行,我走,不过你告诉温安年,我明天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借三百块钱给我,北京这地太大,不坐出租车我找不到我下榻的酒店。” 我从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放在她腿上,其实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我已看穿了她的狼狈,真怀疑她走出了这个公寓她今晚会无处容身,三百块,在北京也只能是凑着住一夜。 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呢,没有她,社会将会和谐很多。她如斯的境地,或许只有天知道,利欲熏心的女人终究会有这样的下场,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淡淡地说:“你走吧,温安年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季素。”秦汤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准备合上门,想了想,送了她一句:“好自为之。” 合上门,从猫眼里看到她离去,她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嚣张,不知道她究竟在北京遭遇了什么,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磨灭了,都没有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气焰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吧。不管你多么的牛逼哄哄,在时间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或许,每个人都该拷问自己,做过什么,对得起谁,又伤害过谁。 将剩余不多的鸡汤装好,拿了件大衣,就乘出租车去医院,在途中,从车窗里看见了秦汤汤站在路口,此刻北京的夜晚,天还很冷,我看见她赤着脚,高跟鞋拿在手上,茫然无依无靠的样子,准备对出租车师傅说一句停车,但出租车已拐过了路口。 ps:抱歉,突然要赶另外三本书,所以这本书先一日一到两更奉给大家。谢谢一直追文,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百四十章:蜗婚(240) 秦汤汤到底遭遇了什么落得如此的境地,并不得知,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拥有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这都是温安年和我为她买的单,她应该至少是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 她一定又故技重施了,可怜之人向来是必有可恶之处,她肯定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挫,于是又想巴望着回到温安年的身边,可能温安年是她遇到过的最愚昧的男人,至少是最容易骗容易得手的。 当温安年再一次重遇秦汤汤,他会动心会心软吗?我思忖着,其实这些有何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温安年好好配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他爱和哪个女人好爱被谁继续蒙骗,那都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成为谁的军师和指挥呢,不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将军,自己引领自己前进和冲锋。即便是阵亡,那也是自己与自己的战役,没有士卒,没有护卫。 出租车师傅主动搭讪,问了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来北京求医的吗?” 目的地去医院,不是求医看病又怎么会往医院跑呢,师傅一口京腔,地道北京人。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坐在他们的出租车上很放心,本地人就是活地图啊。 “我的孩子生病了,这次来北京是要做手术的,明天的手术,我给熬了一些鸡汤,希望明天的手术能顺利完成!”我怀里抱着鸡汤,心里想着手术的事。 “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能顺利的!你就放心!今年我老婆也生了一场大病,做化疗头发都全秃了,她一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就怕掉头发,后来她说了句玩笑话,说非得我也把头发给剃光了成秃子她才做化疗,要我陪着她一起成光头,结果我就心一横,把头发给剃光了,成一光头。您不知道啊,我那老婆,她到乐呵呵地去买了一顶忒漂亮的假发戴着了,可怜我,就真成一秃子了。”师傅说着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但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动人故事,丈夫为了癌症要化疗的妻子,因为她害怕化疗后光头,丈夫可以陪着妻子一起剃光头发,那就是一对秃子一对光头了,多么好多么真多么的朴实。我眼中隐约闪出了泪光,真好。 “师傅,你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也很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下车的时候,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听了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人的爱情生活,一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很平淡的生活里,总是有最感人的故事。我们也不能保证,在大难来临之际,身边的另一个人能否为陪伴我们度过最最艰难的岁月。 忽然就想,如果换做是之放呢,是他呢,他会愿意为我剃发陪我光头吗? 想到孩子几次做的化疗,头发也掉光了,幸好他年纪小,他并不懂得头发的含义,几个月大的孩子,他又能体会到多少大人的世界呢。 孩子的世界里,只有糖果和玩具。 急忙往医院走去,孩子和温安年都在病床上躺着,之放陪护在他们身边,鸡汤被秦汤汤喝了一半,所剩不多,我想想还是给温安年喝吧。 进了病房,之放在给孩子唱童谣,孩子睁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之放,这让一旁躺着的温安年气得胀鼓着眼睛瞪着。 我进去喊了一句“鸡汤来了。” 之放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原来不是季素来了,是一个鸡汤来了。”他贫嘴,孩子见我来了招摇着小手,放下鸡汤,走到小放的床边,逗了孩子几下。 又对之放说:“叫你贫嘴,今晚不给你鸡汤喝。”我把鸡汤盛了一晚给温安年,想想还是没有把秦汤汤来过的事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温安年连喝了两碗鸡汤,然后就合眯着眼睛睡下了,我知道,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这边的病床,我和之放都绕着孩子,这多像是一家三口。 我们逗着孩子,然后都反被孩子一个表情给逗得哈哈笑,这样的气氛,会对缓解第二天的紧张手术有好处,我给自己和孩子都在鼓劲,手术之后,我们会比今晚更幸福,孩子会从此后有个健康的体魄,快乐的成长。 我们都忽略了温安年的感受,即使是两碗鸡汤下肚,依旧没能让温安年的情绪变得舒适和安逸,我敏感地看到温安年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温安年一定是哭了。 我走到温安年病床边坐下,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夺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扔在地上,赌气着说:“要你管我!”然后闭紧了眼睛,下一个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过了头盖着严严实实的。 起初,我真以为他是被第二天的手术给吓着的,据我了解,从小到大,温安年是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我猜想他是有些害怕了。而且这次手术他为了不让他爸爸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对,他总是一个孝子,一直都是。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给之放递了一个眼神,之放就开始哄孩子睡觉,我坐在温安年的病床边,想说一些安抚宽慰他的话,我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不做手术那就麻烦大了。 ps:稍后奉上第二更,今日小图推,三更以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蜗婚(241)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你父亲了,要不你打一个电话回家给他老人家。”我努力用着我最柔和的声音对温安年说。其实我真正内心里是万分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他一顿,多大个人了,还没有个孩子勇敢,做个手术大男人还哭! 他这样一哭,让我完全没有了阵脚,会让我慌乱,我最担心的就是手术时温安年这边要出什么差错,幸好事前我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如果他想和家里打电话了,那么可以和我说。 他摇摇头,在被子里闷着不出来,也不说话,但看样子,他的情绪是更加的不能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再让自己耐心地拍了拍他,我说:“你别怕,手术时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过了明天,万事大吉,你需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 他没有反映,依旧是把头埋在里面,真是个缩头乌龟,情绪没有一点的缓和,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火大了,我冲着他说:“温安年,你多大个人了,你懂不懂事啊你,孩子还那么点小,明天就手术了,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哭哭啼啼,吉利吗?我和孩子还没死呢,等我们要是死了你再哭个够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没有再抽了,揭开了被子,胆怯而又小声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而我呢,两碗鸡汤打发我!我也是个男人,老婆孩子,你们原来都是我的!现在,都成了他的!” 弄了半天温安年是吃醋了,他看着我们三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他可不干了,他心理不平衡,肯定是想着老子在这里躺病床上,你们三个反倒像是一家人天伦之乐似的。 我当时特想回敬他一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是想想,我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在哄孩子开心呢,孩子心情好,早点睡觉,明天手术才能有条不紊进行,你和自己孩子还争风吃醋吗?” 在说到“自己孩子”四个字时我用强调的声音,温安年他心领神会,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小放是他温安年的骨肉,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有些心安理得了,点点头。 见把他劝得差不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顺顺当当手术成功吧。 给妈妈和季飒挂去了一个电话,顺便又问了问贤芝的近况,贤芝很配合医生,也许她懂得我的不易,不想再给我添加麻烦,季飒中途去看过贤芝一次,说贤芝气色变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脸圆圆的,也许不久就可以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那时,孩子也健康了,真真是团聚的时光了。 团聚多好,一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健健康康,朝气蓬勃,那么就足够了。这世界上金钱和物语那是无穷无尽的,什么叫做富裕呢,知足的人才是最富裕的。 我不盼望着大富大贵,即使之放有足够的金钱和积蓄,但对我都不重要,他爱写歌,那么就一直写下去,如果哪天他不想写歌了,那么回来,回到家里来,即使他不挣钱,他只要恋家,我们都一样的生活。 经历了这些事,有大难也有大悲,方懂得,珍贵的是人的内心和灵魂。 夜深之后,我们都安静了下来,都归服到了一种静默,唯独只有孩子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将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也许是生命的曙光,也许,是终结。每想到这里,每想到手术的意外性,回忆起签手术风险协议上那一项项罗列在那里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我不禁还是会害怕。 害怕的,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阴阳两隔。 如果可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好,我可以预测到手术的结果,我知道,一旦手术出现了排斥或者感染,那么,孩子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样的概念,意味着,我将永久地失去这个孩子,失去这个老天赐予我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的存在曾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苦恼和挣扎,我不想再失去他。 之放趴在病床边渐渐睡去,我起身去了走廊外,掩面,悄悄地哭,走廊的灯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我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却伴随着太多太多的不测风云。 “孩子,你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欢乐,你知道吗?刚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却有了你,那时我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孩子,因为我怕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背叛了我的父亲。好不容易,妈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生下了你,我把你生下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宝贝,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你会像妈妈一样做父母的好孩子。可是你病了,妈妈曾自私地想把你占有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让你父亲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爸爸,但你的病,需要你的父亲。妈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生下你啊,你不能在妈妈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不坚强,明白吗?你一定要勇敢,像妈妈一样,手术不可怕,护士和医生会照顾你,你只要勇敢,勇敢!你是我勇敢坚强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ps:第二更奉上,稍后第三更补上,今日尽力三更到五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蜗婚(242) 我拿着手机,看着孩子的照片,照片里小放穿着迷彩服,笑得那么灿烂,我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明明是不可以哭了,却止不住,在这关头,我害怕了,纵使说的再乐观,在那意外的面前,我不得不担忧了起来。 希望天可以快点明亮起来,最艰难度过的时光快点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之放倚在病房门口望着我,他眼里的神情是和我一样的,写满了悲伤。他的胡子有些乱茬,我懂得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他和我一样地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和他拥抱,我没有再哭泣,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起来,我们在为孩子努力,我们必须坚强面对手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去面对。 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之放的一家人,我们要挺过来。 贤芝还在戒毒所等待我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支持我挺下去的动力。 回到病房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早上很早就起来了,给大家买好了早饭,八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到了病房,安排护士将孩子和温安年都推到了隔离室去。我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医生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的我肩膀。 我跟着后面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进了隔离室,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温安年也随即被推进去了,他就在孩子的身旁。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温安年微笑,给你鼓劲加油,愿他能给孩子带来生存的希望。 这些日子,所有的期盼和希冀关键就看这一个上午了,手术顺利与否最后抉择,也决定了孩子的生命,当然,孩子的生命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对自己暗示,我要相信医生,相信医学,相信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可以准备进行手术,手术的两名主治医生都在场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万万没有想到,秦汤汤会出现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我都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这些都来不及我考虑,她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她脸上的污浊,她是一夜露宿街头的,灰扑扑的,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白的皮。 她抓住我,问我:“温安年呢,你把温安年弄哪去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我们望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分贝很高,我拉着她,我说:“秦汤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商量,走!” 我拽着秦汤汤的胳膊,但她的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推到了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医生都走了过来,说:“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重要手术要做,不要影响病人,有事请出去谈!” 秦汤汤站在原地,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喊温安年的名字,温安年温安年一声一声地喊,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喊娘一样,我当时脑子都嗡了一下,我跳起来就抽了秦汤汤一耳光,然后我骂了一句:“贱人!你疯了吧你!给老子滚!” 这该是我长久来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这样鬼哭狼嚎是要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的,我也怒了,秦汤汤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害人不浅,你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来祸害我的孩子。我推搡着秦汤汤,她见我打她,毫不示弱,就在门口扎牙舞爪朝我扑来。 明显我不是她的对手,幸好护士们人多,把她拉了开来,她嘴里还在喊着温安年的名字,说什么让温安年小心,意思是我要害温安年似的,还说我要借手术名义报仇害死温安年,借刀杀人之类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汤汤我说:“你妈的疯了,你吃错药了吗,你滚!” 之放从楼上跑过来,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秦汤汤一眼,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秦汤汤拎出了医院走廊,我长吁一口气,医生们又继续回复准备状态。 幸好之放在,他力气足够大,直接把秦汤汤给提出去丢了。 秦汤汤的手在之放的身上抓挠着,我又担心之放会被这个疯女人抓伤。 在这时,温安年竟然出来了,护士们还拦着他,他居然跑出来了,他问我秦汤汤在哪里。我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回去!” 他没动,我又朝他说了一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 “你不回去,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忌日!”我冷语道。 温安年怔了一下,回了病房,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我是眼看着他们双双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之放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挡在外面防止秦汤汤又冒了出来。 我不了解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交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屎,我只希望没有杂事去干扰这场手术,等手术完结,他们这对狗男女该怎么叙旧该怎么破镜重圆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周围静了下来,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既紧张又激动,我多盼望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揭开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那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蜗婚(243) 之放回来后,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他眼角下面的抓伤,破了皮,有些淡淡的血在往下渗,这让我心疼了起来,一定是刚才秦汤汤抓伤的,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个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就好像季素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幸好没有被她破坏了手术,不然,功亏一篑,孩子的性命攸关是最重要的。 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我紧张了起来,已经过了原先预计的手术时间,期间有医生和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出来,然后又新增了医生进去,我双手握紧,手心里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完成手术,老天保佑。这样在心里念了百遍千遍,生怕稍有差池,如果医生可以救活孩子的命,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之放搂着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和我一样紧张,但他比我更镇定,他肯定地对我说:“季素,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你要给孩子在手术室外鼓劲加油,你不能垮。”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文/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屁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我怕什么呢,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命都可以不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季素,你说这些话,太绝情绝义了吧。那个秦汤汤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派了个小导演,哄她说要捧她做大明星,请她拍电影,她还真信了,衣服都乖乖脱了躺在镁光灯下。你知道吗,一排排的各种用具啊,还有黑人呢,又高又壮,拍的电影,啧啧,还真好看。”温安年得意洋洋的说。 “你当着这么小的孩子面,说这些你不觉得昧良心吗,少侮辱我儿子幼小的心灵,滚!”温安年的意思是很清楚了,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某个朋友扮作导演,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拍***片的导演,哄着秦汤汤拍了那种电影。 难怪秦汤汤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是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追逐名利的女人,可以为名利委身于人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 “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被女人利用,秦汤汤这个贱人还敢骗我,骗走了我的房子,最可恨的是,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拍下了我和她的那档子事,既然她喜欢拍,老子就让她拍个够,让她拍成烂货!”温安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感兴趣,那天手术时秦汤汤还来闹事的,你怎么没出来骂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又好到一起了呢,哼,你还真够歹毒的。”我话外有话的说。 “无毒不丈夫。”温安年说着,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其实,秦汤汤这个傻逼,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整的她,现在还来求我帮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逼。我不是以前的温安年了,我现在是有权有势,整一个这样的贱货,轻而易举。” “你说完没,说完出去,这些话你留着对秦汤汤说吧,我还真没兴趣听,不过温安年,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也小心点,过马路开车的时候都多左右留意看看,小心天上掉下个陨石砸中你。”我冷笑着说。 ps:更新了。别再骂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保证有大结局。 第二百四十五章:蜗婚(245)文/白槿湖 “放心,没把我儿子争到手,我是不会死的。儿子是我用我的命救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准备承受丧子之痛吧。”温安年居然嚣张到这样说,诅咒我儿子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啪!”—— 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温安年的右脸上。 “呸!”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滚——” 温安年舌头在嘴里伸到右边脸舔了一下,手摸着右边脸,点头笑笑,说:“有种,你敢打我,你有种季素。” 门这时开了,之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打得你进急诊室!” 温安年站起来,没敢再发作,他见识过之放的拳脚,他走到门口,从之放身边擦过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微微的渗意。 之放进来,温柔地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他没伤害到你吧。” 我拉着之放的手,摇摇头,说:“没有。” 他的温柔,是我无尽的守候。 “呸,狗男女——”温安年在病房门口大声地说,故意想气我。 其实气不到我了,我就当是一只狗吠。 “之放,别理会他。过段时间出院了,我们带着孩子在北京玩几天,妈妈和季飒也会来北京,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让妈妈带了孩子的一些衣服和奶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再商量我们的婚事,好吗?”我倚在之放的怀里,无限的憧憬,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我也打算辞掉工作,当导游太辛苦,最重要的是要各个城市跑来跑去,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着家,我想改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家为主,相夫教子,不再东奔西走。 之放说想开一家小酒吧,古老的风格,六十多个平方,几个摇滚驻唱歌手,里面贴着七八十年代明星的电影海报,光线昏暗,弟弟子晚做吧台的调酒师,放一些爵士摇滚或者蓝调,来这里的人,都不吵闹,静静地喝酒听歌。 我觉得这会非常的美好,甚至,之放也可以写歌让那些驻唱的歌手在酒吧里唱。 如果未来就这样的走下去,该多好,不会再有波折,顺顺利利地把孩子抚养大,如果温安年收敛一点良心发现,或许我会等孩子大一点告诉孩子,温安年就是他的生父。当然,如果温安年还是这么恶劣,我想没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这样的人。 不再去管外界的人怎么谈论,不管别人的眼神,爱一个人,即使我们之间有悬殊,有沟壑,可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感谢温安年的背叛,正是错过了温安年,我才认识了杨之放。 我也变得花痴了起来,有时阳光明媚地照进了病房里,我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又看看之放,觉得这两个男人,将会是我下半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儿子,丈夫。 “宝贝,妈妈给你选的这个爸爸,你会满意吗?” 看着高大英俊的之放,温柔而迷人,有着混血的五官,会写动人的情歌,身家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他会把我放在重点,把我和孩子看得最最重要。 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天,季素会和这样光彩照人的男人相遇相爱,随后可以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太优秀了,有时候会害怕这么优秀的男人,会随时像泡沫一样消失。总是会抓紧他,生怕稍松开手,他会不见了。是把他,看得过于重要,还是自己,过于在乎。 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我儿子的爸爸。 之放偶尔会轻轻哼歌,拍着我和宝宝的身子,哄着我们睡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自私地想过,即使如此长睡不醒,又有什么遗憾呢,哪怕时间就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低哼着歌,伴着我们母子入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孩子的身边,感受到他的手心覆在我的背上,很踏实,很安详,我转身,投入他怀里。 宝宝睡着了。 我揽着他的腰,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是我极度迷恋的味道。 他的气息,很柔软,也很阳刚,绵绵暖暖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磁性地声音压低着说:“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入睡,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我手捂着脸,在他怀里轻轻地笑。 “睡觉的样子也会好看吗?你看不够吗?” “看不够,所以想把你哄睡着,慢慢的看你。” 过去的那些阴霾,那些恐慌,都一扫而空,最最幸福的事,是孩子的病治好了,而我和之放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我想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了。等妈妈和季飒来了北京,我们一起在北京玩几天,回家孩子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办签证,和之放一起去葡萄牙看望他的父母。 然后度蜜月。 差点忘了,当然是在之前,就办理结婚证。 就约家人和双方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 相信贤芝那时,应该也差不多戒毒出来了。 温安年和秦汤汤,应该是可以告别退出我的生活了吧,他们会再来寻麻烦吗,这些我也不得而知,珍惜当下的幸福。 第二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蜗婚(246)文/白槿湖 妈妈和季飒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放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肯定地告诉我,这孩子,很健康了,和这位女医生拥抱,告别,虽然很喜欢这家医院,感谢他们治好了我的宝贝,但我想,我此生都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健健康康。 经过这场浩劫,季素,真的像当妈妈的人了,做事想问题,也学会了豁然开朗,回顾那么多往事,我也难辞其咎,错了的,只好让自己吸取教训,不再发生。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我们四个大人,孩子抱在我怀里,季飒和之放手里提着的是孩子的一些衣物和玩具,孩子在我怀里睁大着眼睛四处望着,他终于,有健康的身体去迎接新生活。 之放的另一手,一直紧握着我的肩膀。 这一场战役,我们赢了。 “姐,没想到姓温的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愿意做了手术,我和妈当时在家里还担心他不答应呢,还想着去求求温安年的爸呢。”季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季飒,这件事过后,以后都不要再提温安年这个名字了,宝宝还小,我不想他的耳朵里,听到这个人的一切有关的事,他的爸爸,一直都在他身边。”我朝季飒笑着说,这是在叮嘱他,不要忽略了之放的感受,孩子的手术费都是之放掏的,我和他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已经欠之放的太多了。 妈妈这些天瘦了不少,白头发都多了一些,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哽咽着说:“妈妈,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难,我当了妈妈,才知道你和爸爸,当初抚养我和弟弟,付出的艰辛,现在,还要连累你为我的孩子操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素素,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的孩子,也就是妈妈的孩子,妈妈盼着你们都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妈妈说着,也擦着眼泪。 “姐夫,你瞧瞧我妈和我姐,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掉眼泪。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小外甥康复。”季飒说。 之放搂紧了我,认真地说:“说真的,其实我也高兴地要掉眼泪了,我们终于,没有任何阻挡了,在一起,要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在北京待了的这段日子,有辛酸,更多的都是温馨和感动,甚至在病房里那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我也铭记在心。 一起在北京玩了几天,吃了地道的北京烤鸭,去了天安门,妈妈的偶像是毛主席,她老人家排了长长的队,拍了很多照片,我和之放还有孩子,依偎在一起,笑得那么甜蜜。 如果时光就这样下去,不要再发生后来的那些事,该多好。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回到了家,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的红润,咯咯地笑,之放逗着他,一遍一遍叫孩子喊妈妈。他音乐工作室都好久没有去了,手机也关机了这么久,我有些内疚,他为了我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催促他先去南京,把手头上该解决的事处理好,还有一首歌没有写,mv的策划也没有做好,歌手都等着他才能出唱片。 “你很重要,之放。你不单单是对于我们母子很重要,你对于你的音乐事业也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断然舍弃不了你的音乐的,你先回工作室,忙完你的事,咱们再一起去登记结婚,见你的父母。”我憧憬着说,脸上都是光辉。 “还有重要的一项——度蜜月。你说,你舍得我吗?舍得我独自去南京吗,你舍得,宝宝也舍不得的,对吧,儿子?”之放说着,抱着小放唤着儿子。 “我和孩子都舍不得你,可你要挣钱养家啊,别以为你有那些积蓄就坐吃山空,养我和宝宝,是需要很大一笔花费的噢,你还不赶快去开工!”我明明不舍得他走,却催促他投入工作,我不想他因为我和孩子,耽误了他最心爱的事业。 孩子和妈妈晚上睡一起,之放躺在我身边,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像是一只大熊,我枕着他的手臂,我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半夜的时候,会披着大衣坐在沙发上那些纸写写画画,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音乐的,我还听到他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唱片公司的老板已经责怪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解约,音乐在我心里,我想投身进去,随时都可以,而你和孩子不同,知道吗?你们是唯一。”之放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痒痒的,我忍不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痒——”我推开他的下巴,往他的怀里钻。 “嫌我有胡子了是吗,小东西,看我怎么治你。”他说着,温润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我笑得双手抱着肚子,他的表情,有些深情,也有些逗,我手挡住了他的嘴唇,我说:“你再过来,我就叫我妈来。” “是咱妈,你没看到咱妈的眼神吗,默许了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我们要很亲密很亲热才对。”他说得毫无逻辑,却也有道理。 “那你要怎样——” “怎样?你说呢?” 我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他坏坏一笑,拉开了被子,刚洗过澡,忘记穿该穿的衣物,被子被从身上褪去,一件薄薄的睡裙贴在身上,我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ps:月底暂先一天一更,大家忍着哈,下月就三更一日,然后下月底也许完结。 第二百四十七章:蜗婚(247)文/白槿湖 他温存的目光覆盖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柔情蜜意,我手指在他唇上飞速触碰了一下,笑着说:“这样够了吧,算是亲吻你一下了。” “这是不是太纯洁了一点呢?”他的脸凑得更近了,鼻尖在我的额上细嗅着,手顺着我的腰际盈盈一握,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无声中绽放开来。 自然就闭上了眼睛,呼吸着他衬衣上散发来的淡淡味道,长发散开在床上,他静静的,唇轻轻地贴了过来,那样的轻启婉转,他的舌尖像羽毛一样慢慢拨弄着,一下一下的探入。 获得了极度的放松,跟着他的唇舌,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我和他,他的手心温热地落在了那些柔软的地方,慢慢地我也双手攀上了他的背,他用力地吻了一下说:“你真美,越来越让我不能自拔了。” 那是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一场情事里,酣畅淋漓,获得最娇艳的绽放。 “我爱你,我爱你”他含着我的耳垂,一声声低低呢喃着。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说出来,不是轻飘飘的,是真的爱,那一刻,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有些大煞风景,却是有着太多的感动和来之不易。 “是不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永远都在一起。” 他停止了吻,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乱发,怀抱压在我身上,温柔地看着我,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心跳的厉害,感受着他的体温,不敢看他,当我看见他的眼睛时,他的眼里满是泪,他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看到他的眼泪,我会如此的心疼,那种疼,像是切肤之痛,之放就这样子看着我的眼睛落泪。 “你知道吗,在北京医院,我多害怕,多怕失去你。”—— “不会的,都过去了,之放,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吻了上去,主动吻他的嘴唇,他的眼泪似乎仍没有停,仍落在我的脸上,我吻着他,他慢慢的开始回应,浅浅的吻,我的手搂住他的腰,用力的搂着,生怕他会再次离去。 他的身体很热很重,压着我,包围着我,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季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面颊,又从脸吻到了锁骨,他把头埋在丰盈柔软的地带,眼泪落在了我的胸口,我摸着他的头,他此刻像个担心受怕的孩子,没有安全感,他和我一样,渴望在一起,害怕会分开。 他进入的那一刻,是久违的欢乐。爱上一个男人,会连同爱上了他的身体。配合着他,他在我耳边问:“疼吗?”我摇了摇头,全身皮肤散发着淡粉色的春意。他抱紧我,手指爱抚着。痴迷地看着他俊挺的面庞,有了些朦胧,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 会是片刻的欢愉吗?欢愉过后,会是一辈子的相伴相守吗?温存过后,我们相拥在一起,开始设想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蜜月,我也打算着将来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反对了,他说:“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叫杨小放,如果再生一个,那该叫什么呢,取名字都不好取了,还是不要生了。” “不,我想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小放是我们的孩子,再生一个,法律也是允许的,没关系,我想,最好生一个漂亮的女儿,还是有点遗传你的混血血统,那该是多么美丽的小公主呢。”我靠在他怀里,和他说着,越说越觉得美好,手指在他胸膛前无意识的划写着。 划着划着,他笑着说:“你为什么写这么多遍我的名字呢。” “是吗,我无意识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别自恋了,你是个坏蛋。”我轻轻捶打了他一下,他反倒握住了我的手臂,放在心口贴着。 “我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此后,这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他眼神澄澈,明眸动人,嘴角有些迷人的温柔。 那是让我迷失又清醒的温柔。 “不,还有一个地方,我要给你生一个女儿,当然,我希望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怀上你的孩子,这样,小放也就会有一个伴了,你的基因这么好,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我玩笑着和他说。 “那现在就生,好吗?”他微烫的唇又贴了过来。 很想很想和之放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有着之放的模样和笑容,坐在沙发上,是之放的缩小版。如果是儿子,会和小放是好兄弟,如果是女儿,之放一定会是好哥哥。 四口之家,会变得更有趣更有爱。 “不要,不是刚要过的吗,还要吗——”我有些羞涩。 “你说呢。” “我听你的” 和之放在一起,我生怕时间过得太快,我们相爱的太晚,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和温安年闹离婚,程朗不放心我独自去丽江,我也不会和之放相遇相识,仍记得他跳入湖水里为我捞起手袋的那一幕,男人味十足。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爱上他,好像是一刹那间的事,到最后,变得非常渴望一生一世的爱。$忘-尘.wczw&其实一生又何尝不是短暂呢,匆匆一生,我看着他,眼里都是留恋和依恋,我说我舍不得,甚至连一小时看不到他,都会非常舍不得。他如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块,不能缺失,缺失后就会失去平衡,变得紊乱。 他总让我迷失,迷失过后,又害怕了起来,他那样的好,好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 他开车回南京的那天上午,我早早的就起来,给他做了早餐,他吃过早餐,穿着我给他熨烫好的衣服,我抱着孩子到小区楼下送他上车,他抱了抱我和孩子,说唱片发行的时候就回来,歌手是新人,他多带带,以后就不会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我忍不住还是掉下了眼泪,明知道他只是离开一段日子,很快就会回到我和小放身边,却止不住离别的伤感,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和他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些话,说到后来,他也不想去南京了。 巾我擦掉眼泪,对他笑着说:“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在我妈这里会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的,每天晚上我们都通个电话,发短信,你要是想我们了,就聊聊语音,不就是半个月嘛,我等你回来,处理好这些,就可以松懈了。” 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着我,他保证着说:“我向你保证,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会有一段长长的假期,我们用来准备我们的婚期,好不好,你的任务呢,就是在这段时间,每天要教小放喊爸爸,防止爸爸不在他身边的这十几天,这小家伙把我给忘记了。” 我笑着点点头,送他上车,他的车驶出了还没有十米远,他停车,下车,又回到我身边,叮嘱着说:“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我回来商量,不许自己一个人扛,你有我,我可以随时为你回来。” 勹我笑了,又把他送上车,他在小放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你放心吧,一切都等你回来。” 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驶远了,我才抱着孩子回到了家里。 日子开始变得很简单很安宁,回归到了最初的那份宁静,带着孩子,听听音乐看看杂志,偶尔会去养生馆做做形体保养,生活很幸福。每天都会和之放通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也会向我说他的工作进程,会隔着电话喊儿子,喊宝贝,也会说他的音乐策划执行的怎么样了,mv的主题呀,录音棚里发生的趣事,我听着他的话,觉得他离我并不是遥远的。 他去南京后的第五天,我看孩子的身体康复差不多了,皮肤很红润,不再像原先那样病态的苍白了,去医院检查,白细胞已经是正常的数量,血小板数量也很正常,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和戒毒所通了电话,贤芝在做最后的疗养,如果不出状况,贤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戒毒所了,我觉得天一下就明媚了,鸟语花香,这么多值得庆祝和开心的事一起到来。我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是个美丽的妈妈,我要去看望贤芝,把孩子康复的好消息告诉她,再给贤芝一些鼓励。 临出门的时候,之放打电话给我,平时他都是在晚上打电话回来的,不会在中午打电话来,妈妈带着孩子,我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问之放:“之放,怎么想着中午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准备出去,去戒毒看望贤芝。”我看了一眼在客厅逗孩子的妈妈,小声地说:“从实招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你,在南京和子晚在一起开口闭口说的都是你。”他说。 “噢,不错,这才是好样的,值得表扬——不对呀,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他不会沉默等着我问一句说一句的,他会主动向我说很多事的,他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我还是请示你,你同意的事我才去做,你不答应,我就回绝。”他说着。 “到底什么事啊,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说的事,我都答应,我有那么的霸权主义吗。”我还笑着打趣说。 他想了想,说:“你记得我和你说的新歌单曲mv拍摄的事吧,本来约好的mv男主角,突然在横店片场有事来不了,可是唱片发行策划都安排好了,公司临时决定,要让我来演mv里的男主。” “哈哈,就这么件事啊,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呢,这是好事呢,你放心去演好你的男主角,在生活中,你是我的男主角,我不会连演戏这码事都吃醋的,放心吧。”我在心里还为他高兴。 “可是——可是需要上身。”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话。 “是借位吗?上身,男人的话,也不算是大尺度,没事,我同意,你放手去演好,那女主角是谁呢,是唱这首单曲的吗?”我总算想起来这首歌还有个女歌手。 “嗯,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女歌手。很多事情都要亲自教她,新人都需要带。”他说。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原生态女歌手,声音很纯粹很磁性的女低音,我听过你录的她的歌,很好听呢,我想这次她要是红了,那就成了我的偶像了,你可帮我多拍点她的照片回来呀。”我开心地说。 ps:三更啊三更,码完了佟少,就赶来蜗婚,我爱你们真的爱你们,深夜奉上三更,在十二点之前,希望你们也爱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蜗婚(249)【12月1号第二更】 “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之放强调着说。 “知道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看贤芝啦,先挂了噢。”我看了一下手表,怕错过了探视的时间。 “好的,我爱你。” “等一下——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说。 巾我是由衷的为自己的他感到骄傲,他越来越棒了,也是,他那么出色的外型,拍mv他比那个男演员还适合呢,他在新街口还常被一些星探递名片,他倒可以试试拍戏,写歌哪有拍戏生动呢。 他越来越时我的骄傲了,他这么完美,我想我也不能落后,我至少要做一个美丽妈妈。 心情极佳,又要见到贤芝,我更觉得快乐,买了一些水果和贤芝爱吃的熟食带着,她就快要出来了,真为她高兴,阴霾过去,我们的日子都将变得美好起来。 勹到了戒毒所,贤芝的主治医生先在办公室等我,我给医生包了一个小红包,算是小小意思,感谢他一直一来对贤芝戒毒路上付出的努力,他对贤芝的戒毒状态也很满意,他说只要贤芝出去一段时间不要接触毒品和吸毒的那些人员,会很快好起来的,最好是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以免闲来无事就会想起复吸,最重要的是,要隔离她和过去吸毒有关的人,刚戒掉毒瘾的人,意志还不是很坚定,千万不能再看到毒品,否则又将一发不可收拾。 不能去泡吧夜总会,不能和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游手好闲。 我听着医生说的,一句句记下。 见到贤芝的时候,她正在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吃午饭,一见到我就高兴的迎了上面,我看她的饮食还不错,将我给她带的熟食打开给她吃,她则拉着我坐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絮叨着她是多么的想念我。 听到孩子完全康复的消息,她点点头说温安年这混蛋还算有一点良心。 我觉得她开朗了很多,也胖了不少,居然都长出了双下巴,胸部也变得更丰盈了,比以前刚隆胸的效果还好,头发也恢复了光泽和柔顺,看起来健健康康的,笑起来还是有点坏。 “我这次不仅把毒瘾给戒掉了,我连烟酒都戒掉了呢,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每天就看看书散散步,有时会有心理医生给我们上课,其实除了想念你和爸妈以外,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说着,一脸的幸福感。 我悄悄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知道吗,你丰满了好多噢,胸部越来越有料了,你和我说话,都晃着呢。” “是吗是吗?哈哈,早知道我就别花那几万块钱搞这硅胶放里面了,白瞎了钱,到头来,男人还是被他前妻夺走了,我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有了些失落。 本来想让她开心的,她居然这么能够联想,从胸围上也可以联想到郑兆和。 “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难过了,不是我的呢,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呢,比如你,就是我的。在这里面,我学到了很多外面学不到的道理,看开了,我这一生前半生,风风光光,什么奢侈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享尽了,十几万的爱马仕包我背了几天我就丢一旁了,几百万的名车我也开了,山珍海味我都吃的嘴软了,钱是什么鸟东西,就是啊呸!我想过几年素日子的。”她说着,仿佛对失去的那些毫不在乎了。 以前的贤芝,是百分之百的拜金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的口中,只有钱是上帝,钱是万能,没米没水没事,没钱没男人那事可就大了。 那时贤芝的心里,排第一的是钱,第二的是男色,第三的是父母,第四的是朋友。 听贤芝现在的意思,第一是父母,第二是朋友了,果然道德水平提高了不少,这是否也意味着她出狱后生活水平将会直线下降。 她并没有一点怨言,我还准备了好多思想工作想给她做,就怕她想不开,她爱过郑兆和的,其实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否则当初那么多有钱人追她,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郑兆和呢,虽然她对我说,郑兆和是房地产生,跟着他不愁没房子住。 这让我想起了她以前极有趣的一件事情,她以前被很多暴发户追求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卖知名品牌卫生巾的,当时这个卫生巾企业的老总和郑兆和是追求她最猛烈的。 两个男人的势力是旗鼓相当的,她举棋不定,起初贤芝不知道该跟着哪个男人好,为此她特意约我喝咖啡,那天下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就是在分析嫁给卖房子的好还是嫁给买卫生巾的好。 我把这件事提出来说给贤芝听,她倒饶有兴趣,一个劲地笑,说:“是啊,当年还真的是有意思,被那么多有钱男人追捧的感觉还真***好。” 当时我就比较赞同她和卖卫生巾的好,这样我这辈子的卫生巾估计都可以免费了,可房子不是小东西,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但卫生巾啊,福利无边啊,至少要福利到我四十八岁的时候,多好,源远流长的福利啊。 而且卖卫生巾的男人了解女人啊,体贴啊,关怀啊,呵护啊,会像卫生棉一样保护你,防渗漏,越想越觉得好。 贤芝则偏向房地产商郑兆和,贤芝当时说那话的语气我还记得,说得是雷人又惊人,但是这些言论是贤芝一贯的风格,用那句很有名气的话响当当的来说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百五十章:蜗婚(250)【12月1号第三更】 “娘的我想想,房子是可以住一辈子的,那卫生巾那玩意,大姨妈一月来一次,来一次也就用那么几包,到四五十岁绝经了我也就用不着了,再说呢,这样算我还不如嫁给买卫生纸的,至少天天要大小便擦屁股!”贤芝说的这番话,都过了这些年,我至今都还犹在耳边如雷贯耳。 粗俗的女人啊,粗鄙的言论啊,可就这样的粗俗粗鄙的贤芝,穿起大牌衣服,真是够有范,引得无数男人大方一掷千金为博她笑。如果她是出生在三四十年代,她去上海百乐门的话,一定会是百乐门里最红的交际花。 贤芝的偶像就是老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据说杜月笙是个从小瘪三开始混于十里洋场的,最后成为上海最大黑帮的帮主,黑道头目,贤芝觉得如果能做杜月笙的女人话,那真是死也甘心了。 我和她聊得有些扯远了,她聊起杜月笙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激动兴奋,其实别说杜月笙死了,就是在世,也能做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了。 巾【介绍一下杜月笙,不认识杜月笙的女人赶紧去查查看,够男人啊,也许你会和贤芝一样迷上。不过长得不是很英俊哈,但是有味道。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有着传奇人生】(此段字数与收费字数无关哈宝贝们) 话题重新回到嫁给卖卫生巾的还是嫁给卖房子的,贤芝说嫁给卖卫生巾的,就是为大姨妈服务的,让大姨妈更舒适,嫁给买房子的,是让自己住的更舒适,思来想去,她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卖卫生巾的,她要买卫生巾的送她一栋别墅,而且要每年都免费向她周围的女性朋友提供免费的卫生巾服务。 对方却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给你买别墅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免费给你所有的女性朋友提供终生的卫生巾服务,你想想啊,我卖卫生巾不容易啊,我得把它生产出去做出来让女人把血流上去我才能挣到钱啊。 勹于是,贤芝嫁给了地产大亨郑兆和。 现在回忆,觉得还真的是很有趣,虽然和郑兆和分开了,但贤芝好像并没有敌意,她输了,输给了郑兆和的前妻,她甘心情愿,因为她觉得她在失去中也懂得了很多,比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也许不是金钱,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亏欠父母的太多,父母也渐渐老了,自己还让父母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够孝。 我们渐渐又聊到了她出去有何打算,这时贤芝眼中放着光芒说:“我想出去做一份简单的工作,不管薪水高不高,就是想过安逸平静无波无澜的工作,哪怕是粗茶端饭,素衣素裤,平淡就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你有没有——有没有想过和季飒在一起?”我鼓起勇气,提起了季飒。 贤芝起初有些惊异,她一直都觉得我是坚决反对她和季飒扯上关系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倒像是我吃错了药一样,难以置信的样子。 “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我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你变了,你变得让我放心了,让我觉得你值得季飒去拥有,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喜欢现在的你,保留了你以前最好的率真,也戒掉了你原先最不好的拜金和滥情。也许我说的很直接,可是贤芝,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和季飒在一起,我也会做好我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可以接纳你。”我拍拍贤芝的手背说。 “我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犯糊涂,连宝宝都送给温安年差点害你母子分开,你还能这样想着我,素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这二十年来,都白活了,辜负了大好时光,辜负了父母,流连于奢华的生活里,纸迷金醉,可我唯一没有白活的,就是交了你季素这么朋友,你对我始终都不离不弃。”贤芝说着,喉咙哽咽。 “贤芝,你怎么说的呢,你越来越煽情了你知道吗,还掉眼泪,傻芝姐,你以前对我怎么样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可忘不了,我忘不了曾有个女人和我好得让周围人误会我们是拉拉,我们的友情曾想爱情一样夺目,你比我漂亮,我比你安静,那时的你,每次有好处,总不会落下我,我和温安年从结婚到离婚,你一路都在帮助我,失意的时候你陪我喝酒,你给我的,都是最美好的友谊,你知道吗?”我看着贤芝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多年前我们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光。 那真是太让人怀念的时光。 “是呀,我还记得我每次出去和男人约会,都要带着你,你就像个村霸一样,不会吃西餐,见到那些男人你就吓得躲在一边,我和别人约会,你就坐在旁边的村桌上,找服务生要筷子,然后我偷瞄你一眼,你用筷子夹着牛排大快朵颐,吃得我看了都想笑,那时的你,被那群男人称作是小尾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独自出去,怕我被揩油嘛,你一定不是冲着要去蹭吃蹭喝的,对吧。”贤芝说着,忍不住捂着嘴笑。 “哎呀,贤芝你果然是纯洁了,现在你笑都捂着嘴了,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西餐是你教我的,第一次在舞池里跳贴面舞跳慢四也是你教我的,第一次泡吧你是带我的,还有你带着我去了好多高级会所,说真的,我主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为了蹭吃蹭喝,最重要是要见见世面去的。”我故意这么说,引得贤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刚才还哽咽,一会又笑得花枝乱颤,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瘾君子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蜗婚(251) 和贤芝共有的那些回忆,占满了我整个的大学生活,如今回忆大学时代,除了贤芝,也没有别的了,包括温安年,那是我不能想的痛。虽然现在很幸福,生活稳定而宁静,一切顺利,可是毕竟是爱过的,他曾经也是这样让我想过要一生一世的。到最后,他怎么就会变成了一头洪水猛兽呢。 记得大学时,刚认识温安年,他还带着一点腼腆,贤芝当时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校花呀,人人都说学校里的校花最后没一个是幸福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温安年那时偏偏就猛烈地对我展开攻势,说实话,起初,对温安年并不是一见倾心的那种,他长得属于很文质彬彬的样子,所谓青年才俊,还戴着一副眼镜。 斯文败类吧,这就是后来的温安年,当上领导后,特意去医院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花了七千多快钱,想想,他那时开始分外的注重起外表起,也许他就开始有外心了。 贤芝那时还总劝我,说温安年有什么好,整天骑着一个破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是买的二手的,除了铃铛不响以外哪里都响,放在路边不上锁也没人偷。 距我说我喜欢他有上进心啊,他那个时候,总是骑着车带着我去南湖散散步,在湖旁坐着聊天,晚上南湖后的一条街有烧烤和小吃,我们俩就一人买一份五块钱的小吃坐在长椅上吃,他总是对我承诺,总有一天他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我最好的生活。 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何止啊素素,你记不记得,你和温安年的第一次,ml,都是我教你的呢,你和温安年不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成功吗,两个人都是处可真***烦人,我那晚和你睡在一起,足足给你上了一个晚上的生理课,第二天之后,你就含羞带的对我说成功了,哈哈。”贤芝说着哈哈大笑。 鸺“是吗?我有那么逊吗?亏你形容的出来,含羞带,含羞带是什么表情啊,可真够复杂的表情。”我靠在贤芝的肩上,和她回忆着过去,其实那段过去,真的又激越又率真,大学时代,是那么让人怀念,即使和温安年最后分道扬镳,但回忆,真的是有很多美好的,想想大学里的那段日子,虽然苦,却相聚是快乐的。 “那个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温安年这小子胆这么大,居然敢学人大款养小三,他那时候真斯文啊,带了个框架眼镜,我们俩在一起聊那方面的事,他都羞红了脸,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头禽兽。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去北京给孩子做配性手术,其实也是应该的,没啥好感激的,妈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不救他那还是人吗?”贤芝粗口爆出来。 我在她头上轻弹了一下,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把粗口给戒掉了,你可就真的是完美了。我对他是连恨都没有了,只是毕竟相爱过,仔细回忆,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毕竟有一段值得怀念的往事,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贤芝点点头,其实仔细看贤芝的模样,还真有点张柏芝的影子,虽然她胖了一点,但真的看起来很像,甚至性格都像。 “我告诉你噢,马卫打过电话来这里的,还向医生询问了我的状况,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还是没有勇气接他的电话。我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静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在想我过去的这二十几年我身边出现过的那些男人,有钱的没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年轻的老的,法国的美国的,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男人里,只有***马卫对我最好了,因为你记得吗,我大学的时候,有一短时间很喜欢宠物犬,马卫居然用他买画画颜料的所有钱给我买了一只雪纳瑞,好几千啊,他又不识货,买来的狗是生病的,我养了两天就狗死了,我记得我把死狗还给他的时候,我还悻悻地说狗死了尸首还给你,你可别找我要钱啊。”贤芝回忆着,眼里有淡淡的泪光。 “是啊,我记得,那只狗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买回来什么都不吃,吃什么吐什么,两天就死了。”我也记起来了,贤芝还给那只狗去了一个名字叫“小马”,意思就是指马卫,马卫还乐呵呵地直点头,说名字取的真好啊,以后你见到这条狗就等于见到我了。 “我哪知道马卫居然见到狗死了,一个大男人就坐在画室里傻逼一样哭了,我起初还给他纸巾哄哄他,后来他哭的来劲了,像个娘们一样,我直接发飙了,我吼着说哭你妈个头啊哭,我还没死呢你哭哭哭,不就是一条狗吗,多少钱,我赔给你!”贤芝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学给我听。 “后来呢,他是不是眼泪直接被你给吼回去了?”我好奇地问。 “当然啊,他居然立马不哭了,早知道这么好搞定我还浪费纸巾和口舌做什么,你不知道啊季素,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他坐在画板面前,长发凌乱沾满了泪水,鼻尖通红,不敢哭出声,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然后搞了一句——我说了,你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现在它死了。要不我就说学艺术的人真***煽情呢。”贤芝说着回味无穷。 “马卫我记得他是挺有才的啊,好像是美术系的大才子啊,留着长发,长得却不像一般艺术家那么磕碜,长得挺帅气啊,一米八二的个子,你真是的挑来挑去怎么没看上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蜗婚(252) “现在人家可好了,在巴黎办画室开画展,还娶了漂亮温柔的法国妻子,一点也不比你差。$忘-尘.wczw&”我说着,剥了一根香蕉塞在贤芝的嘴里。 “还不是因为他没钱呗,全身上下穿的加起来还没有我一瓶指甲油贵,太寒酸了,那只狗啊,你知道他那钱是哪来的吗,是他在新街口那边摆了个小凳子寒风里给人画素描人物画像挣来的啊,一幅画才十块钱,啧啧,太牛逼了,那条狗抵他得画多少幅画啊,好像有次还被城管追着几条街跑,人家城管开着车,他个傻蛋还往大路上跑,也不懂往箱子里钻。那狗死了,后来他找着我,对我说,其实狗死了也值了,他钱没白花,毕竟我高兴了两天。”贤芝说。 我想想觉得马卫真是个好男人,寒风里在新家口像个小贩一样摆张凳子卖画,他们搞艺术的人,脸皮比我们一般人要薄的多,他如果不是真的爱贤芝,不会把辛苦挣来的钱就买了一条狗的。 “现在想想,我觉得他说的那句话还真让我感动,几千块钱那时对他来说是巨款了,几乎是全部家当给我买了条狗说就算是我开心了两天也值得了,素素,我想当时的我真的是很白痴,我都没有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情,我错过了马卫,我真的很遗憾,自从听说他结婚了之后,我脑子里一直在回忆我和他的那些事。”贤芝说。 距“贤芝,你有没有发现,你对马卫对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你都印象很深刻啊,你好象一点都没有忘记他,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和他再联系过,可你回忆起他来,你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知道啊,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你能记得几个,我说难听点,和你那啥过的男人,你都记不清长相了吧。”我试图让贤芝多想想马卫,虽然马卫结婚了,但到底他妻子不是咱中国人,伤害了也无妨,重要事贤芝幸福。 这点我还真够自私的,我觉得贤芝这个时候只要主动向马卫道明心迹,他们这对错过了太多的男女很有机会走到一起。 “是啊,我告诉你噢,我连和郑兆和在一起的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我老了吗,但和马卫的那些对白,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我都记得,那时候他真的很可爱,偷偷地喜欢我,我还跑到他画室里去找他,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羞涩的点点头,我说你要是喜欢我的话,那你就给我画几幅画吧,我一朋友饭店开展要挂几幅画,你就帮忙一下。他居然很认真地画了几幅,那时候的马卫,又单纯又认真。”贤芝说到动情处,眼角都是喜悦。 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我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香蕉塞进了嘴里,香蕉皮放在了我手心,说:“不用考虑了,不会在一起的,回忆是美好的,就像你说的,有这些怀念就足够了,他结婚了,我还是应该祝福他,况且,我也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了,不会有好下场的。哎,对了,说起这个,我问你,那个秦什么的三八现在混去了那呀?” 我把我在北京见到秦汤汤的样子告诉了贤芝,秦汤汤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是连吃饭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 “我听温安年的口吻说,好像这一切都是温安年搞的,他这样有心机有阴谋的人,秦汤汤骗了他的钱和房,还能有什么好吗,听说是跟着一个三流导演拍了几步三流的电影,不,是片,也没一脱就红,没人舒淇那好命啊。温安年说了,她既然那么爱拍床上的事,就让她拍个够,好像拍完了非但没给钱给她,还把她身上的财物搜得一干二净。”我跟贤芝说着秦汤汤。 “我靠,这么惨,也够壮烈的,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也是活该,这种女孩心地太坏了,想出名想疯了。”贤芝说着,她站起身,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个圈,兴奋地说:“我身材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我告诉你噢,出去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笑着说:“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秘秘,说吧,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 “我——我在这里,都好久没有那个那个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出去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去,以前我两天没男人都不行,我在这里都待了两月了,毒瘾倒戒掉了,可是那个真戒不掉,我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她鬼鬼祟祟地说。 “一边去,你又没个正经了,我可是良家妇女,我去哪里给你找男人供你享用去,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怎么对我承诺的,别纵欲过度,看来还要把你送进戒欲所,没个男人就活不了了的样子。”我哭笑不得。 “你还说是我好姐妹呢,我生理需要啊!”贤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提高了一下,我赶紧让她小声点,别给医生听到。 和贤芝聊着聊着,她该要进行心理治疗了,其实还是说了很长时间的,我依依不舍,我说我要走了,她特意拿着一把小梳子放在我面前,乖乖坐在凳子上说:“你走之前,帮我梳个头吧。” 我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很淑女的样子,她穿着白衬衣,很乖的样子,对我招手,看着我走。 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总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亏欠她的,对她还不够好,看到她现在健康快乐的样子,我真的很欣慰。 ps:吼吼,今日第二更,大家看出我的更新诚意了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蜗婚(253) 她始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除了我妈以外,可以这样无私的对我好,她是那种真真正正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人。 当今的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又有几分是真的,别说两肋插刀了,没有在你背后暗龊龊捅上一刀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出戒毒所之后,我去婚姻介绍所一趟,去给贤芝报了一个名,等了一则征婚广告,我是这样写贤芝的个人信息的。 林贤芝,女,28岁,离异单身,是一个外表开朗漂亮,内心率真善良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和呵护。 距听起来是有些肉麻呢,交了五百块钱,我开始充满了期待,等下星期贤芝出来,我就要好好给她打扮,让她能不停地去约会见男人,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结婚,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找男人的平台,她不是说自己如狼似虎饿了吗,填一填她的饥荒,毕竟通过婚介所相亲找男人要比夜店酒吧安全的多。 贤芝虽有不够光彩的过去,但她是个善意的女子,我相信,善意率真的女人,只要她内心沉淀积累下来,她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就乖乖的安分守己了,这时候的她,会像一枚沧海遗珠,哪个男人捡到手就真的是捡到宝了。 毕竟是开放的年代了,即使她有过的一些男人交往,甚至发生关系,我相信她还是会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 鸺在小城的街道上又逛了逛,路过一家音像店,里面有很多音乐碟片,我看了看,有不少歌是之放写的,上面宣传的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倾力打造单曲,我买了几张,这还是第一次去买他做的这些歌,我想,我要多融入他的生活,多懂他,当然要从他心爱的音乐开始了。 记得小时候有人说过,说爱唱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善良的孩子。 这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爱唱歌的孩子,大多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明媚的孩子,哈哈,比如我和贤芝都挺爱唱歌的,比如温安年这个混玩意就不爱唱歌,反正我认识他那么久,就还真没听过他开口唱歌。 以前还总抱怨呢,抱怨过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丈夫都会深情地和她们对唱情歌,甚至会在校庆的时候或者她们过生日的时候抱着吉他在楼下唱歌,可是温安年就不会这些,他只会一封封肉麻的情书写给你,那些话他说不出来,他就恶心扒拉的全部写在纸上。 现在倒好,老天赐给了我一个会写歌会唱歌的男人,还是个职业的音乐人,他的歌都极畅销,很多新出道的女歌手都想他为她们写一首歌,那种真正可以一炮走红的歌,他写的歌变得很抢手了。 还有一张碟片外包装上宣传说:情歌王子。 可真够打动人心的,但是我也好奇了,之放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写歌,他唱歌其实真的很好听,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当红的小歌星在台上又蹦又跳的那种,但是很奇怪,他从来不愿意去真正做一个歌手。 如果爱音乐,为什么仅仅局限于写歌呢,其实唱歌,发专辑不是更好吗。 可能他不想出风头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向来都是低调的人。 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是他自己唱的,他不把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给那些歌手唱,他写好,谱好曲,然后唱给我听,之后就放在书房里收起来。 他说每年都要专门为我写一首歌,他来唱,唱给我一个人听。 多好,情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我不是他的那些女歌手,但是他也会每年写一首歌送给我。 拿着这些音乐碟片,想着他,分开并没有几天,思念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是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好,中午还刚和他通了电话,居然下午就狂想他。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又矫情又自私,想他,不也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吗? 没有办法,谁叫他这么宠溺我呢。 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可以到这样的程度,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宠溺,甚至和他一起过马路,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牵着他的衣角,我知道季素我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该这么矫情了对不对。 恋爱中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白痴和小傻瓜。 杜拉斯啊,这么伟大的女作家,八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和二十多岁的帅哥谈恋爱,想必她是极有魅力的,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是真的与年龄无关的,杜拉斯即使八十岁了,和她的年轻男朋友在一起,也许依然有少女的娇羞。 我就见过一幕,是在散步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大红色的针织毛衣,花白的头发显得特别的精神了,最重要的事,她擦了口红,那是深红颜色的口红,她涂在嘴上,一点也不显得艳丽,反而是很风情的样子。她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男人,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里都是宠溺和爱怜。 真的无法想象,女人到了那样的年纪,依然可以风情比得过年轻的小姑娘,身边的男人,依然为她着迷给她宠溺。 我回到了家里,将碟片放进了房间,妈妈抱着小放出来,孩子一见到我,就张开了小手,看着他健康的样子我真开心,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牙齿了,很快他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小的孩子,真是看着就在长。 ps:三更完毕,后面的就3号出来了噢!晚安! 第二百五十四章:蜗婚(254) 小放是越长越像我呢,幸好没有温安年的多少影子,否则要是像温安年的话,我可就有点有阴影了,岂不是看着他的脸就要想起温安年来。 我搂着他说:“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呀,和外婆在一起玩什么呀。” 他两只小手里抓着一个魔方,大眼睛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 “刚喂好了奶,吃饱了就玩起来了,不像以前生病的时候那样爱睡了,现在是又爱玩又好动,像是有很多的精力,明天再出去就给他多买点小玩具,小男孩肯定喜欢车啊积木什么的。”妈妈看着孩子开心地说。 焕“外婆说要给你买玩具车,开不开心啊——我的小宝贝,妈妈亲一个。”抱在怀里,真是幸福。 季飒下班回家的时候,提了一个大盒子,他嘴里说着真够沉的把盒子放下来,我打开看,盒子里都是幼儿的玩具和积木,还刚想着要给孩子多买些玩具,没想到这个当舅舅的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把玩具一件件从盒子里挑出来看,季飒在一旁喝了一大杯水。 “你这个当舅舅的还真是称职,买这么多玩具,我下午还和妈说着明天去给孩子买玩具呢。”我拿着一个玩具小赛车走到趴在沙发上早看着红色小赛车眼睛眨都不眨的小放。 臂“宝贝,看你舅舅多疼爱你,给你买的小车。” 季飒坐在沙发旁,说:“姐,你可真是过奖了,不过这真不是我买的,是早上公司快递送来的,是程朗寄来的,我当时还想这么沉一盒子能是什么呢,没想到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几乎是把各个年龄段的都买齐了。” 程朗买的,还真没想到是他买的,真让他费心了,想着就打一个电话给他,不管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员工,我都没有做好,作为朋友没有给程朗足够的关心,一直都是他关心我,作为员工,我好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了,想想心里真过意不去。 他的手机铃声这么些年都没有换过,那是几年前我们都听着一致认为好听的《风继续吹》,程朗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的变迁,总是大度而潇洒,有这样的朋友和上司,真是我的荣幸。 他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却仍然很惊喜,说:“季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要回来工作了?” “工作我目前是回不了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着位置呢。我还要筹备婚礼,是不是很快啊,去年离异,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笑着轻松地说。 “你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随时,你都可以回来。”他认真地口吻说。 “当然,你是我的好上司嘛。玩具我收到了,你买的可真多,孩子的童年都有你的玩具陪伴了,谢谢你,费心了。”我说着,心里很难过,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难过了起来。 “小小心意,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孩子。好久没见了,你结婚的时候,要通知我,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公司里的同事还有我,都等着你回来。”程朗说。 “好,也许快了。不过,结婚不会办酒席了,难道你想出两份红包吗,哈哈,要是办酒席那你们好多人还真是送了我两份礼,我和之放直接出国旅行,婚礼很简单,属于我和他二人吧。不过,我会给你捎喜糖的。”我想着,觉得就很有趣,我都结了两次婚,他还一次都没有结。 “那也好,要真让我参加你两次婚礼,我还真不是滋味。”他玩笑着说:“看着你嫁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临不到我做新郎,是不是?” “你真逗,一点也没个正经。之放现在在南京呢,你有见到他吗?”我问程朗。 “没有,倒没有见到之放,不过前几天遇上温安年了,他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大街上和另一个年轻女孩打了起来,我开车正好经过,下来就劝了几句,那个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女孩仗着有温安年,把另一个女孩打得不轻。”程朗说。 温安年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逛街这倒不稀奇,但我想另一个女的很可能就是秦汤汤,她现在是纠缠着温安年没完没了,这也是温安年自作孽,我对程朗说:“他们打架随他们去呗,你以后看到可不许劝了,你不知道,以前那个女孩是怎么打我的,现在她也有今天被打的下场,真是风水轮着转。” 程朗低低地声音,有些飘渺,他想了想说:“你现在,很幸福,是吗?” “是啊,幸福,很幸福,比以前幸福多了。” “那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也放心了。” “你别说我呀,你说说你自己,都多大年纪了,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多少女孩惦记着呢,还不赶紧结婚生子,以后生个女儿吧,我让我儿子娶你女儿,你可别嫌弃他有温安年的基因啊,我想他不会像温安年那样的。”我催促他赶紧把婚姻大事给完结了。 “我会的,如果再遇到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程朗说。 通话结束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并不是傻子,程朗的话语外,我能听懂,他祝福我也为我寻找到好的归宿感到开心,他也有失落。我和之放认识,也是因为他的安排,是他不放心我,拜托好朋友之放看着我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之放,程朗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过,他是很含蓄内敛的男人,但我能肯定,以后他的太太,一定会是无比的幸福和受宠溺。 第二十八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蜗婚(255)【 但我始终都相信,程朗会幸福,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我自己都在想,他怎么就这么傻,一直都把他当哥哥当好朋友看,如果用时髦一点的词来说,就是蓝颜知己来看,或许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可以不计较会不会在一起,只会在一旁关心你,你幸福就好,你不幸福那他就不答应了就会站出来为你做主。 但是这个人是你永远都不会爱上的人,你习惯了他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这就是所谓的守护天使,但这样的男人,到最后还是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我宁愿,程朗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宁愿他幸福。 并不能肯定自己还会不会回旅行社上班了,毕竟有了孩子,是另一回事了,做导游,并不是很有压力的工作,但我真不想再过这种不着家的生活,但也不愿做整天在家的家庭主妇,带带孩子,渐渐的就颓废了。 焕工作还是需要的,所以很多女人,再遇上一个好男人之后,就受着宠溺甘心情愿做起了家庭主妇,洗衣做饭送孩子上学教孩子做功课,努力做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儿媳,但偏偏这样的女人,会稀里糊涂的生活在自己的幸福假象中,丈夫在外搂着情人开房也不知,还会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丈夫回来吃饭。 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我想起妈妈前段时间说楼上的一对夫妻,很是奇怪,他们夫妻俩,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妻子会带一个男人回来过夜,妻子不在家出差的时候,丈夫也会带一个年轻女孩回来住,难道这样频繁,连住在同一楼里的住户都发现了,他们夫妻相互之间都没有有所察觉吗。 其实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彼此出轨被出轨,双方所有的责任和努力都是在维系一纸婚约,这样的婚姻,名存实亡。 臂我也理解了当初和温安年闹离婚,身边有些人不理解我,包括一些亲戚,说男人出去花花心玩玩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他玩玩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何必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毕竟离婚对女人而言是吃亏的。 这番话是小姨说给妈妈听,妈妈又转告给我的,小姨说的话其实是有些道理,这个社会有很多女人都是在忍气吞声,只因为觉得不甘心多年的夫妻就这样离了,到底有过感情,离婚对家庭对孩子对双方都不好。 小姨说这番话,是有事实根据的,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是名存实亡的,基本上都是分居的,姨夫每个月会给小姨一笔生活费。我记得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出现危机了,那时候姨夫是一个中医,也就是安徽这边乡下的行脚医生,并没有什么行医资格,但乡下农村的一些人还是很信赖他,有病都来找他看。 他看的病似乎很广泛,也涉及了妇科。 小姨就不止一次两次抓到姨夫和他的女病人在看妇科病的过程中,爬上了床,脱女病人的裤子,变成不是看病,而是偷腥了。记得很清楚,小姨当时向妈妈哭诉,说难怪那个女病人每个月都来好几次,每次都说月经不调,还说白带有异味,说的都是一些又挑逗又恶心的话语。 当时我还真不懂,现在想想,月经不调,白带有异味这还真不算是啥挑逗性的话语了。 可姨夫还偏偏就能和这样的女病人在小卫生所里的病床上好上,慢慢的,很多来这里找姨夫看妇科的女病人都被姨夫上手了。小姨最后捉奸在床,大闹了一次,闹过之后,姨夫的名声坏了,以前不管是和他有一腿的还是没一腿的,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找他看妇科病了。 小姨的这一招似乎奏了效,但没多久,还是会出现偷腥的事,小姨闹到最后,姨夫火了,说了一句:妈的你这老娘们再闹老子就休了你,和你离婚,再叫你闹。 这个屁一放,小姨还真不敢闹了,打掉牙也吞落在肚子里,此后姨夫越发的嚣张,就直接带女人回家了,小姨就乖乖的住到偏房,连窝都乖乖让了。 我就说小姨这样可真窝囊,我是做不到,要是温安年***敢这样,我就跟他离,没想到,温安年可真这样了,于是我就真离了。 小姨说的也可怜的,她说自己毕竟不是二十多岁,她都四十多岁了,跟着姨夫年轻的时候还爱的死去活来还私奔过,你说说男人怎么就这副德行呢,据说小姨和姨夫当年在一起外公外婆是一点也不同意的,把小姨打了个半死,要说我外公还真狠心,没想到小姨那天晚上挨打后就跟着姨夫私奔了,直到有了第一个孩子才回来。 按说这份感情也算是轰轰烈烈,私奔殉情啥的,都是那么的感人,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听上去是多么浪漫的故事啊,可就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到最后姨夫还是照样在外不停地睡女人,各个年龄层次的都睡,居然有次还有一个68岁的,小姨几乎没气死。 小姨和姨夫的故事告诉我,男人花心那是天性,你见过猫不吃鱼不偷腥吗,就像姨夫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男人都爱在外找女人,不找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穷得没钱的,二就是没拿功能的。 这话有些以偏概全,但确实可以反映当下我们80后人的婚姻状况,连小姨这个60年代的人都是如此,小姨没志气地说就算是离了姨夫,她再找,说不定会找一个还不如姨夫比他还花心的,这个到底是过了几十年夫妻,在怎么样还是有点感情,还是有点基础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蜗婚(256)【12月3号第三更】 如果问我上天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温安年出轨,我会怎么选择,我依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和他离婚。有很多人会说,男人出轨,第一次嘛,可以原谅,惩罚一下,教育一下,下不为例,何必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 我很不赞同这些观点,凭什么男人出轨女人就要原谅,女人出轨,那就是破鞋就是荡妇货,我不知道中国目前有多少这样的夫妻,丈夫出轨,妻子忍气吞声,原谅一次又一次,努力维系着家庭关系。 我希望这类女子,能够形成一种观念,那就是男人出轨,绝对不可能饶恕,有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都是如此,偷腥第一次,第二次就变成正常了。 离婚可怕吗,其实离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爱情和婚姻绝望,心如死灰是最可怕的。人生是短暂的几十年,痛苦的维系一段婚姻,不如放手,换句话说,就算温安年和我在一起是七十岁的时候出轨,那么我季素依然会和他离婚! 焕当然,七十岁的时候,他也许出轨不动了。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感情浪费在一个背弃我的男人身上多一天,也许这样的观点有些偏激,但我想,正是因为当下的女人太容易原谅男人的出轨,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敢一次次的出轨。 我没办法接受,现在想想那时在卫生间里看到的那条丝袜和长头发,我脑子都要疯了,他们也许在卫生间里,就在我家里缠绵过,这一点就足以致我崩溃。 臂对,我是处.女座的,这个星座的,追求完美,有些苛刻。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自己的这段经历,包括我和贤芝在一起,我们俩各自不同的婚姻,我嫁给了爱情,她嫁给了金钱,婚姻里,无非是这两种婚姻本质,我们最后,婚姻都无疾而终,这到底是为什么,错在于我们自己本身,还是我们当初就错了。 我想我想太多了,这应该不算是产后忧郁症了,只是还是会有小小的担忧,我这么洒脱,第一次婚姻我可以说byebye,那么第二次呢,之放,如果是之放呢。 这个问题我还从未认真想过,一直都沉浸在幸福里,我想,如果之放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我只是假想,只是想想,就心里很难过,之放如同我落海后抓住的一棵救命草,他对我而言,比温安年当初走入我的心里更加重要和依赖。 我足足想了十多分钟,最后我想,即使之放背叛了我,那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和他分开,但是,我将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相信爱情了。 我一想到他温安年的笑,我就会很开心。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桀骜不驯的少年,后来上了大学,就喜欢像温安年那样文质彬彬斯文败类,而今,我喜欢的是一份可以给我安定和安宁的男人,外表干净温暖,如果说的详细点,我希望他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嘴唇,并不需要挣多少钱养家,只要对我舍得,他所有的,都愿意给我。 就像贤芝的马卫,马卫可以在冬天新街口在寒风中卖画,放弃所有的尊严,摆一个小凳子,十块钱一幅画,画了几个月,挣了几千块钱,给贤芝买一只狗,没两天狗就死了,钱就砸进了水里想都不想,其实那狗到底是生病死的,还是因为受不了贤芝过度兴奋摆弄死的真不得而知。但马卫舍得,他可以将自己身上全部家当,并且是来之不易的家当给一向奢侈的贤芝买一只狗,博得她一天的开心,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这样的男人多好,总比有一百万,花两万块钱给你买一个钻戒要感人要深情的多。 我想起现在大都市太多的婚姻,特别集中在城市男和乡下女,就好比在南京,一个外地农村的女孩,如果要是爱上了一个南京本地的男人,要想结婚,首先要财产公证,房子是婚前财产,女方如果一旦离婚,将得不到房子。甚至那些城市男的家庭都很难接受女方农村的家人和父母,比如会担心她的父母生病了会不会要他儿子负担。 这一点实在让人觉得可笑,如果婚前公证财产是为了怕女生诈婚骗取房产的话,那么连女方的父母生老病死都害怕负担,我觉得这是在是没良心,人家女儿就不是女儿吗,凭什么嫁给你儿子自己父母生病连给治都不愿意呢。 想想这些,总算明白80后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早婚了,又为什么80后有那么多的剩女了。 我想我能平衡了,不管将来,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我们都要努力做到彼此忠诚,我会百分之百的忠于他,但是如果他背叛了我,那我绝对离婚。 之放会背叛我吗,他那么优秀,他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经历,他似乎,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他这样的男人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没有过恋爱,他不说,我也没有问他。 他这个人,想说的话是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不想说,你问了,他也会告诉,但告诉你的,一定是一个美丽而善意的谎言。 不管未来在哪里,我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我要努力长成最美好样子的季素,虽然我曾错过,懦弱过,可我会努力做到坚强独立美好,思想独立,事业独立,金钱独立,对呢,我还要努力。 之放在录歌拍mv,完成了他很快就会回来,我等他。 ps:我希望大家和季素一样,形成一种季素婚恋观,如果婚姻遭遇背叛,那么可以不原谅就不要原谅,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懂得那种表面原谅,内心煎熬的痛苦。希望你们幸福,因为看季素的故事的,大多是女性,我真心的希望,你们幸福。 第二百五十七章:蜗婚(257)【12月4号第一更】 等待的过程总是一种煎熬,也正是因为等待,变得格外的珍贵了起来,这些时间,会慢慢来回忆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让我感动的付出,都让我铭刻在心。每天带着孩子,会因为之放的一个电话而开心很久。 他会和我说拍摄mv过程中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那个原生态女歌手拍mv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游泳池里,居然还不会游泳,导演正好还觉得那一幕不错就留了下来,落水的姿态是十分的逼真。 之放说因为后期一些制作的问题,半个月可能会不了家了,要再等几天,只要事情over了他立马就回来,我当然可以通融一下了,谁叫他那么优秀呢,我说我为他骄傲。 贤芝出来的时候,我特意让季飒请了一天假,让季飒陪着我去接贤芝回来,我们站在戒毒所门口等贤芝,贤芝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招手,看到她健健康康地走出来,我心里有太多的欣慰。 焕事情全部都在朝一个美好的样子发展,贤芝看到季飒来了,有些意外,淡淡地和季飒打声招呼,他们没再说话,贤芝挽着我的胳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头就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贤芝大宝贝,要吃什么啊,今天季飒请客,季飒升职了呢,你想吃什么就尽管去敲季飒一笔竹杠吧。”我挽着贤芝,我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份好姐妹情深。 “嗯,你们想吃什么就说,不用客气。”季飒微笑着说,但他说的是“你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场,他们都有些彼此避讳。 臂我们最后在一家酒楼里坐下,订了一大桌的菜,贤芝居然第一次这么节约,一个劲地不停地阻止我点菜的冲动,贤芝说:“够了够了,不要点太多,我们三个人吃不完的,吃不完不就是浪费了吗?” 我用非常震惊的眼神望向贤芝,她居然知道浪费一词,她以前出去吃饭,是几乎用眼睛点菜吃饭,看到什么顺眼就点什么,几乎是毫无节约这一词的概念。 真是变化太大了,铺张浪费奢侈的贤芝竟然有了节约的意识,我说:“就冲在芝姐这气质这觉悟这素质水平,咱也得——多点两个菜庆祝庆祝。” 贤芝倒有了些不好意思,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桌子,我想,那也是因为季飒在这里。我想想,就开了个头,我说:“其实今天是给贤芝接风洗尘的好日子,我的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喜悦,可是,我在这里,也想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季飒问。 “是啊,你什么事就直说呗,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贤芝果然很爽快。 我暗测测地笑这说:“待会敬酒的时候我自罚一杯再说行不?” 酒菜都上来了,桌子上摆满了,估计季飒这月的薪水也差不多够这一桌了,贤芝被我责令不许喝酒,喝酒乱性,我怕她一不小心又暴露了本性拉着我陪她逛夜店。 不过她即使想也没撤,我们家这边还真没夜店,也就是一些小歌舞厅,哈哈,说贤芝看不上的档次,在她眼里,那是四十岁人去的地方。 贤芝喝热梨汁代替了酒,我举着酒杯,坐在他们俩的中间,犹犹豫豫鼓起勇气,先是自罚一杯喝下了一大杯酒,当然,是果酒。 “贤芝,季飒,这次我是想特意找机会给你们俩道歉的,我对不住你们,我该罚酒,当初是我阻止你们在一起,你们俩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从来都没过真的要去伤害你们,可能季飒是我的亲弟弟,当时我真的是觉得你们俩的性格不合适,但是,贤芝,经过这些事,我看淡了很多东西,同样也看重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把我自己的态度放在这里,你们以后不管想怎么发展,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个姐姐兼好友,我不再干涉。”说着,我又倒了一杯酒要灌下去。 贤芝拉着我,她很平静也波澜不惊,她说:“素素,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你还提做什么,上次你来看我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和季飒是真的不懂事,也是没有太认真,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于感情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不需要当真,包括季飒,你也是,我本性就是这样,有一个词来形容最贴切的就是水性杨花。” “是的,姐,贤芝姐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刚毕业,也什么都不懂,太孩子气了,也太想当然了,所以,这事也就过去了,咱们也就不提了,还是像很久以前一样,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再说了,姐,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带个朋友回咱家呢。”季飒乐着说。 “是吗,你谈女朋友了吗。”我惊讶地问。 季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承认。 “哈哈,季素你瞧瞧你瞧瞧,你还想撮合我们呢,瞧季飒这小子,女朋友都有了,来,告诉姐姐,你女朋友是不是特别正点?”贤芝好奇心可真严重。 “贤芝,你明知道季飒脸皮薄吗,你还问这么直接,换做我来问把。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谈恋爱了也不告诉姐一声,说,那姑娘是不是前凸后翘一看生儿子的那种啊。”我玩笑着说。 “素丫,你好直接啊,不如干脆报上三围和黄金比例吧。”贤芝豪爽地夹了一大块生菜放入嘴中,生菜并没有熟。 第二百五十八章:蜗婚(258)【12月4号第二更】 “贤芝,你那生菜还没熟啊,你不是不吃生菜的吗,你怎么把那么一大片生菜给夹到嘴巴里去了。”看着贤芝吃生菜的样子,我有些惊异,印象里贤芝是很讨厌吃生菜的。 “啊——是生菜吗。不好意思,我当成大白菜了,你们刚说到哪里了,继续说啊。”贤芝还是生生的把那片生菜给咽下去了。 “姐,你们就别八卦我的感情了,该带回家的时候我是自然会带回家的,所以你们就放心我吧,我目前还没有想过结婚什么,我只想先好好把工作稳定下来,别的都过几年再谈。”季飒说着,模样还真是显得成熟稳重。 这让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了,我看着他说:“哟,不错啊,成熟多了嘛,看不出来我这弟弟真是长成男子汉了,还知道男人得先有事业才有爱情啊,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像温安年啊,有了事业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做对不起人的事,你可得好好对那女孩子,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的话。” 焕“姐,你真是比妈还啰嗦了,幸好我还没急着告诉妈,不然估计又是一阵子盘根究底。”季飒笑着,清秀的脸上还真有点男人的味道。 时光不待人啊,当年跟着我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弟弟如今参加了工作,升了职,还交了女朋友,我还记得他鼻涕快要流到嘴巴里的样子。 “你姐啊,是望着你早点结婚呢,当妈了还嫌不够发挥母爱的,还想当姑妈。”贤芝吃着菜,说。 臂“贤芝,你还别说,这么些人中,我最想最期待的,还是给点母爱给你的孩子,你瞧你这么粗枝大叶,以后你的娃指定脸上都是鼻涕,我还真想替你照顾孩子,哈哈,然后老是在她面前说你的潇洒人生,让你女儿和你一样,我喜欢你这样子。”拿贤芝说着开心。 “阿呸呸呸,我的女儿才不要像我这样,像我这样我就一棍子打残她,我就是她最好的反面教材,你说说我有什么好。前些年吧,我照镜子我看哪儿都是我的优点,我***几乎看不到我自己的缺点,可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我悔悟我这些年,我发现是不堪回首啊,凌乱不堪,就没有一段完整的回忆,我还是希望我女儿比我乖巧比我单纯。”贤芝说着,那样子就像是她真的怀孕几个月一样。 “那你希望你女儿像谁一样啊,难道像我这样吗?像我这样好吗?”我张着嘴文贤芝。 “不好啊不好,才不要像你,你又敏感有多疑又脆弱又软弱,要像的话,那就像他!”贤芝说着,筷子指向了季飒。 “像我——?”季飒目瞪口呆。 “说着玩的嘛,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啊,哈哈,像布兰妮啊或者苍井空啥的也没问题。”贤芝摇头晃脑夹着菜吃说。 “你滚一边去,苍井空是!”我怒吼。 “哈哈哈哈,暴露了暴露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素素原来你也好这一口啊,我还真以为你纯洁滴呢。”贤芝捧腹大笑。 “姐,你也看那种东西啊。”季飒故作惊讶。 对于这种毫无智商的对白我几乎是置之不理,继续吃我的山珍海味,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之放打来的,身边的两个人儿一看我眼冒金光脸放潮红就是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了,在一旁挤鼻子弄眼地笑。 我坐在一旁接电话,之放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刚接贤芝出来,在一起吃饭。 之放听了声音有些放心,但是很快又说:“你没有听到什么事吧,没有谁给你打过什么电话把。”这样的问法听起来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听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飞机啊,啥意思啊。 “怎么了啊,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啊,出来了一天了,手机就你打来一个电话,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瞒着我啊,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啊。”我担心了起来。 季飒和贤芝听我这么说,也紧张了起来。 “没事,你和他们一起吃饭吧,这几天好好地,哪也别去,有陌生来电就别接,好好地等我回来,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季素,我们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之放强调着说。 “什么事你会处理好的啊,什么陌生电话号码,你说清楚啊之放,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你再不说我马上赶到南京来找你。”我焦急了,听着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有小小误会,只要你相信我,我觉得也就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我尽快回来,你把孩子带好,乖。”之放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心里隐隐地犯上来不安,很恐慌,总觉得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之放怎么会好好和我说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姐,怎么了,姐夫跟你说什么了啊,你脸色怎么一下子灰成这样子。”季飒问。 “是不是和公司有矛盾了?”贤芝说。 我坐在那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之放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似乎在给我打一剂预防针一样。 是要预防什么? “不对——绝对不对,他往常打电话给我不是这样的语气,他好像隐约知道什么事发生了,但是不肯定我是否知道,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吧,怎么办呢,怎么办我要不要马上去南京一趟啊。”突然来的电话,这让我急躁不安,几乎要冲动了起来。 ps:第二更了,接下来第三更。 第二百五十九章:蜗婚(259)【12月4号第三更】 “素素,你先冷静一下,既然之放刚和你通过了电话,说明他人还是好好的,你先别急,别胡乱猜忌,你就是改不了你这急性子和爱猜忌的坏毛病,我想他应该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不想你知道怕你担心,既然他不想让你担心,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再等等他回复。”贤芝安慰着说。 “姐,你别多心了,也许只是一句关心的电话呢,如果不放心,你给他弟弟打一个电话问问,或者你打给程朗哥,他们是肯定知道的。”季飒说。 对,之放不说的话,那我就打电话问问别的人,打子晚的电话,他似乎晚上在酒吧忙了一晚,白天正在猛补觉,对我的疑问表示毫不知情,他说他哥这几天在忙着拍mv,根本就没有回来住过。我问他有没有听说他哥有什么情绪,他说没有,挺好的啊,拍mv也挺顺的,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就觉得奇怪了,打电话给程朗之前我自己也是犹豫了一下的,我就再想这个电话要不要打,想想还是问问程朗。 焕程朗正在公司,接了电话听到我询问之后,他说之放并没有和他联系,我说明了情况之后,程朗说晚上他看能不能约之放出来吃个饭,问问清楚是什么事,然后在给我回复。 这样下来,我心里也算是松了一点,至少子晚毫不知情,说明还没有多大严重的事,我当时就想也可能是mv拍摄出了问题,其实拍不拍也无所谓,当这个男主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之放平平安安就好。 那时候我还真没有往深的那一个层次去设想。 臂于是即使是心不在焉,还是三个人一起吃好了饭,本来还想着带着贤芝一起逛街的,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我拉着贤芝让贤芝暂时先住在我家里几天,然后就回家。贤芝有些惭愧,她说无颜见我妈妈,毕竟她毒瘾犯上来时做的那些事,她实在是内疚。 我搂着贤芝说:“怎么想的呢,没事,你不是都戒掉那玩意了吗,你要是给我争气的话,就大大方方地跟着我去见我妈,我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健康的样子,肯定会原谅你的,谁不会犯错啊,重要是你得面对,是不贤芝?” 贤芝点点头,我们三一起回家,不是很晚,妈妈也吃过饭了,正在给宝宝温奶,妈是知道我和季飒去接贤芝出戒毒所的,贤芝见到了我妈,弱弱地喊了一声阿姨,这妞,也有她胆怯的时候。 “贤芝,来了啊,看起来气色好很多啊,很不错啊,白里透红的,这样才好,出来了,重新做人,阿姨这里还是随时欢迎你来做客的!”妈妈的样子还是很热情的。 我就知道我这个好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似乎也知道我会把贤芝带回家来,把客房收拾好了,还加了铺盖,我心里那份不安慢慢的被温暖又化解了一点。 也许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呢,真是我自己多心了。 和贤芝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孩子早早的就由妈妈带着去睡了,我想和贤芝睡一晚上,季飒坐在我身旁,我说:“你们俩真的都放下了彼此,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局面,不管怎么说,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季飒,你既然有心爱的女孩了,以后就要认真去对待,要么不谈,要谈就认真,以后你不能再以一句自己还小还年轻还不懂得爱情就辜负一个女孩。贤芝呢,我跟你说噢,我也帮你想了一个办法,你这几天在这住一段时间,因为什么呢,我给你在婚介所弄了一个征婚,我想明天给你打扮打扮你就可以去相亲了。” “季素,你不会吧,不至于这么快就想着让我嫁出去吧,我还不想刚卖出坟墓又走进坟墓呢。”贤芝说。 “不是你说你想男人了吗,我多好,替你想得这么周到,你一改头换面你就可以去约会男人了,不过我跟你说噢,我给你报的是普通会员,可不是啥豪门相亲,你可别想,我那没那么多银子哈,谅解一下哈。”我说。 “知道了,小样,我现在都想清楚了,我还真的不看啥钱了,我告诉你吧,人品是最重要的,而人品里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心和专一,我是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在我一有事的时候就拍屁股溜走的男人。”贤芝的话外意指的是郑兆和。 我不知道贤芝有没有忘掉了郑兆和,但从她脸上的笑容我能看出来,她在戒毒所戒掉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毒瘾,还有心魔,我觉得她变得明媚如花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我那天逛街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不贵,只是一个小礼物,逛街的时候偶然遇到,觉得是很适合她,便买下来了。 在房间里拿出来,递到贤芝的手上,我让她猜是什么小玩意。 贤芝笑着打开包装,是一个罐子。 “这个呢,叫阳光罐,每天晚上都会发光的噢,只要你白天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两个小时,晚上就可以明媚一晚上,这个就叫做阳光罐,我还让店主在上面刻了字。”我对贤芝说。 “我看看是什么字啊——贤芝是明媚如初的女子。”贤芝念着说。 明媚如初的女子,多好呀,我就是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明媚阳光下去,希望这个阳光罐可以帮着她收集阳光。 很便宜的一个罐子,四十五块钱。 我甚至怀疑这是贤芝目前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 但是,贤芝抱着罐子,居然哭了。 第二百六十章:蜗婚(260)【12月5号第一更】 贤芝哭着靠在我的肩上,她喃喃地说:“季素,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从未怀疑过我们的友情,从我刚入大学认识你开始,我就坚信我们会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的我,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女生都不喜欢我,只有你,你可以从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然后拉着我的手。$忘-尘.wczw&” “贤芝,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有多好呢,你这个人,总是会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和付出,其实,你付出的更多,我把你当做好的朋友,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和季飒的事,当时我那样说你,我自私,我一定让你失望极了。”我面对这样的事,还是很内疚,想起那时对贤芝说过的那些话,很惭愧。 那样子的我,似乎一点也不把贤芝当好姐妹,自私而霸道,以亲情为幌子阻止他们,我觉得我错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即使那时候你反对我和季飒,但我都可以体谅我,我甚至自责很深,我觉得我不好,我一点也没有替你去着想。事实证明你是对的,素素,我和季飒真的都只是一时的感情,你看看现在,我放下了他,他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幸好我们没有在一起呢,否则最后还是这样的收场。”贤芝说着,眼里的泪闪烁着没掉下来。 聚她以前是那么的爱笑,可是最近,怎么就变得这么爱掉眼泪了呢,弄得我,也要和她一起哭了。 “是啊,姐,都过去了,我们都成熟了很多,现在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的生活都变得越来越顺畅,相信贤芝姐这次相亲也许就能遇到心仪的对象呢。”季飒说。 “是啊是啊,我要相亲了呢,我还真要好好打扮打扮,相亲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我怎么还真没有太多信心了,我可不能被拒绝,我要是遇上了好的,我就在你们这里嫁了,然后把我爸妈给接过来,这样大家就都在一起了。”贤芝说着,幻想着相亲。 娌我并不能肯定季飒和贤芝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感情,也许他们是不想伤害我所以才各自都选择了放弃,默默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幸福,他们走不走在一起,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好。 到底是我错了,我想是我拆散了他们,他们都是爱我的人,为了我,他们分开,我从季飒看贤芝的眼神里,我能看的出来,我这个弟弟,从小眼神就欺骗不了我。他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衣服和玩具,他的眼神是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季飒看贤芝微笑时候的样子,似乎很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是看自己喜欢女子的眼神,季飒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我对这点还是半信半疑的,我真不相信季飒有女朋友了,他这句话是说给贤芝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我相信,我的弟弟是可以处理好这点的,只是我不想他们这样子的不开心,是不是会很委屈呢,他们都在为我着想,我真不想他们这样继续僵持下去,可是贤芝的模样,似乎真的对季飒没有了感情。 贤芝对季飒没有感情,这点我是可以相信的,贤芝爱过的男人可能只是几分钟的爱,一旦那个男人哪里不对了,比如说是抽烟的样子不够优雅,比如城府还不够深,好像贤芝总是能像挑衣服一样去挑剔一份感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贤芝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低落,拍着我的肩膀说:“素素,你瞧瞧你,低垂个脑门,我告诉你,我真一点也不伤心,季飒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弟弟,哈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容易脑子发热,我经常脑门一热做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在感情上,我不及你理智,所以我和季飒两个傻瓜差点误入歧途,幸好你,真的,你了解我的。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烦恼,太不需要了,我很快就会有新欢了,季飒这小子比我还快,都早就有了新欢,我是不可以比他逊色的。” 是的呢,贤芝说的对,不管以后,我们只管将来,过去的错,以后就绝不再犯,我相信,贤芝这样的女子,总是会遇到真正懂得和疼爱她的那个男人的。 她变得很温婉美好,穿着睡衣坐在那里,乖巧的看电视,没有敲二郎腿,偶尔会爆一两句粗口,那是她真性情的体现,她一直都是那么的真,那些男人错过了她,只是错过了。 下一个遇见贤芝的男子,一定是寻着宝了。 可以肯定,贤芝是不会和季飒在一起了,我想,她或许还想着马卫,我计划着过几天等之放回来了,我就打个电话给马卫,让马卫回国一趟,两个人最好是见见面,如果有感情,见面后,一定会擦出火花的,只要是真正相爱的人,老天也阻挡不了在一起吧。 贤芝看着电视里的俊男靓女,豪门公子遇见灰姑娘,贤芝不屑地说:“都是编造的,那么多有钱的男人,其实都长得很粗糙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好看的,郑兆和也只是算有些成功男人的气质,说年轻帅气,除非是富二代,那些编剧,都是哄女孩子去幻想,现实哪有那么的美好,现实都是残忍的,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是娶了妻子就是年过半百大肚腩。我想清楚了,我要嫁给一个高高帅帅的小职员。” 我当时差点就看向了季飒,高高帅帅的小职员,季飒不就是吗? 哈哈,贤芝还是那样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她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能她某一刻看了什么书或者是电视剧,会喜欢上或者讨厌上某个人物,她很快就搬到了自己的喜好里面。 第二百六十一章:蜗婚(261)【12月5号第二更】 晚上程朗的电话如约而至,他告诉我,之放晚上是和他一起吃饭的,看起来确实是心事重重的,但并没有太多的异样,之放一直在他的面前说着我的好,说着对我的思念,之放说他其实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我和孩子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会心事重重的呢,是工作的压力大吗,我也稍稍地放下来了心,只要他本人没事就好,是安安全全坐在那里和程朗一起吃饭,那么也就没有太大的事,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男人也许不愿和女人说,只是不想女人过于担心罢了。 晚上和贤芝一起睡,我到了客房,客房里有一些我很早前放的书,贤芝随手翻看着一本,从里面居然翻出了一封信,不对,是一封情书。 贤芝很标准的普通话朗读着: 聚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之后,我将安度晚年,重新学习平静。 一条河在你的脚踝处拐弯,你知道答案在哪儿,你知道, 娌所有的浪花必死无疑。—— “哈哈,素素,你瞧你写得多肉麻啊,还说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是写给谁的啊,我瞧瞧看啊。”贤芝取笑着我说。 其实不用贤芝说,我知道那是我写给温安年的,那时候我和温安年正相爱着,虽然经常见面,却也会写一些情书,创造一点小浪漫,现在想想,这些情书上的话其实和废话有什么两样了。 他背弃了我,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爱我。 而我,也依然在他之后,爱上了别人,同样幻想着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 所以,感情,并不是一时的欢喜,如若想一生一世,谈何容易,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你一时的心境,过去后,又成为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哟,居然是写给温安年的,瞧瞧,素素你写的可真肉麻。看不出来啊,你说这造物者多弄人呢,你当初和温安年爱的死去活来的,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们会结婚白头到老,没想到啊没想到,就秦汤汤那样的一个货色,就可以让温安年背信弃义缴械投降爬上了她的床。”贤芝一口气说着,目光还聚集在那封信上。 贤芝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说话不仅越来越押韵,还很动听。 我拿过信,看了几眼,笑笑,然后撕掉,我觉得这些话和放屁时没有两样的。 “贤芝,这首诗是我在哪首诗里随手抄写下来的,当时不过是觉得很美好,就抄写给了温安年,我才没闲情雅致对他写诗呢,我真后悔我当初写这么多情书给他,浪费墨水!”我将那封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还有我们大学时的毕业照片,贤芝拿着照片看着我说:“素素,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的和大学里的模样一样的,一点也没变化,倒是我,我变了好多,我觉得是不是和我跟了那么多的男人有关系啊,为什么我老的这么快了呢,你瞧瞧我的八字纹鱼尾纹,真是的,不过也许是吸毒的缘故把。啊呀,不行,我现在最不能听到吸毒两个字,受不了。”贤芝抖了一下说。 我模糊可以回忆到初次见看到贤芝的样子,她当时还没有傍上大款,看起来还很学生妹,但校花的气质已经浮出来了,她梳着麻花辫子穿白衬衣牛仔裤,玉貌朱颜,长发飘荡,在风中走着,风吹着长发,一会掩住她的脸,一会缠在她的颈子。 我就看着她的背景觉得怎么有这么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啊,要是能和她成为好朋友,我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漂亮呢。 如果把这句话告诉贤芝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要说我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貌才和她在一起的,我想这是占一部分原因的,在那个时候,很多女孩都不喜欢和极漂亮的女生成为好朋友,尤其是自己长相一般的话,就更不会了,谁愿意做红花身边的那一抹绿叶呢。 贤芝说起她一听到吸毒或者毒品啊有关的词,她就会联想到吸毒那飘飘然的样子,刚从戒毒所出来,我还不放心她独自出去,我真怕她会不知不觉地走上复吸的路,至少要等一段时间,确定她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毕竟在戒毒所里是有专门的看护,但是走入社会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可以自由选择,为了避免她复吸,这也是我没有让她马上回去,而是留在我身边由我来看着她。这个过程,我想至少是要半个多月的,在自由期间,她能够克制自己不去复吸,那就是真正的戒毒成功。毕竟戒掉心理上的毒瘾要比戒掉生理上的毒瘾要难的多。 “贤芝,你就别去想,我相信你肯定能克服心魔的,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会一心一意的只有我,你很快就要相亲见男人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只要把未来看得远一点,想的美好一点,那些心魔你一定可以抑制的住。”我鼓励着贤芝。 “可是——我自卑了,素素,说出来我不怕你笑话,我真的自卑了,我有些不敢去相亲,嘴上说的很潇洒,可我真害怕被拒绝,我害怕他们万一知道我是个瘾君子,他们是鄙夷的眼光还是马上站起来掉头就走把我撂在一旁,我想想就觉得很害怕,那是一段多么不光彩的历史呢。”贤芝沮丧着说。 第二百六十二章:蜗婚(262)【12月5号第三更】 她沮丧的样子,看的只让我心疼,她的过去也许不够光彩,但像我送给她的那个阳光罐一样,她会做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过去的,就过去的,她现在的男人,面对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总是有一个好男人会包容她,用最深厚的胸怀容纳她,而贤芝再水性杨花,她本性的善良,会让她对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这将是最美好的局面,贤芝幸福,那个男人也幸福。 “贤芝,你如果去相亲,你记住,最好还是少提一点你的过去,你自己也觉得那并不是多么光鲜光彩的生活,再说了,连古话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勇事,所以,多展望未来,和那个男人多聊聊未来,而不是你的过去。你明白吗,这不叫欺骗这叫善意的谎言,夫妻之间,再深厚也都是需要一些秘密的,正是这些秘密的保存,夫妻关系才得以融洽,有时保留一些秘密,未尝不是一件对自己好夜对对方好的好事。”我说着这番话,但贤芝能不能真正的听进去我就不得而知,因为她太真了。 “素素,那你的意思是?是让我不要和他们介绍我的过去吗,比如我做过交际花,被包养过,我那些俗烂的往事,最最重要的是,我吸过毒,还是刚戒掉毒瘾刚走出戒毒所,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掩盖掉不说吗?我觉得,我做不到,如果我去相亲,我第一件事,我是要把这些告诉他们,我不想欺骗对方,如果对方真正的喜欢我,他是一定可以包容我的。”贤芝说,她太真太善良了,换做是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这样坦白。 聚“贤芝,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不是叫自卑了,你是真的去找人打击你的,你的过去为什么非要和盘托出呢,该有秘密还是得有的,你听我的话才是对的,可别自己毁了自己,男人都是自私的家伙,如果你真的是不忍欺骗,你可以等你们之间的感情坚定了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了你可以坦白,我想第一次刚见面你就说出你的过去,你这样,是没办法让一个男人继续和你相亲谈话下去的,你明白吗?”我真是要被贤芝这种简单而愚昧的真弄败了。 “欺骗,还要欺骗吗,总是会知道的,我害怕之后他从别的渠道万一得知了,那我就真成爱情骗子了。素素,你说婚姻里是都需要一些秘密的,那你和之放,你们之间那么好,那么恩爱,难道你们之间也有秘密吗,或者说,你也会有秘密对之放吗,我相信你一定是没有的。”贤芝说着,手翻看着桌上的那些旧书。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刻意隐瞒之放什么事,但是之放他还是很信任我的,我的过去,没有你那样的复杂,贤芝,我这样说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让你别太傻了,既然想重新开始,那么你自己首先要忘掉自己的过去,那是不堪回首的,你只有自己首先忘掉了,你才能让自己今后的人生路变得更好。首先还是你自己相信自己的未来是最美好的,你平息掉那些过去,你才能让自己平息掉。”我对贤芝好言规劝。 娌贤芝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圣经》,念着《圣经》里的一段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的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自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之放,我对你的爱,是永不止息。 在贤芝念这段话的时候,我想的就是这样的。 是哪里曾有过这样的句子: 不可在今生不遇见该遇见的人,也不可,指望此人命该只被你一的人遇见。不可承担太多责任,也不可,什么责任都不承担。 说的多好呢,遇见今生该遇见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呢,永远要比你遇见一个你不爱的人好。遇见了所爱之人,那么就要勇敢的去承担应付出的责任,比如忠贞,忠诚,比如责任和感恩。爱是无私的,但爱也是自私的,别奢望着永远一劳永逸,让一个人在爱上你之后会无私爱你一辈子。 十八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貌美年轻,或者因为你可爱动人,二十三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和他相伴多年,你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三十多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已经是他两个孩子的好妈妈,是个好儿媳妇。等到老来,他依然爱你,但心境又变得不同,因为你成为他的老来伴,你将伴随着他生生死死,这样的情意,其实是在人生不同的时光里不同的变化的。所以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对你身边的人付出和珍惜,因为,别妄想靠十八岁那年的美好和年轻去换取一个男人一生的疼爱。你要不停地学习和成长。 紫霞仙子流在至尊宝心里的那滴泪,是否真的可以触动他? 在这这世界好像什么都会随时发生,无法预料。就像《重庆森林》里那个每天都戴着墨镜,拿着雨伞的女人,她说:我永远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天气。 我也无法预料我和之放的未来,但活在当下,如同贤芝期冀的那样,珍惜当下发生的每一秒美好,就足够了。 电影里的那些情事那些爱恨纠葛,如同我们的生命里一样,爱很缠绵。 第二百六十三章:蜗婚(263)【12月6号第一更】 贤芝似乎也可以渐渐明朗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等待,也总有一个人,觉得等待你是最值得的事。她爱过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有的只是和她有经济关系,有的,上过她的床,他们的双手曾经在她的肌肤上穿梭游走,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的一片伤心。 爱多少男人才够数呢?一个,两个?或者十个二十个?遇到了对的人,那么你将觉得你此生都不再需要遇上别的人,如果你遇上的人,都是个错误,那么此生,遇到的那些人里,统统都是不够的。 是爱的不够,还是缘浅,总之最后的我们还是没有能在一起。 贤芝说起了她在戒毒所里遇到的一个疯子,那个疯子也许并不能说是疯子,也许是毒瘾让他的心智变得很不齐全,嘴里老是念叨着武侠,除了要吸毒就是要看武侠。简明了说就是一个吸毒的精神不正常人员。但是他的家人执意要送来戒毒所,所以戒毒所也就收容下了他,但是这个吸毒人员的精神确实不是很正常。 菊那时是贤芝刚进戒毒所没几天,那个时候她总是想着要往外跑,不仅是有毒瘾的诱惑和折磨让她想往外跑,更重要的是她内心对失去自由被控制之后的激越反抗抵触心理。 贤芝真的就再某天做了一个胆大的举动,她在一次食堂吃饭的时候,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悄悄浅出食堂,撒开腿就没命的跑,这时身后的那个武侠疯子也在后面大喊: “众位快来看,失传几百年的轻功又重现江湖了,凌波微步,水上飘,真是高手啊!看我腾云架雾去追女侠,我去也…” 褫武侠疯子在没命的追着贤芝,到底是武侠疯子跑的快,眼看要跑出去了,武侠疯子追到她,说:“女侠,你是要飞到哪里去?” 贤芝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说:“你疯了啊,你跟着我干嘛?” 武侠疯子抓住贤芝的胳膊,说:“女侠,你带我一起下山吧,这个峨眉山我是呆不下去了,灭绝师太要吸我的阳气,你带我下山吧,我请你吃白粉好不好啊。” 于是他们两个人双双被戒毒所的医护人员抓了回来,贤芝的脱逃计划失败,这些事被传为笑料,我并不知道贤芝在戒毒所居然还发生这样的故事。 就这样,第一次的脱逃计划失败,还被传成贤芝携带武侠疯子为爱私奔故事。 我听着贤芝的描述简直是哈哈大笑,真没想到贤芝居然还这么有魅力,一个武侠疯子戒毒人员会对她这么狂热,看来还是因为贤芝身上有太多的女侠气质。 “贤芝,你可真逗,那个武侠疯子是不是此后就把你给缠上了啊,他是个疯子怎么也会吸毒呢,我一直都觉得吸毒的人一定是心智正常的人把。”我对贤芝说。 贤芝听了,说:“不是的啊,其实你错了,很多吸毒的人,都是心理有问题,不过武侠疯子好像是被一个吸毒的人闹着玩,那个人就把毒品给他吸当小丑看,结果武侠疯子就上了瘾,每天都坐在大路上找人要烟抽,那些烟当然不对味口,他还看见诊所里有人打针他都会跑上去吵着要打针,其实就是注射毒品。” 这样听起来,其实武侠疯子吸毒路也是挺可怜的,毕竟他是一个智障的人,傻乎乎的被人害着吸了毒,其实他自己本身是什么也不懂。 贤芝见我武侠疯子有所同情,就开始说她自己真的是恨死这个武侠疯子了,武侠疯子天天拿袋卫生纸翻看着,嘴里嘟哝着,还比划着一招一式,他把卫生纸翻看好了,就小心的装起来,瞅瞅四下有没有人,就迅速塞到床单下,一屁股坐在上面,拍拍胸脯,说:“还好没被人发现,否则江湖要厮杀一片了。” 这让贤芝心生一计,据说武侠疯子在戒毒所待了好几个月,有几次成功逃脱,后来又被抓了回来,他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小路出口。于是,在一次疯子练功的时候,她偷了武侠疯子的卫生纸,对他扬着手说:“你最好老实告诉本女侠下山的路,否则,我烧了你的秘笈。” 武侠疯子吓得跪了下来,说:“女侠饶命,这本经书是本派宗师千年的精髓,不能烧啊,我求女侠手下留情。” 武侠疯子乖乖的说了一条道路,贤芝记在了心里,把卫生纸还给了武侠疯子。 第二天,贤芝瞅好了武侠疯子不在,就顺着武侠疯子说的花园小道,那边的栅栏有个缺口,顺着那个缺口可以攀援上院墙,她想着机会想攀着墙出去。也许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毒瘾折磨的失去了心智,也没有想过那么高的院墙怎么可能可以溜出去。贤芝眼看里栅栏缺口越来越近的,满心的开心,总算是摆脱了。 还没得意几秒,脚一踩空,摔了,摔进了一个陷阱,表面是草坪小道,其实底下是一个很深的坑,她明白了,这个武侠疯子骗了自己,***,回去一定要拿他的那本秘笈当厕纸。 她爬了很久都没爬上来,她累了坐在坑里面,气的想撕了武侠疯子。 不多会儿,武侠疯子很远就在说:“就在前面不远,她一定在那里面!”他带着医护人员来了,像自己活捉了天下第一剑客一样,就这样,第二次脱逃又被武侠疯子毁了。 这次愤怒难当的贤芝再次偷了他的卫生纸,然后,全部都发给别的戒毒人员擦口水上厕所了,真过瘾。没过一天,就听到武侠疯子的嚎哭,她躲在被窝里笑得肚子疼。 她开始学着在戒毒所里找些乐趣,怎么过都是一天,何苦那么绝望呢,这样时间也可以过得快点。每当毒瘾攻心的时候,她既痛苦,内心又是十分的难受。 我听着贤芝说她在戒毒所里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又遥远却又有意思,贤芝总是这样能在极无趣的情境下发掘有趣的事让自己开心起来。 第二十九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蜗婚(264)【12月6号第二更】 我喜欢贤芝这样子的美好,她嬉皮笑脸地和我说着她的故事,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故事,她终于可以摆脱那里,成为一个健康女子的样子,她不再被毒瘾折磨,不再受制于人,只要她积极健康起来,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我把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听着她说着话,觉得那样的静美,好久都没有这样依偎在一起说说话了,经过这些大的变故,我们重新睡靠在一起,依然可以像很多年前那样深厚如初。 我们的友情一直都没变过,贤芝一直在我的心底里。 “贤芝,你觉得我配得上之放吗?你先别急着拍我说我胡说,你要说你自己的真心话,你知道,这种问题,一般人我是不会问的,我想我问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我是不是不够资格配得上之放这样完美的男人。”我问贤芝,期望她可以告诉我真实的结果。 菊贤芝想了想,微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充满了柔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迷离,她声音有些沙哑了,说:“我觉得配,爱情里,也根本没有配不配这个问题的存在,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你说我和马卫配吗,我想那个时候我和马卫是相配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倘若在一起的话,那一定是被说成金童玉女,但是,没有在一起,那还是因为不配,最终走到了一起,那才是绝配。素素,这点你懂的了吧,” 是呀,我懂啊,我怎么不懂呢,相爱了就是般配,再般配没有在一起,那还是不够般配。可是怎么会心慌慌了呢,怎么会就害怕了起来呢,是怕什么,怕自己不够好不够美好的足以和他相衬,还是我害怕我会失去他的恩宠。 他对我的爱,就像是恩宠,我总觉得他的好是一场恩赐和恩惠,是老天对于我之前受到的那些伤害之后的弥补,我觉得我还要再坚强再独立再美好一点,我才可以足够与优秀的之放相衬。 褫那天晚上,和贤芝睡在一起,我睡得非常的沉,那晚旧症梦靥一直纠缠着我,浑浑噩噩的,睡着非常的累,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一切都变得糟糕了起来,我梦见之放离开了我,我梦见贤芝站在一个很危险的桥上行走着,我注视着她的危险,我大声喊叫着她,她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往前走。 醒来的时候,贤芝还在安然入睡,我的心平静了下来,算是一场噩梦,足够让我惊吓过度了,我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任何的不详预兆。 再次入睡,我就梦见自己是一只飞蛾,一直在朝一束温暖的火光一次次地扑去,我是那么需要那束温暖,纵然是知道那是火光四射,但温暖的诱惑足够让她前仆后继。 那个温暖的光芒,是之放吗,我是在做一场为了寻找温暖为爱飞蛾扑火的事吗?为什么之放不在自己的身边,我变得噩梦不断,心绪难安,老天保佑一切顺顺利利,让我的之放可以安安全全回到我的身边来。 爱来爱去,有多个是恰巧相逢? 爱情是一只蛹,大多数都没有变成蝴蝶比翼双飞,而是变成了苍蝇变成了蚊子变成了飞蛾。也许我爱上季恩允,我就应该是飞蛾吧,也许我是在玩火,玩火,只为,片刻的拥有和惊天动地吗?不是的,是为了天长地久,他会离开我吗,我多迫切地希望他此刻就在我身边,拥抱着我的肩膀一句句地说爱我。 清晨五点的时候,就无法睡去了,我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库,戴上了耳机,听婉转动人的昆曲,那样的曲子,总是要让我掉下眼泪。把眼泪落下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柔软了。我渴望自己可以变得很强大很强硬,经得住一切外来的攻击。 心静如水,是多么难以到达的境界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景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这曲子里写多么的美啊,良辰美景奈何天,是啊,怎奈何的了呢。 不知道一相情愿的爱,是否都是这样的,当你暗恋上他,他说的什么,只要你可以办到,你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努力,哪怕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定数。就像,这样,之间总算是有了点什么关系,哪怕是债权和债务的关系。 就像是张小娴的小说里说的那样,一个女人痴缠的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为了想和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她向这个男人借钱,借的不多,一点一点的借,他也不好意思不借给她,在她看来,这样的自己就和他有一个关系了,哪怕这个关系是最简单的债务关系,但正因为这个债务关系她终于可以和他有上了联系。 或者是甘心情愿去做一个男人的小三呢,我对小三一直都没有好的印象,可以说是深恶痛疾,也许是我没法做小三,我才会这么痛恨这类女子,也许是因为,我曾在爱里受过了小三的伤。温安年会养小三,是不是所有的成功男人也会养小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之放呢,之放这么完美,至少他在很多女人的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 我居然,拔掉了耳机,我想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清晨五点,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这个时候他一定还是在休息,我想着,要打电话给他。 我想,他也许会迷迷糊糊中接着我的电话,然后对我说:“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太想念我了,那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来好不好,你要好好的,要睡眠好才能健康。” 第二百六十五章:蜗婚(265)【12月6号第三更】 我想象着他会这样对我说,但是号码拨出去之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一下子就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像是傻蒙了一样,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发什么神经大清早的打这么一个电话,我想我一定是做恶梦做的敏感了,打了这个电话,只会让我原本凌乱的心变得更加乱。 我不安了,他以前是不会关机的,他说他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方便我随时随地要找他,他怎么会关机呢,难道是手机没有电了,不会啊,他怎么会呢,即使是没电了他也会告诉我一声,给我寻找他别的联系方式。 还是手机坏了,手机自动关机了呢?种种假象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多希望是那个手机自己关机了,与之放没有关系,联想到几次他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忽然就像是被打了一针一样。 菊白素贞唱:红楼交颈春无限,有谁知良缘是孽缘。 前所未有的恐慌扑面而来,当时我的感觉就好似是当初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秦汤汤的长发和丝袜一样,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过于敏感,但心里的不好念头突突一个劲往外冒。 他不在我的身边,他说话开始变得遮遮掩掩,他的手机原来从来不会关机,现在关了机。 褫我怎么能不恐慌。 有过失败的婚姻的女人在面对第二段婚姻的时候就是会更加的患得患失,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真的害怕再离第二次,再失去第二次。第一次离婚你可以说是男人出轨背叛了你,但第二次离婚呢,难道是自己的不幸还是霉运都被自己撞上来了呢。 我还是相信之放的,我宁愿他是手机出现了故障。 之放曾抱紧我说:我们要一起活到八十岁,一起老死,老到我的牙都没了,脸上全是褶子,我还是会抱着你,想和你亲热,即使我心有余力不足,可我还是那样的喜欢你。 那样的喜欢,是多么深厚的喜欢,哪怕老,哪怕心有余力不足,依然喜欢。 此刻的我,像一只没有了安全感的小松鼠,我又一次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也是,不过是数分钟,怎么会就开机呢,我想再等等,等到上午的时候,再拨打他的手机,也许他就会接通了来告诉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或者不需要我打过去,他一醒来发现手机没电了就会主动打给我。 我们也曾渴望一夜之间老去,即使老了,头发全花白了,牙齿掉完了,腮瘪了进去,即使得了老年痴呆症,不停的开冷气不停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之放说他一定是那个会跟在我身后,然后我开他关,他关我开的男人。或者我老得走不动卧在了床,他定是那个为我端痰盂,给我梳那点白发给她涂了口红,推我在院子里转转在公园里散散心的男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满心都是酸的了,一寸寸,胀着我的心房,让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得急。可是亲爱的之放,你听得到我在叫唤你吗? 我们之间好像是第一次有了隔阂,因为是第一次在那个通话中,有了沉默,他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清楚,但是他没有说,他是没有考虑成熟,还是怕伤害到了我。程朗说和之放在一起吃饭,之放并没有说什么,但能明显得感受到之放似乎压力很大,或者是难言之隐。 什么不可以说,什么连我这个在他看来是未婚妻的人都不可以说呢。 我的枕上,落了细细的泪,我不敢出声,我怕贤芝会听到,我不想她刚摆脱毒瘾为我担心,她要美好坚强起来,变得很温婉,不要去理会我的开心与不开心。 烦心事怎么忽然就多了起来,这个春天,变得躁动不安。 小区楼下的猫一声声喵呜地叫着,真的是春天到了,动物都到了发情期,这些喵呜,听起来有些凄厉,在安静的小区里,回荡着。 起来之后,还是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我做好了早饭,季飒起床后洗脸刷牙吃饭上班,贤芝也起来了,妈妈在房间里给孩子添加着衣服,我把孩子洗脸水倒好在盆里,坐在餐桌前,有了些呆滞。 其实是满心都是忧虑。 贤芝坐在我身边,推了推我说:“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怎么会这么无精打采啊,估计是我昨晚和你说话说的太晚了,让你都听累了。” “不是的贤芝,怎么会呢,吃早饭吧,我妈还要等一会,我们先吃,不然饭菜都要凉了。”我催促着贤芝动筷子,自己却毫无食欲,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毫无生气。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念你的小爱人之放了,你个小花痴,说真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你不是告诉我他在丽江跳入了泸沽湖帮你捞手袋吗,当时我见到他第一眼,是在游泳池那边,他的身材真不赖,我最郁闷的是,我穿的那样暴露,前凸后翘,他居然——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穿着荷叶边的小泳衣,一点也不性感,可他的眼神里只有你,我敢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真的面对我的身材目不斜视,之放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我觉得他真不错,至少你是不用担心他会像温安年那个王八蛋那样出去玩女人的,我帮你试探过了,之放绝对不会的。”贤芝叽里咕噜地说着。 贤芝都这样的说之放,我想,我也应该相信他,纵使他身边美女如云,我也相信他会做到眼神里只有我们母子,他知道和小放在等着他回来。 “贤芝,你说得对,我差点还要怀疑之放,他手机关机了,我坐立难安,被你这么一点拨,我想是呢,他连你穿着泳衣都可以目不斜视,何况是对那些女人呢,我相信他。”我坚定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蜗婚(266)【12月7号第一个更】 贤芝说的对,为什么要去怀疑之放呢,那个时候,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一直都站在我身边,如果他是那种花心的男人,那么他就根本不会伴随着我走到了今天,我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糊涂,连这一点信任都做不到,不能再这样猜疑心重了。 “就是啊,你以后呀,可要学会多往好的地方想,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的可怕,你看看我,我就百分之百的去信任一个人,一旦我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无条件的去相信,当然,如果要是背弃了我,那只有说,我也可以假装做很不在乎,分手就分手,世界上男人是最多的一种雄性动物。”贤芝说得句句是理。 抱着孩子一起看动画片,我倒觉得宝宝对动画片里的人物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我,忽然童心大发,看着动画片不愿意换台,妈妈在厨房喊我,不知道叫我做什么,于是我把小放交到贤芝的怀里,我起身进了厨房,把电视遥控器交给了贤芝。 在厨房里,帮妈妈看一包鱼酸菜的配料,妈妈的眼睛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楚,我念着包装上的作料名字给妈妈听,模模糊糊我好像听到了电视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好像是之放的声音啊,好像是在说我们很好,一切请大家放心,然后是什么谢谢你们祝福我们之类的话语。 均莫名其妙,我放下鱼酸菜就往客厅里面走,贤芝立即换台,电视被换成了体育频道,正在放着nba,我好奇地走到贤芝的背后说:“刚才你在看哪个台啊,怎么听着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的像之放呢,是不是之放有做采访啊,快点放我看看啊。” 贤芝把遥控器别在背后,抱着宝宝又把宝宝送到我怀里说:“没啊——什么都没有放啊,你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了啊,你家之放是写歌的,又不是明星,怎么会有电视台采访他呢,我看你啊,是想念他想得出现幻听了,你再这样可真的要害相思病了。”贤芝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神情里有明显的躲闪。 不对啊,明明是清清楚楚地听到的啊,怎么会是幻听呢,难道是贤芝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我急忙把宝宝抱着送进了厨房,交给妈妈。也不管妈妈手中还有一些油腻,我走到贤芝身边,我要遥控器。 龋“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要看你刚才看的是哪个电视台——”我伸出手,站在贤芝面前,挡住了贤芝看电视的视线。 “季素你做什么啊,你别挡着我啊,我还要看篮球比赛呢,过来过来。”贤芝推开我,眼睛注视着电视。 “把遥控器给我!”我打着嗓门喊着,一点也不管什么妈妈还在厨房了。 这么大的声音,把贤芝都给惊呆了,妈妈也抱着孩子探出来了头从厨房向外张看着。 “季素啊,你干嘛啊你,那么大的声音你要把孩子吓坏啊,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啊,电视也和贤芝抢,看哪个台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平时就没有见你这么的爱看电视啊。”妈妈有些责备我,怕我这样吼会吓着孩子。 “妈你抱着孩子去房间,我有事你别管!”我十分的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紧张,我甚至都要抓狂了,我敢肯定,刚才电视里的声音一定是之放的,他的音质是特别的,不会有别的人声音像他那样的让我有感觉,一定是他。 他说多谢你们对我们的祝福,我们会幸福,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和谁。 “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命令的口吻对贤芝说。 贤芝把遥控器别再身后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装着糊涂说:“季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想看个球赛吗,你就至于这样子生气吗,你不喜欢我看球赛你就直说啊,或者你不喜欢我住在你这里你想赶我走你就直说,你这样对我发火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贤芝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延时间等那档子节目过去,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我走到电视机旁,在电视机上的按钮换台,贤芝迅速拿着遥控器也在按,我换来换去怎么也不能把台给换过来,妈妈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啊,没见过你们俩这样子抢一个遥控器,多大一点事啊,素素你让让贤芝,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妈!你不懂你不懂啊!!”我近乎要恼羞成怒了。 “好——贤芝你是故意的是吧,不要欲盖弥彰,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不给我看是吧,好,我出去,楼下对面就有一个商场,里面有几百台电视机,你以为我找不到地方看吗!”我拿起桌上的包就出去。 这一幕让妈妈和贤芝都措手不及。 走出了房门我就往外跑,我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的疯狂了起来,我一路跑,我在心里就念着: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之放的声音,只是近似,只是另一个声音很像之放的人,之放怎么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说我们很幸福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声音,说着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还有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个女声,那个女声,是多么像那个磁性低哑的原生态女歌手的声音啊。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我一口气就跑到了小区对面的电器商场,二楼是卖电器的,我冲上了二楼,这时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气喘吁吁,是温安年打来的电话。 ps:大家好,补充说明一下《入错洞房嫁对郎》是我很早写的一篇旧文,个别人物有近似。 第二百六十七章:蜗婚(267)【12月7号第二更】 温安年在电话里挑衅地语气得意洋洋说:“我的美丽前妻,去看电视吧,我相信你看了你会怀疑人生的。本来还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想想我们到底是夫妻一场,也没有理由看着你被小白脸耍而不告诉你吧,你说我对你是不是还是很有情有意啊?” “给我滚--”我对着话筒吼着,我已经清楚是什么事了,我不需要温安年来报丧。 跑到电视机专卖的地方,我对营业员说帮我换台,营业员看我焦急的样子很莫名其妙,我抓着营业员的胳膊,我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我说:“帮我换台帮我换台好吗,拜托你拜托——”。 营业员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拿着遥控器开始换台,一个个的频道开始换,我盯着电视机屏幕,眼睛盯得大大的,我在搜索,搜索那样的一幕。 均换到一个台,我喊了一声停,这个时候卖场里的每一个电视机都是在放着同样的一台,一个娱乐性综合栏目,电视机里,我看到了我深爱着的男人,我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男人,他的手臂挽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染着黄色的头发,有着褐色的眼睛,足够年轻,足够美丽,足够有气质,她就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她穿着红色的大衣,正在为自己的新唱片做宣传。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是想把我的男朋友介绍给你们,也是把我的新歌专辑介绍给你们,这张唱片是我男友亲笔为我量身打造,里面有我们的爱情故事,包括这首歌《心湖》,是主打歌噢,希望你们喜欢。”这个磁性而又低哑的好听声音在对媒体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我站在电视机前,我的四周都是这样的画面,都是这样的声音,我被他们包围着,我忽然觉得这实在是够残忍,那首歌《心湖》也是之放写给我的新年情歌,他说过这首歌是专门为我写的新年情歌,怎么会变成了这个女歌手的专辑主打,他怎么又会变成了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龋恍若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几乎要站立不住。 继续支撑着要看下去,我要看之放他会怎么说,之放带着帽子和墨镜,他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但是我可以认出来他,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他,他接着那个女歌手的话说:“所以,上次你们拍到的那个照片,在她的公寓里,那个男人是我,不是陈导,你们不要误会了陈导,我只是想澄清一下,就这样。” 在她的公寓里?他居然去她的公寓里,过夜吗? 我觉得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好帅的男人啊,戴着墨镜也能看得出来他很帅,这个女歌手还真是幸福呢,一个写歌,一个唱歌,真是很般配,夫妻档啊。”营业员看着电视顾自地说。 “你胡说什么啊,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你有没有一点眼光啊,那个女歌手嘴巴那么大,眉毛那么粗,那么难看,怎么会般配,他和我才是最般配!”我像是疯子一样抓着营业员的手臂辩驳着说。 “对不起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在议论电视上的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请你松开手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觉得不般配和我觉得般配这是个人眼光的问题,这冲突吗?请你松手。”营业员说着,眼神里都是无所谓和荒唐。 我从她的眼神里就明白了一件事,她说的是对的,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不是吗。之放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我想我,真的不该这么激动,我松开了手,看着电视机里他们很幸福的样子,我总觉得我自己此刻就真***像一个大傻逼。 我算是什么,我什么的都不是,他有和我登记结婚吗?没有,他不过是对我说爱我,给过我承诺,这些温安年也给过我,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只是我一厢情愿,他和那个女歌手坐在那里,女歌手挽着他的胳膊,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音乐天才。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可怜兮兮,我低着头,下楼,走出商场。 出来的时候,天是阳光明媚。 这让我有刹那一秒的幻觉,刚看到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之放只是一个填词人,怎么会成为什么女歌手的男朋友呢,一定是绯闻,一定是为了唱片大卖制造的绯闻,我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那个女歌手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麦乐。 麦乐,麦乐,我一直在回旋着这个名字。 天空真晴朗,也没有下雨,也没有乌云密布,多好的光景啊,我享受着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这份心境,是呢,阳光正好,岁月静好,一切都没变,我还是昨天的那个幸福小女人,我带着我的小放宝贝等着之放回来和我结婚。 这样子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走在街道上,我不想回家,我觉得大街上的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笑,她们那么的幸福,阳光照耀在她们的脸上,真是好灿烂的笑容啊,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呢。 这算是沉重的打击吗,在那么多的电视机中间,所有的画面,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一个画面,我心爱的男子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着全社会全世界公布着他们的爱情,他去她公寓,我觉得,天旋地动。 是呢,天旋地动,眼前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慢慢的就倒了下去,是太阳太刺眼了刺花了双眼吗,怎么会觉得一切都飘渺虚无,轻飘飘的。 ps:今日第二更,稍后第三更,明天会有四更噢,大了,月底大完结,我们一起结局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蜗婚(268)【12月7号第三更】 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倒在冰凉的马路上,好累,好想就这样躺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冰凉的马路,像极了一个男人宽厚的拥抱。 好累,休息一下吧。 周围似乎有喧嚣有惊叫,闭上了双眼,阳光很强烈地刺照在我的眼皮上,一片雪亮,隐约有人群簇拥而来,我四肢无力,站不起来。我想我会死吗?如果就这么一晕不醒多好,没有烦恼,没有伤害,也没有我,没有了我,可是,小放怎么办。 是啊,我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儿子,我的儿子已经没了爸爸,他不可以再没有了妈妈,我想到这一点,我的眼皮动了一下,我努力想要站起来,我要振作起来,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季素都不可以轻言死字,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我想要手脚动起来,却毫无力气。 均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要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往下沉往下沉,就像是去年和温安年离异后的那次昏迷一样,我感觉身体下沉,意识在往上浮,就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是要游离开自己的身体了吗? 似乎听到了贤芝的声音,还有妈妈的哭喊声,那样的凄厉,还有小放的啼哭声,他们都在为我哭泣,我觉得我的身体被抬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慢慢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龋不知道这样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安静,我慢慢睁开眼睛,四下寻觅,我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的贤芝,她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稍稍动了一下手指,我嘴唇很干涩,我很想喝水。 贤芝立即就抬起头,我只是手指动了一下,她就敏感到了,她惊喜地望着我,笑着说:“素素,你终于醒了,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贤芝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像是哭了很久。 我沙哑干涩着嗓音说:“傻贤芝,哭什么啊,眼睛都肿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去相亲见男人啊,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以后你不许再为我哭了,把眼泪流着,等哪天我真的不行了,真的醒不来的时候,你再为我一次性嚎哭掉,免得我这样的人,死后也没有几个人会为我伤心掉眼泪。”我凄凉地说着,心里都是疼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悲观绝望至此,我只知道,我除了我眼前和身边的家人,我一无所有了。 “素丫,你再这样说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你如果死了,那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敌人,因为你杀死了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我将生生世世地仇恨你我下辈子也不要再和你相认做朋友,那样你休想我为你哭。”贤芝说着,伸手擦拭着面上的眼泪。 世界上还有几个朋友能好到这样的地步,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无关爱情无关物质地对我好了,只有贤芝了,之放他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我骄傲的小爱人了,他成了另一女人的最佳男友和最佳拍档,他们的音乐都听起来那么合拍,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可以给另一个女人做主打歌。 是骗子吗?是他骗了我?还是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欺骗了我。 最后受伤的,又是谁? 是我,之放,如果你看到我这样子躺在病床上,你会受伤吗? 你不会了,你已经不会再把我的伤口当做是你的伤口了,难怪打你的手机会一直是关机,不是你的手机没电了,不是你的手机坏了,而是你要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手挽着手,你已没有了我的位置,你已腾不出来你的空手来接我的电话了。 怎么会这么的悲凉起来,怎么会这样子的毫无办法,无可相依,这世界上曾有一个男人叫杨之放,陪我走过我最艰难的那一段日子,温暖我,给我关怀和温柔,怎么会,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男友。 “妈妈和宝宝呢?”我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手上还打着吊针。 “阿姨带着宝宝回去了,刚季飒也一直守在你身边,孩子有一点咳嗽,我就让季飒送阿姨和宝宝先回去,待会季飒会送饭来,你好好躺着,医生说你是虚弱了,加上急火攻心,醒来好好休养一下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贤芝说着,拿过一个枕头放在我的背后给我靠着。 这样一个细微体贴的动作足够让我软地眼泪往下落。 心脏似乎变得很柔软很柔软,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温柔。 “贤芝,把手机拿给我,我想给我妈打一个电话。”我对贤芝说。 贤芝把手机递了过来,她看着我,眼里都是心疼。 “喂,妈妈,我醒来了,嗯,我没事了,我好了,刚才是有点头晕,你别来医院了,宝宝还咳嗽你就在家休息带宝宝,季飒来了我再和他说。”我对妈妈说,我没有敢停歇,我生怕我的声音一停下来,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会脆弱不堪,会失声痛哭。 我挂掉了电话,我捂住了脸,平息自己的心绪,我对贤芝说:“我妈妈,也知道了吗?季飒知道吗?” “阿姨知道,我们没有敢对季飒说,只是说你虚弱头晕,不敢说电视机上的事,季飒上次就冲动把温安年捅伤了,如果和他说,我和阿姨都怕他会心疼姐姐做出冲动的事。”贤芝说。 “对,千万别让季飒知道了,他脾气不好,年轻气盛的。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自有原则,你们都不要担心了,缘来缘去,随遇而安,幸好还没有结婚,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是吗?” ps:三更完毕,等待明日的更新噢,明日会在上午就更新四更,大家也去看看另一本我的《佟家三少》,阅读愉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蜗婚(269)【12月8号第一更】 我咧着嘴向贤芝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唇有些干裂,笑得时候嘴唇干裂的疼,我拿起床边桌上的水杯喝一大口水。 接着刚喝入的水,像是喝入了眼睛一样,在吞水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滚落,那些眼泪,很烫,落在我的手背上和脖子上,很快就冰凉一片没了温度。 “贤芝,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些事,我总觉得,这只是在演戏,也许,是他们在演戏,对不对,我要不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问清楚,只是,我又好害怕问清楚事实。”我拉着贤芝的手,身体在轻微颤抖,手腕上的输液针管还在不停地往我的身体里输入着药液。 贤芝很无奈也很难过,她看着我,我觉得她好像比我还难受,也许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好受,她揉了揉眼睛,不想比我先哭出来,说:“素丫,打个电话给之放吧,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或者,是导演安排的逢场作戏宣传而已,你知道,那些明星就是需要这些绯闻来做炒作,可能之放也只是演演戏,不可当真的。” 均“真的吗——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我眼神空洞无力,好像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贤芝的脸在我的眼里成了模糊一片,是眼泪冲花了眼睛。 我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查到之放的手机号码,其实平时我都是自己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拨打的,但此刻的我,脑子是一片混沌,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拨打电话的时候,几次都不小心按到了扬声器或者按到了挂断键,连打一个电话,都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起了他说的,他说要和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一起拍mv,他说需要他上身,还说麦乐掉入了游泳池里,难道mv就是拍他们一起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嬉戏吗,然后晚上他就去了麦乐的单身公寓吗? 全电话打通了,响了几秒后,一个低哑的声音接的电话,是女声,两秒之后,我听出来,那是麦乐的声音。 “你好,之放在冲澡,你等一下。”麦乐的声音低而有磁性,是很迷人的低音,之放是做音乐的,也许,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歌声也未尝不可能。 “你是麦乐吗?”我强忍着激动和愤愤火气问。 还没有等麦乐回答,电话那边传来了之放的声音说:“小麦,把电话给我。” 五秒后,之放的声音接过来说:“素素,你都看到了吗?” “是啊,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是在电器商场里看到的,你知道吗?好壮观啊,当时几百台电视里都重复着那样的画面和那样的声音,你们很幸福,你们是音乐恋人,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的,都祝福你们,我也祝福你们。”我止住哭声和眼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素素,你听我一句话,我说过,你等我,等我回来,很多事,等我回来慢慢和你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做不到。”之放肯定地说,却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你答应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你说你们很幸福,我只记得那首《心湖》的新年情歌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新专辑主打歌,我只记得你曾好几次夸赞那个女歌手声音很原生态,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不等你了。全世界都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很幸福,我不需要等你,你也不需要慢慢和我说。”我不容他辩解,也不想听他说一些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了。 “季素,你不要这样,你听我和你解释——”之放欲言又止。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反问他,难道解释不是等于掩饰吗? “之放——还有活动,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说完,我们好走吧。”低低的女声,她的声音里都是漠然和无所谓。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之放打电话,我真是觉得可笑,是第二个秦汤汤吗,难道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三吗,这个小三,似乎比秦汤汤要可怕要厉害的多。 可是,我怕吗?顶多,顶多会失去之放—— 失去他,我会很难过,也许会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和任何爱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的花心吗? 还是,我错了,我自己不自量力最后活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多般配,都是音乐奇才,一个写歌,一个唱歌,在一起,事业会越来越好,会前途无量,我算什么呢? “季素,不说了,我还有些事,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等我回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要相信我,我去忙了,晚上回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之放说着挂掉了电话。 以前,他不会这样匆匆忙忙挂掉我的电话,以前他不会直呼我的姓名季素,以前他不会这种不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以前——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录了一首歌,拍了一个mv,就变成了这么陌生。 那些温情款款海誓山盟呢?都散了吗,雾一样的散了吗? 我坐在病床上,我甚至都忘记了告诉他我现在的模样,手臂上插了好几根针管,输着好几瓶液,我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子狼狈。 我像一个怨妇,又像一个疯妇,无地自容。 未来在哪里,忽然就看不到了,我曾经幻想过千百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可笑而单薄。 ps:表扬一下,herseywei和雨打芭蕉两位同学,一直很认真看书写评,嘿嘿,谢谢你们大家。 第二百七十章:蜗婚(270)【12月8号第二更】 季飒进病房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我靠在那里,眼神就专注着盯着我手腕上的针管,像是目光呆滞了一般,贤芝坐在一边也沉默不语,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可以让我不那么难过,什么都不说要好过说一些让我难以平复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和宽慰都会变得很无助很无力,之放在电话里的态度,好像他说话还要顾及那个麦乐的感受。 那么我的感受呢?谁又会来顾我的感受呢?直到季飒连续喊了好几声,我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弟弟关心的目光,我恢复正常的深情,我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妈叫你别来了吗,我和贤芝随便在楼下买点吃的就可以了,还送多麻烦啊。” 季飒搬过椅子坐在我身边,抬头看见上面一排排好几个吊水瓶,颜色各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看起来很壮观。有一个瓶子里药液已经吊空了,血管里的血液在缓缓地朝瓶子里回倒。 “姐,贤芝姐,你们俩怎么了,瓶子里都吊完了都看不到吗,我去叫护士来。”季飒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眷这个笨小子,都不知道只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声就可以有护士来了。 我看着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慢慢倒流向输液管里,贤芝吓坏了,一个劲地责备自己怎么没有看好,我心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心都要入灰死了,流血流泪流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了。尽管说好了不再会为一个男人难过至此,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心如死灰,过往的那一幕幕都变得难以启齿,像是一场华丽丽的美梦,梦里面我是公主,醒来的时候,我只是衣衫褴褛站在路边乞讨的婆娘,或者,是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寒冷的模样。 肩到最后,还是会以分手收场吗,不管那些时候我们多么的共患难,多么的共悲伤,只是一旦要共享幸福,就变得难过起来,他有他的喜好,我有我的执念。 他喜好的是音乐,我执念的是丈夫。 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有之放沉迷的嗓音,也许是因为那副好嗓音,他爱上她,迷恋上她,音乐成了他们的共有话题。 丈夫,曾有个叫之放的男人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会做我的丈夫,做小放的爸爸,我甚至在想,之放不再属于我了,那是不是杨小放这个名字也该改掉了,不如跟我这个妈妈姓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改变。 护士进来,麻利地拔掉了针管,换上了新的一瓶吊水,白了一眼贤芝说:“你这个病人家属在这里都不会看一下吗,血都倒流这么多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搞的。” 换做在平日,如果有人这样和贤芝说话,贤芝的爆脾气早就开口反驳开始骂战了。 但是贤芝只是垂丧着头,一言不发,她看起来,很忧伤很难过。 我这个憔悴的样子,让身边的人看着都很难受,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是我,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她昨晚和我聊天没有休息好,谢谢你了。” 护士小姐看着我的脸色说:“其实你还是要顾点你自己,你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平时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嘛,学会爱自己多一点,不要苦了自己,多补充一点营养,乐观开朗一点,不要患得患失。” “谢谢你——”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还需要再坚强再独立再阳光再明媚一点,这才是打不垮的季素。 “没事,再要好好看着,药液快要输完的时候就叫我。”护士说着走了。 季飒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姐啊,你怎么搞的啊,怎么会好好晕在大街上啊,把妈都吓坏了,检查了好几项,都是正常的,就是有些过度虚弱,你真要照顾好自己,你瞧你脸色跟土黄色一样,哈哈,别姐夫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要嫌弃你黄脸婆了。”季飒开着玩笑说。 这一句玩笑话就触动了我原本敏感的神经,是啊,黄脸婆,凭什么要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我,还写深情的情诗给我,凭什么,我季素有什么值得别人要专一要忠诚于我,他能够陪伴我到现在,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了。 仁至义尽了呢,他也许只是可怜我吧,可怜我才会陪伴我那样的一路艰难路程,如今那一路过了,变得风平浪静,那么他也就要离开了,我不该怨恨他也不该责备他,依然要感激他不是吗?感谢他曾带给我美好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感谢他—— “季飒,姐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冲动,也不许胡思乱想——”我叮嘱着季飒说。 “姐,你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我自有分寸的。”季飒很听话的样子答应着。 “我决定——取消......取消和杨之放的婚事,我要和他——分手。”说这句话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床上,我不敢看季飒惊异地眼神,他一定神情神惊诧,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姐,你说什么话啊,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啊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说取消就取消,之放哥哪点不好啊你还要怎样你还不满意吗,我觉得他比温安年那小子要好百倍千倍,你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对之放哥的印象蛮好的,是做我姐夫的不二人选。”季飒说着,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季飒,你认真一点,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杨之放断绝关系,你以后,都别再提这个人了,也别给他打电话,也不要问我原因,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姐姐有脸面活下去的,别多问,也别管这件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杨之放没有了任何关系,贤芝也知道,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希望你们理解我,就这样,不说了。”我说完,头扭向了另一边。 ps:感谢几回,鱼爱楠,xunlu1117等几位的支持和积极留言,接下来第三更咯。 第二百七十一章:蜗婚(271)【12月8号第三更】 季飒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向了贤芝问:“贤芝姐,我姐和之放哥到底怎么了,我姐好好的晕倒是不是也和之放哥有关系,是不是之放哥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都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放心的下来呢。” “季飒,你别问了,听你姐的话,以后都别在你姐的面前说起这个人了,你姐身体还需要恢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懂的,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在一起或者是了断干净,我们做旁观者的沉默为好。你回去吧,你姐在医院住一晚,我留下来陪着她,你明天还要上班。”贤芝说的很有道理。 季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放在柜子上的饭菜又端给了贤芝说:“那好吧,我也不多过问了,但是姐,我相信之放哥,他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你可别对之放哥有什么怀疑,两个人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发生信任危机,也许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一旦你怀疑起来,或许就真的会生事了。这里面有姐你爱吃的菜,是妈做的,你们吃吧,那我先回去了。贤芝姐你好好陪陪我姐,免得我姐又抑郁寡欢。” 我真的是有一个好弟弟,我眼泪就要滚落出来了,我侧着身子,忍着哽咽的声音,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好好的,姐没事。” 眷季飒走了之后,贤芝轻柔地说:“素,起来吃一点好吗,打了这么多的吊水,好歹也要吃一点东西,我扶你起来,我喂你吃。” 我转过身,贤芝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把饭往我嘴里喂,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心里又很温暖,原本堵得慌,吃着吃着,吃了两三口,我看着贤芝红肿的眼睛,我觉得我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切都这么的难以支撑了。 我抱着贤芝,趴在贤芝的肩膀上,难以自制地就嚎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很大声,惊天地泣鬼神一样,我都不理解我怎么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像个孩子,又像个动物。 肩“我好难过——贤芝,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你知不知道啊——”我哭着哭着,抽泣越来越无力,最后我倒在了床单上,我抓着床单,我所有的幸福和支撑都顷刻间崩塌一样,一无所有。 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哪里十恶不赦,要把世界上最悲伤的一角都给我,我经受不住我再也消受不起了。 “素,哭出来吧,难过就哭出来,哭过了就好了。”贤芝拍着我的肩膀,她也哽咽着说。 哭过是不是就可以好了,哭可以解决一切的话,哭可以让之放回到我身边的话,可能吗,我哭到最后胃都抽搐了,刚吃下去的饭菜几乎就吐了出来,哭都可以哭的这么不成体统这么狼狈不堪。 哭到最后,累了呢。昏昏沉沉,隐约中,贤芝的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温柔,让我有了片刻的安静,我静谧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辉煌,只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灯火。 那盏原本照亮我未来的灯毫无预兆的黯淡了下来,成为我人生中黑暗而暗波涌动的寒流。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反应,我想,我想,也许是那些朋友打给我的,是要告诉我他们看到的真相吗,是啊,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未婚夫挽着另一个年轻女子说他们会很幸福,说是他去的她的单身公寓。 手机一直在震动,贤芝想接,我摆摆手,不要接,我也不想看是谁打的,总之,我不想理会那些所谓的关心,那些关心的问候,问我电视机上那个挽着女歌手的男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夫,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这是伤害,雪上加霜。 一连几个电话没有接,停了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和之前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这是程朗的电话。我把程朗视作兄长和知己,他的来电铃声和别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铃声是一首歌,是张柏芝的《忘了忘不了》 那时我很喜欢听这首歌,程朗说我的眼睛和脸型很像张柏芝,我就取笑程朗是不是暗恋所有和张柏芝脸型相似的女人。 我拿着手机,想想,接通,我淡淡轻轻地说了一句:“喂——”一个喂字之后,我肯定我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哭出声来。 “季素,你还好吗?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别哭,别哭,乖,我马上就到了。”程朗的声音,很近很近的一样。 “不要——不要来,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到。”我倔强地拒绝。 “不许啰嗦,好好吃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医院了。”他说着,我好像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有不忍心也有感伤。 南京到这里,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他连夜就赶来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新闻报道放心不下我才赶来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有些深了,程朗就要来了。 “好,我听你的。”我乖乖地说,用手腕擦着眼泪,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 “这样子才是我的员工季素!你还把我当上司当然要服从我的命令,还没有吃饭吧,我路上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炸香蕉,等我。”程朗说这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像是一个孩子,我对贤芝说:“程朗来了,他开车从南京赶来医院,估计是打电话给季飒得知我在医院。” “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你刚去他公司我去旅行社找你我就看出来他的眼神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和温安年感情很好,后来你和温安年离婚了,我也以为他会有机会向你表白了,没想到你又认识了杨之放,只能怪是他运气不好。”贤芝说着。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第三十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蜗婚(272)【12月9号第一更】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运气来了,就会相遇相爱相守,运气没了,即使相遇相爱了,还是会相失相恨相忘。$忘-尘.wczw&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还能奢望什么呢,也许是我自己活该,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我偏偏选的都是最终将要离开我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抹杀掉了自己的幸福念头,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心绪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让自己变得淡忘。可以忘得掉吗?仿若一场梦,之放是我梦里的男子,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是携我手走过了一程。 那一程,我曾心花怒放,只是后来,梦醒,他不在,枕边只有眼泪和他存留的气息。 眷蜗婚,蜗来了什么,是不幸的开始,还是艳遇的诞生,之放,是我生命里的一场艳遇吗?艳遇之后,便是离别。 假如一切回到当初,我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结婚,真的不会,我宁愿骄傲地剩余着。 “素丫,别那么悲观,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也是这样教育我的,你看你这一天人完全脱瘦憔悴,都没个人形了。”贤芝从包里拿过一把梳子在我头上梳理了起来,她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很凌乱,她生怕会弄疼了我。 艰“我只是,堪破了,我淡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男人吗,还是我自己太不够坚定,不够坚定一份爱情,如果我相信之放,那是不是一场赌注,输了,我将一败涂地,赢了,我将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孩子也会有爸爸。”我问着贤芝,头发被贤芝梳理的整整齐齐。 贤芝考虑了一下说:“之放不是叫你等他回来吗,那就等他回来啊,等他给你一个可以信服的合理解释,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些事我们也不懂得,不给他一次机会万一有天真的是你愿望错怪了他,那你岂不是要很后悔很后悔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敲响了两声,程朗温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贤芝打开门,程朗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了头,想不到要跟他说什么才好,该怎样的开口才不表现出那么悲伤地样子。 “我大概都听说了,来,吃炸香蕉,你不是最爱吃吗?”程朗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饭盒,用竹签插着炸香蕉递到我手里,他坐在病床旁,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给我掖了掖被子。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吗,即使是我最爱吃的炸香蕉,我也没有了胃口,我拿着竹签上的炸香蕉放在唇边,咬上一口,甜甜的,热热的,冒着香气和热气。 还是那么的好吃,还是原先的味道,很熟悉,好像还是我说过的那家店,这家店是我们小县城里做的最好吃的一家店,在南京的时候我只是无意之间在程朗的面前提起过,说那家的炸香蕉很好吃,念中学的那会儿,我常去那家店里吃炸香蕉。 程朗就记下来了,开车从南京来这个小县城,就特意去了那家店,给我买的炸香蕉。 炸香蕉很甜,里面有些烫。 “你怎么找到那家店的?我都大概忘记在哪条路上了,还是上中学的时候吃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吃了。”我咬了一口,怀念起了中学时的那个味道,那时每天晚上放学下晚自习,我就要去买一个炸香蕉吃,慢慢吃,一直吃回到家。 那时候真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就是炸香蕉了。 很幸福的旧时光呢。 “你和我说过一遍,我就再也没有能忘掉。很多事都是这样,你说过一次,我在心里记下了千百次,我总在想,是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有机会,我可以把你和我说起过的,统统给你还原。比如你爱吃的炸香蕉是哪一家店,我可以去那家店买给你吃,你喜欢吃的甜点,你喜欢的金鱼草,你喜欢的巧克力,我都记得,没能忘。”程朗说着,他目光里掺杂着牵挂和疼爱。 我依靠在床边,吃着香蕉船,心情好了很多,我看着他诚恳的面庞,我点点头,夸赞着香蕉船真好吃,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样的话语,他的意思我能懂,可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听进去什么吗? “程朗,你看看之放他做的那些事,那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做的事吗?居然这样对我们的季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早知道之放是这样的人,我们也根本就不会同意季素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你对季素还有喜欢吗,如果有,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季素的机会。”贤芝添油加醋说着,在这时居然说出窜和我和程朗在一起的话。 我瞪了贤芝一眼说:“贤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哪跟哪儿的事啊,我和程朗之间只是朋友,你别乱说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好乱好累,你可别再给我添堵了。” 贤芝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季素,之放和那个女歌手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为什么从南京赶来,一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二是——你还记得我在你和之放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吗,我说我绝对不会给自己第三次失去你的机会。我当初是信任之放,我现在来也不是想见缝插针横刀夺爱,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去南京。”程朗铿锵有力地说。 “去南京?去南京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去的必要了。”我说着,把炸香蕉放在了一边,过于甜,不想吃了,有些腻味了。 “不做什么,带你去见之放,见面把话说清楚不是很好吗?”程朗说。 “说清楚?还是让我看清楚——”我也一针见血地说。 ps:谢谢菱栀,紫色喇叭花,178974879等童鞋的支持和等待,继续三更。 第二百七十三章:蜗婚(273)【12月9号第二更】 “不管是看清楚还是说清楚,总是要去南京亲自看看才好,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判断,不如听程朗的话一起去南京看看啊,我想看看就会弄清楚,总好过你自己再这里瞎想,我支持你去,你就听程朗的话去吧,我也陪你一起去一趟南京,我顺便再去问候问候郑兆和,问候他全家,我看他和他前妻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他前妻不是就想置我于死地吗,好啊,我就要让她看我现在的样子。”贤芝说着还倒兴奋了起来。 要去吗要去吗?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也许程朗说的是对的,我都没有亲自去看一看,不管是真相还是假象,都要亲眼看到,如果去南京,之放亲口告诉我他和麦乐只是宣传需要逢场作戏,那我将相信他,我将会很听话回家乖乖地等着他。如果他和麦乐是真的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情,那我退出,我祝他们幸福,我就当做我从未从未认识这个人,那次丽江之行,我就没有遇见他。 或者,我不去南京的话,那就在这里等他,等着他回来给我一个答复,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贤芝见我犹犹豫豫地样子,又补充着说:“你去啊你去啊,素素一定要去啊,你想想看,等之放回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好歹也是正牌女友,为什么不去把这件事公布于媒体,让那个麦乐成为小三,让她臭名昭著,让她的唱片全部都卖不出去,真过瘾真爽。如果你等着之放回来,还不知道之放是有多少借口呢。男人都是这样,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去编织借口。” 眷我眼睛看向了程朗,他坚定地说:“不论怎样,事情都要调查清楚,我打过电话给之放,但是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我想带你去找他,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会放过他,他向我承诺过保证过会好好对你的,做不到,那就付出代价。” “程朗,你相信之放吗?”我问他。 “我相信,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我才会赶来,目的就是要你们快一点见面把事情谈清楚,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这不该是你的生活,振作起来,很多事是需要争取的,比如幸福,坐在这里去幻想一个男人对你的忠诚与否,不如当面去问他。如果是误会,那么好,你回来,一切没有发生,依然很恩爱,如果是事实,那我不会饶了他。”程朗说着,似乎胸有成竹所有的主意都拿定了。 艰“好,那我就听你们的,我给我妈妈和季飒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动身去南京,我要找他面谈,还有那个麦乐。”我决定了下来,如果可以争取,我为什么要无动于衷。 程朗晚上去了酒店,贤芝和我挤着睡在病床上,半夜的时候,吊水都输完了,我拔掉了针管,没有叫护士,我自己按住了自己的针孔地方,我觉得几瓶药液输入了体内,我好像是恢复了不少的元气,没有那么怨天尤人,我开始在给自己做安排和打算。 幸好程朗来了,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给予想法和支撑的时候适时的出现,他说的对,我要去南京一趟,之放和那个麦乐是什么关系,好歹我也要亲自问问。 夜深沉,黑寂寂的一片,以前我很怕黑,这一夜,我没有了恐慌,原来那句话说的真的很对,幸福的人很难坚强,坚强的人很多是不幸福的。 忽然要坚强起来,独立起来,没有男人,我依然可以走下去,就像那个当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温安年的季素一样坚强。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地球依旧会转动,阳光仍然会明媚,没有什么走不下去的。 会有尽头吗? 手机就在枕边,我关机了。 不会再刻意开机等待一个男人的电话了,我傻过,执念过,不愿再傻下去了。 想我的人,不会需要我去等待他的电话,他也会如约而至相伴在我身边。 之放,我是季素,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你说话,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有很多难言之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事,你如果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携手另一个女人面对全社会。我静下来,我也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你离开了我,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真像是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那里面的你,只是在和另一个叫麦乐的女人演戏。 戏里,你是她的幸福意中人。 戏外的生活世界里,你依然是我痴情如故的男子,从未变过的,对吗? 这样子的对白,自言自语,我在心里扪心自问了很多遍,久久没有回复,我像是沉迷了自己梦境里的幻境,你在那里,对我很好,一直没变,我可以和你说话微笑,拥抱问好,每晚都会拥抱着说晚安相视睡去。 你依然是我的杨之放,我的未婚夫,杨小放的好爸爸。 想到杨小放,多么可爱的名字,如果之放你离开了我,那杨小放也不存在这个名字了,我会给他换一个名字,叫季无,是呢,季无。 无,无所依,无所盼,无依无靠。 季无,他长大了,也许会问妈妈为什么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将要告诉他,那是因为妈妈在怀上你和生下你不久后,一无所有,无所相依。 ps:大家其实有没有想过,每个女人的生命里,好像都会有这样的三个男人,温安年,是你爱过的混蛋,杨之放,是你爱的最好的男子,而程朗,是守护过你陪伴过你一路的男人。至少,我有过这样的三个,觉得人生,其实没有了遗憾。接下来第三更,谢谢你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蜗婚(274)【12月9号第三更】 不是春天到了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凄凉?凄凉地连我自己都要同情和可怜起我自己来,真的是很可怜的模样呢,去南京算是捉.奸吗?不想说这么难听,那就是求证,只是去求证一个男人他是爱我,还是爱另一个女人?如果他说他爱我,那我就立马回头听他的话,如果是爱那个女人,那我就删除掉我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忘掉他。 重新开始是很难,但忘掉一个人要比重新开始更难,没有忘掉,又怎么可以重新开始呢。 贤芝睡得很沉,像是她真的累坏了,忙着照顾我为我担心,出了戒毒所,本来还是按照计划要安排她去相亲见男人的,就因为我,她还要守在我身边,陪我去南京也是因为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贤芝季飒还有妈妈和宝宝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之放呢,之放会回到以前在我心里的位置吗?至少目前他伤透了我的心。 可以说是我疑心病重了吗?我想不是的,我没有猜测太多,我只是难以承受,那样子温情的男子突然挽着另一个歌手出现在电视机里面大肆渲染着他们之间的幸福,而我呢,我的位置呢,那个挽在之放右手边的位置难道不应该是属于我的吗? 眷这是第二次面对小三了,比第一次来的还要沉痛,第一次我还可以还击,还可以骄傲地离婚,这一次,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我说我是他的那朋友,甚至有人会投来怀疑的目光,电视机里的之放高高在上和同样骄傲的麦乐多么般配和登对。 看那档子节目的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吧。 我是不是倒像一个自作多情还倒打一耙的伪小三了。 艰爱情是什么?是这样让人烦恼和虚脱的东西吗。 倘若没有爱情,人生是变得更美好还是更单调呢。 但可以肯定,会少了很多眼泪。 爱情中的女人,有没有为爱掉下眼泪的吗?没有吧,都为爱哭过,战斗过,狂欢过,孤单过。 记得很久以前看一部电视剧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马小玲和况天佑,马小玲是世代捉僵尸的,况天佑是一个僵尸,这样的爱情听似荒谬,马小玲是马家的传人,一生注定不可以有爱情,她不可以为爱掉眼泪,一旦为一个男人掉下眼泪,她将丧失所有的法力,听起来很有意思。她爱上了况天佑这个僵尸,电视剧最后的时候,马小玲坐在那里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眼泪地往下落,一旁的徒弟还在叫她千万不要哭,但是她还是流泪了。 忍不住,谁没有在爱情里受伤然后哭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哭的时候,心隐隐的扎刺着痛,一砸一砸的,环绕在心底里。 爱情总是叫你没有了志气和尊严。 我也将毫无志气和尊严可言了,在这一场爱情花事里,我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我没有太好的自身条件,我选择的男人是优秀光芒四射的,我能做到的包容和大度这也是有限度的。 还能怎样才可以让你懂得,懂得我的心思。 难以入睡了,尽管明知第二天要去南京,要休息好,可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乱极了,心里假想了很多遍如果见到之放,我该和他说什么,我该怎样去问他,还有那个叫麦乐的,她会是什么态度作何反应。 想想也是,我和之放的事,关她什么事呢,需要她哪门子态度呢。 一夜未眠,合上眼睛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之放微笑的模样,他的笑容那么温柔,伴随着我像是伴随着长久的艰难里一米阳光。 清晨起来,医院走廊外传来了阵阵哭声,哭得好不凄惨,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病房外,好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去世,车祸,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在痛哭,哭得惊天动地。 男人的尸体被护士推出了走廊,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几乎是站不住脚,软软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的一幕,让我看的心酸,生死离别,多么的残忍,明明是要说好了结发夫妻白头到老,最后一方撒手而去,留下另一方,将如何留在人世。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有时候,生命比爱情还脆弱还不堪一击,一点风吹草动,或许就会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不管这个人在世的时候有过怎样的情感,一旦他死去,麻木毫无知觉,他曾经的那些情感也就不在了,除了留给身边亲人的记忆。 我走到女人的身边,孩子还很年幼,只有一两岁的样子,被女人抱在怀里压在地上,怀里的孩子睁大了眼睛茫然无知地看着哇哇嚎哭的母亲,多么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以后该怎么弥补缺失的父爱。 另一个男人来替代,能替代得了吗? 我想到了我的小放,他不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好好照顾他,还要为自己感情的事奔走。 “别压坏了孩子,你和孩子还得好好的,这是他希望的——”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试图着要拉她起来。 “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舍下我和儿子走了,我以后怎么办……我可怎么活下去——说好了要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你不管了,你怎么可以就不管了就走了……”女人被我扶起之后,仍是瘫软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哭得都忘记了身边一切。 之放,我们没有死别,我们却要生离。 之放,如果死去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把孩子养大吗? ps:看到大家积极留言我很开心,预告一下,我要开新文《双妻之格》,大家多多支持噢,是说两个妻子的故事,嗯,希望比蜗婚更好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蜗婚(275)【12月9号第一更】- 这样的一幕让我的心里变得很沉重起来,如果死亡可以分开我们,那我宁愿到最后是以死亡的姿态分离,如果不得不说再见,宁愿是死后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之放,你是要离开我了吗?我蹲在一旁,也难过得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呢,为眼前这一对孤儿寡母哭泣,还是为我自己悲伤。 都有,都是要不得不承受的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艰难,这么多坎坷,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很难很难迈动起步伐追寻幸福。 明天在哪里,我看不清楚。 眷贤芝走了出来,看见蹲在门口哭泣的我,她蹲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对面是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失去了丈夫,是因为她的丈夫意外丧生了,将永永远远离开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呢,将要失去一个男人,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艰“素素,我去给你买早饭吧,你吃点,别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再打电话给阿姨说一声,程朗九点多的时候回来接我们。”贤芝说着,扶起了我。 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仍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女人,她那脸上悲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痛失爱人的悲恸。 贤芝买来稀饭和豆浆,我喝了一碗稀饭,还喝了一杯热豆浆,贤芝都觉得我胃口好了不少,还主动吃东西,我想我要吃饱我要有力气才可以去争取和抗衡。 属于我的,绝对不会再一次拱手让人。 哪怕她是受万人瞩目追捧的麦乐。 怕什么,爱情面前,所向披靡,没有需要害怕的,只有需要继续前进的。 贤芝拿着一根粗粗的油条开始了幻想说:“哇,好粗大啊,我想男人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男人了,以前一个月只有几个男人我都嫌不够啊,现在我是沦落为几个月都没有男人的地步了,我好颓废啊,素素啊,你想想我,你想想我你就不会觉得你太悲剧了。”贤芝望着那根油条无限春情萌发地说。 我抢过贤芝手中的油条往嘴里塞着吃说:“你这个色女腐女,就知道那档子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有什么惦记不惦记着那档子事的,无所谓,我哭过就无所谓了,我要多吃点,如果去南京要打架的话,免得我会没力气会吃亏的。” 贤芝从袋子里又拿出了一根油条吃着说:“素素,我问你啊,你有没有——有没有和之放那个那个啊,如果有,他那方面还可以吗?” 对贤芝这样的问题我只能是苦笑说:“都这地步了你还关心这个问题,管他呢,该怎样就怎样,我不在乎了,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强求。不过贤芝,你有没有很迷恋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啊?” 我想我是很迷恋之放的身体的,男女之事虽然就是那么一回事,但和之放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那样的融合,这和温安年是不同的,之放是极尽缠绵和柔情蜜意,换句话说,之放和我在床上,很谐和,谐和得很幸福,所以我才会觉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爱上她迷恋的那具男人身体。 男欢女爱,总是到最后是不欢而散,我和之放并不是仅仅的男欢女爱,食色男女,我们是动了真情有真爱的,如果他真的只是找一个女人玩玩而已,那他又怎么会选作我。 明知道我是玩不起爱情游戏的,我也不是说再见就再见的类型。 既然当初选择一同走过那么多艰辛,最后就是要在一起,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三个字,在一起。 贤芝还在思考着我问她的问题,她想了想说:“有过啊,郑兆和当然不是,他比我大那么多,我和他在一起我都是假装兴奋,我喜欢过一个夜店的侍应生,也许他是牛郎,我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但是他的身材真的是很棒,宽肩窄臀身材高大,还很有技巧,总之能让我很快乐。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极度迷恋上了他,出手很大,后来他被一个富婆包养了,不过后来我记不清他的脸了,可我仍然记得他在床上的温柔。” 我也是,无法无法忘记之放的温柔,男人在那种事上花费的温柔,也许会比别的温柔更让女人刻骨铭心。就好像贤芝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庞和目光,甚至尺寸也不再记得,只是难忘那一夜夜的温柔。 迷恋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他会激发女人最原始的,前些天的那几个夜晚,我睡在床上,也会想念之放的手和嘴唇,在被子底下在他身下翻滚躲闪的样子。他出现在麦乐的公寓里,是在那里过夜吗?对他的过去我并不是知道很多,尤其是感情生活,他也从未提起他过去的女友,我想,也许是我纵容了他的过去,我应该了解一下他的过去的。 这次去南京,事实就有了,去留与否,不在于我,而是他的决意。 “贤芝,你相信吗,我很难能离得开之放了,我迷恋上了他,不仅仅是心理上的,甚至还有生理上的,他激发了我所有的原始女望,你能明白吗?割舍不了了,这次和温安年不一样,是如同融入了生命里一般,血浓于水一样,契合成一体。如果他真的要离开我,我可能真的很难很难愈合,不会像和温安年那样的说断就断决裂容易了。所以越接近真相,我就越害怕你知道吗?”我坐在病床边,收拾了床单,程朗将要在楼下等我们了。 ps:喜欢上八个字:你的世界,但愿都好。我遇到了我曾暗恋的少年,他已结婚,奉子成婚,有些难过,还是祝福。感谢芭蕉还有栀子花等亲们的支持和鼓励。 第二百七十六章:蜗婚(276)【12月9号第二更】 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在家不要为我担心,我打了吊水之后身体好了很多,让妈妈把小放带好,天还有点凉,不要着凉感冒了,又叮嘱季飒不要意气用事,在家里多说说宽慰妈妈的话,别带连着妈妈生气。 妈妈声音有些哽咽,她有心疼,也有怨恼着说早就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就知道这样的男人都是有花花肠子的,还和什么女明星搞到一起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在电视上那样说,还眼里有没有我女儿,幸好还没有结婚,不至于太难选择。妈妈的意思还是让我考虑清楚,杨之放这样外表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并不可靠。 妈妈还着重地强调了一下我的上司程朗,说程朗听说你在医院,马上就问我医院在哪里,连夜就从南京赶来,这种好男人去哪里找,那个之放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浪漫会写情歌,有什么用,浪漫又不能当饭吃,接触的都是女明星,最容易出轨了,程朗多好,那孩子又温厚又踏实,跟着程朗就根本没有苦吃。 妈妈在电话里念念叨叨,就是要劝我放弃之放,她老人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先抛开之放和我的感情已经深厚难舍难分,就是我和程朗,其实也一直只是以领导和下属或者顶多是知己来相处,程朗确实对我很关心很爱护,超越了普通朋友,但程朗这些年从未向我表露过表白过什么,虽然有时话语间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关心,可我并不能因此就觉得他可以托付终生。 眷感情的事,总是一厢情愿不得的。 我只好嘴上答应妈妈好好的,我说我去南京只是去见之放一眼做一个了断而已,并不是想要解释和了解什么,和程朗之间的关系我会考虑,这样的说法,让妈妈多少有了些宽慰。 季飒在电话里抑制不住地冲动着要和我一起去南京,我命令他在家好好工作和照顾妈妈,我想我这一次去南京,面临的是未止的考验,也许我会落败而归,总之,不想自己的感情事卷入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像上次一样连累季飒。 艰做姐姐的,能为这个弟弟做的,实在是太少。 挂了电话之后,我嘤嘤地哭了,竟有了生死离别的感慨。 是不是太敏感太绝望了,我隐隐有预感,这次去南京,也许会受伤更深。 和贤芝一起走出了医院,程朗的车就在医院楼下,他靠在车门边,低着头,颀长的身子有些落寞,我看着心里有些心疼,我面对他,除了心疼,我只有内疚,一直都是这样子。 他见我和贤芝来了,打开车门,他上车,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炸香蕉,还是热的,我拿起炸香蕉握在手里,对他微笑,贤芝坐在我身边,我对程朗和贤芝说了一句:“多谢你们。” 流落于此,多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我该如何走下去。 程朗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几秒后,他开车,车开的很平稳。 “我们是好姐妹,永远都是这样的,不需要说谢谢,就像我在戒毒所时,你依然是陪伴着我,好姐妹嘛。而程朗你呢,你对季素呢,我是好姐妹理所当然要付出,你呢,你总有个理由去为她做一些事的吧。”贤芝说。 程朗不语。 他的沉默其实我明白,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也许贤芝不懂,但程朗是懂得的,我此刻心里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告白。他深埋了这么些年,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程朗的目的,还是愿我幸福,并不是横刀夺爱,我懂,我真的懂程朗。 我们游走天涯海角,才最后了悟,那些与爱情无关的情愫,到最后都成为最值得回味和纪念的珍藏。 贤芝以为女人的爱情哲学是一个换一个,贤芝喜欢霸占着一个,然后再放眼未来,放眼世界。贤芝会手上有一个,如果手上的不好,那么她便可以换一个。遇到比手上的好的,立即替换掉。贤芝会很清楚哪些男人足以用来替换掉手上的那一个。 在贤芝和妈妈的眼里,程朗就是一个可以用来替换掉之放的男人。 可是感情不是像我们在超市里买苹果,货架上的那些,我们挑了几个好的放到了自己的推车里,当我们在超市里绕了几圈,看到售货员搬来了一箱子新的苹果,我们会马上换走自己推车里的那几个苹果,不管这些苹果好与坏,我们宁愿选择新箱子里的苹果。 可我已不再年轻,我不是十多岁到二十岁的女人,我可以有贪婪的爱情,我可以手上一个眼里一个,就像贤芝说的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的话,那样人生太单调太乏味了。 年轻的时候,爱情是一个超市,男人是货架上的苹果,我们都想愈换愈好,可我已经二十八岁,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已经换掉了温安年这个苹果,我的爱情不在是超市,而是一个小规模的水果店,我不能再这样一个换一个。 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手中的那一个。 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程朗在一起而放弃之放,那样做的话,我想我是不配拥有爱情的,那样我将对不起两个男人,对不起之放也对不起程朗。 窗外熟悉的风景在一幕幕的掠过,也有些陌生,记得上一次路过这些街道,是坐在之放的车里,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坐在副驾驶,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会看到他的侧脸微笑。而今,短短的数月,我坐在程朗的车上,在之放并不知情我去南京的前提下,去南京找他,算是查清楚事实给自己也是给之放一个交待,还是另一种方式的捉.奸。 ps:季素要到南京了,之放会是怎样的呢?大家可以猜想一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蜗婚(277)【12月10号第三更】 捉.奸这样的词不能形容之放,我只是,去和他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他向来都是讲义气重情义,也许是为了朋友或者是为了宣传做的噱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只是一对爱人相见。 我并没有告诉之放我来南京的事,我就算是给他一个突然惊喜,如果他还爱着我还在乎着我,那么我的出现就是一场惊喜,也许他会满面笑容满脸春风向我拥抱,如果他不爱我,他爱上了麦乐,那么我的出现将是一场惊吓,他也许是皱着眉头责备我不该出现。 当然,惊吓的可能性会比惊喜小很多。 我脑子里浮起之放的笑脸,灿烂而深情,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这样的让我心动呢,没有了,之放是独一无二的。 眷在丽江那些柔软的时光里,他一直注视着我,我在丽江古巷上因为和秦汤汤争一个温安年妈妈给我的玉佛而大哭,蹲在古巷子里大哭,他那个时候,就给了我温暖,他怎么会伤害我呢。 “贤芝,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我二十八,你二十九,我们都年纪不小了,该成熟了,有的话不要当作玩笑开,这样只会让我和程朗都很尴尬,他是我的好上司好朋友,他也是之放的好兄弟好哥们,我是之放的未婚妻,至少现有摆在面前的事实不过是我们看电视上说的而已,所以,别再说那些劝我放弃之放的话了,我目前是办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是义正严词的。 艰贤芝点点头,低下头拿着手机发短信,可能是发给郑兆和的吧。 程朗从上车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在想什么,也许我对贤芝说的一番外他听到了心里会很不舒服,但我也只是想让他明白,在我的心里,他是我尊重的兄长。 世事总是这样的,我们爱的是一个人,我们跟他无所不谈的,又是另一个人。我们没有爱上那个无所不谈的人,却又不会和所爱的人无所不谈。 如果之放是情人是丈夫,那么程朗就是知己。 我还是很欣赏程朗的分析能力,他会倾听和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知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来倾听和帮助我。 我歪靠在车上,慢慢地,竟睡着了,也许是真的昨夜一宿没睡太累了,我靠在贤芝的肩膀上,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的状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车已经到了南京高速公路上,我腾的一下就惊醒了。 到南京了?! 是的,到南京了,距离之放越来越近了,我害怕和抑郁了起来,害怕什么,抑郁什么,真相就要出现在面前,我闭上了双眼。 “停车——”我突然这样一喊。 程朗的车在下高速之后簌地就刹车停了下来,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刚才你的身子在睡着的时候总是颤抖,我握着你的手,真担心你累了。” “季素,为什么要停车,你是害怕了吗?”程朗一句话道破了我的心事。 害怕了,我退缩了,我不敢了。 坐在车上,我把双腿放在了座位上,蜷缩了起来,贤芝担心地回头看后面的车,车停在下高速公路的路口很可能有危险,我觉得停在这里有危险,可是前面就是南京,去了是不是更危险。 不对,不是危险,是危机,是我和之放的感情危机,是信任危机。 我这样冒突突地来,然后出现在之放的音乐工作室里,是不是很冒失很冒昧很突兀,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信任他,他说了叫我乖乖在家里等他的。 或许他真的是认真在工作和录歌。 他会不会怪我不够信任他。 怎么办,我纠结了起来,去还是不去。 “程朗,我想下车,我自己回去吧,我回家,我不要去找之放了,我想我该相信他。”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足够让程朗和贤芝晕厥的话。 季素,你真就是个妈的疯子。 “季素,你疯了吗?都到了这里你说不去!——你发神经了吗?你怕什么啊,你不会是害怕看到真相吧,我告诉你,如果真相真的是杨之放背叛了你,和那个叫什么麦乐的狗女人在一起,我就废了他,我吸过毒,我怕什么啊。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我们不是那么好摆布的!”贤芝愤愤地说,还挽高了手腕上的衣袖。 程朗思忖了一下说:“季素,我随你,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左右你,如果你决定回去,那我马上按原路返还,我送你们回家。”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便宜了那小子,我就要去看那个女明星长什么样子,恶心吧啦的,还在电视上光明正大苟且在一起,还承认去过她的公寓里过夜,真是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还和郑兆和说好了,我还要去问候郑兆和呢,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生来带着那玩意就是骗女人玩女人的。”贤芝越说越激动。 我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够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抽得坐在我身边的贤芝吓了一跳,我的脸立即就热烫了起来,抽的很重,我觉得自己很贱很贱,贱到我自己都想狠狠抽我自己的地步。 我欲哭无泪地对着贤芝和程朗说:“我想你们现在都很想抽我是吗?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很下作,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 “你干嘛这样伤害自己,季素,你这样我们该多难受——”贤芝不是滋味地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ps:浆糊真的是傻乎乎的了,我错把今天当九号了,今天是十号,第一更和第二更我写错了,写成了九号,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第二百七十八章:蜗婚(278)【12月11号第一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季素,我要带你去见他,我要帮你把他夺回来。”程朗坚定地说,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车辆。 心里很温暖,第一次见程朗这样子的大男人主义,他说要帮我把之放夺回来,那么为什么我自己还不够勇敢呢,我也要把属于我的夺取回来。 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强取豪夺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眷为爱牺牲,是一种壮烈而残酷的事实,不愿牺牲,那么就要争夺。 程朗开车到了一家连锁酒店,我和贤芝暂先去酒店把随身物品放在酒店里,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吃饱后才有力气。 我翻出手机里记下的之放的公司地址,大约下午三点多能去之放的公司,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常情况下是在公司里,或者就是在他自己的音乐室。 今吃过饭后,程朗和贤芝陪我一起去之放的公司,我起初是想单独去找之放的,但是贤芝和程朗都不放心,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怕我和麦乐万一发生了冲突打起来我会吃亏。 其实我不会和麦乐打架泼骂的,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颜面去和另一个女人出手打架了。 曾有对门的邻居看到之放后问妈妈,你家的季素是不是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啊,那小伙子看起来就像个蛮有钱的富二代啊。 也许会觉得我是想嫁有钱人,是因为贪钱。 事实证明,我和之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怎样向他要钱要首饰,只是小放的手术费是他交的大部分,我并不是为了生活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所以想靠着他,享受他给我的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的生活。 仅仅是因为我们患难与共,从和温安年蜗婚至今,发生的那些波折和坎坷,一路有他相伴不离不弃,我真以为没有什么患难可以把我们给分开。 有本书上说,但凡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超过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那么这个女人大多是悲剧结局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的定律。所以很多的女人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讨厌但是很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话,总是幸福而不动荡的。 婚姻里,一旦你在意对方超过了这个男人对你的在意,那婚姻就将容易动荡起来,你过于在意他,你就会无端的紧张和害怕,你总是会怕你深深爱着的男人会离开你,所以,最后受伤的,总是爱的最深的那一个。 贤芝开始大谈她的恋爱哲学,有的还是十分有道理,比如说恋爱中有一个你不得不信的地方,那就是你以为你爱这个人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到最后却发现你只能爱到今天。 是对的呢,竟然再爱一个人,也可以有不爱的一天。 车停在了之放的公司楼下,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就在公司还是在音乐室,我下车,程朗坐在车里,他低着头开始猛抽烟,他变得很深沉不愿多说话,他让贤芝陪着我上楼,他在楼下等我们,如果发生什么事,他立即上楼。 我对贤芝说:“你也在车上等我吧,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只是来寻找我的未婚夫。”这句话我想已经摆明了我此行的态度,我只是很简单的未婚妻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只是要给自己男友一个惊喜。 贤芝犹豫了一下,手撩了一下额边的碎发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你一个人行吗,万一那个叫什么麦乐的女歌手也在呢。” “没事,在就在,我又不怕她,我又不是来找她的,再说,我就不相信我和她发生了冲突,之放会无动于衷不帮我,相信我,我会和平解决的,不是谈判,我是带我的男人回家。”我说着,把贤芝推进了车里。 我挎着包,进入了公司大厅,等电梯。 在二十二楼,真够高的,如果冲动起来从上面跳下来岂不是要摔成大饼一样。 在电梯里,人都挤了进来,最后我被挤出了最外面,超重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往往周围的人,几乎是每个人都同样的目光望着我,好像这个电梯里就多了我一个就超重了,我低头看看我自己的体重,我想我重吗?也许是因为我站在最外面吧。 于是我很乖巧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继续等待。 心里很纠结,手机握在手上都发烫了。 我脑子在飞快旋转,我去了公司我该怎么说,如果出现意外的打击情况我该作何面对,各种状态都在我的脑子里一幕幕上演。 但我告诉我自己,总结一点最重要,那就是要淡定要稳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要微笑,我都不能嗷嗷喊叫发作起来。 进入电梯,电梯在缓缓伸向高层,我心怦怦地急剧跳动起来,慌乱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居然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沉沉一层,头发还很乱,都没有好好梳理就从医院走了出来,我用手机的屏幕反光看着自己的脸,有轻微的妊娠留下的斑,原先皎洁的脸庞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油光,忘记了化妆,嘴唇还有些因为干燥掉皮,真的是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一出现,我就已经是败了。 麦乐是新人歌手,小有名气,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精致而前卫。 看着镜子里面,没志气没血色的自己,挫败感好大,再怎么样我也该化化妆也该穿精致一点,这样的黑衣蓝色牛仔裤登场,气场就矮了一截,会不会我和麦乐站在一起,是个男人都将会选择麦乐呢。 第三十一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蜗婚(279)【12月11号第二更】 想到此,垂头丧气了下来,收起手机,昂首挺胸,二十二楼到了,我跟着几个人一起走出电梯,在这栋商业写字楼里,这样的公司太多,来此工作的都是这个城市里高级白领,我看着身边一个个化着精致的妆容的白领,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像个乡下来的村姑。 找到了之放的公司,前台小姐问我找哪位,我说找杨之放,她问我有提前预约吗?我说没有,她马上就说杨先生现在不在公司,在出席新唱片发布会。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想这不需要预约的吧。”我摆明自己的身份。 前台小姐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就像是见到太空人一样,又或者是我疯了说出这样的狂言,旁边的一个小姐更是夸张,听了我说出的话后,瞪大了眼睛,眼珠转了转,左手惊讶地捂住了嘴。 眷需要这样子的明目张胆毫不顾忌我的感受表露出不可思议吗? 我镇定,我对自己说切莫焦躁,要镇定,我还是装作很二很十三点什么表情都没看到一样,很平静,我想如果不是我这样子表现的真这样子的冷静说出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她们一定会叫保安把我轰出去或者直接拨打随家仓精神病院的电话的。 前台小姐强忍着不友好的笑说:“请问您刚才说什么,您是杨先生的粉丝吗?” 今我有这个衰吗?难道还是我看起来像杨之放的妈! “我是杨之放的未—婚—妻!”我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句说的。 对方看着我的眼神有几秒后,说了一句:“嗯,好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里面有之放的照片和之放的电话号码,我就是想证明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未婚妻。 前台小姐扫描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说:“可是杨先生现在真的不在公司,您要不就在公司等一下,要不我打电话帮您问一下杨先生,当然,您说您是杨先生的未婚妻,你可以自己和杨先生联系这样会更方便一点。”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相信公司的活动安排你应该是清楚的,我自己去活动现场找他,我不想惊动他。”我淡定地说,将手机放入挎包里。 “你——?你是来查杨先生和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吗?”旁边的小姐小声神神秘秘地说。 “此话怎讲?”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问道。 “天啊——你如果是他的女朋友你不会还蒙在鼓里吧,不过也对,现在的成功男人都是家里的糟糠之妻,外面彩旗飘飘。你难道只干家务你都不看电视的吗?他们前天那么高调在一档娱乐节目里承认了相恋的事实,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对方惊讶极了。 “我想我算是假不知道吧,算了,这些都是绯闻,不可能是真的,我对之放有绝对的信任。”我说着,微微一笑很大度的样子。 “哇,你可真是够心平气和的。不过我们挺你噢,我们都不喜欢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又是个破新人还不是倚靠背后有个大导演上位,还唱歌,又是想靠拢杨之放的歌来出名,我说她的歌不是唱的好,而是杨之放写得好,尤其是新专辑里的那首歌《心湖》,那么好听的歌,给哪个会唱歌的人去唱都会火,何况是他们俩一起参与这首歌的mv拍摄,还湿身拍摄,据说杨之放也是半.裸上身,首度这么大尺度,看来这首歌一定火了。” “是啊,真讨厌这个麦乐,还得我们周末还要加班,就是为了她新专辑,烦死了,长得难看歌唱得一般,还非要说是什么原生态女歌手,我看大猩猩也是原生态的风格了。最可恶的是,麦乐还爱耍大牌,进公司还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进来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一眼。” “你说起这个耍大牌我还想起来一点,上次我拿着本子让她给我签名,她居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气死人了,想想就来气。” 她们俩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着抱怨,我想我自己真的是疏忽了,今天是周末,他们很可能是真的不在公司,在哪里做活动呢,这两个女人是肯定知道的,要怎样才能让她们把实情告诉我呢,我灵机一动,想想不妨来套套她们的话。 “那个麦乐不是外界传闻很漂亮唱歌很有气质很空灵的歌手吗?她还会耍大牌啊?我也听说她和我们家之放的传闻,说真的,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呢,我一直都觉得麦乐这个女生人挺好的,又年轻又事业有成,应该不会那么随随便便拿感情开玩笑吧。”我随意地说,目的就是为了让面前的两个女人说出事实真相。 “什么——你来,我告诉你。”她招呼我走近她身边,可能周末公司里没有什么人,不然她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议论这些是非。 我走到她们俩最近的距离,她开始捂着嘴小声说:“那个麦乐真不是好货色,靠潜规则唱歌想出名,这个唱片公司旗下有十几个签约女歌手,你知道为什么今年新年一过就开始大捧她吗,就是傍上了陈导啊,陈导和她是绝对有一腿,刚开始坊间都流传陈导和她是潜规则,有传闻说陈导夜宿女歌手单身公寓说的就是麦乐,可是前天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陈导又和杨之放是生死之交,所以麦乐和陈导的绯闻才渐渐平息,不过换做是我,我也选择杨之放,那个陈导又老又黑,哪里好了。” ps:接下来会向大家展现一个叫麦乐的女歌手,你们会讨厌她吗?嘿嘿,继续第三更。想看之放的继续看下一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章:蜗婚(280)【12月11号第三更】 “是这样啊——可是之放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她的存在,他一直把她当作一个新人歌手来带,也许这其中是有误会,如果真的是麦乐做了小三,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是退出,她是大明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争不过她的。”我故作低落无助消沉的样子说。 “你怕什么——你别看那个麦乐像个狐媚的狐狸精一样,其实她啊,没有几个男人真的会把她当回事的,谁愿意娶那样一个女人回家啊,说白了,不知道被潜规则了多少次,她那张嘴巴啊,唱歌不咋的,但真是被千人舔万人尝了。”前台小姐摆了摆手,显得很晦气,似乎极厌恶麦乐。 女人的嫉妒心是这样的可怕,却也可以理解这两个女人对麦乐的羡 慕嫉妒恨,同样是女人,同样在一家公司,一个是受万人瞩目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鼻孔朝天,一个是朝九晚五低声下气周末还要加班看别人心情的小白领,除了最初的崇拜过后,剩下来的都是日积月累的怨气。 眷“我倒不是怕她,我还真的是很相信之放的,我要是见到麦乐,我就要当着她的面挽着之放的手臂,然后让之放亲口告诉她我是谁,告诉她我和之放的关系,给她一个沉痛打击,你们说这样是不是会很过瘾,她会不会是颜面扫地。”我故意这么说,等待着对方入圈套,把活动现场的地址告诉我,但说真的,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真的挽着之放的手对着麦乐逼问之放爱不爱我,这样对之放是一种侮辱。 他爱谁,他自有分寸,如果爱的是我,不需要我逼问,一样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出现,他就会不由自主走向我。 “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温馨。”这句歌词要变一变,要变成看着他走向我,那幅画面多温馨。 今“对噢,就该这么做,最好是在很多很多的媒体面前,哇,那样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会是这样的一段话,著名女歌手沦为小三,正牌女友现身大比拼,麦乐露出狐狸精的尾巴——”说得确实是很火爆的话题。 “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举办活动吧,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告诉你的。”前台的女孩说着望了望身边的女人笑了一下对我说:“你知道,我们告诉你,本意也是看你焦急成这个样子,也是出于好心和对小三的愤恨,你可千万别把我们抖出来,那我们真是好心没好报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手软,我最讨厌这种小三女人了,真是够没道德的,你找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给点颜色瞧瞧。” “对对——不能手软,绝不姑息。今天是周末,公司里没人,监控也没有开,我们才和你说这些的。我把地址写在这张纸上,你自己去找,活动时间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说着递过来了一张白纸,上面写下了一串地址。 我接过地址,连声道谢着说:“真是多谢你们,谢谢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了,等我和之放感情和好后,请你们俩吃饭,多谢你们。”我说着拿着地址就赶紧准备下楼。 “没事,不谢,有空常来啊——”前台的小姐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我想在我转身走入电梯之后,她们一定就开始背后说三道四,至少要说我是个傻逼。 我不是傻瓜,至少我现在还有一点点理智和冷静。 要到了地址,不是为了去搅局,如果是搅局,我早就破口开骂了。 出了大厦,陈朗的车还在远处,我上车,将地址交给了程朗,说:“今天是周末,好像有一个宣传新专辑的活动要做,地址在上面,活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他们明天要去上海做宣传,所以晚上必须要找到之放。” 程朗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说:“好,我知道这个地方,马上过去。” 贤芝好奇地问:“刚才公司里没什么人吗,我还一直握着手机就等你的一个电话拿着凶器就冲上去给你帮忙打架,我就准备要把那个叫卖啥玩意的脸给划花掉,看她好的不学学那个秦汤汤学人做小三!”贤芝从身后掏出了一大根大半截的甘蔗。 “你真以为你是黑社会啊,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还划花人脸,你个笨蛋,你不晓得毁人容是重罪吗?你拿个甘蔗做什么啊?”我看着贤芝手里的甘蔗不解。 “你上去之后我坐在车里就不放心啊,我就想我没个凶器万一你在上面和卖啥玩意的发生冲突我好拿个凶器做你的强大后盾啊,我下车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适合的,看到有卖甘蔗的,五块钱一根,我买了一根,准备当凶器。”贤芝说。 “是叫麦乐,别老一口一口喊着卖啥玩意的,甘蔗五块钱怎么就这么一点,还有一截呢?” “我吃了——在这里。”贤芝指指肚皮说。 我咬着甘蔗,说:“你放心,我比你还平静,没什么冲突会发生,大不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拍拍屁股走人,我不会那么皮厚再为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打架斗殴了,以后这样我还真嫁不出去了。”我玩笑的口吻说,我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在上面听了那两个女人的描述,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尽管她们把麦乐说得和大猩猩一样,但我更预感到这一次我的对手将是非常的强大,强大到让两个女人嫉妒成这样。 “素素,你真的成熟了好多啊,你越来越淡定了,你真是有本事,甘蔗甜吗?”贤芝说。 ps:在活动场地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麦乐和之放是什么关系,那些媒体面前,之放会作何解释呢,季素真的能淡定下来吗?请看十二号的三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蜗婚(281)【12月12号第一更】 “甜——甜滋滋的,待会我要嘴巴也放甜一点,对了,你包里有没有化妆工具,我要赶紧化个妆,我这个样子真像是一棵晒过太阳的大白菜。”我说。 拿着贤芝的化妆工具对着镜子开始赶紧修补我的菜脸,湿巾打湿脸之后,不上妆,极淡的妆容,浅浅的眉,觉得脸色过于苍白了,又扫上了薄薄的腮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有了一点生气。 其实自己还是足够有一点魅力去抗衡外来者的入侵,我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干,有点掉皮,这样的嘴唇几个男人会有吻下去的念头呢,还是擦点唇蜜。 做完了这一个工序,自信心还真是爆棚,我望着贤芝娇滴滴地说:“芝姐,我美吗?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年轻的样子呢,像二十八岁的女人吗?” 眷“不像——像十八,要是笑的时候没有鱼尾纹的话就更像十八了。”贤芝捏了捏我的眼角。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想我真是够能装的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稍稍放松下来,车一路在开,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建筑都很熟悉,是南京最繁华的地带,以前和温安年还梦寐以求就是在这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时间变化的可真快,再一次走在这里,却完全颠覆了曾经的梦寐和憧憬。 见其实还是挺残忍呢,我看着窗外,静了下来。 车停的时候,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很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开了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停在一个高级会场门口,我们下车,我推了推肩膀上的包,觉得压力很大。 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本想拿出纸巾弯身擦一擦的,想想似乎也不需要了,我看我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个会场给不给我进,贤芝穿得更是随意,我们俩站在门口,程朗大步走了过来。 “走吧,一起进去。在二楼大厅。”程朗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说。 “我们穿成这样子保安会让我们进去吗?”贤芝也感觉到了保安站在一边投来的犀利目光。 “跟着我。”程朗身上是笔直的西装,识货的人一看就明白程朗非富即贵,再加上那辆名车,跟着程朗,想必没人怀疑我和贤芝的来历。 “我们是杨之放先生和麦乐女士邀请来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程朗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名片夹,递上了一张名片。 “您好,请上二楼大厅。”保安接过名片一看立刻就很恭敬的引领着我们进入,原来程朗在名片下放了几张百元钞做小费,到底是有钱好办事,再加上程朗的旅行社是南京最大的旅行社,几乎都家喻户晓。 我们一行三人上了二楼,这是一个商务行大型接待会所,相当豪华,进了二楼大厅,在豪华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一排排的蓝色座椅上,坐着的都是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记者,来自各个不同的媒体。 还有一些摄影师站在最后面进行摄影和拍摄。 场面很气派也很壮观,是一个非常商业化的发布会,平时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 脚下厚重的地毯让我站立不稳,有些眩晕,加上华丽的吊灯,我的眼睛有些刺眼,我眯起了眼睛,看见了对面最中心的台上,坐着的一对人。 那一对人,当然不是别人,男的正是我日思夜想盼来盼去梦中的男子,我的杨之放,他说他是我的丈夫,是杨小放的爸爸。 他戴着棒球帽坐在台上,很低调很随和的样子,目光专注,他并没有看到我,他此时的眼里,除了身边的女人,还会容得下谁呢? 他身边的女人,是麦乐,极短的头发,几乎比之放的头发还要短,穿着黑色的皮衣,里面是深红色的蕾丝长衣,黑色的胸衣若隐若现,突兀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 我注意看着麦乐的嘴唇,有些微厚,很丰腴很性感,不是那种很传统的美,但是越看越有味道,我站在台下,远远地望着他们,我心里竟然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为这一幕场景我并不陌生,上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这样曝光,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这一次虽然是亲临现场“观摩”,不能说我是心如止水,但可以说是心如死灰。 我不觉得我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目光注视到之放的身上,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衣,上面有亮片刺痛着我的眼睛,他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只是眼神里有捉摸不透的东西,是什么呢,像是低落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我,但他的目光是看向这边的。 我低下了头,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贤芝几乎是捂住了脸,她是惊得无话可说了。 一个记者举手问麦乐。 “请问麦乐小姐,您这次和杨先生高调宣布恋情,是不是为了给新专辑作势呢?还是您和杨先生真的是在音乐创作的过程中互相产生感情呢。” “这个问题——我想你们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很相爱。”麦乐骄傲地回来,放在台上的手握紧了之放的手。 之放的手在那一瞬间有那么一点想挣脱,但是被麦乐紧紧地握住了。 他们握着手坐在一起,看来还是很般配呢,都是音乐路上的佳偶天成。 ps:今天是周末,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呀,似乎等更新的并不多噢,不过我依旧是奉上三更给大家。 第二百八十二章:蜗婚(282)【12月12号第二更】 之放瘦了呢,其实才短短的十几天,我觉得他瘦了好多,如果不是眼前他和另一个女人手握着紧紧坐在一起,我真的会心疼他,怎么瘦了这么多,可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相依为命般握住了双手,我忽然又很恶心,那双手,也曾抚过我的脸颊。 陌生又熟悉。 麦乐脸上一脸的灿烂,出了新专辑,感情又有了归宿,是名利双收,也是爱情丰收,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得意的样子有些太过于张扬了。 “请问杨先生,您能简单谈谈您对新专辑销量的看法吗,还有就是您眼中的麦乐是怎样的呢,不妨说出来让歌迷分享一下。”记者继续提问。 眷我回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程朗,他也正好在看着我,多么奇妙,我看着台上的男人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而我身后的男人也正在看着我。爱来爱去,就是不能爱到一起去。 程朗的眼里,有可怜有同情有无奈有愤懑,他的拳头握在了一起,似乎怕我会晕倒,做好了搀扶我的准备,也像是随时待命只要我挥一挥手程朗他就会冲上台去脱掉之放的帽子揪着之放的衣领一阵暴打和咆哮。 我向程朗摇了摇头,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想他那样,我还想再往下看看,在之放没有看到我的前提下,我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见“关于新专辑销量,我想大家自己等着看销量数据吧,据说每天都在成倍的上升,我有信心,尤其是主打歌《心湖》,相信会俘获很多歌迷的芳心。而对于麦乐,我想麦乐是一个很率真的女生,也会如同她的嗓音一样感性,她对音乐的灵感和敏锐捕捉,是天赐的美好,我很喜欢这类的女子,就像喜欢她的嗓音一样。”之放一本正经地介绍着。 “可是之前有传闻说杨先生您有一个女朋友是吗,而且还是离异过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还生育了她前夫的孩子,您难道对这个传闻一无所知吗,您对此有什么要向大家解释的呢?”记者的问题是一针见血。 我几乎忍耐不住了,居然把我贬低成这个样子,离异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倒不如直接点就说我是个二手货,年老色衰,还有一个前夫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贤芝倒乐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个时候亏她还有心思笑出来。 我拿脚踩了踩贤芝的脚尖,她疼得抬起脚站到一边说:“我不是笑话你,只是这个记者说话真的好有意思,也不晓得从哪里道听途说把你描绘成这样子,你比他说的要好多了,真的,我保证,以我胸部的硅胶保证,如果骗你,硅胶爆炸。”贤芝信誓旦旦地说,不过说话的音量控制在很小。 “这个问题,我不作任何回答,既然你也说是传闻了,那何必求证。”之放淡定地说,原本被麦乐握着的手抽了出来,双手抱在怀里,压低了帽檐。 “那您的意思是默认了这个传闻吗?您真的对此不做任何声明吗?”记者穷追不舍。 之放,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我们之间,真的就是一场传闻吗,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那个对我缱绻柔情的男人此刻高坐在上面,受人瞩目,面对这镁光灯,他淡定从容,简单地说只是一个传闻,难道他对我的那些用心都仅仅是传闻二字来解释吗? 男人的心,如此的深,是我浅薄了,还是他蛰伏许久,可我有什么值得他蛰伏在我身边的呢,他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突然间爆发然后消失不见,那些感情的碎片都最后化成了灰,风化掉,挫骨扬灰般的伤。 到最后真的要蹦出相忘于江湖的话语来吗? “我补充一下。”麦乐插了一句话说。 “之放的性格向来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这个传闻只是一个传闻,我是之放的搭档兼女友,我并没有听闻这样的事,你们又能想象一下,一个这样完美的音乐才子会爱上一个你们媒体所谓的姿色平庸的离异带孩女人吗,这个谣言也编的过于荒诞,你们想是不是?所以这件事大家不要再议论,当然这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幸福。”麦乐灿烂地笑着说,嘴角上扬,有着好看的弧度,那样的嘴型,还真的很像之放。 我注意到,之放冷冷地看着麦乐一眼,但很快就偏过了头,看来他还是很介意麦乐这样说我的,我心里稍有了一点安慰。 贤芝没有再笑了,转化成了巨大的愤怒,贤芝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看着这个大嘴巴的女人我就想上去撕烂了她的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不是想出名吗,我们就闹得她臭名昭著,看以后还有谁会买她的专辑,恶心扒拉臭不要脸。” 身后的程朗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被迷晕了脑袋吗,我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顿,想出名想疯了吗,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他了。”程朗说着,颀长的个子在人群中有点眨眼,附近的记者回头注意着他。 我赶紧朝他挤挤眼,让他低下头,别被人听到了,我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之放看到我在这里。 “你们俩小点声,没有我的态度你们不许胡闹,这是我的事,是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们要是冲动就出去!”我给了贤芝一个下马威,尽管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为我抱不平,我一来不想连累他们,二来我真的还有一点尊严,我不想被镁光灯拍着说我就是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 ps:第二更上传,接下来第三更,大家深夜等文辛苦了,明天过后,我会尽量提早在上午或中午更新三更,因为有人说等蜗婚更新结果上班迟到了,还是要休息好,不想大家因为我影响日常生活。谢谢你们。 第二百八十三章:蜗婚(283)【12月12号第三更】 贤芝没有作声,脸上都是委屈,我懂,是替我委屈。 “那么这个传闻是空穴来风吗?麦乐小姐请解释一下,当然我们歌迷还是希望杨先生对此有一个声明发表一下。”记者盘根究底。 “也许不是纯粹空穴来风,我想可能那个女人只是我们的一个小粉丝,是喜欢我们的歌,也许过于狂热,造成了一些媒体的混淆视听,大家其实只要理智一下,可以分清楚事实真相。我就想反问这位记者,如果换做是你,一个是我麦乐——算是一个女歌手,一个是一个姿色平庸离异带孩的小粉丝,你会选择谁。”麦乐巧妙地回答,并且贬低了我,抬高了自己。 “当然是选择麦乐小姐你咯。”记者答道。 眷“好了换下一个话题,抓紧时间配合一下好吗?”之放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说。 那个手表,是我们在回北京之前买的一对情侣手表,我手上的仍戴在手腕上,他也没有摘下来,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给我戴上这个手表时许下的承诺,他说手表就是时间,此后我们的时间就是一样的,他将把此生的时间都交与给我做主。 说得多好听呢,他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是吗?现在的他,又是把时间交给了谁呢? 见我不想追究原因,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麦乐动了心,我总觉得,他缺我一个说法。 至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和结果,为什么会离开我和麦乐在一起,他最终选择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他只是为了宣传而像那些明星一样制造噱头,那至少也该向我解释一下。 就这样一声不响高调和麦乐宣布恋情,这算是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点尊重我理解我的意思呢。 “请问专辑主打歌《心湖》的创作灵感是什么呢,是怎样找到了和麦乐小姐音质的契合点呢,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请杨先生回答,谢谢。” 之放几乎都没有思索,回答到:“创作灵感是来自于我的一次丽江之行,在那里,我遇见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所以,有感而发写出了这首曲子,麦乐无意间看到这个词谱,很喜欢,于是她先试唱,效果不错,有如量身定做的歌曲,没有太多的故事,就是这样。” “丽江之行,果然是很美丽的背景下创作的动人歌曲,杨先生您所谓的一生中最宝贵的,是什么呢?是在那里发掘了麦乐小姐这块原生态女歌手的璞玉吗?” 把麦乐比作一块璞玉。 之放说是丽江之行遇见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是指我吗?他还记得我们的那一次相逢吗? 既然还记得相逢,又为何有离别。 倒是要把我陷入怎样的两难境地呢,让我捉摸不透也猜不明白。 丽江那段柔软的时光,我怎么能忘,他的这首《心湖》不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写下的除夕夜之歌吗,我仍记得第一次听着一首歌是他在电话里唱给我听的,如今倒成了麦乐的歌。 好像他是为麦乐而写的歌了。 “一生中最宝贵的,当然是会珍藏于心,不会轻易道明了。”之放大方地回避问题。 台下的记者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 有的直接都在自言自语拟着标题:著名音乐才子杨之放自曝丽江遇见最宝贵的珍藏,绯闻女友麦乐爆真相,暗恋大公步。 ——“请问麦乐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杨先生的呢,他对你做过的哪一件事最让你感动呢?” “呃,这个问题我想我不妨直说,其实——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之放,我就在心底里喜欢上他了,这个问题很多媒体采访我都有提及,我这次是首度爆料,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很完美,很有才情,很深情,也喜欢他创作的歌,那时我还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是,是他像带孩子一样教会我很多,很感谢他,直到前段时间的新歌mv拍摄,一个场景,我不慎跌入游泳池,我不会游泳,他救了我,所以,我向他表白,我才知道,原来——原来他也喜欢我。”麦乐说着长长一串,脸上绯红,竟害羞了,娇滴滴的媚态,和她的短发成不一样的风格。 你有见过几个寸头的女生唱摇滚的女人会害羞吗? 我凭女人的直觉我察觉到了麦乐是真的对之放动了情,这样子的娇羞,是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是伪装不了的。 “那真是恭喜你们了,麦乐小姐看起来很幸福,有了小鸟依人之态,有杨先生这样的男友,又可以照顾你,又可以给你写歌,真是全能型的超人男友啊。”记者这样说,说得刺痛了我的心,是深深地刺痛了。 有几个场景,都直戳到我的心腹,之放救了落水的麦乐,他们是不是贴身肉搏,还有全能型的超人男友,是啊,他很喜欢掉入水里帮人忙很喜欢做超人吗? “还剩余二十分钟,是和场上歌迷互动的时间,请歌迷争取机会,有问题可以举手发言,之后就散会,要签名的请自动排队,不接受合影。”坐在最左侧的黑衣男人似乎是主办方的人,普通话说得极标准。 我举起了手,举得很高,我咬着嘴唇,等待着主办方点我,我低着头,只是高举着手臂。对呢,我是他们的小粉丝,我还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们。 ps:季素会被点到提问吗?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之放会作何反应,现场会乱成何样,请关注明天的更新。(我不是诱惑你们,我只是做内容预告。)嘿嘿。 第二百八十四章:蜗婚(284) 我把手举得高高的,我忍住眼眶里要掉下的眼泪,我想一定要点到我,不是说我是他们的小粉丝吗,我现在多像一个优秀的粉丝,狂热的态度高举着手臂只为是得到一个提问的机会。 之放坐在高高的台上,台下人群涌动,他是一定没有看到我的目光吧。 那样子高大的男人美好的形象,渐渐变得模糊,还是我眼里的泪隔离了我的视线。 “那个最后一排手举得最高的女士,请你举手提问,抓紧时间,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噢,麻烦把麦克风传过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说。 眷我回头看看周围身边的人,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嘴型成o型,是我?果真是我,贤芝手肘拐了拐我,麦克风传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台上的之放,他的眼神并没有看过来,帽檐压得很低,很低调的样子,只是侧耳倾听着问题,等待最后一场互动,并没有看着我。 他并不知道此刻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下的女士,不对,是狂热的小粉丝是我。 搅我握着麦克风,有些哽咽,轻轻咳了一声,别过了麦克风。 “这位女士,请抓紧时间。”主办方工作人员善意地提醒道。 我想了想,拿着话筒说:“我想问杨先生还记不记得季素是谁?” 这个话,如同一个炸弹灌入人群中,当然也包括台上的之放,他抬了抬帽檐,惊异地目光投了过来,那一刹那我们四目相对,隔得很远,我不确定他是否看清楚我眼里的泪光,但我肯定,他是和我目光交汇的。 我想了好几个问题,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爱他身边坐着的这个叫麦乐的女歌星,比如我想问他到底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到最后,我冒出了一句,我只是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季素的女人? 只是想得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如果还记得我,那么他还记得他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一直没忘。”他看着我,认真地回答。 那一秒钟,我的心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 开始有媒体把镜头调对了过来,我脸上的两行热泪,让这些狗仔队灵敏的嗅觉觉察了过来,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向我发问。 “请问你为什么在现场会问及这个叫季素的名字,请问你和杨先生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是不是季素本人,是不是那个离异的绯闻女友,还有为什么你会现场落泪,是否杨先生和麦乐的感情让你很伤心?” “请你接受采访,我们是xx娱乐周刊的记者,您对麦乐小姐有何看法。” 紧接着,镁光灯在不停地闪,我刺得眼睛更加痛,眼泪花花地往下流,措手不及,我挡住了双眼,贤芝挺身而出站在了我的面前,用手臂护着我,贤芝的大嗓门豪迈地喊道:“不许拍——不许拍!公民有肖像权!娘的,你还拍,拍你老母去!德性,拿过去拿过去。” 人群中的聚焦都转移了过来,迅速有人围着贤芝开始发问,众多的记者像是一窝蜂一样,巴不得从我们嘴缝里掏出一点点的和八卦。 “现场迅速失控,两名不速之客会将整个事件推入高.潮,眼前的女人会是传闻中的离异女主角,面对情敌麦乐,她热泪盈眶,而一个不明身份女子的站出,让这层关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现场将会怎样的结局呢,请关注随后更新。”一个女记者对着镜头报道着说,说完又立即转移身子继续围着我和贤芝。 于是人群被分成了三拨,一拨围着之放和麦乐,一拨围着我,一拨围着贤芝。 贤芝被几个记者堵在了角落里,我们被排挤开来,我捂着脸,最后被挤到墙角,我低下头,蹲了下来,我不想说任何话,我讨厌这些照相机不停地闪啊闪,又要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是一个问题,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 娱乐圈如果是这样的无聊,我宁愿选择安宁的日子。 “请问您叫什么?”记者把麦克风生生塞进了我的怀里。 “季素——够了吧!”我有气无力地说,只好站起身子,与其做缩头乌龟,不如直立起来,我想我怕什么呢,我不怕曝光,也许曝光了我以后会更难嫁出去了,算了,豁出去了。 “请问季士,杨之放是否和你有过一段不曾曝光的恋情。”记者连吞口水的机会都不给我,继续逼问。 我看着远处的之放,他和麦乐被一群记者围着,主办方并没有试图去迂回,随着媒体在家长里短肆意渲染。 他也在远远地看着我,他和麦乐被挤在了一块,他的目光一直都投射了过来,他的眼神里都是关切和爱怜,也有内疚和自责,我躲避着他的眼神,这些天,我们陌生了好多,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了躲闪,是我,给他添了乱带来了麻烦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打扰了,根本就是个错误,抱歉,请让开,我要回家。”我试图要推开这十余个记者,当然还包括一群花痴歌迷目瞪口呆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动物,是怪物。 “请问你对杨先生是否有感情,你是不是很难以面对劲敌麦乐,是否会退缩,会自卑吗?” “你和杨先生交往多久了,传闻你有一个孩子是你前夫的,是否有可能是杨先生的呢?” “您觉得您是凭借什么得到杨先生的亲睐的呢,是不是您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为什么杨先生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 “您愿意接受我报独家专访的话,我们将为您提供奖品和现金,我们只是想为您撑腰,讨回公道,您看是否可以考虑合作呢?” “您有信心从麦乐小姐那里抢回来杨先生吗?您和杨先生之间交往是多长时间了?对于新歌《心湖》您有什么看法?觉得好听吗?” 这些唾沫星子像是雪花一样飘飞了过来,几乎是要把我淹死,我喘不过气来,在人群中变得很渺小和无助,我的嘴边都是麦克风,五颜六色的麦克风上面有不同的报社和媒体,我几乎不敢张嘴,一张嘴那些麦克风将要飞入我的嘴中。 我闭严实着嘴,看着之放,他看着我,却肩膀靠得麦乐那么近,一个人挤着要和麦乐合影,之放的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 我看得心疼,肉疼,眼疼,骨头疼。 我搜寻着程朗,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我转向一边看着贤芝的时候,我几乎要晕厥,刚才还愤怒扬言恐吓着记者的贤芝,此刻竟然端坐着白色软沙发上,文静地坐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开始接待着记者的提问,她还真是够能装,那么熟女的样子。 那些记者都坐在下面有的还蹲在一旁腿上放着纸盒笔还有举着录音笔的在记着。 “我是季素的好朋友,应该说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对于季素和杨之放的感情,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清楚更有发言权了,所以你们采访我是采访对了,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讲噢——其实啊,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就是一个小三,我敢保证是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勾.引之放的。”贤芝说着,手轻佻地摆了摆,还撑了一下左脸。 “噢——”人群中散发出异口同声的噢字,还拖着长长的音,似乎贤芝的答案就是他们追求想要的结果。接着就是刷刷的记录声,都在埋头记着贤芝说的每句话,贤芝特有面子地扬着下巴。 “果然著名歌星麦乐是小三,当初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么请问贤芝,据你的观察和了解,季素和杨先生的关系已经是到了哪一步了?”一个穿蓝色马甲的记者问及。 我几乎要跳出来阻止贤芝继续说下去,我扯着嗓门喊贤芝别说别说,贤芝充耳不闻,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继续回答。 “他们都要订婚了,孩子也有了,那个孩子是杨之放的亲身骨肉,我想杨之放这样和卖什么玩意的在一起实在是不负责任,你们媒体要加强舆论评价好好谴责谴责,总不能喜新厌旧和这个女明星在一起连孩子都不要了吧,这种人还配做偶像吗?尤其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嘴唇厚的像热狗的卖什么玩意,麦乐对吧,真是够不要脸的,我劝她的粉丝都不要再喜欢这种女人了,就是一个烂货!”贤芝越骂越激动,越说越过分起来。 “麦乐做小三横插一刀,杨之放神秘女友的好友现身大爆料,杨先生的神秘女友为杨生育有一子,而杨之放此时反转女友身份,是否始乱终弃移情别恋呢?请继续关注后期采访,暂先为观众现场报道。” 视频报道都搬了上来。 我还没有缓和几秒好,从贤芝那边又过来了记者,这些记者更加兴奋,都像是喝了几十瓶红牛饮料一样冲动而急躁,围着我,团团围着,像是斗鸡一样激动。 “季素小姐,请问你朋友口中你和杨之放已生育有一子是什么情况,是你前夫的还是杨之放的,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我真不想再听到“请问”这二字,我似乎是捅了马蜂窝,原本是要打算和之放好好对质的,也是想气气他吓吓他免得他那样得意,没想到狐狸没逮着惹了一身。 “我的孩子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和我前夫所生,请你们不要混淆视听,把这个误会闹得更大,我只想说,杨之放曾是我的未婚夫,至少半个月之前是,来南京和麦乐参与一次mv的合作,就变得这样,我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他并没有给我。”我淡然地说,看着之放也颓败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有了过瘾的滋味。 是很过瘾呢。 最过瘾的是看到麦乐那张大嘴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些记者从贤芝的嘴里得知麦乐是小三插足后,舆论开始轰然,矛头直指麦乐,有些歌迷当场情绪失控,大声指责麦乐不要脸,有的开始往麦乐的头上扔矿泉水瓶,更直接的,有直接唾弃吐口水。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是小三过街,人人喊打吗? 这些歌迷也真够不坚定的,刚一秒还高举着麦乐的海报大声喊着麦乐我爱你,蜂拥上去要签名要合影,一见麦乐被指控是小三,立即变得群攻而唾弃,这些歌迷变成了反小三联盟军,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很像一个弱者,这些歌迷纷纷站在了我的一边,还有的歌迷给我送来了纸巾和矿泉水,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别怕,我们都是有正义感的人,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孩子和你都会得到公道的。” ps:这一更是长更噢,更新了四千字,所以这一更就等于平时的两更,所以下一更就两千字噢送走了朋友,我开始恢复白天更新,免得大家等待太久,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蜗婚(285) 那些歌迷偏激地将责怨都转嫁到麦乐的身上,可见大多数的人都是爱惜弱势群体的,他们眼中也许把我看成无辜而可怜的黄脸婆,在和一个骄傲的女明星来争丈夫和孩子的爸爸,自然是天平都偏向了我这一边。$忘-尘.wczw& 我感动着,忘记了我身边一群群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娱记们。 贤芝还翘着二郎腿在接受专访一般,她享受着无比的恭敬。 我真是鄙视这个有胸无脑的女人,难怪都说胸大无脑。 眷“杨之放说过会娶我们季素的,没想到这次拍mv就变得很冷漠,一定是这个麦乐的狐狸精诱惑的,我希望大家讨伐这个外表清纯实则无耻的女人,我们的季素真的很可怜,你们要为她主持公道,她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一路都支持这杨之放,其实那首《心湖》也是杨之放写给我们季素的,男人心变化得可真快啊,我们的季素和宝宝好可怜啊——”贤芝说着,还潸然泪下,挤出了几滴眼泪,我望着贤芝,疑惑不解,她的那泪是真的动情还是伪装的,如果是伪装的,未免也太逼真了。 “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发回现场报道,歌迷们的情绪变化巨大,一时无法接受敬仰的女歌手麦乐身为小三的事实,主办方在极力挽回和辩解,但看当事人朋友的哭诉,我们可以相信,这是一个现代陈世美版本的故事,我们记者在现场也觉得义愤填膺,起初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现又被爆出有妻室,这是在愚弄歌迷呢还是为新专辑炒作预热呢,我们会进行进一步的跟踪采访,精彩内容不容错过,请锁定xx台xx栏目实时娱乐报道专线。” 我居然要麻木了。 搅主办方站在最高处用音响在努力挽回局面,到底他们主办方开这场宣传见面会的目的是为了宣传麦乐的新专辑和炒作,起初见有些内容可以吸引眼球可以炒作觉得可以任意下去,眼见着势头不对,歌迷的情绪暴躁不安,变成了正义对小三这一现象的人人喊打,主办方在努力平息做最后的挽回。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请听我说一句。” 人群有了片刻的安静,镁光灯还是在不停地闪耀,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拍照。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不能仅凭一家之言就可以断定和怀疑我们麦乐的人品和歌品,麦乐的原生态嗓音纯净有如天籁之音,有这样美妙嗓音的麦乐又怎么会是第三者,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当然也不排除是有公司派人恶意中伤,我不清楚对方公司给了她们俩多少钱来演这场戏,但我也正在派人调查,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还麦乐小姐和杨先生一个公道。”主办方说的是义正严词呀,一下子就让我和贤芝变成了别的公司派来演戏搞破坏中伤麦乐的了。 果然是高,口才比贤芝的那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牛。 我拿过一个麦克风,我站在人群中,我只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我想没有人比杨之放更清楚,我只想问杨之放一句,你是要我,还是要麦乐。如果你要麦乐,那我马上走。” 多么直接的还击,要我,还是要她,不是我走,就是她走。 我盯着之放几秒,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就在等待他还给大家一个真相和事实。 “之放,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对我的爱是真的,你爱的人是我,你要是不说,我就完蛋了,我就完蛋了你知道吗?——”麦乐几乎要哭了出来,脸上的妆花掉了,很狼狈的样子,空洞的大嘴巴无力地说着最后的努力。 其实做出决定并没有那么难,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人群中,还有歌迷在往麦乐的身上扔东西。 不明飞行物砸向了麦乐的脸,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不偏不歪,正好砸在了麦乐的颧骨上,鞋跟砸的,麦乐躲闪不及,差一点点的距离就要砸到麦乐的眼睛。 其实我看清楚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是别人的,是贤芝的鞋。 我看了一眼贤芝,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说起阴谋与暗算,到底还是贤芝比我略胜一筹。 但是贤芝这鞋一丢,真的丢的不是时候。 麦乐的颧骨被犀利的鞋跟砸得头向后一仰,显些仰倒在地,之放身后抱住了她,她整个身子都在之放的怀里,麦乐捂着脸,那样子的无助和无辜,大嘴巴几乎就要哭了开来。 一个大嘴巴的女人,哭起来的样子该有多难看,至少,比我哭的样子要难看的多。 之放看着我,又看着怀里刚站稳还捂着脸的麦乐,他松开了怀抱,双手别在身后,低声说:“我选择麦乐,没什么好说的,别问我,不想解释。” 那些记者和歌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我呆愣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人擦身而过冲向之放和麦乐。 “麦乐,跟我走——”之放看着麦乐,给麦乐传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牵着麦乐的手臂,大步拨开人群要走。 人群喧哗唏嘘一片。 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滑稽的是,这是大厅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首歌,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之放,我们之间,难道仅仅只是类似一场爱情吗? 第三十二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蜗婚(286)【12月14号第一更】 之放最后说的那一句:麦乐,跟着走——如同空谷回荡一般在我耳边回荡,如果我没有听错,如果之放没有说错,他的意思是,他选择了麦乐,他的手在那一瞬间紧握着麦乐的手,十指相扣,他牵着她的手,他的手臂在为她排去万千险阻,他独当一面,多像曾经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离开所有的不幸。 如同一束明媚的阳光直射而下。 仿佛有了错觉,那个牵着麦乐的手的男子,不是之放,只是我眼花,又或者,是另一个近似之放的男子。 周围的喧闹在我听来,是安静的,是一场没有分贝的战争,身边有不同的面孔和我擦过涌过,他们争先恐后举着相机要拍下这宝贵的镜头,也有相机对着我茫然无措的面孔,拍什么,是要拍我多么的悲剧吗?我睁大着眼,却看不清太多的人。 拒我眼里只有那一双扣在一起的手,耳边回荡的也就是那一句麦乐你跟我走。 如同置身在废墟里一样,尘烟扬起,我只有我。 之放推着身前的记者,他倨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不屑,那样子是在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多么矫情,麦乐紧跟在后面,惊惶不定的眼里还夹杂着眼泪,像个孩童一样跟着之放,厚厚的嘴唇在扭头看向我的那一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趄她觉得他赢了,但我并没有和她争的意思,我自知我敌不过她的嗓音和娇艳,我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想给杨小放一个爸爸,我错了吗?如果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提出那样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做,我不是圣女,不是西施,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季素,如同中国这片土地上万千普通女人一样,我敏感多疑,但是善意仁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接二连三,真的要怀疑社会了,难怪有人说女人挑男人挑到最后是越来越差劲。 温安年至少还是和我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七年,可是之放,仅仅才一年,才一年就变了另一副模样。 我咬着嘴唇,贤芝拨开人群走到我身边,赤着一只脚踩在地上,她口干舌燥的,抱着我的肩膀,她冲着杨之放和麦乐的背影在破口大骂,骂的是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我感觉到贤芝的愤怒和无奈,她除了帮我破口大骂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能帮我把杨之放夺回来,也不能帮我阻止他们手拉着手离开。 除了骂几句谴责几句,还能做什么。 我只好,站在那里,任由眼泪往下落,要紧嘴唇直至淡淡的血腥涌入嘴里,我闭上了眼,显些晕厥。 贤芝抱着我在沙发上坐着,她掐着我的人中,其实我还有知觉,我只是累了累了,我想躺下来,贤芝哭着摇着我说:“素素——你不能有事,你要坚强点,杨之放——你个混蛋,你还要不要季素活了。” 之放,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牵着她的手,留给我你们手牵手的背影。 你和她,是要共患难同生死吗?如同去年的我们一样吗? 你很喜欢,陪一个女人患难吗? 我靠在贤芝的大腿上,听着贤芝悲号大哭,我抬起手擦着贤芝脸上的泪,静静地说:“别哭——还没死,还有口气,我还有你们,够了,我知足了,死也知足了。” 此生无憾,爱过,为爱痴狂,为爱战斗到底,有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亲爱的贤芝,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弟弟,还有我的宝贝儿子。 我靠在贤芝的腿上,心死了一般凄凉。 我再也不会这么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你,杨之放。 此后的我,将变得更坚强更独立,不依附任何男人,不会往任何男人身上寄托更多的感情依靠,我认清楚一个事实,一个女人,只有更爱自己,更独立更美好,才会有男人把你视作珍宝。 也许之放眼里,我不够美好呢。 那个厚嘴唇大嘴巴的麦乐,有着原生态的女低音,又磁性又性.感,我算什么,老母鸡打鸣吗? 贤芝双手拭去我脸上的泪说:“去他们的狗男女,不得善终,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当初还装得和柳下惠一样,不过是个色宝,这个麦乐有什么好,长得和舒淇一样,哪点好——狗男女。” 狗男女,这三个字,多无耻,用在之放和麦乐的身上,似乎不对劲。 该换作是野鸳鸯。 野鸳鸯,也是鸳鸯,一对鸳鸯,还是成双成对。 记者的唏嘘和争先恐后的报道,摄影师在不停地按着快门,短短从台上到大厅门口的几十米路程,之放和麦乐才走了一半,他们要想出大门,是肯定要路过我的身边的。 我眯着眼,眼泪止住。 我不哭了,我麻木了。 都十几分钟了,再疼我的白细胞也止住了我的伤口了。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们,身边有好事的记者在尖叫着说:“那个叫季素的女人昏死过去了——” 我哪有昏死,我只是累了虚脱了崩溃了要躺下了。 还没有到死那么严重。 ps:写这一章,心里很难过,我并没有想过要塑造一个完美的女主,她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自找苦吃,但是她善意宽厚坚强独立。希望她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季素这样的女子,愿幸福。 第二百八十七章:蜗婚(287)【12月14号第二更】 我坐起身子,夺过身边一个记者手里的麦克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生平说过最矫情最韩剧的话: ——杨之放,麦乐,你们要幸福。 你们要幸福。 和我无关的幸福。 拒我把麦克风还给记者,我靠在沙发上,看见之放想穿越人群走到我身边来,却没有走过来,他看着我,想告诉我什么,想说什么,喃喃地,又低下头,压低了棒球帽檐。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我的手低低地垂了下来,落在沙发的边缘上,我看着我蓝色的牛仔裤,上面薄薄的旧,还有孩子喝的奶水落在上面一圈圈白色的痕迹,怎么会这样的无力了。 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太鲁莽了,把他们推得更近更亲切的距离了。 趄他们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扭过了头侧着身子,面朝沙发靠背,我什么都可以假装看不见的不是吗? 之放,我可以假装看不见此刻你的神情,那样你的模样在我的心里将是一直都那么的美好下去。 没有能苏醒的机率该多好,一直沉醉下去,失去知觉,麻木,然后忘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我们从来从来都未曾谋面,未曾相识相爱相许,你自是那倨傲英俊才气夺人的才子,我仍是那蜗居在一平米和前夫小三大作战的怨妇。 不曾有过交集,哪来我如今成倍而曾的伤害。 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我看着人群忽然炸开了锅,原本围簇成一团的记者们都嗡地散开了,怎么会这么好,都散开了,不是推都推不开的吗? 所有的人都跳着跑开来,贤芝站起来看着发生了什么状况,还没有等贤芝转头告诉我,我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天啊,汽油,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汽油味,我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人群都惊慌状散开,原来拥堵的记者都尖叫着站到一边,之放和麦乐的身上全是的。 他们被泼了汽油! 太可怕了,我寻找着是谁干的,我看向大厅靠门的一侧,是手拿着一个红色汽油桶的——程朗。 他的左手拿着汽油桶,油桶的开口朝下,还在往地上滴着汽油,他的右手上,是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千钧一发,如果程朗按一下打火机,那么之放和麦乐就会瞬间燃烧变成烧烤,谁也将救不了他们。 之放的棒球帽上还在往下滴着汽油,他的手原握着麦乐,麦乐惊吓地刷开了他的手,大叫着在原地蹦跳,疯了一般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要跑。 “不许动——你敢再动一下,我的食指就要动打火机,不信你试试!”程朗阴翳的声音说。 “啊——不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麦乐张着大嘴,大口呼吸,脸上还有气油,她怕死的样子还真丑陋,脱去了外衣只剩下内衣,她傲人的上围暴露无遗,她此刻都不顾及羞耻了。 刚才还惊吓着的媒体纷纷打开了镜头,突兀的现场,这些记者疯狂拍摄,忘记了汽油和打火机存在的危险。 之放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程朗,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七的个头,对峙着,像两头受伤的雄狮。 “你一向冷静处事,你是商人,你怎么变成了发狂的样子!”之放一点也不怕自己说错话会刺激到程朗。 “天哪,季素你看,程朗是不是疯了,他这是要为你报仇吗?”贤芝捂着嘴,发着感叹。 “杨之放!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你要是对不起季素,我不会放过你。你还是男人吗?”程朗将油桶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吓得麦乐跳得老高。 “程朗,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为了个女人,你朝好兄弟泼汽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犯罪!”之放也咄咄逼人。 “我犯罪?我不怕,我第一次这么有勇气,我告诉你,我以前不是怯弱,而是我太重你们这些朋友的情意,我总对我自己说稳重稳重,到头来,她还是受伤,还是不幸福。我爱季素,我爱到可以把她拱手与你只要你好好待她,可是你怎么做的?”程朗斥责着之放,阴沉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光。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看到了从未看到的程朗的一面,他这样子的偏激和愤怒,他这样的不计后果不理智。 我心都要疼碎了。 不是心疼别人,是心疼程朗。 我不想看到程朗这样为我做傻事,一旦火点燃,毁灭的不止是之放和麦乐,还有无辜的程朗,他一直默默为我付出,我不能看着这两个男人因为我自相残杀,这算是什么,这等于是在杀了我。 “程朗,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受到伤害,可你这样做,我以后的灵魂都不会安心,因为你这样做会杀死我最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你懂吗?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平安无事,我不希望你被牵累进来被警方逮捕,至于别的人,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能,你不能有任何事。”我捂着胸口哀求着程朗。 ps:还有一章就今日的更新完毕,让我们每个人都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王子的爱情,哪怕你是一无所有的季素,也请坚强独立美好,也要相信会有王子来守护你。这就是这本书,所有的创作目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蜗婚(288)【12月14号第三更】 程朗看着我,认真而深情地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我怎么舍得。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我把你当作我的生命,而你并不知道,你身边换了两个男人,都没有轮到我,我也不奢望做你的丈夫,我只是你的守护神,我不允许你被伤害到,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谁伤到了你,就是我的仇敌。” 程朗说完,转头看向了之放,淡淡地说:“早就警告过你,我们曾是好兄弟,那时你明知我喜欢季素,你去了丽江,你追求季素,我没说错吧,我并没有怨怪过你,我想我们是兄弟,季素是我心爱的女人,只要你好好给季素幸福,我怎么会不答应不祝福你呢?可你做出这种事,你别怪我绝情。” 记者有的竟被感动了,忘记了这是多危险的境地,有的落下了眼泪,都在说程朗是多么痴情的男人啊,太大男人太勇敢了,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任何事。 “我从未想过和你抢季素,爱情是公平的,季素选择谁是她的决定,不是我夺人所爱,你这样泼汽油,你以为能做得了什么吗,能挽回的了什么吗?程朗,你简直不像我平日里认识的好朋友了,你也太不淡定了,为个女人,你真的是要豁出去了吗?你就那么爱她吗?连为她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可以做吗——”之放丝毫不把程朗手中的打火机放在眼里,似乎把生死度外了。 拒程朗为了我,连杀人放火都可以做。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 莫名其妙鼻子一酸,不是该担心着之放的安危吗,倒变成了对程朗的内疚和亏欠了。 趄“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杀人放火,算得了什么!”程朗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打火机,清俊的脸孔上,有低低的愤恨。 “等一等——这件事,和麦乐无关,是我主动和麦乐在一起的,男人之间的事,可以用武力解决,但不要伤及女人,你放了麦乐,之后你想怎么做,随你。”之放把麦乐挡在了身后。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古老的村庄里偷情的男女会被捉住实施火刑烧死,这样子的之放,多像是在拿生命护着背后的麦乐。 程朗在为我杀人放火,那么之放是在为了麦乐拯救生命。 这一刻,谁是真的爱我,谁是真的爱麦乐似乎是一目了然。 “好——她可以走了。”程朗稍稍摆了摆手,命令麦乐可以走。 麦乐如获大释一样抓起地上的衣服就逃,想起衣服上有汽油,又将衣服扔在了地上,落荒而逃的模样,她可不想和之放在一起活活被火烧死。 之放,我为你悲哀,你心心念念要维护的麦乐,根本都没想到要与你同生共死。 周围有人恍悟过来开始拨打110和120,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我必须要让程朗在警方来之前离开或者放弃点火的念头,我不能害得他坐牢。 也不能,让之放受伤。 难怪活动现场中途没有看到程朗,原来他是准备汽油去了,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沉默不语,他心里是早有打算了。 我心里难过地不能呼吸,我弯下了身子,蹲了一下,贤芝扶起了我,我推开了贤芝,走到了之放的身边,我捡起点上麦乐扔在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又把脸上抹得都是汽油。 真的是汽油,难闻极了,刺得我眼睛都疼。 “季素,你疯了啊,太危险了,你回来啊。”贤芝要冲过来拉我,被几个记者好心给拉住了。 我站在之放的身边,看着之放一眼,说:“我站在这里,不是要和你一起烧死,我只是,不想他为我错下去。”我扭过头,不再看之放,我对他伤透了心。 我静静地正视着程朗说:“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抉择,程朗,我告诉你,当初我一定选择你,你为了我,可以默默做那些我看不到的付出,也可以惊天动地杀人放火一般轰动,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可是你这样,无疑在我本受伤的心里捅伤一刀,你要让我心疼致死吗?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方有灾难,如果不能避免这场浩劫,那么请让我一同,同归于尽,免我伤,免我惊,免我心疼。” “季素,不要啊——你回来啊,你还有孩子,你还有家人,你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程朗啊,你放过他们吧,放过杨之放,他是混蛋,可是季素是无辜的,杀人放火是要坐牢的,你不是向来最理智的吗,你清醒一下啊你!”贤芝哭叫着,生怕程朗看到我和之放站在一起肩并肩的一幕受刺激点火。 其实我是在心里下了赌注,我赌程朗不会点火,他那么在乎我害怕我受伤,他怎么会忍心亲手伤害我,我这么做,不是全部为了护着之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程朗为此付出代价,他还有锦绣的前程,不能做出过激的事情。 但如果程朗真的点着了火,那我也不会怪他,一场火,也许我和之放的恩爱和恩怨都要化作灰烬。 “季素,你走开——我说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对你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我从来没忘记一句,我叫你在家等我!现在,请你走,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还有程朗,你也不需要动手了,我们是好兄弟,如果你想杀了我,我替你来完成。”之放说着,伸出双臂扯下我身上的汽油衣服,把我推向了贤芝的身边。 第二百八十九章:蜗婚(289)【12月15号更新4000字】 “贤芝,把季素拖走,越远越好——”之放说道,俊逸的脸上写着告别二字。 我被贤芝牢牢锁在了怀里,贤芝拖着我往大厅外走,我清楚地看到之放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打火机。 我努力从贤芝的怀里要挣脱,我不能让之放这么做,他不能——如果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我宁愿放弃所有,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不要任何人受到伤害,包括程朗,包括之放。 “不要——贤芝你放开我,我要阻止之放,他不能有事,不能。”我被贤芝和几个记者牢牢的拖出了大厅,我听到外面的警车在呼啸而来,我精神如同濒临暴乱一般疯狂,我不管不顾,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只求他们俩都好都平安。 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控制着我的三个人,我疯了一样奔向大厅的门,撞在了门上,门被我撞开,我看着之放正举起了打火机,他闭上了双眸,一脸的痛楚,难道是我,伤害了他的心吗? “不要——”我扑了上去,没有去想将来,我只想夺过那个打火机,之放,你不能有事。 程朗扔掉了手中的打火机,也冲上来阻止,他也许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榷我扑在之放的身上,我从他的手上抢夺到了打火机,我推开了之放,推开了程朗,就那么一秒,程朗身上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摩擦起了静电火花,瞬间哗的一声,我脚底的汽油疯了一般燃烧,我站在那里,脚底开始着火,烧灼,我看着叫喊着急着掉出了眼泪的之放,还有疯狂脱去西装扑火的程朗,周围乱遭的脚步,我闻到了我衣服烧焦的气味,我头顶上头发嗞嗞燃烧的糊味。 我们都忘记了,这个干燥的天,衣服之间摩擦产生的静电是足以让这些汽油瞬间燃烧的。 好在,之放被我推开了,他身上也有汽油,他不能冲向我,不能。 不要,在看到你们为我受伤。 皮肤被刺痛着,由脚下开始最痛,那种痛,是滚烫而炙热的,撕心裂肺,每一寸皮肤都要在火里被烧灼炸开来。 我想,完蛋了,那些爱来爱去,将以这场火告终。 那些淡定的记者,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拍摄照片,依旧有闪光灯在闪烁,拍摄记录下我死亡的过程是吗?他们真的很敬业,多悲凉,连死,都这么壮观和热烈。 程朗的西装在我的身上用力拍打着,程朗,你不想我死的,对吗?可是,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的,这大概是命吧。我站不住了。 我在烈火中,痛哭失声,失去知觉。 请你们,帮我拉住之放,请你们把他带走。 在倒地之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人从大厅右侧餐桌上扯下一块大的塑料薄膜一次性桌布包裹着之放,像是包茧一样包裹住了之放,是怕再次发生静电火花燃烧吧,强制脱之放的衣服也是脱不下来的,之放被七八个人抬了出去,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呼喊着什么,也许是我的名字,也许是对不起。谢谢你们帮我带走之放,我不希望他受伤。 我记得最后一刻看到的之放的眼神,黑眸明灭间,他是爱我的。 之放,那一秒,我看清楚,我坚信,你是爱我的。 死又何憾? 如果你问我,被火烧是什么感觉,我想,用皮开肉绽四字可以形容,明知地上都是汽油不能倒下去,可是原谅我,程朗,我要倒下去了,季素将不再是那个坚强独立美好的女子,我也不再美好如初了。 看到你们都在为我落泪和救我,我很感激,只是宁愿你们一年后,都淡忘掉我。 一切,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如果就这样世界静止,火光继续烧灼,而你们都好,我一点也不疼了。 之放,程朗,愿你们都好,我自己,其实真的不重要,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不为自己而活。 妈妈,我对不起你,也许你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替我带我的孩子。 贤芝从大厅里往内冲,她咧着嘴巴大哭的样子,多难看,这个傻贤芝,不是说了,我还没有死,别为我哭泣吗? 累了,我连挣扎都没有,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火,是被扑灭了,还是依旧在烧灼,我都感受不到了。 死亡,就是这样的麻木吧。 我的脑子里,如同回放一般回忆着那些从小到大的片段,难怪有人说人死之前此生所有的经历都会如电影般回放。 我的记忆里,依旧有温安年,我和温安年最最恩爱的那些年,他待我,其实一直都不错,只是后来变了,慢慢地变了,他厌倦了我给他的生活,他不再温润。 还有之放,他第一次出现在飞往丽江的客机上,他坐在最后一排听着我唱歌微笑,他的白衬衣和棒球帽。 来不及了,来不及等你娶我,来不及听你解释,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一句话。 周围时而寂静死气沉沉,时而尖叫吵闹哭泣。 很烦呢,很吵也很累,我想要休息了,再见了,我的爱人。 如果这场火注定是要烧一个人,那么我选择在这场火里让自己永生。 死即是生,不再有猜忌,不再有怀疑,不再有伤害和哭泣。 会微笑离开你们。 从此以后,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一个叫季素的女子,为爱痴狂,但——不得善终。 那些火光,跳跃着,我感觉不到痛,只是温暖,你们哭着扑向我叫喊着我的名字,是我最温暖的时刻。 之放,当火苗从我身上燃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的眼泪,你那么悲痛,我心里得到了答案,真的得到了,你是爱我的,即使你没有解释,我也得到了。只是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告诉我你的苦衷吗?也许我听不到了。 之放,我爱你,我爱你,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的难以忘记。 程朗,谢谢你,多谢你,如果当初我们勇敢地在一起,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只是遗憾,我还没有亲手把我的孩子抚养长大,他没有爸爸,也要没有妈妈,他会多可怜。 只是难过,难过我还没有写好遗书,安排好一切,拥抱告别。 再见,那个一直想做坚强独立美好女子的季素,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却没有办到。 我向我自己的身躯告别。 ———————————————分割线——————————————— 三天后,四月一日,天气晴朗。 摘自季素日记: 我以为我死了,火烧得我全身痛,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但三天后,我醒来了,在医院里,我看见病床边坐着的都是我想见的人。 妈妈,孩子,季飒,贤芝,程朗,独独没有看见之放。 我这个样子,他也许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病房里,都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单。 身边的人都是眼睛红肿的,哭了很久,傻啊,不是说了,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为我哭,我将得不到安宁。 好想说话,可我多害怕我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将会是:“之放,你在哪里,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滚落,咸咸地,我以为我的脸会烧灼得不成样子,眼泪落上去,一定会很疼,但是没有,好像我的脸,并没有受伤。 老天,还是够眷怜我,没有毁去我的面容。 程朗的双手被包扎着,他的手一定是在扑火的时候受了伤。 贤芝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 季飒告诉我,杨之放,死了。 我又低喃着问贤芝,让她重复一遍,今天是几号。 四月一号,愚人节。 “愚人节,你们哄我呢。” 我明明看见,明明是清楚的看见之放被七八个人抬走了,我的脸都没有烧伤,我都没有被烧死,之放怎么会死呢。 一定是之放怕我被烧成五花肉丑八怪,不敢来见我,所以他们就串通起来欺骗我,说之放死了,叫我死了这条心,是吗? 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分割线———————————————— 贤芝每天早上,都会给我换药,拿那种细细薄薄的类似冰棍木柄的东西在我腿上轻轻擦拭,将上面的脓水擦掉,疼呢,极疼。擦掉脓水和血水之后,刚上了药膏,很快又渗出来了血水,贤芝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给我上药,医生嘱咐千万不能感染伤口,否则别说腿有疤,会连腿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妈妈带着孩子还有季飒住在酒店里,经常来来回回地跑医院和酒店,抱着孩子,季飒也辞去了工作,我心里好难过,知道吗?我宁愿我死了,牵累了他们。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成为包袱,连累身边亲密的人。 “季素,你要看电视吗?我开电视给你看。”贤芝说着打开了电视,她一定是怕我痛的忍不住,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打开电视,我想的第一件事,是要寻找之放或者麦乐的消息。 可是,没有任何讯息。 关掉了电视,贤芝上着药,怕我疼,轻轻地朝伤面上吹着气,灼烈的伤口,稍稍缓解了疼痛,那些伤口,好像仍是在被火找着一样火辣辣的疼。 贤芝说:“程朗被带进警察局了,昨天是被警察送来换手上伤口的药,他找到你的病房,疯了一样咆哮着要来看你,看过你之后,见你伤势不是很严重,他才放心地跟着警察走了。下午也许会有警察要来做笔录,如果你还可以说话,那就接受做笔录。” “不了,贤芝,你告诉那些警察,一切因我而起,与程朗无关,我自作自受,请他们不要把责任都放在程朗的身上,他没错,我一点也不怪他,我也不会追究程朗任何责任。”我淡淡地说,看着窗户上洁白的窗帘。 疼,双腿烧伤的最厉害,身上也有点状的灼伤,伤得不是很重,贤芝说,是程朗救了我,是程朗拼了命救我。 “之放呢,你们别骗我说他死了,我知道,他怕我烧得很惨,对吧?他走了,是吗?”我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忍住眼泪哽咽着说:“他走了,回葡萄牙了,他没有受伤,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 ps:我保证,结局是美好的,过程有些虐,只是小高.潮,大家请放心。会给每一个人好的结局。只是写了一个轰烈的爱情,希望你们别为季素难过。感谢送红包的亲,多谢你们,我会好好陪你们一起完结这个故事。 第二百九十章:蜗婚(290)【12月15号更新2000字】 “那季飒为什么说之放死了,为什么要骗我,贤芝,你不会骗我的,对吧?”我看着贤芝,问,捕捉着她的神情,不愿错过一丝可能。 “我怎么会骗你呢,季飒只是说气话,他觉得是之放和麦乐的恋情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说他死了,你别多想了。”贤芝立即解释说。 我就猜到只季飒故意说气话,他一定是恨之放和麦乐的事。 其实,我都知道了答案,之放是爱我的。 居“那就好,他没事就好,哪怕他去了葡萄牙再也不会来,都没关系呢。”我看着贤芝低头给我上药,我看见贤芝低着头在偷偷抹泪。 傻贤芝,我都看到了,别哭,别哭了,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很神奇是不是,我居然只受了这么一点轻度烧伤,我还以为我会死呢,我记得我晕倒后,有个人扑向了我,程朗的手伤成了那个样子,一定是程朗拿着干粉灭火器救我的。 榷希望程朗没事,能快点出来,不要吃官司。 “素丫,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你真不要命了吗,值得吗,那样奋不顾身去维护一个男人,你若真有什么事,阿姨和孩子一老一幼可怎么办。” 贤芝擦完了我腿上的药,又掀起我的上衣,腰上还有浅浅的灼伤。 “没事,你看我多棒,那么大的火,我只是伤了两条腿,皮可真厚呢,唉呀,可惜我的长发了,都烧没了,幸好眉毛还在,你哪天出去给我买顶假发回来,我还要漂漂亮亮的呢,免得宝宝看我光头都认不出来我了。”我照着镜子打趣着说。 这个时候,我仍然有心思调节一下病房的气氛。 镜子里的我,颧骨上有轻微的伤,医生说是轻微伤口,用最好的治烧伤药,会没有伤疤的。 现在的医学发展可真快呢。 没有疤痕就好,以后还要找对象呢,哈哈,对不对呢,我说着,眼泪都笑落了下来。 这种治烧伤的药很贵,一支药膏就要好几百块钱,一支药膏就只能擦一天,有时换的勤的话,伤口渗出的血水太多,一天还要擦上两支药膏,伤口上泛着腥味,双腿红肿血糊糊的一片,肿的小腿比大腿还粗,幸好这天不是夏天,否则该吸引多少苍蝇来呢。 我让贤芝一次性少擦点药,每天少换几次药。 贤芝说:“放心吧你,不愁没药擦,程朗给医院上的钱够你没事擦这药擦着玩也能擦一辈子的了。” 程朗对我,是真的好,经历这场大火,我看到他不顾一切去救我,拿着西装扑打这我身上的火,他一点也不顾脚下的那些汽油随时会把他吞没。 我曾以为之放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子,可现在我想,还是程朗,他默默地做出了轰动的事,为我要杀人放火,虽然最后烧伤的是我,可他奋不顾己地救我,是不是很伟大呢。 不计较生死,生死度外,那一场火里,我看到了程朗高大的模样。 也许不是程朗,我真的就挂了呢。 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和程朗在一起了呢,经历了这场生与死的考验,老天让我活下来,我想我更要珍惜眼前人。 谁是真心对我,一目了然。 之放回了葡萄牙,回到他最初的国度。 这样也好,我和之放,缘起缘灭,都是劫数,也许他走了,他也会更好,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似乎命里相生又相克。 我按时服药上药,怕伤口感染,贤芝很有耐心地照顾我,半夜都起来给我换药,她又瘦了好多,她一瘦,最先缩水的就是胸围。 贤芝就是属于那种一瘦就瘦胸围,一胖就胖腰围的,所以她很在意她的瘦,但她为了我,真的是连身材都不顾了。 我很内疚,让她休息,可是晚上想方便,还是要摇醒贤芝,因为我的腿,根本都动不了,虽然好了很多,可还是肿得和柱子一样,比大腿还粗。 贤芝说她为了我可以连脸都不要,何况是胸围。 胸围没有了还可以去隆,姐妹是最重要的。 此生,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很听话了,我等待着程朗的消息,贤芝说案子还没有立案,我的观点也是警方采取对程朗立案与否的采信点。 我想,这次是因我而起,受伤的也是我,也没有殃及无辜,如果可以,希望大事化小,毕竟程朗不能入狱,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况且着火也不是程朗用打火机点着的,是我自己的衣服静电起的火花。 那样怪,就怪那件衣服吧,也怪这干燥的季节。 我安心在医院里养伤,我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颧骨上上药,我可不能破相,有点疼,但可以忍住,我还要给宝宝一个漂亮的妈妈。 偶尔我也会哼着几首歌,虽然还是经常想念之放,想念他在我耳边哼唱着歌,梦里还是会梦到他戴着帽子白衬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倚靠在一棵合欢树下远远地望着我笑。 那笑靥,依旧明媚俊朗。 我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来看我。 ——温安年。 那天的下午,阳光特别好,贤芝为我拉开了窗帘,阳光斜斜地照射了进来,我眯着眼睛,伤口刚上完药,很舒服很清凉,贤芝去给我取药了。 病房的门响了几声,我以为是贤芝,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温安年。 第三十三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蜗婚(291)【12月16号更新6000字】 很惊异的目光看向了温安年,他依旧意气风发的模样,穿着驼色的夹克衫,刚剃过胡须,白皙斯文的脸上流露着几丝感伤,这倒叫我哭笑不得了,我想他来看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至少,无事不登三宝殿。 “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吧。”我硬着声音,叫他坐在椅子上。 他顺从地走了过来,眼睛有同情,却又夹着伪装。 “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疼吗?”他把椅子朝病床边挪了挪。 狐“没事了,医生说我的皮很厚,没烧光。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吗?还是要和我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冷语道,记起那天他也打电话得意地告诉我之放和麦乐在电视上公布恋情的事。 或许,他意料到我会有此结局,来观摩,来哀悼,顺便来显摆他的好,温安年或许会认为如果我依然是跟着他,至少不会有这样的皮肉之苦。可温安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拜你所赐,是谁,把我推向了深渊? “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差劲吗?我对你,到底是用情一场,我迷失过,可我知错,我们的孩子需要动手术,我也没有犹豫过,就算我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还不是因为我想借孩子的名义要挟你回到我身边,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一家三口,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那个小白脸姓杨,他配吗?我痛改前非了,我戒烟戒酒戒赌了。”温安年低声下气地说,又朝我身边挪了挪。 猝“别再动了,就坐在那里——我想反问你,你戒色了吗?你敢保证你这个月没有去酒吧泡妞吗,你敢说你这一个星期内没有找女人一.夜.情吗?你敢说你心底里真的对我有过内疚吗?”我质问着他,气恼了起来,抱着一个抱枕,想起温安年喜欢蓝色,那时刚在一起我装修我们的小出租房都是按着他喜欢的颜色来装饰,我怀里的抱枕也是蓝色的,我气得把抱枕扔在了地上。火气是有些大了,也许是腿上的伤也折磨着我的忍耐力,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我最讨厌的人,我无法不生气无法不暴躁。 温安年你倒不如直说你是来看我死了没,你不就是巴不得我离了你过得很凄凉最好找个坏男人再次被抛弃吗? 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温安年起身走到床尾,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抱枕,拍了拍,抱在了怀里,他把下巴放在抱枕上,说:“我真的戒了改了,我总是会梦见那几年,我们最相爱的那几年,住在小出租里,你帮我刮胡子,你给我包饺子吃你说速冻水饺吃了不健康,你包饺子我就从背后抱着你。我还记得,你以前为了我,把家里装修的一片蓝色,其实你喜欢的是暖色,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一个蓝色的口杯,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蓝色的睡衣,他们都还在我的新家里。” “够了,你是来我墓前回忆前世的吗?够了温安年,一切结束了,早就没戏了,我们不可能了,不管是我还是孩子,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你真的可以死了这条心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明不明白?”我手指抓着头发,却发现自己头上没有多长的头发了,毛茸茸的头顶上只有一些柔软的毛发。 我这个样子,一定是很难看很恐怖,温安年,你是来损我的吗? 我抱着自己的头,不小心碰到了颧骨上的伤口,疼得慌。 温安年站了起来,说:“是不是弄疼了?别啊,头发还可以再长出来的,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你什么样的一面我没有看到过啊,你还记不记得毕业第二年你工作了,带了一个去非洲的旅行团,回来的时候晒脱了一层皮,头上长满了疔疮,不得已要剪掉所有的头发,你说光头难看,抱着头倔强着怎么也不愿意剪,我劝你,你说除非我也剃光头你才愿意剃,于是我马上就剃了光头陪着你,随后你买了一顶假发美美的戴着,我倒是光着头两个月才长出寸头。” 温安年说着,眼角都是温暖的笑意,这个表情,我很熟悉。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怎么会忘记了,那时的温安年,和现在的温安年,简直是一白一黑。早知道你有天会变心,我真不该和你在一起的。我那天身上着火的时候,我倒下去,我脑子里回放过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样子,那是很美好的记忆。所以,温安年,那只能,是记忆。”我说着,也觉得伤感了起来。 怎么会觉得难过了呢? 温安年,到底和我,有七年的情意,有七年的美好,是我第一次爱的人。 他模样一直没变,一点也不显老,还是那样斯文蒸蒸日上。 “季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别再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爸爸,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们之间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温安年试图要握住我的手。 “别说了——不可能不可能!正是为了孩子好我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我的儿子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一个斯文败类,不希望他以后会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你弄了一个秦汤汤折磨我还不够,还想再带回来折磨孩子吗?”我冷漠地说,双手压在了背后,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看似走得慢,其实真快啊,一年的时间啊,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我好像从一个幸福的小少妇遭遇了种种的不幸。 丈夫的背叛,离异,孩子的病魔,新欢的突变,火灾。 未来还有什么等着我,既然老天没有让我死,说明我还有活下去的作用。 那就好好的活着,骄傲地剩着,也不愿再稀里糊涂去爱一个人。 “说到底,你还是不会原谅我的,是吗?”温安年说着,站起身,他的背有了微微的驼,还真没注意到他年轻的背后,高大的身姿都驼了下来。 我偏过头,说:“不会,永—远—不—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床尾,我想用脚踢下去,却腿伤不能动,他是故意地,我不知道信封里说的是什么,我猜想着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求和不成就想把我炸成碎片吗? “这里有些钱,你治疗还需要钱呢,用最好的药,免得留下疤痕。”他说着,往病房外走。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的,我们俩已经两清了,这些钱,不需要给我,你自己留着考虑未来吧,再说,这些钱来的也不干净,你在其位谋其职,不要贪污太多,好自为之。”我无情地说。 “难道一点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他叫喊着,回过头,竟泪湿满面。 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明明硬起来的心又要软下来,但是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会引起我对我们以前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低下了头说,心里也变得很悲凉起来。 七年的恩爱感情,在一年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补偿我,可是我不需要了,因为我不再觉得他亏欠我,即使他背弃我和另一个女人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我也能淡漠消化掉了,成熟了,还是沧桑了呢。 温安年缓缓地拉开了病房的门,低头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除了搬动过的椅子和那个信封,他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靠在床上,眼泪往下落,擦眼泪的时候,再一次碰到了受伤的颧骨处患处,不能感染到这个地方,搞不好会破相的。我拿着小镜子,用海绵签对着镜子擦拭眼泪,不哭呢,季素,一切都要过去了,只需要再忍一忍,再坚强一点就好了。 我拿着日记本开始写日记,经过这次事件后,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了。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七日,天很明媚。 温安年来过,留下一个信封走了,他的背影,陌生又熟悉,我第一次爱的人,终于,我和他云淡风轻。 再也毫无瓜葛,他也许不会再来扰我和孩子了,我对他,早没有了怨恨,到底爱过一场,七年恩情。 细细回顾那七年,他真的待我不薄。 所以,既然不爱了,还是有情分在里面,至少,有恩情埋藏于心。 已经是距离火烧事件七天了,我想我算是惹火上身吗? 程朗被暂时拘留了,之放也离开了我。 如果中途没有出现这么多的错乱,也许这次飞往葡萄牙的客机上,是我,还有之放,还有宝宝。 之放一个人去了葡萄牙,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国度,是我梦里的国度,他说在那里,我是他的新娘。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去一次葡萄牙,哪怕一个人,都要去走走他和我说过的路,说过的广场和售冰激淋小站。 我想我成熟了,也看开了,堪破了。 不再会为爱那么疯狂了,我只是,那个最普通的小导游,小季素,我脾气有点急,性子有点躁,要戒骄戒躁呢。 想起念中学时学到的那首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亲爱的朋友,请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忧郁的日子终将过去。 也许我写的有些错误,念书的时候像背八股文一样背这首诗,现在回忆,却真有一番心境在里面。 生活真的在欺骗我,不幸的事接踵而来,难怪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依然感恩身边每一个人,陪伴我,鼓励我。 季素会更加坚强,不论是有爱情,还是没有爱情,我都还有你们。 而那个人,也许后来我会走在没有你的世界上,也许你在葡萄牙会获得新的爱情。 我只愿,此幸福,彼幸福,彼此幸福。 ——————————————分割线———————————————— 贤芝取了药回来,脸上红红的,我想她取个药去了这么久,一定是遇到谁呢,可是这里不会有她认识的人呀,我合上了日记本,笑着问她:“你怎么了,脸颊绯红的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舒心的事了,还是遇到什么美男了?”贤芝应该没有和温安年撞上吧。 “没有啊,就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哎素素,这怎么有个信封在这呢,谁来了啊?”贤芝捡起信封拿在手中疑惑不解。 “小心点拆!温安年送来的,说不定就是个定时炸弹呢。”我恐吓着贤芝说。 “别吓唬我啊,我可胆小,不过凭我这些年和人民币的交情,我敢说这里一定是钱。”贤芝说着打开了信封,把一叠钱从里面掏了出来。 贤芝手指从嘴唇上沾了一点唾沫坐在椅子上开始数钱。 “你小心钱上放毒的——”我逗着她,看她那见财颜开的样子就觉得很逗。 “没事的,被钱毒死我是做鬼也风.流。”贤芝巴拉巴拉数着钱: “一,二,三” “贤芝,我想起来了,刚你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呢,你说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啊,我很想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打了一个电话叫我们的贤芝心花怒放了伐。”我朝贤芝眨眨眼睛。 贤芝害羞了,天啊,她居然害羞了,真是第一次看她害羞,记得以前在酒吧有咸猪手揩油袭她胸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居然会因为一个电话害羞,那小样,还真是一抹低头的温柔,不胜的娇羞,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这是徐志摩的诗吗?我最近咋诗性大发。 “是——是马卫呀。只有他,还惦记着我,不对,不是惦记,是惦念着我,以前的那些男人,听闻我吸毒后都做鸟兽状散去,所谓树倒猢狲散,可只有马卫,还关心我,我们打了一个小时的越洋电话,我的耳朵都热了,所以脸红可不是心花怒放。”贤芝辩解着,可脸却是更红润了。 “啧啧——是这样吗?还真没看出来,我怎么都觉得像是害羞了呢。你又没有叫马卫回国啊,撒撒娇,他肯定会为了你回来的。”我鼓励着贤芝,我是向来都看好贤芝和马卫这一对璧人的。 “没有啊,怎么会撒娇啊,我都过了撒娇的年纪呢,季素,我仔细想想,我才醒悟,原来我都快三十岁了呢,真的要为自己的将来筹划了,我和马卫像是一对旧情人一样,平静地聊我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这样子很好,我没有召唤他回国,我想如果他还在乎我,他会为我回来。而且,他告诉我,其实,他并没有娶妻,那个所谓的法国女人也是他杜撰的,目的就是想试探我的反应,他还说——”贤芝遮着脸欲言又止。 “臭女人,他还说什么的啊,到底是快点说啊?”我急了,好久没有听到愉快的消息了。 “他还说——他一直未娶,是一直在等我。”贤芝吐出了着关键一次,我总算明白她脸红到现在的原因了,难怪数钱都熟的那么顺溜。 “啊——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两个快奔三十的人像小屁孩一样互诉衷肠,你老实坦白交待,你是怎么说的啊,我猜,你的回应一定是更加的热烈吧,激动吧。”我挑逗着贤芝,我猜想她的性格一定是热烈的回应着马卫。 “没啊没啊——绝对没有得意忘形,我只是稍稍考虑一下,我说我也是单身,如果他不介意我的过去,我愿意把将来给他。”贤芝说着,迅速低头数钱:“哎呀,讨厌,我数到哪里了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慢慢数吧,我告诉你吧,是三万。”我说。 “什么?十三万?”贤芝目瞪口呆。 “是——三万!都说胸大无脑,恋爱中的女人没大脑,这两个你都占了,三万块,笨女人。”我笑着说。 “是吗?啊呀,我的胸啊,缩水了一圈了,你说马卫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电影里那些法国的女人都是f杯啥的,我现在顶多也只有d杯了,还有点外扩加下垂,咋办啊,我肯定在马卫面前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自卑啊——”贤芝不知哪来的忧愁啊。 真想可以的话抬脚踹她鄙视她,可惜我的脚受伤了,可惜我还指望着她晚上帮我方便一下,我说:“贤芝啊,你果然不知羞耻啊,哇哇,居然这么快就想着要在马卫面前脱光光,你羞不羞啊你,羞羞!” “哪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呀,哎呀,郁闷啊,我要丰胸,我要提臀,下午我去给你买假发,顺便买丰胸内衣,那个魔力挺什么的,自甘堕落了太久,我要好好保养啊,迎接生命中的洗礼,爱情的滋润,马卫等我!”贤芝说着举手朝着窗户120度膜拜。 “那边?是法国的方向吗?为啥朝那边呐喊膜拜?”我好奇着说。 “那边是窗户!继续数钱,不许和我说话!”贤芝埋头数钱,这次唤作了心里默数。 我看着贤芝额前散落下来的长发,她的侧脸,很美好的模样,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明媚,她的春天是要到了呢,马来,这个在法国巴黎孤身等待的男人,将带给贤芝怎样的动人故事呢,他们一定会像久违的旧情人一样迅速燃烧。 我了解贤芝,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一次的爱情机遇呢,她肯定会炽烈地扑上去,不撒手。 真好啊,真幸福。 只是难过的是,贤芝的马卫从法国回国来和她重逢,而之放离开了中国去了葡萄牙与我分离。 他是要躲避我,无法面对我,还是害怕我的伤口。 其实,我都不怪之放,我已明悟,他爱我,也许对麦乐,是一个义字,也是一个责任。 他说过,麦乐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他要好好带麦乐这个新人,也许娱乐圈的事,之放是出于带好麦乐呢。 的确是我自己不够有信心。 难怪有人说爱情是否真,有时是需要一个灾难性的事件来考验的,只是我们每个女人都不希望这个灾难事件发生。 ps: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哈,大家不要问我咋米只更新了一更,这一更是六千字的长更,是等于平时两千字的三更的哈。月底31号大结局,大家不要急了,很快了。新书《佟家三少》《情歌没有告诉你》在更新了,欢迎摆驾去那里看看。 第二百九十二章:蜗婚(292)【12月17号第一更】 比如大地震中,一直沉默内敛不善表达的丈夫会为了救妻子,在生的希望最后的一秒,将妻子推向屋外,自己的生命丧失在一堆废墟中,也许妻子曾埋怨过丈夫不够体贴,不够说情话不够深情,但我想在看到丈夫为她死的那一秒,一定会心疼窒息,这是怎样的一份大爱,只能用生命去诠释,不是一句两句情话可以代表的。 我想起,在我晕倒的最后一刻,扑向我的那个人,也是不要命地去救我,他是程朗,只有他,如果不是他,我也许真的就烧成了五花肉或者丑八怪,我想这是用生命去铭记的厚爱,程朗以前也是沉默稳重的,很多时候,那些呼出欲出的话都到了嘴边,他也没有说出口,我没有想到,在大火生死关头,他会扑向我来救我,仍可以记起他挥着西装扑灭我身上火的悲痛。 如果他从警察局释放出来,如果他还愿意接受我,向我表白,或者我向他表白,只要他愿意,我希望可以和程朗在一起。 我承认,这份感情里,有恩情在里面。 踞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来救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试着去相爱呢。 我想,季素成熟了,一个女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就是有一天忽然明白,爱一个人和嫁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贤芝终于数好了钱,把钱重新又装进了信封里说:“我数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你的眼睛可真尖锐啊,三万你一眼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数了一遍了啊?” 蓓“不是啊,我猜的,我猜他给我的是三万,加上那厚度也差不多,所以就觉得是三万块了。因为他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时,做的第一笔大订单,就是挣了三万块钱,我记得他用一个信封包着交给我让我拿去买想买的东西,当时我问他如果我拿这三万块钱去买一个包他会不会揍我,他说不会啊,只要我喜欢,挣钱就是给我花的。所以今天看到信封里的钱,我就猜到是三万块钱了。”我说着,贤芝总算是听懂了。 “噢——真感人啊,我怎么觉得其实温安年还不错呢,至少比郑兆和要强多了不是吗,你想想郑兆和,真没良心,拍拍屁股走人和他前妻过日子,几乎不管我的死活了,我真恨他。”贤芝咬牙切齿地说。 我惊吓到了,看她提及郑兆和狰狞的表情说:“艾,你要知道,君子不念旧仇,再说你不也好起来了吗,马卫回国了,你们就可以好好重温旧情了,别再想着郑兆和的仇恨了,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偷偷去找郑兆和,听到没?你别忘记你是谁害的,他那个前妻可有心眼了,你耍不过的。”我提醒着贤芝,生怕现在在南京她会冲动跑去找郑兆和麻烦。 贤芝把信封放在了我枕边,用枕头压了压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钱我给你放在这里,回头季飒过来了你放季飒给你拿去存着,医院里也有一些贼呢。我是不会再去找郑兆和的,如果马卫没有和我联系,我还真说不定回去找郑兆和,可是马卫要回来了,我当然,不会再犯糊涂了,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呢。” 听贤芝这么说,我心里也吃了定心丸,看着贤芝健康的脸色,她戒掉了毒瘾,又将迎来新的爱情,我由衷的为她感到欣慰。 贤芝又继续给我上药,她说伤口康复很快,到底是最好的药,愈合的这么快,结了痂,也没有流脓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贤芝所下午去给我买顶假发,再买内衣,我想她身上一定没什么钱,我从身旁钱夹里拿出一些钱给她说:“你下午要买东西,钱不够你就从我这带一点,多点放身上比较好。”我没有数我给了她多少钱,但大约一千块钱左右是有的。 没有想到,我给她钱最后会给坏了,会害了她。 贤芝接过钱,笑笑说:“我还要花你的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再还给你。”贤芝将钱放在了口袋里。 “你记住噢,要给我买一顶漂亮的假发,最好看起来是很自然的那种假发,不要太夸张,你给自己买内衣就买好一点的,女人年纪大了,要穿好一点的内衣才有效果,可不是像那些小姑娘穿什么都能挺得起来。”我对贤芝开着玩笑说,怕她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好一点的。 她以前是大手大脚花钱花习惯了,那时是花男人的钱,买一个奶罩都好几千,现在自己还没有工作挣不到钱,她自然就变得很节俭了起来,我看着她这样子节约心里还是很心疼,每每都会想到她曾经风光无边的样子,那时的她,一掷千金,吃一次饭,消费给的都够老百姓一个月全家的生活费了。 什么叫奢侈和纸迷金醉的生活,贤芝都经历过了。 沦落到现在为生计为吃喝担忧,她也想如果那几年稍微存一点钱,把那些男人给的打赏和礼物存一点,现在也不至于会沦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她原先还是有价值不少钱的首饰的,都是那些富豪开心时给她的,后来和郑兆和在一起,郑兆和吃醋见不得她戴原来那些款爷送的手势,她就收了起来,之后染上毒瘾,也不管这些首饰真正价值多少,一起几万块钱卖掉了,现在回想,有的一件都值十好几万。 ps:嘿嘿,大家可以猜想一下之放去了哪里,有的亲说之放是逃离去了葡萄牙,有的说之放是受伤了,也有的说之放挂了,那你们觉得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蜗婚(293)【12月17号第二更】 从一掷千金到精打细算的日子,这样是十分难熬的吧。 贤芝给我上完药之后,拿着指甲剪修理着指甲,她微胖的脸,显得比以前瘦瘦尖尖时更美丽了,倒像是生过孩子略有些发福的妇人,带着丰腴之美。 “贤芝,你下午出去晚上要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呢。”我嘱咐着贤芝说。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早去早回的,就在新街口的附近走走,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医院我还真不放心呢,我怕温安年来啊,那个坏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别趁你一个人在这里,嘿嘿,非礼你啊。”贤芝贫嘴说。 踞我拿着抱枕丢她说:“就你嘴贫,知道我讨厌他还老是要提他,不如我罚你去把这三万块钱还给他,省得我下次要去银行从卡上汇给他,反正我不会要他的钱,你可不要以为他给了我三万块钱是体恤金慰问金什么的,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小脑瓜子不要想歪了。”我想贤芝一定是看温安年给了我三万块钱误以为我们旧情复燃了呢。 这小妮子自己和马卫旧情复燃用不着看谁都像旧情复燃的一对吧。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智商没大脑的。 蓓“我可没说你和温安年有一腿啊,是你自己往那方面联想的,再说我也不能往那想啊。你想想啊,你身边还有个小开程朗你都没动心,那你怎么会对温安年动眼呢,是不?”贤芝朝我挤挤眉。 我白了她一眼说:“小样,别下那么早结论,可不一定呢我告诉你,说不定我还真就选择程朗,等程朗释放出来,我还真就和他好上,气死那一帮丫的没良心的。” “那一帮丫的是谁啊?” “对我嫉妒垂涎三尺的人” 和贤芝吵吵闹闹笑笑,她化了一个淡妆要出门了,走的时候还嘱咐我把门关上,要方便的话记得要叫护士,要防止大灰狼,要盖好被子,真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奔三十的女人是到底不一样的。 嘴皮子都磨得薄了。 贤芝走了,病房里也就静了下来,我坐在那里,电视也没有好看的,翻来翻去索然无味,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堆吃的,水果和零食,随手拿起一个橙子想吃,却又记不清医生说过哪些能吃,哪些要忌口,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不敢乱吃,怕留下疤痕,怕伤口会发炎,脑子里搜索着橙子是不是容易让伤口发的食物。 吃了会上火吗? 想得头疼,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干脆不吃了,电视遥控器快要被我按断了,都是泡沫剧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看的,百无聊奈中,我关掉电视,拿起床头上的当日报纸开始看。 有些娱乐八卦还真是挺逗的,翻到一个版面,看到了厚嘴唇的麦乐,记者还美言大赞她有性感的丰唇,堪比舒淇。这是贬低还是褒奖呢。 她独自出席一项活动,被问及“泼汽油”事件,她显得很无辜,表明自己的清白,绝非是第三者,她对杨之放之前的感情经历一无所知,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声明此事发生之后,她已与杨之放和平分手。 看到这里,我想至少我可以肯定之放没死,他和麦乐分手了,他是真的去了葡萄牙了。 不想那么多了,只要他没事就好,我在医院里,连温安年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之放想来见我的话,那他是一定回来的,不想来,我强求也没有意思,他在葡萄牙,只要过得好,我也别无所望。 我合上报纸,喝一杯水,拿手机发短信给季飒,让他晚上过来的时候带几本书过来,我躺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头顶,我顺便告诉季飒贤芝出去买东西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季飒很快就回复我短信了,他说温安年给他打电话了,想看看孩子,被他回绝了,季飒又问我贤芝出门我有没有给钱给贤芝。 我回当然给钱了,她出门怎么能不带够钱呢,我给了她一千多块钱呢,她自己身上应该也有七八百的样子。 季飒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这孩子也不发短信了,直接就电话打过来,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似的,不会是温安年去酒店抢孩子了吧。 “喂,季飒,怎么了,不是刚发短信来着的吗,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还想问你我能吃橙子吗,会上火吗?”我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盯着那个大脐橙,看它不顺眼好久了,就想把它吃掉。 “姐,你还有心思吃橙子,这次可麻烦了——”季飒莫名其妙焦头烂额地来了一句。 “啥?啥意思?”我目瞪口呆,又什么麻烦让我橙子都不能吃了。 “你给贤芝钱,就是麻烦大了啊,你忘记了,她吸过毒啊,戒毒出来才几天啊,你给她那么多钱让她独自去逛街,她一走入那花花世界,要是跑到1912酒吧一条街那边,她可真的就要复吸了。”季飒焦急地说。 季飒的话提醒了我,接贤芝出戒毒所的时候,医生悄悄告诉过我,在近期不能让她单独去繁华的地方,不能和过去的生活有太多的接触,还有身上不能装太多钱,这会给她复吸创造条件,她一旦看到类似吸毒的画面,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会走上复吸的道路,一旦自己兜里还有钱,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口袋里的钱拿去买毒品。 ps:今天有亲留言说贤芝和马卫终于幸福了,可是忘记了我是个爱虐的后妈啊,没办法,贤芝最后也许真的会幸福,但是目前她真的不会幸福,她必须经历考验才能长大。 第二百九十四章:蜗婚(294)【12月17号第三更】 “啊,那怎么办啊,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叫她马上回来。”我赶忙说。 “是啊,赶紧打电话趁她没走远把她骗回来,你就说你不舒服,让她赶紧回来。”季飒催促着说。 我打电话给贤芝,这孩子的手机居然停机了,我要崩溃了,于是再打一遍,停机,我想起来了,她和马卫打了一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她的手机接国际长途也是要话费的吧,一定是打过国际长途后就停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完蛋了,我又急忙给季飒打电话,告诉季飒贤芝的手机停机了,让他赶紧给贤芝的手机去交话费。 踞过了二十分钟,季飒气喘吁吁说话费交好了。 我打电话给贤芝,却悲剧地发现手机她放在床尾的。 一联想到医生说的话,就好像贤芝并没有从毒瘾里完全走出来似的,只要是外界一点点诱惑和刺激,加上口袋里有现金,她马上就会不受自己控制地走上复吸的路,有太多这样的前车之鉴。 蓓我想到贤芝健康阳光的样子,又觉得不能啊,也许是我和季飒想多了呢,贤芝看起来很正常,和毒品没有关系了啊,应该是我们多担心了,她只是简单地出去走一走买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呢。 可是如果她真的复吸,那我岂不是给她一千块钱凡是害了她。 我用手机上网,看到很多这样戒毒所出来之后带着钱走在街上受到诱惑或者是遇到过去吸毒的朋友,又走上复吸道路的,越看我越心慌,我心里在阿弥陀佛保佑,贤芝你可要争气啊,马卫就要回来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乱子。 想到贤芝走的时候灿烂的笑容,一脸明媚,我无法把那样的一张脸和吸毒人员联系在一起,我心里默念,是我自己多想了,贤芝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季飒,让他去新街口附近走走问问,贤芝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失去了联系,看季飒能不能在新街口附近找找,要是可以碰上了也好啊。 我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和看报纸了,又纠结了起来,贤芝最好平安无事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了,是固定电话打来的,一接电话居然是贤芝爽朗的声音,我当时尘埃落定,哎呀妈呀,这孩子总算有回音了,我掩饰着我自己的紧张说:“贤芝,你在哪呢,在新街口吗?季飒正好路过那里,你告诉我你在哪,待会季飒过来你和季飒一起回来呗。”我想问出她的所在地,赶紧让季飒把她带回来。 “好啊,我手机忘带了呢,所以用公话打给你,我在新街口南站公交站台等季飒噢,我现在要给你买假发,我忘记问你喜欢长的还是短的,是梨花头呢,还是头呢,还是大卷呢,是栗色呢还是巧克力色呢”贤芝问。 “买个栗色的梨花头吧,哎呀,你买好了就去站台等季飒啊,回来我有事呢,我腿上的药待会要换了,还有我要方便啊,我不好意思叫护士,总不能叫季飒吧,所以你得快点回来。”我啰啰嗦嗦就是要让她紧张我快点回来。 “好啦,素丫,我知道了,看来我很重要对不对,嘿嘿——”贤芝淘气地奸笑中。 臭女人,等你回来我非把你锁起来,跑出去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我的小心肝啊,被虐坏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贤芝拨打来的公用电话的号码,想到可以查询一下这个电话的地址,于是我查到,这个公共电话确实是新街口的,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 赶忙又通知季飒马山去新街口南站接贤芝,直接回医院,免得夜长梦多,瞧我急的连夜长梦多这词都用上了,我告诉季飒贤芝给我打电话了,还很悠闲地问我买什么样的假发呢,肯定还没事,我查过了座机的号码,确实是新家口一带的座机。 季飒说他马上就去接贤芝回医院。 一切搞定,于是我又问题回到了那个大脐橙上,到底能不能吃呢,好纠结,按了床头的铃,护士小姐来了,我拿着橙子问她我可不可以吃橙子。 对方翻着白眼说:“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无语。 现在医院里的护士怎么都是暴脾气,长得像超女一样板寸头的护士,可真生猛,也许是正开心着呢,被我的铃声叫来了,只是问她一句这个橙子能不能吃,她就火大了,当我白痴呢,居然甩出来一句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还有什么想吃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吗?”护士靠着门边吹着指甲缝里的灰说。 “我要方便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便盆!”我挤出了这么一句,其实本来我不想方便的,但是看到她的脸和表情和神态,我就很想方便,本来我是不好意思当着陌生人的面方便的,可既然她这么有诚意那我真的不得不方便了。 她脸色难看极了,走到传边,弯腰的时候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顺便将脖子上的口罩戴上了,又从白大褂里掏出了塑胶手套,这才极不情愿地拿起了便盆。 突然我良心又发现了,想不带这样玩的,于是我摆摆手大方地说:“算了,我不想方便了,你会吧。”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ps:季素这暴脾气,估计和这个护士是要pk一下了,还有之后贤芝能平安被季飒带回来吗,请明天再见噢。记住哈,月底31号大结局,大家乖乖地哈。 第二百九十五章:蜗婚(295)【12月18号第一更】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这个护士真是暴脾气,便盆翻到在地上,她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像是我拿她怎么样了似的,我实在是腿动不了,不然我非从床上跳下来和她好好理论理论。我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也瞪着她,我倒想看看她能发什么脾气。 “怎么了,我刚才想方便,可是我现在又不想了,难道不行吗,难道还犯法不成,你凭什么摔我病房里的便盆,你忘记你是干嘛的吗?”我语气平静地说,但是底气十足。 她干瞪着眼,站在床边抖着腿,双手叉腰说:“我是护士啊,我是高级护理,我可不是来服务你这种衰人的,你爱怎么投诉怎么投诉去。” 踞“好啊,你等着,我叫医生来,我就不信这家医院还是你开的不成啊!”牛逼哄哄的,怎么遇上了这么个太岁神经。 我继续按床头的铃声,来了一个男医生,进来就看着她问怎么了,又看看地上的便盆,关切的眼神,我想完蛋了,他们有奸.情,这个世道医院里太多的护士和医生都有那么回事,难怪她这么叫板搞半天背后有人撑腰。 “这个病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或者告诉我,我会向医院反映。”男医生装得倒是一本正经地说。 蓊只见她又手肘拐了一下男医生,语气娇嗔着,说实话,一个长得像男人一样的护士还能被潜规则还能撒娇真让人“呕心吐血”,她开口说: “你不知道啊,这个病人一会要吃橙子,一会要便盆,我长了几个手啊,又要我给她剥橙子,又要我给她拿便盆,我怎么就这么下作啊,好歹我也是本科毕业专业是高级护理啊。”说完继续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有叫过你给我剥橙子吗?对不起,你剥的橙子我还真不敢吃,你那双手不知端了几千个便盆,我无福消受,别以为自己是本科毕业高级护理你就高人一等了,难道护士这个行业还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吗!”我气冲冲地说。 男医生打着圆场,挡住了她说:“对不起,她是新来的,许多规矩都不懂,你多多包涵一点,回头我会教育好。” “对啊,我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我看你这样子也就是个低等吧,没钱没红包,谁给你服务啊,你当我白痴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冲到了我面前瞪大眼睛在离我脸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对我吼叫着说。 于是,关键性一刻发生了,我拿起枕头下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钱砸到了她脸上说:“我叫你狗眼看人低,我叫你把病人分三六九等,我叫你嚣张,我叫你爱钱,滚——” 钱砸到她脸上一愣一愣的,呆住了,被钱砸晕了脑袋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看我真的是火了,她的气焰倒是消灭了不少,只是委屈地挤挤眼睛。 身后的男医生一直在赔不是,拉着她要她出去,她倔强地站在病床边就是不肯走,似乎觉得就这么走太没面子了。 “走吧,别忘记把便盆放好,做事不要忘记擦屁股!”我说着,以很舒服的姿势躺下去,眨眨眼睛,真的是很舒服。 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吼一吼。 其实我不是怪她对我的态度,而是她自以为是个本科生学过高级护理就看不起没钱没给红包的病人,我觉得这样的护士真的可以说是欠教训的。 “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呜呜”她一副阳刚且男人婆的样子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起来。 “我打她了吗,我有打她一下吗?我的手碰到过她吗?你可是亲眼在场所见的啊,我只是拿钱拿她最喜欢的东西小小地丢了她一下下!”我对着男医生微笑着说。 小丫头片子,我到底也是快奔三十的女人了,你跟我吵架你想欺负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早就从那些小三身上学到了防身术。 “走吧,别哭了。”男医生拖着她。 我心想最好是把院长叫来,谁怕谁啊,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年轻女孩了。 “你这个欧巴桑——活该你被火烧伤!”她含着泪恶狠狠地盯着我说。 我再次无语,戳我痛处。 “我给你三秒钟离开这个病房,不然三分钟之后,我可以让你离开这个医院,甚至,全家离开这个城市,你信吗?”一个低低的女音从男医生身后传来。 那样熟悉的声音,我反应过来,是麦乐。 那刁蛮女护士转身看见麦乐立即止住了哭声,似乎认出来了麦乐,也被麦乐威慑性的语言震慑到,扯着男医生的衣角,低头从麦乐身边溜走。 “一二”果然在还没有数到三的时候,两个人都消失在了病房中。 好不容易落得了清净,却麦乐上门来。 她果然比我狠也比我有魄力,可以说出让对方离开医院甚至全家离开南京的话,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第三十四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蜗婚(296)【12月18号第二更】 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看来我还真是个欧巴桑,只会拌拌嘴丢丢钱,也不会放狠话。 有一种恐吓,是不动声色但暗波涌动危机四伏。 麦乐挺拔的个子,笔直的背,看起来比电视上要高得多,也漂亮得多,只是嘴巴没有那么的厚重,比舒淇还是要稍微薄弱一点的嘴唇。 踞她优雅帅气的姿势转身合上门,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身边说:“受惊吓了吧,我想你一定认识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抱在怀里的右手在空中随意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坐下,坐在我面前,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明星应该都是这样子的吧。 蓊“认识,当然认识,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她叫秦汤汤,不过,她比你长得更妖娆更妩媚,你嘛——还差点。”我笑着说,不过又很快转换表情说:“不过多谢你,刚才那个护士,真的很难缠,结果你一句话就让她走人,你果然很厉害。” “哈哈。”麦乐放声爽朗地笑道说:“小意思,我们做歌手的,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爱缠人的人,都是有办法的。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啊,都是拜你所赐我烧伤了,不过你们没事就好,我无所谓的。”我随便说说,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衣装打扮上。 她穿着深红色低领修身裙,肩上是黑色的皮质机车夹克,很帅气也很魅惑,修长的腿穿着高跟皮靴,手指上有一颗大大的钻石戒指,有意无意晃动着,在阳光下反着光刺我的眼。 她的眉很浓,眼眸很深邃,有种蛊惑性的诱惑,我总觉得男人看到这种女人的眼睛是会沦陷的,是会走不动路的。 幸好,我是个女人。 “看我很美,是吗?”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像水蛇一样的腰,极红艳的丰唇,她换了一双腿翘了起来,眼睛微闭,长睫毛上面有着闪亮的粉粒。 “你今天,是来跟一个被火烧伤的女人比美的吗?”我笑着问她,我觉得我不需要自卑。 “你很自信,你叫季素,你是之放的未婚妻,对吗?”她罗列着说,似乎看样子对我了如指掌。 “对——”我心里想我c,你也知道我是之放的未婚妻啊,那你还这样子闯入我和之放的感情。 她又换了一个坐姿,交叉着腿,手托着下巴说:“我全部都知道,我还知道,之放的过去情感经历,我也知道现在的之放去了哪里!” 她是刻意在吊起我的胃口,让我的注意力被她提起来,她低低的嗓音,在病房里迷离起来。 此刻我觉得她像一个女妖怪或者女妖精,比如水蛇精,就像《葫芦娃》里的那个水蛇精一样。 “我对之放的过去不想得知太多,而他去了哪里,我也知道,所以你这两个关子在我这里不需要卖了,也卖不到价钱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势头给比了下去。 “噢,你看起来是很可爱的样子呢,你还很天真,你爱一个男人竟然都不了解他的过去,真是笑死人了——哈哈,不像我,我就会请个黑客把之放前二十几年的详细资料调查到,比如他出生的时间和国家,他第一次交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金头发蓝眼睛还是棕头发绿眼睛,他第一次ml是和哪个女人,我告诉你,不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听了心里堵得慌,很难受啊,我再告诉你,他以前啊,可真是风.流才子呢——”麦乐炫耀着自己调查来的往事,卖弄着。 “够了,你这招叫离间计对吧,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可以走了,我甚至觉得你比刚才的女护士还让人讨厌。”我直言不讳地说。 她拿出一个化妆镜,拿着一只口红补着唇膏抿着嘴慢慢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爱他,爱他的音乐,爱他的完美,也包括,他的身.体,简直是像美国大兵的身材。还有,免费送你一个消息,之放啊,其实并没有去葡萄牙,他只是——想躲着你,躲你懂不懂?他是爱我的,他总夸我的身材好呢,39—34—39,他说你都没手感呢。但是,我好讨厌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泼汽油当众出丑,不过也感谢你啊,我一下子就炒的更红了,专辑也卖的更好,所以,多谢你啊。”麦乐说着,合上了化妆镜,嘴唇涂的更妖艳了。 嘴唇不要涂的那么红会死啊,半夜出来这样的嘴唇真是会吓坏人。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吧,也显摆够了吧,祝你红遍全球,我可无心和你浪费口舌,我和之放的事,你也少搀和,到底,他爱的是我,他对你有没有真感情,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我尽管已经受不了她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还是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我对自己说,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故意编造谎言气我的,这叫做离间计,之放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之放不喜欢我,也不会轮到她麦乐来通知我。 “我自然会走,我可不想待在这种鬼医院,晦气!我还有华丽的舞台在等着我,季士,你真的很可爱,再见。”她站起来,戴上了墨镜,对我微微一笑。 ps:最近我要增肥呢,所以下午一点到五点在电脑前更新,大家可以白天看文了,其余时间我都不在线噢,有事大家可以在群里留言或者文后留言。还有我要增肥,快快把增肥良策都贡献给我。 第二百九十七章:蜗婚(297)【12月18号第三更】 那笑容,多像一个水蛇精的笑容啊,只是嘴唇略厚了那么一点点。 我小心肝平静不下来了,直到从窗户上看她背影走出了医院大门被两个保镖啥的接进了一辆车我才放心。 我并没有想到,那辆车里就做着我深爱的男子。 车缓缓开走,我看着那辆车,莫名地心跳加速,我有种微妙的感觉,可是——可是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踞我不能走动,我只能坐在病床上或者躺着,如果可以走可以跑,我真想追出去看那辆车,我打电话给杨子晚,可是对方的手机出于挂机状态,最后鼓了鼓勇气,厚颜就厚颜一次吧,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想打给之放的父母,来来回回打了好多个号码才拨通,但是是一连串的英文,我还以为是他们家谁接了电话呢,于是再打,最后每一次开头都是一样的,我明白了,不是电话打通了,但是电话设了固定的留言录音。 我叹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像从我的生活里人间蒸发了。 蓊想到可以打电话到他公司的前台啊,前台的接到电话只是简洁地说:“杨先生暂时辞职了。” 暂时辞职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离开公司了,大家都联系不上他,他只是委托麦乐小姐递交了一份辞职信。” 委托麦乐,他连辞职都要委托麦乐,他们还真是挺好的呢,可是在报道上麦乐明明说自己和之放已经分手了,她是在炒作还是说着玩的。 想来想去,又回到最初的念头,如果他还想我,还想我找到他,还想和我在一起,他总是会留下讯号的。 如果他没有,那说明他很好,已不需要我去牵挂。 我这样想,又可以放下了。 事情很容易看破掉,来来去去,不过是你追我赶,你若不追了,我怎么赶。 这样也好,曾经共有的回忆还在,之放,我们的回忆一直都在。 想到麦乐说的那些话,说到之放的身.体,这些近乎不堪入耳的话,我都刺痛,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愿出来见我给我一个解释,从头到尾,都欠我一个解释。 到底是我让他无法面对,还是他做了什么无法面对我。 我们始终都是亏欠了彼此。 其实我还是想对之放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真的,就凭你那些日子对我的那些好,我都会没有理由的原谅你。 但你消失不见躲着我,那我连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我,也不能再继续辜负下去,再继续辜负一个男子,我已经耽误了他很多年,最后也是因为我,他进了警局,他那样的沉稳冷静,为了我,破例。 他是程朗。 他这样奋不顾身地爱我,多像我奋不顾身爱你的样子,之放,所以我不想再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一个人却得不到。 这样活着,太孤单了。 我想,是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病房里暗了下来,我闭着眼睛思绪游离了一会,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的钟在滴答滴答走动,已经是傍晚了,按理贤芝和之放也该一同回来了。 难道是两个人不管我这个病人在外面吃饭不回来了吗? 想想也不会的啊,他们怎么会把我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呢,别不是路上堵车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拨通了季飒的电话,半天也没人接,我想这孩子不会和贤芝逛街吧,我又打了一个,接通了,听到了季飒在急促的喘气,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一样。 “姐——” “你们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呀,天都要黑了呢。”我说。 “姐,出事了,贤芝不见了,我都跑了几条街也没找到,我再找找等会再回你电话——”电话挂断了。 贤芝不见了,这真是出事了,说好了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的,她怎么就跑丢了。 我急的坐不住了,刚还想着自己感情的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贤芝更重要的呢,季飒担心的是没错的,贤芝身上带着钱,一旦受到一点点的诱惑,她也许就难以自控了,而身边也没有个人看着,万一她不由自主又去了什么混乱的娱乐场所,那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马卫还准备要回国看贤芝,如果贤芝再次堕落复吸,我想我也对不起马卫了。 是我没有看管好贤芝,不是为了给我买假发她也就不会跑出去了。 我握着手机,等着季素寻找的消息,我想即使有消息,也一定是坏消息,距离贤芝给我打电话问假发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季飒也找了好几条街,她没有去新街口南站等季飒,也没有自己回医院,那她能去哪里。 难道是去找郑兆和了吗?贤芝啊贤芝,你真的是要让我上火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刚被火烧了还要让我烧一次吗,我急的焦头烂额,哪怕是去找郑兆和同他们打一架都没事,只是千万不能跑去复吸,一旦复吸,那就真的是毁了。 乱上添乱了,程朗还在局里关着,只能是寄希望程朗的父亲把程朗保释出来,我也只能在口供上说明程朗无错为他开脱,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之放躲着我,贤芝又找不到,我头都要炸开来了。 这个时候肚子还不争气地闹腾了起来,我想我这次是真的需要方便了,仔细挪着身子弯腰从床底拿起便盆,看来受伤还真是可怜,都不能自理了。 ps:最后一次虐贤芝和马卫哈,这样也算是考验一下下他们的爱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蜗婚(298)【12月19号第一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火烧伤,以前在电视机上看到过那种被火烧伤的病人,皮肤红炽炽的,看起来就很恐慌,等我自己也被烧灼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伤口,原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疼,真的是麻木的,除了灼烫,我那粗肿的小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 幸好,我的腿还可以活动,要是残废死不了还躺在床上度过余生我想我真的会变成精神病的,到底做导游的是到处跑的,我绝对接受不了躺在床上动不了的生活。幸好,只是皮肤烧伤了,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伤疤不会太明显,当然了,那也需要用这里最好的西药,这种药膏是褐色的,涂在伤口上很清凉也消肿消炎防止留疤痕,就是太贵了一点,一支药膏要好几百块钱。 如果不是程朗,我还真支付不起这高额的医药费。温安年给我的三万块钱被“好心”的麦乐捡起来放好了,我握着钱,想,钱是***什么玩意呢,又爱又恨却不能没有它,没它就得吃屁喝风医院也得叫我滚蛋。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解决了内急,肚子又饿了,贤芝和季飒都没有来医院,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妈妈,再叫护士吗?我想我是没那个胆了,我可不想再遇上那个假小子护士,别没得到饭吃还给我一顿辱骂。 娟悲催的一天,上午温安年来,中午遇到暴脾气护士,下午麦乐来羞辱加气我,真是人生中最悲剧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在一天中,前夫情敌加神经病。 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是滥砍滥伐还是杀生太多?要让我此生痛不欲生受尽折磨,腿上又不能盖东西,又没有活动,都感觉麻木地抽筋了,我拿着一个放在柜子边的小筷子在大腿处敲打,幸好大腿没有烧伤,幸好那个地方没有烧到,否则这辈子真是太监了。 一手拿着一支筷子在腿上敲打,希望动力是可以传播的,可以震动到受伤的小腿神经里,腿好不要那么的麻木,贤芝这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白叫我担心,还要挨饿受冻,腿也酸麻的不得了,里面像是有几千只小蚂蚁在喊“一二三。咬”一样的胀咬,表面的伤口也渐渐在愈合,也是奇痒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一碰就疼我真想留着十几厘米的尖指甲抱着我的两条腿狂抓。 凶又痒又胀,我烦躁的不得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堪比大腿一样粗壮雄伟的小腿,欲哭无泪,腿啊,你还能再粗一点吗? 再痒下去的话,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找个“不求人”来挠的,宁愿痛死也不要这样痒死自己。 最后忍不住了,按了铃,小心翼翼地盯着病房门口,生怕再来一个刁蛮凶恶的护士,这一次,居然是一个长发高挽大眼睛的温柔护士,一进门,声音都温柔地不得了,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忙坐起身,我说我需要一个“不求人”。 她很好奇地问我“不求人”是什么。 我只好解释说不求人是那种挠痒用的木质小爪子,柄很长,可以够的着背和腿的。 她问我是不是背很痒,她帮我挠挠,我倒不好意思了,忙说自己不是背痒,是腿痒的要崩溃了。 她马上就“教训”我说:“千万不能挠啊,伤口还刚开始要愈合,你一挠,就真的会感染的,我来给你看看。”她走在床尾坐下,帮我看着伤口,又看看周围说:“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怎么都不在,你看伤口都没有换药,都出脓水了,我给你上药。” 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于是问她:“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晚点他们会回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有事可不可以直接找你啊,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一个护士好凶啊,差点要和我打架了。” 她小心地擦拭着伤口,生怕弄疼了我说:“我叫周琦,她们都叫我小周,你有事就直接说找小周就可以了。我值班的时候,我就会来的。”她的长发挽着好看的髻,护士帽戴在头上显得格外美丽和清纯。 她给我涂抹着药,到底是专业人士,比贤芝涂抹的好多了,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呢,贤芝要是知道我这么想肯定以后再也不给我上药了。 想到这里,贤芝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希望她只是跑去找郑兆和吵一架或者春心动跑去找男人了,可千万别是复吸。 烦恼又来了,周琦看着我锁着眉,关切地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轻一点。” “不是不是,是我想到我朋友了,她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为她担心。”我把焦虑说了出来,面对周琦温柔的目光,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什么烦恼都可以向她倾诉。 “噢,原来是为你的好朋友担心,你的口音听起来很有南京味道,你是南京人吗,你朋友呢,如果是南京人应该是出去走走玩玩了,不会迷路的,如果是外地人,那也许是玩忘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啊,我在南京待了好几年了,本来我也算是南京人了,我和我前夫是在南京买房住在南京的,后来我们离婚了,我户口也签回了老家,我也就不算是南京人了,我朋友她也在南京待了好几年,所以不会迷路,我估计她是玩忘记了,我叫我弟弟去找她了,也许待会就回来了。”我说着。 “看不出来你有过一次婚姻噢,你看起来像未婚一样呢,保养的不错,你朋友肯定是玩去了,我待会去给你打份饭,不然等她回来,你的肚子就得饿了。”她热情地说,笑靥如花。 第三百九十九章:蜗婚(299)【12月19号第二更】 怎么真的有白衣天使啊,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那个恶霸护士的形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好大啊,看来女人还是温柔点最美丽。 “嗯,好的,我肚子真有点饿了,多谢你了。”我道谢着说,也变得礼貌了起来,这说明人的素质是相互影响的,在这个白衣天使的面前,我也是极有素质极温柔的。 “不谢,指责所在嘛,药我给你都换过了,今晚睡前再换一次药就没事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那么痒了呢?”她收拾着药和擦过脓水的纱布。 我仔细感觉,腿还真没有那么痒了,她涂药比贤芝涂的均匀,腿整个创面都是凉凉的很舒服,一点也不痒了。 举“真的不养了,你还真是我的及时雨。”我夸赞着说。 我的整个小腿,除了脚底没有烧伤外,都伤了,她看着我的脚,笑着说:“你脚底没有伤,我帮你脚底按摩一下吧,不然你这样长时间卧在床上,血液循环不是很流畅,腿会麻的。”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事了,腿真的好麻,我刚才还拿了一双筷子在那里敲腿,就想把它给敲得不那么麻木,里面好像有很多蚂蚁在喊着口号咬我一样。”我打着比方说, 煌“你真有意思,我给你按按就好了,我在护理学校的时候学过穴位按摩和推拿,你闭上眼睛,可以和我聊聊天,十分钟之后,你就会全身舒畅了。”她搬着椅子做到床尾,手指麻利地在我脚上揉捏起来。 我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我的脚贤芝有没有给我擦干净,但随着她的力度和手劲推拿到位,我很快就舒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感觉全身的血脉都疏通了起来,就像是堵了一下午的车,突然畅通了。 “真的很神奇,你给我在脚底上按摩了几下,我觉得腿都放松了,很舒服,你真好,多亏你了。”我感激地说。 “不谢,这是我应该的,为伤者服务减轻你们的痛苦,我就开心了,我当初就喜欢护理这一个职业,我觉得很有意义。”她说着在病房里的卫生间洗了个手。 门外有声音喊道:“小周,我吃过饭了,你去吃饭吧。” “她们叫你去吃饭呢,你快去吧,我已经好了。”我催促着她去吃饭,当然,我的肚子也饿了。 她拿着我床头柜的饭盒说:“我去吃饭,再给你带一份饭回来,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微笑着关上了门。 真是温婉善良的女孩子,重要的是还很美丽大方,如果季飒没有女朋友的话,这样的女孩和季飒在一起才是幸福呢。 是啊,季飒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焦躁症又来了,腿上刚舒服一点,心里很快又不舒服了,就说我这腿吧,膝盖一下皮肤每一寸都烧伤了,可独独我的脚底没有烧到一点,可能是鞋子的质量太好了,把我的脚底保护的很好。 到底刘若英说得对啊,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拥有一双好鞋子带她去美丽的地方。 好的男人,就像是一双好鞋,可以带给你舒适和踏实的生活,带你去美丽的地方。 之放,是一个好男人,是一双好鞋吗?如果是,也许他不是我的siza,我穿上他,不够合脚。 他没有带我去最美丽的地方,曾许下承诺说会带我去葡萄牙,这个美丽的王国,最后也成了一句空话,他不知道带着谁去了。我想麦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根本对之放的过去一无所知,他的情感经历,他爱过谁,他爱什么类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有才气,他很爱我。 他确实有才气,他确实不爱我。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面都不和我相见。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给我。 懒得,懒得相见,懒得解释。 都说男人只有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解释多多,不爱了,无须解释,任凭误会,任凭猜疑,总之是不爱了,解释都懒得了。 还去想他做什么呢,尽管我总是会犯糊涂,我总觉得他没有离开我,我们还是在一起,还是很相爱,他是我的超人男友,是小放的超人爸爸,为了我他可以揪着温安年一顿暴打。他好像还在我身边,我还在等他回来,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回到了过去,最甜蜜的时刻。 他从背后搂着我入睡,他的脸就贴在我的脖子上,那样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后,那样真切,闭上眼,这一幕就像是昨天。 他怎么就会离开我了呢。 他爱麦乐吗,他爱我吗,我想他是爱我的,既然相爱,又为何分开,他弟弟的电话打不通,他远在国外的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他就像是梦里的王子,他说的那些故事,连同他自己,如同泡沫一样散了。 我找不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影子。 就连公司里的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样苦心经营地玩消失,就是为了躲避我,是吗? 确实是成功躲避了我,而我,也不再寻觅。 夜深沉了,窗外一片漆黑。 都没有回来,都不知在哪里,妈妈来了电话,问季飒在不在医院,什么时候回去,问我今天伤口疼了没,医院开药没。 我没有告诉妈妈今天医院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说贤芝失踪的事,妈妈已经够辛苦的了,不想再给她舔乱了,于心不忍,我只有这么一个好妈妈了。 第三百章:蜗婚(300)【12月19号第三更】 “妈,季飒出去给我买东西了,待会我叫他回酒店去,你和宝宝都还好吧,宝宝没哭吧,奶粉还有吗,尿不湿没了我叫季飒带一点回去。$忘-尘.wczw&” 妈妈叫我别操心,孩子的东西都准备的足足的,孩子趴在床上盯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还看得很入神呢。 我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点,听到孩子可爱的事,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事,再难的日子我们不都过来了,没有什么比当初孩子生病更大的事了,不都挺过来了,有什么事能熬不过去的呢,只要人的精神不要被打垮。 坚强,我对自己说还要坚强挺下去。 举挂了妈妈的电话,小周就把饭给我送来了,我要给她钱,她执意不收,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收下了,然后去值班,叫我有事就喊她。 我吃着饭,肚子也饿过了头,不觉得饿了,吃两口就索然无味了。 季飒这时才回来,累的几乎都直不起腿了,进来就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椅子上喘气,拿着一个苹果在身上擦擦就大口大口地啃。 煌“姐,我不管了,我真不管贤芝了,我都要双腿跑断了,哪里找得到她啊,我真是要气死了,就知道她要破戒了!”季飒要了两口苹果,心里又急又恼。 “怎么办啊,我这腿都不能下病床,我身边也离不了人,你说贤芝在这个时候要是复吸了,谁去找她,要是连吸个好几天,这毒瘾不就是白戒了,你吃完苹果,再出去找找!”我不是不心疼季飒,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也会彻夜地找。 越早找到贤芝,就越好,马卫就要回国了,难道让马卫看到一个瘾君子贤芝,那还何谈旧情复燃。 这就真的是叫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没了方寸了,诸多烦事扑面而来,贤芝复吸我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这几天她表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是太健康太阳光了,我根本都没有往复吸那方面去想,我都要忘记了她的吸毒史了。 季飒在大学期间做过义工,曾接触过这些需要帮助的吸毒者,他到底是比我要了解一点。 “姐,我的腿是真的不行了,我都跑了一个下午,南京这么大,我去哪找她,我还要回去,待会妈要急了,就她和孩子在酒店,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又不放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的好姐姐。”季飒是不想出去找了。 “我在医院一个人没事,刚认识了一个护士叫小周,她给我上药还给我按摩,我的腿好多了,晚上的饭也是她给我打的,所以你还是回去陪妈和孩子吧,贤芝的事,我打电话问问看,也许我们想得太糟糕了,她出去玩了呢。”我说。 季素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真是没大脑,难道不知道你住院吗,这时候失踪不见,我们还得担心她,幸好当初你反对我和她在一起,我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 季飒他是找了一下午没找到,心里烦着撒着气呢。 “好啦,你也别气了怨了,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去吧,妈刚才还来电话问你怎么没回酒店,我没说贤芝不见的事,一说妈指定马上抱着孩子来医院陪我,你说孩子那么小,抵抗力又差,哪能待医院呢,你就别跟妈说贤芝不见了,你别发牢,装作啥时也没有,快回去吧。”我叫季飒先回酒店陪着一老一小要紧,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姐,你我回去你一人在这你行吗?” “行——回去吧。” “真行啊?” “行!快回去,别啰嗦了。” 季飒走了,我独自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单。 之放说爱我,也走了,贤芝说是好姐妹,但我还是比不上毒瘾的诱惑,我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抛下病床上的我不管的除了毒品,不会有别的了,即使是美男躺在那里,三千美男躺在那里,也不会比我重要,她也不会抛下我,只有一种可能,她复吸了。 能找到她吗,我不能出去,季飒对南京也不熟悉,对娱乐场所更不熟悉,哪知道她能跑哪去呢,南京城这么大。 我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打电话给郑兆和,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是绝对不会打给他的。 郑兆和把我的号码删了,接着我的电话问:“喂你好,请问哪位?” 多陌生而客套的话啊,那时候他和贤芝火热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妹地喊着我,说贤芝的好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我季素。”我也简明地回答。 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假装的,想了很久才说“噢——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有事吗?借钱还是找工作?” 果然是商人,说话又直接又损人,难道我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借钱和找工作吗,确实我问他借过钱,也拜托过他给季飒找工作,算他狠。 “不是,我是想和你问问贤芝,你有看到她吗?” “她出来了吗?不是在戒毒所关着吗,难道这么快就出来了?”郑兆和很惊奇地问,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见到贤芝。 “算了,你没有看到她就算了,她失踪了,如果你看到她请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沮丧地说。 “我怎么会看到她,我和她不联系的。”郑兆和绝情地说。 第三百零一章:蜗婚(301)【12月20号第一更】 这个男人竟比温安年还绝情。 男人都是这样吗,狠起心来,一个比一个毒辣。 “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我实不相瞒,贤芝来南京了,而且就是要找你,她会这么惨是谁害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她会来问候你和你前妻的,你要是看到她最好马上通知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妻子的安全。” “你威胁我吗?”郑兆和有些不悦。 举“你看着办吧,我是对你的忠告。”我说着挂了电话。 对于这种人,就是要抢先一步挂他电话才好,我想着威胁他一下,看他还敢不敢不把贤芝当回事。 贤芝没有去找郑兆和,那就一定是在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煌一定是去找渠道了。 急也没用了,只能是等着她主动回来了,我想她吸过了毒清醒过来了是会回来的。 只能是这样想了,不然也束手无策。 我躺在床上看会小说,最近迷上了看恐怖悬疑小说,自己把自己吓的要死,都是贤芝给我买的小说,我想这个时候在我最无聊还真能派上用场,可是看着看着我又害怕了,都说医院里经常死人很不干净的,说不定我睡着的病床都死过人。想起一个医生说的话,说医院里的每张病床上都死过人的。 毛孔都要张开来,渗得慌,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害怕越是好奇看下去。 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夜晚,我真的会上演恐怖的一幕。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贤芝在的话都是贤芝陪着我睡的,护士小周来病房查看了一下,给我重新上了药就出去了,我躺着还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回事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翻身就把眼睛睁开了,就看见一个黑影但有一块白白的飘飘荡荡朝我飞过来,那种恐怖程度实在是不亚于贞子,我吓得几乎都忘记了尖叫,闭上了眼睛就瑟缩躲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我想千万不要是什么鬼魂啥的,我在心里发誓我明晚再也不会一个人睡医院了,太惊恐了。 抖在被窝半天,那个影子也没有真的向我飘过来,我悄悄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见着,赶紧把手伸出来,把灯开着,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就再也没法睡着了,直到天亮才睡。 也许不是什么鬼影,而是我自己压力太大了,想的多了,脑子乱遭遭的。 我是被贤芝的声音惊醒的,朦胧中就听到了贤芝的声音,我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贤芝在病房门口和小周说话,小周问她昨晚怎么没有在医院陪我,又问她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差。 “没事,我——我昨晚出去有事,就没回来,她没事吧。”贤芝还好意思问小周。 “她没事,我给她换了药,你以后可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病房里过夜了。”小周笑着嘱咐贤芝。 “是,下次再也不了,多谢你噢。”贤芝道着谢,小周去了对面的病房,贤芝这才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以为我还睡着的,怕把我惊醒了。 她收拾着床头柜上的书,没注意到我正睁着眼打量着她。 我看着她的脸色,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大了,昨晚是肯定一夜没睡,她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哈欠,脸色有些难看,她一个回头,目光一下子碰上了我正瞪着她看的眼神,她吓得一跳,捂着胸口说:“素素你醒了啊,也不吱声,瞪着眼睛盯我看,把我吓坏了。”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我严肃地说:“你昨天是怎么了,我在电话里不是告诉你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吗,你跑哪里去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去了哪里!” “我本来是想去找季飒的——我后来碰到了一个朋友,我就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晚上去朋友家过夜的,对不起啊,我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贤芝内疚地说,眼神躲闪着,我看出来她是骗我。 “你骗我呢,是吧!你有几个朋友我会不知道吗?我还真没想到你有哪个好朋友可以让你不管医院里的我,你是不是复吸了!”我犀利地直说,看向她,我想她如果真的复吸了,我绝对不会再原谅她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算了,素素,你别问了,好吗?我给你换药。”贤芝拿着棉签,端着药。 我硬着嗓子说:“不用了,你不解释清楚你昨晚的去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素素,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多急啊,我连郑兆和的电话都打着去找你了,季飒也跑断了腿找遍了附近的几条街,你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究竟有什么事那么重要我不清楚吗,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走,别回来了,我也不想再管你了,你也别管我了。”我态度坚决,她如果不说清楚,我就赶她走。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ps:大家可以猜猜贤芝是不是复吸了,如果没有复吸,请猜猜贤芝去了哪里,见了哪位朋友,嘿嘿,不许说我虐啊,不许说我情节慢,呜呜,月底就大结局了,还说我慢,我要吐血了。 第三百零二章:蜗婚(302)【12月20号第二更】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她,按了床头的铃,等小周来给我上药。 “素素,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去做你不想我做的事,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昨晚只是去看望了一个朋友,只是在朋友那里待了一晚,没有去复吸,不信你看我的钱,你给我的钱我都在这里呢,除去买假发的,我没有花钱,你的钱我没有动。”贤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多块钱放在我手上。 “你真的没去?你没骗我?”我再一次问贤芝。 举“真的没去,绝对没去,我发誓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了。”贤芝举手发誓说。 我看她的样子没有像是没有说假话,我想就信任她这一次,估计她真的是寂寞难耐出去找男人了,就算是这样,也好过复吸啊,不过还是要教训她一下,我又恢复了笑脸。 “既然没有,那样最好,我相信你,还发什么誓呢,你不想告诉我是哪个朋友,我也不逼你说,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玩失踪不回来,我们又担心你,再说了,马卫要回来了,你检点一点啊,不然被马卫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得到马卫哥哥了。”我半开着玩笑半严肃着给贤芝上课。 煌“我听话,以后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贤芝笑着说。 看她这样说,我也稍放心了,她看样子都一夜没睡了,我让她靠着眯一会,小周进来给我上药,聊了几句闲话,腿上的伤口隐隐的痒。 贤芝乖乖睡着的样子,像只小兔子,天底下很多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当然,是她乖的时候。 她说她没有复吸,我想这就是真的,我自己多余担心了,如果她真的复吸了,那观察一两天就会看出来了,她也没有动身上的钱,只是给我买了一顶假发,这小妮子,还说要给自己买内衣呢,也没舍得买,想想她以前那样奢侈一掷千金,现在变得这么节俭,让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所以女人真的要学会理财,学会经济独立,存一笔钱,有一定的积蓄傍身,这样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安全感并不是来源自己身边男人多有能力多本事给你钱有多少,而是来源你自己的安全能力,自己掌握的知识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感。 可怜的贤芝,希望她好起来,能乖乖等即将回国的马卫。 我们都是在努力寻觅幸福的女子,受过伤,能很快愈合,并且让自己明媚起来。 下午传来了好消息,程朗被保释出来了,我喜出望外,他终于释放出来了,不然我的心里该是多么的自责,他也被关了一个星期,我接着他的电话,听着他亲切的声音,心里真的有些动摇。 之放不要我了,可以考虑接受程朗吗?至少,会给我一个很踏实的幸福,给孩子一个好爸爸,不是我花心,也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我的委屈而不顾一切,我想,我应该学会接受现实了。 之放,是我一个梦,而程朗,才是最踏实的路。 是要梦呢,还是要脚底的路呢。 我又记起昨夜的那个恐怖梦,贤芝给我削苹果,把苹果皮削得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我说:“贤芝,昨晚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也不知道是真看到了还是梦里的片段,我看到一个白白黑黑的鬼影朝我飘过来,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把灯开着睡觉,结果一夜都没睡着。” “哪里会有什么鬼影啊,医院每天都在死人,要是有鬼影的话,你何止是看到一个啊,整个医院到处岂不是飘满了,肯定是你操劳过度压力又大,所以就梦靥了,也都怪我,昨晚没回来陪着你,来,补偿一个大苹果给你吃。”贤芝说着把苹果塞到了我嘴里。 “你说的也怪可怕的,不过苹果是我的最爱之一,程朗出来了,他说晚上过来陪我,你也好回季飒和我妈住的酒店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澡洗白白等着马卫回来。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在我家那边还给你交了婚介所的报名费,这马卫都回来了,报名费真是白花了。”我拍着脑门想起来。 贤芝笑了,说:“没事,说不定人马卫看不上我呢,我也算是啥,残花败柳了,他都这么些年没见过我了,八成看到我这样子就吓得赶紧飞回法国娶妻生子呢,我对自己是真没信心了。唉,素丫,我可用我这个恋爱专家的经验郑重告诉你,我们都奔三十了,别再相信爱情神话了,我看程朗对你真的好,你就对杨之放死心吧,别想着杨之放了,好好把握程朗,他有钱有素质又深情,都喜欢了你这么些年,你就抓住程朗吧,我看之放不爱你,他都一走了之,估计是被这把火吓得半死。” 贤芝的话,让我陷入了矛盾中。 一个是爱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爱着的人。 选择哪个呢,谁能帮我做一个决定,我真的,迷惘了。 尽管轻松起来的时候还能下决心要离开之放忘记他,珍惜眼前人,可真做抉择时候,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年纪越大,越不能敢爱敢恨了,开始犹豫不决,左右摇摆,走错一步,也许毁的不仅仅是自己还连带着家里的几代人幸福。 我想我要考虑成熟,以免自己后悔。 第三十五章 第三百零三章:蜗婚(303)【12月20号第三更】 “反正我不喜欢杨之放,他既然连个解释都不给你就走了,这还算是什么男人啊,要我说,就是个懦夫,也好,彻底把他忘掉,重新选择,我告诉你啊,幸好你没和他结婚,不然你就成离异两次的女人了,就真的难嫁出去了。”贤芝说。 看样子贤芝是不把我劝说放弃之放是不死心的。 “我也在考虑,晚上程朗来我再和他聊聊,如果他还有意,我再和我妈商量一下,如果全票通过,我就嫁给程朗。”我装着笑容说。 是的,不能再耽误自己了,男人不会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何况还是个好男人。 举“反正我这一票是投给程朗的!之放啊,花花公子。”贤芝说着,看着窗外,好像有心事似的。 贤芝是等程朗来医院的时候才走的,临走还朝我挤挤眼。两只手的大拇指凑在一起碰着比划,意思是叫我抓紧程朗,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动出击,抱得好男归。 她是个色女,我伤成这样了,几个男人看了我的腿还能被我的美色吸引啊。 煌程朗手上的伤也没有愈合,他有些歉意,高大的样子,脸上却流露着小孩子一样不安的神情。 “坐呀,站在那里让我仰望你呀,欺负我腿受伤站不起来,你个坏人,坐过来,让我瞧瞧你的手。”我指着椅子让程朗坐到病床边来。 “都是我冲动,连累的你伤成这样子,我心里,太难受。”他坐了过来,看着我的腿,心疼了,责怪着自己。 “怎么怪你呢,要怪还是怪我,你也是维护我,差点害你吃了官司,来,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你扑向了我,我都要烧成了木炭了,可以拿着去做烧烤了。”我玩笑着伸出手,让他把手伸出来。 他的手背上有一些灼伤,伤得不是很深,水泡已经消下去了,我拿着药膏给他上药。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怕你不理我,怕你生我气,这几天我一直自责,我爸为了保释我出来动用了很多社会关系,不然我现在还被关着。”他说着,成熟的脸庞上还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其实,该内疚的是我才对,我给他轻轻擦着伤口说:“我倒怪我自己,把你牵累了进来,还连累的叔叔为你担心,你说,叔叔还能接纳我吗?”我说着,手停了下来,羞涩地低着头。 “季素,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我,是吗?”程朗不敢相信的抽出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激动地说。 之放离开了我,我不能再辜负一个男人,我微笑着说:“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我担心的是,叔叔能接纳我吗、毕竟我离异还带着孩子,这次又把你弄伤了还进了公安局。” 程朗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绝对没问题,他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我的婚事一直是他的老大难问题,我想我爸不是那么不开明的父亲,只要你,你和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就好。季素,你知道吗,我等这样的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嗯,程朗,我想,我辜负你的地方太多了,以后,我会慢慢弥补。”我说着,心里也涌着一丝甜意。 程朗真的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他比贤芝要管用多了,在病房里,不是给我讲笑话就是问我腿能不能,又跑去问护士小周需要给我补点什么营养,小周笑着说要补猪蹄,以形补形,他还真去外面买了一份猪蹄汤回来。 小周底下腰悄悄在我耳边说:“这是你男朋友吧,真是又成熟稳重又温柔体贴,现在事业有成的男人还这样能照顾的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噢。” 我看着程朗忙碌的身影,我也觉得大概一个女人的幸福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嫁给一个爱自己更多的男人,相夫教子,奢望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干嘛呢,轰烈之后,只有独自的守望。 我试着要忘掉之放,和程朗在一起。 也许忘掉之放有些难,可慢慢地,他离我那么远,他没有再回来,我还是将要把他忘掉的,谁能真正记得一个离开自己的人呢,他离开了我,是我不够好,还是有另一个女人更好,这已不重要,我也不再追究他为什么没来找我,我只知道他离开了我,这是个事实。 不管是何种原因,他都是不要我了。 “程朗,你别忙了,你的手伤还没有好呢,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和猪蹄汤啊。”我招呼着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喜欢看他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很踏实。 他的肩膀很宽,穿西装的样子很挺拔,他和之放不一样,之放会穿一些夹克或者休闲装,而程朗总是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有正经商人的味道。 “我不喝,你喝吧,护士说要以形补形,你的脚伤就会好得快一点。”他说着,拿过我手中的碗,要喂我喝。 还真不习惯被人喂着喝汤,我慢慢的小口喝着。 “你也要喝啊,以形补形,你的手不也是受伤了,所以你也要喝一点,快喝快喝。”我开着玩笑,催促着他也喝一点。 他多像我的哥哥或者老师,总之,可以和他无话不谈,但即使恋爱,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说一些情话。 ps:嘿嘿,趁着之放不在,让我们的程朗感受一下一点点季素的温存吧,让他们俩好好在一起相处一下,也算是给那个一个解释都不说的之放一个小小惩戒。之放啊,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不快点出来!!! 第三百零四章:蜗婚(304)【12月21号第一更】 程朗受宠若惊的样子,也许他还有些太意外了,他看似靠近,却又在躲避,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和我说着一些新闻消息,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老样子,即使要牵手,也没有情人的感觉,他好像是有些顾忌,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如同明明爱着,却不敢紧密靠近,我隐约感觉程朗也有心事在瞒着我,我把枕头靠得高一点,和他的目光齐平着,我问他:“你怎么了今晚,怪怪的,像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啊,你怎么和贤芝一样鬼鬼祟祟的,你有话就告诉我,要是嫌弃我的腿以后有疤有后遗症你就直说。”我激将法使了出来,想听他的真话。 “不是,怎么会,你的腿不会有疤的,再说有疤,我也不会嫌弃。”他笑着看着我说,又问我:“怎么,贤芝有鬼鬼祟祟的吗?她做了什么事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啊让你有这样的感受呢。” “昨晚啊,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今早回来还吞吞吐吐不交代去向,我看她啊,八成是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嘿嘿,我下次迟早要把她给严刑拷打出来。”我开着玩笑,气氛活跃起来。 炬“她肯定是去哪儿贪玩了又不好意思告诉你。对了,季素,你有之放的消息吗?”程朗问道。 望着他,我没有撒谎的念头,我想我不可以欺骗他,但我也害怕他会觉得我是因为之放离开了我所以才选择了他,把他当作婚姻的备用轮胎,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之放的离开,而是因为程朗对我的付出。 最重要的是,火燃烧的时候,程朗扑向了我,是他不顾自己救了我,他的手受了伤,在大难来临那一刻,我在他眼中,不是个被火燃烧的女人,而是他该救该不顾一切的女人。 雾就凭这一点,我想,我学会了什么该放手,什么该把握选择。 仍记得之放将麦乐拉过身后保护的那一幕,记得之放对程朗说让程朗放麦乐走的那些话,那个时候,之放担心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安危。不是我绝情,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之放连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而我又怎么能再辜负一个下去。 抓哪个?放哪个?谁可以教教我,怎么选择,还是一直在原地等待之放找寻回来,这值得吗? 他既然走了,不辞而别,还会回来吗? 麦乐来羞辱了我一番,那些话虽然可以不信,却仍有刀子一般犀利的锋芒划在我的心上,一下下地划着,心被划了很多个裂口。那些裂口,像张着嘴一样找我叫喊着索要着。 我想,该放手,该重新拥有,这场火,让我明白谁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人。 所以,程朗问我之放的下落,我如实相告:“之放,他走了,贤芝说他出国回葡萄牙了,我打过电话去他国外父母家,几次都是自动留言的状态,他是怕见到我吧,我这个样子,也许会让他害怕,其实我自己看我的腿都觉得怕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说不定啊这辈子都别想穿短裙和丝袜了。”我苦笑着说,也不想流露出太多的伤感,免得程朗难过。 “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这双腿留下一点点的伤痕,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明年这个时候,你一定可以穿短裙带着孩子踏春。”程朗踏实坚定的样子,让我相信我会好起来。 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在,一直都没走开。 我身边遇到过的那些男人,虽然没有贤芝那么多,但来来去去,总有一些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躲开了我,唯有程朗,从相识至今,他都没有抛下我扔在一边。 我是多么没有安全感,最害怕,被人中途丢下,之放,终于还是丢下了我,只有程朗,一直都在。 “多谢你,程朗,如果不是你,也许我都被烧死了,也许我烧得都面目全非了,是你在最后的关头扑向了我,没有你,我根本没有机会还躺在这里和你说话,所以,我也明了,对我最好,最值得我去珍惜的是,是你。”我说完这些话等待着程朗的回答。 “你这么说,我倒不安了,季素,不管怎样,不要把恩情放在第一,你心里最最在意的是谁你一定要认识到,不要被自己的恩情欺骗了,我在这里等你,但也给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我会好好待你,如果你选择的是之放,我也不会怪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是真的在我的考虑,他怕我为难了自己。 “不会的,请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们正式交往吧,当然,如果你是真的不嫌弃我的烧烤腿。”我笑着指着我的腿。 就这样子,正式和程朗交往了,那晚我睡在病床上,他趴在一旁,晚上做恶梦的时候,我在梦里叫着程朗的名字,很害怕,他拍着我的肩膀,给我掖被子,在我额前轻吻一下,我模糊的记得,很踏实,想到程朗就在病床边很近的距离,我都不害怕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背还有伤,我会紧握住他的手的,我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忘掉那个叫杨之放的人,忘掉,此后我的心里,只有程朗。 ps:大家对季素和程朗在一起的看法是什么呢,也许有的是支持季素和程朗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希望季素应该等待之放一个解释,快结局了,我不需要透露,但是我想说,结局会给一个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的解释,请等待,结局很快了。 第三百零五章:蜗婚(305)【12月21号第二更】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其实都坚持要出院了,可是程朗非要我多住一段时间,还说如果警察知道他没有履行对受害者最大的关心和疗养,他会被再次关进去,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程朗,是知冷知热的。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炬四月二十日,天气晴,阳光很明媚。 我已经试着和程朗交往一段日子了,看到他的笑脸,我就会很踏实。 伤口基本上愈合了,原来灼伤的肌肤都愈合长出了新的皮肤,我坚持着用药,浅边缘的疤痕也越来越淡了。 雾伤口总是要从受伤浅的地方慢慢愈合,最终还是会好起来,和从前一样,只要我们细心料理。 感情也是这样的,受过伤,总是要让自己学会愈合起来,学会疗伤。 再也没有之放的一点点消息了,妈妈和季飒都不想我再提及这个人,孩子的名字也不得不是个问题了,宝宝还能叫杨小放吗? 小放,是多么可爱的名字,我竟不舍得给宝宝换一个名字。 为什么换一个爸爸,就要换一个名字,这对孩子,似乎有些不公平,可是只怪我这个妈妈,太不能争取。 我试着忘记,也渐渐能做到了,再提起杨之放这三个字,我也不那么心痛了,但我想,如果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仍然会惊慌会忍不住哭泣,太爱了,所以如果重遇,我也会没办法面对。 程朗每天都幸福的样子,他手背上的伤也愈合了,他也可以牵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了,我也可以穿上薄薄的裤子走在地上了,可以自由行走的感觉可真好。 在医院的楼下,散步,听老人聊天,孩子来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教他喊妈妈,想起之放曾在电话里,叫我要教会儿子喊爸爸,等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要听儿子叫他一声爸爸。 于是我又一遍一遍想教宝宝喊爸爸。 想念一个人,也许是自己都不知道了,每遇到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就会波及自己的心绪,触景伤情。 明明知道那是一块不可以触碰的记忆,却在一幅幅画面里冒了出来,不能自抑。 天空很蓝,这么多天,都没有下过雨,我总是看着天,想着他过得好不好,他身边会有什么样的人在陪着他。 只是一刹那的念头,忙叫自己放下来,别再多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季素了,那场火,把我和之放烧得一干二净。 了无牵挂了呢。 在医院的花园里,草坪上,我日落之前都会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见到有人来,就会微笑问好,都说我长胖了,都夸程朗对我呵护有加。 又收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卫明天就到南京了,贤芝兴奋地一直在念叨,我看着贤芝,真为她开心,她没有复吸,虽然一直没给我解释那晚她去了哪里,但我相信她。 在爱情的面前,毒瘾又算得了什么呢,死亡又怎么样呢,都敌不过我爱你的方式。 医生观察了我腿上的伤,也给出了好消息,说这些伤疤,会淡掉,最后变得很不容易看出来。 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些伤疤完全都淡化掉,只是不要太明显吓人就好,我希望它们留在我的肌肤里,浅浅地留着,如果记得在那场火里,我最后一次见到的那个人。 之放,这么多天来,你没有再见我,我也没再找你,我有了我新的生活,我是为了你,被烧伤了,如果不是为了推开你,我也不会有这些伤疤,但是你因为这些伤疤,离开了我,所以,我也就真的不那么痛苦了。 这些伤痕,考验了你我。 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贤芝说马卫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也许他们会很快就结婚,贤芝闹着非要和我一起举办婚礼,还要热热闹闹的举办,我说两个二婚的女人一起举行婚礼会不会被人笑话,她说她要把她过去的那些恩客都请来参加婚礼,让他们瞧瞧她现任的丈夫多么好。 我笑话她不知羞,还没见面,都想着婚礼了,她说连婚后的生活都设想好了。 我羡慕贤芝,她可以没心没肺很快就忘掉郑兆和以及过去的那些恋情。 我也要做这样的女子,懂得淡忘和平静。 ----------------分割线---------------- 马卫回来的那天早上,贤芝早早的就从酒店过来了,我看着她素颜的样子,着实是很惊讶,她穿着素净的白衣,像大一刚入校门的样子,最最纯净的时候她就是穿白衣白裙的,我想起来了,她穿的衣服还是十年前的旧衣,她竟然保存的这么好。 “怎么不精心打扮一下,穿的这么素,还是旧衣,不怕你的王子不喜欢吗?”我放下手中的日记本问她。因为这是这么多些年来,我第一次见到她再一次回到十年前那样的素净和纯真,有着叶蓓的那首歌《白衣飘飘的年代》里的味道了。真的很难把这样的贤芝和那欢场里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ps:贤芝终于要幸福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我知道很多人还是喜欢贤芝多于季素的,虽然贤芝坏,但是她真,她为友情两肋插刀,而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很难做到贤芝那样肆意妄为生活,所以,这样的女子,注定最后会幸福的,只因她本真和善良。 第三百零六章:蜗婚(306)【12月21号第三更】 “不会的,马卫是不会的,因为这件衣服,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穿的,那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见我第一眼的时候,我穿着白衣白裙很素雅,他喜欢那样子的我。所以我就穿这套旧衣,去机场接他。”贤芝扯着裙摆,在我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依稀看到了贤芝当年的模样,只是十年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现在的贤芝,更像是当年贤芝的妈妈,她成熟了,也磨练了。 我为她祝福,她的幸福,比我还来之不易。 “贤芝,你确定马卫看到你这样不会兴奋的扑上来吗?哈哈,我可告诉你噢,男人呢,最喜欢女人的样子就是最初见到一见倾心的样子,我估计马卫见到你这样清纯的打扮,会激动地抱着你狂啃的!”我逗着贤芝,她脸上的一抹红润害羞的样子更让我开心。 炬“素丫,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你,越来越风趣了。”贤芝不好意思地说。 “哎哟,你瞧瞧镜子里的你,羞成什么样子了,你真像回到了十岁啊,不过有个男人可以让你回到十岁,还真是不错噢,你现在说话也变得文静多了,以前的你,肯定说——素丫,你真是越来越风saol了。你都学会有风趣来替代这个词了。”我不放过一丝捉弄她的机会。 “你知道人家变熟女了你还这样子笑话人家,讨厌——嘿嘿,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恶心,不过我知道,男人喜欢,我这次要拿下马卫,噢,我的艺术家,我来了。”贤芝又开始回到yin荡的深情卖弄着。 雾真受不了这个善变的女人,马卫啊,赶快把这个疯婆娘去回去免得她花痴得失心疯。 贤芝美滋滋的走了,她去机场迎接她的王子了,我站在窗户旁,看着她走出医院大门,她的样子,真是迫不及待,好久没看到她走路屁股不扭了,只是跨着大步子,白裙飞了起来。 回到了过去,贤芝是回到了过去呢,和过去的小王子再度牵手,贤芝说要在机场接到小王子后就去约会,约完会,再带着马卫来医院见我,一起叙叙旧,她说她会偷偷地向我汇报战果。 她是要带马卫去酒店开房吗?哈哈,相信贤芝自有谋略。 午饭和程朗一起吃的,妈妈带着宝宝和季飒先回家了,我的伤势好了下来,他们总算是可以放心回家了,我过一个星期出院,也许会回家,也许会回公司暂先上班。 我决定上班,不再待在家里,带着孩子,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过段时间就可以带团,到处走一走跑一跑,也会让自己走出来。 这样子的自己,才是正确的。 所以那些心思敏感多疑的女人,更是不适合在家做家庭主妇的,倒要出去工作,走入社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有自己的女性朋友和男性朋友,让自己开朗明媚起来。 我对程朗说:以后我要做职业女性,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是该涨工资还是得涨,别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就可以克扣奖金。 程朗的父亲来医院看过我,他对我很亲切,是个很开明的父亲,说只要儿子喜欢,觉得好,他做爸爸的也会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的。 这一切现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如果不出意外,我还真的可以和贤芝一起举行婚礼了。 其实我还不想举办婚礼的,但是程朗说不然不公平啦,他还没有体会到婚礼的感觉呢。 他无辜的样子,于是我笑着说一切都由他去办,我听他的,不然他不给我发工资行了吧。 这样的我,越来越乖巧和顺从,跟着程朗,觉得他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不会被抛弃,只要我需要,他都很快出现在我身边,他没有太多的女性关系,他的手机里,除了最简单与公司有关的女职员,还有生意伙伴,他没有过多交往的女性朋友,至少程朗的身边不会有个像麦乐那样的暧昧伙伴。 麦乐的新专辑确实是很火,盗版碟卖的到处都是,她越来越闪耀了,也许很快就是一线女歌手了。 她也是凭借那首《心湖》,只是我没有再看到关于她和之放的新闻了,媒体和八卦娱记也渐渐淡忘之放了,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再火爆的新闻,过一段时间出现一个更火爆的,自然就会掩盖掉之前的了。 麦乐的身边,也有了不同的绯闻男友,她依然大大咧咧地表白,说着自己多爱对方,似乎也忘记了之前只怎么在镜头前大表自己对之放的爱了。 我猜想,是麦乐抛弃了之放吧,也许是她更红了,也许是她有了更好的炒作对象。 我关注麦乐,无非也是为了看到一丝一毫和之放有关的消息,只是,一点也没有看到,之放就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 当然,这都是悄悄的,程朗不知道,我不想伤害他,我只是忍不住想看,那些关于麦乐的报道,我都放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袋子里,扔在床下。 麦乐来医院找我的时候,明明说之放是和她在一起的,为什么这些报道里,根本都没有提及之放,是他们后来分手了吗,因为我对之放的了解,如果他们真的谈了,之放又怎么会忍受她和那些男人的绯闻呢。 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却不平静了,那之放,去了哪里。看着身边程朗温润的面庞,我又告诫自己别东想西想,珍惜身边的人。 ps:嘿嘿,之放去了哪里啊,大家猜了很多解释,不过,都不完全正确,谜底会近日内揭晓,请自带纸巾和手帕,泪点低的人少喝点水再看,准备好珍视明哈。不过之放没死,哼,坏人,不许说之放死了。 第三百零七章:蜗婚(307)【12月22号第一更】 如果早知道最后麦乐和之放在一起的结果还是无疾而终,我想我会去争取甚至是直接拉走之放让他跟我走,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有感情,那样亲密依偎在镜头前,欺骗了我的眼睛,如果真的相爱,为什么那么快就分开。想到这里,我心里怨恨麦乐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绯闻来炒作自己,而对我来说,是整个人生的改变,可之放为什么喝了汤就偏偏要护着麦乐,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着麦乐新恋情一波又一波的曝光,我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我很好,我和程朗正式交往的这几天,他待我比以前更好,悉心照顾我,医院里的护士都夸奖我有这么体贴人又事业有成的丈夫,孩子还长得那么可爱,没事的时候,程朗从旅行社过来,就带各种美食杂志上搜罗来的美食给我吃,他说只有吃的白白胖胖的,才是他最欣慰的样子。 那你就不怕我长得很胖吗,肥肥的,走起路来全身的肉肉都甩起来?我站在他面前,扮作大肥婆的样子给他看。 程朗微微做出惊吓的表情,很快就眯着眼笑着说:“不怕啊,怕什么,我只怕你不够胖啊,反正不超过三百斤我都可以抱得动。” 炬这样一个男人,会满意的样子给你做最好吃的食物,不怕你胖,也不会嫌弃你发胖,只怕你吃得不够饱,吃得不够好。他对我,真的是无可挑剔,小周每次看到程朗照顾我,就说程朗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护士,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照顾我腿上的伤比护士们还周到。 小周也若即若离的语气向我打探着季飒去了哪里,我好几次看到季飒和小周在楼下并肩走了聊天似的,我盘问季飒,这小子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是和小周询问我的伤口要注意哪些事项,我说那你干嘛不去问医生来的更详细,季飒打着马虎眼一溜烟出去给我买吃的。 我看季飒和小周是私底下彼此倾心了,我对小周就更喜欢了,没事的时候,就和小周聊天,不是聊着程朗,就是聊着季飒,我感觉不是聊我的他,就是聊她的他。看来这妮子是真的对季飒有意思,我得抽空给季飒打电话让他加把火,争取把这个漂亮姑娘拿下来。 希我也猜到之前季飒说他有女朋友是骗我和贤芝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心安心,对他和贤芝的事不那么内疚,我是他姐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小周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好女孩,季飒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那也是他的福气。 不过想想他们俩好真的是很般配,我想着心里就很愉快,哼着歌,剥着橙子吃,贤芝这个坏蛋,跑去接马卫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一见男人误友情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好歹我和马卫也是朋友一场,居然两个人甜蜜约会都不理我,唉,马卫啊马卫,你最后也会和贤芝一样见色忘义。下飞机都不给我打电话,有种被无视的感觉。 等着程朗下午五点从旅行社回来,我觉得无聊极了,没有人和我聊天,我就要忍不住胡思乱想,又想念宝宝,粉嫩的小脸蛋,真想亲亲,我早就要求出院了,可是程朗就是要我多住院观察,怕出院会感染,但是我这样寂寞下去,我会长霉的。 出去晒晒太阳吧,我穿着病号服,外面还有些春寒,套上了一件毛衣外套,红色的毛衣,衬得脸色很白净,我双手抱在怀里,毛衣上有厚厚的毛领,春光无限好,这春天来了,似乎意味着寒冬过去了。 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脓水粘在裤腿上了,只是一些娇嫩的新肉,还需要继续上药,我慢慢地走着,一些病人也由家属搀扶着走在阳光下活动身子,我走在草地上,柔软的,低着头,心事会有,只是自我安慰。 这些日子,学会的最多的就是自我安慰,那些难过的悲伤的,都自己给自己慰藉。 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安慰你的,莫过于你自己,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懂得你的伤口,发炎的程度,自己可以对症下药,自我疗伤。不由想起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那些受了伤的女侠们,就盘坐在石墩上,闭目深呼吸,双手合一,用气功给自己疗伤。 一样的道理,内心受伤最重的时候,其实救得了我们的也许只有我们自己。 任何时候,请都不要放弃自我救赎。 对你自己来说,你最重要,如果你连自己都没有了,那还能谈拥有除你之外的任何东西了吗? 在阳光下深呼吸,扭扭腰,活动活动肢体,全身都舒解了很多,扭的姿势有些难看,我倒觉得我自己扭的挺开心的。 “妈妈,那个阿姨我见过,她在扭屁股呢——嘻嘻。”一个童稚的声音传到我耳里。 有个小孩在笑我扭屁股,我回过头,准备装扮出恶搞的鬼脸逗逗他,在我一转身时,我看见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这个女人长发披肩,头发是棕褐色,皮肤很白皙,五官小巧而精致,穿的是米色的对开襟针织衫。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小孩开个玩笑。” 第三百零八章:蜗婚(308)【12月22号第二更】 她笑笑说没事,我见她的笑容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我一定能肯定我和她见过,想想也许是以前在旅行社带团的时候遇到的游客,当导游见过的一面之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儿子调皮,说完话就跑到那边玩去了。”她说着,指着不远处在草地上看对面篮球场打球的小男孩,我看着那个小男孩,他长高了,也长壮了,我想起来了,他是童语皓,是之放前女友的儿子,记得他们一起扮超人还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才一年时间,这孩子长得这么高了,我想也是啊,我自己的孩子都几个月了。 “季小姐,你记起来了吗?你是之放的女朋友吧,我们见过,刚才语皓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还是孩子的记性好。”菲琳也同时认出了我来。 “菲琳,你是菲琳对吧,小语皓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巧啊,好久没见了,咦,你们来医院探望病人吗?”我想岔开话题,不想提起之放的事,菲琳还认为我是之放的女朋友,但我相信菲琳也一定看到了电视上关于之放和麦乐的报道。 炬“是巧呢,好久不见。我不是来看病人,我是来做孕妇常规检查的,我——怀孕了。”菲琳说着,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幸福而羞涩地说。 “那恭喜你了,看来你和你先生感情很甜蜜呀,生二胎又要一个可爱的宝宝,真是幸福。”我恭维着说,不过带着第一个儿子来医院做第二胎的检查,难道计划生育都没有超生政策了吗? “谢谢你,不过这一胎不是我第一任先生的,我第一任先生去年——去年六月份出车祸去世了。”菲琳说着,脸上流露出来了伤感,在我看来,她的伤感是真情流露,尽管丈夫去世不到一年,她又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也可以理解她,对一个人的想念,并不是此后的世界只有那个人,而是深藏在心里,仍继续好好生活。 希“对不起,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我抱歉着说,不想她太难过。 “没关系,都过去了,好不容易遇上你,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耽误你几分钟,你不介意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穿上了病号服呢。”菲琳拉着我的手,招呼着看人打篮球看得入迷的童语皓。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聊聊了,我也想问一些,关于之放的过去,希望菲琳能给我一些解释。 童语皓乖巧而活泼,走到我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右手和我握手,很有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们见过的,我是小超人。超人杨爸爸呢,我好想他啊,我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都找不到他了,你要是见到杨爸爸,你告诉他我想杨爸爸了。” 看着这个早熟而懂事的孩子,我心里心疼,这么小的年纪亲爸爸就去世了,一定会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和坚强,我点点头,牵着童语皓的手,去年的时候,是和之放在一起牵着这个孩子的手。 我们在医院内部的一个小型餐厅里坐下,给童语皓点了一个冰激淋,他就拿着冰激淋到餐厅隔壁的小积木城乐园里玩了,我和菲琳面对面坐着,菲琳一杯柠檬汁,也许是孕妇爱喝酸的,我要了一杯咖啡,我们开始促膝而谈。 “我先生刚去世的时候,是我这一生最悲惨的日子,真的,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车祸现场很惨,去警局认尸的时候我昏倒了两次,痛不欲生。那时真的很难,每天都哭得不行,孩子还小,他什么也不懂,总是向我要爸爸,我总说爸爸出差去了,爸爸去欧洲了,有天他哭闹着问我,我就哭着骂他说他烦不烦,爸爸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语皓抱着我哭,哭过之后,这个孩子比我还要坚强,他站在沙发上搂着我头对我说妈妈,爸爸走了,还有语皓来照顾你。”菲琳说着,拿着纸巾擦眼泪,又露出了笑脸。 我担心她怀有身孕还重提伤心往事会对身体不好,但是菲琳很坚强,她哭过后,很快就微笑,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菲琳,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也不告诉之放。”菲琳先生去世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我和之放开始要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并没有听之放说起这件事。 菲琳摇摇头,喝了一口柠檬汁,说:“我不想再打扰之放,何况那个时候,之放的身边已经有了你,你们很幸福,我不想之放因为这件事同情我们母子而把关心都转移到我们身上来,我也知道,那个时候也是你最艰难的关头。” 听到菲琳说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菲琳其实是怕之放因为同情她们母子而给与她们更多的关心影响之放和我的感情,她这么的善解人意,为我和之放着想,我眼睛酸酸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我说:“菲琳,那个时候,你比我更需要他,而你,是为了成全我们在一起,才独自承受,你比我更艰难,你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 被菲林感动了,我擦着眼泪,面前这个看似精致美丽的女人,却有着更顽强和独立的精神。 ps:相信今晚的更新,慢慢的,有的人会猜出一些端倪,书写到这里,变得有些像悬疑了,其实,只是多了一些悬念,多了一点给大家自己猜想的空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该相信他,无论如何,你都有理解来说服自己。大家阅读愉快,也继续猜结局和真相,感谢阅读留言送咖啡鲜花的你们。 第三百零九章:蜗婚(309)【12月22号第三更】 “其实,谈不上牺牲,真的,之放是爱你的,我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钟情于之放的,但是很奇怪,我和他,总是不适合结婚,不适合相守,这就是有缘无份吧,他没有我先生更适合过日子,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但是后来,我想,不是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只是他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把音乐排第二的女人,我相信,你是那个让他觉得比音乐还重要的女人。”菲琳说着,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在我先生去世半年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我们几乎是闪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不及待要结婚,也许是真的害怕失去了,害怕错过好不容易遇上的人,我不知道我死去的丈夫会不会怪我,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没忘记他。今年我怀了第二胎,我想生下来,也许,这个就是我亡夫投胎转世来的呢,他曾给与我那么多关爱,我欠他太多,都没有机会弥补。”菲琳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手轻轻抚摸着。 我相信,她还是念念不忘死去的丈夫的,不管嫁人生子,那个男人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取缔不了的。 “他在你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我看到你这样,也放心了,你可以重新拥有幸福生活,却也能平静地去思念他,这样的你,是美好而恬静的。”我抿了一口咖啡,觉得方糖有点少,加了两块,搅拌,这样的时光,安详了。 炬“一直说我的故事,说说你,你怎么在医院呢,要不是我来这里做b超,我们还真的遇不上呢。”菲琳话题一转,问我。 “我啊,我没有什么故事,我前段时间意外被火烧伤了腿,幸好被人救了,不是很严重,过几天也许就能出院了。‘我说着低下了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生怕菲琳会问起之放。 “那之放呢,救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之放吧,你们应该结婚了吧。”菲琳笑着说,似乎她并没有听说之放和麦乐的事。 希“你最近都不看娱乐新闻和栏目吗?”我好奇地问。 “我老公不许我看那些八卦新闻娱乐综艺栏目,他说那是最假最无聊最愚人的栏目,这可能和他工作性质有关系,他是导演,他眼里所有的电视栏目都是赚取收视率的工具,连《人间》这样的栏目,他都说是策划的,害我每次看经常被里面的故事感动呢。”菲琳吸吸鼻子笑着说。 菲琳没有看那些节目,难怪她不知道之放和麦乐的事。 “我和之放,分开了,救我的那个人,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出差错的话,我腿伤好了以后,我们会结婚。”我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去觉得有些甜腻了。 人生就像这杯咖啡,方糖放的少了,苦涩,放的多了,甜腻。 正正好的滋味,不在于咖啡,也不在于方糖的数量,而在于喝咖啡的心情。 心情好,不放方糖,最苦的黑咖啡,也会甜中有味。心情不好,香美的咖啡,只会腻味。 我放下杯子,打算放弃这一杯咖啡。 菲琳听完我说的话,吃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几秒,重复问了两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和之放——分手了,你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她握着柠檬果汁杯的手,抖了一下,像是震惊的样子。 我平静地点头肯定说:“是的,这是真的,我和之放,分开了,具体的说,是他离开了,我也不再纠缠,菲琳,都是女人,你应该懂,我们到了快三十的年纪,我们没有办法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子敢爱敢恨了,更多的时候,选择一个婚姻选择一个人嫁,也不是全为了自己有个家,还有自己的家人,我不想年事渐高的母亲还要为我担心,所以,遇到好的,就决定嫁了。”表面平静,我内心何尝不是撕心裂肺。 “之放,离开了你?——怎么会这样子,我很久都没有和他联系,自从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没多久我前任先生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身边正需要人陪我,我想过之放,但我几次拿起电话都放了下来,我为什么,就是希望你和之放在一起幸福,他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放下了光环,甘心为你做一切,可是你们怎么,会分开呢,你难道,真的甘心嫁给别人吗?”菲琳惋惜地说,可以理解,她那么难的时候都没有找之放,就是为了不破坏我和之放的感情,她一定不想我和之放最后一拍两散的结局。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不是我选择分开,是之放离开了我。 “菲琳,我懂你,我真的懂,你为我惋惜为我和之放分开而不值,我之前的日子,也想过自己怎么就和之放分开了呢,我们那么相爱,他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了我,我想也许他是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他不想对我说,也许是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总之,还是要开展自己新的生活,毕竟活着不能完全为了自己的爱恨情仇,我还有家庭,还有孩子,孩子渐渐长大,再过一些日子,他也许就要开口说话,我希望他有个爸爸,有个健全的家。”说到这里,我难过地低下了头,我怕我抬头会被菲琳看到我满是泪水的眼睛。 ps:说一则笑话给大家听吧。一个女人丈夫深夜未归,她怀疑自己丈夫出轨了,于是打电话给自己妈妈倾诉说:妈,他还没有回来,我猜他可能是外面有女人了。女人的妈听了,说:啊呸,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啊,也许他路上出了车祸呢。 好冷的笑话,哈哈,但是我觉得和这几天的内容挺像呢。 第三百一十章:蜗婚(310)【12月23号第一更】 菲琳和我一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看着在隔壁积木乐园里玩着正欢的童语皓,如果我的孩子,长大了,如果我没有给他再找一个爸爸,他会向我要爸爸会有一个父亲可以给与他的阳光和阳刚吗?童语皓还小,他也许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死去并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含义,孩子究竟是孩子,对大人而言,给孩子一个家,一个有爸爸妈妈完整的家,要比自己的爱情归属更重要。我需要给我的孩子,找一个踏实负责任的爸爸,会把孩子视如己出,这个人,也许只能是程朗了。 孩子没出生的时候,程朗就一直静静地关心着我,孩子的病情,也是他出主意想办法,碍于我和之放的关系,他只是选择默默的关切。我大约可以懂得程朗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结婚生子是怎样的心酸,这种心酸里,多少也有一些欣慰。到底看着所爱的人幸福,还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我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和程朗在一起,我和孩子,能有一个安定的家,孩子也会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那些除夕夜情歌,那些环绕在耳边的曼妙情话,都不及踏踏实实专一的心给我温暖。当初,还是抱着美好的梦想和之放在一起,我以为这样才是爱情,可是,爱情的最终目的,不是在一起,而是变成了分离。 最后在一起的,不是爱情,而是不离不弃。 剧离开的,永远都成不了爱情,所以,我一次次劝告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清楚,我和之放是不可能了,甚至,连再次相见,也都不会有可能了。 “季素,你有想过吗,也许你和之放之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或者,是误会,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也不是不负责任拍拍肩膀就走人的男人。他很重情义,轻物质,他不可能离你而去,你这么过早就下决定和另一个男人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你就不怕,将来的你,会后悔吗?”菲琳担忧地问,她想让我再仔细考虑一下,是等之放一个解释,还是先冷静下来。 “菲琳,你了解的之放是过去的他,我和他后来,发生了很多我自己都找不出合理解释的事情,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是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了,他挽着年轻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说——他说他爱她,他要带她走,是当着我的面。你叫我,还怎么等他,还怎么冷静,我找过他,找不到,几乎是人间蒸发了,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曾给过我,你说,我还有抱着希望再等一等的必要吗?”我有些激动,脑子里浮现出那次发布会上之放屡次维护麦乐的画面,他如果爱我,又为何对那样一个女人处处呵护,我都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除非他受人胁迫,可就算是受人胁迫也不会连我都不说吧,更何况之放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被人胁迫来做伤害我的事呢。 航曾经他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和小放。 除非,他真的是变心了。 男人变心,是什么也挡不住的,任凭扯出多少年前许下的那些山盟海誓,他会承认,但他会一口咬定,那是他年轻时无知许下的承诺。当然,之放的表情流露里,还是对我有牵挂的,或许是残余的旧情吧。 即使之前我还幻想过他有所谓的难言之隐,而现在,他故意躲避我消失无影无踪,我什么都不需要自我解释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不过,很可惜,麦乐也没有执着与他,麦乐还是离开了他,绯闻男友换了一拨又一拨,我都倒为之放不值了。 这样子的现状,也许他永远都不敢也没脸面再来见我了,我也不会等待下去,想起他说的那句等他回来,我就觉得我相信是因为我头脑简单,那时候的他,可能都和麦乐眉来眼去搭上了吧,拍摄mv时,更是情投意合了。 “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之放会做出这种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身边有那么多机会接触漂亮女孩子,他都把工作和感情分得很开,不会犯糊涂的,除非他变了,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之放了。这样吧,如果我遇见了之放,我会找他谈谈,把事情问清楚,也许你们还有转机呢,我看好你们,也许你自己没感觉到,在我看来,你和之放是很相配的一对,别看他像个大男孩,外表很出类拔萃,情歌也写的一流,其实他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孩,他比你我还渴望一个家。他小时候就随着父母工作性质在各个国家辗转,他很缺乏家庭的温暖,这些,我给不了他,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你给他的,是安定下来的勇气。所以,我想简单的一个所谓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是不能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也凭我对你的信任。”菲琳笑着说,对我充满了信心,在她看来,并不是漂亮女人就可以让之放心动的。 “是的,单纯漂亮的女人,当然不会让他心动,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和他有共有的圈子——音乐,从这件事我就看出,原来我并不懂得之放,他给我写的除夕夜情歌,他唱给我听,我只能听出这首歌很动人,但我的嗓音不能诠释出来,会有更好的女人,把这首歌用他最理想最完美的方式演绎的轰动一时,所以,菲琳你明白吗?那个女人和他有共同的地方,而我没有,我是个局外人。”我自己也分析过,之放身边不乏漂亮女生,他选择麦乐,只有可能是麦乐的歌声,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赞麦乐的嗓音极好。 第三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蜗婚(311)【12月23号第二更】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有共同的事业和圈子,走在一起,更加心有灵犀,做音乐的,是我这种普通女人给不了他的美好。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觉得自己从开始到最后,扮演地都是一个丑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丑在哪里,还在舞台上哗众取宠哈哈大笑。 很白痴呢,对吧。 “如果是这样,你真的,放弃和之放之间的感情,嫁给另一个男人吗,是为了孩子,为了母亲,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甘心吗?”菲琳问。 剧“也为了我自己,我甘心,真的甘心了,有什么不甘心呢,现在的男朋友,条件不比之放差,只是少了一些浪漫,但是深情起来一点也不逊于之放,我和他也认识了好多年,无话不谈,他对我一直很好,他因为我,一直没娶妻,这次救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干嘛错过呢,是吧?!重要的是,我可以确定,不论任何理由,他都不会半途而废离我而去,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在我心里,程朗不比之放差,他深沉一点,很多话,他不会说出来,而是去做。 默默付出的那种男人,女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最先追到女人的,总是那种嘴上甜言蜜语内心深情浪漫的男人。 航可是将要三十岁的我,要的还是一个家,马卫和贤芝感情到了一定火候,我们可以一起商定一个婚礼吉日,两对人一起结婚,一起旅行蜜月。 “那我,只能是祝福你了,结婚的时候,记得要通知我,我会来的,如果你后来遇上了之放,记得告诉他,你的婚期,我想他会参加的,他也会想你幸福。”菲琳说着,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感慨地说:“无论如何,不管和谁在一起,季素,祝你幸福。” “多谢你,你们也是。”我喜欢上眼前这个精致温柔的女人。 我没有问她之放以前的事,本来是想要问的,但我想在菲琳的眼里,或许之放的过去,也是美好一丝不苟的,都说看一个男人的过去,就看他过去交的女朋友。 他曾交往的女朋友是像菲琳这样的女人,我相信,之放的过去,绝非是麦乐所说的那样花花公子。 这样的下午,聊天这么久,很开心,和菲琳一起从餐厅出来,童语皓蹦蹦跳跳的,还拉着菲琳的手让菲琳给自己生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这样他就有个妹妹去保护了。 孩子的世界,单纯而美好。 看来菲琳现任的丈夫对童语皓很好,童语皓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得不到父爱的迹象。 在分别的时候,我对菲琳说:“从语皓的身上,我能看出,你现在的丈夫,对孩子很好,语皓很健康很阳光,菲琳你知道吗?我希望过几年,我的儿子也能这样,毕竟有些爱,是只有爸爸才能给的,尤其是男孩子,一定要有个好爸爸。” “你说对了,我现在的老公,虽然平日大多时间都是在片场,但他只要在家,都会陪着我们母子,把语皓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这点,我很感激他,所以才会冒着危险做高龄产妇也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你这么说,我懂了,你也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一个好爸爸,让孩子有健康的环境成长,是吧。”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很幸福的一对母子,她又怀了身孕,很快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了。 我点头,女人之间的事,只有差不多的经历的女人才能懂。 就好像贤芝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番话的,贤芝很二,直来直去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有时很冲动,但她是绝对的对我好。 “好了,我该回医院了,待会护士还以为我是偷偷出院了呢,今天下午和你聊得很开心。”我告别着说。 和菲琳母子告别后,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该回病房上药了,我想我也要走出过去的阴影了,我要再对程朗好一点,像个女朋友的样子,一心一意地和程朗在一起,此后我不可以再想念那个人。 小周一见我就很着急的样子,说贤芝和一个朋友一起找我的,在医院没找到,估计出去找了,我说我只是出去走走了,没事,小周给我擦药,我打电话给贤芝,告诉她我已经回到了病房,让贤芝回来,相信马卫和她在一起。 柜子上放了很多礼品和水果,还有一大束鲜花,肯定是马卫买的。 小周给我擦完药,她没说几句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着号码脸红红的,我想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季飒打来的,这个坏小子,追小护士,连我这个姐姐都忘记了,估计我要是追问他的话,他肯定又要说自己在向小周询问我的伤势。 小周出去接电话,我偷偷拨通季飒的手机,果然没出我意料,手机是正处于正在通话状态。 看来这俩孩子是真偷偷谈起恋爱来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蒙在鼓里,要不是我敏锐察觉,这俩孩子地下情不准定要搞多久呢。 我满意地笑笑,挺好,小周这样的弟媳,多好呀,季飒这小子是福气不浅。 这样想,老姐我这腿上的伤,也是值得了,给我的弟弟找到了一个好女朋友。 正得意着,贤芝和马卫牵着手进了病房,马卫还是老样子,我指的是年轻度,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和当年一样,一条皱纹都没有添加,只是魁梧了,可能是在法国天天吃牛排的缘故,头发很短,显得特酷特帅气,和贤芝牵着手,别说还真登对,俊男靓女。 ps:大家在留言板猜测的,有部分猜的比较接近,嘿嘿。不错,都很聪明。 第三百一十二章:蜗婚(312)【12月23号第三更】 “马卫,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就是头发短了,人更成熟了。”我和马卫说着。 马卫和贤芝坐在一旁,马卫笑着的模样,略有些羞涩,也许在贤芝的面前,他还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艺术生,他说:“是啊,季素,多年不见,贤芝都是你照顾,我和贤芝,最后还是能相遇,这都是多亏了你,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真的是你,成全了我,我能找回我最心爱最初爱的女人。” 贤芝掐了马卫一下说:“啊呀,肉麻不肉麻你,真够麻的,我还没决定正式接受你呢。”贤芝笑脸上都是幸福,还佯装正经,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等着马卫了,要不也不会见面第一天手都牵了,还好意思说没正式接受。 “那是你们有缘分,把贤芝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等会程朗就回来了,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哎,不许说我腿伤,没事,我可以吃牛排。”我笑着说。 剧接着我就让马卫给我们说这些年他在法国的际遇,聊到后来,我又起哄让马卫用法语对贤芝说三个中文字,贤芝挽着马卫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样的幸福,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哈哈,当然,我更多是高兴。 程朗过来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因为马卫刚回国,担心他吃中餐会不是很习惯,我们一起去吃了西餐,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程朗,他和马卫聊着男人世界里的事,我和贤芝手撑着脑袋,看着两个男人,忽然甜蜜和温馨都涌上了心头,和闺蜜一起看彼此的男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这也是幸福呢。 我和贤芝则凑在一起,唧唧歪歪,说着他们俩的可爱之处。 航我们一起去卫生间,贤芝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她还神神秘秘不给我看,我低声说:“你小心点,处理好那些人,别把马卫吓跑了。”我怕她还和以前的男人有联络。 “怎么会呢,那些臭男人,我早就认清他们了,我怎么还会联络,我是发短信给我妈呢,我告诉我妈,我过段时间带朋友见家长,不好意思被你看不行呀。”贤芝撅着嘴说。 我们坐了一段时间,四个人谈笑甚欢,聊着各自的生活和打算,最后也聊到了将来,马卫先问我和程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如果不介意,他和贤芝愿意和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贤芝捂着脸说:“人家可没说马上就嫁给你,还得先见家长呢。”贤芝说着,脸不停地东张西望。 我没有说话,低头含着习惯喝饮料。 程朗手搂着我的肩,说:“可以啊,一起举办婚礼,这样才热闹,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这么好,一起结婚,一起蜜月旅行,到时候我可以肯定,会变成她们俩的蜜月,她们俩会整天腻在一起,把我俩扔一边。” 马卫听了表示赞同爽朗地笑了。 我含着吸管也咧嘴眯眼笑了,我不经意转头,却好像看到右边桌子上,一个压低着帽檐的男子,我看不清他的面庞,但是戴着帽子的身影,高大的样子,多像是之放,我看得出了神,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立即放了几百块钱在桌上起身压低了帽檐走出餐厅。 是之放,没错,是他。 我起身,都没有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追了出去,我站在餐厅门口,却没有看到之放,只看到一个根本不是之放的男人戴着那顶帽子,但是衣服却不是我刚看到的男子的穿着打扮,我刚想上前追问,这名男子拦了出租车上了的士。 不是之放,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落寞地站在原地,失落极了。 贤芝马卫还有程朗都跟着出来了,程朗关切地搂着我说:“素素,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 贤芝没有说话。 马卫说:“是啊,遇到故人了吗,没说一声就出来,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没事——我刚看到一个女人的衣服很好看,我追出来想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原来是宝姿新款春装,贤芝,明天陪我去买。”我岔开话题,目光转向贤芝。 贤芝倒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恍悟说:“噢,好啊,你腿不疼的话,我很乐意陪你。” 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了程朗的车,我坐在副驾驶,我透过窗户,还想着搜寻,没有之放的影子,真的是我眼花了吗?我手肘撑在车窗上,心里很乱,也许是我心里还牵挂着之放,才会错认了。 该放下来了,我是个笨蛋,我头碰着车窗,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之放已经离开了我,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呢,他一定躲都来不及,还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呢,或许早就把我忘掉了。 我头碰着车窗,程朗一只手轻轻握着我的手,我一惊,竟甩开,我意识到,很快就说:“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所以吓到了。”我看着程朗心疼的样子,我又内疚了,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温柔笑着说:“别再头碰窗户,来,头靠到我肩膀上来。” 我朝他身边坐了一点,离他很近的距离,头倚靠在他肩膀上,手握着他的手。 这样子的我们,才像是一对情侣,不是吗? 我并没有注意到程朗脸上流露的难受。 ps:今日的三更更新完毕了,还有八天就更新完结了,也许有三天会更新不止三更,就是多更新一点,这样31号就可以彻底大结局了,一直焦急等待的你们,不许再催了哈哈,圣诞节要到了,大家节日快乐,圣诞节别忘记看更新哈。 第三百一十三章:蜗婚(313)【12月24号7000字长更】 如果刚才看到的男子是之放的话,那为什么,他没有和我说句话就走,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起身就走,不会的,如果是之放,他不会这样冷漠对我的。可是如果不是之放,为什么又那样的相似背影,连戴着棒球帽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握着程朗的手,他的手掌暖暖的,记得以前之放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会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我的手。 我头靠在车窗上,窗外街头的夜景一幕幕地闪现,熟悉的街角,想的都是之放,眼泪落下来,我竟没有察觉,直到泪凉凉的滑到了颈间,我忙擦拭,生怕被程朗看到。我希望程朗看到的我,是快乐幸福的,他对我已经是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和他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对程朗的不尊不敬不忠。 忘掉之放,今晚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之放,追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是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并非是之放,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是我太思念他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心底里其实有多想念他。 因为太思念,所以看谁都像他,是这样的吗? 娟贤芝和马卫有说有笑坐在后排,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笑脸,多好啊,分分离离,他们甚至是从未在一起过,只是马卫执着的喜欢和等待,终于越过大洋,从巴黎到南京,这么遥远的距离,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分别了七年,还是能再度牵手。而我,和之放只是分离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却重新开始,安生立命,不是我爱的不够深,是我已经等不起。 对不起,之放,季素等不起。 贤芝看出我的沉默,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季素,是不是牛排不好吃,让你不开心了,怎么都不说话呀,还是想你的宝贝儿子了。” 诛我摇摇头,很无力,但仍要装出笑脸回答说:“是呀,想小放了。”其实我想的,是之放。 “素,再过几天我给你办出院手续,我送你回家看儿子。不过还是要定时复查,再做一些美容,伤疤会慢慢消退,你是漂亮的妈妈。说真的,我有担忧啊,以后咱家儿子开家长会,会不会只要妈妈去,不要爸爸去呢,有这么漂亮的妈妈,肯定希望天天开家长会。”程朗说着,想要逗我笑,他说“咱家儿子”,这倒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秒才恍悟他指的是小放,在他的心里,已经把小放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了。 我勉强转过脸对程朗浅笑,我明白,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要我幸福,所以我,没有再哭,为另一个男人哭,这样的我面对程朗会很内疚,他看着我笑的样子,手抬起在我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说:“瞧瞧我们漂亮妈妈笑起来多温柔多甜美,娶到这么好的妻子,该是多幸福呢。” 马卫对程朗的说法回应到:“就是啊,程朗你发现没,我们俩等她们俩可都是好不容易啊,所以以后娶回去真得当大宝贝来疼爱着,我想两个人能在这么久以后还能走到一起,这说明是上天注定的,否则怎么能还再相遇相爱呢。对吧,兄弟。” “我比你还艰难,我可是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抢走,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觉悟低了,是我的,绝对好好珍惜把握。对了马卫贤芝,你们是打算定居在国内呢,还是移民国外?”程朗问。 马卫说:“我听贤芝的,她说住哪都行。” “我呀,当然要住国内,念书那阵子,英语都没学好,法语更是一窍不通,巴黎也只能是去旅行,但定居就不行,我的家人还有素素都在国内,我是绝对不会崇洋媚外跑出国门居住的,天底下哪有自己的祖国好,对吧。再说了,我这样极品的女人,我流走到了国外,岂不是全中国男人的损失了。”贤芝几句话没消停就暴露了豪放粗犷一面。 “咳咳——”我轻轻咳了几声,倒真的笑了。 马卫搂着贤芝,带着宠溺威慑性的语气说:“小霸主,你可别臭美了,你是我的了,以后我的画里,都是你,所以,全中国的男人要是喜欢你就去买我画里的你吧,你这个人啊,我是绝不会再放走了,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好说话了,抓住了就别想跑。” 贤芝撒着娇说:“讨厌,我告诉你吧,你要是画都画我的话,那指定好卖,像那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啊,你仔细瞧瞧,我是不是端坐着微笑比她好看多了,至少没她那么痴肥。” “是啊是啊,你比蒙娜丽莎美多了,你就是我画笔下的蒙娜丽莎。”马卫和贤芝毫无遮掩地调.情. 我对程朗说:“瞧这两人简直是无视我们的存在了,赶紧到酒店把他俩放下我们走吧,他们把我们当空气呢。” 程朗点头,看了我一眼,手握的更紧了。 我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车到了酒店,贤芝跟着马卫下车,贤芝还假装说要不要陪我去医院,我想其实他根本就舍不得马卫,我哈哈笑了,我说你小妮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啊,陪你的如意郎君去吧,我有程朗在呢,不怕。 贤芝搂着马卫站在酒店门口和我挥手说再见。 看着他俩,还真是一对。 贤芝怎么像年轻了十来岁了,看起来也就十岁,女人还是需要恋爱,需要男人的宠溺才会显得年轻,贤芝有了好的归宿,她能捡到马卫这个宝,是她的福气,她阅人无数,阅尽千帆,想必也对马卫很满意,如今成熟风度翩翩的马卫,更适合贤芝的口味。 “看到贤芝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你知道吗,我最放心不下她了,她又没有什么心眼,又很好哄,那些男人都像苍蝇一样围着她打转,我真怕她羊入虎口,如今看到她和马卫走到一起,我感慨好多,你说,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总是会再聚再相守的吗?”我侧着头问程朗,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少了之放的棱角,多了一些亲和。 程朗重复了一句说:“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他说完这句话,脸色有些苦涩,嘴角喊着笑意,却看不到一点开心。 “素,该在一起的人,是不会分开的,那么,你觉得该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这样的问题,问的我措手不及,明明知道这时候是肯定要对他回答——“那个人当然是你咯。” 可我却说不出口,我选择了沉默。 程朗停车,在路灯下,我看到了他悲伤的眼眸,他需要我一个坚定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目前的我,不能给他。 是我不够坚定,也是我不够了解我自己。 “是杨之放,你还想着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答我,报答我那天救了你是吗?那如果我说那天救你的不是我,那你会不会离开我,你说。”他转身正视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心虚,也害怕暴露我自己心里还有之放这个事实。 “别这么说,别逼我好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就算那天救我的不是你,我也会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你问我心里还有没有之放,我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总是会身不由己的想他,我还是会想他你知道吗?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说着,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很低落的情绪。 他抱着我,只是想给我一点安慰,与暧昧无关的拥抱,他怀里有成熟男人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我等你,我不着急,一辈子长着呢,我不过是等你几年,没关系,只要你好。如果你想他,就说出来,我不想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几倍,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头慢慢自然贴靠在他肩膀上,而我也并没有注意看到,一辆车缓缓驶过的车里,坐着的之放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委屈自己,我高兴时就大笑,伤心时就大哭,行了吧。”我恢复了笑脸对程朗说。 “那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回医院吧,晚上还要按时上药的,不许逃避上药。”程朗知道我这几天是老以为自己腿伤快好了就不愿意换药。 好贵啊一支药,虽然是程朗出钱,但我还是想给他省一省。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啦,走吧。”我吐舌头,很幼稚的表情。 “别给我省钱噢,我可不缺这点钱,还没进门就帮我勤俭持家了,你真是懂事。”他开车,还不忘取笑我。 他的样子,真像林保怡,这样看看,他还是蛮可爱的,虽然很成熟,但有时也蛮可爱的。 如果我的心里不是有了之放,我会更容易接受程朗一点吧。 到了医院,他说要背我,我说我很重我发福了你背我会很有压力的,我揪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我是多少斤,怕我是隐形肥婆啊。他拉我上他的背,说:“我就是要背你,哪有那么多理由,不会有压力的,你再啰嗦,我就抱你。” 我赶紧乖乖趴在他的背上,我说:“我重不重啊,你吃力吗?” “怎么不吃力,我最心爱最在乎的人在我的背上,相当于全世界的份量,很吃力的,你抓紧我,不然会滚下来噢。”他背着我上楼,还逞能不愿坐电梯。 “切,你要是把我滚下来了,你会心疼的,那好吧,我抓住你的耳朵,这样我要是滚下来了,就把你耳朵也扯下来。”我捏着他的耳朵,很有安全感。 到了病房,一开门,病房里都是马卫买来的百合花香。 他把我放到床上坐着,倒了一杯温水让我喝,喝完水,又拿了一盒牛nai把吸管喂到我嘴里,说:“乖乖喝牛nai我来给你擦药,你要是觉得有点疼呢,你就咬吸管。” 他竟知道我有爱咬吸管的习惯。 “我才不咬吸管呢,我很坚强的啊,我不怕疼,刚伤的时候我都不疼,何况是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呢。对了,五一节旅行高峰期旅行社一定是很忙啊,如果忙,我回去给你帮忙吧。”我不自觉地又咬了吸管,吸了半天都没喝上一口牛nai。 “不用你上班,旅行社的员工已经招满员了,你还是准备当董事长夫人吧。把吸管拿出来我瞧瞧。”他让我给他看吸管。 我老老实实地给他看,果然吸管被我咬的是坑坑洼洼。 “我没忍住,好像习惯了咬吸管。”我不好意思地说,忙吸了一口牛nai做很满足状吞下去。 “你小时候肯定常喝不到妈妈的nai。”笑着给我擦药。 “咦,你笑得好坏好猥琐啊你,坏人一枚,鉴定完毕。”我低着头看着他蹲在床边给我上药,不忘批评他。 他抬头,目光邪恶而温柔地看着我说:“说我是坏人是不是啊,好吧,我真的很坏很坏。”他说着唇轻轻地靠了过来。 我有些躲闪,头向后仰。 他的手掌忽然附在我脑后,我没有躲闪,他的唇碰了上来,如蜻蜓点水一点清淡的吻。 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哼着歌愉快地给我擦药。 我捂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做梦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爱哪一个,如果说对程朗没有一点点意思,为什么他的吻,会让我有感觉,我会心跳加速会慌乱会眩晕呢,天啊,季素我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是和贤芝一样,对好男人通吃?见到好男人,都会动心都会心跳加速都会有感觉。我以前以为我只有对深爱的男人才有这种感觉的,可是——可是程朗的吻,我的确是心动了。 明明晚上还想着之放,为之放掉眼泪的,此刻的我,又为程朗的吻动心。 书上说忘记旧爱的最好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如果两个都做了还是忘不掉,那要么就是时间不够长,要么就是新欢不够好。 我也许忘不掉之放是因为时间不够长,而我对程朗动心又是因为新欢太好。 情迷意乱,就是这样的了。 我许久没有说话,咬着吸管,牛nai一点也没喝到,静静地发着呆,眼神是盯着蹲在床边给我腿上药的程朗,可是我的心思不知道游离去了哪里。 程朗上好了药,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说:“小家伙,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我再亲你一下?” “啊呀,你越来越坏了,看不出来你这么一本正经,其实耍起流.氓来一点也不逊色,我不和你玩了,罚你读报纸一个小时给我听,而且不许出现错误和停顿,否则我明天就不上药。”我想这是最可以制服他的办法了。 他开始读报纸,我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也没有听他在念读着什么内容,我小心翼翼地洗,生怕把水弄到了腿上,我看着我的小腿,还是很吓人,伤疤还是挺红的,还有一块跨的褐色疤痕,如果这些疤痕不能褪掉,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穿露出小腿的裙子和裤子了。 伤能治得好,可伤疤,真的可以全部褪去回到从前吗? 肯定不能了,只能做最好的弥补,但回不到从前了。 我想此刻的贤芝和马卫又在做什么呢,贤芝老是在我面前念自从和郑兆和闹翻,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味道了,这个色女,一定把马卫当作是一只小肥羊来宰割了,根据我平日对贤芝的了解,今晚贤芝对马卫可是吃定了,不大战一晚这女人是不能满足的。她和马卫是多年没见第一次再见,都可以很快肉搏相见,可是我做不到,只是一个吻,我就不能允许自己沦陷了,贤芝的话来说是正常的女人快三十了都会有生理需要,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强烈呢,什么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贤芝很多年前就是如虎如狼了,可怜的马卫,受尽蹂躏了。 我的身体,还是守候着之放的,就算是和程朗同床共枕,我真怕我自己在关键时刻,唤出来会是之放的名字,我自问自己,能做到身体上接受程朗吗,如果要做夫妻,这是肯定要的,我对着镜子,深呼吸,我想我办不到。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感情还不够深,也许再深厚一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接受他了,到底以前一直把他当兄长和师长,接受还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 我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发烫,我拿着毛巾擦拭,却说不清为什么想擦掉。 我躺在床上,腿上的伤被程朗又一层薄薄的纱布覆着,怕被子会蹭到药碰疼伤口,我听着他念报,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是见了菲琳听了菲琳说得话,还是怎么了,心里被打翻了酱坛子一样。 程朗的手握着我的手,我看他念着报纸,却眼睛困得要闭上了,他像是一只要打盹的小鸡一样可爱。 “可怜的,你也洗洗睡吧,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明天旅行社肯定忙。”我体谅地说。 他抬手看看手表说:“可是一个小时还没有到,我不可以不守时,再念五分钟就好。” “没把我念睡着,倒把你自己念困了。”我看他是真的很辛苦,来回的跑,应酬也多,我心里很内疚,想要对他好一点,我主动贴上脸,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就把贴面当作吻吧。 他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像是我从未这样亲昵过似的。 也是,我对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亲昵。 他念了五分钟,然后去洗澡。 这间病房是极好的条件,都赶上酒店的标准间了,还有宽大舒适的沙发。 我想想那个可怕的梦靥,觉得一个人睡还是可怕,程朗就睡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他去洗澡,我拿出手机,翻来翻去,看到了之放的手机号码,上面的保存姓名写的是:亲爱的之放。我删除了亲爱的三个字,把程朗的名字改为:亲爱的朗。 之放的手机一定还是关机状态,我没有拨打,我想如果他想找我,会打给我,我也没有关机停机,他如果要找我,我一直都在这里。 倔强的我,姿态也高了起来,不想再去想一个杳无音讯的男人了,纵使过去再美好,我都只想看到未来。 能给我未来的,还有孩子未来的,才是我要好好珍惜的。 我看着程朗的西装,手摩挲着,他那样的好,好的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他做我的丈夫,做我儿子的爸爸。 我想,我该要给小放改名字了,不然对程朗也不公平,而且这个名字真的也没有意义了,没和之放在一起,何必还要宝宝的名字叫小放呢,那以后孩子大了问我都没法解释,还是换一个名字吧。 等程朗洗好出来,我就要和他谈一下孩子改名字的事。 当然,我不是非要孩子姓程,可以跟着我姓季。 当我和程朗说起孩子改名的事之后,他并没有很支持,只是叫我再考虑清楚,他并不介意孩子跟不跟自己姓,但他都会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儿子。 他这样的大度,我心里更是温暖。 我想,最适合的就是孩子跟着我姓了,但是也有顾虑等孩子大了,会不会问我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和爸爸一个姓,而我是和妈妈一个姓呢。 我不想宝宝还叫杨小放了,因为一这样喊,我就会不由得想起了之放。 这样子很别扭,明明我和孩子都和他无关了。 如果姓程,就等我和程朗完婚后,把孩子的姓名改过来。 我躺在床上,程朗侧身躺在沙发上,我们面对着面,灯光调到昏黄的橘色,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彼此微笑,这样很温馨。我问他:“你睡沙发冷不冷?” “不冷,空调开着的。”他说,俊朗的脸上很是知足。 在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脸,我心里柔柔的打动了,也许是灯光太暧昧了,我轻柔地说:“可是我冷,你过来,睡在这里。”我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地样子。 我点了点头。 他走了过来,在我的身边睡下。 很近的距离,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们面对面侧着身子看着彼此,我说:“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么近的距离,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给我安全感最多的一个,那时候我和温安年闹别扭,我想到的不是贤芝就是你,很奇怪,我们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现在有感觉了,是吗?”他低声说。 第三百一十四章:蜗婚(314)【12月25号6000字长更】 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手抱在怀里,笑着说:“那么你现在困不困呢,刚才给我念报纸还一副倦恹恹的样子,可别告诉我你现在睡不着了,不许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忘-尘.wczw&”我顺手帮他把被子掖了掖,手背碰触到了他的下巴,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在了掌心里,我往后抽手,笑着看着他,我可以和他很近的距离,可还是有种东西隔在我们的面前,怪怪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之放的念念不忘,那么我可以接受程朗的亲密吗,还是不可以,因为我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 同像和自己的哥哥一样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即使手牵手,还是不能接受,我稍微用力抽回了手,尴尬地朝他笑笑,说:“很晚了,睡吧,晚安。” “晚安。”程朗很和蔼的样子说,我知道,他对我,不是那些男人一样,他只是很单纯的呵护,还没有上层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需要,他很绅士,懂得我的拒绝和排斥,做出很礼貌很谦谦君子的回应。 这一点,是我对他很欣赏的一面,我很放心地闭上眼睛,他在身边睡着,我很踏实,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几乎都没有想什么心事,我以为程朗也睡着了,因为这天晚上他很安静,没有动,可能是怕碰到了我引起我的害怕,也是吵醒了我。 眷他是事事都在为我考虑,我放下了包袱,这一天很累,其实应该有很多烦恼的,但我觉得内心很祥和,什么不愉快痛苦的事情都抛在一边,累了,所以,想要对自己更好一点。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程朗已经买好了早饭让小周给我拿进来,他则没有吵醒我先回旅行社了,我也听他说到快五一节长假,旅行的预约特别多,他考虑要把旅行社扩大,他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做参与,他做事像来都是打有准备的仗,和温安年那种脑门子发热的状态是截然不同的。 早餐是丰富的,我觉得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招呼着小周坐下和我一起吃,她说吃过了,我看她最近似乎心情特别好,我喝着豆浆问她最近是不是恋爱了,她马上装作整理床铺低头说哪有。 乃“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那好啊,我告诉你噢,我在我妈面前呢,说话还是有三分可信度的,要是你们继续搞地下情,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嘿嘿,我在我妈面前说你们俩坏话噢,赶紧从实招来,我早就看出来你和季飒的猫腻了,眼神都不对,过来坐这里和我说说。”我想我好奇心是越来越强了,我想知道我的宝贝弟弟季飒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的护士的。 重点是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啊,最好是做弟妹,相信我任何时候回娘家住她都不会嫌我烦,看来我还真是有私心。 小周坐到床边,低头害羞地说:“季姐你都什么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其实事情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季飒还是刚刚开始,你别说出去噢,先替我们保密。” “哟,害羞了,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季飒要是真和你以后有可能结婚经营一个家庭,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放心了,你美丽温柔还善解人意,医院里的病人谁不夸奖小周啊,我想告诉你,我支持你们,嗯,好好在一起!”我握着小周的手,像是把自己的弟弟交付给了小周,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适合季飒的。 正和小周聊着,贤芝和马卫就手牵手进了病房,两个人恩爱如胶似漆的样子,还十指相扣,我就明朗了,昨晚他们是度过了缠绵悱恻的一夜啊,感情似乎急剧升温,已经到达了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的地步了。 小周端着药盒出了病房,贤芝坐下来就开始剥香蕉给我吃,我说大姐我刚吃的早餐,你就省一省让我的胃休庭一下,她哼着歌把香蕉放进了我嘴里,她说想看今天的娱乐报,让马卫去给她买报纸,我看出来她是有话要和我说,借故把马卫支开的。 “芝姐,你也觉得你自己有话要和我说啊,你昨晚是不是一刻值千金,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看你们俩十指相扣的样子就知道了,还有啊,你脸色可真好,色女啊色女,连马卫这么文艺青年你都是见面第一天就吃定。”我手指在贤芝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想我是拿她没办法的,按正常本份的女子来看,第一天见面约会是不应该过早就有关系发生的,可谁叫贤芝是阅人无数的芝姐呢。 “那当然,我重振往日的雄风,再说了,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他行不行啊,切,你真保守。”贤芝对我嗤之以鼻,剥了一个香蕉边啃边大放自己的“芝姐理论” 无非是她眼里的新时代女性床第间定理,是女人在那方面应该学会要掌握主动权,学会进攻,而不是只知道被动接受,什么叫做鱼水之欢,需要女人的开放程度来决定。她吃完了一根香蕉,瞄准了垃圾桶就将香蕉皮扔了进去,极潇洒地拍拍手说:“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哈哈,我逗你的。瞧你还听得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了嘛?你也太不了解我的改变了,我改了,我不会那么心急如焚了。” 我听得真是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弱弱地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肢窝说:“怎么,难道你们昨晚--没有?那个?不是吧,没道理,没可能,没性格啊,当然我是决定相信马卫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的,可是我对你,就深表怀疑,你真的没有三十女春心动?我猜你一进酒店门没关好就扑上去了,我没猜错吧。” “切,我才没有呢,我自制力有那么差吗,我和你讲啊,我昨晚和马卫是什么也没有,酒店开的房间是双人间,两张床,他睡左边的床,靠门,我睡右边的床,靠窗,我们就看电视聊天回忆往事--”贤芝白眼翻着我,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 “接着呢?你爬上了他的床?然后你们就情难自禁,就--”我调侃着说。 “没有,你想歪了,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思想不健康了,我猜恐怕是昨晚程朗爬上了你的床吧,可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我可是越老越正经。”贤芝没羞地说。 “是啊,昨晚我和程朗是睡一张床的,那又怎么样,又不像你,还不敢承认,闷sao女。”我嘲笑着贤芝,觉得她越来越狡猾了,像个小狐狸,开始对我隐瞒了,都不告诉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友泼出去的水,一有了如意郎君就对我有有保密权了。 “啊,你和程朗睡一起了--真是惊天大新闻,我一定要告诉”贤芝激动地抖了抖手指说。 “你要告诉谁?”我藐视这个坏女人。 “呃--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和我不认识的人 ,嘿嘿,说着玩的,透露一下,看不出来程朗平时斯斯文文踏实厚道的样子,原来半夜也回偷爬上你的被窝啊,怎么样,睡得香不香?”贤芝挑动着两根眉毛,一脸的yy相。 “啊呀,你怎么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流.氓呀,程朗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是君子是绅士,是我叫他到床上来睡的,沙发上凉嘛。”我说。 贤芝坏笑着说:“是不是怕他冷用身体给他取暖啊,还说我怎么怎么春心动,我看是你呀,不过春天真的是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哎呀,别转移话题,说你和马卫呢,怎么说我,真是坏,你一会承认一会不承认,我就真当你做过了。”我吸了一口豆浆,邪魅的眼神藐视着贤芝。 “好吧好吧,我承认行了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没做,很安分守己,我很保守地躺在那里,他也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过去,他和我就一起回忆大学往事然后我们就笑着聊啊聊,然后睡着了。”贤芝倒是说的很诚恳呢。 “就这么没了?不会吧,太没劲了,太衰了吧你。以后我不要再听你大讲特讲你的新时代女性理论,哎呀,困了,睡觉。”我拉起被子,盖住头。 “别睡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啊,你再睡就成猪了,快点起来。”贤芝拉着我的手,不甘寂寞的女人啊。 我坐起来,说:“好吧,我起来,不过今天我很累啊,我不想走太远了。” “那就在附近走走坐坐,等马卫回来我们就出去,两个钟头就回来换药,你等一下,我去卫生间。”贤芝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护舒宝,抽出一张卫生巾,拿在手里晃了晃,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我张着嘴手指着她明白了,我明白了。 难怪一夜相安无事,搞半天是贤芝身体不方便,难怪啊难怪啊,我说怎么可能没受刺激性情大变呢,是例假来了。 贤芝出来,我就逮着她说:“原来是你不方便啊,看来这次大姨妈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马卫一回国,它就来了,是不是很扫兴呢,总算可以解释你们相安无事一晚的原因了。”我如获箴言一样领悟。 “是啊,说来真是巧合,昨天白天都没有来,偏偏晚上的回到酒店,我洗澡的时候就来了,真是够可笑的,我又找了个借口出去买吃的去便利店买卫生巾,他不知道呢,昨晚相安无事一晚,我当时睡在床上还琢磨着要是他扑向我,我借口说我那个来了,他会不会不相信我这个理由呢,我总不能抽出大姨妈给他看吧。我真没想到,他只是和我说说往事,说我大学时候穿什么衣服,和他擦肩而过时哼唱什么歌,他都记得,我都忘记了,一直反问他不会吧,太好笑了,我想他是真的爱我的,那么多男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尊重我,我在他面前,我有一个女神一样的地位,我有尊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很认真的。而他今天早上也对我更加呵护了,也许他看来,昨晚我很乖,他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我真的要感谢这次大姨妈的到来了。”贤芝拿着护舒宝,在嘴上亲吻了一下。 “多谢它啊,不然我猜昨晚你要是穿得热火性感小猫一样勾.引马卫的话,他说不定会拒绝你并对你好感尽失呢,所以我说真正的好男人在意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内心,相信我,你和马卫一定会幸福的。”我拍着贤芝的肩膀,感慨地说。 贤芝点点头,说:“所以以后我的那个什么狗屁定理要抛开一边了,我会安分守己做马卫的好恋人,如果结婚,就是好妻子,他虽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但一定是我此生最后一个男人。我想过,真的是很神奇,过去的那些年,我那么的不爱他,从未想过有天会和他走到一起,可是多年后我们再相遇,我竟可以爱他而改变自己,收心,收欲,我想此生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了。” 贤芝一段深情的告白,是对着我说的,我了解她是不会对着马卫说这句话的,可是我也看到了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卫刚走进病房,我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拿着报纸安静地站在门口,贤芝深情的告白全部都被马卫听到了。 贤芝回头,看着马卫,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说:“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快给我看看,我听说最近香港娱乐圈有不少绯闻呢。” 马卫走过来,抱住了贤芝。 好吧,我被无视了,我又乖巧地钻进了被窝里,被子蒙住了头,翻过身,背对着他们,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一会儿,贤芝掀开我的被子,眼圈:“我不走,我留在外面鼓励妈妈给妈妈加油,我等妈妈出来,我不疼,这一点血,没有妈妈流得血多,妈妈一定很疼。” “妈妈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妈妈。”我安慰着孩子,叫贤芝去取点红药水,给孩子伤口擦点药。 “阿姨--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妈妈,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打这个坏蛋,他欺负我妈妈,我都知道。”童语皓说。 我搂着他,说:“他怎么欺负你妈妈了,你告诉阿姨,阿姨替你出气。” “他背着我妈妈喜欢另外一个阿姨,还和那个阿姨打电话发短信,那个阿姨嘴巴大大的一点也不好看,还在电视上蹦蹦跳跳,我告诉妈妈,妈妈不相信我,可是妈妈今天早上看了报纸就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推倒我妈妈开车走了,阿姨,他是个坏人。”童语皓的口气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他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敏感和正直。 第三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蜗婚(315)【12月26号6000字长更】 听到孩子这么说,我震惊之余更多是愤怒,男人难道真的都是这样无情花心的玩意吗?菲琳还怀有身孕,在这个时候要是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该是怎样的伤害和打击,况且这个男人居然把菲琳推倒后无动于衷摔门而去,性质太恶劣了,简直没有人性。如果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还配不配做男人。想到那时之放和麦乐手拉手无视我的感受的样子,我就心痛,更何况是菲琳呢,受到了一次丧父之痛,而这一次,又是丈夫的出轨,我心里为菲琳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大人和孩子都要平安。 贤芝取来了红药水给童语皓的伤口上擦药,童语皓没有再哭,只是轻微的抽泣着,贤芝给他擦药,轻轻地吹伤口,有些出血,皮都磨破了,童语皓很坚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只是这么小就没有了亲爸爸,还很敏感懂事,我为孩子感到难过。他还太小,不该这么小就看到大人世界里不光彩的一面,这对他以后的人生也许会有阴影的。 “语皓真坚强,妈妈看你这么坚强不哭妈妈也不会觉得痛了,医生正在帮助妈妈,你要把你看到的都记下来,待会阿姨还是要打电话叫你的叔叔来,你告诉阿姨,那个叔叔叫什么,手机号码报给我,阿姨好替你妈妈出气,如果你妈妈有事,阿姨就叫警察叔叔抓他,好不好?”我搂着他的肩膀,他的抽泣减缓了一些。 他抬头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点点头说:“好,叔叔姓陈,叫陈陆安,手机号码在我的钥匙扣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号码。”童语皓说着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钥匙交到了我手里,我打开钥匙扣,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盒子,里面有菲琳和她老公陈陆安的手机号码,我用手机记了下来。 卷“语皓你真勇敢,阿姨一定帮你妈妈。”我把这串钥匙又挂回到了童语皓的脖子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陈叔叔交给警察啊,因为我妈妈她很在意陈叔叔,我不想妈妈不开心,妈妈流血的时候还叫我不要告诉医生是陈叔叔推的,要说是她自己摔倒的,阿姨,我好害怕——”童语皓说着又抽泣了起来,小胳膊使劲地擦着眼泪。 马卫坐在贤芝身边,也忿忿不平地说:“季素,打电话给这个男人,看他来了怎么说,怎么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淆贤芝也附和着说:“就是,我最看不惯这种打老婆的男人了,男人的手是出去打天下的,不是打女人的。再说出去搞女人就算了,还打自己有身孕的老婆,还有没有良心啊,变态,我看到这样的男人我就想揍他。” 贤芝气急了,又爆了粗口。 “我看等菲琳待会的状况吧,医生待会出来怎么说,如果大人孩子都没事就算了,如果有事,那事情就严重了。先别说这些了,等手术结束吧,孩子太小了,别说得吓到了孩子。”我对贤芝和马卫说。 童语皓虽然年纪小,但早熟而敏感,他小脑袋不笨,他似乎也知道妈妈这次摔伤可能肚子里的宝宝会保不住了,于是说:“阿姨,是不是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摔到了?医生会救好我弟弟吗?” “会的,相信医生,再等一会医生出来了就知道了,你妈妈人又善良又好,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乖,你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你要为妈妈加油。”我说着话平定着孩子恐惧的心,他已经失去一次爸爸了,看得出来,他见妈妈流了很多血,他很害怕会失去妈妈。 菲琳,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你那么好,为了不影响我和之放的感情,丈夫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也自己一个人扛着不愿意打扰之放,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可以出事呢,老天有眼的,一定会保佑她们母子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心里做虔诚的祈祷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上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童语皓比我反应还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医生面前仰着头问医生:“医生叔叔,我妈妈醒了没有,我妈妈还疼吗?” 医生一脸的歉意,我走到童语皓的身边,搂着孩子说:“我是病人的好友,这是病人的孩子,她怎么样?” “我们尽力了,大人是没事了,不过——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惜了,病人还没有苏醒,你们先不要打扰,最好马上通知他丈夫和直系亲属来医院。”医生说着,离开。 童语皓也听明白了,拉着我的手摇着我问:“我妈妈还没有醒吗?我想看我妈妈,我要妈妈。” 大人没事,小孩保不住了,想到菲琳和我聊天时摸着腹部幸福的样子,她是多么渴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还没有苏醒,一旦醒来是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打电话给菲琳的丈夫陈陆安,要把他请进医院了。 “你妈妈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你妈妈没事了,语皓最乖,不要吵,妈妈要睡一会,待会护士姐姐会把妈妈推出来,你可以看妈妈,但是不许哭吵醒了妈妈,等妈妈醒了我再带你去看妈妈。我先打电话给你陈叔叔,他得过来一趟。”我对童语皓说着,拿着手机打通了陈陆安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说我找陈陆安导演,男子问和陈导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她妻子的朋友,有急事要找他。对方离开了电话,似乎把电话递给了另一个人说:“陈导,说是你妻子的朋友,要不要接。” “就说我不在,烦死了。”陈陆安很不耐烦。 想起菲琳和我提起,她的丈夫是一个导演,所谓的导演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总觉得他们很严肃,会潜规则那些女明星,反正我对导演是没有好印象的。 “对不起,陈导很忙,没时间接你电话。”男子也是懒洋洋的声音说。 “请你转告陈导,他的妻子被他推到之后送到医院流产,如果他半小时内不赶到医院,我会以故意伤人来报警。”我说完挂了电话,我相信30秒内手机会想起,这个陈陆安是肯定会打来电话的。 果然,手机准时响了,我也故意拖了很久才接,这种男人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真是反感,菲琳是受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呢,真为菲琳感到不值。 “喂,你总算不忙了,陈大导演。” “菲琳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来。刚才不好意思,一个手下不懂礼貌,谢谢你对我们家菲琳的关心,我在片场有些忙,她怎么摔倒了我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我马上过来,谢谢你,请问你贵姓?”陈陆安的态度好了很多,这种人逢场作戏机灵善变还真是有一手。 “免贵姓季,你叫我季素吧。”我淡漠地说,不想和这个可恶的男人多说话,我想他和温安年是属于一类人的。 “季素?——你是季素,噢,没什么,我觉得名字很熟悉,之前有个群众演员叫季素,不过是个男的,所以我比较惊讶,我正赶过来。”他听说我叫季素先是很惊讶,然后马上就说为什么惊讶,其实我也不在意他为什么惊讶,我都不想和他说太多话,我怕我忍不住会没素质臭骂他一顿。 “好,人民医院妇科急诊室,挂了。”我挂掉电话,很是生气。 “阿姨,那个坏叔叔是不是要来了啊。”童语皓问,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慌和无辜。 我点点头,这时两个护士把菲琳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可能是推进病房,菲琳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紧闭着,还没有苏醒过来。童语皓不敢大声说话,像是自己一大声就会弄疼了妈妈一样,嘴里小声地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跟着护士走。其中一个护士问谁是病人的家人,我站出来说我是,这个护士让我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现在陈陆安还没有到医院,我只好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和缴费,不过我是一定要找这个陈陆安要回来的。我叫贤芝带着童语皓,我先去把住院费交掉,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我又走回自己的病房,拿了前些日子温安年给我的钱,我也没动这笔钱,现在菲琳急用,就算是拿着温安年的钱去帮人,也给温安年捞这些黑心钱还一点良心债吧。 温安年那一点工资是不够他花销泡妞的,他现在顶多一个月八千块钱工资,他开销那么大,肯定非法的来源,不是贪污的就是黑心钱,他迟早是要被揭发美好下场的,我也不管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吧。 给菲琳办妥了住院手续,我们都在她的病房里坐着,我看贤芝和马卫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就叫贤芝和马卫先出去玩吧,我在这里守着菲琳和童语皓。 贤芝说要等这个男人来了狠狠教训他一顿,我说算了吧,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搀和进来了,和你的白马王子出去玩玩吧,贤芝慷慨大义的样子说:“哎,是你季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推着贤芝往门外走说:“快点走吧,婆婆妈妈,你带马卫在南京风景区走走,马卫好久没来南京了,变化可大了,去吧,这里有我就放心吧,再说了我们是文明人,菲琳还没醒,总不能打菲琳的老公吧,马卫,把贤芝带走,她就像是一个唐僧啊不停地碎碎念,我都要被她烦坏了。”我笑着叫马卫带贤芝离开。 贤芝这才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那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素丫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还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吃醋了啊,你看起来很紧张她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我是最重要的。”贤芝装模作样瘪着嘴,一副醋意盎然的样子。 “哎呀,你真是的,什么醋都吃,乱吃醋,菲琳是杨之放的前女友,我和菲琳去年就见过面认识,昨天在医院我碰到了她,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一下午,她还想着当幸福的准妈妈呢,你说怎么一眨眼一天的时间就流产了,我陪陪她,她醒来看到我在心里也许会稍微好一点,你就别瞎吃醋了。”我敷衍着贤芝,她啰嗦起来,还真是很三八,看来马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有这么一个像居委会大妈的老婆,估计耳朵是会长厚厚的茧子的。 “啊——素丫,你牛,你丫太牛逼哄哄了,你居然和情敌都能称姐道妹的,你还这么紧张她,原来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啊,你难道就一点点脑子都没吗,怎么可以和男人的前女友关系这么好呢,怎么可以呢——”贤芝瞪大了眼睛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把她推出了病房,叫她说话小声一点别让孩子听到了,我说:“你快点走吧,别乱说了,小心孩子听到,瞎说什么呢,别说我现在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是有什么亲密的关系,看到菲琳受伤我也是没有理由不管不问啊,你不懂的,你快走吧。” 不理会贤芝的白眼了,我关上病房的门,坐在病床边,看到童语皓拿着一个玻璃水杯,里面有半杯水,一只手拿着棉签,把棉签蘸水在菲琳的嘴唇上擦拭着。我看他年纪这么小,却懂得照顾和心疼妈妈,真是很感动。 也不枉一个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儿子了,有这样懂事孝顺的儿子,真的做什么都值得了。 “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妈妈就会拿棉签在我的嘴唇上擦水,这样嘴唇就不会干裂了,妈妈最喜欢自己的嘴唇了,我不能让妈妈的嘴唇干裂,阿姨,一会陈叔叔这个坏蛋来了,你要和我一起保护我妈妈。”童语皓说。 “嗯,我们拉钩,阿姨会和你一起保护好你妈妈。”我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 “嗯!” 两个小手指轻轻地勾到了一起。 等了很久,将近两个小时,陈陆安都没有来医院,我明白了,他在电话里说他马上就来医院不过是个缓兵之策,估计是害怕我会报警,这种男人真够冷血的,自己老婆流产了都不赶紧来医院看望。 这让我想起我住院的时候,温安年也是,他虽然来了我的病房,但是是来看我有没有真的病了,还在病房里和之放打了一架,那时的之放,多么的在意我,温安年说了我一句,他就动手打温安年。 男人的心,变起来,真的是赶上了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了。 菲琳终于醒了,醒来看着童语皓,又看看我,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张口说话,可是她疼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妈妈,别动,你乖乖躺着,你也要听话,素素阿姨一直都陪着我们,别怕。”童语皓小手握着菲琳的手,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安慰人了。 “是啊菲琳,你别动了,躺着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说。 菲琳点点头,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她苍白的脸色骤然紧张,变得更加苍白,她的手颤抖的来回在腹部上摸,搜寻着,睁大了眼睛问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肚子怎么平了,怎么孩子没了,怎么会没了,早上还好好的——我的孩子呢”她叫嚷着就挣扎着掀开被子,要下床。 我按住了她,我看着她的样子很心痛,童语皓也吓得在一旁使劲掉眼泪,拉住了妈妈的手,菲琳眼里的泪不停地往下滚落,她像是呆了痴傻了几秒,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干流泪,忽然又拉住我的手说:“季素,孩子怎么没了啊,你告诉我,昨天我们还见面,你还看到的,他在我肚子里很乖,也不踢我,怎么我肚子里没有了”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我只好说:“菲琳,你别这样,你想想语皓,你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一个,你这样,孩子看了多心痛,你看开一点,别太难过了,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头转了过来,看着童语皓,点点头,手摸着童语皓的脸,擦去了儿子脸上的眼泪,说:“儿子不哭,妈妈还有你,妈妈还有你这个宝贝,不哭,妈妈也不哭。” 我多少有些稍放心,这时菲琳忽然想起了是陈陆安推倒自己的,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说:“是他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他和那个女人一直有染,他不让我看娱乐报道,就是怕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的绯闻,我今早看的娱乐周刊,是无意间看到的,他和那个大嘴巴的女人果然没有断联系——于是我就把报纸砸到他身上,然后和他吵了起来,之后他发火骂我神经病把我推到后就走了,我肚子很疼,孩子一定是那个时候流掉的,是他害的!!” “菲琳,你别这么激动,他一会可能会过来看你,你身体还很虚弱,你答应我,看在我和孩子的面子上,不要过激,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有些话我来问他,你先休息好,你是语皓的妈妈,你也不想他这么小为你担心吧,你躺着别冲动。”我安抚着菲琳。 说曹操曹操到,病房门口响起了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直奔病床边,推开了我,焦急地说:“菲琳,菲琳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路上堵车,不然我早来了。孩子呢,孩子保住了没?” 我站在一旁,牵着童语皓的手,冷静地看这个男人作何辩解。 菲琳闭紧了眼睛,沉痛地说:“我为你怀孕生孩子,你背着我和人偷情,你还在意孩子做什么,孩子没了,我们也完蛋了。” “什么——孩子没了,你是怎么搞的,就算看到那些八卦绯闻你也用不着做这么绝吧,我看八成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让我没儿子是吧!”此时的陈陆安嘴脸一变,阴辣地说。 “是啊,我是故意的,怎么样,你找那个女人给你生儿子吧!”菲琳丧子之痛,也顾不得嘴上的忍让了。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ps:亲爱的们,今天蜗婚的评论区似乎打不开,显示的是访问错误,由于是周末,技术部的不在上班,明天我会反映上去,明天就可以正常留言了,大家明天可要踊跃发言噢,在不发言就结局了,呜呜,那些看完全本都不发言的小坏蛋们都不许潜水了,不然打pp。 第三百一十六章:蜗婚(316)【12月27号6000字长更】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不许你再打我妈妈!”童语皓抱着陈陆安的腿就咬了一口。 陈陆安痛的这才捂着腿,指着童语皓开口骂道:“你这个野崽子,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敢咬我,你有本事去叫你那死了的老爸养你!” “陈陆安!你搞搞清楚,犯错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最好对菲琳母子客气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好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信不信我喊一群记者来做采访,我让你身败名裂!!!你玩女人也许娱记觉得没事,可你虐待妻子和继子,还打得妻子流产,你说这样的新闻做头条,你以后拍的东西还有谁看!”我指着陈陆安说,我也不怕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身败名裂。 驹“你是谁?噢,季素——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管你什么事,你少威胁我,我告诉你!”陈陆安有些害怕,还装出牛逼的样子。 这副嘴脸的男人除了用无耻二字形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词更恰当的了,我迎着他锋芒的目光坦然地说:“我不管你是多大的人物你有多么大的社会地位,我想告诉你,如果警方涉入调查,到时候没事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你。菲琳,你看清楚他,只要你点个头,我打电话报警,控诉他家庭暴力导致你流产。” “我们的家事,需要你管吗,那我告诉你,你少插手,管好你自己的事。”陈陆安说着换了一副嘴脸装着沉痛的样子对菲琳讨好说:“老婆大人你也知道我是无心的,孩子是我们俩共有的,没了孩子我比你还难过,我怎么会故意推倒你呢,我要是早料到你会摔得这么严重,我绝对不会推你的,都是我不好,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对不起,害你受伤了。你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别听她的把事情搞大,最近我拉不到赞助,片子也拍的中途停了,这时候我真的不能有事啊。”陈陆安似乎吃定了菲琳心软,装得很无奈很悲痛,这种男人,看来还真不止温安年这一个。 磅“算了,别说了!我刚做完手术醒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要是需要忙的话你走吧,还有,住院手续是季素帮我办理的,费用也是她代垫的,你把钱还给季素。”菲琳小声说,身体还是很虚弱。 陈陆安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叠钱放在我手里,对菲琳说:“这些钱肯定够了,好老婆你这么体谅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不报警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报警抓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以后别玩了好不好,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但是你得自己行得正走得端——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有季素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菲琳说着,也是很无奈。 “好,正好我还有个应酬,那我就先走了。”陈陆安一点也不留恋似的,急匆匆地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菲琳虚弱憔悴的样子,她身心俱伤,我刚想要张口和她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 “季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离婚吗?经不起折腾了,我想想,不管他怎么玩,终归还是认得回家的,这总好比死了要强。我失去过一次,那种痛,我终生不想再痛一次,我原谅他,其实也是在原谅我自己。所以我,选择默许。”菲琳说得很小声,我听的真切,菲琳的意思是,她可以默许丈夫的出轨和花心,只要丈夫还认得回家,她不想再受到失去对方的痛苦。 不管他怎么玩,他还知道回家,那么他就还在那儿,总比失去了没有了要强得多。 “可是,你这么漂亮能干,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好的,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有些不忍心,搂着童语皓陪着孩子一起守着菲琳。 “我和你一样,你为什么会放弃之放而选择程朗呢,你也屈服了,女人在年龄和孩子的面前,总是不得不屈服的,日子就这么过吧。我刚看到他那副样子,我倒轻松了,幸好这个孩子走了,如果他出生了,也许是更大的不幸。”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温柔地说:“我的好儿子,妈妈以后就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乖宝宝。” 陪着菲琳一会,我怕童语皓饿了,就去买了一些吃的给他们母子,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到时间去换药了,不然小周找不到我又要着急了。 菲琳说:“季素,你都陪我这么久了,你回病房吧,别到时候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我有小家伙陪着可以的,晚一点他会来看我的,毕竟我还是他老婆,他不会把我丢在医院不管我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对童语皓说了几句照顾好妈妈的话,然后才放心地回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小周果真在找我,见我来了,就挽着我的胳膊扶我坐在沙发上,她说:“素姐你跑哪去了,每天这时间点上是要上药的,你还到处跑,你坐着不许动,我给你上药。” 我看着自己的腿,还是鲜红的没有长好的嫩肉,还有一些丑陋的疤痕,整个两条小腿都是花花的,看着都吓人,我问小周:“我的腿是不是很吓人啊,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恐怖,整个小腿都是疤痕,能恢复到从前吗?” “只要坚持擦药坚持复检,相信一年后就会褪去很多疤痕,从外围一圈圈的往内淡掉,慢慢就会长好,就算是恢复不到最初的皮肤,但是也会好很多,你要有信心噢。”小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我看到沙发一旁的一份娱乐报,好像是上午贤芝在医院的时候叫马卫出去给她买的,我随手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好事的狗仔队和娱记们发掘的小道消息,无非是哪个男明星和哪个女明星悄悄约会夜宿酒店,要么就是某个明星的性取向有疑问。 我无聊地翻看着,提不起来精神,也许是被菲琳的事弄得心情太伤感了,快速的翻动着杂志,只是想看一些花花绿绿的照片,对这些照片背后添加的文字我倒没兴趣。 翻到快结束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那个男人很面熟,我不费脑筋就想到了,正是陈陆安,他手搂着一个女明星的腰大步走进了一家酒店,有正面,也有侧面和背影,最让我惊奇地不是这个男人是陈陆安,而是陈陆安搂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麦乐。难怪啊难怪,童语皓会说大嘴巴的阿姨,不就是麦乐吗,我摇摇头,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能把我和菲琳的感情生活都破坏掉,麦乐可还真是做到了人见人爱。 照片拍的很专业,很明显,他们二人是很暧昧的搂在一起进了酒店。 而当我看到一排十余张照片最底下的那一排字之后,我才坐不住了,那上面的字是这样写的。 “导演陈陆安亲昵搂着当红新人女歌手麦乐在某酒店开房间,被记者跟踪拍摄偷欢地点,这不由得让人联想起上个月拍到的那名疑似是陈陆安背影逗留在麦乐所住公寓夜宿的男子,当时消息一经报道,著名音乐人杨之放站出辟谣,携手麦乐公布恋情,之后二人恋情不欢而散,此时陈陆安和麦乐再度曝光偷欢照片,是否上次夜宿麦乐公寓的男子就是陈陆安呢,记者正在追踪报道。” 我陷入了思索,如果假设我相信之放和麦乐真的是没有隐秘的关系,那么之放公布自己与麦乐的恋情,是不是就在救火呢,扑灭那个陈陆安夜宿麦乐公寓的火呢?可是如果这样解释,那么之放为什么这么做,之放认识陈陆安吗,没理由这么帮助陈陆安的啊,如果是为了帮麦乐,那就更可疑了,之放怎么会为了帮助麦乐宁愿隐瞒我伤害到我和他的感情呢。 我纠结在一起,想不通原因,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点,之放一直叫我等他回来,他也对我说他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可那次发布会上我质问他,他却没有回答我,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被威胁呢,威胁?可能吗,之放的性格,有什么能威胁他吗?种种可能和不可能都环绕着我的脑子,我捏着报纸的那一页,我想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的,除了不愿说出真相躲着我的之放,那麦乐是一定清楚原委的,甚至陈陆安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即使要和陈朗结婚,我也要弄明白杨之放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然我,不甘心也无法平静的去迎接新的幸福生活。 于是,我决意要问清楚这件事,我想先联系麦乐,如果麦乐不愿意告诉我,我再去问陈陆安,就算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要去试一试。 “素姐,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是不是想程朗哥了?他待会下班就会回来了,你不用朝思暮想了。”小周的话唤醒了我的思路,我笑笑,拿着手上的娱乐报就问小周。 “小周,你认识这个女人吗,你对她印象如何,你们年轻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她的歌吧,很洒脱很不羁的乡村摇滚女歌手。”我想听听小周这样的年轻姑娘对麦乐的看法,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消息。 “噢,你说麦乐呀,我很喜欢她的歌啊,她很有性格,敢爱敢恨,有段她的mv是她开着迷彩吉普车在沙漠上驰骋,后面有一只雄狮在追着,很劲爆很磁性,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她的那首《心湖》了,歌词写的很深情啊,不过我对她这个人呢,还是有些意外的,她的娱乐八卦太多了,没过两天就曝出和某某的绯闻,她还很坦白地说她喜欢换男朋友,趁着年轻要多恋爱,觉得还是不够传统女人吧。”小周端详着报道上的照片,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没有告诉小周其实这个女人也抢走了我心爱的男子,我想就算说出来她也一定很难相信,我点点头,将报道收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把有关报道麦乐的这一页折了起来。 “是啊,我也挺喜欢她的歌,很欧美风呢。”我随口说着,心里很矛盾,我究竟是要恨麦乐呢还是以平静的心态来看呢。 小周有事走了之后,我合衣卧在了床上,往事一幕幕的浮现,过往之放的种种好,他的笑脸和臂弯,他的吻,他温柔的样子,他怎么会,怎么会跟着麦乐呢。 我从枕头下,拿出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又重新认识了问题。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二十八日,天气晴朗,南京很久无雨了。 今天又遇到了菲琳,只是和前一天是大相径庭,昨天她还来医院做着安胎,今天的她是被120救护车送来的,我看着跟在后面哭啼的童语皓,心很痛,和菲琳其实不熟络,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她为了成全我和之放在一起,连丧夫这么大的事都独自承受,我也知道,她是不愿被人同情和怜悯的,也不愿破坏别人的感情。 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连连受伤,遭遇第一任丈夫的意外死亡,第二任丈夫却又花心无情,这样连环的不幸,她该如何承受下去。 而我呢,我想我和菲琳是一样的不幸的,我们都是被幸福遗忘的女人。 没有想到,菲琳的老公外遇的对象竟然也是这个叫麦乐的,我哭笑不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吗?如果我和麦乐,男人选择麦乐,我还觉得可以理解,可是菲琳那样美好温柔的女子,竟也会遭遇背叛。 只能说,男人偷吃只是一种习惯性毛病,而偷吃的,不一样是要比自己家里好的食物,即使没有自己家里的美味可口,男人也会觉得偷来的更香。 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不如偷不着。 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疑虑呃,麦乐和之放,麦乐和陈陆安,陈陆安是菲琳的第二任丈夫,这四个人竟联系到了一起,我总觉得有些微妙的关系在里面,我却想不通是在哪里,究竟之放想隐瞒的是什么,想保护的又是什么,之放认识陈陆安吗?如果之放是为了提陈陆安挡一挡,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想了很久,我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之放不管不顾我的感受。 除非,他就是真的喜欢上了麦乐甘愿保护麦乐? 而今之放躲着我,这些事我只能通过麦乐或者陈陆安来了解。 我并不是还在做最后的挽留,不是想要找到和之放还有机会复合的可能。 其实我也想开了,就算之放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我也不会和之放在一起了,我已经选择了程朗,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不能再辜负程朗了。 问清楚,只是想让自己没有负担,轻松平静,甘心情愿,至少,我没有遗憾了。 麦乐的联系方式也许我只有问陈陆安才能问到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次。 我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男人,我试图要完完全全接受程朗,可是我们之间总是多了一种怪怪的味道,也许是我一直把他当兄长的缘故,可以亲昵,却不能亲昵无间。 但愿我可以慢慢放下,重新开始。 --------------分割线------------ 刚写到这里,就听见了贤芝和马卫的声音,贤芝的声音向来都是这样不收敛,以前大学时住在学校宿舍宿舍,贤芝的声音也是这样,我们住在五楼都可以听到贤芝在楼下的声音,她好歹现在是分贝退化了很多。 “素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快过来瞧瞧,新款式的假发,长卷发,多妖娆,你带上一定很美,再看看这个,魔力挺,那个电视广告上天天再说,我碰到打折噢,两套,一人一套,看谁效果最好。不是我说你啊,生完了孩子,女人多少有点下垂的,你也要多注意点,别让程朗哥哥扫兴啊。”贤芝趁马卫去卫生间洗手,不怀好意地说。 “哎呀,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连电视广告你也信,姐姐你的siza已经很雄伟了,你不需要再魔力挺呢,我呢,也不下垂,因为波不大,所以不担心垂,你的小脑瓜子整天装得都是不健康信息,我看我待会给马卫打小报告,告诉他某人那晚清纯呢,其实是因为例假来了不方便,哈哈。”我逗着贤芝,不过既然她给我买的什么魔力挺,不要白不要,我拿了过来,打开包装,果然看起来很有聚拢效果。 那顶假发我也戴了戴,假发很漂亮,只是戴在我头上特别假,一看就像是我戴了假发,不好看,颜色太艳丽了,我把假发丢给了贤芝,我说:“这个不适合我,你留着自己戴吧。” “好哇,那我省下来了。”贤芝饶有兴趣地往头发戴着假发,想起来了,又问我:“那个之放的前女友怎么样了?她老公来了没?” “来了,不过气派很大啊,是大导演呢,陈陆安,恶心扒拉,我想起来我还看过他拍的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又是一个斯文败类,不认错,反而很嚣张。”我说着。 “陈陆安?好熟悉的名字啊。”马卫说着,努力回忆着。 “是吗,你认识这个人吗?”我问马卫。 “我也觉得很熟悉,不过绝对不是电影上看到的导演名字,好像我听说过这个人。”贤芝也说。 “哦,我想起来了,陈陆安和我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比我们要早两届,他在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呢,那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啊,他是导演专业的高材生。”马卫想起来了。 我倒是一点都记不得了,没想到和这个臭男人还是校友,我不屑地说:“有这样个花心校友,还真是倒霉,看来他和温安年是一路货色,都是斯文败类。以后在外面看到斯斯文文的男人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ps:评论区明天应该可以打开,大家可以发留言,明日我看到依旧会一条条回复。真相慢慢在揭露了,还有四日大结局,大家可以稍安勿躁了吧,嘿嘿,冬天对着电脑注意保湿噢,我用了一款面膜很有效果,女人啊,好累,晚安。 第三百一十七章:蜗婚(317)【12月28号6000字长更】 “就是,不像我的马卫,我记得那时候马卫总是穿的很另类,艺术生,我还以为他是个小流.氓呢,但就是这个外表很流.氓的男人却比那些斯文败类要专一的多,对吧,马卫。”贤芝一只手挽着马卫,一脸的骄傲。 我也觉得贤芝说得对,马卫确实是很专一无可挑剔,很多人都认为画家很多情,比如那个毕加索,真是情人多之又多啊,可是马卫一点也没有花花肠子,真是男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越斯文的越禽.兽。 和贤芝马卫说了一会话,程朗就回来了,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问他怎么了,他说中午可能吃海鲜有些腹痛,我知道他一向都是对海鲜过敏的,加上他的胃也有些不舒服,吃海鲜肯定肚子痛的,我叫他去找小周问问看开点药吃,他靠在沙发上说没事,靠一会休息一下也许就好了,中午陪一个大客户吃饭,客户指名那家海鲜馆的海鲜好吃,他也不好回绝,恭敬不如从命,结果开车回来肚子就不舒服了。我看着他额头都在冒冷汗,我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我和贤芝说了一声帮忙看一下程朗,我去找医生过来。 眷这时候医生大都下班了,我找了一个值班外科医生,说明了是吃海鲜胃不舒服,能不能跟着我过去看一下,医生跟着我来了病房,给程朗详细检查了一下后,说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一个药方,又叮嘱不要再吃海鲜,要忌口,我看着程朗疼痛的样子,我说:“明明知道自己是吃海鲜会过敏,你还吃。哪个客户那么重要啊,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应酬。看你,脖子开始出红疹了,肚子又疼了,待会拿药给你吃,看看能好点没。” “程朗哥,瞧我们的素丫发飙了,都这么关心你的身体,你可听清楚了,以后不能做有损自己健康的事了,否则我们的素丫会不开心的,会心疼的。”贤芝对程朗说笑着。 我没理会贤芝的玩笑,匆匆去拿了药,好几盒药,我看上面的医嘱都是要饭后服药,我问陈朗有没有吃过饭,他说他还没有吃饭,从公司直接来医院的,我说:“这几盒药都是饭后服用,还是不要空腹吃,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谂程朗面有难色地说:“季素,你和贤芝马卫你们一起去吃吧,我不舒服,我想靠一会,等你们吃完饭给我带一份饭就可以了。” 我有些不放心,但他执意的样子,我只好点头说:“嗯——那好吧,我们三去吃饭,回头我给你带一份饭,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份清淡点的菜吧,要不上汤西兰花吧,我拿个饭盒,你躺着,我拿个小被子给你盖着。” 我拿着一个小被子盖在程朗的身上,他起身,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想拿遥控器,我说:“你别动啦,不是肚子痛嘛,我给你拿,你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这里有白开水,温热的,喝了胃会舒服一点。” “真是贤妻啊,我要向你学习!”贤芝眨着眼睛坏笑着说。 “走吧。”我拉着贤芝,生怕她再胡言乱语。 我想快点回来,程朗还等着我,路过菲琳所在的住院部大楼时,我想起还没有去看一下他们母子,既然路过,就去看一眼,也好放心,门是虚掩着的,我从门缝里打量了一眼,看到童语皓趴在病床边已经睡着了,菲琳则卧在病床上看起来更虚弱了,而坐在一旁的两个人,竟是陈陆安和麦乐。 陈陆安苦口婆心地在辩解说:“菲琳,我把麦乐带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不信你自己亲口问麦乐,你自己问她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菲琳没有说话,脸色极差,看起来很生气,她或许是猜到这一对男女早就串好了话来欺骗她。 麦乐见菲琳没有开口,于是自己主动交待,麦乐还是一副自以为是女王的姿态,语气轻飘飘却淡写轻描地说“陈太太,初次见面,原因很简单,我是来澄清我和陈导的关系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解释,但我不想因此破坏陈太太和陈导的关系。好,我承认我很仰慕陈导,但是我和他除了工作关系以外,没有别的关系,我们之间,很清白,所以陈太太不要再误会陈导了,请你珍惜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菲琳根本不信服,依然不说话。 “老婆你听到了是吧,我和麦乐是清白的,只是我负责拍摄她新专辑mv时的工作关系,那些狗仔队一定是把我们的照片拿去ps了,你想想看,我要是真的和麦乐有关系,那我还对得起我在国外留学认识的好朋友吗?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啊。”陈陆安大言不惭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提,想要继续听下去,这时贤芝突然从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的大嗓门正欲开口说话,我忙做手势让她保持安静,她有手比划着并且打着口型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手指了指里面,暗示她别发出声音。 菲琳这才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她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吗?” “是啊,我没有告诉你,我国外留学一年,那一年间,我认识了一个好哥们,叫杨之放啊,麦乐真正的男朋友是杨之放,你说杨之放是音乐大才子,麦乐和杨之放才是一对啊,再说了,我怎么贪吃,我也不会找自己好朋友的女人嘛,对不对。”陈陆安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娱乐八卦报和杂志,翻开举到菲琳的面前说:“你不信呢,我就翻这些杂志给你看,你早上没有仔细看,你仔细看下面这些文字,你再看看之前的几期报道,麦乐的男朋友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啊,这下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麦乐,我说的没错吧?” 我只能看到麦乐的侧脸,但我感觉到了她脸上依然传递给陈陆安的那一丝暧昧,其实局外人明眼一看,这就是他们串通起来欺骗菲琳的,麦乐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是,我的正牌男友,是我的作词人创曲人杨之放,我想所有关于我和陈导的绯闻,都是误会。” 菲琳盯着麦乐几秒,很坚定地说:“不可能,杨之放怎么会喜欢你,你如果告诉我我老公喜欢你,我倒相信,但是你说杨之放喜欢你,我绝对不相信。” 陈陆安假装很惊讶地说:“怎么,你认识杨之放?你很了解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但是你找她来骗我,被我一眼识破,那就是你太不了解我了。陈陆安,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真的,哪怕你骗了我,你和外面的女人胡搞,我都可以原谅你,但你这样明目张胆把她带到我面前合伙欺骗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会正式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菲琳冷冷地说。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我!”陈陆安的声音有些大。 “孩子是无辜的,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要再让我儿子不得安宁吗,他在睡觉,请你声音小一点,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出去。”菲琳说。 “她是杨之放的女人,我哥们的女人,和我没关系!”陈陆安站起身,暴躁了。 这一刻,我冲了进去,我的出现,让他们三个人都很惊讶。 “素,你都听到了?”菲琳问我,她的脸上有些内疚,她忙说: “素,你别信他们说的,之放不会背着你有别的女人的,你相信之放,我看八成是我老公找之放做挡箭牌的。” “你和那个杨之放是什么关系啊,你处处护着他,你相信他你倒不相信你自己的老公,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怎么女人个个都维护着他!”陈陆安怒了,一脚踹在病床上,趴在床边的童语皓被振醒,揉着眼睛看到麦乐和发脾气的陈陆安,童语皓吓得抱住了妈妈的脖子。 “陈陆安,你还是不是男人,菲琳刚小产,你这么大力踹在床上,你要怎样伤害她你才罢休,你别忘了她是刚为你流产的妻子,你负点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好不好!”我气死了,没见过这么无情的男人,菲琳嫁给他真是白瞎了。 “关你什么事啊,臭三八,我要是杨之放啊,我也不要你,我也要麦乐,你个泼妇,活该被男人甩啊!”陈陆安放肆地说。 “谁说的——她是我妻子,如果你再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去片场。”陈朗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他低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搂紧着我的肩膀说。 “原来背后有靠山啊,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好,我告辞,麦乐,我们走。”陈陆安气焰低了下去。 我想起我还要问陈陆安和麦乐关于之放的事情,可是程朗在这里,我怎么好问,只好任着麦乐和陈陆安离开了。 我这才回头理过思绪问程朗:“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肚子疼吗,还不好好休息躺着。” 贤芝冒了出来晃着手中的手机说:“是我发短信叫他来的,我嗅到了硝烟味,所以搬救星给你撑腰了,不过程朗可真快啊,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可见是多么的紧张你啊。” “你呀,知道他肚子痛你还发短信给他,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又责备又心疼地看着程朗说:“你也是,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也学坏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胃不舒服嘛,真是不听话。” 程朗只是安静地笑笑,目光看着我。让我都心软了。 菲琳说:“素,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和你很相配,他对你真好,自己肚子痛也怕出事,说到底还都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为我出气和我那个没良心的丈夫争吵起来。” “菲琳,刚才你没吃吧,他啊可真是可恶,你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都在医院。”我担心菲琳身心俱伤。 “素素阿姨,你不是之放叔叔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不要之放叔叔呢?”童语皓小脑袋趴在菲琳的肩膀上,歪着看着我和程朗,小屁孩脸上还有些生气呢,他哪里懂得大人的烦恼和无奈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尴尬,我没作声。 好在菲琳摸着童语皓的头说:“好儿子,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只要素素阿姨幸福就好了,对不对?” 童语皓黑亮的大眼睛满是不乐意,他摇着头说:“不对不对,妈妈,如果之放叔叔知道素素爱意喜欢别的叔叔,之放叔叔会多难过啊。” 这句话,倒把我说的难过了,程朗也沉默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菲琳手重重地拍了童语皓小脸蛋一下,生气地说:“妈妈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要插嘴!你非要妈妈打你是吧。” 童语皓委屈地说:“我要之放叔叔,我要之放叔叔!” 菲琳又举起了手,我忙拦住说:“别打孩子,童言无忌,他哪里懂成人世界的烦恼,其实,是我们伤害了孩子的心灵。” “素素,对不起。”菲琳歉疚地说。 “说什么呢菲琳,我们是好朋友嘛。”我微笑说,又看着委屈地童语皓说:“语皓,饿不饿啊,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出去吃东西啊。” 童语皓摇摇头。 “我们都吃饱了,你们快去吃饭吧,别担心我了,我有这小家伙在,什么都不愁。”菲琳说,催促我们去吃饭。 我们三从菲琳的病房出来,马卫已经去餐厅订餐位了。 程朗坚持说胃还是不舒服,就不和我们一起去餐厅了,他直接回病房了, 我想就速战速决,吃完饭还要带饭给程朗吃,想到他刚为了我跑的那么快,出现我的身后护着我,我心里很温暖,我想我不该再惦记着之放了,我也不该再去追究去问麦乐到底和之放之间有什么事了,我应该,好好地对程朗。 嗯,就这样决定,我不会再辜负程朗了,我想回去我就要烧掉那本日记,那些写了对之放思念和我内心挣扎的日记,还有关于麦乐和之放的娱乐杂志,我要全心全意对程朗好。 想到这里,我笑了,如果真的可以放下,是很轻松舒坦的一件事。 吃饭的时候,我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虽然陈陆安让我心情影响了一点,但程朗护着我,我仍觉得温暖。 贤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那个小男孩真是好玩,还叫嚷着要你和之放叔叔在一起,到底是童言无忌啊,这话我都不敢说,这小孩倒说的快。我还是觉得和程朗哥哥在一起好,瞧刚刚程朗哥哥为你了,都几乎是百米跨栏赶上刘翔了,原来爱一个人,谁都可以变成百米冠军啊。” “你真啰嗦,这么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香肠嘴,就看见你一对香肠唇一上一下的叽里呱啦吵死了。”我用筷子要夹贤芝的嘴唇。 “你们刚遇到了危险吗?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们放在那里自己先来餐厅。”马卫说。 “没有危险,只是小小的波折,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人——你不知道啊,程朗哥哥当时多么的伟岸,简直像极了《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只是缺个黑色大衣和白围巾,帅!”贤芝意犹未尽。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吃你的饭吧,你再这么啰嗦,你真的要变成腊肠嘴了。” “什么啊——腊肠嘴是那个麦乐好不好,她的嘴巴,比舒淇还大,她才是腊肠嘴,我真不懂之放不要你的樱桃嘴,却要那个腊肠嘴,这是什么道理。”贤芝说。 马卫给贤芝使了使眼色。 贤芝不说话了,马上给我夹菜倒果汁。 “没事,以后你们可以放心说话,不用怕提起那个人,因为我,已经彻底彻底地放下他了,我不再想着杨之放了。”我长吁一口气,放下筷子,脸上都是淡淡的平静。 “等一等——等会儿,我拿手机录一下音,为了见证这么一个伟大时刻,我必须留下录音,防止你日后变卦。”贤芝拿着手机放在桌上,开始了录音设置。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和我确实要痛下的决心,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好,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真心话。” “那冲着刚才程朗哥哥的表现,你笑一个,再来一句——程朗对我最好了!” “程朗对我最好了!”我笑着说,其实,心里隐隐掠过疼痛。 我拿起手机说:“好啦好啦,快点吃饭,程朗还等着我们的晚餐呢,别让他饿坏了,这个关掉啦。” “你心里啊,都是情郎了。” 手机录音被我中断,我把手机交还给了贤芝,贤芝拿着手机神神秘秘按了几下。 “干嘛,你别我啊——坏女人,我的吃相很难看是不是?”我笑着说。 贤芝收起了手机说:“大功告成,三次任务完毕。好了吃饭吃饭。你说的是啊,你的吃相确实不好看,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贤芝说着手从我的嘴角上钳下来了一粒米饭。 “什么三次任务啊?”我和马卫同时问贤芝。 我知道贤芝这个人嘴巴是保守不住秘密的,她要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藏不住会告诉我的,所以有时候她无意随口说了出来都不注意,因为她习惯不在我面前掩饰和隐瞒的。 “没什么,吃饭,我说游戏里的人物呢,我最近在玩一款网游——问道,所以每天有任务要做啊!”贤芝说着,继续吃东西。 从来都没见她玩游戏,这女人怎么迷上了网游了,我提醒着说:“网游可是年轻人玩的,你就别玩了,那玩意会上瘾的,知道吧。” “知道啦,你啰嗦死了。”贤芝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脸。 贤芝和马卫吃过饭后把我送到医院门口,他们先走了,我拎着饭盒,里面有一盒饭,还有一份上汤西兰花,程朗肚子疼,吃一点清淡的比较好,我怕菜凉了,加快了步伐往病房里走。 推门进病房,我看见程朗坐在沙发上,头低着,双手撑在膝盖上,食指抵着额头揉着,似乎很烦恼,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放下菜,关切地问:“是不是又疼了,快点把饭吃了好吃药。” 第三十八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蜗婚(318)【12月29号6000字长更】 我准备起身拿水杯。 “季素,不必了。”程朗的语气有些异常,他拉住了我的手,看了我一眼,说:“你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莫名其妙了,心里有些慌,我说:“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要说啊,什么事比吃药治肚子疼还重要啊?” “比我的幸福还重要。”程朗说。 矩“怎么了,说的这么严重,谁欺负你了,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撑腰。”我还玩笑着说,因为几乎没有见到过程朗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 “季素,我们分手吧。”程朗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有着难以捉摸的难过。 程朗的这句话多少让我意外极了,他突然提出分手,我想我是刚刚下了决定要好好和他在一起的,他竟然提出要分手,我不明就里,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件让他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设想,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的侧脸,他脸庞上的神情让我想不出理由,他很理智的样子。 棰“你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吗?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说,好吗?”我坐在他身边,手覆在他背上,我想我们都好不容易才走在了一起,我也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放下过去的感情,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在这时和我说分手,这叫我很难接受。 “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幸福,你还想着他,你还期盼着他,对吗?”程朗抬起脸,微微扬起的眉角,问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也很幸福,我承认也许过去我还想着他,但是我今晚就已经决意要好好和你在一起,和过去划清界限,你向来很理智,在这个时候,你说分手,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吗!”我面对着他的面孔,愠怒,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想要发作,但克制自己,想要听到他的解释。 他只是沉默了一会,他内心似乎是很矛盾,最后他说:“你的日记,还有那些你收集的报道,我都看了。” 我气坏了,我站起来,手指着他说:“程朗,你竟然偷看我的日记,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君子真男人,没想到你这种偷窥的事都做的出来!我对你很失望!”我想到他看了我的日记,就好像自己的和秘密都被他看到一样,尽管我无心要藏起那本日记本,但是我 是压在枕头底下最下面的被絮中,这就说明了我不想别人来看我的日记。 他居然趁我不在翻看我的日记,还看了床底下的那些报道,他在我心目中美好阳光谦谦有礼的形象瓦解了一大半。 “不是,我不是故意要看,我无意碰到日记本的,我没想到翻看后,里面写满的都是你对他的思念和期盼,其实我可以包容你心里还有他,我知道你忘不掉他,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给你时间。但是季素,我觉得这样的我,是太自私的,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也许根本不会幸福,我觉得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根本都不该把你强留在我的身边。”程朗冲动之下,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 他内疚痛苦的样子,我火气也消散了,我心平气和地说:“既然你都看到了,也是无心的,我也不怪你了,不过,我也有错,我不该写那些日记,程朗,你相信我,我今晚真的想通了,我想我可以和你开始一段属于我们的生活了,我终于过了自己那一关了。所以,别再说分手了,也别再多心了。” 想到自己刚才语气是有些重了,是我把那本日记本看得太重,还是我把自己隐匿在内心深处对之放的想念看得太重,我不该那样斥责程朗,我们都是这样亲密了,只是无意看了日记本,我不该这样恼羞成怒。 “你真的,忘掉了他吗?你和我在一起,真能幸福吗?”程朗又问了我一遍。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忘得掉他,但是第二个问题,和你在一起能不能幸福,那是要看你的努力噢。好啦,我们讲和吧,以后都不许冲动,不许轻易说分手,下次这样我就当真了。还有,我再也不写日记了,那本日记,我毁灭掉。”我爽快的说,恢复了笑脸。性情直率的人都是这样,怒火来的也过,去的也快,很快就一扫阴霾了。 “我以后不会再说分手了,但是季素,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是自由的,你随时想走觉得别的地方更幸福,你都可以离开我,别委屈自己就行。日记本别烧了,还继续写下去,我以后不会再看,相信我,好吗?”程朗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目光,点点头。 “你也别委屈了你自己,你不来,我就不走,好不好?”我笑着说,拉着他的手走到窗台前。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外的春风吹了进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阑珊,远处的天空绽放着朵朵烟火,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挂着,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举起来,眯着左眼,看着大拇指慢慢地遮住了月亮。 程朗说过的,月亮和我们的拇指一样大。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月亮和拇指吗?”他看着我微笑说。 “当然记得呢,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窗外有月亮,我就会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大拇指这样移动着覆在月亮上面,我就会心情好很多,是不是很神奇啊。我想对啊,其实快乐就在我们的指尖,有时快乐和月亮一样皎洁明亮,只是我们忘记了用拇指去覆上,又或者,我们忘记了眯起左眼。”我看着美丽的夜景,感慨地说。 “季素,我会给你幸福。”程朗深情地说,右手揽过我的肩膀。 依偎在他怀里,我放松,也放下,闭上眼睛,我想生活要温暖明媚起来了。 经历这次事情,我们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我也有意无意地不去想之放了,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伤和程朗的身上,每天都打电话回家给妈妈,询问宝宝的情况,妈妈似乎还不知道季飒和护士小周的恋情,还担心着弟弟找不到女朋友,我宽慰着妈妈让妈妈就放心吧,我弟弟这么优秀这么帅气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呢。 我想着要早点出院好回家看宝宝,我都不想喊孩子小放了,我只喊宝宝,等回家再商量给孩子换一个名字,好不容易终于说服了程朗答应我五一出院,他旅行社又忙,五一他走不开,但我执拗着要出院,他也只好从了我,贤芝说来医院接我,真是幸福。程朗在江宁还有一套闲置的房子,让我暂时先搬过去住。 贤芝这两天是忙着和马卫一起在南京买房子,马卫这些年在国外没少挣那些法国人的美金,他们看的房子都是高档住宅区,我看贤芝这女人是真的有富贵命,选择的男人都是有钱的,她根本都不愁吃不愁穿,但也开始计划着要经营一下美食餐厅,拉着我要入伙,我说考虑一下,主要是考察一下她有几分热度。 来接我出院的那天,贤芝开着一辆小车,我看她不错啊,很快房车都齐全了,虽然不及和郑兆和在一起时开的豪车,不过现在也不错,小周把我送出医院大门的,还很留恋我似的,我装了一大包的褪伤疤的药膏,我对小周挥手告别说:“我说再见,不过再见希望不是在病房里,而是在我妈妈的面前,你和季飒加油啊!” 小周点头叮嘱我该忌口的还是要忌口,酱油辣椒要少吃,不要走太多的路,洗澡不能用太凉和太烫的水。 这个弟媳,和我妈也有得一拼,不过谁叫人家是护士呢,多体贴。 我上车系好了安全带,贤芝倒车,问我:“小周和季飒谈恋爱了吗?看不出来啊,你弟弟还真是有眼光啊,喜欢的都是一类型的?”贤芝自恋地说,顺带着也把自己表扬上。 “哎呀呀,你厚颜不厚颜啊你,小周和你是一个类型的吗,人家小周白衣天使,多温柔,多体贴,多清纯,重要的是会疼人,哪像你,啧啧,差远了。”我故意说着,喜欢这样和她掐,每次掐都是个乐子。 “不是啊,你都没仔细看吗,小周的胸部,啧啧,至少有94cm,这和我是不是一个类型你说,原来季飒喜欢丰腴的女孩,你这个弟弟和你一样是好色之徒啊,就像你啊,每次相中的男人一看就是床上很厉害的那种。”贤芝略有无耻的意味说。 “你好下.流啊,你这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色女,我弟弟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再说了,小周是天然的,你是动刀的,不一样好不好。”我鄙夷她。 “怎么样,你去哪里啊,是去我和马卫的新家呢,还是送你去江宁程朗的房子啊?”贤芝戴着墨镜,酷气十足。 “你和马卫都搬进新房子了啊,你们买的什么房子啊,这么快。”我惊讶这两人渴望过二人世界的愿望有多强烈,简直是迫不及待。 “没啊,买的二手房,价钱挺高,但是新房,没有入住过,我过两天装修一下。”贤芝说。 “那我还是先回江宁吧,我有钥匙,今晚先住那边,程朗下班会过来陪我的。”我说。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的时候,有买报纸的人将报纸塞进来问要不要,贤芝问我有没有零钱,我拿了个硬币给她,她交给卖报纸的人接过报纸很顺口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我想她一定是太出手大方习惯了付钱的时候说一句不用找了。 这时候卖报纸的四十岁男人巨大的脑袋探进了窗户说了一句:“本来就不用找,我的报纸是一块钱一份,你没多给我一分钱,说得像是我占你便宜了似的。” 贤芝气得说:“把头拿开,我关窗户!” 我在一旁捂着肚子笑,说:“别气了,也不怪人家,你本来就没多给钱,你还叫别人不用找了,哈哈。” 贤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说:“我这不是说习惯了吗。” “对了,你怎么关心国家大事了,怎么买报纸看啊?”我翻看着报纸,觉得都是一些熟悉的新闻口号。 “你翻到福彩那一版面,看看昨天双色球中奖的号码是多少?”贤芝说。 我把数字报给贤芝,她沮丧地摇摇头说:“第一次买彩票竟然没中!!!” 她这句话听得我匪夷所思,谁说第一次买彩票就应该中的。 我又随意翻看了几页报纸,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我随口就念着新闻的标题——“资产过亿的房地产商郑兆和股市面临大风险,昨日宣布破产” 郑兆和,破产了? “什么,郑兆和破产了?”贤芝一个急刹车加尖叫把我吓坏了。 我把报纸递给了贤芝说:“你自己看看吧,他真的破产了,你心情如何,是快乐还是遗憾,还是庆幸,快说说。” “要听真话吗?”贤芝问。 “当然听真话。”我不假思索说。 “我有些难过,他怎么会好好的破产了呢,他以前不炒股的啊,现在股市这么不稳定,他怎么把全部资产都炒股,房地产这么好,他是不是脑子有了问题啊?”贤芝难过地说。 我说道:“说不定以前是你旺夫呢,不过贤芝,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倒大霉了你反倒伤感呢?” 贤芝摘下墨镜,用纸巾擦了擦眼睛,靠在座位上,头侧向我说:“素丫,我也不懂,以前我盼着他倒霉,最好死掉,可看到他这么惨,我居然不开心反倒还有些伤感。就像如果换做是温安年倒霉了,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陷入了沉思,有所触动,我对贤芝说:“等我一下,我打一个电话。” 电视是打给温安年的,他接了电话,有些意外,声音很沙哑,似乎是长期酗酒造成的,以前的温安年,是不沾酒也不抽烟的,自从要往上爬要应酬,就变得酗酒酗烟。 “季素,是你啊?有些意外,没想到在我最倒霉的时候,你会打电话给我。”温安年说着。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是眉头皱起,有些担心。 “也许过一会我的手机就要被没收了,审计部门正在搬走我的电脑主机和公司账务,我这次是要自身难保了,你和孩子多保重。”温安年说着,言语里像是在托付着。 “记住我们的那个共有的号码,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给儿子留着。”温安年说,他嗓音有些哽咽,声音在颤抖,像是要哭了出来。 我知道温安年的意思,他所说的共有的号码,是指我们大学时以我的账户开的银行卡,那时我们的密码是两个人共有的幸运数字组合,他在暗示我去看那个卡,他在那张卡里给孩子存了钱。 “温安年,你在那里,在公司吗?我马上来!”我紧张地问。 “我在公司,待会会被带走。”温安年说。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我挂了电话,让贤芝赶紧掉头开车去温安年的公司。 路过一家人民银行,我都不顾车辆,冲过了马路,自动取款机前,我掏出那张卡,那是温安年上次和三万块钱一同放在信封里的卡,原来那时他都做好了准备,我查看卡里的余额,竟然有三百万。 他一个上班族哪里来这么多钱,我拿出我自己的卡又取了三万块钱,我跑回车里,找出那个信封,在信封里装上三万块钱,又把那张银行卡装了进去。 “卡里有多少钱?”贤芝问。 “三百多万,我要把钱交出来,替他减轻罪行。”我看着贤芝不可思议的目光坚定地说。 “有没有搞错啊你,季素,三百万啊,三百万,你当导游几辈子也挣不到,那个男人欠你的,他不过是还欠你的债,不要白不要,干嘛还回去,你傻了吗你!你值得吗?”贤芝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咆哮说。 “值得!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拿着这笔钱心安理得,快点,去找温安年。”我催促贤芝。 “不,开车还三百万,我不干!”贤芝不去。 “那我打车!”我试着要下车。 “好好好!坐稳了——”贤芝说。 到了温安年的公司,正好看到检察院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温安年从公司楼下走了出来,身后有三个执法人员押着,他的手上是锃亮的手铐。 我跑上了台阶,跑到他们面前,我说:“等一下,请给我两分钟好吗? 温安年起初是惊喜又,然后是沮丧,说:“季素,你怎么来了,你走啊,别管我。” 身后一个检察院的人问我:“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前妻,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说着,看着温安年。 “那你最好劝劝他,让他交出赃款,不然罪行可就大了,给你们两分钟。” 温安年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很快就变得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你来做什么,你快走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都和我离婚了,你还来烦我干嘛,来看我倒霉是吧,你滚远一点啊,扫把星,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看你就美好事!我和你没话说!” 他一边说,还给我使眼色。 我看着他这样子,又急又难过,我说:“温安年,如果你真的为儿子好,你想他以后还认你做爸爸的话,你就坦白一切减轻罪行,好吗?” 我说着转向检察院的人,我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交到他们手上说:“你们追查没有下落的赃款在这里,他存在这个卡里,我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减轻他的罪刑,如果不够,我可以去借钱替他还上。” “季素,你怎么这么傻!”温安年心痛地说。 检察院的人带着温安年走了,我站在原地,落下了眼泪。 贤芝从车里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她也哭了,说:“季素,我是看明白了,我们都是一类傻女人,我们都太傻了,做不到自私,即使那个男人伤害我再深,我们还是会不忍,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回到江宁的住处,我安心住了下来,也会关注温安年的案件,更多时间是买买菜散散步,只是我偶尔会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于是我就开始留意,一次我又感觉身后有人跟踪,我拿出了手机,我假装打电话拨号码的样子,却从手机屏幕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一个侧面,熟悉的人,戴着一顶棒球帽,白衬衣蓝色牛仔裤,一切好像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幕。 之放,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他的身影,我肯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可以看到他大概的模样,我捂着脸,盯着手机屏幕就掉眼泪。 我多想回头喊他一声,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头,也许他就会躲开我,就会上那次在餐厅一样逃离,我只有看着手机里的屏幕,望着他,我想和他说说话,我想问他如果他放下了我,为什么还跟着我,是不是,还在意我? 我想着要不要回头,要不要回头找他,我又怕我一个扭头的动作就会让他逃离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蜗婚(319)【12月30号6000字长更】 他瘦了,我感觉他这一个月瘦了很多,甚至觉得他高大颀长的身子都微微驼了,他怎么沧桑成了这副样子,我眼泪落在了手机屏幕了,我的身子几乎控不住地颤抖,我却害怕被他察觉到我的异常,我擦干眼泪,就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把手机握在手上,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 在菜市场里,依旧会讨价还价,将蔬菜装入袋子里,弯腰付钱的那一刻,我悄悄侧过脸看向身后,极小的幅度,生怕被他发现惊到了他,他依靠在墙边,压低了帽檐,面庞是看向我的,只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当然,我可以确定是他,即使是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我都可以一眼认出他,我忍住眼泪,卖菜的小贩找我钱的时候,喊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接过钱,失神落魄地在菜市场里行走着。走过卖鱼的摊位,地上都是水渍,我忽略了地下的湿滑,一不小心就滑倒在了地上,身上都沾满了污水,手掌心撑在地上以至于手心的皮都磨破了,我心生一计。 我站起来,就冲着卖鱼的小贩大骂道:“你什么人啊,把谁都弄洒在地上,你还让不让人走路了,你看我滑倒了,你看着办吧!” 矩小贩握着杀鱼的刀,上面还沾满了鱼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提着刀气势比我还高几个档次说:“怎么地。想敲竹杠啊,你自己不长眼睛摔倒了你还和我大呼小叫,没摔残你就好了,滚一边去,我还要做生意。” 我这是真来气了,我眼睛斜喵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之放,我提高了嗓门,上前一步说:“你凶什么凶。你害我摔倒了你还有理是不是,你今天不给我赔礼道歉你就别想卖鱼了!”我说着就挡在了鱼贩的摊位前。 那鱼贩一点也不恋战,也火了,骂骂咧咧地挥着到挥舞着:“你这个臭娘们找死啊你,滚开,再不滚我真的打你了你信不信!” 棰“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你手里不是有刀吗?朝我这里砍啊!”我伸出手,不怕死的样子,我心里一横,也不怕了。 “你找死啊!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啊!”鱼贩说着挽起袖口大步跨过鱼盆就朝我杀来,我还死撑着,我闭上了眼,我想之放,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真的死定了。 “这女人,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一个身影挡在了我面前,那一刻我睁开眼睛,看到之放的厚实的背,我感觉像是有一米阳光照射了进来,他终于现身了。 之放的手钳住了卖鱼贩拿着鱼刀的那个手腕,鱼贩手中的刀随即落在了地上,只见鱼贩歪咧着嘴哎哟哟地喊着痛,十多张佰元人名币砸在了鱼贩的嘴脸上,之放低沉地声音说:“这些鱼,我全买了。” “行行——您松手,我给您杀鱼。”鱼贩忙不迭地说,手腕上的痛让他的脸都歪得扭曲变形。 之放松开了手,一瞬间的动作,他把卖鱼贩的头按着,压在了鱼盆里,那些水淹没过了鱼贩的脑袋,鱼贩的手在挣扎着,受到惊吓的鲫鱼翻腾着跳出了鱼盆,之放警告说:“以后再欺负她,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趁围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放拉起我的手,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低低的帽檐,仍是冷冷的表情,我连买的菜都忘记了拿,就跟着他走。 如果可以,我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我们走了一条街,他才松开我的手,他背对着我,他说:“你回去吧。”他欲走。 “你去哪,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问他,他连一个正面都不曾对我,就要走,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我想听他主动说的,没想到他又要走。 “以后——别再这么刁蛮,别再这么嚣张,知道吗!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我——也不会每次都出现在你身后。”他说着,抬手压低了帽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不许走!你为什么都不肯正面看我一眼,就算你要离开,也要让我看一眼你!你连一个分手的理由都不肯给我,你叫我,怎么放心,怎么放下!”我几乎要被折磨够了,我只想他看着我说他真的是不爱我了,不然又为什么几次都跟在我的身后。 “你和程朗,很幸福,我只是路过这里,遇到了你,你别多想了,好好过你的生活,忘掉我。”他说着,大步要离去。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吼着告诉我:留住他,留住他,不能让他走,他要是走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我冲上前抱住了他,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他停下脚步,一动都没有动。 我脸贴在他背上,眼泪不停地滚落,我呢喃着说:“别走,别再离开我好吗?——我试过,我试过去过没有你的生活,可是当我再一次看见你,你知道吗,我才发现你根本都没有从我的生命里走失过,一刻都没有。我爱你,我好想你,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浅笑,说:“大婶,你这样在大街上搂着年轻男子的背哭哭啼啼,你没有羞耻感吗?”他冷漠地扳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要走。 “你走!如果你走,那你就做好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准备!你走啊——”我冲他哭喊着,狼狈不堪地样子,我蹲下了身子,不停地重复着:你走啊,你走啊。也不管周围的路人什么眼神看我,我觉得我的天都灰了,我除了哭我什么都不会做。 过了很久,我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四周。我看见他,也蹲在我身边,他的头埋在手臂里,蹲在离我很近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清楚他鬓角的发丝,他的手背,他的白衬衣和蓝色牛仔裤。 “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对我自己说过千百次,再也不要跟着你,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可我却像上瘾了一样,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跑来见你,明知道你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我却还是放不下。”他的低音诉说着。 我朝他身边靠近,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说:“之放,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能这么做——”他说着,推开了我的头,侧着脸,拦下了一辆的士,上了的士,我拍着车窗,我让他下车不要走,车从我的眼前驶出,我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跟在车后面追着,那样子,真***白痴。 最后,我身心俱疲,坐在马路边,忘记了回家的路,我已经不能平静地再走入和程朗的那个家了。和程朗住在一起,确实没有不开心,他还是像我的兄长,我们分房住,他尊重我,我却不想回去,我害怕再面对程朗,我觉得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我的心里,的确只装了之放一个人,程朗是兄长,那永远都只能是兄长,不能勉强将就成丈夫。 华灯初上,我还坐在路边,菜也没有买,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程朗开着车把我找到,他把抱上了车,我的眼泪掉在他怀里,我几次想张口说,却开不了口。 程朗也没有问我。 甚至他都没有问我怎么会这样子坐在马路边,是被打劫了还是受到了惊吓,或者,他猜到了。 我像个孩子一样,不知道回家的路。 到了家,我和程朗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他努力了好几次,最后他说:“你知不知道,每晚回家看到家里的灯开着,我的心有多幸福,我知道你在家里等我,今晚你不在家,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胆怯的人,因为一直不曾拥有,所以拥有的这几天我比别人千倍百倍的珍惜。可是我终于明白了,我再怎么珍惜,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你骗得了你自己你骗不了我,你还是爱着他,你还想着他。季素,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记住我对你说的,你想走的时候,即使你走,我也是幸福的。” 程朗说得话,让我失声痛哭,这些日子,很小的事情都会哭,但程朗说离开的时候,这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我是为程朗哭,也是为我自己哭,我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 我欺骗了自己的心,却没欺骗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之放那一刻,我的眼神和眼泪就出卖了我的心。 “程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哭着说。 “别哭了,听话,你不再是小女孩了,你要学会果断处理自己的感情,还想他,就去找他。”程朗递过来一包纸巾。 我点点头,起身会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我看着程朗坐在客厅沙发上,长久地沉默。 我把自己的衣物和行李装在了一个包里,我提着包,关上了房门,走近客厅,我坐在他身边,他说:“走啦?我送你吧。”他拿起车钥匙。 “嗯,别送了,我自己走。”我说。 “你自己走?你知道之放住哪里吗?你知道他明天去哪里吗?”程朗问。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惊讶地问。 “你坐着,给我30分钟的时间,我把事情告诉你。”程朗从茶几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他一般不在应酬上是不抽烟的,我想他如果不是很矛盾,是不会在我的面前抽烟的,我也很诧异,程朗是怎么知道这些有关于之放的事情的,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其实,我欺骗了你,这一个月来,我欺骗了你很多次。”程朗吸一口烟,沉重地说。 “什么?你骗我什么了,你胡说什么,你这一个月对我很好,你怎么会骗我!”我不相信地反问。 “听我说,但你要冷静,你的伤口还没好,我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候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但是我真的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你知道吗,我面对你我真的有罪恶感,我甚至都不敢看你的眼睛。”程朗说。 “你说,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那次救你的人。不是我,真正救你的人,奋不顾身忘记自己身上也是汽油还扑向你救你的人是之放。”程朗说。 这犹如一道雷电击中在我的心脏上,我几乎不能呼吸,怎么会是之放呢,他不是被人救走了吗。 “你骗我,你骗我说是之放救了我,其实是你,是你救得我,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心安理得地去找之放是不是!”我质问着他。不能相信他所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骗你,你看看我的双手,我伤的这么轻,我怎么会是救你的人,之放当时是被抬了出去,可是他又冲了回来,你没有看到,你已经休克了,他拿着一个干粉灭火器,是他靠近你,扑灭了你身上的火,但他自己也被烧伤。后来我去医院看望他,他躺在病床上要我带他来看你,他身边还有那个歌手麦乐,他还求麦乐去找你说那些绝情的话,那天,麦乐来找你,他就坐在车里,他当时的情况是根本不能下病床的,但是他忍着皮肤碰到每一处就可以发出的疼痛,也要去看你,后来他又让我隐瞒这一切事实,他说他的伤疤可能不能愈合,他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他,他想见你,他又只能躲着,他把你交给我,让我别提这些事,让我代替他的位置来照顾你。”程朗说完,我也是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要张开冒冷汗。 怎么会是这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怎么这么混蛋,他都伤成了那样,还要这样伤害他,为什么隐瞒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我问程朗,我近似抓狂。 “他现在住在一家连锁酒店,他明天的航班,今晚不留住他,就来不及了。”程朗说。 我站起来拿着包,冲出门,说:“那还等什么,快送我去酒店!” 程朗的车开得极快,我坐在副驾驶,我问他:“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今晚我回家看见你不在,我四处找你,然后,是之放打电话给我的,他告诉我你在哪条大街,我找到你的时候,其实他没有走,他就在对面的马路看着你,他真的很在乎你,我想,我还是不及他的。”程朗说。 听到这里,我笑了,眼泪又往下落,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这个傻小子,明明上了的士,原来是骗我,原来一直在看着我,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他了,他拿刀拿棍子撵我走我都不走了。” 车到了酒店,程朗把房间号告诉了我,他没有上楼,临走的时候,他看着我下车,我快进酒店大门的时候,程朗喊住了我,他说:“季素,以后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我想了半秒,点头。 进了酒店,我几乎是跑着找那个房间,我气喘吁吁地站在酒店门口,我敲了敲门,我一脸的笑容,我想我这一次再也不会信他的话了,我就要缠着他就要做他的妻子,休想再把我骗给别人。 当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我准备的是最充足最饱满的微笑,但是门的另一边,却不是之放,而是裹着齐胸浴巾的麦乐,麦乐傲慢地眼神望着我说:“怎么是你啊,你跑来干嘛!” “我找我的丈夫!”我推开麦乐,进了酒店,我喊着之放的名字。 他侧躺在床上,一只腿伸出了被子,我看到了他的一边脸,没有什么疤痕,他肩上有浅浅的伤疤,和我腿上的差不多,像医生说的,只要坚持服药就一定会好。 “之放,程朗什么都和我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和麦乐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俩现在也是要演戏来气走我吧,我什么都知道了,别想再骗我了。”我坐在了床边,看着目瞪口呆的麦乐,我说:“你看什么看,戏演够了没?我知道是之放叫你这么做的,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之放身子没有动,只是喉咙里发出声音说:“季素,我累了,该走的是你,麦乐是我的女友,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你别再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不走。”我倔强地说。 “给我走!”之放低声叫吼着。 “不走!”我坐在床边,手抓着被子。 “滚——”之放重重地说了一句滚字。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说话,我几乎不能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我怔住了,缓过来,我拉着他的手说:“你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非要我走,你明明是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 之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不说清楚,你叫我怎么走!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听你的话了,你叫我走,我就不走,我知道那天救我的人是你,你连命都不要了你都救我,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是不是我的腿有疤痕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说着就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受不了你们了!爱的死去活来的,把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坏了。之放,这戏我不帮你演了,你帮我演了一次戏,这次我帮你演,咱们扯平了,以后别让我做这种拆鸳鸯的事了,机票我替你退掉,你们把事情解决掉再决定去哪里吧。”站在一旁看的麦乐吸着鼻子说。 麦乐在卫生间换衣服,然后关门走了。 之放没有说话。 倒变成我咯吱咯吱地笑了。 “我就猜到你是哄我的吧,这一次,我相信你,彻底的相信你,就算看你你们俩在酒店里,她裹着浴巾,你躺在床上,我依然相信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之放,你别走,让我回到你身边好吗?”我死皮赖脸地说。 之放,我想是你改变了我,以前的季素,那样的多疑,看到一个丝袜都可以闹着离婚,但是因为你,我变了,我渐渐学会相信爱情,相信婚姻,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彼此的信任为基础的,此后的季素,再也不会多疑而敏感,我将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网络版大结局(一):你怕吗?不怕,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如果说,这一生注定是为一个人爱到荒芜,爱到死,爱到遗忘自己周遭的全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之放。我将变得深信不疑,我将此生都不再患得患失,相信他爱我,他不走,我留在他身边,如同最初的模样和时光。 他沉默,我却隐约听到了他拳头捏着被子发出的声响,他像是受了伤,在隐忍着最后的煎熬。我的手轻放在他的肩上,我靠近他身边,我低柔地说:“之放,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以后你拿棍子拿刀撵我走,我都不走了,死赖着你,赖一辈子。” 没想到他的反应是那样的强烈,他手臂一抬用力把我挥开,把我挥坐在地上,他低吼着说:“你离我远点,你别碰我!”他的头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侧卧在床上,对我有着极度的反抗。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暴躁,我只是靠近一点,就将我推开,我不甘心,又坐在他身边,我抱住了他的肩膀,我贴着他的背脊,我闻到了他颈间熟悉的体香,那样让我沉溺。 矩我们像是两个走失在雪地里的老鼠,度过了寒风冷雪,再一次拥抱,宛若重生。 “别再推开好吗?让我抱着你,你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你听着。”我喃喃地说。 我把这些天他不在我身边发生的那些事慢慢地说给他听,他一直都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回应,他在刻意装作没有听,我抱着他,觉得这一刻他是真的属于我的,他的背在我怀里,这样亲密的距离。 棰“之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顶着,我们是夫妻。”我搂紧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 我把头往他的身上拱了拱,像个孩子一样寻觅他最温暖的臂弯。 良久,他说:“季素,放手吧,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不放,我不放,为什么回不到过去,就算是回不到过去那又怎么样,我说的是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们美好的时光,我们不要过去,只要未来。哪怕未来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我都要和你一起过这个未来!”我倔强地说,心里酸楚楚的。 他低哑的声音,疲倦而沧桑,像是隔着十年的光阴,我们分隔的太久了,他也像是经历了太多的变迁,他说:“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怕吗——” “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的脸贴得更近了。 “我怕,我害怕见到你害怕我的样子。”他接着说:“那次我去医院悄悄看你,你把我当成鬼,我就知道,我不能再出现在你生活里,我不想你和我睡在一起半夜看到我会吓得不成样子。” 他这样说,让我想起来了那次在医院半夜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鬼影,把我吓得浑身冷汗,原来是之放来看我,我听了心里倒甜蜜了起来说:“原来那天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个鬼影呢,把我吓死了。瞧,这就说明你还是很关心很在意我还偷偷跑去看我,对吧。” “你不怕吗?”他又问。 我稀里糊涂地了,我说:“我怕什么呀,那天是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个影子我当然害怕了,现在你活生生在我面前,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那晚不是看到我的脸吓着的吗?”他问。 我忙否定,说:“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又没有灯,我哪里看清楚你的脸。”我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我急切地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之放,你转过来让我看你。” 我颤抖着声音,双手从他的胸膛探索着要抚摸他的脸。 “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不和程朗好好过,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跟着我不会幸福的!”他说着手啪地按掉了床头的灯,掀开被子就进了卫生间,我坐在床边,明白了一切。 他逃离我,让程朗和我在一起,让麦乐来羞辱我,只是因为他的脸,被毁了,他晚上来医院看我,把我吓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脸把我吓到的,所以他更加决定要离开我。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是这个样子,如果说我一心想得到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宁愿当初相信他,我在家里等着他,不管他和麦乐怎么对着电视说什么,我都不怀疑他,那样就不会把他害成这样,都是我不好,事实怎么是这么残忍。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头猛兽在龇牙咬噬一般刺痛,我仰面痛哭,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把我的错都叠加到我心爱的人身上。我宁愿这一切都由我来承认,让我死,让我灰飞烟灭,为什么要伤害我深爱的人,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受伤,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被火烧死算了,为什么不躲远一点保护好自己——”我嚎哭着说,我扑向了卫生间的门,我拍打着玻璃门,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你走——你走啊” “不走,死也不走!我们死都敢在一起,为什么活着却不敢在一起!”我哭叫着说。 是啊,死都敢一起死,为什么不敢一起活着面对现实。 第三十九章 网络版大结局(二)嫁给我吧。 之放,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最难过的是不能和你一起到老。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了他剧烈的咳嗽,我听到了哗哗的水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冷水往自己身上冲,我听到了他拳头一声声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样,是要将我狠狠地刺穿吗? 我开始使劲的拍门哭着说:“拜托你,求求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们说过的,要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全世界与我们为敌,还是要在一起,挡不住的,老天也挡不住,你快开门——” “之放,你还记不记得我背过给你听的一首诗”我们曾经在深夜里,相拥而眠,他睡不着,要我讲故事或者背一首诗给他听,于是我把赵孟頫和其妻子管道升的故事还有那首词《我侬词》背给他听。 矩“如果你忘了,那我让我再说一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耙一把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各一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哭着念完这首词,之放,说好的,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念完,已泣不成声,哭得瘫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没了筋骨的人,我听到他没有再自残自己,我听到的只有冰凉的水声,他是想用凉水麻木自己,他的伤还没有好,他还在咳嗽,他消瘦沧桑成了这样子,我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我感觉他都是骨头,瘦了一圈,到底是怎么了,那样高大健壮的之放,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害的,不是我,他还是倨傲的完美男人。 如果不能照顾他,我这辈子还能原谅我自己吗? 椴我开始用自己的头一下下撞击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钢化玻璃很厚,上面有模糊的窗花,看不见里面,但我清楚,他在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我不要他这样逃避我,我只有伤害我自己,他才会回到我身边。 我一下下地把头重重嗑在门上,感觉不到痛,除了几乎要窒息的心疼,我的伤口已没有了知觉,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重复着撞击的动作,我一句话也不说,一声声“砰砰砰”。那样倔强的撞击,像极了我此刻执念的思念。 我那么想念你,我怎么会害怕你,就算是容颜尽失,就算是残了瘫了,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听到他痛心地说:“你傻了吗你,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今晚睡一觉,明天出去走在大街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一大把抓,你别再发神经了,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我一句话也不说,机械地把头撞在玻璃上。 有腥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入我的眼角,最后滑过我的嘴边,那是来自我身体中血液的味道,即使头破血流,之放,还是要在一起。 门上也缓缓留着一竖行殷红的血迹。 玻璃门被拉开,我虚脱地撞在了他的腿上,他蹲下身抱着我,把我抱到了床上,他的头上都是的,是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都是冷水的洗脸池里。 他穿着背心和沙滩裤,还是过去的模样,我没有迫不及待地看他的脸,我想像平时一样,不要把他的伤疤放在眼里,他还是过去的之放。 他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掩饰和躲闪自己的伤痕,他将自己白色的背心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缠绕包扎在我的额头上,我咧着嘴朝他微笑,我无力地声音说:“怎么样,你还是把我看得比自己重要,你骗不了我,你再也没有骗我的能力了,我让它全部丧失掉。” “你怎么这么傻,不要命了吗?要是留下了疤痕怎么办,这么光洁的额头。”他心疼地说,包扎好了,还用手轻轻地摁了一下,我疼地一收,他的嘴里发出了“嘶”的声音,痛在我身上,也痛在他心里。 我心里有些得意,我说:“你以前睡觉前,都会在我额头上吻一下,然后拥抱说晚安。不过早知道撞个头破血流你就会出来抱着我,我早就该撞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把他养得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高大健壮。 “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教教我,我每次,都要在躲避的时候因为你受伤而暴露自己,以后,我都不管你了,远走高飞,看不见了,自然就不管了。”他说。 “你敢,你坐哪辆飞机我就背着炸药去炸掉哪辆飞机,我去当恐怖分子,我让全世界的航空飞机都不敢带你!还有,你没得选择了,要么你看着我死在你面前,要么,就娶我!”我得意地说。 “我的伤疤,不会吓到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我还没有去看他的伤疤,倒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我不想把他的伤疤当太大回事。 于是我笑着扬起脸躺在他怀里,我双手把他的脸板正,拨开遮在他面庞上的发丝,我看到了伤疤,浅浅的一块白白的粉粉的伤疤,原本俊朗的左边面庞被这小孩手心一般大的巴掌占据着,我的心在那一刻狠狠疼的慌,是一种被掐住了命门一样的痛楚,但我还是若无其事轻轻地说:“哎哟,就这么点点大一小块伤疤把你吓成这样,我当多大一回事呢,切,小菜一碟,你看我腿上,这么大一块呢,没事,我的医生告诉我,坚持用药就行,明年我就可以穿着超短裙或者比基尼了,你这根本都不算事嘛,来亲一个!”我抱着他的左脸温柔地亲一口,轻轻地,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那一秒,我的内心其实已承受不住,我狠狠地把眼泪憋回去,我告诉自己***这时候要是哭出来那就真不要脸,这个男人为自己连容貌都毁了,我除了哭我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真的不吓人吗?我不怕别人怎么说我,我是怕你讨厌这样的我,我怕你害怕。”他这时候的样子,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生怕我会迁怒与他。 “怎么会——这么一点点伤疤,你是自己夸大了,我告诉你,你看我的左脸,是不是有四个痣?” “有,不过不是很明显,只有很仔细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得出来。”他的视线慢慢在转移。 “我跟你讲噢,我念书的时候,我都不让别人看我的左脸,也不敢坐在别人的右边,因为那时学校有个女生就因为嘴边长了一颗大痣就被男生取外号叫——大痣。直到中学毕业,我的好友才问我,我告诉她是这个痣的缘故,她大笑我不止,说我是心理缘故作祟,其实她和我玩了这么久也没注意到那几颗痣。”我说。 之放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所以说,其实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心理夸大了。”我又认真的样子捧着他的脸说:“你看,这么小的疤痕,又是浅浅的,擦点药不就褪掉了,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害我把头都撞破了,坏蛋。”我撒娇地说。 他的目光看着我,像是有了信心,他说:“那——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在他怀里跳了起来,说:“愿意啊——但是蜜月不能省啊,还有啊,那个彩礼啊,还得按地方习俗给啊,什么三金首饰啊,什么彩电冰箱电视机啊,什么缝纫机啊,自行车啊”我把老妈那个年代的结婚彩礼都说了出来。 他捂住了我的嘴,我安静了几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他拿开手,唇贴了上来,这样的一个吻,来得太漫长了,他的唇齿间,还是那样的迷离而温润,他的手伸向我的脑后,手掌心钳制着我的头,我们的身体靠得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片刻逃离深呼吸,他霸道地说:“早就想亲你了,一直没机会。” “是不是那晚潜入医院就想亲我来着?”我躺在他怀里,腿都架在他身上,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睡姿。 “那晚只是想见你一面,想看你伤势好了多少。”他说。 “那为什么我打你家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啊,你知道我笨打那个国际电话好复杂啊,我几乎是要好几分钟才能拨通一次,却一直没人接。”我说。 他告诉我,是他安排家人把电话设留言状态的,是他让子晚换工作换号码的,是他让麦乐来医院说那些话好让我死心的,是他拜托程朗来照顾我的,是他让贤芝 “我打不死的小强嘛!贤芝?什么,你说你让贤芝,难道贤芝都背叛我了?啊啊啊啊,可恶的贤芝,我要掐死她!”我张牙舞爪在他怀里。 他双手握着我的手臂,两只手轻轻拍着说:“那天下午我和麦乐从医院里出来回我住的医院,在新街口看到了贤芝,她上了车,你知道她多难攻破吗?我和麦乐轮流轰炸拜托了她一个晚上才说服了她,她答应帮我劝你离开我,为了让我相信她做到了,她还顺利完成了三个任务。” “分别是让你在餐厅看到我和程朗有说有笑幸福在一起,然后我们在车上还拥抱最后还录了我的音,发给了你。难怪我觉得她神神秘秘,我还以为她复吸了呢,没想到是背叛我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全想通了。可是麦乐呢,麦乐怎么回事?”我还是好奇。 他这才把真相告诉了我,他说其实当初拍摄mv他就已经是很不情愿了,导演是陈陆安,但是临时男主角不能到场,俗话说救场如救火,在那个时候,他只有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要参与mv的拍摄,但是中间有一场发生了意外,当时是在游泳池拍,麦乐不小心掉入泳池,还不会游泳,一掉水里麦乐的脚就抽筋,在这个时候他跳入水中救起麦乐,却很意外的事,麦乐的泳衣是系带的,在水里这么一折腾,一抱上岸,全散了。于是画面就被拍了下来,拍成他穿着泳裤湿身抱着半裸的麦乐。 这便成了陈陆安的把柄,但是他也觉得行得正走的端,他不在意这些,可是,麦乐在意,麦乐求了他几次,无论陈陆安提出什么要求他最好都答应,不然照片传出去,再加上一些话语,麦乐就说不清了,名声也毁了,那就是艳照了。 于是陈陆安被狗仔队拍到夜宿麦乐公寓,自然就要挟他顶包,而此时之放偶尔看到菲琳带着童语皓来片场看陈陆安,才知道菲琳是陈陆安的妻子,也打听到菲琳一年前经历丧夫之痛,此时的菲琳怀有身孕,不能让菲琳在这个时候受到伤害,也不想麦乐因此名声尽毁,所以他才会顺着陈陆安的意思,去开那些记者招待会。 这些都无关爱,只是一个情意。 之放说:“只是委屈了你,都是我,没有提早告诉你,害的你受伤。”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想自己一个人扛,是我不好,没有信任你。” 我靠在他怀里,我想,真相大白,事实证明,我没有爱错这个男人,我们会在一起,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都是要在一起。 ————————分割线—————— 一个月后,菲琳出院了,牵着童语皓的手,来参加我和之放,还有马卫和贤芝的婚礼。 婚礼是在南京举行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了。 之放的父母也从国外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妈妈抱着小放,拉着小周的手,问他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 程朗也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他依旧幸福的样子同我和之放一起拍照合影。 最后抛花束的时候,我抛的那束,是程朗接到的,我笑着说明年就是你的喜事了。 而贤芝抛的那束花束,落在了季飒和小周的怀里。 证婚人在证婚词上说:“我了解到,你们两对新人的爱情那都是轰轰烈烈感动太多人的,我祝愿你们在回归平淡的幸福生活中,继续——把你们的爱情感动着,延续着。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婚礼举行后,之放带着我和孩子,还有他的爸妈,一起飞往葡萄牙,在飞机上,我像去年我们相识的那一幕一样,轻唱着歌,只是唱的,是给我怀里的宝贝儿子听的。 我们的伤疤都在慢慢变淡,最后也许会有一点点,但是,那是我们此志不渝的最好见证,我爱这些浅浅的疤痕。 我将相信爱情,相信婚姻,相信这个和我共同经历磨难和考验的男人,把我和孩子,这一生,都交给他。 深情之放篇:老婆,你是不知道老公有多喜欢你 我和之放度完蜜月回来,妈妈抱着小放足足半天都舍不得放下来,还一个劲地直说宝宝长个了不少,体重也增加了不少,一定是爷爷奶奶特别宠爱喂得白白胖胖的。$忘-尘.wczw&其实我们也就出去了十来天,倒让妈妈添了很多的牵挂。 妈妈还有些不放心,私底下拉着我问我以后会不会带着孩子和之放一起移民,我说当然不会了,我妈还在中国呢,我再怎么也不能不要妈啊。 妈妈倒说了让我吃惊的话,妈妈说她更多的是舍不得这个外孙,倒不是我这个女儿,我看着在妈妈怀里探头探脑四处查看的小家伙,我笑着说:“你呀,你外婆疼你比当年疼我还多。” “你记得你像他这么大我疼你的情景吗?你不知道啊,你小时候感冒鼻子堵塞出不了气,又不会用嘴巴呼吸,我就用嘴帮你把鼻涕吸出来,你没出牙齿看着别的孩子吃甘蔗你就哭着要吃,我没办法我就嚼着甘蔗把汁喂到你嘴巴里去……”妈妈数叨着说,越说越是入戏。 拘好么家伙,我也听入戏了,虽然觉得很感动,可是鼻涕,嚼过的甘蔗水,这些让我真有些胃里不舒服。 妈妈见我瘪着嘴,倒也笑了,说现在要是她鼻子堵塞让我帮她吸鼻涕我是肯定不会愿意的,这个问题我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我还是没法下决心去吸鼻涕,于是我走到妈妈面前极有孝心地说:“妈,吸鼻涕的事我是做不到了,但是第二件事我可以做到,您老想吃甘蔗吗?我现在就去嚼吧嚼吧喂你吃甘蔗水好不好……” 可想而知妈妈鄙视我的眼神,记得小时候我总是怨妈妈结婚的时候都不给我发喜糖,而弟弟更是可爱,季飒小时候总是说爸妈结婚的时候他去夏令营了,而且他是很认真的坚信是因为自己去夏令营了才错过了爸妈的婚礼。 埤我为此还和季飒干了一仗,***姐姐我都没看到爸妈的婚礼,他小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去参加夏令营错过了。 我把这些事说与之放听,之放也被我逗笑了。 童年的趣事,真是说起来有太多,一晃我自己都做了妈妈,季飒和小周的感情也越来越黏糊,我们姐弟都大了,都会渐渐有各自的生活,但不变的是,我们比以前,比我们更年轻的时候更爱我们的妈妈。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和我说笑话,说的就是从前有一个乡下人,从来没有进过城,也没有看过火车,有一次终于进城,看见了火车,他非常惊讶地拍着大腿说:“你看这是什么车啊,把胎都跑掉了,就剩下钢圈了。” 记忆犹新啊。 这个笑话把我们全家人都笑得前仰后翻。 一天我买菜回来,看到妈妈在房间里,抱着爸爸的遗像在怀里,脸上挂着眼泪,却面带微笑,我知道,她是想告慰泉下若有知的爸爸,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终于都迎来了幸福的生活,只是少了爸爸。 之放脸上的伤痕已经浅淡得很难看得出来了,他又恢复了曾经的俊朗模样,只是我忽然又失落了起来,明明该开心,可是——可是我安全感又少了很多,我系着围裙在厨房擀面包饺子,面粉弄得一脸,眼圈周围都是,揉着揉着面团,眼泪就要往下滑,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太幸福了,也许是真的因为幸福太来之不易了。 之放从身后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深呼吸,感慨着说:“老婆啊,你是不知道老公有多喜欢你。” 我用肩膀拱拱他的脸,说:“有多喜欢?” “像喜欢白菜猪肉馅饺子一样多的喜欢。” “那我是白菜,还是猪肉?” “问这个白痴的问题,那你就是一头小猪。”他的食指捏了捏我的嘴角,宠溺着我。 我会转身,伸出两只白面大手掌心,对着他的脸就是横竖各一抹,我装出威胁的语气说:“还敢不敢骂老婆大人了,还敢不敢?” 他望着我坏坏一笑,忽然手搂住我腰部以下的位置,抱起我,他的面深深地埋在我的腹部,他的脸柔柔地陷在里面,他温柔地说:“把你的小肚皮变得更白好不好。” 我只好笑着哀求他放我下来,因为我还要包饺子给他吃呢,他不吃速冻食品,这个每天都像孩子一样吵嚷着要吃我亲手包的饺子的坏蛋,他向我保证只要是我包的饺子,他就可以一次性消灭掉四十个。 好吧,吃不到四十个就把没达到的数目记在下一次,依此类推,我看他最后会要吃多少饺子。 他放我下来,神神秘秘地走进了客厅,然后右手别在身后,笑着说:“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不要告诉我是一朵红玫瑰。”