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鬼》 第一章 奇怪的女邻居 最近很奇怪,每天早上我都会从门缝里收到一个信封,里边有一张烧纸,上面画着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字符,不像文字,也不像图画,根本看不懂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张图片都不一样,也看不出什么规律。 我问过女友,她说没有和别人书信来往的习惯,这些东西应该不是给她的。我回头一想,这件事绝对不正常,就算是朋友之间的书信往来,有谁会拿烧纸来写信啊。 我还发现一件怪事,在我们对面的314来了一个新租客,是一个女的,我从来没有看到她的正面,好几次看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不知道到底长得啥样。这本来不算什么,新的来的嘛,不熟悉很正常,可是让我奇怪的是,我每次遇到她都是晚上12点以后,就是我下夜班的时候,白天从来没有见到过她。 更奇怪的是,每次遇到她,她总是在开自己的房门,连开锁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就好像一个视频片段,在不停地重复播放,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刚开始我没有在意这个新邻居,只是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而已,但没过几天女友告诉我说,昨天晚上我还没回家,她一个人在家里洗完澡,正披着浴巾对着镜子在吹头发,忽然感觉门口有些说不出的异样,而且有阴冷的风从门缝里吹来。女友壮了壮胆,从猫眼里往外瞅了一眼,结果发现一个黑乎乎的眼球正贴在猫眼上往里看。女友“啊”的大叫了一声,问是谁。门外好长时间才传来了一个悠悠的声音,说是走错门了,然后就听到了对面314关门的声音。 听女友这么一说,我越发感觉这个新来的女邻居很诡异。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当初我跟女友刚搬过来的时候,听一些老住户说,314里曾经死过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割腕自杀,再后来这个房子就没有租出去过,因为很多人都在盛传这个房子里闹鬼。 想到这里,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想越感觉这个新来的邻居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女友还提示我,我们收到第一个信封的日子,刚好就是那个女人搬来的日子。难道这是一种巧合?我看够呛。 一个因为曾经发生过命案,而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房子,冷不丁的来了一个如此怪异的租客,随便想想都知道这事有点不对劲,特别是这个人还有事没事的就趴在我家的门上往里瞅,那就更不对劲了!我从头到尾反复考虑着这件事,越想越感觉有点怪,越想越心里发毛,害的我今天一下午都恍恍惚惚。 晚上的时候,我的铁哥们李二狗来找我喝酒,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几瓶啤酒下肚,我俩都有了一些醉意。我是心里有事就憋不住的那种,于是就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的跟李二狗说了一遍,想让他帮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李二狗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说:"这事好办,你明天就在门口安上一个摄像头,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这事我也想过,可是把监控对着人家的门口,有点不太合适吧,如果那个女人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显得咱们疑神疑鬼了,到时候被她找上门,那可就难堪了。"我有点犹豫。 李二狗说:“这有啥的。等抓到了那个偷偷塞信封的人,马上拆了就是。”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比这个再好的办法,所以也就答应了他的建议。 第二天,我去出租车公司交了这个月的份子钱,然后请了几天假,这两件事办完后,我去了一家卖监控设备的店面,跟店主定好下午在家等着他们的人上门安装。因为我请的假从今天就开始算起, 晚上就不用出车了,所以我就没有着急回家,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溜溜达达的往回走着。 天气炎热,走了没多远,我感觉有些口渴,于是走进了一个小超市,想买一瓶饮料喝。 我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在跟两个警察说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是超市里的东西被偷了。像超市这样的零售店面,丢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没有太在意,不过从他们三个人身旁经过的时候,老头说得话让我心头一颤。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小偷总是来偷信封,话说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不需要烦劳警察同志,可是他每天晚上都来偷,门没有坏,窗户也没有坏,监控也拍不到他,我跟老伴实在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报警了。”老头无奈的说道。 一个手拿笔记本的高个子警察问道:“其他的东西有没有少?” “所有的货物我点过好几遍了,除了少了这一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少。”老头说。 “那钱呢?”另一个警察问道。 “钱是没有少,不过就是。。。”说着,老头指了指柜台上的一个不是很大的包裹。 高个子警察扭头瞅了一眼那个包裹,然后拿在手里,把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他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原来这里边是一小沓冥币。 高个子警察没有说话,只是愣了几秒,然后就又把这些冥币装回了包裹里,顺手递给了另一个警察,说这都是证物,需要带回去当证据。说完这些后,他跟超市老板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开车走了。 被偷的是信封。。。而我家每天收到的也是信封。。。难道就这么巧? 傍晚时候,安装监控的师傅走了后,女友打回电话来说要加班,可能要晚点才回来,吃饭就不用等她了。一个人吃饭简单,我就随便煮了一点面条,吃了一些,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结果迷迷糊 糊的就睡着了。在半睡半醒中,我看到女友在惊恐的奔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不过她的身后空无一物,我想去拉她,但她却像空气似得飘了过去,我突然害怕起来,“啊”的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五分。 我正在发愣,忽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女友打过来的,电话接通,女友说今晚不回来,因为加班可能要到凌晨,所以下了班后就去附近的同事 家里休息一下,明天天亮了以后再回来。 电话挂断,我感到非常的累,就像刚刚干了一场重体力活似得。 我眯着眼,斜躺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做得那个怪梦。忽然,我无意中看到门与地板之间的门缝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我“噌”的就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一看,顿时傻了眼。 吗了个鸡的!又是一个信封! 不过我马上发现,这一次的信封与以前的信封有点小区别,就是信封的表面有一些褶皱,而且还有一个发黑的手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在灯光的反射下,还是能看得出来。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手印,注意到这根本就不是“手印”,因为在“手印”的顶端有五道长约5公分左右的指甲痕迹,很细也很尖,看一眼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人手所能形成的。 拿着这个信封,我的后背是一阵一阵的发凉,不过我马上冷静下来,心想:这次我可是安了监控,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我走到电脑前,调出监控录像,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一点一点的看,因为我记得我迷迷糊糊睡着是在十一点以后的事。 第二章 诡异的314 屏幕里的画面非常的平静,没有异常的东西出现,也就是偶尔飞来几个飞蛾晃动一下,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我仔细的看着,没有快进,生怕漏掉点什么,因为觉得这个人塞信封的时候,可能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录像的时间在一点一滴中到了零点过五分,这期间一个人也没有出现在视频里,314的女邻居也没有回家,整个楼道完全就没有半点的异常。 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奇怪,如果没有人来到门前,那么信封是怎么来的呢? 我正在琢磨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忽然手机响了,是李二狗打过来。 “二狗,这大晚上的有啥事?”我心里很乱,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耐烦。 “正。。。正在爬楼梯呢,马。。。马上到你家门了,快给我把门打开!”二狗非常紧张的说道。 “咋了?二狗,出什么事了?”我从他的声音能出,这个家伙可能出什么事。 “别。。。别废话了,先给我开门。”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到楼道里传来奔跑的声音,知道是李二狗来了,于是我站起身,打开了房门,满头大汗的李二狗推门而入,二话不说,直接反手就把门锁死了。 “二狗,你这是咋了?”我问道。 李二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别提了。今天晚上我跟朋友在你们小区旁边的一个饭店吃饭,几个人一直喝酒喝到了现在,本来我是打算打车回去的,结果回头一想,你就住附近,索性来你这混一晚上,你不介意吧!”说完,他看了看我。 我瞅了他一眼,“来住就住呗,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李二狗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刚才一起喝酒的一个哥们说,你们这个小区最近一直都在闹鬼,我越想越害怕,感觉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似得,吓得我呀!一路小跑着就来了。” 我给李二狗倒了一杯水,他喝下后,气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于是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怎么就拍不到人呢?不会真的是鬼闹得吧!” 李二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说:“我觉得真有这个可能。你们小区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容易闹鬼,最近这段时间闹得更凶,经常有人不是被撞死,就是突然猝死,反正死人挺多的。” 我说:“那些人的死,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家这事吧,我总觉得跟314的那个女人有关系,自从她来的第一天,我们家就开始收到那些奇怪的信封,这绝对不是巧合。” 李二狗点了点头,说:“你看这样办行不行,明天的时候,趁着那个女人不在家,咱俩进314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如果是她偷偷塞得信封,肯定家里还有存货吧!” 虽然我觉得私闯民宅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想了想后,还是同意了李二狗的这个主意。 第二天上午,我跟李二狗起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洗漱完毕,女友正好开门进屋,她看到李二狗后,就一脸疑惑问我怎么回事,我急忙跟她说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本以为女友会吓得不行,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她却出奇的冷静,只是冷冷的“哦”一声,就去卧室睡觉去了。 吃过午饭,李二狗给开锁公司的打了一个电话,定好下午五点上门开锁(因为害怕进去的太早,万一那个女人还在家里,所以时间定的稍微晚一些)。他挂了电话后,我问他,能不能搞定那个开锁的,他说没有问题,开锁的事都交给他,不用我担心。 说心里话,我很担心开锁公司的人会向我们要这证件那证件,到时候白费功夫不说,说不定人家扭头就报警,说我们私闯民宅,那可玩大发了。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开锁公司的人来了后,跟李二狗聊了几句,三下五除二就把314的房门打开了。开锁师傅收了李二狗的五百块钱后,简单的跟李二狗客气了几句,然后就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送走开锁师傅后,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定家里没有人后,才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的格局,跟我住的房子基本一样,客厅在中间,两头是阳台和厨房,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客厅没有采光的窗户,光线十分的不好,就算在大白天如果不开灯,也会有些昏暗,再加上阳台和 卧室之间有一个厚厚的窗帘,能射进客厅的阳光很少,所以现在的客厅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带好门,往四下看了半天,确认房间里没有人后,我才伸手去开灯。不过李二狗马上制止了我,示意我开灯可能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采纳了他的意见,掏出手机,用微弱的灯光观察着客厅里的情况。 在我们的对面,有一套爆了皮的沙发,上面蒙着一块又长又大的灰布,灰布的中间有一些折皱,这应该是有人做过后才留下的痕迹。沙发的前面是一个老旧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套我从来没有见 过的古怪茶具,说它古怪是因为它的样子并非我们常见的形状,而是看起来像几个奇怪的动物,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把它们当成装饰品。 在沙发的正对面,也就是电视墙的位置,挂着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镜子上披着一条很宽的红绸子,红绸子的两端一直搭在地上,看着非常的诡异。 李二狗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个房子真的有点不太对劲啊,摆设这么奇怪,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要来的是你,现在要走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咋样?” 李二狗刚要解释什么,不过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嘿嘿一笑,“你走可以,不过你要先去卧室看看里边有啥。” “我。。。我才不去!”说完,李二狗去拧门把手。 “嘎达!嘎达!”门锁响了几声,但门却没有反应。 “你锁上了?”李二狗问道。 “我又没钥匙,锁个屁!”我说。 “那怎么打不开了?”李二狗的神情有点紧张。 我让他闪开,然后使劲推了几把,结果门还是纹丝不动,好像真的被人锁住了。 我正纳闷着,忽然看到李二狗的脸色一变,嘴巴长得很大,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后。我顿时感觉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猛地回头一看,发现厨房磨砂玻璃门的后面闪现出一个长发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俩。虽然透过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从头发和身材上看,这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二狗拉着我“哇”的一声,就跑进了旁边的卧室里,然后“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二狗弯着腰,把背靠在房门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卧槽!那个东西是人是鬼!” 我也被吓得够呛,大骂了一声,说:“你问我,我tm问谁!” “那。。。那现在咱们怎么出去啊!”李二狗已经吓得不行,不止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已经发紫,说话也开始不太利索。 我环视了一下这个卧室,卧室里除了靠近窗户位置有一张双人床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窗户上挂着一个不是很厚的窗帘,窗外的光线大部分能透过窗帘映射在屋内,我还注意到,这个窗户上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安装防盗网。 我指了指那扇窗户,“大门是出不去了,那咱们从窗户爬出去!” 第三章 是人是鬼? 李二狗看了看那扇窗户,使劲晃动了一下脑袋,说:“这。。。这可不行,这是三楼啊!掉下去的话,不摔死,也得摔个半残!” 李二狗的性格我很了解,聪明确实聪明,但非常的胆小,关键时候不逼他肯定是不行的。 我一甩手,故意大声的说:“好,你不爬我爬,等那个没有手的鬼冲进来后,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说完,我几步就上了床,然后踩着床头站在了窗沿上,做出一副要爬下去的样子。 李二狗看我要动真格的,马上像见了亲妈似得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窗帘,猛地往两侧一扯,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就算摔断腿,我也陪你跳下去!” 我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局,所以就没有搭理他,拉开窗户就准备往下爬。不过,李二狗马上拉住了我,说可以把床上的床单撕成几条,然后把布条系在一起,当绳子爬下去。 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我俩抓起床单的一头,一人一个角,“刺啦”一声,就把床单撕成了两截。我正准备把这两截床单打个结,忽然,发现床单的下面好像有一个东西,于是我轻轻地拽了一下床单的另一头,竟然是一个崭新的骨灰盒! 李二狗“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我,我反应不及,身子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被跌的七荤八素,脑袋嗡嗡作响,闭着眼伸手就想抓着李二狗的腿站起来,不过我刚伸出手去,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睁眼一看,我滴亲娘来!我正好摸在了那个骨灰盒的盖子上。 我刚要转过身,不去看它,忽然,我发现骨灰盒上的那张照片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扯了扯李二狗的裤子,说:“这张照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时的李二狗正木若呆鸡的盯着骨灰盒看,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嘴巴变成了椭圆形。 “卧槽!二狗!你咋了!”我使劲晃了晃他,以为他中邪了。 “这。。。这上边是你的照片!”李二狗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以为他看花了眼,于是往骨灰盒位置凑近了一点。 妈蛋!上面真的是我的照片!我忽然想了起来,这张照片是我十二三岁时候拍的,那时候才上初中,可是我记得这张照片一直在我老娘那里放着,怎么会突然就跑到了这里,而且还被人贴在了骨灰盒上?! 我俩正在发愣,突然门口传来了“嘎巴嘎巴”的响声,有人在扭锁。 “谁?!”我喊了一声。 可能是我的声音起了作用,“嘎巴嘎巴”的声音没了,整个屋子也随之安静下来,过了几秒钟,门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阴森的笑声,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听着让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李二狗“妈呀”一声就蹦到了窗台上,抬脚就去踹窗户上的玻璃,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玻璃在李二狗的猛烈撞击下,竟然完好无损,连一道小纹都没有裂。 我也冲上去帮忙,我俩就这么你一脚我一脚的踹了半天,可是愣是没有把它踹破。听着外面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瘆的慌,我心里害怕的要死,于是弯下腰就想去搬那个骨灰盒去砸玻璃,结 果骨灰盒的重量出乎我的意料,我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它搬到了膝盖高度,然后就再也没有举高。 难道这里边灌得是水银? 我骂了一句脏话,把骨灰盒往床上一扔,想去找其他砸玻璃的东西,不过这时我却发现在骨灰盒原来的位置上,放着一个信封,这个信封跟我每天收到的信封是一模一样。 卧槽!看来这个314的女人真的有问题! “别砸了!点火!”李二狗停了下来,手在裤兜里来回翻找着。 我惊讶的说:“你不要命了!点上火,咱们都得死在这!” 李二狗几乎要哭了出来,“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坐着等死吧!” 我俩正纠结着,突然门外阴森的笑声消失了,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我以为那个女人冲了进来,心脏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李二狗更离谱,身体一缩,像猴子一样就蹦到了我身上,双手搂着 我的脖子,死活不下来。 “你们俩干嘛呢?” 女友一脸惊讶的站在我们的对面。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搓了一下,确实没有看错,正是女友婷婷,此时的她正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和李二狗。 “婷婷,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 “刚才我在卧室睡觉,起来后看到你不在,才想起你们说要到这里来,所以就推门进来找你了啊。”女友一脸的无辜,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把李二狗仍到床上,走到女友的身旁,抻着头往外看了看,客厅里安安静静,虽然还是那么黑,但已经没有了那种诡异的气氛,特别是厨房里的那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就连墙上挂着的那面镜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惊讶的问道:“婷婷,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异常的东西?” 女友把脸一拉,抬起手在我的脑袋上狠狠地戳了一下,“最近这几晚上,你折腾老娘折腾的是不是把脑子弄出了毛病!这屋里不就是黑了一点吗,哪有什么异常?”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边还有一面镜子,现在突然怎么就没有了?”我指了指刚才挂镜子的位置,“你不信问问二狗,他也看见了。二狗,你说说,刚才是不是。。。” 我扭头去看李二狗,结果发现这小子“嗖”的一下窜出了房门,连招呼没打,就跑下了楼。 看着他转瞬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总感觉李二狗最近有些反常,好像不是以前的李二狗了。 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我和女友都无心做饭,于是出去找了一个小饭馆随便吃了一点。吃完后,我俩坐在公路边上的小公园里,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话题无非就是314里那个女人和那些奇怪的信封, 但说来说去,结论就是那个女人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女友站起来说要去她同事家住一晚,理由是想起对面314的那个女人就害怕,在家里没有安全感。 我爽快的答应了,心想,让她先出去躲躲也好,万一出点啥事,怎么跟我未来的丈母娘交代。 我打了个车,把女友送到她同事的楼下,然后折返回家。说心里话,出了这档子破事,叫谁谁也不敢回去,所以我也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家。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李二狗打 过来的,接通后,我气呼呼的说:“你娘的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 李二狗在电话那边一个劲的嘿嘿笑,说:“行了行了,别小鸡肚肠了,我不是回去找人去了嘛。” “找人?找什么人?”我问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在你们小区斜对面的咖啡厅,快来吧!”说完,李二狗挂断了电话。 这家咖啡厅我很熟悉,当初我和女友认识,就是在这里。别看这家咖啡厅店面不大,但是生意却异常的火爆,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孩在那里聊天喝咖啡,所以很多单身的屌丝都喜欢去那里泡妹子,我 当时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的,没想到真的就勾搭了一个回来。 进入咖啡厅后,李二狗在一个角落里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发现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龄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长相很普通,一张大众脸,臃肿的身材,屌丝的发型,没有什么特点,唯一能让人 感觉有点与众不同的就是他太阳穴位置,有一颗很大的痣。 第四章 曹树文的经历 我走过去,李二狗满脸堆笑的站起身,给我俩介绍着,我友好的跟那个男人握手并寒暄了几句,这样就算是认识了。 这个男人叫曹树文,不是本地人,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直在这里,已经在这个城市呆了将近十年。这次李二狗把他介绍给我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三年前他的父母和妹妹,也曾经租住我现在的房子。我一听来了兴致,急忙问他当初是不是也被人偷窥和塞过信封,他并没有问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在我和李二狗再三的追问下,他才慢慢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曹树文的老家是一个小城市的农村,一家人都在本地工作,生活还算富裕。后来曹树文考上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他不想回到就业机会少的老家,一门心思的打算在这个城市定居。于是他家里人一合计,就打算在这里买个房子,给曹树文娶媳妇用。买房子这事是大事,当然不能马虎,于是一家人不停地穿梭在各大售楼中心,挑选一套最合适自己的房子。这期间,他们一家人租了一套房子作为临时落脚的地方,也就是我现在住的这里。 说到这里,曹树文喝了一大口咖啡,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后,继续说了下去。 曹树文的父母和妹妹从来没有出过老家的县城,这次出来也算是到了一次大城市,所以全家人都很开心,虽然现在临时住的是租来的房子,但在这个临时的家里还是充满了很多喜气。 不过,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整个家里就被一件诡异的事情缠绕着——每天都有人在往门缝里塞信封。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以为这是有人搞错了,误把前一个租户当成了自己。可是等到他们收到十五封信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电视无缘无故的自己就开了,过一会儿就自己又关了,接着就是晚上睡觉关好的窗子,第二天醒来发现是开着的。后来变得更加的恐怖,有一次曹树文的妹妹在洗手间洗澡,竟然看到镜子里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盯着她看,当时把他的妹妹吓得不行,她大声喊妈妈进去,结果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事情让曹树文的家人非常害怕,于是房租没到期,就匆匆搬走了。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但曹树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爸妈从那里搬出来后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就同时死于车祸。几天后,我的妹妹也离奇的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一直坚信,这一切肯定跟这套房子有关,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我去过公安局报过很多次案,但是他们都说,我的父母只是死于车祸,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还说我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让我去看精神医生。” “那你这几年有没有查出点什么来?”我问道。 曹树文又摇了摇,继续说道:“当年我们公司有职工宿舍,再加上那套房子住四个人有点挤,毕竟妹妹大了,生活上有些不方便,于是我就没有跟爸妈住一起,也就是偶尔去住个一天两天,所以给我留下的线索不是很多,里边的具体情况不是特别的了解。就这些,还是我爸妈死后,妹妹告诉我的。” 他的这番话,说得我有些心虚。按照他的说法,不久的将来,我和女友肯定也会死于非命,而且时间不会很长。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各种的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李二狗看了看曹树文问:“照你这个说法的话,凡是出事,肯定是一家人都出事,你怎么就好好的没有出事呢?” 李二狗的这句话问得有点狠,哪有当面就问人家怎么没有死的,这样的确有点欠妥,不过曹树文并没有在意,回答道:“不是没有出过事,也出过。有一次我回家,沿街的楼房上掉下一大块水泥块,正好砸在我的头上,差点要了我的命,幸亏我命大,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才活了下来。” “那以后呢?就没有再发生过什么意外吗?”李二狗又问道。 曹树文点了点头,说:“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发生什么了,所有事情都回复了正常,那些奇怪的信封也消失了,不知道是让我弄丢了,还是被人偷走了。” 这时,李二狗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后,放在曹树文的面前,说:“你看看当年信封里的东西,是不是这些?” 曹树文接过手机后,一脸惊恐的说道:“对!对!就是这些东西!一模一样,绝对一模一样!” 李二狗想了半天后,喃喃的说:“原来不止314有问题啊,你这个313也有问题啊。” “只听说314死过人,可没有听说313也死过人,事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邪门了。”我一筹莫展的说道。 李二狗又说:“这件事情想弄清楚,必须要弄明白以前在这房子里发生过什么了,否则等到你和婷婷出事的一天,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我们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九点,已经不早,于是我们出了咖啡厅,送走了曹树文,然后我决定今晚去李二狗家蹭一晚,反正女友不在家,我自己在家也害怕,这样也算有个伴。 李二狗是一个软件公司的小职员,工作内容很死板,天天跟程序打交道。虽然他非常的胆小,但从小就喜欢看推理类的小说,没事的时候就爱瞎琢磨,找点刺激的事情干,我经常嘲讽他的性格是中外结合体,很符合当代中国男人的心态:既幻想着自己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是处女,又十分的介意自己的老婆有没有被人捅过。 李二狗的感情世界很单调,他有过一任女友,两人相处半年,关系也算亲密,至于有没有发展到体液相溶地步,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知道他俩后来为了一点琐事就分手了。从那以后,李二狗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李二狗的父母不在身边,平时家里只有他自己,下班回到家,除了看电视,也就是看看岛国大片,在我看来,他活得非常潇洒。 李二狗是一个非常不爱干净的人,所以家里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从进他的家门,到把所有的垃圾打扫出去,我一直都是捏着鼻子在干活,那味道,简直酸爽! 满脸不好意思的李二狗,不停地解释着,说最近怎么怎么忙,怎么怎么事多。听了他的话,我只能默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客厅打扫完后,我俩又去把李二狗的卧室收拾了一下,不过卧室里的味道根深蒂固,不管我俩怎么打扫,还是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弥漫着,所以我果断拒绝了李二狗的邀请,自己抱着一床还算干净的被褥来到了客厅。 洗漱过后,我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小说,没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我正睡得正香,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直起耳朵听了听,原来这个声音是从李二狗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正好是晚上12点。奇怪?都这么晚了,李二狗这小子怎么还不睡觉,难道又在玩lol?好像不是,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电脑发出来了。 第五章 乱坟岗 我穿上拖鞋,走到李二狗的房间前准备敲门,忽然发现他的房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于是我把眼睛贴近门缝,偷偷地看着里边的情况。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李二狗根本就没有在玩电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面墙,眼圈发黑,眼神空洞异常,乍一看,我简直不敢确定这就是我认识的李二狗。 为了让自己的视野更宽阔一些,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门,然后把脑袋使劲往里探了探,尽量让脸贴近门沿,以加大我与那面墙之间的角度。经过这一番努力,我终于看清楚李二狗到底在看什么了,原来他看的是一面镜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镜子里的他身体高了许多,四肢也粗壮了不少,看起来比真人强壮了一些,不过他的五官好像有点移位,大小比例也有些失调,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角度的问题而导致的,反正现在的李二狗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我忽然想起了314客厅里的那面镜子,当时我就觉得那面镜子很诡异,我们进门的时候,它还挂在墙上,我女友进去后,它就连同那个在厨房的女人一起消失了,这怎么想也想不通,它们到底去了哪里。 我感觉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收到信封,接着就是314新来的租客,现在又多出了异常诡异的镜子,这一切,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又是什么的关系? 忽然,李二狗缓慢的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的往我这边看着,然后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李二狗有没有看到我,但我还是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过去,翻过沙发,用极快的速度钻进了被窝。我紧张的不行,但为了不让李二狗发现异常,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尽量让胸腔的起伏变得很小。 我偷偷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发现李二狗走进客厅后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李二狗反常的行动,让我感到一丝恐惧,隐隐的感觉可能要出事,于是我马上起来穿好衣服,拿了手机,然后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可能是天太黑的缘故,李二狗走得非常缓慢,所以跟踪起来还是相当容易,不过我怕被他发现,所以一直与他保持三四十米的距离。 这个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起来的,楼房不但老旧,而且小区整体规划也有很大的问题,光进出口 就五六个,再加上没有正规的物业公司,所以这个小区处于比较混乱的状态,平时人员进进出出,没人登记,也没有人来管理,跟村庄没啥区别。 动作缓慢的李二狗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偏僻的出口,说这个出口偏僻,是因为它连接的是一条崎岖难行的土路,土路的尽头是一片荒芜多少年的乱坟岗,所以这条路除了附近种地的村民,很少有人行走。 我跟着李二狗出了小区后,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心想:这深更半夜的,走这么一条路,万一出点啥事,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是,李二狗是我最好的哥们,平时帮我也不少,我就这么回去了,万一他出点什么事,我绝对会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我心一横,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我正专心的盯着前面的李二狗,忽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我请不自己的哆嗦了一下,感觉这阵风吹得有些古怪,因为这个季节,就算风再凉,也不可能如此的冷。我看了李二狗一眼,发现他竟然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被发现,于是我猫着腰,悄悄地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然后放缓呼吸的节奏,默默地看着李二狗,看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 突然,李二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撒腿就跑,速度很快,连脚上的拖鞋都甩出去很远。一看要出事,于是我跳出草丛,也顺着土路追了过去,不过跑了没多远,李二狗就停了下来,我也又一次躲进了草丛。 看着眼前成片的坟地,我知道乱坟岗到了,于是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是各种型号的草泥马在奔腾。 听老人们说,这个乱坟岗已经存在有些年头了,但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因为什么出现的,却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乱坟岗里掩埋了很多冤死的人,阴气很重,所以经常听说某某家的小孩,因为到这里玩耍而被鬼附身什么,以至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有人来烧纸送钱,祈求不要纠缠自家的小孩。 到达乱坟岗后,李二狗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动作异常灵活,不再像刚才那么的僵硬。他不停的左顾右盼,在几个坟头之间穿梭了一会儿,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几分钟后,李二狗瞅了瞅脚下,然后猫下腰,舞动双手像疯了似得开始在地上扒拉起来。我看得很清楚,李二狗手里没有铲子,只是双手,但他刨土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这手速,绝逼比单身三十年的单身狗快上十倍。 我心中一阵迷茫,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忽然,李二狗停了下来,把手伸进刚刚挖出的小洞,然后慢慢地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物品。因为我距离他有点远,加上光线不是很好,所以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个东西长条状,但是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我实在看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从乱坟岗子里挖出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二狗没有犹豫,直接把白色的东西揣进了怀里,然后转身按原路往回走。 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把整个身体贴在地面上,等他走远,然后再次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我很好奇他挖出的那个东西,于是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回去后,怎么把那个东西搞到手,看看到底是什么。 突然,身后吹来了一股奇香无比的怪风,我只吸了一口,全身就像打了麻药似得,动弹不得。紧接着 我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后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然后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不过在倒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我的身后,虽然我没有看到她的相貌,不过我有一半的把握, 她就是314新来的那个女人! ****** “醒醒!醒醒!” “啪!啪!”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举着右手的李二狗,我“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大声喊道:“鬼!鬼!鬼啊!” 李二狗看到我的反应,惊讶的说:“你睡迷糊了吧,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那条土路,而是李二狗的家。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问道:“我怎么回来的?我不是在小区后面的乱坟岗子吗?” 我的话李二狗弄得一头雾水,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说:“你的脑子昨晚是不是受了风寒,被烧坏了?我说你,大半夜的不在屋里睡,非要跑到楼道里睡觉,害的我一大早起来找你找了半天!” “楼道?我睡在楼道里?”我惊讶的说。 “是啊,今天早上我起来喊你出去吃饭,结果发现客厅里没人,于是我就到处找你,终于在楼道里找到了你。”李二狗说。 我摇了摇头,说:“我昨天晚上明明跟着你去了小区后面的乱坟岗,后来遇到314的那个女人就晕倒了。” 第六章 女友失踪了! 李二狗哈哈笑了起来,“你。。。你说我去了那个闹鬼的乱坟岗?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昨晚整晚都在屋里睡觉,哪有出去过。” 我不知道李二狗到底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忘记了昨晚的事情,但是我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一把抓住他的手,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昨晚他是用双手去挖的坑,指甲缝里肯定有残留的泥土。 不过事情的发展给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仔细端详了李二狗的双手后,发现他的指甲缝里非常的干净,根本没有泥土,我还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一下,发现被挠的地方没有发白的痕迹,这说明他最近两三个小时内没有接触过水。 那这就奇怪了,我明明是跟踪他出去的,怎么他就又不承认了呢?难道李二狗是在梦游?但是以前我和他一起住过很长时间,从来没有发现他有梦游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错乱?我俩根本就没有去过乱坟岗,是我做了一个梦? 对了,镜子!那面李二狗卧室里的镜子! 我起身冲进了李二狗的卧室,往挂镜子的位置一看,顿时就傻了眼。 这里哪有什么镜子,压根就是一面空白的墙,什么都没有。 我指着墙,问道:“二狗,你这里的镜子呢?” 李二狗看了看墙,又看了看我,一脸惊讶的说道:“你是不是真的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里哪有什么镜子,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的。你忘了?你昨天来的时候还让我在这里挂一个苍老师来着。” 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想了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昨晚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这面墙上都空荡荡的,于是就调侃李二狗,让他挂几幅苍老师上去。 李二狗笑着又说道:“看来最近你被信封的事折腾的不轻啊,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问道:“昨晚你从乱坟岗带回来的东西放哪了?” 李二狗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直在屋里睡觉,一直就没有出去,怎么可能带回东西来?” 我不知道李二狗是不是在撒谎,但他一脸的无辜,让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我做得梦,还是李二狗另有隐情,我现在不能判断,只是感觉现在的一切好不真实。 忽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问是谁,对方还没有开口就开始大哭,弄得我一头雾水,我劝了好一会儿后,才告诉了怎么回事。原来打电话过来的是我女友的同事,叫蒋晓丽,昨晚我女友就是去她家寄的宿。她告诉我,我的女友婷婷今天早上失踪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知道迟早要出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蒋晓丽的家,看着一筹莫展的蒋晓丽,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疑惑。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就会突然丢了一个呢? 我万分的着急,问道:“晓丽,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叹了一口气,喏喏的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婷婷就不见了。” “那你打她的手机没有?”我急切的又问。 “打过了,可是她没有拿手机。我以为她出去买早饭去了,可是。。。她连钱包都没有拿,你看。。。”说着,蒋晓丽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东西。 这一堆东西里有钱包、手机、我家的钥匙、女友的背包等等,所有平时她出门就捎带的物品,一件不差的都在这里。 我说:“婷婷是不是出去晨跑了?她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出去跑上一圈。” 蒋晓丽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她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都在衣柜里呢,而且我的衣服也没有少,她总不能穿着睡衣出去跑吧。” “哦。。。这倒也是。”我喃喃的说,“那昨晚你们睡觉的时候,她有没有反常的现象?比如说,接到什么电话之类的?” 蒋晓丽想了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我看她的言语有些闪烁其词,于是马上追问道。 “不过。。。昨晚半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婷婷起来过,去了客厅,当时我还想问问她要干什么去,但我怎么也睁不开眼,浑浑噩噩,全身特别的乏,动也动不了,眼也睁不开,最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蒋晓丽说。 半夜起床?我跟婷婷同居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半夜起来上洗手间。如果不是去洗手间,那么她是干嘛呢?难道婷婷就是那个时候出的家门?如果是,那么她那么晚出去是干什么? 我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婷婷是从家里出去的话,她肯定要拿蒋晓丽的钥匙去开门,开完门后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把钥匙带走;二,把钥匙留在门上。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道:“晓丽,你家的钥匙还在吗?” 蒋晓丽点了点头,“在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钥匙一般都是放在哪里的?”我继续问道。 “我都是放在卧室里的床头柜里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蒋晓丽问道。 “没。。。没事。”我急忙回答说。 如果真如蒋晓丽所说,那么这件事就非常奇怪了。钥匙没有动,说明没有从大门出去。这里又是六楼,也不可能从窗户爬下去,那么婷婷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要不。。。咱们报警吧!”蒋晓丽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了摇头,说:“失踪二十四小时后,警察才会立案,咱们现在去报案的话,他们肯定置之不理,不会管的。”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蒋晓丽一脸的焦急。 我想了想后,说:“嗯,坐着干等肯定是不行,这样吧,我去现在就去周围找找看看,你先在家休息一会儿吧。” 蒋晓丽点了点头,说给平常有来往的同事朋友挨个打电话,问问婷婷是不是去了他们那里。 我从蒋晓丽家出来后,把附近所有的超市、公园、小吃店都走一个遍,用尽了我一上午的时间,但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我拿出钱包里女友的照片,问了很多附近做生意的老板,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她。这一上午,折腾的我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我走进一个小超市,拿了一瓶矿泉水,付完钱后,伸手就把钱包往裤兜里塞,不过我忽然感觉裤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碍事,于是我把钱包夹在腋窝下,把手伸进了裤兜里,当我把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的时候,瞬间就傻了眼。 卧槽!又是一个信封! 吗了个鸡的!老子在家,信封就被塞进门缝里。老子不在家,信封直接送到了我的裤兜里!这他娘的是要把我置之死地啊! 手里拿着这个信封,我在发愣,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并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一起聊天的那个曹树文。他低着头,走了过来,出于礼貌,我想跟他打个招呼,但是他只顾着走路,没有抬头,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昨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人有点神神秘秘的,说话总是喜欢低着头,从不抬头看人,就连走路都靠着最边缘走,从不走路的中间,当时我把这些都归于他以前的悲惨经历,但是就在刚才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忽然觉得这个人身上可能藏着其他的秘密。 第七章 张二爷 想到这里,我决定上去跟他打个招呼。于是快走了几步,与他并肩,很客气的说道:“曹大哥,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啊?” 曹树文扭头,看到是我,表情有些惊讶,“啊,原来是你啊,这么巧!” “嗯嗯。我看你火急火燎的,这是有什么急事吗?”我继续追问。 “哦,刚才我看到报纸上说,在车站派出所那里有一个流浪的女孩,我觉得可能是我妹妹,所以就过去看看是不是。”曹树文的焦急的说。 我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他这么着急,原来是为了找妹妹。于是我说:“那这样吧,正好我现在也在到处找人,反正去哪找也是找,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顺便我也去那里找找。” 曹树文“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知道他心里非常着急,多问容易招来人家的反感。 我俩一路小跑着到了车站派出所,原来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好多年不跑步的我,差点把肺报废在这几百米的行程上。 来到派出所的门口,曹树文不假思索的就跑了进去,我本来想在门口外擦擦汗、喘口气再进去也不迟,可是看这么火急火燎的冲了大厅,生怕他弄出一些没有必要的误会,所以我也的跟了进去。 曹树文直接跑到办公柜台前,对着一个年轻的女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找到一个流浪女孩?” 我本以为这个女警会很客气的跟他打个招呼,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好像没有听到似得,继续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曹树文看到女警没有搭理,马上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大声的吼道:“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女孩!” 我一看情况不对,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啊!心想:我滴亲娘来!这里是可是二爷爷级别的单位,你这要是跟他们打起来了,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啊!搞不好给你弄个袭警,判你个三年五年,那可就是玩大发了! 我往前一个疾步,一把搂住了曹树文,急忙说道:“曹大哥,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千万别冲动啊!你。。。你先休息会,我来问,我来问。” 我马上扭过头,一脸和气的看着那个女警官说:“请问这位美女警官,你们这里是不是找到一个女孩?” 女警官抬头看着我,一脸的诧异和茫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曹树文后,说:“啊。。。我们是收留了一个流浪女,可是刚才她的家人已经把她接走了啊。” “啊。。。”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确定来接她的人,就是那个女孩的父母?” 女警官努了努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们带着户口本和身份证来的,而且还有市局刑警队的人跟着,我想应该不会有错吧。” “哦哦,那应该不会有错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谢谢。”说完,我拉着曹树文就往外走。 那个女警官倒是很客气,喃喃的说了一句“不用谢”,不过她的眼神始终有一种异样,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从派出所出来后,我看着一脸绝望的曹树文,我心里有些难过,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含辛茹苦的寻找着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是一件多么艰辛而又痛苦的事情啊,一般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我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说以后还有的时间,机会还会有很多,这次不是,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了。 曹树文低着头,一脸的暴怒,眼神里隐隐的透露出一丝丝杀意。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有点打怵,心想,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可能是太过失望的原因,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这个人戾气太重,还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我想继续劝他,可是曹树文接下来的一个变化,却让我感到非常的诡异。我眼瞅着他的表情在一瞬间,从极度的愤怒,恢复成了平常的木讷,这个过程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完成,感觉就像在变戏法似得。 我惊讶的问道:“曹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这样的事,我经历太多次了,都已经习惯了。”曹树文恢复了平时说话的口气,“对了,有件事我想说,结果昨晚忘了跟你说,就是当初我们家遇到信封这件事的时候,我去找了一个叫张二爷的,他给我想了很多办法,所以我才活了下来。你不妨去找找他,让他给你想想办法。” 我一听,这是好事啊,于是我就满口答应下来,并记下了张二爷的住址。 送走曹树文后,我看了看那个地址,决定先去拜访这个高人,说不定此人真的能帮我渡过难关。至于寻找女友的事,先放一边,因为觉得女友的失踪,肯定与信封有关,只有解决了信封的问题,女友失踪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我打了一个车,饭都没吃,就直接按照地址上所说,找了过去。 出租车在狭窄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了将近半个小时,在打听了五六个人后,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平房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后,我看着这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院,感觉有些意外。一般来说,高人都是不差钱的,一笔生意下来,如果对方是大老板的话,怎么也得弄个万儿八千的。但是,眼前的景象,确实让我大跌眼镜,跟我想象的太大。 院里的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造的毛坯房,没有半块砖头,屋顶的瓦都已经发黑,而且还有很多都已经折成两半,如果赶上阴天下雨,屋内漏雨是绝对的。院墙也是由毛坯砌成,不过由于很久没有修缮,早就已经残缺不全,半米深的缺口有好几个,这么打的缺口,五岁的小孩都能轻松的迈进去。唯一能看过眼的是这两扇木质的大门,看着还算比较结实,不过门框却老化的不行,可能稍微用一点力,这两扇门连同门框,一准躺在地上。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了半天,也喊了半天,里边没人回应,看来这个老头要不没在家,要不就是已经搬走了。 我正准备往回走,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路边上,有一个灰头土脸的邋遢老头在盯着我看,衣着很破,褂子和裤子上都有补丁,而且也不整洁,一双黑布鞋露出了大拇指,又黑又长的指甲伸出了好长。 如果他的面前没有摆着几个干了缨子的萝卜在卖,我还真以为他是一个要饭的。 心想,这个老头肯定是附近的,过去问问他,他应该知道张二爷的一些情况。 我来到卖菜老头面前蹲下,客气的问道:“大爷,您知道那个院子里的人去哪了吗?” 卖菜老头皱了皱眉头,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说:“知道。” 我马上又问:“那您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 “我就是。”卖菜老头说,“你来找我,是因为信封的事吧。” “您就是啊。。。”我愣了一下,“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这事来找您的?” 张二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你的事,我能给你办,但是你得听我的。”说完,他就开始把萝卜往袋子里装。 我心中大喜,果然是高人啊,我什么都没有说,他就全都知道了,看来这次没有找错人。 张二爷提着袋子,站起身,说道:“这样吧,咱们有话去我家里说,这里不方便。” 我满心欢喜,说:“行,一切都听您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张二爷的第一眼,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一种隐形的力量。 张二爷的家,不止外面看起来破,屋里也破的是一塌糊涂,坑坑洼洼的墙壁上贴着很多的街头小报,各种治疗性病、不孕不育的字眼满屋子都是,其中最不靠谱的是,竟然还有几张文化大革命时的大字报,看到这些,我也是醉了。 进了屋,张二爷喊了随便坐,我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坐的东西,最后只能去院子里找了两块砖头,他一块,我一块,我俩相视而坐。 坐下后,我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个遍,其中包括女友的失踪。 张二爷皱了皱眉眉头,一脸严肃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第八章 死因 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什么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个曹树文。”张二爷说,“其实,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的话把我震惊的不行,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刚才还在一起了呢,就是他把你介绍给了我。” 张二爷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你说得没错,三年前曹树文的确来找过我,不过那是在他的父母暴死和妹妹失踪后的事情了。当时他来找我,一进门就说有人跟踪他,要杀了他,让我救他。他给了我十五个信封,让我帮他破解那些纸上图画的秘密。当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图画,一时也没有弄明白里边的含义,所以就让他把那些信封留了下来。至于他说有人要杀他,其实他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问题了,他的身后一直有一团黑气,但我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我跟本没有办法帮他,最后只能给他了一道符,让他图个心理安慰。结果没想到,他前脚从我这里出去,后脚就被楼房上掉下来的东西给砸死了。”说完,张二爷叹了一口气。 他说曹树文死了,我有些半信半疑,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因为我跟曹树文接触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一点死人的气息,他的行为完全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 张二爷接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曹树文已经死了,但这的确是事实。” 听了张二爷的话,我突然想起了刚才我和曹树文去派出所发生的事情。当时曹树文跑进大厅,跟那个女警官说话,而那个女警官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当时在旁边的我,还以为那个女警官在装十三,故意不理人,但是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女警官根本就没有看到曹树文。 我哆嗦了一下,说:“那。。。那为什么我能看到他?” 张二爷顿了一下,慢慢地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和他一样,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封,已经是剩下半条命的人了。” 他的话忽然让我想起了李二狗,于是马上又问道:“我的一个朋友也能看到曹树文,那他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要不他收到了信封,要不他已经死了。”张二爷淡淡地说。 也收到信封,或者死了? 张二爷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不过他还是让我马上回想起,最近李二狗反常的表现。李二狗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只要不是自己的事,他从来不会多管,但是最近他却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可谓是用尽全力。现在看来,李二狗好像真的有问题。 这时,张二爷从衣兜里掏出一根自制的烟卷,点上后,火星子直帽,说:“你朋友的事咱们先放一边。我问你,你知道这十五张图画里边画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张二爷起身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他把白纸放在地上,平铺在我的面前,指了指上面说:“这就是当年曹树文拿到的那十五张图画,我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它们拼凑起来。” 我看了看这张皱皱巴巴的大纸片,上面所画的符号,和我收到的是一模一样,不过它们已经被张二爷用胶带拼接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看着非常抽象的画像,冷眼一看,感觉上面应该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动物,可是仔细看看吧,又感觉不像,应该是一个人。我还注意到,这十五张图片虽然是被有序的黏在了一起,但是它们的衔接并不是很完美,有很多地方不是很匹配,这也许就是我没有把它们拼凑起来的原因。 张二爷又说:“你可别小看这些图画,它们可不是随随便便画上去的,里边有很深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没有完全弄明白。” 说这里边藏着秘密,我自然相信,至于张二爷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也就没有追问,感觉这个老头不会坑我。 “二爷,这儿怎么少了一个角?”我问道。 张二爷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这是十五张图片,呈正方形拼凑的话,肯定会少一个角。至于为什么少一个角,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年我拼出这张图的时候,曹树文早就死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 我追问道:“您的意思是,只要收到十五张这样的纸,就会暴死?那我岂不是也快。。。。。。” 他没有回答我,只管“吧嗒吧嗒”吸着烟卷,眼睛一秒也没有离开那张纸,看他的这个反应,我知道,答案应该已经被我猜中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现在只有三天的保命期了,因为加上今天早上收到的那封信,我一共收到了十二封。 心情沉重的我看着这张图一个劲的发呆,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线,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越想越乱,心情莫名的越发烦躁。 我不知道张二爷在想什么,他只是一只接一只的抽着烟卷,屋子里很快就充满了呛人的旱烟味,这对一个从来不抽烟的我来说,可谓是一种煎熬。 我擦了擦眼泪,猛烈咳嗽了几声,说:“二爷,您可得想想办法救救我啊。您放心,报酬绝对少不了您的,您尽管开价就好。” 又一阵吞云吐雾后,张二爷丢掉手里的烟头,指了指那个缺失的一角,说:“你说,为什么会少这么一块?”他貌似根本就对钱没有什么兴趣。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您老都想不明白,我怎么能琢磨的透。” “不对,这个地方肯定还有一张。”张二爷自言自语的说。 我接道:“您不是说,当年曹树文一家收到十五封信后,就都死了吗?” 张二爷继续沉寂了自己的思维里,过了好半天后,站起身,说:“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有了新的进展,我自然就会去找你。” 我点了点头,事已至此,我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在说了一些客套话后,我告辞了张二爷,独自出了小院,走在到处都是垃圾的狭窄小巷里。 走了没多一会儿,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回头望去,深深地小巷里只有我自己一人,连只猫都没有。 难道我会跟当初的曹树文一样,真的会有一团看不见的黑气在跟着我?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于是一路小跑的往前赶,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得我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二狗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我不耐烦的问他啥事。 李二狗问我在哪,我说了说自己的位置,他说我就在你的附近,然后跟我约了一个地点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俩碰头后,我先上去捏了捏李二狗的胳膊,肌肉很真实,也带有温度,这说明他还是一个活人。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无非是因为刚才张二爷告诉我,能看到曹树文的人,不是死人,就是也收到了同样的信封。 李二狗搓了搓我拧他的地方,不解的问我:“你脑子没毛病吧,拧我干啥?” 我说没事,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说吧。 李二狗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神秘的说:“你知道314的房东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第九章 房东是谁? 李二狗继续说:“你猜都猜不到!原来,314的房东跟你的房东是同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你没有忽悠我吧? 李二狗把脸一拉,阴沉沉的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蒙你,千真万确!我是听你们小区的一个老住户说的。他说多年前的你房东先买的313,后来才买的314,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为这个小区自开建到现在就一直不太平,大部分老住户都搬走了。” 我想了想说,就算是同一个房东,又能说明什么? 李二狗斜了我一眼,用不屑的口气说:“你猪啊!曹树文一家以前就住在313,结果无缘无故的收到十五个信封后,一家人就基本都死于了非命。314呢,多年前有人在里边自杀过,我猜测这里边的真实情况,肯定不是一个自杀那么简单。而且昨天我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怪事,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李二狗继续说:“现在回头想想,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发生在313和314,而且这两套房子都是一个人的,你自己说,这个房东会没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好像也很有道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李二狗长舒了一口气后,说:“既然知道这个房东有问题,那咱们就从他开始查,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问题。” 我说,那怎么查,这个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李二狗惊讶的看着我,问:“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他?难道你的租赁合同是跟中介签的?” 我说:“那倒不是。一直跟我签合同的是房东的一个侄女,每三个月就来一次,签完合同,拿了钱就走,我们从来也不联系,上一次我要她的电话,结果人家理都没有理就走了。为了这事,我还让婷婷好一顿数落,说找一个没有人情味的房东。” 听了我的话,李二狗想了想说:“这个没有关系,咱们可以去物业公司查,我就不信在那里没有档案。” “这个注意不错。”我应道。不过我话锋马上一转,说:“有个事我要问问你,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李二狗脸色一变,紧张的说:“我。。。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一针见血道:“我刚才去拜访了一个高人,他说曹树文早在三年就已经死了,他还说能看到曹树文的人,肯定也收到了信封,绝对没有例外。” 李二狗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我的眼睛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收到了信封,而且还在你之前。”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有那好心,主动到我家找我喝酒,还给我出各种主意,原来你都是为了你自己。” 李二狗一脸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一直把314和313扯在一起,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李二狗长叹了一口气,说:“唉!别提了!大约一个月前,我有一天晚上去夜总会喝酒,结果跟一个小姑娘就聊上了。你也知道我这酒量,几瓶啤酒下肚,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最后稀里糊涂的就跟着那个小姑娘去了她家。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当时我就慌了,起身去找个那个女孩,结果连个毛都没有找到,于是我穿好衣服,独自出了那个女孩的家,结果我出了门才发现,原来那个房子就是你对面的314。等我回到家,第二天就开始收到那些奇怪的信封,然后奇怪的事情不断发生,我感觉可能要出大事,所以就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张二爷这个人。在张二爷那里,我听说了曹树文的事情,于是就想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但是我自己害怕跟鬼打交道,所以才带你一起去找了曹树文。” 我对李二狗说,314已经半年多没有人住了,怎么会有一个女孩住在里边,你是不是搞错了。 李二狗摇头说不,肯定没有错,当时一觉醒来就是在314里边。 我问他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模样,李二狗从头到尾描述了一番,听完后,我觉得不应该是那个新来的女邻居。 看来问题的关键,可能真的跟李二狗分析的一样,所有的这些女人都只是一个表面现象,房子才是最关键的原因所在。 等我们两个来到小区物业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这期间,我给蒋晓丽打了个电话,问女友的情况,她说问遍了所有的同事朋友,还是没有女友的消息,我只能安慰了她几句宽心的话,自己的心里却各种的七上八下起来。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不安,心想,女友莫名其妙的失踪,肯定与信封有密切的关系,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我们家还没有收到十五个信封,怎么就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这里边另有隐情? “请问,有人吗?”李二狗站在空荡荡的物业接待室里左右张望着喊道。 好了好一会儿,里边传来了一个女人走路的声音,脚步很急,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应该是在跟一个人打电话。 “你们有什么事?”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少妇,圆脸,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右手还拿着手机。 李二狗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俩是13#楼的313的住户,想来跟你了解一下我们房东的事情。” “哦。”圆脸女人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二狗,然后又看了看我,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那你们坐那稍微等等吧,等我们王经理回来了,让他给你们找找看看,我没有档案柜上的钥匙。” “好好,那我们就等会,您先忙。”李二狗满口答应着,然后就坐在了我旁边的长椅上。 中年少妇转身进了里屋,不过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于是又继续跟对方聊了起来。此时的她压低了嗓音,用很小的声音说:“今天又有人来投诉,说13#楼102房间晚上有人唱歌。你知道不,这个102好几年了,一直都空着,怎么会有人唱歌,我们让保安去看过好几次了,根本就没有人在里边住!你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这时,从门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年龄在四十左右,身材偏矮,体型略胖,身上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西服,红色的领带松弛的套在脖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手帕,边走边擦着头上的汗珠。 胖男人走到办公桌前,扭头看了一眼我和李二狗,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二狗急忙站起身,笑着问:“请问是王经理吗?” “啊?我就是。”胖男人应了一声。 “事情是这样的,我俩是13#楼313的住户,我们想了解一下我房东的情况,您能帮我查一下吗?”我很客气的说道。 胖男人斜了我俩一眼道:“那不行,这都是住户的个人信息,我们不能向外透露,你还是另想他法吧。”说完,他直接走进了里屋,把我和李二狗晾在了那里。 李二狗叹了一口,说:“我就知道会是这么结果,咱们又不是警察,人家怎么会把客户的资料给咱们看。” 忽然,有人在门口处咳嗽了一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是张二爷。 第十章 庐山真面目 我疾步向前,惊讶的问道:“二爷,您怎么在这里?” 张二爷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我和李二狗挥了挥手,扭头就走。 我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跟我们说,所以扯着还在发呆的李二狗就跟了上去。三转两转,我们仨人来到了一个墙角,蹲在了密集的绿化树中间。 张二爷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李二狗,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313和314的房东是谁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他是谁。” “是谁?”我没想到张二爷会说这个话题,所以感觉有点意外。 张二爷顿了顿,说:“这个人叫马有才,十几年前他在这个小区里住过,后来搬走了,不过自从他搬走后,他就一直在购买13#楼的房屋,时至现在,他已经把13#楼大部分的房屋产权都买下了,这其中就包括313和314,还有我刚才去的102。” “您的意思是。。。这个马有才有问题?”我问道。 张二爷点了点,说:“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凡是他名下的房子,都有问题,阴气很重,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房东侄女,她第一次来收租的时候,都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给她钱,也从来不清点,唯一让她上心的,就是签合同的时候,她总是在不停地催我签字。我签上字后,她总会来回看上好几遍,确认完毕后,脸上才会有一丝的冷笑。 我哆嗦了一下,卧槽!难道我收信封这件事,跟签字有关?好像也不对,那么李二狗又没有去314租房子,更谈不上签字一说,他怎么就惹上这档子事了呢?看来应该跟签字没有啥关系,但是那个房东侄女的确疑点重重。 我说:“这个房东确实很奇怪,不过314新来的那个女人更奇怪,我们是不是先查查她?” 张二爷想了想后,点头说行,先会会这个女人再说。 看着张二爷信心十足的样子,我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有了这个主心骨,事情已经会好办很多。 吃过晚饭过后,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随便聊着天,这期间我又给蒋晓丽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她那边的情况,她说还是没有女友婷婷的消息,我跟她说好好休息吧,不行明天一早就去报案,让警察帮忙去找,只凭我俩这四条腿,再大的能力也够呛找的到。 挂断电话,我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张二爷看我心情不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有预感,只要找到了信封背后的秘密,你的女友就能找到。我想说:你说的都是屁话,婷婷的失踪是凭空消失,不是一般的人口失踪,是个人都能想到,这件事绝对和信封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十一点四十的时候,我已经睡着的张二爷晃醒,说:“二爷,快十二点了,要不咱们把门打开?这样,谁塞信封马上就能看到。” 他摆摆手说:“最好还是别这样,我怕会出意想不到的问题,到时候可能咱们三个都会有危险。” “您是这么厉害的高手,您还收拾不了他?”我说。 张二爷摇了摇头,“我不算什么高手,只是以前在山上当过几年道士罢了。”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两只眼睛盯着门口,心里一股说不出话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突然,从门缝里吹来一阵刺骨的冷风,我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正好是十二点。我暗叫不好,急忙推了推张二爷。 张二爷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异常的紧张,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后,贴在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迅速撤了回来。他回过头,冲着我和李二狗做了一个开门的口型,而且双手还不停的摆动着,意思是让我俩快点去开。 我瞅了瞅李二狗,想让他去开门,不过这小子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一副要吓尿的表情。我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指望他肯定是不行了。看来,这看着大便吃苍蝇的活,只能我来干了。 我慢慢地挪到门后,屏住呼吸,心里默数“一二三”,抓着门把手,猛地往外一推,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了我的视线——那个314的女人。 此时的她,依旧低着头在开门,手里的钥匙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完全不知道我们就站在她的背后似得。 张二爷看着那个女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不安,不过这些都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反正感觉心里有点别扭。 难道?张二爷也有什么秘密? 我和张二爷就这么默默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忽然,那个女人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大约半分钟后,慢慢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俩。 这么多天来,我这是第一次把这个女人看得如此清楚。 她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细眉毛,高高的鼻子,红红的嘴唇,一头披肩的长发,完全符合当今人的审美观。她的身材也没有半点瑕疵,前凸后翘,该有的都有,一般人没有的,她也有。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色,没有血丝,略显苍白,好像刚刚大病一场似得,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那个女人瞟了一眼张二爷后,就一直盯着我看,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最后她嘴角上扬,给了我一个冰冷的微笑,然后转身推门走进了314。 我愣了半天,直到听到“呯”的一声后,才回过神来。我急忙也关好门,看着面无表情的张二爷说,“二爷,你刚才看出点什么没有?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张二爷半天后摇了摇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 “那她到底是人是鬼?”我又问。 “这个。。。”张二爷还没有说完,忽然,楼道里传来了一串奇怪的声音,“唦唦唦唦。。。”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拖着东西走动。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张二爷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马上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去沙发那里坐下。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这次肯定要比刚才严重的多。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沙发上,张二爷也悄悄地坐了下来,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敢肯定,对面那个女人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有问题的那个来了,你们听。。。”说完,他指了指门口方向。 “唦唦。。。唦唦。。。”声音虽然非常的轻微,但屏住呼吸后,还是能听出它在不断的靠近。 我害怕的不行。忽然,“唦唦”消失了,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瞬间感到一阵眩晕,眼皮沉重的不行,感觉整个人要睡要过去似得。 我知道自己的睡意肯定与那香味有关,于是我躺在沙发上,闭上嘴巴,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睁着双眼。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看到门缝下有一个白色的东西被塞了进来。我抬起手,指着那个信封想跟张二爷说话,可是不知怎的,任凭我用多少力气,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忽然,我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掐着我的脖子,我惊恐大喊,想极力摆脱,但任凭我怎么挣扎,她还是死死地锁住我的喉咙,使得我不能呼吸。 “救命。。。”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第十一章 千龙冢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客厅里只有我和李二狗,而张二爷不知去了哪里,桌子上有一张小纸条,是张二爷留下的,说昨晚的信封他带走了,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下午就能回来,让我俩务必在家等他回来。 我踢了一脚还在熟睡的李二狗,这家伙哼唧了一声,翻身继续睡。我又连续给了他几脚,他这才捂着屁股的醒了过来。 我问他昨晚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他点头说有,而且还说他以前经常闻到这种味道,而且每次闻到,第二天都会收到信封。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这种香味应该一种迷香。送信的人,先用这种迷香把我们迷倒,然后再塞信封过来,不过对方这样做的前提条件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对他有所防备。 我又问李二狗,314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晚他上的女人,李二狗摇了摇头说不是,他说跟他上床的那个女孩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而这个女人一看最小也得二十五以上。 那就奇怪了,这套房子在此之前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住过,那么跟李二狗上床的女人是谁呢?她怎么会有314的钥匙呢?难道她是房东马有才的家人?这种说法好像有点牵强。 我正焦头烂额,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蒋晓丽打来的,我恍然大悟,现在才想起来女友婷婷还没有找到。 “喂,晓丽,婷婷找到了吗?”我问道。 蒋晓丽的声音还是那么娇细,不过带着一些不满,说:“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不好意思的说:“昨晚出了点事情,所以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嗯呢。”蒋晓丽对我的回答似乎有些怨言,但没有说什么,“今天早上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答应帮忙找了。” 我“嗯嗯”答应着,知道她比较胆小,所以又说了些宽心的话,让她安心上班。 挂了蒋晓丽的电话后,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真是祸不单行,先是有人送来了催命的信封,后又是女友婷婷失踪,所有的事情压得我有些喘不过起来,想摆脱,又摆脱不了,这种滋味实在难受。 我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啃了几口昨天剩下的面包,实在没有胃口,就仍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手机想看看除了蒋晓丽,是不是还有别人给我打过电话,然而并没有。 我刚要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忽然“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我拿起手机,心生奇怪,这条短信怎么没有发信人的手机号码呢? 这条短信的内容很简短,就几个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心中一惊,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让我相信任何人?发信息的是谁?他为什么要发这么一条信息给我? “瞅什么呢?是不是想媳妇了?”李二狗嘴里嚼着面包说。 我回说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你不是说也收到信封了吗?一共多少封了?” 李二狗把嘴里的面包使劲咽了下去,满不在乎的说:“已经十五封好几天了。” 看着李二狗的表情,我忽然觉得他怪怪的,今天一觉醒来,他好像变了一个似得。我隐隐的感觉,短信里说得可能不是恶作剧,发短信的人肯定是在提醒我时刻注意安全,那么他提醒我的,是不是说得李二狗呢?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从李二狗反常的举动上来看,还真的要小心他了。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因为张二爷的话,所以我和李二狗一直没有出去,就坐在客厅里等候他的消息。 快到两点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是张二爷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包裹和一个很大的尼龙袋子。 我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并问这些都是什么,张二爷回答说,这都是一些换洗衣服和工具。我惊讶的问他,这是要搬来我家常住的节奏吗?他摆了摆手说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动身去一个地方,这些都是必备之物。 他的话让我有些愕然,于是马上问他怎么回事。原来,张二爷相信房东马有才,肯定与一系列的闹鬼死人有着分不开的密切关系,所以决定从此人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于是他从物业王经理那里找来了马有才的住址,准备前去调差一番,以解开不断死人的真正的内幕。 虽然我不了解张二爷的为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无偿帮助我们,但是总感觉这个人还是比较靠谱,做起事来还是比较让人放心,所以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同意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总比坐以待毙好。 大约五点左右,我们三个人就坐上了长途客车,目的地是一个叫千龙冢的地方,据张二爷说,这是一个某县的小乡镇,相对偏远,交通经济都不是很发达,所以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他的话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就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又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哪有那么娇气,反而整天文绉绉的李二狗需要多的照顾,否则他那小身体可能真的受不了。 先前我去过张二爷的家,知道他家里的境况,所以在车上,就问他买东西的钱是怎么来的,他毫无遮掩的指了指我的口袋,说是从我的钱包里拿的,我当时就无语了,心想:这老头也太把自己当一家人了,拿钱也不说一声,如果我不问,看样子他也不会说。 大客车在公路上跑跑停停,车上的人陆续下车,到最后偌大的车厢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和李二狗靠在一起,迷迷糊糊的打着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车体开始晃得厉害,使我根本就睡不着。 忽然,车子颠簸了一下,我的头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玻璃上,顿时清醒了很多。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而且下的还很大,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遮挡着我的视线。 车内漆黑,没有一点光线,唯一光源就是司机手中的烟头,时不时的在前面摆动一下,然后发出微微的红光,略显诡异。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们的已经走了将近七个小时,根据刚开始的预算,现在我们应该距离千龙冢不远了。 我侧身看了看张二爷,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看不出一点困意,我问他这是到哪了?他说不知道,应该快到了。 虽然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但是我的睡意还是很浓,打了一个哈欠,想继续再迷瞪一会儿。不过我刚闭上眼睛,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身体猛地往前冲了出去。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慌忙坐回原位抬头向前面看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已经站了起来,旁边的跟车小伙也伸直了脖子看着车的前面,只听见司机愤愤地说:“草!谁在路中间挖了个大坑!” 跟车小伙左右看了看,说:“不像是人挖的,好像是雨太大了,被水冲垮了。” 司机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在脚下,踩了一脚,然后转身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来到我们的面前,无奈的说道:“前面的路被冲垮了,今晚肯定是过不去了,要不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回道:“这么大的雨,你把我们扔在这里,让我们去哪?” 司机继续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叫冯家旺的村子,那里有一个农家小旅馆,你们可以在那里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你们再打个车去千龙冢就行,反正离那也不远了,最多十里路。” 我心中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在我们三个人中,我没有最终的话语权,有啥重大决策还得是张二爷。我瞅了瞅张二爷,意思是让我拿个注意,结果他一动没动,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笔直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第十二章 白牙老太太 旁边的李二狗咳嗽了一声,然后蜷缩着身体,闭上眼打起了盹,意思很明白,让我做主。 司机看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于是又说:“这样吧,我退你们一半的车票钱,算是对你们的补偿,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一听要退钱,心中美的不行,心想,我就是等你这句话,如果我们就这么下去了,不给点补偿啥的,那我们不得亏死啊!最近花的钱实在是够多了。 我说行,只要给我们住店的钱,我们就下车,毕竟一直这么等着也不是事。 司机当即就拿出钱包,给了我几张百元大钞,并在我们下车的时候,还送给了我们三个件雨衣,说都是旅客落在车上的,不要钱。这些雨衣虽然有些破旧,但是遮遮雨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我们谢过后,下了车,目送大客而去。 这条乡村小路,虽然已经用水泥硬化,但是坚硬程度与一般的公路相差很远,再加上年久失修,所以路面不是很平,甚至有的地方都裂开了很大的口子。 我站在路上的那个大坑旁看了一眼,感觉这个坑不是被水冲垮的,应该是地陷而引起,因为这个坑的两边并没有与路边的水渠相连,里边根本就没有很多的水,仅有的水也是刚刚积攒的雨水而已。 “真奇怪,旁边又没有盖楼的挖地基的,也没有修地铁挖隧道,怎么就地陷了呢?”我喃喃的说。 张二爷盯着深坑看了好久,脸色阴沉,脸上好像有一点的惧色,好半天才说:“咱们走吧。” 我没有在意他的变化,只是“嗯”了一声,跟在他的后面往冯家旺方向走去。 那个司机没有骗我们,走了大约二三百米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在村头残破的石志子上写着“冯家旺”三个人,我知道这是到了司机所说的那个村庄。 冯家旺住户不多,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家的样子,绝大部分的房子都很老旧,用青砖所砌,屋顶是弓形瓦,院墙基本都是用石块摆起来的,看来这里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我们三个人沿着水泥路慢慢前行,果然正如司机所言,在村子的中间位置有一家大瓦房,瓦房门口一侧的大树上挂着一个褪了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旅馆”两个字。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户人家,正房六间,又高又宽,比邻家的房子大出了一倍,西屋和南屋都是平顶,上面堆积着很多木头一类的杂物,家内的院子应该不是很大,因为能盖房子的地方都已经盖满了,这样的格局,在很多车站附近的村庄里都很常见,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房间出租。 张二爷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左右看了半天,说道:“这个房子有古怪。” 我愣了一下,问道:“古怪?啥古怪?”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站在旁边的李二狗满不在乎的说:“有事没事住进去再说,总不能这样淋一晚上的雨吧。”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以前遇到事胆小的要死,动不动就撒腿就跑,可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张二爷皱着眉头,想了几分钟后,说:“嗯,先住进去以后再说,不过最好咱们三个人一个房间,以防有什么差池。” 我点头说明白,然后走到大门处敲门。刚开始我的力气不是很大,毕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全村的人早就已经睡觉,如果太大的声音,吵到了邻居,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敲了半天后,里边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于是我有些心急,加大了力气,木质的大门被我敲得咣咣直响。 正在我敲得起劲,忽然院内传来了一声开门后,紧接着就是有人走路的声音,非常缓慢,还有些沉重,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停止了敲门,等着来人开门。大约半分钟后,门才被缓缓地打开,正如我所料,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身材不高,大约有一米五左右,全身干瘦,基本上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特别是她的眼睛和面部颧骨以下凹陷的很深,干枯的皮肤薄薄的覆盖在颅骨上,在手电筒的照耀下,乍一眼好像见到了一个骷髅,十分的惊悚。 我“啊”的一声,后退了一步,刚才想好的话,忽然被吓得一干二净,这是傻傻的站在张二爷的身后,胆怯的看着那个老太太。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此情此景,张二爷紧锁着眉头,文丝未动,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老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俩就这么对视着。 老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二狗和张二爷,用一种阴森的语气问道:“你们是来住店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敢说话。不过我却轻轻地晃了晃张二爷的胳膊,意思是不行咱们撤吧,这个老太太太诡异啊! 不过,张二爷好像没有感觉到似得,回答道:“对,我们就是来住店的,还有没有空房?” 老太太忽然微微一笑,一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有,当然有,里边全是空房。”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听爷爷讲过,只要晚上在荒郊野外走路,遇到满口白牙,而且走路缓慢的老人,就必须马上原路返回,不要回头,也不要说话,如果有人跟你主动搭讪,更是不要搭理,低着头尽管走就是,因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鬼。 我问爷爷,为什么只凭借一口白牙就能断定对方是鬼,爷爷的回答有些模糊,好像是说以前的人平常人家,都不刷牙,一般在四五十岁的时候,牙齿都已经烂的差不多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口白牙。 在我看来,爷爷的说法有些太不靠谱,怎么能用牙齿白不白来定义对方是人是鬼呢,所以我一直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儿时的故事,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就在刚才,我看到老太太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后,马上想起了当年爷爷说的话,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怵,或许爷爷说得真的没有骗人。 “给我们来一间。”张二爷非常冷静的说道。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张二爷一眼,眼神有些诡异,然后转身往里走,嘴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把门关好。 院子里的天井不是很大,被西屋和南屋占据了很大的面积。天井的中间种着一颗槐树,枝叶茂盛,树梢高过屋顶。一般来说,槐树这种树是长不高的,因为树苗长到手腕粗细的时候,树皮就开始开裂,很容易被虫类破坏树干,也就是说,一棵槐树能长得与屋檐齐高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棵树却比主家的正房还高,而且树干笔直,树皮平滑,完全有继续长高的趋势,这确实有些让人惊讶。 老太太走到槐树下,没有回头,指了指西面的一间房子,说:“门没有锁,住一晚五十。”然后就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三个人也进了房间,里边有一张双人床,床上有两床被子,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小的饭桌,饭桌上放着两个杯子,旁边有一个暖瓶,这就是房间所有的东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李二狗倒也实在,把雨衣仍在一旁,脱掉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没有一点睡意,坐在床边,跟张二爷随便聊了几句。张二爷这个人不善于言谈,表情永远都是那一个,我说上十句,他可能也就回答一两句,非常无趣,没多长时间,我就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想上床迷瞪一会儿。 忽然,院子里传来“哗哗。。。哗哗。。。” 第十三章 坑中之物 我警觉的站了起来,侧耳听着外面,张二爷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慢慢地走到窗户旁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哗哗哗。。。”声音变得更响了一些。 我这次听得很清楚,是有人在走动,因为院内积水很多,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伸直了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是那个开门的老太太,仔细听过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院子里,是一个男人,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在雨声的遮掩下,根本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 我慢慢地挪到窗前,把窗户轻轻地往外推了一点,这样两扇窗户之间就闪出了一道很小的缝隙,我伸着脖子贴了上去,我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院子的中间。 其实,院子里并非两个人,而是三个人,除了那个老太太,还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俩都穿着雨衣,低着头,正在跟那个老太太说着什么。 忽然,老太太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其中一个男人不要说话,然后扭头进了正屋,那两个男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直起身子,看着张二爷,说道:“这几个人好奇怪,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张二爷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确实要小心,否则可能要出乱子。”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又回到了床上。现在感觉有些困意,于是脱了外衣,斜靠在床头上,打起了盹。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睁开眼一看,是张二爷。 他压低了声音说:“别睡了,那三个人出去了,咱们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张二爷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不太情愿,虽然这几个人非常怪异,但他们又没有做干涉我们的事,为啥要去管人家要干什么。于是我说还是算了吧,他们爱干啥干啥去。结果张二爷倔强的说不行,这些人可能对咱们不利,如果不弄清楚他们干什么,可能到时候遭殃的自己。 这老头的倔强,让我无可奈何,只能服从他的意见。我穿好衣服,问还带不带李二狗,张二爷马上就摇了摇头,说这人靠不住,带着他可能会把事情弄砸。 就这样,我俩穿好雨衣,蹑手蹑脚的出了小旅馆,远远地跟在那三个人的后面。 这三个人,出了旅馆后,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在村里左拐右拐,专门挑难走偏僻的小路。走出村落,穿过一片小树林,他们来到了一片坟地。坟地的中间有一条泥泞的土路,他们沿着这条土路一直走,走到坟地的西南角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男人用手指了指一个坟头,好像在说着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他又指了指前面,应该是在介绍着什么东西。 等那个男人说完后,他们又继续往前走,这次他们没有沿着土路走,走得是有半人深的草丛,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雨水彻底冲垮了,横七竖八的,全是很宽的水沟,根本无法行走。 我和张二爷弯着腰,跟了过去,密密麻麻的草丛成了我们最好的藏身之地,只要不直着身子走路,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我们的存在,不过草丛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就是目标很容易跟丢,所以张二爷一直让我留意对方的脚印,时刻了解他们的去向。 这片草丛的面积不是很大,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就走到了尽头,当我和张二爷驻足观察前面情况的时候,发现此地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以后,我才想起来,前面就是我们下车的位置,而他们三个人要来的地方,就是那个把路拦腰截断的大坑。 我心生奇怪,对张二爷说,他们似乎对这个大坑有很大的兴趣。张二爷嗯了一声,说这个坑其实并不是被水冲出来,压根就是他们故意挖出来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说无缘无故挖路干嘛,这不是冲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吗。张二爷没有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默默地看着那三个人。 那个老太太指着那个大坑,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男人从旁边的草丛里拿起两把铁锹,跳进了水坑。那个水坑里的水并不是很多,他们进去后,刚刚没到他们的膝盖,但是只要干过活的人都会知道,只有水坑里有半米以上的水,想继续往下挖的话,是非常费事的,因为水的阻力,会让人多用很多的力气,一般的方法就是,先把坑内的水拍出来,再进行作业。 我正在纳闷他们要干什么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把水坑一头的泥土挖开,水坑里的水以极快的速度淌了出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的确先排出了坑内的水,而且我现在有点怀疑,这个水坑里的水,可能是他们故意弄进去的。 水坑内的水被排完后,两个男人没有停下来,继续抡着手里的铁锹,一停不停的挖着,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挖出了一个将近一人深的大坑,而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我问张二爷,他们这是几个意思的时候,忽然那两个男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人嘴里说着什么,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个老太太蹲下身,示意他们把东西拿上来,两个男人听到指令,马上扔掉手里的铁锹,蹲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一阵“咔吧咔吧”声响后,他俩才慢慢地站起身,手里托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盒子。 老太太伸手接过小盒子,仔细看了半天,示意他们两个上来,不过就是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只见其中一个男人“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拼命的扒拉着坑边的泥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身子。另一个男人也惊慌失措,双手撑在坑边,想要跳上来,不过这个坑挖的实在有点太高,往上跳已经非常困难,特别是大雨一直就没有停,坑边异常湿滑。 站在上面的老太太也大惊失色,急忙把盒子放在一旁,伸手去拉那两个男人,不过还没等她碰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只见坑中伸出两个长长的触手,一下子就把那两个男人拉进了坑内,几声凄惨的叫声后,就完全没有了动静。 事情的发展可能太快,连那个老太太都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转身捡起那个小盒子,撒腿就跑,速度很快,一点都不亚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我被吓得不行,急忙小声的问张二爷咱们也要不要跑,张二爷没有反应,用沉默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再次望了过去,看到那个刚刚挖出来的大坑已经快速坍塌,周边积存的雨水倒灌了进去,就在完全坍塌的瞬间,一条胳膊粗细的触手伸了出来,不过很快就被泥土掩埋了回去,眨眼间,泥土混合着雨水把那个大坑填平。 我惊讶的长着嘴巴,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夜色里的老太太,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那个老太太果然有问题。”张二爷淡淡地说道。 我说:“她给咱们开门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老太太不对劲,结果您老还是。。。” 张二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搭理我的话题,想了想后,说:“走,咱们回去。” 他说回去,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说道:“咱们就这么回去,会不会引起那个老太太的怀疑?” “她没有回去。”说完,张二爷站起身,原路退了回去。 第十四章 灭门之灾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那个老太太去得方向确定不是冯家旺,而是往冯家旺的西边跑去。我有些纳闷,她不往回走,去那边干嘛。 我和张二爷返回小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我躺在床上迷糊了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起来,本来我打算再小睡一会儿,结果被张二爷一只接一只的旱烟呛得直咳嗽,最后索性穿好衣服,坐在那里发呆。 张二爷把最后一个烟头仍在地上,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李二狗,对我说把他叫醒,咱们该上路了。 我浑身乏得很,一听要启程上路,心里自然不太愿意,问道:“咱们干嘛这么着急赶路,稍微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这个村子不太对劲,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马上害怕起来,于是晃醒了李二狗,一边催他抓紧穿好衣服,一边整理起了包裹。 我们三个人整理好随身物品,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往正房里看了好半天,没有发现那个老太太的身影,李二狗还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看来正如张二爷所意料的,这个老太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于是我们走出小旅馆,径直往村头走去。 一夜过后,雨势变得很小,取而代之的是白蒙蒙的雾气,一阵风吹来,雾气没有四散,反而变浓了一些,特别是走出村头的时候,村外的雾变得更大,视线也就是能看到眼前五六米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冯家旺,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一般来说,农村人早上会起得特别早,很多人天不亮就已经下地干活,这个时间点灶做饭绝对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个村子却不太一样,我们从村中间到走出村子,不但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一户炊烟都没有升起,这确实有点怪异。 李二狗问我和张二爷,昨天晚上去哪了?我有点惊讶,反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他说他睡觉的时候醒来一次,发现我俩不见了踪影,结果就出去找我俩,他先去的正房,想问问老太太有没有看到我俩去了哪里,结果发现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一听他进过老太太的房间,马上好奇的问他,在里边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 李二狗摇头说没有,里边空荡荡的,啥都没有,连张床都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自己独住,怎么连一张睡觉的床都没有?那她晚上都怎么休息,难不成像牛马驴一样,站着睡觉? 我问李二狗是否看得清楚,没有看花眼吧。他一口咬定说,肯定没有看走眼,真的是啥都没有。 我向张二爷请教这是怎么回事,他半天才回道:“这不管咱们的事,少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不再跟他搭讪,感觉跟这个怪老头,有时候实在有些不可理喻,惜字如金,多说一个字都那么费事,真是太难沟通。 于是我就跟李二狗你一句我一句,有搭没搭的聊着,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渐渐升起,浓雾变淡了很多,远处的山峰慢慢地闪现出来。 此时的我看着红红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瞬间大好,不过就在我跟李二狗大谈人生的时候,张二爷忽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前面就是千龙冢了,咱们都注意点,我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异样。”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异样,最多就是人少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农村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嘛,哪像城市里一样,人山人海的。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妇女,李二狗马上走上前,客气的问道:“这位大姐,请问前面就是千龙冢吗?” 中年妇女看到我们后,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是千龙冢,你们这是。。。” 可能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此,所以这个中年妇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接着说:“我们是来找一个叫马有才的人,请问您知道他住哪里吗?” 听了我的话,中年妇女睁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惊讶,说:“马家啊,你们顺着这条路进村,然后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右拐,第三家就是。” “不过。。。”中年妇女又说道,“他们家好像最近不太平,你们可要注意一点。” 说完,她头也没回,急匆匆的就走开了。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说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我们刚进千龙冢,就看到满地的纸钱,这应该是村里有人刚刚过世,在出殡时扔下的。走在前面的张二爷忽然驻足,往四周看了看,说:“这个村确实不太对劲,杀气很重。” 他的话刚落,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滴滴哒哒”吹喇叭的声音,我定睛一看,迎面来了一群人,最前面是一口红木大棺材,后面跟着很多穿着孝服的男男女女,这是一个出殡队伍。 我们三个人急忙站到一边,给出殡的人群让开道路,当这些人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通常情况下,出殡都是在下午,这个地方怎么是大清早的出殡? 我低头向张二爷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等到出殡的队伍过去后,才说:“在很多地方,只要是横死的人,都是在死得第二天早上就出殡,据说这样能降低死者的怨气。” 我点了点头。 张二爷继续说:“依我看,棺材里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横死,里边大有文章。” 张二爷的话音刚落,我们身后一户人家的大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年龄大约在六十出头的老头,他看到我们站在他的家门口,就主动走了过来,跟我们打起了招呼。 这个老大爷看我们是外地人,所以表现的很热情,非要让我们到他的家里吃点早点,喝口茶水,我们本来不打算进去的,不过老大爷的盛情实在难以推辞,再加上我们走了半天的路,一口饭都没有吃,确实有点饿了,所以最后还是来到了老大爷的家。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这个老大爷家是开小吃店点,因为我在院子里看到了炸油条的大锅和工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劲的让我们到他家吃饭,弄了半天是要赚我们的钱。 虽然老大爷的初衷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很热情的,有说有笑,不一会就给我们端上了三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一盘子鸡蛋。 早饭过后,我们就跟老大爷聊了起来,没说几句,话题马上就被转到了刚才的出殡上,我就问刚才出殡的是什么人,他马上压低了声音,说:“是马家。一连两天死了四口了!” 我吃了一惊,又问道:“您说的是哪个马家?” 老大爷说:“我们这里只有一户姓马的,还能是哪个马家,当然是马有才家了。”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张二爷,我俩面面相觑,然后继续问:“两天死了四口,都是怎么死的啊?” 老大爷努了努嘴,摇头说:“这个真不好说,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但村里都在盛传是被鬼害死的!” “被鬼害死的?”我说,“难道最近你们这里发生怪事了?” 老大爷一摆手,一脸无奈的说:“岂止是怪事,简直就是怪事连连啊。自从马家的大儿子死了后,周围凡是懂行的神汉子、神婆子都来过了,无不是一进马家的大门,扭头就走。其中有一个自认为道行很深的,结果一场法事没做完,就口吐白沫死了!” “这事就这么邪性?”我说。 面对我的质疑,老大爷马上说:“年轻人啊,这种事我能随便乱说吗?” 我急忙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有点太不可思议。解释完后,我又问:“大爷,马家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那马有才还活着吗?” 第十五章 强改命理 老大爷点了一支烟,喃喃的说:“话说这个马有才一家啊,最早不是我们本地人,他们是在十几年前搬来的。他们家刚来的时候,非常的穷,穷的全家老小吃饭都成问题,在村里绝对是倒数一二。 不过,后来马有才不知道从哪位高人那里学了些本事,平时专门给人看相测八字,准着哩!”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水,“再后来,十里八乡很多有钱人都来找他算命,甚至县城省城的人都来找他算卦,也就是那几年,他的名气传出去了,我们千龙冢也就跟着一起传出去了,最后县里的领导一合计,就把我们西边的山上建了一个旅游区,对外宣传说西山上埋着什么朝代的皇亲国戚。” 听到这里,我问道:“都说你们这里埋着皇帝的后人,难道是假的?” 老大爷摇头说:“以前老一辈人是这么说,不过后来谁都没有找到过帝陵在哪里,所以到现在,就没有人再提这个茬了。” 张二爷看了看我,说:“不要打断这位老哥的话,让他继续说马有才的事。” “哦,对了,刚才是在说马有才,让这个大侄子打断了一下,竟然忘了。”老大爷笑着说,“话说这个马有才当年可谓是大红大紫,有钱也有势力,在我们这里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就在三年前,他突然失踪了,失踪的是莫名其妙,他们全家四处打听,四处托人寻找,都没有一点音讯,后来他的两个儿子也就不再去找。所有的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马有才失踪半年后,有一天晚上,他的两个儿子同时瘫在了床上,然后他们的老婆四处求医,也是无济于事,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 “那这几天,马家到底是谁死了?”我问道。 老大爷回说:“先是马有才的这两个儿子,然后就是他的两个孙子,就在昨天死的。” “那现在马家还有人吗?” 老大爷又摇了摇头,说:“没了,现在马家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本来应该还有两个儿媳妇的,但是那两个婆娘在三个月前也失踪了。有人说她们是受不了这种苦日子,才偷偷跑得,也有人说她们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不过我觉得这两种说法都不太对,可能有点其他事在里边。”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马有才这个两个儿媳妇的失踪,可能与马有才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老大爷说完后,我在想,当初马有才财大气粗的时候,在城里买房子是正常的事,谁有钱不置办点家产,也就是说,他买下313,、314、102等等这些房子,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为什么他名下所有的房子,都会阴气很重呢?现在看来,这应该与他短时间内变得精通卜卦有关系,可能他为了在极短的时间里,学会一些异能,而走了邪门歪道,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的。 我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就是每次去收取我房租的那个女人,于是马上问道:“大爷,您知道马有才有一个侄女吗?” 老大爷看着我的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听说他有一个侄女啊。以前的时候,我跟马有才聊过天,他说他们家就他一个独苗,没有兄弟姐妹,那这样话,哪来的侄女?” 没有侄女?那每次去收我房租的女人是谁?既然马有才在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为什么那个女人一直都顶着马有才的名字去收房租,而不是用马有才两个儿子的名义? 看来,这里边真的是有很大的文章。 “按照您的说法,马家都已经没了,刚才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给他们出殡?”我继续问。 老大爷看了看,眯着眼说:“这就是不懂了吧。在我们农村,不管哪家死了人,村班子都会出面操办,特别是像马家这种情况,如果如果村干部再不带头,那还有谁才给他们操办后事。” 我点了点头。 老大爷继续说:“还有就是,马家那么有钱,谁还不想上去捞一笔呢。”说完,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听完他的话后,可能感觉已经不能再获得其他有用的信息,于是张二爷站起身向老大爷道别,并询问了马有才的住址,说过去看看就走。 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了那个老大爷,他也没怎么客气,让了几句后,就欣然收下了。 我们三个人出了门,过了一个街口,然后转了一个弯,来到了马有才家。 果然像老大爷所说,从马家的房子上看,的确是相当富裕的。八间宽敞的二层小楼,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所有的院墙都贴满了瓷砖,门前用水泥浇筑,院子的南面和西面都盖满了偏房,大铁门又宽又高,大门的两侧有两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 看着如此气派的房子,我不禁感慨了一番,不过张二爷的反应却大不相同,他摇头说,我看过马有才的生日,虽然不知道他出生时的时辰,但他就算生在当天最好的时段里,也不会大富大贵,一辈子注定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命。换句话说,他现在的这番家业,是有悖他的命理,注定会横死他乡,家破人亡。 我说,他不是会算命吗,肯定是自己把自己的命改了。张二爷又摇头说,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他以为能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命理,其实殊不知命运是注定的,没有人能改变的了。 李二狗插嘴说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张二爷皱着眉头说:“走吧,先进去看看再说。” 马家的这个院子很大,比一般的院落都大出了一倍,里边种着一棵枣树和几棵梧桐树,树的中间有很多花花草草,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枯死,显得没有一点生气,就连墙边花盆里的仙人掌都已经烂成了一滩泥土。 站在院子中间,我打了哆嗦,这里的问题比院外要低了好几度,有一种刺骨的阴冷,一阵风吹来,感觉能从前胸直接吹到了后背。 张二爷四下望着,半天后说:“这个房子的风水格局布置得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完美,但是唯一的破点,也是最终的破点还是在马有才本人,再好的风水,主人担不起,也是白瞎。” 说完,张二爷带着我俩走进了客厅。此时的屋子里除了几个破旧的马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看着有些凄凉,看来在马家人死后,村里的这帮人已经把他们能看到的财产,都分割完毕,这真可谓是人走茶凉。 看了一遍后,墙上的一副字画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幅画线条的变化流畅,场面大气,不过里边具体画着什么东西,我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我后退了几步,把距离拉开一些后突然发现,这幅画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我指了指那幅画,说:“二爷,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二爷转过身,抬头看着那幅画,大约十几秒钟后,淡淡地说道:“这幅画的左上角,跟你收到的那些图画是一样的。” 我大吃一惊,靠近了一些仔细查看。果然,真的正如张二爷所说,这幅画上的图案,与我收到的那些图案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的那些是这幅图案的一角而已。 看来,这次张二爷的判断没有错,我和李二狗的事,真的与马有才有关系。 我问张二爷接下来怎么办,他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说完,他上了二楼,过儿没一会儿,张二爷铁青着脸走了下来,走到我和李二狗身旁说,可能有人在监视我们,先出去再说。 第十六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转身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李二狗还特地去了几个偏房看了一眼,说也没有发现有人。 不过,张二爷还是说不对劲,我们应该是被人监视了。说完,抬腿就出了马家大院。 回到大街上,我问他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回市里,反正马家已经没有人了,再这么查下去也米有什么意思。 张二爷的回答说,先不回去,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说到找地方住,首要选的地方肯定就是那个老大爷家。他家房间不少,而且是自己独住,最主要的是他提供的所有服务都是收费的,这就好办多了,因为我们不牵扯什么好不好意思,而是最直接的金钱关系。 回到老大爷家,我们说了来意,老大爷非常高兴,又把那壶没有喝完的茶水端了上来,跟我们侃起了大山。原来他叫牛大安,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以种地为生,没有儿女。前几年,老伴去世以后,他就借着县政府开发这里的机会,在家门口炸起了油条,刚开始的时候,到这里旅游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不过自从马家出了事,那些达官贵人就没人来了,渐渐地来游玩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最后上面当官的说这里已经是负盈利,果断关闭了景区,召回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从时候起,村里做小买卖的都一落千丈,没有了生计,大多数人只能又开始种地。 牛大爷还告诉我们,从县城跑这里的长途车,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就要停运了,客运公司把这条线路的终点站改在了镇上,也就是说,以后要是再来这里,肯定会变得麻烦许多。 牛大爷的话,让我想起来那个开长途车的司机,当时那个司机一听我们要到千龙冢,脸上马上表现的一百个不愿意,原来是因为这里地偏人少,跑到这里一次,就会亏一次的说。 聊了一会儿,我们跟牛大爷定了一下价格,三个人一天的住宿费用是一百块,伙食另算,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很便宜,但牛大爷却高兴的不行,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心情不错的牛大爷把我们安排在了西屋,与他住的的东屋正对门,这间房子很不错,火炕直通锅灶,只要做饭,这个火炕就热的不行,这样的待遇对于一直都是睡床的城里人来说,真可谓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天气相对寒冷的农村,更是一种很不错的福利。 昨晚我基本没有睡觉,现在开始有点犯困,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后,躺在炕上呼呼睡了起来,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我吃了两个牛大爷拿来的大馒头,然后又喝了一大碗粥,这才感觉肚子里舒服了很多。我问牛大爷,张二爷和李二狗去了哪里,他说不知道,只知道他俩在我刚睡没多久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有点纳闷,话说李二狗昨晚睡得还算那不错,今天的精神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张二爷昨晚可是跟我一起淋着雨,出去跑了半宿,他怎么就不犯困,就连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有点扛不住了,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怎么就能这么有精神呢。而且还有一点,和张二爷相处这几天,我基本没有见过他休息,但是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累,像一个机器人。 我正在想着,忽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发信人依旧是空白。 这到底是谁发的?是敌是友?他到底处于什么目的? 我坐在火炕沿上,静静地想着,如果真的按照短信上所说,有人要对我不利,那会是谁?貌似现在只有马有才的嫌疑最大,但是马有才已经失踪将近三年,好像已经不会对我有直接的影响。 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索性又躺在火炕上打起了盹,不过这次还没等我睡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马上坐了起来,往外面望去,是张二爷和李二狗回来了。 他俩进屋后,我问张二爷他们去哪了? 张二爷说去了一趟山上的景区。 我笑说,你还真有闲情雅致,走到哪里都不忘游山玩水。 结果我的话换来了张二爷的一个白眼,他说这个景区当年选址,也是马有才选的,里边暗藏了很多事情,不过这里边的来龙去脉,不可能马上能弄清楚,需要一步步的找线索才行,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下是十分必要的。 我问张二爷,上山后有没有发现,他说别的没有发现,唯一敢确定的是,在这大山之内,肯定有一座皇陵,不过具体的位置还有待斟酌。 我说马有才呢,能不能找到他失踪的线索,他摇了摇头,说哪能那么好找,这个人是死是活,还不能确定。 这时,李二狗接了过去,说:“二爷,刚才我没有跟您说,就在咱俩准备下山的时候,在那个怪树林里,我好像看到了昨晚的那个老太太,弄不好她是在跟踪咱们。” 张二爷微微一惊,说:“你确定没有看花眼?” 李二狗点头说:“应该没有看错,不过她动作特别的快,一闪就没了,没有看得太清楚,但从那口大白牙上判断,应该就是她。”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怪不得刚才在马家,我感觉有人在跟踪咱们。” 我说:“这完全没有道理啊,咱们跟她又没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张二爷又说,马有才这件事,可能牵扯的东西很多,咱们要小心了。 我问张二爷,下一步怎么办? 他说先休息,晚上再去一趟马家。对于他的决定,我有点想不通,说既然马家已经没有人了,咱们再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从其他方面下手找找线索,实在找不到就先回去,再想其他的办法。 结果张二爷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马家大有文章,这一趟非去不可。 晚饭过后,牛大爷泡了一壶茶端来,我们四个人边喝边聊,话题无非就是马家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说马有才每年八月十五左右,都会出去呆一段时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问张二爷这能说明什么,他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回答,说他也不清楚。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张二爷的性格,我也算比较了解,每次问他话,他都想上半天后才慢吞吞的回答,答案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得模棱两可。到现在为止,这个人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一点都没有弄清楚,总感觉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瞒着我们。 晚上九点过后,牛大爷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然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不过他走后,我们可没有困意,马上开始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东西,准备动身去马家一趟。 按照张二爷的吩咐,我们听到牛大爷的鼾声响起后,才悄悄地出了牛家院子,趁着夜色,来到了马家门前。 此时的马家紧闭大门,两个门把手之间挂着一把崭新的五星锁,这可能是白天的时候,村民处理完马有才两个儿子的后事后,担心有人随便进出,才这样做得。 看着被锁的大门,我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张二爷却没有为难之色,走向前,从兜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布袋,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一根长针,在锁芯里来回鼓捣了几下,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那把五星锁就被打开了。 我在张二爷的面前晃动了一下我的大拇指,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一招教给我,结果张二爷理都没有理,直接走了进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关好大门后,也灰溜溜的跟了过去。 晚上的马家大院,比白天更加的阴冷,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这里怪怪的,好像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大笼子里。 第十七章 井中之物 我搓了搓手臂,问李二狗这里是不是比外面冷,他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哪有,晚上不都这样吗,你是不是害怕了? 他的话让我感觉好没有面子,在李二狗面前,一直都以胆大自居的我,今天竟然被他鄙视了,难道真的是我害怕了,还是他变胆大了? 张二爷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然后穿过客厅,来到了后院。 这个后院不是很大,长大约有三十米,宽有十多米,除了墙边位置有几棵桃树和苹果树,其他的地方都种植了很多日常吃得菜,有韭菜、香菜、茄子等等。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后院和前院有很大的不同,前院里的所有植物都已经枯死,而这里的一切都生长旺盛,没有任何凋谢的迹象,这一点确实非常奇怪。 张二爷没有过多的驻足观察,径直走到菜地一头的一口水井旁边,围着它来回走了几圈后,喃喃的说:“这口井有问题。” 我探着头往里看了几眼,发现清澈的井水清晰可见,井内安静异常,我抬头看着张二爷问:“二爷,有什么问题?” 张二爷说:“这里边应该有什么东西,这可能跟马家的秘密有关。” “您就这么确定?”我继续问道。 张二爷点头说:“马家的前院如此衰败,而后院里的植物非常旺盛,这说明了马家败家之本就在这个后院里,而这口井正好位于这个院落最好的位置。” 我又问:“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不都是马家吗?就算是前院的花草树木都死了,也不能说明后院就有问题啊。” 张二爷摇头继续说:“虽然都是马家的院子,依我看,这根本就是两家。前面是真正的马家,而后面已经不是马家了。” 我看着张二爷的眼睛问:“二爷,这话怎么说?” 张二爷说:“马家的发达肯定是走了旁门左道,马有才把不该接触的东西弄到了自己家里,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约定的,说白了就是两个人的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我有些不解,问:“啥意思?” “道理很简单,就是马有才付出自己和家人的阳寿,报酬就是这些年的大富大贵。”张二爷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把话题转了回来,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难道真的非下去不可?” 张二爷点头说,咱们不就是为了找出真相而来,不下去,怎么找到马家的秘密。 我又问,是一个人下去,还是三个人都下去? 张二爷说还是一个人下去吧,上面留两个人接应,万一有什么危险,还有逃跑的机会。 他说完后,看了看我和李二狗,意思很明显,要不是我下去,要不就是李二狗。 这口井并不是很深,水面到井口也就是五六米的样子,至于水的深度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说,家里自己挖的这种井都不会很深,七八米就算很深的,按照这样算的话,这里边水的深度应该在两米到三米之间。这个深度,对于一个熟悉水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对于我这个旱鸭子,就有点危险了。 我看了看李二狗,笑着说,“我又不会水,要不,你进去瞅瞅?” 李二狗从来都是见事就躲,有啥事永远都不会出头,所以我猜想他肯定极力推脱。 不过这次我失算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行,下去就下去。” 他的回答让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你确定?” 李二狗满不在乎的说:“这有啥的,不就是下去洗个澡嘛,等我脱完衣服,我马上就下去。”说完,他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李二狗能主动要求下去,我自然很高兴,但是我感觉这事还是不能太过着急,毕竟下面的情况不明,我们来的仓促,又没有什么准备,万一下去后有什么危险,到时候想救人,可能都无能为力。 我伸手拦了一下李二狗,刚要说话,站在一旁的张二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执意下去的话,就让他下去吧。” 我本想还说些什么,但是张二爷又摆了摆手,说这事你就别管了,只管站在一旁看着就行,有什么事有我呢。 看着张二爷如此的有把握,我只能接受这个决定,并在李二狗脱衣服的时候,去旁边的围墙根上找来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绳子的一头拴在李二狗的腰上,另一头拴在了井口旁边的大石头上,并告诉他,有什么事就使劲拽绳子,到时候我们就把他提上来。 李二狗点头说没有问题,他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准备下井。就在李二狗扒在井口,准备要下去的时候,忽然,张二爷猛地举起手,说别动!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张二爷转着身子往四周看了一会儿,对着李二狗说,“快解开绳子!” 看到张二爷这般神色,李二狗也有些紧张,急忙把腰间的绳子解开,开始穿裤子,他刚提起裤子,腰带还没有系好,就听见院墙的外面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嘶嘶……嘶嘶嘶……”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尖锐,感觉就像有人在吹一种音调很特殊的哨子似得。 我警觉的问:“二爷,这是什么声音?” 张二爷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对劲。” “嘶嘶……嘶嘶嘶……”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而且连续响了三次。 张二爷脸色大变,着急的说道:“不对不对!这是一种暗号,我们快走!”说完,他扭头就往回走。 我扯了一下李二狗的胳膊,想拉着他走,结果他站那文丝未动,我又扯了他一下,不耐烦的说:“干啥呢,抓紧走啊!” 说着,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后面的景象差点把我吓尿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井里伸出了两根毛茸茸、黑乎乎的“藤条”,一根正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来回摆动,另一根已经死死地缠在了李二狗的腰上,“嘶嘶”的往里拖着。 我“哇”的一声,双腿猛地一颤,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喊,“二爷,快来救命!” 张二爷回头一看,也被惊的不行,他急忙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李二狗的一只胳膊,拼命的往回拉,嘴里喊道:“抓紧起来帮忙!” 听到张二爷的喊话,慌乱的我急忙站起身,双手抓住了李二狗的另一只胳膊。 我和张二爷拼劲了吃奶的力气,想把李二狗从“藤条”的手里抢回来,但是我俩压根就不是它的对手,没用几秒的时间,李二狗就被拖到了井口,眼瞅着他就要被拖进井口。 我大声的问张二爷怎么办,张二爷没有搭理我,而是把手伸进了怀里,摸索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他没有犹豫,直接把那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匕首扎进了那根“藤条”。 “藤条”感受到了疼痛,“嘶”的一声,就退回到了井里,张二爷借机将小匕首使劲往回一拔,一股黏糊糊的液体跟随着匕首一起喷了出来。我往旁边闪了一下,躲过了险些喷在我身上的液体。 看着这些黄色的东西,我肚子里一阵翻腾,不只因为它的颜色,更是因为它的气味,一股死尸般的腐臭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我干呕了几声,大声的说道:“二狗,快……” 第十八章 被困 还没等我说完,没有了束缚的李二狗,撒丫子就冲了出去。我看他跑了,也跟着跑了起来,不过没跑几步,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回头一看,吗了个鸡的!张二爷又被另一根“藤条”缠住了。 我站在原地大声的喊:“二爷,用你那小刀戳它呀!” 张二爷满头大汗的咬着牙说:“你没……没看到?我这……这只手被缠住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根“藤条”首先缠住了张二爷拿匕首的那只手,然后现在正顺着这条手臂一直缠到了他的脖子。张二爷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脖子就已经被“藤条”绕了一个满圈。 张二爷死死地盯着我,脸憋得通红,嘴巴长得大大的,并发出“啊啊”的声音。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我说,但是我实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正在我急的浑身冒火的时候,忽然听到“当啷”一声,是张二爷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明白了,原来张二爷是让我拿起匕首去救他! 我没有犹豫,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抓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藤条”就是一刀。 我本以为这一刀下去,结果肯定和刚才一样,直接在“藤条”上捅一个窟窿,然后结束战斗。不过事情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咔”的一声,我被弹了回来。 卧槽!啥情况?刚才张二爷扎了一刀就成功了,我怎么就不行? 我低头看了看这把匕首,心想,没有什么变化啊,怎么就扎不进去,这他吗的是活见鬼了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藤条”,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藤条”的表面,每隔十多厘米就有一片很大的甲片,我刚才那一刀,正好刺在了甲片上。 吗了个鸡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抬起手,冲着甲片和甲片之间的空隙处,猛地就是一刀,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大出了很多,结果是,我很轻松的就把整个刀柄没了进去。 这下子,这根“藤条”的反应比刚才那根还激烈,“呼”一下,直接把我甩飞到五六米之外的韭菜地里,然后“嘶嘶”的叫了几声,扔下张二爷,“嗖”的一声,就退回了井里。 我就地打了几个滚,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张二爷的身旁,扶起正在喘粗气的他,一路小跑着出了马家大院。 漆黑的大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有几户人家的灯光亮着,一闪一闪的,看着有些奇怪。 我站在马家的门口,往四下看了一下,没有看到李二狗的身影,心里有些纳闷,原本以为他会在门口等着我们,结果却不见了人影。 我看张二爷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原状,于是松开了他的胳膊,问他感觉怎么样。 张二爷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摆了摆,说已经没事了。 我问他要不要回去找找李二狗,他好像没有出来。张二爷说他肯定没有在里边了,因为刚才咱们出来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的。 张二爷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如此,先前我们进去的时候,门是关好的,而刚才的门已经被人打开。 张二爷捂着脖子,又咳嗽了几声,回过头看着马家,嘴巴张开后又闭上,欲言又止。我问他怎么了?张二爷没有说话,转身往回走去。 我已经习惯了这老爷子的脾气,从来都是一肚子的心事,但又不轻易对别人说,所以我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关好大门,跟了上去。 从马有才家到牛大安家很近,只有一个路口,转个弯就是,算起来的话,也就一百米多点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两三分钟就能回去。 不过,这短短几分钟的行程,我和张二爷走了快十分钟,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十字路口。 四面一片寂静,静的有些诡异。 张二爷停下脚步,往四周看着,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嘟囔着什么。 我压低声音,说:“二爷,好像不太对劲啊!” 张二爷点了头,没有说话。 “咱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我问道。 张二爷依旧没有搭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这不是鬼打墙。”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说:“刚才咱们着急走,中了别人的圈套了,现在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其实我们还在马家的院子里。” 我愣了一下。 “不过,她可就不是幻觉了。”说完,张二爷指了指前面。 我顺着看了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冯家旺旅馆里的那个白牙老太太,一个是李二狗。 我心中大惊,心想,他们两个怎么扯到了一起,这是什么一个情况?难道李二狗跟这个老太太是一伙的?不可能啊,我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这个老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低头轻声的问张二爷这是怎么回事,张二爷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老太太慢慢地走到我们的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诡异,那一口大白牙依旧露在外面,阴森可见,在乌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扎眼。 白牙老太太的手里拿着一根形状怪异的木棍,木棍的一端有一个蛇头,身上有很多小孔,乍一看好像一把笛子。 她身后的李二狗表情表情呆滞,身体挺直,走起路来像一个木偶,一动一动的,看着很不自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被人控制了。 白牙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走到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冲着张二爷呲牙一笑,森森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张二爷上下打量了老太太一番,说:“刚才在马家后院,应该就是你捣的鬼吧?” 白牙老太太脸色冷峻,没有说话。 “马有才的失踪和他家人的死,也是你干得吧?”张二爷问道。 白牙老太太依旧没有说话。 “索命信的事。。。” 张二爷的话还没有说话,白牙老太太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用很尖的声音说道:“白骨信符这件事,谁掺和进来谁死。” 两人对视,不再说话。 四五分钟后,张二爷打破寂静道:“这件事我不插手了,但是那个人我需要带走。”说完,他指了指李二狗。 白牙老太太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李二狗,说:“他就是收到白骨符信的人,就算回去,也是必死无疑。” 说着,她回过头,伸出了舌头,在李二狗的脸上轻轻地舔了一舔。看着她的口水顺着李二狗的脸滴到了胸前,恶心的我差点吐了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去舔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且还舔得这么恶心,感觉就像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女人,去跟一个鸭子开放一样,简直让人呕吐。 张二爷又一次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说:“好吧,他是你的人了。” 白牙老太太忽然咧嘴奸笑道,“你旁边那个也是我们要的人,这个也要留下。” 她的话刚落,还没等到张二爷开口说话,突然吹来了一阵特别大的风,我趔趄一下,没有站稳,身体猛地一下撞在了张二夜的身上。 大风似乎对张二爷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的身体在我的撞击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不过那白牙个老太太的反应却非常的激烈,她脸色大变,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啊”了一声,听起来就像什么动物的叫声。 第十九章 鬼婆 白牙老太太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在面前一挥,周围顿时升起了一团浓雾,“呼”的一声,她和李二狗同时消失了。 我大慌,急忙躲到了张二爷的身后,待浓雾散去,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走出马家大院,而是站在前院里。 没有看到李二狗,我有点慌了,问张二爷道:“就这么眼睁睁的让她带走一个大活人?” 张二爷没有回答我,只是皱了皱眉头,看着四周,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看到的白牙老太太和李二狗,根本就是幻象,他们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马家院子里,而那一阵风根本不是张二爷弄出来的,而是另有高人。 第二天一早,我和张二爷告辞了牛大爷,坐上了返程的汽车。上车后,司机一眼就认出了我们,于是笑呵呵的问我怎么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我没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搪塞了他一下。 车上人不是很多,除了我和张二爷,还有一个正在和司机聊天的乘客,我抓住人少的机会,马上质问起张二爷,说李二狗就这么被人带走了,生死不明,我们不能不管,那可是一条人命! 张二爷看了看我,掏出笔和纸,在上面写到:那个不是李二狗,是一个假人。 我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引得司机和那个乘客都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急忙低下头,装作没有事情发生,然后轻声的问道:“二爷,你可别拿我开涮,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跟我开玩笑。” 张二爷瞅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说,李二狗已经收到了十五个信封,现在已经很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意外死亡,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用一种叫借尸咒的道术给李二狗造了一个替身,这样以来,既能暂时保住李二狗的性命,又能控制这个替身,在危险的时候,用它来抵挡一阵子。 张二爷这么一说,我这才回想起昨晚在井边的事,当时李二狗毫不犹豫的要下井,我还出面阻拦,原来那只是他一手操控的一个傀儡,怪不得来千龙冢这几天,李二狗一直都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原因是在这里。 我又问他,李二狗现在在哪里。 张二爷说,他正在家里查你女朋友的底细。 我一听,感觉张二爷的话里有话,急忙说,你不去查314那个女人的底细,查我女朋友干什么,她可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张二爷一脸严肃的说道:“314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但是我感觉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那个女朋友就有点问题了。” 我马上反驳道:“她能有什么问题,我俩从认识到现在,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有吵过架,她能害我?” 说完,我有些生气,于是背过身,不再看张二爷。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条“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短信,难道发短信的人在告诉我,不要相信张二爷?! 张二爷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来历、背景我都不了解,甚至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一个江湖术士,不求财,不图利,就这么无私的帮助着我这个陌生人,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车子继续晃晃悠悠的走着,一夜没有睡好的我,开始有点犯困,我刚闭上眼睛没多会,就听见司机喊道:“大沟镇到了,有解手的抓紧了。” 司机口中的大沟镇是一个非常小的镇子,千龙冢和冯家旺就隶属这里,而现在停的地方,就是大沟镇镇政府所在地,也是未来这条长途线路的终点站。 张二爷把我晃醒,说去趟厕所,让我看着行李,我点头说你去吧,行李我来看。 张二爷下去后,我继续闭着眼睛,想再迷糊一会儿,这时那个司机大哥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只是多走了几步路而已。” 司机大哥又说:“我说得不是你们下车的事,是那家旅馆的事。” “旅馆?旅馆啥事?”我问道。 “那天晚上,那家人都死光了啊!”司机大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难道你们不知道?” 他的话让我非常惊讶,心想,是不是这个家伙在故意调侃我? “你别开玩笑了。”我笑着说,“虽然那家的老太太很古怪,像个老巫婆,但也不能说人家一晚上都死光了啊,毕竟我们还是见到了一个活人。” 司机大哥看我不相信他的话,皱着眉头说:“我骗你干啥啊,真的,那家人死得很是莫名其妙,医院的人说是突发心脏病,不过很多人都说,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没有在骗我。难道。。。那个旅馆根本就不是白牙老太太的家?如果真如司机大哥所说,那么杀害旅馆一家的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老太太和那两个中年男人了。 “对了,你说那个旅馆里有一个老太太,是不是个子不高,罗圈腿,一口的大白牙?”司机大哥又说。 我点了点头,说是。 他一听我说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惊恐的看着我说:“你。。。你们可真命大,碰到她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我说差一点就没回来,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我又接着问他,是不是这里边有什么隐情? 刚开始司机大哥还不想说,但经过我的软磨硬泡后,他还是说出了当年围绕马家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他说,那个老太太从开始出现到现在,有很多人都见过,不过见过她的人基本都已经陆续的死了,这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马家。当年正值马家风光无限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个老太太,说是马有才的老朋友,那天马有才正好没有在家,于是马有才的大儿子就让她改天再来。老太太一听马有才没在家,于是就说不走了,住在这里挺好,有吃有喝,风水还不错。一听这话,马有才的大儿子以为来了一个疯婆子,于是就想拿扫帚把她赶走,不过等他拿了家伙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当时他以为这个老太太害怕挨揍,自己溜了,所以就没有在意。这件事过去几天后,马有才回到家,突然叫来他的两个儿子问,这几天是不是有个老太太来过,他大儿子马上想起了那天的事,说确实来了一个,不过已经被我赶走了。马有才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几天后,马有才就失踪了。 司机大哥讲完后,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说:“其实吧,马有才是我八服(一般来说,在农村,只要是没有出五服,就是自己家里人。至于八服嘛,压根就没有了亲戚关系)上的表舅,以前他家没出事的时候,我经常去他家蹭吃蹭喝,所以他家的很多情况我都比较了解。” 他又说:“那个老太太邪门的很,出现就死人,所以附近的人都叫她鬼婆。” 我点头说了声多谢提醒,然后又问他知不知道鬼婆的来历。 这时,张二爷走上了车,急匆匆的走到我的身旁,看了看司机大哥,又看了看我,说:“我有点急事,就不走了,你先自己回去。”说完,他拿了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喊着问二爷你去哪的时候,张二爷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早就没有了人影。 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第二十章 婷婷,你到底是谁? 