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水太深》 第一章 黑虎寨 长白是个镇名,也是座山,位于中原北部长江湖畔,因特产白眼虎谓之长白山。长白人常年靠打虎取丹过活,一颗丹可以抵上一年的用度,运气好的年景打上两只虎,那么恭喜你,除售丹外官府还有赏,算是略有积余了。 说也怪,这终年打虎,却不见虎少,虎患成灾,每到春天,畜生下山觅食,乡民每年都被糟蹋,少不得偶尔还被咬死个把人,积年累月长白人也练就了一身打虎的本领。 太武二年,长白下了开春第一场雨,只闻虎啸声声,不见其影,冬去春来之际猛虎下山,正是打虎季,长白人跟黑虎寨的人都磨刀霍霍。 夜色渐深,群山万壑之间的大长今道。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吼...吼... 刚学的摇滚被虎啸声打断,我吓的一个趔趄,瞟了一眼群山,雕爷叫我来巡山了你们都给我不得安生,等着找死不是,我好好听听是哪个方位,留个大概坐标,明儿进深山了,看我不先收拾你们几个上佳士得拍卖,只要九十九,对,只要九十九您就可以虎丹带回家。 掉头就回,巡山而已,那么当真,差不多得了,这到处是老虎,寻常人这会谁敢在这晃悠啊。 寨子的门卫一看,哟,超哥,您这巡山够快的啊。 我一抬眼皮,这你就不懂了吧,巡山是个技术活,得看什么人干。懒得理他,一背着手哼着小调进了寨子。 门卫那个羡慕嫉妒恨啊,自己也就只有站岗的命啊,人家超哥,就算是雕爷当年捡来的,这圈儿打小就画好了,层次在那儿。 张乐山,绰号座山雕,长白山脚黑虎寨大当家的,常年盘踞山脚下,乡民上山打虎都要交过路费,说上山长今道是他们开的,成本不低,既然是造福乡民,大家交些银两也是应该的。谁曾想交着交着就习惯了。 一看我这刚出门就回来,乐了。 超儿啊,跟爷耍心眼儿是不是,念书咋不见你脑袋这么好使呢你,座山雕提拉着烟枪笑看着进来聚义厅的我。 不好使我能毕业吗? 哟,来劲还,不稀得说你就,从当初就读我就开始往里头砸银子,临毕业了你还给我挂科,又特么花了我一颗小虎丹的银子。我是不是欠你的,说着座山雕的匪劲儿上来了,冒着烟儿的烟枪脱手就朝我扔了过来。 我正背着手呢,又阴我,早都习惯了,一伸右手,猴子摘桃,两指夹着烟枪笑嘻嘻的,雕爷,别玩了,就巡个山,好歹我也是黑虎寨继承人,怎么也让我找找优越感。 我是孤儿,二十岁了,雕爷是这么说的,不知道当年是谁把我扔山里了,刚好座山雕打虎归来,顺道提溜回来了,左右没有子嗣,这黑虎寨家大业大的,不能就这么散了吧,当个贴心人给养大了,好歹有个人送终不是。对了,我叫吉超,一般人不能叫这名,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不是一般人。 来人啦,把人都给我叫进来 明天上山打虎了,我也成人毕业了,从今年开始雕爷就准备把这打虎的活儿交给我了,男子汉大壮猪总归要操练起来,念再多书也打不了虎不是。我挺忐忑的,自己带队还第一回。 雕爷有雕爷的想法,我也明白,只提了一个要求,上山的人要我自己亲自挑,别搞那么多乌烟瘴气裙带关系的人,这是去打虎,又不是分赃。 雕爷一声吼,便知有没有,豁,差不多有四五十人鱼贯而入。 好家伙,披红挂绿的,好声音海选啊这是,我一脑门子黑线,扭头看向雕爷,意思这都哪儿来的花花草草,带上山碰坏了可不好,你这不摆明阴我吗? 雕爷一把拽过烟枪,裂嘴一笑,朝着我一点头一闭眼,一副你懂的样子,这特么都用黑虎寨的人我怎么打磨你。 矮子里挑将军,挑挑看吧,我说,男左女右,速度分开,按个头高矮排好了。 挺有经验,怕也是常进山打虎的乡民,唰一声,一条长龙,全是男的,怎么男的还披红挂绿的,不是从什么红白喜事直接跑过来的吧,大吉大利。 哟,还真有一个站在一条龙旁边,唇红齿白,白袍加身,不过怎么看都不像个打虎的,一副贵人模样。 姑娘,瞧你这身段就是进山给我们做个伙夫怕也是够呛啊,我琢磨着还是别带个姑娘进山了,这一大帮老爷们儿,深山老林里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姑娘左右看了看,朱唇轻启,小当家的,你这是跟我说话呢吗? 可不是,这还有姑娘吗? 你不站在右边呢吗 我没有,右边不没人吗? 我不说了男左女右吗? 对啊,男左女右啊 那你这不左不右的,算个啥,叫啥名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叫东方不败 ....... 赶紧走人,别闹了,海选呢,可愁死我了,都什么人。我挥挥手赶紧着人把他领出去。 小当家的,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我可是来见雕爷的,东方不败倒是不紧不慢的一抱拳。 哦?我倒是奇了,扭头一看雕爷也是俩眉毛拧一块儿去了,明显不熟。 呵呵,雕爷是吧,久闻大名啊,我打京城来。 噗一声,拧着眉毛叼着烟枪的雕爷给自个儿呛着了。 丢烟枪搁石桌上一抱拳,合字儿?赤字儿? 一听雕爷黑话招呼了,我也有点惊了,同行?不对,江湖黑话里合字儿就是朋友的意思,赤字儿就是官员的意思,这一比划,合着雕爷也不知道对方的门道儿? 东方不败两手往后一背,赤字儿 雕爷一愣,随即眉开眼笑,没请教......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东方不败也不矫情。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雕爷一听暗号对上了,满脸桃花开,一个劲步上去,单手托着东方不败的胳膊,一比划,这位爷请办公室一叙。 二位爷把手言欢,相见恨晚,入了办公室,留下一脸大写懵逼的我继续海选。 你,别看了就你,个儿最矮那个,还看,就你,知道排第一个不知道你最矮啊,秀智商呢啊?选着吧,雕爷那儿我也参合不了,明儿进山呢,我得认真点儿挑人,虽然都是歪瓜裂枣。 歪瓜一个出列立正,到 说说你的履历吧,这打虎可不是过家家,什么学历,有没有经验,会不会功夫,哪个门派的? 小当家的,我没上过学,虎倒是打过不少,都跟俺家弟弟学的功夫,他今儿也来了,歪瓜也是光棍儿。 人不可貌相啊,我一寻思,就这歪瓜都打过不少虎,功夫都还跟弟弟学的,那弟弟应该挺厉害。 你小弟弟呢,出列。 到! 一声炸雷,队列最后一个壮士一路碎步跑上前来,一个立定。 豁,一脸的络腮胡子,虎背熊腰,脸黑如碳,跟李鬼似的,足足高了歪瓜,嗯好几个头。 你就是他弟啊,姓甚名谁,师从何处,功夫不错? 小民姓武名松,师从泰山老祖,做的一炉好饼,打的一手好虎 嗯,我挺满意的,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武松,好名字,可是长白本地人啊?家中几口人,平时兄弟做何营生啊,饼?我常年在外求学,除几个损友镇上人一应不是很熟。 领导,家不算大黄狗人有仨,我兄弟俩,还有嫂嫂潘金莲,老家清河的,事出有因,举家迁到了长白,平日我兄弟俩卖披萨饼,得空就打打虎,毕竟卖饼能挣几个银子。 实诚人,看着兄弟俩挺憨厚的,他俩要了,改天去镇上尝尝他们家的那个什么披萨饼如何。 行,你俩过了,到后勤去领衣服去吧。黑虎寨那可是正规打虎的,衣服都是定做的,不似乡民没有武装就上了。 兄弟俩一阵低头哈腰的道谢着跑出去了,生怕我反悔了,也难怪,加入黑虎寨剿虎队,那起码从各方面都有保证,不似单干,搞不好就羊入虎口了。 一看这人龙排的,我就头疼,一看就都兼职的,挑到什么时候,唉,得想个办法,还好,这么长的队伍起码让我第一次觉得,我是龙的传人。 手残的,手滑的,坡脚的,长太丑的,单手不能起百斤的出列,我一琢磨,打虎基本多少都会点儿,剃掉点儿残的再说。 哗啦!一声,吓了我一跳,一条龙变成了一只蜈蚣,就六个人了,合着残废的好多。 我上前几步看了看六个人,咦,这么丑还不出列。 你还不出来?我倒不是真嫌他丑,这可关系到令行静止。 我不服,裂枣脾气挺爆,长的丑怎么的啊,你们不能歧视长的丑的! 你不知道现如今都看脸办事儿啊!还挺有个性。 打虎跟脸有毛关系啊,那么帅去跟老虎生猴子啊?不是吹的,就我这样儿往那儿一站......吓就吓的一地虎毛! 你赢了。 精挑细选了八个人,精英中的精英,去后勤领衣服去吧你们六个。 所有在座的各位就不好意思了,这次呢就不用你们了,下次,下次好吧!大家伙海选到这会也不容易,肌肠剐肚的,我的优越感不知道怎么一下又上来了,一挥衣袖,放饭。 第二章 活儿好还不贵 八个人基本属于盲选就过了,没招儿,雕爷就这么安排的,这老爷子人老成精,我还是比较信服的,应该自有他这么安排的道理。 我坐着刚呷了一口茶,八个人就过来了,一水的打虎服,帅气逼人,比衙门那些工作服霸气多了,就连那裂枣看着都比刚才顺眼,人靠衣装嘛。 行吧,都别杵着了,我琢磨着明天一早出发,大家早点休息,就把老规矩重复了一遍,打虎的工钱等完活了再付,这点打虎的没有话语权,雕爷有特权。 看着八个人将行出去,我怎么也是头回带队,给他们整点儿福利吧,晃荡荡的去了后勤。 后勤主管梅二小,生的贼眉鼠目的,不在黑虎寨呆着都对不住他那张脸,我不是很待见他,可扛不住雕爷看着顺眼,做我们这个营生的不就该长这样,这就是榜样。 在黑虎寨,雕爷的话那就是天,梅二小还没心理准备就网红了,各种模仿秀,连二百多斤的大厨都每天去山里挖黑泥,好歹人家也米其林三星挖来的,照死了往脸上抹,说要像梅二小学习,瘦脸,雕爷说的对,咱这脸得对得起这身份。 后来事情闹大发了,连镇上都有人开始模仿,衙门开始注意这事儿,给雕爷来了封信,雕爷一看信乐了,这一不小心玩成现象级的,不过衙门的面儿还是要给的,着师爷给下面弟兄发了函,严禁此类粗俗行为,要以真面目示人。此事才得以平息。 到了后勤部办公室我直接一推门,豁...这小子正养大爷呢,一手着壶,一手正伸在旁边给他捏胳膊那位的衣服里。 捏胳膊那位脸朝梅二小,我也是看不到,这一打眼虎背熊腰的,虽说我也常年在外求学,算是见多识广,搞基百合我还是能接受的,接受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又是另一回事,顿时我的三观就塌方了。 唉呀呀,唉呀呀呀......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梅二小也知道我平时不待见他,这一见我进来,一个鱼跃就站起来了,茶壶水花四溅,差点着我一身。 哟,小当家的,您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他们的装备我都处理完了,还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这梅二小也是知道我快上位了,这话里话外一股子恭敬的味儿,酸...... 那什么,这位同志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谈点事儿,我一指梅二小那弟兄。 是,小当家的。 我的个小心肝儿啊,噗通噗通的跳,这魁梧的身材怎么还整出这么莺莺燕燕的细声,当他抬头挺胸往外走的时候,我一把捂住脸。 我错了行不行,还真特么是个女的,不是跟那歪瓜是兄妹吧。 梅二小见着我这样色儿的,大概明白我想啥了,一脸的尴尬,小当家的,没吓着您吧,坐坐坐,唉,如今啊,在这黑虎寨啥都好,好吃好喝的,就是这寻常女子吧也不待见咱们,身份在这儿呢,我这好不容易搭上一个,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碍着您眼了,受累受累。 姑娘不错,啥名儿啊? 梅二小说的没错,就是做个土匪都讲究个环境啊福利啥的,虽说我不待见他,可他这账那是门儿清啊,一码一码的,雕爷怕是就喜欢他这点,这年头什么最贵,人才。 如花,嘿,名还中,梅二小讪讪一笑。 嗯,还真是貌美如花啊。 小当家的谬赞了,让爷受累了,可能当场被我抓了个现行,毕竟是工作时间嘛,梅二小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不再啰嗦,我也没客气,直接倒在了藤椅上,跟梅二小做了一番交代,这打虎是个高危工作,理论上存在伤亡,我的意思呢大家混口饭都不容易,如果谁挂了,由黑虎寨出一笔抚恤金,外加一颗虎丹,也好保证逝者去的无忧。 梅二小一听,哎哟,爷,小当家的,您这可真是大善人啊,一咂嘴,不愧是在外求过学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真是当领导的料子。 人嘛,没有谁比谁高一等,褪去功名荣华三千,赤裸裸的来,光秃秃的去,谁不都一个样儿。 不过梅二小这马屁拍的我还是挺受用的,那无名的优越感腾一下起来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内心好矛盾。 瞧你这话说的,应该的应该的,另外......客气一番我组织了一下措辞。 我觉得啊,咱们黑虎寨所有的弟兄啊,都要有归属感,别大白天还藏在山洞里,必须出来见见阳光,大家多交流交流,就等我打虎归来,等下你给发个文,从下月开始,黑虎寨实行签到制度,所有弟兄,不管是扑街的还是大神,每天必须到你这来签到,整月无漏签的有赏,就叫全勤奖,我也一样,每天过来签,大家一视同仁。 梅二小一听,这活儿好啊,落自己头上了,可是实权啊,搓搓双手道,爷,我办事儿,您放心,妥妥的,一会我行个文贴公示栏,给他置顶加精。 可是......梅二小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说说,广纳谏言嘛。 小当家的,这一来每个月可是笔不小的费用啊,雕爷那边......财务那边......梅二小低声的说道。 嘿,这家伙真是猴儿精,我一招手,附耳过来。 就是个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意思意思就好。 哦,这个意思! 你还当真有多大意思,给大家个念想就成,我低声道。 梅二小对着我一竖拇指,一脸的奸笑,爷这手真是好活。 我也是一阵小得意,那是,也不想想,小爷我可是念过大学问的人,皇商管理专业毕业的,这点手段小菜,怎么样,活儿好还不贵。 得,就这么着吧,雕爷那边我知会一声,财务那边没问题,行文吧。 天不早了,事儿也办的差不多了,我背着手去了雕爷办公室,没到门口呢,看办公室还灯火通明,不过说话声音很小,琢磨一番我还是没有敲门。没搞清楚状况,还是不要莽撞的好,该说的雕爷自会跟我说,回去睡觉,明儿打虎呢。 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这大春天的月亮咋这么亮,不知道是月光的原因还是担心签到的事儿...... 不好好的每天来签,我回头就每天拿弹弓打你们家玻璃......睡觉 第三章 万事俱备 一夜无话。 鸡鸣未过三遍,我就爬起来了,迎着翻鱼肚白的东方开始晨练,我念的文科,这武科还是得益雕爷,要说这咬文爵字我还凑合,论功夫我也就是花架子,真不行。 太武年间,市井人家孩子打小就知道找个武师拜个门头习武,我这好歹也是黑虎寨将来的扛把子,雕爷却不让我练武,只是习得一些强身健体之术,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姐。 早啊,小当家,练太极呢,伙房的打水已经回来了。 嗯,是啊,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的太极,最多就是用来修养身心了,脸不红心不跳,一套打完收工刚好打水的又下去,嘿嘿一笑,小当家的好功夫.......滚。 天色大亮,第一缕阳光晒在黑虎寨的时候,一路小跑到一片断崖上,我甚是喜欢此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书念多了,我喜欢春天清晨的阳光,那么明亮却又不耀眼,拥抱春天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背着手哼着小调回到聚义厅,哟,八个人一展儿齐列着队,就是个头出入有点儿大,强烈的即视感扑面而来,跟狗仔队似的,整装待发啊,都挺精神,吃过没有,我问道。 吃了。 吃过了。 没有吃饱...... 黑脸武松是真实诚,没吃饱,那行,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吧,再添点儿,顺便等个人,正好跟我说说这打虎,虽说我打小长白山长大,人都没打过,打虎还真头一遭,不会打虎的寨主还真不是好文人。 武松一跨步就坐下了,说话间下人已经将早餐送进了聚义厅,这也就是我,别人哪儿敢在聚义厅吃饭啊,也我就百无禁忌。 武松咬了口荞麦馒头,呼啦一声一碗粥下肚,抹了一把嘴,给那大胡子给整的,不忍直视,领导,打虎要说我家是祖传的,别人我是不知道,我家祖传用泰拳。不过我打虎前一般都会喝个十斤八两的威士忌,给劲儿,说完呼啦一声,又一碗下肚。 我一头黑线,泰山老祖原来是教泰拳的,我算明白了,有得一身好力气的莽夫,借着酒劲儿蛮干。 一会上山后大家互相照应着,就临时任命武松做队长,他经验挺丰富,大家伙儿可有意见?反正武松这块头,估计也没人不答应,照顾下情绪体现民主,我还是问了下大家的意见。 武大就别提了,那指定同意啊,自家兄弟混了个队长,回头兴许还能多得俩小钱儿,没意见,武松一听就自家哥哥一个人,塞了一嘴馒头鼓着腮帮子一回头,大家一看这凶相,没意见没意见,实至名归,武队长。 任命个队长也是历年来的规矩,得,完活儿,三口两口给早饭打发了,看看天色,许海这货怎么还不到,日头不早了,着了个人去寨子门口候着吧,第一回来别带太多东西,拎不动。 这儿候着呢,那头许海早就到黑虎寨门口了,正跟小门房耗着呢。 黑虎寨挺好找的,从山边沿着大长今道走到头就是,在下小当家朋友,烦请通禀一下,许海一抱拳,挺客气,跟未来黑虎寨当家的是弟兄,初来乍到礼数可不能少,别丢了大哥的面儿。 小门房正端着个碗吃早饭,你说是我们小当家的朋友就是啊,你姓甚名谁,打哪儿来,有何贵干,最重要是我们小当家的多金贵,你说见就见啊,有没有预约,没有预约不见。 嘿,许海一听眉头一皱,规矩还挺大,这也不能发火啊,兄弟的地盘上随便出手可不好。看看大门内深邃的黑虎寨,许海眉头一挑,手腕一翻。 都是自己兄弟,行个方便,说着一块碎银子不着声色的放在桌角。 小门房眼睛一亮,把碗搁下,刚好压在碎银子上,这一大早也不容易,我进去给你通禀一声,你在这候着,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没等小门房转身呢,寨内一人匆匆而来,敢问可是许公子啊,我们小当家的正等着您呢,着我出来候着,赶巧您正好到了,请随我来。 许海一听,捋了捋脑门前的头发,一言不发的盯着小门房的碗,小门房怵了,点子硬啊,趁来人还没到呢,一把抓起碎银子,许哥,许大公子,您这是干嘛,都自己人,太见外了,可不兴搞这个,下回来您尽管长驱直入,一回生二回熟嘛。 小门房打着哈哈观察着许海脸色,许海也不作声就盯着他看,直看的小门房浑身发毛,讪讪一笑轻声到,许哥,许大爷,我错了,给个机会,这年头混口饭不容易,我这上有老婆,下有小三儿...... 没说完呢,许海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声音,编着费劲不,留着吧,都不容易。 小门房一愣神儿,有个性,我喜欢,揣起小碎银子,端起老海碗,哼起了小调儿,大王叫我来巡山......额,又卡了,小当家的整的啥啊巡山队队歌......这和尚也能抓来做晚餐。 海子是在皇家商学院认识的,我那个花架子功夫在院内起先没少被欺负,后来我俩都喜欢上了校花女神罗红绫,我这提心吊胆的偷偷给给女神送情书的时候,赶上海子也给女神送情书,一怒之下海子要跟我生死决斗,我一怒之下放弃了,海子觉得我是性情中人,又都是白山人,没几日便打的火热,自那之后我就舒坦了,平白多了个保镖,人家可是武科状元。 到现在我都没敢说,那天我知道他要去送情书。 左右闲着,我说武松你是队长,咱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了,你熟门熟路的,给大家伙交代下上山后的事宜,别临阵抱臭脚。 武松一拍胸口打了个饱嗝,那个,领导的让我说两句,也没啥好说的,到时候咱就分两组,一组突击,一组掩护,互相策应,就两点大家需要注意一下。 第一,要服从我的命令,第二,还是要服从我的命令,第三,要坚决服从我的命令。 八人组里领盒饭那个裂枣一听,腆着脸说道,队长,这是三点,砰的一声,话音刚落武松一拳砸在那个弟兄脸上,好大一个熊猫眼,现在告诉我是几点,熊猫眼点头哈腰,两点两点。你妹的...... 我正想笑呢,许海进来了,海子你可来了,这家伙给我等的。是啊,给你的等的,寨子经营的不错啊,这进来一趟都快赶上进皇宫了,许海没说,这走道儿进来收了我过路费不说,这门房还得打点。 我哪儿知道他给小门房摆了一道儿,还行,凑合,笑话哥哥是不是。 怎么,这就是你那队伍?跟狗仔队似的,丢人海里都找不出来的。海子看着这参差不齐的大萝卜一阵皱眉说道,得亏武队长看着还凑合,话说海子功夫是很好,可也跟我一样没打过虎,看着这训话呢,也就没再吱声,听听再说。 武队长你继续。 武队长大手一挥,行了,就这样吧,记住刚才那两点,总之到时候大家都别慌,看我脸色行事,保管大家有去无回。我头顶一排的乌鸦,大哥你没事儿吧,你那脸黑的跟李鬼似的,让我们看你脸色行事,你不逗我玩呢嘛。 海子紧锁眉头,扭头去看太阳,都快憋出内伤了,脸是没笑出来,那剑柄可是一直在颤抖着...... 我一看该说的也说了,人也齐了,大手一挥,万丈豪情平地起...... 走你,摸老虎屁股去...... 第四章 独孤九剑 迎着初春升起的朝阳,我们一行十个人上路了,一人一头驴,后面还拉着两只羊,连人带畜生也三四十个数的队伍,武松也是没见过世面,一看好家伙这队伍,壮观,顿时兴起,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虽然没打过虎,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羊呢就是用作诱饵的,羊入虎口呗,这驴是咋回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海子受不了武松的海豚音,本来他跟武松俩压阵的,拍了拍驴屁股赶上来跟我走一块儿了,超儿,就这帮狗仔队,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儿,你怎么想的。 我说,不瞒你,超哥我真没谱儿,不然我早早的就把你约过来了,雕爷这趟安排,以我这智商我还真没看透,你瞅这帮人,就武松弟兄俩还行,别的都是领盒饭的。 就这么上去会不会有些傻缺,海子平时话不多,可脑子好使,不然那皇家商学院能录取他。 我说见机行事,雕爷这个老人精不会害我,算无遗策是他一贯作风,这点我从不怀疑。海子点点头,当年也不知道谁把节操掉了,我就成孤儿了,吉超就成了我的名字,这事儿不是秘密,虎毒不食子,雕爷不能这么就随便把我扔山上喂虎去。 晌午时分,长白山虎门关口。 大伙儿都停下,武松领导范儿又起一拉驴子停下说道,这车马劳顿的,找个阴凉处咱整点儿干粮,一会就入虎门了,大家都把找娘们儿的劲儿拿出来,看能不能打个两三只虎,给咱领导长长脸,这可是咱领导头回上山,整个开门红。 海子看了看我,意思走眼了吧,都以为是个憨货,武松这小子贼透亮啊。 我没有搭理海子,看着虎门关,一股熟悉的味道涌现,太奇怪了,我这头回上山啊,怎么感觉那么熟悉的,就觉得心里好像有股气,一下没憋住,吼......颇有老虎不发骚,你当我有病的气势。 吼完我愣住了,我居然学了声虎啸,惟妙惟肖,神形俱备,而且中气十足,海子跟一干盒饭也是目瞪口呆,这是人还是虎啊,搁京里模仿秀怎么也得是个前三名。 海子拍了一下我肩膀,虎哥......怎么回事儿?