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的神医》 停更一周 @@为了能够更好的创作而有意的休整-w-;@@ 第一章 梦茧成蝶 “呜哇,呜哇……”婴儿呱呱坠地,一直守在房门外的男子急忙冲上前去问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负责接生的王婆婆喜笑颜开道:“恭喜恭喜,是个带把的。” “我有儿子了?哈哈,我有儿子了!” “相公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呵呵,让我想想,叫什么好呢?” 一中年道士正巧从门前经过,见婴儿瞳如白玉,心中甚感诧异,掐指演算一番却知此婴颇与自己有缘,又听见屋内男子为取名而烦恼,便忍不住出声道:“竹中空而虚心,然叶茂而长青,不如取谦者何如?” 男子大喜道:“叶谦?谦儿?哈哈,果然是好名字。” 当男子从欣喜中醒悟过来时,探出门外却已不见了那道人的踪迹。 ************************************************************** 他叫叶谦,今年6岁了。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重复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他穿着不同与这个时代的服饰、拥有着与他完全不同的外貌,年龄也不相符,看起来像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小伙,不堪生活的重负,最终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那个他的名字已经依稀不记得了,不过他的事迹总是不断的重复的在脑中回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虽有才华,但自视甚高,因此总是找不着称心的工作,对人心过于猜忌使得他不愿过多的与外人打交道,终日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最终郁郁寡欢,失了性命。 “谦儿,怎么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出老的女人脸上带着一丝责备的表情质问他道。 他回望了母亲一眼,便又转回头去继续看着远处发呆。 “哎,这孩子……”母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之后便听到一阵织布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知道母亲又开始每天忙碌的工作了,记忆中从出生到现在这种响声就一直没有停过。 “谦儿啊,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玩。”从地里辛勤劳作回来的父亲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他回望了父亲一眼,便又转回头去继续看着远处发呆。 “哎,这孩子……”父亲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父亲不再说话,默默的回到了家中。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偶尔看到远处嬉戏的小孩子,他们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却不能激起他心中一丁点地波澜。他总觉得,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份错觉让他对周围的事物提不起劲来。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就像他的记忆里总是会出现一些这个世界本不存在的东西一样,电脑是那个世界的必需品,但是这一世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类似于电脑的东西,液晶电视、电冰箱、智能手机等等,这些东西都只存在于梦境中,而当他醒来时,这一切便又消失了,彷佛从来没有过一般。 初时,他坚信这里只是一场梦,但是这个梦做了整整六年他却无法从梦中醒来?而后,他坚信这里才是真实的,但是在梦境里,每一处细节,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那么的真实。 是梦?哪里是梦?这里?还是那里?他早已经分不清楚了,记忆在慢慢开始融合,那个人,和现在的我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 “这里是……古代?三国?颍川阳翟?”他突然反问自己道。 “原来真是一场梦啊。” 他露出一个顿悟的微笑,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当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突然窜出了一个大人的灵魂时,他还能够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嬉戏打闹吗? 叶谦不知道别人会怎样,但是显然他那颗本就不太安分的灵魂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首要想明白的便是自己来到这里意义,为今后的人生树立目标,也就是所谓的人生价值观,总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庸庸无为、恍恍惚惚、枉在世上白走一遭吧? “咦!为什么你的瞳孔是白色的?”突然一个略显幼稚的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叶谦迷茫得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子,穿着一身朴素的麻衣,头上扎着时下儿童最流行的羊角髻,脸色有些蜡黄,身体似乎很虚弱的样子,即使立在那里也有种被风一吹就倒的感觉,显然这是一个常年多病的小孩子,不然就是家境太贫穷,明显营养跟不上的结果。 或许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看着,他的脸上竟然浮出了粉色,蜡黄的小脸微微有了一些生气,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长得很奇怪么?” 叶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哦,那倒不是,刚才你问的问题我也无法和你说明白,因为我天生就是这种瞳色。” “可你的眼睛好漂亮就像书上所说的琉璃一样。”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脸上写满了兴奋,就像是发现了珍宝一般。 叶谦不禁感概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琉璃?哦,也就是玻璃吧,那么自己的眼睛就像玻璃球,唔,也的确只有小孩子见到这东西才会这样高兴吧。可是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汉代,琉璃基本上如同金银一般贵重的物品,又岂是一般小孩所能拥有的?更令人咋舌的是眼前这个小孩子居然能够说出琉璃这个词,见识可就显得不一般了。可惜某人却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会他正思索着如何构造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观呢。 “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叶谦,你呢?”叶谦十分随意的回答道。 “我叫郭嘉。”郭嘉十分真诚的道。“咳咳……”叶谦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郭嘉?这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三国名人之一么!生怕认错了人,但又害怕得罪了这未来的鬼才军事,于是小心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个郭?哪个嘉?” “城郭的郭,嘉宾的嘉。”郭嘉虽然有些不解叶谦的语气突然变得如此尊敬,但还是照实将自己的名字解释了一遍。 “郭嘉?你是郭嘉?你真的是郭嘉?”叶谦闻言忍不住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孩童一番,发现确实没有比自己多一条胳膊多一条腿的这才收敛了视线。 “是的。”郭嘉有些无语的应道。 “哎,为什么你会是郭嘉呢,郁闷。”叶谦叹了口气,本来他以为郭嘉至少不是三头六臂也要有明显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是眼前这个小子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无疑直接抹杀了他的幻想,哎,果然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一段差距的。 郭嘉奇道:“为什么我不能是郭嘉?” “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呵呵。”叶谦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了,你家就在附近?” “嗯,你瞧那就是我家。”叶谦顺着郭嘉手指的方向看去,嘿,没想到居然他们还是邻居。 后来又问了许多关于郭嘉的事情,叶谦发现两人不仅是同年还是同月同日出生的,至于是不是同秒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说不定某人是想我重生成郭嘉的结果不知道哪道程序出了差错,就成了万年路人甲,不对……他怎会是万年路人甲,就算不是郭嘉但一样可以有一番大作为才是! 天色渐渐暗淡,叶谦与郭嘉互相道别之后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经过此前一番言谈,叶谦也发现原来郭嘉的确是从小便体弱多病,加之劳累过度这才导致了英年早逝的悲剧。一念及一代天才军师郭嘉才走过了短短38载年华便匆匆离开了人世,便不由觉得甚为惋惜,虽然自己没有重生成为郭嘉,但是至少也能为郭嘉做点什么吧,哎,要怪只能怪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如果是在现代的话,根本就不会让这么一颗璀璨的巨星早早的陨落了。 医疗水平太差?这句话突然像闪电一般划过叶谦的脑海,他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没错,那他就来改变这种现状吧,于是他决定做一名医生,一名能够治愈任何病症的神医! 第二章 立志成医 目标虽然定下来了,但实现起来却并不简单,总之还任重而道远,虽然如此,不过他却依然兴奋了起来,或许是上一世活的太匆匆,根本来不及体会人生的滋味,突然如同儿时般重拾了梦想,即使心智早已成熟,也不免像孩童一样兴奋。 是夜,叶谦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首先医术不是光想想就能够学会的东西,那么就得找一个老师,可是怎么才找得到一个好的老师呢?这又成了个难题,虽然 偶然听到城东的王大夫医术挺不错的,可是一来人家和你不熟,二来自己一个6岁大的小屁孩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的重视,不信?要是一个屁大的小孩子跑到你面前大 大咧咧的跟你说我想学什么什么,估计你也最多笑笑罢了,根本不会拿他当回事! 在大人的眼里,这个时候的小孩就应该玩,其余什么都不要做。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渡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 既然想不到那就去问问别人的意见吧,叶谦顶着个黑眼圈一边往自己嘴里扒饭一边想道。 “谦儿,你身体不舒服吗?”母亲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有不忍的问道。 叶谦回过神来,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哪是在吃饭,根本就没有对着口!赶紧掩饰的说道:“孩儿身体无恙,劳烦母亲大人操心了。” 之后母亲便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是叶谦依旧可以从那简短的句子里感受到浓浓的爱意,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母亲为了供自己上大学 而劳命奔波的有些佝偻的身影,然而自己却没有好好的尽到做一个儿子的责任,就这样早早离开了他老人家,现在想来却有些悔恨当初,既然过去无法追回,那么就 只能珍惜现在了,这一世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 “伯母,我来找叶谦,打搅了。”门外一个略显稚幼但却彬彬有礼的声音说道。 “原来是隔壁家的小嘉啊,进来吧,我们家谦儿在内屋呢,有空就多过来玩吧,谦儿总是一个人怪孤独的。” “嗯,那伯母我去了。” 竟然是郭嘉!可是他这么早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找自己玩?可是这个点不免太早了点吧。 郭嘉撩开帘子,露出了一张蜡黄的小脸,只是不同昨日脸上却多了几分暖意。 “呃……现在玩是不是早了点?”叶谦忍不住抢白道。 “不是的。”郭嘉摇了摇头,正色道:“其实我是有一个疑问,但昨晚想了一宿都没明白,心中有惑而不解,终是放心不下,故特地登门拜访。” “哦,原来是想问问题啊,正巧我也有一事想问,不过既然你是客,那就你先说好了。”见郭嘉不是来找自己玩的,叶谦也稍微放宽了心,说实在的,不是他不想玩,而是感觉玩起来太别扭,毕竟心智早已不是孩童,再做小孩子玩的游戏,估计他会受不了而起一身鸡皮疙瘩。 “适才昨日你所言,为什么我会是郭嘉,由此可看出,所言莫非另有其人?而“郭嘉”和我似乎又有某些渊源,我说的对吗?” 晕,原来郭嘉居然是为这事而来的,也怪自己嘴拙,居然把最不该说出去的话说出去了,这下头该大了,郭嘉不愧是郭嘉果然才思敏捷啊,只说了一点麟角凤毛的 话居然就差点看破了我的本意,还好一来郭嘉尚为成年,毕竟是小孩天性,估计多半也是因为好奇才问问的,二来呢,也亏得我昨日没有泄漏太多,不然这件事情还 真不好处理了。 “呵呵……那个你想太多了,其实真没什么的,你想啊,我们昨天不过头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以前认识嘛。”叶谦他可以保证他说的话句句属实,他们怎么可能见过嘛,不过是在影视作品、游戏和小说里经常看到而已! “那你说那句话的意思是?”郭嘉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道不出哪里有问题,故有此一问。 “昨天我不是说了吗?是我想多了……不说这个了,问你个事呢,你说怎么样才可以拜一位大夫当老师呢?” 叶谦巧妙的运用了一招“调虎离山”成功的吸引住了小郭嘉的注意力,郭嘉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说道:“你想学习医术?” “嗯,很想学。”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才懒得学呢。不过后半句话叶谦却没有说出口,不然估计这位天才儿童又要问这问哪了。 “如果你真有此意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郭嘉淡淡的说。 “噢,你刚才说什么!”叶谦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会吧,这种好事情都有?自己刚想什么就来什么了,太巧合了吧。 “嗯,因为我身体羸弱,常有不适,但由于我家家境并不算富裕,久求医而不得果,多亏了这位好心的林大夫免了我的医药费,这才治好了病症,并且还教授了我 一些简单的辨别草药的知识。如果你真想学,不怕吃苦的话,那我可以推荐你去试一试,林大夫心肠很好,念你如此好学,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的。”郭嘉耐心的解 释道。 “是这样啊,那就先谢谢你了。”叶谦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却是你应该有个准备,学医可是很辛苦的。”郭嘉好心的提点道。 “嗯嗯,放心吧,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的!”叶擎自信满满拍着胸脯打着保票道。 叶谦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于是在听完郭嘉口述的地址后便马不停蹄的出发了,其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令郭嘉甚至叶谦本人都感到有些惊讶,本来郭嘉打算多说几次具 体的路线,没想到的是叶谦居然一遍就记住了,连叶谦本人也稍稍有些感到诧异,不过随后便又没有放在心上了,小孩子记忆力好不是很正常么?叶谦这样想道,如 果郭嘉能够听到叶谦的心声的话,估计会哭笑不得,能几遍记下来记忆力已经算好了,一遍记下来的那叫变态。 出了西城门向前直走然后向左再向右再向左再向右转个弯就到了!叶谦一路走越想这句话越觉得像绕口令,绕来绕去的,这林大夫难道家住在山里啊! 当看到林间药铺这块用竹子编制的匾时,叶谦彻底无语了,这林大夫还真住在山里…… “小兄弟,你这是从哪来又是要往哪去啊?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正在忙着晒药草的一个身着麻衣,头上包着一方布巾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见叶谦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故问道。 “您难道就是林大夫?”叶谦试探的问道,虽然这里貌似只有这位中年男子一个人,但是叶谦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像一个大夫应该有的穿着和打扮。 “呵呵,难道我不像大夫么?小小年纪也学会以貌取人了。”叶谦在偷偷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叶谦,因此叶谦的动作虽然隐蔽,却依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对这个孩童产生了兴趣,一为他来这里的目的,二则是为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 “请先生不要误会,叶谦没有冒犯先生的意思,只是前来诚心求学,故谨慎了点,让您见笑了。”叶谦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哈哈……小小孩童却如此通人情事理,难得、难得,刚才你说你是来诚心求学的?”林大夫问道。 “嗯,正是。”叶谦回答道。 “不过我林某人却没有收徒弟的意思,不如你就来我店里打打下手,当个药童如何?”林大夫平静的说道。 煎药童子,这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职业啊!可是如果不做的话,似乎也没有其它可选择的了吧,况且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当什么神医,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煎药童子都 当不下的话,那么还谈什么神医可言,那不是笑话么。于是虽然感觉有些委屈自己的“才能”,但是他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如此甚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先去你家和你父母打一声招呼吧,以后你就暂时和我住在一起了。”林大夫对于叶谦的表现很是满意,虽然年纪尚小却不失是一个可造之才。 而后叶谦回到家中,和母亲大人说明白事情的缘由之后,虽然看到母亲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舍,但是见叶谦如此坚持只好点头答应了,简单的将要带的东西打包之后,他和母亲以及郭嘉在门前饯别了。 “林大夫,我家孩儿尚小,以后就劳烦你多加照顾了。”母亲对林大夫说道。 “叶夫人请放心,林某一定会照顾好令郎的。”林大夫面带微笑的说,“何况在下药铺离这里并不算远,叶夫人如果想念令郎了便可以过来探望一番。” “叶谦,有空我就去看你。”郭嘉缓声说道。 依然是那张蜡黄的小脸,在现在看来却有如兄弟般亲切,叶谦笑了笑,却是不语,望着渐渐淡了的人影,默默在心里念道,郭嘉,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谦儿,既然你母亲叫我照顾你,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看待,以后你就叫我一声伯父吧,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可就会很忙了,如果怕吃苦的话伯父现在就送你回去,你可想清楚了。”林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 “伯父哪里的话,叶谦要是怕吃苦也就不来向您求学了,这件事情我早就想清楚了,不会后悔。”叶谦淡定的说道。 “好孩子。”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谦儿,该起来了。”林炳在叶谦居住的茅草屋门前轻声唤道。 许久不见屋内有回音,林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当推开房门却又惊讶的发现床榻之处已经整理得整洁一新而叶谦却不在房内。 “伯父,你这么早来我房间做什么?”叶谦出现在门口处有些疑惑的问道。 “伯父本想来叫你早起,呵呵,现在看来却是谦儿更早起了。”林炳开心的笑道,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这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或许以后真的可以将自己的衣钵交付给这个孩子呢。 “噢,原来如此,伯父找我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吧,谦儿自当从命。” “呵呵,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便开始谈起了今天叶谦要做的事情,或许是害怕叶谦不明白,所以林炳在说的时候都说得特别详细,详细得几乎已经达到例如药炉应该如何摆放呀,应该 怎么点火呀等等,不过叶谦却没有半点不耐烦,虽然自己前一世也没做成什么事情便匆匆离开了人世,不过却用短暂的一生换来了一条真理,那就是只有认真的做好 基础工作,才能够取得进一步的成就。 “好了,谦儿我们去用膳吧,今天就先学着做这些好了,刚才可能伯父说得有点多,等会不明白的话就来问伯父吧。”林炳微笑着说道。 “嗯,谦儿一定谨记伯父的话。” 林炳看到叶谦居然如此听话,心情更加愉悦了。 叶谦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味刚才所学到的知识,发现原来就是关于如何烧出文火和武火的内容。 “原来烧火也是一门技术活啊……”叶谦不由得感慨道,光是注意项就多达数十条,还有药炉的摆放问题,风向的问题,都会影响到炉火的层色,一般的药自然是不 需要太精细的操作,但是越是珍贵的药对于炉火的控制要求就越高,然后就是煎药的时间的控制,这些都是需要实践才能掌握的东西。 ; 第三章 传承衣钵 “谦儿,这是药方,你按照这个方子给龙婆婆煎服药。”林炳招呼道。 “知道了,伯父。”叶谦应声接过药方,开始一丝不苟的抓起药来。 “当归4钱、枸杞2钱……这好像是汤料的配方吧。”叶谦一边利索的游走在装药的抽屉之间一边小声的嘀咕道。 这话恰巧被林炳听见了,惊讶和喜悦写满了脸上,微微颤声道:“谦儿,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啊?对不起,对不起,伯父我不是想偷懒啊,我这就去煎药。”叶谦以为林炳在生自己的气,慌忙道歉道。 见到叶谦如此可爱的表情,林炳脸上露出了一丝愉悦,哈哈大笑道:“伯父只是让你再重复一遍,根本没有半点对谦儿不满的意思。” “真的不是生气?”叶谦忍不住又小心的问了一句。 “嗯,伯父何时对谦儿说过谎话?”林炳眉毛上挑,佯装生气道。 “呵呵……嗯,那我就再说一遍吧,刚才的药方好像是汤料吧,我记得伯父你前天就是这么说的。”叶谦见林炳真的没有生气,这才大胆的把自己原话说了出来。 “你、你……全都记得吗?”林炳的声音开始有些找不着调了,当喉咙发出声音时竟有些结巴。 “嗯,当然,伯父你说的每一个配方还有关于煎药的方法谦儿都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叶谦十分恭敬的说道。 或许是过份激动使得心脏有些受不住了,林炳的右手按住心脏,深呼吸,调节了一下情绪,将有些不明所以的叶谦“冷落”一旁,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了一本有些灰扑扑的小册子郑重的交托到叶谦的手上,说道:“这是伯父年轻时游方的一些行医杂记,你有空的时候就拿来翻翻吧,全当长长见识。” “这么说伯父是打算收我当弟子吗?”叶谦有些激动的问道,虽然做了十几天的杂活,但是叶谦觉得这么多天里是最近以来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日子,虽然苦点累点却莫名的感到很幸福,而且这位伯父在这段日子里让他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医生,他开始渐渐敬重起这位平日里不常说话但一说话话语中总是充满温馨的伯父,他甚至觉得医生就是应该像伯父这样的,这才是真正的医生!然而现在有了能够被自己敬重的伯父收为弟子的希望,叶谦身体里的血液都有为之沸腾的感觉。 “不,我说过了我林某人并没有打算收徒弟的意思。”林炳语气十分平和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只要做得足够好,只要肯吃苦,总有一天会得到您的认可,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对于您而言,我的努力永远是不够的……”说着说着,叶谦竟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渐渐有些模糊了,这是眼泪么?哎,真是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原来自己就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啊,呵呵……真是讽刺呢,不过心真的好痛,男人不应该这样子的……至少,请把眼泪收起来。 他开始抽噎了,鼻涕和眼泪都开始不听使唤的往下流了,现在他的样子一定很邋遢吧?一定让伯父很失望吧?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丢人现眼,上一世就够丢人的了,这一世还来,失败的人生感觉又开始了,哪里有个洞不?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盖在了叶谦的头上,虽然眼前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晰,但是叶谦心里却感觉到好温暖好温暖。 “傻孩子,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孩子。” 随着林炳的一句真情流露,叶谦终于忍不住扑到林炳的怀中大声的哭了出来,这一刻让他明白他的努力是得到了伯父的认可的!他并没有忽视自己的存在!他一直都是在关注着自己的! 能够得到自己最想被认同的人的认可,叶谦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咕噜”的一声,叶谦这才想起药还在药罐里面煎着呢!胡乱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飞快跑去将药罐里煎好的药装进一个有碗口大开口的陶罐,然后装进竹编的提篓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伯父,我这就去给隔壁村的龙婆婆送药去。”叶谦破涕为笑道。 “先去洗把脸吧,脸上都弄脏了。”林炳暖声说道。 “嗯,伯父你去忙吧,还有谢谢您,虽然您不肯收我做您的弟子,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理由,即使只是您身边的一个煎药童子,我也已经感到很开心了。”说完,叶谦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羞色转身逃也是的跑开了。 “呵呵,真是个孩子。”林炳望着叶谦的背影笑道。 隔壁村。 “龙婆婆,这是你的药。”叶谦微笑着将手里提着的陶罐,递到龙婆婆手里。 “家里没有什么钱,这篮鸡蛋就当做药费吧。”龙婆婆笑着从身后拿出一篮鸡蛋来。 叶谦连忙摆摆手推托道:“不用了,不用了,伯父他说这点药费算不了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这些鸡蛋您就留着自己吃或者拿去换几个钱买点好吃的吧,况且龙婆婆一个人在家里,帮忙是应该的。” 见叶谦执意不要,龙婆婆也不好再强求,便留他在家里坐坐,不过叶谦只是笑着拒绝了,说是怕伯父一个人在店里忙不过来,要回去帮忙了。 和龙婆婆告别之后,叶谦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见伯父一个人在店里应接不暇,终于明白为什么店开在山湾里还这么多人来找他看病的缘故了,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那么细心和体贴。 “谦儿,你回来的正好,店里的灵芝快用完了,你去山上采摘一点吧。”林炳见叶谦回来,轻声说道。 上山?可是他从来没去过呀。但是这句话叶谦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默默的背起了背篓,准备向山里出发,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个执念,无论伯父对他的要求有多么严苛,自己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 第四章 蛇噬佳人 叶谦沿途询问着上山的道路,不过大多路人只当是小孩闹着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所以便用一句“小孩子一边玩去”搪塞了过去,好在总算还是有人愿意告诉他,不过在临行前却是小心的叮嘱叶谦道,上山千万要小心一点,里面可都是些吃人的家伙!面对这种“骇人听闻”的警告,叶谦只当是吓唬小孩子的戏言不以为真,微笑着道了声谢,心里想的却是:“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对我可没用。” “这灵芝应该是长在能够集日月之精华的山顶吧,看来又得赶路了。”叶谦喃喃道。 于是他提了提肩上的背篓,嘴里哼着上一世的流行歌曲大大咧咧的上山了。 步行在山间的小道上,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勃勃生机,花间蝴蝶翩翩起舞,树叶摇摇生姿,溪水叮咚玲珑,甚至有时野兔、山鸡这样的小动物还在林荫间嬉戏玩耍,一点没有惧怕叶谦这个人类的意思,他望着眼前的美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恬静幽雅的地方。上一世自己所在的城市虽然繁花似锦,可是环境却糟糕透顶,常年居住在城市里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野生的动物,如果硬要说有,那么也只是动物园里已经被人工饲养化的圈养动物了,根本看不到一丝野性的气息,除了第一次的惊喜以外,仔细品来却是索然无味,然而现在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彰显着大自然的丰韵,这才是大自然的气息,叶谦情不自禁就被这种美浸润了,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所幸叶谦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因为他的心里依旧铭记着答应伯父的事情,那就是采摘灵芝。除了欣赏沿途的美景外,叶谦也有拿出伯父年轻游历所记载的一些杂记翻阅,虽然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遍不过叶谦仍旧被里面丰富的内容所吸引住了,叶谦依靠变态的记忆力将书册上的内容强制性的记忆了下来,这样在赶路的途中便可以在大脑里慢慢的思考书册上的内容,即节省了翻阅的时间,又可以不耽搁赶路,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渐渐的、随着海拔的升高,叶谦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开始稀薄起来,本来他以为可以一直坚持走到山顶,可是刚到半山腰,便累得喘不过气来了,手脚发麻、酸痛。没办法,叶谦只好把背篓解下,坐在一块较大的裸露在地面的山石上面歇息。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大概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下雨的缘故吧,所以空气里的水分比较重,山腰处竟然出现了一层薄雾,大大的阻碍了叶谦的视线,这样一来,采摘的任务便在无形中变得更加困难了。 当叶谦休息完后继续赶路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不过却让叶谦本来有些低沉的情绪变得高兴起来,这是一株止血草,碾碎之后涂抹在伤口便能够有效的止血,特别是在野外身上又没有治疗伤口的金创药时,如果不幸受伤,那么如果能够采摘到一株止血草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虽然此时叶谦并没有受伤,不过对于第一次上山采药的他来说,这却是自己收获的第一棵药材,心里的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行至山顶,雾也由薄入厚,可见度已不足十步,现在叶谦每走一小步都小心翼翼看准后再踏出脚步,虽说山间小路并不是十分难行,可是裸露的小山石,横置的树枝以及有些松软的地面,走路不长眼的话这些小障碍就会让你摔个嘴啃泥,衣服弄脏了不说,如果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那么很好,只有请君再来一回了! “啊啊啊啊!有蛇!”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 叶谦忍不住想要白这个制造噪音的家伙一眼,不过是蛇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是当叶谦靠近声源以后…… “啊啊啊啊!有蛇!”叶谦比之刚才更大声的尖叫道。 “……”女孩转过头瞪了叶谦一眼,“你干嘛学人家说话!” “没什么,只不过我们的想法恰巧相同而已。”叶谦面带笑意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乐翻了,这个女孩还真是可爱,不过是一条比较巨型的蚯蚓而已,居然也能吓成这样,要是遇到真的蛇的话还不吓得半死。 “你……”女孩刚想骂人,仔细想来这个学自己说话的家伙也没做错什么,因此到嘴的话也就这样咽了回去,心里明明很愤怒却不能发作,女孩顿时急得直跺脚。 “我?我怎么了,对了,蛇快要逃走了,我们要不要去围观一下?”叶谦用手指着正在蠕动的巨型蚯蚓好心的提醒道。 想到自己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竟把蚯蚓看成了蛇,女孩的小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道:“哼,本小姐才不跟你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孩子?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子呢!虽然他的身体只有6岁大,但是却拥有一颗成年人的心智,而眼前这个称呼自己为小孩子的大小姐,却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懒得和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丫头搅和,叶谦无视以及漠视的从她身旁经过,开始寻找着此行的目标——灵芝。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回答。”女孩忿忿不平的冲叶谦吼道。 无视,无视,坚决无视,我什么都没听见! “可恶!你给本小姐说清楚,干嘛不回答,不然不许你过去!”女孩见叶谦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便张开双臂挡在了叶谦的前面。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你挡着我的道了请你让开。”叶谦淡淡的说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道。 “你先让开我就告诉你。”叶谦回答道。 “不行,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才让开。”女孩固执道。 “叶谦、现在可以让开了吧?”叶谦不耐烦的道,头一次遇到这么缠人的疯丫头,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就先翻翻黄历了,肯定是大凶! “嘻嘻,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茜月,林茜月。”林茜月笑着说道。 “……我又没问你叫什么,干嘛自报门户。”叶谦不解的看着林茜月道,呃……怎么突然觉得这丫头笑起来挺好看的,一定是幻觉…… “因为爹爹说,女孩子应该知书达礼、温柔体贴、心地善良呀。” ……知书达礼、温柔体贴、心地善良,就她这样?真是对这几个美好的词的侮辱啊!呕……我想吐。 林茜月看到叶谦脸上有些苍白关心的问道:“怎么?你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就昨天不小心吃坏肚子了,想吐。”叶谦面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林茜月不知叶谦随便说说,竟然真的相信了叶谦这番话,然后在叶谦惊讶的目光下挽起了叶谦的衣袖开始认真的把起脉来。 “你也会医术?”叶谦吃惊的问道。 “嗯,我爹爹就是最厉害的医生,我的医术都是他教我的。”林茜月一边把脉一边回答道。 “咦,奇怪,你的脉搏很正常啊?”林茜月不解的询问道。 “啊?哈哈……这样啊,可能刚才突然又好了吧,林姑娘真乃神医也!”叶谦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嘴里又开始跑胡了。 “哼,不害臊,我告诉你想在本小姐面前耍滑头只会自讨苦吃!”林茜月也不是傻瓜,从叶谦刚才的表情已经看出来,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当成傻瓜在愚弄,自己居然还傻傻的信以为真的,真是耻辱啊! “是,是,林谦知错了,请林大小姐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吧。”叶谦可不想继续摊这滩浑水,赶紧打了个哈哈故作低姿态道。 林茜月听到叶谦叫自己林大小姐的时候不禁秀媚微颦,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个讨厌鬼!不准你叫我林大小姐,叫我茜月,不然你今天休想从我这儿过去。” ……哎,这丫头还真是刁蛮又任性啊,性情又变化无常,哪个男的以后要是娶了她,肯定要后悔八辈子,今天算是倒霉栽到这个疯丫头手里了。 “茜月,这样总可以了吧?”叶谦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 虽然看出来叶谦很不高兴,不过她依然开心的笑了出来,因为在她的威逼之下,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改口了,甚至连刚才有些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呢。 ********************************************************************* 叶谦再、再一次后悔今天出门为什么没有看黄历呢,今天看来真的是大凶!这个缠人的疯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弦,居然一直咬着自己不放!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每次问她为什么跟着自己的时候,她都用一脸鄙夷的神态看着他说,谁跟着你了!顺路!顺路而已! “……”叶谦真的无语了,对于这种级别的祸害,他头一次无力了,怎么今天就会这么倒霉呢,真是想不通。 “呐,这是我刚才在那棵树下摘到的灵芝,你个笨蛋,找了半天还是一棵都没找到,这已经是第3棵了哦。”林茜月得意的炫耀着自己手上的灵芝,然后轻轻的放进了叶谦的背篓里。 ……这大概就是这个疯丫头跟着自己的唯一好处吧,不得不说这个疯丫头真的还是蛮厉害的,竟然可以凭借气味找到灵芝,要知道在这样可见度极度下降的情况,依靠灵敏的嗅觉却是来得有效率的多,虽然灵芝的确有股独特的香味,不过想要在数尺远的距离而且还夹杂着其它味道之中辨别出灵芝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并且找到它,恐怕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见,当然叶谦现在肯定是做不到的。 “嗯,我是笨蛋,茜月你是笨蛋的跟班。”叶谦平静的回了一句道,和我斗嘴?你个小丫头还差得远呢! “你……哼!懒得和你说话,咦?那边有株灵芝好香啊,恐怕是一株难得一见的千年灵芝耶!”林茜月突然惊喜的说道。 “千年灵芝?在哪里?我怎么没有闻到?”叶谦做左顾右盼状。 “因为你是笨蛋,所以当然闻不到了,在这里等着!本小姐这就摘来给你这个笨蛋长长见识!”林茜月兴奋的说道。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份,笨蛋还叫顺口了! 林茜月真的很高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千年灵芝,但是亲手采摘却是头一次,这种好事可是千载难逢的,今天自己真是走运! 突然“嘶”的一声,一股寒到心底的感觉充斥着林茜月的全身,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僵硬的仰起小脸往上看时,却见一头黑斑巨蟒正对着自己吐着欢快的信子,眼神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在它眼里,林茜月已经注定是要成为自己今天的晚餐了。 “啊啊啊啊!有蛇!”林茜月双手抱头瘫坐在地上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尖叫道。 又来!叶谦有些生气,这疯丫头到底有完没完啊,真是的,不管她了,自己慢慢玩“蛇来了”的游戏吧。 可是过了好一会,叶谦见林茜月迟迟不回来,心头一紧,这丫头不会真遇到蛇了吧!于是他顺手操起了地上一根粗木棍向声源的方向跑去,当见到一头黑斑巨蟒已经将林茜月缠了个里三圈外三圈时,叶谦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恶向胆边生!他竟然直接就冲到了黑斑巨蟒身边,纵身一跃而起,一棍砸向了黑斑巨蟒的天灵盖!只听咔嚓一声,却是木棍被黑斑巨蟒咬成了两端,黑斑巨蟒已经开始慢慢收拢自己的身体,林茜月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黑斑巨蟒竟然眯起了那骇人的眸子,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挣扎。然而让它更加开心的是,看来今天可以加餐了。 ; 第五章 殊死搏斗 逃吧!也许这样还尚有一线生机! 叶谦知道现在自己最好就是抛下林茜月赶紧逃命。因为他并不想死,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好不容易才有了真正认可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才发下誓言要和郭嘉做最好的兄弟……可是,他更不能放着眼前这个丫头不管!虽然她总是让自己感到挫败,虽然她又刁蛮又任性,虽然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够眼睁睁的看到一条生命就在自己眼前逝去! 退也不成,不退也不成,那么只能豁出去了! “大蛇!看招!”叶谦大叫着用力将脚下的落叶踢飞遮挡住黑板蟒蛇的视线,然后迅速欺近想要用密集的拳头让这条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大蛇吃点苦头。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一个常识,那就是蛇其实并不是靠视线捕捉猎物的,而是热感,于是叶谦根本还没来得及挥中一拳便被黑斑巨蟒粗大的尾巴击飞了出去。 胸部的剧痛使得叶谦感到一阵气闷随后哇的一声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从小到大便没有受过一点伤害的叶谦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而不敢再靠近,受伤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再次扑向了黑斑巨蟒,勇气可嘉但仍旧无法改变他失败的结果,这一次他被黑斑巨蟒更加猛烈的抽飞了出去,直到撞断了好几棵碗口粗的大树才停止下来! 肋骨噼啪作响、声音密集而又清脆的响声中叶谦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几根肋骨还能保存完整,只是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快逝去,身体的温度骤然下降,爬起来跌倒了,再爬起来再跌倒,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叶谦才勉强稳住了身形,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不管他看什么都成了两个,两条黑斑巨蟒两个林茜月,那条该死的黑斑巨蟒已经放弃了对叶谦的注视,开始专心缓慢收拢自己的身体来。 叶谦拖着已经破碎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大蛇靠近,然而大蛇却没有察觉到叶谦的行动,仍旧专心致志的准备吃大餐,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叶谦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有些与肉体相离了,步伐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身体的温度已经冰冷了、冻结了,仿佛死人一般,看来正是因为进入了假死状态才瞒过了这头狡猾的黑斑巨蟒的耳目吧。 现在这种状态叶谦觉得很神奇很微妙,虽然仿佛死人一般却依旧意识尚存,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却让他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想要救林茜月的话,就必须杀死这头大蛇或者引开它,可是叶谦现在连走路也很困难,引开它这个目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么杀死它?这无疑是在痴人说梦话,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体而且身体状况已经差得不能再差,要怎么杀?用什么去杀? 武器?突然这个信息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对了,自己还是有武器的,那就是自己的牙齿!凭着感觉找准了七寸的位置,叶谦狠狠的咬了下去,大蛇起初只是感觉皮肤有一丝瘙痒,可是慢慢的疼痛开始蔓延到它的每一个神经细胞,疼痛让它癫狂起来,已经顾不得再吃这个已经到手的美味,只想赶快制止这让它痛苦难耐的疼痛!在地上打滚,摩擦,甚至是撞树,它拼命的想要从这要命的疼痛中解脱出来,可是它越是挣扎这疼痛就越是蔓延的迅速! 叶谦死死的咬住大蛇的七寸,即使再痛苦,即使牙齿已经碎了好几颗,即使自己感觉已经开始脱力,即使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弄得支离破碎,但是他依然不松口!死也要和这条可恶的黑斑巨蟒同归于尽!终于颠簸开始慢慢平息下来,直到完全停止过后好一段时间,叶谦这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嘴上带着一丝冷笑。 是他胜利了!尽管是如此的惨烈!他冷静的检查着自己的伤口,细小的伤口已经多得不可胜数了,脸部也明显的火辣辣的感觉,肯定是在大蛇做垂死挣扎的时候蹭破的,肋骨,肩胛骨,腿骨,指骨,牙齿等都有严重的创伤和变形!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时,叶谦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几乎用半走半爬的姿势跑去从背篓里取出那株止血草,嚼碎然后涂抹到一些流血比较严重的伤口处,然后再以这种方式到达林茜月的身体前。 丫头应该是被黑斑巨蟒吓坏了,瞳孔已经放大到了极致,但是却空洞的吓人,手脚还在不住的微微颤抖。 叶谦的手轻轻的放在林茜月的头上,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傻丫头,已经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吧。” 林茜月似乎真的听到了叶谦的话语,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眼竟真的睡着了!叶谦背靠着大树,斜望着看不真切的天空,嘴角竟然浮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会死,这件事情已经是注定了的事实,即便现在他仍然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做为一名医生,虽然是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医生,他已经给自己下达了死亡通知书,以他现在身体的状况来看,即使放在自己上一世的世界中也未必能够成活,更不用提现在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了。 “再见了,我这短暂的一世,虽然我过得很愉快,很不舍,再见了,我的朋友以及父母,还有伯父,林茜月,虽然你们之中有的让我总是哭笑不得,有的总让我感动不已,有的我甚至还有心愿为了,但是真的应该说再见了,嗯,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活下去。”说着说着,叶谦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泪流满面。 这该死的眼泪,今天果然是最倒霉的了,哎,真是后悔出门没有看黄历啊,诸事不宜,果然是大凶。不过似乎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准死人了。 叶谦的视线之中恍惚多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当他彻底失去意识这之前,这个身影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 第六章 林茜月 没有意料之中的死亡,也没有意料之中的失去拥有的一切,叶谦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幸运,这便是叶谦睁开眼睛后,所看所想的第一件事情。 他试着活动活动手脚,却发现肌肉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僵硬感,而且身体也保持着干净清爽,回想起当初自己和大蛇几乎拼得同归于尽的惨状,叶谦现在还历历在目,可是自己身上不要说伤口了,就连疤痕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记忆如钢铁般牢固的话,那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不过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突然“咣当”一声,重物坠地所发出的巨大响声将正沉浸于思考中的叶谦吸引了过去,只见门外伫立着一个倩影,正是林茜月,此刻她正用手捂住小嘴,眼神中写满了惊讶、怀疑、高兴等复杂的情感,脚下依旧打着转的铜盆里的水已有大半散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茜月,早啊。”叶谦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叶谦他醒过来了?”林茜月呆呆的喃喃自语,随后又自嘲道,“这一定又是做梦吧……”可是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请老天爷发发慈悲,不要再折磨茜月了好吗?真的、真的好想让他醒过来啊。 ……这丫头的思维逻辑方式还真是难以理解啊,头疼。 “那个,其实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掐掐自己的大腿,这样你就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叶谦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林茜月也觉得这样做似乎有道理,于是便真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得眼泪花都冒了出来,这才突然如梦初醒般发现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林茜月眼带泪光的望着叶谦一言不发。 “……”叶谦不解的反望着林茜月同样一言不发。 “……”林茜月泪水开始浸出眼眶但是仍旧一言不发。 “……”叶谦更加不解的继续一言不发。 “……”林茜月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但还是一言不发。 “……那个,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啊?”叶谦终于沉不住了,反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林茜月并没有用手去擦眼泪,而是任由它顺着自己的素颜向下飘落,然而即使这样,语气中依旧透露出一股刁蛮劲来。 “因为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叶谦无辜的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却发现看到林茜月如此难过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仔细看来却是发现,丫头比初见时清瘦了许多,清秀的面庞上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都怪你!刚才就是你叫我掐自己大腿的!现在疼的眼泪止不住了,你说怎么办?”林茜月幽怨的说道。 “呃……最多、最多让你掐回来好了。”叶谦无奈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茜月破涕为笑道。 为什么叶谦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呢?随后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因为这疯丫头不仅掐还咬人! “嘶~!”叶谦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丫头居然玩真的! 当林茜月看到叶谦左手手腕上被自己咬过后的出现的二排整齐的牙印便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哼!这就是你让本小姐伤心难过的下场! 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了,林茜月自然也没有再为难叶谦,便告诉叶谦等会便去用膳后,便蹦蹦跳跳的将叶谦醒过来这个消息向她爹爹去汇报去了。 ******************************************************* “我竟然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叶谦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嗯,你昏迷这段时间你还要感谢小女茜月的照顾,多亏了小女的细心照顾你才可以恢复的如此之好啊。”林炳淡淡的说道。 “那我又是被谁所救?是伯父你吗?”叶谦继续问道。 “不是,救你的另有其人,以我的医术是无法令你的身体恢复如初的。”提起那个人,林炳有些感慨的说道。 “哦,那么那个救我的人呢?” “在把你送回我这儿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不过却给你留下了一句话叫我转达给你,那就是有缘必相见。”林炳一边仔细回想一边回答道。 有缘必相见?叶谦有些迷茫,到底是谁和自己如此有缘呢?不过既然伯父也不清楚,那么也无从得知此人究竟是谁了,既然他说缘,那么有缘就一定会再见吧?如此只要到时候见面时再做感谢不就好了,这么想过之后,叶谦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 不过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林茜月竟然是伯父的亲生女儿,而且伯父还是豫州林世家的下任家主!虽然对于世家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知道伯父必然也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可是为什么现在会一个人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偏远山湾里开药铺呢? 似乎明白叶谦心中所想的东西,林炳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其志,吾只是想在继任家主前多长些见闻多做些好事罢了,故在此开铺救人,只不过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一点点心愿罢了。” 弄白了缘由,叶谦也理解为什么伯父会这样做的原因了,诚然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也会这么去做吧,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着,然而正是这样的信念驱使着他不断前进前进再前进,他也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神医,能够医治所有病症的神医! “谦儿,既然你好了,为了帮你尽快恢复以前所学的知识,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继续做你的药童吧。”林炳微笑着说道。 “嗯,谦儿会比以往更加努力的学习的。”叶谦坚定的回答道。 “如此甚好,那么茜月,以后你就在一旁多多指点指点谦儿医术,明白吗?”林炳转过头又对林茜月说道。 “嗯,茜月明白。”林茜月乖巧的答道。 林茜月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可以欺负那个家伙玩了,嘻嘻。 ; 第七章 天才天才 “叶谦!”一声娇喝传入了叶谦的耳中。 本来正守在炉火旁认真控制着火候煎药的他不由得愣了一愣,十分茫然的望向林茜月所在的方向,今天这位林大小姐又哪门子不对劲了,一大早就开始发飙? “你个笨蛋!还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跟我走!”林茜月不满的嚷道。 “去哪里?”叶谦不解的反问道。 “去哪里?你还好意思问我去哪里?昨天说好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林茜月质问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叶谦突然想起来昨天似乎是答应了她某件事情来着,不过究竟是什么,却又记不太准了,昨天一整天不知道为什么店里的生意一下子比往常多了许多,叶谦忙碌得差点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更别提当时只是为了敷衍疯丫头随口应承下来的事情了。 “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叶谦想了想回答道。 “想起来了吧?那还不赶紧跟我走,再过一会店里又该忙碌起来了。”林茜月叹了气说道。 “那你等会,药马上就好,把这道药煎好再去。”叶谦说道。 见叶谦坚持要做完再走,林茜月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这已经是叶谦来林间药铺的第三个月了,虽然一直都在做着药童的工作,但是叶谦觉得自己却是获益良多,旁听侧引之下,渐渐也在大脑中构造出了自己的医学体系。 叶谦十分熟练的控制着炉火的温度,让它始终保持在能够保证药效最大值的范畴之内,不一会药罐沁出了一股摄人的药香,叶谦赶紧从炉上将药罐取下,倒入了旁边的陶罐里密封好,这都是一些治疗感冒的良药,最近对于这种药品的需求量最大,不过也很正常了,毕竟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季节的转换总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从时间的准确性来说,古代的气候明显比上一世要简单的多准确的多。