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齐国太子》 第十七章:邱氏 奉阴邑,邱府。 “老朽拜见王上,安平君。”邱家家主邱荣已经到了六旬,但是因为善于养老,虽然白发苍苍,但双目炯炯有神。 田建轻轻点了点头。 随性而来的卫庆对田建耳边轻语道:“邱荣,也是这奉阴邑的上一任大夫,现在是他的儿子邱任担任大夫之位。” 周人取得天下后,就依靠血缘关系建立了一个个诸侯国,而按照周礼,这些贵族都是世卿世禄,嫡子继承父亲的爵位,次子的爵位降一级。 邱氏,就是奉阴邑的世袭家族! “邱荣,奉阴邑有女子巢氏其夫家一夜之间十三口人惨死,据传是巢氏下毒害死,可有其事?”卫庆低喝一声,穿着甲胄的他特意将剑拉出了微许! 巢氏的夫家便是邱氏的支脉子弟,所以此事必定和邱氏主脉有关,即使没有关系,那么这些内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王上,巢氏此妇人极其狠毒,简直是天理难容,臣恳请王上将其处以极刑,以慰族弟在天之灵。”在旁边的邱任摸了一把眼泪,哭泣道。 “放肆,此事王上自由主张,岂有尔等胡乱猜想!”安平眉头一皱,语气严厉道。 众人闻言顿时一静,安平君田单在齐国积威慎重,这一句话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那个脸上挂着笑容的邱氏家主邱荣,挂着眼泪的奉阴邑大夫邱任。 安平君田单也有自己的考虑,如今既然王上已经决定插手这个案子了,这件案子就必须要完美解决,决不能给王上留下任何污点。 “安平君此言大善,此事有王上决断,任儿,还不快向王上请罪。”邱荣对自己儿子邱任微微示意,随后脸上恢复平静。 邱任立刻对田建施了一礼,说道:“王上亲近百姓,乃是齐国之福,然巢氏此女罪孽深重,还请王上勿要徇以私情!” 田建平静的看了一眼邱任,淡淡说道:“是非曲直,自有公判,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吧!” 邱任脸色一惊,但立刻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了头,但是手还是捏紧了衣衫。 “王上,巢氏就在牢狱,不如召她前来一审便知!”邱荣淡淡笑道,满脸褶皱的他笑起来却是如同菊花一般灿烂。 田建轻轻点头,随之将目光看向卫庆。 “臣这就动身,提巢氏前来。”卫庆对田建一揖道。 说完之后,卫庆带着一支宫廷侍卫前往了奉阴邑的牢狱。 “王上,安平君,不如先到老朽的家中。”邱荣很快反应了过来,就一直让王上和安平君站在城门口,这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可!”田建道。 邱氏的主宅是一副很是古老的建筑,门框涂了新漆,大理石切就的石阶被磨的光滑,一人多高的土胚房却一点也不像那些乡野之民的房间。古檀色的门框,装潢精良的横木,里面的床榻,案几,地板也是木质的。 这就是几百年的底蕴! 奉阴邑虽然很小,也就是三千多人口,和现代的一个村差不多,可是作为一个老牌的贵族,他们的底蕴可是任谁也难以想到的。 在民国时期,那些镇级的地主都有可能拉起几百人的保安团,紧紧凭靠那些家中的粮产,那需要积累到多久才能积累到,可是不得不佩服这些人,每天吃的很是节俭,顶多也是精米细面,家产就是这样一步步积累过来的。 “邱荣,不知这平时的赋税多吗?百姓的生活如何?”田建问道。 “王上,这赋税到不算沉重,百姓的生活也算可以。”邱荣连忙回答道。 可是这一句话,田建却是不大相信的,来到即墨之前,他对那老汉和妇人、小童的记忆还历历在目,若说不穷苦? 这是笑话,战国开始之后,百姓的生活水平直接下降,因为所有的人都要为战服务,这和西周春秋时期的老爷氏生活截然不同,百姓们缴纳完赋税后,余下的粮食顶多能度过一年。 现在的战国君主都在尽可能压榨百姓的剩余价值,因为他们不做,其他的国家也这样做,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秦国,举国皆战! 想想都觉得可怕,每次战争投入的民力和物力那是不可估计的,而这些战争隔个几年就爆发一次,百姓还能有好日子吗? 在大唐鼎盛的军力也不过是五六十万,可是战国仅仅一国就与这些军队数量差不多,若说这有些夸大,可是六国加起来的军队绝对是大一统王朝的好几倍。 而现在的列国,铁器牛耕才刚刚兴起,谷物的产量也不是很高,和西汉都差了一大截,更别说开发了南方的唐宋时期。 活在战国时代,如果不是贵族,那么就该过上整日吃不饱的日子了! 每年过冬的时候,不饿死个几百人都不太正常! ...... “王上,巢氏带到了。”卫庆小步走了进来,对跪坐在大堂的田建低声说道。 田建笑着看了一眼田单,“王叔,现在巢氏已经带了过来,你给寡人看看,这巢氏到底是冤枉的还是果有其事!” 坐在下首的田单微眯了眼,长叹道:“王上既然如此,单就略尽绵薄之力。” 不一会,巢氏就被带了上来。 田建仔细看了一眼巢氏,这个巢氏略微有些姿色,可是弱和他身边的侍女相比,那就差的老远了,穿的挺破,白色麻衣上的污渍随处可见,蜡黄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巢氏,这是王上,而我则是安平君,你有何冤屈就直言,不要害怕!”安平君白色眉宇露出沉厚的威严,沉声道。 巢氏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安平君拯救了危难之间的齐国,他,应该值得信赖。至于王上,就被她自动的忽略掉了。 可叹若不是田建坚持,她以为的善良的安平君是不会插手这样的事,若是有人乞讨,或许当官的能给些钱,给些饭吃,可是有冤案了,大多数的官员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们怕,怕麻烦!当官最重要的不是为百姓谋福祉,而是上位和尽量少惹麻烦! 第十八章:罪! 田建自知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开口,因为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而安平君田单若是错了,自己还可以修改纠正,所以便由安平君审查这件案子。 “安平君,王上,你们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巢氏身子向前一扑,险些抓住了安平君的腿,可是被随行的侍卫给阻拦住了,她哭哭啼啼了一阵,眼里透露出浓烈的恨意,“民妇本来相夫教子,在家中侍奉两位家老,膝下也有儿女,可是自从邱任看到民妇,就意欲占为己有。 一日,民妇正在家中纺织,大夫邱任走了进来,对民妇又亲又摸,民妇自然是不愿相从,而此刻正值相公回来撞到了这件事情,便和他辩论了起来。...民妇相公也是邱任的表哥,邱任自知自己不占理,就退走了。 可是,过了十几天,民妇回到家中,便发觉了家中的人全部死了,包括我相公的弟弟一家人。“ “这话完全是胡说八道,臣邱任是看重了你的美貌,可是怎么会杀人?”邱任对田建一拜,愤然说道。 邱任属于贵族,而巢氏一家属于没有地位的平民,按照常理来说,邱任是可以向巢氏的丈夫提出买卖巢氏的话,所以现在的他有恃无恐。 看上了你的美貌,就是看上了,你又能怎么样? “巢氏,你还有什么说的?邱任虽说看中了你的美貌,可是这不是他杀人的动机!”田单冷哼一声,将袖袍一挥。 在大堂中间的邱任脸上露出笑容,很是得意的向巢氏轻蔑的看了一眼,意思就是你怎么说也赢不了我。 这就是作为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差别,如果没有证据指明邱任是杀人凶手,那么巢氏就要承担这个罪名。 在中东,因为土豪强奸了一名女子,女子将土豪告上了法院,可是土豪辩解道,说自己只是不小心滑了进去,是的,不小心滑了进去。 就是这么可笑,但是土豪成功了,反倒以侵犯名誉权索赔了。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可是这是主观意识! “这...还请王上为民妇做主!”巢氏看到求助安平君没用了,连忙看向另一名大boss。 田建皱了皱眉头,安平君田单现在还难以挣脱现在的思维,看似公平的言辞实际上却是偏瘫了邱任,现在的巢氏一案却是难了! 他自认为他不是个冷血的人,可是也没有热情,现在的巢氏关乎着自己对齐国上下吏治的整治,若是就此败退,那对他后续施展可谓是难上加难! “王叔,一家之言不可当真,要讲究证据。”田建沉声对田单说道。 若是仅仅凭借言论,巢氏这一个村妇,怎么可能辩解过邱任这样的贵族呢?天生就有劣势。 “对,证据!”田单点头道,转头看向两人,“邱任,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残杀十三口人?” 邱任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对田建和田单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臣自然是有证据的,巢氏邻居可以作证,臣在案发的时候并未前去巢氏家中。” “传人证!”田单冷言道。 随着声音落下,陆陆续续的走了进三人,两个农家的朴厚汉子,一个年老的妇人。 “我们可以作证,大夫当日并未前往巢氏家中,当日啊!我前去地里锄地的时候,听到这个毒妇丧心病狂的指骂:让你打我...,“老妇咧开嘴一字一句的说着。 “是啊,这个巢氏平时在家中就不规矩,有一次,她还勾搭过我呢?可是我能是这样的人吗?”憨厚汉子脸色一板,对巢氏指点了起来。 “这是巢氏用的毒药还有下毒用的陶罐。”另一名汉子拿出了一罐草药。 ...... “你们...”巢氏痛哭了起来。 “事实已经证明了,还请王上,安平君为臣做主!”邱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连忙将头低下,腰微微弯了些许。 田单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人证物证都在,巢氏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巢氏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眼中的希冀也渐渐寂灭。 四周的人对着巢氏指指点点,每一句话都难以入耳。 “停!”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田建终于发言了,他冷眼看了一眼邱任,淡淡说道:“此案若是判别,还为时过早!” “你给寡人过来。”田建对刚才那个老妇人说道:“这个字怎么念?” 田建拿起案几上的一个竹简指着上面的字说道。 “老妇不知道。”老妇惊恐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田建冷哼一声道:“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有可能出口成章吗?这都是早已经背好的话!“ 一个战国时期的野人,现在居然出口成章,这可能吗?再说单字节的时期,能说一口古白话已经是了不起的了。 很明显,这个老妇说话的时候是说谎的。 “王上,臣...臣不敢欺瞒王上,或许是这老妇恰好知道这一句话呢?”邱任在旁边连忙解释道,额头上流淌下来的冷汗证明了他现在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王上,仅仅凭借说话是不能证明的。”田单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劝道。 如果仅仅凭借这样就判别邱任有罪,这在列国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齐王竟然是靠这种歪门邪道来判案,比被茅厕淹死的晋景公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的确!仅仅凭借这种东西判别你邱任有罪怕是不够。”田建冷笑道,然后对着身边的卫庆说道:“寡人要你们挖出来的骸骨找出来了吗?” 因为这死去的十三口人是平民,就匆匆的用草席一卷就埋进了奉阴邑城外,而尸体是最为诚实的,也是最不会说谎的。 “王上,臣已经派人前去了,估计这个时辰已经好了。”卫庆对着田建一揖,沉声说道。 “什么?验尸?”众人心中闪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死去的祖先是最为尊敬的神灵,掘人坟墓这件事情,在战国时期听起来简直不可相信! 不过既然田建这样做了,其他人也没有办法,谁让田建是齐国的王呢!