我笑着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他的面庞。 他始终都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最好的男子,遇到了那么多的坎坷,到最后,还是他最好。 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棉花糖,雪白的棉花糖,很大的块头,他直直的伸到了我面前,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我以为他只买了一个,我刚才看到宝宝的手里也有一个棉花糖。 ps:亲们,恢复更新了,这里会写温情的一面,当然,除了交待之放和季素的幸福生活外,我们本书里其次最被看好的好好男人程朗将会有遇到怎样的情感归宿,相信大家会有所期待的。 深情之放篇:“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 我接过棉花糖,轻轻地咬了一口,很甜,甜到了心里,我隔着棉花糖,看不到之放的脸,我一直在笑,他把我和孩子的位置是放在一样重要的地方。 “怎么想着给我也买一个棉花糖啊,小时候在这一附近,几乎所有巷子里卖棉花糖的都认识我,都知道有个女孩子会货比三家,吃遍所有巷子的棉花糖,就是为了要买一个最大最白最甜的棉花糖。”我得意洋洋地说,儿时的时光,是之放不曾参与的时光,但我愿意讲述与他分享。 他双手抱在怀里,凝视着我,问:“那老婆大人,请你给我一点指示,你吃了那么多的巷子,你觉得哪家的棉花糖最大最甜呢?” “小时候的感觉当然是咱家对门那条巷子的最好甜,不过现在呢,当然是老公你买的最甜啦。”我为了表示诚意,大口在棉花糖上甜了一口,棉花糖粘在嘴角上,腻腻的。 拘他走过来,拇指在我的嘴角上轻擦了一下,四目相望,这种氛围让我有些恍惚,是那种血压忽然升高的滋味,就像是一下就慌乱就要窒息了。 他的唇低低地要贴了过来,尽管我们已经是夫妻,同睡一张床,可还是有些羞涩,面对他,我总是像个羞怯的小女人。 这才是爱情吗? 埤陶醉在这样的氛围里,只有我们,这时客厅里妈妈的声音出现了,是抱着宝宝从房间里出来了,我正想推开他,怕妈妈见到了不好意思,灵机一动,把手中的棉花糖往他的嘴上一贴,他一口就亲在了棉花糖上,我望着他无辜的样子,嘴唇边都是棉花糖,咯咯地笑,想着要补偿他一下,于是以最快的速度亲他一下,他这才满意了。 什么时候这个家伙也变得这么黏人了,如果小放是我的小尾巴,那他就是大尾巴。 “刚才喂小家伙吃棉花糖,他那大眼睛吃着自己的,还眼巴巴地望着我另一只手上的,我就告诉他——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是爸爸疼爱你和妈妈的表现,你可不能贪心,长大要对妈妈好。”之放说,也系上了围裙,洗了手,要与我一起包饺子。 听到他说的那句: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 我内心的幸福急剧膨胀涣散开来。 “以后,以后的以后,以后的以后的以后,你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待我吗?还会在买棉花糖的时候给我带一个,把最大的悄悄留给我,还会系上围裙洗手和我一起包饺子吗?”我看着他,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男人,像是一个深情的童话,他如王子,亦是将军。 “我是你的丈夫。”他说着,所有的付出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只因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 宝宝也有七个月大了,还没有开口叫爸爸妈妈,之放不写歌的时候,就抱着宝宝教他喊妈妈,爸爸,他总是一遍遍地说:“妈妈爸爸” 我拍着他的肩膀,纠正他说:“是爸爸妈妈,哪有说妈妈爸爸的,你是在教孩子颠倒词语吗?” “错,你错了,我这是在告诉孩子,他人生中说出的第一个词,是妈妈,其次才是爸爸,不管是在孩子的心里,还是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第一的。”他说完又继续重复地教孩子。 经久不息之后,终于在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都围着沙发上看电视,小放坐在中间,小家伙认真看电视,两只手还比划着,特兴奋,但我想他应该是啥也没看懂的。 “糖糖……糖糖……”小放的嘴里呀呀地唤着,小手伸出来抓着,像是要把徐福记在电视里做的广告都抓出来。 我哭笑不得看着之放,他苦心积虑想要让孩子第一次说话是喊妈妈,可是我这宝贝儿子,居然喊的是糖糖,我想我都几乎都可以预测到,等孩子一周岁抓周的时候,要是桌面上摆着一个糖果,他一定是不抓钱不抓金也不抓笔,就抓那个糖果了。 长大一定是个贪吃的男人。 之放倒有信心地说:“瞧着吧,要不了多少年,这电视上啊,就出现了一个杨福记糖业,垄断全亚洲的糖果事业。”说着又低头看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儿子说:“儿子,给老爸争气。” 孩子也慢慢学会了更多简单的词,当然,喊出妈妈就是在喊了糖糖之后,我想那意思一定是让我给他买糖吃呢。 很快,也喊了爸爸,婆婆,之放听到了来之不易的爸爸二字,高兴地抱着孩子说:“行,爸爸带你买糖去。” 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这个小家伙长大了以后,我还是会带他去见温安年,温安年现在还在公安局里,判决还没有定下来,挪用公款这个罪名不知道是多大,主要是看挪用的性质和数目吧,幸好我把温安年给我的钱都交还了过去,至少这些数目的归还,多少可以给温安年减轻一些罪责。 可看到之放这么疼爱孩子的一幕,叫我又怎么有勇气告诉他,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去见温安年,甚至,我会告诉孩子,温安年是他的生父,之放是他的养父。 也许过去的我,是想过要隐瞒这一切,不仅是对温安年的隐瞒,也是想要对孩子的隐瞒,我不想让温安年知道和我还有一个儿子,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而对儿子的隐瞒,我想过让他把之放当作自己的生父,不让孩子知道温安年的存在。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要不隐瞒,要事实相告。 第一章 第一章:蜗婚(1) 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温安年站在门口大声地吼着:“季素,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到底想不想离婚,说离婚的是你,最后拖拖拉拉的也是你!” 第一次去离婚,走到民政局大门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故意的,疼得要命,我捂住肚子弯下腰,头上冒着冷汗。温安年开始以为我是装病不想离婚,后来实在看我脸色不对,把我抱上车送到医院。 他下车抱我往医院跑的时候,我眼泪不争气地落在他那要好几千个银子的西装上,我分不清是心里疼,还是腹部疼。 我捂着右下腹,问医生:“能不能不切除啊?”想着到底是身体一部分,我说不清是害怕还是不舍。 医生抬头白了我一眼,说:“还真没见过谁连阑尾都不舍得切的,留着就意味着你下半辈子都随时会痛地在地上打滚!” 医生给我做完了手术,将切下来的发炎肿得很粗的阑尾端给我看,说:“你自己瞧瞧,还不切,再不切你就没命了!” 我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温安年,无力地说:“你自己去取吧,密码还是我们共同的那个密码,我也没去改。” 温安年接过卡,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突然说了一句:“安年,我们的婚姻,多像这一截病变的阑尾。” “嗯?你说什么?”温安年没有听清,回头看着我。 我别过脸,摇摇头说:“你走吧,一会我让贤芝来接我。” 林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商,在南京,除了温安年外,就是贤芝和我最亲了。 出院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温安年打电话说上午十点在建邺区的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我特意起了早,想着上次生病他还算念着点夫妻情意,算了,就好合好散吧,不过是一截阑尾婚姻,一次性切除断了根,以后就不会痛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刹车,差点撞向了前面的渣土车。车上的人都尖叫着惊呼着,只有我还有我前面的老者,内心平静。 我平静,是因为再也没有让我害怕的事了,离婚,离开沈安年我都不怕了,我还会怕什么,死亡吗?也不怕了。 而坐在我前面的老者,想必也是看开了,生死不过是命。 正文第二章:蜗婚(2) 在公交车上,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我心虚了,难道家里的人知道我要离婚吗?和温安年说好了,离婚的事先不告诉父母的。 我接了电话,弟弟在电话那一头哽咽着说:“姐,你快回来吧,爸不行了。” 晴天霹雳。 我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安徽老家,坐在长途车上,想着我和父亲在一起的种种,眼泪不停的大颗大颗地流。 温安年打来电话,我挂掉,他又打,我接通了电话。 温安年说:“你怎么还没有到,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早上不是告诉你十点到,你在搞什么!” “温安年,滚你娘的蛋!我爸快死了,我爸快死了你知道吗!”我在拿着电话失控地哭喊着。 沈安年在电话那一头沉默了下来,或许他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不说的好,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时候不要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弟弟在路口接我,眼睛红肿,强忍着悲痛说:“姐,赶紧快点,爸还留着最后一口气想见你。” 我脱下高跟鞋就往家里跑,我都忘记了要哭。 进了家,我踉跄着进了房间,爸爸眼睛微闭着,嘴边不停地往外涌白沫,妈妈守在旁边擦着,见我回来,在爸爸耳边说:“你快睁眼看看,女儿回来了,来看你了。” 过了几秒,爸爸睁开眼,我上前握住爸爸的手,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眼泪拼命地向外冲。 爸爸朝我微笑了,吃力地抬手,把我脸颊上的泪拭去,断断续续地说:“素啊……爸爸不放心你啊,你以后就要靠自己了……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弟弟,照顾好自己……” “爸你别胡说,你没事,你好好的,我离不了你啊爸……”我趴在爸爸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上尚存的温度。 最后,爸爸走了。 那几天我至今都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妈妈问我安年怎么没有来。 我遮遮掩掩搪塞着说:“妈,他单位走不开,他正在请假,也许明天就来了。” 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我要离婚的事,她肯定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我在电话里求温安年,求他来参加我爸的葬礼,不然家里人怎么看,肯定猜到我们感情出危机了。 温安年来了,我心怀感激,他披麻戴孝,给我爸守夜。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我听见他轻轻地说:“我在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你别多想,乖乖的。” 爸爸头七之后,我拖着巨痛和衰弱的身子回到南京,是坐着温安年的车,他的右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我们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我主动找他,我说:“安年,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就说,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他整理着文件,没有看我,点了点头,说:“行,过两天吧。” 正文第三章:蜗婚(3) 那几年省吃俭用,我两年没有买什么衣服,他也是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到单位上班,就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车钱。我过生日的时候,温安年买了九朵玫瑰送给我,我骂他说他糟蹋钱,这一束花一百块钱都够我们十几天的菜钱了。他最后抱着我就要亲,我躲着笑着说他耍流氓。 结婚,都很简单,连结婚照都没有拍,就办了结婚证,双方父母一起吃了个饭,温安年跪在我面前,说一辈子都对我好。 为什么现在我们有房有车了,却开始作了,曾经做梦都想娶我的安年,他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孩的手,她叫秦汤汤,是安年广告公司的模特。 起初是我出差回家,看到了浴室里那落在地上一层的妖娆的栗色长卷发,还有角落里的蕾丝丝袜,这都不是我的东西,我是短发,我只穿牛仔裤。 温安年说他不清楚这些长发是怎么来的,他说公司是有几个女孩来家里拿公司的文件,估计上了卫生间梳头的。 那丝袜呢,梳头能把丝袜梳下来吗? 我逼急了,温安年就摔门而出,彻夜未归,那晚,他去找了秦汤汤。 后来,秦汤汤打电话催着叫我和安年离婚时,她直白地告诉我:一开始,她和温安年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她喜欢安年。那次她也确实是去拿文件,用卫生间时,她突然就很想考验一下,她留下了她的丝袜和长发。后来我和安年为这个争执,安年跑出家,喝醉了,正好她看见了,她带着安年回了她的家,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秦汤汤指责我说是我的不信任才把温安年逼离开的,不是怪她第三者插足。 第四章:蜗婚(4) 我认了,我还是不能原谅温安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起初他还不同意,后来秦汤汤闹到了单位里,他就答应离婚了。 前两次都离婚不成,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我记得上一次明明是塞在包里的,包里没有,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温安年催促我,问我到底还想不想离,还有没有一点诚意和诚信! 这有点像笑话了,离婚还要讲什么诚信! 还有他送我的一个玉佛,我本来是找结婚证,翻着旧东西,却翻出了这么多的彼年记忆。 多少段笙歌,总归要荒蛮的。 温安年总是说,尤三姐有什么好,她就是一个女流氓。 尤三姐拂拭着柳湘莲送她的鸳鸯剑,想着她的柳郎。当柳湘莲怀疑她的清白时,她去意已决。他不爱我不要紧,他不可以看轻我。他一度是我的温暖和救赎,可就在她怀疑我的清白和真心那一刻,他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我透过翻开的书,仿佛看到了尤三姐惨白凄然的脸。尤三姐最后还剑自刎,回眸的眼神,不过诠释着四个字:恩,断,意,绝。 我想握握她的手,拍拍她的背,我想告诉她,千百年来,男人都是这样的。 温安年系着领带,到我房间来,见我手中还捧着《红楼梦》,夺过去,扔在地上,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心思看书,找到结婚证没有,快点,单位还在催我!” 我望着他张曾深情款款和我誓着生生情话的嘴,突然就十分的厌恶和决绝,我嚷叫着说:“你给我出去!今天这婚要是离不成,我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找到了结婚证,是在我守孝穿的孝服口袋里。 我和温安年顺利的办领了离婚手续,排在门口等着登记结婚的情侣,多么像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模样。 出了民政局,恍惚中,我有些糊涂,总觉得我们是去结婚的。 温安年去取车,从车窗里对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安年,我们去吃散伙饭吧。” 正文第五章:蜗婚(5) 他要去一家法国餐厅,我坚持要去南审对面的酸菜鱼排档,他不耐烦的把车掉头,说:我们不是以前了,我有钱,何必还去那种地方吃饭。 我没说话,只是一脸坚持。 他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在双方家人面前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住在一个房子里,朝南的那间卧室还是你住,买房的事以后再说,最近南京房价狂涨,真是吃不消。” 我没有说话,哽咽着。 温安年看了我一眼,问:“你没事吧?”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一个劲拿手背擦眼睛,说:“我没事,不要紧的。” 在那家小小的四川风味排档里,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摆了十几张桌子,温安年西装革履的,拿着车钥匙站在那里。 我拿出纸巾把椅子擦了好几遍,他才坐下来。 他有些不悦,他忘了,四年前,我们还在南审念书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吃饭。那个时候安年说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我们就奢侈地在排档里吃,一餐花了十二块钱我们都心疼。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老板娘,给我们来一份酸菜鱼,要加辣。” 坐在这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学生时代。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倘若我没有这么的爱温安年,我想,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因为爱到期望值最高的境地,我以为我们此生都是彼此的唯一,可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温存,我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了。如果没有这么爱,我或许可以将就。 “我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又不卫生又拥挤,等会弄得我一身油烟,我怎么回公司!再说,你在这里肯定又触景生情了,不要想着过去的事了,季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温安年看出我脸上的悲伤,不愉快了。 酸菜鱼端上来了,很香,还是几年前的味道,我吃着,温安年压根都没有动几次筷子。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安年,我们怎么变得这么艰难。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我的眼泪,丝丝的漠然。 多少凄然哭泣后,我终归说了一句:“温安年,我是不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不喜欢我了。”这番明白话,我终于清醒。 正文第六章:蜗婚(6) 曾想和你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白头偕老,都不过是彼时心境。 待时过境迁,只是一声沉痛的叹息,任谁也明了,也会说出口:不爱了,便是不爱了。 我慢慢的夹着菜,生生的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苍白无力。 温安年催促着说:“你能不能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解决。” 温安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而决绝。 我吃的更快了,突然,喉咙生生的痛了一下,是鱼刺扎了。我看了安年一眼,他以为我吃好了,便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径直出去,似乎一刻不想多待,在排档门口等我。 因为痛,我说不出一个字。我默默的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忘了向老板娘要点醋。那根刺,安静的扎在哪里,我的心本已刺痛了,何必喉咙又来刺一下。 安年看到我出来,说:“季素,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自己带了钥匙。”完毕就上车朝南驶去了。 我带着那根刺,转身,朝北走了。温安年,是不是我们从此都天南地北。 回到家里,喝了整整一瓶子醋,那根刺才慢慢的消失了。我将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摘了下来,在心里想,幸好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否则,该是多浪费。 温安年把朝南的房间给了我,他住的是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原来是说好以后有了孩子,给咱孩子的房间。 公公婆婆都住在安徽老家,和我的娘家在一个城市。我爸的去世,我没有通知公婆家。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做手术,接着爸爸的去世,再就是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不敢想还能再往下发生什么。 我打电话给贤芝,我说:“贤芝,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聊聊好吗?我在1912苏荷酒吧等你。” 我挂了电话,打开门,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温安年还没有回来。 煮了一袋泡面,倒包榨菜,三下五除二吃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赤霞珠,边喝边靠在床上看《大话西游》,一会哭一会笑,最后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早上是被门外一阵笑声吵醒,我立即坐起身子,敏锐的察觉到是女人的声音。我掀起被子就下床,差点被酒瓶绊倒,打开房门一看。 秦汤汤穿着黑色蕾丝极短睡裙,风情的长卷发散落在肩上,正踮着脚把温安年抵在墙上,搂着他的脖子索吻,就在我的房门对面,如此高调调情是否在对我宣战。 我撇了温安年一眼,他有些感概,轻轻拉开秦汤汤的手,嘴里说:“别闹了,回房间去。” 秦汤汤脚踩了温安年一下,故意加大力度搂紧温安年,响亮地在温安年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用一种极端挑衅的眼光俯视了我一下。 秦汤汤是职业模特,一米七八的个头,我只有一米六五,她那俯视的眼光足以让我想跑上去脱了鞋抽她两鞋底。 她很明显地在告诉我:这个男人,从今天开始,是她的了。 正文第七章:蜗婚(7) 我选择微笑地朝秦汤汤眯了一眼,很有风度地说:“打扰了,两位继续。”优雅地轻轻关上门,脆弱地靠在门上,这一天,我应该早有预料。 房子,是我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本来离婚前是准备将房子卖掉,两个人平分后再去各自买房。不得不说,看房子真的是一个极度的累活。我和温安年一起见了一个又一个房东,有人问我们是不是要买婚房准备结婚用,还顺带着要介绍婚庆公司。 我心里五味杂成,说:“不,是离婚。” 我们看了十几处房子,有一处毛坯房价格还算便宜,就是房体墙面有了一米大的开裂。 房东怀里揣了四部电话,把我们俩丢在一边任我们商量,接着电话,过一会,房东捂着电话,说:“这房子你们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叫下一位来看房子了。” “好,我要!”我此时也不管那条缝了,那条缝,足足可以让我少花几万个银子啊。 第二天,房东打电话说把定金退给我,说房子涨价了,涨了二十万。我心里那个懊悔,一夜之间,狂涨二十万,把我卖了我也没有。 我只是一个导游,一个月带团带的好也就四千块钱,基本上我不拿购物回扣,我带的都是老年旅游团,很难狠心忽悠这些老人。 温安年是广告公司的媒介总监,单位配了车,月公司七千多,即使这样,在南京想买房也是难度很大的。 市区普通小区每平米已经涨到了一万二,我们原先的房子卖掉也只能卖六十万,两个人平分后再买房都很吃力。最重要的是,在我心底里,根本不想把这个房子卖掉。 我对温安年说:“反正有两间房子,我们就各住一间,等等房价跌了,手头上积蓄多点时再买。” 他同意了,也只有先这么了。况且他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婆婆有高血压,公公心脏也不好,还都指望着我们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暂时离婚不离家,从各个方面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离婚的当天晚上,小三就住进来了。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个小三,这个房子,我始终都比她有资格住,想到她飞扬跋扈的样子,我偏不搬走,就住在这里,不走。 房子,是我和温安年奋斗了七年才买来的,凭什么我把男人痛痛快快让给她了,连这房子都让,没那么容易,我季素也不是吃素的。她既然敢住进来,我就更有胆子留在这。 房门外已经没有了秦汤汤的笑闹声,看来我这招还是有效果的,以静制动,已不变应万变。我越是装的不在乎,她就越闹的没劲,何必配合她呢,休息几天,我就去上班,我还要生活。 正文第八章:蜗婚(8) 不就是一个小三,我怕吗?反正都离婚了,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不成! 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客厅里被秦汤汤弄的一片狼藉,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叽啦着人字拖,脚就搁在茶几我的杂志上。等等,仔细一看,她脚上的人字拖不是我的嘛。 欺人太甚,抢我男人,霸占我的房子,连一双拖鞋你都要穿我的!上面有我心爱的米奇!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你脚上的拖鞋——是我的!你给我脱下来!”我站在沙发边,透着一头的发卷,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 秦汤汤依旧无视我,望着电视里的韩剧吃吃地笑,她笑起来还真妖娆呀,啧啧,那微微厚的嘴唇,饱满而上扬,狐媚的细细长长桃花眼,还有那长长的栗色卷发,真想拿把剪子给她咔喳咔喳剪了,真是标准小三样。 “喂!秦汤汤,你还我拖鞋!”我不依不饶站着说。 “你是跟我说话吗?”秦汤汤瞟了我一下,那种眼神好像她是主子我是婢女,她晃悠悠地双手抱在怀里,大量着我,伸手在我头上的发卷上弹了一下,说:“大婶!什么年代了,你还夹这玩意,老土,难怪安年说和你睡觉都没创意!” 十万个火焰山在我脑门上扑闪,好你个温安年,你的帐,以后再慢慢和你算,现在我是要拖鞋!我气地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然后说:“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是要你把鞋还我!” 圣母玛利亚,忍无可忍了我! 我拉着她的长发,我问她:“鞋子还我!不还我就防火烧了你的头发!” 谁知道温安年这个时候开了门,他吼着嗓子,说:“季素!你疯了!你快给我放手!” 我撒开手,站在一旁,用手拂了一下额头。 秦汤汤光着脚就梨花带雨地扑到了温安年的怀里,娇嗔地说:“安年,你总算来了,我差点被这个母老虎打死了……你看她把我头发揪的,这是你最爱的卷发,呜呜,疼……” “乖,我在呢,我在谁敢欺负你,不哭啊。”温安年温柔地低头帮秦汤汤整理长发,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问:“季素,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啊!你要是不想汤汤住这里,你就直说,你这么大人了你欺负一个孩子,你干嘛啊你!” 我——欺负孩子!我嘴巴惊讶地几乎长成了一个“o”形,好,算是我恶毒地欺负了一个善良的孩子,我认了,我抬手,对温安年作揖,算是我认栽了。 “你以后管好你的孩子,让她少随便动我的东西!”我不服气地补上了一句! 温安年一把将秦汤汤拉在背后护着,走到我的面前,说:“她动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东西让她动的。” 我指了指地上的鞋,说:“温安年,这是我的鞋,早上她穿在脚上,你不知道我有洁癖我讨厌别人穿我的拖鞋睡衣,连你也不例外!你怎么没告诉她啊!” “你一大早折腾就是为了这么一双破鞋是吧,这双鞋你都穿了三年了,没穿厌是吧!好!”温安年用食指指着我,抖了抖,脸有愠色,弯身捡起鞋子,朝窗外扔去,说:“不就一双破鞋!我让你闹!” “啊!!!温安年——”我叫嚷着,抱住了头,气死了,气的想尖叫想哭想上吊,我不想说,我这么宝贝这双鞋是因为它是你三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啊!他娘的蛋!谁这么缺德啊,没长眼的东西!往楼下扔拖鞋!欠骂是吧!有种给我下来”贤芝的声音浑厚地飘来。 救星来了,救星啊,贤芝你终于到了,我顿时有了靠山,秦汤汤,不要以为就你人多,我靠,我的人来了!等着瞧吧,我家贤芝可是最会骂人了! 正文第九章:蜗婚(9) 温安年紧张地拉着秦汤汤就往房间推,说:“汤汤,你先进房间,那个林贤芝看到你要打你的,赶紧逃命要紧。” 秦汤汤执拗地站着,瞪着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嗲声说:“不,我就不走,安年有你保护我,我不怕。谁欺负我,你就上前抽她。”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大有打架之势。 我瞅了一眼温安年,冷笑着说:“秦汤汤,我规劝你还是躲起来,贤芝的老公可是温安年的大客户,你说是你重要呢,还是客户重要呢?” 秦汤汤拉着温安年的手臂,摇晃着说:“温安年,你说,是我重要还是客户重要,你说,你快点说!” 温安年用手遮着秦汤汤的嘴,哄着她。 我径直开门,迎接贤芝。 贤芝抱着我,我眼泪鼻涕都一股脑的倾向她那华丽丽的旗袍,就像见到了妈一样。 温安年见这一幕,指指房门,蹑手蹑脚就要和秦汤汤进去。 “温安年!你站住!”贤芝掷地有声地的说。 “林姐,你来啦,坐坐!”温安年忙假装微笑,招呼着贤芝。 贤芝一遍拍着我的肩膀,一遍指着秦汤汤,说:“这臭娘们哪来的,让她从哪来给我马上从哪滚回去!你看把我妹妹气的!” “你叫谁滚啊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娘们,你猪鼻子上插根葱就像装大象吗?你算老几啊!”秦汤汤见有温安年在,她那尖尖细细地嗓子折磨着我的耳膜,我一听,哭的更凶了。 “你这个贱人,你骂谁老娘们啊!你没事找抽是吧,叫你滚你不滚,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你跟我叫板!”贤芝说完三步做两步就冲上去,拿着鞋底就朝秦汤汤左右脸抽去。 秦汤汤的脸上立马各自有了一个红色的鞋印,她怔住了几秒,抬脚就要踢贤芝,贤芝和我一般,都是一米六五的个子,论腿功,都不是秦汤汤的对手。 我想到刚才被秦汤汤踹到胸口的那一脚,怕贤芝吃亏,她胸前可是两团硅胶撑着。我也不管了,豁出去,我抓住了秦汤汤的两只手,本不想打她,是怕她打着了贤芝。 正文第十章:蜗婚(10) 温安年拉着贤芝地手,这不是明摆着是护着秦汤汤,他不敢正面得罪贤芝,就拉着贤芝假装劝架。气急败坏地我爬起来,就用力扯开温安年,贤芝得了空马上就扑倒秦汤汤的身上,坐在秦汤汤腰上,直接就猛抽秦汤汤地脸。 贤芝回头指着温安年,脸都气青了,说:“姓温的,你要是再敢帮这个女的,我就让你一小时后从公司滚蛋!”说完,一手托着秦汤汤的脸,咬着牙说:“臭娘们,你欺负我妹妹,是不就是年轻点,你信不信我弄花你的脸!” “季素,把她脚摁住,老娘就不信我还制不住她,跟我叫板,你也太年轻太嫩了!”贤芝叫我说。 我上前蹲下,死死地摁住了秦汤汤的腿,夺父之痛,还有踹我两脚,真气死我了,做小三都能这么嚣张。 温安年用手捂住了脸,我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痛苦。 秦汤汤努力挣扎着,再高的个,躺在地上,被两个女人压着,她的长腿毫无用武之地。贤芝用手抓住她的长发,她发出了无助的低呜,她眼睛绝望地斜看着温安年。 我想,秦汤汤你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他最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他自己。 我心竟然软了一下,我的手下意思地想松下了,没想到,温安年竟然“扑通”的一声,跪在了我面前,他放声哭了,眼泪落下来,我第一次看温安年这样的大哭,原来好看的脸哭起来让我厌恶。 温安年哭着说:“季素,你放过汤汤,我求你放过她……” “季素,我求求你,你别打她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温安年说着就抱住我的腿。 我木木地定住了,我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个女人这样不顾尊严地跪下,他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骄傲的温安年了。 “贤芝,算了,算了吧。”我无力地摆摆手说。 “就这么算了,季素,你少吃温安年这套!”贤芝说。 “算了,我说算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贤芝站起身,指了指秦汤汤,给了她一个暗示的警告。 正文第十一章:蜗婚(11) 秦汤汤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她支撑着站起身子,走到我身边,伸手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然后就抱住温安年,拉温安年起来。 我摸着发烫的左脸,贤芝也没想到秦汤汤还敢动手,就手拿着吸尘器就要往他们身上砸。我苍白无力地摆摆手,说:“秦汤汤,你踹我两脚再加上这一巴掌,今天的我们就扯平了,贤芝,我们走,出去喝酒!” 贤芝指指秦汤汤,说:“今天的事,你别以为就这么完了,今天温安年跪下来保你,下一次就不见得!你收敛点你!臭三八,下次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我轻轻靠在贤芝的肩上,抚平她皱起地旗袍,多美的旗袍,打了次架,糟蹋了件华服。我在她耳边,说:“算了,以后再说吧,走吧。” 出门的时候,我回过头,望了一眼温安年,他坐在地上,抱着秦汤汤,手抚摸着秦汤汤嘴肿起的脸,我的心里,猛地生起阵阵的悲凉。 从那一刻起,我想,我是彻彻底底地不再爱这个男人了。 “不,贤芝,我不走,我凭什么走,那房子是我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些年才买的,我不走!要走也是温安年走!”我下着决心说。 “何苦折磨自己,你看着温安年和那个三八卿卿我我,你非得被逼疯不可。”贤芝担忧地说。 我摇头,望着前方的红灯,车停下,等着红灯,行人穿梭马路,那种匆匆,让我隔世般遥远。“只要我不再在乎温安年,他和谁恩恩爱爱,都与我无关了,再说,我也可以带男人回去,不是吗?我们都是自由的!我不信我离了温安年我就找不着男人。”我说道。 “对,这才是我们素***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以前跟我说一辈子只有温安年一个男人时,我就说了,做一回女人多不容易,只有一个男人多亏!好,现在解脱了,姐姐带你常遍各国男色!”贤芝豪言壮语地说。 “就是就是,我季素从今天起我要常遍天下美男!!!”车窗开着,我大红色的马丁靴伸到了车窗外,这口号,多辉煌多震人! 正文第十二章:蜗婚(12) 眼见那个高个子碧眼的男人朝我身边贴过来,我紧张地发抖,神啊,我只是说说图个嘴瘾,好害怕啊,我往后缩。 “芝婶,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喝酒,想当初你和郑兆和闹分居,我陪你喝了一瓶五粮液,今晚就让你陪我喝点鸡尾酒,你就拿个男人来搪塞我。再说,我怕得艾滋。”我假装不高兴说。 “好好,我是好心嘛,走,我陪你,你喜欢喝冰冻蓝色玛格丽特,今晚我陪你喝个够!”贤芝伸手揽过我的肩,往吧台走去。 dj在高喊着带动着全场气氛,我用酒麻醉着,和贤芝打算喝到吐为止,吧台内的调酒师调酒的速度都赶不上我们喝的,那个二十岁出头清秀的调酒师忙的不停,我估计他手都忙抽筋了。 我掏出几张大钞,说:“消费,请你速度快点!今晚我包你,你只得给我们俩调酒!” 他接过钱,不说话,已经调着酒,然后又调了一杯柠檬蜂蜜水推到我面前,说:“喝点蜂蜜水,不然你的胃肯定受不了。” 贤芝手一指,依旧那副嚣张样,说:“怎么给她蜂蜜水,那我呢,怎么,你看这个姐姐漂亮是不是。”说着打了个响指,朝我坏坏一乐。 神啊,这个小男生竟然脸一下刷的就红了,挤了半天,说了句:“不是,是她给了消费。” 刚才还被一杯蜂蜜水感动,原来是小费起作用,世界上***没有比钱更能收买人的了。我想,我要是挣到了钱,我就拿一百万砸到温安年的面前,我说:“温安年,老娘给你一百万,你马上滚到我身边来!”然后我再折磨死他,哈哈,真够恶毒。 就是要这么的恶毒!这样才是最过瘾的! 我望着脸红的小男孩调酒师,我胆子大了,酒壮怂人胆,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还捏了一下,我说:“小朋友,你乖,调好酒,这些钱都给你!”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贤芝在一旁握着酒杯,嘴偷偷地笑,估计想终于看到我风尘的一面。贤芝说一种女人轻浮风尘在表面,还有一种是在骨子里,只有遇到特定的人和事情才能把原始的风尘激活,她一定想终于看到我骨子里激活的那一面了。 正文第十三章:蜗婚(13) 是不是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不管是贤芝还是我认识的很多女伴,咱们一起出门玩,看到男色就想戏弄一番,女流氓当道啊。 去年在紫金山爬山,就遇到了驻扎在紫金山上的军人,他们在前面背着军被上山,贤芝就在后面瓮声瓮气地喊道:“好帅的军哥哥啊,你们走慢点啊,我帮你们拿东西。” 几个军人连回头都不敢回,加快步伐,一溜烟就消失在山林小道上,谁叫贤芝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像要**唐僧的蜘蛛精,再说,这山上的士兵一定都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我抿了一口酒,微醉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贤芝和一个牛郎去探讨人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去了。我浅笑,低头,麻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的放纵自己了,和温安年结婚后我就答应他不跟贤芝来酒吧喝酒了,现在好了,无婚一身轻。 头有些晕乎乎的,我拍拍脑袋,想让自己不至于从位子上倒下去,我抬头见到他正看着我,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这样直勾勾地看我!我家里还有个弟弟都比你年纪大。” “我叫杨子晚,我今年二十岁了。”他老老实实的放下调酒杯,回答道。 “呃,杨子晚,名字后面再加个字,那就是扬子晚报了。不过很好,多年轻啊,你这个年纪,正是去抢别人东西的年纪。”我点头,想到了家里那个二十岁的秦汤汤,咱们80后是活活被70和90夹死了。 贤芝,见到美男就把我撂一遍的贤芝,正花痴一样双手拖着脑袋听着花样牛郎的吹牛,我叫了她三遍她都没有听见,真想打电话告诉她老公郑兆和,不过这只是一闪念,我嘴里极度鄙夷地说句:“一对浪人。”然后掏钱买单,准备独自走。 杨子晚安静地望着我,我从高脚椅上下来时,他伸手扶我,我摇手,说:“我没事,我没事,没醉,绝对没醉。”离开前,端起他调的那杯柠檬蜂蜜水一饮而尽,挥手说:“bye” 摇摇欲坠的样子站在酒吧门口,外面的风吹过,头脑清醒了一点,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谁在这个时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头,是贤芝面带桃花地朝我乐呵。 “怎么走都不叫我,你醉了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幸好那个小朋友告诉我,我才追上你。还有啊你别看温安年现在不把你当回事,要是你真的出什么事,他非得和我拼命不可。”贤芝说。没想到贤芝这话还真的是应验了,当然,这是几天后的事情。 “我看你和那公子聊得真欢,就自觉打车回家,顺便再打个电话给郑兆和。”我开玩笑说。 第二章 正文第十四章:蜗婚(14) “你就是打电话给我那个老公,就算说我和哪个男人怎样怎样,他也不会立马抄家伙过来,换而言之,如果他在哪里鬼混,我也不会,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规则。” 贤芝说完又接着补上一句:“我还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恨的感觉,你看到温安年和那小娘们在一起你还有人神共愤的冲动,我没有,不爱嘛,他爱谁谁好,给钱就行。” “你羡慕我,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我宁愿是你这样,至少咱还有钱来弥补破碎的心,而我现在呢,如果再不去上班,我可能就没饭吃了。”我眼睛涩涩地,站在贤芝的宝马车边说。 贤芝开着车,手指上的祖母绿发着忽明忽灭的光,她说:“你省省吧,我还不了解你,你每天带着一个团的老头老太,你能狠下心吗?钱的事要还也轮不着你,我记着他温安年的头上,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你自己先管好自己生活要紧。” “嗯,我听你的,贤芝,谢谢你。”我感动地说,到这个时候,还是朋友最亲。 贤芝一手把我的头揽在她怀里,说:“傻素丫,谢什么,咱姐妹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事,我两肋插刀也是义不容辞的。”她拍拍我的头,轻柔地说。 这让我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和贤芝大学时就在一个宿舍,我们关系好到我洗过的一盆洗澡水,她都能继续洗,她就是这样毫不嫌弃我。谁要是骂她一句,背后说贤芝什么坏话被我听到,我都能气得胜过骂自己。 宿舍人开玩笑打趣说我们多像一对恋人,直到我和温安年手牵手出现在大伙面前,大家才惊呼:原来你和贤芝不是拉拉啊。 这个时而叫我“素丫”时而叫我“素奶奶”的女子,一直都在我身旁。 我在贤芝的怀里,不经意瞥见了旁边一辆车里的男人惊讶地眼光,估计他看傻了,两个美丽的女子抱在一起,一定很生动吧。 我推推贤芝,说:“瞧,那个男人以为我们是拉拉,吓傻了。” 贤芝微笑松开我,说:“我只是太心疼你了,你越是坚强越是没事的样子,我就越难受。素丫,你总是能让女人心疼。” 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总是能让周围的女性心疼我,朋友也好,公司同事上司也好,街道里的大妈也好,都对我疼爱有加。奇怪的是,没有一个男人心疼我,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样。 方悟一个道理:柔弱的女子是让男人心疼的。坚强的女子是让女人心疼的。 正文第十五章:蜗婚(15) 贤芝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有些不放心,说:“你回去不要怕,平时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是你的家,无视那个小娘们。她要是敢动你,我明天就让她住医院!报销了她!” 我笑着抱抱贤芝,说:“放心,我没事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开车慢点,喝酒的,我真不放心你。” “那点鸡尾酒,对我来说,算酒吗?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贤芝说着,进了电梯。 回到家,闻到家里一种陌生的香味,这个家,俨然不再是属于我的气息,它充满着一个年轻女子妖冶的香水味。 听到“啪”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浴室的雪花窗晃过,吓得我一跳,这大半夜的,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细一想,应该是秦汤汤。 我伸手想拉开浴室的门,怎么拉也拉不开,用尽了力气死命的拉,门都纹丝不动。不用想,肯定是刚才秦汤汤来把门从外面用东西被别上了。 最后我就蹲在门边的地上,手仍无力的拍打着门,周围是死沉沉一样的安静,浴室里漆黑一篇,还能听到淋头在一滴滴地滴水的声音,那个浴缸也变得惨白惨白一样。好恐怖,我蹲着抱住了自己,努力让自己温暖点。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四周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我拿着手机,想不能打电话给贤芝,也不能为这点事打“110”吧,一下想起来,打电话给温安年吧。 电话接通了,我想要是温安年接了电话,我一定要痛骂他一顿,让他马上给我开灯开门放我出来,不然我就报销了他!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了,我正想开口,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很大声音的摇滚乐,难怪听不到我在浴室里的呼叫,大半夜的听什么摇滚! 但是接下来,我听到了我这一生都不愿接受的声音,是秦汤汤和温安年欢愉的声音,摇滚音乐声开得很大,但是很明显秦汤汤是故意对着手机话筒在发出让我耻辱地颤抖的声音。他们在片刻欢愉着,秦汤汤就是想告诉我这点。 正文第十六章:蜗婚(16) 那一夜,我就靠在浴室的门边,头发都是湿的在滴水,对温安年早已是心如死灰,但是我不认输,秦汤汤,你最好永远别让我出来,我就不信,我27岁的女人还斗不过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总有天我要笑着看你哭。 早上,温安年嘀咕着说:“谁拿东西把浴室门别上了,这个季素在搞什么鬼。”他动手打开门,我顺着门的打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蹲下,拍打我的脸,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他回头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秦汤汤望去。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清楚。”秦汤汤说完端起一杯热咖啡悠闲的喝着。 “你还像个孩子,季素她有封闭空间恐惧症,她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怎么叫她家里人交待。”温安年抱起我,往卧室里走。 “温安年!你抱她干什么!”秦汤汤簌地站起身,尖声呵道。 “她晕倒了,我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地上吧,她衣服都湿了,你不帮她换,那只好我帮她换了。”温安年说。 “什么,你帮她换衣服,温安年你搞清楚你们已经离婚了好不好!”秦汤汤说。 “所以,你快点过来帮忙啊。”温安年用手拍我,说:“季素,你醒醒,你没事吧你,你不要吓我啊。” 我就是要假装昏迷,秦汤汤,你很喜欢整我是不是,我现在因祸得福,我就要把温安年从你身边一步步地夺回来,然后我再甩了他! “汤汤,你别愣着了,快点过来帮忙,不行就送医院。”温安年焦急地看着秦汤汤说。 温安年抱着我进我的房间的时候,我伸出右手,偷偷地朝秦汤汤做了一个“v”字手势,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到秦汤汤气的狰狞地表情,真是过瘾,此乃苦肉计也。 秦汤汤气冲冲地走进我的房间,看见温安年将我平放在床上,她对温安年说:“不用上医院了,我有办法对付她!”说着将手中刚冲泡不久的热咖啡一下泼向我的脸上。 微烫的咖啡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间,还有胸前,真的是有些疼,我就差一点要做出痛苦表情,还是强忍住了,我要卧薪尝胆。 温安年见此状,上前一把将秦汤汤推得老远,说:“汤汤你疯了吗?你没看见她都昏迷不醒了,我是爱你,可是,你起码的同情心也要有吧!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正文第十七章:蜗婚(17) 秦汤汤捂住了脸,估计也是真害怕温安年发火,呜咽着说:“对不起,安年,我错了,她是装病,她是装的,她刚才还朝我做手势来着,你相信我。” “季素,你没事了吧,没事就好,把我吓坏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妈交待。”温安年站起来,耸耸肩,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去上班了。” 我——季素,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女人!我可以大方离婚,不代表我就放过这个小三!她做小三拆散我,那我也要做回小三拆散他们!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秦汤汤挽着温安年的手上车。 将脸上的咖啡洗干净,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件青色绣花民族风连衣裙,大大的裙摆,是裂帛原创,再搭配上一双朱白色绣鞋,化上淡淡的妆,尤其是眉上加了恰当的修饰,对着镜子,好久没有这么光彩熠熠了。 我立的端端正正,很有底气地说:“是!经理,我已调整好状态,随时准备带团!” 程朗从位子上走到我面前,稍有力度的拍拍我的肩膀,说:“看到你这样,我很欣慰,带了你这么久,真不想看到你颓废的样子,回来就好,回来好好干!团里都需要你!” 他从桌上拿了一叠单子,说:“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去云南丽江的团,我看你这么光鲜,穿的也是民族风,正好适合你,去准备准备,下午一点出发!还有,车上几乎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一些药剂药丸带齐” “经理放心,一定带好团!”我坚定地说。 没有了婚姻,我还有事业!婚姻荒芜了,那就让事业繁盛起来。 我一定没有想到,我会在那里,遇见了我这一生最该遇见的人。 拿着经理给的资料单,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还窃喜程朗没批评我什么。 张悦是我的邻桌同事,平时大家相处的也挺好。她凑过来,说:“季素,你这么多天没来,程朗都急出白发了。本该你带的团交给别的导游,可总是带出事,不是把老太的心脏病气发了,就是哪个老头子迷了路找不着队伍,可是经理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事情,他不想强压你。现在你回来了,就能多看到程朗的笑脸了。” 正文第十八章:蜗婚(18) 这个程朗,该是我见过的最好讲话的上司了,他可不像传统的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的上司,简单说,他就是一个帅气而年轻的小开,小开的爸老开很有钱,小开同志大学一毕业老开就帮他开办了这个旅行社,我是大四还未毕业就被小开签到了公司。 “张悦,我下午要带一个去丽江的团,丽江我还没有去过,你上次不是去了嘛,能不能把丽江的旅游地图和手记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我来不及准备太多了。”我对张悦说。 张悦打开抽屉,找到了关于丽江的所有旅游资料,递给我,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哦,资料都在这,你临出发前看一下,你不晓得,那些老头老太要有多少问题就有多少问题,恨不得把某某街有没有公厕的事都要问一遍。” 我笑笑摇摇头,拿着丽江旅游图翻看,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吃导游这碗饭呢,还带的是老年团。” 手机响了,铃声还是那首以前我和温安年都爱听的歌《忽然之间》,我拿起电话,下意识的对张悦晃晃电话,我说:“我老公打来的。”刚说出口,马上就反应到自己的口误,是习惯了叫他老公,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口。 我接通电话,说:“喂,有事吗?” “温安年,你讲清楚,什么没想到,什么赶尽杀绝!我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开始我嗓音有些激动,同事都抬头对我望着,张悦拉拉我的手,我压低了嗓音,说:“温安年,咱俩谁对不起谁不是明摆的事吗?” “郑兆和今天一早,取消了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广告订单,难道不是林贤芝在郑兆和面前吹的枕边风吗!是你叫林贤芝这么干的吧!你狠,我一个月的心血都白费了,现在公司领导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都是因为你!”温安年一口气撒着怒。 “对于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取消订单,那是你们广告公司口碑的问题,我也没有叫贤芝去为我做什么报复你的事!我现在在上班,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也听恼火的,本来心情刚好点想带好这个团顺便自己也出去散散心,温安年的一个电话破坏了我的雅兴! 我能猜到是贤芝想帮助我惩戒一下温安年,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我刚想缓和一下和温安年的关系的,这样一来,温安年不是要恨死我,那我还怎么实行我的报复小三计划。 犹豫了一下,拨了贤芝的电话。 贤芝喜羊羊地接了我的电话,说:“怎么,温安年去你那里告状了吧。” “岂止是告状,简直就是咆哮,贤芝,你怎么让郑兆和把订单都取消了呢,感情的事,和工作就不要牵扯了,我懂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不想这样。”我忧心地说。 正文第十九章:蜗婚(19) 贤芝做这些,是为我在抱不平,她不希望温安年抛弃我之后仍能过得逍遥自在,她才会给郑兆和吹耳边风,我也担心贤芝会因此生我的气,我走到卫生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说:“贤芝,你让郑兆和把订单还给温安年公司签,我现在还不想和温安年弄太僵。” “怎么,你还帮他,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贤芝追问。 “夺回来之后,再甩了他对不对?!”贤芝应道。 “知我者,贤芝也!我就是要夺回他,再甩了他!我也做一回小三,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一个二十岁的黄毛丫头!贤芝,你可要帮助我哦!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我说。 “真是过瘾,想到那一天,我就觉得好过瘾!行!需要我的随叫随到,那我先叫我老公把广告订单再说一下,这事弄的,兆和得批评我了。”贤芝乐得笑道。 “贤芝,你为了我,可不要和郑兆和发生矛盾。我下午带团去丽江,估计要待三天,你等着我回来啊,回来我们一起商量我们的又或回归计划!”我说。 我也懒得回家收拾衣服了,回到那个屋子就会闻到秦汤汤的味道,不想自找苦恼,就在丽江买几件衣服吧,听张悦说丽江的布衣布裙布鞋都有手工绣的,非常动人。 还是很喜欢导游这份工作的,尽管我带的团都是老年团,游客有些上了年纪,我要准备一些急救药丸,还有老人需要的放大镜什么的,每次出行我都要带一个大大的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随时可能需要的物件。 老人会喋喋不休地和我唠家常,要我在车上或者飞机上给他们唱歌讲笑话什么的,我心里都觉得甜蜜,都是一群老小孩,比年轻人更亲切更随和。 我从工作柜里拿出大大的手袋,将一些东西都整理好放进去,旅行手记和地图,雨伞,薄荷糖,风油精,还有一个小药箱,装满了一包,戴上旅行社红色的鸭舌帽,握着小红旗。我来了,我心爱的工作,我来了,我美丽的丽江。 很多外地人,去了丽江,起初只是为了去看看那里的美丽风光,去了之后,便不再想回来,就留在了那里。 丽江,一座动人的古城。 正文第二十章:蜗婚(20)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教钢琴的退休教师,她花白的头发,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穿着一件白色棉布长衣,肩上披着黑色的苏格兰大披肩,很有气质的老人。 我和她攀谈,她说她的老伴一年前心肌梗塞去世了,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法缓过来,头发也就是在那时一下全白了。老来伴老来伴,到老来,却先走一步。 她说她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恨不得就跟随老伴去,儿女们都劝她,为她担心,女儿更是辞职专门在家看着她照顾她,生怕她想不开。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接着说:“后来我也就想开了,这都是命,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生死的事,谁能预料。我庆幸是他死在我之前,这些晚年丧偶的痛,由我来承担,如果我先死,他不是也会很痛苦吗。我亲手将他的骨灰安葬,我给他办了风风光光的葬礼,我对他说,老伴,你在下面等我。时候到了,你就来接我。” 听到这里,我已泪湿。 而这位老人的爱,我想,只有相爱了半个世纪的人方能体会。想到这里,我和温安年之间,能算是爱吗?不过是相遇后产生了爱慕,等他厌了,就走了。 我不过是一盘菜,再好吃,最后终会乏味。 如此,我宁愿在我们相爱的时候,当中有一个死去,不要等到背叛的时候,爱死去。 “瞧你,孩子,我说的太多了,把你也弄得不开心了,别想太多,每个人都要经历生死。我每三个月都会来这个旅行社找个城市走走,趁我还走得动。哪天我不来了,就是说我也不在了。” “阿姨,不会的,您身体好着呢,多出来玩玩,现在子女都成家各有各自的事业,您就多去一些美丽的青山碧水看看,陶冶陶冶。”我望着这位慈祥而沉静的老人,突然就有了感怀。 她给我上了一课,我是不会忘记这位叫李戴珍的老人的。 聊了会,后面座位上一位大爷说:“我们都有耳闻环朗旅行社的当家花旦导游季素,是能歌善舞,怎么样,来给我们这些长辈们唱首歌!大家说好不好啊!” 这些慈和的老人们都开心的鼓掌,这样的笑声,能让飞行的时间过的快一点。也不是第一次给游客唱歌,这样的邀歌,我也不觉得羞涩,我便说:“好啊,我可以给大家唱,不过叔叔阿姨们,要我唱歌可以,你们待会下了飞机,答应我不可以乱跑哦。” 他们立即答应,催促我快点唱。 正文第二十一章:蜗婚(21) 唱什么呢,那就唱那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是才非常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 非常迷人的男人,虽然他有着爆炸头,这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绅士男人该具有的发型,可是他的脸,堪称巧夺天工浑然天成,原谅我见到此男后用词不当,一副坚毅俊挺的面庞,皮肤微微泛着古铜色,嘴唇薄凉而浅浅上扬,眉骨隆起,鼻子像是雕刻的一样挺立着,混血儿,我敢打赌这一定是一个混血美男。 他多像是美剧里走出的男人,高大,帅气,结实。 不同的是我结婚后就收敛了伪装成良家妇女一心只有温安年了,贤芝则是婚后仍然艳遇不断和各层次美男调情。 一首歌唱完,他一直都望着我坏坏的笑,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虽然我是觉得你是美男,可是,我没有动歪心。再说飞机上这么多空姐美人,我就是一个小小导游,艳遇该是轮不到我吧。 唱完了,也许是我心不在焉,确实没有太多的掌声,哼,都是他,影响我发挥!正好那个因为饮料免费一直连喝了几杯雪碧的大爷要去卫生间,我就带着大爷去卫生间,这是导游分内的工作,飞机随时会遇到强气流,这些年纪大的人总要把个人在身边应对突发的颠簸。 路过美男身边,我将大爷送进了卫生间,我拆着腰,拿着小红旗,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说:“为什么我唱歌的时候你一直在笑,有那么好笑吗?有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你影响我发挥的水平。” 他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慢慢地才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说:“你唱歌一直都是这么跑掉吗?一边跑调还一边深情地唱歌,那些老头老奶奶还很膜拜的听着,你不觉得十分好笑吗?”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听着十分舒服,估计就算和他吵架那也是很享受的事。 “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原来这不是暧昧的笑,而是嘲笑,我决定不理他,以免会自取其辱。正好大爷从卫生间出来,我送大爷回到了座位,自己再坐下。 正文第二十二章:蜗婚(22) 到了丽江机场,我带队的旅客都有秩序的跟随着我出了机场,举着小红旗,感觉空气突然都新鲜了起来,丽江,我们来了。 “环朗旅行社的游客朋友们,请依次排队站好,我来分发小红帽和旅行手册。”我指挥着,还有一个男摄影师跟随一起。 这些阿姨叔叔们,都是五六十岁左右,有的可能还是第一次出游,不像年轻人冒冒失失,都很听从安排的一字排开站好。 二十五个人,我开始分发我们旅行社专门配备的旅游小红帽还有丽江三日游手册。发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递出去的手一下就缩了回来。 我戒备地说:“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我们这是旅行社组织的带队旅游,你跑这站着干嘛?我差点就把东西发给你了。” 他只是坏坏笑了一下,径直地从我手里拿过小红帽,歪歪戴在了头上,嘴里嚼着口香糖,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简直是在挑衅我的权威,我是队长!我挑高了嗓门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是说了我们这是旅行社组织的吗?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了旅行证放在我手上,说:“那么现在我可以站在这个队里了吧。” 我拿着旅行证看了一下,说:“这确实是我们旅行社专门给游客制定的旅行证,只是我们这个组是夕阳红组,带的都是老人,怎么你会在这个组呢?” “那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吧,不过说好,你在我这个队,你就要听从我的组织,明白了吗?”我叮嘱加命令道。我带的队,从未发生任何意外事情,我不希望出现什么差池。 他略微点了一下头,嘴里依旧嚼着口香糖,左眼朝我眨了一下。 我被雷电击中一般晕乎了三秒才缓过神,瞪了他一眼,继续开展带队工作。 旅行的第一站,是去泸沽湖,这个有着素有高原明珠的美丽湖泊,我带着和所有游客一样的激动心情,上了开往泸沽湖的大巴。司机告诉我们,到泸沽湖还要三个小时,这么算,我们在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预约好的客栈。 沿途观山路十八湾,我告诉游客,这便是电影千里走单骑的场景,每遇到沿途的风景,都细细解说,事先在飞机上我也做了了解。他依旧是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静静地听着我解说,有时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的眼神,偶尔就飘忽到了他身上。 我告诉大家晚上有篝火晚会,可以自愿报名,不参加篝火晚会的游客,可以在客栈里先休息好,接下来的三天就是我们好好尽情玩的时间了。 正文第二十三章:蜗婚(23) 我看了眼最后一排安静的他,我走到他身边,态度温和地说:“那么你呢?今晚的篝火晚会你参加吗?” 他的眼睛望向我,柔和地反问:“你呢?” 我倒有些羞赧了,神啊,美男你怎么这么直接,难道我不去你就不去了吗,还要看我。我红着脸躲闪着眼神,说:“我——我肯定在了,我是导游嘛,那我当然要去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去了.”他说完,拆了个薄荷口香糖放进嘴里,转过头看着窗外。 真的好没面子,这个家伙,三番五次拆我台,小心点,不要忘记我是队长!小心我把你丢在丽江不管你,脑子里浮现着他坐在地上赖着哭没有人带他回去的样子,哼。难怪一直吃口香糖,说话都那么拽那么臭。 吃了闭门羹的我,回到座位上,继续拿着广播给大家介绍沿途风光,虽然被他弄得难堪,还是忍不住想看他,他好像就有一股磁场吸引着我,有时讲着讲着就失了神,顺着他的眼光朝往外景色看去。 他会拿出笔和纸写写画画,目光停驻在窗外的远山眉黛,思索的时候,眉头隆起,是谁说眉骨高隆的男子是极有桃花运的。 客栈的老板娘是北京人,叫青。她多年前来了一次泸沽湖,被这里的纯粹和纯净深深吸引,她放弃了在北京外企高管的职位,在这里开了一个客栈,取名青衣,还和当地的摩挲青年结婚生子。 待游客吃完饭都安顿好了房间后,我坐在客栈门口的木椅上,听老板娘给我讲故事,偶尔有客人叫她,她就离去一会,一会又回来继续和我闲聊。 晚上七点多时,泸沽湖旁边的草地上燃起了篝火,青告诉我篝火晚会开始了。 我带领着队里的二十四个人,还有摄影师,除了那个美男,我们一行人洋洋洒洒的出发了。虽然是夜晚,依然深刻的感受到当地人的盛情。 很幸运,我们正好赶上了当地摩梭人的走婚,好多衣着华丽的姑娘和小伙在泸沽湖畔跳着舞蹈,唱着当地的歌谣,我们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盛会,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来。篝火映衬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无比的甜美。 隐隐约约看到那远方漂来的猪槽船,载着阿妹,向我们招手,放喉高歌:“呵,朋友,来了就莫走,阿妹陪您到月落西山头。” 正文第二十四章:蜗婚(24) 我觉得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个世界上,能包容人感化人的就是自然,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我的心里眼里,只身下全身心的愉悦和舒坦。我和那位叫李戴珍的阿姨牵着手,跳着当地人的舞步,彼此相视微笑。 大家吃得饱饱的,在泸沽湖畔走了几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们仍看到了泸沽湖澄净的风采,远远飘来的当地民歌,让人置身于一个只有歌声和香气的世界。 大家吃得饱饱的,在泸沽湖畔走了几圈,在篝火的星星光火下,我们仍看到了泸沽湖澄净的风采,远远飘来的当地民歌,让人置身于一个只有歌声和香气的世界。 玩到了十点多,为了第二天能有精力好好玩,我带着大家早点回客栈休息。清点了一下人数,招呼大家休息,我有些疲惫,坐在客栈的木厅里,闭目休息会。 有几个摩梭年轻人跳完舞后在店里翻书看,听听音乐。我感觉这里不像客栈或酒吧,倒更像是村里的文化活动站。 我半眯着眼睛,感觉自己什么杂念都没有了,空无一物,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贤芝打来的,我猜她一定是将电话夹在脸和耳朵上,双手正在涂抹指甲油。 “你在弄什么指甲?”我回避她的问题反问她。 “弄脚指甲呀,我准备一只脚涂红色,一只脚涂深蓝色,你觉得好看吗?”贤芝说。 “好看,贤芝的脚涂什么色都好看。我现在正在泸沽湖的一家叫青衣的客栈里,还别说,这里真有独特的味道,古典,雅致,小资,古色古香,还很原生态,来了,就不想走了。我还和当地摩梭人一起吃烤乳猪呢!”我对贤芝一一介绍。 “你真有福气,郑兆和又出去应酬了,我晚上叫的外卖,今天下午做了热瑜伽,简直和蒸桑拿一样,我坚持不了,我不去了,办的年卡我回头给你吧。”贤芝说。 “你自己留着吧,一张年卡好几千呢,什么时候你想练瑜珈了再去。” “你不要我就扔了,我是真的受不了。”贤芝说。 要不怎么说贤芝有福气呢,几千块钱的年卡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了,这些年跟着她后面,我没少得好处,有时她是为了照顾我,又怕我不接受,就故意说她不需要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蜗婚(25) 和贤芝闲聊了一会,并不忘重提了一下我的那个前妻又或计划,在丽江,我要调整好我的状态,回去就开始黄脸婆变凤凰的准备,瑜伽,美容,购物,打造不一样的我。 挂了电话,我看见他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客栈门口,我隐隐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刚洗过头,原本的爆炸头变成了线条感和鬓角分明的短发,五官显得更立体,轮廓很明朗。他的特质有时给人感觉玩世而不羁,有时觉得他好像落寞而孤孤单单。 看来我最近确实是犯小人,美男都是这样讲话一针见血吗,想到最近受的气,我气不过,夺过他手上的啤酒,拉开易拉罐,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气将酒全部喝下肚,打了一个酒嗝。 我将空易拉罐塞在他手里,瞥见他异常惊讶的样子,他摇摇易拉罐,往下到,一滴酒都没有了。 我扬长而去,我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任何人的欺负,我要以牙还牙全力还击。 客栈的卧房清爽而简单,都是木质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我稍躺了一会便睡着了。 睡的很香,好久都没睡这么香甜了,早上一早就自然醒了。和游客说好了八点出发,现在七点半,我到楼下餐厅去弄点早餐吃。 老板娘青衣早就忙活了一大早了,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的说着开这个客栈的幸福,一直在笑,办店的辛苦并不给别人看到。青衣告诉我,也许她不会在这里长留,喜欢时,就来,倘若倦了,就走。 青衣请的两个年轻的摩梭阿妹,乘着闲时在翻书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不出生活有什么烦恼,这种快乐也感染到了我。 屋外蓝天、碧水、星空,给人纯粹安详的感觉。屋内藏香、音乐、小狗,让人在安逸享受中咀嚼真正的情调。 我喝着小麦粥,听着青衣说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缺憾。走入当地人缓慢的生活,或者就坐在店里望着店外蓝蓝的天和清澈的湖水,心里是一片久违了的宁静和空白。北京那种快节奏生活是无法相比的。” 一个游客插话说:“我在纽约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呆不下去了,那里的路上,行人行走,特别是纽约的女孩子,都是一手拿着汉堡往嘴里啃,一手挎着包,快速的奔跑。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压得人透不过气。” 正文第二十六章:蜗婚(26) 我每天上班和他上班时间都错开,有时我带团旅游几天都不在家,他自己做饭照顾自己,寂寞地对着电视不停换台。等我回来了,我都是风尘仆仆的,洗澡睡觉,很少和他沟通交流。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放下包袱,我宁愿像青衣这样,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小镇,开一个独特而有韵味的小客栈,听来来往往陌生的游客讲他们的故事。只是现在,还是放不下。 看着大家都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笑闹着,欣赏着湖光山色,我独自站在湖畔边的踏板上,四周围着铁链的栏杆,湖心处一条船上载着阿哥阿妹在唱着歌,真是羡煞旁人。 由于手袋装得东西多,比较沉,落入了湖水里就开始慢慢的下沉,我眼睁睁看着手袋沉下去却手足无措,急的我一只脚就伸过铁链,我企图赶紧把脚伸下去把包勾起来。 我刚把一只脚抬过去,身边突然一个人影冲过来,一瞬间的事就将我拉了过来,我转身一看,是他,那个拽拽的家伙。 他冲着我说:“你疯了你,多危险,有什么事想不开至于要投湖吗?再说,这湖水多清澈,你往里跳,纯属污染环境!” “谁说我要投湖啊,谁说的,我要捞我的手袋!你捣什么蛋呢?”我想起手袋,忙回头趴在栏杆上一看,哪里还有手袋的踪影,完了完了,这回没戏了。 “手袋?你是说你捞手袋,是掉这里了吗?”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我旁边,阳光下他的影子就倒映在我身上,我抬头伸手遮着阳光,朝他点头。 他没来的及解白衬衣的扣子,迅速的将白衬衣从身下一拉,从头上套了下来,放在我手里,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他扑通一声就扎进了湖水里。 这时候泸沽湖的湖水还是很凉的,他跳进水里等于是冬泳,我见他在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气,就一头猛扎进了湖水里,他潜到水下去。 我心急地在踏板上走来走去,怀里抱着他的白衬衣,眼睛专注着看着水面,寻找他的身影,不就是一个手袋,我真后悔自己怎么没拉住他,这么危险,湖水的深浅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待,怎么对得起人家。 看着不远处的猪槽船,我慌忙招手,我大声叫喊道:“船家,快点过来,这边有人落水了,快点把船开过来。” 正文第二十七章:蜗婚(27) 一听有人落水了,船很快就朝这边驶过来,周围的游客也都朝这边涌过来,都在关切问怎么回事。我心急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捏紧了他的衬衣,想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我也解释不清,就是抓着开船的阿哥,我说有人在水下,你快救救他。 人群都陷入了慌乱中,摇船的阿哥拿着竹竿在湖水中搅了一下,担忧地说:“这可真要出事了,这块水域很深,我也不敢贸然潜下去,这可怎么办。” 我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手颤颤索索地想拨打110求救电话,仅仅三个数字,我抖抖索索的竟然按错了两次,这时人群中传来呼声:“浮起来了,快看,人浮起来了!” 往湖面一看,我看见他仰面在湖水上,刚露出一个面孔,在呼吸着空气,猪槽船上的阿哥伸手将他拉上了船。他被拉上了船,躺在船舷上,右手抓着我的手袋,举着晃了几下,手就无力地软了下去,好像是晕过去了。 船立即靠了岸,阿哥扶着他的头,掐着人中,朝我们喊道:“肯定是在水下缺氧久了,休克了。” 我跳上了船,急得都要哭了,我趴在他身边,我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醒醒,不就是一个手袋,何必要这样,我该怎么办才好……” 阿哥问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吧,快点给他做人工呼吸,赶紧的。” 臭小字,竟然敢装晕吓唬我,糗死了,差点中了他的计,我拿起手袋还有他的白衬衣,追赶他,说:“你给我站住,你别跑,你跑什么啊你。” 他停住,脸上挂着笑容,说:“你不会打我吧?刚才是逗你的,没想到你当真了,别介意。” 我走到他身旁,将白衬衣递给他,说:“喏,你的衣服,穿上吧,别凉了。谢谢你帮我捞起了手袋,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你这样太不安全了,为一个手袋不值得冒这么大险。” “没事,我正好想潜会水,这里的湖水味道不错。”他诙谐地说着,套上了衬衣,裤子上仍然是水淋淋的。 回到了客栈,我请他喝了一杯热咖啡,我这才知道,他叫杨之放,是一个填词人,也作曲。我问他是不是混血儿,他说这混的是很远了,他爷爷是葡萄牙人,他惊诧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认真地说:“你混得很好。” 他笑,其实他笑起来,也就是一个大男孩了,尽管他说他已经是二十八岁了。 正文第二十八章:蜗婚(28) 在丽江剩下的两天,我带着游客一行人去了丽江古城,木府,观音峡,在四方街,我买了一些绣着云南民族特色的布衣布裙,还在一条老巷子里,买了好几件银器,都是手工打制而成的,一个镂空的银镯子,我喜欢的要命,戴在手上,在阳光下晃来晃去的看着。 杨之放就蹲下巷子另一头的古墙边,他抽着烟,眯着眼望着我欣喜雀跃的样子。 将要离开丽江古城前的夜里,我望着河畔林立的红灯笼倒影在水里,萤火在空中飘飞着,红尘光影,良辰美景,温安年的电话却搅合了我的雅兴。 将要离开丽江古城前的夜里,我望着河畔林立的红灯笼倒影在水里,萤火在空中飘飞着,红尘光影,良辰美景,温安年的电话却搅合了我的雅兴。 “喂,季素,我们结婚时,我妈给你的那个传家玉佛挂件呢?”温安年在电话里问。 “怎么了,温安年,你是不是要把玉佛要回去啊?不是,温安年,你怎么说话这么不算数呢,当初离婚不是说好了玉佛还是归我吗?你怎么又要回去,是不是秦汤汤管你要的!”我气一下就冒出来了,破坏了我风花雪月的心境。 “不是,季素,这不我们都离婚了嘛,那是我妈给她儿媳妇的,你看你也不是了,你就把它给我。”温安年仍厚着脸皮索要着。 “温安年,我们结婚时,你妈亲手把那个玉佛给我的,说会保佑我一生平安,我就是换给你老温家,我也是还给你妈,我也不会给你!”我坚决抵触地说。 “季素,汤汤最近晚上老做噩梦,你就把玉佛给我,我让她戴戴避避邪,我再给你买一个行不?” “没门!门都没有!你给我想都别想!”我对着电话大叫,摁掉了电话。 从丽江回到南京,到旅行社做了工作报告和交接,张悦问我有没有邂逅到帅哥,我竟就想到了杨之放,很感激他,在那个时候勇敢的跳入湖水,如果是温安年,我想就算是我掉进了水里,温安年也不会跳的。 程朗满意地说:“不错,出去一趟,看得出来,你收获不少,游客对你的评价反馈到我这里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我的哥们杨之放,更是打电话向我表扬了你呢。” “什么,杨之放是你的哥们?”我惊异道。 “对啊,你独自带团,我有些不放心,当然不是对你的工作怀疑,是怕你触景生情万一想不开,我就拜托我这个好哥们帮我看着你,一路上,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程郎说。 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么好的头啊,我感动地说:“没有没有,倒是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第三章 正文第二十九章:蜗婚(29) 贤芝开着她的宝马在马路对面等我,她穿着和贝嫂有的一拼的高跟鞋,穿着雪纺碎花裙,戴着墨镜,倚靠在她的宝马边,真有范儿。 贤芝摘掉墨镜,说:“走,姐们上哪逍遥会去?” “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去苏荷酒吧,商量下我们的计划。”我说。 “得勒,我就等着你说话了,先去吃点甜品,再去喝喝酒,耍耍帅哥,探讨我们的前妻又或的计划,顺便晚上再……”贤芝搓着手乐道。 真羡慕贤芝,每天的任务就是花钱取悦自己,我说:“贤芝,你也别玩得太过了,郑兆和每月给你这么一大笔开销,你好歹也要稍微像个妻子的样子哦。” “好,吃完饭酒足饭饱我们就开工!”贤芝说。 出了餐厅,天已经黑了,我们去苏荷酒吧,贤芝说请我喝酒,我可不敢喝酒了,稀里糊涂的回家秦汤汤又要整我了。 我和贤芝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双双看着正在调酒的杨子晚,他一见我们就腼腆的笑笑。 贤芝双手撑着脑袋望着杨子晚清俊的脸,说:“那个秦汤汤多大?” “20岁,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现在做小三,要趁早,老了就只能被小三了。”我说。 “我倒有个想法,你看他,这个小男生,不是也只有20岁吗?他长得多可爱啊,你把他带回家,好好气气温安年,他能泡小女生,你也带个小男生回家过夜,这就叫做激将法,我就不信温安年就一点也不在乎。”贤芝邪魅地一笑,说。 天啊,真亏贤芝说的出来,我掩住面,压住自己的惊诧,我说:“姐姐,亏你想得出这个馊主意,他这么小的男生,我能做这事吗?” “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演演戏,你看他样子,多可爱多听话,再说我们给他钱,怕什么。”贤芝无所谓地说,还笑着端详着杨子晚,多像是青蛇。 正文第三十章:蜗婚(30) “这招真的能有用吗?温安年会生气吗,我估计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不会吃醋。”我垂头丧气毫无自信。 “不会不会,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这个动物,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雄狮,他就算是不要你了,你是他穿过的鞋,他也不希望别人来穿你的,哪怕是双穿过扔掉的破鞋。”贤芝说着马上又意识到不对,说:“我不是说你是破鞋,我就是比喻,说明男人的占有欲和自私,即使自己不喜欢的,也不希望被别人拿去,懂吗,何况你还找了个这么年轻貌美的男孩。” 贤芝用年轻貌美来形容杨子晚,我彻底服了。 办法倒是不错,实施起来就有难度了,杨子晚能同意和我演这场戏吗?贤芝拍拍匈部说包在她身上。 无辜的杨子晚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们,说:“二位喝点什么?” “喝你!”贤芝说着,招手让杨子晚把脸凑过来,说:“帮姐姐演场戏行吗?报酬好说。” “演戏?什么戏,演谁?”杨子晚清秀的面庞紧张了起来。 “你紧张什么,你就演西门庆,她演潘金莲。”贤芝拍拍我的肩膀。 我慌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贤芝姐,你别吓着人家了,你都扯到了《金瓶梅》上去了,杨子晚,是这样的,我被我老公抛弃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我只是,想你能假装扮演一次我的男友,去我家里玩,我想好好气气他。” “就这些?”杨子晚问。 “对!就这些!”我回答道。 “好,我帮你,反正待会下班我也没什么事,举手之劳。”杨子晚爽快的答应。 贤芝乐得和我击掌为盟,计划已经在渐渐按着我们预想的进行中。 晚上八点,我们三个一行人来到我家里,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客厅里看电视。 贤芝反客为主的主动向温安年介绍说:“这是季素的信任男友,杨子晚,怎么样,温安年,不比你当年逊吧。” 温安年打量着杨子晚,又盯着我狠狠瞪了一下眼,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季素,你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你不看看你多大了!” 秦汤汤也跟着补上一句:“就是,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镜子,德性!” 贤芝正欲发作,我给贤芝使使眼神,暗示她不要做声,温安年的这个气鼓鼓的反应,这是好事啊。 温安年拉着秦汤汤回了卧室。 我们三个坐了下来,贤芝说:“坐着也无聊,要不我们先打打牌吧。” “我怕我输不起。”杨子晚忙说。到底还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小男生,带着一股腼腆劲,温安年当年不也是这样子吗?拉拉我的手都要脸红半天,现在却拉着另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你输得起。”我说。 “每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你怎么会输不起呢?”贤芝坏坏地和我相视一望。 正文第三十一章:蜗婚(31) 温安年中途来了一趟客厅倒水喝,看见杨子晚的上衣都脱了,他脸都绿了,切,他不会感觉自己戴绿帽子了吧,不过他也管不着我,我已经不是他妻子了。 见这一招见效,我有些得意了。 正好杨子晚又输了一局,贤芝靠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看着他,说:“怎么样,继续脱哦,愿赌服输。” 杨子晚的脸几乎都有哭相了,一定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做,他哭丧着脸头低下去,慢慢的开始脱长裤。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四角内裤,上面竟然还画着叮当猫。 贤芝笑倒。 我也倾倒。 真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男孩,我看着他害羞的可怜样,他似乎恨不得找个沙发角落钻进去,我想是不是玩得过火了,正想让他把裤子穿上时。 温安年摔门而出,看来他一直都躲在门后偷看,温安年气急败坏地指着我说:“季素,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你连脸都不要了吗你!” 贤芝洗着牌,不动声色地说:“温安年,我就不懂了,季素现在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干嘛气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在吃醋?你还是很紧张她的嘛。” 秦汤汤抢先一步说:“我的安年才不会在乎她跟哪个男人,只是觉得眼不见,心为净。安年,我们走,睡觉去,不理他们。” 温安年拂开了秦汤汤,走到我对面,指着我说:“季素,你也不过就这本事,才几天就耐不住出去找男人了。” 我站起身,说:“我乐意,我怎么着你了,你管得也真宽了吧。” 温安年气得嘴唇发抖回到了房间,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温安年生了这么大的气,目的达到。 杨子晚穿好了衣服,和贤芝一起走,我向他道谢,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我去开门时,听到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道:“我要看看是哪个老女人,欺负我弟弟,还脱光了我弟弟的衣服!” 一定是杨子晚的哥哥找上门来了,我那个害怕的呀,鼓起勇气,拉开门,决定先发制人,闭上眼睛把门打开一鼓作气的吼道:“大清早的你让不让人睡觉了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基本道德再说你刚才是叫谁老女人啊这里没有老女人只有大美人!”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我咽了咽口水,抬眼一看,啊,杨之放! 正文第三十二章:蜗婚(32) 他同样是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说:“怎么会是你?” 我无比的尴尬加无地自容,我唯唯诺诺,手抠着门,说:“对……我家就是在这里,昨晚,杨子晚是你弟弟?” 杨之放拉过站在一旁的杨子晚,说:“他是我弟弟,听说他被两个女人欺负了得脱得只剩下内裤了,我就想来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本事。” “哥,算了,我早就说叫你不要来了,也没有什么,就是打打牌,走,回去吧。”杨子晚赤着脸拖杨之放回去。 我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穿着温安年的白色衬衣,没有穿裤子,修长的腿露了出来,我说:“要你多嘴,你少给我管嫌事!管好你自己吧!” 秦汤汤侧着脸看见了杨之放,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也是,正常女人见到杨子放的姿色都会双眼冒光。 杨子放咳了一下,说:“既然都认识,那就算是误会了,不过,改天我会约你打牌的,到时候,看你能不能输得起。”他说完邪魅一笑,带着杨子晚一起扬长而去。 我关上房门,悻悻地准备回房间,温安年冷冷地抛来一句:“以后不要把陌生男人带回家,你别忘记了,在我们父母那里,我们还是夫妻。” 这句话,成为我一触即发爆炸的导火索,我拿起一个抱枕就朝温安年砸去,我嘴里大声叫道:“温安年,你算什么男人,你凭什么要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你现在让她滚啊,你让她滚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否则就把你的嘴闭上!”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别忘记你是个女人,我不想看到你烂下去!”温安年说。 秦汤汤也随即卷入了战局,说:“安年,你说她干什么,她就是个烂货,人尽可夫的烂货!随她烂去吧!” “你骂谁烂货,你骂谁呢,你这个小狐狸精,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我有你烂吗?你再敢说我撕烂你的嘴!”我发起火来,也不是省油灯。 “我就是狐狸精怎么了,安年就是爱我,他爱我的身体,爱我们在床上配合的默契,爱我的媚爱我的年轻,这些你有吗?你也就顶多花一个月的薪水去夜店找个牛郎解决生理需要,我可怜你啊。”秦汤汤越说越过份,专拣我的痛处我的伤口说。 “我再怎么不要脸也比你插足别人家庭抢别人老公好!你不就是会抢别人男人吗,有本事你自己找一个,你别抢啊你!”我也不甘心地大打着口水仗,很明显,打架的话温安年是肯定要向着秦汤汤的。 正文第三十三章:蜗婚(33) 温安年拨过秦汤汤在身后,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我眼中有淡淡的泪花,仿佛看到多年前,他背后受庇护的女子,应该是我,我站在他身后,仰望着他,那便是看的长空。 如今,他的背后守护着另一个女子,来和我针锋相对,我以一种大难来袭的姿态,满目悲怆,多想好好痛骂一番,可每每看到温安年如此站在秦汤汤那一边,我就低眉了。 温安年冷冽的目光,说:“季素,够了,这件事本身是你的错,你带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大清早的就有人来家里找你麻烦,你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别捣腾了行吗!” “安年,我害怕,她凶得像是要吃掉我,要是你不在家,她肯定会整死我的,安年,我不要你走。”秦汤汤撒着娇伸手从背后环抱着温安年。 我咬住唇,告诉自己明明很坚强,为什么不支撑下去,我不能叫不能吵,我要低眉慈悲,我笑笑,说:“安年,你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交往,那好,我便不了,我听你的。” 温安年和秦汤汤都眨眨眼睛,似乎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温安年将信将疑地问。 “我说,我不闹了,我也不在外面玩了,我像以前一样,按时回家,我不会再打扰你和秦汤汤,我一个人好好过。”我故意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秦汤汤,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装可怜,我也会,我当年比你还会撒娇。如果不是因为房子,因为生活压力,谁愿做坚硬的妻子。 秦汤汤更加抱紧了温安年,生怕温安年会被打动一样,说:“安年,不嘛,她是在演给你看,你不要理她,你不可以再和她讲话,不可以看她,不可以碰她。” 我在心里,对她这些话嗤之以鼻。 温安年点点头,回转身牵着秦汤汤的手。 这时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我正想去接,秦汤汤抢先一步跑过去接了,谁叫她一米七的个子呢。秦汤汤挑了一下长发,朝我不屑的白眼一下,就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秦汤汤甜蜜娇弱地声音说:“喂,这里是温安年的家,你找哪位?” 电话的声音挺大,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是谁啊!我是温安年的妈!”婆婆的声音,婆婆对这个陌生女人出现在家里很吃惊,忙说:“你叫我儿媳妇接电话!” 我真是感动,此刻我还是婆婆眼里的儿媳妇。 秦汤汤撇撇嘴,很不爽地用力把话筒摔在沙发上,而温安年则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心脏,他根本不敢让我公公婆婆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幸好我一直还是公婆眼里满意的儿媳。 正文第三十四章:蜗婚(34) 我拿起话筒,得意的嘲笑地回了一记白眼给秦汤汤,我依旧贤惠的声音,说:“妈,是我,哎,妈您最近身体好吗?” “素素啊,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怎么说话那么嗲呢?” 温安年站在一边猛朝我摆手,秦汤汤咬着牙靠在墙边。 “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谁呢。素素呀,我这几晚上老是做梦你和安年吵架,吵得可凶了,我和你爸怎么拉也拉不住,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你们没吵架吧?”婆婆忧心地问。 “妈,梦都是相反的,我和安年可好了,我们没吵架,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接我,然后我们去菜市场买菜做饭,日子过得很好呢,就是想爸妈你们了。”我说这些时,眼眶湿了,如果真的像说的这样多好,可是,安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素素呀,妈妈有话和你说。你今年也不小了,我也退休在家了,你和安年房子车子啥也都有了,妈想,你们要不要考虑要个孩子?”婆婆和蔼地说。 “这个——孩子的事,妈我没问题,只要安年没意见,我也想要孩子。”我答道,把选择权推给温安年,恶人就让温安年来做吧。 秦汤汤一听我这么说,都说要和温安年生孩子了,秦汤汤张嘴就要说什么,温安年一把捂住了秦汤汤的嘴,伸食指在唇边唏嘘,暗示她不要说话。 我感觉我赢了,虽然赢得悲壮且悲凉。 “安年的工作我来做,正好过几天是中秋节,我和你爸商量来南京看你们,就在你们那住些日子,一来好好照顾你们,二来我们俩口也不至于那么寂寞,能看着你们我们心里就舒坦。”婆婆说的情真意切,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婆婆。 “好呀,爸妈你们来吧,我和安年也很想你们,你们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中秋,好好在一起团聚团聚。”我欣喜的说,也确实是挺想念这一对老人的,一直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待我不薄。况且,公婆的到来,势必让秦汤汤可以滚一段时间,落个耳根清净,这也是我让温安年回心转意的机会呀。 “行,你和安年说说,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过来,我在给你们稍点家里的土特产还有你爱吃的地瓜干。”婆婆说。 “谢谢妈,我明天下午和安年开车去火车站接你和爸爸,爸妈你们坐车路上小心点,多买点水果在车上吃,衣服也多穿些,空调车有时挺凉的。”我关怀的说。 婆婆开心的挂了电话,我知道,这电话一挂,又是一场战争一触即发,不过,我想,这次,不是我和秦汤汤的战争,而是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战争,有好戏看了。 正文第三十五章:蜗婚(35) 果然,电话一挂,战火开始。 秦汤汤开始大打出手,像是八抓鱼一样附在温安年身上撕拉,她带着泣腔说:“怎么办怎么办!你都是骗我,你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你还说要年底娶我,都是娘的鬼话!温安年,你这个大骗子!” 我冷漠地看着秦汤汤像是一个疯女人一样扑在温安年身上捶打着,可怜的温安年只能弯着腰伸手抱着脑袋躲避着,他沉默不加解释,他像天底下那些犯了错的男人一样选择三缄其口来面对女人的质问。 秦汤汤的哀号越来越尖利,最后化悲痛为力量,就对温安年大打出手了,我心里就想,这个女人真狠心啦,下手好狠,当年我和温安年闹得再凶我也没舍得这么打过他。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一阵叹息,静观变动。 “温安年,你不是说娶我吗。现在你妈都要来逼你和她生孩子了,我在这里还算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地位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她根本都没有离婚,你们这样离婚不离家,对我公平吗!我这么年轻就跟着你,你要钱没钱,我图你什么,你现在连婚姻都给不了我,我怎么向我爸妈交待!你说,你说话啊你!”秦汤汤边说边用拳头捶打温安年的胸膛。 “我不是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当初你说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你闹着要我为你负责,不然,你以为我会离婚吗!我说了,也求你了,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父母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的,你这样吵闹,有什么意义!”温安年终于烦了,甩开了秦汤汤的身子。 ***,温安年,你就因为秦汤汤第一次给了你,她是个处,你就为她负责!那我呢,我不是也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吗,你怎么没想过对我负责!可恶的男人,望着他无助地蹲在一边,双手抱头,我自嘲地想,当初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到今天的烂摊子。 秦汤汤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她头发也无力的披散着,我看着她的哭相,突然发现她哭更好看,不然我也不会看得这么舒服。 正文第三十六章:蜗婚(36) “我不管,我不能让你和她住在一起,温安年,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不能看着你和你的前妻睡一个房间吧!”秦汤汤哭诉着,瞬间,竟然转脸将矛头指向了我,她尖叫着冲着我喊道:“都是你搅的,你满意了吧,不要脸的老女人,你给我滚!”说着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来。 倘若大一点的年纪做狐狸精,或许道行会高一点,她还需要修炼几年,我离婚,不一定证明我就是输了,她到底还没有被温安年娶回家呢。在温家长辈人的眼里,我还是个好儿媳,好晚辈,温安年敢和我离婚,但是敢不敢娶秦汤汤那就难说了。 温安年说再等等就娶秦汤汤,我想,那至少要等温安年爸妈都死了吧,过真,后来证实,秦汤汤也是知道这个事实的。 “安年,你竟然还护着她,不就是因为你爸妈喜欢她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爸妈知道我,也会喜欢我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啊!”秦汤汤歇斯底里了。 “别闹了,我求求你别闹了,我爸妈明天就来,你省省,结婚的事,再等等!我不是说慢慢来,我总不能把和季素离婚再要和你结婚的事一股脑地倒给我爸妈吧,他们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汤汤,我请你理解我好吗。”温安年看秦汤汤那疯狂劲,估计害怕了,不得不低了下来。 明天公婆来,温安年肯定还是怕秦汤汤把这事闹到公婆那里去了,他到底是个孝顺的儿子,以前听谁说听妈妈话的孩子将来一定听老婆的话,温安年这么孝顺没见他多听我的话。 “等等等等等等!你就会说等等!就算我年龄没到结婚登记法定时间,可是,你总可以把我介绍给你爸妈吧,温安年,我不是想嫁给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你现在让我等,你是不是要我等到你爸妈全死了,你才不让我等!”秦汤汤机关枪一下说出来。 “啪”好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秦汤汤的脸上,这声音,震撼地我抖了一下,虽然有些拍手称快的过瘾,但是我还是装的很贤淑大方的拉拉温安年的手,小声劝说:“安年,算了,她还小,说话没规矩,你别生起了。” 秦汤汤右手捂着脸,眼神里的恨火和火焰山差不多,估计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只是平静的看着温安年,没想到这巴掌来的这么突然,我也没有想到,也许温安年也没想到他会打下去,打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 对于打女人的男人,我向来是不屑加嗤之以鼻的,可是,温安年这一打,让我很快感啦。 看来我不善于表演,我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很快就被秦汤汤看了出来,我得意的样子似乎明显了点,秦汤汤恶狠狠地指着我,叫着:“滚!你们都给我滚!” 温安年冷冷地抛出一句:“该滚的是你,秦汤汤!” 正文第三十七章:蜗婚(37) 秦汤汤真的只是一个小狐狸,根本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像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我以为她要发飙了,可是,她突然一下就柔弱了下来,低柔地说:“对不起,安年,是我不好,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爱你,我太爱你了。” 秦汤汤边说边伸出手拉住温安年的手,摇晃着说:“给我次机会,安年,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知道,我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你就是我的丈夫。” 温安年也渐渐软了下来,这便是他的软肋,这个男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原因是他也不怎么的强大。温安年放下了架子,说:“你别闹,乖乖的,多好,你怎么就老是不听我的话,前面就有一个不听我的话的,是什么下场你要步后尘吗?” 干嘛把我扯进去,难道离婚是因为我不听话嘛,我不想吵,胡乱按动遥控器,把声音开的大大的,我自有谋略,我就不信公公婆婆来家里的这几天,我能不生出点事来。 “好,安年,爸妈来我就说我是她同事,我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的,行吗?”秦汤汤近乎哀求的说,刚才的高姿态一扫而空。 “不行,这怎么可以,总会露出破绽的,再说,有些东西那也是隐藏不住的呀,你还是先出去住两天宾馆,等我爸妈回家了,你再回来吧。”温安年说。 “安年,可是你知道,我在南京只有你,我能去哪儿,宾馆我一个人害怕,我求求你了安年,我一定假装和你没关系,我不会气爸妈的,我听你的话,你就让我留下吧。”秦汤汤说。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都叫爸妈了,叫的真欢,谁认识你呢,公婆要知道你秦汤汤叫他们爸妈,看会是什么态度吧,我对于在公婆那里的地位,十分自信,那是不可动摇的。 所以,现代的女人,就算抓不住老公的心,就抓住子女的心,没有子女的,切记抓牢公婆的心! 正文第三十八章:蜗婚(38) 温安年还是拒绝,他办事很小心呢,他说:“我都说了不行不行,你在这你睡哪,我爸妈睡哪?家里就两个房间,难道我们三个人睡吗?你也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你放心,不会的。”温安年说。 “我不放心。”秦汤汤顶上一句。 “你们俩有完没完!烦不烦,多大点事!温安年,你就让她留下吧,反正叫她管好自己的嘴就是,正好电话里我也跟你爸妈说了,是我一个同事暂住在这里,你爸妈也不会怀疑什么的。”我插话道,其实我在做自己的打算,我就是要让秦汤汤待在这里,我要他看着我和温安年在公婆面前上演一场恩爱夫妻,我让她敢怒不敢言,我气死她我! “她都说没意见了,安年你就答应了吧,我保证,安分守己!”秦汤汤举着手,做保证状。 我想,到时候,你看到我和温安年的亲热状,安不安分可就由不得你了。 温安年最后答应让秦汤汤留下来,但是再三叮嘱,哪些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还写了下来让秦汤汤背下来 真是孝顺到了地步,不过我也理解温安年,公婆的身体一向不能受刺激,以前我和温安年吵个架,婆婆的心脏都担心的受不了,现在婆婆还等着我给她抱个孙子,要是听到我和她儿子都离婚了,后果不堪设想,我那传统的公婆平生都接受不了离婚这词。 我给程朗打了个电话,我说家里要来客人,再续请三天假,程朗爽快的答应了,我感动地说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上司,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我还在你手下谋生。 程朗笑着说:“下辈子就不用你做牛做马了,你就做我……” “做你什么?”我问。 “做我家院子里的一棵树吧。” “切,怎么能让我做一棵树呢,不要,还不如做牛做马呢!”我在电话里和程朗调侃着。 温安年正好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一笑就是很不正经在勾搭野男人似的,难道我和他离婚了我必须整天哭啼啼不和任何男人讲话才是正常吗! “刚和谁打电话?”一看我挂电话,温安年装作不在意地问, “怎么,和你有很大关系吗?难道要向你汇报?”我哼着歌,不以为然。 “我才不在乎你和谁打电话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爸妈明天来,你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打电话,别出什么差错了。”温安年提醒的口吻说。 “你管好你家秦汤汤再来说我,她不乱说就行了,再说,离婚这事,错在你,是你出轨在先,你只能怨你自己。”我说。 正文第三十九章:蜗婚(39) “行,我知道了,你也别和我争了,我们和和气气,让爸妈开开心心的,你也知道,我爸妈很不容易,年纪大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内部解决,别带老人为难。你爸的丧事上,我也去,我也尊重你了。”温安年说。 晚上起来上卫生间,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没完没了的纠缠和欢愉,我已经可以内心平静的面对这种事了,我的心里,只有报复,温安年,总有天我会像你抛弃我一样抛弃你! 在火车站,公婆提着大包小包的,我忙抢着拎过包,婆婆对我的肚子来来回回的打量,想确定我是否怀孕,我挽着婆婆,温安年则和公公并肩走着聊着工作上的事。 婆婆拉着我的手,心疼的地说:“素素,你这些天是不是带团带的太多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回去我给你熬汤好好补补,再忙你也要把身体照顾好,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谢谢妈,我可能确实是忙的忽略了自己,现在妈来了,我就有福了。”我和婆婆亲得想母女一样,婆婆就温安年一个孩子,也一直把我当自己女儿对待。 “你爸爸去世的消息,我也是后来听安年说的,这孩子,该早点说,唉,我们做亲家的,该去看看,你说你爸爸身体那么硬朗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婆婆悲伤地说。 “我爸去世,是太突然了,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说到这里,我喉咙哽咽。 “你爸爸还是放不下你这个女儿,唉,我这儿子,真是修来的福气,娶你这么个好媳妇。当年没房没存款也没举行像样的婚礼,你都嫁到我们温家来,我这个做婆婆的,亏欠你啊。”婆婆说。 “妈,瞧您,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我们做子女的不过得挺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说。 “妈,瞧您,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我们做子女的不过得挺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说。 我们四个人边说着出了火车站,温安年的车就停在火车站附近,我环顾着我们四个人,看似是一家人,其实,已是分崩离析了。 这是一对善良的老人,他们还没有察觉到我和温安年间细微的变化,整个路上,我一直在和公婆说话,没有和温安年说一句话,他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看我,生怕我会露出悲伤的马脚,我不会,我不会悲伤。 公公是寡言少语的人,性子温吞,待人都很厚道,属于那种一辈子都不会亏欠人的类型,温安年一点也没遗传他爸的厚道和***善良,我都怀疑是不是公婆亲生的。 正文第四十章:蜗婚(40) 到了家,我给公婆拿了准备好的拖鞋,又把热水放好,坐了长时间的火车,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一些。婆婆从包里捡出地瓜干,拆开递到我手里,让我拿着吃,把整理好的报纸找给公公。 婆婆嗅着客厅里的香味,一脸疑惑地说:“素素啊,你什么时候喜欢用香水了,好浓的味,这可不像你的喜好,我记得你不擦这些东西的。” “噢,可能是室内清香剂的味道吧,前两天卫生间管道堵了,我就买了不少清香剂在家里,是不是很香呀?”我说了假话,其实这是秦汤汤身上喷的香水味。 “我刚才在安年的车上也闻到了。”婆婆的嗅觉真是好。 “呃,那是——是这样的,那天买了清香剂,就在车里试喷了几下,瞧,效果不错,香气持久时间还真的挺长的。”我应付着说。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掩饰紧张,忙倒着茶水,张罗着出去买菜。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掩饰紧张,忙倒着茶水,张罗着出去买菜。 婆婆说她也想一起出去在菜市场逛逛,让公公先去洗澡,我拿着菜篮,挽着婆婆,温安年开车我们三个人去菜市场买菜。 在菜市场,婆婆亲自挑了一只老乌鸡,说要回去煲汤给我喝,让我好好补补身子,我挑了一些婆婆爱吃的降血压的菜,还有温安年爱吃的水果,又买了一些月饼。 一路上,我一直都挽着婆婆的手臂,婆婆慈爱地看着我和温安年商量着买什么,我和温安年就像是在演一场戏,戏里,我们是夫妻,戏外,我们是陌路人。 我和婆婆跟着卖菜的摊贩在讨价还价,温安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就摁掉,接着又响,他又摁掉。 当响了第四遍的时候,婆婆回过头,说:“谁打你电话啊?是不是公司有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和素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没事,妈,是一个推销员的骚扰电话,就是一个疯子,不管她。妈,买好了吗,买好了我们回去吧。”温安年转移着话题。 我冷嘲了一下,是秦汤汤的电话吧,温安年,亏你好意思说是一个疯子! “妈,咱们回去吧,爸估计洗完澡肚子都饿了呢。”我对婆婆说着,很自然地接过婆婆手上拎的菜。 回到车上,婆婆一点也不累,和我拉着家长里短,车路过回家的一个巷子时,我无意间看见左边路上上,两个看起来像是混混的男子拉住了秦汤汤的手臂,好像是秦汤汤得罪了人家,两个男子表情凶恶的有些吓人。 秦汤汤无助地立在一旁,低着头,散着头发,好像受了委屈,手还握着手机。她刚才一定是想向温安年求助来着的,温安年此刻已经关机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蜗婚(41) 我顺着温安年的眼神,我想,他也看见了路边的这一幕,他的眼神,定格在左边的倒车镜上,他看着镜子里,秦汤汤明显被两个男子欺负。 我也在想温安年会不会下车去帮秦汤汤摆脱两个男子,我以为他会。 温安年猛地刹车,我和婆婆的身子都向前倾了九十度。 婆婆并没有看到什么,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讲述,而我和温安年是心照不宣,我在心里问,温安年,你会下车吗? 婆婆惊吓地说:“安年,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在路上猛地刹车,你吓死我了。”婆婆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惊吓。 我盯着后视镜里温安年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睛也是盯着左倒车镜,他此刻内心一定十分纠结吧,停了几秒,温安年启动了车,车继续开了。 我总觉得这车开的,有股绝尘而去,决绝的味道。 我回头朝窗户看,我看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抱着头,在无力地哭泣,两个混混站在后面叫吼着。我第一次这么的可怜这个女人,温安年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抛下了她。 我安慰着婆婆,说:“刚才前面跑过一只猫,他怕把猫撞着了,就赶忙刹车,妈您就放心,安年的车技好着呢,咱们就稳坐在车上,不用担心。” 婆婆又笑着继续和我拉着家常,说着在家里发生的有趣事,都是一些奇闻,还有一些小偏方,我真相信有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婆婆虽然六十来岁,但是说起故事,那是娓娓道来。 温安年有这么一个慈祥的妈妈,注定是被宠坏了,加上婆婆是三十多岁才生的温安年,在那个年代是真属于大龄生子了,宝贝的不得了。 规劝现在的女孩子,做好准备。有一句话叫:慈母多败儿。如果刚开始交往时,你发现你的男友脾气教养都相当好,也不抽烟喝酒赌博,无一丝不良嗜好,这样的男孩子,通常都有一个严厉的母亲。 当你遇到这样的男友母亲,请你千万不要害怕或者担心她的严厉,那是因为她是一个严母,请你感激她帮你教育了这么好的一个丈夫。 我有一个朋友就很会懂这个道理,第一次去男友家,就直接对未来婆婆说:“阿姨,我知道您一定是一个严母。” 这个阿姨愣了一下,你想,有几个女孩敢一见未来婆婆就说是严母的呢。 可朋友下面的这句话让未来婆婆听了那是相当舒服,她说:“人都说慈母多败儿,阿姨把他教育的这么好,他又诚实又有修养,阿姨一定是让人尊敬的严母。” 瞧这话说的多漂亮,人家说拐着弯骂人,她这就是拐着弯的夸人呢! 当你遇到一个婆婆很好讲话很慈祥,这有可能她的儿子就是那种脾气被惯坏而且霸道自私的男人,这个道理,在很多人身上都得到验证,温安年也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不是所有的慈母都是败儿的。 正文第四十二章:蜗婚(42) 温安年一进家门,就闷着不吭声,站在阳台上眼睛六神无主地望着楼下,双手直搓手,脚上的皮鞋在地上来回磨蹭着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买个盐,你爸妈又不是没听到,何必还故意打声招呼,明显就是心里有鬼,我意味深长的朝他看了一眼,他也看着我,点了一下头,换鞋出去。 怎么样要既能气到秦汤汤又能做得很漂亮还能让温安年感受到我的大度,当然,更是要让公婆站在我这一边。 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婆婆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素素啊,怎么你精神恍惚的,瞧一根空心菜被你掐没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婆婆系上围裙,准备煲汤,朝我挥着汤勺疼爱地假装打我,说:“不能把自己带入电视剧,那样你会生活受影响的,电视里都是假的,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背叛呢,你看我和你爸,恩恩爱爱一辈子,多好,你和安年也会是这样白头偕老的。” 公公放下报纸,朝在厨房门口的婆婆相视一笑,真是幸福。 我就真纳闷温安年怎么就一点没遗传他父母的专一基因呢。 婆婆剁着乌鸡,她要给我做乌鸡草菇汤,她真是一个好婆婆,如果说嫁给温安年我后悔,但是有这么个婆婆我还真从未后悔过。 公公念着报纸,看到哪里哪里的城市发生了突发事故,哪里有流感,就忙告诉我哪里哪里有流感,让我就不要带团去那里。 突然,厨房传来婆婆的叫声,接着是刀哐当掉在了地上的声音,我赶忙冲进厨房,见婆婆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食指通红正在殷殷地直冒鲜血。 第四章 正文第四十三章:蜗婚(43) 一定是刚才剁鸡把手切到了,我上前仔细一看,伤口比较深也比较长,食指的小边指甲都切了开来,我很轻很慢地朝手上吹气,我安慰着疼痛的婆婆说:“妈,你忍住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婆婆眉头紧缩着,咬着牙说:“这没事,不碍事,小伤口,拿个纱布包一下就行了。” 公公看了急了,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伤口这么深,不消毒怎么行,你这哪是帮忙,你就是在给孩子们添乱,我打电话给儿子,叫她送你去医院包扎。” “妈,伤口深,还是去医院让护士消毒包扎,十指连心,这多疼。”我用卫生纸将婆婆的手指包上,先止血,伤口不去医院消毒很可能会发炎。 公公打着安年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公公有些气,说:“这个安年跑哪去了,买带盐买到现在,走,我们自己打车去医院。” 我扶着婆婆,将婆婆的手腕握紧,防止血流得厉害,十指连心,婆婆疼得额头直冒汗,血很快就渗出了纱布。 在楼下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附近的医院。 路过那个巷子时,我还担心温安年会不会和秦汤汤在巷子里纠缠会被公婆看到,我不希望公婆这么早就发现安年和秦汤汤之间的事,那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妖精。 还好,路过巷子,没有人,倒是看到了那两个缠着秦汤汤的小混混在巷子口捂着嘴,好像在擦着嘴角的血,看来温安年刚才在这里打了一架的。 这小子还算有种,还敢为秦汤汤大打出手以一挑二。 到了医院急救室,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伤到筋骨,婆婆之前为了把乌鸡剁好,还特意把刀磨得很锋利,不然也不会一刀下去手伤得这么深。 但是还是要缝四针,不然伤口很难好,也会感染。两个护士给婆婆的手消毒,医生简单局部麻醉后,给婆婆缝合。我坐在旁边,揽着婆婆的肩,尽量减轻她的害怕。 还好,顺利完成,公公在外面等着,来回踱着步子,见我扶着婆婆出来,而婆婆也一脸笑容,对公公说:“没事了,不疼了,就是有点麻,素素陪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坐着等我们一下。” 我扶着婆婆去卫生间,穿过一个回廊,迎面撞见了搀扶着秦汤汤的温安年,怎么他们也在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次完了,秦汤汤这个小狐狸精一定巴不得早日揭开面纱。 公婆越是早发现秦汤汤的存在,我觉得就越是帮助了秦汤汤,我就是想她一直都做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三,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我和温安年离了婚,温家媳妇也不是她就能当的了的。 秦汤汤的额头好像擦破了皮,用纱布贴着的,她身子好像就靠在温安年的怀里,那么的亲密无间,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和婆婆的面前。 正文第四十四章:蜗婚(44) 温安年的手旋即从秦汤汤的腰间离开,他面色慌张,先发制人地说:“妈妈,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予以理睬。 我忙答到:“是刚才妈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带妈来包扎一下。” “你怎么能让妈切菜呢,妈伤的重不重?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能切吗!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让她伺候你不成啊!你还真当你是谁呢!”温安年冲我叫道。 婆婆这时帮我说话,说:“温安年,你还知不知足,你有这么好个老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跟我说,你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医院干嘛。” “妈,我这不是看你受伤我忘记了介绍。”温安年指着秦汤汤对婆婆说:“妈,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汤汤。” 秦汤汤半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脸,长发掩面,她稍稍转身,我看出来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没名份,还是心虚。 “这位是我最最伟大的妈妈!”温安年说。 “阿姨好。”秦汤汤小小地声音说。 “妈,是这样的,刚才我出来买盐,就碰上秦汤汤坐在路边,她被别的车碰了一下,头受伤了,我就没和家里说声,直接送医院了。这不,走路还有些晕乎,我就搀扶着她。”温安年大言不惭地掩盖着自己的丑行。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待会一起回去,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爸还在等我。”婆婆说。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对着站在镜子后面的我,说了一句话:“素素,有妈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和这个老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不高,是供销社退休的职工,她脸上的皱纹再多也能让我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也是一个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多想把一切索性和盘托出,我告诉她,你儿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他和我连婚都离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当我看到婆婆一双慈爱的眼神时,我开不了口,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媳,还盼着我给她生一个孙子。 我的嗓子有些硬得发不清声音,我说:“妈,我挺好的,刚才那个女孩,真是我同事,就是晚上会暂住在我们家的,过段时间就要走的。” “素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也是过来人,别说我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我也是女人,是一个经历世俗几十年的老女人。我只能对你说,如果温安年这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没这个儿子。”婆婆说。 正文第四十五章:蜗婚(45) 婆婆的一番话,让我看到这位老人的善良慈爱,我想就算以后一切摊牌,我和温安年各自东西,我也不会和他爸妈不联系的,这两位老人,对我像自己的孩子。 我们一家人出了医院大门,我看见秦汤汤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也许她今天是受了几次惊吓,那样的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她好像是要打车。 我坐在温安年的车上,我坐在副驾驶,公婆坐在后面。当车驶过秦汤汤身边时,我透过车窗,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微笑,第一步棋,我已经赢了她,我想,好戏还在后头。 折腾了一下午,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到家我忙下厨做点吃的,我的肚子也饿得慌呢,公婆估计也是很饿,温安年就不管他了,饿死最好。 婆婆内疚地说:“本来我还想煲汤给你喝的,现在倒好,还要给你添麻烦。” “妈,看你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是你儿媳妇,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本来我就和安年不在你和爸身边,你们来了,我就该照顾好你们。我没照顾好你们,还让妈你的手受了伤,所以,这几天的饭,就罚我和安年来做。”我把公婆从厨房推了出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公公是个退休的语文老师,很通达事理,话不多,但是要是说话,那都是有分量的,温安年还是有点惧怕他爸的。 公公说:“素素,你就随便弄点吃的,别忙活的太累了。安年,去厨房,给素素打下手去!” 我在厨房忙活着,温安年假装给我帮忙似的,低声说:“刚才在医院好险差点被我妈看出来了,你帮我在我妈面前挡着点。” “唔,知道了。”我不和他说多话,越瞅他越觉得恶心。 我用手遮着话筒,小声说:“我公公婆婆都来了,我晚上不方便去出玩太晚,他们会多想的。” “我靠,什么世道,他们儿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他们不管,凭什么你就要规规矩矩三从四德啊,晚上出来玩哈,我心情超级不爽的,你不来我要是被人强暴了后果你付!”贤芝说。 “好,我去,我晚上过去,就这么定了。”我说。 温安年警惕地问:“你晚上要去哪?”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说完赶忙瞄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公婆,还好没听到,我朝温安年白了一眼,轻哼着轻松的歌,我的生活渐渐多么美好,我要忘掉烦恼。 正文第四十六章:蜗婚(46) 秦汤汤直到我们吃饭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回来最好,最好露宿街头,再次被流氓缠住。 吃过饭,我对公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大概要晚点回来,我看出温安年不高兴,肯定想他爸妈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你干嘛像土匪一样,你怎么衣服上都是油烟味,你不会没换衣服就出来了吧,跟家庭主妇一样,切。”贤芝拉拉我的衣领嗅嗅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娘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我婆婆最喜欢问我个究竟了,不抓紧溜就走不了。” “你没生我哥的气吧?”杨子晚小心翼翼地问。 “没,他还帮了我忙呢!”我说。 “是哪个美男帮了你,怎么都不说说给我听呢?”贤芝问。 贤芝只要听到关于男人的话题,保证兴奋,我真搞不懂郑兆和怎么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丽江泸沽湖杨之放跳湖为我捞手袋的事说了一下,贤芝就用着那种仿佛见到了英雄一样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杨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样。 “你问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杨子晚说。 “杨子晚的哥?快点,带我去见见,马上,我好久没有看到能让我心动的美男了。”贤芝说着就买单。 “我哥现在应该是在银城健身房,等会我们下班过去差不多他就在。”杨子晚说,似乎很乐意带贤芝这个花痴去见他哥。 “银城?我也在那里办了张热瑜伽的年卡呢,缘分啊,好,你下班我们就过去,顺便我让他教我游泳。”贤芝说。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点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说,待会要是秦汤汤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我还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辞想先回去。 “这还早着呢,你就陪我一会会嘛,就一小会,我们顺便做一下热瑜伽,多棒!”贤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花痴女友,听说有帅哥就会走不动路,明明说受不了热瑜伽,现在竟然又要主动去做热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说好,你送我回家,还有,十点之前!”我一一要求说。 正文第四十七章:蜗婚(47) 在去往银城健身房的路上,贤芝还铿锵有声地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喜欢黄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说得有些猥琐。 “切,我喜欢的是男色!”贤芝一甩手,摸一下头发,装得好潇洒。 “蓝色?浅蓝还是深蓝?”笨蛋杨子晚坐在后排插话问。 “当然是深点好咯!”贤芝话里有话地说。 这么高级深奥的荤笑话,竟然我也能听懂,我总算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和贤芝就是娘的一路货色,不同的是她在浅层面,我是在骨子里。 原来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认识贤芝时,她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那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被抱养,每到周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车在等着这些女生,这些车档次各有高低。 可是来接贤芝的车,永远都是那一排车当中档次最高的车。 那种车很昂贵,昂贵到那个标志当时我都不认识,因为那时刚进入大学,仅能认识的最名贵的车好像也就是奔驰,不过我听人说,接贤芝的那辆车要六百多万。 后来我贤芝无所谓地告诉我,说:“那车也不是很好,不就是兰博基尼嘛。” 有次最可怜巴巴的就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逛,结果车胎爆了,当时天又下了暴雨,我们俩在雨里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车,一手揽着我,一路上没有修车铺,我们就这样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条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远处还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搂紧我,吻我,我们俩像浑身是水的两条鱼一样吻在一起,我悄悄睁开眼睛,绽放的烟花,真美。 以至于温安年出轨之后,我再也不敢看烟花。 那辆车,我们一起骑了大学四年,温安年说以后建个属于我们的爱情博物馆,这个自行车就是见证,他将来要告诉我们孙子,他就是用这辆破车把我追到手的。 天晓得,那辆斑驳而古董的自行车竟然在毕业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没想到那辆破车都能被人偷。我找了两条街,最后我伤心的哭了,像是丢了千二八万一样哀号。我甚至还跑去报警,警察听说是一辆骑了四年的自行车,就懒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动容了,象征性问了一句:“你那车买的发票还在吗?每辆自行车你从正规店买的都有唯一的钢码的,那车钢码多少?” 我这才吓得赶紧擦干泪,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算了吧,那车是我从偷车贩子上买的,万一给我定个销赃罪完蛋了。 之后温安年说丢了就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再换别的东西放到我们的爱情博物馆里给咱孙子看。 娘的,最终呢?连儿子也没和我生个屁个,还孙子! 正文第四十八章:蜗婚(48) 到了银城健身房,我们三个**哄哄地就跟着贤芝进去了,我和杨子晚属于无产阶级,就跟着贤芝这个资产阶级混吧,她嫁给郑兆和多好,要钱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现在城市很流行这样的夫妻,各自出轨,只要不影响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宠男宠。 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就像温安年离婚前反问我的那样,季素你怎么就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当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怀不乱的极品男人,现在看来,都是个笑话。他就算是个极品男人,他身体下面那哥们绝不是个好鸟! 贤芝把黑色的泳衣给我,我说:“为什么我穿黑色,你穿红袖?” 贤芝总是觉得我臀部好看,是属于那种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欧美女人相比那种,亚洲女人没几个能天然长出这样的屁股,去拍牛仔裤广告绝对可以火。 对于我的臀部,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贤芝说的那个很厉害,倒是让我觉得好笑,我说:“我能有多厉害,自己男人都厉害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说不定这就是注定的,注定你要离婚后,然后做一个厉害的女人,阅人无数!”贤芝认真地说。 贤芝认真的时候,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她属于那种妖而不精的女子,别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开来,她这种人要是一旦动情,那就是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比如潘金莲这样的女孩子,原谅我说潘荡妇是一个女孩子。潘金莲爱上了武松,最后又移情到和武松长得很像的西门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终死在了最爱人的手里。 正文第四十九章:蜗婚(49) 贤芝老喜欢把自己比作潘金莲,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呢,我对贤芝说:“知足吧你,郑兆和对你那么好,你也就省省吧,别再沾花惹草了。” 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从认识你,都没见你正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正经的女人,对我,却是一本正经,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开玩笑她不生气,要是有人拿我开荤玩笑,贤芝就跟谁急。 她还为此把一个将咸猪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头用啤酒瓶砸了个洞,差点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壮的出现在派出所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枪毙哭得生离死别的,其实我那是真的感动,从来女人除我妈外对我这么好。 和贤芝认识以前,我是不说脏话的,第一次说脏话就是贤芝和一个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个月后才回来,晒得和埃及狮身人面像一样土黄色的皮肤,我在机场接她时,我抱着她说了句:“我***真想你!” 贤芝说,这句脏话是她平生听到最开心的一句。 说真的,晃得我蛋疼。 贤芝是游到对面去的,她在水里极力坐着最动人的蝶泳,虽然那蝶泳准确说是狗刨式的,她那样拼命的游着,我突然觉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绕着泳池走到对面的,等贤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我已经和杨之放说了好一会话了,杨之放听我说不会游泳,说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简单的,来,别怕。” “那个,我不会,我怕会拖你下水。”我说。 “没事,你学会了,以后手袋再掉湖里,就自己去捞。”他狡黠地说,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贤芝打量着杨之放,甚至都忘记该说什么该介绍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脑子里在做着数据分析,估计身着深蓝色方形泳裤的杨之放各个尺寸都映入了她脑子里。 杨之放带着我去学游泳,无视贤芝这个绝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们俩去哪开房?”贤芝突兀地问了一句。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没好气地说:“贤芝,你胡说什么呢!” 正文第五十章:蜗婚(50) “噢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去哪里。”贤芝晃了晃脑袋说,水珠从她发丝间像旋转木马一样撒开来。 “不去哪里啊,他教我游泳,对了,之放,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贤芝。”我介绍说。 “你好,早闻你勇敢的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个英雄。”贤芝崇拜的说。 omg!我彻底受伤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痴朋友。 杨之放淡淡地和贤芝打招呼,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压根都没有停留在贤芝的那对大波上一秒,连腼腆的杨子晚都接连偷瞄好几眼呢。 “那我也不会游泳,我也要学,你也教我嘛,万一我哪天手袋眼镜手机啥的掉到水里面去了呢?”贤芝嗲声说。 “你刚才游的狗刨式就很不错,你陪我弟弟喝可乐吧。”杨之放对贤芝说完,微笑对我说:“走,我教你去。” “什么嘛,人家游的明明是可爱的蝶泳!”贤芝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受不了,这女人一件美男就严重声音变形!是呢,真的是变形的声音!不是跑调那么简单。 我按照杨之放说的,先进入水里试试,我往水里一跃,很快沉下,看来我压根没学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几的人来说,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水里。 杨之放托着我的腰部,我整个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托着我,叫我伸展开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个旱鸭子一样,几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极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腰部,热热的,暖暖的,要说我没有心跳加速没紧张激动这绝对是假话,我保证唤作是贤芝这个自称阅人无数的美男猎手也会心脏如小鹿乱跳的。 他认真的教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乱,我怎么能不慌了阵脚了,出了温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手臂放在我柔软的腰部,游泳池里的水荡来荡去,我的心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用贤芝地话来说,那就是久旱春心荡。 已经很久没有男人这么温柔的触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霉了,有股过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对我幻想不该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铜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结着细细的水珠。 “我没有……”这三个字我说地那么没有底气那么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脸都烫了红了,我都感觉到温度都把脸旁边的水都煮热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蜗婚(51) “没有就最好——”杨之放的声音张弛而柔和,在我耳边说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耳边痒痒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然后独自很快游向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拼命的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连下呛了好几口水,他则抱着双臂在怀朝我望着,贤芝要来帮我,他做个手势阻止。 可恶的贤芝竟然十分听话的就继续坐下喝可乐,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们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有了这股子气,我也就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气地奇迹般在水里自由的游起来,而我也能预感到,我游得指定比贤芝好看。 因为我看到贤芝端着可乐惊讶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里的我,长大了樱红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这个旱鸭子竟然也可以游得这么好。 眯着眼看见杨之放乐呵呵地朝我走来,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会游泳一样,我把他鄙视了一顿,差点把我呛死。 正当贤芝即将伸出鹰爪之时,我打断了她,我说:“贤芝,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回去呢,别玩得晚了,回家公婆会不高兴的。“ 贤芝手上戴着昂贵的防水钻表,她缩回手,抬手看表:“好像大概应该有十点多一点点了。” “什么?!十点多一点!你不怎么早说,赶快换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来,拉起贤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刚才你不是也没问我时间嘛,我根本都没来得及注意时间。”贤芝辩解道,还回头猛朝杨之放和杨子晚挥手。 在要跑出游泳馆的时候,我停下来,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隔着那么长的一条游泳池我给他的微笑。 随便冲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这时望向贤芝,她竟然还穿内衣,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复仇计划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怀疑起来,我百口莫辩。 “喂,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贤芝酸溜溜地说。 “谁呀?”我明知故问。 “废话,那个杨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这一次离婚是赚大了,听子晚说,杨之放还是一个资深的填词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线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贤芝神神秘秘地说。 “哪有,你别胡说了,瞎说什么,拿我开心啊你!快点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贤芝脸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却陷入了恍惚中。 正文第五十二章:蜗婚(52) 他对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认为季素是一个超级自信狂,自从被温安年这样横摆一刀,离婚女人,二手货,总是没有新鲜的值钱。 也许,杨之放对我,仅仅是出于我那可爱的领导程朗叫他关照我一下吧,丽江之行亦是如此,仅此而已,我劝自己别再轻易动心,别被辜负一次又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贤芝送我回家,还在为我抱不公,她车开得飞快,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吓得抓紧她胳膊,我说:“姐姐你活够了我还没有,你都尝了多少男色了,娘的我就一个还落这个地步,老天真是不讲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钟的路程,贤芝的飞速,结果只花了五分钟,到了小区楼下,我抚摸一下贤芝被风吹的散开的长发,说:“你别吓我,至于这样吗?” “我真失败,这个杨之放竟然自始至终只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轻轻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击了,我受刺激了。”贤芝靠在车座上说。 “那是他没眼光,我的贤芝,多么美,尤其是你抽烟的样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赏,杨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说。 “为什么要我把定他?”我反问。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贤芝弹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准备着家法伺候,说你个不忠贞不守节深夜未归还和猛男亲密接触。” 我几乎是仓促的逃离了贤芝的唠叨,这个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说话有些流氓有些荤,是个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这么的喜欢她。 我先是进了我房间的门,房间灯是关着的,床上的手机屏幕灯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床上拿着手机在不停地发短信。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林贤芝又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还没待我开口,就一连串的珠炮扔过来。 很想发作,但是我的心情因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我淡淡地说:“去健身房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还有,你怎么可以让两个老人睡在客厅沙发床上?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你还说,你就不能回来的早点吗!我就说了,最好汤汤回来时,你在,这样也好解释清楚,你说我说什么,爸妈也不信,唉。”温安年叹口气。 看来我晚上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来劲了装作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文第五十三章:蜗婚(53)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想象不到吗?汤汤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不是因为在医院我把她丢在一边,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汤汤不悦地喊一声阿姨,妈理都没理,汤汤气地就回了房间。我也不好站在汤汤的立场上说什么好话,要是你在,你还能说说。”温安年点根烟,吸起来。 “秦汤汤那样子,能让出房间吗?再说我妈一心要抱孙子,执意让我们俩睡房间,抓紧造人。”温安年说。 但是就是有一种快意,我想着睡在对面房间的秦汤汤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报复她,我就觉得过瘾,小三应该知道,前妻的魅力还是有的,来势也是汹汹的。 我挨着床沿睡下,这是自从丝袜事件爆发再离婚至今,我们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我总赖在他怀里,现在,俨然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领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凉的伤感,我们曾是爱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怀心事了。 床头灯调到了昏暗的状态,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他在看我,为了打破尴尬,我说:“你公司要是不那么忙,你就多抽时间,早点下班回来陪陪他们,别让他们孤单,这么远来南京看我们,你就带着他们在南京四处走走。” “好,我会的。”温安年应道。 我说:“爸妈说不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老是让他们睡沙发床也不好,不如我把书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订个床,让爸妈在书房住下来。” 温安年说:“嗯,行,你安排。” 正文第五十四章:蜗婚(54) 这是张怎样的脸,曾让我爱来爱去最后又分道扬镳的男人,我全部的爱和恨几乎没保留的一股脑给了他,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理智控制了我,我无动于衷,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抬手拿起手机,离开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电话,他压着声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说:“别闹了,快点睡觉。” “你乱想什么,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说的清楚了,什么事没有,不是我妈非让我睡这里的嘛,你再忍几天,等我妈走了……”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争,睡觉!”温安年摁掉了电话。 很快,我房间的门,就被敲着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秦汤汤查房来了。 秦汤汤看着我这衣服扣子开着,头发凌乱的样子,大怒,直接冲进房间,掀开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则平静的关上门,歪歪靠在门上,头看着天花板,管他们俩怎么吵呢! “你想干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温安年见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汤汤像是发情后受伤的母狮子一样站在床边,瞪着杏眼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见温安年衣服并没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裤子里伸。 “你疯了你,你干什么!”温安年甩开秦汤汤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家伙是什么状态,我看你和你过气的前妻睡在一张床上,你会不会冲动!”秦汤汤直接地说。 “哼。”我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正文第五十五章:蜗婚(55) “你胡说什么,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我了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让他反感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解释的男人,一般是前两句话是哄,要是继续纠缠,他就采取冷战。 秦汤汤见温安年这态度,她把战斗对象转向了我,走到我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对我说:“你给温安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没人要没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想再找个男人确实是很难了。” 我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已经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对他们俩说:“你们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听到我说要走,就掀开被子,说:“这么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贤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我胡乱捡几件衣服准备换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该滚了!”秦汤汤伸手抚摸温安年的脸庞。 就在刚刚不久,我和这个男人相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也是在不久前,杨之放也是离我如此的近。 “我会在明早爸妈起来之前回来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说。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飘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的凌晨,有些凉。我抱紧了自己,回头看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灭了。那个家,似乎真的很难会属于我了。 我一瞬间闪过放手的念头,收拾东西,离开那里,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过这种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汤汤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那房子买的时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钱,凭什么我搬走,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过鱼水之欢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过得滋润。 可是,今晚我该去哪里度过呢?本来打算去开宾馆开个房间的,可是我一没带钱包而没带身份证,走得时候装的那么潇洒那么通情达理,我就是要做到让温安年觉得我好,我要他在心里潜意识的拿我和秦汤汤比较,还是我好。 我拿出手机,电已经不多了,除了给贤芝打电话,我还能打给谁呢,按了贤芝的号码,却犹豫着没打。我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么晚了,再打扰贤芝,多不好,再说郑兆和会不会不高兴呢。 正文第五十六章:蜗婚(56) 我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翻出一个可以打的电话,还有谁能会在三更半夜来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怎么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里。 人在这个最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几个? 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脑子一热就出来,明早还得早点回去给温安年的爸妈做饭,今晚的归宿还没有着落,小区里的灯大都灭了,这正是人人进入梦香的时刻,我却像是无主的幽魂一般凄凄艾艾。 可是,真正能潇洒的起来吗? 手机一闪一闪地,竟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看,是妈,果真是我的亲娘啊,在女儿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妈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没?”妈妈亲切的声音响在耳旁。 我忙擦眼泪,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在睡觉呢,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家里都好着呢。我刚才梦见你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喊妈,一声声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才放心。”妈妈说。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给一家工厂的食堂做饭,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妈身边,妈见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实。”我妈说。 “妈,我挺好的啊,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我又长胖了呢,单位里又涨工资了,够我花的了。”我胡编着说。 “素素,你别总在妈面前报喜不报忧啊,你和安年都还好吧?你告诉他,我养了几只大芦花鸡,下了不少蛋,下次你们回来你们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妈高兴的说。 “好呢,我到时和安年一起回来。”我用轻快的语音说着。 挂了妈妈的电话,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确,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是娘的狗屁,没有人能比我们的父母更爱我们,更爱的无私。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世界上每一种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为目的的,只有亲情,父母把孩子养大,最终是分开。 妈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让我辛苦的妈妈再为我平添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手机,一遍遍地说。 第五章 正文第五十七章:蜗婚(57) “为什么说这么多遍你爱我?嗯?”电话那一头突然地传来了一个男人略带邪魅的声音,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朝四周望望,确定没有人在,是电话里的声音,我没有拨通谁的电话啊,再说我手机里也没存几个男人的号码,我弱弱地说:“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打你电话,你怎么会听到我说话的啊。” 杨之放!我惊呼:“你是杨之放!我没存你的号码啊!” “你游泳时,我偷偷拿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存的啊,我还帮你输了快捷拨号,我是一,也就是你按了一再按拨号键就是打通了我的电话,怎么样,很简单吧。”杨之放说。 “谁叫你没事拿我电话的,我个人隐私你知道啵!”我顶撞他。 “你是不是很喜欢拿不幸的人开玩笑!我现在够惨的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拿我调侃了,我现在流落街头,我就像是一只狗一样,我随时都会疯,你收留我的话我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在外面吗?在哪,我马上来找你!”他在电话那一头紧张了起来。 “好啊,你要是今晚真的能找到我,我好就真的就跟你走!”我挂了电话。 我赌气在心里想,娘的,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他走,我要跟他好,甭管他长得像唐僧还是像猴哥,只要收留我,我就跟他走。 杨之放,你又怎么可能找到我,除非你是超人,偌大的南京,你能在哪里找到像我这样无依无靠坐在花坛边的女人。 我想,不如就在这里坐一夜吧,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还好小区里的路灯一直都亮着,我的手机也没再响,杨之放并没有打过来,他定是挂了电话就继续睡了吧。杨之放那种男人,一看就是情场高手,身边不乏女人,和寂寞的女人调调|情,纯属过过嘴瘾。 季素,你就忍着吧,再忍一个月,你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统统都抢回来,房子,车子,温安年,都抢回来,让那个秦汤汤同样的流落街头,被千人骑万人压!然后耍掉温安年,让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就一脚揣上去,踹在他裤裆上,我让他下半辈子失去做男人的权利。 真是痛快!虽然是想象,让我舒服了不少。 正文第五十八章:蜗婚(58) 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头上轻轻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睁开眼睛,擦擦口水,杨之放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深蓝色沙滩裤,人字拖,好随意的装扮。 “喂,阿姨,你真是厉害,在这里你都能睡着,你抱着路灯柱子抚摸个不停,这都几点了,你在这待着,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杨之放看看手表说。 “几点了啊?”我揉揉眼睛,看到杨之放后面还站着我的上司,omg,程朗也在!我赶紧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凌晨两点多了,我和之放找你找到现在,我说打你手机,他偏不让打,非要找你,我就说先到你家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怎么不回家睡在这里啊?”程朗关切地问。 这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指了指身后楼上的房间,说:“鸠占鹊巢了,就这样,我被赶了出来。”我苦涩地笑笑说。 “你不是说我要是可以找到你,你就跟我走吗?”杨之放看了一眼程朗,细细长长的单眼笑着说 我想起我之前想好的,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着他走。可是,我宁愿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是程朗,而不是杨之放。 杨之放多坏啊,坏得像个花花公子像个流氓,程朗多好,沉稳而多金。 程朗站在杨之放身边,这两个大美男亲临来接驾,我受宠若惊,看来我这个老二手女人,还是有男人关心的,我想妈的温安年你打开窗子看看,没有你,我还是有男人心疼的。 “没事,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暂时还是要住在一起,他爸妈在这边,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先上车,不行你再车上睡一会,比这里总要好吧。”杨之放声音有些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我顺从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我坐在杨之放的越野车上,隔着车窗,我看见程朗站在车外,我的眼神触碰到他的眼神时,我好像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传达讯号,我感觉到,他是在心疼我,以及对我现状的担忧。 到底我是在他公司干了五年的元老级员工了,我朝他微笑,我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很好,这些目前都还可以承受。 正文第五十九章:蜗婚(59) 程朗开车先走了,他临走嘱咐杨之放几句话,我靠在车座上,很快就歪着继续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杨之放已经买好了早餐端到车里,我也不管没刷牙洗脸,拿起豆浆和汉堡就往嘴里塞,我向他道谢,连累了他一晚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事我听程朗说了,关系那么复杂,一个屋子里,住着你前夫还有你前夫的女友,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很混乱很煎熬吗?”杨之放双手抱在怀里,帅气地脸上充满疑惑。 “那个……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计划。”我靠近他耳边,说:“我想把我前妻从那个小三身边给抢回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再甩掉他!”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最毒妇人心,有手段,够潇洒!”杨之放笑道,阳光从车窗斜斜照进来,他干净的面庞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这样的完美男人,恐怕秦汤汤是会喜欢的,我生了一计,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对于你而说,这是你的专长,所以,也不会给你添多少麻烦的。” “帮忙,好,看在程朗的面子上,你说。”杨之放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你去追求秦汤汤,也就是我前夫的女友,怎么样,她虽然长得有些难看,不过还可以凑合,给你三天时间,你要让她爱上你,有把握吗?”我肯定的眼神望着他,我的斗争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美男计了。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你弟弟子晚,你看着办吧,到时候我就不是让你弟弟脱掉上衣那么简单了。”我威胁道。 就让他考虑两天,反正泡秦汤汤的一切开销都可以由我来支付,我和他聊了几句,吃完了所有的汉堡和鸡块后,下车,回家,估计温安年的爸妈该快起来了。 拿钥匙开门进的家,公婆起来了,将沙发整理的好好的,婆婆手上提着行李,公公则阴沉着脸,手别在背后。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我拉着婆婆,说:“妈,你和爸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起来,我正准备做早饭,你们怎么拿着行李啊。” “温安年这个小混账我已经把他赶出这个家门了,季素,是我们温家对不起你,这房子,以后就你住,我们两个老的也没面子在这里待了。”婆婆叹气,脸上都是内疚和愤懑。 “对,季素,出这么大的事,你该向我们说声,我们也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你自己承担这么多委屈,还……还忍受他们住在你眼皮底下,你的心就不痛吗!”公公捂着胸口,气得控制不住。 正文第六十章:蜗婚(60) 看来温安年和秦汤汤一定是早上暴露了,双双都被打了出去,既然公婆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我也就不再隐瞒,我拉着婆婆坐下来,冷静地说:“本来我和温安年是商量着隐瞒下来的,主要是你们身体都好,不想带着你们生气。这件事,错也不完全在温安年,可能,使我们无缘吧,都已经离婚了,也没什么怨不怨的了。” 婆婆眼眶有些红,说:“傻孩子,你为我们想,你不为你自己想想,那个女人就这样的嚣张进了家门,你把她打出去啊,你怎么不把她撵走,你何苦要忍气吞声,何苦委屈自己,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妈,爸,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还是叫你们爸妈,我就做你们的干女儿,至于温安年,他和哪个女人好,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你们别生气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拍拍婆婆的肩,安慰婆婆。 “其实,那个女人一进这个家门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这屋子里的味道,你说是清香剂,那明显是她**温安年的道具,季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们商量好了,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休想做我们温家的媳妇,我只认你一个。”婆婆抱着我认真地说。 我在婆婆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个妈妈的关怀和担心,我想对她说,其实我没有那么软弱,我会反击,我会给你儿子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到时候,别怪我,我本意是不想伤害你们。 或者,以后我不用再叫他们公婆了,叫温安年的爸,温安年的妈更加合适。 本以为买张床,让两个老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一起过中秋节,现在他们执意要走,我也没有理由再挽留,再多的挽留都是无力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媳。这样的关系,还继续住在一起,夹杂这那个秦汤汤,多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送他们去了火车站,上火车后,婆婆打开车窗,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说了一句:“季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妈,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说什么话呢,什么求不求的,你是长辈,你说,我做就是。”我说。 “如果安年后悔了,有天来找你复婚,请你接受,接受他的悔改好吗?”婆婆哀求地说。 正文第六十一章:蜗婚(61) 我望着婆婆希冀的眼神,我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办不到,不能接受。”明明看到了婆婆的失望和悲伤,我还是铁下心肠,这一次,我要为我自己做主。 送走了两位老人,我妈就打来了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哭,边哭边说:“你这孩子,离婚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妈妈,你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讲,难怪我老是梦见你可怜的坐在黑屋子里,我放心不下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你们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会离婚呢,我都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么的好,不吵架也没矛盾,房子车子都有,怎么日子就过不下了呢。”妈妈难以置信地说。 “妈,不是我想离,是温安年不想和我过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背叛了我,我当然要和他离,并且,我也不会让他过消遣日子,属于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要回来。”我说。 “素素,事已至此,妈也不想说太多,不想给你压力,你也不是孩子了,你爸爸走了,我就剩下你和季飒了,我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怕你有委屈都没地方诉说。我晚上和季飒说说,他在找工作,我让他去南京找,一个离婚的女人,独自多不安全。你弟弟在你身边,多少可以照顾你点。”妈妈说。 “行,妈你让季飒过来吧,工作我先给他留意着,妈你就别再为**心了,离开温安年,我照样活的挺好,早点认清这个男人总比一直被欺骗好。”我说。 我眼里隐隐一痛,以前温安年就有意无意地和我开玩笑说:我老婆的胸不大呀,唉,下辈子我要找个大胸的女人,来好好弥补我这辈子的损失。 这句话,那时我只当是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没等到下辈子,就找了个这么奶牛回来,是的,温安年,你娘的你这辈子不亏了,是老娘我亏了。 见到我回来,秦汤汤双手拍了起来,一边拍掌一边说:“真是有你的啊,都不是人家儿媳妇了还在敬着孝心,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惜,这么快,你的身份就被戳穿了,季素,你那点心眼你糊弄谁呢,你算老几啊你,瞅你那狼狈样!” “我狼狈关你屁事,总比你像是一只发情期的老母狗一样好,你那脸上不就是写了三个字求交配吗!不就是个男人,不过是我不要的,我施舍给你,你还当宝贝了!”我才不却让。 正文第六十二章:蜗婚(62) 我气得都要发抖了,我插着腰,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面对他们俩的冲锋枪,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我用叉腰这个动作来支撑自己。 我说:“温安年,谁有你那么卑鄙啊,我呸,你爸妈来我好心伺候着,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这房子是你的吗,你别住着还想带个狐狸精住着,你给我滚!” 她仍然是尖尖细细的女高音说:“你叫谁滚啊,你不觉得你自己才是多余的吗!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前妻,前妻!你明白什么叫前妻吗,就是过期货,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都是女人,你有什么资本叫!” 瞧瞧,这是什么世道,做小三都能做到像一品夫人一样骄傲,敢推我,我甩起手就用全力的朝秦汤汤的腰上推去,我红了眼,把她推倒在地上后,用手在她的脸上使劲抓了几道血痕,不就是得瑟有张脸蛋,我就抓花掉她。 温安年见小狐狸精吃了亏,急的忙来拉我,我挥手就给他一巴掌,我吼道:“****,你不是会打电话给我妈吗,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妈的吗,温安年,你真卑鄙,你真不是男人!” 秦汤汤抬脚踢到了我的后背,我的脊椎麻了一下,我捂住了自己的背,接着是火辣辣的痛,她穿的是尖头的高跟鞋。我痛的当时脑子一热,我站起身就朝她腰上踹了两脚,我穿的是圆头马丁靴。 “啊……安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秦汤汤伸着长长的手臂,在空中无力地抓着,脸色纸白纸白的,头上冒出了粒粒的汗珠。 孩子,她难道怀孕了?我低头看她短牛仔裤间,缓缓流出了殷虹的血。 “汤汤,你怎么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傻丫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温安年扑上去,抱起秦汤汤,手上都是血。 我吓呆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的两脚竟然让秦汤汤流产了,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给我滚开!快去把车开过来,去医院!快!”温安年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秦汤汤惨白的脸在他怀里。 我居然真的就跑下楼,飞快的取车,把车开到楼下。这时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冲了过来,我也迅速的打开车门,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坐在后座上,秦汤汤横躺在温安年的腿上。 我刚坐好,准备开车,温安年的一双手用力地从后伸到我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钳制着我的喉咙,冰冷地说:“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给我开车!”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落在冰凉的脖子上。 正文第六十三章:蜗婚(63) 我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去,温安年的手,一直都有力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怕我会突然的刹车或者转弯,他就像是绑架了我一样,威胁我送他怀里的女人去医院。 我的驾龄没多长时间,我飞驰着车在公路上,不管不顾那些红绿灯,冲,我开着车玩命一般,车后座着的是我的前夫和他的女友,而我算是什么?我多像在私奔,像在美国西部盘旋公路上疯狂的牛仔,在暗夜里,对面会驶来一辆卡车。我脑子里一直都有这副场景。 温安年右手钳住我的脖子,左手撑着秦汤汤的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汤汤惨白得吓人的脸上都是汗珠,嘴唇发白,她微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肚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喃喃地说:“安年,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怎么办,我好害怕,我多想给你一个惊喜,多想……可是这个孩子没了。”呜呜地抽噎着。 “宝贝,别多想,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会,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温安年颤抖着说,在秦汤汤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手将秦汤汤的长发划到耳后。 “你给我开快点,快点!”温安年在我耳后近乎疯狂的叫。 前面有一辆很大的翻土车,当时,我真的有种冲动,我要把车开到翻土车车底去,一起死了算了,一起同归于尽吧,我的神经都要断了,我感觉自己特别想死了算了。 可是,我想到了我的妈妈,她刚刚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啊……痛,安年,我好痛,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痛啊……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安年,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们的孩子没了……”秦汤汤要死要活的叫着。 我静静地听着,开我的车,温安年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力度更大了,我细细的脖子随时都能被拧断一样,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宝贝,没事,就算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再生一个……我再让你怀一个,你相信我。”温安年说着,不停地俯身亲吻秦汤汤的嘴唇。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恩爱这么死去活来,我成全你们,你们去生吧,生一百个我都没意见,管我屁事,温安年,我彻底彻底是认清你的嘴脸了,你为了她,你都可以掐死我。 恩断义绝! 正文第六十四章:蜗婚(64) 车到了医院,我跳下车打开车门,温安年一脚将车门踹开,车门重重地撞到了我身上,他抱着秦汤汤,疯一般的往医院里冲。 “闪开……都给我闪开!”温安年像是公狮一样冲撞进医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护士和医生也紧急投入了抢救。 我瘫软在车门边,车座上是赫然的一大片血,我有一种杀了人的犯罪感,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秦汤汤怀孕了,我并不清楚这事,温安年也不清楚,秦汤汤不是说要给温安年一个惊喜嘛。 如此,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我是无意的,我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我让自己的负罪感的不要那么强烈。我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大摊血,此时想到了林贤芝,我遇到害怕拿不定主意的事我想的就是贤芝了。 我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化妆准备和郑兆和去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听我说在省人民医院里,她都没来得及和郑兆和解释一下,就冲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把我吓坏了,你也不说仔细点,你就有气无力的说你在医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贤芝一只手抚摸我的脸,将我额前的头发理理。 “啊……妈呀!”贤芝突然叫地蹦了起来,手颤缩缩地指着车座位上的那滩血,说:“素丫,你别吓我,你不会是把温猪给宰了吧,怎么这么多血……” “贤芝,给我根烟,帮我点上。”我伸手向贤芝要烟。 “素奶奶,我的素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啊,别吓唬我,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贤芝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包七星烟,抽出一根,给我点上,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烟,猛吸一口,呛了个不行,贤芝拍着我的背,说:“别吸了,你又不会抽烟,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不行你赶紧跑路吧,温安年也该死!娘的,我去自首,大不了我给你扛着!” 贤芝说完就把我往她车上拉,她说要送我去机场,再取十万块钱让我拿着,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我把温安年杀了,是温安年的孩子被我弄没了,秦汤汤和我打架,我就踹了几脚,她怎么就会流产了呢!我哪晓得她怀孕了。”我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说。 正文第六十五章:蜗婚(65) 谁知贤芝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哈哈笑了,说:“真痛快啊,踢得好,踢得真好,走走,我们一起喝酒去,这多大的喜事啊,狗男女的结晶没了,多痛快,爽!我请你喝酒,好好庆祝一下!”说着抱着我,想把她的喜悦感染给我。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那还是温安年的孩子,你知道,我和温安年结婚几年,都没怀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直都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没了,他像狰狞了要吃了我一样,我觉得自己……有犯罪感。”我靠在车上,眼睛注视着医院大厅。 我看到温安年衬衣上都有血,踉踉跄跄地从医院跑出来,他一到我身边就抓住我,说:“带钱没,你带钱没,把钱给我,我要交钱,我身上钱不够!”他满头是汗,人都虚了不少。 “喂,姓温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季素欠你的是吧,你凭什么找季素要钱啊,你不是喜欢风流快活嘛,现在遭天谴了吧,关我们屁事,谁的种就谁出钱呗!”贤芝气不过,直接就说,也不管温安年的脸色多么难看。 “算了,贤芝,别说这些了,我拿,后果我自己买单。”我咬住唇,遏制自己的情绪,从皮夹里拿出工资卡,递到温安年的手上:“密码还是原来的,里面有我这几年的所有积蓄,应该够的。”我说完,转过头。 温安年拿着钱和卡转身走,贤芝在一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她一定是想季素你真的疯了,你拿自己挣得辛苦钱去救那个三八,你还有没有自尊啊,你是不是善良过度! 正文第六十六章:蜗婚(66) “温安年,你别给脸不要脸,拿着钱你给我走远点,少妈的废话,欺负季素心好娘家没人是吧,你要是再这样对季素,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贤芝将手上的烟头往温安年的脚边一摔,愤愤地说。 “林贤芝,你够了,你不要看我忍着你,你就没完没了,我要不是看在郑兆和的面子上我早就抽你嘴巴子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季素的事你管那么宽干嘛,你没事你就找找鸭找点乐趣,少没事掺和!”温安年怒了,也不管啥工作前途了,就冲着贤芝吼道 贤芝气得不轻,掏出电话就要打给她老公。 我朝温安年说道:“你要发火你冲我来,贤芝是我朋友,你说这话你还有良心没?以前你爸生病不是贤芝借的钱吗,我们买房子不是贤芝借的钱吗!你温安年讲话以后最好摸摸你的良心,你亏不亏欠人!拿了钱你还不快滚,别耽误了抢救又赖在我身上!” 温安年想起还在急救室的秦汤汤,忙一机灵的跑回医院。 “喂,兆和,兆和我被人打了……谁打的,呜呜,是那个叫温安年的,他不仅骂了我,他还打了我,好痛。呜呜,兆和,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你要为我报仇。嗯,我乖。”贤芝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带着撒娇和乖巧的口气哀求着郑兆和。 贤芝挂了电话,一把就擦掉脸上刚假装挤出来的眼泪,说:“他温猪敢欺负你,还敢骂我,我就在兆和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他坏话,我让温猪失去工作,我要让温猪垮掉!” “贤芝,你这是何苦呢,郑兆和有他自己的事业,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事,说取消业务就取消,以后别这样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自己解决的。”我说。我心里是很佩服贤芝的表演功能的,难怪郑兆和这么能宠爱贤芝,娇纵她,如此会撒娇会挤泪水的女人,哪个男人能狠得下心。 虽然最后,郑兆和还是没有能最后娇纵宽容贤芝的最后一次错误,而贤芝这一个电话,在后来,贤芝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是毁灭性的代价。我也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事,会把贤芝害的那么惨。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 贤芝搂过我的肩,凑在我脸边,得意而坏坏地说:“走,我们去医院里面瞄瞄,打听一下消息,看那个小三八死了没,好让我们晚上回去好好庆贺一下。要是小孽种死了,我们就去三星饭店,要是母子都挂了,我们就去金陵饭店,我找两个小男生,去总统套房住一晚。” 正文第六十七章:蜗婚(67) “你呀你,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郑兆和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少在外面和男人玩了,好好珍惜,你看看我,下场多凄凉。去看看吧,到底怎么样我心里也忐忑不安,出了大事对谁也不好,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要是孩子没了,我也算是间接杀人呢。”我忧心忡忡的说。 贤芝呶呶嘴,挽着我,说:“走,先去医院看看那三八死了没,没死再补上几脚,直接为民除害送她归西!” 想想也是,去医院打听一下,看到底伤得多重,那小娘们心眼太多,别被她给骗了。我有了贤芝的支撑,勇敢了一点,怎么说我季素也算是大半个受害者,从一开始她秦汤汤插入我的家庭里,就应该准备着有天下场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啊。 一进医院,就被医院里面的药水味消毒水味包围着,贤芝的丰满上围加紧身水手裙,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不得不说,贤芝是真的有星范,抛来她穿的都是大牌,我敢打赌即使她穿十块钱的地摊货,也能穿出贵气。 受到欺负和无助的时候,想得第一个人,总是贤芝,她陪我哭,陪我骂,帮我打秦汤汤,郑兆和在外面也有一些女人,可是她从来不找那些女人的麻烦并大打出手。 我突兀地冒出一句:“贤芝,我的好姐妹,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撑着我,没有你,我该多么难面对这些伤痛。” 她依旧是用力揽过我的肩,小坤包搭在我的肩上,她说:“素丫,你是我妹妹嘛,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难过,谁惹你我跟他没完!所以,甭害怕,姐在呢!”说着拍了拍胸脯。 在医院二楼的拐角处,我和贤芝躲在拐角处,看见温安年垂着头坐在急救室门外的座椅上,他手交扣在一起,看出他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观望了一会,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温安年见门一开,就上前抓住医生的袖子,说:“孩子保住了吗?孩子还在吗?” 医生摘下口摘,摇头说:“大人能保住都算不错了,都怀孕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来医院做,自己在家胡闹,你是她丈夫温安年是吧,她一直在叫唤着你的名字,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温安年一听到孩子没了,整个人就没劲了,他脚步都是轻飘的了,抓住了门,让自己能稳定下来。他想要孩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我在一起三年也没怀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他肯定是上心的不得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蜗婚(68) 秦汤汤被推了出来,估计是要转到普通病房去,她虚弱地呼唤着温安年的名字,一声声让人心碎地缠绵叫着:“安年……安年,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安年” 旁边的二十岁出头的护士,竟然看到这一幕被感动的一个劲抹泪。我想,如果这个护士要是知道这是一个第三者插足人的下场,还会这样动容吗? “安年,你记住,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你要帮我讨公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他那么小,躺在我的肚子里,还没让爸爸摸一摸,就没了……”秦汤汤惨淡地面色,哭哭啼啼,为那个不久前从她子宫里死去的孩子而痛哭。 秦汤汤被推进了病房,不错,还是vip病房,我从窗户瞄了一眼,住的病房简直和三星级宾馆一样,里面电视电脑空调一应俱全,窗帘是温馨的粉色。到底是刷我的信用卡,刷吧刷吧,算是让我的良心不安减弱一点。 但我多想贤芝抽我几下,打吧,把我打醒吧,让我彻底清醒,我为什么这么矛盾又这么迟疑,到底是我错了,还是秦汤汤错了,闹来闹去,最后是两败俱伤。 我和贤芝在病房门口鬼鬼祟祟趴着看,这时后面走来了一个医生,她就是给秦汤汤做手术的,她绷着个脸,我还以为她要来教训人了,她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对我和贤芝说:“你们是218房的家属吧,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有事问你们。” “对,我们是秦汤汤的家属,我们在门口看着她,不敢进去打扰她休养,我们跟你去吧医生。”贤芝反应就是快,抢先一步把话说了。 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下来。 正文第六十九章:蜗婚(69) 贤芝朝我挤挤眼,暗示我,反正正好想问问医生秦汤汤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以免她来讹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里面坐下,医生低头翻看着诊断说明,问:“你们俩是病人的什么亲属啊?” “我们俩都是她姐姐,我是大姐,这是二姐。”贤芝笑着说道。 呸,还姐,有这样的妹妹吗! 医生抬起头看我们,将手中的病例理了一下,认真地说:“既然你们二位都是她的姐姐,我也必须要说说你们,你妹妹都怀孕四个月了,胎儿都长形了,怎么可以私自药流,这幸好来医院来的早,要是晚点,命都难保。” 我和贤芝的嘴几乎是同时张大,我问医生:“什么,您再说一遍,这孩子药流的?” “对呀,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药流必须是要在怀孕早期,并且在怀孕九周以内,而且还要在医生监管下才能进行药流。你妹妹都怀孕四周了,她肯定是自己在小诊所买的药,以为吃下去这孩子就能打掉、想得也太简单了,造成大出血,加上她以前就多次人流过,子宫壁很薄,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再想生孩子就难了。”医生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什么?也就是说她以后还能怀孕咯!”贤芝挑着眉毛拍着桌子说。 我拉拉贤芝的手,让她冷静点。 “哎,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你说这话,难道你不希望你妹妹以后能怀吗!”医生纳闷地反问。 我咬牙切齿装出很希望的样子直点头说:“当然希望,当然希望了,我希望她生的越多越好!” 贤芝也在旁边猛点头。 女医生摇摇头。 “医生,你刚才说她是私自药流,这个我们都不太懂,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孩子流产的原因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她自己服用了流产的药,对吗?”我进一步地祥喜问医生,想弄清楚这到底和我那两脚有没有关系。 “当然是药物作用,不然怎么会大出血这么厉害,我和你们家属说,就是告诫你们。别乱吃药,要相信医院,不然要医院做什么,最后胡吃药还是要送医院,何苦!”女医生似乎对自己的医院很有信心呢。 “我就是说我那两脚怎么会踹出这么大的事来,娘的,我的信用卡!”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医生问。 我拉着贤芝站起身,朝医生笑笑说:“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医生,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全家都感激你,真是感谢。” 医生笑着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一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我感觉我一下就轻松了一大口气,敢情不是我那两脚踢的,我就是想怎么会这么造孽呢,死女人,自己吃药药流,还把责任都赖在我身上,让我做罪人,还躺在vip病房里想刷爆我的信用卡,没门! 正文第七十章:蜗婚(70) 我越想越气,贤芝也气得感叹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季素,你刚才听那个医生说没,那个小三八之前就做过几次流产,这种下三烂的女人,温安年还傻冒地当个宝贝一样呵护着,我说,温安年迟早会后悔的。他这种人,只有吃了亏上了当才清楚你的好!” “对了,贤芝,我记得温安年曾说过,他说秦汤汤和他在一起是第一次,所以他要对她负责,他把她想象成单纯的女孩,如此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也太可怕了。她可能就是故意药流的,然后找茬和我挑起事端,然后打起来,最后把这摊子事都让温安年算在我头上!”我恍然大悟这一切,想到我那可怜的信用卡,我就恨不得马上冲进病房去剥了这个臭女人。 温安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这个大**,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唬的鞍前马后,你好好的一个家你不要,你值得吗?我在内心冷笑,他还当她是纯洁的少女宝贝,殊不知这个女孩已经有几次的流产史,心机还这么重。 我们直接奔往208病房,短短一百多米距离,我脑子在想着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应该怎么做,是直接上前抽她两大嘴巴子,还是先好好嘲笑温安年拆穿秦汤汤的谎言。 闪现过好几副画面,是我们扭打成一团,还是秦汤汤哭着求温安年饶了她呢。 我拳头握的直响,站在病床边,贤芝看看我,她突然大声说了句:“素丫,还等什么,趁狗男不在,咱们好好教训这条母狗!免得春天时候到处发情咬人!” 秦汤汤惊吓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和贤芝站在她床边,贤芝双手开弓,没等秦汤汤反应过来,掀了被子,就把秦汤汤往地上脱。 “季素,抽她,抽死她,叫她以后还敢嫁祸你,还敢勾引男人,呸!碰你都脏我的手!”贤芝朝秦汤汤瘫在地上的身体吐了一口口水。 秦汤汤歪歪躺在地上,左手扔拉着病床,尖尖的小脸蛋,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看出来她多想站起来和我拼命,但是她的身体似乎看起来真的虚弱的很。她擦掉脸上的口水,嘴角冷冷的哼了一声,扬起面,说:“你们不过就是会欺负弱者,季素,你不就是会搬救兵吗?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干啊!两个老女人欺负我一个,你们有道德吗?” 正文第七十一章:蜗婚(71) 这个抢走我男人的女人现在就扬着她那张小妖精脸和我讲道德,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卷入战局,我是根本不想和她正面冲突的,总是在忍,即使他们俩就在我房间对面的房间里,高调的暧昧,我都忍了。 而这个女人却质问我还有没有道德!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欺负一个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我们确实没有道德,我们还很残忍,但是要是列举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怕是谁都可以理解我现在想痛扁她的心态了。 “我真娘的想朝她下面灌水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祸害人!封了她的作案工具!”贤芝带着玩笑和忿忿语气说。 她哭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你们还诬陷我,季素,你不就是看我和温安年好你里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你的心好狠,我求你放过我,我和温安年分手行了吧。” 她一个劲地哭,我蹲下身子,拉开她捂住脸的手,说:“你少装了,医生都查出来了,查出你早上吃了药,也只有温安年会相信你那点小伎俩,你好恶毒啊你,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还在这里呼天抢地的哀号。你给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医院!”说完我重重地将她的手摔在地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还是不是人!”温安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拎着保温盒,不用想,肯定是给秦汤汤买鸡汤了,这是他惯用的招,以前我感个冒发个烧他都是这么待我的。 温安年冲进来推开我们,秦汤汤一见温安年回来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了温安年的肩膀,哭着说:“安年,你总算回来了,她们打我,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打,还诬赖我说是我用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和她没关系,还说叫我滚出医院。安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被他们害死啊。” 我也不由分辨地说:“温安年,我告诉你吧,她都是装的,医生都说了,是她自己吃的药,她私自药流,跟我无关,凭什么我要为这个流产买单!你把钱都还给我!”我伸手要钱。 “等一下,我再补上一句!”贤芝说道:“姓温的,你有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过去呢?我听医生说,她好像不止做过一次人流。是不是你们第一次交配时,她还假装说痛啊,她在你面前装清纯,其实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数得清吗,你这个蠢猪!” 正文第七十二章:蜗婚(72) 秦汤汤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安年,猛烈的摇头,哭着说:“不,不,安年,你别听她们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温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流产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难道要我把医生叫来,让医生当你面再和你重复一遍吗?”我说。 秦汤汤的身子又探了起来,紧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安年,我不想带你为难,我更不想别人这么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我从哪来我回哪去,我们分手吧。” 羞辱,我说的话是在羞辱温安年吗! 我算是认栽了,我多管闲事我,反正信用卡还给我了,爱信不信是他的事,我管那么宽干什么呢,我也从没想过要等温安年的回心转意再和他复婚,爱被骗就被骗个够吧,管我什么事。 捡起信用卡,我吹吹灰,放进了口袋,挽着贤芝,走就走,晦气的地方晦气的人,爱谁谁待,至少我自己清楚了不关我的事,心里总算没有了犯罪感。 走出门之前,贤芝想起来了什么,指着病房说:“顺便好心提示一下,这可是vip病房,住一天要好几百块钱,别住过了头没钱付!” 我们俩挽着走出了医院,贤芝说:“怎么样,爽吧,虽然姓温的还是没信我们,至少我们把信用卡给要回来了,走,上车,咱们去银行,赶紧查查你卡里的钱动了没有!” 驱车到了工行的自助取款机前,我查了一下,松了口气,钱一分没动,我朝车里的贤芝微微笑,她也会意。还好,至少没有破财。 正文第七十三章:蜗婚(73) 收到弟弟季飒的短信息,说明天到南京来,投简历到南京的一家公司,过来面试,季飒也安慰我,叫我多散散心,别总呆在家里以免看着生气,他说他来了一定帮姐姐教训温安年和那小三。 我回条短信,让他到了打电话给我。 我想,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我一定不会让让季飒来南京工作。 “谁给你短信啊,该不会是你的游泳教练杨之放吧?”贤芝说着,点了根烟,她朝我脸上喷了口烟圈,眼睛红红的。 她在为我心痛,又怕我难过,我侧过脸,望着贤芝,说:“别逗我开心了,也别在为我难过了,贤芝,我很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不如靠自己。”我将烟从贤芝嘴里夹过来,吸上几口。 也许吸的过猛,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还是过于悲愤交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忙开车窗,头伸到车外,手挥着让贤芝赶紧停着,我想吐。 贤芝将车停在路边,我蹲在路边,空呕几声,吐的都是清水,贤芝在我背上来回轻拍,说:“素丫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吐出来会舒服点,你这样我真看不下去,你看你瘦的,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骨头。” “可能是饿的,最近胃不舒服,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吃了就想吐,待会去吃点清淡的吧。我明天还要准备上班,再不去,程朗得削我了。”我起身说。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个胃镜啥的,听说现在做胃镜不需要插管了,明天别去了,把杨子晚和杨之放叫出来,咱们四个去找个度假村玩玩。放心,程朗不会削你的,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动心已久”贤芝戴上墨镜,说。 我笑了,程朗对我动心已久,要是这样,我结婚前他就有机会向我表白了,何必要等到我都离婚了,还放在心里,我说:“别,我都婚姻没了,别再失业,那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走,我们去找个馆子吃饭,庆祝一下。” 我和贤芝在一个四川菜馆点了一些菜,喝了一小口酒,中途我又吐了几次,贤芝还要灌我酒,我急忙将酒杯别到身后,我说:“我是真岁数大了,不经酒力了,喝一点我就想吐了。我不喝了,明天季飒来南京面试,我下班后还要去接他,别让他看到老姐不清醒的样子。” “哟,季飒都毕业啦,嚯,真快!我记得咱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呢,现在都要找工作了,真是快。这么多年了,长成小伙了,怎么样,帅不帅啊?”贤芝的色心又犯了,坐在我旁边直撺掇我。 “还用问吗?我弟弟能不帅吗!你可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以后对弟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不行,你太浪了。”我捏着贤芝的鼻尖说。 第六章 正文第七十四章:蜗婚(74) 斜对面一对男女,正在情到浓处,你喂我饭吃,我夹菜给你吃,肉麻,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女的也就二十岁出头。看来温安年还不算是顶级败类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照样带着二十岁的小女孩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这就是世道,不管在哪里吃饭,总是能看到一对年龄极不相称的男女在暧昧的吃饭,多么情事,都是从饭桌上开始,哪怕是和网友见面,也是先吃吃饭,吃吃就吃出了感觉,接着就是酒店开房。 很明显,有一方一看就是已婚人士。 贤芝翘着精致的小腿,高跟鞋在桌脚边擦来擦去,不停的朝斜对面的桌上的那个男士抛媚眼,我拿脚推推她,说:“公共场所,注意形象,这不是酒吧,这是餐馆。人家女朋友在旁边坐着的,你小心人家女朋友吃醋。” 撼“嘘,你别说话。我一看就看出那是个偷腥的男人。我们打个赌,你看那桌的一男一女,我能让他们俩一分钟内吵起来,然后女的抽男的一巴掌,男的又还手一巴掌,你信吗?”贤芝妖媚地一笑,漂亮的手指上深红的丹蔻。 我低声说:“喂,你别惹事了,今天事够多的了。” 贤芝摇曳生姿的起身,手把头发往后一缕,对我眨了一下眼,叫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调我没拉着贤芝,望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大半的菜,我拿着筷子在盘子里夹来夹去,食不知味,胃里还是有些做恶心。估计是最近天天看温安年和秦汤汤那副狼狈为奸样,刺激了我的食道。 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这家川菜馆座位桌子全部都是木制的,古色古香的,我偏着头看着贤芝跑到斜对面的桌子边,那一桌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框架眼镜,乍一看还是有点商人的成功气质。 贤芝扭着翘臀,手上把玩着墨镜,走到男人身边,弯下身,v形领口的水手服露出了她胸前深邃的沟壑,她调皮地说:“哎哟,先生,真是巧,好久不见你来我们店了,你怎么都不来照顾我生意了啊,是不是又相中了别的小姐了?” 她的发丝都绕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眼睛虽在躲闪却一刻也没离开贤芝的胸部。贤芝又朝坐在男人对面的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看去,很显然,这是老牛吃嫩草,又是一个背着老婆孩子出来偷腥的男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没有到你的店里去。”男人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说得那么没有底气,估计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以前沾染上的那个女人。 “哟,你怎么说这话,你不能喜新厌旧啊,难怪你不来找我,原来是有了她。”贤芝手撑在男人的肩上,指了指坐着的女孩。 这个女孩脸色都变得青了,穿着鹅黄色连衣裙,估计是大学刚毕业。 “你跟我说有个比我价格便宜的妞你泡上了,就是她啊?那我怎么办,还有我上次介绍给你的丹丹和丽丽,你都不管了吗?”贤芝继续说。 “王思明!你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是说你一直单身吗?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人!”女孩气得起身拎起包就要走人。 “小青,你别走啊,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那个叫王思明的男人站起身挽留叫小青的女孩。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黄裙女孩甩手就是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男人脸上,惊得大厅里吃饭的人都停下嘴抬起头看向这边。 “王总,你也真丢人,众人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丫头打,你以后别来我们姐妹这边玩了。”贤芝说着作势要走。 同样啪的一声,没错,那么叫王思明的男人一耳光打在了女孩的脸上,嘴里说道:“你敢打我,你什么东西,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有的是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你还敢打我!” 女孩抹着被打红的脸哭着跑了出去,贤芝将手上的墨镜戴上,轻松的拍拍手,她成功了,她的演技果然越来越高超了。 “哎,小姐,别走啊,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啊,晚上有空没?”男人站起来,挡在贤芝的面前说。 贤芝摘下墨镜,用墨镜在男人的胸前推了一下,假装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天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你不是我的那位客人。抱歉,让让。” 该男人被撂在了那里,无语地摇摇头,买单走人。 贤芝哼着歌回到位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问我:“怎么样,很成功吧。事实证明,这样的爱情,不算是爱情,一点也不牢固,经不起推敲,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玩弄一个小女孩罢了。我随便说几句,他们就可以打起来。你想想,如果是夫妻,会这样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今天是这个男人好色,一瞅见你的火辣身段,就掂不到自己几斤几两了。要是遇到聪明的,那挨打的就是你了。” 贤芝喝下一口酒,说:“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这种男人,虽然我清楚郑兆和在外应酬也会是这样的,可我不是没碰见吗?就算是现在有人打电话给我,说郑兆和在哪个宾馆哪个房间和女人开房,我也不会去捉奸的,我看不得,看不得这个。很奇怪吧,我自己和男人调***,那是因为我寂寞,我还是很在乎郑兆和的。” “贤芝,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他对秦汤汤也只是玩玩而已吗,可他明明是动了情。离婚这两个月,我尝试着去淡忘淡漠,可当他护着那个女人,他温柔对着秦汤汤时,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曾经也是这么待我的。我从懂得爱情时,就和他在一起了,我只有过他一个男人,我想忘,我想潇洒转身,可我……”说不下去,我端起酒一饮而尽。 正文第七十五章:蜗婚(75) 我喝的烂醉,也吐的贤芝宝马车里到处都是,吐完后就说胡话,也不管贤芝在开车,搂着贤芝的脖子,满脸泪水,满嘴酒气不停地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就是比我年轻比我会撒娇吗……她有我爱你吗?她有我在乎这个家吗?” 温安年,我多恨你,我恨你对我无情无义,恨你说不爱了你便真的不爱了,在你面前,我总是自尊不起来,酒醉的我,原本伪装的坚强消失腿筋。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爱人啊,我将一生托付与你,我还记得我们蜗居在那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你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拥抱我,不管你再累,你抱我你说你踏实。 可现在,你抱着另一个人,你依然那么踏实。我多想洒脱的远离你,不再见,过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心,住着两个小人,一个要我远离你,一个还在怀念你。 我哭闹着,搂着贤芝,眼泪都流在了贤芝的颈窝里,贤芝打开歌,放的是陈琳的《爱了就爱了》,我抱着贤芝哭,陈琳在歌里磁性的声音洒然地唱着:你是你,他是他,何必说狠话,何必要挣扎。别再计算代价,爱了就爱了。若失去感觉,算了就算了,结果别去管他,爱了就爱了,别再自我惩罚,做了就做了。 撼贤芝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说:“素丫,别哭了,听歌,这陈琳的歌唱的多好,爱了就爱了,别自我惩罚,拿臭男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干嘛!你一哭我心都跟着疼了。” 她说完,我哭得更凶了,胃里绞痛着,酒精烧灼着,我扒在车窗上作呕,哇哇的空吐。我忍啊,我忍得自己醉后暴露原形。 “贤芝,陈琳死了,陈琳上个月死了你知道?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她跳楼的!”我捂着自己的胃,说:“她为什么跳楼,是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前夫,她是在她前夫生日那天自杀的。以前,他过生日,陈琳都在给他庆祝,她那么满不在乎的唱着歌,她心里始终没法满淡漠那个男人。”虽然醉了,但想到陈琳,我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楚。 调贤芝立马关了歌,摸着我的脸,疼爱地说:“素丫,你当然比陈琳要勇敢的多,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的,对不对?你可以忘掉他的,我给你介绍比他好的,杨之放怎么样,又高大又帅气,多好,这世界上男人有几十亿,你喜欢哪个国家的我都给你找来。” “贤芝,你给我抢个男人来吧,你帮把温安年给我抢回来,好不好?我还想他,我为什么还是想他?他对我发过誓,他发誓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天打雷劈……为什么”我念着,在贤芝的怀里浅浅睡去。 是贤芝把我抱上楼的,把我抱到床上,她给我脱掉鞋和袜子,帮我把鞋刷的干干净净的摆在床头,她坐在床边,看了我很久,我听到她在叹气。我多想抬手握握她,说一声别为我担心,但一丝力气都没有,在车里闹得筋疲力尽。 可能是提到陈琳自杀的事情,贤芝对我有太多不放心,她以为我彻底对温安年只有厌恶了,在我醉酒后,我的心出卖了我的脸,和温安年在一起七八年了,就是和一只狗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深深的感情了吧。 为什么,他可以绝情如此,在秦汤汤流产,他掐着我的脖子,冷冰冰威胁我,那一秒,我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他像是刚坐上我车的绑匪。 潇洒离开,为什么会这么难,当初他出轨事发后,我和他几乎是泼命地闹,闹着要离婚,打他骂他砸东西,真的离婚了,心如刀绞,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我的眼睛总是颤着痛。 我所谓的蜗婚,所谓的前妻复仇,是不是,我还在心存幻想,还抱有希望,还是不甘心。结婚这么久,细细想,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三年来,他想要孩子,我却没能给他一个孩子,如果有孩子,这个家庭也许不会散了吧。 我偷偷去看过医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中医,她说是遗传性的卵巢较衰,很难有孩子,排卵很不稳定,就算有孩子,千万要生下来,因为很难怀上第二胎。这件事,我告诉了温安年,我说我要是不能给你生孩子怎么办,他说没事,你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后来我看见他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哭,我看出他多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流淌着他的血液,跟着他姓温,一声声叫他爸爸的孩子。 贤芝骂我不该把很难怀孕的事告诉温安年的,她说男人的心多深,表面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很在意传宗接代的事。那时,我甚至想过,倘若自己五年内真的不能怀孩子,我愿意让他出去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还没等五年,他就自己行动了。秦汤汤多有本事,这么快就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他是那么的紧张秦汤汤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他在这世界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因为那是我没能给他的。 贤芝到很晚才走的,我听见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关了灯,我的意识一直都是醒着的,我多想借着酒醉来疯一场来大哭一场。 以前,我总说,如果有人说我死了,温安年才能活,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死,那么的爱。书上说,爱一个人八分刚好,剩下的两分,留来爱自己。而我,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他身上,我以为,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拿着刀追杀温安年,我就跟着他后面不停地围着他跑,边跑边挡在他身前,我在梦里还想给他挡刀。 正文第七十六章:蜗婚(76) 早上起来,酒气散去,脸上泛着桃红,以前每次这样的脸色去公司,那些大婶们就要笑我昨晚是不是累了,被男人滋润的粉嫩粉嫩的。现在,没了男人,就靠酒精来滋润来温暖自己的胃吧。 凉的时候,就去喝酒,或者吃点辛辣的东西,全身就会热乎起来,这多像温安年第一次拥抱时,我全身烫了起来的温度。 卫生间的牙刷原来是我和温安年放在一个漱口杯里,现在,是秦汤汤红色的牙刷和温安年蓝色的牙刷靠在一起。 牙刷是三笑牌子的牙刷,还三笑,我看是你们俩笑,我一个人哭!我气的拿起牙刷,用力的砸在墙上。还不够泄愤,我捡起牙刷,秦汤汤的那支牙刷,我在马桶上用力的刷,刷到马桶都亮了,再放回远处。 撼做完这些,我手撑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嚎啕大哭,哭的连同这个房子都在震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装修布置的。 浴缸是他喜欢的,热水器是他喜欢,洗脸台是他喜欢的玫红色,连马桶都是他喜欢的惠达牌子,我苦心经营的这个家,现在却不属于我,我像个怨妇一样,畏畏缩缩的住在本就是属于我的家。 想勇敢起来,多难。 调蜗婚,我想温安年蜗婚的原因是因为房价的节节攀升,他虽在广告公司做个总监,可想要再买套房子,那还是要遥不可及的。 而我是为什么蜗婚受罪,贤芝和程朗都不止一次提起让我搬他们闲置的房子里去住,都被我回绝了,我没去,是我内心不甘和不服气,说走就走,需要多大的决心,甚至比离婚还难。 生活还是要面对的,我还要吃饭,必须工作挣钱,卡里也没有多少钱了,总想着给妈妈存点,以后弟弟结婚,我多少也要意思一下的。 准备上班,换衣服,化精致的妆,头发长了好多,好像呼呼噌噌的直长,就在离婚的这两个月里越长越浓密,细想自己几个月都没有来例假了。这段折磨的日子,把我的生理都气得紊乱了。 打算去做个发型,然后再去中医院买点阿胶回来吃,给自己补补,我不能在糟蹋自己的健康了。 在浪涛剪了个头发,是总监剪的,价格要比普通的发型师贵的离谱,我偏偏就让总监给我剪,温安年不也是总监吗,总监都是一副模样吧。 到底是总监,还是总奸?温安年不就是利用自己是广告总监那点破职权,把秦汤汤这个模特把到手的,其实他那家小型广告公司,温安年能有多大的权利,也不过是唬唬想做明星梦想疯了的年轻女孩。 这个发型师总监看起来还真是娘们,脖子上围着个红色的丝巾,头上还包着个头巾,手上还捏着个汗巾,活脱脱是个我受不了的那盘菜。 “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啊,今年流行bobo,还有蛋卷头,你的发质不错哟,就是欠修理。”娘们总监近距离看着我的头发,拿手把弄着,我深度怀疑他嘴里飞出的唾沫星子都挂在了我的发丝上。 我喝口咖啡,天啊,没放糖,我强忍吞下去这口苦咖啡,说:“别叫我姐姐,而且我也不欠修理,先洗头再说吧,对了,咖啡加块方糖,不然很苦。” 娘们总监拿着汗巾在我肩上飘了一下,笑着说:“老妹你说话真有型,来,我给你洗头,我亲自给你洗。” 汗,从姐姐成老妹了。 洗个头还真是舒服,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音乐,心情不好时,去换个发型,会好很多吧,遇上这么个总监,还真是个趣事。 他自娱自乐给我讲笑话猜脑筋急转弯,他自己扑棱棱地笑个不停,我睁开眼,看见他撇着嘴笑,左边的下牙竟然豁了一颗,我说:“你的牙是怎么弄的?” “拔了,反反复复的痛,我就拔了。”他说,脸上的笑就没了。 “为什么要拔掉呢,多痛啊,再说,你也去再种一颗牙啊,现在医院不都是可以种牙吗?”我疑问道。 他给我头发上发膜,熟练的操作着,他说:“和恋爱有关呗,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是来店里做发型的女孩,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同居了一段时间,她爱上了她的上司,据说事后承诺让她去国外拍mv,我就是一个可以打扮她的,但人家能包装她啊,她就把我甩了。正好那段时间我牙疼的厉害,去医院看一次管不了多久就复发,我索性就拔了牙,也算是忘了她吧。” 牙齿的背后,原来是有一个故事,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离婚时,我切掉的那段病变的阑尾,倘若感情真的可以像手术一样,一刀切下去,便可骨肉分离,再也不相思,该多好。 “我们竟然遭遇很像,我是阑尾,闹离婚的时候,我阑尾炎犯了,后来我也彻底切除了,不管是拔了还是切了,都好,都不会再犯了。”我对他说。 娘们总监像是格外的热情了,给我的咖啡里加了好几块放糖,还给我泡了杯菊花茶,给我设计了韩式ol的发型,他确实不愧是顶级设计师,头发经他打理后,我竟然年轻了好几岁,店里的其他男设计师都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现在的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可以保证,你的前夫看见你,一定后悔死了,你很美,是我经手的为数不多的美女顾客。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来我们店里,你还是这么的美。”他满意的看着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像变了一个人般。 正文第七十七章:蜗婚(77) 我粲然一笑,朝他说:“好,借你吉言,不过,前夫倒无所谓,能钓到个金龟就可以了,我总算明白,嫁给爱情不如嫁给金钱。钱真是个好东西,还能把人变得漂亮。”说完我掏出信用卡,买单。 他给我打了折,还赠送了我一些美容小册,并说:“我叫阿莫,以后做头直接找我。再给你点美肤的小建议,取新鲜鸡蛋一个,洗净,泡在一斤优质米醋里,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蛋壳就溶化在醋里了,这样每天取一汤勺醋蛋液加入温开水中喝下,这样坚持效果很好的,这样可以去掉你脸上的妊娠斑。” “好,谢谢你,我还会来找你给我做发型的。”我笑着告别店里,前脚刚踏出店门,我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他:“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妊娠斑?”我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惊诧的问他。 “妊娠斑啊,刚才给你洗头时我就看见了,双颊两边的蝴蝶斑,你遮瑕粉擦的很淡,一凑近你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了嘛。生完孩子时,你就该注意保养了,只要注意,都可以自行消退的。”娘们总监阿莫不耐其烦的说着。 撼我的反应是马上冲回店里,凑到镜前,拿出化妆棉使劲地擦去遮瑕粉,我确实注意到脸上的小斑,我以为你晒斑,怎么是妊娠斑呢?我仔细的盯着双颊的斑,确实是这几天突然就冒出来的。 我恐慌地对着镜子问站在我身后的阿莫:“我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有妊娠斑,你是不是看错了,是晒斑或者是黄褐斑,不可能是妊娠斑啊!” 阿莫自信地笑道:“我怎么会看错,我也是美容师,皮肤保健这一块,我看过的斑比非洲平原上的斑马还多,你这一看就是妊娠斑啊,要么是生过孩子,要么就是怀孕,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调我咬住自己握紧的拳头,呼吸都有些停滞,天摇地晃,感觉这个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头晕目眩,我双手撑着化妆台,甩甩头,让自己理智清醒点。 阿莫扶了我一下,说:“你没事吧?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倒杯柠檬水你喝。” “不用了,我没事,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店,走在街道上,闻到了小吃店里传来的鸡蛋葱花味,我胃里又是痉挛,我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吐的都是刚才喝的咖啡。 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一位花白发的老婆婆走来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要紧不,难受的话就去医院哈。”说着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我。 “谢谢你,婆婆,我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要紧。”我朝婆婆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把矿泉水钱还给婆婆,她坚持没有要。这些陌生人,对我的关心,都比如今的温安年强。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守在秦汤汤的病床前喂她鸡汤吧。 路过苏果便利,我悄悄买了一个试孕棒,付钱的时候生怕被人看到,离婚了的女人,买这种东西,比如安全套,试孕棒,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联想到近日反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还有例假也是好三个月都没有来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造成内分泌紊乱,吃点中药看能不能调理好。可现在不能当儿戏了,妊娠斑都被人看出来了,莫非我真的怀孕了。 我边走边回忆,想起来三个多月前,那时我和温安年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是长发和丝袜出现在卫生间之前。我带团去了一趟西湖,和他分别了五天,回家后打开门,他做好了晚餐等着我。 冲洗了个澡,没还有等吃饭,刚出浴室门,就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像是土匪一样,把我丢在床上就压了过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那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温安年,我也没有再接触别的男人啊,好像也就是杨之放,对哟,我记起来了,他教我游泳时,他的手是贴着我的小腹的,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啊。我用手垂垂自己的脑袋,季素啊季素,你想什么呢你,游个泳就能让你怀孕吗!我倒真希望这些日子我和谁有一夜情,不管是谁的孩子,总比是温安年的要强的多啊!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我快步往公司走去,我想拿着试孕棒赶紧先试一下,等确定了再说。要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我也不能留,我怎么能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不是搂着秦汤汤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公司,公司里的大婶们都和我打招呼,说:“早啊,季素,好久不见你,换了个发型,变漂亮了许多嘛!” 我强装欢笑,我笑的有些吓人,那是在哭得基础上挤出来的笑容。 我的邻桌张悦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季素,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你不在,我都帮你把办公桌擦干净了,你不在,我都没见过程总脸上有过笑容。” “那个仙人球啊,你找程总啊,前两天我看他拿走了,谁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整天发呆,搞笑的是,我昨天拿游客订单让他签字,他竟然挥笔就写下了你的名字。写完还自言自语,埋怨我干扰他,说是我成天念着季素,影响他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张悦趴在办公桌上,笑着说。 我此刻没有心情和她开这些玩笑,我偷偷从包里拿出试孕棒,立即插到裤子口袋里,生怕被同事看到,假装无事地说:“他是怕少了我这个做牛做马的好员工。哎哟,肚子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帮我把电脑打开,谢啦。” 在饮水机旁,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正文第七十八章:蜗婚(78) 认认真真一点不敢马虎的看了试孕棒的说明书,一条红杠就是没怀孕,两条就是怀孕了,我战战兢兢地将试孕棒从一次性杯子里拿出,赫然,被击中!两道红杠! 怀孕了,无需质疑了,我傻了一般瘫软坐在马桶上,中标了,是温安年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努力了三年都没怀上,却在离婚后荒唐的有了他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捉弄人,和我季素开了这般大的玩笑。 在卫生间足足傻坐了一个钟头,我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这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可怜的孩子,投胎投错了时辰,这注定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给温安年生小孩的,那我算什么,单身妈妈?这孩子就注定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多可怜。 直到卫生间门传来张悦的敲门声,她担心地说:“季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出来,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撼程朗的声音响起,他紧张地问张悦:“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谁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们少提一些敏感问题行不行,该工作的都去工作。尤其张悦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开玩笑。” “是,程总,我记住了。”张悦小声说。 门上又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程朗对着门说:“季素,还好吗?不舒服就要说啊,别闷着自己,不行就再回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咱也不急。” “程总,我没事,你忙去吧,我就是有些头晕。”我努力站起身,将试孕棒用纸巾包好放进裤子口袋,打开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乱了马脚。 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嘴唇都发白了。我的双腿甚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深呼吸,朝程朗摆摆手说:“你忙去吧,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我病怏怏的扶过椅子,看见桌上的仙人球被换成了黄金葛,这都是防辐射的植物小盆栽,仙人球是以前温安年送我的,他下班回来买了一盆仙人球,抱着我说:“老婆,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盆,还能开黄色的小花,你肯定喜欢。” 我那么宝贝那一盆仙人球,因为那时他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走,徒步回到我们租住蜗居的小合租房,他下班时总会在路上给我带点什么,有煎饼,有小草莓,还有小白兔呢,省下的几块钱他总是花在我身上。 那盆仙人球,摆在我办公桌上摆了多年,开了多少朵淡黄的小花啊。我们搬出了那个小合租房,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可那盆仙人球都没有换过。 即使我外出带团很多天,没有浇水,它总是极强的生命力在存活着。 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顽强的超过了温安年对我的爱情。他对我的爱都死了,可是曾经爱的证明还活着。 “我的仙人球呢?你把我的仙人球拿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不悦地问程朗。 程朗看看周围的同事都关注的投来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仙人球啊,我看它快要死了,我就把它换掉了,换成这个,黄金葛,一样可以防辐射,还没有刺,多好。这样你要是午睡的时候就不怕被刺到了。” “什么破东西,拿走!我不要,把我仙人球放回来!有没有刺,会不会扎到我,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知打哪来的气,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撒,伸手就把放在我办公桌上的黄金葛摔到了地上。 办公区的同事都望着我,第一次有人敢对“铁面朗”发火,程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也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张悦机灵地弯身把黄金葛捡起来,放在桌角一边,打着圆场说:“程总,前台那边还等着你去签字,再不去,又要打来电话催了。” 程朗这才离开,他没有想到,温温顺顺跟着他四年的季素,会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一株仙人球这么让他下不了台面。 我发完火,看着程朗无辜的表情,我就后悔了,我其实是对自己有火,无处发泄,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怀上了温安年的种! “张悦,待会程总回来,就说我去火车站接我弟弟了,我出去走走。”到公司刚一个小时,我就要走,程朗会不会开除我都说不定,随他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婚姻都是如此,过得不好,一拍而散,何况是职场。 我想先去接弟弟季飒吧,暂时让他住在我的书房,温安年总不能干涉吧,他都可以带小三回来住,我亲弟弟来住,总是无可厚非的。 出了公司,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了,晃得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觉得头冒金星是丝毫不夸张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像是发了一场高烧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随时一阵风或者一个人擦肩而过都能把我推倒。 纸人,我就像是一片纸人。 顺着人行道在树荫下走着,换的新发型没有让我兴奋多久便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别人怀孕那是天大的喜事,男人会像宠爱女皇一样尊宠着,而我呢,我是个弃妇,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人要的。 温安年,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抱着我,说你会像孝顺你妈一样的孝顺我伺候我照顾我嘛!你就是这么孝顺你妈的吗!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正文第七十九章:蜗婚(79)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头昏脑胀的走在马路上,连抬腿走路的力气都那么的不堪重负,过红绿灯时,我几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灯,而到底是绿灯行,还是红灯行?偌大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潮涌着,却没有我安生立命之处。 一些车辆尖锐的喇叭刺耳的鸣起,震得我耳膜疼,我晃晃悠悠终于站不住了,头中脚轻,迷糊中看见杨之放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我:“季素,你没事吧?” 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关怀,就是四个字:你没事吧?这些天全世界都在发生事,这里海啸地震,那里飞机失事暴乱啥的,谁能没事?我只想苟且偷生,却被老天开了一个个严重的玩笑。 撼到底还让我不让我活,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问我你没事吧?我有事,我事大了,我的天都塌了。我就这样缓缓的晕倒在杨之放的面前,姿势一点也不优美,是四仰八叉的倒下去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眼皮很重,身体里某样东西在向上漂浮,是我的灵魂吗?多想离开这具肉身,难以面对这来之不易却又不该来的孩子。 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再后来的意识,就是醒来后了,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杨子放立在一边,正在接受医生的训责,我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没有清醒,悄悄听着动静。 “你是怎么当丈夫的,你看看你妻子瘦的,我都没见过这么瘦的孕妇,她怀孕三个月了,你难道都不知道?”女医生问杨之放。 “对不起医生,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她没什么大碍吧?我该做些什么?”杨之放像个大男孩一样,向医生打听着。 女医生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说:“她是精神压力过大,难以理解一个准妈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平时多注意饮食,必须要胖起来。还有,她的体质摆在那里,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切记要小心谨慎,这是她来之不易的做母亲的权利。你要照顾好她,别欺负她,听到没?” “好,我都记下了,谢谢你医生,我一定履行照顾好媳妇的职责!”他认真的说。 女医生咳了一下,小声地补上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能忍则忍住,不要同房,边缘性***都不能有,她体质太差了,这孩子能保住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是注定要做她孩子的,要珍惜。” “嗯,我尽力控制自己,你放心,七个月后,保证生一健康宝宝。”杨之放拍着胸脯对医生说。 他撒起慌来还真是镇定,什么时候我成他媳妇了,这医生也是,说什么不要同房,我真不好意思面对杨之放了。 医生走后,他拿棉签沾水在我嘴唇上擦拭,然后就坐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说:“是程朗让我沿路找你的,他担心你会出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神经大条,幸好你摔的轻,没摔到肚子,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多么命大,多么的来之不易,你要快点让自己胖起来,不要亏待了孩子。你前夫如果不管这个孩子,那么我来管,总之,你得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杨之放第一次话这么多还这么认真。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畔,我清楚,就在这个医院的同一栋楼里,还住着秦汤汤,她的身边,坐着的是温安年,温安年一定会温柔呵护她,安慰她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温安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这个孩子算是什么,是你不要的吗?我一想到温安年懦弱的任意让秦汤汤践踏我的尊严,我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使劲地捶打我的肚子。都没有爱了,却留下这么个小生命。这个男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我的身边,坐着的,顶多是一个朋友,有着几面之缘的朋友,他与我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关系,他却劝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为了我好,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杨之放用手背拭去我眼角的泪,他的手背暖暖的,我冰凉的泪水,沾濡在他手背。杨之放,你能懂得我吗?我面临着多么难的抉择是懂吗? 贤芝一会就赶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进来,还没进病房,我都已经听到她的声音。她这一次竟然连香水都没有喷,她扑到病床上就握紧我的手,还没说出声,眼泪已经出来。 “素素,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倒,你说你是铁人铜臂,你别这样吓我……季飒已被我接到你家里去了,我没敢告诉他你在医院的事,我怕年轻气盛的季飒会直接拿刀剁了温安年。你放心好好休养,我会陪在这里。”贤芝说。 我睁开眼睛,努努嘴,想给贤芝一个笑容,却哭了出来。 “宝贝,哭出来吧,哭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贤芝搂着我,像搂着一个孩子。 杨之放轻轻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他高大的背影,有些惆怅,他不想看到我难过成这个样子。 “贤芝……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怀孕了,我怀了温安年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边哭边呢喃地诉说。 “素素,这孩子咱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不能给那个禽兽生孩子,不能,他风流快活,凭什么给他生孩子!给谁生也不能给他生。”贤芝擦着我的眼泪,怒气地劝说。 正文第八十章:蜗婚(80) 我的心拧成了一团团的打在了一起,孩子如果要,那就意味着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疼爱,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完整的家和童年,可气的是,还是温安年的种,他这个负心汉,怎么能给这个负心汉生孩子! 可要是不要这个孩子,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体味到当母亲的幸福,我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叫我一声妈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贤芝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她喂我水喝,她拉着我的手,她手心很烫都有了汗湿,她也是非常的难受,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呢? 我一口口地喝着水,喉咙很干,喝了没几口水,就犯恶心想吐,孕吐怎么这么强烈,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乖,折磨着我的神经和我的身体。 “贤芝,我躺会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医院,一点也不想。你也早点回去,好好和郑兆和过日子,再生个孩子,孩子在婚姻中实在太重要了。要是这个孩子来的早点,我和温安年也不至于这样。”我哀怨地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好友,我由自身的情况引发了对她的担忧。 “你都这样子了,你还操心我做什么,孩子的问题,看落到什么样的家庭,拿我和郑兆和来说,我们婚前就说好了丁克,他和他前妻生了两个儿子,没我的事。我爱玩,他忙着他的事业,孩子就等于麻烦。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必须打掉,我待会就去和医生商量流产手术的事,越早越好,拖到后来对你身体不好。”贤芝说。 我没有再说话,手慢慢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想摸摸这个孩子,想说是妈妈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再做我的孩子,我疼你宠着你给你找个最好的爸爸。 调贤芝出去了一趟,带来了一个妇产科医生,滑稽的事,竟然还是一个男性,我还有心思琢磨着一个男性妇产科医生的妻子一定得很伟大,自己男人每天面对不同女人的隐私器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攻势。 我默默地将自己的病例递给了这个位赵医生,他翻看了我的病例之后,面色严肃地说:“你考虑好了要将这个孩子流产吗?目前的b超显示,胎儿发育都很正常,你的卵巢先天性的功能性衰弱,这个孩子做掉,你下一个孩子的怀孕机率几乎只有百分之一。”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医生,这个孩子反正是坚决不能留的,你安排一下时间,手术越快越好。”贤芝果断的替我做了决定。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很乐意做这个手术,无痛人流,三分钟就可以轻松完成,我做这样的手术每年都有几百例,手术操作上绝对没有问题。好,你先出去一下,我给病人检查一下。”赵医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让贤芝先出去。 我不得不松开了紧握贤芝的手,看着贤芝出去。 “把上衣往上掀起来,裤子脱掉,脱到脚踝。”赵医生戴着口罩说。 脱裤子,他是男性啊,我的身体还从未暴露在第二个男人眼中,我露出了难为之色,又羞又愧,手停留在腰间迟迟脱不下来。 “镇定点,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在给你例行检查,不要把我当作男性,把我当医生。你也许不能相信,现在很多女性更亲睐男性妇科医生,因为男性妇科医生会比女医生更关爱女性,更加尊重女性。”赵医生手拿着镊子在解说着。 哐当的一声响,门被撞开,我刚褪到大腿间的裤子嗖的提到了腰间,惊恐地看着门。 杨之放将手里的烟猛地砸在了地上,大步上前,一只手锁住赵医生的脖子,抵到了墙上,低低冷冽地声音说:“你想做什么!以为她没男人就好欺负是不是,揩油吧你!给我滚出去!你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试试,我废了你!” 赵医生哆嗦着指指我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例行检查,误会,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杨之放,你干嘛啊你,人赵医生是给我检查身体的,你闯进来干嘛,妇科,这是妇科!你赶紧撒手听到没有!添什么乱啊你。”我唬着杨之放。 杨之放这才松开了手,高大的个头,那赵医生足足矮了一大截,被杨之放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制住了,这让我哭笑不得。 赵医生收拾着仪器,说:“你的手术我做不起,你另请医生。”说完赶紧就走人。 杨之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酷酷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柔,说:“这些医生都是打着医生的幌子,四处揩油,你别信他的,你得信我。” 我摇头苦涩地笑笑,拿他没办法,打算换一个女医生,说实话,男医生我自己真觉得别扭,将身体袒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而且还是戴着手套拿手电筒照来照去,我还真没法接受。幸好杨之放闯入,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收拾局面。 贤芝甩着手上的水,惊讶地进了病房,说:“咦,医生哪去了,杨之放,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医生逃命去了,贤芝,换个女医生做手术吧,男医生我没那么个胆量。”我说。 “哎呀,你都多久没被男人碰了,我也是好心找个男人碰碰你。素奶奶,开心一点,你就当你在做一件对温安年打击很深的事,多爽多开心。你也太不open!换做是我,我就找男医生。”贤芝的惯用词open,就是开放一点。 贤芝就是贤芝,总是能本性的暴露她最原始的一面,我以前就爱说她是原始女郎,是现代社会回归原始的产物。穿衣服恨不得是树叶蔽体,走得是母系氏族制。 正文第八十一章:蜗婚(81) 至于私生活那方面,更是多多益善,用贤芝的口号那便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则徐要是听闻贤芝这么理解他的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定会气的从坟墓里噌噌的跳出来拿出虎门销烟的势头来灭了她。 我彻底对贤芝无语,我说:“我open不来,换个女医生吧,我也能放松一点。贤芝,就下午吧,下午做流产手术,我要快一点,最快的时间拿掉这个孩子。不然,我怕我会迟疑。” “素奶奶,就算咱一辈子不做母亲,咱也不能给温安年那个混账生儿子,再说,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怀孕嘛,科学这么发达,想要个孩子能有多难,那些都是医生吓唬你的。我跟你说,我刚才去秦汤汤的病房里偷窥了一下,他们好像在吵架,没准温安年还真问出了什么。”贤芝满意地说。 撼我想,我也没心情管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我想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忽然来袭的伤感聚集在我的心头,我刚得知自己做了妈妈,不到一天时间,我又要失去他。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我妈对我说过,男孩长得大多像妈妈,女孩则多像爸爸。 我就是遗传了爸爸的长相,而季飒则完全遗传了我妈,甚至他还有我妈优良品种像长长的睫毛和浅浅的酒窝,要是搬到我身上,该多好。 “我不同意你把孩子打掉,至少,你应该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杨之放坐在一旁,冷不定的冒出来了一句。 “商量?你让我和他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反问,想到开车送秦汤汤去医院,他那双冰凉的手,有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刻起,恩断义绝,没有回旋和回头的余地了。 “就是,他就是一混账东西!他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吗!他是怎么负了季素抛弃季素还帮着那个小狐狸精欺负季素的,你又见到吗?你们男人都一样,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时候站在我们女人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贤芝火大,也忘记杨之放是她痴迷的美男了。 杨之放没有理会贤芝的话,他柔和的目光直视我,他想看到我内心的想法,他说:“季素,其实你也不舍得这个孩子的,是不是?医生说了,这也许是你一生中惟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你就因为孩子爸爸的缘故,放弃他,你不怕你自己会抱憾终生吗!你会后悔的,我不想看到你后悔的那天。” 窗户开着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绿色的窗帘被风扬起,整个病房里,飘舞着绿意盎然的窗帘。医院是很人性化,将很多设施都替换成绿色,目的是为了给病人希望。 而我看来,人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甚至是无处不存在的。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忍穷受贫的和温安年相依为命在北京,那时我总骄傲的对周围朋友同学说,温安年,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这句话,现在想想,实在太讽刺了。我都忘记了我说这话时有多么的炫耀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曾是令我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共苦,却未能同甘。 除了贤芝亲眼目睹,能有几个熟识的人会相信我和温安年最后是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中间隔着一道高墙,钻不出去,也跳不出去。 生活对我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有幸福婚姻时,没赐给我一个孩子,现在离婚了,孩子来了,我多想生下来,可是对孩子公平吗? 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做妈妈的私心,而让这个孩子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 一个孩子,没有父爱,该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么难过。 贤芝怕我动摇,她实在是不能甘心好朋友为前夫生孩子的傻事,她坚决的反对生下这个孩子,她说:“我怕是生下这个孩子,才是真正会后悔!孩子没有爸爸,谁来照顾他们,孩子以后户口怎么办,上学别的同学问他,你爸爸呢,他该怎么说。再说了,要是以后季素再婚,带着个拖油瓶,能挑到好的男人吗!” 贤芝的考虑,是方方面面为我着想的,单身妈妈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没有父亲的孩子又该面临多大的痛苦,我思前想后,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告诉你林贤芝,你这么考虑是对季素极其的不负责任,你们想得就是仇恨她前夫,他辜负了她,可孩子没有错,一个女人想当妈妈的也没有错,这可能是仅有的孩子。不要打掉他,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季素,你听我的,好吗?何必拿仇恨来惩罚自己。你生下这个孩子,是和你前夫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是你的孩子,你长在你肚子里的,懂吗!”杨之放仍坚持的劝告我。 “你不要用男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没有像和一样陪季素过这段非人的日子你根本不理解,男人在外风流快活,女人来买单付账,凭什么!季素,你别听他的!他是高尚,高尚的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贤芝怒斥着说。 可见贤芝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起初她被杨之放的外表吸引,而大献殷勤大抛媚眼,一旦杨之放的言论在她看来侵犯到我的利益时,贤芝立马铁面无私不顾美男不顾自己的形象,泼妇一般个杨之放打着口水仗辩论着这个孩子的去向问题。 “我只是站在季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希望她放下仇恨,她活的这么累,为什么要这样?值得吗?林贤芝,你和季素根本不是一类女人,你的思想前卫你丁克主义,你懂什么叫做母亲的快乐吗?你这样决定,你会害了季素,你会让她最后陷入哀痛无法自拔的!”杨之放仍不松口。 第七章 正文第八十二章:蜗婚(82) 看着两个人为了我的事争来争去的,我的心更加乱了,我理智告诉自己,快刀斩断麻,越拖越是难以决断,我站在贤芝这一边,我想还是打掉孩子为上策。宁愿一辈子不当妈妈,我也绝不给温安年生小孩。 “好了,杨之放,我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好心的劝告。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孩子的爸爸都不管,你急又有什么用呢!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这个孩子对我比较有利,对孩子也有利。所以请你们都别再争了,我下去就做手术。”我口气毋庸置疑的说。 杨之放无奈的垂下了手,说:“好吧,我无权干涉,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说的对,孩子的爸爸都不急,我跟着急有什么用。算了,当我没说。”他说着,便出去了。 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别多想了,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照样可以生个孩子,医学这么发达,不是有试管婴儿嘛,不愁不能怀孕,关键是看给谁生。” 撼我把头枕在贤芝的大腿上,我心里害怕,第一次要做这样的手术,还是把孩子从自己肚子里生生的剥离,想想就觉得残忍,孩子,你能理解妈妈的无可奈何吗? 中午贤芝给我叫的外卖,有我爱吃的菜,竟然还有龙虾,我坐在病床上剥着龙虾,大快朵颐,尽量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季飒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下午去一家会计事务所面试,晚上回来给我做饭。我撒谎,我说我在公司忙,晚上会回来晚点,让他做饭自己吃。季飒还说等温安年回来,要好好修理温安年。 “有弟弟可真好。”贤芝在一旁瘪瘪嘴,煽情地说,还剥着龙虾给我吃。 我又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说弟弟已经到了南京,住下了,下午去面试,一切都好,让妈妈不要牵挂。妈妈说她最牵挂的就是我,叫我下个月回家看看,在外面别苦了自己。 “有妈妈可真好。”贤芝在我挂了妈妈的电话后,又继续补上一句。 “你又不是没妈妈,羡慕我什么。”我吸着龙虾里鲜美的汁,瞪着眼睛望着贤芝说。 贤芝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自打嫁给郑兆和后,我爸妈就不认我了,当初就反对我嫁给年纪和我爸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郑兆和还是二婚,家里还是豪门,我爸妈从那后就没认我了。给他们打的钱,也都分文未要的退回来了。” “贤芝,我理解你爸妈,过段时间,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你的,对回去求求他们原谅,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能不疼你吗?”我安抚着贤芝。 贤芝马上又笑了起来,将剥好的虾仁蘸着醋,喂到我嘴里,说:“不提我的事,你下午还要手术,我和蔡医生都预定好了时间,下午两点钟,放心,是女医生,四十多岁了。不过,她看了你的b超图,说胎儿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发育很好,不能进行流产,只能引产或钳刮术。” 钳刮术,我被这三个字吓得龙虾都吃不出味了,我咽了咽,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吃上路餐断头餐的感觉啊。” “呸呸呸,晦气,素丫你胡说啥呢,就是一个小小手术,手术费也才一千块钱,也就是比流产稍稍要大一点点的手术,你别怕,我给你找的这是妇科专家,绝对手到擒来。”贤芝说。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问贤芝:“孕妇吃龙虾会不会对胎儿影响不好啊?” “素奶奶,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问题,下午,你就和这个孩子彻底没关系了,也就和温安年彻底没关系了,你别说你舍不得,那我不是白忙活了。”贤芝白了我一眼,生怕我没志气的要反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我的立场不动摇,我继续吃龙虾就是。”我拿起一只龙虾塞在嘴里猛吸,又问贤芝:“你说我嘴里这只龙虾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她有伴侣有孩子吗?” 怀孕期间,果然母性大发。 贤芝拿起盘子里的一只红得发黑的大龙虾,提在我面前,说:“喏,这只和你嘴里的那只,就是夫妻,还是几世夫妻,死都死在一个盘子里,瞧吧你,活活把人家一对夫妻给吃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的心情被贤芝调剂的好了起来。 我并没想到,在我和贤芝渐渐谈笑起来,有一个男人,正在整个医院,挨着病房,找一个叫温安年的男人,他找到温安年,只是为了让温安年来阻止我的堕胎行动,他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女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却那么的上心,那么的焦急,他可以肯定这个冲动的女人在一个冲动型的朋友教唆下,打掉了孩子肯定要后悔。 在我吃完了一大盘龙虾,准备洗漱迎接下午的手术时,杨之放连哄骗带威胁的竟把温安年拖到了我的病床前。 温安年一定以为我应该是悲痛欲绝的躺在病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看到我面前一次性饭盒里堆得高高的龙虾壳时,他恍然大悟一般,说:“哦,你们合伙骗我是吧,还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说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看你活的挺滋润,龙虾吃的舒服吧。” 贤芝去了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这两个男人,我将虾壳推到一边,拿着纸巾擦着小桌子,说:“谁骗你了,谁让你来的,我叫你的吗,我求你的吗?我当然舒服,我为什么不舒服,真是可笑。” 正文第八十三章:蜗婚(83) 离开这个男人,我哭过痛过,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对我心存愧疚,然而他并没有一丝对不起我的意思,秦汤汤到底给他施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忘记夫妻之情,背信弃义去爱一个年轻的女模特。 他就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我,自从秦汤汤正式走入他的生活,我的狐狸尾巴才暴露出来。我在他眼里变成了有心计,恶毒,贪婪的女人,他总好像我要争夺他的那点财产和房产,我故意让他父母知晓离婚之事好气他父母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温安年转身要走,似乎不想和我纠缠吵闹下去,杨之放一把拉住温安年的胳膊,常去健身房锻炼的杨之放的力气自然是压过了温安年,杨之放低着嗓音说:“温安年,我找了你一个中午,不是让你来挑衅的,请你坐下来,有话好好说。”说着将温安年强硬地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安年不屑地冷笑说:“哥们,你别仗着你身板壮我温安年就怕你,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个局外人,我奉劝你少管我前妻的事。她是我的前妻,我想用什么方式和她讲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吗你!” 杨之放咬着牙揪起温安年的衣领,拳头都举到了温安年的脸上,杨之放挥动着拳头,这一拳下去的力量,我想温安年的半边脸指定报销。 “你们别打架好不好,我下午还有手术,让我清净一下,别烦我。”我捂着耳朵尖叫着。 杨之放重重的摔下手臂,站到病房门口,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调温安年把椅子搬到床边,开始诉说我的罪状:“季素,我是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刚开始就因为一个空穴来风的丝袜,你就没完没了像个疯妇一样和我闹,我就觉得我这么些年对你的好,根本都不值当。你对我有一点信任吗?你那样破口大骂我,你顾念一点过去的情分吗?” “我是被你逼出这个家的,是你的不信任毁了我们的家,我给你跪下,你扇我耳光,你都不记得了吧,就为那么点事,你闹得多大,你捉奸在床了吗!好,恰如你所愿,我还真的就和秦汤汤走到一起了,你不是说我做了吗,那我就真做给你看。你提出离婚的,不是我提出的,你要离,那就离呗。” “刚离婚,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温安年对你怎么样,之前你得阑尾炎我是不是主动给你垫付了一半的医疗费,你父亲去世我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守灵,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呢,既然离婚了,秦汤汤来和我同居有错吗?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她,带着贤芝像个女流氓一样打她,你还动不动就撺掇贤芝让郑兆和撤销我公司的订单,你在我父母面前演戏唱双簧,我父母知道了,和我撕破了脸,你的目的达到了。” “最让我不能饶恕的是,你踢掉了我和秦汤汤的孩子,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你,你够狠的啊,我当初娶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害的她流产你还串通医生来骗我,说秦汤汤之前堕过几次胎,说是她私自药流。她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你就拉着贤芝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打。你怎么这么狠,既然离婚了,何必做的这么绝。你难道不知道我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安静的听着温安年像机关枪一样地数落着我犯下的种种劣行。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我跑去问医生,你给了那个医生多少钱啊,收买了医生吧,反正你不是有个富婆女友,你们神通广大,塞了多少红包医生不就按你们说的做!害我上午还和她大吵一架,她都割腕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她现在就死了。” 我真是佩服温安年的想象力和逻辑思维,那个狐狸精一哭二闹三割腕,他就相信是我收买了医生,如果我真的可以收买医生的话,我会让医生直接把秦汤汤的子宫切除掉,我让她一辈子做不了正常女人。 “现在,你又找了个男人来通知我,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武力威胁我,我不是怕他,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来演这场戏。你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能怀孕吗,和我结婚三年你屁都没生一个,你还怀孕,公鸡都能下蛋!再说,就算你怀了,我哪清楚你怀的是谁的种,反正你季素身边不缺男人啊,谁播的种你找谁去呗,也就是个野种,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是不是没钱做掉,想在我这讹点钱啊,门都没有!”温安年连珠炮一般说。 他话落音,我拍手鼓掌称快,我淡淡地说:“好,说的很好,温安年,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很有演讲天赋。你说的对,我是个坏事干净的女人,我无恶不作,我阴险狡诈,我有眼无珠,不然怎么会惩罚我怀上这个野种!”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安年挑着浓眉,那漠然地样子。 我的内心在滴血,我在心口默默对孩子说:不是妈妈不要你,你看你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爸爸,他骂你是野种,你可听见妈妈心里在滴血,在哭泣? 在温安年的数落中,杨之放几次想张口说什么,他还是没有开口,也许他清楚,他说什么,只会让我陷入更纷扰的境地。他靠在门边,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想,我不能哭,我一哭,会让关心我的朋友更难受。 “这孩子都三个月了是吧,啧啧,看来你在和我离婚前也有外遇嘛,野男人是谁啊,是这个小白脸吗?长得是比我壮实啊,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啊,还跑来诬赖我。是不是你当导游在外面好上的啊?没关系,婚都离了,我不介意,爱谁谁领走,以后别死不要脸的说怀了我的孩子!”温安年强硬的口吻,说着就站起身欲走。 正文第八十四章:蜗婚(84) 我冷眼望着,这个无情且还振振有词的男人,我甚至在怀疑究竟是我辜负了他还是他辜负了我,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声讨我。他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我和他的婚姻,可他有没有反思过他是否信任过我。 温安年,你是否曾爱过我,这个问题,我早已懒于问你,你这一番话,我顿悟,你没爱过我,你只是像喜欢你的那件ad球衣一样喜欢过我,倘若世界杯德国队输了,那件ad球衣也就弃之不理了。 杨之放站在门口,拦住了叫嚣的温安年,他正眼都不瞧温安年一眼,说:“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不男人吗?我要你,去向她道歉!” “道歉,你要我对谁道歉?对她?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像还没有和你结婚吧,你着什么急,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又疯有毒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女人,你还宝贝的。”温安年转身指着病床上的我说。 “好,好!”杨之放点点头,将头转向门口,他碎碎的发搭在前额,突然回转,抬起右臂,迅速出拳,朝着温安年的下颚就是一重击,温安年瞬间倒地,手捂着下颚嘴都不能张开了。 “不道歉我就让你张不开这个嘴,你不是很能说啊,有本事你再张开嘴试试。”杨之放假装再次挥拳的架势。 温安年立马吓得左右遮住自己的脸,嘴里哼哼着,在求饶,什么话也说不出下,下巴肯定是脱臼了,他没有想到杨之放还真敢打他。 “我告诉你,你记着,季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杨之放的,以后生下来跟我姓杨,与你无关,你最少别再欺负季素,不然就不是下巴脱臼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杨之放冷冽地警告着。 我惊呆了,杨之放,你就算是为我出气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干嘛要承认啊,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婚前出轨的事了。温安年多混啊,他那么混,他绝对相信这孩子是我婚前偷情和杨之放怀的孩子。 温安年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都是哀求和疼痛。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痛的滋味了。 我看着昔日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拳头下,露出这么一副求饶的嘴脸,我有些鄙夷,温安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自从去了那个广告公司,他和原来校园里的温安年变得不像一个人,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他自我改变。 “明白了就自己滚吧,顺便带上门,口腔科在八楼左拐。”杨之放说完又坐到我病床边,倒杯热水递给我。 我握着水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口腔科在八楼左拐?真的是在那里吗?” 杨之放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笑得真迷人,嘴角微微上扬,高隆的眉骨让他的眼睛好深邃,他说:“我刚才把整个医院都跑遍了,我听说,八楼左拐,那是停尸房。” “啊!停尸房!”我惊恐地睁大眼。 “对啊,意思就是让他去死吧!”杨之放伸展着右拳,活动着手指关节,说:“一年多没练拳击了,写歌写到后来自己竟然不爱暴力运动了,刚下手有点重。别说他下巴脱臼,我这手指关节都痛。”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满不在意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再说,温安年他肯定是相信的,以后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犹豫着说。 杨之放把椅子像床边挪得更近一点,他双臂撑在床畔,在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这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好像上次有过,是那次他教我游泳,他的脸就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在快餐店遇到了王菲,金城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钟头后,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胭脂扣》里,如花穿着白色对襟内衬衣,风情且风尘的对十二少说:太近了,就不好看了。 和杨之放距离的这么近,我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两部电影里的镜头,我闻到了他发丝传来的海飞丝清香,还有他的鼻息。 “何必要解释清楚,就当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杨之放温柔地说,说得如此认真。 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怕我自己真的会动摇,怎么能当这个孩子是他的呢,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别再劝我了,你也听到温安年说了,他说这孩子是野种。既然这样,我何苦作茧自缚,给他生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多可怜。” “那我做孩子的代理爸爸,你看行吗?要是生的是儿子,我教他跆拳道教他拳击,要是女儿,那我就教她写歌词谱曲弹钢琴,好不好?”他漆亮地眼睛看着我,说的轻快。 “代理爸爸?”我笑了出来,他真能想的出来,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对异性做的很亲密的动作,我说:“代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那能一样吗?以后你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代理爸爸还会教他学这学那嘛,你就教自己的孩子了。” 他一听急了,索性说:“那我就娶了你,回头这孩子不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了。” 我也只当是玩笑话语,说:“谢谢你,杨之放,你和程朗都是我的好朋友,也像是我的兄长,我不想自己的婚姻牵累大家太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孩子,我还是要做掉的,最最关键的,我不想给温安年生孩子,我宁愿是我一夜情得来的孩子,那我都能生下来,可是温安年的,绝对不行。” 正文第八十五章:蜗婚(85) 不过是我的心底里的介怀罢了,放不下对温安年的愤恨,他越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越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然后我再告诉他,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杨之放说:“你还是放不下你自己心里的仇恨,其实,都离婚了,大家彼此放过对方就是,都好过,你这样,最最伤害了,是你自己。你看你没折磨到他,反把你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个男人是珍惜你的。比如……” “比如谁?”我反问。 “比如程朗,比如……我。”杨之放说。 撼本来该表现的很感动的我,却在这个时候胃又是犯恶心,我哇地作呕就捂住了嘴,忙挥手让他赶紧把垃圾桶拿来。 他手忙脚乱的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恶心到我了,他拿来垃圾桶,掌心在我的背上轻轻抹着,抹到了我的内衣带子,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拿开。 手心的温度,仍余留在我的背上,只是这浅浅的肢体接触,我的脸一下就火烧般烫,心里跳的扑扑的。看来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现在要是看到,一定会取笑我缺乏男人的滋润和营养。 调杨之放坐在床边,轻声问:“你好些没?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我摆摆手,仍低着头,头都快低到垃圾桶里去了,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脸是红成什么程度,要是被他看到岂不是要囧死。 “素奶奶,你头塞垃圾桶你干嘛,捡垃圾吃吗?哈哈。”贤芝进门说。 我憋的有些受不了,抬头说:“没什么,刚才又犯恶心了,吐了。” 贤芝惊奇的目光盯着我,她走近看我,说:“妈呀,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你们俩刚才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一个目光躲闪,一个面若桃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豺狼虎豹……” “停!”我赶紧打断,要是再不打断,贤芝非得整出个《金瓶梅》里的段子来,我说:“贤芝,别说了呢。快给我说说,蔡医生怎么说的,具体引产手术方案时间啥的,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最会转移话题了。蔡医生说了,待会安排护士来给你测量体重,血压情况,做心电图,体温,医生会检查你的宫颈情况,还好只有三个月,手术难度不大。”贤芝解说着,她把医生告诉她的,都记下来了,生怕漏了一点。 我手绞着被子,纠结着,说:“那要住院吗?季飒在家呢,万一要是今天温安年晚上回去,我怕他们非打起来不可,我不放心。” 贤芝说:“没事,可以出院,三个月的引产手术,不会太严重。我开车送你晚上,晚上我在你那睡,我陪你,有我和季飒,我看谁敢动你,我削他!” “那郑兆和行吗?你都出来大半天的了,你是他老婆,你要多陪陪他,我弟在就行了,完了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回去。”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贤芝了,郑兆和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彼此的婚礼上出现见面过,他知道我和贤芝是最好的朋友。 贤芝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说:“管他呢,他成天应酬,觥筹交错的,我们是各忙各的,反正他按月给我钱,我有钱花有时间玩。” 这老婆当的,还按月定时的拿工资,表现的好还有奖金,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婚姻都倍有企业的范儿。 我对贤芝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怎么都觉得夫妻俩更像是经济往来,郑兆和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也都是带着贤芝这个漂亮老婆撑撑门面,他的前妻有两个儿子,郑兆和也是不定期的去他前妻那住,享受一家人天伦之乐。 贤芝的心里是苦的,她从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也许是怕我为她担心太多。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大笑大闹贪玩着,她只是寂寞,她只是没有人陪就空虚得慌。 她是怎么嫁入豪门的,也就是源于那场富豪相亲会,这个会在后来专门说贤芝的经历里说,说真的,要不是亲眼见贤芝的富豪相亲会,我还真不了解这行的秘密。 杨之放见他怎么劝我也是无用的,他放弃了这徒劳的劝说,他起身,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总觉得他那眼神背后,透露着什么。他又怎么能懂,我是多么的为难,做下这个决定,我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他走后,贤芝就陪在我身边,护士来量了血压,抽血,做了简单的体检,说稍后蔡医生会来,手术推迟到下午三点半。 我就和贤芝闲聊,等着蔡医生来,等到了快三点,这个蔡医生才姗姗来迟,我暗自嘀咕,这贤芝给我找的都是啥医生,不是没谱的男妇科医生,就是一点也不守时的医生。 蔡医生就提着一个小医药箱进来,微笑着说:“久等了吧,没事,小手术,没啥问题,你好好躺着吧,我放首歌给你听,你让你朋友出去吧。” “不是,医生,您这手术不在手术室进行吗?没护士在场吗?”贤芝纳闷地问。 蔡医生和蔼的笑道:“这么小手术,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影响病人心理。”说完又亲切地对我说:“来,听一首孟庭苇的歌,多甜美的歌,然后闭上眼睛,放松,一切交给我。” 贤芝只好依依不舍的望着我,她有些不放心,可她也不是医生,这时也帮不了我什么,她说:“素丫,好好的听医生的,乖乖的配合医生。我就在门外等你,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正文第八十六章:蜗婚(86) 病房里放着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蔡医生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让我用水送服。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吞药,是否这药一吞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毒死?我害怕地想着,手都在冒汗,发颤。以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权利了,我以为我说服了自己了,为什么却想临阵脱逃? 蔡医生见我慌张和犹豫不决,很平和的声音抚慰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不想打掉他,还来得及,要是决定不要了,就把要吞下去。” “蔡医生,孩子会疼吗?”我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光,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心疼,我左手放在腹部上,感觉小小的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哭,哭着想,妈妈,我这么乖,我不吵也不闹,你怎么不要我? 撼蔡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问他疼不疼,你要是不舍得,就别做了,生下来,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抚养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气又来了,我暗暗想,蔡医生,你怎么能懂我的无奈,但凡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他骂孩子是野种,这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孩子好吗,会抚养吗? 我咬住唇,昂起头,将几颗药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吞下去了,然后安静的平躺着。孟庭苇的歌还在放着,那么甜那么蜜,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到接下来蔡医生会做什么。我用很沉重很粗的呼吸,来掩饰我喉咙里的低泣。 调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枕边,我闭紧着眼睛,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然后全身都渐渐的无力,最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妈,他穿着迷彩服,小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快乐地在草坪上跑着,天空到处都是五彩的气球漂浮着。突然有一只大气球,不知怎么的,就系在孩子的腰上,带着孩子往天空上飘,越飘越远。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着,他叫我妈妈,叫我妈妈,叫妈妈救他,不要让他离开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泪流满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着,哇哇大叫着,手脚四处乱抓,感觉有人压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睛,我看见贤芝眼睛红肿着压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术,结束了,孩子,没了。 “没了,是不是?”我哽咽着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转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神,说:“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我就睡了一会儿,我都没有感觉到疼,我还梦见他喊我妈妈,我真的梦见了,他好可爱。”我喃喃地念着,眼神空洞,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拉着贤芝的手激动地说:“贤芝,孩子还在,还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静点,那只是个梦,是梦,现在梦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的样子,小小的一个雏形,我亲眼看见了。季素,忘掉,忘掉这些,好吗?别让我担心。”贤芝抱着我,安慰着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个雏形,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我大叫着:“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都不给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 贤芝死死地在门口抱住我,用力的抱紧我,她哭着说:“素素,我求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痛,求求你,我好怕你会疯,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的吗,冷静的打掉孩子,不许后悔。你想想温安年吧,你想想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想想这些你就不难受了。” 我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贤芝也蹲下来,环抱着我的上半身,我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气息奄奄地问:“现在几点了?蔡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贤芝忙说:“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术结束有一会儿了。蔡医生走时,说麻醉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她嘱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加强营养,避免大幅度的运动。还说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让你要忌口,多听听歌。” 我苦涩一笑,苍白地说:“孩子都没了,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贤芝,要是以后我不能怀孕了,你生个孩子给我好不好?”我想,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我没能看到手术后,孩子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样子,虽然会是很残忍,但我多想看看,我一定会情绪崩溃的。贤芝说孩子发育的很好,骨骼都长出来了,有十厘米那么长,这些都是我逼着贤芝告诉我,要她仔细的形容。 可是我听了,又更加的难受。 杨之放和程朗,双双出现在病房,是来送我回去的,我强装出笑容,对程朗和杨之放说:“我的事,带你们麻烦了,我还对你们发了火,你们别在意啊。” 程朗摇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我看出他隐忍着心痛,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是超过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些,我都懂。可在我的心底里,他就是我的领导,我的兄长。 杨之放走过来,扶着我,清和地说:“看我,把你的领导都带来了,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养,把心情调节好,你这样,可不好带团啊。我们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加上我的悍马越野,你要坐哪一辆车?” 贤芝靠过来,说:“当然做姐的宝马!你们两个的车,一个开路,一个后防!” 正文第八十七章:蜗婚(87) 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下,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真是有讽刺意味,这是送给母亲的花,明知道我不再是母亲了,还送我康乃馨。我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真想哭。 贤芝一手搀扶着我,一手提着包,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疼痛,好像和手术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全身脱水了一般没力气,迈都迈不开脚。 程朗在前面走着,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因为我扔了那个黄金葛,怪他拿走了仙人掌,他不发出任何话语,这让我更加不好受。 在医院大厅,杨之放和蔡医生有说有笑,还真是佩服他这个师奶杀手,才这么一会功夫,和医院的医生都能聊得这么开心。 撼贤芝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杨之放,还得他的悍马护送素奶奶回巢呢!” “不等他了,没看见他聊的挺好嘛,我们先走吧。”我酸溜溜地说,况且也不想再看到蔡医生,我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一心想早点回家,季飒一个人在家里。温安年还不知道季飒过来住的事,天晓得他会不会板着脸,我就怕季飒为了给姐姐出气和温安年打起来。 季飒还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毛头小子,火气来挺大的,小时候就淘气爱打架。我们姐弟间的感情也很深,我想季飒之所以来南京找工作无非也就是怕我被人欺负。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厅里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温安年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手扶着气色好了不少的秦汤汤,她几乎是全身都倚靠在他怀里,左手腕上缠着白纱布,这就是她割腕的成果吧。 秦汤汤看见我也在医院,估计听说了杨之放找温安年的事。她见我似乎比她憔悴很多,她来了劲,竟然离开了温安年的支撑,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旁边,阴声阴气地说:“哟,真是报应的快啊,某些人做了不光彩的事,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真是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偏过头,不屑于看她,我底气十足地说:“再不要脸比你强,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迟早会败露的!你自己小心点!” “就是,别屁眼擦唇膏就想装纯(唇),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小破鞋,老娘总有天要查出你的底细,你就得瑟吧。”贤芝把我推到身后,护着我说。 “说的真好,说的真妙!”秦汤汤拍着手掌,大声地说:“我是小三我认了,可你呢,你怀的孩子是谁的?是门外站的那个,还是里面这个?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气得不打哪处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说:“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回家说!”我说完拉着贤芝拼命往外走。 杨之放追了上来,对着秦汤汤撂了一句:“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没见过比你欠揍的。” 温安年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他没说话吗?他下巴被杨之放打脱臼了,不能大幅度的张嘴,不然他早就帮着小狐狸精了。 果真是奥迪开路,悍马后防,我自己穷人一枚,这几个有钱朋友对我却是真的不错。我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看见贤芝车上竟然放着一盒杜蕾斯避孕套。 我拿起来,看看。 贤芝扫了一眼,说:“我包里车里一般都准备着,随时发生那啥随时都有保障。哎,你要不,要我送你吧。” 我赶紧给她放包里,说:“我才不要这玩意,要着也白要,你和我睡啊!” 贤芝的拇指朝前面指指,又朝后指指,说:“两个都是极品,你选个吧,然后也带回那个家,晚上睡的时候,声音大点,盖过隔壁,让温安年那小子自卑下。” 这事也是有open的贤芝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可没有这胆子,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要不是离婚,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需要找第二个男人。 看到这和杜蕾斯,我还真想起了件糗事,那是我和温安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还要避孕。两个人蜗居在出租房,我和他都还没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钱。 那时真的穷的连二十几块钱的一个杜蕾斯都买不起,一盒杜蕾斯能管我们三天伙食。他想要,我让他忍着,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连爱都做不起。 后来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去超市买了一盒,我害羞在别的柜台等他,他拿了一盒杜蕾斯说十九块钱,没想到,付钱时,打出的价格竟然是三十九。付完钱后,我说不对啊,不是明码标价着十九,怎么是三十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非逼着他去找工作人员理论,退钱。 他被我逼着,就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台,后来才弄明白是价格打错了,确实是三十九,也只好买了,但是这事闹得,超市里一大群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买杜蕾斯买贵了还来找退钱的事。 他觉得很丢脸,我却还怪他埋怨他,两个人因为这事一个星期都没好好说话。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忽略了他的尊严,我喜欢闹,好强,总要争个高低,没想到,我们到底是没有夫妻情分了,孩子没了,我和他,从此不再任何交集。 我脑子里想着我那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手揉着太阳穴,忽然,我想起那次秦汤汤住院,医生说的,秦汤汤怀孕有了四个月,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呢!我才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三个月。 温安年前前后后和秦汤汤好了也不过就两个多月,如果温安年没有骗我,是丝袜事件之后才和秦汤汤发生关系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有四个月! 正文第八十八章:蜗婚(88)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汤汤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喜欢温安年的小三了,她很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自服流产的药,还嫁祸我,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而她对温安年,很可能从一开始在我家卫生间里留下长发和丝袜,就心存不轨,就是想利用温安年来接近他而并非是对温安年动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给玩弄了,我和温安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小丫头搅合的离婚后还不得安宁。如果她真的是早有预谋来接近***我和温安年的家庭,那么她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贤芝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素丫,想什么呢,快到家了,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去。” 臼不远有家元祖蛋糕店,在医院待了一天,我们几个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这本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独守在老家,想到我支离破碎的家。可是月饼还是要吃的,我对贤芝说:“待会在元祖店靠边,咱们买些月饼带回去吃吧。” 贤芝打了个响指,说:“我要吃冰激凌月饼!” 今天是中秋节,我可不想贤芝不回家陪郑兆和,在我身边耗着时间,况且我也没感觉到身体哪里疼痛不适的,我想请大家吃月饼,再带回去给弟弟季飒吃。 咎贤芝的车还没有靠边,刚到了店门口,程朗的奥迪停在不远,他已经提着一盒子月饼出来了,朝我们晃晃手里的盒子。 这个程朗,他总是能想我所想,他的心很细,有时话不多,总是做的比说的要多。在公司里也是,他会安排好我的计划,他了解我是一个理不清头绪的人。他总不言不语安静地去完成去布置一些事,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做了点什么,立即就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 车进了小区停车场停好,没见到温安年的车,他还没有回来。没回来就好,我就怕他比我先回来,遇上季飒年轻气盛,万一打起来,还有个秦汤汤,季飒不是要吃亏。 天都有些黑了,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贤芝说到了明天月亮就会更圆的,我看着那轮月亮,觉得眼前特别的模糊,那种心空落落的怅寥。 杨之放站在我身边,轻松地说:“自己走行吗?不然的话,我背你。”他的殷勤和程朗成了鲜明的对比,程朗提着一盒子月饼,静静地站在车边,看着我。 我站在一棵紫丁香树边,问:“你们谁能说出这月亮的大小,谁今晚就可以吃完饭后还不用洗碗。” “这个我知道,我学过地理呀,月亮的直径是3476公里,是地球直径的十一分之三。”贤芝生怕她刚做的指甲,要是洗碗不就白瞎了,抢先回答到。 杨之放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月亮啊,月亮和我的胸怀一样大,包容着你,照耀着你,就好比如,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词人就是不一样,答案放荡不羁还哼着歌曲,哼的还蛮好听的。 我脸上有了丝笑容,说:“程朗,你的答案呢!” 我们三个往单元楼走去,我等待着程朗的答案,我很想听,程朗这个话不多,忠厚的钻石王老五,会给出我什么样的答案。 快进楼道的时候,程朗眯着眼,那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的眼神,特别的温和,他说:“季素,月亮是和我们的大拇指一样大的,你伸出你的大拇指,对着月亮,你会发现,你的拇指刚刚好可以盖着月亮。在任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因为你的拇指,可以盖住月亮可以盖住一切你所遇到的不幸。要好好的生活,不管我们在不在。” 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闭上左眼,右眼看着自己的拇指慢慢的可以覆盖着月亮的模样,我没想到程朗会这么说。世界上的月亮都是一样大,伸出我们的拇指,就可以覆盖。 我笑了,说:“好吧,那今晚吃完饭的碗,就由杨之放来洗了!还有,两位男士待会见了我弟弟,可千万要说清身份,我怕我弟弟误会。” “啊,为什么是我洗碗啊,不是她,也不是他!为什么是我,我还唱歌了的!”杨之放故作委屈地说。 “不洗就不给你饭吃!”我们一同对着杨之放说。 季飒开了门,见着我,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开心地笑着说:“姐,你可回来了,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下班回来,今天可是过中秋节,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揉揉弟弟的后脑勺,说:“我的好弟弟,你真好,菜做的真香。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贤芝姐,你是就闻不如一见啊,这是程朗,我的顶头上司,你姐的薪水都在他手里。这位嘛,这位是今晚来洗碗的,顺便还可以在我们就餐是给我们伴唱,杨之放!” 我幽默的口气介绍着,季飒和他们一一握手,大家很快就融入在了香喷喷的菜肴中。我在季飒的面前,装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口的吃,难看的吃相,手上弄得满是油,我总想把自己弄的开心点,下午手术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们几个都在喝酒,我从贤芝那拿过酒杯,也要喝,喝点红酒总行吧。 杨之放将酒瓶藏到身后,说:“这个桌上,就你不能喝酒,你自己身体你没有数吗!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说着将酒递给程朗保管,起身给我倒柠檬水。 正文第八十九章:蜗婚(89) 季飒转过头问杨之放:“我姐身体怎么了?” 我忙接过话茬说:“没事,我胃有点不舒服。吃菜吃菜,季飒,你这做的菜和咱妈做的一样好吃。” 贤芝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这才发现从进门看到季飒她就淑女的没放一句话出来,而季飒多年没见过贤芝,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我总是在他们各自面前经常提对方。他们俩也不至于陌生到这种地步,连句话都不说。 这不大像贤芝的作风啊,她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矜持过,何况季飒还不能称为男人。贤芝端正的坐着,优雅地吃着东西,目不斜视,与她平时的吃相大相径庭。她夹着菜,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季飒就坐在贤芝对面,他也不看她,就和程朗还有杨之放敬酒,闲聊工作上的事。他说他下午去面试,过了初试,复试就被一个男主管给pass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季飒长得帅了。男主管甩出一句话,说:“你长得这么帅,你来我们这,岂不是要乱了军心,我这边女员工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我靠,长得帅是犯罪吗!我看他就是嫉妒你,怕你过去抢了他的饭碗。”我觉得真不公平,以前我有一个同学去应聘总经理秘书时,那个管人事录用的女上级,竟然是在十个去面试的女孩中,挑了一个最黑最胖的女孩任职,还说黑胖的女孩有气质。我那同学长得又高挑又白净漂亮,愣是毫不留情的被刷下来了。 现在找工作真难!长得漂亮没人敢用,长得丑陋没人愿用,学历高没有小公司说用不起,学历低用人单位说你还是回家养猪吧。你性格外向开朗也会被淘汰,因为你太没内涵话太多,你话少安静戴眼睛也会被打击,因为你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 还是我好,跟着程朗这么体恤民情的上司,没钱可以预支薪水,生病还可以随意请假。 程朗对季飒说:“要不你来我旅行社吧,管理我们公司的财务,正好还缺一个人,别的用人单位给你多少薪酬,我多付百分之二十给你。” 季飒敬杯酒给程朗,感激地说:“我这杯酒是敬你对我姐姐的照顾,我工作的事,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我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南京找到一份谋生的职位,想证明一下自己。” 程朗对我说:“季素,你这弟弟,年轻有为,还很有独立的主见,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是很少了,都是啃老族,或者找关系谋职。他说靠自己的能力,我很欣赏。” 杨之放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这一个亲昵动作被季飒看在了眼里。 “不仅年轻有为志向远大,还厨艺了得,这菜做的很好吃,现在有几个男孩会做饭啊,我家那弟弟,就会调酒。我只要一说饿,他就给我调杯酒,这酒能抵饭吗!”杨之放笑道。 我用脚碰碰贤芝,贤芝这才回神对我望着,小声地说:“怎么了?” “没怎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几年没看见季飒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之前不是老提起见季飒吗,怎么见了,你就哑巴了。”我头凑到贤芝耳边问。 贤芝浅浅的一笑,笑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她说:“不是啊,是我饿了,想多吃点菜,菜做的很好吃呢!”她对着我说,实则这话是说给季飒听的。 季飒低头喝酒,也没有再作声。 我心里一沉,完了,这回肯定有猫腻,不是有书上说过,一男一女要是第一次见面都没有说什么话,要么就是没戏,要么就是彼此一见钟情,暗生爱慕之心。 尤其是贤芝,她几乎阅男人无数,见过多少大世面,见过多少国家的男性啊,她都没有含蓄过,哪次不是大大咧咧的攀谈口若悬河,她何曾在哪个男性面前矜持过。