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叶谦微笑着说道。 *************************************** 当叶谦走进这个洞府之后,心中的崇拜和敬仰之情不禁油然而生,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钟乳石齿牙交错、形态各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赐予了这个洞穴天然的魅力,使得它有一种独特的美,而这种美正在叶谦的心里蔓延开来,渐渐的被其吞没,不过真正让叶谦感到崇拜和敬仰的却远远不只这些,而是岩石壁上人工镂刻的文字还有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卷。仔细看来更是令人惊奇,这竟然是关于医术的记载,那一幅幅画正是人体的穴位图,看来曾经隐居在这个洞府里的高人也是一名擅长医术的人。 “怎么样?这个洞穴可是我发现的,根据周围的泥土来看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你对石壁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吗?只是一些穴位图和穴位相关的记载而已,我两年前就背下来了。”林茜月淡淡的说道。 虽然林茜月说的十分轻描淡写,但这墙壁的内容对于叶谦来说却如获珍宝,他现在所缺少的正是这些看起来很平常但却十分重要的基础知识。在这个时代,想要读到一本专业的书籍是很困难的事情,比之上一世可大不相同,上一世上网随便查查便能够找到的知识在这个时代有些人可能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得到,由此可见书籍的珍贵性。 叶谦如海绵一般孜孜不倦的吸收着高人所留下来的知识,林茜月只是一个劲的说着无聊无聊在洞府里瞎逛,一会玩玩溪水,一会摸摸向外突出的钟乳石,或坐在石缝间荡着双腿,或在岩石壁上写写画画,玩得不亦乐乎。 叶谦不由得有些感概,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虽然是个天才来着。 在叶谦认真的观摩着石壁上的内容时,其实丫头也在认真的观摩着他,看着他认真好学的样子竟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但叶谦挪动眼神看向下一幅壁画的时候,林茜月又假装游心四起,赶紧换一个地方,鬼头鬼脑的深怕和叶谦的目光对上,暴露了自己的少女心。 其实这些小动作叶谦哪里没有注意到,不过他倒不会往复杂的去想,只是觉得疯丫头肯定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了。 花了约莫2柱香的时间叶谦终于将石壁上的字和图都硬记忆了下来,两人这便又返回了林间药铺,恰巧药铺的店里来了客人,林茜月便自觉的退到内屋去了,叶谦凑上去看,却是一名瘸腿的病人,在家人的搀扶下坐到了林炳的面前,林炳仔细的对病人把了把脉,摸了摸腿,又敲了敲骨头,面色却是一脸凝重。 “林大夫,我的腿……”病人甲见林大夫的脸色,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的腿恐怕医治不了了,骨神经已经完全坏死。”林炳摇了摇头说道。 “伯父,你何不为他施针一试?”见病人甲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叶谦不忍心的问道。 “谦儿啊,施针也不过为刺激之法,可是如无感官可言又哪来的刺激呢?”林炳解释道。 不对,叶谦回想起石壁上记载的内容,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治疗瘸腿的方法,也许可以用针灸试上一试!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为你施针试试。”叶谦对病人淡淡的说道。 病人有些失望的看着叶谦,毕竟叶谦不过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一样,他真的能够医治好自己的瘸腿么?他的心里没底。 “怎么不相信?那你走吧,我想也没有别的大夫会给你治腿了。”叶谦冷冷的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病人咬咬牙狠狠的说道,的确如叶谦说的那样,即使不给叶谦医也不会有别的大夫会给他医治了,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废了一条腿这个事实,但是实际上他已经走访了很多大夫,无一不是无法医治的结果,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 见病人信了自己的话,叶谦这才收敛了颜色,开始去做医疗前的准备了。 林炳对于叶谦如此坚持要医显然有些感到吃惊,所谓行医者有三者不医,其中就有一条无愈者不医,意思就是说治不好的就不会医,因为如果你给别人看了还医不好别人的病的话,那么你的声名就会受损,虽然林炳并不是怕自己的声名受损,不过却是这三不医的忠实信奉者,因此对于叶谦的态度便感到格外好奇了。 虽然叶谦的天赋不差,但却没有医治过病患的经验,一直都在堂前堂后做着煎药的事情,即使有偷学的成分,自己都没有办法,那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叶谦却真的创造了属于他的第一个奇迹,在经过叶谦的第一轮施针后,病人激动的发现他的腿竟然有些疼痛的感觉了! ; 第八章 陆子冲 “以后你天天过来做一次针灸,大概一个月左右便能够下地行走了。”叶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刚才施针实在太耗费体力了,叶谦感觉简直比做了一整天的苦力活还要辛苦,特别是对心力的消耗,对于他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头一次用针灸的人来说实在有些过于艰巨,不过好在针灸的结果还算不错,看来算是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 “谦儿,刚才看你的施针手法虽然不够纯熟,但是你的方法却很是新颖,尤其是对于百会穴的拿捏相当精确,连伯父都忍不住好奇谦儿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林炳在用过午膳之后对叶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这个也不能说是我想到的吧,只是恰巧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关于针灸的知识而已,正好有关于百会穴的记载,于是我便觉得可以试一试,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碰上了而已。”叶谦说。 “呵呵,谦儿真是敏而好学,精神可嘉啊。”林炳赞许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谦儿运气比较好罢了。”叶谦谦虚的回答道。 如果病人此时要是听到这段对话不知道会不会有种想要喷血的冲动,其实作为一只小白鼠的他能够侥幸获救也挺幸运的…… 叶谦一边想着石壁上面的内容一边做着零碎的杂活,心情显得格外放松,不过稍微有点奇怪的是,最近林茜月那个丫头每到下午这个时候就看不到人影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而且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脸上却又莫名的带着一丝疲倦。 起初他以为这丫头准是跑到哪里去疯玩去了,可是一想到她的性格便立即否定了这种想法,别看她总是在自己面前一副疯丫头的样子,可是在人前却是知书达理,温婉尔雅的模范淑女,又岂会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样到外面疯玩?那么是上山采药了?可是她每次出门都是空着双手而去,又空着双手而回,那么很明显肯定不是去采药去了。 就在叶谦一边一心三用的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做事,一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张蜡黄色的脸,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郭嘉!怎么是你?”叶谦吃惊的说道。 “怎么不能是我?来看看也不准么?”郭嘉不乐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真没想到这个时间却能遇到你,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见了吧。”叶谦面带微笑的说道。 “嗯,本来是想早几日来看你,不过却因为学习耽搁了,你不会怪我吧。”郭嘉说道。 “当然,对了,刚才你说你因为学习?难道说你已经上学了?颍川书院?”叶谦恍然大悟的说道。 “颍川书院?呵呵,你说笑了,那种书院怎是我这般穷苦人家可以去得的地方,是阳翟城南的一所名叫南阁的私塾。”郭嘉解释道。 呃……历史上不是说郭嘉上的是颍川书院吗?怎么现在变成什么南阁私塾了?不过想一想叶谦便明白事情的缘由了,一来郭嘉的年龄甚小,二来确实如同郭嘉所言颍川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入学的地方呢。 “对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要不来下盘陆子冲吧?”叶谦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对郭嘉说道。 “陆子冲?”郭嘉不解的反问道。 “嗯,就是一种新的对弈方式,每人用六子,在九宫格内互相吃子,吃子的方式是用两子吃一子的方式,当最后对方只剩下一子或者全灭时便算赢了。”叶谦一边解说游戏方法一边偷笑道,这个游戏自己上一世可是十分拿手,从下陆子冲开始便未遇到过可以匹敌的对手。 “听起来似乎不错,是个新颖的对弈方式。”郭嘉感兴趣的说道。 “嗯,那是当然,等下我画格你去找12颗子,石头或者木棍都行,只要六六之数便可以了。”叶谦迫不及待的分工道,然后找了一块石膏开始画起了九宫格。 阵势拉开,叶谦丝毫不谦让的选择了先手,控制第二排的最左边的子向右移动了一格,郭嘉不知有诈,丝毫没有一丝警惕的控制自己的子向上走了一步填补到了叶谦所让出来的空位上。 “嘿嘿,吃子。”叶谦毫不客气的移动最右边的子向左移动了一格便十分轻松的拿下了郭嘉一城。 似乎郭嘉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却是大无畏的用最右边的子迅速填补了他刚留出来的空位,好一个郭嘉!果然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不过凭这样的水准想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右子向上移动一格,郭嘉吃了叶谦第一排最右边一子,叶谦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就在郭嘉目光注视之下取走了他第二城和第三城! 双杀!这是陆子冲里比较常用的一个招数,可以同时吃掉对方两个不同方向但是不在同一条直线上的两颗子,六子已去其三,大势已定! “哈哈,怎么样?郭嘉你可认输否?”叶谦丝毫不顾形象的大笑道。 “否也,否也,继续下吧,我还没输呢。”郭嘉十分冷静的说道。 见郭嘉不肯认输,那么没办法了,只好残忍的虐待一番了,果然在叶谦的围剿之下,郭嘉的其余三城很快也沦陷了,第一局,叶谦大胜,独失一子。 第二局开始,按照输者先手的规矩,先攻交到了郭嘉手上,郭嘉吸收了上一局的经验教训,模仿着叶谦的套路开始布起了战局,然而当山寨遇到正版的结果,只能用完全一面倒的虐杀来形容!就这样,第二局,叶谦获胜,失二子。 接近着便是第三局,第三局仍旧是郭嘉先手,这次郭嘉却一番常态,不仅不小心谨慎的布局,而是大开大合走的很是豪放,不过最终在叶谦的强大实力面前依旧落败了,第三局,叶谦获胜,失三子。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郭嘉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似的,依旧面无愠色,一切挫折都无法惊动他彷佛静如止水的心境一般。 “下一局,你便只能惨胜了。”郭嘉突然自信的对叶谦说道。 叶谦笑了笑却不说话,叶谦表面虽然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激起了千层浪,尽管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郭嘉不愧是传说级的鬼才军师! ; 第九章 神来一着 在经历了初期的磨合阶段之后,郭嘉终于初次展露出了他惊人的战略才华,以往叶谦用来虐待别人的王八阵、四方阵等经典的战术纷纷呈现在了局面上,即使是叶谦这样的老手也感到颇为棘手。 “吃子。”郭嘉冷静的移动了最左边的一颗棋子吃掉了叶谦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这是他的四方阵的阵眼所在,却没想到一下子便被郭嘉看破,并且利用巧妙的迂回战术给成功破解掉了。 “哎,看来局势不容乐观了。”叶谦叹了口气郁闷道,郭嘉不过是第一次玩陆子冲,却能够把自己一而再的逼上绝境,真不愧是鬼才郭嘉啊! “在玩什么呢?唉声叹气的?”正从外面回来的林茜月刚到院内便听到了叶谦的叹气声,又见他和一个陌生的小孩在捣弄着什么,于是便有此一问。 “哦,是茜月啊,对了,这是郭嘉,我们正在玩陆子冲呢。”叶谦正思考着如何回天因此并没回过头去,只是互相指了指对方简单的做了个介绍道。 “茜月姑娘好,在下郭嘉。”郭嘉礼貌的起身拱手道。 “嘻嘻,你还是和叶谦一样叫我茜月吧,既然都是自家人也不用那么多礼数,随意就好。”林茜月掩嘴轻笑道。 随即又意味深长道:“如果某人能够像郭嘉你这么有礼貌就好喽。” “……”叶谦一阵无语,这丫头就老喜欢和自己做对,再说他什么时候不讲礼貌了? “呵呵,茜月见笑了,我看叶谦才是真正的懂大礼之人,区区小节不足挂齿。”郭嘉笑着说道。 郭嘉一语帮叶谦挽尊成功,叶谦顿时觉得没白认这个兄弟,还是郭嘉好,是向着自己说话的,哪像疯丫头,总是处处和自己作对。 “对了,陆子冲是什么?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林茜月奇道。 “……”看到林大小姐眼中泛发着光,叶谦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一股不安,这丫头一定又想搀和进来了。 有一次叶谦在照看炉子的时候随口哼了几句上一世的歌词,正巧被林大小姐听见了,于是便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要他把整首歌唱给她听,这时想起来当时的疯丫头也是这样的神情。 郭嘉依旧面带微笑的将陆子冲的规则重新给林茜月说了一遍,并且还附带了演示,不到半刻钟林茜月便学会了陆子冲的玩法。 “听起来挺不错的,不如我们来玩一局怎么样?”林茜月有些蠢蠢欲动道。 “求之不得。”郭嘉毫不做作的答道。 “……”叶谦此时的内心是凌乱的,存在感稀薄中。 “那我们这局还下不下了?”被无视果然还是很不爽,叶谦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郭嘉刚想说什么却见林茜月霸道的将棋局搅乱,然后一脸和善道:“这样不就好了么?来来来,郭嘉我们开始吧。” “……”林茜月!算你狠! 林茜月间接无视了叶谦略微带着愤怒以及一点点哀怨的眼神,拉着一脸歉意的郭嘉开始玩起了陆子冲,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于是可怜的叶谦便沦为了观棋者的路人角色了。 开始几局林茜月和郭嘉之前的境遇一样,简直是一片倒的屠杀,可是随着时间渐长,林茜月的战术也变得丰富,计算能力也以一种近乎变态的成长速度成长着,莫非林茜月这个疯丫头将成为第二个郭嘉? 在一旁观棋的叶谦看得大惊,虽然林茜月在处理吃子的问题上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成长速度却丝毫不亚于郭嘉,一天之内遇到两大变态,让叶谦的心情大为郁闷,很快叶谦便从观棋者沦为了膜拜者。令叶谦咋舌的是,郭嘉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战术,竟然是叶谦前世从来没有用过,也没见别人用过的一个新颖招数,除了大感郭嘉的变态以外,叶谦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话可言了,看吧看吧,看看两大变态是如何对弈的其实也蛮不错的…… “嘿嘿,吃子。”林茜月奸笑着取下了郭嘉的第三城,四方阵一破,郭嘉一方顿时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林茜月甚至已经觉得自己在此刻已经获得胜利一般,之前从没有赢过郭嘉一局的林茜月感到特别的高兴,然而就在她脸上的喜色还未完全褪去时,郭嘉的下一手便将命运彻底的颠倒了过来。 “倒三角!”叶谦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王八阵是犀利的话,那么四方阵就是坚固,但是倒三角代表的却是攻防一体,丝毫没有破绽的一个阵法,而比起虽然有4子但丝毫无阵法可言的林茜月这边来说,便形成了莫大的优势。 然而林茜月却并不知道这个倒三角的厉害,依旧沉浸在自己偷袭得手所取得的小胜上面沾沾自喜,她优雅的提起第二排左二子向上移动了一格,仿佛凯旋而归的王者一般。 “卡子!”又是一招狠着,而且从郭嘉拿捏的时间来看,显然这一切都是郭嘉早有预谋布局,郭嘉便这样一步一步的将林茜月的子引上了不归途,在之后第5手时,偷袭成功一子,林茜月的子顿时又和郭嘉的子回到了同一个起点。 “看不出来你还蛮厉害的嘛。”林茜月赞许道,不过心里早把郭嘉骂上了好几遍,眼看好不容易要到手的胜利又从自己身边溜走了,真是气死个人! “哪里,是茜月承认了。”郭嘉谦虚道。 现在轮到林茜月下了,她将子提起来却迟迟不敢落子,此时的棋盘上的局势只让她觉得四周仿佛都布满了陷阱,只要自己踏进去,便永远不得翻身了。 叶谦在一旁也看得挺着急的,他自然看得出林茜月的心境完全混乱了,就算勉强落子十有八九也是错误的,那么胜负便会决定,没办法,还是自己动手帮帮她好了。 “真是的,连落子都不会啦?就下这里不就好了。”叶谦握住林茜月提子的小手引导着她将子向左移动了一格。 “谁让下了!我还没想好呢……”林茜月脸色有些发红弱弱的抗议道。 叶谦丝毫没有注意到林茜月的异常,此刻这一招看似随意的落子却让郭嘉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他现在要面临的就是吃与不吃的问题。 吃与不吃,看起来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吃嘛,那就提子左移一格就好了,如果不吃的话,那就继续巩固防线喽,其实不然,当叶谦的子落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郭嘉的心咯噔的猛的跳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有种深陷重围的感觉,突然从包围者变成了被包围者,这种心理的落差,足以让意志不坚定的人感到崩溃。 然而鬼才军事郭嘉又岂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他稍作沉思之后选择了不吃子,并且进行了进一步的围防,然而叶谦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开始收回自己被卡住的一子,在经历了好几回合的交替后,叶谦居然阴差阳错的形成了合围之势,郭嘉汗颜,最终不敌,叶谦以两子的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当真可谓是险胜! “坏人!还不赶紧把手松开,弄疼人家了。”林茜月满脸通红的责怪道。 叶谦大窘,如同触电般松开了自己的手,原来刚才他一直没有松开林茜月的手,由于太专心的缘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当叶谦刚一松手,林茜月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飞也似的跑掉了,叶谦脑海里情不自禁浮显出疯丫头刚才面带羞涩的画面,竟发现自己有些心动的感觉。 是错觉吗?还是……叶谦摇了摇头,不敢继续往下细想。 ; 第十章 钟乳石洞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当叶谦回过神来时在林间药铺的日子又渡过了两个月,现在已经是冬至日了,望着屋外纷纷飘落的雪,叶谦心里却是无限感慨。 自己来林间药铺已经有5月有余,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什么不都不懂的门外汉成长到了现在能够初步掌握基本的医术的煎药童子了,呃……至于为什么还是煎药童子,叶谦每次想到这个身份都有种想笑的冲动,虽说只是一名煎药童子,叶谦一点也不虚吹的敢说自己已经不比大多数大夫的医术差上多少,但仍旧只是一名普通的煎药童子,仅此而已。 每当伯父稍微空闲下来时,叶谦都会乘机把自己学习时遇到的困难和疑惑提出来让伯父帮忙解答,伯父也很乐意为自己解惑,这样学习的效率自然提高了不少,每天也过得十分的充实。 这期间倒是很少看到疯丫头的踪影,不是一大早出门便是很晚才回来,就连照面的时间都很少,虽然有些担心她的事情,但似乎她有意在躲避自己,以至于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来询问她的事情。 其间郭嘉也偶有来找过他,玩得最多的自然也就是陆子冲了,可是随着郭嘉近乎变态的成长,叶谦已经从一个“施暴者”完全沦为了“被虐者”,简直惨不忍睹的一面倒的屠杀,于是叶谦每次当郭嘉提起陆子冲这三个字的时候便头皮发麻、面色苍白、心里那个恐惧啊已经造成了叶谦心里刻下了终身不可磨灭的阴影…… “好漂亮啊,又下雪了呢。”林茜月说道。 林茜月偷偷望着此刻显得有些木讷的叶谦,心里感觉有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像种子一般已经开始萌芽了,见叶谦快要转过头看到自己时,便又慌忙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一脸淡定的望着窗外的雪,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半点赏雪的心思。 其实林茜月不知道,当她在注视叶谦的时候,叶谦其实也在注视着她,不过是叶谦做得更隐蔽而已,不过叶谦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突然发现今天这个丫头的举止有些古怪而已,看来是被高烧烧糊涂了。 没错,就是前几天,这个疯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也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竟然掉进了河里,浑身被冰冷刺骨的水打湿了,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不发高烧才奇怪了。 一不留神,疯丫头又从叶谦的视线中消失了。 好在这样下雪的天气,疯丫头也不可能跑出去,所以她一定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咚咚的敲过门后,叶谦礼貌的向屋内的人询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叶谦见房内没有回答,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时,房门却恰在此时打开了,门里站着的正是林茜月。 林茜月只是怔怔的看着叶谦,却不说话,可是眼神中却闪露出一种温暖的神情。 “终于赶在下雪天前完成了。”林茜月突兀的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可是叶谦还没张口询问,林茜月又抢先说道:“我带你去。” 说完又不等叶谦答复便跑了出去。 “……”叶谦很无语,他刚才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就直接被这个丫头忽略了,现在又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却又一个人先跑掉了,没办法,叶谦只有苦笑着追了上去,虽然不明白这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才那么小,怎么能够教人放心得下? 不管是站在哪个角度,叶谦都有责任跟上去,不过不得不说这丫头倒跑得快的…… 当叶谦好不容易追到了林茜月,正想坐下来歇一口气时,突然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了!这是一个被雪藏起来的钟乳石洞,虽然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可是仍然有种美在心底蔓延开来,疲劳仿佛瞬间被清除一空,外面的雪粉雕玉琢了那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似乎什么也没有剩下,这是一种纯洁的美、朴实的美,然而洞内却依旧生机盎然,仿佛有股生命在流动,即使再冷,也冻不住它的勃勃生机,钟乳石之间穿流的溪水,依旧哗啦哗啦的流淌着,甚至叶谦居然感觉到了一股热气,用手放进了溪水里竟有股暖意随着脉搏的跳动从手心一直流进心底。 “怎么样?这里很不错吧。”林茜月面露笑容的说道。 “嗯,很漂亮,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叶谦由衷的感谢道。 “哼!本小姐才不需要你的感谢呢,我去那边玩去了,你别跟着我。”林茜月突然有些“生气”的说道,甚至脸都有些红了呢。 叶谦想起壁上的石刻,既然再次来到这里,便再去看看好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叶谦越看脸色越变得凝重起来,刚才他已经从头到尾把以前看过的壁刻都浏览了一遍,可是本当他以为已经没有下文的内容,却突然仿佛“长”了出来一般,竟然又比之前多了许多新的内容! 叶谦心里那个激动啊,二话不说便埋头钻进了知识的海洋之中,不察又过去了三柱香的时间,当把最后一个字硬记下来时,叶谦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慨,以前遇到很多不懂的问题在这之后便迎刃而解了,心里少了很多沉重的包袱,叶谦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看来你的确喜欢医术,竟然能够对着这面石壁看那么久,连眼睛也没眨过几次。”林茜月道。 “谢谢。”叶谦看着林茜月由衷道。 “谢我做什么?”林茜月被叶谦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顿时出现了两朵可爱的红晕。 “这石壁上的内容是你刻上去的吧。”叶谦摸着石壁上残留着的石头粉末,联想到疯丫头的最近种种反常的行为,以及今天早上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一切的一切便豁然开朗,迎刃而解了。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叶谦真诚道。 “你这个人很啰嗦诶,不要一直对本小姐道谢!”林茜月恼怒道,但很快又转过了身去,声音弱弱的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做这些。” 短暂的沉默之后,叶谦将林茜月的身体扳回来,面对面的看着她,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吻住了她的嘴唇。 惊讶、抗拒、喜悦、陶醉等神情在她眼中一闪而逝,对于叶谦突如其来的吻,她忘记了反抗,任由他索取着自己的吻,本来因为惊讶而僵硬的身体竟在此刻酥软了起来,就好像生病一般浑身竟使不上一点力气,若不是叶谦及时框住了她的身体,她便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 “听母亲说,我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下雪天里出生的。”林茜月倚在叶谦怀里,两人坐在小溪边,林茜月用有点伤感的神情述说着自己的出生。 “那你母亲一定还告诉你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叶谦轻柔的抚摸着林茜月的秀发,半开玩笑的说道。 林茜月享受着蹭了蹭叶谦的手掌道,“记得母亲也这样摸过我的头,好温暖,好暖和……” 说着说着,林茜月一时百感交集,竟抽噎了起来。 “傻丫头,怎么哭了?”叶谦心疼的用手拭去丫头脸上的泪水,柔声道。 “可……可是……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呜呜……” 叶谦哄着丫头道:“茜月不哭,以后我会代替你母亲守护你的。” “真的么?” “嗯,当然。” “那你可不准反悔,否则的话我林茜月做鬼都不放过你!”林茜月终于破涕为笑道。 ; 第十一章 云巅上层 冬日的阳光特别明媚,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叶谦决定上山去采些药材,店里生意很好,所以药材总是很快就用光了,一般的药材可以直接向城里的收药商购买,因此一般也不会遇到没有药材可以用的尴尬,不过像灵芝啊人参这样珍稀的药材则大多是要自己上山去采摘的。 丫头本也吵着要跟过来,可是被叶谦狠狠的拒绝了。由于叶谦态度坚决,丫头也只好不情愿的留了下来,见丫头妥协,叶谦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重新检查了一下背篓的肩带是否稳固之后,便准备上山了。 沿途的风景已经被厚厚的雪被藏了起来,不过叶谦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因为雪景本身就是一种极美的景色,透过雪松的间隙、零零碎碎撒下的阳光照在叶谦的脸上感觉暖洋洋的,竟生起几分倦意,于是他便找了处积雪较少的地方坐下稍作休息,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又再次起程了。 叶谦的布鞋踩在雪上吱嘎、吱嘎的作响,一步一个脚印,当他爬到半山腰时向回望去,发现脚步已经连成了一条细长的曲线,看不到起始也看不到终点。他收拾了一下自己莫名感到有些奇怪的感情,继续一步一步的向上攀去。 叶谦突然想起那了那棵忘记采摘的千年灵芝,上次由于无暇顾及其它,这次既然来了,便顺道把它采摘回去好了。抱着这样想法的叶谦,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拍,雾又渐渐出现了,进入山顶后的雾是常年都有的,随着可见度的下降,叶谦的步伐不得不再次降低了下来,甚至比初行走时更加缓慢也更加小心了。 越向里走,雾越浓。此刻白茫茫一片,而且由于下雪的缘故,所以叶谦不管看哪里都是一片雪白,就像在梦里一般,一切都成了无,天地之间独剩下他一人。然而他却并不着急,虽然他的鼻子还不算特别敏锐,但是也能够勉强做到十步之内辨香识药的程度,靠着记忆里的路线,在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当叶谦将千年灵芝摘到手里时,心情竟有些大喜过望。 “这就是千年灵芝么,难怪丫头当时会那么激动,果然是好宝贝。”叶谦喃喃道。 当叶谦刚想离开此处去寻找别的药材时,注意到了一条藤蔓,这条藤蔓就在千年灵芝的旁边,虽然很近不过由于雾很大的关系,所以很难发现。叶谦突然产生了好奇的想法,如果顺着这条藤蔓可以到达哪里?有了这个想法,叶谦便很难抑制住自己心里的冲动了,尽管未知代表了不确定的危险,但是同样也代表了不确定的惊喜,说不定下面会有很珍稀的药材呢?叶谦这样说服自己道。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叶谦还是用手试试了藤蔓的坚韧度,毕竟从这里直接堕落进深不见底的地方怕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谦心道:“只是稍微下去看看而已,遇到危险就立即爬上来,这样小心一点总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于是他顺着藤蔓开始向下小心的滑落,由于地势差,山风特别的凌厉,吹得他有种被冻住的感觉,叶谦不禁在心里开始诅咒这该死的藤蔓,居然那么长,都滑了老半天了还没有到底!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突然想起他不过还是一个六岁多点的小毛孩而已,也不知道这身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过等到了底部之后,这种想法又被他很快的抛之脑后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这便是一直飘在空中的叶谦踩在地上之后的第一个想法。空中虽然很有感觉,但是所谓高处不胜寒、寒得他直打哆嗦。 叶谦好奇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应该是一个山谷,雾比上面小了不少,至少看清楚附近五米远的景物没有问题,抱着七分好奇二分忐忑一分迷茫的四处瞎逛逛,不一会叶谦便觉得自己有些想得过份美好了,这里除了一些不怎么美味看起来也不怎么美观的绿色蕨类植物以外,连只蚂蚁都看不到! 真是一个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叶谦有些失望的想要回去,却发现他已经离藤蔓的位置有些远了,于是便向回走,可是叶谦走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根滑下来的藤蔓在哪里,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居然迷路了? 叶谦有些不信邪的又沿着来时的方向走了一大段距离,诡异的状况发生了,那条藤蔓像是凭空消失一般,竟再也找不到了,并且他发现更加不幸的是这里似乎每隔一段距离便会重复,简直就像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宫。 一个奇怪的想法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了叶谦的脑海,难道这个地方和刚才走过的地方其实根本不在一个空间? 有了想法后,便亟待考证。叶谦将周围的小石块收集起来,然后围成了一个圆形,做好了标记以后,便再次向前走去,当出现一模一样的重复段时,便又倒回去检查那个标记还在不在。结果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笑的是自己的想法竟然猜对了,而哭的是自己恐怕真的永远走不出这个该死的迷宫了。 既然知道这是一个迷宫那么盲目的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而且搞不好还会因为消耗过多的体力最终力竭而死。对于叶谦来说现在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这个该死的迷宫里的规律,那么也许能从中发现破绽也未可知。 山谷里有些冷了,叶谦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好在这里并不缺乏可以用来生火的材料,不然恐怕他连半天时间都熬不过去便要冻死在这里了。 叶谦用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着了收集的枯草堆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静静的蜷在火堆旁,望着噼啪作响的火堆竟有些出神,或许这个迷宫根本不存在什么破绽,因为一切都构造得太完美了,供人行走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可是不管你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最终都会离你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远而已,这不是一个圆,即使你沿着这个迷宫一直走下去也不可能回到起点的位置,这便是这个迷宫最可怕的地方。或许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回到原点,这种类似于上一世买彩票中五百万头奖的可能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叶谦可不想尝试。 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等到有人来救自己的时候?叶谦不禁苦笑,且不说自己是鬼使神差才来到这里,就算真有人发现了入口,并且也打算救自己,可是自己能够等到那个时候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没吃没喝连睡觉都睡不好的地方,又能坚持多久呢?那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走回去比较现实,他不想死在这里,他想要好好的活一次,难道这个条件真的很过份吗?以至于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为难他。 叶谦仰头望了望白得不见一物的天空,心情有些失落,如果自己能够飞就好了,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飞?叶谦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很愚蠢但是却有百分之几的可能性,既然不能飞,那我爬总可以了吧?不过当他看到近乎垂直的岩壁时,这个想法便直接被抹杀掉了。先不说要爬多久的问题,但是万一摔下来的话,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自己这具身体也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 刚刚还觉得有些希望的他顿时又心情低落了,难道自己真的就应该命丧于此?不甘心啊!叶谦终于还是决定去买彩票……啊,不对,是去试试那个和买彩票中头奖概率一样的推测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也就这种机会还尚有一线生机吧。 说走就走,叶谦活动了一下身体,烤了一会火后温度也提升了回来,倒是暖和了许多。在走之前,他自然也没有忘记灭掉火源,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万一把山谷都烧着了那自己恐怕就要成红烧王八了。 叶谦使用了上一世“点兵点将”的口诀,确定了向右的方向后,便顺着向右的方向走去,叶谦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将能够看到的东西都强行记忆下来,然后不断的进行比较以及确认,叶谦越走越是心惊,惊的是制作这个迷宫所要耗费的心力、人力之大,恐怕要完成这样一个迷宫耗费几十年的光阴也未必能够完成;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迷宫的可怕远远不只之前推测的那样,也许你会觉得看不到终点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完全的失去了生的希望,因为在叶谦经过的如此之多的地方,大致上来看几乎毫无破绽,完全就像是同一个地方,而不管闯入迷宫的人走多久,都好像在原地打转一般。如果不是叶谦能够记忆住所有经过地方的细节,从中发现了每一处细微的不同之处,恐怕早在经历了十几个相同的地方之时,便只能绝望的在原地等死了。只要遇到和记忆中完全相同的地方时,这个迷宫便会开始循环,也就是说,回到原点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正因为有希望,所以叶谦才不会放弃,虽然如此,但叶谦也不知道到底还要经历多少个相似的地方才能见到所谓的循环点上,这无疑给了叶谦心理上很大的压力。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叶谦踏破九十九个这样几乎完全相同的地方时,空地上竟然出现了一堆白骨。这可是之前所经历的所有地方都不曾出现过的,叶谦的心情大为雀跃,对白骨进行了一番检查,首先这堆白骨不只一个人,因为在其中发现多块肩胛骨、腿骨、颚骨等,不过这些骨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不完整,彷佛有被大型动物咀嚼过的痕迹,可是让叶谦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野物,那么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而且这些骨头很明显是非自然情况搬运到此,这就更加确认,这个山谷之中一定是存在别的活物! 正当叶谦思考到关键点时,一个黑影突兀的落在了叶谦的身前,这是一头瑞兽,脚下踏着四朵祥云,一副威武不凡的样子,最令人惊讶的是,这头瑞兽竟然开口说话了。 “如果想要通过此地,必须要和我决斗!只有打败我,你才可以通过这里。”瑞兽咆哮道。 叶谦顿时心情不悦,说话就说话,干嘛吼那么大声,当他是聋子么?于是他很不给面子白了瑞兽一眼,也不搭话,故作沉思中。 “喂,小子!本神兽在和你说话呢!不要装做没听见!”瑞兽继续咆哮道。 叶谦终是不能忍了,出口呵斥道:“我说你个大嗓门神兽没看到我正忙吗?你烦不烦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大野猫,真是没有礼貌。 “呃……难道你不怕我?”瑞兽有些惊奇的问道。 叶谦不禁被气乐了,“我干嘛要怕你?那你为什么不怕我呢?” “因为我是神兽啊!”瑞兽挺了挺胸脯,自豪道。 “得了得了,你从哪来就赶紧回哪去吧。”叶谦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瑞兽有些无语,自从它镇守这里已经有好几百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叶谦这种让它无语的人。 “没听见?还是装无知?我告诉你,你再不走我就走了,不陪你玩了。”叶谦认真的说道。 “……你想去哪里?”瑞兽问道。 “回家啊,不然还能去哪,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还莫名其妙的被困到这个该死的迷宫里了,今天真是倒霉,而且还遇到了一只神兽,你以为这里是神界呢,你要是神兽那我不是玉皇大帝了?”叶谦忿忿不平道。 “……玉皇大帝是谁?很出名么?”瑞兽不解的反问道。 “看吧看吧,连玉皇大帝都不知道是谁,你果然是假的神兽吧!”叶谦一语道破天机道。 “……”瑞兽再次无语。 “咦,怎么走不过去了呢?好奇怪。”叶谦不顾一旁的神兽,径直往前走去,却发现一面无法穿透的墙壁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恼道。 “我说……” “你什么都别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叶谦抢先打断了话语道。 “……”瑞兽再再一次无语。 “奇怪这边也回不去了,难道这其实是一个梦?看来是自己太疲劳了吧,据说要从睡梦中醒来就要在梦里睡觉,看来我是应该睡觉了。”叶谦说完便直接无视某神兽直接往地上一躺睡觉了。 “……”瑞兽啥也不说了,继续无语中。 不过等到叶谦睡醒了一觉起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原地不动,并且两道阻止他前进和后退的无形墙壁依然存在着,而那只神兽也依旧傲然挺立在一旁,彷佛看门的石狮子一般。 叶谦终于正眼瞧了瞧瑞兽,表情有些古怪:“你真是神兽?” “……”瑞兽不语。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叶谦认真的问道。 “嗯。”瑞兽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不是?你一头大野……噢,不是,是神兽居然说要和我这么一个小孩子战斗,难道不觉得太残忍了一点吗?”叶谦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瑞兽反问道。 “很简单,不用打了,你直接让我过去不就好了。”叶谦说道。 “那怎么可以!”瑞兽大吼道。 “你个大嗓门的!你想谋杀直说啊,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叶谦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耳朵吼道。 “呃……”瑞兽一时语塞。 “那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来进行一个比试吧,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你输了,然后你就让我过去,这样总可以了吧。”叶谦认真想了想当时瑞兽说的话,觉得“决斗”一词上尚有商讨的余地,于是道。 果然瑞兽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道:“嗯,这样应该可以。” 叶谦首先做了一个倒立并且向前走了几步的动作,然后对大野猫,噢,错了,是神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等着看神兽出丑。然而让叶谦意想不到的是,这只大野猫,噢,错了,是神兽虽然身体显得十分臃肿的样子,但是平衡性却出奇的好,不仅将叶谦的动作模仿了下来而且还单爪做了一个旋转落地! 叶谦也是惊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可是此时自然不是感慨的时候,想要活着回去,唯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不可了! 于是叶谦将单脚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并且在这样高难度的情况下居然还做了一个后空翻外加单手倒立! 瑞兽一见叶谦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没办法只好打开了结界,放叶谦通行了。 “如果你真想回家的话,那么你就必须要通过前面所有的难关,小子,千万别死在这里了,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打败了我的人居然会输给那群家伙。”瑞兽朝着叶谦的背影吼道 “这大嗓门真要命,不过倒是一只不错的野猫呢,呵呵。”叶谦心道。 来到下一个地方时,这里的景色和之前完全不同,处处透露着生命的气息,植被也从单一的蕨类植物变得多种多样,若不是急着赶路,叶谦倒觉得在这样的地方欣赏沿途的风景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这里依旧是使用相同的障眼法,所以需要经历九十九个相似的地方才能够找到闯关处,依旧只有两条道路,但却是一条向南一条向北。 叶谦这次选择了向北的方向走,有了之前的经验,倒也不会担心真的迷路,所以一路上叶谦的心情还是挺放松的,当他来到结冰的水潭时,便知道这便是闯关处了,要通过这个表面结冰的水潭恐怕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叶谦小心的用脚试探性的踩在上面时,冰面却在瞬间塌陷了! 这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实在太损了,要是闯关的人不注意脚下的话一旦掉进潭水之中就算不被淹死恐怕也会被冻死,光看着潭水冒出来的寒气,便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试试这潭水的寒气! “唔,想不到,你个小娃娃居然能够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人问津这里了,难道说那个大嗓门被你杀掉了?不可能!你看起来并不像拥有能够杀死它的力量,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只要到了我的地盘,你就休想再向前多走一步!”一只看起来像蟾蜍其实是一只青蛙的怪物从潭水中跃出了水面,竟蹲立在水面上而没有下沉,并且在它脚下的水面上又迅速的结成了冰面,整个身躯足足有半个水潭的大小,但却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倒是一出水便一直呱呱的说个不停。 叶谦不禁有些郁闷的想到,怎么自己老是碰到这种奇怪的生物呢,先是一只大野猫现在又来一只蟾蜍,尤其是这蟾蜍还一直聒噪个没完,真是受不了。 “小娃娃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的霸气震撼住了?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强,可是你就这么点本事,实在不够陪我玩玩,在这个冰冷又无趣的潭里呆了快1000年了,难得碰到你这么一个活人,居然还不说话?喂,小娃娃快点说话,你看我一个人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你难道就一点不想说几句话么?”其实是青蛙的蟾蜍道。 “……”叶谦已经完全对这只蟾蜍无语了,估计是被闷坏了吧,居然能够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还不带喘气。 “要不你陪我说话我就让你过去怎么样?这可是很宝贵的机会噢,如果你错过了的话,就永远只能困在这里了,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很想说话了啊?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我向来是最守承诺的了,想当年我还在……”其实是青蛙的蟾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兴,于是便跳了叶谦的面前,开始了它沉寂千年的爆发了…… 其实这蟾蜍还是挺可怜的,听了它的经历叶谦感慨道,不过这个时候叶谦突然感到肚子饿了,并且还咕咕的叫了起来。 “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原来是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等下回来我们继续聊。”其实是青蛙的蟾蜍又蹦蹦跳跳的钻进了潭水里。 “……”这蟾蜍还真是热心…… 不一会儿,其实是青蛙的蟾蜍从水里捉了好几条鳕鱼然后熟练的用树枝串起来暂时放到一边,接着是生火,然后一边烤鱼一边往鱼身上涂抹一种不知名的香草,不一会儿鱼便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引得叶谦食指大动。 “小娃娃一定饿坏了吧,这些都给你吃。”其实是青蛙的蟾蜍将几串烤熟了的鱼递到叶谦手上。 不知道一只蟾蜍烤鱼给你吃,你会有什么感觉,总之叶谦觉得这个画面感实在太强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他的肚子实在饿得很,也顾不上说话,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鱼肉,不得不说这蟾蜍烤鱼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唔唔,真好吃! 在吃完了所有的烤鱼后,叶谦终于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我是应该叫你蟾蜍爷爷?还是叫你蟾蜍奶奶呢?”叶谦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问道。 “……我不是蟾蜍。”其实是青蛙的蟾蜍有些无语道。 “骗人,你不是蟾蜍难道是青蛙啊?”叶谦半开玩笑道。 “……”其实它很想说它真的是青蛙!不过突然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却便得有些沉默了。 “呃……那青蛙爷爷或者青蛙奶奶的,你突然不说话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叶谦有些尴尬道。 “没事,你就叫我蟾蜍好了,我应该是蟾蜍,不是青蛙。”其实是青蛙的蟾蜍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叶谦无语。 “其实我真的是青蛙来着,或许是青蛙吧,嗯,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青蛙来着,我本来就是青蛙!一直都是青蛙!”其实是青蛙的蟾蜍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个你别激动,我相信你是青蛙了。”叶谦有些头痛的说道。 “真的?”其实是青蛙的蟾蜍有点惊讶的看着叶谦说道。 “嗯,因为青蛙都喜欢一直呱呱不停的叫,蟾蜍就不会。”叶谦很认真的想了想道。 “……”其实是青蛙的蟾蜍无语凝噎中。 ; 第十二章 蝎美人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小娃娃前面的关卡你可小心呐,虽然我不太方便跟你透露太多信息,但是切忌不要莽撞行事。”其实是青蛙的蟾蜍嘱咐道。 “嗯,知道了。”叶谦点了点头,拱手拜别道。 其实是青蛙的蟾蜍远远的看着叶谦离去的身影,此刻他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 当叶谦通过一层透明却又若有实质的气壁后,眼前又出现了另外一幅景色。此处天地皆显露出一种苍茫感,草木枯华、凋谢的花叶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的心猛得跳了一下,竟感觉灵魂都有些脱体,空气中气氛十分压抑,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这是叶谦意识到危险之后立即做出的反应。连方向都顾不得挑选,便急急而奔。 叶谦突然脑子里闪过上一世无意间搜索到的信息“逢林莫入,有洞必钻”。逢林莫入是一句兵法的口诀,因为林子很容易设伏,所以无论是探路还是逃跑的时候都应该尽量避开,而下一句则是因为好玩所以记下来的,但此刻他身处洞穴中的他却恨不得把当时写这句话的人拖出来暴打一顿。 钻、钻个大头鬼!本来以为安全了,可是让叶谦万万没想到的是,所谓的安全洞穴确实别人家的巢穴! 一个让他无比后悔进入的巢穴! 当看到遍地都爬满了蝎子时,叶谦就知道自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只要叶谦想的话随便走几步都能踩死几十只蝎子,当然如果真的踩死了蝎子的话,后果恐怕想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本来在前两关,叶谦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么偌大的一个迷宫,怎么就只见到两个活物,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有很多一般的小喽啰之类的。想不到竟一语成谶,简直是给自己树了一个死亡旗。 就在这时,突然围着叶谦的蝎子主动分开了一条道,一个妖艳的女子身着一身性感的半透明纱衣一步一摇,缓缓向他走来。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谦,嘴角带着一丝媚笑道:“看来今天能吃上新鲜的食物呢,老是吃些没营养的东西,老娘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叶谦顿时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一小步,警惕的盯着女子的动作深怕漏掉任何一个细微之处,不知为何虽然这个女子身段妖娆,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魅力四射,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尤物,但叶谦却一点也不觉得她美,反而觉得她很可怕,当她注视到自己时,感觉就像猎人在狩猎一般,而自己不巧就是那只被狩猎的小动物,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叶谦浑身一颤,竟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只见女子轻托雪腮突然做出一副思考状,眼睛一直盯着叶谦五官,或是挑逗或是迷惑,但是在叶谦看来,倒像是在思考着究竟是把自己蒸了吃好呢?还是用煮了吃好呢?他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跳动,其实死倒没什么了,不过就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而可怕的是在等待死亡的过程,等待者的心会一直忐忑不安,由此备受煎熬,往往到最后死反而成了解脱。 然而,事情往往总是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女子拍拍没有一丝赘肉平滑的小腹然后十分满足的吸了口气说道:“今天的风真好吃啊,今天也吃得很饱了呢。” “……”叶谦顿时有种想要扑倒在地的冲动,她竟然不是要吃自己而是在吃风?但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女子从胸间抽出一把绣着一只金黄色蝎子图案的扇子,“唰”的一下将扇子打开将绝美的面庞挡住只露出一双勾人的媚眼,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述说一个个动人而美丽的故事。 叶谦头一次被人这样盯着看,而且还是一个绝世妖娆,即便是他脸皮赛城墙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脸色通红,于是他佯怒道:“你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不觉得太没礼貌了吗?” 他自然不敢真发怒,要是把对方恼怒了,指不定就改变主意吃了自己,所以这番话,说得软绵绵的,倒不像是发怒了,反而像是在遮遮掩掩一般。 “嘻嘻……小娃娃就是小娃娃,被看一两眼就害臊了。”女子轻笑道,突然措不及防的凑近叶谦的脸对着他的耳心吹着热气:“其实奴家真是忍不住想吃掉你呢。” 叶谦感觉耳心痒痒的有些头晕,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脸红得从脖子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抛开,叶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敌人近身了,顿时大惊失色,向后疾退了一大步,直到和女子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时才停止住厉声喝道:“你这个妖怪,我是不会被你吃掉的,你死心吧!” “嘻嘻,放心好了,奴家并没有恶意,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而且刚才只是觉得你这双眸子很特别,所以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女子掩嘴笑道。 “你真的不会吃我?”叶谦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奴家可是这方圆百里这内最讲信用的人了呢,怎么、你不信么?”女子不禁稍有愠色,语调也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呃……那倒不是,叶谦唐突了。”叶谦拱了拱手歉意的说道。 “叶谦?嘻嘻,真是一个好名字,奴家是这里的管事,如果不嫌弃就叫奴家一声媚苏好了,你一定是想要从这里出去对吧?奴家可以派一只蝎子给你带路,并且还会把我们蝎族的至宝金蝎子赠予你。”媚苏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优待我呢?你的目的是什么?”叶谦见媚苏不但不为难自己还派蝎子引路送自己通过,并且还附送至宝金蝎子,就算他再笨也该明白媚苏的用意了,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叶谦和眼前这位大美人还并没有什么交情呢。 “呵呵,叶公子真是聪慧过人,媚苏也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只希望当蝎族有难的时候公子能够伸出援手就像今日媚苏帮助公子一样。”媚苏认真道。 叶谦想了想觉得媚苏并不是想对自己使什么阴谋诡计,于是便点头应允了。媚苏见叶谦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便从袖里拿出了一条暗淡无光却又充满了金属质感的金蝎子递到叶谦手上道:“此为我蝎族至宝金蝎子,能够无限次数脱离尾针,但每次脱离尾针时都会给使用者带来钻心刺骨之痛,慎用之,至于其它的便要公子你自己去揣摩了,即使是奴家也不曾多接触它。” ……看来这只金蝎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 当叶谦接过金蝎子后,金蝎子便如同一枚戒子一般匍匐在叶谦左手食指上,尾针和指尖持平,就像一件精美的小饰品一般。 “叶公子路上小心了噢,下一关是龙大哥镇守的关口,他可不会像奴家这么好心呢。”媚苏好心的提醒道。 ; 第十三章 金蝎子立功 “波兹”一声,叶谦从无形的结界壁穿过,脚刚一着地,便又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震撼,但每一次,都好像初见一般,给他带来新鲜的震撼感。 因为就在叶谦的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望无际的火海!但即使在这样热的环境下,他并不觉得热,反而还觉得冷,就好像眼前所见之景皆是幻想构成的一样。 心中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叶谦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细想,他先是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向前面一块龟裂严重的岩石踩了踩,虽然看起来好像一踏上去就会塌陷的样子,但真的踏上去却没有很险的感觉,就像平地一般,很结实。 这是一个充满矛盾但又不可思议的地方,叶谦此时此刻如是想到。