他就是天之子! 换而言之,田建说将邱任推出去斩了,别人都不会有一句不敬的话,这就是王权,何况开棺验尸这种小事! 第十九章:真相大白 奉阴邑城外。 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十三人的骨架在草帘上躺着,上面还依稀粘着青草。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尸体腐化的比较快,只剩余了些许破烂的衣物在上面垂着。 “中毒之后的骨架呈黑色,死者总共为六名成年男子,三名父女,其他都是孩童的尸体,按照人体吃东西的过程,从嘴部再到胃部,这些在脖子处也有一些黑点。”卫庆对众人说道,这些常识在楚国的时候,田建就和他讲过。 在破烂衣物的遮拦下,人们勉强观察到在尸体的腹部,也就是胃的位置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这就是尸体中毒后的样子。 有些胆小的人已经被吓的连忙躲在人群后了,看热闹的习惯永远是人类的通病,当听到挖掘尸体后,奉阴邑的人都纷纷前来围观,不乏一些妇女在旁边听风便是耳,编造谣言。 “照我说啊!肯定是这个巢氏勾搭大夫,最后奸情暴露了,这个巢氏就痛下杀手,可惜被大夫知道了,哎,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大婶在人群絮絮叨叨道。 “不一定,有可能使大夫先勾搭的,毕竟这个小娘子长得挺漂亮的。”另一个大婶啧啧叹道。 ...... “王上,安平君,现在已经明了,这些尸体就和郎中令所说一样是中毒而死,而能下毒的只有死者最亲近的人,毫无疑问,这凶手就是巢氏!”邱任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对跪在地上的露出轻蔑的眼神,然后对着田单和田建尊敬的揖了一礼。 巢氏作为平民,是没有资格的站起来的,只能在地上跪着。 “求王上做主,民妇一个女子,如何能够下毒手给夫家呢?这一切都是邱大夫的诬陷,还请王上做主。“巢氏在地上哭哭啼啼,说完之后狠狠的磕头,不一会,头上便有了鲜血,粘上了青草和泥土。 坐在车鸾的田建皱了皱眉,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很是令人深恶,可是自己是要做一个明君,是不可能对邱任随意下杀手的,一旦自己这样做了,肯定会给自己留下污名。 有时候的正义只能配给权贵者享有,而作为卑贱者只能承受一切不公平,直到有人可以比那个权贵者更有权势,才可以享受施舍来的公平。 他将目光投向安平君,作为王上他是不能轻易开口的。 田单脸色庄重,沉声道:“邱大夫慎言,现在的凶手之事还没有判定。” 邱任脸色一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等!”在尸体旁边的卫庆脸色一沉,在骨骼较大的男性摸了摸,发现在关节处却是存在断裂的碎片,为了确定心底的猜测,他又纷纷对其他的尸体进行了检测。 “王上,这些尸体大都存在关节损伤,臣以为这些人应当是被人先打死,然后再灌以剧毒!” 话音一落,人群顿时议论声大起。 “安静!”卫庆脸色一皱,示意侍卫将这些愚民纷纷赶出这里。 “邱任,你现在还有何话说!”田建沉声道:“莫非是巢氏下毒将他们杀死之后,还殴打尸体不成?” “对,对,就是这样!”邱任连忙大喊道,“想不到这个巢氏如此的心狠手辣,人都已经被她杀死了,还对尸体报复,真是天理难容啊!泰一神,收走这个毒妇吧!” “闭嘴!”田建眉头一皱,对左右侍卫纷纷示意一眼,然后侍卫将邱任扣押了起来,“寡人在这里还未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小的大夫。” 邱任心中一寒,跪倒在地,连忙道:“王上,臣是冤枉的啊!...” “冤枉?”田单冷哼一声,“王上,依臣之意,此人当处以极刑!” 田建讶然的看了田单一眼,田单这句话绝不是简简单单处以极刑,这是为了帮助田建缓解来自齐国上下贵族的压力。 如果,田建不高兴杀了邱任,贵族还是各玩各的,顶多认为你是个昏君,只要不杀到他们头上就可以了,可是若是因为犯了案被杀,这就让其他贵族难受了。 这个年间,良善的贵族屈指可数,哪家手里没有个命案呢? 而若是安平君提出处以极刑这个建议,这就和田建提出来不同了,顶多算上惩奸除恶,大家也会对田单更加敬重,而主人公的田建却就被容易忽视! 这对田建是难以容忍的,他的目的是要整清吏治,为变法打下基础,这件案子他本来是不屑于插手的,而他插手就是要让这小事化大,从而酝酿影响整个齐国吏治的改革。 要变法,先改革! 而现在安平君给他来个小事化无,岂不是就让他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说,寡人不信,只有一个人参与这场屠杀十三人的命案!”田建冷眼看着邱任,袖袍一挥,淡淡说道:”若是不说,那么邱氏夷三族!“ “夷三族!”话音一落,邱任面如死灰,四周悄然震惊,大家都忘了,在齐国这片地上,真正的主宰,夷三族虽说很是残忍,可是在列国并不少见。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在齐国,真正能够压住田建的,只有他的母后,君王后! 可是要知道君王后的权利是谁给的,是田建给的,是田建要向天下表明自己的孝道,因为孝道,所以君王后有了权利,可是权利的根源却是君权。 田建执意要做的事情,在齐国,根本没有人可以拦住! 这就像明时的皇帝,看似将权利寄托在首辅和太监手上,可是真当他们要用的时候,首辅和太监根本不值一提。 在西汉,窦太后的权利盛极一时,可是那时汉朝遵从的是以孝治国,要是真的要将太子之位给汉景帝的弟弟,汉景帝也可以直接拒绝,甚至做出更过的事情都可以,因为他们是权利的掌控者,君权的根源在他们身上。 “此事...此事...”邱任陆陆续续的说出了帮助他杀人的凶手,“因为巢氏貌美,臣便想将其讨回做个妾室,可是那个傻子不肯,争执过程中就误杀了他,至于其他的人,是臣害怕他们多嘴,就直接索幸杀了。” 第二十章:大局面的开始 当邱任陆陆续续说出自己的杀人过程,其惨烈使田单这样血海中走出的人也不忍直视,毕竟战争杀人与谋害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寡人之意,将邱任的大夫官职即刻免去,因为邱氏此次案情太过惨烈,寡人决意将其贬为庶民!”