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让我们在一起》 第一节 第一章 生活也需要技巧 正翰得知结婚的不是金波,松了一口气,早晨上班前他心情轻松地和妈妈面对面的坐着说了这件事。 正翰妈妈睁大了吃惊的眼睛问儿子:“什么?” 正翰笑着说:“她没有结婚。” 正翰妈妈说:“什么?可我这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的,那么是老太婆骗我?” 正翰忙解释说:“不,不是,是小姨子结婚。 正翰妈妈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很生气地说:“我得找她去,这个老太婆,说什么车开走了的,不行我问问她。”正翰妈妈站起身就往外走,因为腿疼,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摔了。 “妈妈你还是这么性急,少发点儿火腿才好的快啊。”正翰劝妈妈。 妈妈疼爱的骂了他一句:“臭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 正翰刚走,珍珠就来了:“我来看看您,想做参鸡汤,可我一次也没做过,就给伯母买了只鸡。”珍珠讨好地拿出一只鸡来,撕了一只鸡腿给正翰的妈妈,“您尝尝好吃吗?” 正翰妈妈边吃鸡边说:“瞧你买的鸡,怎么和你一样,瘦成这样了哪能还有肉。”却使劲儿啃了一口。 珍珠趁机说起结婚的事,问正翰妈妈这个月办行不行,又问在汉城可不可以。正翰妈妈听了,停了吃鸡的嘴,推脱道: “大热天的结婚坐着都出汗呢,急什么,再说了,在哪能办去也不方便,我的腿还没好呢。”又说在饭店办婚礼多费钱啊。 “饭店里有空调呢,再说了,一生就结这么一次婚么。”珍珠强调着。又扯了一只鸡腿给正翰妈妈。 但正翰妈妈还是不买账:“你这几天也不上班,在这儿干什么?”“我来陪陪您啊。”珍珠知道必须讨好这个未来的婆婆才行。 但正翰妈妈不领情,边吃鸡边说:“你将来是要后悔的。” 珍珠问:“后悔什么?” 正翰妈妈却再不肯说,只管吃鸡了。 2 正翰在律师所给翰杰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谈谈。翰杰答应了,马上赶了过来,他已经想到正翰想说什么了。 两个人坐在会客厅里,正翰说起和想和金波复婚的事:“爸爸,上次您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您说得对。” “真的?” “是真的。以前办案子,看到的是别人离婚,自己也说得条条是道,而轮到自己就感情用事,当初离婚真是太草率了,现在才悟出来。其实结婚生活也需要技巧。”正翰诚恳地说。 翰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说得对,夫妻出了问题,要用积极的态度去解决,一味地瞒怨对方是不对的。”翰杰要正翰好好想一想,然后再找金波谈谈,毕竟他们是夫妻一次,而且以前是很相爱的。 正翰为难说:“不是不想谈,以前为了孩子的事,我们两个也见过几次面,总是说不上几句话,金波她根本不听我说,几句话她就翻脸,要是在这时候说复婚,她还不得给我两个耳光。所以还是请爸爸先做做她的工作。” 翰杰看着为难的正翰,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翰杰喝了一口茶,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帮正翰呢,金波可是他的女儿啊,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女儿幸福呢? 3 贞德一大早就敲开了马镇家的门,马镇听说是来要钱的谎说自己是光泽先是不给开门,等无奈开了门后又发现自己只穿着短裤,赶忙跑到了里屋。 其实,无论是贞德还是马镇,内心里都是希望和对方见面的。 很快的,马镇和贞德一对怨家坐在一起喝起了酒,三杯下肚,话就多了起来。贞德说: “这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要是不好,命就不好,你看我就是。有时候我照镜子都会吓自己一跳,我都不敢看自己的脸,你说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哪有啊,所以女人长得漂亮,命运就特别坎坷、特别曲折,这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啊。所以,我只能碰到吸女人血的男人啦。” 贞德话里有话。 “你不是也遇到过许多男人,红头发的,绿头发的。”马镇也不示弱,回敬她。 “遇到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家骗。”贞德不服气。 “怎么着也比我强啊,为了两个侄子,我连一个女人也没交往过,好歹你也交往过啊。”马镇边喝边说,转了话。 “我现在就是想多挣点钱,拿钱当被子盖,被钱压死就是我的愿望。”贞德也喝了一大口。 马镇笑着说:“那和我一样啊,那我们就紧紧地聚在一起吧。” 贞德听了作出害怕的样子,赶紧往后退,又说谁和你聚在一起啊。马镇趁贞德给他倒酒之机把她拉到怀里,贞德推了马镇一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漂亮的发式 银波提着箱子,急急忙忙地回了婆家,比起以前,她真是漂亮了许多,粉红色的衣裙再加上漂亮的发式,会让人眼睛一亮的。 银波进门就对婆婆抱谦,说是因为回来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做,过两天妈妈会送来的。贤实却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波离婚的事,她家里人为什么瞒着。 “你妈妈还说你姐夫出差去了,为什么这样说啊?”贤实很不满。接着又问银波:“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啊?” 银波嗫嚅着:“没,没有。” “你爸爸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怎么可以让女儿离婚呢?” “不是爸爸的错,是姐夫和姐姐的问题。”银波连忙解释。 “还敢和大人顶嘴?快换衣服做饭去吧。”贤实端起婆婆的架子,很不客气地说了银波一顿,起身就要走,这时万德哼着歌回来了。 “不是说要在娘家住一晚上吗,怎又叫回来了?”他看了贤实一眼,知道是她叫银波回来的。 贤实也不说话。银波连忙接过万德的东西要去做饭,万德说:“还是我做吧。” 贤实偷偷地给万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银波去做饭。万德只好笑笑放了手。 银波换了家居服,立刻下了厨房,做饭对她来讲已经不是一件难事,很快地就做好了一桌可口的饭菜。桌子摆好时,艾莉正好进门,艾莉一回到家就冲着银波喊饿,一下子坐在桌子边,让她盛行饭。银波一边给公婆盛着饭,一边答应着。 艾莉抱怨饿了一天了,要银波快点儿。银波笑着说怎么也得有个长幼之分。她先给爸爸万德盛行了一碗。万德很高兴,说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吃别人盛行的饭。 “就这么好么?”贤实却不以为然。 艾莉却生了气。当银波端着饭给艾莉的时候,她一转身上了楼。 “算了,一会再给她摆桌子。”贤实自知是女儿不对。 “凭什么?让她自己摆。”万德也很生气。 “长秀什么时候回来?”贤实错开话。 “一会儿就回来。”银波并没流露出不高兴。 5 范秀和允泽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聊天,范秀抱怨星期天还让金部长叫来干活儿,“真是比金社长还像社长,只会坐在屋子里喝茶,而让咱们干活儿,早晚我要在金社长面前告他一状。” 允泽不以为然:“不就是干点儿活么,有说话的时间话就干完了。”范秀又说起了银波婚礼的事。 “银波真厉害啊,怎么把金社长的儿子弄到手了,金社长还不知道她和盛基同居的事吧?” “毛范秀!”允泽停下手里的活儿,立刻翻了脸。 范秀忙说:“其实艾莉也问过银波和盛基同居的事,话冲到我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你千万不能说,听见没有?”允泽叮嘱着。 “行,我保证。”范秀和允泽拉钩起了誓,允泽才放心。 金部长听到两个人说话出了屋,他又让他们去打扫社长的办公室,范秀不愿意顶了他一句,但还是被金部长拉着耳朵去干活儿了。 允泽想着银波的事,若有所思。 下了班,光泽回到家,见灯黑着,开灯一看,叔叔和贞德喝的酩酊大醉合衣躺在地板上,他吃惊不小,而这时他又接到了振波的电话,光泽几乎从电话里就能闻到一股酒味儿: “你快来吧,我给你买酒喝、、、、、、” 光泽去了酒店。 振波已经喝的很多了,在包房里,振波手拿话筒声嘶力竭地唱着,身体随着音乐疯狂地摆动,好像在努力发泄着什么。但唱着唱着她便停下了,她看见座位上,光泽和陪酒小姐喝着交杯酒,振波见此气愤地关了音响,坐下来自己端着酒杯喝了起来。 “怎么啦?”光泽故意问。 振波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陪酒小姐。 “你们是不是有事要谈啊。”陪酒小姐嘴里不满地嘟哝着,知趣地退了出去。 “昨天我妹妹结婚了,人家就问我,你一个人瞎转悠什么啊,还不结婚是不是有问题啊,快点结婚尽点孝道吧。我什么难听的话都得听着,哼,刚才我唱歌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喝酒为你助兴啊。”光泽笑着说。 “我对结婚没兴趣,你可不要欺负我啊,我是太可怜太悲惨了。” “就为这事?所以出来喝酒?那有什么,你看我啊,我弟弟都要结婚了,我也没怎么样。” “奇怪的是总让我想起那个讨厌的人。”振波看着光泽说。 “谁?谁讨厌?” “你啊,就是教练你啊。” 光泽吃了一惊。“我怎么讨厌啊?你今天把我叫到这儿来就是要说这个?” “我怎么知道啊,烦死了烦死了!”振波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所以地说着。 在酒店喝酒的还有长秀。新婚的长秀一直没有回家,他也喝得差不多了,允泽按长秀的电话找到酒店时,见长秀已经喝了很多酒。长秀醉醺醺地给允泽倒了酒,说:“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说吧。”允泽推开长秀面前的酒杯,不让他喝了。 “关于银波,听说你和她有过、、、、、” “什么?” “、、、、、、没什么。”长秀欲说又止,想站也站不稳。 “我送你回家吧。”允泽也不多问,扶起大醉的长秀出了门。 毕竟她不是亲妈妈 马镇在厨房给贞德做了一碗醒酒的汤,扶着贞德喝了,贞德直往他身上靠,嘴里说着:“好热啊。”两只手在身上划拉了半天,把两只胸托抓出来,扔在了地板上,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马镇捡起胸托,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喜欢的大胸脯的马贞,原来是假的。 金波一回家,儿子就扑了上来,金波抱着儿子亲了亲:“以后不要等妈妈了,要自己睡觉。” “不,我要等妈妈。” 翰杰听到声音,把金波叫到了自己房里。 翰杰说了和正翰见面的事。 “是为了秀彬的扶养费吗?” “不是,他昨天去了饭店看了结婚仪式。” “他去那干什么,奇怪。”金波故意问。 “难道你不知道么?”翰杰看着金波:“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他怕你和他吵所以不敢见你,你不要像你妈妈,心里本来不是那样想的,却硬要撑着。是正翰找我,他说他过去太感情用事,现在想同你和好,昨天他以为是你结婚,所以来确认一下,我看他是真心的。做父亲不想看着女儿后悔,所以我劝你慎重地考虑一下。” 金波睁大了眼睛:“真的,真是他说的?” 翰杰点点头。 金波一时怔住了。 金波回到自己房里,看着睡着的儿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一边为儿子扇着扇子,一脑海里一边浮现出和正翰在一起唱歌时的高兴情形,爸爸的话也不时地在耳边响起:“正翰是来看你是不是结了婚,他很真诚,趁现在你回头吧,免得以后后悔。”金波很难入睡,这是她的又一次重大的人生选择啊。 7 艾莉说不吃,但一会儿就又要吃了,银波又给艾莉摆上了饭桌,可还没等吃,门就被撞开了,允泽扶着东倒西歪的长秀进来了。 “怎么回事?”银波慌忙上前。 “他喝多了,打电话给我,我送他回来了。”允泽放开长秀,长秀却一下子抱住了银波:“我漂亮的妻子!” “帮我把他扶上楼。”银波对允泽说,又对发愣的艾莉:“帮我把煤气关了。” 长秀刚躺到床上就一下子拉住了银波:“对不起,我问你一句行吗?我以前不是这样,可能过了今天就好了,你和银波、、、、、”他又重复着和允泽说过的话。 走到门外的允泽听到了长秀的话,他正想离开,银波走了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他怎么啦?” 银波刚想说,艾莉上楼来了:“我哥哥怎么了,你们怎么刚结婚就出这事?”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说是公司有事,谁知道呢。”银波说。 “那我回去了。”允泽告辞。 “允泽,你们在哪儿碰的面?”艾莉追下了楼。 允泽简单的对艾莉说了一遍,然后就回了家。 家里马镇一面拿着贞德丢下的胸托,一边故作不满地对光泽、范秀说:“还说她被男人骗了,这明明是她骗了我吗?” 光泽拿过胸托好奇地问叔叔这是什么,怎么会让他拿到手的。 马镇就在胸前比划着告诉了光泽:“哪能里是我拿的啊,我喝多了酒也没有劲儿,她又哭又闹的,是自己拿出来的,家里又没有人,她在我身让蹭来蹭去的,我能怎么样?酒一醒她起来就跑了,连这个也忘了,你们说这女人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扫兴。”马镇掩饰着自己的兴奋。 光泽一边摆弄着胸托一边说:“还说呢,今天我比你更扫兴,你们说说、、、、、、”光泽绘声绘色地讲了他和振波的事。 “臭小子,你真是的,她那是喜欢上你了,这个你难道不知道?”马镇一听就明白了。 “喜欢我也不能对我发牢骚啊。” 范秀插了嘴:“哥哥,你真是没谈过恋爱啊,我还把你当成偶像呢,现在起要实施路线更改、、、、、” 光泽拿胸托打了一下范秀的头,“什么啊,上学的时候光顾着学习了,在教练场我是教练,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马镇也用胸托打了一下光泽的头:“算了吧你。不过呢,她是一个专爱学习的人,品位呢就很另类,她们专挑别人不屑一顾的人,比如像光泽这样的。” 光泽生气了,“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三个人正说着时,允泽回来了。“怎么才回来啊?”马镇问道。 “喝酒了。” “和谁啊,是不是艾莉啊?”马镇说。 允泽未置可否,回了自己的屋子。马镇只好问范秀,说社长谈过女儿结婚的事吗?要是允泽和光泽能一起结婚办婚礼,那会省好多钱的。 晚上允泽和光泽两个都难入睡,两个人坐在床上谈着彼此的心事。允泽告诉哥哥,他现在才明白银波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应该彻底地忘掉她才对。光泽劝弟弟: “你本不该想那么多,说不定现在银波正躺在丈夫的怀里睡得正香呢。现在可怜的是你。” 光泽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毕竟她不是亲妈妈。” “什么?”光泽吃了一惊。 “她是从小小被爸爸带过来的,吃了好多苦。其实我对她也没怎么好,没买过东西送她,连她喜欢吃的烤肉都没让她吃个够。”允泽很愧疚地说。 “至少她还有爸爸,我们哥俩从小就没有父母,更是可怜。她现在就是想吃一头牛也买得起,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你要可怜就可怜一下哥哥吧,你的想法院真是很怪。” 光泽问允泽,不知道银波同居的事婆家知道不,如果先坦白还能得到谅解,不过没有几个男人会原谅这样的事。 银波当然也在想这件事,所以总也睡不着,看着身边一直沉睡的长秀想着心事,就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响了,她跳下床赶紧接了,却是盛基的妈妈,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关了手机,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长秀,不知所措。 银波放下电话再也无法睡去。她左思右想,决定去找允泽。 银波起床悄悄地来到外屋给允泽打了电话,然后又偷偷地跑出了家门,夜深人静,大街上空无一人,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站在街角的路灯下,那人正是她要找的允泽。 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 银波急忙地跑了过去。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一见面,银波就迫不及待地问允泽。 “不知道,我去时他已经喝醉了,怎么回事呢?”允泽很冷静。 “说是公司有事一早就出去了,他没对你说什么吗?”银波还是追问。 “没有。你对他说了什么吗?”允泽想知道银波是不是对丈夫说了自己同居的事,但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没有,没说什么。那我回去了,太晚了,让人看见不好。”银波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允泽叫住她:“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免得别人说闲话。” “、、、、、是我的不对,我回去了。”银波抱歉地说完转身跑向家门。 允泽望着夜色中消失的背影,心情很难平静。 然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当银波回到家门时,发现自己留着缝隙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她急的推了几次都没能开开,她想跳墙,试试不行,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按了门铃。 是艾莉给她开了门,“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艾莉盯住她。 “噢,我,我扔垃圾去了,味太大了。”银波编道。 “是吗?刚才我冲咖啡的时候垃圾还在。”艾莉盯着银波不放。 “还有别的东西。小姐姐晚上还工作吗,要不要我做点儿吃的。”银波想讨好一下,以掩饰自己。 “不用了。”艾莉端着杯子上楼,“也行,煮点水饺送到我屋子里吧。”艾莉的态度仍是冷冷的。 但银波好歹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担心刚结婚就造成一家人的误会。 银波再次睡下时却被噩梦惊醒,她梦见丈夫发现了她的过去,把她按在床上凶狠地说:“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你!”银波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是个梦。她用劲晃晃头,看看丈夫,还在酣睡。 与此同时,允泽也做着同样的梦,他梦见长秀穿着睡衣站在自家的窗前,窗外已经清晨,银波起床问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好些了吗?” “你别碰我,你给我滚!”长秀一下子推开银波,大声喊着。 允泽也醒了。 真所谓心有所系啊。 银波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再也无法院入睡。 8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宽大的窗子照在软软的大床上,一阵手机铃声把振波惊醒,她眼睛没睁用手摸到手机接了,“谁啊?” “好点儿没有啊?”光泽关心地问。 “什么好点没有啊。”振波听出来了。她昨晚是合衣躺在床上睡的,看来真是喝多了。“我头都要炸了,胃也不舒服,我真是难受的要死了。”振波坐了起来,她还是挺想和光泽说话的。 “喝那么多能不难受吗,我也难受啊。” “什么? “昨天你把我叫出去陪你喝酒,还说我这个人很讨厌,你真是出尽了风头,怎么不认账了?” “胡说什么啊,昨天我是和公司的人喝的酒。再说我的驾照已经拿到了,我怎么还会找你呢,别自作多情了。”振波关了手机。她当然想起了昨晚的事,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你说什么!”光泽气坏了,拿着没了声的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做早饭的叔叔马镇一听就笑了: “反正你们中间有一个人不认账,她是酒醒了不好意思呗。” “反正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光泽看着手机就像看着振波一样的说到。“允泽和范秀呢?” “他们买鱼去了,一大早就走了。” 当了人家的儿媳妇,自然也不能睡懒觉,一大早银波和公公就在厨房忙活了,银波在做鱼汤。万德一边摘菜一边说: “这做鱼汤的银鱼粉是贤实为我特意研制的,为的就是让我省点事。” 银波听了很吃惊,她没想到看上去对公公很凶恶的婆婆竟是很关心他的。银波亲切地让万德教她做鱼汤,万德很高兴有这么懂事能干的儿媳。 “那妈妈一定是很爱您啦。” “爱是爱,就是有点儿太过分了。”万德很得意地说。 这时贞德捂着胃出来了,直说自己很不舒服。 “喝那么多酒能舒服么,等下喝点豆芽鱼汤吧。”万德心情很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先给我弄一碗吧。”贞德对银波不客气地说。 银波并不在意,她给贞德盛了一碗鱼汤,贞德直说好喝。 长秀也起来了,他下楼来到大厅,妈妈正在看报,他走到贤实跟前,很体贴地为妈妈按肩膀。贤实要儿子不要睡懒觉,就是结了婚也要早晨起来锻炼。长秀答应着来到厨房,看到忙碌的银波,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 “哎呀,结了婚就这样了,还有我们两个呢。”贞德挑了理,长秀忙又向姑姑和爸爸问了好。 银波给长秀盛行了鱼汤醒酒,看着儿子儿媳恩爱的样子,万德的嘴都乐得合不上了。 长秀提议以后早饭由爸爸来做,因为起来见不到银波不踏实。贞德在一边直撇嘴,万德却答应了,说自己反正早上也躺不住,不如起来活动一下。接着他对长秀说: “你们以后说话不要那么客气,夫妻说话太客气了,时间一长就会有隔阂,应该随便些才显得亲切。” 长秀高兴地在银波身上拍了一下:“瞧,爸爸说的多好,好好干吧,我上楼了。” 贞德羡慕地对银波说:“你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求爱的地方 这天翰杰在单位接待完客户,就给正翰打了电话,告诉他金波已经有和好的意思,让他马上给她打个电话。 正翰高兴地说了声谢谢。 此时金波正在店里忙碌,她把刚烤好的比萨饼拿出来让大家品尝,大家一致说这时店里最好吃的比萨饼了,争抢着都要多吃一块。金波看到自己努力研制的成果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兴奋极了,要知道,这不是一块简单的比萨饼,而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啊。 这时她接到了正翰的电话,正翰约她出来谈谈。金波想想答应了。两人相约来到了一间饭店,这是当年正翰向金波求爱时来过的饭店,金波有意选择了它。 “长话短说,你想谈一下咱们的事好吗,想想再婚的事。” “需要马上回答吗?”银波看着正翰,想看出他是否真心。 “不,你可以想想,慎重一些,反正我是想好了,你要是没意见,咱们现在就去办手续,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就这样见面也行,就像过去谈恋爱的感觉。”正翰笑着说。 “是为了秀彬么?”金波又追问。 “我问过再婚的人,也不全是为了孩子,主要还是两个人有感情才行。”正翰认真地说。 金波的心一动。正翰看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他不掩饰地说: “听说你要结婚我当时的头就大了,一片空白。” “真的吗?” “当然,我都准备好了,你要是结婚我就去砸场子,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怕不怕。”正翰挥了挥拳头。 “你我结婚关你什么事?我是你什么人啊?”金波故意说。 “那怎么行,你是我老婆啊。” 金波气笑了。“谁是你老婆。” “当然了,你不是我老婆是谁老婆啊。”正翰开心地说。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已经很开心了,可就在这时候服务员送来冷面,并问正翰师母怎没来。正翰的脸一下子变了,他不知道说什么。 金波也变了脸,“你是什么时候和珍珠来的啊,你们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啊?” “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吃冷面所以就来了。”正翰不敢看金波。 金波却涨红了脸,她气的转身要走,被正翰拉住了,“干什么要走,坐下来谈谈,咱们不能好好地说吗。” 金波坐下依然生气地说:“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向我求爱的地方,还说我们俩今后就要像冷面一样缠在一起,当时乐的我喷了你一脸的冷面汤。你怎就忘了?你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我可是连家人都没带过的。” “我忘了,真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正翰一边给金波倒着调料,一边道歉。 金波却说:“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不放醋吗?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还说什么和好,你还是把你和她的事弄清楚了再来找我,别再做一只脚踩两只船的事!”说完饭也没吃,拿起包就走了,不管正翰在后面怎么叫也没回头。 10 银波在家里打扫卫生,房间太多,光是拖地就要好长时间,由于昨天晚上一直没有睡好,她不知不觉地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贞德叫她做晚饭。 轻松的是艾莉,本来就是什么家务活也不干的主儿,这会儿,她 下了班来到妈妈的公司,先看到了正在干活的范秀,还没等她开口,范秀一见艾莉赶紧钻到了桌子底下,嘴里说着:“不要问我盛基的事,我什么事也不知道,不要问我。” 艾莉很奇怪地看着他,范秀不等她说话又说:“我的头疼死了,我要上医院看看。”说完拔腿就跑了出去。 艾莉莫名其妙地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她来到妈妈的办公室,看见允泽和金部长在向妈妈汇报工作,艾莉看了允泽一眼说要和妈妈一起回家。贤实却道破了女儿的心思,知道她是想和允泽一起走的。金部长也在一边说着捧场的话。 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一进门却正好碰见要回娘家的银波和儿子,贤实很不乐意,说饭没做怎么能走呢。 “早都做好了,我就摆了一下桌子。”万德在一边说。 长秀催着银波快走。 “碗就不要洗了,等我回来再洗。”银波走时也没忘了向公公说一声。 两个人提着长秀买的一大堆东西回了娘家。 看着女婿买的东西,丈母娘真是乐坏了,她对二女儿振波说:“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就好了。” 翰杰一边叫妻子准备开饭,一边把长秀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让长秀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银波这孩子从小就性格内向,不爱多说话,但心很善良,我一直对她关心不够,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多关照她,尤其是在家里侍候老人,可能有不周道的地方,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啦,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们能像现在这样幸福。” 长秀让翰杰放心。 银波还是坚持没在娘家吃晚饭,拉着长秀回了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回家。”她挽着长秀的胳膊,亲热地说。 “没吃到丈母娘的饭太遗憾了。”长秀嗔怪着。 银波他们刚走,金波便回了家,她对家人讲了和正翰见面的事,妈妈抱怨她应该吃了饭再回来。 “以后不要再提他,我见都不想见他。”金波没好气地说。 “不能这样下结论,男人都是这样的。”翰杰女儿。 “他俩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复什么婚,他那是脚踏两只船。” “我就说么。”妈妈在一边帮腔。 振波让妈妈不要这样说,可妈妈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就同吃大排档,这吃一点儿,那吃一点儿,哼,男人都这样。” “把我当东西吃啊,这个混蛋!”金波骂了一句,又自知不对看了爸爸一眼。 翰杰却盯着妻子看。 “看什么看。”做妈妈的知道自己说的不对,赶紧站起来走了,振波也跟了过去。 翰杰对金波说:“以前你很温柔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知道你离了婚心情不好,但也要注意。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这么厉害,连正翰都说怕你,还有秀彬,别忘了你也是做妈妈的人。” 振波也在责怪妈妈不该当着姐姐说那样的话,金波这时也进来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开口就说粗话,态度也不好。 第二节 “都是那个混蛋闹的。”妈妈又加了一句。却正被翰杰听到,翰杰让她回屋谈谈。 “瞧,今晚我又别想睡好了。”接着她又当着金波的面夸起银波和长秀,说是不但给她买了衣服,还买了好多吃的,连秀彬的玩具都想到了,“哪像正翰,连饼干都没吃他一块。” “妈妈别说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他。”金波生气上了楼。 “我说错什么了?” “不知道。”振波不满地看了妈妈一眼,也走了。 莫名的电话 正翰和妈妈在吃水果,珍珠一边削苹果一边对正翰说结婚的事:“是不是到美国去,正好可以看看爸爸妈妈。” 正翰头也不抬地说:“看着办吧。” “那就这么定了。”珍珠高兴地说。 正翰妈妈却用鼻子哼了一声。 珍珠又提议去拉斯维加,说那的婚纱很好租的,可以再结一次婚。 “当结婚是玩呢?难道要结三次婚吗?”正翰妈妈看了珍珠一眼又说:“办什么事要看好时机,要先看好地方再伸腿,不然你这么年轻腿也会和我一样不好使的。” 正翰觉得妈妈说的有点儿过,叫了一声:“妈妈。” 正翰妈妈住了嘴,但又忍不住说:“我一吃冰棍就想起秀彬来了,不管怎样,明天我就是拖着这条疼腿也得看看孙子去了。” 珍珠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正翰妈妈也不管,让她到厨房去做饭,把她支开了。 珍珠不情愿地离开了。 珍珠一走,正翰妈妈就对儿子说:“你真要和她结婚?” 正翰应了一声。正翰妈妈急了:“那秀彬妈妈怎么办?” “见面就吵,反正离也离了。”正翰心烦。 “那我问你,要是秀彬妈妈和她一起掉到水里你会救谁?你会先抓住谁的头发把她拉上来?是秀彬妈妈吧?”正翰妈妈急切地追问。 “我谁也不救,让她们自己救自己吧。”正翰心烦意乱地起身回了房间。 正翰妈妈气得在儿子背后骂:“你这个坏小子,没长脑袋吗,变成光棍也活该,你这个大傻瓜!” 正翰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想起了金波气愤的话:“你还是把你们俩的事情处理好吧,难道现在你还想脚踏两只船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似乎知道该怎么办了。 12 银波和长秀带着娘家的礼物回到家,一家人加上允泽团团围坐在地板上,看着那么多好吃的,贞德却说这些礼物太便宜了,贤实又说这些东西拿不出手,让允泽拿回家。 银珠的脸色很不好看,长秀在一边看不过说了一句妈妈,万德也帮着儿子说了一句。 吃过东西,艾莉送允泽回家,来到到大门口,她拉住他的手问起了盛基的事:“他是不是和银波有关系啊?范秀怎么一说起来就紧张呢?” 允泽并没吃惊,他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说:“其实是和我有关系,盛基和银波住一个村子,我去看他就认识了银波。范秀是怕说了让你误会。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拥住艾莉在她背上拍了拍。 “今天你怎么会变得这样好脾气。”艾莉幸福地抱着允泽,甜蜜地说。 “以后我会变的,你要注意喽!”允泽又一次拥了拥艾莉,两人才分了手。 长秀回到房里,听见银波的手机响了,他接了,对方却挂了机。他奇怪地看了看手机,去了洗澡间。 此时银波正在厨房里收拾,一天的家务已经让她累的背都疼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拖着疲劳的身子上了楼。 银波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盛基妈妈的电话,银波担心地捂着电话,那边说,既然银波婆家很有钱,那么盛基的赔偿金是不是给了。银波听了很生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但电话那边仍不放过,“怎么没关系,你和我偿盛基结过婚啊。” 银波气的一下子关了手机,又生气地把它摔在桌子上。她的举动被洗完澡的长秀看在眼里,他不高兴地问:“怎么可以这样接电话呢?” 银波吓了一跳,慌乱地说:“是一个朋友的妈妈,她的孩子丢了以为在我这。”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长秀怀疑地。 “我说了她又不挂电话。没什么事,我洗澡去了。”说完赶紧进了浴室。 长秀将信将疑的想起自己刚接的那个莫名的电话。 允泽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走得很慢,走几步回一下头,他想着艾莉刚才的问话,总是不能放心银波,想想又折了回来。 允泽在银波的楼下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座漂亮的小楼,夜色中允泽看着透出灯光的窗口,心潮起伏,他放心不下银波,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人就在那个窗子里,此刻她在干什么?是忙家务还是在丈夫的怀里睡着了?她幸福吗?她的不幸的过去难道真的就过去了,那个盛基会放过她吗?如果长秀一家知道了她过去同居的事,她还能在这座小楼里待下去吗?一连串的问号让允泽的头都大了。 不过他清楚地知道,此时银波已经是那个窗子里的女主人了,命运将怎样对待她,那是他不能左右的,他实在不该多想了,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这样站在夜色中眺望、、、、、、 允泽回到家时,范秀已经睡着了,而叔叔还没回来。光泽一边吃着他从艾莉家带回的东西一边说,银波也不容易,嫁到那样的家庭只能逆来顺受了,又问允泽每次见银波是不是很不自然。 “只是装作没事一样,这样对大家都好。”允泽苦恼地说。 说着家常到深夜 翰杰看到银波勿忙离去,连晚饭都没吃,就知道她在婆家过的很不顺心,妻子却认为刚结婚,过一段就好了。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坐在院子里说着家常到深夜。妻子抱怨翰杰这个月一分钱生活费也没拿回来,家里的钱都是金波和振波给的,又说银波之所以在婆家过的不顺,就是因为他们看我们家里没钱,现在的事都是这样,没钱人家就瞧不起,她劝翰杰,如果那个项目不好就别做了。 翰杰听着妻子的话,更难入睡了。他准备早上给银波打个电话。 因为公公要出去玩,银波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带的东西,还装了满满一袋子水果,这让万德很感动,他知道这是银波半夜起来才能做出来的:“吃点方便面什么的就行了。” “那哪行,都知道您娶了儿媳妇,怎么可以不带吃的呢,您在他们面前多夸夸我就行了。”银笑着说。 “瞧侄媳妇多会说话。”连一向挑剔的贞德也不得不夸银波是个好孩子。 两人要走时,贞德接到了马镇的电话,马镇问她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见鬼了,我会丢什么东西,我这么精明的人哪能会像你,把内裤和袜子到处丢,没事我关机了。” 马镇不免对光泽唠叨,说是她这样说谎的女人真该用法律管一下,又说要公之于众。看着叔叔嘴不对心的胡说,光泽没耐心听,起身走了。 马镇自言自语拿着贞德的胸托说:“看她找我要时怎么对付她。” 送走公公和姑姑,银波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银波高兴极了。 “爸爸,有什么事么?家里没人就我自己。” 翰杰一夜没睡好,他惦记着银波,“你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只管对爸爸说,这样爸爸心里才会好一些。”翰杰心疼地说:“昨天连饭都没吃就走了,带的点心家里人都吃了吗?” “很好吃,他们都喜欢吃,还让我转告您呢。”银波说着谎,她不想让爸爸伤心,要是家里人知道把他们送的点心都送了人,还不知道怎样担心她呢。“哪天我回家一定住一晚上,再见了爸爸。” 刚放下爸爸的电话,铃声响了,银波赶紧又接了。 “你把手机关了就完了吗?你怎么会那样没良心,我只要你把盛基赎出来。”还是盛基的妈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呢,谁告诉你的电话?”银波又气又急。幸好家里没人,她可以大声地说话。 “怎么没有关系,你忘了和盛基好的时候了,嫁了人就完了吗?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告诉你,这天下就没有不知道的秘密!”盛基妈妈在电话里大声地嚷着。 银波一下子扣了电话,但电话铃又响了,银波按着电话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脱办法,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被家里人知道和盛基同居的事了。银波咬咬牙,跑上楼在抽屉里翻出了家里的存折,“就这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了”,她心里祈求着。 13 艾莉因为休息不好,身体不舒服,准备回家休息一下。开车的路上她给妈妈打了电话,希望允泽也能回家陪她。当艾莉收了电话时,却意外地发现银波正从银行里出来,手里拿着钱交给一个陌生的女人。 银波马上在路对面停了车,她要看个仔细。这时候就见那女人一面数钱,一面笑得合不上嘴,对银波说着客气的话,而银波却是一脸的气愤和厌恶。艾莉不知道怎么回事,见银波已经快步地离开了那个女人。“她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呢?那个女人又是谁?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银波快步走着,刚才她已经对盛基的妈妈说了,钱不用她还了,但以后再也不要找她了。盛基妈妈那个高兴,还说儿子没福气娶这么好的女人。银波真是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们才好。 银波没有想到,盛基的妈妈一直跟着她,看着她走进了家门。 银波推开家门刚想松口气,却见艾莉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害怕?”艾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没有,只是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家里。” “那是我的事。你刚才上哪去了?” “噢,我上洗衣店去了。我给你做午饭吧。”银波解释。 “不用了。”艾莉疑心地上了楼,她回头看着银波的身后,奇怪她为什么要说谎。 斤斤计较是很正常的事 正翰和翰杰坐在律师所里谈着金波的事。翰杰对正翰说: “女人不是男人,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这样的时候她是很敏感的,你应该注意才是。”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正翰不理解。 “你就不该上那个地方去吃饭。再说了,什么事都要有耐心的努力,只要努力了才会有好结果。”翰杰希望正翰不要放弃。 而此时金波在家里喂儿子吃饭时,正翰听了翰杰的话,马上给金波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谈谈。开始金波不去,推托在喂儿子吃饭,但听说正翰已经到了家门口,她只好走了出来。 “干什么?” 正翰从身后拿出一束花。 “拿这个来骗我。” “你不受骗就是了,收下吧。”正翰笑着说。 “你以后不要这样,这样影响不好,别人看了我会嫁不出去的。” “干什么要嫁出去,哪个男人找你我会和他没完的。”正翰看出金波并不是真心说这样的话,就有了底气。 “没什么事我进去了,我喂秀彬吃饭呢。” “一起出去吃吧,完了我们去水上乐园玩,你们不是很想去玩吗?” 金波想了想,“那可是为了秀彬。”金波不领情。 “带上游泳衣!”正翰高兴地在金波身后说。 15 允泽工作时被贤实叫到了办公室,贤实说艾莉忙了几天身体不舒服,让他回家看看,又拿出钱让他路上买些鲍鱼和人参让银波给她煮汤喝。贤实还当着允泽和金总长的面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银波会不会做。 允泽提着买的东西来到艾莉家,见屋子里没人,他径直去了厨房,动手做起了汤。这时银波进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允泽头也不抬。 “这是什么?” “我给艾莉做点儿汤喝。” “还是我来吧。”银波上前。 “不用了,我亲自给她做。”允泽仍是不抬头看她。 银波很奇怪允泽这样的态度,她自己给自己解围,打电话让长秀早些回来,刚好长秀也打电话给她,银波才找了借口离开。 但难堪的事仍然没完,当银波来到厨房,看还有一碗汤忘了拿上去,她就端着汤送到艾莉房间,这时,见两个人正亲昵地说笑,艾莉让允泽喂她吃饭,允泽拿着勺子正喂艾莉。 银波端着盘子进退两难。 见银波端着盘子进来,允泽很不好意思。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真没礼貌。”艾莉没给银波好脸色。 银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允泽站起来严肃地说:“艾莉身体不好,你以后要注意。” 银波不习惯允泽这样说话,她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艾莉自然也不习惯允泽这样说话,但她还是很高兴,“你刚才替我说话了,你真好。”她抱住允泽。 允泽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对银波这样冷漠,他抱着艾莉,一动不动。 银波回到楼下,她耳边响着允泽刚才的话,那冷漠的声音,还有昨天晚他说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会有影响”,银波明白了,允泽从此已经真正地离开她了。 她的心里一阵难过。 16 正翰妈妈一瘸一拐地来看孙子,见大门没锁,就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绮子不高兴地说。 “我能来干什么,看孙子呗,他在哪呢?” “正翰来接他们一起出去玩了。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我怕来了连一口水都喝不到,我给自己准备的。” “你的腿不好还来干什么,真是的。” 两个亲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相让的说着,但彼此都已经原谅对方了,因为他们都是为了儿女好。 正翰妈妈刚刚坐下就要上厕所,她腿疼一下子站不起来,就喊绮子帮助,绮子只好也站起来扶她,结果两个老太婆没站稳,一下子都摔在了地上。 结果绮子也摔破了腿。她拿着止痛药上着,听着正翰妈妈抱怨: “上次为什么说金波结婚啊,不是老三吗。”正翰妈妈吃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绮子看她一眼。 “我说啊,就让他们复婚吧,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容易,我看她都比以前老了,哪还有人要啊。” “老什么啊,我们家金波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想想你的儿子吧,那个好的被你捧上天的人。哼,上了岁数还不是照样难看。我们家金波,等着嫁的男人排成队呢。” 绮子正想回敬,就见振波跑了进来:“妈妈,谁收拾我的房间了,我那些资料不见了。” “乱七八糟的,我当垃圾扔掉了。” “这可怎么办啊,您干什么要扔啊,以后不要进我的房间好了!” 振波跟正翰妈妈打了招呼就跑了出去。 “怎么她也住娘家啊?”正翰妈妈问。 “哪里,还没结婚呢。” 听说振波三十了还没结婚,正翰妈妈热心地说:“我给她搭个桥吧。” 绮子这才露出了笑脸。 “我有个朋友是开修理店的,挣钱很多,四十岁了,虽然有个女儿,但妨碍不大。” “什么?让我女儿嫁给一个已婚的?”绮子睁大着眼睛。 “怎么,难道要嫁给小伙子?”正翰妈妈也睁大了眼睛。 绮子一生气把正翰妈妈赶出了门,嘴里不依不饶地说着:“以后不要再来了。” 正翰妈妈倒在地上,当她从地上爬起来时,一下子竟发现自己的腿不疼了,她一高兴,冲着大门踢了两脚,不想一下子又疼的坐在了地上。 正翰妈妈又一瘸一拐地回了家,珍珠早来了,她找了正翰一天也不见,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正翰上哪去了。 “带秀彬玩去了。” “那秀彬妈妈也去了吗?”珍珠着急了。 “那还用问,儿子去了,妈妈能不去吗?”正翰妈妈也不管珍珠的脸色,自顾说着。 “不是说秀彬妈妈结婚了吗?”珍珠又问。 “整个小区就你不知道,不是她结婚,是她妹妹。”正翰妈妈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一下子扔掉手上的药跑到外间屋,她急忙拿出电话,但和一整天一样,正翰的手机一直关着。 想到自己心爱的人正和前妻儿子在一起玩得开心,珍珠真是要疯了,她给正翰留了言:你在哪儿,赶快回来,赶快,我有话要说! 客厅里正翰的妈妈又叫她上药,珍珠真是要崩溃了。 水上乐园,正翰一家三口玩得开心极了,好久好久他们都没这样快乐了,直到天要黑了,秀彬才骑着爸爸的肩膀回了家。 在门口,正翰和儿子恋恋不舍地告别,但玩了一天的秀彬此刻根本不想让爸爸离开。 “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正翰拍拍儿子的头。 “不,秀彬要和爸爸睡。”秀彬一下子扑到正翰怀里,不肯下来。 “爸爸还会来和秀彬玩的,听话。”金波看到这情形,心情也不好,她狠狠心,抱起哭闹的儿子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正翰脚步沉重地走了几步,仍是能听到儿子的哭声,他折回来,在昔日熟悉的大门前站了好久。 正翰一回到自己的家,珍珠就冲到跟前质问他为什么关机,又为什么不看留言。 “又不是夫妻,管得着吗?”正翰妈妈见儿子答不上来,在一边吃着东西说风凉话。 “秀彬妈妈没结婚,你们找借口约会,到底有什么企图啊?”珍珠真是气坏了。 “明知故问。”正翰妈妈又说了一句。 这时电话响了,正翰妈妈接了,原来是金波。 金波也是由于秀彬一直哭闹,才无奈打了正翰的手机,可手机一直没开,她才打了电话。正翰妈妈因为珍珠还在和儿子吵,一时听不清,就大声说:“你们别吵了!” “整天像丢魂似的,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正翰不看珍珠。 珍珠一气跑了出去。 “珍珠!”正翰喊道。 电话那边的金珠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妈妈,我是秀彬妈妈,白律师在吧?” “还是律师呢,一点儿也不懂事,我那么暗示她不要来,她还是来,我们正翰就是心太软。有什么事吗?” “没有。”金波挂了电话,抱起哭闹的儿子。 永远失去了的银波 长秀一进屋,没等银波说话,他就被艾莉叫上了楼,在长秀的房间里,她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了哥哥,“她给了那个大婶好多钱呢,你的存折呢?” 长秀没当回事。 “给钱的时候东张西望的,很可疑的,再说她哪来那么多钱啊,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你才勾引你结婚的。”艾莉继续说。 长秀把艾莉推到门边:“行了行了,不要在这屋里说这样的话,快出去吧,出去。”长秀一边说一边用脚勾上了门。 “哥哥!”艾莉还想说,但已经被长秀关在了门外。 吃过晚饭,银波夫妻俩加上艾莉和允泽,四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大家聊着天,气氛很好。长秀说艾莉上学的时候就爱装病,现在还是这样,害的允泽一天跑两次。 “真的是病了,是喝了允泽的汤才好的,允泽喂我喝的。”艾莉靠在允泽肩上很幸福地说,显然有给银珠听的意思。 “太肉麻了,银珠你别羡慕,你生病我也会给你做汤的。”长秀对银波说。 “还干什么呢?”银波笑着问。 “还打扫卫生,给你按摩,还,还喂你吃饭。”长秀说。 “那我现在就病了。”银波故意说。 “好,我给你按摩”长秀搂过银波。 艾莉撇了一下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不这样啊。” 只有允泽知道银波为什么这样,他起身告辞了。 “以后这样多好啊。”长秀并没理会,送允泽时说道,很开心。 这时万德兄妹也回来了。银波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了好。 万德刚问贤实回来没有,贤实就走了过来:“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万德和贞德不知她要说什么,小心巽巽地进了屋。 以为贤实要问去坐旅行车玩的事,贞德先说了话,告诉贤实他们坐的是公共汽车。 “你们不要挨的那样紧,别人以为你们是夫妻,长秀结婚时还有人问贞德是不是你的小老婆,你说叫我的脸往哪搁。分开坐不行吗。”贤实很看不惯他们兄妹亲密的样子,见了面就要说。 