就算是让她短暂心动过的杨之放,她也是主动的大献殷勤。 莫非,贤芝看上了季飒。天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他们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我和贤芝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和亲妈一样照顾。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喜欢上我弟弟,她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对感情极不认真的女人,和多少男人肌肤之亲过啊,季飒那么单纯,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我过度紧张了,贤芝可能确实是饿了,想多吃点饭菜,不想讲话了呢,或者她就是有点矜持,也许是在算是弟弟季飒的面前有一个姐姐的样子呢。我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别大惊小怪的没事找事。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吃着,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孩子没了,季飒来了,待会温安年和秦汤汤回来,会不会局面不好收拾,表面上吃着饭,可能大家都是各怀心事。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听到钥匙插在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是温安年扶着秦汤汤进来。我们一桌子上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进来的他们俩身上。 我有些慌,贤芝看了出来,手握着我的手腕捏捏,耳语着说:“甭怕,你看我们几个人,他们俩要是敢惹事,今晚就借着酒劲好好理论!” 我淡定地继续吃我的饭菜,干嘛要受这对璧人的影响,我认识他们吗,我和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合租关系,除此没有任何关系。 可季飒一看这一幕,不得了,虽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房子里有第二个女人的东西,那是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可现在亲眼看到姐夫揽着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火气蹭地就长了起来,他站起身,把酒瓶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十分响亮地呵斥道:“姓温的,你把谁带回来了!” 第八章 正文第九十章:蜗婚(90) 温安年没有想到季飒也在这里,他进门也只是粗粗的打量了一眼,温安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婚都离了,小三也带回家了,被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看到,也是迟早的事。温安年冷静地说:“季飒,我和你姐姐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他的下巴有伤,不能说话声大,他嘴部僵硬地说,怀里的秦汤汤高调地朝季飒笑道:“哟,救兵搬了这么多来了,我现在是温安年的女朋友,不久会是妻子。这个房子也就是有我的份,以后,你们来这个家,最好要请示我一下,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季飒绕过桌子,一手提着红酒瓶,程朗想拉住季飒,没拉住,我们都坐在桌边,我想看季飒会怎么说,如果季飒动手,我一定会拉住季飒。 “你枉我曾叫你一声姐夫,你枉我们全家那么信任你把我姐姐托付给了你。温安年,当初你一穷二白,我姐姐我们家人都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以为你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原来你就是这么上进的!你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还理所应当的姿态,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季飒站在温安年一米远的地方说。 季飒的个头也不逊于温安年,站在温安年身边,也有威慑力,他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他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无法忍受曾经的姐夫搂着另一个女人回家。 我走过去拉着季飒,说:“别说了,听姐姐的话,还有朋友在这里,你就少说两句,姐姐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说完我又对温安年说:“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生是非,就当这房子是合租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们俩都别在说话带刺了。” 季飒被我拉回了桌子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汤汤也就见好就收,和温安年直接回了房间。 也都没有了什么胃口,收拾完了桌子,我让他们都吃个月饼然后赶紧早点回去,毕竟是中秋节,家里还有家人, 贤芝要留下来陪我,我把她推出了门外,我说:“我的好芝姐,你快点回去,郑兆和要是回来见你不在家,没准怎么想呢,快回去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我有意无意的强调着。 她没再说什么,拥抱了我一下,说:“那你好好的,有事打我电话,我随时都来看你。” 送走了贤芝,程朗和杨之放也准备动身走,杨之放说要帮我刷碗,我说:“胡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我待会也早点睡觉。” “好,你在家休息一天,我过两天来接你去个地方,我可告诉你啊,不许生气不许再打架啊。”杨之放临走到门口还叮嘱着。 送走了他们,我和季飒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下子就长成了大男孩的弟弟,我心有安慰,弟弟大了,像个男子汉了,也懂得保护姐姐了。 季飒遗传了我母亲的面相优点,十分英俊而谦谦如兰,如果不是他的脾气,他不说话的样子,真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男子。我以前总说季飒要是去演古装,演段誉绝对迷倒一片。他长得很君子,声音也特别像男主播,我对季飒是寄了很高的期望。 他许久都安静的没有说话,我懂,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来说,是说安慰的话,还是说温安年的不是,好像说什么,都是在唤醒姐姐的痛楚。他聪明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短暂沉默,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正放着主人公爱来爱去的《一帘幽梦》。 “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像剧里的绿萍呢?”季飒眼睛看着秦岚饰演的绿萍说。 我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季飒,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没用,很窝囊?就这样的容忍着他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季飒想了想,说:“姐,我今天看了南京的房价,一路在涨,这个房子现在总还值得七八十万了,你把它卖掉,我们先出去租一套房子住,以后我工作稳定,挣了钱,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天真的季飒,在南京买一套房子可不是在我们老家,现在稍靠近市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平米一万二,买一套房子至少也得一百多万,而南京的工作又极难找。在南京,一个本科生的工资刚开始也不过就一千二,月薪一千二对比每平米一万二,不吃不喝买一平米也得十个月。 我无奈地摇头说:“说得轻松,现在多少人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工作,出去租房子也得花钱,还条件差,稍微条件好的在南京不都得两千多一个月,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那以后吃什么用什么。先就这么住着,我打算下个月多带几个团,然后再做点别的兼职,先存些钱再想房子的事。” 季飒默认了,我收拾了一下书房,把一个沙发床搬进了书房,先让季飒凑合着住,过两天再定个床回来。原先就打算定个床放书房给温安年父母睡的,现在也就没这必要了。 躺在床上时,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把窗帘拉开,把灯关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举起大拇指,将月亮覆盖住。 我失眠了,再一次的失眠,我老是伸手摸自己的腹部,总觉得孩子还在那里,和我母子连心着。虽说我强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我没法控制我的意识,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想。 迷茫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休养一个星期,我就拼命的工作,我要挣钱,我要积攒每一块钱,做房奴,曾和温安年存钱买下这套房子,现在我一个人,我照样可以靠自己去买房。 正文第九十一章:蜗婚(91) 本来还想要把秦汤汤从温安年的身边赶跑,或者把温安年再抢回我的身边然后甩掉他,可经历了在医院的那一天,我想开了,豁然开朗,我为什么不放手?就算我能把他抢回来,他跪在地上求我要和我复和,我就真的能幸福能满足吗? 受到的伤害,不是这样就可以填补的,也是无法填补的,我想,念在过去夫妻一场,我不再恨他不再诅咒他出门被车轧死,打雷被雷劈死。虽然他娶我时曾经发誓说如果他温安年要是背叛,他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还傻兮兮地像天底下所有的痴情女人一样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别发这么毒的誓,我说我信你,我嫁给你了我能不信你吗?现在想想,那时我就应该说他举着右手,对天发誓,说完他的誓言让老天好好听听。 他背叛了我,他依然搂着第三者活得好好的,只有我,满身伤还如同“鬼打墙”一般在那个迷魂阵里绕来绕去走不出来。 放手,季素,你放手吧,统统放手。 此后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时辰,你都不再和这个叫温安年的男人有什么情感交集,你们只是合租关系,住在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最陌生的熟悉人,我压根都没有真正的认清他。 我想对那些深陷爱情里的女人说,当一个男人对你举起右手发誓的时候,发誓他若辜负了你就怎么怎么不得好死,你就让他去发吧,别心疼他堵住他的嘴。这世界上,能给女人的安全感越来越少,危机越来越大,他爱你的时候,才愿意为你发下毒誓。 咎不爱的时候,毒誓也变成一句笑话,一句极有无厘头色彩的恶搞臭屁。 辜鸿铭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 大学的时候,就听了辜鸿铭的故事,是听贤芝说的。 辜鸿铭有一妻一妾,妻子名字叫淑姑,拥有一对让辜如痴如醉的三寸金莲,是他的兴奋剂。小妾是一个叫贞子的日本女人(不要联想到《午夜凶铃》哈)是他的安眠药。 辜鸿铭后来美滋滋的说:“我的一生有如此之建树,原因只有一条,就是我有兴奋剂和安眠药日夜陪伴着我。” 闲暇的时候,他就把妻子的小脚握在手中把玩,就变成了一种嗜好,每当寂寥时,便从妻子的小脚上排解,写东西遇到瓶颈室时,就要把淑姑唤到身边陪伴,叫妻子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把一双三寸金莲伸到他的面前,让他拿在手里,捏捏玩玩,然后把裹脚布一层层解开,将鼻子凑到小脚上去猛嗅。 后来,辜鸿铭娶日本女人贞子为妾。得了贞子姑娘后,舞文弄墨,倦怠无聊时,总少不了兴奋剂——淑姑。若要睡觉,离了安眠药——贞子,就会通宵无眠。美中不足的是这安眠药——贞子,一双大脚,因此,辜鸿铭每到睡觉之前,先把淑姑的小脚把玩一番,等兴奋过后,再往贞子床上安眠去。 这就是少数男人内心渴望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吧,总是要两种不同的女人相伴才是最美妙的事。 贤芝说她偏要是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她说她不怕装不下,不怕茶壶倒的水会渗出来,她是一个超级大的茶杯,配几个小茶壶就是了。 她到后来果真是配了一个又一个茶壶。 我还和温安年打过趣,我问他会不会也要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他信誓旦旦的说他壶里装的茶刚刚好只够一个杯子。 我还引用了陆小曼和徐志摩大婚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比喻来作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取用,牙刷却不能数人合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刷牙,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 最残忍强悍的是时间,手掌翻覆间,便抽刀断了恩恩爱爱的浓情蜜意,抹去了真真切切的车水马龙,碾平了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但再丰盛的回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季素,要在颠簸坎坷之际,复活。 爱得死去活来,恨得至死方休,起承转合,愤责怒骂,等满身伤痕,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方才慢慢的恍悟过来,那个弃了我负了我伤了我的人,不过是偶尔投在波心的一片云,还是一朵乌云,并非明月光,亦非朱砂痣。 这一场婚姻纷争应该落幕,我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想我也许不该打掉那个孩子,放下仇恨,那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和那个负心汉无关,是属于我的恩赐。 就让过去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吧。 在凌晨将醒未醒的刹那,我鼓起勇气删繁就简,决意去芜存菁地生活。没男人爱我,那我就要自己做最爱自己的人。 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凡是我不想看到的不想听到的,我就有本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秦汤汤不就是想气我惹我恼我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吗?我要对她视而不见,我比任何人都有底气住在这套房子里,我的金钱我的青春我的心血都注入了这套房子,该走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俩。 我要安心安宁地住下去,料她秦汤汤除了不阴不阳的抛几句话,也不敢做什么了,我只要做到心无,则无。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季素,你不必落荒脱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对自己说,我有底气我有信心我会过得更好,没有什么比过得更好能报复人了。离开他,我照样活的滋润,我不是绝望的离婚女人,我要做我自己,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我。 正文第九十二章:蜗婚(92) 清晨,起来的很早,做美丽健康的早餐给自己吃,当然,还给弟弟季飒准备了一份。牛奶荷包蛋全麦面包,外加一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季飒见冰箱空空如也后去采购的。 打开音响,放着《californiadreaming》,随着音乐,我愉快地煎着荷包蛋,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美食犒劳我自己,写动人的情书给自己,我爱自己,胜过别人来爱自己。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可我还有勇气,我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不会背弃只是爱我一个的男人,我要和一个比温安年强百倍千百的男人在一起,我要把他带到温安年面前,我会说:“你看吧,没有你,我过得多好,我遇到了我最最心爱的人。” 我还要去拿着贤芝给我的健身房年卡去学热瑜伽,我要保持好我的身材,我还没有穿婚纱,我总有天要去拍婚纱照,不管有没有人娶我,我都要穿一次婚纱,在我年老之前。 季飒咬着面包,吞一口热牛奶,异样地眼神望着我,说:“姐,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这么高兴,还听起了摇滚来了。” 我把季飒手中的杯子和面包拿过来放在餐桌上,我幸福地笑着说:“陪姐姐跳支舞好吗?” 我把音乐换成了《绿岛小夜曲》,和季飒跳了一小段慢四。好久没有跳过舞了,我特别的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咎我要和过去告别,做最美丽的离婚女人。要一个简单安宁的生活,淡定,安静,无争。 季飒继续出去找工作,我则留在家里调养身体,温安年和秦汤汤白天会去上班,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到我。 我吃着自己煎的荷包蛋,白白的黄黄的蛋,象征着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全身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即使刚才跳了慢四,我还是无痛感,怎么别人引产都一个劲叫痛,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了,不想我承受太多痛苦了,我安慰着自己。 荷包蛋还没吃完,胃里又是翻滚,我呕出了声,忙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我趴在马桶边就开始吐,刚还在食道里还没下咽的蛋全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胃里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收缩,我就觉得像是有一张手在我胃里搅腾着似的,吐得最后就是吐清水了,我干呕着,发出了极大的呕吐声。 “哟,大清早的,吃多了撑的了啊,吐得声音这么大,真恶心人。”秦汤汤依靠在卫生间门边,捂着鼻子,扇着手说。 我懒得理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漱了个口,看见她的牙刷在那里,想到我前一次用她的牙刷刷了马桶的,我心里平衡多了,心想叫你嘴臭! 走出卫生间时,我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算老几!我继续回到餐桌边,边看杂志听音乐边吃早餐。 “怎么孩子都打掉了,我还是会吐呢?”我关上房间的门打电话给贤芝问,这女人竟然还在睡觉,起先还以为我是她的外籍男友呢,迷迷糊糊地叫着丹尼尔,我说我是季素,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疑问,明明孩子都打掉了,为什么我还会吐呢? “哎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的素奶奶,你动动脑筋想想,如果你昨天拉肚子,昨下午你吃了泻立停,你能保证你今早就不拉稀了吗?”贤芝打着一个十分恶心人但很恰当的比喻。 我差点没在一次把另外的半边荷包蛋和牛奶吐出来,都呕到脖子来了,贤芝冒了一句:“我好久没男人来营养我啦!”愣是让我把冒到喉咙来的食物又咽了下去。 我鄙夷地说:“你缺男人营养吗?你每天都有男人躺在你身边陪你睡,你只会营养过甚,你不会缺乏营养的。” “我缺蛋白质蛋白质!郑兆和都好多天没碰我了。”贤芝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色女很是抓狂,我说:“欲女,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单身啊我,你想把我火撩起来吗?” “切,你就会说也不敢做!说真的,我昨晚做春梦了,素素,你猜我梦见谁了?”贤芝问。 “你该不会是梦见季飒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贤芝,我俩是好朋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看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他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严肃地说,在季飒的情感问题上,我不想开玩笑。 “瞧你紧张的,谁说是季飒了,他就一个小屁孩,我认识你时,他还拖着鼻涕爬单杠呢,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主意。你说我好像就是吸男人阳气的女鬼一样?”贤芝忙说。 我相信了贤芝的话,我说:“也是,我多心了,你和季飒也就像姐弟一样,哈哈,那你昨晚梦见谁了?” “梦见大蟒蛇……” 正在说着,我房间的门又被敲的震震直响,我先挂了电话,我开门,秦汤汤拿着一瓶洗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脸色凶神恶煞地叫道:“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干嘛偷用我的施华蔻洗发水!” 她穿的温安年的白衬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赤着脚踩在地上,比我高出一个头,从气势和嗓门上就先压倒了我。 而我,并非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吵,明摆着她是一天不吵,不把我吵出这个房子她就不罢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漠视她,淡漠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关门。 她伸出手扒在门框上,想阻止我关门,我管她的三七二十一呢,我啪的把门重重的一摔,门夹到了她的手指,她痛得嗖的抽回手指。 正文第九十三章:蜗婚(93) 她眼睛阴毒地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你有种,你有种永远都别开口,这洗发水是你用的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这洗发水里加了点东西,不超过半个月,用过这个洗发水的人,头发都会渐渐谢顶,你就等着吧。” 我关上门,就当刚才是犬吠了一阵,她说什么,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照镜子,自恋的一塌糊涂,我问自己看起来像是27岁的女人吗,她叫我阿姨,我觉得我看起来顶多就是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脸上的妊娠斑还在,我想等我上班了,我要好好打听祛斑的方法,好好的保养我这张脸。可以向贤芝学化妆,用精致的妆容,来美丽我的人生。 衣橱里总是缺那么几件衣服,都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我计划着去购物一番,买以前不敢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比如露肩,露背的啊,爆乳的我就不敢穿了。 手搭在腹部上,总觉得鼓出来了一个凸起,圆圆的,肚皮紧紧实实的,我想,这里是有一个房子,住着一个孩子,他只有到十个月的时候才能出来,而我却强制的让他三个月就从我身体里剥离,他现在在哪?医院会怎么处理这些被引产的胎儿? 这些都是我不得而知的,在我淡定的面对生活时,内心总是有一个坎,我迈不过去,我心有内疚,每触到那个隐隐的点,还是会发痛。 屋外恢复了平静,温安年和秦汤汤都去上班了,他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她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他们出双入对,上班至回家,都那么默契。我甚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彼此呢,他们搞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我从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局面里。 咎如果我嫁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像程朗这样的,沉稳,细心,不会甜言蜜语,话不多,但说的话都是朴实而温暖窝心,嫁给这个的男人,我现在一定是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一家其乐融融,该多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某些男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们用生生世世说着谎言,说着会让你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甚至说你死后他也终生不再娶。 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无法统计。至少我可以肯定,温安年对我说过,他说就算季素死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那时的他,多么老实,男人没钱当然老实,越没钱越老实。如果他没有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车,他在秦汤汤这样的女人面前,能不老实吗? 我还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他依然和我离婚。我端起一杯绿茶,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大丛大丛叫不上名字的小紫花,满心的安宁。 而我,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再寻死觅活,自我伤害,掩耳盗铃了。 那个抚着翁美玲灵柩前抹泪痛哭发誓这辈子不再娶任何女人的男人,最终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子的手,而且,还不止是牵了一次。 书房里有一些书,都是早前买的,结婚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书了,顶多看些旅游杂志和报纸,这在家休养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翻看以往遗留在书架上没有来得及翻看的书。 《女人的资本》是我大学时在地摊上买的,十来块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就看了几遍,那时毕竟是年轻啊,年轻的时候看这本书和现在看,学到的就是不同了。 在家的那几天,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有的是细看,有的是粗粗看,有的书里面还有我多年前稚嫩的笔记和读后心得,真是快啊,一晃就七年过去了。 在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里,我还翻到了少女时代时,一个男孩写给我的情书,蓝色的信纸,歪歪的字迹,写着季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沉静之类的话语。 年华匆匆啊,转眼,我从少女变成已婚女又变成离婚女,当年喜欢我的少年,也都不复存在了吧。 我还翻出了大学时的同学录,里面有一个是我,也是温安年,我们曾经共同的好朋友,他叫马木,是个艺术生,那时加上贤芝我们四个是整个大学里的文艺青年,当然,贤芝是花瓶型。 马卫后来去了巴黎,带着他对艺术的追求远赴异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法相信,我们以前玩得那么好,可各自融入社会后,竟然会失去了联系。 匆忙的生活节凑,是否在改变着我们的情感? 我辗转向好几个同学打听,才问到了马卫的电话,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他。时差是七个小时,我甚至都想都没想会不会打扰他,我拿着电话,就拨了他的号码。 “hello!”,马卫的声音,用英语在说。 此刻我这边是下午四点,巴黎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听到了马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我,他似乎是很慵懒随意的声音说着。 “马卫,是我,我是季素。”我说。 “哎哟喂!是素丫啊,素丫,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吧,我回国几次,想找你和温安年来着的,可我又怕遇见贤芝,我怕我没法再忘记她。”马卫的声音一点没变,在国外这么多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马卫曾喜欢过贤芝,可贤芝怎么会看上落魄窘境的艺术生马卫呢?贤芝拒绝马卫那不只是一次两次,她坐着有钱人的豪车,对马卫那出了铃铛不响其余哪里都响的单车是嗤之以鼻。 贤芝毕业后去凑钱去参加富豪相亲会,马卫还尝试着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那时贤芝是铁了心要嫁个有钱人了,贤芝和郑兆和举行一场豪华婚礼后,马卫带着仅有对艺术的追求离开了中国。 正文第九十四章:蜗婚(94) 我也为贤芝惋惜,马卫多好啊,倍有艺术家的味道,手指修长洁净,穿着亚麻衣,身上总有着淡淡的墨香,可贤芝偏偏就是说马卫身上有琼酸味,跟着马卫是这辈子都得受穷。中国搞艺术画画的有多少,又有几个能一幅画值个百八十万的,值得也都是人死了画才值钱。 我对马卫说:“贤芝现在过得也挺好,挺幸福的,比我幸福,至少那是她追求的想要的生活。人活在自己的追求里,总是美好的。” 马卫在大洋彼岸隔着电话说:“这么多年了,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不同的国度的都有,我给她们画画,甚至也和她们谈谈情说说爱。她们问我,她们是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说是,可我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句话。” “马卫,你也别太沉迷在过去,重新爱上一个人,爱对一个人,也许当初你深深爱的,可能是错误,比如说我。”我说。 “哈哈,素丫,你爱错了谁啊,那时我们谁不羡慕你和温安年啊,那一届学校里的情侣,最后毕业还能顺利结婚的,就只有你和温安年了,你们还会错?”马卫当我和他说笑。 我也苦笑了一下,说:“马卫,是真的,没和你说笑,我和温安年离婚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而且是比我小七岁的女孩。” “我不信,你打死我也不信。”马卫坚决地说。 “是真的,真的离婚了,我自己也是离婚两个月后才开始相信。”我认真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马卫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抽口烟,说:“素丫,你们俩都会离婚,这让我们这种没结婚的人,再也没法相信爱情了,真的,我接受不了。” “都过去了,我也原谅了他带给我的伤害,我想我就用过去他待我的好,来一笑泯恩仇吧,都算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马卫,什么时候回国的话,来南京,给我个电话,我们好叙叙旧。”我说。 马卫吸口烟,说:“行,只要回国我就去看你们。” 结束了和马卫的远洋电话,我的手机也同时收到了余额不足的移动短信提示。我心里很舒畅,和老同学也是旧友聊聊天,好久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和他说说我的遭遇,我觉得自己更加轻松。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有更多的人和事值得我们去爱去关怀的,我要爱情转移,把自己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我身边值得我去关心的人那里。 为了避免和秦汤汤温安年他们的争执,我把厨房用一个小隔板从中间分了一下,原有的管道煤气还是归他们用,我就用电磁炉,电饭煲我都重新买,我还把客厅都分好了,也算是重新小装修了一下,把厨房和客厅都一分为二。 卫生间我则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地上一层秦汤汤的长发,我全部都扫起来,然后倒在垃圾桶里,长发,都是这些长发做的孽。她可能出院不久还在出血,卫生巾包装袋随意的丢在卫生间一边,用过的卫生巾也毫不遮掩的就袒露在垃圾桶里。 我忍,想着还有弟弟季飒在这里生活,我可不想弟弟看到秦汤汤乱扔的脏东西触到了霉头。我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我还认真的做了一个值日表格,星期一三五七这四天我打扫,她和温安年就打扫星期二四六这三天。 这算是够关照这对野鸳鸯了吧,就当是合租在一个房子里,搞好环境卫生就当为自己作福了。 季飒在的这两天,他很照顾我,我躺在床上看书,季飒就把饭菜都做好喊我吃饭,他并不知道我堕胎了,他以为我是胃不舒服要调养几天。 小时候我就羡慕人家有哥哥,觉得有哥哥就特别威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现在终于感受到了有弟弟的温暖,我崇拜的眼神对季飒的厨艺表示了肯定,这小子做的菜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 以后谁嫁给了季飒那就真是有福气,声音好听还会做超级好吃的饭菜。 写了一些便签的纸条,贴在了冰箱上,客厅茶几上,还有厨房,卫生间,都是写给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我让他们要注意哪些遵守哪些合租规则。我不想和他们口头交流,只会无法沟通对牛弹琴,就写在纸上。 我刻意和他们的作息时间叉开,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晚上我都睡觉了,他们才回来。秦汤汤还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放着毛片,女演员夸张的浪声一阵阵的传来。 能开门出去说什么呢,她就是想我打开门和她开战,我偏不,我戴着耳机,听着动人的曲子,我可以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有时我去卫生间,门关着的,透过窗花,可以看到他们俩正在一起洗澡,秦汤汤刻意的和温安年在卫生间里叫着笑着,秦汤汤一遍遍地说:嗯嗯……不要,手不许往这里摸!“之类的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懂得如何讨男人的喜欢,激发男人的***。 我让季飒晚上尽量别从书房里出来,等他们安静了再出来,尤其是温安年不在,秦汤汤独自在客厅时,我就发短信给季飒,我真怕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女人会对季飒不怀好意。 温安年不在时候,秦汤汤会闹得更离谱,把音响开的很大,穿着高跟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桌子拍的震震响,像是神经质了一样。她在挑战我的极限。 随她闹呗,我只要忍耐十几分钟不理会她,她自然就没劲歇火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蜗婚(95) 在家待了三天,依然是会吐来吐去的,季飒为我担心,我说我就是胃不舒服,犯恶心,吃点好的就没事了。季飒索性就没出去找工作在家照顾我,也怕我虚弱会被他们欺负。 外面的工作也确实是不好找,我让他先自己找找,实在不行就先来程朗的旅行社上上班,好歹下一次找工作也好说自己有过工作经验。 在网上投简历,一个小小的出纳职位,都恨不得有四五百个人来竞争,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研究生,百分之五十都是本科以上的学历,我为季飒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不适合学会计,要是学个男主播啥的多好。 季飒专门做极香的汤给我喝,真是大大满足了我动不动就恶心的胃,胃舒服了,人也舒服多了。每天还都换着汤做,乌鸡汤,猪手汤,还有鲫鱼汤,都是妈妈在家做的家常汤。 我喝了几天,就觉得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精神也饱满了,加上心情调节好了,人看起来比前几天健康了。 季飒坚持要照顾我上班为止,他说他和我姐弟二十多年,从没见过没心没肺的姐姐这么憔悴病态过。 在家待了实在是闲得慌,打电话请示程朗,让他给我安排团,他则不容反驳的回绝了我,还说必须休息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否则我上一天班就扣我一个月的工资。没天理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不许员工上班,上班还会扣工资! 咎我实在无聊的慌,整天闷在家里,季飒则是陪在我左右,一会儿说姐你喝水吗,一会儿又是姐,你饿了吧。我吹会儿空调,他马上就拿个空调被盖在我身上,我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受宠若惊,我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 还能想谁呢?先是想到了贤芝,我开电脑和她聊qq,她说她脸上起了一个大青春痘,她不想出去逛了,怕痘痘会在日照下繁殖太快。 我真鄙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长什么青春痘,肯定是上火了,我坚持要和她开视屏,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她的嘴唇上起了一个庞大的水泡,足足有她鼻孔那么大。 华丽丽的水泡,我说姐姐你还是别出门了,我怕你的水泡在逛街时爆炸,淹死路人还有我。 她问我季飒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合适的公司录用他。 我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出一串个字:目前杳无音讯,找工作比找媳妇难。 她很快就回了一条,说:不如我和兆和说说,让他来兆和的公司做助理经理或者秘书啥的,实在不行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司机也成。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做你贤芝的司机,等于做你的男秘,我可不能把我亲弟弟一个娘生的弟弟往火坑里推。贤芝啊贤芝,别怪姐们不够意思,是你的open让我不放心啊。 见到美男就想扑的花痴女,长了一个大水泡,就乖乖的在家里不出门了。 贤芝告诉我,说郑兆和对她的水泡很满意,说自从这两天她发了水泡,就不打牌也不逛酒吧,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终于真正享受到了几天她是他老婆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个老婆就是按时拿工资,郑兆和有应酬和party时,贤芝就按时上岗参加应酬,打扮的美美的,挽着郑兆和的手,觥筹交错。 和上流社会的男人打交道。偶尔也要镶金牙男或富一代揩揩油,摸摸手,伸伸大腿,她也只能是听之任之,这样对郑兆和的事业有帮助。 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郑兆和有个漂亮的老婆,还可以任意让大老板揩油,前提则要是对郑兆和公司发展有帮助的人。 贤芝不过是一个花瓶,他们的婚姻,就是雇佣关系,双方都是自由的。 雇佣关系也好,只要贤芝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加色女,爱钱也爱男色,她快乐的活着,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活着,没有什么错。 她这样的女人,至少比秦汤汤这种人高尚的多,贤芝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会把别人搅合的离婚,她是在郑兆和离婚后才和他走到一起去的。 贤芝的性格,是宁当二奶,不当小三。 二奶是给钱就服务,小三则是要给感情的。 和贤芝聊了一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我晕,谁啊在楼下乱按喇叭,小心一会保安抓你。我跑到窗户,准备看是哪个野犊子搅扰了我的安宁,一看,omg,一个穿着很超人的男人,所谓超人,就是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人。 该男子莫非是神经时常了,侧身弯着腰,右手撑在地上,左手弯曲高举过了头顶,穿着漫画里超人的服装,蓝色的紧身衣,胸前还有一个闪烁的大黄钻,背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内裤穿在外面,裤子也是紧身蓝裤子,足蹬一双红靴子。 肌肉被紧身衣绷得紧紧的,我张大了嘴,想看看他究竟是在玩什么名堂,他身边停着的是一辆橙色的甲壳虫车,车里面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小手边拍掌边乐得直按喇叭。 仔细看了一下,好像发型也是那种如同野猪的脊背上的猪鬃毛一样往后倒,真是大白天遇到了真人超人秀了。 该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朝楼上的我莞尔一笑,天啊,该人竟然是——杨之放! 我有种被雷劈的震撼,那个外表总是酷酷的音乐才子,此刻竟然如此雷人的装束和造型还有poss出现在我的面前,尤其是他那缓缓抬起深情看着楼上的我的那一抹眼神,他还抬起手,顺着额头鬃毛向后抹了一下。 我全身战栗了一下。 正文第九十六章:蜗婚(96) 车里面的小男孩从车上下来时,我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个可爱的小超人打扮,然后这小超人在杨之放的教导下,就开始用稚嫩的童音在楼下叫:“素素素素,下来我们出去玩!” 为了避免小区更多人围观他们,我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和季飒打了招呼,出现在两个超人的面前。我拎着包,看着杨之放,说:“你哪弄的甲壳虫车,哪拐来的孩子,哪弄的这身超人衣服!” 站在杨之放身边的小男人抢着回答说:“甲壳虫车是我妈妈的,我也是我妈妈的,超人的衣服是哥哥去剧院租的。” 我蹲下来,伸手摸摸小男孩的肩膀,他长得好可爱,圆圆的脸配上西瓜头,粉嘟嘟的嘴,黑亮亮的眼睛,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笑还有单边的小酒窝。穿着超人的衣服,看起来比杨之放穿要可爱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啦?”我牵起他的小手问。 他抓了抓小脑袋,想了想说:“我叫童语皓,我今年……妈妈说,年龄是秘密。” 真逗的小屁孩,装的像个小大人,我说:“你四岁吧?在上幼儿园了吧?” 咎“哇,阿姨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童语皓天真的睁大眼睛崇拜地说。 为什么叫我阿姨,却叫杨之放哥哥,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阿姨吗,童言无忌,我微笑的拧拧他的小脸蛋,我问杨之放:“大超人,这是你朋友的孩子吗?” 杨之放把童语皓抱到车上,让我上车,说:“这孩子是我前女友的,分手好多年了,瞧她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至今还单身。” 这个孩子竟然是他前女友和别人结婚生的孩子,我将信将疑地问:“你前女友和别人生的孩子,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介怀吗?” 他爽朗地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呢,有什么要介怀的,她有选择和谁在一起的权利,分手之后,她结婚生子我都是祝福她,况且小语皓这么可爱,我要教他跆拳道教他变超人。” 童语皓小脑袋探了过来,用手遮着在我耳边嘿嘿笑着悄悄说:“我妈妈告诉我,要是她嫁给的是杨哥哥的话,那他就是我爸爸了。” 杨之放笑着在童语皓的后脑勺上揉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童语皓。我却无法理解,除非是他对前女友没有真正的爱过,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大度呢?换了是我,也是做不到的,我不天天欺负这个孩子就算是善良了。 两个超人告诉我,今天去珍珠泉游乐场玩,我看着他们俩的穿着,我犹豫着,一会到了珍珠泉风景区,和两个超人在一起走我会不会也被连累当成异类来观看。 刚开始还有好多人都来找两个超人合影,慢慢的,我觉得身边有两个这样的超人实在是幸福,有人给我们拍照,问我们是不是一家三口,我忙说不是,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 杨之放带着童语皓坐过山车,我就坐在一个凉亭边,看着他们坐在过山车上,超人衣服的红披风在空中飘舞着,勇敢的童语皓比那些成年人胆子还大,一点也不害怕。倒是杨之放吓的脸往童语皓的肩上靠。 玩了一天,基本上都是他俩在动,我被杨之放安排是坐船,坐船多没意思,我也想坐过山车,可他硬说我现在不可以。 四岁的小童语皓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要是我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就好了。”我望着童语皓,自言自语的说,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那么是不是四年后,他也会如童语皓一般的可爱,要是个女孩子,也会是漂亮的小公主。 杨之放就坐在旁边,他听到了我的话,便说:“你不差一点也有个孩子了吗,我劝你那么多遍,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后悔,是有些遗憾吧,我这辈子,也许很难再有个孩子了。先不说我身体的原因,我想,我不会再轻易动和谁结婚生子的念头了。”我凄凄然地说,很快我就换了乐观的语气,深吸一口气,说:“也许吧,也许我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呢。” 离开珍珠泉时,童语皓还睡在我怀里,他妈妈打电话来了,杨之放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童语皓,你妈妈来电话了。 他很快就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妈妈,他接过电话,意识还有些刚从睡眠中没过渡过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一一的告诉他妈妈他今天和一个很漂亮的阿姨一起在游乐场玩了,他还穿成了小超人。 童语皓乖巧的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叮嘱,点着头,认真地说:“嗯,妈妈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童语皓仰着头对我说:“素素阿姨,我妈妈说你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她叫我要听话,不许乱说话惹你生气。” 我脸红,这回他是叫杨之放杨叔叔,可能他觉得叔叔阿姨才比较是一对的吧。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和你杨叔叔就只是好朋友,小孩子,不可以说大人的感情问题哦。” “你就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啊,是他找我商量要扮成超人让你开心的。”没等杨之放的手伸过来堵住童语皓的嘴,他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我暗暗窃喜,杨之放啊,原来是这样,是为了哄我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不是,那个我嘛,就是,哎,你别听小孩子说的话,他是逗你玩呢,对吧,小语皓?”杨之放故意装出凶相咬牙切齿的对语皓说。 “嗯嗯,是的,我说着玩的。”语皓低下头,使劲的点头,那样子,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第九章 正文第九十七章:蜗婚(97) 在马路的一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提着一个乳白色的小坤包,静静地站在树下,童语皓指着那个女子,骄傲地对我说:“素素阿姨,瞧,那就是我妈妈,漂亮吧。” 我看看杨之放的脸,肯定地说:“嗯!真漂亮,相当的漂亮,你之放叔叔没有娶到你妈妈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话你可别让你爸爸听到。” 童语皓对我眨了一下左眼,鬼灵精怪的说:“我当然知道,之放叔叔,车就停在路边吧,我自己下车和我妈妈回去,你和素素阿姨去拍拖吧。”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知道拍拖一次,我和杨之放面面相觑,我扶着小语皓下车,朝路边的语皓妈妈微微笑,她也对我报以微笑。真是美丽的女子啊,杨之放你小子没福气啊。 看着语皓牵着妈妈的手连蹦带跳的走着,我幻想,母性又开始泛滥了我,要是我有这么可爱聪明勇敢的儿子,该是多么的幸福,这辈子就有这么儿子都知足了我。 杨之放拿走在我眼前晃晃,说:“别看了,那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喜欢,就生一个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跟谁生?难道跟你生啊!” 咎他顺水推舟地说:“行啊,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杨小放!” 我握起拳头假装要打他,想想他可是散打高手,我还是避免伤亡和平解决,我说:“你先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觉得挺好看的,需要换吗?”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梁朝伟和周星驰的结合版。 “不需要吗?!”我没好气的反问。 他乖乖的换了衣服,我请他吃的火锅,其实也是我自己馋了,可是一个人吃火锅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是他给我陪吃吧。 我想吃超辣的,可他硬是要点了鸳鸯的,还三令五申不许我吃辣的,让我吃三鲜的那一半。我和他边吃边聊,和他说话,是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总是能逗得我笑。 到底是作词人,他总是有那么多有创意的想法,偶尔还会特别的像文艺青年,我问他为什么童语皓的妈妈菲琳会和他分手,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郎才女貌,而杨之放也是经济条件不错的,还有才气,菲琳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他摇摇头,英朗的面庞不管怎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帅,我们周围桌子的女士皆不停地往我们桌子这边看,花痴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能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超级帅哥真是不容易,何况是在火锅店。 杨之放高大深情五官很立体,中葡混血的他,加上作词人作曲人这职业的熏陶,特别有贵族气质,特别像美剧里面的男主,纯属招蜂引蝶型。我想菲琳一定是受不了他这一点才离开他的。 我想起来他还没有把菲琳的甲壳虫车还给菲琳,我说:“你忘记把车还她了。” 他又是摇摇头,说:“是她还给我了。这车是以前她做我女朋友时,我买给她的,这些天,她硬要把车还给我,还说……” “她还说什么?”我好奇心可真严重。 “她说让我把这车物归原主,把车应该交给我身边爱我的女人。”杨之放说着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紧张的忙把钥匙又推回到他面前,我心跳加速,慌了,哎呀,这是在间接向我表白吗,可这也不是场所啊,我说:“还是别给我,我哪承受的起,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我怎么可以接受你呢!你还是再多找找别的更好的女孩子吧。” 心脏那是一个小小的波动啊,我双手叠交放在腿上,低头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还是摇摇头,用那张迷人的嘴,对我说:“这车我想先放你那,一是呢,这车我没地方停,我看你小区里免费的车位还是蛮多的。二是,我可能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决定了一件事,还是主要关于你的事,我怕你以后会生气怪责我,我想,先贿赂贿赂你,你要是生我气了,下手就别那么狠。” 我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说:“怎么,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不要吓我啊,你快点老实招来,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坏事?” “这个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前提是,这事还真不是伤害你的事,是对你好的事,我想帮你,真的,季素,我不想看到有天难过。我私自做了决定,我可以负责到底。”他眼睛望向我,坚定地目光。 他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将我的手指扳开,然后将车钥匙放在我手心里,再把我手指合上,说:“如果想让我安安心心度过这几天,你就先收着车,你很快也就不方便走路和挤公交上班了,有辆车还是方便些。”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我主要是想听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主意,把他吓成这样,好像我怒了就会跳出来灭了他一样,既然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蛮不讲理呢。 我说:“那钥匙我先给你保管着,车就停在我家楼下,不过待会你可必须告诉我究竟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不然我非急死。” 他答应了。 然后他主动地告诉我,菲琳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原来菲琳和他分手后,不久就结婚了,菲琳的丈夫没有杨之放高大帅气也没有杨之放多金,可菲琳就是深爱着她现在的丈夫。 她给杨之放说的分手理由,就是和杨之放谈恋爱,太缺乏烟火味了。 正文第九十八章:蜗婚(98) 我反问:“什么叫缺乏烟火味?是像我和温安年那样的天天打仗的火药味吗?” 杨之放喝了口绿茶,说:“她说和我这种职业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过日子的感觉,我只会为她写歌,写诗,唱动人的情歌给她听,会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可她丈夫虽然温温吞吞,却很踏实,能在生活中的琐事中照顾她,做拿手菜给她吃,她生病了就在医院跑前跑后,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能给她有人间烟火味的爱情,而我给她的,只是纸上谈兵的爱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意地说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毕竟写诗歌谈情山盟海誓是不能过日子的,爱情过后,终归还是要回归到尘世,或者更恰当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比如我和温安年,相爱的时候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寿命经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没能带给她安全感,那时候我灵感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有时几天都不能陪她,她还不敢打扰我,生怕把我的创作灵感都打跑了,她应该是孤独的吧。她现在丈夫对她很好,宠着她,样子很实在的男人,话不多,但说出来都是让人很踏实。”杨之放是自叹不如,被这样的实力派对手打败,他是甘拜下风了。 女人总是能遇到这两类男人,一类是偶像派,外表帅气,才情出众,温柔款款。一类是实力派,外表不出众,总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温暖踏实。 一个是温柔,一个是温暖,你会选哪一个? 如果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当然会选择温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温暖的,踏实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都在那儿,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踏实温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着说。 杨之放说:“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丽江带团,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托我跟着你的,他就是那种会默默关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会考虑接受他。现在,我不想以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来闯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我会把他当兄长当上司来看。”我说。 杨之放他抬眼用很专情的目光看我,说:“抛开这些,如果我和程朗让你选一个跟着过日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当然是程朗咯,连菲琳那样的美丽女人都没有自信和你这个音乐大才子在一起,何况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抢着要你写的歌,你的歌是那么的炙手可热,你天天和一大帮明星美女有钱人呆在一起,我多没安全感。” 他点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 其实,如果是程朗问我,我就会回答我会选择杨之放。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的嫌疑了。 我以后,也会考虑再婚,但我会很慎重,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对方。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开始新一段恋情,我就想快乐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工作存钱,买一个大房子,和弟弟还有妈妈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女人缘,那么的花心哄女人开心,菲琳结婚后,我也就把感情放一边了,我对那些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都一概轰走。我也很少再写歌了,一年也就写几首歌,剩下的时间,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这样也挺好的,我很快乐。”他说。 “快乐就好!”我说。 吃完了火锅,我乖乖地跟着他,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会坦白告诉我究竟背着我给我做了什么决定。我见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绿茶,我暗暗庆幸我吃的是三鲜。 车竟是开到了一家不孕不育医院,我纳闷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吗?” 他说:“你跟着我来就清楚了。” 我跟着他,进了该家不孕不育医院,这时门诊部还有一些患者在长椅上坐着。都是一些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杨之放把我安排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身边坐着两个拿着病历卡的女人,然后杨之放说他有事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就过来找我。 坐在我右边的妇女,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凉到给她披上的,她扭过头问我:“你也是来求子的吗?” 我忙摆手摇头说:“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体有问题了。唉,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求子的苦啊。”她一声叹息,她很消瘦,脸色看起来也很蜡黄,颧骨瘦得高高的凸起着。 “你怎么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关切地问,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求子心切而无奈。 她又叹了更重的一口气,手指在病历卡上弹了一下,说:“为了怀个孩子,十年啊,我们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跑了全国各个治不孕不育的医院,这辈子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在奔波,看到别人怀里抱着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觉,有点力气都努力在造人行动上,开始是我有问题不怀孕,可能是他压力大又紧张,总是带着任务同房一般,现在我老公也有问题了。你说说,这多悲哀啊。” 正文第九十九章:蜗婚(99) 十年的时间,全国各个城市的奔波求医,就是为了怀上一个孩子,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安慰着她说:“你也别太愁了,我听说这家医院治疗不孕不育很有成果的,好多你们这样的夫妻都怀上了孩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这才略微地一笑,说:“是啊,我也是慕名来的,要是这次再怀不上,我们就真的死心了。我就去领养个孩子,就当是亲身的来养。我现在走在路上,只要看见是挺着肚子的孕妇,我就羡慕,为什么我肚子就挺不起来。有些女人不想要孩子,还轻易的怀了孕,特意去医院将孩子打掉,像我这样的,要一个孩子多难啊。” 确实是的,在妇产科医院,每天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在做人流,在那些女孩子看来,怀孕是既简单而轻率的事情,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己身体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久前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我仅因为对温安年的仇恨,我拿掉了这个孩子,在我的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个孩子叫我妈妈,我陪伴着照顾着他成长。 我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我会不会有天想要孩子的时候,也会像身边这么女人一样痛苦而艰难,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该是多么的不完整。 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她双手捧着脸,往一个男人身边走,那该是她丈夫吧,这么年轻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难道也是因为怀不上孩子。 咎看着他们夫妻抱在一起,男人脸上强忍着悲伤,女人在男人怀里哭泣了一会,冷静下来对男人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男人将她搂地更紧了,爱怜地说:“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既被他们感动,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害怕会有一天我和她们一样,想要一个孩子那么难那么苦。杨之放,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是故意想让我后悔打掉孩子是吧,就算是我后悔了那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一切都晚了,如果早让我看到这一幕幕,我或许不会那么坚决的打掉孩子,就为了惩罚温安年,可伤害的损失的还是我自己。 我对坐在我旁边的妇女说:“前几天,我刚刚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孩子三个月大了,我把他引产了,我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属于怀了第一胎后,就很难能再怀上第二胎了。” 她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是老天赐给你的孩子啊,如果是我,就算医生说生下这孩子会有性命之忧,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生下。我们这样的女人要一个孩子多难啊,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我看着她急切地目光,我有些内疚,在这个求子心切的女人面前,我轻率而冲动的堕胎,可我真想听听这个陌生妇女,对我选择引产的看法。 “我是在离婚之后的两个月,才得知我怀孕了,怀孕三个月,还是我前夫的,而我前夫,有了新欢。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值得吗?”我问她。 她叹息一声,直摇头,说:“你太糊涂了,你何必总想着你前夫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把这些罪责都加在孩子身上,它多么无辜,而你自己,也错过了当母亲的机会。而你前夫,他没有任何损失,他照样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延续香火。可你呢,你自己值得吗?” 我想着她说的话,颇有道理,也是啊,孩子是无罪过的,我要一个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该太在意这个孩子的父亲犯下的错,当时心里想的都是对温安年的恨,现在想想,有什么比当母亲更幸福的事呢?孩子我可以独立抚养,可以给他找一个新爸爸,一样爱他。 只要我努力,我真心的好好的去生活,幸福总会是公平的。 只可惜太迟了,当我醒悟我放下仇恨,想开展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时,这个孩子,已经注定从我人生中擦肩而过了,他只做了我三个月的孩子。 他那么乖,也不闹,我这三个月过的是多么苦的日子,泪水泡着,怒火烧着,和秦汤汤打架对骂,他都顽强的存活在我的子宫里。 我想着就难过了起来,自己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想,是我心里根本都没有放下引产的阴影,我的心,还是牵挂着的。 “好了,我的事完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杨之放又出现了,他轻呢地说,像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 我和旁边的妇女打了声招呼,跟着杨之放离开了这家医院。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他来医院找什么人,做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让我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又难受了起来,你难道不清楚我刚做了手术吗?你有意想让我后悔,达到你当时预计的结果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后悔了,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可这又能怎样呢,你只能看到一个痛苦的我,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我质问着他,他不就是想让我后悔,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拍手称快,说:“很好,你后悔了就好,还有补救的余地,不过首先你态度上已经端正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我觉得我今天跟着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中了他当初的那句预言:季素,你要是打掉了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第一百章:蜗婚(100) 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更不会打掉我此生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 “杨之放,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正儿八经的问。 他放了一小段西方音乐,舒缓的音乐让车内的气氛变得缓和,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头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是超人,我可以让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你肚子里去,你说,你还会打掉他吗?”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可惜,你不是超人,你是狂躁症。”我调侃着说。 “其实,那天下午,蔡医生给你吃的药,只是微量的安定,你睡了一个下午,也听了一下午孟庭苇的歌,没有手术,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安然无恙。至于那个后来所谓的手术引产出来的胎儿,其实是蔡医生刚从别的产房引产的胎儿。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你考虑。”杨之放边说边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我的面部表情随着他一句句的话语,变得丰富而异常。我先是一句话也不说拧起拳头就朝他背上一顿猛打,嘴里叫着:“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要不要孩子,做不做手术,你凭什么让蔡医生骗我!这是什么医生,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他都没有躲闪,等着我打累了,才开口说:“是我让蔡医生这么做的,我说我是你的丈夫,我说我妻子非要把孩子打掉,我说你精神有些恍惚,让她配合一下,就当时治疗,也算是救了一个小生命。” 就这样,我才得知,原来我那天下午并没有经历所谓的引产手术,这都是杨之放安排的,他不想我拿着别人的罪过来惩罚自己,他瞒着我和贤芝找到了蔡医生。 他为了说服我,还故意找前女友菲琳的儿子,来和他一起扮演小超人,带我来不孕不育医院,为的就是要告诉我,孩子没有打掉,让我好好珍惜并把孩子生下来。 静下来之后,我又开心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真的还在吗?你没骗我吧,哎呀,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可以当妈妈了。不过说好,以后孩子由你负责教跆拳道,游泳,还有弹钢琴,这都是你说的。” 他点头。 我的宝宝原来还在,难怪我还是老孕吐,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他念书,带他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童装给他穿,我还要……还要给他找一个爸爸。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贤芝还有季飒时,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我,季飒的表情还算是正常,贤芝惊得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住的叫:“天哪,天哪!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孩子拿出来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这都是真的,杨之放给我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这是他安排的。我还又去找蔡医生帮我检查了身体呢,孩子发育很健康,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聪明白白胖胖的宝宝。”我美滋滋的说。 贤芝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呼呼地说:“这个杨之放也真是奇怪得很,孩子他爸都不认这个孩子,倒是他比谁都着急上心,还演了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狸猫换太子吗?” 季飒则更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也太不相信你姐姐的为人了吧,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除了这个臭男人,我也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发生什么关系。 “姐,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那怎么能给他生孩子呢,你看看他那么嚣张的搂着那女人进出,公然同居,你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季飒难以理解的说。 贤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这次我带你去医院,我要守在旁边,看着手术完毕。” 我端正地坐直身子,面对着他们的质问,我底气足足地说:“我想好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以后,我也会再婚,和一个能真正接受我,接受孩子的人结婚。” 贤芝和季飒在听完我这段话几秒后,同意并支持了我,因为,我要轰轰烈烈的和过去告别,开展我的新生活。 季飒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当舅舅了,贤芝说孩子以后得管她叫干妈,虽然这个干妈差点就害了他没能来这个世界,但是那是因为干妈爱他的妈妈。 怀孕的事,我也告诉了妈妈,妈妈很心疼我,一个劲的劝我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怀孕还离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她嘱咐季飒工作的事可以暂且先放一放,先照顾好姐姐,等要临盆的时候她就来南京照顾我,伺候我月子。 万事俱备,我开始购买一些胎教的书,还有胎教教程,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好几幅婴儿画,在程朗那里休了产假,每天除了逛逛公园,就是吃季飒给我做的孕妇营养餐。 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两套孕妇装,还有防辐射服,平底鞋,还有产妇内裤。 我问他怎么会买这些东西,一个大男人按常理不会懂这些啊。 他告诉我是菲琳帮他买的,让他送给我。 我追问,才问清楚,是杨之放扮超人那次,就告诉童语皓,说要扮超人救阿姨肚子里的小宝宝,童语皓人小鬼大,回去竟然告诉妈妈菲琳,说之放叔叔的女朋友素素阿姨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蜗婚(101) 然后菲琳就打电话向杨之放求证,杨之放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孩子是他的,他要做爸爸了,所以菲琳就特意去买了孕妇需要的东西送给了杨之放。 我扯着杨之放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说孩子是他的。 他想想说因为这是他希望的。 我只当他嘴贫。 贤芝也给我买了孕妇奶粉,进口的,一罐奶粉好好好几百个银子,她说这不是买给我喝的,是买给我肚子里她干儿子喝的,先拉拢好和她干儿子的关系。要是她这辈子不生孩子,她也要指望这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一个个都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男孩子,很明显,贤芝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念着干儿子,不想想也有可能是干女儿呢。 随着我对秦汤汤和温安年推行的“一屋两制”政策,加上我本人的以静制动,和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摩擦,我每天都快乐的做着母亲的美梦,这样,时间很顺利的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个多月。 我的肚子渐渐挺起的大了,走路是叉着八字,一手撑着腰,一只手抱着肚皮,穿着平底拖鞋,这副样子,秦汤汤和温安年都看出来了我怀孕了。 本意是不想他们过早知道的,可这事遮不住,肚子一挺大,他们也就看出来了。我怕会生争执,或者秦汤汤动什么坏心思,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其实我已在避免和他们时间交叉,我都在他们下班回家之前就在房间里听听胎教音乐的,季飒也就守在书房。 其实,我都好多天没有正眼看温安年了,当他敲我的房门时,我也猜到是他,季飒是会直接说自己是谁的,秦汤汤则是重重地砸在门上,这种声音,低低沉闷的敲门声,肯定是温安年了。 我打开了门,他嘴里叼着烟,我指指肚子,说:“请把烟灭掉再说话行吗?” 他站在门口,朝身后望望,是看秦汤汤是否睡着了吧,说:“我能进来说话吗?” 我没有退后,守着门,说:“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说吧,没话就请回。”我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头顶上的一圈头发都掉光了,这才多久没正眼瞧他,他怎么就谢顶了呢?我一下想起上次秦汤汤在门口拿着洗发水对我说的话,她说洗发水里她放了东西,偷用她洗发水的人会半个月后头发脱掉。 真是荒唐可笑,害来害去,秦汤汤害的是温安年,一定是马虎的温安年随手误用了秦汤汤的洗发水。秦汤汤是模特,对自己的头发那是爱惜的不得了,洗发水都要用超好的。 她自以为她昂贵的洗发水放在那里,我季素会去偷用她的,好让我背负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惩戒,我季素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她秦汤汤身上掉了一块金条下来,我都不会捡,我怕脏了我的手。 这下倒好,让温安年做了替罪羊,谢了顶,真是活该!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上次在医院打我的那个男人吗?”温安年低着嗓音问,他似乎很想了解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者,他想确定我是不是在婚前就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将是永远隐瞒着温安年的秘密。 如果以后孩子非要问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那么,我可以说他的生父,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问:“是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是野种吗,那就是咯,反正和你温安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果真在离婚前就背叛了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对不对?难怪就凭一个丝袜你就没完没了要离婚,原来,你是早就另谋生计了。”他刻薄地说。 真是贼喊捉贼,我一气就冲他说:“温安年,你记着,我不是你老婆,我怀谁的孩子,我乐意,你最好还是管管你身边躺着的那个美女蛇!她才是给你戴绿帽子呢!还有你的谢顶,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有时间找我盘问,你不如去问她啊。” 温安年像是听错了一样,说:“季素,你再说一遍,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有我头发,我头发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故意挑起事端啊!这对你没好处,尤其你还怀着身孕,你要是诽谤她不会饶你的,我也不会。” 恐吓我啊,谁怕谁啊,我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人吗?我刚想说我在医院听到的,还有秦汤汤怀孕四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对,再还有那瓶洗发水他可以拿去化验时,秦汤汤看了对面的房门。 她也许在门口偷听着的,不然怎么关键时刻开门就喊:“安年,都几点了,你找她干嘛!回来睡觉,大晚上的看她你不怕做恶梦我还怕呢!” 温安年便转身回房了。 我关上门,想想,管我嘛事呢,他爱被骗被玩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温安年这种男人,被小三骗得越狠摔得越重就越好,这种负心男只有在经历了小三的真面目后,才会明白他失去的原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个星期,他们俩就真的打了起来,我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房门,听到他们房间传来的打骂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秦汤汤抱怨温安年是个骗子,白白的玩了她,说一开始答应她能带着她去巴黎拍mv,可以包装她成二线明星的,可她接的都是一些小广告和群众演员跑龙套的通告,根本都不存在什么和大牌明星合作音乐mv,拍电视剧的机会。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蜗婚(102) 她指责温安年把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说的很夸大,说得多么神通广大,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露脸的通告都没有接到,虽然成了温安年广告公司的签约模特,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成名的机会,这就是一个接不到什么大订单的空壳公司,说温安年是在骗她。 温安年则铿锵有力地反问秦汤汤难道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红为了当明星吗! 当然!秦汤汤趾高气昂地回答温安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明星梦,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跟着温安年,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不图他的钱,当然要图利! 接下来就是很响亮的一记耳光,一定是温安年打在秦汤汤脸上的,我暗喜,掐吧,狠狠打起来吧,温安年你就是个大傻瓜,被人骗了吧,被秦汤汤忽悠了吧。不对,应该是他们俩彼此忽悠,一个是想利用对方的权位成名,一个则是拿成名来引诱。 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他们彼此的相互欺骗罢了,还好我及早抽身而退。 挨了一巴掌的秦汤汤,拿着包就夺门而出,把门重重的摔得哐当响。 季飒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还以为是我受欺负了,我把季飒拉进房间,他见我没事,问:“姐,刚才怎么呢,他俩打起来了啊?吓坏我了,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你呢。””好像温安年打了秦汤汤一巴掌,她拎着包就跑了,活该。”我将门开了一个缝,朝对面温安年的房间看去,他房间地上一片狼藉,枕头床单杯子台灯都落在地上,倒在一边。 季飒不屑地笑笑,走向温安年的房间,我想拉他的,这小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想去笑话温安年的。 “这是怎么了这是,打架了?温安年,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跟谁过日子都不省心啊,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哟,还有你这头型,怎么成地中海了?感觉你一下就老了十几岁啊,操心吧,跟这个女人过累吧,谁叫你非要作啊,自作孽不可活!”季飒冲着坐在床边的温安年指责。 温安年指着房门,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有没有这个权利住在这套房子,还得我定,请你给我出去!” 我双手护着肚子,进来拉季飒,顺便对温安年奉劝了一句:“你别把谁都当恶人,你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头发秃了,苍老成这个样子,你还执迷不悟,她就是一条美女蛇,就是要榨干你,吸光你。当然,这与我没关系,季飒,我们走。” “季素,我和她只是赌气吵架,你用不着这么就急着来激发矛盾吧?看到我和她打起来你是不是很过瘾,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你心里,你不就是咒我温安年不得好死吗,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人财两空的下场吗!”温安年声音越说越大。 可笑,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这种男人抱有旧情,如今,我只当你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女人玩弄鼓掌间的王八。愚昧的男人,用的是身体感官去思考问题。 我懒得和他说话,他讲话,我都当是二氧化碳。拉着季飒,一起去找贤芝,决定要出去撮一顿。怀孕这段时间,天天都待在家里,一个多月了,温安年打了秦汤汤,我高兴啊我,出去吃,再和贤芝聊聊这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想去四川特色餐馆吃,可他们三个非说我是孕妇,有些地方是孕妇最好不要进的,为什么是他们三个,因为杨子晚也在,他和季飒差不多大,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贤芝怎么没把杨之放叫来呢,到时候被杨之放知道咱们吃饭叫了他弟弟没叫他多不好。 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大家就到了一家茶餐厅,点的菜全部都是按孕妇的需求来的,我想这可委屈了在座的两位男士了,要陪着我一起吃清淡的。 这时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贤芝穿着长裙,围着皮草,那皮草,得值好几万吧,我伸手摸摸,果然奢侈,做女人能做到贤芝这么想得开,也是一种境界了。 她耳朵上戴着祖母绿和孔雀羽毛镶嵌在一起的耳坠,配上肩上的皮草,华贵啊,我感叹她实在是打扮的很慈禧很佛爷。 “你是不是刚从郑兆和的应酬上回来啊,穿的这么富贵,不怕打劫啊你,每件衣服加加就十来万,我真担心你会被劫匪扒得精光光,赤条条的站在马路上。”我戏谑道。 “没事,给姑奶奶把二饼和三角留着就行。”贤芝喝了口卡布其诺咖啡说,意思是只要劫匪把内衣给她留着,她也不介意三点式站在马路边。 我拉拉她的皮草,嗅嗅,问:“你二饼和三角是什么牌子的?” pe。”贤芝轻飘飘地说。 一套内衣七百多美元,我想我这辈子到老穿的所有的内衣加起来,也没有贤芝一套内衣钱多吧。 穿这么昂贵的内衣,若是劫匪识货的话,是一定会扒下来的。 季飒和杨子晚聊着,我和贤芝聊着,边聊边等待上菜。 “你怎么没叫杨之放啊?”我开头说的那么多话,都是为了掩饰我问这句话来做铺垫。 “他啊,我打电话给他的啊,可是他说他一个朋友家里的下水道堵塞了,朋友的老公不在家,他要过去帮忙。”贤芝说。 我有些失落,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也没有和我联系,现在一定是在他前女友菲琳家里吧,连下水道堵塞他都有能耐去通。我胃里面泛着酸,心里也算,吃醋了,季素你难道吃醋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蜗婚(103)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更酸了,杨之放这样的男人我可不能动心啊,靠不住的,招蜂引蝶型,我还是要控制要自己的感情天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和暂时的温柔给迷惑。 杨子晚向季飒解说着如何调好一杯鸡尾酒,我则幸灾乐祸地向贤芝报喜,温安年他打了秦汤汤,啪的一巴掌,好响的一巴掌啊,真痛快! “你有没有告诉温安年秦汤汤她就是个烂货,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上次怀孕还不晓得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温安年就是个混球,自己的亲骨肉他说是野种,真正的野种他还当亲儿子供着!什么玩意!”贤芝说。 我告诉贤芝,温安年他乐意被秦汤汤耍的话,那就随他去好了,我隔岸观火,他被耍的越惨越好,这种男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根本都没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吃亏,他怎么能发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呢?年轻女人稍稍给点甜头,他就迷得七荤八素,这种男人,活该! 正谈笑间,餐厅里进来了一个男人,手搂着一个衣着前卫的年轻女孩,他们的出现,让我和贤芝顷刻间,沉默,呆愣。 郑兆和搂着秦汤汤! 这时贤芝的第一反应竟是掀起左肩上的皮草披肩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郑兆和认了出来。郑兆和搂着秦汤汤去了包间,贤芝不再遮掩,手搅拌着咖啡,脸气地都要青了。 明明是郑兆和在外面搞女人,而且竟然也是秦汤汤,这个***了我的家庭的女人,真是有本事,见温安年没有利用价值了,又迅速的攀上了郑兆和。 “贤芝,刚刚为什么你还要遮住自己的脸,难道你怕他们吗?秦汤汤这个小三八,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怎么会缠上郑兆和了。为什么刚才不叫住郑兆和!我气死了。”我见到这一幕,还真是气不过,敢情我们姐妹俩的丈夫都被这一个女人给搭上了。 季飒和杨子晚都问贤芝:“那个男人是你老公?” “是的,是我老公,给我按时发工资的老公。”贤芝一杯咖啡像灌酒一样灌下去。 季飒火气又来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这个姓秦的女人,真是够有手段的,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不行,贤芝姐,我去揭穿她去!” “算了,明着来是不行的,这样郑兆和回家不是要和我离婚。”贤芝的冷静相当让我钦佩,在我婚姻遭遇背叛时,她帮我打小三,斗温安年,可发生在她身上,她如此镇定自若。 因为,她离不开郑兆和的钱。 杨子晚觉得这也不像他在酒吧里看到的芝姐样子,太窝囊了吧,亲眼见到自己老公搂着别的女人进了包间,还在这里猛灌自己苦咖啡。 “芝姐,你不会就这样让这事过去了吧,还有季姐,这个女人在你们两个的婚姻里都***,是不是故意的啊?”杨子晚说。 贤芝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的,我懂她虽然不在乎郑兆和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不愿意亲眼看到,何况还是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她说:“郑兆和新开的楼盘需要拍一个广告,会在电视台黄金时段轮回播出,并且地铁公交站台的灯箱都会轮流宣传,这是一个很容易让新人炒红自己的机会。本来郑兆和还哄我说让我拍广告片的,现在看来,秦汤汤是司马昭之心啊。” “不如我们上楼上包间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说不定还能拍到什么。”季飒提议。 贤芝立马就附和,说:“好,我就要去看看,他们俩在餐厅的包间里,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有个更狠的招,我就不信,她秦汤汤这种臭女人都能成明星,做她的美梦去吧!” 我们四个来到了二楼的包间,这里餐厅的包间门是有窗户的,但是窗户是有窗花的,而且还很小,只能直视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郑兆和订的包间,因为别的包间门都是半开着的,吃个饭还会紧锁着门。 透过玻璃窗花看,包间里看不到人,只看到平视以内的范围,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着秦汤汤的包还有一叠衣服!很显然,他们竟然大白天就在餐厅包间里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躲在靠里面的位置,贤芝在这里吃过饭,她记得包间靠里面是一个放茶杯和餐具的柜子。 “难怪郑兆和跟我说,这家茶餐厅的环境特别好,有时都和星级宾馆待遇差不多。原来是他喜欢带那些女人在这种地方办事!”贤芝气地拿出手机就拨了三位数“110”报警电话。 贤芝报警说在有人正在该茶餐厅二楼包间进行卖yin活动。 打完了电话,贤芝把包里随身带着自拍的佳能单反相机交给了杨子晚,让杨子晚留下,贤芝,我还有季飒我们三个人撤离,去了该茶餐厅对面的披萨店。 果然没过一会儿,警车开到了对面,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直接进了茶餐厅。 一根烟的时间,郑兆和双手拿衣服绞在一起挡住自己的脸,秦汤汤则一只手把墨镜举着在面前,这时候倒还要脸了。可惜也许是太匆忙了,衣服都没有整理好,牛仔裤的拉链都是开着的。 这让人犯恶心,温安年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我的婚姻也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毁了。 几个便衣警察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跟着,将他们俩送上了警车。 警车开走不远,杨子晚打来电话,我们让他来披萨店,他一进店就作“ok”的手势,意思是照片他都拍下来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第十章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蜗婚(104) 我们拿着相机看拍到的照片,果然是很黄很不雅,是警察强行打开门后,郑兆和与秦汤汤蹲在地上,都***着身子,秦汤汤抱着胸低着头,惊慌失措,郑兆和则拿着西服盖在脑袋上。 “真是够劲爆啊,我居然拍到了我老公这么狼狈的偷情一幕,他现在被抓进了公安局,你们信不信,再过几分钟,我电话会想。”贤芝翻看着相机,手指夹着烟,淡漠地说。 她表情那么的淡漠,她的心是凉透了。 是她对自己期望的太高,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没能大度的就像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吃饭付钱逛街刷卡,把郑兆和的卡给刷爆。 她报警说有人卖淫,也是气愤不过,想整整这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偷腥的男人。 “你怎么能猜到郑兆和会打电话给你让你去赎他,你是他老婆,他在外面玩女人被抓,难道他不会让他的下属去保他出来,却是叫你?”季飒问。 贤芝弹弹烟灰,哼了一下,说:“叫他下属?他除了在我这不要脸不要面子,在谁那他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他怎么能让他的下属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他这样的进公安局进了多少次了,反正他喜欢玩女人,那我就喜欢打电话报警呗。” 我们这才都恍然大悟,原来每次郑兆和在外面和女人玩,去酒店还是度假村,贤芝只要是跟着或者撞着了,她就是报警,说某某酒店房间正在进行卖淫活动,郑兆和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什么总是在很隐秘的地点也会被扫黄扫到。 后来郑兆和发现越是隐秘越是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危险的地方,他这才会带着秦汤汤这个新攀上他的模特迫不及待的就往茶餐厅的包间跑,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扫黄组总不可能扫到餐厅包间来吧。 他哪里想到又撞上了贤芝,只怪他曾带贤芝来这里吃过饭,还大赞这里饭菜味道好,贤芝这才想起来和朋友一块来这吃的。 郑兆和还是顾及名声的,每次被扫黄到局子里,他也不摆出老板架子大闹,就低调的打电话给贤芝,让贤芝过来交钱办个手续领他回去。 果不出贤芝所料,郑兆和打了电话来,让贤芝带着身份证去公安局保他回来,多带点钱。 “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玩玩你也注意一点,怎么又被闹局子里了?”贤芝故意问。 郑兆和在电话里辩解说自己只是和一个女职员吃吃饭而已,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撞枪口上去了,他最近中邪了,怎么这么倒霉。 “那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后就赶到。”贤芝挂了电话,起身要走,她让季飒和杨子晚把我送回去,她自己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她晃着手里的相机,还说要拷一份下来给我,让我没事的时候拿给温安年好好欣赏欣赏。 我有些不放心贤芝,再说我心里也很想看看秦汤汤在公安局里,以卖淫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她该是怎么样的狼狈,还真想见识见识。 “贤芝,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让子晚先回去,季飒陪着我就可以了,我们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说。 季飒也担心地说:“贤芝姐,本来那个秦汤汤就和你因为我姐的事有过节,待会别再有什么矛盾,我们还是一起过去,有什么事也可以照应一下。” 商量了一下,我们三个去警局,杨子晚先回去。 杨子晚上租出车时,从车窗里伸出头,说:“素素姐,要不要我给你捎句话给我哥啊,我看你们是不是有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啊,那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传一下。” 没等我开口,季飒说:“你让你哥少去给他前女友通下水道,我姐该不高兴了。哪天我家马桶堵住了,也让你哥来通。” 我笑着拍了一下季飒,这个弟弟,总是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们到了警局,警察让贤芝登记了一下,我们看到了正在被询问做笔录的郑兆和,秦汤汤则是一个女警在询问。 秦汤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应该是第一次出这么个丑吧,不像郑兆和,财大气粗,这点事对他而言,也就是有点面子上问题,男人嘛,玩女人,就是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姓名?”女警官冷冰冰的问。 “秦汤汤。”有气无力的回答。 “年龄?” “20。” “是南京人本地吗?” “不是。” “年纪轻轻,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个?” “警官,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卖淫,这个是我的身份证,还有我的名片,我是模特,我还拍过广告的,你见过我没有啊,你要是看南京地方台你应该看过我的吧,我虽然没有露出脸,可我身材在上面,你想起来没?”秦汤汤辩解说。 “严肃点!你的身份并不能证明你这次在茶餐厅与该男子发生关系就不属于卖淫行为。你先打电话叫你的家人过来一趟吧,至于你能不能出去,也看你家人保你了,还有要交罚金。”警官边记笔录边说。 秦汤汤慌了,哀求着说:“警官,我家人都远在老家,我是一个人来南京闯的,我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你说要罚多少钱,我交,交双倍,行吗?” “不行,必须家人来担保。” 秦汤汤垂下头,她在南京除了认识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外,还有谁呢,温安年吗?她如果认为温安年对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或许会打电话给温安年,可打给温安年,他会来吗?温安年把秦汤汤当作清纯女孩,还打算以后娶她,要看到她这样子堕落,会怎么想。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蜗婚(105) 我在想秦汤汤到底有没有真的对温安年动过真情,可能,根本都没有过,这个年轻而想出名想疯了的女孩子,把这些男人,都当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踏板。 她故意留下丝袜在我的卫生间里,目的,不就是想破坏我和温安年的感情,她再找机会接近温安年,好拿到温安年广告公司接到的广告通告。 秦汤汤本以为温安年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广告公司的总监,她以为他可以带她去国外拍广告出专辑参加模特大赛,这些,也不过是温安年在尝到了秦汤汤身体的甜头后,开下的一个个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 本对温安年还抱有希望的秦汤汤,在等待了两个月仍无成名指望的她,很快就将猎物转向了房产商郑兆和,却不料第一次交易,竟会被抓到了警察局,还说她是小姐。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和警察的对话,觉得真是好笑,真是荒唐的可笑,我笑我和温安年的婚姻,是那么的不值得推敲和考验,这样的一个女人,随随便便耍点小心眼,我们就离了婚。我笑温安年,聪明过人却糊涂至此,一个小女孩使点皮肉糖衣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是温安年嘴里那清纯善良把童贞都给了他的小女孩,温安年,多可笑啊,我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我想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也明白他的爸爸是这么个大笨蛋,也会笑的。 值得吗?我们七年的感情,值得吗? 我却想感谢秦汤汤,我感谢她帮我考验出我爱了七年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坚定而不光明。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是秦汤汤,是赵汤汤,张汤汤或是王汤汤,也都是能轻易从我身边带走的。 多好,让我成长,让我淡定,让我在还来得及还够年轻去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让我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卑劣之处。 一切,都来得及,如此看来,这场三人的战局里,我还是伤的最轻,也是最幸运的一个。 郑兆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望着贤芝,郑兆和就是最普遍的有钱男人的那副嘴脸,他长得很高大,脖子上戴着很大的一块金佛,手腕上戴着钻表,除了爱打高尔夫,就是玩女人了。 “老婆,你总算来了,你快来和这个警官说说,我不是嫖娼啊我,嫖娼要付钱的,她是不花钱自己投怀送抱的,我没花钱,这不算吧。”郑兆和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可见秦汤汤是多么的一文不值,在男人的眼里,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可能还不如小姐,玩小姐要花钱,这样想靠潜规则出名的女孩,不过是免费的玩物。 贤芝打开坤包,从里面哗哗的拿出一叠钱数,嘴里说:“我说老公,不是我当这这么多警察面前不给你面子,不就是玩个女人,你非要搞的那么隐秘干嘛,害地别人以为你是嫖客,其实,咱们还是受害者,对不对!要是嫖,也是她嫖你啊!” 秦汤汤转过脸,冲着贤芝说:“你还真大度啊,你老公在我身上卖命,你来赎他,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你种老婆。我就要让你看看,你和季素你们俩的男人,都看上了我,我就气死你们!” 女警官敲敲桌子,严厉地说:“喂喂,你干嘛,还有没有点法纪观念?还有理了是不是,给我好好想想赶紧打你家人的电话,不然就暂先拘留。” 秦汤汤这才没了声音,又低着头,神气不起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我也不气,她不过是一个小丑,在这些男人身边跳来跳去,自以为自己魅力多大,能轻松的抢去别人的老公。其实,她还是太年轻了,忘记了,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学会自爱自重自尊,这比出名当明星当大腕更重要。 她这么做,这么说,都不再能气到我季素了,我只会可怜她同情她并且还要笑话她鄙视她。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那个被她糟蹋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 “你听听,气死我了,老公,这个女人她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我,我不管你了!”贤芝作势要走。 “唉哟,姑奶奶,你就救救我吧,我遇事我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好老婆,回家我给你家双倍工资,行不?”郑兆和求着贤芝。 贤芝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我这一次就给你做一次担保,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贤芝交了罚金,又填写了证明,郑兆和这才送了一口气。 一位年长的警察对郑兆和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了,花心都手链收敛,你看你老婆多好,还来赎你担保你,要是换了脾气坏的,不先打你一顿。回家好好过日子,我看你也是有钱人,日子好好过,别再进来了啊。” 郑兆和连声说“是是,您教训的对。” 钱有的时候还真就是不起作用,要是贤芝不来担保郑兆和,他在有钱,警局也没有刷卡机啊,他身上带的都是信用卡,关键时刻,想到的总是贤芝。 当然,郑兆和是没想到把他送进来的,就是老担保他的老婆。 见郑兆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准备就走,郑兆和见我也在,他尴尬地笑笑,又望望坐在一角仍被询问等待人担保的秦汤汤。 “老婆,你身上还有现金吗?”郑兆和问。 “有啊,还有五千块钱,怎么了?”贤芝将手中坤包摇了摇,在这个地方,信用卡不好使了吧。 郑兆和看了看狼狈没精打采的秦汤汤,指指说:“要不我们把她的罚金也交一下,你也给她担保一下,她就是一个外来的小模特,在南京也没个认识的人,你就保她一下,好吗?”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蜗婚(106) 亏他想得出来,贤芝担保了她,还让贤芝担保秦汤汤,贤芝是不可能会做这事的,贤芝说:“郑兆和,你还当我是你老婆吗,虽然我们签了互不干涉的协议,但是你这么做也算是违法协议了吧,我有义务保她吗?你没见她刚才那态度吗?她想攀上温安年,破坏了素素的家庭,现在又来招惹你,我恨死她了!” “好好好,别生气了,我只是看她是外地人可怜就随便说说,走,我们回家,你看素素还挺着肚子陪你来了,我请你们吃饭。”郑兆和客气地说。 我笑着推辞,说:“我刚才在……”我一顺嘴差点把刚才吃饭的茶餐厅名字给说出来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贤芝朝我挤挤眼,我忙说:“我们吃过了,这是我弟弟季飒,来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汤汤,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在给人打电话,一定是想到让谁来担保她了,不会是温安年吧,如果温安年真的来担保的话,那也就太没男人尊严了,管他呢,谁乐意担保谁来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学毕业了吧?”郑兆和问。 我望望季飒,秀朗而清爽的面庞,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一种骄傲,我说:“是呢,今年刚大学毕业,这不看我怀孕了,就来南京找工作,顺便还能照顾一下我。” “工作有着落了吗?”郑兆和问。 我们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闲聊着,彼此都在避开刚才在警局里的那一幕。 “没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学会计专业的,这年头,学会计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今年准备考会计师,一步步慢慢来。”我说。 季飒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很不想和郑兆和这样的人讲话,社会经验不足啊,在这个社会上,不是说那个人你看着顺眼你就和谁交往,看着不顺眼你就冷眼旁观。其实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还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这个社会所要学会应对的。 站在警局外的马路聊了一会,我们就先分开,回家的路不是一个方向,贤芝要把我和季飒送回家后再和郑兆和回去,我看出来郑兆和的神情,虽然他刚才还说要是季飒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帮助的,都可以尽管提,也只是客套话。 我坚持让贤芝和郑兆和开车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飒了,离我家不远,不管是走回去还是打车都挺方便的。 季飒让我靠里边走,他靠路边走,他说:“姐,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姓郑的,不就是有点臭钱嘛,我真不明白贤芝姐怎么会看上他的,还来赎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季飒,你才多大年纪,社会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学校里学的那是不一样的,以前在学校时,就有个男孩子叫马卫,对贤芝那是一片痴情啊,可贤芝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拜金主义,一个是爱情价更高。后来马卫伤心的连离开了中国,去追求艺术了。”我悻悻地说,也贤芝不值,马卫多好啊。 “她爱钱是吧?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图郑兆和有钱,她喜欢当阔太太。姐,我以后也要挣很多钱。”季飒说。 他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提贤芝的事呢,为贤芝担心,我总觉得季飒有心事,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但贤芝这样的女人,他是不能爱的,一是他没钱爱不起,二是他单纯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说:“季飒,我可警告你,别把钱放第一位,郑兆和不是有钱吗,有钱就多好吗?不见得!还有,你别天天照顾我,去找个工作,不管工资多少,先做着。最让我不放心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和贤芝眼神都不对啊,你俩可别有啥想法!” “姐,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妇,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给我家小外甥买玩具枪!”季飒淘气地说。 “你怎么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宝宝是个男孩子,莫非,真是个儿子,那我就要给他取个好名字,叫季什么好呢?”我思量着。 面前驶过来一辆摩托车,连头盔都没有戴,还骑得很快,摩托车的呼啸声可真大,我仔细看,骑摩托车的人脖子上围着条红色的丝巾,头上还有头巾,这人我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摩托车驶进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发型设计师娘们总监,阿莫! 他来公安局做什么,还这么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汤汤,阿莫!难道他是来担保秦汤汤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记得阿莫和我说过,就是关于他那颗缺失了的牙齿,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他缺的那颗牙齿和恋爱有关,他喜欢上一个去店里做头发的女孩,两个人同居了后不久,女孩移情别恋,据说对方可以包装他,让她去国外拍mv。 这怎么和秦汤汤与温安年很相似呢! 难道秦汤汤就是阿莫的那个同居女友! 刚在警局里,秦汤汤左思右想打的电话,一定是打给阿莫的,别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图,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爱她简单的对她好的男人阿莫。 痴心的阿莫,飞快的骑着摩托车去警局担保她。 秦汤汤,在一个个男人面前装清纯少女,游走在有权有势男人之间,男人都是她的猎物,这个年纪轻轻就想出名当大明星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无语。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蜗婚(107) “姐,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你怎么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飒说。 我这才从迷糊中回过神,说:“哎呀,我发现我最近迟钝了,我怎么就没有联想到呢,刚才那骑摩托车的,就是秦汤汤几个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温安年的。这么算的话,她打掉的那个孩子,也应该是阿莫的。” “这个秦汤汤看起来没多大,还真是路子不少,一个个男人换着,姐,你说这事咱们要是告诉温安年,他是不是得气死不可,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她只是赌气出去了,她的东西啥还放在咱家呢。”季飒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走,咱们坐车回家吧,不管这些,随他们去吧。” 晚上在家里,我洗了个澡,摸着撑的大大的肚皮,已经快五个月了,我都感觉到孩子的小脚丫在我的肚子里不安分地踢着我,想出来吧,再等等,等五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妈妈了,还有你的舅舅,还有干妈,外婆。 妈妈也会给你找一个好爸爸的,你要什么样子的爸爸呢,杨之放那样的好吗?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你了哦,我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宝宝又踢了我肚子,是在点头同意吗? 杨之放也太博爱了点吧,对他的前女友都那么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还有童语皓站在一起,我真会怀疑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没志气,不是清高的写词人吗,怎么连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摆着是旧情难忘。 我在浴室里泡着澡,想着杨之放的种种好,却又酸酸吃着醋。他把菲琳还给他的甲壳虫车钥匙转给了我,这是什么一层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欢我吗,让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吗? 思来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痴一样。一会对自己说,季素,你别妄想了,他是帅气有钱还有才气的词曲人,我是离婚后还怀着身孕的带球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着女人了,怎会看上我,不过是替程朗照顾我而已。 一会我又对自己说,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没有自信,离婚的女人又怎么样,你打扮起来照样不输于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带球又咋样,杨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我把孩子留下来,他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我感觉我自己都要疯了,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谁晓得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我力量,我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我就要直接地问他,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他说不喜欢,那我就说我是开玩笑的,想给宝宝找个爸爸,试试他而已。 如果他说喜欢我,那我就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喜欢他,想让他做宝宝的爸爸。 是不是很没皮没脸呢?我泡在浴缸里,眼睛盯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有人回来了,可能是温安年回来了吧,我想想,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杨之放,我要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我拿起电话,按了“1”号键,这是他设置的,“1”号键是快速拨号,就是他的号码。 电话迅速就接通了,我没等他讲话,我就闭着眼睛说:“杨之放,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啊!喜欢就回答按1号键,不喜欢就按挂断!” “我按的是扬声器键。”杨之放说。 怎么这声音好像就在这个家里传出来的一样,啊,我反应过来,刚才进来家门的,是杨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扬声器的,季飒一定就在旁边,完蛋了,这回糗大了,都听到了。 赶紧挂了电话,我慢慢的从浴缸往下滑,整个人的头都淹没在水里,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好意思出去呢。 听到门外季飒和杨之放说话的声音,千真万确,他就在我家里,还按了扬声器,真丢脸啊,我泡了好久,水都泡凉了。 季飒敲着浴室的玻璃门,说:“姐,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之放哥还等着你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在强忍着笑意。 “噢,我马上就洗好了,我再洗个头发,就出来。”我磨磨蹭蹭说。 过了二十分钟,我穿好了孕妇装出来,这还是杨之放送给我的孕妇装,虽然这是菲琳买好了让他给我的,这说明菲琳把我当成杨之放的女朋友了嘛。 “你来了啊,我先去睡觉了哈。”我敷衍的打了声招呼想溜回房间去。 杨之放走了过来,穿着一个阿迪达斯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迷人的双唇坏坏地笑着说:“你打电话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吗?” 季飒站在边上偷笑。 我手举到肩部,挥着手拒绝说:“不用回答了,我开玩笑的,我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背,忽然将我的手掌倒扣了过来,我的掌心对着他的掌心,热热的,暖暖的。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又不是没和男人拉过小手,怎么会这么害羞呢,我用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出来,他握的更紧了。 季飒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姐姐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先闪了。”说完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么快就叫姐夫,我这是什么弟弟,就像是姐姐嫁不出去似的,我红着脸,指着书房说:“你瞧,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嘴贫。” “你坐下,我想听听我儿子睡了没?”他说着就一把抱起我,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我刚想站起来,他说:“别动,不许动。”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蜗婚(108) 他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我觉得我的肚皮都要羞红了,以前看电视,电视里出现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啊,丈夫把耳朵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宝宝的动静。 “哇,小家伙心跳的声音好大啊,咚咚的响。”杨之放笑道。 我咬着牙说:“那是我的心跳声好不好。” 他扬起脸,握着我的双手,说:“你不是让子晚告诉我,你家马桶堵住了吗,是不是我给菲琳通下水道你吃醋了?你看,你让我通马桶,我还不是就来了。我喜欢你,季素。” 说完了马桶,又冒出了一句季素,我喜欢你。 我多想臭不要脸地说:是呀,其实我也喜欢你啊。可我又多么害怕喜欢上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光芒照人,而我,我是一个离婚还带球的女人,你能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吗,你的家人又能吗?再说,你是那么的博爱,你对你的前女友还是念念不忘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我,说:“季素,我懂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别的都由我来解决,我喜欢你,从在丽江的那辆车上,你唱着歌,一路唱着,我就喜欢你了。当我听说你离婚了,天晓得我是多么的开心。” 我笑了,拿起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带着喜欢拍打他,这是不是也有打情骂俏的成分呢? “你怎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你让我想想吧,毕竟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现在,不能对爱情怀着冲动了,我还有个孩子,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以后也许不能生育,你想过了吗?”我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想是我和他都冲动了,该冷静的想想。 杨之放坐在我身边,说:“我是不用考虑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随时接受你的考验。孩子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深情而温暖的目光,感化着我,我想,我要给自己时间,也要给他时间,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和孩子,那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还要和我妈妈商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喜欢他,我想我是绝对喜欢他的,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在我身边,我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受怕提心吊胆,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在,就没事了。有他在,我没有烦恼,一见他,我就会开心忘掉忧愁。 他能让我脸红心跳加速,那是恋爱的激动感觉吗? 杨之放走了以后,我的心就乱了,手心里都是他的气息,我放在鼻尖嗅啊嗅,发发呆,又傻傻笑。 杨小放,宝宝,你叫杨小放好吗?你愿意跟这个男人姓杨,你叫杨小放,你叫他爸爸,从此我的生命里就一个大放,一个小放。他说你是儿子,怎么大家都觉得你是个男孩呢,一定是因为你坚强,你是个小男子汉。 回味着他说的那句: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会把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吗?对菲琳的孩子童语皓都那么好,我相信如果他和我走到一起,他也会把宝宝视如己出的,至少,会比温安年好很多。 自从杨之放对我袒露了他的情意后,我的心情简直就好的不得了,季飒看着我整天对着一瓶盛开的玫瑰鲜花唱着情歌,摇摇头说:“恋爱中的女人啊,智商基本忽略不计。” “哪有,我是要保持自己心情愉快,这样宝宝才能心情好啊,这样你的小外甥才能茁壮成长。”我继续哼唱我的快乐情歌。 秦汤汤还是回到了温安年的身边,她也许是没处可去了,还不想彻底和温安年断了,也可能温安年对她还有一些小利可图呢,但很明显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了裂缝,没有过去那么恩爱黏糊了。 星期天的中午,他们都没有去上班,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季飒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因为是新人,他周末还要跟着前辈学习,家里就剩下我和对面房间的两个人。 我午睡中,我梦见了我的宝宝,长得和哪吒一样,好可爱啊,我激动急了,我叫他杨小放,他点头了,杨之放抱着他,我们就像是三口之家一样,真甜蜜,我打赌如果谁在这时拍下来我做着梦的表情,一定是笑的很灿烂。 “温安年,你这个猪!”秦汤汤高分贝的叫骂声,惊扰了我的亲子美梦。 我从梦中惊醒,不用细听,肯定是对面的秦汤汤和温安年又吵架了,这说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温安年,你不是说我像个泼妇爱骂人爱跟你吵吗,现在见识到了吧,天下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么的会吵。 “你耍我是不是?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哄啊,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就是因为你的前妻,我都流产了,我身心俱损啊。你不是说了会捧红我的吗,你为了做了什么了你。?”秦汤汤尖叫着。 温安年摔着门,吼着:“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了,成名成名,你以为大明星就那么好成的啊,你是有范冰冰的脸蛋还是有林志玲的身材啊?你别得寸进尺,你当初主动投怀送抱,你现在叫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我都有!她们的脸蛋身材我都有,我还比她们年轻,我有上进心,我在争取,我总有天会大红大紫的,温安年,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权利呢,都是狗屁!你不对我负责,我就缠着你不放过你!”秦汤汤毒辣辣地说。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蜗婚(109) 真是自负的女人,你要是真有范冰冰的脸蛋林志玲的身材,那你还用的着费尽心机巴结着一个个男人吗?大到地产富商,小到发型师,真是各行各业,面面俱到啊。 温安年和秦汤汤仍旧在争吵,我用被子把小肚子盖好,别吵着我宝宝休息,我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给宝宝胎教点音乐细胞,其实这个让杨之放来做更专业。 杨之放说新年的时候会写一首歌给我,到时候会是由国内一线女歌手出专辑发行,那是他写给我的情歌,他说每个新年时都会写一首情歌给我,好浪漫啊。等别人传唱时,我可以在心里骄傲的想,这是爱我的男人写给我的情歌。 曾经是三个人的战局,我幸好清醒的早,抽身而退,如今演变成他们两个的战局,我观战,不参战,看他们两败俱伤,我则安然的听我的音乐,去爱我该爱的人。 听完了几首歌,感觉外面没了动静,我摘下了耳麦,细听,想不会是两个人打出了人命了吧,这房子我还要住,可别让房子沾了晦气。 听了片刻,秦汤汤发话了,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秃了,人瘦成了这样,搞的像是我折磨你似的,你其实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你那么喜欢对女人许下承诺,可你却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内心挣扎,这怪谁,怪你自己!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多吗?” 秦汤汤还真好意思提温安年的地中海秃头,原本英俊成熟的男人,自从用了她掺了药的洗发水后,头发脱没了,人也没精神了,像个鬼一样。 我也听贤芝从郑兆和那打听来的消息,温安年如果再没有业绩签不到广告订单的话,他别说广告总监一职难保,就是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那都是问题。 安静了一会,温安年竟然哭了,我听到了他的哭声,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哭,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杨小放啊,你千万别遗传这个男人的性格啊,多悲伤的性格啊,一点也不坚强,遇事先是硬,硬不起来就会软,软没效果就哭,这算什么男人。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吧。 “汤汤,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了,要是你也离开我,那我就一无所有了。别走,再给我点时间,公司还有一个广告拍摄,是拍洗发水的,我推荐你,我一定强力推荐你。”温安年哀伤的哭腔。 他多么怕一无所有,他多么害怕众叛亲离。 “是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拍头发还是拍脸?别又是让我当替身,光拍我的头发,脸却是那些大腕女星,别又拿我当替身!”秦汤汤讲着条件。 温安年忙不迭地肯定说:“不会的,这次是给新人一次机会,不用大牌,我强力推荐你,我是下午开会才得到通知的,你一回来就和我吵架,我就把这事忘了。” “那我原谅你了,来,我抱抱你。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是事业不顺,我有气没处发,安年,你懂的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记得吗,我都出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被你前妻踢掉时,我也大出血,我为了你,那是流了鲜血的呀,你回报我一点点,也是应该的哦,对不对?”秦汤汤又开始变脸撒起娇来。 还说是我踢的害她流产,关我什么事,一想到她在装纯还把我栽赃成恶人我就来火,想想,把火压下去,不能吵,我怀着孕,不比平时想打就打,为了我的杨小放,我忍。 哈哈,我都习惯叫宝宝杨小放了。没事我就冲着肚子喊:杨小放,杨小放你饿了不?想吃东西了你就踢踢妈妈的肚子,我就多吃点。 为了消消火气,我拿着杯子去客厅里倒水喝。 我前脚弯下腰在饮水机接水,后脚秦汤汤就跟了出来,她双手叉腰老姿势手拨了一下长发,飞扬跋扈地说:“喂,你是不是想看我和安年打起来啊,你就是想看笑话是吧,我告诉你,我和安年好着呢,我们很恩爱!” 不理她,我淡定的喝我的水,拿了本杂志,准备进房间,她是无处撒野,我才不搭理。 她伸出左臂,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睛凶恶的看着我,漂亮女孩瞪起人来,也是凶相毕露的,这令我心生不安,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这蜗婚的生活,迫使我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一个人在家,我更应该缄默一点,争执起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自从怀了孕,就开始躲着我,干嘛,你害怕了啊,你以前不是挺狠的吗,不是带着贤芝去医院把我从病床上拖到地上打吗?怎么,你全忘了?”她扬起下巴,傲慢地说。 转身想往客厅沙发走,她又闪过来拦着,高挑的身材挡在我面前。我挺着肚子,不方便,我感觉我的脸就到她的胸部,我真矮啊,还是先忍忍。 我也不管她的手拦着,就直直地往前走,我以为她的手会拿开,我没想到我的身子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手一推过来,我幸好脚站的稳,没有跌倒。 “秦汤汤,你难道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吗?你怎么骂怎么闹,我都任由你,这房子我已经平均分配好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挑起事端!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偿还!”我双手抱着我的肚子,像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蜗婚(110) 秦汤汤见我是真的要拼命的架势,她反有些惧了,反正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她要是敢动我肚子,我就敢和她玩命,我的杨小放,是我的命。 “温安年,你快点给我过来瞧瞧,你来瞧瞧你前妻是多么的嚣张,我就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她就说要拿我的命来偿还!”秦汤汤跺着脚,直委屈的地叫唤。 温安年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捂着肚子那种自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挽着秦汤汤的手说:“咱们回房间去吧,刚吵完架,你不累吗?我帮你揉揉,你别和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了,走。” “不!我偏不走,安年,你忘记你刚是怎么求着我不要离开你的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她威胁我恐吓我,你怎么办!我一看她挺着肚子,我气就不打哪一处来,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都快要生出来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温安年面色很无奈,到底我是一个孕妇,他再怎么丧尽天良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吧,再说了,温安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会对自己亲身骨肉下手吗? 我捂紧我的肚子,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想了,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谁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了。 就这样对峙了一分钟,温安年说话了,他说:“汤汤,过去的事,就算了,她是个孕妇,肚子那么大,你和她闹,万一她要是有三长两短,这是要犯法的,你就别计较了。” “不行!除非,除非她给我跪下来,跪下来叫我一声秦姑奶奶,我就原谅她,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不然的话,她就休想安安生生的把孩子怀到第十个月。就算她搬走,我也要找到她,***扰她,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一个孩子死了吗?”秦汤汤说。 温安年的脸色在变化,他从无奈到勉强最后变得也露出了怒色,他指着我呵斥着:“是啊,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指责我沾花惹草,原来你早就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这个小婊子,生的也就是小婊子!” “对,安年你骂的对,她就是个婊子!安年,让她给我跪下,给我们死去的孩子跪下,跪下叫我一声秦姑奶奶,不然我们今天就借机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秦汤汤说着极有煽动性的语言。 这个年轻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真把我季素当旧时的没用怨妇了,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什么事都抖出来,你别以为温安年宠着你就怎样得意。我有本事让温安年识破你的狐狸尾巴,我以前是我不屑于,不是因为我怕你,也不是我做不到! 温安年当下爱的是你所伪装出来的清纯,娇弱的一面,如果我把你的真实面目一一还原,你的地位和价值在温安年那里,会比我还低!下场也会比我更凄凉。 “季素,你给我跪下来,你要是识相你就跪吧,汤汤能消气,你也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事还是你有错在先,不是你的那一脚,她也不会失去孩子,她现在也会和你一样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你跪吧!跪下来也没什么损失!”温安年劝说。 是啊,跪下来,能有什么损失呢?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凭什么要给她跪!我这双膝盖除了给我去世的父亲跪过,我不曾给谁跪下。 温安年,你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可以给女人下跪,你给我跪过,也给秦汤汤跪过,你是真的叫“跪得容易!” “对啊,你跪啊,你要是不跪,没准我家安年会为了给我的宝宝报仇,也还你一脚。对吧,安年。到时候你不要跪得更快更重啊,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解解气。”秦汤汤说着摆弄着手指上的钻戒。 我咬着牙,说:“好,我跪!”为了我的杨小放,我为什么不能跪,身为母亲,为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不就是跪一下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秦汤汤,我这一跪,就怕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能吃得消吗?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跪,还是向一个小三下跪,苍天有眼,秦汤汤,你就等着遭报应吧,人在做,天在看,别诬赖好人,总有天这些都统统会报给你的! 我跪下来了,我的肚子有些艰难,我是直直的跪下来的,我在想我跪下来后该怎么起来,我的腰不能弯,他们是不会扶我的,我想到我旁边的沙发,我可以撑着沙发起来。 那一跪,心生悲凉,为了杨小放,值得!孩子啊,你看清了,以后你没这么个父亲,你叫杨小放,你爸爸是杨之放,面前的男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不禁想到了杨之放,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疯狂的打倒面前的男女,将我轻轻的抱起来。 “跪下来哪行啊,叫姑奶奶,得叫秦姑奶奶!”秦汤汤脚尖跺了跺地。 “秦——姑奶奶!”我叫完了,看着他们,我想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秦汤汤这才面露得意洋洋之色,在警局里她狼狈胆怯的一幕被我看见,现在她一定是觉得足够扬眉吐气了。 温安年则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还算是有点人性,让一个孕妇跪在他们面前,我想,这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亲自经历了,我还就跪下了。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贤芝,我没敢告诉季飒,我真怕季飒会提着刀直接像武松割了潘金莲的脑袋那样对秦汤汤,因为贤芝听了,就气得恨不得马上操两把斧头过来灭了她。 第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蜗婚(111) 贤芝怪我不该跪的,女人膝下有万金啊,女人的膝盖现今比男人膝盖还值钱! 她说:“素奶奶,一直都是我叫你素奶奶,你几时叫过别人姑奶奶了,那时上大学时,我俩出去和人吵架,一般都是我骂人,都是你先动手打人,我见你打,我也上去打,你以前可不是孬种啊!” 大学时,我和贤芝那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属于看谁不爽,就爱上前理论几句,要是语言行不通的话,那就武力解决。 记得还和城管打过架,城管抓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愣要没收人那一树糖葫芦,那小贩都抹泪说全家三代人就指望他买糖葫芦挣点钱。 是啊,多可怜啊,我就上去说理啊,城管阿姨你就放过他这树糖葫芦吧,您要是爱吃的话,我给你买都成,你要几串我买几串。 城管阿姨开口就冲我,然后我拿着糖葫芦就敲她头,打来了,好家伙,贤芝也怕我吃亏也卷了进来。 寡不敌众啊,人家到底是人多,后来我们辅导员过来,解释又是赔礼道歉,人家看在我们是学生又本意不坏,才没追究我们。 那个小贩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乘我们打起来的时候,抱着一树糖葫芦就跑了。 我还对贤芝埋怨,真是不够义气的小贩,他至少看在我帮他的面子上,也得送我一串糖葫芦啊,就这么跑了。 可见,曾经我季素的脾气,那也不是好惹的,总之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的。 一物降一物啊,嫁给了温安年,我做起了好妻子,脾气越磨越没,胆子越过越小,苟且偷生的思想很严重啊,为了保全杨小放,我跪了,虽然贤芝很难理解。 贤芝忿忿地说:“好她个秦汤汤,逮着家里没人欺负你到这个地步,走着瞧吧,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我让她身败名裂!” 秦汤汤自从我给她跪下了后,那看人都是用她那高贵的鼻孔看人的,我零零碎碎地听到她和温安年的谈论,再加上她最近对温安年的黏糊,我看出来了,估计温安年真要安排秦汤汤拍那啥洗发水广告了。 老天,天理何在,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要麻雀便凤凰飞上高枝成明星吗?不对,是乌鸦变凤凰,她就是一只乌鸦。 秦汤汤穿得是越来越光鲜照人,妆也是化得越来越艳丽,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飞吧,别飞得太高回头摔得你粉身碎骨。 我想,我就是想和秦汤汤斗,我这时候也没心思,我都怀孕快七个月了。杨之放陪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孩子发育的非常健康,还有三个月,我就能做幸福的妈妈了。 杨之放带我去听孕妇的培训课,别人都是一个孕妇在那里坐着听,他就捧着个本子在旁边记着,有专家和妇产科医师讲课。然后听到哪些孕妇的禁忌事项,他就拿着笔对我点点比划,告诉我要注意。 他慢慢地向我介绍他的家庭和他的工作,他爸妈都移居在葡萄牙,和他爷爷奶奶生活在一块,他和子晚是想靠自己在中国创一番事业。 虽然他的职业是填词人创曲人,子晚的工作是酒吧里的调酒师,看起来都是有些不是很传统主流的职业。可为了心底里的那份喜欢,他们坚持着,并且要做一流的作曲家和一流的调酒师。 杨之放说,他要为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活着,他喜欢季素,喜欢直上直下神经又是很大条有时很正儿八经的季素。 在那一趟去往丽江的客机上,他看着我给那一群老人快乐地唱着有些跑调的歌,在他这个专业的音乐人看来,是那么可爱而简单。 快要除夕新年了,他说要送给孩子一个礼物,要挑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杨之放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方形小本本,然后一个红锦盒,双双奉到我面前。 他温柔款款地说:“左手上是我家的户口本,目前上面就我和子晚两个人,我准备让三个月后出世的杨小放加进去,这样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右手上是我给你的求婚戒指,钻石还是蛮大的,这个是送给你的,你要是接受了呢,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怎么求婚来的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左手和右手,我该选择哪一个呢?好像每一个都意味着我迟早都是要嫁给他。 “我都没有考虑好,你这样,太让我惊讶了,我还没想好,再说,你的父母远在葡萄牙,他们能接受我吗?”我激动之余,担忧地问。 “其实我早就把我***你的生活照还有你大肚子的照片给我父母看了,我也坦白的告诉了他们关于你的经历,他们一直都用西方的观念来教育我。他们很喜欢你的性格,他们问我会不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看待,我说我会,他说你把他当亲生的孩子,我们就会把他当亲生的孙子!”杨之放说着,拥我在怀。 我开心地笑了,最担心的问题没了,我想了想,仰起头,在他怀里问他:“那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他笑了拥我更紧了,说:“我们结婚吧,然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来,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照顾杨小放。离开那个房子,把你的下半辈子,都交给我。” 我甜蜜地点头答应了,我说:“那你得先回去跟我见我妈,我妈最担心我的幸福了,我要把这个好女婿带回家让我妈妈好好看看!” 幸福啊,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了,我速度也算是快的了,离婚不过半年,我梅开二度,我遇到了心爱的男人,他深情而让我踏实,多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蜗婚(112) 我们商量好春节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去我家,去见我妈妈,然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等杨小放出生后,他还要补办一个婚礼,还要补我一个蜜月,蜜月就是去葡萄牙,带我去拜见公公婆婆。 我和杨之放相拥着在街上买婴儿用品时,俨然是对夫妻了,在街上,我们碰到了程朗,他看到我和杨之放亲密相拥的样子,我看到他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们三个坐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单独我们三个坐在一个桌子上,我和杨之放坐在一边,程朗坐在我们对面。 程朗静静看杨之放疼爱的护着我,我挺着肚子靠在杨之放怀里,杨之放给我擦餐具,倒温开水,拿餐巾放在我肚子上盖着。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程朗叫了一瓶五粮液,喝着问。 我吃着紫菜蛋花羹,朝杨之放微微一笑,手肘拐了他一下,我让他说,我不好意思说。 “我准备春节过后去见一下我的丈母娘,然后就先领结婚证,至于婚礼,等孩子出世了再办。”杨之放幸福地看看我,说。 “不错啊,你小子不错,你用半年的时间做到了我几年都不敢做的事情。不过我说啊,杨之放,你要是这次不好好和季素过,要是让季素再离一次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所以,千万别让我有机可乘啊!”程朗喝一口酒,说完摇摇头。 杨之放有些对不住程朗了,当初是程朗拜托他来照顾一下我,还让杨之放多在我面前提提他程朗的好,可没成想,杨之放倒把自己给推荐了。 “好哥们,我对不住你,抢了你的心上人,你别怨我行不?我也挣扎过,可我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都没法说服自己不喜欢,哥们,你能理解我吗?”杨之放问程朗。 “我能!我怎么不能理解你!我也是一样啊,我不是说了,别对季素不好,我告诉我自己,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我绝对要大胆抓住机会向她表白的!你得好好珍惜她,她不容易啊!”程朗喝得有些醉意了,眼里闪了泪光,他又摇摇头,说:“这酒真辣!” 回去的时候,杨之放开车送喝得大醉的程朗回去的,程朗醉醺醺的一直在车上念着胡话,其实他念得话我都听懂了。 程朗对我的好和关照,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程朗,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上司和兄长。 他说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他一定会抓住机会,不会再错过。 这句话,轻轻地戳在我心尖上,疼。 在我幸福甜蜜的时刻,我最好的朋友,婚姻却出现了第一次强大的危机,我以为像贤芝和郑兆和这样关系的夫妻,除非是郑兆和公司倒闭了或者贤芝被毁容了,否则他们之间彼此有很高利用价值,他们的婚姻是不会有问题的啊。 可这一次,问题却来势汹汹,贤芝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她忘记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贤芝在那次茶餐厅事件后继续跟踪着郑兆和出去玩女人的踪迹,然后打报警电话称某地正发生着卖淫交易。 贤芝鬼鬼祟祟的跟着郑兆和,很快就被私家侦探给发现了,还拍了一组组照片交给了郑兆和,贤芝就这样被暴露了。 我就说贤芝:“你跟踪的次数太频繁了,郑兆和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要一玩女人就会被警察盯上呢?你总得过段时间整一次吧!” 我和贤芝都猜测是郑兆和领悟过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耍他整他的,他有钱啊,他就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是我们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啊。 这组照片令郑兆和大怒,他指责贤芝简直是心理变态,有偷窥癖,还虚伪,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还假仁假义装得很大度的来警局担保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双面胶人,让人反感。 离婚!郑兆和抛下这两个字就去了前妻那里,再也不回来。 我也无法理解贤芝,如果你很在意郑兆和去外面玩女人,那你就堂堂正正的亮明自己的态度,不同意他出去玩女人,反正你是他合法妻子。可你既然当面同意了,何必还去跟踪,还报警,再假作好人把他担保出来呢! 贤芝对此解释是,她碍于和郑兆和签订的那份协议,加上她自己也会出去找男人,所以她才不好当面说郑兆和不对,可她心底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每次担保郑兆和回来,郑兆和就会感激的支付给贤芝一笔不小的金钱回报。 到底是以金钱为关系纽带的婚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劝贤芝离婚算了,郑兆和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在利用她的年轻漂亮,如果贤芝老了,没有带出去的面子了,他照样可以像和前妻离婚一样和贤芝离掉。 离婚,现在看来,对贤芝而言不过是迟早之事。 贤芝却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郑兆和苦苦求郑兆和回来,她说:“兆和,我知错了,我改,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面子问题,我就是吃醋,我不想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一般都是她说完了一句话后,那边的电话就撂了。 有时是郑兆和前妻或者儿子接的,干脆就对贤芝破口大骂,骂的极难听。 开始变成是我经常安慰贤芝了,我因为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外面找贤芝,我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安慰安慰她,我让她想想我,离婚后不照样是开展了新生活新恋情。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蜗婚(113) 季飒也会总去找贤芝聊聊天,他们之间走得越来越近,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贤芝现在在最低落的时候。 郑兆和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也只好拿一些首饰裘皮大衣去典卖。 在距离新年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季飒的单位已经放了假,他就陪着我,准备着要买的东西,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当然,还有新上门的未来女婿杨之放。 我心里还盘算着,过了春节后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这个孩子要出生在春天了,真好啊,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大放和小放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我却没想到,在09年最后的几天里,竟然会发生了这一连串的悲剧,这让我幸福的路,走起来变得艰难而无法抉择。 说到底,这都是蜗婚惹的祸,倘若我早一点搬出这个房子,不那么倔强,不要那么要强,也不会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正是我们家乡的小年那一天,我和季飒在家准备着小年饭,杨之放兄弟俩都先去了葡萄牙,他说在腊月二十八赶回南京,然后我们一起会我的老家过春节。 秦汤汤和温安年也在家,他们则叫的是外卖,秦汤汤兴奋地和温安年谈着她对即将开拍的广告计划,她高谈阔论着,就好像马上要去好莱坞拍美国大片的女一号一样。 我挺着肚子,等着季飒给我煮三鲜饺子吃,这才有小年味嘛。 杨之放给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我当着温安年的面接的电话,他可以秀着他们的恩爱,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还和杨之放的父母通了电话,杨父杨母都是极客气而尊重我,说他们很高兴杨之放总算决心要娶媳妇了,等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带着一起去葡萄牙度个蜜月,到时孩子可以交给他们带。 真是开明的父母,我心里的担子彻底的放下来了。 电话最后又落到杨之放的手上,他在电话那头给我清唱了一只歌,电话的信号有些不好,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心里真真切切的沾濡了温情和安宁。 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老天终于还我平静祥和美满的生活了。 门外有敲门声,我还想着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贤芝不是昨天回了家吗?她起初为了嫁给郑兆和,和父母关系决裂了,这次,郑兆和硬要离婚的态度,让贤芝长大了很多,钱算什么呢?钱能有真情重要吗? 她回家去想求得父母的原谅,和父母一起过个多年来的第一个团圆年。 而我并不知晓,贤芝的这一改变,不仅是来自于郑兆和的离婚请求,更多的事来自于季飒。 我想着既然不是贤芝,那就不会是找我的人,肯定是找温安年的,我坐着等煮好的饺子吃,我才不去开门呢。 秦汤汤开的门,我瞄了一眼,是快递公司的,说有温安年的快递,让温安年签收。 温安年疑惑地签收后打开一看,是一叠照片,他看了之后脸色就渐渐大变了,他手拿着照片在秦汤汤面前抖着,问:“你告诉我,这照片怎么回事,你怎么衣服没穿和一个男人在包间的地上蹲着,怎么还有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拍戏!” 我听出眉头来了,原来是那次用贤芝的照片在茶餐厅***到的照片,这事不都过去了吗,怎么会照片冒了出来,还寄到了温安年的手中来了?莫非,是贤芝做的。 贤芝啊贤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说好了这些事等我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摊牌,你现在就急着把照片给温安年看,这大过年的,闹出了什么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快要临盆,我只想明哲保身。 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恩恩怨怨我都不在乎,和我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开展我的幸福生活了,我根本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长久或者秦汤汤能否一炮走红。 我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了。 贤芝一定是眼看秦汤汤就拍广告了,她气不过,就把照片寄来,好让温安年看清秦汤汤的真实面目,然后温安年肯定会一怒之下,撤了秦汤汤的广告,然后在甩了秦汤汤。 秦汤汤还不知悔改嘴硬地说:“这照片明显就是假的,安年,你别信照片,现在的ps技术什么照片都能做出来的。” “够了!你还想骗我下去!一次两次,我都信你了,我告诉我自己,我都为了你离婚了,我要相信你,可你呢,这些照片都出来了,你还狡辩!我学广告图片设计的的,照片是真的是假的,有没有ps我会看不出来吗?”温安年将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秦汤汤这才见了棺材掉泪,说:“安年,我错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这照片,这照片是季素她带着一帮人,还有那个林贤芝一起强迫着我给我拍的。我怕你生气我才不敢跟你说,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正咬着饺子,没想到秦汤汤又一口咬到了我身上,早料到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该回去的。 秦汤汤你自己在外面做的丑事被拍到了,你又往我季素身上扯,这次季飒在家,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这么好混过去吗?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蜗婚(114) 我尽量让自己喜怒,我倒想看看秦汤汤要把这场戏怎么给演下去。上一次,她让我给她跪下,我跪了,那是因为独自在家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季飒在,我怕什么呢。 温安年用力把秦汤汤推抵到墙上,双手掐住了秦汤汤的脖子,那力度也是不轻,秦汤汤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拍打着温安年的手臂,不停地拍着,喉咙里发出声音还在说让温安年相信她。 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吗? 他曾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场流产戏,将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真是风水轮着转,现倒反是对秦汤汤了,早就说过,这样的男人,他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感觉。 爱的时候,你是宝贝你是女神你是甜心,不爱的时候,你是泼妇你是骗子你是糟糠。 爱与不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一念之间。 这双手,再一次用力合拢掐在秦汤汤的脖子上,我觉得心里很痛快,那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愉悦,我甚至都想哼出歌来。 秦汤汤,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一份从开始就居心不纯的感情,混杂着物欲,名利,心机,这样的感情,最后还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秦汤汤的脸由煞白变得红紫,又由红紫,变得青绿,温安年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非要死死的掐住她才解气。 闹出了人命也不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我不想秦汤汤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淡淡地说了句:“温安年,你还有机会来认清她,不过,我觉得你再继续掐下去,她会死。” 将最后一个“死”字,重重的拖音。 “她该死!她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她就该死!”温安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可以理解温安年的愤怒,照片上的秦汤汤披头散发,上身裸着背抱着怀蹲在地上,郑兆和狼狈的拿西装遮在头上。这一组暧昧且丑陋的照片,颠覆了秦汤汤在温安年心目中的清纯专一的形象。 他因为她起初的一条丝袜,离婚,父母还为此和他断了关系,他一次一次相信她,每当事情问题出现,他总相信是别人在加害她,她楚楚动人哭的样子,那么的揉着他的心。 当这些照片横空出世,他乱了马脚,这真实的照片,让他大开眼界,也眼见为实。 季飒在一旁看着,笑笑,说:“你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从开始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想,她这么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她跟着你图什么,还不是图你的地位,想借你的肩膀上位。就为这个一个女人,你一次次伤害我姐,你现在就算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秦汤汤的嘴唇都乌紫了,手没有力气的抓着温安年的手,她被死死的抵在了墙上,眼珠往上翻白。 我有些怕了,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贤芝也是,偏在大过年的寄这照片来,我可不想杨小放沾染了晦气。 “温安年,你松开手啊你,你疯了,你杀了她你会坐牢,就算你想掐死她,你也选个地方,别脏了这个房子!” 温安年慢慢的松开了手,刚才在气头上,也许他想想也是,掐死这样一个女人为此坐牢是实在的不划算。 他一撒手,秦汤汤就像是一条软绵绵的毛巾一样,落在地上,她高高的个子,这时无法飞扬跋扈,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神却怨恨地望向我。 那眼神仿若是深仇大恨,仿若要挖出我的心一般,她喘着粗气,手在胸口拍着,艰难地呼吸着。 温安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泼向了秦汤汤的脸上,冰冷的水洒落在她的脖子里,脸上,衣服上,冬天本身就冷,她哆嗦一下就冷的发颤起来。 空调被温安年关上了。 “你就要好好冻一冻,不然你不清醒,你就不会给我说真话!”温安年从桌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坐在秦汤汤的面前。 客厅是一分为二的,他们在那一半客厅,我和季飒在我们这一半。 我依旧吃我的饺子,细嚼慢咽,静静观战。 秦汤汤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坐在墙角边,生怕温安年会打她,她冷,温安年的那一掐让他好半天才喘上了气。 “说说,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打你,我想听你说真话。秦汤汤,我温安年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有数,我够不够包容你,你应该清楚。我是不是维护你,相信你,可这些照片,你让我怎么信你!要过年了,你想让我怎么过年?”温安年拳头敲着桌子说。 秦汤汤呼吸正常了后,挪挪身子,朝温安年的腿边靠了靠,手拉拉温安年的裤腿。 她委屈地哭着说:“安年,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要像以前一样的相信我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寄来的,是想栽赃我,我爱你爱的多么的寸步难行,处处都得提防着。” 真是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季飒鄙夷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季飒,还有一些饺子,你盛起来吃吧,不然在汤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拿勺子加点醋,放在饺子里,表面上十分的平静。 对啊,我就是要装出漠视的样子,看秦汤汤到底怎么再唱这一出戏,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做软柿子,我就把一切都给抖出来。 我会让他们把所有伤害我的,统统都给我还回来。 微笑着看秦汤汤哭,真是痛快。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蜗婚(115) 倘若世间的小三都会这个下场,那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苍天有眼。 “陷害?你每次都和我说是别人欺负你陷害你,一次两次三次,这照片你让我怎么相信,难道这上面的女人不是你吗!”温安年说 他又捡起照片,用手甩在秦汤汤的脸上,她的头发给打的向一边偏去。 “是我,我承认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是她!是她带着林贤芝逼我拍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说完又是哭。 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干脆打起来最好,我心想。 “哦,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看郑兆和前段时间有个房产广告啊,你就巴结着他,对不对!”温安年若有所思,他一手抓起秦汤汤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起来问。 “不是这样的,安年,不要上了她们的当,她们就是现在见不得我们好,找机会挑拨,你松手,疼,安年!你这样对我,她岂不是要得意死!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她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种的女人!”秦汤汤狗急跳墙。 我把勺子往碗里一扔,瓷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拿纸巾擦擦嘴角,说:“秦汤汤,我对你够仁慈够一忍再忍的了,你又一次把我当病猫欺负到我头上,你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跟镜子一样清楚,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秦汤汤抓着温安年的袖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她马上就要接拍新广告了,关键时候如果和温安年撕破了脸,她费尽心机的计划和目的就要破灭了,她的明星梦啊! “安年,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你,我是中了圈套,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啊……”秦汤汤哭着辩解着,然后手指向我,拉着温安年的胳膊,说:“是她,是她嫉妒我们俩好,她弄的!” 我看她哭得那么真,那么无辜,梨花带雨的,还真让人心疼啊,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去当明星成大腕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季飒恼火了,回指着秦汤汤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那天你勾引郑兆和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还以卖淫嫌疑被警察抓紧了公安局,你要不要我帮你叫那天的警察来作证啊?” 秦汤汤气焰低了一点,但很快又涨了起来,不罢休不甘心地说:“你叫警察啊,你叫啊,你们不就是都欺负我外来的小女孩吗,你们这里有人,那里也有人,随随便便都可以给我安个罪名!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别以为你是个母的我就不敢抽你!”季飒扬起了手,我忙伸出手拉了季飒,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和女人吵架争论,那还是需要女人来办的。 我就坐在餐桌上,边吃饺子,边好好的和秦汤汤这一次把话讲讲清楚,还有温安年,我这次要让他认清这个让他离了婚的小三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秦汤汤,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因为我想通了,我想随你去,你爱做明星你就做去呗,可你屡屡把自己屁股没擦好的原因推及到我身上来,那既然这样,你别怪我这次把事情全部抖出来。温安年,你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以免误会更大。 “嘴巴谁没有长,话都是人说的,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啦,别几张假照片就想祸害我!”秦汤汤说完竟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椅子,靠着坐下来,长腿翘得高高的。 “证据我自然有,你听我慢慢说就是,急什么!”我回敬她一句。 温安年最沉不住气了,他坐不住了,手还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问我:“季素,你要是晓得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吧,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骗下去了。” 我笑笑,说:“温安年,那我就从秦汤汤对你撒的第一个谎说起,我希望秦汤汤可以在我一口气说完之后,再进行反驳,因为我没时间和她顶嘴!” 温安年白了秦汤汤一眼,说:“季素你说吧,她要是插嘴,那广告她就别想拍了!” 季飒坐在我的身前,估计是为了防止秦汤汤一激动上火朝我扑了过来伤着了我。 “温安年,起初我还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爱你的,要不是那次她流产的事,去了医院,我根本都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心机这么多。医生告诉我,她不止是第一次流产了,是多次了,子宫壁都非常薄了。她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她是处子之身,那又何来这些流产记录呢,她的子宫壁就是最好的见证记录。”我说。 说完看温安年和秦汤汤的表情,温安年是更气了,鼻孔就差没冒烟了,他让我继续说,秦汤汤则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带听不听的样子。 “医生还告诉我,她怀孕已经是四个月了,温安年,那时我们离婚才两个月,如果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你说是在丝袜事件之后你们才好上的,那么她怎么会怀孕四个月呢?这会是你的孩子吗?这个时间你自己可以推算,你比我清楚。”我说。 “同时,我还要声明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也与我无关,不是我一脚踢的,我没有练过无影脚,我也没有那么凶恶一脚踢得人流产。是她自己怕事情被你发现私自服用了药流的药物,导致大出血,还嫁祸到我头上,让你打我。”我接着说。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蜗婚(116) 温安年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把秦汤汤吓得脚从桌子上一收,椅子往后一倾,整个人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温安年的脸是土灰土灰色的,秦汤汤刚想张口辩解什么,温安年就指着她的嘴,说:“你先给我闭嘴,等她说话,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咯!温安年,秦汤汤,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大过年的,我把真相给说了出来,这对你俩都是相当大的打击啊。 真相都是血淋淋***裸的,与我无关啊,要不是秦汤汤逼着我,她做人太过分,我也不会逼上梁山的。 臼飒也坐在一旁听着,他配上他丰富的表情。 “温安年,你头发秃了,也是因为她怀疑我偷用了她那瓶昂贵的洗发水,她就朝里面下了药,这药在沾了头发半个月后,头发就会渐渐掉光,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这点也算是无辜的。好歹她本意也不是为了加害你,是为了害我,她咋知道你就用了她的洗发水呢,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呼啦啦掉成这个样子,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验去。我也很想清楚是什么化学品这么厉害,脱毛的效果比诗碧脱毛膏效果还强大!”我说。 温安年摸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指着秦汤汤,气得全身都在哆嗦,说:“你怎么这么阴毒吧,你就没想想,我也可能会用到这洗发水啊,你怎么这么狠!” “说说你桌子上的照片吧,她说的有一点是可取的,这照片确实是我们几个人拍的,警察也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可至于为什么她和郑兆和没穿衣服在包间里面,那是他们俩自导自演的了。警察以涉嫌卖淫嫖娼把他们抓进了公安局,我这些事都没和你说。她那时以为你这边没得指望了,听说郑兆和新楼盘开盘有房地产的广告要拍,她就去攀上郑兆和。可惜的是啊,人家郑兆和后来再也没买过她的帐!” “你知道后来是谁来担保她从警察局里出来的吗?说来巧的很,那个发型师我认识,叫阿莫。”我说着从边上包里拿出了阿莫给我的名片,在手中晃了晃。 “秦汤汤,这个阿莫我想必你是没忘记的吧,前不久他去警察局里担保里的吧,如果你不在意他的话,怎么在你毫无办法时,你想到的人是他呢?可怜的男人,飞速的不要命的骑着摩托车往警察局里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危险呢!你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让阿莫来这里,当面问清楚啊?如果你不是太乱的女孩,我猜你流产的那个孩子,是阿莫的吧。”我静静地说完这一切,将名片抛到了温安年那边。 “你没事也可以去理理发,阿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我的话说完了,秦汤汤你可以继续圆谎了。”我说完,喝口水,翻看我的杂志。 “安年,不不,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我承认是有阿莫这个前男友,可这是在你之前的事啊,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秦汤汤娇弱地说。 张爱玲那句话说的好啊,出名要趁早! 可这趁早,没说要这么不爱惜自己来耍尽手段的。那样得来的名气,又有什么喜悦之情可谈呢? 温安年在沉默了半响后,爆发了,他先对我说:“季素,你先回房间,季飒,你陪着你姐姐,我有些事要单独和秦汤汤处理。” 季飒扶着我离开了客厅去了房间。 我们刚关上了房间的门,就听到外面的桌子被掀翻的声音,然后是温安年豹子发威一般的怒吼,还有秦汤汤凄厉的叫声,她一定被打的很惨。 阿弥陀佛,别出人命就好,这房子我还想住下去呢。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平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我有些害怕,不会是他俩同归于尽了吧。 我把门打开,走出来,客厅里属于他们的那一半东西都被打的稀巴烂,连桌子被掀到在地上裂了个大缝,碎玻璃片地上到处都是,秦汤汤的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化妆品日用品,都被仍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捡着她的东西,她终于要准备滚蛋了。她的额角流着血,长发因为湿了粘在脸上,脖子上,妆容完全乱了,眼影被泪水冲刷了下来,黑糊糊的一圈。 她身上的裙子也刮破了,光着脚全身还在发抖地收拾东西,将口红粉饼卫生巾胸罩一一从地上捡回放在包里。她隐隐约约在抽噎着,又像是在怨恨咒骂低呜着。 我走到她近点的距离,我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热咖啡,我喊了一句:“秦汤汤!”她转过脸,我将一杯热咖啡泼在她脸上。 可惜了我这杯曼特宁咖啡。 热漉漉的咖啡顺着她洁白的脸蛋,慢慢的从额头往下流淌,我摸摸杯子,是季飒煮过没多久的咖啡,估计还是有点烫的,我甚至都看到了她脸上冒出的白色水汽和咖啡香。 “你冷吧,所以我请你喝热咖啡哦,不好意思哦,有点烫,还忘记了加糖,怎么样,苦不苦啊?”我冷冷地说。 咖啡流到了她的嘴角,她直直的眼神盯着我,嘴里竟然蹦出来了一句:“季素,我诅咒你,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夭折!” 她敢诅咒我的孩子!这个阴毒的女人,我不过是把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还击她一点,她竟然诅咒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我气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蜗婚(117) 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就朝她砸去,然后是手中握着的咖啡杯,砸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疼得捂住了锁骨,眼神还是恶恶地盯着我。 季飒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他说:“姐,怎么了,她欺负你是不是?” “她咒我,咒我!”我手指着她的脸,说。 季飒上前就是猛踹一脚,踢在秦汤汤的背脊上,警告着说:“这就是你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第三者!给我滚!”季飒用脚将地上秦汤汤的东西踹到她脚边。 我蔑视着这个蹲在地上任人宰割还嘴硬的小三,当初她是多么得嚣张多么的气焰过旺啊,她不过是一个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的小三,一个依靠男人来完成自己目的的女人。 “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你的东西,把钥匙放在地上,然后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庆幸,我有身孕不方便,不然,你会被打的更惨!”我说完,起来回房间。 路过对面的房间,我瞟了一眼,温安年正在气头上,他鞋子都没脱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抽着闷烟。 活该,活该。 我摆弄着杨之放送我的鲜花,我想念着远在葡萄牙的他,幸福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齐涌来,真好,秦汤汤这么以滚蛋,还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这套房子,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虽然杨之放坚持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可是我一个孕妇,他那里就住着他和弟弟子晚,多不方便,再说,还没有结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我怎么好意思挺着肚子跑到他家里去。 第二次的婚姻,我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不能早率的就决定,至少,也得让妈妈见面后点头答应才行。 “季素,你原谅我,好不好?”温安年突然走了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我床边。 我站着看到了他那谢顶的头,心生厌恶,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来去,在我面前招摇过市大秀恩爱,他难道忘记了他带给我的伤害吗?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他也忘记了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了,当然,很大的可能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把花放在花瓶里,拿毛巾擦擦手,平静地说。 他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哀哭着说:“我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季素,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才上了她的当,什么只爱我,都是狗屁!季素,过去是我温安年不是人,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你死了,我才有可能原谅你,那你去死吧。” 他怎么可能舍得死,他是只爱自己的感觉的男人。 自私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他太爱自己活着的那种感觉。 温安年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你是不是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还是可以像当初那样待你好。” 这个混账,竟然还说出让我打掉孩子的话,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我说:“温安年,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给你的!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它的生死你也无权干涉,你给我滚,和秦汤汤一起滚!” 他木木地站着,好一会儿,冒出来了一句:“其实,你也别生气,我出轨,你不也出轨了,一比一平了。反正我打算和你复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滚!——”我拉开门对他吼着。 他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想复婚,哪那么容易,他以为是在菜市场吗,想买就买,想卖就卖! 靠在床上,循环听着童谣。 等我睡了一会,起来出来看的时候,秦汤汤不见了,秦汤汤是将所有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卫生间里的洗发水牙刷什么的,经历了暴打一顿后,她总算识相的卷铺盖走人了。 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一瓶空了的施华蔻洗发水,那不就是秦汤汤往里面掺了化学物质想害我的那瓶洗发水吗?怎么空空的瓶子落在地上。 我询问季飒,这才知道,原来温安年在我房间里说复婚遭到我拒绝后,更是气,摸着自己谢顶的脑袋,把怒火都朝本就受了伤的秦汤汤身上。 温安年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他来回踱了几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无情地抓起秦汤汤的长发,那是秦汤汤拍广告时最引以为傲的长发。 他拉着秦汤汤的长发,活活把她扯进了卫生间,抵住她的头贴在马桶上,另一只手打开了那瓶洗发水,将一整瓶洗发水全部倒在了秦汤汤的头发上,然后用手不停地揉。 秦汤汤哭着求饶着,双手抱住自己的长发。温安年一巴掌挥过去,他就是要毁了她最漂亮的头发。 温安年做完这一切,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然后离开。 秦汤汤疯了一般不停地拿水冲自己的长发。 就这叫做害人终害己。 秦汤汤当初往洗发水里添加化学有害物的时候,是想害我的,想让我变成一个秃子,她一定没有料到,最后这瓶洗发水大部分还是用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世间的种种陷害与阴谋,原来一不留神,会把自己给毒了进去。 第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蜗婚(118) 温安年也走了,他可没有搬走,他能搬去哪里,他肯定是喝酒或者躲到哪里后悔去了。 桌子杯子被打烂了,烂了就烂了,走了一个烂人,烂了一张桌子又何妨,我很快也就要嫁给杨之放了,这里的什么我都不要了,爱怎么的处置就怎么弄吧。 我和季飒吃好了饺子,看小年夜晚会,到晚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是酣畅淋漓,我居然赶跑了秦汤汤,想必温安年的广告也不会让秦汤汤拍了吧,我想,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睡觉睡得真香,如果不是睡的这么沉,我肯定能听到温安年拿钥匙开我房门的声音。我忘记了把房门反锁上,温安年开门进来了我都没察觉。 一张酒气冲天的嘴在往我脸上凑着拱着,我吓了一大跳,一张开眼,竟然看到温安年那张脸,他醉醺醺的样子,上衣都脱得精光。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叫季飒快点过来,可是温安年一手就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还在胡乱的解着裤带,他疯了吗?我是孕妇,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瞪大了眼睛仇视他,我双手竭力想扳开他堵住我嘴的手,我又是抓又是打,我还怕惊动了我的肚子,我喉咙里用力在发出呜咽!我多希望季飒可以听得到,快点来救救我! “你是我老婆,离婚了我们不还是住一个屋子里吗,你就还是我老婆,你想给别人生孩子就不行,你得给我生孩子!”温安年没人性地说着,他脱得就剩下来一条内裤,他爬上了床。 我的手还在撕打着,温安年,你这个禽兽,你连孕妇你都不放过,你想过你要是***我的后果吗,你这是犯罪!孩子会肯定保不住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况且我已是杨之放的人了,我不能让温安年再碰到,我双腿无力地踢打着,我就是死也不能让温安年得逞。 温安年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即将压了过来,我的手指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我拿起手机,第一反应拨的是“1”号快捷键,我瞬间想到杨之放远在葡萄牙,危急的关头,我想得是他。 我忙趁温安年不注意,打通了季飒的电话,喉咙里努力地发出低吼声。 温安年抢过我的手机,酒后都丧失人性的他,压坐在我的双腿上,一手捂着我的嘴,任凭我怎么打也不松手,还有一只手就在胡乱地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额头上冒了一层层的汗珠,我用尽了上半身的力气,我不敢动我的下半身,我怕会伤着我的杨小放,我想到这里,眼泪大颗滚落,杨之放,为什么我们想走到一起,却这么艰难。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就要走到了幸福的怀抱里,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我被温安年糟蹋了的话,我就不会嫁给你了,杨之放,那样的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 我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感觉我衣服渐渐在解开,我的身体就要***的暴露出来时,我觉得头嗡的一下,也许是他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短暂性的窒息休克了。 隐约像看到门被撞开了,然后是刀光闪闪的一片,亮亮的,刷白刷白的,很刺眼,之后是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我的脸上,脖子间。 我听到刀具掉到地上沉重的响声,还有温安年倒地的声音。 一双手用衣服把我身上盖好,我就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季飒杀人了,我遇到很多人,都对我说你弟弟杀人了,我就想尽办法地想让季飒逃出去,我要帮他潜逃。 在梦里,我四处跑,查看有没有人跟踪,我疯了一样的找车辆,想让季飒赶紧离开,不然警察就要来抓了。 我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衣服。 好浓的血腥味,我想到温安年醉酒的那一幕,难道是我的孩子没了,不然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我开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温安年倒在血泊中,好像中了一刀,季飒则瘫软在门后,全身都在抖,嘴里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脸上脖子上,都有温安年的血滴。 “季飒,你还坐着干嘛,赶紧看他还活着没,要是活着赶紧送医院啊!”我大叫了一声,把季飒给叫清醒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一样,跑到温安年躺着的地方,摸摸温安年的鼻息,他欣喜地说:“姐,他还没有死,还有呼吸!身上还是热的,心跳也有。” “快打120,赶紧送医院,晚了这事情性质就变了!”我急着催促道。 是啊,很明显季飒是看到温安年对我施暴这一幕,他急了,阻止不了酒劲十足的温安年,他情急之下就动了刀子,这是为了救我。如果温安年不死,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如果事态真的严重的话,那一切后果我来担着。 季飒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他以后的前程,120的医生赶来后,110也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温安年的伤势,还有人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下我们都送了口气。 温安年被送往了医院急救,几个警察留下来勘察现场,拍照取证录口供。 警察问是谁动的刀子,为什么动刀子。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蜗婚(119) “不不!是我,是我捅的,是我为了保护自己才捅的,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我忙说,是啊,我是孕妇,就算有点什么事,我还是会从宽从轻处理的。 “是我捅的,姐,你别为我担着,我捅他我一点也不后悔,他就该捅!”季飒犟着说。 记笔录的警察板着脸,说:“怎么着啊,你捅了人你还一点认错态度都没吗、你们俩别争来争去,证据在那里,很快谁捅的就能见分晓,过去法医那里按个手印!” 我和季飒都按了手印,刀上面有季飒的指纹,我想,我是没办法帮季飒开脱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季飒留在南京。 也都是房子惹的祸,如果不蜗婚,不和前夫温安年住在一个房子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认为对我那样就叫侵犯,他认为我还是他的妻子。 蜗婚,带来的性***扰其实贤芝之前就提醒我了,她说万一哪天温安年兽性大发,你怎么办,这是还真不好说谁强迫谁。 我现在只能祈祷温安年这个王八蛋先别死,要是死了,季飒的问题就严重了。 “伤者和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对不起,我来说一下,这是我弟弟,伤者是我的前夫,他喝醉了酒,闯进我房间,像是疯了一样,我差点被他侵犯!弟弟住在书房。弟弟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就从书房跑来,他也是急的没有想后果,才动了刀子的,主要还是为了救我。”我解释说,情急一下,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弟弟他不是恶意的,他是为了保护我,希望你们能从轻处罚,他才刚毕业,还是个孩子。”我捂住面,哭着祈求说。 警察又问:“你前夫?那么你们就是离婚了,怎么离婚还住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啊?你还怀着身孕,你说你前夫侵犯你,我发现你们这家里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蜗婚,你没听说现在很流行蜗婚吗,就是离婚后还住在一起,因为房子的问题呗。”一位勘察物证的女警插话说。 旁边一个警察将地上带血的刀装起来,说:“难道一刀捅下去都不想想后果的吗,本来你们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加害者,如果伤者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明白吗?没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除非你是正当防卫。” 我能说什么,谁不懂这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呢? 警察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伤者伤势不是很严重,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几个警察这才结束了笔录,对季飒说:“走,先跟我们会派出所接受调查,你要庆幸,他没有多大事,他最好不控告你,不然公诉机关还是会对你提出起诉的。” 季飒被拷上了手铐,要被带上警车,我挺着肚子,抓住一个警察问:“我弟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拿刀捅伤人的,不是恶意的,是为了保护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抓他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问题,有没有罪,那是由法院定夺,发生了案子,我们就要负责调查清楚,也请你配合。”一个警察上车前说。 季飒从车里探出头,对我说:“姐,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照顾好妈,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我点点头,只能无助地看着车远去,还好,温安年没死,我艰难地挺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天都亮了,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沾血的床单被套都扔掉。 我冲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先是去了警察局。 早早就到了警察局,想到前几个月,进来过一次,那是因为秦汤汤和郑兆和的事,现在,被抓的竟然是我的弟弟,我需要努力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 警察刚一上班,就被我询问凌晨发生在建邺区的那个伤人案件,我眼睛肿得高高的,我问警察:“我弟弟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来接他回家,你们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吗?” “接他回家?谁说可以接他回家,他刀重伤他人,我们正在调查,会以故意伤害罪来对他进行公诉。”警察说。 “那会被判刑吗?会不会很严重?”我急切地问。 “如果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那么是最少三年刑期,当然,如果你们主动取得了受害者的原谅,主动赔偿,法院在量刑方面会斟酌缓刑或者从轻处置的。”警察回答。 我气得把手一拂,桌上的文件散的到处都是,我叫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非礼我,我弟弟救了我,凭什么我弟弟就有罪了就伤害了,那要非礼我的人反而没罪了吗?” “证据呢?你指控对方***你,那么你的证据呢?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是一把沾有你弟弟指纹的水果刀!现在是讲证据的,你没证据在这里喊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取得伤者的原谅。”警察无奈地说。 证据,我哪儿给你们弄证据去,他并没有实施成功***啊,我只有被他解开的衣服,可后来我自己扣上了,我还洗了澡。 在警局闹了会,我筋疲力尽,连季飒的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季飒的事,我还没敢告诉妈妈,我真怕妈妈听了会承受不住打击。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蜗婚(120) 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季飒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卷进这场官司里。 我想想,决定去医院看温安年,我要求他能够帮季飒说说话,请求公诉机关撤销对季飒的指控,就看温安年的态度了。 找到了他的病房,我还提了一篮子水果,如果不是为了季飒,我真不想看见温安年的这副嘴脸,尤其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我就恶心。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他酒后丧失人性,我必须去求他,求他帮季飒说说情,季飒要不要坐牢,主要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了。 温安年躺在病床上,腰部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见我进了病房,转过脸,看都懒的看我一眼。 我真想一篮子水果砸到他脸上去,骂他禽兽,畜生不如,可我不能,我的弟弟在还拘留所等着我。 强装出笑容,柔声地说:“你好点了没?想吃点什么啊,我去给你买。”我心想我都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了,你总不会好意思真让我去给你买吧。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你去亲手给我下厨房做几个菜送来。把饭菜送来之后,再和我谈条件吧!你也别说我温安年无情,你那弟弟也太狠了点吧,我不过就酒醉了走错了房间,他就拿刀往死里捅我,幸好我命大!”温安年说完头又偏了过去。 我气的恨不得想掐死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走错了房间,我告诉自己忍忍,季飒还在里面关着呢,我不为谁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弟着想。 爸爸临终前把妈妈和弟弟都托付给了我,季飒是我们季家唯一的男苗,我不能让他背负什么污点,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祸。 如果季飒真的要锒铛入狱,我怎么对得起我去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要忍下去。只要温安年能松口,季飒的事就轻松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洗菜做饭,做了三个菜,给温安年又送去了医院,我得伺候好他。 把饭送到了他床边,他说他的手也伤着了,让我喂饭给他吃,好,我喂。 他吃一口饭,就看我一会,说:“还是原配好,那个秦汤汤就是一个小骗子,我被她害得这么惨,季素啊,你想想,都怪她。要不是她骗我,我昨晚就不喝酒,我不喝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麻木地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嘴里,说:“是啊,这话你倒是跟警察说说啊,你说说季飒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还不是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表现好,我该说什么,我就自会安排。”温安年厚着脸皮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那刀扎的还是不够深,或者是他皮有够厚的。 喂完了他的饭,我就跑去找医生,问他的伤势,医生回答我说伤势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深,就是送医院有些晚,有些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要害,多补补多休养就好了。 我心里稍安心了一点,我又问医生,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的回答是一个星期内可以出院,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既然伤得不是很严重,那么季飒应该可以无罪释放了吧。我回到温安年的病房,我告诉他医生说他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出院了。 “是哪个医生说的啊,我失血过多,伤口这么深,不住几个月院能好起来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刀伤,你可别想骗着我出院。”温安年说完,被子蒙着头酣睡。 我拿他没有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院费也是我交的。 照顾好了他,我就拿着医生开的伤势诊疗单往派出所跑,我想看到伤势不重,应该不会严重了吧。 可派出所里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见季飒,还说伤势的轻重只能是在量刑上斟酌,公诉机关还是会以故意伤害罪对季飒提起诉讼,这与刀伤是重还是轻关系不大,主要是动了刀子,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我这是真急了,没办法,还是得求温安年,眼看要过年了,我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回去过年,季飒被关进了拘留所,杨之放从葡萄牙探亲还没有回来,这局面我无法收场了我。 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实情告诉了我妈和杨之放。我没有说是温安年要***我,我只是说我和温安年发生了口角,季飒为了帮我,打伤了温安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 我妈在电话那一头急得不得了,她说她马上就来南京,就算不能帮助季飒什么,也好照顾照顾我。我赶紧安慰我妈,我说我不要紧,我身边几位朋友连番照顾着,季飒的问题也不大,顶多咱赔点钱,我和温安年好好说说。 妈妈这才慢慢的放了心,叫我先不要急,在南京把事情处理好,就算过年不能回来也没事,处理好了正月回来也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放,我不敢想要是我把温安年对我做的事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比季飒更冲动,我思来想去,决定只告诉他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看他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让季飒出来。 拨通了越洋电话,我听到他用低柔的葡萄牙语在向家人说明,我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怎么也发不出话来,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急了,问:“季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蜗婚(121) 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如果伤势不是很严重的话,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你没有伤着吧。早就劝你搬出来住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他说。 谁想蜗婚呢?谁想看着前夫的脸色生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买一栋房子,我独自过我的生活,女人,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套房子,至少还有个安生立命之处。 离婚,房子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存款可以对半,房子又不能一刀切成一半各带走一半。虽然杨之放是很真心的待我,让我搬去他那住,可这样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咎第一段婚姻是跑了几年的恋爱长跑,最后都不欢而散,第二次婚姻,进展的太快了也许也不好,我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 “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哪想到温安年会对我做那种事!”我说。 “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你快说,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找他算账!”杨之放在电话那一头激动了起来,他的家人向他询问着。 我索性就说了,我告诉杨之放,温安年和秦汤汤大闹了一场战争,他喝醉了酒,晚上竟然闯进了我的房子还要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 杨之放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他的愤怒和担心一下就烧着了起来,恨不得马上从葡萄牙穿越回来,他在电话里吼着说非得把温安年的皮给拔掉一层,我劝他,我说我没事。 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他叫我别大动干戈,沉住气先稳住温安年,等他回国到南京了再说。他立即买了当日最早的班机,最快速度到达南京。 和之放通过了电话后,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静了点。 继续照顾着病床上的温安年,他要吃的,我就给他吃的,他要喝的,我就递给他喝的。 我忍不住说:“温安年,你看我也都这样在尽力照顾你补偿你,我也是快要生产的孕妇了,我请求你能不能写个申请书,你向公诉机关申请免于对季飒的刑事追究,钱我可以双倍赔付你。” “让我给他求情,那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我能这么轻饶了他吗?”温安年拽起来了。 我好声好气地说:“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姐夫,你就念念旧情,放了他这一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不?” 他将碗推开,说:“既然你和我说起旧情,姐夫这些词,那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都有。我可以答应你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罪罪名的指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你就是。”我以为他是要张口要钱来的,心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不行那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他都成。 “你得和我复婚!”温安年说。 我差点没呛着自己,复婚,让我和他复婚,开什么玩笑,我都和杨之放要订婚了,戒指我都收下了,复婚,不可能,我办不到,我实在办不到和温安年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结婚。 第一次结婚是我没看清他,现在我都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怎么能再和他结婚。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翻手无情的自私绝顶男人。 想复婚,没门。 “温安年,你想复婚?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很恶心我吗,干嘛要和我复婚,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再说,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提吧。”我一口回绝说。 温安年坚决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和你复婚,当然,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由我来抚养的,你可以引产掉或者生下来给孩子的亲爸或者送去孤儿院。反正,我是要和你复婚,否则你别想我写这个申请。” 他说完扭头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就要开始了,现如今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我的弟弟季飒要为了我遭遇牢狱之灾,一边是爱情,我和杨之放说好了呀结婚一起养杨小放的,这注定我要辜负其中的一方。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仰望着天空,有时会有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这会是杨之放坐的那辆飞机吗? 细细回想从离婚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发现我一直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那份自尊与不服输活着,我拒绝周围人的帮助,却自己无法独立买起房子,我选择了蜗婚。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蜗婚(122) 这就是我要为自己选择蜗婚付出的代价,我要自己来买单,我不应该把风华正茂的弟弟给搭进去,那样我实在是自私。 而杨之放,内外都是那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子,我如果主动放手,也许,这不是辜负他,这是成全他。 权衡来权衡去,我觉得还是要先顾及着季飒,先让季飒从拘留所放出来才是首要的,我个人的情啊爱啊,先放在一边吧,温安年要复婚,你我就先缓缓他,先答应他再说。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季素啊季素,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季素了,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很多事情,还是当初选择错了,如果没有嫁给温安年,嫁给的是别人,会是怎样的状况呢?相爱时的温安年,也不是这副嘴脸,当校园爱情走向社会,当贫贱夫妻走向富足生活,一切就慢慢变了。 同苦容易共甘难。 杨之放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让我在医院的花园里等他,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那么的担心和焦躁。 曾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握着拳头对老天说,我们相爱,就够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天知道,我们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除了死亡,除了疾病,除了贫穷,还是会又那么多的意外来拆散我们。 温安年要复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季飒,他不会松口的。按说,他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和他复婚,谁也不能接受。 嫁给杨之放,是好,可我又反思自己,不顾季飒不顾杨之放的角度来为自己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素她只是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娶你,还替别人养孩子,公平吗?对杨之放公平吗? 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逐。 我等着杨之放过来,和我一起拿主意。肚子里的杨小放在不乖地踢打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出来,本来我是可以给杨小放一个家的,发生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杨之放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远远地朝我跑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奔波劳累,他一定在飞机上为**心到现在,我扑到他怀里,所有的这两天来的委屈和难受都在他怀里得到了安抚。 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异国的味道,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提前结束了探亲,飞洋过海千里赶回来,在他怀里,我觉得从未有的放松和舒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事情发生的原委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温安年晚上闯进我的房间,妄想非礼我,季飒在关键时刻,拉不开温安年会捅了温安年一刀的。 杨之放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说:“温安年应该庆幸,那晚要是换成是我,我非把他捅成马蜂窝不可。他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他算账。原来,我想他是你的前夫,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涉,现在看来,他是找抽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不放过他!” “你不可以这样冲动,那你要是捅死了他,我和杨小放以后怎么办?为了我的事,再连累你们,那样,我该内疚一生的。”我摸着肚子,低下头说。 他拥得更紧了,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要保护你和孩子,我是孩子的超人爸爸!” 我笑了,更加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是看到他欺负你,我肯定会控制不了我的火气的。季飒于情于理都没有罪,只是你没有保留证据,这样对季飒拿刀捅伤温安年的本意就不能站得住脚了。”杨之放说。 我心里暗想,如果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选择答应温安年的复婚请求了,季飒的前途要紧,要是沾上了污点,这辈子都要背负一生了。 作为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置弟弟的利益而不顾。 杨之放拥着我,他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还好你和杨小放没事,我至少可以放下心去想办法让季飒出来,我认识几个律师朋友,我待会去找一下他们,看能不能运作一下,想想什么办法。” 请个律师,会好很多吧,我本以为,只有开庭才会用到律师,原来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请律师来插手援助的。 我们聊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诉诉相思,我的手机响了,是温安年发的,他说他饿了,为我跑哪里去了,还不来给他喂饭。 杨之放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温安年,说:“你小子这次算是你命大,你给我小心点,晚上睡觉关好门,我真想揍你!你这个混球,你算是男人吗,你欺负一个孕妇,你简直就是疯狗!” “你是在威胁我吗?好,我会转告警方,你们威胁恐吓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温安年毫不知耻地说。 “去告吧,谁不告谁孙子!你还想吃饭,我打你满地找牙!你以后少打电话给季素,她是我女人!”杨之放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雾气,不,是怒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蜗婚(123) 当下,得罪惹恼了温安年对季飒一点好处也没有,温安年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下水,不是季飒就是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我自己都不懂,男人在社会上混了有点地位,就学会了改头换面了。 见杨之放动怒,我小声说:“算了,别气了,走一步是一步,现在别得罪他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把他打一顿,季飒可以放出来,那就去打。问题是他就是想矛盾激起来好有借口落井下石,咱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难道你还去照顾他的伤势,给他端茶递水送饭吗!”杨之放反问。 “你认为我想吗?我比谁都厌恶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把柄在他手上捏着的!好,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医院,我什么都不管,季飒怎么办,他是我亲弟弟,他是为了我才进局子的!”我说。 “那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呢?你意思是,你还真去照顾他?”杨之放不敢相信地问。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那还能怎样?”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你照顾你前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还有着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我理解你,我不理解我自己,我不能太自私,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亲手酿成的祸!”我捂着脸,难过地说。 他见此,语气软了下来,我懂,他是真的不放心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还要照顾温安年,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他柔声说:“不吵了,我太冲动了,没为你着想,你还有亲情,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嗯,好,那你消消气,别找温安年麻烦了,再搭进去一个人就更不值得了。对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我说。 其实,看得出来,杨之放恨不得冲到病房再给温安年补上一顿猛打,可他忍了。 他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单独去照顾他,万一他又动什么邪念,你和小放可怎么好,你还是别去了,看他会不会饿死!” 我努力笑出来,对温安年说:“你别为**心了,他那晚是喝醉了,现在他受伤躺在病床上,再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料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快去联系律师去。” 他非要把我送到病房,他要警告温安年几句再走,我哪能让他去病房,那非打起来不可。我劝了他好一会儿,并再三保证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会有医护人员在场,我送完饭,马上就离开。 杨之放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还转身不放心地朝我望了好几眼,他要去找律师,让律师来分析分析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这个男人,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可现实却这么残酷,发生了这些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杨之放,你会怪我吗,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如果可以,我多想嫁给你,和你养着我们的杨小放,你若想要,我还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目前看来,这个愿望我是做不到了,我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和温安年复婚,这样于大家,都会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这样很快温安年就能撤销诉讼请求,季飒会被放出来,这样一家人起码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我的幸福去坐牢。 我回到了温安年的病房,带着一份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倒在饭盒里喂他吃,他拂掉,说:“我不吃食堂的饭,又没油水又难吃的要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横,我也没辙,只得好好的哄着他,他就是祖宗。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让他把饭吃了,我坐下来,继续好言相劝。 还没等我张开口,他便说:“想好了复婚的事没?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嘛,你可以先生下来,至于到时候是怎么处理,再商量。我想想我真后悔,我为了那个贱女人和你离婚,现在我父母还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不值得。想想还是你最好。” 这时才发现我好要好我复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配合这那个秦汤汤来伤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能对你有感情接纳你。 倘若不复婚,是不是就没法谈拢了,我先等着杨之放从律师那边的消息,如果律师说确实难办的话,不能把季飒保释出来的话,那我就答应温安年复婚的请求。 “我再想想,你别说复婚就复婚,我还要征求我家人的意见,你现在连我弟的事都不管,你说我提出和你复婚,我妈能同意吗?”我找着理由搪塞,不敢直接拒绝他。 “只要你妈同意,你同意,我当然同意写申请撤诉,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不撤诉,我还要请求重罚,我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要让季飒做个五年牢!”温安年叫嚣着,这是他一贯的德性。 我心里真想一茶杯砸到他脸上去,骂一句你以为你是法官啊,你说坐牢就坐牢啊,去死吧你!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蜗婚(124)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生气,这事我好好和我妈商量一下,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又没说就一定不和你复婚,你何必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呢。什么五年几年,要是复婚了,季飒就还是你小舅子,你能看着他坐牢不管吗?”我说。 他咳了一下,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拍拍胸口,说:“这一刀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差点把我的肺都刺穿了,幸好我命大,你说,我能就这么轻易的白挨一刀吗?” “温安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忘记你六年前你追我追到我家里,你是怎么向我父母向我家人保证会对我好的吗,你现在竟然连季飒都不放过,你太狠心了。”我收拾着饭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啊,我以前是糊涂啊,我不清醒啊,我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革命轨道。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原来做人不卑鄙点,是对不起自己的啊。”他死皮赖脸地说。 卑鄙,你温安年何止是卑鄙一词可以了得。 温安年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笑意,说:“是啊,复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管他吗?我告诉你,秦汤汤这口恶气我都替你报了。广告拍摄我把她给撤了,换成了别的模特,公司也和她解了约,你能想象到她哭得有多惨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看她一眼。” “她那么想成名,这次失去了机会,她能放过你吗?”我提醒着温安年。 温安年故意说:“没事,被刀捅我都不怕,我还害怕她能拿我怎样吗?我还想告诉你,想复婚你赶紧的,别回头想复婚可来不及了。”他翘起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我公司的副总要调去北京的总公司,我就是副总一职的最佳候选人了,你明白了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自以为是,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数他最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以他的宠爱为荣耀。 温安年在公司也就这点本事,想用哪个模特就用哪个,想解约谁都他说了算,这些小模特都怕他巴结他。 秦汤汤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肯定会对温安年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这事闹到最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秦汤汤暴露的真相让温安年难以接受跑去喝酒,那晚就不会闯进我的房间,也就不会让季飒发生捅人的事情。 这让我追溯到了那天早上快递公司寄来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引发了导火索,会一步步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照片肯定是贤芝寄来的,我想到这,真想骂她一顿,本来就说好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摊牌,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贤芝,她在电话那一头正和家人谈笑风生美得很呢。 “贤芝,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把照片寄给了温安年,你知道事情发展的多严重吗,连环效应一样,秦汤汤是下场惨了,季飒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一口气冲她说。 “季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贤芝的笑声戛然而止,紧张地追问…… 我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季飒捅伤了温安年,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温安年不松口,季飒可能要背叛故意伤害罪坐牢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素丫,你等我,我马上来南京。”贤芝急忙说。 我冷冰冰地抛了一句:“不用你,你越来只会越麻烦,我只是告诫你,以后少自作主张!”说完我啪地扣上翻盖手机。 要是季飒真的会坐牢,我想我和贤芝的友谊也就玩完了。季飒被抓进去的这两天,我整理季飒的房间,我发现了很多贤芝的照片,还有贤芝的私人用品。 比如一小子头发,放在一个白色信笺里,里面还有一封贤芝写给季飒的信。那缕头发,我一瞧就认出是贤芝的,头发上的香味,也是属于贤芝的。 信我只看了一下署名,我没有看内容,只看到那一缕头发,事情就昭然明了。 他们是真的背着我在偷偷的相爱了,还写信,这么古老的事情,削发赠郎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没法相信这会是贤芝做出来的事情,她在我心中的特质又多了一面。 我有些怨恨贤芝,她明明还是有夫之妇,明明就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招惹单纯的季飒!她和各个国家的男人***流连,这都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招惹我弟弟! 酒吧里可供她的猎物那么多,为什么连好朋友的弟弟都不放过。而我们季家,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的,虽然我和贤芝是好姐妹,可是她先不对的。 季飒如果要真有牢狱之灾,我不会再和贤芝有交集的,多年的友情,我宁愿断了,我也不希望季飒再和她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女人,拜金又败家,还贪图荣华,享乐食色,季飒是断然不可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季飒还是简单的像张白纸的孩子,他们俩的恋情,我很理所应当的归结为贤芝的引诱,这件事让我对贤芝心存芥蒂,我对她都有了些厌恶,想到她背着我和季飒交往,做的这种事,我理都不想再理她了。 第十三章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蜗婚(125) 这些都等季飒被释放出来再说,我无心处理这个,先想办法把季飒保释出来再说。 杨之放带来了一个律师朋友,我们约见在一个咖啡厅里,律师姓吕,是杨之放的高中同学加好友,杨之放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 吕律师见我大着肚子,笑着说:“之放啊,你动作真快啊,还是未婚妻,就让准备奉子成婚啦,结婚证领了没啊,不然我可以说你是未婚生子哦!” “没办法,我的杨小放太急着要来这个世界上。”杨之放笑着摸摸我的肚子。 在咖啡厅里,当着吕律师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之放在朋友面前,大度地承认了我和孩子,我很感动,我望着他英朗的侧脸,有些泪湿了眼。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成为自己的丈夫,会是怎样的幸福。 吕律师闲聊了一下,就开始谈季飒案子的事。 吕律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他去派出所看到季飒后,询问季飒做的一些笔录,他交给我,让我看看是否都符合当时的现场,毕竟我也是当时的在场者。 我认真的看了一遍,季飒说的,确实和那晚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出入,他说他接到姐姐的呼救电话后,他就冲进了房间,他本来想把温安年从姐姐身上拉开,可是酒后的温安年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就将季飒推得很远。 季飒情急之下,才跑到厨房拿刀捅了温安年,他说他的本意不是想怎么重伤温安年,只是想教训一下温安年让他停止侵犯姐姐。 我看着就不禁哭了,我的弟弟,你为了我,受了委屈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里面保释出来。 “我作为他的代理律师,询问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季飒介绍完案情经过后,并没有请求我帮助他怎么怎么辩护,而是一直问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太为他担心,不要为他委曲求全,也不要为了他去讨好谁。他让你按你自己的幸福计划走下去,别为他改变。”吕律师交代着。 这些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我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泣哭起来,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当初如果没让他来南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他也不会为了我扯上牢狱之灾。 他本来还可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清清白白的档案,现在要因为这事安上一个罪名,我怎么能承受的了! “吕律师,我弟弟季飒他还有没有保释的希望,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期盼地说,吕律师是我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吕律师办不到,那我就只好去答应温安年复婚了。 “这个案子虽然听起来,季飒是没有错误的,见到姐姐被侵犯,在制止无果的情况下,用刀捅伤正在实施侵犯的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关键的是,在场除了伤者,就是你们姐弟俩,所以你们俩的证词是不够有力度的。而且季素你是季飒的姐姐,你就算出庭作证,你的证言很难取信。现场对你们有利的证据一个也没有,你们说的,只有看温安年,也就是这个伤者能不能肯定了。”吕律师解释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目前现有的证据,没有对季飒有利的,唯一我的证人证词,还是没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除非是温安年自己承认那晚的事情,温安年的笔录,是最重要的。 说到底,还是要去求温安年。 辞别了吕律师后,杨之放开车送我回家,我说:“送我去医院吧,我要见温安年。” “这么晚了,去见他做什么,我可不放心你晚上带着我的杨小放往医院跑。”杨之放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鼓起勇气开了口,说:“之放,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母子的关心和照顾,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说着,忍着悲伤,从包里拿出装着他送给我钻戒的锦盒,放在车上。 他刹车,盯着红色的锦盒,难以置信地说:“季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别骗我,你别吓我啊!” “我没开玩笑,我想好了,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我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要坚强点,这样他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转过身子,忽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摩挲着,他的眼泪凉凉的滴在了我的脖子里,他说:“季素,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季飒才这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决定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我在呢,你别怕。” 他说到后来,眼泪还是直呼呼的往下滚。 我也哭了,我哭的声音很大,我和他在车里抱在一起,流了好久的泪。为什么我们历经了这么多的事,离幸福就差咫尺了,我们却够不着了。 一路走来,波折这么多,如此的艰难,最后会是这么一个收稍。 我的孩子,以后还能叫他杨小放吗?以后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要?不会再有了吧,连温安年都不能接纳这个孩子。 而我,是断然不会让温安年清楚这个孩子是他的,这将是我永远隐瞒着他的一件事情。 “之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不能眼看着我弟弟要吃官司坐牢而我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的良心没法安生的。温安年撤诉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我和他复婚,我只有这么选择了。”我悲恸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蜗婚(126) 肚子里杨小放又在闹腾,他踢我踢得特别厉害,我抱着肚子,那么的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该怎么做,你叫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冲进医院,解决了他。都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就告诉他,要是不想送命的话,就乖乖给我松口!”杨之放说着要开车去医院。 我抱住他,求着他:“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能,我既不能看着季飒在里面关着,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担责任,之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许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清醒!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了解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 “我偏就是爱上你!”他抢过话语权,说。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大,有天你会嫌我老的,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还这么出色优秀,你会嫌弃的,你会的!”我说。 “杨过会嫌弃小龙女比他大吗?”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情地问。 我眼泪滚落了下来,季素啊,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强忍着心痛,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别人的眼光,我介意别人的评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不想别人说你杨之放怎么取了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你早怎么不说,我已经爱上你,我陷进去了,晚了,我爱你,我什么都不管了。”他说。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选择你,我还有亲情,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还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会更好。”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我是不可能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这么说,不过是想和杨之放决绝一点。 “我不,我不让你和别人复婚,我更不让杨小放喊别人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没有我,它早就被你打掉了,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说着,在试图挽留我。 “我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亲情与爱情,我夹在中间,我必须取舍一个,杨之放,你可别逼我了,我会疯掉的!我只想救季飒出来,别的都是其次,我先答应温安年的条件,我想着季飒在里面受苦,我的心就备受煎熬。”我抓着头发,懊恼悲痛地说。 杨之放搂紧着我的肩,亲吻着我的耳畔,他泪流满面地说:“我理解你,我要你答应我,让我等你,就算你和他复婚了,你还可以再离婚的是不是?我可以等你,把杨小放生下来交给我来养,我来照看,好不好?” 我的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我多想就这么牢牢的不松手,紧紧地把他抓住,再也不撒手。和他在一起相恋的这些日子,是我好久以来,最踏实最安宁的幸福时光。 “我爱你,之放,我爱你……”我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吻了我,混合着泪水,汗水,在那个狭小的车内,他温柔的低下头,深深地吻我。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唇那一霎,我觉得我的天都晕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的吻,绵绵而悠长。 最后我们的嘴都吻麻了,他的手一直都轻抚着我的肚皮,他是在抚摸杨小放吗? 倘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让我们就这样的停下去,该多好。 杨之放说他不想让我为难内心受到谴责,他可以等着我,那枚戒指和户口本都等着我和杨小放回来。 他就当我是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很快就会回来。 和他拥抱了很久,之后,我让他送我去医院,我要告诉温安年我可以答应他复婚的请求,前提是他要站出来为季飒作证解释。我生怕自己再等一会,会反悔,我的心都在杨之放那里,稍稍再停留片刻,我又难以收回了。 在医院门口,他要送我进去陪我和温安年谈判,他有一百二十四个不放心与不舍,我劝说他,让他在楼下等我,他如果进入了,温安年肯定会有反抗心理,没准两个人还能再打起来。 旧爱和新欢打起来,那该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当然,温安年是连旧爱都算不上了。 杨之放只好回到了车里,他举着手机朝我挥挥,意思是叫我有事马上打他手机。然后他靠在车内,一口一口猛吸着烟,我看到了那一闪一闪的星火。 对不起,杨之放,我多像嫁给你,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葡萄牙旅游,你用葡萄牙语对我说你爱我。 你说你等我,我心里也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总是一场空等。 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万个抗拒温安年的想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这是怎么轻易可以割断? 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以幌子骗温安年,我都没有详加考虑,我想,先不管那么多,季飒出来了,人没事了,我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就算牺牲我的幸福,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蜗婚,蜗来的,都是麻烦。从最初和秦汤汤闹,直到秦汤汤顺利卷铺盖走人到今,也没有几天的安宁日子度过。 当初那么要强那么不愿低头,拼着一口气蜗婚也不要成全他们这对男女,到最后,每一次惨痛,都是我自己来背负。 蜗婚,究竟蜗来了什么?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蜗婚(127)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温安年在打电话的声音,他的声音还蛮大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病人的样子,受的不过是轻伤,他这是故意在装得很严重。 医生都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他还故意一会说全身没力气,头发晕,一会说肺部疼,呼吸都疼,装吧,温安年,我早就看透你的伪装能力了。 “小甜心,广告女王当然非你莫属啊,怎么,你没信心啊,秦汤汤都滚蛋了,这广告肯定是你来拍了,怎么样,打算怎么来报答我啊?什么,抱一下?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温安年戏谑地说,在用电话调着情,估计又是广告模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秦汤汤。 这么快,就有了一个人顶替了秦汤汤。 男人的薄情,来的也真快。 秦汤汤虽可恶自作自受,她在这场婚姻大战里,她是个第三者插足的破坏者,而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出名,不以小三为耻,反以为荣,高调而嚣张,着实让人愤慨。 可看到她这么快就被替换掉,她所有的努力和伪装,不过都是失败,真让人感叹是非成败转头空,或者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这,不过是仅仅半年。 “我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你的三围能不能符合我的标注啊?我要丰满点的,手感舒服的,最好,能充分包容我的……”温安年越说越下流。 伪君子,披着羊皮的色狼! 我知道,他喜欢大胸部的女人。刚结婚那时,他就从背后抱着我,说他这辈子太亏了,要是能重新选择,他一定要找个大胸的。 而我,也只当他是说笑而已,没有听出其中酸楚楚的味道。 是啊,当一个真正的波涛汹涌女人来袭,他会把持不住的,他怎么会亏待自己。 我属于辣椒乳,不大,但是也算挺,怀了身孕,胸部也胀大了好多,不是说怀孕是女人胸部的第二次发育吗?温安年他喜欢很大的那种,就像秦汤汤那样的,至少也是e杯的,像个大水球一样挂在那里晃啊晃。 “你够大吗?我的可以足够你饱的……没事,不怕,我会轻点的,我会疼你的。”温安年继续放肆地说着。 我听着觉得恶心,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踮起脚透过窗户,看到温安年隔壁病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难怪他聊得这么忘情。 而我,眼神的无意一扫,竟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聊天,一只手伸到了裤子间,天啊,我忙转脸,制止自己想吐出来的念头。 男人,背着女人,究竟是怎么的龌龊。 在病房外坐着,静静地坐着,一位医生寻着过来,以为我是来妇检的孕妇,她关心地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勉强笑笑,对她说没事。 该怎么办好,越看温安年我就越厌恶,可偏还要对他低眉顺眼俯首称臣,老天真是捉弄人,斗来斗去,竟绕回了要复婚的目的。 他在电话里,和下一个小四调着情,我弄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一马,是在报复我吗,想拖死我,是吧? 既然他那么魅力无穷,去娶别的年轻女孩就是,纠缠着,像是一个恶魔。 座椅正对面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嚎哭,一个男人的嚎哭,那么的悲痛欲绝,接着,就是一片的哭声,我听到男人在哭着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先走,以后我们该怎么活。 是一个妻子刚刚死去的男人在痛哭。 哭声听得让我也想大哭,医院,就是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地方,会有人生,有人死。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一个病床被推了出来,亡者的身上,盖着白布,就从我的身边推过,亡者的手,擦过我身边时,碰到了我的胳膊,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温度,只能是记忆了,她已经死去了,很快,就会冰冷。 跟着后面,抚着床依然痛苦不止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学生军训迷彩服,解放鞋上还沾染着黄泥,他的脸上,还有着泥浆,是一个农民工。 他咧大着嘴,眼泪拼命地流,他粗糙而黝黑的手背,抚在白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他哭着说:“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这好日子才刚开头,你怎么就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旁边,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被亲人抱在手里,想必是他们的孩子了,三岁,她还不懂她已失去了在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 我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他说的那句: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 是的,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 当初,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想获得爱情,获得面包。然而,死亡,会残忍的带走这个心愿,时间,也会残忍的篡改这个心愿。 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只是一个美好的心愿。 温安年,他大概早就忘了,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过好日子,让季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而我,如今,只想求得他放过我,放手,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最后再和他商量一次。 正想着,温安年竟打开了病房,他用一种极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消失在楼道的那一帮奔丧人。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蜗婚(128)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我走了过去,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妻子去世了,哭一下,你就这样的骂,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狡猾的他立即弯着腰,捂住了腹部,说:“啊哟,我不想和你吵吵,我伤口疼,快点扶我回病床上去。” 我站着没动,扶他?不久前还在电话里放浪形骸,装什么病人。 “你扶不扶?不扶你给我马上走,你来医院干嘛?你就等着去监狱看你弟弟吧。”温安年无耻地提了一遍季飒的事。 我没好气地伸出胳膊,搀着他,把他扶到病床,按照他吩咐,端茶送水,我没想到的是,更过分的要求还在后面。 “我要小便,你给我拿壶接着。”他盛气凌人地说。 我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摔,说:“你指挥够了没,卫生间不就在斜对面吗,你不会去吗,你是推瘸了还是脑残了,凭什么我要给你端屎倒尿,温安年,你仔细睁开眼看看,我都是八个月的身孕了,我还要怎么伺候你!” 他偏过头,秃顶上的头发竟长出了短短的黑桩,阴沉地说:“你别忘记你和我睡了多少年,你身体哪个部位我不清楚,而我的身体,你也熟悉,不过是让你尽一个照看病人的指责,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我扭头就走,扔下一句话:“这是你叫我走的,温安年,你别再***扰我们季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忘记你那晚做了什么,你说你醉了,老天没醉,你丧尽天良,你小心点!” “说完就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你和我的律师去说吧!”温安年指着门,叫嚷着。 我摔门而出。 出病房,在楼梯口,碰到了程朗,他穿着休闲夹克,提着一篮子水果,稳重而成熟的样子,站在楼底下面,望着大着肚子一脸委屈的我。 “季素,你怎么了,又受委屈了?”程朗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坐在长椅上。 “刚杨之放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你不让他来,可他又放心不下你,事情他也都粗略和我说了。我要让你首先明白一点,你没有错,季飒更没有错,你要相信这一点。之放的脾气我知道,他见了温安年,非暴打一顿,那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想,还是先缓和缓和温安年,火药味别那么重。”程朗温和地解释说。 “是之放叫你来的啊?原来是这样,是说我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遇到你。程朗,我刚和温安年大吵了,他居然让我给他端尿,简直是故意刁难我,他都没有什么诚意,就是想整我。”我气愤地说。 看着程朗买的一篮子水果,想必是给温安年买的,我指指水果,说:“你来这还买水果,难不成还给他温安年买的,我靠,我现在都想给他买砒霜买敌敌畏买毒鼠强了!太没人性了,我真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就嫁给了这么个混账魔王!” 程朗伸过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先别气,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跟着他,走到了楼道尽头的大窗户边。 窗外是月明星稀的天空,很晚了,待会让程朗送我回去,不能再纠葛下去,我要拿出定夺,要么让我真的说服自己和温安年复婚,这真是比让我上刀山还难。要么,我也要另辟蹊径,想到别的办法争取让季飒早点出来。 程朗伸出大拇指,对着月亮,说:“季素,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月亮的大小就是和我们的拇指一般大。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你就会发现是一样大的。” 我伸出拇指,眯着左眼,拇指的盖过了月亮的轮廓,我感叹说:“是的,确实是一样大的,真的神奇,那么遥远的月亮,原来是我们手上的拇指就可以覆盖住的。” “这月亮如果是幸福的话,那么就算是遥不可及的幸福,任凭你跳还是跑,都够不着,可当你换一个思想,你伸出拇指,静静地覆盖上去,其实幸福就在我们的指间,你明白了吗?”他问,眯眯的长眼,笑望着我。 “你是说,也许我不应该太急于求成,应该换个角度去考虑,是吗?”我思忖着。 他点点头,说:“是的,绕过这个弯,就会好起来了,你听我的,不要再任性妄为,不要再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你要做你自己,什么事,都幸福就好,不要去畏首畏尾。如果你觉得怎么做,才是最有利最想要的,那你就去做,别给自己抱怨和后悔的机会。你已经错了两次了,你知道吗,你也许错不起了。” 第一次的错,是嫁给了温安年。 第二次的错,是明知第一次错的前提下,还选择了蜗婚。 我想我要的,也不是很贪心,我只是想一家人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我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和杨之放有姻缘,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他结婚,当下,我最想的,就是给季飒洗脱故意伤害罪的嫌疑。 “我最想的就是季飒从局子里面无罪释放出来,可我该跑的部门也跑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该请律师也请了,可有说证据对季飒不利,关键是温安年的嘴松不松口,愿不愿私了。温安年绝口不谈别的条件,只有一个,和他复婚,我该怎么办?”我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蜗婚(129) 程朗举起手中的一篮子水果,说:“自古都说小人难养,对于小人,你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要比他更小人。我先用一篮子水果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样的想法。” 在程朗的劝说下,我同意和他一起进病房和温安年商谈一次,也许,只是对牛弹琴,但看程朗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想跟着他赌一次。 如果真的不行,复婚就复婚,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要是季飒真的放出来了,复婚后我就是寻死,也不会和温安年过长久的,他在我心里,连过去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美好都不复存在了。 我硬着头皮强装出笑意,推开了病房的门。 温安年见势就耍起赖来,拿起桌边的香蕉皮扔过来,差点砸到我脸上,他嘴里说道:“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不用管季飒了吗,你不是想你弟弟坐牢吗!好啊,出去了就别回来了,瞧你的德行,你回来干嘛!我身边不缺女人,你滚吧。” 当时真想转身就走,程朗在后面推了推我,我想想,径直走进病房,我慢慢地坐下,然后程朗提着水果篮跟着进了病房,他脸上挂着笑意。 “你好啊,听季素说你病了,我是她公司的同事,正好顺路来看看你,你伤势好些没?”程朗将果篮放在桌上,径自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温安年旁边,一点也不陌生地说。 温安年拧着眉,打量着程朗,他曾见过程朗,也晓得程朗是我旅行社的总经理,温安年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老板,我们这种小人物受点伤,哪能劳烦你大驾光临,还买这个贵重的东西,空手来不就行了。” 说话真够毒舌。 程朗很自然地笑笑,说:“你真会开玩笑,哈哈,说实在的,你的伤好些没?需要点什么你就尽管和我说,要是需要钱的话,在我这支就行。你们公司批你假了吗?要是没批你告诉我,你们老总是我爸爸的内侄儿,有话好说。” 温安年的双臂撑着靠到病床上,说:“哦,是吗?我们老总和你爸还是亲戚,那以后可要多关照,最近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要调到总公司,我还正逢一个上升的机会呢,要是用得着帮忙的地方,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 “这个好办啊,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程朗说着望望我,又对温安年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件事,季素的弟弟季飒,不小心伤着了你,这个是他不好,他目前是我公司的员工,是管财务的,他这一走,公司好多业务都没法交涉,你看你能不能也帮我和检察机关说说,行个方便?他释放出来后,处理好公司的事,以后要再抓,那我也不管,行吧?” 程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开,递上一根给温安年,并给温安年点上。 温安年吸了一口烟,故意朝我脸上一喷,我咳了几声,懒得发作,程朗朝我眼神暗示让我先出去,我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出了病房,靠在门上倾听着。 “其实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这动不动就拿刀子的,我真是害怕,不给他点惩戒,我怎么抬起头,随随便便就被人捅一刀。按说季飒以前还是我小舅子,我应该大人有大量,我怎么想呢,只要季素同意和我复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既往不咎,但是我不会养,谁的野种就归谁。复婚后,我就为季飒作证。”温安年吐着眼圈,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朗干笑了几声,说:“这样啊……你看,季素怀孕即将临盆了,你要和她复婚,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孩子是个性命,你该抚养还是要抚养。你既然对她都没有了感情,这样死死扣着大家也都不好过,你就换个条件吧。” “不啊,我对她有感情,感情还很深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前妻好,至少,她没什么欺骗我的心,至于玩女人,我想,你也是男人,男人玩女人是天经地义。经历这次的事,我就明白了,玩玩女人不能影响家庭。我现在要升职,离婚这事对我晋升有影响,之前和女模特的事闹得有些过,我想复婚,主要就是挽回家庭恢复形象,你明白了吧?”温安年说。 程朗问:“你复婚主要就是为了这次的晋升?” 温安年点点头,吸口烟。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爸妈因为离婚这事和我断了关系,我想我也就这唯一的爸妈,我虽然浑,可我温安年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孝子,我想复婚了,我和我爸妈关系也就缓和了。我不想自己弄得众叛亲离的地步。”温安年继续解说着。 我也终于明白,温安年复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挽回弥补婚姻,也不是他浪子回心转意,当然,我也没做过这样的指望。 他所说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晋升副总,一个是挽回亲情,说到底,还都是为了他自己。从他的言语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于出轨玩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复婚,有个婚姻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 “这婚你是非复不可了吗?”程朗问。 “非复不可,不然别的事都别谈。”温安年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不要考虑吧换个条件?钱,行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你开个支票,你看你填个数吧。”程朗说。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蜗婚(130) 温安年人模狗样地说:“钱?我不需要钱,再说,你又能给我多少钱?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莫非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你的?那你就直说,说不定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一下孩子。” 我气地呼哧就推开门,冲进来,拉着程朗,把程朗往外面拽,我说:“程朗,你别和他说了,凭什么咱们要给钱给他,我也就垫付个医疗费,别的,一分钱也别想。那房子还有我一半呢,温安年,我看明白了,你不就是为了高升吗?好,我成全你,我复婚,我复婚行了吧!” 程朗扶着我,我一气上头来,肚子有些疼,孩子估计又踢我了,我双手抱着挺着高高的大肚子,眼睛瞪着温安年,我豁出去了,复婚就复婚,但是他温安年也别想复婚了就有好日子过。 “季素,你不能复婚,再商量商量看,复婚对你们俩谁都没有好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呢,温安年,你也是的,当初你自己背叛了季素,她既然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逼着她复婚有意思吗?你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就放过季飒一马,不行吗?”程朗说。 爵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了,一团黑,我眼睛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看到温安年的那一副嘴脸,我想,我该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我真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温安年从程朗送来的一篮水果里拿出一个苹果,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把玩着,说:“没意思,我也觉得没意思。只可惜,游戏没有结束,我不想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现在就是想把我以前脱得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明白了吗?还有,我也想对你说,世界上漂亮女孩子多的是,你最好不要恋上有夫之妇。” “不好意思,季素已经不是有夫之妇了,就算以后她会结婚,未必就是与你。”程朗起身正气地说。 滕“那你就走着瞧,你看她是和我复婚,还是和你结婚。”温安年说着,将手中的苹果放入嘴中,脆脆地一咬。 纠缠了太久,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复婚,我决意已定。 当我再次把同意复婚的事告诉了温安年,我让他马上写撤诉申请,还有重新去警方那写一份笔录时,他高兴地立即就答应了。 程朗怜爱地眼神望过来,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爱莫能助,他不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和温安年复婚,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变得比离婚时更糟糕,而我季素,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那我这事给你办了,季飒放出来了,你可就要和我去复婚,然后再把我爸妈叫来,我要取得我爸妈的原谅才行。季素,你不会出尔反尔变卦吧,你要是变卦,那我的笔录也会变卦,到时候我照样可以把季飒再送进去!”温安年胁迫我说。 我无力了,懒得和他争论,说:“行,你看着办,我不会出尔反尔的,我怕你了,行不?” 说完我就拉着程朗走出了病房,我听到了温安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他既然想把失去的都找回来,那我成全他,即使这样,我的心,也不会在他身上停留了。 和程朗并肩走出医院,他扶着我,却一直都沉默,我懂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 盘算着怎么把季飒的手续尽快办好,有了温安年的证词和供述,季飒案子的定性也就变了,不会是故意伤害罪甚至像温安年说的故意杀人未遂,我在心里期盼着季飒能快点放出来。 当然,不能让季飒听闻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季飒的脾气执拗的狠,他痛恨着温安年,他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向温安年低头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认识季素的人都知晓,季素是多么骄傲倔强的女孩子,可现在呢?被生活被婚姻改变的面目全非,变得低下而卑微,这是生活的一个悲剧,一个社会的悲剧,而不是个人的。 房价还在暴涨,报纸上有报道,采访安德门那边的农民工,他们还怀着憧憬希望可以以后在南京定居立足,买房子也是一个很宏远的目标。 房子,房子,还是房子! 这些农民工就住在天桥下,随便只一个铺,就睡在露天天桥底下。他们的心底里,想的是有一套干净宽敞的房子。 这也是几年前的我。 那时,每路过小区里,看到别人家黄昏时,一家人围着客厅坐着,家里装饰的十分雅致,我就面露羡色,对身边的温安年说:“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一个房子多好,装修都是按我们喜欢的来。” 房子后来确实是有了,但是家,没了。 刚离婚的那一会,我还特别的怀念大学刚毕业时,蜗居的生活。房东将一套房子隔成了八间,最大的有十多个平方,要六百块钱一个月,最小的也就仅能放一张小床,不过是5个平方,租住的都是刚毕业的蚁族。 我和温安年租的是一间四百块钱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我们觉得很温馨,不管做什么,两个人下班了就蜗在小房间里,没有隔阂。 换了大房子,两个人工作忙了,有时我就睡在了书房,他也会在客厅看球赛看到很晚才回房间,房子大了,距离也就远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蜗婚(131)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住多大的房子,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心贴得近不近,当初哪能料想到,最后和温安年闹到了这样的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都诅咒他遭天打雷劈。 没想到杨之放竟然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他依靠在车边,一声不发地静立在那里,看我满是心事和程朗一起走了出来。 程朗朝杨之放摇摇头,是暗示事情没有谈成功。 杨之放走上前,低哑地声音说:“程朗,你送季素回去,我去找温安年去。” 我拉住了他,我急忙说:“你干什么去!” “我去揍他,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杨之放抛出话来。他火冒三丈的势头,要是真让他去了医院,和温安年回头打起来,那事情不是越闹越大。 我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我不许你去,我已经连累了季飒,我不想你出什么岔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可就听我一句,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看你受委屈我无动于衷吧,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杨之放腾开手,揽住我的肩。 程朗理性地说:“这事是不能硬来的,温安年他也不怕硬了,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之放,你不是孩子了,别动不动就想着去揍他,不如我们想想,怎么和温安年接下来交涉。” “是啊,我刚答应了温安年的复婚条件,明天警察会来找他询问做笔录,他说会帮季飒澄清,但如果我出尔反尔不和他复婚的话,他照样可以让季飒再进去。”我补充说。 杨之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季素,你答应复婚了?” 我点下头,又点点头。 他沉默,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上车,程朗也先走了,程朗临走还嘱咐我们好好商量,别冲动。 到了家,他突然提出想要抱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让他抱着从楼道上了楼,我臃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我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又一次,离他的脸,这么的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自然体味。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然后是嘴唇,多么完美的一张脸,轮廓分明且坚毅挺拔,我着了迷,分不清是被他的外表还是温柔迷上了。 杨之放,多么美的一个男子,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委屈到了他? 他抱着我,把我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他去卫生间,用热毛巾给我把脸擦了一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他端详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胳膊下。 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彼此依偎靠在一起,相依为命,或者是患难与共的感觉。他的头贴在我怀里,像是一个婴孩。 这是一个和婴孩般澄澈的大男孩,他有着微微的自然卷,闭上眼睛的样子,十分的乖,我手抚摸着他的脸,我摸到了一串湿润的泪。 他哭了,躺在我的怀里,哭了,那么安静地哭,却比号啕大哭更伤感,他强忍着,眼泪被逼得直落。 我拿着毛巾给他擦,边擦边说:“别哭,你哭会让我更难过,不哭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再想办法的,婚姻自由,之放,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手紧紧搂着我的肩,眼泪都落在我的胳膊上,湿了一片,他哽咽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为你做不了什么,我却在这里哭,我心里好难过,这一路,你太苦了,为什么就没有简单的幸福给我?” 本来我是很难过的,他这一伤感,我反而坚强了起来,我说:“别为我难过,我苦,这是命,算命的说啊,说我过了明年的春天就会好起来,你看,不是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吗?我们的未来,还是能看到的。” 和他絮絮的说了好久,慢慢地说。 后来他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温安年的麻烦,他会仍旧的保护我,等着我,即使和温安年复婚了,他可以等着再一次离婚。 他这样,让我心疼。 他将卫生间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抱着我,温柔地抱着,把我抱到了卫生间,然后他亲昵地说:“乖,今晚我给你洗澡,你瞧你一身的汗,不会熏着了杨小放。” 我笑了,我双手抱怀,死死地抓住衣服扣子,倔强地说:“不行,你给我洗澡,我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洗澡,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洗个澡,再好好摸摸杨小放,和他沟通沟通感情。”杨之放带着迷人的微笑说。 半推半就着,我放开了手,低眉,默许了。 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一件件的脱下来,我的身体袒露在他的眼中,他十分轻柔地抱着我,轻轻地放到浴缸里,他的眼里不含一丝杂质,很平静,不是像男人看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波动,他的眼里,只有怜爱。 水暖暖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我躺在水里,将毛巾盖在身体敏感处,他蹲在浴缸旁边,手来回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心疼地说:“季素,你瘦了好多,哪有几个孕妇会像你这么得瘦呢?” 我逗着他故意反问他,说:“莫非你看到很多孕妇这样子吗?” 第十四章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蜗婚(133) 那一夜,是我和杨之放认识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紧挨着我睡在我身边,他没有任何杂质和歪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睡去。 而我需要的,也是这样的男子,干净,温暖,不复杂,不会声色犬马。 他不是的那种,有点傲劲,不是什么女孩都会搭,我觉得他结婚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好丈夫。 他身上的这些,是温安年统统缺乏没有的,嗯,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该是怎样的幸福。 虽然他更适合做情人,但他能给比情人给予的更多的安全感。 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等天一亮,我就会去医院找温安年谈复婚的事,季飒也许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这件事,多么美好的一夜,就让它这么静静地属于我们。 清晨,我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香味,那是美食的香,我下床,寻着香气,见他系着围裙,像个婆子一样,很熟练的做着饭,锅碗瓢盆,倒收拾的很利索。 滕我站在他身后,长开双臂,熊抱着他的腰,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心跳,他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你这几天没吃到什么好的,我就做点吃的给你,来,你尝尝,我还特意用牛奶煮了一根玉米给你。” 他拿一根不锈钢的筷子,将玉米直直的穿过,把筷子的一头递到我手里,说:“快点乘热吃点,桌上有一杯我刚冲泡的早餐麦片。”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好像也没有这些东西啊,他难道很早就起来出去买了? “可是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我好想吃,你馋我。”我握着玉米棒,舍不得丢下,牛奶煮的,一定很香甜。 他拿了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宠溺地说:“没事,想吃就吃,没刷牙也没事,先吃吧,吃完了再刷牙。” “那你不嫌我会有口臭吗?”我边啃玉米边问。 他笑着继续端来吃的,摆在我面前,坐在旁边,说:“即使你不洗脸不刷牙,满眼的眼屎和满嘴的口臭,我也不嫌弃你,我依然吻你。” 好肉麻啊,我加速了啃玉米的效率,很快,三根玉米下肚,吃了一盘子他做的煎饺,饱了,将麦片喝下肚,胃里特别的舒服,他这简直是给我喂五谷杂粮。 阳台上的衣服他早就洗了晾晒着,他连我的内衣也一起洗了,我不好意思了,孕妇的分泌物都会有些多,他竟自作主张地给我洗了内裤…… “你下次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说,女人的内衣,男人还是不要洗的好,有点晦气的。”我说。 温安年是不会给我洗内衣的,他是大男人主义,地位越高,家务越甩手不干。 “你乱说,女人的衣服,就该男人洗,再说你怀着孕,你都不方便弯腰的,用洗衣机洗也洗不干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衣服。”他忙说。 “之放,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要去和温安年说复婚的事了,你暂时就不要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拍拍长裤,说:“没事,我可以等,需要多久,我就等多久,衣服可以送到楼下,我洗好了送给你。” “嗯,好。”我没有拒绝,伤感地答道。 吃过早饭,我心里惦记着季飒的事,匆匆又让杨之放送我去医院,今天警察会找温安年做笔录,我之前和温安年好好谈谈,以保证他能按他说的,为季飒做一下辩护,并撤诉申请私下解决。 我懂杨之放,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担忧,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可他知道,他什么要求也不能对我提,那样只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对他说,让他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到他身边。 我坚持要他先走我才走,我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后,方才往温安年的病房里走去。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步步惊心,做下这个决定,我安慰自己,也许就只要口头答应一下,等季飒放出来了,我要真反悔不复婚,他温安年还能重新去报案不成。 不如让自己也变得和他温安年一样的无耻些,我想,能拖就拖吧,我肯定是以得先等季飒出来为条件,再和温安年办手续复婚。 鼓起勇气,向病房迈进,对自己说,没事的,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能吃了我不成。肚子里的杨小放又不安分的踢了几脚,我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待会见的那个人,你不要害怕,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是个很坏的家伙,等你长大了,你不要赡养他,也不要认他,懂了没?他总是折磨你妈妈。” 刚上楼道口,就听到了尖叫吵闹声,平时这时候,上午九点多,医院是很安静的时候,大多病人不是在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心,怎么会有这么吵闹像是打骂声呢? 仔细一听,这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那么的熟悉,再听几句,这哪是旁人,这不就是秦汤汤吗?她果真不会轻易罢休,找温安年的麻烦找到了医院来了。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蜗婚(134)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早就料到秦汤汤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找温安年的麻烦是必然的,既然不爱了,那势必是要撕破脸了的,何况温安年还把广告给了别的女模特,让秦汤汤丧失了一次上镜出头的机会,这口恶气,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最好是秦汤汤直接宰了温安年,这样多好,一了百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内心玩笑地想着,管那么多干嘛,任凭他们俩争吵打架,我就当看猴戏了。 病房外很快就围了很多的病人家属还有医护人员,似乎局面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去趟浑水,不如等事情闹过之后再进去,看坐在长椅上,依稀听清了秦汤汤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秦汤汤在讨要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挨温安年打所造成的医药费,交通费营养费等等,共计是要20万。 可真是母狮子大开口,温安年的那点家底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公司里有点小职权,能决定某些事,可真正的收入,也不算是高收入者,加上哄女孩子的开销,他每月估计也存不了什么。 他的钱,应该也被秦汤汤挥霍的差不多了。 20万,温安年除非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温安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万,我就能让你继续在这医院里趟半年!不行你就试试看!”秦汤汤不管这是在医院,反正是扯着破嗓子要钱。 可能温安年说没钱,这激怒了秦汤汤,她不知摔了什么,乒乓作响,她说:“没钱你就给我打欠条!你骗我,你玩弄我,你以为天底下的便宜那么好占吗,想我睡觉就那么容易吗!” “你就是温安年啊,我妹妹的事你看着给,二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十八万,不然我妹妹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我就这么个妹妹,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我就要他残废!”一个厚重地男低音,一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医院的医生几次进病房试图劝解调和,都被推出了病房,很快,医院的保安队吹着哨子拿着电棍赶了过来,疏散了围成几团的人,然后进入病房调解。 过了十几分钟,秦汤汤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裤,黑色上衣的半寸头男子,其中的一个十分魁梧,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胸前。 她并没有看到我,她走路一向都是用高傲的鼻孔去看人的。 他们三个人走过我身边时,秦汤汤身后的男子问:“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还咽的下去吗,不行待会我们再回来,这小子我看着他皮痒痒,真想揍他!” “没事,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动静弄小点,他如果今晚不承诺给我二十万,那我也有我的杀手锏,我就涨到一百万,我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不从。你们的提成,我会在拿到钱就支付的!”秦汤汤说。 身后的两个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跟上。 看来这两个男子也并非是秦汤汤的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秦汤汤花钱雇来帮忙要债的人,那么大的块头,温安年见了人挥拳头,肯定都能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待他们三人确定走远后,我才进了病房,保安询问完温安年后也散去,我见温安年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他总算也遇到怕的事了,咎由自取。 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他肯定是在气头上,在秦汤汤那受了气,我别触了眉头待会他要是拿我开刀那多不划算。保持沉默,然后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洗干净放在桌子边。 没办法,尽力在讨他欢心,能放过我,那就是最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了?”温安年问道,他秃秃的头顶,闪着光芒,是一种让我眼睛看着会散光的光芒。 他一定是想明白,秦汤汤刚来闹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我懒得多和他啰嗦,遂说:“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你坐起来吧,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当着警察的面,你就好好的走两圈,让人觉得你没事,这样对季飒也有好处。”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身上的被子,说:“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么弟弟,我看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刚我差点被两个小子给揍了,秦汤汤可也真够拽的,离开我们广告公司,很快就攀上了一家公司,这次是故意来找我茬想在我这里讹几个钱。” 懒得和他说话太多,多说多错,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秦汤汤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待会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别栽赃到季飒身上,季飒要是能尽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嘿嘿,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来听听。”温安年饶有兴趣地问。 凡事涉及到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他必定是十万分的来兴趣了。 “我和你再讲一遍,复婚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伤害孩子,如果你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拼了命不会放过你。第二,复婚要办理结婚证的手续,得等季飒出了拘留所才行,你别想先复婚,我确定季飒没事才相信你。”我一一举例说清楚。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蜗婚(135) 温安年失落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嗤之以鼻地说:“你说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我没听出来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倒觉得你是在给你自己打着算盘,你是不是想骗我,等季飒出来,你再和你肚子的野种的爸一起好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最恨骗我的女人了!” 我将秦汤汤等人之前来打乱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地说:“秦汤汤是不是寻你要20万的补偿金啊,你有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补你几万块钱,你看行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我就要和你复婚。哎我说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你想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是吧?本来我还没这么的想缠着你不放的,我看你这么焦急的份上,我还偏想阻止你们。我不幸福,凭什么你要幸福。”他骄纵地神态说。 如他所言,他若不能幸福,那么别人就不能幸福。 “温安年,你非要复婚,我也答应你,反正你别后悔,复婚后,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费都由你支付,你承担大部分,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复婚后,你就得养。还有,你复婚后,也甭想在外沾花惹草,否则,我有权利请求诉讼离婚!”我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甚至他早早的就草拟了一份复婚协议,我想,不管这协议是受不受法律保护,都得签,待会警察得来做笔录,关键就看温安年的言辞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 协议上写道: 甲方:温安年 乙方:季素 甲方乙方经商定,在共同的支持下,拟定复婚协议如下: 甲方有责任与义务配合乙方在警方的调查下,积极努力让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乙方需在甲方住院期间提供医疗费生活费营养费,并需尽心尽力照顾甲方的病体。 等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时,乙方需履行自己的承诺,与甲方复婚,生育的孩子,甲方可暂为代理共同抚养,孩子的户口可暂归甲方的名下。 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得在外与第三人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对方有权提出解释协议取消协议的权力。 协议自签订时期内即生效。 我看了一下这份简易的协议,签下了字,觉得荒唐且可笑,这也只有学文科的温安年这种男人能想的出来。 协议一式两份,我和温安年签名之后,各自存一份。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不用怕我骗你了吧,待会警察来,你自然要照实说,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牢牢实实告诉警察,你要是从中捣鬼,你可别怪我!”我握着协议对温安年说。 他不耐烦地皱眉,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我该怎么说我清楚得很,你自己准备准备复婚的事吧,和你妈说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你晚上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公司的领导,就说我们要复婚了,我们和好了。” 我捏着协议,暗骂他的手段真是够卑劣,我就是他的棋子,我说:“温安年,你事情安排的还真紧凑,我怀疑我就是你用来挽回名誉和亲情的工具。”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其实我应该对你不薄的,起初秦汤汤和你有争执,我还有些护着你的,不过自从我看到你怀孕的事,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你也不过是和我一类人而已。你也同样背叛了婚姻,早就有人劝我导游这职业的女孩子会不稳定,我还那么的相信你,结果呢?你和秦汤汤不都是一样的欺骗我!” 他的口中,我和他还有秦汤汤是属于一类人的。 是啊,我也后悔我不该那最后的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我没有把持住,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能打掉,不能打掉且还不能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这一真相。 经历这些事,我对温安年有了改头换面的认识,曾经学生时代的纯真温安年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魔,他自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爸妈! 倘若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我和他离异,那他是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展开一场夺子大战的,所以,不能让他清楚这个事实。 宁愿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也要保住我的孩子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易了。 也就是因为温安年,这个孩子几次差点就没了。 我有时也在想,等孩子大了,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要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面前,那时候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要指着孩子告诉他,温安年,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看我把他养这么大了,他一直都叫别人爸爸,他是断然不会和你相认的。 这会不会让温安年后悔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十分快意,总有天,你温安年会后悔死,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你曾经唯一的妻子和孩子。 人人都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如果很多年后,温安年得知我带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会是怎样的感触。 或者也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明年,等杨小放有一岁的时候,很可爱的样子,我就要和杨之放在一起,带着杨小放,我要幸福,让温安年后悔八辈子去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蜗婚(136) 如果时光倒流多好,我会不那么偏执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和他结婚,我会细细的考虑清楚才交付自己,校园爱情,一旦走向社会,能经得考验的能有几个? 面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用温安年的思维来说,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一百个女人也是玩,既然玩了一个女人就是坏男人,那么倒不如一坏到底。送上门来的,不上白不上。 所以说,男人爱偷腥,尝了第一口腥,就保不住会有第二口第三口。 难怪张小娴说的那么好:男人如果说他只出轨了一次,那么是绝对不止一次,至少是三次以上,因为如果真的只出轨了一次,那么他会选择打死也不承认的。 是的,有哪个笨男人出轨第一次就被捉到,捉到了还会承认的呢? 温安年当初也是抵死也不承认那个卫生间的丝袜是和他有关系,可到底还是没经住,最后还是跌入了另一个女人的阵里。可悲的事,那场阵,与爱情无关,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各有索取。 一个是贪恋年轻美色,一个是追求名利地位。 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呢?如果说季素这人最大的缺点,那么第一就是固执,第二就是猜疑。 也许,这和我的童年就有关系,小时候父亲和我的相处时间很少,母亲又忙于对弟弟季飒的照看,我小时候是很叛逆,且极度的自卑和不自信。这让我性格会陷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矛盾综合体,长大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且还很自负。 自负的原因,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的自卑吧。 我将协议放在包里,在病房外给杨之放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一会警方会过来,如果能顺利,季飒过两天就能释放了。 这让我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但搞定了温安年,剩余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飒肯定是属于正当防护,而温安年,他大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说自己一时喝酒喝迷糊了,进错了房间,错把床上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友了,并没有施暴的意思。 双方达成一致都选择私下协商解决后,警方也可结案,也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一边的担子刚下来,我心里有嘀咕了,签了这个协议,如果不履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单看这协议,也许不是合法的呢,说不定也不受法律保护。 要是等季飒释放出来,我强制的拒绝复婚,温安年的德行也摆在那里,他是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肯定会继续的没完没了的搅和,他不就是个小人嘛。 之放他在音乐工作室里,他也安不下心创作,记挂着。 他先安稳着我,让我先别急着考虑要不要毁约的事,当下先让季飒出来,然后去公安局,确定案子已经结案,而防止日后温安年突然无耻的反悔,又跑去重新起诉。 等确定温安年之后的蹦达行为皆无意义的时候,再考虑撕毁协议,不管这协议有没有效力,反正是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 “要办,你也只能和我办!你是我的,谁也从我这儿抢不走,程朗都抢不走,何况是你前夫!”杨之放信心满满地说。 “嗯,我明白了,我先不想太多,第一件事是让季飒出来,等季飒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被动,被他牵制着走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联系太频繁了,有事,你给我传短讯,我回复你。”我嘱咐着杨之放。 协议上写着的,协议生效期间,双方都不得和第三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温安年这时候可不能再抓到我什么把柄,他肯定会有大做文章的。 最好温安年和哪个女人又有什么瓜葛,被我捉到手,那我亦是可以义正言辞的拿出协议,要求取消复婚协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这么的一步走一步盼了。 警察是在十点半的时候来的,他们先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医生温安年的伤势,被告知没有大碍,近几日就可以出院。 阿弥陀佛,没大碍,那也就可以尽量小事化了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警察就去做温安年的笔录,女警很漂亮,定是个警花,她随意地和我聊着,问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关于那晚的事,她倒没有提问什么。 我嘴上和漂亮女警花闲扯着,耳朵都听着温安年是怎么回答警察问的问题的, 比如警察问温安年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突然拿刀捅向他。 竟然说季飒是犯罪嫌疑人,好吧,我先忍着。 温安年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那晚主要是我喝醉了酒,季飒,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嫌疑人,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喝醉了酒,误进了我前妻的房间,我还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了。你知道,男人一醉,什么事都能胡来,我迷迷糊糊的,也许侵犯到了前妻,她的呼救让我小舅子冲了过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姐姐,才取刀捅了我的。 警察一字字的记在了笔录上。 “那么,我想问你,你前妻大着肚子,如果你说你进错了房间,那么她肯定会作出反抗和警告,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那么大的肚子,你分辨不出来吗?或者,你是不是假借着酒意,想找点事呢?”男警官轻飘飘的语气问着,但手一直都在记录着。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蜗婚(137) 不由得让我想到vb剧里,常说的那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温安年到底是圆谎大王,他很镇定地回答说:“警官,我那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女人我都分不清,我哪里还能区分什么,当时脑子嗡嗡地一片,心里只念着自己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什么,直到季飒前来阻止,刀捅了我,我都没清醒。” 那个警察也看温安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便不再质疑什么,拿了几张当时拍的现场照片给温安年指认。 温安年看完照片后,往我这里瞟了一眼,眼神极其的复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和我前妻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感情迅速升温,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复婚。