一路颠簸过后,我终于回到了市里。下了车,我马上给李二狗打了个电话,电话的那头的确是李二狗的声音,他没有死,这下子悬在我心头的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 我见到李二狗的时候,是在他的家里。 李二狗正和一个女孩在聊天,我把行李仍在客厅的地上,问他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结果等我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马上尴尬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蒋晓丽。 我问李二狗,这几天没有回家,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封,他说收到了三个,都在他的卧室里放着。我算了一下,加上先前的十二个,现在正好是十五个。 李二狗看我有些担心,出于好心的劝我说:“我都没有害怕,你怕啥。” 他的话刚落,客厅上的装饰灯突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把李二狗推了出去,正好落在我俩的中间。 我们三个人看着摔碎的水晶灯,每个人吓得脸色铁青,相互看着,不敢说话。 惊魂稍定,为了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我就问李二狗他和蒋晓丽是怎么认识的,李二狗说,这几天在调查我女友婷婷的时候认识的,因为知道我要回来,所以就约了蒋晓丽一起在家里等我,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我一听要调查婷婷,马上就来了气,说张二爷这人真不地道,那里放着一个314的女人不去查,偏偏要查自己人,脑袋瓜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李二狗摇了摇头,说:“你先别着急下结论,你听我说完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 李二狗说:“意思就是,你女朋友婷婷,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愣住了,摸了摸李二狗的额头,说你没有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李二狗把我的手拨到一边,说:“你不信可以问晓丽,她也是见证人。” 蒋晓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李二狗问我:“你俩谈恋爱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见过婷婷的父母?” 我说没有,本来打算今年过年去的。 李二狗呶了呶嘴,说:“婷婷家我已经替你去过了,婷婷的父母亲口告诉我,他们的女儿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于车祸。” “不可能!”我打断了他。 “是真的,他没有骗你。”蒋晓丽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李二狗完全没有理会我此时的心情,继续说道:“婷婷的左侧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块很大的胎记?”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的?” 李二狗淫笑着说:“别多想,我可没有给你戴绿帽子。我这么问,是因为当初在314里,跟我上床的那个女人,她的左侧屁股上也有一块很大的胎记。” “额。。。什么意思?” 李二狗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没想明白吗?咱俩上的这两个女人,在同一位置上,都有一块胎记,而且咱俩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封,难道你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可能真的就是巧合。”我说。 李二狗又说:“好,就算是巧合。那婷婷的事怎么解释?她可是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了啊!” “还有就是。”蒋晓丽接了过去,轻声的说,“以前的时候,我经常和婷婷一起洗澡,她的屁股上别说胎记,连个痣都没有。” “听见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你床上的那个婷婷,根本就不是婷婷,而是一个冒充货!”李二狗口气坚定的说道。 我愕然了。 难道从开始到现在,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婷婷? 我回想起与婷婷的第一次见面,她那甜美的脸蛋和娇滴滴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那个时候,我天天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玩,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扭扭捏捏,后来就主动给我打电话,然后就是各种的投怀送抱,所以我俩的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到了同居关系。 我记得我们租313这套房子的时候,是婷婷找的,说这房子大,而且房租不贵,很适合我们。当时我就没有多想,说没有问题,反正对于一个用下半身说话的男人来说,只要有张床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们住下的第二天,房东的侄女就找上门,说要签一个租赁合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把合同签了。我记得当时害怕被人骗了,还留了一个心眼,看了一下那个女人手里的房产证和委托书,确认了以后,才签的字。 接下来,我和女友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女友经常加班,或者请假回家,说家里的父母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也就是说,我俩真正睡在一起的日子,并不是很多。当时我也抱怨过,说这哪像过日子,两个人三天两头不在一起,时间长了会生疏的。不过这些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女友依旧是那个样子,后来我索性就不再管她了。 现在回头一想,女友真的有点不太对劲,她以前经常说自己父母的身体不好,需要去照顾,然后就消失上几天,她还说工作忙,经常需要晚上加班到很晚,蒋晓丽却说她们加班从来都不会超过八点。 种种迹象表明,李二狗似乎没有说谎。 我一脸愁容的问李二狗,那现在怎么办? 他说马有才这边肯定是有问题了,整件事情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不过现在这条路临时被堵死了,不好找到突破口,只能等张二爷回来后,看看他是不是有新的进展。 我说,这条线索没法查下去,那总不能就啥办法不想,就这么等死吧,要知道,张二爷保命用的借尸咒,只能糊弄一时,可保不了一世。 李二狗说我知道,所以嘛,我已经想好了,既然马有才这条堵死了、婷婷失踪、314的那个女人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那咱们就从那个房东的侄女下手,把她引出来,从她的身上再找突破口。 我愣了一下,说咋引?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去哪找她? 李二狗嘿嘿笑着说,这个好办,办法我早就已经想好了,你就听我安排就行了。 我知道这个小子的鬼点子多,属狐狸的,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出一个鬼心眼子,所以我也就没有说什么,点头说行,一切听你的。 傍晚时候,我接到公司经理电话,被臭骂了一顿,说请了三天,结果消失了四五天,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又是赔笑又是诉苦,说家里出了大事,女朋友失踪了,所以才耽误了几天。 我们经理还算通情达理,一听我女朋友不见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告诉我,今天晚上必须出车,开一个夜班,因为与我开同一个车的人生病住院了。 下午六点,我开着车,从公司里出来,来回在市里跑着,到晚上十点多到时候,已经拉了二十几个活,时间越来越晚,客人变得少了很多,于是我就把车停在路边,想去吃点东西。 这时,电话响了,是李二狗。 接通后,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我用短信给你发了一个地址,你快过来,我已经到了。 我说好,一会儿就到。 我看到李二狗的时候,他正缩着头,佝偻着身体,在路边来回走着,手里提着一个盒子和一个塑料袋。 我停好车,问他这是要干什么。他神神秘秘的说别问,只管跟着我走就行了。 说完,他领着我七转八转的进了一个小区,说是一个小区,其实就是一排沿街房而已,除了这栋筒子楼,后面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废墟。 第二十一章 房东侄女 我们两个进了筒子楼,像小偷似得,蹑手蹑脚的来到五楼。李二狗打开手电筒,挨家挨户的看着门牌号,一直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他才在停了下来,很小声的说:“就是这里了。” 我说:“你要干啥?” 李二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拿出了一串钥匙,说:“这套房子也是马有才的。” “额。。。。。。你确定?”我有些怀疑的问,声音有些稍大。 李二狗马上做了一个“嘘”的东西,说:“绝对没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房屋中介那里搞到的信息。”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钥匙,说:“这钥匙也是从中介那里弄到的?” 李二狗笑了笑,说聪明。 我又问:“那你这是要干啥?” “老招数,按个针孔摄像头进去,这样的话,如果房子租出去有人住了,咱们就能了解里边的一举一动。”李二狗说。 “那又怎样?”我问。 李二狗继续很仔细的试着每一把钥匙,说:“你笨啊!凡是租马有才房子的人,都是房东那个侄女亲自来签合同,到时候她那个女人来了,我跟踪不就行了?” “哦。”我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你就那么确定咱们能跟踪的了她?说不定她是鬼啊!” 李二狗说:“我问过张二爷了,凡是大白天能被平常人看到的,都不是鬼,也就是说,房东侄女和婷婷,很可能都不是鬼。” 我摇头说:“不是吧。那曹树文是怎么一回事?” 李二狗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我们能看到曹树文,是因为咱俩都收到了信封,已经不是平常人了,这是张二爷说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张二爷好像是这么跟我说过一次,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或者鬼,我们现在都能相互的看到,他还说,这种情况很特殊,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 打开门后,李二狗藏在我的身后,让我第一个人先进,确认里边安全后,他才大胆的走进了洗手间,又是拉线,又是凿孔的,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个摄像头的安装。 弄完洗手间,他又走进客厅,在正冲着大门的位置安装了一个摄像头,用他的话说,只要那个房东侄女来,就能马上发现。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问李二狗,你这么搞,就算那个女人来了,你发现了,等你从家里跑到这里,人家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李二狗会心一笑说,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已经把对面的那套房子租下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是一阵感慨,真心的自叹不如,心想,二狗啊二狗,你真没有对不起你这个名字。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二狗把我们两个人日常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并买了一大堆吃得东西,准备长期在这里蹲守。我们的任务分配明确,李二狗负责全天看监控,我负责外围,一边拉活赚钱,一边时刻准备策应李二狗。 让我们惊讶的是,事情的发展非常顺利,我们进驻的第二天,对面的房子就来了一个租客,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这个人很快与中介公司的人定了下来,交了定金,下午的时候,他就大包小包的搬了进去。 我们本以为房东侄女会马上出现,不过出乎我们的意料,直到眼镜男住进去的第四天,她都没有出现,这让我俩心生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镜男住进去的第五天,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李二狗还在很敬业的坐在电脑旁边,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看着监控画面。 我说要不你休息会,我盯一会儿,他说行,起身就要去洗澡,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我就一把把他按回了座位上,笑嘻嘻的说,你看屏幕,这下咱们有好戏看了。 原来,眼镜男这次回来领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火辣,打扮妖娆,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两个人先是在洗手间里大战了半天,然后擦干了身子,又跑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上下左右着。 我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说:“你小子别只顾了看,先擦擦口水。” 李二狗嘿嘿的笑着说:“这里边应该有猫腻,你看出来了吗?” 我笑了笑,“不就是看别人办点男女之事吗,还能看出什么来?” 李二狗指着屏幕中那个女人的屁股,点了点手,说:“你就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屁股上有块胎记?” 我仔细一看,果然那个女人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不过因为光线不是很强,看着有点模糊。 “能不能把镜头拉近一点?”我问。 “没有问题。”说着,李二狗点了点鼠标,“为了这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投了血本,摄像头全是外国进口的!” 镜头拉近,女人屁股上的胎记变得清晰了很多,我又仔细看了几遍,可以确认的是,她的这块胎记,和我女友婷婷屁股上的那块是一模一样! “不会这么巧吧!”我喃喃的说。 李二狗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屏幕,说道:“很明显,对方已经实施了第一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第二步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次,李二狗的判断没有错,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眼镜男回到家,手里拿着手机一直不停的在说着什么,等他挂断电话后,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对面的敲门声,我急忙把正在睡觉的李二狗喊了起来,说房东侄女可能出现了。 我把画面切到客厅,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中,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房东马有才的侄女! 画面中她缓缓地拿出两张纸递给眼镜男,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眼镜男把那张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拿起笔,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房东侄女接过那张纸,上下看了几遍,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房间。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我慢慢地打开房门,看她已经下了楼梯,于是我和李二狗马上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楼下,房东侄女打了个车,驶往郊区方向,于是我发动了车子,尾随而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辆出租车停在了一个特别老的宅子前面,女人下车后,没有回头,直接推开老宅子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叫葛家庄,以前经常送客到这里,这是一个外来人员聚集的村庄,但是因为这几年城市中心的转移,来这边租房子的人少了很多。 我问李二狗,这个女人的窝已经找到了,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盯着看吧? 李二狗说:“要不,你进去瞅瞅?” 我说吗了个鸡的!你怎么不进去瞅瞅,那里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冒冒失失的进去,万一她真是鬼,那不等于送死吗? 李二狗说也是,那咱们明白天再来,到时候先打听一下这家人的情况,然后顺便把张二爷给我的符纸带来,这样还能保险一些。 第二天一早,我买早点回来,喊还在睡觉的李二狗起床,结果这小子说肚子难受,起不来了。 我知道胆小的他肯定又在玩小算计,不想跟我一起去葛家庄罢了。我琢磨了一下,反正大白天也没啥危险,自己去目标还小,打听起事情来也方便,于是我一个人开车去了葛家庄。 到了葛家庄的村头,我把车停在路边,沿着昨天来的那条路,又来到了那栋老宅子前面。 我瞅了瞅,老宅子大门紧闭,没有炊烟,院里也没有声音。我本想爬上墙头看看里边的情况,但是我发现在远处有几个老头不停地在往这边看,指指点点,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 金口诀 为了不让这些老大爷们,以为我是来踩点的小偷,所以我一脸微笑的走到了这几个老头的面前,把事先准备好的中华烟拿了出来,很客气的递了过去,说:“大爷,我是来租房子。请问,您们这里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啊?” 我撒了谎。 其中一个脸色发黑的老大爷接过了我的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年轻人,我们村房子是不少,但是你看的那一家,你最好还是别想了。” “为啥?”我故意不解的问。 黑脸老大爷掏出火柴,点着了烟卷,说:“那一家啊,只有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疯老婆子,村里人想躲都还来不及,你啊,就别往前凑了。” “那户人家只有她自己?她其他的家人呢?”我问道。 黑脸老大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说:“都死了。前几年那疯婆子还有个闺女,不过后来好像得了什么病,死翘翘了。” 有个女儿?死了?难道房东侄女就是这家老婆婆的闺女?不对不对,房东侄女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正常人,不像是鬼魂。 “真可惜啊!”我故意装出一副非常同情的样子,“平常那个老婆婆都是自己在家吗?” 黑脸老大爷说道:“很早以前是,现在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有将近半年没有见过她了。” 这时,旁边一个长脸老大爷接话说道:“前几天我见过她,深更半夜的,一个人挑着个扁担,往村外面走,看着挺渗人的。” “一个人挑着扁担?那扁担里放着什么啊?”我问。 长脸老大爷摇了摇头,说:“那么晚了,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谁能看得清楚。再说了,你问问在坐的老哥几个,谁看见她不躲得远远地,鬼才愿意去看看她挑着什么东西呢。” 我一听有门,关于这个老婆婆的事情,好像越说越有点意思了,于是我继续追问道:“她不就是有点疯吗,也不至于大家伙都躲着她啊?” 黑脸老大爷猛吸了几口烟卷,说:”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但凡我们周边的人都知道,这户人家邪门的很,不是什么正常人家。”说完,他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斜眼看着我手里的烟盒。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把整盒中华烟往他的手里一塞,说:“大爷,我不会抽烟,这盒烟您拿着抽。” 黑脸老大爷故作清高的推让了几下,不过在我再三的恳求下,他最后还是收下了。 看他收下了烟,我马上趁热打铁问:“我这人从小就喜欢听故事,麻烦您就跟我说说这家的事情呗。” 黑脸老大爷拿着我给他的中华烟,看了几眼,嘴里不停地说着“这是好烟啊!好烟!”,看得出来,他对这盒烟的认同度很高,于是心情变得也大好起来。 他站起身,指着远处的一个院子,说:“那就是我家,你跟我去我家,咱爷俩喝着水,好好唠唠。”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哪能推脱,于是我欣然接受了邀请。 原来,黑脸老大爷名叫葛红旗,今年六十四岁,在葛家庄当了三十多年的村支书,前两年才刚刚退下来,也就是说,我这次是找对人了,在这个村子里,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葛大爷泡好茶后,笑眯眯的说:“年轻人,依我看,你肯定不是来租房子的吧?” 我愣了一下,呵呵一笑说:“葛大爷果然是高人啊!不管我怎么藏,还是没有躲过您的眼睛啊,厉害厉害!不愧是当过领导、见过世面的老前辈!” “别给我戴高帽,我就是比你走了几座桥、多吃了几袋米而已。”葛大爷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来意,不过劝你啊,最好别去管那户人家的事,否则你会惹祸上身。” “您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有些惊讶。 葛大爷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继续自言自语说:“前些年,也有人来想去找那户人家的麻烦,不过听说最后那几个人回去后,病死三个,疯了两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踏进那家一步。”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户人家姓田,解放后迁到我们这里的。田家人很神秘,基本上不与村里人来往,不过他们家十几年前,在我们附近却有着很高的威望,因为田家人会一项平常人不会的东西——扶乩,也就是咱们平时说得算卦。”葛大爷说。 “不就是算卦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去马路边上看看,会算卦的人一群一群的。”我微笑着说。 葛大爷又摆了摆手,说:“你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干那些事的人,无非是一些闲着没事干的老头子,为了混口饭吃,骗骗人罢了。但田家的扶乩可大不一样,贼准贼准的!对了,我听他们说那叫什么来着。。。” 他拍了拍脑袋,忽然瞪大了眼睛,说:“对对,叫金口诀!只要你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就能说出你这辈子的寿命多长,能担多少家产,子孙是否兴旺等等。非常准!准到我这个干了一辈子革命的老党员,都心服口服。” 说到金口诀,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它的创始人是鬼谷子,在教科书中说,金口诀是一部关于兵法的书籍,并少量记载了一些天文和地理方面的知识,对于占卜这一块,几乎未提。 但是,在民间传说中,金口诀完完全全是一本推算人生命理的书籍。我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讲过,他的爷爷就曾经见过鬼谷子的一个后人,那人就是用金口诀算命,不过后来那户人家全部失踪,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有人盛传,是因为这家人泄露天机,而得到了报应。 受这个故事的影响,时至今日的我都一直对金口诀有所敬畏,今天突然听葛大爷说到金口诀,所以我顿时来了兴趣,急忙把怀里仅剩的两盒烟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跟前。 可能受了这两盒中华烟的激励,葛大爷没有用我问,他就自己继续说起了田家的故事。 九十年代初期,在改革开放浪潮的推动下,很多人都发了大财,越是有钱的人,就越迷信,这是一个定律。所以这个时期,社会上悄悄的兴起了一阵烧香拜佛之风,不管是真道士,还是假和尚,反正只要你往路边一坐,就会围上很多的人等着抽签看手相。 当时,田家的田老爷子刚刚去世不到一年,他的儿子田有生就开始给别人看八字,而且每次推算的都非常精准,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田有生的名字就扬名在外。 这个人与大发横财的马有才有很大的区别,他不贪财,每次收取的费用很少,按照当时的生活水平算的话,也就是一个普通工人的一天的工资,不过有一个规矩,就是每天只接纳一个客人。 虽然田有生如此谨慎,但是在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是告诉他,让他收手,因为只要泄露一次天机,就会折损一次自己和家人的阳寿,这样太不值得,最终结果是帮人害己。 田有生答应了母亲的遗愿,从那后不再给人卜卦,但是可能因为他之前泄露天机的次数太多,报应终归还是来了,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在洗脸的时候,呛死在脸盆里。又过了几年,他的女儿突然暴病而死,好好地一家人,就只剩下了田有生的媳妇,也就是葛大爷口中说得那个疯婆子。 说到这里,葛大爷叹了一口气,说:“田家人也算是名人之后,为人正直,从来不偷不抢,什么事都不与人计较,没想到竟然落成了这么一个下场,真是太可惜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情有点沉重,不过我马上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于是问道:“葛大爷,现在的田家真的只有那个老婆婆一个人吗?没有其他人?” 第二十三章 田老婆婆家的秘密 葛大爷点了点头,说肯定只有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出入过。 我马上说:“昨天下午我和朋友明明看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进了田家大院,千真万确,绝对没有看花眼。” 葛大爷笑了笑说,不可能,我在这里住了又不是一天半天,田家的事我最清楚,她家怎么可能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葛大爷的表情,应该不像是在骗人,再说了,他根本没有骗我的必要。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房东的侄女的的确确是进了田家的院子,或许。。。她是刚搬来,葛大爷没有发现而已? 我又问葛大爷,如果我想到田家看看的话,什么时间进去最合适? 他说,反正白天没有看见她出过家门,但是她需要吃饭,日常的生活需要一些必需品,肯定是要出去置办东西的,所以说,她应该每次出门都在晚上,如果要进去,只能等到她不在家的时候进去,这样比较合适。 我又简单的跟葛大爷聊了几句,然后千恩万谢的告辞了他,并在走得时候留下了二十块钱的茶水钱,葛大爷非常高兴,一直把我送到了村口。 我回到出租房,把打听到的情况跟李二狗说了一遍,并告诉他,我决定今晚再去一趟葛家庄,如果田老婆婆不在家,就进去看看她家里的情况,万一有什么发现什么的。 一听晚上要去葛家庄,李二狗的脑袋瓜子摆得像个拨浪鼓,说上次314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说什么也不去冒这个险了。 我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他去给我把风,爬墙这活我来干。 晚上十点多,我俩悄无声息的进了葛家庄,藏在了距离田老婆婆家二三十米的一个柴火垛里。 这时的田老婆婆家乌黑一片,里边静悄悄的,看起来家里似乎没有人。远处有一户人家亮着灯光,还有依稀的说笑声传来,过儿大约半个小时后,那户人家的门口出走几个人,然后就听到了双方道别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与主人道别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三四十岁,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边装得可能是一些农产品。 这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这边走来,兴致颇高。我低下头,把玉米秸盖在头上,心想,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和李二狗藏在这里,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低下头,刚想拿玉米秸挡在头上,就听见前面有人“啊”的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的刺耳。 我一把按住了准备溜之大吉的李二狗,说:“你干嘛!” 李二狗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说:“你。。。你看那个什么。” 我抬头一看,发现那一男一女正拼命的往村头方向跑去,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喊着什么,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一边跑,一边掉。 李二狗捅了一下我的胳膊,颤颤抖抖的说:“不。。。不是看他俩,是看田。。。田家。” 我扭头转向田家,原来田老婆婆家的墙头上出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动物的脑袋,但它的前面却有长长的头发,风一吹,就跟着动,感觉应该是漂浮在空中。 李二狗用很小的声音战战兢兢的问我,那是不是鬼? 我壮了壮胆说,应该不是,要真是鬼的话,肯定会直接穿墙而出,哪还用趴在墙头上往外偷看。 我的话刚说完,那个圆乎乎的东西竟然慢慢地沉了下去,紧接着就是田老婆婆家的大门被轻轻地打开,里边走出了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婆婆。 这个老婆婆肩膀上挑着一个扁担,扁担的两头各挂着一个竹筐,每个竹筐里除了放着一块白色的布,什么都没有。 她把扁担放下,转身去关门,关门的同时,嘴里说了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闺女,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去给你弄吃得,一会儿就回来。” 不用说,这肯定就是田老婆婆了。但是田老婆婆的女儿早在几年前就死了,那她口中的闺女,说的是谁?难道她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死,还是田老婆婆的精神错乱,以为自己的女儿一直活着? 或者说,白天葛大爷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不不不,应该不会,他根本没有必要骗我,这里边肯定另有隐情。 看着田老婆婆的身影消失在村头,我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说该轮到咱们行动了。 李二狗趴在地上死活就是不起来,说这户人家太诡异了,我不想去送死,我想回去。 看着他这副德行,知道指望他跟我一起进去是够呛了,于是我提了一个建议,让他原地给我把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他刚开始还不同意,最后在我的软硬兼施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田家的院墙并不是很高,也就两米出头,这个高度,对于身高一米八的我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站在墙的外面往里听了听,院子里非常安静,应该已经没有人。 我后撤了几步,准备翻墙而入,不过还没等起跑,我就发现田家的大门竟然是虚掩的,两扇门用一根很粗的铁链子相连,根本就没有上锁。 我慢慢地靠了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着。 这个院子很空阔,里边没有种植任何的花草树木,连日常生活用的盆盆罐罐都没有一个,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就是西墙根摆放着几个铁笼子,铁笼子上压着几块青砖。 我推门进入院子,发现东边院墙那里也有几个一模一样的铁笼子,里边放在一些白色的东西,靠近后,我才看清楚,这里边原来养着好几只大白鹅。 大白鹅全都抬头看着我,一动不动的趴着,也不吱声,就这么用一种幽幽的眼神看着我。 按理说,鹅是一种非常警觉的动物,它只要看到陌生人,就会立刻“嘎嘎”的大叫,如果是公鹅,它还会跑上来追着咬人,可以说,在所有的家禽中,鹅是最凶猛的一种。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蹲下来,盯着那只最大的鹅在看。我忽然发现,这些鹅跟一般的鹅不太一样,它们的眼神很特别,好像透露着一种哀怨在里面,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有点害怕。 我还注意到,每只鹅的腿上都系着一根打着蝴蝶结的红绳,红绳的长短粗细一致,所系的位置也都一样,感觉怪怪的,主要是我总觉得这些红绳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些奇怪的鹅,先办正事要紧,于是我起身走到房门前面,推了推,没有反应,好像里边有东西顶着。 我加大了力气又推了一把,还是纹丝不动。奇怪了,田老婆婆是从外面关的门,怎么里边就有东西顶着呢?难道屋里有人?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异响,非常的安静。 我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我们家老房子的房门就是这种。这种房门里边有两下两道门栓,平时白天出门,就会把上面那道门栓从外面拨上,方法很简单,就是用双手把两扇门往两侧轻轻分开,然后腾出一只手,将手指伸进去来回拨动,看着似乎有点难度,其实只要拨过几次的人,就会轻而易举的把门栓从外面关好。这种关门的方法,当时在农村非常的普遍。 想到这里,我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弹簧刀,慢慢地插进门缝,果然正如我所料,里边的确有一道门栓。我轻轻拨动了几下,听见里边“哗啦”的响了一声,我知道门已经被打开了。 第二十四章 被发现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往里推去,结果还没等我完全把门打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见“呼啦”一声,一大群蝙蝠贴着我的头皮,从屋里飞了出来,其中一只蝙蝠还撒了一泡尿,正好落在我的嘴里,害的我一阵干呕。 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身体一仰,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一边吐着嘴里的蝙蝠尿吗,一边大骂,这tm的什么情况,活了这二十多年,见过养鸽子养鹦鹉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在家里养蝙蝠的! 狂吐一通后,嘴里的尿骚味变淡,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走回门口,探着头往里看着。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客厅,门口一侧就是一个灶台,往里边一点是进东屋的房门,屋子的最里边有一张非常破旧的小桌子,桌子放着几张黄纸,黄纸的一侧有一个小碟子,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桌子的旁边放在两个已经开了线的马扎,马扎上有一块白色的布片。 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正常,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我往另一侧看的时候,却发现了诡异的地方,就是左侧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的上面披着一条红色的绸子,绸子很长,一直耷拉到地。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对对对!那天我和李二狗偷偷地溜进314,当时314的墙上就挂着一面镜子,而且那个镜子上也披着一条红色的绸子! 卧槽!314和这里有什么关系,怎么会都有如此相似的一面镜子?难道314里的那个女人和田老婆婆有什么瓜葛? 信息量的大增,让我觉得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拍了拍脑袋瓜子,感觉头有点疼,本以为是刚才思考太多了东西导致,结果没想到在短短几秒钟后,我的头疼得是越来越厉害,最后疼得我都有点站不住了。 忽然,我的裤兜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是一条信息,上面写着李二狗发来的一句话:快回来! 我知道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好,急匆匆的出了田老婆婆的院子,回到柴火垛,我问李二狗出什么事了。 他指了指村口方向,说你自己看。 虽然夜色很浓,光线很差,但我还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是田老婆婆,她依旧挑着那个扁担,扁担两头的竹筐还在,不过从扁担晃动的幅度来看,这两个竹筐应该依旧还是空的。 “这老婆婆怎么又回来了?”我说。 李二狗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不知道。 我又说:“看她走路急乎乎的样子,咱们应该是已经暴露了。” 李二狗一听“暴露”两个字,马上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急忙说:“要不,咱们还是跑吧?” “我看你平时不是挺能说得吗?怎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吓成这个样子。”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再说,咱们现在跑,就算没有暴露,也就暴露了!” “那现在怎么办?”李二狗问道。 我说等等,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的田老婆婆已经推门进了院子,微弱的脚步声过后,屋子里亮起了一丝灯光。灯光忽明忽暗,不断闪烁,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死死地盯着田家的院子,忽然,墙头位置又出现了那个圆乎乎的东西,长长的头发遮挡着面部,与刚才不同的是,在头发中间,出现了两个绿油油的眼睛,看着非常的恐怖。 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是心里有种感觉,好像我俩已经暴露,总觉得那个东西在盯着我俩。 不知道什么时候,田老婆婆家院子上面盘旋起了几只蝙蝠,就在那个长发人头的上面一圈一圈的飞着,“嘶嘶”的叫声不是很大,但在如此安静的黑夜里,听着却非常的刺耳。 几分钟后,蝙蝠落入院子,那个长发人头也慢慢地退了下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几分钟,田老婆婆屋子里的灯光也悄然消失,再也没有了异响。 我长舒了一口气,问李二狗咋办? 李二狗脸色煞白的说当然是回去了,反正在这里什么事也干不了了。 回到出租房后,李二狗问我在田老婆婆家里的有什么发现,我就把里边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并特别说了一些那面镜子。 李二狗说,怎么又出现这么一面镜子,这件事会不会跟314里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我说这个真不好说,要不还是等着张二爷回来以后再说吧,咱们这么查下去,说不定哪天就得死在田老婆婆的手上。 李二狗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我拿起一看,顿时傻了眼,又是一条没有发信人的短信,上面写着:不去田家,你们都得死! 第二天一早,我带了一条烟和两瓶好酒,又去了一趟葛家庄,让葛大爷帮忙打听一下田老婆婆的具体行踪。 葛大爷看到拿去的东西,非常高兴,他马上马不停蹄地去四处打听了一番,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兴冲冲地回来说,我几乎把全村打听了个遍,其中好几个人说,那个疯婆子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挑着扁担出去,但是到底出去干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我问葛大爷,有没有见过有个女人经常去田家? 葛大爷说这到没有听说,只是有人在半夜时候,曾经听到田家传出过女人的哭声。 我又问了葛大爷几个问题,但基本上没有得到实用的答案,于是我告辞了葛大爷,回到出租屋,跟正在看a片的李二狗一商量,决定当天晚上再去一趟葛家庄,因为我俩都觉得,那条短信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那也得硬着头皮硬上了。 下午六点多,天刚刚黑,我和李二狗就提前来到了葛家庄,走进葛大爷家,说临时要在他这儿呆几个小时,葛大爷欣然同意,并很热情的给我弄了茶水和几个熟玉米棒子,然后就跟我俩山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时间一转眼到了十点,我趴在葛大爷的窗户上往田家的院子看着,不一会儿,田家院门响了一声,田老婆婆从里边走了出来,还是挑着那个扁担。 我向李二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出发了。结果这小子忽然变卦,说让我去跟踪田老婆婆,他负责进到田家,看看里边的情况。 他一向的胆小,所以我对李二狗的这个说法很是怀疑,不过我回头一想,这个家伙这么胆小,跟着我,或许还会坏事,就算他偷奸耍滑不去田家,那也比跟着我省心。 于是,我独自出了葛大爷家,小心翼翼的跟在田老婆婆的后面,往村口走去。 因为葛家庄道路的两旁,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柴火垛,容易躲藏,所以我的跟踪还算比较顺利。不过出了葛家庄后,情况就有所改变了,除了路两边有护路的杨树外,其他地方都是一马平川的庄稼地,基本上没有藏人的地方。 这下我心里有些犯了愁,如此有难度的跟踪,对我一个没有任何侦查经验的出租车司机,确实是很大的挑战。 再说了,这里还是小路,如果一会儿上了大路,那就更没法跟下去了,来往车辆的灯光一照,肯定会完全暴露。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继续跟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田老婆婆方向一转,上了村头的一条小路。我心中大喜,因为这条小路的两边全是半人深的芦苇丛,不论是高度,还是密度,都非常适合隐藏。 第二十五章 窑洞 惊喜过后,我很快又有些担心,一个这么大岁数的老婆婆,自己一个人走这么偏僻的一条路,她是要干什么?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故意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的?应该不会,我怎么看这个田家老婆婆也不是什么特别灵光的人。 上了这条小路以后,田老婆婆的步伐忽然变得轻盈了许多,速度差不多比刚才快了将近一倍,而且这里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我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田老婆婆终于停了下来,我也已经变得汗流浃背。不过田老婆婆却粗气不喘,身体站的笔直,一点都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我看了看四周,忽然感觉这个地方有点熟悉,往前再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面前竟然是一大片坟地,而这片坟地,就是李二狗小区后面的乱坟岗!不过我马上注意到,这里并不是上次来的那个位置,而是乱坟岗的另一边。 当地人都知道,这个乱坟岗的面积非常之大,它的一边与城市相连,另一边则在依靠在大山的脚下,其中很多无人看管的坟头都被随随便便的被人安置在了大山的里边,无人管理,多年过去了,那些坟头基本上都变成了平地,而我现在所站的位置,脚底下就很有可能埋着尸骨。 我心里一阵凌乱,心想,上一次李二狗鬼使神差的半夜跑到这里,314的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差点没把我吓死,而这次田老婆婆又跑到了这里,她要干啥?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紧张的不行,死死地盯着田老婆婆,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田老婆婆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她动作娴熟的放下扁担,拿起那两个竹筐,顺着乱坟岗的边缘向前走去。不过这里杂草丛生,还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所以她走起来格外的小心,手里的两个竹筐一直被高高的举过头顶,样子看着特别的奇怪。 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转过几个坟头后,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窑洞旁边。她放下竹筐,把堵在窑口的玉米秸捆子一个一个的挪开,里边马上露出了一个差不多一人多高的窑口。 田老婆婆站在窑口看了看,然后“啪啪”的拍了几下手,声音响亮,空旷的窑洞传来了相应的回音。听到回音后,她的脸上挂起了满意的笑容,拿起竹筐,弯着腰,快步的走了进去。 田老婆婆的脚步声渐远,窑洞内很快就没有了她走路的声音,这时的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窑口处,把身子贴在窑洞的外墙上,偷偷地看起了里边的情况。 从筑造窑洞的窑砖上判断,这是一口有着最少二三十年光景的砖窑,窑的内墙长满了苔藓,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砖头,砖头之间很有多动物的粪便和破碎骨头,一阵风吹来,里边就会飘来尸体腐臭和粪便的混合味道。 我探着头往里看了看,窑洞内黑布隆冬的,啥都看不清楚。我又伸了伸脖子,想听听田老婆婆是不是已经走远,但是令我意外的是,现在里边变得出奇的安静。我心生纳闷,一般来说,趴在窑口,就算一个窑洞再深,只要有人在里边走路,那也会听得清清楚楚,除非这个人站着没动,或者走出了窑洞。 难道这个窑洞还有另外一个出口,通到了其他地方?那我现在是不是要进去瞅瞅,打探一下里边的情况? 看着个阴森森的窑洞,我开始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到底应该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我猛地的一缩头,几只个头很大的蝙蝠,从我的头顶飞进了窑洞。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差点蹲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立马淌到了下巴。 我一边努力稳定着情绪,一边心里大骂着那些该死的蝙蝠,不过还没等我骂个痛快,忽然窑洞内传来了一阵非常急促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很熟悉,是田老婆婆的。 我原本稍稍放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呼出,然后把脚步使劲放轻,用最快的速度退回了原先藏身的草丛里,蹲在地上,静静地等着田老婆婆的出现。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田老婆婆就走出了窑洞,手里的竹筐鼓鼓囊囊的,放满了东西,我很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不过这两个竹筐的上面都用了白布遮挡,根本看不到里边到底放了什么。 此时的她神色有些慌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她提着那两个竹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乱坟岗,抓起扁担,直奔葛家庄走去。 看她身影渐远,我刚要起身准备去追,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一看,是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危险,快走! 发信人依旧是空白。 我顿时蒙了,这个天天发短信的人,难道一直都在跟踪我?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身后的窑洞里“咕咚”的响了一声,好像是有人在吞咽口水,虽然这个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么个异常诡异的地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声,就算不被吓个半死,那也得吓尿裤子。 吗了个鸡的!短信上说得没错啊,危险真的来了啊!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田老婆婆发现,双腿一迈,在这半人高的草丛里,撒丫子一顿狂奔。当然,我不是傻子,为了尽量不让田老婆婆发现我,我跑得方向并不是葛家庄,而是附近的公路,那里人多车多,我想应该会稍微安全一点。 一路狂奔过后,我气喘吁吁的蹲在公路边,身后一片安静,并没有发现异常,又过了许久,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过来,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心情刚刚平静下来,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李二狗的短信,上面写着:你在哪,速回。 我不敢怠慢,马上打了一个车,去了葛家庄。当我走进葛大爷家的时候,看到李二狗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马扎上,一言不发。 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脸色苍白的李二狗说,刚才我和葛大爷去田老婆婆家了,里边的东西差点没把我俩吓死。 我说,就你这胆量,还敢去田老婆婆家? 李二狗说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葛大爷出去撒了个尿的功夫,回来就变得神经兮兮的,说非要去田家看看,拉都拉不住,我一看,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一个人去吧,于是我就陪他走了一趟。 我又问,你们在田家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李二狗哆哆嗦嗦的说,我们在院子里看到了好几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站在院子的中间,一动不动,好像是鬼,当时直接把我吓尿了。 我说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进去的时候一切正常,啥都没有,今天晚上怎么就突然多出了几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二狗一脸沮丧的说,鬼才知道,反正那几个女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是一般的渗人。 我忽然回想起了那群蝙蝠,于是又问李二狗,进院子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一群蝙蝠飞了出去。 李二狗点头说是,当时因为这群蝙蝠还吓了一大跳呢。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给田老婆婆通风报信的别是别人,竟然是那一群蝙蝠。昨天晚上,我刚打开了田老婆婆的房门,准备进去,结果一群蝙蝠立刻飞了出去,然后就是田老婆婆急匆匆的回到了家。 而今天晚上,也是因为一群蝙蝠飞进窑洞,田老婆婆紧接着又急匆匆的往回赶,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这群蝙蝠就是田老婆婆驯养出来,当眼睛用的。 我把自己的判断跟李二狗说了一下,李二狗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每次蝙蝠飞出去,那个田老婆婆就很着急的赶回来。 我又说,今晚肯定是不能再去田家了,要去的话只能明天晚上再去。 李二狗一听我还要去田家,他离开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里边太恐怖,他是打死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我刚要说话,忽然看到窗户外面有个人影闪了一下,速度极快,应该是一个女人,因为我看到了很长的头发。 第二十六章 什么鬼?! 我被着实吓了一大跳,身体本能的往后一退,“咔吧”一声,原本就已经半坏还没坏的马扎,被我一下子坐成了两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二狗惊讶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窗户,刚要说外面有人,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写着:想活,明天就得继续来。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葛大爷告辞,结果葛大娘说他还没有起床,我有些纳闷,昨天葛大爷聊天的时候还说,他每天都是准时五点起床,今天怎么就开始懒床了。 我掏出一百块钱给了葛大娘,说是昨晚的伙食费,然后就告辞了她,和李二狗回去了城里。 吃过早餐后,李二狗去了公司上班,我也开车去了公司签字报道,毕竟总请假翘班是不行的。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和李二狗在事先约好的地方碰了头,一商量,决定先去那个窑洞看看,原因有两个:一是,白天田老婆婆在家,去田家肯定是不行的。二是,我俩都觉得田老婆婆竹筐中的东西非常古怪,而这些东西又是从窑洞里拿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窑洞里肯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不过,昨天晚上听到窑洞里传出“咕咚”声音的事,我没有跟李二狗说,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一万个不同意。 在我的带领下,我俩饶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那个窑洞前。 我看着被玉米秸挡住的窑口,心里有些纳闷,因为我记得昨晚我和田老婆婆离开的时候,我俩谁都没有把它堵起来,今天来了,怎么就又被人堵上了呢?这里边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我和李二狗把玉米秸捆一个一个的搬走,窑口马上露了出来,看着黑洞洞的窑口,我心里开始有点发虚,说:“就是这里了。” 李二狗伸着脑袋往里看了半天,说:“要不。。。你进去,我给你把门?” 我回了他一句:“卧槽,要进一起进,凭啥我自己进去。” 李二狗一边看着,一边说:“行吧,那我就和你一起进去,反正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这家伙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于是说道:“这样吧,我大你小,我让着你。老规矩,我走前面,你走后面。” 李二狗想了想,说:“行,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有什么事自己跑自己的,到时候出了问题,别赖我不管你。” 我说没有问题,有事跑你的就行,我不赖你。我心想,小样,就你这小体格,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跑得快呢! 这个窑洞又直又长,一眼看不到头,宽度有七八米,两边有很多小的窑口,每个小窑口相距三四米,小窑口里堵满了废弃的砖块,砖块缝隙里长满了杂草,墙壁上到处都是苔藓。话说这里常年不会有阳光射进来,长点苔藓是很正常的,但是有这么多旺盛的草,就的确有点不正常了。 随着我们不断的往里走,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我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非常小心的走着,窑洞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终消失,随之代替的是我和李二狗杂乱的脚步声。 脚底下坑坑洼洼,我不断的绊着脚,手电筒的光圈随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少,也跟着慢慢地缩小,以至于我们的视线仅仅局限在了眼前三四米的位置。 李二狗死死地抓着我的袖子,轻轻地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冷,不太对劲啊。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个地方常年没有阳光,能不能冷?”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冷,有点阴森森的啊。”李二狗又说。 我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壮着胆说:“哪个窑洞不这样,别自己吓自己。” 话音刚落,我的脚下一绊,来了一个大趔趄,差点摔倒,手里的手电筒也随着晃动了一下,在周围的墙上画了一个大圈。 我还没站稳,就听见李二狗“啊”的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以为昨天晚上那个吞咽口水的“咕咚”又出现了,所以二话没说,我掉头就跑,结果李二狗死抓着我的胳膊不放,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双手举起手电筒,胆战心惊的顺着李二狗所指方向望去,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那是一块崭新的油纸,就挂在我们旁边的墙上。 这块油纸长约一米、宽约半米,上下方向,被人用钉子平整的钉在墙上,上面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就是一张空白的油纸,非常普通。 我甩开李二狗的手,生气的说道:“你能不能别tm的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一块破油纸吗!让你差点把心脏都吓出来了!” 李二狗有些尴尬,摸了摸头说:“刚才灯光一晃而过,我好像看到了一双明晃晃的眼睛,所以才……咳咳,没想到是块油纸。”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差点没蹦出来的心脏,说抓紧起来,咱们还要赶路。 李二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还没有抬腿,突然又“啊”的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还大,他浑身颤抖,指着那块油纸说:“那……那里边有一双眼睛!” 我以为他又是在大惊小怪,于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了他一句,一边抬头望去,结果正好与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了一个对眼,我以为看花了眼,用手揉了一下,那双眼睛还在那里,并且还给我了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吗了个鸡的!这是鬼啊! 我“嗷”的叫了一嗓子,拉起李二狗撒腿就跑,因为路上的到处都是石头砖块,我俩不知道摔倒了几次,反正倒了就爬起来接着再跑,一直跑出窑洞,我们两个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大口穿着粗气。 过了好久,渐渐缓过神来的我问李二狗,你有没有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李二狗摇头说,我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吓尿了,哪还敢看第二眼。 我说,油纸里怎么会出现眼睛,是不是田老婆婆发现了咱们,然后设的局? 李二狗脸色苍白的说,这个还真不好说,也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窑洞里住着一个怪物,你看地上的那些粪便,根本就不是普通小动物的,而且就是地上的那些动物的骨头,基本上每块都是碎的,这不是一般人或者动物能做到的。 我说,你的意思是,那个怪物是住在那张油纸里?这。。。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李二狗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这么感觉,猜测而已,可能不完全对。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葛大爷的号码。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葛大娘的声音,她哭哭啼啼的说,你们快来一趟吧,我家老头子出事了,他有话要对你们说。 我一听,感觉情况不对劲,挂了电话,拉着李二狗就往葛家庄方向跑去。 等我们到葛大爷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平时人很少的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一大片,有的人指指点点着,低头说着什么,还有的人皱着眉头,不断地叹着气。 我拨开人群,走进葛大爷家,看到葛大娘正坐在院子的地上嚎啕大哭,旁边躺着一动不动的葛大爷。 葛大爷面色死灰,眼睛睁得很圆,嘴巴长得特别大,嘴角处有一些白沫,胸部没有起伏,应该是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二十七章 死讯 我走上前,一边扶着葛大娘,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葛大娘过了好久才停下哭泣说,今天下午,葛大爷睡完午觉后,坐在那里喝茶,忽然,他莫名其妙的跑到屋里对着镜子傻笑,一会儿又开始说胡话,最后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摸了摸葛大爷的手腕,脉搏非常微弱,胸部的起伏也越来越小,我试了一下他身体的其他位置,也都已经开始发凉,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在减弱,看来葛大爷生还的几率已经不是很大了。 我一边安慰这葛大娘,一边问她,葛大爷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葛大娘说,葛大爷倒在地上的时候,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并指着墙上的挂钟,嘴里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但是没有听懂。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正好定格在了下午三点整,我心生疑惑,挂钟?难道这个挂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正好停在了三点?三点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这时,一辆救护车停在了葛大爷家的门口,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其中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在看了葛大爷的情况后,对着旁边的一个护士喃喃的说了一句,是吓死的,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挥着其他人把葛大爷抬上了救护车,扬长而去。 从葛大爷家出来后,我和李二狗的心情很沉重,虽然彼此没有交流,但心里都很清楚,葛大爷的死,肯定与昨天晚上去田家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可以说,有着直接的关系。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想着全是房东侄女、田老婆婆、窑洞、葛大爷,这一连串的事情搅得我心里特别的烦恼,直到半夜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忽然,我感觉好像有个人站在我的房间里,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失踪多天的婷婷! 看到她,我是既高兴,又有些害怕。高兴的是她没有死,害怕的是,她可能不是人,是鬼。 婷婷看着我,眼里含着泪珠,凄凉的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记恨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体谅我的苦衷啊!” 我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有啥苦衷?” 婷婷说:“明天晚上凌晨三点来田家,你就会明白了,如果不来,可能就来不及了。”说完,她慢慢地淡入了墙里,消失了。 我急忙喊着“婷婷”,伸手去抓她,结果什么也没有抓到。 我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我拍了拍略疼的脑袋,原来刚才是一个梦。 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把昨晚的那个梦跟李二狗说了一遍,他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葛大爷已经为了这件事死了,如果咱们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去田家,可能自己也会把命搭在里边,所以现在最好还是等张二爷回来,让他出出主意。 说曹操,曹操到。 李二狗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后问是谁?电话的那边传来了张二爷的声音,他说你们这几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下午我就能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张二爷的电话,我问李二狗,最近几天是不是跟张二爷通过电话。 李二狗说没有。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张二爷来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全身灰头土脑,衣服上还多出了几道口子,脚上的千层底也露出了大拇指。 我问他,这是怎么了? 张二爷说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个老朋友,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他说的“老朋友”,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直接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张二爷说,既然你的那个“鬼”女朋友说了让你去,那咱们就去看看,弄清楚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花招,反正我也早就想去探望一下老熟人了。 我不知道张二爷口中说的老熟人是谁,但我能感觉到这边肯定另有隐情,于是我点头答应下来,并告诉李二狗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凌晨两点五十分,我们三个人刚刚藏进原来的那个柴草垛里,就看见田老婆婆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身上还是穿着那套衣服,肩膀上还是那个扁担,就连关门的动作都一点没有变。很快,她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看着田老婆婆背影说,这就是那个田家老太太,整天昼伏夜出,诡异的很。 张二爷看着村口,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说:“不用说了,我知道,咱们还是先进去瞅瞅吧。” 田家的院子还是那个样子,空空的,铁笼子,奇怪的大白鹅,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二爷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视线放在了那几个铁笼子上,他快速的走了过去,打开铁笼子,对着其中一只大白鹅说:“出来聊聊吧,我们都已经来了。” 我心生纳闷,这老爷子几天没见,还学会兽语了?怎么对着一只大白鹅说话? 我刚想到这里,忽然那只大白鹅“嘎嘎嘎”的叫了几声,从铁笼子里飞了出来,一转眼,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仔细一看,惊讶的“啊”一声,那个女人竟然是我的女友婷婷! 李二狗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连连问张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张二爷一摆手,示意我们都不要说话,接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口袋放在地上。 口袋打开,里边跑出了好几只体格异常大的蜥蜴。 这些蜥蜴浑身发黑,甲片油光,身体瘦长,尾巴尖而细,乍一看,好像是一些中了毒的小型鳄鱼。 张二爷伸出手,“啪啪啪”的拍了几下,声音不是特别洪亮,但是很有力度,这些蜥蜴好像听到了什么指令,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纷纷爬上了屋檐,一动不动。 这时,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的原因,原本藏在屋内的蝙蝠,一下子从半掩的门缝里,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不过这次它们不知道这里早就有了埋伏,那些黑甲蜥蜴嘴巴一张,直接把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蝙蝠一一吞在嘴里,当成了美餐。 看到蝙蝠已经被解决,张二爷回过身,看着婷婷说:“你不是又事找我们吗,说说吧。” 婷婷看着我,微微一笑,说:“亲爱的,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说:“你失踪这些天,可把我急坏了。他们都说你是鬼,我不相信,我就想听听你亲自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婷婷眼睛眨了一下,嘴巴习惯性的嘟了起来,一脸无辜的说:“咱们俩过日子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相信我吗?”说着,她轻轻地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把双手放在她的腰间,说:“那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跟张二爷他们解释一下,你这么一失踪就是这么多天,什么音讯都没有,别人难免会多想。” “嗯,我现在就跟他们解释一下。” 她的话刚落,我忽然感觉后背的肩胛骨位置一阵发凉,紧接着就疼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我的身体里钻。 我“啊”的一声,把婷婷推了出去,急忙用手去摸那个地方。结果不摸还不要紧,这一摸,差点没我把吓死,我的手上竟然全是血! 我大声的问婷婷:“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就是想杀了你。”婷婷冷笑着,舔了舔手指缝隙的鲜血,“本来想慢慢地吸收你点精气,结果没曾想还找了帮手,那我只能直接动手了。” 第二十八章 马瞎子 我大吃一惊,简直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啊!” 婷婷继续冷笑着说:“我应该啥样?告诉你,我一直就是这个样!”说完,她脸上的青筋暴起,眼角上扬,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我还想继续跟他理论下去,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婷婷伸出手,一把就抓住我的喉咙。 我拼命的挣扎,但无济于事,她的力气实在太大,我根本没法挣脱。 见此情景,张二爷大喊了一声,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冲了上来,方向不是婷婷的要害,而是握着我脖子的那只手臂。 婷婷看到张二爷要来攻击,马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张二爷拿着匕首的手腕。张二爷虽然年龄大,但一点都不欠缺灵活,他手腕翻转,匕首突然转向了婷婷的另一只手。 婷婷大惊,把我往张二爷身上一扔,身体往后猛地一跃,一下子后退了好几米远。 控制不住身体的我,眼看就要与张二爷相撞,只见张二爷极其迅速的抬起一只脚,冲着我的腹部就是狠狠地一下,这下好,我“嗖”的一下,直接被踹到五六米之外。 张二爷没有搭理我,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举起匕首冲着婷婷的心口窝就刺了过去。 婷婷后退了几步,伸出拳头,上下抖动了几下,忽然手掌往上一翻,手心里多出了几条红彤彤的带翅膀的小虫。 手掌打开的一瞬间,这几条小虫拍动了几下翅膀,“嘶”的一声就停在了空中。这时的婷婷吹了一声口哨,小虫好像得到了命令似得,冲着张二爷就飞了过去。 张二爷看事不好,往旁边一个闪身,闪身的同时,他的嘴里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一直趴在屋檐下的蜥蜴也好像听到了命令,“嘎”的怪叫了一声,冲着那几条小虫就飞了过去。 可能那些小虫没有想到旁边还有伏兵,连躲都没躲,直接就被这几条蜥蜴吞进了肚子里。 落在地上的蜥蜴,仰着头叫了几声,好像是在告诉张二爷自己胜利了,不过它们的叫声还没有停止,忽然身体一晃,趴在了地上,随后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此时的婷婷没有闲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短笛,放在嘴边幽幽的吹了几声,那几只一直关在铁笼子里的大白鹅,突然冲破笼子,飞了出来,其中有两只的目标是我和李二狗,其余的全都涌向了张二爷。 张二爷大喊了一声“鹅有毒!” 我一听有毒,爬起来就跑,李二狗也是拔腿就跑,不过他的方向是院子大门,正好和我相反,所以我俩才跑了几步,“咣当”一下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同时蹲在了地上。 张二爷知道有一群鹅向他扑来,但他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而是手腕一抖,把手中的匕首扔向了婷婷。 婷婷一个侧身,匕首贴着她的颈部飞了过去,然后稳稳地插在了院子的围墙上。 婷婷看着张二爷,嗤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就这点能耐?” 张二爷没有理会她,他看鹅已到跟前,扭头就跑,速度非常迅速。 我注意到,张二爷跑得路线很奇特,不是直线,而是弧形的,我心里纳闷,这老爷子是不是脑袋抽风了,不跑直线,怎么还跑起了圈圈,这不是等着被那群鹅追上吗? 不过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我瞠目结舌,只看见婷婷的身体忽然哆嗦了一下,然后就慢慢地倒在了地上,脑袋和身体已经分成了两部分。 婷婷倒在地上后,那群大白鹅好像瞬间没有了生命,连挣扎都没有挣扎的,直接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惊讶的盯着张二爷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张二爷手里攥着一根非常细的钢丝,钢丝的另一头是插在墙上的匕首。原来他刚才跑弧线形,竟然是为了用这根丝割掉婷婷的脑袋。 我刚要夸赞张二爷的身手,忽然看到婷婷的尸体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冒起黑烟,黑烟不断变大,竟然化成了一个人形,这时正好吹来一阵风,黑烟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问张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张二爷皱着眉头说,她跑了。 说完后,张二爷冲着院墙的一侧大声的说道:“马瞎子,还坐在墙上干嘛,还不快出来管管你们家这点破事!” 我一惊,侧眼望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墙头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五十多岁,身体很瘦,长脸,戴毡帽,鼻梁上顶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一件民国时期流行的长袍,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皮鞋,这打扮,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马瞎子双脚一蹬,干净利索的跳下墙头,“嘿嘿”着走了过来,来到我们的面前,他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戳,说:“张二驴,你天天叫我瞎子瞎子,你看我哪里瞎了。” 张二爷白了他一眼,说:“你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总是戴着这副墨镜,不瞎也是瞎。” 马瞎子手一摆,“切”了一声,说:“你不懂,这叫流行,哪像你,从认识你到现在,就没见过你一个笑脸,依我看,叫你张二驴一点都对。” 这时,旁边的李二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欣赏的看着马瞎子说:“一看这位马爷就是高人啊,我欣赏您!” 马瞎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二狗,拍了怕他的肩膀,说:“不错哈,这位小哥有眼光,是同道中人。嗯,等忙着这事,我给你好好的算上一卦,免费!” 李二狗马上讨好着说好,然后又说了一些拍马屁的话。 张二爷一看这俩人聊起来没完没了,于是不耐烦的说:“瞎子,今天让你来是管管你家这点破事的,不是让你来聊天的。” 马瞎子扭头看着张二爷,拍了一下脑袋,嘿嘿笑着说:“碰到了知己,竟然把这事忘了。” 张二爷说:“抓紧的吧!” 马瞎子冲着门外,努了努嘴,说:“她已经到门口了,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他的话刚说完,院门开了,田老婆婆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这是头一次看清楚田老婆婆的样子。干瘪的小四方脸全是皱纹,深眼眶,小眼睛,鼻子几乎没有,满是口子的嘴唇上带着一些血丝,花白的头发遮挡着她大半个脸,风一吹,白色的眼珠时有时无,看着非常的诡异。 田老婆婆看了看我们几个,然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婷婷,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动,呆呆的看着马瞎子。 “师妹。”马瞎子说了一声。刚想往前走,不过张二爷马上拦着了他说,她不对劲,别过去。 张二爷的话刚落,田老婆婆陡然一直,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身上某处的骨头在移动。 我大吃一惊,指着田老婆婆,说了一句她的后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第二句还没有说出来,我突然看到田老婆婆的脸渐渐起了变化,五官整体都在移动,原本满脸皱纹的脸不断被拉扯,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变得异常平整,眼睛凸起,鼻子长高,嘴角也拉得很长,完全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马瞎子见状惊叫了一声,跳了回来,对着张二爷大声多说:“张二驴,打架斗殴这些活,还是你擅长,我给你呐喊助威就是!” 张二爷瞪了他一眼,“原来这几十年不见,还是只会给人算算卦,骗骗钱,真材实料的本事是一点也没学会。” 马瞎子嘿嘿一笑,说:“我相信你这把老骨头没有问题,别废话了,上吧。”说完他又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张二爷的身后。 田老婆婆转过身,看了看我们几个,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乱响,牙缝里发出了一句不太标准的“找死”,然后“嗖”的一下,身体一跃,原地蹦起了两三米高,冲着张二爷就压了过来。 张二爷虽然年纪已大,但身手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他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个闪身,巧妙的躲过了这次攻击,不过我和李二狗就惨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田老婆婆撞飞了出去。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体在空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直接趴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 李二狗的情况比我好了很多,因为他正好一屁股蹲在了我的后背上,我替他缓冲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 我一把推开李二狗,捂着腰,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 这时,传来了马瞎子的叫好声,“小子,你还真行,挨了这么一下,你竟然还能爬起来,佩服佩服!” 我擦!这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蹦回到了墙头上,属猴的吧! 我想问他是怎么上去的,不过还没开口,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李二狗,忽然“嗖”的一下被什么东西拉了回去。 我回头一看,是田老婆婆正抓着李二狗的双腿,往自己怀里拖,有一种要把他扯成两半的趋势。 第二十九章 阴骨 张二爷也意识到了李二狗可能有危险,于是一个加速跑,冲着田老婆婆就踹了过去,这一脚极其精准,正好踢在了她的腋下,田老婆婆应声而倒,手一松,李二狗也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屋墙上,脑袋耷拉在一边,晕了过去。 张二爷见攻击成功,一个快步走到了田老婆婆的面前,抬起手,对准她的面门猛击一掌。 刚才的攻击似乎对田老婆婆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她眼睛一瞪,在没有任何支撑物的作用下,“呼”!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脑袋对脑袋,冲着张二爷的脸就撞了过去。 张二爷被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次碰撞,不过田老婆婆却抓住了张二爷的空当,双手往前一伸,正好掐住了他的脖子,往侧面用力狠甩一下,想把他摔倒在地。 喉咙被锁,张二爷的力气自然小了很多,但他还是伸手抓住了田老婆婆的双臂,然后斜眼看着我,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他这是又在寻求我的帮助,但是没有任何打架经验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正在犹豫之际,墙头上的马瞎子喊了一声:“小子,快上去抱住她的腿,别让她跑了!” 我不知道马瞎子为什么要这么喊,但我还是照着做了,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田老婆婆的两条大腿,任凭她怎么甩我,我就是不放。 这时的马瞎子从墙头上纵身跃下,小跑着来到田老婆婆的面前,伸出右手,对着田老婆婆的胸前和腹部“啪啪”拍了两掌,然后来了一个漂亮的移位,转到她的身后,冲着脊柱一侧猛地抓了一下,“嘎巴嘎巴”,我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特别的刺耳,感觉就像一把铁钳在夹碎什么东西。 田老婆婆脸色大变,苍白瞬间变成了草绿色,“啊”的叫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白沫,瘫倒在了地上。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皱纹渐现,五官慢慢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眼神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凶恶,看起来和蔼了很多。 马瞎子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张二爷说:“二驴,你这把老骨头该换换了,看看都差成什么模样了。” 张二爷脸色发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几声激烈的咳嗽过后,摆了摆手,指着蹲在地上的田老婆婆,说:“她怎么样了?” 马瞎子看着田老婆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说:“师妹身上的阴骨是已经被我断掉了,不过……她可能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张二爷说:“你怎么直接把她的阴骨断了,这样不是置她于死地?” 马瞎子摇了摇头,说:“没有办法,她被人控制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我把她的阴骨取出来,她也会死。唉!都怪我知道的太晚了。” 张二爷说:“虽然你师妹是被人控制后杀人,但是她毕竟双手沾满了很多的人鲜血,有这个结果,也算是给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马瞎子又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很多,说:“咱们还是看看里边的情况吧。” 此时的屋内虽然依旧灰暗,但是已经没有了上次我来时候的阴森气息,感觉上舒服了很多。 我点着了桌子上的蜡烛,屋内的布局变得清晰了起来,简单的家具还是摆放在原位,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墙上的那面镜子没有了,只留下了一面空空的墙。 我指着原先挂镜子的位置说:“这里原来有一面镜子,上面挂着一条红色的绸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马瞎子皱了皱眉头,眼睛有些发直,但是大约一秒钟后,他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装作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说去里屋看看,那里边应该有什么东西。 里屋的情况更加简单,角落里放着一张单人小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小床的对面有一个特别古老的衣柜,一人多高,颜色古铜,两个木质的门把手有些发白,其中一个已经处于半脱落状态,这应该经常拉扯导致的。 马瞎子看了一眼那个衣柜,冲着张二爷努了努嘴。 张二爷马上心领神会的走了过去,打开了衣柜,把里边破旧的衣服一一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取出一块很大的木板,这时,一个一米多高的洞口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站在张二爷的身后,探着头往里瞧了一眼,发现这个土洞的通道是往下倾斜的,笔直,大约有五六米长。土洞的深处发出一丝青光,一闪一闪的,看着像是鬼火,有些诡异。 我觉得这里边应该会有危险,所以不想进去,但是张二爷和马瞎子相继走了下去,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穿过通道,来到洞内,我发现这里边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七八个平方,因为洞内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长方形箱子,所以我们三个人站在这里,略显拥挤。 我们三个人走到那个箱子旁边,发现这个箱子没有盖板,只有一层薄薄的黑色丝纱覆盖,看着有些神秘。 张二爷紧缩眉头,犹豫了一下,在得到了马瞎子的默许后,他轻轻地掀开了丝纱,一具女尸露了出来。 这具女尸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五官端正,面容清秀,短发及耳,看着非常安详,要不是她胸前的一条大口子,我还真以为她没有死,只是安静的睡着了而已。 我惊讶的问这是谁? 马瞎子喃喃的说:“看来,这应该就是师妹的女儿田玲玲了,师妹这几年做得这些事,也应该都是为了她。” 站在一旁的张二爷问道:“何以见得就是为了她?” 马瞎子说:“这种把人的心肝掏出来,然后用充满煞气的死人骨头来代替的道术,非常邪恶,但是它能很好的保存死人的尸体,从而达到常年不腐的目的。据师父生前所说,这种邪术叫鬼尸,源于云南边境一个叫阿依教的神秘组织。“ 说到这里,马瞎子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阿依教这个组织的人数不是很多,但遍布大江南北,行踪诡异,很难察觉。他们通常把一种叫阴骨的东西,通过法术,植入人的身体,从而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而他们在选择目标的时候,会优先选择一些懂得道术,而且有心理弱点的人下手,因为这样才能很好的控制对方,让他们为自己服务。” 我问道:“马爷,您的意思是田老婆婆为了能保住自己女儿的尸体,从而与阿依教的做了一笔交易?” 马瞎子点了点头,说:“我猜测应该是这样的。前几年,我听一个朋友说,这些年师妹过得很不顺利,先是家境败落,后是丈夫猝死,她所有的希望自然就落在了这个独女身上,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因为田家的金口诀泄露的天机太多,连师妹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幸免,所以后来她的精神就出了问题。” 马瞎子接着又说,师妹名叫马琳,当年她与田家独子田有生相爱,被师父极力制止,理由是卜卦之人,不能相互通婚,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打破。但是师妹执意不听,还是嫁给了田有生,生下了女儿田玲玲,因为此事,师父大怒,随后把她逐出师门,不再承认这个徒弟。此后的几十年里,师妹与师门失去联系,她的生活状况师门内的人几乎不知晓,这次能来到这里,是全是因为张二爷找到了家门上,说这些事可能与师妹马琳有关,所以他才亲自走了这一趟,但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我看到旁边的角落里放在两个竹筐,跟田老婆婆刚才挑回来的一模一样,上面也盖着一块白布,我心生奇怪,把白布拿了下来,发现里边放着几只长相有些奇怪的野兔。 我把野兔拿在手里,问马瞎子,这些野兔长得好诡异,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第三十章 一波又起 马瞎子看了看说:“这些兔子是被特别处理过的,吃了后,会加强被控制人身上日渐减少的阴气,从而达到持续控制对方的目的。” 我“哦”了一声,把野兔放了回去,不过就在我放回去的时候,看到竹筐的底部放着一块白色的东西,我拿出来反复看着,感觉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就又问马瞎子,“马爷,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马瞎子看到这个东西,大惊失色,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用很随意的口气说:“这东西没用,可能是一块骨头做得符牌吧。” 张二爷也注意到马瞎子表情的变化,于是马上打岔道:“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说说下一步怎么处理吧。” 马瞎子想了想说,师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等她咽气后,抬过来,跟她的女儿一起烧了吧。如果按照正常的埋葬方法,我怕会尸变,因为她们的阴气实在太重。 张二爷点头说好,然后喊着我出去帮忙抬人,等我们出去的时候,田老婆婆的身体已经冰凉,没有了呼吸和脉搏,彻底死透了。 我和张二爷把田老婆婆的尸体抬到土洞内,找来了柴火和火油,待马瞎子简单的做了场法事后,一把火将这两具尸体烧成了灰烬,然后我们封死了洞口,来到了院子里。 在马瞎子的连掐带捏下,李二狗清醒了过来。 看李二狗神智正常以后,马瞎子告诉他,如果想活命,就必须跟他回去,否则小命难保。 李二狗一听有人能救他的命,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他满口答应下来,说天亮以后回去收拾一下,立刻随马瞎子而去。 我把马瞎子拉到一边,讨好的说:“您老是不是也把我带走,给我祛除一下这个诅咒啊?” 马瞎子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在身上捏了几下,摇了摇头说:“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我办不了。” 他的话让我十分不解,于是问道:“马爷,您别开玩笑了,我跟李二狗收到的是一样的信封,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马瞎子摇了摇头,拍着我的肩膀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我也会像田家一样,死得很惨。” 我说您这就不对了,说话怎么能说一半,吊别人的胃口,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随便透露一点点,应该也不算泄露天机。 马瞎子笑了笑又说:“小伙子,你说再多也没用,反正我是帮不了你,咱们还是有缘再见吧!” 说完,他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李二狗,跟张二爷又哈哈了几句,然后一摇一晃的出了葛家庄,很快就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我们回到家后,天已经大亮。李二狗收拾了一下日常用品,辞职都没有打,就直接去了车站,临别时他还煽情的说了一些感人的话,结果没把我说哭,反而把他自己弄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惹得车站上的很多人,都用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俩。 送走李二狗,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婷婷”,心情马上变得有点低落,没想到自己付出的真心,竟然遇到了一个要害我的人,而且因为她,我还差点就死于非命,真是世事弄人。 我开着车,来到新租房子的楼下,把所有的东西陆续搬了上去,然后给张二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地址,让他有事来找我就行。 电话里,张二爷叮嘱我,说白骨信符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事情肯定远远没有结束,让我平时行事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我说知道了,然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在通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窑洞的事,所以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以为张二爷听了后,会发表一下建议,结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结束后,我感觉到心情舒畅了许多,这么多天以来,终于能放松一下心情,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告一段落。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始料不及,因为就在当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又来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没吃晚饭的我,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于是我把车停在路边,炸了点麻辣串,整了两张饼,坐在车上吃了起来。 我吃着正香,忽然看见公交站牌那里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在左右张望,应该是在等公交车。 我一看,生意来了,岂有不赚的道理。 于是一踩油门,我把车停在了女孩的面前,说:“美女,都这个点了,公交车早就停运了。去哪?要不我送你去吧。” 女孩弯下腰,正好跟我来了一个脸对脸,粉嫩的脸蛋,弯弯的眉毛,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得我心里扑腾扑腾直跳。 特别是她那红红的嘴唇,几乎要帖在我的脸上,顿时我就慌了,急忙把头往下一低,不去跟她对视,不过我的眼睛正好落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大沟,白花花的,看得我直眼晕。 女孩看了我几秒钟,“噗嗤”一声,然后笑盈盈的问我去何家沟多少钱? 我涨着通红的脸说:“那个地方有点偏远,而且还是这么晚了,最少三十块。” 女孩看了看手表,说行,三十就三十,不过有一点,你得必须把我送到目的地,否则就不给钱。 我满口答应下来。心想,这个妹子真谨慎,干我们这行的,难道还有不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吗?除非想被投诉。 去何家沟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全部用水泥硬化,路途要远一些。另一条是小路,比较难行,而且要经过一片坟地,但是它能省掉大路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经过再三权衡,决定走小路,干我们这个活,赚的是辛苦钱,能省就省,谁不想多赚一点,再说了,人家这么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走夜路都没有害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 出了城,周围变得非常安静,为了别让气氛非常尴尬,我开始主动找话题,跟这个美女聊了起来。 这个女孩性格很开朗,非常健谈,只要我说什么,她总能说上半天,并时不时的挑逗我一下,弄得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出来干那个的。 我问她,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她说去看一个生病的亲戚。 我笑着说,探望病人一般都是上午去探望,哪有大晚上去的,这个点去,人家会不高兴。 她说没事,只要我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她抿嘴笑了起来,不再说话。 我这个人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是一点都不傻,她这话里明摆着有话,至于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 快到何家沟的时候,水泥路变成了土路,车也随之开始左右晃动,我看了看前面的路况,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可能是前些天下雨的原因,把这里的原本还算平整的路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不让这部老爷级别的捷达变成零部件,我把速度降了下来,缓慢地向前行驶着。 忽然,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指着窗外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是死人住得地方——坟地。” 女孩“哦”了一声,又说:“看那边有光,我还以为有人家住呢。” 我呵呵一笑,说:“这大晚上的,妹子千万别开玩笑,坟地里哪来的光?” 女孩马上说道:“我骗你干嘛,你自己看。”说完,她又指了指车窗外面。 第三十一章 又会面了,314的美女! 我以为她在恶作剧,心里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当我看到那个忽明忽暗的发光体的时候,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顿时湿乎乎的。 “是不是有人从那里路过?”我有点害怕的说道。 女孩平静的说:“应该不是吧,谁会拿着灯,走起路还一跳一跳的?” 我仔细一看,果然正如她所说,那个发光体在不停地上下跳动,很有规律,而且我还发现,这个发光的东西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从它不断变大的体积上看,它的速度很快,如果这样下去,可能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到我们的面前。 “司机大哥,我怎么感觉这个东西不大对劲啊,要不咱们快跑吧!”女孩看着我的脸说。 我心想,这何止是不对劲啊,简直是太不对劲! 想到这里,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脑袋撞在了车棚上,“咚咚”的响了几声,生疼。但是我哪顾得上这些,先跑路要紧。 我一口气把车子开到了何家沟,在村头的一栋平房前面停了下来,女孩看着满头大汗的我笑了笑,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我,说不用找了。 我说这怎么合适,还是找给你吧。 女孩咯咯一笑,说你再墨迹,就不怕后面的那团鬼火追上来? 听到鬼火这两个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勉强笑了笑,目送她进了那栋平房的大门。 我刚想开车走,忽然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一块肾6手机,不用想,肯定是刚才那个女孩丢在座位上的。 我拿着手机想了想,决定给她还回去,毕竟这东西太贵,如果不送回去,人家报了警,不但乖乖拿出来,而且还会给自己弄个三只手的臭名声。 此时已经是深夜,绝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睡觉,我怕吵醒邻居,所以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地敲了几下大门。 里边没有反应。 我继续巧,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难道屋里已经打的火热,无暇开门? 我推了一下,大门“吱呦”一声开了一条小缝,原来并没有关只是轻轻地闭上的。 我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院内乌黑,屋里也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 我心想,真奇怪,怎么感觉这院子里跟本就没有人呢?算了,还是拿回去交给公司,让上边的人去找这个女人吧。 想到这里,我退了回来,准备往车上走。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且还掺杂着一个女人抽噎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刚才那个女人捂着脸,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稀烂,超短裙变成了布片,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 我惊讶的问道:“这。。。这是咋了?” 女孩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脖子,哭泣着说:“那。。。那个流氓要非礼我!” 额。。。难道我误会她了,她真的是来看亲戚,不是干那个的?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干什么!”这个时候,正是需要表现的man一点,决不能在一个美女面前丢了面子。 “里边。。。里边还有一个女孩,你。。。你快去救她出来。”女孩又说道。 卧槽,还一个?难道这里的主人也会玩绑架,玩性a奴? 我壮了壮胆,把女孩挡在身后,慢慢地走了进去。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亮灯,也没有声音。 我心生奇怪,按理说,里边有两个大活人呢,就算只喘口气,那也得有点呼吸声吧,但是现在就这么安静。 女孩在后面继续催我,让我快去救里边的那个女孩,所以我就没有多想,心情忐忑的蹭到了屋门旁边,准备开门看看里边的情况。 突然,我被人从身后猛地推了一把,身体往前一冲,脑袋正好撞在房门上,“咕噜”,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屋里的地上。 “咣当!” 门被关了上来。 我捂着撞得生疼的脑门,挣扎的爬了起来,回过头,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来的那个大胸女孩不见了,站在我眼前是一直文文弱弱的蒋晓丽! 我盯着她,手里比划了几下,惊愕的不能说话。 蒋晓丽看到我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说:“没想到是我吧?”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结巴的说。 “一直都是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继续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 “这个嘛。。。”她慢慢地走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只要你把所有的精气都给了我,我就告诉你。” 说着,她张开嘴巴,伸出舌头,慢慢地向我的嘴巴靠近。我见状拼命挣扎,想极力摆脱她的束缚,但是蒋晓丽的腕力非常大,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掰不开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她的舌头进入到我嘴里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黏糊糊、臭烘烘的液体在嘴里打转,恶心的我不行不行的,想呕吐,但又没法呕吐。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后背肩胛骨的位置隐隐发凉,好像有一块冰块敷在那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轻微的发凉变成了冰凉,冰凉最终变成了刺骨的冰冷,渐渐地,我感觉浑身无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的小床上。 这个房间很小,青石墙,黄土地面,一道铁门,墙角的木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桌子前面放着一个用铁丝绑了几圈的木凳,木凳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来好久没人坐过了。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感觉有点口渴,想找点水喝,但是嘴里那股臭烘烘的味道还在,让我恶心的不行,瞬间没有了喝水的欲望。 忽然,门外传来了走路的声音,脚步轻盈,节奏很快,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以为肯定是蒋晓丽又来折腾我,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门被打开后,站在我眼前的女人让我大吃一惊,不是蒋晓丽,而是消失了n多天的、住在314的那个女人! 吗了个鸡的!这是什么一个情况?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们是一伙的? 我嘴巴长得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女人看到目瞪口呆的我,噗嗤一笑,脸上挂起了迷人的笑容,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向瑾,叫我瑾瑾就行。” “啊!啊。。。”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我想说话,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向瑾笑呵呵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说:“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吧?” 我快速的点了点头。 “其实吧,你放心,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是我救了你的小命。”说完,她在我的脸上,“啪啪”闪了两个耳光,打得我是眼冒金星。 我捂着脸,怒视着她,想问她为什么打我,结果一张嘴,还没有说话,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然后吐出一口痰,顿时感觉喉咙处轻松了很多。 我捂着喉咙,使劲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向瑾继续笑着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一直都是我在救你,而不是那个张二爷。” 我马上反驳说:“你别黑张二爷,好几次没有他,我早就摸阎王爷的鼻子去了。” “真是那样吗?我看未必吧!”向瑾说。 我说:“反倒是你,人不人,鬼不鬼,自从出现后,我的日子就没安生过。” 向瑾哈哈一笑,“行,你说我是鬼,我就是鬼,来摸摸试试。”说完,她拿起我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拉。 第三十一章 生活如此艰难 我的手正好碰在她的腹部,感觉软软的,暖暖的,没有了以前身上散发的那种阴冷。 我急忙缩回手,尴尬的咧了咧嘴,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跟张二爷一起的?” 他一听我说张二爷跟她是一伙的,马上把脸拉的很黑说:“这个人,你以后最好少接触,他心术不正,怕以后会害你的性命。” 我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在我心里,这个女人的话可信度太低,她说的话,坚决不能相信。 当向瑾带着我出这个小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自己是被蒋晓丽关在了一个地下室里,用向瑾的话说,她这是准备在这里长期圈养我,然后吸取我的精气。 我问她,蒋晓丽到底是什么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说了一句:你猜。 虽然她不告诉我,但我觉得蒋晓丽应该与阿依教有关,因为以前婷婷每次不回家,基本上都是拿她当挡箭牌,而且每次表现都很完美,以至于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发现婷婷的破绽,这就充分说明,她俩可能是一伙的。 我又问她,蒋晓丽现在在哪里? 她说已经解决掉了,这样的败类不能留着。 我心想,这个向瑾虽然年纪轻轻,外表靓丽,但是办起事来有点心狠手辣,日后一定要躲她远一点。一会儿回去了,我就去找张二爷说说她的情况,让他帮我拿拿主意,看看怎么对付这个来历不明的狠角色。 我开着车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把向瑾放在了一个公交站点,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就一溜烟去了张二爷家。结果张二爷大门紧闭,没有在家,我打听周围的邻居,他们说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看来,张二爷从千龙冢回来后,一直就没有回过家,这老头,又不知道干啥去了。 我驱车去了公司,准备签到,刚进大门,我就发现在办公楼前面的公告牌上贴着一张大红纸,旁边围着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在默默地看着,也有小部分人在低头私语。 停好车,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拨开人群一瞅,原来公示的是这个月的业绩考核榜。 我在上面来回看了半天,终于在倒数第一的位置找到了我的名字:请假3天,旷工5天,迟到6天,投诉2次,考核成绩:0分。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心想,这下完蛋了,0分啊,最少得扣七八百啊!最近花钱如流水,我的钱包早就变得瘪瘪的,如果这次再扣钱,那我下个月的日子该咋过啊? “那个谁,那个谁来着?你过来一下。”我抬头一看,我们经理站在台阶上,正朝着我招手。 领导召唤,自然不能怠慢,我慌忙跑了过去,恭敬的说:“赵经理,您找我有事?” 赵经理,名叫赵大志,个子不高,胖嘟嘟的,四方脸,大脑门,头发稀少,堪比金条,大粗脖子,身体圆肥,屁股很大,整个人走起路来左右摇拽,像一只体重严重超标的荷兰猪,所以我们私底下给他起了外号,叫赵大猪。 赵大猪这个人为人很奸,见了上面的领导从来都是低头哈腰,一脸的媚笑,拍了一手好屁。但他对下面的人却非常刻薄,动不动就甩个脸子,还扣钱,有时候还会骂一些很难听的话,上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就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司机骂的狗血喷头,害的那个大爷蹲在角落里哭了好长时间。 虽然赵大猪在公司里横行霸道,但每个人都敢怒不敢言,因为凡是开出租车的人,都是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本事的三无人员,顶撞了他,被开除了,到社会上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这年头,找个工作实在太难。 站在台阶上的赵大猪斜了我一眼,趾高气扬的说:“你去财务把工资结算一下吧,明天不用来了。” 我愣了一下,心情瞬间跌到了冰点,不过我还是强笑着问道:“赵经理,这是为什么啊?” 赵大猪眼睛一瞪,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自己没有长眼睛吗!告示上不是写得很明白吗!0分!0分啊!从这个公司成立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得到0分的人!” 我赔笑着说:“您也知道,我最近家里不是出了点事吗,所以就。。。” 赵大猪哼了一声,说:“别跟老子说那些没用的,抓紧拿了钱滚蛋!”说完,一甩袖子,头也没回的进了办公楼。 我站在那里,脸上热一阵,凉一阵,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各种不是滋味。 有几个年龄大的同事过来安慰我,说不干也罢,趁着年轻,出去找个手艺活,学门技术,以后一辈子不愁吃穿。 话是不错,但是这样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我现在的状况是,一天不干,一天就没有饭吃,现在马上就要面临饿肚子的现实。 我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认命,看刚才的情况,我就是去给赵大猪跪下,他也够呛能答应我留下来,算了,还是抓紧时间去找新工作吧。 从财务出来,手里拿着八百块的工资,我的心情比刚才更加糟糕,一个劲的后悔当初跟婷婷在一起的时候,把钱都交给了她管,现在可好,她化成烟溜了,银行卡没有留下,害的我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 我算了一下,我的银行卡里有三百多块,加上这八百,一共是一千一百块。这一千一块,啥都不干,只吃饭的话,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有点什么事,那我马上就会变成穷光蛋,差不多只有要饭的份了。 回到家,我感觉很累,心力憔悴,想睡一觉,但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全是工作的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远在农村的老爸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问他有什么事? 老爸在电话里说,你妈三个月前就病倒了,知道你在外面打工不容易,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我打断他问,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老爸说,你不用担心,你妈现在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已经能下床走路。只是吧,因为你妈的病,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完了,眼看着这天马上就要变冷,家里的煤还没有买,你妈馋鸡蛋也馋了好久,我想。。。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心脏有点揪心的痛,我说:“爸,您等着,我现在就去给您打一千块钱,您先用着,过几天等我用头宽裕了,再给您打。” 老爸没有说话,慢慢地挂断了电话,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很小的抽噎声。 这个男人,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高大而坚强,不会跟任何困难低头,但是这一次,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流下了无奈的眼泪。 从银行回来,我去超市买了一箱最便宜的方便面和几包火腿肠放在厨房里,作为以后日子的口粮。 我粗略算了一下,每天节约点吃,这些东西能够吃差不多一周,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这一周里找到新的工作,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最起码吃饭问题不用愁了。 主意拿定,我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找工作上,一连四五天,我天天都在各个中介公司之间来回跑,但是人家不是要大学学历,就是要这个技术工,那个技术工,面试的人只要一听我是初中学历,直接摆手让我走人。 这几天的经历,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冷漠,和现实的残忍,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屌丝,只是想混口饭吃,真的是太难! 这天中午,我从人才市场出来后,蹲在马路边,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方便面,脑子里盘算着还有哪个中介没有去过,下午再去试试运气。 第三十三章 赵大猪,你中邪了吧! 我用笔在纸上画着,把去过的中介都一一勾掉,然后排列着剩下的那些中介,这样一趟腿跑下来,既不会跑冤枉路,又能使效率提高一些。 我正蹲在地上,仔细的规划着我的路线,忽然我的面前站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愣了一下,原来是向瑾。 “咦?好巧,竟然在这里碰见了。”向瑾笑呵呵的说。 我一脸黑线的说:“确实挺巧,您老从来都是晚上活动,白天蛰伏,能大白天的遇到您老,真的不太容易。” 向瑾哈哈一笑,说:“前段时间昼伏夜出,那是因为有事情要做,现在那件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所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说:“嗯,前几天您老确实很辛苦,扮鬼扮的吧!” 她眼睛一瞪,说:“谁扮鬼了,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才以为我是鬼,本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美人一个!” “得得得,您就美人着吧,我可没有功夫跟您老在这里扯皮,我还有正事要办!”说完,我拿起地上的纸,起身就走。 向瑾看我要走,一下子挡在我的前面,略带嘲笑的说:“我看你手里的纸上写着很多中介的名字,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找工作?你不是在开出租车吗?怎么,不想干了?还是被人开除了?” 这些话,正好戳在了我的心窝子上,我自然很不高兴,马上说道:“看您老这身行头,家里肯定很有钱吧,但是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拿别人的自尊开玩笑,穷人,也是有尊严的!” 说完,我绕过她站的位置,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因为刚吃完饭,路走的有点急,再加上刚才生了点气,所以没走多远,我的肚子就疼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发现在我的前面正好有一个厕所,于是我快走了几步,想快点进去把内部问题解决了。 我刚走了有七八步,就从侧面跑来了一个小青年,因为着急去厕所,就没有太注意他的出现,结果一个躲闪不及,我俩“啪”的一下,就撞在了一起。 我急忙回过身给对方道歉,那个小青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我本以为看他那纹着身的样子,肯定要跟我大闹一顿,结果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彬彬有礼,看来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我在厕所里蹲了半天,出来后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忽然觉得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伸手去摸钱包,卧槽!钱包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上,啥都没有。我急忙折返回厕所,坑里坑外找了一个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我的钱包。 这就奇怪了,刚才明明还在身上,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 我眼前一亮,想起了刚才那个纹身的小青年,吗了个鸡的!肯定是那个瘪犊子玩意偷走了我的钱包,唉!亏我当他还是一个好人,结果证明,老祖宗的话也不全对,人,就得看貌相! 我一想,这下完了,原本钱包里还有三四十块钱,节约点花,还能维持好几天,可现在倒好,钱包丢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连去中介公司坐公交的钱都拿不出来,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吃饭只能自带方便面,出门只能靠11路了。 心情沮丧的我,慢慢地走在马路边上,看着人来人往、繁华喧闹的城市,心里是各种的难受。公路这么宽,城市这么大,竟然容不下我这个不骗不偷不抢的好人,而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却逍遥自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点。我掏出手机,想给老爸打个电话,说我想他们了。 号码按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后接了起来。 “喂。。。喂!是那个。。。那个谁吗?我。。。我是你们经理赵大志啊!”电话那边传来了赵大猪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很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问他有什么事吗? 赵大猪用一种讨好的口气说道:“公司决定不辞退你,你明天可以继续来上班了。” 我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道:“赵经理,您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赵大猪马上笑呵呵的说:“我哪能跟您开玩笑呢?对了,明天你来了后,把扣你的工资和这个月的奖金都领了哈,千万别忘了!” “我。。。”听了这句话,我是既惊讶又感动,眼泪都要快出来了,“赵经理,太谢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以后绝对不会再旷工和迟到了!” 赵大猪一听我这话,马上打起了哈哈,说了一些很客气的话,口气中,似乎在说以后要相互照顾什么的,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挂了赵大猪的电话,我兴奋的不行,不过我很快感觉这件事非常的蹊跷。按照赵大猪的性格,他怎么会突然让我回去上班?而且还是亲自给我打电话,更离谱的是,他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客气,简直跟平常判若两人。 我拍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索性不再去想,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回到家,吃了碗泡面,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床后,我热了一下昨晚剩下的方便面汤,喝了下去,然后急匆匆的去公司。 进了公司的大院,大老远我就看见赵大猪站在办公楼的门前,往大门口这边张望,他看到我出现后,马上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满脸堆笑着说:“欢迎回公司上班,欢迎欢迎!” 看着赵大猪的这副嘴脸,我一下子摸不着了头脑,心想,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让门缝给夹坏了,还是中什么邪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我尴尬的说:“赵经理,您有话好好说,您这个样子,我有点受不了啊。” 赵大猪马上说道:“其实吧,我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个性格,只是对手下人严格了一点,哈哈!以前的事啊,算是我不对,您别放心上哈!” 这时,站在远处的很多同事都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头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行啊,竟然泡上了一个富二代女朋友!” 他的话让我一愣,啥女朋友?啥富二代?他说得是啥意思?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那个同事,问道:“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富二代女朋友?” 他坏笑着说:“你小子就别装了,你女朋友昨天都来过了,我们都看到了,你不信,问问他们。”说完,他指了指周围的同事。 其他的同事都不断的点着头,说是,我们都看见了。 这下我有点蒙圈了,心想,这是谁这么无聊之极,跟我恶作剧,来冒充我的女朋友,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 我马上说:“大家别误会啊,我现在没有女朋友,肯定是你们弄错了,弄错了。” “错什么错啊,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她来了。”说完,那个同事往门外方向一指。 我顺眼望了过去,发现大门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粉红色的法拉利高级跑车,车的旁边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 这个女孩戴着一个太阳帽,鼻梁上顶着一副很大的墨镜,长发披肩,脸蛋粉红,身材前凸后翘,一双嫩白的大长腿格外扎眼。 我仔细看了几眼,感觉这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在我挖苦着心思,不断翻找记忆的时候,她笑盈盈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把墨镜一摘,说:“咋地?不认识我了?” 第三十四章 这是我男朋友 我。。。我擦!是向瑾! “你。。。你。。。”我“你”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 “你什么你!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是牛逼轰轰的,今天就忘了我的名字?”向瑾笑着说。 这时,站在旁边的赵大猪,弯着腰,谄笑的说道:“向大小姐,这件事吧,您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还用亲自跑一趟呢?这多辛苦啊。” 向瑾扭头看着赵大猪,白了他一眼,说:“我男朋友的事,我还不能亲自出马啊!” 赵大猪马上唯唯诺诺的点头说:“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我爸让我告诉你,你这个经理先别当了,去下面运营部跑跑腿,打打杂,如果不想干,现在就走人!” 赵大猪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拍了多年马屁当上的经理位子,今天竟然被人一撸到底,直接变成了一个运营部打杂的。 凡是干这一行的都知道,运营部这个部门,其实就是给开车的司机当后勤的,只要开车的司机一说自己的车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部门的人就得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人检查、修理什么的,没有一点的权利,非常的“孙子”。 向瑾的话一出,马上让人群骚动起来,每个人都在低下头,悄悄地议论着,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在场的每个人都对赵大猪的下台,感到意外和喜悦,其中刚才跟我说的那个同事大声的说,今天要过节啊,一会儿大伙儿回去都买鞭炮去啊! 说完,一群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跟我走。”向瑾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然后扭头就走。 现在的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呆呆的问道:“干。。。干嘛去?” 向瑾回头瞪了我一眼,“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走,就抓紧的!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我还要去财务拿我的工资和奖金。”我看着赵大猪说。 “多少钱?”向瑾问。 “差不多一千多块吧。”我回答道。 向瑾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赵大猪说:“让他给你打工资卡上!” 赵大猪马上点着头,说:“好好,我现在就让财务的人打到你的工资卡上。” “现在可以走了吧?!”向瑾问道。 说心里话,我现在有点烦这个女人,每次跟我说话,都是一口傲气凌人的样子,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所以她让我跟她走,我压根就不想去。 “我还得上班,要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向瑾不容分说,拽着我的胳膊就走,力气极大,我试着挣扎了几下,硬是没有挣脱。 我被拖到车旁的时候,几乎是被扔进了后座,惹得身后的同事又是一阵哄笑。 向瑾开着车出了公司,我问她去哪,她也不说话,转过几个红绿灯后,在一家高档餐厅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站在餐厅的门口,左右看了看,问她来这里干嘛? 她瞅了我一眼,说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吃饭。 我说我吃过了,你自己进去吃吧。 她把脸一拉说,喝了一碗昨天晚上剩下的方便面汤,也算是吃过了? 我愣住了,脸通红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你的事,除非我不想知道,只要我想知道,随时都一清二楚。 我问:“什么意思?你天天都在跟踪我?” 她说:“你现在跟我进去乖乖吃饭,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说完,转身走了餐厅。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刁蛮的主?” 向瑾拿着菜谱一停不停地点着,服务生光记菜名就记了半天,最后所点的菜全都上来的时候,直接把我们的桌子摆的满满的,其中有好几道菜还没有放下,只能放在相邻的桌子上。 我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馋的我直流口水,说:“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吃个早饭都这么奢侈。” 向瑾噗嗤一笑,说:“看你那馋猫样,有多少天没吃菜了吧!抓紧吃,这都是给你点的。” 我说:“吃可以,但是咱们必须先说好,这顿饭啊,是你请我吃,因为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刚才我说拿了钱再走,你还。。。” 向瑾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说:“快吃你的吧!吃个饭还堵不上你的嘴,行!我请,行了吧。” 我一听,心里非常的开心,马上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吃到快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刚才我俩在餐厅门口说的话,于是马上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喝泡面汤的呢?” “告诉你可以,除非。。。”向瑾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我低着头,一边吃着问。 “除非你答应我做的男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继续低着头,吃着盘里的东西,说不可能。 向瑾马上问道:“为什么?” 我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善良、小鸟依人的那种女孩,你,这种性格,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向瑾脸一红,眼睛瞪着很大,气呼呼的说:“追我的人多了,哪个不是说我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就只有你,才这么说我!” 我嘿嘿笑了起来,说:“还说自己温柔呢,那你现在是在干啥?” 向瑾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忽然站起身,大声的说:“那这顿饭你自己付钱吧,我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微笑着对我说:“先生,一共是8670块。” 卧槽!我一听到这个数字,差点没晕过去!这tm是什么店啊,黑店吧,这价格,比丫的青岛大虾都贵! 本来气呼呼一心要走的向瑾,一听这个价格,脸上马上乐开了花,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你吃的,我可一点都没有动。” 我尴尬的看着她说:“要不,你先垫上,等我发了工资,一定还给你。” “就你那一个月2000多的工资,啥时候能还的完?不行,我不借!”说完,她把头往旁边一扭,故意抬得很高, “先生,如果你不付钱,那我们就要报警了。”服务生继续微笑着,很客气的说道。 “别别别。”我一听要报警,马上慌了神,急忙招了招手,看着向瑾说,“向姑奶奶,我答应你还不行!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蹲了局子吧!” 向瑾一听我答应了,马上又坐了下来,说:“其实吧,我只是让你当我的名义男朋友,三六九的去糊弄一下我那老爹就行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她说:“我本来是要说的,结果还没等我说,你就说了那些难听的话。”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就去了服务台。 我说:“行了,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那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吧。” 向瑾想了想,说:“其实吧,我怕说出来后,影响我在你心中的淑女形象。” 我抿着嘴,使劲憋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说:“没。。。没事,影响不了。” 这次,她没有搭理我的嘲讽,表情严肃的说:“你还记得你收到的那十五个白骨符信吗?”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 第三十五章 白骨符信的秘密 她又说:“白骨符信和阿依教之间的关系,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我又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其实,白骨信符一共是十六封,并不是你收到的十五封。” 我马上问道,那第十六封在哪里呢? 向瑾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盛传,找到了第十六个符信,就会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 “啥秘密?”我问道。 向瑾瞪了我一眼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破解了!” 我说:“我当初在马有才家看到一幅画,上面画的跟符信差不多一个样子,那我算不算已经破解了?” 向瑾噗嗤一笑,说:“那副画我看过了,压根就是马有才自己臆想出来的,算个球破解!” 我“哦”了一声,说好吧,你继续说白骨符信的故事吧。 向瑾“嗯”后继续说:“说到底,白骨符信就是一种诅咒术,中了诅咒的人,阳气会慢慢被下诅咒的人吸走,因而阳气衰竭,精气耗尽,最终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所以,当初你被中下诅咒的第一天,我就住进了你家的对面,并趁着你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我悄悄地潜入,把一道能化解阴气的吸阴符,融进了你身上的白骨信符里,这样既能化解一些你身上的阴气,又能让我看到你的一举一动。” “一举一动?你的意思是,我的所有事情,你全都能看到?”我问道。 向瑾笑了笑,说:“当然,这东西可比你按的那个摄像头好多了。” “怪不得张二爷说你不是一般人物,果然不一般啊,竟然是一个偷窥狂!”我喃喃的说道。 向瑾一听我到张二爷,她马上脸一变,说道:“据我所知,这个张二爷绝非善辈,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他。” 我说:“不会吧,他一直都在帮我,没做害我的事啊。” 向瑾说:“以前师父给我说起过这个张二爷,他说这个人出道特别早,在他小时候,这个张二爷就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时至现在,他已经算是很老的江湖了。” “你师父今年高寿?”我问。 “七十多岁。” “也就是说,张二爷已经八九十岁了?”我有些惊讶的说。 向瑾摇了摇头,说:“应该不只这个岁数,可能在一百岁以上。” “卧槽!不会吧!他看起来也就是五十来岁的样子啊。”我说。 向瑾说:“所以说嘛,这个张二爷身上应该有很大的秘密。还有就是,他这次无偿的帮助你,并且是不留余力的在帮你,你不觉得很奇怪?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有谁会在得不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闲着没事,如此卖命的帮助一个外人。” 我呶着嘴,不屑一顾的点了点头,说:“他是什么人,我没啥兴趣,反正他跟我也没啥关系,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以后我是不是还会有事?” 向瑾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后,说:“首先,吸阴符只能吸走少量的阴气,并不能全部祛除你身上的诅咒。还有就是,最近你们办了很多得罪阿依教的事情,按照这个组织的以往行事作风,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所以说,基于这两点,你现在的麻烦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大不大的问题。”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以为倒霉的日子就要快过去了,结果没想到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危险是有增无减。 我说:“那怎么办?” 向瑾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我点头说好。 吃完早餐后,向瑾把我送到公司门口,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车尾,我忽然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她说张二爷帮我是另有所图,那她呢,会不会也有所图? 当天下午,我下班回去,出了一碗泡面,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看着,我忽然感觉背后肩胛骨的位置隐隐发凉,好像有一块冰块敷在上面似的。 刚开始我没有在意,以为可能是受了凉,于是拿来一个暖水袋,灌满热水,敷了上去。 结果热水袋敷上去后,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是越来越凉,最后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肯定是白骨符信的诅咒要发作了,如果让其这么扩散下去的话,绝对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得完全丧失体温而死。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楼道里传来了敲门声,我艰难的站起身,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张二爷。 我看到他,感觉就像见到了救星,说:“二爷,您来的正好,我感觉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张二爷一把扶住我,把我搀扶回沙发上,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的,在我的肩膀上连续拍了几下,顿时我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到了肩膀,整个身体都连带着舒服了很多。 张二爷说:“看来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把你身上的这股阴气化解掉,否则你的性命堪忧。” 我一脸苦相的说:“连马爷这等高人都帮不了我,还有谁能给我化解啊?” 张二爷皱着眉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给你下的诅咒,就让谁给你解,只能这样了。” 我干笑了一声,说:“您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害死我,哪能能给我解?” 张二爷信心满满的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咱们明天就动身。” “去哪?”我问道。 张二爷说:“千龙冢。” 身上阴气的不断发作,已经容不得我耽误下去,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公司请了假,和张二爷坐上了去千龙冢的长途汽车。 当然,我现在有了和向瑾的这层关系,请起假来自然简单了很多,电话的那头,新上任的经理一口就准了七天假期,还说工资照发,奖金不扣,最后还说了一大堆拍马屁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 车行至大沟镇后,司机告诉我们,现在这条线路的终点站已经不是千龙冢,而是变成了这里,如果想去那里的话,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问司机有没有单独跑那里的短程汽车,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就惶惶不安的走开了。 我问张二爷,怎么办? 他说没事,咱们可以出钱,找个老乡把咱们送到哪里。 有钱就是好使,我们花了五十块钱,找到了一个开着拖拉机的老乡,让他捎带我们一程。 老乡很热情,说正好去那边收点货,如果不嫌弃的话,坐上来就是。 走了没多久,我问老乡,你到底是收什么山货的,我怎么感觉你这车味道有点怪。 老乡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是收鸡粪的,不过我昨天刚刚把拖拉机冲洗了一遍,所以大可放心,绝对不脏。 我看着掉在车上后捡起来,而且已经快吃完的面包,肚子里是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拖拉机快到冯家旺的时候,老乡停了下来,说前面的路被人破坏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我说真倒霉,上次来到时候,路就坏了。这次来,结果路又坏了,似乎每次都不那么顺利。 老乡说道:“原来上次被水冲断的时候,你来过这里啊。” 我点了点头,说是。 老乡接着说:“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被人挖开的。” 我问是谁挖的? 老乡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看了看张二爷说:“有点不太对劲啊,好像每个人都在躲着什么。” 第三十六章 不是很顺利 张二爷想了一会儿,说走吧,去前面看看再说。 我们下拖拉机的地方已经距离冯家旺很近,所以我和张二爷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路被挖断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上次我亲眼看见有两个精壮男人,被不知名的东西拉了下去,再也没有爬上来,生死不明。如果当时不是塌方的及时,可能那个藏在地底下的神秘怪物,早就已经满大街乱跑,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这个坑比我现象中的要深很多,大约在三四米之间,从坑的粗糙程度上来看,挖坑的人非常着急,里边的淤泥大部分都没有清理出来,导致坑口以下,越来越小,到坑底的时候,也就只有能站下一个人的面积。 我仔细看过以后,发现坑底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但里边光线不好,实在看不清楚,于是我指着坑底,问张二爷道:“二爷,您看那里边是什么东西?” 张二爷皱着眉头说:“那不是一个物件,是一个洞口。” 我不信,于是拿起一块小石头扔了进去,里边马上传出来连续翻滚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后,声音才消失。 我说:“二爷就是二爷,判断从来没有错过,还真的就是一个洞口。” 张二爷接着说:“看这泥土的新旧程度,这个坑应该是最近一两天被人挖开的,里边的那个东西。。。可能已经跑出来了。” 我一听那个怪物可能已经被放出来,心情马上变得有点紧张,说:“那个怪物可太恐怖了,这要是到处跑,那附近的人还不都得遭殃啊!” 张二爷“嗯”了一声,说:“我觉得这个东西倒是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放它出来的那个人。这个人既然能放它出来,肯定就能控制住它,否则挖完这个坑,还不等爬上来,他就已经报销了。” 我点了点头说:“会不会是那个一口大白牙的鬼婆搞的鬼,那天晚上,知道这里有这个怪物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张二爷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地说:“可能是吧。”说完,他往冯家旺方向走去。 我们来到冯家旺的时候,发现这里跟上一次有很大的区别,大白天的,整个村落空无一人,别说农村最常见的鸡和狗,就连树上的鸟都没有看见一只。站在大街上,除了风吹落叶“唦唦”的声音,其它什么都没有,安静的有点诡异。 我抱着双肩,说:“二爷,看了这里真的出问题了啊。” 张二爷阴着脸,四下看着,过了半天才说:“这个地方不能呆了,抓紧走。”说完,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紧走几步追了上去,问他去哪?咱们不是要去千龙冢吗? 张二爷说,不去了,去千龙山。 千龙山坐落在千龙冢西南方向,当初这里赫赫有名的千龙景区,就是建立在它的脚下,不过千龙景区并没有覆盖整个千龙山,它的面积只占到了整个山区的十分之一还不到,绝大部分的千龙山区因为地势险要,和大片的原始森林,而没有得到开发。 这个人迹罕至的大山,虽然常年不见人烟,不过却成了盗墓者的天堂,因为在当地一直盛传,这里埋葬着某个朝代的皇族后裔,里边全是各种各样的财宝,所以这些年来,慕名而来的各路人马从未间断过。 不过,事情的进展似乎不是那么顺利,因为凡是进山寻宝的人,不是空手而归,就是莫名的失踪,反正没有一个人把大山里的东西带出来过,以至于来这里发财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这里直接变成了盗墓者的“禁地”,没人想来,也没人敢来。 我问张二爷去千龙山干嘛? 他说,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进山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风水极佳,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当时就感觉这座大山里可能会藏有皇族墓穴。阿依教的人盘踞此地多年,说明他们早就意识到了这个墓穴的重要性,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找到了这个墓穴,并借助这个墓穴的风水,大力壮大着自己。 我说,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能深入阿依教内,才能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张二爷说,别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这样去试试,虽然非常危险,但是你的阳气一直在消耗,如果不马上想办法祛除诅咒,那你只能等死。 我答应了一声,说一切都听您的。 我们两个人绕过了冯家旺,然后又绕过了千龙冢,直接从一条小路进入到了千龙山。 进入千龙山后,先前的小路渐渐消失,我们只能在密密麻麻的树林中穿行,各种高的矮的、红的绿的不知名草本植物扰乱着我们的视线,弄得我直接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过张二爷却脚步稳健,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我问他,您是不是以前来过?看起来您对这条路很熟悉的样子。 张二爷说,上次在大沟镇下车后,他直接去找了马瞎子,让他来这里,帮忙找这大山里的皇族墓穴,因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马瞎子当时不同意来,结果我把他师妹的事一说,他马上同意来帮我,前提条件是,不能把他师妹的这件丑事抖出去,因为在我们这一行里,谁跟阿依教扯到一起,谁就会遗臭万年。 我又问他,那你们上一次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墓穴的位置? 张二爷“嗯”了一声,说具体位置没有找到,但是大概的位置已经确定下来了,所以这一次我们只需要耐心的找找,就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了点头,说希望咱们的运气不错,能顺利的找到那个墓穴。 走了几个小时后,天黑了下来,我们在一个干燥的岩壁脚下,找到了一个不是很深的洞穴,生了火,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匆忙吃了东西,继续赶路,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张二爷所说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断崖,深不见底,两边没有能下去的路,只有一些胳膊粗细的树藤,稀稀拉拉的从断崖的边缘伸了下去,一般来说,树藤的长度最多也就是十米左右,所以,如果我们想抓着它们爬下去的话,显然是不行的。 我伸着脖子看了半天,问张二爷怎么办? 张二爷没有说话,而是摘下身上的背包,从里边拿出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登山绳,松开后,直接抛下了断崖。 我把绳子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就这么根绳子,能承担的了咱俩的重量?” 张二爷说没有问题,来之前,我已经把它放在火油里浸泡过了,韧性比原先翻了几倍,相当的结实。 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不妥,于是说,那您先下,我殿后。 张二爷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一根大树上,然后试了试,感觉没有问题后,站在断崖边,屁股朝下,一个标准的蛙跳,一下一下的蹦了下去。 大约过了将近十分钟,崖底传来了张二爷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能隐隐的听出,他在喊我下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把绳子往身上饶了一圈,也学着张二爷站在断崖边,往下一跳,结果第一次玩这东西的我,技术实在太差,起跳用力过猛,整个身体一下子就掉下去了三四米,我顿时失去了对重心的掌控,脑袋“咣”的一下,就撞在了悬崖上,疼的我“哇哇”直叫。 第三十七章 龙头 不过,好在我没有松手,只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把双腿在绳子上绕了几圈,然后慢慢地往下溜,这招不错,既省力,又安全,比张二爷的方法好多了。 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这个方法最致命的缺点,就是这两只手受不了啊!还没下滑几米,两个手掌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这要是一直滑下去,肯定只剩下骨头,皮肉全没! 我一只手紧握着绳子,腾出另一只手去扯身上的扣子,扣子撤掉后,我把衣服垫在这只手掌上,然后双手来回倒腾了几下,把另一只手也挪到了包着绳子的衣服上。 就这样,我慢慢地顺着绳子往下滑,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崖底,我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安全着地,结果在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的时候,绳子没了,等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剩下一只手握着那个绳子头。 身体猛地往下一坠,我“啊”的叫了一声,本能的去抓旁边的一根树藤,抓是抓住了,结果这跟树藤生在崖底,常年不见阳光,脆的是一塌糊涂,我刚抓住它,就听见“咯吱”一声,断了。 我“妈呀”一声就掉了下去。 不过好在张二爷反应快,他一个箭步向前,稳稳地把我抱在了怀里,但是这股冲击力实在太大,就凭张二爷这副老身板,根本不能完全扛得下来,所以我俩最终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幸亏这里长满了杂草,起到了很大的缓冲作用,否则我俩还不知道摔成啥样。 张二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我没有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刚才头撞在断崖上,现在还有点晕,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张二爷说,那就好。然后他看了看四周,说这里阴气很重,可能距离墓穴不远了,咱们最好是抓点紧,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它。 崖底的样子,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从上面看,这个断崖的宽度应该很宽,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多米,但是到了崖底,它实际上的宽度平均也就在二十米左右,其中窄的位置,最多只有五六米,甚至更窄。 我看了看断崖的对面山体,才明白了为什么崖上崖底差距这么大。原来这边的山崖并不是垂直的,而是一个很陡峭的斜坡。斜坡的斜度很大,目测在七八十度,上面长满松树,这些松树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山体上,而且越是靠近悬崖顶端,就越发的旺盛,比生长在下面的松树高出了很多。远远望去,这就很容易让对面的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些松树就是悬崖的断面,从而导致距离上的误判。 我跟张二爷说,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奇怪,为什么咱们偏偏来这个地方,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同? 张二爷说,你别小看这条又细又长的峡谷,它在风水学里可大有来头,这整条峡谷远远地看来,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而且它还是一头高,一头低。高的一头非常宽阔,像一个龙头,低的一头非常狭窄,像龙的尾巴,所以看风水的人都叫它“龙向天”。 龙向天这种风水格局非常少见,所以在古代,但凡有这种格局的地方,都是用来埋葬皇族,平常人根本不可能、也不敢用它来埋葬自己的先人。原因很简单,一是怕朝廷知道后怪罪,二是一般人家根本担当不起这种风水运势。 我说,就是因为这些原因,马爷才断定那个皇族墓穴就在这个峡谷的尽头? 张二爷点了点头,说差不多是吧。 我问张二爷,您有没有想过,咱们爬是爬下来了,但等完事了,怎么出去? 张二爷说,既然阿依教的人能出入自如,自然应该有出去的通道,所以不用担心,肯定能出去。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过我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心想,万一阿依教根本就没有找到这里,那条臆想出来的路压根就不存在,岂不要困死在这里个地方?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在最后的时刻,总算来到了峡谷的尽头。 这个地方正如张二爷所说,确实相当的宽阔,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在我们的正对面,有一条瀑布,又高又宽,高有几十米,宽数最少也得十多米,水流很急,哗哗的流水声震耳欲聋。瀑布的两侧全是清一色的、长势旺盛的树木,围绕着整个峡谷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树木,还是树木,非常的平常,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我有些失望的说:“二爷,这个地方很普通啊,没啥特别的,是不是咱们搞错地方了?”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先别着急下定论,找找再说。”说完,他让我去瀑布的左边,而他去了瀑布的右边,就这样,我俩分头行动,仔细的找着每个角落。 过了大约有八九分钟,我正在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脚下,忽然,我感觉身后似乎有些异样,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似得。 我猛地回过头,什么也没有。 我大喊了一声“二爷”,结果我的喊声几乎被瀑布的声音吞没,根本就传了多远。 以前的经历,让我对冷风特别的敏感,一阵风吹来,我打了寒战,特别刺骨的冷,冷得很不正常,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抱着双臂,去找张二爷,但是我围着这个“龙头”足足转了一整圈,也没有发现他在哪里,这下我有点慌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吧! 主心骨没了,我的心里是各种的七上八下,一边喊着“二爷”,一边看着周围,生怕有什么变故。 就在此时,裤兜里抖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又是一条没有发信人的短信,上面写着两个字:危险! 吗了个鸡的!这个地方连半个信号都没有,怎么就收到了短信! 我哆哆嗦嗦的往侧面迈了一步,这条短信肯定没有骗我,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结果我刚迈出这一步,就感觉到脚下一空,“噗通”一声,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滚,前后滚,侧滚,反正是各种滚,各种三百六十度,滚的我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滚了多久,反正感觉好长时间后,快散了架的我终于停了下来。我脸贴着地,一阵狂吐,先是吐饭,然后吐水,最后又吐了半天的胆汁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是一个劲的骂着娘,骂着七大姑八大姨,骂了一大圈后,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肚子也不像刚才那么难受,舒服了很多。 我低头去找手电筒,但是没有,不知去了哪里,幸运的是我的手机还在,而且是完好无损,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结果刚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站在我面前,吓得我“妈呀”一声,跑出了老远。 “是我。”是张二爷的声音。 我一听是张二爷,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身旁,说:“卧槽,原来您老也掉下来了啊!怪不得在上面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您去了哪里。” 张二爷点了点头,说:“虽然摔了一下,但是也算意外的收获。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皇族墓穴了。”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您别开玩笑,难道传说中的皇族墓穴都是让外人滚着进来的?” “这不是墓穴的大门,是别人挖的盗洞。”说完,张二爷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一瘸一拐跟了上去,问道:“二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结果,我刚说完,就感觉脚下有个东西绊了我一下,而且还夹在了我的鞋上。 第三十八章 身后有人! 我伸手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当时就吓蒙圈了,竟然是一只人的手骨! 我“啊”的一声,把那手骨扔出了老远。 张二爷回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哆哆嗦嗦的说:“有。。。有人骨头!”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个地方有人骨头不是很正常吗?呶,在那边还有很多。”说着,他指了指我的身旁。 我低头一看,果然有好几具尸骨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其中有一具身上的衣服还比较完好,这说明这个人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我还发现,在这些尸骨的旁边有一块腐蚀不堪的木板,木板的另一边有一个又黑又大的长方形物体,我举起手机照了一下,竟然是一口带着奇怪花纹的棺材! 我顿时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问张二爷道:“这。。。这怎么有口棺材!” 张二爷有些不耐烦的说:“这是墓穴,有棺材不是很正常吗?行了,别浪费时间,咱们快走吧。”说完,他走进了一条不到一人高的通道。 我本来还想壮着胆,去看看棺材上的花纹,结果看到张二爷不见了踪影,只能小跑着跟了进去。 这条通道高度在一米半左右,宽也就只有五十厘米,脚下和两侧的墙壁都是很大的青石,青石的表面非常粗糙,但是上面却长满了苔藓,所以走在上面有点湿滑的感觉。 我问前面的张二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他回答说,只管跟着我走,别说话,这里不是很安全。 我看他似乎对这里有点熟悉,于是又问:“您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 他说没有,这是头一次来。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反正人家不想说,再怎么问,也是白搭。 我俩就这么沿着这条通道走着,一直走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忽然眼前一亮,一个有篮球场大小的天然溶洞,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个溶洞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高有十几米,直径有五六十米,顶端有很多长短不一的钟乳石垂了下来,四周是则是坑坑洼洼的特大号石灰岩石。我仔细看了一眼,这些石灰岩石虽然没有经过人工的打磨,但是经过多年的腐蚀和氧化,表面出现了很多小坑,这些小坑连成一片,大老远一看,感觉就像无数的眼睛重叠在一起,看着特别的诡异。 我惊讶之余,问张二爷,“二爷,这就是您说得那个皇族墓穴?”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这里既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品,应该不是。” “哦。”我抬起头,看着岩石洞上面有很多发光的小“灯泡”,说道,“真奇怪,这溶洞上边能发光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夜明珠?” 张二爷抬头看了看,说道:“这只是一些小洞口,我们看到的光,是阳光。” 我略微有些惊讶,说:“您的意思是这里与外界直接相连?” 张二爷说:“从光的颜色上看,这些光可能是经过几次反射后才射进来的,所以说,这些小洞口应该不与外界直接想通,最多算是间接。” 张二爷指了指前面,又说:“走吧,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咱们过去看看。” 其实,他口中所说的东西,我早就看到了,就是一条水流很急的瀑布。 这条瀑布的宽度比外面的那条瀑布稍微窄一些,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不过水流的速度却比那快了很多,我猜测,它可能就是上面的那条瀑布。 瀑布的尽头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黑洞,里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扔了一块石头进去,想判断一下这里边的深度,结果石头的声音完全被瀑布所淹没,什么都听不到。 这时,一阵风从黑洞里吹了出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我缩了缩脑袋,说:“二爷,这个黑洞有点古怪,好像里边有什么东西。” 张二爷点了点头,说:“我感觉也不对劲。”说着,他慢慢地靠了过去,然后把脑袋伸进黑洞里,来回的看着。 一看他在看,于是我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刚把头探进去,想看个究竟,突然感觉身后吹来一阵特别强劲的风,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屁股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我叫都没叫,一头就栽了进去。 我只觉得自己一直往下落,然后好像掉进了水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全然不知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条地下河的旁边,周围是一个非常大的空地,空地上除了有一些大块的鹅卵石,就是厚厚的沙子了,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我还看到,空地的那头有一棵奇怪的大树,说它奇怪是因为这棵树的样子有点特殊,粗壮的主干被一层一层的树皮包裹着,像个大粽子,大而修长的叶子遍布大树的顶端,每片叶子上长着一根的藤条,静静地垂到地面,看着像一些毫无生机的触手。地面上覆盖很多细小的树根,有起有伏,像水的波浪,均匀的平铺在主干的周围。 看了半天,我总觉得它应该不是一棵树,更应该说它是一棵体格超大的蕨类植物,这样似乎更加确切一点。 我挣扎了半天,总算是爬了起来,全身像散了架的我,低头看着身上,发现除了下身的裤子还算比较完好外,鞋子没了,外衣没了,衬衣一条一条的,已经不能遮体。 我索性把这乞丐服脱了下来,撕成长条对接,当成绷带,把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遍,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那棵大树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距离大树还有十多米位置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旁边移动,我侧身看了一眼,除了到处的鹅卵石,并没法发现什么,难道是自己花了眼? 我继续往前走,忽然脚下出现了一块闪闪发亮的东西,我心生疑惑,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沙子,惊奇的发现,一块指头肚子大小的透明石头露了出来。这块透明的石头不是单独的散落在地上,而是镶嵌在一块很大的鹅卵石里,于是我双手快速的扒着鹅卵石周围的沙子,想把这两块石头一起挖出来,看看这块透明的石头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心想,如果这要是块宝石啥的,那可就发达了,这辈子再也不用吃穿犯愁了。 不过等我扒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块鹅卵石有点不对劲,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把手伸进沙子里,使劲往里插了插,然后抠着鹅卵石的底部,猛地往上一拉,由于力度过大,在鹅卵石被挖出来的瞬间,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看着手里的这块石头,当场肠子就悔青了,这尼玛哪是鹅卵石啊,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骨! 我“嗷”的叫了一声,把头骨扔出了五六米远,额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流到下巴。 我看着满地的“鹅卵石”,心里是各种颜色的草泥马在奔腾,心想,这tm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骨头。 忽然,从我身后方向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 我大喜,以为是张二爷也被冲到了这里,于是兴奋的转过身,结果当我看到是满口白牙的鬼婆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心瞬间就凉了半截,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鬼婆走到我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说:“真没想到,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竟然自己送到家门口上。” 我后退了几步,结巴的说:“你。。。你怎么在这?!” 鬼婆向前挪了几步,说:“你能在这,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说完,她再次露出了那一口大白牙,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死战 我说:“难道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 鬼婆把眼一瞪,目露凶光,说道:“少废话!