两个人分开了一点。 “还有,你们今天出去,把银波一个人扔在家里,万一她要是拿了咱们家的东西跑了怎么办?” “家里丢东西了吗?”贞德赶忙问。 “你怎么会这样想,让儿媳听见有多不好。”万德不高兴地说。 “以后我会不时的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别总往外跑,听见了。”贤实下了逐客令。 万德玩得开心,心情愉快地来到厨房,见长秀在那就夸起了银波:“给我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大家都夸我们娶了个好媳妇,吃饭也是先给我盛,以前因为你妈妈,我哪像个家长,现在这样真是太幸福了,这才像个家么。你要好好的对她啊。” 听了爸爸的夸奖,长秀也很高兴。他拿了红酒上楼,一下子把银波抱上了床:“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高兴的其实是允泽,像往常一样,离开艾莉他并没有立刻回家,他站在以往的街角上,从这里可以看见银波窗口,现在灯亮着,在宁静的夜色里,他几乎能听见银波微微的呼吸,他的永远失去了的银波! 18 夜晚的汉江边上,灯光映照着江水,波光闪闪,振波坐在江边的草地上喝酒,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光泽来时,她的身边空了好几个瓶子。 “打电话找我干什么?”光泽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妹妹结婚了,” “你有几个妹妹啊?”光泽奇怪。 “一个啊。亲戚们都说我有问题,要我早结婚尽孝道,还有,烦死了。”振波重复着那天的酒话。 光泽这才明白振波喝多了。 “我们单位今天又聚餐了,同事们又说起我的事,烦哪!” “一烦你就找我,找了我你更烦对不对?”光泽接过话。 “你怎么知道!”振波一下子扑到光泽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这一晚没睡的还有正翰和珍珠。 两个人在酒吧坐着喝了好多酒。正翰对珍珠说,要把婚事往后拖一拖,因为没想好,怕别人议论。 “我们都再想想好吗?”正翰想了又想才说出口。 “是不是你要和秀彬妈妈复婚?那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珍珠已经感到了什么,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任它流着。 正翰也很痛苦,毕竟珍珠也是自己的所爱,他该怎么办? 只有用酒解愁。 夜很晚了,正翰才扶着珍珠出了酒吧,他替珍珠叫了一辆出租车,但破例的没有送她回家。 “你自己回去行吗?” 珍珠一下子抱住正翰:“前辈,我一直没有想到我们会分开,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会受不了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的。”正翰答应着,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他就那样站着,想着。 但金波不愿意正翰老是这么想来想去,第二天,她把正翰叫到自己工作的比萨饼店,两个人就坐在店里谈话。 “你不是要复婚吗,决定了吗你,想好了吗?” “当然是决定了,也想好了。” “你和白律师说了吗?你这样拖着对她没有好处,这样只会害了她。”金波大声说着。 “咱们出去谈吧。”正看了一眼工作的金波的同事。 “不用,就在这儿,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你这样拖着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舍不得她啊?你要是像当初对我那样,说断就断,她马上就会离开的。”金波的声音越来越高。 “你、、、、、、”正翰气的说不上话,站起来就走了。 金波的同事听见了好的话,不免对她说:“金波你的脾气可真大啊,看不出来.” 抑不住满心的喜欢 贞德要去和同学聚会,不但穿了银波的衣服,还向她借了首饰,也不管银波愿意不愿意,只顾向别人炫耀。 她打扮好了一下楼,忽然想起自己没戴胸托,这时她才想起是忘在马镇家里了。“天哪!” 贞德急忙跑到马镇家里,马镇正在缝衣服,那胸托被她当成了插针的。马镇开了门,还没等让座,贞德看也没看,也不管马镇在那个胸托上插了做针线活的针,抓住胸托就往身上掖,差点扎了自己,“等我回来跟你算账!”她又急忙地跑了出去。 “臭美!”马镇在后面说了一句,她也没听见。 银波看着贞德出了门,就收拾衣柜,不想盛基的妈妈又打来电话,说是好已经用她的钱赎回了儿子,现在就在门外想和她谈谈。 “不是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吗?”银波真是没办法了。 “盛基要来,被我劝住了。” 银波扣了电话,可门铃一个劲地响着,她不知道怎么办。 盛基妈妈真的就在门外,见银波不给开门,她就一个劲儿的按,恰在这时允泽提着东西来了,盛基的妈妈这才躲到一边。 允泽按了好几声门铃,银波直到确认了是允泽一个人时才开了门。 “外面没看见什么人吗?”允泽一进屋,银波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啊。”允泽放下东西。 “这是新研制的银鱼粉,给社长尝尝,还有这种洗洁净很好用,我以前洗卫生间时用过,厨房也能用。”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上次无意听你说的卫生间不好洗。”允泽也不看银波。 “谢谢你了。”银波感动地说。 “我走了。”允泽不想多留。 “你刚才真的没看见什么人吗?”银波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没有啊,怎么了?” “有没有,有没有听到盛基的消息、、、、、”银波还是说了。 “没有啊。” 事情并不像银波想的那样简单的过去了。 这天一早,长秀在公司里让部下汇些钱,但却发现卡上的钱少了许多,已经不够汇的了。他打发走部下,手里拿着银行卡想来想去,一下子想起了艾莉对他说的话:“在银行门口,我看见她给一位大婶好多钱,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啊。”长秀若有所思,但是他还是不想想相信妹妹艾莉的话。 第三节 20 正翰决定对珍珠摊牌,早晚也要说的话,不该再拖下去了。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也为了他和珍珠两年多的爱情,正翰决定和珍珠做最后一次的旅行。 早晨的空气很好,绿树遮荫的柏油路上,珍珠坐在正翰的车里兴奋极了,他们是开车去清平,这条路他们不止一次走过了。 一路上珍珠显得特别高兴,因为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她开心地拿出巧克力让正翰咬一口,正翰推开了,珍珠有些扫兴,困为要在以往,正翰肯定会咬上一大口的。她又撒妖地往正翰身上靠,那些不快的事仿佛一下子人全被她忘掉了。 正翰手握着方向盘,心里在想着如何开口,因为已经做了决定,他已经不想再和珍珠亲热,他一边拒绝着珍珠的巧克力,一边想着该怎样对她说。 车窗外的景色是迷人的,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然而正翰的心却不能快活起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秀彬因为想他,一直叫着爸爸找他呢。 金波看到儿子那么想爸爸,再加他们三人玩得很开心,正翰也有了复婚的意思,就带着秀彬来到正翰的住处。 正翰妈妈看到孙子高兴的不得了,“我的宝贝孙子,可想死奶奶了。要不我做点吃的给你们。” “不用,刚才在家吃过了。”金波放下儿子,看了一眼空空的屋子:“正翰呢?”显然正翰并没在家。 “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说是出差了,打电话问问吧。”正翰妈妈说。 她们哪里知道,此时正翰正和珍珠在清平玩呢。 21 新婚不久的长秀下班回到家,一见银珠就抑不住满心的喜欢,他拉住银珠不想让她下楼干活。 “不行,我还得摆桌子呢,一家人都在等着。”银珠推开想抱着她的长秀,去换衣服吧,都是汗,换完衣服你也快下来吧,别让大家等着。“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己单过呢。”长秀指指自己的脸,让银珠在脸上亲了一下才放她下去。 换衣服时,不知怎的长秀想起了钱的事,他拉开抽屉拿出家里的存折,果然是被取走了钱。他没有吭声,像平常一样的下楼来吃饭。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时,贤实因为白天打电话没人接开始发问:“白天你们都上哪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在家啊,对了,我去了一趟市场。”万德说。 “你呢?”贤实问贞德。 “我去参加同学会了。”贞德马上解释。 “那银波呢?”贤实不满地看着银波。 “她忙着干活儿哪有时间接电话。”万德替儿媳说道。 银波没有吭声,白天电话铃响时她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没敢接,她以为又是盛基妈妈的电话。 贤实趁机教训贞德,“别一天到处乱跑,你要少照镜子多看书,没听说吗,自古就有‘红颜事多’一说,说女人长得好事情就多,像她一天到晚的在外面挣钱,流泪流汗的。” 贞德问贤实什么是‘红颜多事’。 “就是女的长的好,就要干好多事。”贤实故作聪明。 银波笑着告诉贤实,应该是‘红颜薄命’才对。 贤实一下子拉下了脸子。 万德和贞德一看,知道贤实要发火了,知趣的饭也不吃了,想溜走,却被贤实叫住了:“你们给我坐下!” 连艾莉也看出妈妈生气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她看着银波说。 贤实果然生气地对银波说:“红颜多事,我们这儿就是这样说的,没错,你还顶嘴,真是的。” 银波低下头。 长秀看不下去了:“够了妈妈,不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吗,看把人吓的。”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低着头的银波吓得一哆嗦,偷眼看看大家,幸好大家并没注意到她。长秀放下筷子接电话。但那边听到长秀的声音就扣了机。 “谁啊?”万德问。 “可能是打错了吧,没说话。”长秀又坐回来吃饭。 “我也接过这样的电话,一接就挂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声音太美了吧。”贞德说。 “算了吧,是肉麻,哪有像你那样说话的,对谁都发嗲,喂,我是贞德、、、、、”贤实笑着学贞德。 大家都笑了。 只有银波笑不出来,她明白那个电话是找她的。 月光美酒加上心爱的人 清平度假酒店的花园里,桌上放着透明的酒杯,珍珠点上了蜡烛,看正翰端着水果出来,她又高兴地让正翰去冰箱里拿酒,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正翰刚进屋,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珍珠拿起来,一看是金波的号码,想想便得意的接了: “我是金波。” “前辈拿酒去了。” “你们在一起吗?” “是啊,我们在清平度假,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他。” “没有,不用了。” 正翰拿酒回来见珍珠手里拿着手机,问是谁的电话,珍珠如实说了,不料正翰却生气地说:“以后不要乱接我的电话。” 但珍珠不想破坏气氛,月光美酒加上心爱的人,说不定今天就是一个仪式的开始呢。 正翰也自知自己说重了。他倒了一杯酒喝了。 珍珠靠在正翰的肩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幸福极了。 但正翰的脸色却不好,他左思右想,终于对珍珠说道: “我不知道怎样说,有一件事、、、、、” “那就说么,快点。”珍珠以为正翰是正式求婚,催着他说。 “我,我、、、、、去趟卫生间。”正翰还是没说出口,他紧张地离开了。 珍珠却直想笑。 正翰在卫生间门口给金波打了电话,他想解释一下,但金波白天已经知道了正翰和珍珠去玩的事,现在正在生气呢,所以一听到正翰的声音,就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说,“我对你们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好好玩吧。”说完就扣了电话。 “金波,金波,你听我说、、、、、、”不管正翰怎样叫也没有用,金波再不接电话。 在度假酒店的房间里,珍珠从包里拿出睡衣,准备洗澡休息,“前辈,你先洗吧。” “我不想洗。”正翰坐在床边,也不看珍珠。 “那我先洗了。”珍珠并没发现正翰的神情。 “珍珠,我有话要说,我们、、、、、” “说吧,我听着。”珍珠还没明白,她抱着美好的希望,以为正翰要向她请求结婚。 “我们,我们回去吧”正翰抬起脸看珍珠。 “为什么要回去?”珍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 “我已经决定了,珍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旅行了。”正翰终于痛苦地说出了一直要说的话。 珍珠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理想、爱情、生活,一切一切的原来是个骗局,难怪正翰今天说话一直吞吞吐吐,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什么带她来玩啊,他怎么会有心情带她出来玩呢?昨天他们一家三口不是已经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了吗?他们已经决定了,而她还一直蒙在鼓里。是啊,昨天晚上分手时正翰就没有送她,这个从来都会送自己回家的男人昨天却没有送她,而她竟然没有想到,今天一大早还跟他出来玩,等着他向自己求婚、、、、、、天哪,自己真是天下最愚蠢的女人了! 珍珠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扬起手臂给了正翰一记耳光,哭着跑了出去。 正翰被珍珠的耳光打懵了,他呆呆地坐在那儿,半天缓不过劲来,好一会儿才想起跑出去的珍珠,他急得起身去找,但到处找也没找到。最后正翰想到珍珠可能是跑回汉城了,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开着车沿来路找了过去,黑暗的夜里,他怕珍珠出什么事。 幸好,他看到了在路上走的趄趄趔趔的珍珠。正翰放慢速度,喊珍珠上车,珍珠理也没理,仍旧往前走,无奈,正翰只好停了车,他跳下车,抓住一直往前走不理他的珍珠, “上车!” “你为什么要这样,本来以为是出来玩的,你却说出院这么伤心的话,还说是当成美好的回忆、、、、、要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说和我结婚,为什么?”珍珠已经哭的泪人一样。 “我想了好久,我们是不能结婚的,你,你又不带秀彬。”正翰不知道怎样说。 “是为了秀彬他妈吧?你不要再骗我了。” “不时的,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是轻易做决定的。”正翰真心的难过。 “你说,你喜欢过我吗?”珍珠哭着问。 “喜欢过。” “谢谢你最后的美言。”珍珠一听更伤心了,她甩开了正翰的手。 “站住,那你能一个人过一辈子不结婚吗?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不复婚,你也不结婚,我们就这样过,可以吗?” “不要再说这些了,够了,你已经够有人情味儿了,现在你还在乎我什么呢?” “天都黑了,你上车吧,会出事的。”正翰也急了,他使劲拉着珍珠往车边走。 “你现在管我出不出事,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再出事也比现在被你抛弃好。”珍珠已经哭的浑身没劲,根本就挣不过正翰,还是被他拉上了车。 “别哭了,你听我说,”正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种感觉,你还没结婚,不知道结婚后的生活,有了家庭,一切都被琐事困扰着,身不由己,等你以后有了家庭就知道了。忘了现在吧,你以后会幸福的,找一个比我好十倍的人百倍的人吧。现在你恨我,但说不定以后你还会感激我,真的。” “你不用说了,你是一个下流的人。”珍珠依然在哭。 “你骂吧,直到你骂够为止。 “混蛋!混蛋!混蛋!”珍珠声嘶力竭地发泄着。 庆幸自己躲过了一次 长秀还是对银波说了钱的事。 “你从存折上取钱了吗?” 银波怔了一下, “让我借给姐姐了,因为着急,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了。”银波只好又说谎。 “没什么,只是你要和我说一声。” “她,她很快就会还的。” “不用还的,都是亲戚,应该互相帮助才对。那些钱我还承担得起,不过以后用钱要和我说一声,我用钱也和你说,好不好?”长秀宽容地对银波说道。 “知道了,对不起。”银波只会道歉。 银波下了楼,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庆幸自己躲过了一次。但以后怎么办呢? 长秀来到艾莉的房间,艾莉正在弄她做的首饰。长秀拍了一下妹妹的头:“还做首饰呢,你的眼睛不会有问题吧?” “打疼我了,说什么啊,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不是见过她一面吗,怎么会认错人呢?” “谁啊,认错谁了?”艾莉莫名其妙地看着哥哥。 长秀向艾莉解释说,银波是把钱借给她姐姐了,“你是什么眼睛啊,怎么连她姐姐都认不出来。”他又点了一下艾莉的脑袋。 “绝对不会,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穿的也不好,我怎么会看错呢,离得那么近。银波为什么要说谎呢?” “可能是她姐姐让别人来取的吧。”长秀更愿意相信银波。 “得好好查一查。”艾莉还是觉得不对头。 长秀刚走,贞德就到艾莉的房间告状。 原来贞德借了银波的首饰却不想还,刚才和银波说还要戴几天,银波面有难色,贞德却说“难道还怕我把它卖了不成?” “不是,那是妈妈给的,所以就格外小心。还有姑姑,以后你要穿我的衣服先说一声好吗。”银波拿贞德也没办法,新衣服被她弄脏了却不给洗。 本来自己做得不对,却要向别人搬弄是非,贞德闲着无事,知道艾莉对银波有意见,所以就又跑到艾莉的屋子里说银波的坏话: “借件衣服还要先对她说一声,这让我这做长辈的脸往哪放,就是看我在这白吃白住就欺负我。我真是命不好啊。” “这么点小事就说命不好,是不是太夸张了。”艾莉一听当然明白是姑姑不对。 “不过她倒是不该和姑姑顶嘴。”艾莉知道姑姑喜欢乱说。“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出气的。” 第二章 他不想让她误会 这天晚上,允泽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白天银波的表情和说的话,觉得一定有什么事,银波不会无故问起盛基的,到底出什么事了呢? 不睡的还有正翰。 没向金波解释清楚他一直不安,他不想让她误会,而失去这个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也许这将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试想一想,金波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任他伤害呢?不管自己有意无意,都不能再让她误会了。 正翰连夜把珍珠送回家,就打电话找金波。 “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先听,我要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不要再解释了。”金波本来就没睡,手机一响她就起来了。 “我就在门外,我数十个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敲门了。”看来正翰真是急了。 夜半三更,金波不想惊动家里人,只好开门走了出来。 两个人在门外又一次见面了。 “你要干什么?”金波没有好气地问。 “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就行,说完了我就走。”正翰用手比划着。 “行,就是死人也得满足他一下,你说吧。”金波抱着肩,她要看看正翰怎样解释。 “我刚对她说了我们正式分手了,完了我就上这来了。” “分手了还去旅行?” “我也是有人情味儿的人,怎么着也有两年了,一直说不出口,我已经决定和你复婚了。”正翰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前妻明白,急得语无伦次。 金波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那她愿意吗?” “又哭又闹的。” “她可真善良,哭有什么用,换了我绝不放过你。” “我挨了她一巴掌。”正翰摸摸脸。 “行啊,到处挨巴掌,自作自受。” “我也是没办法么。”正翰小声说。 “活该,你就该下地狱!你看你的脸都什么样了,我都不想见你。”金波还有心疼了。 “怎么能有好脸色,不是急着上这来么。”正翰知道前妻已经原谅了他。 “行了,快回去睡觉吧,都几点了。” “我现在也没有精神了,那我走了,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走吧。” 正翰走时,金波还是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毕竟他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25 艾莉一起来就来到厨房,对正在做饭的银波说,以后要有大小,不要以为姑姑在家没地位就教训她,小辈人应该有礼貌。 银波刚想解释,艾莉又说: “知道你喜欢出风头,但在这个家里不行,以后小心点儿。” “说什么呢?”长秀听着走过来,替银波抱不平,“管好你自己的事得了。” “行啊,这么多人护着你。我还要对哥哥说呢,以后要管好你的老婆,别这样没大没小的。”艾莉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你回来!”长秀叫艾莉。 “别叫了,没什么。”银波制止了。 “怎么啦?”长秀问。 “没什么事,是女人之间的事。”银波不想多说。 是啊,说什么呢,在这个家里谁都可以指责她,这是因为自己的确有着一件不能让人原谅的往事,现在,尽管家人还不知道,假如有一天知道了,后果还不知怎样呢。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这个时候,银波不免又想起了允泽,虽然长秀对她格外的好,但是假如自己当初和允泽一直好下去,还会有今天的负担今天的不愉快吗? 允泽吃饭时向家里人说了自己辞职考学校的事。 “我得准备一下,考试前不想上班了,现在的钱也够花到那时候。” “跟社长说了吗,还有我们的生活怎么办,我的钱可都让贞德拿走了。”叔叔马镇不愿意。 “行了叔叔,我们自己想办法吧。”光泽支持弟弟。 “还有我呢,反正我又不爱学习。”范秀也说。 “那就和我一起工作吧,不爱学习的人一看书头就疼,做别的工作也一样。”马镇连忙说。 “你说呢允泽?”范秀还是依赖允泽的。 “你可要想好,省得以后后悔。” 26 金波来的很早,今天有人来考察她的工艺流程,她很紧张。 比萨饼店,一群人在看金波操作,边看边记,金色的比萨饼撒上可口的美味,金波工作的有条不紊,看的人直点头。 休息时,金波应正翰之约来到冷面店,说起自己的工作,总是觉得还应该更好一些。 “味道很好,就是配料还有些问题,不能申请专利,真是伤脑筋。”正翰说:“这已经不错了,你还挺有野心的啊。”他拿着佐料给金波,问“要加糖吗?” 金波知道了正翰的一份苦心,笑着说:“在侍候女人上用脑子多不值得。” 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很融洽了。 这是正翰物意选的冷面店,以前他向金波求婚时的冷面店,前不久和金波吵架的冷面店,他的用意金波自然明白。 两个人一起夹起冷面,正翰说:“让我们就像冷面一样缠在一起吧。” 金波差一点儿又笑出来:“不管怎么困难也一起过过吧,一起生活吵架,直到吵掉了牙为止。” “非得说的这么难听吗?一想起重新来过,我还真有些头疼。”正翰又说。 金波停止了咀嚼,“我也这么想过。” 晚上金波回家说了正翰的事,爸爸听了很高兴,可妈妈却不相信: “他真的和白律师断了?”绮子问。 “真的,这回是真的。”金波说。 “谁知道呢,以后还会不会来往。你可真是的,要是我早就走了,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呢,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振波赶紧碰碰妈妈。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夫妻之间有什么对错,要说,也不全是正翰的错,咱们家金波就没错了吗?”果然爸爸生了气。 “当初是他先对金波不好的,她才那样,金波苦苦求他他都不理,哼,现在又这样。”绮子还是不满。 “你能当着他的面说吗?现在他是家人了,就不要再说了。”父亲说妈妈。 “你真想复婚?”绮子问女儿。 金波点点头。 “好吧,不管了,那是你们的事。”绮子让了步。 与此同时,正翰也在家里对妈妈说了和金波复婚的事,正翰妈妈这次是乐得合不上嘴: “这下可好了,我也就放心了,秀彬他妈高兴吗?” “高兴。妈妈,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正翰说。 “不行,我得看到你们俩过上日子再走,跟你说儿子,秀彬他妈也不像以前那样了,什么事都有主见,我得调教调教她才行。” “现在的女人都这样,妈妈您不也是一样吗。”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你爸爸有了外遇,我才这样,真的,你可真像你爸爸,村里的女人都要和他有的关系。”正翰妈妈说着也不生气,还笑着,“你这点真和你爸爸一个样。” “妈妈,我可是就这一次,妈妈。” “男人一有外遇,女人的脾气就变坏,以前我多温柔啊,可是变成了现在这样,要说都怪你们男人。好啦,我儿子除了这一点,别的是没挑的,不然秀彬妈妈也不会和你复婚。有酒吗?” “有,妈妈。”正翰起身去拿酒,他可是好久不这样高兴了。 好好考虑一下 晚上金波和振波姐俩在房里说话,妈妈走了进来。 “有事吗,妈妈?” “还是不放心,他是真的吗?” “姐姐会有主意的。”振波说。 “是真的,我想好了。”金波告诉妈妈。 “妈妈你就不要多说了。”振波不希望妈妈这样说。 “想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本来已经分开了干什么还要往一起弄,有了第一次就不要有第二次了。再说就是他那个妈妈也够难对付的。” “他妈妈很快就会回去的,她那边有好多朋友呢。”金波解释。 “快点让她回去吧,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还不闹翻了天。” “妈妈,你说这事干什么?”振波真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老是说不好听的事。 “你干脆一点儿吧,好好想一想。”妈妈又说。 绮子的话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当金波第二天和正翰再次见面时,她早想好了主意,可正翰还不知道。 “咱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明天吧。”正翰急着说,要了咖啡和可乐。 “干什么那么着急,我想等一等。”金波喝着正翰为她要的咖啡,看着他慢悠悠地说。 “我昨天都睡不着觉了。”正翰憨憨地笑着。 金波也笑了,但她认真地对正翰说: “我们和好是件好事,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正翰觉得奇怪,怎么那么麻烦呢,这个金波又有什么想法。 “在房契上写我的名字。”金波平静地说。 “为什么?你干什么要这样?”正翰先愣了一下,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他怎么也没想到金波提出的是这样的要求。 “这件事有那么可怕吗?那房子有我一半钱呢,再说就算你能挣钱,可我在家做家务,法律上规定也要拿百分之三十呢。怎么你怕我卖了房子跑了?我是要在那房子里过日子的。写我的名字就那么可怕吗?”金波说得条条是道。 “可以在文件上写明你的所有,但名字一定要写我的。”正翰坚持。金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而且她连法律都研究明白了,真是该刮目相看了,不能让步。 “要是离婚给我财产那你还不疯了?说要复婚,连这个条件都不能答应还复什么婚。”金波忍不住了,看来妈妈说的不是没道理。 “这就是你的条件?非这样不可吗?”正翰不明白金波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像当初在房契上写你的名字一样,没什么原因。” “就这个不行,别的都可以。”正翰主要是不明白,金波为什么要提这样的条件。 “房契比我还重要吗?”金波冷笑了一声,“我只想用这个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真是这样,哪怕说写共同所有呢,我就会放弃了。但现在你这样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一定要写上我的名字。”金波很生气。 “那就写共同所有吧。”看金波生气了,正翰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儿不带劲,而且,好不容易才同意复婚了,不会又吹了吧?正翰可不想再失去这次机会了。 “不用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陈正翰,你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复婚的,你是为周围人的议论才和我复婚的,这样的复婚是没有意义的!”金波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金波!金波,我们再谈谈好吗!” 金波已经走远了。 第四节 28 自从娶了儿媳妇贤实就开始回家吃午饭了,她觉得儿媳妇在家么,自己这个当婆婆婆的应该充分享受一下才对,不管怎样,银波的饭做的还是很可口的。她给银波打了电话。 银波接到了妈妈贤实的电话,说一会儿就回家吃饭,让她准备好,赶紧忙活起来了。银波一边做饭一边摆桌子,忙得一头汗,当她拿着勺子转身时,盛基的妈妈已经站在身后了。银波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妈妈就要回来了。”银波又气又急,大声说着。 “大门开着我就进来了,我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我们谈一谈好吗?”盛基妈妈没脸没皮地冲着银波笑着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和你说,你走吧,你干什么老是缠着我。”银波都快要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欠他们什么,怎么就缠着她不放呢,要是让家里知道了,她怎么办,“你走,你走啊!我妈妈就要回来了。”她推着盛基妈妈。 “好,我走,我走,我在大门外等你。”可能也是觉得不能在这见到银波的婆婆,盛基妈妈让了步,往外走。 “你快走吧,快走。”银波推着她往门口走,她真是害怕极了。 “别推了,我都要摔了。”盛基妈妈恼羞成怒。 正说着,艾莉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她愣住了。 银波也睁大了受惊的眼睛。越是害怕越出事,艾莉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小姐姐!”银波胆怯地叫了一声。 “那我走了,就按咱们的约定吧。”盛基妈妈对艾莉笑笑,慌忙走了。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坏了。 “她是谁啊?”艾莉觉得此人面熟,问银波。 “是,是我朋友妈妈。没什么事的,妈妈说中午回来吃饭,你也一起吃吧。”银波想推托过去。 “那约定是怎么回事?”艾莉不放。 银波一时答不上来,嘴里嗫嚅着。 中午贤实回来吃饭,艾莉说了发生的事,贤实听了很不满意。 “你是怎么看的家,什么人都让进来,丢了东西怎么办?别人家的儿媳妇在家都害怕别人来,你可到好,连朋友的妈妈都让来,这还了得?”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银波不敢看贤实的眼睛。 “你是怎么搞的,以前在小朋友之家你不是这样的啊!”贤实觉得这个银波自从当了她的儿媳妇,一切都变得不如从前了。 “那时候是为了别的目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妈妈。”艾莉在一边帮腔。 “你不是在酒吧的服务生了,你嫁了我们的儿子,对喽,你说你那个朋友的妈妈是在宾馆打扫卫生的,瞧瞧,这样的人你也让她上家里来,你现在应该注意一些,你嫁了我儿子,是我们这样家庭的媳妇啊。”贤实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银波居高临下的说。 “这叫物以类聚。”艾莉还是不放过,白了一眼银波。 “什么?”贤实听了个新名词,赶紧问女儿。 “就是相同的东西或者相同的人在一起。”艾莉告诉妈妈。 “噢,是这样,物以类聚。好了,就这样吧。银波你把那个盆拿过来,我要拌着吃。”贤实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她还是习惯用盆把饭菜倒在一起吃。 银波把一个大盆和一把勺子拿给贤实:“是这个吧,妈妈。” 贤实接过盆,一碗一碟的都倒了进去。 你是爱我和我复婚 天热加上心烦,正翰一回到家,就端着杯子喝了一大杯水,妈妈在旁边急着问着复婚的事。“怎么样啊,儿子。” 正翰说了刚才的事。妈妈一听就火了:“凭什么啊,男人在外面流汗挣钱,她还要写她的名字,这像话吗?” “做家务带孩子也挺累的,其实也有她的一半功劳。”这会儿正翰觉得金波说的有点儿道理,特别是他也带过孩子,真是挺难的。 “你千万要办好这件事,拿着房契跑了的这种事多着呢。你怎么说的?”正翰妈妈不放心儿子。 “我也说了。” “要什么都行,就是房契不能给她,要不就不复婚了。”正翰妈妈大声说着,手也比划起来。 正翰没了主意,心烦的又喝了一杯水。 金波回家说了这事,绮子一听说:“你看看,正翰要是回过神来,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呢。你还能拿着房契跑了不成?他要是爱你看重你还会这样吗?” 金波端着水喝,听了妈妈的话她差点儿笑呛着,“妈妈你太聪明了,这样的话你也想的出来,太可笑了。” 绮子也觉得可笑,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此时允泽和艾莉坐在茶社里,区莉对允泽说了银波的可疑之处,“还不止这些呢。” “你敢肯定?” “当然,我是挑宝石的眼睛,还能有错,你怎么和我哥哥一样?” “你对你哥哥说了?”允泽担心地问。 “当然了,她给了大婶那么多的钱,一定有什么秘密。” “她总是紧张,像怕什么人知道似的,而且她胆子也太大了,连哥哥的存折她都要动,她一定是被什么人抓住把柄了。” “你不要乱说话,又有什么证据。” “怎么?” “噢,我不是向着她说话,你别误会。”允泽忙说。 “还有更可疑的呢,她把那个大婶带回家了。” “真的?什么样的大婶?” “穿的很差,好心产是朋友的妈妈。” “朋友的妈妈?”允泽陷入了深思,那会是谁呢? 贞德和哥哥在玩牌,两个人像小孩子似的开心,而且说好了,谁输了中午谁做饭。 银波和家里人说了去超市,匆匆地出了门。 大街上她急急地走着,左顾右看。 此时,银波正和盛基的妈妈坐在一家店里。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银波看着她吃饭。 “上次的事幸好有你帮助,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以为我愿意做清洁工吗,还不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我的腰天天疼呢,你就好事做到底,再帮帮我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钱,我想摆个小摊,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哪有钱,上次不是给了你那么多吗?” “你不是嫁给有钱人了吗?”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要把过去忘掉,你记着了,别来找我。”银波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这么不要脸的人,得寸进尺。她说完生气地站起身想走。 “你忘了盛基,你怀过他的孩子,这个世界没有秘密。”盛基妈妈又吃起了饭,她是想好了怎么办的。 果然,银波一听到这件事,立刻没了主意。 30 长秀来到翰杰的公司谈起银波的事,他夸银波又贤惠又能干,家里的活都靠她了,除了妈妈爱挑点毛病,爸爸一直都说自己娶了个好儿媳呢。 翰杰的公司由于不景气,连空调都没舍得开,长秀看出了他的艰难。 “你什么时候在一起吃顿饭吧。”长秀真心的邀请。 长秀回到家,想到老丈人的困境,给他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你们公司不是要进新楼吗?那地热由我来帮你吧,我老丈人是搞活经济地热的,质量绝对没问题,就算帮我一个忙吧,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 长秀的话被刚进门的银波听见了,她用感激的眼光看着长秀。 “什么时候进来的?”长秀一转身看见了银波。 “谢谢你。”银波抱住了长秀。 “怎么了,还没定下来呢,你干吗偷听我电话啊,我今天去你爸的公司,天这么热还舍不得打空调,我一定要帮他的。” 银波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长秀来到艾莉房里,刚坐下艾莉就向他说起了白天的事:“就是给钱的那位大婶,今天到我们家里来了,好像向银波要求帮什么忙,趁着没出事你问问,不然就晚了。” “怎么会呢。” “反正我告诉你了,到时候别怪我没说。”艾莉见哥哥这样,生气地下楼了。 长秀坐在那呆呆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妹妹是不是和银波的成见太多了,会是因为为允泽吗?还是真有其他原因? 31 正翰一晚上没睡好,思来想去,决定不能听妈妈的话,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点心胸,就算是金波为了钱又有什么了不起,当初自己离婚不也是一分钱没给人家吗?关键是想不想复婚,如果想,那就是对金波还有感情,对这个家还有感情,‘你是爱我和我复婚,还是怕别人的议论和我复婚?难道房契比我还重要吗?’是啊,一张小小的房契又能算什么呢,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了。 一早正翰在市场买了鱼,提着礼物来到金波家,一进先是看见了翰杰,他叫了一声爸爸。翰杰一见很高兴,金波和妈妈妹妹也闻声来到客厅,正翰忙又叫了声妈妈,绮子撇了撇嘴,金波并不意外。 翰杰听说正翰还没吃早饭,赶紧就叫绮子摆桌子吃饭,但绮子却在一边说风凉话:“没有准备他的早饭啊,只够我们吃的。” “妈妈。”金波不满意妈妈这样。 正翰知道丈母娘还有成见,挺不好意思的,把礼物递过去。 “别想那么容易就过关了。”绮子又来了一句。 振波直想笑。 “以为买点鱼就行了?”绮子不依不饶的。 “能不能说点重点啊。”翰杰指责她。 “我也不是做报告,有什么重点啊。” “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房契归她了。”正翰看着金波说。 “真的吗?”金波问。 “那还用说。” 一家人听了都有乐了,金波亲昵地碰了一下正翰。绮子马上说:“先别说了,吃饭。” “不是说没有我的饭吗?”正翰对丈母娘说了一句。 “没有我会做的。”绮子白了女婿一眼。 “那就吃我那份。”翰杰是由衷的高兴了。 吃过饭,翰杰把正翰金波叫到自己屋里,语重心长地说:“真正的和好是不用说的,你们两个要吸取这个教训,正翰你有错,金波也是一样,所以以后碰到事,不要动不动就闹,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复婚呢。你们要互相谅解对方,夫妻之间有事要多商量。” 正翰连连点头。“记住了爸爸。” “你呢?”翰杰问女儿。 “我记住了。”金波低着头温顺地说。 “那什么时候搬呢?”翰杰关心的问,他是希望女儿早些和丈夫住在一起,他也就放心了。 “今天吧。”正翰比翰杰还着急地说。 “再等几天吧,还有事情要做。”金波看了一眼正翰,他知道金波这几天正忙店里的比萨饼研制工作。 儿子秀彬还在睡着。正翰和金波回到房间,正翰看着以往熟悉的一切,竟有些陌生的感觉,他发现结婚照片不见了,就问金波。 “都离婚了还我把它砸了。”金波嗔怒地看着正翰。 “女人就是狠啊。”正翰不满意地嘟哝着。 “你要喜欢以后再照吧。”金波开朗地笑了笑,看到正翰这么在意那张结婚照,她当然心里很高兴。 “儿子,爸爸看你来了。”正翰等不及叫醒了秀彬。 秀彬睁开眼睛见到爸爸妈妈在一起,高兴极了:“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住了?” “是啊,儿子。”正翰抱起秀彬亲着。 秀彬则推开爸爸,高兴地在床上蹦了起来:“和爸爸一起睡了,啊啊太好了!太好了!” 正翰也被儿子的情绪感染,激动地想拥抱金波,金波当着秀彬的面不太好意思,就说:“这位先生怎么回事啊。” 对三个人来讲,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自娱自乐沉醉的样子 金波高兴地给银波打电话,要她晚上回家聚一聚,因为她要复婚了。当时银波坐在客厅里给公公和姑姑削水果,电话一响吓了她一跳,以为又是盛基妈妈,这一段她是被电话铃声吓坏了。听出是姐姐,她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好,好的,我一定回去。”银波真是很高兴,好久不见家人了。 晚饭只好让万德做了。“爸爸姑姑你们就辛苦了。”银波礼貌地对两位长辈说。 “快回去吧,放心,好好在娘家住一晚。”万德叮嘱儿媳妇。 贤实一回家就喊热,她见万德在忙碌就问银波呢。 “回娘家了,她姐姐要复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要说这婚离就离了,还复什么婚啊。”贞德多嘴。 “也真是的,大热的天还搞什么复婚,真麻烦。要说这两个人在结婚前就要多了解,什么学历啊,家境啊,都要知道才行。”贤实发表看法,领导干部似的。 “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贞德又说,她很会讨好贤实的。 “你还要火上加油啊?”见贤实进了屋里,万德生气地对贞德说。 银波三姐妹又在一起了。 看着三个女儿高兴的样子,翰杰和绮子也很愉快,一家人好久不这样快乐的在一起了。他们打开了酒。 绮子动感情地说,“以前那些日子真是难过啊,知道你离了婚,邻居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三道四,说是你被抛弃了,你和别人好了什么的,那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绮子说着流下了眼泪,金波也想起了那些伤心的事,跟着哭了。 “不说那些事了,今天多高兴啊,多好的日子!”振波打破了局面。 “好了,不说了,喝酒。”绮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多了,你一喝酒就迷糊,还逞强。”翰杰说妻子,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 绮子又拿了回来:“今天我要把过去的事都喝干净,忘了它。” 吃完晚饭,银波姐妹在一起说家常,这时接到了允泽的电话。 原来允泽送艾莉回家时知道银波回了娘家,才有机会打的电话。“我从艾莉那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我想和你聊聊。”允泽一直就想说这件事。 “以后吧,现在不行。”银波扣了电话。她不想和允泽说什么,不管怎么样,允泽都已经是过去了。 银波把姐姐金波叫到一边,终于忍不住哭着向姐姐说:“我真是受不了了,长秀他对我太好了,我想把过去的事告诉他,我的心里太难受了,我不能就这样沉重地过日子,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结婚。” “你疯了,你不能说。你想想,现在说有什么用吗?”金波厉声说妹妹。 “本来在结婚前就该说的。”银波万分后悔。 “你想过吗,他听了你的话会是什么感受,他受得了吗?你不要太傻了。” “我受不了,这样隐瞒我觉得对不起长秀,我一定要说出来,我都要快崩溃了。” 向自己的亲人说了心里话,银波心里好受了许多。 银波疲惫地回到家,一进门,长秀就说,“姐姐复婚也和我说一声啊,我多想和你一起去。”见银波笑的很勉强,“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不要隐藏着,我是你的老公啊,瞧你的脸色多难看啊,不就是钱的事吗,” “不是。”银波刚要回答,艾莉上楼叫她做点夜宵。 “你自己做。”长秀嗔怪妹妹。 “还是我来吧。”银波说,问艾莉:“吃什么?” “绿豆糕吧。” “不行,太难做了。”长秀不让。 “那就一碗冷面吧。”艾莉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银波下楼去了,艾莉调皮地对哥哥说:“这是做嫂子的义务,怎么着,心疼了?”艾莉说完关门下了楼。 长秀拿自己这个妹妹也真没有办法,他哼了一声吓唬艾莉。 33 马镇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家里唱着歌,他身上挂着吉他,耳朵上别了一个勺子当话筒,边扭边唱,投入的很,连贞德进来都没发现。 贞德看着马镇自娱自乐沉醉的样子,乐得不行,“你这是在屋里干什么呢?闹鬼似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再闹也没有看见你的胸托受的刺激大啊。”马镇时刻不忘回敬这个老也赶不走的女人。 “你都给我弄坏了,要赔偿的。”贞德也不示弱。 “那是,不过那天看了你的胸托我也受了刺激。”马镇一对一还是不会输的。 “你得赔偿,给我钱。”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钱,要不我给你做一个吧。”马镇笑眯眯的。 两个人见面就是打闹,全当消遣了。 贞德坐下来认真地说:“你这样不行,你得想办法挣点钱啊。不如我们两个合起来做点小生意吧。” “做生意,那得底钱啊。”马镇摸摸脑瓜。 “所以你要挣钱,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啊,你要闭上嘴,好好动动脑子才行。”贞德指指自己的脑子。 两个又开始想这事了。不一会儿,贞德有了主意,她凑到马镇跟前,拉住他的耳朵,一只手抓着他的大腿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乐得马镇直笑。 拿着电话感到莫名其妙 万德银波从外面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他们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一进门,银波顾不上自己休息,立刻给万德切了西瓜吃,万德乐滋滋的说没有银波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吃呢。 银波正要做饭,电话铃响了,她又吓了一跳。 万德说:“我接吧。” 可是对方一听马上又放了电话。 万德拿着电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放下电话。银波心里明白又是找她的盛基妈妈,她附和着说这样的电话最近很多呢,让万德赶紧去吃瓜。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银波马上说:“我来接,您去吃西瓜吧。”见万德去了厨房,她拿起电话,果然。 “你什么时候给我钱啊?”盛基妈妈不客气地说。 “我欠你的吗?不是说不要再找我了吗?”银波手捂着电话气愤地说完扣了电话,她紧张地回头看看厨房的万德,又按着电话大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您打错了。” 银波来到厨房,万德一边吃瓜一边说:“是打错了吧,最近总是有打错的电话。” 银波听到这句话,一失手,盘子掉在地上碎裂了。 “没受伤吧?”万德关心地问。 “噢,没有。”银波掩饰着自己,蹲下来收拾盘子。她一块一块地捡着地上的碎片,觉得那就像她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一不小心,就会被割的鲜血直流,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难过的地狱般的日子啊。 贤实在公司接到万德的电话,说是要让她早些回家,晚上有一次聚餐,并且还让她转告允波和范秀。 允波和范秀做完市场调查回到公司,他们向贤实汇报了情况,说是新研制的银鱼很受欢迎,好多男女都把它当成联络感情的礼物呢。贤实听了很满意,告诉他说晚上让允泽的哥哥和叔叔一起去家里吃晚饭。 晚餐丰盛的摆了一桌子,有酒还有美味的生日蛋糕,贞德一坐下就兴奋地说:“不知道谁过生日啊,我都想吃了。” 万德一边往蛋糕上插蜡烛,一边对她说:“贞德,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怎么忘了。” “我的生日?”贞德睁大了眼睛吃了一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生日呢,谢谢你了哥哥。” “不要谢我,是银波想到的,都是她准备的。”万德告诉大家,语气里满是称赞。 穿着礼服的马镇和光泽坐在桌子边,听到此也很感动。 贞德听了不好意思地说:“银波,等下我给你项链。” 贤实愣了一下,“什么项链?” 银波忙错开话说:“祝姑姑生日快乐!” “真是要谢你,连哥哥和嫂子都没给我过过生日啊。”贞德看了一眼贤实。她的嘴在表扬别人的时候总是忘不了再贬低另一个人。 “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过什么过啊。”贤实也没想到银波会这样细心,“为什么不和家人商量一下啊,你就是这样制造意外的吗?”贤实虽然也觉得银波做的挺不错的,但她时时都忘不了摆一摆教训人的架子。 “她就是这样,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呢。”艾莉在一边帮腔,她对银波说谎的事耿耿于怀。 “住嘴艾莉!”哥哥长秀责怪她。 “这么多的好吃的,我都看了半天了,要是不失礼的话,我们是不是开始吃吧。”马镇打着圆场。 “是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吃吧。”范秀忙接过话。 长秀让妈妈和姑姑换了位置,让贞德坐在了主宾位置上,大家举起了酒杯。 在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中,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我说了,儿媳妇是咱们家的宝,瞧这做的多好啊。”万德夹了一口菜表扬着。 “是啊,以后我可得另眼相看了。”贞德是最高兴的。 “什么另眼相看,我天天看都看不够呢。”长秀搂住银波,那个幸福和自豪就别说了。 看着他俩亲密的举止,允泽的心里很不是味儿,而允泽的表情又被了解他的光泽看在了眼里。 人多吃得多,一会儿桌子就要空了,万德让艾莉去拿西瓜,艾莉不去,银波不顾万德的劝阻,站起来去厨房拿西瓜。 她手里拿着刀切着西瓜,脑子里又闪出盛基妈妈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秘密,你和我们盛基生活过,我不想破坏你的幸福、、、、、被这件事折磨的银波加上疲劳,一下子晕倒在地。 刚好这时允泽拿着盘子过来,见此状,急忙上前,然而他的手刚碰到银波的肩就停下了,银波已经不是过去的银波,她有丈夫的人了,允泽无奈大声叫来了长秀,一家人也都围了上来,长秀抱起银波,把她送上了楼。 “是不是为我准备饭菜累的。”贞德说。 “怎么会呢,刚才还是好好的。”贤实不理会。 “姑姑你太过了。”艾莉也觉得不对。 光泽见此状把允泽叫到另一间屋子,他不客气地对弟弟说:“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瞧你刚才看银波的眼神,谁看不出来啊。” “我没有,不是你说的那样。”允泽辩解。 “你们两个以前有过,现在又在一起,怎么会受得了,他们家不是同意你们离开吗,赶紧走吧,不然天天见面怎么相处?”光泽不放心弟弟。 “不是那样的。”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的样子!”光泽生气了。 允泽也生气地离开了。 银波醒来,见长秀在身边为她打着扇子,她拉过长秀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我没什么事,可能是累了点儿。”银波温柔地说。 “我说找个保姆么你不同意。” “不用的,主要是夏天,我怕热。” “那找家宾馆住几天,要不回娘家住几天吧。” “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你身边。”银波拉着他的手,就像拉住了命运的缰绳,她真的怕失去长秀,失去这宝贵的幸福。 晚上长秀已经睡着了,轻轻地打着鼻声,而银波却坐在那儿睡不着,一次次面对关心爱着自己的长秀,她都想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解脱,才能获得一种心理的平静,然而一次次地话到嘴边,她都没能说出口,她实在怕长秀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因此离开她,银波是太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了。 而金波也是一晚上没睡,她一直在店里忙活,直到同事来上班。她终于做出了合乎大家口味的比萨饼,并且店里已经决定开品尝会了。 艾莉昨晚也没睡好,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一直觉得银波是个谜,是个让她费解的迷。一早上她就来到了妈妈的公司,她有了了主意。 金部长是个工作不热心的人,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喝茶水,而又天天梦想着当上社长。这天趁贤实不在,他坐在她的椅子上哼着歌儿美滋滋的,艾莉进来时吓了他一跳。 “千万别对你妈妈说我坐了她的椅子,你要给我保密,不然我死定了。” “行,那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今天是来找您的,你帮我调查一个人。”艾莉笑着对金部长说。 “行,调查谁啊,那可是我的长项。”能为社长的女儿服务,金部长乐坏了。 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银波还是准备对长秀坦白,她打电话给长秀说自己有重要的事,然后来到了长秀的公司,站在大厅里等他。 “什么事啊,你不是生病吗,怎么又出来。急的我把会都停了。”长秀拉住银波。 “长秀,我要对你说,我必须对你,再不说我会受不了的,其实,其实我、、、、、”银波抓住长秀的手,紧张的她一阵昏厥,倒在了地上。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长秀问她到底怎么了,吓死他了。银波拉住长秀的手,“我有话要说,其实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惊讶、、、、、” 长秀把手指放在银波的嘴唇上:“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银波吃惊地看着长秀。 “你的性子怎么那样急啊,到底是男孩女孩还不一定呢。你可真是个急性子,赶过来就为和我说这件事。”长秀搂过银波,在她的背上拍拍。“孩子也会和你一样性急的,来告诉我也得说完话再晕倒啊,害得我在医生那才知道,你太坏了。”长秀在她的脸上拍拍。 “真是把我吓坏了,你不会让我再结一次婚吧,那样的话你生气吗?伤心吗?” “当然。”银波只好又咽回去了要说的话,她真是不能面对这个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第五节 长秀把银波带到一家讲究的餐馆,点了好多她喜欢吃的东西,一边搛菜给她一边说:“怀孕的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几天前。” “医生说你身体太弱了,又贫血,以后就不要干活了,家里雇一个保姆,你好好的休息。”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干这干那,以后我来管着你,听见了没有孩子妈。” 银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过饭,长秀给银波叫了车,送她回家:“到家给我打电话,听见了?麻烦你了大叔。”他又对司机说。 看着出租车开走长秀又改了主意,他用力追赶起来,直到车停下。 “怎么啦?”长秀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坐到银波身边才说:“我还是放心不下,送你回家吧。” “没关系的,看你累的。”银波心疼长秀。 “不行,是孩子让我送的。”长秀拍拍银波的肚子。 这时银波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没接,长秀觉得奇怪,说:“为什么不接啊?”无奈,银波只好接了。 电话是允泽打来的,他要和银波谈谈,银波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外面,拒绝了允泽。 “谁啊?” “一个朋友。”银不想告诉长秀。 “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下吧。”好心的长秀并没有多问。 贤实在家吃饭时只有万德和贞德两个人在桌上,不免有些冷清,贤实抱怨说这儿媳妇该教育一下了,说了中午回家吃饭,她可是一去就几个小时。 “刚结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么。”万德说。 贤实还在抱怨,长秀和银波回来了,两人一进屋,贤实就开始唠叨。长秀因为心情好也没理会妈妈,他高兴地冲着爸爸和姑姑说:“我来了一个‘本垒打’。” “是吗?太好了!”万德和贞德一听,乐得直比划。 贤实却更生气了:“他去看打球,你就该拦着他,还和他一起去看,真不像话。” “妈妈不是的。”长秀急了。 “不是是什么,不是看了什么‘本垒打’吗?” “妈妈,你现在是奶奶了。”长秀说。 “什么,叫我奶奶,我就老到那个程度了吗? “你有孙子了。”万德冲贤实大声说。 “是的妈妈,我妻子她怀孕了。”长秀搂着银波说。 “那怎么说是‘本垒打’啊?” “哎呀,嫂子,你可真笨。”贞德自知说走了嘴忙又改了口,“我是说您的耳朵怎么也不好使呢。” “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真是的。”贤实也高兴了。 “医生说银波身体弱,要多休息,以后妈妈多关照,就不下厨房了。”长秀不忘替银波着想。 万德和贞德连连点头。 “那我们上楼休息去了。”两个人拉着手上了楼。 贤实感慨地说,“当年我怀长秀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 “高兴的跳舞啊。”万德顺嘴说着。 “什么跳舞,我一想起那时候就来气。” “对了,我知道,那时候一听说您怀孕,哥哥您吓得逃到火车站,被嫂子揪着衣领拎到咱们家,哥哥说,这下我可完蛋了,邻居们都来看热闹,对吧。”贞德笑着回忆。 “你、、、、、”万德气得想打妹妹。 “后来嫂子拉着你去高粱地去了,后来你的腰疼了好几天呢。”贞德说的上了兴。 贤实也乐了,“给我拿个大点的勺子吧,我都倒胃口了,快去啊。” 万德乐颠颠的给贤得拿了勺子。 楼上的小夫妻也甜蜜地在一起说着话。银波看着高兴的长秀,实在不能打击他的情绪了,怎么办呢? 过去的那些事都忘了 正翰终于把金波接回家。 “我还有事,你一个人收拾行吗?” “你去吧。”看着陌生的屋子,金波还真的有一点儿不习惯。婆婆高兴地说: “你回来就好,这就对了,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女人吗,唉,都怪我儿子太优秀了,光看长相就饱了。” “那我就不用吃饭了。”金波笑着说。 “就是啊,我啊,从正翰爸爸去世后就把过去的那些事都忘了,都收拾好了吗,进来吧,进来吃西瓜。” 金波坐下对婆婆说:“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呆会儿秀彬回来您给他洗洗,再准备点吃的。我要去比萨店。” “什么你要走?我看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女人是靠男人挣钱的,在家做好家务就行了。”正翰妈妈有点儿失望。 “我不是为挣那些钱,而是要实现我的价值,我要开一间自己比萨店。以后早上的饭我来准备,中午和晚上您就辛苦一些了。今天店里有个品尝会,我必须得去啊,妈妈你就费心了。”金波说完怕婆婆不答应赶紧跑了。 “真是疯了。以后我可要遭罪了。”看着儿媳走了,正翰妈妈咬了口西瓜自己说道。 银波是个躺不住的人,尽管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她还是起来了,刚下楼,万德和贞德正要出门。 “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下楼来了,今天我们做饭,先去超市买些东西。你要带什么吗?”万德说。 “是啊,你要吃什么,姑姑我给你买。”贞德也开始对银波好言好语了。 “没什么胃口,就不用了。”银波说。 “那怎么行,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呢,就给你买些开胃的东西吧。”万德因为要当爷爷了,满心的高兴。 “那就谢谢了。”银波送两人出门。 银波对公公的关心很感激,她也不想休息,就去厨房准备午饭了,可是她刚拿过托盘,门铃就响了,她又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托盘又掉到了地上。银波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开了门,却原来是允泽。 银波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家人看出来的。 幸好来的是允泽,他是来给贤实取软盘的。 两个人公事公办的说了话,银波就去忙活了。但允泽不想就这样走了,他还有话要说,于是他上楼取了软盘后来到厨房,向她说起了艾莉告诉自己的事。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允泽站在桌子对面。 “长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银波不想让家人看到她和允泽在一起。头也不抬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从艾莉那听到一些事,是有关盛基的。”允泽很着急,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和银波对话。 “你说什么?”银波怔住了。 “听说你给一位大婶钱,她还找到家里来了。”允泽合实着。 “她看见我给钱了?”银波紧张地问。 “不会是和盛基有关吧?”允泽已经想到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他打人了,要还医疗费,他妈妈找来了。”银波只好如实说了。 “她为什么要找你?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允泽一听就气坏了,他探过身子,伸出手来向银波要。 “这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的。” “什么不管我的事,她想干什么!” “她说她想做个小生意,想管我借点钱。” “所以就到家里来了?不行,你要不是让家人知道了该怎么办,你不能这样。” “我说了,不用你管这件事,我不想给你造成负担。允泽,我已经有孩子了。”银波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允泽,她是让允泽彻底死心。 “是吗,那,那真是太好了,祝贺你。”允泽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我现在只想保住我的孩子和我的家庭,真的不希望你来打扰。对了,你为什么还不结婚?以为你会很快的,结了婚你会幸福的,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 “谢谢你,那我走了。”允泽不能再说什么了。 允泽回到家闷闷不乐,光泽见此劝他说,“女人不一样,男人对他的初恋会念念不忘,对她们来说过去算不了什么,她现在怕你破坏她的婚姻,对你有防备,这就是女人,女人是永远值得研究的。你说难道在大学里就没有研究女人心理的课程吗?” “还用着研究吗,像你这样的博士到处都有。”允泽苦笑着说。 光泽跟着录音机一起唱起了歌: 虽然你已经变心 但还有回忆 因为我们没有停止 允泽沉默着。 这时叔叔范秀回来了。光泽对叔叔老是买拉面不满意,叔叔却说:“臭小子我跟你说,你知道小康是什么吗?那就是有房子住,一日三餐有拉面吃,还能有烟抽,有酒喝,就是那样的。” “大韩民国最穷的就是咱们家了。”范秀笑着说,被子光泽打了一下脑袋。 追求自己的事业 长秀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银波的爸爸,一家人都为银波高兴,翰杰让长秀有时间回家里来吃饭。绮子却糊涂的算不出银波怀孕的日子,“几个月了呢?” 振波取笑:“妈妈可真是的,他们结婚才几个月啊,怎么会算不出来。” “银波她可真有福气啊,你说呢他爸?” “是啊。” 绮子转脸不服气地对振波说:“别管我会不会算,你自己赶紧嫁出去得了,你现在还笑的出来.” “你说什么呢?”振波不高兴。 “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却还嫁不出去,现在我不管,只要你能嫁出去,管他什么样的人呢,我就放心了。”绮子唠叨着。 “怎么又说这个。”翰杰不让绮子说振波。 “又开始了,烦不烦啊。”果然振波一气走了。 金波研制的比萨饼终于得到了认可,正式申请专利了,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翰,正翰在电话里热情地祝福了她。然而当她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儿子和婆婆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金波把儿子抱到床上,发现儿子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脏的要命,而水池里放了一大堆没洗的碗。 她生气地叫醒婆婆,“您醒醒啊,怎么就睡着了,要睡就到屋子里睡吧。” 婆婆很不满意她的态度,跟到厨房,看着金波一边洗碗一边摔来了气:“你还这样对我,行,来吧,还有对婆婆发火的,我不怕,放马过来吧。” 金波也不搭理她。 “说话啊,怎么不吱声了?” “妈妈出去之前我不是说过吗,看看孩子脏成啥样了,我出去也不是玩,他吃饭了吗?应该给他洗干净了再睡,怎么能脏的象捡来的孩子一样。”金波转过身说了一通。 “还能让他饿着吗,你发什么火,我现在吃的是我儿子的饭,再说,我身体也不舒服啊,你让我怎么帮你带孩子。”绮子白了儿媳妇一眼。 “刚才还没什么,怎么现在就不舒服了。”金波知道婆婆是故意的。 正翰妈妈没吭声。 “那好,妈妈不配合我,我也没办法,那就用你儿子的钱请个保姆吧。” “什么?雇个保姆,他刚刚办个事务所,生意不好哪还有钱请保姆,你想把我儿子累死啊。”婆婆心疼的叫起来,生气地进了屋,再不理金波…… 金波想想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她做好了饭,又拿出酒,把婆婆叫起来,两个人坐在了一起。“喝了一杯吧妈妈。” “喝就喝。” “您也给我倒上一杯。”金波说。 “你真是变了,要是从前让你喝你也说不会,现在可不一样了。”正翰妈妈给儿媳倒了酒。 “妈妈,自从我生下来到现在,有两件事后悔,一件事是和秀彬爸爸离婚,第二是结婚后没有追求自己的事业,虽然婚后做家务重要,但有事业发挥物长也重要,我认为人活在世上就要走进社会,要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你给我上课呢?”正翰妈妈看着儿媳不满地说,但她还是听进去了。 “我离婚后很后悔,没拿到一分钱就被赶了出来,本想找一份工作,可谁要我这样的家庭妇女啊。” “可以去饭店干啊。”婆婆接过话。 “饭店的活我也干过,真是太委屈了,我再也不想受那样的委屈,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我都要干自己的事业,不想再活在丈夫的翅膀下。我就是我,我想有我自己的事业。”金波像是发誓。 “我要是有能力,也不会活在丈夫的翅膀下的。”婆婆对此也深有感触。 “所以啊,请妈妈帮帮我,我整天在家看着你,我长的也不好看,你看我久了也会烦的。”金波换了口气。 “我听明白了,你是在给我下绊了,那你给我多少钱啊?”婆婆故意问她。 金波笑了:“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 “如果妈妈多帮我一点儿就多给,不然就少给,这是经济规律。” “别来那些,我知道,反正得多给我点儿。”算是答应了。 “谢谢妈妈。”金波马上又给婆婆倒上了酒。 “你这个小狐狸精,一杯酒就把我骗了,喝。” 银波很幸福的样子 长秀在外面吃完了饭,又买了一盒子银波喜欢吃的东西回了家,艾莉要看看是什么,长秀不肯就上了楼。 长秀拿起一块点心送到银波嘴边要她吃,“你现在应该多吃一些孩子他妈。” 银波很幸福的样子,接过长秀的点心。两个人正在吃时,被跟上楼艾莉看见了,“光是你们自己吃,还是一家人呢。”她站在门口说道。 “她现在不是两个人了吗,医生说要多加营养。”长秀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姐,你也来吃吧。”银波站起来拿着点心给艾莉。 “你们自己吃吧!”艾莉一转身下了楼。 自然得告诉妈妈了。 “要说,这儿子就是不如女儿,家里要有贤妻啊,这话真是不错啊。”贤实又开始抱怨。 “不就是点儿吃的吗。”万德不在意。 银波很不好意思,两个人又带着东西下了楼。 “我们不吃,拿上去吧。”艾莉不理哥哥。 银波拿来盘子分给大家,直说对不起。 “没什么,你不要自责,儿子像我。”万德笑着说。 “是啊,当年嫂子怀孕时,哥哥把好吃的藏在口袋里,瞒着我给嫂子吃呢。”贞德帮着哥哥说话。 “有猪蹄吗?”贤实问。 长秀拿出妈妈要吃的猪蹄:“知道您喜欢吃,还没切开呢妈妈。” 贤实拿过一只大猪蹄啃了起来:“真来劲。” 39 绮子好久没有和丈夫好好说话了,这天老两口坐在一起话起了家常。 “银波一来电话我就以为要出什么事,现在怀了孩子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了吧。” “是啊,金波也复婚了,银波又有孩子了,可振波有问题啊。”翰杰说。 “是啊。” “会有好姻缘的。” “这金波一走,屋子里空空的,一天到晚没个说话的,其实她就像儿子似的。不过我听说,复婚的人再离的可能性大,都爱揭对方的底,到头来又要分开,后面澡塘家的女儿又离婚了。真希望金波能幸福。唉。” 绮子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晚上,正翰和金波两个对坐在桌前,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碰了一下,这一下似乎也是心灵的碰撞。 正翰说:“就像新婚的第一个晚上,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就好比第一次见面。” “是这样吗?” “当然。”正翰拉着金波的手真诚地对她说:“我们好好过吧,忘掉以前的不快好吗?” “是啊,以后我们都要先想着对方,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好吗?”金波也从心里往外说着。 “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也很难过,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感情就是这样,对了这是复婚申请书。”正翰拿出申请书。 “那么说我又是陈正翰的老婆了?”金波调皮地看了正翰一眼。 “当然了。” “还有呢,这是房契。”正翰又拿出一个袋子。 “房子划到你名下了。”正翰正重地告诉妻子。 “真的?”金波喜出望外。 “怎么比看到复婚申请还开心啊?”正翰嗔怪着。 “当然,以后再吵架,我就把你赶出去。”金波开心地跑到正翰身边抱住他。 但上床的时候出了问题,两个人分开太久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会儿金波说要看看孩子,一会又问门关没关,最后两个人调换了睡的位置,可还是不行。 “我有点儿累,上了一天班,困了。”金波故意打了个哈欠。 正翰也装着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儿吃咸了,我去喝点儿水。”他借故下了床。 “那我先睡了。”金波这才松了一气。 但她还是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正翰在客厅里喝着酒,他也无法入睡,脑子里想着全是金波和那个人一景一幕,心情不能平静。 而金波此时也和正翰一样,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他们争吵的情形,还自己苦苦肯求正翰被拒绝时的一幕幕,她的眼睛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但正翰还是想起了爸爸翰杰的话:“你们不要纠缠过去,要是那样的话,日子就无法过了。” 正翰想到此,马上回到了床上,他试着把金波拥到了怀里,然而这时电话却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正翰忙去接电话,原来是珍珠。他赶忙拿着电话去了客厅。 “前辈,是我,我在喝酒,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累,你知道我为什么伤心吗?前辈的电话号码虽然删除了,但它是记在我的心里的,我永远也忘不掉的。” “别再喝了,你回家吧,醉了。”正翰小声说,怕金波听着。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想见你最后一面,前辈,你马上出来吧。” 珍珠带着哭腔说。 不等正翰回答,一直没睡的金波一下子抢过了正翰的电话,她想责骂珍珠,却听见珍珠在说: “我一直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就是分手了吗?前辈现在和秀彬妈在一起吗?我只是因为爱前辈,你说说看,你现在过的好听吗?幸福吗,没有我你可以活下去吗?” 金波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正翰急的一把又抢回了电话:“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怎么还打电话。”他一下子关了手机。 金波气的摔门而去,正翰忙跟到屋里。 “别放在心上,可能是喝多了。”正翰解释。 “喝多了你去把她送回家去!”金波头也不抬。 “我已经和她没事了。”正翰又说。 “你们男人怎么那样自私,一方面完了就完了啊?还不快去!”金波动了恻隐之心,毕竟都是女人。珍珠是真爱正翰的啊。 “那我就看看吧。”正翰刚要走,金波又坐了起来,她还是不能让正翰去,这样只会更麻烦。 正翰忙又回到了床上。 害怕失去眼前的幸福 银波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在自己家门口,被盛基妈妈一下子拉住了,一定要找她谈谈,她竭力挣脱也挣不开,而盛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见她不从,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银波大声喊着,从梦中惊醒。 长秀也被她弄醒了。他摸索着银波满头的大汗关切问:“要不是喝杯水啊,” 银波无力地点着头。 “请等一下。”长秀赶紧下床去倒水。 艾莉找金部长调查银波的事有了结果,但却很让她失望,因为金部长说的都是她已经知道的事实了。 “这难道也叫调查吗?还说你拿手呢?”艾莉不满。 “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要慢慢来。” “不行,我着急,这么着,你从她上过的大学和夜总会入手,看一看她有没有债务啊,男女关系啊。” “等下我记下来,债务、男女关系、、、、、、”金总长重复着。 “还有,这是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艾莉嘱咐着,却被走进门的允泽听到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艾莉看见了一声不吭的允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金部长也吓得一哆嗦。 艾莉开车回家时又发现银波急急忙忙地出门,她想想马上跟了过去。 银波又来到上次和盛基妈妈见面的饭店,她拿出结婚的项链送到她面前说:“这是我结婚收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盛基妈妈打开盒子看着说:“这值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以后真不再来找我了。”银珠真想立刻走开。 “我也不是愿意这样的啊,现在我明打手势地些负债想跳楼的人是什么心理了,我真是连过路的人都想借钱,你嫁了有钱人,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我也没想给你添麻烦啊。你知道我们盛基欠了人家多少钱吗?” “我不想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银波说完就走。 刚一出门,就碰见了尾随的艾莉。 “真巧啊,这时候你不应该呆在家里吗?”艾莉话里有话。 “我刚刚见了一个朋友的妈妈,她有点儿困难,我借了她一点钱,我今天是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能还我。”因为听允泽谈了这事,知道瞒不过,银波就顺着话编了下去。 对艾莉说完银波没有马上回家,她找到了姐姐金波。 “我说过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不能这样。你把她的电话给我,我要找她好好谈谈。”金波听了银波的话,很生气。 “不用,我把婆婆给的结婚项链给她了。” “这怎么行,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还了得,我都吓坏了。” “长秀已经知道我从存折里取了钱。” “你怎么说的?” “我说借给姐姐了。我真想告诉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有了孩子人变得更加脆弱,我害怕失去眼前的幸福。姐姐,你复婚后幸福吗?” “很难说,那些个往事一下子忘不了,人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真相的好,我现在就很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也就过去了,你姐夫就是想在外面消遣一下再回来,当初是我把事情弄大的。真相并不一定是美丽的。” “姐夫现在怎么样?” “人都是一样的,他可能也会想这些事吧。噢,你该回去了吧。” “是啊,那我先走了姐姐。” “注意身体。” 第六节 41 送走银波,金波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她的比萨饼得到了认证,要她到总公司去一趟。 金波兴奋极了,她换下工作服,穿着清丽的绿色夏装来到了公司。 一屋子的人都在那等着她呢。 “我们决定把你的产品推向市场,如果你愿意,可以独立经营一家新店,具体的培训工作由我们总公司负责,我们的技术力量是一流的。”公司经理对她说。 “那太谢谢了。”金波的笑是从心里发出来的,那是一种成功的笑,对自己事业怀有信心的笑容。 “你以前做过比萨饼吗?” “没有。只是在家里给孩子做过。” “那你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构想呢?” “那是我成功的希望。”金波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比起金波来,正翰却是心情沉重,他来到饭店和珍珠见面,他真是不知道这是一次什么样的会面。 “约我什么事?”珍珠抱怨的眼睛看着他。 “我原来以为你是很洒脱的人,没想到你不是,你这样纠缠着我,我感到很累。” “难道我不洒脱吗?要开始要结束都由着前辈,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洒脱吗?” “别这样,女人这样,只会让我很烦,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虽然我很了解前辈的性格,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还没有做好分手的准备。前辈,等一段时间难道不行吗?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全是前辈的影子,真是吃不好睡不着,象要死了一样,不知道怎样才好。”珍珠终于哭了出来。 “别这样,别人都看着我们呢。会没事的,如果真的那样,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正翰不看珍珠。 “你真的不能等等吗?我当然不会再和背叛我的男人纠缠下去的。” 服务员来送餐了,正翰让她不要哭了。 “在我想你,想听你声音的时候,请不要挂断电话。” “你就没有自尊心吗?我已经很烦了。清醒点儿吧,我是有妇之夫。” “难道爱上你是我的错吗?”珍珠提高了声音,“不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吗,难道我愿意这样吗?”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别再纠缠了,就当是你把我抛弃吧,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别再见面了,也不要打电话,再见。”正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如果不这样,珍珠就不会死心,而他永远也不能真正的回到金波身边。 美滋滋地站起来 银波处理了盛基的事,轻松了许多,她在厨房里和公公准备饭菜,长秀急急地回来,说公司主管有个夫妇聚会,让她赶紧换衣服。银波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上楼打扮起来。 要走时,贤实说让我看看,接着就说:“你怎么弯着腰啊,像是犯人似的,你要把腰挺起来,这样才有自信。你看你姑姑,就是做错了事,腰也挺得直直的。” “干什么扯上我啊。”贞德不高兴了,但还是美滋滋地站起来做了一次表演。 “把我给你的首饰戴上啊,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刚结婚,人家不笑话你也会笑话我的,快去戴上!”贤实吩咐。 “、、、、、这个,” “怎么啦?” “丢啦、、、、、”银波只好说谎。 “那么多都丢了,那是全套的,是不是你把什么人领家来衩他们拿走了?”贤实追问。 “可能是放在什么地方记不住了吧。”万德帮忙解释。 “快点吧,来不及了。”长秀急了。 “那戴我的吧。”贤实说。 银波坐着长秀的车觉得路走的不太对,当车停时发现是在自己家门口了。“怎么会这样?” “不是想回娘家吗?我说了,今天晚上只要吃就行了。”长秀得意地说。 银波明白了长秀的苦心,她一下子抱住长秀,久久不想放开:“你真是太好了。” “瞧啊,我老婆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长秀故意开着玩笑。 爸爸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来就来了,干什么要买那么多东西啊。”绮子看着女婿说。 “快来吃饭吧。我做了点儿吃的,也不知合不合女婿的口味。”明明是一大桌子的好吃的,绮子费了不少劲呢。 “妈妈辛苦了。”银波笑着谢妈妈。 “多吃点儿,来,喝上一杯。”翰杰自然是最高兴的。 “爸爸,他要开车的。” “没关系,喝多了就在这住么。”长秀很开心。 “二姐呢?”银波问。 “自从你结婚,加上金波搬走了,她就挺孤单的,现在还没下班呢。” 饭吃的很好,洗碗时银波来到厨房,她从后面抱住绮子感动地说:“这世界上,还是妈妈做的饭最好吃。” 绮子转过身:“那就常来,你现在怀了孩子,要多注意。”母女俩第一次这么心贴心的在一起说话,多少年的疙瘩已经化成了一股亲情的泉水、、、、、 43 马镇想和贞德开个街头小吃摊,他很有信心地对允泽兄弟和范秀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和那女人什么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都想赚大钱,我都想好了,我做料理,她拉客人,生意一定会好的。” “我也会拉客人的,我会表演,在学校我一口气能吹灭十二根蜡烛呢。”范秀来了精神。 “可本钱呢?”光泽问。 “向你们借啊,就算你们的投资,没有投资怎么行呢。” 大家看了一眼,谁又有多余的钱呢。 这时光泽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喂,你在哪?” 原来是振波又喝多了。“你给我出来一趟,马上实施!” “烦死了,喝得烂醉。”光泽站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烦她吗,还去?”马镇笑着冲着光泽的背后说。 光泽来到酒店,振波果然喝多了。 “你每次喝多都叫我,干什么啊?”光泽明知故问。 “你难道是木头吗,非让我说吗?气死我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光泽还是装着不知道。 “我说我喜欢你!”振波大声说了一句,就趴在了桌子上。 光泽背着喝多的振波回家,找了好久才找到家门,累得光泽一进门就和振波一起摔倒在地上。闻声赶来的绮子一见此状,拦着翰杰不让他背女儿,而是让光泽把振波背到了她房间里。 “能不能给点水喝。”光泽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绮子倒了水,看着光泽喝着,又把翰杰打发走,就开始了盘问:“你是和振波一个办公室的?你们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啊?”绮子看着眼前壮壮实实的小伙子,以为是振波的男朋友,心里那个乐啊。 光泽却不知怎样解释,本来一进门不好解释,就说是单位同事聚餐喝多的,也算给振波一个台阶,没想竟让人家误以为真成了她的同事。 “多大了?” “三十二了。” “没结婚?” “嗯,没有。” “你们关系很好吧?” “也就一般。” “一般还背她回家,我们振波可是第一次让男人背着回家呢。你累了吧,要不吃点饭吧。”绮子不想让光泽就这么走了,她有她的想法。 “吃饭?那,好吧。”光泽乐了。看来没有白挨累,请我吃饭一定不是简单的饭菜,能够美美地大吃一顿还是很划算的。他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子前。 绮子不敢怠慢,她马上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端了上来,然后自己又知趣地退到房间里,让光泽一个人吃。 看着满桌子好吃的,光泽胃口大开,天天吃叔叔的拉面,他早吃够了。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真香啊,啧啧,吃了这个又想吃那个,嘴巴和眼睛都不够使的了。 绮子和翰杰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着吃饭的光泽,绮子的嘴都乐得合不上了。 “瞧他吃得多香,看他吃饭的样子就知道和我们振波关系不一般,你想想,我们振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男人交往过,而且还是背回来的,要是一般的关系能够让他背吗?三十二岁,没结婚,又是一个办公室的律师,长得也是高喊大壮实挺漂亮的,唉,真是不错。”绮子看一眼对丈夫说一句,好像光泽已经是她的女婿了。 “瞧你这样,不过是同事罢了。”翰杰也希望是妻子想的这样,但作为一家之主,他怎么也不能太心切了,他的振波可是出色的,还怕嫁不出去。 “天这么晚要不留他在这住吧,反正房间多的是。”绮子生怕光泽跑了似的。 “你怎么这样呢。”翰杰说妻子,真是太性急了吧。 永远的不可挽回 银波走后,翰杰给贤实打了电话,说谢谢她让长秀和银波到家里来吃晚饭。贤实先了一怔,后又明白了,气得直叫万德拿水,说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两个胆大的人。 长秀和银波到家时天很晚了,在大门外,长秀学着妈妈的样子问银波:“今天在哪吃的晚饭啊?” “长兴大厦。” “来了几对夫妇啊?” “五对。” “说你漂亮吗?” “是啊,还邀请过我两次呢。” 两人一唱一和练习了一遍,长秀才笑着搂着银波进了屋。 屋子里三个长辈坐在那,挺严肃的样子,爸爸和姑姑直对他们使眼色。 “今天玩的很好吧?” “是啊,银波人气可好了,大家都夸她漂亮。” “是你岳父夸她的吧?” “妈妈!”银波叫了一声。 “好啊,竟然瞒着我唆使你丈夫回娘家还说谎!” “不是的,妈妈,是我要去的。”长秀忙解释。 “你站一边去!”贤实厉声叫道。 “爆发了爆发了!”万德和贞德一起说着。 “你们俩个别给我唱二重唱了!你瞒着我们去娘家这不是伤害感情吗?真是气死我了。” “妈妈,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银波道歉。 “说错就行了,本来我今天心情很好的,哼,都是你。” “我说了,不怪银波,是我的主意。”长秀拦着妈妈。 “叫你站一边去的,别多嘴!” “好了,好了,你们快上楼吧,别把儿媳妇吓着,你也进屋吧。”万德拉着贤实。 长秀赶紧拉着银波上了楼。 “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贤实冲着楼梯喊。 “算了啦,被子我都铺好了,进屋吧,进去。”万德拉着贤实进了屋。 “我和你在麦田里、、、、、、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就只有我了。”贞德看了一眼哥嫂,叹了一口气,戏弄地唱起了过去的歌儿。 贞德睡不着,见厨房灯亮着,银波在准备明天的早饭,就走了进来,这时艾莉也下来让银波做碗意大利面条送上去。 “我要是艾莉就好了,都是做嫂子的,怎么这么不公平啊。”贞德看着艾莉上楼去了就说。 艾莉在忙着做她的手饰,银波端着面条进来,她一看却说做得不对,一下子把盘子推到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吃,我就给你做了,这么晚了,上哪去弄意大利面,我怀着孕,做了给你送到二楼,你不说声谢谢也罢了,你还把它弄洒了,哼。”银波气的转发身就走。 “你不把它收拾了。” “谁弄的谁收拾,我不是你的仆人。” “那就放着。” “行,放就放着。”银波气坏了,不理艾莉下了楼。 贞德也借光吃着面条,一边吃一边夸银波手艺好,这时艾莉收拾了盘进来,往桌子上一摔:“你不要把哥哥当靠山,没用的,过不久我就让你有好看的,等着吧。” “瞧瞧,这外面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啊,真是的,要是早点嫁出去就好了,你就减轻负担了。要说允泽、、、、、”贞德跑到门外看看没有人又进来:“这女的追男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一厢情愿怎么可以,你知道她是怎么缠上允泽的?一天允泽喝多了,她把他弄到宾馆住了一晚,硬说和允泽发生了关系,还有啊,一天允泽辞职走了,她就一个人自杀吓唬允泽,就这样,就把允泽给缠上了。你产允泽的命多苦啊,被这样一个女人缠上还有好啊。” 银波怔住了。 “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要保密啊。”贞德跟着说。 银波借扔垃圾走出了家门,在夜色中,她站在大门口,脑子里涌现出一幕幕自己伤害允泽的事来:在车站,在小朋友之家门口,她是怎样不听允泽的解释;故意在长秀面前气允泽,当着他的面穿长秀买的衣服,和长秀接吻,还有自己绝情话:在我心中,那个允泽早已经死了。允泽电话里的哭声:银波,我要死了,你出来一下也行啊、、、、、银波的眼泪也哗哗地流着,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后悔和内疚,她知道自己错怪了允泽,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允泽,一个受着委屈却依然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带着笑脸的允泽! 而这一切将永远的不可挽回了。 银波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浑身无力地蹲在门口,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是那样的孤独,而此时,在这静静的夜里,在这个属于自己又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家门外,她的声音被压制了回去,她只能无声地哭,她连大声哭的权力也没有了。 第三章 未来的女婿充满了希望 允泽越想艾莉的行为越可疑,她让金部长调查什么呢?自己白天追到金部长的办公室让他说,可他至死也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自然的又想到了银波,想到银波和他说的关于盛基妈妈的事,这两件事会有联系吗? 但他已经决定了去继续上学了。 一早他来到贤实的办公室向她辞职。贤实感到很可惜:“公司里有好多事情,我对你是最放心的了。” “范秀还在这儿的。”允泽说。 “他能干什么哟,他怎么会和你比呢。你不想接这个公司吗?”贤实很欣赏允泽的工作能力,有心要把这个公司交给他管理的,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她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充满了希望。 “我还是想当一名教师,然后再去干别的。”允泽自有自己的理想,也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人。 “那好吧。对了,你把我车里的一个箱子送到家里的地下室去。”贤实吩咐着,她想这是在公司里最后一次吩咐允泽做事了,她还真舍不得这个允泽呢。 允泽给贤实家送东西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银波。本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但允泽看银波的眼神很不对劲,一种欲哭的样子,两人相望了一会儿,要说却无法开口。允泽想想,打发走了同来的范秀,允泽决定和银波谈谈。 两个人过去的恋人在咖啡店里坐下了。 银波话没开口,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允泽,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要是说了,我就不会这么做了、、、、、、我那么伤害你,你能原谅我吗?” “都已经过去了,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怪你,真的、、、、、”允泽心里也很难过,他忍着眼泪,尽量笑着。 “允泽,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银波的眼泪掉在桌子上,桌子上允泽的手就在旁边。 允泽多么想握住银波的手,给她一些安慰啊,伸出手,一点点地接近银波的手,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不要哭了,银波,你不要这么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是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是那么深爱过你,这就足够了。我会永远铭记着这难忘的爱情,永远、、、、、现在你走吧,不要回头,不要。” 允泽自己也要哭出来了。 允泽也不敢回头,就这样在那坐了好一会儿。他哪里知道,银波的事还没有完,艾莉还在让金部长调查她的过去。 金部长调查的事有了进展,这天金部长乐的打电话叫来艾莉,说了一些银波在夜总会工作的事,说是和有个男人有关系,艾莉让他继续调查。他们的谈话被在一边干活的范秀听到了,范秀告诉了允泽。 心痛流血的画面 珍珠不甘心就这样和正翰断了,她来家里找正翰,扑了个空,出来时却正发现他们一家人刚从外面购物回来,她立刻躲到了一辆停着的汽车后面。 眼前的景象是多么刺激人啊,这是一幅多么让她心痛流血的画面啊,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多么开心欢乐的家庭:正翰妈妈高兴地抱着儿媳妇买的一大堆吃的穿的,直夸金波好;而正翰抱着儿子满脸笑容颠颠的站在旁边;当正翰妈妈接过孙子进了门,正翰和金波又是多么亲密的上了车。天!金波坐的位置就是往日她坐的位置啊。 看着人家夫妻两个开着车走了,珍珠的眼泪那个流啊,转瞬之间的她的悲伤一下子化成了怨恨。她不想就这样回去。 珍珠按响了正翰家的门铃。 正翰妈妈正拍着孙子睡觉,孙子睡着了,她拿出儿媳妇买的衣服在身上比着,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可是珍珠的来到让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开了门,见是珍珠,正翰妈妈瞒怨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抢了别人的丈夫就应该受惩罚,以后你不要再上我们家来了。”说着正翰妈妈往外推珍珠,她不想让这个女我再来破坏她儿子的幸福。 “你知道正翰为什么离婚吗?”珍珠站着不动,眼睛盯住正翰妈妈,气哼哼地问道。 “为什么?不是因为和你好吗?”正翰妈妈说到这儿又来了气,心想你还有理了,没有你的勾引,我们家正翰能闹这么一场吗,差点儿连家都没有了。 “因为秀彬妈妈有了别的男人!”珍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仿佛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你说什么?”正翰妈妈惊讶极了。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秀彬妈妈跟别的男人好正翰才离婚的!”说完摔门而去。 正翰妈妈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难怪啊儿子会离婚。可为什么他不和自己说呢,要是说了,她绝不会让他复婚的,哼,连平时看上去挺温存的金波也敢在外面勾引男人,等着,等她回来看怎么收拾她! 金波已经在公司接受培训,这天从公司下班她没有回家,耳边一直响着珍珠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过得好吗?没有我你也幸福吗、、、、、、”金波站在公司大门那她打电话找了珍珠,她想有必要和她谈谈,同是女人。 两个女人面对面地坐下了,金波给珍珠倒满了一大杯酒:“来,干。” “虽然我们两个关系不好,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谈谈。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正像上次你说的,要是没有正翰,我们两个会是很好的朋友,都是为了一个没有主意的男人,我们两个都受到了伤害。我也不是一个纠住不放的女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知道,正翰虽然和我复了婚,但他是真正地爱过你的。” 珍珠听到这儿,眼泪又下来了。 “现在我和正翰复了婚,就是想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好好的过日子。我也希望你幸福,你肯定会幸福的,不要沉在过去的影子里,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我会有时间的。”金波真诚地对珍珠说。 “你是从家里来吗?”珍珠小心地问,她已经后悔对正翰妈妈说金波有外遇的事了。 “没有,我从比萨公司来。怎么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珍珠想到自己早上的行为,羞愧地哭着走了。 金波觉得珍珠的举动很奇怪。 金波回到家,客厅里只开了一只台灯,她打开灯,换了鞋,发现婆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您怎么还没睡?” 一个沙发垫子飞过来,婆婆大声说着:“你赶快给我出去!出去!” 银波抱着沙发垫子愣在那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和婆婆争吵,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第二天一早她照样梳妆打扮准备上班。