这件伤人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一是我自己也有错,二是都是一家人,私下解决比较好,也不需要提起诉讼法庭上见,那样伤和气。” 警察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来说:“你今天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商讨研究一下,具体我们公安机关还需不需要提起诉讼,我们内部会和检查机关给出结果,你好好养伤吧。医生说你的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出院也可以了。” 温安年急忙点头,起身送两位警察。 见此机会,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拉着男警察就说:“警官,这件事真和我弟弟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和我前夫发生矛盾,他是绝不敢动刀子的,你们就看在后果不严重且当事人不追究的份上,放了他吧。” 女警察轻拉过我,让我坐下,安慰说:“你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们回局里会向领导反映,至于提不提起公诉,你也要等几天,等结果下来。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着瞄了温安年一眼。 这一眼,倒让温安年不大自在了。 我坚持送两位警察出了医院后,心里长吐一口气,定心丸总算是吃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等着消息。 时间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鉴于温安年上午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叫了外卖,三个小菜,端到他床边,让他先吃。 不想和他一起吃,等他吃完,我就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温安年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饭,耀武扬威地说:“怎么样,我的表现还算不错吧,我差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别季飒从里面出来了,我倒蹲进去了,那样,你不就没男人了嘛!” 我默念着想:没了倒好。 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他,说:“是啊,你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的!下午晚点的时候,我会依次打电话在你父母还有你们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协议上写的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关系,从蜗婚开始,我和温安年就是合作的关系,不过是从合租房子,变成了合租婚姻。 等他吃完,我才慢慢地往食堂走,手机刚关机了,我开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呼,有一个是杨之放的,还有十三个,都是贤芝打来的! 我回了个电话给杨之放,说了上午的笔录温安年配合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他们检查机关和公安机关商议的结果。 也许,很快暴风雨就将过去了,会给我们一个幸福艳阳天的。 杨之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说待会通过吕律师去给季飒送件厚的羽绒服,这两天骤冷了起来,怕季飒冻着了,他也提醒我小心冻着了,走路也注意路面有冻结滑冰。 他一一叮嘱着,我微笑着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挂掉电话,我买了一份盒饭,贤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我对她,有了反感,她不该在大过年的,故意寄来那些照片,让矛盾一下激发了出来,她倒好,躲回了父母身边,落得了个清静,哪里管我。 最重要的事,她背着我和季飒悄悄地好上,这让我实在是愤怒,这事我已经三令五申,我看出了眉头,讲了多少次,天下男人她谁都可以玩,除了我季素的丈夫和弟弟,她不可以这么胡来。 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女人吗?好端端的搭上季飒,她就是毒药,季飒出了事,我更不会原谅她贤芝! 我挂掉了电话,不作理会,她又连续的打来,我依然是按掉,最后逼急了我索性关机了,她打我电话,无非是想打探季飒的消息。 直到贤芝当天下午回到了南京,找到了我,我躲着她,她把我堵在了医院大门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担心的不得了,父母留她在家多待几天她都没待,她问我季飒怎么样。 我懒得回答她这些问题,想到她表面上和我情同姐妹,背着我和比她小六岁的季飒谈情说爱,我就气地没处撒,我沉默,关于季飒的事,我一字不想提。 “季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姐们吗?”贤芝情急之下问。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当!你要是当我是姐们的话,你为什么明知我三令五申,让你离季飒远一点,你偏不,你还背着我和他交往!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季飒吗,你有夫之妇,你是什么性格的女人季飒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成性,水性杨花!”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蜗婚(138) 贤芝没有想到昔日最好的姐妹,会用成性,水性杨花来形容她,她呆呆地望着我,良久,她说:“季素,我改了,我这次是想和郑兆和离婚的,我爸妈也都原谅了我,我想好了,我要为了季飒改变,我不再是以前的林贤芝,我可以为了季飒做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良母这一词,我更是堵得慌,谁答应他们结婚了,就贤妻良母了,我气得什么话也不顾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季飒现在成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你这个惹事精,你就不该招惹他,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温安年,你存心的吧你!” 此言一出,贤芝木然地望向我,全身都被雷击了一样,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词,我也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用在了贤芝的身上。 “照片不是我寄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我对季飒的感情会害了季飒,我错了,季素,别生我气了,我先走了。有季飒的消息了,记得通知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憔悴的身影,那么的落寞,我心有不忍,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我抛弃了友情和爱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温安年当天下午出了院,他很遵守他说的话,他向检察机关递交了申请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指控,他在申请中指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伤情并不重,加上季飒认错态度好,双方愿意私下调解,不追于季飒的刑事责任。 他在笔录也说明,那晚确实他是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婚,就进了房间脱衣服,还当是自己的老婆,季飒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逼无奈动了刀子的。 有了这些材料,检察机关说会审核两天,商议裁定一下,如果确实属实,腊月二十九可以放人,季飒还可以和我还有妈妈一起过春节了。 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 关于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还在电话那一头,让我和季飒回来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把杨之放这个新女婿一块带回来见见。 我回答说好,算是先给妈妈一点欣慰。 接着,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个温安年的父母,曾经的公婆先打了电话,在电话是婆婆先接的,婆婆仔细询问道:“季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握着电话,勉强地笑笑,说:“没有欺负我了,他改变了很多,不在外面鬼混了,和那个女人也断了关系,我们打算复婚。” “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两个老的就盼着你们复婚,我打来能找到有你这模样还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啊。老伴啊,你过来,媳妇的电话,她说和儿子要复婚了。”温安年的妈喜悦地说,又喊着老伴。 温安年爸的声音远远地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站在很近地距离,说:“季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和他这没良心的东西复婚,不是我说你,我这儿子,我都不要了,你要他做什么。” “你也是,素素都说了,儿子都改了,不鬼混也不找女人了,他们这才想着复婚的,你老东西胡说什么!”温安年的妈推走了他,又接过电话对我说:“素素啊,那我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以后温安年要是再怎么欺负你,委屈到了你,你就直接地告诉我,有我来收拾他!” 温安年站在一边,要接电话,我应承了几句,把电话给了温安年,装得我真累。 “妈,我知错了,你和爸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理我,和我断绝关系什么的,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也就你们一个父母啊,我和季素准备年过后,正月初六去领结婚证。”温安年开心地说着。 初六,初六领结婚证,距离初六还有十天,我该想什么办法在这十天里,扭转局面呢? “我妈问我们过年回去吗?”温安年捂着话筒小声问道。 我无力地说:“你回去吧,我今年要陪我妈,我爸走的第一年,我还是陪我妈吧。” “妈,季素她说今年是她爸走的第一年,她怕她妈伤心,她回家和她妈妈过年,那你跟爸说声,就说我处理公司的事,我争取回来过年。还有,妈,我们公司要选副总,我提名候选呢,如果最后做点业绩,我明年开春就能升副总了。”温安年等不及地把这个还未成为事实的副总告诉他爸妈。 其实副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透了,男人的地位爬的越高,做出来的事就越下流。 都说再大的人,在父母的面前,仍然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平日里气焰像混账一样的温安年,在和他父母打电话时,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服帖。 我真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唯一有的优点,那就是孝顺,别的,还真全部丧失退化了。 这一对善良的老人,怎么会生出温安年这种人,也许他是后来在社会上学坏的,见的那些应酬场面多了,男女之事,也就看得开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蜗婚(139) 给温安年的父母汇报完后,我还要打电话给他公司的领导,秦汤汤怨气临时替换掉她,启用别的女模特的事,已向温安年的领导投诉了,并还整出了一段段韵事花边新闻。 这对温安年的晋升影响很不好,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好,我服了他,我打,我跟妈的神经病一样的打电话告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说我和温安年复婚了,他不会再作风不正了。 温安年忙夺过电话,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对称将要复婚了,他的领导还象征性的关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办酒宴,要是办的话,他来参加。 温安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多谢,不必了,反正是复婚,也不需要举行什么婚礼了,我就是和您说声,外面传的我和什么女模特的事,都是假的,是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您看我妻子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能干出那事吗?” 澄清了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看起来心情愉悦了很多,嘴里哼着歌,拿着一把梳子对着一个小镜子勘察他那新生的短发。 我做好饭,喊他吃,然后自己去房间吃,并将房门反锁上,还将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吃饭。 反正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他不得再有冒犯,否则协议也将无效。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和杨之放打电话,他让我把电话一直都通着,随时有动静他随时过来,我安慰他,我告诉他温安年正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他住院请假都不敢像平日里休长假,更别说这时候再犯什么错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一有事也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杨之放仍不能放心,他提议要不他也搬过来住,要是不能和我住一起的话,他也可以住书房。 我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我说:“本来蜗婚就够窝囊的了,我还牵累着你一起跟着受罪受气做什么,反正等过两天季飒的事情解决了,我是要回家过年的,也就这几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温安年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协议上写了,双方都不能在协议期间和第三人亲密接触,温安年白天不在家,难不成他能有分身术24小时看着我不成。 之放的担心,我能理解,温安年正常起来还好,要是神经冲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等季飒出来再说吧,我先小心翼翼地忍忍。 隔天,趁温安年上班的时机,杨之放来看望我,他心疼地抱着我,说先带我去做一下胎儿检查,再买一些临产前所需的东西,先备好。 这些都应该是孩子爸爸去做的,我忧于季飒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生产前准备的事,倒是杨之放他心思缜密,想得要宽一些。 在医院做完了检查,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健康,并嘱咐我要多吃多休息,别操心烦神,还问我是不是患有产前忧虑症,看起来人精神状态不佳,也偏瘦了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我对医生说家里出了一点烦心事,所以平添了些烦恼,接下来会好好调整心态,争取心情好好的,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杨之放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喜剧片,调节一下心情,我顺从地跟着他。 电影院的人很少,如今谈恋爱去看电影的人真是少了,电影放的是一部国外的幽默剧,却配着**东北口音的配音,十分的搞笑,我看了至少笑了三十次。 倒是杨之放一点也没有笑,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看电影上,他怀里抱着我几次做b超拍的片子,他说这是杨小放拍的几张最早的照片。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日落黄昏了,在温安年下班前,我还要赶回家。 我坐在车上,左手一直和之放的手仅仅相握扣在一起。 他朝我笑,迷人的侧脸在黄昏下的光辉下呈古铜色,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我抱着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真温暖。 车开得很慢,他生怕会开快了急刹车时会伤着了杨小放,所以,他很关怀地减速行驶,平常只要十几分钟的路,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还在半路上。 “你开的好慢啊,刚才对面的自行车,都比你快哎!”我笑着打趣说。 “哪有,怎么会呢,自行车能比得过我的悍马吗?肯定是我快,你看错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我也回敬他一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开快点,这么慢,杨小放急了就我肚子里钻出来,他开得都比你快。” “是我儿子,当然比我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他随意地这么一说。 这句话,倒让我莫名其妙的惭愧且失落了起来,最最不完美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杨之放亲身的,我和他,甚至连那层关系都没有,他却自甘承担是这个孩子生父的名义,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他越是这么的认真,我心里越是内疚,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没有为他考虑过,他视我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一般欢喜,为孩子的未来打算着规划着。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把小衣服小鞋子纸尿布奶瓶等都准备了齐全。 第十五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插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 “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母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一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复婚的事先摆在一边,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我说。 温安年的妈絮絮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声称她手上有她和温安年的不雅视频,也就是在床上没穿衣服录的带子,她让温安年的妈准备一百万,不然就准备着把录像传到网上,让温安年身败名裂。 不用猜,这个女孩肯定是秦汤汤。 我先让温安年的妈别急,老人家急的团团转,嘴上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旦有人要挟她儿子,她立刻急了。 温安年的妈说和那个女孩约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里谈判,她还会把不雅视频带过来。 我说:“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时候我也在。” “季素,我听那女孩说这次温安年有机会要升副总,要是这视频流传到网上,温安年的前途不就毁了。这事先瞒着温安年,你看你能不能凑点钱,我也凑点,先堵上她的嘴,这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的。”温安年的妈说的很恳切。 我答应了下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之放,他说,这没准是件好事,温安年的妈既然有求于我们,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让温安年的妈在温安年那说说,取消复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这件事上帮了温安年的妈,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帮我劝她儿子放弃复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杨之放冷静下来,说:“这个拿不雅视频敲温安年一笔的,肯定是秦汤汤,她早就有备而来,录下了和温安年的私密东西,就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天。你看,她两次雇打手向温安年索要钱财未果,她也口口声称他有杀手锏,这个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不雅视频。” “对啊,温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这事被秦汤汤录下来,要是真的就传到了网上,他是没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败名裂的,又是一个艳照门了。”我感叹着说。 杨之放手牵着我,说:“不管怎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帮就帮,钱就在我这边拿,我想这次帮了温安年,你在和他妈妈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你再告诉他妈妈,这个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想,他妈妈应该劝温安年放你走的,强扭的瓜不甜,老人还是懂这点的。” 对,我就说我怀的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妈妈知道这个真相,还能支持温安年和我复婚,我想好了,这会是我给温安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以后,这个男人将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祸债,却让自己的父母来承担,他可能还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一路欠下一个又一个桃花债。 桃花债总是要还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蜗婚(150) 回到温安年身边蜗婚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可我的心里至终远躲着他,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弥补。 那个小四像个女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的,话不多,来家里给温安年上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倒没有一点坏女人的资质,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说话也是轻轻地,不怎么大声言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把音量也开得很小,不想吵到人,这点,让我对这个小四,倒没有那么的厌恶。 秦汤汤拿着性.爱视频要挟的事,我没有同温安年说,温安年妈的意思也是暂且不让温安年知道,先解决看能不能摆平,她不想儿子在晋升的大好时机里遇到了麻烦。 一百万,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秦汤汤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电影怕也是挣不到一百万吧,如果能够把价格谈低点,那就更好了。 温安年的父母虽然都退休在家拿着退休工资和养老金,收入也不低,可这要说这么多钱,他们哪能凑得齐。 虽然杨之放说钱在他那里拿,我想,我又怎么能在他那拿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挣来的,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给变卖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个干净,蜗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温安年的妈故意打了电话给温安年,让他回一趟家,说他爸找他有事。许久没有得到家里人原谅的温安年,便高兴地回家了,他脸上的伤消肿了一些,他又戴着墨镜,尽量掩盖着脸上的伤。 我等到了温安年的妈,外面很冷,她冻得哆嗦。 跑了杯热茶给她,她这才注意到我冬装下的大肚子,说:“季素,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是谁的孩子啊。” “是我现在未婚夫的。”我说着,就走上前握着温安年妈的手,我说:“阿姨,你就让你的儿子成全我吧,我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们也离婚了,现在,温安年拿着我弟弟的事威胁我非要和我复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给我做做主,你让温安年放过我。” 温安年的妈让我坐下来,她坐在我旁边,疼爱地在我额间摸了一下,说:“你怀着身孕,怎么能随便就这么情绪变化大,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季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做主,当初温安年始乱终弃,现在你想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强扭的瓜不甜,这点我还是懂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想你做我们温家的媳妇,唉,温安年没有这好命。” 有了温安年妈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吐一口气,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过,这次是温安年晋升的好机会,我们先联手一致对外,把这个外来的女人事给处理了,我就给你做主!”温安年妈补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说:“行,钱不够的我补,阿姨也别还了,不行我把这房子抵押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少说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几万吧,我都给温安年。” 门扣扣地响,定是秦汤汤敲门,我去开的门。 秦汤汤比以前更妖冶了,她双手抱在怀里,穿着黑色小皮裙,红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温安年的妈说:“老太婆,你总算来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欢我是不是呀?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讨厌我!”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温安年的妈问。 秦汤汤笑道:“我陪你儿子睡了那多么觉,我随便哪个晚上翻翻他的手机不就知道咯!言归正传,我先给你看看录像吧!” 她坐在温安年妈的身旁,拿出手机,放出画面,温安年的妈就看了几秒就捂着眼睛把手机推来说:“啊哟,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秦汤汤趾高气昂地说。 “喂,你怎么这样嚣张,还一百万,你值一百万吗你?”我看不过去,冲她说。 “啧啧,阿姨,你都大着肚子,你还不去生孩子,你跑来给你的前夫说情了啊。你还真是深明大义,高尚伟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汤汤说。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冷笑说,“一百万,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哪去凑这一百万!” 秦汤汤转身就走,说:“既然钱没凑齐,那我就去找报社找媒体咯,反正我现在是话题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这个录像给媒体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就是——资深广告人潜规则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艳啊!” 温安年的妈吓得抓住了秦汤汤的衣服,哀求说:“姑娘,我儿子正在升迁,你就得饶而出且饶人,放了他这一马,钱再商量商量,你让一点,让我们好拿得出来啊。” “你儿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我的青春,他说能捧红我,结果他不兑现,我差一点点就能拍广告代言了,他给我撤了,换成别人。你说,我要一百万,过分吗?”秦汤汤反问。 “不过分不过分,好商量的嘛,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万,等我再筹集一下,行吗?我是实在手头紧没钱了。”温安年的妈求着秦汤汤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蜗婚(151) 温安年的妈就生怕惹恼了秦汤汤,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么别说是温安年身败名裂,没法做人,就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脸再见人了,花钱能免灾就好。 我想在此劝告一下那些只图一时之乐的男人,当你出轨的时候,请你考虑好,将来谁为你的出轨花钱买单,别牵累你的家人,让小三找到家里来,虎视眈眈地仇视着你的家人。 “你没钱,你儿子有房有车,卖卖也值一百多万吧,没钱我是不会松口的,录像我随时都交给媒体,你就等着你儿子身败名裂吧!不过也不错啊,你看你儿子多卖力啊,真是有当男主角的潜力呢!”秦汤汤恶劣地态度说。 我气了,看着温安年的妈被秦汤汤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说:“你闹够了没,你找温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为难老人家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拿着这种私密东西来要钱你算是敲诈吗?” “我敲诈谁了我,我还说温安年我呢,别拿法律来吓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万一我不高兴了,我不要钱,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种效应,多棒。本来呢,我不想把这个杀手锏随意的拿出来的,要怪就怪温安年自己太不识相了,我开始要二十万他偏不给,他活该!”秦汤汤一句句狐媚地说。 受了刚才手机里视频的刺激,再加上秦汤汤说的这些话,倒把温安年的妈给吓坏了,她实在没办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汤汤的面前,她哀求着秦汤汤就放过她儿子一马,过去的事,都是她做妈妈的管教不严,伤害之处,请秦汤汤能多多原谅。 秦汤汤向后退了两步,绕到沙发上坐下,翘着长腿,淡漠地说:“你年纪多大了,你给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寿吗?你赶紧起来吧,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我给你十分钟,你赶紧凑钱吧!十分钟不凑到钱,我就按一下手机上的确认键,你儿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和网站了。以后,他出门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啊。” 这让温安年的妈更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她从带过来的那个大方便袋里,拿出一摞摞钱,说:“素素,这是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花什么钱了,原本指望这钱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现在,我只有先保住儿子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当然能读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急,钱不够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这有多少万,我看还欠多少,我凑凑看。” 温安年的妈说:“这里是二十万,我昨天上午去银行取的,这是我们半生的血汗钱啊,就为他的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舍得花。他爸都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嘴上说着不认了不认这个儿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十万,距离秦汤汤索要的一百万,还差一个遥远庞大的数目,我的那点存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万块钱,能当什么用。 “我也没多少存款,这些年温安年的钱除了家用,也没有给我一分,我看尽量地和她谈,要是谈不下来,就把房子抵押给她吧,只要她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平息这场风波,花钱买灾。”我也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是不可能为此向杨之放或者程朗借钱的。 “房子怎么行呢,房子给了她,你住哪里去呢,温安年是个男人倒还能凑合,你挺着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温安年的妈忙说。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再巴着这套房子,已毫无意义的了,我说:“没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个祸害,要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招来这么些麻烦,以前没房子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倒自在,房子可见也不是多好的东西。” 温安年妈面露愧色,说:“你这样,多叫我惭愧呢,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只这一件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牵累你进来了。温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烦,那我来和他理论,你就放心。” 秦汤汤的声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来:“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啊,六分钟了,还有四分钟,要是没钱就趁早说,我时间宝贵极了!” 我拍拍温安年妈的手背,说:“就这么定了,别再犹豫了,待会她这个疯子要真的按了传到网络上,那就真来不及挽回了。” 我们出了房间,秦汤汤正剥着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她就像是我们欠她钱一样的理所应当,倒真像是个债主。 “想好了没?一百万,现金或者和陪你们去银行提现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点交钱吧!”秦汤汤伸手就是要钱。 温安年的妈将方便袋里的钱递给秦汤汤,弯着腰,试图再求求她,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我存了半辈子的钱,我都给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来了。” 秦汤汤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钱,将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说:“要是前段时间,二十万还好解决问题,如今没一百万,休想和我谈条件,我就不信你们没钱!我花钱雇人都花了两万块钱,这帐我都没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蜗婚(152) 见秦汤汤这架势,真的是大有不见一百万不松口了,她就是想讹温安年一笔钱,她就直接的找温安年的父母,量着这对爱子心切的老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 她嘴里说的花钱雇人用个两万块钱,肯定是指两次花钱雇人来找温安年麻烦的那帮人,她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制,不行索性就扔出杀手锏,直逼温安年父母那去。 温安年妈也放下老脸,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温安年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妈这样低微地哀求着小三,他会不会心痛和悔过呢? “对不起,我代表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我给你道歉,可千万别把那东西传到网上去,这对他不好,对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万,你先拿着,行吗?”温安年的妈低三下四地说。 秦汤汤起身打开冰箱,继续拿吃的,拿了一包开心果吃着,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边吃边说:“行啊,那我就先上传个开头上去,先让广大网友看看前戏,前戏,你懂吗?我就缺炒作的机会,现在几个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么脱衣门,沙滩门,我来个潜规则门,我急什么!” 我看不惯她那副说着无耻的话还自己为很牛逼轰轰的样子,我关上冰箱的门,说:“你最好想清楚,别给你客气你就当福气,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这种人闹腾,以免丢人!” “哎哟,阿姨,你怀着小朋友,你就别这么动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点钱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户!你不会是对温安年还有情吧,啧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佩服你,真伟大,伟得也太大了。”秦汤汤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洒在桌上,手拍着掌。 温安年的妈碰碰我,对我挤眼色,像是让我别说怒了她,我懒得再多说,我靠在对面的沙发床上躺着,随温安年的妈去谈去。 我犯得着生气吗,得罪秦汤汤对我也没好处,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把这房子抵给温安年作为赎金赎回那个录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复婚就行了。 没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产,唉,想到这,我又不免担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离婚后还挺着个大肚子回家生孩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个背后议论呢!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别和她计较,她也是怀孕了,脾气不稳定。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把钱降一降,降到我们可以承受的价位。”温安年的妈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说。 “哟,您还在我跟前叫穷啊,你们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这一套房子,再加上温安年的车和存款,你们家少说也有两百万啊,你就拿十分之一来打发我,我被你儿子玩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吗,你当我是鸡啊!废话少说,要么给钱,要么我走人!”秦汤汤脚架到了茶几上,越来越得瑟。 “秦汤汤,你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要钱呢是吧,好,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万,这个房产证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再加上二十万现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识趣,拿了钱,该让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静地说。 秦汤汤拍掌说:“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钱有魄力,那行,写个字据,先打个八十万的欠条,二十万的现金交给我,等公证处上班了,我们去公证,然后房子在过户到我名下来。” 我签了欠条,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钱和欠条,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笑了,说:“怎么,反悔了?反悔也来得及,我还有时间来上传视频。”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忘记了和你说两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再拿。”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沙龙烟,点上,抽着烟,明明清楚孕妇是不能吸到烟味的,她故意仰着头吐着烟圈说:“你说吧,什么事,给钱就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温安年妈坐到我旁边,她担心我会说错了什么又和秦汤汤吵了起来,录有视频的手机还没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却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钱,你就该明白以后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希望你再次来敲竹杠,因为兔子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温安年。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难保证,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给你钱。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温家的人了,拿钱走人,明白吗?”我正色地问她。 秦汤汤将烟灰就弹在了桌子上,说:“行,拿钱走人,我明白,你继续说。”她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一笑,我还捉摸不透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次轻松就拿到了钱,不代表这钱你就可以踏实地用,这房子你就能踏实地住,不义之财,你有的时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以免会遭报应。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的好威胁,想你这样逼得太紧的小三,多少最后下场就是死路呢,劝你不要作茧自缚了。”我冷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蜗婚(153) 像秦汤汤这样的小三,分为两类,一种是不过想拿点钱图点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币的,给钱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还有一种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转正小三的,这样的小三,最后都逼着男人痛下杀手。 那些法制栏目,经常会上演的凶杀案不过是这样的案情。 秦汤汤不以为然地说:“阿姨,多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她竖着兰花指,拿过我手中的欠条。 温安年的妈也将带来的二十万现金交给了秦汤汤,她这才得意地走了。看着她拎着以方便袋的现金,我真祝愿她出门遇到抢劫的。 事情终于解决了,秦汤汤留下了的那部手机我将它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而秦汤汤也写下了保证,她不会再拿任何视频或照片来要挟,否则,这一百万我们可以随时收回。 温安年妈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半响,说了句:“一百万,二十万现金和八十万的房子,就这么的没了?” 是啊,没了,用来偿还了她儿子的债。 秦汤汤给了一个月的办过户手续时间和搬家时间,她还好像自己很宽厚仁慈一般。 我宽着温安年妈的心,说:“花钱免灾,这就算是一个劫难,过了这个关,也就好了,等温安年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步步高升,就不愁钱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乱搭女人,最后受不了场还要连累父母。” 温安年的妈拉着我的手,说:“季素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么办,好歹这房子是你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你的八十万,这些钱,我和温安年说,让他以后挣到钱,还给你。” 我心想,这钱我也不要了,我花钱买个安稳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蜗婚的生活,我说:“我不要他还我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我还是希望温安年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给我自由,别在纠缠我,就行了。” “好好,这是你放心,我来和安年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识好歹了,当初非要和那个女人姘在一起,结果人财两空,他图什么啊!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唉,都是我平时惯的。”温安年妈念叨着,责备着自己。 “您也别抱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我倒担心温安年要是知道我们把二十万还有房子给了秦汤汤,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我说的倒也是实际,想想温安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自己犯了错,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妈沉不住气,那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万拱手送出去,说什么妇人之见,说什么要是他在处理肯定不会花钱,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债,他都能推得自己一干二净。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没这个儿子!”温安年的妈又是这么地说,真的温安年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到底还是儿子。 大年初三,就这样的当包压岁钱一样,包给了秦汤汤一百万,这小妞,心眼蛮多,还会留了一手,赚了一百万,估计正躲在哪里庆祝呢! 留一手?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是啊,留一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刚秦汤汤录有视频的手机不就在我手里吗,我也可以拿这个和温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过我给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据此来要说法。 温安年的妈要在这住一夜,晚上她说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卫生间给杨之放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视频落在我手里,温安年的妈也没有想太多,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我问杨之放我要不要拿视频也对温安年威逼一下。 杨之放让我暂时不要拿视频说法,先看温安年的妈能不能解决和劝住温安年,最好还是和平解决争端,毕竟季素你也给温安年做了一些事,帮了忙,他温安年再猪头,也不至于糊涂的连亲妈的话都不听的,还是先不要用什么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诸事能不操心伤身的就尽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经转给了秦汤汤,那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他妈妈在那里,温安年也不至于怎样。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来我这边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杨之放说。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个笑话,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个笑话,我倾听着他说的笑话,他说着两个醉汉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尔的推销员是个酒鬼,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里喝了很多酒。他刚刚走出酒店,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这个人也是从酒店出来,比菲尔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对菲尔说: “先生,对不起,请问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个冷笑话,但是他的幽默细胞说着,倒着实把我给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后,我每天都和你说笑话,逗得你开心,好不好?”杨之放说,他调皮地逗着我。 我笑了,说:“好啊,我就等着你娶我的时候吧,我倒喜欢听你说笑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后我才和你住一起,这边要是没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妈那里。”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蜗婚(154) “没事,你住你妈妈那里也行,我可以去你家里照顾你,反正这张专辑做好了,我也就闲了,到时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杨之放温柔地说。 原生态的专辑,我对音乐是一点也不懂,他忙他的专辑,我也只有坐等着听歌的份。 不论怎么样的烦恼,只要和杨之放通个电话,一切仿佛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着冷静的时候,倒特别像位四十岁的男人,深沉吧。考虑问题他也会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肤浅了。 当然,这得先排除他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杨之放都是一个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底里,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个理想情人。 温安年妈晚上睡在我身边,我有些不自然,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儿媳妇,这样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尴尬。 我离她睡得远远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我不说话平躺着,尽管我怎么也睡不着。 她见我睡得那么靠床边,就往自己那边挪了一点,开口说:“素素,你也别睡得太靠外了,别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间睡一点。” 于是我只好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伤感了起来,说:“前几天来听说你们要复婚的事,我们哪晓得是温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们两个老人还高兴急了,乐坏了,素素,我们是真的喜欢你。可儿子不争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乖巧,怎么长大了走向社会了就变成了这个东西,唉……” 母亲对儿子的感情会比父亲更浓烈一些,看得出来温安年妈对儿子是又爱又恨的矛盾。儿子再怎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都过去的时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担心的是,他明天回来,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这样的打发了秦汤汤,给了钱和房子,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啊?”我忧心忡忡地问。 也怕温安年这个脑子有时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家伙会蛮不讲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总是不识好人心,能躲着点我还是躲着点。 “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主,我是他妈,他还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给家里惹丢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连我和他的那点养老费棺材本都搭进去了。”温安年妈失望地说。 “嗯,那样就好,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当时秦汤汤要真就点了一下手机传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温安年估计出门上班都得困难。”我补上一句阐明利害关系的话语。 温安年妈手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一个老婆子我还真不懂怎么弄。我会和温安年说说你们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后可不得再烦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也会祝你幸福的。” 温安年妈也相信了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所怀的,这样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这是温安年的孩子,这一番掏心窝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次是可以相安无事了。 因为温安年他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温安年妈来做主,我想我离自由之路不远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养好,别下了凉水,也别吃坏了东西,女人坐月子期间保护的好,对以后的身体特别重要。要是月里落下什么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这平时里你该吃的,不该吃的,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温安年妈给我讲述着怀孕之道。 我一一应和,很感谢她,也许,她觉得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儿媳妇,她也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记得去年去商场,我穿着温安年妈给我买的一双靴子,是索菲亚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绣着两朵红花绿叶,美是美,就是有些传统和复古了。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块钱。 我穿着那双鞋逛街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在扫大街,一直都对我脚上望着,我也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我的脚看。 环卫女工算是大年纪的了,她脸上都是皱纹,被风吹雨打晒的黝黑的,个子也很瘦弱。她小声地问我:“姑娘,我麻烦问你件事,你这脚上的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好看,你说说在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双。”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蜗婚(155) 我睁大了眼睛,承认这鞋子确实是很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可是,这毕竟是一双年轻人穿得靴子,这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奶奶要买这靴子穿,那岂不是有些夸张…… 既然人家问了,我就告诉她是在哪家商场,哪层楼,叫什么牌子。 她默念着,暗暗记着。 她又问我要多少钱,看起来确实是很想买的样子。 我说八百多块钱。 有人在旁边就好心开玩笑说了:“你要是买这双鞋,那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地也就白扫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还是喜欢地看着鞋子,说:“我瞅着这鞋子好看,要是我儿媳妇穿,肯定也好看,花点钱也不要紧,钱挣着就是花的,只要媳妇喜欢高兴就好。”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也不是给女儿买,而是给自己的儿媳妇买,她只是敲着别的姑娘穿着好看,就想着要是换做自己的儿媳妇穿了肯定也好看,纵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扫大街的大半个月工资,那也是值得的,儿媳妇喜欢开心就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和对这个清洁女工有着敬意。 在这个婆媳关系被称之为水火不容,社会三大矛盾关系之一的年代,有这么好的婆婆,怎么会不叫人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时,我也特别骄傲地说:“我这脚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给我买的,现在的婆婆啊,都好,对自己的儿媳妇就和女儿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忆那一幕,那时我是那么的骄傲着我有一个好婆婆,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年,我们竟这么的陌生,躺在一张床上,我却对她缄默了,她说几句,我就嗯几声。 “谢谢你,以前你们两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里都记着的。”我有感而发。 “傻姑娘,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好儿媳妇,你讨我们喜欢。我还是盼着你离了温安年后,能过上好日子,虽有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想,也就是这个理。这房子过些日子,你们就得搬走了,我也许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他爸来南京,有我们两个老人在旁边,他多少也能收敛自己一点。”她考虑仔细地说。 我转过脸,又问了句:“那你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在南京买房子吗?叫温安年以后都可改了吧,这样继续的下去,还会有第二个秦汤汤找上门来,这种花边桃色事件,吃亏的总是想正正经经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来南京,就是为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你走了,他一个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娇纵肆意成什么样子,有我和他爸,他总不敢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他爸要发现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对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电话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保不准要钱那儿子的名声和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训他的。”温安年妈想着温安年快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还要挨自己爸爸一顿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起来做好了早餐,唤我刷牙洗脸去吃饭。 我刷牙洗脸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真香,温安年妈厨艺一直都很不错,我和她一起吃了这顿早餐,她突然就泪流满脸,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词来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着一桌子的菜,可能觉得有些痛心,曾经好端端和和气气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家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那一日之见,竟成了永别。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点,吃完了饭,她收拾着洗完打扫卫生,我也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回房间里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爸爸头一天晚上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也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可听他妈妈细细把昨天的事,秦汤汤嚣张的样子给温安年重复一遍的时候,温安年还是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是气秦汤汤居然在打了他一顿之后,想了这么卑鄙的方式,从他父母这里,来威胁钱财,秦汤汤是早有准备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录了他们俩床上亲热的录像,还暗地里存了温安年父母的电话号码。 温安年最气的就是,秦汤汤居然狮子开口,一要就是一百万,还把房子都给弄去了,她一个外地来南京求生的年轻女孩,最想的无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许早就是奔着房子和成名之机而来的。 温安年听他妈妈说着,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说:“这个小狐狸精,我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让我家人好过,我也不放过她!”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第十七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蜗婚(156)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温安年木木地站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为自己的债付出代价了,他木然地定住了几秒,喃喃地说:“妈,房子也给她了,是吗?” “是啊,给她了,都给她了,就算是咱家欠她的,当时她拿着手机就在我面前,说不给钱她就按下发送键,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是你工作最有希望晋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钱都是挣来的,还可以再挣,人的名声可不能臭啊,切记做人要明哲保身。这次,最委屈的就是季素了,房子好歹也有她的一半,她就这样拱手给你了。”温安年妈望着我,说。 我挺着肚子,盼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温安年妈能快点把这件事和温安年摊牌,我也不敢想温安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我心里提得紧紧的,生怕他要说什么,反驳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反驳或者默认,他伸出手,向我张开手掌,说:“秦汤汤把手机给了你吧,把手机先拿给我,我看看。” 本打算我也学学秦汤汤,拿这个手机录像和温安年谈判的,经由昨晚杨之放的劝说,加上温安年的妈妈就在旁边,我也不想当着老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我犹豫了几秒,想想就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递交给了温安年,他接过手机,马上就打开手机,翻阅着,翻到了存有手机视频的文档,他看了几秒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啪的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完蛋了,他把手机给摔的分崩离析了,我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便宜就把手机拿出来,我也套了一半的房子呢,待会万一温安年不放过我,怎么办,我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 “安年,你别气了啊,房子没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可以再赚,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陪在你身边,咱们在南京再买一套房子就是。花钱消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温安年妈生怕儿子冲动真闯了什么大祸。 温安年慢慢地坐下了身子,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缓缓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浑了,我连累了你和我爸,我自己在外面闯祸,还害的你们老人来给我买单,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心里还在嘀咕着,可千万别也求我原谅,我可原谅不起,我只求他放过我,不如我求他,我求他放了我吧。 “儿子,你快起来,自己妈妈,你跪什么,我只要求你一样事,别想太多,继续好好的上你的班,那个姓秦的女孩,她也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还花了两万块钱打了你,真是让妈妈心疼。”温安年妈拉起了他。 温安年坐在他妈旁边,握着他妈妈的手,温安年愧疚地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把你和爸多年的养老积蓄都搭了进来,我会好好工作挣钱,妈,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别气,让我爸也别气了,我经历这件事,我算是看通透了。”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人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季素,不然我真乱了方寸,本来让你爸和我一起来,他不干,他说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为你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找季素,安年啊,你真要好好感激季素,她都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房子也还有她的一半呢。”温安年妈又重申了一遍。 温安年点点头,脸朝向我,说:“季素,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全部都改掉,我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我会努力挣钱,再买一套更好更大的房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一样看待。” 我心想,妈的全是他妈的废话,我才不要和你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说的都是放屁,要是你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你对我发了多少誓,后来呢?都是狗屁! “别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认错保证什么,温安年,今天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和你妈也说了,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没法再接受一个伤害我那么深的人来过下半辈子了,我有阴影。我希望你看在我还在为你默默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给我自由,我不想复婚,除非,你把我绑着去!”我也索性把话说的十分明了。 温安年低着头,没有做声。 我求助的眼神看着温安年妈,她答应我的,会帮我说服温安年的,她说这事她来做主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卦吧。 温安年妈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好儿子,妈妈也懂,或许你是真的后悔了,想再挽回家庭,不管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挽留这个家,可季素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我昨晚也答应她了,看在她对你一直都在以德抱怨的情分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放弃复婚的念头,让她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蜗婚(157) 温安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好吧,那就随她吧。”他缓缓地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温安年竟然真的就撕了协议,他同意放过我了,也不追究季飒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谢谢你,温安年,你让我懂得,宽以待人,会收获好心的,希望你今后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最爱你最疼你的人,珍惜他们。”我站起身,大度地说,也算是和温安年说点较柔和的话语了。 “嗯,季素,过去是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你去追寻你自己要的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看杨之放不错,那天,他出手相救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算是个大老爷们,我相信你跟着他,他是会好好待你的,还有孩子。”温安年低着头,说完抬起脸,给我了我一个微笑。 纵然我看出来,他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的不愉快,这算是他强装的笑容,可那也是我们冰释前嫌的标志,我也微笑,恨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相视一笑,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我真庆幸我自己,我听了杨之放的话,我没有拿着手机录像来威逼温安年,那样的话,一定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我暗自庆幸,还是杨之放懂得,他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的心。 温安年本来就正在气头上,气秦汤汤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来威胁他,若我也如此炮制一番对他,他指不定怎么抓狂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滕我决定下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好好问问杨之放再决定。 温安年妈眼角湿润了,她抹着泪,感慨说:“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份安宁,虽然这么好的儿媳妇注定要成为别家的人,但我看到你们闹了这么久,终于都放下彼此的恨意,能大度的都为对方考虑,我真心里高兴。即使不能在一起了,将来会各自再婚,但能够原谅彼此,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少一点介怀和仇恨,这样人自己活着也不那么累了。” 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人,我对她也充满了感激,她说的事她都办到了,我将还是像以往一样尊重她。 她放心不下温安年爸独自在家,他们结婚三十多年了,彼此离开对方一天就会不适应,坐立不安,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安年妈说,在家里,温安年爸看着报纸,过一会儿,就算是没事也要喊她一声,她答应道,可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再过一会,他又要喊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子,他说只是想感觉到她在身边,她能应一声,他的心就定了很多。 这是一种多年夫妻积累下来的深情,我倒羡慕了,什么时候,杨之放也能这么的依恋我,会隔会儿就念着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确认我在那儿。 本来还打算要留温安年妈再住一晚的,既然她放心不下老伴,执意要回去,温安年就开车送他妈妈去火车站,我和她拥抱了告别,她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后,她来看望我和孩子。 她还说她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就掉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请她也多保重身体,我和温安年以后会和和气气地相处,会是很好的朋友,她不用再担心了。 谁知这竟然是最后的一别了,如果我当初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面,我想,我还想喊她一声妈,她曾说过,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把我视作自己的亲女儿,而我,在之后,并没有再喊她一声妈,一直都是言语间,不带任何称呼。 温安年送着他妈先出去了,我心情很好,靠在沙发上,继续和杨之放煲着电话粥,我是那么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自由了,等孩子出生后,他想什么时候来娶我,都可以。 “我幸好没有拿那个录像来逼温安年,他这个人,还真是难琢磨,越发奇怪了,我做了一大堆的思想准备,也预存了好多想要回敬他反驳的话语,没想到,竟一字也没有派上用场,当他同意放手撕掉那份协议的时候,天知道,我激动欢喜的竟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我开心地同杨之放说。 杨之放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就不用想太多了,乖乖地等杨小放出世吧,我想,要不过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想得美,还没有见我妈妈呢,就想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啊,虽然我是离过婚的人,可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尊重的,像样的婚礼。”我撒娇地语气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快就学会撒娇,而且自己还觉着一点也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妻子大人,那我就再等等,过两天我陪你回一趟家,我要去拜见我的岳母大人。音乐专辑已经制作好了,正在后期准备宣传上市的时机,我也就可以收工了,就等着大卖呗。”他轻松地说。 “那你就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做音乐人不是很辛苦的吗,又要写歌词,又要作曲,还要找到合适的歌手,还要反反复复地帮助歌手纠正音准,难道这些事,你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吗?”我惊讶地问。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蜗婚(158)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迷人的笑容,他说:“当然收工没事了,就等着后期宣传,可能还要想一个mv的创意设计,目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什么都没有,暂先配合公司安排宣传活动,主要的大把时间,还是陪着你迎接我们家的小宝贝——杨小放同志!” 我被他幽默的话给逗乐了,我说:“好啊,那过两天我就带你会娘家,你可别紧张哦,我妈妈可是很慈爱的,不用担心会遭丈母娘的考验和刁难。 “没事,我不怕,我有信心俘获丈母娘的亲睐,在说了,你弟弟季飒肯定是会给我美言的,所以,我是不愁啦。”他故作一点也不紧张地说。 “你就装吧,明明很紧张,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一次上女方的家门吧,不紧张是肯定假的,放心,到时候我会挺你的。”我笑着拿他开玩笑。 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我倒是担心,他的家人能否真的接受我呢,如果不接受,我又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都想得长远了,可毕竟是我当前最害怕的事。 “反正我有信心,我对自己有,对你也有,我们的家人都会很喜欢我们的!素素,你呢,以后就是我杨之放的女人了,你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我来解决,要是你闲着无聊呢,我和程朗说一声,你还是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孩子我来带也行,总之,我们的未来生活,会非常的美好。”他憧憬地说。 我的心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怒放着,觉得鲜衣怒马的生活,终于要到了,肚子里的杨小放这时候也快乐的踢着,小小的脚,还真有力量。 和杨之放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把我的耳朵都打烫了,后来实在是肚子饿了,我要去觅食吃,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临挂电话前,他说晚上来陪我。 真好,晚上他过来,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了。 我吃了点温安年妈做的饭菜,然后就在小区楼下逛了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上的跑着,或者是父母抱在怀里,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有些做了奶奶的阿姨来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开心地说还有一个月半就要生了。 周围人都恭喜我,也有人问我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笑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心爱的宝贝。 和大家聊聊笑笑,转悠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 住在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虽然不是多豪华的小区,都是简单平常的小老百姓,早上会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或打着太极拳锻炼身体,或提着菜篮子去买新鲜菜,这都是生活,我想着将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不舍归不舍,秦汤汤的给的期限就是一个月要搬走,我打算是把这边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把东西搬杨之放那里,然后住会妈妈那,把孩子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再回南京,和杨之放领了结婚证,我再搬进他的房子。 突然想起了杨之放的弟弟杨子晚,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真没想到最后我还嫁给了他哥哥。 在苏荷酒吧时,我就对杨子晚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很有好感,没想到,真是上天安排的巧,我偏偏就遇上了他哥哥。 当然,要不是程朗的介绍,他让杨之放陪着我去丽江,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杨之放相识,这里面,有缘,也有份。 对这些人,我都心存感激,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季飒的事,就是惦记着温安年要复婚的事,总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坐下来,静静地到觉得不知干什么好了,就等待着杨小放的出生了。 贤芝,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寂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电话给贤芝胡侃,从男人谈到生理期,什么都谈,好多天没有和她聊了,和杨之放在一起后,我明显就疏远了她。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见色忘友,见爱忘义的人。 自从得知她和季飒的事,我就心里有个刺哽着一样,没法试图去让自己接受这件事,自然就很难原谅贤芝,她也没有再给我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贤芝的号码,我按了拨号键,却仅停留了两秒又挂断,我想,她明明错了,她为什么不打给我,既然她不打给我,我又为何要打给她呢。 骄傲啊,友情怎么能经得起骄傲作祟呢?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骄傲的自尊心缘故有,也有更多的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说话,就像是哑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要开口,会反倒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我更怕我会沉默,她也沉默的局面。 终究没有拨打她的号码,曾经我们两个人玩的那么要好,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总是只有贤芝。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只要我要,她都大把大把的付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在我身上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或许高估了我们的友情,她本以为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情同姐妹,她和季飒的恋情,我应该会支持的,她想着季素是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反对我和季飒在一起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蜗婚(159) 两个女人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反问自己,也许我这么反对伤害了贤芝的心,我也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她的姐妹,我也是季飒的亲姐姐,我没理由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好下场还任他们发展。 也许她会反驳,你怎么就晓得我和季飒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呢? 我会说,那是因为你们差距太大,你们压根不是一类人,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金钱观统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年里,我和贤芝好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她的秉性我清楚,她是根本无法安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她骨子里就喜欢很多男人的宠爱,她贪婪,渴望金钱,并渴望着爱情。 爱情和金钱,总来的对她而言,不那么同步。 马卫爱她吧,艺术才子,未来的画家,那么的爱她,简直为她发了狂,中了毒,可她呢,偏偏喜欢钱,毕业前夕,满世界的借钱敛财,就会花五万块钱去报名参加一个富豪相亲会,就光一个报名费就花了五万。 还好,她还是得到了回报,果真认识了地产大亨郑兆和,那就和郑兆和好好的过呗,不至于和钱过意不去,可她和郑兆和结婚后,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习惯,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按月拿郑兆和的钱,看似是妻子,其实就像是个二奶。 如今落到和郑兆和要离婚的份上,又能怨谁? 做女人真难,嫁给爱情,嫁给金钱,似乎都不是稳妥的,当初的那份心境和期愿,最后还是需要靠小心呵护来经营。 我想想,倘若我主动和贤芝和好,那么她反而还会以为我原谅了她,说不定又要和季飒来往,算了,还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来找我的。 过了片刻,温安年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刚送他妈去火车站,想必他妈妈和他又说了什么的。 他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他笑着说:“你换身衣服吧,我也换衣服,穿随意点。”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换了身红色的羽绒服,注意保暖,这是杨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冻防寒防风。 我在客厅里坐着,手捏着一个靠枕,觉得对这个房子,还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么多,付出多少汗水,才买了这个房子,很快,它就要属于秦汤汤了。 我和温安年闹来闹去,最后得了便宜的,不是我们,反而是那个小三了。 温安年换了套休闲装,他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对我说:“季素,走,我们去吃一次散伙饭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半年前,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我记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他还有些不大愿意,板着个脸,在南审对面的酸菜鱼小排档里,一点饭也没吃。 这次,我们是要彻底断了开来,房子没有了,我们也就没理由没有条件再继续蜗婚下去了,那么,也算是再离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离的更彻底,因为我也要准备嫁人了。 我默许地点点头,说:“好啊,去吃次散伙饭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我们还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好不好?”他转头望着我,眼里有朦胧的泪光。 有句话说: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温安年,半年了,我们闹了半年,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谁也没有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小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多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他说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爱了一场,又恨了一场,最后又回归到了风平浪静,归零,一切都归零,又回到最初我们学生时代常去的那家排档。 我淡淡地说:“那我打电话给杨之放说一声,他本来是要来陪我吃完饭的。” 温安年点头,说:“那你打吧,让他可以晚些过来,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说完就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打电话的空间,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驼了,他曾是高大的,极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就老得这么快了,头发拉碴的,背也驼了。 我拨通了之放的电话,我细细柔柔地和他汇报,我说:“之放,待会我和温安年要出去吃饭,就在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温安年说他也有话要和你说。”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吧?我总有些不安和担心,你别走远了,在南审对面的那家红色灯箱的排档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钟后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点,注意点,别说不该吃的东西。”杨之放一件件的叮嘱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记下来,我告诉他说:“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没事的,到时候你来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点东西。我会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他又犯了孩子气了。 “想撑坏我啊,一晚上吃两餐?”我说。 他狡黠地说:“你可以和他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做做样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点。”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蜗婚(160) “你真坏……”我小声地说,幸福之意全都荡漾了开来。 “我哪有你坏,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钟估计你还没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钟后去接你,就这么定了,你少吃点!”他说。 我心里窃喜,怎么感觉他说话酸酸的味儿呢,不会这都吃醋了吧,吃个散伙饭,不过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纠缠,也感谢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虽然我损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温安年下楼,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温安年一起出去,当时途中经过他的公司,顺路就带了三个模特和员工,好像当中就有秦汤汤,我下车去买了瓶水,她就直接从后座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还说她晕车才要坐前面。 只好我就挤到后面坐,估计那个时候,秦汤汤就已开始打着温安年的主意了。 之后我还为这事和温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该他公司里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的,在几个员工面前,太不给我台阶下了。温安年还说我是多心了,不过是她晕车,稍微照顾一下她罢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觉,虽然听起来敏感过度,却总那么的准确,果真是有猫腻啊。 他还算够照顾我,将一个靠垫放在我的背后垫着,车开的也很慢,他放着轻音乐,没有说话,我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的悲伤。 也许他是为了那损失了的财产悲伤。 车停在了排档对面的路边,还是上次来,停车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他搀起我的手臂,眼睛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车辆,拉着我,安稳地过马路。 我问他:“车停在这,会不会被交警看到开你罚单啊?” “随他罚吧,我就想和你在这吃一次饭,散伙饭。”他笑着说,笑得一点也不开心。 到了排挡里,还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调好像坏了,很悲剧的是,这个老板娘竟然还是认出了我们,她见我怀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对温安年恭贺着。 “哎哟,好久没见了,都要做爸爸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们啊,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你看这肚子,一看就是生个男孩!”老板娘自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乐呵呵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点头,温安年看着菜单,没有作声。 老板娘又和一同在吃饭的一对学生情侣说:“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同校的学哥学姐,他们在学校那会儿就谈恋爱了,毕业后就结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那个女学生羡慕的眼神望过来,说:“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羡慕了,别人都说校园爱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见了,真是羡慕。” 男生揉揉女生的长发,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里,爱怜地说:“乖啦,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子的,结婚,相信我,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这一幕,如果时光倒流,多像我和温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总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这是十年的变化,而七年,也是那么的沧海桑田。 你以为你不会变,你以为就算你变了,你的心不会变,你以为就算变心了,情也不会变,到最后,统统都变了。你除了捂住嘴巴,无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么大声,你还能做什么。 温安年确实和七年前的他,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总认为过去的那个温安年,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寄居在他的体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点的菜,就是原来的那么几样,菜都没有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几个小菜,大多的,都是原来的菜,什么油焖茄子,什么青椒肉丝,什么宫保鸡丁,原来这些菜,都还在。 所以,干脆就点了这几个菜,把点的菜交给了老板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里,又想着杨之放可能一会要来接我走,心情特别的复杂,既有感慨,也有欢喜。经历了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总算,尘埃落定。 再次和温安年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我想,我没有对过去的怀念,有的只是对时过境迁人世变化的感叹,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我从个女孩即将成了一个母亲。 从和温安年是一对恋人,到现在淡定的面对着分离,七年之前的我们,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 菜慢慢地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温安年竟然点了十多个菜,这哪里能吃得完呢,老板娘还特意的嘱咐厨师,少放油,少放辣。 老板娘上车菜,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都是念旧的人,瞧你们的穿戴,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还能回来我们这小排档里吃饭,这说明,你们还没有忘记过去。” 温安年将菜都推在我面前,说:“老板娘,谢谢你关照,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是我们家菜做的不好吃?还是你们要搬家离开南京了?还是要出国了?”老板娘关心地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手拿着一次性筷子,重复的在桌子上画着圈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蜗婚(161) 温安年回答道:“不是,是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算是吃最后的一次散伙饭吧……”温安年说完,撕掉一次性筷子上的包装纸,夹菜吃。 他装得很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样,我不敢抬头看老板娘那种惊诧的表情,是啊,刚才还夸着这一对恩爱呢,却被告之离婚了,真叫人无法接受。 老板娘没有说话了,她默默地拿着托盘离开,我想,她一定也不知该在怎么说,什么样的话,似乎都不足够安抚离婚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吃得很慢,杨之放让我要吃少一点,他要我晚上陪他再吃饭,我小口小口地吃,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和温安年说,他这个人,我捉摸不透,说多错多,不说为妙。 “是不是菜不对胃口,要不重叫一点菜。”他放下筷子,想拿菜单重新点菜。 我拿过菜单,放在一旁,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没有什么食**,都点了这么多菜了,也吃不完,就浪费了。” “行,那你就看着吃点,回去要是饿了,再吃点别的。”他温和地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语气和我讲话了,每次我们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一下子变得这么互相谦和,我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菜够吃的。”我说。 这里的宫爆鸡丁,还是和原来一样,花生米永远比鸡丁要多得多,土豆也多,总之鸡丁也就那么几块。 他夹了两块鸡丁放在我碗里,说:“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每次来吃饭,你都抱怨说这家菜馆的老板娘鸡丁和肉丝总放的能数得清楚,所以,每次菜里面有鸡丁肉丝什么的,我都挑出来放到你碗里。” “你还记得啊?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些来了?其实,都是过去了,过去再值得回忆的,也还是过去,别想了,吃饭吧。”我淡淡地说,温安年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我帮他顶住了秦汤汤这个麻烦吗,还是因为我贡献了我一半的房产? 这样想想,四十万,我无偿的给他买了债的单,他也确实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就像他妈他爸,为他受气还担心还要贴钱。 “季素,你也许,觉得我变了,其实,从秦汤汤的真实面目被我看穿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了她,我失去了你,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听信了她的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温安年看着我说,他的面目却那么的模糊。 我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我小声地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都是不开心的,别提了,吃饭吧,这里好多人,别让人听了议论。” “我选择里这儿,就是觉得这里适合说。季素,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问。 “好,你说吧,没事,道歉的话我不需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看他。 “季素,昨天我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主动提出把属于你的一半房产让出来,你也是不想秦汤汤把那个录像传出去,你还是在护着我。其实,那个手机录像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拿着它来要挟我,但是你没有,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那么做。当我找你要手里,你从抽屉里就拿给我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他点头说,说得语气有些酸,却很诚恳。 “嗯,没事,小事情,应该的,我也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她素日待我不薄,像亲女儿一样的疼我,我也就当,是帮帮她老人家吧。”我一笔带过地说。 他默认地点点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坐下,说:“我觉得我悔悟的有些晚了,也回不了头,回不了岸了,看你和杨之放感情不错,我祝福你们吧。我会改变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大教训,一是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二就是,婚外情,不过是个荒唐的陷阱,而妻子,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你能醒悟,我也很高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过段时间,要是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就在南京买套房子,把你爸妈接在身边住着,好好对他们,你一直都是很孝顺的。”我肯定着他的优点,孝顺是他一直坚持的传统美德,这点不可否认。 “那么你呢?到时候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搬到杨之放那里去吗?”他问道。 其实我是要回家的,但我没有说我回家和我妈住,我故意说:“我和杨之放要结婚了,搬到他那边去住吧,他家房子挺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就他和他弟弟住着一栋大房子。” “哦,听起来也不错。唉,我心里还是出不了这口气,难道钱和房子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她这个臭娘们?我不平衡,我总想去找她算账!她明摆着就是敲诈,我告她去!”温安年有些觉得懊恼。 我将水推到他面前,说:“别想那些了,以后和她别在往来了,找她又能怎样,你还指望能挽回给她的东西吗,现金给了,欠条打了,过几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蜗婚(162) “不办了,给她二十万都是抬举她了,房子不过户给她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着!”温安年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只好劝他,那欠条上签的名字是我季素啊,要是不兑现,那秦汤汤岂不是要缠着我不放手了。 “你也不想想,她虽然把录像给了你,可她既然胆敢找你要这么多钱,她手上说不定还有东西,她也写了字据不再找你麻烦,可你要是不兑现,没准激怒了她又要找你要一笔,弄不好她手上还有什么录像啊照片的,惹恼了她传出去怎么办,给都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我说。 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又能怎样呢。那段视频录像他也看了,要是传到互联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力,他应该可以预料到效果和轰动,他就是搞广告宣传的,什么样的算是爆炸性新闻他都明白。 “你答应过你妈妈的,要重新开始,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业上,这样,花的钱挽救回来的东西才值得,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放过她的,你不用急,走着看吧,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低智商好骗的。”我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低智商三个字。 其实我是无心的,我也并非就想故意暗指温安年低智商。 “是我太笨了,被一点点美惑一下,就冲昏了大脑,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脸颊两边的八字纹十分的深。 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安年这些天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突然的苍老了呢,我猜想,他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太大了。 他既要操心工作上的事,胆战心惊地巴望着可以升职,又要和秦汤汤猫捉老鼠一般的耗着,还要和前妻勾心斗角搞着持久战,家里面的父母又和他闹得不相往来,多重压力,才让他苍老如此。 我们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吃什么菜,更没有上饭了,十几盘子菜摆满了一桌子,却都没有动什么,我心里盼着杨之放快点些来接我走,这样死寂的饭局,我真撑不下去了。 “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吗?”温安年冷不定的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啊,是杨之放的。” 也不便多说什么,多说也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又要想着我是在和他离婚前就和杨之放好上了。 “你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选择他放弃我,你是正确的,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想给杨之放那样的男人生孩子的。命运安排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些年你都没怀上,你倒怀了他的孩子,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他哀婉地说。 这让我想到了四个字——晚景凄凉。 温安年他说是他自身有问题,他一定没法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想,不管他以后变得多么的好,我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让温安年知道,孩子是他的,除非等孩子年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温安年。 我沉默,没有做声。 恰在这时候,杨之放走了进来,他高高大大帅气的样子,一进入这家小排档,他的气场立即就吸引了包括厨师洗碗工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杨之放穿着休闲的棕色皮夹克,毛领衬着人十分的贵族,再搭着简易的蓝色牛仔裤,墨镜摘着拿在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星味十足的男人,会走向哪边。老板娘也是看呆了,竟然都忘记了要招呼客人。 杨之放很大方地和温安年握手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然后手环过我的肩膀,弯腰在我脸庞轻轻地说:“亲爱的,吃饱了没,要是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一只苍蝇和两只文字了,我低着头,脸烧红了,说:“那个,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也行,这样太高调了。我吃饱了,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杨之放说着在我的右脸颊上很不经意也很自然的亲吻了一下。 难道混血儿都是这么的浪漫吗? 杨之放说完就微笑着走了出去,我回头看见他在和老板娘谈着话,他好像把钱给付了,当然,这一餐十几个菜,估计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 温安年拿过纸巾给我,说:“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走吧,待会他等急了。”他说着站起身,准备掏钱。 我肥大羽绒服,臃肿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怀孕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坐立躺卧,皆不方便,原想过了反应期就好了,不孕吐人就不受罪了,没想到还是要受罪。等杨小放出生了,我要告诉他,妈妈怀他是多么的辛苦。 老板娘告诉温安年饭菜刚才的那位男士已经买单了,温安年将钱包放在口袋里,有些失落,他可能是想自己请我这段散伙饭的,毕竟散伙饭怎么能让别人出钱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们一起出了排档,杨之放就扶着我,对温安年笑着说:“谢谢你了,她有些淘气,跟着她一起吃饭呀,总得惯着她才行,还得要想着她可能爱吃哪个菜,要主动夹给她才行,哈哈,她就像是个小朋友。”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蜗婚(163) 听着杨之放的口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在让温安年看的,意思是,看吧,你不珍惜她,我可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我们两个人十分的相亲相爱,你就别在有复合的指望了。 温安年知趣地说:“那祝你们幸福,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逛一会吧,那你们去吧。对了,杨之放,你晚上送季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好,我知道了。”杨之放高调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温安年的视线。 “我们去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问杨之放,看他酷酷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爱他了,他属于一会像大男孩,一会又像深沉的男人,总之,越发地让我沉迷了。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靠在我怀里,一步步的往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走去吗?”我疑惑地问。 “当然走去,开车去就没意思了。”他保密地不肯透露一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把头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跟着他,往前走,我甚至都不需要睁开眼,我就是那么的放心他给我的感觉。 走了没多远,他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我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片我没有到过的草坪,这是公园吗?我怎么没有来过呢?而我的面前有一个橘色的灯光闪耀着的小帐篷,这么冷的天,怎么这里的草坪没有枯死,还这么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敞篷的前面,有一簇篝火架着,杨之放牵着我的手,说:“冷吧?我带你去围观篝火,然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他将篝火点着,我们围坐在篝火边,他将我的手拿到嘴边呵了一口气,说:“冷不冷,我给你搓搓,我是不是很坏,这么冷的晚上,带你来看篝火。其实,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你看这草坪,还有这帐篷,篝火,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草坪也是我让朋友从昆明运过来的,你闻闻,青草香。” 天啊,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他竟然是临时从云南昆明运过来的,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多麻烦啊,多浪费啊,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哄我开心你讲个笑话不久行了,大冬天的你让人在昆明给你搞这么多草皮来,这些草还是会冻死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草只需要今晚绿着的就够了,明天枯死也没关系,它就在今晚起作用。”杨之放深情款款地说,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 “你也太奢侈太资本主义了吧,这些草,冻死了多可惜,为什么只要今晚啊,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些草坪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在我的脸上爱怜地捏了一下,说:“小笨蛋,你看看哈,这草坪,这篝火,这帐篷,待会还有吃的,烤肉香,我再放点歌曲,我们跳舞,这样的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泸沽湖!”我惊叹地说! 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来他是想要营造一个和泸沽湖相似的气氛,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游玩的地方。他在那里潜下水几十米,那么冰凉的水,只为给我寻找一个坠入水中的手袋。 他坐在我背后,从背后环抱着我,我靠在他胸膛里,我们坐在一大堆的篝火面前,火苗在跳动着,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温暖了起来。 天空上有繁星几点,十分的浪漫的夜晚,我在他怀里,微笑,绽放。 “为什么要营造一个泸沽湖的场景给我呢?”我问他,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臂弯。 “呃……这个嘛,是因为……”他迟迟不说。 我抬起头,用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我说:“你说不说,说不说嘛,不许卖弄玄关,故弄玄虚。” “因为我是在泸沽湖那里,爱上你的,可能是那个湖太美了,所以,就连带着让我爱上你了呗。所以,我要给你营造一个泸沽湖畔的夜晚。”他说。 “你是自恋又自大的男人!那你说说,泸沽湖畔,那么湖呢?湖在哪里啊?”我不依不饶,调侃着他。 “你就是那座湖啊,你就在我的心口坐着的啊。”他认真地说。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这么充足,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吗?”我羞涩地问。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说:“当然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快说说!”我好奇心又来了。 “吃烤乳猪啊,我特意在乳猪特色菜酒店订了一只乳猪,我记得某个人在泸沽湖畔,可是抱着一个乳猪耳朵,吃的满嘴是油啊。你很喜欢吃乳猪的,对不对?”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 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轻轻的,有些痒。 我羞了,哪有人说人家女的爱吃乳猪的,这好像我很贪吃一样,还抱着猪耳朵吃,真是的,我瘪瘪嘴,说:“谁说的啊,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胡说,你那天晚上又没有出来参加篝火晚会,你怎么看到我吃乳猪了,没有看到就没有发言权好不好。” “我那天晚上其实去了好不好,我一直就坐在你不远的地方,我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乔装打扮感受当地走婚的感觉,差点没被当地的女青年抓回家。话说那晚你可以不停地一边啃乳猪一边朝我这边张望,你肯定把我当成当地的小帅哥了。”他坏笑着揭发着我。 第十八章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蜗婚(164) 我轻轻用小力捶打着杨之放的胸口,我娇笑着,说:“杨之放,你也太坏了吧你,原来你那晚在去了篝火晚会了,你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你打到你求饶。”我抡着拳头打他。 他躲到我背后,说:“素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说着仅仅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没有再动,他也没有动,就这样透过篝火柔柔的光相视望着彼此。 含情脉脉,请允许我用这么煽情的一个词来形容。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稍有力度的吻,我渐渐配合着他,他说我亲他一口,他就要亲我两口才公平,因为我是两个人,真是个小坏蛋。 篝火的光跳跃着,晶莹的光,我觉得这个吻,实在是温暖,燃烧了多少卡路里啊,我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刚才还叫着冷的,现在倒热了。 最后是我不争气的移开了嘴唇,我怕我会窒息,我的肺活量到底还是不如他的强悍,我深吸着气,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紫色雷斯花边的小锦盒。 “嗯?这是给我的吗?又不是过什么节日的,怎么想着送我东西啊?”我笑着问。 “打开看看,亲爱的。”他亲昵地说。 他的唇贴在我的脸颊上,耳鬓厮磨着。 我打开,是一枚钻戒,还是上次他送我的那枚,只是换了一个盒子,是他的求婚戒指,我手抚摸着戒指,温馨啊。 “嫁给我吧,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你就把这里当作我们初次邂逅的泸沽湖畔,空气里飘着青草香和烤乳猪香,然后,答应嫁给我。”他深情地说。 我抬头看他,说:“那……先让我吃了烤乳猪我再决定加不嫁给你,好不好。” 他笑了,说:“好好,这好办,我这就去拿,给你吃个饱。”他起身钻进了帐篷,他端着一个大方盘,烤乳猪,我闻闻,真香,肚子又饿了。 “吃乳猪行,先把戒指给我戴上。”他说。 “行行行,我戴。”我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美男,又有乳猪,人生得此两大宝物,幸也,妇复何求。 我大快朵颐,吃得真香,就这样被一只烤乳猪给收买了,我吃得好不痛快。 吃完了乳猪,他拿纸巾细细地帮我把油擦掉,说:“瞧你脸上的油,不擦擦干净,晚上蚂蚁都要跑到上面安家了。” 我顺从地任他拿着纸巾在我的嘴边擦拭,擦了一遍,他的嘴凑了上来,亲了一遍,说:“嗯嗯,感觉现在亲你就像是在亲一只小乳猪,还没有擦干净,来来,我再给你擦一遍。” 我撅着嘴让他又擦了一遍。 他又重复着亲了一遍,说:“这就香多了,真乖,我喜欢看着你乖乖的样子。” 夜色迷人,虽有些冷,可在他怀里,围坐在一大堆篝火面前,真温暖,我从心里一直暖到了脚底,爱情的力量,真让人不可思议,比空调还能调节温度。 他又像是变着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小瓶子,他说这叫做许愿瓶,里面有一张粉色的长形小纸条,他替给我一个瓶子,他说道:“我们俩各自在这个瓶子里,写一句最想对对方说的话,不需要太长,也可以就几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话,写好之后,我们交换,好不好?” 这么稚嫩且小儿科的游戏他也玩?我以为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一幕,没想到,杨之放竟用上了,我倒觉得还满浪漫的,那就写吧。 他借着光,他先写的,我想偷看他的,他神秘兮兮地捂得很严实,像是我要抄袭他似的。他很快就写好了,然后把笔交给我,让我写。 篝火交相辉映下,他的脸,那么的迷人,感觉他离我很近,又很远,随着火光在跳跃,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我都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我抿嘴笑了,写下了六个字。 然后我们说数一二三就一起打开字条。 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幸福而甜蜜的笑了。 他的字条上写的是三个字,没有出我意料的三个字,而我写的六个字,和他这三个字,配起来,是那么的美妙而可爱。 杨之放写的是:我爱你。 我写的是: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爱你,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要把这两个瓶子埋在一棵树下,以后就管这棵树叫“瓶子树”,我问他那长大了能结出许多瓶子吗?他说会长很多很多个“我爱你”,一树树的都是“我爱你”。 他抱着我,进了帐篷…… 然后……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就静静地躺在一起,然后石头剪子布,谁他赢了就有权利亲我一下,我赢了我就有权利挠他痒痒一下。 好像不管输赢都是我沾光。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怕痒痒,我一挠他,他就坚持不住地笑,笑得真好看,我便说:“你笑得真好看,我想多看看你的笑,所以我决定,要再多挠你会儿。” 我专门挠他的胳肢窝,他高高大大,真看不出来会这么怕痒痒,我上身压在他身上,挠着他,他又不管乱动,生怕碰到了我的肚子,就只要忍着,看着他强力的忍着不笑的样子,我倒不忍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蜗婚(165) 既然他赢了他就吻我,而我又这么的不忍心挠他痒痒,于是我就故意后出拳,让他赢。嘿嘿,赢了就可以在他怀里,享受温柔的吻一个。 我的小伎俩很快就被他识破了,他闹着说:“原来你是故意后出拳让我赢了好亲你啊,既然想我亲你,那就直接告诉我哦,我的吻是免费向你提供的哦!” “怎么,你还向谁收费提供吗?”我装出恼色。 “不敢,我不敢。”他又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我措不及防,我拍着他,见他俊挺的面庞,不禁心柔软地动了一下。 该是怎样好看的男子呢?我有些担心,我若和他过起日子来,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他会是《一帘幽梦》里的费云帆,而季素就是紫菱。 “可是你是比费云帆还年轻还要好的男人,而我,比紫菱年纪大我还带着球,这不一样,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我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行!”他一下就抱紧了我,说:“不行,我就是想和你结婚,在泸沽湖的那晚,我就认定你了,我喜欢你的沉静,虽然后来相处后我发现你并非如此,可我还是喜欢。”杨之放抱着我动情地说。 “你不怕我老得比你快吗?”我问。 “不是回答过你,杨过会嫌小龙女老吗,小龙女还比杨过大十几岁呢,还是他姑姑呢!”他犟着说,薄凉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伸手摸着他的唇形,这样的嘴唇的男人,很会接吻,我瞎猜想着。 他揽着我,坚定地说:“季素,请你给我一次证明我的机会,让我娶你,让我带着你和杨小放过最美好的生活,我会说到做到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在一起,每年的除夕,都写一首情歌给你。” “之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的时候,不过相信我自己。”我坐起身,将羽绒服拉拉紧,看着帐篷外的那堆篝火,在渐渐变暗,再过一会,就会熄灭了。 “傻素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喜欢一个人,是需要道理的,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心疼你,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这么心疼,后来你在马路边晕倒,我开车闯了一个个红灯,把你抱进医院。那一刻,我才明白,那种心疼,从在泸沽湖你的手袋掉入湖里,你束手无策的站在湖边,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心疼你。” 这一句长长的告白,让我差点没落泪。 他拉着我,钻出了帐篷,他让我身子向后转,然后他让我站在原地别动。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篝火还在残息着跳跃,我叫他别走远了,我会害怕。这么偌大的草坪上,没有他,我肯定怕。 “宝贝,你就等一小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 还要看东西,今晚他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神秘和惊喜,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跳,我说我等着他,我哪也不走动。 他就走了还没有半分钟,我听到了车发动的声音,接着车灯亮了,周围一下亮了许多,晚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了,我都没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借着车大灯的光,看见的是一大片草坪,远处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是冬季,很萧索,可以想象到春天时的模样。 他把车灯亮着,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来。 “不害怕了吧,我说我就你附近呢,我把车灯打开,好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说。 “你什么时候把车都停在这了,看来你确实是准备好的,还要看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我眼睛搜索着。 “你回头,向右看,然后再抬头,再低头。”他向后退了两步,说。 我按着他说的,回过头,向右边看去,抬头一看,借着灯光,看到的是好高的一栋楼,再朝下看,是好美的一个花园啊。 “怎么这么美,这是哪里啊?”我惊奇地问。 “送给你的,花园别墅,喜欢吗?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幸好他是轻描淡写地说的,如果他稍微再表情丰富点,我想我会更加的出洋相。 我的嘴一定是张得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大,我头又重复了几次向上看再向下看,最后我指着这栋远处的花园别墅,问他:“你说,这栋花园别墅,是你的?” “对啊,是我爷爷还有爸爸移民到葡萄牙后留下的花园别墅,说是给我做结婚用的,房子太大了,我平日都不住这边,我就和子晚住一起,我们要结婚了,我想我们结婚了,就搬到这儿来吧。”他手搂着我臃肿的腰围,说。 “这个别墅,还有草坪,还有那长长的一排法国梧桐,都属于你的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本无心想要再婚个有钱的男人,没想到啊,意外收获,这竟然是个超级金海龟,这倒让我无法适从了。 “怎么了,不好吗,反正那边的房子你要卖了,以后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住,你喜欢哪个人,你都可以招徕到这个别墅里来住,反正房子大的可以住几大家子人,你喜欢谁,就叫谁来住呗!”他很柔和地说,实在是太开明了,我想谁来住看,都可以拉来住.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蜗婚(166) 其实我是想拉麦兜来住,虽然我爱吃烤乳猪,可我真的很喜欢看麦兜的故事。 麦兜会自白着说:我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小猪。 真是可爱,我的年龄也许应该不适合看麦兜了。 面对这么大的一座花园别墅,要让我住进去当女主人,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在城区有一个小套我就满足了,小区不一定要求多高档,只要能有着安静,祥和的生活,足够了。 “怎么样,喜欢吗?等你想住进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杨之放说。 “嗯,喜欢,可我有些害怕,我会不会无福消受?”我问,心里还真有些不安,失去了一个小套房,我都有些不舍得,现在一栋花园别墅让我住,我还真不知所措。 杨之放见起了冷风,就扶着我回到车里,帐篷什么的,明天会有工人来整理,我跟着他上了车,还是车里暖和。 他将我的双手放在怀里捂着,他说:“亲爱的,不要想太多,以后我们是夫妻了,今晚就是主要向你求婚,算是正式点浪漫点的求婚,我其实更想带着你去泸沽湖的,你怀着身孕不方便,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让你想象一下自己置身在美丽的泸沽湖畔。”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之放。”我呢喃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傻瓜,和我还说什么谢!我们是夫妻啊。”他抱着我,将外衣包着我,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专属于他的体味,像太阳的味道,是温暖的气息。 在车内,我们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属于我们的静谧。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说:“之放,我们回去吧,别太晚了。” 他恋恋不舍地搂着我,把头凑在我的脖子间,贪婪地嗅着,说:“我闻到你脖子间的体香,我就有一种归属感,特别想睡觉,我一闻到就想睡觉。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想睡在你那,我保证,我会控制住自己的,顶多就吻你一下,行吗?”他央求着。 “行,那晚上你给我洗澡澡,好不好?我全身都是乳猪味,难道你闻不到吗?”我提起衣袖,闻。 他摇摇头,说:“我只闻到了你的体香。” 我扯了扯他自然卷的头发,泛着浅浅的棕色,中葡混血留下的影子,他五官这么挺,越看越犯花痴,这么个美男,竟然给我这个阿姨给俘获了。 回到家里,都十点半了,温安年没有睡,靠在沙发上看球赛,他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打着招呼,说:“你们回来啦,热水我都烧好了,你们玩累了,可以去洗澡。”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还没适应过来温安年的性情大转变,倒是杨之放,他笑着说:“那谢谢你了,我带着季素去吃烤乳猪的,弄得一身乳猪味。” 我没再看温安年,直接进了房间找衣服,我听到杨之放和温安年的对话,温安年让杨之放安顿好我之后去他房间一趟,有话要说。 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温安年看到了我手上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的灿然光芒,他眼里掠过一丝灰,他说:“季素,你们订婚了?” “是啊,今晚我刚向她求婚的,所以吃乳猪来纪念一下。”杨之放接过话题说。 “那恭喜你们。”温安年说。 “谢谢!”这句谢谢,倒是我抢着说的,是的,确实要多谢他。 温安年先去了房间,他可能也意识到他存在是有不方便的,我见温安年走了,就在杨之放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说:“就你会说话,干嘛要抢我的话说!” “我喜欢,我就想让他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杨之放自大地说,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自大的样子呢! 我洗澡的时候,我让杨之放别进来了,万一温安年路过看到了不好,我可做不出他和秦汤汤做的那种事,在卫生间里发出不伦的声音。 杨之放搂着我的腰,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洗澡呢,卫生间地面那么滑,浴缸那么滑,马桶那么滑,我不放心哪。” “你说的滑我都不怕滑,我最怕的,是某个人的手掌太滑。”我说完捂着嘴笑。 “好啊你,敢嫌我手滑,待会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手滑!”他说着邪魅一笑,将我拦腰抱起,我尖叫了一下,真的,这一声尖叫我不是有意的。 我大大的肚子,竟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就像是个举重运动员一样,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的力量实在是强大。” 他用脚勾着卫生间的门,坏坏地说:“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反抗,越是反抗,我的手越是滑。” “杨之放,你是个坏男人,我鉴定完毕!”我在他脸颊上又吧唧的用力亲了一下。 “我就独独对你坏,你见我平时对几个女人笑过吗?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使坏捉弄你,可是真正看到你被捉弄了,我又狠命地心疼。”他说。 我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说:“所以,你不许再捉弄我,因为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素素宝贝,我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坏女人,我们俩都挺坏的啊。”他挤着眉说.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蜗婚(167) 他抱着我,闹着要帮着给杨小放洗澡,我推他出去,不想温安年看到了,温安年眼睛望过来,便向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房间去了。 “你看你,别让他见到了笑话我,以前他和秦汤汤就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不想我们也像他们那样,他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和我太亲近了,反正就这两天我就要搬出去了,先收敛一点。”我从杨之放的怀里逃了出来,将他推出了卫生间,把门迅速关上了。 他在门上拍了几下,又说:“你自己洗真的可以吗?洗得干净吗?” “是啦是啦!你去看看电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洗澡难不成还不会吗?”我俏皮地说。 我摸着高隆的肚子,轻轻说:“杨小放,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妈妈真想看看你是小男生呢,还是小女生,妈妈给你找的爸爸,你喜欢吗?” 洗过澡,出来一瞧,之放并不在客厅,我又回房间,他也不在,忽然想起温安年说要找杨之放谈谈的事,我心想,不会是两个人谈得不好,打起了可就不好了。 我凑到对面,房间门是虚掩的,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如果说,我已经后悔和季素离婚了,你信吗?”温安年抽着烟说。 “我信,我看出来了。”杨之放说。 温安年静默了会儿,说:“你以后,好好对她,她有过一次受伤害的失败婚姻,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她虽有些敏感多疑,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会的,她既是我妻子,我会做称职的丈夫,这个,我想你不用教我,我也会的。”杨之放说。 “过几天,这个房子就要过户出去了,我也要搬走了,这段蜗婚的生活,终要结婚了,半年来,我和季素,互争互斗半年了,最后,却因为房子被第三者最后夺去,反结束了蜗婚,你说荒唐不荒唐?”温安年问。 “这样也未必不好,孩子要出生了,我肯定要照顾她的,住在一起本来也就不方便,这样搬出去也好。”杨之放说。 我敲了一下房门,说:“之放,都快十一点了,洗澡睡觉吧。" 之放起身出来,顺手挽着我的手臂,凑在我的脖子间嗅了一下,满意地说:“嗯!不错,没有乳猪味了,香香的,真乖。”说着揉揉我的湿发。 我推搡他快去洗澡,然后自己先回房间,我躺在床上,无趣地翻看育儿书籍,望见手指上戴着的求婚戒指,明晃晃的,幸福好像就在我指尖套着。 杨之放洗过澡,就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进了房间,我捂着眼睛,笑着说:“你可不快把衣服穿穿好,待会冻着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衣服我怕有乳猪味,晾在了阳台上,我又没有带衣服过来,你就让我到被子里面来吧。”他站在床边,抱着双臂说。 我捂着被子,笑得咯吱咯吱的,看他上身古铜色硬朗的线条,肌肉饱满而不过度,腹部平坦的几小块腹肌,围着白色的浴巾在肚脐之下,修长的腿,我从上到下的看着。 “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恩准我进被子里来,莫非你想把我冻僵?”他笑着就闹着要掀被子。 我摁着被子,不许他进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他的腿一下,说:“活该,谁让你不把衣服穿穿好,去我衣柜里拿那件我的睡衣,黄色的那件,我怀孕穿的,你就先套在身上,再到被子里来。” 他顺从地点头,在衣柜里找出了那件我穿着有些过大的睡衣,他披在身上,将腰间的带子随意的系上,睡衣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小,见他高大的身子穿着我的黄睡衣,十分显得可爱,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他转了个身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问:“我穿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建议你的原生态mv的男主角就穿成这个样子,一定能大红大紫大卖。”我打趣着他。 “好啊,小妮子,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小嘴给亲肿。”他假装着鬼脸朝我趴过来。 “啊,我错了,饶了我吧,你不许动。”我拿过一个枕头塞在他怀里,躲到了杯子里面。 他张牙舞爪地说:“我是大灰狼,你就是那个小白兔,嘿嘿,我要吃了你。” 我在被子里踢着,笑着说:“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可以作为你拒绝我亲你的理由吗,理由不成立,换一个,不然……嘿嘿,我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了。”杨之放拉着被子,眼见就要把他的嘴凑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忙又将被子向上一拉,他的嘴落在了被子上,我见他笑眯眯着眼,我说:“你不许闹了,杨小放要睡觉了,它困了,这个理由成立吗?” 他手撑着头,又靠到了床边,说:“成立,可不能影响我的杨小放晚安,那我就忍忍吧,亲一下,行吗?亲一下我就一句话也不吵了,我保证。” “那你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我笑着说,拿手在他的腿上小力地掐了一下。 他把脸凑了过来,闭着眼睛,我又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的面庞,他的睫毛微微翘起,让女人都要嫉妒了,他额间自然卷的棕色发丝,那么迷人,我痴了,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吗?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蜗婚(168) 我用食指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就当作是一个香吻吧,他睁开眼,傻傻的满意地笑了,说;“这样才够乖嘛,晚安……” 空调开到一半,实在是热的受不了,我把空调给关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平时我一个人睡开着空调被子里都冷,怎么今晚这么热。” 他往我身边又睡了一点,手搂着我的脖子,他脸买在我的肩膀上,说:“和我睡还会冷吗,所以呢,你以后就每天晚上和我睡吧,保证冬暖夏凉。唔,你身上的体香总让我很安逸,伴我入睡特别的安宁,我决定下一首歌就写《你安宁的体香》” “你是狂,还写体香,最好你自己去唱,拿着麦克风在台上猥琐地唱着你的体香让我沉醉,保证你会被砸臭鸡蛋。”我逗着他拿他打趣。 他抱得更紧了,脸也贴得更近了,他说:“不会的,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站在台上唱,我们是一对色.情狂,蛮配的。” 我挠他痒痒,我说:“看我不挠疯了你,说我是色.情狂,我和你一样吗?” 他强忍着笑着说:“饶了我吧,我是,就我一个人是,你是纯洁的小红帽,我是狼外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捏着他的脸颊上的肉,让他嘟着嘴,我说:“好了,我要关灯了,再不睡觉杨小放又要踢我来以示抗议了,乖,晚安。” “晚安!”他在我额间轻吻了一下,便乖乖地睡去了。 他很乖,睡觉不乱翻身,也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噜,很平稳的呼吸,我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脸,真好,他真是个乖孩子,我想,就这么和他如此的睡去,一直睡去,哪怕时间就冻结在这一瞬间。 恋爱的感觉,真好。 感谢他,我看到了,他在努力想让我忘记过去的那场婚姻给我带来的伤害,他在尝试着用他的温暖来让我开心快乐起来,他模拟泸沽湖做的场景,在篝火旁,伴着我爱吃的乳猪香,向我求婚,多么的让我感动。 他说在泸沽湖畔,看到我的手袋掉到了湖里,那么的焦急而束手无措的样子,就让他心疼,很想保护,那是一种莫名就来的心疼,这种心疼,就是爱。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之放,我爱你,我爱你。 那两个写着“我爱你和我一直都知道”的瓶子,被他埋在了一棵红枫树下,他给这棵树取名叫“瓶子树” 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浪漫和幻想。 或者,填词人就是这样的心境,用着灵性在爱。 晚上睡到模模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给我盖被子,来来回回的,盖了好几次。我也听到他起床倒水喝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生怕惊扰了我的好梦。 而我的梦里,这段时间,都是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秦汤汤找到了我,我心平气和地与她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我让温安年就别出面了,杨之放陪同着我。 办完了手续,秦汤汤摘下墨镜,很高调地伸出右手,说:“季素,闹了一场,没想到吧,最后赢家还是我这个小三,蜗婚的生活,竟是我这个小三帮你和温安年结束的。来,握个手吧。” 我白了一眼她的手,直言不讳地说:“抱歉,我怕脏。” 她收回了手,大笑了几句,得意地说:“我接了好几部电影,我被国内知名的导演看上了,他说要捧我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要红遍大江南北了,到时候你想和我握手,怕都是要排很久的队了。” 这种女人都能红大江南北,我想我不如也去当演员,说不定我还能进好莱坞呢! “放心吧,我不稀罕,祝你好运!”我说毕,挽着杨之放转身就走。 “别理她,就是个花痴,她现在连圈子都还没有进呢,还想红,红哪有那么简单,以为陪个导演玩玩就能上位!不想想,这样的三流演员全国有多少,痴人说梦。”杨之放对我说。 “管她呢,她好与不好,跟我没关系。”我淡淡地说。 秦汤汤不甘心地又喊道:“季素,我下星期去收房子,你记得早点和温安年搬出去!还有,杨之放,听说你是搞音乐的,还小有名气,到时候我要是想混歌坛了,给我写歌哦!” 我和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摇摇头很无语。 房子虽没了,但幸好是挽回的及时,要是录像真的传到网络上,温安年不仅身败名裂,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想起温安年妈临走时,也没忘记她答应我的事,她劝了温安年很久,让温安年看在发生这件事,季素还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的情分上,你就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房子没多久就被秦汤汤回收了,房产证也归到了秦汤汤的名义下。 我和温安年终于结束了大半年的蜗婚生活,我们都搬着各自的东西,站在小区楼下,他往他的车上装东西,杨之放则在给我搬行李,他要把这些行李,连同我和杨小放,搬到他家里去。 蜗婚生活是以秦汤汤独占了这套房子为终点画上句号的,在这一场持久的蜗婚作战中,我受过伤,也收获了爱情。 而相信温安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会懂得,什么要的情和爱,才是最珍贵的。 我希望,正在蜗婚或者已经我蜗婚的人,看到我的故事,能以此为戒,好好生活。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蜗婚(169) 搬家的那天,之放还有子晚都来了,他们帮着我搬行李,行李都搬到杨之放的悍马车上。很多家具还有家用电器,之放都让我别要了,他不希望我带着别的记忆和他在一起。 之放的意思是让我净身出户去他那里,我只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和随身物件,整理了两个大箱子,子晚和之放将箱子抬到了车上。 电脑冰箱厨具空调等电器,我都没有拿,我对温安年说:“这些家具电器什么的,你都带走吧,我也不需要了,或者你拖到旧品二手市场,还能换一些钱,总比便宜了别人强。” 温安年忙点头,他也清楚我和之放要是结婚,是断不会要这些家什的,他说:“好,我找到了一套房子,暂先租住着,这些电器我也就不变卖了,变卖也不划算,都还能用得着。” 房子被搬空了,窗帘盆栽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是啊,就算是扔掉也不能便宜了秦汤汤。我看着曾经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布置的房子,转眼成空。 绿色的大窗帘被扯了下来扔在地板上,我本想捡起来的,但又一想,我的身子根本都弯不了腰,还是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纵使曾经多么的刻骨铭心,那也都是往事成空了。 小区里和我住一栋楼经常晨起锻炼的阿姨,见我在楼下收拾行李,上来询问,说:“怎么,小两口有钱了,要搬去住大别墅了呀,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你瞧你肚子,怕是马上要临盆了,我可等着吃你们孩子的满月酒。” “阿姨,我和他离婚了,我这是要搬走,我们都各自搬走,房子也转给别人了,还没来得及和阿姨说一声,谢谢阿姨你平日对我们的照顾了。”我寒暄着说。 “什么,离婚了?啊呀,你这孩子,糊涂了吗,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有什么矛盾化解不开啊。再说,你还大着肚子,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个好爸爸着想啊,我待会要好好去说说温安年去。” 我忙拉着阿姨的手,说:“阿姨,别,我们都离婚了大半年了,不可能好起来了,我和温安年也各自有了新的对象了。”我苦笑了一下,又说:“阿姨,谢谢你的关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带着孩子来看你。” “哎哎,好,好。唉,都离婚了半年了,我还以为你们恩爱着呢,看你们离婚了还住一个房子里,外人还真不敢相信你们离婚了,要不是你亲口说,我算是不信。”阿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又说了好几分钟,还嘱咐了很多她儿媳妇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 “季素,我们要准备走了。”杨之放搬好了东西,准备喊我走。 “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啊,改天再聊。”我笑着对阿姨说。 “哎,好!他是你家亲戚?”阿姨疑惑地问。 偏在这个时候子晚又喊了一句:“嫂子,你就这两个箱子,没别的东西了吧?” 他喊这句嫂子,我也只好对阿姨笑笑,说:“刚才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我现在的未婚夫,喊我嫂子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 “嗯,不错的男人,你呀,就是有福。”阿姨把我挽着送到了杨之放的车上,她隔着车窗又对杨之放嘱咐着:“小伙子啊,好好疼季素和她的孩子,季素是一个好女人,你对她好,她也会百倍千倍的对你好的。” 杨之放回头对我温柔地一笑,爱怜的眼神,那么的毫不遮拦地就表现出来,他说:“是啊,她真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最动人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最心爱的人来疼爱的。” 我涨红了脸,食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说:“叫你嘴甜,给你个榧子吃!” 辞别了阿姨后,之放让我坐好,子晚就坐在我旁边,开心地说:“嫂子啊,我和我哥住一起,两个大男人,正愁闷的慌,现在嫂子搬来了,以后还有个小侄儿出来,我倒真是不闷了。” 我笑着说:“怎么,我和孩子成了你们俩解闷的不成。等我做完了月子,我偏要罚你每天都调一款鸡尾酒给我喝,免得我要去苏荷酒吧找你了。” “成为我的妻子了,你要是想去酒吧,那就得有我在,不然,我会怕你被哪个金发碧眼的小开给拐跑了。”杨之放醋意地说。 “哥,你也太没自信了,酒吧里的那些男人,能和你去吗?我哥是绝好男人,他不爱泡酒吧,经常是泡在健身馆里,要么就是他的音乐工作室,对了,嫂子,你还没有去过我歌的工作室吧?”子晚问。 “你哥哥没带我去呢,怕是啊,被我瞧见了什么原生态的东西。”我捂着嘴笑了。 我这一笑,竟把杨之放给看痴了,他浅浅地笑着,说:“怀孕中的女人,怎么这么的充满了母性的光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我的素素宝贝,我真爱你怎么也爱不够,要是前二十年我们就认识,那该多好。”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音乐室呢?还有啊,你总是泡在健身房,露出你的肌肉,我可怕一些富婆啊,**啊,打你主意。”我也带着酸酸的醋腔说。 “没事,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反正家里也有健身器材,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着你,走遍我的世界我的圈子,然后让我身边所有人,都了解你,喜欢你。”杨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蜗婚(170) 子晚和我一一地说着,嫂子长嫂子短的念着,我心里甜得像蜜一样,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温安年正好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他独自一个人收拾着东西,我看到他过早苍老的脸上的不堪与疲惫,我想,是啊,别了,温安年,终于要和你说别了。 之放先说要安排我去住花园别墅那边,我推辞着不去,说还是先住他和子晚住的那个套房,我自己原有我自己的打算。 其一是我和之放并没有结婚,这样就贸然地住进他爷爷留给他结婚的房子,这样也不好。其二是我也害怕孤单,那么大的一个院落和房子,就我和之放,多寂寞,有子晚在,倒不错。 子晚高兴极了,说:“我就说我这个嫂子好,我还真怕你和我哥双宿双飞把我给丢下了。” “所以你得也赶快找个女朋友,好来帮我带儿子。”之放笑着对子晚说。 车开到了小区里面,我打量了一下小区的环境,比我住的小区是高档多了,下车之放搀扶着我。子晚从后备箱里将几个箱子拖出来,小区里的保安见东西多很快就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套房,一进门,就感觉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时间,里面的陈设主要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屋内的设计我一看就看出是出自杨之放,那些摆设都是他的喜好。 客厅里还有一个篮球筐悬在墙壁上,橱阁上摆了各种篮球和足球的纪念品和工艺品,旁边还有吧台,上面摆满了各式调酒的杯子器皿,想必这就是子晚的家庭工作装备了。 之放带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就闻到了一股不同于这个房子的清香,我看到的,是一个粉色的天地。衣橱,大大的梳妆镜,还有小圆桌,电脑,清一色,都是粉嫩粉嫩的。 莫非把我当成小女孩吗?我是喜欢粉色,也曾幻想过,拥有一个粉色的小天地,和温安年在一起,房间的装饰倒全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来的,我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喜欢来。 书架上放的书,都是粉色的装帧。 只见小圆桌上,放着一个双耳青铜狮兽头的小香炉,那里面焚着香,香气袅袅地飘来,刚推门闻到的清香就是从这个香炉里传来的。 “怎么,你也喜欢焚香?”我指着香炉,问之放。 “这个香炉,是我在古玩市场淘到的,是清初的一个香炉,我猜你说不定喜欢呢。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中医药房,买了一些老中医说的可以安胎静心的药材,说在香炉里,细细的焚香,会对孕妇很好。”他站在门口,倚着门,慵慵懒懒,但极迷人的笑。 这时光啊,一下就让我醉了,闻着这带着清淡草药香,沁人心脾,细细的嗅,觉得有薄荷的气息,我赞扬着之放,说:“但就看这一件香炉,就看出你对我的真心,谢谢你,给我安排了房间,床也布置的十分舒适,我是不是给你和子晚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添麻烦呢,你去悄悄,子晚都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说要给你这个嫂子最满汉全席呢!”之放朝厨房看了一眼,对我笑着指指厨房,又对子晚说道:“子晚,做饭要少油少辣少蒜,做点清淡的,不要做太多菜,你嫂子说,做十个菜就够了。” 我在之放的肩膀上轻轻掐了一下,说:“再叫你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许多菜,还说是我说的,看我不打你。” 他倒一下就捉住了我的手,怀抱就凑了过来,我不禁向后退。退到了门口,他脚将门关上,手撑着墙,把我牢牢的封锁在他的怀里。 之放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还躲不躲,还打我不成,你打我一下,我就十倍的给你亲回来,把你的小嘴亲成香肠唇。” 我躲避着他的手,我用脚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下,我说:“不许闹,子晚在做饭,还不去帮忙。别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偷懒,还有,以后我不许你去健身房了,免得你把练得壮壮的就知道欺负我。” “我不敢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你晚上吃三碗饭,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成不?”之放求饶着说。 “行啊,三碗饭没问题,我现在,就像要去你的房间,仔细地瞧瞧,别有什么原生态的东西落下了。”谁叫他那次在我面前说那个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弄得我醋坛子打翻了酸了一地。 “去我的房间可以,但是——万一我要是不想让你出来,你可就得乖乖地从了我,还有,不许拿杨小放生气来吓我这个爸爸。”之放讲着条件,他的嘴唇湿润而性感,这张嘴唇要是生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不倒也风情了。 偏生长在之放的脸上,那么的让女人见了都嫉妒。 “哼,和我讲条件,那我就不去了,我待会晚上悄悄和杨小放讲,就说他的爸爸啊,老是欺负他妈妈,等他出生了,要他帮着妈妈挠他爸爸的痒痒。”我扬起嘴角,倔强地说。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白痴且不分年龄的幼稚起来呢,我发现我在之放的面前,会娇嗔的像一个孩子,我感觉我自己年轻好多,虽然是要做妈妈了,但被之放宠的,就还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迷恋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宠溺。 他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老,还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盛世恋。 第十九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蜗婚(171) 渐渐融入了这个两个男人的家庭里,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我觉得我把这里俨然是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他们不管谁先回家,都会和我说说话,然后就洗手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做的菜口味,都是严格的按照孕妇来的。 我笑之放做菜的样子实在是像个老学究,过于严谨,他捧着一本孕妇食谱大全,高高的个子,系着花围裙,像个孩子一样边炒菜边解说着哪盘菜对胎儿哪里发育比较好。 他说,要生一个极聪明的宝宝,要有音乐细胞。 他夹着炒好的菜喂到我嘴里,问我味道怎么样,我总是会告诉他超赞的。 爵我故意刁难他,问他:“那么,什么菜可以培养宝宝的音乐细胞呢?” 他握着勺子,想了想,跑到冰箱里找着,一会又在厨房忙活开来,他说如果不是我在,这套崭新的厨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我算是没猜到,他炒出来的菜,竟然还真是有理由来说服我,这是为增强宝宝的音乐细胞的。 他端上了两个菜,一盘红,一盘绿,还真挺好看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他骄傲地解着围裙炫耀说。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这做的是什么菜啊?”我反问,很认真的样子反问他。 他坐下,手托着下巴,说:“你不会真不认识了吧,太打击我的厨艺了,莫非我真的有把菜做的面目全非吗?”说着他指着红色丝状的那盘菜,说道:“这盘菜呢,我给它取名叫——二胡,因为我用了两根胡萝卜做的。” 我吐血,竟然说两根胡萝卜做的菜就叫二胡。 “那这个绿色的呢?”我白痴状反问。 “看在你这么笨蛋的份上,我给要给你个榧子吃!这个是芹菜啊,大芹炒小芹,我给它取名叫——双琴。你看啊,你吃了二胡,又吃了双琴,不就是给杨小放补充音乐细胞了吗?”他专注的盯着我看,非常的认真表情。 这就是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杨之放,我强烈怀疑,以后有天杨小放长大了,杨之放都不会长大,也许创作音乐的人,总是有用不完不会枯竭的想象力,他总能从小事上想到让我开心的事。 没事的时候,若我不和他说话,他就会耐不住寂寞的,找话题说,他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才会静下来,否则,他喜欢和我说话,就是为了逗我乐。 我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子晚将调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我讨要一杯喝,之放三令五申对子晚说,千万别给她喝酒,她要是喝酒耍起酒疯,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其实,我的酒品,还算不错的,比贤芝好多了,贤芝一喝酒,就有将衣服一件件脱离身体,然后肆意奔跑的念头,她说那样特别的轻松舒畅,特别的真实。 又想到了贤芝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我用脚踢踢之放,我说:“以后的一个月,每当杨小放踢我一次,我就要踢你一次。” “子债父偿吗?”他抱着我的脚,放在怀里,很温暖地朝我笑。 那么的迷恋他的微笑,中了毒一般,虽然有时我会想,世界上真的会有这般完美的男子吗,而他恰恰还属于我和我的孩子,总是会怕,到最后不过是梦一场。 但在另一个场景里,看到他温柔地朝我笑,他离我,那么近,那么得近,近得我闭上眼,睫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一睁开眼睛,他就在我身边,我唤出他的名字,他会很快就来到我身边。 这样的住了几天后,我提出要回家一趟,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也许还会提前,我想先回家,有妈妈在身边,坐月子什么的,总是要方便和有人照顾些。 之放坚持要陪着我一个月,我问他音乐怎么办,公司新出的专辑mv还没有制作出来,他的那张原生态大碟,还等着上市,他莫非就不急吗? 他在一旁毫不在意地摇头,还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当爸爸更重要的事了,然后就站在落地窗旁,不停地翻动手机电话薄里的号码,然后一个个地打电话,给公司老总,给歌手的经纪人,给他音乐室的乐手,还有制片人,足足打了将近十个号码。 所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话。 他说他要休产假四十天,他说他要当爸爸了,世界上没什么比当爸爸更幸福的事了,他心爱的音乐,也必须要排队等着他的杨小放出生再说了。 mv制作的事,他可以附带着帮制片人出出创意的策划,他不会去全盘负责的,他说那样事无巨细他若都亲自策划,那他除非是有三头六臂。 他说,就算是有六臂,也要两个臂抱季素,两个臂抱杨小放,剩下的一个臂工作,一个臂来处理琐事。 他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他说你别笑我俗,其实我就想过一个小老百姓的生活,钱我看得不是很重,千金散尽还复来,不会刻意追逐。 这样的一个完美时而儒雅时而冷峻的男人,他竟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句话,要了我的泪。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蜗婚(172) 我总会一刹那的恍惚,我好像第一次结婚的人,就是他,我和他,不是认识了半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也曾想过,半年的相识,难道就可以去托付吗? 转念又一想,这算是闪婚吗?那我和温安年是谈了那么多年,才结婚的,可后来呢?后来是怎样的呢,我苦笑着问我自己,也许,我不应该用时间去衡量之放对我的真心。 而我,是再也经不起一场过错的婚姻了,同时,也经不起一场错过了,我害怕会错过,对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能说,和温安年的那段婚姻,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是错的话,那么定是双方都有错。季素,原并非是完美的女人,我想,我是有过错的,不过温安年是先迈出了这一步。 和之放的感情里,我尝试让自己从过去的那一段婚姻里反省,学会怎样做一个永远都能保鲜的妻子,少些猜疑刻薄慵懒,多一些信任宽容精致。 我想,我应该做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妈妈。 等杨小放大一点,我也会去工作,继续我的导游职业,我喜欢这个职业,把我心里关于美丽和迷人的景点传达给游客,是幸福而美好的职业。 之放请完假,并安排好了他不在工作室时的具体事宜,他准备关机好好陪着我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看着电话,对我说:“瞧,是那个歌手打来的,估计是问我mv拍摄的事的。” 我心里明白,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打来的。 “亲爱的,你接电话吧,我把电视声音弄小点。”我温柔且大度地说。 我看着电视上的字幕,我没有刻意去听他的电话,我相信他,他的职业是这样的,要求他和那些女歌手打交道,我想,我能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的。 这张原生态的大碟,是他经历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十几首歌,跑遍了很多城市,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村寨,他将复古与民俗还有摇滚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他所在的传媒公司签了一个很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是来自台南的,正好适合之放的新歌。 他们打电话,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猜疑什么,工作上的事,之前的温安年就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婚姻,好吧,那我以后,就要好好的信任。 之放,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他挂了电话,便关了机,坐到沙发边,抱着我,嗅着我发间的香味,他说:“怎么办,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好像找到了归宿感,我就想睡觉。”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去,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我说。 他抱得更紧了,呼出的气息就吹在我的脖子边,痒痒的,暖暖的,他说:“我不,我想抱你一会儿,或者,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你带我睡觉。”他撒娇了起来。 “难道你是杨小放吗,要是让杨小放看到你和他妈妈撒娇,可是会吃醋并笑话你的,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带着你睡觉吗?”我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杨小放要是笑话我的话,那我就不给他奶喝了。”他手摸着我的腹部,起身趴在我腿间,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听着,我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多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是杨之放的缩小版,我想象着他们俩都坐在我一左一右沙发上,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和小可爱,会都是我的宝贝。 “小东西,你出世了以后,不可以抢走我的女人哦,她是你妈妈,可也是我的老婆哎,你不能抢光光她对我的爱,否则,嘿嘿,我就不给你喝。”之放说完,马上又抬起脸,对我说:“素素,不得了,这孩子脾气比我还大,我就说不给他奶喝,他马上就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笑了,说:“你活该,不给他奶喝,难道给你喝不成!”我话一说出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让人听了有别的意思了,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挤坐到我身边,说:“你给他喝,那我也要喝,不管,你不能偏心。” 我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臭家伙,我望望吧台那边的子晚,我说:“之放,你说声音小一点,子晚在客厅吧台那呢,要是被他听到,岂不是要在心里笑话我们。” “不管,反正杨小放享受到的待遇,我也一个也不能少,你不能有了小放不要大放。”他将头贴在我的腿上,看起来,他是那么的乖。 他的头发,很浓密带着微微自然卷,上面有着海飞丝的香,他喜欢简单的海飞丝。 “那杨小放出生后每天都要穿着一个纸尿裤,你难道也要穿嘛?”我扯着他一根胡子威胁着问他。 “穿啊,怎么不穿,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成。”他眯着眼睛笑。 他有些淘气,可他冷静沉着下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男人味十足,尤其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写歌的专注样子,真迷人,眉头会稍稍皱起,眉骨高隆,他的眼睛,总让我会想到梁朝伟的眼睛,那么的深邃且深情。 他是个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样子,他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在向大人索要玩具。 比如他央求着要我带他睡觉,他说只有睡在我身边,他才不做恶梦,我也十分怀疑在我之前这二十年,他是怎么睡觉的。 当说说他的房间,你就会更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爱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蜗婚(173) 第一次进之放的房间,我还以为我进入了一个植物园,原来他是那么喜欢植物的男子,房间里,到处都是盆栽盆景吊兰藤蔓,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房间,简直空气都要明显比别处好,可见他房间里的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是多么得强。 我摸着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盆栽叶儿,我问之放:“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植物,换做是我,我倒宁愿养几只动物,也比植物好啊。” 他心爱地摆弄着他的植物,说:“你看它们,总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不吵也不闹,浮躁的时候,总能在这些植物的身上,找到静心。” 这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仅仅我看到的那么酷酷才华横溢,他有种不张扬的静,他安静落寞的样子,总是会让人心疼。 也许,这是每一个作曲人总会有的悲伤小心境,这时,我不吵他,只是看着他,坐在地板上,亚麻的长裤,他抽烟,见我来了,将烟很快的灭掉。 而我,并不会说他。 朝夕相处了几天,对他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我想,如果孩子出世了,我会和他感情更深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某个城市旅游,住在靠海滨的酒店里,过属于我们的日子,当然,也要把孩子带着,他说的,要和我一起照顾杨小放。 元宵节的那天早上,是之放准备要和我一起去我老家看望我妈妈的,早上我给季飒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回来的事,之放也和我一起回来,我让他先别和妈说,妈定会忙得准备这准备那,其实,不需要准备什么,就当是自己家人。 这次回家,至少是要在家待四十天的,等孩子出世满月了,我再回南京。之放把我的衣物什么都准备好了放在车上,还有他事先买好的一些母婴用品,满满地塞了一大箱子。 之放说他也要和我一起等杨小放满月了回南京,反正他请好了假。 我笑他是不是打算这四十多天就住在我家了,住这么久,多像是上门入赘的女婿。 他搂着我说入赘也不错啊,只要季飒不介意,他是愿意做上门女婿呢。去 我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说:“美得你,才不给你上门,便宜了你。” 子晚略略伤感地说:“我好不容易过了有几天有嫂子在家的日子,你们却一起都回徽州,把我孤孤单单落在南京,还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不过回来我就可以抱我的小侄儿了,我就只好等了。” 之放关着车门,对在楼下送我们的子晚眨了一下眼睛说:“趁你老大我不在,你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吧,好好享受你这四十天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多好!” “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大哥,总是让我带女朋友回家住,教坏了我。”子晚来向我投诉。 “肯定是你哥他经常这么做,不然怎么这样教你呢,之放你也真是的,子晚还小,你别教坏他。”我笑着对之放说。 “我哪有做过,你问问子晚,我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回家的,不就是带了你吗?我向贝多芬起誓,我要是说的假话,就让我音乐灵感枯竭,再也写不出一首好歌。”他认真地说。 子晚说:“对啊,嫂子,我哥可乖了,从未犯过夜不归宿的错,更没有带女孩子回来留宿过,这点我可以作证。” “切,子晚,你唬我吧,你哥在我那里都住过几个晚上呢。”我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之放和子晚都是一样的,看起来是个很后现代的男孩,他们骨子里流着有葡萄牙的血统,浪漫而特别,但他们都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地同女孩子轻易搭上。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丈夫呢?我会相信他,而关于他的过去,就像他对我的过去一样的大度包容,过去的,是属于过去的那个人,现在的,才是属于彼此的。 何必拘泥于过去的那段感情那个人呢? 我开始学会去经营一段感情,去小心的呵护,纵使我曾错过,曾错得有些不可原谅,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依旧要满怀信心,再婚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重蹈覆辙。 所以,我会对之放一百个信任,一百个放心。 相信是幸福的,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呢。如果现在还有一双丝袜一撮长发落在我的卫生间,如果之放说那不是暧昧的产物,那只是一个女同事借用卫生间留下的,我都会相信,然后清理干净。 我望着坐在我左边的男子,我头靠在座位上,我微笑着看他,他和子晚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我的注视,我心里的踏实,是无法形容的。 从离婚到蜗婚再到即将的再婚,都那么的不容易,幸福,也许只有来得不容易,才回去珍惜,也只有在错了一段婚姻后,下一段婚姻,会更好的经营。 我感谢,之放他给我的安宁和踏实,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以爱和被爱的女人,让我对男人的宽容与深爱,又有了一份认识。 到底,之放做的最让我感动的事,不是对我怎么怎么好,而是,他可以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为孩子策划着名字和未来,承担着一个亲身父亲都未必能做到的义务。 我想,单凭他这一点,足够我的托付。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蜗婚(174) 车在高速上行驶着,我还在想他这样的一辆悍马像小坦克一样开到了我的那个小城里,会不会有些招摇了,我离过婚,再婚,我并不想太高调,免得人说闲言碎语,自是不会在我面前说让我听到,可等我回南京了,妈妈肯定要听到了。 “之放,你这车,是不是有点高调了,要不你和你哪位朋友换一辆比亚迪或现代开开吧,我那就是一个小山城,都是认识的人,要是看到这车,真有人会跟在后面看这车是开往哪家的,到时候别弄得被人说我再婚还那么的高调。”我弱弱地说,又怕之放会错误理解我的意思。 “傻丫头,我就开我的悍马,况且我的朋友里,好像也没开三十万以下车的,你放心,我就是要高调,你之前的不幸,统统被洗涮掉。我要让你们家那儿的十五到五十五岁的女性,都羡慕你。”他伸过右手揽着我,稍用力的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用管什么流言,有他在,怕什么。 是啊,有他在,我的所有担心,听起来都是多余的。 爵我也许太顾及了,想想也没什么,谁下了定义离婚的女人就非得像偷偷摸摸一样的再婚吗,谁愿意离婚呢,若不是一段感情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谁会没事找事要离婚。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我怕什么,谁爱说就让谁谁去说,嘴巴长在人脸上,我也管不到的。 也在心里暗暗窃喜,之放的模样,要是出现在我们那块地方,准能如他说的,引来很多女孩子的羡慕,他穿着棕色的夹克,大大的翻边毛领,戴着一顶报童帽,星味十足。 车里放着我爱听的邓丽君的歌,我哼着歌,之放拿过一个小小的空调被盖在我的肚子上,他知道我嗜睡最近,总是靠着靠着就会睡着了,他特意在车里准备了一个小空调被,就怕我会在路上睡着了。 “之放,什么时候,你也写一首像邓丽君一样甜美的歌给我,好吗?就像是那首《甜蜜蜜》一样。”我哼着歌说。 “好,没问题,为你写的新年歌曲,你可以自选,我为你量身定做,谁叫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呢,我的人都是你的,可况我写的歌。”他一副绝对服从组织命令的样子说。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爱听邓丽君的甜蜜蜜,我就和贤芝俩一起花了四十块钱去电影院买了门票,看了那部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甜蜜蜜》。 一下子,我和贤芝竟然第一次的喜欢上了同一类的男人。 本来是我喜欢金城武那样的男人,她则喜欢梁朝伟那样的。 可那部电影《甜蜜蜜》,让我和贤芝都爱上了里面的黎明饰演的小军。 我喜欢小军,是因为他外表憨憨的老实的,其实,他内心什么都明白,他的感情也是很激烈很丰富的,他不说,他看起来的老实,却不是那种木讷,总之,是说他老实其实他不老实,说他不老实吧其实也是个老实男人。 我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是非常讨女人喜欢的,看起来很踏实,但绝不是那种像武大郎一般的老实木讷,他心里和明镜一般聪明澄澈。 这便是那种有内涵的男子,很多事情,放在心里,而不是用面部表情来表现,他也许爱你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够了。 我仍然记得电影里他们的那一段对白,就是在张曼玉进了一大堆邓丽君的唱片却没有卖完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那个小小的店铺里靠近着喝维他奶。 张曼玉说:“你占我便宜啊?” 黎明说:“你占我的更多一些。” 张曼玉说:“你明知道还让我占啊?” 黎明说:“我担心我不让你占我便宜,你就不来找我,那我在香港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在占他的便宜挣钱,但是他愿意,只是为了她能找他,有她这么个朋友。 这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老实其实很坏坏的男人。 你猜贤芝是为什么喜欢上这部电影里的黎明?是看他在电影里,给她的衣服系扣子的时候,系到脖子上的那枚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到是他们的脸越靠越近。他突然的就抱着她亲吻,解开她衣服上刚扣好的衣服。 他是那么得疯狂地要着她的样子,一下就让贤芝爱上了。 贤芝说她喜欢在那方面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她喜欢朝她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开战的男人,她说那样特别的刺激。 所以,她不适合结婚,不适合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和老婆结婚几年了,每次办那事都还像猛兽一样扑过来,而不是细水长流,那么这男人指定是有毛病。 同样喜欢一个男人,我和贤芝的视角却决然不同,我看的是性格,她看到的则是性。 我觉得之放就是像黎明饰演的小军那样的男人,他看似像个大男孩,其实他内心十分的有担当,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车一路开着,他的车技很好,车开得很稳,我想着电影里的画面,又斜咪着眼看他的侧脸,慢慢地我就睡着了。 我只是和他说了大概的地址,把家里所在的路和小区名字告诉了他,没想到,他还真就独自找到了,车开到了那栋旧居民楼里,我都还没有睡醒。 “宝贝,你醒醒,咱们到家了。”他轻轻在我旁边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蜗婚(175) 他轻柔的声音把我从梦香里拉醒,到家了,真快,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晃晃悠悠的,就到家了,很快就要见到妈妈了。我倒是不紧张也不激动,我看着之放有些紧促的样子,我有点忍俊不禁了,这时的他,才真像是个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模样。 我伸了一个大揽腰,手揽过他的脖子,我说:“哎呀,真快啊,你无师自通啊,竟然没有我这个活地图,就被你找到我的家的。” “这不是你的家,是你的娘家,你现在啊,是叫回娘家。”他说着打开车门,将我搀扶下车。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熟悉的街坊邻居原是在一旁聊天下棋的,都凑了过来,有和我问长问短的,也有的就直接和之放攀谈了起来。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季素撞着了呢。要是离婚的女人都能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那我真愿意去离一次婚。” “季素这孩子有福气啊,从小我就看她有福相,你瞅瞅,如今过得多体面多风光,坐着大奔,咱这里嫁出去的姑娘有谁比她风光回来的。” “就是,谁说离婚的女人就是烫手的山芋呢,你看季素,不和香饽饽一样,你看这男人对她多好,真甜蜜啊,我就是说,别看低了离婚的女人,别把我们离过婚的女人都看得不值钱”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怎么看着你像外国人啊,高高大大的,鼻子这么挺,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像**大片里的帅哥呢!”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街道阿姨,本是在锻炼身体的,也过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有一点外国血统的,我爷爷是葡萄牙人,所以我也有一点葡萄牙的血统,我现在定居在南京。”之放说着,手搂着我的腰,眯眯笑着说。 阿姨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瞧瞧,真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看起来是又体面有大方,素素啊,你真是我们这里离婚女人的榜样啊,你妈妈前段时间和我聊天还和我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你妈妈待会看你带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回来,是肯定高兴地没话说了。” “是吗?真有那么好吗,阿姨,你可别被他乖乖的样子给施了障眼法,他要是犯起倔来,还真是个孩子呢。”我和阿姨说笑着。 隔壁的大爷也摸着之放的那辆悍马说:“啧啧,这好车就是亮啊,比起那些国产车,锃亮锃亮的,我认识这牌子,别看我一辈子没买过车,可我喜欢没事就瞅路上的车,这是奔驰悍马啊,得百吧万吧。” “大爷,您哪,再过些年,都能成专家了。”我说笑间,看到妈妈走了过来。 妈妈穿着藏青色的外套,刚从家里出来,手上还沾着白面,兴许是正在搓汤圆呢,我刚想迎上去喊一声妈,没想到的是,我妈在看到之放三秒后,竟然扭头就走了。 这简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当然,包括之放他也是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见我妈,会是吃这样的闭门羹,我妈的动作加表情简直是可以说拂袖而去。 这让情况一下就变得难以收拾起来,众人都开始众说纷纭,有人说“季素妈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女婿见着面还不高兴,她是要什么样的女婿才能,满意啊。” 还有人说:“季素妈这样的态度,准得把人给气走,谁找不着媳妇啊,来受你这门子气。” 我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我感觉是那么的措手不及,我满心欢喜的把我心爱的男人带到妈妈的面前,我以为她也会开心会同样的喜欢之放会祝福我们,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脸不悦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板着脸转身就走。 为什么大家都满意都觉得优秀的男人,可妈妈却是这么的一副态度呢。 我抬眼看看之放,我其实,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因为他只是很纯真的朝我笑笑,他想告诉我,没事的,他会努力让妈妈喜欢上他,认可他。 “之放,这可怎么好,妈妈,好像不是很高兴,要不,我们回南京吧。”我怕回家会和妈妈发生冲突,大过节的,怎么样的吵都不好看。 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掌心,他说:“乖,没事,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呢,我不走,我要去证明给你妈妈看,我是值得她把女儿托付给的人。走,给我带路,我还真不知道是在哪个单元楼呢。” “嗯!好!”我看着他,坚定地说。 之放一番话给了我信心,也许是妈妈在考验他呢,如果就这么的知难而退的走了,岂不也让人笑话了,我们要一起证明给妈妈看,我的这次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牵着我的手,顺着小区的道路走着,他搀着我的腰,照顾着我,一路上有人投来目光,不管是羡慕还是怀疑的目光,我都不去理会,我和他一样迈着同样坚定地步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了要在一起的信念,妈妈也会支持我们的,没有人会分开我们了。 “之放,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了,如果前面还有高山险阻,你会退缩你会离开我吗?”我小声地问他,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给我传递来的爱的力量。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蜗婚(176) 这个手心里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虽然传递过来的不久,却是在我最刀霜严寒冷相逼的时刻,递过来的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给我在这个严冬里,如雪中送炭一般。 而我,俨然是离不开这双手了,他在的时候,我总是恢复到本能的安静和祥和,对未来的生活,能抱着最美好的憧憬,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会失去他。 越是害怕,就越是患得患失,我真怕,妈妈的反对,有些让我们原本就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溜走,所以,我问他,会不会因为前方困难种种,而离开我。 “我不会,我说过了,凡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再放弃,如果我当初但凡是犹豫过一点点,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今天。素素,我们的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长的坎坷,我怎么会在这最后的关头,退缩呢?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够着幸福的甜蜜了。”他仍是微笑但坚信地样子对我说。 我带着他,穿过一条条种满了银杏树的路,来到了单元楼下,我没有带钥匙,我按了门径的门铃,妈妈没有给我们开楼道的门。 失落的我,坐在单元楼下,我大大的肚子,我不知道妈妈这么坚决的不给一个理由就反对,是不是太不关心孕期的女儿了,就算是看在我怀孕即将分娩的份上,也不该将女儿拒之门外啊。 之放,到底又是哪里错了,惹得妈妈第一眼看了就这么的不悦。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们。 之放拉拉我的手,说:“别伤心,别多想,也许她没有听见门铃呢,302是吧,我再按一遍,肯定会开的。” 他转身又按了一遍,两遍,三遍,门依然都没有开。 谢阿姨提着菜篮远远地走来,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之放,赶忙把我搀扶了起来,说:“季素啊,你怎么不回家啊,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干什么,你妈妈不在家吗?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谢阿姨,我妈妈,她好像看起来挺生气的,我刚回来,她也不给我开门。”我说。 “也许是你妈妈出去买菜了呢,这元宵节和过年差不多重要,你又带着朋友回来,她肯定是张罗着去买菜了。你瞧我,我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有女婿们今天都回来,我不就是刚买了菜回来的,走吧,我来开门,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去楼上给你叫去。这里风口上,风大,可别收了凉。”谢阿姨说着,开了楼道的门。 我和之放跟着谢阿姨进了门,上楼之放就扶着我,我上一个阶梯,他才上一个阶梯。 谢阿姨望着说:“这孩子心还真细,会照顾人会疼人,你妈妈保准满意喜欢,高兴地合不拢嘴呢。走,二楼到了,先去我家里坐坐吧,外面冷。” “不了,谢谢你了阿姨,我直接去三楼吧,我有家里的钥匙,我回家看我妈怎么说。”我对谢阿姨说着。 “那行,你晚上过来玩。”谢阿姨说。 我其实,没有家里的门钥匙,也是忘记了带,这些年,还从未有过回家妈妈不给我开门把我关在门外的事情。 到了家门口,我敲了敲门,轻声地喊道:“妈,是我,我是季素,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啊。”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停了几秒,我又敲门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我妈其实就在屋子里面,她不是不在,而是不想开门见我,或者说是见之放。 “怎么办?妈妈不开门,要不我打电话给季飒,他现在肯定是不在家。”我对之放说。 “我们再等等吧,别打电话给季飒了,他也许在忙,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我可不能向季飒求援,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靠别人。”之放说。 他轻轻地敲门,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来看看您的,您也许对我有些不满,您说,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不放心季素,我像您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季素受苦受气的,我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您放心。” 屋内依然是没有动静,安静的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自言自语。 “妈妈,我知道你在家里面,到底是怎么了,本来是说得好好的,元宵节我带着他回来见你,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生气了呢,好歹喜欢不喜欢你都给我句话,你这样,多伤女儿的心,本来就有很多人不看好我的这段感情,要是你也不支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带着悲伤的腔,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还这样,你想找第二个温安年回来吗!你想重蹈覆辙吗?你要是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你走吧。”妈妈冰冷的语言传了出来。 第二个温安年!妈妈竟然这么认为之放。 之放怎么会是第二个温安年呢,他和温安年不是一种人,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就是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厮守呢,我不信,之放也绝不是那样的负心男人,朝秦暮楚,这样的词不会是属于之放的。 “妈,你听我说,谁说之放是第二个温安年了,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比温安年有责任心有担当,他比温安年专一对我好,你这么说,不仅是伤了女儿的心,你也是伤了他的心。”我摸着门,难过地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蜗婚(177) 我亲爱的妈妈,女儿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当我满心欢喜的把我重新选择的爱人带到你面前时,我以为你会开心,会笑着对女儿说祝福,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的对我。冰冷的一道门,隔着我们各自的心。 也许,期望过高总是要带来失望的,天晓得我还以为妈妈会是怎样的高兴,突如其来的闭门羹,一下子就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又带了这么个中看的男人回来,难道你吃亏吃了一次还不够吗,男人的面貌再好还不是皮囊,我怎么劝你的,要以温安年为戒,要找个踏实稳重的,你有听话吗?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的!”妈妈很态度坚决不容质疑地说。 “妈,你把门打开,你只是见了一眼,你没有和他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和温安年一样的人呢,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就把门打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如果要是你了解了,你再不同意,我也就听你的,这还不行吗?”我拍着门,央求着说。 妈妈有了些不忍,也许她又怕我会动了胎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做妈妈的狠心,过节把你关在门外,要进门可以,你能进来,他不能进来。你是离过了一次婚,我要是这次让他进这个门了,你以后还怎么好嫁人,传出去了,会说你跟了好几个男人,连带着我这个当妈的,也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以为随随便便我就能让他进门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固执的妈妈说了,她比较保守也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或者,她也怕要是这次我又被辜负伤害了,以后就难再找人嫁了。 “既然阿姨说让你进去,你就先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楼道口冷,你别冻着了,本来预产期就到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之放劝着我先进家去。 我不同意,说:“我进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你又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也没个认识的人,我回家了,你怎么办,说好了一起回家过节的。事情变成这样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起。” “你别这样,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杨小放想,你这样站这里,待会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妈妈也是心疼你,说让你先进去,这已经是她在为你着想了……你就别任性了,我又不是小孩,我还能丢了不成,你放心进家门吧,我会好好的。”之放说着宽慰的话。 “那好吧,我听你的,我先进去,我再和我妈妈好好说说。之放,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妈妈接受你喜欢你的。你先回南京吧,别在这守着了,等我劝妈妈几天后,你再来看我。”我让之放自己先回南京,看妈妈这样子,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好思想工作的,我至少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来把之放的好和妈妈细细地说。 “嗯,好,你先跟阿姨说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就走。”之放说完,拥抱了我一下。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觉得自己是对不住他了,这么远的开车来,连进门坐一下都没有,还得无果而返的回南京去。 “傻瓜,别难过别不开心,你得理解做家长的担心,我也许,看起来太不稳重了,有些顾虑也是很正常的,慢慢来,我可以去证明我会担负起爱你疼你的职责,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退却的,除非哪天你拿着大铁棍驱逐我,我才会走。”他说。 “不行,我拿大铁棒拿刀拿冲锋枪驱逐你,你都不可以走!”我犟着说。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敲门,我说:“妈,我一个人先进来,你不欢迎他,那就让他先别进咱家门了,你总得让女儿先进家门吧,外面又冷又风大的,我还拿着许多东西,妈你难道就不疼我吗?” 话没有落音,家门就被拉开了,妈妈的眼里满是眼泪,拉开门看着我,哽咽着说:“快进来吧。”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之放一眼,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妈妈就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让我赶紧先喝了暖暖身子,我捧着杯子,六神无主,心里想着这会儿之放是不是下楼走了,待会是不是要回车里,开车回南京了。 妈妈原本是是很高兴地搓着汤圆的,现在汤圆弄了一半,她也不弄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沙发上,织着毛衣,小小的毛衣,看得出来,是给未出生的外孙织的。 我心里感动,妈妈到底是疼爱我的,为宝宝准备着小衣服,她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不该生她的气,也许我心平气和地好好和妈妈沟通,把之放和我认识到走到一起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是能理解了。 “妈,你不想听我说说什么吗,说说我和他走到现在的故事,我想,都是我平时和你说他说得少了,你不理解,不敢轻易把女儿托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我就和你谈谈他,好吗?”我放下牛奶杯,坐到了妈妈的身边。 “先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单单就他的外表,我就不能接纳。素素,我的好女儿,你这是第一次吃亏吗?你忘记几年前你把温安年带回来的时候,他不也是堂堂一表人才,谁见了不说小伙子长得是没话挑的,可是外表能当饭吃吗,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何况你还找了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还比你小的男人,你说你是我,你当妈妈,你能放心吗?”妈妈焦心地说. 第二十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蜗婚(178) 在妈妈的眼里,之放一眼敲上去,就是那个长得好看有钱还比我小的不可靠男人,我也认同,他确实是比我小,可我,也不是因为他这几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还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可是妈,他对我好,他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他不会是像温安年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妈,我叫他进来,让他好好和你谈谈好吗?”我仍尝试着劝妈妈。 也许,之放还没有走远,如果妈妈同意,我可以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 妈妈把手上织着的毛衣放到腿上,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说我这个当妈的不疼你,我不疼你我疼谁,你弟弟是男孩,我不担心,我也不操他的心,我要是死了,留一口气我也不瞑目,我放心不下你啊,我要是去了,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妈,你别说这伤心的话,我不是挺好的吗?”我头靠着妈妈的肩膀,多少年了,都没有和妈妈靠这么得近了。 我恍惚间看到了妈妈发丝间的白发,错综在黑发间,这些白发,我是不曾见过的,好像就这一次,一下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我想,这些白发,大多都是因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才操劳出来的。 “你好好在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过段时间,我再找人给你介绍相亲,就找个老实厚道的普通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也就不要回南京了,和我还有你弟弟在一起,不然你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的。”妈妈说。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我急了,如果这样,那我和之放怎么办,我执拗了说:“妈,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再和谁相亲了,我就认了他一个。你不见他也罢,你不同意也罢,我是绝对不会再和别人见面相亲的。我若是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就相亲,那谁能不笑话我。” 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唉的叹了一声气。 季飒打了家里的电话,是妈接的电话,季飒说他刚从外面回来,要不要带些什么吃的回来,还问姐姐回来没? 妈冷淡地说:“你姐回来了,你也快点回来吧,我弄了一点汤圆,晚上吃就行了,也不需要买什么了,你姐要吃什么,等晚上我陪着她去买些,你也不懂孕妇吃什么好。” 季飒,对,我要让季飒帮我说说话,给妈妈求求情。 我偷偷摸摸地给季飒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打之放的电话,看看之放现在到了哪里,还好吗? 过了一刻终,季飒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他就坐在楼梯边,没有走,我带他一起进家吧。 之放原来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就坐在门口,我这样一想,心里更是疼。这么冷的天,他穿得也不厚,就那样坐在楼道里,他还唬我说他会回去会找个地方住着,他根本都没有离开。 我听到门开了,确实季飒独自回来的,我忙上前拉着季飒问:“他还在外面吗,你不是说和他一起进来吗,怎么没有。” 季飒无奈地耸耸肩,换了双鞋,朝厨房看了一眼,轻声说:“妈在干嘛啊,不在客厅吧。” 我摇摇头。 “他说咱妈不让他进屋,他就在外面等,他不愿和我一起进来,我看他啊,是想就这么得冻着,等待用诚心打动咱妈呢。”季飒说。 这个傻人儿,怎么就劝不通了,既然不和季飒一起进来,那怎么又不自己先回去呢,就这样的在外面冻着可怎么好,一会天色晚了,就在门口守着,让外面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再说了,难不成就不吃饭不喝水呢吗? “季飒,你看看,妈不知怎么的了,就是不喜欢之放,连话都一句没说,连家门也不让他进,就因为看他年纪比我小,如果是真的人品有什么问题,那我也就算了,你看我怎么办呢。姐姐现在不比以前,我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千挑万选,我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中意的,妈妈却反对,你在南京住的时候,你也接触了之放,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好话,劝劝妈妈,她就在厨房,我先出去看看他,给他倒杯水。”我吩咐着季飒。 季飒点头就进了厨房找妈妈说去了。 一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外面天色都有些黑了,家家户户都在放着鞭炮和礼花,来欢度元宵佳节。我看着之放冷冷清清地坐在阶梯的一旁,他抱着怀,沉默着,见门开了,忙转脸回头望过来,见是我,就笑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大,你先进去吧,我坐一会,一会就走。”他笑着说,就像是只坐了一小会儿似的,可他明明是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我看他冻得都有些发抖了。 我忙回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的手掌都是凉的,在风口上坐了几个小时了,楼道的窗户又是坏的,这个旧小区,到处的公共玻璃都是碎的,一点也不挡风。 “我让季飒去和我妈说说了,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找一个条件太好还比我年纪小的男人,你也别怪我妈妈,她对你的人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你条件好,她怕我会最后被你看不上又抛弃,你能理解我妈的意思吗?我希望你也别生她的气。”我说。 “哪有女婿生丈母娘气的理呢,再说,我要是真那么不懂事,我就不配做你的男人了。对吧?我坐在这里等,我就要等下去,风再大又怎样呢?”他一脸的果断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蜗婚(179) 见他受冻的样子,我于心不忍,想拉着他先进家再说,这时季飒出来了,微笑着说:“姐,进来吧,妈说让他进来。" 早知道季飒出马就这么得容易说服了妈妈,我就该早叫季飒来说了,我对之放说:“听到了吗,我妈让你进去,走走,进去吧,别冻着了。” 之放这才乖乖地站起来,跟着我们进了家门。 我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将暖气开着,又找了一件季飒的大外套给他披上了,将热水又倒了一杯,放在他手上。 “季飒,你怎么和妈说的,怎么我说了那么多都没作用,偏偏你一说,妈就让他进门了呢?”我搓着手,问季飒。 季飒乐着说:“姐,这还不简单,我就跟妈说,我为捅伤温安年的事进了拘留所,都是之放他给我找的律师,又跑前跑后的照顾你我姐弟两个,妈妈听了这话,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是帮了咱们的忙,岂有忘恩负义的道理。妈就想了想,觉得就算反对你们的恋情,可恩情不能忘。她有听说之放这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走,等在门外,也就心软了,被打动了一点。” 我一笑,说:“之放,你果真没有白冻着。” “姐,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妈的脸色还摆在那里的。还有,之放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我妈脸色要是难看,你可要受的住。”季飒提醒着。 之放点头,有些拘谨,他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局,说:“收拾的真干净,还有这么多的水仙,阿姨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呢。” 说话间,妈妈端着一个大汤碗走到厅里,看也不看之放一眼,就说:“季素季飒,你们都饿了吧,饿了就点汤圆吧,我去拿碗。”妈妈将汤碗放在茶几上,转身依然不看之放,径自走到厨房。 我瞧见汤碗里有三十多个汤圆,和酒酿在一起煮的,一看色泽就知道是我爱吃的芝麻陷,我还真有些饿了,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之放,他肯定比我还饿,我在车上还吃了一大堆的东西的,他一路开车,倒什么也没有吃。 “你也饿了吧?”我问之放。 “我还好,不怎么饿。”之放笑着说,他说他不饿,那是假的,为什么我都饿成了这样,他能不饿吗? 窗外的烟花绽放的不停,我看见电视柜旁边也竖着两个大烟花,我对季飒说:“待会晚点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 “我就知道我姐你喜欢放烟花,我才特意前几天就买了带回来的,我最近找了个地方上班,连过年的年假都没有,我毕竟是新人,也不好吭声,工作难,哪敢还去要什么假啊。”季飒说。 “这倒也是,你刚开始去,先别计较什么福利,就当是实习了,新人在哪里都是难做的,熬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出头了,做点业绩干点成果才是重要的。”我对季飒说。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我们也就没说什么话了,之放则端端正正地坐着,很认真的样子,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把我给逗得想笑。可在这样的气氛下,我是实在得忍住不能笑的,妈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我看见,妈妈的手里拿了三副碗筷,很显然的事了,这碗汤圆是没有之放的份了。 妈妈将汤圆盛到了碗里,第一碗递给了季飒,然后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身边,第三碗,盛好了递给我。 我又递到之放的手里,他不接,又怕烫了我,在推辞间,妈妈淡淡的说了一句:“季素,你要是不吃你就给他吃吧,反正就一家三个人的分量,你给他,你就自己别吃吧。” 说完,她端起碗,打开了电视机,边看黄梅戏边吃了起来。 “你吃吧,我又不饿,你快吃,别给我。”之放把碗有轻轻地推给了我。 “之放哥,你吃我的吧,你大老远的来,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下午又受了冻,把这热汤圆吃了,也暖和一点。你不知道,我妈做的汤圆可好吃了,我从来都不吃速冻的汤圆,我要吃就吃我妈手工包的,特别滑特别糍。”季飒边说边故意夸着妈妈。 之放自是更不会吃季飒的了,他宁可饿个几天,这时候也不会接过来吃,他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季飒,你要是真不想吃就倒掉!”妈妈眼睛看着电视,冷凉地抛来了一句。 “妈,你怎么了,既然让之放哥进来了,你怎么又连碗汤圆都不做,我明明看到你准备的是四个人的,为什么你偏煮三个人的呢?我都和你说了,上次不是之放哥,他忙活着给我请律师帮我,我姐又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说不定我还关在里面呢,你就想不到儿子陪你过元宵了。妈,你就别这样冷冰冰的了,你平时那么热情慈祥的一个人,怎么了。”季飒软硬兼施地说。 “我自有我的理,让他进来,那是我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还有我也不想邻居看见他坐在我们门口,这像什么样子,你姐姐以后还打算嫁个好人家呢。你这个弟弟怎么当的,你有没有好好为你姐姐想过,你姐找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回来,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妈妈气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干脆就不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蜗婚(180) 算了,我朝季飒使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什么了,多说也无益了,之放,也只好委屈你先饿着了,我们都吃我们的,气氛十分的紧张起来,妈妈这才端起碗,继续吃。 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我心里,觉得烟花那么凉,本来还想着去放烟花的,可想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之放,我挺不是滋味的。 这番景象和从南京出发来我家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又能怎么好呢。本来饿得慌的我,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我在担心着之放晚上吃什么,晚上住哪儿,妈妈接下来还会怎么说。 妈妈吃完了,见我碗里的汤圆还没有怎么动,她有些心软,便问我:“怎么了,吃不下吗,还是吃不习惯,我再去给你弄点饭菜吃吧。” “妈,我饱了,今天下午吃得东西多了,等晚上晚点饿了,我再自己弄点吃的。”我说着,见季飒也吃好了。 “季飒,你去把烟花抱到楼下放吧,你姐怀着身孕也不方便下楼,天都黑的。你在楼下放,我们就站在阳台上看。”妈妈对季飒说。 季飒抱着两摞烟火下了楼,我收拾着碗,妈妈这时忽然开口了,她问之放:“我听说你是搞音乐的,你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外,是吗?” 之放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说:“阿姨,是的,我有个音乐室,我是专门写歌谱曲,帮艺人量身定做歌曲,我父母都在葡萄牙定居的。” “也就是说,你的职业和方文山,林夕他们是一类的。”妈妈说。 真没想到,我这个老妈竟然还知道方文山,林夕,我不禁对她又是刮目相看了。 “其实你也不要怪我对你这个态度,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狂妄。我也不忌讳和你谈谈季素的前夫,那个叫温安年的。他当年也是本本分分的,我和季素的爸爸都很看好他,也放心的把季素托付给他。可谁知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点也不假,真真温安年还就变坏了,把当初他的承诺都甩到了一边去了。”妈妈有些气愤地说。 之放澄澈的目光看着妈妈,他的眼里没有躲闪,他直面着妈妈的话语背后暗含的意思,就是说,妈妈担心之放,会不会也像温安年一样,会变心,会不会过了一年半载就把曾经的承诺都化为烟。 “阿姨,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季素的情,不是孩子般幼稚的喜欢,我是真心想好好的疼她,我和她虽然相识不过半年,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眼看着她受到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我不可能再让她重复一遍那种痛苦。我不会,不管贫富,我都不会变心。”之放并不强硬的语气,却说得很认真。 “嗯,你说得是很好,说得我很满意。今天我没有放你进来,就是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不踏实,觉得你条件是好,好得让我都不放心把季素交给你。她是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身上的毛病也有,可她本质良心都不坏,会以真心换真心。如果你下午真的就走了,没有继续等下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季素交往下去的。”妈妈说。 果然,妈妈是故意考验之放的,幸好之放没有听我的话开车回南京,而是受着冻也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然,那就彻底的得不到妈妈的好感了。 “我不会离开的,如果阿姨不同意,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阿姨同意我们。也许我看起来是还年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我的心,季素是知道的。”之放恳切地说。 “那你就不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又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能承担抚养和疼爱的义务吗?我听说温安年现在也是很后悔,如果你不能好好对这个孩子的话,我看季素还不如再和温安年重归于好,至少有个孩子,婚姻就牢靠很多。”妈妈这么说,我听出来了,这是故意在试探之放的。 因为妈妈是不可能真的说让我再和温安年复婚的,她都恨透了温安年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这个孩子,起初季素是想打掉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我根本都不介意她的过去,以后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只要她愿意,我都会当自己的孩子疼。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想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婚姻家庭。”之放说。 妈妈点点头,说:“好,你说的我也都记下来了。孩子,婚姻从来都是经不起玩笑的,我希望你记住,你在这个元宵节的夜里,是对我说了什么样的话。这就算是你给我这个当妈妈的承诺,而不是给季素的。我想,再视察视察你,先我也不对你太冷漠了,季飒的事,还是多亏了你。怎么样,肚子饿了吧,我看季素也没吃饱,我给你们弄饭去。” “啊呀,妈,我被你这么一说,还就真饿了,我要吃红烧肉,最近老想吃肉。”我馋嘴的说,听妈妈这么一说,我总算是一颗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总算放心了。 “谢谢阿姨,我接受考验。”之放傻嘻嘻地笑。 “你们俩别高兴地早了,我说了,我还要考验考验,我可不能再看走了眼。”妈妈回头又叮嘱了一句说。 等妈妈一进了厨房,我就伸出手,和之放击掌为盟,我小声地说:“为了咱们的以后,一起努力接受考验吧!” 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蜗婚(181) 理解妈妈的这番苦心,她有她的道理,不能再轻易地把女儿托付给一个男人,如果之放就因为妈妈的闭门羹而扬长而去,那么妈妈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还好,之放乖乖地等了下来,没有走,他在楼梯口受的冻,并没有白受。 “你相信我,不管前面多少考验,我都在你身边。”之放握了握我的手,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他坚毅的面庞上,让我又看到了成熟的一面。 这是他能担当的一面。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与担当,我想,这样的男人,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承诺然后又随随便便的始乱终弃。 他的眼神总是能给我莫大的关怀和信任。我从未想过有天,我是在用一个眼神,来秒杀自己的爱情观,有那样澄澈眼神的男子,定不会是始乱终弃之辈吧。 妈妈很快就烧好了几个菜,都是妈妈的拿手菜,她面上装得很淡然,其实我一看妈妈做的几个菜,我就清楚了,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之放的,只是放在心里,脸上是故意弄得淡淡的。 有妈妈做的最好吃的红烧肉,嗯,真香,其实在南京呆那么久,那么些年里,我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比想妈妈还多,我爱吃肉,虽然怀着身孕,但是好像依然对肉没有太大的抵触,何况是妈妈亲自烧的红烧肉呢。 我很快的就大快朵颐起来,季飒没有吃,他说他饱了,神情有些不自然,慌慌张张地就说他要先出去一下,我当时满心就是看妈妈望着之放的眼神,察言观色,再就是用愉快的心情去好好吃一餐,倒忽视了季飒的脸色。 滕“季飒,你这么晚了,大过节的,你姐姐又是回来过年,你不在家待着,你去哪里啊?”妈妈问正在往身上套着外套的季飒。 “妈,我有点事,我带钥匙了,你就别等我了,可能回来晚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季飒弯腰系着鞋带,动作匆匆忙忙。 我瞥了一眼,想必又是年轻人过节的想去酒吧聚聚,或者是单位里有什么聚会了,我依然吃我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看着之放傻呵呵地笑。 其实,我真享受这种感觉,我心爱的男子和我亲爱的妈妈,能够相处融洽,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谈笑风生,多好,有家的感觉。这么些年,我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宁的家吗? 季飒出去了,妈妈在吃饭时倒没有说什么,她陪着我们吃了一会儿饭,就推说饱了,去楼下转转,一会就回来。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之放了,他夹了一大块肉在我碗里,说:“我早就想把这块肉给夹给你了,你瞧,这块肉,多好,肥瘦参半,是这盘子里,最好吃的一块。” “不过是一块肉,这都被你看出了奥秘来了不成?”我笑着将肉一口吃掉,然后装模作样点头说:“果然是与众不同,吃下去,荡气回肠啊。” 嬉笑着,他可能是真饿了,吃了三碗米饭,我想妈妈也许就是想着她在这里,可能他会受拘束,不好意思放开吃,之放的饭量还是蛮大的,他的身高,也要求他多吃。我又夹了许多菜,在他碗里,我说这些都是妈妈最拿手的家常菜,比外面馆子里倒好吃多了。 “素素啊,我表现的怎么样,还算是乖巧懂事吗?第一次去未婚妻家啊,我真没有经验,早知道如此,我以前应该多去几家,这样也不至于临阵这么的慌了马脚。”他故意这么说,我听出来他就是想逗我。 “你找打是吧,还想多跑几家多拜见几个丈母娘找找经验是吗?我不给你肉吃了。再说,我可没看出来你慌张,我觉得你从容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面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了。”我反过来,将了他一马。 之放盛了一勺排骨汤,浇在我碗里的饭面上,说:“多喝排骨汤,补钙了。”然后放下勺子,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很紧张,一般人看不出来,我越是看似从容,其实我心里就很紧张。而且我一紧张的话,就会手贴着大腿外侧抠自己的裤子。” “哦,是吗?你还有这么个癖好啊,那快让我瞧瞧,你紧张到什么样子?”我好奇地偏头一看,他的右侧裤子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小洞洞,再看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把我逗笑的腰疼,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成熟的男人呢。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我问他。 “有啊,但是说我可爱的人,一般都是在我十岁之前说的,好像我十岁之后,就没有人说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比现在要好看多了,其实长大了,反倒变得丑了。小时候的头发自然卷着的,像个娃娃,长大了就阳刚了,比起小时候,我还是差远了。”他故作谦虚地说。 “噢,是吗?那要是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岂不是比你还可爱?会是你的缩小版,对不对?也会是一头自然卷吗?”我用筷子敲着碗沿,猜想着。 “我希望,你和我以后,如果你愿意,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女儿会长得像爸爸,男孩长得像妈妈,这样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儿一女,一个是你的缩小版,一个是我的缩小版,看他们俩要是抢东西吃时,你帮谁!”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蜗婚(182) 这样的假想确实是挺美的,我总能被这样的场景陶醉,是啊,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莫过于当母亲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养育可爱的孩子,该是多么美妙。 尽管第一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可我在努力让自己去相信,这个孩子与温安年无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将来,如果不说,时间久了,孩子大了,光是孩子自己,就算是我们大人自己,也会认为孩子是我和之放的。 相信是幸福的,可是,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和之放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甚至,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吻关系而已。想到这里,我心里对他有了内疚,明明什么都没有,我有何苦让他背负一个这样的责任。 医生说我以后是很难再怀孕的,之放所设想的再生一个孩子,也许,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我想到这里,就心痛了起来,如果不能给他生个孩子,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爵老天就是这么的捉弄人,不该来的偏偏就来了,想要的,却那么的难。 之放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宝贝,你别多想了,我们的未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能生几个就几个,如果计划生育要罚,那我就罚,总是,都是我们的宝贝。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孩子吗?” 是啊,说的多好,有他我还怕没有孩子吗,说得真大男人。 滕吃完了饭,他把我安顿好坐下看电视,又给我旁边放了牛奶和零食,然后之放收拾着碗筷,又将碗筷都洗好了,忙活了半天才坐下,他乖乖坐着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妈妈在楼下转了转回来,说:“外面又下雪了,都正月十五了还在下雪,季素啊,你这两天可不要出去,等雪化了天晴了再出去,不然路面上冻的话,路滑。” “嗯,妈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啊,就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上前挽着妈妈的肩膀,让妈妈在我身边坐下。 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怪妈妈吗?还有这位叫之放的,你怪我吗?我刚才转了转,心里也想了很多,也许,我不该干涉你们的感情。季素的爸爸走了,我并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季素就和温安年离婚了,我想想,那个时候是她最难承受的时候。她生命里最疼爱她的父亲走了,而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背叛了她。现在她找到了理想中的一半,我理应是该祝福她的……”妈妈说着,哽咽了。 她是那么的放心不下我,而我,总是在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让她担心。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没有做到让你放心,我太固执了,我总是不理解你,妈妈,都是我,我害你担心受怕,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安稳下来。”我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妈妈给我擦着眼泪,我忍住了,又抱住了妈妈笑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我希望每一个做儿女的,都能够懂得。我们要孝顺父母,我们做的事要为我们的父母去考虑,也许,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你一意孤行,父母提出反对的意见时,你反而会怨父母不懂得什么还瞎插嘴。 可是,我们又哪里懂得父母的心呢?父母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大,把我们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们也许懂得没有我们多,也许他们文化程度也低,但他们的出发点,总是以我们为重心。 所以,还是想奉劝那些总固执己见,认为父母和我们有代沟认为父母什么都不懂,真的要改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待我们会像父母那么的无私。我想到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父亲,他总是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最疼我的。 爸爸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就没有了,妈妈变得对我来说就更成了唯一,还有我的弟弟,之后,就是我心爱的男子之放,不久后,还会有我的孩子。这几个人,都将成为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那几个。 也就这么几个,很难会再有了,曾经贤芝也是这么重要,她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可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像说过的那样,要一辈子都那么的要好。 她没有再找我,而我,也因为最后那一次在医院门口我对她说得那些话,让我再也很难放下自尊找她了。 妈妈搂着我说:“我的好女儿,妈妈想过了,只要你喜欢的,妈妈还是那句话,我也会喜欢,妈妈也只能帮你参考参考,可今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阿姨,我明白你的心。我从小,爸妈就在澳洲经商,后来又举家移民到了葡萄牙,我在葡萄牙,度过的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童年,爸妈都忙,我和弟弟大学毕业后,就回国了,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弟弟原本是个计算机网络工程师,却因为喜欢调酒,他坚持在一家酒吧里做个平凡的调酒师,而我,也放弃了原来的制药专业,我选择的是音乐。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对我们说的话,爷爷是个葡萄牙人,他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才不枉这辈子。”之放细细地和妈妈说。 妈妈听着,慢慢地就拉近了距离。 我哪里知道,季飒这时候竟然又和贤芝搅合到了一起。 正文第一百八十三章:蜗婚(183) 家里的电话突然铃铃铃地就响了起来,电话就在我身后的柜子上,把我吓了一跳,心突突地紧张了起来,好像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来的不吉利。也许,那是属于姐弟间心灵感应。 我眼睛看了一下坐在我左右两边的妈妈和之放,我接了电话,都十点多了,季飒还没有回来,这个电话是找季飒的吗?想到季飒出门时慌慌张张的眼神,我害怕极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心脏一跳一跳地疼,接过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季飒和一个女人出了车祸,重伤在医院,女人身上带有少量毒品,有短暂的吸毒史,通知病人家属火速来医院,给病人签署手术协议。 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在季飒的手机上找到了家里的电话的,不是从通讯录上找的,而是从最后拨出的号码里,季飒在遭遇车祸后,第一个电话是想着打回家。 我怔怔地握着电话,医院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在这个医护人员眼里看来,全国每年几十万人因车祸丧生,车祸算什么,可是那是我弟弟,我刚刚还看着他穿着鞋和外套出门,妈妈还叮嘱他晚上早些回来,他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躺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呢? 还和一个吸毒的女人在一起!我无法把这车祸,女人,吸毒这几个词和我澄澈的弟弟季飒联系到一起,我放下电话,妈妈和之放看到我的表情,从我刚才的通话中也明白了事情缘由。 “季素啊,你弟弟出什么事呢,你别吓妈妈,你说话啊你,你说话啊,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弄错了?”妈妈几乎是扑到了我跟前,精神恍惚的又拿起话筒想再听一遍。 我感觉头发晕,天旋地转,我靠着沙发缓缓地人就要有往下倒的趋势。我的理智还尚存,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倒,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要是倒下去了我妈妈该怎么办。 之放从沙发越过,我整个人就歪歪的靠在他怀里,我喘着气,胸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肚子也痛了起来,我抱住了我的肚子,啊啊的直叫疼。 妈妈这边弟弟季飒的事还没有弄明白,急的要命,我这边肚子又痛的要命,我感觉我的肚子要被崩裂了,里面在剧烈的动荡着,我不会是要流产了吧,难道是季飒出车祸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承受不住,要流产。 我都怀孕九个月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事,我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苍白无力地靠在之放的怀里。 之放吓的双腿都贴在了地上,撑着我,让我保持着平躺着的姿势,他轻轻地拍我的脸,说:“季素,怎么了,疼好些了没,我马上叫救护车咱们去医院。” “我的素素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孩子爸去了,我就剩下这么一儿一女,现在突然都成这样,我可怎么活啊。”妈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就慌乱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哭……女儿没事,我可能是要生了……倒是季飒,季飒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你们快去,快去医院,医生还等着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快去医院,别管我。”我推着之放的手,虽没有力气,但也是在竭尽全力。 我想到我那单纯可怜的弟弟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就痛地针扎一样。我求求他们别管我,都赶紧去医院,季飒的情况肯定是比我严重,人命关天,如果不是严重,手术也不至于非要等直系亲属签字才能进行。 妈妈慌乱地坐在地上,脑子受了重击,暂时性的懵了一般,只是嘴唇在发抖,全身都在哆嗦,大有大难来临之势。 之放用手把我的衣服拢好,抱起我的身子,对我说:“乖,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你就告诉我是什么医院,我马上去,我也带你去,你们姐弟俩都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又对瘫软着坐在地上的妈妈说:“阿姨,走,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我开车,我们去医院!” 我被他抱在怀里,稍稍有了镇定,我努力地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尽管我的肚子已经痛的无法忍受了,我感觉我的内衣全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我手用力抓着之放的脖子,我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之放,有你在,是不是我和季飒都会没事!”我眼睛半眯着,我感觉我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在用最后的一口气问他。 “当然,我在,你们就一个也都不会有事!”之放斩钉截铁地告诉我。 “嗯嗯……”我稍稍静了一下心。 妈妈回过神,从剧痛中回转过来,胡乱地拿了一件大衣盖在我的肚子上,然后之放抱着我就往外面冲,妈妈连家门都忘记了关。 外面还在下雪,地面很滑,穿着鞋好好的走路都很容易滑倒,但是之放抱着我,飞奔在那场雪夜里。 在这场劫难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还唏嘘不已地告诉我,其实他那晚飞奔在雪地里,他好多次都差点摔倒,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竟然都能还是稳稳地站住了,他说我在他怀里,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倒下去。我还问他难道就不怕摔倒了反把我摔伤了吗,他说当时他脑子里根本没有来得及考虑那么多,怀里的一个是等着要生,医院还有一个等着签字动手术,他根本不容得去考虑。 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蜗婚(184) 之放抱着我就上了他的车,妈妈还在后面奔跑着,我并不知道,妈妈摔了好几跤,她已不再年轻,她老了,却为了我和弟弟的事,摔得满身雪水,她爬起来,继续的又飞快地跑,她知道,医院里还有一个在等着她。 而眼前就有一个还在疼痛呻吟中,幸好之放他在,不然这个元宵节的夜晚,则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倘若季飒和我其中谁出了什么事,我了解我的妈妈,她是绝对也承受不了的,也会垮下去的。 之放车开的飞快,我躺在后座上,我的头就搁在妈妈的怀里,我感觉到了妈妈的脸上冰凉的一片,摸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我喃喃地努力说:“妈妈,别急,会好起来的,我没事,待会去医院,把我交给护士就好,你们赶紧去前台问季飒在哪个急救室,要赶紧找到季飒,别管我……” “素素,说这话,让妈妈听着多心疼,你看你头上冒得冷汗,把我裤子都能沁湿了,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你弟弟还有医生在身边照顾着,你先定下心,别担心他,你肚子疼,你就掐妈妈。我的儿啊,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要是你们谁有事,我没法活了。”妈妈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腹部,哭着说。 “妈,我没事的,我可能是要生了,这个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我没事的,之放说了,不会有事的,我和季飒都会平安的。”我枕着妈妈的腿,我痛的眼泪汗水都一齐地流在妈妈的裤子上。 突然我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是有一只脚在用力的踹着我的胃,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胃里的酸水往上直翻,我没忍住,就顺着嘴角吐了出来,吐到了之放心爱的悍马车里。 之放听到了我的作呕声,从车前座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妈妈说:“阿姨,她是不是要生了,赶紧给她喝点水,她难受,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我的车里有导航系统,还有三公里就到了,两三分钟,季素,你忍住啊,马上就到了。” 妈妈连忙接过水,打开就喂我,我喝了一口水,胃要好了一些,我闻到了自己吐出来的酸味,我有些内疚地说:“之放,我吐到车里了,怎么办,我把车弄脏了。” “傻丫头,是人重要还是车重要,你听话,我在呢,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还有两分钟就到医院,阿姨坐稳了,我要加速了。”之放说着,车开得更快了。 真是争分夺秒啊。 我躺在妈妈的腿上,眼睛看到了窗外飘飘呼越下越大的白雪,如果这个孩子是今晚出生的话,那么,他就是在下大雪的夜晚里出生的,可把我们折腾坏了,痛死我了,难道妈妈生我和弟弟时,也是这么的痛吗? 以前看电视,尤其是古装剧,电视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疼的大叫,满脸汗,脸色苍白,手抓着床单,费尽千辛万苦,痛了彻骨,才听到婴儿那一声清亮地破涕而哭。 那时以为这是影视的夸张手法,怎么可能生个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呢,并且我问妈妈生我和弟弟时痛不痛,妈妈说不痛,说心里很甜。她生我和弟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医院生产,是爸爸骑着自行车绕了好远的路,才请来的最好的接生婆。 如今轮到自己要生孩子,才知道一个小生命从孕育到生产到抚养他长大成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体谅到了妈妈的艰难。也许她以前告诉我说生孩子一点也不疼,那是哄我的,又或者,她满心都是当妈妈的欢喜,把疼痛都置身度外了。 我想到这里,也让自己去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想着肚子痛,我就想也许很快,也许就几十分钟后,我的孩子就会哭声铮亮,响在病房里,会是一个健康白白胖胖的宝宝,也许他一出生就会朝我微笑,他可爱的小手心……想到这里,我的疼痛还真就减弱了好多。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和治疗吧。 季飒,季飒我的好弟弟,你前段时间,才让姐姐好不容易把你从公安局里带回来,我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到几天你乖乖的样子,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姐日后将无依无靠,而妈妈会更加的悲伤可怜。 我在心里,为季飒祈祷,也许没事的,只是医生夸张了些,也许我们去了医院,季飒就坐在长椅上,只不过是挂了一瓶水,什么事都没有,嗯,这样想才对,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虽然我的心理,已经做了做坏的准备了,可想到那是我唯一的一个弟弟,我又想如果季飒有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爸爸临死前,是把妈妈和季飒托付给了我这个长女的,结果我自己的婚姻出了状况受了罪,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还把季飒搭进去,害季飒蹲了看守所。 我已无颜面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了,做女儿的不孝,妈妈临走时交待的事情,我一件事也没有办好。季飒,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感情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在这世界上,我就剩下妈妈和弟弟这两个有直系血源关系的最亲的人了,我的好弟弟,为了姐姐的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几个男人,只会有四个,那就是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我的爱人,我的儿子。 如果生的不是儿子,那么就前三个人了。 爸爸已经离开我了,我就只有季飒和之放了,我那么紧张着在乎着这两个人,老天却偏偏和我开这样严峻的玩笑。 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蜗婚(185) 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我被之放抱着直接进了医院大门入口,妈妈拿衣服挡着我面上的雪,进了医院大厅就开始大声地喊医生,什么也顾不及了,此刻,医院里很安静,妈妈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凄厉而无助。 “医生啊,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她好像要生了,她痛啊,快救救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妈妈在挥舞着手臂,在召唤着医生,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很快就出来,抬着担架,我嘴角稍微笑了一下,我看着之放一眼,随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在梦里,一片漆黑。我一直都害怕黑暗,我梦见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处摸索,处处碰壁,碰得自己头破血流。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有孩子在蠕动,我又害怕又紧张,全身都是大汗淋漓的。 又感觉眼前突然的一束强烈的灯光亮了起来,眼前刷的就白亮了,我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手术台上,几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医生凑过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好些没,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做剖腹产,胎儿出现了倒位,头朝上,所以不能自然分娩了,只好手术。你刚才一直昏迷不醒,还好你醒了,得马上准备手术。” “嗯,医生,我行,我没事我撑得住,我现在还有一口气,我想见我妈妈。”我心里想着,我这次,也许是碰上了难产了,如果没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孩子活着,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还有些话想要对妈妈说,而之放,如果我死了,那么就请他忘了我。 医生摘下了口罩,出去喊我妈。妈妈不能进手术室,只能隔着玻璃窗户和我通电话,我看见之放就站在妈妈的身后,眼睛红肿的,我怎么能不难过。 妈妈强忍着不哭说:“素素啊,妈妈就在门外等你,等我的宝贝女儿和我的外孙,你好好的,医生都是最棒的,会没事的,就当是睡一会,麻药打了之后就不疼了,乖女儿。” “妈妈,你别哭,你要好好的,我和季飒都爱你,告诉之放,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上顺利走下来,就忘了我。还有妈妈,要是我和孩子只能要一个,你一定要选孩子,他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季飒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我神志清醒地问妈妈。 “我签了手术协议了,医生说车祸时他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那个安全气囊没有发挥作用,还好,只是失血过多,颅内没有充血,医生都在尽力的抢救。你别担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你自己加把劲,配合医生母子平安的出来,妈妈和之放就在门口等你。”妈妈说着又把电话转交到了之放的手上。 我听到了之放小声的哽咽和啜泣,他嘴唇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此刻我的肚子又开始痛的几乎让我昏厥,医生在一旁给我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边促催我挂点电话,要准备手术了。 “宝贝,当初是我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为了这个孩子,冒着危险,还受着痛,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好好的出来,不然我怎么对不起你,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之放说着捂住了脸。 我忍着痛,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我说:“之放,我没事,我肯定能好好的,你让我妈去我弟弟手术室外守着,我这就你守着就够了。” “之放,我这辈子,认识你,真好。”我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朝窗外的他微笑,医生将窗帘拉上,紧张的手术准备中,我闭上了眼睛,泪缓缓地滑落,我等待,曙光的到来。 我可怜的妈妈,在同一个夜里,竟要同时在女儿和儿子的急救手术单上签字,那种手术协议书上,都明确的规定着手术是有风险的,并注定了风险系数,出了非医生人为问题,手术死亡与医院无关。我能想象到妈妈一下就签了这样的两份协议,她的手心一直都是在颤抖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房外,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就放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母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母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去看看 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刚下的手术台,你下床做什么!”护士跑到我身后,赶忙就抱住了我,我头晕了一下,就倒在护士的怀里,但是只有两三秒的晕感,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12床的家属呢!季小姐的家属都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要是想去卫生间起码也要有家人照看着啊,这手术刚结束,万一把伤口给撕裂了,就麻烦了,感染了也会麻烦的。”护士说着搀扶着我又往病房里走。 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搀扶回去呢,我对护士笑笑,说:“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在上面,可能受了重伤,怕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上去看看她,就看看她一眼,要是确认是她,我就签字好让她手术。我弟弟也刚做完手术,虽说没有危险了,可他还没有苏醒,只有我认识那位朋友了,护士,你行行好,扶我上楼吧。” “不行不行,就算是抬着你,你也不能上楼,赶紧和我回病房,你看你脸白得和纸一样,我得去喊医生,看需不需要给你输血。别倔了,马上我们医院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要紧。”护士劝说着,继续把我往病房里带。 “不!不不!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让我去吧。”我的手扶住了护士的手。 掌心湿漉漉的血,一下让护士紧张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汗水,等她翻开我的手掌心一看,再看看我的腹部,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再低头看我身后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她彻底一下就懵了,可职业性的要求,她很快就静下来,马上就用对讲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 我想对她说我没事,我只是流了点血,我比起心脏破裂的那个女人,我这点小刀口算不了什么,我是外伤,可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是伤在心脏上啊,她的心都破了,我这点口子这些血算得了什么。 “医生,请马上过来,12床的季素伤口可能撕裂大出血了,紧急手术,需要o型血,请血库的人员马上联系血站准备多点o型血。”护士焦急地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蜗婚(188) 我耳朵开始嗡嗡地直响,我只感觉到护士在嘴巴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叫着医生,我想说我没事,只不过是伤口流了一些血,不需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没事,不会死的,我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紧的。 却发现我嘴巴张开发出的声音,我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护士和医生们穿着大大的白褂,朝我这边奔走,那么着急的样子,我觉得我的世界和周围却十分的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在行色匆匆慌张的奔跑。 之放几乎是飞奔着走到我身边,他惶恐的目光,就像是世界顷刻间倒塌了一般,他跑到了我身边,见我肚子上,地上,手掌心上到处都是血,他咆哮了起来,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的衣领就呵斥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病人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是好好的,你们有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士都吓哭了,一是被我的伤情吓得不轻,而是被之放的暴力给吓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要上楼,你们家属也一个都不在病床跟前,我们也是没预料到,现在赶紧配合医生才是要紧的。 我努力用力握了握之放的胳膊,我无力地小声说话,之放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听着,我说:“之放,我没事,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去楼上看看她,看看是不是贤芝,你来了,那你帮我去看看,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贤芝的治疗,我猜成就是贤芝。你别担心我,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医生和护士守护着,我能怎么样,待会输点血不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你见过贤芝几面,你肯定能认得出来贤芝的。” 这时医生过来,对护士和之放说:“赶紧抬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时手术,这刚下手术台还没有十几分钟,怎么就能私自活动呢,要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可不要怪我们医院,造成的一切后果是要你们家属和病人自负的。” “妈的,你这个混蛋,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责任,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不会找你们医院要一分钱赔偿的!”之放很有力度地说。 这个医生这时才放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之放却用冷冽地眼神望向医生,说:“我说我不要任何经济赔偿,但是,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偿钱,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偿命!明白了吗!还不快给我抢救去!” 之放的话一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忙把我扶上了担架车,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里推去。之放就跟着在旁边跑着,一直都握着我的手,他说:“素素,没事的,进了手术室听医生的安排,我就在门外等你,会好起来的。” “贤芝,贤芝——”我嘴里仍旧念着贤芝,我的手推着之放的手,意思是让他赶紧的去找贤芝。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我马上就吩咐医生给她动开胸手术,你放心吧,乖乖的。”之放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也仰着头看着他,我有种心特别悲恸的感觉,我又有些害怕了,我会不会这是看之放的最后一眼了。 之放看着我进了手术室,他这才转身跑上楼。 手术灯打的真亮,我觉得恍惚的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好累啊,真累,我多想再看看我的杨小放一眼,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到妈妈的一口奶,我甚至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他一下。我的杨小放,我的宝贝儿子,你可要等着妈妈。 我看着医生都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任由他们打开了我的衣服,我的伤口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伤势的严重性。只是此刻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应了,我感觉不到痛或者不痛,麻木了,我只能是看着医生将麻醉药再一次的注入我的身体里,然后又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什么直觉都没有了。 我哪里能想到,我这一次随意的走动,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输血,护士已经是不敢离我一会儿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妈妈和之放也都眼窝深陷,熬了夜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我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都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之放就趴在我的病床边,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之放就马上抬起了头,他欣喜地看着我,说:“素素,你醒了啊,你饿吗,渴吗?肚子还痛吗?”我见他的嘴唇都裂了赶来,他心力交瘁了一夜,我内疚急了。 妈妈听到了声音也醒了过来,忙走到我身边,护士也醒了,去给医生报告了,生怕我真有点什么事之放会不放过她,妈妈眼睛红肿的,像是大哭过了一场,妈妈关切地也问了几句,又想到我刚动完手术不能说太多话,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拿着一个海棉棒沾湿水在我的嘴唇擦了几下。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蜗婚(189) 我手摸摸妈妈的眼睛,微笑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害怕了,我看你为我和弟弟,两天之间,就消瘦成了这样子,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我好了,再是真的好起来了。”我虽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至少我没有那么的痛了,只是肚子胀得要命,那种整个肚子好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胀鼓鼓的,我忖度着是不是手术时,空气钻进了肚子里,然后伤口再一缝合,空气留在了肚子里面啊。 之放拿着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疼爱地说:“小素素,你刚才可吓坏我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腿都吓得直哆嗦,幸好啊,没事,我不过是刚去看了我们的杨小放,我一下楼,就听见了护士站在楼道里吆喝,我就赶紧往下跑,一跑就看到你在楼下肚子全是血靠在护士怀里。还好,没事,要是有啥事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之放,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你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的是把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还有那个眼睛医生给吓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呢。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可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见医院的医护人员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我呀。”我还手在之放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好啦好啦,其实你没事了后我就和那个护士和医生赔礼道歉了,你以为你的老公就那么的不懂事吗?其实我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我赔礼道歉了以后,他们也都原谅并理解了我,你想想,作为病人家属作为你的老公,看到那副样子,我能不找他们医院要人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和他们没完了。”之放说着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又突然觉得我的头痛了一下,像是忘记了哪里一样,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头又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痛,也许是麻药还在渐渐的褪去效力,思想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我拍了拍我的头部太阳穴处,是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事啊,我努力的又想想,我把自己做手术之前的事又从头开始的倒着想了一遍,我这才想起来,我最最关心的几件事。季飒怎么样?那个受伤的吸毒女人是不是贤芝?如果是她,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之放,之放一定是知道我,我明明是让他去帮我问的,我抓住了之放的手臂,我说:“之放,之放,你怎么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季飒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不是贤芝啊,她伤势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马上下床去找他们去!”我假装要做出掀被子下床的姿势,这才把之放和我妈妈吓得都扑了上来,都压住了我的被子,妈妈急的冒汗,生怕再发生伤口裂了的事。 “我的心肝啊,你可别再动一下了,我真怕了啊,你弟弟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他问题还没有你的问题严重呢,你差点难产你知不知道啊,刚才还大出血了,真是大惊一场,妈妈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动了,真会把妈妈给吓晕的。”妈妈坐在床边,双手压着被子,生怕我真的要坐起身子来。 “妈妈,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了,你别害怕了好不好。”我安静地躺好了,然后又眼睛看向了之放,之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有些难言之隐,我看着他**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了不少,看来,确实是贤芝,而且还是很情况不妙。 “到底是不是贤芝啊,现在又怎么样了?你别不说啊,你不说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真急了眼了!”我一急就瞪着眼睛吓唬之放,虽然我差不多已经是猜到了结局,但是一想到我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之放想想,先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别急,你先答应我,你要是急的话,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好好,我保证我不急,行了吗?”我保证着说,我心想我能不急吗我。 “那个,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上去辨认了,当时她正躺在普通病房里输液,脸上都是灰土,也不怪阿姨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让护士拿了湿毛巾给擦了一遍,仔细看了,主要是她脸还碰伤得很严重,都肿的变形了,我要不是再拿着你手机里贤芝的照片再比对了几遍,我也不会认出来的。”之放说。 “哎呀,你赶紧地说啊,怎么样了呀,你别让我急死啊,再急我就真的痛了!”我急着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看了真的是贤芝,我就急的赶紧叫医生了啊,我说这个受伤的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医生赶紧做主给她做手术啊。可是医生也不让做手术啊,没有家属签字就不可以做手术,我只好又找到了贤芝的丈夫,就是你手机里郑兆和的号码,郑兆和还算是有点良心,还真就赶过来了。这才签了字,手术也就做了,不过还是晕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之放说。 “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啊?唉,那我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我在她病床边说说说什么,她就好起来了呢,所以,我必须要去看贤芝。”我起身这一动作又吓坏了妈妈和之放。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蜗婚(190) 之放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握紧了我的双手,说:“亲爱的,你可就别再吓我和阿姨了,我经不起你的吓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有什么事想知道或者想问的,你就问我,我告诉不就成了,你别自己亲自动弹了,你一动啊,我们都怪吓人的。所以啊,你就乖乖的,不要闹腾了,你看阿姨这两天为你操心操的,你不是孝顺吗,怎么能做什么事不为妈妈着想呢?” 我听着,就只好乖乖地躺着,看着妈妈额间的白发,我心疼了,妈妈这么大的年纪,本该是儿女照顾她孝顺她才对。现在反倒变成我和弟弟两个人躺在床上,还要妈妈亲自的来照顾来服侍,我心里想想,还真不是滋味。爸爸去世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先是我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就是怀孕的事,接着又是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现在又是我和季飒躺在医院里。 女儿显些难产,儿子出了车祸,一夜之间,突然来的两个灾难,我能想象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的大,她能挺住,还微笑着在病床边照顾我。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想到母亲,而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我不再是过去的季素了,从今以后,我还是一个妈妈了,我的儿子叫杨小放。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甜蜜,多重复杂啊,想到还未苏醒过来的贤芝,还好,郑兆和还算是有些良心,能来这里给贤芝的手术单签字,这还算是顾及一些夫妻之情的,原本我还认为他们的这段婚姻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因素。但当贤芝遇到危险,郑兆和在他们正在闹离婚的情况下,仍然来了,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这样的想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该死的可恶的肚子还是在胀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是不停地在被子里用手摸着我的肚子,想让自己能不能排一些气出来,也让肚子不至于那么的胀啊。 妈妈给我喂了一些水,说:“素素啊,妈妈上楼去照顾一下你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睡着别动,待会啊护士会把孩子抱来的,你好好看看孩子,我刚去婴儿室看了他的,长得十分的可爱,胖嘟嘟的,你别动啊,我去楼上一会就下来。”妈妈说着又嘱咐之放要盯紧着我,小心我又趁着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敢情都把我当精神病了,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闹腾了,你顺便帮我去看一下贤芝有没有醒啊,我还担心着她呢!嘿嘿,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杨小放了,我真想他,从出生时,就没少痛我这个妈妈,待会我要抱抱他。”我开心地想着我的孩子,胸口也挺胀的,我想,是不是奶水胀得啊,该喂奶的是不?之放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妈妈走了,之放的脸就凑了过来,我躲闪着脸,才好一会儿,就想亲亲了,我推了推他的脸,说:“不许你闹了,我妈待会回来看见了,看你怎么办,看你耍流氓就不让你做她的女婿了。”我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不会的,妈刚走,还要照顾季飒还要看贤芝,怎么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你骗我,我就要亲,偏要亲亲。”他说着嘴就嘟嘟着过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 “别别,这里护士医生都来来往往的,要是路过的看见了岂不要笑话,回家再亲亲,妈不是说了,待会护士要抱着杨小放来,我都还是在手术室看到他的,我现在真迫不及待想见我的宝贝儿子了。”我搓着手,激动地说。 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是什么样呢,像我吧,一定是像我,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 之放正在和我玩笑间,我一不小心,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我承认,我这实在是太不雅了,我真害羞了,我脸刷的就红了,这会儿正脸红着,肚子又开始要鼓鼓着排起了,于是我又连续着放了三个屁,呃,我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无语。我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之放趁我低头间就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怎么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吃喝拉撒,别看你老公我是搞音乐的,其实,爱情还是需要俗一点的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听你说的,你这么说,那你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不让你亲了。”我霸道地要求他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闹,我笑着挠他的胳肢窝。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也没有啊,等我有了的时候我再放给你听,行不?”之放笑着说。 我笑着这才满意,可是满意间,我的肚子又闹了,又是几个连环炮,我只好无辜地说:“之放,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空气没排出来一样,胀得要命。” “啊,你肚子胀啊,我看是不是产后缝合伤口时结的气啊,我好像听我妈妈说过,有一个偏方,还就能专门制这个产后腹胀,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问一下,正好我要告诉我妈妈,她呀,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之放掏出手机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蜗婚(191) 啊,打电话远洋把这事告诉未来的婆婆?我哪里能好意思呢,我坚决就不同意了,我对之放恳求地说:“不要,求求你了,千万别对你家人说我肚子胀不排气的事,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待会问问医生看看,要不要拿点什么药吃。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和你家人说说我们的杨小放哦。”我拉着之放的手,央求着说。 “好好,我不说你胀肚子的事,我就说说咱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我上午还隔着幼儿室的玻璃窗户给杨小放拍了好几张照片呢,我先发送给我家人,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打电话,待会要是我妈妈要和你说话哦,你准备叫我妈妈什么?”之放扬着手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又从手机的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给发送了出去。 我一看之放的手机里有杨小放的照片,就连忙的拿过来看,隔着小小的婴儿床,我看到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还有那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闹腾着什么,真是个淘气的小放,我仔细看看眉眼,还真觉得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我还看出了之放的小影子。还真真是一点点温安年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握着手机上的照片,我看的是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这就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大宝贝,长得这么可爱,那脸蛋那眉眼,越瞅我就是越喜欢,我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心情十分的舒畅,以后我就是妈妈了,会有一个帅帅的小男孩叫我一声妈妈妈妈,不对不是一声,是声声地叫唤着我。 之放说:“你看好了没啊亲爱的,待会护士抱过来,你想着怎么看怎么亲都可以,你现在先把手机给我哦,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下。刚一直都忙着你和贤芝的伤情,都忽略了要把这么个大喜事赶紧告诉我家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我爸妈早就念着孙子孙子了,这回不就真抱上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之放说着拿过了电话就开始拨号,国际长途电话还就是麻烦,数字要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哎,之放,你真的要说咱小放的事吗?可是,你明明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像自己做了亲爸爸一样,反让我更加的良心不安,我总觉得你不仅是在欺骗你自己,你也在欺骗我,而我也是在欺骗你,我们好像在互相欺骗一样。要不,你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吧。”我说。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之放是心里有委屈而又害怕会伤害我才替我隐瞒的话,那我心里是肯定地过意不去,他到底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他还要向家人承担一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责任和名义,我觉得这是在是对不住他,也是委屈他了。那么我宁愿这一切真相都让他的父母和朋友家人知道,而不是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真是怕委屈到了他。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会对我没有好得印象,甚至是会反对,那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宁愿去承担这些,孩子的事,我还是希望之放不要为我顾及太多而委屈了自己。顺其自然吧。 之放搂进了我,说:“傻丫头,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会委屈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好爸爸,现在还能有杨小放吗,所以,我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杨小放的爸爸的!你不许再说此类的话了,以后你都不能再这么的说了,在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乖啊,我的小宝贝,我那么得疼爱你和杨小放,你可别让我伤心啊。” 我听到这里就想,我是多心了,怕是真的是我多心了,之放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他爱上我的那时起,他就把我和杨小放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是我自己的心想得也太多了,我有些责备自己,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相约好了,说好了不猜疑彼此的,要相信对方的真心。 “之放,你对我真好,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该用感激不感激的这样的词,可是之放,我还是想对你说感激,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包容。我曾想过,我季素是什么玩意啊,我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吗,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可是你不仅不嫌弃我的离异情况,你还包容我的孩子,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想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爱你,之放,我相信,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美好的,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依靠在之放的怀里,表白着。 “傻瓜,你就是我最心疼的傻瓜。我就是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性格,这和你的那些过去都不相干的,明白吗?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这里都是我最美好的珍藏。亲爱的,你相信我,不管未来的梦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是相亲相爱,我们是最亲爱的三口之家!”之放搂着我,用力地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嗯嗯,我以后再也不瞎猜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之放,你是我最心爱的,还有杨小放,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也回敬地在之放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对,我的宝贝,你这想得就是对的!我们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来,靠到我怀里边来,我给我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家,还有弟弟子晚,他们听了一定是乐急了。”之放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蜗婚(192) 看着之放的微笑样子,我默许了,我想,我的幸福,终于是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不管多大的风浪,我也都不会害怕了。我有母亲,有丈夫,有儿子,有弟弟,我有着尘世间每个凡俗女子都应该具有的最普通的幸福。 而我已经知足了,上天在给我季素那么多困苦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眷恋了我,给了我宝贵的丈夫和儿子,我决意要做一个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简单女人,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究溺于过去了。 我听着之放在电话的一端对他的家人说着他当爸爸了的喜讯,他脸上看起来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欣喜地一会用中文一会又用葡萄牙语说着,我低眉顺眼,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妈,我问您件事,就是您还记得我和子晚小的时候,您和我弟弟说的,您生我和弟弟的那会儿,你在医院剖腹产,手术之后您肚子胀气,您说是祖奶奶弄什么给您吃的,后来就肚子通气就好了呢?”之放竟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嗯,是您儿媳妇呢,这不生了个大胖小子,吃了不少苦头。”之放说着,又嗯嗯了几声,又说:“噢,我懂了我待会就去弄,哎哎好,妈您放心,等她满月身体恢复了我就带着她去葡萄牙见你们。她刚下手术台,现在不方便说话,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打电话给您。”之放说。 之放挂了电话,就欣喜地对我说:“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个啊好办,只要一根白萝卜直接煎水服下后,很快就能通气,你想想,萝卜不就是通气的吗?我妈和我家人都高兴地晚上要办个酒宴庆贺一下呢,虽然还没见过孙子的面,但他们都说看了刚发的照片就觉得孩子长得很像我,很可爱。他们还让你养好了身子就去葡萄牙看看他们呢。” 白萝卜,原来一根简单的白萝卜就可以解决了,想到之放为了我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张口他妈妈,我想,他真是怕我受苦了。我也盼着早点去葡萄牙见之放的家人,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着手办手续去葡萄牙,我想,我自己也有办法去葡萄牙,就当是旅行,反正我的工作单位就是旅行社,各国的旅游都可以办的。我想出国去葡萄牙也是没问题的。 “好呢,等我们的小放满月了,我就带着小放一起去看爷爷奶奶。”我高兴地说着,肚子却又开始痛了,我捂着肚子,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度,生怕会把肚子给捂痛了。 之放说:“你乖乖地别动,我去超市买根萝卜,再找个饭店请人炖一下,只要二十分钟,你可别动,不然我就不走了,就随你去。”他故意地这么说。 “好好,我保证不动,我都保证了三遍了。你就相信我吧,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碗萝卜汁喝吧,我肚子是真的胀得受不了了,呜呜,求求你了,好放放。”我撒着娇,直接就叫他好放放,这样的娇嗔,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套上了外套要出去给我弄萝卜汤回来了。 之放出去了,我就躺在床上拿着之放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我宝贝儿子的照片,他躺在小摇篮里,睁着黑亮的眼睛,也不闹腾,就是举着小手抓着,眼睛那么有神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世界。 真是可爱的宝贝,我忍不住就像对着手机亲我的杨小放一口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宝贝乖,我带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看你长这么可爱,肯定要抱着你不舍得交给我了。” 我忙伸着头看着门,果然是护士抱着可爱的杨小放过来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可也是盼了很久了吧,瞧,我帮你把孩子给你抱来了,你想孩子了吧,你快好好抱抱,孩子饿了,你有奶水吗?有就喂孩子一点,母乳是最有营养的。” 我也顾不得我肚子上的痛了,伸出手就接过护士怀里的杨小放,他安静地看着我,就像是认识我一样,一点也不认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特别的红润。小小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摸着,竟然还冲我笑了。 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让我幸福的微笑,我一下就心都喜得傻了起来,我在杨小放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乖乖,孩子的身上,真是充满了婴儿的体香。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现在就被我抱在怀里,他小脑袋在我怀里嗅了嗅,然后就开始在我怀里拱了拱。 “肯定是孩子饿了,我准备给他喂牛奶呢,你要是有母乳你就先喂喂他,很简单,就把衣服撩起来,让他自己找,别看他小婴儿,要找奶喝的话,他还是很敏捷的。”护士说着,又说要去拿纸尿布,就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在我还有些害羞,护士一走,就我们母子待在病房里,我也就不羞了。我拿起床边的一块温毛巾将胸部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才将衣服掀起来,小家伙很快就嗅到了,小脑袋很快就探了起来。 第一次哺乳,我还真不习惯,小家伙有时会咬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我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甜蜜,多甜蜜啊,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我慈祥地看着孩子,我觉得我真是幸好当初听了之放的话,留下了这个宝贝儿子。 我沉浸在做了母亲的极大幸福和乐趣中,满心都是怀里的孩子,却忽略了忘了看门口,此时的之放正手提着一盒子萝卜汤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蜗婚(193) 其实我不应该再羞涩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平凡夫妻会一路走过要经历的事情。之放抱着我,逗着我怀里的小放,温馨地笑着说:“我还真羡慕他,可以被你这样的宠爱着,你要是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吃醋的!” 我们正在玩笑谈话逗着小宝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说该要把孩子抱回婴儿室了,我有些依依不舍,之放和护士说着好话,说再多抱会,护士不同意,说以后你想抱的机会有多着呢,现在他还太小了,婴儿的身体各项几本指标还需要检查。 我突然就紧张了一下,怎么还要检查,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问护士:“怎么孩子还要检查啊,检查什么啊?” 之放马上就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是要检查什么,就是常规的胎儿指标检查,看他的发育是否健康什么的,就是例行检查,瞧你紧张的。” “是啊,你丈夫说得对,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最基本的检查,每个在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要检查好各项身体指标的,你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的宝贝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会精心照顾好的,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带着宝宝出院了。”护士说着,从我怀里抱走了杨小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了一种不祥之感,我看着之放面有隐情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们都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我疑惑的眼光看着之放,他掩饰着,坐在一旁说喂我萝卜汤喝,我喝了几口汤,果然肚子通气好了不少,然后肚子也没有那么的胀痛了。 喝完了萝卜汤,我靠在床上,妈妈也从楼上下来,说季飒的腿打上了石膏,还坚持要下楼来看我,被妈妈给顶了回去,我给季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的养伤,别为我担心,我和孩子都平安。关于贤芝的事,我没有和季飒再多说什么,等双方都病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吧。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妈妈躲闪的眼光看了之放一眼,又反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啊。 我说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啊,怎么护士说要给孩子检查什么啊。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事啊,孩子好着呢,我的外孙很健康,我上午还去看了他的,很乖啊。” “妈妈,之放,孩子没事最好,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不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知道,我恨透你们!”我坚决地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任何问题。 “没事,这真没事,你别多想了,那么健康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小放很健康!”之放坚定地说。 看着之放坚定的神情,我也就默许了,没再问了,我想,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妈妈忙岔过话题说:“素素啊,你说那个贤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和你弟弟季飒在一个车上呢,再说她不是在南京嫁人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和你弟弟在一起,她还——还吸毒!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妈,可能贤芝是来找我的吧,打不通我的手机就找了季飒呢,你别多想了,贤芝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再说吸毒的事,咱也是听医生说的,你也不能妄自断定啊,别多想了妈。”我心里虽然清楚,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妈妈知道贤芝和季飒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关系最好。噢,对了,我看到贤芝的丈夫在病床边守着的,我也就没过去了,后来一会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病房里吵嚷了起来,我准备去看看的,季飒让我别过去,我就没去了,不会是贤芝的丈夫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吧?可那女人比贤芝人老珠黄,她丈夫不至于这样啊。”妈妈纳闷地说,还真有些八卦了。 “妈,那个来找贤芝和郑兆和的女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个瘊子的?还穿得特别有钱?”我问妈妈,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心里也已经是猜出了七八分了。 “是啊,是长了个猴子,还穿得特别的富贵,穿着貂皮大衣呢,就是没气质,穿着再有钱也不好看,还有就是长得好凶恶啊,进了病房就开始骂,说得好像是上海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妈妈说着,收拾汤盒。 我更加确定了,就一定是郑兆和的前妻了,真快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找到医院来了,她不会是想趁此机会把郑兆和从贤芝身边抢走吧,贤芝到底还没有和郑兆和离婚呢,只是在分居,她这个前妻莫非还真幻想着和郑兆和复婚。 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明明都和郑兆和离过一次婚了,郑兆和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前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想要和郑兆和复婚呢?我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是不会的。 “妈,那没有打起来吧,贤芝不会吃亏吧?唉,不行,我放心不下,之放,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贤芝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谁知道郑兆和会不会和他前妻祸害贤芝呢?你去楼上看看,要是打架你看着点贤芝的安全。我这心怎么就放不下呢,要不和医院商量一下,把贤芝转到我这个病房来吧,这样我心也安定一些。”我对之放说,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要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那么的正确。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蜗婚(194) 之放上楼,不久后回来,脸上有些愠色,说:“我都懒得去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贤芝至今还没有苏醒,郑兆和就坐在一旁,任他前妻在照顾贤芝,那哪里是叫照顾啊,那个泼妇是边骂边那刚浸湿了开水的毛巾在贤芝脸上擦,贤芝的脸都被擦破皮了,郑兆和在一旁坐着也不敢说什么,我上去拉了那泼妇,她倒反粗口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看之放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就料到了,郑兆和的前妻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整贤芝的,也是想趁此把郑兆和夺回自己的身边,与其说是夺回郑兆和,不如说她是为了夺郑兆和的钱财罢了。不过是想趁郑兆和与贤芝之间出现摩擦之际,她就想拿着前妻的架子来一足。 一想到贤芝就躺在病床上,被那对夫妻折磨着,我坐卧不宁了,既然妈妈和之放去都不管用,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做前妻做的这么的凶狠,竟然拿开水泡的毛巾给贤芝擦脸,这样擦下去,岂不是要把脸相给破了。 “之放,妈妈,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必须去楼上,保不准待会贤芝被整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看看,我看谁敢欺负贤芝,她都伤成那样子了,躺在床上不醒了,她倒还不放过她。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说。 之放忙说:“你别去,我都和院方打了招呼了,待会就安排贤芝去vip病房,到时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身边看护,别人是扰不到她的,医院的保安也强令那个泼妇出去了,没事了,她再想伤害贤芝就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休养着,待会季飒说来看你呢。”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让贤芝和我在一个病房呢,另外安排vip病房做什么呢,我这间病房里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一定是之放担心贤芝搬到了我的病房里,会招惹来郑兆和前妻闹事,到时候又会影响了我的休息。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对于贤芝,我内心是充满了内疚,我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我甚至都没有和她道歉的机会,在我苦难的时候,贤芝总是毫无条件的帮助我为我出气,而我呢,我想想,我又为贤芝做过了什么呢? “之放,别把贤芝独自留在病房里,把她调到我的病房来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伤在养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照顾贤芝了。”我说。 