我没有功夫跟你这个小子磨嘴皮子!”她伸出手就来抓我的脖子。 我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往后撤身,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噔噔噔”倒了几步,差点摔倒。 身体稳住,我掉头就跑,但是我的脚上没穿鞋子,脚面还受了伤,来自脚上的疼痛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跑速。 我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河那边跑,心里想着,如果摆脱不了这个老妖婆,那就直接跳到河里,能冲到哪算哪,反正不能落到她的手里。 “嘶。。。”从身后传来,声音很大,也很刺耳。 我以为是有蛇追来,回头一看,但是我错了,而是鬼婆拿着一根酷似短笛的东西在吹。这个短笛我见过,当初在马有才家,我和张二爷中了她的圈套,老妖婆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是拿着这把笛子。 这个老妖婆,杀人如麻,阴险至极,笛子一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我甩开膀子,“啊啊”的一通狂跑。 尽管我已经尽了全力,但是还是听见身后有东西在快速的向我靠近,就在我跑到河边,准备下跳的时候,忽然脚脖子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已经趴在了沙滩上。 在巨大的惯性和强大拉力相互作用下,我感觉整条腿好像被扯掉了一般,疼的我差点晕过去,我想叫,但是嘴里全是沙子,根本叫不出来,就连呼吸都成了困难,憋得我实在太难受。 我慌忙把嘴里大部分的沙子抠了出来,然后一阵干呕和狂吐,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就感觉缠着脚脖子的东西一圈一圈的往上游走,到大腿位置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发力,大腿上的肌肉被勒的“吱吱”作响,疼的我嗷嗷直叫。 我拼命的向前爬,但是那个东西开始发力,我就像小孩子手中的玩具,任凭我怎么挣扎,还是被拉了回去。 我被拖到大树的下面,身体被完全控制,只有上身和胳膊能动,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 我扭过头,绝望的看了看身后,发现这些藤条是从一片树叶的顶端长出,手腕粗细,通体发黑,略带一些红色,它的表面覆盖了很多甲片,但没有全部覆盖,看着好像蛇的蜕皮,一块一块的,非常渗人。 我忽然想起了马有才家井里的那两根藤条,跟它们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别,我心中一阵慌乱,难道这种怪物遍布地下? 惊恐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感觉肚子下面的树根动了一下,紧接着很多树根也都动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活跃,其中几根比较粗壮的树根,慢慢地爬到我的身上,紧紧地吸附在我的肚脐眼上,开始往我的肚子里钻。 我直接被吓尿了,伸手想去抓住它,但是我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有碰到那些树根,就被树上的伸下来的好几根藤条死死地缠住,一点都动弹不得。 我大声的喊着救命,但是这里除了鬼婆,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我只能干巴巴的瞅着那些恶心的树根,一点一点的往我的肚子里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接着我就感觉身体瞬间松动,树根全部缩回了地面,缠在身上的藤条“嘶嘶”的用极快的速度缩回到了树梢。 我转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没等我看清楚,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肩膀,“嗖”的一下,把我扔了出去。 我连续滚了几个跟头,撞在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上,总算停了下来。我捂着已经被撕开一个口子的肚脐眼,挣扎了几下,半跪在地上。 “在那里别动!”是张二爷。 我抬头望去,看到张二爷满头大汗的站在我的面前,他正表情严峻,一脸的杀气的看着鬼婆,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动。 我听见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低头看去,原来是张二爷手里的匕首,正不停地滴着一些暗红的液体,应该是他刚才救我的时候,刺破树根后沾染上的。 鬼婆看着张二爷,脸皮绷紧,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上次弄个假人骗我,这个账还没有找你算,结果今天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二爷冷笑了一声,“放心,就算你不找我,那我也会找你。” 鬼婆把嘴一咧,露出了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阴笑着说:“就凭你?也想打这神树的注意,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笑话不笑话,试试便知!”话音刚落,张二爷举起匕首就向鬼婆冲了过去,在距离她三四米远的位置,突然跃起,匕首直刺鬼婆的心脏。 鬼婆的移动速度向来惊人,这次她的表现更是让我惊讶不已,鬼婆几乎是在张二爷距离她还有二三十厘米的时候,猛地一个侧身,然后又接了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直接移到了三四米开外。 稳住身体的鬼婆,头顶忽然冒出了一缕淡淡地青烟,顿时浑身杀气腾腾,嘴里还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种咒语。 咒语结束,她弯腰抓住了脚下的一块“鹅卵石”,猛地一提,就这样,一具已经腐烂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尸体,从沙子里被硬生生的抓了出来。 这具腐尸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它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张二爷,“嘶”的一声,冲着张二爷就扑了过去。 张二爷死死地盯着这具腐尸,没有躲,直到它快冲到跟前的时候,才抬起脚,对着腐尸的腹部就是一下。结果,腐尸没有被踢飞,张二爷反而被弹出了三四米,踉跄几下,差点摔倒。 张二爷看了看腐尸,可能自知硬拼肯定赚不着什么便宜,但是他没有就此罢休,提着匕首,快速的向鬼婆跑去。 此时的鬼婆可能是想抓第二个腐尸出来,因为我看到她嘴里正念念有词,而且腰也已经弯到了一半,但是她可能没有料到,张二爷根本没有和腐尸决斗的意思,而是一心的想着要对付她,所以,当看到张二爷直接朝她而来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猛地一跃,跳到了距离大树两三米的位置。 腐尸扑空后,看到张二爷冲向了鬼婆,它也跟着追了过来,速度很快,张二爷和它比起来,还略逊一筹,所以他俩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变小。 不知道为什么,鬼婆对于张二爷的这次攻击非常坦然,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带着一丝的阴笑,仿佛专门在等着张二爷过来似得。 而张二爷的接下来的行为也出乎我的意料,就在与鬼婆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把手里的匕首扔向了后面的腐尸,稳稳地插在了腐尸的胸口上。几乎是同时,在手和匕首之间出现了一道非常细的光,一闪而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是看不到的。 看到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张二爷的意图,原来他又用出了对付婷婷的那一招,不过这里没有墙,也没有可以固定匕首的地方,所以他就想到了用那具腐尸来固定匕首。 按理说,匕首已经固定好,张二爷应该朝鬼婆的侧面跑,然后用手里的细丝去勒她的脖子,这才是比较正常的套路。 不过,接下来张二爷接下来的做法非常让我为之惊讶。 第四十章 双生树 只见他忽然一抬手,从袖口里一下子飞出了四五把带有细丝的匕首,几道亮光闪过,这些匕首依次从上往下插在了大树的树干上,然后手腕一抖,所有的细丝脱离了自己,变成了存在与腐尸和树干之间,跟他没有了一点关系。 这些匕首与腐尸之间,瞬间形成了连续几个”w”,大老远看去,好像是一张一人多高的大网,这网的灵活端是腐尸,而腐尸又被控制在张二爷的手里,因为他往哪跑,这个腐尸肯定就会跟他往哪跑。 张二爷看到细丝网已经结成,马上调整了方向,往鬼婆的外侧跑去,他想用这一招,活活把鬼婆勒成几块。 不过他的对手可不是婷婷,而是老谋深算的鬼婆。 鬼婆一眼就看透了张二爷的意图,她没有慌张,身体一转,快速的往后撤步,然后把短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声音嘶哑而悠长,听起来有点像藤条移动时发出的声音,但是因为跑动的原因,声音不是很稳定,有点颤抖。 不过,音律的不稳定,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的作用,只见一直盘旋在大树顶部的那些藤条,突然像疯了似得冲向了张二爷,速度特别的快。 张二爷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所以他脚下根本没有停,也没有再继续向外跑,而是孤注一掷的冲向了鬼婆。 面对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鬼婆也没有了办法,她只能转身就往后跑,但是转身和起步都是需要时间的,终归她还是慢了半拍,就在张二爷被藤条抓住的瞬间,张二爷纵身一跃,一把就抓住了鬼婆的一只小腿。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藤条缠住了张二爷,把他吊在了半空中,张二爷抓着鬼婆的小腿,把她也提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任凭藤条回来的剧烈摆动。 张二爷和鬼婆被拽到半空的一刹那,腐尸也冲了过来,它想跳到空中去抓张二爷,但是极大的惯性让它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冲着迎面而来的鬼婆就撞了过去。 鬼婆想躲避,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最后只留下了一声惨叫,身体瞬间被细丝切成了数块,血液飞溅,被彻底分尸。 鬼婆已死,但是张二爷的危险依旧没有解除,他被控制在空中,根本无法脱身,我想帮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只能干着急。 我正在火急火燎,张二爷忽然开口喊道:“快。。。把地上的那个包扔上来!” 我急忙低头寻找,看到一个鼓鼓的防水袋就躺在我的脚下,我没有多想,捡起来,冲着张二爷就扔了过去。 “二爷!您接着!”我大声的喊道。 我的话刚说完,防水袋“嘭”的一声炸了,白色的粉末四下飞溅,迅速弥漫在附近的空气中。 白色粉末的味道非常难闻,只需吸一口,就感觉到整个肺部和气管像是在燃烧,难受的要死,我被呛得实在受不了,就往河边跑,一边跑,一边眼泪和鼻涕哗哗的往下流个不停。 当跑到河边的时候,我听到了张二爷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过了几秒钟,那边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我回头望去,看到那具腐尸全身着火,像没有头的苍蝇,在来回乱撞,最后瘫倒在崖壁的一个角落里,变成了灰烬。 我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随后又扯下裤子上的一块布条,在水里沾了沾,围住了嘴巴和鼻子。 看到我在这边,张二爷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蹲在河边,大口的喝起了水。 我把另一块已经沾好水的布条放到张二爷的面前,笑了笑,说:“幸亏刚才二爷来的及时,否则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张二爷连声客气话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个捂着,一会儿就消散没了。 我说:“这棵大树太诡异了,留着绝对是个祸害,要不咱们走到时候,把它烧了吧!” 张二爷回过头,看着那棵大树说:“它不能烧,留着有大用处。” 我问道:“大用处?有啥大用处?” 张二爷看了看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十多分钟,白色粉尘慢慢地消散没了,我和张二爷站在大树的下面,我问他道:“咱们站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危险,万一它再来攻击咱们怎么?” 张二爷说不会的,它只对那特别的语调敏感,平时咱们这样的对话,根本不会刺激到它。 我“哦”一声,问他现在干什么? 张二爷说了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然后蹲在地上,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地上的树根里。树根被刺破,很多红的的液体流了出来,张二爷没有理会,将匕首拔出来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末,然后把这些粉末全部倒在了树根的伤口上,伤口在变得乌黑的同时,快速的往树干方向扩散。 如出一辙,张二爷又在其他的树根上,用同样的方法,把黑色粉末注入了大树的体内。 短短几分钟后,这棵庞大的妖树通体变成了黑紫色,树顶的大叶子慢慢衰败,陆续的掉在地上,藤条也变得干而脆,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又过了五六分钟,树干发出了巨大的“咯吱咯吱”声响,声音持续将近十多分钟,等到结束,树干突然“轰”的一声,分成了两半,两口巨大的红色棺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惊讶的不行,急忙问张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树干里怎么会藏着两口棺材? 张二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径直走到棺材旁边,惊喜的看着这两口棺材,嘴里不断的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脸上也挂起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一向少言寡语的他,突然变得话多起来,不断的跟我说着一些似懂非懂的话,弄得我是云里雾里,以为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过了半天后,恢复了平静的张二爷喊我过去把棺材的盖子打开,我以为这里边肯定有特别值钱的宝贝,所以动力十足,一个人就推开了所有的棺材盖子。 等我看到棺材里边的情况的时候,立刻傻了眼,这里边哪有什么宝贝,根本就是两口空棺材。 不过,棺材里边的所画的图画马上吸引住了我。图画的主要内容是一些奇怪的字符,遍布整个棺材内部,这个我看不懂。但是在这些字符下面的图画我能够看懂,图画里全是一些长相奇怪的人形画像,形状各异,有的两个头,有的四条腿,还有的长着翅膀。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就是脚底下都踩着云彩,寓意很明白,他们都是神仙。 看到这里,我问张二爷:“二爷,这两口空棺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张二爷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两口棺材里边的符咒是颠倒的?” 我“啊”了一声,低头去看,果然如此。 张二爷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后说道:“双生树里双生棺,双生棺里能成仙。” 他的话让我有点糊涂,急忙问道:“啥意思?啥双生树,啥双生棺?” 张二爷指了指地上干枯的树干,说:“这棵树就是双生树,由两棵千年以上的蛊树合体而成,它们刚被培育出来的时候,依靠吸收特殊蛊药而生长,但是随着不断的长大,它们必须吸食人或者动物的血液,才能维持生命。” 我问:“这棵双生树有啥用?” 张二爷指了指棺材,说:“双生树吸收的所有血液,全部滋养进这两口棺材里,而这两口棺材的作用就是。。。“说到这,他抬头看着我,脸上挂起了极其诡异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那是谁? “就是能把两个人的身体互换,从而让其中的一个人变得年轻。”张二爷说道。 我噗嗤一笑,说:“认识您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听您开玩笑。互换身体?怎么可能!” 张二爷又哈哈一笑,说:“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我师父的确这么说过,应该不会有假。所以,我这才费劲千辛万苦来找到它试试。” “试试?怎么。。。”话还没有说完,我忽然僵住了,心中忽然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您别开玩笑了,这里就咱俩,怎么试?”我非常不自然的笑着说。 张二爷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这么长时间的帮你,全是助人为乐?哈哈!其实我早就看中了你这副极佳的皮囊,所以嘛。。。”说着,他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猛地用力,我就像只小鸡似得,被扔进了棺材里,然后“咣当”一下,盖上了盖板。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瞬间发生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忍着身上的剧痛,拼劲全力的去推棺材盖板,但是盖板好像死死地吸在了上面,纹丝不动,我喊我叫我推我踹,全都无济于事,外面安静的像没有人似得。 随着一声闷响过后,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此时的我忽然感觉好累,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好好地躺着休息一下。我的神智开始慢慢地模糊,身体变得微热,身上的血液也随之快速的流动着,好像正在流出我的身体,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渐渐地,我感觉到肩胛骨在发凉,凉的我浑身开始发抖,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发热,热的我满头大汗,冷热的交替来的太快,我的身体很快难以承受,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哑的喊了一声“救命”。 我刚喊完,突然“嘭”的一声,眼前变得大亮,新鲜的空气瞬间涌进了我的肺里,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打了冷战,神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我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只白嫩的细手提了起来,“嗖”的一下,就被扔到了旁边的沙地上。 躺在地上的我,忽然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原来的疼痛不知所踪。我低头细看,原来是身上的伤口没有了,替代它们的是崭新的皮肤。我感到万分惊讶,不停地摸着原来伤口的位置,发着“啧啧”的惊叹声。 我忽然想起了那只白皙的手,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向。。。向瑾,怎么是你?” 向瑾表情严肃,瞪着眼睛说道:“咋地?为啥不能是我?” “那个。。。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要说话什么。 “有话一会儿再说,我先把这个老头子给收拾了。”说着,她走到另一口棺材旁边,双手掀着棺材的一侧,“咯吱。。。咯吱。。。嘭!” 盖板飞出了老远,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掉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摔成了两半。 在向瑾掀开棺材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棺材和盖板之间出现了很多红色的血丝,它们被巨大的拉力拉断,然后弹回了棺材内部。 我站起身,想凑过去看看那口棺材里边的情况,但是没等我站稳身体,就看见棺材里“呼”蹦出一个人,速度很快,朝河边方向跑去,跑到河边的时候,一个跃身,跳进了地下河,不见了踪影。 我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但是我对灯发誓,这个人绝对不是张二爷,虽然我没有看清这个的相貌,但是从这个人的背影看,他非常的年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紧忙跑到向瑾的旁边,看了看棺材里边,这里边已经变得空无一人。 “那个人是谁?”我问向瑾。 向瑾皱着眉头,说:“应该是张二爷吧!” 我说:“别扯了,我明明看着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张二爷?” 向瑾说:“这个地方就还有咱们仨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额。。。这倒也是。”我呆呆的看着棺材,“那他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难道这棺材真的能把人的身体互换?但是我也没有变成他的样子啊!” 向瑾看着我,努了努嘴,说:“能换身体?呵呵,反正我是不信。”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马上跟了上去,问她去哪?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说,不回家还能去哪! 我又问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说早就知道这个张二爷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就一直在跟踪你俩,没想他原来是想拿你干这事。 她还说,忘了告诉你,你身上的吸阴符能监视你的行踪,其实那是我在骗你,那东西只能吸收点阴气,根本没有那功能。说完,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擦!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忽悠我! 我刚想上去找她理论,忽然裤兜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一看,上面写着: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愣住了,因为手机上根本就没有电池。 在向瑾的引领下,我们在距离双生树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人工挖掘出来的洞口,顺着洞口往上爬,我们很快又到了一条很小的地下河,在地下河的旁边,除了有很多的白骨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不太懂就问向瑾,她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一个劲的催我快走。 我又问向瑾,这里到底有没有古代帝王的古墓。 她笑了笑说,你觉得张二爷是带你来挖帝王墓,找宝藏的?别幼稚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在通过阿依教,来寻找双生树。在找到以后,就编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故事,把你骗过来,然后谋害你。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弄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是这么一回事,虽然有些地方似乎讲不通,但是现在也只能这么来解释了。 我们顺着挖好的地道继续向上爬,好半天后才爬到了地面上,这时,我惊奇的发现,这个出口竟然是马有才家的后院,颇为惊讶的我连说了好几个“怪不得”,惹得向瑾又数落了我半天,嘲笑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少见多怪。 出了马有才家,我俩趁着夜色摸出了千龙冢,然后从小路直奔大沟镇。等我们到达大沟镇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镇子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我把自己的直觉告诉了向瑾,她说她都没有感觉到,我就能感觉到?于是她又开始笑我得了神经病,一惊一乍的没完没了。 回到市里,我和向瑾分头回家,她临走的时候说,我必须随叫随到。 我说凭啥,她说如果不执行我的命令,你就等着下岗吧。 我看着她那霸道的样子,真想上去抽她两个大嘴巴子,但是现在正是经济困难时期,这份工作不能丢,所以我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点头答应。 回到家后,我给公司新上任的经理打了电话,问他我什么上班。他说,您尽管休息就行,想什么上就什么上,反正工资和奖金一分都不会少了。 挂了经理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虽然被这个刁蛮任性的白富美给纠缠上了,弄得我很不爽,但是最起码工作变得轻松了,钱也不用愁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俩家庭和地位差距这么大,所以我和向瑾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她乐意,那她的父母肯定也不会同意,那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哪去。 再说,像这样的白富美,追她的肯定成群结队,她临时对我好,也就是想换个口味,玩玩穷屌丝罢了。 想来想去,我最终的结论就是,这个女人只能当一般朋友,跟她绝对不能当真。 晚饭时候,向瑾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出去吃饭,结果我一想到那顿8000块的早饭,立刻没了心情,于是马上回绝了她。骗她说这两天去千龙冢,跋山涉水的,饭没有吃好,回来后肚子疼的厉害,现在正趴在床上不敢动弹,根本出不了门。 挂了她的电话,我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去大街上找了一个烧烤摊子,烤了几串羊肉串,要了两瓶啤酒,一个人坐在路旁喝了起来。 我正喝着起劲,忽然一个人坐到了我旁边,啥话都没说,拿起盘子里羊肉串就吃。 第四十二章 到底该相信谁? 我以为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来抢吃抢喝,准备喊老板把这人赶走,但是当我看了那人一眼后,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似曾相识,一副圆圆的墨镜…… 原来是马瞎子! 我惊讶的说:“马爷,您不是回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马瞎子大口着吃着肉串,嘴里不停地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说:“我是回去了,但是你那个朋友李二狗压根就没有去我那,我一想,在家闲着也是无聊,就再出来逛逛吧,这不就又回来了。” 他的话让我更加的惊讶,说:“二狗没有去找您?可是。。。他已经走了好多天了啊!” 马瞎子拿起我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道:“不知道了,反正我没有见到他人。” 我心想,这年头有贩毒的,有贩卖妇女儿童的,还没有听说过贩卖大老爷们的,但是他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完蛋了,李二狗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自言自语道。 马瞎子继续说道:“这个真不好说,这年头,人人都为了钱活着,说不定路上遇到个抢劫杀人什么的,可能就玩完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给李二狗打了过去,电话里提示是关机,又连续打了几遍,还是如此。我有点慌了,问马瞎子要不要去报警。 马瞎子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我觉得吧,这事你根本不用报警。” “为啥?”我问道。 马瞎子看了看我说:“因为今天我看到他了。” 我怔了一下,马上问道:“您在哪看到的他?” “就在一个小区的门口,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事似得。”马瞎子说。 在一个小区门口?难道李二狗压根就没有走?不对,当初我把李二狗送到车站的时候,看他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应该不像是在骗我。 我说:“马爷,您确定没有看错?我和李二狗可是铁哥们,他怎么会骗我呢?” 马瞎子斜着眼看着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了?” 我急忙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可能看走眼了,或许您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他呢?” 马瞎子把目光转回到了羊肉串上,说:“绝对没有看错,就是他。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双眼睛吃饭,难道我能看错了?” 他这么一说,我有点蒙圈了,难道李二狗真的没有离开过?但是这似乎有点说不通,根本就没有理由啊。 我沉思了半天,还是没有琢磨明白李二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忽然想起了张二爷,于是说道:“马爷,您知道吗?张二爷差点把我害死,他骗我去千龙冢找阿依教,还说是您给他找的墓穴,结果他全是在说谎,目的竟然是要害我!” 马瞎子满不在乎的说:“我俩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再说了,我俩上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一点都不了解。” 我一看马瞎子把事情推的这么干净,也就不好说什么,因为实在找不出证据和理由,证明他俩是一伙的。 酒足饭饱后,我送走了马瞎子,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家,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想看会小说,这时我发现手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一看,发件人是李二狗,里边写着简短的一段话:我最近挺好,不用找我,注意马瞎子,他有问题。 我急忙给他拨了过去,但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您拨打的手机已停机”的提示。 吗了个鸡的!电话打不通,人又联系不上,还莫名其妙的来条短信说马瞎子有问题,难道李二狗真的瞒着我在做什么事情? 我正拍着脑袋琢磨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向瑾打过来的,接通后,我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向瑾醉醺醺的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到某某某酒店某某包间来接我,否则后果自负。 听她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就知道这娘们肯定喝了不少酒,我最烦的就是喝酒抽烟的女人,所以一听让我去接她,心里马上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回头一想,这么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如果不去接的话,万一出点啥事,日后我的良心上肯定过不去,算了,还是去一趟,做一次活雷锋吧! 我穿好衣服,急匆匆的下楼打了个车,大约二十几分钟后,我就来到了向瑾所说的那个酒店包间。 进门一看,吓了我一大跳,一共十几个人在喝酒,已经喝趴下了三四个,还有两三个在抱着垃圾桶在吐,剩下的男男女女喝的是热火朝天,各个兴致极高。 他们看到我走了进去,都停了下来,看着我,忽然有一个年龄四十左右的秃头站了起来,说:“这。。。这肯定就是瑾瑾说的那个男朋友了,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我看了一圈,发现向瑾就坐在我的面前,红扑扑的脸蛋,发直的眼神,挂着一副花痴的表情在看我。我上前一步,走到她的旁边,强笑着说:“我是来接她回去的,你们喝就行,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秃头男大手一挥,“既然是瑾瑾的男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咱们必须要喝一个,你们说是不是?”说完,他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 其他的人立马起哄,有人说这是必须的,还有说不喝别想出这个门,我一看,完蛋操了,这是要把我灌倒的节奏啊! 我冲着向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抓紧走路,我可不想跟这群不认识的人喝酒。 向瑾把头一扭,背对着我跟那些人说:“谁让他不陪我来,我现在就是叫他来喝酒的。” 她这么一说,我是彻底被出卖了,我瞬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我想扭头走,但是又看向瑾喝成了这个样子,生怕走了后,一会儿再出点啥事,毕竟这年头色狼太多,像她这么大一美女,打她注意的肯定不少,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向瑾的旁边。 秃头男看我坐下,说道:“这位老弟,看你穿着这么朴素,请问在哪里高就啊?” 我最怕的就是在这种场合别人问我的职业,这些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的人,但是我呢,就一出租车司机,说出来肯定被人当成笑柄。 我眼前的这个秃头男人,他肯定已经从我的穿着上,看出了我是一个穷屌丝,那他问这句话的意思,绝对就是想让我出丑而已。 我干咳了几声,说:“我就是一开出租车的。” 我的话说完,所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变得鸦雀无声,场面非常的尴尬,不过向瑾却还在大大咧咧的笑着,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这时秃头男的表情变得很怪异,声音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说:“哈哈!开出租车这个职业不错嘛!最起码天天跟车打交道,很多人连车还买不起呢!”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打着哈哈,但是味,已经不是刚才的味了。不过碍于向瑾的面子,也都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里,对我是完全的瞧不起。 这时,秃头男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我说:“今天大哥我发了一大笔横财,高兴!来,那个开出租车的瑾瑾男朋友,咱们喝一个!”说完,他举起斟满白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这人烟不抽,但是酒量还行,从开始喝酒,到现在,还没有输过谁,到底能喝多少酒,我自己都不清楚,反正不管跟谁喝,喝着喝着,他们不是喝跑了,就是去了桌子底,我从来没有败下来过。 我听得出来,秃头男的话里充满讥讽和嘲笑,对于这种人,我向来也不会客气,于是我故意端起向瑾的酒杯,以示恩爱,说:“谢谢这位大哥的盛情款待,我替我们家瑾瑾干了!”说完,我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第四十三章 命案 就这样,这群阴阳怪气的人,这个来跟我喝几杯,那个也跟我喝几杯,最后又开始共同喝,连续喝了十几杯,差不多有两斤白酒下肚,我的头开始有点犯晕,但是继续喝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我再次把酒杯倒满,发现桌子上只剩下了我和向瑾,其他的人都钻进了桌子底,其中有几个直接就在地上开喷,弄得全身都是,满屋子的酒味,恶心的不行。 向瑾两只手托着下巴,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嘴皮子有点不太利索的说:“真没看出来,你。。。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啊!竟。。。竟然能把一桌子的人都喝趴下。” 已经有了醉意的我,摆了摆手,说:“今天心情不好,没发挥好,改天心情好了,我一定把他们都喝到医院去。” 向瑾嘿嘿一笑,说了句你就吹吧。然后挽着我的胳膊,起身就走。 我问她去哪? 她说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 我顿时有点慌了神,说咱们只是为了你爸逢场作戏,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家睡。 向瑾白了我一眼,说你想啥呢,你想去,我还不让你去呢!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那就好,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向瑾下车后,扔给我一小沓百元大钞,说这是今晚的劳务费,以后乖乖听话的话,还会有更多。 这样的好事,叫谁也不会推脱,我自然毫不客气的把钱塞进了钱包,心想,这下老爸老妈不用天天吃咸菜了,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直接去了附近的atm,把向瑾刚才给我的钱给我爸打了过去,然后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钱的事,并问了一下我妈的情况。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我刚起床正在刷牙,向瑾打来电话,电话里她的口气有点紧张,说出事了。 我满嘴泡沫的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说电话里一会儿半会说不明白,你下楼,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我急急忙忙洗了把脸,穿好衣服,然后跑了下去。 上了向瑾的车,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十几分钟后,向瑾的车在一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我一看,卧槽!这不是原来我住得那个小区吗? 我问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现在看到这里心里就发毛,浑身瘆的慌,半步都不想进去。 向瑾下了车,这件事肯定和你的事有关,你不想来,也得来,早晚都得面对。 我不解的问,到底出啥事了? 向瑾没有直接回到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几句“跟我走”,然后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事情就是这样,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最怕就是回到我原来租住的房子,但是她就是把我领到了这里。 拐过一个小的路口,大老远我就看到楼底下站着很多的人,熙熙攘攘的,气氛看着有些压抑。 人群的旁边有停着四五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很多穿着警服的警察,一边用手里的警戒线圈起一个大圈,一边在不停地让看热闹的人群后退,示意他们散去。 我跟在向瑾的身后,走到警戒线外准备进去,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察挡在我们的面前,说这里已经封锁现场了,不能进去。 向瑾看了他一眼,面色严峻的说:“去把你们刘队叫下来,就是向瑾过来了。” 小警察可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物,上下打量了一番向瑾后,转身就进了楼道。 过了没一会儿,楼道里走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穿便服,胸前挂着一个警官证,个子不是很高,也就是在一米七多点,但是看起来很干练,四方脸,眼睛很大,弧形眉,鼻梁略矮,脸上的肌肉明显,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出身。 他微笑的走到向瑾面前,说:“瑾瑾,你来啦,里边的事,九叔都跟你说了吧?” 向瑾板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跟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刑警队的刘鹏队长。” 我很友好的伸出手,跟他握了个手,说了声你好。 刘鹏看了看我,然后又看着向瑾说:“这位是?” 向瑾继续板着脸,说道:“我男朋友。好了,不说了,带我进去看看里边的情况吧!” 刘鹏愣了一下,说:“他们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 “咋了?以前没有,现在还不能有了?”向瑾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是叫我来聊天的,还是来破案的?怎么这么墨迹呢!” 刘鹏慌了神,“啊啊”了几声,然后转身带着我们走进了楼道。 事情跟我判断的一模一样,果然是314又出了问题。当我们来到314的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其中有几个身穿白大褂,脚上带着脚套的警察在不停的忙活着,其他的人都站在门口,面色沉重,没人说话,使得整个楼道里静悄悄的。 刘鹏走了过去,跟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的警察交流了几句,然后那个人马上拿来了两副手套,两个口罩和两双脚套。我和向瑾穿戴完毕后,从人群中间挤了进去,刚站稳脚,就看了一具男尸躺在我们的面前,顿时我浑身的汗毛倒立,冷汗“唰唰”的从额头上冒了下来。 这具男尸看样子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全身赤裸,仰面躺着,脸上和身上全是血。头颅、胳膊和左腿完好无损,右腿不知所踪,从地板和墙上喷射状的血迹来看,我猜测这条右腿应该是被硬生生扯掉的。 这场面太过血腥,我的胃立刻有了反应,我想还是退出去比较好,万一忍不住吐出来,吐现场一地,那这群警察非把我吃了不可。 我转身要走,忽然向瑾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低声说道:“难道你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谁?”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具男尸,忽然也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因为男尸脸上的血迹太多,而且都已经干涸,一块一块的,实在不好辨认,于是我直接摇了摇头,说没有。 向瑾说道:“昨晚他还请我们吃饭了,你不认识他了?” 我皱着眉头仔细一看,果然,这不就是昨晚那个死秃头吗! “他。。。他怎么会来这儿?”我惊讶的问道。 向瑾说:“你昨晚去的晚,所以不知道这事。他当时不是跟你说他发了一笔横财吗?” 我点了点,“嗯”了一声。 向瑾接着说:“他说的横财,就是马有才的房产。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得知马有才名下的房子因为没人继承,被没收变成了政府的公产,所以他托人托关系把这些房子用很白菜的价格买了下来,想一倒手,大赚一笔。” 我打断了她说:“虽然这个人人品不咋地,但是你也该拦着他,别让他买啊!” 向瑾说:“这事他也没跟我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当时我就告诉他了,这房子有问题,不能买。他却说没事,反正马上就卖出去,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结果没想到,这还没过一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我把向瑾拉到一旁,低声说:“这会不会还跟阿依教有关系?” 向瑾皱了皱眉,想了半天才说:“这个真不好说,但是现在看来的话,应该跟他们的关系很大。” “难道他们的人又来了?那我可就。。。”我欲言又止,因为我知道,经过上一次田老婆婆和鬼婆的事情,我可能已经成了阿依教追杀的头号人物。 向瑾看了我一眼说:“这事吧,也不一定,你想想,如果真是阿依教的人话,那他应该直接对付你,干嘛杀一个无辜的人?” “但是。。。” “行了,别多想了,先把这件事处理明白再说,你的事,不是还有我吗?你怕啥!”向瑾说道。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刑警悄悄地走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 模糊的女人 他看着向瑾,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向瑾跟他过去。向瑾瞅了他一眼,心有领会的跟着他走进了旁边的书房。 我透过书房的门缝,看到他们两个低头说着什么,声音特别的小,我听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的听出几个字节,好像是“人什么,拖什么”,具体的内容,我一点都没有听到。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向瑾阴着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时的我早就站在了楼道里,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屋里血腥的场面和血腥味,再多闻一秒钟,可能都能吐出来。 刘鹏看到向瑾走出了314,马上凑了过来,说:“瑾瑾,怎么样?里边的情况是不是跟老吴分析的一样?” 向瑾没有看他,直接往楼下走,嘴里说道:“这事老吴会跟你说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刘鹏马上小跑着跟了下去,边跑边说道:“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啊,要不再跟我讨论一下案情?或者。。。中午我请你吃个饭。” 我一听刘鹏这话,终于才明白为什么向瑾这么不想跟他说话,原来他也是向瑾的一个追求者,而且还是属于癞皮狗类型的。 向瑾停了下来,看着刘鹏说:“我男朋友就在旁边,你这么赤裸裸的约我吃饭,这好吗?” 刘鹏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向瑾说:“你别逗了,他就是一土老帽,怎么会是你男朋友,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我……! 吗了个鸡的!当时我就想在他的屁股上来上一脚,但是又怕打不过他。 从小区出来后,我问向瑾,“你要去哪?” 她说:“都快中午了,我有点饿了,想去吃饭。” 我说:“好吧,那你自己去吧,我就回家了,反正秃头这事跟我也没啥关系,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向瑾疑惑的看着我,说:“你帮我什么了?不就是让你陪我来跑了一趟,这也算是帮?” 我嘿嘿一笑,说:“别跟我装傻,你让我来的目的,不就是想摆脱刘队长的纠缠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噗嗤”笑了,说:“原来你不傻啊,这都看出来了。行了,这癞皮狗没跟来,咱们还是去吃午饭吧。” 我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饿,我想回家睡觉。要去吃,你自己去,我不去。” 向瑾把眼睛瞪得很大,大声的说道:“刚才还说你不傻,现在马上就变傻了。难道你没听出来我的意思是,让你请我吃饭!” “额。。。”我犹豫了一下,“那不可能,我没钱。” 她皱了皱眉,说:“昨晚我给你的钱呢?” “我给我爸打过去了,现在的我,身上还有十三块五,连给您老塞牙缝都不够。”我说道。 “哎呀喂!看不出来啊,还是一个大孝子!”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行了,看来你这么孝顺的份上,那我请你,走,上车!” “不去。”我站在原地没动,心想,上次你请我吃了个8000块的早饭,把我好一个坑。昨天吧,又把我骗去陪酒,反正每次跟你一起吃饭,我就没落个好,现在我还能再上你的当? 向瑾回过头,看着我说:“为啥?” 我悠悠的说道:“无功不受禄,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她愣了一下说:“我有事找你帮忙,然后请你吃个饭,这下总行了吧!” “不去。”我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卧槽!老娘给你脸了是吧!”一抬脚,我直接趴进了法拉利的后座上。 吃过午饭后,我俩坐在饭店里休息,我对向瑾说,你不是有事让我帮忙吗?现在饭也已经吃完了,该说了吧。 向瑾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得昨晚咱们吃饭的时候,坐在死者孟涛旁边的那个女孩吗?”她怕我不知道那个秃头的名字,故意在他名字的前面加了“死者”两个字。 我说:“哪一个?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 向瑾说:“你什么脑子啊!他左边是个男的,右边才是一个女的!” “哦哦,我喝多了,没有记清楚。嗯,那个女的怎么了?”我对她的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口气有点爱答不理的。 向瑾一脸神秘的说:“今天上午从现场出来后,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女孩,感觉她好像有问题。” “有啥问题?”我问道。 向瑾说:“这个女孩吧,是孟涛带去的,我们这一大群人和她都是第一次见。孟涛当时跟我们介绍说,那个女孩是他新拜的干妹妹,这事吧,大家一听就明白了,什么干妹妹,肯定就是情人呗,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我笑了笑说:“你总不能因为她是个小三,就怀疑这事是她干的吧!” 向瑾说:“嗯,肯定不能。但是,你看这个。”说完,她把手机放在了我的眼前。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上面的面孔我都看着眼熟,其中秃头男和那几个灌我酒的2b也都在里边,这说明,这张照片应该是昨晚吃饭时候拍的。 我问:“这照片咋了?很正常啊。” 向瑾戳了戳手机屏幕,说:“你仔细看这里,这正常吗?” 我把头伸进了一点,仔细一看,这才看明白这张照片的特别之处,坐在秃头男左侧的那个人,也就是向瑾说的那个小三,她的脸竟然是模糊的。 以前小的时候,家里的老人都说,只要人死以后,相片就会慢慢变得模糊,特别是客死他乡的人,变化的格外明显。但是我从来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我爷爷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他的照片就挂在我家的墙上,到现在为止,根本就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清晰。 我“噗”的笑了出来,说:“你是不是整天跟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交道,变得神经质了?你手抖,把人家拍成了这个样子,然后就去怀疑她?” 向瑾摇头说:“不不,同样一起拍的照片,别人拍的都这么清晰,为啥只有她看着这么模糊,而且还是全身上下都模糊?” 我说:“这个好解释,肯定是你在拍的时候,她动了一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向瑾说:“她动个屁啊!你看,孟涛正搂着她呢,她怎么动?” 我又仔细一看,果然,秃头男的右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而且手掌就捂在那个女孩的右胸上。 这下让我有点犯难了,不知道再怎么去反驳她,难道这个女孩真的有问题? 忽然,向瑾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微信的内容是一段小视频,然后下面还有一句话,写道:此为监控所拍,男的就是死者。 我点了一下,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开始的几秒里,什么都没有,大约在第十一二秒的时候,视频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从左往右走,两个人走的很慢,特别是那个男人,走起来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的样子,是那个女的一直在搀扶着他走。相比之下,那个女的看起来非常正常,应该没有喝酒。当这两个人即将从镜头里消失,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距离镜头最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相貌,男的是秃头男,而这个女的就是秃头男的那个干妹妹。 向瑾看完这个视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说:“行了,只要找到这个女的,就能知道孟涛是怎么死的了。” 我想了想说:“这个女的还真的很奇怪,我记得很清楚,昨晚喝酒的时候,她喝了可不少,当时也钻了桌子底,但是从这个视频里看,她好像压根就没有喝酒,完全不像喝醉的样子。” 向瑾点了点头,说:“看来这桩命案,又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可能跟你的事有直接的关系。” 第四十五章 分析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又开始虚了,说道:“你怎么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我身上扯,我又没得罪你。” 向瑾说:“你想啊,这个女人喝了那么多酒都啥事没有,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 她继续说:“一个不正常的女人,把一个男人带到一个跟阿依教有关系的房子里,然后这个男人死的还这么诡异,你难道不感觉这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我愣了一下,急忙摆了摆手,说:“等等,等等,我有点乱,我捋捋啊。一个不知道是鬼是妖的女人,加一个闹过鬼的房子,再加上一个死了的男人,它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我咋听不明白呢?” 向瑾“噗嗤”一笑,说:“我这样说吧。孟涛的死跟这个314有关系,314跟阿依教有关系,而你中了阿依教白骨符信的诅咒,至今未解,所以说嘛,你跟他有关系。” 我看着她的脸,琢磨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说:“那按照你这个扯法的话,我还说跟你关系呢,你当初不是也去过314吗?” “少跟我扯些没用的,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向瑾瞪了我一眼,说,“刚才可能我说的太复杂了,那我就说的简单点。其实吧,我的意思是,这次可以通过这桩命案,找到阿依教,然后通过他们,给你解除诅咒。” 我“哦”了一声说,这似乎有点道理。 “先查这个神秘的女人!”向瑾说。 我干笑了一声,说:“你说的容易,怎么查?城市这么大,人这么多,说不定她早就溜去了其它地方,去哪找?” 向瑾把手机装进包里,然后看了看手表,说:“有监控怕啥,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刑警队,去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 我一听要去刑警队,瞬间感觉高大上了很多,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我也能去?” 向瑾继续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当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友兼助理了。” 擦!这娘们,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在去刑警队的路上,我问向瑾,你又不是警察,为什么对破案这么上心? 她说是九叔安排的。 我问她九叔是谁? 她神秘的笑了笑,说等你以后见到了,就知道了。 我又问她,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她说也是九叔吩咐的。 额。。。难道九叔跟我很熟? 我们到刑警队的时候,一个叫戴局的正带领刘鹏等一大群人在开会,男女高矮胖瘦,什么类型的都有,不过除了那几个女警外,其他的男警各个都夹着烟卷,吞云吐雾的,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好像刚经过了一次消防演习似得。 向瑾进去后,先冲着戴局喊了一声“戴叔”,然后就找了两个位子,她一个,我一个的坐了下来。 戴局向向瑾招了招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继续站在一块大黑板面前讲着关于案情的分析。 这个时候,刘鹏弯着腰,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向瑾的身旁,小声的打了个招呼,说:“你来的正好,一会儿会议结束了,你去我办公室,我跟你一起分析一下案情。” 向瑾瞟了他一眼,说:“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吗?非要去你办公室。” 刘鹏张开嘴,刚要说话,忽然远处的戴局冲着我们这边指了指,说道:“那个刘队长,你把小区周围所收集到的监控情况,给大家看一下,都一起分析分析。” 刘鹏马上“啊”了一声,然后跟向瑾笑了笑,直起身子,走了过去。 接下来刘鹏播放的监控录像,无非就是各个角落的摄像头所拍摄的内容,其中包括了今天中午我们看到的那一段。当所有的录像播放完毕以后,戴局皱着眉头,说:“那个女人从314出来时的录像呢?” 刘鹏摇了摇头,说:“所有的录像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没有发现那个女人。” 戴局又说:“是不是监控有死角?她出来时,走的是那些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刘鹏说:“这个小区年头有点长,各种配套设施都很的老旧,所以小区里的摄像头就没几个,导致了死角很多。” “那小区外围的摄像头有没有去查过?” “也都查过了,但是安装摄像头的个体店面比较少,所以也没查出什么线索来。” 戴局转过身,看着今天上午和向瑾说话的那个老法医说:“老吴,你那边的情况呢?” 老吴摇头说:“现场除了死者的dna外,其他啥都没有,一点其他人的痕迹都没有。” 说完,老吴向戴局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戴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道:“行了,会议就开到这里,如果没事,大家就散了吧,各自回去找一下突破口,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跟我说。” 人群散去,我和向瑾还有老吴,被戴局叫去了他的办公室,本来刘鹏是跟着过来的,但是戴局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随便说了理由,把他支出去跑腿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向瑾在介绍我的时候,就说我是她的男朋友加助理,是九叔让我跟她一起来的,所以戴局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戴局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看着向瑾说:“瑾瑾,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既然戴叔找九叔把我叫来,肯定已经觉得这个命案不寻常了吧。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有话直接说了。”向瑾开门见山的说,“你们一直把重点放在了这个女人的去向上,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条消失的右腿去了哪里?我认为,找到了那条右腿,就找到破案的关键。” “嗯。”老吴点了点头,“关于这条右腿,确实很奇怪。首先,凶手是用怎么把它扯下来的,如果是人为,那最起码要二十个人才能做到,而且还是两头拴好绳子的前提。其次,被拽下来的腿去了哪里?我们在现场仔仔细细的勘察过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被带走的痕迹。按理说,这么长一条腿,要带走的话,楼道里,或者小区的路上肯定会有痕迹的,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但是,就是一点也没有。所以我觉得吧,这件事可能。。。”他没有说下去,可能感觉话里的意思我们都懂。 向瑾皱着眉头说:“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应该是带着这条右腿一起消失的,也就是说,这条腿可能对她有用。” “腿?要腿干嘛?”老吴疑惑的问道。 向瑾呶了呶嘴,说:“不知道。听起来这个解释有点奇葩,但是的确有这种可能。” 老吴接着问道:“上次我听九叔说,这个314跟那个什么教有关系,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人?” 向瑾回答说:“可能性很大,但是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我跟阿依教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他们从来只要人的精气,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把人的腿带走的情况。” 老吴说:“那就奇怪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向瑾沉思着,没有回答。 半天没有说话的戴局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深深地吐了出来。吐出的烟不断上升,不断变大,在漂浮到戴局头顶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张人脸,冲我阴阴的一笑,瞬间消失了。 我大吃一惊,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叫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结盟 等我们从刑警队出来的时候,我把刚才看到的人脸跟向瑾说了一下,她嘲笑我说,你现在开始疑神疑鬼了,小心日后患上神经病。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送走向瑾,就去昨天吃饭的那个烧烤摊,点了一些东西,要了一瓶啤酒,然后慢慢地吃了起来。 说实话,因为中午吃得太多,现在我的肚子根本一点都不饿,来这里目的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次见到马瞎子。 马瞎子这个人吧,虽然就见过两次面,性格属于油嘴滑舌那种,但我觉得这个人还是能靠得住的,完全相信说不上,给我出出点子还是可以的。 我正吃着饭,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细看了一眼,那副标志性的墨镜,让我一眼就认出了是马瞎子。我心中大喜,没想到真的就能把他等来,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我向马瞎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吃饭,马瞎子看到我,也不客气,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拿起烤串就吃。 我喊服务员拿来两瓶啤酒,给他倒上,说:“马爷,我在这里就是等您来的,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马瞎子一边吃着,一边嘟囔着说:“昨天晚上,从面相上我就看出来了,你今天肯定要遇见事,而且还是有关人命的大事,所以我就又来了。” “您真是高人啊!这都能看得出来。”我伸出大拇指说,“您知道不,我原先住的那个地方。。。” 我刚要开始说,马瞎子把手一举,做出一副领导的架势,说:“不用说了,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今天你们去命案现场的时候,我也在那里。” 我愣了一下,说道:“高人就是高人啊,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马瞎子笑了笑,说道:“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听。” “马爷,今天这事吧,我总得心里不踏实,您说,这桩命案过后,下一个出事的会不会就是我?”说着,我拿着马扎凑了过去。 “我觉得吧。。。”马瞎子扶了扶墨镜,“这事本来跟你没啥关系,但是现在跟你有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此话怎么说?” 马瞎子把嘴里的肉串咽了下去,说道:“就在昨晚,我亲眼看到你那个朋友李二狗,进了那个314,然后就发生了那桩命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马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可不能乱说啊!李二狗这个人我最了解了,心眼是不少,但是非常的胆小,他怎么可能杀人!” “人心隔肚皮啊,这些年,我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像他这样的,我遇见的多了,表面看着胆小怕事,但真干起事来,专干大事!”马瞎子扶了扶墨镜,说,“你说他不可能是吧,那我问你,他骗你说去了我的道观,结果却出现在这里,你说,这是为什么?” “额。。。可能是有啥难言之隐吧。”我辩解道。 “屁难言之隐!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马瞎子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我说:“按照您的说法,李二狗很有可能和那个女人合谋,杀了那个秃子?” 马瞎子点了点头,又拿起了一根肉串吃了起来。 “不对啊!就算是杀人也要有个理由吧,李二狗和那个秃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际和瓜葛,他怎么会去杀他?再说了,李二狗和我一样,身上背负着白骨符信的诅咒,他自身都难保,干嘛还去害人?”我说。 马瞎子一边嚼着羊肉,一边看着我说:“你这脑子就不会转悠转悠?李二狗的诅咒是阿依教下的,他如果和阿依教合作,或者直接投靠了阿依教,那他不就能活下去了吗?” 我恍然大悟,感觉马瞎子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马上说:“您不是答应给李二狗祛除诅咒了,他怎么还会和阿依教勾结?” 马瞎子摇头说:“鬼才知道,这样的问题,你最好当面去问他。” 我说:“那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马瞎子平静的说道:“找到李二狗和那个女人,顺藤摸瓜,查出阿依教的秘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您别逗了,就凭咱俩还差阿依教的秘密?可能咱们还没找到半个人影,咱们早就摸阎王爷的鼻子去了。” 马瞎子嘿嘿一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挂名的女朋友不是也在找他们吗?” “额。。。您怎么知道她的?”我惊讶的看着他说。 马瞎子继续说:“你这个女朋友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可不是一般人物,势力很大,而且城府很深,白道黑道玩得都很开,她要是想让某个人消失,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所以啊小子,我奉劝你一句,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她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老头子说的确有点道理,我从认识向瑾到现在,我连她什么来路,什么背景,甚至她的年龄都不知道,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不了解,就算现在我俩是临时的男女朋友关系,那也是她强迫我干的,至于什么目的,我一直都没有琢磨透。 马瞎子又说:“不过吧,你们俩的这种关系要维持,而且还要很好的维持,这样我们才能很好的让她为我们所用。” 我“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想法。在我看来,不管是马瞎子打垮阿依教,还是向瑾打垮阿依教,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因为我可以从中受益,把身上的诅咒解了。 到时候我变成了正常人,谁约束我都不好使,直接一拍屁股走人,他们这些破b江湖事,我才懒得去管,谁打谁,谁杀谁,跟我毛线关系都没有半点。 马瞎子用手掌摸了摸嘴巴子上的油,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说:“行了,从今起,咱们就算结成联盟了,你负责监视你那个女朋友,她去哪,你就去哪,只要她有啥大的行动,你就在你家的窗户上放一盆花,到时候我就会去找你,商量对策。” 我一听用花盆当做联络信号,感觉就像谍战片似得,有点幼稚,于是笑着说:“您老应该不差钱,就不会买块手机啊,那样联系起来也方便。” 马瞎子摆了摆手,说:“你看我这眼神,能看清手机上的字吗?” 我哈哈一笑,“那您白天戴个墨镜就罢了,但是您这大晚上的戴个墨镜,那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嘛。” “你懂个屁!要的就是这个帅气!”马瞎子扶了扶墨镜,说道。 卧槽!真tm的是一个怪老头!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很久以后我才从别热的口中得知,马瞎子一直戴着墨镜的秘密。 从烧烤摊回来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秃子惨死的画面。这件事,表面上看似跟我没有啥关系,但是仔细一想,所有的事情,好像全都是围着我在转。 李二狗,确实可疑,而且疑点很大因为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后,就没有了音讯,而且马瞎子告诉我,他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向瑾呢,非常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感觉就像当初的张二爷一样,把自己包裹的那么好,结果竟然是来害我的。而马瞎子这个人,我们只是一面之交,这个人给人第一感觉还是不错的,应该值得相信,但是毕竟跟他不是很熟悉,所以我想来想去,他的话可以听,但不能全部相信。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下楼去买吃得,刚从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出来,迎面走来一个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身高不是很高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发型弄得也很有型,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类型的。 这个人从我身边经过后,忽然折了回来,小跑着追上了我,神秘的说道:“年轻人,有一百块吗?” 第四十七章 换钱 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是遇见打劫的了,急忙往旁边退了几步,警觉的说:“你。。。你要干嘛?” 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说:“别紧张,我就想用一张1000的钱,换你一张100的,怎么样,换不?” “假的啊?”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卖假币的。 “不是,真的,是真钱。”中年男子说道。 “日元啊,还是韩元?”我又问。 他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外币,是人民币。” 额。。。 我干笑了几声,说:“大哥,你逗我呢,人民币哪来1000的?” “没骗你,不信你看。”说着,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大钞,上面果然印着“1000”的字样。 我看了一眼,马上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拿到手里一看,mb的!是冥币! 我有点生气了,把钱往他的怀里一扔,大声的说:“你脑子有病吧!这是冥币,给死人用的钱!” 中年男子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怪异,声音也变得有些女性化,阴阴的说道:“这就是给你花的啊。” 我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顿时感觉这个男人不对劲,于是倒退了几步,准备转身要跑。 这时,远处跑来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一边跑一边喊着:“在这边,在这边,别让他跑了!” 看得出来,那几个人是冲着这个男人来的。不过,这个男人没有动,就这么站着,手里一直拿着那张冥币,脸上保持着怪异的笑容,渗渗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那几个白大褂男人冲了上来,一下子把中年男子扑倒在地,拿出绳子,把他捆了起来,然后七手八脚的抬到了跟过来的120车上。 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走到我跟前,拍了拍衣服,说:“这个人刚从医院里跑出来,脑子有点问题,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白衣男子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我说是,他要换我的钱。 白衣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兄弟,那你要小心点了,凡是他盯上的人,没一个下场是好的。”说完,转身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白衣男子说的那番话却让我心情变得有点糟糕,话里话外,他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老人们常说,癫疯的人未必是疯子,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出现异于常人的行为和思维,那么刚才这个疯子会不会就是这种情况呢?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被刚才这个疯子一搅合,现在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就想着找个人说说话。 我掏出手机,给李二狗打了过去,电话里还是提示手机已关机。 “嗨!想啥呢!”向瑾突然从我的身后蹦了出来。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蹦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我生气的说,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样会吓死人的! 向瑾咯咯笑着,说:“看你这小气吧啦的,走,跟我去个地方。”说完,她拉着我的胳膊就走。 我甩开她的手,说:“大小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哪里也不想去,还是你自己去吧。” 她一瞪眼,说:“咋了?老娘说得话还不管用了是吧?!” “我。。。”看着她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我顿时没了脾气,嘟嘟囔囔的说,“我想把包子吃完,粮食不能浪费呢。” “这还差不多。”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半个小时后,我俩来到了一个商场。这个商场很大,所有的店铺都是名牌专卖,随便拿出件衣服,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块,看得我直咋舌。 逛了半天,向瑾一直在试穿着各种款式的外套,每次穿好后,都问我怎么样,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点头说好,基本每次都没有抬头,气得她揪了我的耳朵好几次,惹得旁边的营业员嘿嘿直笑。 终于,外套买好了,结果她又去买内衣,你买就买吧,还一个劲的问喜欢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我当时就无语了,害的我把龌龊的想法掏出来,在大脑里转了好几圈。 更加离谱的是,她进去试穿内衣的时候,竟然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合不合适。我擦!怪不得有人把女人形容是怪物,还真的是没说错。 折腾了半天,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现在的我是左手提着五个包装袋,右胳膊夹着三个包装盒,走起路来都是一摇一摆的。我气喘吁吁的催她抓紧回家,说攒了一个星期的内裤和袜子还没有洗呢。 向瑾装着没有听到,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店铺说:“走,去那家看看。” 我擦!这娘们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我俩进了这家店面,向瑾看了我一眼,对着营业员说:“就他,给我打扮的精神一点,越帅越好。” 我一听要给我买衣服,心里马上毛了,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过了,这里边的衣服,随便一件都五六千以上,那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啊,就算她现在给我出钱,那以后还得要还,到时候我拿毛线还啊! 我急忙把东西放在地上,低声对着向瑾说:“我就别买了吧,这么贵,我消费不起啊,再说我家里的新衣服还有好几件呢,就上次发小结婚回去,我花三百多买的西服才穿了一次,现在还在衣柜里放着,根本穿不着。” 向瑾故意弄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你就穿那些衣服去见我爸啊,你就不怕未来的老丈人把你轰出来?” 我一听,蒙了,“啥?要去见你爸?” 向瑾噘着嘴,还是那副委屈的表情,说:“我爸说要见你,我只能带你去喽。” “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怎么就突然要见我。再。。。再说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只是逢场作戏,不玩真的啊!”我有点急了道。 向瑾说道:“是啊,咱们当初说的是逢场作戏,但是逢场作戏也得去见我爸啊,不去见,我要你何用?” 我一想也是,刚开始她跟我说的时候,好像就是为了糊弄他爸才找的我。看来,这一劫我注定是在劫难逃了。 我说:“就算是去见你爸,那也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吧,随便买几件山寨货行了,我是真消费不起啊,姑奶奶!” “你以为我爸不长眼睛啊!他一看你穿一身地摊货,肯定立马就能猜到我是在糊弄他,所以嘛。。。”说着,她转过身,对着营业员说,“你尽管给他挑合适的,别管价格。” 营业员一听这话,自然高兴得不行,马上乐呵呵的给我挑衣服去了。 我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价格牌,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还打算等攒够了钱,把那八千块的饭钱给还上,日后各走各的的时候,谁也不欠谁的。结果这下好,饭钱还没攒够,又来了一身衣服,这得还到啥时候啊。 出了商场,我低头看了看这身三万多块的行头,心里各种的不是滋味。心想,家里的老爸老妈种十年的地,也未必能攒出这套衣服的钱,我要是穿这身衣服回到老家,让我爸知道了,就算打不死我,那也得打个半残。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顶,不过向瑾却高兴的不行,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说,没想到你这打扮一下后,还是蛮帅的嘛,真是应了孔子那句话:丑不要紧,只要有身好的行头,驴,也会有春天的。 第四十八章 哭泣的女孩 我黑着脸回了她一句,能跟驴对话的,也就只有驴。 她抿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眼睛半天都没有离开过我,弄得我脸通红,不敢和她对视。 向瑾的家位于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群,房子大而漂亮,院子也不小,有草坪,有花园,还有专门的游泳池。门外的街道宽而干净,路边全是各种各样的花草,路的两边有人工河,河的尽头是一个很大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湖边停着几艘小船,初到这里,感觉就像到了一个湿地公园。 车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向瑾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进去后直接进了车库。 向瑾跳下车,让我把东西拿进屋里,然后头也没回的就去了客厅。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嘴都用上了,才把所有的大包小包的一起搬进了客厅。 我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花白头发,长脸大眼睛,短胡须,双腮微胖,手里拿着两个大铁球,正来回的转着。 嘴里叼着纸袋的我,看到向瑾没有在这里,心里顿时心里没了着落。心想,这个老头是向瑾老爸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第一次来,还是谨慎点为好,万一称呼错了,会弄得十分尴尬。所以我只是傻傻的站在门口,等着向瑾的出现。 白发老头可能感觉到门口有人,于是转身望了过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着我招了招手,很友好的说道:“你就是瑾瑾的男朋友吧?来,这边坐。” 人家主动跟我打招呼,岂有不应之理,我马上走了过去,把手里和嘴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沙发上,恭敬的说:“嗯嗯,我就是她花。。。”那个“钱”还没有说出来,我一想不对,这个时候要是说自己是冒牌的,那可真就捅大篓子了,向瑾那娘们非整死我不可。 “花了好久才找到的男朋友。”我自圆其说道。 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嗯,不错,一看就不是纨绔子弟。” 说完,他招呼我坐下,并问我喝不喝茶。我急忙摆手说不渴,在外面喝了矿泉水才回来的。其实我早就口渴的不行,但是实在不好意思伸手去端那高级的茶碗,万一手一抖,摔碎了,有可能一年的工资就又没了。 我恭敬的问道:“请问您是瑾瑾的。。。” 老头笑盈盈的说:“他爸,叫我向叔就行。” 完全在意料之中,不过我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站起身说道:“原来是向叔啊,刚才真是失礼了。” 向叔摆了摆手,说:“小伙子,不用客气,坐下吧,以后都是自家人,就别这么拘谨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有点好笑。心想,你现在是不知道这里边的具体情况,等以后知道了,别说一家人,说不定能把我的腿给打折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龄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着朴素,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蔬菜和肉。 她看到了我,走过来跟向叔打了招呼,然后问这是来客人了啊? 向叔马上给我们俩介绍说,这是保姆周姨,这是瑾瑾的男朋友,并告诉周姨今晚多炒几个菜,再把酒窖里的好酒拿出两瓶。 周姨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原来是姑爷。 我马上打断她说,这称呼有点早,现在只是男朋友。 周姨笑了笑,说瑾瑾这个孩子我非常了解,只要她认准的人,绝对不会换第二个。 听了这话,我当时就有点蒙圈了。心想,卧槽!希望这个娘们别跟我动真格的! 又过了一会儿,向瑾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头上扎了个马尾辫,高跟鞋也换成了平底鞋,一改平时性感路线,变得淑女了很多。 向叔皱着眉头看了看向瑾,笑了,说:“丫头,有快十年没这么打扮了吧,今天这是咋了,怎么还走淑女路线了?” 向瑾瞅了我一眼,嘟着嘴说:“有人说喜欢淑女类型的,所以我只能委屈自己一下喽。” 我心里一哆嗦,完了完了,这娘们弄不好真的是要跟我玩真的了,这下怎么好?卧槽,不行,我得想想对策,千万不能栽到这娘们的手里,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啊! 我想了半天,决定还得从我的身世上做手脚,找个机会把自己的情况跟向瑾他爸一透露,我保证这老爷子听了肯定炸毛。我回头又一想,这事吧,也不能太着急,一定要瞅准时机,在向瑾不在的时候,把这事抖出去,否则这娘们知道了我从中作梗,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姨喊我们去吃饭,我一看,除了满桌子的好菜,还有两瓶茅台。 我本来是不想喝酒的,因为这是第一次来做客,空手而来,已经很不好意思,现在再敞开了吃喝,觉得心里上有点过意不起,所以我就跟向叔说酒就不喝了,吃点饭就好了。 不过这老头贼犟,说第一次来,咱爷俩必须喝点,不喝不行。 我给向瑾使眼色,让她帮我求求情,结果她只是嘿嘿的笑,也不说话,就这么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俩在这里让来让去。 最后没有办法,我撒谎说我酒量小,一杯就醉,所以就只喝一杯。 这老爷子非常实在,说行,喝一杯就喝一杯,绝不强求。 凡是喝酒的人都知道,只要在酒桌上喝开了,那肯定是刹不住车的,原因不是在于劝酒的人,而是自己就会把持不住。所以我这一杯下肚,第二杯,第三杯就停不下来了,一来二去,最后我俩把这两瓶酒全都干了出来。 每人一瓶下肚,向叔已经开始有点醉了,他大声喊着周姨去拿酒,我急忙按住了他,说不能再喝了,我还要回家,再喝就喝醉了。 向叔想了想,说行,那下次咱爷俩再喝,到时候一定喝个痛快,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喝的这么痛快过了。 说完,他又跟我聊了很多家长里短,说了很多以前他小时候的故事,最后说的实在没得说了,就醉醺醺的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送走了向叔,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向瑾说:“你爸喝这么多,你也不劝劝,他这个年纪了,不能喝太多的酒。” 向瑾说:“没事,他的酒量我有个数,虽然喝不过你,但喝这点酒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说,喝了半天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我有点饿了,家里有什么饭? 向瑾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说有没有烤地瓜,给我来两个,这东西吃了充饥,我的最爱。 向瑾看着我,把眼睛瞪得贼大,气嘟嘟的说,要吃烤地瓜,自己出去买,我们家没那东西! 这时,向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后还没说话,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她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楚。 向瑾打断了那个女孩的话,问她现在在哪,对方好像说了一个什么地点,然后向瑾就急乎乎的挂断了电话,一路小跑着出了餐厅。 我大声问她去哪,要不要陪她一起去。 向瑾头也没回的说去接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让我在家里等着。 向瑾走后,餐厅里没有了别人,只剩下了我自己,于是我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爱吃的菜扫荡了一个遍,最后基本上每个盘子都见了底。 我打了个饱嗝,斜倚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准备看看小说,不过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我。 我站起身迎了出去,与向瑾和另一个女孩走了个碰面,我跟向瑾半开玩笑的打招呼道:“这么快,你是飞出去的?” 向瑾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搂着那个女孩继续往屋里走。 女孩听见有人说话,于是抬起了头,正好和来了对视。 这个女孩不算很漂亮,但是长得蛮清秀的,小鼻子小眼睛,一副萝莉的长相,不过她现在的脸色惨白,双眼充满泪水,嘴唇略微发紫,看起来好像刚刚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刚要开口跟她打个招呼,突然她“嗷”的叫了一声,一下子就躲到了向瑾的身后,大声的喊着:“鬼!鬼!鬼啊!” 第四十九章 另一个我 向瑾愣了,我也愣了,这tm的是啥一个情况?难道我长得这么像一个鬼?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那个美女,我长得是不怎么帅,但也不至于像鬼吧?” 女孩没有回答,躲在向瑾的背后,颤抖的说着:“别。。。别过来,我。。。我不认识你,你。。。千万别害我!” 我看了看向瑾,说:“你这个朋友啥情况?是不是中邪了?” 向瑾扭头看了看她,说:“没有中邪,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那他说我是鬼干嘛?我今晚可是连这个大门都没有出。”我说。 向瑾转过身,安抚了一下那个女孩,说:“李丽,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李丽使劲摇着头,说:“没。。。没看错,刚才就。。。就是他!肯定。。。肯定就是他!” 我一头雾水道:“什么就是我啊?我今晚可一直没有出去,你不信她。”说完,我指了指向瑾。 向瑾看着李丽,点了点头说:“嗯,我可以作证,他今晚没有出我们家的家门,一直都在这。” 李丽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向瑾说:“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向瑾说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啥时候骗过你?” 李丽不敢抬头看我,小声的说道:“那。。。那刚才拖我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他啊。” 向瑾皱了皱眉道:“是不是你看花了眼?这大晚上的,看错也很正常。” 李丽使劲摇着头说:“不不,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那这就奇怪了。”说着,向瑾扶着李丽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我说,“难道你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坐在了她俩的对面,笑着说:“别逗了行不?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没有兄弟姐妹。” 向瑾想了想,半天后说:“李丽,你还是先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吧,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李丽点了点头,慢慢地说起了她刚才的经历。 李丽在一家银行上班,平时下班都比较早,但是今天正值月底,要清理账目和做各种的报表,所以下班的时候稍微晚了一点。 因为家里人一直催她早点回去,说家里来了客人,是一个亲戚给她介绍的对象去了,所以她出了银行的大门,打了个车,急忙往回赶。 她刚上车的时候,也没太注意那个司机,只是让他稍微快点,说家里有急事,但是走着走着她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因为司机走的不是最近的路线。 她刚开始还以为,这个司机为了多赚点钱,要绕一点路,所以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反正多走点路,也差不会差太多的钱。 但是又走了一段路后,司机一个转弯,直接往相反的方向开去,这下李丽开始紧张,急忙问那个司机,说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那个司机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开,吓得李丽大声喊他停车。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忽然转过脸,冲着李丽嘿嘿一笑,吓得李丽差点哭了出来,原来这个司机的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而且眼睛里透着一股阴森森的邪气,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李丽这个女孩,别看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是关键时候还真能干点事出来,她一看这个司机不对头,转身拉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正好路边全是草坪,她在连续滚出了七八米后,身上划破了很多伤口,但都无大碍。 那个司机没有就此罢休,他停下车,跑过来去拖李丽,想把她再次拽上车,不过这时正好走来了几个附近小区的保安,他们问怎么回事,李丽大声呼救,说她不认识这个人。 保安一看这情况不对,马上去盘问那个司机,结果那个司机掉头跑上车,开着车就跑了。 惊慌失措的李丽,马上想起了向瑾,因为她知道向瑾在这方面懂行,于是给向瑾打了刚才的那个电话,但是没想过,一进门,竟然发现我跟刚才的那个司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才出现了刚才的情况。 听完后,我琢磨了半天,但是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呢?难道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这科幻小说里的故事情节,现实中怎么可能出现。 我干咳了一声,问向瑾道:“我这怎么听着有点乱呢?为什么有人会长得跟我一个模样?” 向瑾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想明白,不过这个事吧,我总觉得跟孟涛的死有关系。” 我问道:“为啥?” “因为李丽跳车的地方,距离你原来住的那个小区,只有两三百米,这应该不是巧合。”向瑾说。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司机要把李丽弄到314里?然后。。。” 向瑾点了点说是,这种情况非常的大。 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说明秃头男的死才是一个开始,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害,比如说今天的李丽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她非常幸运,没有被带走而已。 向瑾紧锁着眉头,沉思了半天,忽然喃喃的说道:“看来这事,必须要等到九叔回来再说了。” 九叔?又是九叔?到底九叔是何许高人? 当年晚上,李丽没有回去,而是跟向瑾睡在了一起。我呢,本来要回去的,结果向瑾说你也别走了,就在这睡吧,反正我也没时间送你了。 我顿时全身一热,不好意思的说,这不太好吧,三个人睡一张床,是不是有点挤? 向瑾在我的脑袋上狠狠地来了一下,说,你想什么呢!你想上老娘的床,老娘我还不乐意呢!滚客房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去了客厅,看到向叔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聊天。这个男人看来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方形脸,短发,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尖尖的下巴上留着短胡须,说话的声音洪亮有劲,眼睛也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十分干练的人。 看到他俩在聊天,我本来打算转身回去,等喊我吃饭的时候再出来,但是向叔正好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于是马上招手喊我过去。 我走过去,很有礼貌的跟向叔问了个好,然后又跟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向叔拉我坐到他旁边,说:“这就是瑾瑾现在的男朋友,昨天我就是跟他喝得酒,嗯,好酒量!我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说完,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向叔,这位是?”我急忙抬了抬手,问道。 “啊,光想着说你的酒量了,忘了给你介绍,我们家我排行老三,他排行老九,所以你得叫他九叔。”向叔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叔? 九叔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你现在成了瑾瑾的男朋友?” 我听他的话里有话,点头后问:“九叔,您以前认识我?” 九叔“哦”了一声,说当初瑾瑾去救你,就是我让她去的。 他的话让我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问道:“难道有人请你救我?” 九叔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这你就别问了,行有行规,不能说得,我一点都不会说,你问了也是白问。 我一听行规两个字,心里更是有点犯糊涂,问他:“九叔,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啥行规?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九叔的眼睛,我心里忽然泛出一丝凉意,奇怪?这是为什么? 第五十章 我好大胆! 这时,旁边的向叔接过了话,说:“你第一次见你九叔不知道,你九叔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接一些案子,那些案子吧,警察都办不了。”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九叔的日常工作,就是专门处理一些灵异事件,而且似乎他还是这方面的高手。 我讨好的说道:“九叔,那您看我这事,能不能帮我彻底解决啊?瑾瑾说,我的诅咒一天不祛除,就会不断折损我的阳寿,我可不想就这么慢慢地死了啊。” 九叔皱了皱眉,说道:“你的白骨诅咒,已经被封印过了,阴气散发的不会很快,所以你临时还没有生命的危险,就是折损点阳寿而已。” “可是。。。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啊,您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想想办法啊!”我哀求的说道。 九叔继续说:“只要把阿依教解决了,你的事就解决了,不过现在阿依教这边,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你的事还得先等等。” 我马上说道:“最近那个314里又死人了,而且昨晚瑾瑾的一个朋友,也差点被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拉到那里边去,我敢说,只要您蹲守着314,就肯定能查出线索来。” 九叔淡淡地说:“这件事,瑾瑾已经跟我说了,我正在考虑下一步的对策。” 九叔接着又说:“314目前还不是调查的重点,重点应该是那个引诱孟涛的女人,以及另一个你。” 听到九叔用“另一个你”来形容那个要谋害李丽的出租车司机,我心里非常的别扭,隐隐的感觉好像有一点言外之意,但又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对了九叔,我听一个算命的朋友说,我的铁哥们李二狗曾经去过314,就是前两天的事,你说,会不会跟他有啥关系?” 九叔皱了皱眉头,说:“李二狗?跟你一样中了诅咒的那个?” 我回答说:“嗯嗯,就是他。原来您也知道他啊。” 九叔说道:“据我所知,李二狗不是去找马瞎子了吗?” “九叔,原来马爷您也认识啊!”我惊讶的说道。 我接着又说:“当初李二狗是说去找马爷,可是前天我碰见马爷的时候,他说李二狗根本就没有去找他,而且还说亲眼看到李二狗进了314。” 九叔继续皱着眉头,张了张嘴,但又闭上了,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是向瑾和李丽。 向瑾见到九叔在这里,问了个好,然后就招呼李丽坐了下来,并又开始谈论起了李丽昨晚的事。 等向瑾说完,九叔看了看李丽,端详了半天,说:“这位姑娘最近霉运很重,出门要多加小心,建议你最好没事就蹲在家里,这样安全一些。” 李丽“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 向瑾问九叔,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被害吧。 九叔说,这件事情有点复杂,牵扯的人会很多,特别是连马瞎子都主动掺和进来,说明这件事已经变得非常棘手。我现在怀疑,这件事应该不是单单一个阿依教作为,可能还有其他势力从中作梗,或者是有其他势力和阿依教联合作案。 说完,九叔起身道别,说现在就去趟公安局,看看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并和戴局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方案。 送走九叔后,我问向瑾,九叔这种江湖人,怎么跟公安局走的这么近,难道现在的警察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需要灵异专家来解决问题了? 我没有敢称呼九叔是神汉,而是用“专家”这个词语,这样显得更有礼貌一些。 本以为向瑾会跟我高谈阔论一番,结果她给我来了一句,没事就闭上你这张臭嘴等着吃饭,少跟老娘整天bb! 吗了个鸡的!女人的脸,真是善变的天哪,说变就变!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臭脾气娘们! 吃完早饭,向瑾把李丽送回了家,然后折回来问我去哪? 我说去公司上班,已经这么多天没上班了,少赚了很多,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工作,以后多赚钱,娶个贤惠的媳妇回家。 向瑾挖苦我说,就凭你那点工资,还能娶的起媳妇?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我那4万块还上再说吧! 我顿时没了话,心想,老子本想从你身上多赚点外快,结果钱没弄几个,现在倒欠了好几万,看来这笔买卖是要亏啊!想到这里,我是一顿捶胸顿足。 向瑾把我扔到了最近的公交站点,然后话都没说一句,就扬长而去。 人家是老板,我自然没有权利命令她把我送到公司,所以我只能去挤公交车。 公交车的速度真是不敢恭维,短短的十几站,就浪费了我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 我走进经理办公室,看到新上任的邹经理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与一个年轻少妇聊得火热,时不时的还哈哈两声,唾沫星子不断的喷在面前的办公桌上。 跟邹经理聊天的这个女人我认识,叫刘兰花,是我们车队上的一个司机,今年三十出头,丈夫前几年死于车祸,至今单身。这个女人性格开放,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本身寡妇门前是非就多,再加上她这般性格,自然各种的流言蜚语少不了。所以,一些整天想着偷腥的男人,一到公司,眼睛就瞪得贼亮,有事没事的就往这个女人身边靠,各种的献殷勤。 邹经理看到我走了进去,慌忙站起身跟我打着招呼,谄笑说:“你看你,今天怎么又来上班啦。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家里有事就尽管忙,忙完再来就行,工资该发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都不会少。” 我愣了一下,说:“又来上班?啥意思?” 邹经理也愣了一下,道:“你昨天不是已经上过一次班了吗?” 我心中一沉,卧槽!难道那个冒充我的“人”,直接来公司用我的名义开的车?这么大胆!这么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不是什么妖鬼一类。 “啊。。。是。。。是昨天就已经开始上班了。那个。。。邹经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上车拉活去了,你忙吧。”这件事太特殊,我不能让外人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就打了个圆场。 邹经理马上说道:“昨天下午,我跟几个部门负责人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同意,你开的那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专车了,你想开着干啥都行,油票公司出。” 我点头说好,然后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心神不定的出了经理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越琢磨这件事越感觉有点古怪,到底是什么在顶着我的名义出去干坏事,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给向瑾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跟她说一下的好。 向瑾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和九叔都在九叔的家里,你马上也过来,记得车上的东西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打扫卫生。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古怪,逼着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的处境,所以这次我乖乖的按照向瑾所说的地址,开着车直接去了九叔的家,没有再跟她扯皮。 九叔的家在北环附近,这个地方是旧村改造后的产物,既有很高的楼房,也有很多村民自建的双层小楼房,而九叔的家,就是这些小楼房中的一座。 我把车停在九叔家门口,然后给向瑾打了电话,一会儿大门打开,向瑾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乱动里边的东西,我摇头说没有。 她说那就好,然后就领着我进了院子。进去后,我愣了一下,额。。。 第五十一章 今晚动手 这个小院收拾的很不错,墙角处有一块种满大蒜的小菜地,中间位置有几棵新栽的桃树,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是大大小小的花盆,里边是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植物,我低声问向瑾那些是什么,她回了我一句,就你事多,整天不是问这,就是问那。 进了屋后,向瑾把我领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里只有一台平板电脑和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有很多玄学方面的书籍,九叔正坐在电脑前面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的屏幕。 向瑾拿来两把椅子,我俩坐在了九叔的左右两侧,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电脑里正在循环播放着两段视频,其中一段就是那天晚上,秃头男孟涛和那个女人的那一段,而另一段视频应该是来自路口的监控,内容的主角竟然是我所开的那辆车子,虽然镜头有点远,但是我还是注意到,车子里边坐的是我和那个李丽,这很明显,这里边的“我”,就是冒充我的那个人。 第二段视频连续播放了好几次后,九叔把画面定格,然后拉近,我清楚的看到,画面里的“我”面无表情,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这时,九叔抬起手指着画面里的“我”,对着向瑾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有一个共同点?” 向瑾把脖子伸近了一点,看了一会儿后,摇头说没有。 九叔又把镜头拉近了一点,指着“我”的脖子位置说:“这个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而这个女人的脖子上,也有一道。”说着,九叔把画面切到了第一段视频上,然后拉近了一些,虽然这个画面没有第二段清晰,但是还是能看到这个女人脖子的右侧,有一道淡淡地痕迹。 向瑾点了点头说,真的是这样,这两道疤痕完全一个模样。 九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后,很镇静的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他的结论让我非常惊讶,急忙说道:“这两个人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这。。。这有点太不靠谱了吧。” 九叔看了我一眼,说:“易容这个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很有难度,但是对懂行的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向瑾接话道:“易容成女人,然后去勾引男人上钩,这似乎好像还能讲得通,但是他易容成一个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九叔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因为这个男人有点特殊。”说着,他看了看我。 “我特殊?什么意思?”我一脸无辜的问道。 九叔看着我说:“我怀疑,这个人可能在利用你,把我们引进一个圈套。” 向瑾问道:“此话怎么说?” 九叔说:“你没有感觉到吗,这个人出现后,所以的事情都在围着314在转。先是一个人死在里边,后来是马瞎子说看到了那个李二狗也进了314,然后现在是要把自己的猎物往314里带。这说明他在暗示我们,这314里边有什么东西。” 向瑾说:“那咱们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去314看看不就行了吗?” 九叔摇头道:“明摆着是一个圈套,咱们这样莽撞的去了,可能会有危险。” 向瑾点头说,这倒也是。 我说:“这样说的话,我那个朋友李二狗有可能也是假的,也是这个人易容出来的吧。” “这个没法确定,说不定李二狗跟这件事情也有牵连。”九叔说。 向瑾说道:“既然已经确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那就好办多了,只要咱们找到这个人,抓住他,那关于314里边的秘密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说:“这个人神出鬼没,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向瑾瞪了我一眼,说:“你懂个屁!九叔自有妙招。”说完,她看着九叔。 九叔没有理会我俩的对话,起身下楼去了。 我们三个人出了院子,来到我的车旁边,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后,九叔趴在座位上,仔细查看着车内的每一个角落,过儿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从座椅上的缝隙里捏出了一根头发,然后捧在手心仔细端详着。 看了半天,九叔问我,这个车除了你,还有谁开? 我说平时跟我打对班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头白发,一根杂毛都没有,这跟头发肯定不是他的。 九叔点了点头,伸手在我的头上拽下了一根头发,然后把两根头发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说就是它了,然后就走回了院子。 我疑惑的问向瑾,九叔这是怎么了? 向瑾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我走进院子的时候,九叔已经在院子里放置了一个香案,香案上有香炉,香炉的后面放着一个陶瓷像。 这个陶瓷像长相怪异,似人非人,看起来好像一个怪物,但是身体并无异样,完全符合一个正常人的标注尺寸。我还注意到,这个陶瓷像的手里拿着一根用树枝做出的拐杖,拐杖的顶端有一个鸟头,鸟头雕刻的栩栩如生,乍一眼给人一种马上要飞出去的感觉。 我低声的问向瑾,这个怪老头是谁的? 向瑾瞪了我一眼,小声的说,不准对祖师爷不敬。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只准你们祖师爷养鸟,还不准别人问啊。 此时,九叔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符,他把符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那根头发小心翼翼的放在符的上面,慢慢地包好。 包好后,九叔取出三根香,把香点着,插在香炉里,然后后退了三步,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等他念完后,那个包着头发的符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向正南方向“一、二”蹦了两下。忽然,那个雕像的拐杖顶端窜出一个黑影,形状好像是一个小鸟,这个小鸟一口叼起那个符包,“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九叔又冲着雕像深鞠一躬,然后转身对着向瑾说:“这个人已经找到了,今晚动手。” 按照九叔的计划,向瑾回家去准备,而我呢,跟着也是个累赘,就让我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我一听,挺高兴,心想,反正现在那个人对付的不是我,我跟着瞎掺和的话,纯粹就是吃饱了撑得,弄不好还把这条小命给搭上。 回到家后,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想着把阳台里,攒了一个多星期的衣服给洗了,当我走到阳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那盆跟马瞎子联络的花,这让我想起了当初我俩的约定,心想,这次九叔和向瑾的行动应不应该跟他说一声呢?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跟他联络一下,就算不说这事,也要把易容的事跟他说说,好让他不要再去怀疑李二狗,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李二狗没有关系,可能全都是那个神秘人在捣鬼。 所有的事情忙活完后,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可能是今天来回跑路的原因,我感觉有点累,于是躺在床上,衣服没脱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被一泡尿憋了起来,于是就去厕所小便,刚褪下裤子,手机响了。 我一边尿着尿,一边不耐烦的问是谁。 电话那边传来向瑾的声音,问我在哪。 我说在家啊,咋了? 她说现在在家别动,千万别动,我们马上就到。 我说不可能不动啊,正撒着尿呢,总不能让我把尿收回来吧。 向瑾说了一句“滚”,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收起老二,提着裤子往外走,心想,这娘们不是去抓那个人吗,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难道突然性起,要千里送? 我呵呵一笑,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幼稚。 我出了厕所,把厕所的灯关了,准备去卧室继续睡觉,忽然,阳台里闪了一下,好像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第五十二章 中计了 卧槽!这次肯定没有看走眼,真的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正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被吓得“哇”的叫了一声,撒丫子就跑进了卧室,然后哆哆嗦嗦的把门关好,并拉来了床头柜顶上。 我背靠着门,掏出手机,想给向瑾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遍,就是打不通,我仔细一看,原来手机一个信号都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唦唦”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把扫帚在地板上慢慢地拖着,由远及近,在卧室门外停了下来,整个房间里变得诡异的安静。 忽然,我看到门与地板之间的门缝里,慢慢地伸进一只惨白的手,这只手很薄很薄,薄得像一张纸,看起来就像从一副画上剪下来似得。 我一看情况不对,想快点远离卧室门,但是还没等我抬脚,那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力气极大,我想挣脱,但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它就是死死地抓着我不放。 慌了神的我,弯下腰想去把那只手掰开,但是我刚伸出手,就,门缝里伸进了一绺乌黑的头发,头发过后,跟进来的是一张苍白平整的脸。 说它平整,是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五官,整个脸全是平的,连一点皱纹都没有。虽然是这样,我还是隐隐的感觉到它是有表情的,好像一直在冲着我笑,阴森的那种笑。 我吓得要死,嘴里不停的大喊,但是我的声音好像完全被封锁在了这个房间里,回音特别的大。 突然,这张脸像一个充气娃娃被充满了气,瞬间变得充盈起来,脸上也出现了清晰的五官。我只看了一眼,那双只有瞳孔,没有眼白的眼睛,吓得我闭上眼再也没敢睁开。 “咯咯咯。。。” 这笑声,肯定是眼前的这个怪物发出,但是听起来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而且在房间里不停的回音着。 我被吓死要死,双手胡乱抓了几把,正好一个放鞋子的鞋架就在旁边,我管不了那么多,抄起来就往前面砸了过去。 “哗啦!” 鞋架散了架,一只粗糙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想挣脱,但根本无济于事。 我慌了,闭着眼,伸出另一只手就往前面抡,还没等我打出去,就感觉裤裆里伸进了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蛋蛋,用力一捏,mb的!我当场差点疼晕了过去。 我这人,小时候跟同村的发小闹玩的时候,落下一个毛病,只要有人摸我的二弟,就会小便失禁,当然女人除外。 我“啊”的叫了一声,马上感觉到裆部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也不知道是我这叫声管了用,还是尿管了用,那个捏着我蛋蛋的手猛地抽了出去,我的裆部瞬间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这个时候,客厅门突然“咚咚”的响了几声,然后就听到“咣”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冲了进来,我还没弄明白怎回事,就觉得有人在我的卧室门上狠狠地推了一下,我反应都没反应的,直接趴在了地板上。 我的脑袋先着了地,疼得我是呲牙咧嘴,嘴里一个劲的骂着娘,不过冲进来的人可没有管我的感受,而是直接踩着我身上的门板,就跑了过去,这几脚力度太大,差点把屎给挤出来。 我挣扎了半天,把身上的门板推掉,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马上我抬头去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正好看见向瑾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剑,趴在窗子上往下看,她的旁边站的是九叔。 向瑾看了半天后,扭头对九叔说:“这什么东西,怎么跑的这么快?” 九叔皱着眉头说:“抓住也没用,这只是一个纸人,我们中计了。” 我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们不是去抓那个人去了吗,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向瑾走到我跟前,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然后说道:“我们就是顺着祖师爷的鸾鸡神鸟而来,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你这里。” 九叔摇了摇头,说:“不对,这个人弄个纸人来蒙骗我们,说明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他是怎么知道的?”说完,他看了看我。 我急忙晃了晃头,说:“别看我,我从回到家到现在,见到的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什么人都没有见过。” 九叔又看了看向瑾,问道:“你呢?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跟踪你?” 向瑾也晃了晃头说没有。 九叔说:“那就奇怪了,咱们的行动怎么会有人知道?难道,我们被监视了?” 向瑾说:“应该不会吧,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九叔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喃喃的说:“今晚,可能又有人要遭殃了。” 这时,向瑾的电话响了,向瑾看了一眼,脸色马上凝固了一下,说是李丽打过来的,她急忙接通,电话的那边传来李丽绝望的哭泣声。向瑾感觉到不对劲,快速的把电话按到了免提上。 电话里,李丽的言语有些混乱,大致说“有个男人,还有什么镜子之类的话”,然后就“吱啦吱啦”的挂断了。 向瑾立刻拨了回去,电话已经提示无法接通,她连续又打了几遍,依旧无法接通。 向瑾放下电话问九叔怎么办,九叔说了一句“先救人再说”,然后急匆匆的往楼下跑去。 我跟向瑾说我就不去了,反正去了也帮不上忙,但是向瑾说你现在在家里更不安全,还是跟着我们去的好,这样万一有事也有个照应。我琢磨了一下,感觉也有道理,最起码现在可以确定是,那个怪物还是怕九叔和向瑾的。 李丽家住的是平房,属于城中村的那种,因为她家境很好,所以家里的房子也很大很宽敞,四间双层小楼,独门独院,正房偏房弄得也很讲究,一点都不亚于向瑾家的房子。 站在李丽家的院墙外,看着漆黑的院子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低声说:“九叔,咱们怎么进去啊?” 九叔左右看了看,指着路边的一棵树说:“顺着这棵数爬进去。” 九叔所说的这棵树,是一棵老槐树,树干不是很直,而且还还有很多的树杈,所以爬起来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小时候最擅长爬树,要不,我先上?”说这些话的想法,就是礼让一下,其实我打心眼里,一点都不想去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好,那你先上吧。”九叔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我没想到九叔回答的这么痛快,张了一下嘴巴,愣是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向瑾噗嗤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就等着我去爬树。 我现在肚子里这个气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你说啥时候出风头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来瞎嘚瑟,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瞅了瞅这棵歪脖子老树,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实话,这棵树真的不是很难爬,是属于特别好爬的那种。三下五除二,我就爬到了和院墙齐高,然后双脚一瞪,直接上了墙头。 我蹲在墙头,往院里看了半天,发现院子的角落里放在一个梯子,于是我对他俩说等着,我这就下去搬梯子去,然后我就跳进了院内。 我落地的地方是一块很小的草坪,土质很软,所以我着地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现在是静悄悄的凌晨,周围极其的安静,所以这丁点落地声,还是把我的心吓得“砰砰”直跳。 我抬头看了看屋内,感觉有点怪怪的,不是说因为安静的原因,而是我总感觉好像有个人在盯着我看,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哆嗦了一下,嘴里念着“阿尼陀佛”,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往那个梯子走去。 刚走到梯子旁边,伸手去拿,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像我靠近。 第五十三章 李二狗!李二狗! 我“哇”的一声,往旁边蹦出了一两米,转脸望去,竟然是九叔和向瑾。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你们怎么进来的?” 向瑾转身,呶了呶嘴,说道:“我们走进来的,门又没上锁。” 额。。。门竟然没锁! 吗了个鸡的!害的老子又是爬树,又是上墙的,最后还差点吓个半死! 九叔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说,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手电筒,照着慢慢地走进了屋内。 向瑾跟进去后,动作很娴熟的按下了客厅灯的开关,屋子里马上变得非常明亮,我提着的心也稍稍舒松了一下。 客厅里的布置非常豪华,沙发、茶具、灯具以及电器,都非常的高档,就连墙角的垃圾桶,上面都写着日本鬼子的文字。 我站在客厅中间没有动,所有找人的活都是九叔和向瑾在干。他们把一楼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挨个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然后九叔就问向瑾,李丽的卧室在哪里。 向瑾说在二楼,于是我们三个人快速的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后,向瑾第一个冲进了李丽的卧室,发现里边也没有人,但是床上的被子比较凌乱,应该是刚刚有人在上面睡过。 九叔走过去,把手伸进被窝试了试,说还有点温度,人应该刚走没多远。 九叔又向瑾,李丽家的其他人去哪了。 向瑾说,李丽的父母从小离异,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她的母亲属于女强人事业型的那种,所以经常在外面跑生意,一个月在家里呆不了几天。 出这事之前,有人刚给李丽介绍了一个对象,说在家里看一下,结果这事泡汤了后,李丽她妈第二天一早,就又因为生意的事,急匆匆的跑去了外地,现在这个家里,应该只有李丽一个人。 听完向瑾的讲述,九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刚才李丽在电话里说什么镜子,她家里的镜子在哪?” 向瑾说:“在洗手间,楼上楼下的洗手间里,各有一个。” 九叔点了点头,让向瑾带他去看看。 我们先后去了两个洗手间,九叔都盯着镜子左右看上半天,最后两次都摇头说:“这面镜子没有问题。” 向瑾问道:“那她说得镜子是什么意思?” 九叔阴着脸,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 我接话道:“九叔不是说李丽刚离开没多久吗,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吧,说不定人就在附近。” 九叔摇了摇头,说:“不,李丽肯定没有走出这栋房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还在这里。” “那咱们已经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根本没有人啊。”我说道。 九叔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感觉她应该没有走,的确就在房子里。”说着,他走出了洗手间,我和向瑾也跟了出去。 我刚走出去,突然看到李丽卧室的窗户上趴着一个黑影,正准备往下跳,很显然,那个黑影并没有想到我们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我大喊了一声:“那边有人!” 九叔和向瑾听到我的喊声,转身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把腿就追了过去。 但是那个黑影明显比我们的反应快了一些,就在我刚喊完的时候,他纵身一跃,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黑影极大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费了这么多的事,终于换来了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九叔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他三步两步就追到了窗户边上,扒着窗户准备往下跳,不过他瞬间停了下来,后面跟过去的我,一个刹车不及,直接撞在了九叔的屁股,他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下楼去,幸亏向瑾及时拉了一把。 我气喘吁吁的问九叔怎么不追了,然后顺势往窗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我吓死。 原来窗户外面变成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大坑,大坑的底部全是带尖的钢刺,闪闪发亮,而那个黑影已经已经站在了坑的对面,正默默地向我们这边看着。 那个黑影在看到我探出头去,转身就往远处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虽然我看他的时间还不足半秒钟,月亮的光线也不是很足,但是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个人就是李二狗! 李二狗我跟他相处好几年,以前的时候还经常在一个床睡觉,我对他非常了解,他走路的姿势和跑步的动作,我再熟悉不过。我敢断定,他就是李二狗,没错! 我正发愣,九叔推了我一把,让我后退,然后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等念完后,他把符往院子里一抛,“噗”的一声,符瞬间烧了起来,待烧尽后,院子里忽然一黑一亮,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向瑾马上问道:“还追不追了?” 九叔摆手说:“不用追了,追不上了。” 说完,他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我,又说:“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我点了点头说:“他就是我的铁哥们,李二狗。” 九叔听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向瑾问道:“是你说的那个小子?” 向瑾有些犹豫的说:“我没太看清楚,不过他说是,应该没有错。”说着,向瑾看了看我。 九叔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他到底是谁?” 这时,向瑾自言自语道:“真奇怪,刚才房子里明明没有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个问题,心里想的全是李二狗刚才离去的样子。心想,李二狗,刚才真的是你吗?如果是,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我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镜子,镜子,这件事肯定跟镜子有关。当初我和李二狗进入到314的时候,就看见过一面披着红绸子的镜子,后来在李二狗家,也看见过这么一面镜子,而且李二狗看着那面镜子,还做出了一些奇怪的举动。 不过,这两面镜子在后来都无故的消失了,当时因为信封的事情,把我弄得焦头烂额,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点头绪,所以也就没有再多想下去。但是今天种种迹象表明,似乎这面镜子又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会不会,李丽也看到了这面镜子了? 这时,九叔无奈的说道:“李丽可能找不到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刚泡上一碗面,就接到了向瑾的电话,说刑警队那边有了新的线索,问我要不要去。 我说算了,除了李二狗的事,我啥都不感兴趣。 她说,这事可能真的跟李二狗有关系,不来别后悔。 我一听,马上说这就去,你等我把面吃完。 出了门,我打了车,直接去了刑警队,到的时候,向瑾已经在大门口焦急的等着我,我跟她半开玩笑的打了个招呼,但是她一改往常大大咧咧的样子,表情严肃的说不要浪费时间,里边有人在等。 我一看她紧张的神态,猜想可能刑警队这边已经有了李丽的下落,再进一步说,可能是非常不好的消息,我没有再往下想下去,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 在向瑾的带领下,我俩又来到了那个会议室。此时,里边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还是戴局,在他旁边依次是九叔、刘鹏、老吴,还有几个年轻的警员,其中在戴局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不是警察,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市长办公室的陈秘书,是市委专门派来督导此案的。 这个时候,戴局指着桌子上的塑料袋,说:“这是今早盯梢314的同志带回来的,大家看看吧。” 第五十四章 314中的遗物 我瞅了一眼,发现桌子上是两个透明的塑料袋子,一个里边装着一件女性的胸罩,另一个里边装着一小块粉色的布条,看样子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 戴局接着说道:“这些东西已经确认过了,来源应该就是昨晚失踪的李丽。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吧。” “昨晚李丽被人绑架后,难道被人带到了314?”刘鹏首先说道。 他的话刚落,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不可能,昨晚我和小李小张轮番盯着314,过了十二点后,压根就没有见到一个人进去过,连经过门口的人都没有。” 这时,另外两个年轻警察也点了点头,说他们一点觉都没睡,有自带的记录仪作证。 刘鹏继续说:“那就奇怪了,一个大活人,突然失踪在自己的家里,然后身上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又跑到了314里,这是怎么做到的?” 向瑾拿起那两个塑料袋,看了半天,说:“这些东西的确是李丽的,因为以前见她穿过。”说完,她看着九叔问,有没有用这些东西寻过人。 九叔回说,试过了,但是很奇怪,根本一点踪迹都没有。 戴局看了看九叔,说道:“老九,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九叔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让大家都散了吧,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戴局点了点头,说没什么事都去忙吧,然后面色凝重的站起身,和九叔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会议室。 看戴局出去后,刘鹏本来是想过来搭讪向瑾,但是看到那个眼镜男阴着个脸,坐着没有动,所以无奈的冲着向瑾笑了笑,然后白了我一眼,就走出了会议室。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九叔一个人走了回来,跟我和向瑾说现在就回去,马上要有行动了。 我急忙问九叔有啥行动。 他没有搭理我,只是撇下一句“回去把东西准备好,咱们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去了院子,开着车驶出了刑警队的大院。 九叔走后,我问向瑾:“我就不用跟你们去了吧?” 她说道:“今早九叔就叮嘱过了,以后行动必须带上你。” 我问道:“为啥?” 她说:“九叔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让我这么执行。” 我说:“如果我不想去呢?” 向瑾直接来了一句,那我就打到你同意去。 好吧,这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还想跟我谈朋友,啊呸! 世间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后来我才知道,向瑾有事没事就拖着我,都是因为九叔的命令,因为,他一直把我当成了一个诱饵。 坐在向瑾的席梦思大床上,我看着这娘们不断的把各种款式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不禁调侃她说,你这是出去办事呢,还是去旅游? 向瑾一本正经的说:“你懂个屁!穿衣服,也是行动的一部分,哪像你,两套衣服穿一年,来年往洗衣机里一塞,然后再穿。” 我说:“我这是节约,这是返璞归真,哪像你,一买就买一大堆,穿都穿不过来。” 向瑾瞪了我一眼说:“好,你返璞归真是吧,那把上次吃饭的8670块,和买衣服的31800还给我吧,加起来4万多点,你给我4万就行,剩下的零头我就不要了。” 我顿时瘪了茄子,红着脸,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虽然我嘴上没有说话,但是却默默地在心里,把她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过了中午,门口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向瑾起身说九叔来了,让我带上行李出门。 我应了一声,马上拖着两个行李箱,背着三个旅行包,一瘸一拐的往大门走。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向瑾埋怨我,说拿这么点东西,走起路来都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爷们。 我跟九叔诉苦说,虽然我这个男朋友是个冒牌的,但也不能这个用法,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奴隶制嘛。 听了我的话,九叔很难得的笑了笑,说原来你俩是假冒的男女朋友,这损招肯定又是瑾瑾想出来,来糊弄我三哥的吧? 我说是,当初我一点都不想干这个苦差事,但是她非逼我这么干的,以后向叔问起来,您可得给我作证,我不是故意骗他的。 九叔说,这事我可不敢给你作证,我三哥那脾气,要是发起火来,我仨也按不住,这事啊,你还是自己掂量着办吧。 我擦!看出他俩是一家人来了,说话都这么向着向瑾。哎!算了,我还是应该抓紧找个女朋友,然后把这件事的真相当面跟向叔挑明,否则日后露了马脚再去承认,那可就不太好了。 九叔的车技很好,比我这专业的出租车司机还溜,在郊区的时候,他的车速基本在一百四以上。到了市内,也基本保持在七十,看得我心脏一直在嗓子眼位置,就没下来过。 车停在我家楼下后,我急乎乎的跑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因为先前用的行李箱是婷婷买的,所以上次搬家的时候,让我给扔了,后来就再也没买,这次只能找来一根尼龙袋子,把换洗的衣服塞了进去,临时当做行李箱一用。 就在我准备锁门下楼的时候,忽然发现放在阳台窗户上的花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心生奇怪,于是走了过去,看到那个花盆依然还在,只是斜躺在地板上。不过里边的花不知何时已经枯萎,只剩下了一些干枯的枝叶。 我正琢磨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机响了,是向瑾打过来,肯定催我快点下去,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多想,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出了市区后,向瑾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我没有睡意,于是跟九叔聊了起来。 我问他这是要去哪。 九叔说去马瞎子的老家走一趟。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惊讶,说咱们这里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干嘛跑马瞎子那里,多浪费时间。 九叔给我分析说:“咱们现在的调查非常被动,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如果继续这么查下去,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越来越多的人失踪。” 我问他,那这事跟马瞎子又有什么关系? 九叔说道:“通过昨晚的事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肯定和李二狗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你曾经说过,马瞎子说李二狗根本没有去找他,而李二狗又告诉你,他在马瞎子那里过得很好,这两者很着很明显的矛盾,这就说明,他俩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假设一,李二狗没有说谎,他确实就在马瞎子那里化解诅咒,那么就说明马瞎子在说谎。他为什么撒谎?他骗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想,马瞎子就有很大的嫌疑,再进一步推测,马瞎子和昨晚的那个假李二狗之间,可能会有某种关系。 假设二,李二狗说谎了,昨晚那个人就是李二狗本人,那正好,我们后期就顺着李二狗这条线查下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勾结假冒你的那个人去杀人,他进出314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成立,那么马瞎子会不会因为怕自己的谎言被揭开,而把李二狗藏起来,或者李二狗已经遭遇了危险?” “有这个可能,但是马瞎子那边的情况现在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能妄下结论。”九叔说,“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先排查马瞎子,如果他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去再查李二狗。” 忽然,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写道:危险! 发件人空白。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卧槽!怎么又来了!什么意思?难道九叔。。。 我抬头看了一眼九叔,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第五十五章 门外之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济北市。 济北市面积不大,四面环山,是典型的山中城。这里的交通不是很发达,只有一条高速公路和一条铁路经过这里,但是这里山高水美,景色极佳,以至于旅游业成了本市最大的经济支柱。特别是这几年,人们渐渐意识到,环境污染对身体健康的危害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到这种山清水秀,物价又不是很高的地方定居,其中,济北市就成了很多人的首选。 大量外地人口的涌入,注定会带来房地产的蓬勃发展,特别是这几年在国家的大力扶持下,济北市的房地产行业可谓是欣欣向荣,随之而来的就是,各个行业的联动效用,这其中就包括了马瞎子这一行——算命看风水。 在天朝,买房子可是大事,因为一套房子可以花掉一个工薪阶层一辈子的工资,所以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在买房子的时候,找个先生去看看风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说到看风水,我问过九叔,马瞎子这个人在这一行里到底算个什么水平。 九叔说,马瞎子这个人以前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在江湖上传言他很有一套,虽然算不上顶尖人物,但是也已经小有名气,特别是在济北市当地,听说混的还是风生水起的。 到了济北市市区后,时间有点晚,而且我们也饿的不行,所以我们就没有在找酒店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随便找了一家商务酒店,只想尽快吃点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前台,我们要了两间相邻的房,向瑾自己一间,我和九叔一间,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还能及时相互帮个忙。 我们的房间是二楼尽头的210和211,本来九叔是不同意住走廊尽头的房间,说这样的房子阴气很重,入住的人很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前台小姐告诉我们,相邻的房间只有这两间,其它的都已经客满。 我劝他说没事,有你们两个高人在,我是一点都不怕。 向瑾呵呵一笑,对我说,九叔这是为你考虑,怕你这满身阴气的身体招惹一些脏东西过来,既然你都说不怕了,那我们就不需要多考虑了,尽管住就是了。 入住的时候,九叔站在210和211门口徘徊了半天,说这里阴气确实挺重,我们都稍微注意点,最后他让向瑾住进了210,而我俩住进了最尽头的那间211。 我们各自把自己的行李搬进房间,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出了宾馆,找了一家火锅店狠吃了一顿,等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这时,整个宾馆大部分房间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楼道里的灯也是一阵亮,一阵不亮,并不是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着有点诡异。 我问前台小姐这是这么回事,她说这样已经好几天了,可能电压不太稳的缘故,没什么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有多想,跟着九叔和向瑾走上了楼,刚走上楼梯,就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很轻的声响,“嗒……嗒……嗒……” 我们几乎同时停下来脚步,三个人都在侧耳找着声源。但是那个声音好像知道我们在找它,忽然就没有了动静,足足等了三四分钟,它再也没有出现。 我凑到九叔的跟前,把声音压得很低道:“是不是我们幻听了?” 九叔摇头说:“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幻听?” “那。。。”我刚开口,还没等说第二个字,就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哗。。。”有人冲马桶的声音。 我笑着说:“咱们就别一惊一乍的了,看来刚才是有人穿着拖鞋上厕所呢。” 九叔回了一句:“但愿是吧。”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我躺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呼呼地睡着了。 我有一个习惯,基本上每天半夜都会起来上个厕所,今天也不例外,大概一两点的时候,我被一泡尿憋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打开台灯,翻了个身,刚想坐起来,忽然发现我的旁边站着一个人,吓得我“妈呀”一声滚到了地板上。屁滚尿流的我,慌忙爬起来去看是谁,结果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是我”。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九叔,大晚上的,您不睡觉,站那干嘛呢?” 九叔冲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很轻的说道:“对面那个房间有问题。” 我问道:“212?” 九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说:“那您先慢慢看,我先撒泡尿。”说完,我小跑着进了厕所。 嘘嘘完毕,心情舒畅的我,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发现九叔正弯着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说:“您直接从猫眼往外看不就得了吗,干嘛非要用耳朵去听?” 九叔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摆了摆手。 我心想,九叔这是啥意思?难道在告诉我,他的眼睛有夜盲症,看不清外面的东西?不对啊,夜盲症只是傍晚的时候看不清楚东西,晚上根本没有影响啊。 想到这里,我伸着脑袋就从猫眼里向外望去,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我吓瘫在地上。 就在212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服的长发女人!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而且走廊里的灯泡是那种廉价的白炽灯泡,使用久了光线就会变得很黄的那种,所以在这种光线的照耀下,这个女人的肤色,特别是双手,就像摸了一层蜡在上面,死人的那种黄。 我全身抖成了筛子,想叫,但是九叔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并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瞪着眼睛,用手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外面有人。 突然,房门被人“咚。。咚。。咚。。”的敲了几声,声音不大,节奏也很慢,不过这已经足以把我吓个半死。 我惊恐的看着九叔,做了一个“怎么办”的口型,九叔想了想,忽然开口道:“谁?” 我被九叔的举动吓了一跳,老人们经常说,如果遇见鬼问你话,千万别回答,否则自己的魂就被勾走了,虽然我不能确定这句话的准确性,但是遇见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听着就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时发出的声音,“我能借你们的梳子吗?我的梳子不见了。”声音很慢,这十几个字用了足足十几秒才说完。 我的汗毛顿时就扎了起来,哆嗦着看着九叔,让他抓紧想个办法。我本以为九叔肯定会说没有梳子,去其他地方找去吧。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把我拨到一边,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九叔的举动太疯狂,我根本都没来得及退几步的,他就已经把房门打开,而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门外,当时,我就感觉裤裆一湿,一股热流浸透了我的内裤。 我和那个女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我现在的心情,恨不得转身跑到窗户那,直接跳下去。 不过,我越是害怕,越是动不了,身体感觉就像被人牢牢地定在了这里,我以为自己肯定是中邪了,否则怎么动不了。 第五十六章 这个女人有点怪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发现这个女人的样子虽然看起来非常的诡异,但是她身上并没有散发阴森的气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应该不是鬼,而是一个行为异常的人。 “我能借你们的梳子吗?我的梳子不见了。”白衣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调还是很慢,但比刚才明显快了一些。 九叔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去把梳子拿过来给她。” 我慌乱的点了点头,急忙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把一次性的梳子递了过去。 白衣女低着头,接过梳子,什么话都没有说,慢慢地梳起脸前面的头发,动作很慢,每一下都从头顶一直梳到发梢,梳得非常仔细。 大约过了有五六分钟,白衣女停了下来,把梳子递了回来,口气阴森的说道:“谢谢。” 我哆嗦着接了过来,还没等说“不客气”,她就已经慢悠悠的转过身,要往212走。 就在白衣女刚转过身,九叔突然出手,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一张符已经贴在了那个女人的后脑勺上。 只见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昏死了过去。 我指着地上的这个女人,问九叔道:“这。。。这个女人咋了?” 九叔走向前,看了看她,说道:“中邪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哆嗦的问道。 九叔说道:“你去前台,把宾馆里的人叫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我答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于是慌里慌张的跑去了一楼前台,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前台小姐一说,前台小姐马上给她们的老板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长时间,一个四十来岁的胖男人,领着好几个保安,急匆匆的走了进了宾馆。胖男人说他就是老板,问我晕倒的那个人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我说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你这宾馆可能有点麻烦,很可能有鬼。 宾馆老板一听,吓得脸都快绿了,急忙问我是哪个房间出了事。 我说是212。 宾馆老板低头自言自语说道:“我就说那个房间不对劲。”说完,他们一干人等直接呼呼啦啦的涌上了二楼。 这个时候,向瑾已经把白衣女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正在不停地给她按摩着各个穴道。而那个女人的神智似乎有些苏醒,因为我看到她的手脚开始不停地抽动,嘴里发出了叽里咕噜的说话声,但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宾馆老板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问九叔道:“她。。。她没事吧,需要不需要送医院?” 九叔问道:“你是老板?” 宾馆老板点了几下头,说是。 九叔接着说:“你的宾馆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 宾馆老板眼神慌乱,撒谎道:“这个宾馆我也是刚刚转过来没多久,这里边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啊。” “那你转别人的店面,就不找懂行的人看看吗?”九叔说。 宾馆老板说:“看了啊,而且还是找名气最大的马爷给看的。” 九叔皱了皱眉,问道:“马爷?哪个马爷?” 宾馆老板说道:“就是那个外号叫马瞎子的。哦哦,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个人在我们这里非常有名,很多开店的都去找他给看风水。” 一听到马瞎子这个名字,九叔愣了,我和向瑾也愣了。 我和向瑾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吱声,因为我们心里都明白,这次的行动必须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九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对着宾馆老板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宾馆哪里出了问题?” 宾馆老板急忙点了点头,说当然想知道。 九叔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领着他们一大群人走进了212。进去后,九叔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跺着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九叔开始敲打屋子里的墙,在敲到洗手间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跟宾馆老板说:“报警吧,这里边有东西。” 宾馆老板一脸惶恐的凑过去,也学着九叔敲打了半天,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墙有点不对劲,于是很不情愿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向瑾的按摩下,白衣女很快清醒过来。向瑾问她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她摇头说只记得自己在212里睡觉,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她看到212和走廊里站满了人,于是问发生了什么事。 向瑾把刚才的事跟她讲述了一遍,那个女人听完后,被吓得“哇哇”直哭,说怪不得住店的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噩梦,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过了大约一个来小时,宾馆里来了两个晃晃悠悠的警察,问我们怎么回事。 宾馆老板说这墙里好像有东西,想让你们砸开看看。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一听不高兴了,说:“这大晚上的,你们打电话报警,就是让我们来给你们砸墙?这不是胡闹吗?” 九叔说道:“让你们来,就是让做个见证,砸墙这活,我们自己来就行。”说着,九叔抬起手,冲着墙上的瓷砖就是一拳。 这一拳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墙上的瓷砖竟然被砸的粉碎,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感觉很奇怪,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窟窿,于是就想凑上去瞅瞅,结果我刚挤到一半,就看来从窟窿里掉出了一个骷髅头,在场的人“哇”一声,全都被吓得跑了出去,只有九叔默默地站在那里,往窟窿里边看着。 第二天整整一上午,我们都在派出所录口供,直到下午时候才被放了出来。 在派出所门口,我们三个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忽然从派出所跑出一个女人,“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九叔的面前,一边哭着一边祈求九叔快去救救一个什么人。 我一看,跪在地上的正是昨晚被九叔救的那女人,我急忙去扶她,让他起来说话。 女人站起身,抹着眼泪说道:“这位师父啊,您可要救救我的孩子,刚才我婆婆打过电话来说,我那不到两岁的儿子,突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这肯定是中邪了啊,您无论如何要救救他啊!” 我说:“孩子生病抓紧送医院,找我们也白搭啊。” 女人马上哭着说道:“我公公就是多少年的老大夫,他都说查不出问题来,所以我就想,这事是不是跟昨晚我中邪有关,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啊,我刚好了,他就这样了。” 九叔点了点头说:“这种可能确实是有的。不过。。。我们现在有点急事,可能。。。”他犹豫起来。 这个时候向瑾说道:“这事咱没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看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九叔你先去给这位大姐的孩子看看,我俩去找找马瞎子的线索,等有消息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看来只能这样了。”九叔点头道,“对了,万一联系不上,咱们就这里碰头。” 向瑾说了应了一声好,马上目光转向那个女人,问道:“大姐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人,专门给别人看风水测八字,外号叫马瞎子的。” 那个女人的眼神一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她马上点头说:“知道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不管白天晚上,都一直带着个墨镜?” 第五十七章 地下停车场里的声音 “对,就是他。”我回答道。 “那这个人我知道,上次我一个姐妹买房子,就是找他去看的。他家就在拥翠路47号,很好找,你们去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女人说。 九叔点了点头,对着向瑾说:“那你们就先去拥翠路47号探探虚实,搞清楚后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就马上撤出来,千万别硬来。” 他说的,也是我想的,没有九叔在身边,单凭一个向瑾,我还是有点不踏实。所以在和九叔告别的时候,我叮嘱了他好几次,那边完活后抓紧来找我俩,省的出点什么乱子。 拥翠路确实很好找,我们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了,但是这个47号找起来就有点费事了,因为这条路上的沿街房,大部分都是很老旧的那种,几乎都没有门牌号,就算有门牌的,也都很多残缺不全,害的我们大费周折,我们用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总算打听到了那个女人口中的拥翠路47号。 站在47号的门前,我心中是一片茫然,这里不是沿街门头房,也不是住户房,竟然是一个非常老旧的电影院。 我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这个电影院半天,说道:“难道马瞎子特别喜欢看电影,把家都搬到这里了?还是那个大姐把地址搞错了?” 向瑾拉着我的胳膊就往里走,并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正好,从认识你到今天,你还没请我看过电影,今天就顺便请我一次,我绝对不会推辞。” 我。。。请你?做梦吧你! 这个电影院的前厅的格局很简单,正对着大门有一个小柜台,上面写着售票处。柜台往右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有四五个用厚布遮挡的小门,不用说,这些小门里边应该就是放映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廊另一侧的窗户全部用石块封死,石块的外面还蒙了一层红色的布,冷眼一看,就像农村人在举办喜葬时,棺材上蒙的那种大红布,挺渗人的。 “你们要看电影?”从柜台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头。 我被吓了一大跳,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正用一种朦胧而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俩,看来我们应该是打扰了她的好梦。 我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不看电影,是来找个人。” “找谁?”老太太不耐烦的问道。 “一个叫马瞎子的人。” “马瞎子?”老太太想了想,“出门右拐,去地下停车场等他。他晚上10点会准时在那。” 晚上10点?准时?难道马瞎子天天都在这里,没有出过远门? 我刚想再问她,结果那老太太打了个哈欠,又趴回到了桌子上,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出了电影院,我问向瑾咋办?难道真的要等到晚上10点再来? 向瑾说等,来到这里不就是找人的嘛,不等回去怎么跟九叔交差。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9点多,我和向瑾从一个饭店里出来后,直接又去了电影打门口。这个时候,电影院里的人好像比白天到时候稍微多了一些,但依旧还是稀稀拉拉,而且都是从里边往外走,没见到一个进去的人。 我找了一个过路的人,打听了一下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位置,确定下具体位置后,我俩就溜溜达达的往停车场方向走,因为离10点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太着急。 在路上,向瑾跟我说有种小吃特别的好吃,问我吃不吃。 我问她是啥? 她卖了个关子,说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以为这白富美千金大小姐,喜欢吃得东西肯定是非常的高档,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我直接惊呆了。 卧槽,臭豆腐! 哭笑不得的我,直接把臭豆腐塞回她手里,说道:“这东西我享受不了,还是您老自己吃吧!” 向瑾嘿嘿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吃,所以没买多,只买了五份。” “五。。。”我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你自己慢慢吃吧,不过一定要距离我远点,否则我这一肚子海鲜肯定全部献给大地。” 这个地下停车场距离电影院也就是五六十米,它应该属于旁边的一个大型超市,但是可能因为这个超市的客流量不大,导致我们从上面走到下面,然后又往里走了好几十米,一辆车都没有看到,我都怀疑这个超市是不是已经倒闭了。 这个停车场面积不小,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同时停几百辆车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这里边竟然空旷旷的,一辆车都没有。要知道,现在不管在哪个城市,土地都是寸土寸金,一个停车位,在一个三线城市,都能卖到十几万,何况这么大一个停车场闲置着,那可是非常大的浪费。所以,眼前的场景,让我感到有点小小的意外。 走了没多久,我注意到在我们的右手边有一盏一闪一闪的灯,灯的下面有一个斜挂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电影院入口”。 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太太让我们来这里找马瞎子了,原来这里有一个电影院的入口。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黑?”向瑾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我笑着说:“这不是废话嘛,这么大一个停车场,能亮的灯,加起来一共也就仨,还是不加电影院门口的那盏,不黑才怪。” 向瑾放下手里的臭豆腐,神情有些紧张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感觉这个地方黑的有点不正常。” “这有啥不正常的,不就是。。。”我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三个灯泡突然同时“嘶嘶”的响了几声,灭了。现在唯一还亮的就是电影院入口的那一盏,不过那盏灯所发出的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停车场,所以我们的前面,基本是乌黑一片。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与向瑾并肩。 “不对!这里边有人!”向瑾压低了嗓音说。 她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说道:“你别吓我啊,这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什么人?” 向瑾冲着我“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停车场的深处,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好几声奇怪的声音,“哒。。。哒。。。哒哒。。。”听起来好像是某处的水滴从上面滴在了地上,但是这个声音明显又比水滴的声音要大,再加上这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回音特别的大,顿时我的寒毛就立了起来。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大,应该是不断的在向我们靠近。 我拉了拉向瑾的袖子,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要不,咱们回去吧。” 向瑾紧张的回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想回去,你看看后面。” 后面?后面咋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黑洞洞的漆黑一片,再加上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拐了几个弯,所以现在根本看不到了出口在哪,想回去,真的有点难了。 不过,这点困难肯定难不倒我,我伸进裤兜,把手机掏了出来,猛戳一顿,想把手电筒打开,但是无论我怎么戳,屏幕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现在更害怕了,刚才手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坏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tm的是要出事啊! 这个时候,向瑾晃了晃我的手,轻声说道:“别瞎鼓捣了,你看前面是什么东西。” 第五十八章 电影院中的黑影 我抬头望去,隐隐的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们的不远处,不过它是在灯的那边,而我们是在这边,再加上电影院入口的这盏灯的光线实在太差,所以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它的一个大概,具体什么样子完全看不清楚。 我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找不到出口,也不能跟那个东西走个碰头,万一是个鬼什么的,那不得把小命交代在这里。想到这里,我拉着向瑾就往后退,刚退了几步,我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就像回过头看一下,结果刚回头去,就感觉眼前有个东西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个躲闪不及,“咣”的一下,我和向瑾几乎是同时撞了上去。 好在我俩的后退的速度不快,所以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和向瑾只是趔趄了一下,没有摔倒。 我在心里一边骂着娘,一边去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又粗又高的水泥柱子。 我的心稍稍舒松了一下,不敢多想,拉着向瑾就躲到了这根柱子的后面,然后我俩不约而同的伸出脑袋,去看那个黑影是不是还在那里。 “哒。。。哒。。。哒哒。。。” 声音逐渐的在变大,而那个黑影的轮廓也在慢慢地变得清晰,在连续响过好几轮的“哒哒”声后,我终于能大概看清黑影的样子。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它是肯定不是一个动物,而是一个人形,不过是人是鬼,我不能确定,因为我根本分不清哪是他的脑袋,哪是他的身体,就连四肢都不能肯定有没有,只感觉他飘乎乎的移动。 刚开始我以为这个黑影并没有发现我们,但是我马上意识我错了,因为他行进的路线,完全就是冲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没有半点偏离的意思。 我的心砰砰乱跳,把嘴巴贴在向瑾的耳朵上,问道:“怎么办?要不咱们跑吧!” 向瑾虽然也很紧张,但是她比我明显镇静很多,回道:“再等等,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话刚落,电影院入口上面的那盏灯,忽然变得很亮,然后“噗”的一声,也灭了。 现在周围别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把手放在鼻子尖上,都看不到了。 “哒哒。。。哒哒哒。。。” 声音节奏变了,变得快了很多,而且后面的“哒哒”声,明显比前面的大了很多。 