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我楞楞的还没回过神儿,我信,我缓过神看着海子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虎门关内虎啸声起,一阵接着一阵,武松一下冲到了我前面,面色凝重,侧耳听了一会,跟演电视剧似的,看着我说,领导,事情不太对,怕是猛虎已经下山,要不要再作打算。 废话,我也知道不对,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听这虎啸声,怕是虎群,武松揉了揉头说道,单挑我不怕,群殴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经验,都听你的,你叫我们撵狗我们绝不去叫鸡,我没注意武松说这话时眼睛滴溜的在转。 其实我胆子也就针尖儿大,要换平时我早脚底抹地沟油了,可刚才那个感觉太奇怪,被雕爷养了这么多年,我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这儿我居然有很熟悉的感觉,我确信我没来过这个地方,我看了看海子,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他。 进。 我俩虽说不上肝胆相照,也这么多年下来了,算是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倒是没有一起嫖过娼,海子知道我对身世一直耿耿于怀,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海子没做任何犹豫,一甩额前的刘海,就说了一个字,进。 海子跟后面的盒饭说道,我们决定入虎门,目前敌情不明,你们自己合计一下,如果觉得力有不逮,可速离去,当然今天的劳务费也就没有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群盒饭立马凑一块儿开会去了。武松也被武大拉走了。 兄弟咱进不进? 进? 不进? 你虎不虎啊? 我不虎,里面才是虎。 进,不过这次我不喝酒,武松很是头疼,山里水太深,我想回农村,可能会遇到虎群,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英雄那是装逼,逞英雄那就是****了。 出乎意料,武松正头疼,那边盒饭都商量好了,我们大家决定跟小当家的进,打虎从来都有危险,如果害怕我们就不会上山了,不过有个要求,这次的劳务费能不能涨点儿...盒饭们派熊猫眼出来谈判。 行,如果此行顺利,两倍的酬劳,海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能不能有命拿到手还两说。 那个,那个,领导,武大结结巴巴的上来了,一样,海子一眼看穿了武大。武大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嘿的退了回去。 吃完饭,海子一拍屁股一招呼,走起。 入了虎门,我越走越觉得熟悉,感觉雾里看花似的,武松没跟着我和海子,跟一众盒饭边走边上课,一会咱们先设几个陷阱,什么九连环,十八弯,全给丫上了,再挖几个坑,扔几只喜洋洋进去,使个美人计...... 武松说的兴起,一抬头大伙都跟木头似的,咋的了,一个个跟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一转身顿时菊花一紧。 回头眼神儿好点儿怕都还能看到刚扔那边的饭盒,才进虎门,前面一阔地,我选择综合症刚犯,九头白眼虎迈着猫步从周围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 幸福像大姨妈一样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刚还滔滔不绝的武松卡了带,一把抓住武大的裤腰带,走......俩人加起来怕有三百斤,这远遁的速度跟使了凌波微步似的,那叫一个快,感觉后面的虎群没动作,武松这颗玻璃心终于放下了,得亏爷这智商,都说喝酒误事,只能抽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看着白眼虎出来,我更奇怪了,九头,这么大阵仗我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反倒觉得亲切,海子一如既往的镇静,只是精神高度集中,手已落在剑柄上。 场面一片死寂,虎群没有动,打虎队不是没有动,一众盒饭是动不了,从来也没见过九头的虎群,这不扯的吗,正僵持着,噗通一声,熊猫眼反应过来了,只觉裤裆一热,早知道带包尿不湿,两腿一软倒地上了,跟着盒饭们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虎群一惊,虎啸声起,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海子没绷住,唰一声剑已出鞘,我一伸手说道,且慢,奈何已迟,但见海子一拍驴头,腾空向虎群飘去,大喝一声,独孤九剑。 武状元不是白叫的,空中的许海,手腕一抖,剑势起,一片剑花飘落虎群,顿时虎啸连绵,然瞬间平息。 看着眼前轰然倒下的九头白眼虎我一脸的懵逼,这玩的单机吧,我曲尼玛的,独孤九剑出招原来就是九把剑?这虎都跟我准备将来烧给雕爷的一样纸扎的,随便捅捅就挂了?这么邪乎我还要什么打虎队?带小虎队来就行了。 已然安全着落的海子捋了捋额头的刘海,掏出一方大红的手帕擦了擦剑身,唰一声,刀剑入鞘,抬头看了下一脸大写囧的我说道,瞅啥,我们这是在戏说江湖,让我装一下能咋的。 我说装你妹......不是让你等等吗?从开始我就没觉得虎群有恶意,我就想看看这个feel怎么回事,这下好,死的一干二净,唯一的线索也没了。 一看我有点懊恼,海子也没作声,没绷住是一回事,也有私心想试试对上虎是个什么状况,冲动是魔鬼。 气氛有点儿冷,海子开始活跃起来,嗳,超儿,虎皮不错啊,回头咱俩一人扯一件大衣,这可是奢侈品,可惜,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哟,虎头皮毛光滑,回头给你做个光头强的帽子,哈哈,给你整一套装,不知道属性有没有增幅。 我没在意海子说什么,因为突然又一声虎啸,只闻林间扑扑扑,鸟惊飞,哗哗哗,树木摇曳...... 第五章 我本黑户 面对九头白眼虎都没紧张,此时海子面色凝重,一握剑柄,刀剑出鞘,转头看了看我,点子硬,有点扎手。 我朝海子摆了摆手,跳下驴子,就这么候着,随着动静越闹越大,亲切感越来越强烈,我确定对方没有敌意。 哎哟哟哟,海子一弹身,退到了我身边,这是虎还是虎它爹的平方啊?海子强装着镇定,来者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楚了,一头巨虎,对就是一头巨虎,身躯足够普通四个老虎那么大个,正撒欢着朝我俩所立之处疾驰而来。 轰一声,尘土飞扬,巨虎落在已归西的九头虎中间,低头嗅了嗅,抬头看着我俩,海子一阵内急说道,超儿,你先顶住,我去撒泡尿。 去吧,别憋出前列腺,将来你媳妇儿怪我,话音未落海子人影都不见了,我苦笑一声朝白虎走去,我感觉腿肚子有点抖,会不会是鬼上身了,感觉身不由己。 白虎见我上得前来,一低头,背上滑落一物,咦?哪儿来只白猫?不对啊,这是只虎崽子,常用白猫洗洁精就是好,浑身雪白,咋还是个白虎?落地之后虎崽子就直挺挺的看着我走到它面前,小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的审视。 挺萌啊,我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跟虎崽子头上摸了上去,我的手刚一触到小虎头,没有任何响动,虎崽子凭空不见了,只觉得胸口一热,跟着回复平静, 我浑身一激灵,好歹我也是皇家商学院毕业的,我可是唯物主义者,这不科学,猫呢?啊?不是,虎崽子呢?哪儿去了?不是真有鬼吧,顿时浑身汗毛都炸了,跟刺猬似的。 正恍惚呢,巨虎一看虎崽子不见了,晃着脑袋凭空一声吼......只听见身后不远树林里噗通一声。 我立马对着巨虎说道,冷静冷静,我真不知道它哪儿去了,我刚才碰到它了吗?没有吧,必须没有碰到啊。边说我已经不动声色的朝后退去。 我想太多了,巨虎好像听明白我说什么了,昂首又是一声吼,掉头疾驰而去,看都没看我一眼,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太没礼貌,这就走了啊? 听着巨虎远去的声音,海子唰一下出现在我身边,一脸诡异的看着我,我眯了眯眼睛,没等他开口说道,别问我,我也一脑袋麻将牌,你让我捋一捋...... 半响后海子问我,捋出啥了没?我一抹脸说道,我给脑袋里那麻将捋出一幅天牌来,你要不要听听都可以胡哪几张...... 滚...... 我一把拉住许海说道,海子,刚才你看见猫没?许海一愣,猫?你眼睛青光散光啊还是白内障,刚那么大只虎你能看成猫? 这一说我自己都不确定了,是不是因为那个feel?为什么到这我感觉那么熟悉呢?我凭空想出来的?不能啊,我这眼睛不说火眼金睛,那也五点二的啊。在学院跟海子偷看女神出浴,那什么......算了,算了,大吉大利,就当撞邪了。 招呼着众盒饭醒来,赶紧收拾收拾,怎么着这次收获大了,一次猎九头白眼虎,可以上时代江湖杂志封面了吧。 收拾妥当才发现问题来了,这驴背虎够呛啊,等赶着回了寨子虎是运到了,驴怕是都要牺牲了。海子说,超儿你刚才是不吓傻了,这是九头虎,死几头驴算什么,你个驴脑袋。 我一琢磨是啊,我这是怎么了,立马招呼盒饭们,你们谁愿意先快驴回寨,通知雕爷接应一下我们的举手。 七只手,不对啊,走了武家兄弟俩应该还有六个人啊,细一瞧,熊猫眼居然举的双手......行吧,就你了,我一指熊猫眼。 熊猫眼跟得了多大好处似的,就差跪下说谢主隆恩了,他比别人急,被吓是次要的,赶紧回去换条裤子比较重要,九头虎,这么重要的大事件,怎么也算自己一份儿,回头时代江湖杂志的人来了,这模样上封面多不雅致。 一行人回寨的时候依然浩浩荡荡,只是羊变成了虎,海豚音不见了。 半晌功夫,接应的人到了,我跟海子换了马,挂个十档,一路七十码的速度回了山寨,吊儿郎当过了这么多年,今儿的事有点聊斋,憋不住赶紧回去问问雕爷。 远观黑虎寨,大红灯笼高高挂,寨前十丈名贵波斯地毯已铺好,一派喜庆,给了两脚地沟油,吱一声停在了寨门口立着的雕爷面前。 小哥好功夫。 雕爷我回来了。 我跟雕爷同时开口,雕爷一瞪我,没规矩,我先说,这位小哥功夫了得啊,一抱拳,海子一纵身下得马来,雕爷过奖了,小子许海,小当家的同学,此行首功非超哥莫属,超哥往那一站,啥虎不虎的都蔫吧了。 我觉得海子说的没错,雕爷充耳未闻,小哥过谦了,上得前来,一手托着海子胳膊,小哥以后来咱黑虎寨那就是贵宾,请......雕爷这动作几时成标配了,雕爷是个人精,那几个盒饭当时晕了,他就能猜出来是海子出的手,英雄当然要有英雄的待遇。 一众人前呼后拥的入得聚义厅,身后只闻得小门房里啪啪声,小门房这个悔的,边抽自己边嘟囔,让你狗眼看人低...... 看茶,小哥请座,请上座,雕爷心情大好,一接喜报顿感神清气爽,这次黑虎寨也算是出头了,时代江湖杂志已经来人预约了,想做个专栏,一气斩杀九头白眼虎,听着就霸气。 闲杂人等先退下吧,超儿,你也坐,把经过详细给我说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抽出烟枪,大刀金马往太师椅上一坐,除了给海子看茶,雕爷没有任何寒暄。 我一五二十的倒了个竹筒,未等雕爷说话便接着道,雕爷有几处我整不明白,你帮我拿捏拿捏? 雕爷没说话,我说海子也不是外人,咱爷儿仨合计合计,为嘛给咱准备的驴,为嘛虎门关我感觉那么熟,为嘛九头虎这么大阵仗我一点不怕,为嘛出现了头巨虎。 雕爷吐了口眼圈欲言又止,你才是巨虎,虎了吧唧的,这么多问题,不会去买本儿十万个为什么看看啊。 给你整驴那是护着你小子,就你这小身板儿?我琢磨着整马不行,遇虎不利时候你小子肯定比谁跑的都快,就跑不过马,驴比马慢啊,有驴填肚子那虎不能追你。 嗳,嗳,嗳,我吓了一跳,雕爷,这驴可比我跑的快啊,你不坑我呢嘛。 坑你?给你整的那些歪瓜裂枣,能有几个比你跑的快?我一愣神,雕爷这不好吧?都爹娘父母生的,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这......我无语。 雕爷一叹气,超儿啊,实话说吧,当年在虎门关口打了只虎,还没收拾完呢,那只巨虎出现,给你叼出来了,困住我们一整天,后来巨虎一看我把哭的哇哇的你抱起来,自个儿走了,我就给你捡回来了。 我说雕爷,合着我就是个搭头啊,买一送一呗。这巨虎也是,怎能把节操掉了,又开始了,我一脑子的麻将牌,还粘着浆糊。 回来后我左右寻思不对,太邪乎了,就着人给天机道长请来了给你打了一卦,你猜怎么的?雕爷故弄玄虚。 你猜我猜不猜。 雕爷白了我一眼说道,天机道长当场就吐了一口老血,可把我吓的,道长说了,这卦上说,你就是个外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而知之者。我一大老粗也不明白啥意思啊,天机也不解释,天机不可泄露嘛。跟我说只管将你养大就行,啥也不用教,长大了就放出去,老天爷自有安排。 呷了一口茶,雕爷继续,此行送你上山,我也是想看看你跟那虎到底什么关系,我这给你养这么大,就算是条大黄狗,就这么放你出去了,我也不舍啊。 我本黑户啊,这黑虎寨原来不是给我留着的啊,终归不是亲生的,雕爷,你这是打算赶我走呢吧。 小兔崽子,赶你走?长的挺美就不要再想的美,光给你上个户口我就被黑了多少银子?养你这么大我得浪费多少银子?你不得给我赚回来?既然老天爷有安排,那你就走,只是不管你去哪儿,这黑虎寨都是你的,我已经立好遗嘱了,也找衙门司法部给公正了,放心上路吧。 做了半天路人甲的海子开口了,雕爷,您这是打算让超哥行走江湖?超哥这一身功夫,怕是不合适吧。 天意不可违啊,我感觉雕爷说完一下又老了不少。 超儿,你咋想的?这可是四海为家,不是你这黑虎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江湖水太深啊。 我说海子,你让我捋一捋,有点乱......海子乐了,又给你那麻将牌捋上了? 雕爷一听来劲了,哟,俩崽子都会玩麻将啊,走着,那整一桌呗,赶巧晚饭还早,来来来...... 其实雕爷心里怕是不太好受,换谁不是啊,除了你养头猪去卖钱了才欢天喜地的,我说海子,那就玩会儿。 海子脸都涨红了,超儿超儿,我真不会,我说的是你脑袋里的麻将牌,你这不赶鸭子上架子吗。 不会也不行,硬给海子塞到桌子上了,不带外人的,爷儿仨就玩上了。 我这十三张牌刚上手还没理顺呢,就看海子腿抖起来了,怎么着海子,输赢不重要,紧张个啥啊。 海子两眼放光,超儿,是不我先出啊。出呗,你别紧张,错了我叫你。那我可出了啊,海子牌都抓在手上了。 啪嗒一声,海子将牌整齐的推到,大喝一声,明牌,三个八三个九各带一,飞机,要不要,不要啊,一对二要不要,不要啊,四个三,炸,哈哈哈,玩银子还是欢乐豆儿啊,我算算,这得多少翻,明牌,炸...... 我曲尼玛的...... 第六章 白虎下山 月上树梢,黑虎寨依然一片欢腾,众人喝的醉醺醺的,多少年了头一回打了九头虎。 海子是个酒篓子,怎么喝都不醉,为此雕爷又高看了他一眼,这小哥儿,是个人物,出头只是早晚的事儿。 雕爷拉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有点儿高了,我看他那眼泪婆娑的,心里也挺难受,那边后勤主管梅二小明显喝多了,正搂着如花唱树上鸟儿成双对,鬼哭狼嚎的给雕爷惹毛了,你再特么嚎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夫妻双双把家还。 梅二小一下酒就醒了,雕爷,可千万别,我这不还得在这儿伺候您呢嘛。如花乐了,这雕爷就是霸气,一声吼比买的海皇金尊解酒丸灵光,可不能回家种地,这黑虎寨好歹还有五险一金的福利啥的。 雕爷这么一弄,我也扛不住了,左一杯又一杯的拿威士忌当水喝,结果倒是海子这个客人给我扶回房了。 醒来已下半夜,脑袋里跟顶了个缸似的,难受,口干的厉害一下就醒了,起来就着月光去桌上摸水壶,喝太多那腿软的,一下没撑住,哗啦一下给椅子干翻了。倒是清醒不少。 海子练家子,隔壁一听声响不小,批着衣服就过来了,哟,超儿,你看你整的,咋还喝高了,快起来。把我给扶起来了。 我这还没站稳呢,海子跟中了邪似的盯着我胸。 我说干嘛啊海子,你不是喜欢女神的吗?没看出来啊,你口味变化挺快啊,别看了,哥哥我可不好这个,回头等咱们入了江湖哥哥给你找个水灵的兄弟。 海子说超儿,你捏捏我。我才不捏,说了我不好这个。 不是这个,那个,你自己看看你胸,海子说着用手指着我右胸。 我胸有什么好看的,大老爷们的飞机场,连个合适的罩杯都买不到,说着朝自己胸瞅了瞅。眼花了吧,我闭了闭眼睛,再瞅,然后看了看海子,伸手给他张大的嘴巴合上了。 不就是只猫吗,看给你吓的,然后腿一软差点儿又摔地上去了,这不是那白虎崽子吗? 我一把抓着水壶用衣服沾了点水就跟身上使劲儿擦着,别是喝醉了哪个小子恶作剧给我画上去的,皮都擦红了,那猫一点变化都没有。 海子,拿你的剑来,我还不信了就。海子立马跑回房给剑拿来了,超儿,真刮啊?会出血的。我犹豫了一下,捏着剑尖轻轻的往皮肤上靠去,一阵白光闪过,剑身通体滚烫,吓的我一把给剑扔了。 这一整我也彻底醒了,海子也没了睡意,俩人就干瞪眼的看了会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人胆儿不大,可心态好,学院那八十岁的老心理大夫都夸我,大心脏,缺心眼儿。 我一指右胸那雪白的小虎,海子,怎样,哥哥这纹身帅不帅,这手艺大师级的。 少来了,难怪白天你问我有没有见着猫,就这只吧,行啊,来,给爷走个猫步看看,说着海子一拳跟我右胸袭来。 刚碰到胸口,又是一阵白光闪过,哎哟,海子抬起右手一看,都快肿了。 两人面面相觑,我轮圆了胳膊憋足了劲儿照着白虎砸去,砰的一声,给我疼的,啥反应没有...... 疼归疼,乐死我了,海子,你说哥是不得了件宝贝,明显这玩意儿护体啊,还认主儿,你说我这运气好的,幸运52啊,明儿下山买彩票去。 海子也是百思不得其姐,挠了挠脑袋说道,暂时看不出什么鬼,好像是认主儿还护体,我这拳头还疼着呢,你确定就是那只猫吗? 你青光散光还是白内障啊,这是虎,看到没,白虎,听过没有,左青龙,右白虎,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人啊,天机那老道儿不是说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难不成我将来会是个什么大神? 一番意淫,我就把这事儿搁一边了,大心脏是一回事,左右看着没啥坏处,也洗不掉,留着呗,将来我可不是一般人,指不定这是啥机缘不是,拉着海子一顿胡吹海侃,我对下山入世有点儿举棋不定,奈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雕爷那都定好了,就是拉着海子聊会感觉心安,好歹咱下山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不是。 一壶茶都喝完了,海子哈欠连天的,这一番折腾的,我也有点乏了。 我说,海子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我这下山干嘛呢,我这一身盖世--大学问,得用上不是,入得江湖也不是非得打打杀杀的吧,要那样我不如跑后面虎跳崖去投崖好了。 海子白了我一眼,干不干啥的再说,顺势而为,先去长白镇,搁我家住着,至于是行走江湖还是怎么着,再议吧, 也是,怎么着就俩人搁着也说不出个二五八万出来,得,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事定了,明儿我就跟你一起下山。对了,白虎的事儿...... 海子一挥手,扭头就跟门口走了出去,困的厉害,想什么呢,我没见着什么白虎。 鸡鸣三遍,我醒来一看,白虎身上一个大手印,我抓着白虎睡了一宿...... 一阵捯饬我直接去了雕爷的主卧室,赶巧雕爷正涂比比霜呢,我说,雕爷,晚上我想了一宿,养育之恩啊那什么的我就不啰嗦了,您老侯着,等我功成名就,回来我给您养老,到时候我给长白山掏空了给您做墓地,说完直楞的就给座山雕磕了仨响头。 平时看我吊儿郎当惯了,雕爷怕是也没想到我来这一出,缓过神儿来点点头,上得前来就踹了我一脚。 一大早的你特么给我弄墓地几个意思啊,我这刚化的妆,我的眼影,我的比比霜全白瞎了,滚...... 没有再跟雕爷辞行,啥也没收拾,等到海子出来我俩就出寨子,打算直奔长白镇,心里虽说有点忐忑,也还是有点儿小兴奋。 不曾想梅二小跟一帮小弟兄在寨门口候着呢,眼泪哗哗的,估计不是舍不得我,担心签到那事怕是要黄,我拍了拍梅部长,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签到的事照办,等我回来要检查的。 梅二小咧嘴笑了,小当家的,这也没什么给你准备的,说着端出一大碗酒,给您壮行,望小当家的早日归寨,带领我们大家伙奔小康。 海子一把拦住了,你想害超儿啊,你不知道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啊。 我没搭理海子,伸手接过海碗一口干了,啥骑马啊喝酒啊,这大长今道我家修的,收费站都是我家的,瞧见咱这马头上的烙印没,没人敢查咱,走起...... 一路无话,策马疾驰,快到长白海子才开口,刚才临走前雕爷跟我说了几句话,我一瞅远处的长白说道,让你照顾我吧,这老爷子...... 第六章 隔壁老王出事了 海子的豪宅在镇上皇后大道,整个长白有钱的人都住在皇后大道。 宅子很有意思,官府按照主家的富贵程度给门牌挂的号,长白镇的最高行政长官想出来的,这样外来的贼打有钱人的主意,光找着地儿就费劲,因为皇后大道的宅子,门脸全都一个样子。 海子没少纠结这事儿,走错家门的糗事都好几回了。 我跟着海子溜着马,在皇后大道上晃荡,瞅着海子东张西望的,估摸着他又吃不准了,我调侃海子,你这跟进了大观园似的,几个意思,不愿意带我回来就直说。 海子摇了摇头说,我这出门的时候特地搬了块小石头搁门口,咋不见了呢。嘿嘿,超儿看着没,原来我家住这儿,哈哈哈。 我一头黑线,眼前这门脸外还真有块石头,再抬头一看,海子,你家咋被官府封了? 海子已经看到了,大门上六扇门儿的封条贴着呢,大红的官印看的海子头发晕,这才出门一天怎么被官家封了。爹妈呢 快步去得隔壁人家海子砰砰砰的敲门,左右隔壁邻居还是熟的,海子家人缘不错,除了隔壁老王家。 半响功夫门开了,张婶儿,我家出什么事儿了,海子急的,门一打开看着一妇人开口就问道,妇人一愣,张婶儿?一巴掌拍在海子头上,出息了啊,出了趟门儿连老娘都不认了,我柳翠花,你老娘,张什么婶儿...... 不对啊,娘,家里怎么被封了,你这躲张婶儿家呢? 翠花摸了摸海子额头,你疯了吧,你不站你自家门口呢嘛,怎么就被封了,超儿也来了啊,别站着了,快进来吧。我搁镇上海子家店里玩过,都认识。 进了屋海子还在揉太阳穴,娘,我记得走前儿搁了块小石头门口,怎跑隔壁去了? 你还敢提你那破石头呢啊,衙门的人差点儿跑去黑虎寨捞你,你爹说了,回头给门头上画个小乌龟,让你这王八羔子认识家。 柳翠花一边亲自张罗着给我俩倒水,一边给我俩倒竹筒,原来隔壁老王跟不知道第几个隔壁的妇人好上,被人夫家发现了,提刀寻上门来准备给他剁了,踩了一个月的点才确认了门脸准备晚上下手,还算有良心,怕乌灯黑火搞错门脸,就把许海家那小石头搬去做记号了,这不昨晚下手了。 海子捂着脑袋说那隔壁老王被人干了早晚的事,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时代江湖都给他封推过,多少人每天都拿他说事,也不知道是糟蹋了多少妇人,可衙门找我干嘛啊,我啥也没干啊,我有不在场证据。 你说你有证据好使吗,知道官字几张嘴吗,逮着这石头就跟逮着银子似的你不懂啊,这一天给你爹忙的,得亏你大姨妈的蜘蛛网,不然这次你玩大了。 