这时就听门外正翰出差回来了,接着是婆婆的大嗓门儿: “你还回来?家里的事都弄不明白光出差有什么用!” “怎么啦妈妈。” “我叫她走,一晚上她就是不走,气得我一夜都没睡,我真是倒了大霉了,咱们家怎么可以要这样一个媳妇?在外面有了男人你还和她复婚,你,你赶紧让她走!” 正翰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听谁说的啊,再说我也有错,我们都和好了,妈妈你就没掺和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男人在外面有外遇,女人就该有啊?你这个大傻瓜,气死我了!你让她走!”正翰妈妈不依不饶。 金波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她走出来,手里拿着上班的包对婆婆说:“这是我和正翰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带好秀彬就行了,我们已经复婚了,就准备忘掉过去,好好过日子,你再这样我也没办法。”说完关门走了。 “反了,反了,你瞧瞧,她这是多么牛啊,还能把我放在眼里吗?”正翰妈妈气的坐在沙发上。 脖子上的项链 长秀下班回家,在门口无意间听到了银波接的电话,说话间又谈到了钱的事,银波很生气的样子。长秀猜到了几分,他决定自己去见一见那个向银波要钱的人,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看着银波整天沉重的面对一个人电话的敲榨了。 一早,长秀饭也没吃就去了盛基妈妈工作的宾馆,她正在扫地,见长秀找她,吓了一跳。 “我还得干活呢。”当听说是银波的丈夫,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上的项链。这个举动早被长秀看在了眼里,他把盛基妈妈叫到了咖啡室坐下了。 “大婶,我只知道你找银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欠你的钱吗?” “没有,没有,只是过去的关系,我有些困难就找了她。”盛基妈妈说的倒是实话。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长秀又说:“我妻子她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周转,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上这来她不知道,她一直没和我说你们的事。”长秀让她放心。 “没什么事,都是过去的事了,算了。”盛基妈妈依然不自然地捂着脖子上的项链,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本来面目她是没有理由的。 “那以后就不要再打电话给她了。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啊,那可要注意身啊,唉,一次不慎就会落下病的。”盛基妈妈又高兴又担心,她想到银波也曾怀过她们家的骨肉啊。 “您说什么?什么一次不慎?”长秀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盛基妈妈自知说走了嘴。 “还有,那珍珠项链,您是不是还给银波,那对她来讲是很重要的。”长秀看着盛基妈妈脖子上的项链说。 “怎么?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盛基妈妈又羞又恼。但实在是她的不对,何况长秀又从口袋里拿了一些钱出来给她,她还能说什么呢? 长秀回家把从盛基妈妈那讨回的项链还给了银波。 “怎么会在你手里?”银波吃了一惊。 “我都知道了。不是说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吗?我今天找到了你朋友的妈妈。” “你去找她了?她怎么说?”银波的心跳的快了起来。 “她说家里有困难,就找你帮了点忙。我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去找你了。” “她是这么说的吗?”银波松了一气。 “是啊,我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以后有事找我好了,怎么,我做得不好吗?”长秀搂过银波。 “太谢谢你了,只是你用不着那样做的,不用给她钱啊。”银波的感激是无以言表的。 “我只要你高兴就是了,银波,来亲亲我、、、、、、” 这是银波最高兴的一天了,长秀帮她解决了问题,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她收拾完家务,又给艾莉做了一碗意大利面条,其实银波知道艾莉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只是性格太骄傲了,生在这样条件好的家庭也是难免的,再说,自己前些日子确实有着让人不能理解的举动啊。 艾莉正在家弄她创作的首饰,这会她正接金部长的电话,他说已经查出了银波在夜总会的事:“她好像是替一个男人还债才去那上工作的。” “替一个男人还债?那和那个男人关系一定不一般啊,你再查一下。”艾莉叮嘱着。 “允泽不知为什么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今天请我吃冷面,直追问我呢。” “你说了吗?”艾莉很紧张,要是允泽知道她调查银波的事,还不和她吵架。 “哪能呢,我守口如瓶的,放心吧。” “那好吧,允泽那边我会搞定。” 艾莉刚放下电话,银波就上楼送面了,“这是我做的,你再尝一下。” “今天心情不错啊,我没让你做你就做了。”艾莉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不够吃我再做。”银波要走,艾莉叫住了她,问起夜总会的事,“听说你是家庭困难才去那里干活的,对吧?” 银波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些。 “你嫁了我哥哥一定很幸福了?” “是啊,很幸福。” “那就抓紧时间享受幸福吧。”艾莉话里有话。 “什么?” “我说你要抓紧幸福。”艾莉又强调了一句。 银波不知所以的下了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振波睡了一晚上,头昏昏的,吃饭也没胃口,妈妈坐她旁边却一反常态的没责怪她, “那小伙子不错,又是律师,就这么定了吧。”绮子很满意地对振波说。 “说什么啊。” “不是他把你背回来的么,那么亲近的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长得肩膀宽宽的,胃口也不错。” “妈妈,不是那样的关系!”振波不肯承认,也不向妈妈解释就放下饭碗上班去了。 努力没有白费 金波和婆婆福实吵完之后,心情很不好。虽然她自己也有错,但是婆婆福实对她一味地指责,根本不提自己儿子也犯了错误的事情让金波愤愤不平。看来复婚以后,道路还是很曲折的,新的开始刚刚出现就被打破了,梦想中充满芬芳的花园变成了弥漫着怨恨的战场,这时金波始料未及的。 人们常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其实不一定准确,一方面失意另一方面可能就会很得意。当金波沮丧地来到比萨店的时候,仁赫一脸神秘地告诉金波,总公司有事情找她。仁赫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不过看他喜悦的表情,金波隐隐地感到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了。 果然总公司因为金波自己研制的比萨大卖,为公司做出了重大贡献决定奖励金波一个加盟店。金波像是在做梦一样地踩着软绵绵的云走出常务的办公室,她现在才知道日日夜夜辛苦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少泪水,多少汗水在今天终于浇灌出世上最美丽的梦想。金波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她多么希望此刻正翰在自己身边分享她的喜悦。她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正翰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正翰没有丝毫开心的状态,反而冷淡地让金波下班以后到他办公室去。 挂上电话,金波觉得好扫兴。 “金波,你不知道妈妈的脾气吗!怎么能连抱歉的话也没有说就出来呢”金波来到正翰的事务所刚坐下,正翰就生气地说,“你作为晚辈,当时应该退一步嘛。怎么能……” “等等,”金波打断正翰的话,本来正翰没有为自己的成功高兴已经让金波很失望了,没想到一见面就迎来了一场埋怨,“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么?”。 正翰被金波这样反问,瞬间感到有些窘迫。 金波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我今天心情很好,可能这辈子这种好心情都不会有几次,公司无偿地给我开了一个分店,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么,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可是你却连一点祝贺的话都没有,真是连外人都不如……” 正翰被金波真么一说,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有些不妥,他没有看着金波的眼睛回应着:“谁说没有啊,我不是说很好了么!”其实和自己现在毫无起色的事业相比,妻子却非常成功。正翰多少感到了压力。 金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还有,你要劝的是你妈妈而不是我。” 正翰对金波的话感到很不满:“你应该迁就一下她老人家啊!” “怎么迁就,”金波满腹的委屈开始爆发出来,“让我立刻出去,还把我当狗屎看待,你还让我怎么迁就她,难道你还想让我说,对不起,是我不检点,下次不敢了,是这样么?其实我很看不惯你妈妈那个态度,知道么?” 看着金波一边说着一边还模仿着道歉的样子,正翰突然觉得往日法庭上自己挥洒自如的口才变得一无是处,但是金波对福实的指责却让他很恼火,尽管他也明白母亲很过分,但却无法容忍别人说她的坏话,何况是那个以前一直温顺谦恭的金波,他没好气地回答:“谁说一定要那样啦!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金波没有理会正翰的情绪变化接着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你先做错的。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也应该说尽管我儿子不好,但你也不应该那样做。如果她这么说了难道我还会那样做么。” 正翰听到金波又翻起以前的事情也很生气,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和妈妈对着干么?说真的男人在外面又了外遇,家里的女人就要不检点么?” 其实正翰和金波虽然已经复婚,但双方对于过去的对方的错误还是耿耿于怀的,那些往事就像隐藏得很深的定时炸弹,表面上没有痕迹,却时刻处于被引爆的状态。婆婆福实的吵闹恰巧成了导火线,正翰和金波开始为过去埋怨起对方来。 正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金波家里来了电话,原来婆婆福实亲自到翰杰和绮子那里去要求他们把金波带回家。金波的母亲绮子本来就对女儿复婚很不满意了,现在看福实真么理直气壮的来说要“退货”,更加受不了女儿遭到侮辱,两个人也吵得翻天覆地,翰杰在一边努力劝架却没有任何效果。 金波匆匆地赶回家婆婆福实已经离开了,绮子满腹怨气地向金波描述着刚刚家里的情形。金波想到自己和正翰刚刚和好没多久就这么不愉快实在很泄气,再看婆婆福实那么坚决而无理态度自己委屈极了。 但是翰杰却训斥起金波来,他严厉的语气是金波很少见到的。翰杰不想看见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女儿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他让女儿回去向婆婆福实道歉。 金波被父亲的态度吓了一跳,只好打消了想再次离婚的念头。 第七节 自己的女朋友 贤实因为最近生意繁忙,银鱼不好进货很烦恼。中午也很少回家吃饭。这让万德和贞德高兴不已,想到不用忍受贤实傲慢的表情和大声的训斥他们感到生活实在太美好了。 银波没有像他们松一口气,她想给贤实做午饭送到公司里去,因为她知道贤实最喜欢吃家里的饭。但是应该做什么使她很苦恼。 贞德看见银波这么有心,知道她想改善和婆婆的关系很努力,就告诉银波贤实最喜欢吃包饭,因为那样可以“狼吞虎咽”,说得一家人笑了起来。 贤实正在为中午吃什么发愁,看见银波送来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包饭高兴不已,看着煎得鲜嫩的牛肉,干净清脆的生菜和雪白透明的米饭第一次觉得自己家娶到了一个很好的儿媳妇。她让银波去把允泽叫来一起吃,银波看见贤实这么开心心里也高兴,转身离开了贤实的办公室,临走的时候正好看见金部长匆匆地办事回来,银波很有礼貌的和他打招呼,但是金部长看他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允泽因为怀疑金部长和艾莉在调查银波的事情感到很不安,他不希望银波惨痛的往事再跳出来伤害现在平静的生活,更不希望这个操纵者是自己的女朋友。 艾莉从金部长那里得知允泽最近总是注意他们的动静,明白允泽一定还是在为银波担心,嫉妒的蛇悄悄爬上心头。但是为了调查的顺利也为了不伤害允泽和自己现在稳定的感情,她还是摆出笑脸向允泽解释自己是因为看有人向银波追债所以调查的,让允泽不要担心。允泽见艾莉的态度那么诚恳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好暂时搁下了话题。 银波因为中午贤实对自己的夸奖很开心,见到下班回来的长秀时心情也是格外地好。他们回到卧室的时候,长秀问起银波第二天下午有没有空。银波还以为长秀要带自己出去玩满脸微笑地回答自己有时间,自从结婚以后整天忙着做家务,贤实和艾莉老是挑剔自己,她确实也感到很累了。需要放松一下。 “明天下午去一趟妇产医院”。长秀的回答让银波始料未及,浑身冒起冷汗。她忐忑地问:“你要和我一块去么?” 长秀一边解开袖口的扣子一边说:“是啊,我的一个前辈新开了一家医院,最新的设备什么都可以检查出来的” 银波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明知故问地对长秀说:“去那里干什么啊?” 长秀觉得银波问得很多余:“就是检查胎儿和母亲是否健康,有没有疾病,总之就是对产妇过去,现在将来地检查,你身体挺弱的称这个机会检查一下挺好的。” 一听到还能检查出“过去”银波慌了神,万一被医生检查出自己曾经堕过胎,她很难想像长秀会有什么表情。但是现在推脱显然是不太可能了,而且也会引起长秀的怀疑,她决定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银波感到命运总是不停地追着她,在她刚刚稳定的时候,过去又像一只无情的手骚扰着她。先是盛基的母亲,现在堕胎的事情也快被查出来。她觉得一切还是瞒不下去的,就像谁也跑不过命运一样。 50 金波走进家门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生气也没有。她打开灯,只见儿子秀彬竟然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想到自己和正翰整天忙着事业没有空照顾儿子,她觉得很愧疚。 因为生金波的气,家里尽管乱七八糟婆婆也没有整理,正翰和秀彬的衣服胡乱地扔在沙发上,水池里全部是没有洗的碗碟。金波叹了口气,她明白前面是一条崎岖的路,但她必须走下去,为了她爱的人。 把秀彬抱到房间睡下之后,金波做了自己和婆婆福实的晚餐,她特地准备了她喜欢的泡菜,希望可以缓和一下对自己的怨气。她小心地推开房门,婆婆福实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看上去躺着很不舒服。金波轻声叫她出来吃饭,福实根本没有理会金波的好意,还冷冷地叫金波不要再喊自己妈妈,随后把金波赶出了房间。 金波觉得婆婆福实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现在的她不是那么容易认输和放弃的人,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婆婆福实饿着肚子睡觉。她把准备好的饭菜一样每一样都弄出一点来,放在小餐桌上端进了房间。 她努力地柔和自己的态度:“妈妈,您就吃一点饭吧。” 福实还是用冰冷的背影对着金波:“拿出去,我不会吃的。” 金波诚恳地继续努力着:“妈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吃一点吧,来”她伸出手上前,想扶起婆婆。 福实一点也不领儿媳妇的情,在她眼里,金波已经是个满身肮脏的人了,她连碰也不想碰。她狠命地甩开金波地手,那力气差点把金波摔倒:“快给我拿出去,我不会吃的,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你做的饭。” 金波没想到婆婆福实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心中残存的意思希望被摔得粉碎,她木然地对婆婆福实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看您饿死,您就吃一点饭吧。” 福实看金波被自己说得那么难堪还是不出去,变本加厉地说:“你脸皮可真厚,如果是我会抬不起头来的,你还这么沉得住气,真是不要脸。” 金波忍受着侮辱,她在心里拼命地压抑自己的委屈,为了好不容易的来的团圆她必须忍,她坚决地向福实表示自己怎么样都不会离开这个家,就算死她也要死在这里。 福实被金波气得浑身发抖,她看见小餐桌上的饭菜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脏的食物。于是她站起身把整个小餐桌都掀翻了。金波看见婆婆这么糟蹋自己辛苦做的饭菜,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冲出房间,逃进自己的卧室悲痛地大哭起来。 正翰回到家里看到金波眼角还没有擦干的眼泪,知道母亲一定让妻子受了很多委屈。他感到很心疼,决定找妈妈好好谈一谈。 妈妈的房间里还弥漫着刚才被打翻的泡菜的味道,正翰明白刚才母亲一定发作得很厉害。正翰对不停叹气的福实说:“妈妈继续这样不是为难我么,我也是考虑了很多才复婚的,那个人会没有过错呢!” 福实很讨厌儿子为金波辩护的样子,她睁大双眼,以恨铁不成钢地口吻训斥起正翰:“你怎么连自尊心也没有呢,她犯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你还要和她过日子,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怎么能把你迷成这样?” 正翰不喜欢母亲这样说金波:“我也是一样,是我先出轨的,不能怨别人。” 福实见儿子竟然为了金波说起自己的过错,气得拿起枕头朝正翰的头上扔去,嘴里不停地大骂着儿子没有出息。正翰见母亲气成这样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任母亲发泄。现在两难的处境是他当初没有预料到的,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到底会怎么过下去,可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想再失去金波了。 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其实银波做的包饭不但没有吃到贤实的嘴里,还使贤实的下巴脱了臼。贤实因为把包饭包得太大,在张嘴吞咽嘴巴长得超过了一般的程度,所以一时间合不拢了。晚上回到家里,贤实一边扶着万德的肩膀,一边扶着自己的下巴艰难地走着,那样子倒是很滑稽。 贤实一见到银波就想发火,但是嘴巴立刻钻心地疼了起来,只好作罢。看见嫂子不能骂人了,贞德在一边开心地鼓起掌来,她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用说,嫂子一定是把包饭包得太打了才会这样的,”万德不想贤实再受刺激,用胳膊碰了碰妹妹,暗示她不要再说了。 贞德哪里肯放弃这个可以让贤实难堪的机会,她没有理会万德的暗示接着说:“一个女人的嘴再大,也不能那么吃啊,你应该像我一样包得小小的放进嘴里慢慢地品尝,但每次嫂子都包得像行李那么大。” 贞德最后一句话让全家人都笑了起来,贤实非常尴尬,嘴上没办法说,心里对贞德气极了。贞德在说完之后才感到后悔,因为自己和允泽叔叔马镇的街边小吃还要靠贤实借钱给自己呢,她懊恼自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看来借钱的事情要泡汤了。 晚上,她对着正在削水果的银波抱怨开来,银波只是在一边保持微笑。贞德转念一想,家里除了嫂子贤实以外还有一个“金矿”嘛。她把自己想开街边小吃的想法告诉了银波,希望银波可以替自己说说情,找长秀借给自己本钱。 银波把事情告诉了长秀,她也不愿意看见贞德整天没有精神的样子。更何况姑姑是和允泽的叔叔一起开店,如果成功的话,允泽的家里的情况也会好很多。所以晚上回到房里,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长秀。 长秀一开始不愿意,因为每一次贞德都会亏本而回,借钱给她无异于把钱扔进垃圾桶里。但是看银波因为自己不帮忙很不开心,只好答应了。 贞德知道长秀肯借给自己本钱高兴得搂住侄子的脖子像个小女孩一样跳了起来,她对银波打从心底感激起来。银波看见姑姑这么开心,自己也被她感染了,把要去医院的烦恼暂时忘却了,眼睛里露出了迷人的光彩。长秀感受到妻子身上传出的快乐的气息,觉得自己的钱花得很值得。 允泽从金部长的笔记本里证实了艾莉对银波的调查。他的心为银波焦急着,以艾莉的性格,一旦她了解到银波所有的过去,一定会在家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他不能再让银波受到伤害了,他必须阻止艾莉,或许这也是他能为银波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夜晚的黑色无边无际,星星没有露出它可爱的笑脸,让人感到很失意。允泽一个人坐在房里,感到很孤独。刚才他约了艾莉出来,告诉艾莉现在就要和她一起出国留学,艾莉很高兴,虽然她感到允泽很着急,自己也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为了阻止艾莉继续调查,允泽认为带她马上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尽管不舍,尽管伤感,允泽还是让自己接受残酷的事实:只有自己远离银波,才能带给她平安和幸福。 52 天气渐渐凉了,瑟瑟的风吹来秋天的味道。夏天的热情开始冷却,带着许多美好与快乐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天已经很晚了,金波却一个人坐在离家很近的凉亭里。她早就下班了,但是当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勇气进去,她明白踏进家门又要面对婆婆福实冰冷的脸和恶毒的话语,丈夫正翰也左右为难不会帮助自己。一天辛苦的工作已经让她很累了,她没有力气再去面对这个充满怨恨的家。 亭外,树影摇曳,仿佛诉说着金波难以说出的痛苦。她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那个污点现在她该是多么幸福啊。但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她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只是现在的金波觉得这种代价似乎太大了。婆婆福实的态度真的让她伤心不已,她不想再继续冷战下去。家应该是温暖的,为什么现在自己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夜的颜色更加深了,金波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了,听到铃声金波就知道是正翰的。金波不想接,因为她自己也分不清丈夫的电话是因为担心她还是催她回家做饭。 金波回到家的时候,正翰和福实正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福实大声抱怨着没用的儿子。金波向在一边生气的正翰打招呼,却被丈夫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正翰警告金波再这么迟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上班了,福实见到儿子说落媳妇,刚才的气消了一大半。 金波没有和正翰计较,她拿出帮婆婆福实买的热敷带。福实因为扭到了腿,这两天一直都很不舒服。金波细心地想帮福实带上,却被福实狠狠地摔开了。正翰看见母亲这样也觉得实在很过分,他大声地替金波责怪起福实,两个女人的矛盾已经让他的头快炸了。 夜里,正翰没有在家睡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办公室。妈妈的态度实在让他很头疼,他很想保护妻子可是想到金波以前做过的事情,还是会有生气的感觉。正翰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晚上的办公室很宁静也很黑暗,孤独让正翰很希望此刻金波可以在自己身边。他本来以为幸福是离自己很近的,现在看来却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正翰已经很累了,但是他的累并没有改变现状的力量,就在第二天,家里的两个女人又发生了争吵。婆婆因为秀彬不吃饭非常生气,她看着哭哭啼啼的秀彬觉得和金波的感觉一模一样,不禁在孙子面前数落起金波来,在一边的金波发觉婆婆竟然在秀彬面前说自己感到忍无可忍了,她搂过秀彬,气愤地对福实说:“妈妈,在孩子面前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就算您很讨厌我,但我毕竟是秀彬的妈妈,你不能在他面前说我。” 福实也没好气地回答:“我有什么过头的,你现在是在教育我么?还是先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吧!别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 金波很反感福实说话带刺的样子:“您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福实根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金波的机会,哪怕是在自己孙子的面前:“你难道没有么,当秀彬知道你出去有外遇……” “妈妈!”金波赶紧捂住秀彬的耳朵,现在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她眼中漓满了泪水:“妈妈,您太过分了,在孩子面前怎么能说那种话……” 福实此时才觉得自己做得过头了,她放弃了下面准备的话,只丢下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离开了。 金波紧紧搂住秀彬,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把秀彬的头发都弄湿了一大半。 自己的失态 听说允泽和艾莉要一起去留学,艾莉一家人都很开心。贤实虽然很舍不得女儿,但是看见艾莉幸福的样子还是表现得很高兴。 贞德想到艾莉走了以后,银波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就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银波。银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洗碗,只听“哐啷”一声,银波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她的心也好像掉了一样。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慌忙蹲下身收拾被打碎的碗。她把头低得很深,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本来以为银波会露出轻松的表情,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更沉重了,这让贞德觉得很奇怪。 艾莉虽然已经答应了允泽去留学的请求,但是却并没有放弃追查银波的过去,相反她现在更加快了脚步,还向贤实请求让金部长替自己办事情,这样金部长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了,艾莉发誓要在临走之前揭开银波的“真面目”。 检查的日子到了,长秀按照当初说好的请了一天假陪银波到医院做检查。他们坐在休息区等候叫号的时候,银波万分紧张,手心和额头上不停地冒汗。长秀以为银波是紧张的,伸出手想用自己的温暖放松妻子紧张的内心,但是银波却被长秀的举动吓了一跳。 长秀笑着说银波是胆小鬼,随后很正经地问银波:“知道今天为什么来这里么?” 银波听到长秀这样说,神情还那么严肃更加心惊胆战了:“为什么啊?” 长秀一本正经地说:“爸爸常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一定要想得周到一些,不然的话,以后被抓大把柄,说你不负责任。” 银波松了口气,笑说丈夫想得太多了。 说话间,护士就叫到银波的名字了,银波的心悬了起来,她试图阻止长秀跟自己一起进去,但是护士却“体贴”地说丈夫也可以进去。银波觉得自己的世界就快紧张得坍塌了。 比超显示银波肚子里是一个孩子,这让长秀有些失望,因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对双胞胎。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长秀很尊敬地称呼着前辈。银波一直很紧张地看着她,很担心被检查出过去流产的痕迹。医生的表情一直都很和善,和长秀也在轻松地谈着宝宝的情况。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让长秀先出去,自己要给银波做一个内部检查。长秀有点不舍,但是为了不让银波为难,他还是出去了。 银波猜到自己流产的事情会被查出来,果然,长秀走后医生就把情况说了出来,她让银波注意营养,不然可能会造成习惯性流产。银波听了很担心,但是她最害怕的还是长秀知道真相,为了将现在良好的现状继续维持下去,她请求医生隐瞒自己流过产的事实:“医生,其实……其实我想晚一点要孩子,所以就瞒着长秀打了胎,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希望您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她违心地撒了谎。 医生沉思了一下答应了银波的请求,毕竟流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考虑到长秀的心情还是不说的好。只是在银波走后,她才反应到长秀和银波才结婚没多久,不可能已经怀过孩子了。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因为对银波的印象很好,况且破坏家庭也不是好事情,所以当长秀打电话过来询问的时候,她依然守口如瓶。 从医院出来的银波像是逃过了一场劫难,看见天空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想到好久没有去见金波了,于是告别长秀,到花店买了一束花来到金波的比萨店。 金波看见妹妹也很开心,最近虽然生活不是很平静但是因为自己的比萨卖得很好多少有一点安慰。银波对金波的成功表示祝贺,因为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金波听说妹妹刚刚去了医院很关切:“妹夫也一块去了么?没什么事情吧?” 银波点点头,但不想在姐姐面前掩饰自己的忐忑:“我就怕医生会说出去,幸好只跟我自己说了,别又像上次一样。”想到过去的经历,银波越发担心起来,“我跟医生说不能告诉长秀,可是他们很熟,我很担心。” 妹妹眼神中的光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不安,金波看着很心疼,她最喜欢的就是银波神采飞扬的样子,但是此刻命运却让这个女孩整天活在提心吊胆里。金波给妹妹亲手做了一个比萨,最近因为自己的事情对银波很少关心,这样她很愧疚,她想把自己对银波的关爱全部做进这张比萨里,最起码能把灿烂的阳光再次注入妹妹的身体里。 姐姐的比萨真的很好吃,但是银波的心里还是阴雨绵绵,因为允泽就要去留学了。这几天,银波的心中一直盘旋着贞德对自己说的这个消息。自从她知道允泽和艾莉交往的真相后,心中就经常莫名地伤感。 缘分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有缘的人,即使走过千山万水,遇到任何艰难都会见面,携手一生;无缘的人历经分分合合,尝尽酸甜苦辣最后还是没有交汇。银波明白自己和允泽就是无缘的人。命运让他们相遇,只是想让他们了解什么是最难忘的香甜,什么是最深刻的痛苦。然后懂得珍惜和自己有缘的人。银波生命中的注定是长秀,而允泽生命中的呢?应该是艾莉吧。 想到以前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允泽,银波心里就很后悔。现在允泽就要离开自己了,而且走得那么急,银波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心里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找不到平衡。她很想念允泽的声音,犹豫再三,银波还是拨通了允泽的电话。 允泽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仿佛受伤很久还没有愈合一样。当他听到银波的声音时,沉默了很久,那种沉默的气息带着千言万语。 银波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她明白现在的她只能祝福。 允泽的眼角已经潮湿了,银波温柔的话语是自己在梦里才能听见的,现在他终于在现实中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不用管是怎么回事,对于允泽来说一切都足够了。 “我们可能没有机会再道别了,你在那里就好好学习吧,多注意身体,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祝你们幸福,再见……”银波的声音颤抖着,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银波……”允泽阻止住即将挂上的电话,他想说在他的心底银波将是永远的至爱,他想说银波将成为他一生的牵挂,他想说无论他在哪里都不会忘记以前的欢笑和泪水……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能说,“答应我,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允泽知道现在自己可以给银波的只有祝福,真诚的祝福。 挂上电话,银波泪如雨下,允泽不再是她身边默默的守护者了,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即将飞去很遥远的国度,寻找属于自己的理想和幸福。银波的泪里有真诚的喜悦,有伤心,有不舍,有苦涩。 擦干泪水,银波告诉自己,现在开始心中只能有丈夫长秀。那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要陪伴她的一生,她的眼泪,微笑,痛苦,烦恼都只能和这个人有关了。 比萨店终于开张了 艳阳高照的天气是很适合快乐心情的。今天金波的心情就和天气很搭配,辛苦的付出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她自己的比萨店终于开张了。 公司很慷慨,在一个闹市的地段选了门面,看来以后的生意不会太难做。墙上挂着五彩的气球和彩色卡纸做成的蝴蝶装饰,鲜艳的色彩吸引了很多人来到金波的比萨店门口。金波穿着雪白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头发收拾得整齐伏贴,俨然一副成功女性的模样。她被鲜花和祝福声团团围住,身边还有深爱自己的丈夫和家人,金波感到无比幸福。她拥抱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传递着自己的快乐。 正翰以骄傲的眼神注视着妻子,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躲在自己肩膀上哭的小女人了,辛苦的生活让金波变得更坚强更成熟,现在妻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是一种香醇的魅力,虽然不浓烈却回味无穷。昨天岳父翰杰来找过正翰,他诚恳地请求正翰可以成为女儿的支柱。正翰最尊敬的就是翰杰了,想到以前走过的艰难的路,正翰表示不会再让金波痛苦伤心了。今天看见妻子这么幸福,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这种幸福的微笑永远停留在金波的脸上。 远处的树下,一个失意的身影独自品尝着痛苦,看见金波和正翰幸福的样子,珍珠有一点失望,但是更多的还是伤感。尽管自己痴心一片但是正翰还是最终回到了金波的身边,把金波的过去告诉福实,却加固了正翰和金波的感情。珍珠累了,她不得不放手。她的背影很落寞,充满了灰色。错误的开始就注定结果的失败,或许在今后的道路上,珍珠会找到一个真心和她在一起的人,只是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再走上老路了。 允泽很快就从即将离开的失意中走了出来,他真的很想马上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出国留学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他和艾莉很快就选定了一所很满意的语言学校。两个人都为即将开始的生活感到喜悦和快乐,允泽发现这两天艾莉很少跟金部长联系了,放心了很多,暗自庆幸自己出国的决定挽救了银波稳定幸福的现状。 允泽还是太单纯了。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们即将出国而停止脚步。在他们办齐了一切手续准备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允泽和艾莉正在吃着美味的晚餐,享受在家乡最后的时刻,艾莉的手机响了。电话里金部长用异常紧张的口吻告诉艾莉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还约艾莉在贤实的公司见面,要当面说出他查到的“特大消息”。艾莉接完电话就匆匆离去了。看着女友奇怪的表情,允泽感到他想一直阻止的事情发生了。 允泽飞身追了出去,想阻止艾莉去金部长那里,但是艾莉的车开的很快,一会就没了踪影。允泽心急如焚,他赶紧跨上一辆摩托车,现在只有赶在艾莉到达以前到办公室,才有可能阻止金部长说出真相。允泽拼命让身前的驾驶员加快速度,一想到艾莉知道一切之后银波的幸福将全部化为泡影,他的心被紧紧夹住了。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超越了艾莉的车向目的地奔去的时候,为了躲避一个行人,连人带车狠狠的摔倒在马路上。允泽的腿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摔的生疼。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的真相最终还是会浮出水面,即便是对于银波来说,她的过去还是在艾莉的一再坚持下,被金部长查得一清二楚。允泽拖着受伤的腿,忍着钻心的疼痛来到金部长办公室的时候,艾莉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真的很震惊,没想到平时那么温柔娴静的嫂子竟然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居过两年。这个打击对艾莉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感到全家人都被银波骗得团团转。艾莉心中燃起强大的怒火,她不顾允泽的阻止,冲向车库。 允泽拦住被仇恨紧紧裹住的艾莉,试图说服她放弃说出事实的真相。可是艾莉看见允泽之后更加生气了,她想到允泽过去对银波的无微不至的关心竟然是在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可见允泽对于银波的爱是对么深!嫉妒和愤怒已经让艾莉失去了理智,她一定要回去,把真相告诉所有的人。 55 银波正沉浸在家庭的欢乐和喜悦中。长秀为即将出生的孩子买了很多玩具:有飞机,水枪,五彩棒,连玩具车和小木马都般回了家,用了很大的一个纸箱费力地弄回了家。 不过看到这些玩具高兴的恐怕不是银波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万德兄妹。贞德拿起水枪就和万德玩起了兵捉贼的游戏,两个人一打一追的样子完全像老顽童,把长秀和银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一旁的贤实实在看不下去了,每次她看见丈夫和自己妹妹关系那么好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大声喝止了正在上演的“闹剧”。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银波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很感动很满足,她衷心地在心里祈祷这种幸福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过去再也不要像梦魇一样缠住她。 但是,就在这时,知道了一切的艾莉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允泽怎么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艾莉,你再考虑一下。因为你一切都将结束,无法挽回了!”允泽忍着腿上的疼痛,焦急地说。 艾莉生气地摔开允泽拦住自己的手,生气地瞪着允泽的眼睛:“因为我一切都被破坏了?为什么因为我?如果一切都被破坏了也是因为要把过去完全隐藏掉的那个女人!”艾莉把“那个女人”说得很重,强烈的怒火让她想把正在自己家里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立刻打入地狱。 允泽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艾莉,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艾莉没有任何让步的迹象,银波的欺骗在她看来是完全不可饶恕的,她镇定得对允泽说:“如果你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就不要阻止我。” 允泽第一次看见艾莉那么镇定的眼神,这种眼神让允泽感到害怕。艾莉摔开允泽,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随手还关上了沉重的铁门。允泽趴在铁门上,拼命呼喊艾莉的名字,他望着远处贤实家里透出的灯光,整个心脏都快焦虑得死掉了。 艾莉直接走进长秀和银波的房间,她走去时把房门重重地推到了墙上,使正在房间里快乐地玩着玩具,享受甜蜜二人时光的长秀和银波吓了一大跳。银波感受到了艾莉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轻声询问艾莉有没有吃晚饭。 艾莉死死地盯着银波,她对银波微笑的表情厌恶至极,因为她觉得就是这种微笑把长秀和一家人骗得团团转。想到一家人都是受害者,艾莉知道的一切已经快要冲口而出了。但是她看见了床上堆满的玩具,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孩子般可爱的气息。长秀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这一切让艾莉冷静了下来,她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到底要不要说,说出来是不是真的像允泽说的那样一切都会被毁灭。艾莉犹豫了,她需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想一想。 长秀看妹妹气呼呼地闯进房间,却只是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对银波的态度也很恶劣,既觉得生气也很奇怪,转念一想,以为艾莉是为了还没有接到允泽的求婚而嫉妒起他们美满的夫妻生活,他用轻松的口吻对妹妹说:“怎么了?是不是羡慕啦!羡慕就赶快结婚吧”一边拿起玩具,骄傲地展示给艾莉,“怎么样?好玩么,如果你有了孩子就送给你……不行,我们儿子还要有弟弟呢……” 艾莉看着哥哥一个人自我陶醉的样子,觉得哥哥既可笑又可怜。她无法想像哥哥在知道了一切之后的样子。银波和长秀为美好的未来开心地哈哈大笑,这让艾莉无法再待下去了,她转身离开了房间,逃回自己的天地。 长秀和银波认为艾莉失常的表现源于即将离开的伤感,所以银波让长秀抽空好好陪陪艾莉。但是艾莉眼神中表现出的对自己的愤怒,不禁让银波忐忑起来。 浓浓的感情 自从翰杰找过正翰以后,正翰和金波的关系就开始渐渐恢复到了当初甜蜜的状态。正翰决定要好好珍惜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妻子,毕竟能够再次走到一起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也是上苍赐给他们的机会吧,正翰有时候会这样想。 下班以后,正翰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跑到离家里很远的店铺买了金波最喜欢吃的鱿鱼米肠。当他拿到热乎乎的米肠时,想像着金波看到美味的样子,心里感到很甜蜜。这是好久都没有的感觉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还在恋爱的时光。 福实一直都呆在客厅里等儿子回家,正翰进门的时候发现母亲还没有回房睡觉感到很愧疚,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给妻子买好吃的却忘了一直最关心自己的母亲,悄悄在心里蔓延的罪恶感让正翰赶紧把拿在手中的米肠藏在身后。 福实被正翰进门的声音弄醒了,儿子每天都工作得这么晚让福实很心疼。想到儿媳妇在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出来迎接丈夫也不做。福实忍不住又开始不停地抱怨起金波来。 金波忙了一天确实很累,她一回到家就瘫倒在床上起不来了。正翰带回来的鱿鱼米肠让她感动不已。丈夫真的很久都没有对自己这么好的,今天突然这么细心竟然让她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她拿起一块米肠,放进嘴里细细嚼着,满齿的香气让金波陶醉,这种香味早就不是鱿鱼米肠本身散发出来的了,那里面容进了正翰对自己浓浓的感情。 吃着吃着,金波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正翰提议去餐厅边喝酒边吃。于是夫妻俩悄悄地走过客厅没有惊动还在客厅的福实。 酒杯里是带着晶莹色彩的香醇的啤酒,眼前是失而复得的终身伴侣。正翰夫妻沉醉在久违的浪漫之中,幸福在他们身边绵延开来。金波多想让一切就在这一刻停止啊!正翰今天异常地温柔,他的手是那么暖,那么有力;眼神中满是爱的表白。金波忘记了一切烦恼,把比萨,福实全部都忘记了,在这一刻她只想为眼前的男人而活。 如果今晚没有婆婆福实存在,那将是最完美的夜晚。当听到餐厅里传出的快乐和幸福时,正翰的母亲心中却愤愤不平,她真的无法原谅金波以前所做的一切。本以为在自己的挑拨下,正翰和金波的感情会出现裂痕,但事实却好像和她当初的设想完全相反,这是她无法忍受的。她大叫一声,假装从沙发上摔下来跌伤了腿。 这一招真的很管用,正翰马上跑了出来,焦急地问福实有没有事。金波的甜蜜时刻就这样被婆婆的一声大叫宣告结束,她真的很不甘心。看着婆婆福实痛苦的表情,金波就知道婆婆根本在假装。但是,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傻,对于事情的辨别能力几乎为零。正翰关切的样子让金波在心里暗暗抱怨着。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绮子自从见过光泽之后就认为这个“气质非凡”“仪表堂堂”的男人将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不知情的绮子总是催促女儿振波带光泽到家里来吃饭。这让振波很为难。 57 半夜的时候,银波感到有些口渴,于是长秀下楼帮妻子倒水喝。在餐厅幽暗的灯光下,长秀发现艾莉正在一个人喝着闷酒。 艾莉把酒杯里加满了冰块,她想让自己在酒味的刺激下可以清醒一点。徘徊在说出真相和隐瞒到底的界限见,艾莉非常苦恼。如果不说出真相,哥哥可能就会被继续骗下去,万一以后银波背叛了长秀,那现在自己的知情不报无疑是把长秀推向痛苦深渊的助力;但是如果说出来了,那么现在平静的生活就将被打破,家里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哥哥长秀能否承受这种打击,未出生的侄子又该怎么办?对于艾莉来说不管走哪一步,都好像会充满罪恶感。何况她还不知道长秀对于这类事情有怎样的看法。 “哥哥……其实……其实,我……”艾莉想鼓起勇气说出一切,可是却觉得嘴唇有千斤重,根本开不了。 长秀见妹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想对他说:“怎么了?是不是要走了感觉不自在?有什么烦恼对哥哥说吧。” “其实……”艾莉心里在做着强烈的斗争,“其实,我朋友要结婚了。我知道他女朋友以前和别人同居过,我在考虑是否告诉他这件事情,非常苦恼。哥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艾莉很紧张地等待着长秀的反应。 长秀想了想说:“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何必在乎过去呢!” 