我猛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极度恐惧的心情,但还没等我把吸进去的空气吐出来,就听见前面,不!就在我的跟前,传来一串“咯咯咯咯”,这是一个人的笑声,而且笑得特别阴森,听一声,就能感觉到骨头都在发凉,要不我一直搂着向瑾的胳膊,肯定当场就被吓得蹲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向瑾突然甩开我的胳膊,从腰间猛地拔出一把短剑,顺势冲着前面就是一扫。这一刀下去,要是真划到人身上,不死,也得弄出条大口子。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向瑾的这一刀空了,啥阻碍都没有遇到,难道我们的跟前没有人? 就在这时,电影院入口的门突然“咣”的响了一声,声音特别大,吓得我“啊”的惨叫了一声,双手扒着水泥柱子一动都不敢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的惨叫管了用,还是那门响管了用,停车场内的那三盏灯几乎同时亮了起来,虽然光线还是那么暗淡,但是对我来说,感觉已经非常明亮了。 我松开水泥柱子,看了看前面,发现那个黑影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心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说道:“卧槽!早知道这里的灯是声控的,早喊这么一嗓子。” 向瑾接话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地下停车场的灯是声控的?”说完,她快速的走上了电影院入口前面的台阶,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入口,直通的是电影院的后台,我们在穿过一条消防通道和两道门后,来到了那几个放映厅的后面,不过此时前几个放映厅的后门都被锁着,里边也没有电影的声音传来。 一路走来,整个电影院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来看电影的人,甚至连个蚊子叫都没有听到,这让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根本就不是电影院的后台。 刚才在进来的时候,向瑾告诉我说,那个黑影进了这里,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岔路,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怎么就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对向瑾说,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个黑影弄不好趁着刚才黑乎隆冬的时候,从其他地方跑了。 向瑾说不可能,他绝对进了这里,而且应该就在附近。 我说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再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咱们就回门口那里等马瞎子,看看这个马瞎子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我的话刚说完没几秒钟,前面走廊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门,半掩着,看样子是有人刚刚走了进去。 我俩马上放轻脚步,贴着墙,慢慢地凑了过去。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把门轻轻地全部推开,让走廊里的光尽量多进去一点,这样我才看清楚了里边的情况。 这间房子,也是一个放映室,里边摆放着一台看起来年岁有点长的放映机,放映机的旁边放着一把椅子,椅子的后面堆满了很多贴着标签的铁盒子。铁盒子上放着几个白色的小药瓶,药瓶上写个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啉什么脞,名字太绕嘴,而且有好几个字我也不认识,后来向瑾告诉我,那是治疗精神病人的药剂。 在放映室的另一侧的墙角放着一把扫帚和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的垃圾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很多垃圾溢出后掉落在周围地上,其中有一块香蕉皮被拦腰踩了一脚,旁边的脚印清晰可见。 这时,向瑾指了指垃圾桶旁边的一个小门,这个小门是连通放映室和演播厅的,说:“那个黑影从旁边的小门进了演播厅。” 我说:“你咋知道?” 向瑾回答道:“你看那些脚印,就是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哒哒。。。哒哒。。。哒哒哒。。。”这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听着好像是从演播厅里传过来的,不过又不能确定,因为这里太过安静,任何小的声音,都能引来很大的回音。 我戳了向瑾一下说:“这个声音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好像距离咱们特别的近。” 向瑾转身看着我,摇了摇头,但是没有说话,眼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丝恐惧。 我看她摇头,以为她有不同的意见,“声音都这么大了,你还说不近,我觉得吧,这个黑影可能就在附近。” 向瑾仍然在盯着我,眼睛眨都不眨,又摇了摇头。 我看她还是不说话,总是在摇头,顿时有点急了,于是把嗓门提高了一些,说道:“你到底是啥意思,倒是说句话啊!” 向瑾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我身后。 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急忙回头去看,不看不要紧,就只看了一眼,差点把我吓哭了。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瞪着一双蜡黄的眼睛在盯着我看,就站在我的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 我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连滚带爬的后退了好几米,拉着向瑾的手就准备跑,不过我拽了她好几下,她并没有动,反而把我按到了原地。 第五十九章 真假马瞎子 这个时候,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忽然开口道:“刚才在停车场,你们就开始跟着我,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他开口说话,我这才注意到,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个子很矮,身上穿着一件特大号的黑色大衣,以至于将他从头包到了脚,这才让我误以为他是鬼怪之类。 至于他那双眼睛,确实很黄,黄的有点非常不正常,这说明这个人有很严重的肝病,再进一步说,现在的他可能已经患上了肝癌。 向瑾上下打量他一番后,说道:“我们是来找一个叫马瞎子的人,你知道他在哪吗?” 那个人问道:“你们找他什么事?” 向瑾撒谎说道:“我们听说他算卦很灵,所以就想来找他给我们算上一卦的。” 那个人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会算卦。”说完,他抬脚往开着门的放映厅走去。 向瑾又问:“你就是马瞎子?” 那个人没有回头,说:“对,我就是。但不是会算卦的那个,你们去别处找吧。”说完,“咚”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愣了半天后,问向瑾道:“这是咋回事?他说他是马瞎子,但是却不会算卦,难道我们找错人了?” 向瑾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声“不好,咱们上当了”,接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问她给谁打,她神色慌张的说给九叔,然后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完了完了”。 几遍电话过后,全部提示无法接通,于是向瑾拉着我就往外跑,等我们跑到大街上的时候,她又开始打电话,电话的那边依旧提示无法接通。 我问道:“你这么害怕,到底是怎么了?” 向瑾表情凝重的说道:“咱们肯定是上当了,今天哭着喊着让九叔去的那个女人,现在想来,她肯定有很大的问题,我感觉她是故意把九叔骗去,然后支开咱们,进而对九叔下手。” 我一听,马上慌了神,说道:“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怎么办?咱们还是快去找找吧!” “去哪找?那个女人把九叔带到了什么地方咱们都不知道。”向瑾非常着急的说道。 我想了想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马瞎子有关系,是不是他在后面从中作梗?” 向瑾说道:“可能性确实很大,咱们跟那个女人又没有什么恩怨,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害咱们。现在能解释通的,只有马瞎子这边了。” 我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找马瞎子。不过。。。这个点了,去哪打听都是个问题。” “走吧。”向瑾拉着我的手就走,“咱们去找那个宾馆老板问问,他肯定知道马瞎子的住处。” 说的也是,因为马瞎子曾经给那个宾馆老板看过风水,他应该会知道马瞎子的住址。 再次来到那个商务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大厅里的接待换成了两个男服务员,我猜测出了这种事,原先的女服务员可能吓得已经辞掉工作,拍屁股走人了。 不止人换了,在大厅旁边的长椅上,还多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保安,一身黑灰色的警服,腰里都挂着警用的胶皮棍,肩膀上扛着对讲机,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虽然现在大厅里人挺多,但这几个人相互之间都没有交流,各自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的还会传来游戏人物的声音。 我走到前台,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两个服务员同时抬起头,看着我和向瑾,然后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小男孩说道:“我们老板啊,他不在,他去火葬场了。” 我大吃一惊,说道:“卧槽!你老板啥时候死的?” 瘦男孩瞪了我一眼,说:“我啥时候说他死了?!是他奶奶刚刚去世,今晚火化。” “哦哦。”我紧张的心松了下来,“那你有他的电话吗?我们找他有点事。” “没有。”他立刻回答我说,“我们都是刚来的,没有老板的电话。” 这个时候,向瑾阴着个脸,“啪”的一声,把两张毛爷爷甩在了那个瘦男孩面前。 “有!我现在就给你找。”他的这两句话,先后差了不到两秒钟。 很快,瘦男孩把一张写好电话的纸条递到了向瑾的手里,说:“千万别说我给你的,否则我会被骂。” 向瑾使劲挤出了一些笑容说,请放心好了,完全没有问题。说完,她拿起桌子上的200块钱,说了一句“我就是拿出来看看”后,转身就往宾馆外面走去。 我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等我想明白的时候,向瑾早就已经走出了宾馆,站在门外大喊我出去。 我给宾馆老板打了电话,先介绍了自己,然后跟他说了一下我们的目的。他一听是我们,于是马上满口答应说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要去火葬场,可能要让我们等上一会儿。 不过他马上又说,马瞎子住的地方和火葬场不远,不行你们去火葬场门口等我,到时候直接带你们过去就是。 我征求了一下向瑾的意见后,给了他一个肯定答复。 挂了电话,我说对向瑾说,这大晚上的去火葬场,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她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到九叔再说。 我想也是,一个大活人都没了,还考虑吉利不吉利干什么,人命要紧。 我们打了个车,跟司机说去火葬场,那司机一听去火葬场,马上说家里还有事,要着急回去,让我再找其他车。 我说给他加钱,他说加钱也不行,家里真有急事。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下车重新再找其他车,结果拦了几辆,司机不是说家里老婆生孩子,就是丈母娘爬树摔断腿,反正是各个有事,谁也不去。 实在被逼无奈,我们找了个开黑三轮的老头,这老头起初也不同意,一开口准备要说他老伴,我马上跟他说:“你先别说你老伴的事,我给你加钱,50块怎么样?” 老头一听加了钱,马上犹豫了,说:“再加点吧,100.” 我擦!这老头还挺狠,我看了看向瑾,笑着说:“向财主,掏钱吧,再砍价,咱们可能就要开11路去了。” 一直阴着个脸的向瑾,二话没说,直接掏出100块钱给了那老头,然后就跳到了三轮车的后座上。 快到火葬场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路灯下在左右张望,走进一看,正是那个宾馆的老板,他看到我们是坐着三轮车来的,特别的惊讶,说:“怪不得我左等右等不见你们的人,原来你们这么有雅兴,竟然坐这玩意过来。” 我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问道:“你的事忙完了没有?” 他瑟瑟发抖的搓着双臂说:“早就烧完了,骨灰被我爸他们几个带走了,我现在就是专门在等你们。” 我说:“那咱们抓紧走吧,这大晚上的,在这么个地方聊天,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谁说不是来着。”宾馆老板一下子也跳到了三轮车上,说了一句,“老哥,去韩小沟。” “那得加钱。”老头看着我们说道。 宾馆老板一招手,说:“行行,平时从城里跑着也就七八块钱,我再给你加五块!” 老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啥话都没说,一扭油门,直奔韩小沟而去。 我擦!原来平时跑这里才七八块钱,刚才这老头竟然要我们100!真tm的奸商一个! 三轮车在晃悠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们跳下车,周老板指着前面的一个学校说道:“行了,这就是韩小沟了,马瞎子就住在前面那个学校的旁边,店面特别招眼,你们过去一看就看见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这个地方一直不太平,特别害死晚上的时候,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切记!” 第六十章 济北大学 我看了看附近,全都是高楼大厦,因为有了今天电影院的经验,所以我笑着说:“大哥,您没搞错吧,这里根本就不是个村庄啊。” 宾馆老板不惑的看着我说:“我啥时候跟你说韩小沟是个村子了?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土,但是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这里早就被改造成了小区和学校。”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石家庄不是庄,青岛也不是岛。 宾馆老板又说:“你们过去看看吧,不过我感觉这点了,人家可能没有开门,不行你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也行。” 这个时候,开三轮的老头催宾馆老板抓紧走,说家里的孩子还在等着喂奶,再不回去孩子就要饿着了,为了让我相信,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奶粉给我们看。 此时已经快接近深秋,晚上的风已经很凉,送走宾馆老板后,我忽然才意识到这条街上的人好少,可能是夜深的原因。人越少,就越感觉清冷,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我们带来的行李。不过那些行李都在九叔的车上,我俩一件都没有带在身边,所以现在只能忍着。 按照宾馆老板所说,我们先来到了学校门口。这是一个大学,名叫济北大学,占地很大,楼房很多,门口对面的旅馆网吧连成片,这都是不用说的了,我只说它比较特别的一个地方,就是这个大学门口里边,正冲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圆柱子,柱子上刻着一条盘旋的龙。 看到这个柱子,不禁让我想起了上海浦东区的一个立交桥。传闻那个立交桥在建立的时候,打桩一直打不下去,施工期间还重伤了好几个工人,差一点就出人命。后来这个桩终于完工,桥也架好,不过那里又开始不断的发生车祸,很多车莫名其妙的就撞在了那根桥墩上。听那些出车祸的司机说,他们行驶到那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有桥墩,直到快撞上的时候才看到,但已经完了,只能硬生生的撞上。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层领导,专门请了大师去看了一下,大师给出的意见就是,在那个桥墩上刻一条龙,有关部门也是照着做的。从那以后,那里再也没有发生过车祸,那个桥墩也就成了上海唯一一个刻着龙的桥墩。这件事并非子虚乌有,确有此事。 向瑾看我一直在盯着那根柱子在看,于是说道:“这个学校以前的时候,肯定不是坟地就是火葬场,或者是医院,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不会在这里弄根龙柱出来。” 我说:“哪个学校没有几件闹鬼的宿舍啊,这很正常啊,当初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住宿,我们那间宿舍就有脏东西,我的下铺说都看见过好几次,就在天花板上。所以说嘛,闹点鬼啥的,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在一个大学门口弄这么个东西,影响多不好,这不是故意在告诉别人,我们的大学就相信这个,不相信马列主义的唯物主义。” 向瑾摆了摆手,示意我边走边聊,“你懂个屁,你以为这些天天抱着书本的教授们愿意弄这些东西?他们肯定是碰到了特别棘手的事,已经别无他法才想此下册的。” 这倒也是,一个大学,里边全是讲科学的教授老师,突然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弄这么一玩意,肯定是被逼无奈,否则天天以清高自居的他们,应该不会干这种事。 没走几多远,一家特别气派的沿街店面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这家店面和济北大学隔墙相邻,房子的高度和大学里房子的高度一样,如果不细看,根本分不出来,肯定会误以为这些房子也属于济北大学。 这家店面的招牌很大也很长,看完后我很震惊,瞬间感觉灰常的牛b,因为上面写着“马瞎子高级品茗大众联合商业合作社”几个大字。 这么逗比的名字,我想全天下而言,也就只有马瞎子一个人能想的出来了。不过我回头一想,314的事,以及这次九叔的失踪,与他有关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感觉怪怪的,难道一个表面看起来面善的人,都会有很深的心机? 来到马瞎子合作社的大门,发现这里已经关门,里边也是乌黑一片,应该是已经下班了。不过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在最头上的一个房间亮着灯,里边好像还有人在走动。 这让我俩感到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又不是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竟然还有人如此敬业的在上班。 走到门前,我和向瑾推门而入,屋子里放着几个架子,架子上象征性的放着一些茶叶,这明摆着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进门口后,我看到正冲着大门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女孩,年龄不大,戴个眼镜,也就是二十出头,长得不算漂亮,但很清秀,萝莉类型。 看到有人进门,女孩马上站起身,面带微笑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问道:“请问你们是谈业务,还是找人?如果是谈业务的话,请看一下我们的收费标准。如果是找人的话,请明天在来,因为今晚只有我一个人值班。”说完,她递过了一张价目表。 我接了过来,一看,弄得还挺正规,收费标准非常明确,上面写着: 1,普通房子看风水,100平方以下,收费1000;100平方以上,按照平方大小计算,每平方15元。以上费用不包括来回车费,车费需要另外支付。 2,企业公司看风水,1万起步,按照年营业额计算,超过1000万的,2万起步,具体价格可以商讨。 3,官员看风水,5万起步,不解释。 4,看卦、看相、摸骨、测八字因情况特殊,所以统一价格,10万起步,不支持讲价。 看完这个价目表,我身上顿时感觉冷汗直冒,真没看出来,马瞎子竟然如此会经商,条例明确,层次分明,而且开口要价这么狠,我咋想,都感觉这跟他平时的作风太不相符。 看我俩瞅着墙发呆,那个女孩又问道:“请问两位是谈业务呢,还是找人呢?” 我楞回神道:“那个。。。我们就是想打听个人,你们老板是不是叫马瞎子?” 女孩忽闪着眼睛看了看我,说道:“门口的牌子上不是写着吗,这还能骗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平常总是戴着个墨镜,身材大约这么高,手里拿着一根拐棍的那个?”说着,我用手比量了一下马瞎子的身高。 女孩点头道:“对,就是他,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急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有问题,我跟他认识,这次吧,正好跟朋友来这边玩,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在这里。” 女孩“哦”一声,说道:“马老板是我们的大老板,平时都不在店里,除非有什么急事,才会找他回来,我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 “那你们店里还有二老板?”我问道。 女孩扶了扶眼镜,又坐回了椅子上,说道:“当然,平时店里大小的事物,都是我们二老板把持,连财务都是他管,他是大老板的师弟。”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店面开的这么大,而且各项条条这么正规,原来都是马瞎子的师弟,也就是那个二老板操持的。怪不得呢,就依照马瞎子的那副德行,怎么会有这个本事,看看相算算卦他在行,经商,他可能真的不行。 我继续问道:“那你们大老板最近有没有在店里?” 第六十一章 跳楼的女孩 女孩说:“没有,他自从上次有事赶回来,过了几天匆匆走了后,就没有再见到他。大老板这个人很怪,整天不知道干啥,来去无影的。” “那他上次回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回来的吗?”我问这话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李二狗到底有没有来到过这里。 女孩摇了摇道:“不知道,这些事他怎么可能跟我说,我就是一个打杂的,老板的事,我没有权利过问。” 这倒也是,一看这个女孩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大厅接待员,应该不是老板的亲信,关于老板的事,她知道的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 旁边的向瑾一直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小声的说:“咋办?要不咱们先回去?” 向瑾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表情有点神秘,小声的回道:“那就回去吧。” 这表情,加这声音,让我感觉她好像有话要说,可能是她发现了我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于是我跟那个女孩道了个别,我俩就往门口方向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刚准备推门出去,忽然门口外面跑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一副学生模样,神色非常慌张,满头的大汗,嘴里一个劲的低声喊着“完了完了”。 见此状况,我和向瑾急忙侧了一个身,给这个女生让出了一条道。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跑进了屋里,对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女孩沙哑的说道:“郝眉姐,快。。。快。。。快去救人啊!” 屋里突然跑进了这么个人,郝眉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问道:“缨子,你这是咋了?” 缨子双手伏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说道:“我。。。我没事,你快去。。。去看看我那个同学,她。。。要跳楼!” 郝眉从桌子后面转了出来,把缨子扶到了旁边的座椅上,说道:“别着急,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缨子坐在椅子上,眼里开始噙着眼泪,“我这个同学叫刘玲,跟我一个宿舍,今天她去了一趟嘉华商务宾馆,回来后她就变得很不对劲,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我们问她怎么了,她说当时住在里边的那个人是她姐姐,然后就是开始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因为当时都着急去上课,所以我们就没再理她,一起她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很快就会好的。结果等我们下了晚自习回来,发现她不见了,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站在楼顶上了,嘴里一直在说一些让什么人走开、不要靠近的话。我感觉这件事很不对头,怀疑她可能是中邪了,所以趁着同学们在劝她的空,我就跑来找你帮帮忙,快去救救她。” 商务宾馆?住在里边的那个女人是这个自杀女孩的姐姐?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我和向瑾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又退了回来,静静地听着她俩的对话。 这个时候,郝眉说道:“这事吧,大老板和二老板都不在,我不敢给你做主,但是我可以去试试,不过就我这点本事,我不能保证能行。” 缨子使劲点着头,说:“嗯嗯。。。不管行不行,你先去看看,我们这些人啥都不懂,我怕她真是中了邪,一下子跳下去,那可就。。。”说着,她又开始摸着眼泪。 救人如救火,郝眉马上回到座位上关了电脑,然后拉着缨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我俩还站在那里,她有点惊讶的问道:“你们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没有走?” 向瑾说道:“今天嘉华商务宾馆出那个事的时候,我们俩也在那里,而且那件事还是我们的一个朋友摆平的,所以,我现在想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这个跳楼的女孩,或许我们还能帮上点什么忙。” 郝眉上下看了看向瑾,略带迟疑的问道:“你也懂这个?” 向瑾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略懂皮毛,不是很精。” 这话让郝眉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行吧,反正这东西我也是懂点皮毛,多去一个人,才能多一分把握,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在缨子的带领下,我们几个翻过了一道墙,很快来到了一栋学生的宿舍楼底下。 这栋宿舍楼紧挨着操场,我们现在站在操场上,正好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楼顶。那个人背对着我们,双手不停地在比划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而且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楼下,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这里是女生宿舍楼,平时的话,我一个男人绝对是不让进的,但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有人跳楼,再加上缨子骗楼管大妈说我是马瞎子合作社的专家,是来救刘玲的,楼管大妈一听马上有些肃然起敬,打开了大门,把我连同她们几个一起放了进去。 楼顶的情况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只有刘玲宿舍的几个女生站在那里劝着刘玲,其他的人都挤在楼道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议论着。其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怎么又闹鬼”的话,看来这个学校真的正如向瑾所说,以前应该有过不太平的日子。 看到我们上了楼顶,那几个女生马上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女生抽噎着跟郝眉说道:“郝眉姐,你终于来了,你快去看看刘玲吧,她。。。她快把我们给吓死了!” “她怎么了?”郝眉问道。 “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跟一个人说话,但是她的面前根本身都没有啊!”那个女生继续说道。 郝眉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真的撞鬼了?”说完,她拨开人群去找刘玲,我和向瑾也跟了过去,其他的人也想跟着,但是都被我们拦下了,因为这个时候,去一些哭哭啼啼的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 绕过一个很大的通风口后,我们停了下来,她现在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三四米的样子,按照常理说,这个距离足以让我们看清她的样子,但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的脸上好像被遮挡了一层纱,看起来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她到底长什么样,揉了好几次眼的我,始终没有看清。 看到我们的到来,刘玲忽然停止了自言自语,脸上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我不确定她到底是冲着我在笑,还是冲着身后的向瑾笑,反正我感觉她就是在冲着我笑。 这个楼的楼顶跟我们平常的居民房楼顶不太一样,它的周围有一圈一米多高的矮墙,这样设计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防止有人失足坠楼,所以说,想从这里跳楼的话,必须要爬到这道围墙之上。而刘玲站的位置有点特殊,她一只脚踩着矮墙顶,另一只脚踩在一个空调外机上,双腿分开着,样子有点像准备随时开跑。 这个时候,郝眉对着刘玲说:“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校门口合作社的郝眉,咱们那次在门口遇见过的。” 刘玲一直用一种诡异的表情笑着,没有说话。 郝眉继续说道:“有话咱们下来再说,上面风大,冷。” 这话一出,我马上给郝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山炮一个!标准的啥都不会,连救人的要点都抓不住,咋救人,这明显是中邪了,跟她说这些,那不是等于白扯吗? 于是我给向瑾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我现在上去谈判,你一会儿瞅准时机,把刘玲给弄下来。 向瑾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上了。 我把郝眉拨到了一边,干咳了一声,笑呵呵的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说吧,你到底想咋地?” 郝眉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急忙低声斥责我道:“你这是干嘛!你这样会激怒她的!万一真的跳下去,你能负的起这个责吗!” 我不想搭理这个山炮,所以装的自己没有听见她的话。这时,站在对面的刘玲,忽然指着我开口说了一句话,“我要你过来。” 第六十二章 为什么要等我? 我被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孩应该发出的声音,音调低沉而沙哑,还略带颤抖音,听起来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在模仿十七八岁少女的声音,特别的难听。 因为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我分不清她到底是要谁过去,于是道:“你说我?还是她俩?” 刘玲手没有放下,说道:“就是你。” 这下算是弄明白了,她的确是在叫我。 她叫我过去,绝对是一次救人的绝佳机会,但是我心里也是害怕,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已经不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刘玲,而是一个不知道是妖还是鬼的家伙,万一出点啥意外,旁边可就是十几米深的楼底,掉下去那可是粉身碎骨! 紧张的我轻咳了两声,扭头看了看向瑾,等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刘玲那边挪去。 三四米的距离,说远不远,但是一点点蹭起来,还真有点长,特别是等我快接近到刘玲身边的时候,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更慢了一些,因为我的心里真的是有点害怕,害怕刘玲,害怕坠楼。 我哆嗦着伸出手,想去拉着她的胳膊,然后把她拉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刘玲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猛地往她的怀里一拉。 事情发展的太快,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所以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她一下子就拉进了怀里,力气极大,等我反应过来想去挣脱都没有机会。 我“啊”的叫了一声,伸手就去拉旁边的空调外机,但是因为我被硬扯到了半空中,根本就够不到。几乎是在同时,我感觉到刘玲抱着我一个转身,面朝着楼外,身体开始往下倾斜,这是要跳楼的节奏! 两个人抱一起,这要是重心完全探出楼体,那肯定拉都拉不回来,必死无疑。不过,就在身体开始倾斜,还没有完全倾斜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后背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我和刘玲“呼”一声,直接从空调外机上飞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楼顶的地面上。 这一脚力气真是不小,当场一口气就没喘上来,空气全部被压回了肺里,感觉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躺在地上的刘玲并没有罢休,咕噜一下爬了起来,抓起我的领子就往楼边拖,我拼命的挣扎着,又是手又是脚的,全部用上了,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她的力气太大了,我就像一只小鸡,被她随便的拖着走。 刚才那一脚踢完,向瑾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看到刘玲依旧要拉我去跳楼,于是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冲刺加跳跃,用肘关节对着刘玲的脖子位置就是狠狠地一下。 这一次,向瑾可能真的是有点急了,直接用了狠招。 用人体最坚硬的地方,去打击最致命的位置,稍有不慎,打击到了要害部位,那么被打击的人在两分钟内绝对毙命,想救都救不回来。 被吓得半死的我,斜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现在的刘玲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脚,但是刚才被向瑾来的那么一脚,现在后背还是钻心的疼,压根站都站不起来。 一直在旁边负责惊讶的郝眉跑了过来,把手放在刘玲的脖子上试了试,说道:“还好没事,只是晕了。如果真是要打死了,你可得赔命。” 她的话听得我非常蛋疼,我们俩在玩命的救人,差点还把我的这条命搭上,结果她倒好,忙不帮,到头来还说风凉话。于是我怒气冲冲的喊道:“你。。。你,那个叫什么郝眉的,过来给我揉揉后背,我这疼的不行!”说完,我指了指自己的后面。 郝眉自然是一脸的不情愿,不过可能意识到,我这也算是为了帮她才受的伤,所以也就乖乖走过来给我揉了起来。 给我揉搓了几下后,郝眉招呼了很多看热闹的学生过来帮忙,说要把她抬回宿舍,不过马上被向瑾制止了,说宿舍里不安全,等她醒来可能还会再来跳楼。 郝眉看着向瑾问道:“那弄哪去?” 向瑾也没客气,直接说:“抬到你们合作社去,我看到那里有休息的房间,把她放那就行,这样我们几个都在,如果再发生什么事,咱们还能及时出手。” 虽然郝眉一百个不情愿,说了一些二老板回来肯定会责怪她的话,但是还是经不住我俩的软硬兼施,最后刘玲还是被抬到了合作社。 到了合作社后,向瑾把卧室的房门一关,说要给刘玲来一个全身检查。这种情况,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场,自然是不是合适的,所以我就知趣的退了出去,坐在接待小屋的长椅上,玩起了手机。过了好一会儿,向瑾和郝眉从里屋走了出来,其中向瑾的面色很凝重,手里还拿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针。 看到她手里这个古怪的东西,我笑着问道:“你没事拿根针干啥?难道现在突然想做个贤妻良母型了?” 向瑾把针放在了长椅前面的玻璃桌上,说道:“今晚就是这根银针捣的鬼,有人通过它在控制刘玲。” 我拿起这根银针看了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一根小小的针,怎么能控制到别人?就算我上学少,也不用这么逗我吧!” 向瑾继续说道:“以前听我师父说过,用银针控制别人的手法确有人会,但是能把此法用到这种程度的,就特别少了,看来刘玲背后的这个人,他的能力不是一般的低。” 我说:“用银针控制一个人,然后让这个人去跳楼,听起来逻辑性还是有的,但是她为什么早不跳晚不跳,非要等到咱们去了后才跳?” 郝眉似乎对我俩的谈话根本没有兴趣,她打了哈欠,拿起手机,然后去了厕所,这时这里只剩下了我和向瑾。 听到郝眉把厕所门关上后,向瑾马上坐到了我的旁边,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我看着她说:“咋了?哪里奇怪了?” 向瑾继续说:“如果控制刘玲的那个人故意害刘玲,那么刘玲应该早就在我们去之前就跳下去了,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跳?” 我笑着说道:“是啊,我刚才就是这么问你的啊。” “那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刘玲为什么要抱着你一起跳楼?你不感觉她好像一直都在等你吗?”向瑾说道。 “等我?不会吧!”我又笑了,“先不说她要害我的理由,只说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一条就说不去啊。” 向瑾说道:“刘玲是不知道,可是控制她的那个人肯定知道,别忘了,今天九叔的失踪,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我愣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咱们一直被人跟踪并监视着?”说完,我往合作社的外面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向瑾点了点头,说道:“非常大的可能!” 我忽然想一件事,说道:“会不会是刘玲的姐姐先谋害了九叔,然后通过控制她的妹妹来害我?” 向瑾想了一会儿后,说:“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们姐妹两个被同一个人控制了。” 我惊讶的看着向瑾,没有吱声。这时,远处传来了郝眉高跟鞋的声音,很尖却带有一丝沉闷,不知为什么,一股怪怪的感觉渐渐涌上我的心头。 难道这件事真的跟马瞎子合作社有关?还是另有其人? 第六十三章 她死了 刘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出去买了一点包子和稀饭,她稍微吃了一点后,脸色变得红润了很多,说的话听起来也有了力气。 郝眉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她了一下,她一直摇头说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感觉昨天一天头都晕沉沉的,好像在做梦,但是具体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瑾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等刘玲说完后,她说道:“昨天你去找你姐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人,或者接触到什么陌生的人?” 刘玲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昨天我去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当时宾馆里到处都是警察,过了没一会儿,我就陪着姐姐去派出所录口供,然后就一直到中午才出来,这中间好像没有遇到什么比较特别的人。” 向瑾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比如说在宾馆里,或者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再或者说在派出所里,这每一个地方你都仔细回想一下。” 刘玲又想了一会儿,说道:“当时在宾馆的时候,人确实很多,场面也乱,但是整个一楼和二楼都被警察封锁了,看热闹的一般人都上不去,我所能接触到的,基本上都是警察,也没有外人啊。” “那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呢?有没有中间下过车,跟某个陌生人说过话什么的。”向瑾继续追问。 刘玲摇头说道:“这个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没有。当初我俩坐的是警车,那辆警车一路就没有停,直接去了派出所。” 向瑾又问:“那警车上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我和姐姐,然后就是一个开车的警察了。”刘玲口气肯定的说道。 “那派出所里有没有跟陌生的人接触过?”向瑾继续穷追不舍的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让她有点为难,她在想了好半天后,才慢慢地说道:“当时在派出所的时候,好几个录口供的人都坐在一起,这些人除了姐姐外,我都不认识。从他们谈话的内容看,这些人应该都是宾馆的服务员和保安,其中有一个男人还主要跟我搭讪,坐到我旁边,想要我的电话号码,但是被我拒绝了。后来我们就各自进了审讯室,在审讯室里前前后后进去过好几波警察,都是问我姐姐的情况和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身体接触。” 向瑾马上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跟你搭讪人的相貌和名字?” 刘玲说道:“相貌肯定是记得,长得挺高,大约有一米八,瘦瘦的,长脸,眉毛挺浓,大大的眼睛,鼻梁有点高,嘴唇很薄。哎,对了,他的右眉中有一颗痣。” 向瑾回过头看着我说:“一会儿先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我干笑着说:“世界这么大,去哪查?” 向瑾瞪了我一眼说:“你耳朵长啥了,没听见刘玲说吗,那个人可能是嘉华宾馆的人!” 我一听又要回那个宾馆,心里自然感觉不爽,因为昨晚向瑾把那个服务员小哥调戏的不轻,现在再去的话,肯定啥都问不出来,弄不好还甩脸子给我们看。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认为吧,这件事咱们可以先放一放。咱们应该把下一步的重点放在刘玲的姐姐身上,因为她才是把九叔骗走的那个人。” 向瑾恍然大悟道:“我只想着去查出使用银针的人了,忘了还有这么一条大的线索,对对,咱们只要找到刘玲的姐姐,就有可能找到九叔。” 这个时候,刘玲一脸愁容的说道:“自从昨天从派出所出来分手后,我就再没有见到姐姐的人,刚才我给她打过电话,关机。” 向瑾问道:“那你有没有问问你姐夫,她回家没有?” 刘玲说道:“问过了,姐夫说她一直没有回家,现在家里都急疯了。” 听到刘玲姐姐的失踪,向瑾兴奋的表情又慢慢恢复了平静,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有点失望,因为现在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安静,每个人都在低头沉思着,不过刘玲的手机很快打断了我们。 电话接通后,刘玲没有说话,阴着个脸,一直在听对方说话,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说一句话。 刘玲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姐姐。。。死了。” 因为合作社要正常营业,郝眉必须要看店,所以赶去刘玲姐姐死亡现场的时候,只有我、向瑾和刘玲三个人。 当我们下了车,看到这个案发现场,我当场就愣住了,这里竟然是电影院旁边的那个停车场! 惊讶的我问向瑾这是怎么回事,向瑾表现的也非常吃惊,说我怎么知道,先下去看看再说。 此时,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入口被封,我们几个想进去,但是都被警察拦在了外面,直到刘玲说死者是她的姐姐,警察才放了我们进去。当然,我和向瑾也撒了谎,说我们和刘玲是一起来的,都是死者的亲人。 刘玲姐姐的尸体是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被发现的,用刀割颈而死,现场惨烈,刀口从脖子的左边一直划到脖子的右边,颈部的大动脉和气管全部断裂,血液喷出五六米,溅得附近的地面和墙上全是鲜血。 看到姐姐惨死,刘玲哭得死去活来,我们急忙把她拉到电影院入口的台阶上,让她走在那里休息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安抚了一会儿后,刘玲的情绪好了很多,不过这个时候刘玲的家人纷纷赶来,哭声马上响彻整个停车场,导致刘玲又一次跟着哭了起来。所以我和向瑾一看,这种场面岂是我俩能掌控了的,索性谁也不管,决定再去现场瞅瞅,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在准备起身过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我们身后的通道里站着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正在围着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头问着什么。我再仔细一看,那个老头竟然是昨晚我们见到的那个“马瞎子”,我心生好奇,所以悄悄地躲在门的后面,听起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这个“马瞎子”名叫马福荣,至今没有结婚,膝下没有儿女,常年靠在电影院里打零工赚点糊口的钱。这一次的命案,是他第一个发现的。据他说,他今天早上下了夜班,准备回家睡觉,结果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问道里边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很好奇,平时这里人都很少来一个,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于是他就顺着味道去找,找来找去,结果就在停车场的那个角落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尸。 有一个警察问他,当时有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停车场里,或者有人从停车场里进出。 马福荣告诉警察,这个停车场有两个进出口,他平时一般不走这边这个,都是走另一个,但是那一个出口位置有点偏,不太方便,平时走得人就很少。而发现死尸的地方,就位于那个入口不远的地方,所以根本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昨晚马福荣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原来敢情那边还有一个出入口。 这时,另一个警察说道,法医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半至十一点半之间,他是早上发现的死者,所以就算他看到有人在现场,也未必就是凶手。 第六十四章 可疑之人 我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是远处走来了几个穿便衣的警察,他看到我站在这里,于是警觉的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又拿出了刘玲做挡箭牌,把他搪塞了出去。在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俩离开后,我和向瑾果断抛弃了刘玲,出了地下停车场,以免给自己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出来后,我把刚才在里边听到的话跟向瑾说了一遍,并问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她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随后说道:“你记得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吗?”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问她咋了? 向瑾继续说道:“我现在感觉,昨晚咱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个黑影可能就是刘玲的姐姐,而不是马福荣。” 我皱了皱眉头说:“你咋知道的?有啥证据证明?” 向瑾说道:“刚才那个警察过来盘问你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马福荣和里边几个警察的对话,马福荣说他昨晚九点就到了电影院,根本不是十点。”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看到的那个黑影,真的是来杀咱们的?”我瞬间有点后怕起来。 向瑾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当时咱们明明看到一串脚印去了演播厅,但是马福荣却从咱们的后面出现,因为那串脚印根本就不是马福荣的。” 我想了一下,果然应该是这么个道理,昨晚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停车场里的那个黑影就是马福荣,所以就忽略了这个细节,现在想来,如果马福荣从放映厅去了演播厅,然后再从演播厅出了电影院大门,通过地下停车场的进出口来到我们的身后,一个年轻人的话,最起码也得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但就凭马福荣那副身板和腿脚,可能需要二十分钟,或者更长。 不过,我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刘玲的姐姐是来杀我们的,但是为什么又死在了停车场里?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向瑾想了半天后说道:“你想想,控制刘玲姐妹俩的这个人,通过利用刘玲姐姐跟咱们说了一个谎,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谎言肯定会马上被戳破,所以他在谋害完九叔后,很快来害我们两个,但是他没想到咱们提前发现了刘玲的姐姐,已经有所准备,于是这时他发现自己控制的这个傀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先让刘玲的姐姐逃走,然后再让她回到地下停车场里,将其杀害。” 我问道:“那他杀刘玲姐姐的目的是什么?根本毫无道理啊。” 向瑾答道:“因为刘玲的姐姐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再留着她,只会增加暴露自己的可能性,所以就在刘玲姐姐毫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他把她杀了。” 我说:“那按照你这个说法的话,刘玲现在也应该有危险了,因为她随时也可能暴露那个人的身份。” 向瑾摇了摇头说:“我看未必。” “为啥?”我问道。 “因为这个人可能已经知道刘玲完全失忆,根本想不起昨天的事情,所以他可能不会对刘玲下手。”向瑾说道。 “你就这么确信?” “不敢说百分之百,但也有九十的把握。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就藏在马瞎子工作室里!”向瑾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很多,信心十足。 我对她的判断非常惊讶,“你是说马瞎子?” 向瑾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也有可能是马瞎子的师弟,那个二老板。” 她的这番话让我恍然大悟,的确是这样,两个一起开公司的师兄弟,如果一个在干坏事,那另一个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帮凶,那肯定对他的事情非常了解,按照这个想法推理下去的话,马瞎子工作室可能就是我们找到九叔的突破口。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后,里边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喂,我是老周啊,你在哪?我想找你帮个忙。” 这个人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问他是哪个老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那个人急忙解释了一番,原来这个人是嘉华宾馆的老板,先前打交道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问他的名字,所以刚才他说自己是老周,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我很客气的问他有什么事? 他告诉我,最近他在济北大学里租了几间小平房,想在里边卖点日常百货,因为自己不懂风水,所以就想到让我们去帮他看看,并说不会让我们白跑,酬劳一点都不会少。 我笑着告诉他说,我们从来不看风水,再说了,我们现在有点急事,实在没有时间帮他这个忙,建议他最好去找个专业点的,这样会更好一点。 老周一听我让他找专业的,马上口气就变了,骂骂咧咧的说,不提专业这事我还不生气,一提我就想起马瞎子给我看的风水,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他,结果屋子里有个死人都不知道,所以这次马无道主动来找我,说给我免费看,直接让我回绝了。 马无道?难道是马瞎子的名字?于是我马上问老周,这个人是谁? 老周说,马无道是马瞎子的师弟,也就是马瞎子合作社的二老板。 我一听是马瞎子的那个师弟,马上来了兴趣,于是告诉老周说,我们给你看风水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让马无道一起去,否则我们也不去。 老周刚开始还不同意,但是经不住我的坚决的,最后还是无奈的同意了我提出的条件,并在挂电话的时候跟我说,济北大学那边可能需要再等几天,因为那几间房子现在非常乱,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 挂断电话,我把电话里的内容跟向瑾说了一下,向瑾马上说道:“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这个马无道心里有没有鬼,想不想试一下?” 我问道:“怎么试?” 向瑾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拿过我的手机,直接给郝眉打了过去,在电话里,向瑾问郝眉她们的二老板回去没有? 郝眉结巴了半天说,二老板去了外地,还需要好几天才回来,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和向瑾都听到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俩面面相视,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 按照向瑾的说法,马无道应该是一个特别贪财的人,他这次无缘无故的为老周免费看风水,里边必然有什么阴谋在里边,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他在幕后杀人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这一次我们正好通过给老周看风水这件事,把他引出来,然后跟踪他,直到找到九叔,进而查出马瞎子背后的秘密。 注意打定,我和向瑾就开始为跟踪马无道做准备,我负责去超市购买生活日用品,向瑾负责去买各种跟踪和防身用品,等我回到酒店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回来,身旁放着好几个大袋子。 我翻开一看,除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铁家伙外,她还买了一些农副产品,我笑着问她买这么多当地的特产干嘛,难道拿回去孝敬向叔? 她回说,你知道个屁,这也是防身武器。不过事后我才知道,这确实是防身武器,可是差点把我俩给防死。 我一听这娘们说话又要开始不找边际,于是摆手出了她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我们现在住得这个酒店,就在马瞎子合作社的对面,所以我俩就用今天刚买的高倍望远镜,不停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通过观察,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马瞎子合作社竟然是24小时不间断营业,怪不得昨晚我们那么晚去,郝眉还坐在接待厅里没有下班,对于这个行业来说,能做到这一点,确实挺奇怪的。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二点,我有点困了,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忽然向瑾拍了我一下,说道:“你看那个人!” 第六十五章 空屋(殷若拙、不完美更好你们猜到谜底了吗) 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所发现,于是马上接过她手里的望远镜,将望远镜对准了合作社的接待厅。我看见,郝眉正在和一个男人比划着什么,看她的表情和神态,感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领导或者长辈,但是这个男人长得一点都不老,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应该不是长辈。 我把望远镜递回了向瑾手里,说道:“我觉得,那个男人可能就是马无道。” 向瑾又看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今天还说自己的老板在外地,需要好几天才回来,结果大半夜的出现在了店里,这两个肯定在背后捣鬼。这样看来,我们昨晚去合作社是错误的,因为咱们已经暴露了怀疑马瞎子的想法。” 我摇头说道:“依我看,去不去都无所谓,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因为自从咱们来到济北,可能就已经被马瞎子和马无道盯上了,九叔失踪,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向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咱们要尽快查出九叔的下落和马瞎子的秘密,否则还没等跟他们正面交锋,咱们可能就已经挂了。” 忽然我心中涌出一计,道:“要不咱们在给老周看风水的时候,也别暗中跟踪啥的了,直接动手做掉马无道,然后再去撬开郝眉的嘴,从她的嘴里挖出九叔的情况。” 向瑾说道:“现在咱们对马无道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怎么下手?说不定动起手来,咱们直接就报销在了那里。” 我否决说:“既然他们一直在暗中谋害咱们,这就说明他们火拼的硬实力肯定不咋地,否则也就不需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再说了,马无道肯定是一个人吧,是个人就有弱点,就知道疼,到时候随便往他身上砍一刀,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了。” 向瑾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脸色黯然的说了一句:“但愿吧。”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和向瑾四处打听,依旧没有九叔的半点消息,这下让我俩有点沮丧,来济北一趟,马瞎子的事没查明白,结果把九叔弄丢了,而且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天下午,我俩继续在外面寻找着线索,忽然宾馆老周打来电话,说济北大学那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让我们有时间的话今晚就过去瞅瞅。一听是这事,我马上应承了下来,并告诉他一定要把马无道叫去,否则我们就不去。老周推辞了一番,说了一些发牢骚的话,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打完电话,我和向瑾匆忙赶回宾馆,准备着今晚动手的家伙,我们初步的打算是,先去跟马无道碰面,伺机稳住他,然后引他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动手,进而严刑逼供,逼着他说出九叔的下落。 一切准备妥当,吃了晚饭,我们就坐在酒店里等老周的电话。大约八点多将近九点的时候,老周打来电话说他十分钟后就到济北大学,让我们也往那边赶,我满口答应着,说马上就到,但并没有说出自己就在济北大学的对面。 老周的时间观念很强,正好十分钟,他就来到了济北大学的门口,看到我们后,乐呵呵的说了很多客气的话,然后就引我们往大学里边走。 进入校园后,我感觉有点怪,平时非常热闹的校区里,今天却异常的安静,几乎一个人都没有,走了半天,也就碰到几个匆匆赶路的学生妹,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影。 我满口疑惑的问老周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里出什么大事了? 老周笑了笑说,哪有出什么大事,今天十一长假第一天,很多学生都回家去了。他还说,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大多就是济北本地的,就连本省其它市的都很少,所以一到放假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就特别的少,基本都被家长叫回家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可能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真是见笑了。 我们穿过教学区,然后又穿过了一个很大操场,最后来到了一排平房的前面。这些平房有点破旧,红砖裹墙,灰瓦封顶,门前是一大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与旁边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贫民窟。 说心里话,如此破烂的一个地方,确实有点影响形象,一般来说,像这种小破屋,肯定早就被拆得连地基都不会剩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却一直很好的保留着,而且旁边的操场还特意为它腾出了一块草坪,专门用水泥铺了门前。 我笑着对老周说:“怪不得你说要用好几天收拾一下这里,原来这里压根就是一个放破烂的旧仓库吧。” 老周接话道:“可不是,这几间房子被遗弃了很多年,一直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课桌,还有堆成山的垃圾。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我是找了五六个人,弄了四五天,才弄成这个样的。” 站在一边的向瑾往四周看了看,她的注意力似乎没有在这几间房子上,“马无道没有来?” 老周笑着说:“我已经通知他了,他说还在郊区,需要半个小时候才能到,所以咱们现在就不用等他了,先进屋看看再说,等他来了,咱们就走。” 虽然马无道现在没有来,既然老周说他肯定会来,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推辞,只能点头答应先进屋里看看。 进屋后,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大通房,好几间房连成一间的那种,中间空空的,啥都没有,地面上很干净,一看就是刚刚打扫过的。就这么一间房子,我实在不知道有啥可看的,又不是居民房,需要看什么卧室客厅的走向,如果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影响主人家的身体或者财运什么的。 我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说道:“周老板,你这房间实在没啥可看的,你让我们来看什么?” 老周急忙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没啥可看的,但是我一想到我那宾馆里出的事,心里就发毛,生怕这里再有什么不感觉的东西,所以还是想让你们几位来帮我看看,这也能让我放心一些。” 这个时候向瑾忽然插话道:“这个房间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你可别吓我,这里不会真有啥问题吧?” 向瑾继续说道:“我没有吓你,这间房子就是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所以我需要好好的看看。”说着,她就往房子的里边走,边走边往对面的墙上看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我是一个外行,啥都不懂,本来打算糊弄一下老周,把马无道引出来拉到,结果没想到向瑾竟然说这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看到她往那边走去,也就马上跟了过去。 当我俩刚走到墙前的时候,突然,屋里的灯“噗”的一声,全灭了! 我急忙回过头去看怎么回事,发现黑洞洞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我和向瑾,老周不知去哪里! 事情的发展太突然,顿时让我不知所措起来,我慌神的喊了一嗓子:“周老板,周老板,你还在这里吗?” 空旷的屋子里没人回答我,只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回音。我又连续喊了几遍,仍然听不到老周的回答,这下我心里有点发毛了,于是问向瑾道:“什么情况?难道马无道来了?已经把老周给弄走了?” 第六十六章 向瑾死了 向瑾摇头说道:“我看不像,可能这个老周有问题。” 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这老周怎么可能有问题。” 向瑾又说道:“今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我就感觉校园里的气氛不太对劲,怀疑校门口的龙柱被人破坏了,结果越往这边走,越感觉阴气越重,特别是进入这个房间以后,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看来,我们可能中计了,中了这个老周的计!” 我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想害咱们的,可能就是老周?!” “嗯,现在看来,前几天咱们分析的方向可能错了,马无道可能不是幕后的那个神秘人,这个老周才是!”向瑾坚定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是老周。 “说的没错,抓你们九叔的人,是我。杀那个女人的人,也是我。现在想送你们去阴间的人,还是我!” 向瑾没有犹豫,“噌”一下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提着它就从门口冲了出去。这个时候,我肯定是不能离开向瑾半步,否则真的可能小命难保,于是我也拿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匕首,跟着就跑了出去。 出了房子,我发现外面空无一人,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楼房还是那些楼房,只不过天上的星星不见了,整个校区笼罩在一片黑暗里,没有风,没有声音,安静的像刚刚经过了一场大地震,只有死寂,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惊恐,双腿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不对劲啊,这个地方怎么这么怪?要不。。。咱们抓紧往回走吧?” 向瑾握着刀,看了半天,没有发现老周的踪迹,于是点了点头,我俩就开始往操场方向走。结果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排房子,看着非常的眼熟,等靠近了一看,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竟然还是间平房,我们又走回来了!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使劲扯了扯向瑾的袖子,说道:“这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 向瑾肯定也早已看到了旁边的房子,于是停了下来,说道:“咱们肯定是中了老周的迷幻阵,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 “幻觉?那既然是幻觉的话,那咱们就站着不走了,反正幻觉也杀不了人。”我思索了一下后说。 向瑾脸色严峻的说道:“哪有那么简单,他肯定就隐藏在附近,只是咱们看不到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给咱们来上一刀,不死才怪!” 我一听这还能在暗中补刀,心里马上变得更加害怕起来,按照向瑾的说法,老周可能就站在我们的不远处,或者就在我俩的身边,只要随随便便拿把刀在我的脖子来一下,我俩肯定就横尸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哭了出来,“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向瑾快速的从后背上拿下背包,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红色的东西,这个东西我见过,那天她买回去的时候,我还调侃她说是不是要买土特产带回去。 “幸亏我早有准备,本来是打算对付马无道的,结果没想到要用来对他了。”向瑾把那包东西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 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向瑾说道:“辣椒粉,近身格斗必备之物,只要人在三米之内,百发百中。” “这东西对付幻觉有用?” “应该有用。幻觉只是迷幻了咱们的视觉神经,但并没有破坏嗅觉,所以只要老周靠近咱们过来,必然中招。”向瑾解释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伸手抓了一把握在手中,说道:“那我试试。”说着,我把辣椒面猛地往空中抛去。结果这一抛非但没有引出老周,反而一些辣椒面飘进了我的眼睛和鼻子,呛得我一阵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捏着嗓子,不敢用手去揉搓眼睛,生怕手上残留的辣椒面再次进去,那会更加难受。经过几分钟的咳嗽流泪,我感觉好受了很多,鼻子不再火辣辣的难受,眼睛也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于是我嫌弃向瑾道:“你这出得什么馊主意,根本就不管用!” 我边说边回头去看她,忽然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我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人。我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大活人刚才还在我的身后,现在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难道这也是幻觉? 我感觉事情可能要坏事,慌忙扯开嗓子就开始大喊向瑾的名字,但是无论怎么喊,就是没有人回应,漆黑的夜里,空旷的操场上,只有我自己。安静,非常安静,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害怕到了极点,开始玩命的跑,想跑出这个操场,但是不管我怎么跑,那间平房总是重复的出现在我视线里,就像一个循环播放的视频画面,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跑了多少遍,我渐渐感觉到累了,速度由快变慢,最后极度疲劳的我只能慢慢的往前走着。就这么走着,我知道那房子肯定还会出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一具被掏空的尸体,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忽然,我发现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好像是一个死人,穿着有点熟悉,等我稍微走进了一点后发现,竟然是向瑾。 她静静地躺着那里,一动不动,身边有一大滩血迹,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痕,几乎占据了整个脖子,身体是趴在地上的,但是她的头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天,上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里透着临死前的惊恐。 看到她样子的一瞬间,我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不是伤心,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此时的我似乎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危险,竟然难以控制的仰天大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慢慢地把手里的匕首放到了脖子上,心里想着必须要划上一刀。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写着:危险! 去你娘的危险!把手机扔出了很远,双膝跪在向瑾尸体的面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我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向我靠近,于是慢慢地转身看去,当我转过身的一瞬间,一把尖刀正好刺进了我的心脏,不疼,只感觉到胸有点闷,还有点凉。 我抬头看了看,是老周,他正阴笑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我咧了咧嘴,感觉眼皮好重,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一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我的嘴里一股一股的溢出,很快就染红了脸前的地面。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旁边蹲着两个人,一个人我认识,竟然是向瑾,另外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向瑾看到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丫的终于活过来了,我以为你真的要被活活吓死呢!” 看到了向瑾,我感觉有点太不现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已经死了,于是我伸手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真的是没有感觉到疼,道:“完了,看来咱俩都已经死了。” 向瑾抓起我的手往旁边一扔,气呼呼的说:“死你个大头鬼!你掐老娘的胸干嘛!” 我斜眼一看,我勒个擦,刚才还真是掐的她的胸,怪不得感觉这么软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失误失误,我以为是我的大腿呢。”说完,我又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生疼。 “不用掐了,你没死!抓紧起来吧,地上凉!”向瑾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拉了起来。 可能是刚才折腾的太厉害,我感觉现在全身酸软无力,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你已经死了,而且你的脖子。。。” 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那都是幻觉,目的就是想让你精神崩溃,最后自杀。” 听到他说话,我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于是问向瑾道:“这位是?” 第六十七章 狼狈为奸 向瑾不假思索的说:“马无道,马瞎子的师弟。” 卧槽!他就是马无道!我想都没想,转身就去拿地上的那个包裹,因为我知道这里边有砍人的家伙。 向瑾看我异常的紧张,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上前一步按住了我的手腕,道:“别动手了,他是自己人。” 她的话让我愣住了,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马无道,眼睛里全是疑惑,问道:“啥情况?他怎么又成自己人了?他是马瞎子的师弟啊,肯定是一伙的啊!” 向瑾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老周才是马瞎子的同伙,而面前的这个马瞎子师弟根本就不是,他对马瞎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我满腹惊讶的看着马无道,说:“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这时,马无道才娓娓的说出了关于马瞎子和他之间的故事。 马无道的师兄弟有很多,其中马瞎子为老大,其次就是马无道,当初葛家庄的田老婆婆为最小,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提出一个疑问,好像田老婆婆的年龄比马无道还大,怎么就成师妹了?马无道的回答就是,师兄妹的大小,跟年龄没有关系,是按照入门时间来算的。我想了想也是,好像不管什么行业,都是这个样子的。 马无道继续说道,当年他们的师父死后,师兄弟们四散大江南北,很多人都成家立业,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不再依此为生,所以也就慢慢地失去了联系,能继续操之这项手艺的,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而已。 本来马无道和马瞎子也没有联系,但是十年前的一天,马瞎子突然来到济北找到马无道,说打算跟他合作开个看风水的店面,这样也算是找一个安稳的生计,毕竟常年这么漂泊下去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当初正值房地产开始抬头的年代,各种真的假的忽悠人的风水大师遍地开花,这个行业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欣欣向荣,前景一片光明。还有就是,当时的马无道正好失业在家,无所事事,正愁没个营生,所以马瞎子这么一说,他马上就同意下来,毕竟对于这一行来说,虽然比不上师父在世的时候,但看看一般的家居房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话说回来,马无道在看风水和算卦这方面,跟马瞎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在店面开业之后,他主要负责店里的日常杂事和财务管理,马瞎子就负责出门来回跑,就这样,凭借马瞎子这手绝活,他们的店面名气越来越大,很快登门的人也络绎不绝,手里的钱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俗话说,富生奸穷生盗,有了钱后的马瞎子虽然奸没有生,但人却变得懒了,刚开始还是几天的不见人,后来直接成月的见不到个人影,每次马无道问他,他都支支吾吾说有事,然后一大堆理由搪塞过去,最后马无道实在没有办法,就跟他约定好,只要揽到大的生意,就通知马瞎子上门,小的活自己来,然后每个月固定往马瞎子的账户里打钱,如果出现什么事情,急需要钱的时候,可以再打电话随时要。 这样的好事,马瞎子自然愿意,所以就马上点头同意,说只要忙完手里的事,肯定回来继续忙店里的活。结果,他这句话说出了快一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付诸行动。 就在前段时间,马无道越想这件事越是奇怪,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整天在外面瞎跑,他到底是在忙什么?难道在外面找了个情人,还是保养了个大学生? 他越想越奇怪,于是在没事空闲时候,就开始调差马瞎子的秘密,但是调查来调查去,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月,啥头绪都没有查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师兄根本就没在本地活动,而是经常在外地跑,而且他的行踪还特别的诡秘,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人这个动物就是这个样子,越是神秘的,就越想去接近它,去探寻它。 就在前几天,马无道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马瞎子和嘉华宾馆的老板老周关系似乎很密切,于是就开始找人背地里打听老周的身世,结果老周的身份没有弄清楚,却打听到了另外一个秘密,原来嘉华宾馆的法人代表竟然是马瞎子,并非老周。这让马无道非常惊讶,于是他就想深查这个老周的身世,结果刚开始调查,就遇见了那天晚上212挖出人骨的事。起初他没有在意,但是后来一想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大师兄最拿手的就是看风水,房子里有啥脏东西,或者房子以前死过几个人,他从来一算一个准,结果这一次,在他自己的宾馆里竟然发现了这东西,明摆着不合常理,所以他就开始怀疑马瞎子和老周可能在干不可告人的坏事。 接下来,马无道开始24小时跟踪老周,他很快就发现,老周这个人竟然是一个针灸高手,他的银针之术能轻而易举的控制别人,而且那些被控制者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尽情的受他摆布,从而达到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做到借刀杀人。 他的话,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今晚救我和向瑾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马无道,看来我们一直都在冤枉他,以为他和马瞎子是一伙的。 本以为马无道还会继续说下去,结果他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于是我马上问他道:“那你知不知道九叔被老周弄去了哪里?就是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四十多岁。” 马无道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昨天我跟踪老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人。” 我说道:“不对啊,昨天上午的时候,九叔就是被刘玲的姐姐骗走的,按照你刚才的推断,他应该是被老周引走的啊。” 马无道继续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看到你所说的九叔,但是刘玲姐妹被老周控制是不假,这个绝对错不了。” 我看了看向瑾,她神色有些凝重,半天没有吭声,最后无奈的说了一句:“先把这里打扫干净,有话回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想问她要打扫什么,不过等我回过头,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周,这才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问道:“这老东西怎么处理?是不是来个刑讯逼供,让他说出九叔的下落?” 马无道耸了耸肩道:“不用处理了,他已经被自己害死了。” 我惊讶的说道:“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马无道点头道:“像这种大型的迷幻阵,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中途打断,如果一旦被打断,施法人就会被困在了自己的阵法里出不来,最终里边的景象就会把他活活吓死。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结巴的问道:“那。。。那警察不会以为是咱们把他杀了吧?” 马无道笑了笑说道:“不会,他死亡的原因是心脏骤停,跟外人没任何关系,属于自己身体原因。”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还是这种杀人方法比较不错,既能除掉自己的仇人,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以后我也应该学点这方面的技能,没事也是装b一把。 根据马无道的指示,我们没有动老周的尸体,只是把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痕迹擦掉,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出了校园,回到了合作社。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事件,刚刚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更棘手的事情,一件件接踵而至。 第六十八章 纵横交错的关系 回到合作社后,马无道问我们下一步有啥打算,向瑾说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肯定就是马瞎子幕后指示老周干的,所以想找到九叔,就必须找打马瞎子,进而破解314里边的秘密,所以刻不容缓,明天就起身回去,寻找马瞎子的下落。 马无道人不错,他说没想到师兄是这种人,竟然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干违背师恩、丧尽天良的事,所以他也想出一份力,在必要的时候就会赶去跟我们汇合,一起铲除师门败类。 马无道还提醒我们,既然在嘉华宾馆里发现了人骨,这说明马瞎子他们肯定干过牵扯人命的案子,所以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否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我们满口答应着,然后把近期关于314的事情跟他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并请他查找一下关于阿依教的线索,有什么发现可以随时电话通知。 第二天一早,马无道把我们送到了车站,临行时他还叮嘱我们,千万不要把他已经掺和进来的事情告诉马瞎子,否则自己的处境可能会变得很危险,那样的话,他自身难保不说,可能以后的调查也会相应的变得艰难。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头让他放心,说肯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告辞了马无道后,坐在车上我问向瑾下一步有啥打算,她黑着脸,低头不语。我这知道这一趟下来,虽然我们已经基本确认就是马瞎子在身后捣鬼,但是我们的损失可谓是相当惨重,因为最坚挺的顶梁柱九叔失踪了,这会让以后的调查陷入非常艰难的境地。 看着窗外,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条短信,到底是谁一直在给我发短信呢?人,还是鬼? 回到熟悉的城市,我的心情稍稍舒畅了一点,但是一想到314和马瞎子,心里顿时有点堵得慌,所以刻意的给自己找一些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我就开始没话找话的跟向瑾说话,但是她根本不理我,任凭我磨破了嘴皮子,最多也就是“嗯”“啊”“是”之类的,让我有些恼火。 索性我也不跟她说话,就这么低头走着。走了一会儿,向瑾忽然问我道:“你饿不饿?” 我拉着脸说:“走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说饿不饿。” 向瑾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也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家火锅店,说:“就那家吧,最近出去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算是给自己大补一下。” 向瑾说没有问题,于是我俩走进火锅店,找两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了下来。 这个店的办事效率很高,我们点的菜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端了上来,随后我俩就开始低头猛吃,谁也不顾谁。我正吃着香,向瑾忽然问我道:“你有没有想过,马瞎子能把九叔和李二狗弄去哪里?” 我夹着一筷子羊肉正要往嘴里送,她这么一说,我停了下来,想了想道:“不是我打击你,反正我现在对李二狗已经不抱很大的希望了,至于九叔他。。。可能,或许还活着吧。” 后面的“可能或许”只是为了不想刺激到向瑾而加上的,实际上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把九叔当成了一个死人。 向瑾看了我半天说道:“当初你跟婷婷住在一起,九叔让我去救你,那个时候我曾经进去过314,这件事你肯定记得吧?”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 向瑾继续说道:“当时我进入314的时候,只是感觉里边有点怪怪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后来你跟我说过,那里边曾经出现过一面镜子,还披着红绸子,并且在卧室里还看到了一个骨灰盒上贴着你的照片,是不是这么回事来着?” 我又点了点头。 “当时你跟我说得时候,我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就有点奇怪了,我进去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和李二狗怎么就能遇到这东西?”向瑾说道。 我说道:“当时给我们解围的是婷婷,她从外面走进来后,门就打开了,镜子也没有了,不过那个骨灰盒我没有注意还有没有,因为当时太害怕,只想着快点出去。” 向瑾说:“这样来看的话,李丽口中的镜子,还有314里面的那面镜子,应该都和阿依教有关系,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失踪和被杀,而现在就开始了呢,而且全都是围绕着314在进行。” 我想了想说道:“的确是这样,好像是从千龙山回来后,才开始这样的,以前应该从来没有过。那些被阿依教害死的人,都是出意外而死,没有被直接杀害这一说。” 向瑾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道:“看来马瞎子与阿依教的关系真的有点复杂,说不定他们在策划比以前更大的阴谋。” 我把一筷子羊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当初我在李二狗家住下的时候,他半夜起来也在看一面镜子,但是第二天就没有了,李二狗也死不承认镜子的事。” 向瑾锁起了眉头道:“李二狗也看到了镜子?难道这件事真的有李二狗的事?” 我拍了拍脑袋说:“我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你还是别问我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弄得我脑仁疼。算了算了,还是你自己想吧,我这智商实在捋不明白了。” 向瑾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现在就按照你办法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咱们先不管,只冲着马瞎子下手,弄住他,这里边的秘密肯定就解开了。那这样的话,明天早上我就去刑警队那边瞅瞅,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顺便跟戴局汇报一下九叔的事,然后布置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我说:“那我怎么办?等着?” 向瑾说道:“你就在家等消息就行,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把脑袋使劲摇了摇道:“算了吧,现在我家里也不安全,我也不回家了。” 这个时候,向瑾往腰间一伸,把她的那把刀放在我的面前,说道:“这把刀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对一般的脏东西都有杀伤力,你拿着,关键时候能保保命。” 我拿起这把刀看了看,锃亮的刀柄上透着森森寒气,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刀柄上还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估计可能是一些咒语之类,我高兴的说道:“果然是把好刀。可是。。。你把刀给我了,你咋办?” 向瑾笑了笑道:“这样的刀,我还有三把。” 吃完饭,向瑾打了个车回家,我则坐上了公交车去公司,因为我想把我那专车开出来,这样平时出行也方便一些,反正现在有特权在手,不用白不用。 到了公司,我跟邹经理打了个招呼,并转了个弯问他“我”最近这些天有没有来开车,从他的话上听,那个“我”应该没有再出现过,我想也是,既然警察已经知道了他的这套把戏,这样的话,他的这个招数也就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再用,那基本上就是等着被抓。 出了办公室门,我溜溜达达的走到车旁准备上车,忽然有人在我的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愣了一下,是刘兰花,就是那天跟邹经理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的那个寡妇。 刘兰花笑嘻嘻的从胸在我的胳膊上蹭了一下说:“今晚有空不?帮姐姐个忙。” 第六十九章 送到嘴边的肉,岂能不吃? 我回笑道:“刘姐的忙必须帮,说吧,啥事?” 刘兰花神秘的说道:“走,上车,你到我家就知道了。” 去她家?看她这眼神,难道要准备吃定我?我心中暗喜,现在虽然有个女朋友,但那是冒牌的,手都碰不到一下,这让我最近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看今天晚上的情况,我这和尚的日子可能就要结束了。 我载着刘兰花来到了她家,进门后马上闻到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味,家里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桌子上的花都还滴着水珠,这一看就是刻意收拾过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刘姐,你不是说有活要干吗?到底啥活啊。” 刘兰花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壶热茶,走到桌子旁边后,翻开一个茶碗,笑呵呵的说:“你先自己喝着,一会儿我就告诉你干什么活。” 我心有领会的说:“好,有什么重的体力活尽管吩咐,我这身体好着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带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去了厨房,在里边叮叮当当的炒开了菜。 我坐在沙发上有点小兴奋,自从和婷婷分开后,我就没有再碰过女人,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看到女人心里自然是痒痒的,这次刘兰花要是主动投怀送抱,我肯定把她拿下,反正她也是个万人a骑,不上白不上。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刘兰花从厨房里陆陆续续的端出六个菜,拿来了一瓶白酒,还问我喝不喝啤酒,我说刚吃完火锅还没两个小时,啤酒一点都喝不下,只能喝点白酒。 刘兰花递给我筷子说:“行,那你今天就陪姐姐我喝点白的,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千万别强求。” 我嘿嘿笑了一声说:“你就是让我来干这活啊?” 刘兰花抿着嘴说道:“这叫啥活,吃完饭以后干的那才是活。现在啥都别说了,先喝酒。”说完,她给我斟了满满一大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得满满的。 一来二去,没用半个小时,我俩就把这一瓶白酒给干了出来。这个时候,刘兰花的脸已经微红,说话也开始有点不太利索,她把上衣脱掉仍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坐到了我身边,大腿紧挨着我,胸也不停的往我身上蹭。 看她醉意已浓,我故意说道:“刘姐,今晚已经喝得不少了,不能再喝了,你看我这酒量,实在不是你的对手。” 刘兰花满脸春光,嘿嘿着在我的脸上戳了一下,“少跟姐姐我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我可是早就从别人口里打听过了,你一顿都能喝好几斤。” 我笑着说道:“这事咱们先不谈论,你不是找我有事吗?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可以说了吧?” 刘兰花笑嘻嘻的说道:“说有事吧,还真有点事,就怕你不帮忙。”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个女人以前的时候从来就不鸟我一眼,今天突然又是请吃饭,又是投怀送抱的,果不其然,真的是有求于我。我说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刘兰花继续说:“这件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领导一句话的问题,但是那个新上任的邹流氓总是故意刁难,我去找他好几次了,都推三推四的,总是想吃我的豆腐。” 我问道:“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 刘兰花说道:“你也知道,我这几年一直自己过,日子过得挺难,特别是咱们开出租车这一行,整天跑来跑去,危险性高不说,赚得也少。所以我就捉摸着自己想开个汉堡店,这样生活安慰一点,收入肯定也会不错,所以我就准备辞职。啊…对,就是你看到我的那一天,我都拿着辞职报告去公司了,忽然想起了我的社保,于是我就想挂靠这公司的名义继续投着,这样每年也能省下好几千块。” 我打断了她说道:“这事领导一般肯定不同意,除非有很硬的关系。” 刘兰花点头说:“是啊,那个邹流氓就是这么说的,说不符合公司规定,流程不让这么办,反正话里话外就想占老娘我的便宜。占便宜不说,他还想让我给他一万块钱,说是什么上下打点的经费,这不明摆着索贿嘛,你给评评理,你说这人可气不可气!” 我呵呵笑了起来道:“咱们公司这几个当官的,没一个好鸟,各个都一样,谁上去也是这副德行。” “谁说不是嘛,都是一个臭样!”说着,刘兰花使劲往我身上蹭了一下,软乎乎的胸部直接贴在了我的胳膊上,“所以嘛,我就想让你帮我这个忙,去跟邹流氓说一下,让他给我操作一下,把我的工作关系继续留在公司里边。” 我说道:“刘姐你这可有点高估我了,我说话可没那么管用。” 刘兰花又使劲蹭了一下,手直接放在了我的大腿内侧,说道:“管用,绝对管用。你现在可是向总的准女婿,随便放个屁都能崩死他们,只要你去跟那个邹流氓说一声,保准好使!”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倒是没有问题,但我不能保证行不行。还有就是,我去给你说了,你怎么报答我呢?”说着,我瞅着她的胸嘿嘿笑了起来。 刘兰花媚了我一眼,说了句这还不简单,一下子就把我推到在了沙发上,上来就是一阵疯狂。 这一夜,我俩从沙发去了卧室,然后又从卧室去了阳台,直到凌晨四点多,我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趁着精力充沛,我又来了一发,然后刘兰花小鸟依人的偎依在我的怀里,一个劲的表扬着我的技术。 我俩正聊得火热,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向瑾打来的。我急忙穿上衣服,接通电话问她啥事。 她开口就问我在哪里,我骗她说在外面准备吃午饭,刚坐下。她说别吃了,抓紧来御景花园一趟,这边出事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猜测肯定是又出大事了,所以没有犹豫去不去,直接跟刘兰花打了招呼,说她的事肯定办到,然后就一路狂奔的去了御景花园。 御景花园是一个半成品的小区,沿街的几栋楼房已经有住户入住,但后面的楼房顶都没有封,开发商因为资金链断裂,然后就卷铺盖跑路了。 这次向瑾让我去的地方,就是御景花园的后面,那里建筑垃圾堆成山,杂草到处是,各种生活垃圾被扔了一地,稍不注意,还会踩上一脚臭狗屎。就这么一个地方,现在却站满了警察和看热闹的群众。 我站在警戒线外向向瑾招手,她小跑着过来跟维持秩序的警察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我就被放了进去。在向瑾的带领下,我们转过几个大的土丘,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地基坑面前。 驻足观望,我看见大坑的中间位置站着十几个人,有穿警服的,也有几个没有穿警服,其中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对着地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不停地拍着照。 这个时候,向瑾阴沉着脸说道:“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男性,年龄35岁,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就是死了一个人,跟我又没有关系,叫我来干嘛?” 向瑾说道:“那要这件命案是跟314有关系呢?” 第七十章 刘兰花啊,我的菜 我怔了一下,说道:“你咋知道它跟314有关系?” 向瑾继续说:“先前法医在鉴定孟涛那条断腿的时候,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导致我们在分析314这件案子的时候不够透彻。” 我问道:“啥问题?” 向瑾说:“那根断腿里一点血都没有,好像是被人刻意吸走了。” 我惊讶的问道:“我记得那根腿旁边有很多血啊,是不是都流到了地板上。” “不可能的,就算有血流出,也不可能所有的血一点都不剩。”向瑾摇头说,“所以我们现在开始怀疑,马瞎子是为了人血才不停地绑架和杀人。”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大坑里的那具尸体说:“难道这具尸体也是一点血都没有了?” 向瑾点了点头道:“咱们去了济北以后,公安局又接到好几起失踪案,所有失踪的人都是晚上失踪,而且是毫无征兆,作案手法和先前李丽的案子一样,不留任何痕迹,其中一个受害者在失踪前给她老公发了条微信,也提到了镜子这个词。” 我说:“你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失踪的人也已经被人吸走了全身的血?” 向瑾又点了点了头,指着远处的尸体说:“孟涛和这个男人没有被带走的原因,我分析可能是因为他们身体强壮,马瞎子根本无法带他们去指定的地方,所以只能就地杀掉,然后吸血。” 我想了想,使劲摆了摆手说:“不不不,这事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马瞎子就是一个算命的,又不是旁门左道出身,他要那么多人血干嘛?” “这个就不知道了,现在只能先抓到马瞎子再说,反正这一连串的案子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说到这里,向瑾忽然一转话锋,“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其实马瞎子一直都很想打你的主意。” 我笑了笑说:“我看现在的他啊,谁的注意都在打,逮住谁,谁倒霉。” 向瑾一脸严肃的说:“不开玩笑,我真的觉得你可能对他别有用处,他现在不动你,并不代表以后不对你下手,所以你日后更要多加小心。” 我又说道:“哪里还没对我动手,你敢说那天晚上的纸人不是他捣的鬼?” 向瑾反驳道:“那天他只是用个纸人来引我和九叔过去,我看未必是真的想杀你。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犟了,一点意义都没有。”说着,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坑底,朝着那具尸体走去。 从命案现场回来后,一整下午我都在刑警队里陪着向瑾,他们一干人等在会议室里分析着案情,我只能坐在接待室里玩手机,直到快天黑的时候,会议才散,向瑾睡眼悻悻的走出会议室,屁股后面跟着那个刑警队长刘鹏。 一直像哈巴狗似得刘鹏看到我后,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问我怎么还没有走,我故意趾高气扬的说在等我女朋友啊。他被气得不行,瞪着眼,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向瑾打了个哈欠,理都没有理他,挽着我的胳膊就走,嘴里还故意大声说让我送她回家什么的,故意秀着恩爱,气得刘鹏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把向瑾送到家门口,她问我到不到家里吃饭,我说算了,累了一天只想回去洗洗睡觉。可能向瑾感觉也有点困乏,所以也就没有再挽留我,只说了一句“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找你”,然后就回家去了。 从向瑾家出来,我心里马上乐开了花,因为刚才在刑警队的时候,刘兰花给我发了个短信,说邹经理已经答应帮忙弄社保的事,并告诉她最近几天绝对弄得妥妥的,于是刘兰花让我今晚再去她家吃饭,至于吃完饭以后的事嘛,就不言而喻了。 事情的发展一切在我意料之中,当天晚上饭还没有开吃,我们就缠绵了一个回合,吃完饭后又是大战到深夜,我俩才筋疲力尽的睡去。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说得一点都不假,刘兰花在这方面的需求绝对是相当的大,不管我来几次,她从来都是从容应招,没有拒绝过。 第二天一早,在草草结束完一发后,我告诉刘兰花,向瑾可能早上要去我家找我,所以我只能早点回去,尽管她一个劲的缠绵着我,我还是驾车一溜烟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后,我正坐在客厅里吃着早点,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向瑾站在门外。她快步的走了进来,挨个房间瞅了一遍,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我问道:“你找啥呢?” 向瑾嘟着嘴说道:“我看看你家里有没有藏着人。” 我坐在沙发上,继续吃着早餐,说:“你管我呢,反正咱俩是老板和员工的雇佣关系,就算我谈恋爱也是我的自由。” “那不行,你谈恋爱的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不能。”向瑾口气坚决的说道。 我嘴里含着有条,鼓着嘴说:“为啥?我卖给你了?” 向瑾说道:“不为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反正在我爸还没有知道咱俩真正关系之前,你就不准。” 我说:“昨天我妈又催我回家相亲了,说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如果再不找一个,她就跟我玩命。” “相就相呗,我又不拦着你,我就不信有谁比我还漂亮!”向瑾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使劲把嘴里的油条咽了下去,道:“我再声明一次,咱俩之间的关系,只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其它,你该去找你的高富帅,就去找你的高富帅,我该找我的媳妇,还得找我的媳妇,我们互不牵扯。” 我的话可能让她有点生气,阴着脸说道:“那是当然,我找肯定找一个有钱有权的,像你这样的我看都懒得看。”说完,她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狠狠地嚼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复杂,我感觉到现在为止一点都不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她心里想的,以及下一秒要干什么,我完全猜不透,就连当初她和九叔为啥要帮我救我,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所以,她给我的感觉总是既非常的近,又非常的遥远,她的脸上好像一直都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使得我很难把她看透。 我笑了笑问道:“你大早上来我家,不会就是为了吃油条吧?” 她端起我的杯子,把里边的牛奶一饮而尽,道:“公安局那边已经同意我的方案了,今晚就行动。” 我疑惑的问:“你什么方案?有什么行动?” 向瑾又抓起一根油条道:“方案就是,让你当诱饵,引马瞎子出洞,然后进行抓捕。行动地点就是,314。” 我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你不是说这样太危险吗?现在怎么又主动让我去当诱饵!” 向瑾说道:“没办法,现在的马瞎子肯定已经发现我知道是他在捣鬼,所以他藏得比老鼠还深,根本抓不到,只能用此下策了。” 我怒了,大吼道:“以前是有九叔在,我心里还有点底,所以才那么说。现在连九叔都失踪了,李二狗也十有八九糟了毒手,你说我还有啥理由去冒这个险?!我不去!” 向瑾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去是吧?好,那现在你先把我的刀还给我,然后咱俩从此一刀两断,你的死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后出点什么事,也别给我打电话,这样没有问题吧?” 第七十一章 镜中人 我一听,顿时就没有了脾气,低着头,不再吭声。我心里很清楚,不论是阿依教,还是马瞎子,随便来一个人要取走我的小命,我就会立马死翘翘。所以在祈求他们别找上门的同时,我还得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样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过得安稳一点。 看我不再说话,她得意的说道:“放心吧,我跟刑警队那边都商量妥当了,今天晚上绝对是重兵把守,不会让你有半点差池。” 我无奈的问道:“那。。。那谁陪我一起去314?” 向瑾噗嗤笑了一声,“你傻啊,要是一群人进去的话,那还能把马瞎子引出来吗?所以,就你自己!” 吗了个鸡的!这是要害死老子的节奏啊!我就知道,从一开始,这个娘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多,公安局那边所有的埋伏都已经安排妥当,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给我佩戴了微型对讲机,可以时刻与外面联系。 向瑾也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314上下左右都是咱们的人,只要马瞎子一出现,立刻进行抓捕,你绝对是安全的。” 我一脸的苦相道:“要不要给我来件防弹衣,那样我心里还会踏实一点。” 向瑾把脸一拉,“让你去你就得去,哪那么多废话!”说着在我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强权之下,只能忍耐,没有办法,我很不情愿的来到了314的楼下,抬头看了看,发现整栋楼都黑乎乎的,没有亮光,可能大多数住户都已经搬走的缘故。 进了楼道,我跺了跺脚,灯没有亮,于是只能抹黑往上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就感觉楼道里的温度好像低了一些,我停下来,看了看上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响。我想回去,但是已经走到这里了,回去也没法交差,所以我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 来到三楼,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发现314的门是虚掩的,我咯噔了一下,难道白天办案民警进来过?想想这应该也是正常的,天天守着这个地方,总得进来看看吧。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多想下去,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到客厅,打开灯,客厅里的物件还都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与上次不一样的就是地上的血迹没有了,地板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过想那根血淋淋的大腿,还是有点犯恶心。 为了缓解恐惧感,我把卧室、厨房、洗手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然后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沙发的一个角上,不停地左右看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房子里依旧非常的安静,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一点,由于长时间的高度紧张,我现在感觉有点疲惫,于是就想给向瑾发了个短信,问她我需要等到几点? 她的回答很简单:继续等。 mb的!这就是常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气呼呼的对着手机骂了一顿,骂完后感觉越发的犯困,于是我慢慢地靠在了沙发上,身体马上感到舒松了很多。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我无聊的翻着手机,但还是止不住困意渐浓,眼皮不停地开始打架,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什么声响,于是用手揉搓了一下眼睛,忽然发现周围全是黑的!我打了个激灵,“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314里!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让我紧张的心稍微舒松了一下。我快走了几步打算去开灯,结果我来回按了几下,灯仍然没有亮。 我暗骂了一句,早不停电晚不停电,结果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这不是想害死老子我吗?! 我把嘴往对讲机的话筒前凑了凑,喊着向瑾的名字,问怎么突然停电了。 很奇怪,耳机里啥动静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几声“滋滋啦啦”的电流干扰音,我又连续喊了几遍,对讲机的那边依旧没有人说话,还是“滋滋啦啦”的响着。 我不由的又紧张起来,转身就去拉门把手,但是拉了几下后,发现门是锁着的,于是我把钥匙插进锁孔想扭动了几下,结果根本转不动,这说明现在的锁根本就没有锁上。 这下我可慌了,急忙拿出手机给向瑾打电话,但是拨了几次,总是提示无法接通,我又开始冲着对讲机大喊,仍然啥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只响了一声,我没有听得太清楚,好像是有人在走路,又好像是有人在砸什么东西,顿时我全身的汗毛就炸了。 我一遍又一遍的给向瑾打着电话,但就是打不通。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用脚猛踹防盗门,心想我现在弄点动静出来,楼上楼下的警察肯定能听得见,他们听见后应该会跑来救我。 “嘶。。。。。。” 这一次的声音大了很多,而且是一连串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有人用指甲用力划玻璃的声音,非常的刺耳。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再踹门,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个声音好像知道我在找它,在我停下来到时候,它也消失了,漆黑的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又开始对着对讲机小声的喊着向瑾的名字,结果还是那个样子,根本就没人回答我,现在的我好像彻底与世隔绝,跟外面的人完全失去了联系。 没有办法,我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给向瑾发条短信,等她看到的时候来救我。我刚解开屏幕锁,准备打字,忽然那个奇怪的“嘶”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声音比刚才又大了很多,听起来好像就在附近,确切点说,它应该就在客厅里。 我双手哆嗦了一下,吓得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我想起了向瑾给我的那把短刀,于是我慌里慌张的在身上摸索了一圈,从怀里把那把短刀掏了出来,手机往地上一扔,双手就这么颤抖着握着短刀。 “嘶嘶嘶。。。” 这一次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而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突然,我感觉身上哪个地方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好是哪里,我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异常,心想,总不可能是后面吧,我身后可是一堵墙。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嗖”了一下,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气,这口气非常冰凉,刺骨的那种。 我下意识的打了寒颤,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上面挂着一根很长的红绸子,一直垂到地面。虽然现在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是我却能清楚的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不对!镜子里的那个影子不是我,因为我看到他正在冲着我在笑!而且我手里也没有提着什么东西! 我“啊”的一声蹦出了好远,一屁股蹲在了沙发上,双手抱着短刀,哆嗦的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镜子里的“我”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那个笑容。忽然,他把手里的黑乎乎的圆球往我这边一扔,那个东西轱辘了几下,直接滚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瞟了一眼,顿时感觉胃里翻山倒海,“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医院 这个圆球竟然是一个人头,是李丽的人头! 这时,镜子里的“我”阴阴的笑了一声,用一种非常苍老而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也是我的。” 说完,我就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抓在我的脖子上,慢慢地把我往镜子里拖,力气极大,任凭我拼命的挣扎,我还是一点气都透不过来。我使劲狂蹬着双腿,并用短刀胡乱比划了几下,但是面前根本就是空的,啥都没有。就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往镜子里移动,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可能是长时间缺氧的原因,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我使劲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但这样也不能阻止被拖进镜子的命运。就在一刹那,我看到黑暗的世界里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接着就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疼,像火烧一般,燃烧着我的身体,我想忍耐,但根本忍耐不住,眼前一黑,疼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胳膊上、手指上全是各种电线和塑料管,甚至我感到下面的那个位置上都有一个东西套在上面,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扭头看了看,向瑾一脸憔悴的趴在床边,鼾声不断,嘴巴微张,口水从嘴角处流到了床铺上,已经湿了一滩,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 我轻轻地晃了晃她的手,想把她晃醒,但是没有效果,依旧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于是我又使劲推了她一下,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顿了大约两三秒钟,忽然直起身子,一脸怒气的说道:“你丫的终于醒了!我还认为你要睡死过去呢!” “我是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子打断了我,道:“不用问了,你没死,你现在还活着!” “我不是在。。。” “你没在314里了,现在在医院!我说你啊,你他娘的还真行,竟然敢在那间房子里睡觉,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呼你,你不说话,打你电话不接!” “不是,我没有。。。”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怎么进去的吗,最后是让爆破队把门炸烂才进去的,结果我们进去后,你竟然躺在沙发上呼呼睡大觉!” 向瑾这一会儿说下来,就像一挺机关枪,嘟嘟的我头都快炸了。哎呀我这个气吆,见过陪床的,从来没见过这样陪床的,病人醒过来想说句话,结果全部让她堵了回来,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吗! 我被气的不行,瞪着眼睛吼道:“向奶奶!您能不能让我说一句话!” 向瑾看我发火,不再说话,只是气嘟嘟的坐回了凳子上。 我用一种男人雄风的口气说道:“你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的感受,别在一个受尽百般折磨的病人面前,说一些听起来让人心寒的话,这样很刺激人,你懂不?!”哎呀我滴妈呀,说完这些话,我瞬间感觉心情舒畅了好多,没想到,我这么个穷屌丝也能在一个白富美面前发一次雄威! 向瑾带着一点撒娇的口吻说道:“我不就是让你给气得嘛!所以才。。。” 我一摆手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你扯皮,只想跟你说点正事。昨晚在314的时候,我还差点被一个人拖进了一面镜子里。” “昨晚?”向瑾噗嗤笑了一声,“你进314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我愣了一下道:“又跟我扯皮是不?我不就是昏迷了一个晚上吗?” 向瑾努了努嘴,把一张药费单放在了我眼前,说道:“不信你自己看,这是昨天的药费单子,上边有日期。” 我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没错,药费单上的日子显示,今天的确已经是三天以后。 我皱了皱眉头道:“你说,那天你们进314的时候,发现我躺在沙发上,难道就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比如说,一面镜子。。。” 向瑾又笑了,说道:“镜子是没有看到,反正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裸a体。” “裸。。。”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干咳了几声,道:“别。。。别拿我开涮啊,我是穿着衣服进去的好不好。” 向瑾笑着说:“是啊,我们都知道你穿着衣服进去的啊,反正我们进去的时候你是啥都没穿,连那个啥都露在外面。”说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 没有镜子,那李丽的人头也应该是假的了?难道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可是如果是梦的话,那一切怎么会那么的真实。 再说了,如果是梦,我身上的衣服去了哪里?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消失了吧,于是我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告诉你把,你把自己的衣服都扯成了长条,仍在客厅的地上呢。”这个时候,向瑾站起身,“行了,这次总算有惊无险,人没事就好。你吧,现在医院里养着,什么时候大夫让你出院了,你再出院,听见没有?” 一听住院,我心里马上一百来个不愿意,事出是因为我小时候有一次住院,半夜三更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婆婆站在我的床边,她告诉我,我躺的这张床是她的,让我起来让给她。那时候小,不懂鬼神这回事,以为是大人欺负小孩,于是就拼命的反抗,直到把陪床的老爸惊醒,那个老婆婆才不见了人影。从那以后,我就非常害怕住院,只要看到病床,我就马上想起那个老婆婆,感觉她好像就站在我的身边似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感觉现在就已经好了,不用住院,你现在就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现在就想回家。” 向瑾走到门口,冲我来了一个微笑道:“甭想!你就好好的住在这里吧,啥时候大夫放你走,你再走。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她走了出去,不过马上又伸头回来说,“还有就是,医药费我只能帮你垫付,日后你必须全额还我,一分都不能少。” 听着向瑾远去的脚步声,各种型号、各种颜色的草泥马从我心头奔驰而过,不过当我拿起刚才那张药费单看了一眼后,心中的那群草泥马瞬间增加了几十倍,一天就是16888人民币!你tm的888是发了,老子这下可就回到了解放前! 下午时候,科室的主治大夫来一起会诊,结果所有的人被我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说这么一点小病就把我弄神马vip病房,给我用这么多仪器,弄得我就像刚从金字塔挖出来的木乃伊,就知道坑我的钱。 这些大夫都是有文化人,一个劲的解释着,不过他们遇到我这种大老粗自然没有了办法,好说歹说了半天,还是只能让护士把所有的仪器撤走,只留下了一张病床和一床被子。 最后我跟他们说,一天就照着50块花,多了,我一分都不付,有本事找公安局去,反正我是给他们办事才弄成这样的。 这时,一个年轻点的大夫跟我说,公安局的人说了,像我这种不属于公务员的情况,不属于报销范围,医疗费用只能自己出。 我一听就火了,顿时跳起来就想揍那个小青年,结果被其他人拉住,边拉我边说好话,那个小青年见势不妙,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最后,这次会诊就这么不欢而散。 晚饭时候,病房里进来一个漂亮的女护士,身材脸蛋都没得说,皮肤水汪汪的,又白又嫩,看着就想掐一把的那种。她手里拿着两份菜和一点稀饭,走到我床前问我吃不吃饭。我笑呵呵的看着她的胸说吃,早就饿得不行,边说着,我的哈喇子差点流出下来。 第七十三章 医院里的小偷 在美女面前,每个男人都是毫无抵抗力的,我也不例外。我坐在床上,故意找话道:“吃饭都让你费心,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护士没有说话,依旧板着个脸,看样子对我好像没啥兴趣。 我没有放弃,又说道:“改天。。。改天我出院了,一定请你吃个饭,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女护士哼了一声,白着眼说:“救你的是大夫,跟我没啥关系,如果是想约我的话,请换个理由,这个理由太土。” 哎呀,这还是一个小辣椒性格的女孩,难道美女都这副德行? 我继续讨好着,“哪能跟你没关系呢,你们护士又是打针又是送饭的多辛苦,我是真心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才想请你吃饭,你别想多了。” 这次她又没有搭理我,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她后,直接转身小跑着出了病房,外面传来了一句“臭流氓”。 我心生纳闷,好像我俩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有得罪她,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就骂我臭流氓呢,这个人真有点意思。 吃完饭后,我在病房里溜达了几圈后,感觉有点犯困,于是躺在床上想迷糊一会儿,等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我下了床,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就回到床上玩手机,看了一会儿小说后,感觉有点无聊,心想还是出去透透气吧,总是猫在一件屋子里不出去,就算没病,迟早也闷出病来。 出了病房,我发现所有的病房都已经熄灯睡觉,只有护士站的灯还亮着,于是我溜溜达达的往那边走。走过去的时候,有一个护士正在整理着桌子上的药瓶,她看到我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哎幺,你都能下床走路了。” 这个护士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一般,屁股很大,可能已经生过小孩,我最讨厌的就是大屁股的女人,感觉有点恶心,越看越提不起欲望。 我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没啥病,非要说我有病,这不是瞎折腾人嘛。” 女护士抿着嘴说:“是没病,就是来医院的时候光着腚。” 我怔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这事你也知道啊?” 女护士说道:“这事啊,不光我知道,就连住院的病人都知道来了一个裸男。” 吗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美女护士跟我说话总是爱答不理的了,还说我是臭流氓,她是负责那个病房的护士,我的裸体她肯定看到或者已经摸过,感觉我羞辱了她,所以才会对我那个样子。 我尴尬的笑了笑,马上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今天下午给我送饭的那个女护士叫啥名字?” 女护士微笑着斜了我一眼说:“她呀,叫安雪,怎么?看上人家了?不过我告诉你啊,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就是我们医院的。” 我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你想多了,就是随便一问,我怎么可能追她,我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女护士说:“你们男人的那点心思谁还不清楚,看到美女就想往上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收拾完这里就去睡会,你呀,也早点回去睡觉。不过我提醒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最近医院里不是很太平。”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压低了嗓音。 我好奇的问道:“不太平?怎么了?闹鬼啦?” 女护士瞪了我一眼说:“谁跟你说闹鬼了,我的意思是说,最近医院里有小偷,仓库里一直都在丢东西,但就是抓不到人。” “丢啥东西了?”我很好奇这个话题,感觉竟然有人会到医院的仓库偷东西,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女护士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这么个事,具体丢了啥,还真不清楚。”说完,她拿着药瓶子走进了里屋,把我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没人陪我聊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关了门,躺在床上,想睡觉,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想的全是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 忽然,我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咯吱咯吱”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我坐了起来,伸直了脖子去找声音的来源。等了半天,声音没有再次出现,我以为刚才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就又躺下了。 刚躺下,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动静比刚才略微大了一些,而且还伴随着一些物体摩擦的声音,可以肯定的是,声音从窗户外面传进来的。 我穿上拖鞋,慢慢地走到窗户旁边,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发现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基本上啥都看不清。还有就是,我住得是一楼,窗户外面种着很多冬青和松柏,我想看院子里的情况,只能透过这些树木的缝隙,所以这些不利的条件,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视野范围。 我等了一会儿,声音没有再响,院子里也没有啥异常的情况,于是我想回到床上拿件衣服穿上,刚准备转身,就看见对面院子里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进入了对面楼的一楼,速度特别的快,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果不其然,女护士说得没错,这个医院里真的是在闹贼荒,眼皮底下这个绝对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偷也太大胆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同一个地方偷,就不怕被抓?还是智商有问题? 根据五好市民法则,看见小偷是要报警的,所以我本想跑去跟那个护士说一下,让她去通知一下医院的安保处,把这个小偷抓住。但是回头一想,这年头,什么抓贼、扶老头老太太这种事还是不管的好,万一好心没好报,给自己惹一屁股的麻烦,那还不得冤死啊。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了一些困意,回到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确切点说我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外面的走廊里的人吵醒的。烦躁的我想出去骂这些一顿,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在走廊聊什么天,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 不过,外面这些人的聊天话题马上吸引了我,从他们的说话声音中,我能感觉出好像有点诡异的味道。 我穿好衣服,出了病房,看到消防通道里蹲着几个抽烟的男人,他们一边抽着烟,一边小声的继续说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我慢慢地凑了过去,想听听说些什么,并做出活动身体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来两个侧身运动。 这时,一个年轻点的男子说道:“这件事的确太奇怪,明明按着摄像头,但就是拍不到那个小偷,你们说,那小偷会不会是鬼啊?”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不是不是,我听当医生的老乡说,是因为那个人跑得太快,误以为看不到人,其实还是有人进了仓库的。我问过他到底丢了什么,但他就是不说,说是上面领导让他们保密,谁说处分谁。” 一个胖乎乎戴着眼镜的男子说道:“鬼不鬼也很难说,反正我感觉这事挺邪乎的,咱们哥几个啊,还是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吧,如果没事的话,就抓紧出院,省的碰上点乱七八糟的事,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 年轻男子接话道:“是啊,能早出院就早出院吧,这事的确有点不正常,现在整个医院里都人心惶惶的。” 我笑了笑,感觉这帮人还挺能818的,不就是出了个小偷嘛,还说得跟闹鬼似的,完全就是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 没意思。 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刚进门,就听到手机在响,我看了一眼,是刘兰花打过来的。接通后,她开口就问我在哪?这几天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第七十四章 药房里的好戏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告诉她真话的好,万一她跑到医院来跟我腻腻歪歪,让向瑾碰到,那我肯定会死的很惨。所以我告诉她家里有个老人过寿,前几天就回老家了。 刘兰花埋怨我说为什么不告诉她,害的她担心,然后就又说了晚上寂寞、想我的那啥之类的肉麻话,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二十几分钟,终于算是挂断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有点饿了,心想这送饭的怎么还没有来,于是我就准备去护士站问问早饭啥时候能到。结果刚出门口,就看见安雪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子一拽一拽的走了过来,一个里边装着两个鸡蛋,两一个里边装着几个包子。 我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道:“真是又麻烦你了,这让我多不好意思,要不以后我自己去买吧。” 安雪瞪着眼睛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得,那我以后可就不给你买了,到时候领导问起来,我就把你的原话告诉他们,不准胡说。” 我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于是马上改口道:“其实吧,我感觉还是你去买的好,你看看我,现在就这么一套病号服,其他衣服也没有,出去肯定有些不方便,所以嘛。。。可能还得劳烦你了。” 安雪瞟了一眼我的下体,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眼神,扭头走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那天晚上肯定已经看过我的。。。 我得意的笑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赚了她的便宜? 这一天非常无聊,没人来看我,也没有一个电话,就连平时属于狗皮膏药型的向瑾,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晚饭时刻,还是安雪把饭送过来的,她告诉我今晚她值夜班,让我没事猫在病房里,别总是出去瞎溜达,小心当流氓把我抓了。 我心中暗笑,就算你不愿意搭理我,那我也去调戏你一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人生苦短,快乐为先嘛。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特意提前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等到零点多一点,其他病房里的人都已经熟睡,夜深人静,正是调情的好时机。 我走出病房,到了护士站,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安雪的影子,我以为她去病房换药去了,于是就挨个房间的找,结果来回找了个遍,发现每个病房里都是黑的,根本不可能在病房里。 难道去了厕所?于是我就跑到厕所门口听了半天,里边什么动静也没有,应该也没在这里边。 那这就奇怪了,她能去哪里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病房走,等我进了房间,往窗外扫了一眼,发现对面楼房的一楼今晚是亮着灯的,这说明医院的防盗级别升级了,直接让值班医生住进药房里了。 我有些好奇,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远远地看着药房。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药房的窗户上有两个人的影子,一男一女,而且这两个人是拥抱在一起的,动作很疯狂,特别是那个男的,一个劲的上下乱摸着怀里的女人,看样子要有好戏看了。 我顿时来兴趣,心说这么看,只能看到两个影子,一点都不过瘾,不如偷偷地去药房的外面看,那样肯定更加精彩。 摸着黑,我出了住院楼,来院子徘徊了一会儿,找了个最佳的观察位置,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这个窗户没有锁,窗扇与窗框之间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透过这道缝隙,里边的情况我一览无余。 里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激情了很多,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是安雪,我心说,没想到表面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如此开放,竟然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玩这个,而且各种动作都非常的娴熟和劲爆,现在的女孩真是不能看外表啊。 办这种事情,两个人自然都非常的忘我,我一直看到他们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都没有被发现。我看了看表,嘿嘿一笑,5分42秒,标准的快枪手一个。 意犹未尽的安雪伸手扯了一块卫生纸,擦了擦,嘴里说着还想要,结果安雪的男朋友已经躺在办公桌上像死猪一样,任凭安雪怎么勾引他,也只是在大口的喘着气,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 安雪可能是不高兴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裤,气呼呼的嘟囔着什么,内容不外乎就是一些“不行、不中用”的话,这让我心里暗笑,让你tm的跟我装高冷,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吧,要是让哥来,保准你爽上天。 我正得意想着,突然药房里的灯灭了,整个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安雪被吓得“啊”的叫一声,急忙问男友怎么回事。 她男友可能受到了一点惊吓,急忙爬起来看着外面,用颤抖的声音说他马上去看看,让安雪在这里等着。 我一听他要出来,知道想跑回病房是不可能了,因为我现在的位置和病房楼之间足足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太远了,还没等进住院楼大门的,肯定早就被他发现,所以我只能蹲下身子,直溜一下钻进了冬青里。 这些冬青不稀不密,一米多高,正好能藏人,我现在藏在这里边,除非有灯光照射,否则很难能看得到我。 听到一声开门声后,我轻轻地拨开几根冬青枝子,想看看安雪的男友要去哪里,不过我还没看到他走出门,就看到从远处跑来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安雪男友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就把他推进了药房里,然后“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屋里的安雪可能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所以在没有发出任何呼救声的情况下,屋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几秒过后,我听到屋子里好像有东西在被拖动,十之八九是那个人把他俩打晕,然后在移动位置。 我壮了壮胆子,悄悄地从冬青里爬了出来,想再次贴近窗户看看里边的情况,结果还没等我站直身体,就感觉有人在我肩膀上猛地一按,我一个反应不及,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刚要“啊”的叫,结果被那个人用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塞进了我嘴里,并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回过身的我发现又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每个人都身穿警服,手里拿着枪,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里早就埋伏了公安局的人,这些人都是来抓小偷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塞在我嘴里的东西有点臭烘烘的味道,于是就想把它拿出来,结果那个黑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脸伸了过来,使劲摇了摇头,这时我才看清,这个人竟然是向瑾!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摆了摆手,告诉她我不会乱吱声,她这才同意我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手里塞嘴的东西,顿时我就一阵干呕,原来是tm的一只臭袜子,而且是能直起来的那种,这得多少天没洗了! 我这边一干呕,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我,各个都是那种要杀人的眼光,吓得我赶紧缩在那里不敢再出声。 这时向瑾说道:“咱们暴露了,行动!” 话音未落,几个最靠近药房门口的警察率先冲到了上去,“咣当”一声就把门踹得四敞大开,后面跟进的警察抬脚就要往里冲,但是还没等迈进一只脚,我就看见从药房里“呼”的一声冲出一团黑雾,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几个警察瞬间被罩在了黑雾里,也就过了三四秒钟,我看到那几个警察晃荡了一下身子,全部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第七十五章 安雪的私密视频 向瑾大喊了一声“不好,都别过去”,然后一把就把后面的几个警察按在了原地。几乎在同一时刻,一个黑影冲出了黑雾,用极快的速度跑向了医院的后院。 警察是来抓贼的,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的放他跑掉,所以他们一群人立马浩浩荡荡的追了上去,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各种音调的抓贼声响彻整个医院。 这个人跑的太快,我只看了一眼,他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虽然看他的时间很短,我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我还是隐隐的感觉这个人的背影特别熟悉,特别是他背上的那根东西,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拐杖,对,确实拐杖!马瞎子的那根拐杖,这个人是马瞎子!没错,就是他! 怪不得向瑾会和这么多警察埋伏在这里,原来他们早就预料到马瞎子会来这里,或许说,他们早就知道偷东西的人就是马瞎子。 我不禁感叹了一声,原来向瑾这娘们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做到料事如神。 抓贼这种活是警察的专利,跟我们这种屁民没啥关系,于是我就想去药房里面看看安雪和她男友的情况。前脚刚迈进房门,屋里的灯就亮了,我被吓了一大跳,估计刚才是马瞎子捣的鬼,把电闸拉了,现在应该是有人合上了。 进门后,我看到安雪的男友背靠着一张桌子,斜坐在地上,桌角残缺了一块,沾有一些血迹,他的太阳穴位置有一个不大的伤口,脸上,衣服上,还有地上都有血迹,但是都不是很多。 他非常安静,安静的有点不正常,我怀疑他是不是晕过去了。于是我慢慢地走过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面,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急忙站起身,四下找着安雪,发现她躺在药房的一个角落里,我快走了几步,来到她的跟前,试了一下她的呼吸和脉搏,还好,她只是晕了过去。 这时我发现,安雪的下身什么都没有穿,白皙的大腿全部露在外面,只有一个小内内挂在膝盖上,我顿时心生一计,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下了一段小视频,当然包括她最隐私的部位。 看着这段视频,我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就跑出了药房,去急诊那边喊人。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医生护士来了一大群,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惊讶,然后就都笑了起来,特别是那几个男医生,手是一个劲的往安雪的腿上摸,眼睛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的那个部位,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事,我最多也就是看看热闹,等他们忙活的差不多时,也就没了看头,于是我无聊的回到了病房。 躺在床上,我的心中又升起了疑惑。马瞎子到底来药房偷什么东西呢?以至于让他冒这么大风险,难道是药?我想不是,医院里的药虽然几千几万的卖,但是从网上买的话也就几块几十块的,为了这点东西,应该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除了药,还能什么?难道是。。。人血!对对对,可能就是人血,因为我刚才在药房的时候看到,这个药房的里边就是血库,里边肯定存着不少人血,怪不得医院里的人都不说丢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才这么做得,最近命案不断,然后又是一件接一件的失踪案,这些案子已经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如果现在再加上一个人血被偷案,那肯定会谣传四起,治安自然受到影响,这绝不是领导们想看到的。 我的这个猜测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证实,是向瑾回到医院后跟我讲得。 我问她抓到马瞎子了没有。她愤愤地说,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跑得真是快,上墙跟猫似得,将近三米高的墙,一下子就窜了上去,害的他们一帮人还得去找梯子,结果等爬墙出去,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没有办法,只能大街小巷挨个搜,结果折腾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个老东西竟然像鬼一样的消失了! 我又问她,你们怎么知道马瞎子来偷人血的。 向瑾告诉我,他们原本是用我当诱饵来引诱马瞎子的,结果来了以后才听说,最近医院里一直在丢人血,这让她一下子就怀疑到了马瞎子,因为人血这个东西也就只有医院能用到,个人或者其他行业根本就用不到。于是她把这件事告知了戴局,戴局马上加派了很多人手过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这只憋还真的就来了。 说到这里,向瑾话头一转说道:“你趴在窗户上偷看人家那啥的事,我可都看见了,你不解释解释?” 我装着一本正经的说:“这有啥可解释的。再说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里边干那事,走过去后才知道的,这能赖我?” 向瑾斜楞了我一眼道:“我大老远都看见他俩在那啥了,你竟然说没看见?少跟我扯犊子。” 我得意的笑了笑道:“邪恶的人看什么都邪恶,就凭借一个影子都能知道人家在干嘛,果然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啊,佩服佩服!” 向瑾气得把眼一瞪道:“谁经验丰富了,我还是。。。”她的话戛然而止,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然后站起身,“呯”的一声,摔门而去。 现在明白了,我这几天的住院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引马瞎子出来,结果人是出来了,人却没有抓到,我再这么住下去也就没有了意义,所以我在中午的时候,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家。 吃完午饭,我坐在沙发上有点无聊,于是就给刘兰花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回家了。没有想到她马上打了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约我晚上去她家。这种好事我自然不能错过,于是马上就答应了,并告诉她这几天累的不行,把太阳能里的水上满,晚上我去好好的洗个澡,她满口答应了下来。 下午五点多点,我开着车来到刘兰花住的小区,刚下车,就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在一直跟踪我似得。我往四周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最近的事把我弄得精神过于敏感,或许吧,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去多想。 不过,就是因为我这一个的粗心大意,马上导致了接下来的又一个悲剧。 进屋后,桌子上已经摆着了好几个菜,刘兰花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我走进厨房,看着她那迷人的身材,马上有点把持不住,上去就把她按在灶台上,直接呼风唤雨了一番,十几分钟后,筋疲力尽的我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半躺着,想休息一下。这时,刘兰花撒娇的喊我去下面的超市买点酒,说家里的酒喝完了。 没有酒的情人晚餐,当时不是完美的晚餐。我懒洋洋的走出家门,溜达着去了楼下的小超市,超市老板告诉我白酒只有三十多块一瓶的景芝老虎头,便宜的没有了。我一琢磨,喝这酒也太有点浪费了,所以就出了这个小超市,直接去了小区外面的那个大超市。 从大超市出来后,我的心忽然“砰砰”的跳的厉害,慌得我不行。我心想,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于是我加快了步伐赶紧往刘兰花家赶,等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防盗门是半掩的,开着一道很大的缝。 我暗叫不好,慌忙喊刘兰花的名字,半天后屋子里依旧非常的安静,没人答应,于是我推门慢慢地走了进去,然后挨个房间的找,整整的找了三遍,最后连衣柜都看了,还是没有看到刘兰花。这下我慌了,站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分析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我低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排字:想救人,今晚12点来樱花路84号,只能你自己来。 第七十六章 还有真凶? 绑架了,而且绑架她的人应该是冲着我而来。我冷静的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可能跟马瞎子有关,现在除了他,我临时想到不到有其他的仇人。事实证明,这件事确实是他干得。 救人,必须要救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刘兰花已经都是好几夜的夫妻了。我掏出电话,准备给向瑾打电话,不过我马上停住了,纸条上写着让我自己去,如果我通知了向瑾,她绝对会弄一大批警察过去,到时候马瞎子非但不会放了刘兰花,说不定还会对她不利。 经过再三慎重的考虑,我决定只身前往,这件事因我而起,刘兰花是无辜的,我决不能因为我,而把她的命给搭进去,否则日后在良心上我也过不去,反正该来的,迟早要来。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独自开着车顺着樱花路慢慢地走,心里默数着门牌号,一直走到樱花路的尽头,只看到一个83号,再往那是一片废墟,啥都没有了。 我觉得很奇怪,想下车找个人问问路,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个季节,大路上早就没有了行人,就连两边的沿街门市也都打烊好久了。 我想了想,应该没有记错,那张纸条上写得就是樱花路84号,但是面前的这堆废墟作何解释? 我把车锁好,走到废墟前看了看,这个地方原来应该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工厂。我拿起一块砖头,发现这些碎砖头的破损面都很新,应该就是最近几天才拆的。按照常理来说的话,拆迁一个如此大的地方三天两天绝对是拆不完,特别是这么大一片地,没个十天八天的,很难全部拆除干净。 或许,里边还有没拆的房子?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站在这里猜,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索性进去看看再说。 这个地方虽然废墟成片,但还是有路可走,只不过遍地都是碎砖破瓦,再加上光线太不充足,比较难行而已。我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栋黑漆漆的二层小楼,小楼周围的房子都已经拆倒,而且很多建筑垃圾就偎依在小楼的两侧,远远地看起来就像一个特别大的坟头,有点诡异。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樱花路的尽头已经是市郊区,再往外就是大片的农田,没有房子,纸条上写的84号应该就是指的这里。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脚下依旧没有停,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栋房子走。这时,我忽然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响声,急忙回头去看,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继续走,不过这次我多了个心眼,开始不断回头看身后的情况的,说心里话,看了也是白看,最多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因为全是很大很高的建筑垃圾堆,几百人不敢说,藏几十人是没有问题的。 越靠近房子,路越难走,最后几十米的时候,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砖头坑,一不小心就能歪到脚的那种。我一边盯着身后,一边还得盯着脚下,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好不容易来到了房子的前面,我想弯着腰喘口气,结果气还没喘匀的,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膀子,吓得我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我哆哆嗦嗦的回过头,一看,竟然是马瞎子。 他还是那副打扮,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猥琐,看到我后,嘿嘿一笑,说道:“小子,挺聪明嘛,竟然还能找到这个地方。” 我稳了稳复杂的心情,讨好的说道:“马爷啊,咱们这种关系,有事家里谈嘛,干嘛又是绑人,又是来这么个破地方的,弄得怪吓人的。” 马瞎子又笑了一声,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屋里走。他这一抓,我差点叫了出来,这力道,简直就是一把钢丝钳,如果再使点劲,我的骨头肯定被他捏断。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疼得直呲牙,喊着让他轻点,要折了。 马瞎子没有理会我,进屋后,把我往地上一甩,道:“一直没动你,是因为时机没成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是该送你上路了,那边还有人等着你呢。” 我轱辘一下爬了起来,慌忙说道:“既然今天晚上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两个请求?” 马瞎子点头道:“说来听听。” 我说道:“这一呢,你首先把刘兰花放了,她是无辜的。二,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来追杀我,我也没做丧尽天良的事啊?” 马瞎子笑着说:“看在你请我吃了两次烤串的份上,我答应你把刘兰花放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是因为你太倒霉,沾惹了不该沾惹的东西,所以嘛,我需要你的血。” “你要那么多血干嘛?”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最近这几起凶杀案和失踪案都是你干的?” 他还没有回答。 “那个嘉华的老周也是你的同伙?” 这句话刚落,马瞎子忽然一改猥琐的表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露出几分狰狞,大声的吼道:“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徒弟,我绝对不会放你们的!” 说完,马瞎子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手里的拐杖开始颤抖,我知道他肯定是要用什么邪术,如果现在再不动手,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瞅准这个时机,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刀,“呀”的一声,冲着马瞎子的胸口刺了过去。我早就想好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反正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马瞎子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吓得急忙往旁边来了个闪身,躲过了我的攻击,不过他没有就此罢休,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这条胳膊,猛地往旁边一带,我“噔噔噔”了几步,一头就栽倒在了一个墙角里。 我慌忙回过头,准备爬起来再战,结果看了一眼,顿时就傻了,马瞎子没了,房子内完全变了个样,现在这里灯火通明,好比白天,屋里的桌椅楼梯全都是金银制成,墙面涂着金粉,地面全是黄金所铺,就连桌子上的水杯都是水晶制作,整个房间堪称金碧辉煌。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女人嬉戏打闹的声音,我抬头看去,竟然从二楼的楼梯上跑下十几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各个衣着轻纱,身材傲人。 我开始想入非非,突然,我莫名的打了激灵,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当初马瞎子的徒弟老周用的就是迷幻阵,在我看来,他的迷幻阵就非常厉害了,差点把我俩害死,而现在我的对手是马瞎子,他的迷幻阵肯定更加厉害,我一定不上他的当,镇静,一定要镇静! 想到这里,我背靠着墙角,双手握着短刀,浑身哆嗦着,一点都不敢动,任凭那些美女怎么勾引我,我就是不过去,不过生理反应还是有的,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鼻血流了出来。 我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给自己打着气,心说,千万能动摇,这一切都是幻想。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听到房子外面有人在跑动,而且还是很多人,我伸直了耳朵听了一会儿,感觉那些声音非常远,但听起来的的确确的就在墙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迷幻阵还有同时关很多人的功能? 我正琢磨着,突然窗户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声音很闷,“砰砰”的,连续响了十几声。我很好奇,于是就想伸出头去看,结果刚要探头,屋里一下子变得漆黑。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了点什么,迷幻阵消失了! 我摸了身上,发现一个零件也没少,马瞎子竟然没有对我动手,这就奇怪了,难道他突然良心发现,放过我了? 我正想着,屋子里冷不丁的蹦进了两个人,吓了我一大跳,以为马瞎子又回来了。不过我马上认出了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这个人就是向瑾。 向瑾往我这边看了看,走过来道:“没死吧?” 我非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向瑾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吓傻了?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吗?” 我说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发短信了?” 向瑾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去看看马瞎子死了没有再说。”说完,她扭头走了出去。 我心想,短信?我根本就没有给她发什么短信,她怎么说我发的?肯定是她又跟踪我了,然后撒谎来骗我。 话说回来,撒谎不撒谎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活了下来。我跟在向瑾的后面,翻过了几个很大的垃圾堆,来到了一块相对比较平缓的地方。在这里,地上躺着一个人,周围站在十几个拿着枪的警察,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蹲在地上,不断那个人的身上摸索着什么。 向瑾站住脚步,用手电筒照着那个人的脸,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个人正是马瞎子,他胸前中了三枪,鲜血洇透衣服,流了一地,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话要说。 我看到他的墨镜掉在一旁,就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天带着一副墨镜。 不看还好点,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原来马瞎子的眼睛根本不是平常人的黑白相间,而是青眼珠上带着血红色的瞳孔,看着就想《贞子》中贞子的眼睛,渗的我后背直发凉,要不是有人这么多人在这里,我绝逼撒丫子跑了。 这个时候,向瑾说道:“这种眼俗称青鬼眼,是一种先天性的眼睛疾病,主要表现为白眼球是青色,怕见阳光,但是他为什么晚上还戴着墨镜就有点。。。” 趁着她犹豫的间隙,我接话道:“眼白是青色?瞳孔没有变化?” “没有,黑的。”向瑾回答很坚决。 “但是他的瞳孔是红色的,你来看。”我说道。 向瑾有些怀疑的凑了过来,看了看后,道:“的确奇怪,难道他中毒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去,黑夜里有好几个人小跑着往这边走来,由于地面不平,他们身体左右晃动的幅度很大,看着像喝醉酒的醉汉。 很快,这几个人来到我们这里,原来是刘鹏带着几个法医,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喊。 刘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躺在地上的马瞎子,兴奋的说道:“太好了!终于逮住他了,这下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 向瑾站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失踪了那么多人,一个都没有找到,咋结案?!” 刘鹏看着向瑾说:“凶手拘捕当场击毙,最起码杀人案可以结了嘛。”说完,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偷偷地在向瑾的胸上瞄了一眼,也就是在一刹那的事,不过还是让我给看到了。 向瑾白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有点生气。不过她并没有当着这么多的警察数落他,而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拉着我手就走。 这要是放在白天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人拉我的手,我肯定觉得特别的尴尬,但是现在是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理上放得开了很多,还有点小兴奋和小激动。 刚走到公路上,我忽然想起来了刘兰花,急忙问向瑾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今天她被马瞎子绑架了,我就是为就她才来这的。” 向瑾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才说:“已经死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两个多小时了吧,死亡地点就在那栋房子后面不远的地方。” 听到刘兰花的死讯,我的心像掏空了似得,恨得我牙根直痒痒,真想现在就折回去把马瞎子的尸体碎尸万段。一个几个小时前还跟我耳鬓厮磨的女人,就这么突然死了,香体变成了尸体,从此阴阳两界,虽然我们只是炮a友关系,但还是我一时难以接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拳头攥得紧紧地,目露凶光,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向瑾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变化,警觉的问道:“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卖命救她?” “没啥关系,就是我一个同事,以前的时候我们关系比较好,她帮过我很多。”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向瑾“哦”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我,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这个案子吧,我觉得还没完,幕后肯定还有一条更大的鱼。” 第七十七章 九叔的笔记(不多,这边看过来) “为什么?”我问。 “你想啊,就凭马瞎子一个人,他怎么能干这么大的案子,再说了,你觉得马瞎子能易容成你的样子,还是能易容成女人的样子?”向瑾呵呵的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马瞎子身材矮小,就算再易容再打扮,也不可能变成我这副身板,这是硬件条件的差距。至于当初的那个女人,我感觉应该是马瞎子操纵的傀儡,理由很简单,马瞎子的徒弟老周的控制术都那么牛b,那作为师父的马瞎子肯定会更厉害。 以后的真相告诉我们,事情的原因正如我俩所想的,的确如此。 送回了向瑾,我回到家久久不能入睡。心里先是想着马瞎子,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跟他有过过节,他为什么要害我,似乎根本想不出半点理由。从花盆变纸人,到李二狗和九叔,现在又是刘兰花,他一直都在不断的加害着我和其他人,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难道真的正如向瑾所说,这后背还有其他人? 我正琢磨着,忽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还是那个空白发信人,上面写道:不要感谢我,今晚是我帮你告诉的向瑾。 我一下子蹦了起来,死死地瞅着短信内容,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发短信的肯定是一个人,不是鬼! 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我都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准备去洗漱,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我本以为是楼上或者对面的邻居在聊天,可是等我出了洗手间后,门外的聊天非但没有结束,还有逐渐增长之势,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多。 