田建冷冷的说道。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邱氏这一族,而是齐国的整个天下,改用有知识的士人来重新担任这些官职,这就可以有效的将权利集中在自己的手中。 汉武帝的推恩令就是以小化大,他田建也要以小化大,如今齐国是贵族统治,田氏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可惜这权利并不能由他完美的掌控。 齐国想要变法,想要争霸天下,那么就要破除贵族统治的局面。 而这个破局又该怎么样呢? 起初,田建试探貂勃,想要让齐国自上而下的发起这场变法,但是他发现这是痴人说梦,弄不好自己也有危险,毕竟自己还有个弟弟田假,万一这些大贵族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将他弄死。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他是齐国的王上,但是架不住有人谋杀啊! 美利坚的总统也是这样,若是做出不符合那些大家族利益的决策,那么就有可能雇杀手将其暗杀,林肯的惨痛教训就在前面! 而秦国为什么能变法成功?是因为在秦孝公的时候,来自列国的外部矛盾成功压制了内部矛盾,秦人渴望变法图强。 齐国不一样,齐国现在就很富强了,只不是是靠商利构成的的虚幻强大! 最后,在君王后的点醒后,田建发现自己的王权并未完全稳固,他的权力根基是在贵族手中的,反而言之,贵族支持他,他就是王上,可是万一不呢? 所以想要变法!就得稳固王权,就得从下而上的架空这些贵族! 邱任的邱氏贵族身份被剥夺,就是他的第一步,依靠刑法的严峻来逐渐的削减这些贵族的势力,他们的屁股底下谁让不干净呢? 先解决这些无法对他王权产生冲击的小贵族,再面对大贵族。 邱任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口里痴语不断,自己家的贵族身份没有了,这对这个时候的人来说简直要命,这比失去自己生命还要可怕。 可是四周寂静无语,没有一个人敢出面直接反对田建,因为他们知道,反对就意味着死亡! “起驾回宫!”田建对身边的小艾淡淡说道,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必要,他必须要回到即墨行宫,颁布王令,对齐国的吏治进行整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顽固的势力也架不住一步步瓦解,城市包围农村的战略,田建记得很是清楚。 ....... 楚国陈郢,令尹府。 “王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修改婚期,提前完婚,这是摆明要让齐国支持楚国迎回太子立。”令尹子兰愤怒的将案几的竹简用手一扫落地。 啪嗒啪嗒的竹简散落在地,惊起身边的侍女不断颤抖。 “令尹不要动怒,既然王上想要提前完婚,就提前完婚。而太子立,却是不能留。”坐在下方的殊唔脸色十分阴沉,隐隐露出杀意。 现在楚国朝野已经基本确认了让阳文君的儿子继承王位,可是老顽固楚王迟迟不同意,试想谁愿意将自己的王座让给自己的侄子,而不是儿子? 若是儿子没有还好,可是楚王的儿子太子立还在秦国咸阳活生生的呢! “殊唔公子之意?”令尹子兰脸色略微一变,眼睛梢眯,凝视着殊唔。 太子立虽说是他们的眼中刺,可是谁也没有胆子前去暗杀他,现在他们被逼急了,却是... “当然是派杀手前去秦国咸阳刺杀太子立,太子立不除,你我寝食难安!”殊唔阴测测的说道。 没有一个王能忍受对自己王位觊觎的人,一旦太子立继承王位,恐怕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支持阳文君儿子继承王位的子兰,第二个就是阳文君的儿子! 令尹子兰缓缓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个的危机感,“那么此事就由你安排,我不日就要启程前往齐国。” “当然!”殊唔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 秦国,咸阳。 自从白起败亡的消息传到嬴稷的耳中,罕见的是,嬴稷自己并没有动怒,反倒心中松了口气,若是白起真的赢了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神令人忌惮,敬畏,而人却让人能够感觉接近。 偏僻的秦王宫里有着当年权势熏天的大秦宣太后,可是现在已经被软禁在了深宫,嬴稷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果决的人,当年还是听从了范雎的话,才下定决心软禁自己的母后。 宣太后,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权利来自王权! “王上,此次白起战败,陶郡未能从新夺回,其中有楚国的影子,楚国出兵前往魏国,迫使魏国军队回援,这才导致镇守左氏的秦军全歼。”范雎慢悠悠的说道。 “楚国?”嬴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大楚,大楚已经变为了残楚!“楚人现在还是真敢,看来他们是忘了当年的郢都几十万百姓了。” 当年的白起引水淹了整个郢都,导致郢都几十万百姓身死,这也是楚国如此恨秦的一个原因。 “楚国的太子还在我们手中,老楚王还真的不怕,楚怀王...”范雎冷言道,楚怀王这个楚王的父亲也被秦国饿死在牢狱中,很难想象,楚王真不怕自己的儿子重新步怀王后尘。 “楚王多大了?”嬴稷慢悠悠的说道,他自己年岁也不小了,而楚王继位并不比自己迟几年,岁月悠悠,转眼就到了年老的时候了。 “这个...臣不知,不过楚王既然不在意太子,那楚太子...”范雎摸了摸短冉,沉声道。 在异国为质是很难令人忍受的一件事情,若是强国还罢了,若是弱国,那完全是没有尊严可言,很不幸,楚太子在秦国过的并不如意。 在魏冉当政的时候,楚太子就因为与一个秦国大夫发生冲突,最后险些让嬴稷给杀了,这就是差距! 第二十一章:楚太子熊完 秦国,咸阳,质子府。 丝丝楚乐在乐官舞动的指尖上弹奏,唱着湘夫人的舞女在大堂上跳动着魅惑人的舞姿,薄如蝉翼的衣裳将她们身体的玲珑曲线凸显的无比动人,锦毯上的洁白玉足像是舞动的精灵。 