走在龟裂的岩石上面脚下流淌着炽热的火焰,身体却又诡异的感觉到寒冷的气息,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状况。 “看来这也是一个迷宫,而且相当复杂。”叶谦侦查过后,喃喃自语道。 眼前的可见范围很窄,几乎一眼望去只能看见林立的赤红色的岩石墙壁,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后,便出现了一个三岔口,分别是向左、向上、向右的道路,通常来说如果不能找到第一个正确的分岔路口的话,那么就注定要在迷宫之中耽搁很长时间了。因此叶谦不得不谨慎起来,经过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叶谦总算是发现了一处不同于其它两处入口的蛛丝马迹。 向左走的岩石块比其余两处入口的岩石块微微有些下沉,如果不是叶谦够仔细的话,还真无法发现这处细小的差异,显然向左的通道是有人走过的!应该没错了,就是向左这条通道! 不过当叶谦壮志满怀的向左进发之后,却在抵达通道末端时却发现了一堆白骨,显然这是一条死胡同,而且之前到达这里的人就是眼前这堆白骨…… 叶谦有些无语的倒退回去,重新回到三岔路口时,叶谦便不再多想,直接向上走去,可是这次又让他失望而归了,因为向上这条路依旧是死胡同! “这迷宫该不会没有入口吧……”叶谦有些无语的自言自语道。 不过稍微值得庆幸的是,两条通道都不是很长,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向右边走去,最后发现,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没错,向右这边的通道也是一条死胡同…… 叶谦有些抓狂了,这迷宫到底是哪个白痴设计的啊,完全没有一点合理性!不过报怨归报怨,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既然没有路那是不是应该把墙挖开?可是应该用什么挖呢……呃,似乎手上没有可以用的工具呢,当叶谦敲了敲这硬得像铁的石块,便很果断的放弃了这种想法,如果单靠自己一个人的话,估计挖上一年有可能能够挖通,但莫说一年了就算一个月、一周自己也呆不了。 “哎,这鬼地方莫非真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么?要是能够找到通道就好了。”叶谦叹了口气说道。 金蝎子似乎听懂了叶谦的话一般,竟然自己从叶谦手指褪了下来,开始向原路返回了,叶谦对于这只所谓的蝎族至宝也挺感兴趣的,见它竟然自己褪了下来,抱着七分好奇三分侥幸跟着金蝎子走了起来,可是当金蝎子停下来时,叶谦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第一次到达的左边这条通道的末端,金蝎子便停在了那堆白骨处。 莫非这堆白骨下面有猫腻?叶谦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迅速将白骨挪开,叶谦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岩石,而是松软的土块! 看来有戏,这下面很有可能就是一条隐藏的入口!这时金蝎子又重新回到了叶谦的手指上,一动不动的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在叶谦终于明白这只蝎族至宝的厉害了,从刚才冰山一角的表现就可以明白它的珍贵之处了,叶谦想起自己之前还以为这是一只看似无害其实毫无作用的水货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深,还好自己发现的早,不至于追悔莫及。 叶谦用手轻轻的把土层刨开,不一会后便出现了一个井状的通道,不过麻烦的是上端被一块圆形的岩石给封得死死的,叶谦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柔弱的身体,恐怕还没等自己把这岩石球搬开自己便先累死在这里了。 金蝎子摇了摇蝎尾很随意的对着岩石球一刺,一沾便收,就在叶谦无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这一块让叶谦感到非常棘手的岩石球,从蝎尾刺进的那一个小点开始迅速龟裂,最终化整为零,一眨眼的工夫岩石球已经变成了岩石碎屑了。 靠!这蝎子攻击力也太强悍了吧!叶谦忍不住在心里呐喊道。心里那个激动啊,看来自己这次真是赚大发了,嘿嘿,用一个一辈子都不知道会不会兑现的承诺换了这么一个好宝贝,想来自己的人品是极好的。 心情愉悦,做起事情来也利索,叶谦从井状通道进入下端后,很快到达了下一个难点,这是一道厚重的石门,估计也不比那些个小说中的万吨石门差,不过在被金蝎子小小的尾针刺过以后,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通过石门继续往前走,之后一直很顺利,几乎如履平地一般,噢,说起来前不久有遇到滚石机关,不过在金蝎子轻描淡写的一摆尾之下,这个滚石机关便永久性的失去了它的作用了。于是叶谦就像开了金手指一般,一路直走,终于来到了迷宫深处,眼前躺在地上正呼呼大睡的龙估计就是关底的boss了,既然在睡觉,那么自己也不打扰他老人家了,直接通关,嘿嘿。 不过叶谦想得也太美好了一点,于是不出意外的碰了个壁。没办法,他只好回过头来观察这头龙,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来。 这是一头全身血红的龙,身长有10来米,头上有一对金角,爪呈五趾,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五爪金龙。 ; 第十四章 吃货龙 当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如果你不小心打搅到他的话,他会很生气;当一只神兽在睡觉的时候,如果你不小心打搅到它的话,它不会生气,它只会吃了你…… “呃……那个其实我只是想叫醒你而已,并没有恶意。”叶谦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刚才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叫金蝎子用尾针刺了这只五爪金龙一下,现在醒是醒了,不过该自己倒霉了。 “乃个凡人居然敢攻击本王,速来受死!”炎龙生气的发出一阵龙啸,震得大地都为之颠簸,威力可见一般。 叶谦身形虽然被摇得左右不定,但是却凭着一股傲气硬是不倒,被这么一吼,他的头脑反而清醒了,自己凭什么就要怕它?为什么它不怕我?况且不是谁吼得大声谁就厉害的,有本事的人从来不吼。 而且叶谦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那就是这头龙虽然叫嚣着要吃了自己,可是却迟迟没有行动,那么也就是说它的周围一定有什么禁制,或者它有什么顾及不敢吃自己。不管是其中哪一条,叶谦都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是绝对安全的,嘿嘿,你个傻龙,就慢慢吼吧,看你能够吼多久。 炎龙见叶谦竟然没有臣服在自己的龙威之下,甚感没有面子,于是又啸了几声,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才不得不消停下来,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匍匐在地上,又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喂喂,你别睡啊,我还找你有事情呢。”叶谦见五爪金龙又要睡觉,有些着急的说道。 “吾不屑与乃说话。”炎龙白了叶谦一眼说道。 “呃……刚才是我做得过份了一点,那我道歉好不好啊?”叶谦无奈道,况且自己似乎也真的做得过份了一点,看看之前岩石的下场,就知道那一刺有多疼了。 “乃先认错,”炎龙见叶谦肯承认错误,得意的哼哼道。 “……”叶谦无语,这龙还真实在! “刚才是我错了,请大人多多见谅。”叶谦恭敬的说道。 “嗯嗯,见乃真诚悔过,吾就不怪罪于乃了。”炎龙说道。 “……”叶谦无语。 这龙的思维方式绝对有障碍,说不定之前受过什么刺激。叶谦恶意满满的想道。 “乃说有事找吾,何事?”炎龙问道。 “噢,是这样的,我要回家,但是被困在这里了,那你让我通过这里,应该就能够回家了吧。”叶谦回答道。 “乃想过吾这关?”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秘密,炎龙一下子又精神抖擞起来,语气也不由得提高了半调。 “……是啊,那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放小的过去吧。”叶谦说道。 “不行。”炎龙丝毫不给叶谦面子的说道。 “为什么?”叶谦反问道。 “吾乃镇守此冬之殇境之神兽,乃需战胜吾方可过去。”炎龙严肃的说道。 “……”叶谦无语,怎么又叫他打,明显欺负人啊,他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打得过神兽?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冬之殇境,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你刚才说冬之殇境是什么意思?”叶谦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先打探一下消息吧,或许能够找到突破口也说不一定。 “乃真无知!”炎龙厉声道。 “……”叶谦再次无语,他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么。 炎龙白了叶谦一眼后,顿了顿开始说道:“瑞兽镇守的是春之生境,蟾蜍镇守的是夏之华境,蝎子镇守的是秋之衰境,吾等四兽分别对应四个不同的季节,此乃演化天地四方之大阵,吾镇守此地为阵眼,过之阵可破。” 叶谦听了龙的话,又回想起之前所遇到的景致,果然是四个不同的季节的景色!原来这个阵法竟然是演化了一年之数啊,不过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这冬之殇境怎么没有一点冬天的景物呢? “不过你这冬之殇境很奇怪啊,一点冬天的迹象都没有。”叶谦说道。 “乃说的是,吾乃纯阳之金龙,最喜炽热之地,于是便稍微改变了一下环境,奈何此为阵眼,寒气甚是逼人,吾虽能改其表象,却不能动摇其根本,故寒之,吾眠之。”炎龙解释道。 叶谦大概明白炎龙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不喜欢寒冷的天气,所以就把周围变成了很热的环境,可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即使这样还是很冷,所以他一直都以睡觉御寒…… 哎,不过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和这头龙一直在这里磨下去,话说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乃可为吾做一件事情,吾当放乃通行。”炎龙说道。 咦!看来有戏!于是叶谦很积极的点头应是。 炎龙不紧不慢的说道:“让吾吃乃。” “……”叶谦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头龙还想着吃自己! “不行,你吃了我我还能回去么?”叶谦十分鄙夷的说道,这龙的脑子果然已经坏掉了,他又不傻干嘛让它吃? “乃误会吾了,乃只需从吾之胃中取出一块炽焰石时即可,吾会遵守承诺的。”炎龙说道。 “……那石头为什么在你的胃里呢?”叶谦有些想不明白。 “吾昨日饿了,误食之。”炎龙说道。 “……”叶谦再次无语。 这龙看来果然脑子有问题啊,叶谦恶意满满的想道。 于是在两方商量好了的情况下,叶谦进入了炎龙的体内,好在有金蝎子的引路,叶谦很快就找到了炎龙胃里的那块炽焰石,难怪这龙要自己来帮忙取出来呢,这龙胃里的东西还挺多的,简直是啥都吃……不过这块炽焰石居然卡在胃壁上了,估计很不舒服吧,不过这块石头大了一点,唔,刚才它只是说把炽焰石带出来,也没有说究竟要多大块吧?嘿嘿…… 按照叶谦和炎龙的约定,叶谦把一块只有拇指大的炽焰石交给了炎龙之后,炎龙含着眼泪把叶谦送了出去,所谓无知者的幸福,如果他知道炽焰石的珍贵,估计也会和炎龙一下眼泪婆娑了。 ; 第十五章 来自松鼠的挑衅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彩虹?风雨倒是经过了,可是叶谦却没有见到彩虹,而且非常不幸的时,此刻一大朵云正在自己头上聚集,俨然有再给自己来一场风雨的架势。 叶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出了那个该死的迷宫之后,自己便会安安全全的回到藤蔓处,然后开开心心的回家去,可是,眼前这幅画面是什么意思?飞流直下的瀑布,清脆的鸟鸣,开得正艳的桃花,以及一只正在发呆的松鼠…… 如果是正常时期的话,叶谦一定会好好欣赏一下这难得世外美景,可是此时此刻急于回家的他哪还有这等闲暇?于是他决定问一下不远处的正发呆的松鼠。 “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叶谦礼貌的问道。 “……”松鼠看了叶谦一眼,无视之继续发呆。 “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叶谦以为松鼠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于是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可是松鼠依旧无视之。 叶谦有些生气,这松鼠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真是火大!不过一想到万一眼前这只也是神兽呢?这个地方实在诡异了一点,要么就什么都没有,要么神兽就一只又一只的接着出现。 所以他也不好显得太生气,恼怒了对方,只能强行压着怒火再询问一遍。 这次松鼠没有无视叶谦了,而是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坚果,在叶谦不解不眼神下对着叶谦的头部扔了过去…… “痛……”叶谦捂着被砸到的额头叫道。 这一砸倒没有伤着哪里,但却把他的怒火完全逼了出来,管它是不是神兽呢,先扁之后快之! 松鼠似乎有先觉一般,就在叶谦快要发飙的时候,转身向桃花林里跑去,此时已经恼羞成怒的叶谦也管不了那么多,紧跟着松鼠一头钻了进去。 叶谦追啊追,松鼠跑啊跑,眼看就要抓住这只可恶的松鼠时,只见松鼠突然向一处十分隐蔽的石块扑去,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叶谦在被气昏了的情况下也一头撞上了那石块,可惜除了头上正往下滑温热的血液证明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石块以外,那只松鼠却是真的消失了! 好在随身携带着一些自己做的金创药,涂抹到伤口处止住血后叶谦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过当他冷静下来时却悲哀的发现,他竟然再一次陷入了迷宫之中! 桃花林里晃得他有些眼花缭乱,不要说是出去了,就算是在这里走走一不小心也会撞到树上,头疼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时手上的金蝎子再次落入了叶谦的视线之中,刚才真是被气糊涂了,放着这么个宝贝不用,在这里傻想些什么呢? “金蝎子,拜托你带我从这该死的迷宫里出去吧。”叶谦对金蝎子拜托道。 只见金蝎子摇了摇蝎尾从叶谦的手指上褪了下来,有这个如同金手指一般的宝贝,叶谦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在这里面迷路的问题了,虽然偶有不小心会掉队,不过每当这个时候金蝎子都会停下来等叶谦找到自己然后再继续前进,花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叶谦成功从迷宫里走了出来,刚想歇口气,却看见那只让自己好找的松鼠正拿着一个坚果在嘴里咀嚼。 见松鼠背对着自己,叶谦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当松鼠被叶谦抓在手上时,这只松鼠恐怕打死也想不到叶谦竟然能够这么快从这个迷宫里出来。 “哼哼,看你这次往哪跑。”叶谦得意的哼哼道。 松鼠害怕了,眼泪婆娑的望着叶谦作可怜状,如果叶谦是一个女孩子的话肯定会不忍心的放过这只松鼠,通常这种假设都是不成立的,就像现在,叶谦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这只松鼠的意思。 松鼠似乎也明白这么做没有用,于是便十分不舍的把自己手上吃了只剩一半的坚果递到叶谦眼前…… 叶谦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心想:“难道这只松鼠真是不怕死了,死到临头还要挑衅自己?” 松鼠见自己的最爱竟然没有被拿走,心中既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高兴的是这半个坚果还是自己的,害怕的是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可是当松鼠看到叶谦手指上盘踞着的金蝎子时,顿时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金蝎子似乎听懂了这只松鼠的话,从叶谦手指上褪下在地上用尾针写道:“它说它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仙人。” “仙人?不想见,我要回家!”叶谦不满的说道。 见叶谦的脸色有继续黑下去的趋势,松鼠赶紧又叽叽喳喳的对金蝎子说了些什么,金蝎子写道:“它说,仙人可以帮你实现任何愿望。” “那就是说找到仙人就可以回家了?”叶谦见自己回家有希望,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松鼠继续叽叽喳喳的对金蝎子说着话。 金蝎子继续写道:“它说,它认识路,它可以带你去那里。” “好吧,如果你能够遵守你的承诺,那我就放过你。”叶谦对松鼠说道。 松鼠连忙点了点头,叶谦也按照约定放了松鼠,然后在松鼠的引导下来到了另一片桃花林,叶谦有些无语,这松鼠又打算把自己带进迷宫一次?看来自己似乎有点天真了,竟然会相信这只可恶的松鼠的话! 松鼠见叶谦神色有些不对劲,赶紧叽叽喳喳的解释道,金蝎子在地上写道:”它说,走进去里面就是仙人的家了,不是迷宫。” “放屁!不是迷宫的话那为什么和之前看到的桃花林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带我绕了一圈之后又绕回去了?”叶谦生气道。 金蝎子写道:“它说,它不敢骗你,怕你抢它的坚果。” “……”叶谦无语了,就它那半个坚果,就算整个他也不稀罕! 抱着一丝疑惑的态度,叶谦谨慎的进入了桃花林,步行数百步,见一木屋,木屋旁立着一根木桩,上书四个苍劲的大字:仙人在此! “……”叶谦无语,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仙人的真实性了,就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样,谁知道是不是说出来糊弄人的。 而正在叶谦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在叶谦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因为叶谦觉得这个身影好像曾经在梦里见过。 ; 第十六章 林茜月的情愫 有的人,你甚至从未见过一面,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么可能的确在梦中见过吧。 叶谦打量着这个身穿青灰色布袍、袖口上绣着两个对称的太极图案,鹤发童颜的老人?抑或者是中年男子?叶谦有些分不清楚了,单从外表去看眼前这个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究竟是属于哪个年龄阶段的人。 “你终于来了。”男子开口说道,彷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肯定,让人不由自主的愿意相信他的话语。 叶谦此时的心情有些矛盾,按照常理来说眼前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今天在这个时刻自己会来到这里,但是恍惚间又觉得他的确是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里的,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叶谦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你想回家对吧,跟我来。”男子冲着叶谦招招手,然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叶谦虽然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怎么让自己回家,却还是跟了上去,莫名的就对他的话有种信服的感觉,叶谦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他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欺骗自己,他会帮助自己。 那人从屋内墙壁上取下一幅画轴,在叶谦面前展开,如果叶谦没有记错的话,这画上竟然就是这座山峰,虽然只是略施笔墨,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仿佛眼前不是画而是真的山峰一样。 “抓紧我的衣袖,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男子转过身来对叶谦小声叮嘱道。 “嗯。”叶谦应道。 只听见“咻”的一声叶谦和那名男子都被吸进了画卷里,周围的景物迅速变换,一股庞大的数据像水银泻地般强行灌入了叶谦的大脑之中,他感觉头疼的厉害,连忙收紧眼睑,这才让疯狂流动的数据停止下来,在闭上眼睛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叶谦仿佛像做了一整天的杂活一般,浑身都被汗水所浸湿了,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男子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叶谦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本来面无表情的面孔竟也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从山之颠到山脚其实只有很短暂的时间,可是叶谦被男子唤醒时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了,所以此刻的叶谦显得很没精神,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躺在地上,眼神十分迷茫的望着天空,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行断断续续的话:……医术……传承……山顶……等……。叶谦只觉得好累好累,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笨蛋,你可睡醒了啊?害我和爹爹好找,没想到你个大懒虫竟然在山脚睡大觉,怎么叫都叫不醒。”林茜月责怪道。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只是觉得很累,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叶谦捂着额头半眯着眼小声的问道。 “你不是昨天上山采药去了么?不记得了?”林茜月不解的反问道。 “昨天……采药……嘶!头好痛……”叶谦刚想整理一下思路可是发现自己一去想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便会被一股强大的数据冲击,本来已经不怎么痛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叶谦顿时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等我下,我去找爹爹来救你。”林茜月看到叶谦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一面责怪自己不应该刺激他的神经另一方面又心疼的要死,可是当她刚要离开,却被叶谦一把拉住了手腕。 “不用麻烦伯父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叶谦忍痛说道。 “那怎么行!这样你会疼死的!”林茜月着急的说道。 “没事的……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傻丫头你怎么哭了?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的。”叶谦淡然道。 “谁、谁哭了?是汗、是汗好不好?我才没有哭!不许笑!”林茜月“恶声恶气”道。 “是这样子啊,我累了……”叶谦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竟然真的又睡着了,但是握住林茜月手腕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仿佛只有握紧才能够安心。 林茜月见叶谦真的睡着了,这才用手绢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想要为叶谦打一盆清水洗一下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一直被叶谦紧紧握住不放,小脸不禁有些发烫,将叶谦的头扶到枕头上,小心的盖好被子,闲来无事便仔细端睿起熟睡中的叶谦来。 林茜月发现其实他不和自己顶嘴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尤其是那双很特别的眼睛,每次和它对视的时候总有种让人有种非常不爽的感觉,她也不是想要怎么怎么样,可是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别人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注视,而叶谦的眼睛总是能够给她这样的错觉,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反感,故意针对他的吧,可是现在的他却莫名的让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想摸摸他的脸啊,嘿嘿,睡着了摸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于是林茜月屏住呼吸,伸出手指缓缓的向叶谦的脸上伸去,心情莫名的就紧张的要死,明明知道他根本不会知道,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呢?哈哈,终于摸到了,好滑啊,捏捏…… 突然手触碰到一片柔软,林茜月联想到那天再钟乳石洞里缠绵的吻,不禁俏脸一红,想要躲避,却又忍不住投去好奇的目光,因为太过惊讶所以没有太过注意,此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叶谦红润的嘴唇上,心里泛起一丝悸动,情不自禁下便吻了上去。 软软的,甜甜的就像是在品尝鲜美的果肉一般,让她不禁深陷其中。 可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这样,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收敛了心神,彷佛老僧入定般,老实了许多。 等他醒来后,再欺负他好了,嘻嘻。 林茜月坏坏的想道。想着想着竟入了神,她便枕在被面上也进入了睡梦之中,从她脸上不时露出的笑意看来,一定正做着一场甜美的梦吧。 ; 第十七章 上山 睡了整整一天,叶谦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简单的用过早膳以后他便开始了作为煎药童子的工作。 叶谦现在对于煎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只需要看一下药方的主三味便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火候才能够煎出药效最佳的药来,或许在常人眼中这是一份很枯燥乏味的工作,但是叶谦却不以为然,他在学习煎药的过程中掌握了许多关于药的基础知识以及一些煎药的小窍门,并且能够将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进行实践,丝毫不违心的说,他其实还是蛮喜欢这份简单而又充实的工作。他一边煎药一边像牛吃草一般反复“咀嚼”着大脑里记忆下来的知识。知识这种东西,光背下来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只有理解了、会用了,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才算是学到了知识。叶谦此刻便是这样做的,他对知识的渴求如同海绵汲水一般。 然而当海绵汲水的速度远远超过能够提供的水量时,海绵就会转移到另外一个能够满足自己的水源处去,叶谦正像是这块不能被满足的海绵,他脑海里的知识虽然记录了不少,可是总有一天会完全消化殆尽,那么以后又该从哪里去学习新的知识呢?他可不认为医术仅仅只有这点份量,还有那么那么多医学瑰宝等着自己去窥探,但偏安一隅就能够得偿所愿吗?显然是不够的。正想到此处,叶谦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中有一团混沌的灰色记忆片段,便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他刚接近这段记忆便觉得深陷洪流之中,身心便被完全吸引住了。这是一片由数据组成的汪洋,在它面前叶谦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渺小,莫名便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情绪来。虽然见到这么大量的知识,可是里面所书写的文字都让叶谦有种好像熟悉但又不认识的感觉,他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这种如同记忆片段缺失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尝试去理解上面的内容,就在这时一串断断续续的文字落在了他的视线中:……医术……传承……山顶……等……。他稍作斟酌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大意就是去山顶等什么人,和医术以及传承有关的什么事。 叶谦心想:“与其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时候,不如去山上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够有意外的收获。” 但恰恰在煎药的时候是急不得的,不然他简直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直接飞到山顶上去。 总算是煎好了药,叶谦便一刻不停留的出发了。 走之前,叶谦还是先同伯父打了招呼,本来也想跟丫头招呼一声,可是却没见到她的影子,大感奇怪之下,却又容不得他细想,可巧的是,叶谦竟在山脚处遇到了丫头。 “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林茜月俏脸一红,眼尖的她自然发现了叶谦背后采药的背篓,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这是要去山上采药么?” “嗯……算是吧。” 她见叶谦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不怀好意”的接近道:“什么叫算是吧?说,到底干嘛去!” 叶谦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便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那我也要去。”林茜月道。 “你去做什么?” “反正不管,我也要去,你不让我跟去,我就回去告诉爹爹你欺负人家的事情!”林茜月道。 这丫头…… 叶谦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 见叶谦点头同意,林茜月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上山这段路,叶谦已经来过好几回了,倒也轻车熟路,路上有人作伴,倒是头一遭。他的脚步时快时慢,快时如绵绵细雨,慢时则大步流星,不管快抑或者是慢都显得太匆匆。丫头的步子虽小,可是却胜再快,倒也丝毫不比他慢,反而有超前的趋势。虽然叶谦并不是想要和丫头比赛谁的脚力更好,就算是这样他仍觉得慢了,三步并作两步的直达山顶,他的心里也有个大概之数,约莫花费了一柱香的时间,比以往快了很多,以至于他刚到山顶,便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实在是太累了,不过好在的确爬到山顶来了。 丫头的体力比他要好一些,只是面色潮红,倒不似某人累得跟狗一样,相较之则显得优雅许多,自然免不了对某人进行一番嘲弄。 稍作休息之后,叶谦开始猜测着山顶上究竟会出现什么人,是谁在等他,还是说要他等谁?这终究在出现前还是一片未知。 说来奇怪,今天天气明明特别晴朗,可是这山顶却仍旧冷飕飕的,而且渐渐又开始起雾了,雾由无到有,由薄到厚,渐渐的四周便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失去了视线中的花草树木,叶谦看了看丫头,丫头此时正在玩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他不禁笑了笑,此刻他的心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感到特别的宁静,眼睛看到的或许会有所迷茫,那是因为华丽的外表总是能够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从而变得是非不分、辨不清真伪,当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种颜色的时候,心镜却被擦得格外明亮,仿佛大彻大悟一般,空无一物却成了最真实的感觉,仿佛本就该如此,之前看到的不过都是幻觉罢了。 就在叶谦席地而坐等待人来时,一个灰青色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叶谦面前,这个人正是叶谦之前所遇到的仙人! “你我既有缘,终是会相见的,今日尔来可是为当日之约?”男子出声问道。 “正是如此。”叶谦点头应道。 “那你可有所觉悟?学未满期,便不得出云巅上层,即使终老亦不能悔。”仙人继续说道。 “弟子叶谦既赴约而来,自是有所觉悟,不悔,请老师收我为徒。”叶谦说完,立即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即已行过拜师之礼,以后你便随为师在这云巅上层修炼道法和医术吧。”仙人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 丫头从头到尾一直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叶谦的身影,深怕一眨眼他便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了,此时两人的交谈已经完毕,丫头只是怔怔的望着叶谦的背影,只觉得嘴里一片苦味,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谦没有回头,“你我缘分至此,你下山去吧。” “所以你在赶我走么?”林茜月含着泪,语气说不出的哀怨道。 叶谦没有答话,或者说他不敢回答,他怕一张口便暴露了自己的不舍,让她舍不得离开自己,所以他只能狠下心来,踏步往前走去。 突然,丫头从后面抱住了他,懦懦耳语道:“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跟我回去!” “这又是……何苦呢。”叶谦苦笑道。 “我不要听!我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走!所以你就不准走!” 叶谦把林茜月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转过身去,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她,“你现在还小,喜欢不代表爱,你以后会明白的。” 林茜月哭了,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彷佛像是在乞求主人怜悯的小狗一般,“那你就不曾喜欢过我么?” 叶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吻代替了自己的答案,他将丫头眼泪吞进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有点苦涩的味道,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他必须要走,如果不去,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他抱住了丫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尽量用温柔的话语说道:“丫头你听好了,待我学成下山之时,你若未嫁,我便娶你为妻。” 一听到娶你为妻这个词语,林茜月不禁面红如赤,小拳头不依不饶的砸在叶谦肩上,“谁……谁说要嫁给你了!臭不要脸……” 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了,见丫头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这时叶谦松开了抓住丫头的手,转过身去,向着仙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叶谦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时,只听到身后丫头突然高声向他的背影喊道:“叶谦!我会等你回来!你要是敢不娶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叶谦笑了,叶谦哭了。他笑是因为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竟然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痴情,他哭是因为这段感情必须暂时抛开,最是伤别离。 穿过了一大片雾区后,一大片桃花林又映在了叶谦的视线里,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了,比起第一次的匆忙不同,叶谦此次便将住在这里,闲游之心,欣赏之情便油然而生了,大感有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之余,离别时的伤感之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仙人指着一棵大桃树对叶谦说道。 这……难道师傅是叫我住在树上? 叶谦的想法很快便被惊讶所代替了,原因无它,因为仙人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将指着的那棵桃树变成了桃木做成的小木屋,而且面积还不小,木屋内还有木桌、木凳、木床等生活必须的家具,难道这就是仙人的实力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山上湿气重,被褥等御寒之物可去为师房间取之。”仙人道。 “可是徒儿用了师傅你的被褥,那师傅你怎么办?”叶谦关心的问道。 “等尔道法有所小成时,可去后山采集棉花制作被褥。”仙人说完从自己屋内取出被褥等生活用品为叶谦简单布置了房屋,临走时叮嘱叶谦不要离开桃花林,便回去自己那间屋子了。 ; 第十八章 修行 学习的过程便是一个由易到难的过程。 叶谦现在对于这句话有了更深入的体会。他首先接触到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有关于道法的,而是悬臂握笔,这件事情需要他一直保持抬手提笔的姿势站立三柱香的时间,刚开始每天做完悬臂握笔之后他的肩膀都会酸痛的抬不起来,吃饭都只能用另外一只手吃,过了十余日后,握笔的右手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训练,便不会觉得酸痛了,可是他又被师傅叫用左手做悬臂握笔,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让他练习握笔,他终于在第一个月完成了这项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事情。 悬臂握笔是练来干嘛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当然是练来写字的。于是叶谦便开始了每日抄书的练习,书的内容很杂,几乎什么都抄,可是不管抄什么,每天的任务都是要抄完一本书才能够休息和吃饭,当然叶谦看到满屋子书的时候也有想过尽量找文字少的书来反复抄,遗憾的是,这里的书的厚度就像计算好了的,只有更多的没有更少的……书的种类也有很多,但大多是叶谦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竹简、龟壳等样式,里面的内容大多生涩隐晦,他也至多能够勉强将字型画出来罢了,不管叶谦想不想记下上面的文字,但凡他看过一遍的书便是想忘记也忘不掉了,好在人的大脑可不像电脑硬盘一样有内存上的限制,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这样又度过了一个季度。 此时的叶谦也渐渐抄出了属于自己的落笔风格,虽是刻意模仿,但叶谦还是无意中加入了自己的变化,写的时间长了便也写出了自己的风格,每一笔每一画都显得圆润饱满、苍劲有力,但又不失生机。写字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比起刚开始依样画葫芦的阶段提高了十几倍的速度,以前要花上大半天才能抄完一本,现在已经能够在六柱香的时间内完成每日的任务,不过既然是修行,那么自然就没有轻松了的。而现在叶谦又必须要学画国画,也就是山水意境画,画画让叶谦狠狠的头疼了一把,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也尤为之久,竟然用了整整二个季度的时间才画出了初具规格的国画来,意境都是很浅薄的,叶谦画得最多的也就是轩窗外的那棵桃树罢了,画得多了,至少形是很接近了,不过神却差得远,不管怎么看也只是徒有其表的水平。 于是叶谦除了抄书、画画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读书识字,篆体、春秋战国时期七国的古文字、甲骨文、风俗人情、观测星象等,在师傅细心的教诲下,加之叶谦聪慧,敏而好学,入门倒是不难,随着对所学知识的深入理解和认知,叶谦发现每日的抄书也就不再是那么枯燥乏味了。他已经能够看懂其中的一些内容了,而且让他无比激动的是,他以前抄的只知其型不知其意的书竟然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医学瑰宝!于是叶谦学得更卖力了,他很想完全理解上面的内容,在这样的动力驱使下他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学习下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学会了所有的文字。 能够看懂书本上的内容无疑是幸福的,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能够像他一样能够有幸目睹到如此全面的医术相关的书籍了,所闻已绝本的书籍有六百余册,闻所未闻的书籍更是高达上千册,叶谦如饥似渴的在医学经典里大饮狂饮,恨不得一天能够多出几个时辰来供自己学习。不过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无疑是饮鸩止渴,身体若是无休止的耗费,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即便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记忆力也很好,但知识终归是要一点一点慢慢去理解的,囫囵吞枣的后果只能让自己知其食不知其味罢了。 ************************************************************************************************* 一日,师傅把叶谦叫到自己的屋内,从书案上取下一只玉笔和一盒朱砂递给叶谦道:“尔可用此笔墨绘制符咒。” “师傅今日可是要教我道法?”叶谦静如止水的心一下子被激荡起来,虽说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习得医术,可是他对于传说中的道法也是向往已久,他来这云巅上层也有一年有余,可是师傅却只字未提道法二字,既然不提,叶谦也觉得无妨,只要能够学到高明的医术,让自己能够成为一名神医也算是得偿所愿,可是今日师傅突然提出让他无限向往的道法时,他的心却也不由得激动起来。 “正是如此,尔仔细看好。”师傅提醒叶谦仔细看好自己的示范,凭空一指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符咒,道:“此为净水符,凝神驱毒,可为医术之辅。” 复又一指在空中绘出另外一道符咒,道:“此为金刚咒符,护体驱邪,可为摄灵之辅。” 待两道符咒的印记在空中散去后,师傅左手做一太极,右手做一反太极,引气聚合,太极图案重合之后出现了一幅完整的卦位太极,双手前推,太极图破空消逝而去,道:“此为阴阳太极手,卸力驱刚,可做防身之辅。” “尔可记全了?”师傅收势问道。 “弟子自是铭记于心。”叶谦答道。 “那好,尔下去勤加练习,小有所成时,再来找为师。”师傅道。 “弟子告退。”叶谦行拱手礼双手承着师傅所赠之物倒退着走出了屋子,得到了玉笔和朱砂,叶谦自然忍不住赶紧实践一番,回想起净水符的纹路,叶谦开始有模有样的绘制起来。 当绘制完一张净水符时,叶谦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制作的符咒的功效如何,便取了前几日自己炼制的毒药从中取出几滴,滴在符咒上面,可是除了画有符咒的纸面被毒水浸湿以外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用说第一次制作的净水符自然是失败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呢?叶谦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是完全按照记忆里的纹理来绘制的可是为什么会完全没有效果? 叶谦仔细回忆着师傅当时绘制净水符的情形,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谦终于从中发现了自己绘制时与师傅绘制时那细小的差别之处。原来这净水符竟然是一笔画成的,刚才虽然他完全按照纹路在画,可是因为要临摹得像,自然少不了顿笔细想的过程,这一滞就使得笔画出现了脱节,尽管并不是很严重,可是脱节毕竟是脱节了,所以自然也就失去了符咒本来的力量。而且他还发现,起笔和收笔显然是最为关键的地方,起笔要稳,收笔要平,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要让自己在写字上面花这么多功夫了,原来这也是为了以后修行所打下的基础啊。 想明白了原由,叶谦准备将绘制净水符的事情先放一放,转而开始一丝不苟的练起字来。 ; 第十九章 后山之行 春去夏至,转眼又是一个季节的交替,叶谦的字也终于小有成就,形神意都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国画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初步具有了意境感。 当叶谦再执玉笔来绘制那张曾经失败过的净水符时,叶谦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静气、呼吸之间便成功绘制出了一张净水符。收笔,从桃木柜子里取出自己最新炼制的一种很厉害的毒药滴了一滴在绘制好的净水符上,符上的文字竟然像活过来一般,如同血液流动,在毒液周围汇聚,不到一刻功夫,那一滴毒液便被净水符完全祛除掉了。但稍微有些暇疵的是,虽然祛除毒液成功,但是本来充满生机的符咒却也失去了初现时的光芒,连那朱砂的颜色也由赤红转为了暗红色,黄色的符纸上面还出现了一个手指般大小若火灼烧般的窟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造诣不够,还是因为毒液的毒素太强,使得净水符竟也不能再祛除毒素的同时保护自己的完整。既然想不透,那就再试一次。这一次叶谦更加用心的去凝聚精神,符咒的纹路也描得更加仔细和小心,待净水符完成时竟花去了他一柱香的时间,较之前一张净水符不知多出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当画完净水符时,叶谦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就像晚上睡觉没有睡好一般,脸上不禁露出深深的倦色。好在这次尝试的结果并没有让叶谦失望,毒素完全被祛除了,而净水符完好无损,就连光泽也无多少褪去。 通过这次比对,叶谦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投入的精力越多,制作出来的符咒威力越大,相对而言,想要达到祛除毒素的最佳效果,就必须投入与中毒程度相同的精力来制作符咒。 从小屋中出来,叶谦又该进行今天的另一项任务了,那就是劈桃木一千次。或许你会想,如果每天劈一千次桃木,哪应该砍多少棵桃树才行?其实不然,叶谦每天都在劈同一块桃木,这块桃木并不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是一块有生命力的木头,每当叶谦完成一次劈砍之后,它便会重新愈合恢复成最初的状态,这样不管叶谦劈再多次都是可以的。而且这块木头有个奇特的性质,那就是除非完成一次劈砍,不然就不会进行愈合。这也使得叶谦根本不可能偷懒,每一斧子劈下去都必须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能够一斧子把木块从中间劈开,否则就要多次挥动才行。起初他十分不适应这种练习,经常劈完一千次后,他的手肿得跟充了水的橡皮艇一样,而且因为劈砍这个动作对站姿要求也很高,所以腰腹还有小腿处都会有种被灌铅的感觉。手臂因为做过悬臂握笔之后,倒也勉强抗得住这种训练,好在叶谦的医术能够学以致用,每天做完练习以后便给自己上药,第二天刚刚恢复又继续进行练习,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倒是让他的精神素质以及体魄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毕竟他进行的可是高强度的练习,如果身体素质始终上不去,仅靠毅力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来的。 ……九百九十九、一千!叶谦放下斧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稍作休息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众取出一瓶用篆体上书“活络”二字的小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嚼碎吞下,向附近的池塘走去,这里便是叶谦洗澡的地方了,在这种被美景包围下的池子里泡澡无意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这也是他除了睡觉以外所做的最为放松的事情。 宽衣解带后,叶谦缓缓的从岸边走进水里,直到水刚淹没自己腰部的位置时便坐下来,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这时候叶谦便会想起在山下的伯父,没有自己的帮忙可还忙得过来,毕竟在林间药铺的时日也不短,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初来云巅上层居住的时候,每天早晨叶谦都会习惯性的早起然后开始煎药,然而等他煎完药以后才会突然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林间药铺而是云巅上层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让叶谦莫名的感到一阵空虚;还有丫头,也不知道那天之后,她有没有好好的对待自己,饭吃得香不香;还有郭嘉,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在何处努力的学习。山下虽然有着让叶谦难以忘却的美好回忆,但在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恬静幽雅的生活之后,虽然思念之情不变,但是那种不适应的感觉却是没有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接纳了这里的一切,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家里岂会有不自在的感觉? 叶谦按照当日和师傅的约定,在梳洗完后,郑重的敲开了师傅的屋门,这时师傅正调试着琴的音律,见叶谦到来,便将手中的事情放下对叶谦问道:“徒儿今日前来,可是为当日之事?” “净水符、金刚咒符、阴阳太极手,徒儿皆已融会贯通,特此前来禀告师傅。”叶谦恭敬的回答道。 师傅从墙壁上取下一根极细的桃木棍交到叶谦手上道:“尔用此物取三斤棉花来。” “师傅是叫徒儿去后山么?徒儿是否已经具备了能够进入后山的能力?”叶谦虚心的求教道。 “尔言甚是,但需多加小心才是。”师傅答道。 叶谦告别师傅后,从自己屋内取出背篓背在背上,开始向原本完全禁止踏入的后山进发了。 当叶谦进入后山后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师傅不让自己到这里来,因为此处竟然有很多会主动袭击的妖怪,虽说都是一些小妖,但若是以前自己一人前来的话,恐怕很难保护自己周全。此时叶谦的应对却显得很随意,只要金刚咒符不离身,那么那些会主动袭击的小妖便近不得他身,这便是慑灵的功效。 倒是因为路不熟更叶谦带来的麻烦更大一些,山间小路崎岖难行,又多灌木、花草,和叶谦等身高的植物数不胜数,这就导致了视线上出现了众多的盲区,方向自然就不能清楚的辨别了,幸好叶谦还有金蝎子这个宝贝,这问题自然便不再是问题了。 拜托金蝎子带路后,叶谦紧随其后,不一会,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棉花田。 ; 第二十章 棉花田上的仙兽 棉花田应该是怎样的?虽然前世对农作物见得不多,也谈不上什么熟悉,可是既然作为田,那么植被肯定是很多的。 可是眼前这块暂且被称为棉花田的地方却只有独独一棵高大的有些不像样的棉花树,一朵朵棉花挂在高端的树枝上就像那天上漂浮的云朵一般,风一吹过,便摇曳生姿,美则美矣,可惜却给叶谦采摘棉花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首先就是高度的问题,这树高的确实有些夸张,竟然有种擎天憾地的感觉,最高处已经看不真切被树腰处的云朵完全遮挡住了。其次是树的生长问题,一点都不像是野棉花,树干很直,杂枝都被全部剔除了,这让叶谦想爬上这棵树的计划破产了,根本无处落脚。而且棉花是很容易招来虫害的作物,若真是无人管理的野棉花的话,就算不被虫吃的一点不剩,也不应该长得如此之好。种种疑点让叶谦肯定这棵棉花树一定是有主之物,可泥土上面根本看不到任何脚印,因此这棵棉花树在他眼里越发的诡异了。 姑且放下疑点不管,就是这采摘棉花的方法也够叶谦头疼的了。总不能用金蝎子一击把这树轰断吧?固然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便是舍本逐末了。 叶谦想起师傅交给自己的细桃木棍。 可是看着这根还没有他手臂长的细桃木棍,再较之树干与自己手臂的差距,叶谦顿生乏力感,恐怕就是再加十倍的长度也未必够得到啊! 想法虽是合理,奈何现实如此梦幻。叶谦便被这根小小的细桃木棍上了一课,细桃木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脱离了叶谦的控制,飞到了棉花处,将棉花一朵一朵的打了下来,然则他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些超现实的问题,只需要在弯一弯腰,低一低头,便能够捡到棉花了。 不一会,叶谦便收集到了3斤棉花,细桃木棍也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完成了任务的细桃木棍又重新回到了叶谦的手里安静了下来,可是正当叶谦想要回去的时候,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外夹杂着密集的破空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急剧靠近! 一簇黑羽如同箭雨般向自己的身体倾泻而来,打在淡黄色的金刚咒符的防御罩上发出金戈相交般的响声,在承受了大部分压力之后金刚咒符的防御罩碎着了点点繁星偶尔还有跳动的红色在其中飞舞,叶谦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被扎成了刺猬,重伤倒地! “子规、子规,可恶的小偷竟然敢偷我家的棉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只浑身披着光亮黑羽,喙上一抹血红,拖着长长的尾翼的大鸟落在了棉花树枝一脸痛恨的瞪着躺在地上重伤的叶谦。 叶谦没有回答,只是艰难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剪刀将露在身体外的羽毛剪掉,然后用金创药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待到止住血后,叶谦再又服了一颗恢复元气的药丸,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苍白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子规、子规,大胆凡人!还不快点放下棉花、速速离开此地!”大鸟见叶谦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恼怒的吼叫道。 此时叶谦才忽的发现了大鸟的存在一般抬起头望着站在棉花树枝上的大鸟疑惑的问道:“你的棉花?我是在这地上捡到的,怎么又成了你的棉花了?” “子规、子规,本仙兽才不要听你的狡辩,放下棉花离开此地,下一次本仙兽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大鸟说道。 叶谦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淡然说道:“棉花我是不会交给你的,师傅交待我完成的任务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别说你是仙兽了,就算你是神兽我也不怕,你或许的确能够杀死我,可是在我被你杀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出刚才那番话。” 大鸟在听到叶谦说提起他师傅的存在时,明显有些动摇了。它已经在这后山待了几千年了,像眼前这样的人类也不是没有见过,可那却是自己完全不敢惹的大人物啊,眼前这个卑微的凡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仙人的弟子,大鸟的处境不禁陷入了两难,如果自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偷棉花的凡人,那么就是承认自己错了,想它一个堂堂的仙兽岂能在一个卑微的凡人面前大失颜面?可是就像眼前这个凡人说的那样,如果自己不放过他,一旦把仙人惊动了,那么自己肯定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叶谦也看出了大鸟在犹豫,于是建议道:“不如大家各让一步吧,我替你做一件事情,你让我把棉花带走。” 叶谦自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棵棉花树管理的如此之好,再加之这大鸟的态度如此坚决,那么十之八九这块棉花田真是别人家的东西了。虽说不上偷窃,可是明知道是有主之物就这样不经主人许可堂而皇之的离开,叶谦是做不到的。况且就算他想这样做,那也要有那个命吧,显然这只仙兽可不像之前那些“和蔼可亲”的神兽那么好打发,从刚才展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的实力便可以看出,这只仙兽不好惹。 “子规、子规,那好吧,只要你能够让西边那只爱吃棉花的蜥蜴不来我这里偷吃棉花,那这些棉花就当我送给你的,不过当然你必须要取得一件能够证明你说服了那只讨厌的蜥蜴的物品,我才会履行我的承诺。”大鸟想了想道。 “好,棉花我先寄放在你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拿的。”叶谦认真道。 大鸟看到叶谦的认真忍不住想要嘲笑一番,且不说这卑微的凡人连自己一击都承受不了,那蜥蜴精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并且这件事情已经困扰自己很久了,既然这个凡人想要偷走自己的棉花,而且又是那位仙人的弟子,那么自己便不太好亲自动手,做不到的事情就交给那只可恶的蜥蜴去做好了,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都死了才好。 叶谦却想不到这只大鸟的想法竟然如此歹毒,只是想着应该怎样说服蜥蜴不去偷吃棉花的问题。 ; 第二十一章 酷酷龙蜥 其实关于为什么蜥蜴会喜欢吃棉花这点叶谦一直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有那么大的棉花树,又有仙兽啊神兽啊妖怪之类山下根本闻所未闻的稀奇事儿,那么倒是见怪不怪了。 大鸟交代的任务地点不清不楚的,只说了个一直向西去便是,叶谦自然不会傻到真的一路向西而去,他又不是打算去西天取经。 “不如试试拜托金蝎子吧,或许它知道蜥蜴在哪。”叶谦似是自语又似是对金蝎子道。 金蝎子乖巧的从叶谦指头上褪下来,往前走去,叶谦一喜,没想到金蝎子还真能够做到。 *************************************************************************** “是这里么?为什么我没看见有蜥蜴呢?”见金蝎子停下回到了自己左手食指上,叶谦十分不解的问道。 可是金蝎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好在叶谦并不是一个只会完全依赖别人的人,既然问不出那就自己找好了,于是他用手上的细桃木棍在周围到处敲敲打打,看能不能打草惊蛇一下,虽说蜥蜴不是蛇,好歹也是亲戚不是? 突然“咚”的一下叶谦手上的细桃木棍竟然在半空中敲到了一个透明的东西,摸一摸竟然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甲,叶谦大惊失色的向后猛退了一步,这才突然想起蜥蜴的种类里有一种叫变色龙的蜥蜴,莫非眼前这只就是变色龙! “小鬼,你不知道打搅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吗?”龙蜥踏着稳健的步伐从空气里走了出来,那种感觉相当的诡异,就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里爬出来的一样。 “你是变色龙?”叶谦突然好奇的问道。 龙蜥露出一脸鄙夷道:“变色龙算什么东西?” “那你是?”叶谦不解的反问道。 “某家就是大名鼎鼎的龙蜥!”龙蜥一脸酷酷的表情说道。 “……不认识。”叶谦汗颜道。 “真是的,现在的小鬼怎么那么没有文化,等你认识我了,再聊吧,某家去也。”龙蜥潇洒的甩甩尾巴转身准备再次与周围的环境同化,但是当听到叶谦说的话以后他决定再多陪这个不懂事的小鬼玩玩。 “你是不是那只偷吃了一棵很大的棉花树上的棉花的蜥蜴?”叶谦问道。 “你说我偷?我告诉你,本大爷可是光明正大的在吃!”龙蜥不满的嚷道。 “……这有区别么?”叶谦对这只龙蜥有些无语。 “当然,首先偷的话就不会像本大爷一样光明正大的爬上去了,其次本大爷拿东西从来不用偷。”龙蜥拽拽的答道。 “因为你是变色龙当然不用偷对吧?”对于这种无耻的生物叶谦丝毫不给面子的拆了它的台。 “错,请叫我龙蜥。”龙蜥高傲的说道。 “……”叶谦彻底对这只无耻的龙蜥无语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蜥蜴长得的确有些龙模龙样的,特别是那自以为是的性格简直和龙如出一辙。 “那么你一定是被那只整天嘴里叫着子规子规的笨乌鸦叫来的帮手吧?说吧,你想干嘛,别告诉我你想屠龙,那是最愚蠢的想法。”龙蜥酷酷的说道。 “如果我是来劝你不要再去偷吃棉花的呢?”叶谦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只鸟是乌鸦么?叶谦忍不住想要知道这头龙蜥嘴里还能蹦出什么有趣的词来。 “那就不去吃了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本大爷想吃啥还轮不到你这个小鬼来说三道四,某家要到别处去睡觉了。”龙蜥兴趣缺缺答道。 “休走!”叶谦大喝一声道。 见龙蜥并没有停下脚步,情急之下叶谦竟摆出了太极阴阳手的起势,左手做一太极,右手做一反太极,聚气引合。他的左右手同时运起了起劲,这招本来他是不打算用的,在练习的过程中,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招式太过凶险,凶险的既是对手同样也是使用者,只要稍有不慎,甚至会被吸光气力,陷入瘫痪之中,倘若在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使用这招一旦使自己失去意识,那么便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让龙蜥停下脚步,对方的实力稍微可知,但既然是成了精的怪自然实力不会太差,若是不能够拿出点真本事来,怕是要一直被轻视下去。 叶谦拿定主意之后,更加聚气凝神了,竟在两手之间聚起了漩涡状的气流,并使得本应该做不规则运动的气流却仿佛有意识一般整齐的画着太极,阴阳太极开始慢慢的聚拢成了一个球状的太极图案,双掌之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漩涡气场,空气彷佛被撕裂一般,竟有些扭曲化。 单是这番气势便足以让龙蜥丝毫不能动弹,甚至让其产生了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可是好景不长,这种奇异的景象仅仅坚持了两秒不到便崩塌了,叶谦紧绷的神经也在此刻若琵琶断弦、铃音哑声般,他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断掉,便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浑身上下竟再也使不出一分劲来,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倒下,此时此刻他不能够倒下! “现在……可以……认真……听我说话了……吧。”叶谦喘着粗气艰难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小鬼,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那只笨乌鸦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能够让你这么为它卖命?”龙蜥一改之前的态度认真的问道。 “棉花……”叶谦扼住脖子,嗓子疲惫的快要发不出声来了。 “……”龙蜥说道,可是它说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一个字也没听到? “……”龙蜥说道,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累啊,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了,那么至少在失去意识以前,不要倒下吧,就这样一直…… “咦?小鬼怎么不说话了?”龙蜥不解的问道,当它走到叶谦身边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个小鬼竟然早已经失去了意识,空洞的瞳孔里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一招一定让他累坏了吧?也是,像刚才那种恐怖的招式自然是非常耗费精神和体力的,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连一个完整的招式都放不了的小鬼所震撼住,龙蜥大感有失颜面。 “就先照顾一下你吧。话说回来,现在该是午休的时间了,好好睡上一觉吧,小鬼。”龙蜥说完将叶谦放置在了一旁的树下,然后便再次与周围的环境同化隐匿在空气之中。 ; 第二十二章 蛋 “嘿嘿,小鬼你醒了啊。”龙蜥冲着刚醒来的叶谦露出了“迷人”的笑脸道。 “你的牙齿上面粘着一缕棉花。”叶谦道。 “……”龙蜥有些无语,这小鬼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叶谦看到棉花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不免有些着急的问道。 “噢,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怎么、你有急事?”龙蜥关心道。 “你又去子规鸟那里偷吃了棉花?” 龙蜥见叶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爽道:”又不是只有它家一棵棉花树,本大爷不屑解释。” 叶谦复又想起自己晕倒的时候,并没有和龙蜥达成任何约定,,感动之余,发现自己言语上有些唐突了,歉意道:“是叶谦冒犯了,还请见谅。” “没想到小鬼你还挺通情达理的嘛,对了,你这样空手回去那个多疑的笨乌鸦肯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喏,这是我身上的一块鳞片,你拿着这个交给它,它就会相信了。”龙蜥道。 “其实你想要棉花的话,找我就行了,完全没必要去理那笨乌鸦的话,它就是一个吝啬鬼,本大爷就是看不惯它这种低级仙兽才去他家的棉花田里吃棉花的。”龙蜥继续说道。 叶谦摇了摇头,坦然道:“那可不行,做人贵在守信,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信用都没有的话,会被世人所耻笑的。” “现在又没世人,你不用顾及这些。”龙蜥好心的劝说道。 “如果一个人的信用是需要别人监督的话,那么他就算不真的守信。”叶谦断然拒绝道。 “算了算了,你们凡人规矩真多,还是我们仙兽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龙蜥打伸了个懒腰随意的说道。 叶谦笑而不答,默默捡起地上的鳞片谢过龙蜥后便照着原路返回。不过由于金刚咒符被大鸟击碎,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些小妖的力量自然微不足道,但是速度可是极快,没有金刚咒符的庇护,叶谦便成了小妖们捉弄的对象,这些小妖皆是欺软怕恶之辈,欺负起叶谦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所以沿途的小妖给叶谦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和阻挠,加之身体尚未痊愈,行动诸多不便,因此比初到之时多出了数倍的时间和精力才重新回到棉花田里,此时的叶谦已经精疲力尽、衣衫褴褛,一副狼狈的模样免不了被大鸟嘲笑了一番。 “子规、子规,念你守信,我这就去为你取那棉花。”子规鸟一边笑着一边向树顶端飞去。 叶谦背靠棉花树,却发现这块棉花田竟然是筑在悬崖边上的,悬崖处被云海所填满感觉就像仙境一般。 突然树顶端处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然后伴随着一个灰不隆冬的椭圆状不明物从树顶端处落下,叶谦凝神细视发现这竟是一枚蛋!定是那大鸟刚才取棉花的时候不小心把蛋碰落了,如果蛋坠入云海之中当真才是无迹可寻。 眼看蛋就快要落进云海之中,叶谦也顾不上多想,一个加速冲刺在落入云海之前临空接住了那枚蛋。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山风吹得叶谦睁不开眼睛,感受着蛋壳传递过来的阵阵温暖,叶谦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身体在不断往下坠,失重的状态使得他哪怕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虽是落入这般险境,但他却一点也不慌乱,因为他相信自己和这颗蛋都会平安无事的,大鸟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就算不为他也应该为他手中的这颗蛋吧。 扑哧一声叶谦感觉自己落到了什么毛绒绒的上面,失重感戛然而止,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位置正在不断上升,叶谦知道自己总算是安全了。 “子规、子规,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颗蛋连命都不要了。”大鸟心有余悸道。 大鸟的话多少让叶谦有些意外,没想到它竟然不是首要关心这颗蛋的安危竟先为他的安危担心,这种态度,不禁引起了叶谦的好奇。 叶谦重新回到了崖上,他先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发现自己多处肌肉被冻伤,好在药箱里常备的药品有治疗冻疮的膏药,于是便取了出来涂抹至冻伤处。期间他留意了一下大鸟对于那颗蛋的态度,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仔细检查蛋有无裂痕什么的,仿佛根本就是一件不重要的东西一般只是放在一旁,然后便去整理自己寄放在它那里的棉花去了。 “你不需要检查一下蛋吗?”叶谦好心的提醒这只有些“马虎大意”的大鸟道。 “蛋?哦,就放在那里好了。”大鸟淡漠的说道。 “可是,这蛋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吗?叶谦还未将最后这半句说出口便被大鸟抢白道,“你看到我的妻子没?” “未曾蒙面。”叶谦答道。 “没有妻子我哪来的蛋?这蛋是我的一个亲戚寄放在我这里的。它已经不幸去世了,所以这个蛋便成了孤儿,本该是由我来照顾它的,可是我看你对它挺好,于是我决定把蛋的抚养权交给你了。”大鸟淡淡道。 “……”叶谦有些无语,该不会是之前那出完全是早已预谋好的阴谋吧?这只大鸟成功弃蛋然后顺理成章的交付给他抚养。 “这样好了,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我决定多给你二斤棉花,这里是五斤棉花,你可以回去交差了,祝你归途愉快!”大鸟说完这番话后便头也不回的飞回了棉花树顶端处歇息了。 “……” 叶谦盯着这颗蛋,他的心里很纠结。扔了吧?于心不忍;带回去吧?又觉得麻烦。前世他家里倒也养过一些宠物,可是要么是跑了再也没回来,要么便是死了,或者送人了,从未有过能够长时间留下来的宠物。 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这种别人强塞给他的宠物,他完全可以不顾其死活,甚至和对方赌气,置宠物与无人照顾之中。 可是它毕竟是一条生命。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 虽说叶谦从未把自己比作古之君子,但其心性却如上述这段古话一般。 罢了,就为了这条生命试试看了,虽然他根本没自信能够照顾好宠物,叶谦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 ; 第二十三章 子规啼 叶谦并没有原路返回。 他的金刚咒符已经碎了,路上缠人的小妖虽不致命,但他即使想要顾全自身也是很难办到的事情,而且比之来时,身上更多了需要顾全的物件,倘若自己莽撞行事,那么此次后山之行,便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于是他只好厚着脸皮唤出子规鸟。 “子规、子规,你又回来作甚?不会是又在打我家棉花的注意吧?”大鸟警惕的瞪着叶谦道。 “不会、不会,这不正准备走么,跟您打个招呼。”叶谦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的韵味,顿了顿道,“您看要不送我一程?” “子规、子规,就这事?”大鸟笑得温良如玉,“那你可要稳住了。” ********************************************************* “呸呸呸,真是晦气!”叶谦吐着嘴巴上沾着的鸟毛,一脸厌弃的表情。 这只可恶的大鸟居然用翅膀卷起了一阵黑旋风把自己给“送”了出来,绝对、是故意的! 他不禁大感世态炎凉,“兽”心不古,连一只鸟都这么腹黑! 回去后,叶谦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 之前他身上那套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碎了一地的烂布条条已经完全找不回原来的模样了。他只好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布袍穿在身上,这套衣服是去年师傅下山买年货给自己带回来的新年礼物,他一直舍不得穿,怕平时干活弄脏了。这下倒好,不穿也就没得穿了。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吧。 叶谦对着屋内的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定没有什么差错后,便向师傅的房间走去。 师傅屋内。 叶谦双手奉还师傅赠予自己的细桃木棍后,恭敬的立在师傅身前道:“徒儿幸不辱命,棉花已经采来了。” “尔经此一历,可有所得?”师傅问道。 叶谦想了想道:“得一蛋,不知师傅有何指教?” “以精血饲之,方能孵之。”师傅答道。 “徒儿晓得了。”叶谦道。 “嗯,尔出去吧。”师傅道。 “徒儿告退。”叶谦行拱手礼退出了师傅的房间。 得到了蛋的孵化方法,叶谦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这精血饲之的方法,他从药箱里拿出针囊,解开系着的布条从里取出一枚银针在自己左手小手指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来滴在蛋壳上面,蛋壳吸食了叶谦的血液由灰变红,颜色鲜艳欲滴,好似熟透了蟠桃。 除此异象以外,便没了后续,叶谦复又挤出一滴,血液如泥牛入海一沾到蛋壳上便被吸食殆尽,这一次又出现了新的异象,蛋身晃动了一下,但只有一下,便又停了袭来。 于是叶谦只好又挤出一滴,这蛋好似成精一般,叶谦挤出一滴,它便晃动一次。 “……”叶谦无语,看来不饲以大量的血液是喂不饱这只蛋了。 他只好把银针放了回去,从药箱里取出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用火炙的方法消毒后在自己左手静脉处一划。 “滴答、滴答”血液如同顺着屋檐落下的雨水连成了一条细长的线,蛋在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血液供应之下,晃动的频率也越发的频繁,像是不倒翁般不停的左右晃动,蛋壳的颜色也越发的红亮,映得屋内蓬荜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金蝎子也不甘示弱的跑来凑热闹,竟也开始吸食起了叶谦的血液来。 血液大量流失让叶谦头开始有些犯晕,身体微微颤动,视线中出现重影,天摇地晃的让他的重心逐渐向头部偏移,就像是坐在一艘颠簸不停的船上,心里堵得慌,恶心想吐。 但他始终忍耐着,任由金蝎子和蛋吸食着自己的血液,终于金蝎子吸饱了便又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那蛋却还在不停的摇晃,待到传出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时,屋内红光褪去,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叶谦强压着恶心、犯晕、失重等不良症状用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纱布、清水将血止住并且缠好,然后又服下一枚固元丸这才使得他苍白的脸上重新出现了一丝血色,当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倒在木床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次日清晨。 “子规?” 子规?叶谦扶着彷佛一夜宿醉般仍旧昏沉沉的脑袋睁开双眼,视线中出现了一只头顶着一片蛋壳的小鸟,正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自己。 这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子规幼鸟,出生时的绒毛簇拥在它的周身,就好像是一只竖起刺来的刺猬,圆鼓鼓的像是一粒饱满的碳球。 子规幼鸟偏着脑袋,头顶的蛋壳也随之晃动,向左偏,向右偏,无论它怎么晃动,那蛋壳就像是在它的头上扎根一般始终未曾掉落,可爱之余,又让人忍俊不禁。 叶谦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用手指帮它把头上的蛋壳拂去,用手指轻轻的点着它的头。 视线中正巧出现了金蝎子的身影,金蝎子在吸食了他的血液后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淡黄色的躯体掺杂了几缕血红色,就像是黄金戒子上镶嵌上了血玛瑙石一般,倒是比之前更加讨喜了。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叶谦的爱抚,反过来用头蹭了蹭叶谦的指肚,摩擦产生的丝丝暖意,让叶谦心头一暖,毕竟是用自己的血液孵化的,到底还是和自己亲近。 叶谦感觉口有些渴,想要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生不出一丝气力来。 好在这样得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待到力气恢复了一点,叶谦便从木床上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家伙凑过来也要讨水喝,他便用杯子也为它倒了一杯,可是小家伙只是汲了几口,便不喝了,叶谦不由得莞尔一笑。 他决定给这个可爱得小家伙取一个名字,“就叫你子规吧。” 子规在听到叶谦唤它子规的时候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语,高兴得“子规、子规”的应声,扑哧、扑哧的扇着小小的翅膀,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 ; 第二十四章 叶谦的成长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叶谦不禁有些感慨,恍惚之间这已经是他住在山上的第四个年头了。 此处一花一草、一木一池,无一不熟悉,无一不亲切,家的温馨并没有冲淡他对山下的思念,每至月圆时,他都会久久的抬头仰望那一轮明月,心里想着是否自己的亲友此刻也正在仰望着同一轮明月呢?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夜郎虽远,但仍可以到达,山下虽近,他却不能违背师命偷偷下山。但他并不怨恨师傅,他明白师傅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倘若自己三天一小回,七天一大回,哪还有什么心思放在学业之上,况且修行之道贵在克己、潜心,若被欲望一撩拨便忍受不住,那等到修行“成功”之时,怕只会为一己私欲便为祸苍生了。 故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大道之行也,便是如此。 叶谦想的有些入神了,左肩忽的一沉,一只拖着三尺长的尾翼,一身乌黑羽毛、羽翼上饰有血红色花纹、足有他小半个脑袋大小的子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亲昵的啄了一下他的脑袋,扯着他的头发。 “子规,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头发不能吃了么?”叶谦训道。 子规喜食棉花,棉花自然由在后山那位子规的长辈出了,每每叶谦去后山讨要棉花之时,那位长辈都显得颇为不情愿,但虽是吝啬如斯,倒也没真亏待过子规几分,量还是足够为子规提供成长所必须的养分的。 但子规也因此落下了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抽丝剥茧,叶谦的衣服、头发便成了首要“袭击”的目标了,叶谦虽时带着教训的口吻,却并不恼怒,子规好似知道叶谦的心意一般,所以这种带着几分亲昵、几分捉弄的小动作因此从未真正改过。 叶谦侧目一笑,“子规,随我散散心吧。” “好啊。”子规欢快的应了一声便“子规、子规”的叫着飞了出去。 堂前的桃树是叶谦很喜欢的一个地方,这株桃树说来也稀奇,竟然四年都未曾见其结过果实,只开花不结果的桃树,叶谦倒是在一篇秘录中看到过类似的传说。百年树,千年果,只要吃上一颗树上结的果实,便能够增进功力几十年,世之罕有。虽然不知这果实的滋味如何,想必口感也不会差到哪去,而且竟还有增进功力的效用,莫不是后世西游记里吴承恩书中所写的蟠桃园里的蟠桃么。 存在即是合理,也许神话故事,也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吧。 叶谦又走到平日沐浴的池塘附近,水质清澈见底,但也正应了那句古话,水至清则无鱼。波澜不起平静如镜的池面,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落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波纹。 他心神一动,以指代笔,以水代墨,借用自身的气劲在池面上勾勒出一道古怪的弧度,池面波光一闪,他的身躯竟突兀的平移至池面上,波纹散开,叶谦依旧保持着刚好收笔的姿势立在岸边,镜中花水中月,一切皆是幻象罢了。 “你的水粼符真是用得越来越好了,子规、子规,丝毫不比你师傅逊色几分呢。”子规赞道。 叶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傅长于此道无数载,我不过刚好入门而已,怎敢班门弄斧,起了比较之心。” “怎么就不能比了?”子规不满道。 “道之为道,重在修心,若是起了分别心,又怎能找到修道的法门呢。”叶谦解释道。 “算了、算了,子规可听不动你们那些大道理。”子规不耐烦的扇扇翅膀飞走了。 子规维护自己的心思他自然是知晓的,所以他也不恼,只是接着往别处散心去。 叶谦来到瀑布前,见瀑布之水,从天而降,气势如虹,记得有一篇秘录上记载,有道人盘坐于瀑布之下打坐,利用瀑布水势之力,洗去一身业力污秽,终此道,遂成仙而去。 这个法子听起来还是挺靠谱的,叶谦也曾经静坐磐石之上几日,不眠不休,大道他倒是没有见着,倒是差点见着阎王了,大病一场不说,人也廋了几斤,但精气神倒是比以前更足了。 道是人悟出来,但机缘更为重要,机缘不到,道便不可证,不能悟,叶谦悟出了这个道理后,对书上所记载的知识便有了更深的认知。 同时他也明白,书上的道理千千万,虽然精妙绝伦,但若知识记下来,并没有太多益处,而且容易欺于形,毁于声,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 叶谦在医术和道法上面都已经进入了一个瓶端,想要突破便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所以他更迫切的想要用实践来改变现状,寻求突破。 一念及此,散心的心思也淡了,叶谦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屋中,拿出自己抄写的书籍钻研了起来。 古方上记载的药物,或极为罕见,或已经失传,叶谦便不得不考虑用一些常规的药物进行替代,而药效是否能够达到一样的成效便需要验证,用大量的实验去验证。 叶谦有想过效果古贤神农氏尝百草的壮举,以身试药,但却被子规阻止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子规居然主动提出愿意替他试药。 起初他是坚决反对的,他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危险性究竟有多大,一个用药不善,可能便驾鹤西去了,他冒不得这个险便也不愿意让旁人替他冒这个险。 可是子规的坚持,最终打动了他,而且子规也提出了几点能够让他暂且放宽心的提议。第一点便是它是仙兽,自然比起凡人的体质更加强大;第二点是叶谦是大夫,病人病了大夫能治,但大夫病了却没人能治大夫;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它相信无论自己的状况如何,叶谦都一定不会放弃治疗它的希望。 这份信任令叶谦感动不已,也让叶谦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在医术上有所突破。 ; 第二十五章 华山 一连数日,叶谦废寝忘食的开始了他的钻研,以前不曾尝试也不能尝试的方法,在子规的鼓励和帮助之下,终于让他放开了手脚,因此他的医术进步之迅猛,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一日,师傅突然登门拜访对叶谦道:“尔今日便随我去趟华山吧。” 叶谦奇道:“师傅,我们去华山做什么?” 要知道平时师傅除了讲经授道以外极少干预他的事情,也很少和他做学术以外的交流,今日主动上门已属罕见,更稀奇的是居然要带自己去华山一行。华山那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距离此处可有数千里之遥,最让他感到稀奇的是师傅的态度,一向不允许自己离开山门半步的师傅,竟主动提出要带自己下山去,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 就在他揣测着师傅的此举的深意时,子规欢喜的叫了起来:“子规、子规,能够去外面玩,多好呀,老是呆在一个地方,可闷了。” “子规不许胡说。”叶谦呵斥道,又怕因为子规的一番话惹得师傅不高兴,连忙小心的赔不是道:“师傅勿要见怪,子规它是无心的。” “本来就是这样,前几天你不还说着等学满之期一到便立即下山去,难道我说错了?”子规不高兴的接过了话茬道。 “还不住口!”叶谦面色一沉,心乱如麻。 子规说的话自然句句属实,可是这些话是当不得师傅的面说得,师傅一向让他以学业为重,不得心浮气躁,胡思乱想,若是恼怒了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把自己这逆徒,逐出山门,那自己岂不是成冤大头了。 叶谦此刻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师傅的面容想要窥探一二,可是师傅面如湖水,神态始终如一,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叹。 子规见他发火,便闭了喙,不高兴的扭过头去,势有不再和叶谦说一句话的架势。 师傅见不再有闲言碎语,便再次开口说道:“此行是为赴约,为师在十年之前和两位道友做出了十年之期的约定,便是今日了。” 可是,一日之内又如何能够到达华山呢? 叶谦想不明白,可是师傅既然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那么自然是山人自有妙计,成竹在胸了。 “到为师房来。”师傅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叶谦见师傅走远,又见子规此时还在闹情绪,故作轻松的道:“子规,你也一起去么?” 子规不答也不去看叶谦,叶谦走到它视线里,它便又扭头看向别处,就是不搭理叶谦。 “子规啊子规,你真不和我说话了么?”叶谦苦笑道。 “是你先说的住口。”子规傲然道。 见子规松口,叶谦赶紧顺坡下驴道:“我道歉。” “说你错了。” “我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一次吧,子规。”子规扇了扇翅膀道。 “那你去不去?”叶谦道。 “你去,我能不去?”子规反问道。 叶谦开心的笑了,子规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宠物,更是在山中唯一能够陪他说话的人,也是他得力助手,更是他的朋友,若是因为几句口舌之争便失去了这个朋友,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叶谦和子规一起来到了师傅的房间里,师傅见叶谦出现,便将挂在墙壁上的画卷取了下来,轻描淡写的一抖手,便把画卷铺展开来,画卷上面什么都没有,正当叶谦好奇师傅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师傅又从书案上取下一只足有手臂粗的狼毫毛笔,笔尖无墨,但每当大笔挥动,本来空无一物的画卷上便多出一座山峰,直到五峰落成,师傅手中的狼毫毛笔挥动的更勤了,落笔如细雨连绵,甘畅淋漓之间便将拱卫五座主峰之间连绵不断的群山绘制了出来。待到画作完成,叶谦发现这赫然便是华山的景色,其南为落雁,其东为朝阳,其西为莲花,其北为云台,其中为玉女。 收笔之后,师傅将画卷展开挂在了墙上,画上突然出现了奇妙的景象,本来呈灰色的朝阳和落雁两座山峰竟然亮了起来,色彩浓厚,感觉如同活过来一般。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师傅对叶谦说道。 叶谦点了点头,随同师傅一起走进了画卷,目标则是莲花峰,由于有过经验,这一次他倒是学乖了,一进入画卷便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不再作那好奇宝宝四处观望了。约莫过了二柱香的时间,当叶谦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出现在了莲花峰顶上。 华山位于长安以东的华阴境内,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是五岳中的西岳,有着天下第一险的美名,并且也是道教名山。 有关华山的故事很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巨灵神劈华山,传说太华山和少华山本是一座山,黄河水经过它只能绕道而流,黄河之神巨灵,便用手劈开山顶,用脚蹬开山麓,使其一分为二。 东、西、南三峰呈鼎形相依,为华山主峰。中峰、北峰相辅,周围各小峰环卫而立。 每座主峰都颇负盛名。 东峰由一主三仆四个峰头组成,玉女峰在东峰西,石楼峰居东,博台偏南,宾主有序,峰顶有一平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有一台名“朝阳”,东峰也因之被称为朝阳峰。时人称华山三峰,指的便是东西南三峰,玉女峰则是东峰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因其景色特异,宛若轻装薄纱,身姿婀娜的美人,于是便被时人单独剔出,作为中峰,使其亦作为华山主峰单独存在。 南峰是华山最高的山峰,有着“华山元首”的美名。其峰南侧是千丈绝壁,直立如削,下临一断层深壑,同三公山、三凤山隔绝。它由一峰三顶组成,落雁峰最高居中,松桧峰居东,孝子峰居西,整体象一把圈椅,三个峰顶恰似一尊面北而坐的巨人,故又称南峰为落雁峰。 西峰因峰巅有巨石形状好似莲花瓣,故取名莲花峰,其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是华山山形之代表,因此华山又常被人叫做莲花山。 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 欲上华山,需经千尺瞳、百尺峡、老君犁沟等天险,其险之景,不足为外人道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映照着落日显得更外美丽,然而天上却突然出现了朝阳和落雁四个字分别是从东峰朝阳和南峰落雁顶端出现的,于是师傅大笔一挥,莲花二字也出现在了莲花峰的上空之中。 朝阳、落雁、莲花六个字如云聚合慢慢围成了一圈,字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最终竟融为一体,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圆环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叶谦只觉得身体一轻,竟浮空而起,朝着圆环而去,见叶谦和他的师傅都已经进入了圆环之内,子规也扇着翅膀飞了进去。 这一天来华山登山看落日的游人和华山当地的居民便看到了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的奇观,有好事者将今日所见之景,奔走相告,一时之间,竟使得世人皆知。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此等异象,两日同时出现在天空,岂不是说天下即将大乱,国家动荡不安了么?仅是这番景象,便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个消息被传入了宫中,汉灵帝也觉得惶恐不已,在近宦、权臣的建议之下,只好下诏书自责一番,这才暂时将民心稳定了下来。 ; 第二十六章 风云会首 穿过圆环,便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 此地并没有多余景致,一天一地,彷佛不属于任何一界,也不同于任何一时、一地,顿生“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情。 叶谦举首四望,虽无旁景,但却有旁人。不远处,便有两拨人翘首而立,似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这两拨人一共有四人,一老一少,一长一幼,泾渭分明,相对而视。 其中一对,老人身高不足五尺,弓腰驼背,着一青灰色道袍,柱一拐杖,彷佛佝偻丈人,面容多褶皱,像极了干瘪的苦瓜,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其身后半步,立一中年男子,虬髯虎目,虎背熊腰,身长足有八尺,头带方巾,身着素衣,持杖而立,气质卓而不凡。 另一对,老者面色红润,身长七尺,修服冕冠,手持拂尘,双手抱环,气定神闲,如老僧入定,心如古井,波澜不惊。侧身处立一少年,比之叶谦稍年长几分,着素衣,身上器物甚多,左挎木剑,右挎箭筒,背挂木弓,手持木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叶谦不禁对这两拨人的身份大为感兴趣,但为了不失礼节,只是紧随在师傅身后,缓缓向其靠近。 那位看起来干瘪的老头熟稔的握住了叶谦的手亲切的道:“在此啊,没想到一别十年,你看起来比十年前反而更年轻了,啧啧,这皮肤滑的。” 手持拂尘的老者用拂尘点了点,笑骂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在此是旁边那位。” 干瘪的老头眨了眨有些浑浊的双眼,见叶谦点了点头,这才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对叶谦的师傅道:“嘿,在此,刚见面你就给我开玩笑是吧。” “……”叶谦无语,这老头自己眼拙,看错了人,怎么还怪起他师傅来了。 子规窃笑中,却不敢开口说话,这样的场合,它是不能插嘴的。 叶谦突然想起一件感兴趣的事情来,他自从上山以来一直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名号是什么,既然这里有两位师傅的朋友,于是顺口问道:“刚才听两位长者说起家师的名字,只道在此,为何?” 干瘪的老头笑咪咪的说道:“你师傅门去前不是有根木桩么?” “这个小辈自然清楚,可有何不妥?”叶谦不解的问道。 “上面是不是写有四个大字,你可记得上面的内容?”持拂尘的老头也笑着说道。 “仙人在此。”叶谦对答如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 两老头异口同声的答道:“所以我们便叫他在此咯。” “……”叶谦惊了,一时半会还不能够接受这个设定。 叶谦的师傅开口说道:“说笑就到此为止吧,两位道友应该没忘记今日约定的内容吧,该是履行当年约定的时候了。” “嗯,那就先从我的徒弟开始吧,赵云,过来拜见两位仙人。”持拂尘的老者对自己身旁的少年道。 “赵云见过两位仙人。”赵云做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后退回了拂尘老者身旁。 竟然是赵云!叶谦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就是那位长坂坡七进七出,忠心护主,被后世吹得神乎其技的赵云么? 他不由得多看了赵云几眼,顿时觉得这个少年的确有种英武不凡,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事实上他对赵云这个英雄也是非常的喜欢,赵云可以说是古代个人英雄主义的化身,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这是何等的威武以及何等的洒脱! 当然这份威武和洒脱,其实是建立在曹操不忍心伤害这员虎将的前提之下,要不然十万人只消杀一人,就算那人武功盖世,强如吕布之流,也无力逆天改命,逃出升天的。 但赵云的胆气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效仿的,所以赵云便有浑身是胆的绰号。 那么赵云的师傅,应该就是左慈仙人了,岂不是说另外一位老头便是南华仙人? “嘿嘿,该我了吧,这可是我物色了很久才觅得的良才,徒儿过来拜见两位仙人。”干瘪老头笑嘻嘻的说道,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某家张角拜见两位仙人。”张角也学着赵云的模样对着两位仙人做了一个拱手礼,然后退回了干瘪老头的身旁。 叶谦心中又是一惊,张角何许人也?黄巾之乱的罪魁祸首,万恶之源。若不是他揭竿而起,振臂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那么又怎会有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徒云集响应? 这场浩浩荡荡的起义,可谓是三国的开端,黄巾之乱,彻底耗空了东汉硕果仅存的实力,加之朝廷方面,晕招尽出,朝廷威信尽失,有野心之辈,伺机而动,九鼎崩溃,天下群雄逐鹿中原,乱世方启。 随后,中原有近五十年的时间都一直处于战乱之中,百姓饱受战火的摧残,尸横遍野,时人易子而食,人吃人的末日景象,教人痛心。 若是能够阻止黄巾之乱的发生,那么是否便能够阻止这一系列的悲剧发生呢?叶谦看着张角,不禁想到。 若是真有这样简单的话,那他宁愿杀一人,也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毁一身,而平天下之乱于一息。 可是真是如此么? 大厦将倾,非一时一人所为。 其实东汉朝廷自身作死的程度比起黄巾之乱的危害只能说有过之无不及也。恒帝、灵帝之时,曾两度兴起党锢之祸,忠良屠杀殆尽,士人敢怒不敢言;十常侍乱纲常,任意妄为;卖官鬻爵,升官意味着需要交纳对应俸禄万倍的钱财,时人常有因交纳不出所需钱财,弃官而逃之举。 似乎这般荒淫无道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在灵帝在位期间,灾害频繁,曾有数州之地,接连爆发地震的天象。 叶谦不由得有些感慨,杀一人容易,救天下黎民难。 待他回过神来,却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于是他赶紧向前踏出一步向两位仙人躬身行礼道:“叶谦拜见,左慈、南华两位仙人。” ; 第二十七章 少年赵云 “哦?”左慈和南华异口同声惊讶的道。 正当叶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认识他们的事情的时候,左慈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原来是通透之瞳啊,难怪了,在此啊,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呢。” “通透之瞳?左兄你没看错吧?那可是……”南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天机赶紧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随后又对“在此”递过去一个我明白了的眼神,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按照当年的约定,三人各收一名弟子,昨日胜负,今日再决。”在此正色道。 “不错,我与南华兄也正有此意。在此,当日的赌注还算数吧。”左慈说道。 “当然。”在此答道。 “那好,我这有三支命运签,你们过来一人抽一支吧。”南华从袖口抽出三支造型普通的竹签来,握在手上叫叶谦他们过来抽签。 抽签啊……叶谦的额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虽然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自己运气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回忆彷佛昨日,悲伤历历在目…… 张角见师尊拿出了命运签,脸色不禁有些凝重,据说命运签能够昭示执签者的命运,他虽不信命中注定,可也不敢儿戏,等闲视之。 “抽不抽签结果都一样,只要一口气打倒对方,取得胜利就好了。”赵云自信的想道。 于是三人怀着不同的想法来到南华仙人面前,赵云第一个抽取,张角犹豫了一会也抽了一支,当叶谦从懵想中醒悟过来时悲哀的发现只剩下一支签了,无奈的取走了最后一支签,但愿不要是最倒霉那支吧…… “接下来,便要滴一滴血在签上,签上就会出现字了。”南华仙人解释道。 赵云毫不犹豫的咬破小手指按在了命运签上,签面一阵红光大作,出现了一个杀字,张角也接着咬破了小手指挤了一滴血出来滴落到命运签上,签面却出现了灰蒙蒙的光,出现了一个乱字,唯有叶谦是用银针扎破了小手指挤出了一滴鲜血来,滴了一滴在命运签上,签面十分不给面子的什么光也没有出现,不禁让叶谦好生郁闷,不过好在签面上面仍旧出现一个和字。 “好啦,命运签,命运开,各自捉对一决吧。”南华仙人解释道。 “……”叶谦无语,那这抽签又算啥啦。 赵云鬼魅的笑了一下,这个结果正是他想看到的,用枪指着张角说道:“汝敢一战乎?” 张角起初因赵云身上散发出不符合年纪的气势愣了一下,随即又莫名的感到有些气愤,一个小孩子竟然也敢挑衅自己?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鬼到底有什么本事!于是答道:“有何不可?” 赵云听到张角同意应战,对着张角的面门便是突兀的一枪,张角大惊失色以杖掩面,枪击杖身,张角硬被击退了十余步才稳住了身形,不禁暗叹一声:好大的蛮力! “喝!”赵云挺枪突进大喝一声挽出一簇枪花来,张角连忙相迎,仓促之间,只觉得持杖的手虎口处有些生疼,瞬息之间便被赵云一番抢攻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而反观张角一方则只能被迫采取防守姿态! “左慈兄教出了个好徒弟啊。”南华感概道。 “呵呵,南华兄过誉了。我观张角此人,虽据守势,但一章一法,皆有定数,岂是等闲之辈? 云儿攻势虽猛,但久攻不下,必生间隙,虽势大,亦非定数,孰优孰劣,尚言之早矣。”左慈扶须笑道。 “张角要出招了。”在此道。 只见张角利用赵云一刺之威猛的倒飞了出去,却是巧妙了避开了赵云连绵不断的缠斗,赵云的攻势一窒,张角乘机发动了反击。张角双手结印,手杖入地三分,赵云刚要踏步上前,便觉得地面一阵晃动,竟有大片粗制烂造的木头人从地下爬起来阻碍了他的去路。虽说只是一群烂木头,可是数量却是十分可观的,木头人一窝蜂的拥上来让赵云行云流水的枪法失去了发挥空间,于是赵云只好将枪掷在一旁,抽出左挎的木剑,木剑初露锋芒,便一记横扫将最近的一体木头人拦腰斩断! 赵云的剑术虽然厉害,可是木头人的数量杀之不尽,且不像常人会对强大的武力感到恐惧,这些不怕死的木头人前仆后继,尽管一碰就散,一推就倒,但人的体力终归是有限的,难道赵云能够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杀怪中去?赵云败象已露,如果不早做决断,也只能落个活活累死的下场。 “赵云如果不尽快突围的话,怕是要输了。”叶谦心想道。 俗话说的好,蚁多咬死象,如今赵云的处境,便正是如此。 “子规、子规。”子规叫了两声,脑袋左摇右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谦不由自主的把赵云代入了自己,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那支插在土里的手杖进入了叶谦的视野之中,他的眼睛忽的一亮,计上心头。 如今之计,唯有破掉术法,方能扭转局面! 赵云似乎也心有灵犀的和叶谦想到一块去了,在使出一式夜战八方砍翻一批木头人之后,乘着木头人还未拥上来的间隙从背后取下木弓,猛的一蹬腿,再借助木头人的身体进行了二段跳,取出三支羽毛箭,将弦拉成了夸张的满月,“唰唰唰”三连射疾袭向张角所在位置! 恍惚之间,惊为天人!赵云挽弓射箭的气势深深的震撼住了叶谦的内心,这就是赵云么?厉害啊!而且姿势满分,帅得一塌糊涂。 “胜负已定。”南华叹了口气道。 “嘿嘿,南华兄,承让了。”左慈得意的放声笑道。 “……”在此不语。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张角疾身回避,误以为赵云这招意在自己,他料想不到,赵云在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锁定了手杖才是施术的关键,于是便虚射了两箭逼开张角最后一箭将手杖撞飞了出去,手杖一出,木人俱伏,赵云落地后猛得一蹬,一式流星赶月从地上抽出木枪,直取张角咽喉! “我认输。”张角无奈的说道。 赵云这才将抵住张角咽喉的木枪收了回来,大步回到了左慈的身旁,不语。 对于赵云而言,赢得一场注定要赢得比试没什么值得炫耀,对于下一场比试,他更是兴趣缺缺,本以为至少张角能够多陪自己玩玩,没想到却这么不堪。 张角有些狼狈的回到南华身后,脸上还沾着些许未曾清理掉的泥土,输则输矣,虽然张角输得一塌糊涂,南华却一点也不生气,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么输赢本身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赵兄好武艺!叶谦佩服!”叶谦真诚道。 “那么现在就开始第二场比试吧,赵云你没问题吧?”南华问道。 赵云看了叶谦一眼,回答道:“随时都行。” 叶谦这时候才恍然醒悟自己也是参战的一员,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 第二十八章 龙虎相争 “那叶谦小友呢?”南华复又问叶谦道。 “没、没……问题”吧?叶谦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在看了之前张角和赵云的对决之后,实在是自信不起来,虽说赵云是连番作战,体力耗费巨大,自己还略占着优势,可是他真的能行么? 就在叶谦出神之际,一柄从天而降木枪险之又险的落在他两腿之间的位置吓得他倒坐在了地上,赵云冷冷的说道:“在你点头的那一瞬,对决便开始了,你能不能有点警觉?若刚才我不是试探而是直取你的性命,你还能活着站在那里发呆么?” 这一投枪掷的,简直把叶谦尿都要吓出来了,好险好险,差点就机毁人亡了…… 叶谦有些郁闷的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突然灵机一动道:“你那么厉害,我肯定比不过你,不如我们以游戏论胜负如何?” “没兴趣。”赵云将木枪从地上拔出来顺口答道。 叶谦不死心,复又追问道:“那你说下你对什么感兴趣,我们不要动粗好不好?大家毕竟都是修道之人,何必舞刀弄枪,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不好么?” “我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看你输的狼狈样子。” “……”看来对方不打算放过自己啊,那只能一决胜负了。 “那你可不可以稍等片刻,容许我布个阵法?”叶谦说道。 “随你便。”赵云道。 赵云的态度在叶谦的意料之中,尽管赵云嘴上不说,实际上刚刚大战不久,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化了,何况是肉体凡胎呢?之前的闲聊其实也是他的一种试探,假如说赵云十拿九稳,大可不必和自己瞎扯,只要一鼓作气,便能够打败自己。 但他没有,显然他也不是绝对的自信。虽说赵云的语气听起来很冲,但他并非鲁莽之人,反而应该说是故意表现得一副只知勇力不知计谋的武夫形象,若是不谨心的人,难免不会麻痹大意,若是在两人对决,双方都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实力的时候,另一个人还有隐藏的余力,那么胜负自然便落入了那人手中。 可见赵云的确是智勇双全的骁将啊,这自然就苦了叶谦了,要打败这样一个智力不逊色于自己,武力完爆自己的对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便为自己的胜利,埋下了种子,为什么他要布这个阵法而不是乘对方疲软,直捣黄龙呢?那是因为他知道,越是走投无路的野兽越可能发动临死反扑,这一波攻势可是比之前任何一波攻势都要迅猛,且不说自己武力如何,就算自己武力和赵云相当,在骤然发力的恐怖爆发力之下,也难免不成枪下“冤魂”,败得一塌糊涂。 正所谓用兵之道,重在诡,不在力,力则不智,智则生变,变化之道也。 赵云答应让叶谦布阵后便站在原地不动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正如叶谦说想的那样,他在抓紧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恢复体力,而他何尝不也正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为自己创造胜机? 当叶谦的阵法快要完成的时候,赵云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难道说这个阵法竟然能够威胁到自己吗?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此阵必有蹊跷。 “我准备好了,来吧。”叶谦擦了把汗微笑的说道,头一次布阵还真是累人啊,打完之后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赵云闻声而动,枪出如龙,叶谦竟不闪不避,或者说避无可避,赵云只一枪便刺穿了叶谦的心脏。 “咳咳……没想到赵兄的枪真快啊……”叶谦虽然咳出了一口血沫,但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好生诡异。 “锵锵锵” “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的?”赵云冷冷的问道,如果不是反射神经做出了本能防御的话,他还差点被叶谦偷袭成功了,可是刚才他不是明明被自己的木枪贯穿了心脏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哎呀呀,赵兄之前不是提醒过在下么,警醒警醒,且不可再大意咯。”叶谦打趣道。 “刚才那个是幻象?能够让我疏忽大意也算有点真本事,那我便认真陪你过几招好了!"赵云道。 “喝呀!”赵云大喝一声用枪爆出一朵朵大枪花来,就像盛开的牡丹一般妖艳动人,不过叶谦可知道如果沾上一点的话,不死也至少是重伤,从刚才赵云那一喝开始,叶谦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赵云已经和刚才的那个赵云判若两人了,气势压得叶谦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因为可以在阵法里自由穿梭,所以叶谦并不担心自己会真的被赵云的枪刺中,不过却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能够那么靠近赵云,别说靠近了,就算想要进入十步之内的距离都要冒着不知道从哪里挥出来的枪花所伤的危险,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制胜,他可担不起这样的危险。 “没想到啊,叶谦小友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够布下粼波大阵,前途不可限量啊!”左慈感概道。 “左慈兄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吧,你看赵云困在阵法之内,怕是出不来咯。”南华道。 “现在得出这个结论来言之尚早。”在此道。 “在此啊,你这么说也太不相信你徒儿的能力了吧?我看这粼波大阵布得天衣无缝,除非从外界强力破除,一般人怎出的去?”南华故作不满道。 “左慈兄教出来的徒儿又岂是一般人?再言凡阵法者皆有阵眼,观破阵眼所在,此阵并非不可破矣。”在此淡淡道。 “算啦、算啦,说不过你,还是继续看下去吧。”南华微笑着道。 叶谦和赵云攻守之间已有一柱香时间,叶谦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大喘吁吁,但赵云一方就显得从容了许多,叶谦不信赵云耗费的体力比自己少,按理说,就算挥根草,挥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疲了吧?累了吧?然而赵云却仍旧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于理不合,一定是赵云有什么秘法可以偷偷续力,这才在此消彼长之下,反而占了优势。 事实上还真被叶谦猜中了,赵云习过一门叫做混元一气的心法,可以借力还力,而且还能够通过一种独特的呼吸法来调整自己的气息,做到气息连绵不断,生生不息。 而叶谦可没学过这门功夫,那气力可是实打实的在源源不断的消耗,于是两相比较下来,竟比赵云先一步露出了歹势。 “幻象皆由心生,只要我心中无惑,你的幻象是迷惑不了我的。”赵云道。 “……”迷惑不了就迷惑不了吧,他本来也没想过迷惑得住他,眼见胜机离自己越来越远,叶谦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难道真的非得用到它么?不行,这样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而且这人命由谁来出还不好说,但此举便不再是较量胜负,而成了生死决战了。 正当叶谦犹豫着要不要发动最后的杀招时,却听赵云道:“找到了。” “找到了?”叶谦不解的重复了一遍,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说他找到了…… “阵眼!”叶谦脱口而出道。 “破!”赵云大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一剑将阵眼所在的粼波符群统统斩成了两段! 阵法一破,叶谦顿时受到了符群的反噬,哇的一声竟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你输了。”赵云用枪指着叶谦的咽喉道。 叶谦笑了,不,是他赢了。 可是他却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头壳一晕,便昏了过去。 ; 第二十九章 张角夜访 赵云胜了。 按照比试前的约定,赢得一方可以像输的一方提出一个要求,当然如果太过分的话可以不接受,不过令人大感意外的是赵云竟然选择了放弃赌注,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累了,赵云先失陪了。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离开了。 赵云回到房间,刚打算休息,就在脱下鞋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鞋底贴上了一道周身流窜着火红色光泽的符咒,不禁好奇的拿起来观摩了一下,越看心中越感到诧异,从之前叶谦的表现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善于使用符咒的人,而恰巧这道符咒出现在自己鞋底之下,也就是说…… “最后其实是我输了吗?”赵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已经对他不只一次疏忽大意了,看来自己的修行果然还需要进行。 ************************************************************************************* 蓬莱居客房。 “徒儿,你醒过来了?”在此道,虽说一如既往都不夹杂一丝感情,不过叶谦仍旧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关爱之情。 “之前是徒儿不争气,让师傅蒙羞了。”叶谦自责道。 “胜负之数,本就没有绝对,不必把这些东西强加于自己身上,徒儿,虽然你比试输了,不过因为赵云自动放弃了赌注因此经过商讨决定让你和张角再比试一次,由你们中的一人赢得这赌注。”在此道。 “这么说那岂不是还有机会?”叶谦不禁有些欣喜,虽说本该取得的胜利却因为自己最后关键时候没有撑住而失之交臂,不过这天降一般的机会却不能再有失了,看了张角和赵云的比试,叶谦觉得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拿下这场比试。 “好好休息吧,明天正午将会有人来通知你比试地点。”在此说完缓步走出了房门。 叶谦本也想再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却因为一直牵挂着比试,导致神经有些兴奋而无法安寝,就在叶谦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张角却出现在了叶谦面前。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叶谦不解的问道。他和张角初次见面自然谈不上任何交情,而且此时已经夜深人静,若是探望大可明天一早上门前来,可见其目的并不单纯,联想到前世小说里面看到得张角形象,他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看到叶谦警惕的眼神,张角笑了笑说道:“叶谦小友不必惊慌,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而已,说完我就走。” “好消息?”莫非真的不是来搞破坏的?不过虽然张角这么说,叶谦的警惕心却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坏人一般都是先用话诱骗小孩子,然后再突然发难,真是不得不防啊! “你会赢。”张角淡淡的说道。 “我会赢?什么意思?”叶谦更加不解的反问道。 “意思就是,下一场我们之间的比试我会弃权,然后你不就赢了么?”张角坦然道。 “……那你又为什么弃权?”叶谦问道,突然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 “不瞒你说,我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至多活不过三年,功力也不过全盛时期的三层而已,之前我看了你和赵云小友的比试,虽说赵云赢过了你,不过我却认为结果本该不是这样,我说的对吧?”张角笑着说道。 观察入微!这张角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张角这番话他却不会全信,病入膏肓?他看张角面色红润,走路四平八稳,全然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快要死的人,可是当叶谦想起上一世看到关于张角的内容之后…… 现在是光和五年七月,而张角是死于光和七年十月,这么说来张角说他至多活不过三年却是大实话了,叶谦不禁皱了皱眉头,如果谈话之前他对张角的印象是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话,那么现在他认为这个评价或许应该改一改了。 “你别站着了,坐到床边来吧,我想替你把把脉。”叶谦道。 其实医不医治张角,对于叶谦来说也挺纠结的,知道历史走向的他自然清楚这便是黄巾之乱的罪恶之源,即使自己坐视不管,那么也不会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可作为一个大夫,又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不管黄巾之乱的结果如何,张角的所作所为到底为了什么,就目前来说,至少他对自己倒是没有任何隐瞒。 两下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救下张角,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你会治病?”张角听到叶谦的话,吃惊道。 “怎么?我就不能会么?”叶谦不满道。 “不不不,小友误会了,我只是感到惊奇而已,没想到小友如此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实在是奇才!”张角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就不医了。”叶谦说道。 ********************************************************************* 经过一番把脉后,叶谦紧锁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没想到张角竟然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的毒性十分缓慢,如果处理的早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张角竟然中毒达10年之久!这就十分可怕了,现在这种毒的毒素已经遍布了张角身体的每一处,当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呵呵,叶谦小友不管结果如何,都请告知张某一声,就算真的医治不了,张某也不会怪罪于你的。”张角微笑的说道。 “绝症……不过……”叶谦顿了顿观察着张角的此刻的面部表情,先是大悲在听到不过之后脸上又恢复了一丝喜色,说道:“不过,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这个方法绝对有效,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信不过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叶谦小友说笑了,张某相信便是。”张角淡然的说道。 “嗯,有你这句话就成,那么容我准备一下,先问个问题,你怕疼吗?”叶谦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之有?”张角毅然说道。 ……这是什么歪理,没听过男子汉大丈夫就一定不怕疼的,算了这是人家自己要求的,到时候叫疼了再说吧。 ; 第三十章 通透之瞳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叶谦又从衣袖里摸出三张散发着不同光泽的符咒出来,张角见符咒大惊道:“竟然是三清符!” “咦?你也知道这个?”叶谦略微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天书里有记载,散发着橙色光的名为上清符,绿色光的名为玉清符,红色光的名为太清符,据传是三清所制,固又并称为三清符。”张角说道。 “看来你只知道这三张符的来历并不知道它的作用吧,虽说你不怕疼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会在你额头上贴上这张太清符,你最好不要和它起任何冲突,不然小心小命不保。”叶谦说道。 “好吧。”张角答应道。 当太清符贴到张角额头上的一瞬间,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在挤压他自己的意识,他刚想要反抗,可是却想起叶谦交代过自己不能反抗,遂就任它来,一阵红光散去,张角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和肉体完全脱离了出去…… 解决了痛觉的问题,叶谦又将玉清符贴到了一个洗脸用的铜盆下面,将上清符贴到了自己背上,做好了治疗前的预备工作后,叶谦用匕首挑破了张角手腕处的动脉血管! 血如同开了闸的自来水管一般不停的往盆里注入,这血液的颜色竟然已经完全成了黑色粘稠状,并且还散发着一阵阵臭味,就像尸体腐烂流出来的尸水一般,只不过颜色不同而已,不过叶谦丝毫不受臭气的影响专注的进行着全面排毒的治疗。 哎……这毒素当真厉害,已经耗费了6柱香的时间竟然还没有完全搞定,所幸的是五脏六腑这些重要的器官的毒素已经完全被清除掉了,不过叶谦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在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他发现这毒素的源头竟然是来自心脏!也就是说张角的心脏每跳一下,所涌出来的血全部都是有毒的! 叶谦已经尝试了好几种办法,包括大换血在内竟然对这毒素丝毫都没有一丝影响,为今之计看来只能冒险试试以毒攻毒的办法了。 其实这个办法一直是叶谦不太想尝试的,虽然已经对子规实验过很多次,并且都取得了大成功,可是将这种危险的方法用到人身上却是第一次,第一次都未免有些紧张,稍有不慎张角可就被自己害死了可是时间不等人,太清符的有效时间为10柱香的时间,如果当符咒失去功效自己的医治还没有完成的话,那么张角醒过来的后果也是死,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了,如果自己还在拖拖拉拉的话,恐怕本来还有一丝希望也被自己搞得全然无望了。 叶谦咬咬牙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标有沾必死的小药瓶,将张角的下颚扳开,滴了一滴进去,这种药的毒性也是非常的恐怖,至今叶谦也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只知道这种药的毒性发作很快,只要沾上一滴,就会在接下来的很短时间内立即失去生命,希望张角运气好能度过这个难关吧,自己能够做的已经全部做到了,剩下的就由看他自己命硬不硬了…… 毒素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青黑相间的光泽不断在张角的体内做着激烈的争斗,时而青光胜于黑光,时而黑光胜于青光,毒素的争斗渐渐形成了胶着的局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这样交战了不下百余回,似乎两边都厌倦了这场无休止的争斗,终于双方都发动了决定性的进攻,青光之色一时大盛几乎压制得黑光完全失去了生机,不过黑光在张角体内盘踞了长达10年之久,岂是能够轻易被青光这外来的毒素所驱赶的了的?黑光依靠着自己庞大的根基,将散布在张角体内四处的毒素全部集中了起来,发动了强力的反击! 青光大败!一度被黑光撵出了食道口,青光眼见自己是占领不了这个身体了,于是在最后打算和黑光拼个鱼死网破,结局是完满的,青光微笑着和黑光同归于尽了…… “这毒总算是解决了,累死我了……”叶谦敲了敲已经有些酸疼的四肢疲惫的说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十炷香的时间了,叶谦在做了收尾的工作以后,张角恰巧醒了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张兄你先别乱动,你旁边是一颗恢复元气的药丸,先把它吃了,然后调息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叶谦说道。 “叶谦小友的恩情,他日张某定当重谢!”张角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先在我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我累了,想睡觉……”叶谦说完,转身走远了。 ******************************************************************************* 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好几日,叶谦终于知道这个地方名叫蓬莱仙居,是左慈仙人的一个定居点,呃……不得不说这老头挺会享受生活的,在这种仙境般地方修了一座度假别墅,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仙人的品位都挺不错的,像自己师傅的那个云巅上层也是相当有品位的! 正当叶谦在胡思乱想之际,消失了多日不见的赵云还有左慈、南华以及自己的老师都出现在了叶谦的面前,南华一脸慈祥的笑道:“叶谦小友今日可安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谦总觉得南华仙人笑得非常之**,莫非另有阴谋? 见叶谦没有回答,南华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叶谦小友想不想知道什么是通透之瞳?” “通透之瞳?”叶谦突然来了兴趣,之前就一直听左慈和南华两个老头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在讨论关于通透之眼的事情,加之自己老师的脸色在听到通透之瞳的时候微微有些变化,叶谦便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通透之瞳。”南华脸色有些红润的说道。 看这老头激动的样子,叶谦便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通透之瞳一定是件好东西,能让仙人激动的东西能有不好的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想知道了!”叶谦如实答道。 “好了,南华兄就别逗叶谦小友了,两仪阵缺少了你,我可支撑不起。”左慈半开玩笑的说道。 “左兄,我这就来。”南华道。 “叶谦,你跟紧我,入阵时千万不可分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此道。 叶谦点了点头说道:“徒儿谨记。” 左慈在左,南华在右,两人同时做出了一个抱元归一的手势,只见两人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圈,叶谦的老师领着叶谦走进了这个光圈之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当叶谦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时,他紧闭着双眼,刚才那阵光实在太刺眼了,导致他竟然短暂性的失明了,这时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他发现眼睛似乎比以前看得更清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通透之瞳么,实在美得难以置信。”左慈赞叹道。 ; 第三十一章 返乡 比试完了,奖品也拿了,那么自然就该各自回各自的家了,张角临走时对叶谦说道:“等你到巨鹿县来的时候张某一定请你喝梅干酒。” “呵呵,多谢。”叶谦抱拳回礼道,心里却有些纠结,不用张角说这句话,二年后他也要去找他的,只是到时候还真的有坐下来喝酒的雅致么? “那么各位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中平元年二月,张角在巨鹿县正式发动了黄巾起义,当日张角登上城楼,振臂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今日我大贤良师张角在此起誓,定将荡平洛阳城!”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黄巾义士皆揭竿而起,黄巾之势迅速席卷东汉天下! 洛阳城皇宫大殿上。 “反了反了反了!好一个大贤良师张角!大将军何进何在?”汉灵帝将奏折往地上一扔勃然大怒道。 “臣在!"何进从武官中出列大声应答道。 “朕命你总督天下兵马,在三月之内铲除张角势力!”汉灵帝哼哼道,随后拂袖退朝。 “恭送皇上。”众臣子齐声道。 常山山顶。 “师傅您找我有事吗?”赵云刚从修行中回过神来,见师傅在自己旁边已经站了多时,歉意的问道。 “张角起义了。”左慈淡淡的说道。 不过这个消息却让赵云大吃了一惊,复又感慨道:“天下大乱,苍生必遭劫难。” “是啊,虽然这场起义看似在拯救,其实是在把黎民百姓往火坑里推啊,这个张角。”左慈有些责怪的说道。 “那师傅我们有何打算?”赵云问道,既然师傅提出来,自然不可能是说说然后发发感概而已了。 “阻止张角。”左慈平静的说道,语气却显露出不可置疑的威信。 云巅上层。 “哎,天下大乱了。”叶谦不禁感慨道。 “天下大乱?叶谦你突然感慨啥啊?”子规不解的偏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天下即为苍生,天下乱则苍生就要遭难了。”叶谦叹道。 “……还是不懂。”子规有些无语的,不过看到叶谦这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感觉有些心疼,于是用自己的翅膀拍拍叶谦的脑袋说道:“叶谦你别想太多了,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情。” “或许吧。”叶谦说道。 在此仙人和左慈仙人的想法一样,必须阻止张角。叶谦对于这个消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终于能够下山走走,忧的是这一次怕是免不了要和张角一战了。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只是不知道张角还记不记得两年前自己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呢? “你下山去走一趟吧,赵云会在巨鹿城内和你汇合,如果不能说服张角停止起义,那么就除掉他吧。”叶谦的老师语调很轻,却让叶谦生起了一丝寒意,看来师傅对于张角的做法是极不赞同了,也难怪,修道之人本应该不问世事平淡一生,这张角出名也罢,但却是出了恶名,违背了修道之人的理念不说,还犯下扰乱苍生的大罪过,实在是容忍不得,也难怪师傅会下达欲除之而后快的任务了,先礼后兵,却是权衡之计,恐怕只有后者才是实际。 “那么徒儿这就去收拾行李,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下山去。”叶谦道。 “去吧,路上小心。”在此道。 叶谦将平时常用到的东西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箱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便乘着子规向山下飞去,子规已经长得如同雕一般巨大了,不过平时为了方便,叶谦为子规专门制作了一张可吞下去的须弥符,这张符咒的法力能够让子规自由的变大变小,不过却有一个限制,那就是必须是实际存在过的大小,不过这个限制对于子规而言等于没有,平时就变成小鸟站在叶谦的肩膀上,需要进行长途跋涉的时候便变成大鸟载着叶谦雨飞行,虽说子规是仙兽来着,叶谦倒是没有发现子规除了会飞会说话以外还能够使用什么法术来着,难道是跟了自己之后彻底变成了凡鸟了?……细想一下倒是有这种可能,凡鸟就凡鸟吧,叶谦也想过子规有一天能够帮自己欺负个人什么的,但只要金蝎子在手,叶谦倒是不怕被欺负的,谁敢欺负他?金蝎子出尾,瞬间秒杀! 咳……想多了,叶谦急着下山当然不是为了急着去集合点做任务,探望故人以及回家一趟,才是他如此赶时间的主要原因。 ************************************************************************* 叶谦的第一站便是林间药铺,这个地方承载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回忆,可是当他来到林间药铺之前的时候却愣住了,堂前无一客,门锁半月清。 林间药铺的主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这空荡荡的宅子孤孤单单的落在那里好似被人遗忘一般,叶谦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推开了堂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久未打扫,落叶铺了一地,自己熟悉的炉子依旧摆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蜘蛛丝网。叶谦的心颤动了,叹了口气,却是向记忆中摆放扫帚的杂房走去,从中取出一只扫帚来,静静的开始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每一扫帚扫去,便像是翻开了泛黄的记忆相薄,院子中彷佛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影子总是坐在炉子旁边,小心伺候,而另一个影子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折腾个没完。 院子里的落叶都扫完了,叶谦又拿了抹布去擦拭炉子,子规只是默默在一旁的树上看着他劳作,它看的出叶谦需要一个人静静。 清理完了院子,叶谦又去打扫每一个房间,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默默的走出林间药铺,重新将门合拢。 叶谦猜想伯父和丫头应该是回豫州本家去了,豫州不是黄巾之乱的主战场,应该不会闹得太严重,林家在豫州是世家,自然要受到当地的保护,安全方面自然用不着他来担心。 接下来他便要回家去看望父母了,但不知怎的,心里却有些抗拒,大概是近乡情怯吧。 一直在村口徘徊不前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叶谦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只好硬着头皮往自家走去。 此时已迫近正午十分,在外面打闹的孩童基本上已经看不见了,各家各户炊烟袅袅,一家人围在桌前扯着家常,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温馨无比。 叶谦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离家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家,而这一别竟然长达六年之久,也不知道如今父母身体有恙否? 他来到自家门前,却见大门锁着,屋外坐着一个孩童,这个孩童大概有五六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手里捧着一个拨浪鼓,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叶谦问道。 小孩抬眼望了叶谦一眼,见是生面孔,便没有搭理。 叶谦也不恼,接着问道:“你认识这家人么?” 小孩顺着叶谦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这家人现在去哪了?”叶谦道。 “你认识我父母?”小孩听了叶谦询问的内容,奇道。 “你父母?也就是说这是你家咯?” “是。”小孩点了点头道。 “那你父母姓甚名甚?” 小孩见叶谦有此一问,便又不回答了,反而警惕的看了叶谦一眼,眼珠子鬼灵精怪的打着转。 “这里曾经也是我的家。”叶谦叹了口气道,“莫非你和你父母是后来搬过来的,可有听说过以前那户人搬去哪了吗?” “难道说你就是叶谦?”小孩道。 “你认识我?”叶谦奇道。 “嗯,母亲曾经提说过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叶谦,难道你就是我哥哥?” 叶谦吃惊道:“啊,这一回来竟然多了一个弟弟么?” “怎么?你没听说过我?”小孩有些不乐意道。 “未曾。”叶谦笑。 “那你可得记住了,我叫叶修。”叶修道。 “叶修?” “修是修养的修。” “哦,明白了。”叶谦道。 叶谦想探手去摸叶修的头,可是却被叶修避开了,叶修道:“慢着慢着,虽然说你可能是我大哥,但我从来没见过你,我可不会把你当成大哥来对待。” “还挺有个性嘛。”叶谦笑。 叶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父母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个时间还不回来?” “在田里照顾庄稼呢,今年大旱,水少,取水不容易。”叶修道。 “哦。那你饿不饿?”叶谦道。 “饿……不、我不饿。” 可是叶修的肚子咕噜直响,却是瞒不过叶谦的耳朵。 叶谦道:“开门吧,哥给你做饭吃。” 叶修打量了叶谦一眼,见叶谦不像是在说笑,便转身回去把门打开了。 叶谦在云巅上层六年,饮食方面都是他自己在照顾自己,所以倒是能够自己做饭吃。 一进门,他便找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找到自家的灶子,生火、切菜、淘米等,动作娴熟,丝毫没有一丝阻碍,简单的弄了一个小菜,不一会儿,饭菜便弄好了。 叶谦取了碗筷,为叶修盛好饭,又递过筷子去,“吃吧,吃完哥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嗯嗯呜呜”叶修一面点头一面往自己嘴里扒饭道。 叶谦爱怜的摸了摸叶修的头道:“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 第三十二章 初到颍川 叶谦顺路还去郭嘉家问候了一声,得知郭嘉现在已经去了颍川书院。 “你要走了么?”叶修问道。 “嗯,有事。”叶谦道。 “不等父母回来后见上一面再走?” “下次吧,又不是不回来了。”叶谦笑。 叶谦拍了拍叶修的小脑袋,对子规道:“子规,我们走吧。” 子规应了声,便化作了大鸟载着叶谦飞往了颍川方向。 颍川郡城内。 “请问这位老伯,颍川书院怎么走?”叶谦礼貌向路边卖糖葫芦的“老人”问路道。 卖糖葫芦的“老人”一脸不满地说道:“我说小兄弟你什么眼神呐?我今年才刚满40,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老伯了?” “……”叶谦一时无言以对,尴尬中。 “你要到颍川书院去么?看小兄弟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是否为参加今年的入院考试而来?”卖糖葫芦的“老人”好奇的问道。 叶谦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找人?恐怕你要失望喽。”卖糖葫芦的“老人”高深莫测的笑道。 “此话怎讲?”叶谦不解的反问道。 “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尝尝本摊最新出炉的冰冰糖葫芦呢?”卖糖葫芦的“老人”话锋一转道。 “冰冰糖葫芦?那是啥东西?”叶谦更不解的问道。 卖糖葫芦的“老人”立即热情的给叶谦介绍起并冰糖葫芦的业务来,那嘴巴是一溜一溜的,说得叶谦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时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将一串所谓的冰冰糖葫芦递到叶谦手上熟络的说道:“呐,小兄弟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叶谦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便接过了并冰糖葫芦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嗯……有点酸还有一点甜,话说这和普通的冰糖葫芦又什么区别么…… 卖糖葫芦的“老人”搓着手笑咪咪的对叶谦说道:“一个冰冰葫芦一两银子,一共是五个,刚才那个算小店免费赠送,也就是说一共您需要付给我4两银子。” “噗……”叶谦一口将嘴里才咬了一小口的并冰糖葫芦喷了出来,正巧打在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头上,不过“老人”一点不生气,仍旧笑咪咪的注视着叶谦。 叶谦大窘,自己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哪来那多的银子?而且这时叶谦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过来,很显然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没钱……”叶谦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钱?”卖糖葫芦的“老人”一听叶谦说没钱顿时没了好脸色,威胁叶谦说道:“你要是没钱也行,跟我去见官府去,想吃霸王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这可是小本生意,别看你人小,就可以耍赖,走,我们去官府说理去!”说着就要拉叶谦走。 “……”叶谦无语,自己算是栽在这厮手上了,如果闹到官府,不小心被关了起来又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事情了,自己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他们闹,罢了罢了,破财免灾,自己今天也真够背的。 叶谦于是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小瓶金创药递到卖糖葫芦的“老人”手上说道:”喏,这个给你,我们的帐一笔勾销了。”说完叶谦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卖糖葫芦的“老人”一把抓住不放。 叶谦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的说道:“钱我已经付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慢着!我怎么知道你这个东西能不能够换4两银子,等我把这药换了银子,我才能放你走,不然你人跑了我到哪里哭去?”卖糖葫芦的“老人”一本正经的道。 ……叶谦知道,今天自己算是遇到无赖了,卖就卖吧,自己做的药叶谦有绝对的信心,说卖4两银子却是谦虚了,恐怕这一小瓶金创药起码也要值10两银子!只是叶谦不想耽搁时间而已,不想多做纷争,不过眼下是走不掉了,还得把这药去当铺里当掉才能走人。 ************************************************************************* “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叶谦叹了口气道,大好的时光就被消磨到这种琐事上面了,郁闷的很。 “嗯,对了,你还不知道颍川书院怎么走吧,刚才那条巷子,进去再左转直走,看到写有颍川书院四个字的地方就到了。”卖糖葫芦的“老人”突然良心发现的说道。 “谢谢……”叶谦出于礼貌还礼道。 “不客气,下次再来啊……”卖糖葫芦的“老人”对着叶谦的背影说道。 “……”叶谦无语。 得到了卖糖葫芦的“老人”的指路,叶谦很快便找到了颍川书院,这颍川书院果然够气派,连门都是四扇,全是红木所制,这么大的红木,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钱倒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呢。门居中挂有一块匾,匾上书四个大字“颍川书院”,不过此刻大门紧闭应该怎么进去呢? 正在叶谦犯愁的时候,高大的红漆门突然露出了一条小缝,一个穿着青衿头戴锦冠的青年男子从门缝里走了出去,叶谦赶紧上前询问道:“请问这位兄台,能否让我进入书院找一个人?” “你要进书院?”青年男子初吃了一惊,复上下打量了一眼叶谦,语气充满了质疑。 “是的。”叶谦回答道。 “夏季入院考试还早着呢,现在没办法让你进去。”青年男子为难道。 叶谦一听又是一个以为自己是来考试的,不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考试的,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人也不行,不是本院的学生一概不准入内,这是祭酒的规定,任何人也不得违背。”青年男子解释道。 叶谦再次郁闷了,看来这颍川书院还真是深严啊,想进去却是不容易,那要不自己晚上潜入试试……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被发现了不被乱棍打出去才怪…… 青年男子见叶谦苦恼不已,便提议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你进书院,不过你得先回答对我三道问题才行。” 叶谦见有戏,爽快的回答道:“那好,你说,我答。” 对于出题考试叶谦完全是不会怕的,在云巅上层少说也抄了六年书了,四书五经完全不在话下啊,所以叶谦有很大的把握瞬间拿下入院的资格,他说的方法应该是提前入学吧,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那你可听好了,第一题是一亦二,二亦一,何解?”青年男子笑着问道。 叶谦一听这问题就晕了,这家伙莫非是脑残?居然拿这种基础知识来考自己,还是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叶谦也懒得去想其它随口答道:”一加一得二,二减一得一。” “啊?这加减之法又是怎么回事?”青年男子吃惊的问道。 叶谦忍住鄙视他的冲动解释道:“这一加一减皆符合天数,譬如我给了你一个梨,现在再给你一个梨,你现在手上有几个梨?” “没有梨,你什么都没给我呢。”青年男子愣道。 “……” “那就换个例子好了,首先你是一个人对吧?”叶谦说道。 “对啊,我当然是一个人了,难道我还是两个人?” “……” 叶谦无奈,只好换了一种说法道:“我也是一个人对吧,我们现在站在一起,就成了两个人,这就是加法,现在如果我走开了,那这里又只剩你一个人了,这就叫减法,也就是所谓的一一二,二一一。” “噢,原来如此,某受教了!”青年男子恍然大悟道。 “好了下一个问题,两小儿辨日中孔子怎么了?”青年男子万复问道。 “孔子被两小儿说晕了。”叶谦答道。 “是这样啊,难怪之前我回答了半天都一直回答错了,戏志才这家伙真会在鸡蛋里挑骨头。”青年男子小声嘀咕道。 “……” 就当叶谦十分不耐烦加不满时,终于年轻男子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吾酷乎?” “……”叶谦彻底无语了,好想扁人! 青年男子见叶谦不语,自我陶醉的说道:“果然酷就是我的本性,不管在哪里我都是最酷的。” “……”叶谦无语。 “……”子规无语。 “打扰你自我陶醉了,请问我是否可以进学院了?”叶谦问道。 “嗯,但是要先交一锭金子入学费才行。”青年男子说道。 一锭金子?他是打算抢劫么?自己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算了,不陪这不靠谱的公子哥玩了,还是等夜深了偷偷潜入好了! “喂喂,你别走啊,要不打个商量,一半好不好?一锭银子?三十两?十两?好吧!一两!这是最低价了,再少我就没办法回去交差了。”青年男子见叶谦要走急忙说道。 哼哼,这还差不多,自己可不会再上那种冰冰糖葫芦的当了,这颍川还真是人杰地灵!什么人都遇得上! “现在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要钱的话,陪我卖药去。”叶谦坦然道。 ; 第三十三章 卖药郎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叶谦大概了解了这个男人的信息,姓淳字仲简,似乎和颍川的祭酒比较熟? “仲简,你先带我去买根竹竿。”叶谦对仲简说道。 “你要竹竿做什么用?”仲简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带我去。”叶谦说道。 “噢,那你跟我来。”仲简道。 ***************************************************** “哟,这不是淳公子吗?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老板见是贵宾立即满脸堆笑的说道。 “老板把你这最好的……的竹竿拿来。”仲简有些尴尬的说道。 “淳公子您这是要……”老板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废话少说,你去取来便是,钱又不会少付给你。”仲简有些不满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唐突了,望淳公子见量,小三快去把我们店里最好的竹竿取来!”老板一边赔笑一边对下面人吩咐道。 叶谦看到这个仲简牛逼烘烘的样子,不禁对他的身份有些感兴趣,不过现在可不是惦记着别人秘密的时候,先把事情搞定再说,叶谦可不想让赵云在巨鹿等太久,一来任务要紧,二来赵云这个牛人自己可惹不起,尽量少出差错才行呐。 “喏,淳公子这是您要的竹竿。”老板满脸堆笑将竹竿恭敬的递到仲简手中。 “白玉竹,老板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宝贝。”仲简抚在凝脂般的竿身上感慨道。这白玉竹长得十分的稀奇,竟是浑身雪白的,将竹叶剔除以后就像白玉一般,固称之为白玉竹,却是十分罕见的稀有植物。 “淳公子,您呐要是中意就带走,算是店里孝敬您的。”老板见仲简十分喜欢的样子赶紧说道,好像生怕送不出去一样。 “老板这不太好吧,这样我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你拿着,这竹竿就归我了。”仲简想了想从袖口里掏出银票递到老板手上。 这银票其实是有钱人家私自发行的票据,方便携带,全凭信诺,当然像仲简家在颍川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拖欠分毫的。 那知老板就像被火烧着一般推辞道:“小的怎能收您的钱呢,不行不行,淳公子你拿走便是,这钱小的不能收哇。” “怎么?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仲简不满道。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哎,罢了,这钱小的收下便是,还请淳公子莫见怪。”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叶谦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完了小剧场,买个东西给个钱还能演这么久,真是不得不佩服。 买了竹竿之后,叶谦又叫仲简带自己去买了,白布、墨、笔、一些常见的药材,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叶谦开始制作起了要用到的东西。 在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一面写着“治刀伤,立见效,超级金创药”的旗子就出炉了。 “……”仲简有些无语,这少年叫自己买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做这面旗子?他顿时有种挫败的感觉。 “怎么样这面旗子还不错吧?”叶谦有些得意的问道,不管从外观还是从内涵上来说这都是一面完美的旗子! “……字写得不错。”仲简强颜欢笑道。 随后叶谦又和仲简两人借用了一家药铺所有的药炉,总共九只火炉,将九只火炉围成一个圈,在仲简无比震惊的注视下,叶谦同时点燃了九只火炉,手不停的抓放药材,调试火候,娴熟的手法以及对火候精准无比的控制,就像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让围观的人为之倾倒。 这……这怎么可能?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同时控制这么多火炉!仲简在心里呐喊道。 药材很快就煎好了,因为叶谦刻意的使用了一些小窍门以及在挑选药材的时候做过了特别的处理,所以药效能够发挥到极致的同时也减少了煎药的时间,起炉装瓶,一堆超级金创药就这样出炉了。 “叶谦你好厉害!”仲简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叶谦,不过叶谦心情却一点也不开心,被一个大男人这样认真的盯着,他的心里只有发毛的感觉…… “仲简,带我去闹市区,我们卖药去!”叶谦小手一挥一脸坚毅的说道。 这次叶谦打算赚到足够的钱,自己用不用那是其次,首先不能老是落到没钱的尴尬地步,出来混随身携带点银两是非常有必要的! “诺!”仲简有些激动的应道。 闹市区。 “这位小兄弟,这里不能摆摊。”一个巡逻的游徼对叶谦说道。 游徼是城内负责治安的低级官员,相当于后世的城管,城管一发话,小贩抖三抖。但不巧的是,这次他碰到的可不是普通的小贩。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仲简不解的问道。 “啊!淳公子!刚才可能是小的记错了,这里是可以摆摊的,小的先告辞了。”游徼见是仲简赶紧改口说道。 正要走,却被仲简叫住了:“慢!” “淳公子……小的、小的错了……请公子饶我一条性命。”游徼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求饶道。 “……”叶谦无语,这人是不是演过头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起来说话”,仲简顿了顿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替我向郡守问个好而已,没别的意思。” “小的一定照办,请公子放心。”游徼见不是要杀自己,顿时放下了心,毕恭毕敬道。 至于见郡守这件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吏官又有何德何能能够见上郡守一面,所幸他看得出仲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后,叶谦的摊位便开始正常营业了,不过虽然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要买的意思,这不禁让叶谦有些失望,按理来说自己制作的药应该是会有很多人来买才对,可是竟然许久不见一人,到底是自己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呢? 正在叶谦苦恼药卖不出去的时候,一位佩剑穿着随意却又透露着一丝儒雅气息的青年男子凑了上来,拿起一瓶药便往自己身上涂抹,此等无礼之举让叶谦不禁皱了皱眉头。 “听说你这卖超级金创药,某正巧受了皮肉伤便来这里试试。”青年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这里的药可不是免费供应的。”叶谦有些不爽的说道。 “哦,你这药一瓶也就几百文吧?某觉得这药效还不错,给你一两银子不用找了。”青年男子十分豪爽的说道。 然而这时候的豪爽,在叶谦眼里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叶谦不屑的说道:“一两银子?你未必太小看人了吧?我这药一瓶可是一两金子!” “啊!这药……这药也太贵了吧?”围观的一妇女惊讶的叫出了声道。 “不是吧?一两金子?这小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围观的一名路人说道。 “本来看这小子像个读书人,可是现在我看这小子多半是土匪!”围观的另一名路人谴责道。 “对啊,做人怎么能够这么贪心呢?是我的话打死也不付。”围观其余的路人纷纷附和道。 周围的人对叶谦发起了声势浩大的“讨伐”,言语多有过激之处,但叶谦全然不在乎,只道是左耳进右耳出,浮云于我有何故?他直直的盯着无礼在先的青年男子,却是要看这人如何应对。 却见青年男子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不就是一两金子么?刚才是某冒犯小先生,这钱我付便是!” 说完真的从袖口掏出了一块金子,复又说道:“这是五两金子,某再买四瓶做为不时之需。” 青年男子的应对,即使是叶谦也不免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豁达,本来还对他有一丝偏见的叶谦顿时冰释前嫌了,原因无二,这是一个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敢问兄台姓名?”叶谦真诚的问道。 青年男子开始愣了一下,见叶谦脸上的诚意不假,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快哉!快哉!某徐元直,敢问小先生姓名?” “哦,原来是四大名士之一徐庶徐元直啊,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仲简道。 “什么四大名士,某不在乎那些虚名,这位兄台莫在提它。”元直有些气恼的说道。 “呵呵,山人叶谦,元直兄直呼姓名即可,小先生的称号却是当不得。”叶谦笑道,没想到误打误撞却碰到了徐庶,这却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呀。 “好了,某还有事在身就先失陪了。”元直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叶谦刚想说你现在住在哪改日好登门拜访之类的,却见徐庶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不禁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过些时日好慢慢坐下来聊聊天什么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徐庶实在太潇洒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徐庶走了,叶谦却是再也没有卖药的心思,收拾一下摊位就打算进颍川书院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仲简却突然不要自己的银子了,叶谦也没多想,从刚才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这个仲简也不是什么缺钱花的主,不收自己的钱也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中,和仲简一起回到颍川书院后,便是去见祭酒。 仲简先是和祭酒客套了几句,然后就直奔主题说明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祭酒欣然答应了,然后是给叶谦安排住宿以及选修功课的事情,有仲简的帮忙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叶谦出手,很快就搞定了,不过天色却也渐渐暗了下来,没办法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郭嘉吧,话说这颍川书院的住宿条件还真不赖呢。 ; 第三十四章 荀氏叔侄 不过当叶谦走进房间之后便收回了这句话,看到屋内摆着的通铺叶谦便明白这个房间除了自己还会有别的人一起住进来。 “子规、子规,那么久不说一句话都快把我憋死了。”子规有些不满的叫道。 叶谦歉意的说道:“子规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的,你如果在人前说话的话不是太奇怪了么?” “我不管!我要说话!”子规抗议道。 “若是你不建议我把你叫做八哥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叶谦笑。 “八哥?那是什么?”子规偏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就是一种喜欢重复别人说话的傻鸟,嘿嘿,怎么样?”叶谦说笑道。 “傻鸟就是傻鸟好了,反正你不准再提出不准我说话这种事情。”子规不依道。 “好吧,那以后你就是八哥了,一只叫子规的八哥。”叶谦哈哈大笑道。 “……”子规无语。 叶谦和子规又闲聊了一会,感觉时间不早了就打算先睡下了,子规也飞到屋外找了一棵树木栖息,就这样直到…… “哎,可惜了,刚才那一手要不走错的话,那局我就赢定了,平手的结果让我很不满意。”一个声音略带稚音的少年叹了口气说道。 “是这样么?我却觉得是叔叔的计谋更高一筹。”一个声音温和的男子不以为然道。 “公达!都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叔叔了。”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子有些生气的说道。 “哈哈,文若啊,你们两叔侄还是这么好玩。”少年笑道。 深更半夜了是谁在自己耳边吵来吵去?叶谦很生气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发怒,怒火却一下子平息了下来,这不是自己正要去找的郭嘉么!再次看到那张微微有些泛黄的脸,叶谦莫名的有些感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呢。 “你是……叶谦?真的是你!”郭嘉有些激动的说道。 “郭嘉这位小兄弟是?”公达疑惑的问道,从郭嘉的语气来看似乎两人很早就认识了? 叶谦没有直接回答,却是直接上前给了郭嘉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听到祭酒大人说会有一个新同学,没想到竟然是你,实在太意外了!”郭嘉脸上堆满了笑意。 “我也挺意外的,没想到我竟然正巧分到和你一个房间,此次前来却是来找你的。”叶谦坦诚道。 “这样啊,先不说这个,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三位挚友,这位是大才子荀文若。”郭嘉指着自己右手边高高瘦瘦浑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道。 “荀文若?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叶谦想了想却是没在大脑里找到关于这个荀文若的资料,上一世的记忆力也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姓荀的他就认识一个荀彧,其余他的不认识,如果他知道荀彧就是荀文若的话,他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 “哈哈,对吧,我们荀大才子可是很有才华的!”郭嘉调笑道。 “……”文若无语。 “这边这位就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荀大才子的侄子荀公达,不过你不要看他是荀大才子的侄子就觉得他小,其实公达要比荀大才子大三岁。”郭嘉说道。 “郭嘉……”公达无力的说道,哎,真是被这郭嘉打败了。 “呵呵,既然两位都是郭嘉的挚友,那也自然是我叶谦的朋友了,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叶谦礼貌的说道。 “几年不见,叶谦你却是变了许多,回过家了吧?”郭嘉说道。 “嗯,家中变化也挺大的。”叶谦答道,顿了顿之后又问道:“刚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郭嘉你说你要给我介绍三位挚友,可是现如今却只出现了二位,那还有一位是谁?” “嘿嘿,你别着急,他很快就到,是吧,戏志才。”郭嘉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突兀的说道。 巧合的是屋外却真的出现了脚步声,很快一个比郭嘉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便走了出来有些无奈的说道:“真是奇怪每次我刚到的时候你竟然都能提前知道。” 郭嘉神秘的笑了笑道:“志才啊,谁叫你每次走路都要比我们慢上半拍呢,很容易就看出你会比我们慢多久到达了。” ……原来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这种境界是这么练出来的啊,叶谦汗颜。 “这位是?”志才疑惑的望着郭嘉,显然他因为来迟了一步并不知道叶谦是何许人也。 叶谦说道:“我叫叶谦,是郭嘉儿时的好友,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就这样大家便算是认识了,当郭嘉说起他们经常玩的陆子冲是叶谦发明的时候,顿时众人看待叶谦的眼光就不一样了,公达更是大赞了叶谦一番,让叶谦怪不好意思的,说实话这并不是自己发明的,只不是自己在发现这个的人之前提前拿出来用了而已。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陆子冲在我们学院里可是十分受欢迎,并且还成立了一个陆子冲棋社,嘿嘿,我们可都是社员呢。”郭嘉得意的说道。 “哦,对了,棋社的社长就是我们的荀大才子啦,如果你想入社的话就找他好了。”郭嘉打趣道。 “这样啊,不过我暂时是不会入棋社的了。”叶谦有些歉意的说道。 “为什么?”郭嘉不解的问道。 “因为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你,很快我便要离开此地了,或许二年后会回到这里和大家一起学习吧。”叶谦微微笑道。 “这样啊,那你找我是什么事情?”郭嘉眼睛里的失望一闪而逝,问道。 “为你治病。”叶谦回答道。 “治病?这么说你已经学会了医术了吧。”郭嘉说道。 “是的,先让我为你诊断一下病情。”叶谦说道。 “那么有劳了。”郭嘉说道。 *********************************************************************** 经过了一番诊断之后,叶谦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还好自己来得及时,不然恐怕郭嘉的身体要落下大患了。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服用丹药?”叶谦突兀的问道。 郭嘉微微有些吃惊,答道:“嗯,前天在大街上碰到一个道士,见我面色蜡黄说我是痨病缠身,需要以丹药之效解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什么鬼痨病!这道士的鬼话你却是不该相信。”叶谦有些气愤的说道,这种误人子弟的家伙实在可耻,明明只会害人却偏要说是在医人救人,如果被自己遇到的话,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才能解心头之恨。 叶谦顿了顿说道:“你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脸色蜡黄的原因则是因为你的身子太虚弱了,需要补补,那丹药你不能再继续吃了,等明天我去给你配制一些药,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至于脸色蜡黄的问题,我这里正巧有三支野人参,你拿去熬了汤吃,只要平时注重一下膳食的搭配,脸色就会慢慢好转起来的。” 郭嘉感激的看了叶谦一眼,却没有说谢谢之类的话,因为他觉得只要把这份谢意放在心上就可以了,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报答叶谦的恩情。 “对了,刚才听你说,很快会离开这里?那你这是要到何处去?”郭嘉关心的问道。 “巨鹿。”叶谦答道。 “啊!你去那做什么,那可是黄巾贼的大本营啊!”公达突然出声道。 “是啊,叶谦你一个人去那里太危险了吧。”文若赞同道。 “如果你要去巨鹿的话,我给你一句忠告,最好不要走官道。”志才道。 “叶谦,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巨鹿!”郭嘉毅然说道。 “不行!你和我去巨鹿太危险了,你还是待在颍川书院比较安全。”叶谦拒绝道,他断然没有把别人拉下水的意思,况且他自己一人前往尚且还能自保,加上一个郭嘉,他却不敢保证两个人都能安然无恙。 “那加我一个如何?”公达也这样说道。 “既然公达要去,那也加我一个吧,公达你似乎忘记了族里可是有规定没有经过长辈的允许可不准擅自离开颍川啊。”文若道。 “你们这是……”叶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感觉很温暖,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应该让其他人搀和进来,因为巨鹿此行实在是太过凶险了,这不是去游山玩水,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随便你们吧,我先去歇息了,只不过我想说的是,巨鹿城现在可不是那么好进入的,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志才说完便真的睡觉去了。 “志才一向是这样,叶谦你别在意。”郭嘉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的,志才也是为了我好才那么说的。”叶谦道。 “好了,那就这么定下了,等叶谦你决定要走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向巨鹿城出发。”郭嘉说道。 “嗯,一定……”不会带你们去的,叶谦没有将最后半句话说出口,却是不想让郭嘉他们再为自己担心,办完事情自己就悄悄的离开,虽然或许会有点伤人,不过总好过丧命吧。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那么大家都去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叶谦说道。 “是啊,该歇息了,公达今天晚上该你去吹灯了,嘿嘿,我先睡了。”郭嘉说完迅速钻进了被子里。 “郭嘉你……”公达对郭嘉无语了,他明明记得今天晚上轮到郭嘉的…… ; 第三十五章 仲简心事 第二日。 当郭嘉和文若他们都按照平常的时间去上课的时候,叶谦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首先自然是去采购药材,不过颍川郡城里自己人生路不熟的,总感觉不太方便,于是叶谦决定去找仲简帮忙,本以为仲简至少要推托几句,或者真的很忙拒绝自己,哪知道还没等他说出口,仲简已经主动提出要带叶谦到街上好好玩玩…… 叶谦其实很想说自己不是来找他玩的,可惜根本就没有解释的余地,此刻叶谦已经被迫和仲简一起出现在了大街上。 “叶谦啊,我可告诉你,这颍川城大大小小,吃喝玩乐的地方,没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今天一定带你好好玩个够!”仲简笑着说道。 “……”叶谦无语。 在繁花似锦的大街上逛来逛去,叶谦手中不知不觉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小吃,然而仲简似乎觉得还不够够,仍旧看到什么好吃的就掏钱买来,叶谦一边听着仲简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各种风味小吃,一边暗自叫苦,这仲简对自己也太热心了吧,真是有点受不了了,还好自己臂力过人,要不得被这些小吃活活累死。 仲简回过头看看叶谦手里堆得高高的小吃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就先买这些吧。” 呼,终于解脱了……可是当叶谦听到仲简接下来的话后顿时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休息一会,我们去西街逛逛,那里还有不少好吃的东西,相信你一定没吃过。”仲简很开心的笑道。 还来?叶谦顿时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赶紧说道:“不用了吧……这堆东西都够我们吃几天了。” “诶,这哪行,我可是说好了带你玩遍颍川城的。” “……真不用了。” 好说歹说,总算是打消了仲简游西街的想法,叶谦本以为这仁兄能够稍微消停一下,哪知仲简又有了新的想法:“那我们现在就先去忘川酒楼吧,那里的酒菜都是颍川最好的,昨儿个我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了,今天只接待我们不接待别的客人。” 真是奢侈啊这个家伙,最好的酒楼一包就是一天,这都得花多少钱?也不知道仲简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估计是家中大富且权倾一方的大背景了。哎……其实自己只是想叫他陪自己去买点药材而已的。 仲简知道了叶谦的这个想法后,倒是挺爽快:“这会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那就先不去忘川酒楼了,先去买药材吧,我知道城北有一家很大的药材收购铺,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到,当然太稀有的药材就不确定了,运气好或许会有意外收获,运气差点可能什么都没有也说不一定。” “嗯,那我们赶紧去那里看看吧。”叶谦说道。 *********************************************************************************** “这……这……竟然是千年雪莲!”叶谦吃惊的说道,要知道一株雪莲的珍贵可是相当于两株人参!因为雪莲的生长条件限制了它的生长范围以及数量,人参虽然也很珍贵,可是只要运气好就能在山上挖到,而雪莲则不同,因为雪莲常生长在悬崖峭壁而且必须是常年冰雪覆盖的雪山上,这就意味着想取得一株雪莲的话,就必须冒着生命危险,才有可能摘取得到。但正因为如此,雪莲的价值自然不菲,为了生计和发家致富的人们只好豁出性命去搏上一搏,所以尽管雪莲十分难得,可是每年仍旧会有一批雪莲流转在市面上。因此这就更显得这株千年雪莲的珍贵了,已经无法单纯用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不过可惜这样一株极品千年雪莲因为没有经过特殊处理所以花瓣已经有所枯萎,让叶谦十分心疼。 仲简自然看得出叶谦很喜欢这株千年雪莲于是对老板说道:“这株千年雪莲,你开个价吧。” “这、这……实不相瞒,淳公子,不是小的不想卖给您,而是这株千年雪莲已经有人预定了,而且价格已经确定了,今天便要来取货,实在抱歉……”老板有些惶恐的说道。 仲简皱了皱眉头,不爽道:“我可不管你承诺了谁,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再问你一次,卖还是不卖?” “淳公子……您这不是让小的为难吗?”老板哭丧着脸道,“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要是小的失了信用,这生意可怎么做得下去哟。” 仲简不说话,叶谦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劝仲简道:“既然已经有买主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株千年雪莲虽然珍贵无比却不是人间绝品,以后有机会再遇到再买就是了,现在我也暂时用不上它。” “你真放得下?”仲简不理解,在他眼里看来既然喜欢那就要得到它,不管用上什么手段都行。可是叶谦的话却让他的想法动摇了,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坦然的放下?是因为客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不清楚,但他迫切想要从叶谦口中听到答案。 “嗯,我想购买这株千年雪莲的主人或许是有急用也说不一定,既然自己暂时用不上,何不成人之美,成就一桩美事?而且千年雪莲的珍贵不应该只体现在它的收藏价值上,若是能够被人很好的使用,这才是它真正的价值所在。”叶谦解释道。 老板不禁感激的看了叶谦一眼,淳公子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要是淳公子真的和自己较起真来,恐怕自己这个小店就不保了。 仲简不信,复问道:“你真的舍得?” “嗯,舍得。"叶谦淡然。 “不可能的!你不是很喜欢它么?怎么可能舍得!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这样会给我添麻烦吧?没关系!谁敢和我抢,我就跟谁急!他们不敢的!你快说你想要啊!快点!”仲简偏执的想要改变叶谦的结论,如疯魔一般,情绪有些失控。 叶谦眼疾手快,一见仲简状态不对劲便赶紧画出一道清心符来贴到了仲简的背上,过了好一会儿仲简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有些失落的对叶谦说道:“你先在这里挑药材吧,挑好了和老板说钱记在我帐上就可以了,我去外面透透气,失陪了。” “嗯,好的。”叶谦点了点头道。 仲简说完,便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店门。 老板听到叶谦想买药材立即热情的询问叶谦想要些什么,然后亲自带着叶谦选好了药材并且包裹好,递到叶谦手上笑咪咪的说道:“这些药材算是小店赠予公子的,不收公子一分钱。” “老板,这样不太好吧?拿了您这么多药材,实在是……”叶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这点药材对于小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公子您尽管放心拿去,刚才要不是您贵言相阻,淳公子一怒恐怕小店以后就要关门大吉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老板真诚的说道。 “那就先谢过老板了。”叶谦说道。 “公子慢走,下次再来啊。”老板说道。 出了店门,叶谦在街尾找到了一个人望着远处发呆的仲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虽然不清楚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一个人如果太执着一件事情,那么必然会给他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有的事情却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仲简苦笑道,顿了顿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过于悲伤的心情笑着说道:“好了,往事想它做甚!我们去忘川酒楼喝酒去。” ********************************************************************* “仲简,你喝醉了,别喝了。”叶谦道。 “我……我没醉……你……你才喝醉了呢!”仲简结结巴巴的说道,间或还打了一连串酒嗝,醉意熏然。 “好了,别喝了,我扶你回去。”叶谦笑着抢过了仲简手上的酒坛,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仲简便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说忘记偏记起,说放弃却不舍分离。这是刚刚酒醉的仲简嘴里一直念叨着的两句话,虽然叶谦不明白他说这两句话的意思,可是叶谦能够体会他的心情,那是一颗很悲伤的心,以至于只能用酒暂时将它灌醉才能够得到一丝释怀,假装洒脱,豪饮千杯,却也只不过借酒消愁罢了。桌上虽摆满了山珍海味却几乎没有动过,叶谦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把这一桌的菜全吃完,而且也没有胃口再品尝这些美味了,首先是要把仲简运回书院才行,还好有子规这个帮手,不然可要让叶谦费好大的功夫才行,从空中到书院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之后便由叶谦扶着仲简,等到遇到人的时候叶谦的工作便算完成了,之后自然有人送他回去休息。 