原来事发之后衙门就来人了,凶手没逮到,四处勘察走访一番,得出一结论,这石头原来一直在许家门口放着,凭什么出事的时候在老王家门口,凶手怕是惯犯,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就这石头没当个事儿。 我说这凶手还真是的,你倒是把现场处理干净了,这不给我家兄弟坑了吗,现在的人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说好的业界良心呢。 砰一声,海子拿出一锭银子砸在桌子上,良心搁这儿呢。 海子说,哪天得空了,我亲自去大姨妈府上,虽说是自家人,这情分得领,话说回来了,大姨妈这网里不少大老虎啊,这可是命案,虽说跟我没关系,要想摘出去怕是得费一番周折。海子就这样人,重情重义,不然我也不能跟海子这么好。 海子去得书房,拽了枝毛笔就去门房上画了个乌龟,我还没见过海子画画儿,赶紧跟过去一看,就画了个圈儿。 我说不对啊,海子,这是照妖镜吧,海子说你懂啥,我爹那倔脾气,说画个乌龟回来肯定画个乌龟,到时候多难看,我这先自己画上,也算认个错。 我说这也不是乌龟啊。海子咧嘴一笑,这不乌龟吃饱了睡了,你见过乌龟睡觉时候头脚都露出来的嘛。 这有朋自不远方来,柳翠花着下人忙活开了,杀鱼剁鸡的,太客气,我说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平时得空来也就在你家店坐坐,这长白镇我还真没仔细寻摸一番,这入世了,我也不知道干嘛,不能天天就睡在海子家等机缘呢吧。 行吧,咱去转转,不然咱先去找武松吧,这小子不仗义,先头我觉着是个人物,没曾想这一遇事儿脚底抹的不是地沟油,必须是转基因的,这速度快的,海子一脸的愤愤。 我说,走,吃披萨去。 出乎意料,武家兄弟的店居然在镇闹市最好的位置,那牌匾霸气的,有菜刀那么大,不知道是狂草还是狂狂草体书了仨字,客必胜,挺有意思,还知道客人就是上帝的意思呗,不过店有点小,两房子一个三角状的夹巷,一拉门成了个店面,怕有两平米的。 看来还挺有路子,能找这么个地方拿下来开店,那炉子就大摇大摆的摆路边,寻常人家可不敢这么干,就赚俩小钱至于的跟城管拼命嘛。 兄弟俩正忙活呢,我把海子的剑往炉子上一搁,来俩披萨。 武大一抬头,好嘞,披萨两个,要甜的咸的加不加肉串加不加辣。就这么俩眼萌萌的盯着海子,武松那头也不吱声,低着头揉面呢,跟没看见我俩似的。 我有点傻眼,海子也傻眼了,什么情况,我说武大,你看看我。 武大说,看啥,我看着呢啊,要啥样儿的说啊客官,我这忙着呢,赶紧的。 客官? 我嘟囔了一下明白了,这俩小子知道我肯定会来找他们,早合计好了,就装不认识我呢,嘿,孙子还挺贼。 我说兄弟,我可给昨儿你俩签的生死状带来了,白纸黑字,你俩还别不认,别人用手画的押,你俩说披萨做多了手指没纹了,用脚趾画的押。 武大是真老实,楞住了,看看武松,武松一直腰,哟,这不领导嘛,啥前儿来的啊,你看我这忙的,都没注意,来了客气啥,自己拿,整啥口味儿的自己动手,都不是外人。 要说这武松脑子好使呢,变脸的功夫怕是大师级的。、 我说武队长,你这办事可有点不仁不义了啊,事前胸口拍的啪啪啪的,咋遇事溜的比谁都快呢。 武松说,领导,仁义多少钱一斤?我不留着命就算值千金我也没法花啊,你就说对不对吧,再说了,这是在长白镇,又不在黑虎寨,你跟我谈仁义。 海子一听武松这么说,咔一声给剑拔出来了,武松一脸的讥讽,你当这在山上呢啊,一言不合就拔剑,看着没,右前方一点钟方向。 我一看,一帮衙役牵着狗逛街呢,胳膊上套着红袖套,治安巡逻。 我有点儿懵圈儿,看来这小子在长白挺硬啊啊,站着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海子,咱披萨就不吃了,喝点茶去吧,我一指斜对面,有家名叫有家茶馆的茶馆。 海子说行,也不是很饿,喝点茶。 第七章 人家有背景 长白怎么说就是个镇,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是武家兄弟刚迁来海子不熟,入得茶馆,挺忙,这打虎季外来客商挺多,这还上午呢,茶馆一楼就满满当当都是人,小二一见海子,哟,这不许家公子吗,今儿人多,给您安排楼上吧,见我面生,寻思着许家公子要谈生意,赶忙楼上招呼,眼力劲儿不错。 我说这茶馆不会是有财家的吧?就你聪明,海子说道,可不是有财家的产业,有家在长白可算一号,可惜了有财兄是二房出身,整天混吃等死的也没个正形,倒也不缺银子花,扛不住没地位啊。 有财跟许海在皇家商学院一个班,这年月念个书都不时髦同乡会嘛,长白就我们仨,关系不错,平时没少占他便宜。 有家是大户,他也不差这点儿小钱儿,长白镇一干产业,有家客栈,有家茶馆,有家青楼,有家商行......在长白那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偏生这有财,天生吊儿郎当,大好的资源不知道利用,整天就寻摸着男盗女娼之事,一出门寻常百姓都躲着,名声好没办法。这要不是他那亲舅舅在京城六扇门里混着,早被那正室的有才赶跑了。他娘一看这个祸害这么下去也不行啊,托人打点花了点儿银子走个门路送进了皇家商学院。 一个有财,一个有才,一样的名儿,不一样的色儿就说的他们兄弟俩,那哥哥有才可着实是个人物,典型的商贾之后,有财的话说那是嘴角抹蜜,口里含刀,阴险狡诈,生意人嘛。 我俩找了个临窗可以看到客必胜的座儿,我是想看看这武家兄弟的门道儿,一外来户挺横,总归有依仗不是,我也没想拿他们怎么着,就是猫死了,好奇心给害的。 这一打眼,武大不见了,就剩武松一个人看店呢,海子说是不给我俩吓的,溜回家了,正说着呢,打店门口停下马车,车厢上五个大字,客必胜外卖。 车门打开一妇人下得车来,只见那妇人身材妖娆,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面若桃花,眼角含春,一路小碎步朝有家茶馆走来了。 我说这谁啊?海子说没见过。我一琢磨,这车武家的吧,该不会是那潘金莲?武家不是三个人嘛,海选那会说还有个潘金莲。 我说海子,咱注意点儿,这女的怎么看都有点邪乎,别翻船了。 说什么就来什么...... 这潘金莲进了茶馆直奔二楼,刚武大急忙着慌的去找她,说黑虎寨来了俩人闹事儿,她正跟忙着呢,给拽回来了,刚下车就看到那俩人窗户边儿看她呢,小样儿,跟我这儿闹事儿,不整死你。 二位公子来我武家小店有事?妇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没客气,这说话的声音媚的,派头端的挺足,跟大家闺秀似的。 我说有点事儿,这武家兄弟签了生死状带咱上山打虎,临阵逃脱,害我们损失极大,我来要个说法,没请教,跟夫人有何干系? 山上发生的事也就我和海子知道,我怎么说怎么对不是,先亮个门子看妇人怎么说。 妾身潘金莲乃大郎内人,这小店一应事务均由我打点,两位公子找上店里来了可不就我来处理,说着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真拿自己没当外人。 轻抿一口接着道,事已至此,不知二位公子有何打算,妾身均可接着。 口气不小啊,还真把我问住了,我也没打算要怎么着,海选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来武家吃个什么披萨试试的嘛。 海子不乐意了,在这长白你个外乡人,口气挺狂,忍不了,开口道,我们就是来谈谈,看你武家兄弟怎么着也意思一下,这么大损失不能由黑虎寨担着吧。说的挺婉转,意思就是要钱。 潘金莲一声冷哼,意思一下是几个意思,我这外乡来的,听不懂长白话,说白话。 我一看,这妇人有意思,范儿还挺足,我说就是你们出点儿银子,出小头就行,大头我们黑虎寨出,怎样,不过分吧。 本来就没要钱,我也不能跟她一妇人这么计较,没想把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那就要点银子呗,左右闲着,这刚下山,我口袋本来就空落落的,非逼我整点儿事。 瞧你说的,你看咱家就卖几个饼,哪儿有银子给您啊,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两位公子觉得怎样? 我说什么主意,你倒是说来听听,你们报官吧,潘金莲一脸的风清云淡。 怎么,报官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不然这样,潘金莲边说边轻轻的拔起了头上的发簪,一头乌黑的头发滑落而下,二位爷嫌麻烦,我来报官好了,说完一扯自己的衣襟,白花花的一片...... 画风转的太快,我脑子有点懵,海子的嘴巴张的老大,这不谈着呢嘛,怎么还一言不合就扒衣服呢。 我俩楞神的当儿,潘金莲起身一把推开窗户喊道,武大报官,你娘们儿被人欺负了...... 我一下站起来,这娘们儿看不出来啊,太阴了,坑我们,海子我们走。 潘金莲一把拦着我们,这会想走了?事儿没谈完呢,等官爷来了再走啊,顺便再谈谈你俩欺负我这事儿怎么算。 海子站起来准备走的,被拦下了之后一瞅窗户外说道,超儿,捕快来了,咋这么快。 我一下明白了,我俩这还寻思着跟人家要银子呢,人家来的时候就吧坑挖好了等我们跳呢,这妇人是个人物。 走也走不掉,我就坐下了,我说海子,坐吧,反正走不了了,看看再说。 谁,谁,谁啊,谁...报官啊,这都快晌午开饭了还让我出勤,整不痛快是吧,随着一声叫骂声,一身红衣,头顶官帽,手握柴刀的捕快带着俩下手上来了。 许海一看,熟人啊,起身双手一抱拳,猴捕头,有日子没见了,今儿个您当差啊,给您添麻烦了。 猴捕头不是白叫的,那长的真跟个大马猴似的,一看怎么是许海,这平日里许家老爷也没少打点,可一想这潘金莲跟镇长的关系,今儿怕是对不住您了。 嗯,许公子近来可好啊,这是毕业了吧,没事去你爹店里帮帮忙,你这在外面搅和啥啊,知不知道?什么事儿报官,说道说道。大马猴一抬眼皮看了看潘金莲。 我一听猴捕快这话里话外就知道,许家面子怕是不好使,这潘金莲摆明就是有备而来。 妇人一阵倒竹筒说道,猴爷,就这么个事,您说,我一外乡的,就这么被人欺负,不说好的长白这地界儿治安好吗,好啥啊,您看这事不给您打脸呢嘛。 说完潘金莲还不忘给我穿个小鞋子。 平时我就不知道,这次猴捕快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快,没白瞎了是个公务员,你,一指我说道,之前你们有什么纠纷先不说,回头要乐意你们也可以报官,今天这事你不对,赶紧的,拿五百两银子,这事就算完了。 凭什么就让我拿五百两银子啊,我又没把她怎么着,这都她自己整的,污蔑我呢,猴捕头你可得问清楚啊,再说了,谁没事带五百两银子出门喝茶啊,有病啊,我也没客气,合着这潘金莲人家有背景啊。 嘿,小子面生,还挺横啊,是你朋友吧许公子,这有点儿拎不清啊。大马猴一看我还挺横转向了许海。 许海凑过来跟我说,不然我出去一趟,我家生意离这也不远,我爹的面子怕是比我大多了。 许公子你也别闹了,实话说吧,今天谁来也不好使,不拿钱我就锁人了,大马猴干脆利索,给镇长办事儿不利索点可不行。 俩下手一听,提着锁链子就上来了,豁出去了,不行我就从窗户跳出去,也没多高,一把抄起桌上茶壶就照大马猴砸去。 砰一声,猴捕快没料到我这么横,一晃身子想躲开,我那就随便砸过去的都没个准心,他要不动,根本砸不着他,这下好一晃身子那小脸迎着壶就去了,砸了个正着。 好......好功夫......茶馆里别的茶客一看乐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一阵起哄。我好你妹啊,我哪儿会功夫。 一看砸着了,我心想坏了,推开窗户就想跳,奈何那潘金莲一把抓住我裤腰带,没遁成功。 猴捕快一脸的茶水,得亏不是很烫,可这面子丢大了,怒不可遭,给我拿下,带回去先让他知道知道有个地方叫牢房。 许海一看动手了,唰一声,拔剑而出,谁敢动试试...... 正一片混乱呢,楼梯啪嗒啪嗒声响,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都谁啊,这么不开眼,跟我这有家茶馆闹事儿,胆儿挺肥啊。 第八章 互相学习嘛 一听这声音,我就不折腾了,我说姑奶奶,给手拿开,拉拉扯扯的不好,我不跑,现在你给我五百两我都不跑了。 有财啊,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这么亲呢,我一把推开潘金莲说道,有财来了就算我今儿把她怎么了她还能怎么着。 那是你眼界儿高啊超哥,有财一步三晃上得前来,超哥,海子,不厚道啊,来我这地儿也不叫我,亏得我那小二挺有眼力劲儿,嘿,你们刚到我就收到信儿了,啥时候出的山? 猴捕头一看有财来了,那个头疼欲裂,看他们这么热乎,今天这一壶怕是白喝了,讪讪收起柴刀一抱拳,有二公子好。 能不好嘛,有二是谁,长白第一号纨绔,在人家眼里那镇长就是个屁,想放就放了,谁不知道镇长是他们家花钱捐的啊,有钱人的玩法。 哟,这不猴捕头吗?挺闲啊,来喝茶啊,掌柜的,今儿猴捕头赏脸茶钱免了,平日猴爷可是请都请不来啊,有财一吊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给猴爷看座。 二公子,二爷,二祖宗,哎哟,我自己来自己来,猴捕头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上,都没敢坐踏实,一脑门子的细汗。 猴捕头一琢磨上得前去附在有财耳朵上轻声道,二公子,我替镇长办点事儿,您看我这,我这没办法,不过您过来了,您说了算,这妇人跟武家兄弟外乡人,爱咋咋。屁股没坐热猴捕头立马给镇长卖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什么事有财撑住就行。 声虽小,桌边我们几个还是听到了,潘金莲也没想到猴捕头这么不靠谱儿,这长白还有镇长办不了的事?许海偷偷的给有财比了个大拇指。 有财假装没看到,刚才没注意,这一瞅潘金莲,好嘛,惊为天人,这位姑娘是? 猴捕头又给有财倒了个竹筒,哦,这么回事啊,有财一皱眉毛,猴捕头,带小的们去有家酒楼吃饭去吧,报我的名号就行,我请。 二公子太客气了,我们还得回去复命呢,食堂饭怕是快好了,就不去酒楼叨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啊,等您空了,哥儿几个设宴请您,还请二公子赏光。 有财一挥手,好说,一看有财这没为难自己,猴捕头的动作没有侮辱他的姓,比猴子都快,走...... 潘小姐是吧,你看你这动静整挺大,这么着吧,你也听到了,猴捕头让我看着办,不然你再去请示下镇长大人? 潘金莲算是明白了,镇长在有财眼里根本就谈不上分量,略一思索道,有二公子?妾身哪儿认识什么镇长啊,全凭二公子定夺,边说边媚了有财一眼。 我一看有财这脸,这厮肯定憋的很辛苦,这么端着我都有点不习惯,这不是有财的作风。 那行,既然潘小姐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划个道?你这今天给我俩弟兄吓的,拿一千两精神损失费吧,别的回头我们再唠。 别啊,潘金莲急了,这刚才我这就要了五百两,怎么回头就变了要给一千两,这一年卖饼的银子都不够啊,站起来一下跟有财靠了过去,手搭在有财手上,那可怜兮兮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是说有财那要有多贱就有多贱的眼神儿我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说了算吗?有财已经端不住了,小眼神开始往潘金莲脖子下瞟,潘金莲什么人,一看有戏,是您说了算,可这一千两,妾身着实拿不出啊。 拿不出也不是不可以,有财一正身,对着我说,超哥,今儿这事我做主了?我点点头,本来我也没想怎么的,有财这么正经指定憋着坏呢,看他玩出什么花儿来。 刚才你说你有个主意叫报官,突然我也有个主意,你合计合计,据说你这有一手好功夫啊? 功夫?潘金莲有点迷糊。 嗯,据说你会一种一言不合就扯衣服的招式,吸...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然回头晚上我接你去切磋一下? 噗......许海没忍住,被有财白了一眼,无它,海子刚还竖着的大拇指偷偷掉了个头朝下了。 我也偷着乐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有财,厚颜无耻,无比下作的事都能说的冠冕堂皇,还逼着你没法拒绝。 我想像种潘金莲的窘迫一点没见着,倒是羞答答的说道,二公子,你都会什么功夫啊,我怕到时候伤着您。 无妨,无妨,切磋嘛,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有财送走了潘金莲回得楼上来,哪还有刚才那沉稳的样子,哥俩哥俩,看着没看着没,小弟这手如何。 这开心的,一拳就搁我胸前砸来,我也没在意,有日子没见,这不开心嘛,砰一声,有财一个趔趄,我这才想起来,我这有护身神器呢。 有财,怎样,没伤着吧?有财一脸的迷糊看着我,你不没武功吗?咋回事?小瞧哥哥了吧,让你见识传说中的王八之气,是不是挺霸道,我装模作样,神器的事还是越少人越知道的好。 呸,刚才你怎么不霸气外露来着,有财当自己不小心摔了呢。手都摔疼了。 怎么样,谢谢二位哥哥成全啊,这熟女好啊哈哈......中午有家酒楼,啥贵的点啥,别给我省,不然我不高兴。意外遇着个潘金莲给有财乐的。 就这还淑女呢啊,海子很是鄙视有财。 你懂啥?熟女不是淑女,跟你没法沟通,是吧超哥,有财跟我眉毛一挑一副你懂的样子。 我说啥熟不熟的,走,有家酒楼吃大户去,你可别给我整生的吃啊,我喜欢吃七成熟三分生的。 有家酒楼有间包厢里,伙计拿着菜单过来了,有财豪气万分,点啥啊,挑最值钱的给我上。 我一听,心里挺暖和,这小子虽然平时横行霸道,跟哥儿几个确实没说的。 我说我来吧,也别挑什么贵不贵的,我看看有什么,拿过菜单我一看,东西挺全啊,我说澳洲龙虾有没有? 没有。 菲力牛排有没有? 没有。 鹅肝总该有吧? 没有。 伙计干脆的让我窒息,我一脸的疑惑看着有财,有家酒楼现在不咋的?要啥没啥? 有财也一脸的懵,怎么会呢?咋啥都没有了,今天生意这么好?龙虾没有了? 伙计依然一脸的干脆,没有了二少爷。 叭一声,有财一耳光打在伙计脸上,刚看别桌正吃着呢,怎么到我就没有了? 伙计眼泪汪汪的,宝宝心里那个苦啊,扶着脸咬着有财耳朵,少爷,不您交代的,凡是带到有间包厢的只要您说挑最贵的上,那就问啥贵的都没有。 哎呀,有财一拍自己脑袋,开心的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低声对伙计说咱重过一遍,这是我真朋友。 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有财拿过菜单,澳洲龙虾有没有?想好了再说。 少爷,这个可以有,伙计都快哭了,这特么不按套路走你倒是先说啊,白挨了一巴掌。 ...... 我说行了行了,我就点个小鸡炖蘑菇,看那伙计可怜的,这个有吧? 伙计哭丧着个脸说,公子,这个真的有。 第九章 我可是有神兽的人 酒过三巡,有财对我即将落入江湖一阵错愕,一阵感慨,你算是自由了,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偌大个江湖,纵马扬鞭,羡慕。 我一阵苦笑,我说有啥羡慕的,我不是你俩,家世且不论,好歹一身功夫,就我这样的?常在江湖飘,早晚得挨刀,我只能呵呵了,更别说我连个目标都没有,两眼一抹黑。 有财一摆手,拉倒吧,所谓江湖又不是靠打打杀杀,人生何处不江湖啊,就我这也叫功夫,你取笑我是不是,你还不知道皇家学院是个什么鬼? 这倒是,想当年江南七怪加洪七公,把郭靖这么一个憨货教成了武功盖世的大侠。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一个人教七个,教出了全真教一群废物。这就是扩招的代价...... 有财也就是扩招才进去的,能学个皮毛就不错了,有财叹了口气,跟海子不能比,人家确实天资好,你说也怪啊,怎么现在各大门派都这样了? 我笑道,就你那脑袋,也就耍耍小聪明。 这江湖几百年下来,各大门派早就腻味了打打杀杀,现在人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懒了,争个江湖大佬又如何,没见好多大侠潦倒一生,临了还不是灰埋黄土,如今这世道物价上涨的又厉害,运气不好连个墓地都买不起,说不得就暴尸荒野,要说当今这皇帝也是个人物,一看各大门派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趁机招安居然得手了,联合天下各江湖势力组了两个学院,皇家商学院,皇家黑学院。 下的一手好棋啊,各门派有点实力的都去学院当师傅了,日头久了,吃的无公害,住的福利宅,拿的高俸禄,谁还有心思江湖拼杀,没有了这些顶梁柱,各门派也就不足为患,这皇位坐的就踏实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功夫走向了末路,过往各大门派收徒弟都讲究个资质,现在不用,只要你有银子,又或者你确实天资出众,都可以去习武,想上哪个门派上哪个门派,只要毕业之后前往所拜门派去参加个考试就可以毕业了,不过在公务员录取上倒是优先使用学院毕业生,为什么?人家学院教波斯语的,你会吗? 我跟有财说,你比我好太多了,你看我学的啥,文科,就不是混江湖的料子啊,对了,你家缺不缺账房先生?我还没坐过办公室,这我拿手啊,最多我少贪点儿,哥们儿学经济的。 有财看着我笑的傻呵呵的,超哥,我缺个经纪人你干不干,也就是替我打理打理生意,我是上不了台面了,家里怕是准备分我点儿产业,让我自立门户,说完一杯酒下肚。各有各的苦。 我俩聊的挺欢,海子这个酒漏子也不说话,喝着闷酒就着大龙虾,一个人美滋滋儿的,我说海子,怎不吭声儿,光喝酒了吃龙虾,都地沟油做的,知道不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信不信我跟有财拿菜刀砍你。 海子瞥了我一眼,超儿,酒这玩意你不懂,看着没,八二年的老白干,喝一坛少一坛的货色,一坛就得上千两,你别看我,有钱你也不定能买到,有价无市,来来来,走一口。 海子平时话挺少的,就是好个酒,对品酒那是真有一套,能给我讲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 啪嗒一声,有财把钱袋儿丢在我面前桌子上,我说几个意思啊。 我眉头一下拧起来了。 有财难得的正经,严肃的跟我说,超儿你等我说完的再说,咱们仨算是知根知底的弟兄,这钱你先用着,那些有的没得咱都不说,只论是不是弟兄,哥儿仨都在,是弟兄你收起来,来日你要发达了又或者哥们落魄了,你也拉弟弟一把,你别拧着个眉毛,我瘆得慌。 我说我拧眉毛是嫌弃你给我银子,干嘛不给我银票,带着沉多费劲。有财咧嘴一笑,这才是兄弟,我多余。 酒足饭饱,海子建议去他家店里转转,有财非拉着我去有家青楼,酒也喝的不少,我说有财,你俩该干嘛干嘛,给我在有家客栈开个标准间,我想静静。 有财眉头一挑,超哥有人了?静静是谁啊?生的如何? 客栈外一片喧嚣,开着窗我心乱如麻,已然这样了,我的未来在哪里?我的机缘在哪里?我该干什么?这个时候我可不能乱。 鄙视了自己一下,学院那个老心理医生跟我说过,人生随时在是选择,人的一生都充满着选择,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挑一条适合或者合适的路去走会事半功倍。呸,选啥啊,连日常用度都有财接济的。 叹了口气我抓起了有财的钱袋,挺沉的,我看看几个钱儿,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打开黄灿灿的,亮瞎了我五点二的钛合金眼,说好的银子呢,咋是金叶子。 