古香古色的小鼎上透出丝丝白雾,奢靡的味道遍布整个大堂。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楚太子熊完微眯着眼睛,暗自扣动节拍,小声微哼道。 卷动的拂袖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曲线,舞女妖冶的将胸前的白嫩微微显露,灵巧的双足随着节拍便做一个个诱人的姿势,姿容姣好的脸上柳眉微微一勾。 很是显然,熊完并没有留恋这些东西,略微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屈子,如此华美的辞赋除屈子还有何人可做。” 雅乐在琴音上弹奏,丝竹之音扣人心弦。 “屈子已逝,确实是我楚国一哀也!”黄歇也哀叹道,他虽然比屈子晚生,可是内心也是极为佩服屈子的才华。 在列国谁又不得不佩服屈原的才华呢?以一己之力将楚国的巫蛊方言改为可以与诗比肩的楚辞,就连远在齐国的君王后在年轻时期也是倾心不已,或许只有后来的柳永这类人才能得到此等荣幸吧!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舞女轻吟道。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这天下何以找白玉,何以见石兰,骏驰之才不显于世啊!屈子想白玉,想石兰,可惜自古白玉易求,石兰可得,贤才不得见。”熊完略微轻叹一声,他已经被困在秦国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备受屈辱,虽说秦国的吃穿用度是少不了他的,再加上楚国也会给他送来钱财,可是被人轻视的感觉谁可以忍。 黄歇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说道:“自古贤才难得,也易得,屈子不是说了吗?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只要太子殿下自己保持香兰的品性,何愁找不到治国之才呢? 燕昭王建黄金台以求贤才,才得乐毅等之助。太子殿下只要用心求贤,太公也可垂钓大江,伊尹也可为庖厨。” 乐官轻轻拨弄琴弦,阵阵萧音淡淡相合,舞女轻柔的踏在锦毯,拂袖在空中卷起波澜,惊起一片郁郁。 有着楚国风格的黄色帷幕在清风的微拂下轻轻吹动,惹起小鼎的淡雅清香平白断了一截。 熊完摸了摸自己的短冉,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在咸阳活着,咸阳有楚音,大楚有秦声,丝丝雅乐淡然弹奏,中指扣着节拍,“黄金台易建,然本太子就一辈子扣押在秦吗?为秦之质子,实如狗也!父王怎么想的,这么久也不派使者前来接本太子。” 说完之后,熊完愤怒的拍了一下案几。 啪嗒的一声,惹乱了雅音,微眯的乐官诧异的看了一脸楚太子,正在跳动的舞女我带犹怜,微微颦起的眉头惹人怜惜,洁白的双足不知所措的落在锦毯。 可是这不过是一瞬间,雅乐依旧弹奏,舞女依旧跳动。 下面的黄歇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对着熊完揖了一礼,说道:“太子不必自怨,臣已经前往陈郢打听了,王上恐怕...而这就是太子你的机会。” “机会?”熊完眉头略微一皱,随后叹道:“没有秦人允许,本太子何谈回到楚国,即使父王愿意本太子回国,秦王也不一定愿意。” 黄歇摇了摇头,说道:“臣这些年不断用钱财打通前往楚国的路线,这些秦人虽然恪守秦法,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坚硬的心也会被腐蚀,在臣的努力下,殿下回国有望!” 黄歇自从楚太子被关押在秦国,就开始了十几年的谋划,就为了楚太子成功的出逃计划,秦人再是警示,难道还能警示十几年。 “这...可有把握!”楚太子眼睛微眯,紧紧盯着黄歇,生怕从他的嘴里说出没把握的话。 “臣有把握,在三年前就有把握将太子完整无缺的送出秦国,可是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可是现在的王上久病缠身,急迫期盼殿下回国继承王位,这就是臣等待的时机!”黄歇慢悠悠的说道。 丝丝楚乐在咸阳弹奏,黑色肃穆压抑的秦人向来没有听过如此轻佻的乐声,或许曾经的蒹葭还有依稀的记忆,可是唯有秦分才能存留在秦国,出身卫国的卫鞅没有继承卫灵公好为声乐的特性,存留在秦国的《诗》已经被烧毁的差不多,只有秦王贵族或许偶尔可以有闻。 洁白的双足在锦毯上留下一个个轻微的足印,曲线奥妙的舞女尽力的表现自己的舞姿。 “时机,已经来了。”熊完紧紧的握住了双手,修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刺痛的感觉传到自己的脑海,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现在异常的清醒。 在秦国受的日子他一天也待不下去,看似吃穿无虑的他却是个被囚在质子府的金丝鸟,可是金丝鸟也可以叫唤一两声,他却不可以,他必须闭上嘴巴,生怕惹得秦王一个不快,拔剑杀了他。 楚国他明白,已经不是秦国的对手了,白起未伐楚之前,他心中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楚太子,可是当伐楚之后,受到的侮辱,他明白了,自己的母国已经不能提供给自己一点的保障了。 黄歇轻步走到熊完身边,将自己的谋划一步步告诉他。 最后,熊完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妖冶的舞女,微眯的乐官一个也不能留,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丝不该听到的东西。 洁白的双足染上了血印,丝丝雅乐也被惨痛的哀嚎所代替,惹人垂涎的玲珑曲线也化作了令人作呕的秽物。 第二十二章:临淄风云 齐国,临淄。 带着些许凉意的竹简被君王后拿在了手里,这是来自即墨的信件,也是自己儿子颁布的王令,整清吏治! 自己的儿子利用奉阴邑的惨案来掀起齐国整清吏治的开始,这一招不得不说是很高。 可是她的心中却并不欣喜,因为现在的田建才刚刚继位,王权并未稳固,若是贸然的得罪那些贵族,即使他是王上,也怕吃不得好果子。 