玩了半天,叶谦依旧没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学院里的资源是十分强大的,有专门的炼药房,这便省去了去找药炉的时间,娴熟的将药煎好后便是将药制成丸粒,这样便于保存和携带,不过制作起来却比较麻烦,即使是已经相当熟练的叶谦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制作完成。 做完了这些之后,叶谦便将药瓶、人参以及字条放在房间的书案上面,乘着郭嘉他们还没回来之前离开,不然便真要带他们一起去巨鹿城了。 树荫绰约,月影斑驳。子规重新变回了原来的体态,打算载着叶谦离开的时候,却见郭嘉等人从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显然早已恭候多时了。 ; 第三十六章 入城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课堂里么?怎会……”叶谦惊讶。 “郭嘉身体不适,所以我们便提前回来了。”文若笑答。 叶谦担忧的望向郭嘉,郭嘉一如既往的面色蜡黄,但此刻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意,哪里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好一个郭嘉…… “哎,罢了,既然计划已经败露,那么大家都爬到子规背上来吧,子规夜行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大概天亮便能够到达巨鹿城附近,到时候你们跟紧我,我自有办法进入巨鹿城内。”叶谦叹了口气道。 巨鹿城外。 一个少年左手提一把木枪右手执剑,冷酷的环视了一圈包围着自己的黄巾兵,少年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恐惧,除了在对峙的两方势力以外,地上还躺着几具新鲜的尸体,死状惊惧,伤口整齐,全是被枪挑破喉咙窒息而死。 “大、大……胆!竟然敢杀我黄巾义士,给、给我……我拿下此人!”小头目颤声下达命令道。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冲上去,虽然己方人多势大,但在见识了少年犀利的枪法以及阎罗的手段后,却早已失去了士气,岂肯上前白白丢了性命?是故,众人只是逡巡不前,都指望着旁人能够做这出头鸟。 少年见众人不敢上前,便主动踏前一步,表示一战的决心,可是少年每进一步,黄巾兵的包围就向后退一步,根本不愿意和少年起正面的冲突。 少年本也没想在这些小喽啰上浪费时间,淡淡的对那名小头目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来杀张角的,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把张角叫出来,我在城内等他。” “你这狂徒!竟然敢直呼大贤良师姓名!”小头目涨红了脸好不容易逼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是刚说完他便后悔了,自己这不是找死么?别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是正好,自己怎么那么傻还偏偏要去招惹这种人。 少年瞪了小头目一眼,彷佛目力便能刺穿他的头颅道:“若是我想,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要你把我的话带回去,还不快滚!” 那人听了少年的话后顿时吓破了胆,哭着喊着跑进了城内,因为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彷佛置身地狱,少年便如判官一般,只要一声令下,便要让自己坠入十八层地狱。 黄巾兵士也不傻,一见老大都跑了,那还围个毛,赶紧也跟着灰溜溜的跑进了城内。 这个少年正是比叶谦早到一步的赵云。他将木枪挂回背后,木剑还鞘,径直走进了早已没人看守的西城门。 叶谦一行也很快出现在了巨鹿城外,不过他们选择进入的东城门。经过众人一番商讨之后,他们决定假扮成附近的农户以鱼目混珠的方法混进城内,此刻众人都已经换上了一身无袖短麻衣,与周遭进城的农户融为了一体,到了城门检查时,叶谦主动迎了上去。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守卫按例询问道,叶谦一行是生面孔,守卫的脸上露出了戒备的神态。 “回大人,小的几人是这周围的农户。”叶谦回答到道。 “哦,那你们带黄书了吗?”黄巾兵听到叶谦说是周围的农户,顿时戒备松懈了不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过程依然是不能少的。 “黄书?这是什么?”叶谦处变不惊的问道。 “你怎么连黄……书……都……不知道……这是大贤良师最近想出来的一个办法,为了防止被朝廷的探子混进来,所以便给每户都发了用黄纸写的通关文书。”黄巾兵先是一愣,随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晕了过去,现在回答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叶谦此刻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在这名黄巾兵晕过去的同时,白色的瞳孔突然出现了一抹黑色,当黑色消失时,这名黄巾兵已经被叶谦成功催眠了。 根据这名黄巾兵的说法看来,这座巨鹿城很可能曾经混入过朝廷的探子,可是不知道因为怎样的原因却暴露了,导致巨鹿城的戒备加严了很多,这可是很不妙的消息啊,这就意味着如果被发现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出现大批的黄巾兵,到时候可就只能落得惨死的下场,蚂蚁多了还能够啃死大象呢,何况叶谦还不是大象。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叶谦复又问道。 “今天早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混小子,竟然凭借一己之力突破了西大门,上面已经派人将其围了起来,但还没抓到。”守卫如实回答。 叶谦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赵云一人对阵上千黄巾兵的场景,心里有些着急,语速也加快了不少:“那现在那个……呃,混小子,在哪?” “在北门的点兵场。”守卫道。 “多谢,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过去了。”叶谦微笑的道。 “嗯,你们可以过去了,在城内多注意安全。”守卫好心的提醒道。 等到叶谦四人通过了关卡时,这名倒霉的守卫才清醒过来,虽然感觉自己突然睡着了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没敢张扬,在把关的时候偷懒睡大觉可是会受到重罚的,于是就这样叶谦四人安全的进行了巨鹿城。 “叶谦刚才你怎么做到的,那人连检查都没检查就让我们过去了?”郭嘉好奇的问道。 “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事情紧迫,我朋友估计有点危险。”叶谦一边说一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我们先在这里分下工,叶谦你去救你的朋友,我和荀大才子、公达在城里转转打探一下情报。”郭嘉道。 “嗯,就这样,那我先走了,你们小心一点,之后就在商量好那家客栈碰头。”叶谦道。 叶谦说完便全力加速向点兵场奔去,当靠近点兵场时叶谦立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周围站满了头带黄巾的黄巾义士,圈内只听见一连串金戈相交的鸣响。战况不明,叶谦在靠外的黄巾义士肩上一借力,一个腾挪跃进了圈内,却见赵云正和一个虎背熊腰的串脸胡打得不可分交,双方越打越快,越斗越狠,只见串脸胡大斧一劈,赵云收枪不及,木枪竟被劈成了两段。串脸胡正想松一口气,却见赵云抢攻了上来,一手舞短棍,一手舞短枪,似乎比刚才更凌厉了几分,串脸胡体力渐渐有所不支,虚斩出一斧在黄巾义士的掩护下隐没于人海之中,赵云刚想追击却又跳出一名力士,这力士倒提着一把朴刀,赤膊上阵,赵云来得快,力士得反应也快,一个格挡便用刀背扼住了赵云的攻势,赵云只是猛攻,力士也不着急,只是一味防守,可气的是,赵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每当赵云出枪,他便以厚重的刀背相迎,就这样来来回回打了几十回合,看似赵云占尽先机,以压倒性的实力正在碾压中,可是稍微懂一点功夫的人,便能够看出,赵云的攻势已经逐渐变缓,也就是说赵云已经开始渐渐疲惫了,反观力士彷佛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叶谦一看这种情况便知道黄巾方面竟不要脸的打算用车轮战术拖垮赵云,待到赵云体力不支时,再群起而攻之,还怕他逃出生天不成?叶谦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正想出手帮忙,却见赵云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杀气,似乎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因此叶谦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 叶谦没有动作,黄巾义士也就没把他当回事,大家和和气气的一起做背景墙。 力士也感受到了赵云的杀气,决定在赵云使出杀招前先一步干掉他,于是力士一转刀背,从防守姿态转换成了反击姿态,一连斩出十八刀将赵云的木枪彻底毁坏了。 赵云的反应可谓神速,马上弃枪拔剑,兵器换成木剑以后,赵云的走位开始变得飘逸起来,剑身也变得异常灵活,几乎是一沾就走,根本不给力士用刀硬拼的机会,如同灵蛇一般,围绕着力士打起了游击战。 力士被赵云磨得没了耐性,大开大合的展开了猛攻,赵云的木剑被迫和大刀硬碰了几次,武器材质上的差异立即显现了出来,木剑接近断裂的边缘,而大刀丝毫没有损伤。 叶谦虽看好赵云的武力,但也觉得这样下去丝毫没有胜算。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出现了!叶谦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赵云的踪迹,等到赵云再次出现的时候,竟已经出现在了力士身后一个身位,力士不甘心的扼住自己的咽喉,但喉咙被割破的一瞬间,已经注定他的命运只能在窒息中步向死亡。这一刻时间彷佛静止一般,众人皆因赵云神乎其技的剑法屏住了呼吸。 叶谦眼前一亮,他比起两年前更强了。目光交错,赵云也好似有所感应一般察觉到了叶谦的存在。 赵云看了叶谦一眼,旋即又将目光向四周一扫:“若是不怕死便齐上吧!” 冰冷若实质的寒气萦绕在众人心头,接上赵云的目光皆是心头一颤,竟无一人敢再次挑战。 “退开!”赵云一声大喝。 围着的黄巾义士皆“听话”的向后一退。 “走吧。”赵云望向叶谦道。 叶谦“嗯”的应了一声,跟着赵云出了包围圈,无一人敢阻拦两人离去,赵云虽然手上只有一把残缺不全的木剑,却像刀锋一般将人海切成了两半,两旁的黄巾义士纷纷给两人让出一条道路来,因为刚才那一幕已经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 第三十七章 宴请 叶谦告知了赵云自己和朋友约在巨鹿城东的福来客栈汇合,赵云也不多问便随了他去。 经此一役赵云是真的倦了,虽然持剑的手依旧很稳,步子也不算慢,但那彷佛猎鹰的锐利眼神却已收敛不见,眼睑不时放松,显然精神是乏了,累了,急需要休息来调息。 时隔二年,赵云的气质变化也挺大,虽然之前给人的表现依旧是冷酷、狂傲不羁,但二年前的赵云是意气风发、睥睨天下,二年后的赵云却隐隐有把冰冷的气质作为掩人耳目的隐藏,以达到一击必杀,出奇不意的效果。今时不同往日,赵云的成长已朝着完美进发,叶谦不禁有些感慨,他恐怕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是赵云的对手,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愿望并不是成为武艺天下第一,在医术方面他是丝毫不比赵云在武艺上的造诣低的! “叶谦,你变强了。”赵云突兀道。 “你也是,变了很多。”叶谦道。 “等杀了张角以后我们再比试一次。”赵云说道。 “呃……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不是你的对手。”叶谦真诚而又尴尬的说道。 “忘记了,原来你不喜欢打斗的。”赵云有些失望,但并没有纠结。 “是啊、是啊。”叶谦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他竟然还记得二年前自己说过的话,太意外了! “但是你很强,只有你才配当我的对手。”赵云坦诚的说道。 “……”叶谦泪流满面,大哥我不想跟你打啊。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路不算太远,悦来客栈就在不远处。 进了客栈,叶谦先去问过掌柜郭嘉一行的行踪,掌柜倒是豪爽,直接一句没见过便打发了他,叶谦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也不去计较掌柜的态度,便去账房处订了五间普通的房间,把其中一间的门牌号交到赵云手上后,赵云连谢都没说便回自己房间去了。赵云是真的累了,所以叶谦也不生气,若是赵云还处处考虑周全,反而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此时距离晚饭时间还早,白水是免费的,叶谦也不客气,便要了一个大碗自己去倒了一碗,细细品尝起来,好似品茗一般,被店小二狠狠的白了一眼,抠门。 一杯茶的价格其实也不贵,虽分品种高低,但像悦来客栈这种老字号的客栈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档次是最容易被大多数客人接受的价位,因此多以绿茶居多,一杯普通的绿茶其实也只需要一文钱而已,上点档次的也不过五文、十文而已。所以叶谦被店小二说成抠门,也不是全无他的道理。 汉朝以来,货币最为流通的是铜钱,样式有很多,像什么五铢、四出、磨廓、剪轮、綖环的,货币也分好坏,自然以官方的五铢为最优,四出次之,磨廓再次之,剪轮、綖环最末。但此时最为流通的货币却不是五铢,而是剪轮和綖环。 为何劣币会比良币更为流通,其实这里面就涉及到经济学的问题了,劣币驱逐良币。简单的说几句,人人都有爱美之心,都有收藏之心,优良的货币发行少,劣质的货币发行量大,所以大多数人在得到优良的货币时总愿意收藏起来,而不愿意花费出去,劣币虽然不美观,但其充当货币的价值和良币是一样的,自然不会因为有人觉得它丑,便失去了价值,因此大家都更愿意把劣币花费出去,众人行效通行,世面上便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局势,劣币得以流通,而良币则被人收藏了起来。 一碗水饮尽,叶谦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不禁又惹来一旁歇肩的店小二的白眼,叶谦友善的朝其笑了笑,店小二扭过面去,不予理睬。这碗水,叶谦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让子规饮尽的。 店小二终于看不下去了,嚷嚷道:“诶诶诶,这位客官,碗盏可是给人用的,可不是给畜生用的,客官请自重。” 这话就说的有点过分了,店小二一语双关,既指责了叶谦的行为又责骂了叶谦的为人,但叶谦却是不恼,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妈贵姓?” 店小二气急,大怒道:“我妈姓什么管你个小破孩什么事!” “贵母是张吴氏对吧。”叶谦笑着说道。 店小二又惊又怒,“你怎么知道?” “算的。”叶谦道。 这句话把店小二吓住了,莫不是得罪了高人?但心中不免有一丝侥幸,于是便追问了一句:“敢问阁下是如何算出来的?” 悦来客栈这会人客不多,只有掌柜、账房、店小二以及零零散散像叶谦一样独自坐着的散客,这会众人正闲无聊,听到店小二的喝声,都齐齐聚了过来,想看看热闹,又听叶谦三言两语便把这店小二震住了,大感高人高语之余,店小二的这番疑问,自然也成了众人的疑问,于是皆竖耳倾听,生怕漏了叶谦的只言半语。 叶谦微微一笑,“诶,无事生非嘛。” 众人还没明白过味来,店小二脸皮却燥得不行,因为他得名字正好叫张灰,而无事和吴氏同音,非在口音上和灰又是谐音,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叶谦这是变着法子说他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店小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下台,巧的是郭嘉一行正好赶了回来。 郭嘉见此情形也不说话,只是对叶谦指了指房间便走上了楼去,文若和公达也是一句话没说跟着上了楼,叶谦也不做片刻停留,便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离开了。 郭嘉房内。 “郭嘉,你们这次去可有所收获?”叶谦率先提问道。 “当然,首先你看这是巨鹿城的图纸。”郭嘉从袖口里取出一幅羊皮卷轴展开说道。 叶谦将图纸浏览了一遍,有些吃惊的问道:“这图纸你们是从哪找到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巨鹿城的布局图啊!在古代图纸是十分珍贵的,拥有一份这样的图纸对于眼前所面临的困境是多么的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我们出去打探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荀大才子的世交,他的父亲是这巨鹿城的匠师,曾经参与过巨鹿城的规划,所以便有了这份图纸,见我们十分需要,便赠予了我们。”郭嘉解释道。 郭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在之前我和荀大才、公达已经讨论过了,最终确定了三条撤退路线,你看就是这条、这条还有这条。” 郭嘉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图纸上比划,叶谦点了点头认同的说道:“极为合理。” “有一条道是只能晚上用,而另外两条道则是白天也能用的。”文若补充说道。 “而且据我沿途观察,中间那条路线更适合人多的时段进行,用鱼目混珠的计谋很容易就能瞒过去。”公达接着补充道。 通过三人的说明,叶谦大概确定了一个明确的方案,第一条道为夜间撤退路线,如果正巧时间是夜晚的话,无疑这是最佳的选择;而第二条道,人多的时候,的确是十分容易实行的方案;第三条路线,这条路线虽然沿途要经过的地方很多,但是这样一旦被黄巾义士追杀的话,选择这条路线就能够很好的干扰对方的追杀,并且有很大的几率躲避成功,只不过路线颇为复杂,但好在叶谦的记忆力有过人之处,倒也不难实施。于是叶谦道:“第三条为主方案,第一条为备用方案,诸位以为如何?” “叶谦,看来你还是挺有眼光的嘛。”郭嘉道。 “嗯,明智之举。”文若道。 “叔叔觉得可以的话,应该没问题。”公达道。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郭嘉,接着往下说吧。”叶谦道。 “嗯,据可靠消息,张角的部队将在明日返回巨鹿城,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要做的话最好在明天之前完成,不然张角一旦回到巨鹿城,到时候我们想走就更加困难了,先不说守卫会增加至少一倍以上,再则听说张角会法术,手底下也有几号厉害的角色,这些才是黄巾军的主力部队,可不同于之前我们看到的杂兵。”郭嘉好心的提醒叶谦道。 “嗯,我自有打算,明天办完事就撤退吧,今天大家也累了一天了,下楼去吃点东西然后就早点休息了吧。”叶谦道。 “嗯,那好,叶谦你要不要一起?”郭嘉问道。 叶谦笑了笑:“不了,我出去走走。” “哦,那好吧,荀大才子、公达,我们去吃东西吧,听说这里的水煮牛肉挺不错的,嘿嘿,荀大才子请我吃水煮牛肉。”郭嘉笑着说道。 “……”文若无语。 “竟然叔叔要请客的话,那加我一个也不过份吧。”公达也笑咪咪的说道。 “哈哈……水煮牛肉!今天可以大吃一顿喽。”郭嘉有些兴奋的叫道。 “……”文若继续无语。 出了客栈,街道上有些冷清,叶谦漫步在街道上,心情有些纠结,张角固然是要见的,可是怎么见,见面之后要做些什么,叶谦却有些不知所措,而且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和张角相见呢?敌人还是朋友? 子规见叶谦一脸烦心的样子,啄了啄他的头发,正要说几句,却见一支冷箭射来。 “子规!”子规大叫一声扑腾了起来,用翅膀扇出一阵旋风将箭矢的力道化解了,箭矢落在了叶谦的脚下,他将箭矢捡了起来,上面竟然绑着一张字条,叶谦将字条取下,展开一看,心里面不禁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字条上写着一排字: “明日午时,太守府一聚,一人。张角启上。” ; 第三十八章 张角的意图 被这不知道从何处射出来的箭一搅和,叶谦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散步的闲心,明天就要去见张角了吗?那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养精蓄锐。 第二日,郭嘉房内。 “什么!你要一个人去见张角?”公达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叶谦看,心想难道叶谦疯了不成?张角那可是黄巾军的首领,一个人去见张角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我跟你一起去。”赵云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可质疑的坚定。 叶谦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都按照昨天商量好的路线撤退吧,在城外五里亭等我。” “你真的疯了不成?”公达不解的问道。 “好了,公达,我们就听叶谦的安排吧,一会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准备撤退。”文若说道。 “路上小心。”郭嘉关心说道。 “不可麻痹大意。”赵云提醒道。 “嗯。”叶谦心里暖暖的感动的重重点了点头道。 “下楼去吃东西吧,唔,昨天的水煮牛肉还没吃够就饱了,真是可惜。”郭嘉说道。 “……”文若无语。 “肚子饿了。”赵云说道。 “今天我决定我请客!不过……”公达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叔叔你付钱,你知道的这次出来我可没带一文钱呢。” “……”文若继续无语。 “哈哈,荀大才子请客,那今天又可以吃到水煮牛肉喽!”郭嘉开心的笑道。 太守府内。 “将军,这是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内发生的事情的简要记录。”一名黄巾小头目恭敬的将一部小册子呈到张角面前。 张角拿起册子随意的翻了翻,突然一行字将他的视线吸引住了,不由得张口读了出来:“昨日,北点兵场一少年一枪一剑一弓,我部黄巾义士死伤者不计其数,大头目胥丁战死。” “主公,这少年是谁竟如此厉害?”张角旁边的一位身着黄色皮甲、头带黄巾容貌甚伟的青年男子忍不住唏嘘道。 “此人乃常山赵云,昔日吾与之一战,败,不敌之。”张角简单的吐出几个字,却让满座的军士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啊!”的惊叹声。 能够败主公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少年,这、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张角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淡淡的出声道:“汝等皆以为吾真不敌否?” “主公一定是让着那赵云小儿的吧。”青年男子说道,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如果真的连主公也打不过,那这少年实在太可怕了。 青年男子话一出,下面顿时出现了一片认同的声音,刚才那些唏嘘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我就知道主公一定不会输的嘛。”“看吧?刚才我说这是假的,你还不相信了!”之类的话。 张角忍不住叹气道:“尔等皆为我黄巾义士之楷模,岂能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主公所言甚是!”众人皆道。 “好了,大家各自去休息休息吧。”张角挥了挥衣袖,众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此刻宽阔的会议厅只剩下张角和青年男子两人而已。 “小天,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张角问道。 那名被唤做小天的青年男子恭敬的回答道:“属下已经按照主公的指示将邀请函送到了,只是属下有一点不明白。” “是什么?”张角平静的说道。 “主公和那位小公子是什么关系?”小天想了想终于还是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你很想知道吗?"张角看了小天一眼,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淡淡的接着说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今天我可能早已经死了。” “属下知道了,主公你吩咐的酒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小天说道。 “嗯,那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张角说道。 “诺!”小天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终于……两年前的约定就要实现了,叶谦,你是不是也在期待今天的相逢呢?我这可准备好了上品的梅干酒啊。 *************************************************************** 太守府外。 叶谦望着太守府的牌匾有些犹豫,来回徘徊了几次,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于是走到府门前,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黄巾士兵拦住了。 “干什么?”太守府守卫恶狠狠的对叶谦说道。 “赴宴来的。”叶谦回答道。 “赴宴?你当我是傻子呢?小孩子一边玩去,不然就抓你蹲牢房!”另一名守卫凶神恶煞的说道。 “两位大人,真会说笑,你们好好回想一下,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叶谦笑了笑说道。 “你再不走,大爷可就要……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公子见谅见谅。”守卫刚想动粗却突然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而这番话自然是叶谦的杰作了。 另一位守卫有些纳闷,这态度也转变的太快了吧?可是当他对上叶谦的瞳孔时…… “啊!刚才是小的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他惊慌失措的道。 “呵呵,想起来了吧,那我可以进去了?”叶谦继续笑道。 “大人您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就这样叶谦靠着瞳术十分顺利的出现在了张角面前,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却是有说不出的感伤,此刻相见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叶谦,你变强了啊。”张角感慨的说道。 “将军过奖了,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叶谦回答道。 张角听到叶谦的客套话不禁有些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释然了,说道:“叶谦你坐吧,今天我们重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还记得当日临别时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叶谦说道,“梅干酒啊,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可是我家乡的美酒。”张角笑。 “那可得好好品尝品尝。”叶谦道。 叶谦坐在座位,将张角酌好的梅干酒一饮而尽,嗯,酸酸的、还有点甜。张角复又给叶谦满上,叶谦又一饮而尽,张角再给满上,叶谦再一饮而尽。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放弃这次起义。”叶谦喝得有些醉意,脸色红润的说道。 “叶谦小友,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而起义的?”张角不禁有些伤感的问道,这却是他自己第一次举杯,一饮而尽,却有说不出的不痛快。 “大概是因为拯救苍生?”叶谦头脑有些不清醒的说道。 “哈哈……拯救苍生?”张角大笑着说道,像是说给叶谦听的也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难道说张角起义的原因另有隐情吗?叶谦的醉意顿时消除了一半,等待着张角接下来的话语。 叶谦所道的拯救苍生,也的确是像他会说出来的话,张角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便早知道了他的答案,此番从叶谦口中说出算是得到了应证。 “若对外人,某自是不会否认这个理由,但既然此处无外人,某自然是供认不讳,知无不言。”张角道。 “哦?那兄长图的是?”叶谦道。 “刘邦小儿不过市井之徒、蛇鼠之辈、无耻之流,虽夺得天下,但天下就真的属于他刘家的么?”张角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如今汉室衰弱,民怨四起,宦官当道,奸佞不绝,某揭竿而起,效仿昔日陈胜吴广之义举,虽万死不能辞也。” “如此倒是兄长深明大义了。”叶谦道。 起义的理由他已经知晓,可是张角的目的他仍旧看不破,若是这样,不是为天下苍生,那又是为什么呢? “叶谦,你杯中的酒可要溢出来了。”张角提醒道。 叶谦大窘,这才发现自己提起的酒壶,一时想的出神,竟忘了放下,醇香的梅干酒洒了一地。 “来来来,为兄敬你。”张角举杯相邀道。 两人一碰杯,便是豪爽的一饮而下,张角提壶又给酒杯满上。 这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叶谦这种豪爽的喝法,且又不胜酒力,几番豪饮之下,倒真有几分醉意了。 “兄长……还未道出……出所图为何呢。”叶谦说着,有些大舌头。 “呵呵,某所图,不过一个利字。”张角坦然道。 “哦?” 这个利字可不简单了,何人之利?天下人之利?一己之利?利又从何来?又从何去?这里面说法可就多了去了,因此叶谦知道,张角必然还有下文。 “此利在人,此利在心,此利在物,此利惟时,此利惟我。”张角不负叶谦期望,果然又说出了一番道理来。 “这人、这心、这物又指的是什么?为何惟此时,此我?”叶谦问道。 “叶谦果然聪慧过人,来来来,喝酒。”张角笑着举杯,两人又是一饮而尽,张角刚要满上,叶谦却来不起了,慌忙以手掩杯,不让张角满上。 张角也不生气,便自饮自酌道:“不管这人也好,这心也罢,还是这物也好,某想做的不过遵从命运罢了。” 叶谦神色一屏,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张角这话的意思是说,他竟然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命运?难道说他也明白自己此举必然会失败,身死人亡? 这就值得玩味了,既然张角已经明白,那么为何他还要这样做?理由又是什么?叶谦发现他真是一点也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 第三十九章 死局 “叶谦,你今天不该来啊。”张角突兀的说道。 “为什……”叶谦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胸口一阵气血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喷薄欲出,酒有问题?! 叶谦赶紧将一颗解毒丸含在嘴里用力嚼碎,解毒丸的药效迅速在体内扩散开来,叶谦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暂时自己的性命是无碍了。 “酒里没下毒。”张角似乎知道叶谦心里想的什么一般,淡淡的说道。 见叶谦不说话,张角又接着说道:“你中的是我的巫术,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巫术?”叶谦问道,虽然他知道张角不一定会回答,但是还是忍不住一问。 “用你那双眼睛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张角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九节杖指着叶谦反问道,“还是你并不知道你那双眼睛该如何使用?” “为什么要这样做?”叶谦继续问道。 “因为你很强,虽然说这样做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不过能够不消耗一兵一卒把你杀死,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其实我也有想过拉你入伍,可是想必你也是不愿意的吧,既然注定要成为敌人,那么我先下手也没什么不妥吧?”张角道。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张角!”叶谦微微提高了语气的问道。 “是的,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张角回答道。 “你知道吗?”张角突然天马行空的问道。 “知道什么?”叶谦反问道。 “据说杀死拥有通透之瞳的人能够获得它的能力,你既然没有能力支配它,那么不如送给我好了,你死后我会好好利用它的。”张角轻笑道。 “休想!”叶谦大吼一声,压低身子向张角俯冲过去。 “叶谦,别这么激动,你我可都是修道之人,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呢?”张角一边用九节杖挡着叶谦的突袭,一边悠闲的说着风凉话,实力相差不是一个级别的,张角比叶谦强大太多了! “子规!”叶谦大声呼唤道。 “子规!”子规自然明白叶谦的意思,变成巨鸟形态后载着叶谦迅速向屋外飞去,既然打不过,那就撤退好了,他可不是热血小白。 “想逃走吗?结界术——禁飞。”当张角念出口诀并完成结印后,只见九节杖射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迅速在上空扩散开来。 子规受到结界的影响措不及防之下被强制压塌了下来,叶谦和子规如同坠落的陨石一般迅速向地面砸下去! “轰!”的一声,地面上扬起了大量灰尘,叶谦和子规生死不明。 “摔死了吗?”张角自言自语道,“哼,命真大。” 灰尘被飞吹散,露出了一堆房屋的废墟和完好无损的叶谦和子规,若不是子规反应及时,利用了两次须臾符,先由大变小,减轻了冲击力,又由小变大,在低空迅速调整了身姿,虽然如此,但依旧还是撞塌了木结构的棚顶。 “五行术法——土束缚。”张角迅速结印道,九节杖轻捶大地,大地立即开始不安份的震动起来了,突然一根土柱向叶谦身体撞去,子规迅速的做出了规避,并且用锋利的爪子将土块抓碎,然而这只不过是土束缚攻击的前兆罢了,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大地突然沸腾了,无数的土柱像蛇一般向浮在半空的子规袭来,即使子规反应的及时,也不可避免的被打中了几下,子规被撞得失去了平衡,“子规!”的惨叫了一声便向地面落去,然而这术的名字叫土束缚显然不仅仅是用来攻击的,而其真正的目的却是拿来困人的!子规还没完全落地便被四周汇集的土柱彻底的封死在了由土块构成的球形里面! 虽然叶谦及时从子规背上跳了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子规便不能做出任何支援了。 该死,没想到这张角竟然这么厉害,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叶谦从袖口掏出了一张流窜着蓝色电流的符咒,将符咒放到手心,闭上双眼开始念起了咒语,随着叶谦的咒语念出,符咒上的蓝色电流开始变得活泼起来,不时有电流向外流窜,渐渐的电流竟由蓝色变成了淡蓝色,流窜的电流也越发的强烈。 “雷神咒!”叶谦睁开闭着的眼睛大喝一声道。 “轰!”有如天崩地裂之势,包裹住子规的土块顿时被雷神咒的威力冲开,在天空中显现出一尊威武的手执雷神锤的赤臂大汉,只见雷神用雷神锤对着张角所在的位置用力砸去,张角的上空顿时出现一道臂膀粗的狂雷猛击而来,张角似乎忘记了做出规避,或者说根本无法做出规避,雷声轰鸣,叶谦的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电光,当电光散去,张角所在的位置已经彻底被雷神之怒给荡平了。 叶谦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招雷神咒的威力虽然大,可是后遗症也是十分明显的,自己在使用完雷神咒之后就会暂时完全失去战斗力,陷入虚弱状态大概一盏茶后才能够恢复元气,如果不是被张角逼到走投无路,叶谦断然是不会用出这招的。 “看来你用完这招以后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张角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叶谦的耳朵里。 叶谦大惊的转过头去,虽然此时的张角脸上嘴上沾满了泥土,衣服也有些褴褛,显得十分狼狈,可是却根本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叶谦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现在自己仍处于虚弱期,而子规也因为被土束缚击中暂时失去了战斗力,难道自己真的会在这里被杀死吗? “去死吧!”张角面目狰狞的用九节杖对着叶谦的头部砸下去! “呯!” “咦!”张角惊奇道,自己的攻击竟然被挡下来了?难道叶谦还有战斗力? 竟然是金蝎子!叶谦有些大喜过望,自己竟然把这个宝贝忘记了,刚才正是自己本来抬起的左手上的金蝎子替自己挡下来了头部的致命一击,实在是太感谢了! “唆”的一声,金蝎子竟然自发的发动了甩针攻击,威力巨大的尾针突兀的向张角发动了突袭,张角大惊之下措手不及的用九节杖挡了一下,但金蝎子的尾针威力之大,竟带着张角吹飞了几十米远! 不过叶谦作为金蝎子的主人也同样不好受,蝎子每断针一次,就会经历一次生死的交替,而这份痛楚自然是被叶谦承受了,痛的叶谦几欲昏厥。 经过刚才的试探之后张角已经不敢再轻易接近叶谦了,于是开始酝酿起新的术,一边结印一边说道:“五行术法——炎流星。” 当九节杖射出一道红色的光芒之后,天空的颜色渐渐暗淡起来,乌云笼罩,炙热的火球从乌云里喷射出来,如同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煞是好看,当然如果叶谦还有命的话一定也会这样觉得,然而虚弱状态仍旧没有解除,而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金蝎子此刻也进入了恢复期。当流星落下,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 第四十章 救星 炽热的炎流星所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映照在叶谦脸上,让他第二次感到离死亡竟然如此之近,如果现在能动就好了,也许还能够躲过一劫吧,但是这一切显然都已经成了幻想,带着遗憾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吗?真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啊…… “轰!”的一声,炎流星笔直砸中了叶谦所在的位置,顿时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深坑,张角颇有些伤感的凝望了一眼,叶谦终于是被自己杀死了。 “轰隆隆!”“噼里啪啦!” 难道叶谦还没死?张角大惊的回过头去,炎流星的残体竟然自己碎成了无数片?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张角这才猛的回想起刚才眼前突然出现的那道仿佛人影的黑光,不过却因为胜券在握,忽视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你还是老样子,打架老是输。”赵云一脸戏谑的看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叶谦,调笑道。 “赵云!”叶谦有些激动,随机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之前我不是说过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还要跟过来?” “你说呢?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赵云淡淡的说道。 就在刚才短短一刹那,赵云见叶谦大难临头,顿时使出了自己独门的绝技——隐闪,瞬间出现在炎流星的正下方,以立枪的姿势将威力巨大无比的炎流星硬生生的破除了,只不过此时叶谦察觉到赵云脸上出现的一些细小的伤口,便能推断出赵云刚才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掉落下来的碎石块砸到自己身上才受的伤,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如果赵云真的听了自己的话没有跟过来的话,恐怕自己现在正的一命呜呼了。 “能够无视我的结界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将炎流星破除的人,果然不愧是左慈仙人的亲传弟子赵云啊。”张角不禁抚掌赞扬道。 “哼!”赵云轻哼了一声,将身上的碎石块扇开,从土里将铁枪拔了起来,大步站在了叶谦面前。 “云哥,等会你先和张角缠斗一会,我要布置一个阵法。”叶谦小声的对赵云说道。 赵云也不回答,直接挺枪冲杀了过去,虽然现在地表被破坏的体无完肤,在这种难以行进的路面,赵云完全是靠着奔跳的方式前进的,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费劲,眨眼之间赵云便杀到了张角面前一枪向张角面门刺去,张角自然不会傻傻的等着被赵云刺中,躲避了几步之后便结印用土遁术暂时脱离了赵云的攻击范围。 “子规……”子规有气无力的**道,显然对于没能够帮上叶谦的忙感到十分内疚,叶谦从药箱里取出金创药和纱布,熟练的帮子规简单的处理好伤口,轻轻的在子规的头上摸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布置起大阵来。 自己身上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要尽快完成这个阵法才行! 赵云手中的枪已经便成了狂舞的玫瑰,在空中绽开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血色玫瑰,可不要小看了这玫瑰的威力,有刺的玫瑰只会让你的手被扎伤,而被枪花所幻化出来的玫瑰却能够要了你的命! 可惜尽管赵云的枪法精湛无比,张角却像抹了油的黄鳝一般异常滑头,根本不给赵云纠缠住的机会,总是一见苗头不对便用土遁术逃逸。 “五行术法——土束缚!”张角大喝一声道,九节杖在地上一敲,顿时无数土块如同大蛇一般向赵云不要命的扑来,却见赵云只是冷哼了一声,铁枪一挽,暴喝一声,顿时土块被一大团枪花击成了粉末,风一吹粉末向两旁散去,竟完全不能给赵云造成一点实质的伤害! 张角只是冷笑了一下,本来自己也没想过要靠刚才那招赢过以武艺见长的赵云,只不过是想要拖延一下赵云进攻过来的时间罢了,然而之前那个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张角大喝一声道:“出来吧,我的木人军团!” 和上一次对战的情形一样,赵云被一群如同垃圾一般的木人包围住了,可是很快张角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技高一筹,他的木人军团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全部被赵云打倒了! “混元一**法?有点意思。”张角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如果他认为自己的木人仅仅只有如此的实力的话,那么自己会教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赵云刚向走出木人残骸的包围圈,却一下子被倒在地上的一个木头人抱住了自己的小腿。 赵云皱了皱眉头,一枪插到了木头人的背上,木头人再次失去了生命不过这次却是完全死透了,因为赵云为了让这些麻烦的家伙一次又一次爬起来阻碍自己杀张角的目的,所以便在枪上加持了破魔咒,这样这种妖术木头人便只能活一次了,刚才那个木头人却是罕见没有被一枪刺死的木头人,不过现在这具木头人已经同周围的木头人一样了,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离开了这堆烂木头,张角你的死期已经到了。”赵云冷冷的用枪指着不远处的张角说道。 “哦?你的眼睛果然只能够看到这么短的距离啊,好好看看你的周围吧,你刚才杀死的都是些什么。”张角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短的长度,笑道,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如果主角不在了,那这场戏可怎么继续演下去? 赵云环视了自己周围一圈,却发现刚才杀死的木头人全部不存在了,而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中了幻术?可是这种感觉却明明如此真实,这张角的妖法果然了得! “好吧,为了表扬你曾经打败过我一次,我决定让你看看木人的最终形态版,出来吧,铁人军团!”张角将九节杖深深的插入了大地,地面立即如同地震一般迅速的摇晃了起来,然后紧接着一头头如同钢铁猛兽一般的大铁球人从土里钻了出来,将赵云团团包围住了,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较量! ; 第四十一章 换手 “铁人?”赵云试探的发动了几次突袭,发现铁枪除了能在铁人身上摩擦出一些火花以外,竟不能造成一点实质的伤害!不禁皱了皱眉头,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行! “死吧!”张角有些狂热的叫喊道。 “哼!"赵云不屑的哼了一声,从背后卸下了木弓,握在手里,在张角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将铁枪放到了弓弦上面搭好。 赵云他是疯了不成?竟然想将铁枪射出去?张角吃惊的心想道。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要由不可能变为可能,赵云将弓弦拉到了极致,“梭”的一声将铁枪射了出去,铁枪瞬间撞上了面前的大铁人,铁人被强大的力量向后推去,一个撞上一个“轰隆隆”的被击飞了长列,然后这仅仅是前奏罢了,赵云瞬间出现在飞行的铁枪下端,用力握住枪杆,然后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旋转气劲,只听见“锵锵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可是铁人依旧没有被穿透,铁人的防御可见一般。 如果说狙杀铁人是目的的话,那么还不如说是为了突破防御的一种手段,此刻赵云已经突破了铁人的包围圈,从中脱离出来,在突起的地面上一借力,奋力向张角刺去! “土束缚!”随着张角的话音落下,土柱再次出现挡在了赵云面前,虽然比之之前的土柱要弱上很多,可是却成功的阻挡住了赵云的攻击。 “碍事。”赵云轻描淡写的一挥枪便将土柱斩成了两段! 不过当土柱散落成尘埃时,那些笨重的铁人却又再次将赵云包围了起来,赵云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次可不会再让你逃出来了,铁桶阵!”张角说道,随后铁人们从四面八方向赵云挤来,想要活活的把赵云压扁。 “混元一气!”赵云大喝一声,以自身为半径划出一个圆圈,顿时周围的铁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倒了一片,不过铁人身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损伤,即使中了混元一枪法的枪劲仍旧很快的又爬了起来。 “没用的,铁人是打不死打不烂的,哈哈……赵云,你能奈我何?”张角猖獗的大笑起来。 铁人悍死不畏的扑向赵云,尽管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可是铁人始终是铁人,而赵云的体力则在疯狂的被消耗者,在不知道抗过了多少回合的冲锋之后,赵云第一次感觉手上的铁枪竟然有些拿不稳了。 “看来,你很快就要到极限了。”张角淡淡的说道,在他眼里看来赵云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了。 “你的眼睛只能看到如此短的距离。”赵云击退了周围的铁人,用手指对着张角点了点,意思是说张角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手指头宽的距离,其中挑衅之意之甚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有意思。”张角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是年轻人,到死了还要挑衅自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就成全你好了! “五行术法——雷怒。”张角结印道,用九节杖对天一指射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天空顿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雷鸣声。 “轰!” 毫无预兆的雷柱群如同连绵细雨一般轰了下来,本来雷怒的威力不应该如此之大,可是由于有铁人的存在,所以使得雷柱的威力一下子翻了几十上百倍,于是便出现了如此壮观的雷海! 大地被雷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已经完全变得面目全非了,而铁人也早已不知所踪,估计是在刚才的狂雷之怒下化做了一滩滩铁水然后又被高温所蒸发掉了,竟已完全失去了踪影,不过此刻最令人吃惊的却是,在如此密集的雷柱轰炸下,处在中心的赵云此刻竟然毫发无损! “这、这怎么可能!”张角大惊道。 其实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话,此刻赵云的确已经如同那群铁人的下场一般应该被蒸发掉了,不过赵云却有一面能够无视一切法术攻击的护心镜,所以才能在这般强力的攻击下得以生存下来,可惜的是在刚才如此密集的攻击下,护心镜已经被击碎了。 “你的招数都用完了?”赵云突然闪身出现在张角面前,冷冷的道:“那么死吧。” 挥枪,斩下,鲜血散落了一地以及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结束了?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吗?”张角那如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赵云的耳旁。 赵云刚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又被提了起来,这张角竟然还没有死透?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果然如同赵云猜测的一般,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疏忽大意,在最后那一刹那中了张角的幻术,而刚才张角的死状,则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然而不幸的是,赵云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了,体力几乎有已经完全用尽,而且保命的护心镜也在刚刚被击碎了,虽然此刻他几乎没有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然而现在哪怕是刚才那威力一般的土束缚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的了,枪竿已经提不起来了,只能任由其伫立在土块上面,自己竟然又输了吗?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强,赵云,虽然杀掉你让我觉得很可惜,但是你是必须死的,哦,对了,还有叶谦也一样,全都去死吧!”张角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就如同疯子一般,披头散发、张牙舞爪,一切在赵云眼中如同小丑般滑稽可笑的存在,被这样的人杀死还真是一点都不甘心,即使是死,他赵云也必须死在一个自己认同的对手手上,这样的小角色怎么配杀死自己? “五行术法——土束缚!” “轰!”的一声,大地再次沸腾了起来,赵云的周围顿时升起了一大片土柱,在撞上赵云后迅速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土球,而身在土球中心的赵云,则感觉到自己的骨骼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土块碾碎,而且即使自己不会被土块碾碎,也将在3分钟后缺氧窒息而死,结局都脱不出一个死字。 “轰!” 突然莫名的一股强烈的震动,土块如同被抽丝剥茧一般一层层的剥落了下来,随着菠剥落的程度逐渐加深,渐渐露出了里面的赵云,不过赵云却要面临从半空中摔向地面的命运,结局还是死字。 “让你久等了,云哥。”叶谦笑着接住了从半空落下来的赵云说道。 “现在你就在一旁好好休息吧,我马上就和张角做个了断!” ; 第四十二章 请戮杀己 此刻的叶谦周身爆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让张角的心里感到很压抑,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胸口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见叶谦突然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张角面前,张角未来得及防备便被叶谦一拳打飞了出去,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张角的身体还没完全落地,叶谦便再次出现在了张角面前,如同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轰的一声被重重的砸进了土坑里,这样就完了?还不够,远远不够!叶谦此刻的愤怒全部化成了拳劲,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纹,最终不支竟完全塌陷了下去! 狠狠的发泄完了一通,叶谦也感觉有些疲惫了,站在疑似张角尸体的一旁喘起了粗气,这时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张角说话了:“咳咳……没想到这就是通透之瞳的威力……咳咳……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叶谦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不解的问道。 “可惜的是,凭你这种未完全开眼的孩子,还不足以杀死我。”张角突然出现在了叶谦身后用力牵制住了他的脖子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说道。 “咳咳……幻术?”叶谦痛苦的说道。 “没错,我不是早已经说过了吗?看来你真的很不长记性,你的眼睛只能看到如此短的距离,真是悲哀。”张角叹了口气道。 “噗哧……” 这是血喷射出来的声音?张角不可思义扭过头去,却发现叶谦的手指穿透了自己的后心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感觉,原来死亡离自己其实真的很近,从来没有哪次有这般近过。 “你说过,我的眼睛只看得到很短的距离,我当然记得。”叶谦冷漠的说道,“只是我没想到这双眼睛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哇啦”一声张角吐出了一口鲜血,没有一点要死的人的觉悟一般笑着对叶谦说:“果然,我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很强的人,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某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一遭。” “你究竟想说什么?”叶谦问道。 “你那只亮了一半的眼睛,真的能够看到我所看到的距离吗?”张角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叶谦继续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为前辈在临死之前有一点忠告要告诉你,眼睛所看到的未必都是真实的,那么祝你好运。” 就在叶谦思考着张角所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张角突然做出了一个自杀的举动,竟自己往蝎针上送去,本来蝎针的位置并没有真正触及到心脏,可是这一下张角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谦震惊之余急忙把金蝎子的尾针拔了出来,张角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嘴角分明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张角死了,死的如此突然,死的理所应当,但是叶谦不明白,为什么张角会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 院内的动静自然不可能不传出声去,此刻密集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显然有大部队正准备包围这里。 赵云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去。” 叶谦点了点头,不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跑去子规身边关切的问道:“子规你能动了吗?” “子规!”子规扇了扇翅膀大叫了一声道,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于是叶谦扶着已经接近脱力边缘的赵云一起爬上了子规的后背,正要起飞,一支羽箭“梭”的一声便射向了叶谦扶着赵云! “走!”赵云勉强挥枪将羽箭弹飞了出去大吼一声道。 赵云的话音刚落,密集的箭雨便嗖嗖的下了起来,还好子规的规避的及时,不然此刻赵云和叶谦非被射成刺猬不可! “子规!”子规鸣叫了一声,迅速冲破了云层,飞到了羽箭的射程以外,这才彻底脱离了危险。 “报告头目,目标已经脱离射程,请指示。”一名身着淡黄色铠甲的低级士官半跪在地上对一名带着黑斗篷将面目完全遮挡住的人禀报道。 “一切果然都如同将军所料,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那人将斗篷摘了下来,却是张角手下有着第一谋士之称的虎天! “诺!”低级士官告退。 虎天只身一人回到了刚才打斗激烈的战场,不禁被这强大的破坏力所折服,这三人究竟是何等的神人?将军的实力一直是一个迷,自然深不可测,可是之前他可查过赵云和叶谦的资料,这两个人一个是才满14岁的少年,一个则是刚满16岁的少年,区区两个小子竟然能够和将军打得势均力敌,并且最终杀死了将军的天书分身,这实力实在有点…… “可惜了,天书已经碎了。”虎天有些惋惜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纸片,然而他此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这本已经碎了的天书,而是张角的九节杖,这件法器才是张角真正所重视的东西,天书碎了固然可惜,可是即使失去了天书,张角依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然则如果失去了九节杖,张角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三层左右,可见九节杖的非同一般的重要性了。 取回了九节杖,虎天一刻不停留的回到了会议室内,此刻张角正坐在座椅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虎天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张角才睁开了眼睛,说道:“九节杖取回来了?” “嗯,这是您的九节杖。”虎天恭敬的双手将九节杖奉上。 张角将九节杖握在了手里,这才放心了下来,轻轻抚了一下九节杖的杖身不禁有些失神。 “将军,不知道属下应不应该问您一个问题。”虎天说道。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张角抬起头看着虎天的眼睛说道。 “是的。”虎天目光丝毫不回避的回答道。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张角坦然道。 “属下明白了,那么将军,您的下一步要做的是?”虎天试探的问道。 “我死了这是一件事实,务必将此消息声扬出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张角已经死了。”张角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小天,现在我把张角本部的军队拨给你全权代理,我还活着这件事情,不准给任何人提起,包括我那两个弟弟。” “诺!”虎天应道。 ; 第四十三章 游历 五里亭。 “快看,是叶谦他们回来了。”郭嘉指着半空中的子规高兴的说道。 