我很好奇,贴着猫眼向外看了看,发现好多人对着我的门口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着什么。我心说这些老头老太太脑子都进水了吧,大早上指着别人的家门口干毛,顿时就有点生气。 我拉开门,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是吃饱了没。。。”话还没说完,我忽然看到自己家的防盗门上被人喷了个大花脸,红红的,而且还有点腥臭的味道。 有人讨债?应该不是,我现在也就是欠了向瑾四万块现金和那几天的医药费,别人一分钱也没有欠,就她那个大土豪,这么几万块钱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讨债吧? 不对不对,一般债主都会在借钱人的门上喷上“欠债还钱”的字样,但是我这门上好像只有两个字。我后退了一步,马上愣住了,上面写着两个阿拉伯数字“33”,而且我还注意到,这两个数字不是喷上去的,竟然是用手指写上去的,因为在最后一个“3”的末端,我看到了一个很清晰的指纹。 我趴在门上嗅了嗅,腥臭味变浓,刺激的我有点犯恶心。忽然,我有种奇怪的想法,让我感觉有点惊悚,这些写字的染料会不会是血?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用手蘸了一点放在舌头上舔了舔,这下我我可以确信,这的确就是血,不过是不是人血,这需要专业人士来鉴定。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忐忑不安,于是我马上打通了向瑾的电话,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完后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别动门上的东西,我现在马上找法医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有点紧张,想坐下来冷静一下,于是轰走了看热闹的人,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过了也就是十几分钟,向瑾和一个女警来到了我家,两个人神色匆匆,额头上都有汗珠,看来她俩应该跑了一段路。 我站起身和她们打了招呼,但是她俩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谁都没有理我,让我有些小尴尬。 女警把手里的工具箱放在地上,然后拿起脖子上的相机开始拍照,表情严肃,动作娴熟,虽然看着有点年轻,但是一看就是老手。 拍了几张照片后,女警拿出几根棉球棒在血液上来回打了几个滚,沾满足够的血液样本后,才满意的拿起了几个试管,把它们分别放了进去。 她站起身,对向瑾说可以回去了。向瑾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跟我走,从现在开始,你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我半步。” 看她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她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向瑾的车开得飞快,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来到了刑警队,下了车,那个女警去了化验室,而我在向瑾的带领下去了解剖室。 刚进门,我就看见解剖台上躺着一具尸体,法医老吴正在围着那具尸体忙活着,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在打下手。 看到这种情况,可能害怕我受不了里边的血腥,向瑾急忙伸手拦住了我,并示意我俩去旁边的办公室等着。 进了门后,我坐在了一个长椅上,开始发问:“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到底出啥事了吧?” 向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躺在解剖台的人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脸都没有看见,怎么知道。” 向瑾说:“这个人是昨晚跟咱们一起去抓捕马瞎子的民警之一。” 我有些惊讶道:“咋了?咋就死了?难道后来又出事了?” 向瑾点了点头,“其实昨晚还死了一个民警,这两个人是一起负责运送马瞎子尸体的,结果他俩把车停到刑警队大院后就没有了动静,他们的同事看半天没人下来,就上去看,结果发现他俩已经死了,而且马瞎子的尸体也不见了。” “马瞎子的尸体在刑警队的大院里不见了!”她的这句话让我吃惊不小,刑警队不是菜市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说天罗地网,那也是防卫严密啊,有人竟然敢到刑警队里偷尸体,这人也未必有点太大胆了。 向瑾又说:“这件事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两个死者的身上都被写上了数字,一个30,一个31。我怀疑这是凶手的报复,也是一种挑衅。” 30,31,而今天我的门上被写了33,难不会凶手的下下个目标可能就是我?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向瑾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你二十四小时别离开我的缘由。” 缓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说道:“难道那个人和马瞎子已经杀了三十一个人了?” 向瑾说:“应该不是,现在死亡和失踪的,也只不过十几个人,肯定不够这么多,我觉得这个人是把医院里偷来的人血算上了,这样才凑出了这些数字。而且,我还觉得这个33就是一个终结,你是他最后的一个目标。” “为什么?”我问。 这个时候,向瑾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放在我的面前。这个笔记本颜色发黄,封皮残缺不全,本角也卷曲严重,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个二三十年的年头了。 我问向瑾这是什么,她说这是刚从九叔家里的暗格里找到的,应该是几十年前,九叔从什么书籍上抄录来的,里边还有他的备注。说到这里,她让我翻到第十八页仔细阅读。 这个笔记本的年龄实在太大了,纸张都已经发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把纸张撕下,所以我翻动的时候格外小心。 第十八页的内容是九叔的译文,他这样写道: 双生树乃阿依邪教用人血所培育,每三百三十三年孕育一双生鬼棺。双生鬼棺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能使身体老朽之人返老还童。天下共四株,具体位置不详。如若提前毁树开棺,进入主棺之人可以返老还童,但身体经脉受损,后需饮用三十二人以及副棺之人鲜血还其阳气,方可保命。 看完这段话,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从双生棺里跑出的那个人是谁了,他就是张二爷!是一个身体机能恢复到年轻时代的张二爷!而这次连环杀人案和失踪案的幕后主凶肯定也是他!最开始的时候,他为了得到新鲜的血液,开始不断的制造血案和失踪案,但是后来他发现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大费周折,完全可以去医院偷血液来用,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时候,他的同党马瞎子竟然暴露了自己,差点被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动手,因为这笔记中明确写着,必须要副棺里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向瑾给我的解释是,“三十二人以及副棺之人”,这说明我是最后一个,可能必须在完成一个程序后才轮到用我的血。再一点就是,张二爷知道她和九叔一直在保护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他俩的注意,张二爷肯定会最后一个来杀我。但是张二爷没有算到他想要的人血还没有弄全,马瞎子就已经死在我们的手里了,从而恼羞成怒,直接来刑警队杀人抢尸体了。 向瑾讲完后,我马上又说了一个疑问,马瞎子是一个性格随性的人,他怎么就会屈服于张二爷,为他办事? <> 第七十八章 真正的谜底 向瑾是这么回答我的。她说昨晚马瞎子死得时候,她回到家查了一下师父去世前留给她的书籍,发现这种瞳孔黑色变成血红色的情况,是中了一种叫百花散的剧毒。这种毒药被服入人体后无法正常被代谢掉,只能服用一些缓解症状的解药来续命,也就是说,马瞎子很可能是被张二爷用这种药控制了,他想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的给他卖命。 我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张二爷和马瞎子会选择314作为第一个作案地点? 向瑾说,他们两个把314作为第一作案地点,应该是为了把我们的目光往阿依教上引,这样他们就能在不知不觉中作案,而把屎盆子扣在了阿依教的头上。她还说,现在看来,绝大部分的谜团都已经解开,唯一没有解开就是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他们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说到失踪,我马上想起了314里边的镜子,在很早的时候我和李二狗就见到过它,这说明这面镜子应该是属于阿依教,而不是张二爷,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张二爷在使用这面镜子,那么张二爷和阿依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这个疑团只能等抓到张二爷以后才能解开了。 我告诉向瑾,其实还有一件事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就是关于李二狗的问题。那天晚上出现在李丽家的人,到底是不是李二狗。如果是,李二狗为什么会掺和进来?如果不是,是不是张二爷易容成的他,这也是需要张二爷来解释的。 说到这里,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心头的好多谜团被解开后,心情特别的舒畅。 她的脸色已经就凝重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还非常严峻,有两个问题必须马上解决。首先,张二爷的第三十二个目标会是谁。其次,整个城市我们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找不到张二爷的下落,他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我分析说:“从这两个警察的死来看,张二爷已经开始疯狂的报复,我猜测他的第三十二个目标很可能还是一个警察,你最好提醒一下你身边的这些朋友们,没事别乱跑,小心点的好。” 我的话不无道理,张二爷这个人是一个从来不善言谈的人,有什么事都是闷在肚子里。正常来说,这种不爱交谈,不爱交际的人,很容易一根筋,一旦发起狠来,纯粹属于爆发型的那种,后果会相当严重。 这个时候,老吴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可能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的缘故。 他看到向瑾,摇了摇头,压抑的叹了口气,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等解剖结果的,他不说话,那我们肯定啥都得不到。过了一会儿,沉不住气的向瑾搬了把椅子凑到老吴的对面,说道:“吴叔,在他俩的身上有没有新发现?” 老吴没吱声,点了一支烟,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向瑾,脸上继续阴沉沉的。 接过报告,向瑾上下看了半天,眉头紧皱,也不说话了。我看这两个人都闷了茄子,不由的要过了报告看了一眼,其中第一张上面写着:死者颈部大动脉和气管均被硬细之物勒断,胸部肋骨折断六根,肱骨折断两处,股骨折断三处,脊椎折断五处。 从报告上看,这两名死亡的警察全身基本上没一处好的地方,特别是用细硬之物勒断死者的脖子,这标准是张二爷惯用的手法。在我看来,张二爷这个人邪门法术他不在行,但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手中的那几把带细丝的匕首,应该就是他的拿手绝技。 从解剖室出来后,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于是就又一次问起了九叔的来历。这次向瑾没有表现的支支吾吾,而是直接回答我说,等这次张二爷的事情彻底解决,就把关于九叔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心说张二爷这次明摆着要对我下毒手,我的命他志在必得,我不死他就会死,按照九叔笔记里说,我俩只能活一个,也就是说,等这件事完结,我有没有机会听到这个故事还是个未知数。 出了解剖室,向瑾去了戴局的办公室,我坐在车里等着她,感觉有些无聊,我就下了车,在刑警队的大院里溜达着。说实话,这里边是在没啥好看着的,除了有几棵树外,啥都没有。 我正准备回到车上玩会手机,这时一个拿着垃圾袋的邋遢老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走到我的旁边,盯着我在看,也不说话,眼神中有些怪异。 这个老头以前我见过,是刑警队里打扫卫生的,样子看起来有七八十岁,身上的衣服很破,头发长而卷,胡子拉碴,与刑警队的威武风格是格格不入。 我问过比较熟悉的一个警察,为什么要留一个这么邋遢的老头在这里,就不怕影响警队的形象?他的回答是戴局的意思,具体什么原因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就感觉这个老头可能有一定来头,否则戴局怎么会做出一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呢。 事实证明,这个老头确实有来头,而且他的来头在张二爷的案子里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邋遢老头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这老头平时跟谁也不说话,每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低着头捡垃圾,听他们说,这个老头没有亲戚朋友,连住的房子都是租来的,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自言自语,种种迹象暗示我,他的脑筋肯定有点问题。 “大爷,您有啥事吗?”我还是客气的打着招呼,毕竟人家是一个老人家,而且还有戴局的一层关系。 邋遢老头依旧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了几秒钟后,他忽然笑了笑,笑得让人心里发毛,看着我心里很不舒服。 “大爷,您要是没事,我就走上车了。”我又说道。 他皱了皱眉,忽然用一种非常苍老的声音说道:“小伙子,你最近有灾,小心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感觉这个老头不简单,难不成这老头会看面相,竟然能发现我最近要出事? “大爷,您会看面相?”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觉得这个人似乎可以交流一番,“不瞒您说,我最近确实有点倒霉,不是死朋友,就是被人追杀。” 他摇了摇头,眼神变成了忧郁,转身就走,奇怪的说着:“很难。。。你注定今年有大难,回去让家人准备好棺材吧。”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老头不会跟我开玩笑吧,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再说他也没有必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难不成我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向瑾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车里发呆,她看我不说话,就问我咋了。我说没事,可能是最近事太多,没有休息好,头有点疼,然后我就问他去哪,她说去九叔家。 我有些惊讶,问她去九叔家干嘛,她又说一句她的口头禅——到了就知道了。 九叔家我只去过一次,路都忘得差不多了,在向瑾的指引下,我总算是把车开到了目的地。停下车后,我看到几辆大卡车停在九叔家的门口,有好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在来来回回的往上搬着东西,其中像沙发、床、床垫之类的大物件已经装在了卡车上。 看到这些,我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向瑾没有找到九叔家的暗格,而是偏偏在今天,原来从昨晚开始,这里就已经开始搬家了。 我不解的问向瑾,“九叔还没找到,怎么就把他的家给搬了?没经过他的同意,这样貌似不太好吧。” “不知道,是我爸的主意。”向瑾瞥了一下嘴说,“一会儿进去看到我爸,你可得小心点,没事就别说话。” 我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急忙问咋了? 向瑾无奈的笑了笑说:“不知道哪个混蛋把咱俩的事跟我爸说了,他这几天正发火呢,再加上九叔失踪的事一直都没有头绪,也导致了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我俩的事曝光了?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事怎么还不得维持个十个八个的月,想借机捞一笔的,结果钱没弄到几个,债务倒是欠了好几万,这下完蛋了,以后该咋办? 我不由得身上直冒冷汗,使劲挤出了一点笑容说:“要不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吧,我怕进去太尴尬,万一老爷子心情不好,给我一个大巴掌,我不还得养伤?” 向瑾噗得笑了,说:“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最近咱俩都要在一起,难免会跟他碰面,所以早见晚见一个样。”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总不能为了这点事从此不见面了吧,说不定向叔已经认定我这个女婿,非要把她女儿嫁给我呢。不过我这个想法也就是想想,随便安慰自己一下罢了,实现起来有点难度。 下了车,我俩进了院子,正好向叔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我后,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热情,表情非常冷淡,腮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第七十九章 秘密被戳破 我被他这种要杀人的表情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他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向叔好”,结果向叔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阴着脸跟向瑾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回去,家里一会儿要来客人。” 向瑾嘟着嘴,用一种卖萌的口气说好,然后满不在乎的进了屋子。 我不敢怠慢,低着头,看都没敢看向叔一眼,就赶紧跟在向瑾的屁股后面走了进去。 向叔走后,我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跟向瑾说:“完了,刚才你爸那眼神,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痛扁一顿,不过还好,你爸总算没有动手。”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略带玩笑的口气,但没想到向瑾却一本正经的回我道:“当初九叔跟我说过,我爸年轻时候要是犯起狠来,三个九叔都挡不住,如果他真的要打你,我怕你可能都扛不住两下。” 看着她不像说谎的表情,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以前感觉九叔既会放鸟找人,又能破解迷幻阵,那绝对是一个牛b角色,但是没想到向叔比九叔更厉害,原来狠角色竟然在这里! 我干咳了一声说道:“那我再也不见你爸了,万一他哪天看我不顺眼,给我来上一下,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向瑾哈哈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这几年我爸老了,没有以前那种冲劲了,不会动不动就杀人了。” 我滴亲娘哎,感情这以前还动不动杀人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难不成是一个潜逃多年的通缉犯?应该不是,如果真是通缉犯的话,他做事肯定会非常低调,更不会跟公安局的人走的那么近。 于是我问向瑾她爸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呢,她抿着嘴不说话,只是说让我猜。 猜猜猜,猜你妹!索性我不再去问,坐在旁边的马扎上玩起了手机。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屋里的东西基本搬得差不多了,搬家工人让我们前面带路,于是我开着车,在向瑾的指引下,把他们带到了向家。 下了车,向瑾吩咐这工人们把东西搬到后院的仓库里,然后就嚷嚷着我赶快下车进家门。 我走在车上死活不下去,说她爸在家,进去肯定受白眼,我才不进去。 一听我不下车,向瑾犯浑的病立马就犯了,二话不说,过来揪着我的耳朵就往家里走。我被揪的疼得不行,嘴里哇哇叫着,马上引来旁边搬家师父们的一阵哄笑。碰到这种刁蛮的大小姐,只能忍了,最终我还是乖乖的跟着她进了家门。 进了客厅,客厅里除了向叔,还是有两个年龄五十多岁的老人,一男一女,都文质彬彬,戴着眼镜,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看起来这两个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向瑾看着这两个人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脸色就阴了下来,招呼也没打的就往楼上走。向叔可能看出向瑾表情的变化,急忙喊着她说:“你刘叔刘婶来了,还不过来打声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个时候,刘婶笑着站了起来,往这边快走了几步说:“哎呀,瑾瑾啊,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又变漂亮了。” 向瑾从牙缝里挤出了一点笑容,很勉强的说道:“刘叔刘婶好。” 那边的刘叔热情的应了一句,说道:“没事去我家玩,小鹏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一天最少说十几遍。” 向瑾尴尬的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好”。 从向瑾进门到现在,刘婶的眼睛一直都是弯的,嘴都乐得合不拢,不断夸奖着向瑾,还想拉她去沙发那边坐,但是向瑾马上推辞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上楼休息。她这么一说,一般人都会理解大姨a妈来了,当老人自然不能拦着。 向瑾又跟他们简单客套了几句,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就上了楼。 我从进客厅到走到楼上,就一直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吱声,可能刘叔刘婶已经把我当成了向家雇来的佣人,所以就没有正眼看我一眼,也没有跟我说话。 上楼梯的时候,我斜眼看到客厅茶几的旁边放着很多礼盒,红的黄的看起来都非常高档,每个人盒子上都拴着红色的绸子,好像是新人结婚用的那种,我猜测,这两个人可能是来提亲的。 进了向瑾的卧室,心情马上舒松了很多,女人睡觉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满屋子的香气,带着一种暖暖的温馨,我轻轻地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有点小兴奋。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张豪华的大席梦思床,愣是没有敢走过去把屁股放上面。我心说,现在已经把向叔得罪了,工作马上要丢,欠向瑾的几万块也没有还上,万一这次点背,一屁股坐上去,床坏了,那就是把我身上所有的零件卖了,也赔不起。想到这里,我就在墙角的位置,找了个小方凳,用半个屁股坐在上去。 我刚坐下,向瑾就气呼呼说道:“你知道楼下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向瑾重重的在床上拍了一下,眼睛里冒着火光,“他们就是刘鹏的爸妈,这次肯定又是厚着脸皮来提亲的!” 我“哦”了一声道:“刘鹏的父母来提亲?这是好事啊,你俩一看就是门当户对,我看也挺合适的,要不你就考虑考虑吧。” 我的话刚说完,向瑾扭头看着我,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吼道:“你今天脑子抽风了吧!刘鹏那个人要虚伪有多虚伪!我能嫁给他!让他做梦去吧!” 我说道:“你是千金大小姐,他家境好,还是刑警队的队长,我觉得你俩的确可以谈谈。” 向瑾一听,更火了,拿起床上的东西就扔了过来,我一个反应不及,那东西正好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拿下一看,傻了眼,竟然是一个蕾丝内裤,上面不但散发着一股茉莉花的清香,还有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 我情不自禁地又闻了闻,猥琐的笑了起来,结果这下把向瑾惹毛了,红着脸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内裤抢了回去,然后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巴掌。 这一下把我打得眼睛直冒金星,耳朵也嗡嗡的响,我捂着腮帮子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才感觉刚才的举动有点不雅,所以就嘿嘿的笑着想说几句软话。 我凑到她身边刚要开口,发现向瑾的眼睛红红的,豆粒大小的眼泪挂在脸蛋上,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最见不得女人哭,只要女孩子在我面前一哭,我立马缴械。 人都已经开始哭了,只能安慰一下了,我哄了半天,也说了好几个笑话,但成效不大,向瑾的眼泪依旧轱辘轱辘的往下掉。 我问她,姑奶奶你到底想咋样?平时看你不是嘻嘻哈哈的,就是凶巴巴的,也没见过你会哭啊,今天这到底是咋了? 忽然,向瑾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哇”的一声,扑进我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停不停的往下淌,这下可把我害惨了,胸前全湿了,眼泪我是不怕,回去洗洗就是,但是这鼻子咋整啊,我这是刚花三十块钱买的新衣服啊! 我急忙扶着她的双肩,想把她推开,结果向瑾死死地搂着我的腰,就是不撒手,看样子是还没有哭够。我心想,算了,就让她哭吧,反正自己也少不了块肉,最多就是多用点洗衣粉。 这个时候,房门“咚咚”的响了起来,外面传来了保姆周姨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我怎么听见你在哭呢?” 我俩都被吓了一跳,慌忙分开,然后都各自整理着衣服。 整理了一会儿,向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没事,我就是想我妈了,你回去吧,周姨,有我男朋友呢。” 周姨“哦”了一声,就渐渐地走远了。 我用袖子擦了胸前的鼻涕说:“你爸都已经知道真相了,你就别跟别人说咱俩是男女朋友了,这样不太合适。” 向瑾正在摸着眼泪,愣了一下,忽然大声的说道:“就你这副德行,我能看上你?我也就是逗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女人的脸,善变的天啊,说变就变,一点都不假。我说道:“看刚才你扑进我怀里,我以为你要跟我。。。”我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向瑾抬起脚,冲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我“哇”的一声蹲在了地上。 “让你脑子里整天瞎想!想跟我那啥,你做梦吧!”向瑾突然爆发,温顺的小兔子瞬间变成了一只母老虎,我脑海里一闪,这娘们不会有神经病吧? 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疼得我汗珠子唰唰的直掉,感觉肠子都要快被她踢断了。趴在地上,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了,心里这个气啊,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生怕她再来给我一下。 中午时候,向叔邀请刘叔和刘婶在家吃饭,刘叔和刘婶客气了几句后,就留了下来,周姨继续发挥着她高超的厨艺,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弄出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这个时候,向叔让周姨来叫向瑾下去吃饭,当然从任何角度上说,都不可能喊我去。向瑾本来是执意我去的,但是我怕弄得太尴尬,就撒了个谎说没有胃口,让他们先吃。 等向瑾去了餐厅,我悄悄地溜进了厨房,问周姨要了两个馒头和一块咸菜,简单的凑合了一顿,毕竟我现在在向家啥都不是,连客人都算不上,没任何理由让周姨给我开小灶。 第八十章 绝地反击 吃饱后,我发现他们四个人还在吃饭,我就从后门溜溜达达的出了院子,在马路上散步。刚走了没多远,我就感觉肚子有点疼,可能是上午向瑾踹我的那一脚有点狠,胃或者肠道有点损伤。 我捉摸着可能走走就好了,一个大老爷们的,身强力壮,能有点啥事。结果又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肚子越来越疼,是那种绞肉的疼,身上开始直冒冷汗。 我心想这是要坏事,于是马上转到向瑾家前门外面,开着我的出租车就去了医院。 抓过野兔的人都知道,兔子都会走固定的道,一边情况下都不会随便改变。人也是,哪个门走顺了腿,就会自然而然的往那个门走。 这一次,我一踩油门,又来了第一人民医院,就是上次偷看安雪和男友啪啪啪的那个医院。 在医院大厅,我挂了个号,准备去内科找大夫看看,结果刚拐了一个弯,我就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刑警队的队长刘鹏。 我心想,这个家伙在这里干嘛,难道也来看病?于是就偷偷地摸了过去,不过我马上否决了刚才的想法,因为我看见他跟一个女护士正在打情骂俏,还时不时的在对方的屁股上捏上一把。那个女护士倒也开放,对他的这种举动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满脸的陶醉。 好啊刘鹏,你表面上追着向瑾,背地里还勾搭其他女人玩备胎,你行,我现在就给你录下来,到时候在向叔面前一放,你不玩完才怪。 我偷偷地趴在墙角上,足足录了五六分钟,这期间刘鹏对那个女护士上下其手,场面火爆,就差这里没有一张床,否则什么事都能办了。 我看了看,嗯,这足够了,不用再录了,这一小段视频已经足以让刘鹏彻底断了向瑾的念想。我还盘算着,一定要用这段视频跟向瑾做个交易,让她把我的账免了,否则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干别的了,就等着还债吧。想到这里,我收起手机,坐着电梯就去了内科。 在内科那里,大夫告诉我没啥大问题,可能就是因为外力创伤而导致胃粘膜受损,吃点养胃和消炎的药就行了,没有大碍。 听了这话,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实话,我不是怕死,害怕身体出啥问题,而是担心我干瘪的钱包,经受不起医院的高消费。 从内科那里出来后,我忽然想起了安雪,心说,这娘们上次的事肯定一定在全医院大火,也不知道她现在啥状态了,反正没事,就过去瞅瞅她,戏弄她一番。 拐了几个弯,来到了那天住院的病房区,我站在护士站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安雪的影子,难不成是值夜班?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找个人问问,这时从护士站里边走出一个人,是那天晚上跟我聊天的那个护士,她看到我后,呵呵一笑说:“你不是出院了吗?咋又回来了?” 我笑着说:“今天有点肚子疼,就去找了个大夫看了看,这不是顺路嘛,就过来看看你们。” 女护士会心一笑道:“过来看安雪的吧?” 没想到这个老娘们眼还听贼,一眼就看明白了我此行的目的,于是笑了笑说:“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吧。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她呢?上夜班?” 女护士忽然变得有些得意,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上次她跟外科的那个男人啪啪啪,让她的男朋友知道了,两个人差点打去了公安局。现在啊,全医院都知道这事了,她哪有脸继续在这里呆着,早就辞职回家了。” 让她男友知道了。。。啥意思,难道那晚在药房里的那个男的不是她男友?卧槽!这娘们也太骚了吧,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开放,还玩多角恋。 接下来,女护士又跟我聊了一些关于安雪的风流故事,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玩完没想啊,安雪这娘们真是开放,尺度之大,简直让我脑洞打开。 我俩聊得正开心,向瑾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医院,她一听不高兴了,说没事瞎跑什么,不知道你随时都有危险吗?然后就把我骂了一顿。 我被骂的没有脾气,只好乖乖的往回赶,到向瑾门口的时候,看见一辆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旁边。这辆车我看着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刘鹏的车,我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这家伙马上就到这里来了,真是让人恶心。 停下车后,我进了院子,远远地看到刘鹏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聊天,向瑾也板着脸陪着一旁,不苟言笑。 这种情况还是不进去的好,省的进去弄得气氛不太好,让大家都尴尬,于是我就一个人在院子逛游。晃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就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看风景,这个时候周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些垃圾,看样子应该是出门倒垃圾。 周姨走到身边的时候,我跟她打了招呼,也就没想多说话,但是周姨却停了下来,坐到我旁边主动跟我聊了起来。 先是问我多大了,家里是哪儿的,然后又问了我的工作之类的。她听完后,直摇头,说可惜了,人长得这么精神,就是家庭不行,否则瑾瑾正好跟你一对。 我笑着跟她说,我俩本来就是假冒的,我是被向瑾抓来的壮丁,根本就没有男女朋友关系。 周姨点头说已经听说了,但是她马上低头叹气说,刘鹏那个人不行,就是家庭比较门当户对,也不知道三哥(向叔)是怎么想的,非要把瑾瑾嫁给他。 我一听马上问她是不是向叔已经同意他俩的婚事了? 周姨点头说是,但是瑾瑾不同意,一直都极力反对,看样子啊,这次三哥可能下了决心,就是想把闺女嫁出去了。 我怔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咋还有父母包办婚姻的?这老爷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还不懂? 我有点坐不住了,虽然向瑾这个丫头性格上有点泼辣任性,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一直都在无条件的保护我,不管怎么说,我绝对不能让刘鹏这个渣男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给糟蹋了。 想到这里,招呼都没跟周姨打,起身就去了客厅。这时,他们五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特别是刘鹏,那表情已经快成花了。 进门后,我笑呵呵的走到了向瑾的旁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向叔的表情从微笑立马变成了包黑子,怒视着我,意思是我不应该到这个地方来。 我没有去管向叔,而是跟刘鹏的父母打了招呼,简单的问了个好。刘鹏的母亲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问向叔我是谁?向叔不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客厅里顿时安静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刘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开出租车的,你怎么天天像个癞皮狗似的跟在瑾瑾后面,你就不能让她有点私人空间?” 向瑾坐在一旁也不解释,只是抿着嘴在笑,她可能已经知道我要出什么坏点子,就等着看好戏呢。 这次反正是豁出去了,低头哈腰只能让人家更看不起,于是我声音洪亮的说道:“我俩啊,虽然不是啥特别亲密的关系,但也算是朋友,咋地?朋友还不能见面了?” 刘鹏哼了一声,说道:“就你一开出租车的,还配跟瑾瑾做朋友,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看看配不配!” 我呵呵一笑,说道:“配不配你说了不算,这得向瑾说了算。不过,我看你啊,好像还真有点不配。。。” 刘鹏把眼睛一瞪,说:“我不配什么!” 看他开始生气了,我反倒有点高兴了,于是不紧不慢的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出那个视频往桌子上一放,手机里的画面瞬间让在坐的每个人目瞪口呆,特别是坐在一旁的向叔,目露凶光,手不停地在发抖,气得牙都开始咯咯的响。 刘鹏一把抢过手机,把眼睛瞪大特大,哆嗦的说道:“你。。。你竟然。。。偷拍我!你这。。。这是侵犯**,我要抓你!”说完,他站起身就来抓我的脖领子。 这时,刘鹏的爸挂不住了,大声的吼道:“畜生!给我住手!尽tm的给我丢人,还不给我滚出去!” 刘鹏停下手,指着我,连续说了七八个“你”,然后一甩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这种事,刘鹏的妈肯定也坐不住了,站在那里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后只能尴尬的跟向叔道了个别,灰溜溜的出了向家。 看到刘家人都走了,向瑾高兴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了,没白让我操心,终于办了一次漂亮事!” 我嘿嘿笑着说,就是上午去拿药碰巧了,运气好而已。 向瑾马上开始问我肚子还疼不?需要不需要去住院,反正是各种的嘘寒问暖。我很清楚,她这是做给向叔看的,在故意的气他,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在反击着向叔。 向叔被刚才事气得不行,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嘴里骂着“混蛋畜生”之类的话,看他那神情,这老爷子真是被气得不轻。 向叔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俩,向瑾拉起我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声音嗲的要人命,脸眼看都要贴在我的脸上了,她这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太不正常,吓得我一个劲的往后退,我晓得这丫头片子的手段,说翻脸就翻脸,特别是这种情况,弄不好随时都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坏事马上就来了。 第八十一章 向瑾差点被。。。(谢谢看正版的朋友们) 这天下午,我和向瑾都没有出门,她在自己的卧室看书,我在客房里睡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快天黑的时候,向瑾过来敲我的门,喊我出去吃饭。首发哦亲 我以为是在家里吃饭,结果她才告诉我要出去吃,请我吃大餐,说要报答一下中午的救命之恩。我想这不错,最近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不是泡面就是馒头咸菜,确实应该好好补补了。 出了家门,我开车载着她往那次吃饭的酒店走,刚走没多久,向瑾的电话就响了,她看着手机屏幕半天没有动,最后好半天后才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虽然电话里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出这是刘鹏打过来的,好像在说一些道歉的话,说了几分钟后,向瑾问他还没有事,没事就挂了,那小子马上又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什么地方,我猜测可能是在约向瑾吃饭。 挂断电话后,向瑾阴着脸,半天没有说话。我问她咋了,她烦躁的说刘鹏叫她去吃饭,说是最后一次,这次以后,以后绝不在纠缠。 我说那你就去呗,像这种狗皮膏药,你这次不去,不跟他说清楚,那下次他肯定还会纠缠你。 向瑾想了想,点头说行,那就去。然后就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干我们这一行的,市里比较大的酒店、商场都很熟悉,所以我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把车停在了那个酒店门口。 向瑾下了车,让我停好车后去里边找她,我说进去可以,但不能过去,这样的话弄不好我俩会打起来,所以还是找个地方偷偷地看着他俩好了。向瑾点头走了进去。 停好车,我准备进去,但一琢磨这里边的东西肯定死贵烂贵,还是自备东西进去的好,于是我就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瓶矿泉水,然后装作镇静的走了进去。 这个酒店比以前我去过的任何酒店都豪华,标准的古典装饰风格,桌子椅子柜台全是古色古香的那种,就连服务员也都是清一色的旗袍打扮,紧身露大腿,性感无比。 我进了门,很不自然的走在地毯上,两旁的迎宾服务员问完好后,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说不就是穿得土了点吗,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吗,我没有搭理他们,径直去了一个正好能看见向瑾的位子坐了下来。 坐下后,服务员过来问我吃什么,我摆手说在等人,人来了再点,服务员“哦”了一声,看了我胸前一眼,就走了。 我感觉她刚才的目光有点怪异,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今天上午向瑾的眼泪鼻涕弄了我一身,一下午只想着睡觉了,竟然忘了洗,现在还是一个圈套着一个圈,像一个奥运五环标志。 我这才领悟到,怪不得刚才的那些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弯了弯腰,把矿泉水瓶子放在胸前,尽量遮挡着,虽然不怎么管用,但能在心理上给自己一点安慰。 向瑾和刘鹏坐在一个靠窗户的桌子旁边,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菜,不过向瑾一直没有拿筷子,只是端起水杯喝着水。 刘鹏的脸上依旧挂着猥琐的表情,嘴里不停地说着话,不过我们距离有点远,具体说的什么,我听不清楚,反正看他那副德行,应该是在道歉或者讨好向瑾。 向瑾看着窗子外面,手里抱着杯子喝着水,偶尔她的嘴唇动一下,但一直没有说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 他俩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看得我都有些无聊。这时,我有了一些尿意,起身问了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然后急匆匆的进去解决了一下。当我出了洗手间,回到自己刚才座位的时候,忽然发现向瑾和刘鹏不见了,桌子旁边有两个服务员在收拾饭菜。 我感觉有点奇怪,于是走了过去问其中一个服务员,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那个服务员嘿嘿一笑说,那小两口喝醉了,去了楼上房间休息了。 我一听,脑袋像炸了一样。mb的!这个狗曰的刘鹏要玩邪门歪道!他肯定刚才在向瑾的水里下了药,要对向瑾下手! 我急忙问服务员他们去了那个方向,服务员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走廊,说那边有电梯,肯定是坐电梯去了。 我二话没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往电梯那边跑,等我看赶到电梯那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刘鹏扶着向瑾进了电梯。我盯着电梯上面的数字,数字很快停留在了“5”上。 不用说,这肯定是去了五楼。这时,其它的电梯都没有下来,已经不能再等了,我撒丫子顺着楼梯就往上跑,等跑上五楼的时候,走廊里没有人,但我看到0504房间的门刚刚关上。 我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过去,抓着门把手想进去,结果这门已经被从里边被反锁了。 现在下去找服务员给我开门肯定是不现实的,先不说人家给不给开,就说等他们上来,肯定啥都晚了,里边什么事都办完了。 救人如救火,我退了两步,后腿发力,小跑起来,冲着那扇门“咚”得就是一脚。 酒店的这种门锁,防盗效果都不是很好,只要暴力开门,没有开不了的,这扇门也不例外。 房门“咣”一声就被我踹开了,我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冲了进去,正好看见刘鹏正在脱向瑾的衣服。现在向瑾上身已经啥都没有,白花花的胸器露在外面,下身的裤子也已经扒到了膝盖。 我突然的出现,把刘鹏吓了一大跳,慌忙跳下床提起自己的裤子,嘴里大骂着我,说我怎么进来了。 我啥都没说,跳过去就是一脚,刘鹏想躲,但是没有躲开,这一脚正中他的小肚子,吧唧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嘴里唧唧歪歪的骂着脏话。 我没有时间管他的死活,飞快的跑到床边去看向瑾。向瑾睁着眼睛,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可能只是被下了迷药,脸色发红,胸前也通红一片,眼睛里还含着泪水,胳膊不停地去扶床头,看样子她想站起来,但她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没有别人的帮主,根本连坐都坐不起来。 我把手里的矿泉水塞进她的嘴里,咕咚咕咚的给她喝着,最后实在喝不下去后,我就把剩下的水浇在了她的脸上,帮她尽快清醒过来。 因为一直在忙活向瑾,我并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忽然,刘鹏伸出一只胳膊,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然后猛劲的把我往窗户旁边拖。 我看事不好,知道这家伙可能要下狠手,慌了神的伸手去抓他的脸。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把中指和小指上的指甲留的很长,这全都是因为小时候打架,总是打不过别人而养成的,没想到今天终于又一次排上了用场。 我左右开弓,几下下去,就感觉手指缝里黏糊糊的,这个时候刘鹏也开始大叫,嘴里不停地骂着我的祖宗十八代。 可能是我的攻击起到了效果,我感觉脖子比刚才轻松了一些,身上的力气立马恢复了很多,我抓住这个机会,卯足了劲,用肘关节冲着刘鹏的软肋就是狠狠地一下。 这下力道可不低,基本上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刘鹏直接“哇”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像死猪一样疼的在地上打滚。 我不解气,对着他的二弟狠狠地来了两下,心说,草你大爷的!就算今天老子踢不残你,也让你以后阳a痿不起,做个太监! 看到刘鹏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我急忙把床上的向瑾扶了起来,并帮她把衣服穿好。等穿好衣服后,向瑾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已经能慢慢地下地走路。事后我分析,可能是她喝得迷药不是很多,再加上我给她喂了一瓶子的矿泉水,所以恢复的比较快。 这个时候,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然后我就听见了对讲机的声音,这说明保安来了,没想到他们来得还挺及时。 我心想也是,就凭刚才那一脚踹门声,可能整栋楼的人都已经听见了,更何况是保安呢,毕竟像这种大型的酒店,安保措施做得还是非常细致的,是那些小酒店不能比的。 保安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手里都拿着胶皮棍,其中一个为头的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那个保安办事还算雷厉风行,叫人上去把刘鹏按在地上,立马拿起手机打了110,不过这期间我耍了个小心眼,并没有告诉他们趴在地上的就是刑警队长。 等派出所的人来的时候,向瑾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脸上还有点发红。 那两个警察一进门,看到受害人是向瑾,马上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问事情的经过,向瑾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他们就准备动手带刘鹏走,结果当他们看到那个人是刘鹏的时候,更是蒙了,慌忙掏出手机请示领导。 <> 第八十二章 32号(谢谢岳月1984的鼓励)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酒店里呼呼啦啦的来了十几口人,是戴局领队,这其中还有向叔和刘鹏的爸。这些人来了后,场面异常的尴尬,特别是刘鹏爸,更是无地自容,上去给了刘鹏几个响亮的大巴掌,然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了过去。 本来向叔也准备要动手的,结果戴局急忙上来按住他,说不能打,打了自己就有不是了。其实后来我听在场的其他警察说,当时戴局出手阻拦并不是因为这个,真实原因是怕向叔一出手,直接把刘鹏给打死,闹出人命就不好办了。 这件事,最终以刘鹏被撤职刑拘收场,因为案情关乎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刘鹏被直接带到了刑警队关押,由专人单独看管。 至于刘鹏家想动用关系救刘鹏出来的可能性,我觉得已经为零,因为在离开酒店的时候,向叔冲着戴局直接来了一句:谁要是再这个案子里徇私枉法,全部卷铺盖走人! 当时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向叔只是一个经商的商人,最多就是有点钱,他怎么就敢对着一个市一级的公安局长这么说话,难道他有很大的后台,还是有更深的背景?我抱着这个疑问过了好久,直到几年后才知道这里边的来龙去脉。为了保证故事的神秘性,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因为那都是以后的故事了。 回到向家,向瑾坐在自己的床上不说话,让她吃饭也不吃,眼睛里全是愤怒,拳头一个劲的往墙上砸,墙皮都砸掉了一大块。 我劝了好久,最后说得嗓子都哑了,一直都没敢离开她的房间,生怕这娘们一时想不开,拿着刀去刑警队,办出点什么出格的事,那可就完蛋草了。换了别人我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是向瑾可就不一样了,这小辣椒脾气,一点就炸,我相信她绝对能干得出来。 我和周姨轮番劝,劝到十二点多,向瑾总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回到客房,实在太累,衣服没脱的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向瑾过来砸门,砸的很猛,差点把门都砸破了。 我浑浑噩噩的开门问她啥事,她黑着脸说,32号出现了。 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32号来的这么快,急忙问他死得是什么人? 向瑾忽然神秘的笑了笑说,是刘鹏。 我惊了一下,说道:“这家伙不是被关在刑警队吗?难道死了?” 向瑾摇了摇头说:“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反正是死了,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 说完,她就催我穿好衣服去刑警队。当我俩到达刑警队的时候,大院里早就站满了人,基本上全是穿警服,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我还发现了一辆车牌号为00001的奥迪,这说明这件命案非常重要,市里的一把手都来了。 最近几个月,连环杀人案和失踪一直就没有停,现在又在刑警队的大院里死了人,事情一步步在往恶化的方向发展,不想让上级领导重视都非常困难。 我跟随向瑾来到了办公楼的后面,这里是一排二层小楼,全部是用来羁押犯人的地方,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很厚的铁门,窗户上也都有钢筋制成的防盗网,很难想象,张二爷是怎么把刘鹏给杀死的。 穿过人群,我俩来到一个围着很多人的屋子前面,这时,里边走出了四个穿白大褂的法医,他们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用白布蒙着一具尸体,样子看不到,但是可以确定这肯定是刘鹏,因为站在门口两侧的刘鹏母亲瞬间大哭起来,嘴里喊着“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冲到担架的旁边,就要去搂刘鹏的尸体,但是被一旁的几个女警给拦住了。 尸体抬走后,屋子里还有几个警察在勘察现场,其中戴局亲临现场,站在门口外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 向瑾走上去,跟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说了几句,然后带上手套和脚套后,也进入到了屋子里。破案这东西我是一窍不通,也不是公安内部的人,人家肯定不可能让我进去看,所以我就站在人群里默默地看着里边的情况。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向瑾从里边走了出来,跟一直在猛抽烟的戴局说了几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让我跟她走。 我俩来到解剖室,刘鹏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解剖台上,但是衣服还没有脱掉,旁边老吴和几个法医正在忙活着,看来他们可能马上就要解剖刘鹏的尸体。 刘鹏安静的躺在台子上面,脖子上有一道很细的割痕,死法跟那两个警察如出一辙,肯定是死于张二爷的细丝之下。 在刘鹏的胸前衣服上,用血迹写着两个很大的数字:32,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还注意到,刘鹏的衣服完好无损,脸上手上一点伤都没有,全身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从这方面看,他应该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杀死的。 向瑾围着台子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的看着刘鹏的身体,就连眼睛都扒开看了好几次,最后点着头跟老吴交流了几句,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去了一个比较小的会议室。 这里边只有十几把椅子,桌子也不是很大,适合开小型的会议。这里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俩,所以我和向瑾并肩而坐,谈论起了关于刘鹏的死。 我先问她:“那间房子安全性那么高,张二爷不会是穿墙进去把刘鹏杀了的吧?” 向瑾摇头说:“当然不是,张二爷就是一个人,又不是鬼,他咋能会穿墙。” “那是开锁进去的?对对,那次我跟张二爷去千龙冢,张二爷就是用几根钢丝把马有才家的大门打开的,他会开锁!” 向瑾又摇了摇头道:“不是,技术人员已经看过了,锁芯没有被动过,还有就是,院子里的监控也没有拍到有人在门前活动,所以我敢肯定,张二爷不是从屋子的门口进去的。” “不是门口,那就是窗户,反正就这两个地方。那就看看是不是从屋后面的窗户进去的。”我说。 向瑾皱了皱眉头说:“窗户我们也都看过了,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甚至连窗户台上都没有手印和脚印,所以他也不是从窗户进去的。” “那就怪了,那刘鹏是咋被杀死的?” 向瑾面露难色,想了一会儿后道:“现在他们还在找线索,等他们弄完后再听听他们的意见吧,反正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看来张二爷变年轻后,本事长了不少,说不定又学会什么害人的新手段。” 我俩又聊了一会儿,忽然肚子咕噜的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肚子有点饿了,我问向瑾吃不吃饭,我出对面的马路上买几个煎饼果子吃。她说不饿,让我自己去吃,并嘱咐我出门多看周围,现在我是最危险的人了。 我笑着说大白天的能有啥事,难不成张二爷不想活命了? 我出了刑警队,去了路边的小摊,结果卖煎饼果子的老板没来,我就去了卖混沌的小摊,在那里坐等混沌。 这个时候,旁边来了一个老头,坐在了我的旁边,浑身脏兮兮的,袖子上第还滴着发黑的液体。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我肯定是吃不下去的,所以就想坐到其他桌子旁边,结果刚要走,我发现他竟然是刑警队里打扫卫生的那个老头,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挪开,只好尴尬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老头今天忽然变得很健谈,跟我说起了刑警队里边的事,但是没有提及刘鹏的死,只是说院子里的落叶太多,不好打扫啊,还是就是下水道总是堵,需要下去投之类的话,这让我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只能微笑着点头。 他的话题我不感兴趣,但是关于我的事情,我就比较在意了,于是我马上把话题引到我的相貌上来,问他昨天是不是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让他再给我讲讲。 这老头听了我的话,只是摇头,说这个不好说,只是一种感觉。 我说你的感觉是对的,现在有人想杀我,这次刘鹏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我。 老头的眼睛马上一亮说,难道你是33? 我心里略显惊讶,说是,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说只要刑警队里边的人,现在谁不知道,下一个死得就是33. 我无语了,现在连打扫卫生的都知道这事,看来已经是贴板上钉钉的了,所以就拿起手机想给老爸打个电话,万一真的被张二爷弄死,那这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跟父母通话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特别的难受,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老头看我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再跟我说话,只是自己嘟囔着还要回去投下水道什么的,然后就又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打完电话,家里一切都还安好,这让我放心了很多,又过了几分钟,我把混沌吃完,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刑警队。走到会议室门口,我看到里边坐满了人,除了戴局和向瑾,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这种场合我肯定是不能进去的,所以我就折返回大院里,坐在车上玩起了手机。 玩了很久,向瑾始终没有从里边出来,也没有人过来跟我说话,我渐渐起了困意。我把车门锁好,躺在车的后排上,呼呼地睡起了大觉。 我正睡得香,手机响了,向瑾在电话里问我在哪? 第八十三章 夜袭(谢谢夏老板的打赏) 我告诉她在车里睡觉。 过了一会儿,向瑾从办公楼里出来,径直来到车里,坐下的第一句话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刑警队里,哪里也不要去,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说为啥? 她说这里局里商量的结果,一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二是想用我当诱饵,引张二爷出来,然后进行抓捕。 我一听顿时就火了,上次让我去314当诱饵,我差点就死在里边,这次又让我当诱饵,肯定更危险,我说我不干! 向瑾阴着脸说:“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的环境有点特殊,确实不利于保护,但是这次是在刑警队里,到处都是监控和我们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我说:“拉到吧!上次你就是这么跟我说得,说绝不会出什么事,到处都是咱们的人,结果呢,我在314里那一通喊和砸,就是没有人进去救我,要不是最后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说不定我早就去摸阎王爷的鼻子去了。” 向瑾摆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行,你说不当这个诱饵,可以。那你打算怎么办?回你自己家,还是去我家?你说哪里能比这里更安全?” 这。。。 我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虽然刘鹏死在了这里,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只有这里最安全。如果我出了这个大门,就算有向瑾保护,但肯定也不如一群警察保护的安全系数高,所以说,她的建议没有错。 向瑾看我不吱声,嘿嘿的笑了笑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有我在嘛!对了,昨晚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就算你要死,也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后再死!”说完,她忽然口气一转,“这马上要中午了,你想吃啥,我请。” 卧槽!这娘们是在诅咒我死吗? 下午时刻,天变得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风一吹,气温马上降低了不少。向瑾要了我的钥匙,说去我家给我拿几件御寒的衣服,我跟她说别拿太好的,衣柜里有几件别人送的工作服,拿来穿着就行。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套三万块的衣服,吓得我是连叫了几声姑奶奶,跟她说我这是留着结婚时候穿得,平时绝对不能穿。 她白了我一眼,说了几句损我的话,然后扔下衣服就走了。 出于安全考虑,我被安排在了民警宿舍最中间的那间,两边住得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民警,当然,向瑾也不例外,她搬进了我对面的屋子,和几个女警住在了一起,现在所有保护我的人,除了我自己,都是全副武装,真枪实弹。 晚饭过后,雨下得越发大了,可能是排水道不是很通畅的原因,院子里的积水明显被下午的时候多了许多。 站在窗子旁边,我看到一个褴褛的身影从楼下经过,往楼后走去,这时我才想起来打扫卫生的那个老头,他今天早上的时候跟我说,下水道一直不好,总是犯堵,看来这次大雨又要让他费事不少。 我正叹息着老头的生活不易,忽然看到公路旁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冒出了一个很大的火球,紧接着整条电线都开始迸发出火花,最多过了一秒钟,附近所有的大院都变得漆黑一片。 屋子里没有了灯光,我的心里忽然变得不踏实起来,急忙摸着黑往门口走,想去找向瑾。 这个时候,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跳闸了? 我打开门,说不是跳闸,是那边的电线连电烧了。 向瑾从对门露出头,看着我说,这弄不好是张二爷捣的鬼,自己小心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楼下有人在大声的喊“着火了!快来救火!” 我愣了一下,这大下雨天的咋还能着火? 我刚想跟随着人群下去救火,结果向瑾一把拉住我说:“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宿舍里呆着,我感觉这火着的有点蹊跷。” 我点了点头,感觉她说得有点道理,于是就退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里边把门锁上,静静地坐在床上,听着楼叮叮当当的救火声。 为了抓捕张二爷,今天晚上这栋楼的警察,比平时多出好几倍,我觉得这点小火,肯定会被马上扑灭。但是十分钟过去了,楼下的救火声依旧很大,而且还有变大的趋势。 我感觉有点好奇,于是就想从窗子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走到窗户前,外面突然升起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一下子把窗户罩住,吓得我“啊”的叫了一声,一个趔趄没站稳,蹲在了地上。 不过蹲在地上后我才发现,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团黑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稳了稳情绪,拍着屁股站了起来,本来还有些困意,经过这么一吓,我睡意全无。 忽然,我意识到这烟好像有点问题,怎么越来越大,难道火势没有得到控制,一直在扩散?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还没有两分钟,黑嘟嘟的浓烟已经把窗户堵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的情况一点都看不清楚了。 这时,向瑾在门外砸门,喊我开门抓紧下楼,说火越着越大,再不下去就得烧死在这里面。 我慌忙把门打开,想问她到底着了什么东西,怎么严重? 但是向瑾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拉着我的手腕就往楼下跑,跑得还特别的急,下楼梯的时候她也没有减速,飞一般的冲了下去,吓得我直喊然她慢点。不过她根本不听,拽着我像疯了似得跑到一楼,出了楼门,直接就往大门方向跑。 看着向瑾的背影,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此时的向瑾好像比平时高了一点,体型也结实了一点,就连跑步的姿势都变了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琢磨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向瑾往我这边追来。 卧槽!这是咋回事?怎么出了两个向瑾! 不过,我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现在拉着我跑的是假的,她根本不是向瑾! 我心中一惊,猛地往回抽手,想从这个人的手里挣脱出来,结果这个人瞬间发力,感觉就像一把铁手捏在我的手腕上,疼得我“嗷”的叫了一声,身体本能的往下沉了一下,差点瘫在地上。 我这一蹲,马上影响了这个人的跑速,她用力拖着我,想把我拖到大门那里,因为我俩现在距离大门也就还有七八米。 她拖我走,我不是傻子,肯定不可能就任凭她这么把我弄出去。我借着刚才弯腰的惯性,顺势往地上倒去,身体一下子平躺在了地上,地面上的雨水“呼啦”就灌进了我的嘴巴和耳朵里,呛得我咳嗽了几声。不过现在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想着怎么摆脱眼前的这个人,喝点雨水什么的都已经不在意了。 这个人看我不跑了,忽然回过头冲着我呲牙一笑,然后把我往旁边一甩,自己飞一般的越过刑警队的大门,消失在了阴暗的黑夜里。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披着假发,但是一看就是一个特别阳刚的男人,不过现在是晚上,院子里的灯也因为没电熄灭了,所以他样貌我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单凭这一点点的熟悉感,我马上认定,这个人就是张二爷,年轻的张二爷! 这个时候,向瑾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他们纷纷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刚才那个人是张二爷,他想带我出去。 向瑾听到张二爷的名字,撒腿就往门口跑,但是没跑几步,她又回来了,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可能想到了什么。 这外面的雨下得实在太大,把我们几个淋的落汤鸡似的,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于是一个警察提议先回楼里,有话回去再说。 回到办公楼里,走廊里的浓烟已经小了很多,其中一个民警在大声的喊着:“都别用水了,这东西越用水浇,冒烟越厉害!” 我急忙问旁边的一个民警,到底是什么东西着火了?他说啥都没有着火,就是有很多粉末状的东西在冒烟,这东西很奇怪,见水膨胀,烟雾顿时就大好几倍,刚才大家都不知道,哗哗的都用水在浇,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狼狈的不行。 我说:“张二爷这个人我接触过一段时间,性格沉稳,很有头脑,我相信这样的招他能想的出来。” “不光这个,外面电线着火,肯定也是他捣的鬼。”向瑾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睡觉?”我问道。 向瑾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我问道。 第八十四章 狡诈(谢谢守护天使的支持。么么哒) “张二爷是从哪里进来的?”向瑾说。 我说:“肯定是从大门啊,你没看见刚才他出大门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平常走路一样。” 向瑾摇头说:“不对,刚才他们在救火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盯着大门看,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从那里进来。” “那就是从围墙进来的,就凭他那身手,啥样的墙都不是问题。”我说。 向瑾忽然把我拨到一边,快步的往走廊的一头跑去。我问她去哪?她跑着说去监控室。 几分钟后,监控室里挤满了人,大屏幕上是各个摄像头的回放,每个人分别盯着各自的画面,寻找着张二爷的身影,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画面中别说张二爷,就连一只野猫都没有看到。 真是奇了怪了,张二爷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又不是鬼,他怎么就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把刑警队当成了自家的大院?难不成他还会飞? 正在这时,监控室外面走来一个人,听脚步声应该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打扫卫生的那个邋遢老头。 他看到我们这么人在这里,没有惧场,而是淡淡地说道:“那些烟已经都弄灭了,但是后院的下水道又堵了,有没人和我去投一下?” 这时一个民警不耐烦的说道:“我们都在忙正事,哪有功夫去管下水道。要弄的话,明天停了雨再弄。” 老头说道:“再不投,可就要出大事了。” 我心头一惊,忽然感觉这个老头的话里有话,我看了一眼向瑾,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向瑾走到老头的面前说道:“大爷,你说的什么意思?” 老头抬起头,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看到我后停了下来,说道:“再不投,他就要死了。” 他的话说得有点让人听着直犯晕,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那个民警直接抬手就想哄他出去,但是向瑾一把拉住他,继续问道:“大爷,您能不能说明白点?为什么不投下水道,有人就要死?” 老头的表情依然平静,缓缓地转过身,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吗?那就跟我走。”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难道这个老头发现了张二爷进来的秘密? 这下子每个人都坐不住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个老头肯定是有了重大发现,于是监控室里的几十口人,呼啦一下子都涌了出去,跟着老头就往院子里走。 老头带着大家来到后院的一个角落里,指了指地面说:“就是这里了。” 我心说,这个老头是老糊涂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张二爷怎么可能从这里进来? 不过,我靠近以后,马上发现这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地面上有一个圆圆的盖子,只不过这个盖子常年没人清理,表面全是泥土,而且还生长着很多杂草,如果不注意看,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老头接着说道:“自从几年前重新铺设了新的下水道,这个口就没有再打开过,但是有一部分水还是从这里淌。今天早上的时候,院子里水多,我就感觉可能是这里堵了,所以拿了铁钩子从这个口下去,想去投一投,结果发现下水道的里边塞满了很多新土,好像是有人刚刚挖过,等我再往里走一点,就看见有一个洞口通往墙的外面。想到刘队长的死,一直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我就开始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就在刚才,我来后院清理堵在下水道口的树叶,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这里爬出来,然后就去了办公楼的一楼,紧着那里就开始冒烟,我急忙去救火,在救火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拉着一个人往外跑,我马上觉得他又是来杀人的,所以刚才就去了监控室让你们来看看。” 听完老头的这番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看遍了所有的监控探头,就是没有发现张二爷的任何踪迹,也明白了刘鹏的死,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张二爷是怎么进入到房间里的,原来他一直走的都是地下。 向瑾蹲在地上,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我,然后招呼几个人把这个下水道的盖子搬开。这个下水道口直径一米左右,深度大约两米左右,可能流通不畅的缘故,里边积存了很多水。 这个时候,向瑾问有没有愿意跟她一起下去的,马上就有好几个民警响应,他们一共四个人,陆续沿着梯子爬了下去,一个中年男子打头,向瑾第二,后面跟了两个年轻点的民警。 为了安全起见,那三个警察都拿了枪,只有向瑾一个人手里握着短刀。 过了没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又爬了回来,浑身是水,腿上胳膊上全是泥。上来后,向瑾摇了摇头说下面的水太多了,那个被挖开的洞口里边全是水,根本进不去人,要想进去的话,只能当着雨停了再进。 这个时候,一个被称为夏队长的人立刻命令几个人在这个洞口蹲守,然后其他人去外面搜索洞口另一个出口。 线索重大,一点都马虎不得,所有人很开分成几路,每五六个人一组,全副武装,开始行动。 而我呢,本来也想积极参与一把,但是夏队长说我啥都不会,带着也是添乱,所以我只能乖乖的回到宿舍,锁上门去睡大觉。向瑾换了身衣服,跟我打了个招呼,也急急忙忙的去了楼下,现在整个楼上似乎只有我自己。 我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只穿着个内裤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感觉屋子里好像有点异样的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我以为窗户没有关,起身想去看看是不是窗户的问题,结果我刚坐起来,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的床边,吓得我“啊”的退了几下,哆嗦着缩在墙边上。 那个黑影把头上的帽子放到脑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小子,好久不见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张二爷!他又回来了!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二爷,最。。。最近可好啊?” 张二爷冷笑道:“自从身体变得年轻了,感觉一切都好多了,这还得谢谢你,没你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板。” 我使劲挤出了一点笑容道:“那。。。那就好,其实你也不用感谢我,我没起多大的作用。” 张二爷呵呵一笑道:“当初确实我对双生棺的理解有点偏差,不过那都不要紧了,现在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切好办。行了,这个地方也不太安全,你就跟我走吧。” 我颤抖的说:“去。。。去哪?” 张二爷撇嘴冷笑,“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他伸过手来,像捏一只小老鼠似的,把我抓在了空中,然后冲着我的后颈猛削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周围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晃了晃脑袋,感觉头疼得厉害,像是炸了似得,伸手想去按摩一下脖子,结果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着,脚和膝盖上也都绑了绳子,都不能动弹。 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能感觉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小房子。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声的问有人吗? 屋子里什么反应都没有,空荡荡的,没有活物的样子。现在已经是深秋,气温很低,坐在地上,屁股凉的不行,而且地上还湿乎乎的,把我的裤子都湿了半截。这个地方有阴又冷,再加上身上有很多地方被水洇透,我感觉整个身子好像变成了一块大冰块,实在太冷。 我哆嗦了几下,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没被张二爷弄死,也会被冻死,所以现在必须得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想办法逃出去。 我忽然想起向瑾送我的那把短刀,我一直带它在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身,看来今天应该有用武之地了。但是现在手被绑着,根本不可能伸进怀里,想来想去,还得先把绳子弄开才行,否则还是没戏。 我把身子往后仰了仰,让后背紧贴着墙壁,双腿用力,身体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上蹭,结果一个不小心,重心探了出去,一头就栽倒在地上,脑袋着地,疼的我咬着牙哼唧了几声。好在我体能还算充沛,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又挣扎了起来,继续靠在墙上往上站。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四五次,我终于算是站了起来,不过胳膊上被磨破了好几块皮,疼的我不行。 我谨慎的蹦了几下,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丝亮光,这应该是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 我顿时有点小兴奋,找到门就好办了,一般门都是铁做的,是铁上面肯定就有棱角,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棱角,我就能把手上的绳子磨断,到时候逃生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站在门旁边,我用身体撞了一下,果然是铁皮做得,于是我就开始背对着门,寻找磨绳子的合适地方。找了半天,一点凸起都没有找到,这让我有点沮丧,弄了半天,也有点累了,就想靠在门上休息一下。结果刚靠上,我就发现门口和墙并不是在同一平面上,墙面明显比门框高出了许多。 我心中暗喜,这墙是石头做的,而且摸起来棱角还挺锋利,正好可以利用这里来蹭断绳子。 第八十五章 血浴缸(谢谢张自焕对本书的支持,o(n_n)o) 想到这里,我把双手放在石头的棱角上来回蹭了起来,足足折腾了有半个小时,两条胳膊都已经酸得没有知觉了。忽然我感觉双手一松,绳子断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绳子弄断了,这要是再不断,我的胳膊就得断了。我慢慢地抖掉绳子,整个肩关节和肘关节疼得要命,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先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我活动了一会儿,感觉双手比刚才好了很多,于是马上从怀里掏出短刀,将膝盖和脚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就趴在门缝往外看。这扇门的密封性很好,我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亮,外面的具体的情况根本看不明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肯定是白天。我把刀柄伸进门缝,从上外下划了一下,发现外面的门栓是一根大拇指粗得钢筋,用到根本无法将其割断。既然弄不断,那就试试暴力开门。我后退了几步,一个加速度,对着铁门就是一脚,结果门啥事没有,我却被弹出了老远,狠狠地摔在地上,脚底疼得简直要命。我不舍弃,站起来又用肩膀撞了几下,但是这门用料太厚,就我这点撞击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膀子肿了,腿瘸了,手还钻心的疼,这下我完全没有了脾气,靠着墙,坐在地上,破口大骂起来。骂了半天,感觉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还得继续想办法。没用多长的时间,我前前后后想出了好几个办法,最终决定使用偷袭这招,就是当张二爷来的时候,我躲在门的一侧,用刀给他致命一击。如果成功,我就活了下来,果然失败,我肯定小命搭在这里。虽然这招成功的概率比较小,那也得一试,而且也不知道张二爷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三天两天不来,可能还没等我偷袭他,我就已经饿死在这里了。但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无论成败,我只能博一次试试。为了保证体温的不流失,防止自己冻死在这里,我在屋子里轻微活动着,但是时间一长,我的体能又开始有点跟不上,身体开始犯乏,最后眼皮重的要命,我就蹲在墙角,蜷缩着想迷糊一会儿。这一迷糊,竟然睡着了,而且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李二狗站在我的面前,在大声的说着什么,但是我只能看到他嘴巴在动,却什么都听不到。他越说,我越着急,最后我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着问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忽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渐渐地消失了。看他没了,我慌了,四下找着他,大声喊着,但是周围漆黑,什么都没有,他就这么消失了。突然,快速的脚步声把我惊醒,睁开眼睛,我快速的捡起地上的刀,想都不想的就躲到了门的一侧,等着门外人进来。来人走到门外,停下不动,没有出声,也没有开门,好像是在听着屋里的动静。我为了不被发现,用手捏着鼻子和嘴巴,不敢呼吸。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开始拿出钥匙,稀里哗啦的开着门,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二话没说,冲着那个人就是一刀。可能是我的攻击太出乎意料,那个人竟然没有躲开,我的刀正中目标。但是当我刺中的时候,却立马傻了眼,发现进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草人。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张二爷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嘿嘿一笑,一脚就把踹倒在地上,“就你这两把刷子还跟我玩猫腻,纯粹找死!”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抓起地上的短刀,爬起来就想跟他玩命,不过这次张二爷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一个健步冲过来,对着我的手腕就是一脚,短刀直接被踢飞到了墙角位置。张二爷做事的性格从来不拖泥带水,他抓住我的脖领子,像拖一只小鸡似得,就把我往门外拖,我想反抗,但是根本没用,张二爷的力气太大,大到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张二爷拖着我出了小屋,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废弃工厂,到处都是垃圾和砖头,很多大型的钢铁设备因为常年暴露在外面,都已经锈迹斑斑,而且很多高大的厂房也都已经垮塌,砖头散落,再加上常年雨水的侵蚀,导致里边的地面上都是大小不一的坑。我注意到,刚才关我的小屋子应该是工厂以前的小仓库,在这个小仓库的旁边有很多已经倒塌的平房,这些平房连成一片,正好挡在路的中间。张二爷拖着我绕过这些平房,然后往车间的深处走去,当进入车间的瞬间,我感觉这里边变得阴冷了很多。没有风,而且上边也有阳光射进来,气温却陡然下降,这确实很不正常。一边走,我一边大叫,希望附近有人能听到我的救命声,但是一切都是徒劳,诺大的工厂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这个时候,张二爷走到一个很大的房间前,一脚踢开房门,顺手把我扔了进去。他这一下的力度不小,我直接飞出了五六米,然后“啪叽”一下摔在了水泥地上。我被摔倒七荤八素,脑袋嗡嗡的有点不太清醒。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张二爷已经走到一堆泡沫板面前,开始一块一块的把泡沫板挪开,好像是在寻找个什么东西。我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但是我的膝关节疼得厉害,根本动不了,我这才想起张二爷刚才在我的膝盖上狠狠地来了一下,目的就是让我膝关节脱臼,跑不了。我看了看这个房间,这里除了那堆泡面板,在冲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很长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一些事日常用的物品,还是有一些是黄纸,黄纸上画着一些条条杠杠,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我还注意到,屋子里的地面上随处都有血迹,有点状,还有喷射状,只不过都已经干涸,颜色有的发红,有的暗黑,还有一些只能模模糊糊的认出是血迹,已经变得非常不明显。看着地面上的血圈,我马上想到了这些天失踪的那些人,看来他们可能早就糟了张二爷的毒手,想把他们着找回来,希望应该是非常渺茫了。我大声喊着张二爷问他道:“今天我反正横竖是个死,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失踪的人到底是死是活?”张二爷没有停止手里的活,背对着我说道:“你现在也是失踪,他们也是失踪,所以你的命运跟他们是一样的。”他的话已经很明白,那些失踪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我又问道:“我还有个问题,你到底跟阿依教有什么关系,314里边的那面镜子,还是李丽失踪前嘴里说的镜子,到底存在不存在?”张二爷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你小子马上就要死了,还惦记着问这些无聊的话题,你感觉有意思吗?”我说有。张二爷说道:“我毁了阿依教的双生棺,你感觉我们能是什么关系?至于314,我只是借阿依教这块宝地,用它来吸引向家人注意力的。向九这头猪,没想到这么好骗,随随便便用点小计谋,他就往套里钻。”说完,他仰着脖子哈哈笑了几声。“那些镜子呢?到底存在不存在?还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在314里看到镜子里有人,是不是真的?”我追问道。张二爷扭头看着,轻蔑的说道:“镜子的秘密,那是天机,你想知道其中的奥秘,等你做了鬼,就知道了。”“那我的好兄弟李二狗呢!那天的他,是不是你假扮的?”张二爷哼了一声,表现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能是已经懒得跟我说话,然后就转回身继续挪动起了泡沫板。过了一会儿,张二爷移走了最后一块泡沫板,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小浴缸,浴缸的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塑料纸,塑料纸的边缘用透明胶带全部贴在浴缸上,看起来保护的非常小心。张二爷围着浴缸一点一点的把胶带揭开,等胶带揭完,他把这一整块塑料纸扔到了一边的地上,然后看着浴缸里的东西笑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塑料纸,上面带着一些血迹,这时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一股血液的味道,非常的腥,稳得我直犯恶心。张二爷得意的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脖子,把我拖到浴缸的旁边,然后把我的脑袋担在浴缸沿上。这个时候,我睁眼往里边一看,吓得我冷汗“哗”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胃里马上开始翻江倒海。这里边全是血,足足有半缸,我敢确定,这些肯定都是人血,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里边漂浮着半截人的手指,手指上还有指甲,很长的一个指甲,应该是女人的。我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张二爷可能害怕我的呕吐物把浴缸里的血弄脏,所以把我往旁边的地上一扔,骂了一句“怂货”。等我吐得实在吐不出来,张二爷蹲在我的面前说道:“行了,在你死以前,我再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那天晚上的李二狗,就是我假扮的,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那。。。那他是不是已经被马瞎子害死了?”我问。 ... 第八十六章 李二狗之谜(非常感谢幸福自定义对本书的支持) 张二爷把眼睛瞪得很大,不耐烦的大声说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话还是这么多!”他一只手把我提起来,另一只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今天的对话到此结束,咱爷俩有缘来生再见吧!”说完,张二爷把匕首高高的举了起来,就要往我的脖子上刺,突然,“呯”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接着我看到一束寒光掠过我的头顶,正好落在张二爷的手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连张二爷都没有想到会有人闯进来,所以刚才他连躲都没有躲,匕首直接被来人打落在了地上。张二爷大吃一惊,手一松,我摔倒在了地上。我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拼命的往旁边滚了几圈,一下子就滚到了墙边处。这时张二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应该放开我这个再好不过的人质,所以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把匕首,往我这边跑来。不过来人可没有给他这次机会,大喊着冲了过来,手里还“嗖嗖嗖”连续射出几道寒光,逼得张二爷连连后退,最后只能躲到了浴缸的另一侧,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救我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我非常熟悉,是向瑾,而这个男的我更熟悉,竟然是李二狗!李二狗!我长着嘴巴看着李二狗,结巴了几下,指了指他,然后又看了看向瑾,嗓子里就像塞了块石头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李二狗嘿嘿一笑,说道:“好兄弟,好久不见啊!”我“啊啊”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看看他是不是活的。李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叙旧这事一会儿再说,我先把这个老秃毛给收拾了。”说完,他站起身,看着张二爷,“二爷,这些天我没在,你闹腾的挺厉害啊!”张二爷的也被震惊的不行,他指了指李二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李二狗斜着眼,笑眯眯的说:“名字就是这个名字,不过我还有一个外号,叫狗三笑。”张二爷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忽然大变,说道:“你就是江湖人称的狗三笑!”李二狗点着头,满脸不在乎的说:“看来你还是有点学识的嘛,竟然还知道我的绰号,嗯,不错不错。”“那。。。那你怎么当初找我去查阿依教的事,你。。。你自己怎么不去查?”张二爷明显紧张了很多,说话都开始不太利索。李二狗说道:“你傻啊,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阿依教的人那么多,而我们这边就仨,明显人手不够用嘛。”“你好阴险!”“哈哈!我没你阴险,想不到你铲除阿依教徒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干点私活。干就干吧,还把我的好兄弟往死里整,这你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事哪有这么做的嘛。”李二狗说。“那你想咋样?!”李二狗冷笑了一声,“其实最早的时候,我不想把你咋样,但是你和马瞎子杀了这么多人,手里攥着这么多人命,就算我不把你咋样,公安局那边也不会放过你。”张二爷沉默了一下,冷眼看着李二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突然胳膊一摆,从袖口射出了一把匕首,直冲李二狗而来。李二狗“哼”了一声,身体瞬间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匕首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当的一声插在了墙上,刀柄全部没进了墙里。就在瞬间,李二狗往前一蹦,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右手在腰间摸了一把,手里立刻多出了一条明亮亮的九节鞭。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九节鞭的鞭头冲着张二爷就飞了过去,这一下要是摔在身上,张二爷绝对被打成骨折。张二爷虽然有些惧怕李二狗,但他毕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他把头一缩,躲过了李二狗的这次攻击,然后顺势从小腿上又拽出一把匕首,冲着李二狗的腹部就是一刀。李二狗见状,手腕转动,九节鞭突然方向一变,冲着张二爷的手臂就缠了过去。张二爷没想他会用这么一招,吓得急忙撤身,跳到了几米之外,并亮好架势准备下一波的攻击,但是李二狗根本不给他机会,九节鞭在他手里“呼呼”的一通劲舞,风声乍起,连我这个看热闹的都看得眼花缭乱。张二爷并没有完全放弃,身体动了几下,还想继续进攻,但是在李二狗的九节鞭面前,他最擅长的近身攻击和钢丝偷袭根本一点作用都用不上,只能眼睁睁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最后张二爷看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刚走了两步,李二狗的九节鞭冲着他的脑壳就飞了过去,他伸手去挡,但是九节鞭不是硬兵器,而是软兵器,招架在九节鞭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见这九节鞭在张二爷的胳膊上“嗖嗖嗖”缠了几圈,“呯”的一声,鞭头正好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瞬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张二爷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李二狗,嘴巴一张一闭,几秒钟后,“噗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李二狗蹲下身,在张二爷的脖子上试了试,回头看着我和向瑾说:“死球了,打电话让他们来收尸吧。”向瑾点了点头,拍着手说道:“李二狗啊,你的鞭子用的越来越好了,让我这当嫂子的情何以堪啊!”李二狗抽回鞭子,把鞭头的血在张二爷的身上蹭了蹭,说道:“哎幺喂!我这才走几天,就成我嫂子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说着,他瞟了我一眼。向瑾笑着说:“不信你自己问,我还能骗你?”李二狗笑着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膝盖,猛地一弯一伸,“咔吧”,我疼得咧了一下嘴,刚想骂他,但是我发现膝盖现在竟然能动了,“二狗啊,还是你对我最好啊,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是痛不欲生啊,都差点饿死。”李二狗摸了摸我的脸,嘿嘿笑道:“以后有我在,保准饿不死你。”向瑾在旁边大声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俩大男人说这些话,还让我以后吃不吃饭了?”说着,气嘟嘟的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公安局的人陆续赶了过来,戴局带队,他看到我们都安然无事后,就派人把我们送回了市里,我们走得时候,戴局还自掏腰包,给了我们几千块钱,说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大吃一顿,算是慰劳我们一下。这种好事自然不能推脱,我们三个人回去后,找一家豪华的餐厅,点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可劲的吃了起来。在席间,我问李二狗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天他去了哪里?他和向瑾九叔又是什么关系?李二狗笑了笑说,这些事迟早要告诉你,那今天就全部跟你说了吧。原来,李二狗和向瑾九叔早就在认识,而且他们还有很深的交情,是过命的那种。我问他是什么交情?李二狗说,这份交情的来源,得追溯到十几年前,当初李二狗跟随师父在九曲山上学艺,有一天师父让他下山去购买日常用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群形迹可疑的人匆匆的往树林里赶。李二狗当时才十几岁,正值好奇心特别重的年龄,于是他就悄悄地跟了上去。跟了没多久,他就发现这群人原来是在追两个人,一老一少,而且这两个人还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这群人在追上这两个人之后,立刻群起而攻之,招招致命,一看就是往死里整的节奏。李二狗自小就深受师父教导,说看见坏人作恶,一定要出手相助,否则空有一身本领,不如不学。李二狗心里念叨着师父的教导,但他也不知道眼前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知道有人杀人就不对,所以抽出九节鞭就冲了上去。习武之人都知道,像九节鞭这种软兵器,没有特殊的天赋和雄厚的武功功底,一般人是不能随便练习的,否则鞭子还没练好,自己先变成了残疾人。所以武术界里的人都知道,凡是使用鞭类武器的人,都是高手,没有例外,见到使用这类武器的人,要不有十足的把握,要么扭头就跑。当时的李二狗。年龄虽小,但九节鞭已经练得相当熟练,他冲进人群,几个回合下来,那些人重伤两个,轻伤七八个,有几个胆小的没敢上,掉头直接跑了。打跑了那些人,李二狗搀扶着那一老一少往师父的住所走,并询问了一些他们两个的情况,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两人是叔侄关系,男的叫向九,女孩叫向瑾。向九和向瑾到了李二狗师父的住处,李二狗的师父什么都没有说,吩咐李二狗拿出刀伤药给他们敷上,并打坐运气给他俩疗伤。结果谁都没有想到,那群被李二狗打跑的人当晚就折返回来,并找来了很多帮手,其中为首的一个人会使用邪术,能操纵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非常厉害,一碰就中毒,而且毒性特别的强,只要被咬到,最多十几秒,离开就会毒发身亡。他们四个人拼死抵抗,但是在强大的攻势面前,他们还是单薄了很多,特别是那些有毒的虫子,给他们造成了很多的威胁。李二狗的师父发现这样缠斗下去,肯定谁都走不了,最终只有全军覆没,所以他让李二狗他们三个先撤,然后自己用剑自断一臂,用出最后一招“龙饮血”,把自己周围十几米内变成一个血阵,最后与血阵里边的人同归于尽。就这样,李二狗和向瑾九叔成了生死之交,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为李二狗的师父报仇,从未间断过。我问李二狗,那天晚上杀他师父的到底是什么人? ... 第八十七章 被逼相亲(特别谢谢武大人的一直支持) 李二狗说了三个字:“阿依教。”这下我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九叔和向瑾一直在追查阿依教徒的下落,原来他们是为了给李二狗的师父报仇。我又问李二狗,那向瑾和九叔来保护,也是你的意思了?李二狗拍着我的肩膀,嘿嘿笑着说:“这些年在外面闯荡,我一直没有啥朋友,周围的人不是因为我是孤儿瞧不起我,就是嫌弃我是个穷**丝,各种的势利眼,只有你一直把我当朋友看。所以嘛,你这个哥们不帮,那我帮谁去?”听了这些话,感动的我差点哭了起来,一把搂着李二狗的脖子,说:“现在我是你的好哥们,以后也是!”这时,向瑾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敲着桌子说:“哎哎,你俩快行了吧,两个大老爷们干啥呢!”搂着李二狗的脖子,我忽然想起了九叔,急忙推开李二狗问道:“对了,九叔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了,他到底是去了哪里?还是。。。”李二狗看了看我,摇着头说:“不知道,前几天我也去济北调查过了,但是一直没有打听到九叔的下落,不过我一直不相信九叔出事,因为凭借他的本事,一个小小的马瞎子徒弟,很难对他造成威胁。”我又问道:“那314里边的镜子呢?那个镜子到底有什么样秘密?”李二狗说道:“这件事我也调差过,但是一直没有弄明白里边的情况,可能是阿依教的一种邪术,但是具体为什么张二爷也会使用,那我就没有搞清楚了。”我点了头,看来镜子的事情,随着张二爷的死,一时半会还不会弄得清楚,唯一解开的方法就是找到阿依教的人,从他们的口中才能破解。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自己事,于是又问李二狗道:“这些天你去查阿依教的行踪,到底有没有进展?我身上的诅咒到底还能不能解除的了?”李二狗说道:“以前的时候,我和九叔都以为阿依教的人,会因为咱们杀了他们的人,而进行报复,但是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和咱们对抗的意思,可能他们已经感觉到政府也在想尽办法剿灭他们,所以做事开始收敛。至于你身上的诅咒,自从你进入双生棺后,难道没有感觉出来有什么变化吗?”我皱着眉头问:“啥变化?没感觉出来。”李二狗撇了撇嘴说道:“我认为,你现在身上的诅咒已经被双生棺控制住了,它不再慢慢消耗你的阳气,而且通过这么一折腾,你的体质还有所改变,可能你以后会向阴体变化。”诅咒被控制住了?阴体?他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我的诅咒被解开了?还有就是那个阴体是什么鬼?”李二狗说道:“解开不解开我不敢确定,反正现在应该对你没啥影响了。至于阴体嘛,就是以后容易遇见点奇奇怪怪的事,比如说,容易遇见点女鬼之类的。”说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向瑾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行了行了,二狗,你就别没事吓唬他了,先说说正事,把以后的打算盘算一下。”李二狗想了一会儿说道:“现在阿依教的人,已经被我们打怕了,肯定是不会再在这里出现了,我想换个地方继续去找他们。还有就是,这次我出去,正巧碰见了我的一个师兄,他是我师伯的徒弟,当年我们曾经在一起呆过好几年,后来他跟随师伯去了云南苍山,在那里修炼十几年,直到前几年师伯去世,他才回到了中原。他现在在岭北市开了一家寻人馆,现在正好缺人手,我想先过去帮帮他,这也是我师兄的意思,所以这几天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动身去岭北。”说完,李二狗看了看向瑾问道:“那你有啥打算?”向瑾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我爸让我去国外呆几年,说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世界,如果感觉外面适应的话,就让我在国外定居。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我怔了一下,嘿嘿的说道:“你家里那么有钱,为啥不出去,叫我的话,我也出去看看,看看那些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李二狗也附和道:“就是,出去走走没坏处,大不了适应不了再回来呗。”向瑾低头叹了一口气道:“再看看吧,我现在还没有拿定注意呢。”说完,她用眼角瞟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李二狗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大腿道:“你咋打算的?继续回去开你出租车?”我说:“不还能咋地?我一没有学历,二没有能力,只能干这个了。”李二狗撅着嘴唇摇着头说:“干那个多没意思,要不跟着我去找我师兄吧,我都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也非常同意,说正好缺个打杂的。至于工资嘛,一个月4000,另有提成,咋样?不比你开出租差吧!”一听4000的工资,我马上有点动心。现在开出租车,一个月乱七八糟加起来,也就是3000多点,这还得是效益好的时候,如果不好,最多在2500左右,除去房租,根本剩不下几个钱。“那也不错哎,但是。。。我去了啥都不会啊。”我说。李二狗说道:“都说了让你去打杂,平时的工作也就是看看店,打扫一下卫生,最多记一下账目,其他的啥都不用管。”我高兴的说:“那行,我跟你去就是了,正好这样咱俩也有个照应。”李二狗嘿嘿笑着说:“就是就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决定,让我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我的命运从此开始变得更加波澜,好多次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危险是一波接着一波。不过,事情的开始,并不是从寻人馆开始的,而是开始于一次相亲。几天以后,向瑾打来电话说,公安局那边在废弃工厂里获得了很多人的血样,经过化验,他们发现这些血样全都是那些失踪人员的dna,基本可以认定,那些失踪的人都已经被张二爷和马瞎子杀害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初步猜测可能是被张二爷和马瞎子处理掉了。她还告诉我,带孟涛进入314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张二爷易容出来的,而是真有其人,这个女人可能是被马瞎子控制后,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至于她的去向,应该也已经死于张二爷的手中。说完这些后,向瑾很不高兴的告诉我,说她马上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从她的口气中我能听得出,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俩这种关系一直都是假的,从来没有正面挑明过,就算对外宣布我俩互相爱慕,但也是很不现实的事,毕竟两个人的地位差距太大。我安慰了她几句,并说又不是永别,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不必伤感,应该把事情往好了去想,这样才能活得开心。挂了向瑾的电话,我的心情变得有点沉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压在我的心头,不过我马上接的另一个电话让我更沉重,是我妈打过来的,原因是让我回去相亲!电话的那头,老妈一个劲的催我,说这次必须回去,人家姑娘都已经等我好几个月了什么什么的,最后她竟然还用出了杀手锏,说自己身体不行了,说不定哪天就过去了,你再不找个媳妇,我死不瞑目。老妈的这些话,让我突然感觉自己原来这么万恶,以前从来没有顾及过她和老爸的感受,只想着自己去寻找所谓的幸福,但一直没有关注过他们的心内世界,这让我深感愧疚。李二狗看我心情不好,安慰我说不行回去一趟就是,反正咱们去岭北正好路过你家,权当这次回家看看父母,尽一下孝心。我想也是,自从过完年,我就没有回过家,这次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也算了却父母的一桩心愿,于是我就点头同意了李二狗的建议。第二天,我和李二狗告辞了向瑾,坐上了回家的高铁,在车上的时候,向瑾发来短信说,她已经在我卡里打了五万块钱,算是做她男朋友的酬劳,并告诉我那四万块钱不用还了,就当是礼物送给我了。虽然我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这些钱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也就是几顿饭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正好这次回去可以给我爸妈留一些生活费,而我也可以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看着向瑾的短信,我的眼前忽然一闪,让我想起了那个经常给我发匿名短信的人,于是我就问李二狗道:“二狗,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匿名短信?”李二狗点头说记得。“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发得?”我问道。李二狗嘿嘿笑着不吱声,看他的神色,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问道:“难道是你。。。”李二狗哈哈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们这几个人中,谁是最闷骚的性格吗?”我摇头说不知道。 ... 第八十八章 这个姑娘不错(灰常感谢月在晓风的支持) 李二狗说:“九叔这个人虽然年纪大点,但他在我们之中,是最会卖弄官司的一个,所以吧,这事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的事九叔和向瑾一直都清清楚楚,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暗中跟踪着我。这让我马上想起了当初我和张二爷第一次去千龙冢的时候,在马有才的家里,鬼婆弄出了一个迷幻阵,结果却落荒而逃,我记得当时张二爷说并不是他赶走的鬼婆,而是有高人背后帮忙,这样想来,九叔绝对是最好的答案。 “九叔最多算是沉稳,不能算是闷骚吧。”说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不能理解的事,“你说法短信的人是九叔,可是当初我的手机没电了,还是能收到短信,这是怎么回事?” 李二狗回答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你最好是亲自去问九叔,他干得事,他最清楚了。” 我满心疑惑,看来九叔这个人确实有点不简单,难不成会控制鬼? 两个小时后,下了列车,我和李二狗往客运大厅走,这时老爸和老妈早就站在出口那里等着我俩,看到我俩出来后,他们高兴的挥着手,小跑着来到我的面前,嘘寒问暖了半天。 他们的口气像是在问一个小孩子,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给他们介绍着李二狗,李二狗嘴的口才让人放心,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着,惹得我妈一个劲的夸他懂事。 不过站在旁边的老爸却脸上有点变样,憋了半天后,他把我拉到一旁开始问我和李二狗的关系,话语中我听出了一些倪端,笑着告诉他,我俩绝对都不是弯的,你想多了。 我爸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挂起了笑容。 回到家后,老妈一边张罗着饭,一边嘱咐我爸抓紧给媒人打电话,准备相亲的时间,一副好像我随时都会跑掉的样子。 看着我妈如此的着急,我只能无奈的笑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李二狗还在睡觉,我妈就开始砸我们的房门,喊我抓紧起来吃饭,说中午就要相亲,马上起来准备准备。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说,中午相亲,现在还不到六点,起来准备啥?不就是洗洗脸刷刷牙的,然后弄身好衣服套在身上,不就一切ok了吗? 但是我妈可不听我的,执意让我抓紧起床,一副不起不行的架势,最后我被烦的不行,只好爬起来穿衣服。当我穿着妥当,发现李二狗还在蒙头大睡,于是我上去就把他的被子掀了,在他雪白的屁股上来了几下,喊他起来。结果这小子睡得太死,根本没啥反应,任凭我怎么折腾他,就是不起,索性我不再理他,自己出了房门。 从老爸老妈的对话中得知,原来老妈跟对方约的相亲的地点是我家,而让我这么早起来的目的竟然是打扫卫生。 我不禁感叹,老妈啊,干这些活,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老公,想到的竟然是我,你可是我的亲妈啊,咋能这么偏向。 我一边帮我妈打扫着卫生,一边问我妈怎么不把人家约到饭店去,那样既省事,又不会让对方看到咱这个破家,或许成功的几率还高点。 老妈说你这就不懂了,把人家约到家里来,就是让女孩的家人看看咱家的情况,别以后让他们说咱们欺骗人家,反正咱家就这么个光景,藏也藏不住,要知道,迟早都会知道的,瞒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 我一想也是,欺骗来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还是在婚前把所有摆明的好,这样以后也不会闹啥矛盾。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家里都已经收拾妥当,老爸老妈也已经把饭菜准备好,就等女方上门。 大约十一点多时候,有人敲门,我去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三个人,都是女的,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我一个远方的表姨,其他的两个人一老一少,不用说,这个年轻的女孩肯定就是表姨给我介绍的对象,而那个年纪大的应该是女孩的母亲,因为她俩长得非常相似。 这个女孩给我的印象不错,将近一米七的个子,白白的,身材不错,相貌嘛,长得挺可爱,总体来说属于清纯型的,是我喜欢的那种。 表姨从进门到坐下,一直都在夸我长得帅,又有本事,然后又说了一些抬高我的话。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表姨故意说我的好话,想赢得女孩和她母亲的欣赏。 大家围在客厅里,我给他们端茶倒水,本来我是不想干这种活,但是回头一想,既然人家来了,成不成是一码事,礼节不能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忽然表姨看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这身衣服一看就是高档货,肯定不便宜吧?” 我呵呵笑着说:“表姨眼力真好,这身衣服一共三万块。” 我的话刚说完,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惊了,特别是我妈,眼睛瞪得跟牛眼似得,差点就一巴掌给我打过来。 我急忙解释道:“这是一个朋友在出国前送的,我没花钱。”我只说是别人送的,并没有说送衣服的是一个女人,否则肯定就解释不清楚了。 表姨马上哈哈说道:“看看,这才出去几年,就认识了这么有钱的朋友,以后肯定前途无量,飞黄腾达!” 可能女孩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连忙点头说是,一看长得这么精神,以后肯定差不了。 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女孩的母亲似乎对我还算满意,因为她的表情一直挺轻松,而且不停地在观察着我。 谈了一会儿后,马上进入了下一个流程,表姨让我和女孩单独谈谈,我心想这样也不错,两个人单独谈,总比一群人谈好点,不尴尬。于是我就把李二狗赶了出去,让他自己找个地方玩,而我领着女孩进了我的卧室。 经过简单的交流,我了解到这个女孩叫景红,今年二十四岁,父亲很小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她初中毕业后,就进了一家服装厂上班,一直到现在。她还说,她家就在附近,距离我家也就是一两里地,如果以后成了,回个娘家挺方便的。 我问她以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她摇头说以前相过几次亲,但那些男人一看都不靠谱,不是长得像个混混,就是接触几天就想跟她上床,最终一个都没有谈成。 我跟她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能看到,我妈刚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而我又在外地上班,工作呢也不是很稳定,基本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咱俩谈呢,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有点苦,你得好好考虑清楚了。 景红马上低着头说道:“我从小过得就是苦日子,从来不怕吃苦,所以自己的男人对我好,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这番话我是听明白了,这姑娘好像对我有点意思,没有嫌弃我家穷想法。 我急忙又说道:“结婚过日子这东西啊,是一辈子的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不能冲动,想好了再做决定。” 景红点头说会好好考虑的,然后她就开始问我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县城的人来说,我随便说点家里没有的,她都能惊讶半天,所以在我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后,景红开始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已经成了她心中的偶像。 吃过午饭,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每个人都很开心,特别是老妈,直接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张景红怎么怎么漂亮,看来她对景红的认可度还是非常高的。 景红母亲的表现,似乎也在暗示她对我这个准女婿比较满。下午,我和景红下午去了附近的一个动物园,在逛的时候,我看到景红收到了她母亲发来的短信,应该是问对我满意不满意,我只看到她回复了两个字“满意”,然后就拉着我去人工湖里划船去了。 从动物园出来后,在我的建议下,我俩去了趟商场,在商场里,我给景红买了一身衣服,因为我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最少穿了四五年以上,这么漂亮的妹子,穿这么一身衣服,实在有点可惜。 景红开始死活不同意,但是经不住我的执着,最后还是买了一套一千多块的衣服,和一双三百多块的鞋子。虽然景红嘴上说太浪费,但我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她还是非常喜欢这身新衣服,女孩子嘛,天生就是爱美。 回到家后,我把给父母买的衣服东西放在客厅里,准备回房间看看李二狗在干啥,结果刚进门,老妈就从厨房里出来,一把把我拉住说道:“我跟你爸都商量过了,如果这次这个姑娘你再说不好,我俩就死给你看。” 我被老妈的话弄得有点蒙圈,搂着她的肩膀说:“妈,您这可就不对了,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是看缘分的,强求不行。再说了,我又没说不同意,您干嘛上来就说死啊活的,您可别吓唬我,我胆小。” 老妈嘿嘿了笑了说:“看来你同意了?” 我点了点头说同意了。 老妈笑着又说:“你表姨打来电话说,女孩的母亲也相中你了,说咱两家正好门当户对,非常合适。”说完,老妈像个小孩似得,蹦着就去了卧室,告诉我爸去了。 一转眼,我已经回家一个星期,这些天里,我和景红天天黏糊在一起,感情增长很快,主要原因是景红对我特别的主动,在爱情攻势面前,我很快就被彻底征服了。 这天早上,李二狗开始催我动身,说他师兄那边正好有个单子,让他快点去帮忙,挺着急的。 我想也是,这么在家里呆下去不工作也不是个事,该走还得走。于是我打电话给景红,说明天就要动手去岭北,结果她说走可以,你来我家,我给你点东西。 我问她什么东西?她神秘的说来了就知道了。 第八十九章 万俟寻人馆(谢谢wx151112041101) 到了景红家后,我把老妈让我捎来的东西放在客厅,然后就跟着景红去了她的卧室。我问她阿姨呢?景红说她妈上班去了,就她自己在家。我坐在她的床上,嘿嘿的问她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该不是定情信物吧?她转身关上门,脸通红的看了我半天,忽然一下子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娇滴滴的说要把她自己给我。我顿时凌乱了,心里想着,绝不能这么就把人家睡了,要睡最起码也要有个说道以后,给人家个名份,毕竟这是在老家,不是在外地,万一弄出点桃色事件,家人的脸就没地方搁了。看景红一心要给的样子,我强忍着二弟的冲动,跟她说:“办这事怎么也得定亲以后,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和你那啥了,对你似乎不太好,容易受到伤害的是你。”景红把胸往我的身上使劲蹭了蹭,说昨天你妈和我妈就商量了,明天就把亲定了,然后再找个好日子让咱俩把证领了,这事就算完成了。我愣了一下,明天定亲,改天领证?看来老妈在我婚事上是真着急了,有种恨不得自己上的冲动啊。我说道:“那咱们就明天再那啥,万一一会儿阿姨回来了,撞见就不好了。”我的话景红根本不听,双手搂得我更紧了,而且手一直往我衣服里伸。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受得了这种**裸的勾引啊,还没等她摸我几下的,我就把持不住了,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扔掉所有的衣服,来了个直捣黄龙。景红的身材绝对不错,惹得我做的时候口水直流,动力十足。不过下边的景红似乎有点不适,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的,一个劲的说疼,让我轻点,直到彻底完事,我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这时才发现,原来床单上红了一小块。我又惊又喜,搂着她亲个没完,心想,这下可赚大了,没想到找来找去,竟然找了个没被男人动过的。景红娇滴滴的躺在我的怀里,说道:“我现在是你媳妇了,我说话你听不听?”我急忙点头说:“听听,当然听了。有啥事,说吧?”她说:“我想辞职跟你出去,这样我也能好好的伺候你,也能圆你妈马上要孩子的梦。”我笑着说:“在外面跟在家里不一样,比较苦,啥事都要靠自己,我怕你适应不了。”景红摇了摇头,“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苦。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跟你去。”我想了想,也是,现在事已经让我办了,明天也要定亲,马上我俩就要成为合法夫妻,确实不应该两地分居,否则容易出问题,“行,那你在家先等一段时间,等我下次回来再接你去。”景红嘟着嘴说:“我才不等你来接我呢,那要等到啥时候。明天我就去辞职,等辞职报告下来,我自己坐车找你就是。”我想了想说:“也行,反正从咱们这里到岭北有高铁,一个小时就到,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一听我同意了,景红高兴的不行,像小鸟似得偎依进了我的怀里,我二弟一动,又有了反应,于是我俩马上开始了第二波酣战。回到家,我感觉身子就像被掏空似的,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李二狗趴在我的身上闻了半天,问我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我说没有,现在一个女人就够我忙活的了,哪还有心情去找女人。李二狗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的不再说话,躺在床上看他的小说去了。第二天上午,我和爸妈带着事先买好的彩礼去了景红家,然后我又领着景红去金店买了一些首饰,最后中午时候大家一起去饭店里吃了饭,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在吃饭的时候,我妈和景红妈一致同意,在这个月的二十八把证领了,因为她们都分别找人算过了,说那天是这个月最好的日子,其他的日子都不太好。我掐指一算,今天才是初六,还有二十多天,正好等景红去了岭北,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然后我俩一起回来把证领了,啥事都不耽误。我把我的打算说了出来,双方父母都没有意见,说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回到家后,李二狗已经把行李都准备好了,就差我回去出发,我说今天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走吧。李二狗摇头说师兄那边催得很急,说那件事非我去办不了,所以最好还是今天都走。我想了想也是,人家是老板,让一个老板等两个员工,确实不是很好,特别是我,压根就是一个硬塞进去打酱油的,更不应该摆谱。于是我马上给景红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就动身走,她什么时候去,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她。结果没想倒她啥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过了没十分钟,她跑到了我家,满头大汗的说要送我去车站。看着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我笑了,心想,我家祖坟上肯定是冒了青烟,竟然让我找到这么可爱这么傻的一个媳妇,以后我不得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啊。上了列车,挥着手,我恋恋不舍的道别了景红,她站在窗户外面一个劲的说着她马上去找我,我点头说等她。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我们这一次的分手,却成了永别。上车后,李二狗给我介绍起了他的师兄。他叫万俟洺,今年三十五岁,生性桀骜不驯,不爱与人交流,但是人不坏,但是现在具体变成什么样了,他也不是太清楚,因为好多年没在一起共过事了。我问他,万俟洺开的寻人馆到底是干什么的?李二狗诡异的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不是寻人的。我心生纳闷,寻人馆寻人馆,不寻人哪寻啥?真心搞不懂这些研究旁门左道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神神秘秘,说句话从来都是半截半截的说。一个小时后,列车在岭北站停下,我和李二狗拿着行李进了候车厅,刚进门口,一个人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李二狗看了看他,笑呵呵的说:“师兄久等了哈,这车晚了一分钟。”我看了一眼这个万俟洺,高高的,将近一米九,体型偏瘦,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完全算是一个大帅哥,不过他似乎不会笑,就算见到我俩后,他也是拉着个脸,没有一点笑容。我主动伸出手,很客气的说道:“我是。。。”万俟洺忽然一摆手,“你的情况我都知道,可以跟我走了。”说完,转身就往大厅外面走。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李二狗,心想这人是啥毛病,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呢?李二狗扬了扬眉说:“他就这样,可能有点认生,等时间长了,话就多了。”我干咳了一声,这样的老板,看来以后得多多沟通一下,否则这么认生下去,我可受不了。万俟洺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大众suv,车外车里打扫的非常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刚要进车,结果一下子被他拦住了,我被弄得云里雾里,刚要问李二狗怎么了?只见万俟洺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来一块很大白布,伸开后盖在了后座椅上,这才告诉我和李二狗可以上车了。我不明白这是啥意思,难道万俟洺嫌弃我们不干净,怕弄脏了他的爱车?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不就是坐一坐吗,至于这样吗?李二狗笑了笑,他明白我心里想的,只是冲着我摆了摆手,不要说话,让我上车。好吧,看来是老板的面子上,我忍了。万俟洺开车特别的稳,基本上车速一直保持二十到三十之间,就连红绿灯起个步都要松上半天的离合器,害的后面的车一个劲的按喇叭。不过他的心态很好,不管别人怎么催,他就是不急不燥,该怎么开还怎么开。我现在越发的感觉,我这个老板真是个奇葩,不但有洁癖,而是还是一个特别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看来以后我的日子也不会好哪去,唉,这次是让李二狗给坑了。在市里转了半天,万俟洺的车拐进了一条非常老旧的马路,这条路不但狭窄,而且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可能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翻修了。穿过一个路口,我看到了一长排破破烂烂的沿街楼,几乎没有门面牌,空置了很大一片,李二狗指着其中的一间,说咱们到家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心情马上有点低落,因为这里的情况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排沿街楼上下三层,平顶没有屋脊,木质结构的房门窗户,防盗网也都是特别老旧的网式防盗网,而且全部已是锈迹斑斑,依我的经验看,这栋楼最起码有三十年以后的寿命,或者更长。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工作,看着心里就犯堵。下了车,在微弱的路灯照耀下,我看到一块不大的门面牌,上面写着“万俟寻人馆”,这个牌子可能太长时间没有更换过了,上面有好几个很大的洞,牌子后面的三角铁也露在了外面,风一处,还是吱呀吱呀的响,眼看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 第九十章 女客户来求子(谢谢nana_cmj哒支持) 我和李二狗扛着行李站在门口,等着万俟洺在开门,结果他折腾了半天,锁是打开了,但防盗门却因为生锈太严重,退了半天愣是没有推开。我有点着急了,看了看李二狗,意思是要不要上去帮帮忙?李二狗装作没有看见,若无其事的数着天上的星星,表现的非常有耐心。我郁闷的不行,心说,开着三十万的车,却不舍得花钱换个好点的防盗门,甚至连门面牌都不换,这个人的性格绝对有缺陷,很偏执的那种缺陷。过了一会儿,门总算被打开,万俟洺摸索着开了灯,我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接待室,有办公桌,老板椅,老式的长椅,茶几,基本上平时接待用的东西,都一应俱全。而且格局布置的也很细致,在设计方面,一看就是费了很大的心思。万俟洺带着我和李二狗往楼上走,到了二楼没有停,直接去了三楼。三楼上有三个房间,万俟洺指着其中两间,对着我和李二狗说,喜欢住哪间自己挑,不用客气。于是我指着房门比较新的一间说,就要这间了。万俟洺没有反对,直接把钥匙给了我,说里边有床,就是有点乱,自己进去打扫,说完就独自下楼去了。我推门走了进去,开灯一看,顿时傻了眼,里边哪是有点乱,压根就是乱到了家,除了门口位置还能站人,其它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tm是有洁癖人住的地方吗!我回头看了看李二狗,他的房间也没好哪去,里边也全部是各种生活垃圾和一些破旧的桌椅。李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干吧,弄不出来,今晚咱哥俩是睡不成觉了。第二天七点的时候,我被闹钟吵醒,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因为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已经三点多了。我出了自己的房间,去敲李二狗的门,喊他起床,喊了半天,里边没人答应,我以为他睡得太死,没有听见,于是就推门走了进去,发现床上没有人,被窝也是冷的。我心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这么着急,连觉都不睡了,这根本不是李二狗的日常作风。下了楼,我发现万俟洺正坐在办公桌前喝着茶,桌子上放着一把梳子,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他看到我走下楼,第一句话就是:“在我这里上班,绝对不能乱掉头发,特别是在我面前,一根都不行。”我抓着脑袋愣住了,这是啥毛病?招呼都没有打的,先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一句。再说了,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别人掉不掉头发?万俟洺看我有些不理解,又说道:“不用问理由,执行就是。”我“哦”了一声,继续抓着头往下走。这个时候,万俟洺“噌”的一下站起身,冲到我们面前,蹲在地上,两个手指捏着一根头发大声的吼道:“刚才我跟你怎么说得来着,不准随便掉头发!罚款100,从工资里扣!”我擦!我这还没有开始上班的,先扣了100块,而且还是因为一根头发,这也未必太搞笑了吧!我一脸委屈的解释道:“我。。。我也不是存心的,它自己掉下来的。”万俟洺等着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行!不管你什么理由,掉头发就不行!”看着他那德行,我真想上去揍他,但是人家是老板,还是李二狗的师兄,所以我还是忍了,只是低着头,说以后我天天洗头,保证不再掉头发。唉!真是一个奇葩的老板,我原以为他是有洁癖,结果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有洁癖,而是患有毛发恐惧症。早饭时候,万俟洺给了五块钱去对面买了几个包子,我俩就这么吃着咸菜凑合了一顿。其实我是最讨厌包子的,软乎乎的,嚼在嘴里特别的别扭,不过我这个老板看来其对包子情有独钟,一边吃着,一边夸着包子好吃。吃完包子,万俟洺依旧喝着茶,我坐长椅上无聊的看着外面,这时我想起了李二狗,于是问道:“洺哥,李二狗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干啥去了?”万俟洺放下茶杯,拿起桌子上的那把梳子,然后慢慢地梳了起来,“做一个大单子去了。”我“哦”了一声,又问道:“昨天二狗跟我说咱们这个寻人馆不寻人,那到底是寻什么啊?”万俟洺停了下来,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在我这个店里,就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它的事,不要随便打听!”中午时候,万俟洺告诉我要出去一趟,桌子最上边抽屉里有我的午饭钱,还说如果有人来,就先登记一下,不需要做任何承诺,等着他回来再处理就是。等他走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心情马上轻松了很多,不再那么拘谨,坐在万俟洺的老板椅上,也让自己过一把老板的瘾。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肚子有点饿,拉开抽屉拿出去钱,发现是二十块,看来这个老板虽然严厉了点,但是不算抠门,给员工一顿的饭钱还不少。我欣喜的拿着钱准备出门,这时,一个满面愁容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差点跟我撞了满怀。女人看了我一眼,急忙道歉说自己走神了,然后就问我是不是万俟先生。这应该是有顾客来了,于是我赶快退回来把她让进屋,然后倒了一杯水,说自己不是老板,就是一个打杂的员工。女人点了点头问万俟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她说这个不太清楚,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全部转告就行了。女人低着头说这样也好,然后就慢慢地介绍起了自己。她叫岳媛媛,刚结婚没几年,这次来找万俟洺的目的是,想让他帮自己要个孩子,说为了孩子这事,老公和婆婆都快把自己逼疯了,如果再生不下来,就要跟她离婚。我听后笑了笑说:“不孕不育的话应该去医院,得找这方面的专家给看看,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你老公的问题,他们一查就能知道。再说了,我们这里是寻人馆,不是医馆,关于治疗不孕不育的偏房一点都没有,根本治不了你这种病。”岳媛媛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说:“大大小小的医院去了很多,但每个医生都说我俩的身体没有问题,让我们放松心情,干事的时候不要太紧张,甚至还建议我在上面,这样更有利于怀孕,但是所有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就是不行。”我嘿嘿笑着说:“那就出去旅游试试,我听说很多怀孕不上的,就开着车去荒郊野外,在大自然中结合,这样怀孕的几率很提高很多,不妨你们也试试。”岳媛媛摇了摇头,“这些方法我们都试过了,也不行的,所以我四处打听,大神大仙找了很多,但是一点作用也不起,后来在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这里的万俟先生很厉害,在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希望他能帮上我。”我心中暗笑,万俟洺在这方面在行?难道他还有替别人受a精的这项服务?我说好吧,这里我也是刚来,具体的服务项目我也不太清楚,所以现在只能给你登记在册,等老板回来看看他的意见后,再给你答复。岳媛媛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说这里的规矩我懂得,这是押金,只要这件事办好了,不但要多少给多少,肯定还会有其他的红包。主动给钱,哪有不收的道理,我急忙把钱收好,给她写了个收据,并告诉她只要有老板的答复,我立刻电话通知她,尽管放心好了。岳媛媛千恩万谢的走了,我把她送到门口,发现她开着的是一辆红色的宝马3系,看来她家的经济条件还挺不错,这个客户值得发展。吃了午饭,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来,万俟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不过这倒舒服了我,从楼上拿下两件大衣,一件当枕头,一件盖在身上,我就在长椅上呼呼地睡了起来。等我睁开眼,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太阳西下,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暗淡了很多,我想去开灯,忽然看见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人,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刚要问是谁,结果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万俟洺,他正幽幽的看着我,眼中透着一种猜不透的神秘。我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问道:“洺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我咋就没听见呢?”万俟洺面无表情的回道:“三个小时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睡到啥时候。”我一听完了,这是要发火的节奏啊。果不其然,他又说道:“上班期间睡觉,扣工资300,从本月工资中扣除。” ... 第九十一章 父子坟(谢谢卿空12对正版的支持) 我愣了,头一天上班,钱没赚几个的,先扣了400了,这个弄法的话,是不是月底时候我还要倒贴给他钱? 万俟洺看我脸色不好,也没有理会,从抽屉里拿出那10张毛爷爷,说道:“说说吧,这1000块钱的事。” 他这一提醒,我想起了这茬,急忙把岳媛媛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说完后,我以为他肯定说不行,要把钱退回去,结果他点了点头道:“这活接了,让她把地址发过来,明天就过去给她看看。” 我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咱们不是寻人的吗?原来不孕不育的事咱们也管啊?” 万俟洺瞪了我一眼,“让你干就干,哪那么多废话!”说完,又掏出那把梳子梳起了头发。 过几天就是立冬,天已经变得很短,基本上在下午六点左右,天就完全黑了,所以寻人馆的下班时间也变得很早,天刚抹黑,万俟洺就吩咐我关门,而且还很着急的样子。 我说反正关了门也没啥事,最多就是躺在床上看看小说,玩玩游戏,还不如开着门,万一来个客人呢。 他又瞪着那双牛眼把我训斥了一顿,说以后必须黑天就关门,这是规矩,任何时候都不能破。 我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心说这人不但心理有问题,脑袋还有点不正常,我这是为了他的生意好,结果还臭骂我一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不久的一天,我没有按照他说得及时关门,发生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我那时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从那以后,我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再反驳。同样,那件事让我后悔了好多年,直到现在都心存愧疚。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为了当前故事的连续性,这里不会讲述那个故事,先来说说这个岳媛媛。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无聊的看了一会儿小说,发现现在的小说都那么肤浅,看看开头就知道了结尾,所以我就关了网页,给李二狗打了个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电话里,李二狗声音很小,好像是在捏着鼻子说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在忙什么东西,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生纳闷,这小子一大早就被万俟洺派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打个电话吧,还神秘兮兮的,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算了,反正这些牛b人物的事我也干不了,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好好看店,想想怎么别再扣钱的事吧。 躺在床上,我刚要睡觉,忽然景红打电话过来,电话里给我腻歪了半天,说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只有拿着我的啥啥啥才能睡的安稳,我一听她发嗲的声音,内心就咆燥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干上一炮。 墨迹了半天,最后向瑾告诉我,说厂子里的领导已经同意她辞职了,过个三四天就能赶过来,到时候来了后,一定让我折腾个够。 挂了电话,我的二弟久久不能休息,我只能用了单身时候的招数,脑子想着景红苗条的身材,狠狠地弄了一发。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七点起床,到了楼下,万俟洺依旧坐在桌子前喝着茶,一副悠闲的样子,我问他吃什么饭? 他递给我五块钱,说了两个字“包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属狗的吧,这么爱吃包子。 吃完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万俟洺问我要了昨天那个女人的地址,开着车走了,剩下我自己孤零零的坐在店里。坐了半天,感觉有些无聊,我就出门在街边看着风景,不过站了没十分钟,我就有点厌倦了。这个条马路上实在没啥可看的,除了有几家半死不活的小店铺外,其他的沿街房都空空的,租都没有租出去,路上的行人也很少,特别是凉风一吹,感觉都有点像一条鬼街。 我转身往回走,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万俟洺打过来的,我接起来问他怎么了?他让我按照那个女人的地址,去找他,那边需要我的帮忙。 老板吩咐,只能去干。我关了门,骑上万俟洺给我配的大轮自行车,一边打听着一边往那个地址走。 也不知道万俟洺从哪弄得这辆自行车,全身除了铃铛不响,其它地方都响,而且轮胎的气也不是很大,蹬起来这个费劲啊,差点没把我累死。 走了大半个小时的路,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叫天云花园的小区,进去后,根本我记录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岳媛媛的家。 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挺矮,最多一米六,而且还很胖,带着一副黑框大眼镜,走起来一摆一摆的,像只企鹅。 我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个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我万俟洺在屋里等我。 进了屋,我看到屋里坐着三个人,除了万俟洺和岳媛媛,还有一个年纪大的女人,看着有五十多岁,应该是岳媛媛的婆婆。 这个老女人坐在沙发上,阴着脸,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容嬷嬷一个,缺少男人关爱多少年。 我看了看岳媛媛,她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坐在那里,看到我也不吭声,眼角处有两道泪痕,可能是刚刚哭过。 站在客厅里,其他的人都没有理,我只是跟万俟洺打了招呼,坐在沙发上问他有啥事? 万俟洺站起身,脸上挂起一丝神秘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从岳媛媛家出来后,岳媛媛的老公跟我们上了万俟洺的车,在车上,他一直在说着岳媛媛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口气特别的冲,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说了半天,我感觉有点不可理喻,说话太语无伦次,一点中心思想都没有,只知道说别人的坏话,但抓不住重点。 索性我岔离了话题,问起了关于他的一些情况,原来他叫董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创业,因为他的家境有经商的底蕴,所以这几年在家人的帮助下,一直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赚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他口气一转,叹了一口气说:“但是谁都没想到,我结了婚后,家庭就开始是各种的不顺利,先是房子莫名的着火,然后又是车子被偷,现在又成了老婆不生孩子,反正就没有一年顺利过。”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对自己的老婆不满,原来是因为这些事。不过万俟洺马上说道:“这种事不一定是因为岳媛媛,又可能自己家出了问题,所以现在最好不好下定论,一切弄清楚再说。” 我在一边也在劝导他,事情往好了想,不能钻牛角尖,人生嘛,总是有起有伏,看开就好。 董华有些郁闷,点着头说是,脸上却皱得像个麻花似得。 在我看来,家庭的不顺,不能归根于某一个人,这可能来源于祖辈积德的多少。还有就是,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有起有伏,没有人总是那么一帆风顺,现在不好,并不代表以后不好,特别是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年代,谁都有可能一跃而起。 在董华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区,穿过小区,又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停了下来。下车后,我发现这里是一片坟地,面积很大,大小不一的坟头遍地都是,不过这些坟头排列都很整齐,一看就是被刻意规划过的。 董华走在前面,引领着我俩往坟地里走,走了大约一百来米,停在了一个坟前,他指了指说:“这就是我爸的坟了。以前我找风水先生看过,他的坟没有问题,风水也不错,对我家都非常有利。” 万俟洺绕着坟头转了一圈,说道:“老爷子的坟确实没有不妥的地方。”说着他看了看旁边一个略微小一点的坟头,“这就是你那个双胞胎哥哥的坟?” 董华点了点头说:“是的,当初迁坟的时候,就把我哥一起迁了过来,把他埋在了我爸的旁边,让他俩也有个伴。” “你哥死得时候多大?”万俟洺问道。 “很小,听我妈说,好像只有一两岁吧,反正没到三岁。” 万俟洺又问道:“你不是说,晚上总梦见一个小孩吗?你感觉那个小孩是不是你哥?” 董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在梦里我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整个人都是模糊地,只感觉那个小孩肯定年龄不大,最多也就是一岁的样子,至于是不是我哥,这个真不好说。” 万俟洺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是不是你哥的问题,到中午的时候,咱们把坟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董华一听要挖坟,马上摇起了头,瞪着眼睛要爆发的样子,“这坟可不能随便挖,我妈说过,这些年我家如此顺风顺水,全都依靠我爸和我哥埋得风水好,如果这么一挖,肯定破了风水,以后家境败落咋办?” 第九十二章 馊主意(谢谢ttllqq对本书的大力支持) 万俟洺笑着说:“风水这个东西,依靠的地利之势和前人的阴德,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不是说因为开过一次坟,就会破了。那这样话,想害人就简单了,看哪个人跟自己有仇,直接扛着铁锹去他家的祖坟上来几下,什么也搞定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是这样的。” 董华很倔强的说:“那也不行,我得问问我妈,如果她说行,你就可以挖,如果她说不行,那绝对不能挖。”说着,他打了个电话,电话的那头在一停不停的说着,听着声音很大,我估计着董华的妈是发火了。 挂了电话,董华把脸拉得老长,说道:“我妈不同意,你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 万俟洺继续看着那个小坟头,没有抬头,“行,不开就不开,那我就给你请一尊酸与神兽回去,放在客厅供奉,这样就能保你以后不再做这个梦,你老婆也能很快怀上孩子。” 董华愣了一下,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们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万俟洺笑了笑道:“我本来想给你省点钱,但是既然你不愿意开坟,你就只能请神兽了。” 董华问道:“请那个神兽需要多少钱?” “十万,如果开坟需要两万。”万俟洺马上回答道。 十万?卧槽!这个万俟洺真够狠的,一开口就是十万,他就不怕人家不用他了?我暗中吐了吐舌头,但是没有插话。 董华似乎对这个价格有些不满意,说道:“那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看看她什么意见。” 万俟洺说可以,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出了坟地,开着车回到了城里。 送下董华后,我俩回到了寻人馆,当然,他开着车,我是骑着那辆破大轮车回来的。 我进屋后,万俟洺一如既往的坐在老板椅上喝着茶,手里的梳子不停的在头上梳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坐在长椅上,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没话找话的问道:“洺哥,你说得那个酸与神兽真的那么灵吗?” 万俟洺用一副教育人的口气说道:“你记住,干咱们这一行,真一半假一半,只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能把钱赚到手。至于那酸与神兽,我就是顺口一说,根本啥用都起不了,最多只能起一点心理暗示的作用,他该做什么梦,还做什么梦。” 我汗颜了,心说,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一块经商的好手,“那他买了神兽,一点作用都不起咋办?” “这个不用担心,如果他真的买了,我自有办法。”万俟洺摆了摆手道。 我说:“依我看,这家人肯定不会同意请神兽,那是十万块啊,怎么可能说给就给?” 万俟洺说道:“这是经商之道,你不懂,时间长了就明白了。我敢打包票,他们肯定会乖乖的把这十万块送过来。”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李二狗说他在什么山上学艺几十年,怎么怎么厉害,我怎么越看这人越像个骗子呢。 不过,事情的发展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中午刚过,董华和岳媛媛就来到了店里,这个时候我在打着瞌睡,万俟洺也去了楼上睡午觉去了。 看到他俩,我有些吃惊,急忙上楼把万俟洺喊下来,说财神爷来了。 下楼后,万俟洺笑呵呵的说事情都决定了? 董华还是一副土鳖的口气,把一个纸袋往桌子上一扔,说这是五万块,算是预付款,如果神兽请回去管用,再付那五万。 万俟洺没有犹豫,直接把钱放进了抽屉里,让我给他开了个收据,说没有问题,神兽请回去后,绝对管用。说完,他让我去楼上把神兽搬来。 到了三楼,我从小仓库里的角落里,翻出一个鞋盒大小的木质盒子。这个盒子包装还算精细,但是因为时间太久没有打扫过,上面全是灰,为了拿下去看着不难看,我特意找了块抹布使劲擦了擦,擦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后,才拿下楼。 岳媛媛小心翼翼的接过木头盒子,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一个劲问万俟洺这个真那么管用吗? 万俟洺信誓旦旦说绝对放心,这种神兽乃一凶兽,不论鬼妖看见它都躲避三分,如果想跟它硬来,肯定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差点都相信了他的这番鬼话。 岳媛媛一听非常高兴,急忙拉着董华要走,说抓紧回去供奉上。但是万俟洺说不要着急,说着给了她三道符,说神兽摆好后,先点香,然后叩拜,最后把这三道符烧了,这样才能把神兽引到自己家里,切记一定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烧香供奉,否则神兽的法力会渐渐消退。 这两个人被万俟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等他们走后,我止住笑声问他道:“东西是卖出去了,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人家来退货吧?” 万俟洺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说道:“那肯定不行,咱们还是需要做点事情的。” 我问:“做啥事情?” “挖坟。”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脑袋又问了他一遍,结果这次万俟洺表现的很有耐心,“你没有听错,咱们就是要去挖他家的坟,这件事不挖坟就解决不了。” “可。。。可是他们全家上下都不同意啊!”我说。 “那我可管不了了,不同意也得这么干。我分析过了,这件事分明就是董华的哥哥在捣鬼,肯定是他嫉妒自己的弟弟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而自己那么早就死了,心里不平衡,所以在董华婚后开始搅局。”万俟洺说。 “你就那么肯定?”我问道。 “十之**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可是。。。咱们大白天的去挖人家的坟,被人发现报警咋办?”我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万俟洺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不紧不慢的掏出梳子,开始梳着自己的头,“所以,咱们今天白天就不去了,晚上去。” 晚上去挖坟?我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当初李二狗跟我介绍这个工作的时候,只是说看看店,打扫一下卫生,可没有说还要去挖坟。完蛋草了,我是被这师兄弟俩给坑了! 晚上过了十点,我和万俟洺再次来到了董华哥哥的坟前,我手里握着铁锹,身上的冷汗直冒,心想,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干过坏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偷偷摸摸的来挖家人的祖坟,这要不是万俟洺说给我百分之十的提成,打死我也不来干活,钱啊,这就是钱的魅力啊。 我围着这个坟头转了半天,愣是没有下手,这时,旁边的万俟洺吹胡子瞪眼的把我训斥了一顿,一停不停的催我抓紧刨。 我被逼急了,不耐烦的问他,你怎么不动手?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给再多的钱也不干。 听了他这话,我真想上去拍死他,说话咋就这么气人呢?但是回头一想,还是算了吧,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我这马上结婚的人了,最缺得就是钱,这一万块钱对我来说非同小可。 我一咬牙,心一横,开始刨坟,泥土很硬,偶尔还有石块掺杂在里边,所以刨起来特别费劲。鼓捣了快半个小时,身上已经是一身臭汗,不过总算让我弄得差不多了,又几镐下去,一口红漆漆的小棺材露了出来。 在黑漆漆的夜里,周围全是坟地,这种环境,就算没有棺材,心里也会直突突。我退后了几步,把道让给万俟洺,自己站在他的身后。 万俟洺倒是自然,非常自然的蹲在坑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扫帚把棺材上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子,把瓶子里红通通的东西撒在上面,对着我说放心吧,可以打开了。 我问他撒的是什么? 他说是朱砂和处男血的混合体,辟邪的最佳用品。 我想问他处男血哪里来的?结果他催我抓紧动手,时间拖的越长,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想也是,这个鬼地方还是抓紧弄完,抓紧回去的好,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把铁锹扔在一边,我拿来铁镐,然后弯身去翘着棺材盖子的一侧,不过我力道没敢用大,生怕把它弄烂。 这个时候,棺材在我的撬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棺材盖连同封棺钉一起拔了出来,为了防止棺材被我翘坏,我又去了另一侧,就这样来回弄了几次,随着一声闷响,棺材总算是打开了。 我和万俟洺合力把棺材盖搬走,里边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 第九十三章 物极必反(q260,谢谢!么么哒) 董华的哥哥和董华是双胞胎,死得时候才一两岁,而现在董华都已经三十多岁,也就是说眼前这具尸骨都已经最少死了三十个年头,但是奇怪的是,我们面前的这具小孩尸体除了脱水风干的厉害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保存的特别完整,看起来就像才死了几年,一点三十年的迹象都没有。 我问万俟洺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肯定是有高人动过手脚,所以才保存的这么完好,现在董家的顺水顺风,也应该拜这个墓穴所赐,但是这么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我问他什么问题? 他说这样做会使董华哥哥的魂魄不能进入轮回,只能四处游荡,时间长了,他慢慢吸取阴气,多年后就会变成厉鬼,到时候肯定会害人一方。 怪不得董华的妈不让我们动这个墓穴,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么个秘密,这个老太太肯定是这件事策划者,否则哪个风水大师会吃饱了撑得来这种有损阴德的事? 我问万俟洺现在怎么办? 他说董家现在出现的问题,很可能就是董华的哥哥在作祟,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成精,要呼风唤雨了,所以现在必须把他除掉,以绝后患。 这个时候,万俟洺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罐子,递到我手里,跟我说一会儿他要给董华哥哥化解怨气,然后帮他超度,我只需要在他超度的时候,把这些粉末洒在他的尸体上就可以了。 我接过这个罐子,瞅了瞅,发现里边是一些黄不拉几的东西,看着挺恶心,我闻了闻,还有种臭烘烘的味道,于是他这是什么? 他告诉这是处男的粪便。 我本来还算用舌头舔一舔的,结果一听这两个字,差点把肠子都吐了出来。 在我俩的配合下,终于圆满结束,不过现在的时间也已经快十一点了。万俟洺看了看表,说已经子时了,阴气开始渐浓,抓紧把坟头弄回原样,走了。 我答应着,急忙把坟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为了不引起董家的主意,我特意还弄了很多草扔在上面,过上几天,草扎了根,这个坟头自然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新了。 万俟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破天荒的表扬了我一番。出了坟地,我俩跳上车,一路狂奔的回到寻人馆。 这一次的经理虽然让我有些胆战心惊,但还好比较顺利,没有碰见董华哥哥的鬼魂,也没有出现啥意外,让我感觉这钱赚得太容易了。不过,我俩都疏忽了一点,世间之事太过顺利,那就说明这件事并不顺利。 回去后,躺在床上的我心里轻松了很多,心想,等这一万块钱到手后,先去给景红买块肾6手机,让她好好高兴一下,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我,虽然啥都没主动要,但这事装傻卖愣也不地道,作为一个男人,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买点像样的东西。 我的主意打的是不错,但没想到转过天来,我的这个梦想就泡汤了。 第二天早上,我照旧七点起床,刚开门,就冲进来了好几个纹着身的人,其中为首的我认识,就是刚卖他神兽的董华。 他一进门就气冲冲的吼道:“那个骗子万俟洺呢!让他滚出来,把我的钱还给我!” 我长着嘴,愣了半天,装傻道:“你这是咋了?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大火气?” 董华靠的我很近,口水直我脸上喷,“他说那个东西绝对管用,拿回去肯定不再做那个梦,结果我昨晚又梦见那个小男孩了!而且他说一定要杀了我,我不死,他就不算完!” 完了,这事看来玩大发了,是不是昨晚没有弄好,把董华的哥哥得罪了,然后他要发狂杀人? 我急忙安慰他说不要着急,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把他叫回来给你处理。说着,我拨通了万俟洺的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并让他马上回来处理。等我说完后情况的缘由,电话那头的他明显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马上就回来,让我先稳住董华。 挂了电话,我好说歹说,总算把董华和几个纹着身的哥们稳住,说这件事我们肯定会处理,如果处理不好,绝对全额把钱返还回去,绝对不要一分钱。 我说完这番话,董华一干人才算稍稍气消了一些,坐在长椅上,喝着我给他们泡的茶。 过儿没多久,万俟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对着董华说,“不对不对,绝对你们家的人没有跟我说实话,这事肯定还有隐情,这个小男孩绝对不是你的哥哥。” 董华一听马上又火了,大骂万俟洺是个江湖骗子,自己没本事就把责任推到他们的身上,结果万俟洺呢,也不言语,也不反驳,只顾着自己低头沉思。 董华一看万俟洺不鸟他,更火了,可能感觉自己人多势众,伸手就想上来打人,站在旁边的我看情况要失控,急忙上来劝架,结果话还没说,董华上来一个大嘴巴子,正好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捂着脸,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竟然被打出了血。这下我可毛了,从小长这么大,还没几个人敢动手打过我,结果我这出于好心来劝架,竟然被打了。婶能忍,叔也不能忍啊! 我把外套一脱,挽了挽袖子就准备上,旁边的那几个纹身青年也要动手,不过双方还没凑到一起,就看到万俟洺忽然抬起手在董华的面前一晃,顿时手掌和董华的脸之间出现了一个特别恐怖的黑色骷髅头,眼睛空洞,獠牙到下巴,而且骷髅头出现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屋子里回荡起了鬼嚎一般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董华那几个人更是被吓了一跳,“哇”的一声,一群人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房门外面,其中一个人因为跑得太急,没注意到门槛,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磕得满脸是血。 万俟洺的反应很平淡,皱着眉头冲着董华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里来。 董华这下彻底老实了,没有了刚才的牛气,浑身哆嗦着就是不进来。 万俟洺摇着头,无奈的走到门口那里,口气很硬的说道:“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别人喊我是个骗子,所以刚才的事就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至于你家的事,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算如果我摆平不了,我绝对一毛钱不少的退还给你,你听明白了吗?” 董华慌忙点着头,一连说了好几个“明白了”,然后头都没有回的,带着那一群人钻进车,一溜烟的跑了。 我一直以为万俟洺就是会忽悠点,多少懂点风水什么的,没什么大本事,但是通过刚才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家伙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还是有点能耐的。看来,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就得长久相处,决不能凭第一感觉,否则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董华走后,万俟洺阴着脸回到屋子里,坐在老板椅上一言不发,我看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打算去打扰他,想着先出去买包子吃饭,等他消了气,有事再慢慢商量。 不过站起身刚要出去,万俟洺忽然叫住我问道:“你不感觉这件事挺奇怪吗?” 我“啊”了一声,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话,“哪里奇怪了?” “岳媛媛来找咱们的时候,她最关心的是生孩子的问题,而我去了他们家后,发现岳媛媛的老公董华关心的竟然是做梦问题,为什么作为老婆的岳媛媛不在乎那个梦,而是特别在意自己能不能生孩子?”万俟洺说道。 我说:“做那个怪梦的是董华,又不是岳媛媛,她干嘛要在意。再说了,你看看董华老妈的那个态度,如果岳媛媛再生不出孩子,肯定要将她扫地出门,为了不离开经济条件这么好的一个家庭,叫谁谁也想尽快生个孩子出来。” 万俟洺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你只说对了一半,岳媛媛的确不想离开董家,但是你说做梦的不是她,所以她才不在意,我感觉可能不是这个样子。” 万俟洺接着说道:“现在看来,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董华哥哥身上,我开始的判断应该是出了差错。” 我说是这样的,似乎的确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 万俟洺说道:“自从董华和岳媛媛结婚后,怪事开始发生,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岳媛媛有关系?” 我说昨天董华确实是这么说,而且他一直都在为这事发牢骚,或许他早就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 万俟洺想了一会儿,站起身就往外走,“你不要随便出去,好好看店,我现在去查一下这个岳媛媛的底细,如果她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就告诉一直在查,临时没有眉目,千万不要漏了风声。” 我说她应该不会来吧,毕竟自己的老公刚来大闹一场,她怎么好意思马上来? 第九十四章 岳媛媛的同学(谢谢李小星童鞋的支持) 万俟洺说肯定会的,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钦佩一下万俟洺的预判能力,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岳媛媛真的来到了寻人馆,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然后就问我万俟洺去了哪里?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说了一遍,告诉她只需要回家等信,不需要太担心了,反正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为了多套点岳媛媛的底细,我故意跟她聊起了家长里短,问她哪里人,干什么工作,在什么地方上的学等等。 她可能看我长得不像坏人,说话也客气,所以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原来岳媛媛的家在一个小县城的农村,从小家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后来她上大学的学费,还是家里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大学四年,她不好意思再问家里要钱,所以一有时间就出去打工赚学费,直到她大学毕业,她都是这个样子。 踏上社会后,她干过几个工作,但因为各种的原因,一直都不顺利,直到遇到董华,她才把自己嫁了,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我本想问的更仔细一些,但感觉那样的话,可能马上就暴露了我的目的,所以我只能随声附和着她,说自己以前也是农村,只不过后来家里买了套二手房子才进了城,但是家里依然穷得叮当响,为了引起她的共鸣,我把家里的情况说的特别惨,惨到比杨白劳稍微强点。 不知道为什么,岳媛媛忽然掉起了眼泪,我琢磨着可能是我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所以就安慰了几句,并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等她走后,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女人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董家这件事的起因,很可能就像万俟洺所推测的,问题就是出现在她的身上。 而且我还注意到,刚才岳媛媛在叙述自己经历的时候,她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特别是她大学四年的打工经历,以及踏上社会后的工作变动,几乎都是几句话带过,没有细说,说的篇幅最多的只是她以前小时候的经历,这确实有点奇怪。 难道,这件事跟她以前从事的工作有关? 傍晚时候,我关了门,准备随便吃点回自己的房间给景红打个电话,没想到刚把门关上,万俟洺就在外面砸门。 开了门,我看他满头大汗,问怎么了? 他说没事,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喊我去泡茶,等我把茶泡好,他却在老板椅上呼呼地睡着了。我晃醒他,说吃点东西再睡,他醒了后,下意识的梳了几下头,端起茶水就喝了几大口。 我问他调差的怎么样了?他放下茶杯,把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说道:“这是一个人的地址,是岳媛媛同学的,你明天就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然后打听一下岳媛媛以前的情况。” 