君王后微微一叹,看来自己必须这么做了,“来人,传令,宣本后旨意,任命相邦貂勃、大司田田炎,大夫毛遂总领齐国改革吏治之事,肃清朝野!” 随着寺人的慢慢退去,这道旨意也随之传到了整个临淄。 这是君王后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这个“罪名”揽到自己的头上,让田建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失败便是灭亡。 若是君王后因为齐国吏治整清失败,朝野也顶多是怪罪妇人乱政,请求田建执政,剥夺她的权利,但是这又有何妨呢? 她本来就不是贪恋权利的女子! ....... 相邦府。 貂勃看着这一眼夏色,随着微风吹动卷起淡淡波澜的莲池,几尾锦鲤在碧波中来回的游荡,偶尔在散发着清香的芙蓉旁跃起,几颗行柳在烈日的照耀下映下一道道阴影。 “太后颁发这道旨意究竟为了何意?”貂勃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穿着官服的大司田田炎,以及大司理田毅。 他心里知道这恐怕是远在即墨的王上的旨意,而那位太后却以她的名义颁发了下去,可是这不能明说。 眼前的两人是齐国政坛的执掌者之一,相邦下来便是大司田、大司理这两个人,而大司理更是执掌刑法,所以这与他紧密相连。 “听说王上前些日子在即墨的奉阴邑除了一个贵族,看来此事怕是不简单。”大司理田毅沉吟道,齐国凡与律法有关的基本都有他管,他就相当于刑部,但比刑部的权利更大。 齐国的王上驾临奉阴邑,亲自处理案情这件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他以为王上只是心性良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对王上还十分夸赞,至于那个小小邱氏,怎么可能跟田氏相比,以一贵族的死,换来齐国百姓的支持,这向来是田氏的传统。 自春秋以来,田氏拉拢民心的本事就不是其他的家族能比的,当年从陈国来的公子在短短时间就发展成了齐国的大贵族,最后更是夺得江山。 “大司理的意思是?”大司田田炎眉头微微一皱,他担心这场波动会卷到自己的家族,虽说现在是以田氏为尊,可是田氏内部也分为几个支系,其中的大司田和大司理两人就是其中最大两股支系的势力。 “或许是王上看不惯这些囊虫,所以一激就想要整清吏治!”貂勃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淡然笑道。 “希望如此!”大司理微微一叹,“我淳于田氏向来忠于王室,在复国之时,更是损失了近万族人,苍天可鉴,更别说我淳于在淳于邑更是忠心执法,未曾有半点偏薄。” “大司理所言甚是,淳于田氏如此,我梁父又可曾输掉半点!”大司田眼睛一闪,说道。 齐国田氏分为田氏王室,这是田氏的主脉,还有两个支脉,便是淳于的田氏,和梁父的田氏,这两个田氏向来掌管齐国的执政。 司马穰苴也称为田穰苴,匡章也称之为田章,孙膑也称之为田膑,可以说战国时期的齐国政权几乎就是由整个田氏家族掌管的局面,这也造成了齐国有稷下学宫,但无才可用的尴尬局面。 碰到了田氏英才辈出的时候还好,可若是现在,田氏没有几个成才的,就很难受了。 其实田氏如此厉害,还是源于田成子,田成子名恒,原为陈恒,是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庄子他老人家称他为诸侯大盗,被称为“田成子取齐”。公元前485年,田成子承袭父亲田乞之位,唆使齐国大夫鲍息弑杀齐悼公,立齐简公。田成子和阚止任齐国的左右相。公元前481年,田成子发动政变,杀死了阚止和齐简公,拥立齐简公的弟弟为国君,就是齐平公。 之后,田成子独揽齐国大权,诛鲍、晏诸族。田成子的封邑,大于齐平公直辖的地区。田氏有心代姜齐,也正在进行中。可是,他呢,与王族有一个很大的差距,什么呢?人丁稀少。人家是王室,诸侯国君老婆多,整天又不务正业,所以生的孩子也多。他田成子是个工作狂,没那么时间与女人生孩子。 这件事情,令田成子很是苦恼。他想了很多办法,可想来想去还是不行。假如全身心的放在与女人生孩子上面,他的政事怎么办?整日那么劳累,这工作也就落下了,有可能被其他人抢。 不过呢,田成子就是田成子,他是天纵奇才。田成子想了一个办法—“代孕”,这“代孕”可不是现在的将受精卵子植入代孕妈妈子宫的代孕,而是找别人跟他的姬妾生孩子。他自己与老婆生的孩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代孕”生下的孩子给自己的亲儿子当打手。 于是,田成子开始在齐国选秀,标准很高。他找了一大批七尺以上为姬妾放入后宫,他自己倒不与这些姬妾发生什么关系。他让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这些宾客舍人去后宫干什么?这个大家都懂的。就这样,在田成子死的时候,田成子又70多个儿子了。这些儿子与他没有血缘关系,都是他的宾客舍人与他姬妾生的,但他们生下来都是田氏,是田成子的“儿子”。这样一来,齐国田氏,人丁兴旺了。大家想想,70多个儿子,长大成人之后,那势力得多大。 田成子死后,他的亲生儿子田盘承袭他的位置,为田襄子。田襄子生田庄子;田庄子生长子田悼子,次子齐太公田和。 田成子荒唐吗?荒唐。不过呢,人家是为了自己的宗族人丁兴旺,荒唐点也无所谓了,反正承袭自己位置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些假儿子,都是冲锋陷阵卖命的。 在最近的日本就有一个富豪,意图生下一千名儿子,这与田成子的目的不言而合,当别人说他傻的时候,其实就早有史料说明,这是智者之为! 当这些有血缘关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聚集到一起,不说像田氏一样,颠覆一国,就统治整个商海也是易于之事! 第二十三章:豹房 当然,这也是有弊端的。 田氏因为得位不正,所以无比防范自己旗下的卿大夫叛乱,于是就大肆的重用自己的亲族,看匡章、田忌、孙膑这些人都是田氏的,就可见一般,稷下学宫的学子齐国养着他们,却不重用。 所以现在就导致了齐国诸田独尊! “两位,王室向来与淳于田氏,梁父田氏为亲,自然是无比相信两位的,只不过现在王上乃至太后对那些根植在我齐国的蛀虫无比痛恨,想想也是,去年王上不就是因为小吏贪赃枉法,一剑杀了。