艾莉对哥哥的回答并不满意,她不相信长秀会无动于衷:“那么哥哥,如果你是那个男人你会怎么样?而且你觉得应该现在告诉他,还是结婚以后再告诉他?” 长秀被艾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分不清方向了,他苦恼地望着天花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深奥啊?我可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他想到银波还在楼上等着自己,就想结束这场谈话了,“那个人会凭良心解决问题的,不要再苦恼了,快去睡吧!”他收起艾莉面前的酒瓶,倒了水就上楼去了。 艾莉一个人独自坐在餐厅里。想了很久,很久。 长秀回到房间后,把艾莉的烦恼告诉了银波,但是没想到妻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让长秀感到很奇怪。或许女人就是喜欢问一些根本不存在的问题,长秀没有过于理会,继续进入梦乡。 艾莉一夜没睡,允泽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夜做着噩梦。梦中艾莉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长秀愤怒地揍了自己一拳。早上醒来的时候,允泽就接到了贤实的电话,贤实让允泽到家里来一趟,语气很着急。允泽的心开始往下沉了,他没有耽误立即来到艾莉家。 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好像平常一样安静。这时长秀正好从楼上下来了,他用轻松快乐的语气和允泽打着招呼,很奇怪允泽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是社长她找我有事。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允泽试探性地询问着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 长秀爽朗一笑:“当然出了很多事情啦,我骑小三轮摔倒啦,爸爸和姑姑玩玩具手枪,艾莉一个人喝酒。她马上就要走了,可能有点舍不得吧。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她吧。”说完,拍了拍允泽的肩膀。 看见长秀这么轻松的样子,允泽猜想艾莉一定没有说出真相,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贤实因为担心即将离开的女儿,希望允泽和艾莉在出国前可以先订婚再走。允泽想和艾莉商量一下再说。 “订婚?”艾莉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惊讶。 看着一夜没睡的艾莉,一脸的憔悴,思想的痛苦在她眼角边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允泽很感激艾莉没有说出来,这会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疼:“你如果愿意我们就订完婚再走吧。” 如果是以前艾莉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但是现在她脸上却连一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我现在就连和你去留学的事情都想重新考虑。” 允泽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以为艾莉已经打消了说出真相的念头,现在看来,最坏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艾莉怨恨地盯着允泽说:“我嫂子虽然可恶,但是故意隐瞒事实的你更可恶。我感到你背叛了我。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把事实说出来?你为了初恋的人能够获得幸福而去利用毫不知情的我哥哥……” “不要乱说话,”允泽不想听艾莉继续将下去,因为事实并不是像艾莉说得那么不堪,“我根本没那么想过,当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好到了我无法说出口的地步。” 艾莉觉得允泽的解释根本说不通:“那你至少要告诉我吧!在美国的电影里面,结婚仪式,神父会说如果有人反对这场婚礼,请说出来。你至少应该在结婚前说出来。” 允泽感到自己隐瞒事实的做法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现在关键是不能让艾莉在目前的状况下说出一切,否则真的什么都会被毁掉:“结婚仪式上神父还这么说,如果现在不说出来,请作为永远的秘密。他们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孩子,如果现在说出来,你认为会有人高兴,幸福或得到利益么?这对于每个人都是致命的伤害,对于当事人更是致命的伤害。为了你哥和孩子,请你千万别说。” 艾莉觉得允泽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她真的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毕竟关系到哥哥长秀的一生。她感到自己茫然无助,无法预料前方的路会怎么走。 的一切埋在心里 金波最近真的很忙,她不仅要经营自己的比萨店,还要考虑如何利用每天剩余的材料做成比萨,无偿送给附近保育院的孤儿们。起初,当金波从仁赫那里得知这些孩子是因为父母离婚被抛弃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她想起当初自己离婚时秀彬所遭受的一切,就很心疼这些孩子,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他们。金波打算联合其他分店一起关心附近保育院里的孩子,仁赫听了之后对金波大加赞赏。 姐姐的生活看上去还算一帆风顺,可是银波就不怎么样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子艾莉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冷淡。不仅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连自己做的饭她也几乎不碰。她以为艾莉是因为快要走了所以心情不好。可是艾莉根本不看她,而且对她也表现得很不耐烦。 银波没有办法,只能尽力把每一顿饭都做得很可口,希望艾莉可以在临走之前多吃一点家乡的菜,毕竟,到了国外就出不到原汁原味的了。 其实银波所做的一切艾莉都记在了心里,她也不是不感动,只是无法原谅银波欺骗全家的事实。斗争了很多天的艾莉在离开的前一天把长秀约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她想最后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做。 “哥哥幸不幸福啊?”艾莉望着长秀,认真地问。 长秀很少见到艾莉这么认真,觉得她对即将出国留学的事情反应得过于强烈了。“艾莉啊,你是去留学,不是去送死。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去送死一样啊。” 艾莉不理会长秀的回答,继续执著地问:“回答我,哥哥。你现在幸福么?” 长秀见艾莉非常诚恳,微笑着回答:“我真的很幸福,幸福得都快死了。” 听完长秀的话,想到银波和长秀在一起时快乐的样子。艾莉做了最后的决定。 晚上,一家人都在为艾莉的欢送会准备。银波拿出自己为艾莉准备的小食谱。那是她根据自己做菜的经验写下来的,内容很丰富,在配料的旁边银波还细心地画了图。她来到艾莉的房间,把准备了很多天的小食谱交给了小姑。 “嫂子!”艾莉叫住了即将离开房间的银波,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银波嫂子。 银波努力了好久的目标今天终于实现了,艾莉亲口叫了自己“嫂子”,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竟然有一点手足无措。 艾莉实在无法再把知道的一切埋在心里了,她一定要说出来:“嫂子,不说出来,我怕我会受不了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了嫂子的过去!” 银波觉得自己被雷击中了,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向后退了几步摊倒在地上。银波感到自己不停地在往下陷,仿佛要跌进深渊一样。 “这世上是没有秘密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艾莉愤慨地说,“你至少应该告诉我哥哥吧!这不是谈恋爱这么简单,同居啊!竟然和别的男人同居了……两年!你不知道廉耻么?” 银波的泪像瓢泼大雨一样倾斜而出,她跪到艾莉的面前,像艾莉乞求着。 艾莉愤怒地望着银波:“每当我想到你如此隐瞒我怎么也无法原谅你,但为了哥哥和你们即将出生地孩子,我决定瞒下去。我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去的,这是为了我哥哥。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你以后要对我哥哥好一点,即使他做错了,你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你欠他的。你一生都不许背叛我哥哥!” 银波拼命地点着头,她抓住艾莉的手臂,像是抓住爬上人间的梯子。她不停地说着谢谢,泪水已经将地面撒湿了。过去那不堪回首的经历,再一次将她打倒,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摆脱。深深的后悔和羞愧让银波完全抬不起头来,她不敢看艾莉的脸,害怕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银波在心底发誓,一定会按照艾莉所说的去做,哪怕死了也不会违背诺言。 59 晚上,艾莉的欢送会很热闹。银波准备了满桌的菜色,不仅味道鲜美,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家人对于银波的聪慧勤劳大家赞赏,连平时很少夸奖人的贤实也一个劲地称赞自己的儿媳妇。艾莉见大家都这么喜欢银波,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银波在餐桌上尽力表现得轻松愉快,可心中却忐忑不安。虽然婆婆,公公,姑姑,甚至小姑子都笑颜以对,但是唯独自己的丈夫长秀一直表现得很沉默,除了和艾莉喝了一点酒说些临别的话以外,今晚他一反常态,总是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在平时,有人夸奖银波,他会第一个站出来拥护并且还会天花乱坠地再发挥一下,可是今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贤实也觉得儿子有些奇怪:“儿子!你生病了么?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长秀猛然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显得有些慌张:“啊?噢!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银波感觉很不好,凭感觉她知道长秀的反常绝对不是因为公司,难道……难道……银波不敢再往下想了,好不容易从地狱爬上来,她不想再会回忆起刚才的感觉,那太恐怖了! 同样是送别会,允泽家里的气氛就要欢快得多了。马镇,光泽和范秀为允泽表演了他们准备了多日的歌舞,他们一边唱一边跳,虽然歌声并不悦耳,舞蹈也毫无美感,允泽心里却涌出阵阵暖意。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里,允泽真的很舍不得。这里虽然很小很简陋却是那么温馨,在这里有他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他们是允泽的支柱和动力,一想到要和他们分开很长的时间,允泽的眼角就湿湿的。 因为要出去很久,艾莉来到允泽家拜见允泽的哥哥和叔叔,还带来了满满三盒美味的料理。一看见美食,范秀和马镇就坐不住了,他们马上扑上去狼吞虎咽以来。乘着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料理上,光泽把艾莉叫到了里屋。 “其实我们家允泽很可怜,”光泽很难过地对艾莉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去世了,而且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为了让他好好学习,我就跟他说父亲在临终前希望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于是为了这个目标他拼命学习。他很孤单很可怜,脾气有点不好,希望你能多多地谅解他,拜托了!” 艾莉从没看见光泽如此感性的说话,她立刻觉得自己身上有了责任和力量,想到允泽苦难的身世,艾莉决心要让允泽从此以后品尝的只有幸福。她很慎重地点了点头:“请您不要担心。” 允泽送艾莉回家,他们的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放心不下的人和事。艾莉知道允泽心中所想的,如今她已经不再妒忌银波了,如果允泽没有对银波念念不忘,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死心塌地地爱他。允泽的重情重义正是吸引自己的地方。 艾莉感受着允泽柔软的心,善解人意地说:“我已经都对嫂子说了。我知道嫂子无论是对哥哥,还是对我们全家都尽了全力。如果抛开以前同居的事情,她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人。” 允泽很感激地看着艾莉。 “可是我不能原谅她,”艾莉的语气稍稍强硬了一些,“不是因为她和别人同居,而是她刻意隐瞒这个事实。我本想瞒到最后,可还是说出来了。我只是想警告她一次,怕她以为可以骗到全家人,我没有做错吧!” 看着艾莉凝视自己时,惴惴不安的表情,允泽忍不住上前,将艾莉紧紧搂在怀里。他明白能做到这一步,对于艾莉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眼前的这个娇小的身体不再是当初蛮横刁蛮的大小姐了,她变得懂事了,温柔了,可以替别人着想了。允泽一直抱着艾莉,很舍不得放开。 爱不释手的感觉 新店开张已经有一段时间,金波对自己的心血经常会有爱不释手的感觉。或许就是这个店让自己重新找到了目标,重新回到正常的更好的生活轨道。坐在自己的店里,看着透明的落地玻璃,整齐干净的桌椅,洁白光亮的柜台,金波觉得很充实,很自信。 窗边摆放着很多花篮,花盆。阳光撒进花瓣里,仿佛要激发出花蕊最迷人的芬芳。金波情不自禁地露出心底的微笑。她起身拿起小喷壶想给这些花朵浇灌一点“甘露”。 就在一个小花盆里,金波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小巧别致的信封。她好奇地展开信,里面的字迹清晰娟秀,但是并没有小气的味道反而有强韧的性格: 金波: 你好!我是白珍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内疚和遗憾登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你的比萨店今天开张,我从心底为你祈祷。以前我太傻太自私,执著地追求不可能得到的爱情,结果是破坏了你的家庭又深深地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请原谅我的无知和过错吧!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要走了,再次留下我美好的祝福,祝你们快乐,幸福到永远! 金波看完信,心中的感慨真的很复杂。因为一个男人,她和另一个女人都受被伤得百孔千疮。虽然现在已经时事过境迁,但一路走来所付出的心酸和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白珍珠所付出的也并不比自己少,为了正翰她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甘心当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结果还是一无所有。在金波的心里,仇恨已经淡化了很多,想像白珍珠一个人孤单地离去,此刻她更多的感觉是可怜。 下班回家,金波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她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旋着珍珠信里的字句“快乐,幸福到永远”,虽然正翰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是快乐么?幸福么?金波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看见坐在客厅里一直以仇恨眼神望着自己的福实,她真的没有信心。 61 艾莉的送别会结束以后,长秀就匆匆地出去了。银波不详的感觉更强烈了,丈夫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即使在忙也从来不会熬夜呆在办公室。更何况,长秀的态度那么僵硬,那么冷淡。 其实,银波担心的情况早已经成为事实。她和艾莉都不知道,她们在房间里的谈话被门外的长秀听得清清楚楚。 下班回来的长秀一进门就嚷着要见自己的妻子,贞德告诉他银波在艾莉的房间里,于是长秀迫不及待地上楼想见可爱的银波。就在他走到艾莉房门口时突然听见里面传出银波痛苦的啜泣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银波那么痛彻心扉。房里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传出来,长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像被钉子钉在那里一样挪不开脚步,沉重的包袱从天而降压在他的心里。 整个晚上,长秀都呆在他黑糊糊的办公室。他要把自己完全沉没进黑暗中,这样才能镇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夜的色彩很浓重,长秀的身影在窗前徘徊,外面微弱的月光使他成了焦躁不安的剪影。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要全部告诉你……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你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我的过去” “我不配从长秀君那里得到这样的爱……” “过了明天,后天,你还会这样爱我么,不管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银波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闪电般地开始在长秀的脑海中撞击着,现在看来,一切的根源就是“银波曾经和别人同居过,还刻意对自己隐瞒了这个事实”,当这个结论在长秀心中出现而且越来越真实时,长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闭上他的心,无法阻止他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 天一亮,长秀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他的调查,虽然艾莉已经说出了一切,但他必须亲自查处真相。即使艾莉已经说出了一切,即使银波也承认了一切,长秀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判处妻子死刑,他想给银波一个机会,或许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呢? 长秀首先来到盛基母亲工作的大厦,但是却寻人未果。接着他来到了银波上次检查的医院,银波当时紧张的样子让他怀疑医生检查出了什么。 在家里的银波把艾莉送走以后,就开始心神不宁了,长秀昨晚出去以后就一点音信也没有,即使妹妹要走了他都不回来送别仅仅打了一个电话。丈夫这么反常的举动让银波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已经变成了现实。 银波在家里待不住了,她来到长秀的办公室找他,但是办公室里也不见丈夫的身影,于是她决定在办公室里等待长秀的出现。银波的两个手紧紧地握着,心中虔诚地向上天乞求着宽恕,她默默发誓只要事情不败露,她会用一生让长秀幸福。 银波的祈祷虽然很真诚,但是一切都晚了。就在银波向上苍叩首的时候,长秀已经开着车疯狂地往家里奔去。 听完医生前辈说的情况,长秀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一声巨响接着血就拼命地往上涌。被欺骗的愤怒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要马上见到银波,当面发泄他的耻辱。 长秀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妻子不在家里,他像一个发了疯的野兽,无法排遣心中波涛汹涌的巨浪。身为一个男人,长秀第一次有耻辱的感觉,而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种耻辱竟然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带给自己的。 长秀无法抑制住体内翻滚的岩浆,他疯狂地喊叫着,砸烂了房里了的一切,特别是挂在墙上的结婚照,此时此刻,那是他最痛恨的东西了。楼上长秀的怒火已经传到了银波的耳朵里。她在长秀的办公室接到了李医生的电话,知道一切已经被揭开了,来不及多想的银波立即回到了家里。家里的长辈们都不在家,银波稍稍宽慰了一下,现在只有长秀知道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实在无法应付一家人的愤怒。 银波慢慢地走上楼梯,来到自己房间门口。屋里不时地传出长秀的怒火声和东西摔烂的杂音。银波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她被吓住了,原来长秀发怒起来是这么可怕。但是,她不能退缩,不能逃避。现在到了该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银波心惊胆战地推开房门,眼前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烂了。长秀趴在衣橱的门上,像是刚刚发狂的猛兽,充满了危险。银波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她的心沉到了谷底,眼泪刷刷地往外流。看着长秀痛苦的样子,银波感到自己也被撕碎了。 “请别这样,请你不要这样,”银波阻止住还要继续发狂的长秀,跪倒在他身旁,凄惨地说“是我的错,是我做错了。你要打就打我吧……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看看你的手,”银波心疼地捧起长秀受伤的手。 因为愤怒,长秀根本对自己身上的伤口没有感觉。他的手背鲜血淋漓,红色的血浆正顺着他的手指望地上滴着。“不要碰我!”长秀一声咆哮,甩开银波。 银波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长秀都听不进去,她悲哀地抱住长秀的腿,痛哭着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让我走也好,让我死也好,但是……你不要折磨自己,全都是我的错……” 长秀已经没有了感觉,他冷酷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对我说一句话。”说完挣脱开银波,疯狂地冲出了房门。 银波追在长秀的后面,现在丈夫的情绪这么激动万一出事,她还不如死了的好。“长秀……”银波一边哭喊着,一边努力地向前奔跑,想要追上丈夫。 长秀不想在家里再待上一分钟,他迅速地发动汽车,根本不理会在身后伤心欲绝的妻子银波,接着风一样地离开了。 银波一直跟着长秀的汽车跑了很久,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虚脱地倒在了马路上。 为了你,我最爱的人 银波凄惨的样子是正在机场的允泽无法想像的,在他看来银波一定在平静地生活着,何况艾莉已经吩咐了金部长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就要登机了,允泽拨通了银波的电话,他想再听一听银波的声音。 此时银波正一个人跪倒在破乱不堪的房间里痛哭流涕,听到电话响了还以为是长秀打来的。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允泽温柔的声音。银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允泽听出自己的悲痛。 “银波,你一定要幸福啊!你会从老人那里得到关爱,从丈夫那里得到宠爱,再生个健康的宝宝,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的。下次再见到你,就该当妈妈了!银波,我要走了,再见!”允泽想像着银波幸福的样子,真诚地说。 银波这边已经泪如雨下,她拼命地压抑自己颤抖的嗓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你,一路走好。” 电话放下了,银波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无处容身的树叶,以前即使自己再痛苦允泽都像一棵树是银波梦中最稳固的依靠。如今,银波只能独自面对一切风雨了。她哭倒在床边,不知道今后究竟如何去承担将要开始的另一番生活,如何去应付完全不同的局面,她的后悔,孤独在这个房间里弥漫开来,非常凄凉…… 你知道么我是多么多么的 想把你紧紧地拥在怀里 但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 为了你,我最爱的人 我放弃了,但那都是为了爱 我爱你 允泽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在家里生活的人们依然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向前走着。 光泽应绮子的一再请求来到振波家里吃饭,绮子对光泽感觉非常好,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光泽假律师的身份,还让光泽每一周都到家里来做客。振波看着家人对光泽殷勤接待的样子感到哭笑不得,但却不想把光泽真正的身份说出来。 不仅光泽春风得意,就连范秀也被以前教过的学生孟翰芝缠住了,追着他履行以前娶她的诺言。 长秀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在家里其他人面前对银波的表现都很正常,可是私下里却用极其冷淡的态度对待妻子。不仅不说一句话,连晚上睡觉也不和银波同床,只是睡在地上。 银波默默承受着一切,她把眼泪吞进肚子里,拼命地好好做家事,她想用自己的行动获得长秀的谅解。 第八节 63 因为不能接受银波过去和别人同过居,长秀便找到以前在美国的女朋友凯丽,和她常常相约喝酒。这晚,原本和社长的聚餐因故取消了,长秀又找到凯丽坐进了酒吧。长秀已经醉意很浓了,也许是故意借着酒劲想气气银波,便打了电话要银波过来。 得知长秀知道了自己的过去,银波一直非常愧疚,可是长秀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今晚银波突然接到长秀主动约她的电话,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来到酒吧。 可当看到长秀醉醺醺的跟别的女人搂在一起时,银波大为失望。 长秀对银波的反应毫不在意,懒洋洋地说:“来了。” 银波极力控制住自己伤心的泪水,慢慢走过来站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打个招呼吧,这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长秀看银波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特意加了一句,“特别好的朋友。凯丽,这是我的夫人。” 那个女的靠在长秀的肩上,看着可怜的银波,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们结婚时可没有邀请我。”凯丽说着习惯性的把手伸向银波,“我叫凯丽。” 银波并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虽然银波选择了沉默,但是总不能让她面对一个外面的女人还装出友好的样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热,银波有苦难言。 长秀和凯丽互相搀着一路走到路口等车,银波却只能默默跟在一旁,想扶长秀却又不敢。临走时,长秀不顾一旁的银波,又拉住凯丽:“你这样就走了?” “你老婆在等你,你该回去了。”凯丽似乎还有些清醒。 “没关系,我们去哪儿再喝一杯。”长秀意犹未尽。 凯丽这时把手搭在长秀的肩上,跟他说起了英语:“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就是了。” “想见面的话随时都可以。”长秀也用英语回答,就像他们在美国的时候。 凯丽扭头看了看一边的银波:“你妻子在那儿,难道你不在意吗?” “没关系,我们都很尊重彼此的私生活。” “那好极了。那我想你的时候随时给你电话,怎么样?” “好吧。” “你妻子在等你,去吧,再见!”然后用西方人告别的方式吻了一下长秀的脸颊。然后对着银波笑笑:“再见了!”就钻进了车。 银波为长秀打开车门,看到他晃晃悠悠的就伸手去扶,却被长秀甩开。 一回家,长秀的表现立刻变了,他一把搂住银波,装出很恩爱的样子,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说幸亏社长取消宴会,自己和银波玩得很好,这让银波觉得浑身不自在。贤实吩咐银波给长秀冲一杯蜂蜜水,便让他们上了楼。 一进卧室,长袖便推开银波,去了浴室。过了一会儿,银波端着杯子温柔地对躺在浴缸里的长秀说:“蜂蜜水冲好了。” 长秀爱搭不理:“哦,放那儿吧。” 银波到处看看:“放这儿好了。我来给你搓背吧。” 不料长秀大嚷一声:“出去吧!” 银波吓了一跳,迅速离开。她躺在地铺上,一声也不敢出,假装睡着了。等长秀洗完出来关了灯,银波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泪水肆意地流下…… 婆婆福实总找碴 漫漫长夜过去,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金波虽然和正翰复了婚,但由于婆婆福实总找碴,对她和正翰的关系也逐渐有所影响。这一大早,金波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福实接到找金波的电话,却问东问西,迟迟不肯把电话给金波,无奈之下,金波跑出厨房把电话从福实的手中抢过来。原来是比萨店里的同事,金波交代完便急匆匆地跑回厨房。 福实看金波这样又发起了脾气:“你敢跟婆婆来这套!你本事越来越大了!” 这时正翰从卧室出来:“又怎么了?一大早的干什么呀?” 福实开始喋喋不休:“家里面出事了,这大早上的,就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来电话找金波。她和那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满面春光的,你看她那脸色,我告诉你啊,女人可不能往外面乱跑,会出乱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你看见她那个样子了吧,整天穿呀化呀的,要我看啊,肯定是在外面又有男人了!你还不好好管管你的老婆!吃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了。” 正翰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妈妈发了那么一大堆的牢骚,让他也不得不劝起金波:“秀彬他妈,你是不是该改改你的穿戴了?” “穿戴怎么了?”金波有些奇怪。 “家庭主妇就应该穿的像个家庭主妇嘛,还有你的装是不是太浓了,我看口红也涂得太红了。” “你就直接说好了,说我像出去风流的女人。你不是说站在我这边吗?怎么又开始学起你妈妈的话来了,你是鹦鹉啊!” “什么?”正翰一愣。 “又来了,老是什么什么的。不知道我忙啊,在老婆面前就会装傻,在婆婆面前就像鹦鹉一样,一点立场都没有!”金波说着转身出了门。 “你……”正翰没想到金波会这样说自己,气得抓起枕头就朝门扔去。 金波突然又打开门,看着地上的枕头,又看看正翰。正翰连忙解释:“那个……怎么会飞到那儿去呢?” 金波瞪了正翰一眼,愤愤地走了。 银波的结婚,金波的复婚,使得绮子对振波也操起心来,她希望振波和光泽的关系能够有所进展,但她并不知道光泽的真实身份,绮子主动给振波创造机会:“晚上忙吗?” “不忙。怎么?” “请卢律师过来吃个饭。” “妈妈,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来的。”振波答道。 一旁的翰杰发言了:“那倒也是,还是问一下吧。” “爸爸!”振波有些撒娇。 “你看,你爸爸不是也看上了?” “爸爸看上了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振波口是心非。 “你不喜欢,可是我看你挺喜欢的。”翰杰实话实说。 “你也应该谈谈恋爱了,你在这方面怎么那么弱啊。”绮子提醒振波。 “您是喜欢他这个人呢,还是喜欢律师这个名称呢?”振波试探绮子。 “当然是人了,又能吃,性格又好。能背着喝醉酒的女人回家就已经是好男人了。” “那如果卢律师他不是律师呢?”振波进一步试探道。 “不是律师也没关系啊。” “真的吗!”振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是啊,理事或者检察官也行啊。”绮子认真道,“其实阿,和你一样是个律师也不错嘛。你不要太挑剔了。” 振波一听这话,明白绮子还是希望自己找一个工作不错头衔不小的男人,无奈的低下了头。 这时翰杰接到电话,有一笔生意做成了,翰杰非常高兴,这可多亏了长秀,要不是他帮忙介绍,翰杰的公司就不会签到这么大的订单。于是翰杰决定请长秀到家里吃顿饭,顺便感谢一下,另外就是能见到银波。 长秀有些犹豫,想找借口但又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与此同时,绮子也借机叫金波和正翰回家,正好大家好久没在一起聚了,金波因为上次被父亲赶走还有些委屈,不愿意回去;再者就算父亲今天心情好不会在意,但是金波早上刚跟正翰吵过一次架,也没心情跟正翰一起回家,绮子劝金波既然已经复了婚就要好好过日子,白头偕老,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她决定要和正翰好好谈谈,金波只好答应了。 本来家庭聚餐应该是挺温馨挺热闹的,虽然三个女儿和两个女婿都来了,可这一大家人的气氛却没有那么融洽。 非常恩爱的样子 银波和长秀是最有问题的一对儿,长秀在这么多人面前又继续装出和银波非常恩爱的样子,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的,惹得大家羡慕不已,而且长秀很会讨绮子欢心,跟正翰比起来,绮子当然更喜欢这个财貌兼备,即疼老婆又会说话的长秀了。绮子把最多的一碗饭首先端给长秀,她对长秀的偏爱引起了振波的注意:“妈,端饭是有先后顺序的,应该先给大姐夫。” 正翰坐在一旁苦笑着:“这没什么。”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快吃吧。”翰杰发话。 于是大家开动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每当正翰夹菜的时候,刚伸出筷子,菜就被绮子端走,送到了长秀的面前,这令正翰很是尴尬。金波则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饭后,家里的女人们都在厨房里忙着收拾,男人们就在客厅里喝着小酒。银波趁大家不注意,把金波叫上了楼,告诉她长秀已经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 “什么,真的?他怎么知道的?”金波吃了一惊。 银波摇摇头:“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发现了疑点,然后去医院证实的。” “婆家都知道了吗?”金波又问。 银波泪流满面:“没有。在大人面前,长秀装作没事一样,只要是我们单独在一起,简直无法想像。我又无法说什么,他不让我说话,自己有什么也没说。姐姐,我特别不安,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面对他的每一天,就像是地狱一样,尽管现在心情也很沉重,但是比在心底里压着轻松多了,所以没等我先说出来,他就先知道了,我很害怕,尽管这样也比以前好受。姐姐,我是活受罪啊!在和他认识之前和别的男人生活过,竟然还隐瞒着结了婚,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我真是咎由自取。不管怎么样,应该在结婚之前说出来,没说出来真的很后悔。一想到它我就是再受罪也都是应该的。他无法忍受那种被我欺骗的感觉,他是那么深爱着我,换作是我也不会原谅的……” “我觉得如果老人们不知道,他可能不会跟你离婚的,你们现在已经有孩子了,不会走到那一步的,不然我去跟他谈谈?”金波看到银波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真是心疼极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找时间先叫长秀出来谈谈看,希望银波和他的关系能得到些许缓和。 楼上是姐妹俩谈心,楼下则是岳母教训女婿。 “我对你有些失望。你知道金波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跟你复婚的?你为什么那么伤她的心啊?听说你总是用你妈妈的话来刺激金波,你说她该有多难受啊。不管怎么样,你妈妈什么事都会听你的,你在中间要起点好作用。我问你这日子是想过还是不想过啊?”绮子开门见山道。 “当然想过啊!”正翰肯定道。 “这是想过啊?你妈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你也那样,这日子怎么过啊。金波可不是从前的家庭主妇了,她现在挣的钱可比你多多了,金波每天那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还那么对待她,你说你做的对吗?” 正翰顿时哑口无言。 聚会散了,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因为晚饭时绮子的表现以及后来的教训,正翰对金波又是一顿埋怨,婆婆福实知道后更是添油加醋,这让本来闹着别扭的金波和正翰的关系又不好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吵架的夫妻也不是坏事,至少能把各自心里不快的地方说出来,一旦发泄出来了,事情就会过去的,哪对儿夫妻没有个磕磕绊绊的。 只有那种什么话都不说的才是最危险的。银波为了父亲的事对长秀表示感谢,可是换来的却是长秀不耐烦的应付。不料这时候,贞德突然闯进了他们的卧室,看见银波睡在地上,贞德很惊讶,虽然长秀和银波马上用各种话搪塞贞德,可还是引起了她的怀疑。 事情总有一天会被大家都知道的,虽然金部长在贤实的面前也差点说漏了嘴。如果到了那一步,银波和长秀的婚姻还会继续吗? 第四章 不会轻易放弃 春季,是个恋爱的季节,每个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只有一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弄晕了头,躲都来不及,这个人就是范秀,而给他带来爱情的人是翰芝。 翰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范秀的住址,直接找到了家里。可是范秀并没有在家,在家的还是马镇和光泽。看到一个年轻可爱的姑娘来找范秀,马镇和光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女人来找范秀这个小子呢! 自报了家门后,翰芝便问他们范秀到哪儿去了,光泽告诉她范秀去了小咸鱼公司,马镇好奇地问翰芝和范秀是什么关系,翰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以后会结婚的,这令马镇和光泽非常诧异,马镇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你的名字听起来很猛,但也不应该做出这么猛的决定啊,居然要跟范秀结婚,你看上他哪点了?” “和范秀结婚怎么了?我们家范秀可是很优秀的。”翰芝有些不高兴。 “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光泽接着问。 “他曾经是我的家教。”翰芝很自豪。 “家教?”马镇和光泽顿时无语。 翰芝找到范秀工作的公司,刚一进门,就看见金部长正用书打范秀的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翰芝仍然很气愤地冲了进来:“喂,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叔叔!” 一见是翰芝,范秀吓得躲在金部长的背后,翰芝继续问道:“老爷爷,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叔叔?你快点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算账,快点道歉!” 范秀怕再被缠上,趁机迅速向门外逃去,翰芝丢下一句:“等着瞧吧,老爷爷!”就追了出去。 金部长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老爷爷?我很老吗?” 翰芝一边追范秀,一边大叫:“叔叔,叔叔!” 吓得范秀想跑也跑不动了:“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翰芝得意地说。 毫无头绪的范秀只好接着逃,一对儿欢喜冤家从此上演着好戏。 66 金波很为银波担心,她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找长秀,但是她真的没想到长秀会那么绝情,绝情的有点可怕,在金波看来,长秀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所以她劝银波给长秀一些时间,金波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认为,银波现在怀了长秀的孩子,长秀应该不会跟银波离婚的。毕竟,长秀以前爱银波爱得那么深,应该不会轻易放弃银波的。 可是银波现在非常害怕,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金波安慰银波的同时又提醒她,应该做好离婚的心理准备。银波更是痛不欲生,她不想离婚,她已经怀了孩子,要是离了婚,她的一切就完了,无论如何,银波为了孩子也要撑下去。 就在银波为了这件事伤心无助的同时,长秀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除了跟凯丽花天酒地,还经常到健身房的跑步机上一跑就是一个多小时,让痛苦、愤怒随着汗液从几千亿个毛孔中发泄出来,让大量的运动覆盖内心的郁闷。 贤实发觉长秀最近总是很晚回来,就问银波,银波只好骗她说长秀的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惹得贤实很是心疼,吩咐银波要给长秀好好补补,突然又问到银波和艾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可把银波吓了一跳,忙说没有,贤实也就没再多问,可是银波心神不定,她越来越感到事情有暴露的可能。 晚上十点了,长秀还没有回来,银波一边熨烫长秀的衬衫,一边不时地看看钟。突然凯丽打来电话,告诉她长秀现在在家门口,要银波去接他。 可是当银波推开大铁门时,看到的却是长秀跟凯丽嘻嘻笑笑的靠在墙上,还做着亲密的举动,银波看不下去立刻转过了身。 回到卧室,银波依然说些很关心的,长秀把衣服往床上一甩,气冲冲地问:“为什么要和姐姐说那些没用的话?我不是明确说过不要让大人知道吗?为什么不听?想让大家都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以后,你不要惹我!” 长秀说完摔门而出,碰巧贞德在门外,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阿。”长秀连忙堆上笑脸。 “那为什又吵闹声啊?侄媳妇做错了什么弄得你大声嚷嚷?” “没有,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心情不好才那样的。” “就是心情不好也不能那样,她现在怀孕了,你大声说话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就算是她做错了事,也要好好说,这一点怎么一点都不像你爸爸。”贞德责备道。 “对不起,姑姑,我会注意的。”长秀见贞德下了楼,舒了一口气。 男人有外遇还能顾家 金波忙于自己的比萨店天天早出晚归,留着福实在家照看秀彬。福实早就看不惯金波这样,隔三差五的找机会跟正翰抱怨。 这次是秀彬的手不小心划破了,小孩子磕磕碰碰那是常事,照常人的作法,只需涂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福实小题大做,偏偏把正翰从公司叫了回来。正翰看到秀彬只是小伤,对福实的做法有些生气:“妈妈,这么点小事就把我叫回来吗?” “那怎么办啊,小孩子哭得这么厉害。”福实把话题又引到金波身上,“秀彬他妈也太不像话了,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疯!你看她那嘴抹的,就像吃了一只活鸡,血糊糊的,到底想勾引多少男人啊!” “好了妈妈,行了别说了!”正翰有些不耐烦。 “得了,男人有外遇还能顾家,女人就不行了,什么丈夫、孩子的,家里面的事她全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福实继续发牢骚。 正翰实在不愿意听下去,什么也不说就出去了,福实冲着正翰大喊:“别跟妈妈生气,管好你的老婆,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正翰其实对金波这样早出晚归也很不满,他决定今晚好好跟金波谈谈。于是,正翰关了灯,坐在客厅里一直等金波回来。深夜一点多了,金波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然后又轻手轻脚的穿过客厅要进卧室。 正翰突然开了口:“为什么这么晚?” 金波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正翰正坐在漆黑的客厅里:“你在那里干什么,也不开灯,还没睡啊?” 正翰生气地和金波进了卧室:“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干什么去了?” “今天会餐了,社长和所有分店的负责人会餐。”金波平平的回答。 “怎么天天会餐?还喝酒了?你真行啊,作为孩子妈妈每天会餐还喝酒,这是要干什么啊。下次不要去了。”正翰一脸的严肃。 “这也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阿,你不是也参加会餐吗?你能参加社会生活,我也能!”金波振振有词。 “你在外面乱搞什么?要是不想让别人说,你就注意点。看你穿着和化妆,那是什么呀,还有,看看你的嘴唇。那么晚了,还和别的男人一起上网,一起喝酒,感觉很好吗?”正翰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是非常生气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 “一定是妈妈说的吧,你现在是把妈妈的话原封不动再说给我听。我告诉你吧,我不仅仅是家庭主妇,不仅仅是孩子他妈,我是姜金波,是比萨分店的负责人,知道了?”金波的话充满了骄傲。这让正翰哑口无言,一点办法也没有。 68 本来新的一天应该是个新的开始,可是对于银波来说,只不过是又一天的煎熬开始了。 长秀不知为什么突然对银波提起了凯丽:“你想知道我和凯丽的关系吗?我说过结婚前交过一些女朋友,其中一个就是凯丽。我们实在韩国认识的,在美国更亲近了。结婚后,我说我们只能做好朋友,假若没有遇见你,有可能就和她结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银波没有说话,她知道,正翰是在证明他对银波是什么也没有隐瞒,也不会隐瞒,同时也是在变相的责怪银波。但是,银波只有靠受着心灵上的惩罚来向长秀赎罪。 贞德的嘴巴就是很快,一大早就把昨晚听见长秀吵架的事情告诉了万德,万德觉得夫妻闹点小矛盾是常有的事情,看他们还是很恩爱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想。贞德也有点纳闷:“夫妇俩吵架就是这样的吗?一晚上就和好了?奇怪。” 万德笑了笑:“新奇的话,就结婚吧,结婚就知道了。” 贞德有点不好意思:“是因为盖一床被子吗?”但她又马上想到曾经看到银波睡地铺而不是床:“不对,他们俩盖不同的被子阿。” 万德听了一愣。 一天就这么快要过去了,又到了晚上,长秀依然在外面喝着闷酒,不到半夜他是不会回家的,天天如此。银波守着空房,又陷入了回忆。 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说的话 现在却流着泪说了 从来也没有你我的关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那曾经缠绵悱恻的爱情啊 现在怎么是剩下了苦涩的泪 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找回那些幸福美好的感觉 希望它能一辈子紧紧地抓住我 也许现在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把我们昔日美好的时光 变成一段不可挽回的记忆 …… 想着想着,银波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正巧万德进来,看见了伤心哭泣的银波,银波急忙掩饰,只说没事,不用担心。