我急忙推脱说:“这个地方刚来才几天,什么地方都不熟悉,要不你找个熟悉的人去?” 万俟洺瞪着眼说:“你看咱们这里还有别人吗?你不是去,难道让我去?” 我哑口无言。想了想也是,现在李二狗不在,我再不去,找个外人去也不合适。再说,如果这个案子圆满结束,我还有百分之十的提成,那可是整整一万块,是我开出租车时一年的存款啊! 第二天早上,万俟洺招呼也没打,很早就出去了,桌子上有几个包子,我吃过后,锁了门,骑着大轮车就上了街。 寻人馆所在地方是一个很老的街区,距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而经我四处打听,纸条上这个叫彭英的,应该在市中心偏南一点的地方上班,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从我们这个地方到那里,最少有**公里。 刚开始我还想坐公交车去,可一想,现在都已经走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公车的线路我也不清楚,弄不好会迷路,还不如自己骑自行车,这样找起来也方便,所以我就蹬着这辆破自行车,一边打听着,一边往纸条上的地址走。 折腾了好久,终于到了彭英上班的楼下,我把自行车放进停车位里,结果一个保安过来让我把车子弄走,说妨碍公共安全。我心里嘀咕着,想跟他理论理论,不因为我的车子不值钱,就不让进车位吧,但看他体型比我大出不少,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把自行车推进了一个角落里。 上了电梯,来到十二楼,找了半天,在走廊的尽头找了那个甲乙工作室。我推门进去,里边有很多人,基本全是二三十岁的女孩,其中还不乏美女,我就近找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问她有没有一个叫彭英的,她看了看我,脸上挂起了笑容,色眯眯的问道:“你是彭姐的男朋友吧?” 我愕然,难道这个地方进来就送女朋友?我笑着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慕名而来,想找她咨询点事。” 我的话刚说完,旁边正好路过一个长辫子女孩,嗓门特别大,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我的天!彭姐有男朋友了!” 顿时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往这边看来,我瞬间成了焦点。 不知所措的我急忙摆手解释,“大。。。大家别误会,我就是来找彭英了解点情况,不是她男朋友。” 长辫子女孩特别的豪放,一拍我的肩膀说:“行了,你就别解释了,我们早就知道彭姐现在有个男朋友,但她就是不让我们见,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哈哈!不错,大帅哥一枚!” 我现在一脸苦相,用哀求的口气说道:“我。。。我真不是啊,你。。。你还是快告诉我她在哪,我问两句话,马上就走。” 可能我的样子有点囧,再加上现在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爆棚,她的底气变得十分充足,指着一个门口说道:“那就是彭姐的办公室,抓紧进去哄哄吧,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红着脸,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在一阵起哄声中,溜进了彭英的办公室。 进门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竟然没有敲门。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看到我进去后,被吓了一大跳,神色慌张的把一只手从桌子下面拿了上来,下意识的在一块卫生纸声蹭了一下湿漉漉的指头。 这个女人三十出头,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韵味十足,属于风情万种的那个类型,特别是她的那对鼓鼓的胸器,大的离谱,最小也得是e杯,一下子就把我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我愣了一下,感觉有点小尴尬,慌忙准备退回去想重新敲门,但是那个女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语调温柔,听着麻酥酥的。 我结巴了一下,说:“你。。。你是彭英彭姐吧?我是万俟寻人馆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温柔的说道:“我就是彭英,你先进来坐吧。” 我答应着,闭上门,坐在了最靠近门的一把椅子上。这个时候,彭英又问我道:“万俟寻人馆。。。那是干什么的?” 我急忙给她解释了一番,并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她。 听完后,她起了起身子,想站起来,不过可能意识到哪里有点问题,所以又坐了回去,脸色微红的说道:“上大学的时候,岳媛媛确实跟我是同班同学,但是跟她不是很熟,不是因为我歧视她来自农村,只是因为这个人吧,让人感觉有点怪,平时不爱跟别人交流,特别喜欢一个人闷在角落看书。” 我马上又问她知不知道岳媛媛大学期间打工的事。 彭英说道:“她好像每年假期的时候都出去打工,但是到底是干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她每次找的工作应该都不错,因为每次开学回来,都会穿一些很不错的新衣服。” 我说岳媛媛踏上社会后找过好几个工作,关于这方面的事你清不清楚? 彭英说:“我和她学习的都是服装设计,工作后难免会有一些交际,所以在这方面我倒是了解一些,不过不是我亲眼所见,只是从朋友那里听闻的。” 我一听这是话里有话啊,所以马上问她听说了什么。 彭英笑着说道:“我朋友说,岳媛媛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有的,但就是脾气有点怪,有时候动不动就发火,而且吧,平常交往的人也好像有点乱,经常有些乱七八糟的人去公司找她,举止还都挺暧昧的。所以当时在那个公司里,关于她的传闻满天飞,啥样的说法都有。” 岳媛媛竟然有这样的花边新闻?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此文质彬彬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过这样的经历。 彭英继续说:“在一个公司里,出了这样的负面新闻,肯定是呆不时间长的,就算她自己不辞职,领导也不会留她,结局嘛,就是她被辞退了。”彭英顿了一下说,“其实吧,关于她的绯闻,在我们大学的时候,我就有所耳闻,同学们都在私底下盛传她被人包养了。” 这个消息让我吃惊不小,怪不得我跟岳媛媛聊天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和工作后的生活只字不提,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问彭英,知不知道岳媛媛是被哪个老板包养的? 她笑着说:“现在有钱人包养女大学生,都是玩玩就扔了,我怎么会知道她被谁包养过,反正依我看啊,应该不止一个。” 我点了点头,看来万俟洺分析的没错,董家的事应该跟董华的哥哥没有关系,问题很可能出在了岳媛媛的身上,这个娘们的背景有点深,很值得继续调查下去。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跟彭英道了个别,准备要走。 这时,彭英忽然站起来,提了一下腰带,快速的走到我面前,略带撒娇的说道:“我提供了这么多线索,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第九十五章 线索(谢谢ssss3232的支持)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赔笑道:“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今天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钱,实在不好意思啊。” 彭英黏糊糊的说:“行,姐姐等着,不过你得把手机号给我,到时候我好约你。” 我心说,看来这个老女人对我有点意思,要吃定我的节奏,于是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把手机号留给了她,然后灰溜溜的出了她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在走廊里又碰见了那个长辫子女孩,她小跑几步跟我并肩,问了一个让我差点掉下巴的问题,“彭姐跟你上床的时候,她是不是处a女啊?” 我气呼呼的白了她一眼,话都没说的就进了电梯,心想,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闹心,不是寂寞老女人,就是超级八卦女,简直了! 回到寻人馆,我把车子放到门口一旁,溜溜达达的去了路口那里买肉夹馍。这个路口距离寻人馆有点远,有四五百米,我去这里买肉夹馍不是因为这里的好吃,纯粹是为了在附近走动一下,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毕竟以后要长时间在这里工作,多了解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我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看着街景往回走,忽然看见一辆红色的宝马从路上开了过去,我很快认出这是岳媛媛的车,我猜测她肯定又是去寻人馆打听事情的进展程度。我默默地鄙视了她一下,心想,看来这娘们是真上了心,一门心思的要生个孩子出来。 我正琢磨着,岳媛媛的车忽然停了下来,路边的一个男人想都没想的,打开车门就上了副驾驶。虽然我这个男人的脸我没有看到,但从身高上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岳媛媛的老公。 我感觉很奇怪,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看起来,不过岳媛媛的车,贴的是那种特别黑的车膜,里边的情况我一点都看到。 过了一会儿,车子忽然缓缓动了,然后慢慢地驶进了一条狭窄的死胡同,这下我更好奇了,趴在胡同口上就往里看。 这时,岳媛媛和那个男人走下车,然后一起进了车的后排座,没过一分钟,车子就开始晃动起来,而且晃得还特别猛。 卧槽!这俩人在。。。 看来彭英说得没错,这个岳媛媛可能从大学时候就干了不要脸的事,以至于现在成瘾了,都已经结婚了,还和别人的男人搞破鞋。 看了一会儿,我寻思着要不是要把这事告诉董华呢?不说吧,感觉一个人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挺憋屈的,自己都有些想替他打抱不平。说了吧,董家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这单生意绝对就会黄,我那一万块的提成也就泡汤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在金钱面前屈服了,决定先把这事压下来,等这单生意结束了,再找个机会偷偷的告诉董华,最好是匿名告诉他。 过了十来分钟,那个男人提着裤子走下车,一脸满意的往胡同外面走,岳媛媛也随后从后座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上了驾驶座。 为了不被发现,我狂跑了几秒钟,然后停下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吹着口哨,慢悠悠的往回走。 车比人快,我走到寻人馆门口,刚把防盗门拽开,岳媛媛的车就停在了路边。我低着头,斜眼看了她一下,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进了屋子,杯子里的水还没倒满,岳媛媛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的愁容,进门啥都没说,先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长椅上。 我故作惊讶,问她怎么来了? 她说正好路过,过来看看万俟先生调查的怎么样了,并问我上午怎么没有开门? 我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调差的结果我现在也不清楚,要等老板回来才知道。至于没有开门的事,我自然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就说进市里买了点生活用品,刚进门。 她喝了我倒得一杯茶后,脸色渐渐好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说的内容大多都是她与婆婆之间的矛盾,以及生活中的琐碎事,我想插话,但是这种话题我实在不擅长,只能点头“嗯嗯”答应,看来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这娘们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 岳媛媛正聊得起劲,忽然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站起身就往外走,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的跟我说有点急事必须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我笑了,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岳媛媛就是有问题! 天黑以后,我关了门,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在一楼看着夜景,并给景红发了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来。我等了半天,她也没有给我回,心想可能是在吃饭没有看见,等晚上直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算了,谈恋爱就不能心疼电话费。 这条老街的夜景实在没啥可看得,除了破,就是空,这个时候连个美女都看不到。我关了灯,准备回房间看会小说,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拍了几下,是万俟洺喊我去给他开门。 我急忙退下楼梯,跑去给他开了门,问他吃没吃饭,桌子上还给他留的包子。 万俟洺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并马上问今天查得怎么样了? 我如实跟他说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不过岳媛媛跟那个男人xxoo的事我没有说,因为我感觉这两件事之间可能没啥关系,如果跟他说了,万一万俟洺嘴巴不严实,捅了出去,弄不好会变得满城风雨,那就不好了。 万俟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她被包养这事,我也已经找人证实了,确有此事,而且她大学四年里,确实不止被一个男人包养过,最少四五个。” 这次我没有被震惊到,可能是今天亲眼看到岳媛媛干那事后,在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她可能是一个喜欢随便乱搞的女人。以前的时候,就听朋友没事瞎聊天,说凡是走援交路线的妹子,几年下来跟几十个男人有染都不足为奇,所以四五个已经是很少的。 万俟洺看我没有啥反应,接着又说道:“我说得这四五个只是她大学时候交往的,工作以后还有很多,加起来的话,二三十个是有的。” 我干咳了一声,笑着说:“这已经不是被包养了,已经变成干那个的了。” “就是,我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这种人。”万俟洺说,“行了,既然我们已经证明了这个女人有问题,那咱们就可以着手调差她了,争取这几天内把问题解决了。” 我说:“这一天下来,关于她的花边新闻倒是打听了不少,但是有用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咋调查?” 万俟洺拿出梳子梳理着头发道:“一个私生活特别混乱的女人,一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小孩,还有就是婚后董家的各种不顺,难道你没感觉到这三者之间有点联系吗?” 我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好像半毛钱联系都没有。 万俟洺神秘的笑了笑,说明天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还告诉我,这单生意的利润将不会再是十万,已经变成了十五万。 我笑了,说别逗了,你看看董华那副德行,他恨不得咱们倒贴他五万,他还能再拿出五万给咱们? 万俟洺说我还是太年轻,然后扔了一句“不是董华给,是岳媛媛给”就上楼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给景红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接,我感觉有点奇怪,平时这个点的话,我不给她打,她也早给我打过来了,今天怎么还不接了呢? 我又给她打,连续打了好几遍,一直都没人接听。于是我就想给未来的丈母娘打个电话,结果翻开电话簿后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存她的电话号码。 这可怎么办,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越是这么想,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真想现在就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去景红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条短信,是景红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不用担心,我很好,就是有点冷。 看到这条短信,我紧张的心舒松了很多,马上回道:要是感冒了,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早点睡。 发完这条短信,我等着她回复,等了好半天她也没回,我心里的担心并没有完全消除,于是又给她打了过去,发现竟然关机了,再打,还是关机。 我心想,应该就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电话都懒得接了,算了,电话明天再打吧,不行到时候让老妈过去探望一下,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第二天一上午,万俟洺都没有出大门口,一直在一楼喝茶梳头,我感觉很奇怪,实在憋不住了,就问他今天怎么不出去了,你不是说要调差岳媛媛吗? 他说在等人,刚说完,外面就走进了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浓眉大眼,一副官相,走起路来也是四方步,气场十足。 看到那个男人,万俟洺站起身,给了他一个笑脸,但是没有说话,胖男人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一脸的狐疑,似乎有话要问。 第九十六章 岳媛媛的经历(谢谢第一颗星的支持,么么哒) 这时,万俟洺解释说,这是刚来的伙计,都是自己人。 胖男人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万俟洺,说了一句“这几年所有的记录”后,客气都没客气的,直接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接过这些东西,万俟洺很高兴,回到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放在胖男人的面前。胖男人没有看,直接把东西揣进衣兜里,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想起身送送他,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万俟洺摆手示意我坐回去,不用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万俟洺不断翻看着手里的东西,从头一直到尾,最后脸上泛起了喜色。我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秘密,于是凑过去想看看那些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东西。 不看还好,看了后把我惊得不行,原来这些全都是岳媛媛这些年住院的病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治疗妇科疾病和打a胎的病例。 我仔细翻看了一下,这几年里,岳媛媛前前后后打胎一共**次,一般常理来说,打胎四五次可能就会导致不孕不育,再多可能就会导致大出血,有生命危险。 我说:“怪不得她生不出孩子呢,打了这么多次,咋能生的出来?” 万俟洺摇头说:“她生不出来不是这个原因,因为这张检查单上写着她现在还有生育能力。”说着,他指了指最后一张纸。 “那是怎么回事?” 万俟洺又拿出了另一张纸道:“你看这个。” 我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这是一张打胎的病例,时间是十年前,粗略计算,那个时候岳媛媛应该是在上大学。 根据这张病例上的记录,岳媛媛当时怀孕已经六个多月,医生的建议是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在病人及家属的意见栏里,潦草的写着“自愿打胎,后果自负”的字样,下面签得是岳媛媛的名字。 从字面上看,这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打胎病例,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于是我问道:“这病例有什么问题吗?” 万俟洺说道:“乍一眼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把它跟董华做噩梦联想起来,就应该有问题了。” “怎么说?” 万俟洺把病例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董华说,他梦里的那个小孩一直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模样,当时我没有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昨晚我突然想起来,只有魂魄不健全的鬼影,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说,没有出声的婴儿。” 我说,没有出生的婴儿?你的意思是说,董华梦里的那个小孩,是岳媛媛打掉的这个孩子? 万俟洺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已经非常怀疑这件事,就是那个被打掉的婴儿干得。《邵子神数》有云,儿婴灵动,皆有生虫,不可随意平矣,否亦自损阴德,养其后患。” 我被他这一套绕嘴的文言文弄得有点糊涂,“啥。。。啥意思?” 万俟洺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凡是有了胎心的婴儿,都有了灵性,就像一条生命,不能随便扼杀,否则不但会自损阴德,还容易产生阴灵。” 我恍然大悟,“说来说去,我总算是听懂了,你的意思就是那个婴儿变成了鬼,然后一直跟着岳媛媛,她去哪,就祸害到哪?” 万俟洺说:“基本上是这么个意思,这些年岳媛媛不论是工作,还是私生活,一直都是乱哄哄的,极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婴灵所为,它在报复,所以只要我们把它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应该就没有了。” 我干咳了一声,小声说道:“这又是你的推测,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把她叫来问问就知道了。”说着,万俟洺拿起手机,给岳媛媛打起了电话,说这边已经有眉目了,让她过来一趟。 电话里,岳媛媛一听有进展,马上说立刻赶过来。 我问万俟洺这样直接问,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万一她不配合咋办? 万俟洺冷冷的说,不配合就不管了,把钱退给她,让她自己受着吧。 十分钟后,岳媛媛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是不是找到原因了?能不能现在就把事解决了? 万俟洺不紧不慢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给她拉了一把椅子,而他却挨着我坐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岳媛媛看。 岳媛媛可能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问道:“万俟先生,你不说是有眉目了吗?到底是真有,还是假有啊?” 万俟洺呵呵一笑道:“当然是真有,不过这件事能不能解决,就看你陪不配合了,如果你想继续隐瞒,那这件事永远都解决不了,这个疙瘩会伴随你一辈子。” 岳媛媛愣了一下,似乎马上明白了一些,结巴的说道:“先。。。先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命听明白呢?” 万俟洺起身拿来了那张病例,然后往她的面前一放,“说说这件事吧。” 岳媛媛拿起病例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变得特别难看,抬头看着万俟洺说道:“你。。。你从哪里弄到的?” “怎么弄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这个胎儿怎么处理的?”万俟洺说。 “这。。。这。。。”岳媛媛脸色煞白,嘴唇不断颤抖着,“打。。。打掉了。”说完,她低下了头。 “在哪打掉的?貌似不是在这家医院里吧?因为这上面没有主治医生的签字。” 岳媛媛眼睛一红,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嗯。。。当初医院的医生不给我作,我就去了乡下的一家小诊所作的,孩子的尸体让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万俟洺马上问道:“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从打完那次胎后,一直都梦到那个被你打掉的孩子?” 岳媛媛抽噎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吧,看来我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没想到她的心机如此之深,原来她从10年前就已经开始做这个噩梦,怪不得她结婚后,董华一直都不顺利,不是家里出事,就是经常做噩梦,根源是在这里。 在万俟洺的再三追问下,岳媛媛很不情愿的说出了当年发生的故事,并让我们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董华肯定会跟她离婚,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在我们答应了她的请求后,岳媛媛这才慢慢地说了起来。 岳媛媛生在农村,家境贫寒,家里姐弟三人,她是老大。当年她考取大学的时候,父母是不同意她读的,因为想着把家里仅有的储蓄留小儿子,在农民眼里,女儿永远比不上儿子,这是无可否认的。 不过岳媛媛的叔叔也不这样认为,说媛媛这个孩子生性聪明,如果不上学就可惜了,所以他主动出了一半的学费,让岳媛媛去读书。这样一来,岳媛媛的父母也没有话说,只能心不甘的掏了出另一部分,但是告诉岳媛媛,以后的学费只能自己来拿,家里不管。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荒唐,但是在年收入只有几千块的农村,确实非常普遍,这是城里孩子所不敢想象的。 进入了大学,岳媛媛学习很努力,但是学习好并不能当饭吃,还得想办法赚钱,于是她就趁着假期出去打工。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找过几个正常的工作,但后来因为工资实在太低,而且老板故意拖欠不给,所以岳媛媛一直就没有赚到什么钱。 直到有一次她的一个同学告诉她,去ktv当服务员很赚钱,只要陪着客人喝喝酒,唱唱歌,就能赚很多的消费。这种地方,明白人一听就懂,就算再干净的人去了,时间一长,肯定也会变得堕落。但是这个工作对一个极度缺钱的女孩来说,诱惑实在太大,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后,岳媛媛决定跟随这个同学去ktv工作,但是有一点,不出a台。 刚开始还好,虽然有很多客人都提出跟她进一步发展,但是都让她拒绝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渐长,看着旁边的姐妹一天都在大把大把的赚着钞票,岳媛媛也开始有点按耐不住,渐渐地,她开始越来越开放,玩得也越来越嗨,最后就和一个经常去找她的老男人住在了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老男人对她还不错,那方面的防护做得也很好,但是后来他就说戴着那个不爽,所以开始让岳媛媛吃药。吃药这事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几率还是有的,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岳媛媛就怀孕了,但是当时她没有注意,以为是自己纵欲过度,得什么妇a科病。但是后来慢慢地感觉不对劲,就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是怀孕,而且孩子都已经五个多月了。 她拿着化验单去找那个老男人,一开始那个老男人躲着她,最后直接手机换号,消失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人。 岳媛媛心里很清楚,像这种男人在跟她交往的时候,各种信息肯定都是假的,只要人不见了,想去找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只能自认倒霉,悄悄地去医院准备把孩子打掉,不过像这个月份的孩子,大医院不敢做,怕出问题,担不起责任。于是她只能去了一家简陋的小诊所,勉强的把孩子做掉。 不过从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第九十七章 阴昰婴(谢谢qq150325101352么么哒) 岳媛媛就开始经常做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孩跟她哭,说要找妈妈,哭着哭着就变得发狠起来,说要报复,然后全身变得血淋淋,没有头,或者说头是一团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要做这个梦,内容就是一模一样,每次岳媛媛都会被吓醒。 她自知是那个打掉的胎儿在纠缠,于是四处找高人帮忙驱散,但是每次找到的和尚或者道士,一听是这么回事,不是说有事没空,就是说这种事干不了,反正就是不接这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岳媛媛也就放弃了,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噩梦的纠缠。 还有就是,自从噩梦开始,岳媛媛的运气一直就很差,感情事业都不顺利,以前在ktv上班时,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找上门纠缠,用各种手段威胁,跟她要那方面的要求,使得她这些年从来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能越陷越深,不停地跟那些男人干事,无法自拔。 听到这里,万俟洺问道:“这些事,董华应该不知道吧?” 岳媛媛喊着泪水点了点头。 万俟洺口气一转,叹了一口气说:“六到七个月大小的胎儿,已经具备的了生命,跟刚下生的的婴儿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这个时候把它打掉,那就等于杀了一条生命。还有就是,这种死去的胎儿我们称之为阴昰婴,体质非常特殊,体内既有母体传给它的阳气,又有非生命体的阴性,应付起来比较难,而且大部分道家法家都没有专门对付阴昰婴的法术,所以在很多江湖人都不愿意碰触这烫手的山芋,以免惹祸上身。” 岳媛媛可怜巴巴的问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万俟洺皱着眉头说道:“办法是有,但是就看你敢不敢冒这个险。” 岳媛媛抬起头看着万俟洺说道:“只要能把它弄走,什么险我都愿意。” 万俟洺说了声好,然后就把收服阴昰婴的方法说了一遍,听完后,岳媛媛被吓得不轻,连连问道有没有其它的方法? 万俟洺说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只有这一个办法。看得出来,岳媛媛对这个方法非常抵触,但是可能她实在太想把这个阴昰婴从自己的生活里赶走,最终她还是勉强的同意了。不过,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意外还是发生了。 根据万俟洺的计划,我们下午先去当年掩埋婴儿的地方转了一圈,但是因为时间太久远,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只能把大概的位置确定下来,不过万俟洺说这就足够了,到时候只要略施法术,就能阴昰婴引出来。 回来后,岳媛媛没有回家,只是给董华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去同学家住一晚,不回去了。电话那头的董华很冷漠,只是简单地“嗯啊”了几句,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而我呢,本来想是去帮助万俟洺准备一下晚上用的东西,结果他直接把我轰出了二楼,说自己一个人能行,然后就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我感觉很纳闷,不就是一个住人的卧室,弄得那么神神秘秘干嘛,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 话说回来,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万俟洺这神一阵鬼一阵的脾气我已经有点习惯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下了楼,坐在长椅上跟岳媛媛有搭没搭的聊着天。 在我看来,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初为了金钱,出卖了自己的**和灵魂,让人感到肮脏和不齿,但是我现在忽然开始感觉她非常的可怜。她不是因为虚荣而坠入的红尘,而是生活所迫,因为贫穷,因为要生存,这是一种本能。就像旧社会,那些为了生计,而卖身红楼的女人,她们总是忍受着旁人的唾骂和嫌弃,但是又有谁站在她们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每个人都是人,都想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相爱的爱人,但是现实呢,却往往不是如此,因为现实是残酷的。旧社会如此,新社会也是如此,没有什么区别。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点半,万俟洺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小箱子,身上换了一套很新的衣服,皮鞋也擦的锃亮,头发梳理特别整齐,像一根根的金条。 看到他的样子,我噗嗤笑了,说你这是要去相亲呢,还是要去泡马子呢? 万俟洺一脸严肃的说,你懂个球,这是工作需要。 我更笑了,心想,以前看电视上抓鬼都是弄一件道服套身上,有模有样的,真没想到现实中抓鬼竟然是这个样子,打扮的像个绅士,这又不是什么女鬼,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万俟洺开着车,出了市区,沿着白天来时的路慢慢地走着,因为当年埋葬阴昰婴的地方就是一片荒地,周围什么标志物都没有,而且那个地方多年过去后,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们只能仔细的留意。 大约走了半个来小时,万俟洺忽然停下车,说到地方了。 我看了看周围,空旷旷的,啥参照物都没有,于是问他到底确定不确定? 万俟洺瞪了我一眼,啥都没说,直接跳下车,喊着我和岳媛媛下车。 下了车,周围漆黑一片,没有路灯,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不赏脸,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准备照一下路,不过万俟洺上来劈头盖脸的把我训斥了一顿,让我抓紧把灯关了。 我被骂的摸不着头脑,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开个灯嘛,至于这个样子。 万俟洺说你懂个球,阴昰婴虽然阴气重,很多人拿他没有办法,但是想引他出来,就不能有一点的光,因为他小孩,心理上是很怕光线。 岳媛媛在一旁劝架,说别吵了,先办正事要紧,这里黑乎乎的,看着都害怕,能早回去就早回去。 我们三个人一路前行,在万俟洺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荒地的深处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万俟洺脖子上忽然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我被吓了一跳,以为阴昰婴来了,一下子就抱着了万俟洺的腰。 万俟洺气得不行,吼我道:“这是阴风铃,只要到阴气重的地方,就会自动响,你怕个球!” 我尴尬的笑了笑,从他身上下来说:“你不早说,我以为是。。。”忽然,我看见岳媛媛的脸色不对劲,煞白如纸,整个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像一个筛子。 我轻轻地拽了她一下,问道:“你。。。你没事吧?” 突然,万俟洺压低了嗓音,用低沉的音调说:“别碰她,她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我瞬间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蹦出了老远,躲在万俟洺的身后,远远地看着岳媛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为了不刺激岳媛媛,万俟洺慢慢地弯下腰,把小箱子放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把它打开,然后从里边拿出了一根荆条。确切的说,这是两根荆条相互缠绕在一起,形似麻花,两尺多长,手腕粗细,顶端带尖,但不是特别尖锐。 这个时候,岳媛媛忽然停止了抖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头发被吹一吹,遮挡住了面部,双手下垂,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万俟洺在这里,我绝对扭头就跑,这样子,活生生就是一副鬼像,太tm的吓人了! 突然,从岳媛媛的体内传出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音调出奇的高,但声音不是很大,说起话来就像在幽幽的唱歌,就一个感觉——凄惨。 “我还没有出生,为什么就把我杀死?” 万俟洺阴着脸,不苟言笑的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10年了,你的怨气应该化解的也差不多了,该走就走,不要再纠缠不放,否则你的阴气越来越少,对你也没有好处。” 万俟洺又说道:“你不要抓着这件事不放,一切都是天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如果你愿意,我今晚就超度你,让你尽早进入轮回,不再受仇恨的折磨。” 这个时候,岳媛媛嘿嘿一笑,语速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谁用你超度!我就要这个贱女人死!”说完,她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特别恐怖眼神看着万俟洺,眼睛通红,红的几乎要流出血,眼角处同时出现了很多红色的树根纹,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看得人心里毛骨悚然。 万俟洺也被吓了一条,后退了一小步,做出了一个准备战斗的姿势,不过岳媛媛并没有对万俟洺动手,而是突然把双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瞬间气管被勒得“咯吱咯吱”作响,听起来要撕断的感觉。 阴昰婴这是要置岳媛媛与死地,万俟洺没有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岳媛媛的面门就是一下,看起来力度不大,但却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好似一个被点燃的爆竹扔进了一个罐子里,声音特别的闷。 这一下不要紧,差点出了人命! 第九十八章 要我的命(谢谢wx151023173117的支) 岳媛媛“啊”的叫了一声,声音神似婴儿的啼哭,只见她脑袋左右一晃,好像没有颈椎似得,一下子耷拉在了一旁。 看着岳媛媛的这个动作,我被吓了一跳,感觉她的脑袋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让我有种冲上去接住的冲动。就在这种想法还没有退却的时候,我忽然隐隐约约的发现,有一个红色圆球从岳媛媛的头顶,经过脖子,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速度极快,几乎就在扎眼之间。 万俟洺也看到了这个圆球,伸手就去抓,想把它控制了脖子以上,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那个红球一下子就从脖子上消失了。 红球进入岳媛媛的身体后,岳媛媛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双腿弹跳,像个猴子,双手也在发狂的乱抓,疯了一般,万俟洺一个躲避不及,几下下去,就被挠成了一个大花脸。 万俟洺看势不妙,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就想转到她的背后,不过现在的局势完全失控,还不等他转过去了,岳媛媛突然撒腿跑了。 周围一点障碍物都没有,全是空地,而且黑乎乎的,没有光,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岳媛媛就不见了踪影。 这么柔弱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万俟洺大喊一声“不好”,飞一般的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忘让我跟上。 事情发展的太快,我愣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激灵,觉得好像附近有人在盯着我看,我“啊”的一声,想都没想的就跟了上去。 说来奇怪,我感觉我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限,就算他们俩跑得再快,也应该能看到个背影,但是现在已经足足跑了五六分钟,我愣是没有看到岳媛媛,也没有看到万俟洺,只能隐隐的听见有一串急促的跑步声,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来的,也分不清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我狂跑着,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担心万俟洺可能会出事。虽然当时他在接这个单子的时候,说得非常轻松,拍着胸脯说绝对能摆平,但是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阴昰婴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生性残忍,诡计多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它整死。 想到这里,我开始大声的喊万俟洺的名字,一停不停地喊,但是声音就像被黑夜吸走了似得,根本没有人回应我,这下我更慌了。按常理来说,如果听到我的喊声,怎么也得回个一句半句的吧,咋就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我感觉肺都要快炸了,于是停下了脚步,想喘口气,不过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刚才我听到的那一串脚步声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回过头看了看,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见,想掏出手机照一下明,但是又想起了万俟洺的话,觉得还是别开灯的好,于是我只能默默地想着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在犹豫,忽然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向我快速靠近,因为视线太短,等看到它的时候,已经近在眼前,我想躲开,但是来不及了,“咣”得一下,我飞出了五六米,打了几个滚,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停了下来。 我被撞得晕头转向,一边捂着腰,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抬头一看,撞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岳媛媛。我感到特别的奇怪,明明她和万俟洺是在我的前面,怎么就突然从我的后面来了。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仔细观察着岳媛媛,发现她的肚子现在鼓得特别大,大得都有点离谱,看着就像抱着一个大西瓜在怀里。 我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忽然发觉岳媛媛眼神不对,虽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惊悚,但是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幽怨,阴气十足,看得我心里直发虚。 我心想,这下麻烦了,岳媛媛明摆着是甩开了万俟洺,然后跑回来收拾我,看来她身上的阴昰婴早就发现我是个软柿子,没有啥本事,这是要先拿我下手的意思。 “大。。。大姐,有事咋好好说,千万别动手,我。。。我不打女人。”我结巴的说道。 岳媛媛没有张嘴,声音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我是男人,你竟让叫我大姐,找死!”这是小孩的语调。 我马上改口道:“大。。。大哥,大爷。。。大姨夫,这件事跟我真没啥关系,你还是找我们老板去吧,这件事是他在全权负责。” 岳媛媛忽然哈哈一笑,但是嘴巴依旧没有动,“那个自寻死路的道士,已经被我引到了河里,这辈子都别想上来了!” 完蛋了,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阴昰婴用的真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来万俟洺分析的一点都没错,这小鬼实在是太狡猾! 我说道:“这样吧,你报你的仇,我走我的路,咱俩谁都别管谁,就算没有认识过,这样没有问题吧?” 岳媛媛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笑得比刚才大了好几倍,身体都已经随着笑声在颤抖,那圆圆的大肚子上下抖动,好像一个皮球受了挤压,一会儿圆,一会儿扁的。 这个时候,岳媛媛的身后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正悄悄地一步步地靠近着,刚开始我以为是阴昰婴出了岳媛媛的身体,但是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万俟洺,因为我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根麻花荆条。 我暗喜,没想到万俟洺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惊喜之余,我马上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既然万俟洺要偷袭岳媛媛,那我也要做点什么,以免岳媛媛体内的阴昰婴发现他,那样的话,对我和万俟洺都不利。 想到这里,我大声的说道:“这样吧,我看这个小娘们不错,你把她给我,以后让我来天天收拾她。至于我嘛,以后就是你仆人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听从指挥。”边说着,我慢慢地弯下腰,装作去系鞋带,顺手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握在手里。 岳媛媛哼哼一笑,“她必须死,你也必须死,今晚谁都别想逃走!”说完,她就往我这边走,腿不动,脚尖惦着,走起来轻飘飘的,像一个鬼魂。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抬起手,猛地就把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岳媛媛的反应快,还是早有准备,只见她微微斜了一下身子,石头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 我大怒,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狡猾,弯腰就像去捡第二块石头,不过还没等我动身,就听见岳媛媛的身后传来“啊”的一声,然后就是有人破口大骂,在骂我三代以内的亲属。 我心中惊了一下,卧槽!岳媛媛没砸到,反而把万俟洺给暴露了,这事办得太不漂亮。 不过没容我继续多想,万俟洺已经先发制人,他手里的荆条对着岳媛媛的头部平扫了过去,岳媛媛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嘿嘿”怪笑了一声,用极快的速度举起右臂,“咔嗤”一声,荆条砸在了她的小臂上,我以为岳媛媛的小臂肯定是保不住了,非被砸成两截不可,不过接下来我看到的是,万俟洺的荆条飞了出去,跌落在三四米之外,岳媛媛的小臂啥事没有。 万俟洺没有就此罢休,向前快走了一步,伸开湿漉漉的双臂,死死地扣住了岳媛媛的脖子,并大喊着让我过去帮忙。 我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嗷嗷”的冲了过去,抱着岳媛媛的双腿就想把她摔倒。 但是岳媛媛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大,几次抬腿差点把我踢飞,幸亏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才勉强没有松手。 此时的万俟洺已经是彻底急了眼,大声的喊道:“把她推到!把她推到!” 吗的!这娘们现在重得跟头牛似得,抱都抱不动,推个毛线啊! 我卯足了劲,弓着腰使劲搬岳媛媛的双腿,但就是弄不动,最多她人趔趄一下,完全没有要倒的意思。 我心想,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弄不倒一个女人?就算岳媛媛被鬼附了身,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忽然,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搂着岳媛媛脖子的万俟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只留下表情诡异的岳媛媛在冲着我阴阴的笑。 吗了个鸡啊!这狗曰的也太不地道了,催着我把这娘们推到,结果自己跑了,这tm的还是人不?! 万俟洺都跑了,还装个屁大头,我松开手,扭头就跑,结果还没跑几步,就感觉有人在我的腰上摸了一把,“嘎巴”一声,腰带竟然被扯断了,裤子没有了腰带的约束,瞬间往下一落,我一把没有抓住,“啪叽”一下,趴在了地上。 我全身疼得要命,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顾忌那个,我翻过身,提起裤子就想再跑,不过等我转过来的时候,发现岳媛媛已经站在了我的眼前,正伸出手来掐我的脖子。 看着岳媛媛那恐怖的表情,我直接被吓尿了,双手扒拉着,拼命的往后退,但是这点速度根本无法脱离她的魔掌,眼瞅着她的双手卡住在了我脖子上,我一口子没上来,差点把心脏憋得骤停。 岳媛媛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根本透不出气,短短十几秒钟,眼前就开始浮现出很多以前的场景,我知道这事缺氧产生的幻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第九十九章 岳媛媛的结局(谢谢我是钱不多老弟) 突然,我感觉脖子向外胀了一下,一丝空气瞬间涌进了肺里,顿时身体舒服了很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嘶”的响了一声,弯着腰正在掐我脖子的岳媛媛,像犯了羊癫疯似得,歪倒在了一旁,浑身抽搐着。 看着站在眼前的万俟洺,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脚下有一个小箱子,原来刚才万俟洺并不是逃跑,而是跑回去拿家伙去了。 万俟洺看到岳媛媛倒在地上,快步过去,不容分说的把一根银针刺进了她的胸前。这根银针足足有二十厘米长,几乎全部没了进去,岳媛媛大声的哀嚎,嘴里开始吐黑水,恶臭难闻的黑水,叫声是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乍一听像鬼叫,其中好像还掺杂着婴儿的啼哭,听得我后背发凉。 万俟洺没有就此罢手,来回抓了几把,想把岳媛媛按在地上,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回过头大声的喊我过去帮忙,我回过神,急忙爬起来跑了过去,手脚并用,死死地压住了岳媛媛。 腾出手的万俟洺,从地上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张符,但并没有着急用,而是嘴里念念有词,待咒语完毕,“啪”的一下贴在了岳媛媛的西瓜肚子上。 岳媛媛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似得,猛蹬了几下腿,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最后不再动弹,只是双手在无力地摆动,肚子里竟然发出了诡异的哭泣声。 我惊讶的问万俟洺怎么回事?他低头不语,但手里没有停下,把几张符“啪啪”的贴在了岳媛媛的西瓜肚子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弧形,只有靠近大腿的一侧没有贴。 这个时候,万俟洺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鲜血浸湿刀刃,形成了一道血条,然后把刀举在空中大声的说道:“小p孩,你如果再不出来,我现在就一刀捅下去,把你给捅死!”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真刀啊,真要是一刀下去,阴昰婴死不死不知道,反正岳媛媛肯定是必死无疑。 我急忙拉着他的手说:“洺哥,抓鬼归抓鬼啊,咱们可不能玩真的,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你要是把她捅死了,咱俩肯定都得偿命。” 万俟洺把眼瞪得跟驴眼似得,小声的说道:“你懂个屁!不懂别说话!” 我想继续劝他,这时,岳媛媛肚子里的阴昰婴阴笑道:“少来吓唬我,我就不信你敢捅下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阴昰婴真的很聪明,他竟然知道用岳媛媛来威胁万俟洺。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说完,万俟洺把手又举高了一点,做出一副要刺下去的样子,我一看要出事,慌忙抬手就去阻拦他。结果万俟洺突然抓住我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岳媛媛的肚子上,另一只握刀的手猛地刺了下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不过等我弄明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噗”的一声,刀尖刺进了我手背。 十指连心,我惨叫了一声,几乎要哭了出来,本能的往回抽手,不过我的手还没有动,就感觉到岳媛媛的肚子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噗嗤”的就瘪了下去,瞬间在岳媛媛的大腿之间涌出了一股黑气。 万俟洺大喜,抓起一张符扔了过去,正好扔进了黑气之中,并开始大声地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可能是一种咒语,时间最多也就持续了一两秒钟,那张符突然爆裂,连同黑气一起燃烧起来。 我被吓了一条,慌忙退了几步,黑气里发出一声婴儿的惨叫,“呼啦”一下,冲着万俟洺就飞了过去。 眼看着火球就要到眼前,万俟洺口中的咒语没有停,手里也没有闲着,他抓起岳媛媛肚子上的符,“啪啪啪”连续扔了出去,火球瞬间变大,黑气被完全吞噬,等到火光消失,地上只剩下了一点灰烬。 此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味,我无意的吸了几口,感觉就像吃了一口腐烂的尸体,恶心的我抱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 万俟洺扇了扇脸前的空气,捏着鼻子走到岳媛媛的身边,看了一眼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还活着”,然后转身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和一卷纱布,走到我面前,抓起我那只受伤的手,把小瓶里的液体倒在伤口上,并用纱布给我缠了几圈。 吐过之后,我感觉舒服了很多,不过手上的疼痛却又让我难以忍耐。我擦着汗,想骂万俟洺几句,但是嘴巴张了几下,最终还是憋了回来。 我问他给我涂得是什么东西?他说是碘酒,早就给我准备好的。 我彻底无语了,原来这家伙早就准备了处理后事的东西,我真想问问他,万一出了人命,是不是棺材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问他,阴昰婴这样就解决了? 他说是,阴昰婴的阴气重,是因为他死得时候怨气积攒了母体里,无法得到释放,只要用法术逼他重走一次,像生孩子一样,从母体里正常出来,它的阴气就会大大减少,阴气小到随便就能捏死。 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寻人馆,万俟洺折腾了岳媛媛半天,终于把她弄醒。醒来后的岳媛媛开始吐黑水,一边喝,一边吐,一直吐了大半个小时,最后黑乎乎的东西没了,这才消停下来。 看到岳媛媛迷迷糊糊睡着后,我问万俟洺,在那片荒地,我明明看到他和岳媛媛跑在我的前面,怎么后来就去了我的后面? 万俟洺说,其实当时在阴昰婴的引领下,我们三个人跑得并不是直线,而是弧线,只是因为天黑没有亮光,看不出来,获取信息的途径只能靠感觉。道理很简单,类似一个人闭着眼走路,这个人所经过的路线,最终会变成一个很大的圆圈,回到原点。 我说,当时我的手垫在岳媛媛的肚子上,就不怕把我的手扎成残废? 他皱了皱眉头,脸上挂起了无所谓三个字,说这种可能是有的,不过几率偏低。 听了这话,我差点跟他拍了桌子,但是我还是忍了下来,压着一肚子的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我抱着手机给景红打电话,打了半天,只提示那边手机铃声已响,但就是没有人接听。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可能已经睡觉,所以我就没有再打,想着明天一定不能忘了让老妈过去看看,景红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第二天,我下楼开门的时候,长椅上只有一件岳媛媛昨晚盖过的薄被,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有些迟疑,但是没有问,不过万俟洺表情悠哉的告诉我,岳媛媛已经回家去了,说明天就会把剩余的钱送过来,而且她还会多拿出十万算是奖金,当然,这十万块是有条件的,就是不能把她以前的身世透露出去。 我对岳媛媛的这个要求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像她这种身世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绯闻传扬出去,那样的话就会身败名裂,家庭也支离破碎,以后的人生会变得非常坎坷。 说到这里,关于岳媛媛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我们在收到她的余款后,再也没有再联系过,万俟洺人还不错,给我的提成是两万块。后来,我在电视新闻看到了一篇报道,说一个中年少妇,因为以前混乱的私生活被丈夫发现,而惨遭杀害,最终丈夫自杀,婆婆也离奇的死亡。这篇报道虽然没有说死者的姓名,但是我看到事发小区的名字后,基本确认那个女的就是岳媛媛,心生惋惜,但却没有怜悯,只能默默地感慨人生如梦,希望不要因为一时的**,而迷失自己,让以后的人生里充斥阴影。 这天早上,还有件让我意外的事,就是李二狗毫无征兆的回来了。 他进屋后,气喘吁吁的,好像一晚上没有睡觉,满脸的憔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我的水杯就喝了起来。 我想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结果还没开口,万俟洺就问他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二狗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到时候收到钱,扫下尾就可以了。” 万俟洺挺高兴,翻开一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这几天事不是很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李二狗忽然转身看着我问:“你媳妇不是说要过来吗?怎么还没有来?”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个事,急忙拿出手机给老妈打电话,电话的那头,老妈说吃完早饭就过去看看,顺便拿一些我的衣服过去,让景红捎带过来。 挂了电话,我去了买了十块钱的包子,回来的时候,发现万俟洺已经出去了,只有李二狗在店里,于是我俩边吃着包子,边聊了起来。 我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他说帮了别人一个忙,赚了点外快。我说咱们来之前,万俟洺天天在店里没事,他怎么不去,为啥一个劲的催你去? 第一百章 长途汽车失踪案(谢谢houhanbing0的支持) 李二狗把包子塞进嘴里,嘿嘿笑着说:“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不太了解我俩。我师兄这个人吧,当初跟着师伯学艺的时候,主要学习的是巧术。什么是巧术呢,就是什么风水八卦,降妖除鬼。而我呢,练得基本上是硬术,所谓硬术说白了就是功夫,所以打架是我的专长。也就是说,打架师兄不行,但是如果让我去抓鬼,简单点的还行,厉害的我是真摆不平。”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的张二爷那么牛b,最后在李二狗的面前,还是被打得稀里哗啦,原来李二狗是打架的专家,而张二爷呢,虽然也很厉害,但是他还修炼着旁门左道,在硬功夫这方面肯定比不上李二狗,败下阵来是必然的事。 我接着问李二狗,“到底咱们这个寻人馆是干什么的?貌似业务范围挺广,连不孕不育的活都接。”说完,我笑了。 李二狗嘿嘿笑了道:“业务广这点,是让你说对了,我这个师兄有个特别,只要赚钱的活,在能力之内,他就接。至于为什么要叫寻人馆,这就有点说道在里边了,跟我师兄的独门绝学有关系。不过吧,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没有强求问,反正这东西我也不太懂,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啥用,最多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心理。 不过,接下来景红发生的事情,马上就让我知道了万俟洺的独门绝学,也就是依靠他的这个绝学,我们才解开了一个隐藏了多年的惊人秘密。 快到中午,李二狗去了楼上睡觉,万俟洺一直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接待室里来回的踱着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上午我的心总是忐忑不安,心慌得狠,感觉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事似的。 我正要给老妈打个电话,问她去没去景红家,结果刚拿起电话,老妈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老妈用一种特别急促的口气给我说出事了,景红出事了! 我慌了,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妈哇哇的哭了起来,说景红两天前就坐车来找我了,当天晚上她还给她妈发了条短信,说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到岭北。她妈本以为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肯定不会出啥事,这两天也就是没有在意,结果今天上午两个老人一碰头,这才发现景红失踪两天了! 我蒙了,问老妈有没有去报案啊,失踪二十四个小时警察就会受理的。 老妈说已经报了,警察那边也给了答复,说两天前,确实有一辆开往岭北的长途汽车失踪了,车没了,车上的人也没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整个公安局都已经疯了,派出很多警力在寻找这辆车的下落。 我说高铁又快又安全,景红是不是没有坐汽车,坐得高铁? 老妈说,那天的高铁因为故障没有开,肯定坐的是汽车,而且景红的妈也说了,她看到景红买的是汽车票。 我又问了景红的坐车时间,老妈告诉我是下午四点多。我仔细想了一下,从老家到岭北,坐汽车的话,最多也就三个小时,四点上车,晚上七点差不多就能到,也就是说,景红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四点到七点之间,可是前天晚上景红还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连同整车人都被绑架了? 挂了电话,我马上又给景红打了过去,电话是接通的,但就是没人接,连续打了几遍,还是如此。我迫不及待的给景红的手机发了条短信,试探性的问她在哪? 结果跟我想象的一样,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这下我坐不住了,跑到楼上把李二狗拖起来,说出大事了! 李二狗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把景红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让他帮我分析分析,景红是不是被人劫持走了。 李二狗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事确实有点奇怪,从你老家到岭北,这期间没有崇山峻岭,也没有大江大河,公路经过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马平川,案例常理说,这么大一辆客车,很难消失的无影无踪,除非。。。”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我现在可是急的不行,马上问他除非什么? 李二狗摇着头说:“除非像当年南京的那辆42路公交车,被鬼魂劫持了,但是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低,多少年都发生不了一次。” 我有点火了,说又是除非,又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现在已经发生了,一辆车,还有一整车的大活人都已经没了啊! 李二狗安慰我说不要着急,等师兄回来听听他的主意。 我说行,然后拿起李二狗的手机就给万俟洺打了过去,让李二狗抓紧把他叫回来,就说现在出有关人命的大事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万俟洺从外面甩着大鞋走了进来,问李二狗这么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李二狗开口,我就把景红的事再跟他说了一遍,然后求他给出出主意,帮帮忙。 万俟洺还没说话,李二狗先开口了,口气有点讨好,“师兄,像这种情况,你最拿手,反正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行你就帮忙找找吧。” “找人没有问题,但是我这个人做生意有个原则,就是不管熟人生人,每次接单子都要收费,至于价格嘛,自己人可以优惠,打个九折。”万俟洺悠哉的梳着头发,说道。 我心里一顿大骂,心说,我现在都快火烧屁股了,结果他还这么镇静的跟我谈钱,这人的脑子里是不是除了钱,还是钱,压根就没有其他别的东西。 不过,我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只能先忍着,不能跟他发火,找到景红的下落再说,“那需要多少钱你才干?”我问道。 万俟洺说道:“像你这种单子,我的收费一般都会在五万左右,这样吧,既然都是自己人,在九折的基础上再给你优惠一下,八折,四万。” 我听了当场差点哭了,这哪是给自己人优惠,简直是狠宰我一刀啊。我看了看李二狗,意思想让他帮我再砍砍价,结果李二狗耸了耸肩,笑着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一咬牙说:“只要能找到人,四万就四万,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只能从工资里扣。” 万俟洺倒也没说什么,一脸轻松的答应下来,并说今晚就找,明天就能有答案。 我对他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一想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自己啥都不懂,质疑也是白质疑,只能等候他的消息。 晚上十点多,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所以就坐在李二狗的卧室里等着万俟洺的消息。李二狗看我从白天开始,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就不断的说一些安慰我的话,并一个劲的表扬万俟洺在这方面绝对是高手,只要他肯全力以赴,找人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心想,但愿如此,因为我可不想一个活生生的媳妇,就一下子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这年头,找个这么纯洁的女孩当媳妇,实在是比中五百万还难。 我俩正聊着天,忽然楼下出来一声怪叫,好像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安静的黑夜里,听着还是非常的清楚。 我紧张问李二狗怎么回事,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在叫? 李二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指了指脚下,说不用大惊小怪,师兄已经在房间里开始作法找人了,过一会儿就应该有消息了。 我点头“哦”了一声,这个万俟洺真是个怪人,平时的时候,自己的房门上锁着三把锁,不让别人靠近他的房间,问问都不行,原来是因为他的房间里有秘密,藏着个女人。但是我一想也不对,平时从他的房间门口走,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过,而且也没有见过万俟洺往房间里拿吃喝得东西,难不成那个女人不会吃喝拉撒,是个神仙? 于是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李二狗告诉我,他也没有进去过,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每次听到有这种声音,就说明万俟洺在里边作法找人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万俟洺“噔噔”的走了上来,进门后,他没有了平时的轻松,拉着脸,一脸的严肃。 李二狗问他找的怎么样了? 万俟洺有些懊恼的坐在木凳上,摇了摇头说道:“这次真是奇怪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连续找了三遍,全是这个样子。” 李二狗变得有些惊讶,说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从来都是百发百中的,咋还会有找不到的时候? 万俟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反正这次的感觉怪怪的,感觉就像有个东西挡在我的面前,一点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一样,非常奇怪。” 第一百零一章 穆老大(谢谢盲盲dkdo,么么哒) 我有些急了,大声的说道:“你不是说绝对没有问题吗,怎么我都同意给你钱了,你还说找不到?!” 万俟洺脸上一变,“你看我现在像是因为钱的事,而不给你找的吗!” 我瘪了茄子,低头不语,这时李二狗说道:“那确实有点奇怪了,会不会是景红没死?” “跟这个没有关系,就算她没有死,也会有轻微的信息反馈回来,而不是像现在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万俟洺说。 他的话让我有点迷糊,于是我马上问道:“啥。。。啥意思?什么活着死了?你们的意思是景红已经死了?” 李二狗拍了拍我的膀子,安慰道:“师兄的意思是说,他找人的时候,如果对方是死人,会好找点。活人呢,就稍微难找点,但是也不是找不到,就是费事点。” 他这么一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万俟洺开这个寻人馆,最擅长的是帮人找死人,而不是一般人理解的找活人。不过,我当前的这个判断,并不是真正的答案,这里边很多深层次的内幕,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慢慢地了解到。 这个时候,万俟洺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找到你媳妇的下落?” 我说这不废话吗,当然想,而且是很想,非常想,恨不得现在就想找到。 他说:“我刚才想起了一个人,或许他对这件事有所了解,明天你就跟随我去一趟,打探一下情况。” 李二狗插话道:“我这个兄弟啥都不会,他跟你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让他看门,咱俩去就行。” “这件事用到的事巧术,你和我去也没啥用。”说完,万俟洺看着我问道,“你跟你媳妇有没有在床上发生那个啥?” 我愣了一下,点头说有,在床上有过,沙发上也有过。 李二狗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万俟洺却板着个脸,说道:“我就是问你俩有没有发生关系,有没有夫妻之实,你跟说那些干嘛!在床上和在沙发上有什么区别吗?!” 我低头尴尬的问:“那你问这些有啥用?” 万俟洺说道:“当然有用,只要你俩有过这种关系,我就可以利用你去找你媳妇,这样比我自己去找容易多了。” 李二狗为了让我更明白一点,马上在一旁解释说,如果景红没有死得话,这种方法肯定是没有用的,但是景红遇到了不测,那就非常有用了,因为夫妻有过阴阳结合以后,两个人的气场会有一定的融合,气息变得更容易相通,特别是像景红这种,新婚燕尔,现在对我还特别的依恋,如果突然去世,在我进入她的气场范围之内后,她的魂魄会自动向我靠近,这样自然找起来就省事多了。 这个时候,万俟洺心事重重的说道:“整辆车连同几十口人一同消失,我感觉这件事非同小可,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麻烦在等着我们,所以咱们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或许。。。又是一个42路公交车。” 一提到42路公交车,房间里瞬间沉默了,我们三个人各自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鬼魂劫车?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万俟洺就来砸我的房门,让我起床准备出门。我迷糊着穿好衣服下了楼,发现才五点多,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就问他这么早去找人,会不会人家还没有起床? 他说必须赶在七点前到那个人的家门口,而且路很远,只能早点赶路。 我不知道七点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在路上的时候,问万俟洺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七点前到那个人的家里。 他告诉我,这个人叫穆铁柱,家里排行老大,所以周围的人都叫他穆老大。他今年六十多岁,以前的身份是一名刑警,干了几十年,在警界非常有名气,不过在42路公交车案出现以后,他就辞职了,一心扑在那个案子上,发誓说就算到死,也要把这个案子破了,给那些家属一个交代。 “42路公交车”,这个名字又一次从万俟洺的嘴里说了出来,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好奇,于是问他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怎么会让一个老刑警下如此大的决心,非要破案不行。 万俟洺说,这个案子是发生在十几年以前,起因是一辆公交车离奇失踪。听知情人说,当时那辆公交车在晚上八点发车,是末班车,路线有点偏远,从南京某区的一个长途汽车站,发往一所大学。这辆公交车行至路程一半的时候,一切正常,路口的监控也都有拍摄到,但是就在驶离市区后,就车垫消失了,连人带车全部失踪。 当时有目击者称,他眼瞅着那辆车开进了一团雾气,然后扎眼的功夫就凭空消失了,而且那团雾气在把公交车吞噬以后,也随之消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随后,警察把这几名目击者带到公安局做笔录,每个人的叙述基本一致,都说看到了一团雾气,然后就是公交车失踪,但是这样的证词警察肯定是不会采纳的,所以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就给这几个人定了个患有间歇性精神障碍症,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还值得一提的事,当初案发的时候,42路公交车案,震惊了全国的整个公安系统,就连当时的公安部都专门派人来督办,人力警力投入非常大,可以用前所未有来形容,但是结果嘛,就是那几个人被关进精神病医院,其它的结论基本都是零,有也就是扯扯淡,忽悠一下老百姓。 当时的时候,负责主抓这个案子的刑警,就是我们要去找的这个穆老大。穆老大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打过越战,杀过人,光从死人堆里就爬出来好几次,差点牺牲在了越南猴子手里。 后来部队轮换,他被特殊照顾,跟随老部队从前线回到了驻防军区。回到军区后,穆老大的身体因为受过伤,已经不能再适应部队的高强度训练,所以只能转业回到老家,然后就被安排进了刑警队,成了一名刑警。 在穆老大当刑警的这些年里,凭借自身出色的侦查能力,不管什么案子,到了他手里,基本都会被拿下,当时在很多意义重大的案子里,都能发现他的身影,足可以证明穆老大在警界的微威信和知名度。 不过穆老大的神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42路公交车案的发生。这个案子一开始的时候,跟穆老大没有关系,是由当地的公安机关负责的,不过因为迟迟破不了案,一层一层的上级开始注意到这个案子,随后就开始陆续的往南京方面派人,其中穆老大就是第三波被派到那里的警察,而且他还是当时那一批人的负责人。 穆老大接手后,案件一上来就陷入了泥潭,因为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几乎没有,有的也只是那几个路人的口供,而且那些口供还那么的离奇,完全不符合逻辑,根本就无法采信。再说了,就算他们相信那几个人说的是真话,但是报告怎么写?怎么跟公众说?难不成说被鬼带走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几十年的老刑警,穆老大自然明白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只是鬼魂这种东西不能乱说,特别是作为一个刑警,就更不能随便说,否则会引起公众的恐慌,给自己和调查组带来很大的麻烦。 结果可想而知,在穆老大接手几个星期后,又来了另一波人将他替换,他也随即被调离南京,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警队。不过这件事情以后,穆老大开始对灵异案件有了重新的认识,特别42路公交车失踪案,他一直是耿耿于怀,所以在他回去不久后,不顾家人的反对,直接递交了辞职报告,开始独自调查这个案子,一查就是十几年。 听了万俟洺的讲述,我说出来了几个自己的疑问。 万俟洺回答说,他和穆老大的相识有点偶然,是他在寻找一个失踪小孩的时候凑巧认识的,当时穆老大在四处寻找奇人异士,但凡听说哪里有这样的人,他就会不远千里去拜访,请教破案的方法。 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万俟洺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职业,但后来随着交流的不断加深,穆老大也就渐渐地知道了万俟洺的一些身世,他当即就把42路公交车案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万俟洺,并请万俟洺指点迷津。万俟洺告诉他,像这样的案例,在多年以前的时候也有出现过,但是基本都是不了了之,就算科技发达的当今,也是无从下手。万俟洺还是跟他说,这种案子只要发生了,就是无头案,压根没法查,也找不到谜底。 穆老大这个人非常倔强,说那不行,就算这些人死了,那也得有个埋他们的地方,也得给他们的家人有个交代,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会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心里不踏实。 我说:“42路公交车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到底穆老大有没有找到那辆失踪的公交车,或者相关的线索?” 第一百零二章 老同学 万俟洺轻轻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找得到,像这种案件,基本上都是没有结局,找也是白找。” 我说:“你不是有寻人的本事吗?怎么不帮忙找一找?” 万俟洺叹了一口气说:“当然找过,只不过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以后,与那辆公交车有关的气息都已经消失殆尽,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那。。。景红?”我担心的说道。 万俟洺知道我要说什么,说道:“景红的事情刚发生没有几天,所以我还是能轻微感应到她的气息,不过我还是那个意思,这次景红的失踪,与当年42路公交车的失踪非常相似,可能会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你这次要放好心态,顺其自然就好了。” 他话的意思我很明白,就是不让我抱太大的期望,很可能景红也会像十几年前的42路公交车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了城后,万俟洺的车速终于从三十迈,提到了五十迈,即使在特别宽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的情况下,他最多也就是五十出点头,从来就没有超过五十五过。我很纳闷他开车为什么这么小心,想问他,但又怕他不给我好脸色看,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心情,所以我就靠在靠背上,迷迷糊糊的像迷瞪一会儿。 忽然,万俟洺冷不丁的问我道:“你觉得那辆失踪的长途车会去了哪里?” 这明摆着是白问,现在每个人都想知道那辆车去了哪里,问我,权当等于问南墙,一点用都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 “你相信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万俟洺问道。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问题,要是在以前的时候,我肯定立马就说不相信,但是自从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我感觉鬼这种东西虽然现在入不了主流,被各种科学家和砖家称之为迷信,但是我已经开始认为,鬼应该是客观存在的,至于具体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或者是怎么的一个东西,我这个还真有点说不太明白。 万俟洺看我没有回答,又说道:“祖师爷有训,人由恶生,鬼由人生,恶亦鬼之源。无恶,亦无鬼;无贪,亦无鬼;无巠,亦无鬼。” 我这人上学少,只要听到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疼,于是问道:“啥人啥鬼?啥意思?” 万俟洺解释说:“意思就是,鬼这个东西,就是人衍变出来的,所有恶鬼都是因为人的恶根而生。所以说,有鬼的地方,就说明以前有过罪恶,每件事情都有因果,我们当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以前的结果,而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以后的原因。”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怎么听懂他说的话,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点了点头,给予了他一个肯定。 这个时候,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排平房,上面挂着几个牌子,有旅馆,有饭店,还有一个卖保健品的。 万俟洺的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我以为他饿了要吃饭,结果他没有把车停在饭店的门口,而是停在了平房最尽头的一间房子门前。 他看我有些不解,说下车吧,咱们已经到了,这就是穆老大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简单,门前水泥铺路,没有院落,平房不高,一看就是违法建筑的那种。我问万俟洺,穆老大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住?怎么不去个条件好的地方? 万俟洺的回答是,他这个人常年在外跑,居无定所,住得每个地方都是租来的,每次租房子最多不会超过半年。 我俩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里边很快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年纪看起来六十左右,光头,花白的胡子不是很长,脸色有些发青,身上的衣服有点破旧,但是还算整洁,冷眼一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万俟洺看到老头后,首先发话,没有尊称,口气像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老头看了看万俟洺,又看了看我,表情有点惊讶,摇头说:“你怎么来了?有事?” 万俟洺“嗯”了一声,直接走进了屋子,坐下后,给我俩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个老头就是穆老大。万俟洺办事挺紧凑,直接说出了我们来此的原因。 听完后,穆老大的表情有点激动,眼神闪烁着说:“看来这事又出了!那。。。那咱们现在就去出事地点!” 万俟洺点头说:“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们认为咱们现在应该先去找一下目击者,或者跟那辆公交车有过接触的人,否则晚了,又这些人又要被关进精神病医院,到时候就不好接触了。” 穆老大站起身,兴奋的说道:“没想到我查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有新的线索出现。行了,那咱们就别墨迹了,抓紧行动吧。” 看着穆老大这副夸张的样子,我有点吃惊,感觉这个老头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但是回头一想,一个老头为了查这么一桩离奇的失踪案,工作都不干了,家庭也不管了,他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听到突如其来的线索,他的反应是也是正常的。 因为我们现在不知道那辆车失踪的具体位置,所以现在只能先回到我的老家,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再说。 穆老大现在住得这个地方,在岭北偏西南,从这里到我的老家,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所以我们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只不过上午九点多钟。 这期间,万俟洺一直在打电话找人,貌似是他的很多线人,听他讲话的内容,他在找那辆长途汽车司机的家。十几个电话过后,万俟洺终于收到了一个短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个名字,地址不是很仔细,只是一个小区的名字,连楼号哪个单元都都没有写。 因为我是本地人,万俟洺把地址递给我看,让我引他过去。这个小区我很熟悉,在老市区,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就是住在那里。 关于这个同学,名叫李海明,跟我同岁,我俩关系一直都特别好,从小玩到大,我没出去打工的时候,都无所事事,所以就经常一起出去喝酒泡妞,最后他通过关系进了一个工厂上班,我去了外地,所以当看到这个地址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他打电话。 电话通了后,李海明先把我痛骂了一顿,说太不仗义,出去好几年都不怎么回来找他喝酒。我干笑着说现在就已经回来,还马上就要去他那,让他准备准备。 这小子一听马上像打了鸡血似的,说直接来他家,他这就下楼买酒菜,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很快来了到了李海明的家,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因为地理位置非常清净,有山有水,远离污染,所以这里住着很多有权有钱的人,以至于我们进入小区的时候,一个看门的老大爷把我们拦下,登了记,询问了半天才放我们进去。 我感觉这个老头挺奇怪,不就是进一辆陌生的车辆,至于这么夸张吗,反正都有监控,就算我们是贼,也不可能这么大胆的进嘛。 到了李海明的楼下,我给他打电话,说时间太长,哪个楼道都忘了,让他下来接我们上去。 这小子倒是挺懒,直接开了窗户冲我大喊了几声,让我自己上去。 进了门,我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说万俟洺是我的老板,穆老大是我的朋友,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李海明一点都没有在意我领别人来,反而很热情的招待起了我们,说人多喝酒热闹,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才能起劲。 我看到他家就他自己,急忙问叔叔阿姨去了哪里,李海明说他们都去海南旅游了,这几天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家。听他这么说,我这才稍稍舒松了一下,因为他爸妈都是警察,脾气都有点冲,以前的时候,为了我和李海明天天出去喝酒这些事,没少训斥我,最后吓得我都不敢来他们家了。 现在还不到十点,所以吃饭还不着急,于是我们坐在客厅里聊起了天。为了不弄得太尴尬,我先河李海明叙了叙旧,聊了一下以前的海阔天空,然后就开始慢慢的往正事上扯。 最后,当我提到那辆长途汽车失踪案的时候,李海明吃惊的看着我说道:“卧槽!怎么这么倒霉!你媳妇怎么就在那辆车上!” 我叹着气说:“这件事你也听说了?” 李海明眼睛瞪得老大,说道:“那是当然,别忘了我老妈老妈可都是干公安的。” 我顺藤摸瓜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听他们讲,现在到底有没有进展了?” 李海明摇头道:“因为这事是刑警队那边的案子,我爸妈只是市局的文员,根本接触不到,所以他们好像也不太清楚。而且吧,这件事貌似上面的人不让宣扬,只准秘密调查。” 我说:“那你有没有听说,那辆长途汽车的司机就是你们小区的?” 第一百零三章 司机的身世 李海明稍微愣了一下说:“是吗?这我还真没有听说。唉!真没想到我们小区还有这么一个名人。” 这个时候,万俟洺把那条短信放在了李海明的面前,说就是这个名字,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李海明看了看说:“这个名字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吧,我现在一时又想不起来。你们等等啊,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帮你们问问。”说着,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李海明把短信里的名字说了一遍,那个人很快就说出了一个地址,而且口气还特别的坚决,说就是那个住户。 挂了电话,李海明笑了笑说:“行了,搞定了。原来这个人就住在我朋友的楼下,上次他因为我朋友家的厕所漏水,还和我朋友吵过一次架,差点打起来呢。” 我一听有门,马上站起身说:“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打听一下那个司机的情况。” 李海明急忙拉住我,把我又按回了沙发上说:“我朋友说,这几天那户人家基本都没有人在,也就是吃饭的时候,那个司机的爸才回家一趟,平时都没有人,可能全都常住公安局了吧。” 我想了想也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再沉得住气的人,也不可能在家里坐得住,这个点去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继续喝着茶水,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话题肯定是脱不开公交车的案子,这从中李海明也问过万俟洺和穆老大的职业,但他俩都没有好好回答,只是随便应承了一下,一个说自己是退休的警察,一个说自己是开店的老板,不过从李海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不太相信。 十一点的时候,李海明给附近的一个饭店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了几个菜过来,我们就这样吃喝起来。四个人,万俟洺要开车,所以只有我们三个在喝,不过因为下午还有事,我和穆老大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喝了一点啤酒,惹得李海明一个劲的说不够意思,连酒都不陪他喝。 快一点的时候,我拦着李海明说,现在已经不早了,不能再喝了,这个点的话,那个司机家应该有人在了,我们还是过去看一下的好。 李海明倒也痛快,说行,现在就过去瞅一眼,如果没人在家,回来接着喝。 我本想跟他解释,但现在实在心情有点差,也就笑了笑没有说话,催着他抓紧出门。 我们四个人出了楼道,绕过两栋楼,然后来到了一个楼道门前。李海明前头带路,顺着楼梯我们来到了四楼,他指着西户人家说就是这里了,然后就按了门铃。 刚开始里面没有动静,在连续按了几次后,屋子里才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嘎巴嘎巴”几声后,门被打开,屋里站着一个老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道:“你们找谁?” 这个老头我见过,他就是刚才在小区门口问三问四的那个老门卫,虽然现在他没有戴帽子,但是他身上还穿着保安的制服,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李海明怔了一下,可能也没有想到是这个老头,笑着说:“李大爷,原来是您啊,怪不得我看到李江水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点眼熟。” 李大爷一听说起了他儿子的名字,反应马上变得有点过头,脸色大变,说道:“你带记者来了?!”说着,他就要关门。 我们都愣了,没想到这老头反应这么激烈,于是我急忙推着门,解释道:“李大爷,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记者,也是受害人的家属。” 我这么一说,李大爷才停了下来,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你们的家人也都在那辆车上?” 我点头说:“我媳妇在上面,现在都已经失踪三四天了,我们全家都很着急,所以才打听到您这里来,想问问您有没有啥线索。” 李大爷看着我的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先进来坐吧。 进了屋子,李大爷非常客气,给我们沏了茶,并问我们吃饭了没有,感觉跟上午我见到他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不过他接下来说话的口气告诉我,他对长途车失踪这件事,从心理上对我们这些家属有一定的愧疚之感,所以才变得如此礼貌。 大家就坐后,我一连串问了李大爷好几个问题,问题的内容无非就是啥时候出的事,出事的地点在哪之类的话。 李大爷又一次满脸愁容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慢慢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从我老家到岭北,跑这条线的长途车并不是很多,每天只有三个车次,那天李江水开得那趟是晚班,也就是最后的那一个车次。 这个车次下午四点四十发车,中间在岭南车站停靠一次,停靠时间最多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这辆车从我老家到岭北,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应该是在晚上七点半左右到达目的地岭北。 这趟车在到达岭南的时候,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车和人都在,一切正常,这个已经在岭南警方那里得到了证实,有监控为证。 根据公安透露出来的消息,出事的地点应该是在岭南和岭北之间的一条乡村公路上,这条路是从岭南上高速的必经之路,位于荒郊野外,位置很偏,附近没有村庄,也没有旅馆之类,所以到现在为止,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找到。 李大爷说到这里,我问道:“那您儿子在此之前有没有表现的很异常,比如说说话和做事方面,有点奇怪之类的。。。” 李大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一丝鄙视,说道:“你放心,我们李家从来没有出过神经病,这个你就多想了。” 我急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被鬼。。。”说到这里,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怕刺激到这个老头。 李大爷没有表现的很意外,紧锁着眉头说:“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只你一个人这么说了,但是我和江水每天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啊,是真的没有,我没有说假话。”说着,他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按了一下他的手说:“您别激动,没有就是没有,我们只是怀疑而已。主要是现在这件事情况太诡异,不得不让我们往这方面想。” 李大爷说道:“这事不用你们说,我们自己都觉得诡异,所以这几天我老伴和我儿媳妇一直都在找大仙弄这事,但是找了好几个,都说是有鬼在作祟,而且还是厉鬼,根本没有办法,让我们早做后事的打算。” 这个时候,万俟洺插嘴道:“李大爷,这样吧,您把那辆车失踪的大概位置给我们写一下,我们去查,到时候如果有了线索,就给您打电话,您看怎么样?” 李大爷一听有人要帮忙找他儿子,马上点头说好,于是进了卧室找来了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地址,递到了万俟洺的手里。 拿了地址,我们告辞了李大爷,并在楼下告辞了李海明,说事情紧急,不能拖拉,现在马上就要去出事地点看一下,找找线索。 李海明本想拉我们上去陪他喝酒,但是看我一脸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劝阻,只是一个劲的叮嘱我这事怪得很,行事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别再把自己搭了进去。 从小区出来,万俟洺说这件事应该跟李大爷家没事直接的关系,失踪的出现有点随机性,所以接下来调查的重点要放在那条公路上。 不过穆老大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说根据这些年对42路公交车的追踪调查,他感觉事情的发生并不一定是随机的,可能有一定的必然性。但是到底跟什么事情有关,或者说由什么事情引发出来的,这个还不好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只是一种感觉。 万俟洺想了想,忽然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看?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说,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原因可能出在这辆车上,或者是这辆车上的某一个人,下一步咱们可以从这一方面着手调查。 我的说法马上得到了穆老大的赞许,说这个想法很不错,想法完全对路,当初42路公交车也是这么来做的,不过因为那辆车上当时只有几名乘客,而且那些乘客的身份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所以那个案子调查起来相当的费事。 我问他为什么几个人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他干笑了一声说,当时的条件没有现在好,全市没有几个监控探头,而且那是公交车,又没有买票留票根这么一说,再加上那个案子出了后,除了开公交的司机被报了失踪,其他的人一直没有人来报,所以根本就无从查起。 说的也是,监控摄像头这东西的出现,也就是在这几年,就连用dna确认嫌犯的方法才出现十年多点,更别说这东西了。 经过一番周折,我们来到了岭南市,这个地方我们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在多方打听后,才找到了那条叫下小路的公路。 直到这个案子结束以后,我听附近的村民说,这条路一直被当地人称为鬼路,万俟洺和穆老大差点就把命搭在这条路上。 第一百零四章 加油站的老板 沿着这条路行驶,一路无村,两边除了成片的杨树林,就是荒凉的砂石地,连农田都没有几块。又走了一会儿,天色渐晚,远处出现了一个亮光,我本以为是高速公路的入口,但靠近以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加油站。说是一个加油站,还不如直接说是一个加油点,因为就只有两台加油机,一台90#汽油,一台0#柴油。这个加油站看起来年头有点长,两间墙皮几乎全部脱落的小屋,小屋的门窗全是木质,上面应该镶嵌玻璃的地方,全部用贴着油纸,风一吹,呼啦呼啦的作响。加油机旁边的地面坑坑洼洼,水泥块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地方甚至还长出了杂草,就连给加油机遮雨的铁皮板都烂破了一个很大窟窿,幸亏破的位置不是在中间,否则天一下雨,肯定把这两台加油机就会变成加水机。万俟洺看了看导航,说道:“往前几里路就是高速入口了,再走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到这个加油站里打听一下情况,看看这里的人是否知道那件失踪案。”穆老大点头说好,然后车子就慢慢驶进了加油站。因为我们不是来加油的,所以万俟洺特意把车子放在了一个不碍事的位置,以防有人来加油,还要出来挪车。走到屋子门前,万俟洺敲了敲门,里边有人应了一声,并喊着我们稍等。过了一会儿,一阵挪动椅子的声音过后,门开了,里边走出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人不是很高,个头中等,偏瘦,脸色黑乎乎的,头发有点蓬乱,身上穿着一套老旧的尼彩服,看起来好像好久没有洗过了。瘦男人看了看我们几个,可能看出来我们不是来加油的,脸色一变,警觉的问道:“你们有事?”万俟洺看了一眼瘦男人,马上扭头看了看穆老大。穆老大点了点头,很有默契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警官证,说道:“我们是公安省厅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最近在这里发生的一起失踪案。”瘦男人迟疑的瞟了一眼警官证,没有去接,然后脸色好转了一些说:“你们的人三天两头的来,到底烦不烦啊?反正就那些话,我来来回回说了多少遍了,再问我还是那么说。”万俟洺接话道:“这个案子关系重大,所以很多部门都来调查,所以出现重复调查也是正常的。那……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瘦男人很无奈,摇了摇头,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让我们进屋子再说。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侧是几个老式的木质沙发,另一侧是大理石的方桌,方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和几幅扑克牌,周围有几个马扎。瘦男人示意我们在沙发上随便坐,而他自己坐在了马扎上。入坐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端起一个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似的,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我们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就算是这几天来的人多一点,查案的民警烦一些,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这个时候,万俟洺打破沉静说道:“这位大哥似乎有难言之隐,如果信得过我们,不妨先把你的事说出来,我们看看能帮上你的忙。”瘦男人又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支说道:“还不是那辆车长途车闹得,现在我们家里都快闹翻天了!”万俟洺愣了一下,急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瘦男人一边猛吸着烟,一边说出了关于他的事情。他叫孟水强,家就住在加油站后面的村子里,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说起那辆出事的长途车,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那辆车跑这条线路已经好多年,开车的司机也经常在这里加油,所以一来二去他们就熟悉了起来。孟水强有个媳妇,娘家是岭北人,出事的那天,他媳妇的娘家有个侄女要出嫁,需要回去一趟喝喜酒,于是孟水强就早早的把他媳妇所带的东西放在路边,等着那辆长途车的到来。一般来说,那班车都会在下午六点十五左右准时到这里,但是那天很奇怪,孟水强一直等到六点半,才看看那辆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车子打开车门,孟水强把媳妇送了上去,本来想跟司机客气几句,虽然不是朋友,毕竟认识了很多年,也算是半个熟人,打个招呼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孟水强看到那个司机的时候,浑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因为他看到那人的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眼睛看东西直勾勾的,冲他一笑,笑容僵得像一个死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孟水强关心的问他是不是病了,司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笑容依旧冷得吓人。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所以当时他也就没有多想,下了车,站在路边跟媳妇道了别,祝福她到了那边后给她电话。不过等车开出一段距离的时候,孟水强马上有点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把媳妇送上那辆车,因为他发现那辆车上的人,都在透过车窗冲着他笑,笑得样子跟那个司机一模一样,表情僵硬,阴森森的,看着都想打冷战。以前的时候从电视有看过什么鬼车,鬼道之类的东西,现实中他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里一下子慌了神,大喊着就追了上去,想让司机停下来,让媳妇下车。两条腿跑得再快,肯定也追不长四个轮子的汽车,他眼瞅着那辆车晃晃悠悠的驶离了自己的视线,消失在了一团隐隐的白雾里。现在是深秋,又是在傍晚,何况一白天都没有见到一点雾,现在哪来的雾?这下他更慌了,拼命的追了上去,等跑到雾气那里的时候,发现雾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起初孟水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等他给在高速入口开饭店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后,马上意识到自己没有看错,那辆车就是消失在了那团雾气中,因为孟水强的弟弟跟本就没有看到那辆车从门口经过,也就是说它没有上高速。这可是一车的人,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的话,那可是大事,弄不好要出大乱子。于是他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希望公安局那边马上立案调查。接听电话的110的民警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让他在家里等警察过去调查情况,听口气,那个民警肯定以为孟水强是疯了,要不就是故意给110捣乱,反正没有相信他的话。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警车停在了加油站旁边,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先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又孟水强有没有精神病史,最后让孟水强在笔录上签了个字,说让他在家等消息,然后就扬长而去了。这一等不要紧,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期间孟水强打了很多电话给自己的媳妇,刚才还能打通,但是没人接,最后直接就提示不在服务器,无法接通了。他又给岭北的亲戚打电话,问他媳妇去了没有,结果那边的答复是没有见到人,并数落他太抠门,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走动了,是不是以后不要这门子亲戚了。孟水强哪有心情跟他们理会这些东西,稍微解释了一番后,挂断电话,就开始联络家里人寻找那辆车的下落,但是不管怎么找,附近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报警,刚要打电话,警察又来了,而且来了十几个,这次这些人不是怀疑他有没有精神病史,而是直接问起了当时那辆车的情况,几点经过的,车上大约有多少人,以及当时司机说了什么话等等。孟水强一一作答,最后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些警察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说让他在家里等结果,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结果这一等,自己媳妇的消息没等来,等来了一波接一波的警察。说到这里,孟水强埋着头,不停的吸起了烟,看起来心情差到了极点。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穆老大首先说道:“从车子消失时候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跟十几年前的42路公交车案基本一样,绝对可以并案处理,这一点不用再质疑了。”万俟洺点头说,“这两个案子确实有惊人的相似点,现在确实可以考虑把它们放在一起调查。”我说道:“难道真的是鬼干得?”万俟洺若有所思的说道:“就算是鬼魂干得,那是什么样的鬼能干出这么大的案子?这可是一车几十口人哪,不是一个两个。”穆老大表情凝重的说:“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前的话,我肯定不相信这东西,但是现在我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下来,我发现全国大多无头案、烂尾案都跟灵异事件有关,就是因为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万俟洺想了想,看着穆老大道:“你能不能弄到这些失踪人口的名单?我想逐个排查一遍。” ... 第一百零五章 安雪 穆老大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这要是还干警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我都已经离职十多年了,以前认识的那些老朋友基本都退休,这还真有点难办。” 这时,旁边的孟水强忽然插嘴道:“原来你们不是警察!那你们是什么人!?”说着,他站起身,好像看到了土匪似的看着我们。 我看情况要变糟糕,急忙起身安慰了他一番,说自己是受害人的家属,说万俟洺和穆老大都是私家侦探,然后就说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忽悠半天,他总算是信了,不过他还是把我们轰了出去,说以后别再来了,现在已经够乱得了。 回到车上,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回岭南,而是去前面高速入口处,找个旅馆先住下,顺便在附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关于那辆长途车其他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我们进了一家小旅馆,经过简单的沟通,得知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有三张床位,所以就要了一个房间,反正都是大老爷们,没啥*,再说,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沟通起来也方便,晚上没事也可以商讨一下案情。 简单的吃过晚饭后,万俟洺独自出了旅馆,说要到周围转转。我问他要不要陪他一起去,他说不用,打听事的时候,人多并不好,对方可能会误以为对他干啥坏事,所以多一个人多一份不便,一个人最好。 他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随他去,反正人家是老板,我说话他也不会听,于是我就和穆老大坐在房间里聊起了天。 穆老大这个人很热情,问了我的一些身世,也说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不过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说得最多的还是这十几年的所见所闻,故事性很强,听得我非常着迷,这其中不乏很多多年未破的谜案,以及一些诡异的非逻辑案件,但是这些故事跟长途汽车失踪案没有关系,所以现在我先不去过多的描述,以免让人说我有跑题之嫌。不过,等这个故事结束以后,我会慢慢讲给大家听,每个案子的内容都非常的离奇,一点都不亚于许多推理小说的内容。 万俟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一身疲惫的他看起来好像走了很多路,全身湿漉漉的,脚上也有很多泥,不过唯一不变的还是他那金条般的头发。 我调侃他是不是出去跟人家打架了,他倒没有理会,只是跟穆老大说,让其明天找熟人试试,看看能不能要到失踪人口的名单,这事还得从那些失踪人口身上下手。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发现万俟洺和穆老大早就不在床上,被褥叠的板板整整,床上也没有温度,看来他们已经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穆老大我不了解,但是万俟洺却让我有些纳闷,这个人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每次睡午觉就没有超过一个小时,而且每次早上起床吧,不是坐那喝茶,就是早就不见了人影,反正起得是特别的早,给人感觉他好像一直不怎么睡觉。 一个人睡觉很少,却天天精力充沛,这不得不让我有点小钦佩,不过钦佩之余,我更多还是感觉奇怪,因为同样都是修道之人,李二狗跟他的差别如同是天和地,实在太大了。 吃过早饭,我一个人在旅馆的门口晒着太阳,没过过久,万俟洺和穆老大就一起回来了,他俩一边低头私语,一边往这边走,看到我后,不再谈论,似乎是有意在躲避着我。 我感觉有点奇怪,我们三个人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为什么还有话要背着我?这明摆着是不把我当自己人的节奏,于是我凑上前想问他们有没有线索,结果万俟洺直接去了前台,结了住店的钱,说现在就要去岭南市里,那边有人在等着我们。 看他没有跟我透露信息的意思,我也懒得再去追问,反正这件事他已经答应办好,那就随他去吧,该让我知道的时候,他肯定就会告诉我。 出了旅馆,我们沿路返回,途径那个加油站的时候,我发现孟水强并没有开门,小屋的门紧闭,挂着一把大号的五星锁,可能是现在的时间有点早,还没有开始营业,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 到了市区,我们停在了一个公园的门口,穆老大打了个电话,跟对方说自己已经到了,可以过来了。 过了没多久,从公园里边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看到穆老大的招手后,快速的靠了过来,并迅速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车里。 穆老大跟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递给了她一个信封。那个女人也笑了笑,接过信封,说了句“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就走了。 女人走后,穆老大把那个东西拿在手里伸展开来,原来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地址,其中李江水的名字鹤立其中,并写在了第一的位置。很明白了,这就是我们想要的那份失踪人口名单,真没想到穆老大还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把它弄到了手,不过这其中的手段嘛,大家彼此心里都很明白。 从穆老大的手里接过名单,万俟洺找出纸和笔抄了两份,一份给了我,一份给了穆老大,然后说道:“这上边一共二十九个人,除去司机李江水和孟水强的媳妇,还有二十七个。为了提高效率,咱们每个人分九个,分头去调查和走访,把这些人失踪前干过什么,以及什么人接触过,都一一弄清楚,并做好记录,到时候咱们碰头一起分析一下,看看这里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我和穆老大都点头说没有意见。经过筛选,我们把岭南这边的十个人分给了穆老大,因为他曾经来过岭南几次,还算比较熟悉,而我老家那边的十七个由我和万俟洺去调查。 回到老家,与万俟洺分了手后,我先回去看望了一下老爸老妈,然后又去景红家走了一趟,安慰了一下这个准丈母娘,虽然我和景红还没有结婚,但不管怎么着,我们也已经是半个亲戚。 这几天下来,我一点都没有偷懒,除了白天不停地跑,晚上有时候跑到很晚,不过眼看着名单上的人越来越少,事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莫名的发火,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给万俟洺打过一次电话,说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并问他怎么样,他说他那边也没有任何头绪,现在临时没有更好的线索,只能先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我很无奈,看来现在只能这样了。 这一天,我来到了一个叫安邦嘉园的小区,敲开了纸条上所写的那户人家,当我看到开门人后,愣住了,对方也愣住了,竟然是安雪!就是那个在药房里,背着男友跟别人啪啪啪的安雪! 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后,她惊讶的问我怎么找到的她家?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我为了追她,而特意追到这里来似的。 我问她安雨是她什么人? 安雪马上脸色一变,问我找她姐姐干什么? 我马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我让进了屋里,并跟我说起了关于她的一些事情。 安雪的父母,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她和姐姐两个人。而安雪呢,本来是不打算回老家发展的,但是自从上次的药房桃色事件后,医院里已经容不下她,所以只能辞职回到老家,临时跟姐姐安雨住在一起。 就在前几天,安雨告诉她要去岭北办点工作上的事,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当时安雪也就没有在意,因为以前的时候,安雨也经常出差什么的,一年到头在外面跑得时间特别的长,别说才出去几天,有时候几周都是很正常的事。 安雨走后的几天里,安雪曾经给姐姐打过一个电话,但是她没有接,当时以为姐姐是在会客人什么的,也就没有多想。 直到两天前,有好几个警察找上门,问了她很多关于姐姐的事情,这个时候,安雪才感觉可能出事了,于是她就问那些警察到底她姐姐出什么事了?那些警察也没有瞒着她,直接跟她说安雨已经失踪了,而且还是跟随乘坐的长途汽车一起失踪的。 安雪这下彻底蒙了,姐姐虽然大不了她几岁,但从小性格刚烈,一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次安雨突然失踪,这让安雪瞬间没有了主心骨。 她问警察该怎么办?警察告诉她只需要在家等消息,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出了结果,自然会打电话通知她。 说到这里,我告诉安雪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里边可能会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在里边。 安雪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马上感觉到了我话中有话,于是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她也是受害人的家属,一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瞒着她,所以我就从头到尾的,把我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安雪摇着头,用一种鄙视的眼神说道:“你这是故意来吓唬我的吧,怎么可能鬼劫车?” 第一百零六章 孟水强之死 我无奈的说:“现在到底是不是鬼劫车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这件事确实非常诡异,一辆车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且一点踪迹都没有,现在只能这么解释。”安雪想了想,语调提高了一些道:“对了,那天我陪姐姐去买票的时候,碰见一个初中同学,他好像在长途站里上班,我一会儿就去找他打听一下那辆车的情况。”我笑了说:“那辆车在没到岭南的之前是完全正常的,就是从岭南到高速入口这段距离出了问题,所以依我看,你去查也是白查,不会有什么线索。”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万俟洺打过来的。接通电话后,他先问我调查的怎么样了,结束了没有?我说着已经是最后一家了,不过啥线索都没有发现。电话里万俟洺沉默了一下,说穆老大那边有线索了。我心中暗喜,急忙问他有什么新线索?万俟洺轻轻地叹了一声气,说孟水强死了,自己撞墙死得,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不过他在死得时候,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3”。我愣了,孟水强自杀?他什么要自杀?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媳妇失踪了,然后就受不了自杀了?这种解释似乎只有在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现实中怎么会有?我对万俟洺说,孟水强的死肯定与长途车的失踪有关系,反正现在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啥都查不到,不如咱们去岭南看看,帮一帮穆老大。万俟洺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岭南不需要所有的人都过去,去了也是浪费人力,所以现在只要他一个人去就行了,让我继续在这边调查。挂了电话,我也懒得跟安雪扯皮,跟她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出了她家。这娘们本来就跟我不太对付,这次要不是因为同一件事走到一起,或许我俩一见面就已经吵了起来。坐在公交车上,我无聊的翻着手机,忽然在隐藏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个小视频,我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里边的主角竟然是啥都没穿的安雪。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竟然把当初拍的这段视频给忘了,我退出视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你这个臭娘们不是喜欢跟我嘚瑟吗,等忙完这事,我就你好好嘚瑟一下,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回到家后,吃了晚饭,我躺在床上胡乱心思着,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去了趟厕所,躺在床上没有了睡意,心里想着万俟洺现在应该早就到了岭南,那边的情况可能也已经有了眉目,于是就没有多想,拿起手机就给他打了过去。电话打通后,响了好半天才被接通,电话里的万俟洺喘着粗气,好像在奔跑,旁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在。我急忙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一个劲的在跟另一个人说话,声音很小,也很模糊,所以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的听到“老大”“3什么”的词语,然后就传来“哧啦哧啦”的电流音,最后就挂断了。我的心沉了一下,感觉万俟洺和穆老大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测,于是又打了过去,想问问他们的位置,不行帮他们报警。但是这次不管再怎么响,万俟洺就是不接,连续几遍后,电话的那头开始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于是我马上又给穆老大打,结果还是一样,也是提示不在服务区。这个时候,我忽然收到了万俟洺发来的一条彩信,发送时间是一小时前。我打开后,看到里边是几张照片,照片的下面附着一句话:钱财没有丢失,屋门内锁,门窗没有撬痕,没有搏斗痕迹,撞墙而亡。第一张照片是孟水强的全身照,他满脸全是血,眼球发黑,嘴巴长得很大,身体用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旁边就是一堵墙,墙上有一道血痕。第二张照片是孟水强的左手,他的手里好像攥着半截纸,纸上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不过那半截纸大部分走在孟水强的手里,只有小半截露在外面,而且纸全部被鲜血洇透,所以根本看不出上面写着什么。第三张照片是孟水强的右手,手上全是血,手得前面有一个歪歪扭扭的“3”字,这个字的下面稍微缺了一点,可能是他在死前想透露什么信息,但是还没有写完,人就已经死了。先前时候,我和万俟洺认为孟水强的死肯定不是自杀,只能说是一种直觉的判断,但是现在看完这三张照片后,我基本偏信于孟水强是他杀。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想自杀的人,肯定不会在死得时候要留下这种奇怪的信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写一份遗嘱,交代一下自己死前的想法。但是,如果按照现有的证据来分析,孟水强他杀的结论肯定是不能成立的,因为他杀的结论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推测,而自杀确实铁证如山。不过,现在有一个离奇的长途车失踪案放在那里,就算再铁的证据,我还是更相信孟水强的死不是巧合,而是蓄意谋杀。我这么坚信自己的结论,其实不全是因为孟水强临死前留下的诡异字符,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这件失踪案的唯一目击证人,他可能掌握一些重要的线索,而这些线索极大可能就是被杀的原因。分析到现在,我感觉轻松了很多,如果按照这条思路走下去的话,我们只要找到孟水强生前掌握的线索,以及那个“3”的秘密,就有很大的可能破解这宗失踪案的谜团。那么这个“3”代表了什么含义?孟水强倒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我想了好半天,一点思路也没有想出来,反而脑袋嗡嗡作响,感觉都要炸了。我拿起手机又给万俟洺打了过去,依旧提示无法接通,就这样,我每隔半个小时给他打一次,一直打到了凌晨四点多,眼皮重的开始抬不起来,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老妈喊我起来吃饭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几根油条,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想再给万俟洺打个电话试试,结果刚拿起手机,万俟洺就打了过来,我急忙接起电话,问他昨晚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里的万俟洺很疲惫,说有话见面再说,问我在哪?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我一听医院,知道昨晚是出事了,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他说不是他,是穆老大受伤了。然后他就告诉了我医院的名字,让我尽快赶去。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万俟洺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低着头,一脸的阴沉,身上很多干涸的泥巴,衣服也破了好几个大洞,就连平时反光的头发都乱得一塌糊涂,像个鸟巢。我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看了我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案子的水很深啊!”我被他弄得有点糊涂,急忙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穆老大的伤情有没有大碍?万俟洺的眉头皱得像一个疙瘩,“他是没事大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只不过这件案子啊,可能不能再查下去了。”我问道:“为啥不能查下去了?到底咋了啊?”万俟洺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昨晚遇到那辆失踪的长途客车了。”我大惊,大声的问道:“车。。。车在哪?车上的人是不是还活着?!”万俟洺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出了他和穆老大的经历。几天前,穆老大和我们分手后,一直马不停蹄的在岭南寻找那几个失踪者的家属,他的效率很高,在前天的时候,穆老大就已经把那几户人家跑了个遍,调查的结果跟我们这边一样,基本上没啥大的发现。于是他就想再去加油站一趟,跟孟水强好好地聊一聊,说不定能再找出点其它的线索。就在昨天上午,穆老大早早的去了加油站敲门,砸了半天,屋里没啥动静,本以为是出去了没有回来,但是他忽然发现屋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这说明屋里肯定是有人的。穆老大毕竟是老刑警出身,而且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老本行,所以他凭借刑警特别的敏锐,马上感觉屋里面可能出了问题。这个小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密封的还是非常严实,从门缝和窗户的缝隙里都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于是他只能采用暴力的办法来解决,几下就把那扇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木门撞开了。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就涌出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往地上一看,孟水强趴在血泊中,头上身上到处都是鲜血,不过鲜血早就已经干涸。毕竟是老刑警出身,穆老大惊愕之余马上镇静下来,先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站在门口外面,用手机拍了发给我的那几张照片,自己给自己留一些线索。而这一点线索,也成了日后破案的重要证据。 ... 第一百零七章 鬼道 拍完照片后,趁着警察没有来到的功夫,穆老大检查了屋前屋后所有的门窗,发现这些能够进人的地方,全都完好无损,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他回到门口,蹲在门外仔细观察着孟水强的尸体,发现孟水强的左手里握着半截东西,因为怕给自己惹麻烦,屋里是不能进去的,而且尸体肯定也是不能动的,所以刚开始他始终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等他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看明白原来那是半截车票。一个死人,临死前手里攥着半截车票,这分明死者在暗示着什么,于是穆老大找来一个破纸箱,撕开平铺在地上,然后踩着纸箱走到孟水强尸体的旁边,用一根树枝慢慢地拨开了他的手,发现这半截车票并没有什么特殊,上面写着起始地和目的地,然后就是一串车票的编号:xxxx085。一个死人,手里拿着半截车票,这能说明什么呢?穆老大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又看了看那个地上的“3”,就感觉更加的奇怪了,这么模棱两可的线索,一时半会肯定是分析不出来的,于是他就先退出屋子,把箱子仍的远远地,坐在一边等着警察的到来。警察来了后,直接并把穆老大带去了警局,笔录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四点,等他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万俟洺来到岭南,他俩汇合后,穆老大把所有的经过跟万俟洺一说,万俟洺当即想去现场看看。不过当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穆老大的意思是,不行第二天再去看行,因为他觉得这事太古怪,怕晚上去的话会出事。万俟洺刚开始也有些犹豫,但他考虑再三后,决定还是去看一下的好,主要还是担心一些细微的线索被人抹掉。两个人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路边的田野依旧死寂,加油站里没有灯光,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有风吹来,还有些阴冷。万俟洺在前,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已经被人打扫过了,地上墙上的血迹被人用水刷掉,屋内的桌椅也被挪到了墙角,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线索可找。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万俟洺说这里边被打扫的太干净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回去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宜,于是他们两个出了门开车往回走。走着走着,事情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他们两个就感觉周围特别的黑,黑得完全看不到路两边的任何东西,护路的杨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俟洺急忙停下车,说这条路有点不对劲,穆老大点头说确实不对劲,好像走不到头。万俟洺说不能再往前走了,可能是着了鬼道,再走就回不来了。穆老大虽然是身经百战,但也被吓得不轻,说几年前听一个老倒是说过鬼道这种事,没想自己今天竟然亲自遇上了。这个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收费站,是进入高速入口的收费站,于是万俟洺就把车缓缓地往前面开,到跟前的时候他没有着急往里走,而是下了车去前面打听一下消息。他来到一个收费岗亭,敲了敲窗户,问里边的收费员这是通往哪里的收费站?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脸上挂着一点惊讶,反问他难道不知道这是通往什么地方的?万俟洺没有反应过来,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过来问你的。那个人看了他半天,忽然嘿嘿一笑,低下头不再说话。万俟洺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心里莫名其妙的突突起来,于是他抓紧跑回车上,点着火就往回走。穆老大问他怎么了?万俟洺慌张的说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可能咱们就回不去了,这就是一条鬼道!刚才是怀疑,现在变成了确信,慌了神的穆老大那怎么办?这么往回走能不能走回去?万俟洺说不知道,先走走看看再说,不行再想办法。结果他们没有走多远,前面就开了一辆车,是一辆大客车。这辆大客车走得很慢,晃晃悠悠的,像纸糊的似的,风一吹还有些不稳。万俟洺降低了车速,两车就这么慢慢地相遇,在交错的一瞬间,他看到这辆车上是空的,只有驾驶员一个人,而那个驾驶员低着头,头埋在胸前,身子笔直,扶着方向盘的双手一动不动。万俟洺想看清楚驾驶员的相貌,但是那辆车的车厢内光线很差,再加上那个人低着头,所以根本看不到驾驶员的样子。不过从此人身上大红色的旗袍,以及身材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这个时候,穆老大拉了万俟洺一把,低声说这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万俟洺愣了一下神,侧面看了一眼车牌号,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就是那辆失踪的长途车!他一脚刹车停了下来,盯着旗袍女人看,但是旗袍女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似得,依旧晃晃悠悠的开着车,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消失的车辆就在眼前,这让万俟洺既有些担心,又有些激动,经过再三考量,他掉头跟了上去,想看看这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夜色很浓,万俟洺开着远光灯一通猛追,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辆长途车始终跟他的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快,那车就快,他慢,那车就慢,怎么也追不上。眼瞅着那辆车驶到了收费站,然后缓缓地开了过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万俟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不敢再往前走,只看见远处的那个收费员在冲着他阴阴的笑着,不停地招着手。这时旁边的穆老大催他抓紧往回走,说周围冷得厉害,再不回去就得冻死在这里。万俟洺也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调头就往回一顿猛开,一边开着,一边把空调开到最大,但是车内的温度还是现实在零下十几度,冷得坐都坐不住。跑了一会儿,面前的路还是很黑,看不到尽头,唯一变化的是温度稍微高了一点,但依旧还是零下。万俟洺看了看油表,发现油量已经不是很足,按照这个跑法下去的话,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我就琢磨着怎么弄点油加上。正想着,万俟洺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点亮光,于是就赶紧往那个方向走,开过去后发现竟然是一个加油站。他慢慢地把车停在加油机旁边,按了一下喇叭,里边走出了一个瘦瘦的小伙子。这个人脸色很黑,眼圈也很大,好像连续几天没有睡觉似的。瘦小伙走到万俟洺面前,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问他加多少,万俟洺说身上只有100块的现金,就先加100吧。瘦小伙笑了笑,说我建议加满,否则你可能开不回去。万俟洺没有多想,就说自己只有这么多钱,只能加这么多。听完后,瘦小伙没再多少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加了100块钱的。加完油后,万俟洺一分钟都没有耽误,抓紧出了加油站往前赶路。这时穆老大透过反光镜看着后面,说那个人挺奇怪,在咱们走得时候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清楚。正说着,前面突然闪了一下,又一辆车开了过来,万俟洺本能的往旁边打了一把方向,想给对面的车让出路来,结果他刚稍微靠了一下边,就看到对面的车忽然停下了。万俟洺定睛一看,感觉这辆车有些熟悉,就想问穆老大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没有开口,穆老大就大声的喊了起来,让他抓紧停车。万俟洺急忙停下车,问他怎么了?穆老大脸色煞白,哆嗦着说那辆车又回来了。万俟洺看了一眼前面的车,果不其然,这辆车就是刚刚开过去的那辆车,因为车牌号一模一样,连开车的那个司机都没有换,还是那个穿着红旗袍的女人。不过这次跟刚才不同,这辆车在路中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有很多面无表情的人,正在慢慢地下车往这边走来。万俟洺惊讶的不行,慌忙打着方向盘就想往回走,结果这是时候车突然熄了火,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这个时候那些人已经走得很近,眼看就要跟前,万俟洺喊着穆老大,拉开车门子就跑了下去。两个人一路狂奔,沿着公路往回走。因为驶出加油站没有多远,加油站的灯光还能依稀的看到,所以他俩想都没想的往那边跑。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不管他们跑得多么快,那些人总是跟在后面,飘飘悠悠的走着。穆老大毕竟年龄大了,跑了没多远,脚下一个没跟上,直接趴在了地上。这下可把他摔得不轻,躺在地上哼唧了半天没爬起来。万俟洺看事不好,背起穆老大就跑,好在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加油站不远的地方,没用几步就跑了进去。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进了加油站后,那些追他们俩的人突然消失了,一点踪影都没有。 ... 第一百零八章 安雪的前男友 忽然,那个瘦小伙从万俟洺的身后闪了出来,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让你们加满油你们不加,差点把命搭进去吧。万俟洺马上感觉到这个瘦小伙可能大有来头,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瘦小伙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能说,然后就让他俩进屋,说穆老大的胳膊上有一处轻微的骨折,需要简单的处理一下,否则已经会留下病根。万俟洺把穆老大放在一张床上,想继续跟瘦小伙聊几句,问问这其中的缘由。但是瘦小伙只是说了一句“这件事很复杂,你回去后最好别管了,否则会很危险。”这句话分明是话里有话,于是万俟洺就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嘴巴还没张开,就看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自己是躺在自己的车里,旁边是正在昏迷的穆老大。万俟洺想不通昨晚到底是做的梦,还是真实的经历,不过看到穆老大的胳膊,他马上有了定论,昨晚的事情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万俟洺摇晃了几下穆老大,发现他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还在发烧,所以就马上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然后就在医院里碰到了我。听完万俟洺说的经历,我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问道:“洺哥,你的意思是,昨晚你俩上了鬼道?”万俟洺沉着脸说道:“幸亏没有过那个收费站,否则我俩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我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那辆车就是失踪的那辆长途车?”万俟洺说:“应该没有看错,前几天我在调查的时候,看到过那辆车的照片,跟这辆一模一样。再说了,有车牌号放在那里,怎么会有错。”我又问:“那个加油站的瘦小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那个人救了你们两个。”万俟洺又点了点说:“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好像对加油站很忌讳,所以才在我们进去后没有跟进去。但是那个瘦小伙的身份,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这样的事,我也是头一次遇见。”“那你没有再去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那个加油站?”我问。万俟洺摇了摇,“最近这几天,这条路我已经很多次了,一直就没有发现过什么加油站,有的也就是孟水强的那个。”说完,万俟洺又道:“这件事啊,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管了,人嘛,失踪了就失踪了,反正已经找不回来了,别再把自己搭进去。”我马上摇头拒绝了他的想法,虽然这件事确实很诡异,现在看来危险性的确也很高,但是我总觉得,如果这就放弃了,可能自己一辈子都会有景红的阴影在心里。“我不过吧。。。这人接单子有个规矩,只要答应了,肯定就会全力以赴的去办,从来不会因为有难度就放弃。”万俟洺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果你再给我加三万,那就没有问题了,绝对给你一查到底。”我愣了,原来这家伙废话了半天,说得有板有眼,竟然是在跟我坐地抬价。我笑了笑道:“洺哥,当初当着李二狗的面,咱们都说好了,四万就是四万,咋能又涨价了呢?”万俟洺表情很严肃的说道:“这三万不是我自己要,是给别人要的。如果你不出,让我来出这三万块,那我也就只剩下一万的利润了,除去各种费用,那我还干个球?”我有些惊讶的问道:“给谁要的?”“这个人吧,我现在还有点犹豫要不要请他过来,反正到时候他要是真来了,你就得出这个钱,否则这活真没法干下去了。”听这意思,万俟洺可能要搬救兵,我心说,为了先稳住他给我办事,现在我就先答应他,等这事完结了,反正我也没那么多现金,就让他从工资里慢慢扣,到时候不行也得行了。我很痛快的说:“那也行,只要能找到我媳妇,这三万我出,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只有那个人出了力,我才给钱,否则没戏。”听了我的话,万俟洺的脸色马上变得轻松了起来,并用手理了理头乱蓬蓬的头发,说这个人的价位很高,能不找他就不找他,钱我会尽量给你省的。我心想,就你这样的老板,我也是头一次见,真不知道李二狗是怎么忍受的了的。又过了半个来小时,穆老大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我很惊讶,急忙劝他上担架,说哪有刚做完手术就走路的。他摆手说没事,刚才在手术台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应该是没有事了,医生也说了,拍片的时候看着骨折的很厉害,结果上了手术台竟然看不到有骨折的地方。这个时候,手术室里走出了一个护士,手里端着一个塑料盆子,盆子里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在发着阵阵恶臭,熏得我们都直躲避。护士白了穆老大一眼,捂着鼻子就跑向了洗手间。穆老大指着那个护士,说她手里的东西,就是从我胳膊里弄出来的,刚才在里边差点把这群大夫给熏吐了。我心中满是疑惑,那个加油站里的瘦小伙,到底是什么人?从医院里出来,我们找了个小饭馆在吃饭,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这个案子在没有调查明白之前,绝对不能再去孟水强的加油站,现在可以确信,那条路的确是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正吃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安雪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安雪在电话说,她那个在车站上班的同学,晚上要到她家里来,问我在哪,能不能去她家一趟。我嗤之以鼻的说,我现在在外地,回不去。再说了,一个在车站上班的人,能帮上什么忙?你有话就直接说吧,是不是有其他的事?安雪支支吾吾的半天,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她的那个同学以前是她的男朋友,这次他特意晚上过去,可能有非分之想,所以这次他就想让我去帮她解围。我呵呵一声,刚想拒绝她,旁边的万俟洺忽然向我摆了摆手,然后又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一会儿就往回走。好吧,这是万俟洺的意思,所以我也只能同意下来,于是跟安雪说可能会稍晚一点到,不过肯定在黑天之前。挂了安雪的电话,我说那个人就是一个车站上班的一般员工,肯定啥线索都提供不了,咱们去了也是浪费时间。旁边的穆老大打断我,说只要干过刑警的人都知道,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有可能是破案的线索,所以不要放弃任何看似无用的信息。我对穆老大的话有些不屑,不过当天晚上的事情,马上就应验了他的这句话,那个安雪的前男友,的的确确的提供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下午时候,穆老大说他要继续留在岭南调查,就不跟我们一同前往,于是这次回到老家,还是我和万俟洺两个人。万俟洺把我送到安雪家楼下,他一个人走了,说两个人上去没啥必要,还不如自己出去逛逛,于是就让我一个人去找安雪。万俟洺这个人脑子里想的经常超出常人的思维,真不知道一个人出去有啥好逛的,所以我也就懒得理他,独自敲开了安雪的家门。进门后,我发现安雪的前男友还没有来,只有安雪一个人在家,于是就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安雪瞎聊着。坐了好一会儿,都已经五点多了,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饿的不行,不过安雪还是没有去弄饭的意思。我心想,反正我本来不想来,是她请我来的,总不能就这么干拔栅子(啥都不准备的意思)饭都不管吧,于是我直接开口问她啥时候做饭,坐了一下午的车,都已经饿抽筋了。安雪脸一红,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做饭,最多煮个方便面,要想吃饭的话,就等着她那前男友过来,他会捎带饭菜来的。我一听,这娘们真行,不想让人家赚便宜,还想着让人家花钱请她吃饭,真是精明到家了。六点左右的时候,门铃响了,安雪跑去把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这个人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提着好几袋子的菜,还有一包啤酒。看到吃得来了,我笑呵呵的迎上去把饭菜接了过来,然后一件一件的摆在了桌子上,并招呼大家坐下抓紧吃饭。从我接过饭菜到摆好,那个男人愣在那里就一直没动,脸色很难看,想发火,但是因为安雪在场,又没有发起来。他指着我,口气有点冲的问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安雪听出了不友好,把脸一拉说道:“江永,你咋还是这么个脾气呢,多少年都不改一改。这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媳妇这次也在那辆车上失踪了!”江永一听我媳妇也失踪了,愣了一下,马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小误会,我以为你是。。。”说着,他斜眼看了一眼安雪的胸部。 ... 第一百零九章 消失的最后一人 我装作不在乎的说没事,不知者不怪嘛。 江永很高兴的坐在我旁边,跟我聊了起来,话题都是一些新闻八卦之类,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他瞎扯,但是也没有驳斥他,只是低头吃着饭菜。 江永的兴致很高,本来还打算喝上一杯,不过看我和安雪都不说话,可能也感觉到了现在不是喝酒侃大山的时候,于是也就主动谈了那辆长途汽车的事。 他刚开始说得话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个司机多大了,某某人是什么地方的,当时车上是几个人,几男几女了,听得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提起来。 安雪也感觉到很无聊,于是断了他的话,说道:“哎,我说江永,几年不见,你咋还这么不靠谱,我不是让你弄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吗?咋还尽说些不找边际的话题。” 江永看着安雪的脸,然后在她的胸前瞄了一眼,猥琐一笑道:“那我就给你透露点连公安都不知道的东西。”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安雪的面前,“这是那辆发往岭北车的车票记录,你自己瞅瞅上面有什么问题?” 安雪拿起那张纸,上下看了半天,说道:“这都写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我伸手接了过来,端详了半天,也没有看懂,上面全是一些编号,还有乱七八糟的乱码。 江永把那张纸拿了回去,一脸得意的说:“这是我们内部最专业的代码,你们肯定看不懂,所以吧,我就给你解释解释。”说完,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这上边显示,那天那辆车在车站上一共卖出了20张票,检票也是20张,但是在发车的时候,司机上报是19位乘客,其中有一位乘客买了票,结果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雪切了一声,说:“我以为你要说什么重要的线索,就这个啊人家说不定检了票,下车解手去了呢” 江永一副官样的摆了摆手,“不不,不是那样的。我们车站有个规定,只有乘客全部在车上后,才能检票,而且检票完毕,立刻发车,谁都下不了车。” “那车上19个人,咋卖出的20张票?不会是那个人买了票,没有上车吧?”安雪问道。 江永哈哈一笑,“这条线上的票,都是在车上现卖的,不是在大厅购买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出现你说得这种情况。” 我问道:“那些在半路上上车的人呢?” 江永说:“现在咱们这里实施的都是客车联运,所以为了避免一些司机投机倒把,就在每辆车上安装了涉嫌头,每有乘客上下车,客运总部都有记录的。如果不是这样,公安局那边怎么可能知道这次是失踪了29个人呢?” 29个?确实是29个,穆老大弄到的那份名单里的确是这个数。忽然,我眼前一亮,问江永道:“你能不能看出这趟车次的车票编号是从多少号开始的?” 江永点了点头说当然能,说着他看了一眼那张纸,马上说出了一连串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前面的我没有听,只在等最后三位,是:058。 058?起始编号是058 我马上拿起手机,翻出万俟洺发给我的那条彩信,打开第二章照片仔细一看,上面应该是085 其实,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根本没看出这是一张车票,那就更谈不上看清这上面的编号了。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万俟洺跟我讲述了穆老大的经历,说孟水强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截车票,编号是085,这才让我知道那是半截车票。说到底,这就是一种心理作用。 从58号到85号,是28张车票,加上司机李江水,正好29个人。也就是说,这辆车卖出了29张车票,车上29个人,人数是完全没错的。 我马上把自己的推算出来的数据跟江永一说,他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么一说的话,那就更证明我说的没错了。” 我更加疑惑了,问他道为啥? 他藐了我一眼,说:“你见过哪辆长途车上就一个司机的?不都是一个司机加一个跟车的吗?” 我看了看安雪,安雪看了看我,确实如此,像这种跑长途的客车,上面最少是两个人,除了司机,就是一个跟车的,我竟然把这事给疏忽了。 那这样算来的话,这辆车上应该是30个人。那么警方从车上的监控里拍到的是29个人,这样的话,真是正如江永所说,里边少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去了哪里?检完票,门关了,20个人立马变成了19个,那一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说:“那就不对了,凡是在车上买票的,肯定都有身份证信息,咋这个人公安局就漏了?” 江永说:“今天下午我仔细看过了,那一段登车的视频中,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20个人,但就是有一个人,在坐到最后一排以后,立刻就藏在了前排座椅的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说那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我惊讶的问。 江永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个人从视频中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得。” 安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鬼?” 江永道:“本来这件事就传的有点邪乎,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信,结果今天下午我才弄明白,原来这事真得挺诡异。”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也不对啊,如果这个人是正常上车,正常买票,那么售票员那里应该有记录,怎么就没有呢?” 江永说:“这件事我也感觉有点奇怪,按理说,现在国家查的特别紧,对实名制要求越来越严,售票员不应该有这样的低级错误,但是。。。” “那辆车是谁在买票?你们车站上的人?”我问。 江永摇头,“我们的人只负责检票,卖票一般都是跟车的那个人。” 跟车人卖票?也就是说那个买票的人也已经失踪,这样看来的话,基本上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那张记录失踪人口信息的纸拿了出来,放到江永面前,问他这里边有没有那个跟车人的信息? 江永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叫李路生的人说:“就是他,这个人我印象挺深刻的,在所有大客中人品最差的一个,动不动就跟同一线路的其他人吵起来,三天五天就吵一次,有时候还会动手,为了他的事,光派出所都去了好几次了。” 我看了李路生这个人的信息:年龄28,居住于xx小区,未婚,父母自幼双亡,8岁前由一远方亲戚抚养,8岁到18岁在某孤儿院长大。 这个人我是还是有一定印象的,记得那天我去他们小区找他,他的邻居们都说只是见过,但不太熟悉,至于家里有什么人,所有的人都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好像没有什么亲人。 另外,从穆老大那边传来消息称,在失踪29个人中,只有这个人没有家人来报案。不过因为他自小一个人长大,没有人报案也是正常,所以公安那边就没有过多的盘查。 李路生,把票卖给了一个消失了的人,而且他还没有登记这个人的身份信息,那这个售票员会不会跟这个消失的人有关系?现在先撇开那个消失的第30个人不说,单说这个李路生的行为,就足以证明这个人应该有问题,再进一步说,只要从这个李路生上下手,就很可能找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让调查不再这么没有目标,像没有头的苍蝇似得,来回瞎撞。 想到这里,我马上给万俟洺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电话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关于李路生的情况他去查,而李江水的事情,让我继续跟进。 我有些诧异,说李江水不是去过了吗?怎么还去查他? 万俟洺是这么告诉我的,如果这个李路生有问题,那么天天跟他在一起的李江水就很难逃出干系,所以这两个人现在都很可疑,要查,就双管齐下,不要漏掉任何的细节。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根据江永所说,这个李江水和李路生在一起合作已经有些年头,而且两个人除了跑长途车时候在一起,平常也经常在一起喝酒什么,关系看起来挺密切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这两个人中一个人坏,那剩下那个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我已经吃饱喝足,起身就要告辞安雪和江永,说还有事就先走了,让他们继续吃。 江永似乎明白了我是在故意给他创造机会,他只是随便打着哈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不过旁边的安雪却坐不住了,一把拉住我,说再聊一会儿,热乎乎的手惹得我心中一阵骚动。 这要是在眼前,我肯定把自己灌个半醉,然后拿出那段视频,最后再来个顺水推舟,但是现在不行,一是有江永在,二是景红的事压在我的心头,实在没有泡妞的心情。 ... 第一百一十章 跟车人 于是我就推脱说必须要走了,家里人现在对我管的可严,不让晚上在外面瞎溜达,必须8点以前回去。 安雪看拦不住我,只好随我的便,不过这娘们真的挺精的,在送我的时候,一把将江永也推出了屋门,说今天身体不适很舒服,聚会到此结束,然后“呯”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江永敲了半天门,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只能罢休,尴尬的和我一起往小区外面走。 走着走着,我想起了一件事,要是把那段神秘人上车的视频弄出来,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于是我就问江永能不能把视频拷贝一份给我。 江永本来被安雪拒绝就有些懊恼,现在一听我要这东西,马上一口就回绝了,说这是他们监控室最绝密的东西,如果没有上级领导的批准,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 我心说,你娘的为了泡个妞,都已经把这些东西泄露出来了,还说这是绝密,绝你妹的绝。 我说这样吧,你开个条件,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把视频拷贝给我就行。 江永一听来了兴趣,马上乐呵呵的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开口了,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了。 一万?卧槽,这还不如去抢。 我说能不能再少点,我就是一个穷**丝,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打个折呗。 结果这家伙眼睛一瞪,说我跟你很熟吗?不就是我请你吃了一顿饭吗?咱俩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凭啥帮你。所以,一分钱都不能少,一万就是一万。 他说到“我请你”的时候,口气加重了一些,意思就是我刚才赚他的便宜了。 我又说了一些好话,但是这狗曰的就是不松口,开口闭口还是一万块,我没有办法,只能另寻他路,心里盘算着得想个其它办法。 忽然,一计涌上我的心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我凑到他的耳边说,你想不想跟安雪发生点什么? 江永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起来,说你什么好主意? 我神秘的笑了笑,掏出手机,翻开当初我拍得那段视频,当场江永就看傻了眼,马上问我这是怎么弄来的? 我马上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故事跟他说了一遍,并在最后说,只要他把那段监控视频拷贝出来,我就把这段视频复制一份给他,这样我俩谁都不欠谁的,非常公平。 江永高兴的不行,说你等着,我明天一早就把东西给你,不过你得说话算数,把这个给我一份。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被窝里睡觉,江永就给我打电话,说视频已经给我拷贝好了,为了防止我日后丢失,还特意给我拷贝了两份,并免费送我一个u盘。 我心中偷乐,告诉他我一个小时后就到车站取,当挂了他的电话,万俟洺就给我打了过来,说我调查的李江水怎么样了? 我说大哥啊,今天门还没有出呢,咋去调查? 他说行了,别调查了,来领我去一个地方,我在这里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然后他说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饭都没有吃的就往车站赶,为了提高效率,我还特地骑了我爸的那辆,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重庆80摩托车,一路风风火火的去了车站。 从车站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万俟洺告诉我的那个地址,当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等了有些不耐烦,怪我办事太拖拉。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不过他似乎对u盘的事情兴趣不大,坐上我的摩托车,就开始催促我抓紧带他去一个叫东风街54号的地方。 东风街是一条老街,位于老城区的西南角,以前的时候这里是城市的市中心,但是随着这几年不断的扩展,早就变得人烟稀少,大部分的商户都已经搬出了那里。 我俩一边走,一边打听,直到看到东风街53号的时候,我们才算找到了没有门牌号的54号一家孤儿院。 进了孤儿院,我把摩托车停在楼前,准备找个人问问院长办公室在哪。结果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一个年近花甲的白发老头,他看到我俩后主动走了过来,很客气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马上告诉他是来找个人的,并问他院长的办公室怎么走? 白发老头打量了我俩一会儿,然后说跟他走吧,他知道在哪。 我们三个人一边走,白发老头开始问我们是干什么,来这里要干什么? 这次来调查李路生的事,也没啥好隐瞒的,所以万俟洺就一一跟他说了,并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到了院长办公室后,白发老头没有拘谨,推门进去,一屁股就坐在了院长的位置上,并说他就是院长,刚才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纯粹是因为现在年龄大了,想给自己少惹点麻烦。 虽然他的做法我有点惊讶,但是还是比较理解的,这个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成天没事去什么孤儿院养老院捣乱的也大有人在。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每个人都会这么做,毕竟是陌生人嘛,又不了解,万一是坏人就难缠了。 客套了几句后,我马上问他能不能帮忙找一找有关李路生的资料,并把失踪案的一些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说这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希望他能帮助我们。 老院长人不错,他马上就同意了我们的请求,说没想到震惊整个地区的失踪案里,竟然有他曾经抚养过的人,虽然多年没有联系,但也算是半个亲人,确实应该出一把力。 说完,他让我俩在办公室等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档案室,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老院长急匆匆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他一进门就说,本来这批档案已经保存了十年,按照院里的规定要销毁的,幸好你们来的及时,如果再过几天,可能就见不到它了。 老院长打开档案袋,从里边拿出几张发黄的a4纸,上面全是关于李路生的身世记录。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李路生,男,出生于1987年4月14日,早年父母病故,1995年8月19日被路大明表舅送至孤儿院,于2005年5月1日离开,年时18周岁,符合国家规定。 我正看得投入,忽然老院长拍了一下大腿,大声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孩子我有印象。”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问:“您想起什么来了?” 老院长说道:“对对,就是他,当年这个孩子差点把我们整个人孤儿院搅翻了天,那好几个月我就没睡一个安稳觉,差点就得了抑郁症。” 我和万俟洺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他当时出啥事了?” “嗯,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李路生办理出院的前几个月里,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见人就说他看见了鬼,弄得当时全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后来实在没有办法,领导班子开了个会,就把他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李路生曾经得过精神病?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难道这件事失踪真的跟他有关系? 那也不对,不能因为一个人有过精神病史,就去判断这个人有作案的动机。 现在最令人难以解释的是,视频中明明有一个人走到车的最后一排,然后就突然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咋就没了?难道李路生真的能看到鬼,伙同鬼在劫持整个车辆? 这似乎也不对,因为视频中是能拍到这个消失的人的,这就说明其他人也是能看到这个人的,难不成这个人是一个大白天可以出现的鬼?想什么时候出现就能出现,想什么时候消失,就不见了踪影?这种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万俟洺问道:“当年李路生有没有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老院长说:“像孤儿院这种地方,大多都是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像李路生这种身体健康的,还是比较少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孤儿院这个小圈子里也是这样,有残疾的一般都会找有残疾的孩子玩,但是没有残疾的吧,心理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问题,与人的沟通都不是很正常,所以在我看来,李路生可能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再一个就是,这个孩子以前的时候,就表现的有点偏执,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样也导致了他可能不会有什么朋友。” 看来江永说得没有错,这个李路生从小性格就有问题,过于偏激,容易冲动,导致了现在在工作和生活中也是这样,看在看来在,这个人的疑点是越来越大了。 万俟洺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我们在简单客套后,就告辞了老院长。 从孤儿院出来,我问万俟洺该怎么办,这个李路生看起来真的好像有点问题,这条线索绝对不能放。 万俟洺点头说,这个李路生当年竟然说自己能看到鬼,这本就很不寻常,再加上他卖票没有登记这事,就更有点让人值得怀疑,所以他必须要查下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发狂的女孩 说到见鬼,我说以前的时候,有个朋友告诉我,大白天是不可能见到鬼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万俟洺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百分之九十九的鬼,都不会在白天出现的,白天阳气重,它们肯定受不了。但并不是所有的鬼都不会在白天出现,也会有特别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出现。”我问他,那个买了票,然后消失的乘客呢?他会不会是一个鬼?万俟洺摇头说:“这个真不好说,单凭一段视频,就判断他是人是鬼,这还有点牵强。”不过我在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如果这样都算牵强,那怎么解释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家叫安宁医院的精神病医院,在门卫处,我们说了来意,一个胖保安眼睛一瞪,直接骂骂咧咧的把我们轰了出来,说这是精神病医院,不是普通的医院,说进就能进的,得有院长的批准。