我掂量掂量,这金叶子换成银子怕有上万两了,这有财干嘛呢,欺负我胆儿小,每片金叶子都薄薄的,拿在手上咋感觉那么重,这小子。 我还不至于真给一万两银子吓着,太突然,没思想准备,着一片金叶子把玩着,左右手扔着玩,有钱,飞一般的感觉。 扔着扔着,咦?金叶子呢?我一骨碌下了床,都快把床拆了都没见着把玩的那片金叶子,有贼?这就是贼祖师爷妙手空空来也不能这么玄乎啊。 我朝窗户外探出头,街上一片熙熙攘攘,全是人头,就算有贼也找不出来。 这打虎季,不少乡民会顺带从长白采挖野参野灵芝,最近越来越多的外地客商赶来,无它,中原就这长白特产这些货,每年这时候街上到处是小摊,也是城管最头疼的时候,十个干一个轻飘儿的,十个干一千个你试试? 不对不对,正琢磨着那么晦气,出师不利呢,右胸口一阵发热,不是很烫,阵热过后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右胸扩散到全身,像被雷劈了,过后我跟刚去完茅房一样儿一样的,通体舒泰,神清气爽,浑身充满着力量,突然那虎门关口的感觉又起,快绷不住了,不好,我捂住嘴一头钻进被子里,这要一声虎啸出来怕是要被关动物园里去了。 吓我一身汗,小心肝儿砰通砰通的,怎么回事,这感觉又来了?我捋捋,半响后我脱了外衣一看右胸,果然白虎有变化,一片雪白的额头上多了个淡淡的王。是什么原因呢?一拍脑袋,我这学没白上,脑袋就是好使,想不通就不想呗,把刚才从拿金叶子我再过一遍。 这次我学聪明了,慢动作,唉,我扔,唉,我扔,这要被人看见指定以为傻。 扔着呢,金叶子落到右手,也扔累了,歇会,一把给金叶子攥在手心,可不能随便再不见了,下床呷口茶,继续,手心一打开,我艹,金叶子呢??? 这一会功夫俩金叶子不见了,就是有财也没这么败家,我冷静想了想,难道?看着拿起的第三片金叶子,我心疼啊,兄弟,有缘再见,一把握在右手心,果然,阵热袭来之后便是酥麻,浑身劲劲儿的,再一看白虎,王字还是王字,上面那一横好像颜色深了点儿。 这个?我马上脑补了一下先人写的聊斋鬼故事,上古神话,玄幻古籍,这是?玄幻古籍里的神兽?人家神兽不都是叫草尼马的马吗?我这怎么是虎?还特么是吃金子的虎。我养活我自己都有问题,我哪儿养得起啊我。 这得亏了这年月三观尽毁的事儿多了,一言不发就开脑洞,见怪不怪,唉,说好的唯物主义呢...... 剩下的钱可不能乱花了,可得想办法钱生钱,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还怀着一个呢。 起来,洗漱一番,出门,时间就是金钱,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拍拍胸口,虎子,你爹我要走江湖了,看在三片金叶子的份上你可得保我平安啊。 我一寻思,还是先去找海子,靠谱儿,嗯,得稳重点儿,我可是有神兽的人。 第十章 布庄 海子家的店我去过一次,我一直很奇怪,就是普通的一家杂货店,能挣那么多钱?怎么论许家在长白也算有钱人了,当然了,不能跟有家比。 到了我才想起来,店上午是不营业的,顺着道就溜达开了,这长白打虎季客商交易这么热闹我也参观学习学习,我这学经济的就当来实习了。 哟,林爷,来了啊,看看,今年这虎周边的玩意我就没有,还没开张呢,不过这野参,灵芝的运气不错,整了不少,您看着合适给个价,一枪打也行,都熟客,好说。 嗯,今年价格不比去年啊老丁,眼前这俩看样子是老相识,林爷操着一口的京片子,派头很足,一品参一两,二品二两,三品三两,灵芝贵个几十文,怎样老丁,合适我就打包了。 林爷,这个......老丁打眼一看起码有五十了,满脸刻着沧桑,寻常百姓,整天日下劳作,看着显老,人没那么多心眼儿,平时务农,这开春打虎季运气好够上一年的用度,像老丁家今年的运气可不算好,俩儿子上山都几天了,没打到虎。 这个价格太次了,比去年少了整整一半啊?不能这么黑心啊,这可是野参又不是棒槌,老丁额头皱的千岭万壑似的,老实人,说话不带拐弯儿的。 哼,那您老慢慢卖,我再转转,赶明儿还没出手的话我再来,说完扭头就走,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林爷迈着四方步趟去了下一摊儿,我当然知道不是棒槌了。 不是说野参灵芝这山货只在长白出产吗?价格压这么低不算,这收购态度也不对啊,一年就这季节有,要买不到就得等下年了,林爷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啊。 我也不作声,悄不溜的跟着林爷,假摸假样的也到处看,到了哪儿林爷只询价报价儿,就是不出手。我曾跟梅部长下山卖过一次货,当然黑虎寨那都是有约好的大客商,到了验货,没问题银货两讫,也在道上溜达过,那会的光景这外来的客商可是只要你有货,价格好说。 一路下来我有点儿晕,这所有的客商都是这样儿的,就是不出手,跟约好了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管了,这事儿跟我关系不大,先找个地方买几件换洗衣裳,下山的时候脑袋一热啥都没带,不能老这一身穿着。 巧了,有家布庄,不是有家的,挂着牌匾呢,四海布庄,据说衣服是相当的好,还为贵人提供定做,这间只是长白的分店。 端了端身子,有点心虚,这可是高档场所,我可是有神兽的人,沉稳,内敛,一抬手,嗯,还行...... 爷瞧着面生,头回来吧,我们店提供各种花样服务,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您就是光着身子进来,我们都能给你整齐活儿了,出去就是贵人,当然,您荷包出去的时候怕也是光着了。 就卖个衣服,没想还挺能整词儿,我一瞅面前这位,一身的职业装,略施粉黛,不失干练,皇家学院毕业的吧?我说。 咦?这您都能看出来?学弟吧?快叫师姐,叫烟姐也行,柳如烟这也是自来熟,前一句还是爷呢,一眨巴眼辈分就降下来了。 自打学院成立,这叫法就有点儿乱,有说是校友的,有说是师兄弟的,没个官方的说法,差不离儿就行,都懂。 正招呼我呢,店里来人试装了,这不有家大公子有才吗,也是这四海做的不就有钱人生意。 有点尴尬,学弟啊,不然我先叫别人招呼着你,这位爷可得罪不起,柳如烟附着我耳朵说。 没事,我说,烟姐你忙着先,我自己看看,回头再唠,能理解。 烟姐跟偏间一喊,红啊,你招呼下客人,我带有公子试装,转过身对有才说,二公子让您等了,请跟我来。 不妨不妨,有大公子一摆手,那气质,那风度,那损色儿......连我没搞过对象的都看出来了,这有大就是冲柳如烟来的,有钱人就是会玩。 我店里转了一圈,衣服是真心贵,我抬头看看大门,上面指定挂了把柴刀,进门一刀啊。最便宜的也得几十两银子,赶上普通公务员一个月薪水了。 半晌功夫了,人呢,不是叫了个人招呼我吗,怎还不出来,我跟偏间挪了过去,里面正热闹呢,原来店里人都搁里面唠嗑儿呢,这店大欺客嘛不是。 正准备发声儿呢,里面一花花开口呢,要不要赌一把,我出一两银子,今儿烟姐还是会拒绝有公子,我也出一两,我也出一两......仨人瞪着眼儿笑了,这都赌一样儿的也没个庄家啊。 有大还真是看上柳如烟了,不过看样子柳如烟一直拿着根本没撒口。 我敲了敲门框,几位,我买件衣裳,你们看谁合适得空招呼一声,几位一看,哟,怎把这茬忘了,光顾调侃烟姐了,刚开口逗赌的那个出来了,爷,招呼我小红就成,我带您看看,合适哪件,或是需要定做啥款的,我给您办。 挺专业,看了看我身材,拿皮尺比划比划给我介绍开了,这件是今春波斯时装周的新款,刚到的货,赶巧了您第一个,要不试试?我一瞅120两,我去,我说这个颜色不好,太老成了,灰不啦唧的。 说着呢,又来人了,两个姑娘家,丹眼凤眉,长的还行,面粉抹的有点儿多,连带着脸跟脖子都两个色儿,一股的风尘味,还带着俩下人呢,人呢,赶紧来人招呼。 小红一看,赶紧朝偏间喊人,阿紫,快出来招呼人。 偏间里俩人着忙着慌的就出来了,这一看谱儿就挺大,伺候好了多买几件还能多拿提成。 这位小姐,我带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阿紫低眉顺眼的很客气,来这店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谁也不能得罪,眼前这位更得罪不起,有家青楼红的发紫那位,艺名叫莺莺,就是脾气不是很好。 谁小姐?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姑娘我卖艺不卖身的,莺莺哼了一声阴阳怪气。 跟着阿紫出来那位知道这莺莺的德行,上得前来说,莺姑娘,您别生气,您什么身份啊,就别跟阿紫一般见识了,她刚来的,不懂事,哪儿像您啊,有家的头牌,对了,旁边这位姑娘面生,头回来吧。 又哼了一声说,我不能跟她计较,落了身份,这我闺蜜,专程从老家跑过来看我的。这不我来给她置办点衣裳啥的。没再搭理,径直过去挑衣裳去了。 我叹了口气,这混青楼的如今出门都带着保镖,什么世道。小红连忙跟我打手势,意思别闹了,这姑娘脾气是真不好。 一阵忙活,我还是挑了件便宜的,花了六十两,连带着别的乱七八糟的花了一百两,给我心疼的,我存钱庄了,就留这么点现银,这一上午就给我花完了。 俩姑娘速度倒挺快,这件,那件,合着不要钱似的扫货,给那接待的乐的,今儿妥妥的几两提成到手了。 那边清点结账呢,我跟俩姑娘邻桌坐了候着,就听俩人聊开了。 莺莺姐,你现在可算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这一趟衣裳买的,够我家过几年的了。家里那边都传遍了,你爹娘现在见人说话腰板都直挺的。 可不是,到哪年月都这样,笑贫不笑娼。 莺莺一脸的傲娇,提携着闺蜜,你这丫头,女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你我这等出身,嫁不得个好人家寻个正室,还不得另找门路? 我这也是运气好,碰上个凯子,不知道了吧,自打这入得有家青楼以来~,就独得有才恩宠,我告诉他呀~这青楼佳丽三千,一定要雨~露~均~沾~,可是有才呀,非是不听呢,就宠我,就宠我,就...... 没宠完呢,贵宾室砰的一声打开了,有才咬牙切齿黑着个脸出来了,就这么看着莺莺,莺莺傻眼呢,公子,这个,那个...... 第十一章 你们使诈 有大走的时候脖子青筋爆起,一言不发,没出门呢,又给柳如烟叫住了,有公子,您还没付账呢,看着莺莺的眼睛都快充血了,小娘皮今晚上爷买个最大的蜡烛带过去。 我这也没买啥,穷呗,有点不好意思,也没能照顾烟姐生意,烟姐倒是客气,临了还给我张四海贵宾卡,在中原任何一家店凭卡打折,好东西啊我琢磨着。我是没想到,今儿这一出闹的,柳如烟高兴啊,以后不用再烦这有大了,只是她低估了有大的决心和脸皮。 赶紧去海阔天空,这一晃都过了午饭点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海子家饭了,兜里没银子啊。对了,海阔天空就是有财家那杂货店,店名起的那是相当霸气,可惜了,卖杂货的。 叫东西码头才合适。 老远就看着许老爷子了,躺店门口藤椅上,眯着眼睛打盹呢,这店开的玄乎啊,也没个生意还赚那么多。 我一抱拳轻声道,许老爷子好,小子看您来了。 许老爷子睁开一只眼,来了啊超儿,你那事儿我都听海子讲了,甭客气,就拿我这当自己家,先住着,回头再打算。 老爷子挺客气,不知道是海子的面儿还是雕爷的面儿。 正唠着,旁边一声音来了,许老板近来好啊?这声音有点熟啊,我一转身,这不东方不败吗?怎么哪儿都遇着他。 许老爷子一看东方不败来了,那身子骨利索的,东方公子里面坐里面坐,我就纳闷了,这东方不败什么来头,谁见着怎么都点头哈腰的,不就是京城来的嘛,嘚瑟啥啊。 入内一瞅,海子正看账本呢,我说海子我看看你们家账本,哥哥老本行,我给你参谋参谋,不曾想海子一把给账本藏起来了。 嘿~几个意思啊? 摸了摸脑袋,海子跟下了多大决心似的,附耳过来。干嘛啊,自己家还鬼鬼祟祟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们家这店走黑货的~ 啥?我声太大,海子一把捂住我嘴,你叫唤个啥,黑货,走私,不明白啊,海子轻轻的说。 我说是不就老虎的周边产品?嗯,海子点点头。我说难怪你家这么个破店能赚那么多钱。海子瞄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我还挺震惊的其实,人不可貌相啊,这许老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干的是这等营生,送海子练武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这人家家事,我也不好多问,我说海子,这东方不败跟你爹啥关系啊?海子一愣,超哥没看出来啊,你还认识东方不败啊,我说我只在黑虎寨见过,不知道是干吗的。 海子说那就对了,又附我耳朵上,他京城来的官爷,我们家的货一部分都是他吃走了......我明白了,这大京城的老爷多啊,随便扔个砖头怕是能砸着一群品级大员,都是场面儿走的平时那个开销大啊,光靠那点儿俸禄够呛。弄个人出来玩点花活儿就太正常了。 这里面的道道儿太多,水太深,我就不再打听了。也就海子是弟兄人家才跟我说,别人不是不说,谁敢呐。 想起一事儿来,我说海子,你觉着今年这南来北往收货的客商有啥不一样没?海子说没啊,我来就在店里看账本,不过我倒是听老爷子说今年有点儿诡异,价码低不说,还没客商出手。 我点点头,老爷子也门儿清。 二位公子,有公子差我来请二位茶楼一叙?我扭头一看,有家茶楼那伙计不知道啥时候来了,有二请茶呢。 我点点头,行,你先回吧,我俩就来。我说海子你要忙就过会去,海子给账本一扔,我又啥忙的,都要我忙我这将来的大掌柜还当啥,有伙计呢,走着。 看着眼前有二一本正经的装逼我很想笑,有财面前一套茶具家伙什儿,正摆弄着他嘴里的茶道。 我说有二,别装了,我憋的慌,看这模样神清气爽的,昨晚比武赢了吧?听我这么一说有二手一打颤,哥哥,给你丢人了,我修为不够,最后只得认栽了。 茶刚入口,我差点全喷了,怎么着?这么厉害?嗯,大意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海子一脸的鄙视,平时尽听你吹了,阴沟里翻船了吧。 有二叹了口气,拿起根小棍逗起了鸟笼里的家雀儿,这妇人怕是养不熟的金丝鸟,我也没许她什么,就这样吧,不过那功夫真是......有二一脸的****。 被逗弄的家雀儿不乐意了,淫贼,淫贼,大淫贼,合着还会叫呢,有二一脸的尴尬,再瞎嘚吧信不信也把你烤了吃,家雀儿一听顿时化身愤怒的小鸟,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的。逗逼二人组不是。 静静没来?有二调戏起我来了,静你妹,你那有家客栈是真不安静,吵的不行。 想好没,弄点什么营生?差银子尽管说,趁兄弟还有能力,我说真准备赶你走啊,这有大不仗义啊。 有二笑的有点凄惨,偏房总归是这样,原来昨晚比武的事被有老爷知道了,有老爷怒了,平日里怎么鬼混也就算了,这次玩的不像话,有点门路的都知道,潘金莲跟县太爷那事儿,说起来县太爷还是自家长辈,就这见不得人的花活都给有二玩了,丢人啊,丢人丢大了。 不瞒二位哥哥,今儿喊你们来就是寻思着咱们能不能自己弄点啥,这吃的喝的都不是自己挣的,我心里也不是个味儿,主要是老娘那边面儿过不去。主要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平时也没注意,这被人提出来,太丢人了。 没想到有二出事儿了,刚还开他玩笑了,气氛有点尴尬。 整静着呢,隔壁传来哈哈大笑声,似是而非的有点熟啊这声音,我凑过去贴着裱花的窗户口看了过去,林爷。 林爷正气宇轩昂的演讲呢,这次呢我们几大商会第一次合作,希望可以马到成功?来,以茶代酒,我敬各位爷一杯,一昂首茶水落肚。旁边众人附议,这次指定行,我们策划这么久可算是坐到一起了,这票赚大了,另个说道,刚才我又溜达一圈回来,这市场上都传开了,下午价格还要跌两层,嘿嘿,明天咱们就可以收网了。 这帮孙子原来使诈呢啊。不能忍,一招呼海子,跟我走。 砰一声给门推开,你们这帮孙子,知道这乡民的苦吗?一年到头除了耕地劳作就指望这打虎季了,你们这良心都给狗吃了吗?合伙儿起来坑他们?来来来,都说道说道。 海子闷不吭儿的唰一声就给佩剑拔起来了。 众人起先一愣,随后乐了,这如今做点生意南来北往的客商谁没点背景都不好意思出门,谁能吓唬谁啊?这哪儿冒出来一雏儿啊?林爷一笑一抱拳,这位小兄弟进门的时候没看外面呢吧? 外面?外面咋啦?我疑惑的看了下海子,海子也是一脸的迷糊。 这外面啊,我们的保镖怕有二三十人吧,啊?林爷端起茶杯转向房间内的各位,房内一阵哄笑,这小子哪儿来的,傻不拉唧的。 海子往后退了一步,再进来附着我耳朵说,真话,我一激灵,妈的冒失了。 一抹脑袋,信不信马上报官?谁都走不了,你们这特么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报官?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林爷道,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然小哥你着人把有大公子请来?让他跟你聊聊? 我一听,真坏了,这事有大怕才是大头?正头疼呢,有二一摇三晃的进来了,谁要找我哥唠啊? 第十二章 县太爷 众人一阵疑惑,这又是谁,倒是林爷一抱拳,原来是有二公子,这不遇俩傻小子嘛,欺负我们外来商户,本想借着大公子的名头用用,倒是失礼了失礼了,还望二公子莫怪啊。 有大挺能耐啊,这事儿都能干出来,这十乡八里乡亲们的血汗都要捞?有二一顿诽谤,嘴里却道,这么回事啊,这俩傻缺,刚在有家酒楼喝多了,我真着他们先回去呢,怕是迷糊了,给各位添乱了吧? 林爷是谁?什么叫奸商,就体现在奸上,这么点小聪明,打人不打脸,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好说好说,二公子赶紧给他们领走吧,我们正好这商量事儿呢。 得,我俩给领出来后就听林爷里面唱上了,今儿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 这老乌龟,给他得瑟的,我说得想个法治治他们。 海子闷不吭儿的直点头,有二也一颔首说,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可以按去年的价码给山货提前收上来,关键是收完之后怎么处理,不管怎样得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空手而归。 我给林爷他们的思路捋了捋,重点还真是有财说的,收完之后怎么处理,我说海子,你爹能帮处理掉一部分? 海子说虎周边还行,山货不行。 我琢磨着去找东方不败谈谈,可我不待见他,大老爷们儿长的跟花姑娘似的,一脸的精明,怕是会吃亏。 有财你刚才说啥,最后一句,让他们空手而归啊,怎么了? 我说你让我捋一捋,海子就笑了,又玩麻将牌去了。有财不解,给他解释了一番,逗的有财哈哈大笑,拿麻将牌玩斗地主,头回听说。 我一拍巴掌,这就对了,我又捋出一幅天牌来,有办法了,嘿嘿,来来来,有财,去有家客栈我房间,别这么看着我,去说事儿,我对你没兴趣。 客栈内我把主意一说,俩人一脸的火热,还可以这么玩啊?这学经济的脑子是好使啊,海子坐不住了,我先回去办去了。 有财也坐不住了,这么大还没自己做过生意,这事儿也赶时间,有财脚底跟滑雪似的,哧溜就跑了。 都着忙着慌的,我也赶着去了县衙,这就半天功夫了,不抓紧可不行。 衙门口呢,我直冲着大堂就要进去,俩衙役一把就逮着我,干嘛呢哥们?这告状你得先投状子?然后老爷给你发一召唤,预约好了才开堂,你当你们家院子?说进就进? 这么回事?我说两位爷,我这有点急事儿要跟县太爷唠唠,不然您帮我通禀一声儿呗?手一翻,一块碎银递了上去。 衙役左右瞧瞧没人,一把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压低了声音说,哥们你傻啊,见县太爷走侧门儿,这儿是公堂。顺带给银子撸走了。 得,没文化真可怕,一两银子就买句话,也值当了,给他打药吃吧。 到了侧门又是一番打点,头次还没过,县太爷知道我是谁啊?不见,我这急的也忘了说了,麻烦门房再通禀一声,门房死活不干,说县太爷有紧急要务在处理,再去会挨骂? 一咬牙,我恶狠狠的对门房掏了五两银子,门房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心寻思道,小样儿,一两银子就想见县太爷?你知道我为了到这做门房花了多少银子?五两见县太爷那都是起步价,今儿还行,这也六两了,板着脸对我说,候着,别乱跑。 这帮孙子。 不一会孙子回来了,进去吧。瞅啥?让你进去,偏厅去候着.....瞅啥?我瞅你,早晚给六两银子刨回来。 进了县太爷的蜗居,还真是清廉啊,一水的青砖青瓦,假山瀑布,那锦鲤大的,烤着吃应该不错,正寻着道儿呢,一妇人款款行来,这不潘金莲吗?这面如桃花眼角含春的?感情县太爷就办的这紧急公务啊? 我掰了指头数了数,没错啊,不昨晚跟有二比武的吗?功夫还真是不错啊,这挑战的人都排着队呢? 潘金莲也看着我了,一声轻哼,斜着看了我一眼,一阵碎步朝门外走去,老远就看着门房点头哈腰的,哟,您回去了啊,要不要给您叫辆车? 叹口气,我朝偏厅去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活着都不容易。 有二叫你来的?县太爷边捋着衣服边问道。 我说是,二公子叫我来的,跟您商量点儿事。有点儿玄,怕是有二真是被家里放弃了,不然县太爷不能直呼有二。 有财怕是猜到会这样,把这活推给我了。 说说,什么情况,整理好的县太爷呷了一口茶,岁月不绕人啊,真累。 我说我想今年的虎周边全拿下? 噗一声,县太爷一口茶全喷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疯了吧?有二也不敢这么跟我说。 我说我敢啊,有二是有二,我是我,现在有二归我使唤。 凭什么?别跟我装大尾巴狼,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今天我就给你个四五六。 还真跟我装上了县太爷?那我给您说道说道,去年打虎季,你收了座山雕五百两,收了许老太爷一千两,收了外乡商户合计五千两,有家客栈白术合计三十六天,欠房钱多少自己算,对了,说是您上次还带了个雏儿去乐呵,还未成年吧,这事儿您还记得吧,还有...... 县太爷端着茶杯的手直抖,这现在办点事怎么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还有没有人权?这该死的狗仔队,下回老子蒙面出去还不行吗. 砰一声,茶杯扔出去了,县太爷看着我笑的很阴险,小子,你还嫩点儿,你不知道我跟有家的关系?这都不是事儿。 我说,我知道,就是许老爷那一千两你收的不应该,你不知道许老爷家那蜘蛛网?直说吧,我也不爱拐弯抹角的,我们只要今年的虎周边,明年的再说,怎么跟有大交代那是你的事儿。 县太爷倒也干脆,这么定了吧。能不定吗?那许老爷那一千两的时候就挺犹豫,没忍住,我特么也知道人家京里的关系,这不看着银子我就犯病吗,手痒也是病啊,治不好。 事儿成了,搞定了县太爷,就差不离儿了,一时兴起,我也哼起来了,今儿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留下一脸懵逼的门房。 第十三章 有家青楼 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儿还真绕不开衙门,一直以来虎周边都被县府以极低的价格控制着,所以才有了海阔天空这走私的活儿,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那虎周边都是有价无市的货,官府都控制的死死的,每年就打虎季可以打虎,其余时间打虎一律重刑伺候。