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说:“我是不会答应你和你弟弟与一个吸毒的女人走那么近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一旦她醒了,毒瘾犯了,那可怎么办,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之放也说:“阿姨说得对,素素,你现在还有个孩子,贤芝的毒瘾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她吸毒的原因,我想先等她苏醒过来,如果她康复的快,那么我们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 “不行,我不能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贤芝也不可能吸毒的,也许是医生看错了呢,是个误会呢,也许不是毒品呢?”我抱着希望,反驳着。 毒品那玩意能沾染吗,一沾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就命都没了。 “医生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贤芝胳膊上那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就是注射吸毒留下的针眼啊,毒品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魔鬼,一旦毒瘾上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还是听我的,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之放劝说着。 我知道之放是为了我好,可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好姐妹亲手送进戒毒所去,我可以帮助她戒毒,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戒毒医生,就是不能送她去戒毒所。 “姐,你好些了没,我的外甥呢,我要抱抱他!”季飒被一位护士小姐扶着站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心里那是有喜又气,喜的是季飒总算没什么事健康的下了病床,气的是,他怎么能和贤芝在一个车上,还出了车祸,要不是看妈妈在旁边,我是要好好拷问他一番的。 看他笑脸的样子,我想我也不该怪他什么,能平平安安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了,我想起他刚出事在医院那会儿,我还心想着只要季飒没事,以后他和贤芝的事,我也就不反对了。 可现在想,还是不行,贤芝如果真的吸毒,那别说我同意不同意了,我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能同意的,她不可能让儿子和一个吸毒女在一块的,在保守的妈妈眼里,吸毒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贤芝怎么会就和吸毒沾染上了呢,以前她虽然有些堕落,不过也就是玩玩男人抽抽烟拜拜金,可违法乱纪的事她从不做啊,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吸毒呢,等贤芝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但愿她能平安醒来。 “季飒,你小外甥给护士抱过去检查了,等明天我让妈带你去看他,长得十分可爱,长得像我哦。”我开心地说着,一提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没劲呢。 “还有些像我的!”之放抢着说。 “哪里,像我多一些好不好?”我顶嘴说。 “像我多,是我儿子当然像我多!”之放也顶上一句。 “你俩别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多,所以,肯定是像我了!哈哈!”季飒抢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蜗婚(195) 好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他俩争来争去的,我吃着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是温安年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妈今天早上去世了,心脏病突发。 温安年妈去世了?我有些震惊了,拿着手机的手臂抖了一下,前段时间还健康的老人,怎么就说去就去了呢,我接受不了。虽然和温安年的情分已经彻底断了,可好歹他的父母待我一向都不错,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但我没有回温安年的任何短信,一个字也没有回复他。 难过,就放在心里吧,我和温安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 我关了手机,靠在床上,感叹人生无常,生老病死实在是太快了。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季飒察觉到了,就问我。 “我没事,可能是心里有些闷了,你别站的太久了,回你病房去吧,要是腿伤好了,就出院,我也快养好了,老这么在医院待着,我还真闷得慌。”我对季飒说,让护士带着他先回病房去。 养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出了院,医院又开了一些药给我拿着。 临走前,我去看了贤芝,她已经醒来了,脸上的肿还才有点消,头上还缠着纱布,她的脸色十分蜡黄,也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抱着她,看到了她满手臂上的针孔,我哭着骂她,我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我说:“你什么东西不玩,你偏偏要玩毒品,你吸毒干嘛啊,你吸毒干嘛!” 贤芝抱着我哭,她嘴唇苍白的,我抱着她感觉到她全身都是骨头,她说:“我是被郑兆和前妻害的,是她害我的,她找了个男人接近我,还给我烟抽,我哪里知道那眼里有海洛因啊,我吸了两根烟就上瘾了。我是到后来才知道的,甚至上次寄给温安年的包裹,里面秦汤汤的照片,还有寄给郑兆和的照片,都是他前妻一手操控的。我就想和你解释,季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季飒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哭着说:“傻贤芝,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们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过分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戒毒,好不好?只要你听我的,毒品是一定可以戒掉的。” 贤芝一听到戒毒,立马就紧张起来,她颤抖着身子,晃着说:“不,不行,我不戒毒,我不能戒,我已经忍不住了,昨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停下来的,季素,我求求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不能去戒毒所啊,我也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吸毒的事,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季素,我求求你。” “贤芝,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好不好?毒品这东西我们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沾了就会倾家荡产,就会没命的,你乖乖的,跟着我住,我帮助你戒毒,我不送你去戒毒所,但是你要配合我,好吗?我回头就去买几本戒毒类的书籍看看,我在家帮你戒毒。”我鼓励着贤芝,我尽量让她不要往毒品方面去想,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她开始打冷颤,开始打哈欠。 “不行了,季素,我扛不住了,我从清醒过来就扛到了现在,我的毒瘾要发作了,我扛不住了,怎么办啊季素,你救救我啊,我头好疼啊,我好冷啊,快点帮我一下,快点!”贤芝嘴唇变得紫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瘾君子毒瘾犯上来了的变化,我看着她的脸渐渐因为毒瘾变得扭曲,我害怕了,我怕她随时都会难受的死去,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的。我想想觉得还是先找医生来解决,我又将手从贤芝的手里缩出来,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想去找医生,我听到贤芝在我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喊我救她,她在求我。 我站住了脚,想想一咬牙一狠心,去找了医生,我问医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能不能用什么药物来控制治疗啊,她这样毒瘾一犯上来就全身痛的厉害,我真担心她会有事。 医生白了我一眼,说:“你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了,你是不知道吸毒人员的可怕,我们这些医护人员见到毒瘾上来的病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出了打镇定剂还能怎么样,想要戒毒,那不是在医院啊,你必须在她伤势好的时候送她去戒毒所。我看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期了,你赶紧给她办个出院手续让她出院吧,早点送到戒毒所那才是当务之急。” “哎哎,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我只好点头答应着说。 这时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医生说:“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吸毒的女病人毒瘾又犯了,在病房里砸东西呢,床都要被拆了,我怕她从病房里跑出来把别的病人给吓到伤到了,我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医生,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病人怎么一苏醒过来就像是个饿狮子一样吓人啊,要不咱赶紧先报警得了。” 医生听了,急的对我望着说:“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又开始在闹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想想办法去,不行我们医院也只能报警了。” “别别,医生,我接她出院,我带她走就是,别报警,千万别,她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吸毒的,也是刚开始吸,给她一个机会吧,不然她以后就很难重新开始了,我这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带她走。”我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求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蜗婚(196)章 我生怕医生真的要报警,万一贤芝被抓去送进了戒毒所,那她爸爸妈妈肯定就得知道这事了,贤芝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亲情,要是被家人得知吸毒,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要身败名裂了,我不能让贤芝那么惨,我得帮她。 医生拿着药箱,说:“先赶紧去看看她,不知道待会她是不是要把病房都给拆了,要是院长知道我们留着一个瘾君子在病房里,非得批评我不可!走走,去看看。” 我跟着医生和护士就往病房里跑,原本之放还和妈妈一起抱着杨小放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上车,我打了个电话给之放,告诉他让他们先回家,不要等我,他坚持要等我,我便说孩子还小说饿就饿了,得赶紧先回去给孩子弄些奶粉喝,我在医院留着处理完事就回来。 我还没有跑到贤芝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她近乎是玩命的尖叫,又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那是拿头撞门的声音,贤芝凄厉地叫着:“给我烟!给我烟啊!我要烟,我难受我要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我看见季飒就在病房外面来回地走着,我上前拍了他一下,我呵斥他说:“你在这里干嘛,你还想干嘛啊,你赶紧给我和妈他们一起回家去,你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待这做什么!有我在,贤芝没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门上的窗户里看着贤芝,她毒瘾正犯,此时要是把门打开,她很可能会失控地攻击人,她现在就像是一头饿了肚子的野兽,随时都会朝不给她毒品的人攻击。 “姐,我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贤芝丢在这里不管吧,我不回家,我要和她在一起。”季飒犟起来脾气比我还拗。 我气了,我就是不想他再被贤芝伤害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正常的贤芝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怎么能让腿上还有伤的季飒和贤芝走近,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妈知道季飒和吸毒的贤芝有感情,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你回不去?你回不回去啊你!”我指着医院出口,眼神直视着季飒。 “我不回去!不回,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季飒倔着说。 我气得伸手就给了季飒一个响亮的耳光,医生和护士都对我望着,连病房里闹着的贤芝也短暂的平静了几秒。 “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算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你不顾我和妈妈的感受,你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私!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给我滚回去!贤芝就算不是我的弟媳,她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也就是你姐!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一个姐姐,她的事我会安排好,你给我马上回家去,不然,我就真撒手不管我告诉妈去!”我气得瞪着他,命令他马上从医院离开。 “姐——我……”季飒捂着脸,还想说什么。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走!” 他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他这一离开,趴在门窗户上听着我们讲话的贤芝更加的闹腾了,就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玻璃,泼命地叫着:“回来,都给我回来,别走啊,给我烟,就给我一根烟啊,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我难受啊!” 医生望望护士,又望望我,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她现在都完全丧失理智了,心里全是毒瘾的抓挠,我也不懂戒毒啊,我只能打点镇定剂,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能接近她。幸好咱院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不然我真怕她敲碎了玻璃窗户跳下去。” 护士提议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保卫科吧,让保卫科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她捆起来,然后送派出所去,不然这样字,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我气了,贤芝又不是僵尸丧尸什么的,说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透过窗户看着贤芝哀求渴望的眼神,我心痛着,贤芝啊,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参加这个豪门相亲会认识郑兆和的,如果不和郑兆和走到一起,你也不会被人害得染上了毒瘾啊。” “医生,千万不能叫保卫科的把她绑起来,我来,我有办法,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去安抚她一下,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让她乖了以后我就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行吗?求求你们了,拜托拜托。”我为了贤芝也只能恳求医生了,总不能眼看着她被捆起来吧。 “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吧,但愿她还能有一点人性,我可没研究过什么瘾君子的心理,你进去小心点,尽量和她沟通感情吸引开来她的注意力,比如说一些你们以前在一起经历的有趣的难忘的事情,这样也许她能减少一点对毒品的幻想。”医生说。 “医生,你不是说你不懂吸毒人的心理吗?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 “这是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时的办法,对付她,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我靠,这是什么医生,就把贤芝当精神病人了,我看这些好像贤芝是瘟疫是洪水猛兽的医护人员,我摇摇头,我去,我要进去劝劝贤芝,不然她要是再失控打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那就真是晚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蜗婚(197) 护士又拉了我一下,眼睛里都是恐慌,说:“你真的要进去吗?她现在丧心病狂一样,你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们医院无关,是你自己要看你朋友你自己要进去的,不是我们没给你说清楚后果没劝告你,万一出了事,你自己付一切责任!” 贤芝又在拿着头用力地撞着门,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那声音撞的闷闷的,沉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甩开这个护士的手,我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提醒,谁怕死谁就给我躲远远的去,少在这里废话连篇的!” 护士涨红了脸,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就拽着走了,我真想揪着她的小辫子我想问她还算是个屁白衣天使吗,我想想,我忍了,谁叫咱生病了要球这群白衣天使姐姐呢,我忍。 怕死的都给我闪一边去吧,贤芝,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的脚还没有踏入病房,就感觉到了贤芝突如其来强大的力气,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门就要往外闯。 我死死地扣牢了门,我不能让贤芝这样的状态下跑出去,这样出去她很可能是找毒品,或者会去想办法弄钱,我想我一定要扣牢住她。她见我的手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就用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见我没有丝毫的退让,竟瞪了我一眼低头就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痛得我疼的把手一甩,可贤芝的嘴咬的太死,我甩不开她的嘴。 我拿另一支手拍打贤芝的脸,我叫喊着说:“贤芝,贤芝你清醒一下啊,是我啊,我是季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你难道六亲不认了吗?是毒品重要还是姐妹重要!贤芝,你快点松口,我是素素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走好不好?” 贤芝的嘴停了几秒后,就定了下来,她嘴里念着:“素素,对素素,你是我的素素,素素我的好妹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的脑子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痛啊,你快点给我钱,给我买烟,让我抽一口,我就抽一口——” 她说着嘴角就开始抽搐,渐渐就有白沫往外涌,她一下就翻到在地上,白眼翻了起来,手握了在一起发颤,我吓得赶紧就抱住了她,我说:“我的好贤芝,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你别去想它,越想就越难受了,你想想我们,想想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你想想那些过去快乐的日子,你那么美丽那么健康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你!那才是你啊,贤芝,你振作起来啊,不许吓我!” 贤芝手瘦的只有骨头了,像是爪子一样,青筋冒得很高,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支吾不清,好像说季素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我就不受这份罪了,我难受啊,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吧。 我心痛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我看着曾经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贤芝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枯槁恐怖的模样,我眼看着曾活泼乱跳摇曳生姿的贤芝,病态地躺在地上抽搐嘴角留着蜒痰,我的心实在是无法成熟了,我抱紧着贤芝,任她瘦弱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着颤。 几个医生又跑了进来,把我拉开,贤芝就一下倒在了地上,医生在贤芝的手臂上擦着酒精,消毒,打了一针,然后贤芝就慢慢的全身无力地软了下去,几个医生又把贤芝给抬到了病床上。 我倚靠在门边,看着贤芝那么瘦弱的样子,几乎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不动也不闹腾了,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极轻微的呼吸,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像是个活着的人了。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身体又由于毒瘾而枯竭,原来丰满的身子也没有了,我感觉她躺在那里胸前就像是仅有两团硅胶在那里撑着的。 郑兆和的前妻手段也太狠了点,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前妻,我对秦汤汤,也顶多就是面对面的大骂一场,但我绝对没有背后玩这么阴狠的,这简直就是要置贤芝与死地!不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要让贤芝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让贤芝又原来的年轻性感变成枯黄干瘦的瘾君子,实在是高,实在是手段阴毒。 贤芝,可你怎么就这么的傻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偏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嫁给郑兆和,就是图了个钱。好,你是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是最后呢,最后你也就只剩下快活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有什么,到最后人财两空。最后你还是没能斗过郑兆和的前妻,还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样子,你这个傻女人,早就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什么不防着点啊你! 我哭着说,医生见我的情绪激动,就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想想清楚吧,既然你说你对这个病人负责,那么我们院方也就不主动把她送到戒毒所了,也不会上报派出所,吸毒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也治不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医院不说,这层楼的病人和家属都要投诉了。你还是尽快把办理出院手续吧,把她带走,至于怎么戒毒,你自己斟酌,我们院方只能管治病,戒毒我们不管。” “好,我这就跟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你们这件事就暂且保密吧,她以后也好回归社会好重新做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个吸过毒的人。”我说。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蜗婚(198) 医生同意了,也要求我趁贤芝还受着药物的控制暂时没有抓狂,赶紧把贤芝给撤离医院,看着院方避之不及的态度,我真想抽这医生一嘴巴子,吸毒怎么了,吸毒的人不也是病人吗,什么狗屁天使,见到麻烦就恐之不及地想避开。 我懒得多说什么,既然医院下了驱逐令,那我们走就是,我跟着医生交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费用之后,我就回到了贤芝的病房。她还是那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嘴唇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你甚至都很难把半年前**万人迷般的女人和贤芝联系到一起去。她曾经迷倒了多少男人啊,她曾是我们大学里最美丽的女人,多少男生宿舍夜晚卧谈的对象,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可就是那么性感迷人的贤芝,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就像是一个面色蜡黄干巴的小老太太,她的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她像是干尸一样极度脱水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我看着这样的贤芝,我难过地捂住了脸,这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才两个多月没见,我的贤芝,我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我还能怎么张口怪她和季飒的事情呢?车祸的发生,差点害季飒失去了腿,还好康复的快,贤芝也在这场车祸里,心脏受到了重创,也许她以后还会有严重的心脏病并发症,她不能再大笑大闹大哭了,曾经的贤芝,是将很难再回来了。 就像是医生在我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的,医生说贤芝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吸毒人员,她身上可能还携带着更多的病,不包括这次车祸造成的心脏受创造成的阴影,她的身上很可能还有别的病,这些病都是吸毒人员最容易携带的病。医生还最后不忘做一次好人,叮嘱我看管好贤芝,最好是送戒毒所,不然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还有贤芝的心脏不好,毒瘾犯了,她还不能像一般的毒贩那样可以疯狂,她随时爆发上来的心脏可能会因为剧烈的刺激造成心脏功能衰竭。 我想我大概都明白了,医生的话,虽然听起来是有点难听,但我还是懂了。医生的意思是还是不建议我把贤芝带我自己家陪着贤芝戒毒,一是贤芝还心脏有重创,她毒瘾要是上来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心脏衰竭死亡,这个死亡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目前我还不能把贤芝吸毒的事情告诉她父母,她的父母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只能先自己帮着贤芝。但若贤芝一旦真突发有什么事故,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交待。 医生的话中,含有的第二层意思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意思是贤芝很可能身上携带着大多吸毒人员高发的病症,比如艾滋病。艾滋病确实是可怕,这一点我倒不怕传染,毕竟我们都有一些关于艾滋病的知识,艾滋病的三种传播形式我们家人和贤芝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啊。 血液传播不可能,母婴传播更不可能,性传播也不可能。 可我脑子里再一闪过,性传播,啊,季飒,我到现在还并不清楚季飒和贤芝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个地步了,那个我也不知道季飒和贤芝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我一下就慌乱了,怎么办啊怎么办,虽然我并不能说贤芝就有什么艾滋病,可我心里真的怕,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想想,还是让医生先抽一点贤芝的血液去化验一下,看是显阴性还是阳性,如果贤芝真携带艾滋病毒,那么我再和季飒问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乱,我的杨小放出生才几天,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并不能一门心思放在孩子上,我还要想着贤芝,想着季飒,我觉得我是在自私并伟大着。 好吧,我承认,我到最后细想一下,我季素,还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心里眼里最初的出发点还是只有自己。看着病床上的贤芝,我又陷入了矛盾,我该怎么把贤芝带出医院,我一个人能背的动她吗?我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带回家?可我妈妈能同意吗?家里还有个正嗷嗷待哺的孩子,贤芝会不会毒瘾上来伤害到了孩子呢?这些都是问题。 可要是让我把贤芝送回她家扔给她年迈的父母或者直接送到戒毒所,这又是我于心不忍的,我作为贤芝多年的姐妹,让我真的就把她置之一边不管不理,我又无法狠心。我实在是两难,进退都难,我该作何选择,我坐在病床边,忽然就想哭。大学毕业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多少几年前原本美好的事物,比如爱情,比如友情,现在,都破碎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知道已经是回不到过去了,我还在强撑着。我很难去相信,不过是短短的两月,我的贤芝,就被郑兆和的前妻用伎俩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恶毒的女人,我想,这件事郑兆和也要负责,他不能在医院晃了一眼就消失不见自享幸福,他难不成还真对他那恶毒的前妻有啥想法?好歹贤芝还没有和他离婚,他郑兆和还是贤芝的法律上的丈夫,我想郑兆和是没有理由不管贤芝的。 想到这里,我想我应该打一个电话给郑兆和,待会医院就要来清理病房了,郑兆和最好能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他作为丈夫仍然愿意照顾贤芝,那么贤芝由郑兆和来照顾也许会更好,到底他们还是夫妻,而我,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很棘手。如果郑兆和答应带贤芝回南京,那我就暂时把贤芝带回家里,凑合一晚,最好晚上别犯瘾。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蜗婚(199) 电话拨通给了郑兆和,他十分平静地问我是谁。我痛快地说我是你姐!现在你老婆病了就在医院里躺着的你不管吗?你要是还是她老公你就过来照顾她一下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 我没想到郑兆和的回答是那么的淡定,他很冷漠地说:“哦,是季素小姐啊,即使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要打电话给你的。你看看贤芝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民事行为能力,我好过去和她把离婚协议和手续办理一下。” 郑兆和竟然说办理离婚手续,贤芝都这个样子还躺在病床上,这个男人这时候撒开手他不管了,要离婚,我心寒了一下。到底是人人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郑兆和其实他也不缺这两钱,我想他缺的是心肝。 “郑兆和,我平时看你待贤芝不错,我还算是敬重你,你这样说,你不觉得你很没良心吗?贤芝都这个样子了,也都拜你的前妻所赐,你一点也不念夫妻情分,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你还有没有种啊!”我一气了就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郑兆和。 郑兆和似乎并没有在听我说话了,他沉默着,我都感觉不到电话的那一头有任何的反应了,我越来越气,好吧,郑兆和,你无情你就别怪我无义。 “郑兆和,你说话啊,你这时候你当什么缩头乌龟王八蛋啊!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过来接贤芝出院的话,我就真立马把贤芝送到你公司里面去,我让你公司的员工都看看你郑兆和这个老总是怎么对待老婆的!”我气势汹汹地说。 郑兆和倒没有一丝受到我威胁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对林贤芝怎么样,我想她心里你心里都有数,她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我随她去,她没钱了随时朝我伸手,我都给,我郑兆和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乖的女人,一个要为我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女人,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赚钱。你看看贤芝现在的样子,她不能再陪我参加什么应酬了吧,更可恶可耻的是她还吸毒!吸毒的女人,我郑兆和还会要吗?真是笑话!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郑兆和,我告诉你,是你前妻教会你的吧,是她让你怎么甩开贤芝和她好是吧!你不就是想复婚吗?我知道你儿子大了,你就想把儿子拉拢到身边,你这么对贤芝,你不想想贤芝会放过你和你离婚吗?我觉得没必要那么的让你轻松!”我直言不讳,这时候害怕得罪啥人啊!大不了以后不见面。 郑兆和冷笑了几声,这种小声夹杂着奸诈和不屑,让我听着十分的难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亏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也不看看贤芝都被毒瘾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真的让我把她送到戒毒所或者随家仓去吗?(随家仓,注:南京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代名词)” “我笑什么,我笑你和贤芝的友情也不过如此。贤芝在你季素身上贴了多少钱你季素心里恐怕不是没数吧,我看你也没还一分钱给贤芝啊,这我也都不计较。主要贤芝这次是为什么进医院?不就是和你的弟弟在一辆车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弟弟之间的那点勾当,青年男女正常嘛!我只是奇怪你季素啊,怎么贤芝成了这个样子,你第一反应就是把贤芝推到我这边来呢?你既然那么有种那么够义气你干嘛不照顾照顾你的好姐妹啊!反倒和我发牢骚,说白了你还不也是想推卸责任!”郑兆和圆滑的口气,说得滴水不漏,反客为主,反倒叫我好像是个恶人了。 我扪心自问我把贤芝交给郑兆和的念头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想了一下,还是有推卸责任的成分在里面的,贤芝素日待我如亲姐妹,她这次是唯一一次需要我帮助,我如果真的就把贤芝丢在一边不管或者直接送戒毒所撒手不管了,我是否也是自私。 其实我不过是为了我那刚出生的杨小放,因为操心贤芝的事,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抱一抱孩子,而我又担心贤芝发毒瘾时会伤害到了孩子。 我是自私了,郑兆和反问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病床上的贤芝嘴里念了一声谁的名字,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隐约听见是两个字的名字,我可以肯定不是叫郑兆和的,我心里发酸,一股勇气,我就对郑兆和吼道:“好!郑兆和,你今晚说的话你记住,贤芝的事我季素担下来了,我季素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落荒而逃的人,有我季素的活路,贤芝就不会有死路。你等着吧,等贤芝清醒了我会让贤芝和你离婚的。还有,我顺便警告一下,关于你前妻陷害贤芝的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 我挂了电话,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给郑兆和挂我电话的机会,郑兆和,你这个缩头王八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玩弄女性! 我坐在病床边,我抱起还躺在床上的贤芝,对她说:“我的好姐姐,你乖乖的,我带你回家,我会说服我妈妈的,你答应我,一定要乖,要把毒瘾戒掉,这样你才能做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一个护士这时敲着病房的门说:“这床不是办理了出院手续了吗,怎么还不出去,再过会儿医院病房这边的门就要关了,如果要离开就赶紧走,待会她醒来又要闹,把医院弄得和精神病院一样鬼哭狼嚎的。” 正文第二百章:蜗婚(200) “你说谁精神病啊,你才精神病!我们马上就走,什么破医院,饭又难吃护士长得又难看,谁愿意待啊,谁会没事爱待在医院,真是可笑!”我懒得看她,嘴里还击着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这个护士敢还嘴我就跳起来抽她,谁叫我正好在火气头上呢。 护士小姐鼓着大大的眼袋气得也不敢顶嘴,跺着脚就甩着护士裙走了,我白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职业道德啊,没见过这么驱赶病人的,我这么一想,还真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我带着贤芝又能去哪里呢,郑兆和那是人话吗,绝对不是! 既然郑兆和不管贤芝了,我只能管,总不能让贤芝的父母把贤芝领回家吧,我于心不忍,我想先把贤芝带回家,再向老妈负荆请罪吧。就算是被老妈骂被老妈揍,那也没办法。 我抱着贤芝,一只手还拎着贤芝的包包和物品,重重的一大包,贤芝的习惯就是这样的,她出门就爱带一大包东西。宝马车还在交通队扣押着,我也先不去管车了,人都没法管了,车还管什么啊! 贤芝一点也没有清醒,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脸,却毫无反应,药物的作用还真是到位,可我怎么把贤芝领回家呢,在我正愁着的时候,门上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我抬眼一看,是我的救星来了,之放倚靠在门边,依旧是无敌的笑容,他戴着一顶报童帽,他推了推帽檐,耍酷地说:“素素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愿意为你效劳,孩子他妈。” 被他说的逗笑了,本不该笑的,其实我已经是愁云满布了,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让你带着孩子回家吗?我妈一个人能带好孩子吗,季飒回去没啊?” 他做出一切搞定的表情,说:“放心吧,小放的母亲大人,我把大人孩子都顺利送回了家,我是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怎么办,医院在催,我刚才也找医生谈过了,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再说待在医院也并非长久之计,你看怎么办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之放,我能怎么做呢,郑兆和根本就没良心,他不管贤芝,那我管,贤芝就是我亲姐一样,我想好了,我要把贤芝带回家,我一面照顾孩子一面照看贤芝,我要帮助贤芝戒毒瘾。”我言之凿凿地说。 之放沉思了一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走,我们一起搀扶着她,你最好别出什么大力,你刚伤好一点,别又触动了伤口,听到没?” 我默默地点头,看着他的脸庞,我总觉得,他至终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我做什么事,他都会帮助我,哪怕再难,他都只会挺我,然后他再尽全力地去帮助我。 之放和我一起搀着贤芝出了医院,贤芝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又担心了,临走前还找了值班医生问了问,被告知只要过了药的效力她自然就会醒的。医生还谨慎地补上了一句,说:“等她真正的清醒了,你就会宁愿她是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了,因为只有等她醒来了,你才能真正的认识她了。” 我听了这句话,也隐隐地闪过了几丝不安,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把贤芝带回家,先观察几天,和她沟通沟通,看看贤芝戒毒的决心够不够。要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办法戒毒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仁至义尽,只能把她送的戒毒所去了,这样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了,至少不会内疚觉得对不住贤芝了。 我和之放一起把贤芝放在了后座位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要离开了沉闷的医院,我松了一口气,我望望之放,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从他和我回家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起初是妈妈的冷战态度,接着是我,季飒都进了医院,接着又是小放的出生,他跑前跑后,照顾我和季飒就这么一天几十趟的楼上楼下的跑,还要照看孩子,真是辛苦他了,这个我们原本预想的是一点也不一样。 我伸手在之放的脖子上搂了一下,然后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庞,我说:“之放,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瞧你,腿都跑瘦了。我家里没什么健身器材,可这些烦心事都够你跑断腿的了,我还对你说带你回我家过幸福的日子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被我拐骗的滋味啊?” 他坏坏地笑着说:“是的,确实是觉得被你拐骗了,不过没事啊,就算你把我拐卖了,只要你分我一点点好处,我还是愿意帮你数钱的。” “你要什么好处?”我捏着他的鼻子问。 “好处就是——你做我老婆啊!我可着急呢,咱们的结婚证什么时候去领啊,我看着小放实在是可爱极了,我真怕你抱着小放不要我了,那我真是损失大了,折了夫人还赔了孩子。”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开车说。 “就你的这张嘴最贫了!我问你哦,你觉得我生完孩子是不是腰便粗了呀?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天天喝鸡汤我都腰肥了一大圈了,咋办啊?你不会嫌弃我吧?”我问。 “会嫌弃啊,怎么不嫌弃呢,你想想啊。”说完他用极其流.氓的眼神打量了我的全身,坏笑着说:“这个身体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能肥呢。”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蜗婚(201) 我捏着拳头在他肩上捶打了一下,说:“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看看贤芝,现在都这样子了,我都乱如麻了,家里还有一个待哺的孩子,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把贤芝带回家,你说说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贤芝在车座后躺着,她安静的像是沉睡去了一样,我懂得她这些年依靠自己想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她跟了多少男人啊,是数也数不清,她曾经让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挑来挑去,她在那场富豪相亲会里挑中了郑兆和,可是郑兆和最后竟是这样的一种残忍和决裂。 最后还染上了毒瘾,在保守的我看来,毒瘾太可怕了,一旦染上,那就是与心理恶魔在抗战了,我也不知道贤芝能不能挺过去,她的身体被毒瘾有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之放揽过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心强有力的温暖,他在我额间上轻吻了一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贤芝也会好起来的,咱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你想想,哪一件事不最后都是美好的结束的,只要我们去争取,什么都可以做到,请你相信我。” 爵之放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事实,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明天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试试,你说呢?”之放试探性地建议说。 “不行!不行啊,我怎么能把贤芝就这样丢到戒毒所不管她啊,再说,她自己又能愿意去戒毒所吗?如果我把她送进戒毒所,她岂不是要恨死我!我不能不仁不义,我可以照顾她,陪着她戒毒。我们是最好的姐们,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不能发生事故我就这样的抛弃她,之放,你知道,我就贤芝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了。”我伤心地说。 滕之放抱着我,他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我凡是认准了的事是绝对改不了的,他不再劝,也是懂得我的。我靠在他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滴下来,我想得都是那些年我和贤芝的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年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忘记,她一直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到了家,我们把贤芝给搀扶着进了家,季飒一见到这样,他的眼里都冒着光,那种光让我十分的反感,我白了季飒一眼,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她带回家可是为了帮她戒毒的,而不是让你对她培养感情的,我还有事,待会在收拾你!” 季飒低下头,没再多说,只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把贤芝扶进了客房,说是扶着,还不如说是驾着,贤芝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既怕她会醒不过来,可我也怕她醒过来也许会抓狂的像在医院时那般的可怕。 把贤芝平躺在床上之后,我就让季飒和之放都出去了,我先打了一盆水给贤芝擦洗身子干净之后,我又给她把脚擦洗了,把她的被子盖好,空调的温度调好,跳到了二十度,我怕她会冻着,毕竟她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睡着,很容易冻僵了都没有反映。 我心里还惦记着孩子,季飒说孩子在妈妈的房间里,妈刚才给孩子喂了配方奶粉,现在已经睡着了,妈还不知道我把贤芝带回家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妈妈说,我怕她生气,可以预料她是肯定会生气的,她恰恰不喜欢的女孩就是贤芝这样的类型,妈喜欢的事传统型女孩。更何况贤芝还带着季飒出了车祸,还吸毒,这让妈对贤芝十万个坏印象了。 先凑合一晚上吧,大家都折腾的累了,我还想去看一下小放,之放拉住了我,对我说:“孩子都睡着了,就别去吵着妈了,我们早点休息睡觉吧。” 我靠在墙上,客厅的灯灭了,只有一盏小壁灯忽明忽灭的,我看不清之放的面庞,我对他笑着说:“怎么,你打算今晚睡在哪里啊,你的客房被贤芝占了,那你就跟季飒一起睡去吧,或者,你就睡沙发啊,总之我是不和你睡的。” “可是你是我的小妻子啊,你不和我睡,那我和睡呢。我不,我要和你睡觉觉。”他索性就耍赖加撒娇了。 还睡觉觉睡觉觉,实在是太矫情了,简直就像是个孩子,我没辙了,我打开门,将钥匙扔在床上,我低声害羞地说:“那好吧,你跟我睡吧,那我可事先说好……”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拦腰将我抱起来,他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控制在他怀里,他邪佞地笑着说:“你事先说好什么啊?你倒是说说你要和我怎样约法三章,我想听你的小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无厘头的理由。”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说呢,我才不要在你怀里说,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我**言又止。 “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怎么着了,是不是啊?”他俯头就吻上我的唇,我就这样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双手横抱着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在他柔软的唇瓣下,我失去了一切斗志,我感觉全身都酥软了,就那样一点也不争气的汲取,我知道,我是真的醉了。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蜗婚(203) 我明白她所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戏言我床上的功夫厉害,其实和温安年结婚也就是刚开始有**,还会想着一些花招,自从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之后,我除了带团去外地,回来后就到头大睡,哪有闲工夫去和男人嘿咻嘿咻呢。 不像贤芝,出了吃饱,就是找个男人睡睡觉打打牌。 之放的手缓缓地延伸到了我的腰间,然后又顺着小腹一路往下,他知道我腹部还有伤口,他很轻柔地抚摸,生怕弄疼了我,他的手心实在是太烫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来自他身上的热气给融化掉了。 我的身体在他的温柔下慢慢的将要开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么的绚烂,一个女人,也许只有在和心爱的男人鱼水之欢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那种身体如鱼得水一般的欢爱,我觉得旁人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实在是恰当,也许我是太久没有和男人亲密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刚浇了水的花,在空气里一点点的舒展开了花瓣,慢慢地放开。 最后,他很温柔的给了我一夜,那一夜,有多么的漫长,又有多么的短暂,我已记不清,我只是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一阵阵的颤栗和兴奋让我好不腼腆的叫了出声,我几乎忘记了要用理智去控制自己,他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的手指抓着他的背脊,我感觉到了他健硕的身躯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折腾了很久,他的身体强悍地让我惊呆了,也许是长期就坚持锻炼的结果,他像是一头雄狮一般进攻不断,给了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我闭上眼睛,身体攀在他胸前,我觉得我就像是在渴求他一样,我渴求他给我的冲击和刺激。 我知道,我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的尽情享受爱**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房间的隔壁就睡着季飒,我忘记了这个屋子里并不只是我们俩,我就像是一只小白狐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就是尽情的贪婪的欢愉,忘记了身边的所有。 他的身体很结实,他很温柔也很细致,他也有些小小的慌乱,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我们都干涸了太久,他最后爆发的时候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部,我揽着他的腰,他就像是一头小雄狮一样,他终于折腾了一夜才静了下来。 他不愿睡去,抱着我,手拍着我的头,喊着我小乖乖,哄着我睡去,我幸福无比,经过这一夜,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了,我们是夫妻了,虽然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和结婚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贴在他怀里,我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我想起被子被我们刚才**的时候给扔到了一边,现在我是一件衣服也没穿就躺在他怀里,我想我应该是不好意思的。我就将被子拿过来,打开盖在我和他的身上,然后睡在松软的被窝里,我抱着他的手臂,暖暖的真舒服,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找男人还是要找高大结实一点的才会有安全感,还有就是很多女孩会比较保守不提倡婚前性行为,结果结婚后才发现男方在性方面有障碍,结果又离婚。其实我觉得女人还是有享受的权利的,并不能说一个享受性的女人就是一个坏女人,婚姻自古都是离不开性的,没有性的婚姻是绝对不和谐的。 我喜欢我和之放欢愉之后靠在一起的感觉,我给他拉过被子盖好,他的身子又贴了过来,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心疼你的老公了,害怕老公冻着了是吗?还是,你的小脑袋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说:“你胡说,我才不会对你有想法呢,我只是怕你冻感冒了回头可别又传染给了我。” “明明就是心疼我,来,让我好好爱爱你,我的宝贝。”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肉麻死我,说。 “之放,你肉麻不肉麻啊你?”我捏着他的脸,问。 “肉麻,就要肉麻你,谁叫你这么的让我爱呢,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季素,你可不能不要我,你可不能辜负我啊。”他深情地说。 我在他的胸前掐了一下,我说:“之放,都很晚了,咱们睡觉觉吧,别闹了,你难道就不累吗?”我笑着玩弄着他胸前的那只根胸毛。这个家伙果然是有着良好的混血,在我的观念里,好像只有欧美男人才会长着性感的小胸毛。 “好,你敢扯你老公的胸毛,你看我怎么治治你。”他说完身子又不乖地压了过来,好吧,我于是很快又不争气的就范了,那一夜,真的是没睡什么,几乎都是被他缠着索要着,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季素真是体力见涨,我想我也是**一枚了,我也越来越有贤芝的能力了,御夫之术啊。 最后是在天将要亮的时候,我们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太甜蜜了,那是我许久未尝到的恩爱,我几乎是带着笑容睡去的,我在梦里都是笑的,我好像梦到了我和贤芝读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清纯的小美眉,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清楚,是贤芝买了一大堆的色书然后啃着爆米花开始看,我承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变得非常有自学能力,贤芝说我对那方面的事悟性特别高,只是没有遇上对的男人。 正文第二百零四章:蜗婚(204) 贤芝的意思是温安年不是我遇上的对的那个男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贤芝就那么的不看好温安年,从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温安年,起初还总在我面前说说温安年如何如何的不合适我,后来见我和温安年慢慢就走到一起成为了事实,她也就不多说了,知道再多的劝解也无可奈何。我还以为是贤芝不喜欢温安年把我从她身边抢走,因为我和温安年恋爱后就很少有时间和贤芝在一起了。 我知道贤芝喜欢的是哪一种男人,她喜欢的男人一种是很有钱的,那样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大腹便便长得很恶心很猥琐贤芝还是能接受的,还有一种男人就是长相很清俊那方面也很强悍的男人贤芝对这种男人是宁愿从第一类男人那里得到钱来贴第二类的男人,小白脸,贤芝喜欢的可不是小白脸,她喜欢的是型男,很有男色的那种。 比如说之放和季飒,我的弟弟季飒就这样被贤芝纳入了眼球,说真的,我还真觉得贤芝这方面的眼光是不错的。 早上是在一声声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中我被惊醒的,我呼噜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之放也被我的举动弄醒了,他问我怎么了,我没来得及回答他,门外的尖叫声和哭闹声他已经明白了。想到昨晚的那一夜,我又脸红了,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和内衣,我将一件衣服遮掩在胸前,弯身胡乱地套上了衣服,我对之放说:“肯定是贤芝的毒瘾犯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妈解释,一定是贤芝的尖叫吓着孩子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一下。” 之放也穿着衣服,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以前见过吸毒的人,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陪你去看看,以免贤芝要是疯狂起来伤到了人。” 我刚一打开房门,我妈就抱着小脸哭得涨红的小放,可怜的小家伙哭得很伤心,见到我就往我怀里钻,小脑袋在我怀里拱着,贤芝就在隔壁的房间敲打着门尖叫着,像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季飒脸都吓的变色了,他将门堵着没让贤芝出来,我怀里的孩子一听到贤芝的斯喊声就吓得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把小放交给了之放,我让之放抱着孩子先到楼下去哄哄,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小被子盖上。我又嘱咐之放要是外面冷的话就抱着孩子去小区对面的小餐厅坐坐,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我妈拉着我就问:“季素,你这是糊涂啊,你怎么随便就把这个吸毒的女人给带回家了啊,你也不怕把这家给整垮了,她是吸毒的人啊,要是疯了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赶紧给我打电话给她家里的人,让她家里的人或者她丈夫马上把她领走,要是吓着孩子了怎么办,你掂量掂量,是孩子重要,还是这个吸毒的朋友重要。以后你就少接触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你要是帮忙就待在家里,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和之放一起把孩子待着,我和季飒在这里也行,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她能有什么力气做什么事伤害到我们啊,她就是心里难受叫几声,一会我劝劝她和她好好说说话,不就没事了。” “是啊,妈,你就别气了,你就让我姐把贤芝留下吧,她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本来她和父母关系就不好,你要是不收容她,那贤芝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妈,你不是信佛吗,你就发发善心,让她留下吧。”季飒哀求着妈。 这样我有些气季飒了,真是的,他倒是急成这个样子,别看我把贤芝带回家来了,那也是因为我和贤芝的友情,和季飒是没有关系的,不管贤芝以后戒不戒掉毒瘾,我都不会赞成她和季飒的感情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妈也态度坚定地说:“别多说,说什么也没用,我要的是我的外孙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你们把这么一个瘾君子带回家,这算是什么?搞个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吗?随时都会爆炸,你们别不信我的,你听听她这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扰民,你说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还没有这样的不清净过!” 妈妈担心的还是怕影响婴儿的健康成长,家里有个随时都要发毒瘾的人,当然是极不安全的,可我相信贤芝不会丧失理智她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我劝着妈妈说:“妈妈,我是小放的妈妈,我能够不为孩子着想吗,可是贤芝是我最好的姐们,如果没有贤芝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被温安年和那个小三欺负成多惨,贤芝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就是暂时收留她一下,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戒掉了毒瘾呢,或者她家里的人她丈夫又找来接走她呢,总之她是在我们家这边出的事故的,我没理由把贤芝给扔在我家附近不管,我做不到!” “好,你就讲你的姐妹义气去,你可别后悔,要是以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害你的事,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女人的真正友情,你就看着吧,你看着她迟早要吃了你你都不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吸毒的人你都可以来往,季飒不就是因为他才出了车祸嘛,差点没失去了条腿,就是个扫把星,素素啊,你就听妈的一句话,妈的心里是扑通扑通慌乱地直跳啊。”妈妈脸色满是阴霾地说。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蜗婚(205) 我正想说什么,贤芝就重重地撞击声撞在门上,她嘴里喊着哀求着说:“给我烟啊,求求你们给我一支烟,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砰砰地撞击声,我看季飒整个人靠在门上,门还是被撞的直颤,我真担心我妈的精神会崩溃的,我赶忙把我妈给推到了门外,我让妈先出去透透气,买点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自己能解决。老妈极其不放心,还是生生的被我推出了门外。 这样就剩下我和季飒站在门口了,我把季飒推到了一旁,我命令的语气说:“季飒,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怪你,你这么大人了,你怎么就不懂事,这时候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想咱们知道你们俩的事气死是不是啊?我警告你,别在咱妈面前火急火燎的乱说话!” “姐,你就成全我和贤芝吧。”季飒死皮赖脸地说。 贤芝突然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出来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她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处地流,她头发像是被抓成鸡窝一样,她眼圈漆黑的,眼窝深陷,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打着哈欠流着鼻涕,浑身都在颤抖着说:“素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是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你去给我买一根烟……就一根,一根都行,你就让我抽一口吧,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了身子,我抱着贤芝的脸,我拿纸擦着她脸上的污浊,我说:“贤芝,你听话,你扛一下,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战胜的,你不能再吸毒了,这玩意会害死你的!” “不!不!不!我要烟,你马上给我烟,季素你给我烟啊,我心里有东西在爬啊,在啃我的心,我要死了,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快点给我烟吧!”她抱着我的腿,死死地哀求。 滕“不行!贤芝,你不能抽,你真的不能抽,你听话,贤芝是好样的,贤芝是最棒的,贤芝最听话,你戒掉毒瘾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还像个人啊,你都像个鬼了,你的美丽呢,你不是要美丽吗?”我抱着贤芝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烟,我要抽一口,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口就行了……我求求你啊。” “不行不行!”我坚决地说,转过了头。 贤芝忽然用手抓着我的头发,她眼睛十分犀利而尖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仇敌,那眼神让我背后的脊椎骨都发凉,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我甩起一耳光打在贤芝的脸上,啪的一声,季飒看傻了,贤芝也片刻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被我打蒙了,我拉过她的手就拽,一直拽到了房间里那扇大的立镜前,我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像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贤芝吗?你变了,以前再多钱我不给你你也不会瞪我,现在就为了一根烟,为了毒品,你可以瞪我,那我就要打你,我要把你打醒为止,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贤芝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呆了,她的脸色发青,高高突兀起的胸骨,瘦的没有人形了,她眼睛鼻子附近都是污浊,头发干枯地披散在头上,打了很多的结,凌乱的不堪入目。 确实这让贤芝很震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说:“素素,我是不是生不如死啊,你不如给我一点安眠药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拖累我身边的人,素素,我真的是忍不了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吞噬我的一样,你打我吧,你一打我我就能清醒一点了。” 说着贤芝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眼睛直翻白眼,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拍的很用力,我都怕她的手掌会拍断了。 她叫着闹着,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幸好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上班去了不在家,不然周围的住户肯定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季飒看着贤芝呼天抢地难受的劲,他竟然拉着我小声地说:“姐,要不你就去买一根烟给她吸吧,就给她吸这一口,你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 “你真糊涂,她不吸毒是不会死的,难受也就是这一阵,她要是吸毒在这么吸下去,她真的是会死的!你要是想看着她死,那你就去买毒品给她吸!”我瞪着季飒,我真是没想到季飒这么的糊涂,竟然会这样的想。 贤芝倒听到了季飒的这个建议,她立即就扑上了季飒,她扑在季飒的怀里,求着季飒,说自己怎么怎么的难受,求季飒救救她,给她一口烟她吃完一口后就这辈子都不吸了。 “姐,你看她多可怜啊,你就狠心吗?我去买去,我去几家酒吧跑跑看。”季飒说。 “你给我站住,你也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真把贤芝给赶出去!我看你还真是不得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我推开季飒,忍住了差点没想跳起来抽他一巴掌,我怎么就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蜗婚(206) 贤芝一听季飒说要出去给她买毒品,马上就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里唾沫蜒痰直流,手臂呈痉挛状抓挠着,手上的筋脉都暴突了出来,实在是吓人。 季飒蹲在一旁掐着贤芝的人中,贤芝扑腾了坐起来就抱住了季飒,一个劲地发抖着哀求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抽一口,我都要难受死了,我的心都要被刺死了,季飒,你倒不如杀了我倒好。” 我看着季飒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没办法了,我从房间里找了一个一根跳绳,我想这样由着贤芝抓狂,倒不如把她先绑起来,不然待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季飒见我拿绳子要绑贤芝,马上就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站在贤芝的身前,他望着我手中的绳子,说:“姐!你疯了吗!你要把她捆起来吗,不行!我不许你捆她!” 我没好气地看着我这个弟弟,我真是**哭无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没辙的弟弟呢,我指着季飒的脸,我说:“你给我过来,你少管,你惹的事还少吗你!你说她现在这样子不绑起来把嘴巴堵上让她冷静一下行吗?你别再这样了,你非要把我和妈气死才罢休吗!” 季飒还是不让,声称要是绑贤芝的话那不如就先把他给绑起来算了,我气得抡起袖子就推开了季飒,我把贤芝的双臂和脚都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看着季飒垂头丧气抱着头唉声叹气,贤芝这时候像是清醒了一点了,脸颊上淌着汗,头发凌乱的全部都湿了。 贤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半响,说:“素素,我是个废人了,我再也不能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一同玩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厌恶我这个样子,我是不大中用的人了,毒瘾一阵阵的,你就别管我了,把我丢出去,冻死饿死都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又不忍了,我拿了一条沾了热水的湿毛巾给贤芝的脸上擦了擦,我说:“贤芝,你别这么说,说得我心里难受,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好姐妹,你别多想了,我绑起你你可别怨我,你毒瘾闹起来我真怕你会伤着了自己,我弄点粥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就说,多吃点饭菜水果,心就别往那方面想。” “季素,我不行啊,我瘾一上来我是不认人的,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放我走吧,说不准我待会痴狂了起来又要做错什么,你别管我了。郑兆和都不管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让我走吧,路死路埋吧。”贤芝悻悻地说。 季飒走近来,端了一杯热水喂了贤芝,他的眼里噙着泪水,我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我心里对贤芝,又是心疼又是同情,她是那么动人迷人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前几个月她还好好的,那么摇曳生动,那么的光鲜照人,我那时还羡慕着她来着,我羡慕着她嫁给了钱,有钱无爱总比无钱无爱要强的多,我哪里会想到贤芝成这样子,若追溯源头,那不就是郑兆和的前妻在作祟吗! 我抱着贤芝,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心疼地说:“贤芝,你告诉我,郑兆和老婆是怎么整你的?我真想去找她,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她这臭娘们所赐,贤芝,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就上了当呢?” 贤芝摆了摆手,说:“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谁了,我心里都看明白了,这人还是不能想走捷径,我走到最后,选来选去,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值得我倚靠,我这又是图了什么呢?” 季飒回过头说:“还有我呢,还有我是在乎你在意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贤芝,你答应我戒掉毒瘾,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和我姐的,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有决心,肯定会好起来,我带你去上海看黄浦江的夜景,你不是说你想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吗?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兜风,好吗?” 贤芝摇摇头,无力地说:“季飒,你从此都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真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我的过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你知道吗?是我玩弄了感情,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被玩弄,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你,不配。”贤芝说了几句,又嗓子干咳了起来。 我心里不忍,又喂了贤芝两口水喝,我看着她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了,她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心里难受,毒瘾还在吞噬着她的内心,我眼泪急着就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帮不了她,我只能把她带回家这样的给绑起来,喂她饭吃喂她水喝。 贤芝手握着我的手背,她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看她穿的不多,又叫季飒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披上,她眼里对我充满了感激,到叫我无言以对了,我觉得自己也害了贤芝,我不该几个月都没有理她。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蜗婚(207) 之放和妈一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放一见到我就张开小手要我抱抱,小嘴沾满了奶汁,我逗着他,拿过手帕把他的嘴擦擦,小放的脖子上戴着的是妈妈特意订制的银项圈,项圈上面是圈着的一个锁玲珑,上面有着小放的生辰八字。 是老街上的老银匠用了足银打制的,上面还镶了一小块母亲带了几十年的椭圆形翡翠,银镶翡翠,就是为了给孩子庇护和祥兆。 小放的小胳膊上还戴着银手镯,都是妈妈亲自去准备打理的,我还说妈妈实在是太惯着孩子了,还这么小,就给他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妈妈说小孩子火候低,容易碰上脏东西吓着了,弄些东西放在身上佩戴者,可以驱邪护体。 妈妈是过来人,自有她的道理,我见孩子戴着还真是挺好看的,红润的小嘴,粉嘟嘟的脸蛋,倒清秀的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说特别像我小时候。 我抱着孩子,一声声对着他的小嘴念妈妈,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就想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了,虽然他还太小,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乖,宝贝,叫妈妈,叫妈妈……”我手摸着小放的小手,对着他的小脸蛋笑,又给他换了尿不湿,这样一来一往,我竟把贤芝还绑着在客房里的事给忘记了。 到是妈妈弄了一碗饭,端了过来递到我手上,抱过孩子,说:“她还在房里吧?怎么没什么声了?你也是的,自己的负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带回来个奶奶伺候,你去喂点饭给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哪行啊,本来她身子就垮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摇摇头,说完抱着孩子放在小婴儿床里,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孩子笑。 我端着饭进了客房,之放和季飒在客厅里看球,其实他们俩也都是心不在焉,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我见贤芝就歪歪地靠在床边,脸颊上挂着泪珠,面如纸白,死气沉沉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觉得我的声音稍大了一点都会把她的残存的一丝魂一丝气给吓跑了。 “贤芝,饿了吗?你吃点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来,我喂你吃饭,好吗?”我小声地说,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我的心里真是急,可急又能怎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如枯木一般瘦细的胳膊,她推开了碗,气若游丝地说:“素,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你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废人了。你就把我随便地扔到马路旁算了,别管我了。” 我瞧着这光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了下来,我捧着贤芝的脸,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的贤芝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垮你的,我陪着你,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叫我多心疼,你叫我还怎么好好过?” 贤芝的手还被绑在一起的,只能抬起来,并没有松开,她试图想抱抱我,我忙就伸手要给她解开绳子,但是她拒绝了,她说她怕待会要是毒瘾再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懂,她是害怕抓狂的时候伤害到了我。 我还是解开了绳子,我没法见到贤芝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给她梳洗了干净,又给她把饭菜里加了一些梅干菜,我想她的胃口是肯定不好,加点梅干菜会下饭一点。 果真她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豆浆,到了傍晚的时候,之放说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出去,会闷坏的。于是我把孩子让妈妈照看,季飒出去了,贤芝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我出去前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还有食物柜里,叫她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贤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走到了房间门口,准备要带上房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外面也许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就出去转一转,之放开着车带我,买点东西就回来,晚上我再来看她。 出来的时候,黄昏正是晚霞漫天,这样的初春里,有些微寒,我裹着旧时的大衣,闻到了过去的味道,却觉得眼前的日子都是新的。新的爱人,还有我的新的生活。 这新的,多让我向往。 开车绕到了郊区的一条河堤边,这时河面上清沥沥的,远处山上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流淌在河里,十分的清澈,空气也分外的好。日落后,天暗了下来,风吹袭过,有几丝寒意,我已经抱紧了自己的怀抱,之放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景致如何的美好。 这韶光多么的动人。 我倚在他怀里,慢步在沿路的河堤上,车就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度假村停车场内,停车场的师傅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内消费,但还是让我们把车停在里面,我不经又感概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沿着河堤走,附近有鸡犬相闻,不远处还有阡陌的田野,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农作物,但也没有衰败的景象,仍有一些绿意盎然,我想,是春天到了,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而贤芝的春天,能否也到来呢?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蜗婚(208) 我斜靠在之放的肩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略微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他着实是比我高好多啊,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之放,你好像会发光哎。” 他低下头下巴放在我的发丝上,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后揽着我的腰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他说:“哦?你说我会发光,那我岂不是一只大水母,海底的水母都是会放光的。” 我见过水母的照片,那是一种很可爱的海底生物,有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笑了,被他的这样一个比喻给逗乐了,我说:“我可没有把你说成是只大水母,就算是,你也是一只大水公!其实,我是觉得,你总是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我感觉我站在你身旁倒暗淡了。” 他便立在原地不走了,央告着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非要找一个比自己暗淡的丈夫才好吗?难怪如今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不好看,美女都不和帅哥结婚了,都和那些有钱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结婚,生的后代都不好看。” 一句无心的话,倒叫我心又想了别的,终究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就算他心里没有什么芥蒂,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多想,我不怪他,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放见我的神情,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我多想了,就用食指撩拨了一下的发丝,在鼻尖细嗅了一下,说:“你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难怪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迷人了。” “我可都老了,要奔三十了。”我继续往前走,想到近些日子的烦事,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反倒叫我心气不顺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累了,路边有一家极小的风味小吃排档,我挽着之放就在餐馆里点了几个小菜吃,期间饭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靠在门边盯着我们不停地瞟眼看,又捂着嘴笑着说些什么。 是我太敏感了吧,一顿饭吃的怎么也不顺心,付了钱之后我瞪了服务员一眼,冷冰冰地说:“记住你的本份是干什么的!少多嘴多舌!” 我走得极快,之放在后面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就变得生气了呢,你又何必和两个服务员生气,多不划算!” “你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了,意思不就是我配不上你吗,说你长得英俊怎么就看上了我,是吧!”我把刚才的情形加上自己的想象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你多想了,我耳力也不差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她们不过是年纪小的服务员,你和她们生气做什么呢,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怕你闷到了,你就吹吹风,透透气,心情舒畅些,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他哄着我。 我伪装出来的笑容,确实很经不起他眼睛的过滤,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沉默,也许是我的心太窄了,我太自卑了,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自主地自卑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他也有些累了,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办法宽慰我安定我的心。 一路沿着河堤往回走,我们都是沉默的。 就在要走到那个度假村去取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脸转向我,我惊呼地看见他竟然是早已满脸的泪水,他定定地望向我,就站在离我只有半英尺的距离,我看着他满脸地泪,大悲却没有哭出来的样子,心柔柔地一下就被冲击了。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颈间,他说:“以后,可再也再也别这么说了。” 我也哭了,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总之那个傍晚我们是抱在一起哭了,我也发现,不论谁,再坚强的人,终是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让不让人看到的问题。 我季素到底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懦弱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又何尝不是极度的自卑呢?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幸福,就生怕他会溜走会离我而去。 对自己说要信任之放,不要太敏感,不要疑心病犯。 他取车去,我独自站在河堤庞,望着一池的碧水,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就特别的怕水,可和之放相识,不就是源自于我的手袋坠入了手中的那次吗?之后也是在水里,在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我回忆着我和他认识一来的这段日子。 直到他车开到了我身后,我才回过神,跳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右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之放,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故意装出了一副官腔回应着,把我逗笑了,这小子还真有当官的样子。 这时手机上又显示着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心想我才刚出来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我接过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贤芝人不见了,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首饰都不见了。 我忙安抚妈妈,我叫她赶紧出去找贤芝,我说也许是家里进贼了,不可能是贤芝偷了家里的东西,贤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妈妈嚷着说要报警,说贤芝连小放身上戴的银项圈都给偷走了,说我就不该引狼入室,这次可好,贼都偷进了家里了,一个吸毒的人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蜗婚(209) 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有闲心了,我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我倒不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丢了多少,而是贤芝是不是真的就拿走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出去买毒品吸了呢?我担心她复吸,她一旦再次碰到毒品那就很难再戒掉了。 车开得快,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之放的车技那是一流的,我跑着上楼,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凌乱的一片,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脚边还有一篮子菜,孩子就趴在妈妈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孩子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项圈和手镯都不见了。 看到妈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往我的房间走着一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抽屉都被翻开了,好在我平时也没有把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房间里的习惯。客厅里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坐下来一瞧,原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和音响全都不翼而飞了,我又回厨房一看,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冰箱也不见了,连微波炉都没了。 哪有小偷会偷这些大的家用电器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贤芝的毒瘾犯了上来,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小区外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去了,贤芝就把孩子身上的值钱的东西给褪了下来,又把这些电器叫人给运走了,换了钱好买毒品。 我忙想起打电话给小区物业的保安室,他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踩三轮车的拉了一车的家用电器,他们询问了一下,证实是屋主要将旧的家用电器给卖掉,他们物业还打电话到家里求证了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让我确定就是贤芝了,我没敢和妈妈多说什么,我拉着之放就要才出去,妈妈喊住了我,她说:“你别出去找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进我们家的,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说是好朋友好姐妹,可有这样做事的吗?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连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小孩子身上戴的物件她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人性啊?我告诉你和之放,你们别出去找,要是找,你们俩也都别回来了。” 妈妈都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得辩解一下,我说:“妈,这事还没有把贤芝找回来问清楚,也不能冤枉人啊,我想还是把贤芝先找到要紧,在这里她也没个认识的人,身体也没好利索,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出去多不安全,你说咱们要是不管她,真让她就出事去吗?”我这么说想打动我心软的妈妈。 “我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遭了贼,是谁这还要问吗?你没看见电视上那些吸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不报警了,你别把她找回来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日子在里面!”妈妈警告着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抱到了摇篮里,没再理我。 我一扭头,拉着之放就出门,外面已经夜沉沉了,也不知道贤芝会跑到哪里去,我大了个电话给季飒,他也焦急地说兵分两路大家一起找。 我和之放跑了十几家酒吧,都没有看到贤芝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我不明白贤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来了个家贼难防。 难道毒瘾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我想到这里有些害怕,我对贤芝有了陌生。 之放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大街慢慢地行走,生怕会漏了,我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路边,我想贤芝就算是买了那种烟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找个地方抽,那么她抽好了人也就清醒了,她清醒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灯火辉煌的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倒真一下没了方向,虽说城市不到,可要找一个人又谈何的容易? 贤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妹,你还想我们的友情继续下去,那么请你马上出现,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你不再复吸了吗,你不是说你要改过自新了吗?你怎么能又堕落呢? 之放的眼神也专注地看着,他边盯着前方,边说:“找到了贤芝,还把她带回去吗?” “那不然怎么办,不管她吗?她就在我生活的城市,我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可能流浪在这里,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就不管她,我办不到,我良心也会不安的!”我说。 “我想了想,我觉得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这很明显就是贤芝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买毒品去了,她根本都戒不掉,你这样还把她留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添危险啊,她一旦毒瘾犯了,她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心魔,她真的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放忧心忡忡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调转车头回去咱们吃饭洗洗睡吧,我要是能办得到我季素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你明白吗?”我说。 之放看我一脸的坚决,说:“我们今晚找到她,但是只能过一夜,明天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必须送去,这也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不能感情用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会耽误了她戒毒。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第二十三章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蜗婚(210)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不要和我妈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神秘兮兮的好不好,之放,她是我朋友,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好友,现在她有难了,我不可能弃之不顾,去戒毒所的事再说吧。”我说完转过脸看着窗外,不再多说。 明明我心里都明白,但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贤芝真的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虽然我们闹过也疏离过,可她至始至终都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无法忘记那些年她对我的照顾,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自由无拘的生活。 贤芝,也是我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那些年里,她始终都在我身边,几乎我的每一天回忆里都会有她,她带着我体验了太多我未曾感受到的生活,她教会了我很多,是那种比闺蜜还蜜的蜜友。 纵然我反对她和季飒间的感情,但那也不能说我就不把她当好友,不过是在姐妹和亲弟弟之间,我选择的是为我的弟弟好,我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贤芝的内心是否怨恨过我。但我希望若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我相信她是会理解我的无奈。 也许是怪我不该那么的理解贤芝,多年的相伴,我太过于了解贤芝的金钱观恋爱观,所以我比她和季飒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就一段爱情的,那只能是一场债,一场风。 风过后,风烟俱净,也俱散。 之放和妈妈都是在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明白我和贤芝的感情。 车沿着街道找了几个小时,最后车绕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条街,那是一条艳粉街,快要拆迁,整个城市的小姐交易市场都集中在那里,到处都是一些灰暗暧昧的粉红按摩店,说是按摩,其实内容谁都清楚,就是召妓的地方,市容城管嫌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加上又要拆迁,都不大管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自我地形成了艳芬一条街。 一到晚上,都是粉红灯亮了起来,那些小姐们都穿的极其暴露,衣不蔽体地依靠在门边,或歪歪地躺在小按摩店**的沙发上,露出了洁白的大腿和胸,常常会有一些男人吃了晚饭就骑了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在这一块溜达,寻找一个自己符合胃口的。 大多都是一些工薪阶层或者农民工会在这里猎艳,价格也就在五十到一两百元不等,属于低档次的消费,男人都爱这一口,当然,那些开车名牌车的有钱男人是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来的都是那些内心痒痒但又舍不得花太多钱的男人。 这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些小姐全部都群窝出洞,各自站在各自的地盘上,画着极其浓艳的妆容,很暴露的衣服,裹不住重要地带的几片步,招揽着过往的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 一或两个勾肩搭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店,剩下的小姐继续卖命地在门口招徕着客人,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对这种女人素来都没有好感,我不喜欢这种为了钱人尽可夫连脸面都不要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父母给的一副皮囊,倒拿来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偏要在这种肮脏灰暗晦杂的地带做这种营生。 我本想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离开这条街的,却从车窗边一闪而过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么得像贤芝,我赶忙抓着之放的手臂我让他倒车,把车往后倒一点,车窗打开,我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是贤芝。她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但是衣服的纽扣都大大的打开了,她原本都有些干瘪的胸露在外面,胸前是一排排凸起的肋骨,我看得眼睛一酸。 她虽然脸上抹得十分浓重的粉,但我仍能认出她来。 她站在一群小姐的中间,和她们一起在竞争着生意,只要一个男人路过,都四五个的围上去大羡着殷勤,我坐在车里,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明明那就是贤芝,一点也没错。 她没有拉到一个客人,好像老板娘出来数落了她一顿,她失落地站在门边,抽着烟,头发盘在头顶上,随意的一个簪子,松松懒懒的样子,抽烟时那么的迷离,这就是我贤芝,没错啊。那么骄傲那么讨厌脏男人的贤芝,怎么会跑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多了解贤芝,我知道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小姐的,虽然她爱钱,但她只会找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绝对沦落做这些浑身臭汗满脸褶子的男人的**,她那么的骄傲,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方。 我想,还是为了毒资。 她终于还是为了毒品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好友。 我揉了揉眼睛,她仍是细细长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淡漠地抽烟,路过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烟猛吸一口扔在地上踩灭,马上就冲上去在拉着男人的胳膊搭着男人的肩搭讪着,有意无意地拿身体蹭着。 她终究还是被拒绝,一个生意也没有拉到,她绝望的蹲在店门口。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贤芝很像的女人呢? 我又看了一会,是她。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蜗婚(211) 没错,那不是贤芝是谁?她抽烟的样子,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么的骄傲又那么的卑微,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瘦而白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我手捶了一下我的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么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女子,怎么会堕落到这样的一个站街女? 究竟是什么把贤芝变成了这样?我想,不仅仅是毒品,还有心魔,如果贤芝当初没有怀着不良的心去介入一场婚姻,也许她现在是和平凡的男子相亲相爱生儿育女。我突然就懵了,作为女人,究竟怎样的把握,才能够幸福? 也许,幸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说到就做到。 我张嘴,想大喊一声贤芝,可我又一想,如果我喊的话,那么贤芝她也许会跑开,她躲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躲避我,然后好无人看管的堕落放肆吸毒。 我想想,望了眼之放,他亦是无可奈何,他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指示,我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季飒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马路上嘈杂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季飒一定是在大街上到处寻觅着贤芝,我这个痴心的弟弟,怎么就那么傻,这一次,做姐姐的就让你对贤芝彻底死心。 我既要帮贤芝,我也不能看着我弟弟被拉下水。 “季飒,你在哪儿呢?” “姐,我还在市中心的街上啊,我找遍了,还是没看到贤芝啊,真是急死人了,她身子那么虚能走多远呢?我再去火车站看看吧。”季飒焦虑的声音。 我很淡地说:“别找了,我找到她了,在城郊的老艳粉街,你过来吧,我们的车就停靠在路边,你上车再说。”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靠在车上看着贤芝仍不懈怠地拉着过往的客人,我在想季飒要是看到了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只花了十几分钟,季飒就赶来了,上了车,一开车门,就问我贤芝在哪里,我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一指,我是故意装这个样子的,我就是想借此让季飒受点刺激能死心,能对贤芝彻底死心,别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季飒看了十几秒,一句话没有说,我感觉到了他的血脉上涌,他一下就推开了车门,就往贤芝那边跑。这时贤芝正好不容易和一个男人谈妥了,正勾肩搭背着转身要进美容院,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往这边跑来的季飒。 之放望着我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脾气,唉!”说着之放也迅速地跳下了车,跟在了季飒的后面。 我也下了车,跟在后面,我心里也难受啊,都怪我,都怪我自私,我又是真的为了我自己吗?如果我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不必管贤芝,我管她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两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季飒和贤芝之间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陷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里。 季飒跑到了贤芝的背后,一把就将那个搭在贤芝肩上的手给拿开,对方也是个高壮的大汉子,似乎一点也不把季飒放在眼里,一见是季飒敢冲撞自己,马上就磨拳擦脚的,做好了准备要打架。 贤芝看见季飒出现在这里,有些惊异,她沉默片刻,拉起身边的男人的手,就像是没有看见季飒一样,对身旁的男人说:“我们走,别理他,他是个傻子,咱们进店里去!” 季飒挡在了贤芝和男人的面前,气鼓鼓地说:“他是谁,凭什么你和他进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贤芝,你马上跟我回家听到没?不然我可真对他不客气了。” 该男人挽起了袖子,横着嗓门说:“你哪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吃饱了找乐子,管你屁事!我看你是找抽的,没事赶紧给我滚,不然你找打!” 贤芝忙拉着男人说:“别气别气啊,犯不着和他生气,我们玩我们的,走。”说着又对季飒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转告你姐和你妈,东西是我拿的,我承认,我缺钱花,先拿着买了烟,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贤芝,不用转告了,我都看见也听见了。”我走过来,淡漠地说,我看着贤芝的脸,我眼里满是陌生。 她低下了头,手拂了一下头发,笑了一下,对我说:“季素,对不起,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那瘾犯上来了,我就控制不住了,我已经在学着自己挣钱了,挣到了钱我就还给你。” “不用还了,你忘记了吗?我以前还欠你钱呢。”我说。 她尴尬地笑笑,说:“拿钱我不要了,我都忘记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看看贤芝又看看我们,纳闷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不做老子就换人,少他妈的唧唧歪歪的磨蹭什么,要玩就快点!别浪费老子的表情和感情!不就是个鸡吗,装什么装!”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真是欠揍是不是!”季飒本来就气,一听这话拳头就控制不住挥了就上去,我和贤芝都被吓到了,好在之放伸手反应快,不然季飒肯定要吃亏的。到底季飒还是一个青年,有些单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体格强壮,要不是之放在插手帮季飒,后果肯定是季飒吃亏。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蜗婚(212) 之放一个擒拿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痛得对方龇牙咧嘴直喊自己知道错了,之放这才松开了手,对方忙见势溜开了。贤芝一言不发,双手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季飒又拉住了贤芝的胳膊,贤芝甩开了季飒的手,说:“你是谁啊?你是我男人还是我爸啊,你凭什么管我!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管得着吗你?你滚开!” 季飒挥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接着又打了贤芝一巴掌,季飒说:“第一巴掌,我是替你父母打你的,我想把你打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像个人吗?简直是不人不鬼的!第二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你的,我想告诉你,贤芝,从今以后,我季飒不会再喜欢你了,你清醒点,没有人再管你怎么糟蹋自己了!” 季飒说完就愤怒地转身,对我说:“姐,姐夫,我们别再这种地方和这种人自取其辱了,她不是说了要路死路埋,那还管她做什么!走,我们回去!”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季飒发了这么多的脾气,他还伸手到了贤芝,我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欢喜,悲伤的事贤芝怎么会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里,欢喜的是季飒终于可以从心底里对贤芝产生了排斥,我觉得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我拉着贤芝的手,苦口婆心地说:“贤芝,你看你把季飒气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种地方你根本都不应该来啊,你听我的话,跟着我回去,之前的事咱们都既往不咎了,你好好的戒毒,我们都陪着你,重新开始重新做人,在这种地方混下去只能彻底的烂下去。走,跟我回去,再向我妈道歉,东西卖了就算了,你人是好好的也就万事大吉了。” 贤芝哪里会听呢,捂着被季飒打得肿红的脸,眼泪就要委屈的落下来了,她说:“我不,我就呆在这里,我在这里上班,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以前我还幻想过要戒掉毒瘾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想戒了,我就要过这样的醉生梦死的生活。活一天是一天,你们都不要再管我了,我感谢你,素素,你始终都是我的好朋友。再见!”贤芝说着就转身半只脚踏进了美容院。 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我第一次这样的举动,抱住了一个女人。 她怔住了,之放和季飒都回到了车里等我,我抱着贤芝的腰,我在她身后低语着说:“既然你还当我是朋友,你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么请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好不好?请你让我活的安心一点,不管你是回父母身边还是去戒毒所,我都支持,你别在烟花地沦陷,你忘记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宁可做高级的交际花,也不会做这种下等的站街女的。” 她点点头,我感觉到她的心被我说动了,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冰凉的湿湿的眼泪,在我的胳膊上散开来,我想,我是离不开贤芝的,纵使我对她也有自己保留着的小自私。可是,贤芝始终都是我心里不可动摇的女子。 纵然她犯了再大的错,我都无法抛弃她。 家里的东西是她拿出去贩卖做了毒资,我清楚,可我不怪她,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出了我怪过她和季飒的恋情,除此之外,我没有怪过贤芝任何事情。 她在我这里,总是会是对的。 “素素,我还配做你的朋友吗?我现在就是一个烂女人,我就是一个烂人!你们还要管我做什么,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我,我爱的也只有钱,可钱他妈的不爱我啊!我吸毒,我醉生梦死,因为我活着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解脱了多好,这些年,我为了钱,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可没有一个能兑现承诺,都他妈的是骗子,没有一个真的对我是真心的!我就是一个烂人!”贤芝哭着说,抬手就扬起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又是用力的耳光抽打着自己。 我抱住了她的双手,我把她的手死死地牢抓在自己的怀里,我绕到正面抱住了她,我看见她消瘦的脸上突兀起的颧骨,还有颧骨上不知何时一下子都冒出来的黄褐斑,我擦拭着她的泪,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美容店的老板娘啪地就把门给拉开了,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的脚边,嘴里谩骂着说:“娘的,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哭哭哭!哭个屁!要哭滚远点,别他妈的耽误了老娘做生意,回头吓跑了我的客人,仔细点你的皮要紧!” 我懒得理会,扶着贤芝到了路灯下的一个石椅上坐着,季飒和之放依然是靠在车里抽烟等着我们,我想我是肯定要带贤芝走的,我看到她胳膊上那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针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美容院老板娘那种嚣张的气焰,我不可能还让贤芝继续留在这种鬼地方! 贤芝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素素,你不怪我吗?我恩将仇报,还把你家里的东西都偷卖了出去。其实我拿了钱买到了毒品吸好了之后,我的意识就正常了,我恍悟过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的,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毒瘾上来的那一会儿,我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意志,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达到吸毒的目的,我就疯狂的翻一切值钱的东西。我病入膏肓了,素素,你要是还管我,也许我还是要伤害到你。”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蜗婚(213) 我抱着贤芝,安抚着她说:“相信我,一切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你跟着我,我会带着你好起来,答应我,戒掉这改死的东西,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那个林贤芝。” 她在我怀里边掉眼泪边使劲地点头。 带着贤芝,我又回到了车上。贤芝一直都低着头,她脸上的浓妆渐渐地被泪水冲退了,我看见她瘦瘦的脸上都是伤,也许她这一天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有些心疼和迷惘。 季飒一直都不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贤芝一眼。 我竟又有了负罪感,也许会有人要骂我,可我只能说,我只能这么做。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季飒沉默,贤芝也沉默,我和之放说了几句,也陷入了沉默。季飒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座贤芝就靠在我怀里。我的肩上都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冰凉和骨感。 到了家,下车,我扶着贤芝,把她衣服胸前的扣子又扣了起来,拢了一拢,又将车上平日里给我坐车冷时盖的毯子披在了贤芝的肩上,我整理了一下她干枯凌乱的头发。她站在小区楼下,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我抱抱她,说:“没事的,我和我妈说一下,你认个错,也没丢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以后不再犯保证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欠你的那些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件那样的物件呢。别心里有坎,走,咱们回家,你就当是自己的家。” 贤芝的脚步挪了一下,又望望季飒,**言又止。 季飒低着头直接就进了楼道,他进了去之后,又沉闷地冒出了一句:“要回就回,不回的话那就还回到美容院去,没有人回强迫你,反正我也看清了。” 贤芝对我看了一眼,我说:“别听他的,他正在气头上,走吧。” 之放也随后跟来,今晚也真是都稀奇都,都闷着脑袋不说话,气氛倒显得十分沉闷了,仿佛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了。 进了屋子,妈妈正抱着小放在喂牛奶,家里的摆设原本被翻乱的现在都整理的很齐整摆放着,妈妈刚对季飒说饭菜都还是热着的在桌子上可以直接吃,一回头看见我把贤芝又给领回来了,妈妈一下就拉下了脸,这次简直是毫不留情面的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直接就正色着脸走了过来。 妈妈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就直剌剌地盯着贤芝,说:“你还好意思再回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家你没有男人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自从你在我们这里出了车祸,我们一家人对你是怎样的,而你呢?我们都不介意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把你带回来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瘾犯上来我们都好言好语的相劝着。我们图什么?难道就图你把我们家给搬空了偷空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啊!你对得起我们家季素吗?她还拖着个孩子,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的这些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在一边没有好好去照顾,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贤芝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她肯定是无语相对的,在她看来,她确实是像我妈说的那样,不该把家里的东西都偷出去的,她最后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季素。” 妈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过身,然后丢给我一句:“季素,你和之放还有季飒去吃饭吧,别管她了,我们家没那个本事伺候她这个姑奶奶,哪儿好就去哪吧,别下回又要走还带走咱家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钱置办!” “妈,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大好人,你干嘛要说话这么的咄咄逼人呢,贤芝她也不想这样啊,我相信她如果不是瘾犯了上来,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再说,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呢,这点东西就当是我还她了行了吧。你就别说了,不会再这样了,贤芝已经向我保证了。走,贤芝我带你去吃饭。”我说,也不管妈妈听了开不开心。 妈妈背对着我,无力的举起了右手,摆了摆,意思是随我去,我扶着贤芝去了厨房,我弄了一碗米饭,夹了一些高蛋白的菜给她,看着她饥饿的样子,很快就把饭吃下去了,我在一旁想,要是她多吃饭,戒掉那玩意,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那个贤芝的样子了。 看着贤芝吃饱了饭,我才盛了一碗饭吃的,季飒回了房间,之放也不想打扰我和贤芝,去抱着小放玩了,我把贤芝安顿好送到了房间,让她先好好的睡一觉我才回到了孩子的身边。 我抱着小放,在怀里凝视着他的小脸蛋,我想,我亏欠孩子了,这几天都不能在孩子身边照顾着他,对不起他,这么小就一直喝着牛奶,我生下他几天后就没有什么奶水了。 还好孩子长得还是很白白胖胖的,就是我在小放白白的脸色上,看着有一丝隐隐的不对劲,总觉得这白,实在是过了,好像有些苍白。 我不放心地问之放:“孩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怎么身上这么热,脸色这么苍白呢?好像这几天脸色一直都是这样不健康的白,是不是贫血啊?” 我一提到了贫血这一词,我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之放脸上的不对劲,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一下就绷紧了弦,不是孩子的身体有什么事吧!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蜗婚(214) 这时妈妈又在房间里喊我,我就没有再细细考虑这件事,就赶紧去了房间,妈妈和我嘱咐了好久,都是细碎的小事情,最后还警告我一件事,叫我要密切注意季飒,原来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季飒和贤芝间的那点事。我拍着胸脯向妈妈保证他俩以后绝对不会再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出了房间门口,妈妈又叫住了我,她皱起了眉头,说:“素素,你真的想让贤芝就这么留在我们家里下去吗?我看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你要不思量一下看联系一家戒毒所吧,既然贤芝是你的好姐妹,那这戒毒的费用咱家出,就是千万别待在我们家里生出一点事。我这两天是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别要出什么事啊!” 我转身回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又把她的床铺给铺好了,我说:“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赶紧就寝吧,今晚孩子归我带,你收拾家里都忙了一下午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又静下来听了听,贤芝住的客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小声对之放指指说:“八成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孩子换个尿不湿,咱们也早点睡觉,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晚上,我是真累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换了尿布,将他放在摇篮里,又和之放把摇篮抬到了我们的房间,梳洗罢,最后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我们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安心地躺下来,我偏过头,趁着月色看见了之放俊朗的侧脸线条,我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可爱的,都长了小胡子了,他一直说长了小胡子后接吻就会很舒服了,我摸了摸,竟有些怔住了。 之放握住了我摸着他下巴的手,说:“你累了吧?来,在我怀里靠着,我搂着你睡!”说完拍了拍自己怀边的地盘。 我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怀中靠过去,真是又踏实又温暖。 我仰起头问他:“之放,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在我妈这,也没有回南京,你那边的音乐工作室交给你助手行吗?再说你也好久没有看到子晚了,只是打了电话,我想,什么时候咱们回南京一趟吧。” 他沉默了会,说:“行,你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就什么时候回。”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蜗婚(215) 孩子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放也起身陪着我一起哄着孩子,妈妈也起来在门口问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也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就是身子有些热,妈妈不放心地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房间去了,说我们是小年轻,根本都不会照顾孩子,她都带了两个孩子大了,她自己有经验。妈妈把孩子抱回了房间,我这才和之放安稳地躺下来,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我们才睡着了。 那晚我睡的实在是太沉了,就好像自己是累了好久,终于可以躺下来静心安稳地睡上一觉,我的左手被之放的右手一直都握着,睡的特别的安逸。也许是那晚我睡的太晚了,所以直到次日的早晨快九点,我才被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刺了眼睛醒来。 我起身刷牙洗脸,妈妈都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了一圈回来,见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指挥我要不要再去躺着睡会儿,我见之放都在桌旁盛着粥,给我准备着早餐,我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本来还真有想再回房间睡会儿的念头。但看之放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的份上,我至少也要慰问一下嘛。 拍了一下之放的肩膀,这个高个子的大个儿,我竟然拍他的肩膀都要伸长手,不禁不感叹自己矮了,我简直就是个死矮子!我慰劳了一下他,用言语对他的辛劳表示了肯定,并告诉他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的。 我又抱了我的小宝贝,他看起来比昨晚要乖多了,我想昨晚应该是孩子做了恶梦才会哭成那样,谁又能说小婴儿是不会做恶梦的呢?我抱着小放,我念着我的小乖乖,不怕不怕,有妈妈外婆在这里呢。之放插了句嘴,头凑过来在孩子的脸上香了一下补上了说还有爸爸在呢。 转念又想,怎么这么大早上了还没有看到季飒呢,我问之放,之放说季飒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拿了两片白面包啃着就出门了,估计是有事去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贤芝住的房间,我疑问的眼神看着妈妈,意思是问妈妈贤芝有没有闹腾什么? 妈妈眯眯眼又摇摇头,我想想就盛了一晚熬好的红豆粥端进了房间,贤芝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抱着腿坐在床上,令一只手拿着一片锡纸正往鼻子上要凑什么,她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还在颤抖。 我一见状就把粥给放在了桌上,我跑上前一把就抢下了贤芝手上的东西,我捏在手里一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贤芝没有找到注射器,就直接吸食白粉了。她一见我夺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马上就哀求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把手别在身后,我又气又恼,我说道:“贤芝,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也是再三保证你身上没这玩意了,你怎么又吸了!你这样谁还能救得了你啊,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说了这玩意不能再沾!你看你瘦的还有点人形吗?你非要把自己个逼死你才肯戒掉是吗?” 但是很明显,我现在不管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从床上几乎是连摸带爬加滚的跌下了床,还伸长着细细冒着青筋的胳膊乞求着我,神志不清地说:“快点给我,快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我保证吸了这一口就再也不吸了,这绝对是最后的一口,是昨天买了剩下来的一点,我吸了就戒掉。你让我吸一口吧……最后一口。”说着头就趴在地板上不停地给我磕头。 磕的声音砰砰的,击打在我的心上,简直是在折磨我,我握着白粉的手掌在发抖,我走到了窗户边,正好外面的风很大,我张开手心,手上的那玩意就瞬间随风飘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贤芝望着,眼神都涣散着绝望的光,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冒着小兽一般的红光,她哀号了一声扑着就朝窗户冲过来,伸长了双臂对着窗外一阵抓挠。我担心她情绪失控会一下子跳下楼,我赶忙就搂住了她的腰,喊来了之放,之放迅速就将窗户关上。 我把她死死地拉到了床边,按住了她,让她坐着,我蹲在了床头,我看着她,她久久的失神和颤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她也不说话,然后又双手抱住了头,嘴唇发白,嘴角边开始流着口水,我害怕了,最让我怕的是贤芝的眼神,那是彻底的绝望的眼神,她就像是根本都不认识我一样。 之放试图把我拉离开,我挥挥手让之放先出去,因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边可能会更让贤芝不安加狂躁,我想只有我和贤芝我们俩她也许能更快的安静下来。 妈妈在门口站着担心地看着,我让之放把妈妈和孩子先带着回我们的房间,别说太多话,电视声音也开小一点,不要让贤芝听到外面的噪音更加的烦躁。这些都是我查阅一些资料学到的,我试图和贤芝沟通,我端起红豆粥,想劝着她喝一点,转移她内心的注意力和需求。 她非常的排斥,也许是还记恨我刚才倒了她的白粉,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手用力的把粥给拂过去了,就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叫着说:“还说什么是姐妹,你就是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把它倒了,我会难受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 我想,我对那一幕是永生难忘的,我第一次被一个活人像鬼一样的威胁和对峙着,她俨然已经不记得我了,只记得我倒了她白粉的那一幕,只认为她现在的难受都是我倒了白粉给她带来的,她那幽恨的眼神,像一记刀子,割在了我的心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蜗婚(216) 多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贴切地说,那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节,贤芝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枯瘦得只剩下青筋的手,紧握着我的胳膊,她仿佛对我又着深深的咒怨。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已记不得我们多年的情分了,只有让她不能吸食到白粉的恨。多陌生啊,曾拥抱在一起说要尝遍天下美男的好友,此时用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眼睛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真的似乎做贼心虚了,低下头,我不敢正视贤芝的眼睛,她瞪着我,灰色的脸,长发像蒲草一般披散在肩上,原来是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都失去了色泽,和她的脸和身子一样,没有了光辉。 “季素,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父母都没权利管着我关我,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你非要看着我难受死你才满意是不是?好,我死就是,死就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她叫嚷着就要往窗户口边冲闹着要跳楼。 幸好我手快,拉住了她腰间的皮带,她回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凄厉地尖叫,叫声听得有些凄彻甚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紧了她,我在后面劝着她,我急得都带了哭腔,我说:“贤芝,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是在乎里才不给你吸,你忍一忍,这个劲过去了就会好了。” 她又慢慢地没了力气不动了,木木地站在床边,坐下,睁大了瞳孔,最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着看着天花板,像魂跑了一样。 之放要进来我让他出去,我摸了摸贤芝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我慢慢地和她回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事,包括大四那年毕业不久后同学聚会,正好那天是情人节。贤芝和我打赌说她能把马卫的裤子给脱下来,然后贤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跑到每个包厢朝着里面的男人甩一个耳光,台词诸如“咱俩完了!”“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嫖娼”“孩子他爸,孩子该换尿布了”之类。可是,真正当我们把她推进了一个陌生人开的包厢里,这货竟然变节了,行色慌乱小心翼翼虔诚地说:“我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那天贤芝果真在包厢里把马卫按在身下,我们仍然能浮现出马卫在贤芝身下紧张害羞的那一幕啊,贤芝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着马卫的裤腰带,马卫红着脸死死地拉住了裤腰带,一副誓死捍卫忠诚的样子。 贤芝最后到底还是没把马卫的裤子给扒下来,后来贤芝很惆怅地说了一句:“从来我都是被扒,我这还是第一次扒男人裤子,却出师不利,瞧马卫那一副贞洁的要竖牌坊的样,我就特别有征服**!可是扒了十几分钟也没让我得手。” 对于那次扒马卫裤子事件,贤芝还是很遗憾的。 我们之后也嘲笑马卫,说不定那次马卫要是真能让贤芝得了手,顺利让贤芝给扒了,贤芝还真会就收服马卫这个相公在自己麾下呢。 我靠在贤芝身边,和她讲述着过去,我看她原先起伏波动很大的心情,渐渐地在平下来,我想也许这阵瘾过去了,缓和缓和,没准就好了,我感觉到她在听我带着她回忆,有时她嘴角上也会浮起一丝笑容,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听着的。 她手掌握的很紧,竭力在控制着,时而用十分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时而有时复杂的挣扎,我懂,沾染上这玩意,甭管你是人是鬼,都能变成鬼。 我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凉,她好像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一点热量也没有,门外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我清晰地感觉到贤芝一听到烦躁哭闹的声音就会情绪不稳定,又要抱头抓挠,我赶忙让之放要么把孩子带楼下去,要么就哄着孩子睡会儿。 然后我又躺在贤芝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什么,她样子有些安详了,长长的睫毛闭着,我一停止说话,她抓着我的手又开始抖,我便接着说,甚至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和她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什么,反正我一直都在说,她一直都在听。 奇怪的事,我一直都说马卫了的,不知怎么的,我对马卫这个男人有着特别的好感,这些年贤芝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我都数不清了,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始终是马卫。我觉得马卫是那些年里最爱贤芝的一个男人,他爱得都不需要得到她,不像贤芝身边围着她的像苍蝇围着一块肉一样的男人。马卫是很文艺的青年,很酷很帅,虽然不修边幅,总是穿着大大的亚麻衣背着画板在校园走过,但马卫是个很清欢的男子,很少见他大怒或大笑,他总是淡淡地抽烟朝远景凝望着,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幅画。 我告诉贤芝,我唯一一次见到马卫哭,那就是贤芝去参加豪门相亲会遇见了郑兆和,要和郑兆和订亲的时候,那时马卫家里的人都给马卫办好了出国手续,是去法国深造,去禄口机场给马卫送行的那天,南京下着细雨。贤芝没有去,贤芝和郑兆和携手在前一天乘飞机飞去了马来西亚度假了。 马卫并不知道贤芝和郑兆和去了马来西亚,他问了我很多遍,问贤芝最近过得开心吗?问贤芝胃还疼吗?问贤芝是不是仍穿36码的鞋?并叫我转达贤芝要是去哪家医院整容的话千万要注意那几个问题。绕来绕去,马卫又问我,贤芝会来送他吗? 我说她会的。 ps:后面的故事会既感人又纠结,要虐了,温安年出现肯定没啥好事。 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蜗婚(217) 直到快要登机的时候,马卫也没有等来贤芝,我心里清楚贤芝是不可能来的,她在马来西亚和郑兆和玩得潇洒呢,我不会忘记马卫蹲在机场大厅的拐弯边捂着肚子痛哭的样子。我第一次见那么文艺的一个青年哭成那样,哭到最后他胃都绞痛了。我安静地看着马卫哭,我没有打扰他,我也没有递一包纸巾给他,我靠在座位上,突然我也很想哭一场。那种感觉,到现在我也没有忘掉。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男人哭的,我认为爱哭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是长不大的,但马卫那次哭,我发自内心的特理解他,因为马卫知道,我也知道,那一次,马卫是要彻底和贤芝告别了,那是一场没有再见的告别,是马卫一个人遥望着机场大门口的告别。 贤芝听着我类似自言自语的回忆,她头晃了一下,她问我:“素,你为什么要骗马卫说我会来呢?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他的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只是不想让马卫太绝望,你不晓得,那天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贤芝,你是清楚的,马卫他那么文艺的一个爷们,哪曾这样不要脸的爱过一个女人啊?我们那时谁都说马卫爱你爱得连脸都不要了,一点男人样都没了,他在你面前,根本都不像个爷们。可你不在,他是多么的纯男人纯爷们啊!”我笑着对贤芝说,我想贤芝你后悔吗,要是换做我是你的话,我非后悔死我。 贤芝干裂的嘴唇,我用棉花棒给她的嘴唇湿了一点谁,她顿了顿,说:“季素,我想给马卫打个电话,行吗?” 我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行啊,当然行啊,贤芝现在就缺个精神支柱了,我看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怀念起过去了,八成她打电话给马卫的话,马卫还真就能回到她身边,多希望这一对人能重新再走到一起去。 翻出了马卫的电话,拿贤芝的手机拨了过去,几乎是电话刚拨通那边就接了,因为房间里很安静,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 巴黎这时候应该还是凌晨吧,马卫的声音却听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激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贤芝,是你吗?”也许他长久没有说普通话了,都有了些生涩,带着法国男人熏陶沾染的深情,那音质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耳膜,多么温情的声音。 贤芝的脸,竟然无比的生动了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竟轻微的颤抖,她的眼泪清晰地落在了面庞上,我其实这时候应该识趣的带上门出去,给他们空间。但是,我很没出息,因为我真的好想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相隔了三年,他们会怎样心境来倾诉。 “马卫,你过得好吗?巴黎,很动人的对吗?”贤芝问,她脸上的泪流在了下巴上,又滚落到了肩上。 “我挺好的,巴黎也挺好的。”马卫轻轻而磁性的声音说。 “那就好,那就好。”贤芝重复了一遍说。 我听到了远隔着大洋的电话里传来的呲呲信号声,断断续续的,但是马卫的呼吸似乎都能听的见,他们竟然在分隔了三年后通电话保持着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马卫这才说话。 马卫说:“贤芝,你的呼吸怎么变弱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得不再一次让我承认马卫是那么不要脸的爱着贤芝,他的耳朵竟然仍能听出贤芝的呼吸节奏,他还记得她曾经的节奏,他觉得贤芝呼吸变弱了。 贤芝说:“但是你的呼吸加促了。” 我想我不应该再继续听下去的,我要有点伟大的心,把时间空间都留给这一对阔别已久暂时只能借着电话倾诉的一对人吧。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之放走过来问我贤芝情况怎么样了,我把食指竖在唇边,暗示他安静。然后挽着之放进了房间。 “之放,也许贤芝要得救了,你知道吗?刚才贤芝给她大学时喜欢了她四年的男人打了电话,我看得出来,贤芝的脸色特别的生动,我看她身体那么虚弱,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红光,我看有戏,而且我也听出来那个叫马卫的男人还是喜欢贤芝的,虽然他去了巴黎都三年了。”我心情也很兴奋地有一截没一截的对之放说。 之放连连点头,说如果真的这样,那贤芝的戒毒就有希望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之放揽着我的肩,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强大,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乐了。 “咦?孩子呢?刚才不是在你怀里抱着的吗?又给妈抱去啦?”我问之放。 “是啊,我抱一会儿,妈就坐不住了,她好像一离了孩子就坐立不安了,她是太喜欢这个小外孙了,她说小放长得特别像你小时候呢,就是比你要淘气一点,不过男孩子淘气点会更聪明些。”之放说。 “哦,你这么说是我不聪明吗?”我假装挥着拳头问他。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蜗婚(218) 我想我和之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嬉笑怒骂的两个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烦恼,他看到孩子的奶粉没有了,就要和我一起去超市给孩子买奶粉,我去妈妈的房间和妈妈说了一声,出去买点奶粉就回来,妈妈刚把孩子哄睡着,妈妈斜靠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午觉。小放躺在摇篮里,我还在他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我告诉他妈妈去给他买吃的去,一会就回来。 在超市里,我买着东西却越买越烦躁,好像看什么都不对,奶粉的生产日期我看了几遍,又对比着几个奶粉的营养配方,可是越看心里越不安,一不小心又把货架上的几罐奶粉都碰到了地上了,售货员马上就跑过来看着我责备了几句,好像大意就是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意的几句牢话,其实要是在平日里我肯定也不会怎么样,不知道心情是怎么回事,一下就火气冒了出来,我就和售货员吵了一架,结果奶粉也没有买,我气的要死,我说我大不了换家店买,这明摆了不就是欺负人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批评我。 之放就夹在中间劝,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我一点也没退让的意思,结果她把她们主管给叫了来,主管又和我道歉说了些话,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双方又都互相赔礼道歉了。 在另一家商场里买了几罐进口奶粉就直奔车里,不想去别的地方逛了,我现在是一离家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难道是贤芝在家里我不放心,唉,坐在车里心里就一直慌乱不安。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想把刚买的新品牌进口奶粉冲给小放喝,我想这个牌子的奶粉口碑不错,孩子应该会喜欢。我握着奶瓶将还有些烫的奶摇摇,想等温一点再给孩子喝,我走着路过客房,就想去问问贤芝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一推开门,刹那间呆住了,贤芝不在房间,房间里被子被掀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小放随身带着的手帕。 我脑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好了,一定是有事。赶紧跑到妈妈的房间里,门是虚掩着的,妈妈还靠在床上睡觉,可是摇篮里空空如也,哪有孩子的小身影啊。我一下奶瓶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傻了,腿都在抖。孩子去了哪里,他那么小,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啊,贤芝也不见了,再联想到贤芝住的客房地板上遗落的孩子的手帕,那一定是贤芝把孩子给带走了。 可是不会啊,上午贤芝还和马卫好好的打着电话,贤芝还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满脸的生动,怎么会把小放带走了呢,这是要干什么? 妈妈被奶瓶掉在地上给惊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惊慌失色地我,问:“素素,你怎么了,瞧你脸色煞白煞白的,出什么事了啊,你不是去买奶粉了吗?”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之放也赶来,我眼睛看着摇篮,说:“妈,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妈妈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朝摇篮一看,也瞬间呆住了,是啊,孩子呢,怎么孩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之放也急坏了,在家里到处都找了,贤芝和孩子就这样的一起凭空失踪了。 妈妈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女儿我对不起你,肯定是那个贤芝把孩子拐走了,我可怜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死睡,把孩子弄丢了,我该怎么办啊,素素啊,怎么办才好啊,她会不会对孩子做伤害的事啊。” 我急的就和没头的苍蝇一样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没找到,我又气又急就冲着妈妈喊道:“妈你也是的,非要抢着带孩子带孩子,你自己睡觉难道就听不到动静吗?不然孩子能丢吗!” 之放拉着我说:“昨晚孩子哭一晚上,都是妈在照顾,她肯定是一夜没睡好,中午睡的沉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妈也是一片好心,咱们别在这里互相责备,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贤芝,看孩子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把孩子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对,之放说得对,我要找贤芝,我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给贤芝,可是手机却在房间里响了,我循着铃声找去,一看手机还在贤芝睡着的床上,被窝都凉了,看来我和之放刚出门没多久贤芝就起来走了,我不懂她把孩子抱走的目的是什么,手机既然贤芝没有带,那么想找贤芝联系上她那就难了。 我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之放说先找找,也许贤芝是抱着孩子出去走走玩玩了,我们先出去找,如果附近找不到两个人的身影,那么就必须报案了。 于是我们又悲剧的开始找贤芝和孩子,季飒更急了,说贤芝不会是毒瘾上来了把孩子抱去换白粉了吧,我踢了季飒一脚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什么。季飒说他曾经看到有这样的案例,就是亲妈妈毒瘾上来了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卖了换白粉吸,何况贤芝抱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季飒这么一说,我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子里去了,我一面说服自己贤芝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再怎么也不会坏到拿孩子去换白粉吧,一面我又担心了起来,到底她是吸毒的人,不然她好端端的抱走孩子做什么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蜗婚(219) 原本我就慌乱的心一下就失了魂一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抓着哭着让之放带我去找我的孩子,多么来之不易的一个孩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能活吗?我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他还乖乖安静的躺在摇篮里睡觉,我出去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难怪我心神不宁地在超市还和人吵架,母子连心,孩子现在一定是难受地哇哇大哭。 妈妈告诉我孩子身上原先盖着的小羊毛毯子不见了,说明贤芝在抱走孩子的时候是怕把孩子冻着,或者说是索性就拿着毯子把孩子一裹就抱走,外面还挺冷的,可千万别把孩子冻坏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饿不饿,冷不冷,要是孩子换纸尿布该怎么办,贤芝又会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呢。 难不成贤芝真狠心把好姐妹的孩子抱给人贩子或者毒贩子换白粉吗?我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妈妈的一句警告竟真的应验,贤芝真的丧失道德和理智做出这种事,我一想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人! 客厅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有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明白了,这是贤芝毒瘾上来在找钱啊。我自责悔恨,我就应该听之放的话把贤芝强制送到戒毒所的,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了,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贤芝。 季素,你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啊!你总是这样,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唯一的儿子,都是因为你,他下落不明,他多可怜,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我失去了支撑,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抱着头骂着自己痛哭。 我心生一念,如果小放真被贤芝带走遇到了不测,那么我也不活了,我也没脸活了。 之放一把就拉起我,他双手钳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我,说:“季素!你清醒振作一下好不好,别孩子没事,你这个妈妈倒先垮下去了,事情还没有调查,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这样子,怎么找孩子,这样吧,你和妈留在家里,我和季飒出去找。你这副样子,倒真不让人放心了。” 一语击醒梦中人,我拉着之放,我说:“不!之放,我也去,我们一起兵分三路,妈妈留在家里,没准贤芝只是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带着孩子回来呢,妈妈在家里等信,季飒现在已经在外面找了,我们也出去找,说不定待会就找到了。”我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匆匆地径直就出了门。 我坚持着要和之放分开找,这样找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但之放却不同意,他说这样子在路上找,他根本不放心,精神恍惚的过马路都不安全。我坐在之放的车上,让之放把车再开到前一天晚上找到贤芝的那条艳粉街。 我仔细看,都没有贤芝的身影,我叫之放把车停在贤芝那晚站着的美容院门口,我下车就跑到美容院敲门,这时白天美容院还没有开工,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睡衣,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颈间的女人,她打着哈欠,眼睛还是闭着的,穿着一双拖鞋,都没有看我是谁,嘴里叫道:“急什么急啊,店门口不是写了晚上七点开门做生意嘛,晚上再来不行吗?” 我推开她,就直接进了店里,昏暗的店里,没有什么光线,由于不透气,屋子里一股霉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气味,十分的刺鼻。 店里就摆着两张小沙发,以及一个小梳妆镜,上满就放了一瓶精油和一个吹风机,地上都是长长的头发。 穿睡衣的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叉着腰说:“你找谁啊,我是这里的妈咪,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不过熟悉我们店里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只打快炮,或者带出去包夜,我们店里面是从来不留客人住宿的,所以你要是找人还是去附近的旅馆酒店找,没准带着小姐包夜去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她说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以为我是来找丈夫的女人,她看我这样狼狈和焦急的样子,想一定是老公来美容院鬼混,老婆来店里要人来了。 之放跟随着走了进来,他眉头皱着,他好像很不想进这种脏乱的地方,却又不放心我单独在复杂的美容院里,就站在卷帘门的门口,看着屋内。 那女人一看到之放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马上就招徕着上前说:“哎哟,大帅哥啊,来来来快进来坐啊,本来我们白天是不营业的,看你长得帅的份上,我亲自为你服务。” 之放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拥着我,说:“这是我爱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是找昨晚上在你店门口站街的女人,很瘦,新来的,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拉到一个客人的。” “哎哟,把我吵醒原来不是捧我生意的啊,是找那个新人啊,不过……”她说着,眼睛眨了眨,右手就伸了出来。 我问她:“你干嘛?” 她没理我,手伸向了之放,之放看了我一眼,暗示我要忍着点,他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女人手里,淡漠地说:“给你钱,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行吗?” 见钱就眼开的女人马上就点头说:“行行,一百块钱你问半个小时都行,再补上一炮我都愿意,你长得还真强悍,像**大片里的英俊男人,你胸肌一定比她还大吧?” 我气得真想揍这个女人! 第二十四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蜗婚(220) 之放一脸严肃地说:“废话少说,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来这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抽着就满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在这我倒知道,我们姐妹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吸那玩意的,皮包骨头似的,一个生意也没拉到,老板娘昨晚还抱怨了一回,骂我下次别招这种娘们进来,还好她被领走了。我也是瞧着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哎,你找她干嘛,她做过你的生气吗?” 我听不下去了,从喉咙里干咳了一声。 之放正色说:“不说别的,你就说她今天有没有抱着一个孩子来?或者,她昨天来你们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透露一点什么的?” 她吊儿郎当地吐着烟,说:“没说什么啊,干我们这一行,连真名实姓都不会告诉人的,怎么会透露什么呢,再说,今天店门一直都关紧紧的,我也是刚被你们敲门才吵醒的,她没来。况且我们老板娘很不爽她,吸毒的人嘛,万一在咱们店里藏点什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有那么大胆子留这样的人呢?” 看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真的,贤芝抱着孩子,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真打算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又抱着个孩子岂不是拖累,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贤芝又能去哪儿呢。 我又不死心地补上了一句,问:“你再想想看,她说过什么没?” “没!”她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和之放就有话说,我一问就一个字回答完毕,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拿钱,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补充一下。”之放的语气加重了,倒有点像是刑警在调查取证的口气了,倒真把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她又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来的时候,我和她随意开了一个玩笑,我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说她老公抛弃了她,她一定要去找她老公算账,好说她这个下场也全是拜她老公的前妻所赐,她不会让他们过得逍遥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贤芝不会是回南京了吧?! 我和之放赶紧匆匆的就赶往南京,让季飒先别找了,回家安慰一下妈妈,事情有些眉目了,让妈妈放心,这时候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去南京的高速公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在发抖,多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偌大的南京,我们又怎么找呢,贤芝会去找郑兆和吗?按时间算,已经距离孩子丢失有四五个小时了,贤芝如果是坐那一时刻的火车或汽车都应该已经到了南京。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件事一旦警方介入,那么性质就变了,贤芝很可能就是犯罪的行为了,加上她还长期吸毒,怎么办呢。我想想就打了电话给郑兆和,可是是转到秘书台的,郑兆和的秘书说郑兆和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那么贤芝是肯定找不到郑兆和了,急死了,能去哪儿呢! 沿路都是树木,这时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看着车外,心乱如麻。又想起贤芝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马卫通的,明明刚接电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么我出去了,贤芝就一下毒瘾发作性情大变呢,莫非——莫非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贤芝。一定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我疏忽了,起初是希望贤芝和马卫通了电话后贤芝能更有决心戒毒,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满脸生动,怎么说变就变,还翻了家里的柜子抱走了孩子呢。 她抱走孩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报复我,只能是为了钱,从翻动了家里的柜子和我的大衣口袋就很明显,她是在找钱。 我于是就拨通了马卫的电话,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一下刺激到了贤芝,让本来还抱有希望和憧憬的贤芝,一下子就绝望了呢。 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马卫,你昨天和贤芝是不是说了什么话的,贤芝抱着我的孩子失踪了,明明接电话的刚开始你们还说的好好的,后来你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啊。” 马卫沉默了一会,倒把我急不轻,我又重复地追问了一遍,他才说:“贤芝把你的孩子带走了?不会吧,她带走孩子做什么呢?她也不是那种坏女人啊。” “马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贤芝说了什么,不然贤芝怎么会受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她不是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 “季素,其实,我只是和贤芝说了一句实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在意那么的难过。如果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我肯定不会说的。”马卫说。 “那你到底快说啊,你说了什么啊?”我逼急着问,一秒也等不了。 “我说——我说我上个月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一个法国女人。”马卫犹豫着说。 “什么,马卫,你竟然告诉贤芝你结婚了?我靠!马卫,你知不知道我在贤芝面前说了你多少的好,她这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她是喜欢你的,但是那时贤芝不懂事,她以为金钱比爱情重要,直到这次她出事了,她的丈夫背弃了她,她才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她把你看作是希望,你没看到她和你通电话的时候脸上多开心,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这辈子你非贤芝不娶吗!”我一口气说着。 ps:下午第三更第三更去。第二更上传好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蜗婚(221) 马卫结婚了,马卫终于娶了一个法国女人,难怪贤芝会彻底的绝望,包括对爱情的绝望,曾说过会这么等下去等着贤芝的马卫,还是没有做到。男人的誓言,大抵都是说着图嘴上一时的快乐的,过完之后,谁还记得?记得也说不记得了。 我告诉马卫,如今贤芝不比以前了,贤芝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难,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度过此劫了,在贤芝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而我的孩子,还在贤芝的手里。 车仍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马卫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我隐约能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说的是法语,一定是马卫的妻子了。 马卫说:“我安排一下,这个月回来一趟,我要见贤芝。” “可是你妻子呢?”我问。 马卫没有思索地就说:“没事,她很开明,我暗恋过贤芝这件事我也和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结束了与马卫的通话,我想马卫来了,或许能帮助贤芝了,去南京能找到贤芝吗,我自己也没有底。两个小时就开到了南京了,我们过了市区就直接到了郑兆和的别墅,敲开门,郑兆和确实是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随后郑兆和的前妻和儿子都站在了大门旁,我说明了来意,郑兆和的前妻没有一点好脸色,说没有看到那个小狐狸精,并且还反问我小狐狸精没有死吗? 我当时想一下,就说:“请你配合我的问题,你可别忘了,你陷害贤芝吸毒,你这也是犯罪行为?我完全可以让贤芝去警局告发你,你别高枕无忧还真以为这事你能脱得了干系。” 站在她身后的十七八岁少年站了出来,挡在他妈面前,趾高气昂地说:“怎么!她花了我爸那么多钱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妈做的啊,你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小朋友,老师没有教你说话态度要讲礼貌吗?”之放威慑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拉拉之放,明白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时郑兆和的前妻啪的扔出来了两个大运动包,说:“把狐狸精的脏东西都带走,不然我就丢了!”说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开着车在南京街头漫无目的,我去酒吧去夜总会都找了,却没有贤芝的下落,我看着天色已渐渐要黑了下来,到了晚上找人的话就更不好找了,我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孩子还那么小,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吗?想到他还那么小,一定害怕急了。 我和之放商量着,那么就只能是报警了,警方介入,查找的范围和效力总是要比我们俩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的要好。 却恰在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季飒打来的,我心里还一喜,是不是孩子有下落了,要么就是贤芝带着孩子回来了。 “季飒,孩子回来了吗?”我焦急万分问。 “是,回来了。”季飒说着,言语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然后又补上一句:“姐,你们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我心又是一沉。 “没事,孩子没事,是……” 这时电话好像被人抢了过来,那边传来声音,极冷漠地声音说:“季素,咱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念及我们夫妻一场,都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颤,是温安年的声音! 温安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我脑子里都来不及思考的,之放一见我脸色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问我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我捂着话筒,对之放喃喃地说:“孩子送回家了,是温安年送的,温安年知道孩子的事了。” “什么!”之放惊异。 我接着听电话,温安年说:“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杨之放商量什么对策吧,没用的,孩子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有抚养权,我是孩子的生父啊。季素,本来我应该看在之前你帮了我份上,不再纠缠你的,可是你这样不给我做父亲的权利,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升官发财,就缺个儿子了。” “温安年,你真够无耻的!那是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杨,不是姓温!你要是要儿子你找女人生去!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气得牙都在磕碰。 温安年笑了一声,说:“本来你妈还有你弟弟都挺不待见我的,我知道,季飒不是还捅了我一刀嘛,不过我也一笑泯恩仇了,到底是一家人嘛,孩子是我的骨肉,流淌的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是r阴性血,是熊猫血,孩子也是这个血型,如果不是我的种,能有这么大的巧合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到温安年一定带孩子去医院查了血型,孩子还那么小,温安年真是能做的出来,我看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怀孕时骂孩子是野种我被那小三欺负时他在哪里,我生孩子难产时他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和我要孩子,简直是做梦,没门! “温安年,我马上就到家,你别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不是血型就能说明的,也许只是巧合,你别自以为是了,所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待着别走!”我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蜗婚(222) 只能这样先稳着温安年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可以安心了,孩子是落在温安年的手里,既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亲骨肉,那么想必温安年也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靠在之放的身边,我说:“之放,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你既然是我妻子,那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喊我爸爸,跟他温安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可能让他把孩子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之放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开的很快。 之放的话让我稍稍定了点心,又想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在离婚之后所生,温安年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如果温安年硬要来,那么我也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大不了就法庭上见,不论怎样我也要守护我做母亲的抚养权。 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程路,原是我太过于轻信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用挽救贤芝,没想到,毒瘾发作的贤芝找不到毒资竟想到了要把我的孩子给温安年来换钱。我脑子真懵了,贤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毒瘾就这么可怕的控制着人的心魔吗?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温安年坐在沙发正对着门,妈妈坐在一旁哄着孩子睡觉,温安年瘦了苍老了不少,但是他的模样仍能看出他的春风得意,不是又升官发财了吗,果然都写在脸上。 温安年抬起手腕,不忘展示一下他的进口名牌手表,说:“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都几点了?我的前岳母也不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就一碗面,吃的我肚子难受。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去给我收拾个房间。” 我脱下大衣,将包挂起来,之放在换拖鞋没有作声,季飒没在家可能还在外面找贤芝,其实贤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还是在南京,并且她也肯定会找郑兆和麻烦的。 “温安年,我发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孩子的问题我想没必要和你谈了,孩子是我生的,医院的证明我可以拿给你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所在的户口目前是在我妈名下,他姓杨,和你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向来不留客的。”我说。 温安年丝毫没有触动,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开口说:“是啊,孩子的出生是和我没关系,可是,关键的是,孩子和我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不是!”我惊呼着说:“温安年,你走吧,你别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我受了那么多气,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么骂这个孩子的吗?你休想,休想抢走的我的孩子。” “季素,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儿子让给你吗?”温安年挑起了眉毛,问。 我气得手握紧了拳,我说:“那好,法庭上见,法官说判给谁那就判给谁!” “行,明天我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就不信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和我一样是r阴性血型!”温安年说。 之放这时说话了,之放冷静地说:“按说这属于你们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我不该插足,不过温安年,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现在季素和我的关系,还有孩子和我的关系。你别忘了,季素是我妻子,杨小放他姓杨,跟我姓,是我儿子,是我杨之放的儿子!你说带我儿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请问,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杨家的儿子去和你姓温的做亲子鉴定,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温安年有些慑于之放的拳头,没有敢造次,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都是男人,我想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个委屈呢?反正你和季素都还年轻,你们结婚照样可以再生一个,你何必要顶着一个绿帽子为别人养儿子,你值得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男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讽之放替别人养儿子太不男人了,我指着温安年说:“温安年,你滚,你马上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要是想要孩子,你去找律师吧,我听法官盼,你没资格和孩子的母亲要孩子!” 之放打开了门,说:“不送,慢走。” 温安年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看了一眼我妈怀里的孩子,温安年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情感,他的手在孩子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说:“儿子,爸爸一定会把你带回身边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双手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温安年。 “季素,我今晚就先走了,我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我还会来看我儿子的,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么我只能表现出我卑鄙的一面了,所以,请你务必听到门铃给我开门。既然你要走法律程序,那么我奉陪到底,我温安年有钱,我就缺儿子,你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吧。”温安年说完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大人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乖巧的躺在小被子里,我想着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掉下了眼泪,妈妈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要把孩子带走,那就是和割了她的命一般痛,妈妈脸上悲痛的神情我都看在了心里,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再被人带走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蜗婚(223) 温安年的人品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我做好了夺子大战的准备,如果他采取必要的手段,那么我是肯定要以牙还牙的,我相信我有之放还有妈妈季飒,即使是上法院也会考虑到我生养孩子的艰难,一定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小家伙一点也不清楚几个大人为了他的抚养权而展开的精心准备,我那几晚上都搂着小放睡觉,半夜里总醒来抱着他,妈妈担心我会把孩子给压到,其实根本都不会的,因为我几乎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抱着孩子,我半夜睡了一个小时就醒来把奶热热,摸摸他的小脸蛋,就望着孩子笑,是属于我的孩子,他睡得很乖,也不会踢小被子,之放说比我睡觉要老实多了。 之放比我还严重,他就整夜都合不了眼,他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大人,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背后玩阴招的男人,他最害怕的还是温安年会做出什么卑鄙阴暗的事情。加上南京那边的公司又在催促他回南京工作了,歌手都还在等着他写的歌出唱片,他却几乎快两个月了一首歌也没写,所有的事都耽搁了,却又放不下这边。 他说等孩子的抚养权定夺下来,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没办法静心。 季飒倒很平静,说:“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送回来了,总比在贤芝手里落到别处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贤芝找温安年要了多少钱,反正孩子在我们这儿,和温安年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上官司,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也是的,担心什么呢,都是多余的,只要温安年别玩阴的,我觉得没什么担心的。 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太自信了,温安年如果不玩阴的,那还是温安年吗? 没平静两天,妈妈倒幻想着,也许温安年去酒店住了一夜,没准就知难而退想通了就回南京了,也不再讨要什么抚养权了呢。 温安年还是如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个律师,说了一大堆在我们听来就是废话,竟然说温安年作为孩子的父亲,就有权利知晓孩子的去向,获取孩子的抚养权。真不知道这个律师收了温安年多少钱,昧着良心说话,很勉强的从《婚姻法》里在找着丝毫不相关的条例。 我让妈妈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我真担心这个所谓的律师还不一定是温安年请来的什么人,我都懒得和律师说,我对温安年说:“你现在和我说你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孩子的抚养,你早干嘛了呀你,孩子早怎么没有你这个爸爸呢,你是哪门子的爸爸啊,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温安年,你别打这个主意!就是我季素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抚养这孩子!我就把话撂着,你要打官司还是告我,随便,我奉陪到底!” 温安年冷漠地一笑,说:“没事,你可以这么冲动的和我说话,到法庭上你这种情绪可就不太好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是主要想和你协商私下处理,我也是总经理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因为家里内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对你都没好处。我给你一笔钱,你和他再生一个就是,我的孩子我带走,当然,我要带孩子去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骨肉,你钱还是要退还给我,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这种话怕是也只有温安年此类人能说的出来了。 那个狗屁冒牌律师从公文包里还拿出来了一份协议,递给了我,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想都觉得可叹可悲,我扫了一眼协议,上面的有一条就是要甲方有权利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甲方的亲身骨肉,那么乙方需要偿还甲方所有的财物和损失,甲方也会将孩子归还乙方。 太荒唐太可笑了,简直就是在放狗屁!温安年这种事也能做的事来,这样看来,他也就是完全奔着骨肉继承来的,根本不是多喜欢这个孩子。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掉,我眼睛直视着温安年,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两张可笑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砸向了温安年,我说:“温安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不要以为同样是r阴性血就断定是你的,你不想想,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都没怀孕,怎么我一和别人好上我就怀孕了呢,你还是自己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毛病再说吧。” 温安年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愧是他们公司的谈判高手,永远都能面对打击脸不红心不跳直面着,温安年说:“没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善意的协商,那么你三天内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准时出庭,法庭上见。” 那个律师也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需要律师,也可以和我们律师事务所联系,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名片。”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轻轻拾起来,用打火机烧掉。 “说完了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自有公道,到时候见吧!请便。”我说。 我让之放还联系那个之前帮季飒的那个律师朋友,可是那个朋友已经接手了别的案子,暂时没有时间去异地代理官司,并且他说自己主要是刑事诉讼案件,像这样家庭抚养权争夺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女律师,姓柯。 与柯律师取得了联系之后,柯律师说她会尽快赶过来,柯律师是这方面很有名气的律师,曾成功打赢不少类似的官司,我对她特别有信心,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她的能力斐然,这坚定了我赢这场夺子官司的信心。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蜗婚(224) 也许,从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天,就该做好面临这场夺子之战的准备,温安年以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肯定是会力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因为贤芝的毒瘾发作,而到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暴风雨就一股脑的倾来了。 曾想过要把孩子的事瞒着温安年一辈子的,后来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的,我就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身边,我对他说这是你儿子,让温安年后悔去吧。 很显然,这是纸包不住火的秘密。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谁,是温安年的父亲。 很久没有见这位老人了,他沧桑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好像就是后来长出来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着说对不起,他对我妈说很多句对不起,是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你家的女儿。 妈妈叹了声气,说都过去的事了,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倒是你儿子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外孙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婚都离了怎么能还这么的欺负我们家季素呢。 温安年的爸依旧是赔礼道歉,说自打温安年的妈过世以后,他就没再笑过,儿子虽然在升官,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是温安年不争气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妈多半都是给他气死的。 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并没有说是看自己的孙子,我没说什么,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温安年的爸抱着孩子,就笑了,满脸纵横的皱纹,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好,你们看看,是不是挺像他爸爸的。 我没有忍心反驳什么,妈妈也叹声气不作声,谁能狠心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偶的孤单老人说毒舌的话呢?看着他抱着孩子开心幸福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温安年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了,可是,孩子就一个啊,如果让老人满足了抱孙子的幸福,那么,我呢? 温安年至少还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我的身体就这么点志气,只能生一个孩子,很难再怀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一生只有一个的珍宝,给了温安年,我就没有了,也许再也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学会残忍起来。 温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饿了哭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奶粉,我哄着哭着满小脸都是泪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话,看到亲生父母离异之后还为了他的抚养权争来斗去,他会不会很难过。 温安年的爸终于开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登门道歉,二就是想把孙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他说的比温安年要委婉一点,可大意不都是一样,就是盯上了这个孩子,想要回孩子。 这下把我妈的情绪给激发了出来,妈妈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温家不过只是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我以为温家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带回家打我女儿,做的那么绝情,现在我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家伙,你们温家人又不是没后代了,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孩子,抢我的外孙,我告诉,温家爸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烂了,否则孩子别想带走!” “亲家母,我也只是喜欢孩子,随口就说说,你别气成这样子啊,你就当我没说,行吗?其实我们大家不都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才这么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孩子两家共同抚养,这样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孩子的户口要是还没有办的话,那就暂先落到我那边,我那边上学比较方便。”温安年的爸温和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了,我已经说过了,孩子和温安年没有关系,是我现在的未婚夫的,并且孩子的户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们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觉得孩子还小,我拒绝做亲子鉴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配合做亲子鉴定吧。”我也淡然地回应。 温安年的爸呶呶嘴,还想再说什么,看见我决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无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要告辞。 我让他把他买来的东西都带走,我的孩子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说:“没事,留着给孩子长大点的时候玩吧。”他又说以后他能不能常来看看,我只好点头。 送走了温安年的爸,我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之放抱着孩子在床上玩,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和笔,原来之放刚写了一首儿歌,说下个月去南京制作出来,算是送给儿子的礼物。 没安神一小会儿,季飒又急急忙忙地敲门,拉着我说有贤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贤芝被抓了,警察通过贤芝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季飒,我又跟着季飒去了派出所。 警察说是扫黄时查到贤芝的,她正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吸毒,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吸毒,扫黄,这些词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一阵刺痛,我问警察她在哪儿。警察把我带到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贤芝正双手被反铐着在椅子上坐着,垂着个头,无精打采的,穿着很暴露,胸前的肋骨突起得吓人。我又气又心疼,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我跑上去,还没有等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反应过来,我一巴掌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蜗婚(225) 贤芝缓缓地抬起头,长发搭在脸上,只露出了半边脸,她笑着说:“季素,你来看我了啊,你终于来看我来了,你带我走吧,你跟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着我好难受啊……” 我身后的警察拉住了我,说:“你缓和一下情绪,怎么能大人呢,她也够可怜的,吸毒的人都是这样,除非戒了毒,不然这个人就给毁了。” 只好点点头,看着贤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交了罚金,把贤芝带到了一家旅馆,之放先开车回去了。我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双鞋,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给她洗澡洗头,这中间,她想要说什么,见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气的。 她身上很脏,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以前的贤芝是每天要洗两个澡的,我看着她那让我无法和去年游泳馆里联系起来的身材,干瘪的骨感的身子,一点也没有了曾经的饱满和水嫩。又给她洗了头,头发已经是干枯的打结了,一点也没有光泽,我给她涂了护发素,洗了好几遍,才把头发给洗顺。她很乖巧,没有闹腾,就像是孩子一样任由我处理。 洗完了头,我把她安坐在镜子面前,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我对贤芝说:“头发都枯死了,不如我给你剪掉,弄干净点,我好带你出去吃饭。” 她顺从地点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她泛黄的皮肤,长了一些斑点,目光有些浑浊,我比划着她的头发,给她剪刀齐耳,也希望贤芝在剪完头发之后能从头开始,一切崭新。 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爽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色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唇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满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奶,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唇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抽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 双方律师都争辩的十分犀利而尖锐,温安年的律师主要强调着指责我没有让温安年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说我是在剥夺温安年做父亲的权利,知情权,抚养权,还说我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根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个吸毒的女人带走,幸好原告及时救下了孩子,所以请法院将孩子判给原告抚养。 柯律师也有相当的能力,唇枪舌战开始了,柯律师指明孩子的母亲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和另一个非婚姻关系的男人亲子鉴定,这是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自己的,那么就不能成立和孩子有父子关系的事实。 原告和被告各自陈述的时候,温安年旁边就坐着他爸,温安年说:“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我做亲子鉴定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无可争议的,既是我的儿子,那么岂有和别人姓的道理!” 我控制着自己,不想当庭和温安年吵起来,我也阐述了我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在孩子差点丢失的事情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是一个有过卵巢疾病的女人,我也许一生就这一个孩子,只能当这一次母亲,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我肯定在今后用我的生命去呵护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休庭期间,柯律师告诉我,从目前对方手上的证据和呈述上看,这场官司我们这边是胜算帷幄的,我也高兴了起来。 想想也是啊,我的儿子,任凭在哪里打官司,总归是改变不了我是孩子妈妈的事实,我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法院不可能会只听温安年单方面的,就算在孩子上一次被贤芝抱走的事件上我存在了照顾孩子不周,但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都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人吧。 之后又接着开庭,温安年的医生又拿出了两份血型报告,称孩子和温安年都是r阴性血,这种血型属于熊猫血,万里挑一的血型,怎么会又那么巧合。看来温安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一个大牌的律师,是势必要和我大战孩子的抚养权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蜗婚(227) 法庭上双方的辩论是十分的激烈的,两个人为了孩子在各自席上指责对方的不负责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又是算什么呢。最终,孩子还是判给了我,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在我这里,温安年由于举证不足,终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他败诉了。出法庭时,从他身边走过,还有他爸,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对他爸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想孩子了,可以来看孩子。” 虽然这个结果是不出我所预料的,可还是虚惊一场,我和之放请柯律师吃了饭,回到家里,都累了。孩子还在睡觉,抱到怀里想把他弄醒,逗他玩玩,可是妈妈说随他睡觉,醒来了又要得哭的,我又注意到妈妈的神情充满了担忧。 下午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和之放商量着何时去葡萄牙的事,我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孩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边,低着嗓音问医生:“怎么个不好,是不是缺什么营养,或者贫血太严重了?” “虽然没有确诊,但基本可以肯定是白血病,如果不进行进一步治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孩子的生命很难保证了。”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也告诉了我,意思是,这个孩子很可能长不到几岁就会夭折。 这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我挂了电话,之放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推开了他,冲向了妈妈的房间,我开始在妈妈的抽屉里疯狂的翻动,我发现了很多药物,都是治疗白血病的药物,我明白了,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孩子早就在服药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太用力气了,孩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完全没有了刚出生那些天的健康。 我望着之放和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我的妈妈,我拿着药瓶质问他们:“这是什么?这是给谁吃的,你们一直都在给孩子吃药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孩子身体不好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季素,你冷静一点,也许情况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你刚生产,你身体太虚,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准备要告诉你的。”之放努力想用言语让我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罪!”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也难过了,说:“都是我让之放别告诉你的,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怕我有可能会失去两个孩子,你懂吗?你心疼你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心疼你啊。我何尝不疼他呢。” 孩子哭着,小腿挣扎着,嘴唇发白,我真害怕他随时会在我怀里死去,我抱着孩子就往屋外冲,我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医生不是要换骨髓吗,那么抽我的就是,哪怕把我的都抽完,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到了医院,之放和妈妈都跟在后面,医生再一次会诊,说孩子早期出现的嗜睡,脸色发白等症状就已经是病情加重了,最好能在边治疗的过程中边等待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医生,钱我们可以筹集,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孩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焦急地说。 医生面色有些无奈,说:“这个孩子太小,做手术也会危险增大,最好药物治疗到一两岁的时候,再进行手术,况且,这样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孩子?我有些懵了。 “医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要这个孩子。”我坚决地说。 之放在我身后拉拉我的手臂。 医生说:“你可能对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做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配型成功,这个孩子是r阴性血,我们都称熊猫血,骨髓库没有和这个孩子相匹配的。我直说吧,就是现在救孩子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要你和你先生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儿的脐带血做配型,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所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怀孕生孩子。” 我彻底的晕了,再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小放。 我觉得这太荒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踉踉跄跄的,我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把妈妈和之放都吓坏了,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是受了重创要疯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照顾孩子给孩子喂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沉默了,我没有傻,我只是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治疗获救了,我不能自私地看着孩子死去。虽然我也许再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和概率。 第三天,我想好了,我把一家人都喊到了客厅,我端正的坐着,我要宣布一个事实,我要去找温安年,我要复婚,并且,我还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决定,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向了家里的人。 季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坚决反对的,说如果我要和姓温的复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蜗婚(228) 季飒反对,当然是能理解的,温安年之前做的那些事,无法不让人无可原谅,如果真要和温安年复婚,季飒接受不了,妈妈接受不了,那么之放呢,还有之放的家人呢,甚至温安年又是否愿意呢,可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i可以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想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向之放开口,我明白他内心也和我一样为孩子的病情着急,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既要饱受孩子病情的担忧和折磨,还有要操心我,担心我最后是作何选择,真的要复婚,那意味着我和之放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和温安年生个孩子再离婚和之放走到一起去,那太荒唐,也太对不起之放了。 命运在一起把亲情和爱情二选一的局面推向了我,骨肉亲情,我自己的儿子,患难爱情,我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该怎么办何去何从,我整个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压迫得我无法入睡,心里还担心着孩子。 医生说目前出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也就只能是等待配型的骨髓出现了,中华骨髓库目前是没有和孩子配型的骨髓,要么继续等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那渺小的概率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孩子的这种白血病属于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m5类型,是最凶险的一种白血病,即使是依靠化疗也不能根治,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换骨髓。 手术费用在五十万左右,钱我想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齐这钱,如果我打算和之放分手的话,那么,手术费我很难凑齐,要么就没钱,要么就没有配型的骨髓,我心里揪心啊。妈妈说照顾孩子喂药习惯了,她坚持带孩子睡,我见不着孩子在身边,更是睡不着,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医生拿那么长的针给孩子做骨穿,两米长的病床上,躺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他还不会说话,疼得只能是哭,我和之放还要陪着医生把孩子摁在病床上。 想到孩子痛苦的那一幕,我就宁愿代替他受这份疼痛。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孩子并发到现在,我知道的最晚,都是之放和妈妈悄悄地照顾这孩子,我忽略了孩子的健康问题,我太麻痹大意了,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和痛苦,于是起床,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白血病的相关病例和患者情况。 加了一个群,那个群都是白血病患者家属集聚在一起商讨病情的群,我一进群,原来大家都也没睡,都在聊家里病人的情况,我把小放的病情和她们一说,她们都说那最好就是再生一个,配型就很容易成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孩子。群里也有一个妈妈就是第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她又再生了一个儿子,结果配型成功,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出院要准备上学了。 我非常的羡慕这位妈妈,她至少是想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生第二个孩子来救生病的儿子,而我呢,我的情况该怎么办呢。我把我的婚姻状况在群里说了,大家都关心了起来,都给我出谋划策,有要帮我联系好的医院和医生的,有的说有认识一家有祖传秘方的偏方,有的支持我继续坚持下去等待中华骨髓库的配型,也有个别的,劝我放弃当前的婚姻,去和前夫生一个孩子,救活儿子。 劝我复婚的网友后来说:在母爱的面前,一切都是无私而神圣的,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什么丢脸什么不情愿的事都可以去做,因为在你有机会挽救孩子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去挽救,那么真当孩子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抱憾终生的,你此生就算和你现任的丈夫结婚再生子,你都很难从那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会自责一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明明可以救孩子,明明还有一线希望,我做妈妈的,怎么能替孩子放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我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准备生第二胎来救孩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从离婚到现在,一切都是朝错误的方向在发展,我所谓追求的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在现实里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堪一击的。 孩子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是我今后的婚姻幸福呢? 救孩子要紧! 群里也有网友妈妈提出了反对,说不要太冲动了,毕竟和前夫的感情都已经破裂了,如果这样再婚,那么即使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对于第二个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而到来,他是在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发生的产物,他也是不幸的,这样实在是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还有的网友也质疑这样对现任的未婚夫是否过于无情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要和她前夫复婚同床生子,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和煎熬。 此话一出,也有网友妈妈说现任的未婚夫毕竟是成年人,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去向,你离开他回到前夫身边他不会死,他可以再选择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孩子那么年幼,孩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孩子的命运就在大人的一念之差和情感决定中,在这一场抉择中,孩子是最无助最可怜的。 我谢过了群里的热心网友妈妈们,我也得知我的小放是这个群里患白血病最小的患儿,大家都对小放的病情充满了关爱,我想,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我想了大家的建议,都说的很有道理,从各个方面看来,命大于一切,救孩子要紧。 之放离了我,他还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孩子,只有我能救他了,我不能放弃孩子的治疗。 第二十五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蜗婚(229) 关上了电脑,已是深夜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旁,倒了一杯水喝,走到之放的身旁,给他掖被子时,我发现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对我张开了怀抱,我钻进了他怀里,非常的温暖。我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明天起来眼睛有将是肿肿的了。” 他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说:“我害怕,我害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我说我不会走的,我怎么会走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拍床,说:“很晚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我将水杯递给他,对他说:“我马上就来睡,我去看一眼孩子就回来。” 妈妈执意要自己晚上照顾孩子,也许,是怕我照顾孩子不周,她不放心,她总觉得年轻人是不会照顾孩子的,她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就有经验。我推开房门,走廊上柔和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我看见了小放那乖 巧的脸,嘴唇还会不自觉的动着,一定是在梦里梦见了吃的。 这么可爱的儿子,我怎么能忍心不管呢,纵然他是温安年的儿子,那我也要救啊,是我的骨肉。 我心都在滴血,想到白天他将又要去医院受一次罪,小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就会哭,因为他知道穿白衣服的是要来打针的,哭得连医生护士都心疼,面对这么小的一个白血病患者,谁能不心疼呢。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合上了房门,我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之放担心我,起来走到走廊,见我蹲在走廊一个劲流泪,他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对我说:“宝贝,睡觉吧,别这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垮。” 我温顺的点点头,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许久才睡去。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要准备孩子的早餐,之放也早早的起来,季飒起来后就对我说了一句:“姐,你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温的,我出去想想办法,多跑几家医院问问,包括国内其他的医院,看看究竟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我任由季飒去了,如果真的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最好的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和温安年复婚再生孩子这一个地步的。 孩子总爱嗜睡,也不像以往那么的淘气了,醒来的时候,会对家里的每一个人笑,笑得时候还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我想,这算是儿子在鼓励自己,也鼓励我这个妈妈吧。我喂孩子奶,之放则不停地打电话给他认识的一些和医院有关系的人,联系到北京的一家儿科医院,是专治白血病的,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他把情况都告诉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一趟北京,去北京儿童医院抱抱希望试试看,我点头,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要去搏一搏,孩子的性命就在我们的手中握着,我要为孩子也要为我自己负责。 孩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看不出和正常健康孩子有什么不同,妈妈抱着孩子在逗着孩子笑,我叠着孩子的小衣服,这些可爱帅气的衣服,那么的让我爱不释手。既然要去北京,就要准备好去北京的行李,也许,此行还不知道要在北京待多久,只有我和之放去,妈妈就暂时先留在家里,一旦我们在那边确定是要住院还是手术的时候,妈妈和季飒再过来。 我也担心之放的工作,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南京那边也是一催再催,几个歌手原本是要出几张开春新专辑的,因为之放好久没有写歌,几个歌手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搭档,专辑都推迟了,都等着之放回来。 我看着之放在屋子里忙里忙外,系着围裙给孩子温奶,我一下子就责备内疚一起上来了,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在安心热情地写着他爱若生命的歌,他曾告诉我,为了做一个职业作曲人,他放弃了多少,而今,却因为我,他工作一再耽误。 就算让他先回南京忙于事业,他也会说:“我儿子都生病了,不给儿子把病治好,我能安心工作吗,我又能安心写好歌吗?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我儿子可爱的小身体,除了这,别的都没有了。” 我感激之放,和我在一起,总是与我一同共患难,却没有共享福,我对不住之放,如果孩子病好了,那我也不会和他领取结婚证了,我想,我配不上他,我真的越发的自卑,我根本都不是一个好爱人好妈妈好女儿。 他在打电话和公司商量,他焦急地说自己儿子生病了,他不能回到音乐工作室去,先找个新人顶一下,他只有等儿子的身体康复了才会回南京,下一步要去北京,也许,没准在北京就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我歉疚地看着他,不停地打电话交待一些工作的事项,已经有打算要长时间远离音乐室的想法了,可是他把音乐室创办到今日,付出了那么多艰辛才让它名气大振,也像他另一个孩子一样,他却为了小放这个原本没有血缘之亲的孩子要放弃。 他搂着我,说:“你别多想,我和你一样,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为他可以付出一切,你们母子二人就是我的全部了,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挺过这一关,一切就好起来了,相信我,我在,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手术费的事你不用烦恼,我带了信用卡。只要能找到适合的配型,一切就容易了。” 我在心里祈祷,这次北京之行,能给孩子带来病愈的希望。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蜗婚(230) 订好了机票,是一个星期之后的飞机,北京医院那边也与主治医生通了电话,将孩子病例上的详细情况以及孩子现在的症状都大致的和医生描述了一遍,医生给我们的回答是医院曾经收治过和小放差不多年纪的白血病患儿,后来成功在中华骨髓库等到了适合的配型,手术很顺利,健康的出院了。 我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了,孩子的生命之灯总算是有盼头了,我急的都恨不得马上要去北京那边的医院了,之放安抚我,说还要准备一些事情,大人到没有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孩子,要为孩子准备好药物,最好是带上两个急救医生以防万一,直到平安送到北京儿童医院才能离开医生。 之放特意去找了我们当地的医院,将这一情况说明,取得了医生们的谅解,并且同意下个星期派送两名医生随从我们一起去北京,护送孩子,直至孩子安全到达北京儿童医院的医生们手中。 这一下,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想着孩子到了北京就能有救了,把所有的砝码都压在了北京医院,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是选择和温安年复婚了,这是个下下策。 我明白之放是在想一切的办法尽全力,他是最最不想看到我需要用和温安年复婚的代价来拯救孩子的,他希望今后孩子健健康康,他仍然是孩子的爸爸。 我怎么又会不懂他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多少年,但是却经历了这么多,连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我们不能承受和担当的呢。我想我要学会的是珍惜,我告诉我自己,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好起来,我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因为病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我发现没有什么能挽救除了自己去努力挣扎,人的生命是坚强呢,还是脆弱呢,我一直在想,人的生命其实还是脆弱的,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危机太多的灾难,每天都在发生着,而我们本身还要面临疾病天灾的威胁。但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和精神力量。总是能在生命脆弱的时候点燃起强大的精神之光。 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上思想品德教育课上说的那些话,然后让我们背下来,都是一些关于珍惜生命关于时间的宝贵,那时的我们太小,我们只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们并不懂。因为这些知识老师在教育我们之后,是留给长大以后的我们。而今,我回想那些少年时代老师说过的话,我仍铭记在心,我懂得了,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东西能比人的生命更宝贵,无论是金钱名利还是情感,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所依存。 比如我爱你,纵使这句话说得都刻入了骨子里,而没有了生命,何谈爱情,何谈我爱你了。 关于生命,关于珍爱,我想了很多,人总是要在经历一些打击和沧桑时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我甚至都觉得孩子的这一场病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十几岁,对待人生,有了不同的认识。 也可以说是受了刺激,那种小心翼翼生怕会失去的感觉,让我感叹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感恩造物者,我不会再自暴自弃,只要是活着,就要去追求去争取,孩子的生命,只要有我这个妈妈在,我就不会让他有绝望的一天,我会努力,不是吗? 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黑眼圈很深,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老是大半夜的跑起来看看孩子,看着就越发的不舍,我想象他长成大小伙子的样子,站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妈,该是多么的幸福。 孩子,妈妈不会放弃你,妈妈在,陪同你一起赶走病魔,重获健康,妈妈爱你。 我爱我儿子。 我准备好了一些去北京需要携带的随身物品,之放也告知了子晚,没有具体说孩子的病情,只是说需要去北京一趟,孩子例行体检一下,有些小问题,我和子晚聊了几句,子晚几次喊我嫂子问我的侄儿长的多高了,出牙齿没,会喊妈妈吗,我一一回答,中间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哭了。之放在一旁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能支撑下去。 妈妈收拾着孩子的小衣服,奶瓶,纸尿布,奶粉,还有小鞋子小袜子,又重新找老银匠给孩子打了一副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妈妈实在是太不放心了,连续几个晚上都把我叫进了房间了再三的叮嘱。 我看着妈妈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一下就控制不住哭了,我说:“妈妈,是女儿不孝,牵累您跟着我一起饱受委屈,我对不起您。让您为我操心,还要为我的孩子操心。” 妈妈摇摇头,心疼地望着我,抱着我说:“傻孩子,不管你长多大,在妈妈这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稍微你们有点疼啊痛啊的,妈妈都心里疼啊,有哪个上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啊,只有你们过的好,妈妈才能好,你爸去世了,我只有把你们和你们的孩子照顾好,以后我老了去见你爸了,我才好有个交待啊。” 妈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妈妈为了我们姐弟俩,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到老了退休在家里,还要照顾我们,照顾我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享到福,还要为我们牵肠挂肚。 我再三告诫季飒,没事下班就回家,好好照顾妈妈,别惹妈妈生气,我去北京之后,会随时和家里联系的,也让季飒要学会多说安慰的话多宽慰妈妈,别让妈妈为小放的事操心殃及身体。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蜗婚(231) 季飒原先最怕的就是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既然去北京儿童医院有治愈的希望,季飒当然是十分的支持,并表明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尽管放心带孩子,他和妈妈在家里等着我们三个健康平安回来。 我拥抱了一下季飒,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让姐姐感觉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能够担当和支撑这个家了。 北京也许会比南方冷,妈妈又把我和之放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好,生怕我们会冻着了,其实我们也不是孩子了,可妈妈还是这样爱操心,我微笑着看妈妈为我们准备这准备那,心底里的温暖一圈圈的散开来,真好。 将去北京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再临行要去北京的前两天,贤芝所在的戒毒所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非常紧急的一个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说了一句速来戒毒所看看贤芝,我马上又奔往了戒毒所,也不知道贤芝出了什么事,但我预感到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到了戒毒所,我找到了负责贤芝戒毒的医生,他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告诉我贤芝早上用磨得很锋利的塑料碗碎片割腕自杀,我一听这消息又是觉得当头一棒,贤芝怎么不好好的配合医生,要自杀呢,我抓着医生问现在贤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出太多的血,对生命健康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目前从贤芝的心理上看,她非常不配合戒毒,也不配合治疗,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要被拖垮的,医生说用贤芝的话来讲那就是只求速死。 只求速死,这四个字说得多让人寒心。 在戒毒所医生的引导下我见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贤芝,她的脸明显的长胖了很多,细看身体也胖了不少,与先前吸毒的时候消瘦简直都不是一个人了,看的出来,她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告诉我她确实是采取了自杀行动的,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我的出现。 轻轻地唤了一声“贤芝”,走到她床边坐下,她睁开眼,看到我起初是十分的惊喜,但是很快又失落了下来,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问:“素素,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错了。” 医生在一旁解释说:“她这是吸毒引起的后遗症,总是会出现幻觉,你没来的时候,她总是把护士和医生当成是你,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后来她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你,就认为你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就开始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 我抚摸着贤芝的头,说:“贤芝,是我啊,真的是我,我是季素啊,我来看你了,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戒毒。你怎么能割腕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她对我微笑,然后说:“我这样一割,你不就来了。这些天你都没有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都在想你们是不是都不管我了,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里,我太痛苦了,我孤单得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季素,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姐妹了。” 送贤芝进戒毒所的时候,我是答应贤芝每个星期都来看望她的,这些天忙着孩子生病的事,我没有来看望贤芝,所以贤芝胡思乱想,以为是我不再管她了。 我洗了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贤芝,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是这几天忙了,所以没能来,医生一打电话给我,我就马上过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是好姐妹呀。” 她听话地咬了一口苹果,开心地直点头,说:“是呀,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不会不要我的,其实我伤口割得也不深,我就是想要见到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人,实在是闷坏了,我说我要出去见你,他们怕我会逃跑,我说要打电话给你,他们也不让,我索性就想了苦肉计,看,我不马上就见到了你。” 她还是那么的鬼点子多那么的坏,但至少,她这点还是非常像过去的贤芝的,我终于看到她在一点点的恢复健康,恢复原先的性格。 贤芝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与往日的不同,放下了苹果,问我:“素素,你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温安年那小子吗?都是娘的我不好,毒瘾发作我干出了那档子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孩子的干妈,我却对孩子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做孩子的干妈。” 她提起了孩子,一下就触动了我的神经,想到孩子健康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做干妈的事,现在孩子竟一下子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我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这换成了贤芝来安慰我了,她揽过我的肩,让我正视着她,我看着她满脸的担心,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啊,傻孩子,你哭什么啊,你看看我,我都这样子了我不照样挺过来了,戒毒所里的日子真难熬,没有自由,饭菜难吃,还有毒瘾的折磨,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人不能挺过来的呢?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想办法。”贤芝急了,忙追问。 “孩子——孩子生病了。”我擦掉眼泪,说。 贤芝愣住了,说:“生病了,什么病,你快说啊。” “急性白血病。”我说。 “白血病?素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啊,那么健康的宝宝,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你有没有带孩子去治啊,这病很严重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要照顾好我的干儿子啊,我还指望他给我防老呢,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贤芝说。 ps:今日第三更。稍后更新第四更。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蜗婚(232) 我拉着贤芝的手,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为孩子担心了,你安心戒毒,没准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来接你了,已经联系到了北京儿童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是治疗幼儿白血病的专家,我相信此行去北京,会治好孩子的病的。 “是不是要骨髓移植?我听说白血病是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孩子找到适合的配型了吗?手术费估计也会很贵,素素你要坚强地撑下去,会好起来的,这孩子福大命大,我对他,充满了愧疚。”贤芝低下了头说。 我靠在贤芝的床上,和贤芝聊了两个小时,她看起来精神要好了很多,她叫我放心去北京给孩子看病不用担心她,她肯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戒毒,不会再轻生,之后,贤芝还让我替她打一个电话给她的父母,如果父母问起她,就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过段时间会回家看他们。 “可是,他们肯定会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亲自打电话回家呢,那我该怎么回答呢。”我问她。 “他们肯定会猜到是我在外面做错了什么事没脸见他们,我不想说,但是我又怕他们为我担心,我怕我打电话给他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放声哭,我太想念他们了,我怕我的激动情绪会吓到他们,所以,素素,你代替我问候一下我的父母,我也就放心了。”贤芝嘱咐说。 我答应了贤芝,她毕竟是家里的独女,她不在家里,父母常年都是两个人生活,实在是孤单了,唯一的宝贝女儿又叛逆又不省心,长时间若不与家里联系的话,他们指不定是要往坏的方面去联想的。 走出戒毒所,之放在门口等着我的,我坐在车里给贤芝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贤芝的父亲接的,一听是说到关于贤芝的事,有些愠怒,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家里联系,家里都担心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打一个电话回家,难道忙到给自己爸妈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电话很快又被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夺了过去,我听到贤芝的妈妈的声音,她问我贤芝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不给家里来个电话,郑兆和没欺负她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要记得和家里说啊。 我笑着说贤芝现在好的很,有了一份很光彩的工作,婚姻生活也很幸福,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只是她一时还不要意思面对家里的人,毕竟曾经做错过事情。 贤芝的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不管她过去做错了什么事,我们当父母的都把她当孩子看,都能原谅她,不管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挫折,我们这个家都永远为她敞开,都是她的避难港。” “瞎说什么啊,女儿好好的,才不需要什么避难港。”贤芝的妈妈补上了一句。 我内心感动着,贤芝是多么的幸福,其实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的关心她疼爱她的,我差点就没忍住要把贤芝戒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后来一想,贤芝还需要回到社会上重新做人,这些事还是等她以后愈合了自己亲自告诉父母吧,我怕她的父母会经不起打击会把后果想得很严重,所以,我报喜不报忧,发挥着自己最大范围的想象力把贤芝说得很幸福很顺利。 她的父母最后都十分的放心,还让我和贤芝一起回家玩,一点也没有怀疑。 我欺骗了他们,虽然内心也会有一点自责,可细想想,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至少这会让这两位老人对女儿的未来是非常放心安心的,何必要平添更多人的烦恼呢,这世界上烦恼着的人们已经是足够多了。 挂了电话,我握紧了之放的手,我并不知道,我还能握住他的手握多久,我们俩的爱情就像是命悬一线一般,如果孩子能得到治疗,那么我们的爱情就能变成婚姻就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也将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抱着我上楼的,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是半醒半睡着的,能感觉到他抱着我上楼时我在他怀里的触觉,头轻微地碰在他的胸膛上,那温柔的感觉,我想,是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他的。 我假装睡着,侧着身子,他就坐在床的一旁,我听到他小声地在啜泣,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安慰他,我懂,他和我一样的心。 我们俩都明知那一点,却都没有一个肯迈出一步捅破那个天窗,他不敢面对我将来可能要和温安年复婚并且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实,我亦是如此,尽管劝告了自己很多遍,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若真的有一天要和温安年同床共枕,我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并且要生一个孩子,我该如何面对。 这个难题,实在是太难了,老天怎么就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试卷,我怎么答,都会有错,都会辜负一些人,但无路选什么,相同的是都会辜负了我自己,负了自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放不下。 放下该是多么的难呢。 所有的希望都将寄予在这次的北京之行,我幻想着如果能遇上一个超级专家超级医生,可以不需要手术不需要疼痛就可以治愈孩子的病,孩子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不再饱受打针抽血的痛苦。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长期在外的准备,衣服行李等都准备好了,钱之放他也做好了最充裕的准备,只要找到一个好的专家不管花多少钱凡是能治好孩子的病,那就是最最重要的。 ps:今天四本文一起更新,还写了一篇杂志,累的我不轻啊,我尽力多写点。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蜗婚(233) 去北京的那一天,妈妈和季飒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妈妈一路上都抱着小放不舍得撒手,我知道妈妈心里想的,到底孩子这次去北京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妈妈抱着孩子说了很多话,尽管孩子是根本听不懂的,可妈妈越说越悲伤,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我们都跟着伤感了起来,平日里话多的季飒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之放拥抱了一下,用男人之间的方式交流着,季飒对之放说:“姐夫,我姐姐和孩子就一起都拜托你了,你受累了。” “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当然是理所应该的要照顾的。”之放笑着说,他看出来我即将要哭出来的神情,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说:“乖,去了北京,就好了。” 是啊,若真的是去了北京一切就都好起来了,那就好了,此刻我对北京充满了希冀,好像北京那里有救命稻草,有仙丹有神药似的,只要是去了,孩子的身体就能康复了。 浚我们一家三口连同两名医生一起登机,这两名医生是之放请来保证孩子在路途中会有突发情况而进行急救的,他说要确保万无一失,要请当地最好的儿科医生为我们的儿子坐镇,看见两名医生在身旁,我也稍稍吃了一枚定心丸。 孩子的各项特征也很正常,不哭也不闹,在我怀里望来望去,飞机刚起飞时的震动也没有让他害怕,张望着小脑袋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还朝我微笑,他健康的样子,真是一个乖宝宝。 空姐送饮料过来时,小放就望着空姐笑,还笑的特别开心,我对之放说:“瞧我们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知道空姐漂亮,就一直望着空姐笑。” 细心的空姐还帮我把奶瓶里的奶温热了一下送过来,对我说:“您的孩子长得和您先生一模一样,又可爱又帅气,长大肯定就是个小帅哥。” 我望着之放相视一笑。 我想着法子逗着孩子笑,就怕他哭,这是在飞机上,哭不仅会吵到周围的乘客,而且孩子的身体还很弱,一旦哭起来,很容易引起身体的问题,好在老天保佑,孩子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很乖,不笑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我和之放,小手抓着我的耳朵,乐呵呵的,似乎他也知道去北京是为了他好,他显得很开心。 原本以为我带来的两个儿科医生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了,因为孩子的情况非常稳定非常好,谁知飞机飞了不久后,播音里就传来空姐的声音,大意是飞机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厥,如果机上有医务工作者,请马上与身边空姐联系。 我想到我身边不就是有两个儿科医生吗,我赶紧就和他们说,他们也听到了,于是迅速告知了空姐,一名空姐引领他们去了前排,没想到,带来的医生竟也起到了作用,至少,能救治别人的孩子那也是一种功德。 过了一会儿,两名医生回来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药物起到了作用,说那个孩子有心脏病,好在及时服下了药物,才得以苏醒过来,也算是抢救及时,不然在这个飞机上,又不能随时降落和改航线,孩子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没想到,还真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那名孩子是幸运的。 我望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他安谧地熟睡着,丝毫不受干扰,小脸虽然苍白,但是看起来是那么招人喜欢,肉嘟嘟的,我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如果老天有眼,请也派个人来救救我的孩子吧。 幸而,我选择了之放,如果没有他,我这一段路,怎么能走下去,从最初认识他时,他就是为了我跳入湖中,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从救赎我开始的,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付出了他的全部,甚至现在他面临的压力,他也不愿在我面前多说,总是轻飘飘地说没事。 可我懂,他工作已经因为我一拖再拖,他父母也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把老婆儿子带去葡萄牙给他们见见,他总是满口答应,但孩子的身体都这样了,如果孩子的病情不能愈合,我是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结婚的。 只有做了母亲之后,才会懂得母亲这二字的神圣和温馨。 我的小放,还没有学会说话,还不会叫我妈妈,我多渴望着能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所以,孩子不能有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金钱,我都要救我的孩子,哪怕是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飞机到了北京,儿科医院的120车已经守候在机场外,我们带过来的两名医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将孩子安全送到北京儿童医院医生的手上。我们坐上了救护车,还有随身携带的两个行李包,先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给孩子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在北京儿童医院里,我们见到了杜医生,她日后成为了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她仔细地给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又看了我从我们当地医院带来的病历单,上面的各项血液指标,杜医生告诉我们,就这些指标数据来看,孩子是很有可能患上了白血病,但并不能确诊,需要重新做一次检查,确诊下来,再商讨诊断计划。 我和孩子留在了医院,我让之放去酒店订一个房间,要安静一点的。没想到他在北京也有玩得要好的哥们,那哥们直接给了他一套住宅的钥匙和一把车钥匙,说想在北京住多久玩多久,那房子就随便住,车也随便开。 我笑着说他玩的朋友都是大款。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蜗婚(234) 孩子经过北京儿童医院专家的几次会诊之后,最后诊断和起初的诊断结果是一样,我彻底无望了,依旧是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这让我觉得北京之行是杳无希望的,整个人一下就失落了下来。怀抱着孩子,在美丽的北京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太孤单太难以承受了,除了之放,我失去了主心骨。 更让人绝望的消息也传来,中华骨髓库目前没有和小放相配型的骨髓,我彻底的崩溃了,抱着孩子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失声痛哭,太艰难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眼看着希望在一点点的破灭,一点点的让我沉沦,原来真相和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给他一条生路。 我甚至想不如抱着孩子一起跳楼算了,母子二人,生死都在一块儿,可我望望之放担心的眼神,再想想家里还等着我们消息的母亲和弟弟,我对我自己说,我不能这么的悲观和绝望,我的一生是已成定局,但是孩子还这么小,好不容易来到世间,我应该要尽全力去救他。 决意已定,我和之放从医院出来,他开着朋友的车,他原本没有说话,我也是沉默,抱紧了孩子,心就像是破碎了一地。之放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等下去,还是” “我不等了,孩子也根本等不下去了,你看他脸苍白的,再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孩子的身体就被耽搁了。化疗太可怕了,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化疗都难以忍受,何况他还这么小,我总不能看着他一直做化疗来支撑身体。之放,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样的问他,意思已经是很显然了。 我这是要和他说分手,我不得不选择分开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亏欠他,一直都在亏欠他,离开他,总比继续拖累他要好,他的条件可以找各方面都比我要好得多的女人。 他停下车,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抱住了我和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难以承受,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们,许久,他低低地说:“季素,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天,你对我说过两次分手,第一次,是季飒捅伤了温安年的时候,你选择要先保季飒出来,而这一次,孩子的病情,你仍然是选择放弃和我在一起。我能怎么劝阻你呢,我同样懂你,孩子就是你的命,你为了救孩子,我能怎么说,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之放抬起头看我,满眼的泪,我选择了孩子,我选择要回去找温安年,和温安年生一个孩子,这看似是伟大的拯救行动,但在我看来,是多么的荒唐而无奈,我甚至都不敢往下去想。好像我和杨之放的中间总是会被隔上一条宽宽的壕沟,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我懂,那是我们都无法跨越的,因为中间隔着的是孩子的生命。 我不可能不理会孩子的生死去选择一份所谓的爱情,所以,之放,请你原谅我季素,再一次,我要对不起你。 “之放,不需要太难过,你离开我,你会有你更好的生活,我宁愿你早日忘掉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几乎没有让你消停过,我根本都对不起你,相信以后,你会好起来,你会拥有你心爱的事业和家庭,把我就当作一阵风而过,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难过了。”我说完扭头望着窗外,北京的天,有点灰。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地方,吃过饭喂好了孩子,我坐在客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温安年的号码,这个号码原来是删除了的,但是在短信的收件箱里还有,是几个月前温安年母亲过世时他发给我的短信。 我看了一眼之放,说:“我要打一个电话给温安年说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孩子的生父,我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什么办法。” 之放点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和他四目相对,我看出了他眼里的无助和悲望,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努力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救孩子,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怎样呢。 拨通了温安年的电话,他对于我的来电似乎很是惊讶,他知道我是季素,看来他还记得我的号码,他接了电话就说:“季素,你怎么有闲情打电话给我啊,不会是给我送喜帖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吧。” “不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官司你不是打赢了吗,你现在应该在家好好庆祝了吧,怎么又想起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前夫了呢,是不是和你的小男人吵架了啊。”他嬉皮地笑着说。 “温安年,你别胡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儿子生病了,你救还是不救?”我直接地问道。 温安年好像被震住了,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可能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突然和他说起这句话,他愣了几秒,又惊又喜又怀疑地说:“季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儿子,那孩子是我儿子?你承认了是吗,哈哈,你终于承认他是我儿子了,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呢。”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蜗婚(235) “温安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然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病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我走投无路了!”我对着话筒叫喊着。 温安年则不以为然地说:“季素,你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没钱结婚看我爬上来了想敲诈我一笔钱做嫁妆啊,你现在要钱就知道对我说孩子生病了啊,说孩子是我温安年的骨肉,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不承认啊,你真当我温安年没有智商吗?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找的那个小男人不是挺有钱的吗?” “够了!温安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问你要钱吗?我有开口提钱字吗?我只是告诉你,孩子患上了很严重的病,绝症,血癌!你听清楚了吗?我承认过去我隐瞒孩子身世的真相是我不对,请你看在孩子病危的份上,你来北京一趟吧,你救救孩子,救救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温安年,没有人能救这个孩子了,这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啊。”我哭了出来,哀求着温安年。 他这才相信了,也认真了起来,忙问:“你别急着哭,你快点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儿子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只要能把儿子治好,多少钱我也花。 “孩子已经是很危急了,要做化疗,救孩子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如果你能凑一点就带一点过来,你来北京吧,好多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我说。 温安年想了一下,说:“好,我会带钱过来,你照顾好孩子,我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你也是的,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还要和我赌气吗?大难来临,孩子的生命是最要紧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儿子的生命是最最重要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角的泪,将所住的小区地址发给了温安年,走到客厅,见之放正抱着小放玩耍,孩子在之放的怀里笑得直欢,已经忘记了手上密密麻麻抽血的针孔了。 之放见我之放,问我:“电话打过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坐飞机赶到北京来商量对策。”我无力地说。 “你都告诉他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之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团糟,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之放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喝杯豆浆,你看你,脸色差成了什么样子,别想多了,季素,你相信我,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边,我等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难处。先救孩子,大人间的恩恩怨怨跟孩子的生命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温安年来了,咱们不要吵不要闹,会吓到孩子的,他还小,不懂得大人间的是是非非,我相信等他大了,他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我感激地望着之放,心想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的命吧,是命里注定我们无缘做夫妻,他待我情深意重,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根本都配不上之放,他应该会有更完整的婚姻和幸福,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好受一些。我会觉得我离开他,会对他是一件益事,我已经把他拖累的不像样子了。 之放手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望着之放笑,他说:“我只是遗憾,给孩子做了这么多天的爸爸,却没有能在孩子今后可以喊爸爸的时候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也许,以后他喊的人就是温安年了,我多喜欢他,多想听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抱过孩子,教着孩子一声声地念着爸爸,孩子只是笑着望着我,小手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碰着,他还太小了,还不会说话,我懂之放的感伤,他对孩子的照顾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在北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我们下榻的小区,他说北京的车堵得可真厉害,说单行道啊绕来绕去也绕不出来,第三句话才问到孩子,说:“季素,孩子呢,在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孩子睡了,玩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饱了就睡下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你的小男人呢?”温安年随意地问。 我咳嗽了一声,说:“他叫杨之放,是我未婚夫,你别一口一口小男人的叫着,像什么样子,他怎么看也比你更像个男人。”我毫不犹豫地还击,看来我们还是改不掉见面就吵的毛病。 之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他不想见温安年,也许也是想多陪陪孩子,我知道之放是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温安年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好好,我以后就叫他杨之放,行了吧。看在他这个算是继父的没有虐待我儿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孩子病了,大家肯定要团结起来,手术费那么高昂,我还指望着他能义务地出一笔手术费呢。”温安年说。 “儿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叫他出手术费啊。”我又看到了温安年自私的嘴脸。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蜗婚(236)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也就是孩子的继父啊,当然有义务出一笔钱了,没理由让我一个人出吧。”温安年强词夺理。 我摇摇头,说:“温安年,孩子没有继父,孩子只有你一个生父,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想清楚了,我不再嫁人了,我要和你复婚。” 我此言一出,温安年刚喝进嘴里的水惊得吐了出来。 温安年惊诧地望着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复婚,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他擦了擦嘴边的水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 我心想你以为我是多乐意和你复婚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孩子就是九头牛拉我我也不会想和你复婚的,我忍了忍,说:“温安年,不是我想和你复婚,是为了救孩子啊,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啊,你要是想的话你就别那么磨叽磨叽的废话了,不行结婚之后咱们可以再离婚啊,那是你的自由!” 温安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的小男人不会吃醋吗,你说什么胡话啊,救孩子和跟我复婚这有什么狗屁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温安年,到现在我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医生说了,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即使是化疗也很难救孩子,除非”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真要把人急死才行吗?”温安年暴躁了起来。 “除非我们复婚,再生一个孩子,把新生儿的脐带血给孩子做干细胞手术!”我一口气憋出劲来说道。 温安年一惊,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这就是商人的头脑和沉着,他竟然很快又笑了,说:“季素,真是没想到啊,实在是太意外了,老天怎么就这么安排呢,难道你和孩子都注定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在一起了。现在,你知道来求我啦,当初我求着想和你复婚你都不予以理睬,如今风水轮着转,你还不如求着要我和你复婚,求着我和你再生一个孩子。”温安年露出了轻薄的嘴脸。 我气得真想揍他,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我指着大门,说:“温安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过去的恩恩怨怨牵扯出来,有意思吗?我只想救我的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你不肯的话,那么你就走,我们不需要你来嘲讽!” 没想到温安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说道:“走就走!你这什么态度,是像求我的样子吗?” 眼看着温安年要走了,这时之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放,说:“温安年,你站住!你自己看看你的儿子,他才这么小,你犯得着赌气就置孩子的生死不顾吗?” 温安年冷笑了一声,虽然他的眼神里已经是充满了对孩子的关切,但是温安年还是嘴硬地说:“杨之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就是传说中的小男人啊,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还有孩子,你当初不是大义凛然地说孩子是你的吗,况且孩子也是和你一样姓杨,和我姓温的有关系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不是很有种吗?” 之放冷静地说:“随你,总之温安年你可别忘了,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你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想看到你们温家断子绝孙的话,你马上就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是你别后悔,别后悔自己无后人。” 温安年止住了脚步,又退了回来,含笑走到之放的身边,说:“让我抱抱孩子吧,我还没有抱过他几次。” 也许是孩子脸上极不健康的色泽让温安年震撼了,他抱着孩子定了定神,望着我说:“季素,上一次见儿子他也没有苍白成这样子啊,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分明就是没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带成什么样子了,等孩子康复了,我一定要告你!” 我双手无力地撑在桌子上说:“好,我也希望孩子好起来然后你告我吧,我不在乎,我只要孩子好起来,温安年,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哀求的眼神看着温安年。 温安年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了,也准备谈婚论嫁了,你一直坚称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对她也隐瞒了我有孩子的事,事态发展成了这样,你说我怎么和我的女朋友交待,这不是我答应就能成的事,复婚是大事,如果说出钱我能办到,再让我和你复婚生孩子,我做不到。” 我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温安年不同意,他有了新的女人,他想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所以他就置孩子不顾了,我急了,说:“温安年,你不能这样做啊,孩子是多无辜的,你忍心吗你,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子,难道在你心目中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位置吗,女人可以有很多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大不了以后复婚了我不过问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只要你救救孩子。”我说得都要哭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尊严,实在是太卑微了。 温安年抱着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能看出来虽然他嘴硬,但是心里对这个对他而言也是来之不易的孩子的心疼和在乎,他说:“你容我考虑一下,行吗,我还要和我女朋友,我爸商量一下。”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蜗婚(237) 我给温安年安排了一下房间,也住在了这套房子里,我们和温安年原本是不可能再一次走到一起的两类人,却因为拯救孩子,我们又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隐忍和退让都是为了孩子,在亲情面前,那些私人底下的恩恩怨怨又能算是什么呢。 温安年就住在我们的隔壁房间,这让我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温安年和秦汤汤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蜗婚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最抓狂的时刻,每天面对小三面对前夫,受尽了精神折磨。那就像是一道围墙,我奋力想去挣脱,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逃脱那里,却带了一个孩子,孩子却又患上了这样的疾病,这简直是将所有的不幸都安插在了我的这一年命运里。 这一年里我的命运实在是太差了,就是人生中的最低谷,样样都是失败的。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程朗的电话,离开南京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和程朗联系,接了他的电话,他从我断断续续的语音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我最近是怎么了,也不和公司联系,和之放在一起过得好吗。 程朗像是我的兄长,我将最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倾诉完了,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程朗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父母做配型呢,比如温安年可以去和孩子配型试试看,如果能成功,那么不就能避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和让温安年和小放做配型呢,我破涕而笑,对着电话里的程朗一个劲的感激,他总是像一场及时雨,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他总是关键的跳了出来帮助我,我太感激他了,他只是简单的笑笑,让我抓紧做配型,有好消息了就随时和他联系,末了,程朗说了一句话,是我终身难忘的,他说:“季素,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走不下去了,那么你记住,我和公司都欢迎你回来。” 我明白程朗的意思,他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没有几个人像程朗一样无私地待我好了,而我也祝他能够找到幸福。 我马上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温安年和之放,之放当然是非常的高兴了,因为如果温安年和孩子的配型成功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复婚生孩子这么些痛苦麻烦的抉择了,直接就用温安年的骨髓配型做手术,更让我们开心的是温安年的血型也是r阴性血型,这和孩子的血型是一样的啊,概率就一下子大了很多。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为之振奋了,就看温安年同不同意进行手术了。 很意外,温安年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说行,这样也好。 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家都比较好的决定,我马上就联系到了柯医生,柯医生告诉我配型成功的概率将会非常大,让我们第二天就去医院做配型。 对温安年,我觉得我突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一点点好感了,毕竟在这个关头,他还能挺出来救孩子一命,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他的,我没有再记恨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经历了这段事件之后,我们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温安年也说他有了女朋友,都在谈婚论嫁了,这样也好,他仍可以过他正常的生活,不会因为孩子的病情打扰到他的身体健康。 想想过去和温安年的这些干戈,自己也是有不对的地方,过于偏激,过于敏感,经历了这些,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长大了一番,也懂事了,更加是懂得了珍惜。 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季飒和妈妈,他们都十分的高兴,孩子的命可以得到拯救,我和之放的感情也能继续下去。 医生给温安年和孩子抽血拿去做配型,温安年看见孩子小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医生抽不到血就在孩子的脖子上抽,温安年看不下去了,竟落了泪,是啊,没有人能忍心看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遭此大罪。 之放搂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就好象是劫后余生一般,终于有救了,终于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还是要感激温安年的,虽然说孩子是温安年的骨肉,他救孩子是应该的,但从我们这些恩怨上看,他能出手相救,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他并且还拿出了一半的手术治疗费,说应该要他平摊的义务他是一分不少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缘在里面。 我想起离婚之前,我阑尾炎去医院时,他也是给我付了一半的治疗费。 人生就是这样,不停地在上演着悲喜剧,我们没有法子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是团结起来,在大难来临之时,没有什么比团结起来更有防御能力了,居安思危,我想这也是一种品质。 在等待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我们三个人共同照顾着孩子,这个孩子既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他有两个爸爸都深爱着他,都在为他的健康做出努力,我们都爱他,相信小放在我们爱的呵护下,一定会康复起来的,老天也会庇护这个可爱的孩子的。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都是为了集中一份爱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每天笑着招着小手,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终于在五天之后,医院传来了让我们欢呼雀跃的好消息,配型成功,完全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我当时就想着我的孩子终于要得救了,感谢这些好心的医生,终于看到了曙光。 第二十六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蜗婚(238) 至少,我不再需要和温安年有太多交集了,孩子一旦治愈,我还是选择和之放在一起,依然是一家三口,依然是相夫教子,和我们曾经憧憬的梦中景象是一样的。 会有一栋不大的小楼,门口大片的草坪,孩子和小狗都在草坪上嬉戏,而站在我身边微笑看着孩子的男人是杨之放,他的新年情歌会每年的除夕夜如期而至。也许他就在我耳边低唱,唱给我听,这些都是我最私密最珍贵的温暖。 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准备后,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均很稳定正常,手术在几个医生的安排协作下可以顺利进行,温安年性情也大变了,可以说是充满了母性的情怀。他抱着孩子逗着怀里的孩子,用胡子轻轻的在孩子的小手上来回磨蹭,温安年脸上都是温情的笑。 再冷漠的男人即使能过得了美人关,也过不了儿子关。 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孩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就算是打针,孩子都不哭也不闹,多么勇敢的小男子汉啊,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让在一旁的我和之放都看不下去了,这是一幅温馨的场景,虽然是出现在医院里,可我们三个大人在一起,都是饱满了对孩子的爱。 如果不是孩子,我想和我温安年将是老死也不相往来了吧。从内心来讲,是非常的恨他的,恨他做过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恨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恨他合着秦汤汤做出来一系列针扎刺骨的事。 爱过也恨过,最后终将是要归复到最最平淡的情愫里。便是我忘记了他,他亦忘记了我。只是这个孩子,虽不能称为爱情的结晶,但也至少告诉我,曾经确实是着了魔一样迷恋上过这个男人,为他受了那些穷和苦,那些蜗居的岁月里,最朴素的衣衫和最苦涩的饭菜,我们依然温饱不缺一般甜蜜。 到最后是他负了我,我也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没有像当年承诺的那样爱我,我也没有像我当年说好的那样执念他。 在温安年转身的时候,我没有稍作停留,几乎在同时离去,牵挂的不过都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婚姻里,谁不是自私的一份子呢,没必要对方背弃自己了仍旧念念不忘,那样的人,能有几个,甘心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后仍付诸热心和热情。 那条丝袜出现,到底是应该的,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小的考试,温安年见了丝袜投入了秦汤汤的温柔乡,而我见了丝袜之后,利刃相向毫不心软。 是命里注定的吧,多少爱与情之后,都平复成了荒唐,那些年的恩恩爱爱,都是一场盛世闹剧,连同着两个家庭两对父母,都被我们的闹剧伤了心。 逝去的父亲,如果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幕,到底是伤心,还是宽心呢。 在手术将要进行的前一个晚上,公寓的门被敲的砰砰直响,没有预料到会是谁深夜探访,在北京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我从沙发上起身开门,我见到了我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秦汤汤。 怎么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也来到了北京? 我几乎是毫无防范,开了门有那么几秒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瞠目结舌吧。孩子的手术前一晚她上门,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秦汤汤来绝对没有好事! 秦汤汤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不知道是正品还是淘宝货,她悠闲地摘下眼睛,露出了她浓浓的眼妆,我只能看见眼妆,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我极度冷冰冰的口吻,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秦汤汤一点也没变,甚至是更嚣张了,她推了推我,直接就进来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你的帐早就两清了,我是来找温安年的!”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我冷漠地说。 此时之放和孩子在医院,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厨房里煲了一锅鸡汤,等着汤好了我就带去医院,温安年也在医院躺着,这时公寓里只剩下我和秦汤汤。 “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美男要结婚了吗?怎么,欲求不足,又来找你的前夫温安年啦,我听说温安年晋升啦,我就想找他叙叙旧,没想到一路跟来,他居然和你在北京。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秦汤汤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沙发上,脱下了她那足足有十四寸的高跟鞋。 我站在门边,指着门口说:“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保安来。” “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叫保安叫保安,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前夫的前女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欢迎我。没有我的介入,你能这么顺利跟个美男走吗,你得感谢我,对吧?”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嚣张地抽起烟来。 我没有时间和她磨蹭,我也不想她知道温安年在医院的事,不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孩子手术的事情发生。 忍吧,我对自己说,季素忍忍吧,最近也许是犯小人,还是忍忍为妙。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装作是很虔诚地对她说:“过去咱们的是非都过去了,不过温安年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自己搜。” ps:恢复更新,一日三更至月底,实体版已上市,可以选择买书看或者网上追文看!谢谢! 第二百三十九章:蜗婚(239) 她几乎是无视我的话语,鼻子嗅了嗅,说:“什么味这么香啊,你煲的什么汤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弄点给我喝。” 喝汤,居然还好意思要喝汤!她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快意江湖了。我想忍忍吧,就当施舍一晚汤给阿猫阿狗之辈了。我板着一副脸色很不爽地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她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过来。 “哎,不必你盛了,我自己去亲自动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汤里下药吐口水之类啊。”她扭了扭小腰,还伸了一下拦腰,真当是自己家了,径直就去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对她的熟稔动作十分无语,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拿了个瓷碗几乎是将大半锅的鸡盛入了碗里,顾不得烫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明白了,她一准是落魄了,仔细看她额头旁一块青紫,估计又是介入谁的家庭生活遭到了暴打。 早就警告过她,不是谁面对外面女人侵入自己圈子抢自己男人时脾气都像我这么好的,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地吸吸鼻涕,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细细看她歪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都磨了大半边没了,估计也凑合不到几天了。她那脚穿着这么高的鞋走了长时间的路,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此刻心里就一个字——该!活该! 她喝汤的声音特别大,像极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的人吃拉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嘴一抹油将碗递给我,极豪爽地说:“再来一碗!”样子像武松喝三碗不过冈喝完去大虎一般。 我磨磨蹭蹭没有起身,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让她走我好赶紧去医院,明天还有手术,我回来是不能耽搁的,我还要好好陪陪孩子,手术稍有差池,我这个做妈妈的将怎么办。就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吧,我想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犯什么事弄得大惊小怪的。 不经意看到她脚后跟上的一个大血水泡,看来她也真够狼狈的,怎么就又找到了温安年呢,我也不去再想了,给她盛了一碗汤。我抬头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还急着要赶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病房就要关门了。 而秦汤汤似乎压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喝完了第二晚汤,居然就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睡意飘忽的样子,丫的不会准备在这里要凑合一夜吧,我可没时间再伺候她了。她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绿色的方格子抱枕,背下还垫着一个靠枕,闭目养精的神态。 不得不佩服她,居然对我都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她也是吃住了我的软肋,瞧她洋洋洒洒舒服的模样,我看着就厌恶。我上前推了推她,当然,我没有用手推,我用的是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她摆了摆手,眯和着眼睛,手还覆在额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我吃多了撑了累了想靠一下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曾共侍一夫过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来火了,忍忍忍,忍是他妈的王八蛋! 直接用脚吧,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脚,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踢到了她的那个大血泡,当时泡就破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沙发里跳着坐了起来,抱着左脚就开始呜咽,喊着疼,她要残废了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见她张牙舞爪,豁出去了,我硬着嗓子说:“谁叫你不走的,你还赖这里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痛处的。” 秦汤汤撩拨了一下长发,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手还捂着左脚,她说:“行,我走,不过你告诉温安年,我明天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借三百块钱给我,北京这地太大,不坐出租车我找不到我下榻的酒店。” 我从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放在她腿上,其实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我已看穿了她的狼狈,真怀疑她走出了这个公寓她今晚会无处容身,三百块,在北京也只能是凑着住一夜。 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呢,没有她,社会将会和谐很多。她如斯的境地,或许只有天知道,利欲熏心的女人终究会有这样的下场,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淡淡地说:“你走吧,温安年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季素。”秦汤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准备合上门,想了想,送了她一句:“好自为之。” 合上门,从猫眼里看到她离去,她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嚣张,不知道她究竟在北京遭遇了什么,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磨灭了,都没有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气焰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吧。不管你多么的牛逼哄哄,在时间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或许,每个人都该拷问自己,做过什么,对得起谁,又伤害过谁。 将剩余不多的鸡汤装好,拿了件大衣,就乘出租车去医院,在途中,从车窗里看见了秦汤汤站在路口,此刻北京的夜晚,天还很冷,我看见她赤着脚,高跟鞋拿在手上,茫然无依无靠的样子,准备对出租车师傅说一句停车,但出租车已拐过了路口。 ps:抱歉,突然要赶另外三本书,所以这本书先一日一到两更奉给大家。谢谢一直追文,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百四十章:蜗婚(240) 秦汤汤到底遭遇了什么落得如此的境地,并不得知,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拥有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这都是温安年和我为她买的单,她应该至少是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 她一定又故技重施了,可怜之人向来是必有可恶之处,她肯定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挫,于是又想巴望着回到温安年的身边,可能温安年是她遇到过的最愚昧的男人,至少是最容易骗容易得手的。 当温安年再一次重遇秦汤汤,他会动心会心软吗?我思忖着,其实这些有何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温安年好好配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他爱和哪个女人好爱被谁继续蒙骗,那都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成为谁的军师和指挥呢,不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将军,自己引领自己前进和冲锋。即便是阵亡,那也是自己与自己的战役,没有士卒,没有护卫。 出租车师傅主动搭讪,问了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来北京求医的吗?” 目的地去医院,不是求医看病又怎么会往医院跑呢,师傅一口京腔,地道北京人。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坐在他们的出租车上很放心,本地人就是活地图啊。 “我的孩子生病了,这次来北京是要做手术的,明天的手术,我给熬了一些鸡汤,希望明天的手术能顺利完成!”我怀里抱着鸡汤,心里想着手术的事。 “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能顺利的!你就放心!今年我老婆也生了一场大病,做化疗头发都全秃了,她一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就怕掉头发,后来她说了句玩笑话,说非得我也把头发给剃光了成秃子她才做化疗,要我陪着她一起成光头,结果我就心一横,把头发给剃光了,成一光头。您不知道啊,我那老婆,她到乐呵呵地去买了一顶忒漂亮的假发戴着了,可怜我,就真成一秃子了。”师傅说着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但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动人故事,丈夫为了癌症要化疗的妻子,因为她害怕化疗后光头,丈夫可以陪着妻子一起剃光头发,那就是一对秃子一对光头了,多么好多么真多么的朴实。我眼中隐约闪出了泪光,真好。 “师傅,你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也很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下车的时候,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听了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人的爱情生活,一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很平淡的生活里,总是有最感人的故事。