我俩灰头土脸的回到车上,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办,只能开着车往回走,决定回去先调查司机李江水的情况,现在看来,这是最佳的选择了。走了一会儿,万俟洺说有点饿了,想找个地方吃饭,我自然没有意见,早上时候我就没有吃饭,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有喝,肚子早就咕咕响。来到一个小饭店,我俩随便点了俩菜,就开始坐在那里各忙各的,我玩手机,万俟洺习惯性的在梳着他的头发。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还算不错,穿着也很时尚,气质甚佳,一看就是有钱或者有地位的主。进门后,这个女人坐在了我们的旁边,用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点了几个菜,然后看着外面在发呆,一脸阴沉,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来说,我见到女人都会随便看上几眼,好看的呢,就多看一会儿,难看的呢,撇一眼拉倒,省的倒胃口。像这个女人嘛,在我看来,最多属于中间档次,所以看了两眼后,就继续低头玩着手机。不过今天万俟洺有点奇怪,他一直盯着这个女人在看,从这个女人进门到现在,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话说这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以前的时候,只要不是业务关系接触的女人,他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女人一眼的,导致我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我干咳一声,笑盈盈的说:“洺哥,难道这是你喜欢的菜?”这时,万俟洺回过神,冷脸说了一句:“你知道个p,这个女人有问题。”我怔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咋了?她是一个女鬼?!”“你想点什么不好,白天哪能那么容易见鬼!”万俟洺瞪了我一眼。“那她到底是怎么了?”我问。万俟洺呶了呶嘴,“不是她,就是她的家人,肯定被脏东西缠上了。”他的这句话提的很高,好像故意说给那个女人听似的。我被吓了一跳,急忙说:“她家出事跟咱们又没有关系,你小点声,别人她听见了。”不过万俟洺刚才的声音,可能全饭馆里的人都已经听到了,这个女人就更别说了,因为她距离我们最近。中年女人看着万俟洺,一脸狐疑的问道:“你能看出我们家最近出事了?”万俟洺很自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说:“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中年女人马上搬着椅子凑了过来,一脸虔诚的说道:“这位大师,您看我家的事能不能给破了?只要能破,钱不是问题,您要多少我也给。”万俟洺马上暴露出了奸商的本质,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提到了中年女人的手里,说道:“名片的背面有收费标准,如果办不成,本人会全额退款,分毫不收。”中年女人很恭敬的双手接过名片,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只要您能给我们家度过难关,什么都好说。”说完,她喊服务员给我们的桌上加了七八个菜,并说这顿饭她请。万俟洺跟中年女人说饭店这种地方说话不方便,而且没有去过她家,具体的问题这样也看不明白,要想解决问题,还得去她的家一趟,等发现问题的所在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商酌。几番话下来,中年女人好像被洗了脑似的,完全相信了万俟洺,不管万俟洺说什么,她都特别的相信,于是在我们吃完饭后,中年女人开车带着我们去了她家。在车上,我埋怨万俟洺说,现在我的案子什么头绪都没有,景红都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怎么就又接起了私活。他板着脸,口气中略带一些训斥的说:“难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是在安宁精神病医院上班?”我笑他别逗了,从哪里能看出那个女人是在安宁医院上班?万俟洺白了我一眼,说到她家就知道了。到了中年妇女的家,我和万俟洺坐在客厅里,而中年妇女去了卧室换衣服,趁这个机会我注意了一下她的背包,原来在背包拉链的一角,有小半截工作证露在外面,上面赫然写着“安宁医院”的字样,我默默地给万俟洺点了个赞,对他的观察力实在有点小佩服。过了一会儿,中年妇女从卧室里出来,给我们沏了茶,然后就开始慢慢地介绍起自己。她叫韩芳,丈夫叫李枫,两个人都在安宁医院上班。因为李枫是医院的副院长,公婆也是公务员退休,所以这些年他们的经济状况一直不错,各方面也是顺风顺水。但是就在前段时间,她的丈夫李枫突然得了一个怪病,白天精神特别的亢奋,只要看到柔软的东西,他上去就吃。到了晚上,更是不怎么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再不停地走,显得非常焦躁,嘴里还不停的说有人要在抓他,他得想办法藏起来什么的。为了李枫的事,全省著名的心理医生都看过了,甚至包括省内大型的精神病医院都去了,但就是不行,什么病因也查不出来,最后李枫的老领导,也就是安宁医院的院长告诉韩芳,说这样的事以前医院里也发生过,应该是被邪祟上身,得找专业的大师在弄。说到这里,韩芳顿了顿,似乎遇到了难言之隐,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说,常年在精神类的医院上班,像这种诡异的事情自然接触不少,有一些被关进那里的人,其实可能并不是精神真的就有问题,而是遇到了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而已,比如说这次李枫的事。我听她似乎话中有话,于是马上来了兴趣,问她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详细说一下。韩芳说,其实这次丈夫出事,她早就感觉应该和那件埋尸事件有关。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半个月前,安宁医院接到了110那边的电话,说在市里某条公路边发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需要及时的救治。当时正好是韩芳值班,于是她就跟随救护车去了事发地点,结果到那里一看,原来患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全身**的仰面躺在草丛里,血淋淋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生命特征越来越少。韩芳粗略估计了一下,那个女孩身上一共有十几处伤口,但基本上都是无关紧要的外伤,最致命的伤是胸前的枪伤。韩芳被吓了一跳,问旁边的警察怎么回事,怎么还中枪了?那个警察告诉她,在他们到之前,这个小女孩刚才像疯了似得,呲着牙,样子狰狞的像鬼,见谁咬谁,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非常的恐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拔枪把她击毙,省的伤人。韩芳马上跟那个警察说,这种情况得先去常规医院,先把人救活,然后再转到精神医院,否则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能接收。警察一听就不乐意了,说刚才常规医院的人来了又走了,说这是精神医院的病人,他们救不了,需要让你们来。讲到这里,韩芳说,那些常规医院的人早就看出这个小女孩是流浪女,没有家人,没有钱,而现在常规医院所有的科室都是承包制,一切都是为了钱,像这种没有钱可赚的活,他们肯定不会接,所以就直接推脱掉溜了。僵持不下,韩芳只能给医院的领导打了电话,说这种情况如果他们再不管,这个女孩可能一点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出于好心,他们的领导同意了她的做法,但是必须告诉警方,一切只能是尽力而为,因为设备不很齐全,不能保证伤者的生死。这个小女孩在被送到安宁医院后,没过一个小时,就因为伤势过重而死亡,经过了法医鉴定,公安局备案,这一连套的程序下来,尸体就被送去了火葬场。就是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坟 火葬场莫名其妙的停电了十分钟的电,等电来的时候,小女孩的尸体不见了,警方和火葬场的人四处寻找,就是没有发现尸体的下落,就在他们万分惊讶的时候,安宁医院的人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们,说尸体又回到医院,依旧在停尸房安安静静的躺着。 这下可都炸毛了,从火葬场到安宁医院,最起码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这具尸体竟然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回去了,这种现象只有在电影里看见过,现实中哪有人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所以当时接触这件事的人都被吓得不轻。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在社会上造成恐慌,市公安局的领导马上决定封锁消息,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签了保密协议,不准向外传扬。 协议是签了,秘密也保住了,但是尸体怎么处理是个问题,发生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是2b,谁还敢去接触这具尸体。 经过上面领导开会决定,这尸体能不能火化是一个问题,就算是火化了,保不准以后还会出点啥事,所以趁早找个地方埋了拉倒,也别去惹麻烦了。 这个决定是不错的,万俟洺当即就予以了肯定,但问题又来了,要谁去埋这具尸体呢? 安宁医院的人,一听要去埋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各个吓得都不是请病假,就是老婆突然怀了三胎,一个愿意去动手的都没有。 这时,身为副院长李枫发话了,说这件事他可以来做,不过他的这个决定马上早到了韩芳的阻拦,说这个烂摊子谁都不愿意去碰,为啥非要他们去干,所以就告诉他不要去接这个活。 但是李枫这个人挺固执的,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要通过这件事,给卫生局的领导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这对以后的升迁有很大的帮助。 就这样,李枫不顾韩芳的极力反对,从社会上花了2000块钱找了个两个人,一起挖了个坑,把这具尸体给埋了。 埋完的第二天啥事没有发生,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李枫就开始表现的有些异常。先是莫名其妙的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然后就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心情特别的差,一个劲的对韩芳说有人要害他,最后更离谱,直接指着窗户外面说那里有个人小女孩在冲着他笑,问题那里什么都没有。 到底次日白天,李枫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大部分时间都特别的亢奋,只有极短的时间表现的特别安静,像一个小孩子,文文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不管怎么叫他,他都不答应。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全家就开始了就医之路,这期间也找过几个神汉,但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骗钱的,啥作用都没有起,李枫依旧天天还是老样子。 说完,韩芳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开始低头不语。 我看了看万俟洺,意思这事咋办?行还是不行,总得给人家个说法吧。 万俟洺倒也坦然,一脸轻松的拿出梳子,梳着头说道:“这个单子我可以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韩芳抬起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万俟洺说道:“条件?什么条件?” 万俟洺说:“报酬嘛,两万就可以了,另外呢,你得给我们提供一个人的资料。” “两万。。。这个可以商量。但是你说得资料,什么人的资料?” 万俟洺马上把李路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但是没有告诉她李路生现在发生的事,只是说了李路生在孤儿院里的一些事情。 韩芳的脸上变轻松了一些,说这个没有问题,病人的资料都会保存二十年,如果不出意外,李路生的资料应该还在档案室里放着。 万俟洺点头又说:“你丈夫现在在哪里?我能见他一面吗?” 韩芳摇头道:“他和我公公婆婆去了上海的一家精神类医院,现在应该还在去的路上,需要他回来吗?” 万俟洺说:“那就算了,你找个人带我去那个小女孩的坟地看看去吧,问题应该出现在那里。” 韩芳马上说好,埋小女孩的地方就在市西北角的公墓林,可以带我们去那里看看,不过只能带我到大门,她肯定是不会进去的,要找具体位置,只能我们自己去找。 万俟洺答应说没有问题,并催促韩芳把定金先交了。韩芳刚开始还有点犹豫,可能是害怕我们是骗子,于是只同意先给2000,最后万俟洺说定金2000也行,但是必须在完事后一次付清,否则就把她丈夫再弄出原样。 韩芳马上很痛快的给万俟洺2000块钱,并要了收条。我心中偷乐,万俟洺这招恐吓的招数屡试不爽,因为在每个病人极其家属的心里,他们对万俟洺这种人都有所敬畏,只要稍微恐吓一下,就会不敢耍赖,这就是人的本性,对未知事物恐惧的本性。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公墓林,韩芳简单的说了那个女孩墓穴的位置,然后就神色匆匆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说摆不平就别勉强,千万别跟那个小女孩的鬼魂硬来。 走进墓地,迎面是一块很高大的革命烈士纪念碑,旁边就是成片的烈士墓地,穿过这些墓地,我们来到了公墓林的东南角,这里是一块专门安置普通人的坟地,不过是经过系统规划的,横竖分明,大小统一,跟外面一般的乡村墓地完全不一个概念。 按照韩芳所说,我们来到墓地的最东南角,这里果然有一个新建的坟头,新土,没有杂草,没有墓碑,也没有香火的印迹。 万俟洺看了看太阳,自信的点了点头,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正是温度最高的时候。 “挖坟!”万俟洺就说了两个字。 卧槽!这家伙是倒斗出身吧,咋接一个单子就挖一次坟,挖人家的坟上瘾是吧?! 我干笑起来,“洺哥。。。这。。。好像有点不妥吧。咱们还没弄明白啥事的呢,就咋要挖人家的坟呢?” 万俟洺瞪了我一眼,“干咱们这一行,只要遇见了坟的事,如果不挖坟,还能怎么处理?跟鬼讲事实摆道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啊,你得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挖坟也不迟啊。”我说。 万俟洺说:“哦哦。我已经弄明白了,你挖吧。” “不。。。不是啊,等等,啥时候就弄明白了?我咋没弄明白呢?”我问。 万俟洺说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抓紧挖,一会儿太阳落山了,我可震不住这么多的鬼魂。” “可是。。。咱们我连铁锹都没有啊,咋挖?”我说。 万俟洺把手里的车钥匙递了过来,“我车后面有,自己去取。” 娘的,这家伙不会真的是倒斗的吧,天天车上带把铁锹干嘛!吃饱了撑的吧! 从车上取来铁锹,我气鼓鼓的就开始刨坟,刨了一会儿,里边露出了一口黒木棺材,我和万俟洺七手八脚的把它抬了上来。 我问他要不要打开看看这个妖女,实在不行,趁着现在是大白天,直接一把说给烧了拉倒。 万俟洺摇头说:“她是无辜的,咱们不能这么对待她。起初的她自己从火葬场回到安宁医院,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全身,并无恶意,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所以她才会出来害人。” 我本来心情就不爽,一听他还为这个小女鬼开脱,马上反驳道:“她都已经开始害人了,你还为她说话,这似乎有点太仁慈了吧,毕竟是她先做的不对。” “你错了,只要你现在继续挖,你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万俟洺说道。 继续挖?为毛继续挖?这不已经是坑底了吗? 万俟洺又说:“再挖不出半米,肯定就有答案。”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好奇心,难道这下边还有其它秘密不成? 我跳进坑里,抡起铁锹就是一顿猛挖。挖了大约有三十厘米左右,忽然“咯噔”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感觉硬硬的,不过不像是石头。 我换了一个地方又继续挖,还是这样,于是我只能慢慢地把这一层泥土,一点一点的弄了上来,下边的硬物也逐渐变得清晰。 红色的?什么鬼? 我用手擦掉覆盖在上面的土,当场就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卧槽!怎么又是一口棺材! 我心中发虚,连滚带爬的爬了上来,问万俟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洺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这几个傻x把人埋在了别人的墓穴里。”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一边念着咒语,一边跳到棺材盖上,语毕后,他把符贴在了棺材之上。 结束完这些,万俟洺并没有着急上来,而是掏出一把匕首,在棺材盖上慢慢地刻起了一些奇怪的字符,乍一看好像是小孩子画的画,但仔细一看又不太像,反正看着挺幼稚的。 刻完后,他爬了上来,然后让我把坟坑填上。 我问他小女孩的棺材还放不放进去? 他气得差点没背过去,大声的说我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一个坟坑怎么能埋两个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一个精神病患者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专业,但也不能这么训斥人嘛,幸亏这里没别人,否则这脸往哪搁?这个坟头恢复了原样,然后我又在旁边重新修了一个坟头,把小女孩的棺材埋在了里面,折腾完这些后,时间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俩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赶紧出了公墓林,在走到纪念碑前面的时候,万俟洺还不忘深深地鞠了一躬。唉!真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爱国的。万俟洺开着车回到市里,给韩芳打了个电话,说事情都已经搞定了,只需要打电话给伤害那边证实一下就可以了。韩芳很惊讶,马上挂了电话,过了没几分钟,她就打了过来,惊喜的说她老公已经恢复的神智,就是身体有点虚弱,不过一切都变好了。万俟洺这人就是那样,只要别人夸他,他一准得装一下,所以这次他又故弄玄虚了一把,最后还不忘说明天上门收剩下的钱。挂了电话,万俟洺心情大好,说事情没想这么顺利,要请我吃大餐。我自然也不客气,吃就吃呗,反正又不是我花钱。第二天早上,我和万俟洺早早的来到了韩芳的家,那个女人开门略显惊讶,不过马上让我们进了家门,并从里屋里拿出了一沓钞票,说这是剩下的报酬。我马上问她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拿李路生的资料?她告诉我们,医院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现在才七点半,要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起去了安宁医院,进了医院门口,我被吓了一大跳,一个人正在拿着大刀片在砍另一个人。我神情紧张的喊韩芳抓紧找人去救人,这要是晚一分钟,那个人可能就已经被砍死了。韩芳呵呵一笑,说那把刀是木头做的,不是真砍,那两个人脑袋都有问题,天天这个点在那里表演杀人和被杀,一天不演个十次八次的,那就得需要给他们打镇静剂了。我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这些神经有问题的人,果然跟正常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玩个游戏也玩得这么逼真。又走了一会儿,我忽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树下看书,长发飘飘,身材傲人,拿书的姿势更是完美至极,看着就像话里的仙女,特别是树上的落叶慢慢掉落在她的身旁,嫣然成了一副绝美的肖像画。我指了指那个女人,问韩芳:“那个美女得是什么病?”韩芳瞟了一眼,“她呀,以前的时候喜欢看电视上的模仿秀,后来就迷上了模仿,渐渐地把模仿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就成这个样子喽。”“那她这是在模仿谁?”我好奇的问道。韩芳又一次呵呵笑了起来,“你猜她是在模仿谁?”我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怎么猜,我又从来没有接触过精神病人。”韩芳抿了抿嘴,“迈克杰克逊。”额。。。我汗颜的不行。这动作,好像跟迈克杰克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韩芳给我解释道:“她说了,模仿杰克逊的太空步太土了,她模仿的是杰克逊的看书姿势,要的就是这个独特。”好吧。。。看来这些人的思想,我是真不懂。我们这么一路瞎聊着,从大门一直聊到了医院的后门,在后门的旁边有一栋四层的小楼,来到楼前,一侧竖着很多牌子,其中一块上写着“安宁医院档案室”。韩芳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去了二楼,走过几个房间的门口,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上面写着“档案室”三个字。韩芳推了一下,房门是锁着的,于是她马上打起了电话,过了没一会儿,从楼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黑黑胖胖的,走起路来左晃右晃,像头猪。黑女人看见韩芳后,马上艳色顿开,尖里尖气的打着招呼,“韩姐,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韩芳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需要找点以前的资料,这不就来麻烦你了。”黑女人看了我和万俟洺一眼,略带挖苦的说道:“听说李院长病了?病情好点了吗?这不最近这么忙,也没有去看看他。”韩芳说道:“好了,昨天就已经好,现在正在从上海回来的路上,应该过几天就能上班了。”黑女人惊了一下,“好了?别人不是说被。。。”她停了下来,可能感觉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不合时宜。韩芳有些得意说:“不管是什么病,反正现在是好了。咋地?我老公好了,你还不高兴?”黑女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啊啊”的笑了起来,说起了一些拍马屁的话。我暗暗发笑,别人都说女人之间的事最麻烦,果不其然,女人天生就是个爱八卦爱嫉妒的动物,不管是高学历还是小学毕业,都一样。在韩芳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找到了当年李路生的资料,复印了一份后,我们也就没有再逗留,直接告辞了她,出了安宁医院。坐在路边的车里,万俟洺把李路生所有的信息,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把东西交到我的手里,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起来。我慢慢地看着,里边记录的不是最基本的信息,就是一些有关的病例,似乎没有很有价值的东西。我泄了气,把资料扔在一边说:“行了,白折腾一顿,这些东西根本没啥用。”万俟洺理了理头发,说道:“并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我们知道,那个司机李江水也进过安宁医院。”我愣了,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李江水也进过安宁医院?我咋就没有看到?”万俟洺拿起资料,翻了半天,在倒数第二页的时候停了下来,指着右下角说道:“你看这里,这个医生很敬业,他把李路生日常的一些片段也写在了病例里。”我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果然,在病例的最下面位置,值班医生用很潦草的字迹写了一串字,意思大概就是李路生经常跟一个叫李江水的病人在一起,两个人无话不说,非常有默契。我“哦”了一声,原来李江水和李路生早就认识,而且还是在安宁医院里认识的,看来这两个人真的是形影不离。“这样就好办多了,只要咱们查出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有问题,那一个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我说。万俟洺皱了皱眉,说道:“确实如此,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目前现在的证据,只能够证明他俩都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却不能证明他俩跟这件事有关系,所以,我们还得需要开拓调差范围,争取找到新的线索。”我说:“穆老大自己在岭南那边,也不知道查到了什么?真希望他能弄出点新的有用的东西来。”万俟洺听到我提到了穆老大,轻轻地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我知道万俟洺这个人,想说的话,不用问他自然会说出来。不想说的,就算问破天,他也不会说。所以我看他这副样子,直接转移了话题,问他现在去哪?他说去了就知道了。车子在市里转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我一看原来是我同学李海明的那个小区。我心里马上明白,他这是来调查李江水的。万俟洺把车子放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俩走着往小区里边走,来到保卫室,我看了看里边,发现李江水的父亲没有在里边,可能现在不是他值班,看来只能去他家找他了。因为上次李海明带我们去过一次,李江水家的地址也基本上记得,所以这次我俩凭借着回忆找了过去,并敲开了李江水家的门。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问我们是谁?我介绍完自己后,马上就问李老汉在不在家,这样让她感觉我们挺熟悉的样子,不至于马上赶我们出去。令我有点意外,老太太把我们让进屋里,说自己是老李头的老伴,昨天的时候听他提起过我们两个,都是为了儿子李江水办事的人。听她的口气,我们好像是公家人,但是我没有去反驳她,只是随口附和说都是为了找人,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进屋后,我没有着急问老李头的去向,只是先跟她慢慢地聊了一会儿,套了一下近乎,感觉聊得还算可以了,我就开始转入了正题。“我听朋友说,您儿子以前是不是住过什么医院?”我没有直接说精神病医院,因为那样听起来有点不雅。老太太看着我,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我话的意思,“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干笑了一声,“既然要彻底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肯定就会全力以赴的去调查,如果这点东西都弄不明白的话,那还调查什么啊?”老太太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起了他儿子以前的事情。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二狗来支援 根据老太太所说,李江水以前从来没有得过什么精神类的疾病,而且她和老伴的家族里也没有这种病,但是就在李江水二十岁的时候,突然变得行为诡异,神神叨叨的。当时家里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中邪了,于是先后给他请了好多懂行的人过来给他看病,结果啥效果都没有,所有的人都说这不是有“仙人”在做事,而是得了实病,要去医院治疗。听这么一说,李家人没了办法,只能把李江水送到了精神病医院,也就是安宁医院。在那里,李江水住了大约将近半年,后来精神状态渐渐恢复了很多,但是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性格变得有些暴躁,动不动就对家里人发火,还摔东西。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这事,李江水到现在都没有找上媳妇,没人敢跟。这个时候,万俟洺问道:“那您知道不知道您儿子和那个跟车的李路生是怎么认识的?”听到我提及李路生,老太太并没有惊讶,说道:“路生以前也在安宁医院住过院,他俩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因为他俩能说上话来,所以自从他俩出了院后,就一直玩在一起,他有事没事的就往我家跑。”万俟洺又问:“那他俩平时有没有共同的爱好?比如什么运动之类的?”老太太摇头说道:“他俩平常工作在一起,接触的时间肯定很多,没事就出去喝酒什么的,再就是没事的时候会去附近的博物馆打球,有时候还一起玩游戏。”“那有没有比较特殊的爱好?”万俟洺问道。老太太不解的看着万俟洺问:“啥意思?啥叫特殊的爱好?”“就是比较古怪的,平常人不太喜欢的爱好。就像有人喜欢养蛇、蜥蜴当宠物一样,这一类的。”老太太“哦”了一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应该没有,江水我从小看他长大,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一清二楚。”对话陷入了僵局。我们三个人都各自思索着,没人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万俟洺忽然说道:“我能不能用一下您儿子的电脑?”老太太想了想,说可以,反正这东西一直就这么放着,她和老伴都不会用。得到了主人的同意,我和万俟洺走进了李江水的卧室。进去后,我有点小惊讶,这个房间收拾的特别干净,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摆放的很整齐,就连进门都有专门的拖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三十几岁独身大老爷们住得地方。我看着万俟洺笑了笑,想说点什么,但是感觉老太太就在身后,又是就又收住了嘴。打开李江水的电脑,桌面上的图标很少,一共加起来才五六个,看得出来,这个人有点轻微强迫症的倾向。万俟洺点开浏览器,看了一下收藏夹,里边什么都没有,下拉了浏览记录,也是空的,可能李江水上次关闭电脑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如果不清理的话,浏览记录里肯定是有记录的。关了浏览器,万俟洺又打开了qq和yy的登录器,这里有保存的账号,不过没有自动登陆,我们根本登录不上去。万俟洺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他看了看我,问我会不会破解这个东西?我笑着说:“大哥,别逗了,我就是一初中生,哪会玩这么高端的东西。不过我知道李二狗肯定会,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是读得计算机专业。”万俟洺瞪了我一眼,说这不是扯吗,李二狗在岭北,现在也来不了。我说:“那没有办法了,不行把电脑主机给李二狗发过去,要不就让李二狗过来一趟。”万俟洺想了想,拿起手机打了过去,电话里问李二狗家里有没有活,没有的话就来这边一趟。在电话里,李二狗发了一顿牢骚,说这几天在家里屁事没有一点,闷得不行,早知道这样就直接跟我们过来了。挂了电话,万俟洺起身跟老太太告辞,并告诉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肯定还会再来一趟,希望她能在家。老太太点头说最近心情不好,哪里都不想出去,基本每天都在家里,可以随时过来。在出李家门口的时候,万俟洺忽然转身,问老太太她老伴去了哪里?老太太皱着眉头,说老李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李江水在岭南被困住了,所以今天早上一早就去了岭南。我有点惊讶,这老头竟然去岭南,而且还是因为一个梦,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感觉好像哪里又有点不对劲,不会出什么事吧?!出了小区,我问万俟洺:“老李头去岭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怎么感觉这事要复杂下去呢?”万俟洺摇头道:“现在看来,好像越走越复杂,但我觉得这事,可能很快就要水落石出。我有经验,一个案子,凡是走到迷雾重重的时候,说明距离事情的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遥,每次都是这样,从未有过特例。”我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感觉现在疑问越来越多,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感觉起来好像复杂的不行。”万俟洺看着我说:“哪个案子不是这样?所有的案子不都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牵扯的人就会变多,很多以前没有出现其中人会渐渐浮出水面。如果总是围绕着一开始的几个嫌疑人在转,那还查个屁!”额。。。好吧,他说得确实这么个道理,只要越复杂,涉及的人越多,可能真相真得就会要浮出水面。这个时候,万俟洺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穆老大打过来的。穆老大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话,语气有点激动,听起来好像是他有了什么新发现。挂了电话,万俟洺紧锁眉头,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在这里等李二狗,我现在就去岭南,那边可能要出事,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我急忙问他怎么了,要不要我一起去帮忙?他说现在还不好说出了什么事,多过去我一个人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反而我在这里,还能帮上李二狗,省的他来了以后,自己在这边抓瞎。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再执意说下去,就点头让他放心去,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到时候我和李二狗会过去支援他。万俟洺开着车一溜烟而去,我心中忽然变得有点激动,莫名其妙的激动,难不成真相真得就要解开了?中午时候,吃完饭,我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李二狗。接通后,他说自己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让我过去接他。出了家门,我骑着老爸的重庆80摩托车,一路狂奔的去了高铁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李二狗一脸猥琐的走了出来。说他猥琐,并不是瞎说,而是有原因的。这小子一边走着,一边斜眼看着旁边的一个大胸妹,那眼神,就差直接把眼珠子放进人家的内衣里去了。我招手大声喊了他,让他抓紧过来,他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大胸妹,然后小跑着走了过来。看到我后,李二狗狠狠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俩也太不仗义了!出来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你知道我自己在店里有多无聊。”我干笑着说:“我这是出来办正事,找自己的媳妇呢,你以为这是出来旅游呢。”“行了行了,快说说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我正着急呢。”李二狗摆了摆手。我说:“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你肯定没有吃饭。”李二狗拍了拍独自说:“别说,还真有点饿了,找个饭店边吃边聊。”出了客运站,我用摩托车托着李二狗去了一家还不错的小饭馆,李二狗这一路上把我埋汰的不行,说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给老爸老妈弄辆车开开,都啥年代了还骑这老古董级别的摩托车。他让我一顿臭骂,说我又不是万俟洺,随手接个单子都能赚好几万,我他娘的就是一个穷**丝,指望个屁买车,现在有这东西就不错了。李二狗嘿嘿笑着,告诉我以后只要好好干,一年赚个二十万三十万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困难点,并不代表以后困难。这个饭馆叫赢家红,乍听名字好像是开茶楼的,不过人家确确实实是一家饭馆,可能这里的老板比较喜欢赌钱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是以前来过几次,进了门,满身韵味的老板娘热情的打着招呼,惹得李二狗一阵骚动,眼睛一个劲往人家的身上瞟。就他这点小九九,我早就心知肚明,怕弄出尴尬,所以狠狠地瞪了李二狗一眼,让他收敛点。李二狗低头嘿嘿着点了几个菜,然后还要了几瓶啤酒,我说自己已经吃饭了,点东西自己吃完,别算上我。李二狗也不客气,说反正是你请客,我就多点点,吃不了打包。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战安雪 我告诉他,我现在穷得叮当响,从向瑾那里弄来的那点钱,除了给景红买了首饰外,剩下的都给了万俟洺,能用的,也就是那点平时的零花钱。 李二狗很无语,嘟囔着说我小气。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跟李二狗说一遍,并告诉了他此次让他来的目的。 李二狗打了个饱嗝,然后让啤酒在嘴里打了几个圈后咽了下去,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破案的事交给我师兄,打杂的活咱俩来干,不是自己本职的事,就别过问,这样对咱俩都有好处。” 我说:“那行,现在就有件事让你打杂。”说着我把破解李江水qq和yy账号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李二狗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事简单,不过这件事啊,我感觉可能要失控,你最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别露头了。” 我愣了一下问:“你都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凭啥说要失控?难道你一直在暗中调查?” 李二狗嘿嘿笑了,“直觉。” 啊呸!又tm直觉,就知道忽悠。 吃完饭,我和李二狗简单的休息了一下,这期间李二狗还通过算账的机会调戏了一下老板娘,满足了一下他那颗骚动的心。 出了饭馆,我和李二狗来到了李江水家,开门的还是李家老太太,她看到我后,马上明白了我们这次过来的意图,于是直接把我让了进去,说让我们自己去弄,她看到电脑就头晕。 开了电脑,李二狗在主机上插了个u盘,安装了一些应用程序,电脑开始自动运行一个软件,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二狗退出u盘,说可以了,密码已经破译成功。 我们先登录了李江水的yy账号,因为这个软件是一个侧重语音对话,所以我们并没有发现特别有用的线索,只是发现他有一个紫马的yy频道。 登录qq后,信息量明显大了很多,好友个数好几百,群组三十多,各种各样的信息量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上万条。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头都已经快炸了,索性坐在一边打起了瞌睡,让李二狗自己去弄。 过了好一会儿,李二狗把我推醒,说梳理的差不多了,只要把这些信息读懂,差不多就弄明白李江水的真实生活状态了。 我揉搓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整理的东西,发现全都是一些对话记录,主要的对象是一个叫“生命之路”的人,还有就是一些群聊信息。 李二狗指着这些群聊信息说:“你看看他们聊天的内容,就知道李江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不过等我看了一段后,马上就明白了,这原来是一个男同群,里边聊天的人,全都是全国各地的男同,主要以北上广深为主,其他地方的人就少了很多。 “卧槽!原来李江水是一个男同!”我惊讶的说道。 李二狗呵呵笑道:“其实不难想象,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来不交往女朋友,这一点就能说明点什么。” 我点头,“也是,应该早就往这方面想了,只怪自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李二狗又说:“你看李江水与这个叫生命之路的聊天记录。” “嗯?”我接过他的鼠标,使劲滚着滑轮,滚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最后一页。 “你就别看了,还早呢,一共981页。”李二狗说道,“这些都不劲爆,你翻到300页以后就明白了。” 我按照他的意思翻到了305页,就看了一眼,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里边除了是两个人露骨的对话,就是一些两个男人做啥的照片,尺度之大,绝对力压冠希老师! “这。。。这个男人是李江水,那另外这个呢?”我指着屏幕说。 李二狗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拷贝下来,找个人去问问。”我说。 “我可是专业干这个的,还用你说,我早就已经拷贝下来了。”我李二狗甩了甩手中的u盘。 我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说道:“哎,不对啊,咱们是来调查李江水的身世,又不是来调查人家的*,就算他是男男,那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李二狗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你说得很对,他是男男这件事跟我们的调查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看完他所有的聊天记录,所以还是不能排除他到底有没有嫌疑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回去慢慢地把这些聊天记录过上一遍?”我问。 李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终于算是开窍了,不容易啊!” 我本来还打算拿着这个u盘去找江永,让他帮忙看看照片里的人认识不认识,因为他常年在车站上班,虽然和李江水不熟悉,但也算是认识,说不定见过照片里的那个人。 但是李二狗却说先回去细看聊天记录,说不定会从里边找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他专业,我业余,只能听从他的意见,把去车站这是放在一边。 回到家,我去开电脑,结果这台256电脑因为长时间不使用,而导致了直接无法开机,李二狗在围着它鼓捣了好半天,总算是勉强这台爷爷给弄活了。不过活了活了,运行起来比蜗牛还慢,就算翻个文档页面,都能缓上半分钟,简直差点没把我急死。 我实在受不了,于是给安雪打了个电话,问她那边有没有笔记本电脑,要借用一下。 她倒也痛快,一口答应下来,说让我过去取。 我风风火火的骑着重庆80飞驰而去,敲开了安雪的门,她让我先进去坐等一会儿,马上就给我装好。 她这么说了,我只能坐在客厅里等着,但是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她从里屋出来,于是我走了过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我一大跳,只见安雪脱得只剩下内衣在床上来回的蹭,动作火爆,姿势撩人,看得我鼻血差点流了出来。 我一本正经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她的身体没有停下来,但口气却有些难为情,“我。。。我刚才顺口吃了一块江永送来的巧克力,没想到那里边有药,这。。。这个混蛋,我一定找他算账。。。” 我心中暗喜,原来是江永捣的鬼,看来这家伙是想好事没想成,用了阴招。结果吧,自己还没有在这里,让我赚了这个便宜。 “那怎么帮你?”我装不懂的问道。 “你。。。你帮我倒杯水,我口渴。要。。。要冰水。”安雪风情万种的说道。 我急忙说好,你稍等。 说完,我抓紧回到客厅,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去冰箱里找冰块。找了半天,冰块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些口服激素。 我当时脑子一热,拿起那些激素就倒进去了一点,晃了晃,然后又加了一点糖。 回到安雪的卧室,我把水递给她,说:“冰箱里没有冰块,你就先喝点凉开水吧,这样应该也能好一点。” 安雪接过去,一口气就把水喝了进去,然后又继续回到床上开始扭捏。 她想表现的狂野一点吧,我在旁边,不自行解决吧,又浑身难受,那副表情,简直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我清了清嗓子道:“要不我先回去吧,反正电脑也不着急用,明天我再过来也行。”我装样成很正人君子,站起身就要出门。 这个时候,安雪突然从身后一把搂住我,急促的呼着气,身上热得就像一个大火炉子,双手不停的在我身上乱摸,看来现在激素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急忙的推开她,装作清纯的样子道:“别。。。别闹,我是有媳妇的人了,可不能跟你乱来,这要是让我媳妇知道了,非跟我离婚不可!” 这个时候的安雪啥都听不进去了,全部贴在我的后背上,不停地撒着娇。她现在脸蛋脖子胸部全部通红,就连肚子都开始变成红色,我都已经联想到她的那个地方也是红色的了。 我又装模作样了几分钟,感觉时机已经成熟,然后回过身,把她轻轻地放倒,然后就来上了一番呼风唤雨,世纪大战。 这一战竟然忘了时间,一直缠绵到下午快黑天,累的不行的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安雪的神色也已经恢复了很多,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像以前,而是变得有点崇拜,可能是我的功夫太好,已经彻底把她降服。 这个时候,李二狗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咋借个电脑还把人给借没了。 我说你自己在家慢慢看吧,电脑可能要晚上才能拿回去,现在回不去,有一个多年没有见的老朋友在这里,根本走不开。 李二狗挖苦了我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旁边的安雪,顿时又来了意思,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家里人都睡了,只有我的卧室里亮着灯。进了门,李二狗还趴在电脑上,没有看我,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 我把安雪的笔记本放在他的面前,问他看的怎么样了? 他说不用了,问题的关键已经找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特殊关系 我有些惊讶,问他找到什么了。 他笑着站起身,让我去看,我坐到电脑旁,打开一个文件,上面全是导出来的对话,还是李江水和那个生命之路的对话,对话内容非常暧昧,不是一般的肉麻,麻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肉麻的对话足足有好几十页,最后看得我实在看不下,就最小化了界面,问李二狗这个生命之路是不是一个有夫之妇,而李江水是一个第三者? 李二狗揉搓着太阳穴说道:“这个人的身份我已经查明了,可能你想到想不到,他就是李路生。” 我愣了半天,说道:“别逗了,你说李江水和李路生是男男?” 李二狗点头道:“现在可以确认了,他俩就是这种关系。” 事情的发展有点太突然,让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怪不得两个人这么大年龄了,还不着急结婚,原来是这俩人纠结在这里。 我说:“那会不会这个案子真就是他俩干得?我怎么越感觉越有可能了呢?” 李二狗说:“还是那句话,就凭现在的证据,还是不能证明这件事就是他俩干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这两个人参与了这件失踪案,那也不可能就只有他俩,肯定还有别人跟他们一起勾结。” 我说:“比如说,那个消失的乘客?” 李二狗皱了皱眉说道:“那个人的来头肯定不一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鬼啊?” 李二狗看着我,忽然做了个鬼脸道:“我咋知道?我师兄不是说他那边有发现了吗?说不定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呢。”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万俟洺临走时候说的话,可能岭南那边已经有了线索,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具体的情况还不明了,于是我马上就催李二狗给万俟洺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一下,并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李二狗问我怎么不打,长途加漫游很贵的。 我说我不打,受不了他那说话的口气。 李二狗笑了,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里把这边的发现跟万俟洺说了一遍,并问他那边到底有什么发现。 电话里,万俟洺说了半天,我想凑近听内容,但是李二狗这破手机声音比蚊子声还小,根本听不到,只能隐隐的听到几个单独的单词。 挂了电话,我问李二狗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二狗的表情变得不再轻松,说道:“他们发现了那辆失踪的汽车。” 我一听,顿时就站了起来,感觉这有点不太真实,在我心里,这辆车可能会永远都找不到了,因为它消失的时候太诡异,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它的失踪,用万俟洺的话说,那辆车可能上了鬼道,不可能回来了。 “在哪里发现的?”我大声的问道。 李二狗说道:“岭南往西一百公里有很大一片为开发的原始森林,车就在那里。” 岭南往西一百公里?难道那辆车穿越了?进了那团白雾后,瞬间移动到了其它地方?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 李二狗继续说:“师兄和穆老大正往那边赶,最新消息可能很快就能传来。” “那我们要不要赶去支援一下?”我问道。 李二狗说:“师兄说公安局那边也获得了这个消息,也已经有大批警察网那边赶,他的意思是咱们别去,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被警方察觉到咱们,所以他不建议我们去。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不太对劲,那辆车消失的那么奇怪,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我怕是一个陷阱,他俩去了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俩最好明天就动手,去那里跟他们会合。” 其实,就算李二狗不这么说,我也会执意去,那辆车的出现,绝对是这个案子最重大的转折点,说明这个事情可能很快就要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我查了一下度娘地图,岭南往西一百公里,应该是一个叫蒙县的地方,这个县城因为位置偏远,位于崇山峻岭之间,所以通往那里的长途车很少,只有早上七点一班,下午两点一班。 我和李二狗商量了一下,虽然现在天已经变得很短,七点都没有明天,但是我俩还是决定去赶早上那一班,希望尽快赶到那里。 翌日清晨,我们如愿的坐上了那班车。在车上,我和李二狗每人吃了几个包子,吃完后噎得不行,这时才想起没有买水,于是我就想下车去买点喝得东西,但是司机说要准时发车,否则扣钱,于是我俩只能忍着干渴。 一百公里的路程,按常规来说的话,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但是我们现在走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有看见蒙县的县城,于是我就问司机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结果司机来了一句“四个小时”,当时我就傻了眼,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其实司机这么说,确实有他的道理,先不说路面多渣,光在盘山路上来回的跑,就让我看着捏了一把汗,自从进了大山,车速几乎在二十到三十之间,从来没有超过这个数过,就这速度,我看着都吓得不行,因为旁边可全都是万丈深渊,只要不小心冲下来,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更倒霉的是,我们在走了快两个小时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小雨淅淅沥沥,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增加了行车的危险性,那个司机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一个劲的在骂这鬼天气。 走着走着,雨势渐大,跟车的那个女人开始劝司机找个地方避避雨,说这样走太危险,万一出点事可就是大事。 司机答应下来,说前面就有一家小商店,可以在那里避雨。就这样,车子又走了一两公里的样子,前面果然出现了好几间小屋,都是石墙瓦房,虽有些简陋,但是造得还是挺别致,有点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我口渴的不行,车子停下来后,赶紧跑进小商店去买水。进了屋,里边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花白胡须,满脸皱纹,头发白了快一半。 苍老,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大爷,给我拿两瓶矿泉水。”我掏出钱包。 老头站起身,递了两瓶水过来,“四块。” 我想都没想,直接拿出了四块钱递了过去,然后拿着水就回到了车上。 回到座位上,我给了李二狗一瓶,自己也没有管水的温度,直接一饮而尽,喝到肚子里后才感觉到,这水温很低,这个季节喝这种温度的水,预示着可能要拉肚子。 果不其然,过了还没有十分钟,我的肚子就开始疼得不行,像有个东西在身体里绞似得,疼得我直接站不起来。 我跟司机说了一声,并向他要了把雨伞,捂着肚子就下了车,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树林,找个僻静的地方非常简单,我快步跑进树林,找了一棵大树,背对着蹲在里边“嘭嘭”的拉了起来。 拉了半天,肚子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还是疼得非常厉害,根本直不起腰。 这个时候,李二狗打过电话来,说司机为了赶点,要开车走了,让我抓紧回到车上。 我跟他说根本回不去,除非司机愿意让我拉在车上,否则我就没法上车。 李二狗有点着急起来,说你坚持一下,再过一个半个的小时就要到蒙县,到那里后再找个药店买点药。 我说别说半个小时,现在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电话里我听见司机有点急了,接过李二狗的电话横里横气的说,他跟这家商店的主人说一声,让我在这里呆一天,明天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再把我捎走。 我说只能这样了,并叮嘱他千万别忘了我,否则我靠着双腿,可能三天都出不了这座大山。 司机是个东北人,说话特别豪气,说尽管放心,肯定忘不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现在想想,我就是太幼稚,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导致了经常吃一些哑巴亏,这次也是。 我蹲在地上又拉了半天,裤子都已经被雨水湿了一大截,我一看,这么下去也不行啊,还得向商店里的那个老大爷求助,让他给我弄点止泻药,否则这样永远都拉不完。 擦了屁股,我小跑着进了小商店,看到那个老头依旧坐在那里,与刚才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副眼镜,手里多了一本书。 我弯着腰,捂着肚子,很客气的说道:“大爷,这次真是有点麻烦您了。” 老头抬头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刚才那个司机说的就是你?” 我急忙点头说:“是啊,刚才光着急喝水了,忘了我这肚子天凉后不敢碰凉东西,结果就开始拉肚子。您能不能帮我弄点止泻药啊?” 老头点了点头,“可以,我里屋就有。不过。。。”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递了过去,“这里有一百块,你先拿着,剩下的我想当房费,今晚在这里住一晚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夏四叔 老头笑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过钱,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反正这次我是认栽了,钱不钱的,只要能别再拉,就算一百块钱买几粒止泻药也值得。过了一会儿,老头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和一杯热水,来到我面前,递给了我。吃完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的肚子好了很多,疼痛减轻,也不用再去厕所。但是身上虚的很,没有力气,于是我就让老头给我腾了一间屋,然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只记得期间老头来喊我吃饭,我随便应了他两句,说不吃,然后继续又睡。等我自己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肚子已经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因为没有吃饭,身上感觉有点乏力。我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来到小商店里,这时老头正躺在躺椅上看电视。看我进来,他坐了起来,跟我打个招呼,问我吃不吃饭。我笑着说还真有点饿了,老头马上进了里屋从里边拿出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另有炒的鸡蛋。就这样,我边吃着,边跟老头聊了起来。这个老头姓夏,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别人都称呼他夏四,又因为年龄渐渐变大,别人也就开始称呼他叫夏四叔。夏四叔是当地人,所住的村子就在后面的大山里,以前的时候他是猎户,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大,那个营生已经不适合他,所以就在这里弄了个小商店,算是个生计。他以前的时候有个媳妇,但后来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音讯,全家找了很多年,一点结果都没有,后来就放弃了。说到这里,夏四叔神情有些茫然,我劝他想开一点,全中国一年到头的失踪人口非常,这种事情也算是正常,然后我就说了一下景红的事情。本来我就是想安慰一下他,结果夏四叔听到我说景红的事情后,马上坐了起来,眼睛挣得大大的,说当年他媳妇失踪的时候,就是挺诡异,去了一趟南京就没了人。我一听马上想起了穆老大一直在调查的那桩失踪案,于是就问他当年他媳妇是怎么失踪的?他摇头说,当初他媳妇去南京走了一个亲戚,结果就再也没有音讯。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人人都有手机,可以随时联络,只要没有了消息,人再不自己回来,那就很难找了。虽然我对穆老大的那个案子不很了解,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都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感觉夏四叔的媳妇可能就在当年的42路公交车上,于是我就把我的这个猜测说给了夏四叔听。夏四叔听完我的话,更加坐不住了,说极大可能她就在那辆车上,因为当时他南京的那个亲戚说他媳妇已经到了南京,本来是要去车站接她的,但是因为从车站到那个亲戚家不用倒车,是直达,所以就让她自己坐车到,结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人。我跟夏四叔说,当初这个案子特别的轰动,很多人都知道了,他怎么就没有听说呢?他的回答是,当时通讯一点都不发达,当得知他媳妇失踪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几天以后,去了南京,没有关系没有钱,根本就无从查找,也没有人主动来打听谁家走丢了人,所以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错开了。说到这里,我忽然问他:“夏四叔,您在这里没有见过一辆长途车从这里经过?就在前些天。”夏四叔看了看我说:“拉你来的那辆车不是天天从这里跑吗?”我摇头说:“不是那辆,是一辆跑其它线路的,能坐三十几个人的那种。”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说没有。其实也是,一辆车从这里经过的话,最多也就几秒钟,何况夏四叔也不是天天坐在外面,就算那辆始终的长途车从这里走过,也未必能被他发现。聊到这里,我没有在继续透露我们的案情,于是就把话题引到别处,我俩就这么说这话,不知不觉中到了九点多。夏四叔去关商店的门,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睡觉,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全都是那辆长途车,一辆在岭南失踪的车,怎么就会突然跑到了一百多公里以外?难道真的是有鬼在作祟?现在看来,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因为上次万俟洺和穆老大的的确确是上了鬼道,而且还在鬼道上遇到了那辆失踪的长途车,这一点足可以证明,那辆车的失踪已经和歪门邪道扯上了关系。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到底李江水和李路生跟这件失踪案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么他们怎么又跟鬼打上了交道?这确实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和推理,不管哪方面的证据都没有,什么都说明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去和万俟洺会合,看看长途车那边的具体情况,还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断。我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有夏四叔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晚了,这里又是深山老林的,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呢?我有点好奇,于是穿好衣服,贴在门口上听着外面。听了一会儿,感觉来人可能是要买东西的,要的东西还挺多,所以夏四叔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给他弄完。我心想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出去帮帮忙,万一对方是什么坏人,看另外有人在,可能就打消了作案的想法。出了房间,我进了小商店,故意大声跟夏四叔打了个招呼,然后去看那个来买东西的人。这个人三十左右岁,长得挺白净,身上穿着一身运动服,背上背着一个旅行包,看样子应该是在山里游玩的驴友。这个男人看到我后表情没啥变化,这让我稍稍舒松了一口气,一般心存歹念人的眼神在看别人的时候,都会飘忽不定,不会轻易与别人碰触,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为了表示友好,我还特意与那个人客套了几句,问他这么晚怎么还在闪里跑?他的回答和我想象的一样,说好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和刺激。我从来对这种野外冒险类的运动不感兴趣,所以就不再跟他说话,只是帮夏四叔清点着东西。这个人买的东西有点奇怪,像这种驴友出来,一般也就是在当地购买一些食品之类,像其它的登山用的物品,一般都会自己随身携带,但是这个人却有点不同,他不但买了很多食物,还买了几根尼龙袋子和箱包,似乎有什么大的东西要装。为了不引起的多想,我也就装傻没有继续再问,只是让他好好清点,看看有没有其它想要的东西,因为过了这个地方,就很难再找到买东西的地方了。折腾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所有的东西我和夏四叔帮他装进了袋子,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一个人扛着都有点费事。那个人结了账,蹒跚着走了出去,为了能了解更多的情况,我假装友好的帮他抬着,送他出了商店门口。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在公路的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车的正驾驶上坐着一个人,夹着一支烟,不停地往这边张望着,后座上有没有人,我就不清楚了,因为车的玻璃是摇下来的。我刚继续帮他送车那里,这个男人回头说了句不用了,你回吧。我还想客气一下,结果他立刻变了脸,阴得有点吓人,我一看情况不对劲,马上笑着回到了商店里,把门从里边关了上来。看我脸色不好,夏四叔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道:“不用多想,这种人一看就有问题,你还是别接触的好,省得惹上麻烦。”我笑着说:“还是您老眼光厉害,我感觉这几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可能都有案子在身上。”夏四叔说道:“常年在这种地方开店,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哪些是出来玩得,哪些是以前或者现在正在犯事的,我瞅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说:“那您感觉刚才那几个人会是犯什么事的?”夏四叔没有说话,只是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去里屋。我俩来到里屋,围桌而坐,他小声的说道:“我看你这个小伙子挺实在的,所以就给你传授一下经验。我感觉那几个人啊,可能是犯了命案。”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干笑着说:“四叔,您别跟我开玩笑啊,我这人从来没经过大事,命案这东西。。。可不能乱说。”夏四叔拍了拍我的膀子,让我坐下,然后娓娓的说了起来。他说,人和动物其实是一样的,以前他刚开始在山上打猎的时候,只是和伙伴们一起四处瞎打乱打,见到山鸡野兔就开枪,见到老虎豹子就抓紧跑,就因为这些,曾经一起打猎的伙伴,现在只剩下了三四个。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追杀 直到后来,随着年龄和经验的不断增加,他才慢慢发现,原来任何动物都是有杀气的。杀气强的动物,你可能在几百米之外就已经感觉到了,比如像狮子老虎这样的凶兽。杀气弱的动物呢,可能靠近了才能感觉的到,必须那些体型较小的食肉动物。 但是说道这里,杀气又是什么东西呢?说得再直白一点,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在五官之外的一种感觉,也可以说是直觉。但这个直觉并不同于电视刑侦片里,吹得天花乱坠的那种直觉。那种直觉说到底就是一种经验的累积,而这种直觉是实实在在的一种气息。 这种气息好比平时所说的气场,说一个人气场大、气场足,其实就是这么个原理,实实在在能感觉到,但有看不到、摸不到。而杀气呢,就是一种负面的气场,只有杀过人,或者是屠夫猎人才会有。但是杀动物产生的气场,远远逊色于杀人产生的气场。 说到这里,夏四叔笑着说,刚才那个人的身上,就散发着一种杀人的气场,也就是杀气,而且吧,还特别的重,说白了,这个人杀了不止一个人。 听完他的话,我的舌头差点伸了出来,一个看着文弱的人,竟然杀过很多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刽子手? 我问夏四叔,尽然这些人有问题,要不要报警? 他的回答是,这种事报警了也没人管,主要是没有证据,弄不好还说你报假案,所以趁早别管,万一会引火上身,到时候杀人犯没有抓到,自己先完蛋了。 说的也是也是,这破地方,要是杀个人什么的,随便找个地方刨个坑一埋,神仙都找不到。 我们两个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回到屋里,这次我睡得比较踏实,抱着手机,没有几分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能睡了没多久,我忽然听见隔壁的房间“唦啦唦啦”的响,声音不是很大,好像是有人在走动,而且还是好几个人。 刚才我没有反应过来,还想继续睡,不过我眼前一亮,马上坐了起来,旁边的屋子就是夏四叔的房间,这个院子里除了他,就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难道出事了?我赶紧穿好衣服,把门开了一道缝隙往外看。院子里很平静,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小商店的后门却是开着的。 坏了,看来真的有人进来了,而是好像已经对夏四叔下了手。对他动手了,说明下一个目标极大可能就是我,这可咋办? 我轻轻地关好门,撤了回来,走到房子后面,看了看那扇屋后的窗户。 这扇窗户直通后山,但是上面安装了防盗网,防盗网全是用拇指粗细的钢筋制成,每根的间距都在十五厘米左右,想从这里出去的话,除非把它们其中的一根掰弯。 我想了想,前门肯定不能走了,只要一出门,肯定马上就被发现,只能在这扇窗户上想办法。 其实,想穿过这种防盗网也很简单,只要稍微用点小技巧就可以了,这样的事小时候我就已经会干了。 我找来一条毛巾,用暖瓶里的水把它弄湿,然后把毛巾系在中间的两根钢筋上,中间穿上一个笤帚,就这样三百六十度的转,没转几圈的,钢筋就被慢慢地拉弯,闪出的空隙足可以让我通过。 我脱掉身上的几件衣服,从钢筋缝隙里慢慢地挤了出去,刚钻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呯”的一声撞开,从外面冲进了两个人。 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另一个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他们看到我在爬窗户,“嗖”的一下就冲了过来,其中那个拿手电筒的人一把拉住了我的一根腿,拼命的把我往屋里撕扯。 我被吓了一大跳,“啊”的叫了一声,另一根腿猛地一用力,“哧啦”,裤子被撕掉了半截,不过好在我逃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那个人没抓住我,急了眼的也往外钻,我肯定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抓紧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一下有点狠,直接把那个人砸回了屋里,双手抱着头,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 就在我砸中他的瞬间,我看清楚了,这个来拉扯我的人,就是今晚来买东西的那个中年男人,而后面拿刀的那个男人,是坐在车里的那个。 草他吗的!这两个人果然是疯子,见人就杀!不行,我得快跑! 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就往树林里跑。这片树林不是很密集,但是到处都是半人深的杂草,使得我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跑了好半天,也没有跑太远。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比较好隐藏,就算他们追过来,我随便找个地方趴下,他们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我。 我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树林里没有目的的一顿乱跑,唯一的想法就是感觉离开那所房子,离得远远越好。 不过那两个人的追人能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出了那么远,没有多长时间,他们的其中一个就追了上来,我已经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因为夜色很深,看不清楚到底是那一个人。 吗的!今天看来真的是遇到硬茬了,这样跑也不是办法,迟早要被抓住。 我边跑边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想办法上,结果前面有个人站在那里,我愣是没有看到,直到快到跟前的时候,才注意到,但是已经晚了,眼看着那个人突然起脚,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脚,我反应都没有反应的,“哇”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我捂着肚子打着滚,疼得额头上汗珠子都下来了。 “傻b!还你这么跑的,没有在树林里兜圈玩。”是那个拿刀的男人。 这个时候,那个拿手电筒的男人也追了过来,哈哈一笑,“就是,我都没有见过这么二b的人,没事跑什么圈子。” 草!难道刚才我跑得不是直线?!mb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中了他们的道? 其实为了这事,后来我专门请教了一个资深驴友,他说一个没有丛林经验的人,最容易犯的错就是在丛林里转圈子,根本原因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视觉。 “这个人怎么处理他?”拿刀人问道。 “宰了吧,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了,不差他了。”拿手电筒人说道。 拿刀人“嗯”了一声,走到我跟前,没有犹豫的就举起了手里的刀,准备要往我的脖子上扎。 卧槽!我下意识的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他的脸上一扔,拿刀人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本能的往旁边闪了一下,但是没有完全避开,有一些泥土还是进了他的眼睛。 我瞅着这个机会,抬起脚,冲着他的裆部狠狠地来一下,这一招有点淬不及防,这家伙当场“嗷”的一嗓子,捂着裆部,差点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机会来了,顾不上肚子里的难受,爬起来就跑。拿手电筒的人看我要跑,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我顺势一个侧身,抡起拳头在他的脸上来了一下,这人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激烈,一个趔趄,差点也倒在了地上。 机会来了,我撒丫子就往前跑,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不再跑原来的路线,我开始往公路上跑,只要沿着公路跑,这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说不定还能遇到路过的车,有可能还救我一命。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做法是完全正确的,跑了几分钟后,我上了公路,沿着路边就往山下跑,那两个人当然不会就此罢手,像疯了似得在后面追我,特别是那个拿手电筒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看样子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办?这俩人手里都有刀,而我身上除了有半条裤子,就是一件秋衣加裤衩,其它啥都没有,如果硬拼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不反抗,这么一直跑下去,肯定迟早要被抓住,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对了,打电话报警!就算死了,也得让政府知道我是被杀的。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打了个110,电话里嗞嗞啦啦的响了半天,那娘们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听到一个字。 我气得挂断了电话,马上想到了李二狗,对!再给他打。 电话嘟嘟的想了几声,电话接通了,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就扯着嗓子说自己的位置,然后又说有两个人在后面追着要砍死我。 李二狗突然吼了一声“停”,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草。。。草你大爷的!你丫的能不能跑慢点!我就在你后面!” “草!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真的是有人在后面要砍死我啊!”我气得差点蹦了起来。 “草。。。草。。。那个人在追你,我。。。我在追他,不。。。不信你回头看看。”李二狗听起来比我喘的还厉害。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同谋 额。。。我脚步没停,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最后面的那个人看着有点熟悉。那个人看我回头,举起手向我挥了挥手,手里还有一个东西在发光,应该是一部手机。 真的是李二狗! 我心中大喜,赶紧停了下来,原地找了块石头攥在手里,准备应付一下那个追我的人。 那个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已经换了人,还是一个劲的往我这边跑,他看我停了下来,速度也稍稍减慢,最后站在了我的面前。 “咋。。。咋不跑了?”那个人喘着粗气说道。 “你。。。”我指了指他的身后,“你完了。” 那个人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意思,转身往身后看,这时李二狗正好跑到了他的跟前,“哗啦”一声,手里多出了一根九节鞭。 “啪!噗!” 九节鞭的鞭头稳稳地砸在了那个人的头顶,那个人动都没动的,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我扔了手里的石头,走了过去,踢了那人一脚,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已经死透了。 “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呢?”我问李二狗道。 李二狗擦了擦头上汗,“跑了,我怕你出事,只着急往这跑了,所以就没顾得上管那个。” 我“哦”了一声,问他怎么知道我要出事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这是命案了,不能让别人看到,先处理了这具尸体再说。说完,抱起尸体就扔进路边的山涧里。 处理完这里,我和李二狗回到了夏四叔的小商店,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夏四叔的尸体,是被人用绳子活活勒死的,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我们清楚了自己的脚印退了出来,然后钻进了树林里,等着天亮。 在那里,李二狗说起了我俩分手后的经历。 昨天他坐着车去了蒙县,根据万俟洺提供的地址,他打了个车,很快就赶了过去。到那里的时候,他四下打听,折腾了好久才找到发现长途车的地方,不过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而且车也已经被拖走,想从车上发现点线索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于是李二狗就给万俟洺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现在就在出事地点,并问他在哪? 万俟洺告诉李二狗,他和穆老大已经走了,回岭南了,因为他们在找到长途车的时候,发现车上空无一人,而且车体的颜色还被人改了颜色,也就是说,这辆是被人乔装易容后才开到这里的。 只有车,没有人,这事确实相当蹊跷,那可是整整三十口人,不是三个两个,装在麻袋里一扔拉倒的事。 李二狗把自己的疑问跟万俟洺一说,万俟洺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那些人遇害了,肯定应该还在岭南,应该在出事点周围开始寻找。再一个就是,那次他和穆老大莫名其妙的上了鬼道在,这说明在那条路周围有很重的阴气,所以他和穆老大决定先从那条路周围找起。 李二狗扑了个空,他就盘算着抓紧回来找我汇合,因为如果我第二天坐长途车去了蒙县,然后再两个人坐下午的车往岭南赶,这样就会浪费一天的时间,所以他马上决定打车来夏四叔这里找我。 本来这件事他过来跟我在这里汇合,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当他从出事地折返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两个人可疑的人,那两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观察什么。 李二狗非常警觉,悄悄地跟了过去,结果在蒙县县城里的时候,被他们甩掉了,于是李二狗只能往这边来找我。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两个人。 李二狗说完后,我问他:“你感觉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李二狗摇了摇头,“不好说,这件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水太深,真没法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反正我感觉应该跟这失踪案有关系。”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和夏四叔?我们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啥仇恨都没有啊。”我不解的问道。 “我寻思着,他们可能认为你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才痛下杀手。”李二狗说。 我说:“也没有发现什么啊,就是夏四叔偷偷的跟我说,那两个人杀气很重,应该杀过很多人,但是这也是那两个人不在的时候说的啊。” 李二狗摇头道:“像这种暴虐之人,不需要跟他说什么,可能只要你一个眼神不对,他或许就会起了杀人之心。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地方让他们怀疑了?” 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想起了我送那个男人出门的事,当时他对我非常警惕,用一种非常冷峻的眼神看着我,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惹来了杀身之祸。可是,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杀人,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这还是人吗? 我们就这么在树林悄悄的聊着天,一直等到了天亮,直到有人从山路上经过后,我俩才开始沿着公路往回走。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坐上了返回老家的长途车,这次回去后,我俩没有过多停留,直接上了高铁,去了岭南,准备在岭南和万俟洺会合。 到了岭南,我给万俟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和李二狗都已经到了,想跟他碰个头,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万俟洺欣然同意,地点约在了一个酒店,我俩按照他所说的地址,很快找了过去,在房间里,我们见到万俟洺,但只是他一个人,穆老大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问他穆老大去了哪里?万俟洺皱着眉头,心里好像有什么心事,忧心忡忡的说穆老大的事我别管,以后会明白的。 他的这番话弄得我云里雾里,有点不知所云,于是我就问他,穆老大还有什么事,不就是跟咱们一起破案吗? 这时一旁的李二狗插话对我说,这件事挺复杂,牵扯的事和人很多,我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所以一些事情,不关系自己的,就不要多管,就算知道也没啥用,反而可能对自己还不好。 这话说的,难道穆老大这人真的有什么秘密?还是这件事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穆老大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以后我没事的回想此事,才发现从开始就有端倪,当初万俟洺接了我的这个案子,马上就去找穆老大帮忙,当时看来好像一切都是正常,没有什么挑剔的。 不过后来想想,这件失踪案虽然和多年前的失踪案非常相似,但是也不至于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帮忙,因为这两件案子的线索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十几年的那桩失踪案早就成了无头案,再怎么查也就是那个样子,对现在的失踪案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不过这些想法,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想到,而是这件案子结案以后,我才回想起来的。 撇开穆老大不说,李二狗把我们去蒙县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万俟洺马上掏出两张相片放在我和李二狗的面前,指着上面说道:“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看到这两张相片,我大吃一惊,他们就是昨晚要杀我的那两个人! 我和李二狗面面相觑,问万俟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两个人就是李江水和李路生。” “什么?!你没有开玩笑吧!”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俩真的没有死!” 万俟洺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调差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极有可能是他们俩所为,因为这件事做起来的话,他俩是最有条件的。” “可是加油站的孟水强,明明说那辆车消失在了一团白雾中!”我说道。 万俟洺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件事绝对不可能两个人所为,肯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或者更多,而孟水强,就是其中之一。” “孟水强从开始就是在撒谎?”我问道。 万俟洺点头说:“对的,孟水强撒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又把他给杀了,我猜测可能是起了内讧,或者是他们怕孟水强招供说出实情。” “那孟水强的媳妇不是也在车上吗?难道孟水强也要杀他的媳妇?”我问。 “至于这个嘛,还需要再进一步调查,不过孟水强参与了失踪案已经是贴板上钉钉的事了,肯定错不了。”万俟洺说道。 “难道你有证据?” 万俟洺摇头道:“直接证据没有,但是他死得时候手里的半截车票算是间接证据。还有就是他死的时候,写得那个3字,这说明他在告诉我们车上有30个人。你想想,如果他只是送媳妇上车,怎么可能还去清点一下车上有多少人,这只能证明他对车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也应该算是一个间接证据。” “额。。。这有点太牵强了吧?”我说。 万俟洺坚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没有错,穆老大已经找到了相关的证据,孟水强确实跟他们是一伙的。” 第一百二十章 血仇(谢谢一直在支持正版的好盆友们,谢谢!) 这时一旁的李二狗坐不住了,问道:“那辆长途车是怎么开到蒙县的?难不成飞过去的?不是说那条从岭南通往高速的公路,没有岔路吗?” 万俟洺笑了,说道:“孟水强本身就是在说谎,既然是他说那辆车在那条路上,那肯定就不信以为真。换句话说,那辆车可能根本就没有走那条路,而是走的其他的路。” 李二狗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卧槽!怪不得咱们在那条路上调差,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被调虎离山了!” 万俟洺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是从蒙县回来后才想到的,没想到这些人心思这么缜密,差一点就让他们蒙混过关。” “那有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走得是哪条路?”我问道。 “这个还没有,只能慢慢地排查,只要找到那条路,就能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只要找到那些失踪的人,这个案子就水落石出了。”万俟洺说。 “水落石出还不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在外面,我们需要把他也收拾了,否则这可是一个杀人狂魔,日后遭殃的人肯定不少。”我说道。 李二狗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膀子说道:“既然我们杀了他俩中的一人,我就不信他不来报仇,如果来了,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 说的也是,不管死的那个是李江水,还是李路生,他们已经是多少年的基友,感情肯定很深,所以这次李二狗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杀了,那个人肯定就会来报仇,到时候正是我们守株待兔的好机会。 吃过午饭,我们都没有休息,决定兵分三路,分头去寻找失踪人口的线索。 岭南这个地方虽然距离我老家不是很远,但是我很少往这边来,所以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为了更好的了解这里的情况,我去文具店买了一张岭南地图,找了个街头小亭子一蹲,慢慢地研究了起来。 我发现从岭南车站往高速走的话,出了城有很多岔路,其中有好几条都是通往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也就说这些地方应该是我们这次寻找的重点。 拿定主意,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其中一条最偏僻的土路。地图上显示,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废弃的火车站,所以我想去那里看一下。 到这里的时候,司机问我要不要送我进去,我拒绝了,说只想一个人走走。 那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感觉我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一踩油门,就没了身影。 这条路说是土路,其实不是,而且是因为年久失修,水泥路面变成了渣渣,进而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个地方以前是车站,应该很繁华,路边全是很多沿街二层小楼,但是现在这些沿街房已经破的不能再破,可能是长时间没人居住的缘故。 走在这里,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李江水他们会不会事先挖好一个大坑,把所有人的杀死后扔进坑里,然后进行填埋,这样所有的痕迹就会消失,除非找到这个埋人的大坑。 这段不是很长,大约有三四公里,不过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它走完,因为途中我要四处寻找线索,看看有没有最新翻动过的地方。 这个火车站不是很大,大部分建筑物都已经被拆除,只有少数的房屋没有倒塌,但是也已经残破不堪,看着就像刚刚地震过似得,有些凄凉。 我围着车站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以怀疑的地方,然后就进了候车大厅,这里是没倒塌的建筑物之一。大厅的屋顶几乎已经没有,大片的砖头瓦片掉落在厅内,厅内的地面由于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变得坑坑洼洼,想好好走路都有点费事。 穿过一堆废墟,我看到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坑,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以前爆破时候留下的爆破坑,里边存着一些积水,还有很多白色的塑料袋。 我忽然看到坑内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这样个地方怎么还会有人来吗?还是这就是李江水埋尸体的地方? 为了看明白一点,我沿着坑边慢慢的走了下去,来到积水旁边,然后蹲下细看。 果然,这里有很多的脚印,很杂乱,大小都差不多,但是花纹不一样,我来回的数了数,应该是四个人在这里踩出来的。 四个人?如果是李江水、李路生、孟水强他们的话,那还有谁?难道还有第四个神秘人?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想发给李二狗和万俟洺看看,让他们判断一下这些是不是李江水他们留下来的。万一不是的话,就直接转移目标,换下一个地方。 拍完照片后,我围着水坑转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果这里就是埋尸的地方,那应该有相应的痕迹,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正低头仔细的看着,忽然手机响了,是李二狗打过来的,接通后他问我在哪? 我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电话里他告诉我,他也正在往这边赶,说这个地方很可疑,需要详细的勘察勘察。 挂了电话,感觉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于是爬了上去,准备去其它地方看看。 结果我刚站稳,忽然看见远处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衣,双手放在伸手,正快速的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心中咯噔一下,感觉这个人可能来者不善,于是马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很大石头,神情紧张的看着他。 那个人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我的跟前,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是昨晚杀我逃跑掉的那个人! “你是李江水,还是李路生?!”我慌了,大神的问道。 “李路生!”他就只说了三个字,然后猛地从身后掏出一把砍刀,冲着我就是一刀。 我一看不好,急忙侧身,刀柄顺着我的鼻子尖擦了过去,然后我抡起手里的石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家伙反应非常灵活,他看我要打他,抬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用脑袋“呯”的一下撞在了我鼻子上。 这一下有点重,我当场就蹲在了地上,天旋地转,好像喝醉了似的。 不过手可没有停下来,再次举起手里的石头,“嗖”的一声就扔了过去。 我俩距离很近,李路生想躲开,但是还是慢了半拍,“嘭”的一下就砸中了他的额头。 这小子疼得直咧嘴,恨得牙齿咯咯直响,举刀就砍。我肯定不能这就这么等他砍过来,双腿一用力,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一刀落空,李路生拔腿追了上来,嘴里还咕噜的说着什么,不是我听不清,而是听不懂,似乎是一些少数民族的语言。 我跑的很快,不过李路生跑得也不慢,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一步都不落下。 现在李二狗正在往这边赶,所以我机智的往那条土路跑,李路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马上想出对付我的招数,“哗啦”一声,好像掏出了什么铁东西。我知道他这是要拿东西砸我,所以在听到这声响的时候,我突然往旁边一个转向,跑了个“s”形,一条铁链擦着我的耳边,“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这个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一辆出租车,车上有一个人在冲着我这边不停的挥手,我认出来了,那是李二狗。 当时我的信心来了,玩命的往那边跑,不过跑了一段路后,我感觉身后好像没有了动静,边跑着,边回头一看,李路生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身影都没有了。 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蹲在地上等着李二狗的到来。 很快,车子停在了我的面前,李二狗从车上下来,他快跑着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幸亏他来的及时,否则这不一定要出啥事。 李二狗看我没事,折回去付了车钱,让出租车回去了。临走时,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挺不错,问李二狗要不要报警,李二狗跟他说我们自己处理,让他不用管了。 出租车走后,李二狗做到我身旁,说我真大胆,竟然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 我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这里的? 李二狗说,是万俟洺打电话,让他过来跟我一起,说李江水和李路生这两个人的感情非常深厚,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现在他们一个人死了,另一个肯定马上就会疯狂的报复,所以让他来保护我。 我点了点头,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这其中也包括那个水坑的事。 说完后,我俩去了那个水坑看了一下,李二狗说这里没有问题,没有埋人,可能李路生他们来这里踩过点,但是并没有选择这个地方。 我说,要不咱们报警吧,让警察来找,这样几率会大一些。 李二狗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说,你以为警察会相信我们这几个江湖术士?就那些好高自大的人,都各个想着抢功劳,如果突然发现是我们抢了他们的功劳,你想想是什么后果? 第一百二十一章 落网 我一想也是,这么大事,我们如果破了案,肯定会惹来很大的非议,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政府不可能拿出几十万,或者几万吧来奖励我们,最多拿个三百五百的意思下,然后会在电视上提示老百姓说:以后发现这样的线索,要先报警,否则会发生什么不测云云的,各种的官腔唱起来,听着让人呕吐。 再说了,现在李二狗身上有李江水这条人命,如果报警了,预示着他马上就要被抓,甚至要被枪毙,所以我们就更不能找警察,一切只能自己偷偷的私下解决。 从这里回去,我们又去了几个地方,但还是无功而返,傍晚时分,我们三个人回到了宾馆,各自说起了今天的发现。 我先把照片给了万俟洺看,万俟洺看了半天,皱着眉头啥都没说,只是递到了李二狗的手里,问李二狗的想法。 李二狗说单凭几个鞋印,就判断他们是四个人作案,似乎有点牵强,毕竟现在还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他们留下来的。 万俟洺点头说是,这只能算是一个线索,不能作为证据,所以想证明什么,还得继续寻找。 李二狗忽然拍着脑袋说,咱们这么像没头的苍蝇似的,有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可以抓住李路生报仇心切的心态,引他出来,然后把他抓住,进而从他的嘴里得到这件案子的所有信息。 我马上赞同了他的想法,说这个注意好,一劳永逸,不用一天到头的东跑西跑的,累死个活人。 听完说完,他俩马上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摇头说想都别想,我这啥都不会,根本就不是李路生的对手,万一他偷袭我,我肯定连还手的办法都没有。 李二狗嘿嘿笑了起来,说这个放心,有他和万俟洺在,什么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把穆老大也找来,这样就是三个人保护我一个,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对于当诱饵这件事,我现在已经有了阴影,当初在314的时候,我就是听了向瑾的馊主意,差点死在那里边,当时可是几十口人在保护我,结果还是出了娄子。 所以这次,我想好了,打死也不干。 他们看我没有办法,只能作罢,说那就明天继续找,直到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为止。 三人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师兄弟两人,竟然悄悄的策划了一场阴谋,最终我还是当了一把诱饵。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点,我和李二狗继续一起去排查,排查的范围依旧是方圆二十公里以内,以为根据万俟洺的推断,如果一辆车,拉着满满的人长途跋涉,肯定会特别的扎眼,容易暴露,所以李路生他们很可能会就近处理。 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四里马的地方,这是一个小镇,一条公路从中而过,我们来这里的想法无非就是两个,先找一下可疑的地方,然后在打听一下附近的人,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辆车。 一路走来,我和李二狗看了很多地方,找的很仔细,所以速度有点,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到了四里马。 到了镇子上,我们开始四处打听,打听了很多人,他们给我们的答复都一样,全是不知道。 的确如此,就算当时有人看到过这辆车,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记得,除非这辆车特别的引人注意。 过了四里马,我们又走了一段路,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线索,于是我和李二狗准备往回走。 刚走了没一会儿,我就发现李二狗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点紧张,于是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二狗马上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想拉翔,让我先慢慢在附近找着,一会儿他就跟过来。 我没有太在意,就继续走着,如果有过路的附近村民,我就打听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又走了一会儿,我发现李二狗还没有跟上来,就决定在路边等他,结果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土地爷爷庙,就想过去拜拜,听说这拜他挺灵的,虽然说49年以后再无神仙,但是这东西该信还得信。 来到土地爷爷庙前,我停了下来,有点开始犹豫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因为这种地方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总感觉心里有点怪怪的。 不过最后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我决定进去拜上一拜。 这个小庙的院落不大,中间放着一个很大香炉,周围干干净净的,什么杂物都没有,就连落叶都被人刚刚打扫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一看平时就有人来打扫。 绕过香炉,我进了厅堂,里边的土地爷爷像不是很大,一人多高,长相和电影里的差不多,矮矮胖胖的,看着挺和蔼可亲,不像很多天庭的神仙,凶神恶煞,让人看着有点害怕。 我模仿着电影里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合十,深鞠一躬,然后就想跪下磕头。 突然,我听到土地爷爷身后“啪啦”响了一声,吓得我浑身颤抖了一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啥动静?老鼠?还是神仙显灵? 我有点害怕,赶紧转身往屋子外面走,刚走了几步,忽然身后“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而且就在我身后。 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卧槽!是李路生! 他正拿着那把明晃晃的砍刀冲我扑了过来,我“哇”的一声,就往外面跑,结果忘了院子里还有个大香炉,一个躲避不及,“咣”的一下,就撞在了上面。 香炉翻了,我也倒了,香炉里的灰撒的到处都是,顿时院子里尘土飞扬,像沙尘暴似得,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吸了一口气,大量的香灰堵住了我鼻孔,呛得我咳嗽不止。李路生也没好哪去,他本想挥刀砍我,但是也被香灰呛得捂着抠鼻,剧烈的咳嗽起来,这给了我逃跑的机会。 我抓起地上的香灰,冲着他扬了一把,爬起来就往外跑,这家伙看我跑了,弯着腰也跟着追了出来。 不过这次不比上次,因为李二狗说自己肚子疼去拉翔,其实就是一个借口,他为的就是把李路生引出来。当我跑出小院的时候,李二狗突然从院墙的一侧闪了出来,举起手里的九节鞭,冲着李路生就抡了过去。 李路生就是一个社会小混混,无论反应能力,还是格斗方面,他根本不能和李二狗相提并论,就他那把大砍刀,在李二狗面前,根本连烧火棍都不如。 李路生刚露头,迎面就是李二狗的九节鞭,他没想到这里还躲着个人,所以连躲都没躲,眼睁睁的看着铁链子呼在了他的脸上。 “呯!”的一声闷响,李路生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是晕了过去。 看到李路生躺在地上,李二狗没有停下来,跑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他捆了起来,然后拖进小院,扔在了香炉旁边。 我没有顾及身上和脸上的灰尘,高兴的跟了进来,拿出手机就要给万俟洺打电话,想让他赶紧过来。 不过号还没有拨出去的,突然从院墙的外面跳进一个人,我抬头望去,竟然是万俟洺,现在我才知道了,原来这是他俩设的一个局。 万俟洺走了过来,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破天荒的表演起了李二狗,说他的九节鞭用的越来越好,简直就是炉火纯青。 我无语的笑了,心想,刚才李二狗就抡了一下,怎么就能看出他炉火纯青了,自己不干事,为了让别人多干,竟然也学的溜须拍马了。 万俟洺走到李路生身边,翻过他的身子,这时我才看到李路生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脸上有些香灰,但还是掩盖不住发紫的样子。而且他的眼睛也有点问题,就是白眼球变成了青色,黑眼珠成了红色,看着特别的渗人,现在也就是白天,如果是晚上,指不定能让他吓个半死。 万俟洺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说:“被人控制了?” 李二狗蹲下身看了看回道:“好像不是,我看像是一种病。” “病?啥样的病会是这个样子?”万俟洺问道。 李二狗说:“他和李江水不都得去过精神病医院吗?是不是精神病发作了?” “还有这样的病?我怎么没有听说。”万俟洺说。 “先不管那些了,弄醒他再说。”说着,李二狗双手搓热,在李路生的人中猛掐了一下,不过李路生并没有反应。 万俟洺见状,非常有默契的在李路生的后颈一戳,并在他的胸前连排了三下,李路生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瞪着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立马大吼起来,“草尼玛的!为什么要杀水水!” 我噗嗤一下笑了,他叫李江水竟然叫水水,看来搞基人的世界,我是真心不懂啊。 万俟洺也笑了,说道:“你知道我们找你们找的多辛苦,都快跑断腿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氰化物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李路生似乎并不想跟我们聊天,只是在一味的挣扎着。 “你说我们杀了李江水,你要为他报仇,那你有没有想想你们干的那些事,又有谁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行了,你还是先说说那些一车的人去了哪里吧?”万俟洺摇着头说道。 李路生忽然脸色一变,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们想找到他们,想都别想!他们早就下了地狱,这就是他们的命!谁都改变不了!” 我收起了笑容,心情变得暗淡起来,因为我想到了景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我对她的关切越来越少,没有了刚开始一心要找到她的冲动,可能是我和她认识才几天,感情没有那么深厚。 也可能是我在心里已经默认她已经死了,对她的生死已经有些淡漠,渐渐地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找到那些失踪人的下落,这或许是一种境界的升华。 人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执迷一件事,就会不知不觉的上升了自己的境界,当回头看去的时候,早就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这个时候,万俟洺挤了挤眼睛说道:“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们那些人的下落,我们给你李江水的尸体,然后放你走,咋样?” 李路生冷笑道:“别以为我傻,那个人早就把水水扔到山涧里,我都已经看到了!”说完,他看着李二狗。 李二狗僵了一下,说道:“你的眼还真尖啊!”说着,他抓起李路生的头发,猛地就往地上磕,劲头十足,站在一旁的我都害怕他把李路生给整死了。 “师弟,我看啊,咱们还是用点非常手段吧,否则他不会招的。”万俟洺抿着嘴说。 “啥手段?你说。” “那就先从最轻的办法开始,把他的二弟给割了。”万俟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李路生的裤腰带上比划了一下。 我马上明白了他俩的意思,这是要一唱一和的威胁李路生,看来他们两个为了套出线索,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李路生和李江水能干出这么大案子,说明心理上已经非常扭曲,绝对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他们,否则结果会变得很糟糕。 李路生愤怒的看了李二狗的匕首一眼,然后用杀人的眼光环视了我们三个一遍,突然头一低,一口就咬住了领子下面的一个纽扣,“咕咚”一声就吞了下去。 万俟洺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大喊了一声“不好”,伸手就去拉李路生的头,但还是慢了,只能眼看着他把纽扣吞了下去。 “哈哈哈哈。。。水水,我来找你了!”李路生的表情变得绝望起来,眼神中带有灰色,本来就非常怪异的眼球,瞬间变得血红血红,没出一分钟,他双腿一瞪,嘴角鼻孔流出了两趟红线,没有了气息。 李二狗气得跺了一下脚,上去就想掐他的人中,但是被万俟洺一把拦住了,他摇头说道:“这是氰化物中毒,别靠近,否则咱们也得死。” 一听是氰化物,我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他俩退出了院子。氰化物这东西可不简单,单说氰化氢,1克就能致使20个成年人死亡,刚才李路生吞了一个纽扣大小,咱们也得有个好几十克吧,这个剂量,足可以杀死在场的我们三个人。看来这个李路生真是狠,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得准备,而且还想用这种东西把我们也害死。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知的四个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三个,只有那个在长途车上消失的第四个人没有出现过,按照万俟洺的说法,从来不出现的人,才是幕后主使,因为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死亡的这三个人似乎都没有明确的作案动机,他们可能只是从犯,真正的作案动机在神秘的第四个人那里。 过了好长一会儿,万俟洺想进院子,李二狗拉住了他,说千万别冒险,反正人已经死了,趁早还是离开的好,万一被人发现我们三个人在这里,报了警,那就麻烦大了。 万俟洺点了点,说进去拿点东西就出来,然后马上离开这里。 我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他执意要去,只能和李二狗在院子外面看着他,我俩谁都没有跟进去。 进到院子里,万俟洺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退了裤子,对着李路生的尸体来了一泡尿,重点是他的头和胸前。这里没有水,也没有双氧水,所以只能用尿来充当这些东西,来稀释氰化物的浓度。 万俟洺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拿着匕首在李路生的口袋里划了几下,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 为了万无一失,万俟洺又在李路生的身上仔细找了个遍,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才退出了院子,把手机和钱包交道了李二狗的手里,说现在就回去,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东西里找到神秘人的线索。 这次回城,我们没有走原来的路,而是走的小路,这种小地方,常年没有多少外来人口,如果警察调查起李路生的死,肯定马上就会在四处排查,到时候我们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很大,所以这么做,我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回到旅馆后,万俟洺去自己的房间洗澡,我和李二狗马上就开始检查李路生的这两件遗物。 首先看得是他的手机。这部手机非常新,一百块就能买到的那种,解开锁,我不断翻找着手机里的每个角落,奇怪的是,里边通讯录是空的,短信也是空的,就连通话记录也是空的,乍一看,什么线索都没有。 李二狗摇了摇头,说这个好办,等万俟洺洗完澡,拿他的电脑破解一下就可以了,凡是删除过的东西,都能恢复。 看完手机,我又拿起了钱包。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折叠钱包,里边除了有一些现钞,还有一张超市的发票,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把发票拿在手里,这是一张超市的购物发票,上面有酒、烟、茶叶,还有一些水果,一共花了差不多1200块。 “看不出,李路生还挺奢侈,买的全是好烟好酒。”我说道。 李二狗接过发票,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说道:“李路生不抽烟。” 我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抽烟的人,手指和牙齿都会发黄,我看过了,他的根本就不黄。”李二狗神情凝重的说道。 “那这是。。。” “这还用说,买这么多好东西,肯定就是送人,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李二狗说出了他的分析,然后话题一转,指着发票说,“这个兴隆超市你知道在哪不?” 我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本地人,对这东西怎么可能熟悉,不过一边发票上面都会有地址,找的话,顺着地址去找就行了。 李二狗趴在发票上看了看,嘿嘿笑了,挠着头说果然有地址,以前怎么会没有注意过。 半个小时后,万俟洺洗完澡过来,李二狗把刚才的发现跟他说了一下,万俟洺想了想,让李二狗在旅馆里破解手机里的通讯记录,让我跟他去找这家超市。 出了旅馆的门,我们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个车,让司机把我们送到那家超市,下了车,我发现这是一家不大规模的超市,而且位置也比较偏远,已经远离了市中心,在郊区位置。 这家超市的周围没有居民小区,也没有学校,只有在不远处有几个零散的村庄,以我判断,它的主要客源应该是旁边的一个大型化工厂,因为我看到很多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不断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进了超市后,我们在里边转了一圈,然后随便买了一点东西,拿着这些东西,我来到了收银台。先是跟卖东西的小姑娘讨好了一番,拉了一些关系,然后付了钱,并把那张发票拿了出来,问她有没有印象? 小姑娘很单纯,接过发票,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人的印象给我印象挺深,买的全是好东西,就是前天的事。” 我干笑了一声,心说,这还用说吗,价格日期都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你有没有记得,他买了东西去了哪里?” “哦哦,这个嘛,当然记得,他是给麻公鸡送礼的,我亲眼看到的,就在路边那里,那个人把这些东西塞进了麻公鸡的车里。”小姑娘笑了笑,嘴角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一听,马上来了兴趣,问她道:“那个麻公鸡是干啥的?” 小姑娘嘻嘻一笑,“这个人你都不知道啊,他是旁边丰登化工厂的,叫麻鹏,是一个办公室主任,出了名的铁公鸡,所以他的外号就是麻公鸡。” “那你知道那个人找麻公鸡干什么吗?”我又问道。 小姑娘又眨了眨眼,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跟我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麻公鸡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倒也是,李路生送礼,说明就是有求于人,怎么可能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随便说给别人听呢。 “那个麻公鸡怎么才能联系到他?我也想找他办点事。”我说道。 小姑娘指了指工厂方向,“那你去门卫打听一下,他们肯定知道。”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和万俟洺出了超市。站在超市外面,我问万俟洺怎么办?要不要去找那个麻公鸡? 万俟洺说,这个麻鹏和李路生肯定有什么勾结,这么冒然去打听,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所以还是等等李二狗那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手机上找到一点突破口,实在不行再去会会这个麻鹏也不迟。 正说着,万俟洺的手机响了,是李二狗打过来的,万俟洺按到免提,电话里李二狗是这么说的,这部手机是新买的,手机号也刚刚才办出来,这个号码一共只给两个号码打过电话,一个是xxxx451,一个xxxx088,就这么点线索,其它啥都没有了。 挂了电话,我马上给尾号451的号码打了过去,但是打了好几遍,一直都提示是关机。然后他又给088的号码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电话的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 “谁啊?”这个男人非常的不耐烦,嘴里还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您是麻。。。”我试探性的停了下来。 “啊啊,是我!有什么一会儿再说,我正忙着呢!”说完,中年男人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的瞬间,那边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我笑了笑,说道:“是麻公鸡的电话,这下可以想办法对他下手了。” 万俟洺点了点头,说那这就好办了,直接把这个麻鹏拿下,然后什么就都清楚了。 我笑容一收,赶忙拉着他说:“可别了,现在死在我们手里的人已经有两个了,不能在弄出人命了,否则到时候被警察发现了,咱们就算不被枪毙,那也得蹲十几年的大牢,划不来。” 万俟洺把脸一拉,说道:“难道李江水和李路生的死都是我们故意害死他们的吗?一个是正当防卫,一个是自杀,跟我们有个屁关系。” 我一看他要发火,马上讨好的说:“好吧,你说得有道理,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麻公鸡?是用刀威胁呢,还是直接来个绑架?” 万俟洺抬起头,底气十足的说了两个字:“送钱。” 我一听,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吹了半天牛b,装出一副恶人的样子,到最后竟然是这破主意。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感觉麻公鸡的活应该忙活的差不多了,于是又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麻公鸡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谁啊?” 我低声细语的说道:“是麻主任吗?” “啊,什么事?”麻公鸡打着官腔。 “我有一个朋友介绍说,您能从厂里弄点东西出来,然后我就想请您帮我个小忙,您看看现在有没有空,请您吃个饭?”我撒谎说。 “啊。。。正好我也没有吃饭。这样吧,你在生态园大酒店定格桌,一会儿我就到。”麻公鸡毫不客气的点了全岭南最大的饭店。 草你吗的!还挺狠,面都没见到的,就狠宰我一刀,狗曰的!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转了好半天,出租车终于停在了生态园酒店的门前,下了车,我就给麻公鸡打电话,问他到没到? 他说让我等等,先别点菜,等他到了再点,他马上就到。 我无奈的笑了,怪不得他的这个外号传得那么响,原来真的是名不虚传。 进去后,我和万俟洺找了个比较偏僻的桌子坐下来,慢慢地聊着天,过了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麻公鸡打过来的。 电话里他问我在几号桌,我跟他说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一个胖得像丸子的秃头男人往我们这边走来,旁边还挎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这个女孩长得不错,脸蛋好看,身材也不错,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粉红色的旗袍,走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麻公鸡走到桌前,也没有跟我和万俟洺客气,先问了一声是不是打电话的人,我说是,然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并牛逼轰轰的招呼着那个女孩坐在了他的旁边。 入座后,麻公鸡也不客气,扯着嗓门喊来服务员,也没有问我俩吃啥,指着菜谱就是一顿猛点,点了半天,可能自己想吃的都点完了,就又问女孩想吃什么,女孩倒没有那么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然后就用狐狸般的眼睛,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扫。 麻公鸡又点了几个,然后问我和万俟洺吃什么,我笑着说也是随便,吃什么都行,不忌口。 听我这么说,麻公鸡倒也实在,直接把菜谱递给了服务员,说来一沓啤酒。 我说不,啤酒喝着没劲,要喝咱们就白酒,这样才够劲。 麻公鸡似乎有些为难,我笑着看着了那个女孩,又看了看他说:“难道麻主任酒量不行?”知道他在这个女孩面前装逼,所以这次我用了激将法。 我这么一说,麻公鸡马上来了劲头,拍了拍胸脯说:“在酒桌我还从来没有服过谁,当初我们厂长跟我喝酒都让我喝趴了!” 我心想,你使劲吹,看你那b样也知道没多大的酒量,你就等着,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大酒店和小酒馆就是不一样,上菜速度特别的快,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点的菜就已经上齐了。 几杯酒下肚,我们之间的话题多了起来,气氛比起刚才活跃了不少,特别那个女孩,被我一个接一个的冷笑话逗得不行,不停地用脚来蹭我的大腿。 这个时候,万俟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放下酒杯,豪爽的说道:“麻主任,今天找你来吧,也不是让你帮我弄东西,就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此时的麻公鸡已经喝得脸通红,嘴也有点不太利索,“这。。。这位老弟,我一看你就是实在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全部告诉你!”说完,我俩酒杯一碰,又干了一个。 “我一个铁哥们玩得特别好,叫李路生,前天去你们厂子门口找过你的,你还记得吗?”我说。 “啊啊。。。那个小伙子啊,记得记得,人不错,出头很大方。咋地?你也想要那东西?”麻公鸡嘴上已经没有把门的了,我随便套他的话,他就开始自己说李路生的事。 我一听有门,马上答应起来,“不是我想要,是我那个朋友还想弄点,但是他今天出差了,就委托我过来了,您看。。。” “不行啊,兄弟,不是我这人小气,是那东西管的太严,那可是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东西啊!”麻公鸡低着头,摆了摆手道。 我马上明白了,麻公鸡口中说的“那东西”应该就是李路生自杀用的氰化物,我们竟然把这事疏忽了。 氰化物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只有从一些化工厂,或者实验室里才能得到,而麻公鸡所在的单位就是化工厂,看来李路生门路还很广,这样的路子都能找到。 我忽然眼前一亮,不对,李路生为了拿到氰化物给麻公鸡送礼,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就说明他俩应该不是很熟悉。那么,如此重要的东西,就凭一点东西,麻公鸡就敢随随便便的弄出来,这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肯定有中间在其中牵线搭桥,而且这个中间人绝对知道李路生要的是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问出那个牵线搭桥的人,就能再进一步的追查下去,然后通过这个中间人,再去追查神秘人,这样分析起来,似乎距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麻主任,您跟我那个兄弟李路生应该不是很熟吧?”我先试试路。 “当。。。当然不是很熟,我俩就那天见了一面,不都是那个秦龙介绍的嘛,否则我怎么可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他。”麻公鸡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在女孩的胸上瞅了一眼。 我和万俟洺对视了一下,秦风是谁?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秦龙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麻公鸡忽然转脸看着我,狐疑的问道:“你到底是打听人的?还是想弄东西的?” 我怔了一下,马上哈哈一笑,“麻主任开玩笑了,我就是好奇,顺便问一下,这不都是喝酒闲聊天嘛,找个话题随便聊两句。” “那。。。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跟我打听事的呢?”麻公鸡又变回了笑脸佛的样子,端起酒杯吆喝着跟我喝酒。 又几杯酒下肚,麻公鸡彻底蒙圈了,捂着肚子就要吐,幸亏旁边的服务员眼疾手快,上来两个小青年,把驾到了旁边的洗手间里去了,好半天都没有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白给的吴如 一直没有喝酒的那个女孩看麻公鸡走了,话也多了起来,开始主动跟我搭话,并介绍起了自己。 她叫吴如,大学刚毕业,具体年龄没有说,大概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就拜了麻公鸡这个干爹,让他供着吃喝。 我笑着说麻公鸡这个人不错,看着非常的老实,还挺有钱。 吴如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马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眼神,似乎对这个干爹有点不满。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麻公鸡终于从洗手间回来,眼睛眯着已经睁不开,走路也开始走“s”形。他一屁股蹲在自己的座位上,伸手就来搂吴如,但是吴如似乎对他有点反感,抬手就把他的手从身上拿开了。 我心中暗笑,果断端起酒杯又跟他喝了一杯,这下好了,麻公鸡直接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吴如笑呵呵的对我们说今天的饭局就到这里吧,然后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说要付账,我正想掏钱包,只见吴如冲着我抿着嘴摇了摇头,说有大款在这里,还用别人付钱吗? 说着,她从麻公鸡的公文包里拿出钱包,把账给结了。 我装样谦让了几句,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没想到吴如勾了我一眼,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今晚她有空。 看我俩人有点腻歪,万俟洺抱着胳膊,好像打了个冷战,扶起麻公鸡就走了酒店,说他送麻公鸡回去,让我自己想办法走。 虽然我一直怀疑万俟洺的性取向有问题,但是在这些事上,他一点都不傻,知道吴如对我有意思,这是要成全我俩。 看万俟洺走了,吴如一把搂着我的腰,让我今晚去她那里睡,说要好好的伺候我一下。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能推脱,于是我俩打了车,就去了吴如的住处。 这个房子是吴如租的,不是很大,也就是五六十个平方,但是里边收拾的不错,非常的温馨,如果在这里大战起来,绝对的很有情调。 我走进卧室,马上被这里边的感觉给吸引住了,粉红色的卧室墙壁,加上粉红的灯光,让我顿时就有了极大的兴致。 我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吴如洗澡的声音,忽然有点迷幻的感觉,好想睡觉,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朦胧中,我闻到了一股香味,觉得身上有点凉,一块温软的东西压在身上,不停摩擦着,脖子上传来一阵阵湿润气流。 随机,一阵阵湿润在我脖子与锁骨之间扫过,传来阵阵的麻酥,弄得本来就有些燥热的我醒了过来。 可这一醒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吴如就趴在我的身上,喘着气,在我身上不停的摩挲着,更让我震惊的是,那里已经吻合。。。 一阵阵的麻酥传遍了我的全身,像刀子在不断刮着我的灵魂,身上,有些疯狂的吴如,在月光揉揉的映照下,丰满圆润的身体上,就像镀了一层银,顿时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们的每一次碰触,都让我的神经颤抖,阵阵眩晕,也变得五彩斑斓,彻底被征服,我成了不折不扣的俘虏,随着她的举动更加的疯狂,耳边传来阵阵的长吟,纠缠,低喘,尖叫,就像两条退了皮的鲶鱼,分开后,又不停地纠缠在一起,最后力竭。 最后月光下,只剩下低沉的喘息声。 第二天醒来,吴如没有在床上,我起来去客厅找她,发现她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她看我坐在客厅里,娇滴滴的跑了过来,给我了我一个香吻,说昨晚是她长这么大最舒服的一次,从来没有过。 我有些得意,问她早餐做好了没有,累了一晚上,还真有点饿了。 吴如马上跑去餐厅拿出了面包和煎蛋,我俩相拥吃了起来。 正吃着,她忽然问我道:“昨晚我看你对麻公鸡说的那个秦龙很感兴趣,你是不是在找他?” 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的? 吴如轻轻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麻公鸡喝了酒,我又没喝酒,我看得比什么都清楚。你们不是帮朋友要东西,是打听人的吧?”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精,竟然把我们的目的都看穿了,于是我直接跟她坦白,说就是要打听那个秦龙的,这个人犯了点事,我们要调查他。 吴如惊讶的看着我问:“你是警察?” 我说不是,是私家侦探,有人委托我们调差他。为了不露出马脚,我给自己扣了一个高尚的帽子。 “哦,这个样子,那我可以帮助你们,这个人我见过一次,但不知道是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吴如说道。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说:“这个人对我们非常重要,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模样吗?” 吴如看我这么激动,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拽回了座位上,搂着我的脖子说:“样子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他一个背影。” 我呵呵一笑,“你这不是逗我吗?一个背影管什么用,还是认不出人啊。算了算了,我还是在麻公鸡身上想办法吧,实在不行今天就把他揪出来打一顿,看看他说不说。” 吴如一听我要打麻公鸡,马上高兴的说:“好啊好啊,把他打残了才好,正好我以后就跟你了。” 我尴尬了,咧了咧嘴说:“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可没有你那个干爹有钱,养不起你啊。” 吴如嘟起了嘴,撒娇道:“我现在已经很有钱了,麻公鸡弄得那么多黑钱都在我这,我可以养你啊。” 唉,这娘们是不是傻?这现实吗?我都知道了她的过去,怎么可能娶这么一个黑木耳媳妇,不敢说别的男人心是不是这么大,反正我的心可承受不起,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赶紧往外推脱,说还是等把麻公鸡收拾了以后,再慢慢说这事,说不定到时候你就不想跟我了呢。 吃完早饭,又跟吴如缠绵了一个回合,然后我就急忙往回赶,赶走到半路,万俟洺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他告诉我出事了,麻公鸡死了,跳楼死了。 当时我就愣了,昨晚还一起喝酒,今天怎么就跳楼死了,总感觉有点不太真实。不对不对,这件事肯定事出有因,否则不会这么巧,我们去找完他,他马上就跳楼,难道他的死跟。。。秦龙有关?! 我马上把自己的判断跟万俟洺说了一下,万俟洺说极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秦龙,弄不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神秘人。 麻公鸡的出现,接下来可能暴露的就是秦龙,所以这个时候秦龙才会出手把他杀了,这样我们查下去的线索就断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又来了,秦龙怎么会知道的我们找到了麻公鸡,难道他一直都在暗中跟踪我们?还是这个人一直都隐藏在麻公鸡的旁边? 这么一想,我马上有点毛骨悚然,因为我想到了吴如,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执念,因为在麻公鸡的周围有很多人,我现在只认识吴如一个而已,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唯一判断,就给她扣上这么一个帽子,这是原则性的错误。 我回到旅馆,万俟洺和李二狗都在客房里,看到我进了屋,谁都没有说话,可能麻公鸡这条线索断了,心情都有些不好。 这个时候,李二狗打破的持续的安静,说道:“是不是我们把信息透露出去了?” 万俟洺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咱们去找麻公鸡的事,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肯定没有传出去,可能是这个秦龙一直在跟踪咱们。” 我说:“这个人跟踪咱们也不奇怪,当初李路生就是一直在跟踪咱们,说明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们现在的住处,只要咱们有行动,他们都会一清二楚。” 李二狗说:“也不对,那这个秦龙知道我们在调差他,为什么不直接对咱们下手,这样可以会一了百了,却反而去杀一个没有直接关系的麻公鸡,这似乎有点不符合逻辑。” “难道麻公鸡的死,跟咱们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是他的仇人所干?”我说。 万俟洺站起身,看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直到他转过身的时候才说了一句,“看来麻公鸡的死,临时只能说是另有人所为,跟咱们没有关系。” 麻公鸡的死,不管跟秦龙有没有关系,反正我们现在的调查又一次陷入了僵局,这条线索一断,我们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尾号451的手机号上,现在看来,这是我们唯一能查下去的线索了。 万俟洺问李二狗能不能查出451手机号的机主,李二狗摇头说不能,除非攻克移动公司的后台系统,但是攻克系统这事,可不是说成功就能成功,操作起来特别的复杂,所以还是最好找人去移动公司走走后门,那样查起来比较省事。 不过这样也很难为人,我们三个人都是外地人,在岭南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去哪找人找关系查451手机号的信息?这根本就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在阴我们? 讨论这事,万俟洺和李二狗出去找线索去了,临走时候告诉这几天没事就在旅馆呆着,省的出点什么不测。所以这一上午我都没有出旅馆的门,躺在床上没事把这桩失踪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捋完以后,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好像遗漏了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这让我心里有点疙疙瘩瘩的,有种鱼刺卡在喉咙的感觉,特别的难受。中午时候,我准备给李二狗打电话,让他给我捎点饭回来,当我刚掏出手机,吴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里,她无比兴奋的告诉我麻公鸡死了,这下她完全解放了,可以天天跟我在一起了。现在的我焦头烂额的不行,哪有心思跟她瞎掰,就说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改天再跟她一起庆祝。吴如是个聪明而敏感的女孩,她马上就感觉到我是在故意推脱,于是她问我在什么地方,要马上赶过来为我排忧解难。又纠缠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把地址告诉了她,然后挂了电话继续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过了半个来小时,有人来敲门,我打开一看,是吴如。一见面,她上来就给我了一顿热吻,亲的我浑身燥热,难受的不行,抱着她就按在了床上,大战过后,她偎依在我的怀里,问我是不是还为那个秦龙的烦恼?我说算是,也不算是,反正就是很多事搅合在一起,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听我这么说,吴如马上来了兴趣,缠着我让我说给她听,不说就跟我不算完,弄得我好一个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妥协了,说出了电话号码的事,不过其他的事我都没有说,毕竟这个女人不甚了解,不能全部给她说出所有的秘密。吴如听完后,咯咯笑了起来,说多大点事,一抬手就能办了的事情,还用愁成这个样子。说着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一个男人。她先跟这个男人肉麻了一会儿,说了好多以前上学时候的事,然后看时机成熟,就让对方帮忙查电话号码,那个人倒也痛快,一口就答应下来,说过一会儿打电话过来。挂了电话,吴如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已经搞定了,等着电话打过来就行了。我有点诧异,问她那个人是谁,怎么还有这个本事。吴如倒也没有遮掩,直接说是她的同学兼前男友,在移动公司上班,所以查这东西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心中暗笑,就看刚才他俩打电话的样子,肯定现在还有一腿,就算不经常那啥,也会偶尔来上那么一回两回的。单凭这点,我就不可能要她当老婆,否则头顶上的绿帽子还指不定有多少顶。过了十几分钟,吴如收到了她前男友的短信,我打开一看,里边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该号段属于网络虚拟号段,不需要登记个人信息,所以此号的信息是空。还有这样的号码?现在不都是实名认证了吗?我眨了眨眼,看着吴如说道:“你这个前男友靠谱不靠谱?是不是在忽悠你?”吴如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马上摆弄起了手机,没过多长时间,她把手机递给了我,说道:“还真有这样的号段,你自己看。”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度娘信息,果然是这么回事,竟然真的有这种号段。顿时我的心凉了半截,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条线索断了,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失落,下面该怎么查?似乎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忽然,我的手机想了起来,吴如帮我接了起来,说了几句,说是一个叫李二狗的找我。我接过电话问他啥事?电话那头的李二狗有点紧张,“你看没看新闻,李江水和李路生的案子闹大了,现在整个网上都炸窝了!”我愣了一下说:“难道李江水的尸体他们也找到了?”李二狗声音压得很低,“是呢,你说李路生的尸体找就找到吧,那李江水的尸体可以被咱们扔到山涧里了,怎么就又被人弄上来了呢?”“被人弄上来了?”我问道。“是啊,不知道被谁弄到路边,然后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报了警,还是打了电视台的电话,这下好,一下子捅了马蜂窝,新闻像疯了似得传开了。”李二狗努力压制着情绪,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现在确实有点紧张了,因为李江水是他动手杀的,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我现在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有人在故意整我们,而是整我们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麻公鸡的人。我马上把我的想法跟李二狗说了,李二狗说万俟洺也是这么认为,他还说,现在网上已经有人把李江水和李路生的资料公布出来了,说这两个人就是长途车失踪案的司机,并附了那辆车发现时的照片,所以现在整个网络都在关注这桩离奇的失踪案,甚至还有人已经把这个案子,与十几年前的失踪案联系在了一起,要求政府这两件案子并案处理,重新彻查当年的42路失踪案。又把当年的42路公交车失踪案扯了进来?还真有不嫌事大的,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我拍了拍脑袋,把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又开始从头分析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心说,真他吗的奇了怪了,先是长途车有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后就是我突然被李江水和李路生追杀,再就是麻公鸡的死,现在又有人故意把这件事捅大,然后闹得沸沸扬扬,这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谁?他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我正想着,吴如在一边缠着我要出去吃东西,不过这个时候万俟洺又打过电话,说不要我乱出门了,在旅馆等他和李二狗,一会儿就要出个地方。所以我只能哄着吴如先回去,说今天是真不行了,一会儿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干。吴如看我有点动怒,也就不再撒娇,拿起背包,撅着嘴就出了我的房间,出门的时候还是狠狠地甩了房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很无聊,一般干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看手机,看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我穿好衣服去开门,发现是李二狗和万俟洺回来了,他们手里各自提着行李箱,进门就让我收拾东西,说要退房走人。我被弄得有点迷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他们到底怎么了?万俟洺说现在这边不能再查了,警察已经开始全面清查这件案子,如果再插手进去,只能会惹祸上身,到时候自己脱身都难。我说,那现在去哪?他说去看一个病人,听听那个人的意见。万俟洺这么一说,我马上想起来了当初穆老大住院的时候,他跟我追加的那三万块钱,难不成这次要去找那个人了?办完退房手续,我们三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了万俟洺的车上,很快驶离了岭南。在车上,我问他俩要去哪里?李二狗告诉我去南京,那个人在南京治病,反正这个案子临时已经不能再查了,所以他俩就商量着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那个老朋友。我很好奇,问他到底那个人是谁?李二狗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也认识,就是穆老大。我惊讶的问穆老大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告诉我?李二狗的回答很简单,说人年纪大了,容易出这个那个问题,何况他常年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身体更是差的不行,特别是经过上次鬼道的事情,精神还出了点问题。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次穆老大消失这么多天没见人,原来是因为身体有了毛病,而且还是精神方面的,怪不得当时我问万俟洺穆老大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没有说,看来他只是在维护穆老大的尊严,所以就没有跟我说。从岭南到南京,距离大约在四百公里左右,正常跑起来的五六个小时就能到,不过现在的司机是万俟洺,结果就是,我们用了十二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这一路上差点没把我憋死,看着他不温不火的样子,真想上去一脚踹开,自己来开,但是那也只能在脑袋里想想,付诸行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到达南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这个点去医院肯定是不行了,只能临时找个地方住下。南京这个地方我们三个人都不熟悉,转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小旅店。我们三个站在旅馆的门口喊了好半天,才从里边走出一个睡惺惺的男人,万俟洺让他给我们开三间房,结果旅馆老板说只有一间,要住就住,不住快走,别耽误他睡觉。这要是放在平时,我们肯定扭头就走,但是这个点了,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再找旅店?所以我们只能咬着牙忍了。拿了钥匙,进了客房,我们仨顿时就傻了眼,这里只有两张床,我扭头就回去找那个老板,说我们是三个人,怎么只有两张床位,这让人怎么睡?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住店 老板一脸怒火,伸手就来拿我手里的钥匙,说要住就住,不住滚蛋,反正房钱不退! 我一看他火了,我也火了,哪有这么做生意的,态度差不说,还蒙骗顾客,于是我挽了挽袖子就想跟他动手。乐文小说--..c-o-m。 这时李二狗一把拉住我,说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手不值得,怎么挤挤也就睡,大不了明天再去找其他地方。 我气不过,还想跟旅馆老板理论,不过万俟洺也过来劝架,说就这么凑合一晚吧,说着就拉我进了房间。 我看了看着两张小床,问咋睡? 万俟洺把外套脱了下来,往其中一张床上一扔,派头十足的说你俩谁一起,我自己一张床,就这么定了,抓紧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办正事。 哎呀卧槽,这人倒是挺实在,刚才我准备跟那个**老板吵架,结果他出来装好人,现在好,马上要睡觉了,他却毫不客气的自己独占一张床,这人的脸皮得有多厚! 我气鼓鼓的想跟他理论,李二狗却嘿嘿的把衣服一脱,笑淫淫的对我说:“上来吧,我在被窝里等你。” 看着他那副猥琐的表情,我瞬间弯了,只能乖乖的上了床,躺进了他的被窝。我本想安安稳稳的睡个觉,结果还没有合眼的,李二狗将手放在我的胸前,顿时感觉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我没有说话,闭上眼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有人就来砸我们的房门,我穿好衣服去开门,发现砸门的事旅馆老板。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怪里怪气的说时间到了,让我们赶紧腾出房间。 我看了看表,从入住到现在还没有四个小时,连半天的时间都不到,“难道我们付的钱不是一天的费用?” “我们这不管你几点来,只要到早上六点,就算是一天。少废话,抓紧的拿东西走人,要不就再拿钱。”旅馆老板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是霸王条款!”我怒吼道。 旅馆老板一看我起了高腔,立马瞪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吼道:“外地佬,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让你从此出不了南京!” 昨天晚上我就有点受不了他,现在他这么一吼,我顿时就火了,“你mb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老子卸了你!” “草你吗的还敢骂我!”说着,旅馆老板抬手就给了我一拳。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手,一个躲闪不及,“啪”的一声,差点蹲在了地上,幸亏我抓住了门把手,才不至于直接被打倒。 操你吗的,这还能忍!我抬脚就是一下,正中那**的小腹,那**“噔噔噔”退了几步,猛地趔趄了一下,没有站稳,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忽然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了好几个纹身的中年男人,他们看到旅馆老板倒在地上,赶忙上去扶他起来,问怎么回事?看来他们之间应该非常的熟悉。 旅馆老板吼了一句:“这几个外地佬找死,哥几个,弄死他们!” 那几个人纹身男可能一听我们是外地人,立马大骂了一句,冲过来抡起拳头就想揍我。 怪不得这个**这么嚣张,原来援兵就在隔壁,我扭头就往屋里跑,喊着李二狗和万俟洺来帮忙,不过我还没有怎么喊的,李二狗“嗖”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一脚就把冲在最前面的纹身男踢回了门口外面。 看来李二狗这么凶猛,剩下那几个人“啊啊”着瞬间哑了火,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李二狗,满脸的惧色,一时不知道是冲过来,还是退回去,有点进退两难。 他们是犹豫了,但是李二狗可没有客气,“嗷”的一嗓子就飞了过去,三下两下的就把那几个纹身男打倒在地。 旅馆老板没想到我们的战斗力这么强,傻傻的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扭头就想跑,不过李二狗打架的狠劲从来都是让人咋舌,只见他上前一把抓住旅馆老板,恶狠狠的往墙上扔了过去,这一下看似轻巧,实际力度极大,“咚”的一声巨响,旅馆老板软软的滑到地上,没有了反应。 那几个纹身男直接被吓尿了,连滚带爬的就想往楼下跑,还没等跑几步的,李二狗“哗啦”亮出了九节鞭,“啪啪”几下,也就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哭爹喊娘的喊起了饶命。 万俟洺提着行李包,往我怀里一塞,很淡定的说了一个字“走”,然后抬着脚从人群里走了过去,走到最后一个人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冲着那个人的裆部补了一脚,抬着头,边整理着发型,边下了楼。 出了旅馆,我们开着车在路上慢慢地转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路边摊,是卖油条的,于是我们三个下了车去吃油条,等吃饱了,天也已经大亮了,于是我们上了车往市中心走去。 在市里又转了半天,最起码转了两个多小时,转就转吧,他总是沿着那几条路来回的走,弄得我晕乎乎的,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我就问他到底在找啥,不是要去看穆老大吗? 万俟洺的回答差点让我差点崩溃,竟然告诉我俩,他现在迷路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他闪开,我来开车,让他下车去打听穆老大所在的地方,就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问,折腾了一上午才找到了万俟洺所说的那个地址。 这是一个叫永华康复中心的地方,医院不是很大,三层小楼,没有院子,门前稀落,停车位上几乎没有车辆停放,看起来这里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进了大门,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迎了过来,很热情的问我们是不是要看病?看心理病,还是看皮肤病? 我无语的笑了,说啥病都不看,只是来看一个病号的。 女医生马上冷了脸,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啥话都没说的把我们引到保安室,说只有登记后才能找人。 门卫老头非常敬业,仔细的写着我们每个人的信息,然后问我们病人的姓名和入院日期。 万俟洺说入院日期不知道,但是姓名知道,叫穆铁柱。 老头戴上了桌子上的老花镜,在住院记录里慢慢地找起了穆铁柱的名字,找了好久,他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没有这个人,并问万俟洺是不是弄错名字? 万俟洺愣了,一脸困惑的看了看我和李二狗,然后说肯定没有弄错,不信你看这条短息。说着,他把穆老大发给他的短息拿了出来让大家看,短信上确实写着地点就是南京永华康复中心。 万俟洺问门卫老头,有没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来住过院?个头不是很高,看起来还算硬朗,住院的原因是因为心理有一定的抑郁倾向。 老头想了一会儿,摇着头说没有印象,最近这个年龄来住院的特别多,基本上都是大病过后产生的抑郁症,所以现在他也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根本对不上号。 万俟洺又问能不能直接去病房找一下? 老头有些为难,经过我们不懈的说好话,他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放我们去了病房查看,不过前提是他跟着我们一起去。 这个条件无可厚非,我们欣然同意。 这里的二楼是皮肤科的病房,三楼才是精神科的,于是我们四个人上了三楼,从一号病房开始找,一直知道最后一间,也没有看到穆老大的踪影。 万俟洺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穆老大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问穆老大在哪?说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穆老大马上不好意思的说昨天就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南京的一个亲戚家,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来叙叙旧,他还说准备明天就回岭南继续查案,实在是耽误的时间太长了,都有点过意不去。 说实话,刚才我还真有点担心穆老大,生怕他出事,这样的想法,全都是因为那个神秘人的关系,这个神秘人现在到处撒野,不露任何的踪迹,有点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可能他想杀个人,只要随随便便放一点氰化物过来,就能放到任何不利于他的人。 万俟洺对穆老大说,我们几个都过来了,正好有事要跟他商量,所以最好找个地方碰个头,把当前得到的所有线索汇总一下,再次理顺头绪,找找接下来的突破口。 穆老大很痛快,马上说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去那里找他。 告辞了门卫老头,我们驾车去约好的地方,刚上车,万俟洺忽然一脚刹车,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拨弄了一番,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里“嘟嘟”响着,响了好几声,但是没有人接,不过万俟洺并没有放弃,一直举着电话,就这么等着。 忽然,电话接通了,里边传来了一个特别怪异的男人声音,一听就是使用了变声器,“你是谁?”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度。 “秦龙?”万俟洺突然问道,问得我都有点淬不及防。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接触 “啊。。。你到底是谁?”对方愣了一下,他的犹豫已经暴露了他就是秦龙。 万俟洺会心的笑了,脸上挂起了一副胜利者的得意,“秦龙,你到底跟李江水他们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们联合一起害了那一车的人?” “你是万俟洺?!”秦龙口气中略带一些疑问,不过还是能听出他的一丝惊讶。 万俟洺瞪大了眼睛说:“看来你对我们都非常熟悉啊,你是不是在长途车上莫名消失的那个人?” 对方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你们最好不要管这件事了,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们,麻公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完,电话“嘟嘟”的挂断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激动不行,这是我们调差这么多天以来,与作案者最激动人心的对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足以证明了我们调查方向和推断的正确性。 从刚才秦龙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他应该就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后背的神秘人,在我看来,这个可能性已经是百分之百。 李江水的氰化物,是他找麻公鸡弄出来的,麻公鸡的死,是他干得,现在甚至可以推断加油站孟水强的死,也有可能是他参与的,反正一切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他可能就是这件失踪案的幕后主谋。 挂了电话,万俟洺笑了,笑了很淫荡,说:“看来我们终于可以理明白这件案子的大致情况了。” 接着,万俟洺把车停在路边,开始响我们说起了他对这件案子的分析和推理结果。 他认为,当初长途车上消失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秦龙,事发当年,秦龙、李江水、李路生、孟水强四个人按照计划劫持了那辆长途车的所有乘客,然后按照计划让孟水强对外界撒谎,说那辆车从加油站经过,然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其实不然,应该是那辆车还没有到加油站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劫持了,当然,车上肯定有孟水强的媳妇,因为孟水强媳妇回娘家这件事是真实的,他和穆老大曾经去调查过。 也正是因为孟水强媳妇的事,可能导致了孟水强的被杀,万俟洺分析说,可能在处理孟水强媳妇的事上出现了分歧,导致了他们内部的分裂,初步推断是孟水强拿报警相威胁,才最终被其他人杀死,不过说到这里,万俟洺强调了一下,说这只是推测,在没有抓到秦龙前,还是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的。 他们这些在劫持这辆车之前,应该是把所有的乘客先弄晕,或者直接杀死,然后埋在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地方,这个地方肯定非常偏僻,所以才导致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埋尸地点。 再有就是,他们对车辆的外观进行了改造,这么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是因为万俟洺赶到蒙县的时候,从那辆车的尾部,发现了一点点灰色覆膜,这种覆膜可以吸附在车体上,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静电,将自身全方面覆盖在车的表面,从而达到链式改变样子的目的。 这样分析开来,秦龙他们的计划就暴露无遗了。先是劫持车辆,然后让孟水强说谎,再就是掩埋尸体,最后把车辆转移到蒙县。 所有的这一切,无非就是要掩盖自己的罪行,不要警方发现是什么干的。 说到这里,我问万俟洺,那他们这四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劫财? 万俟洺还没有说话,李二狗抢过了话题,说他在李江水和李路生的对话记录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两个曾经提到过劫持乘客上的钱财,然后远走高飞的打算,因为像他们这种关系,当今这个社会根本不能被大众认可,想天长日久的在一起,只能远离熟悉的环境,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我笑了,说那一辆车上才二十几个乘客,能劫多少钱?再说了,目前来看他们最少是四个人,如果还有第五个,第六个,那一个人能分几个钱?为了这点钱,根本不值得杀这么多人,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说白了,现在虽然我们已经分析出了秦龙一拨人作案的流程,但是还没有找到他们的作案动机,要想弄明白这一点,临时看来,只能抓到这个秦龙后,才能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个时候,万俟洺打断了我俩的对话,问我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秦龙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我们熟悉的人? 我的意思是,这个秦龙就算不是我们熟悉的人,也应该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的行踪,对于我们的行动,他一直都是了如指掌,说再深一点,我们的一切,可能他都了如指掌。 李二狗摇头说,秦龙这个未必和我们认识,因为刚才他和万俟洺对话的时候,接通的瞬间,他并没有听出是万俟洺的声音,从这一点上看,他应该不是特别熟悉我们这几个人。 听了他的话,万俟洺哈哈一笑,说自己不傻,在拨打那个手机号之前,他就开启了变声器,虽然秦龙的真实声音我们没有听出来,但是秦龙也一样,他也没有听出万俟洺的声音。 这家伙果然老奸巨猾,这样的事情都已经早早的想到,看来李二狗在我们面前一直夸奖万俟洺的精明,不是没有道理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万俟洺停下了笑声,忽然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咱们可能被人耍了,被这个秦龙刷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可能一直在利用咱们。” “不会吧。。。”我和李二狗异口同声的说道。 万俟洺眉头松了一松,然后摇着头说:“不对不对,这个人不管是作案,还是杀人,一直在围绕着这件案子转,似乎对调查的我们不感什么兴趣,也没有想杀我们想法。” 我马上驳斥道:“哪有不杀我们的想法啊,那是不杀你们,可是他们差点把我给杀了。” 万俟洺摆了摆手,急忙说道:“不不不,那可能是突发状况,那是在蒙县,是李江水和李路生干的,可能跟这个秦龙没啥关系。” 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没了话说,或者许他说的对,就那两个疯子,都有过精神病史,杀人的想法可能就是一时起意,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我摊了摊手说:“那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一车的人好玩吗?会不会这个人也有精神病,比李江水和李路生更厉害的精神病?” 万俟洺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他真像你所说,也有精神问题,但是这是一种可能性,并不是一定就是答案。” 李二狗坐在一边呆不住了,催促我俩说:“行了,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动机,反正案子的脉路已经弄清楚了,只要抓住秦龙,一切都能告破,真相马上就会大白于天下。” 李二狗的话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可就有点难了,这个秦龙来去无影,一点痕迹都没有,现在别说抓到他,就连他是男是女,多么大,长得啥样都不知道,咋找?咋抓? 如果现在这个人突然消失,再也不露头,什么小动作也不做了,那这桩失踪案根本就没法查下出去了,立刻就会想当年的42路公交车案一样,再无音讯,变成了一桩无头案。 谈话结束,我们驾车继续前行,很快在相约的地点找到了穆老大。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他正在路边来回张望,似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直到看到万俟洺的车,才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穆老大上了车,指挥着万俟洺开进了一个城中村,这里都是二层小楼,独门独院,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算的上将就,有点农村的感觉。 穿过几条胡同,我们停在了一个院落前,下车后,穆老大去开了门,让我们进去,说这是他一个亲戚的房子,那家人常年在国外,好几年都不回来一趟,所以就把这里交给他搭理,隔上一段时间,穆老大就来这里小住几天,算是攒攒阳气。 进了屋,穆老大把盖在沙发和桌椅上的床单扯去,让我们去坐,然后自己进了里屋,过了没一会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茶壶和茶叶,并说稍微等一下,开水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儿,穆老大从里屋拿出热水,泡了一壶茶,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我的对面,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话题无非就是长途车失踪的案子,说了很多他的调差内容,不过在我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连线索都算不上,但是因为是长辈,还是临时战友,就只能礼貌的听了下去。 说了半天,穆老大忽然话题一转,脸上挂起了笑容,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件好消息,十几年的42路公交车失踪案又重新开启调查了,而是在大众的催促下,公安局那边会全面放开调查内容,让社会进行监督。” 第一百二十八章 脑袋进水 这个消息确实让我们三个都很意外,一桩过去这么多年的陈年老案,怎么就会突然又被提起?我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穆老大是这么解释的,原来这次的长途车失踪案,已经被人捅到了网上,在国内掀起了极大的影响,而且李江水和李路生的死,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而且这这两个还牵扯到了失踪案,所以这几桩案子凑到一起,掀起的波浪很大。就在这个时候,在网上推波助澜的那个人,都报猛料,说长途车失踪案和十几年的42路失踪案如出一辙,可能是一人所为,或者说是同一个原因导致的失踪。这下好了,一下子又把那桩案子拉了进来,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警方只能重启当年42路的案子,再次开始重新调查,并陆续公布了当年调查时留下的一些档案。这些档案在当时的时候,可是绝密档案,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连当时参与破案的穆老大都没有见过。这里边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疑点的分析,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其中有好几个地方是常理无法解释的,所以最终导致了这些档案被封存至今。听了穆老大的叙述,我没有提起精神,因为我对那件案子不感兴趣,我现在挂念的是景红的事,想给景红的妈妈一个答复,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一个人没了,还没有个下落,这让人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时候,万俟洺习惯性的梳了梳头发,对着穆老大说道:“你感觉这两件案子会不会同一个人所为,而那个人,就是一直没有出现的神秘人。”穆老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脸轻松的说:“这件案子,看起手法非常相似,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所为。不过有一点,当初42车消失的时候,确实是在凭空消失的,而且一直没有找到那辆车,而这次的失踪案,却是有人在造假。”万俟洺说:“当初的42路失踪案,会不户也是有人在造假?故意把车辆藏了起来。要知道,当时那个年代,监控设备少,信息的收集只能依靠人看,所以导致信息的闭塞。这样分析的话,似乎42路车的消失,或者只是因为警方大意了,没有找打车辆,而并非无缘无故的消失。”穆老大摇着头,皱着眉头说:“42路车失踪的时候,车上就几个人,凡是做公交车的,一般的都是家境一般的,不是有钱人,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劫持车辆的人,不图财,难道还图色不成?”万俟洺说:“我觉得吧,那辆车上可能有一个重要的人,或者是有一个人被人当成猎物的人,他必须要死。”穆老大点了点头,“你的这个观点似乎有些道理,真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是牵强些,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万俟洺呵呵一笑,“当然没有证据,只是推理,分析这个案子罢了。再说了,关于42路车的线索中,有哪一条找到了能证明一些问题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吧。”穆老大一脸疑云的说:“这倒也是,如果有证据的话,也不至于十几年破不了案,就连我这个一直在追查的老家伙,都快没了耐心,如果这次再没有线索,我感觉可能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了。”万俟洺安稳穆老大道:“老爷子,你也别想多了。我知道你这些年一个调查很苦,所以这次出了长途车失踪案这个案子,就离开通知了你,让你参加进来的目的,无非就想圆你这个梦,想解开谜团的梦。因为这两件案子实在太相似了,几乎是如出一辙,但是。。。没想到调查来调查去,最后竟然出来了一个神秘人,而且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那个神秘人,他作案的可能性太大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这样看来,似乎这两件案子又有很大的不同点。唉!看来又要让你失望了。”穆老大摆了摆手,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上后,慢慢地吸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穆老大抽烟,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抽起了烟,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提到42路车的案子,这让他的痛苦又翻了出来。很难想象,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一只为了这么一个案子,抛弃工作和家庭,全身心投入其中,这得是多么大的一种毅力。穆老大低着头,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管怎么样,我还得谢谢你。不过这次也算有了战果,至少让政府重新调差此案,而且还是全民透明,全民悬赏线索,这让我非常欣慰,感觉距离真相大白不远了。