也就这样才使得这虎倒是越来越多。 这边县府搞定,我直接去了钱庄,取了现银转道就去了海阔天空,也不知道海子这边怎样了。 老远就看着海子站在海阔天空门口,一看我过来比了个哦开的手势,成事了,海子说老爷子本是不同意的,虽说能赚钱可这要跟有大硬碰就没必要了,海子一板脸,抗不过这是海子第一次正经做生意,怕打击海子积极性,还是咬牙认了。 跟海子汇合后我俩立刻钻进了市场。 老板今年怎么样啊?我站在老丁摊儿前。 这位小哥要点儿什么,自己随便看,嗨,别提了今年,东西弄了不少,可这价格跌的是一泻千里,近点的还好,远点的还要包邮,白白多收了三五斗。 这样啊,老板,你这货我打包了,还按去年的价儿,不过你得帮我收拾干净了都,你瞅这上面都还沾着泥巴呢。 啥?没精打采的老丁呼啦一声站起来了,小哥儿,大老爷们可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这把岁数有三高,经不起来去,别逗我玩啊。 要不说银子好使呢,说再多都虚的,当我把银子掏出来后老丁啥也没说,闷不吭声的给野参灵芝啥的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得亏带来的桶水没倒了,以为今儿要打空军的,老丁心想。 银货两讫之后,老丁一问我说是不是有多少小哥你都能吃下?当然,来者不拒,老丁一拍屁股就要走,我说你这急啥啊,东西都卖完了,小哥你等着,我儿子他们在山上呢,我取货去啊。 这一来二去,围观的人也多了,一打听,好嘛,这价格地道啊,全围上来了,我一看这不行啊,一指不远的海阔天空,小哥我最近都在海阔天空,你们有货了直接送店里来,全部按去年的价格,就一个要求,给我洗拔干净了。 许老爷这躺着眯神儿呢,眼瞅着一帮乡民奔过来,争先恐后的,吓一跳,再瞅,海子领队呢,都别乱都别乱,有点儿素质,把队都排好了。 海子招呼伙计就忙开了,我凑上前去,海子,银子准备好没,我这点儿现银怕是顶不了一会儿,这队伍排的,都快到县衙门口了。海子忙着呢,说道,别闹了,赶紧帮忙的,银子管够。 我说我还有点儿事儿,你先忙着,记得,收货速度要快,越快越好,不等海子开口我就窜了。 这一下午给海子忙的,我回来的时候街上跟刚扫过荡一样,除非了逛街的,卖山货的乡民一个不见了,只留一地的泥巴叶子垃圾。 进的海阔天空的库房一看,好家伙,堆的跟山似的,分门别类一品的,二品的,各种各样的码的整整齐齐的。我说海子行啊,我一竖大拇指,海子捋了捋刘海,一般吧。 我说咋这不新鲜的也收呢?我一直角落里那一小堆干瘪的野参,海子一脸的鄙视,土鳖了吧,这风干的陈年老参,这价格波动太大,有些人把家里存货都拿出来了,这可是好东西,不少都是超品。 我这乐了,有大那边脖子的青筋又爆起来了,几十号商人给有大堵在了有家青楼里。门外还站着几十号,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不知道的以为青楼搞大酬宾呢。 林爷虎着个脸,有公子这事您少不得给大家伙一个说法吧?说法?就你们敢跟我要说法?再说了,不都你们操作的,我能给你们什么说法。 有公子这一出玩的不赖啊,林爷一脸的讥讽,先逗着咱们压了价儿,然后提前进场全部吃进,你还没有点儿职业道德,你还有没有电契约精神,说好的良心呢? 这事儿必须搞清楚了,不然林爷就惨了,当初有大是跟林爷合谋的这事儿,那些个商户都是林爷去忽悠的,事儿整到这个地步了,大家伙来这么久了到时候一根毛都没能带回去,林爷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的路上林爷就想好了,这事先栽有大身上再说,他地头蛇,这帮商户也不能拿他怎么的。 有大又不傻,摆明林爷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琢磨开了,这许老头胆儿肥了啊,这明目张胆的就跟我干上了,就算你京里硬实也不能吃相这么难看,刚已经着人去过县衙了,这老家伙意思是也推了个一干二净,这更不对了,许老头关系用上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跳出来了?难道跟昨天东方不败去了有关系? 有大一琢磨,这事儿得赶快查,做生意的谁也不愿意多个敌人,何况这还是一群敌人,有家在中原的店子多了,谁敢说离了谁就不能活了,人家一回去就是地头蛇,头疼,当前先稳住这帮人再说,老堵着我也不是个事儿,林爷,这事我定会给你们个交代,这堵我青楼里也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兄弟们今天都赏脸来我这楼里捧场,我也不能矫情是不是,大家伙就在我这乐呵,一律五折怎样。 林爷说行啊,有公子大气,一抱拳周边一圈,各位老板,有公子得出去解决这事,我们拦着也不好,既然有公子这么大气,大伙就在这有家青楼乐呵乐呵,等有公子好消息,一抹屁股林爷给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这出门在外的,谁不沾个小花儿,惹个小草儿的,还打对折,顿时楼里热闹开了,给老鸨****忙的,鬼儿子,有啥价位的? 这位爷,有十两的,有五十两的,有一百两的,各价位不等。****可不傻,有公子那边刚说打折,这边就想好了,提价儿,原价双倍。 行,给我整一百两的。 得嘞,诗诗啊,快来快来,扶这位爷去休息。****一招呼,傻帽,还不是原价,就这还做生意呢。 什么诗诗?我说要诗诗了吗?一百两啊。 对啊,诗诗明码标价就是一百两啊。 那厮一脚踹在****屁股上,我的一百两,是要十个十两的。 第十四章 公子上山 少爷,临街一个摊位都没有,有才安排在街上的下人回来汇报了。 都快中午了,这往日一大早摆摊的就开始抢地盘儿了,有问题,问题大了,有大不敢相信,出得门一看果然,临街干净的都快可以评比卫生城市了。 有才计划了一晚上,想了个怀柔的计,得跟乡民们好好谈谈,这都策划了这么久别钱没赚还惹一群麻烦。 什么情况?太诡异了,有大心里忐忑不安,立刻着下人快马上山,中午时分下人就回来了,公子,大长今道被黑虎寨卡了,收费站过不去了,说是临检,最近关闭大长今道。 我检你妹啊检,黑虎寨也搅和进来了? 有大脑袋一转去了青楼,林爷下来的时候两腿都飘忽的站不稳了,这便宜占的舒服。 有大一把拉着林爷来得自己在青楼的办公室。林爷,事情有变?林爷道,怎么?有公子不是一直都智珠在握?我等唯有公子马首是瞻啊。 林爷别闹了,这儿就我俩人,演给谁看呐?现在赚不赚钱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就特么想知道谁玩了我一道儿?有才说的咬牙切齿。 林爷看出来了,有才说的是真的,要说这笔买卖怕是有才没搞定要黄,一眯眼说,有公子您也说了这儿没外人,咱就不演双簧了,要说我其实没压力,我是纯商人,最多就是这一季不赚钱,有些预订的客户要想办法打招呼,少不得要出点儿血。 可那帮商客里,有不少东方不败那种人,人家那可是有任务的,怕是没那么容易糊弄,已然这样了,林爷也跟有才交了个底儿,有才当然知道这个情况,要不说会平白弄出一帮麻烦出来吗?这事儿不管怎么样,就算不成也得搅和,上头某些人一看也是个态度。 有才把大长今道的事跟林爷说了一下,林爷眉毛一皱,有公子,你觉得谁胆这么大?是不是虎啊?他不知道这事得得罪多少人吗? 其实我也压根儿没想过这事能牵扯多大,可以教训下林爷这个老乌龟,又可以帮乡民们一把,顺带自己还可以整点儿银子,一石多鸟啊,我都佩服自己,没想到把天捅破了。确切的说有才也没料到事情闹这么大。 林爷说我们亲自上山一趟,怎么也死个明白,要是是上面人在操作我们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要是旁人,呵呵。 有才一点头,事不迟疑,走。 一行人几十匹马浩浩荡荡的向长白山开拔,这没到收费站呢,第一个隘口就被堵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给道儿上砍了几颗树扔马路中间,横竖过不去,林爷这常年走南闯北的比较有见识,怕不是遇上劫道的了,谁这么不开眼,光这几十匹马冲过去就够喝一壶的了。 林爷扯着嗓子喊上了,完全不走江湖路子,什么黑话全省了,谁啊,谁这么不长眼挡有公子的道儿啊?有大一听一头的黑线,这老东西啥时候都把我放在前面。 好半晌才从一块大石后面跳出个土匪模样儿的,揉着眼睛,哟,你们来了啊,比预计晚了点,刚都睡着了,那么开始? 开始啥?林爷跟有大面面相觑。 呔,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土匪一酝酿喊了起来。 众人一阵哄笑,土匪一阵尴尬,我去,搞错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对不住啊,各位,见笑了,咱重新过一遍?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完一阵得意,可算对了。 林爷也乐了,哪儿来的傻缺?就这还做土匪?一挥马鞭,下马****,随行保镖唰唰的下了马,土匪一见,那速度快的,闪到大石头后面去了,一阵马嘶声,哒哒哒,土匪已绝尘而去,眨眼功夫连马屁股都见不着了,留下一众人独自凌乱。 保镖们一阵忙活给道儿开了,走,林爷一舞马鞭,有才随后跟上,眉毛却皱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感觉,刚才土匪这套路有点熟,怎么看都是有二的风格?有什么目的?这王八蛋怎么也搅和进去了。 有才想多了也没想多,确实是有二的安排,不过也确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恶心一下这帮人。 一路疾驰,远远看到收费站了,大长今道第二个隘口,要说这地方选的是真好,想绕过去都不可能,平日里也横一杆,今日不对啊,有才一看,今天怎么还全用栅栏拦上了。 上得前去,呼啦一声,收费站屋里出来一帮黑虎寨的人,套着红袖套,上书临检。 有才一顿恶寒,也没听说雕爷这么玩过啊,怎么看都是有二的套路,难不成有二在山上? 一个领头模样儿的推开栅栏走了过来。 干嘛的? 拜见雕爷。 雕爷坐月子呢,不见。 雕爷啥时候还会生了? 哟,这年月男人变女人又不新鲜,你谁啊? 我特么有才你都不认识啊? 有才?有大公子啊?是您啊,可把你候来了。 有才一看挺得意,看看林爷,哥们我毕竟是地头蛇,到哪儿都有点面儿。 请出示下证件,领头的一本正经。 什么证件? 证明你是有才的证件。 我就我,我就是有才,要什么证件?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你? 有才快抓狂了,有二这混蛋一定在里面,在长白谁敢在他面前这么得瑟?就是雕爷知道他来了起码也得在门口候着。我这张脸就是证件,有才怒了。 领头的一看,行吧,稍等啊,围着马一阵转悠。 干嘛呢你,快放行。 急啥啊,雕爷都生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的,我说有公子,不对啊?哪儿不对了?有才快急眼了。 您这怎么也得有一百四五十斤吧?差不多,怎么着吧,快说。 这大长今道儿的规矩您不知道啊?那我给您说道说道,领头一脸的风清云淡。 大长今道,是俺们雕爷念在大家伙上山不方便,造福乡民,黑虎寨出钱修的,所有权归黑虎寨,这县衙可是有备案的,平时这一应保养修理都是黑虎寨掏的钱,所以雕爷立了几条规矩,您听听。 这根据第一百六十二条第五项第三小则,凡纵马大长今道者,御者体重不得过百二,违者处罚,并终生不得上大长今道。 有公子,您看你这一票人,都违规了。 违啥规? 超载...... 有才气的呼哧带喘的,全他妈是套路,全他妈是有二这个货的套路,一会马鞭,给我硬闯,有事雕爷那边我担着。 领头一看也差不多了,赶那边还没出发呢,一挥手,放行...... 有才这感觉一拳打在棉被上,不得劲儿啊,要是跟老丁一样有三高,这会怕是已经躺下了。 入了收费站,刚拐个弯,一众人傻眼了,干嘛呢这是?庙会?再一瞅,不对,这就是一个山货跟虎周边交易市场啊,难怪街上一个人都不见,全给堵山里了。 第十六章 京里来人了 众人下得马来,一窝蜂的上前,唉?我说大兄弟,怎么就跟这儿就摆上了?知道是什么状况了有大也不着急了,上去跟一提着袋子的乡民说道。 摆啥?爷您说的摆摊儿呢吧?不需要,您瞅瞅前面,打虎季这么多年,头回这么省心。那弟兄瞥了一眼有才。 有才说,怎么个说道兄弟。 您不知道吧,据说县里有家那大公子跟一帮商人合伙坑我们呢,我们这点血汗他们都盯着,还有没有人性你说,你说。这不,不知道哪儿来了个业界良心的,看看人家,按去年的价儿收,有多少要多少,来者不拒。 说的有大的脸跟七色彩虹似的。 有大一看,可不是,这哪儿是摆摊儿,排队收购呢,有大不认识,路边上支个桌子当账房的可不就是梅部长嘛,梅二小后面站了一溜的顺风镖局的镖师,护着银子呢,镖师一脸的得意,这可是个好活儿,先押银子,回头再押货回去,咱镖局连土匪的活都能接到。 旁边一溜的马车,已有半数都装满了,如花姑娘负责验货,那忙的满头大汗的,一品参五个,二品 有大琢磨开了,这事黑虎寨安排的?要真是也不算棘手,有家的面儿雕爷多少肯定得看着点儿。也不对,雕爷不能跟有家为难,又何必插手,直接跟我要银子不就完了? 有才上去跟梅部长一抱拳,这位兄弟,敢问可是黑虎寨在办事? 嗯啦。梅二小头都没抬。 一看梅二小爱搭不理的,有才说我们上黑虎寨,雕爷不是生了嘛,看看雕爷去。 梅二小一听,一拍桌子,大家伙儿,就是眼前这帮老爷合伙压价坑你们呢,你们都来看看,一帮衣冠得体,狼心狗肺的家伙。 有大跟林爷合谋的事早被有二散布出去了,不然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在大长今道上就收开了,这乡民们心里那个恨啊。 一阵沉静之后,没看到谁带的头,一把泥巴从人群中飞向有才那伙人,就跟一堆柴火被一小火折子点了一样,后面泥巴唰唰的跟着飞了过来,着急了的连野参都扔出了,那场面壮观的,泥巴夹杂着少许的野参漫天飞舞。 一帮人赶紧往回跑,待到安全了一回头,众乡民们一阵叫好声,林爷上了点岁数,跑的气喘吁吁,这帮土鳖,刁民,可气死我了,头回遭这罪。 一摸脑袋,哟,居然粘着根野参,还好,总算没白跑,捞了根野参。 黑虎寨是上不去,开了个小会,回县里,还就不信了,这么多货你们还能当萝卜炖了吃了,撑死你们。 刚半道,有家的家丁到了。 少爷,急事儿,东方不败上门拜访,正候着您呢,你看是不是赶紧的? 东方不败怎么上门了?有大一听,一脚地沟油,哧溜就先跑了。 东方大人,有日子没见了啊,近来可好啊?有才的声音很是轻柔,你试试对着个如花似玉的男人看看能不能大声儿。 呵呵,托有公子的福,还行。东方不败依旧是一脸淡定。 东方不败的淡定多数人其实还挺怵的,一是身份,二是他曾经说过,你淡定是因为你不怕死,我淡定是因为我不怕你死。 有才说不知道东方兄弟这次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需要有家办的。这长白混商界的多数跟东方都有点牵连,都知道东方京里来的,至于是哪条路上的没人清楚,也不敢去打听,因为当初有去打听的一商人,满门不见了。 小事,也不小。 有多大?都知道跟东方不败说话不用绕弯子,直接点儿好,有才很是光棍。 京里来人了。 有才刚坐下就站起来了,这么多年了,有家虽说在中原开了不少店,可苦于一直跟京里搭不上关系,虽富却上不了台面。京里来人了,看这样子,难道是东方的主子?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东方兄只管吩咐,有家在能力范围内一应照办。 东方不败看了有才一眼,非得强调一下在能力范围内,呵呵,我知道县衙那边是你家的手笔,所以来知会你一声,两件事,把长白给我弄干净了,干净的跟刚洗过澡的姑娘似的,还有就是你有家的保镖跟衙门内的全部都要出动,你有三天时间。 承蒙东方兄抬爱,有家定当全力以赴,事后东方兄在长白有什么需要办的,务必不用客气,一定来找我有才。 见得有才应了下来,东方不败呷了口茶,摇摇头,这会儿倒是全力以赴了,有大不糊涂,格局却是有点小。 好说,记得三日后,四月初七。说完东方不败飘然而去。 哎呀,这是要发达的节奏啊,有大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转悠,东方不败让他把县里都整干净了,还得出动这么多人,难道是皇上春游?这次可得把事儿办漂亮了,一小心怕是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啊,我要这长白再也困不住我有家,哈哈哈。 东方不败刚走,林爷一帮就赶回来了。 有公子,你看这事接下来怎么操作? 怎么操作?还操作你个鬼,爷这有大事要办。有才看看林爷,计上心头,林爷,凉拌。 凉拌?林爷一脸的迷糊。 对,凉拌,静观其变。这么多山货可是宝贝,这雕爷还能留着自己吃啊,只要这货敢出长白,我就有办法给他截下来,有才底气现在很足,只要东方不败交代的事办妥妥的,这山货的事儿哪都不叫事儿。 林爷不知道有才怎么又突然又底气了,眼前也着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于是招呼一众人,回去候着吧,有公子自有安排。 有大看着一帮人离去一脸的讥讽,候着吧,候多几****有家还能多挣点儿银子,这在长白,吃喝拉撒,遍地都是有家的产业。 虎周边山货什么的,这会在有才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也不再去猜到底是谁来了,不重要,能让东方不败出来提前打前站的人,必须是个人物。 喊来下人一顿吩咐,那个叫有家所有在长白管事的人,今天晚上在有家酒楼集中,有个紧急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什么?客栈老蒋生病了?只要没进棺材抬都给我抬过来。 ... 第十七章 大人物 日落之后我跟海子赶回了黑虎寨,有二跟雕爷晚饭后正玩麻将呢,一看海子有才乐了,国粹高手来了,雕爷都不是您对手啊,海子直接无视了有二。 我说雕爷我回来了。 准备去掏长白山了?雕爷一手着烟一手摸着麻将。 掏长白山?我讪讪一笑,雕爷,我这不想你呢嘛。 雕爷冲我一点头,你替我玩着,上了岁数,不能熬夜,我睡美容觉去了。不待我反应,牌一推走了。 我这左右看看,几个意思?有二一招手,超儿,你坐,有二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雕爷说了,这事不管外人怎么看,名声他可以担着,事儿得你自己办,懂没?我挺羡慕你的,修这么一老人精。 自打我这成人了,这雕爷无时不在打磨我,这我知道,也撇的太干净了吧。我说有二,货呢? 嘿,怕是不少人盯着货呢吧,放心,搁黑虎寨藏着呢,谁敢来黑虎寨掏东西啊?有二挺得意,要说这么些年就这两天过的舒坦。以前也没发现做事其实比整天吊儿郎当的好。 嗯,这话说的是,还没几个商人敢跟土匪这抢东西的。 我跟有二一阵商量,货是截下了,就该操作下面的事儿了。 有二说,雕爷叫放在初八。 为什么是初八? 雕爷说,初七县里封道儿戒备,怕是有大人物要来。 我说谁这么大谱儿啊,皇上要北上啊? 这你都知道?有二很是惊讶。 真的? 比真的还真,具体是不是那位不知道,一般人也不能知道,只知道来头大。有二附着我耳朵说,东方不败的消息。 我说不能吧?那位要出门,怎么也得遮遮掩掩的吧,不然多危险? 可不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在猜,估摸着不是那位,怕是那位身边的人。 爱来不来,跟我又没干系,初八就初八,不过我们放消息不影响吧? 嗯啦。 就这么定了,分头行动。 初七这还才下半宿了,有家客栈外边儿一阵喧嚣,我起打开窗户一看,好家伙,平时都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今天那么积极,到处是人,灯笼暗光下一瞅,这道比前两天那场春雨冲的还干净。 咦?那不有大吗?我一看,有大居然站在那儿指挥,这来头怕是真不小,不然有大不能出这么大力,细细一瞅就知道了,这人全是有大的人,有大什么时候跟上面通了门路了?有二不一直说有家就这块不行。 不管他,人家那层面的事不是我能参和的,咸吃萝卜淡操心,睡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拿起昨天没发完的单子我就出门了,楼下先整个包子呗,饿坏了都。 老板,来俩牛肉包子,一碗虎鞭汤。 这位小哥,牛肉包子管够,今儿虎鞭汤就真没有。 怎么能没有呢,我甚是奇怪,这外地也就算了,长白这打虎季,虎鞭汤那就没缺过啊。 包子店老板悄不声儿的跟我说,小哥,今儿来大人物了,前天衙门就来人了,说不让虎鞭汤。 我说,今天这包子怎么都是馅儿,以往这包子吃快点儿的话馅儿都没见着就吃完了。 店老板一挑眉,您说呢,不说了今儿来大人物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啊?万一要来我店里整口包子,您说嘿嘿 得,我朝店家一挑拇指,生意人。 我这吃着包子呢,那边有大可忙坏了,人家大人物一大早就来了,还真是大人物,不过不是皇上,皇上他弟弟天汝草。对有大来说那也是通了天的人物了,王爷啊。 来了也不歇歇,说要看看大长白这寻常人过的咋样,体验生活。 套路不对,不是应该先寒暄寒暄,假假的先谢我一下?我这忙活的人家一眼没看,说要出门,有大赶忙慌的说,王爷,要说长白这民风朴素是不假,可您这千金之躯一个人外出可不行,大家伙跟着也放心。 天汝草也明白,这要一个人指定出不去,光东方不败就不能同意,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东方,东方不败微微一点头。 那就大家伙儿一起出去转转,这来长白我还是首遭。天汝草很是和善。有大一看,不愧是大人物,瞧人家那气场 一大帮子人就前呼后拥的出了门,前面六个衙役开着道,街上倒是没什么人看热闹,早被衙役警告过了。 这四海布庄在长白也有店啊?不错不错,咦?有家酒楼,有家,有家茶馆,有家客栈,有家 这名很别致啊?天汝草笑笑,长白这店名都喜欢这个叫法?大中原我还没见过,挺有特色,有大一听,机会来了,赶紧上得前去,王爷,谬赞了,这有家系列都是我们有家的小店,店虽小架不住多啊,这每年都得上不老少税,嘿嘿。 天汝草深深的看了有大一眼,不错,前面什么地方,挺不错啊? 有大扭头一看,王爷,前面是菜场,这个里面还挺乱,不然我们再去别处溜达溜达? 乱什么乱,我下来走走看看,看的啥?你啊你有少爷,前面带路。 有大一阵心慌,这菜场鱼龙混杂的,县衙昨天就来人说了,这人不够用啊,也不知道县衙布置好没有。 刚进菜场,天汝草看上一肉摊儿,要说这普通乡民过的好不好,看看一年能吃几顿肉不就知道了嘛,这每到一处天汝草都有根肉摊儿老板唠唠的习惯。 兄弟,这肉摊生意可好啊? 平时挺好的,您一来就歇了。 为啥啊? 您来了,市场不让带刀。 是吗? 嗯啦。 平时能出去多少肉啊一天? 说不好。 长白这肉多少银子一两啊? 八两三百文。 天汝草一琢磨还行啊,这年月三百文也就一斗米,不贵,不过这肉老板怎么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我来搅和人家生意了? 那老板你给我来一斤。 不。 为啥不啊? 给您八两才一百文,的多我亏的多。 呵呵,还有这说道呢,那我非要买呢? 逼我也没用,肉不是我的。 那你是谁,在这干嘛。 我是捕快。 你们捕头呢? 后面菜呢。 有才回头瞪着县太爷,县太爷都不敢看了,不是说了,人不够,可谁特么知道这个走门子进来的傻缺偏偏遇上王爷了。 ... 第十八章 佳士得拍卖 初八一大早的,海阔天空门口就排起了队,这消息放出去起作用了,初八午后将于长白原佳士得拍卖行举行拍卖,拍品为打虎季特产。 这佳士得本为波斯人所开,奈何波斯人对中原不熟悉啊,折腾一番倒闭了,我原先想着看看佳士得还要去谈一下啊,没曾想佳士得在波斯人破产后被老许买下来了,倒也省却一番折腾。 