但是万德觉得有些奇怪。 创造接触的机会 银波婚后就不再上班,可以专心做家务;可是金波就不行,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除了上班,她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所以经常会没有及时洗熨衣服,这不,正翰今天要去法庭,却发现唯一能穿的干净衬衫却没有熨好,只好让金波帮忙。 金波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忙着准备全家人的早餐和他们两个人午饭的便当,还要赶着去上班,实在是没时间。正翰只好请福实帮忙,福实哪里肯,好不容易又抓了个金波的把柄,马上借题发挥:“你媳妇干什么的?” “她也要上班。”正翰小声道。 “什么?”福实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金波的面前:“你干什么呢?你有什么可忙的,连丈夫外出的衬衫都没有时间熨吗?” “太忙了就忘了。”金波说着低下头。 这下福实可来劲了:“喝酒喝得那么晚,当然是很忙了,怎么能不忘呢?” “妈妈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金波觉得福实说的有些过分。 “怎么,我说错了吗?有喝酒的时间,不知道能熨多少件衣服呢!”福实非常理直气壮。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去一趟干洗店算了。”正翰说着急匆匆地出了门,剩下婆媳两个人继续舌战。 福实教训着:“你也太过分了,我们正翰好心才跟你一起过,你却整天在外面乱来。明明自己是个罪人,不但不老老实实的服侍丈夫,反过来还竟然敢大声说话,你是要翻天了吧!” 金波平静了一会:“妈妈,我不是出去玩,您知道的,我是出去挣钱。我们说好的,您帮忙,我给您零花钱,我没那么多的精力来想家里的每一件事情,那以后,您就帮忙熨一下衬衫吧。要不送到干洗店去。” 福实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什么……” 金波没多说,就急着上班去了。空闲的时候,她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觉得是有点对不起正翰,于是打了电话给他“……以后衬衫我会熨的,对不起了,早点回家,我也早点回家。”然后甜蜜的笑着挂了电话。 本来嘛,夫妻间就是要互相包含互相容忍的,这样什么不愉快也会消失的。希望金波和正翰是真的明白了。 白天累了一天,金波回到家,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了,却发现满屋子乱糟糟的,秀彬的玩具散了一地,桌上的盘子、碗也没有收拾,厨房的水池里堆了一池的脏碗没洗,而福实却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金波又累又气,只好自己一一的收拾,又是拖地,又是洗碗,又是擦桌,本来就已经非常疲惫了,现在更是直不起腰来。 此时,福实被吵醒了,嘴里咕嘟着回到卧室。她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自己又多了几条皱纹,决定拿金波给的零花钱去打一剂去皱针。过了一会儿,金波拿着钱过来递给福实,福实打开一看,怎么这么少!她立刻生气的问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再耍我吗?这是什么,这么少!” 金波还算讲道理:“就是这些,按照一开始的约定,妈妈要是多帮忙就多给,少帮忙就少给,这是我们说好的。” 福实狠狠瞪着金波:“你现在挣点钱就小看我了!我什么没干啊,我拖着这条病腿给秀彬喂每顿饭、洗澡、睡觉,我什么没干啊?” “就说今天吧,如果妈妈帮忙的话家里就不会这样了,居室里这么乱,一天吃完的盘子和碗都堆在那里,还有要洗的衣服,是我回来以后才洗的,要是这样的话,您让我怎么给您零花钱呢?不如雇个保姆。” 这时候,正翰回来了。福实一见正翰,立刻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因为她我都活不成了,拖着病腿做家务,她一回来就开始跟我发牢骚,我现在这么大年纪,身体又不好,还想让我怎么样啊!我现在吃儿子的饭就要当保姆,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到老了还得受你媳妇的气,我生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啊,我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哎哟!” 正翰听不下去了,质问金波:“你真这么说了?” 金波觉得福实太过分了,无中生有不说,还小题大做,见了儿子就会装可怜,好像被虐待了一样,而正翰呢,也不了解一下实情,还这么不信任地问自己,金波气不过,就说是说过,然后气冲冲的进了卧室。 接下来的正翰和金波的争吵,就是不可避免的了。正翰严肃的警告金波:“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别干了,你不挣钱也可以,在家里照顾秀彬,做做家务吧!” 金波气急败坏的回敬正翰:“你做,我来养活你!你不要再出去了!” 正翰甩过手来就是一巴掌:“你疯了你!” 金波顿时惊呆了,她没有想到正翰居然会打她! 70 范秀最近命犯桃花,被那个总叫他“叔叔”的小他六岁的女生死缠不放,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她都紧跟不放,范秀见到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可是再怎么逃,范秀是要回家的,这一点,翰芝可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很聪明的先到范秀家里等着。 本来以为甩掉了翰芝的范秀,慌慌张张从外面回来,还没歇口气,就见翰芝跟个精灵似的又出现了。这回,翰芝拿出了一份范秀以前写的保证书,光泽和马镇好奇的拿过来:“孟翰芝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时候,一等男人模范范秀发誓要和她结婚。” 范秀不敢相信,一把夺过保证书,仔细得看了看,瞪大了双眼:“这真是我的字啊,怎么回事?” 马镇开玩笑地说:“这就是你的字啊,我看就那么结婚就可以了。” 范秀急了:“我怎么能跟小孩子结婚呢?” 光泽一看表,时间差不多该走了,于是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来到了振波家。 老远看见振波在门外等候,光泽有些奇怪:“怎么了,怕我找不到家门阿,这隔三差五的就要到你们家来一趟真实别扭死了,一进你们家门,他们就卢律师卢律师的叫我,这都是你开始胡说八道,现在可怎么办啊。” 振波不愿意听光泽这样说话:“不想来就别来了!” “别这样,”光泽拉住振波,“我是花了车钱来的,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绮子很喜欢光泽,但最主要的是因为她以为光泽也是律师,早就盼着振波快点嫁出去的绮子心里早已默许光泽为准女婿了。她想方设法的给振波和光泽创造接触的机会,希望他们能有更快的进展,可是振波和光泽这两个人属于慢热型,对于感情的事,总是非常迟钝,绮子也让翰杰从中做做工作,为他们两个牵线搭桥。 一抹轻而淡的影子 下午,春天的太阳照耀街道和人群,留下一抹轻而淡的影子。树木上已萌生春意,一片片叶子精神抖擞的挺立在树上。风吹在人脸上,一阵暖意。 银波来到翰杰的公司看望自己的父亲,翰杰既意外又高兴,他看到银波的脸色不太好,便关心的问银波是不是因为怀孕挑食的缘故,银波马上说不是挑食,借口最近的胃口不太好,翰杰有点心疼,提出现在带银波出去吃饭,正当银波婉言推辞的时候,有客户来找翰杰谈事情,为了不影响父亲的工作,银波先离开了。 与此同时,万德来到长秀的公司想找他谈谈银波的事,万德本以为小夫妻吵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昨晚看到银波一个人在卧室伤心的流泪,又想到贞德跟他说的话,决定还是劝劝长秀,毕竟银波已经怀了孩子,身体比较虚弱,如果情绪不好、精神不佳,会影响胎儿的,夫妻间有什么问题互相宽容一些就行了。长秀知道肯定是贞德跟父亲告的状,有些生气,表面上满口答应万德要好好对待银波。 万德看时间不早,长秀也该下班了,便让长秀跟他一起去参加贞德小吃店的开业仪式。 贞德开这个小吃店,是在贤实的刺激下想到的。贤实看到贞德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晃来晃去的,早就心烦不已,贞德不仅吃白饭,还动不动就跟贤实斗嘴,贤实没办法,只有答应出一部分钱让贞德开一个小店,等赚了钱连本带利一并还给贤实。贞德也挺得意,虽然要自己也投资,但是毕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而且自己成为社长,怎么说也是值得庆贺的,贞德还叫上马镇给她打工,负责打理店里的一切事务,自己只负责拉客人。 今天小店开张,光泽、范秀,还有金部长都来捧场,也为小店带来不少人气。冲着范秀,翰芝也来光顾贞德的小店,并且带来了一堆同学,这让贞德非常高兴,翰芝保证以后会经常带同学来光顾,条件就是请马镇帮忙把范秀的心思都转到自己身上,马镇爽快地答应,这可苦了范秀,他现在是躲也躲不掉了。 过了一会儿,万德和长秀也到了。万德看到店里的生意不错,没想到贞德的本事还挺大的,贞德更加得意,夸下口说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就会把本钱赚回来,就能堵上贤实的嘴了,众人大笑。 72 金波被正翰打了一巴掌,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 绮子听说后,大为不满:“打你耳光?你就光挨打吗?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怎么不还手啊,这哪像我的女儿啊!” 金波委屈道:“我都伤心死了。一看她儿子回来,马上就装的那么可怜,真会演戏!我的话,正翰一点都不信,只听她妈妈一个人的。” “天地下哪有你这样的老婆啊,只挣不了钱还是生不了孩子,还是干不了家务活,他到底想怎么样啊!哎哟,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天天被哄着也不高兴,他竟然还敢打人!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得好好教训他!” 绮子说着就拿起电话:“喂喂喂,是我,我们金波回不了家了,赶快过来接她吧!” 正翰的气也没有消:“我去不了,让她自己回来吧。” “什么?打了老婆,你做对了?你来不了?”绮子责问道。 “总之去不了,挂了吧。” 绮子听见正翰先挂了电话,也把电话使劲一放:“好,走着瞧!” 然后又看着金波:“听着,秀彬他爸求你回去之前,你不要回去。打了老婆还不道歉,连电话都挂了,和这种人一起生活,真是……” 金波点点头:“爸爸回来了?被爸爸发现会挨骂的,我还是躲起来吧。” “唉呀,躲什么躲。”绮子话音刚落,翰杰就进来了。金波想马上躲到振波的房里,却已经晚了。 “你在干什么?”翰杰问道。 “您回来了,爸爸。”金波把头垂得低低的。 翰杰看看绮子:“她怎么又回来了? 绮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翰杰,翰杰却不赞成金波留下,他命令金波:“马上回去。” 绮子替金波说情:“都挨打了怎么回去阿。” 可是翰杰并不理睬,而是责备金波:“打了一个耳光就算挨打了?我看应该被打,你跟正翰说‘我会养活你的,你不要工作了,回家做家务’是吧,那是男人的最后自尊,假如是你,你也会打的。 绮子在一旁抱不平:“世界上最坏的就是打自己老婆的男人。” 金波听了父亲的话,其实也有点后悔,正翰不愿意来接她,也许确实是自己过分了,可是正翰也有不对的地方啊,那也不能自己主动的回去,多没面子。 金波在娘家躲着,正翰却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回想起当初,他和金波刚结婚的时候,金波是多么的体贴、贤惠,每次自己拿着工资回来交给金波的时候,金波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这种笑容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在正翰的眼中,现在的金波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娇弱,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女人,一个厉害的女人,一个让他害怕的女人,正翰也不是不能容忍金波的变化,而是需要时间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千万不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点滴的回忆是煎熬 对你的想念也是煎熬 为什么让我来承受 这一切让人无法喘息的煎熬 …… 金波和正翰的关系正在紧张之中;银波和长秀的关系也不断恶化。终于这天晚上,银波不能忍受看着长秀天天如此痛苦,决定离开这个家。 也许上天自有安排,偏偏让长秀在银波收拾行李的时候醒了。 “你在干什么?”长秀把灯打开。 “我要离开了。”银波鼓起勇气,“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承受。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如果见到我让你这么痛苦,我愿意离开这个家。”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长秀瞪着银波,有些愤怒。 “我要离开,我可以承受,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可以承受。我不想看到你折磨自己,每天你看到我是那么痛苦!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银波悔恨的泪水已经满脸都是了。 “你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任何自由,在你出门的同时,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就用永远结束了,永远!”长秀的语气竟乎霸道,但他的确是爱银波的,要是不爱她,长秀早就扔掉银波不管了,长秀也是恨银波的,他这样对待银波,是想让她的心灵得到愧疚的惩罚。然而,往往恨得越深,爱得也就越深。 没有任何自由 银波当晚没有走,第二天仍然像往常一样早起做饭,给长秀炖补药。 长秀走后,银波回到卧室,坐在椅子上想着昨晚长秀说的话:“你没有权利,也没有任何自由。”但是银波实在不忍心看着长秀这么痛苦,就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与其两个人都这样痛苦,不如离开长秀,让他得到解脱。银波决定干完一天的活就走。 银波把空的菜坛子都泡上了菜,把家里里外外的拖了个干净,还把家具擦得锃亮,然后又将家里所有的餐具重新刷洗并且擦干,随后熨烫着长秀的件件衬衫……所有的这些,万德看在眼里,他心里明白银波和长秀这次的问题肯定不小,但是银波那么弱的身体,干太多的活会吃不消的。万德见银波又要去洗被罩,便阻止了她。 “孩子,今天怎么干那么多的活,别再干了。” “天气变热了,我们得换被子了。” “以后再慢慢做吧,好像今天干完一天的活要离家出走似的。是不是和长秀吵架了?” 银波不敢抬头看万德,吞吞吐吐的:“没有吵架,爸爸。” “我还是有点奇怪,我和你婆婆吵架的时候,你婆婆也是洗被罩,又是刷锅,又是洗碗的。长秀让你生气了,你忍一下,他什么都好,就是偶尔那脾气不好,是吧,想着孩子你也得放宽心,可别弄坏了身体,休息吧。”万德劝道。 银波点点头。她做好了最后一顿饭,不舍得脱下了围裙,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和长秀有过欢乐时光的小屋,带着许多的留恋,带着许多的伤感,离开了。 第九节 74 这一大早,翰杰为了金波的事,抽空找到正翰,想给正翰也做做工作。 “我理解你,从老婆那里听到这种话是伤自尊,作为男人我能够理解,但是冷战持续时间太长了也不好,晚上去比萨店把金波接回家去吧,心胸宽阔一些。你们之间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应该了解金波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可她变了,变得太多了,以前她会感动于我每月交给他的工资,可现在她……” “这一点我知道,在你看来会误会成这样,还有,金波可能是变了一点,以前她总是做家务,可现在她要挣钱来养活家,但是你没有理解这一点,所以在气头上她就说出了心里没有的话。”翰杰为金波解释。 “不是心里没有的话,女人挣点钱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变了,我有些怕她,不管说什么她都回反驳,真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留出点时间,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怎么样,我听说你们还没有同房?” 正翰没想到翰杰会问这个,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因为两个人都有些忙,所以……” “说忙是借口,夫妻应该身心合一,身体要是分开了,那么心也就会分开了,还是你先给她打电话。” 正翰只好点头。 翰杰随即告诉金波正翰晚上下班会去比萨店接她,叫她不要任性了跟着正翰回去,好好反省反省。金波答应了父亲,就在店里一直等着。 翰杰为金波的事情操心不少,而绮子为了振波的事整天吃不下饭。这不,翰杰刚下班回来,绮子就向他发牢骚。 “振波回来这么早,好像也没有约会。” “老辩护师很忙嘛。” “再怎么忙也是阿,年纪轻轻的也不约会,应该是一见面就不想分开连回家都忘了,她怎么会正好相反呢?” “两个人是相爱了吗?” “你看不出来呀,现在两个人都不像谈恋爱的样子,我们不能这样,得帮帮他们俩。” “怎么帮阿?” “我做振波这边的工作,你呀,把卢律师叫来,做做他的工作吧。” 正说着,振波过来说饿了,要绮子做饭去,绮子故意道:“你呀,要是在外面吃了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在外面吃呢?”振波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无辜样。 “哎呀,还是没有明白啊,怎么这么笨阿。”绮子无奈的去了厨房。 振波还是摸不着头脑,就问父亲。翰杰哭笑不得:“你妈妈说你一下班就回家,她很伤心。你不约会吗?” “哎哟,有人谈才行啊。” “把卢律师带回家一趟,”翰杰带着命令的口气,他似乎也觉得如果不帮帮振波,她就会失去一个挺好的机会,这个振波怎么总是反应那么迟钝啊! 天色渐渐暗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金波就开始一直看表,还一直望着外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正翰的到来而变得紧张和焦急。而此时的正翰,正在忙着一个案子的材料整理工作,因为明天要上法庭,正翰忙得似乎有点忘我了。 这样下去正翰当然就忘了时间,等他结束工作,已经很晚了。他忽然想起要去接金波,马上打去电话,可是金波就在电话铃响的前一分钟,失望的走了。 金波带着怒气回到了娘家,正在向父母抱怨的时候,正翰追了过来。 金波一见正翰就气得一个人进了卧室,绮子对正翰当然没有好话,又是一顿责备,翰杰想快点结束这件事情,没有多说什么,让正翰进屋把金波带走。 正翰和金波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吵得不可开交,门外的翰杰实在听不下去了,愤怒的直接冲进屋里:“我看你们两个人都是一样啊,你们又不是新婚,总是吵吵吵,出现什么问题双方互相让一下,不就都解决了吗,你咬我,我咬你没完没了!正翰,不要想用讲道理来说服女人,也不要太在意女人的每一句话。还有金波,你以后也不要随随便便说那种话,往往有些话说出来比打人还要毒。正翰你快点把她带走,你也跟着去!” 正翰和金波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预感事情不妙 长秀也忙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儿了,他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语音留言:“我是银波,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好,怎么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我只想对你说声谢谢,再见!” 长秀突然预感事情不妙,想起昨天半夜里银波收拾行李要走,这个留言是不是银波再次出走的讯号?长秀有些慌乱了。他立刻回到家,一进门就急忙问父母银波在家吗,家里人都以为银波出去和长秀约会去了,长秀马上又装作知情的样子,借口自己最近太忙都糊涂了,银波告诉过他在娘家等他,于是长秀跟父母说现在就去接银波。 然而,情况并没有想的那么好,长秀来到银波的娘家,果然没有见到她,这下长秀明白了,银波所谓的离开,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找到她,长秀疯狂地找遍了所有银波可能去的地方,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又来到派出所,问今天有没有事故发生,依然没有眉目。 银波这次出走并没有拿行李,只是孤身一人来到江边,她已经万念俱灰,除了满腹的委屈、悔恨,银波没有任何别的感觉,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向江水靠近,似乎只有冰冷的江水才能凝固她内心的愧疚,似乎只有凉凉的江风才能带走她的悲伤,似乎……银波下到最后一级台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迈出艰难的一步。 正当银波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阵江风卷着江水冲过了岸沿,淹过了银波的脚,被吓了一跳的银波,连忙收回脚。银波痛苦极了,原本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可是自己现在连这点勇气也没有,银波摸着腹中的胎儿,坐了下去,迎着风失声恸哭起来。 长秀始终没有银波的任何消息,他以为自己原谅不了银波,没想到现在却这么在乎她,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他走到家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不知道该怎样跟他们解释。长秀心急如焚的蹲靠在墙上,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了。 漆黑的夜里,那人拖着步子缓缓走着,在路灯的照射下,长秀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没错,是银波!长秀满脸的愁容马上舒展开来,又惊又喜的他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刻又恢复了严肃。 银波渐渐走近了,她一抬头看见长秀站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随后眼眶湿湿的望着长秀。此时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完全靠眼神的交流,一刹那,长秀几乎忘记了银波的过去,但是男人的尊严使他又无法原谅银波。 “去哪儿了?”长秀的语气有些责备。 银波没有回答,只是流着泪看看长秀。 长秀有点生气:“问你去哪儿了?” 银波低下头,小声回答:“想去死来着。” “什么,刚才说什么?”长秀心中的怒火已经燃到了喉咙。 “想去死来着,我死了不就都了结了!”话音刚落,长秀一巴掌煽过来,银波顿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知觉。 还没消气的长秀看银波半天没有反应,一下紧张了,他大叫着银波,把她的身子扶起来,银波仍然不动,就像死人一般。长秀吓住了,迅速送银波去了医院。 情急之下,长秀叫来了金波,幸亏银波没什么大碍,孩子也还好,金波稍稍平静了一下,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的银波,金波心疼极了。 这一夜,长秀和金波在病房外守候了一夜,他们谈论的全是银波,长秀也终于把自己的心病说了出来,他当然自己的所作所为对银波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是长秀对银波的过去还没有想通,金波就将银波曾经遭受的千难万苦娓娓道来。 “……银波那个时候单纯,才和那个人同居的,要是知道后来能遇到你的话,她也就不会作出那种选择了。银波她很后悔,过去很多的事情都是她不愿意想起的,所以她不想跟你解释太多。其实银波和我是同父异母,爸爸年轻时候的一次失误。虽然后来把妹妹带回了家,从小到大她受了很多虐待,妈妈把对爸爸的怨恨都发在了银波的身上,他们之间的矛盾有很多也是因为银波引起的,所以银波从小都缺少爱,和那个人同居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有人稍微对她好,她就会跟着人家去,不考虑那是真的还是假的。银波说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被尊重和被爱的存在。想起这些,我就为银波难过,真的,我真的为她感到心酸……” 听着金波的话,渐渐的,长秀明白了。 清早,暖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充满了整个房间。金波见银波醒了,脸上露出了微笑:“……你不见了以后,他特别担心,满世界的到处找你,还去了警察局,他说那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没有你不行,他还是非常爱你的。银波你要有信心……” 长秀从外面买来早点,一看表快要上班了,嘱咐银波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就和金波离开了。 贤实一早起来,发现长秀和银波并没有在家过夜,便生气的向万德抱怨:“孩子他爸,他们这是怎么了?从娘家还没回来呀!” “可能是他们在那里睡了吧。” “没得到许可就在那里睡了,他们真是造反了!不行,我要打电话过去。”贤实越听越气。 万德拦住她:“这么早打过去就有些失礼了,也许他们是有什么事情。” “有事情?那快给长秀打电话。”贤实吩咐道。 万德和贤实这才知道银波住院了。 贤实来到办公室,给绮子打去电话,却得知银波昨天根本没有回娘家,她又糊涂了。 “怎么回事?真是不知道他们哪句话真,哪句话假。”贤实发着牢骚。 站在一旁的金部长问道:“您是说谁阿?” “我们家媳妇呗,真是让我想不通阿。” “所以说,应该前后想清楚再办啊。您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金部长提醒道。 贤实并不明白金部长的意思:“我什么没看出来啊?” “艾莉这个小孩子全都看出来了,您是不是太笨了?” “本来我就快被气死了,你怎么还说我笨阿!你快给我出去!”贤实不耐烦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 光泽应振波父母的邀请,再次来到振波家里,绮子不放过任何机会向光泽暗示。 “像你们这样几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当然挺累的,所以赶紧娶一个吧。”绮子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翰杰,要他帮忙说话。 “对啊,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振波妈妈说你们进展的太慢了,哈哈……”翰杰说着笑起来。 “进展?”光泽非常纳闷。 “两个人相互有好感的话,那你们就好好的相处。要是两家都不反对的话,好好的发展也不错啊。”翰杰接着说。 绮子抢过话:“我们家里阿,只剩下振波了,我们家二层也空着呢。” 振波想插话,绮子却不让:“你别插嘴。我不是说要卢律师到我家来住,我也知道卢律师的情况,你们在外面可能不方便,如果困难的话,你们可以从这儿开始,也可以互相交流交流感情,我觉得这挺好的,正合我们的意思,二层正好有两间房子,我看够用了。” 对于绮子的这番话,光泽觉得莫名其妙,他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还是没明白。 这边是绮子想方设法的撮合光泽和振波,那边马镇又做起了范秀的红娘。但是范秀告诉马镇自己不喜欢翰芝那种类型的女孩,太幼稚。马镇到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那女孩挺好,别异想天开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要这样,要跟人家好好相处,这样呢我们家又多了一个年轻人,钱也会赚得很多很多的,可以改善一下我们家的生活条件,你看现在多困难啊。” “叔叔,因为家庭条件你要把我给卖了!你太不够意思了!”范秀有些生气。 马镇开玩笑的拍打范秀的头:“就卖你。” 就在这时翰芝来了,一看到马镇在打范秀,就立刻板起脸来:“住手!谁动了范秀叔叔,都是不允许的,快道歉!” 翰芝的样子还挺认真,马镇只好就范。 77 傍晚,下班族们又开始穿梭于城市之中。 长秀这一天上班,满脑子都是金波跟他讲述银波过去的事情,他反复思考,决定和银波认真谈谈。于是告诉家里人银波出院了,他们吃过晚饭再回去。 眼看着事情有了转机,可是上天又和长秀开了个玩笑。万德放下长秀的电话,叹了一口气对贤实解释:“他们这两天有些矛盾,不要管了。” “什么矛盾。”贤实放下手中的报纸。 贞德马上将她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贤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样看来,长秀和银波确实有点问题,可是金部长曾经多次提到艾莉和银波,还有银波和长秀的结婚等等,把这些琐事连在一起,贤实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一个电话把金部长叫到了家里。 长秀还是关心银波的,他不停的给她夹菜,还主动承认自己动手的不是,同时长秀又爱又恨的让银波答应他,以后再也不能说那种轻生的话,并且愿意努力做到以前那样,银波感动极了,她知道现在长秀不可能马上对着自己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对自己,他需要时间,不过银波这样已经非常满足了,她只求能和长秀平静的生活,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别的都不在乎了。 正当长秀和银波重归于好的时候,金部长在贤实的逼迫下无奈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贤实大怒,就连平日里和颜悦色地万德也生气了。 金部长刚走,银波提着刚才和长秀一起买的婴儿用品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可是迎接她的,是一脸严肃地万德。银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仍然带着兴奋把买来的婴儿用品拿出来给坐在沙发上的贤实看,终于,贤实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哗”的把那些东西从桌上挥掉,愤怒地瞪着银波,银波吓坏了。 “你说实话,你上大学时和男人同居了两年吗?你怎么可以骗人呢?你和别的男人同居过还和我儿子结婚,你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不害臊的事情来呢?打电话,马上给你父母打电话!”贤实已经暴跳如雷。 银波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翰杰刚接起来,就听见那边传来贤实的嚷嚷声:“这像话吗,世上哪有这种事情啊,你怎么可以把这孩子嫁到别人家哪!和别的嫩人同居过,还和我儿子结婚,你快点让他过来,把你领回去!”翰杰明白了。 他心情沉重地对银波说:“爸爸马上过去,你在那等着我。”然后一言不发,换上了西服,打上了领带。 万德知道贤实不会轻易罢休的,马上给长秀打电话,但是长秀因为在开会没有带手机,万德只好留了言:“长秀阿,出事了,挂电话后马上回来,你老婆要被赶出去了,快点!” 这时,翰杰匆匆赶到,一见万德便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啊,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上哪有……”万德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什么,“心慌的说不出来了,来了就进来吧。贤实在屋里呢,来吧。” 翰杰跟着万德穿过客厅,却看见银波可怜兮兮的跪在贤实卧房的门口,顿时无数的酸楚涌上心头。万德过去扶起银波:“孩子,起来吧,你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坐一会儿吧,我们大人想好好谈一谈。” 银波无助的看着父亲,翰杰轻声道:“去吧,听爸爸的话。”然后走进了卧室。 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 “我活到现在真是什么都看到了,这样子像话吗?姜社长,你把这样的女儿嫁出去,晚上你能踏踏实实的睡得着觉吗?啊?”贤实一见到翰杰就劈头盖脸的喊道。 翰杰跪坐下去:“我在这里给您低头认错了,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们做父母的不应该隐瞒这些,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请您原谅她这一次吧。” “这是打劫,你在哪儿打劫不行啊,你竟然把我儿子当成了打劫对象,我是怎么对你姜社长的,你这样以怨报德吗?你把和别的男人同居过两年的女儿嫁到了我们家,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是不是疯了!”贤实气急败坏。 “对不起了,真的对不起,亲家母,就原谅她这一次吧。”翰杰忍受贤实那些难听的责备,苦苦哀求。 “谁是亲家母,你马上把她带回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贤实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 翰杰作为一个男人,此时为了自己女儿的事已经几乎没有了尊严,他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几乎要给贤实磕头了:“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的女儿她已经怀孕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出去呀。” “谁知道那孩子是谁的!”贤实丝毫听不进去,更加愤怒了,“我受一次骗就足够了,绝不能再受第二次骗了,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有良心的话,马上把她带回去,带回去吧!” 翰杰有些泣不成声:“你对我怎么都可以,骂我打我都行,但是我的女儿,你就原谅她一次吧,被赶出去了,她该怎么活呀!她这一生可怎么办哪,求您了亲家母,我求您了,求您原谅她一次吧,我在这儿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 “行了,我的话说完了,您走吧。”贤实也看不下去翰杰这个样子,就站起来摔门而出。 翰杰又求万德:“亲家公,求求你,就接受我的女儿吧,拜托了。” 万德也很为难:“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然后也出去了。 银波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来到翰杰身边,看到父亲痛心的样子,更加悲伤和无助,翰杰安慰道:“银波,你要记住,你不能出这个家门一步,即使他们抢把你拉出去,你也不能走啊。”夫女两人抱头痛哭。 过了一会儿,长秀赶了回来:“怎么回事?” 贤实就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但是长秀并没有什么反应,贤实这才明白长秀已经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结婚前就知道了。”长秀为了保护银波,不得不这样说。贤实更是无语了。 长秀来到翰杰身旁:“岳父大人,起来吧,这是我和银波两个人的事,您不要这样,没有您的错,请回去吧。” 翰杰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长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长秀的身上:“长秀阿,要是你也不想看到我女儿的话,我这就带回去了。你那么说,那就拜托你了。” “我会看着办的,您自己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那就拜托了,拜托了,长秀!银波就拜托你了!” 翰杰走后,贤实责问长秀:“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了还结婚?长秀你真是疯了,哪儿没有女人啊!你非要和这种女人结婚啊!” 长秀还算冷静:“没关系,我觉得好就行了,过去有那么重要么?我也和别的女人接触过,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贤实更加激动:“什么没关系,这要是传出去,我怎么在那些亲戚朋友面前抬头阿,我接受不了,我们家也接受不了,你的前途会被她毁了!” “这是我的事情,银波她并没有害过我们家阿,嫁到我们家后认真地过日子,还怀了孩子,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知道,爸爸妈妈心理上受到了打击,如果不行的话可以把怨恨发泄到我一个人的身上,由我一个人来负这个责任,就请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对不起我说完了。”于是长秀拉着银波上了楼。 银波不忍心让长秀这么为难,不忍心给公公婆婆带来那么大的痛苦,想离开这里,长秀却不同意:“你听我的,老实呆着,如果出去也不是现在,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你要是出去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既然在一起了,就能渡过这段痛苦,这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解决,实在不行了,我们在一起离开,明白了吗?要信任我,就站在我的后面,能做到吗?” 银波看着长秀,点点头,心里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对她怎样…… 石头被晒得刺眼 连续几天的晴天,马路上的石头被晒得刺眼,每天都有人好好照顾窗外的花草,每一棵都盛放着。导购的邮单越来越多地寄来,每天都有好多新鲜颜色的夏装上市,图片上,年轻的女孩子们已经穿得越来越漂亮了。 每天,最难过的时候,就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刻。 银波依在自己已经擦得通亮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也许是眼神的冰冷,让落在窗外的树上的一只小鸟飞走了,它一边飞一边叫,一会就不见了踪影。银波的世界又变得安静了,家中虽然爸爸、姑姑都在,但是,却不和银波说一句话。 精挑细选的生活,父母都满意的归宿,除了大姐金波以外,其他的人都还以为银波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现在,他们的心思全放在了振波身上。 母亲绮子正在为振波和光泽的第一次约会而反复挑着衣服,一会说眼妆要画得浓一点,一会说嘴唇要画得红一点,最后还找了一件墨绿色大领小西服,振波裹在身上,紧紧的,有点不自在。 振波拉扯着西服的领子,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光泽一眼,沉默的气氛实在尴尬。 “你要是有话就快点说,不要磨蹭。”一边说,振波一边将歪坐的身子正了正。 光泽的手一直在咖啡厅的杯子上蹭来蹭去:“我说话不会像你说话一样,不说头尾只说中间,一开始我只是闹着玩,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振波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没有听懂,还只是不敢相信:“什么?” 光泽继续说:“听你父母的言语,我们俩之间好像有什么关系似的,我感觉很有负担。” “你为了说这个要和我见面的吗?” “你是个律师,我是教练,我们不般配,希望你能向你的父母表达我的意思。”光泽不理会振波眼神中的难过:“其实,我们彼此还不了解对方。” 振波的笑越来越勉强:“没什么,我们之间是有些距离,可这事是我父母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想法,嗯,看来你还是比较了解你自己啊,没关系的。” 光泽的心总算放松了一些:“你能这样想很好,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走了。” 振波是个爱面子的女人,不管心里有多么不舍,她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坚强,纵然眼中满是泪水,她还是伸出了手。 “走好,那段时间,我很开心。” 是不是这样的握手就是分开的界线,光泽犹豫了一下,决定让这条界线更加明显。他伸出了手。 “我也是,我走了。” 光泽刚要走,振波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那个,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依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沉默了好久,光泽深吸了一口气:“我祝愿你能幸福。” 再没有留恋的迹象,两个人,不再有关系。 79 人与人之间,不仅需要相互吸引,更重要的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而缘分这东西又是谁都不可控制的,你越是想得到,却偏偏离得更远。长秀也不例外,本来自己这里已经化解了的问题,应一切顺利,可现在却必须面对家长的不理解。 长秀来到正翰的公司,两人找了一间酒吧,将家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正翰。 “你真的很喜欢她?” “是的。” “你真的很伟大,很了不起啊。” “问题是我应该怎么去说服父母,姐夫,有什么好方法吗?” “其实我从一结婚开始,也沉浸在那种矛盾当中,结婚过了十年了,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到能够解决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保持中立,但那也不能解决问题。可能和你有些不一样,也许就像秀彬他妈说的,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那么你觉得,要是分家怎么样?” 分家? 长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父母分开。 而实际上,分与不分都只是形式上的问题,在贤实眼中,早就不承认银波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还好,父亲万德对自己还是慈爱的,处处护着自己,处处告诉银波应该怎么做,但是,他无法控制家里,能做的只是暗地里帮帮这个可怜的媳妇了。 其实,银波好多次都想要问为什么,当万德偷偷注视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不忍心时,当贤实已经等在门外,万德偷偷先把饭盛好让她躲在楼上悄悄吃时,当她洗了大堆的衣服要晾晒,万德偷偷在一旁帮忙时……可是却不和她说一句话。她知道是自己不好,所有的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既然家里能接受她,为什么还要视她不在呢?妈妈不要看见自己,甚至不能一起吃饭,不能出现在妈妈的视线内。 由于怀孕的原因,银波总是会饿,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不管多么美味的食物,此时都是没有胃口的,但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总是饿,为了孩子,不论如何,都要吃到足够的营养。 这一晚,银波又感觉肚子饿,想想,冰箱里应该有牛奶,就悄悄地溜到厨房,不敢开灯,漆黑一片,没有看清桌子,不小心将玻璃被打落在地。 “谁啊?”响声引来了已经要睡觉的贤实和万德。 日光灯下,银波多到哪里都躲不开贤实的眼睛。 “你,你在那里干什么?”只要见到银波,贤实就会立刻怒气冲天。 “我,我,想喝水。”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看见你我就心烦,想起那件事我就慎得慌,你竟瞒着我们……” “你就,上去吧。” 如果不是万德在一旁帮忙,银波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方式来回答贤实的责骂,现在的她只是感到内心不停地抖,恨不得这一夜马上结束。 贤实望着银波离去的背影:“她到底想干什么呀,只要看见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呀。你怎么没事啊?”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在外面受了妈妈的责骂,银波回到屋子里,更想到她曾经对这段婚姻所报以的希望,他这才发现,长秀还没有回来。 长秀正和他的前女友坐在酒吧里面喝酒。 “有什么事吗?好像新婚生活很不开心哪。” “静静地喝酒吧。” 长秀只是静静地喝自己的酒,好像感觉不到身边这个女人的存在。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把女人带来了,可实际上并不是他们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有的是不想一个人太孤单,有的则是不想要其他不相干的女人来烦。 “和老婆有了问题?” “今天要是想陪我喝酒,就好好的陪我喝。” 女人晃了晃杯中的冰块,轻轻用嘴唇抿了一下:“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或许我能给你答案。” 长秀只是冷笑了一下:“要是不想被赶走,就不要再多说话了。” 说完,长秀就放下酒杯,去了卫生间。 这时候,长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小石头妈妈”。女人拿起手机,想了想,揭开了机盖:“喂?是银波吗?我现在在跟长秀喝酒,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特别伤心,我可以安慰他一下吗?。” 银波想自己马上就应该挂电话了,或者应该狠狠地骂她一通,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不要让他喝得太多了,能像上次那样送到家,我就非常感谢了。” “好,那么你就先休息吧。他今晚可能不回家了,晚安。” 女人的声音,甜美又性感,比起银波声音的语调,真是充满了诱惑力。她微笑着看着电话,想像着银波那边的表情,很开心。 这时候,长秀走了回来。 “是我的电话吗?” “是你老婆,我说你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为什么那样说?” “开玩笑也不行吗?”女人脸上得意地笑消失了。 “以后不许你随便接我的电话。” 银波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怎么会有一些人用这样的方式简单的对待老婆的电话,是因为他对老婆的爱不够深?还只是他懒得解释,懒得和那边的女人说一句嘱咐的话。 “爸爸,我喝了一点酒。” 长秀喝得稀里糊涂,但还是回来了,万德将东倒西歪的长秀扶进屋。 “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您应该知道,我回屋了,您休息吧。” 长秀走进自己的屋子,看见门口摆着银波吃过了饭的已经空了的碗,他可怜的银波正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这就是他答应银波的幸福吗?这就是他能给她的? 结婚是件神圣的事情 不管夜间多么孤单,银波还是可以想像自己不是一个人,但是,白天的时候,即使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银波从超市回来,按响了门铃。 听见门铃声,贤实忙跑了过来:“他爸,不要开。” 万德看了看视频显示:“是儿媳……” “什么儿媳啊,不许开。” “正式离婚前是我家的人。” 贤实有点火了:“你真要这样吗?是她自己走出去的。” “孩子他妈……” “你想让我昏过去,你就开吧。” 白天的时间,是最难熬的,银波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一直等到长秀下班回来。 走进家门,长秀径直走到贤实面前:“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个人还是我的妻子,而且是这个家的媳妇,她是为了给您做汤而出去买东西的,竟然不给开门,怎么可以让怀孩子的妈妈站在门外等几个小时呢?” 长秀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银波更觉得心里委屈,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下来。 