我们也不能保证,在大难来临之际,身边的另一个人能否为陪伴我们度过最最艰难的岁月。 忽然就想,如果换做是之放呢,是他呢,他会愿意为我剃发陪我光头吗? 想到孩子几次做的化疗,头发也掉光了,幸好他年纪小,他并不懂得头发的含义,几个月大的孩子,他又能体会到多少大人的世界呢。 孩子的世界里,只有糖果和玩具。 急忙往医院走去,孩子和温安年都在病床上躺着,之放陪护在他们身边,鸡汤被秦汤汤喝了一半,所剩不多,我想想还是给温安年喝吧。 进了病房,之放在给孩子唱童谣,孩子睁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之放,这让一旁躺着的温安年气得胀鼓着眼睛瞪着。 我进去喊了一句“鸡汤来了。” 之放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原来不是季素来了,是一个鸡汤来了。”他贫嘴,孩子见我来了招摇着小手,放下鸡汤,走到小放的床边,逗了孩子几下。 又对之放说:“叫你贫嘴,今晚不给你鸡汤喝。”我把鸡汤盛了一晚给温安年,想想还是没有把秦汤汤来过的事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温安年连喝了两碗鸡汤,然后就合眯着眼睛睡下了,我知道,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这边的病床,我和之放都绕着孩子,这多像是一家三口。 我们逗着孩子,然后都反被孩子一个表情给逗得哈哈笑,这样的气氛,会对缓解第二天的紧张手术有好处,我给自己和孩子都在鼓劲,手术之后,我们会比今晚更幸福,孩子会从此后有个健康的体魄,快乐的成长。 我们都忽略了温安年的感受,即使是两碗鸡汤下肚,依旧没能让温安年的情绪变得舒适和安逸,我敏感地看到温安年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温安年一定是哭了。 我走到温安年病床边坐下,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夺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扔在地上,赌气着说:“要你管我!”然后闭紧了眼睛,下一个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过了头盖着严严实实的。 起初,我真以为他是被第二天的手术给吓着的,据我了解,从小到大,温安年是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我猜想他是有些害怕了。而且这次手术他为了不让他爸爸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对,他总是一个孝子,一直都是。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给之放递了一个眼神,之放就开始哄孩子睡觉,我坐在温安年的病床边,想说一些安抚宽慰他的话,我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不做手术那就麻烦大了。 ps:稍后奉上第二更,今日小图推,三更以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蜗婚(241)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你父亲了,要不你打一个电话回家给他老人家。”我努力用着我最柔和的声音对温安年说。其实我真正内心里是万分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他一顿,多大个人了,还没有个孩子勇敢,做个手术大男人还哭! 他这样一哭,让我完全没有了阵脚,会让我慌乱,我最担心的就是手术时温安年这边要出什么差错,幸好事前我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如果他想和家里打电话了,那么可以和我说。 他摇摇头,在被子里闷着不出来,也不说话,但看样子,他的情绪是更加的不能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再让自己耐心地拍了拍他,我说:“你别怕,手术时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过了明天,万事大吉,你需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 他没有反映,依旧是把头埋在里面,真是个缩头乌龟,情绪没有一点的缓和,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火大了,我冲着他说:“温安年,你多大个人了,你懂不懂事啊你,孩子还那么点小,明天就手术了,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哭哭啼啼,吉利吗?我和孩子还没死呢,等我们要是死了你再哭个够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没有再抽了,揭开了被子,胆怯而又小声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而我呢,两碗鸡汤打发我!我也是个男人,老婆孩子,你们原来都是我的!现在,都成了他的!” 弄了半天温安年是吃醋了,他看着我们三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他可不干了,他心理不平衡,肯定是想着老子在这里躺病床上,你们三个反倒像是一家人天伦之乐似的。 我当时特想回敬他一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是想想,我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在哄孩子开心呢,孩子心情好,早点睡觉,明天手术才能有条不紊进行,你和自己孩子还争风吃醋吗?” 在说到“自己孩子”四个字时我用强调的声音,温安年他心领神会,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小放是他温安年的骨肉,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有些心安理得了,点点头。 见把他劝得差不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顺顺当当手术成功吧。 给妈妈和季飒挂去了一个电话,顺便又问了问贤芝的近况,贤芝很配合医生,也许她懂得我的不易,不想再给我添加麻烦,季飒中途去看过贤芝一次,说贤芝气色变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脸圆圆的,也许不久就可以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那时,孩子也健康了,真真是团聚的时光了。 团聚多好,一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健健康康,朝气蓬勃,那么就足够了。这世界上金钱和物语那是无穷无尽的,什么叫做富裕呢,知足的人才是最富裕的。 我不盼望着大富大贵,即使之放有足够的金钱和积蓄,但对我都不重要,他爱写歌,那么就一直写下去,如果哪天他不想写歌了,那么回来,回到家里来,即使他不挣钱,他只要恋家,我们都一样的生活。 经历了这些事,有大难也有大悲,方懂得,珍贵的是人的内心和灵魂。 夜深之后,我们都安静了下来,都归服到了一种静默,唯独只有孩子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将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也许是生命的曙光,也许,是终结。每想到这里,每想到手术的意外性,回忆起签手术风险协议上那一项项罗列在那里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我不禁还是会害怕。 害怕的,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阴阳两隔。 如果可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好,我可以预测到手术的结果,我知道,一旦手术出现了排斥或者感染,那么,孩子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样的概念,意味着,我将永久地失去这个孩子,失去这个老天赐予我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的存在曾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苦恼和挣扎,我不想再失去他。 之放趴在病床边渐渐睡去,我起身去了走廊外,掩面,悄悄地哭,走廊的灯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我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却伴随着太多太多的不测风云。 “孩子,你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欢乐,你知道吗?刚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却有了你,那时我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孩子,因为我怕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背叛了我的父亲。好不容易,妈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生下了你,我把你生下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宝贝,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你会像妈妈一样做父母的好孩子。可是你病了,妈妈曾自私地想把你占有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让你父亲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爸爸,但你的病,需要你的父亲。妈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生下你啊,你不能在妈妈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不坚强,明白吗?你一定要勇敢,像妈妈一样,手术不可怕,护士和医生会照顾你,你只要勇敢,勇敢!你是我勇敢坚强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ps:第二更奉上,稍后第三更补上,今日尽力三更到五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蜗婚(242) 我拿着手机,看着孩子的照片,照片里小放穿着迷彩服,笑得那么灿烂,我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明明是不可以哭了,却止不住,在这关头,我害怕了,纵使说的再乐观,在那意外的面前,我不得不担忧了起来。 希望天可以快点明亮起来,最艰难度过的时光快点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之放倚在病房门口望着我,他眼里的神情是和我一样的,写满了悲伤。他的胡子有些乱茬,我懂得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他和我一样地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和他拥抱,我没有再哭泣,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起来,我们在为孩子努力,我们必须坚强面对手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去面对。 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之放的一家人,我们要挺过来。 贤芝还在戒毒所等待我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支持我挺下去的动力。 回到病房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早上很早就起来了,给大家买好了早饭,八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到了病房,安排护士将孩子和温安年都推到了隔离室去。我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医生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的我肩膀。 我跟着后面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进了隔离室,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温安年也随即被推进去了,他就在孩子的身旁。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温安年微笑,给你鼓劲加油,愿他能给孩子带来生存的希望。 这些日子,所有的期盼和希冀关键就看这一个上午了,手术顺利与否最后抉择,也决定了孩子的生命,当然,孩子的生命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对自己暗示,我要相信医生,相信医学,相信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可以准备进行手术,手术的两名主治医生都在场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万万没有想到,秦汤汤会出现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我都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这些都来不及我考虑,她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她脸上的污浊,她是一夜露宿街头的,灰扑扑的,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白的皮。 她抓住我,问我:“温安年呢,你把温安年弄哪去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我们望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分贝很高,我拉着她,我说:“秦汤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商量,走!” 我拽着秦汤汤的胳膊,但她的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推到了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医生都走了过来,说:“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重要手术要做,不要影响病人,有事请出去谈!” 秦汤汤站在原地,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喊温安年的名字,温安年温安年一声一声地喊,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喊娘一样,我当时脑子都嗡了一下,我跳起来就抽了秦汤汤一耳光,然后我骂了一句:“贱人!你疯了吧你!给老子滚!” 这该是我长久来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这样鬼哭狼嚎是要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的,我也怒了,秦汤汤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害人不浅,你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来祸害我的孩子。我推搡着秦汤汤,她见我打她,毫不示弱,就在门口扎牙舞爪朝我扑来。 明显我不是她的对手,幸好护士们人多,把她拉了开来,她嘴里还在喊着温安年的名字,说什么让温安年小心,意思是我要害温安年似的,还说我要借手术名义报仇害死温安年,借刀杀人之类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汤汤我说:“你妈的疯了,你吃错药了吗,你滚!” 之放从楼上跑过来,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秦汤汤一眼,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秦汤汤拎出了医院走廊,我长吁一口气,医生们又继续回复准备状态。 幸好之放在,他力气足够大,直接把秦汤汤给提出去丢了。 秦汤汤的手在之放的身上抓挠着,我又担心之放会被这个疯女人抓伤。 在这时,温安年竟然出来了,护士们还拦着他,他居然跑出来了,他问我秦汤汤在哪里。我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回去!” 他没动,我又朝他说了一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 “你不回去,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忌日!”我冷语道。 温安年怔了一下,回了病房,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我是眼看着他们双双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之放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挡在外面防止秦汤汤又冒了出来。 我不了解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交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屎,我只希望没有杂事去干扰这场手术,等手术完结,他们这对狗男女该怎么叙旧该怎么破镜重圆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周围静了下来,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既紧张又激动,我多盼望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揭开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那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蜗婚(243) 之放回来后,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他眼角下面的抓伤,破了皮,有些淡淡的血在往下渗,这让我心疼了起来,一定是刚才秦汤汤抓伤的,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个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就好像季素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幸好没有被她破坏了手术,不然,功亏一篑,孩子的性命攸关是最重要的。 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我紧张了起来,已经过了原先预计的手术时间,期间有医生和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出来,然后又新增了医生进去,我双手握紧,手心里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完成手术,老天保佑。这样在心里念了百遍千遍,生怕稍有差池,如果医生可以救活孩子的命,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之放搂着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和我一样紧张,但他比我更镇定,他肯定地对我说:“季素,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你要给孩子在手术室外鼓劲加油,你不能垮。”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文/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屁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我怕什么呢,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命都可以不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季素,你说这些话,太绝情绝义了吧。那个秦汤汤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派了个小导演,哄她说要捧她做大明星,请她拍电影,她还真信了,衣服都乖乖脱了躺在镁光灯下。你知道吗,一排排的各种用具啊,还有黑人呢,又高又壮,拍的电影,啧啧,还真好看。”温安年得意洋洋的说。 “你当着这么小的孩子面,说这些你不觉得昧良心吗,少侮辱我儿子幼小的心灵,滚!”温安年的意思是很清楚了,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某个朋友扮作导演,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拍***片的导演,哄着秦汤汤拍了那种电影。 难怪秦汤汤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是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追逐名利的女人,可以为名利委身于人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 “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被女人利用,秦汤汤这个贱人还敢骗我,骗走了我的房子,最可恨的是,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拍下了我和她的那档子事,既然她喜欢拍,老子就让她拍个够,让她拍成烂货!”温安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感兴趣,那天手术时秦汤汤还来闹事的,你怎么没出来骂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又好到一起了呢,哼,你还真够歹毒的。”我话外有话的说。 “无毒不丈夫。”温安年说着,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其实,秦汤汤这个傻逼,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整的她,现在还来求我帮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逼。我不是以前的温安年了,我现在是有权有势,整一个这样的贱货,轻而易举。” “你说完没,说完出去,这些话你留着对秦汤汤说吧,我还真没兴趣听,不过温安年,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也小心点,过马路开车的时候都多左右留意看看,小心天上掉下个陨石砸中你。”我冷笑着说。 ps:更新了。别再骂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保证有大结局。 第二百四十五章:蜗婚(245)文/白槿湖 “放心,没把我儿子争到手,我是不会死的。儿子是我用我的命救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准备承受丧子之痛吧。”温安年居然嚣张到这样说,诅咒我儿子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啪!”—— 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温安年的右脸上。 “呸!”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滚——” 温安年舌头在嘴里伸到右边脸舔了一下,手摸着右边脸,点头笑笑,说:“有种,你敢打我,你有种季素。” 门这时开了,之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打得你进急诊室!” 温安年站起来,没敢再发作,他见识过之放的拳脚,他走到门口,从之放身边擦过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微微的渗意。 之放进来,温柔地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他没伤害到你吧。” 我拉着之放的手,摇摇头,说:“没有。” 他的温柔,是我无尽的守候。 “呸,狗男女——”温安年在病房门口大声地说,故意想气我。 其实气不到我了,我就当是一只狗吠。 “之放,别理会他。过段时间出院了,我们带着孩子在北京玩几天,妈妈和季飒也会来北京,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让妈妈带了孩子的一些衣服和奶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再商量我们的婚事,好吗?”我倚在之放的怀里,无限的憧憬,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我也打算辞掉工作,当导游太辛苦,最重要的是要各个城市跑来跑去,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着家,我想改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家为主,相夫教子,不再东奔西走。 之放说想开一家小酒吧,古老的风格,六十多个平方,几个摇滚驻唱歌手,里面贴着七八十年代明星的电影海报,光线昏暗,弟弟子晚做吧台的调酒师,放一些爵士摇滚或者蓝调,来这里的人,都不吵闹,静静地喝酒听歌。 我觉得这会非常的美好,甚至,之放也可以写歌让那些驻唱的歌手在酒吧里唱。 如果未来就这样的走下去,该多好,不会再有波折,顺顺利利地把孩子抚养大,如果温安年收敛一点良心发现,或许我会等孩子大一点告诉孩子,温安年就是他的生父。当然,如果温安年还是这么恶劣,我想没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这样的人。 不再去管外界的人怎么谈论,不管别人的眼神,爱一个人,即使我们之间有悬殊,有沟壑,可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感谢温安年的背叛,正是错过了温安年,我才认识了杨之放。 我也变得花痴了起来,有时阳光明媚地照进了病房里,我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又看看之放,觉得这两个男人,将会是我下半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儿子,丈夫。 “宝贝,妈妈给你选的这个爸爸,你会满意吗?” 看着高大英俊的之放,温柔而迷人,有着混血的五官,会写动人的情歌,身家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他会把我放在重点,把我和孩子看得最最重要。 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天,季素会和这样光彩照人的男人相遇相爱,随后可以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太优秀了,有时候会害怕这么优秀的男人,会随时像泡沫一样消失。总是会抓紧他,生怕稍松开手,他会不见了。是把他,看得过于重要,还是自己,过于在乎。 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我儿子的爸爸。 之放偶尔会轻轻哼歌,拍着我和宝宝的身子,哄着我们睡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自私地想过,即使如此长睡不醒,又有什么遗憾呢,哪怕时间就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低哼着歌,伴着我们母子入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孩子的身边,感受到他的手心覆在我的背上,很踏实,很安详,我转身,投入他怀里。 宝宝睡着了。 我揽着他的腰,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是我极度迷恋的味道。 他的气息,很柔软,也很阳刚,绵绵暖暖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磁性地声音压低着说:“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入睡,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我手捂着脸,在他怀里轻轻地笑。 “睡觉的样子也会好看吗?你看不够吗?” “看不够,所以想把你哄睡着,慢慢的看你。” 过去的那些阴霾,那些恐慌,都一扫而空,最最幸福的事,是孩子的病治好了,而我和之放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我想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了。等妈妈和季飒来了北京,我们一起在北京玩几天,回家孩子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办签证,和之放一起去葡萄牙看望他的父母。 然后度蜜月。 差点忘了,当然是在之前,就办理结婚证。 就约家人和双方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 相信贤芝那时,应该也差不多戒毒出来了。 温安年和秦汤汤,应该是可以告别退出我的生活了吧,他们会再来寻麻烦吗,这些我也不得而知,珍惜当下的幸福。 第二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蜗婚(246)文/白槿湖 妈妈和季飒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放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肯定地告诉我,这孩子,很健康了,和这位女医生拥抱,告别,虽然很喜欢这家医院,感谢他们治好了我的宝贝,但我想,我此生都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健健康康。 经过这场浩劫,季素,真的像当妈妈的人了,做事想问题,也学会了豁然开朗,回顾那么多往事,我也难辞其咎,错了的,只好让自己吸取教训,不再发生。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我们四个大人,孩子抱在我怀里,季飒和之放手里提着的是孩子的一些衣物和玩具,孩子在我怀里睁大着眼睛四处望着,他终于,有健康的身体去迎接新生活。 之放的另一手,一直紧握着我的肩膀。 这一场战役,我们赢了。 “姐,没想到姓温的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愿意做了手术,我和妈当时在家里还担心他不答应呢,还想着去求求温安年的爸呢。”季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季飒,这件事过后,以后都不要再提温安年这个名字了,宝宝还小,我不想他的耳朵里,听到这个人的一切有关的事,他的爸爸,一直都在他身边。”我朝季飒笑着说,这是在叮嘱他,不要忽略了之放的感受,孩子的手术费都是之放掏的,我和他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已经欠之放的太多了。 妈妈这些天瘦了不少,白头发都多了一些,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哽咽着说:“妈妈,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难,我当了妈妈,才知道你和爸爸,当初抚养我和弟弟,付出的艰辛,现在,还要连累你为我的孩子操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素素,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的孩子,也就是妈妈的孩子,妈妈盼着你们都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妈妈说着,也擦着眼泪。 “姐夫,你瞧瞧我妈和我姐,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掉眼泪。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小外甥康复。”季飒说。 之放搂紧了我,认真地说:“说真的,其实我也高兴地要掉眼泪了,我们终于,没有任何阻挡了,在一起,要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在北京待了的这段日子,有辛酸,更多的都是温馨和感动,甚至在病房里那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我也铭记在心。 一起在北京玩了几天,吃了地道的北京烤鸭,去了天安门,妈妈的偶像是毛主席,她老人家排了长长的队,拍了很多照片,我和之放还有孩子,依偎在一起,笑得那么甜蜜。 如果时光就这样下去,不要再发生后来的那些事,该多好。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回到了家,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的红润,咯咯地笑,之放逗着他,一遍一遍叫孩子喊妈妈。他音乐工作室都好久没有去了,手机也关机了这么久,我有些内疚,他为了我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催促他先去南京,把手头上该解决的事处理好,还有一首歌没有写,mv的策划也没有做好,歌手都等着他才能出唱片。 “你很重要,之放。你不单单是对于我们母子很重要,你对于你的音乐事业也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断然舍弃不了你的音乐的,你先回工作室,忙完你的事,咱们再一起去登记结婚,见你的父母。”我憧憬着说,脸上都是光辉。 “还有重要的一项——度蜜月。你说,你舍得我吗?舍得我独自去南京吗,你舍得,宝宝也舍不得的,对吧,儿子?”之放说着,抱着小放唤着儿子。 “我和孩子都舍不得你,可你要挣钱养家啊,别以为你有那些积蓄就坐吃山空,养我和宝宝,是需要很大一笔花费的噢,你还不赶快去开工!”我明明不舍得他走,却催促他投入工作,我不想他因为我和孩子,耽误了他最心爱的事业。 孩子和妈妈晚上睡一起,之放躺在我身边,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像是一只大熊,我枕着他的手臂,我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半夜的时候,会披着大衣坐在沙发上那些纸写写画画,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音乐的,我还听到他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唱片公司的老板已经责怪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解约,音乐在我心里,我想投身进去,随时都可以,而你和孩子不同,知道吗?你们是唯一。”之放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痒痒的,我忍不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痒——”我推开他的下巴,往他的怀里钻。 “嫌我有胡子了是吗,小东西,看我怎么治你。”他说着,温润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我笑得双手抱着肚子,他的表情,有些深情,也有些逗,我手挡住了他的嘴唇,我说:“你再过来,我就叫我妈来。” “是咱妈,你没看到咱妈的眼神吗,默许了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我们要很亲密很亲热才对。”他说得毫无逻辑,却也有道理。 “那你要怎样——” “怎样?你说呢?” 我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他坏坏一笑,拉开了被子,刚洗过澡,忘记穿该穿的衣物,被子被从身上褪去,一件薄薄的睡裙贴在身上,我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ps:月底暂先一天一更,大家忍着哈,下月就三更一日,然后下月底也许完结。 第二百四十七章:蜗婚(247)文/白槿湖 他温存的目光覆盖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柔情蜜意,我手指在他唇上飞速触碰了一下,笑着说:“这样够了吧,算是亲吻你一下了。” “这是不是太纯洁了一点呢?”他的脸凑得更近了,鼻尖在我的额上细嗅着,手顺着我的腰际盈盈一握,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无声中绽放开来。 自然就闭上了眼睛,呼吸着他衬衣上散发来的淡淡味道,长发散开在床上,他静静的,唇轻轻地贴了过来,那样的轻启婉转,他的舌尖像羽毛一样慢慢拨弄着,一下一下的探入。 获得了极度的放松,跟着他的唇舌,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我和他,他的手心温热地落在了那些柔软的地方,慢慢地我也双手攀上了他的背,他用力地吻了一下说:“你真美,越来越让我不能自拔了。” 那是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一场情事里,酣畅淋漓,获得最娇艳的绽放。 “我爱你,我爱你”他含着我的耳垂,一声声低低呢喃着。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说出来,不是轻飘飘的,是真的爱,那一刻,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有些大煞风景,却是有着太多的感动和来之不易。 “是不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永远都在一起。” 他停止了吻,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乱发,怀抱压在我身上,温柔地看着我,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心跳的厉害,感受着他的体温,不敢看他,当我看见他的眼睛时,他的眼里满是泪,他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看到他的眼泪,我会如此的心疼,那种疼,像是切肤之痛,之放就这样子看着我的眼睛落泪。 “你知道吗,在北京医院,我多害怕,多怕失去你。”—— “不会的,都过去了,之放,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吻了上去,主动吻他的嘴唇,他的眼泪似乎仍没有停,仍落在我的脸上,我吻着他,他慢慢的开始回应,浅浅的吻,我的手搂住他的腰,用力的搂着,生怕他会再次离去。 他的身体很热很重,压着我,包围着我,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季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面颊,又从脸吻到了锁骨,他把头埋在丰盈柔软的地带,眼泪落在了我的胸口,我摸着他的头,他此刻像个担心受怕的孩子,没有安全感,他和我一样,渴望在一起,害怕会分开。 他进入的那一刻,是久违的欢乐。爱上一个男人,会连同爱上了他的身体。配合着他,他在我耳边问:“疼吗?”我摇了摇头,全身皮肤散发着淡粉色的春意。他抱紧我,手指爱抚着。痴迷地看着他俊挺的面庞,有了些朦胧,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 会是片刻的欢愉吗?欢愉过后,会是一辈子的相伴相守吗?温存过后,我们相拥在一起,开始设想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蜜月,我也打算着将来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反对了,他说:“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叫杨小放,如果再生一个,那该叫什么呢,取名字都不好取了,还是不要生了。” “不,我想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小放是我们的孩子,再生一个,法律也是允许的,没关系,我想,最好生一个漂亮的女儿,还是有点遗传你的混血血统,那该是多么美丽的小公主呢。”我靠在他怀里,和他说着,越说越觉得美好,手指在他胸膛前无意识的划写着。 划着划着,他笑着说:“你为什么写这么多遍我的名字呢。” “是吗,我无意识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别自恋了,你是个坏蛋。”我轻轻捶打了他一下,他反倒握住了我的手臂,放在心口贴着。 “我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此后,这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他眼神澄澈,明眸动人,嘴角有些迷人的温柔。 那是让我迷失又清醒的温柔。 “不,还有一个地方,我要给你生一个女儿,当然,我希望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怀上你的孩子,这样,小放也就会有一个伴了,你的基因这么好,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我玩笑着和他说。 “那现在就生,好吗?”他微烫的唇又贴了过来。 很想很想和之放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有着之放的模样和笑容,坐在沙发上,是之放的缩小版。如果是儿子,会和小放是好兄弟,如果是女儿,之放一定会是好哥哥。 四口之家,会变得更有趣更有爱。 “不要,不是刚要过的吗,还要吗——”我有些羞涩。 “你说呢。” “我听你的” 和之放在一起,我生怕时间过得太快,我们相爱的太晚,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和温安年闹离婚,程朗不放心我独自去丽江,我也不会和之放相遇相识,仍记得他跳入湖水里为我捞起手袋的那一幕,男人味十足。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爱上他,好像是一刹那间的事,到最后,变得非常渴望一生一世的爱。$忘-尘&其实一生又何尝不是短暂呢,匆匆一生,我看着他,眼里都是留恋和依恋,我说我舍不得,甚至连一小时看不到他,都会非常舍不得。他如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块,不能缺失,缺失后就会失去平衡,变得紊乱。 他总让我迷失,迷失过后,又害怕了起来,他那样的好,好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 他开车回南京的那天上午,我早早的就起来,给他做了早餐,他吃过早餐,穿着我给他熨烫好的衣服,我抱着孩子到小区楼下送他上车,他抱了抱我和孩子,说唱片发行的时候就回来,歌手是新人,他多带带,以后就不会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我忍不住还是掉下了眼泪,明知道他只是离开一段日子,很快就会回到我和小放身边,却止不住离别的伤感,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和他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些话,说到后来,他也不想去南京了。 巾我擦掉眼泪,对他笑着说:“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在我妈这里会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的,每天晚上我们都通个电话,发短信,你要是想我们了,就聊聊语音,不就是半个月嘛,我等你回来,处理好这些,就可以松懈了。” 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着我,他保证着说:“我向你保证,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会有一段长长的假期,我们用来准备我们的婚期,好不好,你的任务呢,就是在这段时间,每天要教小放喊爸爸,防止爸爸不在他身边的这十几天,这小家伙把我给忘记了。” 我笑着点点头,送他上车,他的车驶出了还没有十米远,他停车,下车,又回到我身边,叮嘱着说:“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我回来商量,不许自己一个人扛,你有我,我可以随时为你回来。” 勹我笑了,又把他送上车,他在小放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你放心吧,一切都等你回来。” 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驶远了,我才抱着孩子回到了家里。 日子开始变得很简单很安宁,回归到了最初的那份宁静,带着孩子,听听音乐看看杂志,偶尔会去养生馆做做形体保养,生活很幸福。每天都会和之放通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也会向我说他的工作进程,会隔着电话喊儿子,喊宝贝,也会说他的音乐策划执行的怎么样了,mv的主题呀,录音棚里发生的趣事,我听着他的话,觉得他离我并不是遥远的。 他去南京后的第五天,我看孩子的身体康复差不多了,皮肤很红润,不再像原先那样病态的苍白了,去医院检查,白细胞已经是正常的数量,血小板数量也很正常,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和戒毒所通了电话,贤芝在做最后的疗养,如果不出状况,贤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戒毒所了,我觉得天一下就明媚了,鸟语花香,这么多值得庆祝和开心的事一起到来。我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是个美丽的妈妈,我要去看望贤芝,把孩子康复的好消息告诉她,再给贤芝一些鼓励。 临出门的时候,之放打电话给我,平时他都是在晚上打电话回来的,不会在中午打电话来,妈妈带着孩子,我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问之放:“之放,怎么想着中午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准备出去,去戒毒看望贤芝。”我看了一眼在客厅逗孩子的妈妈,小声地说:“从实招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你,在南京和子晚在一起开口闭口说的都是你。”他说。 “噢,不错,这才是好样的,值得表扬——不对呀,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他不会沉默等着我问一句说一句的,他会主动向我说很多事的,他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我还是请示你,你同意的事我才去做,你不答应,我就回绝。”他说着。 “到底什么事啊,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说的事,我都答应,我有那么的霸权主义吗。”我还笑着打趣说。 他想了想,说:“你记得我和你说的新歌单曲mv拍摄的事吧,本来约好的mv男主角,突然在横店片场有事来不了,可是唱片发行策划都安排好了,公司临时决定,要让我来演mv里的男主。” “哈哈,就这么件事啊,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呢,这是好事呢,你放心去演好你的男主角,在生活中,你是我的男主角,我不会连演戏这码事都吃醋的,放心吧。”我在心里还为他高兴。 “可是——可是需要上身。”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话。 “是借位吗?上身,男人的话,也不算是大尺度,没事,我同意,你放手去演好,那女主角是谁呢,是唱这首单曲的吗?”我总算想起来这首歌还有个女歌手。 “嗯,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女歌手。很多事情都要亲自教她,新人都需要带。”他说。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原生态女歌手,声音很纯粹很磁性的女低音,我听过你录的她的歌,很好听呢,我想这次她要是红了,那就成了我的偶像了,你可帮我多拍点她的照片回来呀。”我开心地说。 ps:三更啊三更,码完了佟少,就赶来蜗婚,我爱你们真的爱你们,深夜奉上三更,在十二点之前,希望你们也爱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蜗婚(249)【12月1号第二更】 “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之放强调着说。 “知道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看贤芝啦,先挂了噢。”我看了一下手表,怕错过了探视的时间。 “好的,我爱你。” “等一下——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说。 巾我是由衷的为自己的他感到骄傲,他越来越棒了,也是,他那么出色的外型,拍mv他比那个男演员还适合呢,他在新街口还常被一些星探递名片,他倒可以试试拍戏,写歌哪有拍戏生动呢。 他越来越时我的骄傲了,他这么完美,我想我也不能落后,我至少要做一个美丽妈妈。 心情极佳,又要见到贤芝,我更觉得快乐,买了一些水果和贤芝爱吃的熟食带着,她就快要出来了,真为她高兴,阴霾过去,我们的日子都将变得美好起来。 勹到了戒毒所,贤芝的主治医生先在办公室等我,我给医生包了一个小红包,算是小小意思,感谢他一直一来对贤芝戒毒路上付出的努力,他对贤芝的戒毒状态也很满意,他说只要贤芝出去一段时间不要接触毒品和吸毒的那些人员,会很快好起来的,最好是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以免闲来无事就会想起复吸,最重要的是,要隔离她和过去吸毒有关的人,刚戒掉毒瘾的人,意志还不是很坚定,千万不能再看到毒品,否则又将一发不可收拾。 不能去泡吧夜总会,不能和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游手好闲。 我听着医生说的,一句句记下。 见到贤芝的时候,她正在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吃午饭,一见到我就高兴的迎了上面,我看她的饮食还不错,将我给她带的熟食打开给她吃,她则拉着我坐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絮叨着她是多么的想念我。 听到孩子完全康复的消息,她点点头说温安年这混蛋还算有一点良心。 我觉得她开朗了很多,也胖了不少,居然都长出了双下巴,胸部也变得更丰盈了,比以前刚隆胸的效果还好,头发也恢复了光泽和柔顺,看起来健健康康的,笑起来还是有点坏。 “我这次不仅把毒瘾给戒掉了,我连烟酒都戒掉了呢,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每天就看看书散散步,有时会有心理医生给我们上课,其实除了想念你和爸妈以外,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说着,一脸的幸福感。 我悄悄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知道吗,你丰满了好多噢,胸部越来越有料了,你和我说话,都晃着呢。” “是吗是吗?哈哈,早知道我就别花那几万块钱搞这硅胶放里面了,白瞎了钱,到头来,男人还是被他前妻夺走了,我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有了些失落。 本来想让她开心的,她居然这么能够联想,从胸围上也可以联想到郑兆和。 “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难过了,不是我的呢,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呢,比如你,就是我的。在这里面,我学到了很多外面学不到的道理,看开了,我这一生前半生,风风光光,什么奢侈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享尽了,十几万的爱马仕包我背了几天我就丢一旁了,几百万的名车我也开了,山珍海味我都吃的嘴软了,钱是什么鸟东西,就是啊呸!我想过几年素日子的。”她说着,仿佛对失去的那些毫不在乎了。 以前的贤芝,是百分之百的拜金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的口中,只有钱是上帝,钱是万能,没米没水没事,没钱没男人那事可就大了。 那时贤芝的心里,排第一的是钱,第二的是男色,第三的是父母,第四的是朋友。 听贤芝现在的意思,第一是父母,第二是朋友了,果然道德水平提高了不少,这是否也意味着她出狱后生活水平将会直线下降。 她并没有一点怨言,我还准备了好多思想工作想给她做,就怕她想不开,她爱过郑兆和的,其实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否则当初那么多有钱人追她,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郑兆和呢,虽然她对我说,郑兆和是房地产生,跟着他不愁没房子住。 这让我想起了她以前极有趣的一件事情,她以前被很多暴发户追求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卖知名品牌卫生巾的,当时这个卫生巾企业的老总和郑兆和是追求她最猛烈的。 两个男人的势力是旗鼓相当的,她举棋不定,起初贤芝不知道该跟着哪个男人好,为此她特意约我喝咖啡,那天下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就是在分析嫁给卖房子的好还是嫁给买卫生巾的好。 我把这件事提出来说给贤芝听,她倒饶有兴趣,一个劲地笑,说:“是啊,当年还真的是有意思,被那么多有钱男人追捧的感觉还真***好。” 当时我就比较赞同她和卖卫生巾的好,这样我这辈子的卫生巾估计都可以免费了,可房子不是小东西,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但卫生巾啊,福利无边啊,至少要福利到我四十八岁的时候,多好,源远流长的福利啊。 而且卖卫生巾的男人了解女人啊,体贴啊,关怀啊,呵护啊,会像卫生棉一样保护你,防渗漏,越想越觉得好。 贤芝则偏向房地产商郑兆和,贤芝当时说那话的语气我还记得,说得是雷人又惊人,但是这些言论是贤芝一贯的风格,用那句很有名气的话响当当的来说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百五十章:蜗婚(250)【12月1号第三更】 “娘的我想想,房子是可以住一辈子的,那卫生巾那玩意,大姨妈一月来一次,来一次也就用那么几包,到四五十岁绝经了我也就用不着了,再说呢,这样算我还不如嫁给买卫生纸的,至少天天要大小便擦屁股!”贤芝说的这番话,都过了这些年,我至今都还犹在耳边如雷贯耳。 粗俗的女人啊,粗鄙的言论啊,可就这样的粗俗粗鄙的贤芝,穿起大牌衣服,真是够有范,引得无数男人大方一掷千金为博她笑。如果她是出生在三四十年代,她去上海百乐门的话,一定会是百乐门里最红的交际花。 贤芝的偶像就是老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据说杜月笙是个从小瘪三开始混于十里洋场的,最后成为上海最大黑帮的帮主,黑道头目,贤芝觉得如果能做杜月笙的女人话,那真是死也甘心了。 我和她聊得有些扯远了,她聊起杜月笙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激动兴奋,其实别说杜月笙死了,就是在世,也能做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了。 巾【介绍一下杜月笙,不认识杜月笙的女人赶紧去查查看,够男人啊,也许你会和贤芝一样迷上。不过长得不是很英俊哈,但是有味道。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有着传奇人生】(此段字数与收费字数无关哈宝贝们) 话题重新回到嫁给卖卫生巾的还是嫁给卖房子的,贤芝说嫁给卖卫生巾的,就是为大姨妈服务的,让大姨妈更舒适,嫁给买房子的,是让自己住的更舒适,思来想去,她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卖卫生巾的,她要买卫生巾的送她一栋别墅,而且要每年都免费向她周围的女性朋友提供免费的卫生巾服务。 对方却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给你买别墅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免费给你所有的女性朋友提供终生的卫生巾服务,你想想啊,我卖卫生巾不容易啊,我得把它生产出去做出来让女人把血流上去我才能挣到钱啊。 勹于是,贤芝嫁给了地产大亨郑兆和。 现在回忆,觉得还真的是很有趣,虽然和郑兆和分开了,但贤芝好像并没有敌意,她输了,输给了郑兆和的前妻,她甘心情愿,因为她觉得她在失去中也懂得了很多,比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也许不是金钱,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亏欠父母的太多,父母也渐渐老了,自己还让父母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够孝。 我们渐渐又聊到了她出去有何打算,这时贤芝眼中放着光芒说:“我想出去做一份简单的工作,不管薪水高不高,就是想过安逸平静无波无澜的工作,哪怕是粗茶端饭,素衣素裤,平淡就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你有没有——有没有想过和季飒在一起?”我鼓起勇气,提起了季飒。 贤芝起初有些惊异,她一直都觉得我是坚决反对她和季飒扯上关系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倒像是我吃错了药一样,难以置信的样子。 “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我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你变了,你变得让我放心了,让我觉得你值得季飒去拥有,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喜欢现在的你,保留了你以前最好的率真,也戒掉了你原先最不好的拜金和滥情。也许我说的很直接,可是贤芝,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和季飒在一起,我也会做好我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可以接纳你。”我拍拍贤芝的手背说。 “我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犯糊涂,连宝宝都送给温安年差点害你母子分开,你还能这样想着我,素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这二十年来,都白活了,辜负了大好时光,辜负了父母,流连于奢华的生活里,纸迷金醉,可我唯一没有白活的,就是交了你季素这么朋友,你对我始终都不离不弃。”贤芝说着,喉咙哽咽。 “贤芝,你怎么说的呢,你越来越煽情了你知道吗,还掉眼泪,傻芝姐,你以前对我怎么样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可忘不了,我忘不了曾有个女人和我好得让周围人误会我们是拉拉,我们的友情曾想爱情一样夺目,你比我漂亮,我比你安静,那时的你,每次有好处,总不会落下我,我和温安年从结婚到离婚,你一路都在帮助我,失意的时候你陪我喝酒,你给我的,都是最美好的友谊,你知道吗?”我看着贤芝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多年前我们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光。 那真是太让人怀念的时光。 “是呀,我还记得我每次出去和男人约会,都要带着你,你就像个村霸一样,不会吃西餐,见到那些男人你就吓得躲在一边,我和别人约会,你就坐在旁边的村桌上,找服务生要筷子,然后我偷瞄你一眼,你用筷子夹着牛排大快朵颐,吃得我看了都想笑,那时的你,被那群男人称作是小尾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独自出去,怕我被揩油嘛,你一定不是冲着要去蹭吃蹭喝的,对吧。”贤芝说着,忍不住捂着嘴笑。 “哎呀,贤芝你果然是纯洁了,现在你笑都捂着嘴了,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西餐是你教我的,第一次在舞池里跳贴面舞跳慢四也是你教我的,第一次泡吧你是带我的,还有你带着我去了好多高级会所,说真的,我主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为了蹭吃蹭喝,最重要是要见见世面去的。”我故意这么说,引得贤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刚才还哽咽,一会又笑得花枝乱颤,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瘾君子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蜗婚(251) 和贤芝共有的那些回忆,占满了我整个的大学生活,如今回忆大学时代,除了贤芝,也没有别的了,包括温安年,那是我不能想的痛。虽然现在很幸福,生活稳定而宁静,一切顺利,可是毕竟是爱过的,他曾经也是这样让我想过要一生一世的。到最后,他怎么就会变成了一头洪水猛兽呢。 记得大学时,刚认识温安年,他还带着一点腼腆,贤芝当时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校花呀,人人都说学校里的校花最后没一个是幸福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温安年那时偏偏就猛烈地对我展开攻势,说实话,起初,对温安年并不是一见倾心的那种,他长得属于很文质彬彬的样子,所谓青年才俊,还戴着一副眼镜。 斯文败类吧,这就是后来的温安年,当上领导后,特意去医院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花了七千多快钱,想想,他那时开始分外的注重起外表起,也许他就开始有外心了。 贤芝那时还总劝我,说温安年有什么好,整天骑着一个破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是买的二手的,除了铃铛不响以外哪里都响,放在路边不上锁也没人偷。 距我说我喜欢他有上进心啊,他那个时候,总是骑着车带着我去南湖散散步,在湖旁坐着聊天,晚上南湖后的一条街有烧烤和小吃,我们俩就一人买一份五块钱的小吃坐在长椅上吃,他总是对我承诺,总有一天他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我最好的生活。 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何止啊素素,你记不记得,你和温安年的第一次,ml,都是我教你的呢,你和温安年不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成功吗,两个人都是处可真***烦人,我那晚和你睡在一起,足足给你上了一个晚上的生理课,第二天之后,你就含羞带的对我说成功了,哈哈。”贤芝说着哈哈大笑。 鸺“是吗?我有那么逊吗?亏你形容的出来,含羞带,含羞带是什么表情啊,可真够复杂的表情。”我靠在贤芝的肩上,和她回忆着过去,其实那段过去,真的又激越又率真,大学时代,是那么让人怀念,即使和温安年最后分道扬镳,但回忆,真的是有很多美好的,想想大学里的那段日子,虽然苦,却相聚是快乐的。 “那个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温安年这小子胆这么大,居然敢学人大款养小三,他那时候真斯文啊,带了个框架眼镜,我们俩在一起聊那方面的事,他都羞红了脸,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头禽兽。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去北京给孩子做配性手术,其实也是应该的,没啥好感激的,妈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不救他那还是人吗?”贤芝粗口爆出来。 我在她头上轻弹了一下,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把粗口给戒掉了,你可就真的是完美了。我对他是连恨都没有了,只是毕竟相爱过,仔细回忆,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毕竟有一段值得怀念的往事,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贤芝点点头,其实仔细看贤芝的模样,还真有点张柏芝的影子,虽然她胖了一点,但真的看起来很像,甚至性格都像。 “我告诉你噢,马卫打过电话来这里的,还向医生询问了我的状况,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还是没有勇气接他的电话。我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静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在想我过去的这二十几年我身边出现过的那些男人,有钱的没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年轻的老的,法国的美国的,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男人里,只有***马卫对我最好了,因为你记得吗,我大学的时候,有一短时间很喜欢宠物犬,马卫居然用他买画画颜料的所有钱给我买了一只雪纳瑞,好几千啊,他又不识货,买来的狗是生病的,我养了两天就狗死了,我记得我把死狗还给他的时候,我还悻悻地说狗死了尸首还给你,你可别找我要钱啊。”贤芝回忆着,眼里有淡淡的泪光。 “是啊,我记得,那只狗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买回来什么都不吃,吃什么吐什么,两天就死了。”我也记起来了,贤芝还给那只狗去了一个名字叫“小马”,意思就是指马卫,马卫还乐呵呵地直点头,说名字取的真好啊,以后你见到这条狗就等于见到我了。 “我哪知道马卫居然见到狗死了,一个大男人就坐在画室里傻逼一样哭了,我起初还给他纸巾哄哄他,后来他哭的来劲了,像个娘们一样,我直接发飙了,我吼着说哭你妈个头啊哭,我还没死呢你哭哭哭,不就是一条狗吗,多少钱,我赔给你!”贤芝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学给我听。 “后来呢,他是不是眼泪直接被你给吼回去了?”我好奇地问。 “当然啊,他居然立马不哭了,早知道这么好搞定我还浪费纸巾和口舌做什么,你不知道啊季素,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他坐在画板面前,长发凌乱沾满了泪水,鼻尖通红,不敢哭出声,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然后搞了一句——我说了,你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现在它死了。要不我就说学艺术的人真***煽情呢。”贤芝说着回味无穷。 “马卫我记得他是挺有才的啊,好像是美术系的大才子啊,留着长发,长得却不像一般艺术家那么磕碜,长得挺帅气啊,一米八二的个子,你真是的挑来挑去怎么没看上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蜗婚(252) “现在人家可好了,在巴黎办画室开画展,还娶了漂亮温柔的法国妻子,一点也不比你差。$忘-尘&”我说着,剥了一根香蕉塞在贤芝的嘴里。 “还不是因为他没钱呗,全身上下穿的加起来还没有我一瓶指甲油贵,太寒酸了,那只狗啊,你知道他那钱是哪来的吗,是他在新街口那边摆了个小凳子寒风里给人画素描人物画像挣来的啊,一幅画才十块钱,啧啧,太牛逼了,那条狗抵他得画多少幅画啊,好像有次还被城管追着几条街跑,人家城管开着车,他个傻蛋还往大路上跑,也不懂往箱子里钻。那狗死了,后来他找着我,对我说,其实狗死了也值了,他钱没白花,毕竟我高兴了两天。”贤芝说。 我想想觉得马卫真是个好男人,寒风里在新家口像个小贩一样摆张凳子卖画,他们搞艺术的人,脸皮比我们一般人要薄的多,他如果不是真的爱贤芝,不会把辛苦挣来的钱就买了一条狗的。 “现在想想,我觉得他说的那句话还真让我感动,几千块钱那时对他来说是巨款了,几乎是全部家当给我买了条狗说就算是我开心了两天也值得了,素素,我想当时的我真的是很白痴,我都没有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情,我错过了马卫,我真的很遗憾,自从听说他结婚了之后,我脑子里一直在回忆我和他的那些事。”贤芝说。 距“贤芝,你有没有发现,你对马卫对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你都印象很深刻啊,你好象一点都没有忘记他,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和他再联系过,可你回忆起他来,你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知道啊,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你能记得几个,我说难听点,和你那啥过的男人,你都记不清长相了吧。”我试图让贤芝多想想马卫,虽然马卫结婚了,但到底他妻子不是咱中国人,伤害了也无妨,重要事贤芝幸福。 这点我还真够自私的,我觉得贤芝这个时候只要主动向马卫道明心迹,他们这对错过了太多的男女很有机会走到一起。 “是啊,我告诉你噢,我连和郑兆和在一起的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我老了吗,但和马卫的那些对白,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我都记得,那时候他真的很可爱,偷偷地喜欢我,我还跑到他画室里去找他,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羞涩的点点头,我说你要是喜欢我的话,那你就给我画几幅画吧,我一朋友饭店开展要挂几幅画,你就帮忙一下。他居然很认真地画了几幅,那时候的马卫,又单纯又认真。”贤芝说到动情处,眼角都是喜悦。 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我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香蕉塞进了嘴里,香蕉皮放在了我手心,说:“不用考虑了,不会在一起的,回忆是美好的,就像你说的,有这些怀念就足够了,他结婚了,我还是应该祝福他,况且,我也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了,不会有好下场的。哎,对了,说起这个,我问你,那个秦什么的三八现在混去了那呀?” 我把我在北京见到秦汤汤的样子告诉了贤芝,秦汤汤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是连吃饭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 “我听温安年的口吻说,好像这一切都是温安年搞的,他这样有心机有阴谋的人,秦汤汤骗了他的钱和房,还能有什么好吗,听说是跟着一个三流导演拍了几步三流的电影,不,是片,也没一脱就红,没人舒淇那好命啊。温安年说了,她既然那么爱拍床上的事,就让她拍个够,好像拍完了非但没给钱给她,还把她身上的财物搜得一干二净。”我跟贤芝说着秦汤汤。 “我靠,这么惨,也够壮烈的,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也是活该,这种女孩心地太坏了,想出名想疯了。”贤芝说着,她站起身,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个圈,兴奋地说:“我身材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我告诉你噢,出去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笑着说:“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秘秘,说吧,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 “我——我在这里,都好久没有那个那个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出去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去,以前我两天没男人都不行,我在这里都待了两月了,毒瘾倒戒掉了,可是那个真戒不掉,我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她鬼鬼祟祟地说。 “一边去,你又没个正经了,我可是良家妇女,我去哪里给你找男人供你享用去,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怎么对我承诺的,别纵欲过度,看来还要把你送进戒欲所,没个男人就活不了了的样子。”我哭笑不得。 “你还说是我好姐妹呢,我生理需要啊!”贤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提高了一下,我赶紧让她小声点,别给医生听到。 和贤芝聊着聊着,她该要进行心理治疗了,其实还是说了很长时间的,我依依不舍,我说我要走了,她特意拿着一把小梳子放在我面前,乖乖坐在凳子上说:“你走之前,帮我梳个头吧。” 我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很淑女的样子,她穿着白衬衣,很乖的样子,对我招手,看着我走。 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总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亏欠她的,对她还不够好,看到她现在健康快乐的样子,我真的很欣慰。 ps:吼吼,今日第二更,大家看出我的更新诚意了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蜗婚(253) 她始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除了我妈以外,可以这样无私的对我好,她是那种真真正正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人。 当今的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又有几分是真的,别说两肋插刀了,没有在你背后暗龊龊捅上一刀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出戒毒所之后,我去婚姻介绍所一趟,去给贤芝报了一个名,等了一则征婚广告,我是这样写贤芝的个人信息的。 林贤芝,女,28岁,离异单身,是一个外表开朗漂亮,内心率真善良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和呵护。 距听起来是有些肉麻呢,交了五百块钱,我开始充满了期待,等下星期贤芝出来,我就要好好给她打扮,让她能不停地去约会见男人,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结婚,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找男人的平台,她不是说自己如狼似虎饿了吗,填一填她的饥荒,毕竟通过婚介所相亲找男人要比夜店酒吧安全的多。 贤芝虽有不够光彩的过去,但她是个善意的女子,我相信,善意率真的女人,只要她内心沉淀积累下来,她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就乖乖的安分守己了,这时候的她,会像一枚沧海遗珠,哪个男人捡到手就真的是捡到宝了。 毕竟是开放的年代了,即使她有过的一些男人交往,甚至发生关系,我相信她还是会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 鸺在小城的街道上又逛了逛,路过一家音像店,里面有很多音乐碟片,我看了看,有不少歌是之放写的,上面宣传的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倾力打造单曲,我买了几张,这还是第一次去买他做的这些歌,我想,我要多融入他的生活,多懂他,当然要从他心爱的音乐开始了。 记得小时候有人说过,说爱唱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善良的孩子。 这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爱唱歌的孩子,大多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明媚的孩子,哈哈,比如我和贤芝都挺爱唱歌的,比如温安年这个混玩意就不爱唱歌,反正我认识他那么久,就还真没听过他开口唱歌。 以前还总抱怨呢,抱怨过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丈夫都会深情地和她们对唱情歌,甚至会在校庆的时候或者她们过生日的时候抱着吉他在楼下唱歌,可是温安年就不会这些,他只会一封封肉麻的情书写给你,那些话他说不出来,他就恶心扒拉的全部写在纸上。 现在倒好,老天赐给了我一个会写歌会唱歌的男人,还是个职业的音乐人,他的歌都极畅销,很多新出道的女歌手都想他为她们写一首歌,那种真正可以一炮走红的歌,他写的歌变得很抢手了。 还有一张碟片外包装上宣传说:情歌王子。 可真够打动人心的,但是我也好奇了,之放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写歌,他唱歌其实真的很好听,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当红的小歌星在台上又蹦又跳的那种,但是很奇怪,他从来不愿意去真正做一个歌手。 如果爱音乐,为什么仅仅局限于写歌呢,其实唱歌,发专辑不是更好吗。 可能他不想出风头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向来都是低调的人。 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是他自己唱的,他不把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给那些歌手唱,他写好,谱好曲,然后唱给我听,之后就放在书房里收起来。 他说每年都要专门为我写一首歌,他来唱,唱给我一个人听。 多好,情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我不是他的那些女歌手,但是他也会每年写一首歌送给我。 拿着这些音乐碟片,想着他,分开并没有几天,思念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是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好,中午还刚和他通了电话,居然下午就狂想他。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又矫情又自私,想他,不也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吗? 没有办法,谁叫他这么宠溺我呢。 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可以到这样的程度,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宠溺,甚至和他一起过马路,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牵着他的衣角,我知道季素我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该这么矫情了对不对。 恋爱中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白痴和小傻瓜。 杜拉斯啊,这么伟大的女作家,八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和二十多岁的帅哥谈恋爱,想必她是极有魅力的,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是真的与年龄无关的,杜拉斯即使八十岁了,和她的年轻男朋友在一起,也许依然有少女的娇羞。 我就见过一幕,是在散步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大红色的针织毛衣,花白的头发显得特别的精神了,最重要的事,她擦了口红,那是深红颜色的口红,她涂在嘴上,一点也不显得艳丽,反而是很风情的样子。她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男人,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里都是宠溺和爱怜。 真的无法想象,女人到了那样的年纪,依然可以风情比得过年轻的小姑娘,身边的男人,依然为她着迷给她宠溺。 我回到了家里,将碟片放进了房间,妈妈抱着小放出来,孩子一见到我,就张开了小手,看着他健康的样子我真开心,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牙齿了,很快他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小的孩子,真是看着就在长。 ps:三更完毕,后面的就3号出来了噢!晚安! 第二百五十四章:蜗婚(254) 小放是越长越像我呢,幸好没有温安年的多少影子,否则要是像温安年的话,我可就有点有阴影了,岂不是看着他的脸就要想起温安年来。 我搂着他说:“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呀,和外婆在一起玩什么呀。” 他两只小手里抓着一个魔方,大眼睛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 “刚喂好了奶,吃饱了就玩起来了,不像以前生病的时候那样爱睡了,现在是又爱玩又好动,像是有很多的精力,明天再出去就给他多买点小玩具,小男孩肯定喜欢车啊积木什么的。”妈妈看着孩子开心地说。 焕“外婆说要给你买玩具车,开不开心啊——我的小宝贝,妈妈亲一个。”抱在怀里,真是幸福。 季飒下班回家的时候,提了一个大盒子,他嘴里说着真够沉的把盒子放下来,我打开看,盒子里都是幼儿的玩具和积木,还刚想着要给孩子多买些玩具,没想到这个当舅舅的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把玩具一件件从盒子里挑出来看,季飒在一旁喝了一大杯水。 “你这个当舅舅的还真是称职,买这么多玩具,我下午还和妈说着明天去给孩子买玩具呢。”我拿着一个玩具小赛车走到趴在沙发上早看着红色小赛车眼睛眨都不眨的小放。 臂“宝贝,看你舅舅多疼爱你,给你买的小车。” 季飒坐在沙发旁,说:“姐,你可真是过奖了,不过这真不是我买的,是早上公司快递送来的,是程朗寄来的,我当时还想这么沉一盒子能是什么呢,没想到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几乎是把各个年龄段的都买齐了。” 程朗买的,还真没想到是他买的,真让他费心了,想着就打一个电话给他,不管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员工,我都没有做好,作为朋友没有给程朗足够的关心,一直都是他关心我,作为员工,我好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了,想想心里真过意不去。 他的手机铃声这么些年都没有换过,那是几年前我们都听着一致认为好听的《风继续吹》,程朗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的变迁,总是大度而潇洒,有这样的朋友和上司,真是我的荣幸。 他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却仍然很惊喜,说:“季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要回来工作了?” “工作我目前是回不了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着位置呢。我还要筹备婚礼,是不是很快啊,去年离异,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笑着轻松地说。 “你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随时,你都可以回来。”他认真地口吻说。 “当然,你是我的好上司嘛。玩具我收到了,你买的可真多,孩子的童年都有你的玩具陪伴了,谢谢你,费心了。”我说着,心里很难过,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难过了起来。 “小小心意,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孩子。好久没见了,你结婚的时候,要通知我,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公司里的同事还有我,都等着你回来。”程朗说。 “好,也许快了。不过,结婚不会办酒席了,难道你想出两份红包吗,哈哈,要是办酒席那你们好多人还真是送了我两份礼,我和之放直接出国旅行,婚礼很简单,属于我和他二人吧。不过,我会给你捎喜糖的。”我想着,觉得就很有趣,我都结了两次婚,他还一次都没有结。 “那也好,要真让我参加你两次婚礼,我还真不是滋味。”他玩笑着说:“看着你嫁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临不到我做新郎,是不是?” “你真逗,一点也没个正经。之放现在在南京呢,你有见到他吗?”我问程朗。 “没有,倒没有见到之放,不过前几天遇上温安年了,他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大街上和另一个年轻女孩打了起来,我开车正好经过,下来就劝了几句,那个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女孩仗着有温安年,把另一个女孩打得不轻。”程朗说。 温安年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逛街这倒不稀奇,但我想另一个女的很可能就是秦汤汤,她现在是纠缠着温安年没完没了,这也是温安年自作孽,我对程朗说:“他们打架随他们去呗,你以后看到可不许劝了,你不知道,以前那个女孩是怎么打我的,现在她也有今天被打的下场,真是风水轮着转。” 程朗低低地声音,有些飘渺,他想了想说:“你现在,很幸福,是吗?” “是啊,幸福,很幸福,比以前幸福多了。” “那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也放心了。” “你别说我呀,你说说你自己,都多大年纪了,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多少女孩惦记着呢,还不赶紧结婚生子,以后生个女儿吧,我让我儿子娶你女儿,你可别嫌弃他有温安年的基因啊,我想他不会像温安年那样的。”我催促他赶紧把婚姻大事给完结了。 “我会的,如果再遇到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程朗说。 通话结束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并不是傻子,程朗的话语外,我能听懂,他祝福我也为我寻找到好的归宿感到开心,他也有失落。我和之放认识,也是因为他的安排,是他不放心我,拜托好朋友之放看着我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之放,程朗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过,他是很含蓄内敛的男人,但我能肯定,以后他的太太,一定会是无比的幸福和受宠溺。 第二十八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蜗婚(255)【 但我始终都相信,程朗会幸福,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我自己都在想,他怎么就这么傻,一直都把他当哥哥当好朋友看,如果用时髦一点的词来说,就是蓝颜知己来看,或许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可以不计较会不会在一起,只会在一旁关心你,你幸福就好,你不幸福那他就不答应了就会站出来为你做主。 但是这个人是你永远都不会爱上的人,你习惯了他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这就是所谓的守护天使,但这样的男人,到最后还是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我宁愿,程朗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宁愿他幸福。 并不能肯定自己还会不会回旅行社上班了,毕竟有了孩子,是另一回事了,做导游,并不是很有压力的工作,但我真不想再过这种不着家的生活,但也不愿做整天在家的家庭主妇,带带孩子,渐渐的就颓废了。 焕工作还是需要的,所以很多女人,再遇上一个好男人之后,就受着宠溺甘心情愿做起了家庭主妇,洗衣做饭送孩子上学教孩子做功课,努力做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儿媳,但偏偏这样的女人,会稀里糊涂的生活在自己的幸福假象中,丈夫在外搂着情人开房也不知,还会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丈夫回来吃饭。 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我想起妈妈前段时间说楼上的一对夫妻,很是奇怪,他们夫妻俩,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妻子会带一个男人回来过夜,妻子不在家出差的时候,丈夫也会带一个年轻女孩回来住,难道这样频繁,连住在同一楼里的住户都发现了,他们夫妻相互之间都没有有所察觉吗。 其实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彼此出轨被出轨,双方所有的责任和努力都是在维系一纸婚约,这样的婚姻,名存实亡。 臂我也理解了当初和温安年闹离婚,身边有些人不理解我,包括一些亲戚,说男人出去花花心玩玩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他玩玩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何必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毕竟离婚对女人而言是吃亏的。 这番话是小姨说给妈妈听,妈妈又转告给我的,小姨说的话其实是有些道理,这个社会有很多女人都是在忍气吞声,只因为觉得不甘心多年的夫妻就这样离了,到底有过感情,离婚对家庭对孩子对双方都不好。 小姨说这番话,是有事实根据的,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是名存实亡的,基本上都是分居的,姨夫每个月会给小姨一笔生活费。我记得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出现危机了,那时候姨夫是一个中医,也就是安徽这边乡下的行脚医生,并没有什么行医资格,但乡下农村的一些人还是很信赖他,有病都来找他看。 他看的病似乎很广泛,也涉及了妇科。 小姨就不止一次两次抓到姨夫和他的女病人在看妇科病的过程中,爬上了床,脱女病人的裤子,变成不是看病,而是偷腥了。记得很清楚,小姨当时向妈妈哭诉,说难怪那个女病人每个月都来好几次,每次都说月经不调,还说白带有异味,说的都是一些又挑逗又恶心的话语。 当时我还真不懂,现在想想,月经不调,白带有异味这还真不算是啥挑逗性的话语了。 可姨夫还偏偏就能和这样的女病人在小卫生所里的病床上好上,慢慢的,很多来这里找姨夫看妇科的女病人都被姨夫上手了。小姨最后捉奸在床,大闹了一次,闹过之后,姨夫的名声坏了,以前不管是和他有一腿的还是没一腿的,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找他看妇科病了。 小姨的这一招似乎奏了效,但没多久,还是会出现偷腥的事,小姨闹到最后,姨夫火了,说了一句:妈的你这老娘们再闹老子就休了你,和你离婚,再叫你闹。 这个屁一放,小姨还真不敢闹了,打掉牙也吞落在肚子里,此后姨夫越发的嚣张,就直接带女人回家了,小姨就乖乖的住到偏房,连窝都乖乖让了。 我就说小姨这样可真窝囊,我是做不到,要是温安年***敢这样,我就跟他离,没想到,温安年可真这样了,于是我就真离了。 小姨说的也可怜的,她说自己毕竟不是二十多岁,她都四十多岁了,跟着姨夫年轻的时候还爱的死去活来还私奔过,你说说男人怎么就这副德行呢,据说小姨和姨夫当年在一起外公外婆是一点也不同意的,把小姨打了个半死,要说我外公还真狠心,没想到小姨那天晚上挨打后就跟着姨夫私奔了,直到有了第一个孩子才回来。 按说这份感情也算是轰轰烈烈,私奔殉情啥的,都是那么的感人,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听上去是多么浪漫的故事啊,可就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到最后姨夫还是照样在外不停地睡女人,各个年龄层次的都睡,居然有次还有一个68岁的,小姨几乎没气死。 小姨和姨夫的故事告诉我,男人花心那是天性,你见过猫不吃鱼不偷腥吗,就像姨夫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男人都爱在外找女人,不找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穷得没钱的,二就是没拿功能的。 这话有些以偏概全,但确实可以反映当下我们80后人的婚姻状况,连小姨这个60年代的人都是如此,小姨没志气地说就算是离了姨夫,她再找,说不定会找一个还不如姨夫比他还花心的,这个到底是过了几十年夫妻,在怎么样还是有点感情,还是有点基础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蜗婚(256)【12月3号第三更】 如果问我上天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温安年出轨,我会怎么选择,我依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和他离婚。有很多人会说,男人出轨,第一次嘛,可以原谅,惩罚一下,教育一下,下不为例,何必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 我很不赞同这些观点,凭什么男人出轨女人就要原谅,女人出轨,那就是破鞋就是荡妇货,我不知道中国目前有多少这样的夫妻,丈夫出轨,妻子忍气吞声,原谅一次又一次,努力维系着家庭关系。 我希望这类女子,能够形成一种观念,那就是男人出轨,绝对不可能饶恕,有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都是如此,偷腥第一次,第二次就变成正常了。 离婚可怕吗,其实离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爱情和婚姻绝望,心如死灰是最可怕的。人生是短暂的几十年,痛苦的维系一段婚姻,不如放手,换句话说,就算温安年和我在一起是七十岁的时候出轨,那么我季素依然会和他离婚! 焕当然,七十岁的时候,他也许出轨不动了。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感情浪费在一个背弃我的男人身上多一天,也许这样的观点有些偏激,但我想,正是因为当下的女人太容易原谅男人的出轨,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敢一次次的出轨。 我没办法接受,现在想想那时在卫生间里看到的那条丝袜和长头发,我脑子都要疯了,他们也许在卫生间里,就在我家里缠绵过,这一点就足以致我崩溃。 臂对,我是处.女座的,这个星座的,追求完美,有些苛刻。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自己的这段经历,包括我和贤芝在一起,我们俩各自不同的婚姻,我嫁给了爱情,她嫁给了金钱,婚姻里,无非是这两种婚姻本质,我们最后,婚姻都无疾而终,这到底是为什么,错在于我们自己本身,还是我们当初就错了。 我想我想太多了,这应该不算是产后忧郁症了,只是还是会有小小的担忧,我这么洒脱,第一次婚姻我可以说byebye,那么第二次呢,之放,如果是之放呢。 这个问题我还从未认真想过,一直都沉浸在幸福里,我想,如果之放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我只是假想,只是想想,就心里很难过,之放如同我落海后抓住的一棵救命草,他对我而言,比温安年当初走入我的心里更加重要和依赖。 我足足想了十多分钟,最后我想,即使之放背叛了我,那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和他分开,但是,我将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相信爱情了。 我一想到他温安年的笑,我就会很开心。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桀骜不驯的少年,后来上了大学,就喜欢像温安年那样文质彬彬斯文败类,而今,我喜欢的是一份可以给我安定和安宁的男人,外表干净温暖,如果说的详细点,我希望他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嘴唇,并不需要挣多少钱养家,只要对我舍得,他所有的,都愿意给我。 就像贤芝的马卫,马卫可以在冬天新街口在寒风中卖画,放弃所有的尊严,摆一个小凳子,十块钱一幅画,画了几个月,挣了几千块钱,给贤芝买一只狗,没两天狗就死了,钱就砸进了水里想都不想,其实那狗到底是生病死的,还是因为受不了贤芝过度兴奋摆弄死的真不得而知。但马卫舍得,他可以将自己身上全部家当,并且是来之不易的家当给一向奢侈的贤芝买一只狗,博得她一天的开心,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这样的男人多好,总比有一百万,花两万块钱给你买一个钻戒要感人要深情的多。 我想起现在大都市太多的婚姻,特别集中在城市男和乡下女,就好比在南京,一个外地农村的女孩,如果要是爱上了一个南京本地的男人,要想结婚,首先要财产公证,房子是婚前财产,女方如果一旦离婚,将得不到房子。甚至那些城市男的家庭都很难接受女方农村的家人和父母,比如会担心她的父母生病了会不会要他儿子负担。 这一点实在让人觉得可笑,如果婚前公证财产是为了怕女生诈婚骗取房产的话,那么连女方的父母生老病死都害怕负担,我觉得这是在是没良心,人家女儿就不是女儿吗,凭什么嫁给你儿子自己父母生病连给治都不愿意呢。 想想这些,总算明白80后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早婚了,又为什么80后有那么多的剩女了。 我想我能平衡了,不管将来,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我们都要努力做到彼此忠诚,我会百分之百的忠于他,但是如果他背叛了我,那我绝对离婚。 之放会背叛我吗,他那么优秀,他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经历,他似乎,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他这样的男人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没有过恋爱,他不说,我也没有问他。 他这个人,想说的话是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不想说,你问了,他也会告诉,但告诉你的,一定是一个美丽而善意的谎言。 不管未来在哪里,我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我要努力长成最美好样子的季素,虽然我曾错过,懦弱过,可我会努力做到坚强独立美好,思想独立,事业独立,金钱独立,对呢,我还要努力。 之放在录歌拍mv,完成了他很快就会回来,我等他。 ps:我希望大家和季素一样,形成一种季素婚恋观,如果婚姻遭遇背叛,那么可以不原谅就不要原谅,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懂得那种表面原谅,内心煎熬的痛苦。希望你们幸福,因为看季素的故事的,大多是女性,我真心的希望,你们幸福。 第二百五十七章:蜗婚(257)【12月4号第一更】 等待的过程总是一种煎熬,也正是因为等待,变得格外的珍贵了起来,这些时间,会慢慢来回忆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让我感动的付出,都让我铭刻在心。每天带着孩子,会因为之放的一个电话而开心很久。 他会和我说拍摄mv过程中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那个原生态女歌手拍mv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游泳池里,居然还不会游泳,导演正好还觉得那一幕不错就留了下来,落水的姿态是十分的逼真。 之放说因为后期一些制作的问题,半个月可能会不了家了,要再等几天,只要事情over了他立马就回来,我当然可以通融一下了,谁叫他那么优秀呢,我说我为他骄傲。 贤芝出来的时候,我特意让季飒请了一天假,让季飒陪着我去接贤芝回来,我们站在戒毒所门口等贤芝,贤芝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招手,看到她健健康康地走出来,我心里有太多的欣慰。 焕事情全部都在朝一个美好的样子发展,贤芝看到季飒来了,有些意外,淡淡地和季飒打声招呼,他们没再说话,贤芝挽着我的胳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头就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贤芝大宝贝,要吃什么啊,今天季飒请客,季飒升职了呢,你想吃什么就尽管去敲季飒一笔竹杠吧。”我挽着贤芝,我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份好姐妹情深。 “嗯,你们想吃什么就说,不用客气。”季飒微笑着说,但他说的是“你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场,他们都有些彼此避讳。 臂我们最后在一家酒楼里坐下,订了一大桌的菜,贤芝居然第一次这么节约,一个劲地不停地阻止我点菜的冲动,贤芝说:“够了够了,不要点太多,我们三个人吃不完的,吃不完不就是浪费了吗?” 我用非常震惊的眼神望向贤芝,她居然知道浪费一词,她以前出去吃饭,是几乎用眼睛点菜吃饭,看到什么顺眼就点什么,几乎是毫无节约这一词的概念。 真是变化太大了,铺张浪费奢侈的贤芝竟然有了节约的意识,我说:“就冲在芝姐这气质这觉悟这素质水平,咱也得——多点两个菜庆祝庆祝。” 贤芝倒有了些不好意思,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桌子,我想,那也是因为季飒在这里。我想想,就开了个头,我说:“其实今天是给贤芝接风洗尘的好日子,我的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喜悦,可是,我在这里,也想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季飒问。 “是啊,你什么事就直说呗,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贤芝果然很爽快。 我暗测测地笑这说:“待会敬酒的时候我自罚一杯再说行不?” 酒菜都上来了,桌子上摆满了,估计季飒这月的薪水也差不多够这一桌了,贤芝被我责令不许喝酒,喝酒乱性,我怕她一不小心又暴露了本性拉着我陪她逛夜店。 不过她即使想也没撤,我们家这边还真没夜店,也就是一些小歌舞厅,哈哈,说贤芝看不上的档次,在她眼里,那是四十岁人去的地方。 贤芝喝热梨汁代替了酒,我举着酒杯,坐在他们俩的中间,犹犹豫豫鼓起勇气,先是自罚一杯喝下了一大杯酒,当然,是果酒。 “贤芝,季飒,这次我是想特意找机会给你们俩道歉的,我对不住你们,我该罚酒,当初是我阻止你们在一起,你们俩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从来都没过真的要去伤害你们,可能季飒是我的亲弟弟,当时我真的是觉得你们俩的性格不合适,但是,贤芝,经过这些事,我看淡了很多东西,同样也看重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把我自己的态度放在这里,你们以后不管想怎么发展,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个姐姐兼好友,我不再干涉。”说着,我又倒了一杯酒要灌下去。 贤芝拉着我,她很平静也波澜不惊,她说:“素素,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你还提做什么,上次你来看我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和季飒是真的不懂事,也是没有太认真,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于感情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不需要当真,包括季飒,你也是,我本性就是这样,有一个词来形容最贴切的就是水性杨花。” “是的,姐,贤芝姐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刚毕业,也什么都不懂,太孩子气了,也太想当然了,所以,这事也就过去了,咱们也就不提了,还是像很久以前一样,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再说了,姐,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带个朋友回咱家呢。”季飒乐着说。 “是吗,你谈女朋友了吗。”我惊讶地问。 季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承认。 “哈哈,季素你瞧瞧你瞧瞧,你还想撮合我们呢,瞧季飒这小子,女朋友都有了,来,告诉姐姐,你女朋友是不是特别正点?”贤芝好奇心可真严重。 “贤芝,你明知道季飒脸皮薄吗,你还问这么直接,换做我来问把。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谈恋爱了也不告诉姐一声,说,那姑娘是不是前凸后翘一看生儿子的那种啊。”我玩笑着说。 “素丫,你好直接啊,不如干脆报上三围和黄金比例吧。”贤芝豪爽地夹了一大块生菜放入嘴中,生菜并没有熟。 第二百五十八章:蜗婚(258)【12月4号第二更】 “贤芝,你那生菜还没熟啊,你不是不吃生菜的吗,你怎么把那么一大片生菜给夹到嘴巴里去了。”看着贤芝吃生菜的样子,我有些惊异,印象里贤芝是很讨厌吃生菜的。 “啊——是生菜吗。不好意思,我当成大白菜了,你们刚说到哪里了,继续说啊。”贤芝还是生生的把那片生菜给咽下去了。 “姐,你们就别八卦我的感情了,该带回家的时候我是自然会带回家的,所以你们就放心我吧,我目前还没有想过结婚什么,我只想先好好把工作稳定下来,别的都过几年再谈。”季飒说着,模样还真是显得成熟稳重。 这让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了,我看着他说:“哟,不错啊,成熟多了嘛,看不出来我这弟弟真是长成男子汉了,还知道男人得先有事业才有爱情啊,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像温安年啊,有了事业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做对不起人的事,你可得好好对那女孩子,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的话。” 焕“姐,你真是比妈还啰嗦了,幸好我还没急着告诉妈,不然估计又是一阵子盘根究底。”季飒笑着,清秀的脸上还真有点男人的味道。 时光不待人啊,当年跟着我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弟弟如今参加了工作,升了职,还交了女朋友,我还记得他鼻涕快要流到嘴巴里的样子。 “你姐啊,是望着你早点结婚呢,当妈了还嫌不够发挥母爱的,还想当姑妈。”贤芝吃着菜,说。 臂“贤芝,你还别说,这么些人中,我最想最期待的,还是给点母爱给你的孩子,你瞧你这么粗枝大叶,以后你的娃指定脸上都是鼻涕,我还真想替你照顾孩子,哈哈,然后老是在她面前说你的潇洒人生,让你女儿和你一样,我喜欢你这样子。”拿贤芝说着开心。 “阿呸呸呸,我的女儿才不要像我这样,像我这样我就一棍子打残她,我就是她最好的反面教材,你说说我有什么好。前些年吧,我照镜子我看哪儿都是我的优点,我***几乎看不到我自己的缺点,可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我悔悟我这些年,我发现是不堪回首啊,凌乱不堪,就没有一段完整的回忆,我还是希望我女儿比我乖巧比我单纯。”贤芝说着,那样子就像是她真的怀孕几个月一样。 “那你希望你女儿像谁一样啊,难道像我这样吗?像我这样好吗?”我张着嘴文贤芝。 “不好啊不好,才不要像你,你又敏感有多疑又脆弱又软弱,要像的话,那就像他!”贤芝说着,筷子指向了季飒。 “像我——?”季飒目瞪口呆。 “说着玩的嘛,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啊,哈哈,像布兰妮啊或者苍井空啥的也没问题。”贤芝摇头晃脑夹着菜吃说。 “你滚一边去,苍井空是!”我怒吼。 “哈哈哈哈,暴露了暴露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素素原来你也好这一口啊,我还真以为你纯洁滴呢。”贤芝捧腹大笑。 “姐,你也看那种东西啊。”季飒故作惊讶。 对于这种毫无智商的对白我几乎是置之不理,继续吃我的山珍海味,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之放打来的,身边的两个人儿一看我眼冒金光脸放潮红就是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了,在一旁挤鼻子弄眼地笑。 我坐在一旁接电话,之放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刚接贤芝出来,在一起吃饭。 之放听了声音有些放心,但是很快又说:“你没有听到什么事吧,没有谁给你打过什么电话把。”这样的问法听起来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听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飞机啊,啥意思啊。 “怎么了啊,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啊,出来了一天了,手机就你打来一个电话,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瞒着我啊,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啊。”我担心了起来。 季飒和贤芝听我这么说,也紧张了起来。 “没事,你和他们一起吃饭吧,这几天好好地,哪也别去,有陌生来电就别接,好好地等我回来,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季素,我们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之放强调着说。 “什么事你会处理好的啊,什么陌生电话号码,你说清楚啊之放,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你再不说我马上赶到南京来找你。”我焦急了,听着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有小小误会,只要你相信我,我觉得也就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我尽快回来,你把孩子带好,乖。”之放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心里隐隐地犯上来不安,很恐慌,总觉得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之放怎么会好好和我说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姐,怎么了,姐夫跟你说什么了啊,你脸色怎么一下子灰成这样子。”季飒问。 “是不是和公司有矛盾了?”贤芝说。 我坐在那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之放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似乎在给我打一剂预防针一样。 是要预防什么? “不对——绝对不对,他往常打电话给我不是这样的语气,他好像隐约知道什么事发生了,但是不肯定我是否知道,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吧,怎么办呢,怎么办我要不要马上去南京一趟啊。”突然来的电话,这让我急躁不安,几乎要冲动了起来。 ps:第二更了,接下来第三更。 第二百五十九章:蜗婚(259)【12月4号第三更】 “素素,你先冷静一下,既然之放刚和你通过了电话,说明他人还是好好的,你先别急,别胡乱猜忌,你就是改不了你这急性子和爱猜忌的坏毛病,我想他应该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不想你知道怕你担心,既然他不想让你担心,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再等等他回复。”贤芝安慰着说。 “姐,你别多心了,也许只是一句关心的电话呢,如果不放心,你给他弟弟打一个电话问问,或者你打给程朗哥,他们是肯定知道的。”季飒说。 对,之放不说的话,那我就打电话问问别的人,打子晚的电话,他似乎晚上在酒吧忙了一晚,白天正在猛补觉,对我的疑问表示毫不知情,他说他哥这几天在忙着拍mv,根本就没有回来住过。我问他有没有听说他哥有什么情绪,他说没有,挺好的啊,拍mv也挺顺的,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就觉得奇怪了,打电话给程朗之前我自己也是犹豫了一下的,我就再想这个电话要不要打,想想还是问问程朗。 焕程朗正在公司,接了电话听到我询问之后,他说之放并没有和他联系,我说明了情况之后,程朗说晚上他看能不能约之放出来吃个饭,问问清楚是什么事,然后在给我回复。 这样下来,我心里也算是松了一点,至少子晚毫不知情,说明还没有多大严重的事,我当时就想也可能是mv拍摄出了问题,其实拍不拍也无所谓,当这个男主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之放平平安安就好。 那时候我还真没有往深的那一个层次去设想。 臂于是即使是心不在焉,还是三个人一起吃好了饭,本来还想着带着贤芝一起逛街的,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我拉着贤芝让贤芝暂时先住在我家里几天,然后就回家。贤芝有些惭愧,她说无颜见我妈妈,毕竟她毒瘾犯上来时做的那些事,她实在是内疚。 我搂着贤芝说:“怎么想的呢,没事,你不是都戒掉那玩意了吗,你要是给我争气的话,就大大方方地跟着我去见我妈,我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健康的样子,肯定会原谅你的,谁不会犯错啊,重要是你得面对,是不贤芝?” 贤芝点点头,我们三一起回家,不是很晚,妈妈也吃过饭了,正在给宝宝温奶,妈是知道我和季飒去接贤芝出戒毒所的,贤芝见到了我妈,弱弱地喊了一声阿姨,这妞,也有她胆怯的时候。 “贤芝,来了啊,看起来气色好很多啊,很不错啊,白里透红的,这样才好,出来了,重新做人,阿姨这里还是随时欢迎你来做客的!”妈妈的样子还是很热情的。 我就知道我这个好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似乎也知道我会把贤芝带回家来,把客房收拾好了,还加了铺盖,我心里那份不安慢慢的被温暖又化解了一点。 也许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呢,真是我自己多心了。 和贤芝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孩子早早的就由妈妈带着去睡了,我想和贤芝睡一晚上,季飒坐在我身旁,我说:“你们俩真的都放下了彼此,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局面,不管怎么说,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季飒,你既然有心爱的女孩了,以后就要认真去对待,要么不谈,要谈就认真,以后你不能再以一句自己还小还年轻还不懂得爱情就辜负一个女孩。贤芝呢,我跟你说噢,我也帮你想了一个办法,你这几天在这住一段时间,因为什么呢,我给你在婚介所弄了一个征婚,我想明天给你打扮打扮你就可以去相亲了。” “季素,你不会吧,不至于这么快就想着让我嫁出去吧,我还不想刚卖出坟墓又走进坟墓呢。”贤芝说。 “不是你说你想男人了吗,我多好,替你想得这么周到,你一改头换面你就可以去约会男人了,不过我跟你说噢,我给你报的是普通会员,可不是啥豪门相亲,你可别想,我那没那么多银子哈,谅解一下哈。”我说。 “知道了,小样,我现在都想清楚了,我还真的不看啥钱了,我告诉你吧,人品是最重要的,而人品里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心和专一,我是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在我一有事的时候就拍屁股溜走的男人。”贤芝的话外意指的是郑兆和。 我不知道贤芝有没有忘掉了郑兆和,但从她脸上的笑容我能看出来,她在戒毒所戒掉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毒瘾,还有心魔,我觉得她变得明媚如花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我那天逛街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不贵,只是一个小礼物,逛街的时候偶然遇到,觉得是很适合她,便买下来了。 在房间里拿出来,递到贤芝的手上,我让她猜是什么小玩意。 贤芝笑着打开包装,是一个罐子。 “这个呢,叫阳光罐,每天晚上都会发光的噢,只要你白天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两个小时,晚上就可以明媚一晚上,这个就叫做阳光罐,我还让店主在上面刻了字。”我对贤芝说。 “我看看是什么字啊——贤芝是明媚如初的女子。”贤芝念着说。 明媚如初的女子,多好呀,我就是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明媚阳光下去,希望这个阳光罐可以帮着她收集阳光。 很便宜的一个罐子,四十五块钱。 我甚至怀疑这是贤芝目前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 但是,贤芝抱着罐子,居然哭了。 第二百六十章:蜗婚(260)【12月5号第一更】 贤芝哭着靠在我的肩上,她喃喃地说:“季素,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从未怀疑过我们的友情,从我刚入大学认识你开始,我就坚信我们会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的我,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女生都不喜欢我,只有你,你可以从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然后拉着我的手。$忘-尘&” “贤芝,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有多好呢,你这个人,总是会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和付出,其实,你付出的更多,我把你当做好的朋友,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和季飒的事,当时我那样说你,我自私,我一定让你失望极了。”我面对这样的事,还是很内疚,想起那时对贤芝说过的那些话,很惭愧。 那样子的我,似乎一点也不把贤芝当好姐妹,自私而霸道,以亲情为幌子阻止他们,我觉得我错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即使那时候你反对我和季飒,但我都可以体谅我,我甚至自责很深,我觉得我不好,我一点也没有替你去着想。事实证明你是对的,素素,我和季飒真的都只是一时的感情,你看看现在,我放下了他,他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幸好我们没有在一起呢,否则最后还是这样的收场。”贤芝说着,眼里的泪闪烁着没掉下来。 聚她以前是那么的爱笑,可是最近,怎么就变得这么爱掉眼泪了呢,弄得我,也要和她一起哭了。 “是啊,姐,都过去了,我们都成熟了很多,现在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的生活都变得越来越顺畅,相信贤芝姐这次相亲也许就能遇到心仪的对象呢。”季飒说。 “是啊是啊,我要相亲了呢,我还真要好好打扮打扮,相亲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我怎么还真没有太多信心了,我可不能被拒绝,我要是遇上了好的,我就在你们这里嫁了,然后把我爸妈给接过来,这样大家就都在一起了。”贤芝说着,幻想着相亲。 娌我并不能肯定季飒和贤芝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感情,也许他们是不想伤害我所以才各自都选择了放弃,默默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幸福,他们走不走在一起,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好。 到底是我错了,我想是我拆散了他们,他们都是爱我的人,为了我,他们分开,我从季飒看贤芝的眼神里,我能看的出来,我这个弟弟,从小眼神就欺骗不了我。他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衣服和玩具,他的眼神是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季飒看贤芝微笑时候的样子,似乎很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是看自己喜欢女子的眼神,季飒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我对这点还是半信半疑的,我真不相信季飒有女朋友了,他这句话是说给贤芝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我相信,我的弟弟是可以处理好这点的,只是我不想他们这样子的不开心,是不是会很委屈呢,他们都在为我着想,我真不想他们这样继续僵持下去,可是贤芝的模样,似乎真的对季飒没有了感情。 贤芝对季飒没有感情,这点我是可以相信的,贤芝爱过的男人可能只是几分钟的爱,一旦那个男人哪里不对了,比如说是抽烟的样子不够优雅,比如城府还不够深,好像贤芝总是能像挑衣服一样去挑剔一份感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贤芝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低落,拍着我的肩膀说:“素素,你瞧瞧你,低垂个脑门,我告诉你,我真一点也不伤心,季飒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弟弟,哈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容易脑子发热,我经常脑门一热做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在感情上,我不及你理智,所以我和季飒两个傻瓜差点误入歧途,幸好你,真的,你了解我的。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烦恼,太不需要了,我很快就会有新欢了,季飒这小子比我还快,都早就有了新欢,我是不可以比他逊色的。” 是的呢,贤芝说的对,不管以后,我们只管将来,过去的错,以后就绝不再犯,我相信,贤芝这样的女子,总是会遇到真正懂得和疼爱她的那个男人的。 她变得很温婉美好,穿着睡衣坐在那里,乖巧的看电视,没有敲二郎腿,偶尔会爆一两句粗口,那是她真性情的体现,她一直都是那么的真,那些男人错过了她,只是错过了。 下一个遇见贤芝的男子,一定是寻着宝了。 可以肯定,贤芝是不会和季飒在一起了,我想,她或许还想着马卫,我计划着过几天等之放回来了,我就打个电话给马卫,让马卫回国一趟,两个人最好是见见面,如果有感情,见面后,一定会擦出火花的,只要是真正相爱的人,老天也阻挡不了在一起吧。 贤芝看着电视里的俊男靓女,豪门公子遇见灰姑娘,贤芝不屑地说:“都是编造的,那么多有钱的男人,其实都长得很粗糙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好看的,郑兆和也只是算有些成功男人的气质,说年轻帅气,除非是富二代,那些编剧,都是哄女孩子去幻想,现实哪有那么的美好,现实都是残忍的,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是娶了妻子就是年过半百大肚腩。我想清楚了,我要嫁给一个高高帅帅的小职员。” 我当时差点就看向了季飒,高高帅帅的小职员,季飒不就是吗? 哈哈,贤芝还是那样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她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能她某一刻看了什么书或者是电视剧,会喜欢上或者讨厌上某个人物,她很快就搬到了自己的喜好里面。 第二百六十一章:蜗婚(261)【12月5号第二更】 晚上程朗的电话如约而至,他告诉我,之放晚上是和他一起吃饭的,看起来确实是心事重重的,但并没有太多的异样,之放一直在他的面前说着我的好,说着对我的思念,之放说他其实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我和孩子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会心事重重的呢,是工作的压力大吗,我也稍稍地放下来了心,只要他本人没事就好,是安安全全坐在那里和程朗一起吃饭,那么也就没有太大的事,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男人也许不愿和女人说,只是不想女人过于担心罢了。 晚上和贤芝一起睡,我到了客房,客房里有一些我很早前放的书,贤芝随手翻看着一本,从里面居然翻出了一封信,不对,是一封情书。 贤芝很标准的普通话朗读着: 聚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之后,我将安度晚年,重新学习平静。 一条河在你的脚踝处拐弯,你知道答案在哪儿,你知道, 娌所有的浪花必死无疑。—— “哈哈,素素,你瞧你写得多肉麻啊,还说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是写给谁的啊,我瞧瞧看啊。”贤芝取笑着我说。 其实不用贤芝说,我知道那是我写给温安年的,那时候我和温安年正相爱着,虽然经常见面,却也会写一些情书,创造一点小浪漫,现在想想,这些情书上的话其实和废话有什么两样了。 他背弃了我,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爱我。 而我,也依然在他之后,爱上了别人,同样幻想着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 所以,感情,并不是一时的欢喜,如若想一生一世,谈何容易,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你一时的心境,过去后,又成为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哟,居然是写给温安年的,瞧瞧,素素你写的可真肉麻。看不出来啊,你说这造物者多弄人呢,你当初和温安年爱的死去活来的,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们会结婚白头到老,没想到啊没想到,就秦汤汤那样的一个货色,就可以让温安年背信弃义缴械投降爬上了她的床。”贤芝一口气说着,目光还聚集在那封信上。 贤芝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说话不仅越来越押韵,还很动听。 我拿过信,看了几眼,笑笑,然后撕掉,我觉得这些话和放屁时没有两样的。 “贤芝,这首诗是我在哪首诗里随手抄写下来的,当时不过是觉得很美好,就抄写给了温安年,我才没闲情雅致对他写诗呢,我真后悔我当初写这么多情书给他,浪费墨水!”我将那封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还有我们大学时的毕业照片,贤芝拿着照片看着我说:“素素,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的和大学里的模样一样的,一点也没变化,倒是我,我变了好多,我觉得是不是和我跟了那么多的男人有关系啊,为什么我老的这么快了呢,你瞧瞧我的八字纹鱼尾纹,真是的,不过也许是吸毒的缘故把。啊呀,不行,我现在最不能听到吸毒两个字,受不了。”贤芝抖了一下说。 我模糊可以回忆到初次见看到贤芝的样子,她当时还没有傍上大款,看起来还很学生妹,但校花的气质已经浮出来了,她梳着麻花辫子穿白衬衣牛仔裤,玉貌朱颜,长发飘荡,在风中走着,风吹着长发,一会掩住她的脸,一会缠在她的颈子。 我就看着她的背景觉得怎么有这么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啊,要是能和她成为好朋友,我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漂亮呢。 如果把这句话告诉贤芝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要说我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貌才和她在一起的,我想这是占一部分原因的,在那个时候,很多女孩都不喜欢和极漂亮的女生成为好朋友,尤其是自己长相一般的话,就更不会了,谁愿意做红花身边的那一抹绿叶呢。 贤芝说起她一听到吸毒或者毒品啊有关的词,她就会联想到吸毒那飘飘然的样子,刚从戒毒所出来,我还不放心她独自出去,我真怕她会不知不觉地走上复吸的路,至少要等一段时间,确定她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毕竟在戒毒所里是有专门的看护,但是走入社会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可以自由选择,为了避免她复吸,这也是我没有让她马上回去,而是留在我身边由我来看着她。这个过程,我想至少是要半个多月的,在自由期间,她能够克制自己不去复吸,那就是真正的戒毒成功。毕竟戒掉心理上的毒瘾要比戒掉生理上的毒瘾要难的多。 “贤芝,你就别去想,我相信你肯定能克服心魔的,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会一心一意的只有我,你很快就要相亲见男人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只要把未来看得远一点,想的美好一点,那些心魔你一定可以抑制的住。”我鼓励着贤芝。 “可是——我自卑了,素素,说出来我不怕你笑话,我真的自卑了,我有些不敢去相亲,嘴上说的很潇洒,可我真害怕被拒绝,我害怕他们万一知道我是个瘾君子,他们是鄙夷的眼光还是马上站起来掉头就走把我撂在一旁,我想想就觉得很害怕,那是一段多么不光彩的历史呢。”贤芝沮丧着说。 第二百六十二章:蜗婚(262)【12月5号第三更】 她沮丧的样子,看的只让我心疼,她的过去也许不够光彩,但像我送给她的那个阳光罐一样,她会做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过去的,就过去的,她现在的男人,面对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总是有一个好男人会包容她,用最深厚的胸怀容纳她,而贤芝再水性杨花,她本性的善良,会让她对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这将是最美好的局面,贤芝幸福,那个男人也幸福。 “贤芝,你如果去相亲,你记住,最好还是少提一点你的过去,你自己也觉得那并不是多么光鲜光彩的生活,再说了,连古话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勇事,所以,多展望未来,和那个男人多聊聊未来,而不是你的过去。你明白吗,这不叫欺骗这叫善意的谎言,夫妻之间,再深厚也都是需要一些秘密的,正是这些秘密的保存,夫妻关系才得以融洽,有时保留一些秘密,未尝不是一件对自己好夜对对方好的好事。”我说着这番话,但贤芝能不能真正的听进去我就不得而知,因为她太真了。 “素素,那你的意思是?是让我不要和他们介绍我的过去吗,比如我做过交际花,被包养过,我那些俗烂的往事,最最重要的是,我吸过毒,还是刚戒掉毒瘾刚走出戒毒所,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掩盖掉不说吗?我觉得,我做不到,如果我去相亲,我第一件事,我是要把这些告诉他们,我不想欺骗对方,如果对方真正的喜欢我,他是一定可以包容我的。”贤芝说,她太真太善良了,换做是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这样坦白。 聚“贤芝,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不是叫自卑了,你是真的去找人打击你的,你的过去为什么非要和盘托出呢,该有秘密还是得有的,你听我的话才是对的,可别自己毁了自己,男人都是自私的家伙,如果你真的是不忍欺骗,你可以等你们之间的感情坚定了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了你可以坦白,我想第一次刚见面你就说出你的过去,你这样,是没办法让一个男人继续和你相亲谈话下去的,你明白吗?”我真是要被贤芝这种简单而愚昧的真弄败了。 “欺骗,还要欺骗吗,总是会知道的,我害怕之后他从别的渠道万一得知了,那我就真成爱情骗子了。素素,你说婚姻里是都需要一些秘密的,那你和之放,你们之间那么好,那么恩爱,难道你们之间也有秘密吗,或者说,你也会有秘密对之放吗,我相信你一定是没有的。”贤芝说着,手翻看着桌上的那些旧书。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刻意隐瞒之放什么事,但是之放他还是很信任我的,我的过去,没有你那样的复杂,贤芝,我这样说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让你别太傻了,既然想重新开始,那么你自己首先要忘掉自己的过去,那是不堪回首的,你只有自己首先忘掉了,你才能让自己今后的人生路变得更好。首先还是你自己相信自己的未来是最美好的,你平息掉那些过去,你才能让自己平息掉。”我对贤芝好言规劝。 娌贤芝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圣经》,念着《圣经》里的一段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的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自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之放,我对你的爱,是永不止息。 在贤芝念这段话的时候,我想的就是这样的。 是哪里曾有过这样的句子: 不可在今生不遇见该遇见的人,也不可,指望此人命该只被你一的人遇见。不可承担太多责任,也不可,什么责任都不承担。 说的多好呢,遇见今生该遇见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呢,永远要比你遇见一个你不爱的人好。遇见了所爱之人,那么就要勇敢的去承担应付出的责任,比如忠贞,忠诚,比如责任和感恩。爱是无私的,但爱也是自私的,别奢望着永远一劳永逸,让一个人在爱上你之后会无私爱你一辈子。 十八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貌美年轻,或者因为你可爱动人,二十三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和他相伴多年,你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三十多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已经是他两个孩子的好妈妈,是个好儿媳妇。等到老来,他依然爱你,但心境又变得不同,因为你成为他的老来伴,你将伴随着他生生死死,这样的情意,其实是在人生不同的时光里不同的变化的。所以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对你身边的人付出和珍惜,因为,别妄想靠十八岁那年的美好和年轻去换取一个男人一生的疼爱。你要不停地学习和成长。 紫霞仙子流在至尊宝心里的那滴泪,是否真的可以触动他? 在这这世界好像什么都会随时发生,无法预料。就像《重庆森林》里那个每天都戴着墨镜,拿着雨伞的女人,她说:我永远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天气。 我也无法预料我和之放的未来,但活在当下,如同贤芝期冀的那样,珍惜当下发生的每一秒美好,就足够了。 电影里的那些情事那些爱恨纠葛,如同我们的生命里一样,爱很缠绵。 第二百六十三章:蜗婚(263)【12月6号第一更】 贤芝似乎也可以渐渐明朗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等待,也总有一个人,觉得等待你是最值得的事。她爱过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有的只是和她有经济关系,有的,上过她的床,他们的双手曾经在她的肌肤上穿梭游走,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的一片伤心。 爱多少男人才够数呢?一个,两个?或者十个二十个?遇到了对的人,那么你将觉得你此生都不再需要遇上别的人,如果你遇上的人,都是个错误,那么此生,遇到的那些人里,统统都是不够的。 是爱的不够,还是缘浅,总之最后的我们还是没有能在一起。 贤芝说起了她在戒毒所里遇到的一个疯子,那个疯子也许并不能说是疯子,也许是毒瘾让他的心智变得很不齐全,嘴里老是念叨着武侠,除了要吸毒就是要看武侠。简明了说就是一个吸毒的精神不正常人员。但是他的家人执意要送来戒毒所,所以戒毒所也就收容下了他,但是这个吸毒人员的精神确实不是很正常。 菊那时是贤芝刚进戒毒所没几天,那个时候她总是想着要往外跑,不仅是有毒瘾的诱惑和折磨让她想往外跑,更重要的是她内心对失去自由被控制之后的激越反抗抵触心理。 贤芝真的就再某天做了一个胆大的举动,她在一次食堂吃饭的时候,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悄悄浅出食堂,撒开腿就没命的跑,这时身后的那个武侠疯子也在后面大喊: “众位快来看,失传几百年的轻功又重现江湖了,凌波微步,水上飘,真是高手啊!看我腾云架雾去追女侠,我去也…” 褫武侠疯子在没命的追着贤芝,到底是武侠疯子跑的快,眼看要跑出去了,武侠疯子追到她,说:“女侠,你是要飞到哪里去?” 贤芝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说:“你疯了啊,你跟着我干嘛?” 武侠疯子抓住贤芝的胳膊,说:“女侠,你带我一起下山吧,这个峨眉山我是呆不下去了,灭绝师太要吸我的阳气,你带我下山吧,我请你吃白粉好不好啊。” 于是他们两个人双双被戒毒所的医护人员抓了回来,贤芝的脱逃计划失败,这些事被传为笑料,我并不知道贤芝在戒毒所居然还发生这样的故事。 就这样,第一次的脱逃计划失败,还被传成贤芝携带武侠疯子为爱私奔故事。 我听着贤芝的描述简直是哈哈大笑,真没想到贤芝居然还这么有魅力,一个武侠疯子戒毒人员会对她这么狂热,看来还是因为贤芝身上有太多的女侠气质。 “贤芝,你可真逗,那个武侠疯子是不是此后就把你给缠上了啊,他是个疯子怎么也会吸毒呢,我一直都觉得吸毒的人一定是心智正常的人把。”我对贤芝说。 贤芝听了,说:“不是的啊,其实你错了,很多吸毒的人,都是心理有问题,不过武侠疯子好像是被一个吸毒的人闹着玩,那个人就把毒品给他吸当小丑看,结果武侠疯子就上了瘾,每天都坐在大路上找人要烟抽,那些烟当然不对味口,他还看见诊所里有人打针他都会跑上去吵着要打针,其实就是注射毒品。” 这样听起来,其实武侠疯子吸毒路也是挺可怜的,毕竟他是一个智障的人,傻乎乎的被人害着吸了毒,其实他自己本身是什么也不懂。 贤芝见我武侠疯子有所同情,就开始说她自己真的是恨死这个武侠疯子了,武侠疯子天天拿袋卫生纸翻看着,嘴里嘟哝着,还比划着一招一式,他把卫生纸翻看好了,就小心的装起来,瞅瞅四下有没有人,就迅速塞到床单下,一屁股坐在上面,拍拍胸脯,说:“还好没被人发现,否则江湖要厮杀一片了。” 这让贤芝心生一计,据说武侠疯子在戒毒所待了好几个月,有几次成功逃脱,后来又被抓了回来,他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小路出口。于是,在一次疯子练功的时候,她偷了武侠疯子的卫生纸,对他扬着手说:“你最好老实告诉本女侠下山的路,否则,我烧了你的秘笈。” 武侠疯子吓得跪了下来,说:“女侠饶命,这本经书是本派宗师千年的精髓,不能烧啊,我求女侠手下留情。” 武侠疯子乖乖的说了一条道路,贤芝记在了心里,把卫生纸还给了武侠疯子。 第二天,贤芝瞅好了武侠疯子不在,就顺着武侠疯子说的花园小道,那边的栅栏有个缺口,顺着那个缺口可以攀援上院墙,她想着机会想攀着墙出去。也许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毒瘾折磨的失去了心智,也没有想过那么高的院墙怎么可能可以溜出去。贤芝眼看里栅栏缺口越来越近的,满心的开心,总算是摆脱了。 还没得意几秒,脚一踩空,摔了,摔进了一个陷阱,表面是草坪小道,其实底下是一个很深的坑,她明白了,这个武侠疯子骗了自己,***,回去一定要拿他的那本秘笈当厕纸。 她爬了很久都没爬上来,她累了坐在坑里面,气的想撕了武侠疯子。 不多会儿,武侠疯子很远就在说:“就在前面不远,她一定在那里面!”他带着医护人员来了,像自己活捉了天下第一剑客一样,就这样,第二次脱逃又被武侠疯子毁了。 这次愤怒难当的贤芝再次偷了他的卫生纸,然后,全部都发给别的戒毒人员擦口水上厕所了,真过瘾。没过一天,就听到武侠疯子的嚎哭,她躲在被窝里笑得肚子疼。 她开始学着在戒毒所里找些乐趣,怎么过都是一天,何苦那么绝望呢,这样时间也可以过得快点。每当毒瘾攻心的时候,她既痛苦,内心又是十分的难受。 我听着贤芝说她在戒毒所里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又遥远却又有意思,贤芝总是这样能在极无趣的情境下发掘有趣的事让自己开心起来。 第二十九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蜗婚(264)【12月6号第二更】 我喜欢贤芝这样子的美好,她嬉皮笑脸地和我说着她的故事,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故事,她终于可以摆脱那里,成为一个健康女子的样子,她不再被毒瘾折磨,不再受制于人,只要她积极健康起来,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我把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听着她说着话,觉得那样的静美,好久都没有这样依偎在一起说说话了,经过这些大的变故,我们重新睡靠在一起,依然可以像很多年前那样深厚如初。 我们的友情一直都没变过,贤芝一直在我的心底里。 “贤芝,你觉得我配得上之放吗?你先别急着拍我说我胡说,你要说你自己的真心话,你知道,这种问题,一般人我是不会问的,我想我问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我是不是不够资格配得上之放这样完美的男人。”我问贤芝,期望她可以告诉我真实的结果。 菊贤芝想了想,微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充满了柔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迷离,她声音有些沙哑了,说:“我觉得配,爱情里,也根本没有配不配这个问题的存在,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你说我和马卫配吗,我想那个时候我和马卫是相配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倘若在一起的话,那一定是被说成金童玉女,但是,没有在一起,那还是因为不配,最终走到了一起,那才是绝配。素素,这点你懂的了吧,” 是呀,我懂啊,我怎么不懂呢,相爱了就是般配,再般配没有在一起,那还是不够般配。可是怎么会心慌慌了呢,怎么会就害怕了起来呢,是怕什么,怕自己不够好不够美好的足以和他相衬,还是我害怕我会失去他的恩宠。 他对我的爱,就像是恩宠,我总觉得他的好是一场恩赐和恩惠,是老天对于我之前受到的那些伤害之后的弥补,我觉得我还要再坚强再独立再美好一点,我才可以足够与优秀的之放相衬。 褫那天晚上,和贤芝睡在一起,我睡得非常的沉,那晚旧症梦靥一直纠缠着我,浑浑噩噩的,睡着非常的累,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一切都变得糟糕了起来,我梦见之放离开了我,我梦见贤芝站在一个很危险的桥上行走着,我注视着她的危险,我大声喊叫着她,她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往前走。 醒来的时候,贤芝还在安然入睡,我的心平静了下来,算是一场噩梦,足够让我惊吓过度了,我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任何的不详预兆。 再次入睡,我就梦见自己是一只飞蛾,一直在朝一束温暖的火光一次次地扑去,我是那么需要那束温暖,纵然是知道那是火光四射,但温暖的诱惑足够让她前仆后继。 那个温暖的光芒,是之放吗,我是在做一场为了寻找温暖为爱飞蛾扑火的事吗?为什么之放不在自己的身边,我变得噩梦不断,心绪难安,老天保佑一切顺顺利利,让我的之放可以安安全全回到我的身边来。 爱来爱去,有多个是恰巧相逢? 爱情是一只蛹,大多数都没有变成蝴蝶比翼双飞,而是变成了苍蝇变成了蚊子变成了飞蛾。也许我爱上季恩允,我就应该是飞蛾吧,也许我是在玩火,玩火,只为,片刻的拥有和惊天动地吗?不是的,是为了天长地久,他会离开我吗,我多迫切地希望他此刻就在我身边,拥抱着我的肩膀一句句地说爱我。 清晨五点的时候,就无法睡去了,我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库,戴上了耳机,听婉转动人的昆曲,那样的曲子,总是要让我掉下眼泪。把眼泪落下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柔软了。我渴望自己可以变得很强大很强硬,经得住一切外来的攻击。 心静如水,是多么难以到达的境界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景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这曲子里写多么的美啊,良辰美景奈何天,是啊,怎奈何的了呢。 不知道一相情愿的爱,是否都是这样的,当你暗恋上他,他说的什么,只要你可以办到,你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努力,哪怕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定数。就像,这样,之间总算是有了点什么关系,哪怕是债权和债务的关系。 就像是张小娴的小说里说的那样,一个女人痴缠的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为了想和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她向这个男人借钱,借的不多,一点一点的借,他也不好意思不借给她,在她看来,这样的自己就和他有一个关系了,哪怕这个关系是最简单的债务关系,但正因为这个债务关系她终于可以和他有上了联系。 或者是甘心情愿去做一个男人的小三呢,我对小三一直都没有好的印象,可以说是深恶痛疾,也许是我没法做小三,我才会这么痛恨这类女子,也许是因为,我曾在爱里受过了小三的伤。温安年会养小三,是不是所有的成功男人也会养小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之放呢,之放这么完美,至少他在很多女人的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 我居然,拔掉了耳机,我想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清晨五点,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这个时候他一定还是在休息,我想着,要打电话给他。 我想,他也许会迷迷糊糊中接着我的电话,然后对我说:“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太想念我了,那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来好不好,你要好好的,要睡眠好才能健康。” 第二百六十五章:蜗婚(265)【12月6号第三更】 我想象着他会这样对我说,但是号码拨出去之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一下子就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像是傻蒙了一样,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发什么神经大清早的打这么一个电话,我想我一定是做恶梦做的敏感了,打了这个电话,只会让我原本凌乱的心变得更加乱。 我不安了,他以前是不会关机的,他说他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方便我随时随地要找他,他怎么会关机呢,难道是手机没有电了,不会啊,他怎么会呢,即使是没电了他也会告诉我一声,给我寻找他别的联系方式。 还是手机坏了,手机自动关机了呢?种种假象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多希望是那个手机自己关机了,与之放没有关系,联想到几次他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忽然就像是被打了一针一样。 菊白素贞唱:红楼交颈春无限,有谁知良缘是孽缘。 前所未有的恐慌扑面而来,当时我的感觉就好似是当初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秦汤汤的长发和丝袜一样,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过于敏感,但心里的不好念头突突一个劲往外冒。 他不在我的身边,他说话开始变得遮遮掩掩,他的手机原来从来不会关机,现在关了机。 褫我怎么能不恐慌。 有过失败的婚姻的女人在面对第二段婚姻的时候就是会更加的患得患失,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真的害怕再离第二次,再失去第二次。第一次离婚你可以说是男人出轨背叛了你,但第二次离婚呢,难道是自己的不幸还是霉运都被自己撞上来了呢。 我还是相信之放的,我宁愿他是手机出现了故障。 之放曾抱紧我说:我们要一起活到八十岁,一起老死,老到我的牙都没了,脸上全是褶子,我还是会抱着你,想和你亲热,即使我心有余力不足,可我还是那样的喜欢你。 那样的喜欢,是多么深厚的喜欢,哪怕老,哪怕心有余力不足,依然喜欢。 此刻的我,像一只没有了安全感的小松鼠,我又一次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也是,不过是数分钟,怎么会就开机呢,我想再等等,等到上午的时候,再拨打他的手机,也许他就会接通了来告诉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或者不需要我打过去,他一醒来发现手机没电了就会主动打给我。 我们也曾渴望一夜之间老去,即使老了,头发全花白了,牙齿掉完了,腮瘪了进去,即使得了老年痴呆症,不停的开冷气不停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之放说他一定是那个会跟在我身后,然后我开他关,他关我开的男人。或者我老得走不动卧在了床,他定是那个为我端痰盂,给我梳那点白发给她涂了口红,推我在院子里转转在公园里散散心的男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满心都是酸的了,一寸寸,胀着我的心房,让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得急。可是亲爱的之放,你听得到我在叫唤你吗? 我们之间好像是第一次有了隔阂,因为是第一次在那个通话中,有了沉默,他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清楚,但是他没有说,他是没有考虑成熟,还是怕伤害到了我。程朗说和之放在一起吃饭,之放并没有说什么,但能明显得感受到之放似乎压力很大,或者是难言之隐。 什么不可以说,什么连我这个在他看来是未婚妻的人都不可以说呢。 我的枕上,落了细细的泪,我不敢出声,我怕贤芝会听到,我不想她刚摆脱毒瘾为我担心,她要美好坚强起来,变得很温婉,不要去理会我的开心与不开心。 烦心事怎么忽然就多了起来,这个春天,变得躁动不安。 小区楼下的猫一声声喵呜地叫着,真的是春天到了,动物都到了发情期,这些喵呜,听起来有些凄厉,在安静的小区里,回荡着。 起来之后,还是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我做好了早饭,季飒起床后洗脸刷牙吃饭上班,贤芝也起来了,妈妈在房间里给孩子添加着衣服,我把孩子洗脸水倒好在盆里,坐在餐桌前,有了些呆滞。 其实是满心都是忧虑。 贤芝坐在我身边,推了推我说:“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怎么会这么无精打采啊,估计是我昨晚和你说话说的太晚了,让你都听累了。” “不是的贤芝,怎么会呢,吃早饭吧,我妈还要等一会,我们先吃,不然饭菜都要凉了。”我催促着贤芝动筷子,自己却毫无食欲,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毫无生气。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念你的小爱人之放了,你个小花痴,说真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你不是告诉我他在丽江跳入了泸沽湖帮你捞手袋吗,当时我见到他第一眼,是在游泳池那边,他的身材真不赖,我最郁闷的是,我穿的那样暴露,前凸后翘,他居然——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穿着荷叶边的小泳衣,一点也不性感,可他的眼神里只有你,我敢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真的面对我的身材目不斜视,之放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我觉得他真不错,至少你是不用担心他会像温安年那个王八蛋那样出去玩女人的,我帮你试探过了,之放绝对不会的。”贤芝叽里咕噜地说着。 贤芝都这样的说之放,我想,我也应该相信他,纵使他身边美女如云,我也相信他会做到眼神里只有我们母子,他知道和小放在等着他回来。 “贤芝,你说得对,我差点还要怀疑之放,他手机关机了,我坐立难安,被你这么一点拨,我想是呢,他连你穿着泳衣都可以目不斜视,何况是对那些女人呢,我相信他。”我坚定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蜗婚(266)【12月7号第一个更】 贤芝说的对,为什么要去怀疑之放呢,那个时候,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一直都站在我身边,如果他是那种花心的男人,那么他就根本不会伴随着我走到了今天,我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糊涂,连这一点信任都做不到,不能再这样猜疑心重了。 “就是啊,你以后呀,可要学会多往好的地方想,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的可怕,你看看我,我就百分之百的去信任一个人,一旦我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无条件的去相信,当然,如果要是背弃了我,那只有说,我也可以假装做很不在乎,分手就分手,世界上男人是最多的一种雄性动物。”贤芝说得句句是理。 抱着孩子一起看动画片,我倒觉得宝宝对动画片里的人物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我,忽然童心大发,看着动画片不愿意换台,妈妈在厨房喊我,不知道叫我做什么,于是我把小放交到贤芝的怀里,我起身进了厨房,把电视遥控器交给了贤芝。 在厨房里,帮妈妈看一包鱼酸菜的配料,妈妈的眼睛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楚,我念着包装上的作料名字给妈妈听,模模糊糊我好像听到了电视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好像是之放的声音啊,好像是在说我们很好,一切请大家放心,然后是什么谢谢你们祝福我们之类的话语。 均莫名其妙,我放下鱼酸菜就往客厅里面走,贤芝立即换台,电视被换成了体育频道,正在放着nba,我好奇地走到贤芝的背后说:“刚才你在看哪个台啊,怎么听着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的像之放呢,是不是之放有做采访啊,快点放我看看啊。” 贤芝把遥控器别在背后,抱着宝宝又把宝宝送到我怀里说:“没啊——什么都没有放啊,你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了啊,你家之放是写歌的,又不是明星,怎么会有电视台采访他呢,我看你啊,是想念他想得出现幻听了,你再这样可真的要害相思病了。”贤芝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神情里有明显的躲闪。 不对啊,明明是清清楚楚地听到的啊,怎么会是幻听呢,难道是贤芝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我急忙把宝宝抱着送进了厨房,交给妈妈。也不管妈妈手中还有一些油腻,我走到贤芝身边,我要遥控器。 龋“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要看你刚才看的是哪个电视台——”我伸出手,站在贤芝面前,挡住了贤芝看电视的视线。 “季素你做什么啊,你别挡着我啊,我还要看篮球比赛呢,过来过来。”贤芝推开我,眼睛注视着电视。 “把遥控器给我!”我打着嗓门喊着,一点也不管什么妈妈还在厨房了。 这么大的声音,把贤芝都给惊呆了,妈妈也抱着孩子探出来了头从厨房向外张看着。 “季素啊,你干嘛啊你,那么大的声音你要把孩子吓坏啊,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啊,电视也和贤芝抢,看哪个台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平时就没有见你这么的爱看电视啊。”妈妈有些责备我,怕我这样吼会吓着孩子。 “妈你抱着孩子去房间,我有事你别管!”我十分的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紧张,我甚至都要抓狂了,我敢肯定,刚才电视里的声音一定是之放的,他的音质是特别的,不会有别的人声音像他那样的让我有感觉,一定是他。 他说多谢你们对我们的祝福,我们会幸福,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和谁。 “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命令的口吻对贤芝说。 贤芝把遥控器别再身后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装着糊涂说:“季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想看个球赛吗,你就至于这样子生气吗,你不喜欢我看球赛你就直说啊,或者你不喜欢我住在你这里你想赶我走你就直说,你这样对我发火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贤芝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延时间等那档子节目过去,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我走到电视机旁,在电视机上的按钮换台,贤芝迅速拿着遥控器也在按,我换来换去怎么也不能把台给换过来,妈妈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啊,没见过你们俩这样子抢一个遥控器,多大一点事啊,素素你让让贤芝,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妈!你不懂你不懂啊!!”我近乎要恼羞成怒了。 “好——贤芝你是故意的是吧,不要欲盖弥彰,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不给我看是吧,好,我出去,楼下对面就有一个商场,里面有几百台电视机,你以为我找不到地方看吗!”我拿起桌上的包就出去。 这一幕让妈妈和贤芝都措手不及。 走出了房门我就往外跑,我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的疯狂了起来,我一路跑,我在心里就念着: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之放的声音,只是近似,只是另一个声音很像之放的人,之放怎么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说我们很幸福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声音,说着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还有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个女声,那个女声,是多么像那个磁性低哑的原生态女歌手的声音啊。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我一口气就跑到了小区对面的电器商场,二楼是卖电器的,我冲上了二楼,这时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气喘吁吁,是温安年打来的电话。 ps:大家好,补充说明一下《入错洞房嫁对郎》是我很早写的一篇旧文,个别人物有近似。 第二百六十七章:蜗婚(267)【12月7号第二更】 温安年在电话里挑衅地语气得意洋洋说:“我的美丽前妻,去看电视吧,我相信你看了你会怀疑人生的。本来还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想想我们到底是夫妻一场,也没有理由看着你被小白脸耍而不告诉你吧,你说我对你是不是还是很有情有意啊?” “给我滚--”我对着话筒吼着,我已经清楚是什么事了,我不需要温安年来报丧。 跑到电视机专卖的地方,我对营业员说帮我换台,营业员看我焦急的样子很莫名其妙,我抓着营业员的胳膊,我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我说:“帮我换台帮我换台好吗,拜托你拜托——”。 营业员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拿着遥控器开始换台,一个个的频道开始换,我盯着电视机屏幕,眼睛盯得大大的,我在搜索,搜索那样的一幕。 均换到一个台,我喊了一声停,这个时候卖场里的每一个电视机都是在放着同样的一台,一个娱乐性综合栏目,电视机里,我看到了我深爱着的男人,我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男人,他的手臂挽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染着黄色的头发,有着褐色的眼睛,足够年轻,足够美丽,足够有气质,她就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她穿着红色的大衣,正在为自己的新唱片做宣传。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是想把我的男朋友介绍给你们,也是把我的新歌专辑介绍给你们,这张唱片是我男友亲笔为我量身打造,里面有我们的爱情故事,包括这首歌《心湖》,是主打歌噢,希望你们喜欢。”这个磁性而又低哑的好听声音在对媒体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我站在电视机前,我的四周都是这样的画面,都是这样的声音,我被他们包围着,我忽然觉得这实在是够残忍,那首歌《心湖》也是之放写给我的新年情歌,他说过这首歌是专门为我写的新年情歌,怎么会变成了这个女歌手的专辑主打,他怎么又会变成了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龋恍若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几乎要站立不住。 继续支撑着要看下去,我要看之放他会怎么说,之放带着帽子和墨镜,他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但是我可以认出来他,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他,他接着那个女歌手的话说:“所以,上次你们拍到的那个照片,在她的公寓里,那个男人是我,不是陈导,你们不要误会了陈导,我只是想澄清一下,就这样。” 在她的公寓里?他居然去她的公寓里,过夜吗? 我觉得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好帅的男人啊,戴着墨镜也能看得出来他很帅,这个女歌手还真是幸福呢,一个写歌,一个唱歌,真是很般配,夫妻档啊。”营业员看着电视顾自地说。 “你胡说什么啊,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你有没有一点眼光啊,那个女歌手嘴巴那么大,眉毛那么粗,那么难看,怎么会般配,他和我才是最般配!”我像是疯子一样抓着营业员的手臂辩驳着说。 “对不起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在议论电视上的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请你松开手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觉得不般配和我觉得般配这是个人眼光的问题,这冲突吗?请你松手。”营业员说着,眼神里都是无所谓和荒唐。 我从她的眼神里就明白了一件事,她说的是对的,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不是吗。之放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我想我,真的不该这么激动,我松开了手,看着电视机里他们很幸福的样子,我总觉得我自己此刻就真***像一个大傻逼。 我算是什么,我什么的都不是,他有和我登记结婚吗?没有,他不过是对我说爱我,给过我承诺,这些温安年也给过我,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只是我一厢情愿,他和那个女歌手坐在那里,女歌手挽着他的胳膊,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音乐天才。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可怜兮兮,我低着头,下楼,走出商场。 出来的时候,天是阳光明媚。 这让我有刹那一秒的幻觉,刚看到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之放只是一个填词人,怎么会成为什么女歌手的男朋友呢,一定是绯闻,一定是为了唱片大卖制造的绯闻,我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那个女歌手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麦乐。 麦乐,麦乐,我一直在回旋着这个名字。 天空真晴朗,也没有下雨,也没有乌云密布,多好的光景啊,我享受着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这份心境,是呢,阳光正好,岁月静好,一切都没变,我还是昨天的那个幸福小女人,我带着我的小放宝贝等着之放回来和我结婚。 这样子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走在街道上,我不想回家,我觉得大街上的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笑,她们那么的幸福,阳光照耀在她们的脸上,真是好灿烂的笑容啊,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呢。 这算是沉重的打击吗,在那么多的电视机中间,所有的画面,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一个画面,我心爱的男子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着全社会全世界公布着他们的爱情,他去她公寓,我觉得,天旋地动。 是呢,天旋地动,眼前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慢慢的就倒了下去,是太阳太刺眼了刺花了双眼吗,怎么会觉得一切都飘渺虚无,轻飘飘的。 ps:今日第二更,稍后第三更,明天会有四更噢,大了,月底大完结,我们一起结局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蜗婚(268)【12月7号第三更】 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倒在冰凉的马路上,好累,好想就这样躺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冰凉的马路,像极了一个男人宽厚的拥抱。 好累,休息一下吧。 周围似乎有喧嚣有惊叫,闭上了双眼,阳光很强烈地刺照在我的眼皮上,一片雪亮,隐约有人群簇拥而来,我四肢无力,站不起来。我想我会死吗?如果就这么一晕不醒多好,没有烦恼,没有伤害,也没有我,没有了我,可是,小放怎么办。 是啊,我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儿子,我的儿子已经没了爸爸,他不可以再没有了妈妈,我想到这一点,我的眼皮动了一下,我努力想要站起来,我要振作起来,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季素都不可以轻言死字,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我想要手脚动起来,却毫无力气。 均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要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往下沉往下沉,就像是去年和温安年离异后的那次昏迷一样,我感觉身体下沉,意识在往上浮,就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是要游离开自己的身体了吗? 似乎听到了贤芝的声音,还有妈妈的哭喊声,那样的凄厉,还有小放的啼哭声,他们都在为我哭泣,我觉得我的身体被抬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慢慢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龋不知道这样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安静,我慢慢睁开眼睛,四下寻觅,我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的贤芝,她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稍稍动了一下手指,我嘴唇很干涩,我很想喝水。 贤芝立即就抬起头,我只是手指动了一下,她就敏感到了,她惊喜地望着我,笑着说:“素素,你终于醒了,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贤芝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像是哭了很久。 我沙哑干涩着嗓音说:“傻贤芝,哭什么啊,眼睛都肿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去相亲见男人啊,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以后你不许再为我哭了,把眼泪流着,等哪天我真的不行了,真的醒不来的时候,你再为我一次性嚎哭掉,免得我这样的人,死后也没有几个人会为我伤心掉眼泪。”我凄凉地说着,心里都是疼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悲观绝望至此,我只知道,我除了我眼前和身边的家人,我一无所有了。 “素丫,你再这样说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你如果死了,那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敌人,因为你杀死了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我将生生世世地仇恨你我下辈子也不要再和你相认做朋友,那样你休想我为你哭。”贤芝说着,伸手擦拭着面上的眼泪。 世界上还有几个朋友能好到这样的地步,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无关爱情无关物质地对我好了,只有贤芝了,之放他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我骄傲的小爱人了,他成了另一女人的最佳男友和最佳拍档,他们的音乐都听起来那么合拍,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可以给另一个女人做主打歌。 是骗子吗?是他骗了我?还是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欺骗了我。 最后受伤的,又是谁? 是我,之放,如果你看到我这样子躺在病床上,你会受伤吗? 你不会了,你已经不会再把我的伤口当做是你的伤口了,难怪打你的手机会一直是关机,不是你的手机没电了,不是你的手机坏了,而是你要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手挽着手,你已没有了我的位置,你已腾不出来你的空手来接我的电话了。 怎么会这么的悲凉起来,怎么会这样子的毫无办法,无可相依,这世界上曾有一个男人叫杨之放,陪我走过我最艰难的那一段日子,温暖我,给我关怀和温柔,怎么会,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男友。 “妈妈和宝宝呢?”我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手上还打着吊针。 “阿姨带着宝宝回去了,刚季飒也一直守在你身边,孩子有一点咳嗽,我就让季飒送阿姨和宝宝先回去,待会季飒会送饭来,你好好躺着,医生说你是虚弱了,加上急火攻心,醒来好好休养一下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贤芝说着,拿过一个枕头放在我的背后给我靠着。 这样一个细微体贴的动作足够让我软地眼泪往下落。 心脏似乎变得很柔软很柔软,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温柔。 “贤芝,把手机拿给我,我想给我妈打一个电话。”我对贤芝说。 贤芝把手机递了过来,她看着我,眼里都是心疼。 “喂,妈妈,我醒来了,嗯,我没事了,我好了,刚才是有点头晕,你别来医院了,宝宝还咳嗽你就在家休息带宝宝,季飒来了我再和他说。”我对妈妈说,我没有敢停歇,我生怕我的声音一停下来,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会脆弱不堪,会失声痛哭。 我挂掉了电话,我捂住了脸,平息自己的心绪,我对贤芝说:“我妈妈,也知道了吗?季飒知道吗?” “阿姨知道,我们没有敢对季飒说,只是说你虚弱头晕,不敢说电视机上的事,季飒上次就冲动把温安年捅伤了,如果和他说,我和阿姨都怕他会心疼姐姐做出冲动的事。”贤芝说。 “对,千万别让季飒知道了,他脾气不好,年轻气盛的。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自有原则,你们都不要担心了,缘来缘去,随遇而安,幸好还没有结婚,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是吗?” ps:三更完毕,等待明日的更新噢,明日会在上午就更新四更,大家也去看看另一本我的《佟家三少》,阅读愉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蜗婚(269)【12月8号第一更】 我咧着嘴向贤芝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唇有些干裂,笑得时候嘴唇干裂的疼,我拿起床边桌上的水杯喝一大口水。 接着刚喝入的水,像是喝入了眼睛一样,在吞水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滚落,那些眼泪,很烫,落在我的手背上和脖子上,很快就冰凉一片没了温度。 “贤芝,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些事,我总觉得,这只是在演戏,也许,是他们在演戏,对不对,我要不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问清楚,只是,我又好害怕问清楚事实。”我拉着贤芝的手,身体在轻微颤抖,手腕上的输液针管还在不停地往我的身体里输入着药液。 贤芝很无奈也很难过,她看着我,我觉得她好像比我还难受,也许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好受,她揉了揉眼睛,不想比我先哭出来,说:“素丫,打个电话给之放吧,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或者,是导演安排的逢场作戏宣传而已,你知道,那些明星就是需要这些绯闻来做炒作,可能之放也只是演演戏,不可当真的。” 均“真的吗——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我眼神空洞无力,好像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贤芝的脸在我的眼里成了模糊一片,是眼泪冲花了眼睛。 我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查到之放的手机号码,其实平时我都是自己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拨打的,但此刻的我,脑子是一片混沌,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拨打电话的时候,几次都不小心按到了扬声器或者按到了挂断键,连打一个电话,都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起了他说的,他说要和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一起拍mv,他说需要他上身,还说麦乐掉入了游泳池里,难道mv就是拍他们一起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嬉戏吗,然后晚上他就去了麦乐的单身公寓吗? 全电话打通了,响了几秒后,一个低哑的声音接的电话,是女声,两秒之后,我听出来,那是麦乐的声音。 “你好,之放在冲澡,你等一下。”麦乐的声音低而有磁性,是很迷人的低音,之放是做音乐的,也许,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歌声也未尝不可能。 “你是麦乐吗?”我强忍着激动和愤愤火气问。 还没有等麦乐回答,电话那边传来了之放的声音说:“小麦,把电话给我。” 五秒后,之放的声音接过来说:“素素,你都看到了吗?” “是啊,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是在电器商场里看到的,你知道吗?好壮观啊,当时几百台电视里都重复着那样的画面和那样的声音,你们很幸福,你们是音乐恋人,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的,都祝福你们,我也祝福你们。”我止住哭声和眼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素素,你听我一句话,我说过,你等我,等我回来,很多事,等我回来慢慢和你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做不到。”之放肯定地说,却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你答应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你说你们很幸福,我只记得那首《心湖》的新年情歌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新专辑主打歌,我只记得你曾好几次夸赞那个女歌手声音很原生态,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不等你了。全世界都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很幸福,我不需要等你,你也不需要慢慢和我说。”我不容他辩解,也不想听他说一些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了。 “季素,你不要这样,你听我和你解释——”之放欲言又止。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反问他,难道解释不是等于掩饰吗? “之放——还有活动,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说完,我们好走吧。”低低的女声,她的声音里都是漠然和无所谓。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之放打电话,我真是觉得可笑,是第二个秦汤汤吗,难道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三吗,这个小三,似乎比秦汤汤要可怕要厉害的多。 可是,我怕吗?顶多,顶多会失去之放—— 失去他,我会很难过,也许会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和任何爱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的花心吗? 还是,我错了,我自己不自量力最后活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多般配,都是音乐奇才,一个写歌,一个唱歌,在一起,事业会越来越好,会前途无量,我算什么呢? “季素,不说了,我还有些事,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等我回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要相信我,我去忙了,晚上回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之放说着挂掉了电话。 以前,他不会这样匆匆忙忙挂掉我的电话,以前他不会直呼我的姓名季素,以前他不会这种不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以前——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录了一首歌,拍了一个mv,就变成了这么陌生。 那些温情款款海誓山盟呢?都散了吗,雾一样的散了吗? 我坐在病床上,我甚至都忘记了告诉他我现在的模样,手臂上插了好几根针管,输着好几瓶液,我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子狼狈。 我像一个怨妇,又像一个疯妇,无地自容。 未来在哪里,忽然就看不到了,我曾经幻想过千百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可笑而单薄。 ps:表扬一下,herseywei和雨打芭蕉两位同学,一直很认真看书写评,嘿嘿,谢谢你们大家。 第二百七十章:蜗婚(270) 季飒进病房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我靠在那里,眼神就专注着盯着我手腕上的针管,像是目光呆滞了一般,贤芝坐在一边也沉默不语,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可以让我不那么难过,什么都不说要好过说一些让我难以平复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和宽慰都会变得很无助很无力,之放在电话里的态度,好像他说话还要顾及那个麦乐的感受。 那么我的感受呢?谁又会来顾我的感受呢?直到季飒连续喊了好几声,我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弟弟关心的目光,我恢复正常的深情,我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妈叫你别来了吗,我和贤芝随便在楼下买点吃的就可以了,还送多麻烦啊。” 季飒搬过椅子坐在我身边,抬头看见上面一排排好几个吊水瓶,颜色各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看起来很壮观。有一个瓶子里药液已经吊空了,血管里的血液在缓缓地朝瓶子里回倒。 “姐,贤芝姐,你们俩怎么了,瓶子里都吊完了都看不到吗,我去叫护士来。”季飒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眷这个笨小子,都不知道只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声就可以有护士来了。 我看着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慢慢倒流向输液管里,贤芝吓坏了,一个劲地责备自己怎么没有看好,我心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心都要入灰死了,流血流泪流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了。尽管说好了不再会为一个男人难过至此,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心如死灰,过往的那一幕幕都变得难以启齿,像是一场华丽丽的美梦,梦里面我是公主,醒来的时候,我只是衣衫褴褛站在路边乞讨的婆娘,或者,是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寒冷的模样。 肩到最后,还是会以分手收场吗,不管那些时候我们多么的共患难,多么的共悲伤,只是一旦要共享幸福,就变得难过起来,他有他的喜好,我有我的执念。 他喜好的是音乐,我执念的是丈夫。 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有之放沉迷的嗓音,也许是因为那副好嗓音,他爱上她,迷恋上她,音乐成了他们的共有话题。 丈夫,曾有个叫之放的男人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会做我的丈夫,做小放的爸爸,我甚至在想,之放不再属于我了,那是不是杨小放这个名字也该改掉了,不如跟我这个妈妈姓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改变。 护士进来,麻利地拔掉了针管,换上了新的一瓶吊水,白了一眼贤芝说:“你这个病人家属在这里都不会看一下吗,血都倒流这么多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搞的。” 换做在平日,如果有人这样和贤芝说话,贤芝的爆脾气早就开口反驳开始骂战了。 但是贤芝只是垂丧着头,一言不发,她看起来,很忧伤很难过。 我这个憔悴的样子,让身边的人看着都很难受,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是我,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她昨晚和我聊天没有休息好,谢谢你了。” 护士小姐看着我的脸色说:“其实你还是要顾点你自己,你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平时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嘛,学会爱自己多一点,不要苦了自己,多补充一点营养,乐观开朗一点,不要患得患失。” “谢谢你——”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还需要再坚强再独立再阳光再明媚一点,这才是打不垮的季素。 “没事,再要好好看着,药液快要输完的时候就叫我。”护士说着走了。 季飒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姐啊,你怎么搞的啊,怎么会好好晕在大街上啊,把妈都吓坏了,检查了好几项,都是正常的,就是有些过度虚弱,你真要照顾好自己,你瞧你脸色跟土黄色一样,哈哈,别姐夫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要嫌弃你黄脸婆了。”季飒开着玩笑说。 这一句玩笑话就触动了我原本敏感的神经,是啊,黄脸婆,凭什么要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我,还写深情的情诗给我,凭什么,我季素有什么值得别人要专一要忠诚于我,他能够陪伴我到现在,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了。 仁至义尽了呢,他也许只是可怜我吧,可怜我才会陪伴我那样的一路艰难路程,如今那一路过了,变得风平浪静,那么他也就要离开了,我不该怨恨他也不该责备他,依然要感激他不是吗?感谢他曾带给我美好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感谢他—— “季飒,姐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冲动,也不许胡思乱想——”我叮嘱着季飒说。 “姐,你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我自有分寸的。”季飒很听话的样子答应着。 “我决定——取消......取消和杨之放的婚事,我要和他——分手。”说这句话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床上,我不敢看季飒惊异地眼神,他一定神情神惊诧,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姐,你说什么话啊,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啊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说取消就取消,之放哥哪点不好啊你还要怎样你还不满意吗,我觉得他比温安年那小子要好百倍千倍,你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对之放哥的印象蛮好的,是做我姐夫的不二人选。”季飒说着,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季飒,你认真一点,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杨之放断绝关系,你以后,都别再提这个人了,也别给他打电话,也不要问我原因,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姐姐有脸面活下去的,别多问,也别管这件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杨之放没有了任何关系,贤芝也知道,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希望你们理解我,就这样,不说了。”我说完,头扭向了另一边。 ps:感谢几回,鱼爱楠,xunlu1117等几位的支持和积极留言,接下来第三更咯。 第二百七十一章:蜗婚(271)【12月8号第三更】 季飒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向了贤芝问:“贤芝姐,我姐和之放哥到底怎么了,我姐好好的晕倒是不是也和之放哥有关系,是不是之放哥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都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放心的下来呢。” “季飒,你别问了,听你姐的话,以后都别在你姐的面前说起这个人了,你姐身体还需要恢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懂的,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在一起或者是了断干净,我们做旁观者的沉默为好。你回去吧,你姐在医院住一晚,我留下来陪着她,你明天还要上班。”贤芝说的很有道理。 季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放在柜子上的饭菜又端给了贤芝说:“那好吧,我也不多过问了,但是姐,我相信之放哥,他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你可别对之放哥有什么怀疑,两个人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发生信任危机,也许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一旦你怀疑起来,或许就真的会生事了。这里面有姐你爱吃的菜,是妈做的,你们吃吧,那我先回去了。贤芝姐你好好陪陪我姐,免得我姐又抑郁寡欢。” 我真的是有一个好弟弟,我眼泪就要滚落出来了,我侧着身子,忍着哽咽的声音,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好好的,姐没事。” 眷季飒走了之后,贤芝轻柔地说:“素,起来吃一点好吗,打了这么多的吊水,好歹也要吃一点东西,我扶你起来,我喂你吃。” 我转过身,贤芝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把饭往我嘴里喂,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心里又很温暖,原本堵得慌,吃着吃着,吃了两三口,我看着贤芝红肿的眼睛,我觉得我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切都这么的难以支撑了。 我抱着贤芝,趴在贤芝的肩膀上,难以自制地就嚎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很大声,惊天地泣鬼神一样,我都不理解我怎么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像个孩子,又像个动物。 肩“我好难过——贤芝,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你知不知道啊——”我哭着哭着,抽泣越来越无力,最后我倒在了床单上,我抓着床单,我所有的幸福和支撑都顷刻间崩塌一样,一无所有。 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哪里十恶不赦,要把世界上最悲伤的一角都给我,我经受不住我再也消受不起了。 “素,哭出来吧,难过就哭出来,哭过了就好了。”贤芝拍着我的肩膀,她也哽咽着说。 哭过是不是就可以好了,哭可以解决一切的话,哭可以让之放回到我身边的话,可能吗,我哭到最后胃都抽搐了,刚吃下去的饭菜几乎就吐了出来,哭都可以哭的这么不成体统这么狼狈不堪。 哭到最后,累了呢。昏昏沉沉,隐约中,贤芝的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温柔,让我有了片刻的安静,我静谧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辉煌,只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灯火。 那盏原本照亮我未来的灯毫无预兆的黯淡了下来,成为我人生中黑暗而暗波涌动的寒流。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反应,我想,我想,也许是那些朋友打给我的,是要告诉我他们看到的真相吗,是啊,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未婚夫挽着另一个年轻女子说他们会很幸福,说是他去的她的单身公寓。 手机一直在震动,贤芝想接,我摆摆手,不要接,我也不想看是谁打的,总之,我不想理会那些所谓的关心,那些关心的问候,问我电视机上那个挽着女歌手的男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夫,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这是伤害,雪上加霜。 一连几个电话没有接,停了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和之前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这是程朗的电话。我把程朗视作兄长和知己,他的来电铃声和别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铃声是一首歌,是张柏芝的《忘了忘不了》 那时我很喜欢听这首歌,程朗说我的眼睛和脸型很像张柏芝,我就取笑程朗是不是暗恋所有和张柏芝脸型相似的女人。 我拿着手机,想想,接通,我淡淡轻轻地说了一句:“喂——”一个喂字之后,我肯定我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哭出声来。 “季素,你还好吗?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别哭,别哭,乖,我马上就到了。”程朗的声音,很近很近的一样。 “不要——不要来,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到。”我倔强地拒绝。 “不许啰嗦,好好吃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医院了。”他说着,我好像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有不忍心也有感伤。 南京到这里,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他连夜就赶来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新闻报道放心不下我才赶来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有些深了,程朗就要来了。 “好,我听你的。”我乖乖地说,用手腕擦着眼泪,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 “这样子才是我的员工季素!你还把我当上司当然要服从我的命令,还没有吃饭吧,我路上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炸香蕉,等我。”程朗说这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像是一个孩子,我对贤芝说:“程朗来了,他开车从南京赶来医院,估计是打电话给季飒得知我在医院。” “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你刚去他公司我去旅行社找你我就看出来他的眼神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和温安年感情很好,后来你和温安年离婚了,我也以为他会有机会向你表白了,没想到你又认识了杨之放,只能怪是他运气不好。”贤芝说着。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第三十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蜗婚(272)【12月9号第一更】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运气来了,就会相遇相爱相守,运气没了,即使相遇相爱了,还是会相失相恨相忘。$忘-尘&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还能奢望什么呢,也许是我自己活该,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我偏偏选的都是最终将要离开我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抹杀掉了自己的幸福念头,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心绪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让自己变得淡忘。可以忘得掉吗?仿若一场梦,之放是我梦里的男子,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是携我手走过了一程。 那一程,我曾心花怒放,只是后来,梦醒,他不在,枕边只有眼泪和他存留的气息。 眷蜗婚,蜗来了什么,是不幸的开始,还是艳遇的诞生,之放,是我生命里的一场艳遇吗?艳遇之后,便是离别。 假如一切回到当初,我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结婚,真的不会,我宁愿骄傲地剩余着。 “素丫,别那么悲观,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也是这样教育我的,你看你这一天人完全脱瘦憔悴,都没个人形了。”贤芝从包里拿过一把梳子在我头上梳理了起来,她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很凌乱,她生怕会弄疼了我。 艰“我只是,堪破了,我淡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男人吗,还是我自己太不够坚定,不够坚定一份爱情,如果我相信之放,那是不是一场赌注,输了,我将一败涂地,赢了,我将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孩子也会有爸爸。”我问着贤芝,头发被贤芝梳理的整整齐齐。 贤芝考虑了一下说:“之放不是叫你等他回来吗,那就等他回来啊,等他给你一个可以信服的合理解释,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些事我们也不懂得,不给他一次机会万一有天真的是你愿望错怪了他,那你岂不是要很后悔很后悔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敲响了两声,程朗温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贤芝打开门,程朗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了头,想不到要跟他说什么才好,该怎样的开口才不表现出那么悲伤地样子。 “我大概都听说了,来,吃炸香蕉,你不是最爱吃吗?”程朗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饭盒,用竹签插着炸香蕉递到我手里,他坐在病床旁,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给我掖了掖被子。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吗,即使是我最爱吃的炸香蕉,我也没有了胃口,我拿着竹签上的炸香蕉放在唇边,咬上一口,甜甜的,热热的,冒着香气和热气。 还是那么的好吃,还是原先的味道,很熟悉,好像还是我说过的那家店,这家店是我们小县城里做的最好吃的一家店,在南京的时候我只是无意之间在程朗的面前提起过,说那家的炸香蕉很好吃,念中学的那会儿,我常去那家店里吃炸香蕉。 程朗就记下来了,开车从南京来这个小县城,就特意去了那家店,给我买的炸香蕉。 炸香蕉很甜,里面有些烫。 “你怎么找到那家店的?我都大概忘记在哪条路上了,还是上中学的时候吃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吃了。”我咬了一口,怀念起了中学时的那个味道,那时每天晚上放学下晚自习,我就要去买一个炸香蕉吃,慢慢吃,一直吃回到家。 那时候真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就是炸香蕉了。 很幸福的旧时光呢。 “你和我说过一遍,我就再也没有能忘掉。很多事都是这样,你说过一次,我在心里记下了千百次,我总在想,是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有机会,我可以把你和我说起过的,统统给你还原。比如你爱吃的炸香蕉是哪一家店,我可以去那家店买给你吃,你喜欢吃的甜点,你喜欢的金鱼草,你喜欢的巧克力,我都记得,没能忘。”程朗说着,他目光里掺杂着牵挂和疼爱。 我依靠在床边,吃着香蕉船,心情好了很多,我看着他诚恳的面庞,我点点头,夸赞着香蕉船真好吃,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样的话语,他的意思我能懂,可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听进去什么吗? “程朗,你看看之放他做的那些事,那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做的事吗?居然这样对我们的季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早知道之放是这样的人,我们也根本就不会同意季素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你对季素还有喜欢吗,如果有,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季素的机会。”贤芝添油加醋说着,在这时居然说出窜和我和程朗在一起的话。 我瞪了贤芝一眼说:“贤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哪跟哪儿的事啊,我和程朗之间只是朋友,你别乱说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好乱好累,你可别再给我添堵了。” 贤芝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季素,之放和那个女歌手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为什么从南京赶来,一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二是——你还记得我在你和之放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吗,我说我绝对不会给自己第三次失去你的机会。我当初是信任之放,我现在来也不是想见缝插针横刀夺爱,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去南京。”程朗铿锵有力地说。 “去南京?去南京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去的必要了。”我说着,把炸香蕉放在了一边,过于甜,不想吃了,有些腻味了。 “不做什么,带你去见之放,见面把话说清楚不是很好吗?”程朗说。 “说清楚?还是让我看清楚——”我也一针见血地说。 ps:谢谢菱栀,紫色喇叭花,178974879等童鞋的支持和等待,继续三更。 第二百七十三章:蜗婚(273)【12月9号第二更】 “不管是看清楚还是说清楚,总是要去南京亲自看看才好,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判断,不如听程朗的话一起去南京看看啊,我想看看就会弄清楚,总好过你自己再这里瞎想,我支持你去,你就听程朗的话去吧,我也陪你一起去一趟南京,我顺便再去问候问候郑兆和,问候他全家,我看他和他前妻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他前妻不是就想置我于死地吗,好啊,我就要让她看我现在的样子。”贤芝说着还倒兴奋了起来。 要去吗要去吗?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也许程朗说的是对的,我都没有亲自去看一看,不管是真相还是假象,都要亲眼看到,如果去南京,之放亲口告诉我他和麦乐只是宣传需要逢场作戏,那我将相信他,我将会很听话回家乖乖地等着他。如果他和麦乐是真的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情,那我退出,我祝他们幸福,我就当做我从未从未认识这个人,那次丽江之行,我就没有遇见他。 或者,我不去南京的话,那就在这里等他,等着他回来给我一个答复,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贤芝见我犹犹豫豫地样子,又补充着说:“你去啊你去啊,素素一定要去啊,你想想看,等之放回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好歹也是正牌女友,为什么不去把这件事公布于媒体,让那个麦乐成为小三,让她臭名昭著,让她的唱片全部都卖不出去,真过瘾真爽。如果你等着之放回来,还不知道之放是有多少借口呢。男人都是这样,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去编织借口。” 眷我眼睛看向了程朗,他坚定地说:“不论怎样,事情都要调查清楚,我打过电话给之放,但是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我想带你去找他,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会放过他,他向我承诺过保证过会好好对你的,做不到,那就付出代价。” “程朗,你相信之放吗?”我问他。 “我相信,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我才会赶来,目的就是要你们快一点见面把事情谈清楚,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这不该是你的生活,振作起来,很多事是需要争取的,比如幸福,坐在这里去幻想一个男人对你的忠诚与否,不如当面去问他。如果是误会,那么好,你回来,一切没有发生,依然很恩爱,如果是事实,那我不会饶了他。”程朗说着,似乎胸有成竹所有的主意都拿定了。 艰“好,那我就听你们的,我给我妈妈和季飒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动身去南京,我要找他面谈,还有那个麦乐。”我决定了下来,如果可以争取,我为什么要无动于衷。 程朗晚上去了酒店,贤芝和我挤着睡在病床上,半夜的时候,吊水都输完了,我拔掉了针管,没有叫护士,我自己按住了自己的针孔地方,我觉得几瓶药液输入了体内,我好像是恢复了不少的元气,没有那么怨天尤人,我开始在给自己做安排和打算。 幸好程朗来了,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给予想法和支撑的时候适时的出现,他说的对,我要去南京一趟,之放和那个麦乐是什么关系,好歹我也要亲自问问。 夜深沉,黑寂寂的一片,以前我很怕黑,这一夜,我没有了恐慌,原来那句话说的真的很对,幸福的人很难坚强,坚强的人很多是不幸福的。 忽然要坚强起来,独立起来,没有男人,我依然可以走下去,就像那个当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温安年的季素一样坚强。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地球依旧会转动,阳光仍然会明媚,没有什么走不下去的。 会有尽头吗? 手机就在枕边,我关机了。 不会再刻意开机等待一个男人的电话了,我傻过,执念过,不愿再傻下去了。 想我的人,不会需要我去等待他的电话,他也会如约而至相伴在我身边。 之放,我是季素,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你说话,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有很多难言之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事,你如果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携手另一个女人面对全社会。我静下来,我也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你离开了我,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真像是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那里面的你,只是在和另一个叫麦乐的女人演戏。 戏里,你是她的幸福意中人。 戏外的生活世界里,你依然是我痴情如故的男子,从未变过的,对吗? 这样子的对白,自言自语,我在心里扪心自问了很多遍,久久没有回复,我像是沉迷了自己梦境里的幻境,你在那里,对我很好,一直没变,我可以和你说话微笑,拥抱问好,每晚都会拥抱着说晚安相视睡去。 你依然是我的杨之放,我的未婚夫,杨小放的好爸爸。 想到杨小放,多么可爱的名字,如果之放你离开了我,那杨小放也不存在这个名字了,我会给他换一个名字,叫季无,是呢,季无。 无,无所依,无所盼,无依无靠。 季无,他长大了,也许会问妈妈为什么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将要告诉他,那是因为妈妈在怀上你和生下你不久后,一无所有,无所相依。 ps:大家其实有没有想过,每个女人的生命里,好像都会有这样的三个男人,温安年,是你爱过的混蛋,杨之放,是你爱的最好的男子,而程朗,是守护过你陪伴过你一路的男人。至少,我有过这样的三个,觉得人生,其实没有了遗憾。接下来第三更,谢谢你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蜗婚(274)【12月9号第三更】 不是春天到了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凄凉?凄凉地连我自己都要同情和可怜起我自己来,真的是很可怜的模样呢,去南京算是捉.奸吗?不想说这么难听,那就是求证,只是去求证一个男人他是爱我,还是爱另一个女人?如果他说他爱我,那我就立马回头听他的话,如果是爱那个女人,那我就删除掉我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忘掉他。 重新开始是很难,但忘掉一个人要比重新开始更难,没有忘掉,又怎么可以重新开始呢。 贤芝睡得很沉,像是她真的累坏了,忙着照顾我为我担心,出了戒毒所,本来还是按照计划要安排她去相亲见男人的,就因为我,她还要守在我身边,陪我去南京也是因为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贤芝季飒还有妈妈和宝宝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之放呢,之放会回到以前在我心里的位置吗?至少目前他伤透了我的心。 可以说是我疑心病重了吗?我想不是的,我没有猜测太多,我只是难以承受,那样子温情的男子突然挽着另一个歌手出现在电视机里面大肆渲染着他们之间的幸福,而我呢,我的位置呢,那个挽在之放右手边的位置难道不应该是属于我的吗? 眷这是第二次面对小三了,比第一次来的还要沉痛,第一次我还可以还击,还可以骄傲地离婚,这一次,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我说我是他的那朋友,甚至有人会投来怀疑的目光,电视机里的之放高高在上和同样骄傲的麦乐多么般配和登对。 看那档子节目的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吧。 我是不是倒像一个自作多情还倒打一耙的伪小三了。 艰爱情是什么?是这样让人烦恼和虚脱的东西吗。 倘若没有爱情,人生是变得更美好还是更单调呢。 但可以肯定,会少了很多眼泪。 爱情中的女人,有没有为爱掉下眼泪的吗?没有吧,都为爱哭过,战斗过,狂欢过,孤单过。 记得很久以前看一部电视剧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马小玲和况天佑,马小玲是世代捉僵尸的,况天佑是一个僵尸,这样的爱情听似荒谬,马小玲是马家的传人,一生注定不可以有爱情,她不可以为爱掉眼泪,一旦为一个男人掉下眼泪,她将丧失所有的法力,听起来很有意思。她爱上了况天佑这个僵尸,电视剧最后的时候,马小玲坐在那里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眼泪地往下落,一旁的徒弟还在叫她千万不要哭,但是她还是流泪了。 忍不住,谁没有在爱情里受伤然后哭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哭的时候,心隐隐的扎刺着痛,一砸一砸的,环绕在心底里。 爱情总是叫你没有了志气和尊严。 我也将毫无志气和尊严可言了,在这一场爱情花事里,我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我没有太好的自身条件,我选择的男人是优秀光芒四射的,我能做到的包容和大度这也是有限度的。 还能怎样才可以让你懂得,懂得我的心思。 难以入睡了,尽管明知第二天要去南京,要休息好,可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乱极了,心里假想了很多遍如果见到之放,我该和他说什么,我该怎样去问他,还有那个叫麦乐的,她会是什么态度作何反应。 想想也是,我和之放的事,关她什么事呢,需要她哪门子态度呢。 一夜未眠,合上眼睛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之放微笑的模样,他的笑容那么温柔,伴随着我像是伴随着长久的艰难里一米阳光。 清晨起来,医院走廊外传来了阵阵哭声,哭得好不凄惨,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病房外,好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去世,车祸,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在痛哭,哭得惊天动地。 男人的尸体被护士推出了走廊,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几乎是站不住脚,软软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的一幕,让我看的心酸,生死离别,多么的残忍,明明是要说好了结发夫妻白头到老,最后一方撒手而去,留下另一方,将如何留在人世。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有时候,生命比爱情还脆弱还不堪一击,一点风吹草动,或许就会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不管这个人在世的时候有过怎样的情感,一旦他死去,麻木毫无知觉,他曾经的那些情感也就不在了,除了留给身边亲人的记忆。 我走到女人的身边,孩子还很年幼,只有一两岁的样子,被女人抱在怀里压在地上,怀里的孩子睁大了眼睛茫然无知地看着哇哇嚎哭的母亲,多么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以后该怎么弥补缺失的父爱。 另一个男人来替代,能替代得了吗? 我想到了我的小放,他不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好好照顾他,还要为自己感情的事奔走。 “别压坏了孩子,你和孩子还得好好的,这是他希望的——”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试图着要拉她起来。 “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舍下我和儿子走了,我以后怎么办……我可怎么活下去——说好了要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你不管了,你怎么可以就不管了就走了……”女人被我扶起之后,仍是瘫软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哭得都忘记了身边一切。 之放,我们没有死别,我们却要生离。 之放,如果死去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把孩子养大吗? ps:看到大家积极留言我很开心,预告一下,我要开新文《双妻之格》,大家多多支持噢,是说两个妻子的故事,嗯,希望比蜗婚更好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蜗婚(275)【12月9号第一更】- 这样的一幕让我的心里变得很沉重起来,如果死亡可以分开我们,那我宁愿到最后是以死亡的姿态分离,如果不得不说再见,宁愿是死后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之放,你是要离开我了吗?我蹲在一旁,也难过得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呢,为眼前这一对孤儿寡母哭泣,还是为我自己悲伤。 都有,都是要不得不承受的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艰难,这么多坎坷,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很难很难迈动起步伐追寻幸福。 明天在哪里,我看不清楚。 眷贤芝走了出来,看见蹲在门口哭泣的我,她蹲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对面是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失去了丈夫,是因为她的丈夫意外丧生了,将永永远远离开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呢,将要失去一个男人,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艰“素素,我去给你买早饭吧,你吃点,别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再打电话给阿姨说一声,程朗九点多的时候回来接我们。”贤芝说着,扶起了我。 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仍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女人,她那脸上悲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痛失爱人的悲恸。 贤芝买来稀饭和豆浆,我喝了一碗稀饭,还喝了一杯热豆浆,贤芝都觉得我胃口好了不少,还主动吃东西,我想我要吃饱我要有力气才可以去争取和抗衡。 属于我的,绝对不会再一次拱手让人。 哪怕她是受万人瞩目追捧的麦乐。 怕什么,爱情面前,所向披靡,没有需要害怕的,只有需要继续前进的。 贤芝拿着一根粗粗的油条开始了幻想说:“哇,好粗大啊,我想男人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男人了,以前一个月只有几个男人我都嫌不够啊,现在我是沦落为几个月都没有男人的地步了,我好颓废啊,素素啊,你想想我,你想想我你就不会觉得你太悲剧了。”贤芝望着那根油条无限春情萌发地说。 我抢过贤芝手中的油条往嘴里塞着吃说:“你这个色女腐女,就知道那档子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有什么惦记不惦记着那档子事的,无所谓,我哭过就无所谓了,我要多吃点,如果去南京要打架的话,免得我会没力气会吃亏的。” 贤芝从袋子里又拿出了一根油条吃着说:“素素,我问你啊,你有没有——有没有和之放那个那个啊,如果有,他那方面还可以吗?” 对贤芝这样的问题我只能是苦笑说:“都这地步了你还关心这个问题,管他呢,该怎样就怎样,我不在乎了,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强求。不过贤芝,你有没有很迷恋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啊?” 我想我是很迷恋之放的身体的,男女之事虽然就是那么一回事,但和之放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那样的融合,这和温安年是不同的,之放是极尽缠绵和柔情蜜意,换句话说,之放和我在床上,很谐和,谐和得很幸福,所以我才会觉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爱上她迷恋的那具男人身体。 男欢女爱,总是到最后是不欢而散,我和之放并不是仅仅的男欢女爱,食色男女,我们是动了真情有真爱的,如果他真的只是找一个女人玩玩而已,那他又怎么会选作我。 明知道我是玩不起爱情游戏的,我也不是说再见就再见的类型。 既然当初选择一同走过那么多艰辛,最后就是要在一起,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三个字,在一起。 贤芝还在思考着我问她的问题,她想了想说:“有过啊,郑兆和当然不是,他比我大那么多,我和他在一起我都是假装兴奋,我喜欢过一个夜店的侍应生,也许他是牛郎,我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但是他的身材真的是很棒,宽肩窄臀身材高大,还很有技巧,总之能让我很快乐。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极度迷恋上了他,出手很大,后来他被一个富婆包养了,不过后来我记不清他的脸了,可我仍然记得他在床上的温柔。” 我也是,无法无法忘记之放的温柔,男人在那种事上花费的温柔,也许会比别的温柔更让女人刻骨铭心。就好像贤芝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庞和目光,甚至尺寸也不再记得,只是难忘那一夜夜的温柔。 迷恋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他会激发女人最原始的,前些天的那几个夜晚,我睡在床上,也会想念之放的手和嘴唇,在被子底下在他身下翻滚躲闪的样子。他出现在麦乐的公寓里,是在那里过夜吗?对他的过去我并不是知道很多,尤其是感情生活,他也从未提起他过去的女友,我想,也许是我纵容了他的过去,我应该了解一下他的过去的。 这次去南京,事实就有了,去留与否,不在于我,而是他的决意。 “贤芝,你相信吗,我很难能离得开之放了,我迷恋上了他,不仅仅是心理上的,甚至还有生理上的,他激发了我所有的原始女望,你能明白吗?割舍不了了,这次和温安年不一样,是如同融入了生命里一般,血浓于水一样,契合成一体。如果他真的要离开我,我可能真的很难很难愈合,不会像和温安年那样的说断就断决裂容易了。所以越接近真相,我就越害怕你知道吗?”我坐在病床边,收拾了床单,程朗将要在楼下等我们了。 ps:喜欢上八个字:你的世界,但愿都好。我遇到了我曾暗恋的少年,他已结婚,奉子成婚,有些难过,还是祝福。感谢芭蕉还有栀子花等亲们的支持和鼓励。 第二百七十六章:蜗婚(276)【12月9号第二更】 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在家不要为我担心,我打了吊水之后身体好了很多,让妈妈把小放带好,天还有点凉,不要着凉感冒了,又叮嘱季飒不要意气用事,在家里多说说宽慰妈妈的话,别带连着妈妈生气。 妈妈声音有些哽咽,她有心疼,也有怨恼着说早就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就知道这样的男人都是有花花肠子的,还和什么女明星搞到一起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在电视上那样说,还眼里有没有我女儿,幸好还没有结婚,不至于太难选择。妈妈的意思还是让我考虑清楚,杨之放这样外表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并不可靠。 妈妈还着重地强调了一下我的上司程朗,说程朗听说你在医院,马上就问我医院在哪里,连夜就从南京赶来,这种好男人去哪里找,那个之放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浪漫会写情歌,有什么用,浪漫又不能当饭吃,接触的都是女明星,最容易出轨了,程朗多好,那孩子又温厚又踏实,跟着程朗就根本没有苦吃。 妈妈在电话里念念叨叨,就是要劝我放弃之放,她老人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先抛开之放和我的感情已经深厚难舍难分,就是我和程朗,其实也一直只是以领导和下属或者顶多是知己来相处,程朗确实对我很关心很爱护,超越了普通朋友,但程朗这些年从未向我表露过表白过什么,虽然有时话语间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关心,可我并不能因此就觉得他可以托付终生。 眷感情的事,总是一厢情愿不得的。 我只好嘴上答应妈妈好好的,我说我去南京只是去见之放一眼做一个了断而已,并不是想要解释和了解什么,和程朗之间的关系我会考虑,这样的说法,让妈妈多少有了些宽慰。 季飒在电话里抑制不住地冲动着要和我一起去南京,我命令他在家好好工作和照顾妈妈,我想我这一次去南京,面临的是未止的考验,也许我会落败而归,总之,不想自己的感情事卷入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像上次一样连累季飒。 艰做姐姐的,能为这个弟弟做的,实在是太少。 挂了电话之后,我嘤嘤地哭了,竟有了生死离别的感慨。 是不是太敏感太绝望了,我隐隐有预感,这次去南京,也许会受伤更深。 和贤芝一起走出了医院,程朗的车就在医院楼下,他靠在车门边,低着头,颀长的身子有些落寞,我看着心里有些心疼,我面对他,除了心疼,我只有内疚,一直都是这样子。 他见我和贤芝来了,打开车门,他上车,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炸香蕉,还是热的,我拿起炸香蕉握在手里,对他微笑,贤芝坐在我身边,我对程朗和贤芝说了一句:“多谢你们。” 流落于此,多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我该如何走下去。 程朗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几秒后,他开车,车开的很平稳。 “我们是好姐妹,永远都是这样的,不需要说谢谢,就像我在戒毒所时,你依然是陪伴着我,好姐妹嘛。而程朗你呢,你对季素呢,我是好姐妹理所当然要付出,你呢,你总有个理由去为她做一些事的吧。”贤芝说。 程朗不语。 他的沉默其实我明白,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也许贤芝不懂,但程朗是懂得的,我此刻心里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告白。他深埋了这么些年,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程朗的目的,还是愿我幸福,并不是横刀夺爱,我懂,我真的懂程朗。 我们游走天涯海角,才最后了悟,那些与爱情无关的情愫,到最后都成为最值得回味和纪念的珍藏。 贤芝以为女人的爱情哲学是一个换一个,贤芝喜欢霸占着一个,然后再放眼未来,放眼世界。贤芝会手上有一个,如果手上的不好,那么她便可以换一个。遇到比手上的好的,立即替换掉。贤芝会很清楚哪些男人足以用来替换掉手上的那一个。 在贤芝和妈妈的眼里,程朗就是一个可以用来替换掉之放的男人。 可是感情不是像我们在超市里买苹果,货架上的那些,我们挑了几个好的放到了自己的推车里,当我们在超市里绕了几圈,看到售货员搬来了一箱子新的苹果,我们会马上换走自己推车里的那几个苹果,不管这些苹果好与坏,我们宁愿选择新箱子里的苹果。 可我已不再年轻,我不是十多岁到二十岁的女人,我可以有贪婪的爱情,我可以手上一个眼里一个,就像贤芝说的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的话,那样人生太单调太乏味了。 年轻的时候,爱情是一个超市,男人是货架上的苹果,我们都想愈换愈好,可我已经二十八岁,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已经换掉了温安年这个苹果,我的爱情不在是超市,而是一个小规模的水果店,我不能再这样一个换一个。 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手中的那一个。 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程朗在一起而放弃之放,那样做的话,我想我是不配拥有爱情的,那样我将对不起两个男人,对不起之放也对不起程朗。 窗外熟悉的风景在一幕幕的掠过,也有些陌生,记得上一次路过这些街道,是坐在之放的车里,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坐在副驾驶,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会看到他的侧脸微笑。而今,短短的数月,我坐在程朗的车上,在之放并不知情我去南京的前提下,去南京找他,算是查清楚事实给自己也是给之放一个交待,还是另一种方式的捉.奸。 ps:季素要到南京了,之放会是怎样的呢?大家可以猜想一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蜗婚(277)【12月10号第三更】 捉.奸这样的词不能形容之放,我只是,去和他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他向来都是讲义气重情义,也许是为了朋友或者是为了宣传做的噱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只是一对爱人相见。 我并没有告诉之放我来南京的事,我就算是给他一个突然惊喜,如果他还爱着我还在乎着我,那么我的出现就是一场惊喜,也许他会满面笑容满脸春风向我拥抱,如果他不爱我,他爱上了麦乐,那么我的出现将是一场惊吓,他也许是皱着眉头责备我不该出现。 当然,惊吓的可能性会比惊喜小很多。 我脑子里浮起之放的笑脸,灿烂而深情,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这样的让我心动呢,没有了,之放是独一无二的。 眷在丽江那些柔软的时光里,他一直注视着我,我在丽江古巷上因为和秦汤汤争一个温安年妈妈给我的玉佛而大哭,蹲在古巷子里大哭,他那个时候,就给了我温暖,他怎么会伤害我呢。 “贤芝,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我二十八,你二十九,我们都年纪不小了,该成熟了,有的话不要当作玩笑开,这样只会让我和程朗都很尴尬,他是我的好上司好朋友,他也是之放的好兄弟好哥们,我是之放的未婚妻,至少现有摆在面前的事实不过是我们看电视上说的而已,所以,别再说那些劝我放弃之放的话了,我目前是办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是义正严词的。 艰贤芝点点头,低下头拿着手机发短信,可能是发给郑兆和的吧。 程朗从上车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在想什么,也许我对贤芝说的一番外他听到了心里会很不舒服,但我也只是想让他明白,在我的心里,他是我尊重的兄长。 世事总是这样的,我们爱的是一个人,我们跟他无所不谈的,又是另一个人。我们没有爱上那个无所不谈的人,却又不会和所爱的人无所不谈。 如果之放是情人是丈夫,那么程朗就是知己。 我还是很欣赏程朗的分析能力,他会倾听和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知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来倾听和帮助我。 我歪靠在车上,慢慢地,竟睡着了,也许是真的昨夜一宿没睡太累了,我靠在贤芝的肩膀上,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的状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车已经到了南京高速公路上,我腾的一下就惊醒了。 到南京了?! 是的,到南京了,距离之放越来越近了,我害怕和抑郁了起来,害怕什么,抑郁什么,真相就要出现在面前,我闭上了双眼。 “停车——”我突然这样一喊。 程朗的车在下高速之后簌地就刹车停了下来,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刚才你的身子在睡着的时候总是颤抖,我握着你的手,真担心你累了。” “季素,为什么要停车,你是害怕了吗?”程朗一句话道破了我的心事。 害怕了,我退缩了,我不敢了。 坐在车上,我把双腿放在了座位上,蜷缩了起来,贤芝担心地回头看后面的车,车停在下高速公路的路口很可能有危险,我觉得停在这里有危险,可是前面就是南京,去了是不是更危险。 不对,不是危险,是危机,是我和之放的感情危机,是信任危机。 我这样冒突突地来,然后出现在之放的音乐工作室里,是不是很冒失很冒昧很突兀,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信任他,他说了叫我乖乖在家里等他的。 或许他真的是认真在工作和录歌。 他会不会怪我不够信任他。 怎么办,我纠结了起来,去还是不去。 “程朗,我想下车,我自己回去吧,我回家,我不要去找之放了,我想我该相信他。”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足够让程朗和贤芝晕厥的话。 季素,你真就是个妈的疯子。 “季素,你疯了吗?都到了这里你说不去!——你发神经了吗?你怕什么啊,你不会是害怕看到真相吧,我告诉你,如果真相真的是杨之放背叛了你,和那个叫什么麦乐的狗女人在一起,我就废了他,我吸过毒,我怕什么啊。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我们不是那么好摆布的!”贤芝愤愤地说,还挽高了手腕上的衣袖。 程朗思忖了一下说:“季素,我随你,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左右你,如果你决定回去,那我马上按原路返还,我送你们回家。”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便宜了那小子,我就要去看那个女明星长什么样子,恶心吧啦的,还在电视上光明正大苟且在一起,还承认去过她的公寓里过夜,真是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还和郑兆和说好了,我还要去问候郑兆和呢,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生来带着那玩意就是骗女人玩女人的。”贤芝越说越激动。 我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够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抽得坐在我身边的贤芝吓了一跳,我的脸立即就热烫了起来,抽的很重,我觉得自己很贱很贱,贱到我自己都想狠狠抽我自己的地步。 我欲哭无泪地对着贤芝和程朗说:“我想你们现在都很想抽我是吗?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很下作,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 “你干嘛这样伤害自己,季素,你这样我们该多难受——”贤芝不是滋味地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ps:浆糊真的是傻乎乎的了,我错把今天当九号了,今天是十号,第一更和第二更我写错了,写成了九号,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第二百七十八章:蜗婚(278)【12月11号第一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季素,我要带你去见他,我要帮你把他夺回来。”程朗坚定地说,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车辆。 心里很温暖,第一次见程朗这样子的大男人主义,他说要帮我把之放夺回来,那么为什么我自己还不够勇敢呢,我也要把属于我的夺取回来。 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强取豪夺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眷为爱牺牲,是一种壮烈而残酷的事实,不愿牺牲,那么就要争夺。 程朗开车到了一家连锁酒店,我和贤芝暂先去酒店把随身物品放在酒店里,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吃饱后才有力气。 我翻出手机里记下的之放的公司地址,大约下午三点多能去之放的公司,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常情况下是在公司里,或者就是在他自己的音乐室。 今吃过饭后,程朗和贤芝陪我一起去之放的公司,我起初是想单独去找之放的,但是贤芝和程朗都不放心,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怕我和麦乐万一发生了冲突打起来我会吃亏。 其实我不会和麦乐打架泼骂的,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颜面去和另一个女人出手打架了。 曾有对门的邻居看到之放后问妈妈,你家的季素是不是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啊,那小伙子看起来就像个蛮有钱的富二代啊。 也许会觉得我是想嫁有钱人,是因为贪钱。 事实证明,我和之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怎样向他要钱要首饰,只是小放的手术费是他交的大部分,我并不是为了生活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所以想靠着他,享受他给我的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的生活。 仅仅是因为我们患难与共,从和温安年蜗婚至今,发生的那些波折和坎坷,一路有他相伴不离不弃,我真以为没有什么患难可以把我们给分开。 有本书上说,但凡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超过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那么这个女人大多是悲剧结局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的定律。所以很多的女人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讨厌但是很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话,总是幸福而不动荡的。 婚姻里,一旦你在意对方超过了这个男人对你的在意,那婚姻就将容易动荡起来,你过于在意他,你就会无端的紧张和害怕,你总是会怕你深深爱着的男人会离开你,所以,最后受伤的,总是爱的最深的那一个。 贤芝开始大谈她的恋爱哲学,有的还是十分有道理,比如说恋爱中有一个你不得不信的地方,那就是你以为你爱这个人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到最后却发现你只能爱到今天。 是对的呢,竟然再爱一个人,也可以有不爱的一天。 车停在了之放的公司楼下,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就在公司还是在音乐室,我下车,程朗坐在车里,他低着头开始猛抽烟,他变得很深沉不愿多说话,他让贤芝陪着我上楼,他在楼下等我们,如果发生什么事,他立即上楼。 我对贤芝说:“你也在车上等我吧,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只是来寻找我的未婚夫。”这句话我想已经摆明了我此行的态度,我只是很简单的未婚妻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只是要给自己男友一个惊喜。 贤芝犹豫了一下,手撩了一下额边的碎发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你一个人行吗,万一那个叫什么麦乐的女歌手也在呢。” “没事,在就在,我又不怕她,我又不是来找她的,再说,我就不相信我和她发生了冲突,之放会无动于衷不帮我,相信我,我会和平解决的,不是谈判,我是带我的男人回家。”我说着,把贤芝推进了车里。 我挎着包,进入了公司大厅,等电梯。 在二十二楼,真够高的,如果冲动起来从上面跳下来岂不是要摔成大饼一样。 在电梯里,人都挤了进来,最后我被挤出了最外面,超重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往往周围的人,几乎是每个人都同样的目光望着我,好像这个电梯里就多了我一个就超重了,我低头看看我自己的体重,我想我重吗?也许是因为我站在最外面吧。 于是我很乖巧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继续等待。 心里很纠结,手机握在手上都发烫了。 我脑子在飞快旋转,我去了公司我该怎么说,如果出现意外的打击情况我该作何面对,各种状态都在我的脑子里一幕幕上演。 但我告诉我自己,总结一点最重要,那就是要淡定要稳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要微笑,我都不能嗷嗷喊叫发作起来。 进入电梯,电梯在缓缓伸向高层,我心怦怦地急剧跳动起来,慌乱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居然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沉沉一层,头发还很乱,都没有好好梳理就从医院走了出来,我用手机的屏幕反光看着自己的脸,有轻微的妊娠留下的斑,原先皎洁的脸庞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油光,忘记了化妆,嘴唇还有些因为干燥掉皮,真的是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一出现,我就已经是败了。 麦乐是新人歌手,小有名气,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精致而前卫。 看着镜子里面,没志气没血色的自己,挫败感好大,再怎么样我也该化化妆也该穿精致一点,这样的黑衣蓝色牛仔裤登场,气场就矮了一截,会不会我和麦乐站在一起,是个男人都将会选择麦乐呢。 第三十一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蜗婚(279)【12月11号第二更】 想到此,垂头丧气了下来,收起手机,昂首挺胸,二十二楼到了,我跟着几个人一起走出电梯,在这栋商业写字楼里,这样的公司太多,来此工作的都是这个城市里高级白领,我看着身边一个个化着精致的妆容的白领,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像个乡下来的村姑。 找到了之放的公司,前台小姐问我找哪位,我说找杨之放,她问我有提前预约吗?我说没有,她马上就说杨先生现在不在公司,在出席新唱片发布会。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想这不需要预约的吧。”我摆明自己的身份。 前台小姐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就像是见到太空人一样,又或者是我疯了说出这样的狂言,旁边的一个小姐更是夸张,听了我说出的话后,瞪大了眼睛,眼珠转了转,左手惊讶地捂住了嘴。 眷需要这样子的明目张胆毫不顾忌我的感受表露出不可思议吗? 我镇定,我对自己说切莫焦躁,要镇定,我还是装作很二很十三点什么表情都没看到一样,很平静,我想如果不是我这样子表现的真这样子的冷静说出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她们一定会叫保安把我轰出去或者直接拨打随家仓精神病院的电话的。 前台小姐强忍着不友好的笑说:“请问您刚才说什么,您是杨先生的粉丝吗?” 今我有这个衰吗?难道还是我看起来像杨之放的妈! “我是杨之放的未—婚—妻!”我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句说的。 对方看着我的眼神有几秒后,说了一句:“嗯,好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里面有之放的照片和之放的电话号码,我就是想证明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未婚妻。 前台小姐扫描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说:“可是杨先生现在真的不在公司,您要不就在公司等一下,要不我打电话帮您问一下杨先生,当然,您说您是杨先生的未婚妻,你可以自己和杨先生联系这样会更方便一点。”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相信公司的活动安排你应该是清楚的,我自己去活动现场找他,我不想惊动他。”我淡定地说,将手机放入挎包里。 “你——?你是来查杨先生和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吗?”旁边的小姐小声神神秘秘地说。 “此话怎讲?”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问道。 “天啊——你如果是他的女朋友你不会还蒙在鼓里吧,不过也对,现在的成功男人都是家里的糟糠之妻,外面彩旗飘飘。你难道只干家务你都不看电视的吗?他们前天那么高调在一档娱乐节目里承认了相恋的事实,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对方惊讶极了。 “我想我算是假不知道吧,算了,这些都是绯闻,不可能是真的,我对之放有绝对的信任。”我说着,微微一笑很大度的样子。 “哇,你可真是够心平气和的。不过我们挺你噢,我们都不喜欢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又是个破新人还不是倚靠背后有个大导演上位,还唱歌,又是想靠拢杨之放的歌来出名,我说她的歌不是唱的好,而是杨之放写得好,尤其是新专辑里的那首歌《心湖》,那么好听的歌,给哪个会唱歌的人去唱都会火,何况是他们俩一起参与这首歌的mv拍摄,还湿身拍摄,据说杨之放也是半.裸上身,首度这么大尺度,看来这首歌一定火了。” “是啊,真讨厌这个麦乐,还得我们周末还要加班,就是为了她新专辑,烦死了,长得难看歌唱得一般,还非要说是什么原生态女歌手,我看大猩猩也是原生态的风格了。最可恶的是,麦乐还爱耍大牌,进公司还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进来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一眼。” “你说起这个耍大牌我还想起来一点,上次我拿着本子让她给我签名,她居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气死人了,想想就来气。” 她们俩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着抱怨,我想我自己真的是疏忽了,今天是周末,他们很可能是真的不在公司,在哪里做活动呢,这两个女人是肯定知道的,要怎样才能让她们把实情告诉我呢,我灵机一动,想想不妨来套套她们的话。 “那个麦乐不是外界传闻很漂亮唱歌很有气质很空灵的歌手吗?她还会耍大牌啊?我也听说她和我们家之放的传闻,说真的,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呢,我一直都觉得麦乐这个女生人挺好的,又年轻又事业有成,应该不会那么随随便便拿感情开玩笑吧。”我随意地说,目的就是为了让面前的两个女人说出事实真相。 “什么——你来,我告诉你。”她招呼我走近她身边,可能周末公司里没有什么人,不然她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议论这些是非。 我走到她们俩最近的距离,她开始捂着嘴小声说:“那个麦乐真不是好货色,靠潜规则唱歌想出名,这个唱片公司旗下有十几个签约女歌手,你知道为什么今年新年一过就开始大捧她吗,就是傍上了陈导啊,陈导和她是绝对有一腿,刚开始坊间都流传陈导和她是潜规则,有传闻说陈导夜宿女歌手单身公寓说的就是麦乐,可是前天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陈导又和杨之放是生死之交,所以麦乐和陈导的绯闻才渐渐平息,不过换做是我,我也选择杨之放,那个陈导又老又黑,哪里好了。” ps:接下来会向大家展现一个叫麦乐的女歌手,你们会讨厌她吗?嘿嘿,继续第三更。想看之放的继续看下一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章:蜗婚(280)【12月11号第三更】 “是这样啊——可是之放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她的存在,他一直把她当作一个新人歌手来带,也许这其中是有误会,如果真的是麦乐做了小三,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是退出,她是大明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争不过她的。”我故作低落无助消沉的样子说。 “你怕什么——你别看那个麦乐像个狐媚的狐狸精一样,其实她啊,没有几个男人真的会把她当回事的,谁愿意娶那样一个女人回家啊,说白了,不知道被潜规则了多少次,她那张嘴巴啊,唱歌不咋的,但真是被千人舔万人尝了。”前台小姐摆了摆手,显得很晦气,似乎极厌恶麦乐。 女人的嫉妒心是这样的可怕,却也可以理解这两个女人对麦乐的羡 慕嫉妒恨,同样是女人,同样在一家公司,一个是受万人瞩目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鼻孔朝天,一个是朝九晚五低声下气周末还要加班看别人心情的小白领,除了最初的崇拜过后,剩下来的都是日积月累的怨气。 眷“我倒不是怕她,我还真的是很相信之放的,我要是见到麦乐,我就要当着她的面挽着之放的手臂,然后让之放亲口告诉她我是谁,告诉她我和之放的关系,给她一个沉痛打击,你们说这样是不是会很过瘾,她会不会是颜面扫地。”我故意这么说,等待着对方入圈套,把活动现场的地址告诉我,但说真的,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真的挽着之放的手对着麦乐逼问之放爱不爱我,这样对之放是一种侮辱。 他爱谁,他自有分寸,如果爱的是我,不需要我逼问,一样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出现,他就会不由自主走向我。 “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温馨。”这句歌词要变一变,要变成看着他走向我,那幅画面多温馨。 今“对噢,就该这么做,最好是在很多很多的媒体面前,哇,那样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会是这样的一段话,著名女歌手沦为小三,正牌女友现身大比拼,麦乐露出狐狸精的尾巴——”说得确实是很火爆的话题。 “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举办活动吧,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告诉你的。”前台的女孩说着望了望身边的女人笑了一下对我说:“你知道,我们告诉你,本意也是看你焦急成这个样子,也是出于好心和对小三的愤恨,你可千万别把我们抖出来,那我们真是好心没好报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手软,我最讨厌这种小三女人了,真是够没道德的,你找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给点颜色瞧瞧。” “对对——不能手软,绝不姑息。今天是周末,公司里没人,监控也没有开,我们才和你说这些的。我把地址写在这张纸上,你自己去找,活动时间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说着递过来了一张白纸,上面写下了一串地址。 我接过地址,连声道谢着说:“真是多谢你们,谢谢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了,等我和之放感情和好后,请你们俩吃饭,多谢你们。”我说着拿着地址就赶紧准备下楼。 “没事,不谢,有空常来啊——”前台的小姐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我想在我转身走入电梯之后,她们一定就开始背后说三道四,至少要说我是个傻逼。 我不是傻瓜,至少我现在还有一点点理智和冷静。 要到了地址,不是为了去搅局,如果是搅局,我早就破口开骂了。 出了大厦,陈朗的车还在远处,我上车,将地址交给了程朗,说:“今天是周末,好像有一个宣传新专辑的活动要做,地址在上面,活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他们明天要去上海做宣传,所以晚上必须要找到之放。” 程朗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说:“好,我知道这个地方,马上过去。” 贤芝好奇地问:“刚才公司里没什么人吗,我还一直握着手机就等你的一个电话拿着凶器就冲上去给你帮忙打架,我就准备要把那个叫卖啥玩意的脸给划花掉,看她好的不学学那个秦汤汤学人做小三!”贤芝从身后掏出了一大根大半截的甘蔗。 “你真以为你是黑社会啊,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还划花人脸,你个笨蛋,你不晓得毁人容是重罪吗?你拿个甘蔗做什么啊?”我看着贤芝手里的甘蔗不解。 “你上去之后我坐在车里就不放心啊,我就想我没个凶器万一你在上面和卖啥玩意的发生冲突我好拿个凶器做你的强大后盾啊,我下车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适合的,看到有卖甘蔗的,五块钱一根,我买了一根,准备当凶器。”贤芝说。 “是叫麦乐,别老一口一口喊着卖啥玩意的,甘蔗五块钱怎么就这么一点,还有一截呢?” “我吃了——在这里。”贤芝指指肚皮说。 我咬着甘蔗,说:“你放心,我比你还平静,没什么冲突会发生,大不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拍拍屁股走人,我不会那么皮厚再为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打架斗殴了,以后这样我还真嫁不出去了。”我玩笑的口吻说,我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在上面听了那两个女人的描述,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尽管她们把麦乐说得和大猩猩一样,但我更预感到这一次我的对手将是非常的强大,强大到让两个女人嫉妒成这样。 “素素,你真的成熟了好多啊,你越来越淡定了,你真是有本事,甘蔗甜吗?”贤芝说。 ps:在活动场地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麦乐和之放是什么关系,那些媒体面前,之放会作何解释呢,季素真的能淡定下来吗?请看十二号的三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蜗婚(281)【12月12号第一更】 “甜——甜滋滋的,待会我要嘴巴也放甜一点,对了,你包里有没有化妆工具,我要赶紧化个妆,我这个样子真像是一棵晒过太阳的大白菜。”我说。 拿着贤芝的化妆工具对着镜子开始赶紧修补我的菜脸,湿巾打湿脸之后,不上妆,极淡的妆容,浅浅的眉,觉得脸色过于苍白了,又扫上了薄薄的腮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有了一点生气。 其实自己还是足够有一点魅力去抗衡外来者的入侵,我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干,有点掉皮,这样的嘴唇几个男人会有吻下去的念头呢,还是擦点唇蜜。 做完了这一个工序,自信心还真是爆棚,我望着贤芝娇滴滴地说:“芝姐,我美吗?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年轻的样子呢,像二十八岁的女人吗?” 眷“不像——像十八,要是笑的时候没有鱼尾纹的话就更像十八了。”贤芝捏了捏我的眼角。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想我真是够能装的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稍稍放松下来,车一路在开,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建筑都很熟悉,是南京最繁华的地带,以前和温安年还梦寐以求就是在这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时间变化的可真快,再一次走在这里,却完全颠覆了曾经的梦寐和憧憬。 见其实还是挺残忍呢,我看着窗外,静了下来。 车停的时候,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很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开了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停在一个高级会场门口,我们下车,我推了推肩膀上的包,觉得压力很大。 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本想拿出纸巾弯身擦一擦的,想想似乎也不需要了,我看我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个会场给不给我进,贤芝穿得更是随意,我们俩站在门口,程朗大步走了过来。 “走吧,一起进去。在二楼大厅。”程朗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说。 “我们穿成这样子保安会让我们进去吗?”贤芝也感觉到了保安站在一边投来的犀利目光。 “跟着我。”程朗身上是笔直的西装,识货的人一看就明白程朗非富即贵,再加上那辆名车,跟着程朗,想必没人怀疑我和贤芝的来历。 “我们是杨之放先生和麦乐女士邀请来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程朗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名片夹,递上了一张名片。 “您好,请上二楼大厅。”保安接过名片一看立刻就很恭敬的引领着我们进入,原来程朗在名片下放了几张百元钞做小费,到底是有钱好办事,再加上程朗的旅行社是南京最大的旅行社,几乎都家喻户晓。 我们一行三人上了二楼,这是一个商务行大型接待会所,相当豪华,进了二楼大厅,在豪华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一排排的蓝色座椅上,坐着的都是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记者,来自各个不同的媒体。 还有一些摄影师站在最后面进行摄影和拍摄。 场面很气派也很壮观,是一个非常商业化的发布会,平时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 脚下厚重的地毯让我站立不稳,有些眩晕,加上华丽的吊灯,我的眼睛有些刺眼,我眯起了眼睛,看见了对面最中心的台上,坐着的一对人。 那一对人,当然不是别人,男的正是我日思夜想盼来盼去梦中的男子,我的杨之放,他说他是我的丈夫,是杨小放的爸爸。 他戴着棒球帽坐在台上,很低调很随和的样子,目光专注,他并没有看到我,他此时的眼里,除了身边的女人,还会容得下谁呢? 他身边的女人,是麦乐,极短的头发,几乎比之放的头发还要短,穿着黑色的皮衣,里面是深红色的蕾丝长衣,黑色的胸衣若隐若现,突兀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 我注意看着麦乐的嘴唇,有些微厚,很丰腴很性感,不是那种很传统的美,但是越看越有味道,我站在台下,远远地望着他们,我心里竟然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为这一幕场景我并不陌生,上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这样曝光,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这一次虽然是亲临现场“观摩”,不能说我是心如止水,但可以说是心如死灰。 我不觉得我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目光注视到之放的身上,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衣,上面有亮片刺痛着我的眼睛,他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只是眼神里有捉摸不透的东西,是什么呢,像是低落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我,但他的目光是看向这边的。 我低下了头,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贤芝几乎是捂住了脸,她是惊得无话可说了。 一个记者举手问麦乐。 “请问麦乐小姐,您这次和杨先生高调宣布恋情,是不是为了给新专辑作势呢?还是您和杨先生真的是在音乐创作的过程中互相产生感情呢。” “这个问题——我想你们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很相爱。”麦乐骄傲地回来,放在台上的手握紧了之放的手。 之放的手在那一瞬间有那么一点想挣脱,但是被麦乐紧紧地握住了。 他们握着手坐在一起,看来还是很般配呢,都是音乐路上的佳偶天成。 ps:今天是周末,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呀,似乎等更新的并不多噢,不过我依旧是奉上三更给大家。 第二百八十二章:蜗婚(282)【12月12号第二更】 之放瘦了呢,其实才短短的十几天,我觉得他瘦了好多,如果不是眼前他和另一个女人手握着紧紧坐在一起,我真的会心疼他,怎么瘦了这么多,可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相依为命般握住了双手,我忽然又很恶心,那双手,也曾抚过我的脸颊。 陌生又熟悉。 麦乐脸上一脸的灿烂,出了新专辑,感情又有了归宿,是名利双收,也是爱情丰收,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得意的样子有些太过于张扬了。 “请问杨先生,您能简单谈谈您对新专辑销量的看法吗,还有就是您眼中的麦乐是怎样的呢,不妨说出来让歌迷分享一下。”记者继续提问。 眷我回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程朗,他也正好在看着我,多么奇妙,我看着台上的男人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而我身后的男人也正在看着我。爱来爱去,就是不能爱到一起去。 程朗的眼里,有可怜有同情有无奈有愤懑,他的拳头握在了一起,似乎怕我会晕倒,做好了搀扶我的准备,也像是随时待命只要我挥一挥手程朗他就会冲上台去脱掉之放的帽子揪着之放的衣领一阵暴打和咆哮。 我向程朗摇了摇头,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想他那样,我还想再往下看看,在之放没有看到我的前提下,我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见“关于新专辑销量,我想大家自己等着看销量数据吧,据说每天都在成倍的上升,我有信心,尤其是主打歌《心湖》,相信会俘获很多歌迷的芳心。而对于麦乐,我想麦乐是一个很率真的女生,也会如同她的嗓音一样感性,她对音乐的灵感和敏锐捕捉,是天赐的美好,我很喜欢这类的女子,就像喜欢她的嗓音一样。”之放一本正经地介绍着。 “可是之前有传闻说杨先生您有一个女朋友是吗,而且还是离异过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还生育了她前夫的孩子,您难道对这个传闻一无所知吗,您对此有什么要向大家解释的呢?”记者的问题是一针见血。 我几乎忍耐不住了,居然把我贬低成这个样子,离异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倒不如直接点就说我是个二手货,年老色衰,还有一个前夫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贤芝倒乐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个时候亏她还有心思笑出来。 我拿脚踩了踩贤芝的脚尖,她疼得抬起脚站到一边说:“我不是笑话你,只是这个记者说话真的好有意思,也不晓得从哪里道听途说把你描绘成这样子,你比他说的要好多了,真的,我保证,以我胸部的硅胶保证,如果骗你,硅胶爆炸。”贤芝信誓旦旦地说,不过说话的音量控制在很小。 “这个问题,我不作任何回答,既然你也说是传闻了,那何必求证。”之放淡定地说,原本被麦乐握着的手抽了出来,双手抱在怀里,压低了帽檐。 “那您的意思是默认了这个传闻吗?您真的对此不做任何声明吗?”记者穷追不舍。 之放,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我们之间,真的就是一场传闻吗,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那个对我缱绻柔情的男人此刻高坐在上面,受人瞩目,面对这镁光灯,他淡定从容,简单地说只是一个传闻,难道他对我的那些用心都仅仅是传闻二字来解释吗? 男人的心,如此的深,是我浅薄了,还是他蛰伏许久,可我有什么值得他蛰伏在我身边的呢,他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突然间爆发然后消失不见,那些感情的碎片都最后化成了灰,风化掉,挫骨扬灰般的伤。 到最后真的要蹦出相忘于江湖的话语来吗? “我补充一下。”麦乐插了一句话说。 “之放的性格向来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这个传闻只是一个传闻,我是之放的搭档兼女友,我并没有听闻这样的事,你们又能想象一下,一个这样完美的音乐才子会爱上一个你们媒体所谓的姿色平庸的离异带孩女人吗,这个谣言也编的过于荒诞,你们想是不是?所以这件事大家不要再议论,当然这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幸福。”麦乐灿烂地笑着说,嘴角上扬,有着好看的弧度,那样的嘴型,还真的很像之放。 我注意到,之放冷冷地看着麦乐一眼,但很快就偏过了头,看来他还是很介意麦乐这样说我的,我心里稍有了一点安慰。 贤芝没有再笑了,转化成了巨大的愤怒,贤芝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看着这个大嘴巴的女人我就想上去撕烂了她的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不是想出名吗,我们就闹得她臭名昭著,看以后还有谁会买她的专辑,恶心扒拉臭不要脸。” 身后的程朗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被迷晕了脑袋吗,我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顿,想出名想疯了吗,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他了。”程朗说着,颀长的个子在人群中有点眨眼,附近的记者回头注意着他。 我赶紧朝他挤挤眼,让他低下头,别被人听到了,我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之放看到我在这里。 “你们俩小点声,没有我的态度你们不许胡闹,这是我的事,是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们要是冲动就出去!”我给了贤芝一个下马威,尽管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为我抱不平,我一来不想连累他们,二来我真的还有一点尊严,我不想被镁光灯拍着说我就是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 ps:第二更上传,接下来第三更,大家深夜等文辛苦了,明天过后,我会尽量提早在上午或中午更新三更,因为有人说等蜗婚更新结果上班迟到了,还是要休息好,不想大家因为我影响日常生活。谢谢你们。 第二百八十三章:蜗婚(283)【12月12号第三更】 贤芝没有作声,脸上都是委屈,我懂,是替我委屈。 “那么这个传闻是空穴来风吗?麦乐小姐请解释一下,当然我们歌迷还是希望杨先生对此有一个声明发表一下。”记者盘根究底。 “也许不是纯粹空穴来风,我想可能那个女人只是我们的一个小粉丝,是喜欢我们的歌,也许过于狂热,造成了一些媒体的混淆视听,大家其实只要理智一下,可以分清楚事实真相。我就想反问这位记者,如果换做是你,一个是我麦乐——算是一个女歌手,一个是一个姿色平庸离异带孩的小粉丝,你会选择谁。”麦乐巧妙地回答,并且贬低了我,抬高了自己。 “当然是选择麦乐小姐你咯。”记者答道。 眷“好了换下一个话题,抓紧时间配合一下好吗?”之放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说。 那个手表,是我们在回北京之前买的一对情侣手表,我手上的仍戴在手腕上,他也没有摘下来,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给我戴上这个手表时许下的承诺,他说手表就是时间,此后我们的时间就是一样的,他将把此生的时间都交与给我做主。 说得多好听呢,他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是吗?现在的他,又是把时间交给了谁呢? 见我不想追究原因,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麦乐动了心,我总觉得,他缺我一个说法。 至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和结果,为什么会离开我和麦乐在一起,他最终选择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他只是为了宣传而像那些明星一样制造噱头,那至少也该向我解释一下。 就这样一声不响高调和麦乐宣布恋情,这算是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点尊重我理解我的意思呢。 “请问专辑主打歌《心湖》的创作灵感是什么呢,是怎样找到了和麦乐小姐音质的契合点呢,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请杨先生回答,谢谢。” 之放几乎都没有思索,回答到:“创作灵感是来自于我的一次丽江之行,在那里,我遇见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所以,有感而发写出了这首曲子,麦乐无意间看到这个词谱,很喜欢,于是她先试唱,效果不错,有如量身定做的歌曲,没有太多的故事,就是这样。” “丽江之行,果然是很美丽的背景下创作的动人歌曲,杨先生您所谓的一生中最宝贵的,是什么呢?是在那里发掘了麦乐小姐这块原生态女歌手的璞玉吗?” 把麦乐比作一块璞玉。 之放说是丽江之行遇见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是指我吗?他还记得我们的那一次相逢吗? 既然还记得相逢,又为何有离别。 倒是要把我陷入怎样的两难境地呢,让我捉摸不透也猜不明白。 丽江那段柔软的时光,我怎么能忘,他的这首《心湖》不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写下的除夕夜之歌吗,我仍记得第一次听着一首歌是他在电话里唱给我听的,如今倒成了麦乐的歌。 好像他是为麦乐而写的歌了。 “一生中最宝贵的,当然是会珍藏于心,不会轻易道明了。”之放大方地回避问题。 台下的记者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 有的直接都在自言自语拟着标题:著名音乐才子杨之放自曝丽江遇见最宝贵的珍藏,绯闻女友麦乐爆真相,暗恋大公步。 ——“请问麦乐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杨先生的呢,他对你做过的哪一件事最让你感动呢?” “呃,这个问题我想我不妨直说,其实——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之放,我就在心底里喜欢上他了,这个问题很多媒体采访我都有提及,我这次是首度爆料,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很完美,很有才情,很深情,也喜欢他创作的歌,那时我还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是,是他像带孩子一样教会我很多,很感谢他,直到前段时间的新歌mv拍摄,一个场景,我不慎跌入游泳池,我不会游泳,他救了我,所以,我向他表白,我才知道,原来——原来他也喜欢我。”麦乐说着长长一串,脸上绯红,竟害羞了,娇滴滴的媚态,和她的短发成不一样的风格。 你有见过几个寸头的女生唱摇滚的女人会害羞吗? 我凭女人的直觉我察觉到了麦乐是真的对之放动了情,这样子的娇羞,是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是伪装不了的。 “那真是恭喜你们了,麦乐小姐看起来很幸福,有了小鸟依人之态,有杨先生这样的男友,又可以照顾你,又可以给你写歌,真是全能型的超人男友啊。”记者这样说,说得刺痛了我的心,是深深地刺痛了。 有几个场景,都直戳到我的心腹,之放救了落水的麦乐,他们是不是贴身肉搏,还有全能型的超人男友,是啊,他很喜欢掉入水里帮人忙很喜欢做超人吗? “还剩余二十分钟,是和场上歌迷互动的时间,请歌迷争取机会,有问题可以举手发言,之后就散会,要签名的请自动排队,不接受合影。”坐在最左侧的黑衣男人似乎是主办方的人,普通话说得极标准。 我举起了手,举得很高,我咬着嘴唇,等待着主办方点我,我低着头,只是高举着手臂。对呢,我是他们的小粉丝,我还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们。 ps:季素会被点到提问吗?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之放会作何反应,现场会乱成何样,请关注明天的更新。(我不是诱惑你们,我只是做内容预告。)嘿嘿。 第二百八十四章:蜗婚(284) 我把手举得高高的,我忍住眼眶里要掉下的眼泪,我想一定要点到我,不是说我是他们的小粉丝吗,我现在多像一个优秀的粉丝,狂热的态度高举着手臂只为是得到一个提问的机会。 之放坐在高高的台上,台下人群涌动,他是一定没有看到我的目光吧。 那样子高大的男人美好的形象,渐渐变得模糊,还是我眼里的泪隔离了我的视线。 “那个最后一排手举得最高的女士,请你举手提问,抓紧时间,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噢,麻烦把麦克风传过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说。 眷我回头看看周围身边的人,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嘴型成o型,是我?果真是我,贤芝手肘拐了拐我,麦克风传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台上的之放,他的眼神并没有看过来,帽檐压得很低,很低调的样子,只是侧耳倾听着问题,等待最后一场互动,并没有看着我。 他并不知道此刻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下的女士,不对,是狂热的小粉丝是我。 搅我握着麦克风,有些哽咽,轻轻咳了一声,别过了麦克风。 “这位女士,请抓紧时间。”主办方工作人员善意地提醒道。 我想了想,拿着话筒说:“我想问杨先生还记不记得季素是谁?” 这个话,如同一个炸弹灌入人群中,当然也包括台上的之放,他抬了抬帽檐,惊异地目光投了过来,那一刹那我们四目相对,隔得很远,我不确定他是否看清楚我眼里的泪光,但我肯定,他是和我目光交汇的。 我想了好几个问题,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爱他身边坐着的这个叫麦乐的女歌星,比如我想问他到底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到最后,我冒出了一句,我只是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季素的女人? 只是想得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如果还记得我,那么他还记得他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一直没忘。”他看着我,认真地回答。 那一秒钟,我的心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 开始有媒体把镜头调对了过来,我脸上的两行热泪,让这些狗仔队灵敏的嗅觉觉察了过来,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向我发问。 “请问你为什么在现场会问及这个叫季素的名字,请问你和杨先生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是不是季素本人,是不是那个离异的绯闻女友,还有为什么你会现场落泪,是否杨先生和麦乐的感情让你很伤心?” “请你接受采访,我们是xx娱乐周刊的记者,您对麦乐小姐有何看法。” 紧接着,镁光灯在不停地闪,我刺得眼睛更加痛,眼泪花花地往下流,措手不及,我挡住了双眼,贤芝挺身而出站在了我的面前,用手臂护着我,贤芝的大嗓门豪迈地喊道:“不许拍——不许拍!公民有肖像权!娘的,你还拍,拍你老母去!德性,拿过去拿过去。” 人群中的聚焦都转移了过来,迅速有人围着贤芝开始发问,众多的记者像是一窝蜂一样,巴不得从我们嘴缝里掏出一点点的和八卦。 “现场迅速失控,两名不速之客会将整个事件推入高.潮,眼前的女人会是传闻中的离异女主角,面对情敌麦乐,她热泪盈眶,而一个不明身份女子的站出,让这层关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现场将会怎样的结局呢,请关注随后更新。”一个女记者对着镜头报道着说,说完又立即转移身子继续围着我和贤芝。 于是人群被分成了三拨,一拨围着之放和麦乐,一拨围着我,一拨围着贤芝。 贤芝被几个记者堵在了角落里,我们被排挤开来,我捂着脸,最后被挤到墙角,我低下头,蹲了下来,我不想说任何话,我讨厌这些照相机不停地闪啊闪,又要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是一个问题,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 娱乐圈如果是这样的无聊,我宁愿选择安宁的日子。 “请问您叫什么?”记者把麦克风生生塞进了我的怀里。 “季素——够了吧!”我有气无力地说,只好站起身子,与其做缩头乌龟,不如直立起来,我想我怕什么呢,我不怕曝光,也许曝光了我以后会更难嫁出去了,算了,豁出去了。 “请问季士,杨之放是否和你有过一段不曾曝光的恋情。”记者连吞口水的机会都不给我,继续逼问。 我看着远处的之放,他和麦乐被一群记者围着,主办方并没有试图去迂回,随着媒体在家长里短肆意渲染。 他也在远远地看着我,他和麦乐被挤在了一块,他的目光一直都投射了过来,他的眼神里都是关切和爱怜,也有内疚和自责,我躲避着他的眼神,这些天,我们陌生了好多,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了躲闪,是我,给他添了乱带来了麻烦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打扰了,根本就是个错误,抱歉,请让开,我要回家。”我试图要推开这十余个记者,当然还包括一群花痴歌迷目瞪口呆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动物,是怪物。 “请问你对杨先生是否有感情,你是不是很难以面对劲敌麦乐,是否会退缩,会自卑吗?” “你和杨先生交往多久了,传闻你有一个孩子是你前夫的,是否有可能是杨先生的呢?” “您觉得您是凭借什么得到杨先生的亲睐的呢,是不是您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为什么杨先生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 “您愿意接受我报独家专访的话,我们将为您提供奖品和现金,我们只是想为您撑腰,讨回公道,您看是否可以考虑合作呢?” “您有信心从麦乐小姐那里抢回来杨先生吗?您和杨先生之间交往是多长时间了?对于新歌《心湖》您有什么看法?觉得好听吗?” 这些唾沫星子像是雪花一样飘飞了过来,几乎是要把我淹死,我喘不过气来,在人群中变得很渺小和无助,我的嘴边都是麦克风,五颜六色的麦克风上面有不同的报社和媒体,我几乎不敢张嘴,一张嘴那些麦克风将要飞入我的嘴中。 我闭严实着嘴,看着之放,他看着我,却肩膀靠得麦乐那么近,一个人挤着要和麦乐合影,之放的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 我看得心疼,肉疼,眼疼,骨头疼。 我搜寻着程朗,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我转向一边看着贤芝的时候,我几乎要晕厥,刚才还愤怒扬言恐吓着记者的贤芝,此刻竟然端坐着白色软沙发上,文静地坐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开始接待着记者的提问,她还真是够能装,那么熟女的样子。 那些记者都坐在下面有的还蹲在一旁腿上放着纸盒笔还有举着录音笔的在记着。 “我是季素的好朋友,应该说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对于季素和杨之放的感情,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清楚更有发言权了,所以你们采访我是采访对了,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讲噢——其实啊,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就是一个小三,我敢保证是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勾.引之放的。”贤芝说着,手轻佻地摆了摆,还撑了一下左脸。 “噢——”人群中散发出异口同声的噢字,还拖着长长的音,似乎贤芝的答案就是他们追求想要的结果。接着就是刷刷的记录声,都在埋头记着贤芝说的每句话,贤芝特有面子地扬着下巴。 “果然著名歌星麦乐是小三,当初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么请问贤芝,据你的观察和了解,季素和杨先生的关系已经是到了哪一步了?”一个穿蓝色马甲的记者问及。 我几乎要跳出来阻止贤芝继续说下去,我扯着嗓门喊贤芝别说别说,贤芝充耳不闻,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继续回答。 “他们都要订婚了,孩子也有了,那个孩子是杨之放的亲身骨肉,我想杨之放这样和卖什么玩意的在一起实在是不负责任,你们媒体要加强舆论评价好好谴责谴责,总不能喜新厌旧和这个女明星在一起连孩子都不要了吧,这种人还配做偶像吗?尤其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嘴唇厚的像热狗的卖什么玩意,麦乐对吧,真是够不要脸的,我劝她的粉丝都不要再喜欢这种女人了,就是一个烂货!”贤芝越骂越激动,越说越过分起来。 “麦乐做小三横插一刀,杨之放神秘女友的好友现身大爆料,杨先生的神秘女友为杨生育有一子,而杨之放此时反转女友身份,是否始乱终弃移情别恋呢?请继续关注后期采访,暂先为观众现场报道。” 视频报道都搬了上来。 我还没有缓和几秒好,从贤芝那边又过来了记者,这些记者更加兴奋,都像是喝了几十瓶红牛饮料一样冲动而急躁,围着我,团团围着,像是斗鸡一样激动。 “季素小姐,请问你朋友口中你和杨之放已生育有一子是什么情况,是你前夫的还是杨之放的,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我真不想再听到“请问”这二字,我似乎是捅了马蜂窝,原本是要打算和之放好好对质的,也是想气气他吓吓他免得他那样得意,没想到狐狸没逮着惹了一身。 “我的孩子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和我前夫所生,请你们不要混淆视听,把这个误会闹得更大,我只想说,杨之放曾是我的未婚夫,至少半个月之前是,来南京和麦乐参与一次mv的合作,就变得这样,我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他并没有给我。”我淡然地说,看着之放也颓败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有了过瘾的滋味。 是很过瘾呢。 最过瘾的是看到麦乐那张大嘴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些记者从贤芝的嘴里得知麦乐是小三插足后,舆论开始轰然,矛头直指麦乐,有些歌迷当场情绪失控,大声指责麦乐不要脸,有的开始往麦乐的头上扔矿泉水瓶,更直接的,有直接唾弃吐口水。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是小三过街,人人喊打吗? 这些歌迷也真够不坚定的,刚一秒还高举着麦乐的海报大声喊着麦乐我爱你,蜂拥上去要签名要合影,一见麦乐被指控是小三,立即变得群攻而唾弃,这些歌迷变成了反小三联盟军,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很像一个弱者,这些歌迷纷纷站在了我的一边,还有的歌迷给我送来了纸巾和矿泉水,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别怕,我们都是有正义感的人,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孩子和你都会得到公道的。” ps:这一更是长更噢,更新了四千字,所以这一更就等于平时的两更,所以下一更就两千字噢送走了朋友,我开始恢复白天更新,免得大家等待太久,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蜗婚(285) 那些歌迷偏激地将责怨都转嫁到麦乐的身上,可见大多数的人都是爱惜弱势群体的,他们眼中也许把我看成无辜而可怜的黄脸婆,在和一个骄傲的女明星来争丈夫和孩子的爸爸,自然是天平都偏向了我这一边。$忘-尘& 我感动着,忘记了我身边一群群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娱记们。 贤芝还翘着二郎腿在接受专访一般,她享受着无比的恭敬。 我真是鄙视这个有胸无脑的女人,难怪都说胸大无脑。 眷“杨之放说过会娶我们季素的,没想到这次拍mv就变得很冷漠,一定是这个麦乐的狐狸精诱惑的,我希望大家讨伐这个外表清纯实则无耻的女人,我们的季素真的很可怜,你们要为她主持公道,她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一路都支持这杨之放,其实那首《心湖》也是杨之放写给我们季素的,男人心变化得可真快啊,我们的季素和宝宝好可怜啊——”贤芝说着,还潸然泪下,挤出了几滴眼泪,我望着贤芝,疑惑不解,她的那泪是真的动情还是伪装的,如果是伪装的,未免也太逼真了。 “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发回现场报道,歌迷们的情绪变化巨大,一时无法接受敬仰的女歌手麦乐身为小三的事实,主办方在极力挽回和辩解,但看当事人朋友的哭诉,我们可以相信,这是一个现代陈世美版本的故事,我们记者在现场也觉得义愤填膺,起初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现又被爆出有妻室,这是在愚弄歌迷呢还是为新专辑炒作预热呢,我们会进行进一步的跟踪采访,精彩内容不容错过,请锁定xx台xx栏目实时娱乐报道专线。” 我居然要麻木了。 搅主办方站在最高处用音响在努力挽回局面,到底他们主办方开这场宣传见面会的目的是为了宣传麦乐的新专辑和炒作,起初见有些内容可以吸引眼球可以炒作觉得可以任意下去,眼见着势头不对,歌迷的情绪暴躁不安,变成了正义对小三这一现象的人人喊打,主办方在努力平息做最后的挽回。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请听我说一句。” 人群有了片刻的安静,镁光灯还是在不停地闪耀,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拍照。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不能仅凭一家之言就可以断定和怀疑我们麦乐的人品和歌品,麦乐的原生态嗓音纯净有如天籁之音,有这样美妙嗓音的麦乐又怎么会是第三者,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当然也不排除是有公司派人恶意中伤,我不清楚对方公司给了她们俩多少钱来演这场戏,但我也正在派人调查,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还麦乐小姐和杨先生一个公道。”主办方说的是义正严词呀,一下子就让我和贤芝变成了别的公司派来演戏搞破坏中伤麦乐的了。 果然是高,口才比贤芝的那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牛。 我拿过一个麦克风,我站在人群中,我只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我想没有人比杨之放更清楚,我只想问杨之放一句,你是要我,还是要麦乐。如果你要麦乐,那我马上走。” 多么直接的还击,要我,还是要她,不是我走,就是她走。 我盯着之放几秒,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就在等待他还给大家一个真相和事实。 “之放,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对我的爱是真的,你爱的人是我,你要是不说,我就完蛋了,我就完蛋了你知道吗?——”麦乐几乎要哭了出来,脸上的妆花掉了,很狼狈的样子,空洞的大嘴巴无力地说着最后的努力。 其实做出决定并没有那么难,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人群中,还有歌迷在往麦乐的身上扔东西。 不明飞行物砸向了麦乐的脸,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不偏不歪,正好砸在了麦乐的颧骨上,鞋跟砸的,麦乐躲闪不及,差一点点的距离就要砸到麦乐的眼睛。 其实我看清楚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是别人的,是贤芝的鞋。 我看了一眼贤芝,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说起阴谋与暗算,到底还是贤芝比我略胜一筹。 但是贤芝这鞋一丢,真的丢的不是时候。 麦乐的颧骨被犀利的鞋跟砸得头向后一仰,显些仰倒在地,之放身后抱住了她,她整个身子都在之放的怀里,麦乐捂着脸,那样子的无助和无辜,大嘴巴几乎就要哭了开来。 一个大嘴巴的女人,哭起来的样子该有多难看,至少,比我哭的样子要难看的多。 之放看着我,又看着怀里刚站稳还捂着脸的麦乐,他松开了怀抱,双手别在身后,低声说:“我选择麦乐,没什么好说的,别问我,不想解释。” 那些记者和歌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我呆愣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人擦身而过冲向之放和麦乐。 “麦乐,跟我走——”之放看着麦乐,给麦乐传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牵着麦乐的手臂,大步拨开人群要走。 人群喧哗唏嘘一片。 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滑稽的是,这是大厅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首歌,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之放,我们之间,难道仅仅只是类似一场爱情吗? 第三十二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蜗婚(286)【12月14号第一更】 之放最后说的那一句:麦乐,跟着走——如同空谷回荡一般在我耳边回荡,如果我没有听错,如果之放没有说错,他的意思是,他选择了麦乐,他的手在那一瞬间紧握着麦乐的手,十指相扣,他牵着她的手,他的手臂在为她排去万千险阻,他独当一面,多像曾经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离开所有的不幸。 如同一束明媚的阳光直射而下。 仿佛有了错觉,那个牵着麦乐的手的男子,不是之放,只是我眼花,又或者,是另一个近似之放的男子。 周围的喧闹在我听来,是安静的,是一场没有分贝的战争,身边有不同的面孔和我擦过涌过,他们争先恐后举着相机要拍下这宝贵的镜头,也有相机对着我茫然无措的面孔,拍什么,是要拍我多么的悲剧吗?我睁大着眼,却看不清太多的人。 拒我眼里只有那一双扣在一起的手,耳边回荡的也就是那一句麦乐你跟我走。 如同置身在废墟里一样,尘烟扬起,我只有我。 之放推着身前的记者,他倨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不屑,那样子是在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多么矫情,麦乐紧跟在后面,惊惶不定的眼里还夹杂着眼泪,像个孩童一样跟着之放,厚厚的嘴唇在扭头看向我的那一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趄她觉得他赢了,但我并没有和她争的意思,我自知我敌不过她的嗓音和娇艳,我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想给杨小放一个爸爸,我错了吗?如果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提出那样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做,我不是圣女,不是西施,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季素,如同中国这片土地上万千普通女人一样,我敏感多疑,但是善意仁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接二连三,真的要怀疑社会了,难怪有人说女人挑男人挑到最后是越来越差劲。 温安年至少还是和我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七年,可是之放,仅仅才一年,才一年就变了另一副模样。 我咬着嘴唇,贤芝拨开人群走到我身边,赤着一只脚踩在地上,她口干舌燥的,抱着我的肩膀,她冲着杨之放和麦乐的背影在破口大骂,骂的是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我感觉到贤芝的愤怒和无奈,她除了帮我破口大骂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能帮我把杨之放夺回来,也不能帮我阻止他们手拉着手离开。 除了骂几句谴责几句,还能做什么。 我只好,站在那里,任由眼泪往下落,要紧嘴唇直至淡淡的血腥涌入嘴里,我闭上了眼,显些晕厥。 贤芝抱着我在沙发上坐着,她掐着我的人中,其实我还有知觉,我只是累了累了,我想躺下来,贤芝哭着摇着我说:“素素——你不能有事,你要坚强点,杨之放——你个混蛋,你还要不要季素活了。” 之放,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牵着她的手,留给我你们手牵手的背影。 你和她,是要共患难同生死吗?如同去年的我们一样吗? 你很喜欢,陪一个女人患难吗? 我靠在贤芝的大腿上,听着贤芝悲号大哭,我抬起手擦着贤芝脸上的泪,静静地说:“别哭——还没死,还有口气,我还有你们,够了,我知足了,死也知足了。” 此生无憾,爱过,为爱痴狂,为爱战斗到底,有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亲爱的贤芝,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弟弟,还有我的宝贝儿子。 我靠在贤芝的腿上,心死了一般凄凉。 我再也不会这么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你,杨之放。 此后的我,将变得更坚强更独立,不依附任何男人,不会往任何男人身上寄托更多的感情依靠,我认清楚一个事实,一个女人,只有更爱自己,更独立更美好,才会有男人把你视作珍宝。 也许之放眼里,我不够美好呢。 那个厚嘴唇大嘴巴的麦乐,有着原生态的女低音,又磁性又性.感,我算什么,老母鸡打鸣吗? 贤芝双手拭去我脸上的泪说:“去他们的狗男女,不得善终,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当初还装得和柳下惠一样,不过是个色宝,这个麦乐有什么好,长得和舒淇一样,哪点好——狗男女。” 狗男女,这三个字,多无耻,用在之放和麦乐的身上,似乎不对劲。 该换作是野鸳鸯。 野鸳鸯,也是鸳鸯,一对鸳鸯,还是成双成对。 记者的唏嘘和争先恐后的报道,摄影师在不停地按着快门,短短从台上到大厅门口的几十米路程,之放和麦乐才走了一半,他们要想出大门,是肯定要路过我的身边的。 我眯着眼,眼泪止住。 我不哭了,我麻木了。 都十几分钟了,再疼我的白细胞也止住了我的伤口了。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们,身边有好事的记者在尖叫着说:“那个叫季素的女人昏死过去了——” 我哪有昏死,我只是累了虚脱了崩溃了要躺下了。 还没有到死那么严重。 ps:写这一章,心里很难过,我并没有想过要塑造一个完美的女主,她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自找苦吃,但是她善意宽厚坚强独立。希望她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季素这样的女子,愿幸福。 第二百八十七章:蜗婚(287)【12月14号第二更】 我坐起身子,夺过身边一个记者手里的麦克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生平说过最矫情最韩剧的话: ——杨之放,麦乐,你们要幸福。 你们要幸福。 和我无关的幸福。 拒我把麦克风还给记者,我靠在沙发上,看见之放想穿越人群走到我身边来,却没有走过来,他看着我,想告诉我什么,想说什么,喃喃地,又低下头,压低了棒球帽檐。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我的手低低地垂了下来,落在沙发的边缘上,我看着我蓝色的牛仔裤,上面薄薄的旧,还有孩子喝的奶水落在上面一圈圈白色的痕迹,怎么会这样的无力了。 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太鲁莽了,把他们推得更近更亲切的距离了。 趄他们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扭过了头侧着身子,面朝沙发靠背,我什么都可以假装看不见的不是吗? 之放,我可以假装看不见此刻你的神情,那样你的模样在我的心里将是一直都那么的美好下去。 没有能苏醒的机率该多好,一直沉醉下去,失去知觉,麻木,然后忘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我们从来从来都未曾谋面,未曾相识相爱相许,你自是那倨傲英俊才气夺人的才子,我仍是那蜗居在一平米和前夫小三大作战的怨妇。 不曾有过交集,哪来我如今成倍而曾的伤害。 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我看着人群忽然炸开了锅,原本围簇成一团的记者们都嗡地散开了,怎么会这么好,都散开了,不是推都推不开的吗? 所有的人都跳着跑开来,贤芝站起来看着发生了什么状况,还没有等贤芝转头告诉我,我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天啊,汽油,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汽油味,我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人群都惊慌状散开,原来拥堵的记者都尖叫着站到一边,之放和麦乐的身上全是的。 他们被泼了汽油! 太可怕了,我寻找着是谁干的,我看向大厅靠门的一侧,是手拿着一个红色汽油桶的——程朗。 他的左手拿着汽油桶,油桶的开口朝下,还在往地上滴着汽油,他的右手上,是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千钧一发,如果程朗按一下打火机,那么之放和麦乐就会瞬间燃烧变成烧烤,谁也将救不了他们。 之放的棒球帽上还在往下滴着汽油,他的手原握着麦乐,麦乐惊吓地刷开了他的手,大叫着在原地蹦跳,疯了一般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要跑。 “不许动——你敢再动一下,我的食指就要动打火机,不信你试试!”程朗阴翳的声音说。 “啊——不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麦乐张着大嘴,大口呼吸,脸上还有气油,她怕死的样子还真丑陋,脱去了外衣只剩下内衣,她傲人的上围暴露无遗,她此刻都不顾及羞耻了。 刚才还惊吓着的媒体纷纷打开了镜头,突兀的现场,这些记者疯狂拍摄,忘记了汽油和打火机存在的危险。 之放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程朗,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七的个头,对峙着,像两头受伤的雄狮。 “你一向冷静处事,你是商人,你怎么变成了发狂的样子!”之放一点也不怕自己说错话会刺激到程朗。 “天哪,季素你看,程朗是不是疯了,他这是要为你报仇吗?”贤芝捂着嘴,发着感叹。 “杨之放!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你要是对不起季素,我不会放过你。你还是男人吗?”程朗将油桶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吓得麦乐跳得老高。 “程朗,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为了个女人,你朝好兄弟泼汽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犯罪!”之放也咄咄逼人。 “我犯罪?我不怕,我第一次这么有勇气,我告诉你,我以前不是怯弱,而是我太重你们这些朋友的情意,我总对我自己说稳重稳重,到头来,她还是受伤,还是不幸福。我爱季素,我爱到可以把她拱手与你只要你好好待她,可是你怎么做的?”程朗斥责着之放,阴沉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光。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看到了从未看到的程朗的一面,他这样子的偏激和愤怒,他这样的不计后果不理智。 我心都要疼碎了。 不是心疼别人,是心疼程朗。 我不想看到程朗这样为我做傻事,一旦火点燃,毁灭的不止是之放和麦乐,还有无辜的程朗,他一直默默为我付出,我不能看着这两个男人因为我自相残杀,这算是什么,这等于是在杀了我。 “程朗,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受到伤害,可你这样做,我以后的灵魂都不会安心,因为你这样做会杀死我最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你懂吗?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平安无事,我不希望你被牵累进来被警方逮捕,至于别的人,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能,你不能有任何事。”我捂着胸口哀求着程朗。 ps:还有一章就今日的更新完毕,让我们每个人都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王子的爱情,哪怕你是一无所有的季素,也请坚强独立美好,也要相信会有王子来守护你。这就是这本书,所有的创作目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蜗婚(288)【12月14号第三更】 程朗看着我,认真而深情地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我怎么舍得。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我把你当作我的生命,而你并不知道,你身边换了两个男人,都没有轮到我,我也不奢望做你的丈夫,我只是你的守护神,我不允许你被伤害到,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谁伤到了你,就是我的仇敌。” 程朗说完,转头看向了之放,淡淡地说:“早就警告过你,我们曾是好兄弟,那时你明知我喜欢季素,你去了丽江,你追求季素,我没说错吧,我并没有怨怪过你,我想我们是兄弟,季素是我心爱的女人,只要你好好给季素幸福,我怎么会不答应不祝福你呢?可你做出这种事,你别怪我绝情。” 记者有的竟被感动了,忘记了这是多危险的境地,有的落下了眼泪,都在说程朗是多么痴情的男人啊,太大男人太勇敢了,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任何事。 “我从未想过和你抢季素,爱情是公平的,季素选择谁是她的决定,不是我夺人所爱,你这样泼汽油,你以为能做得了什么吗,能挽回的了什么吗?程朗,你简直不像我平日里认识的好朋友了,你也太不淡定了,为个女人,你真的是要豁出去了吗?你就那么爱她吗?连为她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可以做吗——”之放丝毫不把程朗手中的打火机放在眼里,似乎把生死度外了。 拒程朗为了我,连杀人放火都可以做。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 莫名其妙鼻子一酸,不是该担心着之放的安危吗,倒变成了对程朗的内疚和亏欠了。 趄“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杀人放火,算得了什么!”程朗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打火机,清俊的脸孔上,有低低的愤恨。 “等一等——这件事,和麦乐无关,是我主动和麦乐在一起的,男人之间的事,可以用武力解决,但不要伤及女人,你放了麦乐,之后你想怎么做,随你。”之放把麦乐挡在了身后。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古老的村庄里偷情的男女会被捉住实施火刑烧死,这样子的之放,多像是在拿生命护着背后的麦乐。 程朗在为我杀人放火,那么之放是在为了麦乐拯救生命。 这一刻,谁是真的爱我,谁是真的爱麦乐似乎是一目了然。 “好——她可以走了。”程朗稍稍摆了摆手,命令麦乐可以走。 麦乐如获大释一样抓起地上的衣服就逃,想起衣服上有汽油,又将衣服扔在了地上,落荒而逃的模样,她可不想和之放在一起活活被火烧死。 之放,我为你悲哀,你心心念念要维护的麦乐,根本都没想到要与你同生共死。 周围有人恍悟过来开始拨打110和120,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我必须要让程朗在警方来之前离开或者放弃点火的念头,我不能害得他坐牢。 也不能,让之放受伤。 难怪活动现场中途没有看到程朗,原来他是准备汽油去了,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沉默不语,他心里是早有打算了。 我心里难过地不能呼吸,我弯下了身子,蹲了一下,贤芝扶起了我,我推开了贤芝,走到了之放的身边,我捡起点上麦乐扔在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又把脸上抹得都是汽油。 真的是汽油,难闻极了,刺得我眼睛都疼。 “季素,你疯了啊,太危险了,你回来啊。”贤芝要冲过来拉我,被几个记者好心给拉住了。 我站在之放的身边,看着之放一眼,说:“我站在这里,不是要和你一起烧死,我只是,不想他为我错下去。”我扭过头,不再看之放,我对他伤透了心。 我静静地正视着程朗说:“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抉择,程朗,我告诉你,当初我一定选择你,你为了我,可以默默做那些我看不到的付出,也可以惊天动地杀人放火一般轰动,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可是你这样,无疑在我本受伤的心里捅伤一刀,你要让我心疼致死吗?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方有灾难,如果不能避免这场浩劫,那么请让我一同,同归于尽,免我伤,免我惊,免我心疼。” “季素,不要啊——你回来啊,你还有孩子,你还有家人,你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程朗啊,你放过他们吧,放过杨之放,他是混蛋,可是季素是无辜的,杀人放火是要坐牢的,你不是向来最理智的吗,你清醒一下啊你!”贤芝哭叫着,生怕程朗看到我和之放站在一起肩并肩的一幕受刺激点火。 其实我是在心里下了赌注,我赌程朗不会点火,他那么在乎我害怕我受伤,他怎么会忍心亲手伤害我,我这么做,不是全部为了护着之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程朗为此付出代价,他还有锦绣的前程,不能做出过激的事情。 但如果程朗真的点着了火,那我也不会怪他,一场火,也许我和之放的恩爱和恩怨都要化作灰烬。 “季素,你走开——我说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对你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我从来没忘记一句,我叫你在家等我!现在,请你走,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还有程朗,你也不需要动手了,我们是好兄弟,如果你想杀了我,我替你来完成。”之放说着,伸出双臂扯下我身上的汽油衣服,把我推向了贤芝的身边。 第二百八十九章:蜗婚(289)【12月15号更新4000字】 “贤芝,把季素拖走,越远越好——”之放说道,俊逸的脸上写着告别二字。 我被贤芝牢牢锁在了怀里,贤芝拖着我往大厅外走,我清楚地看到之放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打火机。 我努力从贤芝的怀里要挣脱,我不能让之放这么做,他不能——如果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我宁愿放弃所有,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不要任何人受到伤害,包括程朗,包括之放。 “不要——贤芝你放开我,我要阻止之放,他不能有事,不能。”我被贤芝和几个记者牢牢的拖出了大厅,我听到外面的警车在呼啸而来,我精神如同濒临暴乱一般疯狂,我不管不顾,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只求他们俩都好都平安。 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控制着我的三个人,我疯了一样奔向大厅的门,撞在了门上,门被我撞开,我看着之放正举起了打火机,他闭上了双眸,一脸的痛楚,难道是我,伤害了他的心吗? “不要——”我扑了上去,没有去想将来,我只想夺过那个打火机,之放,你不能有事。 