林爷坐在有大对面,阴沉着脸,有大也是一脸的深沉,各怀鬼胎。 林爷是给拍卖搞的心烦意乱,这原指着背后捅他们一刀的是个大人物,没曾想就是几个小年轻在折腾,本想借着有大这地头蛇看是不是想个办法给这几个小年轻办了,奈何有二居然扯进去了。 有大哪有心思搅和这事了?王爷昨天一行就差没当场剁了县太爷,甚是不满,典型的欺上瞒下,这要是皇帝来了,那就是欺君之罪,当场怕是就要掉几个脑袋。 林爷说,有公子,这事儿赶事儿的,你倒是拿个主意,这次被几个愣头青打了脸怕是说不过去吧? 有大一阵阴笑,主意早就拿好了,他在考虑怎么跟有老爷子交代,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给那帮愣头青整趴下不说,还可以顺带给有二踢出去,豁出去了,到时候事已发了,老爷子也怪不得我了,嘿,二兄弟,这次可是你自己撞枪口来了。 跟林爷一番交代,有大出门了。 王爷今儿行程可有安排?有大找到了东方不败。 暂时没定,不过明天回京,此行王爷甚是不满,有公子你这事办的不妥啊,东方不败眼盯着有才,其实要说这事天汝草心里有数,东方也有数,这事还真不是事儿,到了地方哪儿不都这么办的。 有大不知道啊,事情坏在他这张嘴上,得瑟的,有家系列都他家的,一年上不少税呢,天汝草当时就起心思了。昨晚上天汝草跟东方不败都合计一晚上了。有才还蒙在鼓里呢。 东方兄,这事是我欠考虑了,这样,今下午我安排,请你们看场戏怎样?有才一抬眉毛一脸的奸笑。 呵呵,王爷可不爱看戏呐。 这可是大戏,有才上前轻声的把拍卖的事儿倒了个竹筒。 哦?东方不败表示很惊讶,这胆儿也太大了,官府的虎周边那可是我的,你知道我这都是上面要的啊,东方不败一脸的气氛。那行,我看看王爷的意思,差不离儿的应该会去。 东方不败紧锁着个眉毛,在有大眼里这会的东方不败可比出水芙蓉啊,怎么看怎么美。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有大出去了,赶紧着人去报名,佳士得这次搞的挺玄乎,想进去参加拍卖还得交押金,不然你连看一眼都不成。 有才亲自去海阔天空交的押金,可把他气坏了,原来一众合伙人都叛变了,一帮人都在交押金,憋着没发火,到家就给祖传杨贵妃的夜壶给砸了。琢磨半天,妈的,这次怎么都给你玩大点儿,立刻着下人过来了。 中午有才安排的饭局,本应题中有嘛,那有家酒楼变着法儿的做了许多新花样,开玩笑,也不看谁吃饭的。 哟,这带皮的虎肉不错,王爷说好东西啊,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敢拿虎肉招待这位了。本来也是进京给他们吃的不是。 王爷信手夹的一块,刚想往嘴里送呢,咦?这有家酒楼忙成这样了吗?我来吃个饭,这皮上都处理不干净了还带这么多毛? 也没吱声儿,就一根一根儿的拔毛呢坐那儿,心里给有才挤兑上了,呵呵,你让我拔毛,回头我好好给你把毛拔拔。 好不容易给毛儿整理干净了,嘿,可算好了,沾了点儿醋送进嘴里。 这啥味儿啊,也不顾颜面了,一口吐在桌子上,啥啊?尼玛,这不是块生姜吗? 午时一过,平日门口罗雀的佳士得热闹了,各种小贩也多了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趁入场前多卖点儿,他们可进不了场。 参拍的客商络绎不绝,没多会王爷一行来了,有大门口候着呢,忙上得前去,王爷您来啦,这今儿可是好戏,按他们的规矩来,我给您准备了足够的银票,您也乐呵乐呵。 王爷说,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走着,看看怎么回事儿。 没进门儿呢,一人急冲冲的奔过来撞了一下王爷,这还得了,侍卫唰一声刀剑出鞘,没见东方不败动呢,已经站到王爷面前了。 有才一看,咋又出幺蛾子了,一把揪住那汉子。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有才一愣,哪儿来的楞头,平常人这一帮刀剑围着早傻了。 你有精神病吧? 你能治啊? 嘿~来劲还,这么不开眼。 你有精神病吧? 你复读机啊? 有才刚想抽他一顿,外面一阵嚷嚷,快抓住他快抓住他,一帮人手指着有才揪住的人。有才定睛一看,长白精神病院。 进了佳士得一看,这搞什么呢?空荡荡的大厅全部是椅子,只有最前面搁一台子。这唱的哪一出,有才觉得挺稀罕。 后台这边倒是很清静,我跟海子有二正喝茶呢,在有二的强烈要求下,拍卖由有二主持, 海子负责策应,只见俩人油头粉面的,有二喝口茶都小心翼翼,生怕给刚抹的口红给糟蹋了,海子,你给我看看,嘴花了没有?我这眼影会不会太浓?我这比比霜会不会整太多,等下灯光下怕是会反光吧。我这太帅会不会亮瞎下面人的眼?今儿有啥千金大小姐来没? 海子白了有二一眼说,有二公子,刚才我在后面捡着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掉的? 什么东西?脸。 我一口茶喷在了海子脸上,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了海子,化妆师呢?赶紧来补个妆。海子说没事儿,今天主角儿是咱二爷,咱就是个龙套,丑点也是衬着二爷。 有二一拍海子肩膀感慨道,是真兄弟啊,不似超儿这家伙,我说这怎么也得闪亮登场吧,非得让咋就这虎了吧唧的上去,一点儿气氛都没有。 海子看看有二说,嘿嘿,二爷,就您这形象往那一站,啥也不需要,气场一下就开了。也是有二一阵得意。 ... 第十九章 有刺客 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有二上得台去,平时这横行乡里的有二心里直突突,这可是办正经事儿,头一回,眼瞅着下面一片人,小腿儿有点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还是要制造效果,有二第一句话就给众人雷的,完全没有按照我给他说的,大家伙儿下午好啊,哟,各路牛鬼蛇神都来了哈,今日拍卖由我们虎盟发起,有几个小规矩给大家伙合计合计,当然,听不听的由你,做不做的还是我们说了算。 众人一阵起哄,说什么的都有。 下去吧,扯什么犊子呢。 你说了算还跟咱们合计啥啊合计。 你才牛鬼蛇神,你全家都是。 这谁啊,人不人鬼不鬼的,那脸上是不化妆了啊,还不如有家青楼那女子。 这一阵乱的,有二爷没料到啊,一抬屁股坐前面台子上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下面,众人一看这几个意思啊,也就都不闹腾了。 嗯?大家说完了?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没有了?那我可接着说了啊? 有二一指大门,有意见的,不遵守规矩的,嫌我难看的,瞅见没?就刚才你们进来那大门,哪儿来的还请回哪儿去。 众人都闷不吭的不说话了,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斗气的,起个哄就完了呗,王爷一见笑了,对旁边东方不败说,虎盟是什么?这就是有二吧,有点意思啊。东方不败一晒,这家伙哪里是有点儿意思,意思大了。 有才跟王爷后面坐着呢,一听这话,王爷怎么能认识有二呢?怎么感觉心里有点慌。 看样子大家刚才就是逗我玩呢啊?欺负小子年少是吧?嘿嘿,一会我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玩了。有二说完心里都想笑,这逼装的怕是有九十九分。 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上菜...... 海子端着个盘子就上去了,盘子还盖着红布呢。 有二一指盘子说道,这头道菜呢,是一品野参,一打一十二根,十打起拍,一揭红布,一根一品野参光溜溜的躺着,没说完呢,下面一商人甲就站起来了,一百二十两我要了。 有二斜眼一看这商人甲说,我让你叫价儿了吗?我这规矩还没说呢,你懂不懂规矩? 商人甲也是一阵恶寒,这拍卖也是头一回啊,我哪儿知道还有什么规矩,按你说的,这算下来不就是一百二十两。 恹恹的看了有二一眼,没说话坐下去了。 有二说一票十打,每票二百一十五起价儿,每十两银子叫一次价儿,价高者得。当然,您要是说我就海了劲儿的叫,完了我就不要,你能咬我啊?也行,那您那一千两押金可就拿不回了,文书都签了,到时候您可以去县衙告我们虎盟。 坑爹啊。 有病吧你? 想银子想疯了吧? 是不昨晚又找那潘金莲比武又输了? 不知道怎么弄的,有二比武输的事儿居然在坊间传开了,就有二这脸皮都不好意思了,男人嘛,什么都可以不行,这个就...... 冷静,冷静,有二给自己鼓劲儿。 开始吧,别瞅这盘子里的货了,就是个摆设,刚那位商人甲,你可以叫价儿了。 叫你妹啊,商人甲一阵诽谤,看着这小子脸挺白,心太黑了,这大家都知道的,这一票收上来就是一百二十两,这一打眼就双倍往外走了,你当我傻啊。 下面一阵嗡嗡嗡的,也没人叫价,有二也不急,前面我就跟他说好了,底价就按这个来,咬死了不松口,情愿流拍。 这都盏茶功夫了,还是没动静,有二额头有点儿出汗了,就说超儿这价定的太高了,这还让我怎么愉快的玩耍。 正暗自着急呢,王爷一举手,东方不败叫道,二百五,我们要了。说完一扭头,有大公子,今天银票管够?够够够,东方兄,那必须够啊。 众人都跟王爷这边看了过来,议论纷纷,这谁啊,跟东方不败一起,看着气度也是个人物啊。 有二一看有人叫了,来劲了,这位爷二百五,没说完了,给自己一掌嘴,我这破嘴,这位爷出价二百五十两,有没有加价儿的了,你们瞅瞅,这野参,这个头,这水灵,只要二百五,您没听错,只要再加十两银子就可能带回家。 没反应,有二也懒得啰嗦,一敲棒槌,这位爷,这票是您的了。海子给盘子撤了下去。 那么我们进行第二票,上菜...... 海子给准备好的第二个盘子端上去了,依然盖着红布。 这一票那可不一样,有二开始忽悠,您没猜错,这票还是一品野参哈哈,有二哈哈一笑揭开了红布,底下哄一下笑开了。 笑啥呢,有二看看自己身上,也没哪儿怎么的啊,再一看大家伙对这盘子指指点点的,一看,尼姑,说好的野参呢,怎么变成根黄瓜。 咳咳咳,有二一阵咳嗽,这个,这个,嗯,这个是黄瓜,你们都猜错了吧,野参的叔伯兄弟,当然,这不是拍卖的,我这活儿干的口干舌燥的,润润喉,一把揪起黄瓜来了一口,你们不懂了吧,这黄瓜虽不如野参金贵,可也是好东西啊,您看,黄瓜吃了润喉,贴脸上还可以护肤,重点是它不软啊,你们懂的。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 一招手,海子赶忙又端上个盘子,拍卖继续,依然只有王爷一个人叫价儿,到第三轮的时候王爷刚叫完,那边旁边叫上了,二百六十两。 有二来劲了,这位仁兄有眼力啊,给这位爷鼓掌,底下稀稀拉拉一阵掌声过后,东方不败一举手,二百七十两。 你来我往之后三百二十两成交,依然是王爷拿了。有才心想,王爷真会玩,不过您可别做傻大头啊,这价格都翻了几倍了。 我躲后面一看叫价儿那兄弟,旁边坐着一妇人呢,慈眉目善的,一打眼就是个贵人,这谁啊,我一拉海子,海子你瞅瞅,刚叫价儿那位见过没? 海子一瞅乐了,那我姨啊,不对啊,啥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说你爹安排那托儿呢?海子说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说要找个生面孔的吗?我哪知道我爹怎么安排的。 我一阵迷糊,看看再说,还早呢。 这下可好,整个拍卖场成了那位妇人跟王爷俩人杠上了,跟玩单机似的,不过最终都由王爷得手了,妇人脸色也渐渐变了,叫价越来越高,一伸手跟有二说,是不是上不封顶? 那是,必须不封顶,有才一乐,肉戏怕是来了,也不知道这超儿怎么安排的。 妇人一点头,五百两一打,有多少我都要了。 下面鸦雀无声,王爷也没叫价儿,没曾想林爷突然伸手了,五百一十两,不管这妇人出多少,我都加十两。 好,好,好,掌声一片,各种恭维声起,林爷霸气,林爷是真汉子,林爷抱拳对四面一圈儿,各位爷,我这也不能白来一趟啊,大家伙都由苦衷,尽可能拍点儿吧,回去不然怕是不好交代。 众人沉思,有才傻了,你不纯商人吗?交代个啥,失心疯了吧你。 刚开始我还是有点紧张,我指着这赚点银子换金子喂虎呢,这都好几天都没喂了,不知道会不会饿死,要是拍卖黄了麻烦就大了,怎么说海子家可是丢了几万两银子进去了。 现在我不担心了,老神在在的在台后面看着众生相,这马夹不错,不知道四海有没有卖的回头去看看,这姑娘圆润的跟天使似的,不过咋没上天呢,怕是体重的问题,咦,这个挺有意思,戴着斗笠也就算了,咋还挂着黑巾呢,不会刚才海子捡的那脸是他的吧。 这林爷一出手,五百一十两,搁几天前都够买四打了还有富余,都不作声儿了,有二一看,一棒槌落地,林爷,这票您的了,林爷一起身又抱拳,谢谢各位兄弟给面子。 大伙一琢磨,怕是要出点血啊,这家里主子就爱这野参炖蘑菇,这要不拿下点儿回去就麻烦了,那边心想,这姑奶奶就等着野参进补了,不拿下点儿回去少不了一顿鞭怕是。 接下来就好办了,有那妇人的底儿在那儿呢,有二都没有思想准备,这起拍价就变成了五百两,奇怪的是那妇人就没再举过手,王爷也歇了,任由大家伙儿哄抢。那速度,那效率,大家也不抗价了,都知道有难处,价格就在五百五徘徊。 我这心算都赶不上了,这换成金子得有多少,这钱那么好赚啊? 我伸出头去看了一眼,跟东方不败对上了,轻轻一点头,东方不败起身了,不会功夫东方不败从后门进来了。 小当家的,这事情有变啊?接下来怎么弄?你有安排没有,没想到啊,你还有另外安排啊,东方不败偷看了一眼妇人。 东方大哥,这个真不是我安排的,不过倒是自己人。自己人?东方再仔细一看,有点眼熟,不过这光线不太好,看不太清楚。 我俩这唠着呢,这二品也拍完了,这么快得益于王爷,一千二百两一票,在拍出四五票之后直接一枪打了。 后边有才小腿开始抖了,这就怕王爷开口了,这一会几万两就没了啊。玩笑开大了,就怪自己胸口拍的太响了,这还有三品没拍呢,还有重头戏虎周边呢,这要了命了。不行,赶紧着下人回去请有老爷。 怕什么来什么,三品一上来,王爷就举手了,站起来学着林爷一抱拳,各位爷,今儿可否给个薄面儿?这三品我打算包圆,诸位可有意见,当然有意见我们可以商量,民主第一嘛。 早就有人看出来了,这位爷就是昨日长白一干高官陪着的那位,指定是大人物,一阵窃窃私语,林爷站起来了,这位爷,我京里来的林有道,人称林三,看您这出手我们怕是比不上啊,就按您说的,你包圆,我们没意见。没意见没意见,一阵附和。 没意见你大爷,林三儿,你哪头的啊,有才牙齿都快咬碎了,还得跟王爷说,王爷霸气。 东方不败说道,小当家的,你这给有大公子坑的不轻啊?我说东方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叫我给他坑的,是不是。我给了东方不败个眼神,不用体会东方不败笑了。 我一瞅,这到重头戏了,虎周边,第一件就是虎鞭。 有二来劲了,酝酿着情绪,这虎鞭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我正想笑,东方不败盯着王爷后方两点钟方向不动呢,我顺着眼看去,这不那不要脸的吗?眼看着站起来了,右手跟左边腋下伸去,东方不败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还是晚了,黑巾人拔出剑跃起直愣愣的朝王爷刺去...... 第二十章 有家没有了 就算东方不败这轻功再好也是来不及了,一个纵身,在有二拍卖台上脚一点,直奔王爷而去,王爷身边侍卫一看,立刻反应过来了,一侍卫一下挡在王爷身后,给有大挤到一边去了。 噗嗤一声,剑入胸口,侍卫倒下,黑巾人一击未得手,本来一看东方不败不在,连剑招都没使,直接一剑刺去,看似简单,但偷袭的时候越是简单粗暴的方式效果越是好。 一抬头,东方不败刚好从后台出来还没纵身呢,还有机会,拔出捡来一招梨花落雨,群攻技能啊这是我一看,黑巾人面前一片剑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直逼王爷而去。 眼看着快逼近了,一阵叮叮叮的声音响起,东方不败纵身的同时根根绣花针已脱手而出,先是一阵声响,黑巾人剑势一顿,跟着的绣花针直逼黑巾人而去。一声闷哼,中了这是。 黑巾人一看没有机会了,等东方不败上得前来,两个他也不是对手啊,拔地而起,朝门外窜去,东方不败也没追,最要紧是王爷没事,事后再查不迟,可不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王爷您没事吧?东方不败也是一阵后怕,这要出事了怕是自己也麻烦了,武功再高又怎样,君要你死,你必须死。 没事,王爷也是吓着了,还真有不怕死的行刺,时代江湖的人呢,是不是他们给我的行踪走漏了,我一听乐了,就您这么高调还要别人走漏风声吗? 事出突然,拍卖行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刺客已不见了踪影,待得明白了什么事后一窝蜂的朝门口跑去,这挤的,事后一看,踩死了两个人,后来时代江湖给这次事件题了个标题,佳士得踩踏事故,该由谁负责。 有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了,完了,这下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特么是我叫王爷来看戏的啊,说不清楚了。 有家老爷也赶来了,许老爷也赶来了,连雕爷也出现了,我咋没发现雕爷什么时候来的呢,这老家伙也不知会一声。 拍卖中途夭折,东方不败一转身,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许走。 王爷倒是冷静下来了,怕是被行刺也是家常便饭了,这不刺着刺着就习惯了。 有才是吧,这戏可是你叫我来看的,你看是不是给我个交代?你要是今天不能给我个说法,我怕是少不得要给你个说法了。 有才腿一软坐地上了,跟哮喘犯了似的,有老爷一看今天这事大了,弄不好得满门咔嚓。听得这么一说,顾不得年老体衰,扑通一声跪下了。这老小子膝下有没有黄金我不知道,听这声音我感觉应该挺疼。 王爷,这事儿我有家责任没法推脱,一应由王爷发落。有老爷倒是个人精,这会你狡辩有啥用,谁听你的,还不如自己把头放铡刀下面去,场面还好看点儿。 有家还是你主事吧?王爷说道。 现在还是,正准备看走您的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要成了,我就脱手了,有大接手,没曾想会有这么一出。有老爷头都不敢抬,竹筒倒的咔咔的,有啥说啥。 王爷琢磨一阵,看看东方不败,扭头看看我,我连忙摇头,意思您别看我啊,看我几个意思,您不认识我。 按说,这事你有家得满门抄斩,一听这话有大裤裆就湿了,有老爷也是一哆嗦,一步错步步错啊这是。 可你们有家这么大产业在这儿呢,这么多年也是不易,这么着吧,有家除有家酒楼留着给你们养老过活,别的一律充公,即刻办理。 有才一闭眼,晕过去了,有老爷倒是一阵窃喜,谢王爷不杀之恩,全凭王爷做主,开玩笑,这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不还有酒楼呢,留得青山在,有柴没柴烧砍了才知道。 王爷一哼声走了。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银子还没收呢。 我说有二,写个告示出去贴上,记得置顶,让拍了货的去黑虎寨凭银子领货。 有二没动,只是看着有老爷,走上前去给有老爷扶起来了。 老爹啊,你这早就合计好了啥都给有大了不是,唉,这么着吧反正现在啥也没有了,酒楼我也就不惦记了,你们留着吧,我就自生自灭的就好,只有一条,我娘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给你酒楼一把火烧了。 晚上,黑虎寨聚义厅内,王爷坐着首席,东方不败依然后面站着,旁边许老爷,雕爷两边一本正经的坐着,雕爷这平时懒散惯了,这一下这么端着我看了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小当家的这么开心?王爷朝我一笑,我立马老实了,王爷您这说的,事情办的这么顺利,我是替您开心。 呵呵,这位座山雕?到,雕爷一听提他了,一把老骨头利索的,啪嗒一声站起来了,目不斜视。 坐下坐下。 听说这小当家的是你捡回来的? 额,算是。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跟你老人家打个商量。 商量啥,王爷您说了算,不用跟我商量,雕爷这辈子没跟这么高层的人打过交道,有点紧张。 怎么说你给他养这么大不是。 我一寻思,什么意思这,这王爷看上我了?雕爷也整明白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憋出一句,这小子可是连武功都不会。 王爷一挥手,有勇无谋的我可看不上眼,这小子有意思。雕爷一脸的疑问,看了看我,王爷一指我,你给说说吧,大家都懵着呢。 我说我这三脚猫整的事儿就不说了,这不差点儿出事儿,罪过大了。 说。 唉,好。 我就一五二十的给事情讲了个明白,开始呢,我就是想杀杀林爷那老乌龟的锐气,顺带给乡民们帮一把,我自己也能挣不少,后来我听说东方大哥到处给你们招呼呢,说是有大人物要来,我就想着借点力,你们都知道,我这连功夫都不会,雕爷把我丢出去了啥都不管了,我这也玩不过有大跟林爷他们啊,海子头天收货那天我就去找了东方大哥,当然,我们那会也没想借王爷的力,我都跟许老爷说好了,让他安排托儿,就想让东方给我挡着,我怕有家报复啊,没想有大上赶着跟王爷说人家多有钱啥的,嘿嘿,后来我王爷还有东方就琢磨着在拍卖上坑有才一把,人家有钱嘛,说了管够,又上赶着送钱,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嘛,这刺客就是个意外,亏得是有惊无险,话说这刺客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第二十一章 三贱客入京 我可没敢说跟东方分成的事儿,人家主子在呢,东方也明白,点点头一阵暗许,这小子,上道儿。 暂时没有头绪,东方不败说道,我还没近身就跑了,不好说。 我说那剑招你见过没?我一不会武的都看出来了,怎么都感觉那是个女的?东方不败一颔首,我也有这感觉,没看错的话,那招叫梨花落雨。这招也不在皇家学院教学大纲里啊,野路子来的,就不太好查了。 再说吧,王爷一打岔,我说座山雕,想好没啊,吉超我带走。 我说王爷,您使唤我叫超儿就行,叫全名的我不习惯,怎么不习惯?王爷一脸疑惑,东方不败附上耳朵一阵细语,王爷大笑,这么回事,那行,超儿你怎么说? 我说我去了干吗?我这啥也不会啊,给您管管银子?我这手痒的病治不好,怕犯事儿,我这推脱着,主要是因为有二,为这事有家垮了,有二就跟着我了,说要跟我闯荡江湖,给我头疼的,这家伙大手大脚的习惯了,我这怎么养活,别说我身上还怀着个吃金子的货。 王爷瞅瞅有二,瞅瞅海子,你们仨跟我一起走。 有二还好,现在去哪儿不是去,许老爷一听差点没坐住,这馅儿饼来的太快,有钱又能怎样,这跟了王爷可是通了天了啊,站起来说话都哆嗦了,王爷,犬子一应由王爷安排,无敢不从。 王爷正点头呢,海子说超儿不去,我也不去。给我这眉毛皱的,你这该去就去,扯着我蛋干嘛,不蛋疼啊。 王爷乐了,行了,别闹了,有家的产业东方你处理一下,留下有家客栈,超儿啊,你跟两个兄弟跟我去京城,有家客栈中原以后所有的店都给你打点,有二就跟着你,许海跟我走,这可行了吧。 要说这王爷就是厉害,一把给我看穿了,我说我们三个合计一下?行,赶紧的。 合计啥啊,出了门儿有财就乐了,这没想到因祸得福了,有家没了,他屁事没有,超儿这次谢了,虽不说你是专程帮我的,不过能脱身还是托了你的福。 说啥呢,我一拍有二脑袋,你上次给我银子时候不说了吗,要是你以后落魄了,没说完呢,有二照着我屁股来了一脚,嘴那么损的你。 