贤实依然不放下手中的报纸,慢条斯理的说道:“谁说我要喝她做的汤啊,出去了就算了,怎么还回来啊。” “爸爸,我已经向您拜托了,怎么连您也这样对待她呢?” 不等万德说话,贤实就回答了:“这个家不是你爸爸的,这是我的家。” “要是您继续这样对她的话,我就带银波出去了。” 这一刻,长秀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不想银波受欺负,就只能出去住了,也许这样对父母也比较好。 他打算等这次去日本出差一结束,就带着银波离开这里。 这一夜,长秀想了好多,从他和银波的相识一直想到今晚,就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等三天,谁说什么都不要听不要看,就想我吧,出差回来,我们就分家。” 被长秀紧紧抱在怀里,银波好久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依恋这个怀抱,这个温暖有坚强的怀抱。 可是,长袖刚一出门,银波就被贤实叫到了屋里。 “说说你以后的打算吧。” “就按长秀君的意思去做。” “你真是没良心啊,你这样做会使我们母子离散的,结婚是件神圣的事情,可是你有那样的过去,我们不喜欢有这样的过去的女人,即使长秀拦着你,你也应该谢绝。长秀还有未来,你不能那么残忍,挡着他的路。没必要说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话,长秀回来之前就出去吧。” 银波看遍屋子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有她和长秀的记忆。 就像此时的万德,看着银波曾经呆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处都能想到银波那乖巧的样子。 可是,此时的银波已经一个人坐在海边了,不能再接爸爸和长秀的电话了,还不能和姐姐说,那样的话,全家人都要担心的。 为什么要这样让大家都伤心,是不是对彼此的爱都太深,都报以太大的希望了呢?或许真的应该离开,这样就不会继续失望了,所有的错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只是一种惩罚,一种代价。可是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呢,是不是无论怎样都无法再找回自己所曾经失去的那种幸福的感觉,一切都过去了吗,不可挽回了吗?长秀君,对不起。 银波想着她和长秀走到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在海边晕倒了。 81 长秀从来就没有觉得银波是他的负担,只是担忧的心情让自己一刻也无法等待。发现银波没有在金波家,也没在翰杰家,立刻买了返回汉城的机票,连夜赶了回来。 翰杰已经因为上次贤实让把银波领回家的事一病不起,加上这件事,身体更加虚弱,当场就晕倒了。而由于金波连夜赶来,福实又在她和正瀚中间添油加醋,两个人又大吵了一场。 长秀回来见不到银波,才知道贤实已经将银波赶了出去,母子之间的大规模争吵终于爆发了。 第十节 82 银波被村里清早来赶海的一对老夫妇救回了家。 一整天下来,长秀,金波,振波,跑遍了汉城的每一家餐馆、酒吧,都不见银波的踪迹。 长秀看着汉江的水,满脑子都是银波就在自己身边的幻觉,不知道银波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这条江,如果银波就在这条江边,即使走遍整个汉城,也要把她找回来。会不会是……如果在江里……简直是太荒唐了,可能是自己太想她了。 长秀来到姑姑贞德开的小餐馆,知道了自己走后银波在家里的境遇,长秀心痛不已,与母亲贤实的隔阂更深了,对银波的伤害,是母亲一手造成的,长秀心中的心疼,万德心中的不忍,让贤实觉得自己才更委屈,更可怜,或者,她真的错了? 三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但是银波一点消息也没有,长秀终于想到可以到通讯社,根据手机的位置,通过位置探测器寻找。可是,根据韩国现行法律,在没有本人同意,根据仪器寻找位置是违法的,长秀只能找到了正瀚。 迫不及待来到了海边 正瀚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太平。 “妈妈,您找我什么事啊?” “你姨妈的餐馆最近出了点状况,你看能不能像你们借点钱?” “钱?我哪里有钱啊。” “你姨妈是实在没辙了,才向我求助的。你上大学的时候,是她给出的钱,如果人要是知恩不报,那还不如动物呢,我们可不能这样啊。” “这个我知道,但我现在真的没有钱啊。” “怎么没有啊,”看着正瀚疑惑的表情,福实干脆说明了算了:“你不是还有房子吗?用房子作抵押就行了。” “这个……” “用房子抵押到银行,贷款三千万,到时候他肯定会还你的。” “这个,得和秀彬他妈商量一下。” 好久都没有结果银波回家,正好这也是一个机会,看看表,七点半了,就穿好衣服,到了金波开的那家皮萨店。不巧正看到金波和仁赫在店里喝酒,嬉笑,嫉妒之火烧上心头。 一方面不想再把事情闹大,另一方面还有事情要和金波商量,正翰还是决定先忍住了。 但是,金波还是拒绝了,不留一点余地。 现在金波的脑子中只有银波,她不想想任何其他的事情,比她更痛苦的还有长秀,那个不吃,不睡,就知道给银波打电话,到处找银波,回想所有和银波有关的事情的长秀。 终于在正瀚的帮助下知道了银波的下落,长秀迫不及待来到了海边。 三天四夜的生活,银波就是在这样充满了鱼腥味的海边度过的,她寄宿在一家下饭馆,在简陋的小屋子里洗碗,招待客人,见到她那一刻,长秀整个人都在颤抖,不仅是失而复得的酸楚,还有无穷无尽的心疼。 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码头,像是一首哀伤的曲子,天空暗得没有了颜色,似乎天底下就只有长秀和银波两个人。 “回去吧。” “不行,我不能回去。” “我是你的丈夫,不要固执了,回去吧。” “我很之间已经结束了,没有关系了。” 长秀不敢相信银波最终说的话,走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转变了。 “我和你的姻缘,就此了结了吧,够了。” 银波不敢看长秀,只是一直盯着海的远方。如果,在远方,有她和长秀的幸福,如果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的离开,那有多好啊。 “银波……” “行了,我从没喜欢过你,也不喜欢你的父母,更后悔和你结了婚。其实,我就是想找一个你这样的男人,过上奢华的日子,梦想成为灰姑娘,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这样的男人,所以我利用了你,不知道吗?” 一旦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情,就会为自己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而且每条理由都保证有效。 “什么?”长秀眼中流露出诧异,但立刻又恢复了信心,他不相信银波说的话。 “从此,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银波只是瞟了长秀一眼,她不敢在这样的眼神上停留。 就在银波与长秀擦肩而过的时候,长秀拽住了她:“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我会把他养大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长秀死死拽住银波:“跟我回家。”就再也不理她,只是拽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 慌乱中银波狠狠地咬了长秀一口,从长秀的手中逃开了。 长秀的眼中留下了泪水,不是因为胳膊被银波咬的疼,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身体上的痛苦来交换心灵上的疼痛。 一连几天,长秀都在小酒馆里喝酒。这一天,银波终于忍不住了:“今天要下班了,你可以走了。” “你要我怎么做呢?银波。” “不要再来了,你要是再来找我,我就会逃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 “银波,你是要让我死吗?我死你不后悔?” 夜晚,银波久久不能入睡,长秀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你是要让我死吗?”“你是要让我死吗?” 银波找到长秀的车子,车子里没有人,他跑到海边,发现长秀正向大海深处慢慢地走去。 “长秀!长秀!不要!” 银波跑到冰冷的海水里,一个趔趄,海浪迎头打来。 “长秀!长秀!长秀不要!”她抱住长秀的腰。 “放开我!” 长秀挣脱银波的双手,继续朝海那边的月亮走去,此时,银波的身体应该会冷吧。 “长秀,你干什么啊,你不要……” 银波已经哭得声音都变了,此刻的他慌作一团,似乎心里什么都没有,每一思考任何的地方,只是知道她要抱着长秀,紧紧的。 “我求求你不要……” “放开我!” 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记得曾经也这样湿透过,但那时是在艳阳高照的白天,是在用水管子嬉戏,而现在呢,只有阴冷的月亮,阴冷而皓白。 “让我一个人消失就可以了,没有你我干脆死了算了!姜银波,你看好了,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后悔一生,你看好了,我死给你看,你看清楚!你看清楚!” 身下的水花被长秀不停地打起,溅到两个人身上,脸上。 “长秀,不要,你不要这样……” “放开我……” 两个人扭拽在一起,加上海水的不停拍打,一会就失去了平衡,跌倒在水里,咸腥的海水呛到嗓子里,鼻子里,融化掉眼中的泪水…… 没有人会想到,由于相爱在一起的两个人会闹成现在的这副样子,是爱不存在了吗?每个人心里还都深植着对对方的爱,只是不能在一起。 海水已经没过了两人的胸脯,银波被长秀远远的甩在后面。 “长秀,……我求,求你,我听你的话……” 长秀这才转过身,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的不是海水,而是自己对银波的爱,对自己不能保护她的恨,每一滴泪水,都流自心底。 “求求你不要这样……” “那你发誓……” 银波拼命地点头,任海浪再次将她的身子掀歪。长秀多么想上去扶起他心爱的银波,不要她这么痛苦,他要抱着他心爱的银波回家,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你不跟我在一起可以,不再见到我也可以,只要你回去就行……”长秀得声音已经完全喊哑,海水的力量他再也无法抵挡得住,被撞得左右摇晃。 “我不能让你在这再待下去了,那样我真的会疯掉,我会死掉,我会死掉啊……” 长秀不再掩饰她的泪水,整个人疯狂了般使劲敲打着海水,痛哭起来。 银波一边抹掉脸上的泪水和海水,一边艰难的向长秀走来。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向岸上走来,刚一上岸,就痛哭着跪倒在沙滩上抱在一起,久久不能放手。 海面上的水鸟,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在他们曾在的那个海平面上徘徊着 成天疑神疑鬼的 得知银波要回家的消息,翰杰一家高兴得坐立难安,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翰杰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就等着银波推开门。 终于,那扇门开开了,长袖带着银波进来了。 “爸爸,我和银波回来了。” “爸爸。” 见到银波,翰杰那苍老的泪水立刻留了下来。 “你这个丫头,你这个丫头。” 父女俩紧紧抱在一起,两代人,都泪流满面。 “让我好好看看你,”翰杰捧起银波的脸,这张已经瘦了许多的脸,“你这个坏家伙,你跑到哪去了,让我们找得好苦啊,你有爸爸,还有丈夫,为什么还要跑出去?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银波!。” “爸爸。” 通过这件事,长秀更坚定了要分家的决定,可是韩杰却担心长秀父母的反对。 “请父亲放心吧,时间一长,父母就同意了。” “可要看好时机啊,别太让亲家生气啊。” “您放心好了,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在我找到房子之前,银波可以住在家里吗?” 听到长秀终于要和家里分开住,在旁边一直沉默的绮子才放宽了心。对于银波今天的状况,绮子一直心有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银波,要是当时能对银波好一点,就不至于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去你家也要被赶出来嘛,银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翰杰还是担心长秀和家里闹得太僵,因为自己是一个父亲,他知道父母对子女的疼爱是怎么样的,贤实这样做,即使伤害到了银波,只是因为她爱长秀,没有别的原因。 “你一定要跟你的父母好好地说一说。女婿啊,我真是没脸见你啊。” 看见翰杰痛苦的样子,已经这么大年纪,还要为子女的事操心,长秀多想让父亲多享享清福。 “爸爸,别这样。” 屋子外面,翰杰夫妇安慰着长秀,屋子里面,金波更加心疼妹妹。 “傻瓜,难道你没有父母,没有姐姐吗,干嘛不回来?你不知道结了婚的女人还有娘家吗?” 尽管金波心里知道,把自己换到银波的位置,也不会回家的,但是,总觉得妹妹不一样,妹妹可以犯错误,不管银波变成什么样,她都会疼她,爱她,保护她的。 “我不想再让爸爸看到我这个样子,爸爸为了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要是知道我被赶出去,会更伤心的。” 一提到父亲,银波就感到心头酸酸的,从小到大,自己总是让父亲操心,如今,都已经病倒了,还不能安心。 金波知道妹妹是心疼父亲,但是还是觉得银波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子哪,你要是走了,连你的死活都不知道,你没想过爸爸不是更伤心吗?你没养过孩子不理解。” 其实,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欺欺人的,就说现在的银波,他以为自己子没有看见父亲伤心的样子,父亲就不会难过,这只是一种假象罢了。 “对了,长秀说,要分家,分了家就好了。” “姐姐,我要和他分手。” 银波的眼睛望到好远,仿佛看见长秀正在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多想追上前去拉住他,可是不可以,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离开。 “什么?” “要跟他分手。”这一次,银波看着姐姐的眼睛,态度很坚定。 85 每家都有自己难念的经,尽管有的看起来表面平静,但也只不过是一种表面而已。 对于金波拒绝用房子贷款给自己妹妹的事,福实很是恼火,本来就看金波不顺眼,这下更恨不得找不到把柄。就把那天仁赫送金波回家的事添油加醋地向正翰打了小报告。 正翰在妈妈着遍体金波便捷,但是,如果说真的完全相信金波,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因为自己也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说笑的样子。 面对正翰的责问,不用想,金波就知道是福实从中作梗,新的战争序幕又拉开了。 现在仍然是夏天里最炎热的几天,天气的原因,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柏油马路上的沥青偶尔会粘在鞋底上,就像甩不掉的坏心情。 这一天,正翰回到家中,发现金波还没有回来,就想要去皮萨店接她回来,可却看见仁赫又送金波回家。 一场战争又在所难免了。 “我不想和你吵,你病得不轻,去医院看看吧。别成天疑神疑鬼的。” 金波累了一天,本想回来好好休息,所以根本没有和正翰吵架的意思,转身要去洗澡。 “你以前也这样过。”正翰心中的想法终于在自己不留意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与人相处,尤其是夫妻,最怕的就是翻旧账,把以前的不快乐久久不能忘记,不信任的态度,足以让所有的美好破灭。 两个人四目相对,正翰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得不恰当,慌忙将眼神一开,不自然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你说以前,所以说,我还会那样,是吗?你一直都是这样怀疑我的,一直以来,都怀疑我会有外遇,就抱着这种心态吗?” 金波的话简直让正翰没有办法解释,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和金波闹矛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会有一连串的理由出来将他们之间的矛盾继续升级。 “你要是行为检点我也不会这样。” “那你哪,你以前没有外遇吗?我只有过一次,你又有过多长时间呢?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我也没法过了。” 说完,正翰拿起衣服,就出了门。 是不是每对夫妻恩爱以后就都会面对或是考验或是磨难? 下定决心要分手了 银波说什么都不见长秀,不管谁来劝都不开门,不知道到门外等了多久。 “银波,你把门开开吧。”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开门啊,我看你一眼就走。” “让我一个人呆着吧,我只想这样,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银波的坚决让所有人一点半方法也没有,但是家里人还是希望银波能够和长秀好好的在一起。 晚上,长秀从银波家里开,绮子将他送出门。 “她现在这样对你并不是真心的,她是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母才这样做的,你给她一点时间,就会好的。” “银波她是下定决心要分手了。” 尽管长秀也不愿这是真的,但是,他真的感觉到这一次,和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可能,银波真的要离开他了。 “怎么可能呢,都有孩子了,只有你,才能让她回心转意啊。” 长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钱本来是要给银箔买点东西的。 “这个请您交给她吧,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我就把她交给您了。拜托了,妈妈。” 手里的信封,绮子不知道应该收还是不收,真的让她好为难。 夜已经很晚了,翰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绮子不在身边,就找到了厨房。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怎么了,你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都是我的错,虽然我没有跟你说,但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着急吗?”说着,绮子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我要是银波的亲妈的话……” “别那么说。” “难道不是吗?我要是她亲妈,她就会来这,就不用再那种地方做事了……银波小时候,要是我对她好一点,她就不会去和那个混蛋同居,都是我的错。这个念头,就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是跟亲生的一样,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对她好一点呢?” 绮子的一番话,又勾起了两个人对年轻时候那些往事的回忆。以过来人的眼光看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总会觉得荒唐可笑,但是这种年轻的冲动犯下的过错又是每个人都不能避免的。 “要是我好好养她,银波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是没有错的,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时有了外遇。早知道因为这个会连累到我的孩子的话,我当时就不会做那种事了。没想到一时的错误,竟给下一代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啊。” “要是亲家到最后也不肯接受银波,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她现在怀了孩子也不能离婚啊。” 因为银波的事,每个人都痛苦着,包括银波自己,也包括长秀,也包括贤实一家。银波回来以后,长秀就再也没有回家住过。 “长秀他不打算回家来,就打算一直在那住下去,是吗?”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老婆在那儿。” “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觉得他这样做合适吗?看一次就知道十次,她这个女孩啊,一看就是那种没有教养的人。上次离家出走还以为是回娘家了,没想到在那种地方住。这次又勾引我们长秀到她家去住。我早晚去收拾她!” 87 其实长秀并没有在银波家住,而是住在公司里。 这一天,万德到公司来找长秀。 “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帮助,还是快回家吧。” “我不想见到妈妈。” “你是她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你妈妈有多么爱你吗?” 尽管这些话万德从来不说,但是却无法避免地在心里时刻承受着这种压力。 “因为我不争气,你妈妈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当然对儿媳妇也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我也知道银波她很努力,也讨人喜欢,但毕竟他和别人同居过,还隐瞒了事实,有哪个母亲会原谅这一点呢?所以想让银波在娘家住一段日子,你还是回家吧。” 不过,在这个明媚的夏天,还真不是每对恋人都苦着脸,范秀在翰芝心中永远是英雄的样子,总是满心欢喜地把他介绍给她所有的朋友,从来不理会朋友们的嘲弄,范秀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88 就要到中秋节里,这一天,绮子一大早就买回来好多糯米粉,因为节日时全家团演的日子,这次应该是家里人最多的一个中秋节了。除了三个女儿,还有三个女婿,在她心中,光泽已经是她的二女婿了。 因为节日的原因,翰杰把银波家来,要银波回贤实家,就算是再次被赶出来,因为还是儿媳妇,第一个节日,出于礼貌也应该拜一拜。 晚饭时间,银波来到了贤实家。 “我回来了。” 看见银波,每个人都很惊讶。 “我来做节日点心的,这是人参,是我爸爸让带来的。” “谁让你带来的,谁要你来做节日点心啊。” 万德在一旁帮银波说话:“她不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嘛。” 一听这话,贤实火更大了:“谁说是儿媳妇,给我滚!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说着把银波带来的东西全砸到了地上。 “妈妈,”正巧这时长秀从外面进来:“你这是干什么,她都来这了,你怎么……” 银波流着委屈的泪水,跑出了家门。 “妈妈!您到底是在做什么?今天是中秋节,她是来做她该做的礼节的,你怎么能赶她走呢?不管您怎么做,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的。” “什么?你说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哪有你这么问问题的?” “必须要选择。” “这哪是什么选择的问题啊?” “你一定要选择,在你心里是妈妈重要还是银波重要!”贤实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如果您继续这样问,我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您,求您让我以后好好孝敬您好不好?” 本来应该团圆的日子,有只剩下万德和贤实两个人了。 第五章 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为了让光泽到家里做客,振波来到马镇的小饭店找他。 “有什么事吗?” 振波不理会光泽,只是不停的喝酒。 “你少喝一点,每次你已喝多,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想让我背你回去啊。” 振波又喝了一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没接到信息吗?” “接到了有什么用啊,我们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吗……你别喝了。” “你是个一分钱也没有的人,我是所谓的国际律师,所以不行吗?可我不管这些。” “你今天喝醉了。” “我没醉,对,我只喜欢你这个人,钱我可以挣。你不是也喜欢我吗?喜欢我但是估计条件之类的,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喜欢你有自信,哪怕你是个要饭的,也那样充满了自信,可现在你的自信心都到哪去啦!连个电话也不敢接……” “别人都看着你呢,你是个律师,怎么能这样哭呢?” “我们……先把事情办了再说吧。” 听到这话,光泽心里一震:“事情?” “我父母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先结婚,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振波醉倒在桌,这时,范秀、憨芝,还有一大群翰芝的朋友一起来到了小饭馆庆祝节日。 到了晚饭时间,所有人都到了,长秀也在。 “姐,不要说了,我不想见他,要是见了他的话,我会更伤心的。” “你真的要分手?” “我现在,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银波,你现在怎么还是这样呢?难道长秀也愿意吗,怎么不从他的角度想想呢?” “虽然现在他会很难过,时间久了就好了。” “你们不是相爱吗?我真是不明白那些为了爱而分手的人。” “他应该碰到比我更好的人,比我更幸福。姐,我没有自信。” “那你就应该听他的话!走吧,快下去,家里人都到齐了,你这样爸爸会担心的。” 银波终于下来了,全家人正在一起快乐的庆祝节日,却不料贤实闯了进来。原来贤实通过金部长打听知道了银波不仅和盛基同居过,还怀了孩子,而且是在结婚当天被甩掉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家这样的人啊!”说着掀翻了桌子,胡乱的开始砸东西。 “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怎么能这样骗人呢!怎么能这样呢!”她站到翰杰面前:“姜翰杰,听说你女儿和别人同居还有了孩子,但最后那个男的跑了是吗?你还把你这种女儿许配给我儿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你们勾引我儿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妈妈,不要再说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啊!”贤实疯狂的跺着脚,一边哭一边叫:“天啊,太丢脸了,我没法活了。把这样的女儿嫁给我们家了……” 此时的银波,眼中没有泪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知道,只是那种叫做绝望的神情一直不断地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一种诀别的表情。 第十一节 90 回到家中,贤实一直无法平静下来,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所有的一切长秀早就知道。在和长秀的争吵中,她又得出银波是翰杰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女,激动过度的贤实立刻晕倒了。 对于银波的这种情况,一直很喜欢银波的万德也不能接受:父亲的私生女,和别人同居,怀了孕,还在结婚当天被人抛弃,没有一个条件是能接受的。现在,即便是他也不再同意了。 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而困难,面对最爱自己的母亲,面对自己那么爱,有那么可怜的银波,长秀真的很痛苦。 而此时的银波,脑子中始终都是贤实的谩骂:“真是太肮脏了,太肮脏了!” 第二天,贤实来到银波家中,一方面要解除婚约,另一方面要翰杰立刻归还她借个翰杰的钱。 为了帮父亲换钱,金波用房子作了抵押。 情感、金钱,每个人都生活得很辛苦。 面对越变越糟糕的情况,长秀决定将自己的全部押在银波的身上,把自己的一生都押在银波身上,他不能放弃银波。 但是他的做法遭到了银波的拒绝:“都已经这样了,还成为夫妻还有什么意义吗?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的,你回去吧。” “我,我和妈妈断绝关系。” “你疯了吗?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妈妈断绝关系!” 长秀明白,母子间的断绝关系只是一时的,而银波不同,如果放弃了,就永远结束了。 看着长秀的眼睛,银波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还会讲这样的话说出口:“你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我们结束了。不管你怎么样,我要放弃你。” “银波,我爱你。”长秀抱着银波,他永远不会放弃。 就在银波挣脱长秀的双臂,向马路对面跑去的时候,一辆大货车驶来。长秀还来不及想任何,跑上前去推开银波,而自己…… 已经到了崩溃的状态 医院里,长袖正在被紧急抢救,闻讯赶来的贤实已经到了崩溃的状态,当知道长秀是为了救银波才变成这样的,更是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银波头上。 “银波!” 翰杰和绮子上前帮万德把贤实和银波拉开,银波的头发已经被拉得凌乱,看到这种情况,做母亲的心里如刀搅一般。 “您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丧门星!她把我儿子弄成那样,有什么过分的!” “我们银波到底怎么了?你们家孩子伤了,为什么要怪我们的孩子?” “好啊,要这么说是吧?他们结了婚弄得我们家不合,现在我儿子这样了,你还大声嚷嚷!” “你儿子伤了,为什么要怪我的女儿啊?” “要是没有你女儿,我儿子能这样吗?” “那都是命!没小心自己伤了,还怪别人!” “别说了。”翰杰将绮子拉到一旁。 “你放开我,我今天不能就此罢休,自己儿子伤了就伤了,怎么说是我女儿的责任哪!” “什么全推掉了?” 医院的走廊里已经围满了人,此时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 “大家都看看,我市为了这个女人,我儿子才成那样的,你还说我?罗万德!长秀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啊,你别拉我,他可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啊,现在浑身是血躺在里面不知死活……” 就在两个母亲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医院的管理人员跑了过来。 “住手,都住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医院,要吵架回家吵!” 绮子搀扶着银波回到家里,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对于他那样的女人,我就应该狠狠地抓她,她爸,你干什么总拦着我啊。” “抓什么抓啊,你看你,反而被人抓成那样。” “太不像话了,哪有那样把我们银波又是打又是骂的,真是太过分了,我怎么不发疯啊!” “哎呀,自己的孩子成了那样,那个母亲能镇定下来啊。” “那也不应该把别人的孩子按倒在地上打呀!她知道爱自己的孩子,应该知道别人也爱护自己的孩子啊。还有啊,知道珍惜儿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孙子呢?你想想啊,银波都怀孕了,怎么可以打成那样呢?” 银波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全是那个浑身是血的长秀,为什么自己不看着车,还长秀成了现在的样子。 翰杰找到银波:“银波啊,你是怎么想的?” “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银波擦干脸上的泪水,仿佛这样就可以看清父亲说的话语里面的意思。 “我知道现在长秀在医院里说这样的话不对,但是我觉得你和他之间已经到了终点,现在闹得两个家庭都分裂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先把人救活,然后你们就分开。” “您是说要我们离婚吗?” “这样做对你们都好,我现在也不想再让你回他们家。” “我不,我不离婚,不,”银波的泪水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为了我伤成那个样子,我不可以离婚,我不能离开他,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能离婚。现在这种时候,我怎么可以那样做?我不能……” 如果是在两个小时以前,银波绝对会和长秀分手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生死未卜,自己怎么可以甩手走开。 长秀只是爱自己,难道这种爱有错吗?还是因为自己,上天在惩罚他们,可这种惩罚为什么要降临在长秀的身上。如果是自己,如果是自己被车撞到了,也许所有的痛苦就都结束了,所有人就都解脱了。 现在怎么办,为什么长秀会流那么多的血?现在的银波由不愿相信事实而变得开始不相信事实了,她甚至开始想,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现在的长秀正在他自己的家里,它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还是坚持要和长秀分手。 不对,长秀现在正为了自己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没有自己,长秀就不会…… 92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找到姐姐金波,要她帮忙对大家保持统一口径。 与姐姐分开,银波就来到了医院,得知长秀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可能会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永远也不再醒来。 银波回想着那一晚的情形,长袖那样抱着自己:“银波,我要把一生都压在你身上……我爱你……”难道,长秀就这样赔上了他的一生? 银波突然对自己很厌恶。 银波还是决定进门去。 “妈妈,我来了。” “妈妈?我可不是你妈,你来干什么啊?看见你就倒霉,马上出去。” “我不能出去,我要留下来照顾病人。” “什么?” “有些事情,难道您能做吗?您能做替他接大小便这种事吗?您做不了,而且现在我还是这个人的妻子,应该由我来服侍,护士刚才不是说要替他接小便吗?妈妈您出去吧。” 银波的话让贤实无言以对,有气却说不出来。 贤实气得跑回家中:“快,给我弄点水。” 正在做饭的玩得放下手中的活:“你怎么回来了啊,你回来了长秀怎么办啊?给你准备了吃的东西,刚刚要送去的。” 贤实喝了一口水:“气死我了,你是没看见,她使劲瞪着两个眼珠子,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还理直气壮地赶我走。” “谁啊?” “还有谁啊?就是那个把我儿子弄伤的人。” 贞德今天没有去饭店,在家里陪着哥哥:“长秀都被她弄成那样了,她还敢去那!” “她说她现在还是长秀的妻子,问我会做什么,她说自己要给长秀接大小便,所以让我离开,”贤实学着银波的腔调:“你在这里能做什么啊,大便小便都由我来打理,不用你过问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她不是那样说的吧?她应该说:”妈妈,我还是这个人的妻子,让我来做吧。妈妈,您回去休息吧。‘她肯定是这样说的。“ “那你是不相信我了,嗯?我说是那样就是那样!你在现场呢吗?” “你们不要吵了,银波这孩子还是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你闭嘴!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哪,她能没结婚就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她胆子够大的了。对长秀来说,她就是冤家啊。要不是她,长秀能躺在病床上吗?” “说实在话,你能够护理长秀吗?这刚刚一个晚上就不行了,你呀,就是嘴上的功夫。我一会儿去看看,你就进去休息吧。总之,被儿媳妇赶出来了。” “什么被赶出来了?昨天闹翻了天,今天再闹就没脸见医院的人了。你去赶紧让她离开那!孩子他爸,你让她走吧,你让那个冤家在那,咱们儿子会更倒霉的。” “知道了。” 与贤实在一起,最后妥协的总是万德。 他们之间的关系 金波把从银行贷出来的钱拿给父亲,真希望能帮父亲分担一下。 “这钱是哪来的?” “是我从别人那借来的。” “哪有借钱换钱的,换回去,我会想办法的。” “不是借的,是低压房子贷的款。” “房子,女婿同意了吗?嗯?你倒是说啊。” 自从金波和正翰复婚,绮子就一直很紧张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怕有什么事情再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跟他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听到女儿这么说,翰杰很生气:“我问你,你和他商量过了没有?” 见翰杰开始发火,绮子忙在中间打圆场“肯定商量过了,难不成还是金波自己作的决定的啊。” “是,商量过了。” 尽管金波的语气中透露着说假话的不安,但翰杰和绮子还是相信了。 金波不敢再说下去,忙转移话题:“银波又去医院了?” “是啊,都被打成那样了,还去什么啊。” “是因为好才去的嘛!为了救银波,长秀才成了那样,是因为责任感才去的。” “可要是我就不去,你没有看到那天的情景,真是奇观……可是,都这么久了,不是说去了就马上回来吗?是不是又闹起来了。” “不会的,一会我打个电话吧。” 说话之间,翰杰走到屋子里,往贤实家里打了电话。 “亲家母,钱我都准备好了,您现在忙吗?我现在就到您家去,可以吗?” “不用了,见了也会不方便的,就存到我的账户里吧。” “好,那我知道了。长秀现在怎么样了?一会,我想去医院看看他……” “不要来了,互相都不方便,再说我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行了。” 不等翰杰再说话,贤实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长秀的事,翰杰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弥补,也许,现在在做任何事情都于事无补,甚至是多余的了吧。 长秀的病情有了好转,但是还是昏迷不醒。银波由于照顾长秀,加上神经一直紧绷着,经常会出现头疼的症状。 看到银波这样,万德心中又是狠又是心疼:“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事,有点头疼。” “不要过于劳累了,回去吧。” “没事,爸爸,我要呆在这,您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怀孕了吗?你妈昨天是过分了,别记在心上,那对胎儿不好。”万德左想右想,还是得把让银波离开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因为要是不说出来的话,银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我看到你,有些……不方便。” 其实,银波早就知道,只要她在这里照顾长秀一天,就要不断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不论是长秀家里的人,还是自己家里的人。 “爸爸,我还是这个人的妻子,我想,比任何人都应该留在这里。爸爸妈妈说什么我也都会在这里的,我想,他也需要我在这。所以以后请爸爸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万德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贤实可不一样,她将长秀以前的女朋友带了过来。 “这是谁?”万德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 “你不知道吗?凯丽啊。”贤实对着万德说话,眼睛却一直瞟着银波,充满了挑衅:“就是那个三化事业朴社长的二女儿嘛。” 万德这才恍然大悟:“福子?你是福子?真是看不出来了。” 见女孩有些难为情,贤实责怪万德:“什么福子不福子的,多土啊,叫凯丽。” “什么时候改了户籍了?不是说不能随便改名字吗?” “从美国刚回来的。” 银波太记得这个女人了:“好久不见。” 说话的对象变成了银波,凯丽的语气立刻充满了高傲:“是你啊,你辛苦了。” 这样的对话让贤实很是意外:“你们以前认识?” “我们以前见过面的。伯母,我还是先看看长秀了。” 凯里走到长秀的床边,在长秀的面颊上很自然地吻了一下:“长秀君,我来看你了。” “我们长秀啊,为了你想多躺会也躺不了了,长秀啊,你快睁眼看看吧。凯丽啊,你把长秀的手握起来吧,说是这样有助治疗。” “我会的,”凯丽握起长秀的手,放到面前:“长秀君,你快点醒过来吧。” 万德有些不自然:“交班的时候过来不就行了,干嘛这么早就过来啊。” “凯丽说想过来的。” 这时候凯丽看了一眼身后的银波:“出去一下吧。” 走廊里,两个女人的唇枪舌剑开始了。 “要离婚了吧?快要离婚的人出入这里好像不好吧?” “这好像不是要你关心的事情。倒是你,看病人的时候不要随便买花,可能会引起花粉过敏,这对患者来说是致命的。这些尝试好像失去留学也没有学到啊,朴福子小姐。” 94 爱情永远都有人彼此充当对手的角色,只是有的是为了郑重同爱的一个人成为对手的,有的却直接是相爱的一对,翰芝和范秀就是这样。为了得到范秀,她还拉了一大帮“同党”,其中就有马镇,好吃好喝,把马镇答对得乐乐呵呵。 马镇的小饭馆里,翰杰一个人正在喝酒,今天白天,他见过正翰,知道了银波是瞒着正翰抵押了房子,很是恼火。 看来,金波和正翰间的争吵又不可避免了。 一场繁华而又不切实际的梦境 病房的气氛向来都是阴郁而凄凉的,银波心情也是如此,簌簌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流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哭过,她不敢相信,病床上躺着的长秀,曾经同自己有着多么令人羡慕的生活,每天的日子充实而又快乐,可是现在,一切仿佛就是一场繁华而又不切实际的梦境。 长秀还没有恢复过来神志,微弱的呼吸让银波感到心碎,她不知道她还能为自己的丈夫做些什么,除了静静的守候在他的身边,剩下的就只是无与伦比的忧伤和悲哀的抽泣。 作为父亲的万德,心境也是一样的复杂,透过病房的门窗,他望见了银波和长秀的身影,他很想进来看看儿子,可是面对银波呢,作为公公,他要和她说什么才好,他同情这个生活经历坎坷的女人,可是大男子主义的观念又必须让他不得不想像一下长秀的处境,两个亲人在万德的面前一样的可怜跟无奈,万德轻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万德回到家里,就迎来了贤实劈头盖脸的抱怨:“你不是说好在医院过夜吗,怎么回来了?” 万德边换鞋边回答着:“有儿媳妇在那里,不用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贤实听见银波在病房,更加气氛:“不是说好了不让她去嘛,怎么又去了呢?” 万德没有什么心情和贤实争辩:“别管了,别管了。” 面对着依然没有醒来的长秀,银波十分伤心,她默默地为长秀祈祷,也默默的照顾着长秀的一点一滴,她多么希望,长秀能够立刻醒来,如果能够立刻醒来,她可以失掉她的一切,她可以什么都不再奢求。 突然间,银波发现,一动不动的长秀有了知觉,眼皮微微的跳动,嘴角也似乎有了反映,银波惊呆了,她甚至脑子一下子变得呆滞起来,空空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银波站了几秒钟,一股喜悦的感情渗透到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由衷的哭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哭可以让她这样的快乐,长秀的苏醒能够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欣喜。 银波顾不得擦干眼泪,飞快的从病房跑到护士站,她的声音急迫而兴奋:“他醒来了,他醒来了。” 说完了这些,银波感到如释重负,感到异常的轻松,这一刹那,她甚至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她早已疲惫多时的身体,她很想找一个可以让她躺下的地方,一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医生们从银波的身边匆匆掠过,这个时候,银波是一个多么渺小、甚至微不足道的尘埃,谁都不知道她守了长秀多久,谁都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人顾及到她,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关注的只是刚刚苏醒的病人。 长秀真的醒来了,医生拿着手电筒照着长秀的眼睛:“向左、向右、向左、向右。” 长秀看见了四周雪白的墙壁,看见了医生和护士们高兴的神情,但是这都不是他最想看见的,他想他的银波了,他不知道银波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安然无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彻夜躺在病床上感受着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痛苦。 银波猛然间感到腹部一阵痛楚向自己袭来,她在医院的大门外,眼前只有眩晕和无助。 银波实在支撑不下去,在医院门前倒下,她很想回去的,回到医院里,看看醒来的长秀,可是她没有勇气,她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的丈夫以及闻讯敢来的公公和婆婆,银波只有给姐姐打了电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痛苦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姐姐,你来一下,你马上来一下——” 96 贤实和万德贞德兄妹马上赶到了医院,他们高兴极了,尤其是贤实,见到儿子,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儿子,我的好儿子,你总算醒来了,你真的醒来了。” 长秀看见了家人,心里有些安慰,可是他没有看见他深爱的银波,他想起来了,在他受伤以前,一辆疾驰而过的大卡车险些将银波撞倒,他看见了银波的危险处境,居然奋不顾身的拦了上去,然后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爱银波,一直很爱很爱,即使是他知道了银波过去的那个本应该最绝望的时刻。 现在,他找不到银波,银波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长秀忍不住问贤实:“银波呢,她伤到了么?” 看到儿子这么挂念银波,贤实很不开心:“她呀,一点都没有受伤,你用不着担心。” “她一直守候着你,不容易啊。”万德告诉长秀。 “什么不容易啊,她早就干不下去回娘家了。”贤实依然对银波感到不满。 “她不是那种人。”万德替银波说话。 万德说着,就掏出电话给银波打了过去,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长秀焦急地等待着,此刻,他多么想让银波知道,他是多么的想见一见她。 银波带着对长秀的思念默默的和姐姐坐在出租车上流泪,她已经去过医院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她告诉了金波她的决定:一定要骗长秀,告诉他孩子没有了,这样,没有了孩子,长秀就会忘记和她的爱情,忘记过去美好的一切,而她和长秀的缘分也就会断得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痛苦的哭,好像孩子真的失掉了一样,她被自己制造的悲伤的气氛所彻底的感染了,她没有办法,她只有流泪,一直流下去。 银波和金波回到娘家,万德已经打过电话来问银波了,翰杰看见银波,刚想问银波刚才的去向,金波就告诉翰杰:“银波流产了。” 银波本来不想骗自己的爸爸,可是她没有办法,为了对得起长秀,为了对得起他们的这段不负责任的婚姻,她必须这样,隐瞒所有人,现在她知道,在大家眼里,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和长秀的缘分,也就走到了尽头。 银波继续哭泣着,她知道她肚子里的骨肉并没有失去,但是她还是要哭泣,用来祭奠她和长秀这段悲哀的婚姻。 绮子让银波先躺在床上休息,痛惜的对银波说:“孩子没有了也是一件好事情,这样对你们更有好处,你婆婆太过分了,你丈夫虽然喜欢你,但是最后还是会站到他妈妈那一边,看看你姐姐就知道了。你姐姐因为这个不是一直都在伤心呢么,现在他怎么爱你都没有用。” 