子规降落到了亭外,叶谦扶着赵云从子规背上走了下来,众人皆以担忧的眼神望向叶谦,叶谦勉强笑了笑,表示自己和赵云并无大碍,将赵云的身体平放到亭栏上的榻位,叶谦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球,在赵云的四肢处轻轻的摩擦,这是叶谦去年在沐浴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一种治疗方法,利用水的温和的习性消除疲劳的方法,而这白色的小球虽然不是水却能够起到和水同样的作用,且方便携带,在摩擦处会产生一种清凉的感觉,就像泡在水里面一样十分的舒适。 来来回回摩擦了好几次,再让赵云服下自己研发的固元丹,这样一来身体就会慢慢的进入恢复状态了,处理完赵云的伤势和病情之后,叶谦这才有空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这次虽然打斗十分激烈其实根本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损伤,只是精神力消耗十分大,之前叶谦明显感觉到自己能够站起来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力的代价在战斗着,不过由于被逼到了死亡的边界线,自己的眼睛似乎发生了进化了,叶谦从药箱里翻出一面铜镜,这才发现自己的右眼的瞳色竟然变成了深邃的黑色,而左眼的瞳色依然是淡淡的白色,这不禁让叶谦有些苦笑不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加黑么……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刚刚我和云哥两人已经把巨鹿城闹了个天翻地覆,恐怕张角余党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叶谦说道。 “张角余党?莫非张角被你们……”公达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见叶谦默认的点了点头,便惊讶的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黄巾军人数众多,此地确实不宜久留,那么我们一起返回颍川郡吧。”郭嘉提议道。 然而让人十分感到意外的是,叶谦竟然摇了摇头,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同意郭嘉的提议了。 “莫非叶谦你有更好的办法?”郭嘉不解的问道。 “不,你说的方法很好,不过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回去,我另有打算。”叶谦笑着回答道。 “你是怕连累到我们?”文若问道。 “嗯,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好了,我会叫子规送你们一程,赶紧上去吧,一会追兵来了可就不好走了。”叶谦说道。 “那怎么行!我们不能丢下你和赵云不管,要走大家一起走。”郭嘉坚决道。 “是啊,大家一起吧。”公达也劝说道。 不过叶谦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不是众人可以阻拦得了的,便说道:“如果你们再不走,我会马上带着赵云去巨鹿城自首。” “你……”郭嘉语塞。 “我看叶谦不像莽撞之人,我们就听从他的安排吧。”文若说道。 郭嘉无奈只好同意,于是三人乘上子规迅速向颍川郡方向飞去。 “云哥,我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叶谦对假寐的赵云说道。 赵云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叶谦的眼睛看,良久之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眼睛比我看得远。” 叶谦笑了笑,不再说话,之前子规走的时候,叶谦悄悄在子规耳朵旁交代了几句话,便是他叫子规带话给自己的师傅,大概的内容便是,张角死了,但是他暂时不打算回去,想到处走走。 通透之眼的开启,让叶谦突然感悟了很多东西,也从中认识到了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改正,和张角一战,更让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还很差劲,如果不是赵云及时出现,恐怕现在自己早已经死了,虽说他并不执着于战斗,可是如果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那自己的愿望恐怕一辈子也实现不了了,乱世之中,只有强者才能自保,所以叶谦决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而且叶谦已经发现,在山上那种闭关式的修炼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自己了。 “师尊说,我这次下山以后便是出师了。”赵云突兀的说道。 “那云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叶谦问道。 “我打算去参军。”赵云简短的说道。 叶谦突然想起,历史上的赵云这会的确是要去投奔公孙瓒了,果然和历史接轨了呢。 不过让叶谦想不到的是,赵云又接着说道:“但是现在不想去了。” “为什么?”叶谦不禁有些吃惊的问道。 “感觉跟着你会比参军有意思。”赵云说道。 “呵呵,这样啊,好啊,正巧想要四处游历,就一起吧。”叶谦笑着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赵云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就向着西南方向走好了。”叶谦回答道。 “嗯。”赵云说道。 ************************************************************************** 洛阳城皇宫大殿上。 “今日众卿家可有要事要奏?”灵帝坐在皇位上打着哈哈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 “回禀陛下,据前方探子来报,张角已经被一位壮士杀死了!”何进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官军连连败退,这种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自己这个大将军的职位就不保了,此刻传来这等喜讯无疑让何大将军松了一口大气。 “哦?”灵帝不禁来了兴致惊道,“哪位壮士竟能除掉朕的心腹大患,此人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此人杀了张角以后,便下落不明了。”何进恭敬的回答道。 “可惜了,朕倒是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壮士的风采,张角一死,黄巾贼已经不足大患,朕当日给你的兵权现在可就收回了。”灵帝叹了口气说道。 “谢陛下。”何进此刻巴不得早点脱身,自然也乐的将兵权交出去了。 “传朕号令,各地州牧可自领五千兵马,将各地之黄巾祸患铲除,率先铲除者可领黄金五千两,官至九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道。 “退朝!”灵帝衣袖一挥说道。 “恭送陛下。”众人皆道。 随着灵帝的一道诏天下令的发布,东汉末年的军阀混战的序幕终于被揭晓了,历史的齿轮又向前转动了一格。 ; 第四十四章 五子良将 叶谦一行往西南方前行,旅历至一个村庄,由于是步行,所以走的并不算快,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稀稀拉拉的房屋,更显得村落的贫瘠,村子里的人对于外来的人显得十分不友善,叶谦和赵云本想找一处民房借住一宿,可是每当叶谦开口,言未尽就被生生打断了,直呼快走快走,叶谦叹了口气,虽是如此,但为了不露宿野外,他仍旧没有放弃询问,好在好人总是有的,一位年迈的老妪最终接纳了他们。 于是叶谦顺道打探了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老婆婆慢吞吞的向他解释道。 原来这个村子名叫徐家村,本来是这附近最大的村庄,可是最近这里来了一群强盗,打着黄巾军的头号强行征收粮食,村民们自然是不愿意了,于是这伙强盗便放火杀人,强行抢走了村民们的粮食,今年是大旱的天气,村民的粮食本就不多,剩下的粮种是准备来年春天种下去的,可是这样一来,明年春天没有种子可种,村民可不都要饿死么?村子里的村民有的因为害怕被强盗迫害,有的则担忧生计,因此大多都选择了背井离乡,而现在剩下的多是一些对故乡割舍不下或者无力搬迁的孤寡老人和妇孺。 “这群强盗真是可恶!”叶谦不禁愤然道。 “嘘,小哥你啊小声点!别让那群强人听见了,不然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老婆婆害怕的小声叮嘱道。 “他们还留有人在这里?”赵云问道。 “嗯,现在我们徐家村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据点,喏,那边那个像痞子一样的人就是负责管理这个据点的小头目,你们外来人可千万不要去惹他,不然会带来灾难的!” 赵云只是善意的对老婆婆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向了那个小头目,就在小头目丝毫没有一丝戒备的情况下,用拳头一下子将小头目打成了熊猫眼。 小头目倒在地上哎哟连天的叫个不停,显然刚才赵云那一拳是用了点力气的,不过如果赵云真想杀死他,恐怕就不会只是疼一下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兔崽子竟然敢打爷爷?”小头目捂着被打成熊猫的左眼跳了起来,想他可是这方圆五十里的老大,竟然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活腻了? 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只剩下赵云一个人突兀的站在他的面前,显然就是眼前这个小子干的了! “小的们,给我狠狠揍他!”小头目发狠的厉声道,顿时四周晃荡的小喽啰们向赵云围了过来。 有的人手上拿着木棍,有的人甚至随手抄了一把农具便冲了上,武器斑杂,可见根本就是一群游兵散勇,实力不足为道。 “呔!尔等鼠辈竟然以多欺少,有本事冲俺来!”正当赵云想要出手击倒这几个小喽啰时,一个手提板斧的壮汉突然杀了过来,用板斧挡在了赵云前面。 “哟,我说是谁哪么大嗓门呢,原来是你这怕死鬼啊!”小头目见横插一脚的人竟然是上次被自己狠狠羞辱了一番的傻大个,不禁阴阳怪气的讽刺起来。 “上次,要不是俺爹劝俺不要惹事,俺岂会不敢与尔等宵小之辈一战?”壮汉面红耳赤的争论道。 “哪你怎么还给俺磕头认错了?瞧你那副熊包样,就会拿你爹当挡箭牌,有本事你过来打爷爷试试!”小头目仗势着自己人多势众无比嚣张的叫嚣道。 壮汉脸色一沉,头微微垂下,额头投下的阴影正巧将眼神遮挡住,说道:“本来我答应过俺爹,以后再也不打架了的,现在……” “哈哈……,瞧瞧这懦夫,又把自己爹搬出来了。”小头目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周围的手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当壮汉一拳将小头目打飞出了好几丈开外时,这种嘲笑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了。 赵云赞赏的看了壮汉一眼,用手握住了壮汉的拳头,说道:“既然你答应过你父亲,那么你就应该遵守你的承诺,这些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小喽啰们听到赵云这么一说,不禁又高兴了起来,只要这个变态的斧头男不出手,自己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成? 然而世事难料,也算他们今天运气不好,竟然遇到了赵云这种少年大乘的变态,赵云几乎没有花什么工夫,轻描淡写的就把小头目带来的十多个喽啰打翻在地,更神的是,每个小喽啰受伤的部位竟然都是左膝! “小兄弟好手段!”壮汉不禁对赵云赞道。 赵云没有回话,却是先一步挡在了想要偷偷爬远的小头目的去路,冷冷的道:“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去给你们头领带个话,就说他的人头我常山赵云就收下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说,这就去说。”小头目连忙唯唯是诺,见赵云让出了一条道,连手下都顾不上,赶紧一个人夹着尾巴狼狈的逃窜了出去。 “赵云,好名字!某乃徐晃字公明。”壮汉豪爽的笑道。 “你是徐晃!”这时刚好帮忙治疗完病人的叶谦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很大,便想出来看看究竟,却没想到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个五子良将徐晃徐公明! 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这位小兄弟认识俺?”徐晃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叶谦道。 “何止认识!以前我还在电视上面……”叶谦发现自己一激动竟然差点把三国演义嘣了出来,顿时大为尴尬,不过此刻说出来的话也已经漏洞百出了。 “电视?”徐晃更加不解的问道。 就连一向对什么都没有好奇心的赵云也不禁多看了叶谦一眼,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不禁让叶谦一阵胆寒,自己也真是嘴笨,什么不说不就得了么…… “那个……其实……就是……”叶谦不断的搓手,搓啊搓啊搓就是搓不出一个好借口出来,这时正巧一个声音传来解了叶谦的燃眉之急。 “这不是以前大虎隔壁家的公明么,你今天想起回村子里来了?”一个鹤发老人拄着拐杖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 “村长!”徐晃立即恭敬的叫了声。 “嗨!你这孩子,想吓死老夫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一点没变。”村子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耳朵脸上却面带着微笑责备道。 徐晃顿时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笑嘿嘿的说道:“村长您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老。” “你这孩子!”村长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随即语气不禁又纠结了起来,“这次你们打了那跑腿的狗子,待明天狗的主人来了,可就不好收拾啦。” “村长你放心,只要有我公明在,定不会让那群狗崽子乱我徐家村!”徐晃振振有词道。 “你能打?能打得过一千个人么?”村长不禁板起了脸不悦道。 “啊?一千个人?那肯定不行!”徐晃急忙摆了摆手道。 “与其被动的等待他们攻过来,我们何不主动出击呢?”叶谦提议道。 “这位小兄弟恐怕是在说笑吧,就算倾尽我徐家村所有的战斗力,也不足以与上千人的强盗抗衡啊。”村长不禁唏嘘道。 叶谦神秘兮兮的笑道:“且看,山人自有妙计!” ; 第四十五章 设计攻山 “哦?不知这位小先生计将安出啊?”村长抚了抚胸前的白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谦道。 众人也皆向叶谦投来了关注的目光,但目光中疑惑却大于信任,就连同叶谦一起行动的赵云也不禁奇道:“如此短的时间,你真的有办法了?” 叶谦一哼:“那是自然,此计保证可以万无一失,定教这群强人吓破胆。” 叶谦越是这样说,众人的兴趣也就越浓,但是众人却没有一人能够想出办法来,于是更是对叶谦关注的紧了,就等他拿出好主意来。 “刚才云哥打跑了狗腿子,但难保附近不会留有暗线,村长可否找一处僻静之所,选取信任之人,我这个计谋才能说出。”叶谦提出自己的要求道。 村长略一沉思,便点头答应了,于是便带着徐晃、赵云、叶谦以及自己孙子小虎一行来到了村里的祠堂。 祠堂内。 “小先生,现在可以把你的计谋说出来了吧。”村长道。 叶谦笑道:“这个计谋其实说来也简单,方才听起阿婆说起这群山贼假借黄巾军之名强征粮食之事,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扮作官军,率兵攻上山去?” 赵云赞道:“好一个将计就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现在正是官军大肆剿灭黄巾军之时,扮作官军合情合理,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再过些许时辰天色渐暗,对方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假扮官军来袭,定可教其吓破狗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赵云那样能够马上就看出叶谦此计的亮点,小虎不屑道:“若是如此简单可行,那群山贼怎么会在此占山为王称霸多时?再说官军哪有那么容易扮,我们村子可没那么多青壮供你驱使。” 叶谦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不需要太多青壮,小孩妇女都可以。” 小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道:“什么?怎么能让小孩子和妇女去打山贼呢?你这不是让它们去做炮灰吗?” 村长毕竟是村长,见叶谦话中有话,也不急着表态,只是对孙子吩咐道:“坐下。” 小虎向村长抱怨道:“爷爷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这小子可是给我徐家村带来大祸之人啊!” 村长脸色一沉,呵斥道:“坐下!” 小虎见爷爷生气,只好听从吩咐坐了下去,但神色仍旧不忿,扭过头去不看众人,独自生着闷气。 村长怕叶谦一气之下弃徐家村于不顾,连忙赔笑道:“小虎年级尚小,礼数不周之全,还望小先生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叶谦面色无愠,心平气和道:“小虎兄弟所言也是从村子本身的利益去考虑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村子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依小先生之见,此计该如何实施呢?” 叶谦微微一笑:“这个嘛,还得有劳村长你派人走一趟,去取几件颜色亮丽一点的旧衣服来,以及准备锣、鼓一类能够发出巨大声响的器物了。” 徐晃大为不解道:“这打仗俺也见过几次,不要武器要几件破衣服和一些乐器就能打胜仗?这……俺可从来没见过。” 叶谦道:“诶,公明兄莫急,一会你就知道我要来做什么了,此计能否实行重点便在这几样东西上面了。” 村长派小虎去村里索要了几件旧衣服,锣、鼓一类的东西本就安放在祠堂的仓库里,当一切准备齐后,叶谦先是用剪刀将衣服切成了长方形,一共切了四面长方形,并用毛笔在上面书上赵字。 完成这一系列准备之后,便是动员村里的人上山了,在村长的推崇之下,叶谦俨然成为了神仙一般的人物,只需要手一挥,便可以让山贼飞灰湮灭。因此,只要跟着叶谦走,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有了村长的保证,大家都听从叶谦的安排,开始井然有序的向山上进发。 子规送信已经归来,叶谦便让子规飞去山头观察山寨的地形。 这座山头名叫乌子山,据说山上曾听到妇人呜呜的哭啼声,就像是母亲在送儿子离开奔赴战场时的情形一般,于是便有了这个名字,乌子山上有一山寨,山寨自然也叫乌子寨,可这乌子寨却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不久之前才结成的。因此这座山寨的防御工事做得十分的潦草,仅有一道不高的山门以及几道木荆围成的栅栏,栅栏内也无房居,而是行军使用的帐篷,一共十来顶帐篷,居中为帅帐,树有一杆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乌子山的山势较为平缓,并无奇型怪石,也无天险可依,但好在四周视野开阔,不容易被人偷袭,此番叶谦带人行至山门前,便叫众人息声停顿,待到天色黯淡下来,才叫人分头行事,布开疑阵。 等到旗子分开挂好时,便命一人击鼓,众人呼声群起,声势浩大,如惊雷一般炸开,山寨护门之人吓得赶紧往山寨内部跑去,一边跑嘴里还大喊着官军攻上来了。 叶谦道:“这第一步成了,接下来这第二步就有劳云哥了。” 赵云笑道:“谦弟且看为兄。” 只见赵云搭弓引箭,半眯着一只眼,瞄准帅旗,不偏不倚,竟在百尺之远的距离射断了帅旗! 帅旗一倒,山贼顿时乱了套,又惊又恐,就想往山下逃去,可是这山寨背后却是悬崖峭壁,有千丈之高,一跃而下,九死一生。而前方有官军拦道,进退不得。 叶谦又道:“这第二步也成了,那就要看我这一步了。” 于是叶谦独自一人从掩处走了出去,大步流星般出现在山寨寨门前,对里面的山贼们扯开嗓子吼道:“哪位是大当家?请现身一见!” 山贼们见只有叶谦一人,不禁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满眼的疑惑。 官军为何不直接杀过来,而是派了一个人过来,这个人还要见自己的首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 第四十六章 请君入瓮 穆云脸色一沉,一努嘴对身旁一人道:“老三,你去探探虚实。” 乘此时机,穆云迅速整合了人马,初时因为官兵袭山这个消息而惊慌失措的众人,在头领的积威之下,总算安定了下来。 来者只一人,年方束发,着一身月白色道袍,负手而立,宛若天人。这卖相虽不差,可却唬不住有心人,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强人们又岂会被区区一人吓住? 果不其然,在老三的一番试探之下,那人果然露出了马脚,更绝了的是,待到生起火把之后,往那低矮的林子里一探,嘿,这哪是什么官兵,不过是几十个老弱病残而已。 那人也不傻,一见事情败露,立即转身就逃,几十个老弱病残也跟着一哄而散。 可是他们作为山贼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能够轻易放过这些亵渎者吗?那自然是不能的。 于是在头领的号召下,山贼倾巢而出,向林子里追去。 可奇怪的是,一进林子,大家都彷佛迷了路一般,竟失去了方向感,左突右撞,始终找不到出口。 突然林子里传出了妇女的哭泣声,以前便有这样的传说,说是望子归来的妇人因为太过思念远征塞外的儿子,可是盼来盼去,却盼来了一纸死亡通告,于是便在这山上自尽身亡了。 莫不成就是在这片小树林里?山贼们内心惊骇不已,脑子里顿生了许多不应该有的想法,细想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这鬼魂作怪,怕是生了报应! 于是“有鬼啊!”这句话便在山贼里炸开了锅,人人自危,人人胆寒,有胆小者竟吓得尿了一裤子,稍有心定者也已然失去了战意,连手中的兵刃都握不太稳了。 穆云忍着寒意,怒斥道:“什么鬼不鬼的!做我们这行的,刀口上舔血,谋的便是财和命,还怕什么报应?” 穆云的亲信老三也帮腔道:“对,对,大当家的说的对!” 穆云道:“好了,既然这也追不上,咱们就回吧。” 山贼们一听可以回去了,都不由自主的高兴了起来,哪怕是再在这片林子里多待上一刻,他们也呆不住了。 穆云心里也觉得今天简直邪了门了,他们又不是头一遭来这片小树林,可是以往都没有这样的异象,怎么今天就出现了这等怪异之事? 可是,更怪的事情也接着出现了,他们回不去了。 一片小树林,既没有封口,又没有巨石挡道,怎么会回不去了?于是山贼们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这是遭了“鬼打墙”了!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而且自身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根本和别人说不清楚自身的状况。 山贼们联想到自身的状况,可不就是“鬼打墙”么! 制造了这一系列闹鬼现象的主谋自然就是叶谦本人了,叶谦先是设计假扮官军笙旗擂鼓假装攻山,射落帅旗乱其阵脚,再自曝此计,让山贼误以为自己一方实力不过如此轻敌之心便起,遂以撤退诱敌深入,待到山贼进入阵法之内,便是着了山人的道了。 那四面要求颜色鲜艳的布块上面虽然写了赵字,给人一种军旗的假象,实则并非是用来伪装官军,而是伪装官军旗帜才是它的伪装,这四面布正是叶谦布阵的关键所在,而上面的赵字实际上也并不是赵字,而是生死休惊四个字,赵字也是伪装,而这伪装是叶谦用特殊的笔法做了掩饰的结果。 困敌、扰敌、疲敌之后,便是最后一步擒敌。 此计真正的面貌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现在身处瓮中的山贼,已经被叶谦折腾得疲惫不堪,便是借由阵法之门,将其逐一分割,瓮中捉鳖。 在叶谦指定的一片空地处,被叶谦的阵法指定为“瓮口”,赵云守在瓮口处,出来一人,便打晕一人,出来一双,便打晕一双,而徐晃以及小虎等村中的力壮,便负责用稻草绑人。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山贼总计一百七十二人,便全数被绑了个干净。 叶谦这一次,不伤一兵一卒便拿下了乌子山的山贼,顿时在村人心中树立了不可战胜的高大形象,众人皆拜服,连一开始颇有怨言的小虎也喜笑颜开,对叶谦刮目相看,竖起大拇指。 捉了人,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了,那是蠢人的做法,是放虎归山,可也不能全都杀了,这样的山贼大多是迫于生计,不得已而为之,也不见得是丧尽天良。若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田种,怎么会有人愿意落草为寇,做着朝夕不保的无本买卖呢。 况且,山贼正如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杀了一批,一定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总是以杀止杀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杀不得,放不得,那就只有降服这群山贼了。 叶谦一旦拿定了主意,便立马着手去做,于是第二天,便在山贼的帅帐中坐下,把几个主要的头目押入帐内进行审问。 只见叶谦正坐上位,赵云侍立一旁冷目寒霜,一干头目被绑手跪于案下,四周站立的村民手中握着棍杖,俨然一副再审公堂的模样,就只差头悬一块大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字了。 叶谦摆好了架势,问道:“尔等皆被我擒,服是不服?” 头领穆云昂首怒目,虽蓬头垢面,亦自有一股威风:“某不服!” 叶谦笑道:“有何不服?你且说来。” 穆云正色道:“某是中计而伏,若正面对敌,尔等宵小之辈,岂能伏之?” 叶谦道:“若我派一人与你单打独斗,你若输,又该当何如?” 穆云针锋相对道:“岂有先言败后言胜者?若我胜,你又该当何如?” 叶谦道:“呵,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若你能败我指定的人,那便放你等离去,不伤一分一毫,你还做你的山大王。” 穆云道:“好!若我败,我就叫山上的兄弟皆归于你的帐下!” ; 第四十七章 决斗 穆云不傻,而且很聪明。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投降的话,那么就算小弟们不说什么,以后他也很难在小弟中树立自己的威信,况且他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派来和自己做对手的人是一个少年,身材中等,肌肉不明显,但也不是豆芽菜,而自己占着身高和年龄的优势不说,在小弟们口中自己可是孔武有力,威武不凡的光辉形象啊,就算这里面有几分拍马屁的嫌疑,可是至少说明自己有这方面的特点不是? 若胜,则可以带领自己的小弟重新回山上做自己的山大王;若败,亦可以体面的接受纳降。无论是胜是败,于他都是大大有利的局面,所以这一战,他毫无压力。 穆云恢复自由之身后,便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相较之另一方,一看就是年轻人,居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十足的愣头青,一点打擂经验都没有。 唉,看这小伙子人长的还挺不错的,到时候就不要伤其脸皮了,免得落下疤不好看了。穆云恶意满满的想道。 叶谦指定和穆云一战的人自然就是赵云了,叶谦小声的对赵云道:“云哥,一会你还是让着点他,别让他败得太难看了,免得他在小弟面前失了颜面。” 赵云微微颌首,应了叶谦的要求。 叶谦领着两人来到了山寨中的一片空地,对两人道:“那么两位可准备好了?” 穆云道:“自然。” 赵云道:“开始吧。” 语毕,穆云摆开了一个螳螂拳的架势,双臂如弓,食指如箭,箭拔弓张,蓄势待发;而赵云依旧是老闲自在,既无架势,亦无招架,破绽百出,中门大开。 但穆云却不急着攻过去,因为对方的表现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有习武之人在对擂的时候,不展开自己的武学的起手式的?要么是根本不懂武,要么就是根本瞧不起对手。穆云显然不会把赵云往后者想,所以思路就难免误入了暇区,他以为这是叶谦故意要放虎归山,那么叶谦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他却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反而不好直接上前了。 围观的众人见二人只是站立在原地不动,好似两尊泥菩萨一样,本来还兴起鼓嚷的围观群众也失了兴致皆闭口缄言,省下唾沫润自己喉咙了,可是两人迟迟不动手,这就苦了众人了,天气虽然不冷不热,可是干站着也很乏啊,又没有乐子敲,于是众人皆苦不堪言,好在这并不是行伍的军营,也没什么规矩,于是机灵的人便席地而坐,稍微愚鲁之人也有样学样仿效行之。 这样一来,站着的人便很少了,除了正在擂中的赵云和穆云两人,围观的人群中站着的便只有叶谦、徐晃等为数不多的几人,他们倒也不是矫情,怕脏了衣服,而是此刻的气氛只有真正懂武的人才会明白,两人虽然静止不动,可是意念其实已经过上了数百招了。 事实上真是如此吗?也不尽然,懂武的人单凭架势的确可以通过意念演武出两人过招的情形,而像叶谦这种不算内行也不算外行的人实际上是不行的,但他主要是在等赵云出手的一瞬间,他知道,赵云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一定是惊天动地,但他隐隐有些担忧,若是云哥用力过猛折了这名大当家的性命,接下来纳降的过程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能够统率这群山贼的人是穆云,也就是说这群人之所以聚在一起,全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或许赵云在武力上的确比穆云强上数十倍,可是在统率力方面不一定就及得上穆云,而且一个少年,无论是在威信和威严上都有许多欠缺,因此叶谦是打心底不愿意穆云被干掉的。 就在此时,穆云终于动了,倒不是他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而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了,既然想不通,那也就无需再想,再想下去也不过是庸人自扰,何不顺其自然,先拿下这场对擂的胜负再说。 两人初一交锋,便是力与力的交锋,穆云以指做枪,直刺赵云咽喉,赵云以拳迎之,穆云只好收指入拳,以拳攻拳,两拳相交,两人皆是一颤,双双往后退去,赵云退出一丈远,地面被划出了两道犁沟,穆云也退出了一张远,脚步有些虚乏,显得有些狼狈。 众人道:“好!” 这一声喝彩,众人的热情再一次被点燃了起来,两拳相冲,力量不相上下,可见这一战,一定十分精彩! 叶谦却是神色一疏,定下心来,云哥显然是放了水的,即使是在放了水的前提下,看似两人力量相当,但从两人表现出来的状况便高下立判了,赵云虽然退出一仗,但依旧稳如泰山,而穆云这一退,气势已如泰山之崩,锐气大减。 穆云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少年竟如此厉害,虽自己这一拳匆忙而发,只有七层的实力,可是能够硬接自己七层实力而巍然不动的人,显然并不像这个少年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年轻,这是一个少年老成的高手! 穆云再次出拳了,若第一次发动进攻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那么这一拳便带着一往无前,有敌无我的舍身攻击了,完全放弃防御,以十层的力量攻向对方,势要一拳打倒对方! 赵云这一次却出乎穆云的意料,并未向上一次硬接下这拳,而是十分滑头的避过此拳,剑走偏锋,若游龙戏水,一沾便走。 穆云见赵云“不敢”硬接自己的拳头,心中大定,勇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越战越勇,数拳连续挥出,竟完全压制住了赵云的攻势,赵云应接不暇,好几次都是堪堪守住。 两人绞斗,你一拳,我一拳,躲不过便硬抗下来,几回合下来,双方都中了几下狠着,赵云的嘴角逼出了一丝鲜血,而穆云更惨,直接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然而两人的战斗仍旧没有分出胜负,穆云敛气调息,气息刚定,又见赵云一拳攻向胸前,急忙双手交叉,硬承下这一击,之后正要着手反攻,眼前却失去了赵云的踪迹,不惊大骇! 赵云出现在穆云的身后,以手做刀,一击击中穆云后颈,穆云不敌,晕倒阵前。 如此精彩的对决看的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直了,有的人甚至口水涎出腮帮子也未察觉,口水流了一地,直到胜负揭晓时,围观的群众这才爆发出了如雷贯耳的掌声和叫好声。 ; 第四十八章 战火初燃 胜者,可以决定败者的死生与去留;败者,只能接受胜者的安排与怜悯。 穆云败了所以成了叶谦的部下,他投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叶谦举报了另外两处山贼的据点——沙家集和拦云坝,沙家集是一片由周围百姓自发组成的集市,被一伙山贼给占了;而拦云坝本来是村民居住的地方,因为靠近水源,水草丰富,所以也被山贼给占了。 而穆云之所以首先举报这两处山贼的据点,其一沙家集的头领和他有过节,其二是拦云坝与沙家集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打下了沙家集,那么必然会受到拦云坝的反击,因此两处据点,都是必争之地。 叶谦颇为犹豫,他有他自己的顾虑,事实上来说搀和这档事,全因为云哥的意气之争,而他本人虽然也看山贼很不爽,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搀和进是非之中,本来做完这件事情,他就打算带着云哥继续往西南方行进。 然而叶谦的顾虑和犹豫被穆云一句话便全部打消了。 穆云道:“若公弃我等于草芥,我等尚且念在公之大恩不敢稍作逾越之举,但其余贼人又如何呢?公一走,徐家村必将永无宁日。” 穆云的话里的道理很明白,徐家村的祸事由山贼而起,既然我们会来侵犯徐家村,那么换了别人一样会这样做。 叶谦虽然可以放手不管,可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徐家村继续遭受磨难便又于心不忍。 按理说这事情本不该由他来管,村子的事情有村长负责,村长可以联络附近的官兵来帮助剿匪,但为何不曾有官兵来助,是因为村长并没有像官府请求过吗?其实并不是这样,因为黄巾军的暴起,官军自顾不暇,已基本上放弃了城池周围的村子,任由其自生自灭,这也是山贼如此猖獗的主要原因之一。 附近的贼寇多的数不胜数,此处多山多丘陵,因此小股的山贼最多,来去如风,大多数山贼并没有固定的藏身之所,因此极为难缠,即使官军有实力管,亦难以平息贼乱。 是故,这件事情只能由叶谦来管。 沙家集的山贼若是听说了乌子山的山贼被别人攻破,必定会率众来抢乌子山的山贼的地盘,而此时作为乌子山山贼名义上的主人,叶谦便有责任和义务率众反击。 因为上述种种关系,所以穆云提出建议,既然来人本来就是要成为敌人的人,不如乘对方未发难之际,先打他个措手不及再说。 云哥是赞同这个提议的,徐晃虽然不是叶谦的手下,但是此事关系到自己村子的安危,因此也赞同了这个提议。 叶谦见众人皆表态赞同,笑着说道:“既然大家的意思是要打,必须打,那么不妨就在今天,定下计策,于今日同时对两地发起奇袭。” 穆云眉头微皱,面色有些为难道:“主公,虽说要快,可这同时两线作战对我方十分不利哇,你看一来我方人手不足,二来敌方人数数十倍于我方,兵书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而今我方人数不及对方,如何能够采取分兵作战的方案呢?” 叶谦看了穆云一眼,赞道:“没想到你居然还读过兵书,落草为寇看来是委屈你了。” 穆云面色一红,“主公谬赞了。” 叶谦道:“兵书上的确这样说过,但打仗的事情又岂是一本兵书能尽详的?我这样说,自然是有我的考虑在其中,而且从你之前的言语之中也得知,若不能迅速拿下沙家集和拦云坝,一旦被反击,后果不堪设想,既然如此,未有同时攻下两处据点,才不用等到被迫反击的一天。” 穆云略一沉思,觉得叶谦说的有道理,但思及具体的做法时却丝毫没有一丝头绪,“若是分而击之,可属下的部卒实在太少了一点,就拿最小的沙家集来说,那也是和我方人数不相伯仲的程度,更别说上面的拦云坝了,那至少有千人之众,就算率众齐力攻之,胜算也不足一成。” 赵云道:“叶谦,若你有什么计谋就别卖关子了,大家就等你一句话了。” 徐晃附和道:“是啊,只要叶谦你一句话,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怕。” 叶谦被徐晃的话逗乐了,不禁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若是让你去送死,这事情不管成或不成,首先我自己这关就过不了。不过公明兄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自古打仗哪里有不牺牲的?但我不希望大家因此白白牺牲,若没有八成的把握,我是不会让大家轻举妄动的。” 叶谦迈着小步在议事的帅帐中来回渡了几个来回,思来想去,这事情若是没人敢于冒险是绝对不成的,于是他将目光望向了赵云,成此大事者,非云哥莫属了。 赵云也感觉到了叶谦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隐藏的信任,于是也向叶谦点了点头。 叶谦道:“我的计谋已经想好了,之前说的方案不变,同时向沙家集和拦云坝发动奇袭,而部署的人员则由我来分配,沙家集方面就由云哥领一伍人员发动奇袭,而拦云坝这方面则由余下的所有人完成。” 叶谦的话说完,众人望向赵云的眼神也越发敬重和钦佩了,一个大将领着五个兵就负责一个据点,这个据点里的人数可有数十倍之多,若叶谦不是拿这六人当做炮灰来使,且赵云真正有实力能够将沙家集打下来,这该是多么神勇的一个将军? 叶谦又道:“计谋我已经想好了,由云哥带队负责袭击沙家集,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而剩余的人随我去拦云坝到沙家集的路上设伏,此为围点打援之计,暂依此计进行,随后我再予大家便宜行事。” 赵云从穆云的手下中挑选了五个机灵的手下,便向沙家集进发了,而叶谦方面自然也在熟悉地形的手下带领下,前往要道设伏。 ; 第四十九章 入侵 “云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此行最好不杀一人。” “理由?” “兵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次伐兵,最下攻城。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这是你的理由?还是对外的解释?” “诶,云哥,你别不高兴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全么……” “那还不快说重点,少说这些虚的。” “是是是,说白了这一仗,其实只是试探我们的能力亦或者说是设套给我们钻罢了,若是简单粗暴的三下五除二把所有的敌人都杀光的话,那么便中计了,从此再无法笼络到人心,若我们失败……” “便借此机会除去我们是吗?哼,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挺有本事。” “嗯,所以此战我们不仅要胜,还要大获全胜,只有这样才能够稳住军心。” 此时,赵云一行人已经轻装简行来到了沙家集附近,以上这段对话是临行时,叶谦和赵云的秘密对话。 赵云抬眼望去,这座名叫沙家集的城,沙家集这个名字总会让人误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菜市场一样的地方,然而来到城下时才恍然发觉这名字真是最好的伪装,两层民居高度的城墙以及一条围绕城池周围兴建的护城河,已然具有一座城池的基本水平,即使派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来攻打都不算夸张,而缺乏基本常识的己方竟然只派出了区区六人便想拿下这座城池,未免有些过于异想天开,难怪那群人看待自己的眼神既有惊讶又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的冷漠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五个兵,皆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哪像是来打仗的,简直就像是病了好几天,专门进城来看病的一样。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用。赵云微微叹了口气,最初从人群中挑选参战人员的时候,这五个人表现出来的机灵劲本来还让他有所期待,也许太机灵也不好,一看必输的仗,便一个比一个奸猾,就差没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赵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对这些人敷衍的态度是极其不满的,但又不能完全弃之不顾,便给众人下达了原地待命,见机行事的口令,然后独自一人向城内走去。 众人当然乐意这样的安排,不用出任务就不用冒危险,只要风声一紧,立即远遁他方,何乐而不为呢? 接近午时的城门十分的空旷,因此赵云还未走近,便被人拦了下来。 “做什么的?” 赵云默不做声。 “聋了还是哑了?问你话呢?” “喂喂,这小子有古怪啊。”一旁的守卫小声的提醒上前询问的守卫道。 赵云扫视着两人,虽然气氛略显紧张,两人的神态也不太友善,但并没有杀意,也就是说没有发现自己的意图么。赵云收回了摸向背后的手,他的背后背着一个被布条缠住的铁枪,只要他想,立马就能让这两名守卫血溅当场,当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是不打算在这里动手的。 “嗯?”询问者向后靠了靠,小声的回应道:“我觉得吧,这小子一定是有病,你看肤色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提醒者用手肘撞了询问者的下肋,“少他妈扯些有的没的,这大中午的,若是没什么异常,便给人发行吧,一个小娃儿能成什么事?” 询问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况且着大中午的虽然没有烈阳高照,可是谁又愿意在这个时间傻站在门卫上浪费大好的休息时间呢?若不是碰巧看到了,他们也早就躲在城垛里喝喝茶,睡睡午觉,偷懒去了。 “算了,让你进去吧。”询问者放松了口气说道。 这句话一出,也让赵云松了一口气,若是两人执意不放行还要检查自己所带的行囊的话,那么便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而坐以待毙了。 不杀人,便被人杀,这便是乱世的生存之道,在这个王法不通行的年代,只有妇人之仁是活不下去的,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果断,只要有一丝的犹豫,便会万劫不复。 城内的景象也同样十分的空旷,会在这个时间点外出的人少之又少,这倒也方便了赵云的查探,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山贼的屯兵之所,而城内房屋最大最华丽的便是贼首的所在。 擒贼先擒王,若想要出奇制胜,不战而屈人之兵,便要攻其要害,扼其咽喉! 府外四人,内院两人,巡逻二队。赵云在摸清楚了敌方的配置之后,钻了巡逻队交替之间的空隙,悄然潜入了府中,推门而入,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由于赵云的闯入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杯落地即碎,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你是什么人!”妇人惊恐的望向赵云。 赵云冷声道:“若你大声尖叫,我便一枪结果了你。” 此时赵云手中银白色的铁枪已褪去布条的伪装,张牙舞爪的指着妇人,枪尖的寒芒一闪而逝,周围的气氛顿时如冻结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沙沙沙的脚步声正在逐渐接近妇人的房间,赵云把门一推重新合上,脚步声最终停在了门外,清脆若银铃般的声音顷刻响起:“夫人,您在房间里吗?” 那声音的主人说话间便要推门而入,妇人赶紧制止道:“翠儿,我在里面,你别进来。” “夫人,翠儿听见您房间里有响声,不知道出了何事?”声音的主人停下了推门的动作,站在门外关心的问道。 “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而已,这会我困了,等睡醒了再叫人来收拾就好了,翠儿,你先下去吧。” “是。”声音的主人总算是走了。 妇人微微松了口气,赵云的枪尖离她的咽喉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若是刚才翠儿推门而入亦或者是自己稍稍表现得有所迟疑的话,她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然后再杀掉妄图呼救的翠儿。 “你做的很好,若是接下来你也这样配合的话,问完我想知道的内容后,我便离开绝不伤害你分毫,若你想要欺骗或者隐瞒的话,那么你的下场便是这个茶杯。” 妇人拼命的点了点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的身份是?”赵云用不带一丝情感的口吻问道。 ; 第五十章 言战 梅球是沙家集的山贼头领,原本只是一个经商的商贾,因为觉得天下大乱,做山贼比做商人更有前途,于是便投靠了附近最大一股势力的山贼王旺的手下,王旺看中梅球的经商才能,于是在攻下沙家集之后,便委任其作为管事,负责征收此地赋税和管理钱粮,于是梅球在绕了一圈后,又回归了自己的老本行,成为了一名打着山贼旗号做买卖的贼商。 近日由于天干物燥,沙家集北边的民房竟无端起火,忙着调查缘由的梅球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准备歇口气,却又遇到了上门的刺客,闹心啊闹心,也许比起闹心现在更要紧的是要命啊要命。 “这位小兄弟,若是劫财的话账房就在你后面转角处第一间房间,看上什么你直接拿走就是。”梅球陪着小心说道。 梅球见刺客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有些着急,但又怕自己说错话,赔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只好缄口不再言词。 刺客与梅球在客厅之中你盯着我,我看着你,对峙了好一会。 梅球的冷汗沿着背脊唰唰的往下流,就在他想放手一搏的时候,刺客突然开口说话了。 “把你调兵的符令交出来。” “你要那东西做啥?”梅球表示不解,这刺客也真是奇了怪了,只听说过人要财要命的,还没听说过找山贼要兵符的。 “怎么?不愿意?”刺客手中的枪逼得更近了。 “哪是不愿意啊侠士,而是真的没有啊!”梅球苦笑不得的解释道。 当然这个节骨眼上梅球是丝毫不敢说谎的,而是山贼虽然聚集在一起,可实际上编制是十分混乱的,从来都是见人说事,没有什么令物凭据之类,简单来讲,那就是只认人。 “那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你身份的饰物?” 梅球一听便揣摩出刺客的意图,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赌上一赌,慌忙道:“侠士是想要取得那群山贼的信任吧。” 刺客在被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之后,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冷冷的反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么还不照做?” 梅球心下大定,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情绪一稳定,心思就活了,他本就是商人,商人重利,与情无缘,他和那群山贼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若是舍得一群没有关系的人的性命来保全自身,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大胆建言道:“若想取得那群山贼的信任即使取了我的信物前去,也难保不会惹人生疑,况且若只凭一己之言,想要有所作为怕也十分困难,不如我陪侠士做一场戏,但凭侠士吩咐如何?” 那名刺客自然便是赵云,赵云从那妇人口中得知了想要的情报后便埋伏在府上,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于是便轻而易举制住了沙家集的贼首,而此人的应对却超出了赵云的意料,不仅没有表现出普通人遇到危险时应有的懦弱和恐惧,反而向自己提出了建议,并在一定程度上给予自己帮助,此人心机之深,断不可留! 但赵云也并没有马上动手除之,因为在现阶段这个人活着的意义远比杀死他大,而且若是没有这个人的帮助的话,那么他想要按照叶谦的吩咐取得沙家集的控制权是十分困难的,更重要的是,若是事情暴露,那么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开杀,而且必须杀光这座城里所有的活人才行,否则只要有一人成为漏网之鱼,难免不会对叶谦那边照成毁灭性的打击。 杀一城之人,救一人,又有何不可? 虽是如此,但叶谦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的,所以赵云也不得不从多方面去考虑自己得行动,虽然和这个人合作会有一定的风险,但较之自己被动暴露之后的风险来说,便不值得一提了。 于是赵云很理智的选择了和梅球合作,两人在达成了共同合作的利益之后,梅球也彻底放开了手脚,不仅叫丫鬟给赵云上茶,两人还有互相热络的畅聊了起来,彷佛多年未见的知交老友一般。 梅球从赵云口中说出的话也大致明白了赵云的计划。 赵云的计划很简单,那便是叫梅球约束部下,不管外面传出什么风声,都不能够出击,并且叫梅球派人去通知城外的人,就说计划已经达成。 有了梅球的配合,这个计划实行起来可就如鱼得水,轻松得不得了,沙家集的山贼们虽然个个羁傲不逊,但对于总把子任命的这个头领表面上还是得尊从附和的,所以一切事项都办得行云流水,赵云在得知消息已经切实传出去后,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便要看叶谦的打算了。 此时叶谦方面正在要道布置“重兵”,当然这“重兵”的重量自是按照叶谦一方来说的,实际上也就一百来号人,少得不行不说,士气方面也低落得很,从军令下达以后,众人迟缓的反应来看,便知道这群步众一击便溃。 叶谦倒也乐观,对此一点也不心急,他不急,可有的人却急的不得了,其中最急的有两人,一人便是提出建议的穆云,而另一人则是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徐晃。 穆云表现的再急,叶谦一眼也能够看得出他的急做戏的成分偏多,反而有种急着要看自己笑话的意味,而徐晃的急倒是一点水分都没有了,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急,因为接下来若是开战,便是绝对的不利,焉能不急哉? 而叶谦的神态自若,更让徐晃显得急不可耐,这都火烧到眉毛了,还不快想想办法? 叶谦莞尔一笑:“嘛,公明兄稍安勿躁,且待云兄那边的消息吧。” 徐晃正想再多说几句,正巧赵云派来的人便到了。 叶谦赶紧迎上去,一询问,喜不自禁:“好!此事可成!” 徐晃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解的问道:“这仗还没打,怎么就成了?” 叶谦也不多做解释,对众人道:“尔等在此等候命令,拦云坝我去去就回。” ; 第五十一章 谈判 叶谦欲行,唯徐晃劝阻,其余众皆漠视。 徐晃道:“此行甚危,安能让主帅轻身冒险之由?” 叶谦笑答:“若尔等不动,我自是安全,公明兄过虑了。” 徐晃还是不死心,他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恩公单独赴险而自己在后方高枕无忧只待听天由命?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置身事外,若是叶谦不愿意听从自己的意见,那么便要和他同生共死,一起去闯这趟鬼门关。 叶谦感动之余,也明白徐晃的举动是为了让自己在这群部下之中树立形象,于是也不再推辞,两人便一同前往拦云坝。 拦云坝依山而建,地势易守难攻,且有水坝之利,开闸便能引水对敌,蓄守便能稳固后方,可谓得天独厚,也难怪会被山贼选择为大本营的据点,就算朝廷想要攻下来,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而叶谦此行自然不是为了来攻打此地,而是来谈判的。 王旺通过手下传递回来的情报了解到叶谦的意图之后,不由得嗤之以鼻,黄口小儿罢了,便要叫手下将叶谦拒之门外,这时作为山贼的智囊,平时一直在王旺背后为他管理山寨大小事物的王伯开口劝道:“来者不过两人,寨主何妨一见?” 王伯的话让王旺从新思考了一番,想想的确见一面又没有什么损失,便招叶谦进大寨一叙。 叶谦行在前,徐晃侍其后,主次分明,王旺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了叶谦身上,叶谦年不过十三、十四,书生意气,白衣白面,不过一再普通不过的读书人罢了,不禁咂了咂嘴,有些大失所望,他本以为来人就算不是年少气盛,也应该是英武不凡之人,哪知道见不如不见,不是黄口小儿又是何人? 王旺的失望,王伯自然看在眼里,但他却不以为然,观叶谦此人,并无年少气盛之貌,亦无锋芒毕露之形,在他这个年轻是十分难以做到的事情,年少为何气盛?因为有才而势骄,锋芒毕露,不知收敛。而能够小小年纪就做到隐而不发,心怀若谷的人,要么是真的没有任何才华可以依仗,要么便是旷世奇才之辈。 而只是但凭面相并不能够看出太多的东西,所以王伯也不好判断叶谦此人到底属于哪一类人,便起了试探之心,不待王旺发言,他便厉声喝道:“尔等无知小辈,可知大祸临头!” 王伯这一喝,连作为自己人的王旺都吓了一大跳,他古怪的看了王伯一眼,心想老王这是怎么了?突然发什么神经。 这时候在大寨的人只有王旺、王伯、叶谦、徐晃四人,寨门口守卫两名,虽然王伯的言辞犀利,但是还没有惊动到守卫出动的地步,于是其余人的表情便十分趣味了。 王旺是被吓了一跳,而徐晃是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也伸向了身后,眼尖的王伯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一把并不甚锋利的砍柴刀,而只有一人,依旧神态自若,好似局外人一般,那人便是叶谦。 是无惧还是无知?难道自己的愤怒太过做作被识破了?王伯反思着自己的举动,不,自己的演技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最好的应证便是其余两人的举动,没错,他们都被自己的话吓住了,而这个名叫叶谦的少年,为何会没有反应? 王伯越发的对叶谦有了深入了解的兴趣,究竟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害怕,还是只是没有察觉到说的是自己罢了。 那么叶谦会怎么回答呢?王伯抱着拭目以待的想法,静观其变。 叶谦动了,抬手一恭,道:“不知堂前先生是何人?” 王伯笑答:“区区一杂役尔。” 叶谦道:“人常言一开门便有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此为杂役,亦作管事,看来先生便是主管这山寨大小事务的管事了。” 王伯被人道破了身份,表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却风起云涌起来,好小子,有点本事。 但这表现还不够,能够看破自己的身份这点并不难,接下来才是重点,如何处理之前自己说的那句话。 叶谦又接着说道:“先生刚才说的是‘尔等无知小辈,可知大祸临头!’可见先生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叶谦此行前来,的确是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而这个坏消息,关乎在场所有的性命。” “哦?”王伯好奇道,“此话怎讲?” “贵寨不日将大难临头,而叶谦此行便是来示警的。” 王旺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正听到叶谦信口雌黄,满嘴胡言,于是大为愤怒,便要呵斥,却被王伯用眼神制止住了,只好将怒气暂时压下来,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今天王伯的表现,难道王伯真是老糊涂了?也许应该让他闲下来了?王旺不禁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王伯不知道王旺的腹诽,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很想知道从叶谦口中究竟能够说出怎样惊人的话语来,他人或许会觉得叶谦是在胡言乱语,而他却潜意识的认为叶谦说的话并不是在胡说。 所以他示意叶谦接着说下去,他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 叶谦微微一叹,摇头晃脑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话叶谦是不能说的,可这事情关乎到人命,很多条人命,所以便不得不说出之前这番话了,望先生海涵。” “诶,无妨,不过……”王伯摸了摸下巴胡须笑道:“此事若只是关乎本寨的性命,那又和你们有什么关联呢?”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一张口便说到了重点。叶谦不由得感慨。 本来叶谦以为说到这个点上面去还要绕很大一圈的,在王伯的配合之下,竟然意外顺利得省下了很多麻烦。 叶谦道:“不,应该说我们,因为从我说完下一句话开始,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王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小子果然有意思。 而王旺终于是坐不住了,怒叱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王某称兄道弟?” 叶谦面无愠色:“很简单,不日黄巾军便会攻下拦云坝,而你我皆会成为阶下囚。” ; 第五十二章 合作 人在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很不可思议的举动,譬如荆轲刺秦时,荆轲冷静的不似人,而与之同行的秦舞阳虽然号称十三岁便杀人,但却被嬴政那种上位者得气息吓得漏尿,险些暴露了刺秦的目的,荆轲最终刺秦失败,秦舞阳的异常自是脱不了干系。 此时,寨殿之上,叶谦就像那冷静的荆轲,徐晃虽然不明白叶谦的意图,但也是胆识过人之辈,料想叶谦自有应对之策,神色也丝毫不显慌张,反倒是应该扮演嬴政一角的王旺面色有异,落了下乘。 “胡扯!你竟敢戏弄我?来人!”王旺呼近殿守卫便要将叶谦一干人等擒下。王伯出声阻止道:“慢!且听他道来。” “还听什么?这就是个疯子!满口疯言疯语!”王旺不满道。 “疯不疯不要紧,要杀要剐也不差这点时间,就让他把话说完吧。”王伯道。 “哼!好,那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谎言来。”王旺对叶谦说道。 鲁莽、冲动、易怒便是王旺的性格,这样性格的人倒很简单便能应付得过来,但对于如此劲爆得内容却面无表情的王伯,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类型了。 好在叶谦此行是有备而来,并不打算用口胡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 叶谦左右巡视,发现寨殿之内有一处盛放武器的架子,便取了上面的箭筒从中取出一只白羽箭。 王旺见叶谦的举动,额头青筋一跳,斥道:“你当自己家呢?拿箭做什么?放下!” 叶谦笑了笑,并不在意,转向王伯说道:“现在我手上有一支箭,我能够轻松折断这支箭。” 叶谦并没有真的动手去折断那支箭,而是从箭筒里又取出了二支箭,复道:“现在我手上有三支箭,虽然我依然能够折断,但却不像折断一支箭那样轻松了。” 语毕,叶谦将完好无损的三支箭放回了箭筒。 王旺愣了一下,不解的小声询问旁边的王伯:“这小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王伯小声的回答:“他的意思是说团结起来,便能够变得更强大。” “哦,懂了。”王旺恍然大悟道。 “可是和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没任何关系。”王伯和叶谦异口同声的答道,然后相视一笑。 “那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王旺十分郁闷。 王伯挥了挥手,示意王旺住嘴,然后对叶谦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避过这场灾难是吗?” “是。”叶谦道。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王伯问道。 “对啊,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王旺附和道。 王伯斜锐了王旺一眼,王旺很自觉的闭上嘴。 “理由么?”叶谦一笑,“我在这里,不正是说明了那个理由么?” “哦?”王伯看着叶谦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叶谦反问道。 叶谦这一问,就连老谋深算的王伯也没料到,话锋一转,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种戏剧性的问题来了。 