海子看着我俩闹也不说话,半天冒出一句,超哥,好儿我记着,看以后。行了记啥,有二都说了我这也就是搂草打兔子,没想到最后歪打正着,进去吧。 我说王爷,我们跟您去京里,不过这今天拍卖行...... 王爷跟东方不败一打眼色,东方不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银票,除了拍出去的,别的货王爷全要了,已经拍过的我们按拍卖的价格算给你们,不过这虎周边,稍微便宜点? 啥便宜不便宜,按那价格就占老大便宜了,你们看着给呗,这主要都是许老爷出的钱,我们得先还了不是?许老爷一听我说这话急了,没事没事儿,哎呀,你们这就见外了,海子跟王爷走了都,这啥银子不银子的不要了。 我一听急眼了,这老爷子,你这不吭我呢嘛,我这白虎都多久没开伙了。 王爷一阵大笑,这银子就全放超儿那边,许老爷的该还了就还了,就这么着吧,明日启程回京,今儿就这黑虎寨歇了,不过你们可别传出去。 那是啊,怎么能给人知道王爷住土匪窝里了。 皆大欢喜,许老爷告辞乐呵呵的走了,有二也拔腿就往外走,我说你干嘛去啊这黑灯瞎火的,有二说回长白比武...... 王爷一阵迷茫,眼瞅着聚义厅旁边摆着麻将呢,乐了,话说这两天也没好好放松一下,咱们活动活动呗?东方不败忙摆手你们玩,这个我真不会。 雕爷一看,这就剩下我跟海子了,瞅瞅海子,雕爷说,王爷我尿急...... 不待王爷反应就跑了,王爷看看我,我说我也尿急...... 剩下海子留着,脸憋的通红...... 天刚放亮,我就起床了,这几天过的,也没个空锻炼身体,一拉把式给太极拳练上了,没多会就见有二哼着小曲儿回来了。 我说有二,这么开心夜里这比武怕是赢了吧?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爱猜不猜,反正我不说,我去厨房了,这给我饿的,得补充点儿能量,有虎鞭汤没,得亏年轻啊...... 我说你虎啊,谁这一大早的就喝虎鞭汤。 有财刚进去,许老爷又来了,我打眼一看,这不海子他大姨妈吗?咋还领山上来了? 许老爷上得前来悄声说,这海子他大姨妈,夫君是京里廉政公署的署长,昨儿才到的长白,这不昨天她就给王爷认出来了,听我说王爷今儿回京,怎么都要来请个安,这不为了不漏风声,起了个早。 也是,该请安,我说在聚义厅候着吧,王爷怕是还没起呢。 妇人倒是上得前来看看我,超儿吧?真不错,回头进了京跟海子来府上玩,多走动走动。 这声音柔的,有点麻,我说行,到时候就怕给您府上添麻烦。 麻烦啥,自家人不用客气。 啥时候就自家人了就,呵呵,这跟王爷搭上了是不一样。 话不多说,一行人踏上了去京城的官道,人家都京里出来的,我们仨不一样啊,一路挺兴奋,有二唱上了,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土鳖,海子白了他一眼。 怎么的呢海子,我多洋气啊你才土鳖,你拉到吧,会唱两句京剧就当自己京里人了?海子依然白眼阵阵。 我这不没去过京里吗,说的你多熟似的。 比你熟,我大姨妈搁京里呢。 有二还想说啥给憋回去了,东方不败听了拉了拉缰绳,王爷吩咐了,进京之后海子跟王爷进宫,你俩直接去接手有家客栈,没事不用去王爷府,有事也别去,海子会跟你们联络。 海子一听,进宫?我可不做太监啊。 东方不败说完就策马上前跟着王爷马车了,有二一阵调侃,许公公,以后还请多担待着点儿。 我说这是干嘛,带我们入京又装不认识我们?卧底?会不会什么时候咱们也身份一亮,其实我是六扇门的捕快。就我做卧底怕是不行啊,手无缚鸡之力。 这么说也不对,昨晚我跟雕爷直接要了块儿金子给白虎喂了,这明显我这力气大涨啊,这白虎挺有门道?这挂开的有点儿大。 嘿嘿,有二不知道想什么开心的呢,大京城,我们三贱客来了。 第二十二章 如家客栈 有家客栈在京城的位置不算很好,不过生意还不错,毕竟走的平民路线,有二看着客栈的门脸一阵感慨,世事无常。 有二说超儿,不然换个名儿吧,看着不舒服。 我说行,你看着办,有二一阵沉思,说叫如家客栈吧。 我看看有二,这小子,看到有家客栈,一时还是摆不脱,如家?挺好的我说,跟家一样,行,就如家了。 有二说,也就只能如家了,毕竟已经不是自己家的了。 进的门去,一干伙计跟丁掌柜都候着,早接到通知了,大伙也是一阵感慨,这眨眼的功夫就换了老板了,不过据说这二老板倒是原来有家的二公子,也算是个安慰了。 毕竟之前是有家的产业,我说有二,你安排一下。 有二也没客气,跟众人开了个小会,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情况,也就散了,留下了丁掌柜一个人。 二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我给账册拿来您看看?我能理解,怎么说人家原来就是给有家打工的。 不用了,有二往大堂椅子上一坐,以后这店吉老板说了算,我就跟着跑跑腿儿,家里的事你们也听说了,脑子活泛点儿。 唉,听您的,丁掌柜一叹气,吉老板,这账册?不用了,我直接回绝了,上来先给人家个定心丸吧,虽说我接手了,我这不也手生,怎么也还得靠着他们呢。 丁掌柜也干脆,知道我这想的啥呢,又是个老人精。那老板,收拾了两间,等下我带你们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我马上办,另外还有什么需要变动的,您尽管吩咐。 谁知道这新来的老板有什么忌讳呢,丁掌柜的暗自想。 不用了,一切照旧,只是这店名我们准备换了,回头你找人做块新的牌匾,就叫如家。 行,老板,不过这手续怕不得还是要由您去办理,还挺繁琐,手续不全可不能换,回头麻烦。 我说这事我来办,我熟啊,这学经济的嘛,开个店也不容易,特别是在京城这块儿,到处要报备,没有给你大印盖上都不算。 事不宜迟,有二跟我去办手续,完了我俩直奔衙门去了。 京城我没来过,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一应手续都得在衙门办理。以前挺烦,现在不会,官府盖了个行政大楼,开店所有要办的手续麻溜的一块整,挺好。 一进大厅,迎面就是管卫生的官员坐着呢,一个个端着茶,看着时代江湖,好一派悠闲。 我说,官爷,我们店想更个名儿,来办下手续。 哪家店呐?换啥名儿啊?一官爷瞥了我一眼,继续看时代江湖,这罗红绫最近可真火啊,连续三天上头条了都。 我一看这位爷胸前的铭牌,史一飞,差点没笑出来,这名儿的人怎么还整卫生系统了。 史爷,我这店原来叫有家客栈,这不想更成如家客栈,您受累,帮忙改下,日后有空到得店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压低了声音道。 史爷一听,挺上道儿啊小子,以后叫飞哥,史爷多难听,呐,给表填一下,我们再核实核实,要是已经有人登记了,你们就得重换个名儿。 我一听,这还拿捏上了,我说飞哥,您帮我顺便看看,要没有人登记今儿就给我办了呗。我压了压声音,飞哥,今晚上,天上人间,我做东,您看带谁来都行。 史一飞一听,看着年纪不大,挺会来事儿,天上人间啊,不错,这罗红绫可不就在天上人间嘛,心痒很久了,虽说怎么人家头牌也不会看上他,去看看总归是好的。 候着吧,去那边领个号儿,排队。 我一看,这京城就是不一样,人素质也高,一个个手里捏着号,那叫一个挤。我说飞哥,这么多人排队啊? 嗯啦,飞哥继续看杂志,头都没抬,你们这属于先咨询,没问题了要去排队,我一瞅那队排的,再瞅瞅这几位爷闲的,摇摇头我说有二,咱排队去吧。 哎?哎?你咋还插队呢?队伍里一哥们一把揪住插到他前面那厮。 插队那哥们不乐意了,怎的,我就插队了怎的? 都特么插队我还领什么号儿啊?那哥们不甘示弱,一把给插队的推开了。 插队的一看,这体格我也不是对手了,一咧嘴,哥们,这是京城知道不?我哥可在城管上班,不然您告诉我,您哪家店,我叫我哥给您照顾照顾? 恐吓上了就。 嘿嘿,城管好啊,听说都能去边关抗敌了,你哥咋没上呢,城管不能收这么没种的人,不会是临时工吧? 众人一阵哄笑,那哥们急了,我哥可是有编制的,吃皇粮的,你就等着吧,敢不敢说哪家店吧。 我可不敢说,我怕吓着你。 你说你说,还有我哥管不了的店了还。 宁国府。 啥? 宁国府。 插队哥们腿一软,不能啊,宁国府不是国师的府邸吗,怎么能开店呢?你,你,你扯啥,宁国府开啥店? 宁公子的店。 哧溜一声,插队那哥们事儿也不办了,遁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了,插个队都能碰上国师家的人,今早上出门忘了烧香。 我说有二,刚我瞄了一眼史一飞的杂志,上面说罗红绫呢,你说会不会是海子那女神啊? 不能够吧?有二挺诧异,你瞅准了?真是罗红绫?有画像没? 我没看着,不过要罗红绫这大红大紫也不奇怪啊,那身段,那脸蛋,那眼神,那...... 得得得,有二给我打断了,你们一帮雏儿,要说这女人啊,还得熟女,跟你们也说不明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二一脸的花痴,怕是又想潘金莲了。 我说行了,就你厉害,比武老是输?你排队吧,我转转,话说这天上人间只闻其名,还没见识过呢。 有二说超儿,你这不厚道了,哦,您让我跟这排队呢,你这就去窑子里快活去了,你这可真讲究啊? 懒得跟他理论,一摆手出门了,留下有二慢慢排队去。 第二十三章 天上人间 我直接回了客栈,刚才觉得胸口有点发热,我这才想起来,这几日都给白虎忘记了,回得房间拿银票着丁掌柜给我换了些金叶子。 坐定,右手握住金叶子,一片两片三片,这白虎就是个无底洞,我一阵惆怅,心里也没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过事后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是真好,最近我感觉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就是有劲儿。 夕阳西下的时候有二回来了,蔫了吧唧的,我说怎么了,精神不好? 有二白了我一眼,能好吗?你怎不排队试试,这可是个体力活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挺有意思,都说这皇城脚下官多如过江之鲤,还真是啊,这一下午吵的,轮番的上,这难道官面上的人素质不应该高些? 有二精神上来了,说的眉飞色舞,你是不知道啊超儿,这个说我家主子开钱庄的,那个说我家廉政公署的,你家有没有行贿?这个说我开酒楼的,那个说我堂哥卫生署的,你家有没有蟑螂?这个说我家镖局的,那个说我海关的,你家有没有夹带私货? 哎哟,那个壮观的,最后啥都拼上了,这个说,回头我给京城所有的钱庄都能买下,那个说回头我把京城所有的酒楼都买下,旁边那位弟兄很是不屑,我说兄弟,你能买啥?那兄弟说我********,不带把儿的,回头跟皇上说说最近京里人挺有钱啊。 我说别闹了,这么累不然你休息一下,晚上应酬我一个人去就好。 别啊超儿,有二跳脚了,啥意思啊你,排队的活儿你叫我干,去逛窑子你就把我扔下了,你不能够啊,你于心何忍啊。 行了行了,赶紧吃点东西吧我说,完了一起去天上人间见识一下。 吃个半饱,我跟有二直奔天上人间,到时发现飞哥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还有俩同事,合着有人请也不客气,飞哥一看我俩到了,连忙招呼,哟,吉老板你咋才来呢,快点儿的吧,不然赶不上好座儿啦,快快快。 咋还这么着急上火的呢,这天上人间又不会飞了,这女神也不会飞了,我压低声音附着飞哥耳朵说。 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看就知道刚入京吧?嘿嘿,瞅见没?这天上人间就算生意再好也不至于这么火爆,这京城首届花魁选举在天上人间举行呢,你们可算赶巧了。 这么回事儿啊,我说道什么程度了? 今儿十强赛,飞哥跟我一挑眉,瞧好儿吧,赶紧的,别嘚吧了,进去进去。 一行五人入了天上人间,里面接待的一看,飞爷您来了啊,随我来。我寻思这么熟? 直接给我们领进了贵宾包厢,我一看包厢挂一铭牌明白了,卫生间。原来是卫生署冠名的。 飞哥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来瓶人头马,加壶龙井,小菜儿么就随意了,弄个爆米花儿吧,回头我带回家给孩子。 接待的一听,凑着飞爷耳朵说,飞爷,这不便宜啊,挂署里的账? 挂啥啊挂,信不信我给你挂包厢门口?今日这如家客栈老板请客,给我上,麻溜的。 得嘞。 时间刚刚好,这才落座,那边小弦一阵拉,开始了。 第一位出场的脸蛋儿一般,不过那身材真的是只能说是妖娆了,有二捅了捅我说,超儿,瞧这小腰,瞧这******,瞧这胸。 我捂着脸一把推开了,我说哥哥看脸的好不好。 一阵小碎步站定,还没开始说话呢,先哭上了,飞哥一拍巴掌,好...... 我说飞哥,兄弟我有点迷糊,这哭的惨兮兮的,你咋还叫好了? 不懂了吧?飞哥一脸的高深,兄弟,这现在参加个比赛,不光要长的好,身材好,本事好,最重要的是演的好? 这还有说道呢?我说飞哥,您给指点指点,让我也涨涨姿势。 嘿嘿,飞哥剥了个花生塞嘴里,不紧不慢的,这长的好,身材好,是硬件,这本事好算是个人修为,这演的好那才是最重要的,听说过吗?人生如戏啊。 我一听有道理,长见识了,飞哥我敬你一杯。 不对啊,可这咋还哭上了我说。 飞哥说,这叫打悲情牌,苦肉戏,博同情啊,哎哟,你看,我爹昨晚都死了,我这坚持参加比赛多不容易啊我,你们说你们不给我投票好意思吗你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深以为然。 跟着我就快看不下去了,合着这都一帮孝子啊,连续八个家里都出事儿了,家里人轮番死了个遍,这要多参加几场比赛,怕是家里都没人了吧。 下面有请目前票选排第二位的七里香姑娘上场,连续报了三遍,楞是没见人,咋回事,我站起来一看后台闹哄哄的,出事儿了?有二一下就窜下去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没一会呢,一帮捕快也去了后台。 比赛照常进行,下面就该罗红绫了,我暗自祷告,可千万别是女神啊,不然海子要知道了得多伤心,虽然女神就没喜欢过她。 看得伊人上台,我曲尼玛的,脱口而出,怕什么来什么,说好的女神呢,你怎么还能入风尘呢,你的坚持呢,你的傲娇呢,你的冷如冰呢。 罗红绫静静的站在台上,朱唇轻启,各位爷,今天比赛出了点状况,我就不表演了,我弃权。说完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去了。我说弃权就对了。 飞哥不乐意了,你凭啥弃权啊,知不知道我冒了多大风险过来看你的吗?回家还得跪榴莲呢,这算啥啊,飞哥声音很粗狂,一众人超包厢看来,我一看一捕快出来了,朝着飞哥就嚷开了,叫唤啥?出事儿了,今天比赛暂停,都散了吧。 飞哥再牛气也不敢跟六扇门的家伙得瑟,郁闷的一把抓起爆米花,喝了一大口龙井兑的人头马,走了。 我说结账吧,接待的赶紧过来了,说这位爷,今天一共消费五百四十两,因为你们是卫生间的贵客,给零头抹了,五百两整。 我说你黑店吧?就这瓶酒跟茶就五百两?黑虎寨的打劫都没这么来钱啊。 接待的气定神闲,这位爷瞧着面生,您不知道天生人间的规矩吧?啥规矩我说。 我们不卖最好的,只卖最贵的,在各部门都是有备案的,你瞅着这包厢没,都是各部门赞助冠名的,这价格可是有关部门批了的。 我一瞅明白了,天上人间后台硬实,难怪敢闭着眼睛要钱,行吧,最贵的,我认了,不就五百两,爷好歹也是个老板。 没处门口呢,有二领着个捕快出来了,超儿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我舅舅,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在六扇门上班的亲舅舅付长春。 我连忙一拱手,付叔好,我跟有二兄弟,随有二就叫上了。 嗯嗯,好,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耍不开来找我,六扇门大家多少还给点儿面子,我说给您添麻烦了,这也不早了,不然叫上兄弟们一起宵夜? 今儿还真不行,改天吧,我去店里找你们唠唠,这里面出事了,得尽快处理,我说怎么了,还中断比赛了。 有二一听来劲了,哎呀超儿,我跟你说,这城里人真会玩儿啊,你知道刚才那位没上的怎么了吗?人在后台被几个大汉摁住了,差点儿被强暴。 我吓了一跳,还可以这么玩?胆太肥了。 付长春拍拍我肩膀,你们啊,道行还太浅,这里弯弯绕太多,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我说别以后啊,叔,你给我说说,今天我感觉我就是个好奇宝宝,怎么出来一趟啥都看不明白了还,白瞎了我这高材生。 这第二名的七里香吧,跟咱们捕头那个啥,你懂的,然后故意安排了几个汉子去后台摁她,强暴?她一弱女子遇上这么几个壮汉要强暴还能坚持这么久?演戏呢。瞅见没,刚出事儿,时代江湖杂志的人就到了,这么巧? 我说这唱的哪一出啊?付长春压低声音说,时代江湖来了你还不明白?博版面啦大侄子。 这也行?真是厉害啊,那哭爹哭妈的跟这一比就不够看了啊? 果然,第二天时代江湖杂志头版头条,天上人间花魁选举,悲情女子七里香,后台候选时惨遭恶人毒手,名节不保,可七里香姑娘是坚强的,表示一定会带伤坚持到最后,让我们为七里香加油,鼓掌。 第二十四章 小淘相亲 吃着早饭看着时代杂志有二一阵感慨,山外有山啊,受教了。 我说有二,今天准备干点儿啥,我说这王爷也有意思,就把咱们扔这儿不管了? 有二说,把你扔这儿是看得起你,让你自己发挥,怎么?不乐意了?这多好啊,天空任鸟飞的,想干啥干啥。 我说不能够,指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先不管了,赶紧给店名的事搞定。 正说着呢,付长春来了,还带了俩衙役,看样子风尘仆仆的,我心说就算吃饭这也太早了,嘴上却道,付叔,吃早饭没,添点儿? 不了,值班呢,这来俩兄弟,江南过来办事儿的,怕是要几天才能走,我寻思着自家人给安排住你们这儿。 我一听好事儿啊,我说这么的,付叔,不然给你打个折扣? 啥折不折的,都自己家人,付叔上前来低声跟我说,给贵点儿,票可以开高点儿,回头我来取。 得嘞,这我门儿清啊。我说这么着吧付叔,以后有生意你只管往我这儿带,我给你月结,一成,怎样? 大侄子会办事儿,回头我再介绍介绍几个部门的,以后招待住宿就放如家了。 我一听,是这个理儿啊,我说付叔,你都这么说了,不不然您看给我约约几个相关部门的头头,我安排个饭局? 付长春摇摇头,不懂了吧?头头能看上你这点儿?县官不如现管,知道? 行,那叔叔您看着约,齐活儿了您通知我一声。丢下俩出差的衙役付长春就走了。 超儿干吗呢这是?有二瞪着我。 这不刚才还在说没事儿呢嘛,我说你舅舅提醒我了,咱们可以把如家做成官家定点不是?这银子来的多容易,还不担心事,你舅舅路子还挺野。 有二一听,抓起要盖大印的手续就冲去了门,舅啊,你顺便帮我把这事儿办了啊,可把你外甥累惨了...... 有二到下午才回来了,我说有二,让你受累了,下次这事我去办。有二说,下次你准备换什么名儿?下次是什么时候? 我说你坐,我给沏茶,有二一把掏出公文,老丁,着人赶紧去做新牌匾,公文批好了,我瞅了瞅那张纸,我说公文在那儿呢? 呐,有二朝桌上的纸一呶嘴,这不桌上放着呢嘛。 我说这哪儿有字啊,全通红一片跟那啥似的,有二说,不然呢,字在印泥下面呢,我说这大印怎么盖的?可不就这么盖的啊,你以为呢啊,二十四个大印全盖这一张纸能怎么盖,你教教我。我一想也是。 各部门跑的挺累的吧?我说,不累,我舅舅叫一新来的衙役去办的,我说那你就在那儿候着了啊? 没有啊,我去寄了封信。给谁啊?要你管啊,是不是给你娘啊?不是,不给你娘你还能寄给谁啊,不能是爹吧?潘金莲。 哎呀,哎呀,超儿你快看看。看啥?有二给时代江湖杂志递给我,我说除了七里香那还有什么好看的? 最下面,看着没?常喝酒易致癌,有二吓的,赶紧弄杯酒压压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看杂志了。 老板,我想请个假,正闹着,店里一伙计来了,比我俩年岁还大呢,我也不知道叫啥,就知道小子贼爱贪便宜买东西,人送外号小淘宝。 请假干嘛去啊我说,老板,今儿我姐姐给我安排了个约会。 有二来劲了,就是约炮呗?小淘宝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就是相亲,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左右我俩这会没事,放心,茶钱我们给你付。小淘宝一听,老板大气,就这么着。 约在庆丰茶楼,我说你们这约会怎搞庆丰去了,人家那不卖包子的?也有喝茶的,小淘宝不太好意思,主要是想省俩钱儿。 也是,去正经大茶楼多贵啊,有二说不容易,回头给你加薪。二老板威武。 正走着呢,路边一卖武器的,全木头的,有二看上路边一摊儿上的桃木剑,这多少钱一把啊老板? 十两银子。 木头的还这么贵?一担柴火才多少钱? 这可是波斯进口的桃木,你知道啥啊,就眼前这一把了,好卖着呢。 我说有二你又不是道士,你整个桃木剑干嘛,有二说防身,这京城禁止携带武器,要弄把真剑一会怕是给锦衣卫逮走了。 老板不乐意了,啥叫真剑,我这不是真的啊,真正的桃木打造的,纯手工制品。 有二说,行了行了,别忽悠了,我就带了五十文,钱不够,走了。 别啊,老板急了,你说你看着这么大个老板咋能就带五十文呢,没钱你还跟我得瑟啥啊,下次多带点钱,拿去吧,当是顺路给你带的,就算五十文了。 我说这不是假的吧,这十两突然就变成了五十文,老板接过铜板后一拍胸口,保证是真的。 有二对着我一比划,看剑,剑还没过来呢,剑柄这边就断了。 我说老板,你可保证是真的啊,这我们还没走呢,老板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没听说过吗?只有假货是真的,真的是假货,自己琢磨。 庆丰茶楼里,小淘宝姐姐早就到了,有二一看,这位姑娘衣着朴素却生的婀娜多姿的,没请教芳名?在何处任职啊? 小女子姓淘,单名一个金字,目前在怡红院任职。有二一愣说,怡红院好啊,想必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公子见笑了,我卖身不卖艺的。 小淘宝一拉板凳,老板,坐坐,姐,人啥时候来啊,我这就请了半天假。 这不小当家的吗?我说谁啊,这京城里叫我小当家的没有啊,扭头一看,哟,这不海子他姨吗?我说夫人好,这么巧。上次天没亮,我也没怎么瞅清楚,这海子他姨看不出来啊,这保养的跟姑娘似的。 是啊,俩崽子说要吃包子,正好闲的,我就自己出来溜个弯儿,这有空多走动走动啊,我说行,一定。那行,回见。 说话间人来了,看着年纪不大,粉挺厚实,淘金赶紧起来介绍开了,小淘宝,这是我同事六月红,你俩好好聊聊呗,压低着声音说,可看好了,人家可是有五险一金的,连奖金带绩效一个月抵你一年的薪水。 小淘宝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位姐姐好,六月红的脸顿时羞答答的,这位小哥可真是清秀,想必还是个雏儿吧。 淘金脸憋的通红,六月红也意识到了,说,刚吃个狗不理包子油太多,嘴滑了。不碍事不碍事,我就是个雏儿,小淘宝这孩子实诚的。 临走前有二贼兮兮的拉着淘金,我说姐姐,都不是外人,什么时候一起撸个串儿?淘金说,天天撸串儿,看到串就想吐了,改天得空一起桑拿吧。 小淘宝跟六月红还对上眼儿,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说不然去如家坐会,我还上班呢,顺便还可以瞅瞅你,舒坦。 嗯啦,六月红要有多贤惠就有多贤惠的样子坐在如家大堂里,小淘宝忙上忙下的,觉得给人家晾着也不好意思,跟有二说,二老板,不然你帮我陪红姑娘说会话呗。 行吧,左右没事,有二提着一壶茶就去了,红姑娘今天挺闲啊? 