翰杰和绮子商量着银波的事情,他们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银波的孩子没有了,婚姻也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银波一个人躺在床上流泪,长秀也是,他回忆起和银波在一起的种种挫折,他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银波,他是那么的爱她,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终于能够走到一起,现在为什么要再次分开。 一个合理的解释 金波的生活又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状态。 正翰又回来晚了,甚至外宿回来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翰不高兴地说:“你让我解释什么,你不是自己什么都会做么?” 金波知道是给翰杰贷款的事情让正翰生气,一再的向正翰解释。 金波知道自己没有和正翰商量就把钱贷款给了父亲,是一件不妥当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准备和正翰解释,却已经迟了。 福实听见了金波和正翰的争吵,从房间里出来责骂金波:“你,像你这样厚脸皮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他不回家怎么了,遇见你这样的老婆,哪个老婆也不会喜欢回家的。” 金波瘫坐在床上,无奈地叹着气,她总是想不明白,自己刚刚好转的生活状态,怎么又变得一塌糊涂了呢? 与此同时,长秀家里的气氛就要快乐许多,尽管这样的快乐是表面上的快乐,但是为了庆祝他康复出院,大家还是面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贞德帮长秀做了粥,长秀面色有些忧虑,他礼貌的谢绝着:“过一会儿再喝吧,我上去先休息一下。” 万德贞德兄妹却和贤实讨论起为长秀新找的女朋友。那是一个很漂亮和前卫的女孩子,贤实很喜欢她,给她取了个英文名字,叫做凯丽。万德和贞德不但不和贤实站在一边,还取笑起凯丽的韩国名字来。 万德一边笑一边说:“为什么叫凯丽呢,她不是叫做福子么?” 贤实很不满:“福子多土气呀,要叫她凯丽。” 贞德也帮着万德说话:“我们家乡下的狗都叫威力呢。” 贤实更加不高兴了:“威力和凯丽是有区别的。” 贞德一点也不为贤实的情绪着想,继续取笑着:“就是一样的啊,你听听,凯丽凯丽,威力威力,不是差不多嘛。” 大家正在热闹的争论着,而长秀却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这里有银波的痕迹,是的,不论过了多少日子,都无法从长秀的脑海中抹去。 凯丽来到长秀的身边,提出要带长秀出去兜风,可是长秀冷淡的拒绝了,他只想自己躺着,回忆一些往事,那些往事只属于银波。 长秀最终忍不住跟银波打了个电话,银波呆呆地听着电话不停的响起,她还是放弃了,放弃了听到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声音。 98 贞德开的热闹的小酒馆里,振波和光泽正在体味着关于爱情的浪漫和美好。 光泽一边喝酒一边问起振波:“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么?” 振波回答:“说什么了?” 光泽说:“你说我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就像两只眼睛一样,将来如果我们结婚,你会好好的伺候我一辈子,对我言听计从。” 振波一愣:“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只是说职业不是问题,只要人好就可以了,钱可以让有能力的人来赚。” 光泽继续争辩:“反正都差不多嘛。” 两人说着,就吻到了一起,马镇和贞德看见了,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振波喝醉了,光泽把振波背了起来,遇见了来酒馆里吃饭的范秀和翰芝,翰芝的爸爸要做寿,偏要找范秀去家里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范秀不想去,翰芝却一再坚持。他们和光泽匆匆打了个招呼,光泽就把振波背到了家里。 光泽受到了绮子热情的款待,绮子把光泽当成了和振波一样的律师,她非常期望光泽能够和振波结婚。 光泽告诉绮子,他还有一个叔叔,他不喜欢叔叔孤独,绮子一点也不介意,她让光泽的叔叔一起般过来住,光泽十分兴奋。 光泽和振波的幸福还是指日可待的,马镇和贞德的美好生活也近在眼前,唯独长秀,必须要每天面对他一生当中最烦恼的事情。 银波给长秀打来了电话,长秀焦急的来到银波事先说好的地方和她见面。 银波依然那么美丽,就是憔悴了不少,见到长秀,她站了起来,眼睛里流露着说不清楚的情感,她问长秀:“身体还好吧。” 长秀依然对银波十分关切:“吃饭了么,如果没有吃,就找个地方。” 长秀又提起了银波照顾自己的事情,他说是他的错,也是他母亲的错,但是他希望能够和银波在一起,他不能够离开银波,没有银波,他无法生活下去,他一定要再和银波生活在一起,并且他们还有没有出生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他们也要继续生活在一起。 提到孩子,银波伤心的告诉长秀,孩子已经不在了,尽管长秀不愿意面对银波所说的话,但是银波坚持的告诉长秀:孩子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是他们的连接线,既然孩子没有了,就离婚好了。 长秀悲愤的走开,银波继续哭着,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伤心难过,是为了自己欺骗了长秀,还是因为自己要和长秀的婚姻生活走到了劲头,反正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流泪,一直这么流下去。 长秀不敢相信银波说的事情,特地来找金波问个清楚,金波为了配合银波,只好也对长秀说了谎话。金波还告诉长秀,他们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事情,劝长秀放弃,孩子流产也许就是天意,长秀伤心地哭了起来。 99 金波和正翰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她不停的给正翰打电话,正翰却没有响应,金波强硬的留言,让正翰听见三声电话一定要回来。 金波和郁闷,一个人借酒浇愁,福实看见了,挖苦金波:“这样正翰是不会回来的,去娘家把房子要回来他才有可能回来。” 金波气不过,继续给正翰打电话,这次,她留言的语气变得缓和了,甚至伤心地哭了起来:“我求求你接电话吧,求求你。” 长秀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银波的娘家,不仅仅道歉,还带来了礼物。 翰杰问候了长秀,长秀希望翰杰能够站在长秀的一边,帮助他们的婚姻,他告诉翰杰,没有银波,他无法生活下去。 翰杰很冷静地说:“孩子可以再要,但是你们两个在一起很难,我不想让银波再受到痛苦,那样的话对于你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你还是回去吧。” 无奈的长秀要求再见银波一面,正翰含着眼泪说:“不要再见了,见了也没有用,只能互相难过,连我看了你们都很难受,回去吧,以后我们一起喝一杯。” 银波从窗户里往下张望,她看见了离去的长秀,长秀也在依依不舍的抬头看着上面的窗户,银波把窗帘拉上,坐在床上,她又哭了,她真的数不清到现在,她究竟流过了多少眼泪。 长秀也和银波一样难过,回到家里就虚弱的摔倒了,他艰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万德心疼的问他:“去哪里了,说吧,什么事情?” 长秀向个孩子一样向爸爸哭诉:“银波要离婚,没有她我真的不行,爸爸,我要怎么办?” 看着这样无助的儿子,万德也伤心地掉下了眼泪,他抱着长秀,紧紧地抱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两个人曾经的爱情 光泽对于和振波的婚姻还是有些顾虑,他总是担心振波的家长发现他不是律师以后会不许他们结婚。马镇提出让光泽重新参加高考,光泽坚决不同意:“你疯了么,就是不结婚,我也不会参加高考的,我能考上么?” 马镇又出了老主意:“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骗。” 光泽再也不想骗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此刻,光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同样陷入尴尬境地的还有金波,正翰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她为了找到正翰,只好去公司附近的餐厅找他,没有料到,她又看见了正翰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 金波生气极了,讥笑正翰居然会找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喝酒,正翰不服气,又和金波争吵起来,他们都没有忘记对方的过去,他们还是因为对方的过去而对这段重归于好的婚姻耿耿于怀。 他们又一次的累了,金波说:“好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是离婚吧。” 正翰吓了一跳,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金波会再次和自己提出离婚。 继续提出离婚的还有银波,为了让长秀不再失望,万德找贤实说情,终归长秀还是喜欢银波的,他希望贤实可以原谅银波,让长秀过得好一些。 贤实坚持不同意,她抱怨着:“自从她进我们家里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就是因为她,长秀才死去活来的。” 万德继续坚持,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而长秀,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发着高烧,贞德一边看着长秀,一边抱怨自己没有时间做生意,万德看着儿子成了这个样子,无奈地叹着气。 与此同时,面对着没有丈夫的家庭,金波也同样的无可奈何,此刻,秀彬和福实躺在地板上熟睡着,她轻扶着秀彬的面庞,又想起了过去美好的时光。 贤实也在夜里无法入睡,看见自己的儿子抱着银波的照片,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找银波谈谈。 咖啡厅里,银波和贤实面对面坐着,谈着长秀的事情,贤实一副傲慢的样子:“我儿子没有你不行啊,要是别的男人,早就不要你了,长秀心软啊,所以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银波居然拒绝了贤实:“我不会回去的,我一定要离婚。” 贤实非常吃惊:“你也太过分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到我忍受到这个程度,你就应该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搬进来,还敢说什么离婚。” 银波继续不卑不亢:“对不起,谢谢妈妈的好意,但是我没有自信接受这段生活,已经这样了,我们怎样才能继续生活下去,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贤实提出孩子,她以为银波会因为孩子而回心转意,却没有想到,银波坚定地告诉她:“孩子已经没有了。” 贤实失望极了,立刻回到家里找长秀,长秀正在拿着银波的照片回忆往事,贤实进来,把照片夺过去,生气地说:“没有用的东西,马上离婚,马上离婚,我那么好心好意的和她谈,她怎么那么不懂事情,现在孩子也没有了,为什么不离婚,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长秀的语气更加坚定:“不,我和银波绝对不会离婚,绝不离婚。” 冲动的长秀跑出了家门,他见到了银波,把银波推上了汽车,拖着受伤的手吃力的开着车,驶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有一条小河,夕阳撒在河面上,格外的美丽,长秀强硬的拖着银波,要和银波一起走向绝路,他知道,如果没有银波,他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而银波答应过他的,她不会一个人去死,不会,长秀想到了和银波一起去死,就算不能同生,共死也能够代表他们两个人曾经的爱情。 银波痛苦的挣扎着,她不想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此刻真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她心爱的孩子,这个孩子她那么那么小心的留下了她,怎么能够如此容易的失去,她痛苦的大叫着:“如果你要我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长秀长叹了一口气,他和银波肩并肩的坐在河边,长秀伤感的说:“我们把过去都忘记吧,知道了你是怎么生活过来以后,我充分理解了你,那不是你的错。” 银波回答说:“不,你是可以原谅我,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长秀很理解银波:“你的状况是环境造成的。” 银波还是有些自责:“即使是那样的环境,大家也都不是那么过的,处在比我环境差的人,也有很多,难道他们也都做错了么?不能发现作为犯错的借口。” 长秀安慰着银波:“谁都有失误,那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银波却不肯原谅自己:“不,那时候我很清楚,和那个男人同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要是理直气壮的话,就会堂堂正正的告诉任何人,也应该得到父母的许可,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是担心会被发现,我的良心已经知道了那是我一生的错误,我不想争辩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现在的妈妈不是我亲生的母亲,我在接受所有的惩罚,惩罚我不原谅我自己的罪、骗你的罪,让两家父母伤心的罪,我应该受罚,应该的,要是能够回到过去,我再也不会那么做,做出那样的选择。”银波倒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觉得和你分手,是这一生做出的最幸福的决定,是我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幸福的放开我吧。” 银波站起身来,最后默默的祝福长秀将来可以生活得更好,她走开了,留下长秀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第十二节 101 长秀痛苦的回到家中,发出悲痛的哀号,银波的痛苦也不少于长秀,在娘家,她把缠在肚子上的绷带解开,怀里的宝宝安然无恙,她有些欣慰,她想,这是她唯一值得珍爱的东西。 长秀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留恋的理由,绝望的他坚定地告诉父母:“我要离婚,我要和银波离婚……” 贤实还是有些不肯相信:“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长秀说:“不是开玩笑。” 贤实还是不信:“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反映么。” 万德开口说话了:“长秀,你真的要离婚?” 长秀点点头:“是的。” 万德劝说长秀:“你还是要考虑一下,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贤实怕长秀反悔,立刻说:“还考虑什么。” 万德打断了贤实:“不是说离婚就能离婚,我们家不许离婚。” 贤实却说:“离婚现在不是很难看的事情,没有缘分就要离婚。” 贞德插嘴说:“那也要考虑一下,做什么都不和父母商量一下。” 长秀最后的决定让大家的争论停止:“行了,我已经决定了。” 贞德依然在不断的抱怨,万德也陷入了无奈之中。 同样陷入无奈和痛苦的还有翰杰,他心疼地问银波是不是很好,他告诉银波长秀说没有银波不行,他却很担心银波是不是也可以没有长秀,翰杰反而劝银波这次要多想想自己。 银波向翰杰保证,她有信心让自己活得很好,翰杰点点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餐厅里,绮子向翰杰打听银波的事情,翰杰向绮子诉说了银波要离婚事实,绮子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运。 万德也来找儿子谈话,他最后问长秀:“你一定要离婚?原来不是不想离婚么,前几天还说不能分开,这几天就要离婚么?没有她,你能生活的下去么。” 长秀伤感的说:“虽然承受不住,但为了她,她希望这样,我想按照她所希望的去做,如果真的有缘分,一定会再见面的,我想可能会的。” 见到儿子这样说,万德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缘分已经到此为止 金波匆匆忙忙的回到家里,绮子看见金波回来,神色又有些不对,慌忙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金波很不高兴:“别提了。” 金波告诉了绮子正翰和一个女人喝酒的事情,绮子十分气氛:“他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在现场抓住他们的?” 金波说:“不是,不是在现场。” 绮子继续说:“应该在现场抓到,你不能被耍两次。” 看着母亲这样生气,金波才说:“好像他们还不是那样的关系。” 绮子说:“一定要开始就好好管理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金波坚定地说:“不论怎样,再也过不去了,他又翻了旧账,说我以前的事情,我要离婚,再也过不下去了。” 绮子生气极了:“马上断了吧,马上,不要再和他过下去。” 翰杰听见了绮子愤怒的声音,马上过来打听,当他听见正翰和另外一个女人喝酒的事情以后也十分差异。 而事实上,正翰并没有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有些郁闷,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金波在凌晨还没有回家,正翰很着急,可是福实却说金波的不是,让他们离婚。 正翰回到卧室,给金波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正翰真的生气了:“你马上回来,要不我们就离婚。” 同样抑郁的还有万德,夜里,万德一个人起来喝酒,长秀痛苦的表情总是在他脑海里闪现,银波照顾长秀的场面也不能让他忘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想他一定要到银波家里去找翰杰谈谈。 天刚刚亮,万德就来到翰杰家里谈长秀的事情,他是来劝说翰杰说服银波不要离婚的。 翰杰却说:“就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吧,我也阻止过他们,但是他们的创伤太大了。” 万德向翰杰和绮子针对上次在医院的事情道歉,可是翰杰依然觉得两家的缘分已经到此为止,万德只好回去,失落的他不得不为儿子的婚姻再次留下了伤感的泪水。 金波回到家里,正翰没有好气地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金波一边照镜子一边回答:“不是看见了么?” 正翰继续问:“在哪儿,干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没有收到信息么?” 金波满不在乎地说:“收到了,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正翰大声说:“让你马上回来。” 金波还是心不在焉:“是这个意思啊。我就是听见有人大喊大叫,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正翰愤怒的抓住金波,把她推倒在床上,一刹那,正翰对金波的恨意消失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了他的全身,他朝着金波的嘴唇吻去,这个时候,秀彬进来了。 想要亲热的金波和正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决定不再吵下去。 银波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开始,有了身孕的她最近特别喜欢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本来差不多绝望的生活充满了那么一点点喜悦。 长秀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面对着离婚,面对着失去金波,他整天都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中。 103 不管怎么说,翰杰还是想找正翰谈谈。 正翰听说金波怀疑自己又有了别的女人,十分惊讶:“没有这回事。” 翰杰说:“那么,是金波在说谎了?” 正翰解释着:“那只是饭店的一个女老板,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几天和秀彬他妈吵了架,就心里郁闷空虚,所以找人聊了一会儿。感觉很谈得来,就一起喝了酒,这就是事实。” 翰杰却告诉正翰:“并不是说你一定会那样,我只是说一个人心里一旦空虚,就会心里能够容纳得下别人,就有可能发展下去,站在金波的立场上来看,当然会误会了。” 正翰有些惭愧,低着头不说话,翰杰继续说:“还记得你们复婚的时候说过的话么?” 正翰回答着:“不要吵架了,好好生活下去。” 翰杰反问:“那你怎么又提起过去的事情了?还说什么血液里去了?老说这些不伤害你们的感情么?” 正翰抱怨和金波没有办法沟通,翰杰却提醒正翰,千万不要做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 在家里,绮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妇产医院提醒银波要按时检查身体,绮子意识到了没有流产的银波是在欺骗大家,银波却自己解释到:“那个是流产之前做的预约,那个时候太急了,就去了别的医院。” 这个时候,振波依然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之中,和光泽的约会总是让她那么兴奋。 光泽向振波提出结婚的条件。除了要做饭、生孩子以外,还要求振波听他所说的一切,沉浸在幸福中的银波立刻答应了下来,两人禁不住拥吻。 光泽的叔叔马镇并不那么高兴,贞德和客人过渡的亲近引起了他的醋意,他不断的责备贞德,和光泽一样,马镇渐渐的爱上了贞德,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她。 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 关于金波对正翰的怀疑,翰杰决定和金波好好谈谈,两人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绮子就告诉正翰,银波最近有些奇怪的举动,比如说银波原来根本不喜欢吃红薯,现在却吃得很多。 正翰很奇怪:“银波吃红薯,她不是不喜欢吃么?” 绮子回答着:“是啊是啊,现在却吃得很多,而且嘴里正吃着东西,还想着吃别的,并且我觉得她的身体也比从前胖了。” 金波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怀孕了当然什么都想吃。” 绮子更加奇怪了:“不是流产了么?” 金波发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银波的秘密,连忙改正:“哦,是啊,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翰杰想了想:“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容易吃东西,大概是这样吧。” 绮子听着,又想起了什么:“今天妇产医院来了电话,银波说是以前约过的,不知道流产了所以才联系的。” 金波立刻又替银波解释了一下:“也许就是这样吧。” 翰杰也做出一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也许就是精神空虚吧,也许就是这样吧。” 看见爸爸妈妈相信了银波的骗局,金波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决定要找银波谈谈,她突然间有了打消银波离婚的念头。 银波的房间里,金波和银波对视而坐,畅谈着女人的心事。 金波问银波:“你真的想要离婚么?” 刚刚听到金波提到离婚的事情,银波就打断了金波的话:“不要再说了,姐姐,我想好了,我一一要离婚。” 金波看到银波这样坚定,又劝说起银波来:“这样不行,要是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有孩子呢,肚子马上就要大起来了,这样怎么行?” 银波哀求金波:“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一定要帮助我。” “这样是隐瞒不下去的。”金波很焦急。 “我现在正在找房子,找到了房子我就搬家出去,爸爸妈妈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金波更加担心了:“那孩子生下来怎么办,生下来谁来抚养,有了孩子还离婚,这像话么,你没有生过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所以姐姐,你要帮我。”银波说。 金波继续说:“两个人抚养孩子都很困难,不要说你一个人了,你不能一个人抚养孩子。” 可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银波的主意以定:“我一定要离婚,一定要,不要说了,姐姐,我一定好和长秀离婚的。” 105 无奈的金波回到正翰的家里,思绪一直不能平静,她想起了父亲和她的谈话,翰杰告诉金波:“你总是那么强硬,所以他就会往外跑,就是追究错误,也要温柔一点啊。” 金波狡辩:“即使要追究,也要等他回家啊,他最近老是往外跑,还经常外宿。” “外宿?”翰杰有些吃惊:“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样,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金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复婚就是一个错误。” 翰杰有些生气了:“那你们想怎么样呢,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想着想着,金波有些疲惫了,这段让她疲惫的婚姻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同样无奈的还有银波,冰冷的民政大厦里,她正在和怀里的孩子一起等待长秀办理离婚手续,她没有再多想什么,因为为了这场离婚,她毕竟想得太多太多。 长秀出现了,万般的不舍,他坐在了银波的身边,观察着银波已经木然的表情。这个时候,有人叫着:“罗长秀、姜银波。” 长秀知道轮到他们去办理离婚了,最后的一线信望让长秀犹豫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苦苦的望着已经起身的妻子。 银波没有犹豫,尽管长秀是那么渴望那么迫切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进去吧。”银波说。 长秀知道什么希望都在这一刹那永远的破灭了,他只好不情愿的走进办公室。 办理员看了看长秀和银波的结婚手续:“你们刚刚结婚半年,就要离婚么?” 长秀没有回答,银波低头说着:“是的。” “那理由是什么?”办理员又问。 “是性格不合。”银波回答。 “有孩子么?”办理员继续问。 银波依然平静的回答:“没有。” “婚后财产分割和精神赔偿商量好了么?” “商量好了。” “那可以了。”办理员终于办完了他们的离婚手续。 银波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久压在自己心里的重担终于可以让她如释重负,她和长秀来到民政大楼的门外,原来,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 “一起喝一杯茶吧。”银波对长秀说。 长秀没有回答,他彻底的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但是他还是答应了银波,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和银波在一起的日子到底是不是最后一回。 简单的茶馆,复杂的心境,长秀和银波面对面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银波先开了口,她告诉长秀:“认识你,和你相爱,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银波一边诉说一边回忆往昔的美好:“那个时候,我还把你当成了双胞胎的爸爸,还使唤了你,让你做这做那,可是你也没有和我争辩,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从那以后,你经常来找我,来照看孩子们,你是那么的慈爱,还教给孩子们唱儿歌。” 说着说着,银波又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属于她和长秀的昔日的旋律: 池塘边,有一群小蝌蚪 咕噜骨碌在游泳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咕噜骨碌 游啊游啊变成小青蛙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银波唱着唱着就哭了起来,长秀也早已泪流满面。银波继续对长秀说:“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你对我求婚的那个时刻,是那么的幸福和甜蜜,我那时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我想请求你最后一件事情。” 长秀依然不停的哭泣,银波轻轻地把自己无名指上结婚戒指摘了下来:“你把我忘了吧。” 说完这些,银波坐到长秀的身边,把已经泣不成声的长秀搂在怀里,就像安慰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们相拥了许久,他们情愿时间凝固,留住这难忘的永恒。 到美国的分部去工作 长秀回到家里,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已经决定到美国的分部去工作了。 万德有些担心:“你这样的心情,一个人在国外能行么?” 长秀没有直接回答万德:“我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所以不久就会出发。” 贤实忍不住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 长秀不想多说什么,回到了房间。 同样回到家里的银波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看见绮子新买来的栗子,银波来不及告诉家里人办理离婚手续的经过,就一个人跑到厨房吃了起来。 翰杰心疼的忘着女儿,喃喃地说:“吃吧,多吃一点儿,女人就是在郁闷的时候喜欢多吃东西。” 银波刚刚吃完了栗子又想吃饭,绮子问银波:“难道你们没有一起吃过饭么?” 银波告诉绮子:“都是离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吃饭。” 翰杰还是刚才的话:“她很郁闷,让她多吃一点,我们大家都来照顾照顾她。” 绮子并不这么认为,她担心银波因为郁闷而吃很多东西,很多女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胖的,她觉得银波应该打扮起来,快乐地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翰杰虽然觉得有道理,可是他没有办法说出银波的理由,说出这个属于银波的秘密。 银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断的回忆自己把戒指还给长秀的那一幕,还有长秀伤心的哭泣,都让她心碎。银波打开柜子,拿出了长秀给孩子买的玩具和精致的衣服,泪水止不住的流。 过去美好的时光又映入了银波的脑海,她不断的回忆着,这个时候,她和长秀有了谁也无法预知的共鸣,这个共鸣让他们继续延续着对彼此的思念。 长秀的耳边也响起了银波绝望的恳求:“你,幸福的放开我吧,你忘了我吧。” 他手里拿着银波的结婚戒指,他把自己的也摘了下来,连同银波的放在了一起。 107 贤实把金部长请到了家里,金部长马上询问起贤实长秀离婚的事情。 贤实警告金部长不要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可是却没有想到金部长已经差不多告诉了所有的人。 贤实十分无奈,决定找银波见一面。 环境幽雅的咖啡厅里,贤实和银波面对面的坐着,贤实喝了一口咖啡:“事情都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不好意思,以前我对你的期望很大,所以受的打击和背叛感也很大,但是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除了那件事情,你还是个好儿媳,我对你其他方面还是满意的,你以后要干什么呢,又打算么?” 银波低着头回答:“我在儿童之家找了份工作。” 贤实继续说:“长秀明天就要到美国去了,他已经和我们分了家,互相各走各的路就不想念了。”贤实说着,又从手里拿出一个信封:“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虽然找到了工作,可是手里没有钱怎么行呢,以后要好好注意身体,遇见了好男人就好好的生活,我们要是在街上见了面,不要匆匆的走过,打个招呼。” 银波听着听着,感动的流下了泪水。 贤实也有些哽咽:“我心里也很难过,我先走了。” 贤实说着离开了咖啡馆。 108 贞德的小店生意十分红火,光泽一边吃东西,一边向贞德询问她的私事:“这么红火的生意,这么多客人,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贞德傲慢的说:“我的眼光哪里会那么低啊,这里的客人,我只看钱不看人的。” 光泽想了想说:“那我给你搭了桥吧。” 贞德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啊好啊,什么样的男人呢,什么样的男人,是不是又帅又有钱的?”光泽刚刚把手指向了从厨房里出来的马镇,范秀和翰芝吵吵闹闹的进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马镇热心地问:“办完花甲大寿了?” 翰芝愉快的回答:“办完了,办完了。” 光泽奇怪的问他们:“你们不是说会遇见麻烦么?” 范秀显得很开心:“还可以吧,还可以吧,全村人都把我当女婿款待呢,女人缘好还真是不错。” 翰芝也兴奋地告诉大家,范秀在村里又做表演又唱歌跳舞,非常受欢迎,范秀一边给他家做滑稽的动作,一边开怀大笑,他们的爱情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悄然来临了。 金波的爱情却又一次遭到了挫折,她把正翰约出来,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金波开口问正翰:“你都几天不回家了?这样下去能行么?” 正翰没有直视金波的眼睛,把头歪向一边,金波继续说:“和别人说话,至少眼睛要看着别人吧。” 正翰看了看金波:“什么事,你就说吧。” 金波简单的回答:“结束吧。” 正翰愣了一下。 金波又说:“不这样的话怎么办?” 正翰问金波:“又要离婚?” 金波说:“是的,我们的夫妻名存实亡,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是也和爸爸说过不下去了么?”正翰没有什么话来回答金波,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不仅仅是婚姻。 银波也在想着关于未来的事情,今天,她接到了小朋友之家打来的电话,告诉银波马上可以去上班了,银波收拾了衣服,把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也放进了行李,包括和长秀的结婚照,她知道,长秀明天就要到美国去了,这个消息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疼,她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了,马上来到姐姐金波的比萨店里,她痛苦的告诉姐姐:“他要走了,要到美国去了,再也见不到了,最后一次,我多么想见他最后一次,再也见不到了。” 金波鼓励银波:“你还不赶快去找他,你不能再做后悔的事情了,不能这样,你快去找她,马上把他拉回来,你不能因为爱他而不敢和他在一起。” 银波痛苦的摇摇头,金波继续劝说她:“你快去吧。” 银波叫了辆出租车,飞快的来到了机场,长秀迟迟的不肯登机,他的心里在等银波,等待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可是他没有等到,银波迟了,银波看见的仅仅是长秀最后的身影,长秀走了,银波瘫坐在地上,她感觉到了胎儿的呼吸,可是她自己却再也无法抑制住难过的情绪,哭了起来。 一丝维系的纽带 金波和正翰决定要分开一段时间,尽管福实不同意他们分开,可是金波和正翰还是要坚持,他们必须考虑考虑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银波和长秀的感情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维系的纽带,那就是她们共同的孩子,晚上,绮子来到银波的房间,和银波说着母女之间的话题,她劝银波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告诉银波她有很多对不起银波的地方,还给了银波一些钱,她只想祝银波幸福。银波明白绮子的心思,她很感谢绮子把她养大,她们拥抱着彼此,纯粹属于母女之间的拥抱。 银波走了,依依不舍的和家人道别,她有些伤感,也有些惆怅。 110 萧索的天空伴随着银波走过了差不多三年的时光,三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不够刻骨铭心,但是也有平淡中的美好。 三个年头过去,长秀也从美国回到了汉城,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迎接着他,贤实还是催促长秀和凯丽结婚,长秀敷衍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一个他深深爱恋的女人。 111 明亮的演播大厅,正在直播《成功主妇》栏目,金波作为嘉宾被邀请,畅谈她成功的经过,这么多日子过去,金波已经成熟了许多,不仅仅是在外表,还有心志。 这次采访是金波事业成功的见证,她满怀欣喜的讲述着自己事业上的造就,从比萨店里的一名普通员工再到理事,金波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 翰杰和绮子在家里的电视上看见了金波,十分自豪,他们都为有这样一个成就非凡的女儿而感到高兴,只是正翰和在家里的福实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福实,她一边看电视一边抱怨不肯说出实话的金波:“她怎么不在电视上说自己离过婚呢,还说每天做早餐,我都多少年没有吃到过她做的早餐了,真是太不像话了。”福实说着就催促正翰把电视关掉:“还不快把电视关掉,她怎么能够在全体国民面前说谎,你是不是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正翰心烦意乱的回到了房间,摆脱了福实的唠叨,的却,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金波了,对于和金波的这段感情,正翰觉得麻木中带着一丝痛苦。 银波也带着小朋友之家的孩子们来参观电视台,她生活得平静而快乐,每天做同样的事情,银波并不感到枯燥,但是,她还是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一些东西,是爱情么,要么,确切地说就是长秀,她不知道,长秀这个名字好像只能出现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当中。 金波刚刚从录影棚里出来,就遇见了来电视台办事的长秀,金波高兴的把长秀叫住,问起了长秀很敏感的话题:“你再婚了么?” 长秀摇摇头:“没有,那,”长秀迟疑了一下:“银波呢?” 金波也摇摇头:“也没有。” 金波接着问长秀:“以后就要在国内生活了么?” 长秀回答着:“不,下个星期就要回美国去。” 长秀接着客气的告诉金波,他还有事,想尽早回去,金波看着已经上车的长秀,迟疑了一下:“长秀,银波她——”刚刚想把银波有了孩子的事情告诉长秀,金波的耳边就又响起了银波的叮咛:“姐姐,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为了履行对银波的诺言,金波换了一种方式:“长秀,你一定要在回美国之前看看银波,一定啊。” 金波一边说一边被导演拉回了摄影棚,她想一定要让长秀见到银波,这是他唯一知道自己有孩子存在的机会。 录完像的金波,疲惫的回到父母家里,绮子正在兴致勃勃的赞扬金波给家里带来的荣誉,说到荣誉,绮子又想起了振波,和光泽的结合一直让绮子很不高兴,因为绮子知道,光泽并不是她原来想像的那样,职业是个出色的律师,可是振波喜欢光泽,绮子有能怎么样呢? 夜里,心里并不踏实的金波起来一个人喝酒,绮子看见了喝酒的金波,过来和金波聊天。 绮子问金波:“怎么不睡觉,一个人喝闷酒呢?” 金波沮丧地说:“心里不高兴,就起来喝酒了。” 金波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我虽然事业上很成功,也赚了很多的钱,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幸福,心里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绮子劝说着:“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要是你,早就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 金波继续哭着说:“可我还是觉得过去的生活更加幸福,当初我和他有可能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在一起,现在怎么办呢,我真后悔啊,为什么不能够原谅他的一时失误,为什么要离婚呢,为什么呢,如果当初没有离婚的话就不会像今天那样——” 金波哭得更厉害了,站在门外的翰杰听见了金波的话,痛心的叹了口气,但是他也有些欣慰,因为女儿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幸福。 生活过得和和美美 出去游玩的振波和光泽回到家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而且振波有怀孕了,肚子大得走路都不是很方便,他们带着孩子一边唱歌一边走进了家门,看到振波又有了孩子,绮子很不高兴:“你们不是有了双胞胎么,还要孩子,光泽有能力抚养么。” 振波不高兴了:“妈妈,你说什么呢。” 绮子问:“我说什么呢,你说我说什么呢?当时你们骗我结婚就更让我生气了,还律师,什么律师啊,光泽那么能吃,一早起来,冰箱就空了,真是的。” 振波争辩着:“我不是给您生活费了么?” 绮子又不高兴了:“每次都是你给,他怎么不给,光泽你老是让振波一个人挣钱,太辛苦了。” 振波替光泽说话:“他现在已经开始赚钱了。” 绮子又说:“人家家里给孩子过生日都是在饭店里请客,可是我们呢,在家里过,像什么样子。” 光泽有些为难,马镇也在一旁尴尬了许久,可是振波还是要和绮子争辩:“不是我喜欢他么,关你什么事情啊。” 同样愤愤不平的还有马镇,马镇也在和贞德抱怨绮子对光泽的态度,好在振波对光泽很好,才让马镇觉得有些欣慰,他和马镇说着说着就谈起了对方的婚事,两人一边打趣一边开玩笑,贞德已经开了两家分店了,日子过得一天天的好起来。 光泽和振波在给双胞胎过生日,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其乐融融的吃着酒菜,金波和银波也来了,还给双胞胎买了衣服。 金波把银波叫到房间里,告诉了她和长秀相遇的事情,银波的表情有些惆怅:“他还好么?” 金波点点头:“他还问候了你,他没有再婚。” 银波有些焦虑:“你没有说出去吧。” 金波答着:“我强忍着才没有说出去,你就和他再见一面吧。” 银波摇摇头:“不要见了,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不要见了。” 金波说:“怎么能说已经尽了呢,你们还是有可能的。” 银波许久都没有回忆的往事又再现于她的脑海,三年过去了,她对长秀的思念从来就没有减少过一点点,婚姻的不幸,难道就是命运的安排? 其实三年里,生活发生变化的还有范秀,范秀托了岳父的福,当上了总经理,而光泽,竟然成了范秀的司机,这个时候,翰芝已经怀孕了,和范秀的生活过得和和美美,充满了乐趣。 双胞胎的宴席上,大家聚在一起,快乐地唱着生日歌,突然间,翰芝要生孩子了,翰芝被送进了医院,家里一团糟。 而此时贤实正在劝说长秀和凯丽结婚:“你和凯丽的婚事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就再给你找一个。” 长秀拒绝了贤实:“我还是不想结婚。” 贞德也说:“结婚不着急,追我长秀的女孩子很多很多呢。” 万德也说:“结婚不着急,要自己愿意才行啊。” 长秀一个人回了房间,看见了昔日银波的照片,他忘记不了她的,永远都忘不掉。 万德跟着长秀来到了房间,劝说长秀:“你三年内第一次回国,怎么不轻松一下,出去见见朋友吧。” 长秀说:“朋友都结婚了,出门要看老婆的脸色的。” 万德又提起了银波,他说他和银波只联系过一次,银波在一家幼儿园工作,不知道结婚了没有。长秀听到银波的名字,又陷入了沉思。 长秀决定去找银波,他来到金波那里,找到了银波的地址,那个时候,银波刚好离开,两个人擦肩而过。 长秀又回到家里,把银波的地址仔细的收好,他就要见到她了。 113 酒馆里,翰杰又和正翰一起喝酒,翰杰提出了家的难处:“你们分开很久了吧,秀彬也不能总是这样两头跑啊。当然我不是来拿孩子做条件,只要你们好就行。” 正翰没有说话。 翰杰接着问:“现在你还没有做决定么,是不是你不相信金波啊。” 正翰说:“不是这样,我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 翰杰说:“你们两个都有问题,就是缺乏各自的信心,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并不短,金波改变了许多。” 正翰喝了一口酒,他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正翰回到家里,福实给正翰蜂蜜水醒酒,她喃喃地说:“我不想看见我的儿子这个样子整天醉醺醺的,秀彬她妈也不能几年不回来啊,就算我说了她一些坏话也不应该这样啊,她很有人缘的,要是再婚了怎么办呢?” 那一天,正翰决定找金波好好谈谈。心平气和的谈谈。 正翰把金波约了出来,他们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他们分开了太久,竟然觉得有了生疏,金波讲述着两个人的过去,又做起了检讨,正翰也自己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他们悔恨没有珍惜当初的感情,他们开是替对方着想,虽然过去有了伤口,但是伤口让他们清楚了爱情真正的含义。 正翰听着,陷入了沉思。 不能再次错过机会 一直陷入沉思的还有长秀,他把银波的地址翻了出来,又找出了当年的结婚戒指,很多往事历历在目,他决定是找银波,一定要找到。 长秀飞快的开着车,他要见银波,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迫切过,他不能再次错过机会。 很快的,长秀就来到了银波工作的小朋友之家,银波正在带着很多孩子一起欢快的玩耍,孩子们穿着翠绿色的衣服,朝气而活泼,银波的笑容也是那么的灿烂和美好,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年轻与善良。 银波看见了来找她的长秀,他们对视了很久,银波很激动,但是她尽量不让自己激动的表情流露出来。 长秀轻轻的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银波回答:“还好,听说你还要再走,什么时候再回来?” “可能以后就不再回来了。” 银波有些失望:“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还没有。那你不结婚么?”长秀反问。 “我现在还不想结婚。”银波刚刚说完,就听见院长叫她,她对长秀说了“再见”,尽管她是那么的不舍。 银波和长秀握了握手,体内的温度在他们彼此的指尖停留了片刻,但是谁都知道,他们该分开了。 长秀转身回去,一个清脆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妈妈。” 银波抱起一个女孩,亲切的问:“玩什么去了?弄的这么脏。” 长秀本能的看着那个女孩,眉宇间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小女孩向长秀跑去,长秀明白了一切,他哭了,他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小脸:“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回答:“银秀。” 长秀惊叹:“银秀?” 女孩儿解释着:“银波的银,长秀的秀,银秀,妈妈总是叫我小石头。” 长秀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把小石头抱着抱着,不愿意再分开。 长秀觉得,他不能再失去幸福了,因为他在过去的时光里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面对着银波和女儿,一股幸福的热浪蔓延了他的全身,不管怎么说,生活马上就要有了崭新的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