王伯乐了,但面子上还得装深沉:“你是谁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叶谦意外严肃的回答道。 “可对于我来说,这并不重要。” “不,这恰恰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可是我并不明白这种重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谁,所以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那你是谁便不重要了。” “不,正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建议你弄清楚了我是谁后,我们再接着谈后面的话题。” “那你倒是说啊。” “都说了,我说了我是谁,你也不一定知道我是谁,你需要自己去弄明白这件事情。” “好吧,我派人去查查。” 王伯有些力不从心的强行结束了这段对话,因为他发现自己竟有些被这年轻人给绕进去了。 这段对话看起来很啰嗦且无实际意义,实际上它的意义正是在于二者谈合作的基础,为什么叶谦要绕这么一大段,却不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因为这其中牵涉到诚意在里面。 合作的基础是什么,诚意。 若是没有诚意,合作便无从谈起,而这诚意自然就包含在这段看起来并无实际意义的对话里面。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王伯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简单的耳语了几句之后,王伯看叶谦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了。 而王旺和徐晃两人则是彻头彻尾的成为了旁观者,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揣着糊涂继续糊涂下去好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王伯道。 “很好,那么老先生以为是否有和在下合作的必要呢?” “呵,小子好会说话。”王伯暗道,表面上却必须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似是在犹豫,在思考,实际上他却是在等,等叶谦主动提出价码。 先出价者必输,这是生意上的学问。 因为一旦你先出价,那么就首先表明了你的态度以及你的期望甚至是你的底线所在,而后出价者,则可以冷静思考后再做出应对,从而掌握主动权。 王伯又考虑了一下之前叶谦所说的内容,决定先试探一下叶谦的反应,“你所说虽有可能成立,但不是必然。” “若事情已成必然,我们还能够站在这里闲聊吗?” “这……”王伯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出招,便被叶谦反将了一军。 “事实上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各取所需,我需要你们帮助我保住徐家村,而你们同样需要我化解这场灾难。” “只要你不在这里,便能……” “便能高枕无忧么?老先生,你未免太小看黄巾军了吧?”叶谦冷笑着打断。 “黄巾之师,现已群龙无首,各方渠帅已各自为战,老先生难道想抱着吉人自有天相的想法任人鱼肉?” 叶谦的诘问如同当头棒喝,王伯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道:“听君一席话,胜过千军万马啊!” 王伯眼神一变,再无半分迷茫。 ; 第五十三章 獐眉鼠目 黄巾军内部。 “哟,这不是彰头目么,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黄巾小头目甲微笑着说道。 被称为彰头目的瘦弱男子却正是在徐家村被赵云灭了威风的鼠首,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气,反讥道:“甲兄弟真会开玩笑,我哪是什么彰头目,现在不过一无家可归的狗腿子而已!” 黄巾小头目甲一听这话,便知道今天这鼠彰肯定之前吃了什么大亏,现在最好先走为妙,彰显见小头目甲想走,连忙叫道:“甲兄,且慢!” “彰头目还有什么吩咐么?”小头目甲假装恭敬的说道。 “嗯,你们这管事的在哪?带我去,我有要事要禀报。”彰显摸了摸下巴两根鼠须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小头目甲惊奇道,随后又颇为惋惜的接着说道:“可惜彰头目来得不巧,我家渠帅正巧有事出去了,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要不你有什么话,就告诉小的我,我替你传个话行不?” 彰显冷笑道:“不用,爷爷我就在这等着!”心里想的是,你个龟孙子竟然想骗你爷爷的功劳,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是干嘛混的! 小头目甲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不过副帅大人却是在,那你跟我来吧。” “哦?那就有劳兄弟您啦。”彰显假装欣喜的说道。 彰显跟着小头目甲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扇石门面前这才停下脚步,小头目甲转过头对彰显说道:“您现在这里等会,我进去通报一声。” “去吧、去吧。”彰显对小头目甲挥挥手,十分随意的说道,他却是被这里的布置给吸引住了,没想到此处曲径通幽,石壁上透出一丝丝凉意,却是一处难得的宝地,不禁又低啐了一句,心想道,等爷爷有钱了也要住到这种地方享受享受,那日子…… “咳咳……彰头目,大人说有请。”小头目甲见鼠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忍不住提醒道。 “吸溜”彰显将到嘴边的口水又吸了回去,舔了舔有些干涸嘴唇,面不改色的大摇大摆从小头目甲身边走了过去,到了石门处却不由得尴尬起来,这门太沉了,竟然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开。 “奶奶的,爷爷就不信今天搞不定你!呀!!!”彰显憋足了吃奶的劲大吼大叫的外门上使劲,可惜事实却证明他再一次说了大话,华丽的被门挡在了外面。 彰显骂骂咧咧的用脚踹了石门一下,然后又“哎哟哎哟”的抱着腿直叫疼,小头目甲脸都憋得通红了,却是不敢笑出声来,谁都知道这鼠彰可是出了名的记仇,自己可不想没事惹一身骚。 “你、你、过来帮我……把、把、这门推开。”彰显累的气喘吁吁的说道。 小头目甲应了一声,这才帮忙把石门推了开来,让出一条道,彰显这才敲着脊背,一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模样东倒西歪的迈了进去。 一进石门顿时感觉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这让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彰显顿时冷了个激灵,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赶紧连跑带跳的出现在一张虎皮大石座面前,讪笑着向座位上的人赔不是道:“大帅还请见谅,不是小的不守时,却是你家石门太好客不让我走哇。” 司隶本想好好责备彰显一番,哪知却被彰显抢了先,便不好多加怪罪,冷着一张脸问道:“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彰显见司隶并未怪罪自己,顿时痞子模样尽显,嬉皮笑脸的找了一张矮凳坐在了司隶下位,说道:“大人先别着急,容小人先休息一会,刚才实在累得不轻,要是有杯热茶就好了。” 司隶铁青着一张脸道:“来人,看茶。” “谢大人恩赐。”彰显一拱手谢道。 待喝过茶后,彰显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大人,小的有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大人想先听哪个?” 司隶不耐烦的说道:“随便!” “嘻嘻,那就先听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画上悬赏的人我找到了。”彰显见状连忙说道。 “哦?如果你所言非虚,那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司隶淡淡说道。 “坏消息就是,如果没有小人带路的话,恐怕大人你永远也找不到此人。”彰显弱弱的说道。 “你这是在要挟我?”司隶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熟知他性格的人都知道,这会他已经生气了,心想道,只要他再敢说出一句让自己生气的话,立马就叫人把他拖下去处死。 彰显却早就是个人精,顿时“吓”得趴在了地下,四肢发抖,颤声道:“小人、小人哪敢啊!” “哼!”司隶冷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又恢复了正常的音调,已经不再生气了。 “小人只想在贵军手下混口饭吃而已,如今山寨却是不敢回去了,头领如果知道今天的事情定是不会放过小人,所以……所以小人才斗胆如此一说,望大人海涵!”实力派演员彰显顿时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 司隶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能找到画上之人,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可是要是找不到的话……” “请大人放心,小的哪怕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啦。”彰显打断司隶后面的话,一副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的样子,顿时让司隶无话可说。 就这样通过彰显的高超演技,双方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彰显却是在心里抹了一把大汗,没想到自己老大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明的打不过就来阴的,这下可有得那俩毛小子受得了,一想到这竟然是在自己手上办成的大事,彰显又不由得自鸣得意起来。 穆云在得到彰显回报回来得消息后,马上便着手坑叶谦的计划,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他绝对不敢相信也绝对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传入了他的耳中。 一向为人羁傲不逊人称王老虎的王旺不仅把叶谦完完整整的还了回来,而且还带了结盟的消息。也不知道叶谦这小子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说服了王老虎和他一条船。 这下可大大的不妙了,穆云心头不禁笼罩了一片愁云。 ; 第五十四章 遁走 叶谦回来后,一时相安无事,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宁静,再无战事兴起,然而叶谦知道,这般宁静之下,定是暗流涌动,风波不止。 十日后,十里坡。 “子规,我们过去看看。”叶谦轻声对子规说道。 子规扬了扬头,一展翅便疾飞了过去,从上往下俯视,便发现此处竟然堆积了大量已经腐烂掉的尸体,从穿着来看,竟多是平民百姓的,其中也掺杂着不少军士的,从尸体的腐化程度来看,至多不超过一周时间,叶谦不禁皱了皱眉头,通过通透之瞳他看到了过去发生在眼前的惨烈战事,战火疯狂的席卷着大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第一次目睹如此惨像的叶谦忍不住有些想吐,不过最后还是强忍了下来,却也不敢再多看上一眼了,远离了那噩梦般的坟场,叶谦这才稍微感觉放松一些。 根据最近所搜集到的所有情报来看,这场战役八成是拦云坝那货强人引发的,山贼们伪装成了汉军侵入了这座村落,不过却并没有出现一面倒的情况,虽然事出突然,但是这群村民竟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不但没有乱做一团,反而是积极进行反抗,让山贼们狠是肉痛了一阵,这恐怕也是造成所见的惨象的直接原因吧。 受伤的狼比未受伤前更可怕,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歇息了片刻,叶谦和子规便再次出发了,虽然收集的资料已经差不多齐全了,不过与其妄加猜测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实在,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场战役恐怕便要在东柏坡展开,得加快速度才行啊,不然恐怕要错过了。 大将军军营内。 “报,前方战事告急,黄巾本部匪众已经攻破了黄浦将军的防线,黄浦将军被俘!”一个满脸沾满灰尘的士兵着急的禀报道。 这一消息不禁让何进有些心寒,没想到黄浦老弟的防线竟然也被攻破了,这黄巾本部竟然如此厉害? 当听到说黄巾本部已经向自己所在地点靠近时,何进脸色铁青的颁布命令道:“传我号令,全军向前进发!” “是。”传令兵应道。 徐家村。 “天快要黑了。"赵云抬头望了下天空道。 徐晃咧嘴哈哈大笑道:“赵云你真会开玩笑,现在明明烈日当空,何故此言?” 赵云没有回答徐晃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擦起铁枪来,徐晃便笑得更欢了,心道原来赵云也会说笑的啊,可是马上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觉到头顶上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乌云,不一会便将太阳的光芒完全遮挡住了,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之间便仿佛转入了黑夜一般,黑压压的一片,让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 这时赵云又说:“天快要亮了。” 徐晃刚想反驳,突然想起刚才赵云说过的话,便不再多疑,果然不一会儿,天空又恢复成了晴空万里。 徐晃不由得对赵云的崇拜之情更甚了,然而赵云则始终是那副仿佛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的神情,只是静静的擦着铁枪,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一件事情要做一般。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不知不觉一天又这么急匆匆的跑掉了,这一晚,赵云并没有睡觉,只是坐在门口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过了些许时间,便听到一阵扑哧扑哧的风声,赵云抬起头,来者正是叶谦。 “在这里等了很久?”叶谦有些歉意的问道。 赵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叶谦接着说道:“恐怕我们今天晚上就得离开这里了,那个叫鼠彰的家伙已经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了黄巾军,打算在明日破晓时分来抓人呢。” “嗯,一会我们从他们头上飞过去。”赵云淡淡说道。 叶谦先是一楞,随即便明白赵云的意思,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恐怕得牵连到徐家村的村民,只要告诉黄巾军自己已经不在这里了,才能够保住徐家村的平安。 “那些山贼如何处理?”赵云爬上子规的背后问道。 “因为有之前的承诺在,应该无碍。”叶谦回答道。 在得到答案后,赵云便又不说话了,就在子规要起飞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却闪到了子规面前,走近来看,却是认识不久的徐晃。 徐晃不解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离开这里。”叶谦回答道。 “就这么走了?”徐晃问道。 “是啊,不然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很愉快,谢谢徐大哥的照顾。”叶谦报以一笑道。 “怕啥麻烦?就不能多留几日?”徐晃有些失意的道。 “不能。”这次是赵云回答的。 “哎,那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吗?”徐晃问赵云道。 “会,不过要等你成为出色的武将之后。”赵云淡淡的说道,虽然语气没有明显的变化,却让人感到一股热血在心中涌动。 “好!”徐晃激动的说道。 “那么,后会有期了。”叶谦和赵云同时抱拳说道。 “嗯。”徐晃回礼应道。 接着又是一阵扑哧扑哧的风声响起,等到风声远去之后,徐家村的夜晚又恢复了静谧,不过却多了一个热血的汉子,徐晃决定了,等明天天亮以后,就去参军,然后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将! …… 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这注定无眠的夜晚,让站哨的黄巾士兵不由得强打起了精神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把黄巾士兵甲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才确认这的确是真的,然后接着冒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虽然他的头脑反应并不快,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作为士兵的本能判断,敌袭! 虽然来袭着只有两人一鸟,不过黄巾士兵甲可丝毫不敢大意,因为那个少年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冰冷气息,如果没错的话,这便是将军要捉拿的画上人! “喂,再发呆的话,你的人头可要掉在地上呐。”叶谦好心的走过去,拍了拍被吓得一动不动的黄巾士兵甲的肩膀和蔼的微笑道。 黄巾士兵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赶紧一边叫着“敌袭!敌袭!”一边拼命向大本营跑去。 “云哥,这次可要委屈你诈败啦。”叶谦依然微笑着道。 ; 第五十五章 渠帅管亥 黄巾军的行动十分迅速,仅花了几分钟时间便将二人一鸟包围了起来,脸上无一不露出如临大敌的神态,从军士中走出一人,看面相不过一年轻男子,不过让叶谦吃惊的是这人竟然身着银色铠甲,头戴金盔,这样的打扮可是从未见过,来头定然不小。 “报告渠帅,我等已经完成了包围,请下令!”一名看起来身份不低的黄巾军士向年轻男子汇报道。 军士的话又让叶谦吃了一惊,虽然早料到此人来头不小,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叱咤一方的渠帅,黄巾军对他们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赵云用枪指着年轻男子道:“来将何人?我乃常山赵云!” 年轻男子惊讶的“噢”了一声之后,突然大笑道:“素闻常山赵云之名,我本来以为定然是成熟稳重之辈,却不料竟是黄口小儿,哈哈哈哈……” 周围的黄巾军士仿佛受到了年轻男子的感染,也纷纷大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尴尬尽显,如果是平常人听到这番话后定然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赵云岂是常人? 只见赵云冷笑道:“无名鼠辈尔,吾不与汝争羞。” 年轻男子听了赵云的话仿佛吃了大亏一般,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掩饰道:“咳咳……我乃黄巾三十二渠帅之一管亥!” “管亥!?”叶谦失声叫了出来,这个传说中黄巾军武力最高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唔,你知道我的名字?”管亥望着叶谦奇怪道。 赵云也奇怪的看了叶谦一眼,叶谦赶紧解释道:“呃……那个黄巾三十二渠帅,略有耳闻……呵呵……略有耳闻而已。” “哦,原来如此。”管亥恍然大悟,顿了顿又道:“现在的形势想必两位应该十分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大的能耐,可是如果小看在下的话,在下一定会让两位尝到苦头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想要捉住两位恐怕也十分不容易……” 赵云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管亥的话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明智之举。” “哈哈,爽快!赵云果然机敏之人,嘛,就当我们从来没遇到过吧,两位请便吧。”管亥开心笑道。 “渠帅大人!”管亥身旁的一位军士着急道。 “严平,放心好了,我想在场的兄弟也会保密的吧?”管亥笑眯眯的环视了一圈道。 “是!”黄巾众军士齐道。 叶谦仔细观察了一下黄巾众军士的表情,皆是一脸害怕的神情,便知道是管亥在军中的威名已久,恐怕刚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比拿刀在他们脸上刮来刮去还要可怕吧,这个管亥管理军队的方法倒是有一套,而且计谋也丝毫不逊色,不失为将帅之才! “既然如此,那么就此别过了。”赵云淡淡的说道。 “嗯,恕不远送。”管亥道。 等到叶谦一行人走后,管亥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严平十分不忿的道:“我不明白大人你是怎么想的,我军将士八千有余,难道连一个小孩子都拿不下来?” 管亥平静的说道:“你真以为赵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么?” 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况且他身后那名少年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也是不容忽视的,如果能抓住倒好,万一不能抓住,又损失了大量的兵力就得不偿失了,严平你想过没有?如今战事告急,虽说我黄巾军节节大胜,可是你怎以为朝廷无人么?这恐怕只是朝廷的一个恶毒的计划,想要我黄巾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等到疏忽大意之时便一鼓作气把我们全部消灭!” “啊!那大人为什么你不和其它地区的渠帅们说说,这样不是就能够避免这种结局发生了?”严平不解的问道。 管亥苦笑道:“你觉得他们会听我一己之见么?我黄巾军将士上下看似一心,其实在大贤良师死后,各地渠帅早已经一心化千万了,每个人都产生了一己私欲,他们现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在和朝廷战斗,这样一群乌合之师,被朝廷歼灭只是迟早的事,我们这群人大多都忘记了大贤良师教导我们的东西,我们起义的初衷,恐怕没几个人能够记得了,现在的我也只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大人的苦心,严平终于明白了!”严平敬畏道。 “嘛,总而言之,小严子你还太嫩了一点,要多向本大人学习学习。”管亥得意的笑道。 严平额头青筋突起,满头黑线道:“都说了大人不要这样叫我了,我可不想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哈哈,对了,小严子,听说最近这里发生了一场比较大的战役,情报调查清楚了吗?”管亥笑着说道。 “呃……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哎,算了,先谈正事好了,嗯,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这就去拿报告书。”严平道。 ……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赵云扭过头问叶谦道。 “嗯,我们所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当然要做的就是去采购足量的干粮,不过这个倒是其次的,现在我们信息闭塞,天下的形势真是一日一变,不了解一下是不行的,因此首选自然是去河东郡了。”叶谦分析道。 “嗯。”赵云点头认同道。 “叶谦。”赵云忽然又道。 “嗯?有什么事吗?云哥。”叶谦回答道。 “不,没事,不早了,休息一会吧,到河东郡还有一段时间。”赵云淡淡的说道。 “哦,知道了,那你也休息吧。”叶谦笑着说道。 “嗯。” 洛阳皇宫内。 “陛下,老奴听说有人告了老奴一状,心里觉得十分委屈,特请陛下为老奴做主啊!”张让说完便要跪下,却被灵帝一把扶住了。 灵帝安慰道:“朕乃天子,岂会误信他人邀功之言,阿父何必苦恼?” “回陛下,如今黄巾祸患以乱陛下之天下,老奴甚为愤怒,本想为陛下出心出力,以助陛下早日安心享乐,却不想竟被人诬蔑,说老奴才是那罪魁祸首,这怎教老奴能够忍气吞声,还望陛下圣裁!”说完便又要再跪。 “阿父莫恼,朕为你作主便是!”灵帝赶紧说道。 “谢陛下!”张让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赶紧叩首谢恩道。 灵帝将张让扶起来,道:“阿父待我不薄,朕岂能不孝呢,天色不早了,阿父你早点去歇息吧。” “那老奴便退下了。”张让弯着腰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被另一名太监拦住了,着急的问道:“陛下可愿为我等作主?” 张让鄙夷道:“瞧瞧你那德行!陛下圣明,当然会站在我们这边了!” 那太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张均啊张钧!明儿个你就等死吧!” ; 第五十六章 河东郡 三日后,洛阳城内一处酒店内。 “什么!张大人被捕入狱了?”带斗笠的一名男子大惊道。 “是啊,恐怕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被牵连进去了。”中年男子回答道。 “此次邀请各位前来,便是共同商量这件事情的。”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后,众人纷纷开始热烈的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来,只有带斗笠的男子始终没有发表过一句看法,中年男子不禁关心的问道:“贤侄为何一言不发,难道是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看法?” 带斗笠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叔伯误会了,侄儿以为此次讨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有时间在这里喝茶聊天的话,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张大人救出来比较实际……” 他的话音未落,a便迫不及待的出声训道:“依你所言,我们的存在岂不是多余的?” “真是没有礼貌的孩子。”b也忍不住跟着起哄道。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教导他的,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c亦人云亦云道。 就这样一片指责声纷然而至,一时间使得酒店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烦躁之感油然而生,却见带斗笠的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晚辈自知理亏,可是请诸位在座的长辈先抛开这些繁琐的礼仪想一想,虽说晚辈无礼在先,可是晚辈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如果在座的哪位长辈觉得晚辈的话有错的话,大可以指出来公开批评,犯不着用礼仪家法来约束晚辈的言行。” 此番话说完,顿时使得烦躁之感消失的无影无踪,顺带一同带走的便是众人的非议,仅仅三言两语便教在座的众人变得鸦雀无声这种魄力,果然…… “咳咳……容老朽一言,曹公子所言非虚,但是讨论还是仍然要进行下去的,不过接下来应该讨论的内容便是如何助张大人脱险的问题了。”一位威严的老者突然出现众人面前说道。 “外公!您怎么来了?”曹操惊喜之余,不由担心道:“如今朝廷形势严峻,十常侍又到处为非作歹,天下不容乐观,难得有像张大人如此刚正不阿的人,却又惨遭入狱之罪,真是可悲可叹。” “阿瞒啊,你想的太悲观了,虽然你这份为国担忧的心是很好的,不过凡事应该多往乐观的方面去思考,这样才能够绝处逢生、化险为夷啊!”夏侯霸和蔼的说道。 “外公教训的是,那么各位请继续讨论吧,刚才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各位长辈多多见谅。”曹操歉意的说道。 “哪里哪里,曹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胸,真是让我等羞愧不已啊。”a感叹的说道。 “嗯嗯,此子必成大器也!”b也附和道。 随着夏侯霸的到来,气氛也又刚才的紧张变得缓和下来,讨论进行的很成功,大家也从讨论中分析出了当今天下的形势,至于如何拯救张大人的提议确实到最后也没有得到解决。 散会后。 曹操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怎么也睡不着,心中老是想着怎么救张大人的事情,虽然当时讨论的诸位都说的绘声绘色的,可是一说到关键处便每每搪塞掩饰,心如明镜的他怎么会不清楚这群老家伙的心思,虽说人人都有怕死的一面,可是没想到这群老家伙竟然怕成这样,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样想着曹操越发的觉得气闷,便起身到自家院子里散步起来,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禁叹道:“想我汉朝已历经400余年之久,途经磨难无数,皆能化险为夷,重振雄风,如果武帝还活到今日,看到此番景象不知道又有何感想!” “阿瞒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院子里闲逛?早点去歇息吧。” 曹操回过头来,见是外公,苦笑道:“今日一议,让阿瞒好生郁闷,却是淡了睡觉的心思。” 夏侯霸意味深长的说道:“阿瞒啊,你如今也快到成人之期了,虽说岁数已不小,但是为人处事以及做人的道路还长的很哩,大人,尤其是活得太久的大人,都会少了你这个时期的一份血气方刚,不是我们这群老家伙不想热血一点,或者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不尽人情,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我们这群老家伙啊,已经不能再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呢,心中有着无数的牵挂,这些牵挂无时不刻不在左右着我们的行为和思想,或许现在对你说这些还早了点,不过阿瞒啊,希望你能够理解理解我们这群老家伙呢。” “牵挂吗?那外公的牵挂是什么?”曹操不禁好奇的问道。 “哈哈,老夫的牵挂嘛,自然就是阿瞒喽,希望我家阿瞒啊,能够快点长大成才。”夏侯霸开心的笑道。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虽然我们这群老家伙已经什么都不做不了了,可是阿瞒你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放手去做吧,老夫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全力支持阿瞒的。” “呵呵,听了外公的一席话,阿瞒突然觉得心里不那么烦躁了,天色很晚了,外公也早点去歇息吧,啊……真的好困呢。”曹操释然道。 “哈哈……好好好,阿瞒啊,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不妨来找老夫谈谈,老夫一定会帮阿瞒解决的。”夏侯霸哈哈大笑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有麻烦来找到外公,外公可不许不认账哦。”曹操笑道。 “嗯,当然。”夏侯霸道。 …… 河东郡内。 “呼……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之前完全没料到居然会刮起暴风来,真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会死掉呢。”叶谦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 “嗯。”赵云道。 “不过还好,在这次突发事件内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连子规也仅仅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只是让到达河东郡的时间稍微延期了一点,嘛,还好我们并不是赶时间,不然就惨了。”叶谦自我安慰道。 “在城内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赵云对叶谦说道。 “云哥在河东郡内有认识的人吗?”叶谦问道。 “嗯,以前的一个朋友,和他有些恩怨。”赵云一如既往简洁的回答道。 “哦,这样啊,那好吧,这个你拿着,有必要的时候就用这个通知我。”叶谦从衣袖内拿出一张平淡无奇的符箓递给赵云道。 赵云接过符箓后,叮嘱道:“万事小心一点。” “明白,当然你也一样。”叶谦回答道。 “嗯。”赵云道。 ; 第五十七章 包子铺的小二哥 叶谦和赵云告别后,便寻人问了一下城里包子铺怎么走,正巧走过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叶谦赶忙上前礼貌的询问道:“请问这位大叔,包子铺怎么走?” 那人见叶谦虽然年少,但并不似其它少年那样大大咧咧、没有礼数,便耐心的说道:“往城东走,最高那座楼便是。” “谢了。”叶谦道完谢后,便要动身离开,却又被那人的话给留了下来。 “我看小兄弟似乎不是本地人,有几句话不得不提醒小兄弟你,这河东郡有三不准,第一是不准多管闲事,第二是不准管雷家的事,第三是不准动雷家的人,希望小兄弟你慎记!” “哦?这姓雷的人家又是什么来头?竟如此猖狂?”叶谦兴趣满满的反问道。 “雷家是本地的豪族,小兄弟只管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就行了,其余的事情最好不要多问,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好了,在下的话也说完了,告辞。” ……雷家吗?印象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关于姓雷的记载来着,不过既然有好心人提醒还是多注意一点,切莫和雷家发生了纠纷才是,不然就麻烦了。叶谦想了想,不过随后也就释然了,眼下头等要紧的却还是筹备干粮一事,其余的倒是没那个闲心去插上一脚。 不多时,叶谦来了个一个名为御满金包子铺面前。 “……”这霸气的名字搭配这家店的性质,真是让叶谦无从适应,这家卖包子的老板是不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啊,奢侈也不是这么个奢侈法吧…… 正在叶谦出神之际,一个满脸堆笑的小二模样出现在叶谦面前用手在叶谦眼前晃了晃,笑道:“嘿嘿,这位小哥来买包子么?” “……难道你们这还卖别的?”叶谦无语,来包子铺不买包子难道来买烧饼么? 不过小二哥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叶谦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的狗血桥段…… “咦!这位客官真有眼光!小店除了兜售各类包子以外,还顺带卖烧饼、鱼干、豆腐干、面条等干货,以及卤菜、凉拌菜等系列小吃,有时候还帮人办理酒席、婚嫁、丧葬等,还有……” “停停停!!!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基本上什么都做怎么不叫万事屋啊,居然是家包子铺……大意了。”叶谦有些头疼,这强大的餐饮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怪这楼是这附近最高的一个,可是居然叫包子铺实在让人费解。 “客官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吧?听您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那么就容小的简单的说明一下本店的历史好了,小店的历史要追溯到恒帝永寿元年了,想当年小店还是一间普通的包子铺时……” “……” 一炷香过去后。 “……总而言之,小店便是这样一步一步从包子铺发展而来的,为了纪念祖辈的功绩,所以边保留了包子铺这个名号,但实质上已经不仅仅是经营包子这一种小吃了,小的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哈啊啊啊~……明白。”叶谦打了个哈欠应道,这小二也太能说了吧,要不是凭借自身超凡的精神力,恐怕叶谦此刻已经被这小二给催眠了,说了那么久就最后一句有用,废话的程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呜啊啊啊啊啊!!!!!”小二突兀的大哭了起来,惊人的爆发力顿时把叶谦的睡意吓退了九成! “你……你突然哭什么?被狗咬了?还是被门夹住脑袋了?”叶谦十分不解的问道。 “不……不是……唔……是……是太感动了,呜啊啊啊啊!!!!”小二哥持续暴走中…… “……有话你好好说啊,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把路人引了过来,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嗯,那我不哭了……呜啊啊啊啊啊!!!可是人家实在太太太感动了啦!眼泪根本不受人家控制了啦!!” “……”这人已经彻底精神崩溃无误,我看还是乘没发病起来咬人先走为妙吧…… “!!!!”叶谦大惊失色,旋即爆发出一声堪比狼嚎的尖叫声道:“你在做什么啊!!!!!!!混蛋!不要拿我衣袖擦鼻涕啊!!!你要死啊你!!!走开!!” 尽管在叶谦厉声呵斥下但是“小二哥”如同强力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了叶谦的衣袖上,怎么挥也挥不掉,最后无奈之下,叶谦只有任由“小二哥”在自己衣袖上大哭特哭,他彻底妥协了…… 就这样又一炷香过去后…… “小二哥”似乎发泄够了,也哭累了,便拉着叶谦的衣袖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叶谦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最多的成份当然是无语,虽然说好不容易进一次城,但是居然遇到如此囧的事情,却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在这期间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本来在他进店之前就应该发现了的,不过因为觉得人少一点冷清一点也很正常,不过就现在而言却是很不正常的事情,第一,这条街不是人少,而是根本没有人来!第二,即使偶有人来,也像是辟邪一般尽量挨着这条的边沿走,而且绝对离这家店很远很远,好像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当然如果这个小二哥算是奇怪的东西的话,也不为过。第三,这小二哥哭的如此厉害,自己也曾尖叫过那么一两声,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居然会没有一个人出来,难道这家店除了这小二哥就没有别人了么?一般情况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吧?这么大家店就剩一个小二哥,而且还是相当有问题的小二哥一个人看店,老板难道也放心?第四,就是这个小二哥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突然语调变成女孩子的声音,这着实让人觉得有些诡异,莫非真是个丫头? 抛下种种的不自然因素不谈,单是这家店就古怪的离奇。叶谦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呢? “我看小兄弟似乎不是本地人,有几句话不得不提醒小兄弟你……”叶谦的脑海里突然浮出路人的这句话,左眼突然由白色变为了深邃的黑色,这是通透之瞳发动的征兆! 叶谦看着回忆中那个路人和自己,似乎没什么异样才对啊,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呢?不对!再仔细看看!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好了,在下的话也说完了,告辞。”中年男子说完转身离去,面部好像蠕动了一下,叶谦走到他面前,顿时明白了一切,这是一张奸计得逞的欠扁笑脸,而自然不用多说,中计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而他此刻正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正想把那只大叔揪出来暴扁一顿,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被暗算了啊,混蛋! ; 第五十八章 雷筱悠 “你醒了?”叶谦睁开眼问道,因为闲着无事所以他便进入了脑海里去消化知识了,见外面有了动静,便猜想是他或者是她醒了,固有此一问。 “嗯……” “那么可否请姑娘放开在下的衣袖呢?” “啊!那个……十分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二哥”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突然就蹦到了一边,乏乏的说道。 “呃,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怕损了姑娘的名声才是。” “……嗯。”“小二哥”点了点头,问道,“话说客官怎么会知道我是女孩子呢?” “当然是姑娘你自己告诉我的啊。”叶谦神秘的笑了笑。 “人家哪有……明明什么都……”“小二哥”正打算否认,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大哭时的女儿姿态,便不好意思的收住了话语。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有为什么这么大的店竟然只有姑娘一个人在这里?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嗯,公子是外地人当然不清楚了,那么奴家就来说明一下好了。” …… 半柱香后。 原来小二哥的名字叫雷筱悠,是河东郡首富雷震天的小女儿,而这家包子铺是她外公袁辉的产业,不过她外公由于生病医治无效所以便去世了,从小到大备受外公宠爱的筱悠认为自己有责任将外公的包子铺继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可是雷震天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整天抛头露面,被外人看自己的笑话,所以便禁止筱悠这样做,可是呢筱悠也是一个很犟的女孩子,一旦是她认准的事情就非办成不可,于是就和家里人闹僵了,筱悠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也从雷府搬到了包子铺,刚开始筱悠的店里有十多个伙计,生意也像以前一样兴隆,可是好景不长,雷震天也就是她的父亲派自己的爪牙来包子铺捣乱,赶走了来包子铺买包子客人,并扬言谁要再敢踏进这家店门一步就打断他的狗腿!眼看着店铺里的生意越来越差,雷震天本来想着女儿胡闹个几天后就会想明白,然后回来跟自己认错,可是他却没想到筱悠这次是认真的,即使面临如此困境也依旧没有后退,并且还在原来的经营路线上进行了创新和改进,将业务发展到各门各类,生意于是又好了起来,于是这次雷震天真的生气了,不仅派人来砸店还将筱悠的伙计全部都赶了出去,更过份的是断绝了筱悠的经济来源,禁止家里人给筱悠任何帮助,并摔下一句狠话:如果筱悠不来跟自己道歉的话,那么他雷震天便没有雷筱悠这个女儿! ……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女孩居然会有这么黑暗的背景,实在是有够可怜的。 “后来,筱悠就决定靠自己一个人把这家店支撑下去,哪怕、哪怕死在这里,也……”筱悠说到最后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真是个傻孩子啊,好了,不哭了,你瞧这是什么?”叶谦一边安慰着筱悠,一边从药箱里翻出一块甘草片在筱悠面前晃了晃笑道。 “唔唔,是药……”筱悠抽泣道。 “嘿嘿,这可不是普通的药噢,这个可以让筱悠的心情变好的药。”叶谦将甘草片放到筱悠手上,嘱咐道,“这个先别咀嚼,含着它,过一会心情就会变好了。” “……真的吗?唔唔……你不会是在哄我吧?”筱悠渐渐平缓了心情好奇道。 “哄你又没糖吃,相信我。” 筱悠半信半疑的将甘草片放到嘴里,不一会果然感觉到一股甘甜在心间荡漾,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谦哥哥,你是大夫吗?”筱悠好奇的问道。 叶谦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一声“咕噜”,筱悠笑了笑说道:“是筱悠不好,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把谦哥哥的肚子都给说饿了,筱悠这就去做菜,对了,谦哥哥想吃点什么?什么都可以点哦,只要有材料筱悠什么菜都可以做得出来哦~要不先来一笼龙虾蒸饺和天虾第一包好了,这两道小吃可是我们御满楼的镇楼之宝哦!是不是已经垂涎三尺了呢?呵呵,稍等一下,筱悠去去就来。” 筱悠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后面的厨房,叶谦正打算再去想想未解决的难题,可是不巧的是,一群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雅致。 “哟,这位小哥想必是外来的吧?你没有听别人说过么?这家店是不准外人进来的,谅你是第一次犯,乘大爷我心情还好,马上给老子滚出去!”一个看起来像喽啰头目的人猖狂的说道。 “就是!听见我们老大说的话没有?看什么看?信不信爷爷把你这双狗眼挖出来踩成烂泥!”喽啰甲威猛的附和道。 “识相的赶紧滚,别瞧爷爷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就觉得爷爷好欺负,告诉你,爷爷也是见过红的人!”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喽啰乙继续添油加火道。 叶谦看了看四周,来的人有十几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朴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如果是普通人见了这种阵势早就被吓得屁股尿流,哪还敢多说半个字,转身就滚出店铺了,可是不巧的是叶谦并不是普通人。 叶谦笑了笑,“开店做生意,哪有拒客千里的道理?我既贵为客,你们是不是最好对我尊重些比较好?” “哟,反了不是?别以为笑一下爷爷就买你的帐,爷爷再说最后一句,马上滚出去!”喽啰头目叫嚣道。 “真的非动手不可?不好吧,动手伤和气,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要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嘛,你说是不是?” “吆喝,这小子还敢跟大爷耍嘴皮子!小的们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一拥而上的同时,叶谦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了喽啰头目的身手,并且用刚从桌子上竹筒里抽出来的筷子对准了喽啰头目的后脑勺,冷冷的说道:“叫你的人退下,否则下一秒就让你脑袋开花!” “大哥!别听这小子胡吹!他要真有这个本事怎么不杀了你呢,他是怕我们人多势众,是在吓唬你啊大哥!”喽啰甲十分淡定的说道。 “是啊,大哥,你瞧那小子的手都在抖呢,一定是吓的,大哥,别怕,兄弟们这就来帮你做了这小子!”喽啰乙叫嚣道。 “卧槽!你们这群混蛋!都想我这个大哥早点死是不是?都给我按照小爷说的话去办,马上从我身边退出去!”喽啰头目才不是那种傻子,就凭刚才那一手,就知道今天自己这些人踢到铁板上了,他们这十多个人说白了就是十几颗菜而已,恐怕连一碟还装不呢,就这水平和人家叫板不是找死么?还是识相点滚得远远的比较稳妥,至于面子嘛,面子丢了是小事,命没了才是大事啊混蛋!场子当然还是要找回来的,哼,你这臭小子跟大爷等着,爷回去搬救兵…… “好了,你也滚出去吧,现在我饿了,懒得和你们计较,要是你们再敢来这里捣乱,那么就别怪我不义了。”叶谦反手将喽啰头目推出了门外,被这伙人这么一闹肚子更饿了,唉,好想快点吃上饭啊! ; 第五十九章 雷薄 叶谦的强势已表明了他是一个硬茬,硬茬只有更硬的茬能解决,于是小混混们很自觉的退避三舍,在远方拉开了一张包围网,并及时通知上面,派人增援。 叶谦收敛心神,方才不过小施道术,其目的只是为了震慑众人,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一炷香的时间,一股清香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叶谦猛的吸了一口,赞道:“香!真香!” “嘻嘻,让谦哥哥久等了,快来尝尝筱悠的手艺如何。” 本着来者不拒的心态,叶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虾饺一口一个,连连赞道:“好吃!唔,好烫,唔,嚎哧……” “谦哥哥,慢点吃……还有很多呢。”雷筱悠看着叶谦有些滑稽的吃相,不禁莞尔一笑,像今天这般开心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今天她感到格外高兴,不仅因为心结的解开,更为自己做的东西能够被人这样喜欢而喜悦。 吃饱喝足的叶谦满足的拍拍有些凸出的肚皮,如今气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城里逛逛,顺便运动一下,帮助消化。 可是当叶谦刚刚踏出店铺半步,一支箭羽便带着一股劲风向他疾驰而来! “嗡——噔——”叶谦不慌不忙的伸出两指,箭羽在他眼里彷佛如同一只慢吞吞的蜗牛一样,被他用手指一夹,然后再用力一折,箭头被射入其左面的柱子上,而箭身则因失去力量从空中落地。 “好本事!” 叶谦抬头寻声望去,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将领,剑眉星目,身长八尺,颇为不凡,只见那人手持劲弓面露讶色,不用多说正是此人放的冷箭。 “这位兄台,何故暗箭杀人?”叶谦不悦道。 青年将领冷哼一声,将劲弓交由马前侍保管,从身后的高头大马上取下一柄三尖两刃枪,刃尖透出的寒芒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可见此枪定是一柄神兵利器,青年将领二话不说提枪便是对准叶谦胸口一刺,气势如虹,若吞天食地之势。 叶谦的瞳孔颜色一变,一黑一白,这是在他感受到来自青年将领的威胁时,下意识的行为。叶谦顺着枪势一滑,右手牵引枪身往前一带,左手猛的把枪身往旁边荡去,一拉一推之间,恰到好处的化去了枪身的力道,但青年将领也非等闲之辈,和叶谦拼了一记掌力后,两人同时往后飞出几米远,青年将领旧力未去,又发新力,手腕快速的腕动,一连串枪花在叶谦面前绽开,势有一击必杀之威! 若不赶在对方击中自己身体之前干掉对方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死!叶谦感受到来自生命的危机感,右手已碰到了桌子上的筷筒,只要从筒里抽出一支筷子,便能够在十步之内,取敌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 “都给我住手!” 一声娇喝,两人手上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枪尖距离少女的后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而叶谦的则及时改变了筷子射出去的轨迹,让筷子插进了旁边的柱子(柱子:我tm真是哔了狗了,又插我。)。 青年将领后颈已被汗水浸湿,因为强行收力,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但是他的脸上既没有一丝苦闷也没有一丝抱怨,而是以一种幸好我机智的表情。 因为他险些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小妹你散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哥,你若是想要杀人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雷筱悠一脸受伤的表情,楚楚可怜,让人心碎。 雷薄叹了口气,对外面的侍卫道:“都给滚回去吧。” “喏!”众人退去。 “算你捡回条狗命。”雷薄恶声恶气的对叶谦道。 “那还真是谢谢啊。”叶谦报之以李。 雷薄也不再多和叶谦废话,转向雷筱悠一边,“小妹跟我回去吧,向爹认个错,咱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亲。”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雷筱悠怒道,“我又没错,凭什么让我认错?就因为我是女儿家?” 雷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抱着这个店铺一起死?小妹,别犯傻了,就算外公在世,他老人家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那么就让这间店铺毁在那个人的手上么?”雷筱悠更怒了,“他还是个人么?逼死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又要来逼死自己的女儿了?怕是把这个家毁了才叫好!” “你!”雷薄也怒了,张手便要给雷筱悠一个耳光,但手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他在犹豫,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雷筱悠笑了,“你想打我?那便打啊,大不了从此我没你这个哥哥。” “糊涂!”雷薄收回了手,转身离去,“小妹你再好好想想,哥今天先回去了,若是你还顾这个家的话,尽早弃了这家店吧。” 雷薄走了,雷筱悠哭了。 叶谦叹了一口,这处家庭伦理剧在自己面前发生,自己到底管呢还是不管呢? 想那么多做甚,总不能看见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而无动于衷吧。 “手帕给你用。”叶谦递过去一张手帕。 雷筱悠幽怨的看了叶谦一眼,然后一股脑又扑到了叶谦身上,用叶谦的衣袖擦起鼻涕。 “……” 直到过了好一阵子,雷筱悠终于哭累了,抽泣着问道:“谦……嗯……哥哥……嗯……我是不是……嗯……真的做错了……嗯……” “错了吗?”叶谦笑了笑,笑的有些无奈,“你不过是在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真理罢了,而他们也同样,谁对谁错,真的说的清楚吗?” 雷筱悠听了叶谦的话心情平伏了很多,“可是,大家都不认同我的做法……” “世人最擅长用多数绑架少数,若他们真的做得没错,那又何必绑架。” “可是,人总是要和大家生活在一起的……” “那么便应该向世人屈服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个性吧?” “但是,筱悠会被大家讨厌……” “孔夫子不是说,天下大同么,若是因为个性不同,便被众人唾弃,那么这又算什么大同?” “是这样么?谦哥哥。”雷筱悠眨着眼睛,眼中残余的泪花像星星一样,闪闪烁烁。 “若不是这样,那么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好认同的。”叶谦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没有错,错的不过是这个世界罢了。” “嗯!”筱悠点了点头,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 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而这个错误,便由自己来修正吧! ; 第六十章 故人相会 杏花树前,石台桌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看我。” “我也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稍长一些的男子苦笑着起身,目光移向了杏花树,“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还在这里。” “你应该去边塞,那里才是建功立业的地方。” “我又何尝不想到塞外去立功,可是云你知道吗?一旦入了伍后便身不由己了,哥也只不过是听从了上面的调遣罢了。” 赵云依旧坐在石凳上,并未起身,好似在思考着什么,想的有些入神。 “如今黄巾贼寇四起,这河东郡也太平不到哪去,若是想要建功立业,哥在这里亦能有所作为。”稍长者轻笑道。 “那不过是一群穷苦百姓而已,杀之并不能算功绩,只能算罪孽。”赵云叹了口气应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的时候,总喜欢用我知道来掩饰。”赵云眯着眼,毫不客气的拆穿了稍长者的谎言。 “嘿,就当是我知道好了吧,我不是修道之人,不明白你说的那些罪啊孽的,我只是一个军人而已,上面叫我剿敌杀匪,我便去做,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不对的,可是你觉得对吗?夏侯兰。”赵云道。 “这个称呼很久没听到过了,以前你可是叫我兰哥的。”夏侯兰道。 “我的兰哥不是像你这样怕事之人。”赵云拿起了一旁布条包裹的铁枪,起身。 “这就走了么?”夏侯兰出声阻道。 “嗯,似乎我来错了地方,认错了人,这便走了。”赵云淡淡道。 看着赵云远去的身影,夏侯兰觉得喉咙里有些发苦,心里默念道:你兰哥依旧还是那个兰哥,可是……。 “相公,那位公子走了么?”门缝里探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嗯。”夏侯兰温馨的应了声。 “是你的故识吗?怎么不留他下来吃顿饭?”妇人从门中走出,怀里搂着一个菜篓,菜篓中是刚洗好的水灵灵的白菜。 “他有事便离开了。”夏侯兰道。 “相公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叹气,好不容易来个朋友……” “有你陪在我身边就行了。”夏侯兰满是宠溺的看着妇人说道。 “哼哼,油嘴滑舌~”妇人笑了笑,“我去做饭了。” 夏侯兰也笑了笑,同时心也静了下来,心里默默说道:等你遇到那个你愿意付出一生去呵护的人的时候,云,你或许也会明白今日我的退缩吧。 ……………………………………………………………… 河东郡雷府。 “贤弟,去了好久啊,那泼皮结果了吗?” 雷薄刚入府,便有一人迎了上来,关心的问道。 “没呢,小妹不许。”雷薄打了个哈哈道。 “你那小妹也太不懂事了,换作是我,早就把她许配给了人家,女子嫁了人,便有了分寸,不像小女子那样,和小人一般。”那人嗤之以鼻道。 “哈哈……纪兄豪言,愚弟受教了。”雷薄拉着纪灵往堂屋走去,“来来来,纪兄,不要站着说话,我们堂前去,把酒言欢一番。” 纪灵也不推辞,与雷薄携手共进,在堂前坐下。 不一会,便有丫鬟捧上美酒珍羞呈了上来,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引得纪灵食指大动,不禁偷偷咽了口唾沫。 纪灵的表现自然落在了雷薄的眼中,心中暗暗鄙视,面头却依旧豪爽的招呼其饮酒。 又过了一会,美姬、乐师齐出,宴上好不热闹,美哉悠哉,纪灵虽然知道雷家有钱,可却不知道这富人的生活竟然这么奢侈、享受,此间乐,唯有人间仙境才能够与之媲美吧。 酒饱饭足后,雷薄向纪灵问道:“不知主公对于河东的局势有何安排呢?” 纪灵笑着说道:“贤弟莫慌,主公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如今我等只需要待命即可。” “是了是了,还望纪兄多照顾着小弟啊。”雷薄频繁点头说是。 “那是一定,一定。”纪灵大笑道。 “有纪兄这句话,小弟便知足了,你、还有你,过来扶纪兄去休息,好好伺候。”雷薄招呼两名起舞的美姬上前去扶有些喝醉的纪灵道。 这两名美姬皆是年芳二八的少女,楚楚动人、身姿曼妙,雷薄注意到纪灵一直盯着两人的胸脯、腰肢不放,就好像饿狼看见鲜美的肉一样,自然心知肚明,此时为了讨好纪灵,自然也得下组血本对待才是。 纪灵呈了雷薄的美意,心满意足的在左拥右抱之下离去。 这时,从侧房门走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薄儿,汝观此人如何?” “哼,不过如此,但亦不能放松警惕,那袁家可一直盯着咱们呢。”雷薄一改阿谀奉承之面,振振有词的说道。 “唉,想我雷家,世代累计,祖辈兢兢业业,才有了如今这番财力,创业难,守业更难啊。”花白老者锤着背转身离去。 “父亲,我扶你。”雷薄很是懂事的将老父亲搀扶着。 花白老者很是欣慰,“家里的事情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是,孩儿一定尽心尽力。” “对了,你小妹那边怎么样了?悠儿还不肯回来吗?” “嗯……” “唉,悠儿真是和她母亲一样的脾气。”花白老者叹了口气道。 “父亲,脚下留神。” 雷薄搀扶完老父亲回房后,正准备歇息一会,门房又上来叨扰:“少爷,门外有人说要见你。” “哦,是哪位?”雷薄抿了口茶水,问道。 “来人自称是庐江的陈公子,不知是否是少爷的故人?” 雷薄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欣喜道:“快请陈兄进来。” “喏。” 门房退去,很快一位翩翩公子被请了进来,来人真是雷薄的知交好友,陈兰。 “陈兄,让我好等啊,终于盼到你到来了。”雷薄喜笑颜开道。 “诶,为兄此前有些俗事绕身,这不刚抽身便来看你了么。”陈兰笑着说道。 “嘿,说不得,今日是先武会还是文试啊?”雷薄笑问道。 “先文试吧,愚兄可是行了好些路呢,有些乏了。”陈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