嗯啦,亲戚来了,休月假,哦,亲戚来了不然你先回家招呼?不用,每个月都来,熟人。 开个玩笑啊红姑娘,像你们怡红院一般税后多少银子啊?六月红给有二抛了个媚眼,都自家人,睡了再说呗,谈银子多伤感情,有二手一抖,差点没让茶给自己烫着。 第二十五章 银康保险 没几日,付长春又来了,兄弟我给你约了几个部门具体管事儿的。 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就今天晚上吧。付叔说成吧,就今天了,这月底了大家伙估计都光了,有人能惦记着喊他们吃顿饭也比较上心。 我说具体我不熟啊这些酒楼,你给介绍个,付叔还没说话呢,有二说有家酒楼在京城有分店。 有二还挺念旧,惦记着爹呢怕是,这有家酒楼当初王爷可是留给了有家,我说那行,就有家吧,付叔一听说也行,都自家人,这不姐还是有家的人呢嘛。 我说有二你在店里照应着,我去取点现银,晚上办事儿呢,有二说馋了,你给我整点啥吃的零嘴带回来。 行吧,这小子突然从富家公子沦落到今天虽不说流落街头,跟以前那日子可没法比,你想吃啥? 整点烧鹅吧。 限五十文内,有二说也行,那你给我来十份分五十文的烧鹅。 信步来到钱庄,一看,豁,挺忙,得,排号儿吧,刚坐下,来一钱庄前台的,这位爷,您这一看就是做生意的,这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有意思啊,姑娘,公子我不行镖,也不爱有事没事大街小巷撵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跑,更没有机会贪赃枉法,我怎么就湿鞋了。 爷,看您说的,我说的是万一,比如啊,这您要生病了,我说你才生病了,姑娘急了,就万一嘛。 那行,万一我生病怎么滴?您看病得花钱吧,花多少得自己出吧,不过你瞅瞅这个,说着姑娘递给我一张纸,我一看明白了,姑娘是银康保险的。 我说姑娘我不需要这个,我这有五险一金,安全着呢。姑娘说你瞅瞅具体的,您看我们这个计划怎么样,你每年给我们银康存一千两银子,存够十年的,每两年就可以拿400两利息,完了十年存满倒时候还有分红。重点是,投了这个,要是有什么意外,会有一大笔医疗费用,额外赠送的。 挺不错啊,我看看,姑娘一见我挺有兴趣来劲了,这位爷,小女子包平安,以后还请多照顾,介绍些朋友给我投保,我给你提成。 看不出来啊姑娘,你还保平安呢,去寺庙里开过光吧。姑娘好羞涩,爷你就会开玩笑,我名字叫包平安。 觉得不靠谱儿,就找了个借口,我说包姑娘,东西不错,不过我今儿没带够银子,不然改日我们再联络。 这位爷你可真逗,您这会在钱庄呢,没带银子还算个事儿嘛。 我老脸一红,经验不足啊,刚好那边叫号呢,三八号呢,人呢,到三八号了,我赶紧溜去取银子去了。 给我取二百两现银,伙计挺利索,算盘一顿噼里啪啦,说你这是定期的里面,要是现取就没利息了。行吧,不差那点儿。 完事儿了伙计给银子扔台面上了,画押后一瞅银子,我说伙计,给找个袋子装下,我这钱袋儿没带。钱袋五十文一个,袋子十文。 花了十文买了个袋子,一股脑的给银子装进去,拎着袋子我就往门口走,不对啊,我感觉装的时候又锭银子颜色不一样呢,打开一看,我去,咋还有块银子是铁的呢。 我说伙计,这不对啊,这有锭银子是铁的啊,你这不忽悠我呢嘛,伙计瞅了一眼,指了指台面上一牌子,我一看啥也没有啊,伙计不耐烦的说你转过来看,我把牌子一翻,钱财离柜,缺斤少两概不负责。 回去后有二听我这么一说,忿忿的要去报官,被我拦住了,人家有规定,有二说下次记得把眼睛长头顶上,别老塞裤裆里。 有二吃着烧鹅眼睛老往外面瞅着,你这心不在焉的瞅啥?我看戏文里说天上会掉下个林妹妹,怕错过了。 哎呀,还真有林妹妹,我一看这不包平安吗?包姑娘挺有恒心啊,有二捏着个鹅腿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心在哪儿呢我瞅瞅。 我说包姑娘,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啊?包姑娘神秘一笑,龟走龟路,蛇行蛇道,各有各的门路,那个您叫我包经理吧,包姑娘不好听。 行吧,那包经理你来这是?哦,做业务? 嗯啦,现在任务比较重,看您这客栈生意做的这么好,怎么着也给员工上个保险啊啥的,也算是福利嘛,人员工共跟着您干也有奔头。 这话说的挺对,我也还这么想的,这新官上任还三把火不是,可要是先给个枣不也挺好吗。 我说这事儿有二你安排一下。想到啥就做,我去想想这三把火怎么烧。 嗯,放心,我指定办的妥妥的,有二又端上了,那个包经理,在下姓有名财,当然,不是有才那个有才,是有财的那个有财,咱们里面坐。 包平安跟着有二就走,七拐八拐的,哎,有老板,您这客栈挺绕啊,这是去哪儿啊? 去我房间啊。 去你房间干嘛? 你不来谈业务的吗? 是啊,谈业务不用去房间吧? 怎么不用,要不说我叫有才呢,有才吧。 哦。你到底是哪个有财。 到了房间有二给房门一关,包经理很是坦然,有老板,您看这客栈大小也几十号人,怎么也每人弄个意外险啥的是不是。 嗯啦。 这每份意外险一年是二两银子,便宜吧。 嗯啦。 包平安唰一下搁包里拿出分文书,那您要没意见就签个字? 有二乐了,你们这保险业务挺好做啊?这么快就签字了?我啥时候答应你的啊?有公子,少不了您好处,包经理往有二身上靠了靠,媚了有二一眼。 有二说咱们正经人就好好谈正经事儿,干嘛呢?对了,都有啥好处? 你先签了呗,包经理的小手搭在有二手上,有二小腿开始晃荡。你先说说有啥好处,你不说我心里不踏实,现在人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先说好了,银子我可不要,这左右都是我自己的,不稀罕。 包平安一看心里想怕是混不过去了,算了,有什么,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一把给有二手拉过来摁在自己胸上,有公子,你先给我签了吧,说实话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拗不过包经理,有二抖着手给字签了,包经理一看签了,拿起文书就要走,愣是门打不开啊。有二直乐,包经理,说好的职业道德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这门的锁叫九曲十八弯,带密码的,别浪费力气啊。 包平安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第二十六章 晨会 如家客栈新牌匾已经挂上了,当天我决定就把三把火烧起来,着丁掌柜的把所有人员叫齐了,开个会。 我说有二,你点个到。 有二一抓花名册,牛牛到了没有?半天没人应声。 行啊,这头次开会就被抓了现行,丁掌柜的,回头跟这个牛牛说一下,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丁掌柜的期期艾艾的说,二爷,咱这里没有牛牛啊,有叫牛犇的,就是那个,丁掌柜的手一指,大牛你站起来。 牛犇?有二看看花名册,悄悄的跟我说,超儿,你偷偷看一眼,这个字念犇,是你就眨巴一下眼睛? 我一看,可不是牛犇嘛,这二公子学院白上了,功夫没学好,连字都认错,眨了眨眼睛。 有二一抬眼皮儿看了眼牛犇,你家地很多吗?弄这么多牛,很牛啊?扣半个月奖金。 牛犇不乐意了,二老板,为啥啊,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有二一指大门口,外面站着去。好吧,牛犇服软了,二爷我错了。 嗯,坐下吧,先不扣了。 下面一个,有二不确定的又悄悄问我,这个不是李逵吧?我一看,扯什么呢,就是李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 李鬼到了没有?到,李鬼利索,站起来我还没打眼呢,唰一下又坐下去了。 我说大家伙儿慢点儿的,趁这个机会互相认识认识,你说你整的这跟尿急似的,我连你长几个鼻子都没看见你坐下了,不好。众人一阵哄笑。 下一个,佘太俊到了没有?到,声音底气十足,极其阳刚,我一看,好家伙,剃了个秃瓢儿,脑门子中间偏左一点钟方向还长了个痣,长个痣也就没所谓了,痣上还长了一撮毛,一下给我五点二的眼睛亮瞎了。 我不太放心,看了一眼化名册,嗯,太俊,物极必反,俊炸了这是。 下面一个,跳大神?有二有点不确定,看了我一眼,这名新鲜啊?谁是跳大神,站起来我见识见识。 底下一兄弟站起来了,长袍加身,一脸深邃的表情,烫了个爆炸头,我一看这今年流行的混搭风啊,白领的来头啊,我说这位兄弟,百家姓里面没有个姓跳的啊?你这名啥意思,方便解释一下吗? 哦,我原来在时代江湖做编辑的,你知道,大神太多,到处要伺候,那扑街的弟兄不答应了啊,天天的要造反,后来我一生气就把名字改了,跳大神,哪个大神蹦的欢我就跳过去压谁,也不能当真,主要是亮个态度,扑街的弟兄一看就不闹了,谁知道大神们不乐意了啊,给我那个一阵弹劾,于是我就被主编踢了,顺带的还给我来了个行业封杀,没办法,我得吃饭啊,就流落到这儿了。 哎,我叹了口气,本以为扑街的弟兄就够惨了,编辑也不容易,我说从这个月开始你薪水加倍,谁没个落难的时候,有二你继续。 有二不念了,问旁边的丁掌柜说,丁掌柜的,你这都招的什么人?丁掌柜一脸的迷糊,二爷,这哪儿不对了? 一共才多少人,啊?我才念了四个,这牛鬼蛇神就凑齐了,你当咱们客栈是什么地方?阎王殿啊还是阎王殿啊。 二爷这我也没注意啊,丁掌柜弯下腰给自己一掌嘴,二爷我错了,这个月奖金不要了。 嗯,下次主意了,挺活泛个人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你来点吧,看了来气。有二一把给花名册塞在了丁掌柜怀里。 这下顺利多了,拢共不过几十个人很快点完,不错,一个没缺。 我说这店名呢也改了,老板呢也换了,那我们今天就好好唠唠,老板嘛都有不一样的规矩,我还是很民主的,有意见你们可以提,当然我肯定不会听,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首先,我一指门口,大家看见没有?有二一伸头低声的说,超儿你装神弄鬼的干嘛,哪儿有东西,皇帝的新装啊? 牛犇感觉怕是刚才表现不好,他坐的靠门口,一想抱大腿的机会来了,我刚说完就跑出去了,左右一张望回头跟我说,老板,啥都没有。我说你就站那别动,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我接着说,大家看见没有?今天换的牌匾,本来我想高调点,多放点鞭炮,喜庆嘛,还可以聚点儿人气,想想算了,本着低调的原则,就放了一个时辰的鞭炮,我看了看,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这说明什么问题啊? 我一想,这帮家伙不靠谱,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就点了跳大神的名,文人嘛。你说说这是为啥?不着急,捋一捋,组织一下语言。 跳大神一阵沉思,我觉得是京城人素质太高了,不喜欢也没那时间围观,我一听,这家伙不去乡下跳大神真可惜了。 老丁,作为本店的主管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丁掌柜一哆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个大老板,我这管理怕是出了点问题,这不您来嘛,您给指点指点,我可听二爷说了,您可是经济学毕业的高材生。 我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憋着事,不知道怎么说,我说老丁这儿没外人,咱们自己关了门开会有什么说什么,有问题我们就想办法解决,当然了问题是肯定有的,我来这么些天了,除了自己几个大堂的跟我和有二,见着几个住店的啊? 丁掌柜的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大老板,您是不知道,我们也苦啊,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可是出了大风头的,还上了时代江湖头条呢。 我一看老丁都快掉眼泪了,这时代江湖可不容易给你头条,好事儿啊,怎么还哭上了,你说说,我听着。 老丁一顿倒竹筒。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客栈行内人都明白,哪家没个什么怡红院的天上人间的出来打野食捞外块的,可人家有本职正经工作呢,于是各种经济人就诞生了,常年流窜于各家酒店,发个小广告啊什么的,时间一长,大家伙一合计,划了地盘,各自为王,不许跨区作业。 好死不死的,那天住进来一姑娘,赶巧碰上发广告的弟兄了,这帮兄弟那是火眼金睛呐,一瞅这姑娘,业内人啊,怎么着跑我这地盘儿来跨区啊,上来就是一顿打。 好家伙,什么九阴白骨抓,吸星大法,降龙十八掌,挨个给姑娘来了一遍,最后连长什么样儿都看不出来了。 结果人家还真不是干这个的,纯住店的,这下惹麻烦了,官家一顿查,最后停业整顿半个月,专门开了个批判大会,丁掌柜的上去做的报告,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臭鸡蛋。 这事也怪老丁管理经验不丰富,最后还被时代江湖给捅了出来,上了头条,我说老丁,下回这种事怎么都要想办法给时代江湖甩开。 丁掌柜哭丧着个脸说,爷,真甩不开,给赞助都不敢要,说是上面的意思。 这话就有意思了,上面的意思?难道王爷早就惦记着有家的产业了?别说还真能说通,这王爷往年都是去江南春游啊,这次怎跑北方了就。有古怪,不过我没敢说出来,有二在呢。 第二十七章 有家客栈是连锁性质的,在中原有几十家店,没个人处理外部事物怕是不行,我琢磨着要不要把这活儿派给跳大神,就跟有二商量。 有二一听,这活我在行啊,这上天入地,偷鸡摸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别的不行,忽悠我来啊。也是,有二干这活还真是拿手。回头再说吧,开会呢。 我说那今天就把话说开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给我个机会烧一烧,你们呢就受累了,如果觉得有意见,等我说完再提。 首先,考勤制度要抓起来,这事儿由丁掌柜的你要盯一下,谁让你姓丁呢,又是主管。在座的各位挺好了,不许迟到也不能迟到,迟到一次本月奖金减半,迟到两次本月无奖金,至于迟到第三次的弟兄你过来后请直接到财务那边去,把该领的薪水领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咱就不伺候了,事不过三嘛。 再一个,形象的问题,你看看你们,牛犇你进来,你告诉我你穿的什么衣服,丐帮的吗?跳大神你烫的个什么头,顶着个炸药包,最重要是你,佘太俊,以后你就到后台去帮忙洗洗被子啥的,力气够大,你看对你多好,你那么俊后台全是大姑娘小嫂子的。 最后一个,从现在开始实行绩效考核,店里的生意你们也都看见了,从这个月开始,每个人都有任务,一个月每个人最少拉十个住客进来的指标,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办法,我只看结果,能够完成任务指标的,奖金照发另外再提成。 刚说完李鬼就站起来了,老板,就是拉皮条呗。有二一指李鬼,就你事儿多,你的任务加五个。 大家有什么意见,畅所欲言,我们广纳谏言。 佘太俊第一个举手了,老板,我怕是不能去后台。为什么?我媳妇儿是个醋坛子,我也是为老板着想,把我放后台老板你可得有思想准备,我说怎么个意思呢?到时候怕我们家醋坛子伤着您。 媳妇这么厉害,还是个陈年老醋啊,我翻开佘太俊的履历表看了看家庭成员一栏,里面有一媳妇的画像,这嫂子生的,浓眉大眼,一脸皱子不说,脸上居然也有个大痣,跟梅二小那相好的有一拼。人家看来这是真爱啊,明明俩人都丑的跟猴子似的,还时刻担心着对方被别人抢了。 行吧,那你这事儿再议,怎么说干好工作的同时还是要照顾好家庭的。还有什么意见大家都说说。 我一看众人都不说话,看来我这要求不高啊,那行,不都说打一棍子给一枣子嘛,再整点干货。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就这样了,还有两个事要说一下,从现在开始,店里的一应人员将由如家统一入保险,以后呢就是说有啥事了,生个病啊啥的都可以报销,不过呢记得要跟医师要发票,没发票人家是不认账的。 大家轰一声炸开了,老板,我们这算不算是公务员啊,连保险都有啊。老板,那花柳病看了也能报销吗? 另外店里统一着装,这事回头有二你去办一下,找四海布庄给咱设计一套工作服,一人两套,一洗一换。 好,鼓掌,牛犇激动的,这丐帮的工作服总算要退休了。 我说有二,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有二说有。就一点,在我们如家,不许乱搞男女关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给我发现一个开除一双,嗯,没了。 散会。 有二,昨天包经理那保险一个人几两银子啊,有二说二两,边说边给文书递给我,我一看,不对啊,这不三两吗? 有二一看,吗的这娘们儿阴我,不说好的二两吗。我说签字时侯你没看啊。没有呢,人与人之间不有起码的信任嘛。 不对,你昨天跟包经理怎么谈的,我听他们议论你给包经理带房间里去。 房间里安静啊,看有二有点不好意思,我明白了,我说你签字的时候眼睛都没在上面看吧,看啥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有二上火了,超哥我告诉你,永远都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我说为啥啊,不是眼见为实吗。是啊,眼见为实,我特么瞅着包平安胸好大,谁知道她就是个鸡蛋,还是煎过的,外面包了十八件内衣,真对得起她这姓。 这事有二纠结了很长时间,几十两银子换了一个鸡蛋,还煎过的。 下午我俩给自己一顿捯饬,得去见客户啊,本来付长春那天安排的,后来说改今天,人家领导说了,最近查的紧,赶上我家换牌匾正好有个说头,原本安排的有家酒楼也不去,去郊区一私房小厨。 我说有二你有驾照没有,没有啊,我在长白骑马需要驾照吗?也是,你怎么没去考一个啊,有二说我去的,那教练跟我要好处,我晚上给他送了盒糕点,里面放的生的猪大肠,结果我考了两年科目二都没过,时间到了被取消资格了。 那就租辆车吧,我这虽然有驾照,可俩老爷们骑一匹马太令人浮想翩翩了。 我跟有二分头行动,我去租车,有二去了四海布庄。 租车公司的人给我领到马厩里,客官,您需要什么样的尽管说。我说你介绍介绍。 这匹呢,名字叫宝马。我一看这匹马浑身红扑扑的,在马背上一搭手,这怎么都是血啊?客官你可真会说笑,汗血宝马嘛,不流点血对不起这名字。 我说别闹了伙计,我不要马,我要房车。伙计说房车也得马拉啊,先选马,得,最后左看右看选了匹叫路虎的,说什么去郊区最好用这匹,我也不懂尽听他忽悠。 选了马车我亲自开的,租车行的伙计说这马四驱的,我也没见识过,体验一番,还真是,马力强劲,不会功夫就到了四海布庄。 我一看,京城的四海布庄生意不怎么样啊,就柜台一个人,有二呢,说好的我来接他。我说这位姑娘,店里可曾来一位有公子啊? 有公子?是那位有财公子吗?那位可真有财啊,好大的手笔,店里人都在贵宾室里接待呢。 有二搞什么呢,我进了贵宾室一看,这家伙一脸的正派,正给大家演示怎么泡茶,一付大家公子的派头。 有二,有二一听瞪了我一看,我说有老板,嗯,吉老板来了啊,你托我办的事给你办好了,四海这边给你打个折,四十套瓦撒奇,够意思吧,这小子一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儿,装大尾巴狼。 我说有老板,店里的伙计们说了,让您啊别整那么贵的,客栈为我,我为客栈嘛,这钱省着留年底给他们发奖金。 有二点点头,那咋们的瓦撒奇就不要了吧,换的确良的布料吧。四海的主管一听噗一声,一口老血,我们这边没有的确良布料。我一掏师姐柳如烟给我的贵宾卡,主管一看含着血说,这个可以有。 第二十八章 私房菜馆 路虎就是好使,一阵颠簸我俩来到了郊区,远远看到林间一草屋,挂着一排灯笼,俏江北私房菜馆。 入得屋内我俩是一阵迷糊,这也没人啊,就草屋就三间,推开西厢房一看,这儿呢,餐具已经上桌候客了。 有二一阵鬼喊,店家,有没有人呐店家? 很快有了回应,从屋后来的,我俩寻着声音去了屋后,一妇人一中年人,俩人正在屋后山上摘蘑菇,我说老板,我们有预定。 知道你们有预定啊,这会还早呢,我说不早了啊,他们该到了。 妇人呵呵一笑,年轻人,不懂了吧,起码再有一个时辰他们才能到。 我不吱声了,我发现江湖上弯弯绕绕太多,我道行太浅,怎么说怎么办吧。 我跟有二回西厢房打了个盹儿,有二睡的一口的哈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啥好吃的了,还是梦见潘金莲了。 妇人进来一阵招呼,老板,客人来了,快接客了。 我喊了有二赶忙出去招呼去了。 出来一瞅我楞了,这官家的怎么还有骑毛驴来的,什么汗血宝马之类的一个没见着。 妇人很是见惯不惯,偷偷跟我说,最近查的紧,谁敢用公家的坐骑马车,来这林间的都是老鸟,不然能找我这儿来,我这儿可是每天只接待一桌。 来人不多,刚好一桌十二位,都是皇城脚下任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都熟人,一阵寒暄直奔西厢房,熟门熟路。 各自落桌,谁能认识我啊,付长春作为发起人一一介绍了一番,只应题中有嘛,吃饭总该由个说头,这是我外甥跟大侄子,以后再京还请在座的多关照关照。 众人一拱手,好说好说。 有二一扭头,店家,酒。 妇人捧个大茶壶就来了,有二一看说老板娘我没要茶,给我上酒,上好酒。 妇人微微一笑,熟练的给在座的一人倒了一杯,回头跟有二说,这是本店最好的酒,82年的老白干,喝一碗少一碗的货。 咋还用茶壶装上了呢,有二怕丢人,偷偷的问妇人,妇人压低声音解释,不说了现在廉政署查的严嘛,好酒不敢露,换茶壶装,傻小子。 有二一听廉政署,脸色怪异的看了看对面廉政署的那位课长,行,我知道了。 一阵海喝,众人兴起,行酒划拳之声不绝于耳,我不是很习惯,有二却是如鱼得水,滋润的很,跟一干人称兄道弟。 哎呀,陈课长不是,我一看就知道是位贵人,你看这印堂发黑,两眼发青就知道是好福气。 陈课长一听不乐意了,你才印堂发黑,你全家两眼都发青。 嗨,陈课长你听我解释嘛,寻常人谁能这么惨,也就您,有二轻轻的在陈课长耳边道,能不是好福气,您这是夜夜做新郎吧,够累的。 陈课长一晒,小兄弟看相的吧,这都知道,是挺累的,倒也幸福。 有二酒有点多了,那边王部长刚准备夹菜,有二给桌子上转盘一转,快要夹上的虾都快飞到我脸上了。 王部长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我一看不对,一巴掌拍在有二脑袋上。 你个驴脑袋,是不是喝大了? 有二有点迷糊,超儿,你这是怎么了,还打我? 我说领导讲话你咳嗽,领导夹菜你转桌,不打你我都对不起你娘,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有二面不改色,看着虾转到面前,直接用手拎起一只,撕开虾背部,从里面抽出根筋来,黑漆抹乌的,领导,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这虾里面没整干净,怕您吃了肠胃不好,我给您试试菜,说完咬了一口。 嗯,没毒,领导您尝尝,说完给半截虾递过去了。 出去,站外面。王部长怒了。 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有二站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