也不知道王上这嫉恶如仇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貂勃对着大司理田毅和大司田田炎分别说道,说完之后还叹了口气。 “是啊!王上的性格太过嫉恶如仇了。”大司田想想也是这样,去年的太子殿下都可以手刃小吏,今日的整治吏治也就情有可原了。 想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那我两人就告辞了,相邦。”大司理田毅对貂勃一拜,然后就拉着田炎慢慢退走。 “两位走好!”貂勃眼里闪过精芒,淡淡笑道。 等到两人走后,貂勃脸色变了变,沉语道:“不知王上是什么意思,是要效仿威王,还是变法,若是威王...臣自当效忠王上,若是变法...臣不知道...” 说完自己幽幽一叹,还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田建不是那种昏君,但却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明君,齐国是走向何方,貂勃自己也摇摇头。 他心里也怀念当年的华夏东帝齐国,那时候列国无敢不服,一个个在齐竞技的锋芒下颤颤发抖,大楚,秦国,魏国,巨宋,都被齐国一个个打败。 可叹啊!东方的朝阳终会变成黄昏! ....... 魏国,大梁城。 斜阳的余晖照在魏王宫的恢弘建筑,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微躬着背的寺人在汉白玉做成的石阶上走来走去,腰间挂着长剑的宫廷禁卫肃立在兽纹栏杆处,在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梁柱边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很是消瘦,绢白的长裳在微风的吹拂下卷起一道道弧度,鬓角的余发在眼前闪烁,他轻轻叹了口气,“王上今日又没上朝,这已经是连续三天没有上朝了,你应当试着劝他。” 大红色的绫绸随着她微微施礼,卷在腰际的拂袖轻摇,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王上不是我能说动的,更何况...你不是正希望如此吗? 凌厉的双目射出刺眼的寒芒,信陵君冷冷一笑,“王兄如此消沉,于大魏国的江山社稷有何益处,于本公子又有什么好处?如姬夫人,本公子叫你前来可不是听你说这番话的。” “龙阳君侍寝,我...才有时间与你一会,你...难道就要说这些吗?”如姬夫人低下了头,眼角闪过不易察觉的泪水,有些倔强的她不肯认输,也不肯承认命运的安排。 魏无忌的眼中的寒芒渐渐消失不见,转而温和了起来,“酒色能够腐蚀王兄的心,可...这不能帮助我取得该得到的东西,你...明白吗?” 如姬夫人颦了颦眉,嘴角露出一丝讽意,“权势真是令人迷醉的东西,原本我以为天下闻名的信陵君魏无忌是什么人,可是今天我却见识到了。” “如儿!”魏无忌沉声道,“只有取得一切,我才能拥有一切,也包括你,你明白吗?” 如姬夫人不敢相信的看了魏无忌一眼,声音发颤的说道:“你叫我什么,如儿?这是这些年你头一次这样叫我,无忌!” “夫人,无忌冒犯了。”魏无忌微微一拜,就欲退走。 “别走!我帮你!”如姬夫人紧紧攥住魏无忌的手臂,沉声说道:“你...要记住,我永远希望...如儿!” 魏无忌轻轻的点了点头。 ....... 如姬夫人蹑手蹑脚的小声走进魏王寝宫,一丝不挂的魏王圉骑在龙阳君的身上,娇艳的龙阳君不由得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娇哼声。 “夫人,你来了。”魏王圉丝毫不顾及如姬夫人,有时候兴致来了,他也会将如姬夫人拉到一起,三人一起大战,当然作为兔子的龙阳君是不可能和如姬夫人发生什么的,魏王圉也担心这样会使王室血脉不纯。 魏王圉他虽然喜好男风,但他自认为还是有底线的。 “王上,奴家...唉!不提也罢!”如姬夫人略微轻叹一声,不过我见犹怜的姿容确是使魏王圉心肠一软。 拍了拍龙阳君的屁股,魏王圉淡淡说道:“夫人,怎么这么伤心,到底是什么事?” “奴家想起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可以时常看到那些小兔子,什么的,可是现在独自在宫中,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如姬夫人悠悠说道,说完之后拉了拉魏王圉的胳膊。 “这...寡人让少宗去大梁城外打一只,夫人何须如此啊!”魏王圉犹豫了一下,就哈哈大笑道“这点小事,也让夫人如此伤心。” “王上,奴家不仅仅是自己伤心,而是为王上伤心,王上富有四海山川,虎兽无不臣服,何不在建一豹房,观五岳之珍惜异兽!” “豹房?”魏王圉眼中闪过惊喜,大叫道:“好,寡人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豹房,豹房这个名字好啊!” 如姬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柔声道:“此乃王上天籁,妾身万不敢当!” 被压着的龙阳君露出一丝痛痛的样子,从肉股交错中脱离了出来,揽着魏王圉的身子,就近亲吻了起来,“夫人这个建议着实好,王上想见虎兽就可以见到。” “龙阳君所说甚好,寡人富有江河,区区虎兽难道不能尽揽于三尺之间!”魏王圉大笑道。 魏王宫的斜阳逐渐落落,残留的余荫遮住了最后一丝光芒。 魏无忌瘦削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轻轻抬起头,用手想要要抓走阳光,最终轻叹一声,”王兄,不要怪无忌,战国已开,容不得半点私情!” 这句话说的很无情,很无情,棘心再好,他也是一根刺,肉中刺! 第二十四章:制盐 齐国,即墨。 “来,颖儿,知道什么是最赚钱的吗?”田建看着田颖,似笑非笑。 羞涩的田颖低下了头,手捏着衣袖,慢吞吞的说道:“想来是珠宝生意,每件珠宝价值连城,据说当年的随侯珠更是无价之宝。” “不。”田建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东方,“是海盐,是买盐的最赚钱,珠宝只可以富一商贾,却无法强一国,而海盐却不一样,自姜太公受封齐国以来,齐国一直是大国,其原因就是齐国的鱼盐之利,人可以不带珠宝,不穿锦衣,不吃珍馐,可是他无法不吃盐!” 