程朗扔掉了手中的打火机,也冲上来阻止,他也许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榷我扑在之放的身上,我从他的手上抢夺到了打火机,我推开了之放,推开了程朗,就那么一秒,程朗身上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摩擦起了静电火花,瞬间哗的一声,我脚底的汽油疯了一般燃烧,我站在那里,脚底开始着火,烧灼,我看着叫喊着急着掉出了眼泪的之放,还有疯狂脱去西装扑火的程朗,周围乱遭的脚步,我闻到了我衣服烧焦的气味,我头顶上头发嗞嗞燃烧的糊味。 我们都忘记了,这个干燥的天,衣服之间摩擦产生的静电是足以让这些汽油瞬间燃烧的。 好在,之放被我推开了,他身上也有汽油,他不能冲向我,不能。 不要,在看到你们为我受伤。 皮肤被刺痛着,由脚下开始最痛,那种痛,是滚烫而炙热的,撕心裂肺,每一寸皮肤都要在火里被烧灼炸开来。 我想,完蛋了,那些爱来爱去,将以这场火告终。 那些淡定的记者,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拍摄照片,依旧有闪光灯在闪烁,拍摄记录下我死亡的过程是吗?他们真的很敬业,多悲凉,连死,都这么壮观和热烈。 程朗的西装在我的身上用力拍打着,程朗,你不想我死的,对吗?可是,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的,这大概是命吧。我站不住了。 我在烈火中,痛哭失声,失去知觉。 请你们,帮我拉住之放,请你们把他带走。 在倒地之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人从大厅右侧餐桌上扯下一块大的塑料薄膜一次性桌布包裹着之放,像是包茧一样包裹住了之放,是怕再次发生静电火花燃烧吧,强制脱之放的衣服也是脱不下来的,之放被七八个人抬了出去,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呼喊着什么,也许是我的名字,也许是对不起。谢谢你们帮我带走之放,我不希望他受伤。 我记得最后一刻看到的之放的眼神,黑眸明灭间,他是爱我的。 之放,那一秒,我看清楚,我坚信,你是爱我的。 死又何憾? 如果你问我,被火烧是什么感觉,我想,用皮开肉绽四字可以形容,明知地上都是汽油不能倒下去,可是原谅我,程朗,我要倒下去了,季素将不再是那个坚强独立美好的女子,我也不再美好如初了。 看到你们都在为我落泪和救我,我很感激,只是宁愿你们一年后,都淡忘掉我。 一切,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如果就这样世界静止,火光继续烧灼,而你们都好,我一点也不疼了。 之放,程朗,愿你们都好,我自己,其实真的不重要,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不为自己而活。 妈妈,我对不起你,也许你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替我带我的孩子。 贤芝从大厅里往内冲,她咧着嘴巴大哭的样子,多难看,这个傻贤芝,不是说了,我还没有死,别为我哭泣吗? 累了,我连挣扎都没有,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火,是被扑灭了,还是依旧在烧灼,我都感受不到了。 死亡,就是这样的麻木吧。 我的脑子里,如同回放一般回忆着那些从小到大的片段,难怪有人说人死之前此生所有的经历都会如电影般回放。 我的记忆里,依旧有温安年,我和温安年最最恩爱的那些年,他待我,其实一直都不错,只是后来变了,慢慢地变了,他厌倦了我给他的生活,他不再温润。 还有之放,他第一次出现在飞往丽江的客机上,他坐在最后一排听着我唱歌微笑,他的白衬衣和棒球帽。 来不及了,来不及等你娶我,来不及听你解释,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一句话。 周围时而寂静死气沉沉,时而尖叫吵闹哭泣。 很烦呢,很吵也很累,我想要休息了,再见了,我的爱人。 如果这场火注定是要烧一个人,那么我选择在这场火里让自己永生。 死即是生,不再有猜忌,不再有怀疑,不再有伤害和哭泣。 会微笑离开你们。 从此以后,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一个叫季素的女子,为爱痴狂,但——不得善终。 那些火光,跳跃着,我感觉不到痛,只是温暖,你们哭着扑向我叫喊着我的名字,是我最温暖的时刻。 之放,当火苗从我身上燃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的眼泪,你那么悲痛,我心里得到了答案,真的得到了,你是爱我的,即使你没有解释,我也得到了。只是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告诉我你的苦衷吗?也许我听不到了。 之放,我爱你,我爱你,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的难以忘记。 程朗,谢谢你,多谢你,如果当初我们勇敢地在一起,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只是遗憾,我还没有亲手把我的孩子抚养长大,他没有爸爸,也要没有妈妈,他会多可怜。 只是难过,难过我还没有写好遗书,安排好一切,拥抱告别。 再见,那个一直想做坚强独立美好女子的季素,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却没有办到。 我向我自己的身躯告别。 ———————————————分割线——————————————— 三天后,四月一日,天气晴朗。 摘自季素日记: 我以为我死了,火烧得我全身痛,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但三天后,我醒来了,在医院里,我看见病床边坐着的都是我想见的人。 妈妈,孩子,季飒,贤芝,程朗,独独没有看见之放。 我这个样子,他也许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病房里,都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单。 身边的人都是眼睛红肿的,哭了很久,傻啊,不是说了,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为我哭,我将得不到安宁。 好想说话,可我多害怕我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将会是:“之放,你在哪里,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滚落,咸咸地,我以为我的脸会烧灼得不成样子,眼泪落上去,一定会很疼,但是没有,好像我的脸,并没有受伤。 老天,还是够眷怜我,没有毁去我的面容。 程朗的双手被包扎着,他的手一定是在扑火的时候受了伤。 贤芝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 季飒告诉我,杨之放,死了。 我又低喃着问贤芝,让她重复一遍,今天是几号。 四月一号,愚人节。 “愚人节,你们哄我呢。” 我明明看见,明明是清楚的看见之放被七八个人抬走了,我的脸都没有烧伤,我都没有被烧死,之放怎么会死呢。 一定是之放怕我被烧成五花肉丑八怪,不敢来见我,所以他们就串通起来欺骗我,说之放死了,叫我死了这条心,是吗? 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分割线———————————————— 贤芝每天早上,都会给我换药,拿那种细细薄薄的类似冰棍木柄的东西在我腿上轻轻擦拭,将上面的脓水擦掉,疼呢,极疼。擦掉脓水和血水之后,刚上了药膏,很快又渗出来了血水,贤芝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给我上药,医生嘱咐千万不能感染伤口,否则别说腿有疤,会连腿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妈妈带着孩子还有季飒住在酒店里,经常来来回回地跑医院和酒店,抱着孩子,季飒也辞去了工作,我心里好难过,知道吗?我宁愿我死了,牵累了他们。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成为包袱,连累身边亲密的人。 “季素,你要看电视吗?我开电视给你看。”贤芝说着打开了电视,她一定是怕我痛的忍不住,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打开电视,我想的第一件事,是要寻找之放或者麦乐的消息。 可是,没有任何讯息。 关掉了电视,贤芝上着药,怕我疼,轻轻地朝伤面上吹着气,灼烈的伤口,稍稍缓解了疼痛,那些伤口,好像仍是在被火找着一样火辣辣的疼。 贤芝说:“程朗被带进警察局了,昨天是被警察送来换手上伤口的药,他找到你的病房,疯了一样咆哮着要来看你,看过你之后,见你伤势不是很严重,他才放心地跟着警察走了。下午也许会有警察要来做笔录,如果你还可以说话,那就接受做笔录。” “不了,贤芝,你告诉那些警察,一切因我而起,与程朗无关,我自作自受,请他们不要把责任都放在程朗的身上,他没错,我一点也不怪他,我也不会追究程朗任何责任。”我淡淡地说,看着窗户上洁白的窗帘。 疼,双腿烧伤的最厉害,身上也有点状的灼伤,伤得不是很重,贤芝说,是程朗救了我,是程朗拼了命救我。 “之放呢,你们别骗我说他死了,我知道,他怕我烧得很惨,对吧?他走了,是吗?”我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忍住眼泪哽咽着说:“他走了,回葡萄牙了,他没有受伤,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 ps:我保证,结局是美好的,过程有些虐,只是小高.潮,大家请放心。会给每一个人好的结局。只是写了一个轰烈的爱情,希望你们别为季素难过。感谢送红包的亲,多谢你们,我会好好陪你们一起完结这个故事。 第二百九十章:蜗婚(290)【12月15号更新2000字】 “那季飒为什么说之放死了,为什么要骗我,贤芝,你不会骗我的,对吧?”我看着贤芝,问,捕捉着她的神情,不愿错过一丝可能。 “我怎么会骗你呢,季飒只是说气话,他觉得是之放和麦乐的恋情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说他死了,你别多想了。”贤芝立即解释说。 我就猜到只季飒故意说气话,他一定是恨之放和麦乐的事。 其实,我都知道了答案,之放是爱我的。 居“那就好,他没事就好,哪怕他去了葡萄牙再也不会来,都没关系呢。”我看着贤芝低头给我上药,我看见贤芝低着头在偷偷抹泪。 傻贤芝,我都看到了,别哭,别哭了,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很神奇是不是,我居然只受了这么一点轻度烧伤,我还以为我会死呢,我记得我晕倒后,有个人扑向了我,程朗的手伤成了那个样子,一定是程朗拿着干粉灭火器救我的。 榷希望程朗没事,能快点出来,不要吃官司。 “素丫,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你真不要命了吗,值得吗,那样奋不顾身去维护一个男人,你若真有什么事,阿姨和孩子一老一幼可怎么办。” 贤芝擦完了我腿上的药,又掀起我的上衣,腰上还有浅浅的灼伤。 “没事,你看我多棒,那么大的火,我只是伤了两条腿,皮可真厚呢,唉呀,可惜我的长发了,都烧没了,幸好眉毛还在,你哪天出去给我买顶假发回来,我还要漂漂亮亮的呢,免得宝宝看我光头都认不出来我了。”我照着镜子打趣着说。 这个时候,我仍然有心思调节一下病房的气氛。 镜子里的我,颧骨上有轻微的伤,医生说是轻微伤口,用最好的治烧伤药,会没有伤疤的。 现在的医学发展可真快呢。 没有疤痕就好,以后还要找对象呢,哈哈,对不对呢,我说着,眼泪都笑落了下来。 这种治烧伤的药很贵,一支药膏就要好几百块钱,一支药膏就只能擦一天,有时换的勤的话,伤口渗出的血水太多,一天还要擦上两支药膏,伤口上泛着腥味,双腿红肿血糊糊的一片,肿的小腿比大腿还粗,幸好这天不是夏天,否则该吸引多少苍蝇来呢。 我让贤芝一次性少擦点药,每天少换几次药。 贤芝说:“放心吧你,不愁没药擦,程朗给医院上的钱够你没事擦这药擦着玩也能擦一辈子的了。” 程朗对我,是真的好,经历这场大火,我看到他不顾一切去救我,拿着西装扑打这我身上的火,他一点也不顾脚下的那些汽油随时会把他吞没。 我曾以为之放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子,可现在我想,还是程朗,他默默地做出了轰动的事,为我要杀人放火,虽然最后烧伤的是我,可他奋不顾己地救我,是不是很伟大呢。 不计较生死,生死度外,那一场火里,我看到了程朗高大的模样。 也许不是程朗,我真的就挂了呢。 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和程朗在一起了呢,经历了这场生与死的考验,老天让我活下来,我想我更要珍惜眼前人。 谁是真心对我,一目了然。 之放回了葡萄牙,回到他最初的国度。 这样也好,我和之放,缘起缘灭,都是劫数,也许他走了,他也会更好,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似乎命里相生又相克。 我按时服药上药,怕伤口感染,贤芝很有耐心地照顾我,半夜都起来给我换药,她又瘦了好多,她一瘦,最先缩水的就是胸围。 贤芝就是属于那种一瘦就瘦胸围,一胖就胖腰围的,所以她很在意她的瘦,但她为了我,真的是连身材都不顾了。 我很内疚,让她休息,可是晚上想方便,还是要摇醒贤芝,因为我的腿,根本都动不了,虽然好了很多,可还是肿得和柱子一样,比大腿还粗。 贤芝说她为了我可以连脸都不要,何况是胸围。 胸围没有了还可以去隆,姐妹是最重要的。 此生,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很听话了,我等待着程朗的消息,贤芝说案子还没有立案,我的观点也是警方采取对程朗立案与否的采信点。 我想,这次是因我而起,受伤的也是我,也没有殃及无辜,如果可以,希望大事化小,毕竟程朗不能入狱,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况且着火也不是程朗用打火机点着的,是我自己的衣服静电起的火花。 那样怪,就怪那件衣服吧,也怪这干燥的季节。 我安心在医院里养伤,我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颧骨上上药,我可不能破相,有点疼,但可以忍住,我还要给宝宝一个漂亮的妈妈。 偶尔我也会哼着几首歌,虽然还是经常想念之放,想念他在我耳边哼唱着歌,梦里还是会梦到他戴着帽子白衬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倚靠在一棵合欢树下远远地望着我笑。 那笑靥,依旧明媚俊朗。 我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来看我。 ——温安年。 那天的下午,阳光特别好,贤芝为我拉开了窗帘,阳光斜斜地照射了进来,我眯着眼睛,伤口刚上完药,很舒服很清凉,贤芝去给我取药了。 病房的门响了几声,我以为是贤芝,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温安年。 第三十三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蜗婚(291)【12月16号更新6000字】 很惊异的目光看向了温安年,他依旧意气风发的模样,穿着驼色的夹克衫,刚剃过胡须,白皙斯文的脸上流露着几丝感伤,这倒叫我哭笑不得了,我想他来看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至少,无事不登三宝殿。 “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吧。”我硬着声音,叫他坐在椅子上。 他顺从地走了过来,眼睛有同情,却又夹着伪装。 “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疼吗?”他把椅子朝病床边挪了挪。 狐“没事了,医生说我的皮很厚,没烧光。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吗?还是要和我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冷语道,记起那天他也打电话得意地告诉我之放和麦乐在电视上公布恋情的事。 或许,他意料到我会有此结局,来观摩,来哀悼,顺便来显摆他的好,温安年或许会认为如果我依然是跟着他,至少不会有这样的皮肉之苦。可温安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拜你所赐,是谁,把我推向了深渊? “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差劲吗?我对你,到底是用情一场,我迷失过,可我知错,我们的孩子需要动手术,我也没有犹豫过,就算我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还不是因为我想借孩子的名义要挟你回到我身边,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一家三口,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那个小白脸姓杨,他配吗?我痛改前非了,我戒烟戒酒戒赌了。”温安年低声下气地说,又朝我身边挪了挪。 猝“别再动了,就坐在那里——我想反问你,你戒色了吗?你敢保证你这个月没有去酒吧泡妞吗,你敢说你这一个星期内没有找女人一.夜.情吗?你敢说你心底里真的对我有过内疚吗?”我质问着他,气恼了起来,抱着一个抱枕,想起温安年喜欢蓝色,那时刚在一起我装修我们的小出租房都是按着他喜欢的颜色来装饰,我怀里的抱枕也是蓝色的,我气得把抱枕扔在了地上。火气是有些大了,也许是腿上的伤也折磨着我的忍耐力,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我最讨厌的人,我无法不生气无法不暴躁。 温安年你倒不如直说你是来看我死了没,你不就是巴不得我离了你过得很凄凉最好找个坏男人再次被抛弃吗? 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温安年起身走到床尾,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抱枕,拍了拍,抱在了怀里,他把下巴放在抱枕上,说:“我真的戒了改了,我总是会梦见那几年,我们最相爱的那几年,住在小出租里,你帮我刮胡子,你给我包饺子吃你说速冻水饺吃了不健康,你包饺子我就从背后抱着你。我还记得,你以前为了我,把家里装修的一片蓝色,其实你喜欢的是暖色,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一个蓝色的口杯,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蓝色的睡衣,他们都还在我的新家里。” “够了,你是来我墓前回忆前世的吗?够了温安年,一切结束了,早就没戏了,我们不可能了,不管是我还是孩子,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你真的可以死了这条心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明不明白?”我手指抓着头发,却发现自己头上没有多长的头发了,毛茸茸的头顶上只有一些柔软的毛发。 我这个样子,一定是很难看很恐怖,温安年,你是来损我的吗? 我抱着自己的头,不小心碰到了颧骨上的伤口,疼得慌。 温安年站了起来,说:“是不是弄疼了?别啊,头发还可以再长出来的,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你什么样的一面我没有看到过啊,你还记不记得毕业第二年你工作了,带了一个去非洲的旅行团,回来的时候晒脱了一层皮,头上长满了疔疮,不得已要剪掉所有的头发,你说光头难看,抱着头倔强着怎么也不愿意剪,我劝你,你说除非我也剃光头你才愿意剃,于是我马上就剃了光头陪着你,随后你买了一顶假发美美的戴着,我倒是光着头两个月才长出寸头。” 温安年说着,眼角都是温暖的笑意,这个表情,我很熟悉。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怎么会忘记了,那时的温安年,和现在的温安年,简直是一白一黑。早知道你有天会变心,我真不该和你在一起的。我那天身上着火的时候,我倒下去,我脑子里回放过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样子,那是很美好的记忆。所以,温安年,那只能,是记忆。”我说着,也觉得伤感了起来。 怎么会觉得难过了呢? 温安年,到底和我,有七年的情意,有七年的美好,是我第一次爱的人。 他模样一直没变,一点也不显老,还是那样斯文蒸蒸日上。 “季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别再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爸爸,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们之间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温安年试图要握住我的手。 “别说了——不可能不可能!正是为了孩子好我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我的儿子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一个斯文败类,不希望他以后会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你弄了一个秦汤汤折磨我还不够,还想再带回来折磨孩子吗?”我冷漠地说,双手压在了背后,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看似走得慢,其实真快啊,一年的时间啊,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我好像从一个幸福的小少妇遭遇了种种的不幸。 丈夫的背叛,离异,孩子的病魔,新欢的突变,火灾。 未来还有什么等着我,既然老天没有让我死,说明我还有活下去的作用。 那就好好的活着,骄傲地剩着,也不愿再稀里糊涂去爱一个人。 “说到底,你还是不会原谅我的,是吗?”温安年说着,站起身,他的背有了微微的驼,还真没注意到他年轻的背后,高大的身姿都驼了下来。 我偏过头,说:“不会,永—远—不—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床尾,我想用脚踢下去,却腿伤不能动,他是故意地,我不知道信封里说的是什么,我猜想着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求和不成就想把我炸成碎片吗? “这里有些钱,你治疗还需要钱呢,用最好的药,免得留下疤痕。”他说着,往病房外走。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的,我们俩已经两清了,这些钱,不需要给我,你自己留着考虑未来吧,再说,这些钱来的也不干净,你在其位谋其职,不要贪污太多,好自为之。”我无情地说。 “难道一点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他叫喊着,回过头,竟泪湿满面。 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明明硬起来的心又要软下来,但是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会引起我对我们以前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低下了头说,心里也变得很悲凉起来。 七年的恩爱感情,在一年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补偿我,可是我不需要了,因为我不再觉得他亏欠我,即使他背弃我和另一个女人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我也能淡漠消化掉了,成熟了,还是沧桑了呢。 温安年缓缓地拉开了病房的门,低头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除了搬动过的椅子和那个信封,他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靠在床上,眼泪往下落,擦眼泪的时候,再一次碰到了受伤的颧骨处患处,不能感染到这个地方,搞不好会破相的。我拿着小镜子,用海绵签对着镜子擦拭眼泪,不哭呢,季素,一切都要过去了,只需要再忍一忍,再坚强一点就好了。 我拿着日记本开始写日记,经过这次事件后,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了。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七日,天很明媚。 温安年来过,留下一个信封走了,他的背影,陌生又熟悉,我第一次爱的人,终于,我和他云淡风轻。 再也毫无瓜葛,他也许不会再来扰我和孩子了,我对他,早没有了怨恨,到底爱过一场,七年恩情。 细细回顾那七年,他真的待我不薄。 所以,既然不爱了,还是有情分在里面,至少,有恩情埋藏于心。 已经是距离火烧事件七天了,我想我算是惹火上身吗? 程朗被暂时拘留了,之放也离开了我。 如果中途没有出现这么多的错乱,也许这次飞往葡萄牙的客机上,是我,还有之放,还有宝宝。 之放一个人去了葡萄牙,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国度,是我梦里的国度,他说在那里,我是他的新娘。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去一次葡萄牙,哪怕一个人,都要去走走他和我说过的路,说过的广场和售冰激淋小站。 我想我成熟了,也看开了,堪破了。 不再会为爱那么疯狂了,我只是,那个最普通的小导游,小季素,我脾气有点急,性子有点躁,要戒骄戒躁呢。 想起念中学时学到的那首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亲爱的朋友,请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忧郁的日子终将过去。 也许我写的有些错误,念书的时候像背八股文一样背这首诗,现在回忆,却真有一番心境在里面。 生活真的在欺骗我,不幸的事接踵而来,难怪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依然感恩身边每一个人,陪伴我,鼓励我。 季素会更加坚强,不论是有爱情,还是没有爱情,我都还有你们。 而那个人,也许后来我会走在没有你的世界上,也许你在葡萄牙会获得新的爱情。 我只愿,此幸福,彼幸福,彼此幸福。 ——————————————分割线———————————————— 贤芝取了药回来,脸上红红的,我想她取个药去了这么久,一定是遇到谁呢,可是这里不会有她认识的人呀,我合上了日记本,笑着问她:“你怎么了,脸颊绯红的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舒心的事了,还是遇到什么美男了?”贤芝应该没有和温安年撞上吧。 “没有啊,就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哎素素,这怎么有个信封在这呢,谁来了啊?”贤芝捡起信封拿在手中疑惑不解。 “小心点拆!温安年送来的,说不定就是个定时炸弹呢。”我恐吓着贤芝说。 “别吓唬我啊,我可胆小,不过凭我这些年和人民币的交情,我敢说这里一定是钱。”贤芝说着打开了信封,把一叠钱从里面掏了出来。 贤芝手指从嘴唇上沾了一点唾沫坐在椅子上开始数钱。 “你小心钱上放毒的——”我逗着她,看她那见财颜开的样子就觉得很逗。 “没事的,被钱毒死我是做鬼也风.流。”贤芝巴拉巴拉数着钱: “一,二,三” “贤芝,我想起来了,刚你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呢,你说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啊,我很想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打了一个电话叫我们的贤芝心花怒放了伐。”我朝贤芝眨眨眼睛。 贤芝害羞了,天啊,她居然害羞了,真是第一次看她害羞,记得以前在酒吧有咸猪手揩油袭她胸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居然会因为一个电话害羞,那小样,还真是一抹低头的温柔,不胜的娇羞,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这是徐志摩的诗吗?我最近咋诗性大发。 “是——是马卫呀。只有他,还惦记着我,不对,不是惦记,是惦念着我,以前的那些男人,听闻我吸毒后都做鸟兽状散去,所谓树倒猢狲散,可只有马卫,还关心我,我们打了一个小时的越洋电话,我的耳朵都热了,所以脸红可不是心花怒放。”贤芝辩解着,可脸却是更红润了。 “啧啧——是这样吗?还真没看出来,我怎么都觉得像是害羞了呢。你又没有叫马卫回国啊,撒撒娇,他肯定会为了你回来的。”我鼓励着贤芝,我是向来都看好贤芝和马卫这一对璧人的。 “没有啊,怎么会撒娇啊,我都过了撒娇的年纪呢,季素,我仔细想想,我才醒悟,原来我都快三十岁了呢,真的要为自己的将来筹划了,我和马卫像是一对旧情人一样,平静地聊我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这样子很好,我没有召唤他回国,我想如果他还在乎我,他会为我回来。而且,他告诉我,其实,他并没有娶妻,那个所谓的法国女人也是他杜撰的,目的就是想试探我的反应,他还说——”贤芝遮着脸欲言又止。 “臭女人,他还说什么的啊,到底是快点说啊?”我急了,好久没有听到愉快的消息了。 “他还说——他一直未娶,是一直在等我。”贤芝吐出了着关键一次,我总算明白她脸红到现在的原因了,难怪数钱都熟的那么顺溜。 “啊——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两个快奔三十的人像小屁孩一样互诉衷肠,你老实坦白交待,你是怎么说的啊,我猜,你的回应一定是更加的热烈吧,激动吧。”我挑逗着贤芝,我猜想她的性格一定是热烈的回应着马卫。 “没啊没啊——绝对没有得意忘形,我只是稍稍考虑一下,我说我也是单身,如果他不介意我的过去,我愿意把将来给他。”贤芝说着,迅速低头数钱:“哎呀,讨厌,我数到哪里了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慢慢数吧,我告诉你吧,是三万。”我说。 “什么?十三万?”贤芝目瞪口呆。 “是——三万!都说胸大无脑,恋爱中的女人没大脑,这两个你都占了,三万块,笨女人。”我笑着说。 “是吗?啊呀,我的胸啊,缩水了一圈了,你说马卫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电影里那些法国的女人都是f杯啥的,我现在顶多也只有d杯了,还有点外扩加下垂,咋办啊,我肯定在马卫面前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自卑啊——”贤芝不知哪来的忧愁啊。 真想可以的话抬脚踹她鄙视她,可惜我的脚受伤了,可惜我还指望着她晚上帮我方便一下,我说:“贤芝啊,你果然不知羞耻啊,哇哇,居然这么快就想着要在马卫面前脱光光,你羞不羞啊你,羞羞!” “哪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呀,哎呀,郁闷啊,我要丰胸,我要提臀,下午我去给你买假发,顺便买丰胸内衣,那个魔力挺什么的,自甘堕落了太久,我要好好保养啊,迎接生命中的洗礼,爱情的滋润,马卫等我!”贤芝说着举手朝着窗户120度膜拜。 “那边?是法国的方向吗?为啥朝那边呐喊膜拜?”我好奇着说。 “那边是窗户!继续数钱,不许和我说话!”贤芝埋头数钱,这次唤作了心里默数。 我看着贤芝额前散落下来的长发,她的侧脸,很美好的模样,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明媚,她的春天是要到了呢,马来,这个在法国巴黎孤身等待的男人,将带给贤芝怎样的动人故事呢,他们一定会像久违的旧情人一样迅速燃烧。 我了解贤芝,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一次的爱情机遇呢,她肯定会炽烈地扑上去,不撒手。 真好啊,真幸福。 只是难过的是,贤芝的马卫从法国回国来和她重逢,而之放离开了中国去了葡萄牙与我分离。 他是要躲避我,无法面对我,还是害怕我的伤口。 其实,我都不怪之放,我已明悟,他爱我,也许对麦乐,是一个义字,也是一个责任。 他说过,麦乐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他要好好带麦乐这个新人,也许娱乐圈的事,之放是出于带好麦乐呢。 的确是我自己不够有信心。 难怪有人说爱情是否真,有时是需要一个灾难性的事件来考验的,只是我们每个女人都不希望这个灾难事件发生。 ps: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哈,大家不要问我咋米只更新了一更,这一更是六千字的长更,是等于平时两千字的三更的哈。月底31号大结局,大家不要急了,很快了。新书《佟家三少》《情歌没有告诉你》在更新了,欢迎摆驾去那里看看。 第二百九十二章:蜗婚(292)【12月17号第一更】 比如大地震中,一直沉默内敛不善表达的丈夫会为了救妻子,在生的希望最后的一秒,将妻子推向屋外,自己的生命丧失在一堆废墟中,也许妻子曾埋怨过丈夫不够体贴,不够说情话不够深情,但我想在看到丈夫为她死的那一秒,一定会心疼窒息,这是怎样的一份大爱,只能用生命去诠释,不是一句两句情话可以代表的。 我想起,在我晕倒的最后一刻,扑向我的那个人,也是不要命地去救我,他是程朗,只有他,如果不是他,我也许真的就烧成了五花肉或者丑八怪,我想这是用生命去铭记的厚爱,程朗以前也是沉默稳重的,很多时候,那些呼出欲出的话都到了嘴边,他也没有说出口,我没有想到,在大火生死关头,他会扑向我来救我,仍可以记起他挥着西装扑灭我身上火的悲痛。 如果他从警察局释放出来,如果他还愿意接受我,向我表白,或者我向他表白,只要他愿意,我希望可以和程朗在一起。 我承认,这份感情里,有恩情在里面。 踞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来救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试着去相爱呢。 我想,季素成熟了,一个女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就是有一天忽然明白,爱一个人和嫁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贤芝终于数好了钱,把钱重新又装进了信封里说:“我数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你的眼睛可真尖锐啊,三万你一眼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数了一遍了啊?” 蓓“不是啊,我猜的,我猜他给我的是三万,加上那厚度也差不多,所以就觉得是三万块了。因为他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时,做的第一笔大订单,就是挣了三万块钱,我记得他用一个信封包着交给我让我拿去买想买的东西,当时我问他如果我拿这三万块钱去买一个包他会不会揍我,他说不会啊,只要我喜欢,挣钱就是给我花的。所以今天看到信封里的钱,我就猜到是三万块钱了。”我说着,贤芝总算是听懂了。 “噢——真感人啊,我怎么觉得其实温安年还不错呢,至少比郑兆和要强多了不是吗,你想想郑兆和,真没良心,拍拍屁股走人和他前妻过日子,几乎不管我的死活了,我真恨他。”贤芝咬牙切齿地说。 我惊吓到了,看她提及郑兆和狰狞的表情说:“艾,你要知道,君子不念旧仇,再说你不也好起来了吗,马卫回国了,你们就可以好好重温旧情了,别再想着郑兆和的仇恨了,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偷偷去找郑兆和,听到没?你别忘记你是谁害的,他那个前妻可有心眼了,你耍不过的。”我提醒着贤芝,生怕现在在南京她会冲动跑去找郑兆和麻烦。 贤芝把信封放在了我枕边,用枕头压了压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钱我给你放在这里,回头季飒过来了你放季飒给你拿去存着,医院里也有一些贼呢。我是不会再去找郑兆和的,如果马卫没有和我联系,我还真说不定回去找郑兆和,可是马卫要回来了,我当然,不会再犯糊涂了,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呢。” 听贤芝这么说,我心里也吃了定心丸,看着贤芝健康的脸色,她戒掉了毒瘾,又将迎来新的爱情,我由衷的为她感到欣慰。 贤芝又继续给我上药,她说伤口康复很快,到底是最好的药,愈合的这么快,结了痂,也没有流脓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贤芝所下午去给我买顶假发,再买内衣,我想她身上一定没什么钱,我从身旁钱夹里拿出一些钱给她说:“你下午要买东西,钱不够你就从我这带一点,多点放身上比较好。”我没有数我给了她多少钱,但大约一千块钱左右是有的。 没有想到,我给她钱最后会给坏了,会害了她。 贤芝接过钱,笑笑说:“我还要花你的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再还给你。”贤芝将钱放在了口袋里。 “你记住噢,要给我买一顶漂亮的假发,最好看起来是很自然的那种假发,不要太夸张,你给自己买内衣就买好一点的,女人年纪大了,要穿好一点的内衣才有效果,可不是像那些小姑娘穿什么都能挺得起来。”我对贤芝开着玩笑说,怕她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好一点的。 她以前是大手大脚花钱花习惯了,那时是花男人的钱,买一个奶罩都好几千,现在自己还没有工作挣不到钱,她自然就变得很节俭了起来,我看着她这样子节约心里还是很心疼,每每都会想到她曾经风光无边的样子,那时的她,一掷千金,吃一次饭,消费给的都够老百姓一个月全家的生活费了。 什么叫奢侈和纸迷金醉的生活,贤芝都经历过了。 沦落到现在为生计为吃喝担忧,她也想如果那几年稍微存一点钱,把那些男人给的打赏和礼物存一点,现在也不至于会沦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她原先还是有价值不少钱的首饰的,都是那些富豪开心时给她的,后来和郑兆和在一起,郑兆和吃醋见不得她戴原来那些款爷送的手势,她就收了起来,之后染上毒瘾,也不管这些首饰真正价值多少,一起几万块钱卖掉了,现在回想,有的一件都值十好几万。 ps:嘿嘿,大家可以猜想一下之放去了哪里,有的亲说之放是逃离去了葡萄牙,有的说之放是受伤了,也有的说之放挂了,那你们觉得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蜗婚(293)【12月17号第二更】 从一掷千金到精打细算的日子,这样是十分难熬的吧。 贤芝给我上完药之后,拿着指甲剪修理着指甲,她微胖的脸,显得比以前瘦瘦尖尖时更美丽了,倒像是生过孩子略有些发福的妇人,带着丰腴之美。 “贤芝,你下午出去晚上要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呢。”我嘱咐着贤芝说。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早去早回的,就在新街口的附近走走,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医院我还真不放心呢,我怕温安年来啊,那个坏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别趁你一个人在这里,嘿嘿,非礼你啊。”贤芝贫嘴说。 踞我拿着抱枕丢她说:“就你嘴贫,知道我讨厌他还老是要提他,不如我罚你去把这三万块钱还给他,省得我下次要去银行从卡上汇给他,反正我不会要他的钱,你可不要以为他给了我三万块钱是体恤金慰问金什么的,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小脑瓜子不要想歪了。”我想贤芝一定是看温安年给了我三万块钱误以为我们旧情复燃了呢。 这小妮子自己和马卫旧情复燃用不着看谁都像旧情复燃的一对吧。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智商没大脑的。 蓓“我可没说你和温安年有一腿啊,是你自己往那方面联想的,再说我也不能往那想啊。你想想啊,你身边还有个小开程朗你都没动心,那你怎么会对温安年动眼呢,是不?”贤芝朝我挤挤眉。 我白了她一眼说:“小样,别下那么早结论,可不一定呢我告诉你,说不定我还真就选择程朗,等程朗释放出来,我还真就和他好上,气死那一帮丫的没良心的。” “那一帮丫的是谁啊?” “对我嫉妒垂涎三尺的人” 和贤芝吵吵闹闹笑笑,她化了一个淡妆要出门了,走的时候还嘱咐我把门关上,要方便的话记得要叫护士,要防止大灰狼,要盖好被子,真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奔三十的女人是到底不一样的。 嘴皮子都磨得薄了。 贤芝走了,病房里也就静了下来,我坐在那里,电视也没有好看的,翻来翻去索然无味,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堆吃的,水果和零食,随手拿起一个橙子想吃,却又记不清医生说过哪些能吃,哪些要忌口,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不敢乱吃,怕留下疤痕,怕伤口会发炎,脑子里搜索着橙子是不是容易让伤口发的食物。 吃了会上火吗? 想得头疼,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干脆不吃了,电视遥控器快要被我按断了,都是泡沫剧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看的,百无聊奈中,我关掉电视,拿起床头上的当日报纸开始看。 有些娱乐八卦还真是挺逗的,翻到一个版面,看到了厚嘴唇的麦乐,记者还美言大赞她有性感的丰唇,堪比舒淇。这是贬低还是褒奖呢。 她独自出席一项活动,被问及“泼汽油”事件,她显得很无辜,表明自己的清白,绝非是第三者,她对杨之放之前的感情经历一无所知,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声明此事发生之后,她已与杨之放和平分手。 看到这里,我想至少我可以肯定之放没死,他和麦乐分手了,他是真的去了葡萄牙了。 不想那么多了,只要他没事就好,我在医院里,连温安年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之放想来见我的话,那他是一定回来的,不想来,我强求也没有意思,他在葡萄牙,只要过得好,我也别无所望。 我合上报纸,喝一杯水,拿手机发短信给季飒,让他晚上过来的时候带几本书过来,我躺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头顶,我顺便告诉季飒贤芝出去买东西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季飒很快就回复我短信了,他说温安年给他打电话了,想看看孩子,被他回绝了,季飒又问我贤芝出门我有没有给钱给贤芝。 我回当然给钱了,她出门怎么能不带够钱呢,我给了她一千多块钱呢,她自己身上应该也有七八百的样子。 季飒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这孩子也不发短信了,直接就电话打过来,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似的,不会是温安年去酒店抢孩子了吧。 “喂,季飒,怎么了,不是刚发短信来着的吗,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还想问你我能吃橙子吗,会上火吗?”我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盯着那个大脐橙,看它不顺眼好久了,就想把它吃掉。 “姐,你还有心思吃橙子,这次可麻烦了——”季飒莫名其妙焦头烂额地来了一句。 “啥?啥意思?”我目瞪口呆,又什么麻烦让我橙子都不能吃了。 “你给贤芝钱,就是麻烦大了啊,你忘记了,她吸过毒啊,戒毒出来才几天啊,你给她那么多钱让她独自去逛街,她一走入那花花世界,要是跑到1912酒吧一条街那边,她可真的就要复吸了。”季飒焦急地说。 季飒的话提醒了我,接贤芝出戒毒所的时候,医生悄悄告诉过我,在近期不能让她单独去繁华的地方,不能和过去的生活有太多的接触,还有身上不能装太多钱,这会给她复吸创造条件,她一旦看到类似吸毒的画面,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会走上复吸的道路,一旦自己兜里还有钱,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口袋里的钱拿去买毒品。 ps:今天有亲留言说贤芝和马卫终于幸福了,可是忘记了我是个爱虐的后妈啊,没办法,贤芝最后也许真的会幸福,但是目前她真的不会幸福,她必须经历考验才能长大。 第二百九十四章:蜗婚(294)【12月17号第三更】 “啊,那怎么办啊,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叫她马上回来。”我赶忙说。 “是啊,赶紧打电话趁她没走远把她骗回来,你就说你不舒服,让她赶紧回来。”季飒催促着说。 我打电话给贤芝,这孩子的手机居然停机了,我要崩溃了,于是再打一遍,停机,我想起来了,她和马卫打了一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她的手机接国际长途也是要话费的吧,一定是打过国际长途后就停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完蛋了,我又急忙给季飒打电话,告诉季飒贤芝的手机停机了,让他赶紧给贤芝的手机去交话费。 踞过了二十分钟,季飒气喘吁吁说话费交好了。 我打电话给贤芝,却悲剧地发现手机她放在床尾的。 一联想到医生说的话,就好像贤芝并没有从毒瘾里完全走出来似的,只要是外界一点点诱惑和刺激,加上口袋里有现金,她马上就会不受自己控制地走上复吸的路,有太多这样的前车之鉴。 蓓我想到贤芝健康阳光的样子,又觉得不能啊,也许是我和季飒想多了呢,贤芝看起来很正常,和毒品没有关系了啊,应该是我们多担心了,她只是简单地出去走一走买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呢。 可是如果她真的复吸,那我岂不是给她一千块钱凡是害了她。 我用手机上网,看到很多这样戒毒所出来之后带着钱走在街上受到诱惑或者是遇到过去吸毒的朋友,又走上复吸道路的,越看我越心慌,我心里在阿弥陀佛保佑,贤芝你可要争气啊,马卫就要回来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乱子。 想到贤芝走的时候灿烂的笑容,一脸明媚,我无法把那样的一张脸和吸毒人员联系在一起,我心里默念,是我自己多想了,贤芝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季飒,让他去新街口附近走走问问,贤芝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失去了联系,看季飒能不能在新街口附近找找,要是可以碰上了也好啊。 我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和看报纸了,又纠结了起来,贤芝最好平安无事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了,是固定电话打来的,一接电话居然是贤芝爽朗的声音,我当时尘埃落定,哎呀妈呀,这孩子总算有回音了,我掩饰着我自己的紧张说:“贤芝,你在哪呢,在新街口吗?季飒正好路过那里,你告诉我你在哪,待会季飒过来你和季飒一起回来呗。”我想问出她的所在地,赶紧让季飒把她带回来。 “好啊,我手机忘带了呢,所以用公话打给你,我在新街口南站公交站台等季飒噢,我现在要给你买假发,我忘记问你喜欢长的还是短的,是梨花头呢,还是头呢,还是大卷呢,是栗色呢还是巧克力色呢”贤芝问。 “买个栗色的梨花头吧,哎呀,你买好了就去站台等季飒啊,回来我有事呢,我腿上的药待会要换了,还有我要方便啊,我不好意思叫护士,总不能叫季飒吧,所以你得快点回来。”我啰啰嗦嗦就是要让她紧张我快点回来。 “好啦,素丫,我知道了,看来我很重要对不对,嘿嘿——”贤芝淘气地奸笑中。 臭女人,等你回来我非把你锁起来,跑出去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我的小心肝啊,被虐坏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贤芝拨打来的公用电话的号码,想到可以查询一下这个电话的地址,于是我查到,这个公共电话确实是新街口的,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 赶忙又通知季飒马山去新街口南站接贤芝,直接回医院,免得夜长梦多,瞧我急的连夜长梦多这词都用上了,我告诉季飒贤芝给我打电话了,还很悠闲地问我买什么样的假发呢,肯定还没事,我查过了座机的号码,确实是新家口一带的座机。 季飒说他马上就去接贤芝回医院。 一切搞定,于是我又问题回到了那个大脐橙上,到底能不能吃呢,好纠结,按了床头的铃,护士小姐来了,我拿着橙子问她我可不可以吃橙子。 对方翻着白眼说:“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无语。 现在医院里的护士怎么都是暴脾气,长得像超女一样板寸头的护士,可真生猛,也许是正开心着呢,被我的铃声叫来了,只是问她一句这个橙子能不能吃,她就火大了,当我白痴呢,居然甩出来一句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还有什么想吃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吗?”护士靠着门边吹着指甲缝里的灰说。 “我要方便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便盆!”我挤出了这么一句,其实本来我不想方便的,但是看到她的脸和表情和神态,我就很想方便,本来我是不好意思当着陌生人的面方便的,可既然她这么有诚意那我真的不得不方便了。 她脸色难看极了,走到传边,弯腰的时候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顺便将脖子上的口罩戴上了,又从白大褂里掏出了塑胶手套,这才极不情愿地拿起了便盆。 突然我良心又发现了,想不带这样玩的,于是我摆摆手大方地说:“算了,我不想方便了,你会吧。”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ps:季素这暴脾气,估计和这个护士是要pk一下了,还有之后贤芝能平安被季飒带回来吗,请明天再见噢。记住哈,月底31号大结局,大家乖乖地哈。 第二百九十五章:蜗婚(295)【12月18号第一更】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这个护士真是暴脾气,便盆翻到在地上,她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像是我拿她怎么样了似的,我实在是腿动不了,不然我非从床上跳下来和她好好理论理论。我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也瞪着她,我倒想看看她能发什么脾气。 “怎么了,我刚才想方便,可是我现在又不想了,难道不行吗,难道还犯法不成,你凭什么摔我病房里的便盆,你忘记你是干嘛的吗?”我语气平静地说,但是底气十足。 她干瞪着眼,站在床边抖着腿,双手叉腰说:“我是护士啊,我是高级护理,我可不是来服务你这种衰人的,你爱怎么投诉怎么投诉去。” 踞“好啊,你等着,我叫医生来,我就不信这家医院还是你开的不成啊!”牛逼哄哄的,怎么遇上了这么个太岁神经。 我继续按床头的铃声,来了一个男医生,进来就看着她问怎么了,又看看地上的便盆,关切的眼神,我想完蛋了,他们有奸.情,这个世道医院里太多的护士和医生都有那么回事,难怪她这么叫板搞半天背后有人撑腰。 “这个病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或者告诉我,我会向医院反映。”男医生装得倒是一本正经地说。 蓊只见她又手肘拐了一下男医生,语气娇嗔着,说实话,一个长得像男人一样的护士还能被潜规则还能撒娇真让人“呕心吐血”,她开口说: “你不知道啊,这个病人一会要吃橙子,一会要便盆,我长了几个手啊,又要我给她剥橙子,又要我给她拿便盆,我怎么就这么下作啊,好歹我也是本科毕业专业是高级护理啊。”说完继续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有叫过你给我剥橙子吗?对不起,你剥的橙子我还真不敢吃,你那双手不知端了几千个便盆,我无福消受,别以为自己是本科毕业高级护理你就高人一等了,难道护士这个行业还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吗!”我气冲冲地说。 男医生打着圆场,挡住了她说:“对不起,她是新来的,许多规矩都不懂,你多多包涵一点,回头我会教育好。” “对啊,我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我看你这样子也就是个低等吧,没钱没红包,谁给你服务啊,你当我白痴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冲到了我面前瞪大眼睛在离我脸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对我吼叫着说。 于是,关键性一刻发生了,我拿起枕头下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钱砸到了她脸上说:“我叫你狗眼看人低,我叫你把病人分三六九等,我叫你嚣张,我叫你爱钱,滚——” 钱砸到她脸上一愣一愣的,呆住了,被钱砸晕了脑袋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看我真的是火了,她的气焰倒是消灭了不少,只是委屈地挤挤眼睛。 身后的男医生一直在赔不是,拉着她要她出去,她倔强地站在病床边就是不肯走,似乎觉得就这么走太没面子了。 “走吧,别忘记把便盆放好,做事不要忘记擦屁股!”我说着,以很舒服的姿势躺下去,眨眨眼睛,真的是很舒服。 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吼一吼。 其实我不是怪她对我的态度,而是她自以为是个本科生学过高级护理就看不起没钱没给红包的病人,我觉得这样的护士真的可以说是欠教训的。 “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呜呜”她一副阳刚且男人婆的样子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起来。 “我打她了吗,我有打她一下吗?我的手碰到过她吗?你可是亲眼在场所见的啊,我只是拿钱拿她最喜欢的东西小小地丢了她一下下!”我对着男医生微笑着说。 小丫头片子,我到底也是快奔三十的女人了,你跟我吵架你想欺负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早就从那些小三身上学到了防身术。 “走吧,别哭了。”男医生拖着她。 我心想最好是把院长叫来,谁怕谁啊,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年轻女孩了。 “你这个欧巴桑——活该你被火烧伤!”她含着泪恶狠狠地盯着我说。 我再次无语,戳我痛处。 “我给你三秒钟离开这个病房,不然三分钟之后,我可以让你离开这个医院,甚至,全家离开这个城市,你信吗?”一个低低的女音从男医生身后传来。 那样熟悉的声音,我反应过来,是麦乐。 那刁蛮女护士转身看见麦乐立即止住了哭声,似乎认出来了麦乐,也被麦乐威慑性的语言震慑到,扯着男医生的衣角,低头从麦乐身边溜走。 “一二”果然在还没有数到三的时候,两个人都消失在了病房中。 好不容易落得了清净,却麦乐上门来。 她果然比我狠也比我有魄力,可以说出让对方离开医院甚至全家离开南京的话,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第三十四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蜗婚(296)【12月18号第二更】 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看来我还真是个欧巴桑,只会拌拌嘴丢丢钱,也不会放狠话。 有一种恐吓,是不动声色但暗波涌动危机四伏。 麦乐挺拔的个子,笔直的背,看起来比电视上要高得多,也漂亮得多,只是嘴巴没有那么的厚重,比舒淇还是要稍微薄弱一点的嘴唇。 踞她优雅帅气的姿势转身合上门,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身边说:“受惊吓了吧,我想你一定认识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抱在怀里的右手在空中随意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坐下,坐在我面前,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明星应该都是这样子的吧。 蓊“认识,当然认识,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她叫秦汤汤,不过,她比你长得更妖娆更妩媚,你嘛——还差点。”我笑着说,不过又很快转换表情说:“不过多谢你,刚才那个护士,真的很难缠,结果你一句话就让她走人,你果然很厉害。” “哈哈。”麦乐放声爽朗地笑道说:“小意思,我们做歌手的,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爱缠人的人,都是有办法的。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啊,都是拜你所赐我烧伤了,不过你们没事就好,我无所谓的。”我随便说说,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衣装打扮上。 她穿着深红色低领修身裙,肩上是黑色的皮质机车夹克,很帅气也很魅惑,修长的腿穿着高跟皮靴,手指上有一颗大大的钻石戒指,有意无意晃动着,在阳光下反着光刺我的眼。 她的眉很浓,眼眸很深邃,有种蛊惑性的诱惑,我总觉得男人看到这种女人的眼睛是会沦陷的,是会走不动路的。 幸好,我是个女人。 “看我很美,是吗?”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像水蛇一样的腰,极红艳的丰唇,她换了一双腿翘了起来,眼睛微闭,长睫毛上面有着闪亮的粉粒。 “你今天,是来跟一个被火烧伤的女人比美的吗?”我笑着问她,我觉得我不需要自卑。 “你很自信,你叫季素,你是之放的未婚妻,对吗?”她罗列着说,似乎看样子对我了如指掌。 “对——”我心里想我c,你也知道我是之放的未婚妻啊,那你还这样子闯入我和之放的感情。 她又换了一个坐姿,交叉着腿,手托着下巴说:“我全部都知道,我还知道,之放的过去情感经历,我也知道现在的之放去了哪里!” 她是刻意在吊起我的胃口,让我的注意力被她提起来,她低低的嗓音,在病房里迷离起来。 此刻我觉得她像一个女妖怪或者女妖精,比如水蛇精,就像《葫芦娃》里的那个水蛇精一样。 “我对之放的过去不想得知太多,而他去了哪里,我也知道,所以你这两个关子在我这里不需要卖了,也卖不到价钱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势头给比了下去。 “噢,你看起来是很可爱的样子呢,你还很天真,你爱一个男人竟然都不了解他的过去,真是笑死人了——哈哈,不像我,我就会请个黑客把之放前二十几年的详细资料调查到,比如他出生的时间和国家,他第一次交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金头发蓝眼睛还是棕头发绿眼睛,他第一次ml是和哪个女人,我告诉你,不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听了心里堵得慌,很难受啊,我再告诉你,他以前啊,可真是风.流才子呢——”麦乐炫耀着自己调查来的往事,卖弄着。 “够了,你这招叫离间计对吧,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可以走了,我甚至觉得你比刚才的女护士还让人讨厌。”我直言不讳地说。 她拿出一个化妆镜,拿着一只口红补着唇膏抿着嘴慢慢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爱他,爱他的音乐,爱他的完美,也包括,他的身.体,简直是像美国大兵的身材。还有,免费送你一个消息,之放啊,其实并没有去葡萄牙,他只是——想躲着你,躲你懂不懂?他是爱我的,他总夸我的身材好呢,39—34—39,他说你都没手感呢。但是,我好讨厌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泼汽油当众出丑,不过也感谢你啊,我一下子就炒的更红了,专辑也卖的更好,所以,多谢你啊。”麦乐说着,合上了化妆镜,嘴唇涂的更妖艳了。 嘴唇不要涂的那么红会死啊,半夜出来这样的嘴唇真是会吓坏人。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吧,也显摆够了吧,祝你红遍全球,我可无心和你浪费口舌,我和之放的事,你也少搀和,到底,他爱的是我,他对你有没有真感情,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我尽管已经受不了她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还是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我对自己说,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故意编造谎言气我的,这叫做离间计,之放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之放不喜欢我,也不会轮到她麦乐来通知我。 “我自然会走,我可不想待在这种鬼医院,晦气!我还有华丽的舞台在等着我,季士,你真的很可爱,再见。”她站起来,戴上了墨镜,对我微微一笑。 ps:最近我要增肥呢,所以下午一点到五点在电脑前更新,大家可以白天看文了,其余时间我都不在线噢,有事大家可以在群里留言或者文后留言。还有我要增肥,快快把增肥良策都贡献给我。 第二百九十七章:蜗婚(297)【12月18号第三更】 那笑容,多像一个水蛇精的笑容啊,只是嘴唇略厚了那么一点点。 我小心肝平静不下来了,直到从窗户上看她背影走出了医院大门被两个保镖啥的接进了一辆车我才放心。 我并没有想到,那辆车里就做着我深爱的男子。 车缓缓开走,我看着那辆车,莫名地心跳加速,我有种微妙的感觉,可是——可是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踞我不能走动,我只能坐在病床上或者躺着,如果可以走可以跑,我真想追出去看那辆车,我打电话给杨子晚,可是对方的手机出于挂机状态,最后鼓了鼓勇气,厚颜就厚颜一次吧,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想打给之放的父母,来来回回打了好多个号码才拨通,但是是一连串的英文,我还以为是他们家谁接了电话呢,于是再打,最后每一次开头都是一样的,我明白了,不是电话打通了,但是电话设了固定的留言录音。 我叹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像从我的生活里人间蒸发了。 蓊想到可以打电话到他公司的前台啊,前台的接到电话只是简洁地说:“杨先生暂时辞职了。” 暂时辞职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离开公司了,大家都联系不上他,他只是委托麦乐小姐递交了一份辞职信。” 委托麦乐,他连辞职都要委托麦乐,他们还真是挺好的呢,可是在报道上麦乐明明说自己和之放已经分手了,她是在炒作还是说着玩的。 想来想去,又回到最初的念头,如果他还想我,还想我找到他,还想和我在一起,他总是会留下讯号的。 如果他没有,那说明他很好,已不需要我去牵挂。 我这样想,又可以放下了。 事情很容易看破掉,来来去去,不过是你追我赶,你若不追了,我怎么赶。 这样也好,曾经共有的回忆还在,之放,我们的回忆一直都在。 想到麦乐说的那些话,说到之放的身.体,这些近乎不堪入耳的话,我都刺痛,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愿出来见我给我一个解释,从头到尾,都欠我一个解释。 到底是我让他无法面对,还是他做了什么无法面对我。 我们始终都是亏欠了彼此。 其实我还是想对之放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真的,就凭你那些日子对我的那些好,我都会没有理由的原谅你。 但你消失不见躲着我,那我连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我,也不能再继续辜负下去,再继续辜负一个男子,我已经耽误了他很多年,最后也是因为我,他进了警局,他那样的沉稳冷静,为了我,破例。 他是程朗。 他这样奋不顾身地爱我,多像我奋不顾身爱你的样子,之放,所以我不想再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一个人却得不到。 这样活着,太孤单了。 我想,是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病房里暗了下来,我闭着眼睛思绪游离了一会,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的钟在滴答滴答走动,已经是傍晚了,按理贤芝和之放也该一同回来了。 难道是两个人不管我这个病人在外面吃饭不回来了吗? 想想也不会的啊,他们怎么会把我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呢,别不是路上堵车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拨通了季飒的电话,半天也没人接,我想这孩子不会和贤芝逛街吧,我又打了一个,接通了,听到了季飒在急促的喘气,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一样。 “姐——” “你们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呀,天都要黑了呢。”我说。 “姐,出事了,贤芝不见了,我都跑了几条街也没找到,我再找找等会再回你电话——”电话挂断了。 贤芝不见了,这真是出事了,说好了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的,她怎么就跑丢了。 我急的坐不住了,刚还想着自己感情的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贤芝更重要的呢,季飒担心的是没错的,贤芝身上带着钱,一旦受到一点点的诱惑,她也许就难以自控了,而身边也没有个人看着,万一她不由自主又去了什么混乱的娱乐场所,那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马卫还准备要回国看贤芝,如果贤芝再次堕落复吸,我想我也对不起马卫了。 是我没有看管好贤芝,不是为了给我买假发她也就不会跑出去了。 我握着手机,等着季素寻找的消息,我想即使有消息,也一定是坏消息,距离贤芝给我打电话问假发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季飒也找了好几条街,她没有去新街口南站等季飒,也没有自己回医院,那她能去哪里。 难道是去找郑兆和了吗?贤芝啊贤芝,你真的是要让我上火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刚被火烧了还要让我烧一次吗,我急的焦头烂额,哪怕是去找郑兆和同他们打一架都没事,只是千万不能跑去复吸,一旦复吸,那就真的是毁了。 乱上添乱了,程朗还在局里关着,只能是寄希望程朗的父亲把程朗保释出来,我也只能在口供上说明程朗无错为他开脱,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之放躲着我,贤芝又找不到,我头都要炸开来了。 这个时候肚子还不争气地闹腾了起来,我想我这次是真的需要方便了,仔细挪着身子弯腰从床底拿起便盆,看来受伤还真是可怜,都不能自理了。 ps:最后一次虐贤芝和马卫哈,这样也算是考验一下下他们的爱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蜗婚(298)【12月19号第一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火烧伤,以前在电视机上看到过那种被火烧伤的病人,皮肤红炽炽的,看起来就很恐慌,等我自己也被烧灼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伤口,原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疼,真的是麻木的,除了灼烫,我那粗肿的小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 幸好,我的腿还可以活动,要是残废死不了还躺在床上度过余生我想我真的会变成精神病的,到底做导游的是到处跑的,我绝对接受不了躺在床上动不了的生活。幸好,只是皮肤烧伤了,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伤疤不会太明显,当然了,那也需要用这里最好的西药,这种药膏是褐色的,涂在伤口上很清凉也消肿消炎防止留疤痕,就是太贵了一点,一支药膏要好几百块钱。 如果不是程朗,我还真支付不起这高额的医药费。温安年给我的三万块钱被“好心”的麦乐捡起来放好了,我握着钱,想,钱是***什么玩意呢,又爱又恨却不能没有它,没它就得吃屁喝风医院也得叫我滚蛋。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解决了内急,肚子又饿了,贤芝和季飒都没有来医院,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妈妈,再叫护士吗?我想我是没那个胆了,我可不想再遇上那个假小子护士,别没得到饭吃还给我一顿辱骂。 娟悲催的一天,上午温安年来,中午遇到暴脾气护士,下午麦乐来羞辱加气我,真是人生中最悲剧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在一天中,前夫情敌加神经病。 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是滥砍滥伐还是杀生太多?要让我此生痛不欲生受尽折磨,腿上又不能盖东西,又没有活动,都感觉麻木地抽筋了,我拿着一个放在柜子边的小筷子在大腿处敲打,幸好大腿没有烧伤,幸好那个地方没有烧到,否则这辈子真是太监了。 一手拿着一支筷子在腿上敲打,希望动力是可以传播的,可以震动到受伤的小腿神经里,腿好不要那么的麻木,贤芝这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白叫我担心,还要挨饿受冻,腿也酸麻的不得了,里面像是有几千只小蚂蚁在喊“一二三。咬”一样的胀咬,表面的伤口也渐渐在愈合,也是奇痒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一碰就疼我真想留着十几厘米的尖指甲抱着我的两条腿狂抓。 凶又痒又胀,我烦躁的不得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堪比大腿一样粗壮雄伟的小腿,欲哭无泪,腿啊,你还能再粗一点吗? 再痒下去的话,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找个“不求人”来挠的,宁愿痛死也不要这样痒死自己。 最后忍不住了,按了铃,小心翼翼地盯着病房门口,生怕再来一个刁蛮凶恶的护士,这一次,居然是一个长发高挽大眼睛的温柔护士,一进门,声音都温柔地不得了,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忙坐起身,我说我需要一个“不求人”。 她很好奇地问我“不求人”是什么。 我只好解释说不求人是那种挠痒用的木质小爪子,柄很长,可以够的着背和腿的。 她问我是不是背很痒,她帮我挠挠,我倒不好意思了,忙说自己不是背痒,是腿痒的要崩溃了。 她马上就“教训”我说:“千万不能挠啊,伤口还刚开始要愈合,你一挠,就真的会感染的,我来给你看看。”她走在床尾坐下,帮我看着伤口,又看看周围说:“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怎么都不在,你看伤口都没有换药,都出脓水了,我给你上药。” 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于是问她:“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晚点他们会回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有事可不可以直接找你啊,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一个护士好凶啊,差点要和我打架了。” 她小心地擦拭着伤口,生怕弄疼了我说:“我叫周琦,她们都叫我小周,你有事就直接说找小周就可以了。我值班的时候,我就会来的。”她的长发挽着好看的髻,护士帽戴在头上显得格外美丽和清纯。 她给我涂抹着药,到底是专业人士,比贤芝涂抹的好多了,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呢,贤芝要是知道我这么想肯定以后再也不给我上药了。 想到这里,贤芝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希望她只是跑去找郑兆和吵一架或者春心动跑去找男人了,可千万别是复吸。 烦恼又来了,周琦看着我锁着眉,关切地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轻一点。” “不是不是,是我想到我朋友了,她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为她担心。”我把焦虑说了出来,面对周琦温柔的目光,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什么烦恼都可以向她倾诉。 “噢,原来是为你的好朋友担心,你的口音听起来很有南京味道,你是南京人吗,你朋友呢,如果是南京人应该是出去走走玩玩了,不会迷路的,如果是外地人,那也许是玩忘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啊,我在南京待了好几年了,本来我也算是南京人了,我和我前夫是在南京买房住在南京的,后来我们离婚了,我户口也签回了老家,我也就不算是南京人了,我朋友她也在南京待了好几年,所以不会迷路,我估计她是玩忘记了,我叫我弟弟去找她了,也许待会就回来了。”我说着。 “看不出来你有过一次婚姻噢,你看起来像未婚一样呢,保养的不错,你朋友肯定是玩去了,我待会去给你打份饭,不然等她回来,你的肚子就得饿了。”她热情地说,笑靥如花。 第三百九十九章:蜗婚(299)【12月19号第二更】 怎么真的有白衣天使啊,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那个恶霸护士的形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好大啊,看来女人还是温柔点最美丽。 “嗯,好的,我肚子真有点饿了,多谢你了。”我道谢着说,也变得礼貌了起来,这说明人的素质是相互影响的,在这个白衣天使的面前,我也是极有素质极温柔的。 “不谢,指责所在嘛,药我给你都换过了,今晚睡前再换一次药就没事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那么痒了呢?”她收拾着药和擦过脓水的纱布。 我仔细感觉,腿还真没有那么痒了,她涂药比贤芝涂的均匀,腿整个创面都是凉凉的很舒服,一点也不痒了。 举“真的不养了,你还真是我的及时雨。”我夸赞着说。 我的整个小腿,除了脚底没有烧伤外,都伤了,她看着我的脚,笑着说:“你脚底没有伤,我帮你脚底按摩一下吧,不然你这样长时间卧在床上,血液循环不是很流畅,腿会麻的。”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事了,腿真的好麻,我刚才还拿了一双筷子在那里敲腿,就想把它给敲得不那么麻木,里面好像有很多蚂蚁在喊着口号咬我一样。”我打着比方说, 煌“你真有意思,我给你按按就好了,我在护理学校的时候学过穴位按摩和推拿,你闭上眼睛,可以和我聊聊天,十分钟之后,你就会全身舒畅了。”她搬着椅子做到床尾,手指麻利地在我脚上揉捏起来。 我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我的脚贤芝有没有给我擦干净,但随着她的力度和手劲推拿到位,我很快就舒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感觉全身的血脉都疏通了起来,就像是堵了一下午的车,突然畅通了。 “真的很神奇,你给我在脚底上按摩了几下,我觉得腿都放松了,很舒服,你真好,多亏你了。”我感激地说。 “不谢,这是我应该的,为伤者服务减轻你们的痛苦,我就开心了,我当初就喜欢护理这一个职业,我觉得很有意义。”她说着在病房里的卫生间洗了个手。 门外有声音喊道:“小周,我吃过饭了,你去吃饭吧。” “她们叫你去吃饭呢,你快去吧,我已经好了。”我催促着她去吃饭,当然,我的肚子也饿了。 她拿着我床头柜的饭盒说:“我去吃饭,再给你带一份饭回来,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微笑着关上了门。 真是温婉善良的女孩子,重要的是还很美丽大方,如果季飒没有女朋友的话,这样的女孩和季飒在一起才是幸福呢。 是啊,季飒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焦躁症又来了,腿上刚舒服一点,心里很快又不舒服了,就说我这腿吧,膝盖一下皮肤每一寸都烧伤了,可独独我的脚底没有烧到一点,可能是鞋子的质量太好了,把我的脚底保护的很好。 到底刘若英说得对啊,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拥有一双好鞋子带她去美丽的地方。 好的男人,就像是一双好鞋,可以带给你舒适和踏实的生活,带你去美丽的地方。 之放,是一个好男人,是一双好鞋吗?如果是,也许他不是我的siza,我穿上他,不够合脚。 他没有带我去最美丽的地方,曾许下承诺说会带我去葡萄牙,这个美丽的王国,最后也成了一句空话,他不知道带着谁去了。我想麦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根本对之放的过去一无所知,他的情感经历,他爱过谁,他爱什么类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有才气,他很爱我。 他确实有才气,他确实不爱我。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面都不和我相见。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给我。 懒得,懒得相见,懒得解释。 都说男人只有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解释多多,不爱了,无须解释,任凭误会,任凭猜疑,总之是不爱了,解释都懒得了。 还去想他做什么呢,尽管我总是会犯糊涂,我总觉得他没有离开我,我们还是在一起,还是很相爱,他是我的超人男友,是小放的超人爸爸,为了我他可以揪着温安年一顿暴打。他好像还在我身边,我还在等他回来,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回到了过去,最甜蜜的时刻。 他从背后搂着我入睡,他的脸就贴在我的脖子上,那样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后,那样真切,闭上眼,这一幕就像是昨天。 他怎么就会离开我了呢。 他爱麦乐吗,他爱我吗,我想他是爱我的,既然相爱,又为何分开,他弟弟的电话打不通,他远在国外的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他就像是梦里的王子,他说的那些故事,连同他自己,如同泡沫一样散了。 我找不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影子。 就连公司里的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样苦心经营地玩消失,就是为了躲避我,是吗? 确实是成功躲避了我,而我,也不再寻觅。 夜深沉了,窗外一片漆黑。 都没有回来,都不知在哪里,妈妈来了电话,问季飒在不在医院,什么时候回去,问我今天伤口疼了没,医院开药没。 我没有告诉妈妈今天医院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说贤芝失踪的事,妈妈已经够辛苦的了,不想再给她舔乱了,于心不忍,我只有这么一个好妈妈了。 第三百章:蜗婚(300)【12月19号第三更】 “妈,季飒出去给我买东西了,待会我叫他回酒店去,你和宝宝都还好吧,宝宝没哭吧,奶粉还有吗,尿不湿没了我叫季飒带一点回去。$忘-尘&” 妈妈叫我别操心,孩子的东西都准备的足足的,孩子趴在床上盯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还看得很入神呢。 我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点,听到孩子可爱的事,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事,再难的日子我们不都过来了,没有什么比当初孩子生病更大的事了,不都挺过来了,有什么事能熬不过去的呢,只要人的精神不要被打垮。 坚强,我对自己说还要坚强挺下去。 举挂了妈妈的电话,小周就把饭给我送来了,我要给她钱,她执意不收,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收下了,然后去值班,叫我有事就喊她。 我吃着饭,肚子也饿过了头,不觉得饿了,吃两口就索然无味了。 季飒这时才回来,累的几乎都直不起腿了,进来就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椅子上喘气,拿着一个苹果在身上擦擦就大口大口地啃。 煌“姐,我不管了,我真不管贤芝了,我都要双腿跑断了,哪里找得到她啊,我真是要气死了,就知道她要破戒了!”季飒要了两口苹果,心里又急又恼。 “怎么办啊,我这腿都不能下病床,我身边也离不了人,你说贤芝在这个时候要是复吸了,谁去找她,要是连吸个好几天,这毒瘾不就是白戒了,你吃完苹果,再出去找找!”我不是不心疼季飒,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也会彻夜地找。 越早找到贤芝,就越好,马卫就要回国了,难道让马卫看到一个瘾君子贤芝,那还何谈旧情复燃。 这就真的是叫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没了方寸了,诸多烦事扑面而来,贤芝复吸我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这几天她表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是太健康太阳光了,我根本都没有往复吸那方面去想,我都要忘记了她的吸毒史了。 季飒在大学期间做过义工,曾接触过这些需要帮助的吸毒者,他到底是比我要了解一点。 “姐,我的腿是真的不行了,我都跑了一个下午,南京这么大,我去哪找她,我还要回去,待会妈要急了,就她和孩子在酒店,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又不放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的好姐姐。”季飒是不想出去找了。 “我在医院一个人没事,刚认识了一个护士叫小周,她给我上药还给我按摩,我的腿好多了,晚上的饭也是她给我打的,所以你还是回去陪妈和孩子吧,贤芝的事,我打电话问问看,也许我们想得太糟糕了,她出去玩了呢。”我说。 季素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真是没大脑,难道不知道你住院吗,这时候失踪不见,我们还得担心她,幸好当初你反对我和她在一起,我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 季飒他是找了一下午没找到,心里烦着撒着气呢。 “好啦,你也别气了怨了,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去吧,妈刚才还来电话问你怎么没回酒店,我没说贤芝不见的事,一说妈指定马上抱着孩子来医院陪我,你说孩子那么小,抵抗力又差,哪能待医院呢,你就别跟妈说贤芝不见了,你别发牢,装作啥时也没有,快回去吧。”我叫季飒先回酒店陪着一老一小要紧,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姐,你我回去你一人在这你行吗?” “行——回去吧。” “真行啊?” “行!快回去,别啰嗦了。” 季飒走了,我独自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单。 之放说爱我,也走了,贤芝说是好姐妹,但我还是比不上毒瘾的诱惑,我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抛下病床上的我不管的除了毒品,不会有别的了,即使是美男躺在那里,三千美男躺在那里,也不会比我重要,她也不会抛下我,只有一种可能,她复吸了。 能找到她吗,我不能出去,季飒对南京也不熟悉,对娱乐场所更不熟悉,哪知道她能跑哪去呢,南京城这么大。 我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打电话给郑兆和,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是绝对不会打给他的。 郑兆和把我的号码删了,接着我的电话问:“喂你好,请问哪位?” 多陌生而客套的话啊,那时候他和贤芝火热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妹地喊着我,说贤芝的好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我季素。”我也简明地回答。 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假装的,想了很久才说“噢——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有事吗?借钱还是找工作?” 果然是商人,说话又直接又损人,难道我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借钱和找工作吗,确实我问他借过钱,也拜托过他给季飒找工作,算他狠。 “不是,我是想和你问问贤芝,你有看到她吗?” “她出来了吗?不是在戒毒所关着吗,难道这么快就出来了?”郑兆和很惊奇地问,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见到贤芝。 “算了,你没有看到她就算了,她失踪了,如果你看到她请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沮丧地说。 “我怎么会看到她,我和她不联系的。”郑兆和绝情地说。 第三百零一章:蜗婚(301)【12月20号第一更】 这个男人竟比温安年还绝情。 男人都是这样吗,狠起心来,一个比一个毒辣。 “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我实不相瞒,贤芝来南京了,而且就是要找你,她会这么惨是谁害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她会来问候你和你前妻的,你要是看到她最好马上通知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妻子的安全。” “你威胁我吗?”郑兆和有些不悦。 举“你看着办吧,我是对你的忠告。”我说着挂了电话。 对于这种人,就是要抢先一步挂他电话才好,我想着威胁他一下,看他还敢不敢不把贤芝当回事。 贤芝没有去找郑兆和,那就一定是在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煌一定是去找渠道了。 急也没用了,只能是等着她主动回来了,我想她吸过了毒清醒过来了是会回来的。 只能是这样想了,不然也束手无策。 我躺在床上看会小说,最近迷上了看恐怖悬疑小说,自己把自己吓的要死,都是贤芝给我买的小说,我想这个时候在我最无聊还真能派上用场,可是看着看着我又害怕了,都说医院里经常死人很不干净的,说不定我睡着的病床都死过人。想起一个医生说的话,说医院里的每张病床上都死过人的。 毛孔都要张开来,渗得慌,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害怕越是好奇看下去。 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夜晚,我真的会上演恐怖的一幕。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贤芝在的话都是贤芝陪着我睡的,护士小周来病房查看了一下,给我重新上了药就出去了,我躺着还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回事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翻身就把眼睛睁开了,就看见一个黑影但有一块白白的飘飘荡荡朝我飞过来,那种恐怖程度实在是不亚于贞子,我吓得几乎都忘记了尖叫,闭上了眼睛就瑟缩躲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我想千万不要是什么鬼魂啥的,我在心里发誓我明晚再也不会一个人睡医院了,太惊恐了。 抖在被窝半天,那个影子也没有真的向我飘过来,我悄悄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见着,赶紧把手伸出来,把灯开着,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就再也没法睡着了,直到天亮才睡。 也许不是什么鬼影,而是我自己压力太大了,想的多了,脑子乱遭遭的。 我是被贤芝的声音惊醒的,朦胧中就听到了贤芝的声音,我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贤芝在病房门口和小周说话,小周问她昨晚怎么没有在医院陪我,又问她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差。 “没事,我——我昨晚出去有事,就没回来,她没事吧。”贤芝还好意思问小周。 “她没事,我给她换了药,你以后可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病房里过夜了。”小周笑着嘱咐贤芝。 “是,下次再也不了,多谢你噢。”贤芝道着谢,小周去了对面的病房,贤芝这才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以为我还睡着的,怕把我惊醒了。 她收拾着床头柜上的书,没注意到我正睁着眼打量着她。 我看着她的脸色,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大了,昨晚是肯定一夜没睡,她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哈欠,脸色有些难看,她一个回头,目光一下子碰上了我正瞪着她看的眼神,她吓得一跳,捂着胸口说:“素素你醒了啊,也不吱声,瞪着眼睛盯我看,把我吓坏了。”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我严肃地说:“你昨天是怎么了,我在电话里不是告诉你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吗,你跑哪里去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去了哪里!” “我本来是想去找季飒的——我后来碰到了一个朋友,我就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晚上去朋友家过夜的,对不起啊,我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贤芝内疚地说,眼神躲闪着,我看出来她是骗我。 “你骗我呢,是吧!你有几个朋友我会不知道吗?我还真没想到你有哪个好朋友可以让你不管医院里的我,你是不是复吸了!”我犀利地直说,看向她,我想她如果真的复吸了,我绝对不会再原谅她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算了,素素,你别问了,好吗?我给你换药。”贤芝拿着棉签,端着药。 我硬着嗓子说:“不用了,你不解释清楚你昨晚的去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素素,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多急啊,我连郑兆和的电话都打着去找你了,季飒也跑断了腿找遍了附近的几条街,你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究竟有什么事那么重要我不清楚吗,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走,别回来了,我也不想再管你了,你也别管我了。”我态度坚决,她如果不说清楚,我就赶她走。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ps:大家可以猜猜贤芝是不是复吸了,如果没有复吸,请猜猜贤芝去了哪里,见了哪位朋友,嘿嘿,不许说我虐啊,不许说我情节慢,呜呜,月底就大结局了,还说我慢,我要吐血了。 第三百零二章:蜗婚(302)【12月20号第二更】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她,按了床头的铃,等小周来给我上药。 “素素,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去做你不想我做的事,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昨晚只是去看望了一个朋友,只是在朋友那里待了一晚,没有去复吸,不信你看我的钱,你给我的钱我都在这里呢,除去买假发的,我没有花钱,你的钱我没有动。”贤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多块钱放在我手上。 “你真的没去?你没骗我?”我再一次问贤芝。 举“真的没去,绝对没去,我发誓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了。”贤芝举手发誓说。 我看她的样子没有像是没有说假话,我想就信任她这一次,估计她真的是寂寞难耐出去找男人了,就算是这样,也好过复吸啊,不过还是要教训她一下,我又恢复了笑脸。 “既然没有,那样最好,我相信你,还发什么誓呢,你不想告诉我是哪个朋友,我也不逼你说,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玩失踪不回来,我们又担心你,再说了,马卫要回来了,你检点一点啊,不然被马卫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得到马卫哥哥了。”我半开着玩笑半严肃着给贤芝上课。 煌“我听话,以后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贤芝笑着说。 看她这样说,我也稍放心了,她看样子都一夜没睡了,我让她靠着眯一会,小周进来给我上药,聊了几句闲话,腿上的伤口隐隐的痒。 贤芝乖乖睡着的样子,像只小兔子,天底下很多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当然,是她乖的时候。 她说她没有复吸,我想这就是真的,我自己多余担心了,如果她真的复吸了,那观察一两天就会看出来了,她也没有动身上的钱,只是给我买了一顶假发,这小妮子,还说要给自己买内衣呢,也没舍得买,想想她以前那样奢侈一掷千金,现在变得这么节俭,让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所以女人真的要学会理财,学会经济独立,存一笔钱,有一定的积蓄傍身,这样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安全感并不是来源自己身边男人多有能力多本事给你钱有多少,而是来源你自己的安全能力,自己掌握的知识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感。 可怜的贤芝,希望她好起来,能乖乖等即将回国的马卫。 我们都是在努力寻觅幸福的女子,受过伤,能很快愈合,并且让自己明媚起来。 下午传来了好消息,程朗被保释出来了,我喜出望外,他终于释放出来了,不然我的心里该是多么的自责,他也被关了一个星期,我接着他的电话,听着他亲切的声音,心里真的有些动摇。 之放不要我了,可以考虑接受程朗吗?至少,会给我一个很踏实的幸福,给孩子一个好爸爸,不是我花心,也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我的委屈而不顾一切,我想,我应该学会接受现实了。 之放,是我一个梦,而程朗,才是最踏实的路。 是要梦呢,还是要脚底的路呢。 我又记起昨夜的那个恐怖梦,贤芝给我削苹果,把苹果皮削得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我说:“贤芝,昨晚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也不知道是真看到了还是梦里的片段,我看到一个白白黑黑的鬼影朝我飘过来,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把灯开着睡觉,结果一夜都没睡着。” “哪里会有什么鬼影啊,医院每天都在死人,要是有鬼影的话,你何止是看到一个啊,整个医院到处岂不是飘满了,肯定是你操劳过度压力又大,所以就梦靥了,也都怪我,昨晚没回来陪着你,来,补偿一个大苹果给你吃。”贤芝说着把苹果塞到了我嘴里。 “你说的也怪可怕的,不过苹果是我的最爱之一,程朗出来了,他说晚上过来陪我,你也好回季飒和我妈住的酒店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澡洗白白等着马卫回来。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在我家那边还给你交了婚介所的报名费,这马卫都回来了,报名费真是白花了。”我拍着脑门想起来。 贤芝笑了,说:“没事,说不定人马卫看不上我呢,我也算是啥,残花败柳了,他都这么些年没见过我了,八成看到我这样子就吓得赶紧飞回法国娶妻生子呢,我对自己是真没信心了。唉,素丫,我可用我这个恋爱专家的经验郑重告诉你,我们都奔三十了,别再相信爱情神话了,我看程朗对你真的好,你就对杨之放死心吧,别想着杨之放了,好好把握程朗,他有钱有素质又深情,都喜欢了你这么些年,你就抓住程朗吧,我看之放不爱你,他都一走了之,估计是被这把火吓得半死。” 贤芝的话,让我陷入了矛盾中。 一个是爱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爱着的人。 选择哪个呢,谁能帮我做一个决定,我真的,迷惘了。 尽管轻松起来的时候还能下决心要离开之放忘记他,珍惜眼前人,可真做抉择时候,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年纪越大,越不能敢爱敢恨了,开始犹豫不决,左右摇摆,走错一步,也许毁的不仅仅是自己还连带着家里的几代人幸福。 我想我要考虑成熟,以免自己后悔。 第三十五章 第三百零三章:蜗婚(303)【12月20号第三更】 “反正我不喜欢杨之放,他既然连个解释都不给你就走了,这还算是什么男人啊,要我说,就是个懦夫,也好,彻底把他忘掉,重新选择,我告诉你啊,幸好你没和他结婚,不然你就成离异两次的女人了,就真的难嫁出去了。”贤芝说。 看样子贤芝是不把我劝说放弃之放是不死心的。 “我也在考虑,晚上程朗来我再和他聊聊,如果他还有意,我再和我妈商量一下,如果全票通过,我就嫁给程朗。”我装着笑容说。 是的,不能再耽误自己了,男人不会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何况还是个好男人。 举“反正我这一票是投给程朗的!之放啊,花花公子。”贤芝说着,看着窗外,好像有心事似的。 贤芝是等程朗来医院的时候才走的,临走还朝我挤挤眼。两只手的大拇指凑在一起碰着比划,意思是叫我抓紧程朗,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动出击,抱得好男归。 她是个色女,我伤成这样了,几个男人看了我的腿还能被我的美色吸引啊。 煌程朗手上的伤也没有愈合,他有些歉意,高大的样子,脸上却流露着小孩子一样不安的神情。 “坐呀,站在那里让我仰望你呀,欺负我腿受伤站不起来,你个坏人,坐过来,让我瞧瞧你的手。”我指着椅子让程朗坐到病床边来。 “都是我冲动,连累的你伤成这样子,我心里,太难受。”他坐了过来,看着我的腿,心疼了,责怪着自己。 “怎么怪你呢,要怪还是怪我,你也是维护我,差点害你吃了官司,来,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你扑向了我,我都要烧成了木炭了,可以拿着去做烧烤了。”我玩笑着伸出手,让他把手伸出来。 他的手背上有一些灼伤,伤得不是很深,水泡已经消下去了,我拿着药膏给他上药。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怕你不理我,怕你生我气,这几天我一直自责,我爸为了保释我出来动用了很多社会关系,不然我现在还被关着。”他说着,成熟的脸庞上还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其实,该内疚的是我才对,我给他轻轻擦着伤口说:“我倒怪我自己,把你牵累了进来,还连累的叔叔为你担心,你说,叔叔还能接纳我吗?”我说着,手停了下来,羞涩地低着头。 “季素,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我,是吗?”程朗不敢相信的抽出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激动地说。 之放离开了我,我不能再辜负一个男人,我微笑着说:“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我担心的是,叔叔能接纳我吗、毕竟我离异还带着孩子,这次又把你弄伤了还进了公安局。” 程朗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绝对没问题,他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我的婚事一直是他的老大难问题,我想我爸不是那么不开明的父亲,只要你,你和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就好。季素,你知道吗,我等这样的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嗯,程朗,我想,我辜负你的地方太多了,以后,我会慢慢弥补。”我说着,心里也涌着一丝甜意。 程朗真的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他比贤芝要管用多了,在病房里,不是给我讲笑话就是问我腿能不能,又跑去问护士小周需要给我补点什么营养,小周笑着说要补猪蹄,以形补形,他还真去外面买了一份猪蹄汤回来。 小周底下腰悄悄在我耳边说:“这是你男朋友吧,真是又成熟稳重又温柔体贴,现在事业有成的男人还这样能照顾的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噢。” 我看着程朗忙碌的身影,我也觉得大概一个女人的幸福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嫁给一个爱自己更多的男人,相夫教子,奢望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干嘛呢,轰烈之后,只有独自的守望。 我试着要忘掉之放,和程朗在一起。 也许忘掉之放有些难,可慢慢地,他离我那么远,他没有再回来,我还是将要把他忘掉的,谁能真正记得一个离开自己的人呢,他离开了我,是我不够好,还是有另一个女人更好,这已不重要,我也不再追究他为什么没来找我,我只知道他离开了我,这是个事实。 不管是何种原因,他都是不要我了。 “程朗,你别忙了,你的手伤还没有好呢,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和猪蹄汤啊。”我招呼着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喜欢看他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很踏实。 他的肩膀很宽,穿西装的样子很挺拔,他和之放不一样,之放会穿一些夹克或者休闲装,而程朗总是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有正经商人的味道。 “我不喝,你喝吧,护士说要以形补形,你的脚伤就会好得快一点。”他说着,拿过我手中的碗,要喂我喝。 还真不习惯被人喂着喝汤,我慢慢的小口喝着。 “你也要喝啊,以形补形,你的手不也是受伤了,所以你也要喝一点,快喝快喝。”我开着玩笑,催促着他也喝一点。 他多像我的哥哥或者老师,总之,可以和他无话不谈,但即使恋爱,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说一些情话。 ps:嘿嘿,趁着之放不在,让我们的程朗感受一下一点点季素的温存吧,让他们俩好好在一起相处一下,也算是给那个一个解释都不说的之放一个小小惩戒。之放啊,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不快点出来!!! 第三百零四章:蜗婚(304)【12月21号第一更】 程朗受宠若惊的样子,也许他还有些太意外了,他看似靠近,却又在躲避,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和我说着一些新闻消息,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老样子,即使要牵手,也没有情人的感觉,他好像是有些顾忌,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如同明明爱着,却不敢紧密靠近,我隐约感觉程朗也有心事在瞒着我,我把枕头靠得高一点,和他的目光齐平着,我问他:“你怎么了今晚,怪怪的,像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啊,你怎么和贤芝一样鬼鬼祟祟的,你有话就告诉我,要是嫌弃我的腿以后有疤有后遗症你就直说。”我激将法使了出来,想听他的真话。 “不是,怎么会,你的腿不会有疤的,再说有疤,我也不会嫌弃。”他笑着看着我说,又问我:“怎么,贤芝有鬼鬼祟祟的吗?她做了什么事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啊让你有这样的感受呢。” “昨晚啊,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今早回来还吞吞吐吐不交代去向,我看她啊,八成是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嘿嘿,我下次迟早要把她给严刑拷打出来。”我开着玩笑,气氛活跃起来。 炬“她肯定是去哪儿贪玩了又不好意思告诉你。对了,季素,你有之放的消息吗?”程朗问道。 望着他,我没有撒谎的念头,我想我不可以欺骗他,但我也害怕他会觉得我是因为之放离开了我所以才选择了他,把他当作婚姻的备用轮胎,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之放的离开,而是因为程朗对我的付出。 最重要的是,火燃烧的时候,程朗扑向了我,是他不顾自己救了我,他的手受了伤,在大难来临那一刻,我在他眼中,不是个被火燃烧的女人,而是他该救该不顾一切的女人。 雾就凭这一点,我想,我学会了什么该放手,什么该把握选择。 仍记得之放将麦乐拉过身后保护的那一幕,记得之放对程朗说让程朗放麦乐走的那些话,那个时候,之放担心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安危。不是我绝情,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之放连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而我又怎么能再辜负一个下去。 抓哪个?放哪个?谁可以教教我,怎么选择,还是一直在原地等待之放找寻回来,这值得吗? 他既然走了,不辞而别,还会回来吗? 麦乐来羞辱了我一番,那些话虽然可以不信,却仍有刀子一般犀利的锋芒划在我的心上,一下下地划着,心被划了很多个裂口。那些裂口,像张着嘴一样找我叫喊着索要着。 我想,该放手,该重新拥有,这场火,让我明白谁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人。 所以,程朗问我之放的下落,我如实相告:“之放,他走了,贤芝说他出国回葡萄牙了,我打过电话去他国外父母家,几次都是自动留言的状态,他是怕见到我吧,我这个样子,也许会让他害怕,其实我自己看我的腿都觉得怕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说不定啊这辈子都别想穿短裙和丝袜了。”我苦笑着说,也不想流露出太多的伤感,免得程朗难过。 “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这双腿留下一点点的伤痕,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明年这个时候,你一定可以穿短裙带着孩子踏春。”程朗踏实坚定的样子,让我相信我会好起来。 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在,一直都没走开。 我身边遇到过的那些男人,虽然没有贤芝那么多,但来来去去,总有一些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躲开了我,唯有程朗,从相识至今,他都没有抛下我扔在一边。 我是多么没有安全感,最害怕,被人中途丢下,之放,终于还是丢下了我,只有程朗,一直都在。 “多谢你,程朗,如果不是你,也许我都被烧死了,也许我烧得都面目全非了,是你在最后的关头扑向了我,没有你,我根本没有机会还躺在这里和你说话,所以,我也明了,对我最好,最值得我去珍惜的是,是你。”我说完这些话等待着程朗的回答。 “你这么说,我倒不安了,季素,不管怎样,不要把恩情放在第一,你心里最最在意的是谁你一定要认识到,不要被自己的恩情欺骗了,我在这里等你,但也给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我会好好待你,如果你选择的是之放,我也不会怪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是真的在我的考虑,他怕我为难了自己。 “不会的,请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们正式交往吧,当然,如果你是真的不嫌弃我的烧烤腿。”我笑着指着我的腿。 就这样子,正式和程朗交往了,那晚我睡在病床上,他趴在一旁,晚上做恶梦的时候,我在梦里叫着程朗的名字,很害怕,他拍着我的肩膀,给我掖被子,在我额前轻吻一下,我模糊的记得,很踏实,想到程朗就在病床边很近的距离,我都不害怕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背还有伤,我会紧握住他的手的,我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忘掉那个叫杨之放的人,忘掉,此后我的心里,只有程朗。 ps:大家对季素和程朗在一起的看法是什么呢,也许有的是支持季素和程朗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希望季素应该等待之放一个解释,快结局了,我不需要透露,但是我想说,结局会给一个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的解释,请等待,结局很快了。 第三百零五章:蜗婚(305)【12月21号第二更】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其实都坚持要出院了,可是程朗非要我多住一段时间,还说如果警察知道他没有履行对受害者最大的关心和疗养,他会被再次关进去,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程朗,是知冷知热的。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炬四月二十日,天气晴,阳光很明媚。 我已经试着和程朗交往一段日子了,看到他的笑脸,我就会很踏实。 伤口基本上愈合了,原来灼伤的肌肤都愈合长出了新的皮肤,我坚持着用药,浅边缘的疤痕也越来越淡了。 雾伤口总是要从受伤浅的地方慢慢愈合,最终还是会好起来,和从前一样,只要我们细心料理。 感情也是这样的,受过伤,总是要让自己学会愈合起来,学会疗伤。 再也没有之放的一点点消息了,妈妈和季飒都不想我再提及这个人,孩子的名字也不得不是个问题了,宝宝还能叫杨小放吗? 小放,是多么可爱的名字,我竟不舍得给宝宝换一个名字。 为什么换一个爸爸,就要换一个名字,这对孩子,似乎有些不公平,可是只怪我这个妈妈,太不能争取。 我试着忘记,也渐渐能做到了,再提起杨之放这三个字,我也不那么心痛了,但我想,如果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仍然会惊慌会忍不住哭泣,太爱了,所以如果重遇,我也会没办法面对。 程朗每天都幸福的样子,他手背上的伤也愈合了,他也可以牵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了,我也可以穿上薄薄的裤子走在地上了,可以自由行走的感觉可真好。 在医院的楼下,散步,听老人聊天,孩子来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教他喊妈妈,想起之放曾在电话里,叫我要教会儿子喊爸爸,等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要听儿子叫他一声爸爸。 于是我又一遍一遍想教宝宝喊爸爸。 想念一个人,也许是自己都不知道了,每遇到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就会波及自己的心绪,触景伤情。 明明知道那是一块不可以触碰的记忆,却在一幅幅画面里冒了出来,不能自抑。 天空很蓝,这么多天,都没有下过雨,我总是看着天,想着他过得好不好,他身边会有什么样的人在陪着他。 只是一刹那的念头,忙叫自己放下来,别再多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季素了,那场火,把我和之放烧得一干二净。 了无牵挂了呢。 在医院的花园里,草坪上,我日落之前都会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见到有人来,就会微笑问好,都说我长胖了,都夸程朗对我呵护有加。 又收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卫明天就到南京了,贤芝兴奋地一直在念叨,我看着贤芝,真为她开心,她没有复吸,虽然一直没给我解释那晚她去了哪里,但我相信她。 在爱情的面前,毒瘾又算得了什么呢,死亡又怎么样呢,都敌不过我爱你的方式。 医生观察了我腿上的伤,也给出了好消息,说这些伤疤,会淡掉,最后变得很不容易看出来。 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些伤疤完全都淡化掉,只是不要太明显吓人就好,我希望它们留在我的肌肤里,浅浅地留着,如果记得在那场火里,我最后一次见到的那个人。 之放,这么多天来,你没有再见我,我也没再找你,我有了我新的生活,我是为了你,被烧伤了,如果不是为了推开你,我也不会有这些伤疤,但是你因为这些伤疤,离开了我,所以,我也就真的不那么痛苦了。 这些伤痕,考验了你我。 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贤芝说马卫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也许他们会很快就结婚,贤芝闹着非要和我一起举办婚礼,还要热热闹闹的举办,我说两个二婚的女人一起举行婚礼会不会被人笑话,她说她要把她过去的那些恩客都请来参加婚礼,让他们瞧瞧她现任的丈夫多么好。 我笑话她不知羞,还没见面,都想着婚礼了,她说连婚后的生活都设想好了。 我羡慕贤芝,她可以没心没肺很快就忘掉郑兆和以及过去的那些恋情。 我也要做这样的女子,懂得淡忘和平静。 ----------------分割线---------------- 马卫回来的那天早上,贤芝早早的就从酒店过来了,我看着她素颜的样子,着实是很惊讶,她穿着素净的白衣,像大一刚入校门的样子,最最纯净的时候她就是穿白衣白裙的,我想起来了,她穿的衣服还是十年前的旧衣,她竟然保存的这么好。 “怎么不精心打扮一下,穿的这么素,还是旧衣,不怕你的王子不喜欢吗?”我放下手中的日记本问她。因为这是这么多些年来,我第一次见到她再一次回到十年前那样的素净和纯真,有着叶蓓的那首歌《白衣飘飘的年代》里的味道了。真的很难把这样的贤芝和那欢场里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ps:贤芝终于要幸福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我知道很多人还是喜欢贤芝多于季素的,虽然贤芝坏,但是她真,她为友情两肋插刀,而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很难做到贤芝那样肆意妄为生活,所以,这样的女子,注定最后会幸福的,只因她本真和善良。 第三百零六章:蜗婚(306)【12月21号第三更】 “不会的,马卫是不会的,因为这件衣服,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穿的,那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见我第一眼的时候,我穿着白衣白裙很素雅,他喜欢那样子的我。所以我就穿这套旧衣,去机场接他。”贤芝扯着裙摆,在我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依稀看到了贤芝当年的模样,只是十年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现在的贤芝,更像是当年贤芝的妈妈,她成熟了,也磨练了。 我为她祝福,她的幸福,比我还来之不易。 “贤芝,你确定马卫看到你这样不会兴奋的扑上来吗?哈哈,我可告诉你噢,男人呢,最喜欢女人的样子就是最初见到一见倾心的样子,我估计马卫见到你这样清纯的打扮,会激动地抱着你狂啃的!”我逗着贤芝,她脸上的一抹红润害羞的样子更让我开心。 炬“素丫,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你,越来越风趣了。”贤芝不好意思地说。 “哎哟,你瞧瞧镜子里的你,羞成什么样子了,你真像回到了十岁啊,不过有个男人可以让你回到十岁,还真是不错噢,你现在说话也变得文静多了,以前的你,肯定说——素丫,你真是越来越风saol了。你都学会有风趣来替代这个词了。”我不放过一丝捉弄她的机会。 “你知道人家变熟女了你还这样子笑话人家,讨厌——嘿嘿,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恶心,不过我知道,男人喜欢,我这次要拿下马卫,噢,我的艺术家,我来了。”贤芝又开始回到yin荡的深情卖弄着。 雾真受不了这个善变的女人,马卫啊,赶快把这个疯婆娘去回去免得她花痴得失心疯。 贤芝美滋滋的走了,她去机场迎接她的王子了,我站在窗户旁,看着她走出医院大门,她的样子,真是迫不及待,好久没看到她走路屁股不扭了,只是跨着大步子,白裙飞了起来。 回到了过去,贤芝是回到了过去呢,和过去的小王子再度牵手,贤芝说要在机场接到小王子后就去约会,约完会,再带着马卫来医院见我,一起叙叙旧,她说她会偷偷地向我汇报战果。 她是要带马卫去酒店开房吗?哈哈,相信贤芝自有谋略。 午饭和程朗一起吃的,妈妈带着宝宝和季飒先回家了,我的伤势好了下来,他们总算是可以放心回家了,我过一个星期出院,也许会回家,也许会回公司暂先上班。 我决定上班,不再待在家里,带着孩子,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过段时间就可以带团,到处走一走跑一跑,也会让自己走出来。 这样子的自己,才是正确的。 所以那些心思敏感多疑的女人,更是不适合在家做家庭主妇的,倒要出去工作,走入社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有自己的女性朋友和男性朋友,让自己开朗明媚起来。 我对程朗说:以后我要做职业女性,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是该涨工资还是得涨,别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就可以克扣奖金。 程朗的父亲来医院看过我,他对我很亲切,是个很开明的父亲,说只要儿子喜欢,觉得好,他做爸爸的也会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的。 这一切现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如果不出意外,我还真的可以和贤芝一起举行婚礼了。 其实我还不想举办婚礼的,但是程朗说不然不公平啦,他还没有体会到婚礼的感觉呢。 他无辜的样子,于是我笑着说一切都由他去办,我听他的,不然他不给我发工资行了吧。 这样的我,越来越乖巧和顺从,跟着程朗,觉得他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不会被抛弃,只要我需要,他都很快出现在我身边,他没有太多的女性关系,他的手机里,除了最简单与公司有关的女职员,还有生意伙伴,他没有过多交往的女性朋友,至少程朗的身边不会有个像麦乐那样的暧昧伙伴。 麦乐的新专辑确实是很火,盗版碟卖的到处都是,她越来越闪耀了,也许很快就是一线女歌手了。 她也是凭借那首《心湖》,只是我没有再看到关于她和之放的新闻了,媒体和八卦娱记也渐渐淡忘之放了,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再火爆的新闻,过一段时间出现一个更火爆的,自然就会掩盖掉之前的了。 麦乐的身边,也有了不同的绯闻男友,她依然大大咧咧地表白,说着自己多爱对方,似乎也忘记了之前只怎么在镜头前大表自己对之放的爱了。 我猜想,是麦乐抛弃了之放吧,也许是她更红了,也许是她有了更好的炒作对象。 我关注麦乐,无非也是为了看到一丝一毫和之放有关的消息,只是,一点也没有看到,之放就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 当然,这都是悄悄的,程朗不知道,我不想伤害他,我只是忍不住想看,那些关于麦乐的报道,我都放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袋子里,扔在床下。 麦乐来医院找我的时候,明明说之放是和她在一起的,为什么这些报道里,根本都没有提及之放,是他们后来分手了吗,因为我对之放的了解,如果他们真的谈了,之放又怎么会忍受她和那些男人的绯闻呢。 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却不平静了,那之放,去了哪里。看着身边程朗温润的面庞,我又告诫自己别东想西想,珍惜身边的人。 ps:嘿嘿,之放去了哪里啊,大家猜了很多解释,不过,都不完全正确,谜底会近日内揭晓,请自带纸巾和手帕,泪点低的人少喝点水再看,准备好珍视明哈。不过之放没死,哼,坏人,不许说之放死了。 第三百零七章:蜗婚(307)【12月22号第一更】 如果早知道最后麦乐和之放在一起的结果还是无疾而终,我想我会去争取甚至是直接拉走之放让他跟我走,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有感情,那样亲密依偎在镜头前,欺骗了我的眼睛,如果真的相爱,为什么那么快就分开。想到这里,我心里怨恨麦乐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绯闻来炒作自己,而对我来说,是整个人生的改变,可之放为什么喝了汤就偏偏要护着麦乐,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着麦乐新恋情一波又一波的曝光,我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我很好,我和程朗正式交往的这几天,他待我比以前更好,悉心照顾我,医院里的护士都夸奖我有这么体贴人又事业有成的丈夫,孩子还长得那么可爱,没事的时候,程朗从旅行社过来,就带各种美食杂志上搜罗来的美食给我吃,他说只有吃的白白胖胖的,才是他最欣慰的样子。 那你就不怕我长得很胖吗,肥肥的,走起路来全身的肉肉都甩起来?我站在他面前,扮作大肥婆的样子给他看。 程朗微微做出惊吓的表情,很快就眯着眼笑着说:“不怕啊,怕什么,我只怕你不够胖啊,反正不超过三百斤我都可以抱得动。” 炬这样一个男人,会满意的样子给你做最好吃的食物,不怕你胖,也不会嫌弃你发胖,只怕你吃得不够饱,吃得不够好。他对我,真的是无可挑剔,小周每次看到程朗照顾我,就说程朗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护士,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照顾我腿上的伤比护士们还周到。 小周也若即若离的语气向我打探着季飒去了哪里,我好几次看到季飒和小周在楼下并肩走了聊天似的,我盘问季飒,这小子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是和小周询问我的伤口要注意哪些事项,我说那你干嘛不去问医生来的更详细,季飒打着马虎眼一溜烟出去给我买吃的。 我看季飒和小周是私底下彼此倾心了,我对小周就更喜欢了,没事的时候,就和小周聊天,不是聊着程朗,就是聊着季飒,我感觉不是聊我的他,就是聊她的他。看来这妮子是真的对季飒有意思,我得抽空给季飒打电话让他加把火,争取把这个漂亮姑娘拿下来。 希我也猜到之前季飒说他有女朋友是骗我和贤芝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心安心,对他和贤芝的事不那么内疚,我是他姐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小周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好女孩,季飒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那也是他的福气。 不过想想他们俩好真的是很般配,我想着心里就很愉快,哼着歌,剥着橙子吃,贤芝这个坏蛋,跑去接马卫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一见男人误友情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好歹我和马卫也是朋友一场,居然两个人甜蜜约会都不理我,唉,马卫啊马卫,你最后也会和贤芝一样见色忘义。下飞机都不给我打电话,有种被无视的感觉。 等着程朗下午五点从旅行社回来,我觉得无聊极了,没有人和我聊天,我就要忍不住胡思乱想,又想念宝宝,粉嫩的小脸蛋,真想亲亲,我早就要求出院了,可是程朗就是要我多住院观察,怕出院会感染,但是我这样寂寞下去,我会长霉的。 出去晒晒太阳吧,我穿着病号服,外面还有些春寒,套上了一件毛衣外套,红色的毛衣,衬得脸色很白净,我双手抱在怀里,毛衣上有厚厚的毛领,春光无限好,这春天来了,似乎意味着寒冬过去了。 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脓水粘在裤腿上了,只是一些娇嫩的新肉,还需要继续上药,我慢慢地走着,一些病人也由家属搀扶着走在阳光下活动身子,我走在草地上,柔软的,低着头,心事会有,只是自我安慰。 这些日子,学会的最多的就是自我安慰,那些难过的悲伤的,都自己给自己慰藉。 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安慰你的,莫过于你自己,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懂得你的伤口,发炎的程度,自己可以对症下药,自我疗伤。不由想起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那些受了伤的女侠们,就盘坐在石墩上,闭目深呼吸,双手合一,用气功给自己疗伤。 一样的道理,内心受伤最重的时候,其实救得了我们的也许只有我们自己。 任何时候,请都不要放弃自我救赎。 对你自己来说,你最重要,如果你连自己都没有了,那还能谈拥有除你之外的任何东西了吗? 在阳光下深呼吸,扭扭腰,活动活动肢体,全身都舒解了很多,扭的姿势有些难看,我倒觉得我自己扭的挺开心的。 “妈妈,那个阿姨我见过,她在扭屁股呢——嘻嘻。”一个童稚的声音传到我耳里。 有个小孩在笑我扭屁股,我回过头,准备装扮出恶搞的鬼脸逗逗他,在我一转身时,我看见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这个女人长发披肩,头发是棕褐色,皮肤很白皙,五官小巧而精致,穿的是米色的对开襟针织衫。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小孩开个玩笑。” 第三百零八章:蜗婚(308)【12月22号第二更】 她笑笑说没事,我见她的笑容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我一定能肯定我和她见过,想想也许是以前在旅行社带团的时候遇到的游客,当导游见过的一面之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儿子调皮,说完话就跑到那边玩去了。”她说着,指着不远处在草地上看对面篮球场打球的小男孩,我看着那个小男孩,他长高了,也长壮了,我想起来了,他是童语皓,是之放前女友的儿子,记得他们一起扮超人还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才一年时间,这孩子长得这么高了,我想也是啊,我自己的孩子都几个月了。 “季小姐,你记起来了吗?你是之放的女朋友吧,我们见过,刚才语皓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还是孩子的记性好。”菲琳也同时认出了我来。 “菲琳,你是菲琳对吧,小语皓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巧啊,好久没见了,咦,你们来医院探望病人吗?”我想岔开话题,不想提起之放的事,菲琳还认为我是之放的女朋友,但我相信菲琳也一定看到了电视上关于之放和麦乐的报道。 炬“是巧呢,好久不见。我不是来看病人,我是来做孕妇常规检查的,我——怀孕了。”菲琳说着,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幸福而羞涩地说。 “那恭喜你了,看来你和你先生感情很甜蜜呀,生二胎又要一个可爱的宝宝,真是幸福。”我恭维着说,不过带着第一个儿子来医院做第二胎的检查,难道计划生育都没有超生政策了吗? “谢谢你,不过这一胎不是我第一任先生的,我第一任先生去年——去年六月份出车祸去世了。”菲琳说着,脸上流露出来了伤感,在我看来,她的伤感是真情流露,尽管丈夫去世不到一年,她又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也可以理解她,对一个人的想念,并不是此后的世界只有那个人,而是深藏在心里,仍继续好好生活。 希“对不起,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我抱歉着说,不想她太难过。 “没关系,都过去了,好不容易遇上你,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耽误你几分钟,你不介意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穿上了病号服呢。”菲琳拉着我的手,招呼着看人打篮球看得入迷的童语皓。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聊聊了,我也想问一些,关于之放的过去,希望菲琳能给我一些解释。 童语皓乖巧而活泼,走到我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右手和我握手,很有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们见过的,我是小超人。超人杨爸爸呢,我好想他啊,我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都找不到他了,你要是见到杨爸爸,你告诉他我想杨爸爸了。” 看着这个早熟而懂事的孩子,我心里心疼,这么小的年纪亲爸爸就去世了,一定会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和坚强,我点点头,牵着童语皓的手,去年的时候,是和之放在一起牵着这个孩子的手。 我们在医院内部的一个小型餐厅里坐下,给童语皓点了一个冰激淋,他就拿着冰激淋到餐厅隔壁的小积木城乐园里玩了,我和菲琳面对面坐着,菲琳一杯柠檬汁,也许是孕妇爱喝酸的,我要了一杯咖啡,我们开始促膝而谈。 “我先生刚去世的时候,是我这一生最悲惨的日子,真的,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车祸现场很惨,去警局认尸的时候我昏倒了两次,痛不欲生。那时真的很难,每天都哭得不行,孩子还小,他什么也不懂,总是向我要爸爸,我总说爸爸出差去了,爸爸去欧洲了,有天他哭闹着问我,我就哭着骂他说他烦不烦,爸爸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语皓抱着我哭,哭过之后,这个孩子比我还要坚强,他站在沙发上搂着我头对我说妈妈,爸爸走了,还有语皓来照顾你。”菲琳说着,拿着纸巾擦眼泪,又露出了笑脸。 我担心她怀有身孕还重提伤心往事会对身体不好,但是菲琳很坚强,她哭过后,很快就微笑,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菲琳,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也不告诉之放。”菲琳先生去世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我和之放开始要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并没有听之放说起这件事。 菲琳摇摇头,喝了一口柠檬汁,说:“我不想再打扰之放,何况那个时候,之放的身边已经有了你,你们很幸福,我不想之放因为这件事同情我们母子而把关心都转移到我们身上来,我也知道,那个时候也是你最艰难的关头。” 听到菲琳说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菲琳其实是怕之放因为同情她们母子而给与她们更多的关心影响之放和我的感情,她这么的善解人意,为我和之放着想,我眼睛酸酸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我说:“菲琳,那个时候,你比我更需要他,而你,是为了成全我们在一起,才独自承受,你比我更艰难,你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 被菲林感动了,我擦着眼泪,面前这个看似精致美丽的女人,却有着更顽强和独立的精神。 ps:相信今晚的更新,慢慢的,有的人会猜出一些端倪,书写到这里,变得有些像悬疑了,其实,只是多了一些悬念,多了一点给大家自己猜想的空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该相信他,无论如何,你都有理解来说服自己。大家阅读愉快,也继续猜结局和真相,感谢阅读留言送咖啡鲜花的你们。 第三百零九章:蜗婚(309)【12月22号第三更】 “其实,谈不上牺牲,真的,之放是爱你的,我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钟情于之放的,但是很奇怪,我和他,总是不适合结婚,不适合相守,这就是有缘无份吧,他没有我先生更适合过日子,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但是后来,我想,不是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只是他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把音乐排第二的女人,我相信,你是那个让他觉得比音乐还重要的女人。”菲琳说着,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在我先生去世半年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我们几乎是闪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不及待要结婚,也许是真的害怕失去了,害怕错过好不容易遇上的人,我不知道我死去的丈夫会不会怪我,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没忘记他。今年我怀了第二胎,我想生下来,也许,这个就是我亡夫投胎转世来的呢,他曾给与我那么多关爱,我欠他太多,都没有机会弥补。”菲琳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手轻轻抚摸着。 我相信,她还是念念不忘死去的丈夫的,不管嫁人生子,那个男人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取缔不了的。 “他在你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我看到你这样,也放心了,你可以重新拥有幸福生活,却也能平静地去思念他,这样的你,是美好而恬静的。”我抿了一口咖啡,觉得方糖有点少,加了两块,搅拌,这样的时光,安详了。 炬“一直说我的故事,说说你,你怎么在医院呢,要不是我来这里做b超,我们还真的遇不上呢。”菲琳话题一转,问我。 “我啊,我没有什么故事,我前段时间意外被火烧伤了腿,幸好被人救了,不是很严重,过几天也许就能出院了。‘我说着低下了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生怕菲琳会问起之放。 “那之放呢,救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之放吧,你们应该结婚了吧。”菲琳笑着说,似乎她并没有听说之放和麦乐的事。 希“你最近都不看娱乐新闻和栏目吗?”我好奇地问。 “我老公不许我看那些八卦新闻娱乐综艺栏目,他说那是最假最无聊最愚人的栏目,这可能和他工作性质有关系,他是导演,他眼里所有的电视栏目都是赚取收视率的工具,连《人间》这样的栏目,他都说是策划的,害我每次看经常被里面的故事感动呢。”菲琳吸吸鼻子笑着说。 菲琳没有看那些节目,难怪她不知道之放和麦乐的事。 “我和之放,分开了,救我的那个人,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出差错的话,我腿伤好了以后,我们会结婚。”我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去觉得有些甜腻了。 人生就像这杯咖啡,方糖放的少了,苦涩,放的多了,甜腻。 正正好的滋味,不在于咖啡,也不在于方糖的数量,而在于喝咖啡的心情。 心情好,不放方糖,最苦的黑咖啡,也会甜中有味。心情不好,香美的咖啡,只会腻味。 我放下杯子,打算放弃这一杯咖啡。 菲琳听完我说的话,吃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几秒,重复问了两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和之放——分手了,你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她握着柠檬果汁杯的手,抖了一下,像是震惊的样子。 我平静地点头肯定说:“是的,这是真的,我和之放,分开了,具体的说,是他离开了,我也不再纠缠,菲琳,都是女人,你应该懂,我们到了快三十的年纪,我们没有办法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子敢爱敢恨了,更多的时候,选择一个婚姻选择一个人嫁,也不是全为了自己有个家,还有自己的家人,我不想年事渐高的母亲还要为我担心,所以,遇到好的,就决定嫁了。”表面平静,我内心何尝不是撕心裂肺。 “之放,离开了你?——怎么会这样子,我很久都没有和他联系,自从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没多久我前任先生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身边正需要人陪我,我想过之放,但我几次拿起电话都放了下来,我为什么,就是希望你和之放在一起幸福,他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放下了光环,甘心为你做一切,可是你们怎么,会分开呢,你难道,真的甘心嫁给别人吗?”菲琳惋惜地说,可以理解,她那么难的时候都没有找之放,就是为了不破坏我和之放的感情,她一定不想我和之放最后一拍两散的结局。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不是我选择分开,是之放离开了我。 “菲琳,我懂你,我真的懂,你为我惋惜为我和之放分开而不值,我之前的日子,也想过自己怎么就和之放分开了呢,我们那么相爱,他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了我,我想也许他是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他不想对我说,也许是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总之,还是要开展自己新的生活,毕竟活着不能完全为了自己的爱恨情仇,我还有家庭,还有孩子,孩子渐渐长大,再过一些日子,他也许就要开口说话,我希望他有个爸爸,有个健全的家。”说到这里,我难过地低下了头,我怕我抬头会被菲琳看到我满是泪水的眼睛。 ps:说一则笑话给大家听吧。一个女人丈夫深夜未归,她怀疑自己丈夫出轨了,于是打电话给自己妈妈倾诉说:妈,他还没有回来,我猜他可能是外面有女人了。女人的妈听了,说:啊呸,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啊,也许他路上出了车祸呢。 好冷的笑话,哈哈,但是我觉得和这几天的内容挺像呢。 第三百一十章:蜗婚(310)【12月23号第一更】 菲琳和我一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看着在隔壁积木乐园里玩着正欢的童语皓,如果我的孩子,长大了,如果我没有给他再找一个爸爸,他会向我要爸爸会有一个父亲可以给与他的阳光和阳刚吗?童语皓还小,他也许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死去并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含义,孩子究竟是孩子,对大人而言,给孩子一个家,一个有爸爸妈妈完整的家,要比自己的爱情归属更重要。我需要给我的孩子,找一个踏实负责任的爸爸,会把孩子视如己出,这个人,也许只能是程朗了。 孩子没出生的时候,程朗就一直静静地关心着我,孩子的病情,也是他出主意想办法,碍于我和之放的关系,他只是选择默默的关切。我大约可以懂得程朗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结婚生子是怎样的心酸,这种心酸里,多少也有一些欣慰。到底看着所爱的人幸福,还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我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和程朗在一起,我和孩子,能有一个安定的家,孩子也会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那些除夕夜情歌,那些环绕在耳边的曼妙情话,都不及踏踏实实专一的心给我温暖。当初,还是抱着美好的梦想和之放在一起,我以为这样才是爱情,可是,爱情的最终目的,不是在一起,而是变成了分离。 最后在一起的,不是爱情,而是不离不弃。 剧离开的,永远都成不了爱情,所以,我一次次劝告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清楚,我和之放是不可能了,甚至,连再次相见,也都不会有可能了。 “季素,你有想过吗,也许你和之放之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或者,是误会,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也不是不负责任拍拍肩膀就走人的男人。他很重情义,轻物质,他不可能离你而去,你这么过早就下决定和另一个男人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你就不怕,将来的你,会后悔吗?”菲琳担忧地问,她想让我再仔细考虑一下,是等之放一个解释,还是先冷静下来。 “菲琳,你了解的之放是过去的他,我和他后来,发生了很多我自己都找不出合理解释的事情,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是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了,他挽着年轻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说——他说他爱她,他要带她走,是当着我的面。你叫我,还怎么等他,还怎么冷静,我找过他,找不到,几乎是人间蒸发了,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曾给过我,你说,我还有抱着希望再等一等的必要吗?”我有些激动,脑子里浮现出那次发布会上之放屡次维护麦乐的画面,他如果爱我,又为何对那样一个女人处处呵护,我都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除非他受人胁迫,可就算是受人胁迫也不会连我都不说吧,更何况之放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被人胁迫来做伤害我的事呢。 航曾经他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和小放。 除非,他真的是变心了。 男人变心,是什么也挡不住的,任凭扯出多少年前许下的那些山盟海誓,他会承认,但他会一口咬定,那是他年轻时无知许下的承诺。当然,之放的表情流露里,还是对我有牵挂的,或许是残余的旧情吧。 即使之前我还幻想过他有所谓的难言之隐,而现在,他故意躲避我消失无影无踪,我什么都不需要自我解释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不过,很可惜,麦乐也没有执着与他,麦乐还是离开了他,绯闻男友换了一拨又一拨,我都倒为之放不值了。 这样子的现状,也许他永远都不敢也没脸面再来见我了,我也不会等待下去,想起他说的那句等他回来,我就觉得我相信是因为我头脑简单,那时候的他,可能都和麦乐眉来眼去搭上了吧,拍摄mv时,更是情投意合了。 “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之放会做出这种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身边有那么多机会接触漂亮女孩子,他都把工作和感情分得很开,不会犯糊涂的,除非他变了,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之放了。这样吧,如果我遇见了之放,我会找他谈谈,把事情问清楚,也许你们还有转机呢,我看好你们,也许你自己没感觉到,在我看来,你和之放是很相配的一对,别看他像个大男孩,外表很出类拔萃,情歌也写的一流,其实他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孩,他比你我还渴望一个家。他小时候就随着父母工作性质在各个国家辗转,他很缺乏家庭的温暖,这些,我给不了他,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你给他的,是安定下来的勇气。所以,我想简单的一个所谓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是不能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也凭我对你的信任。”菲琳笑着说,对我充满了信心,在她看来,并不是漂亮女人就可以让之放心动的。 “是的,单纯漂亮的女人,当然不会让他心动,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和他有共有的圈子——音乐,从这件事我就看出,原来我并不懂得之放,他给我写的除夕夜情歌,他唱给我听,我只能听出这首歌很动人,但我的嗓音不能诠释出来,会有更好的女人,把这首歌用他最理想最完美的方式演绎的轰动一时,所以,菲琳你明白吗?那个女人和他有共同的地方,而我没有,我是个局外人。”我自己也分析过,之放身边不乏漂亮女生,他选择麦乐,只有可能是麦乐的歌声,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赞麦乐的嗓音极好。 第三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蜗婚(311)【12月23号第二更】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有共同的事业和圈子,走在一起,更加心有灵犀,做音乐的,是我这种普通女人给不了他的美好。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觉得自己从开始到最后,扮演地都是一个丑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丑在哪里,还在舞台上哗众取宠哈哈大笑。 很白痴呢,对吧。 “如果是这样,你真的,放弃和之放之间的感情,嫁给另一个男人吗,是为了孩子,为了母亲,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甘心吗?”菲琳问。 剧“也为了我自己,我甘心,真的甘心了,有什么不甘心呢,现在的男朋友,条件不比之放差,只是少了一些浪漫,但是深情起来一点也不逊于之放,我和他也认识了好多年,无话不谈,他对我一直很好,他因为我,一直没娶妻,这次救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干嘛错过呢,是吧?!重要的是,我可以确定,不论任何理由,他都不会半途而废离我而去,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在我心里,程朗不比之放差,他深沉一点,很多话,他不会说出来,而是去做。 默默付出的那种男人,女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最先追到女人的,总是那种嘴上甜言蜜语内心深情浪漫的男人。 航可是将要三十岁的我,要的还是一个家,马卫和贤芝感情到了一定火候,我们可以一起商定一个婚礼吉日,两对人一起结婚,一起旅行蜜月。 “那我,只能是祝福你了,结婚的时候,记得要通知我,我会来的,如果你后来遇上了之放,记得告诉他,你的婚期,我想他会参加的,他也会想你幸福。”菲琳说着,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感慨地说:“无论如何,不管和谁在一起,季素,祝你幸福。” “多谢你,你们也是。”我喜欢上眼前这个精致温柔的女人。 我没有问她之放以前的事,本来是想要问的,但我想在菲琳的眼里,或许之放的过去,也是美好一丝不苟的,都说看一个男人的过去,就看他过去交的女朋友。 他曾交往的女朋友是像菲琳这样的女人,我相信,之放的过去,绝非是麦乐所说的那样花花公子。 这样的下午,聊天这么久,很开心,和菲琳一起从餐厅出来,童语皓蹦蹦跳跳的,还拉着菲琳的手让菲琳给自己生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这样他就有个妹妹去保护了。 孩子的世界,单纯而美好。 看来菲琳现任的丈夫对童语皓很好,童语皓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得不到父爱的迹象。 在分别的时候,我对菲琳说:“从语皓的身上,我能看出,你现在的丈夫,对孩子很好,语皓很健康很阳光,菲琳你知道吗?我希望过几年,我的儿子也能这样,毕竟有些爱,是只有爸爸才能给的,尤其是男孩子,一定要有个好爸爸。” “你说对了,我现在的老公,虽然平日大多时间都是在片场,但他只要在家,都会陪着我们母子,把语皓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这点,我很感激他,所以才会冒着危险做高龄产妇也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你这么说,我懂了,你也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一个好爸爸,让孩子有健康的环境成长,是吧。”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很幸福的一对母子,她又怀了身孕,很快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了。 我点头,女人之间的事,只有差不多的经历的女人才能懂。 就好像贤芝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番话的,贤芝很二,直来直去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有时很冲动,但她是绝对的对我好。 “好了,我该回医院了,待会护士还以为我是偷偷出院了呢,今天下午和你聊得很开心。”我告别着说。 和菲琳母子告别后,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该回病房上药了,我想我也要走出过去的阴影了,我要再对程朗好一点,像个女朋友的样子,一心一意地和程朗在一起,此后我不可以再想念那个人。 小周一见我就很着急的样子,说贤芝和一个朋友一起找我的,在医院没找到,估计出去找了,我说我只是出去走走了,没事,小周给我擦药,我打电话给贤芝,告诉她我已经回到了病房,让贤芝回来,相信马卫和她在一起。 柜子上放了很多礼品和水果,还有一大束鲜花,肯定是马卫买的。 小周给我擦完药,她没说几句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着号码脸红红的,我想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季飒打来的,这个坏小子,追小护士,连我这个姐姐都忘记了,估计我要是追问他的话,他肯定又要说自己在向小周询问我的伤势。 小周出去接电话,我偷偷拨通季飒的手机,果然没出我意料,手机是正处于正在通话状态。 看来这俩孩子是真偷偷谈起恋爱来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蒙在鼓里,要不是我敏锐察觉,这俩孩子地下情不准定要搞多久呢。 我满意地笑笑,挺好,小周这样的弟媳,多好呀,季飒这小子是福气不浅。 这样想,老姐我这腿上的伤,也是值得了,给我的弟弟找到了一个好女朋友。 正得意着,贤芝和马卫牵着手进了病房,马卫还是老样子,我指的是年轻度,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和当年一样,一条皱纹都没有添加,只是魁梧了,可能是在法国天天吃牛排的缘故,头发很短,显得特酷特帅气,和贤芝牵着手,别说还真登对,俊男靓女。 ps:大家在留言板猜测的,有部分猜的比较接近,嘿嘿。不错,都很聪明。 第三百一十二章:蜗婚(312)【12月23号第三更】 “马卫,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就是头发短了,人更成熟了。”我和马卫说着。 马卫和贤芝坐在一旁,马卫笑着的模样,略有些羞涩,也许在贤芝的面前,他还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艺术生,他说:“是啊,季素,多年不见,贤芝都是你照顾,我和贤芝,最后还是能相遇,这都是多亏了你,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真的是你,成全了我,我能找回我最心爱最初爱的女人。” 贤芝掐了马卫一下说:“啊呀,肉麻不肉麻你,真够麻的,我还没决定正式接受你呢。”贤芝笑脸上都是幸福,还佯装正经,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等着马卫了,要不也不会见面第一天手都牵了,还好意思说没正式接受。 “那是你们有缘分,把贤芝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等会程朗就回来了,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哎,不许说我腿伤,没事,我可以吃牛排。”我笑着说。 剧接着我就让马卫给我们说这些年他在法国的际遇,聊到后来,我又起哄让马卫用法语对贤芝说三个中文字,贤芝挽着马卫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样的幸福,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哈哈,当然,我更多是高兴。 程朗过来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因为马卫刚回国,担心他吃中餐会不是很习惯,我们一起去吃了西餐,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程朗,他和马卫聊着男人世界里的事,我和贤芝手撑着脑袋,看着两个男人,忽然甜蜜和温馨都涌上了心头,和闺蜜一起看彼此的男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这也是幸福呢。 我和贤芝则凑在一起,唧唧歪歪,说着他们俩的可爱之处。 航我们一起去卫生间,贤芝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她还神神秘秘不给我看,我低声说:“你小心点,处理好那些人,别把马卫吓跑了。”我怕她还和以前的男人有联络。 “怎么会呢,那些臭男人,我早就认清他们了,我怎么还会联络,我是发短信给我妈呢,我告诉我妈,我过段时间带朋友见家长,不好意思被你看不行呀。”贤芝撅着嘴说。 我们坐了一段时间,四个人谈笑甚欢,聊着各自的生活和打算,最后也聊到了将来,马卫先问我和程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如果不介意,他和贤芝愿意和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贤芝捂着脸说:“人家可没说马上就嫁给你,还得先见家长呢。”贤芝说着,脸不停地东张西望。 我没有说话,低头含着习惯喝饮料。 程朗手搂着我的肩,说:“可以啊,一起举办婚礼,这样才热闹,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这么好,一起结婚,一起蜜月旅行,到时候我可以肯定,会变成她们俩的蜜月,她们俩会整天腻在一起,把我俩扔一边。” 马卫听了表示赞同爽朗地笑了。 我含着吸管也咧嘴眯眼笑了,我不经意转头,却好像看到右边桌子上,一个压低着帽檐的男子,我看不清他的面庞,但是戴着帽子的身影,高大的样子,多像是之放,我看得出了神,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立即放了几百块钱在桌上起身压低了帽檐走出餐厅。 是之放,没错,是他。 我起身,都没有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追了出去,我站在餐厅门口,却没有看到之放,只看到一个根本不是之放的男人戴着那顶帽子,但是衣服却不是我刚看到的男子的穿着打扮,我刚想上前追问,这名男子拦了出租车上了的士。 不是之放,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落寞地站在原地,失落极了。 贤芝马卫还有程朗都跟着出来了,程朗关切地搂着我说:“素素,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 贤芝没有说话。 马卫说:“是啊,遇到故人了吗,没说一声就出来,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没事——我刚看到一个女人的衣服很好看,我追出来想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原来是宝姿新款春装,贤芝,明天陪我去买。”我岔开话题,目光转向贤芝。 贤芝倒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恍悟说:“噢,好啊,你腿不疼的话,我很乐意陪你。” 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了程朗的车,我坐在副驾驶,我透过窗户,还想着搜寻,没有之放的影子,真的是我眼花了吗?我手肘撑在车窗上,心里很乱,也许是我心里还牵挂着之放,才会错认了。 该放下来了,我是个笨蛋,我头碰着车窗,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之放已经离开了我,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呢,他一定躲都来不及,还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呢,或许早就把我忘掉了。 我头碰着车窗,程朗一只手轻轻握着我的手,我一惊,竟甩开,我意识到,很快就说:“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所以吓到了。”我看着程朗心疼的样子,我又内疚了,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温柔笑着说:“别再头碰窗户,来,头靠到我肩膀上来。” 我朝他身边坐了一点,离他很近的距离,头倚靠在他肩膀上,手握着他的手。 这样子的我们,才像是一对情侣,不是吗? 我并没有注意到程朗脸上流露的难受。 ps:今日的三更更新完毕了,还有八天就更新完结了,也许有三天会更新不止三更,就是多更新一点,这样31号就可以彻底大结局了,一直焦急等待的你们,不许再催了哈哈,圣诞节要到了,大家节日快乐,圣诞节别忘记看更新哈。 第三百一十三章:蜗婚(313)【12月24号7000字长更】 如果刚才看到的男子是之放的话,那为什么,他没有和我说句话就走,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起身就走,不会的,如果是之放,他不会这样冷漠对我的。可是如果不是之放,为什么又那样的相似背影,连戴着棒球帽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握着程朗的手,他的手掌暖暖的,记得以前之放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会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我的手。 我头靠在车窗上,窗外街头的夜景一幕幕地闪现,熟悉的街角,想的都是之放,眼泪落下来,我竟没有察觉,直到泪凉凉的滑到了颈间,我忙擦拭,生怕被程朗看到。我希望程朗看到的我,是快乐幸福的,他对我已经是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和他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对程朗的不尊不敬不忠。 忘掉之放,今晚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之放,追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是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并非是之放,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是我太思念他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心底里其实有多想念他。 因为太思念,所以看谁都像他,是这样的吗? 娟贤芝和马卫有说有笑坐在后排,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笑脸,多好啊,分分离离,他们甚至是从未在一起过,只是马卫执着的喜欢和等待,终于越过大洋,从巴黎到南京,这么遥远的距离,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分别了七年,还是能再度牵手。而我,和之放只是分离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却重新开始,安生立命,不是我爱的不够深,是我已经等不起。 对不起,之放,季素等不起。 贤芝看出我的沉默,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季素,是不是牛排不好吃,让你不开心了,怎么都不说话呀,还是想你的宝贝儿子了。” 诛我摇摇头,很无力,但仍要装出笑脸回答说:“是呀,想小放了。”其实我想的,是之放。 “素,再过几天我给你办出院手续,我送你回家看儿子。不过还是要定时复查,再做一些美容,伤疤会慢慢消退,你是漂亮的妈妈。说真的,我有担忧啊,以后咱家儿子开家长会,会不会只要妈妈去,不要爸爸去呢,有这么漂亮的妈妈,肯定希望天天开家长会。”程朗说着,想要逗我笑,他说“咱家儿子”,这倒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秒才恍悟他指的是小放,在他的心里,已经把小放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了。 我勉强转过脸对程朗浅笑,我明白,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要我幸福,所以我,没有再哭,为另一个男人哭,这样的我面对程朗会很内疚,他看着我笑的样子,手抬起在我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说:“瞧瞧我们漂亮妈妈笑起来多温柔多甜美,娶到这么好的妻子,该是多幸福呢。” 马卫对程朗的说法回应到:“就是啊,程朗你发现没,我们俩等她们俩可都是好不容易啊,所以以后娶回去真得当大宝贝来疼爱着,我想两个人能在这么久以后还能走到一起,这说明是上天注定的,否则怎么能还再相遇相爱呢。对吧,兄弟。” “我比你还艰难,我可是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抢走,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觉悟低了,是我的,绝对好好珍惜把握。对了马卫贤芝,你们是打算定居在国内呢,还是移民国外?”程朗问。 马卫说:“我听贤芝的,她说住哪都行。” “我呀,当然要住国内,念书那阵子,英语都没学好,法语更是一窍不通,巴黎也只能是去旅行,但定居就不行,我的家人还有素素都在国内,我是绝对不会崇洋媚外跑出国门居住的,天底下哪有自己的祖国好,对吧。再说了,我这样极品的女人,我流走到了国外,岂不是全中国男人的损失了。”贤芝几句话没消停就暴露了豪放粗犷一面。 “咳咳——”我轻轻咳了几声,倒真的笑了。 马卫搂着贤芝,带着宠溺威慑性的语气说:“小霸主,你可别臭美了,你是我的了,以后我的画里,都是你,所以,全中国的男人要是喜欢你就去买我画里的你吧,你这个人啊,我是绝不会再放走了,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好说话了,抓住了就别想跑。” 贤芝撒着娇说:“讨厌,我告诉你吧,你要是画都画我的话,那指定好卖,像那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啊,你仔细瞧瞧,我是不是端坐着微笑比她好看多了,至少没她那么痴肥。” “是啊是啊,你比蒙娜丽莎美多了,你就是我画笔下的蒙娜丽莎。”马卫和贤芝毫无遮掩地调.情. 我对程朗说:“瞧这两人简直是无视我们的存在了,赶紧到酒店把他俩放下我们走吧,他们把我们当空气呢。” 程朗点头,看了我一眼,手握的更紧了。 我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车到了酒店,贤芝跟着马卫下车,贤芝还假装说要不要陪我去医院,我想其实他根本就舍不得马卫,我哈哈笑了,我说你小妮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啊,陪你的如意郎君去吧,我有程朗在呢,不怕。 贤芝搂着马卫站在酒店门口和我挥手说再见。 看着他俩,还真是一对。 贤芝怎么像年轻了十来岁了,看起来也就十岁,女人还是需要恋爱,需要男人的宠溺才会显得年轻,贤芝有了好的归宿,她能捡到马卫这个宝,是她的福气,她阅人无数,阅尽千帆,想必也对马卫很满意,如今成熟风度翩翩的马卫,更适合贤芝的口味。 “看到贤芝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你知道吗,我最放心不下她了,她又没有什么心眼,又很好哄,那些男人都像苍蝇一样围着她打转,我真怕她羊入虎口,如今看到她和马卫走到一起,我感慨好多,你说,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总是会再聚再相守的吗?”我侧着头问程朗,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少了之放的棱角,多了一些亲和。 程朗重复了一句说:“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他说完这句话,脸色有些苦涩,嘴角喊着笑意,却看不到一点开心。 “素,该在一起的人,是不会分开的,那么,你觉得该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这样的问题,问的我措手不及,明明知道这时候是肯定要对他回答——“那个人当然是你咯。” 可我却说不出口,我选择了沉默。 程朗停车,在路灯下,我看到了他悲伤的眼眸,他需要我一个坚定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目前的我,不能给他。 是我不够坚定,也是我不够了解我自己。 “是杨之放,你还想着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答我,报答我那天救了你是吗?那如果我说那天救你的不是我,那你会不会离开我,你说。”他转身正视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心虚,也害怕暴露我自己心里还有之放这个事实。 “别这么说,别逼我好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就算那天救我的不是你,我也会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你问我心里还有没有之放,我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总是会身不由己的想他,我还是会想他你知道吗?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说着,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很低落的情绪。 他抱着我,只是想给我一点安慰,与暧昧无关的拥抱,他怀里有成熟男人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我等你,我不着急,一辈子长着呢,我不过是等你几年,没关系,只要你好。如果你想他,就说出来,我不想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几倍,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头慢慢自然贴靠在他肩膀上,而我也并没有注意看到,一辆车缓缓驶过的车里,坐着的之放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委屈自己,我高兴时就大笑,伤心时就大哭,行了吧。”我恢复了笑脸对程朗说。 “那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回医院吧,晚上还要按时上药的,不许逃避上药。”程朗知道我这几天是老以为自己腿伤快好了就不愿意换药。 好贵啊一支药,虽然是程朗出钱,但我还是想给他省一省。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啦,走吧。”我吐舌头,很幼稚的表情。 “别给我省钱噢,我可不缺这点钱,还没进门就帮我勤俭持家了,你真是懂事。”他开车,还不忘取笑我。 他的样子,真像林保怡,这样看看,他还是蛮可爱的,虽然很成熟,但有时也蛮可爱的。 如果我的心里不是有了之放,我会更容易接受程朗一点吧。 到了医院,他说要背我,我说我很重我发福了你背我会很有压力的,我揪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我是多少斤,怕我是隐形肥婆啊。他拉我上他的背,说:“我就是要背你,哪有那么多理由,不会有压力的,你再啰嗦,我就抱你。” 我赶紧乖乖趴在他的背上,我说:“我重不重啊,你吃力吗?” “怎么不吃力,我最心爱最在乎的人在我的背上,相当于全世界的份量,很吃力的,你抓紧我,不然会滚下来噢。”他背着我上楼,还逞能不愿坐电梯。 “切,你要是把我滚下来了,你会心疼的,那好吧,我抓住你的耳朵,这样我要是滚下来了,就把你耳朵也扯下来。”我捏着他的耳朵,很有安全感。 到了病房,一开门,病房里都是马卫买来的百合花香。 他把我放到床上坐着,倒了一杯温水让我喝,喝完水,又拿了一盒牛nai把吸管喂到我嘴里,说:“乖乖喝牛nai我来给你擦药,你要是觉得有点疼呢,你就咬吸管。” 他竟知道我有爱咬吸管的习惯。 “我才不咬吸管呢,我很坚强的啊,我不怕疼,刚伤的时候我都不疼,何况是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呢。对了,五一节旅行高峰期旅行社一定是很忙啊,如果忙,我回去给你帮忙吧。”我不自觉地又咬了吸管,吸了半天都没喝上一口牛nai。 “不用你上班,旅行社的员工已经招满员了,你还是准备当董事长夫人吧。把吸管拿出来我瞧瞧。”他让我给他看吸管。 我老老实实地给他看,果然吸管被我咬的是坑坑洼洼。 “我没忍住,好像习惯了咬吸管。”我不好意思地说,忙吸了一口牛nai做很满足状吞下去。 “你小时候肯定常喝不到妈妈的nai。”笑着给我擦药。 “咦,你笑得好坏好猥琐啊你,坏人一枚,鉴定完毕。”我低着头看着他蹲在床边给我上药,不忘批评他。 他抬头,目光邪恶而温柔地看着我说:“说我是坏人是不是啊,好吧,我真的很坏很坏。”他说着唇轻轻地靠了过来。 我有些躲闪,头向后仰。 他的手掌忽然附在我脑后,我没有躲闪,他的唇碰了上来,如蜻蜓点水一点清淡的吻。 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哼着歌愉快地给我擦药。 我捂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做梦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爱哪一个,如果说对程朗没有一点点意思,为什么他的吻,会让我有感觉,我会心跳加速会慌乱会眩晕呢,天啊,季素我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是和贤芝一样,对好男人通吃?见到好男人,都会动心都会心跳加速都会有感觉。我以前以为我只有对深爱的男人才有这种感觉的,可是——可是程朗的吻,我的确是心动了。 明明晚上还想着之放,为之放掉眼泪的,此刻的我,又为程朗的吻动心。 书上说忘记旧爱的最好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如果两个都做了还是忘不掉,那要么就是时间不够长,要么就是新欢不够好。 我也许忘不掉之放是因为时间不够长,而我对程朗动心又是因为新欢太好。 情迷意乱,就是这样的了。 我许久没有说话,咬着吸管,牛nai一点也没喝到,静静地发着呆,眼神是盯着蹲在床边给我腿上药的程朗,可是我的心思不知道游离去了哪里。 程朗上好了药,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说:“小家伙,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我再亲你一下?” “啊呀,你越来越坏了,看不出来你这么一本正经,其实耍起流.氓来一点也不逊色,我不和你玩了,罚你读报纸一个小时给我听,而且不许出现错误和停顿,否则我明天就不上药。”我想这是最可以制服他的办法了。 他开始读报纸,我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也没有听他在念读着什么内容,我小心翼翼地洗,生怕把水弄到了腿上,我看着我的小腿,还是很吓人,伤疤还是挺红的,还有一块跨的褐色疤痕,如果这些疤痕不能褪掉,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穿露出小腿的裙子和裤子了。 伤能治得好,可伤疤,真的可以全部褪去回到从前吗? 肯定不能了,只能做最好的弥补,但回不到从前了。 我想此刻的贤芝和马卫又在做什么呢,贤芝老是在我面前念自从和郑兆和闹翻,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味道了,这个色女,一定把马卫当作是一只小肥羊来宰割了,根据我平日对贤芝的了解,今晚贤芝对马卫可是吃定了,不大战一晚这女人是不能满足的。她和马卫是多年没见第一次再见,都可以很快肉搏相见,可是我做不到,只是一个吻,我就不能允许自己沦陷了,贤芝的话来说是正常的女人快三十了都会有生理需要,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强烈呢,什么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贤芝很多年前就是如虎如狼了,可怜的马卫,受尽蹂躏了。 我的身体,还是守候着之放的,就算是和程朗同床共枕,我真怕我自己在关键时刻,唤出来会是之放的名字,我自问自己,能做到身体上接受程朗吗,如果要做夫妻,这是肯定要的,我对着镜子,深呼吸,我想我办不到。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感情还不够深,也许再深厚一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接受他了,到底以前一直把他当兄长和师长,接受还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 我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发烫,我拿着毛巾擦拭,却说不清为什么想擦掉。 我躺在床上,腿上的伤被程朗又一层薄薄的纱布覆着,怕被子会蹭到药碰疼伤口,我听着他念报,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是见了菲琳听了菲琳说得话,还是怎么了,心里被打翻了酱坛子一样。 程朗的手握着我的手,我看他念着报纸,却眼睛困得要闭上了,他像是一只要打盹的小鸡一样可爱。 “可怜的,你也洗洗睡吧,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明天旅行社肯定忙。”我体谅地说。 他抬手看看手表说:“可是一个小时还没有到,我不可以不守时,再念五分钟就好。” “没把我念睡着,倒把你自己念困了。”我看他是真的很辛苦,来回的跑,应酬也多,我心里很内疚,想要对他好一点,我主动贴上脸,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就把贴面当作吻吧。 他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像是我从未这样亲昵过似的。 也是,我对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亲昵。 他念了五分钟,然后去洗澡。 这间病房是极好的条件,都赶上酒店的标准间了,还有宽大舒适的沙发。 我想想那个可怕的梦靥,觉得一个人睡还是可怕,程朗就睡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他去洗澡,我拿出手机,翻来翻去,看到了之放的手机号码,上面的保存姓名写的是:亲爱的之放。我删除了亲爱的三个字,把程朗的名字改为:亲爱的朗。 之放的手机一定还是关机状态,我没有拨打,我想如果他想找我,会打给我,我也没有关机停机,他如果要找我,我一直都在这里。 倔强的我,姿态也高了起来,不想再去想一个杳无音讯的男人了,纵使过去再美好,我都只想看到未来。 能给我未来的,还有孩子未来的,才是我要好好珍惜的。 我看着程朗的西装,手摩挲着,他那样的好,好的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他做我的丈夫,做我儿子的爸爸。 我想,我该要给小放改名字了,不然对程朗也不公平,而且这个名字真的也没有意义了,没和之放在一起,何必还要宝宝的名字叫小放呢,那以后孩子大了问我都没法解释,还是换一个名字吧。 等程朗洗好出来,我就要和他谈一下孩子改名字的事。 当然,我不是非要孩子姓程,可以跟着我姓季。 当我和程朗说起孩子改名的事之后,他并没有很支持,只是叫我再考虑清楚,他并不介意孩子跟不跟自己姓,但他都会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儿子。 他这样的大度,我心里更是温暖。 我想,最适合的就是孩子跟着我姓了,但是也有顾虑等孩子大了,会不会问我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和爸爸一个姓,而我是和妈妈一个姓呢。 我不想宝宝还叫杨小放了,因为一这样喊,我就会不由得想起了之放。 这样子很别扭,明明我和孩子都和他无关了。 如果姓程,就等我和程朗完婚后,把孩子的姓名改过来。 我躺在床上,程朗侧身躺在沙发上,我们面对着面,灯光调到昏黄的橘色,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彼此微笑,这样很温馨。我问他:“你睡沙发冷不冷?” “不冷,空调开着的。”他说,俊朗的脸上很是知足。 在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脸,我心里柔柔的打动了,也许是灯光太暧昧了,我轻柔地说:“可是我冷,你过来,睡在这里。”我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地样子。 我点了点头。 他走了过来,在我的身边睡下。 很近的距离,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们面对面侧着身子看着彼此,我说:“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么近的距离,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给我安全感最多的一个,那时候我和温安年闹别扭,我想到的不是贤芝就是你,很奇怪,我们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现在有感觉了,是吗?”他低声说。 第三百一十四章:蜗婚(314)【12月25号6000字长更】 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手抱在怀里,笑着说:“那么你现在困不困呢,刚才给我念报纸还一副倦恹恹的样子,可别告诉我你现在睡不着了,不许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忘-尘&”我顺手帮他把被子掖了掖,手背碰触到了他的下巴,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在了掌心里,我往后抽手,笑着看着他,我可以和他很近的距离,可还是有种东西隔在我们的面前,怪怪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之放的念念不忘,那么我可以接受程朗的亲密吗,还是不可以,因为我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 同像和自己的哥哥一样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即使手牵手,还是不能接受,我稍微用力抽回了手,尴尬地朝他笑笑,说:“很晚了,睡吧,晚安。” “晚安。”程朗很和蔼的样子说,我知道,他对我,不是那些男人一样,他只是很单纯的呵护,还没有上层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需要,他很绅士,懂得我的拒绝和排斥,做出很礼貌很谦谦君子的回应。 这一点,是我对他很欣赏的一面,我很放心地闭上眼睛,他在身边睡着,我很踏实,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几乎都没有想什么心事,我以为程朗也睡着了,因为这天晚上他很安静,没有动,可能是怕碰到了我引起我的害怕,也是吵醒了我。 眷他是事事都在为我考虑,我放下了包袱,这一天很累,其实应该有很多烦恼的,但我觉得内心很祥和,什么不愉快痛苦的事情都抛在一边,累了,所以,想要对自己更好一点。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程朗已经买好了早饭让小周给我拿进来,他则没有吵醒我先回旅行社了,我也听他说到快五一节长假,旅行的预约特别多,他考虑要把旅行社扩大,他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做参与,他做事像来都是打有准备的仗,和温安年那种脑门子发热的状态是截然不同的。 早餐是丰富的,我觉得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招呼着小周坐下和我一起吃,她说吃过了,我看她最近似乎心情特别好,我喝着豆浆问她最近是不是恋爱了,她马上装作整理床铺低头说哪有。 乃“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那好啊,我告诉你噢,我在我妈面前呢,说话还是有三分可信度的,要是你们继续搞地下情,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嘿嘿,我在我妈面前说你们俩坏话噢,赶紧从实招来,我早就看出来你和季飒的猫腻了,眼神都不对,过来坐这里和我说说。”我想我好奇心是越来越强了,我想知道我的宝贝弟弟季飒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的护士的。 重点是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啊,最好是做弟妹,相信我任何时候回娘家住她都不会嫌我烦,看来我还真是有私心。 小周坐到床边,低头害羞地说:“季姐你都什么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其实事情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季飒还是刚刚开始,你别说出去噢,先替我们保密。” “哟,害羞了,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季飒要是真和你以后有可能结婚经营一个家庭,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放心了,你美丽温柔还善解人意,医院里的病人谁不夸奖小周啊,我想告诉你,我支持你们,嗯,好好在一起!”我握着小周的手,像是把自己的弟弟交付给了小周,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适合季飒的。 正和小周聊着,贤芝和马卫就手牵手进了病房,两个人恩爱如胶似漆的样子,还十指相扣,我就明朗了,昨晚他们是度过了缠绵悱恻的一夜啊,感情似乎急剧升温,已经到达了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的地步了。 小周端着药盒出了病房,贤芝坐下来就开始剥香蕉给我吃,我说大姐我刚吃的早餐,你就省一省让我的胃休庭一下,她哼着歌把香蕉放进了我嘴里,她说想看今天的娱乐报,让马卫去给她买报纸,我看出来她是有话要和我说,借故把马卫支开的。 “芝姐,你也觉得你自己有话要和我说啊,你昨晚是不是一刻值千金,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看你们俩十指相扣的样子就知道了,还有啊,你脸色可真好,色女啊色女,连马卫这么文艺青年你都是见面第一天就吃定。”我手指在贤芝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想我是拿她没办法的,按正常本份的女子来看,第一天见面约会是不应该过早就有关系发生的,可谁叫贤芝是阅人无数的芝姐呢。 “那当然,我重振往日的雄风,再说了,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他行不行啊,切,你真保守。”贤芝对我嗤之以鼻,剥了一个香蕉边啃边大放自己的“芝姐理论” 无非是她眼里的新时代女性床第间定理,是女人在那方面应该学会要掌握主动权,学会进攻,而不是只知道被动接受,什么叫做鱼水之欢,需要女人的开放程度来决定。她吃完了一根香蕉,瞄准了垃圾桶就将香蕉皮扔了进去,极潇洒地拍拍手说:“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哈哈,我逗你的。瞧你还听得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了嘛?你也太不了解我的改变了,我改了,我不会那么心急如焚了。” 我听得真是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弱弱地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肢窝说:“怎么,难道你们昨晚--没有?那个?不是吧,没道理,没可能,没性格啊,当然我是决定相信马卫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的,可是我对你,就深表怀疑,你真的没有三十女春心动?我猜你一进酒店门没关好就扑上去了,我没猜错吧。” “切,我才没有呢,我自制力有那么差吗,我和你讲啊,我昨晚和马卫是什么也没有,酒店开的房间是双人间,两张床,他睡左边的床,靠门,我睡右边的床,靠窗,我们就看电视聊天回忆往事--”贤芝白眼翻着我,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 “接着呢?你爬上了他的床?然后你们就情难自禁,就--”我调侃着说。 “没有,你想歪了,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思想不健康了,我猜恐怕是昨晚程朗爬上了你的床吧,可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我可是越老越正经。”贤芝没羞地说。 “是啊,昨晚我和程朗是睡一张床的,那又怎么样,又不像你,还不敢承认,闷sao女。”我嘲笑着贤芝,觉得她越来越狡猾了,像个小狐狸,开始对我隐瞒了,都不告诉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友泼出去的水,一有了如意郎君就对我有有保密权了。 “啊,你和程朗睡一起了--真是惊天大新闻,我一定要告诉”贤芝激动地抖了抖手指说。 “你要告诉谁?”我藐视这个坏女人。 “呃--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和我不认识的人 ,嘿嘿,说着玩的,透露一下,看不出来程朗平时斯斯文文踏实厚道的样子,原来半夜也回偷爬上你的被窝啊,怎么样,睡得香不香?”贤芝挑动着两根眉毛,一脸的yy相。 “啊呀,你怎么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流.氓呀,程朗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是君子是绅士,是我叫他到床上来睡的,沙发上凉嘛。”我说。 贤芝坏笑着说:“是不是怕他冷用身体给他取暖啊,还说我怎么怎么春心动,我看是你呀,不过春天真的是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哎呀,别转移话题,说你和马卫呢,怎么说我,真是坏,你一会承认一会不承认,我就真当你做过了。”我吸了一口豆浆,邪魅的眼神藐视着贤芝。 “好吧好吧,我承认行了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没做,很安分守己,我很保守地躺在那里,他也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过去,他和我就一起回忆大学往事然后我们就笑着聊啊聊,然后睡着了。”贤芝倒是说的很诚恳呢。 “就这么没了?不会吧,太没劲了,太衰了吧你。以后我不要再听你大讲特讲你的新时代女性理论,哎呀,困了,睡觉。”我拉起被子,盖住头。 “别睡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啊,你再睡就成猪了,快点起来。”贤芝拉着我的手,不甘寂寞的女人啊。 我坐起来,说:“好吧,我起来,不过今天我很累啊,我不想走太远了。” “那就在附近走走坐坐,等马卫回来我们就出去,两个钟头就回来换药,你等一下,我去卫生间。”贤芝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护舒宝,抽出一张卫生巾,拿在手里晃了晃,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我张着嘴手指着她明白了,我明白了。 难怪一夜相安无事,搞半天是贤芝身体不方便,难怪啊难怪啊,我说怎么可能没受刺激性情大变呢,是例假来了。 贤芝出来,我就逮着她说:“原来是你不方便啊,看来这次大姨妈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马卫一回国,它就来了,是不是很扫兴呢,总算可以解释你们相安无事一晚的原因了。”我如获箴言一样领悟。 “是啊,说来真是巧合,昨天白天都没有来,偏偏晚上的回到酒店,我洗澡的时候就来了,真是够可笑的,我又找了个借口出去买吃的去便利店买卫生巾,他不知道呢,昨晚相安无事一晚,我当时睡在床上还琢磨着要是他扑向我,我借口说我那个来了,他会不会不相信我这个理由呢,我总不能抽出大姨妈给他看吧。我真没想到,他只是和我说说往事,说我大学时候穿什么衣服,和他擦肩而过时哼唱什么歌,他都记得,我都忘记了,一直反问他不会吧,太好笑了,我想他是真的爱我的,那么多男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尊重我,我在他面前,我有一个女神一样的地位,我有尊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很认真的。而他今天早上也对我更加呵护了,也许他看来,昨晚我很乖,他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我真的要感谢这次大姨妈的到来了。”贤芝拿着护舒宝,在嘴上亲吻了一下。 “多谢它啊,不然我猜昨晚你要是穿得热火性感小猫一样勾.引马卫的话,他说不定会拒绝你并对你好感尽失呢,所以我说真正的好男人在意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内心,相信我,你和马卫一定会幸福的。”我拍着贤芝的肩膀,感慨地说。 贤芝点点头,说:“所以以后我的那个什么狗屁定理要抛开一边了,我会安分守己做马卫的好恋人,如果结婚,就是好妻子,他虽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但一定是我此生最后一个男人。我想过,真的是很神奇,过去的那些年,我那么的不爱他,从未想过有天会和他走到一起,可是多年后我们再相遇,我竟可以爱他而改变自己,收心,收欲,我想此生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了。” 贤芝一段深情的告白,是对着我说的,我了解她是不会对着马卫说这句话的,可是我也看到了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卫刚走进病房,我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拿着报纸安静地站在门口,贤芝深情的告白全部都被马卫听到了。 贤芝回头,看着马卫,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说:“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快给我看看,我听说最近香港娱乐圈有不少绯闻呢。” 马卫走过来,抱住了贤芝。 好吧,我被无视了,我又乖巧地钻进了被窝里,被子蒙住了头,翻过身,背对着他们,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一会儿,贤芝掀开我的被子,眼圈:“我不走,我留在外面鼓励妈妈给妈妈加油,我等妈妈出来,我不疼,这一点血,没有妈妈流得血多,妈妈一定很疼。” “妈妈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妈妈。”我安慰着孩子,叫贤芝去取点红药水,给孩子伤口擦点药。 “阿姨--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妈妈,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打这个坏蛋,他欺负我妈妈,我都知道。”童语皓说。 我搂着他,说:“他怎么欺负你妈妈了,你告诉阿姨,阿姨替你出气。” “他背着我妈妈喜欢另外一个阿姨,还和那个阿姨打电话发短信,那个阿姨嘴巴大大的一点也不好看,还在电视上蹦蹦跳跳,我告诉妈妈,妈妈不相信我,可是妈妈今天早上看了报纸就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推倒我妈妈开车走了,阿姨,他是个坏人。”童语皓的口气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他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敏感和正直。 第三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蜗婚(315) 听到孩子这么说,我震惊之余更多是愤怒,男人难道真的都是这样无情花心的玩意吗?菲琳还怀有身孕,在这个时候要是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该是怎样的伤害和打击,况且这个男人居然把菲琳推倒后无动于衷摔门而去,性质太恶劣了,简直没有人性。如果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还配不配做男人。想到那时之放和麦乐手拉手无视我的感受的样子,我就心痛,更何况是菲琳呢,受到了一次丧父之痛,而这一次,又是丈夫的出轨,我心里为菲琳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大人和孩子都要平安。 贤芝取来了红药水给童语皓的伤口上擦药,童语皓没有再哭,只是轻微的抽泣着,贤芝给他擦药,轻轻地吹伤口,有些出血,皮都磨破了,童语皓很坚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只是这么小就没有了亲爸爸,还很敏感懂事,我为孩子感到难过。他还太小,不该这么小就看到大人世界里不光彩的一面,这对他以后的人生也许会有阴影的。 “语皓真坚强,妈妈看你这么坚强不哭妈妈也不会觉得痛了,医生正在帮助妈妈,你要把你看到的都记下来,待会阿姨还是要打电话叫你的叔叔来,你告诉阿姨,那个叔叔叫什么,手机号码报给我,阿姨好替你妈妈出气,如果你妈妈有事,阿姨就叫警察叔叔抓他,好不好?”我搂着他的肩膀,他的抽泣减缓了一些。 他抬头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点点头说:“好,叔叔姓陈,叫陈陆安,手机号码在我的钥匙扣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号码。”童语皓说着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钥匙交到了我手里,我打开钥匙扣,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盒子,里面有菲琳和她老公陈陆安的手机号码,我用手机记了下来。 卷“语皓你真勇敢,阿姨一定帮你妈妈。”我把这串钥匙又挂回到了童语皓的脖子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陈叔叔交给警察啊,因为我妈妈她很在意陈叔叔,我不想妈妈不开心,妈妈流血的时候还叫我不要告诉医生是陈叔叔推的,要说是她自己摔倒的,阿姨,我好害怕——”童语皓说着又抽泣了起来,小胳膊使劲地擦着眼泪。 马卫坐在贤芝身边,也忿忿不平地说:“季素,打电话给这个男人,看他来了怎么说,怎么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淆贤芝也附和着说:“就是,我最看不惯这种打老婆的男人了,男人的手是出去打天下的,不是打女人的。再说出去搞女人就算了,还打自己有身孕的老婆,还有没有良心啊,变态,我看到这样的男人我就想揍他。” 贤芝气急了,又爆了粗口。 “我看等菲琳待会的状况吧,医生待会出来怎么说,如果大人孩子都没事就算了,如果有事,那事情就严重了。先别说这些了,等手术结束吧,孩子太小了,别说得吓到了孩子。”我对贤芝和马卫说。 童语皓虽然年纪小,但早熟而敏感,他小脑袋不笨,他似乎也知道妈妈这次摔伤可能肚子里的宝宝会保不住了,于是说:“阿姨,是不是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摔到了?医生会救好我弟弟吗?” “会的,相信医生,再等一会医生出来了就知道了,你妈妈人又善良又好,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乖,你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你要为妈妈加油。”我说着话平定着孩子恐惧的心,他已经失去一次爸爸了,看得出来,他见妈妈流了很多血,他很害怕会失去妈妈。 菲琳,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你那么好,为了不影响我和之放的感情,丈夫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也自己一个人扛着不愿意打扰之放,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可以出事呢,老天有眼的,一定会保佑她们母子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心里做虔诚的祈祷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上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童语皓比我反应还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医生面前仰着头问医生:“医生叔叔,我妈妈醒了没有,我妈妈还疼吗?” 医生一脸的歉意,我走到童语皓的身边,搂着孩子说:“我是病人的好友,这是病人的孩子,她怎么样?” “我们尽力了,大人是没事了,不过——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惜了,病人还没有苏醒,你们先不要打扰,最好马上通知他丈夫和直系亲属来医院。”医生说着,离开。 童语皓也听明白了,拉着我的手摇着我问:“我妈妈还没有醒吗?我想看我妈妈,我要妈妈。” 大人没事,小孩保不住了,想到菲琳和我聊天时摸着腹部幸福的样子,她是多么渴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还没有苏醒,一旦醒来是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打电话给菲琳的丈夫陈陆安,要把他请进医院了。 “你妈妈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你妈妈没事了,语皓最乖,不要吵,妈妈要睡一会,待会护士姐姐会把妈妈推出来,你可以看妈妈,但是不许哭吵醒了妈妈,等妈妈醒了我再带你去看妈妈。我先打电话给你陈叔叔,他得过来一趟。”我对童语皓说着,拿着手机打通了陈陆安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说我找陈陆安导演,男子问和陈导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她妻子的朋友,有急事要找他。对方离开了电话,似乎把电话递给了另一个人说:“陈导,说是你妻子的朋友,要不要接。” “就说我不在,烦死了。”陈陆安很不耐烦。 想起菲琳和我提起,她的丈夫是一个导演,所谓的导演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总觉得他们很严肃,会潜规则那些女明星,反正我对导演是没有好印象的。 “对不起,陈导很忙,没时间接你电话。”男子也是懒洋洋的声音说。 “请你转告陈导,他的妻子被他推到之后送到医院流产,如果他半小时内不赶到医院,我会以故意伤人来报警。”我说完挂了电话,我相信30秒内手机会想起,这个陈陆安是肯定会打来电话的。 果然,手机准时响了,我也故意拖了很久才接,这种男人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真是反感,菲琳是受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呢,真为菲琳感到不值。 “喂,你总算不忙了,陈大导演。” “菲琳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来。刚才不好意思,一个手下不懂礼貌,谢谢你对我们家菲琳的关心,我在片场有些忙,她怎么摔倒了我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我马上过来,谢谢你,请问你贵姓?”陈陆安的态度好了很多,这种人逢场作戏机灵善变还真是有一手。 “免贵姓季,你叫我季素吧。”我淡漠地说,不想和这个可恶的男人多说话,我想他和温安年是属于一类人的。 “季素?——你是季素,噢,没什么,我觉得名字很熟悉,之前有个群众演员叫季素,不过是个男的,所以我比较惊讶,我正赶过来。”他听说我叫季素先是很惊讶,然后马上就说为什么惊讶,其实我也不在意他为什么惊讶,我都不想和他说太多话,我怕我忍不住会没素质臭骂他一顿。 “好,人民医院妇科急诊室,挂了。”我挂掉电话,很是生气。 “阿姨,那个坏叔叔是不是要来了啊。”童语皓问,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慌和无辜。 我点点头,这时两个护士把菲琳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可能是推进病房,菲琳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紧闭着,还没有苏醒过来。童语皓不敢大声说话,像是自己一大声就会弄疼了妈妈一样,嘴里小声地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跟着护士走。其中一个护士问谁是病人的家人,我站出来说我是,这个护士让我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现在陈陆安还没有到医院,我只好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和缴费,不过我是一定要找这个陈陆安要回来的。我叫贤芝带着童语皓,我先去把住院费交掉,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我又走回自己的病房,拿了前些日子温安年给我的钱,我也没动这笔钱,现在菲琳急用,就算是拿着温安年的钱去帮人,也给温安年捞这些黑心钱还一点良心债吧。 温安年那一点工资是不够他花销泡妞的,他现在顶多一个月八千块钱工资,他开销那么大,肯定非法的来源,不是贪污的就是黑心钱,他迟早是要被揭发美好下场的,我也不管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吧。 给菲琳办妥了住院手续,我们都在她的病房里坐着,我看贤芝和马卫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就叫贤芝和马卫先出去玩吧,我在这里守着菲琳和童语皓。 贤芝说要等这个男人来了狠狠教训他一顿,我说算了吧,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搀和进来了,和你的白马王子出去玩玩吧,贤芝慷慨大义的样子说:“哎,是你季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推着贤芝往门外走说:“快点走吧,婆婆妈妈,你带马卫在南京风景区走走,马卫好久没来南京了,变化可大了,去吧,这里有我就放心吧,再说了我们是文明人,菲琳还没醒,总不能打菲琳的老公吧,马卫,把贤芝带走,她就像是一个唐僧啊不停地碎碎念,我都要被她烦坏了。”我笑着叫马卫带贤芝离开。 贤芝这才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那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素丫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还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吃醋了啊,你看起来很紧张她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我是最重要的。”贤芝装模作样瘪着嘴,一副醋意盎然的样子。 “哎呀,你真是的,什么醋都吃,乱吃醋,菲琳是杨之放的前女友,我和菲琳去年就见过面认识,昨天在医院我碰到了她,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一下午,她还想着当幸福的准妈妈呢,你说怎么一眨眼一天的时间就流产了,我陪陪她,她醒来看到我在心里也许会稍微好一点,你就别瞎吃醋了。”我敷衍着贤芝,她啰嗦起来,还真是很三八,看来马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有这么一个像居委会大妈的老婆,估计耳朵是会长厚厚的茧子的。 “啊——素丫,你牛,你丫太牛逼哄哄了,你居然和情敌都能称姐道妹的,你还这么紧张她,原来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啊,你难道就一点点脑子都没吗,怎么可以和男人的前女友关系这么好呢,怎么可以呢——”贤芝瞪大了眼睛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把她推出了病房,叫她说话小声一点别让孩子听到了,我说:“你快点走吧,别乱说了,小心孩子听到,瞎说什么呢,别说我现在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是有什么亲密的关系,看到菲琳受伤我也是没有理由不管不问啊,你不懂的,你快走吧。” 不理会贤芝的白眼了,我关上病房的门,坐在病床边,看到童语皓拿着一个玻璃水杯,里面有半杯水,一只手拿着棉签,把棉签蘸水在菲琳的嘴唇上擦拭着。我看他年纪这么小,却懂得照顾和心疼妈妈,真是很感动。 也不枉一个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儿子了,有这样懂事孝顺的儿子,真的做什么都值得了。 “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妈妈就会拿棉签在我的嘴唇上擦水,这样嘴唇就不会干裂了,妈妈最喜欢自己的嘴唇了,我不能让妈妈的嘴唇干裂,阿姨,一会陈叔叔这个坏蛋来了,你要和我一起保护我妈妈。”童语皓说。 “嗯,我们拉钩,阿姨会和你一起保护好你妈妈。”我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 “嗯!” 两个小手指轻轻地勾到了一起。 等了很久,将近两个小时,陈陆安都没有来医院,我明白了,他在电话里说他马上就来医院不过是个缓兵之策,估计是害怕我会报警,这种男人真够冷血的,自己老婆流产了都不赶紧来医院看望。 这让我想起我住院的时候,温安年也是,他虽然来了我的病房,但是是来看我有没有真的病了,还在病房里和之放打了一架,那时的之放,多么的在意我,温安年说了我一句,他就动手打温安年。 男人的心,变起来,真的是赶上了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了。 菲琳终于醒了,醒来看着童语皓,又看看我,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张口说话,可是她疼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妈妈,别动,你乖乖躺着,你也要听话,素素阿姨一直都陪着我们,别怕。”童语皓小手握着菲琳的手,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安慰人了。 “是啊菲琳,你别动了,躺着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说。 菲琳点点头,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她苍白的脸色骤然紧张,变得更加苍白,她的手颤抖的来回在腹部上摸,搜寻着,睁大了眼睛问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肚子怎么平了,怎么孩子没了,怎么会没了,早上还好好的——我的孩子呢”她叫嚷着就挣扎着掀开被子,要下床。 我按住了她,我看着她的样子很心痛,童语皓也吓得在一旁使劲掉眼泪,拉住了妈妈的手,菲琳眼里的泪不停地往下滚落,她像是呆了痴傻了几秒,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干流泪,忽然又拉住我的手说:“季素,孩子怎么没了啊,你告诉我,昨天我们还见面,你还看到的,他在我肚子里很乖,也不踢我,怎么我肚子里没有了”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我只好说:“菲琳,你别这样,你想想语皓,你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一个,你这样,孩子看了多心痛,你看开一点,别太难过了,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头转了过来,看着童语皓,点点头,手摸着童语皓的脸,擦去了儿子脸上的眼泪,说:“儿子不哭,妈妈还有你,妈妈还有你这个宝贝,不哭,妈妈也不哭。” 我多少有些稍放心,这时菲琳忽然想起了是陈陆安推倒自己的,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说:“是他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他和那个女人一直有染,他不让我看娱乐报道,就是怕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的绯闻,我今早看的娱乐周刊,是无意间看到的,他和那个大嘴巴的女人果然没有断联系——于是我就把报纸砸到他身上,然后和他吵了起来,之后他发火骂我神经病把我推到后就走了,我肚子很疼,孩子一定是那个时候流掉的,是他害的!!” “菲琳,你别这么激动,他一会可能会过来看你,你身体还很虚弱,你答应我,看在我和孩子的面子上,不要过激,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有些话我来问他,你先休息好,你是语皓的妈妈,你也不想他这么小为你担心吧,你躺着别冲动。”我安抚着菲琳。 说曹操曹操到,病房门口响起了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直奔病床边,推开了我,焦急地说:“菲琳,菲琳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路上堵车,不然我早来了。孩子呢,孩子保住了没?” 我站在一旁,牵着童语皓的手,冷静地看这个男人作何辩解。 菲琳闭紧了眼睛,沉痛地说:“我为你怀孕生孩子,你背着我和人偷情,你还在意孩子做什么,孩子没了,我们也完蛋了。” “什么——孩子没了,你是怎么搞的,就算看到那些八卦绯闻你也用不着做这么绝吧,我看八成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让我没儿子是吧!”此时的陈陆安嘴脸一变,阴辣地说。 “是啊,我是故意的,怎么样,你找那个女人给你生儿子吧!”菲琳丧子之痛,也顾不得嘴上的忍让了。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ps:亲爱的们,今天蜗婚的评论区似乎打不开,显示的是访问错误,由于是周末,技术部的不在上班,明天我会反映上去,明天就可以正常留言了,大家明天可要踊跃发言噢,在不发言就结局了,呜呜,那些看完全本都不发言的小坏蛋们都不许潜水了,不然打pp。 第三百一十六章:蜗婚(316)【12月27号6000字长更】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不许你再打我妈妈!”童语皓抱着陈陆安的腿就咬了一口。 陈陆安痛的这才捂着腿,指着童语皓开口骂道:“你这个野崽子,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敢咬我,你有本事去叫你那死了的老爸养你!” “陈陆安!你搞搞清楚,犯错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最好对菲琳母子客气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好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信不信我喊一群记者来做采访,我让你身败名裂!!!你玩女人也许娱记觉得没事,可你虐待妻子和继子,还打得妻子流产,你说这样的新闻做头条,你以后拍的东西还有谁看!”我指着陈陆安说,我也不怕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身败名裂。 驹“你是谁?噢,季素——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管你什么事,你少威胁我,我告诉你!”陈陆安有些害怕,还装出牛逼的样子。 这副嘴脸的男人除了用无耻二字形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词更恰当的了,我迎着他锋芒的目光坦然地说:“我不管你是多大的人物你有多么大的社会地位,我想告诉你,如果警方涉入调查,到时候没事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你。菲琳,你看清楚他,只要你点个头,我打电话报警,控诉他家庭暴力导致你流产。” “我们的家事,需要你管吗,那我告诉你,你少插手,管好你自己的事。”陈陆安说着换了一副嘴脸装着沉痛的样子对菲琳讨好说:“老婆大人你也知道我是无心的,孩子是我们俩共有的,没了孩子我比你还难过,我怎么会故意推倒你呢,我要是早料到你会摔得这么严重,我绝对不会推你的,都是我不好,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对不起,害你受伤了。你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别听她的把事情搞大,最近我拉不到赞助,片子也拍的中途停了,这时候我真的不能有事啊。”陈陆安似乎吃定了菲琳心软,装得很无奈很悲痛,这种男人,看来还真不止温安年这一个。 磅“算了,别说了!我刚做完手术醒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要是需要忙的话你走吧,还有,住院手续是季素帮我办理的,费用也是她代垫的,你把钱还给季素。”菲琳小声说,身体还是很虚弱。 陈陆安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叠钱放在我手里,对菲琳说:“这些钱肯定够了,好老婆你这么体谅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不报警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报警抓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以后别玩了好不好,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但是你得自己行得正走得端——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有季素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菲琳说着,也是很无奈。 “好,正好我还有个应酬,那我就先走了。”陈陆安一点也不留恋似的,急匆匆地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菲琳虚弱憔悴的样子,她身心俱伤,我刚想要张口和她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 “季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离婚吗?经不起折腾了,我想想,不管他怎么玩,终归还是认得回家的,这总好比死了要强。我失去过一次,那种痛,我终生不想再痛一次,我原谅他,其实也是在原谅我自己。所以我,选择默许。”菲琳说得很小声,我听的真切,菲琳的意思是,她可以默许丈夫的出轨和花心,只要丈夫还认得回家,她不想再受到失去对方的痛苦。 不管他怎么玩,他还知道回家,那么他就还在那儿,总比失去了没有了要强得多。 “可是,你这么漂亮能干,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好的,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有些不忍心,搂着童语皓陪着孩子一起守着菲琳。 “我和你一样,你为什么会放弃之放而选择程朗呢,你也屈服了,女人在年龄和孩子的面前,总是不得不屈服的,日子就这么过吧。我刚看到他那副样子,我倒轻松了,幸好这个孩子走了,如果他出生了,也许是更大的不幸。”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温柔地说:“我的好儿子,妈妈以后就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乖宝宝。” 陪着菲琳一会,我怕童语皓饿了,就去买了一些吃的给他们母子,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到时间去换药了,不然小周找不到我又要着急了。 菲琳说:“季素,你都陪我这么久了,你回病房吧,别到时候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我有小家伙陪着可以的,晚一点他会来看我的,毕竟我还是他老婆,他不会把我丢在医院不管我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对童语皓说了几句照顾好妈妈的话,然后才放心地回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小周果真在找我,见我来了,就挽着我的胳膊扶我坐在沙发上,她说:“素姐你跑哪去了,每天这时间点上是要上药的,你还到处跑,你坐着不许动,我给你上药。” 我看着自己的腿,还是鲜红的没有长好的嫩肉,还有一些丑陋的疤痕,整个两条小腿都是花花的,看着都吓人,我问小周:“我的腿是不是很吓人啊,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恐怖,整个小腿都是疤痕,能恢复到从前吗?” “只要坚持擦药坚持复检,相信一年后就会褪去很多疤痕,从外围一圈圈的往内淡掉,慢慢就会长好,就算是恢复不到最初的皮肤,但是也会好很多,你要有信心噢。”小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我看到沙发一旁的一份娱乐报,好像是上午贤芝在医院的时候叫马卫出去给她买的,我随手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好事的狗仔队和娱记们发掘的小道消息,无非是哪个男明星和哪个女明星悄悄约会夜宿酒店,要么就是某个明星的性取向有疑问。 我无聊地翻看着,提不起来精神,也许是被菲琳的事弄得心情太伤感了,快速的翻动着杂志,只是想看一些花花绿绿的照片,对这些照片背后添加的文字我倒没兴趣。 翻到快结束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那个男人很面熟,我不费脑筋就想到了,正是陈陆安,他手搂着一个女明星的腰大步走进了一家酒店,有正面,也有侧面和背影,最让我惊奇地不是这个男人是陈陆安,而是陈陆安搂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麦乐。难怪啊难怪,童语皓会说大嘴巴的阿姨,不就是麦乐吗,我摇摇头,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能把我和菲琳的感情生活都破坏掉,麦乐可还真是做到了人见人爱。 照片拍的很专业,很明显,他们二人是很暧昧的搂在一起进了酒店。 而当我看到一排十余张照片最底下的那一排字之后,我才坐不住了,那上面的字是这样写的。 “导演陈陆安亲昵搂着当红新人女歌手麦乐在某酒店开房间,被记者跟踪拍摄偷欢地点,这不由得让人联想起上个月拍到的那名疑似是陈陆安背影逗留在麦乐所住公寓夜宿的男子,当时消息一经报道,著名音乐人杨之放站出辟谣,携手麦乐公布恋情,之后二人恋情不欢而散,此时陈陆安和麦乐再度曝光偷欢照片,是否上次夜宿麦乐公寓的男子就是陈陆安呢,记者正在追踪报道。” 我陷入了思索,如果假设我相信之放和麦乐真的是没有隐秘的关系,那么之放公布自己与麦乐的恋情,是不是就在救火呢,扑灭那个陈陆安夜宿麦乐公寓的火呢?可是如果这样解释,那么之放为什么这么做,之放认识陈陆安吗,没理由这么帮助陈陆安的啊,如果是为了帮麦乐,那就更可疑了,之放怎么会为了帮助麦乐宁愿隐瞒我伤害到我和他的感情呢。 我纠结在一起,想不通原因,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点,之放一直叫我等他回来,他也对我说他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可那次发布会上我质问他,他却没有回答我,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被威胁呢,威胁?可能吗,之放的性格,有什么能威胁他吗?种种可能和不可能都环绕着我的脑子,我捏着报纸的那一页,我想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的,除了不愿说出真相躲着我的之放,那麦乐是一定清楚原委的,甚至陈陆安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即使要和陈朗结婚,我也要弄明白杨之放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然我,不甘心也无法平静的去迎接新的幸福生活。 于是,我决意要问清楚这件事,我想先联系麦乐,如果麦乐不愿意告诉我,我再去问陈陆安,就算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要去试一试。 “素姐,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是不是想程朗哥了?他待会下班就会回来了,你不用朝思暮想了。”小周的话唤醒了我的思路,我笑笑,拿着手上的娱乐报就问小周。 “小周,你认识这个女人吗,你对她印象如何,你们年轻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她的歌吧,很洒脱很不羁的乡村摇滚女歌手。”我想听听小周这样的年轻姑娘对麦乐的看法,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消息。 “噢,你说麦乐呀,我很喜欢她的歌啊,她很有性格,敢爱敢恨,有段她的mv是她开着迷彩吉普车在沙漠上驰骋,后面有一只雄狮在追着,很劲爆很磁性,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她的那首《心湖》了,歌词写的很深情啊,不过我对她这个人呢,还是有些意外的,她的娱乐八卦太多了,没过两天就曝出和某某的绯闻,她还很坦白地说她喜欢换男朋友,趁着年轻要多恋爱,觉得还是不够传统女人吧。”小周端详着报道上的照片,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没有告诉小周其实这个女人也抢走了我心爱的男子,我想就算说出来她也一定很难相信,我点点头,将报道收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把有关报道麦乐的这一页折了起来。 “是啊,我也挺喜欢她的歌,很欧美风呢。”我随口说着,心里很矛盾,我究竟是要恨麦乐呢还是以平静的心态来看呢。 小周有事走了之后,我合衣卧在了床上,往事一幕幕的浮现,过往之放的种种好,他的笑脸和臂弯,他的吻,他温柔的样子,他怎么会,怎么会跟着麦乐呢。 我从枕头下,拿出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又重新认识了问题。 ——————————————分割线———————————— 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二十八日,天气晴朗,南京很久无雨了。 今天又遇到了菲琳,只是和前一天是大相径庭,昨天她还来医院做着安胎,今天的她是被120救护车送来的,我看着跟在后面哭啼的童语皓,心很痛,和菲琳其实不熟络,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她为了成全我和之放在一起,连丧夫这么大的事都独自承受,我也知道,她是不愿被人同情和怜悯的,也不愿破坏别人的感情。 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连连受伤,遭遇第一任丈夫的意外死亡,第二任丈夫却又花心无情,这样连环的不幸,她该如何承受下去。 而我呢,我想我和菲琳是一样的不幸的,我们都是被幸福遗忘的女人。 没有想到,菲琳的老公外遇的对象竟然也是这个叫麦乐的,我哭笑不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吗?如果我和麦乐,男人选择麦乐,我还觉得可以理解,可是菲琳那样美好温柔的女子,竟也会遭遇背叛。 只能说,男人偷吃只是一种习惯性毛病,而偷吃的,不一样是要比自己家里好的食物,即使没有自己家里的美味可口,男人也会觉得偷来的更香。 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不如偷不着。 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疑虑呃,麦乐和之放,麦乐和陈陆安,陈陆安是菲琳的第二任丈夫,这四个人竟联系到了一起,我总觉得有些微妙的关系在里面,我却想不通是在哪里,究竟之放想隐瞒的是什么,想保护的又是什么,之放认识陈陆安吗?如果之放是为了提陈陆安挡一挡,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想了很久,我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之放不管不顾我的感受。 除非,他就是真的喜欢上了麦乐甘愿保护麦乐? 而今之放躲着我,这些事我只能通过麦乐或者陈陆安来了解。 我并不是还在做最后的挽留,不是想要找到和之放还有机会复合的可能。 其实我也想开了,就算之放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我也不会和之放在一起了,我已经选择了程朗,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不能再辜负程朗了。 问清楚,只是想让自己没有负担,轻松平静,甘心情愿,至少,我没有遗憾了。 麦乐的联系方式也许我只有问陈陆安才能问到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次。 我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男人,我试图要完完全全接受程朗,可是我们之间总是多了一种怪怪的味道,也许是我一直把他当兄长的缘故,可以亲昵,却不能亲昵无间。 但愿我可以慢慢放下,重新开始。 --------------分割线------------ 刚写到这里,就听见了贤芝和马卫的声音,贤芝的声音向来都是这样不收敛,以前大学时住在学校宿舍宿舍,贤芝的声音也是这样,我们住在五楼都可以听到贤芝在楼下的声音,她好歹现在是分贝退化了很多。 “素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快过来瞧瞧,新款式的假发,长卷发,多妖娆,你带上一定很美,再看看这个,魔力挺,那个电视广告上天天再说,我碰到打折噢,两套,一人一套,看谁效果最好。不是我说你啊,生完了孩子,女人多少有点下垂的,你也要多注意点,别让程朗哥哥扫兴啊。”贤芝趁马卫去卫生间洗手,不怀好意地说。 “哎呀,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连电视广告你也信,姐姐你的siza已经很雄伟了,你不需要再魔力挺呢,我呢,也不下垂,因为波不大,所以不担心垂,你的小脑瓜子整天装得都是不健康信息,我看我待会给马卫打小报告,告诉他某人那晚清纯呢,其实是因为例假来了不方便,哈哈。”我逗着贤芝,不过既然她给我买的什么魔力挺,不要白不要,我拿了过来,打开包装,果然看起来很有聚拢效果。 那顶假发我也戴了戴,假发很漂亮,只是戴在我头上特别假,一看就像是我戴了假发,不好看,颜色太艳丽了,我把假发丢给了贤芝,我说:“这个不适合我,你留着自己戴吧。” “好哇,那我省下来了。”贤芝饶有兴趣地往头发戴着假发,想起来了,又问我:“那个之放的前女友怎么样了?她老公来了没?” “来了,不过气派很大啊,是大导演呢,陈陆安,恶心扒拉,我想起来我还看过他拍的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又是一个斯文败类,不认错,反而很嚣张。”我说着。 “陈陆安?好熟悉的名字啊。”马卫说着,努力回忆着。 “是吗,你认识这个人吗?”我问马卫。 “我也觉得很熟悉,不过绝对不是电影上看到的导演名字,好像我听说过这个人。”贤芝也说。 “哦,我想起来了,陈陆安和我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比我们要早两届,他在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呢,那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啊,他是导演专业的高材生。”马卫想起来了。 我倒是一点都记不得了,没想到和这个臭男人还是校友,我不屑地说:“有这样个花心校友,还真是倒霉,看来他和温安年是一路货色,都是斯文败类。以后在外面看到斯斯文文的男人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ps:评论区明天应该可以打开,大家可以发留言,明日我看到依旧会一条条回复。真相慢慢在揭露了,还有四日大结局,大家可以稍安勿躁了吧,嘿嘿,冬天对着电脑注意保湿噢,我用了一款面膜很有效果,女人啊,好累,晚安。 第三百一十七章:蜗婚(317)【12月28号6000字长更】 “就是,不像我的马卫,我记得那时候马卫总是穿的很另类,艺术生,我还以为他是个小流.氓呢,但就是这个外表很流.氓的男人却比那些斯文败类要专一的多,对吧,马卫。”贤芝一只手挽着马卫,一脸的骄傲。 我也觉得贤芝说得对,马卫确实是很专一无可挑剔,很多人都认为画家很多情,比如那个毕加索,真是情人多之又多啊,可是马卫一点也没有花花肠子,真是男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越斯文的越禽.兽。 和贤芝马卫说了一会话,程朗就回来了,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问他怎么了,他说中午可能吃海鲜有些腹痛,我知道他一向都是对海鲜过敏的,加上他的胃也有些不舒服,吃海鲜肯定肚子痛的,我叫他去找小周问问看开点药吃,他靠在沙发上说没事,靠一会休息一下也许就好了,中午陪一个大客户吃饭,客户指名那家海鲜馆的海鲜好吃,他也不好回绝,恭敬不如从命,结果开车回来肚子就不舒服了。我看着他额头都在冒冷汗,我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我和贤芝说了一声帮忙看一下程朗,我去找医生过来。 眷这时候医生大都下班了,我找了一个值班外科医生,说明了是吃海鲜胃不舒服,能不能跟着我过去看一下,医生跟着我来了病房,给程朗详细检查了一下后,说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一个药方,又叮嘱不要再吃海鲜,要忌口,我看着程朗疼痛的样子,我说:“明明知道自己是吃海鲜会过敏,你还吃。哪个客户那么重要啊,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应酬。看你,脖子开始出红疹了,肚子又疼了,待会拿药给你吃,看看能好点没。” “程朗哥,瞧我们的素丫发飙了,都这么关心你的身体,你可听清楚了,以后不能做有损自己健康的事了,否则我们的素丫会不开心的,会心疼的。”贤芝对程朗说笑着。 我没理会贤芝的玩笑,匆匆去拿了药,好几盒药,我看上面的医嘱都是要饭后服药,我问陈朗有没有吃过饭,他说他还没有吃饭,从公司直接来医院的,我说:“这几盒药都是饭后服用,还是不要空腹吃,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谂程朗面有难色地说:“季素,你和贤芝马卫你们一起去吃吧,我不舒服,我想靠一会,等你们吃完饭给我带一份饭就可以了。” 我有些不放心,但他执意的样子,我只好点头说:“嗯——那好吧,我们三去吃饭,回头我给你带一份饭,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份清淡点的菜吧,要不上汤西兰花吧,我拿个饭盒,你躺着,我拿个小被子给你盖着。” 我拿着一个小被子盖在程朗的身上,他起身,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想拿遥控器,我说:“你别动啦,不是肚子痛嘛,我给你拿,你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这里有白开水,温热的,喝了胃会舒服一点。” “真是贤妻啊,我要向你学习!”贤芝眨着眼睛坏笑着说。 “走吧。”我拉着贤芝,生怕她再胡言乱语。 我想快点回来,程朗还等着我,路过菲琳所在的住院部大楼时,我想起还没有去看一下他们母子,既然路过,就去看一眼,也好放心,门是虚掩着的,我从门缝里打量了一眼,看到童语皓趴在病床边已经睡着了,菲琳则卧在病床上看起来更虚弱了,而坐在一旁的两个人,竟是陈陆安和麦乐。 陈陆安苦口婆心地在辩解说:“菲琳,我把麦乐带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不信你自己亲口问麦乐,你自己问她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菲琳没有说话,脸色极差,看起来很生气,她或许是猜到这一对男女早就串好了话来欺骗她。 麦乐见菲琳没有开口,于是自己主动交待,麦乐还是一副自以为是女王的姿态,语气轻飘飘却淡写轻描地说“陈太太,初次见面,原因很简单,我是来澄清我和陈导的关系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解释,但我不想因此破坏陈太太和陈导的关系。好,我承认我很仰慕陈导,但是我和他除了工作关系以外,没有别的关系,我们之间,很清白,所以陈太太不要再误会陈导了,请你珍惜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菲琳根本不信服,依然不说话。 “老婆你听到了是吧,我和麦乐是清白的,只是我负责拍摄她新专辑mv时的工作关系,那些狗仔队一定是把我们的照片拿去ps了,你想想看,我要是真的和麦乐有关系,那我还对得起我在国外留学认识的好朋友吗?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啊。”陈陆安大言不惭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提,想要继续听下去,这时贤芝突然从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的大嗓门正欲开口说话,我忙做手势让她保持安静,她有手比划着并且打着口型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手指了指里面,暗示她别发出声音。 菲琳这才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她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吗?” “是啊,我没有告诉你,我国外留学一年,那一年间,我认识了一个好哥们,叫杨之放啊,麦乐真正的男朋友是杨之放,你说杨之放是音乐大才子,麦乐和杨之放才是一对啊,再说了,我怎么贪吃,我也不会找自己好朋友的女人嘛,对不对。”陈陆安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娱乐八卦报和杂志,翻开举到菲琳的面前说:“你不信呢,我就翻这些杂志给你看,你早上没有仔细看,你仔细看下面这些文字,你再看看之前的几期报道,麦乐的男朋友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啊,这下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麦乐,我说的没错吧?” 我只能看到麦乐的侧脸,但我感觉到了她脸上依然传递给陈陆安的那一丝暧昧,其实局外人明眼一看,这就是他们串通起来欺骗菲琳的,麦乐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是,我的正牌男友,是我的作词人创曲人杨之放,我想所有关于我和陈导的绯闻,都是误会。” 菲琳盯着麦乐几秒,很坚定地说:“不可能,杨之放怎么会喜欢你,你如果告诉我我老公喜欢你,我倒相信,但是你说杨之放喜欢你,我绝对不相信。” 陈陆安假装很惊讶地说:“怎么,你认识杨之放?你很了解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但是你找她来骗我,被我一眼识破,那就是你太不了解我了。陈陆安,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真的,哪怕你骗了我,你和外面的女人胡搞,我都可以原谅你,但你这样明目张胆把她带到我面前合伙欺骗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会正式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菲琳冷冷地说。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我!”陈陆安的声音有些大。 “孩子是无辜的,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要再让我儿子不得安宁吗,他在睡觉,请你声音小一点,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出去。”菲琳说。 “她是杨之放的女人,我哥们的女人,和我没关系!”陈陆安站起身,暴躁了。 这一刻,我冲了进去,我的出现,让他们三个人都很惊讶。 “素,你都听到了?”菲琳问我,她的脸上有些内疚,她忙说: “素,你别信他们说的,之放不会背着你有别的女人的,你相信之放,我看八成是我老公找之放做挡箭牌的。” “你和那个杨之放是什么关系啊,你处处护着他,你相信他你倒不相信你自己的老公,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怎么女人个个都维护着他!”陈陆安怒了,一脚踹在病床上,趴在床边的童语皓被振醒,揉着眼睛看到麦乐和发脾气的陈陆安,童语皓吓得抱住了妈妈的脖子。 “陈陆安,你还是不是男人,菲琳刚小产,你这么大力踹在床上,你要怎样伤害她你才罢休,你别忘了她是刚为你流产的妻子,你负点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好不好!”我气死了,没见过这么无情的男人,菲琳嫁给他真是白瞎了。 “关你什么事啊,臭三八,我要是杨之放啊,我也不要你,我也要麦乐,你个泼妇,活该被男人甩啊!”陈陆安放肆地说。 “谁说的——她是我妻子,如果你再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去片场。”陈朗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他低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搂紧着我的肩膀说。 “原来背后有靠山啊,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好,我告辞,麦乐,我们走。”陈陆安气焰低了下去。 我想起我还要问陈陆安和麦乐关于之放的事情,可是程朗在这里,我怎么好问,只好任着麦乐和陈陆安离开了。 我这才回头理过思绪问程朗:“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肚子疼吗,还不好好休息躺着。” 贤芝冒了出来晃着手中的手机说:“是我发短信叫他来的,我嗅到了硝烟味,所以搬救星给你撑腰了,不过程朗可真快啊,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可见是多么的紧张你啊。” “你呀,知道他肚子痛你还发短信给他,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又责备又心疼地看着程朗说:“你也是,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也学坏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胃不舒服嘛,真是不听话。” 程朗只是安静地笑笑,目光看着我。让我都心软了。 菲琳说:“素,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和你很相配,他对你真好,自己肚子痛也怕出事,说到底还都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为我出气和我那个没良心的丈夫争吵起来。” “菲琳,刚才你没吃吧,他啊可真是可恶,你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都在医院。”我担心菲琳身心俱伤。 “素素阿姨,你不是之放叔叔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不要之放叔叔呢?”童语皓小脑袋趴在菲琳的肩膀上,歪着看着我和程朗,小屁孩脸上还有些生气呢,他哪里懂得大人的烦恼和无奈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尴尬,我没作声。 好在菲琳摸着童语皓的头说:“好儿子,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只要素素阿姨幸福就好了,对不对?” 童语皓黑亮的大眼睛满是不乐意,他摇着头说:“不对不对,妈妈,如果之放叔叔知道素素爱意喜欢别的叔叔,之放叔叔会多难过啊。” 这句话,倒把我说的难过了,程朗也沉默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菲琳手重重地拍了童语皓小脸蛋一下,生气地说:“妈妈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要插嘴!你非要妈妈打你是吧。” 童语皓委屈地说:“我要之放叔叔,我要之放叔叔!” 菲琳又举起了手,我忙拦住说:“别打孩子,童言无忌,他哪里懂成人世界的烦恼,其实,是我们伤害了孩子的心灵。” “素素,对不起。”菲琳歉疚地说。 “说什么呢菲琳,我们是好朋友嘛。”我微笑说,又看着委屈地童语皓说:“语皓,饿不饿啊,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出去吃东西啊。” 童语皓摇摇头。 “我们都吃饱了,你们快去吃饭吧,别担心我了,我有这小家伙在,什么都不愁。”菲琳说,催促我们去吃饭。 我们三从菲琳的病房出来,马卫已经去餐厅订餐位了。 程朗坚持说胃还是不舒服,就不和我们一起去餐厅了,他直接回病房了, 我想就速战速决,吃完饭还要带饭给程朗吃,想到他刚为了我跑的那么快,出现我的身后护着我,我心里很温暖,我想我不该再惦记着之放了,我也不该再去追究去问麦乐到底和之放之间有什么事了,我应该,好好地对程朗。 嗯,就这样决定,我不会再辜负程朗了,我想回去我就要烧掉那本日记,那些写了对之放思念和我内心挣扎的日记,还有关于麦乐和之放的娱乐杂志,我要全心全意对程朗好。 想到这里,我笑了,如果真的可以放下,是很轻松舒坦的一件事。 吃饭的时候,我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虽然陈陆安让我心情影响了一点,但程朗护着我,我仍觉得温暖。 贤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那个小男孩真是好玩,还叫嚷着要你和之放叔叔在一起,到底是童言无忌啊,这话我都不敢说,这小孩倒说的快。我还是觉得和程朗哥哥在一起好,瞧刚刚程朗哥哥为你了,都几乎是百米跨栏赶上刘翔了,原来爱一个人,谁都可以变成百米冠军啊。” “你真啰嗦,这么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香肠嘴,就看见你一对香肠唇一上一下的叽里呱啦吵死了。”我用筷子要夹贤芝的嘴唇。 “你们刚遇到了危险吗?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们放在那里自己先来餐厅。”马卫说。 “没有危险,只是小小的波折,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人——你不知道啊,程朗哥哥当时多么的伟岸,简直像极了《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只是缺个黑色大衣和白围巾,帅!”贤芝意犹未尽。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吃你的饭吧,你再这么啰嗦,你真的要变成腊肠嘴了。” “什么啊——腊肠嘴是那个麦乐好不好,她的嘴巴,比舒淇还大,她才是腊肠嘴,我真不懂之放不要你的樱桃嘴,却要那个腊肠嘴,这是什么道理。”贤芝说。 马卫给贤芝使了使眼色。 贤芝不说话了,马上给我夹菜倒果汁。 “没事,以后你们可以放心说话,不用怕提起那个人,因为我,已经彻底彻底地放下他了,我不再想着杨之放了。”我长吁一口气,放下筷子,脸上都是淡淡的平静。 “等一等——等会儿,我拿手机录一下音,为了见证这么一个伟大时刻,我必须留下录音,防止你日后变卦。”贤芝拿着手机放在桌上,开始了录音设置。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和我确实要痛下的决心,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好,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真心话。” “那冲着刚才程朗哥哥的表现,你笑一个,再来一句——程朗对我最好了!” “程朗对我最好了!”我笑着说,其实,心里隐隐掠过疼痛。 我拿起手机说:“好啦好啦,快点吃饭,程朗还等着我们的晚餐呢,别让他饿坏了,这个关掉啦。” “你心里啊,都是情郎了。” 手机录音被我中断,我把手机交还给了贤芝,贤芝拿着手机神神秘秘按了几下。 “干嘛,你别我啊——坏女人,我的吃相很难看是不是?”我笑着说。 贤芝收起了手机说:“大功告成,三次任务完毕。好了吃饭吃饭。你说的是啊,你的吃相确实不好看,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贤芝说着手从我的嘴角上钳下来了一粒米饭。 “什么三次任务啊?”我和马卫同时问贤芝。 我知道贤芝这个人嘴巴是保守不住秘密的,她要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藏不住会告诉我的,所以有时候她无意随口说了出来都不注意,因为她习惯不在我面前掩饰和隐瞒的。 “没什么,吃饭,我说游戏里的人物呢,我最近在玩一款网游——问道,所以每天有任务要做啊!”贤芝说着,继续吃东西。 从来都没见她玩游戏,这女人怎么迷上了网游了,我提醒着说:“网游可是年轻人玩的,你就别玩了,那玩意会上瘾的,知道吧。” “知道啦,你啰嗦死了。”贤芝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脸。 贤芝和马卫吃过饭后把我送到医院门口,他们先走了,我拎着饭盒,里面有一盒饭,还有一份上汤西兰花,程朗肚子疼,吃一点清淡的比较好,我怕菜凉了,加快了步伐往病房里走。 推门进病房,我看见程朗坐在沙发上,头低着,双手撑在膝盖上,食指抵着额头揉着,似乎很烦恼,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放下菜,关切地问:“是不是又疼了,快点把饭吃了好吃药。” 第三十八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蜗婚(318) 我准备起身拿水杯。 “季素,不必了。”程朗的语气有些异常,他拉住了我的手,看了我一眼,说:“你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莫名其妙了,心里有些慌,我说:“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要说啊,什么事比吃药治肚子疼还重要啊?” “比我的幸福还重要。”程朗说。 矩“怎么了,说的这么严重,谁欺负你了,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撑腰。”我还玩笑着说,因为几乎没有见到过程朗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 “季素,我们分手吧。”程朗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有着难以捉摸的难过。 程朗的这句话多少让我意外极了,他突然提出分手,我想我是刚刚下了决定要好好和他在一起的,他竟然提出要分手,我不明就里,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件让他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设想,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的侧脸,他脸庞上的神情让我想不出理由,他很理智的样子。 棰“你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吗?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说,好吗?”我坐在他身边,手覆在他背上,我想我们都好不容易才走在了一起,我也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放下过去的感情,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在这时和我说分手,这叫我很难接受。 “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幸福,你还想着他,你还期盼着他,对吗?”程朗抬起脸,微微扬起的眉角,问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也很幸福,我承认也许过去我还想着他,但是我今晚就已经决意要好好和你在一起,和过去划清界限,你向来很理智,在这个时候,你说分手,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吗!”我面对着他的面孔,愠怒,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想要发作,但克制自己,想要听到他的解释。 他只是沉默了一会,他内心似乎是很矛盾,最后他说:“你的日记,还有那些你收集的报道,我都看了。” 我气坏了,我站起来,手指着他说:“程朗,你竟然偷看我的日记,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君子真男人,没想到你这种偷窥的事都做的出来!我对你很失望!”我想到他看了我的日记,就好像自己的和秘密都被他看到一样,尽管我无心要藏起那本日记本,但是我 是压在枕头底下最下面的被絮中,这就说明了我不想别人来看我的日记。 他居然趁我不在翻看我的日记,还看了床底下的那些报道,他在我心目中美好阳光谦谦有礼的形象瓦解了一大半。 “不是,我不是故意要看,我无意碰到日记本的,我没想到翻看后,里面写满的都是你对他的思念和期盼,其实我可以包容你心里还有他,我知道你忘不掉他,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给你时间。但是季素,我觉得这样的我,是太自私的,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也许根本不会幸福,我觉得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根本都不该把你强留在我的身边。”程朗冲动之下,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 他内疚痛苦的样子,我火气也消散了,我心平气和地说:“既然你都看到了,也是无心的,我也不怪你了,不过,我也有错,我不该写那些日记,程朗,你相信我,我今晚真的想通了,我想我可以和你开始一段属于我们的生活了,我终于过了自己那一关了。所以,别再说分手了,也别再多心了。” 想到自己刚才语气是有些重了,是我把那本日记本看得太重,还是我把自己隐匿在内心深处对之放的想念看得太重,我不该那样斥责程朗,我们都是这样亲密了,只是无意看了日记本,我不该这样恼羞成怒。 “你真的,忘掉了他吗?你和我在一起,真能幸福吗?”程朗又问了我一遍。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忘得掉他,但是第二个问题,和你在一起能不能幸福,那是要看你的努力噢。好啦,我们讲和吧,以后都不许冲动,不许轻易说分手,下次这样我就当真了。还有,我再也不写日记了,那本日记,我毁灭掉。”我爽快的说,恢复了笑脸。性情直率的人都是这样,怒火来的也过,去的也快,很快就一扫阴霾了。 “我以后不会再说分手了,但是季素,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是自由的,你随时想走觉得别的地方更幸福,你都可以离开我,别委屈自己就行。日记本别烧了,还继续写下去,我以后不会再看,相信我,好吗?”程朗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目光,点点头。 “你也别委屈了你自己,你不来,我就不走,好不好?”我笑着说,拉着他的手走到窗台前。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外的春风吹了进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阑珊,远处的天空绽放着朵朵烟火,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挂着,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举起来,眯着左眼,看着大拇指慢慢地遮住了月亮。 程朗说过的,月亮和我们的拇指一样大。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月亮和拇指吗?”他看着我微笑说。 “当然记得呢,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窗外有月亮,我就会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大拇指这样移动着覆在月亮上面,我就会心情好很多,是不是很神奇啊。我想对啊,其实快乐就在我们的指尖,有时快乐和月亮一样皎洁明亮,只是我们忘记了用拇指去覆上,又或者,我们忘记了眯起左眼。”我看着美丽的夜景,感慨地说。 “季素,我会给你幸福。”程朗深情地说,右手揽过我的肩膀。 依偎在他怀里,我放松,也放下,闭上眼睛,我想生活要温暖明媚起来了。 经历这次事情,我们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我也有意无意地不去想之放了,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伤和程朗的身上,每天都打电话回家给妈妈,询问宝宝的情况,妈妈似乎还不知道季飒和护士小周的恋情,还担心着弟弟找不到女朋友,我宽慰着妈妈让妈妈就放心吧,我弟弟这么优秀这么帅气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呢。 我想着要早点出院好回家看宝宝,我都不想喊孩子小放了,我只喊宝宝,等回家再商量给孩子换一个名字,好不容易终于说服了程朗答应我五一出院,他旅行社又忙,五一他走不开,但我执拗着要出院,他也只好从了我,贤芝说来医院接我,真是幸福。程朗在江宁还有一套闲置的房子,让我暂时先搬过去住。 贤芝这两天是忙着和马卫一起在南京买房子,马卫这些年在国外没少挣那些法国人的美金,他们看的房子都是高档住宅区,我看贤芝这女人是真的有富贵命,选择的男人都是有钱的,她根本都不愁吃不愁穿,但也开始计划着要经营一下美食餐厅,拉着我要入伙,我说考虑一下,主要是考察一下她有几分热度。 来接我出院的那天,贤芝开着一辆小车,我看她不错啊,很快房车都齐全了,虽然不及和郑兆和在一起时开的豪车,不过现在也不错,小周把我送出医院大门的,还很留恋我似的,我装了一大包的褪伤疤的药膏,我对小周挥手告别说:“我说再见,不过再见希望不是在病房里,而是在我妈妈的面前,你和季飒加油啊!” 小周点头叮嘱我该忌口的还是要忌口,酱油辣椒要少吃,不要走太多的路,洗澡不能用太凉和太烫的水。 这个弟媳,和我妈也有得一拼,不过谁叫人家是护士呢,多体贴。 我上车系好了安全带,贤芝倒车,问我:“小周和季飒谈恋爱了吗?看不出来啊,你弟弟还真是有眼光啊,喜欢的都是一类型的?”贤芝自恋地说,顺带着也把自己表扬上。 “哎呀呀,你厚颜不厚颜啊你,小周和你是一个类型的吗,人家小周白衣天使,多温柔,多体贴,多清纯,重要的是会疼人,哪像你,啧啧,差远了。”我故意说着,喜欢这样和她掐,每次掐都是个乐子。 “不是啊,你都没仔细看吗,小周的胸部,啧啧,至少有94cm,这和我是不是一个类型你说,原来季飒喜欢丰腴的女孩,你这个弟弟和你一样是好色之徒啊,就像你啊,每次相中的男人一看就是床上很厉害的那种。”贤芝略有无耻的意味说。 “你好下.流啊,你这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色女,我弟弟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再说了,小周是天然的,你是动刀的,不一样好不好。”我鄙夷她。 “怎么样,你去哪里啊,是去我和马卫的新家呢,还是送你去江宁程朗的房子啊?”贤芝戴着墨镜,酷气十足。 “你和马卫都搬进新房子了啊,你们买的什么房子啊,这么快。”我惊讶这两人渴望过二人世界的愿望有多强烈,简直是迫不及待。 “没啊,买的二手房,价钱挺高,但是新房,没有入住过,我过两天装修一下。”贤芝说。 “那我还是先回江宁吧,我有钥匙,今晚先住那边,程朗下班会过来陪我的。”我说。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的时候,有买报纸的人将报纸塞进来问要不要,贤芝问我有没有零钱,我拿了个硬币给她,她交给卖报纸的人接过报纸很顺口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我想她一定是太出手大方习惯了付钱的时候说一句不用找了。 这时候卖报纸的四十岁男人巨大的脑袋探进了窗户说了一句:“本来就不用找,我的报纸是一块钱一份,你没多给我一分钱,说得像是我占你便宜了似的。” 贤芝气得说:“把头拿开,我关窗户!” 我在一旁捂着肚子笑,说:“别气了,也不怪人家,你本来就没多给钱,你还叫别人不用找了,哈哈。” 贤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说:“我这不是说习惯了吗。” “对了,你怎么关心国家大事了,怎么买报纸看啊?”我翻看着报纸,觉得都是一些熟悉的新闻口号。 “你翻到福彩那一版面,看看昨天双色球中奖的号码是多少?”贤芝说。 我把数字报给贤芝,她沮丧地摇摇头说:“第一次买彩票竟然没中!!!” 她这句话听得我匪夷所思,谁说第一次买彩票就应该中的。 我又随意翻看了几页报纸,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我随口就念着新闻的标题——“资产过亿的房地产商郑兆和股市面临大风险,昨日宣布破产” 郑兆和,破产了? “什么,郑兆和破产了?”贤芝一个急刹车加尖叫把我吓坏了。 我把报纸递给了贤芝说:“你自己看看吧,他真的破产了,你心情如何,是快乐还是遗憾,还是庆幸,快说说。” “要听真话吗?”贤芝问。 “当然听真话。”我不假思索说。 “我有些难过,他怎么会好好的破产了呢,他以前不炒股的啊,现在股市这么不稳定,他怎么把全部资产都炒股,房地产这么好,他是不是脑子有了问题啊?”贤芝难过地说。 我说道:“说不定以前是你旺夫呢,不过贤芝,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倒大霉了你反倒伤感呢?” 贤芝摘下墨镜,用纸巾擦了擦眼睛,靠在座位上,头侧向我说:“素丫,我也不懂,以前我盼着他倒霉,最好死掉,可看到他这么惨,我居然不开心反倒还有些伤感。就像如果换做是温安年倒霉了,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陷入了沉思,有所触动,我对贤芝说:“等我一下,我打一个电话。” 电视是打给温安年的,他接了电话,有些意外,声音很沙哑,似乎是长期酗酒造成的,以前的温安年,是不沾酒也不抽烟的,自从要往上爬要应酬,就变得酗酒酗烟。 “季素,是你啊?有些意外,没想到在我最倒霉的时候,你会打电话给我。”温安年说着。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是眉头皱起,有些担心。 “也许过一会我的手机就要被没收了,审计部门正在搬走我的电脑主机和公司账务,我这次是要自身难保了,你和孩子多保重。”温安年说着,言语里像是在托付着。 “记住我们的那个共有的号码,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给儿子留着。”温安年说,他嗓音有些哽咽,声音在颤抖,像是要哭了出来。 我知道温安年的意思,他所说的共有的号码,是指我们大学时以我的账户开的银行卡,那时我们的密码是两个人共有的幸运数字组合,他在暗示我去看那个卡,他在那张卡里给孩子存了钱。 “温安年,你在那里,在公司吗?我马上来!”我紧张地问。 “我在公司,待会会被带走。”温安年说。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我挂了电话,让贤芝赶紧掉头开车去温安年的公司。 路过一家人民银行,我都不顾车辆,冲过了马路,自动取款机前,我掏出那张卡,那是温安年上次和三万块钱一同放在信封里的卡,原来那时他都做好了准备,我查看卡里的余额,竟然有三百万。 他一个上班族哪里来这么多钱,我拿出我自己的卡又取了三万块钱,我跑回车里,找出那个信封,在信封里装上三万块钱,又把那张银行卡装了进去。 “卡里有多少钱?”贤芝问。 “三百多万,我要把钱交出来,替他减轻罪行。”我看着贤芝不可思议的目光坚定地说。 “有没有搞错啊你,季素,三百万啊,三百万,你当导游几辈子也挣不到,那个男人欠你的,他不过是还欠你的债,不要白不要,干嘛还回去,你傻了吗你!你值得吗?”贤芝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咆哮说。 “值得!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拿着这笔钱心安理得,快点,去找温安年。”我催促贤芝。 “不,开车还三百万,我不干!”贤芝不去。 “那我打车!”我试着要下车。 “好好好!坐稳了——”贤芝说。 到了温安年的公司,正好看到检察院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温安年从公司楼下走了出来,身后有三个执法人员押着,他的手上是锃亮的手铐。 我跑上了台阶,跑到他们面前,我说:“等一下,请给我两分钟好吗? 温安年起初是惊喜又,然后是沮丧,说:“季素,你怎么来了,你走啊,别管我。” 身后一个检察院的人问我:“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前妻,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说着,看着温安年。 “那你最好劝劝他,让他交出赃款,不然罪行可就大了,给你们两分钟。” 温安年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很快就变得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你来做什么,你快走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都和我离婚了,你还来烦我干嘛,来看我倒霉是吧,你滚远一点啊,扫把星,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看你就美好事!我和你没话说!” 他一边说,还给我使眼色。 我看着他这样子,又急又难过,我说:“温安年,如果你真的为儿子好,你想他以后还认你做爸爸的话,你就坦白一切减轻罪行,好吗?” 我说着转向检察院的人,我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交到他们手上说:“你们追查没有下落的赃款在这里,他存在这个卡里,我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减轻他的罪刑,如果不够,我可以去借钱替他还上。” “季素,你怎么这么傻!”温安年心痛地说。 检察院的人带着温安年走了,我站在原地,落下了眼泪。 贤芝从车里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她也哭了,说:“季素,我是看明白了,我们都是一类傻女人,我们都太傻了,做不到自私,即使那个男人伤害我再深,我们还是会不忍,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回到江宁的住处,我安心住了下来,也会关注温安年的案件,更多时间是买买菜散散步,只是我偶尔会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于是我就开始留意,一次我又感觉身后有人跟踪,我拿出了手机,我假装打电话拨号码的样子,却从手机屏幕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一个侧面,熟悉的人,戴着一顶棒球帽,白衬衣蓝色牛仔裤,一切好像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幕。 之放,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他的身影,我肯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可以看到他大概的模样,我捂着脸,盯着手机屏幕就掉眼泪。 我多想回头喊他一声,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头,也许他就会躲开我,就会上那次在餐厅一样逃离,我只有看着手机里的屏幕,望着他,我想和他说说话,我想问他如果他放下了我,为什么还跟着我,是不是,还在意我? 我想着要不要回头,要不要回头找他,我又怕我一个扭头的动作就会让他逃离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蜗婚(319)【12月30号6000字长更】 他瘦了,我感觉他这一个月瘦了很多,甚至觉得他高大颀长的身子都微微驼了,他怎么沧桑成了这副样子,我眼泪落在了手机屏幕了,我的身子几乎控不住地颤抖,我却害怕被他察觉到我的异常,我擦干眼泪,就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把手机握在手上,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 在菜市场里,依旧会讨价还价,将蔬菜装入袋子里,弯腰付钱的那一刻,我悄悄侧过脸看向身后,极小的幅度,生怕被他发现惊到了他,他依靠在墙边,压低了帽檐,面庞是看向我的,只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当然,我可以确定是他,即使是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我都可以一眼认出他,我忍住眼泪,卖菜的小贩找我钱的时候,喊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接过钱,失神落魄地在菜市场里行走着。走过卖鱼的摊位,地上都是水渍,我忽略了地下的湿滑,一不小心就滑倒在了地上,身上都沾满了污水,手掌心撑在地上以至于手心的皮都磨破了,我心生一计。 我站起来,就冲着卖鱼的小贩大骂道:“你什么人啊,把谁都弄洒在地上,你还让不让人走路了,你看我滑倒了,你看着办吧!” 矩小贩握着杀鱼的刀,上面还沾满了鱼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提着刀气势比我还高几个档次说:“怎么地。想敲竹杠啊,你自己不长眼睛摔倒了你还和我大呼小叫,没摔残你就好了,滚一边去,我还要做生意。” 我这是真来气了,我眼睛斜喵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之放,我提高了嗓门,上前一步说:“你凶什么凶。你害我摔倒了你还有理是不是,你今天不给我赔礼道歉你就别想卖鱼了!”我说着就挡在了鱼贩的摊位前。 那鱼贩一点也不恋战,也火了,骂骂咧咧地挥着到挥舞着:“你这个臭娘们找死啊你,滚开,再不滚我真的打你了你信不信!” 棰“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你手里不是有刀吗?朝我这里砍啊!”我伸出手,不怕死的样子,我心里一横,也不怕了。 “你找死啊!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啊!”鱼贩说着挽起袖口大步跨过鱼盆就朝我杀来,我还死撑着,我闭上了眼,我想之放,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真的死定了。 “这女人,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一个身影挡在了我面前,那一刻我睁开眼睛,看到之放的厚实的背,我感觉像是有一米阳光照射了进来,他终于现身了。 之放的手钳住了卖鱼贩拿着鱼刀的那个手腕,鱼贩手中的刀随即落在了地上,只见鱼贩歪咧着嘴哎哟哟地喊着痛,十多张佰元人名币砸在了鱼贩的嘴脸上,之放低沉地声音说:“这些鱼,我全买了。” “行行——您松手,我给您杀鱼。”鱼贩忙不迭地说,手腕上的痛让他的脸都歪得扭曲变形。 之放松开了手,一瞬间的动作,他把卖鱼贩的头按着,压在了鱼盆里,那些水淹没过了鱼贩的脑袋,鱼贩的手在挣扎着,受到惊吓的鲫鱼翻腾着跳出了鱼盆,之放警告说:“以后再欺负她,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趁围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放拉起我的手,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低低的帽檐,仍是冷冷的表情,我连买的菜都忘记了拿,就跟着他走。 如果可以,我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我们走了一条街,他才松开我的手,他背对着我,他说:“你回去吧。”他欲走。 “你去哪,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问他,他连一个正面都不曾对我,就要走,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我想听他主动说的,没想到他又要走。 “以后——别再这么刁蛮,别再这么嚣张,知道吗!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我——也不会每次都出现在你身后。”他说着,抬手压低了帽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不许走!你为什么都不肯正面看我一眼,就算你要离开,也要让我看一眼你!你连一个分手的理由都不肯给我,你叫我,怎么放心,怎么放下!”我几乎要被折磨够了,我只想他看着我说他真的是不爱我了,不然又为什么几次都跟在我的身后。 “你和程朗,很幸福,我只是路过这里,遇到了你,你别多想了,好好过你的生活,忘掉我。”他说着,大步要离去。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吼着告诉我:留住他,留住他,不能让他走,他要是走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我冲上前抱住了他,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他停下脚步,一动都没有动。 我脸贴在他背上,眼泪不停地滚落,我呢喃着说:“别走,别再离开我好吗?——我试过,我试过去过没有你的生活,可是当我再一次看见你,你知道吗,我才发现你根本都没有从我的生命里走失过,一刻都没有。我爱你,我好想你,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浅笑,说:“大婶,你这样在大街上搂着年轻男子的背哭哭啼啼,你没有羞耻感吗?”他冷漠地扳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要走。 “你走!如果你走,那你就做好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准备!你走啊——”我冲他哭喊着,狼狈不堪地样子,我蹲下了身子,不停地重复着:你走啊,你走啊。也不管周围的路人什么眼神看我,我觉得我的天都灰了,我除了哭我什么都不会做。 过了很久,我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四周。我看见他,也蹲在我身边,他的头埋在手臂里,蹲在离我很近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清楚他鬓角的发丝,他的手背,他的白衬衣和蓝色牛仔裤。 “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对我自己说过千百次,再也不要跟着你,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可我却像上瘾了一样,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跑来见你,明知道你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我却还是放不下。”他的低音诉说着。 我朝他身边靠近,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说:“之放,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能这么做——”他说着,推开了我的头,侧着脸,拦下了一辆的士,上了的士,我拍着车窗,我让他下车不要走,车从我的眼前驶出,我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跟在车后面追着,那样子,真***白痴。 最后,我身心俱疲,坐在马路边,忘记了回家的路,我已经不能平静地再走入和程朗的那个家了。和程朗住在一起,确实没有不开心,他还是像我的兄长,我们分房住,他尊重我,我却不想回去,我害怕再面对程朗,我觉得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我的心里,的确只装了之放一个人,程朗是兄长,那永远都只能是兄长,不能勉强将就成丈夫。 华灯初上,我还坐在路边,菜也没有买,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程朗开着车把我找到,他把抱上了车,我的眼泪掉在他怀里,我几次想张口说,却开不了口。 程朗也没有问我。 甚至他都没有问我怎么会这样子坐在马路边,是被打劫了还是受到了惊吓,或者,他猜到了。 我像个孩子一样,不知道回家的路。 到了家,我和程朗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他努力了好几次,最后他说:“你知不知道,每晚回家看到家里的灯开着,我的心有多幸福,我知道你在家里等我,今晚你不在家,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胆怯的人,因为一直不曾拥有,所以拥有的这几天我比别人千倍百倍的珍惜。可是我终于明白了,我再怎么珍惜,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你骗得了你自己你骗不了我,你还是爱着他,你还想着他。季素,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记住我对你说的,你想走的时候,即使你走,我也是幸福的。” 程朗说得话,让我失声痛哭,这些日子,很小的事情都会哭,但程朗说离开的时候,这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我是为程朗哭,也是为我自己哭,我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 我欺骗了自己的心,却没欺骗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之放那一刻,我的眼神和眼泪就出卖了我的心。 “程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哭着说。 “别哭了,听话,你不再是小女孩了,你要学会果断处理自己的感情,还想他,就去找他。”程朗递过来一包纸巾。 我点点头,起身会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我看着程朗坐在客厅沙发上,长久地沉默。 我把自己的衣物和行李装在了一个包里,我提着包,关上了房门,走近客厅,我坐在他身边,他说:“走啦?我送你吧。”他拿起车钥匙。 “嗯,别送了,我自己走。”我说。 “你自己走?你知道之放住哪里吗?你知道他明天去哪里吗?”程朗问。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惊讶地问。 “你坐着,给我30分钟的时间,我把事情告诉你。”程朗从茶几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他一般不在应酬上是不抽烟的,我想他如果不是很矛盾,是不会在我的面前抽烟的,我也很诧异,程朗是怎么知道这些有关于之放的事情的,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其实,我欺骗了你,这一个月来,我欺骗了你很多次。”程朗吸一口烟,沉重地说。 “什么?你骗我什么了,你胡说什么,你这一个月对我很好,你怎么会骗我!”我不相信地反问。 “听我说,但你要冷静,你的伤口还没好,我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候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但是我真的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你知道吗,我面对你我真的有罪恶感,我甚至都不敢看你的眼睛。”程朗说。 “你说,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那次救你的人。不是我,真正救你的人,奋不顾身忘记自己身上也是汽油还扑向你救你的人是之放。”程朗说。 这犹如一道雷电击中在我的心脏上,我几乎不能呼吸,怎么会是之放呢,他不是被人救走了吗。 “你骗我,你骗我说是之放救了我,其实是你,是你救得我,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心安理得地去找之放是不是!”我质问着他。不能相信他所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骗你,你看看我的双手,我伤的这么轻,我怎么会是救你的人,之放当时是被抬了出去,可是他又冲了回来,你没有看到,你已经休克了,他拿着一个干粉灭火器,是他靠近你,扑灭了你身上的火,但他自己也被烧伤。后来我去医院看望他,他躺在病床上要我带他来看你,他身边还有那个歌手麦乐,他还求麦乐去找你说那些绝情的话,那天,麦乐来找你,他就坐在车里,他当时的情况是根本不能下病床的,但是他忍着皮肤碰到每一处就可以发出的疼痛,也要去看你,后来他又让我隐瞒这一切事实,他说他的伤疤可能不能愈合,他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他,他想见你,他又只能躲着,他把你交给我,让我别提这些事,让我代替他的位置来照顾你。”程朗说完,我也是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要张开冒冷汗。 怎么会是这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怎么这么混蛋,他都伤成了那样,还要这样伤害他,为什么隐瞒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我问程朗,我近似抓狂。 “他现在住在一家连锁酒店,他明天的航班,今晚不留住他,就来不及了。”程朗说。 我站起来拿着包,冲出门,说:“那还等什么,快送我去酒店!” 程朗的车开得极快,我坐在副驾驶,我问他:“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今晚我回家看见你不在,我四处找你,然后,是之放打电话给我的,他告诉我你在哪条大街,我找到你的时候,其实他没有走,他就在对面的马路看着你,他真的很在乎你,我想,我还是不及他的。”程朗说。 听到这里,我笑了,眼泪又往下落,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这个傻小子,明明上了的士,原来是骗我,原来一直在看着我,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他了,他拿刀拿棍子撵我走我都不走了。” 车到了酒店,程朗把房间号告诉了我,他没有上楼,临走的时候,他看着我下车,我快进酒店大门的时候,程朗喊住了我,他说:“季素,以后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我想了半秒,点头。 进了酒店,我几乎是跑着找那个房间,我气喘吁吁地站在酒店门口,我敲了敲门,我一脸的笑容,我想我这一次再也不会信他的话了,我就要缠着他就要做他的妻子,休想再把我骗给别人。 当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我准备的是最充足最饱满的微笑,但是门的另一边,却不是之放,而是裹着齐胸浴巾的麦乐,麦乐傲慢地眼神望着我说:“怎么是你啊,你跑来干嘛!” “我找我的丈夫!”我推开麦乐,进了酒店,我喊着之放的名字。 他侧躺在床上,一只腿伸出了被子,我看到了他的一边脸,没有什么疤痕,他肩上有浅浅的伤疤,和我腿上的差不多,像医生说的,只要坚持服药就一定会好。 “之放,程朗什么都和我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和麦乐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俩现在也是要演戏来气走我吧,我什么都知道了,别想再骗我了。”我坐在了床边,看着目瞪口呆的麦乐,我说:“你看什么看,戏演够了没?我知道是之放叫你这么做的,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之放身子没有动,只是喉咙里发出声音说:“季素,我累了,该走的是你,麦乐是我的女友,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你别再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不走。”我倔强地说。 “给我走!”之放低声叫吼着。 “不走!”我坐在床边,手抓着被子。 “滚——”之放重重地说了一句滚字。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说话,我几乎不能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我怔住了,缓过来,我拉着他的手说:“你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非要我走,你明明是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 之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不说清楚,你叫我怎么走!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听你的话了,你叫我走,我就不走,我知道那天救我的人是你,你连命都不要了你都救我,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是不是我的腿有疤痕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说着就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受不了你们了!爱的死去活来的,把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坏了。之放,这戏我不帮你演了,你帮我演了一次戏,这次我帮你演,咱们扯平了,以后别让我做这种拆鸳鸯的事了,机票我替你退掉,你们把事情解决掉再决定去哪里吧。”站在一旁看的麦乐吸着鼻子说。 麦乐在卫生间换衣服,然后关门走了。 之放没有说话。 倒变成我咯吱咯吱地笑了。 “我就猜到你是哄我的吧,这一次,我相信你,彻底的相信你,就算看你你们俩在酒店里,她裹着浴巾,你躺在床上,我依然相信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之放,你别走,让我回到你身边好吗?”我死皮赖脸地说。 之放,我想是你改变了我,以前的季素,那样的多疑,看到一个丝袜都可以闹着离婚,但是因为你,我变了,我渐渐学会相信爱情,相信婚姻,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彼此的信任为基础的,此后的季素,再也不会多疑而敏感,我将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网络版大结局(一):你怕吗?不怕,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如果说,这一生注定是为一个人爱到荒芜,爱到死,爱到遗忘自己周遭的全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之放。我将变得深信不疑,我将此生都不再患得患失,相信他爱我,他不走,我留在他身边,如同最初的模样和时光。 他沉默,我却隐约听到了他拳头捏着被子发出的声响,他像是受了伤,在隐忍着最后的煎熬。我的手轻放在他的肩上,我靠近他身边,我低柔地说:“之放,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以后你拿棍子拿刀撵我走,我都不走了,死赖着你,赖一辈子。” 没想到他的反应是那样的强烈,他手臂一抬用力把我挥开,把我挥坐在地上,他低吼着说:“你离我远点,你别碰我!”他的头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侧卧在床上,对我有着极度的反抗。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暴躁,我只是靠近一点,就将我推开,我不甘心,又坐在他身边,我抱住了他的肩膀,我贴着他的背脊,我闻到了他颈间熟悉的体香,那样让我沉溺。 矩我们像是两个走失在雪地里的老鼠,度过了寒风冷雪,再一次拥抱,宛若重生。 “别再推开好吗?让我抱着你,你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你听着。”我喃喃地说。 我把这些天他不在我身边发生的那些事慢慢地说给他听,他一直都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回应,他在刻意装作没有听,我抱着他,觉得这一刻他是真的属于我的,他的背在我怀里,这样亲密的距离。 棰“之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顶着,我们是夫妻。”我搂紧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 我把头往他的身上拱了拱,像个孩子一样寻觅他最温暖的臂弯。 良久,他说:“季素,放手吧,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不放,我不放,为什么回不到过去,就算是回不到过去那又怎么样,我说的是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们美好的时光,我们不要过去,只要未来。哪怕未来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我都要和你一起过这个未来!”我倔强地说,心里酸楚楚的。 他低哑的声音,疲倦而沧桑,像是隔着十年的光阴,我们分隔的太久了,他也像是经历了太多的变迁,他说:“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怕吗——” “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的脸贴得更近了。 “我怕,我害怕见到你害怕我的样子。”他接着说:“那次我去医院悄悄看你,你把我当成鬼,我就知道,我不能再出现在你生活里,我不想你和我睡在一起半夜看到我会吓得不成样子。” 他这样说,让我想起来了那次在医院半夜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鬼影,把我吓得浑身冷汗,原来是之放来看我,我听了心里倒甜蜜了起来说:“原来那天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个鬼影呢,把我吓死了。瞧,这就说明你还是很关心很在意我还偷偷跑去看我,对吧。” “你不怕吗?”他又问。 我稀里糊涂地了,我说:“我怕什么呀,那天是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个影子我当然害怕了,现在你活生生在我面前,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那晚不是看到我的脸吓着的吗?”他问。 我忙否定,说:“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又没有灯,我哪里看清楚你的脸。”我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我急切地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之放,你转过来让我看你。” 我颤抖着声音,双手从他的胸膛探索着要抚摸他的脸。 “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不和程朗好好过,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跟着我不会幸福的!”他说着手啪地按掉了床头的灯,掀开被子就进了卫生间,我坐在床边,明白了一切。 他逃离我,让程朗和我在一起,让麦乐来羞辱我,只是因为他的脸,被毁了,他晚上来医院看我,把我吓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脸把我吓到的,所以他更加决定要离开我。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是这个样子,如果说我一心想得到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宁愿当初相信他,我在家里等着他,不管他和麦乐怎么对着电视说什么,我都不怀疑他,那样就不会把他害成这样,都是我不好,事实怎么是这么残忍。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头猛兽在龇牙咬噬一般刺痛,我仰面痛哭,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把我的错都叠加到我心爱的人身上。我宁愿这一切都由我来承认,让我死,让我灰飞烟灭,为什么要伤害我深爱的人,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受伤,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被火烧死算了,为什么不躲远一点保护好自己——”我嚎哭着说,我扑向了卫生间的门,我拍打着玻璃门,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你走——你走啊” “不走,死也不走!我们死都敢在一起,为什么活着却不敢在一起!”我哭叫着说。 是啊,死都敢一起死,为什么不敢一起活着面对现实。 第三十九章 网络版大结局(二)嫁给我吧。 之放,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最难过的是不能和你一起到老。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了他剧烈的咳嗽,我听到了哗哗的水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冷水往自己身上冲,我听到了他拳头一声声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样,是要将我狠狠地刺穿吗? 我开始使劲的拍门哭着说:“拜托你,求求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们说过的,要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全世界与我们为敌,还是要在一起,挡不住的,老天也挡不住,你快开门——” “之放,你还记不记得我背过给你听的一首诗”我们曾经在深夜里,相拥而眠,他睡不着,要我讲故事或者背一首诗给他听,于是我把赵孟頫和其妻子管道升的故事还有那首词《我侬词》背给他听。 矩“如果你忘了,那我让我再说一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耙一把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各一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哭着念完这首词,之放,说好的,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念完,已泣不成声,哭得瘫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没了筋骨的人,我听到他没有再自残自己,我听到的只有冰凉的水声,他是想用凉水麻木自己,他的伤还没有好,他还在咳嗽,他消瘦沧桑成了这样子,我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我感觉他都是骨头,瘦了一圈,到底是怎么了,那样高大健壮的之放,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害的,不是我,他还是倨傲的完美男人。 如果不能照顾他,我这辈子还能原谅我自己吗? 椴我开始用自己的头一下下撞击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钢化玻璃很厚,上面有模糊的窗花,看不见里面,但我清楚,他在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我不要他这样逃避我,我只有伤害我自己,他才会回到我身边。 我一下下地把头重重嗑在门上,感觉不到痛,除了几乎要窒息的心疼,我的伤口已没有了知觉,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重复着撞击的动作,我一句话也不说,一声声“砰砰砰”。那样倔强的撞击,像极了我此刻执念的思念。 我那么想念你,我怎么会害怕你,就算是容颜尽失,就算是残了瘫了,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听到他痛心地说:“你傻了吗你,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今晚睡一觉,明天出去走在大街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一大把抓,你别再发神经了,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我一句话也不说,机械地把头撞在玻璃上。 有腥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入我的眼角,最后滑过我的嘴边,那是来自我身体中血液的味道,即使头破血流,之放,还是要在一起。 门上也缓缓留着一竖行殷红的血迹。 玻璃门被拉开,我虚脱地撞在了他的腿上,他蹲下身抱着我,把我抱到了床上,他的头上都是的,是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都是冷水的洗脸池里。 他穿着背心和沙滩裤,还是过去的模样,我没有迫不及待地看他的脸,我想像平时一样,不要把他的伤疤放在眼里,他还是过去的之放。 他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掩饰和躲闪自己的伤痕,他将自己白色的背心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缠绕包扎在我的额头上,我咧着嘴朝他微笑,我无力地声音说:“怎么样,你还是把我看得比自己重要,你骗不了我,你再也没有骗我的能力了,我让它全部丧失掉。” “你怎么这么傻,不要命了吗?要是留下了疤痕怎么办,这么光洁的额头。”他心疼地说,包扎好了,还用手轻轻地摁了一下,我疼地一收,他的嘴里发出了“嘶”的声音,痛在我身上,也痛在他心里。 我心里有些得意,我说:“你以前睡觉前,都会在我额头上吻一下,然后拥抱说晚安。不过早知道撞个头破血流你就会出来抱着我,我早就该撞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把他养得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高大健壮。 “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教教我,我每次,都要在躲避的时候因为你受伤而暴露自己,以后,我都不管你了,远走高飞,看不见了,自然就不管了。”他说。 “你敢,你坐哪辆飞机我就背着炸药去炸掉哪辆飞机,我去当恐怖分子,我让全世界的航空飞机都不敢带你!还有,你没得选择了,要么你看着我死在你面前,要么,就娶我!”我得意地说。 “我的伤疤,不会吓到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我还没有去看他的伤疤,倒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我不想把他的伤疤当太大回事。 于是我笑着扬起脸躺在他怀里,我双手把他的脸板正,拨开遮在他面庞上的发丝,我看到了伤疤,浅浅的一块白白的粉粉的伤疤,原本俊朗的左边面庞被这小孩手心一般大的巴掌占据着,我的心在那一刻狠狠疼的慌,是一种被掐住了命门一样的痛楚,但我还是若无其事轻轻地说:“哎哟,就这么点点大一小块伤疤把你吓成这样,我当多大一回事呢,切,小菜一碟,你看我腿上,这么大一块呢,没事,我的医生告诉我,坚持用药就行,明年我就可以穿着超短裙或者比基尼了,你这根本都不算事嘛,来亲一个!”我抱着他的左脸温柔地亲一口,轻轻地,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那一秒,我的内心其实已承受不住,我狠狠地把眼泪憋回去,我告诉自己***这时候要是哭出来那就真不要脸,这个男人为自己连容貌都毁了,我除了哭我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真的不吓人吗?我不怕别人怎么说我,我是怕你讨厌这样的我,我怕你害怕。”他这时候的样子,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生怕我会迁怒与他。 “怎么会——这么一点点伤疤,你是自己夸大了,我告诉你,你看我的左脸,是不是有四个痣?” “有,不过不是很明显,只有很仔细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得出来。”他的视线慢慢在转移。 “我跟你讲噢,我念书的时候,我都不让别人看我的左脸,也不敢坐在别人的右边,因为那时学校有个女生就因为嘴边长了一颗大痣就被男生取外号叫——大痣。直到中学毕业,我的好友才问我,我告诉她是这个痣的缘故,她大笑我不止,说我是心理缘故作祟,其实她和我玩了这么久也没注意到那几颗痣。”我说。 之放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所以说,其实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心理夸大了。”我又认真的样子捧着他的脸说:“你看,这么小的疤痕,又是浅浅的,擦点药不就褪掉了,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害我把头都撞破了,坏蛋。”我撒娇地说。 他的目光看着我,像是有了信心,他说:“那——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在他怀里跳了起来,说:“愿意啊——但是蜜月不能省啊,还有啊,那个彩礼啊,还得按地方习俗给啊,什么三金首饰啊,什么彩电冰箱电视机啊,什么缝纫机啊,自行车啊”我把老妈那个年代的结婚彩礼都说了出来。 他捂住了我的嘴,我安静了几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他拿开手,唇贴了上来,这样的一个吻,来得太漫长了,他的唇齿间,还是那样的迷离而温润,他的手伸向我的脑后,手掌心钳制着我的头,我们的身体靠得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片刻逃离深呼吸,他霸道地说:“早就想亲你了,一直没机会。” “是不是那晚潜入医院就想亲我来着?”我躺在他怀里,腿都架在他身上,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睡姿。 “那晚只是想见你一面,想看你伤势好了多少。”他说。 “那为什么我打你家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啊,你知道我笨打那个国际电话好复杂啊,我几乎是要好几分钟才能拨通一次,却一直没人接。”我说。 他告诉我,是他安排家人把电话设留言状态的,是他让子晚换工作换号码的,是他让麦乐来医院说那些话好让我死心的,是他拜托程朗来照顾我的,是他让贤芝 “我打不死的小强嘛!贤芝?什么,你说你让贤芝,难道贤芝都背叛我了?啊啊啊啊,可恶的贤芝,我要掐死她!”我张牙舞爪在他怀里。 他双手握着我的手臂,两只手轻轻拍着说:“那天下午我和麦乐从医院里出来回我住的医院,在新街口看到了贤芝,她上了车,你知道她多难攻破吗?我和麦乐轮流轰炸拜托了她一个晚上才说服了她,她答应帮我劝你离开我,为了让我相信她做到了,她还顺利完成了三个任务。” “分别是让你在餐厅看到我和程朗有说有笑幸福在一起,然后我们在车上还拥抱最后还录了我的音,发给了你。难怪我觉得她神神秘秘,我还以为她复吸了呢,没想到是背叛我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全想通了。可是麦乐呢,麦乐怎么回事?”我还是好奇。 他这才把真相告诉了我,他说其实当初拍摄mv他就已经是很不情愿了,导演是陈陆安,但是临时男主角不能到场,俗话说救场如救火,在那个时候,他只有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要参与mv的拍摄,但是中间有一场发生了意外,当时是在游泳池拍,麦乐不小心掉入泳池,还不会游泳,一掉水里麦乐的脚就抽筋,在这个时候他跳入水中救起麦乐,却很意外的事,麦乐的泳衣是系带的,在水里这么一折腾,一抱上岸,全散了。于是画面就被拍了下来,拍成他穿着泳裤湿身抱着半裸的麦乐。 这便成了陈陆安的把柄,但是他也觉得行得正走的端,他不在意这些,可是,麦乐在意,麦乐求了他几次,无论陈陆安提出什么要求他最好都答应,不然照片传出去,再加上一些话语,麦乐就说不清了,名声也毁了,那就是艳照了。 于是陈陆安被狗仔队拍到夜宿麦乐公寓,自然就要挟他顶包,而此时之放偶尔看到菲琳带着童语皓来片场看陈陆安,才知道菲琳是陈陆安的妻子,也打听到菲琳一年前经历丧夫之痛,此时的菲琳怀有身孕,不能让菲琳在这个时候受到伤害,也不想麦乐因此名声尽毁,所以他才会顺着陈陆安的意思,去开那些记者招待会。 这些都无关爱,只是一个情意。 之放说:“只是委屈了你,都是我,没有提早告诉你,害的你受伤。”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想自己一个人扛,是我不好,没有信任你。” 我靠在他怀里,我想,真相大白,事实证明,我没有爱错这个男人,我们会在一起,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都是要在一起。 ————————分割线—————— 一个月后,菲琳出院了,牵着童语皓的手,来参加我和之放,还有马卫和贤芝的婚礼。 婚礼是在南京举行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了。 之放的父母也从国外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妈妈抱着小放,拉着小周的手,问他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 程朗也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他依旧幸福的样子同我和之放一起拍照合影。 最后抛花束的时候,我抛的那束,是程朗接到的,我笑着说明年就是你的喜事了。 而贤芝抛的那束花束,落在了季飒和小周的怀里。 证婚人在证婚词上说:“我了解到,你们两对新人的爱情那都是轰轰烈烈感动太多人的,我祝愿你们在回归平淡的幸福生活中,继续——把你们的爱情感动着,延续着。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婚礼举行后,之放带着我和孩子,还有他的爸妈,一起飞往葡萄牙,在飞机上,我像去年我们相识的那一幕一样,轻唱着歌,只是唱的,是给我怀里的宝贝儿子听的。 我们的伤疤都在慢慢变淡,最后也许会有一点点,但是,那是我们此志不渝的最好见证,我爱这些浅浅的疤痕。 我将相信爱情,相信婚姻,相信这个和我共同经历磨难和考验的男人,把我和孩子,这一生,都交给他。 深情之放篇:老婆,你是不知道老公有多喜欢你 我和之放度完蜜月回来,妈妈抱着小放足足半天都舍不得放下来,还一个劲地直说宝宝长个了不少,体重也增加了不少,一定是爷爷奶奶特别宠爱喂得白白胖胖的。$忘-尘&其实我们也就出去了十来天,倒让妈妈添了很多的牵挂。 妈妈还有些不放心,私底下拉着我问我以后会不会带着孩子和之放一起移民,我说当然不会了,我妈还在中国呢,我再怎么也不能不要妈啊。 妈妈倒说了让我吃惊的话,妈妈说她更多的是舍不得这个外孙,倒不是我这个女儿,我看着在妈妈怀里探头探脑四处查看的小家伙,我笑着说:“你呀,你外婆疼你比当年疼我还多。” “你记得你像他这么大我疼你的情景吗?你不知道啊,你小时候感冒鼻子堵塞出不了气,又不会用嘴巴呼吸,我就用嘴帮你把鼻涕吸出来,你没出牙齿看着别的孩子吃甘蔗你就哭着要吃,我没办法我就嚼着甘蔗把汁喂到你嘴巴里去……”妈妈数叨着说,越说越是入戏。 拘好么家伙,我也听入戏了,虽然觉得很感动,可是鼻涕,嚼过的甘蔗水,这些让我真有些胃里不舒服。 妈妈见我瘪着嘴,倒也笑了,说现在要是她鼻子堵塞让我帮她吸鼻涕我是肯定不会愿意的,这个问题我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我还是没法下决心去吸鼻涕,于是我走到妈妈面前极有孝心地说:“妈,吸鼻涕的事我是做不到了,但是第二件事我可以做到,您老想吃甘蔗吗?我现在就去嚼吧嚼吧喂你吃甘蔗水好不好……” 可想而知妈妈鄙视我的眼神,记得小时候我总是怨妈妈结婚的时候都不给我发喜糖,而弟弟更是可爱,季飒小时候总是说爸妈结婚的时候他去夏令营了,而且他是很认真的坚信是因为自己去夏令营了才错过了爸妈的婚礼。 埤我为此还和季飒干了一仗,***姐姐我都没看到爸妈的婚礼,他小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去参加夏令营错过了。 我把这些事说与之放听,之放也被我逗笑了。 童年的趣事,真是说起来有太多,一晃我自己都做了妈妈,季飒和小周的感情也越来越黏糊,我们姐弟都大了,都会渐渐有各自的生活,但不变的是,我们比以前,比我们更年轻的时候更爱我们的妈妈。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和我说笑话,说的就是从前有一个乡下人,从来没有进过城,也没有看过火车,有一次终于进城,看见了火车,他非常惊讶地拍着大腿说:“你看这是什么车啊,把胎都跑掉了,就剩下钢圈了。” 记忆犹新啊。 这个笑话把我们全家人都笑得前仰后翻。 一天我买菜回来,看到妈妈在房间里,抱着爸爸的遗像在怀里,脸上挂着眼泪,却面带微笑,我知道,她是想告慰泉下若有知的爸爸,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终于都迎来了幸福的生活,只是少了爸爸。 之放脸上的伤痕已经浅淡得很难看得出来了,他又恢复了曾经的俊朗模样,只是我忽然又失落了起来,明明该开心,可是——可是我安全感又少了很多,我系着围裙在厨房擀面包饺子,面粉弄得一脸,眼圈周围都是,揉着揉着面团,眼泪就要往下滑,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太幸福了,也许是真的因为幸福太来之不易了。 之放从身后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深呼吸,感慨着说:“老婆啊,你是不知道老公有多喜欢你。” 我用肩膀拱拱他的脸,说:“有多喜欢?” “像喜欢白菜猪肉馅饺子一样多的喜欢。” “那我是白菜,还是猪肉?” “问这个白痴的问题,那你就是一头小猪。”他的食指捏了捏我的嘴角,宠溺着我。 我会转身,伸出两只白面大手掌心,对着他的脸就是横竖各一抹,我装出威胁的语气说:“还敢不敢骂老婆大人了,还敢不敢?” 他望着我坏坏一笑,忽然手搂住我腰部以下的位置,抱起我,他的面深深地埋在我的腹部,他的脸柔柔地陷在里面,他温柔地说:“把你的小肚皮变得更白好不好。” 我只好笑着哀求他放我下来,因为我还要包饺子给他吃呢,他不吃速冻食品,这个每天都像孩子一样吵嚷着要吃我亲手包的饺子的坏蛋,他向我保证只要是我包的饺子,他就可以一次性消灭掉四十个。 好吧,吃不到四十个就把没达到的数目记在下一次,依此类推,我看他最后会要吃多少饺子。 他放我下来,神神秘秘地走进了客厅,然后右手别在身后,笑着说:“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不要告诉我是一朵红玫瑰。”我笑着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他的面庞。 他始终都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最好的男子,遇到了那么多的坎坷,到最后,还是他最好。 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棉花糖,雪白的棉花糖,很大的块头,他直直的伸到了我面前,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我以为他只买了一个,我刚才看到宝宝的手里也有一个棉花糖。 ps:亲们,恢复更新了,这里会写温情的一面,当然,除了交待之放和季素的幸福生活外,我们本书里其次最被看好的好好男人程朗将会有遇到怎样的情感归宿,相信大家会有所期待的。 深情之放篇:“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 我接过棉花糖,轻轻地咬了一口,很甜,甜到了心里,我隔着棉花糖,看不到之放的脸,我一直在笑,他把我和孩子的位置是放在一样重要的地方。 “怎么想着给我也买一个棉花糖啊,小时候在这一附近,几乎所有巷子里卖棉花糖的都认识我,都知道有个女孩子会货比三家,吃遍所有巷子的棉花糖,就是为了要买一个最大最白最甜的棉花糖。”我得意洋洋地说,儿时的时光,是之放不曾参与的时光,但我愿意讲述与他分享。 他双手抱在怀里,凝视着我,问:“那老婆大人,请你给我一点指示,你吃了那么多的巷子,你觉得哪家的棉花糖最大最甜呢?” “小时候的感觉当然是咱家对门那条巷子的最好甜,不过现在呢,当然是老公你买的最甜啦。”我为了表示诚意,大口在棉花糖上甜了一口,棉花糖粘在嘴角上,腻腻的。 拘他走过来,拇指在我的嘴角上轻擦了一下,四目相望,这种氛围让我有些恍惚,是那种血压忽然升高的滋味,就像是一下就慌乱就要窒息了。 他的唇低低地要贴了过来,尽管我们已经是夫妻,同睡一张床,可还是有些羞涩,面对他,我总是像个羞怯的小女人。 这才是爱情吗? 埤陶醉在这样的氛围里,只有我们,这时客厅里妈妈的声音出现了,是抱着宝宝从房间里出来了,我正想推开他,怕妈妈见到了不好意思,灵机一动,把手中的棉花糖往他的嘴上一贴,他一口就亲在了棉花糖上,我望着他无辜的样子,嘴唇边都是棉花糖,咯咯地笑,想着要补偿他一下,于是以最快的速度亲他一下,他这才满意了。 什么时候这个家伙也变得这么黏人了,如果小放是我的小尾巴,那他就是大尾巴。 “刚才喂小家伙吃棉花糖,他那大眼睛吃着自己的,还眼巴巴地望着我另一只手上的,我就告诉他——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是爸爸疼爱你和妈妈的表现,你可不能贪心,长大要对妈妈好。”之放说,也系上了围裙,洗了手,要与我一起包饺子。 听到他说的那句:这是你的,这个是妈妈的。 我内心的幸福急剧膨胀涣散开来。 “以后,以后的以后,以后的以后的以后,你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待我吗?还会在买棉花糖的时候给我带一个,把最大的悄悄留给我,还会系上围裙洗手和我一起包饺子吗?”我看着他,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男人,像是一个深情的童话,他如王子,亦是将军。 “我是你的丈夫。”他说着,所有的付出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只因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 宝宝也有七个月大了,还没有开口叫爸爸妈妈,之放不写歌的时候,就抱着宝宝教他喊妈妈,爸爸,他总是一遍遍地说:“妈妈爸爸” 我拍着他的肩膀,纠正他说:“是爸爸妈妈,哪有说妈妈爸爸的,你是在教孩子颠倒词语吗?” “错,你错了,我这是在告诉孩子,他人生中说出的第一个词,是妈妈,其次才是爸爸,不管是在孩子的心里,还是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第一的。”他说完又继续重复地教孩子。 经久不息之后,终于在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都围着沙发上看电视,小放坐在中间,小家伙认真看电视,两只手还比划着,特兴奋,但我想他应该是啥也没看懂的。 “糖糖……糖糖……”小放的嘴里呀呀地唤着,小手伸出来抓着,像是要把徐福记在电视里做的广告都抓出来。 我哭笑不得看着之放,他苦心积虑想要让孩子第一次说话是喊妈妈,可是我这宝贝儿子,居然喊的是糖糖,我想我都几乎都可以预测到,等孩子一周岁抓周的时候,要是桌面上摆着一个糖果,他一定是不抓钱不抓金也不抓笔,就抓那个糖果了。 长大一定是个贪吃的男人。 之放倒有信心地说:“瞧着吧,要不了多少年,这电视上啊,就出现了一个杨福记糖业,垄断全亚洲的糖果事业。”说着又低头看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儿子说:“儿子,给老爸争气。” 孩子也慢慢学会了更多简单的词,当然,喊出妈妈就是在喊了糖糖之后,我想那意思一定是让我给他买糖吃呢。 很快,也喊了爸爸,婆婆,之放听到了来之不易的爸爸二字,高兴地抱着孩子说:“行,爸爸带你买糖去。” 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这个小家伙长大了以后,我还是会带他去见温安年,温安年现在还在公安局里,判决还没有定下来,挪用公款这个罪名不知道是多大,主要是看挪用的性质和数目吧,幸好我把温安年给我的钱都交还了过去,至少这些数目的归还,多少可以给温安年减轻一些罪责。 可看到之放这么疼爱孩子的一幕,叫我又怎么有勇气告诉他,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去见温安年,甚至,我会告诉孩子,温安年是他的生父,之放是他的养父。 也许过去的我,是想过要隐瞒这一切,不仅是对温安年的隐瞒,也是想要对孩子的隐瞒,我不想让温安年知道和我还有一个儿子,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而对儿子的隐瞒,我想过让他把之放当作自己的生父,不让孩子知道温安年的存在。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要不隐瞒,要事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