盐的化学成分主要是氯化钠,也就是nacl,作为人他的身体是酸性盐碱平衡,要想保持身体稳态,那么必须要摄入钠离子和氯离子,因为人类的精神活动的刺激神经元的时候需要钠离子和氯离子充当运输物质。 假如长期不摄入盐的时候,人的身体会慢慢水肿,因为身体内部的细胞质的密度大需要吸水,这个时候就会将人体喝下的水不断吸收,最终细胞质越来越大,人也不停的口渴! 田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平常见到的盐这么有利益,竟然可以到达强一国的程度。 可是她要是知道在后来的大一统王朝,其中的赋税主流除了粮食以外,便是盐税和铁税之后,相比她会更加吃惊! 可惜山东的青盐在后来被淮盐打败,以至于山东制盐业一蹶不振! 在战国时期,只有在山西的解池和齐国才有盐可卖,,黄帝与蚩尤的阪泉之战就是争夺解池的盐。 可是解池的盐产量极少,供给魏国一国就不一定够,别说卖到其他诸侯国了,所以在战国时代,只有山东的盐,也就是齐国的盐才是王道。 至于楚国?他们虽然也能产盐,但是在长期的竞争下败给了齐国,所以齐盐决定了战国时代的盐脉络。 “颖儿,你过来,寡人给你看一样东西。”田建不由分说的就拉起田颖的玉手,匆匆前往行宫的一角。 即墨虽处在齐国内陆,但是它距离淮海还是比较近的,这也是当时为什么田建回来即墨,而不是莒城,高唐。 盐是维系人类生存的一种必需品。中国制盐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5000年前,几乎与史籍上的华夏文明史同步。根据盐的来源,中国古代的盐可分为海盐、湖盐、井盐、岩盐等几大类,每一种盐都有不同的生产工艺。 中国陆地海岸线漫长,人们很早就开始生产海盐。唐宋以前,海盐生产还比较原始。早期直接刮取海边咸土,后来用草木灰等吸取海水,作为制盐原料。制盐时,先用水冲淋上述原料,溶解盐分形成卤水。然后将卤水置于敞口容器中,加热蒸发水分,取得盐粒。这种方法称为淋卤煎盐。 值得一提的是,煎盐前,卤水需晾晒以提高盐分浓度。人们通常往卤水中投入莲子,根据莲子的形态和沉浮位置确定卤水浓度,其原理与今天的密度计完全相同。 宋元以后,在很多沿海地区,煎盐逐渐被晒盐取代,节省了很多燃料费用。有些地方,还利用地势,在海边修筑一系列盐池,将海水导引其中,从而将淋卤的过程也省去了。 湖盐多来自盐湖地区,除青藏高原外,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盐湖当属今山西运城的盐池,也就是魏国的解池。湖盐的生产工艺与海盐基本相同,大多采用晒制的方法。 岩盐又称为盐矿,实际上是地下深处的固体含盐岩层。古代岩盐的开采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开凿巷道,将含盐岩石采出。然后将岩石粉碎和溶解后提取盐分。二是开凿深井至含盐岩层,注水溶解盐分,形成卤水,然后汲取卤水。这种方式与井盐的生产工艺相同。 古代制盐工艺中,井盐的生产工艺最为复杂,也最能体现中国古人的聪明才智。井盐的生产工艺经历过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早在战国末年,秦蜀郡太守李冰(生卒年不详)就已在成都平原开凿盐井,汲卤煎盐。当时的盐井口径较大,井壁易崩塌,且无任何保护措施,加之深度较浅,只能汲取浅层盐卤。 北宋中期后,川南地区出现了卓筒井。卓筒井是一种小口深井,凿井时,使用“一字型”钻头,采用冲击方式舂碎岩石,注水或利用地下水,以竹筒将岩屑和水汲出。卓筒井的井径仅碗口大小,井壁不易崩塌。古人还将大楠竹去节,首尾套接,外缠麻绳,涂以油灰,下至井内作为套管,防止井壁塌陷和淡水浸入。取卤时,以细竹作汲卤筒,插入套管内,筒底以熟皮作启闭阀门,一筒可汲卤数斗,井上竖大木架,用辘轳、车盘提取卤水。 在行宫的一角,来来往往的几位寺人分别提着小桶,往一些大池子里面灌着“水”!而这些大池子修建的错落有序,池子里面的水可以根据地势的高度向另外的池子流。 在古代没有现代那样精密的过滤工具。所以要制盐,晒盐法是最好的,可是和古代晒盐法不一样,田建的这套晒盐法充分利用化工知识。 看似简简单单的池子,实际上根据杂质的密度大,讲这些不可溶杂质先清除掉,然后再经历一道道工序,最后将高浓度盐分的卤水注入晒盐池,从而最终得到高纯度的盐,也就是白花花的盐! “这就是齐国强大之本!”齐国看着这些忙碌的工人,不由得放声大笑道。 有了高纯度的盐,而且这些盐的量又大,这都是田建挤垮齐国所有盐贩的根本,齐国的盐业,一直是齐国诸田把持的,而王室占据了最大的一份,可是它不是田建的。 想要干任何事情,没有钱是万万不可能的。 齐国想要变法,就需要高强度的武力镇压才能保证不产生哗变,而军队的指挥权也是在贵族手中,王室虽然有权利,但必要的时候,贵族联手就可以干翻王室。 这就和十五世纪的英国一样,看似国王手中有军队,可是当贵族叛乱之后,国王也就被光荣革命了。 第二十五章:心之所想 这本书写了很长很长时间,从去年的十一月份到现在已经五个月了,也有了四十多万字,也不容易。 从我开始从九月份写,陆陆续续写了六十多万字,写很累,可是每次看到有推荐票的时候,心就会有些满足。 可是书的成绩越来越差,我承认有些有水的地方,将史书抄了一下就发。 妾本小生这是我去年想了几天想出来的笔名,可惜写作路上波折不断。 先是写了已经冷门的武侠,写到了十九万字一份钱也没有赚就不写了,当时记得收藏只有一百一十三个,这是最多的收藏。 至于这本书,很后悔投错了站点,当看到自己曾今看到过的战国类《重生赵武天下》的各类数据也令人唏嘘! 没推荐就没有订阅,我是一个学生,从十七岁开始写,在今天一月份才真正成为了成年人。 想去当初签约的时候,我用了父母的身份证才签约成功,天真的以为自己写的很好! 可是数据一次次刺痛了我的心。 所以此书宣布太监,田建的生涯也永久在齐国停留。 我的新书已经签约在了起点,可惜这个笔名了,不知道三年后,我是抱着成功还是失败的眼睛来看待。 有朋友劝道自己可以混六百元全勤,不错,我最初的目的就是混全勤,可是六百元对于我自己算是很多了,我手头并不宽裕。 可是谁甘愿一直扑街呢! 好了,新书仙侠已经签约,就期望仙侠可以重新唤醒自己的梦! 《重生之我是齐国太子》第二十五章:心之所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