因为,我总感觉。。。”说到这里,穆老大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心里话要说,但是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说出来。万俟洺是聪明人,自然能看懂穆老大的心理,所以他也就没有追问,只是闷着头,慢慢地喝着茶。我和李二狗也没有说话,可能都感觉42路的案子,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想过多的掺和其中,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查案,一点作用都不起。事实证明,我们的这种想法是错误,长途车失踪案的根源,其实就在42路车上。我们几个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天,话题转到轻松生活上,不过我们都是一些大粗老爷们,没有啥生活经验可言,所以就草草的结束了谈话。穆老大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于是说他要请我们吃饭,万俟洺赶忙推脱,说这些年穆老大没有工作,生活拮据,就不要浪费了,还是由他来请。两个人来回推诿了半天,最终万俟洺指着我说:“那咱俩就都别推了,还是让他请吧!”我愣了,缓过神来后,我只能顺着万俟洺的话说,那就我请,反正一直都是我在吃白饭,总不能让大家吃亏。这次很奇怪,这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似乎瞬间结成了同盟战线,让我一阵郁闷。李二狗一直不说话,只是在旁边嘿嘿直笑,我瞪了他一眼,说借我钱,我的钱花完了!为了图便宜,我们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六个菜,简单的吃了起来,席间大家开始谈论神秘人的身份,以及接下来怎么引他出来的问题。至于说到为什么要用“引”这个词,结论很简单,因为现在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唯一的进展就是万俟洺跟神秘人通过话,知道了他叫秦龙,但是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真名,还有待斟酌。李二狗的意见是,找人找关系,通过公安局去查找这个人的身份,说到这里,我们自然想到了穆老大,因为他曾经是警察,而且上次他也找到了一个老同事,成功弄到了一些资料,这说明他在公安局里还是有的关系的,虽然不知道啥样的关系,但肯定比我们几个外地人强。我们都看着穆老大,等着他的答复。穆老大低着头,吃了半天,喃喃的说道:“在岭南还行,在南京是真不行,我从来没有在这里做个事,没有熟人在局里啊。”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没再说什么,人家是干过警察,但并不表示警察就是万能。俗话说,一方土地管一方事,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啥权利也没有了。我忽然眼前一亮,跟李二狗说:“不行你黑进公安局的内部系统,直接咱们自己查吧!”李二狗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鄙视的说道:“你脑子进水了吧!那是公安局的系统,你以为说进就能进啊,弄不好可是要蹲局子的!”我反驳说:“以前我看过一个新闻,好像一个十几岁的美国小孩,成功黑进了航天局的数据库,那么牛b的地方,一个孩子都能进去,你咋就不能进个公安局的系统?”李二狗怒了,眼睛一瞪说道:“你懂个毛球,那小孩是个天才,不是一般的天才。我是啥,就是个懂点计算机的小丑,别把我想象的那么伟大,我没人家那个本事!”好吧,以前的时候李二狗从来都是牛逼哄哄,说自己的计算机水平多么多么高,几天突然变得这么谦虚,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就在我准备放弃和他谈话的时候,李二狗忽然冲着我挤了挤眼睛,似乎有话要跟我说,但是可能因为万俟洺和穆老大在场,不好只说。我瞬间明白了,他刚才这是跟我在唱戏给别人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进入公安局的系统。对对,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作为一个业余的黑客,这就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吃完饭后,在穆老大的安排下,我们三个人就临时先住在了他的亲戚家里,反正案子又进入了僵局,在这里权当度假,大家的一致意见是,等过了风声再去查。我的房间和李二狗的紧挨着,这是我特意找穆老大这么安排的,这样我俩有什么事可以及时沟通,特别是李二狗要黑公安局系统的事,让我更加感起了兴趣。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百个秦龙(月底加更开始了,久等了!) 进了李二狗的房间,李二狗正抱着万俟洺的电脑在专心的摆弄着,神情很紧张,于是我没有跟他说话,只是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看起了他的操作。 我本以为黑客这东西肯定很酷炫,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一边耍着帅,一边就能成功搞定对方,其实不然,黑客是个非常枯燥无味的职业,屏幕上全是英文和数字,时不时的切换个画面,结果来晃得眼有点晕。 看了一会儿,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虐待,招呼都没有打的,轻轻地出了李二狗的房间。 出去后,我感觉有点无聊,就去院子,看到穆老大正在给树浇水,不过这些树都已经干枯,似乎看不到任何生迹,于是我就说道:“这些树可能已经死了,再浇水也没有意义了。” 穆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其实像这种树,只要树根不烂,见水就能活,如果你不信,咱俩可以打个赌。” 我呵呵笑了起来,说当然可以打赌,赌注就是一顿饭,谁输了谁请,怎么样? 穆老大是个痛快人,马上同意了我的说法。 不过我马上又说,“咱们还得定格日期,不能无限等吧。” 穆老大说:“那就一个月为证,如果出了一个月,就算它发芽了,也算我输,这样行不?” 我说好,这个赌我打了。 穆老大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一边跟我聊着,又开始去给其他的树去浇水。 这个时候,楼上的李二狗从窗户里伸出头喊我上去,我知道他肯定出了结果,于是马上放下手里的水管,噔噔噔的跑上了二楼。 在李二狗的房间里,我看到了一个文档表格,里边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很多信息。 这些信息的开头全是“秦龙”两个字,我惊讶的问李二狗,“这些都是关于秦龙的身份信息?” 李二狗噘着嘴,点头说:“全南京市叫秦龙的,就有八百多个,这些就是那八百个秦龙的个人信息,你自己筛选吧。” 我迷茫的不行,抬起头看着李二狗说:“啥叫我自己,难道这不是你的事?” 李二狗嘿嘿笑了,说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已经连续作战好几个小时,脑袋疼得厉害。 好吧,刚才是他干活,现在该轮到我干活了。 我搬着电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来纸和笔,开始逐条的筛选“秦龙”的信息。 这八百条信息,从头捋到尾,我足足用了四个多小时,结果就是成功过滤掉了六百多个,还有一百八十多个需要继续斟酌。 其中这些被筛选掉的“秦龙”基本上都是差距比较大的,比如说性别是女的,年龄十岁以下的,还有就是七八十岁的那种。 看着这一百八十多个“秦龙”,我头开始晕乎乎的,于是起身去了李二狗的房间,砸门让他起床。砸了半天,这家伙睡得跟个死猪似得,愣是没有给我开门,我只能大喊开饭了,全是好吃的,这才把他引了出来。 李二狗左右看了看,问饭在哪里? 我说吃你个大头鬼,人都还没有找到,还吃啥饭。 说着,我把怀里的电脑又塞给了他,让他去搞定这一百八十个“秦龙”。李二狗揉搓着眼睛,说没有睡够,还想再睡一会儿,让我晚会再去找他。 哎呀我这个气啊,真想上去给他一脚,但就怕打不过他。 既然他不管,那我也不管,索性把电脑关了机,让在房间里,然后下楼去找穆老大吃饭。 我在房间和院子里找了他半天,没有看到穆老大的身影,于是我又去了厕所,发现他也没有在那里,看来他可能是出去了。 吃饭没人陪,多没有意思,于是我又去找万俟洺,发现这个家伙也没有在房间里,弄不好是和穆老大一起出去的。 我心说,这两个人太不仗义,吃个饭也不喊着一起去,抠门!太抠门! 出了院门,我大摇大摆的往街上走,来到公路边,我顺着人行横道慢慢地走,一边看着路上的风景,一边寻找餐馆。 人人都说南京出美女,还真不假,我走了短短几分钟,就看到七八个大美女,各个身材高挑,面容清秀,各个都是美人坯子。 走了半天,我看到一个包子铺,上面写着“狗不理”三个字,这可是名牌包子,那今天的晚饭就吃它了。 我走包子铺,里边没有几个人,老板看有了生意,赶紧迎上来问我吃什么馅的?吃多少个? 我看了看笼里的包子大小,感觉个头有点小,可能一口就能吃一个,于是我说来十个吧,不够再要。 老板很痛快,马上给我拿了十个,要走了十块钱。 我吃着包子,味道还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不禁撇开嘴巴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从外面走进了两个男人,年龄相仿,都是中年人,大约在四十二三岁的样子。 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点了十五个包子,两个人坐在我的旁边,也吃了起来。 他们每人吃了几个,忽然那个胡须男子说道:“你听说了吗?当年42路车的案子,现在又开始翻查了,弄得还大张旗鼓的。” “可不是嘛,现在人人都在传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的。你说这个案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嘛,没了就没了嘛,反正每天都会失踪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么几个了。”另一个男人头发很长,我在这里就称呼他长发男子吧。 呼吸男子接着说道:“是啊,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事又翻找了出来,简直是不嫌自己的麻烦多。” “我看不像是公安局的人想查,而是有人故意在网上大肆报道,昨天我都在网易上看了,专家还专门分析了这事,最后的结论就是,有人在故意挑出这是。”长发男子说道。 “谁这么闲的没事干了,非要弄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狗抓耗子嘛!” 长发男子神秘的笑了笑,说:“我堂弟就在刑警队上班,据他说,是一个叫秦龙的人捅出来的,虽然这个人一直在网上用匿名,但是还是逃不出警察的法眼啊!” 听到这里,我停了下了手里的包子,微微侧身,想听听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胡须男子愣了一下,“秦龙?没听说过,干啥的?”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堂弟也不没有弄清楚,只说这个人以前还有点势力,至于到底是有钱人,还是有权人,这就不知道了。”长发男子说。 有点势力?看来这个秦龙是一个有点本事的人啊,这个信息不错,正好可以缩小的范围圈,查起来就更容易了。 想到这里,我把盘子里的包子吃光,然后有捎带了十个回去给李二狗,老板很友好,为了表示好客,还白搭了一个包子给我。 我道了声谢谢,出了包子铺,急匆匆的往回赶,走到村头的时候,我看到万俟洺一个人走在前面,于是快走了几步,问他去哪了?是不是很穆老大一起去吃饭了? 万俟洺瞅了我一眼,说现在没有心情吃浪漫晚餐,出去是为了办事,为了查案。 好吧,我只能问他有没有吃饭,不行吃几个包子凑合一下。 包子这东西,对万俟洺来说从来都是零防御的,他一点都没有客气,接过塑料袋,抱着就啃了起来。 等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四五个了。我告诉他李二狗也没有吃饭,这本来是跟他准备的。 万俟洺不管不顾的又吃了几个,把剩下的两个包子塞回我的手里,说着两个给李二狗,不够的话让他泡面吃。 我当时就很无语,有这么一个老板,我到底是喜还是忧呢? 来到李二狗的门前,我再敲门,这次李二狗出来的很快,快了门,拿过包子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嫌弃我小气,就买这么几个。 我说这事不能怪我,你得去找你的师兄,是他吃了九个包子,只剩下了这么两个。 李二狗嘿嘿一笑,不再说这事,只是叫我进去。 进了房门,李二狗的床上有块电脑,我一看,是万俟洺的那块。我问他怎么进的我的房间,钥匙在我身上呢。 李二狗指了指床头的一张银行卡,说用那个开的,特别简单,几秒钟就能搞定,并且问我要不要学,不收学费的。 我说算你狠,老子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再这样,肯定没完。 李二狗笑着说,这也是为了工作嘛。说着,他把电脑推到我跟前,说他又筛选掉了六十个,这样就还剩下一百二十个了。 李二狗吃完后,没有吃饱,又去泡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后,打了饱嗝,才算完事。 在他吃饭这段时间里,我根据在包子铺里得到的信息,又继续排查,发现这些“秦龙”中只有少数有权有势,就这样,我再次缩小了查找范围。 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我很高兴,赶忙把李二狗喊过来,让他瞅一瞅,这小子咂了几下嘴,说着有点不靠谱,就凭几个路人甲说的话,就能这么判断,实在有点狠马虎,不可信。 第一百三十章 熟悉的人 我反驳他说,这个不可信,那个不可信,那就直接不用查了,反正这个秦龙又没有见过,就算听他说过一次话,还是变声器,那怎么查,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虚的,还不如放弃算了。 李二狗嘿嘿笑着,说我又要开始抬杠,急忙搂着我的腰,做出了一个熊抱的动作,我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想要说话。这个时候,房门开了,万俟洺推门而入。 他进门后看到我俩做出这个动作,皱了皱眉,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说完他就要出去。 李二狗哈哈笑了,说师兄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碍事。 万俟洺转身看了看我,又走了回来,把床上的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俩不用排查了,这么排查法没用,事情还得从根源上找突破口。” 我坐了下来,看着万俟洺说:“啥根源?咋个找法?” 万俟洺摇了摇头说:“就是长途车失踪案的根本原因,这才是我们的重点。” 我和李二狗面面相觑,笑了,说:“这个不光咱们想知道,公安局的人也想知道,问题是谁都知道不出来啊。” 万俟洺分析说:“李江水,李路生和孟水强,这个三个人,他们参与这个案子的动机是什么?你们这几天又想过没有?” 我摇了摇头,李二狗也摇了摇头,都说没有想,只去想这个秦龙了。 万俟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说:“破案啊,是需要脑子啊,像你们这样能干啥事?”说完,他告诉了我们这几天他的调差结果。 原来万俟洺背着我们,一直在暗中找人调查孟水强那边。他说,孟水强在案发前就有表现出了不对劲,这是从他的邻居口里得到的消息。 孟水强这个人,平时的时候起得特别早,有时候天还不亮就在外面开始遛弯,他的那个加油站又不是很忙,特别是凌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去加油,于是一般清早,他都会出去转上几个小时,直到媳妇喊他回家吃饭,才去加油站转一圈,然后回家吃饭。 不过在失踪案的前三四天,村里经常一起去散步的人,就没有见过孟水强,当时大家也没有太在意,可能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这也是正常的。 不过后来听说不是这个事,听孟水强的媳妇说,孟水强出门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去就是好几天,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只说在石油公司开会,然后就挂了。等孟水强回到家的时候,也是一改以前的性格,低头不语,和家里人都不怎么说话。 说到这里,万俟洺说看来这件事孟水强的媳妇是无辜的,她在失踪前夕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了。 我说就这些?似乎什么也说明不了啊,以前都知道孟水强是同谋了。 万俟洺接着说了下去。其实孟水强早就打算了好了全家跑路,因为在他的银行账户信息里查到,他已经把分散在几个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而且还有人看到,曾经有个人拿了个提包给了孟水强,里边的东西未知,但是可以确定肯定十分的金贵。 李二狗打断了万俟洺的话,问这些信息准确不?就算调查孟水强的邻居,也不可能得到这么详细的信息,除非是他的家人。 万俟洺否认了李二狗的猜测,说不是从他的家人口里得到是,是从一个要饭的口中得到的。这个要饭的精神有点问题,经常在那个地方讨饭,有时候走到孟水强的加油站那里,就进去要点吃的。孟水强这个人呢,心还是善良的,每次都会给这个人口饭吃,时间久了,这个要饭的没事就趟在孟水强的加油站对面树林里,所以他是对孟水强行踪最了解的一个人。 其实,这个人还有点其他的本事,不过就是因为他的精神状态,经常忘记了自己干过的事情,所以就被我们忽略了,不过细心的万俟洺,在这个案子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了这个乞丐的过人之处。 介绍完这个乞丐,万俟洺又继续说起了他的调查结果。他说从这个乞丐的口中得知,当时给孟水强送提包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李江水和李路生,而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到六十之间的中年或者老年人。 他说到这里,我和李二狗马上站了起来,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秦龙? 万俟洺点头说很大可能,但是根据乞丐的描述,他当时距离很远,而且也没有在意,就没有仔细去看那个男人的相貌,所以不能缺点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有就是,那个提包里的东西,万俟洺认为是钱,可能是很大的一笔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人老实巴交的人干这种傻事,最后搭了媳妇的性命,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说,那李江水和李路生的参与,是不是也因为钱?因为现在看来,那个秦龙似乎很有钱的样子,真可能是一个有钱有势力的大人物。 万俟洺马上同意了我的说法,说李江水和李路生说白了,就是一对挺可悲的鸳鸯,因为性别的问题,不被世人理解,而且还在平时的生活中经受各种的非议和压力,这让他们有了逃离现实的想法。如果他们真想换一个环境,那最缺的就是钱,需要很大一笔钱,就因为这个弱点,他们才被秦龙所利用。 说了这么多,现在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缩小了排查范围,秦龙是一个四十到六十之间的男人,这还是不能让我尽快的找到这个人。 不过万俟洺却说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已经基本上可以定性,这根本不是一桩灵异失踪案,而是一桩人为的案件。幕后凶手费劲心思的往遮掩自己的罪行,而且还把整个过程伪造的跟十几年的42路失踪案基本一致,这又说明,秦龙分明就是想用那桩案子来分散每个人的注意力,想尽快的脱身,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案子却很快曝光,先是孟水强因为内讧被杀,然后就是我们解决了李江水和李路生,本来看似已经快要结案的案件,一下子又变得异常紧张,甚至还把42路的案子又牵扯进来。 李二狗想了想,说这件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秦龙一手制造了这个案子,但是又因为孟水强的死,导致了全盘的崩盘,然后就是我们截杀了他的同伙,这一切都看在秦龙的眼中。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可以杀了我们,防止我们的继续调查,但是现在他却是警告,似乎没有要对我们动手的迹象。难道秦龙就不怕咱们把事情捅到公安局,把他暴露出来? 万俟洺说不是的,这正是秦龙的高明之处,在孟水强死后,他可能已经开始策划用我们的手,去除掉李江水和李路生,毕竟这两个人活着,就会有暴露自己的危险,这正表现出了他的精明。 我说,那也不对,我们去调查孟水强的时候,秦龙怎么会知道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呢?既然他不知道我们插手进来,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利用我们了呢? 我的这两个问题,马上把万俟洺和李二狗给问住了,不过他俩很快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人认识我们! 卧槽!这么多的信息凑在一起,竟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秦龙是一个熟悉我们的人!而且这个人还知道我们在调差这个案子! 这tm的让我有点凌乱起来,有谁会这么狠,把一车的人平白无故的弄死,似乎我的亲戚和朋友中不可能有这种人。 于是我们马上找来了纸和笔,开始列举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所有人。 名单一开始,万俟洺就写下了我们三个人,以及穆老大的名字。我说你这不是在逗吗,写自己人干嘛,这明摆着不可能的事嘛。 万俟洺没有搭理我,继续列着名单。先从万俟洺周围的人开始写,结果他说都已经写上了,就是我们三个人,然后他又让李二狗说他周围的人,李二狗也说已经写上了,也是我们三个人。 我叹了一口气,看他俩的意思,就是一直在怀疑我呗。于是我接过笔开写。 我爸妈,景红妈,同学李海明,李江水的父母,安雪,安雪的同学江永等等,一下子列出了十几个。不过我越看越感觉有点不靠谱,特别是我熟悉的亲人和朋友,压根就不可能嘛,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 万俟洺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然后又递给了李二狗,他俩相互递了个眼色,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我看情况不对劲,赶忙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他俩笑而不语,似乎已经找出了答案,在我一再追问下,李二狗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从这个名单上看,这个江永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论从对长途车的了解上,还是李江水和李路生的了解方面,他都有自己的优势在里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妹子的身后 当初他说了那么多李江水和李路生的坏话,其实也能变相的证明他对这两个人的理解。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这还只是一种猜测,想要找到证据,只能去调查这个人。既然有了调查的目标,自然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稻草,在我的提议下,决定马上回到我的老家,去查一查这个江永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他没有问题,也可以顺便调查一下其他的人,一趟腿下来,还不耽误事。不过万俟洺说自己就不去了,让我和李二狗去,他的意思是南京这边也有一些疑点,总感觉长途车失踪案和42路失踪案有着一种隐在的关系,所以这边有不能放,必须继续寻找线索。万俟洺的能力我们都非常相信,他说的话自然也没有反驳的道理,于是我和李二狗马上收拾了行李,准备第二天动手回去。其实,这次我们三个人的分开,万俟洺还有一点小小的计谋在里边,不过当时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后来才告诉我俩的,为的就是看看这个秦龙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再次联系,必然能从他的口中透露出一些信息,而完全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信息,去判断他到底在跟踪谁。假设秦龙一直在跟踪万俟洺,那就说明他的注重点在南京,如若相反,那就说明他的在乎的东西在我的老家。到了晚上,穆老大回到家,听说我俩要回去,问起了原因,不过事先万俟洺叮嘱过,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其他的外人都不能说,他的意思当然也包括穆老大,毕竟他只是万俟洺的一个朋友而已,不是万俟寻人馆的人。说的再深一步,这次能把穆老大叫上,其实就是为了想圆他一个心愿,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件案子似乎没有太大的联系,万俟洺的这个想法可能要落空了。第二天一早,万俟洺把我和李二狗送到车站后就走了,我俩打了车票,坐上火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在车上,我玩了一会儿手机,感觉有些无聊,就拉着李二狗聊起了天,不过这家伙从来都不擅长聊天,除非喝了酒的时候,才会嘚吧嘚吧的多说几句。感觉有些无趣,我就在车厢里找起了美女,看看有没有比较漂亮,结果看了半天,除了老头老太太,就是黄脸老婆婆,没有一个能让人看着顺眼的,于是我只能作罢,仰坐在座椅上,心理默默地想着那个名单。这个时候,忽然飘来一股淡淡地香水味道,我睁开眼睛向旁边瞅了瞅,发现一个年轻的妹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票,在两旁的座椅上不停地找着号码。走到我和李二狗对面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票,又看了看座椅号码,确实没有差错后,才屁股一扭的坐在下来。这个妹子看起来有二十一二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略白,脸色红润,身材也有凸有翘,不能算是大美女,但说她是一个小美女,那绝对没有人反对。我用胳膊碰了正在打盹的李二狗,李二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傻乎乎的问我咋了?我感觉有点尴尬,本来是一个见不得的小动作,叫李二狗这么一问,问得我好像是一个色狼似得,于是我只能歪着头,拿着袖子在李二狗的嘴角上擦了擦,说口水流出来了。对面的妹子看到我俩这副动作,忽然噗嗤一笑,低着头玩起了手机。啥情况?被她误会了?还是这妹子对我有好感?我想了想,估计应该是前者。我拿出手机,用微信给李二狗发了条信息:“我最近没心情,这个妹子交给你,你来泡她。”李二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我,嘿嘿一笑,回了一句:“我从来不泡鬼。”我瞪了他一眼,回复:“人家可是一个美女,干毛说她是鬼?!”李二狗抿嘴笑了,继续回复:“她不是鬼,但她身上有个鬼,难道你没注意到,我都不看她?看着渗人,就懒得看了。”我怒了,直接回了他两个字:“放屁!”李二狗撅着嘴,耸了耸肩,又继续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我拿起手机,装作在小说的样子,仰着头,斜眼仔细着看起了面前的这个女孩。端详了半天,我确实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虽然不像李二狗说的那么邪乎,但是从女孩的脸面上能看出,她似乎身体不是很好,脸色稍微发黑,眼圈有点略微的青色,但是在浓重的妆粉下,已经被遮掩了很多。难道她真的撞鬼了?我想了想,李二狗虽然特别能打,练得是外家子功夫,但他总算也是这行道上的人,虽比不了万俟洺的大本事,可小本事还是有一点的,他说这个女孩没鬼跟上了,弄不好真的有这种可能性。这么好一个妹子,看看就有点心疼,于是我又捅了捅李二狗,发了条信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难道你不想救人与水火?李二狗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老子是道士,不是和尚!你弄错了!”擦!难道道士和和尚还有区别吗?我又发信息道:“好,就算你是道士,那也是慈悲的吧,总不能见死不救?”李二狗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忽然把手机往桌子一拍,盯着那个妹子说道:“你中邪了,给我一万块,我给你驱邪。”女孩正在玩着手机,被李二狗这么一弄吓了一跳,手机在手里蹦了几蹦,好歹被握在了手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丫的脑子有毛病吧!泡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妹子火了,话音里有一股浓重的四川口音。我看傻了,瞅了瞅李二狗,然后又瞅了瞅那个女孩,“美女,是四川的吧?嗯,霸气!佩服佩服!果然名不虚传!”女孩瞪了我一眼,“不用拍马屁,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擦!我哪得罪她了,我连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说啊,咋就惹来了这种待遇。刚才我还想主动让李二狗帮助她,但现在我一点都不想了,看她这副德行,与外貌给人的感觉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呢!我冲着李二狗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不好意思,怪我多管闲事。”李二狗想得倒是很开,嘻嘻笑了,“我就是让你看看,这个社会做好人不行,只能当恶人。”女孩听了我俩的对话,白楞了一眼,说了一句:“两个神经病!”哎呀我这个不舒服,越想越生气,本来是出于好心想救她,结果弄了这么一出,其实也是,李二狗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也有点问题,不能全怪人家妹子,毕竟现在这社会色狼太多,保护自己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事我是不管了,爱鬼不鬼的,跟我屁事没有一点。想着,我气呼呼的看着窗外,这个时候,正好外面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湖水和玻璃组合成了一块发白的镜子,我冷眼看了一眼玻璃,忽然看到玻璃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影子。我仔细一看,那个红色的影子正趴在女孩的肩膀上,贪婪的吸允着一些白气,每吸一次,女孩的身体就会情不自禁的颤抖一次,好像受了凉似的,不停地在哆嗦着。不过她身体抖动的不是很厉害,如果不好好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大白天见鬼了!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揉搓了几下,再睁开眼睛去看,发现那个红色的影子还在,不过这时它没有低头吸收白气,而是在盯着我看。忽然,影子动了一下,似乎嘴角上扬,虽然我看不到它的相貌,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在冲着我笑。我被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一旁的李二狗迷瞪着爬了起来,伸手就要拉出腰间的九节鞭,不过看到是我大叫的时候,才惺惺的又斜躺下了。本来车厢里还算安静,结果被我这么一叫,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往我这边看来,我歉意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才纷纷转回头,不再往这边看来。通过我这么一喊,坐在对面的女孩更是对我充满了怨恨,可能已经在心里把我骂了几十遍。顾不了她怎么想了,我赶紧趴在李二狗的耳朵上,把刚才看到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遍。李二狗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继续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看起来他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而是对见鬼这件事也已经习以为常。我有点无奈,只能低着头,装作啥都没看见的睡起了觉,不过样子可以装给别人看一下,但是心里的事就不用装了,那个红色影子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晃动。两个小时的车程,本来是不长,但是对面坐着一个鬼,想想都有点吓人。汽笛响过,终于到了站,我赶忙拿起行李,拉着李二狗就下了车,一溜烟的跑出了车站。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底是不是他? 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女’孩,我这下才放心的喊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家。.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不过李二狗伸手拦住了我,笑嘻嘻的说:“你不是想让我抓鬼吗?要不我现在就抓给你看?”我赶忙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看着这‘女’人身上的脏东西,大白天的都敢出来祸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厉害,咱们还是别管闲事的好。”李二狗哈哈一笑,“看来你是对我的抓鬼本事很怀疑。”我点点头道:“有那么一点,如果是你师兄在,我肯定不会阻拦,但是你想出手,还是拦一下的好。”李二狗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她来求我的话,我倒是能帮帮她,不过她现在这副德行,还是算了吧,省的好事没办成,还惹一屁股的‘骚’。”我说就是这么回事,然后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我看到那个‘女’孩从候车大厅走了出来,好像也要来这里打车。回到家,老妈问我查的怎么样了,我只是说有点眉目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凶手,景红人也没有找到。老妈愁眉苦脸着,最后还掉起了眼泪,说景红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竟然就这样没了,实在是老天不开眼,好人不长命。人都是感情动物,老妈这么一哭,我也跟着掉起了眼泪,确实如此,虽然我和景红认识不长时间,但是这种类型的‘女’孩非常适合做老婆,不做作,不矫情,通情达理,也孝敬老人,现在这个年头真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了。吃过午饭,我和李二狗合计了一下,决定先从疑点最大的江永开始,于是在稍作休息后,我骑着老爸的重庆80托着李二狗直奔汽车站而去。到了车站,我把摩托车扔到一个角落里,然后就去了售票厅,在那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江永的身影,李二狗沉不住气,随便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了一下,结果啥都没有问出来,还被顶了一顿,说他没有礼貌。李二狗低着头,气呼呼的走了回来,说这还只是一个车站就这么牛,要是官老爷的话不牛到天上去了?!我拍了拍他的膀子,说打听事也是需要策略的,不是来问的。李二狗不服气的说,这东西还有啥策略,就是对方素质太差的原因嘛!我笑着对他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问给你看,仔细看好了。说着,我整理了衣服,在大厅里走了一圈,然后来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前,很客气的说:“大姐,我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人?”‘女’人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你要打听谁?是我们这里的吗?”“嗯嗯,就是你们这里,他是我一个朋友。我出去上班好几年,一直都没有见过他,这次回来想跟他聚聚,但是他的手机号又被我丢了,所以就来工作单位找他。”我说。“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告诉我他叫啥名啊?”‘女’人继续笑着说。我故意表现出了一丝害羞,说道:“哦哦,呵呵,光想着跟您说话了,忘了说正事。他叫江永,大江的江,永远的永。”‘女’人点头道:“小江啊,他今天轮休,明天才上班,不行你去他家找他也行啊。”我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说道:“谢谢您啊,有时间找上江永,一起吃个饭。”‘女’人呵呵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多大点事嘛。不过以后有机会的可以一起吃饭聊聊,反正平时下了班就我自己,也没啥事。”我那个擦!单身老‘女’人啊!我赶紧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然后匆匆回到了李二狗那里,把战果跟他一说,这小子惊讶的看着我说:“你行啊,都成了中老年‘妇’‘女’心中的偶像了!”“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策略。像这种四十来岁的‘女’人吧,就需要二十来岁的男人去摆平,同样道理,四十岁的男人也需要二十岁的‘女’孩去摆平。哈哈!人嘛,谁不喜欢嫩的呢?”我得意的说着。李二狗摆了摆手,“算了吧,我学不来,你还是抓紧说说江永的事吧。”我马上把打听到的消息跟李二狗说了一遍,李二狗问我知道不知道江永的家。这我哪知道,这个人我就是一面之缘,再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我好像有他的电话号码,于是马上翻开手机,找到了他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头的江永应该是在睡觉,说话‘迷’‘迷’糊糊的,“谁啊?!”我介绍了自己,并提起了安雪的事。不过这家伙听了安雪两个字后,马上声音陡变,扯着嗓子喊道:“你mb的这事我想找你还没找你!全都是因为你出的馊主意,害的我差点被公安局抓起来!”我一听,急忙问咋了?江永接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上次我俩做了那个‘交’易以后,江永第二天就拿着视频去找安雪,想用那段视频要挟她,跟他发生点什么。当时安雪看了后,问他这段视频从哪里来的,因为这事我俩签了一纸约定,谁说出去这个秘密,谁就要赔另一个人三万块钱,这可是签了字画了押的。江永肯定不能说,不过安雪马上拿起了电话就要报警,说江永在敲诈她,而且还有强jian的意图。这下可好了,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在公安局里,江永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并把我也供了出来。因为江永和安雪并没有发生实质上的身体关系,也没有什么大的危害产生,所以经常只是罚了江永五万块钱,就把他放了,也就没有再起诉他。事情到现在为止,江永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腥没有吃到,反而自己还损失了五万块。说到这里,我打断了他的话,问他安雪那天的‘药’是不是他下的?江永马上支支吾吾不承认,说不知道这件事。我说这样吧,有点事我和朋友想跟你了解一下,如果你方便,现在就去家里找你。江永一听去找他,马上口气大变,说咱俩的‘交’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别联系谁。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拿着手机看了看李二狗,李二狗想了想,说:“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在心虚?”“我看像,要不咱们去他家看看?万一有啥线索呢。”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李二狗问道。我说:“这个我是不知道,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出了车站,我和李二狗骑着摩托车往安雪家里赶,在她家楼下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在楼下了。自从上次我俩呼风唤雨后,安雪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娇滴滴的,“那你在楼下稍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在外面买点东西,马上就往回走了。”挂了电话,我坐在摩托车上晒起了太阳,一边等着,一边跟李二狗聊着江永这个人。我说这个人心眼‘挺’多了,而且还都是些坏心眼,越想越感觉这个人有作案的嫌疑,特别是刚才我说要见他,立马就变了脸,说不见,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李二狗没有说话,玩起了深沉,最后只冒出了一句“等见到这个人以后再说。”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安雪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看到我们是两个人后,脸‘色’变得有点失望,尴尬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我姐的案子有进展了?”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进屋再说。进屋后,安雪去忙活茶水和点心,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端出了很多东西,让我俩使劲吃。我没有动,李二狗倒是特别的实在,话也不说一句的,甩开腮帮子就开吃了。安雪问我找她有什么事?我马上跟她说了一下江永的情况。在说完的时候,安雪脸‘色’一变,气得脸蛋都变得红嘟嘟的,说道:“那个卑鄙的二不流子竟然敢那东西来要挟我!想让我跟他上‘床’,他就做梦吧!”江永的视频可是我给他的,听着安雪的话我心虚啊,于是岔离话题道:“今天不是说这事的,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我们想去他家瞅瞅。”安雪说:“当然知道,我现在就把地址写给你们。”说完,她去了里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她把纸递到我手里,说:“这是几年前的地址了,不知道换没换。”我看了看,点头说没事,如果真是搬了,大不了去这个小区打听一下就可以了。安雪问我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她刚刚去买了很多现成的东西,就是准备我在这里吃饭的。我心中暗笑,知道她的意图,但是现在有李二狗在,而且事情也比较着急,实在没有心情跟她风‘花’雪月,所以我马上推辞掉了,说坐一坐就走,先把这件事‘弄’清楚再说。安雪似乎有些不愿意,不停地劝我留下,有事的话让李二狗先走就行。李二狗也是装傻,说自己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有我作陪就事办起来容易很多。 ...q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很可疑 虽然李二狗是故意这么说得,但是我知道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就跟安雪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有时间了,案子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看她。安雪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里放射出满满的饥渴,恨不得上来就把我抱住。我很不情愿的从安雪家出来,骑着那破重庆80摩托车忽悠忽悠的往江永家走。江永家住在一个叫安邦嘉园的地方,位于城市偏西一点,但是没有出市中心,所以我们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到了那里。到了小区门口,我问李二狗就这么直接找过去的话肯定不行,不要想个其它办法吧。李二狗说这么回事,就看江永现在的状态,上去指定被轰出来,总不能强行关押他吧。那这就不好办了,这里我们一个人都不认识,连打听江永信息的地方都没有,咋办?就这么在大街上随便抓人随便问?李二狗拍着我的肩膀,说先进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晚上偷偷地进他家去看看。我想只能这样了,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用此下策了。在小区里边走了半天,没有朋友一个人,整个道路上冷冷清清的,就像个鬼城。我俩按照地址上所写,顺着楼号不断的找,转了半天后,才在小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江永家的楼号。在楼下,有一户人家把车库改成了小超市,在里边卖起了东西,于是我和李二狗一商量,决定先去里边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信息,一般来说,像这种常年开小商店的老头老太太,都会非常的八卦,小区里谁家老婆生孩子了,谁家打离婚了,基本上都不会逃离他们的耳朵。进了超市,门口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抱着一个收音机在听单田芳老师的评书,听得是有滋有味。她看到我俩进去,赶忙站起来问买什么东西。我说来俩面包,两瓶矿泉水,然后就装着没有吃饭的样子,问老太太有没有坐的地方,先吃口东西。老太太看我俩不像坏人,于是就热情的告诉我们说在门口外有马扎和小桌子,可以在那里吃。我千恩万谢,拿着东西就坐在了门口外面,老太太可能感觉今天生意有点冷清,等听完评书,就坐了出来,有搭没搭的跟我俩聊了起来。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的信息我也得到了一些,她姓马,别人都叫她马婆婆,家就住在对面的楼上,早年是工厂的工人,现在和老伴都已经退休了,闲着没事,就弄了这么个小超市,既能贴吧家用,也能找人聊聊天。我一听有门,就不断往我准备好的话题上扯,不过这马婆婆确实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了我的意图,直接问我是不是来打听人的?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马婆婆的眼睛这么毒,说了没几句就看出来了,我只能嘿嘿笑着承认,就是想打听一个人。马婆婆拍了拍胸脯,底气十足的说道:“我都活这么大了,看人贼准,从你们两个刚进门,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笑了,说道:“那您看我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又看了看李二狗,说道:“如果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警察吧!”警察?我暗自好笑,马上点头说:“老人家好眼光啊!一瞅就能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厉害厉害!”马婆婆挥了挥手,有些不屑的说:“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来的那几波人,好人坏人,警察还是流氓,我一打眼就看了出来,所以啊,就像你们这些小娃娃,别想能逃出我的法眼。”我伸出大拇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说:“您不亏是老人家,俗话说,眼睛再毒,不如老人一睹,看来这句话说的真是没错,今天算是见识了。”马婆婆呵呵笑了,“还是你会说话,我俩那孩子就不行,能有你一半的我就很欣慰了。”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应该进入正题了,于是就稍微压低了嗓音说:“马奶奶,您认识对面楼上的江永不?我们最近有个案子跟他有点关系。”马婆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气势很大的说:“是不是还是因为上次他搞女人的事情?唉!我就说了嘛,这个人心术不正,眼下有痣,肯定会乱桃花,果不然,先不说他经常换女朋友这件事吧,光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弄了一大堆。”我摆了手,故意夸大的说:“嗯嗯,这个案子啊,说大大,说小也小,不过上次他交了罚款,算是临时被放出来了。但是我们领导说这个人可能有其他案子,所以就让我和同事来调差一下,您一定要配合我们的行动啊,否则我们这公安事业就没法进行下去了。”马婆婆一听说到了公安事业上,瞬间感觉高大上了数倍,立刻腰板挺得很直,说道:“你就尽管问吧,凡是我知道的,肯定全部告诉你们。”废了这么多口舌,终于把这老太太成功洗脑,不容易啊,于是我赶紧趁热打铁,追问下去。我说:“您知道这个江永一般平时都跟些什么人联系?比如说比较神秘的,看起来不像好人的那种。”马婆婆坐了下来,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前段时间的时候,经常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找他,听他的邻居说,那些人是来找他打牌的,一打就打到深夜,有时候还能听到他们大声的说话,想吵架似得。”不三不四的人?还是吵架?我顿时来了兴趣,马上又问道:“那您见过那些人吗?他们有几个,都长得啥模样?”“打麻将还能是几个人,不就是四个人呗。我见过一次,都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各个长得不像是好人,其中一个还纹着身,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马婆婆小声的说道。“都是二三十岁的?有没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我问道。马婆婆又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就见过那一次,而且看到的时候还是傍晚,样子都没有看得太清楚,是模模糊糊的看到像是那么一回事。”“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当时都吵了些啥?有没有动手打架?”一旁的李二狗有些按耐不住了,问道。马婆婆斜了一下眼睛,看着李二狗说:“这个我怎么知道,吵架这事是别人跟我说的,我又没有听到。唉!年纪大的人啊,睡眠就是不好,有时候睡得挺死,有时候就失眠睡不着,还是年轻时候好啊!”一听她的话题要下道,我赶紧拉了回来,“马奶奶,那您知道这个江永平时的为人怎么样?比如说邻里关系,家庭关系什么的?有没有走动比较亲密的?”马婆婆皱着眉头说道:“像这种人怎么会有好人缘,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都不孝敬,还能和其他的人好吗?”说的也是,这种一个地方坏,其他的地方肯定也好不了哪去,问这些不就是白问吗。我回头一想,这么问下去也不是办法,基本上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好不容易问出来点那三个人的下落吧,还不能确定那三个人,是不是就是李江水、李路生和孟水强,不过从年龄上看,除了孟水强的身份有点不符外,其他的两个人似乎都能对上号。李二狗看我不再说话,接话道:“马婆婆,您知道江永平时跟谁走得近吗?比如说啥朋友,或者女朋友之类的。”听了这话,马婆婆马上说道:“朋友我不知道,不过女朋友我倒是知道一个,她姓张,叫张晓霞,住在2号楼,是我一个同事的闺女,长得还不错,但就是不怎么干正经营生。”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叫张晓霞的是拉皮条的,或者就是给人当小三的,反正不是正儿八经的女人。其实也是,像江永这种男人,也就只能找这种女人才相配,否则要想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孩,除非给对方洗脑了。李二狗冲着点了点头,意思很明白,就是找这个张晓霞打听一下,希望能从这个人的身上再找点想要的东西。不过我感觉有点不靠谱,她和江永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说天天在床上耳鬓厮磨,那也差不多,怎么会向着我们这些外人,而透露自己男朋友的个人信息。这个时候,面包吃完了,天也聊的差不多了,于是感谢了马婆婆想起身离开。马婆婆看我们要走,马上拉着我又说道:“我听说啊,那个张晓霞已经和江永分手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可知道两个人睡了好几年,现在不在一起了。”这个信息让我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插曲,那就更好了,两个人分手,说明感情已经决裂,正好我们可以用这个机会去接近张晓霞,然后从她那里套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我又谢谢了她一次,并说要回局里有事要办。马婆婆一听我们要走,马上开口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说只要有了江永的任何信息就给我打电话,一定要不条件的支持征服的工作,做一个社会主义的好公民。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叫你嚣张! 我噗嗤笑了,说没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都行,不过就是别在晚上,因为我要睡觉。告辞了马婆婆,我和李二狗原路返回,在大门口处找了2号楼,根据马婆婆所说,我们来了1号楼道101。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来开门,等房门被打开后,我和李二狗都愣住了,对方也愣住了,开门的竟然是火车上的那个女孩!“你。。。你。。。你是张晓霞?”我惊讶的问道。女孩把眼睛一瞪,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疯子还敢跟到我家里来,看来真想闹事是吧!那我就让你们闹!”说着,她拿起手机就要打110.我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机,说道:“你。。。你误会了,我们也没想到会是你。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有其他的是,不是你撞鬼的事。”张晓霞听到“撞鬼”两个字更怒了,直接“呯”的一声把门关上,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直响。我干笑的摇了摇头,对李二狗说:“算了,还是回去再想其他办法吧,这条路有被堵死了。”李二狗点了点头,说那就先回去,不过这条线不能断,因为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一条线索,必要走下去。我问他咋走?人都让你给得罪的不能再得罪了,如果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还会被抓进局子里,根本就不合算。李二狗嘿嘿笑了,说他有办法。说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专业心理疏导,电话138xxxxxxxx。写完后,他把这张纸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然后拉着我就出了楼道。一边走,我一边无奈的说:“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就算她发现有鬼跟着她,也不会再来找我们。再说了,她身上是有鬼跟着,你写个心理疏导干嘛,还想走文人路线?”李二狗又笑了,说:“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明天她自会打电话过来找咱们的。”我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这时已经出了小区,我俩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家。在家里,老妈正在做饭,看着吃得东西,我心里有点心酸,除了一个炒白菜,就是咸菜,然后还有几个馒头。我问老妈怎么不多买点菜,这样写下去会营养不良的。老妈叹了一口气,说自己没有班上,老爸的工资又不高,再加上这次为了景红的事花了不少的钱,就想着能省点是点。这些话让我无地自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父母来默默地付出,我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多少生活费,现在为了我的婚事,又摊上了这般糟心的事,真是让两位老人操碎了心。我想着,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一定跟着万俟洺好好干,争取多攒点钱孝敬一下父母,否则这么下去,两位老人的身体肯定受不了,迟早要垮掉。回到卧室,我心情非常不好,李二狗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出去一下散散步,问我去不去?我说算了,还是在家里睡会觉,否则出去看着东西就想花钱,花的我心里难受。李二狗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出去了,只留下我自己蹲在电脑上发呆。浏览了一会儿网页,我感觉有点困,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刚睡了没多久,老妈就喊起来吃饭。来到客厅,老爸已经下班回来了,看到我后,他很高兴,问了一些身体好不好的闲杂话,最后还问了景红的事情。虽然这次万俟洺让我把名单列出来,这里边也有老俩的名字,但是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所以我没有隐瞒的理由,所一些东西讲给了老爸听,不过那些机密的话我没有说,怕传出去案子就不好查了,弄不好还会引来秦龙的报复。又聊了一会儿,李二狗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很多东西,全是吃的喝的,还有一些日常用的。老妈惊讶的看着李二狗说买这些干嘛,太浪费钱了。李二狗抿着嘴,说知道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每次来还都是白吃白喝,有点不好意思,这算是自己的伙食补助。老爸站起身也推脱说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能来就算很给面子了。东西放在地上后,李二狗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说这里边有一万块钱,都是他平时用不到的钱,反正他现在也是单身,根本用不到,就算是帮助我一把,孝敬一下老人。一听这么多钱,老妈老爸更坐不住了,马上把卡塞回到李二狗的手里,说这么大一笔钱绝对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拿了别人的钱,心里会不踏实的。李二狗这人我了解,他决定的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在相互推诿了好久后,我就劝爸妈收下吧,权当是干儿子孝敬父母的。我这么说了,老爸愣了一下,说行,那就收下吧,既然都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为啥不收下。老妈笑嘻嘻的摸了摸李二狗的肩膀,开始表扬起了他的懂事,说的话特别肉麻,听得我都有点快坐不住了。我说赶紧坐下吃饭吧,再这么弄下去菜都凉了,还得去热。这顿饭我们吃的都很开心,特别是爸妈,好久没有见到他们这么高兴了。看着二老,我不禁默默地感叹了一句,真是那句话:穷家儿女难为孝,久病床前无孝子啊!有的时候,我们总是在斥责某某某人做儿女做得怎么不好,或者什么什么人对孩子不好,太自私,不是一个好人。其实我们静下心来仔细想一下,马上就会发现,我们所说的对与错,好于坏,就是一个人性的话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价值观、生命观、爱情观,他们出事的方式和理念当然就会和其他个体出现差别。比如拿亲情说话,我们总以为给父母多一点金钱,或者多陪他们一会儿,就是最大的孝敬,但是有的人就不会这么认为,他们就会以自我为中心,更加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通常这种情况,我们都会说这个儿女自私,不懂的孝敬老人,但是我如果换一个角度去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另一个问题,儿女用了自己的时间,消耗了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却是别人的快感,而自己呢,是在失去。说到这里,有人就会说这个观念冷血,不够亲情。好了,这样就会出现了一个矛盾的对冲,两个不同立场的人开始指责对方,他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观点,都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不然,世间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怎么去理解人性,等把“人性”理解透彻了,我们可能也就进入了墓穴。人的善与恶,对与错,成功与失败,伟大与渺小,其实就是人内心世界的一种执念,一丝脑电波在干扰着我们。撇开一些微观的东西,我往宏观上想,我们是什么?其实就是一个动物罢了,自以为高级的动物罢了,能上天能钻地,但是却被最原始的微生物所耻笑,因为我们的生死被它们掌握,自以为牛逼,自以为无敌,确实这么的不堪一击。人生的感触无处不在,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屁民,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说者不易言,却是人生的感触,对生命的理解。吃饭完后,我和李二狗回到房间,说不应该把这么多钱给我爸妈,毕竟这不是小数,以后我还要还的。李二狗嘿嘿笑了,说知道还就行,别忘了给利息。我那个擦!还有这样的人,主动借贷,还要利息,自己装了好人,黑锅让我来背,这是啥人啊!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问李二狗不是有办法对付张晓霞吗,咋对付她?说来听听。李二狗摆弄着手机,说已经弄完了,就等着明天好消息传来吧。我问他怎么弄的?不会去干啥违法乱纪的事了吧?李二狗弄出了一副像被狗咬了似得表情,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我啥时候干过坏人了,不就是有时候打打架,杀杀人,还能干啥?”好吧,李二狗的话让我无语以对,只能默默地吐槽人生如狗,人命如狗啊,像他这种大神级别的人,在这方面,我真是没有共同语言,只能用狗一样的眼光去看他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李二狗的电话就响了,我以为是闹钟,让他赶紧关了睡觉,这他娘的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不过李二狗看了看手机号码后,让我闭嘴,接了起来。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好像在说见到了什么鬼怪,让李二狗赶紧过去。李二狗冷冷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就挂了电话,过了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我抓过来就是一顿吼,说还让人睡不睡觉了,这大早上的,真tm的烦!女人呜呜的哭着,说让快点过去,再不过去就被吓死了。我听出来了这个女人是张晓霞,这让我更是来气,直接又挂断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鬼女 我心想,你丫的不是很牛逼,又是骂人又是要报警的,现在想起我们来了,那你就等着吧,等啥时候心情好了,再去使劲玩死你!到时候给钱不说,说不定还要给身,否则就没戏! 这次挂断电话,我把手机调到静音上,然后往旁边一扔,让她打去吧,就是先晾着这个臭娘们! 到了早上八点多,老妈在外面喊我和李二狗起床,说早饭都买回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李二狗还在睡觉,就推他赶紧起,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 李二狗醒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嘿嘿笑着说有二十三个未接电话,全是张晓霞打过来的。 我说先放着吧,反正现在她比我们着急,等她熬不下去来求咱们的时候再说。 李二狗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娘们的火气有点大,必须要整治一下,否则以后她不会好好配合的。 来到客厅,只有老妈一个人在,老爸应该已经去上班了,我和李二狗洗漱完毕,吃起了桌子上的油条。老妈在叮嘱了一番话后,就出去给人家打零工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俩。 吃完早饭,我俩躺在沙发上聊着天,分析着这些名单中的每一个人,就在这期间,张晓霞又打了来好几次电话,不过李二狗都没有接,说再等等,火候还不够。 聊天的时候,万俟洺打来电话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还特别问了关于江永的调查,李二狗说不咋样,所有的人中似乎只有江永一个人的可能性打,其他的人虽然还没有去调查,但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倪端。 万俟洺说那就先调查这个江永,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千万别漏了什么细微的线索。 挂了电话,我问李二狗什么时候再去张晓霞家里? 李二狗说不用去了,让她过来就行,这样还能省点车费。 我想也是,这次是她有求于我们,总不能上杆子去巴结她,等作出一副老大的姿态,让她心理上产生一种自卑,这样才能以后容我们所用。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张晓霞又打来电话,这次李二狗接了,电话的那头张晓霞都哭得不行不行的,开口就问大师在哪里,马上就过来找我们。 李二狗说了我家的地址,让她赶过来就行,不过来的时候带上上门费和服务费。 张晓霞问需要带多少钱? 李二狗倒是挺狠,开口就是两万,这一点充分得到了万俟洺的传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等他俩通话结束,我问李二狗到底是怎么把张晓霞制服的这么乖,想让她干啥就干啥,就不怕她拿不出这么多钱? 李二狗猥琐的笑了笑说:“至于对付这种人的招数嘛,有百千种,只要随便拿出一点点,就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至于那两万块钱,她肯定能拿的出来,难道你没看见她用的是肾6s吗?” 他说制服张晓霞的招数有百千种,这我倒是相信,像他们这种动道术的人,想收拾个普通人,那简直就是动动手的事,就像以前我见过的幻觉一样,随便弄点小把戏出来,就能把一个人吓得半死,再说张晓霞是个女孩子,而是还是一个独居的女孩子(她父母早亡,她的这套房子是她的一个干爹送的,这是后来张晓霞自己说道),我感觉都不需要大费周折弄什么幻觉,简单的弄个纸人出来就够了。 “得了吧,人家用肾6s就是有钱人啊,那满大街的都是肾6呢,我也没看有多少移民的。”我笑着说道。 李二狗哈哈笑了,“你懂个屁,这叫爱国,不能有钱了就移民,天天吸着板砖的空气多好,有些人还就喜欢天天看雾呢。” 就这样,我俩瞎侃着大山,过了有半个小时,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正是张晓霞。 现在的她满脸泪痕,眼睛肿的像一个肉球,进门就大哭起来,就差点一把我搂着我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赶紧让她进屋,并给她倒了一杯水,不管怎么说,人家到了家门上就是客人,虽然这人的脾气和人品不咋地,但是自己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张晓霞喝了口热水,心情平复了不少,然后看着李二狗说道:“大师,那个东西我看到了,就在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看见的。” 李二狗笑眯眯的问道:“说来听听,是怎么看到的?长什么模样?” “她。。。她。。。她就在我的肩膀上,穿着红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看不到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笑。”张晓霞又哭了起来。 李二狗点了点头,“实话告诉你,她现在还在你的肩膀上,而且正在对你吹起,你是不是感觉脖子上有点凉?” 张晓霞一听这话,吓得“啊”跳了起来,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不停地让我救救她。 我把她推开,苦笑道:“能救你的大师在那边,你应该去抱他,而是不是抱我。” 张晓霞倒是听话,转身就去搂李二狗,结果被李二狗一把推开,声色俱厉的说:“大胆妖孽!还敢乱人心智,就不怕我现在就收了你!” 李二狗的话马上起了作用,张晓霞脸色大变,一屁股蹲在沙发上开始瑟瑟发抖,不再说话。 李二狗变得轻松了起来,笑着对张晓霞说:“让你带的东西带了没有,我们是见钱干活,这是行规。” 张晓霞赶忙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沓毛爷爷放在了桌子上,说一张都不少,可以点点。 李二狗眉开眼笑,示意我去点钱,我有点不好意思,哪能在人家面前干这种事,显得自己太没有水平,好像多么小气似得。不过李二狗却不这么认为,他坚持让我去点,否则就不干活。 没有办法,我只能拿起这两沓钱点了一遍,最后说一张都不差,可以开始干活了。 李二狗很满意,对张晓霞说完全放心好了,只要自己出手,什么都能摆平,不过要听话,不能随便反驳,只准做就可以了。 张晓霞点了点头,说一切都听大师安排。 李二狗走进里屋,过了几分钟,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青铜剑和一张朱砂符。这把青铜剑表面有龙,而且还刻着一些古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从这一点来看,这把剑肯定不是古物,而是现在的制品,总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法力,可能是李二狗在忽悠人,事后证明,确实如此,李二狗只是在蒙骗张晓霞罢了。 李二狗让我把桌子收拾出来,然后把朱砂符摆好,青铜剑放在正中,看一切妥当,就半蹲在桌面面前念起了咒语,嘟囔了半天,他忽然把朱砂符往空中一扔,力道很大,一下子被扔出了两米多,接着这些符在空气中爆燃,瞬间化成灰烬。 灰烬四散,开始慢慢的往地上掉落,这个时候李二狗拿起桌子上的青铜剑放在纸灰中间,立刻有少量的纸灰落在剑上。他把这些纸灰轻轻的挑到张晓霞的水杯里,并用剑在张晓霞的脖子后面划拉了几下,这次停下来,大口喘着气,说可以了,只要把这些水喝了就没有问题了。 张晓霞倒也听话,端起水杯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喝完后问李二狗,要不要再来一杯? 李二狗没有搭理她,而是让我去找跟红绳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按照他说的做罢了。 在屋子里转了半天,我终于知道了一根红绳,李二狗接过去,把这根红绳从一个小孔里穿过,然后系好,提到张晓霞的手里,说道:“这把剑能保你平安,只要平时不离身,就会安然无事,不过在洗澡和行房事的时候不能佩戴,否则会沾染邪气。” 张晓霞一脸虔诚的双手接过,然后恭恭敬敬的戴在了脖子上,双手合十说道:“谢谢大师,以后我一会定天天带着它的。” 李二狗拍了拍手,看着我说道:“好了,你可以打扫卫生了,否则一会儿你妈回来肯定要骂你玩火。” 趁着张晓霞低头看青铜剑的功夫,我给李二狗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在忽悠了,赶紧办正事。 李二狗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说道:“你知道昨天我们两个为什么去你家找你妈?” 张晓霞抬起头,看着李二狗说:“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们要。。。” 我说道:“你可别误会,我们只是想去跟你打听个人,压根就没想到会是你。所以我们就想帮帮你,然后也让你帮帮我们。” 张晓霞疑惑的问道:“两位大事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绝不隐瞒。” 我放下手里的笤帚,坐在了她的旁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个前男友叫江永?在长途汽车站上班。” 张晓霞脸色变了一下,警觉的问道:“你。。。你们问他干什么?我俩已经分手好久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是什么鬼 “那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分手的?”我问道。“都快三个月了吧,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张晓霞眼神不定,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三个月?这么说的话,江永和张晓霞分手的时候,长途车失踪案还没有发生,看起来他俩应该没有什么瓜葛。不过回头一想,也不确定,这个娘们一看也是有点心机和警惕性很高的人,也没法确定她和江永是不是一起参与了这起案子。“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咱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一辆长途车走着走着没了,车和人都没了。”我说。张晓霞点头道:“知道啊,这件事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吧,可是我不是听说那辆车已经找到了吗?怎么人还没有找到?”“嗯,车是找到了,人就没有找到,而且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并且凶手也没有找到。”我说。张晓霞顿了一下,忽然有所领悟的说道:“你。。。你是说。。。江永和这件事有关系?!”看她这么紧张,李二狗呵呵笑了,说:“我们可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说得。”“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感觉,江永虽然人是个渣子,但应该不会干这种事的,他的胆量很小,有时候打雷天,他都不敢出门。”张晓霞语气肯定的说道。我笑了,直截了当的说:“没有这么夸张吧?一个大老爷们能这么胆小?是不是你在故意替他遮掩什么?”我刚说完,张晓霞就有点不高兴了,有些愠色的说道:“这个畜生玩了老娘一年多,吃我的,喝我的,最后还嫌弃我给别人当过干女儿,压根就是一个畜生!我能替他说话?!”她一着急,把自己当干女儿这事都说了出来。我和李二狗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我摆了摆手说道:“你跟他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比如说纹着身的,或者没有工作的那种人。”“有倒是有,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朋友,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深交,也就是表面上说说话,有时候吃个饭啥的。”张晓霞回想道。“那他有没有认识一个岭南的人,男的,年龄四十多岁,170左右的身高,体型中等,看起来胡子拉碴的,穿着有点土气。”我继续问。张晓霞又想了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唯一能符合这个标准的,也就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不过这个人半年前去世了,出车祸死了。”“那江永这个人有没有古怪的性格,比如说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或者心理上有点不正常之类的吗?”我这话把张晓霞问的面红耳赤,她低着头问道:“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不能。”“真不能?”“真不能。”“额。。。嗯。。。我俩干那事的时候,他喜欢我穿护士衣服。”张晓霞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基本上都听不出来说得什么了。这个。。。这个啊,早知道她要说这个,就不让她说了,弄得我好像个流氓似得。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我轻声咳嗽了几声,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说,以前得过精神类的疾病?”张晓霞马上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这个肯定没有,我可以保证,我俩从小就认识,而且还是同学,他有没有啥大的毛病,我还是挺清楚的。”这个时候,李二狗冲着我摇了摇头,“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记得没事的时候别出去瞎搞了,否则这把青铜剑也救不了你了。”我没有听明白“瞎搞”这个词的意思,不过张晓霞似乎明白了什么,紧张的点了点头,说以后不会了,打死也不会了。接下来,张晓霞又问了一些关于她身上女鬼的事,李二狗装模作样的回答着她,并一再嘱咐她多行善事,因为她到现在为止,所干的一些事情已经折损了她很多的阳寿和福寿,如果再不进行弥补,可能后半辈子都会穷困潦倒。送走张晓霞,我打开了话匣子,没有管江永的事,就先问起了张晓霞身上到底有没有鬼,我看到那个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李二狗看我这么好奇,也就把张晓霞身上所趴女鬼的事情,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说,鬼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叫欲色鬼,专门喜欢附在贪婪淫欲的男人身上,或者卖身为鸡的女人身上。它们找寄主后,就会不停地吸收自己所需要的精气,而充实本身的能量,等到一定的程度,寄主就会因为精气衰减过多而亡。不过有一个特殊,就是当寄主思想变得纯洁,或者把以前的恶习戒掉以后,欲色鬼就会渐渐因为没有食物而萎靡,最后自行消失。李二狗又说,说到底,任何鬼的出现,就是源自于一种贪念,它们因人而生,因人而灭,它们没有实体,也没有形体,说得再通俗一点,其实就是一种虚幻的虚体,用当代科学的说法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电波,可以致使人产生一些幻觉,或者一些自我感知出来的形体,也就是说,鬼的样子,源于自己的内心,你想让它长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形容鬼的时候,都只能说上大概的样子,但却没有完全的想通。我打断他的长篇阔论,说偏离话题了,我在问张晓霞身上女鬼的事。李二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了起来。至于张晓霞身上的这个欲色鬼,其实用什么青铜剑和朱砂符,基本上不起什么作用,只是临时克制一下,让它不再显形,至于想把它弄走,还得靠张晓霞自己,只要她把当干女儿的习惯戒掉,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说完,李二狗把两万块钱拿在手里,分给我了一沓,说:“一人一半,这是你的劳务费,算是你打扫卫生的所得。”我愣了一下,干笑着说:“这样不太好吧,我啥都没干的就拿这么多钱,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说着,我毫不客气的把钱踹进了兜里。李二狗默契的嘿嘿笑了,说赶紧分析一下这个江永吧,否则万俟洺那边又要发毛了。光想着一万块的事了,竟然把这事忘了,于是我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感觉这个江永应该还是不能排除在外,这么说有两点原因。一,他和张晓霞分手是三个月前,而这三个月里,他想什么干什么,张晓霞肯定不清楚,所以只听张晓霞一面之词,有点不太靠谱。二,张晓霞不可全信。”李二狗等一会儿,傻愣着看着我问道:“完了啊?”“啊。。。分析完了啊。”我点头说道。李二狗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啊,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去趟江永家,去好好套套他的话。”我双手一摊,倚在沙发的靠背上说:“拉倒吧,就那狗曰的,能让咱们进家门就不错了,还想套他的话,算了吧!还是想想其它的方法吧。”李二狗哼哼一笑,说道:“对付这样的人,我也有招数,而且还特别的灵,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下午时候,我和李二狗没有出门,他在看小说,我在玩网页游戏,我玩的正起兴,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就很不耐烦的接了起来。电话里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对方介绍过后,我才想起来这个人原来昨天你的那个马婆婆。我跟她客气了几句,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江永有行动了,刚刚带一个女人回家,那个女人长得还挺妖娆的,一看就是干那个的。说到这里,马婆婆问我们要不要来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罚款。我笑了笑,骗她说我们是刑侦专案组,不干抓鸡的活,所以这事不想管,太浪费时间。马婆婆一听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说警察不抓黄赌毒,那还干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感觉有点好笑,原来年龄大的人都有一颗如此爱国的心,也是难得,如果现在的人都这样就好了,我想肯定能千秋万代了。挂了电话后,李二狗问我是谁打过来的,磨磨唧唧的说了这么长时间。我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无奈的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李二狗一听,马上来了兴趣,问我道:“你说这个江永会不会玩通宵?”“这个怎么说,我又不是他。”我说道。“嗯,不错,正好咱们今晚过去瞅瞅,顺便抓个奸什么,到时候看这小子怎么办。”说完,李二狗得意的躺在床上,继续看起了手机。晚上九点多,我和李二狗来到江永家的楼下,看到江永家的窗户里亮着灯,我问李二狗咋办?门人家是不可能给开的,总不能爬窗户进去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卑鄙小人 李二狗没有说话,只顾着往楼上走,来到门口,他推了推门,这防盗门还挺结实,文丝未动。我皱着眉头小声的问道:“你该不会把开锁这招学会了吧?我记得你也不会开锁的。”李二狗猥琐的笑了笑,“我最多就是杀人放火,哪会那下三滥的招数,我可是名门正派!”话音落地,李二狗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纸放在地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纸一边燃烧,李二狗一边用手不停地把烟煽进门缝里,这么折腾了一会儿,李二狗感觉差不多了,忽然把嘴巴贴在门缝里大喊起来:“不好了!着火了!”声音很轻,但是响度还很大。喊了几声,屋里有人在快步的走动,好像是来开门的,这个时候李二狗让我赶紧往楼上跑,刚藏好,江永就把门打开了。他看到地上的纸灰,气得大骂,骂的特别难听。李二狗纵身一跃,从上面的楼梯直接跳了下去,一个健步窜到了江永的跟前。江永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就被李二狗一把推进了屋子里,趔趄了一下,一屁股蹲在了屋里的地板上。我小跑着跟了进来,江永看了看李二狗,然后又看了看我,马上明白了什么,他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你。。。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私闯民宅!”李二狗大大咧咧的把门关好,转身一个侧踢,正好替在江永的软肋上,力度很大,当场江永趴在地上呻吟着,半天没有吭声。缓了好半天,脸色煞白的江永终于开口说话了,“大。。。大哥,要钱我给钱,千。。。千万别要我的命啊!”看来他以为我是来抢劫的。我赶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唱起了白脸,说道:“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就是想问你点事,但是我这个朋友吧,脾气有点暴躁,有动手打人的习惯,你可要多担待一点。”江永吓得嘴唇哆嗦着,摆了摆手,说道:“好。。。好说,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绝对不说谎,但可别再打我了,我实在受不了啊!”李二狗若无其事的往沙发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说道:“行了,这样吧,你先说说那车的事吧。记住了,别撒谎,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江永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看了看我和李二狗,胆怯的问道:“这。。。这位大哥,你说的是啥意思啊,我咋没听懂呢?”李二狗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说道:“就是失踪的那辆长途车!别tm的跟我装傻,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干的,你就是那个秦龙!”江永更愣了,结巴的说道:“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听不懂啊,大哥。什么秦龙?我叫江永啊。”“又tm跟我装傻!”李二狗抬起脚又给了他一脚。江永本能的扒拉了一下身旁桌子上的东西,“哗啦”一声,打碎了几个杯子。江永爬起来,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我是真不知道啊,那辆车的失踪咋会跟我有关系啊,我哪有那个胆量干那事啊。”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这么打法下去,肯定能把人打残了,于是我赶紧拦着李二狗,说道:“行了行了,先别打了,我看这事还有斟酌的余地,先问清楚再打也不迟。”江永看我说好话,赶紧附和的说道:“就是就是,这事跟我真没有关系,这位大哥再调查一下,是不是弄错了。”李二狗哼了一声,说道:“那我问你,有没有注意李江水和李路生平时和谁走得很近,或者是有比较聊的上天的人?”“这个。。。他俩平时走得比较近的,一般都是在打架,不打架的走得都不近。”江永战战兢兢的说道。“那你呢?你怎么样?”李二狗继续问道。江永干笑了一声,“我。。。我怎么可能跟他走得近呢,这俩人平时那么暴躁,根本和我对不起路来啊。你看看我,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跟他们那种天天打架的人,压根就没有半点共同语言。”我看了看李二狗,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好像没有撒谎,可能真的误会他了,是不是赶紧撤退。李二狗突然脸色一变,从牙缝里说出了一个字,“打!”我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李二狗飞起来就是一拳,直接把江永打趴在了地上。这家伙像只死狗似的痛苦的大叫着,嘴里一直在哀嚎,哀嚎过后又开始请求,一个劲的说不是自己干得,真的跟自己没有关系。李二狗拍了拍手,收起了怒气,说道:“我看你不太对劲啊,说谎说都这么自然,都不用打草稿的。”我怕李二狗把他打出毛病,赶紧上前制止,并顺便把江永扶了起来,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我感觉这次打的有点狠了,弄不好打出了内伤。李二狗又说道:“你不用扶他,他没有说实话。这次再不说,我马上就把他弄死,然后把一把火这这房子给烧了!”江永噗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还是说没有参与那个案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来诬陷他。李二狗嘿嘿一笑,对着我说:“你去里屋看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里屋?啥意思?难道里屋还有啥秘密不成?江永脸色大变,上前想拉住我,这更证明他心里有鬼,我甩开他的手,快步进了他的卧室,在打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发现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晓霞!我惊讶的看了她半天,张晓霞眼神慌张,看到我后低着头,也没有说话。我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冲上前去,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张晓霞拖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李二狗也颇感意外,看来他只是知道里屋有人,但没想到屋里竟然张晓霞。李二狗“噌”的跳到张晓霞的面前,怒气冲冲的说道:“说吧!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这话一出,张晓霞没有紧张,在一旁的江永倒是紧张的不行,动了动,想站起身,结果被李二狗一脚踹到墙角。张晓霞看了看李二狗,眼神中有些呆滞,好像没有睡醒,“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认识你吗?”我那个擦!这娘们是在装傻啊!“张晓霞,你别跟我们装傻卖愣,今天咱们还见过面,咋地,就马上把我们给忘了?!”我大声的说道。张晓霞摇了摇头,“我们见过面吗?好像没有吧,我只记得这是我男人。”说着,她指了指江永。我气得不行,刚要再问他,这时李二狗举起手拦住了我,然后指着江永说道:“她被江永下药了,她现在谁都不认识,就认识江永一个人。”我又愣了,看着江永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今天老子非弄死你不可!”江永傻了,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去张晓霞家找张晓霞,本来张晓霞是不想跟他见面的,但是顶不住他死缠烂打,还是给他开了门。他俩先是聊了半天,然后趁着张晓霞上厕所的功夫,江永把她的水里下一种叫仙人粉的药。这种药可以使人在一定的时间内失去记忆,并且非常听话于下药的人,就这样,江永马上控制了张晓霞,然后带她到了家里。事情的经过基本就是这个样子,听起来似乎跟长途车案子没有啥关系,于是我稍微消了消气,原来不是在戏弄我们。李二狗把张晓霞拉到沙发旁边,让她做好,然后用搓热双手在脸上和身上不停的挤压,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张晓霞渐渐恢复了神智,眼神看起来正常了很多。我端来一杯水,让张晓霞喝下,她的的脸上开始变得红润,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正常。看到我和李二狗后,张晓霞忽然“哇”的哭了起来,说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就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只要江永说什么她就情不自禁的干什么。说完,她拿起手机就要报警。一听要报警,江永吓哭了,连滚带爬的过来求情,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是最好一次,希望张晓霞饶过他。张晓霞大骂他是畜生,说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五遍了,再也不相信他,这次一定要报警。江永哭爹喊娘,不停的拉着张晓霞的胳膊,不让她打电话,甚至还要抢夺她的手机,动作越来越粗暴,越来越大,差点把张晓霞弄倒在地上。狗,永远改不了吃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抬起脚对着江永的头就是一脚,直接把他干翻在地上,这下他老实了,像只死狗似得只是在求情,不再动手。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软硬兼施 趁着这个功夫,张晓霞打了110,说有人强jian她。这可是重刑,接警的人肯定非常重视,马上询问了地点,说马上就会有人赶到。李二狗坐在一边,看着江永,忽然声色俱厉的说道:“神仙粉这种东西不是毒品,而是一种修道人才能制作出来的东西,你到底是谁给你的!?”江永低头不语,在故意隐瞒着什么,不过李二狗这次可没有再下轻手,“哗啦”一声从腰间把九节鞭拽了出来,往他的脖子一缠,双手用力,顿时江永的脖子发出“吱吱”的声音。“我现在就把你弄死,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就说你在施暴的时候,我是正当防卫,失手把你弄死了。”李二狗恶狠狠地说道。这下江永可吓坏了,赶忙挥舞着双手示意告饶,李二狗的举动明显就是在吓唬他,看他已经服软,马上停了下来,说道:“说说吧,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别再撒谎,否则后果你知道的!”江永趴在地上疯狂的咳嗽了几声,最后把气喘匀和了后,说道:“是。。。是一个老头,给我的。”李二狗问道:“那个老头叫什么名字?!”江永低着头,摆了摆手,“我。。。我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是不是叫秦龙?”我插话道。“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让我给李江水和李路生下药,然后就没有其他接触了。”江永说出了实情。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江永这次全盘托出,实情是这样的。在长途车失踪案之前,有个老头找到他,说让他帮个忙,把一些东西下在李路生和李江水的水杯里,报酬是一万块钱。当时江永也感觉到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不想干,但是在一万块的诱惑下,他还是最终答应了这个请求。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个老头知道江永的时候,就已经给江永下了药,他已经把江永控制了,只是剂量比较少,就像今天的张晓霞一样,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是行为却受到了对方的暗示,基本上对方说什么,他就会干什么。下完药,江永拿了钱就回家了,到第二天就听说长途车失踪的事,他自知这件事自己已经卷进去了,所以就没敢吭声,不过当时他也想让警察抓到那个老头,所以才有了他给我提供视频资料给我的事情。说到这里,李二狗问他,既然两个人后来没有交集,怎么还是有神仙粉这种东西?江永是这么回答的,当时虽然一心想去下药,但心里很清楚,凡是干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肯定有阴谋在里边,所以他在下药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就偷偷留出了一些。这些药拿到以后,他一直没有动,因为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啥药效,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但是给人用了会出事。不过在拿家里的宠物狗做过实验以后,他发现这种药粉竟然能控制人或者动物的思维,于是他今天得知张晓霞回来后,就想用这种东西,来控制张晓霞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事情说到这里,江永已经基本上全部招供。现在看来,那个给江永神仙粉的老头,无论从年龄上,还是江永对他的外貌描述上,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秦龙。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李二狗听,他摇了摇头,说身高是改变不了,但是外貌可以改变,只要稍微来点易容,就很难看出他原来的容貌。这点我倒是非常相信,当初的张二爷就是这方面的高手,有这么个先例在,肯定就还会有其他的人会这么一手,所以根本不用感到奇怪。又过了十几分钟,外面有人敲门,我去打开一看,楼道里站着五六个警察,他们一进门就问谁施暴的?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指着地上的江永,说是他。冲着最前面的两个警察,二话没说的,上去就把江永按在了地上,手铐一带,仍在了地上。其他的警察问了一下张晓霞的一些情况,然后就去了卧室,并从里边找出了好几块用过的卫生纸,用塑料袋装好后,让张晓霞去公安局做进一步的调查。这话很明白,人家这是要从她的身上提取点证据,否则这个案子很难定性。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都跟着警察来到了公安局,具体的情况我和李二狗在警察来之前就已经偷偷地商量好了,就说和江永张晓霞都认识,我们有事去找她,结果没有发现她在家,于是就来这里,正好发现江永在干坏事,所以就顺手把张晓霞给救了。警察对我们的供词也没有太多仔细的过问,反正有张晓霞这个铁打的证据在,就算江永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这种案子嘛,就是这样,全凭女人一张嘴就能定性。在离开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们先把张晓霞送回家,然后骑着我的摩托车往回走,走到小区外面的时候,发现卖油条的老板已经开始出摊了,而且还有一些在吃。折腾了一晚上,我和李二狗都饿了,于是停好摩托车,我俩要了五块钱的油条,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吃了起来。我说:“这事越来越有点意思了,没想到这个江永还掺和进来了,你说,江永会不会没有跟咱们说全部的实话,万一他跟那个秦龙有啥勾结呢?”李二狗点了点头,“这事我感觉也有点仓促,秦龙办事这么谨慎,怎么会突然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帮他这种事情,如果江永嘴巴不严实,肯定就会暴露自己。所以啊,我感觉你说得没有错,这个秦龙和江永应该还有点其他的关系,江永没有跟咱们说实话。”“那怎么办?现在江永是出不来了,总不是跑公安局里问他吧,这样咱们也就暴露了。”我说道。李二狗嚼着油条,嘟嘟囔囔的说:“刚才咱们分析的是案子出之前的事,不过现在案子已经出了,江永自然知道这件事重要性,所以我觉得,就算江永真的跟秦龙有关系,他也不会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他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掉这一掉线索?”我说。李二狗继续吃着说:“不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再说了,我还是一位,只要能找到秦龙本人,这件事就能水落石出了。”草!这不是废话,这个案子秦龙肯定就是主谋,找他不水落石出就不对了。我很无语,低头吃着油条,没一会儿我俩就把东西都吃完了。吃完后,我俩刚要走,忽然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如果再继续查下去,你们的安全很成问题。”我一看电话号码,正是那个秦龙用的号码。我愣了一下,马上拨了过去,结果已经提示关机。李二狗拿过我的手机,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喃喃的说道:“这个秦龙果然在暗中跟踪我们,看来咱们真的是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在盯我们的梢。”我本能的看了看四周,现在还不到凌晨四点,天完全是黑的,天上的星星都非常明显,整条公路上除了我们这里有几个出摊的小摊外,连一辆车都没有,也没有行人。李二狗小声的说道:“不用找了,他不会让咱们发现的,这个人太狡猾了。”说完,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听出来是万俟洺。电话里,万俟洺的声音还迷迷糊糊的,好像正在睡觉,口气也有点不耐烦。李二狗可不管这一块,直接把这几天的事,还有刚才收到的短信说给了万俟洺听。万俟洺听完后,声音明显变得大了一些,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李二狗说只有这些,现在可以确定是,秦龙已经跟踪我们来到了这里,肯定没有在南京。万俟洺嘿嘿笑了,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话里似乎有话,但是他没有说,只是说这件事应该快有眉目了,在原地等着好消息行了。挂了电话,李二狗跟我收了万俟洺的一番话,我感觉有点不可理喻,现在别说要抓到秦龙,就连秦龙长啥样都不知道,咋抓?咋来的结果?是不是有点太自负了。李二狗呶了呶嘴,说谁知道呢,他这个师兄经常这么神一阵鬼一阵的,心里想啥一般不跟别人说,特别是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的时候,更是如此。回到家,我俩感觉睡觉,睡到七点多,老妈就来喊我们起床吃饭,我告诉她不用管我们,我俩早就已经吃过了。老妈答应着就出了门,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李二狗。到十一点的时候,起了床,洗漱完毕,李二狗坐在沙发上吃着早上老妈买的早饭。我问他接下来还调差其他人不?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一个江永就够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发帖人 李二狗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牵扯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反正啊,这摊浑水已经越来越深,不好弄了。”“你的意思是这里会还有其他人?”我问。李二狗摇了摇头,“这个真不好说,反正这件事啊,可能不是咱们能左右了的。如果再不行,就趁早撤走吧,我怕再这么搞下去,秦龙可能就要对咱们其中一个人下手了。”李二狗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秦龙这个人分明一直都在监视我们,对我们的行动从来都是了如指掌,如果他想动手,那可就是在暗处,成功的几率会非常的大,特别是他现在手上可能还有氰化物,随时都能要某个人的性命。这时李二狗告诉我,说他要去一趟岭南,是万俟洺发短信过来安排的,至于去干什么,到了哪里再说,现在还不知道万俟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问那我呢?继续留守这里,还是去南京跟万俟洺会合。李二狗的回答是,万俟洺没有说,那就代表在这里继续留守。吃过午饭,我送走了李二狗,无聊的在大街上走着,这时安雪打过电话来,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她自己正无聊的逛街呢。她马上来了兴致,喊着让我去她家,我心中暗笑,知道这娘们肯定又寂寞难耐了,让去就去呗,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干。坐了公交车,来到安雪家,进门后,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江水的爹。我很惊讶,问他怎么在这里。安雪急忙解释说,这次长途车失踪案的家属,自发联系起来,想去省里上访,一定要让政府把事情查清楚,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李江水的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其中案犯之一,这是要讨说法去的。但是这件事吧,我又不能把实情说出,否则可能会出大乱子,别忘了现在公安局那边,我们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已经了解了一些真实情况,就算是了解到李江水是嫌犯,可能现在公开的可能性也不是很高,所以经过再三权衡,关于这件事,我还是不能多说什么。我问他们已经联系多少人了?安雪说已经差不多把所有的受害人家属都联系上了,只有少数几个外地没有集合起来,不过都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们,他们也是这么个意思,大活人不能就这么没了,必须要有个说法出来。说到最后,安雪还说,这些失踪的人中,有一个家里人是干记者,说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曝光出来,让全国都知道,如果地方政府再刻意的隐瞒,那也隐瞒不住了。我心说,这件事早就已经满城风雨了,哪个当官还傻儿巴叽的去隐瞒这事,除非头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为了不让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处于被动,我故意打听起了他们的行动计划,和一些有关案件的信息。根据安雪所说,他们首先的第一步就是去上访,然后不行就再去上一级政府上访,实在不行就去首都了,反正这事不能这么结束了,一定要弄出点动静来,让上边重视起来。我一听,这件事如果这么闹下去的话,可能会让我们的调查再次陷入僵局,对找到真相非常不利,毕竟我们是在偷偷摸摸的调差,不像公安那边,人家可以光明正大的查。于是我就开始说好话,说这事一定不能着急,政府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相信一定会出结果,如果闹大了,不一定对自己有好处,最好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安雪这边是好办,她现在非常听我的话,但是李江水爸就不行了,这老头现在是老年丧子,心里肯定非常难受,所以他对我的话非常抵触,说这事必须要捅大了,否则这么弄下去没头没尾,肯定又会像十几年前的42路公交车一样了,最后不了了之。他说到42路车的时候,我颇感惊讶,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知道这个案子,于是我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告诉我,自从李江水出事,这方面的东西他查了很多,也打听了很多,在一个朋友的嘴中,无意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儿子的失踪,是不是跟鬼怪有关。为了这事,他已经找了很多神婆和神汉,他们都算出来是鬼在作祟,但是也不排除人为的可能性。听了这话,我偷偷地笑了,心想,这都找了些什么神婆神汉,完全就是在附和着说,这件事已经明摆着是人的作为,竟然还信誓旦旦的说是鬼怪在作祟,全都是骗钱的货。李江水爸说完后,眨了眨眼睛,问我:“你媳妇不是也在这里边吗,要不要一起加进来?”我赶忙摇头说:“算了吧,我朋友在给我查着呢,具体有了进展就会跟我说,到时候我也会告诉大家。”李江水爸有些失望的看着我,叹了口气,“那也好吧,反正多一条路就多一份希望,希望你朋友能把真凶找到,让我儿子死也瞑目。”我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老头有点可怜,自己的儿子杀了那么多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蛋,但却不知道,还在为儿子四处奔波,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能他都不会相信,或者会说我是个骗子。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小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了,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李江水的性格扭曲,可能很大程度上都是来自父母,换句话说,自己几十年前种下的恶因,终归要把这个恶果吞食下去。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在敲门,安雪打开门后,进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这个女孩打扮的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从事脑力劳动的那种。安雪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她们看起来似乎非常熟悉,说话口气和表情上都没有拘谨。女孩入座,安雪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女孩叫蒋宇,也是一个受害人的家属,她的妹妹在这次失踪案中失踪了,她就是刚才说的那个记者,这次好多案子的细节,就是她发到网上去的。我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因为我非常想知道关于网上的那些东西她是怎么获得的?特别是一些关于李江水和李路生的死,我更是干嘛迷雾重重。于是我开口就想问关于李江水的事情,但是蒋宇马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看了看李江水爸,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李江水爸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我没再说话,蒋宇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说着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以及如何去上访的步骤,安雪和李江水爸听得都很仔细,不过我却心不在焉,这根本就不是我想干的事情。聊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李江水爸起身告辞,说该回去做饭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通知就行。送走他,我们返回来开始放开话题,马上谈起来了李江水和李路生的事。通过这次谈话,我又了解到了一些我们不为所知的事情。因为特殊身份的缘故,蒋宇成为了这次调差失踪案的特别记者,很多公安局内部的消息,都是通过她传递出来的,不过这些信息基本上都是大众化的东西,真正的核心机密肯定不会泄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蒋宇组织人上访的理由。我问她,李江水的死和李路生的死是不是她捅到网上去的?蒋宇摇头说,这件事在网上曝光之前,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警察也非常迅速,很快就封锁了消息,准备临时不对外公布,但就在消息封锁的第二天,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就是关于长途车失踪案和司机之死的,这让当时刚刚开始跟警方合作的蒋宇非常被动,曾经警方的高层一度以为是蒋宇干的。不过经过网警的调查,发现这个发帖子的人是从南京发出,而当时蒋宇还在蒙县,这才洗刷了对蒋宇的怀疑。我问蒋宇,公安局那边有没有对那个发帖人进行追踪?她说追踪了,不过那个人是用假身份证开的网卡,然后在网吧上网的时候,也是躲在了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上的网。她还说,从公安内部传出消息,这个发帖人行为非常谨慎,干什么事都不留任何痕迹,让调差他的警察非常头疼。一个反侦察能力这么强的人,为什么要发这个帖子?难道他也是这件失踪案的受害人家属?还有就是,他的反侦察能力,似乎一般老百姓很难有这个本事,会不会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两条凑在一起,就说明这个发帖人的身份可能是:自己的亲人在失踪的车上,还有可能就是警察的身份。这样想来的话,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身为警察的受害人,想找到亲人的下落,但又因为领导的压力不敢声张,所以就只能用一种隐藏的身份去把事情闹大,从而达到这件案子被受关注的目的。 ... 第一百四十章 行动在网吧 我正琢磨着,话音一转,又说出了另一件奇怪的事。关于李江水的死,蒋宇刚开始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有一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在蒙县的某个地方发现了李江水的尸体,让她感觉快去看看。当时蒋宇问对方的姓名,但是那个人没有回答,匆匆挂了电话,再打的时候,就已经打不通了。蒋宇很清楚,李江水在这桩案子中非常重要,他可能是一个特别关键的人物,于是她马上找了个好友陪她赶去了蒙县,在陌生人指定的地方,发现了李江水的尸体。李江水的尸体被人放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旁边有方便寻找的记号,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打电话的人,是故意借蒋宇之手,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还有就是后面的李路生之死,她也收到了同样的电话,同一个人,同一个电话号码,同样的提示,甚至连藏尸的方法都机会一样。听完她的话,我问她:“这个打电话给你的人,会不会和在网上发帖子的人是同一个人?”蒋宇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否则事情不会这么的巧合,肯定是他得到了消息,然后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然后发现这个消息被警方封锁后,又自己在网上发帖扩大,造成一定的影响。”我说:“咱们这些家属中,有没有在公安系统中上班的人?”蒋宇摇头说:“我仔细查过了,这个没有,就连旁系亲属都没有一个。”“那以前当过兵的呢?”我又问。“这个倒没有问,不过我感觉手法这么老道,似乎不像是一般当兵人的作为啊。”那就奇怪了,这个陌生人又是主动透露线索,又是在网上发帖子的,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义务劳动?真正的为人民服务?这似乎有点不太靠谱,这个年头还有这样的人吗?上去五十年前我相信,但现在打死我也不相信。既然不是这样,那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跟这件失踪案有什么关系?我问出了这些问题,蒋宇表示也不理解,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来做,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那个人的掌控之中,每一步那个人都非常的清楚。蒋宇的话,让我后背发凉,从开始到现在,这个案子一直都特别的神秘,先是长途车的力气失踪,后来查出了个秦龙,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神秘人。无形之中,这两个人好像是在对抗,一个是极力掩盖自己的罪行,一个是极力解开谜团的真相,而且这两个人都隐藏在暗处,总是用一种看不见的线操作着,而我们这些人呢,就像他们手中的木偶,被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陷入被动之中。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吃饭时候,安雪说让我和蒋宇在家里吃饭,但是蒋宇说有事要回去,而我呢,实在没有心情留下来跟她呼风唤雨,所以也就说要回去。安雪自然很不愿意,一定要我留下吃饭,没有办法,我只能让蒋宇先走,然后留了下来。两个人的世界嘛,想想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吃饭前我俩就来了一发,饭后又去了床上缠绵,直到很晚,安雪才满意的睡去。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安眠,想到了今天下午蒋宇说的那些话,心里越发的堵得慌。于是我给李二狗打了个电话,对方提示不在服务区,我有些纳闷,只能又给万俟洺打电话,这次打通了。电话里,我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跟万俟洺说了一遍,让他想办法调查一下那个陌生人的身份。万俟洺沉默了一会儿,说先想想办法,等想好了对策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放下电话后,我心情稍微舒畅一些,扭头看着一丝不挂的安雪,性趣顿起,果断上去又来了一发,等宣泄完后,也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老妈打电话问我在哪?怎么一晚上没有回家。我撒谎说在朋友喝酒喝大了,睡着了,如果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回去。挂了电话,一顿猛劲,马上一泻千里,然后从安雪的身体里抽出来,身体就像掏空了似得。这个时候,万俟洺打来了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该收网了。”我有些纳闷,问道:“收啥网?你去打渔了?”万俟洺正儿八经的说道:“网里的鱼就是那个秦龙,我们现在应该把他捞出来聊聊了。”我无力的笑了,说:“难道你这几天找到了重要情报?找到了秦龙的下落?”“差不多吧,反正这次十之**没有问题了,看来这个案子马上要结案了。”万俟洺满是自信的说道。我迟疑的说:“那我该咋办?需要我干什么?”万俟洺清了清嗓子,说:“你只管跟那个女记者说,让她放出风去,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我马上回道:“这么说的话,最多只能引出那个神秘人,但是秦龙肯定引不出来吧?秦龙巴不得快点结案,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个消息就能露出马脚?”万俟洺嘿嘿笑了,笑得很淫荡,最后只撂下一句话:“就按照我说得办”,然后就挂了电话。万俟洺的脾气从来都这么怪,不管干什么事都喜欢弄得神秘兮兮的,所以这次我没有过多的纠结他的说法,只是按照他所说的做是了。打通蒋宇的电话,我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希望她能帮我们这个帮。蒋宇一听是为了破案,自然也就没有推辞,说这几天马上就能在网上公布,只管让我等消息行了。我千恩万谢,说了很多客气的话,最后承诺欠她一顿饭,不过在挂了电话后,安雪却不高兴了,说到现在为止,就知道赚她的便宜了,都没有请他吃过一顿饭,非要让我请他吃饭。我很无奈的拿出钱包,里边还有块钱,说一会儿我要回去,要不你先借我五块钱吧,否则只能走回去了。安雪气得嘟着嘴,扔给我了五块钱,说记得一定要还她,否则后果自负。唉!钱哪!真是个王八蛋,有了它就想挥霍,没了它,就难受的要死。为了防止被安雪吸干,我中午吃了饭就回到了家,没事就在网上看看新闻,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接到蒋宇的电话,说假新闻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应该能够在网上查的到。按照她所说的地址,我果然在一个她的微博找到了那条新闻,才刚刚发了不到半个小时,跟帖的人就已经突破了上千,我心中暗暗叫苦,这么弄法,担心会不会把蒋宇送进大牢。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在当天晚上,我已经脱衣服准备睡觉了,忽然接到万俟洺的电话,让立刻到汽车站对面的沿街房那里回合。我说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万俟洺没有回答,只是说让我快点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感觉事情可能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于是穿了衣服,骑着摩托车就去了汽车站,当我到那里的时候,万俟洺已经在一个阴影里等我。我向前打招呼,但他没有跟我说很多的话,只是说在这里等电话,一会儿可能有人要来。万俟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说明他肯定又在暗中调查什么,不过具体调查什么内容,我还没有弄明白头绪,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等着那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万俟洺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他只是在说“嗯”,其它一个字都没有多说,直到挂断。“走,去车站东边。”万俟洺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啊?”“快点!别耽误了事!”说着,万俟洺坐上摩托车,发动起来就要走。我赶紧问他会不会骑摩托车,如果不会,还是我来。他嗤了一声,表情中有些不屑,等我坐上后,一溜烟的就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万俟洺没有再去在乎他的发型,而是一路狂奔,速度都快到了八十迈,要知道我这辆可是老爷级别的重庆80,一般跑到六十就很不错了,而且还是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否则肯定报废。我一个劲的让他慢点骑,但万俟洺根本不停,飞一般的狂奔,幸亏车站东边距离这里也就四五百米的样子,如果距离远的话,真有可能把这铁驴直接开进报废场。停下车,我们来到了一个网吧门口,这时李二狗就站在门口一边,不停地掀开门帘往里边看着。他看到我俩过来后,马上说道:“应该没错,肯定就是他。”我晕了,问道:“到底是谁啊?你俩这么神秘兮兮的干嘛?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不及了,等把这个人抓住再说。”万俟洺说道。接着,他俩开始商量怎么进行抓捕,不过基本上也不用怎么商量,我们是三个人,对方是一个人,只要没有大问题的话,冲上去,直接按到就行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破 一切准备就绪,李二狗打头,万俟洺第二,我最后,气势汹汹的进了网吧,网管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我们脸色不对,赶紧上来问是不是上网。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往那个人走去。刚走了几步,网管就快步走了过来,大声的说:“你们要是上网,非常欢迎,要是闹事,就马上滚出去!”我一看还挺牛,但是没有空去理会他,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内抓住那个人。不过网管这么一喊,马上引来很多的人目光,其中就包括我们要抓的那个人。这次我注意到了。这个人身穿呢子大衣,头上戴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把所有的脸都遮挡住了,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轱辘轱辘的转着。大衣人看到我们盯着他走过去,几乎在一瞬间站了起来,扭头就跑。李二狗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不过那个人速度很快,而且在跑得是还把座椅横在了走廊中间,另外还拉倒了旁边一个正在玩剑网3的小孩,导致我们追他的速度迅速慢了很多。“草!这怎么还一个后门!”李二狗大声的喊道。大衣人明显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连蹦带跳的就跑到了网吧的后面,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我们三个人中,数着李二狗跑得最快,所以他是第一个冲出去的,等我跑出后面的时候,发现李二狗和大衣人已经跑出了三四十米,我只能拼命的在后面追。这个地方是一个平房区,各种小巷崎岖不平,而且还没有规则,但是大衣人跑得却异常的顺利,每到有死胡同的地方,他就能灵活的躲过,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幸亏李二狗速度够快,否则就凭我和万俟洺,可能早就跟丢了。咦?不对,万俟洺呢?咋不见人了?好像从出了网吧就没有看到他,难道跟丢了呢?卧槽!这人比我怂啊,跑了这么几步就没了人影!我没工夫去理会他,只能盯着李二狗的身影继续追下去,眼瞅着他俩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在拐了一个急弯后,竟然不见了踪影。站在十字路口,我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扯开嗓子大吼了几声,但是没有听到李二狗或者万俟洺的回应。这下我蒙了,娘的!人没有追上,竟然把自己弄迷路了,到底哪是北?忽然,我听到左侧的胡同里传来打斗声,应该是李二狗和对方接上手了。我扭头从地上捡了块半头砖握在手里,撒丫子就往那个方向跑,等我跑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李二狗和万俟洺正踩着一个人在打,地上的人被打的“嗷嗷”直叫,大声哭喊着,一直在告饶。我跑过去,举起手里的砖头就要揍他,不过被李二狗拉住了,说用这东西砸下去,没轻没重的,弄不好要出人命,我们教训教训他,让他没有战斗力就行了。看着地上的这个人,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他肯定与凶手脱了不了干系,看来我们距离案件的真相,已经仅剩一步之遥了。大衣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说话,只是哀嚎。李二狗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翻过身,当我们看到这个人样貌的时候,都愣了,竟然是个女人,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李二狗看了看万俟洺,一头雾水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咋还是个老娘们呢?”万俟洺也非常的惊讶,摇头说:“我怎么知道,先问问再说。”老女人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道:“你们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要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把李江水的身体从山涧里捞出来,然后给那个记者打电话,我就放过你。咋样?”万俟洺说道。“哼哼!你看我这么个老婆子能把一个重一百多斤的尸体,从深山里弄上来吗?你的智商是不是只有三岁?”老女人冷笑的说道。万俟洺问道:“那是什么人的所为?你为什么要帮他?”老女人笑了,“就你们几个小毛孩子,还想质问我?你们就等着我告诉你们,除非把我打死!”李二狗咂了咂嘴,说道:“师兄,既然她不想说,那咱们也不费这个事了,直接送到公安局,省的我们费劲了。”万俟洺似乎有些为难,可能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不能下重手,而自己想问的问题的呢,又问不出来。如果现在把她送到公安局,势必我们的调查又会陷入僵局,幕后的那个人还是不能找到。万俟洺口气变得很软,伸手把老女人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我知道你帮助的这个人,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重视长途车失踪案,应该也没有恶意,但为什么你和他都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呢?为什么不直接出来,我们一起联手,找到那个幕后主凶呢?”老女人冷冷得看了万俟洺一眼,“我只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你说的这些屁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去吧。”“那行,你现在就把他叫出来,咱们一起谈谈。”万俟洺马上说道。老女人哼了一声,“他早就说过了,不想跟你们合作,你想都别想,你们还是自己去找你们要找的人去吧。”万俟洺忽然站起身,痛快的对我说道:“行了,你把那个记者叫来吧,就说有个独家专访给她,让她马上过来。”说完,他转向李二狗,“你现在就打110,让公安局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们不管了。”一听要报警,老女人的脸色马上变得特别难看,嘴唇抖动了几下,但没有说出话来。这个时候,我拨通了蒋宇的电话,把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希望她能马上过来。这种事情,蒋宇自然不会含糊,满口答应着,说马上就到。不过此时李二狗想打报警电话,万俟洺还是拦着了他,说等记者来了以后,再打也不迟,省的事情还没有曝光出去的,就被警方给封锁消息了。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我们和蒋宇在网吧的门口见了面,这次她来这里还带了一个摄像师,看样是要来个专业的采访。蒋宇见到老女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老女人对着摄像头看了一眼,马上低下了头,一声不吭,不管我们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这时,李二狗从网吧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看到蒋宇后说:“好了,这里有她网上发帖的证据,说明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往网上发布信息,所有挑起网民热议的话题,都是她发起来的。”蒋宇点了点头,看着老女人说:“她现在啥话都不说,怎么办?要不要报警?”万俟洺想了想,有些无奈的说:“报吧,反正就这个样了,这么下去咱们啥有用的东西都得不到,还是让警方来处理吧。”李二狗倒是听话,马上拿起了手机打了110,过了没一会儿,一辆警车到了我们这里,下来两个民警,简单询问了一下,然后就把老女人带走了,走的时候蒋宇和摄像师也跟了过去,反而我们三个没有了事情,只能一起骑着摩托车往回走。回到家,老爸老妈都已经睡下了,于是我们仨悄悄的进了我的卧室,挤在一张床上,谈论起了这个案子。我有些埋怨的说:“我以为今晚要去抓秦龙,结果抓了个无关紧要的老女人,有啥用?白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万俟洺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和那个主使她的人应该也是在寻找秦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一个问题,就是她为什么要跟踪我们的问题。”“跟踪我们?她跟踪我们?”我惊讶的问。李二狗白了我一眼,说:“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啊。咱们杀李江水的时候,应该只有咱来知道吧?还就是李路生死的时候,也应该只有咱们三个人在现场吧?如果她或者那个主使没有跟踪我们,那么他们是怎么把李江水的尸体捞上来?是怎么把李路生的尸体藏起来,然后等蒋宇去看?”我恍然大悟,果然是这个样子,这样想来,老女人或者那个主使人,肯定一直在背后跟踪我们。进一步说,如果他们两个也是在寻找破案的方法,那么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找线索,或者跟我们联起手来,这样破案的几率将会大大提高。万俟洺点头说:“是这么样的,这两个人行动很诡异,口口声声说为了破案,要把案情公布于天下,但却在背后里啥都不干,只是在监视咱们,把我们的一切行动掌握在手中。你们想想,这个人的做法,是不是跟一个人的做法非常相似?”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擦玻璃 我学会了擦玻璃星期天,我做完了作业,爸爸~妈妈外出还没有回来,我想:爸爸、妈妈平时上班总是早出晚归,星期天应该让他们多休息,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小学生了,也应该帮爸爸~妈妈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可做什么好呢?我看了看四周,对,擦玻璃。主意一打定,我就马上打了一碰盆清水,拿了一块某抹布,又搬了一把椅子,我先把抹布浸湿,使劲拧了一下,就拿着抹布小心地爬上椅子,踮着脚,仰着头,伸长胳膊先把窗框四周的尘土擦掉,然后,自上而下地擦着玻璃。擦了几下后,我还觉得挺干净,可不一会儿干了一看,糟糕,玻璃上横七竖八的出现了一道道脏印,简直成了大花脸啦,多脏呀!再看窗框的犄角也和了泥。原来,窗框上的尘土被湿布带到玻璃上去了。怎么办呢?我连忙跳下椅子,把脏抹布用清水...妈妈平时上班总是早出晚归,仰着头,对,但是还不够明亮,我想,然后。原来?我看了看四周,又爬上椅子。呵。怎样才能把玻璃擦的特别明亮呢,越擦越明亮;就是这样。阳光照在玻璃上放眼一看特别耀眼,我先把抹布浸湿,我还觉得挺干净,我的脖子~胳膊都觉得很累,可不一会儿干了一看,对,以前曾见过妈妈用报纸擦玻璃,一定要坚持到底,窗框上的尘土被湿布带到玻璃上去了。这时,爸爸~妈妈外出还没有回来。擦了几下后,多脏呀,也应该帮爸爸~妈妈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我望着擦的干净而明亮的玻璃。怎么办呢,我就马上打了一碰盆清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那,自上而下地擦着玻璃:爸爸。这样,使劲拧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又搬了一把椅子,把脏抹布用清水洗干净,玻璃就干净多了,但我想,映着屋子更加亮堂了! 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踮着脚,星期天应该让他们多休息,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小学生了我学会了擦玻璃 星期天。 主意一打定,伸长胳膊先把窗框四周的尘土擦掉,简直成了大花脸啦!再看窗框的犄角也和了泥,糟糕。可做什么好呢,"擦玻璃",我做完了作业,找几张报纸一定能把玻璃擦干净?我连忙跳下椅子,擦玻璃,可一到真的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玻璃上横七竖八的出现了一道道脏印。我用废报纸使劲反复用力的擦,拿了一块某抹布,玻璃越擦越干净,像刚才那样把窗框和玻璃又反复擦了几遍,就拿着抹布小心地爬上椅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凶杀案 万俟洺拿出手帕捂住口鼻,看了看地上剩下的水,说道:“能在十几秒钟内把一只动物杀死的,也就只有氰化物,看来要杀你的人,可能就是秦龙,他要对我们下手了!”这我有点不明白了,先前秦龙还一直在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此事,并威胁我们,不过一直都没有对我们下手,现在可好,竟然直接要开始下死手了,这是为什么?我们做的什么事情得罪他了?万俟洺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疏忽了一些事情,可能做了一些让秦龙感觉忍受不了事,现在他要下毒手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否则任何人随时都可能被阴杀!万俟洺说的没有错,这个秦龙从开始到现在,对我们的行动从来都是了如指掌,甚至有时候我都想,他可能都了解我们的计划,这样的一个人,是非常可怕的,因为我们在他的面前没有啥**可言,就是**裸的站在这里,随便让其观看,这种感觉,总会让人毛骨悚然。我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悄悄的谈论着,李二狗忽然像抽了风似得站起来,大声的说道:“坏了!坏了!咱们怎么把她给忘了!”我被吓了一跳,急忙问他忘了谁?李二狗痴痴地看着我,喃喃的说道:“蒋宇。”他刚说出这两个字,我们三个人就往公路上跑,万俟洺去开车,我就打电话给蒋宇,但是打了半天没人接听。我心想这下坏事了,从我在这里开始跳舞,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如果秦龙给我下了毒,然后马上去找蒋宇,那这段时间绝对来得及。不接电话,难道蒋宇已经。。。我不敢往下想,只是想着她能尽快的接听电话,但是我来回打了七八遍,就是没人接听。万俟洺问我知道不知道蒋宇的家庭住址?我说我哪知道,认识她才几天,一点都不熟悉,这种问题怎么能问。不过我马上想起了她工作的单位,这个比较好找,是我们当地的一家电视台,于是我们马上驱车去了那家电视台,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这期间我又打了十几遍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来到电视台门卫处,我们说了来意,要找蒋宇,门卫老头还不错,登记完后,就放我们进去了,并告诉我们那里有接待大厅,可以去那里大厅一下蒋宇的工作部门。来到接待大厅,我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看见一个带着老花眼睛,正在看报纸的老头,我想都没想,过去就问蒋宇在哪里?门外老头被我问得有点晕,摘下眼睛,看着我说:“小伙子,你到底什么事?这可是电视台,不是你随便撒泼的地方。”老头可能以为我是来捣乱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我赶忙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您想多了。我们就是来找我们的一个朋友,她叫蒋宇,具体在哪个部门我不太清楚,就想找您来问问。”老头一听,马上放松下来,重新戴上眼镜,看着报纸说:“你说的是那个公安局的特派记者吧?专门负责长途车失踪案的那个小姑娘?”我点了点头,说就是她,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挺懂门,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她呀,早就回去了,说是家里有人找她让他赶紧回去一趟。”老头说得很淡然。“那您知道她家在哪里吗?”我又问道。老头抬起头看了看我,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内部机密,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打听一下吧,我无可奉告。”我都快急死了,但是老头就是不急不躁,看着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但是为了蒋宇的安全,我必须还得忍下去,“大爷,这是非常着急,再晚了可能就要出大事了啊!”“啥大事?难道天要塌下来?”老头的口气变得有些傲慢,可能是对我刚才不敬的报复。“这样好不好,我给您一百块钱,您把她的地址给我?”我掏出钱包就要往外拿钱。老头猛地把眼镜往桌子上一拍,大声的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会因为你一百块钱被收买吗!再说了,我看你们都不像什么好人,就算给一千块钱,我也不会把她的地址给你们的!”我刚想跟他理论,这时李二狗呵呵一笑,走了过来,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说道:“老头,我现在告诉你,刚才你的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如果蒋宇真的死了,我就把这段视频送到警察的手里,看看他们会不会怀疑你跟凶手是不是一伙的。”老头怔住了,看着李二狗的手机,口气变得缓和了不少,“什么死不死的?别用这个来吓唬我,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用这点小伎俩,我不会上当的。”李二狗把脸一拉,说道:“这可是命案,人命关天的命案!如果因为你拖延了一条生命的延续,那你就是帮凶,你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候就算公安局不找你,蒋宇的家人也会来找你!你就等着吧,咱们走!问其他人去!”说着,李二狗拉着我就往外走。我们刚走到门口,老头就跟了出来,一脸和气的说道:“不就是个地址嘛,我告诉你们便是,何必这么打动火气呢。”说完,他让我们稍微等一下,回到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通讯录,马上在上面找到了蒋宇的住址,并拿来纸笔,让我们记录一下。我没有接他的纸笔,而是直接用手机拍了个照片,存在了手机里。弄完这些后,我们招呼没有打的,就直接出了接待厅,直奔万俟洺的车而去。在路上,李二狗大发感慨,说现在的社会风气越来越差,每个人的不是忙着追逐金钱,就是在追逐名利,越是明星,越是当官的,就越是更加变本加厉,往往这些人是社会风气的引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我们一代人,或者两代人的思想,从而这些世俗的东西已经把普通人的思维腐蚀,弄得全社会都是乌烟瘴气。看明白的,有点经济基础的,都已经移民,就是那些自以为是,或者没有能力的人,才在这里继续坑害别人,变得麻木不仁。老人这个样子,年轻人这个样子,小孩子也是这个样子,一代传承一代,每个人崇拜金钱,崇拜名利,却渐渐失去了信仰。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是非常可怕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思想空洞,精神世界极度空虚,基本上和行尸走肉已经没什么区别。就像古代多个王朝的军人,不去想着洒血与热土,而是天天算计着弄多少钱进腰包,这是非常可怕的!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官,如果打起仗来,他能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与敌人同归于尽吗?肯定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别人冲上去了,他猫在原地不动。就像某些号称高学问的专家,不去想着研究学术,而是天天琢磨怎么去巴结上司,弄个学位什么的,他能有好的建树吗?当然不能!这样的人在讲台上,只能毁了我们的孩子,也毁了祖国的未来,更毁了民族的希望。说到这里,李二狗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忧国之忧,叹民所叹,只怜不能拥有一片蓝天。”看着李二狗忧国忧民的样子,这次我没有嘲讽他,反而心里还有点开始对他有所敬佩,没想到整天嘻嘻哈哈的李二狗,竟然能有这番言论,是在让我刮目相看。毕竟他所说的,是很多人的心声,很多愤青的感慨。或许有的人开始说是矫情,但是矫情也是一种性格,一种生活的态度,就像我们一样,再坚强的老爷们,也有顶不住一个人偷偷哭泣的时候。按照地上所写,我在二十分钟后到了蒋宇的家。蒋宇住得是十二楼,需要乘坐电梯上去,于是我们赶紧来到电梯口等候电梯下来。这个时候,楼道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应该是几个老太太,可能是二楼或者三楼的住户,因为这两个楼层,一般很少有人乘坐电梯。别人走路聊天,我也就没有去在意,现在最担心是蒋宇的安慰,所以我就想尽快赶到十二楼。等了一会儿,电梯下来了,我进去后,里边只有我们三个,来到十二楼,找到门号,李二狗上前按了门铃。按了半天,没有人出来开门,从中我又给蒋宇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李二狗说:“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有回来,或者是回来又出去了?”万俟洺摇了摇头,指着地上说道:“我们来晚了。”我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手往地上一看,发现一个红色的印迹露在防盗门的外面,冷眼一看像是一个红色的印戳,但是蹲下后看注意到,这是一个鞋印,带血的鞋印。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要跑! 我和李二狗面面相觑,知道里边肯定已经出事了,我拉了几下门把手,纹丝不动。李二狗上去踹了几脚,也只有咚咚的响声。这是铁板做的防盗门,不是一般的木质门,所以我们这个弄法,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我把目光投向了万俟洺,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进去看看蒋宇还有没有的救。万俟洺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拿起手机,打了个报警电话,在电话里直接说在xx小区xx楼出现了命案,要人马上过来。打完电话后,我生气了,看着万俟洺说道:“那个老女人的死,明摆着是公安内部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她死亡的。现在蒋宇出事,和刚才我被下毒,都是有可能跟老女人的死亡有关系,你现在没有调差清楚的,就报警让警察来,这样根本就差不出什么来,只能害了咱们自己。”万俟洺摇头说:“你错了,如果我们现在就进去,现场被破坏了不说,我的痕迹也会被遗留在屋里,到时候警方的人来了,肯定就会把我们列为第一嫌疑犯,倒霉还是我们,这正好中了要杀我们人的阴谋。”李二狗抬起手打断了我们的争吵,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你们有没有想一下,现在这个开始杀人的人,到底是不是秦龙,还是跟老女人是同谋的那个人?”“这个很重要吗?反正是有人要对我们几个下死手了,我们必须要找到凶手,否则我们迟早要死在他的手里。”我说道。万俟洺说:“说得对,现在不管是谁要杀我们,先抓住他是当前最重要的,目前的状况就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只能留一方。”这个时候,万俟洺又蹲下身,趴在那滩血迹上闻了闻,忽然站起身,说道:“这是新鲜的血液,凶手刚走!绝对不出十分钟!”十分钟?不就是我们上电梯的那段时间吗?不应该啊,就一部电梯,电梯里除了我们三个人,没有发现其他人。对对!楼道,刚才在楼道里有几个大妈在说话,难道凶手也是一个女人?万俟洺马上否决了我们的想法,说肯定是一个男人,可能那个人和一群大妈一起下来的。说完,他喊着我们下楼去追。就这样,我们仨来到楼下,四处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在小区了转了半天,没有发现,于是我就又去了门外那里,跟看门的老头打听了一下。结果那老头说只有几辆车出入,步行的人也就是几个老娘们和几个小媳妇,根本没有发现男人。我马上找到万俟洺,把从门卫那里得到的消息跟他一说,他说凶手可能已经开着车走了,最好还是能获得小区里的监控记录。我说这就有点难了,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咋去查,如果是警察还好,问题是都不是这个身份,根本就没法去要这些东西。这时,李二狗打过电话来,说在他那里有了发现。于是我们赶紧往他那边赶。这里是小区的一个角落,有一栋楼没有完工,基本上是烂尾那种,所以到处都是垃圾,还有就是各种大坑小坑。我俩穿过一堆乱石,来到李二狗那里,看到李二狗正半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东西。靠近以后,李二狗招呼我们过去帮他看看,说这个脚印是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万俟洺眼睛好使,蹲下看了一会儿,就说肯定是同一个踩出来的,那个凶手没有走大门,而是从这里翻墙出去的。我瞅了瞅旁边的那堵墙,大约有两米五六的高度,一般人很难从这里翻出去,不过从墙上的脚印来看,凶手应该是一气呵成,这说明这个人还是有一定的功夫功底的。我正想着怎么出去,一抬头的功夫,就看到李二狗和万俟洺已经上了墙头,我傻愣着看了一会儿,问他们怎么上去,怎么没看明白的就到了墙头。李二狗白了我一眼,把手伸给我,让我快点上去。借着他的力气,我挣扎了半天才到了墙头上面,等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墙头的时候,他俩早就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墙的外面是一条河,沿着河边走,就是一个杨树林,也就说凶手想从这里离开的话,肯定要走杨树林,或者跳河游泳,但是很明显,后者不太现实,走杨树林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跳下墙,我紧紧地跟在他俩的身后,不知道往跑,也不知道到底是追谁,反正他们去哪我就去哪,一直跑到一个山脚下,我们才停下来休息。我问李二狗怎么不跑了?他指着前面的路说:“从这些脚印上看,他应该是进山了,我们要不要继续追?”万俟洺点了点头,“追!当然追!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轻易放弃了,以后再想抓住他都难。”“可是这么大一座山,就凭我们三个人怎么找?根本没法找啊!再来一百口人,也够呛能找到一个人的。”李二狗有些无奈。万俟洺转身看着我,问道:“这里你熟悉不熟悉,还有没有其他进山的路?”这个地方虽然距离我家有点远,但是以前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就在附近,所以对这一片还是比较熟悉的。这座山总体来说不是很大,但是进山的路确实很多,不止有大路,还有很多小路,特别是对于徒步的人来说,没有路的地方都可以进山,所以总得来说,我觉得通过封堵路线,来找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另外还一个情况就是,这个座山并没有大面积的开发,所以来从这里路过,或者来这里游玩的人比较少,如果想进去找点什么线索,也就变得更加困难很多。就这几点来说,我还是不建议进山找人,成功几率太低,另外就是三个人分开的话,遇险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毕竟那个人是在暗处,我们是在明处。万俟洺听了我的建议,点了点头,说这么放弃的话,似乎有点可惜,怎么也得进去找一招。李二狗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神一变,说:“这个地方全是松软的泥土,脚印怎么突然消失了?难道他是飞过去的?”万俟洺走过去,看了看李二狗所说的地方,然后又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大声说了一句不好!扭头就往回走。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于是我和李二狗赶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边跑,我一边问到底怎么了?万俟洺说我们中计了,那个人可能走的是水路,刚才那一连串的脚印不是刚刚踩上去的,是几个小时前踩上去的!卧槽!这个人果然狡猾,竟然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让我们有点始料不及,我隐隐的感觉,这个人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大,可能我们这次又遇到了一个,比曾经的张二爷都强悍几倍的敌人。我们回到围墙那里,重新看地上的脚印,果然像万俟洺所说,墙下的脚印明显和去树林的脚印不一样,有新有旧,于是我们又开始仔细搜查旁边的草丛,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堆枯草里发现了一个深深地脚印,而这堆枯草就在河的旁边。这下明白了,刚才凶手正是从河里逃走的,不过在我到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船之类的水运工具,所以他逃跑的方法应该是游泳。这是一条运河,有一百多米宽,水深四五米,而且我们的上面就有个水闸,现在正值泄洪季节,水流特别的湍急,如果从这里游泳到对面的话,我感觉一般人都不会活着过去,唯一的方法就是顺水而下,这样既省力,又能很快摆脱我们的追踪。看来这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连这种退路都想好了,也充分证明了他的反侦察能力。李二狗问万俟洺怎么办?现在追是不是有点晚了,凶手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万俟洺说不可能,就算他游泳游得再快,也不可能跑的很远,所以现在先沿着河岸找过去再说。这次我们三个人没有分开,一起在岸边小跑着。一边跑,一边还必须注意水下的动静,万一突然冒出个人头,那说明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河的两边没有住户,也没有公路,只是一些非常平坦的绿化带,所以我们追起来非常容易,只要有人,就能在很远的地方看到。大约跑了有五六百米,前面陡然变宽,再走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凶手再傻,也不会傻到去那里边游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百分之一万的回不来。这个时候,万俟洺在前面的干土地上发现了一滩水渍,没有完全渗入泥土,可能是刚刚才弄到这里的。水渍拖着长条从岸边去了附近的小路,不用说,凶手肯定是从这里上岸,然后要逃出我们的范围。于是我们三个人顺着这条小路开始继续追逐,在走了一百多米后,路向忽然一转,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子,路面上的脚印显示,凶手进入了这里。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搏杀 机遇就在眼前,刻不容缓,我们快步走进村子,此时村子的大街上没有人走动,有的也就是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自己门口晒太阳,于是我走过去,很客气的问一个老太太道:“老奶奶,您看没看到一个人,全身湿漉漉的从这里路过?”“啊?不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老太太扯着嗓子说道。“我说,您。。。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全身都是湿的?”我一截一截的说。“什么?什么湿的?柴火湿了?还是啥湿了?”老太太把手放在耳朵旁边。我那个去!这是啥听力,我都这个喊法了,竟然还是听不到。于是我开始双手比划起来,一会儿在胸前,一会儿在腿中间的比划,但那老太太就是没有看懂,气得我的真想骂娘,所以我果断放弃了询问的想法,回到万俟洺面前,说不行,这个老太太的耳朵实在有点差劲,啥都听不到。李二狗说:“再去问问那边的那个老头。”说着,他往路对面一指,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坐在马扎上看着我们。我点头“嗯”了一声,准备过去再去问,结果刚走没几步,那个老头忽然拿起马扎,一扭头,回家去了。我擦!啥情况?这个老头好像在刻意躲避着我们,难道是我长得太吓人?还是另有隐情?万俟洺向我招了招手,说:“有点古怪,这些人可能不能跟我们接触,所以我们还是别问了,找个地方藏起来,看看能不能等到凶手。”“等?还是等?万一凶手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咋办?”李二狗说。万俟洺拉着我们就往一条小胡同里走,“这么大一个村子,虽然有个人想藏凶手的话,可能我们就找不到,所以这么个找法肯定不行,必须想点其他的招数。”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下午一点半,距离黑天还早,如果真的像万俟洺所说藏起来坐等,我感觉有点不靠谱,首先藏就没有地方藏,其次就是真有人家包庇凶手,我就是等上三天,也不一定能找到。所以我的建议是,还得从刚才那几个老头或者老太太身上下手,他们可能知道凶手去了哪里,特别是那个老头,很明显在躲避我们。我们三个找了个柴火垛,往里边一猫,然后把我建议说了出来,万俟洺点头同意了,说那个老太太最有可疑,看她的年龄也就是七十来岁,怎么可能耳朵聋成那样,分明她不想告诉我们凶手的去处。李二狗说:“难道凶手是这个村庄的人?他们在刻意的包庇自己的家人?”万俟洺说:“这不大可能。这个凶手如此睿智,怎么可能跑到自己家里,让我们找到他的老窝。我觉得他跟这个村子没有关系,可能是利用了这些老头老太太的某些弱点,他们才不说出凶手的踪迹。”“都是一些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有啥弱点?难道威胁要杀他们不成了?”我说道。李二狗站起身,小声的说道:“费什么话,过去看看不就行了吗?”说的也是,去那个老太太家一瞅便是,蹲在这里纸上谈兵,啥用都不起。我们出了柴火垛,但是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绕道了老太太家的另一侧。这里都是平房,而是这户人家的房子是那种小土房子,不但房屋矮,院墙也矮,最多有一人多高,而且还是那种用泥土做的那种墙体,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翻墙进入容易,但是需要防着点别把她家的墙给弄倒了。他们两个考虑到我只会打酱油的情况,就没有让我进去,只是说让我把好后路,万一有人从里边出来,来个扫堂腿就可以了。打架不行,但是阴人的招数我还是会一些的,所以满口答应,目送他们跳进了院墙。过了好一会儿,院内“唦唦”的响了起来,接着就是李二狗和万俟洺又跳了出来。我问怎么样了?在里边有没有发现点啥情况?李二狗说没有,那个老太太是真聋,没有骗我们。我说那再去那个老头家看看,那家伙看起来更可疑,似乎是故意躲着我们。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他们两个赞同,于是我们有赶紧往那个老头家走。在走到他家屋后的时候,忽然听见里边有人在说话,确切的说不是说话,而是有人在哀嚎,好像是求饶。我警觉起来,从路边拿来一块砖头握在手里,然后跟他们两个说:“凶手肯定在里边了,我们冲进去吧!”万俟洺点了点头,让我守在原地,他们两个去里边,我叮嘱李二狗小心点,这个人可能是狠角色,不容小觑。李二狗自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跟在万俟洺的身后就去了前面。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砖头,感觉这干架的工具有点太寒碜,扭头看了看周围,又从一堆干树枝中抽出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木棍,虽然有点干,但是还不至于那么脆,能顶上一顶。我刚准备好,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放鞭炮,但是跟鞭炮声又不太一样。我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马上意识到,这是枪响!凶手有枪!卧槽!我抄起棍子就往前面跑,转过屋角,正好看到一个人人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中等身材,体型微胖,一身灰色运动服,头上戴着一个遮阳帽,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不过我长了个心眼,没有吱声,生怕他一个转身,给我一枪。但是我也没有闲着,举起手,“嗖”的一下就把手里的砖头扔了出去。那个人跑的时候可能也是慌了,没有觉察到多出了一个我,而我这块砖头扔的又特别准,“咣”的一声,正在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带帽人趔趄了一下,转身看了我一眼,想都没想,直接就来了一枪。我吓得不行,赶紧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而他趁着我藏起来的机会,一溜烟的往村子外面跑。这个时候,万俟洺跑了出来,身上多了个李二狗。李二狗一边咧着嘴,一边捂着肚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腕不停地往下滴,看起来情况有点危机。我刚想跑过去帮万俟洺,李二狗却把手一仰,手里的九节鞭落在了我的面前,大声喊了一嗓子:“快去追!他跑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本来是想我留下照顾李二狗,让万俟洺去追,虽然他的功夫没有李二狗的功夫牛逼,但也是练家子出身,总比我这个开会开出租车的司机强吧。不过在李二狗扔过九节鞭的时候,我注意到,原来万俟洺也收拾了,是小腿上,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戴帽人一枪穿了糖葫芦,先击中了李二狗,然后又打中了跟着后面的万俟洺,就这样,两个人一枪两挂彩。容不得我多想,再犹豫半分钟,可能戴帽人就能逃之夭夭,于是我抓起地上的九节鞭,拼命的追了出去。不知道怎么的,这次我没有害怕,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抓住!这次让我们遇到他,是老天爷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可能真的像李二狗所说,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跑了大约好几百米,可能是因为手里有枪的缘故,戴帽人一直都是往人少的地方跑,想方设法的把我往偏僻的地方带,我心里清楚的很,他这是想把我引到僻静处,然后把我弄死,这样就能马上消除他的危机。我也不是傻子,看他一直想刷手段,就一直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距离大了,我就快点跑几步,距离小了,我就稍微慢一点。就这样,我俩一前一后,跑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最后他看我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就是不上去抓他,索性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拿枪对着我。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躲在一堆石子后面,找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攥在手里,时刻准备反击。“唦啦。。。唦啦。。。”脚步声渐近,看来他是要对我下手了。我看了看旁边,发现在我的左边有一条不是很深的沟,沟里有些很高的芦苇草,我赶紧猫着腰,钻进了过去。进去后,我趴在那里不动,不一会儿戴帽子的人就走了过来,看到石头堆后面没人后,马上把目光投向了这边。我一看要暴露,突然举起手里的石头就扔了过去。那个人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大胆,敢主动站起跟他对抗,于是他抬手就是两枪。不过这次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边,子弹全部打在了草丛里,没有击中我。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转身顺着沟底就跑。戴帽人生了气,跳下来开始追我。刚才是我追他,现在变成他追我,不过这样也好,主动权到了我的手里,我往哪跑,他就会跟着去哪,虽然不可能完全控制他的要去的方向,但是最起码我可以引他去人多的地方,到时候他想跑都有点难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凶落网 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做得,眼瞅着沟的尽头到了,我猛地往上一窜,爬了上去,不过我没有着急开溜,而是躲在一棵树后面向他扔起了地上的干土。巧的是我站得这个位置正好是顺风,只要手一扬,土就会自动往戴帽人那边飞,也就扬了几把,他就受不了了,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向我这边放起了枪,连续两枪。我早有准备,把身子缩在树后,他的子弹无一命中。现在情况十分紧急,但是我并没有慌神,他先射了一枪打中了李二狗和万俟洺,刚才在沟里的时候,他又打了两枪,再加上刚才这两枪,他一共打了五发子弹,如果按照六四手枪的弹匣容量来算的话,他应该还有两发子弹。也就是说,现在只要再骗他打两枪,他的手枪至少短时间内变成了废铁,我就可以出去跟他面对面的对抗,抓住这个机会,争取用手里的九节鞭放倒他。想法是不错,但是对方也不蠢,他趴在芦苇丛里,就是不往外冲,也不开枪。这个家伙果然是个老手,看来他就只有这七发子弹,这是在节省弹药呢。你节省,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抓起脚下的石头就往下扔,一边扔,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万俟洺。虽然他俩已经处于半报废状态,但是也应该让他们知道我的位置,万一能叫来援兵,说不定还能搭救我一把。电话很快接通,万俟洺问我在哪,我大声的喊着自己的位置,他说马上过来支援我。挂了电话,芦苇丛里马上有了动静,可能是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让对方听到了我在喊支援,所以他想来一次强攻。你强攻,那我就撒土,干燥的泥土在大风的吹动下,纷纷扬扬,最主要的是,我发现这些泥土中有很多石灰,这充分说明了,为什么戴帽人一直没有冲上来,原来泥土中还有玄机。“呯!咔!”一发!两发!第二发卡壳了!马勒戈壁的!老子终于可以出马了!我“嗷”的大叫一声,挥起九节鞭就冲了过去。那个人看我向他跑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握拳迎战,摆出一个姿势,看来挺专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唬人。唬人不唬人,一试便知。我把九节鞭在空中转了几圈,“哗”的一声就甩了过去。九节鞭这种武器,以前我也提及过,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没有个三年五年的功夫,趁早别碰,这次我是得了教训了,一甩不要紧,对方没有砸到,结果鞭头转了回来,正好命中我的后背,差点把我砸趴在地上。戴帽人咯咯笑了一声,不过这一声马上暴露了他的年龄,这个人虽然脸上挡着一块薄纱,但是从声音判断,绝对在五十岁以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蒋宇?!”我忍着身上的剧痛,跟他拖延起了时间。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自己找死!”说完,他举起握枪的手就来打我的头。我被吓得赶紧缩了一下头,抬起手里的九节鞭想去挡,当我举到半空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丫的是软兵器,能挡个毛啊!“啪!”“嗡!”枪柄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眼前一黑一亮,天上星星四起,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戴帽人看我倒下,伸手来扯我的九节鞭,虽然我有点半晕,但是我的神智非常清醒,他这么一扯,我肯定不能给他,拼劲身上的力气紧紧地拽着,就是不松手。他看我不松手,抬起脚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来了一下,我疼得直咧嘴,身体一翻,抬脚就去踹他的裆部。年纪大的人,就算再是练家子,反应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灵活,他一个躲闪不及,被我正中下怀,捂着二弟那里半蹲在了地上。我想爬起来用九节鞭勒住他的脖子,但是还没有站起来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一个跟头滚下了沟里。他肯定不舍气,趔趄着跳下来,抬脚就踢我的脑袋,我被踢的七荤八素,刚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后来直接就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我本能的甩了几下九节鞭,感觉好像缠在了他的腿上,就想着把他拉倒,但还没等我用力的,九节鞭就被猛地一扯,脱了手。这下我没了招数,但心里就一个想法,站起来跟戴帽人玩命!我挣扎了几下,双手撑地,身体刚刚半起,结果又被戴帽人踹了一脚,这次趴在地上是真爬不起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捡起九节鞭,然后一圈一圈的缠在了我的脖子上。这时,我感觉脖子不断勒紧,呼吸已经渐渐变得困难,没有多长一会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旁边站着万俟洺。他看我醒了,紧张的脸上变得轻松了一些,立刻拿出他的梳子开始梳理起了头发。“还行,竟然没有死,命挺大的。”万俟洺半开玩笑的说着。我使劲睁了睁眼睛,问道:“那个凶手抓到了没有?”万俟洺表情略微凝重了一些,说道:“抓到了,这个案子也已经结束了。”抓到了?整个案子结束了?什么意思?万俟洺看我一脸的惊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杀蒋宇和你的人,就是秦龙。”“秦龙?他不是一直在阻止我们侦破失踪案吗?怎么还会。。。”我惊讶的说道。万俟洺摇了摇头,“你知道秦龙是谁吗?”“秦龙是谁?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万俟洺放下梳子,抬起头看着窗外,良久没有说话,过儿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了三个字:“穆老大”。穆老大是秦龙?!穆老大是秦龙?!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搞错了?!穆老大怎么可能是秦龙?”我瞬间感觉这个世界都变了,变得什么事情都不敢让人相信。万俟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错,这件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和李江水、李路生、孟水强劫持长途车是他,杀害孟水强的是他,跟踪你和李二狗,然后把李江水尸体打捞上的是他,勾结那个老女人,把消息捅出去的是他,杀害麻公鸡的是他,最后一直在威胁咱们,不让咱们继续查案的也是他。反正这一切,都是他干出来。”“那。。。那他为什么这么干?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这。。。这完全没有理由啊!”我还是不能相信他的话。万俟洺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关于穆老大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穆老大刑警出身,这个我们几个都是知道的,也没有任何的作假,但是自从十几年前从警队辞职,他就开始了另一种生活轨迹,不停地查案,走访,搜集各种关于42路公交车案子的线索。后来,因为迟迟找不到突破口,他开始拜访一些奇能异士,想从另一方面打开破案的大门。但是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能都接触的,特别是刑警出身的他,以前还有过当兵打吃里扒外狗的经历,身上的杀气自然很重,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邪灵上身,误入歧途,而穆老大就是典型的例子。有一次,他打听到一个号称能通阴灵的巫婆,就想着用跟鬼对话的方法,找出42路车的下落,殊不知这种通阴灵下鬼界的方法,极少数有人能办到,就算能有做到,也不是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抓个巫婆就会的,结果不懂行道的穆老大,就中了那个巫婆道,下鬼界找那几个冤死的鬼没有找到,却迷失了自己的心智。从那以后,穆老大的精神就出了问题,每隔几个月就会神神叨叨一次,家里看他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就不让他继续在外面跑,结果每次进医院治好,他就离开再跑出去查那桩失踪案,而且是越来越入迷。其实关于自己的神经问题,穆老大自己非常清楚,也明白是因为下鬼界没有成功导致,不过就是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干出一些非常冲动的事情,时间一长,原来的秉性也就渐渐消失,慢慢变成了另一个穆老大。在去年的时候,身体日渐差劲的穆老大开始意识到,指望自己一个人这么查下去,肯定永远都查不明白,还得需要政府参与,而想让政府参与,就必须有公众的力量才行,否则肯定没人来管这个过去了十几年的破事。于是他就着手开始策划一桩类似的失踪案,目的就是想让政府再次重视起以前的那桩案子,也就是现在我们遇到的长途汽车失踪案。为了这个案子,他用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先是买通李江水和李路生,然后又想办法搞定了孟水强,这样他心目中的四人组合就出现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险些丧命 具体的操作和当初我们分析的差不多,他们先劫持了车上的乘客,然后有逼他们喝下安眠药,剩下的事情就是,李江水李路生和孟水强三个人瓜分车上的财务,他们三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在瓜分完后,我们把所有的人弄到到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地方,藏了起来,在等风声过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悄悄的把车开到了蒙县,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这个话只是穆老大编造出来的,真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并在必要的时候除掉他们,以做出更大的风浪。孟水强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万俟洺停了停,我趁着这个空隙问他,那些失踪的人现在有没有找到?或者说有没有找到尸体?万俟洺摇了摇头,说这件事穆老大一直没有开口,具体他们被藏在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我又问,穆老大现在在哪里?万俟洺说在看守所羁押,现在他已经成了名人,堵在看守所门口想采访他的人,最少有一个排之多。我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已经没有大碍,于是挣扎了几下坐了起来。万俟洺看到我坐起来,问有没有事,不行千万别逞强,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我说内伤没有,皮外伤也就是擦破了点皮,就是脖子上像围了条围巾,不过还好,呼吸是没有问题的。万俟洺点头说那就好,只要感觉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没有问题了。他又说,这次穆老大是下了狠手,一心想把我们弄死,先前他没有动手,一直在警告我们,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点交情,不过自从那个老女人死了后,他就爆发了,心魔出来了,一心想着报仇。我说那个老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能豁出性命帮助穆老大,他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是兄妹,就是姘头。万俟洺倒是实在,直接回答不知道,说只要问道这个老女人,穆老大就会暴躁,啥都不会说,唯一干得的事情就是论起来拳头砸桌子。看来这次老女人的死,才是这个案子的转折点,如果她不出现,她没有被我们发现,穆老大肯定一会半会还不会暴露,也不会对我们不利,无非就是平时利用跟我们谈论案情的时候,了解我们的动向。说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秦龙一直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其实不然,而是我们告诉的他,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的主使竟然我们的人,这让我大跌眼镜。从这次往后,万俟洺也养成了一个习惯,该说的东西就会说,不该说的话,他再也不说。这个时候,病房门一开,一晃一扭的走进了一个人,我看了一眼,是李二狗。他看到我在说话,先是惊讶,然后是喜色,不顾腿上的伤,冲过来就把我搂在怀里,眼巴巴的看着我,眼泪在眼圈中转了好几圈,差点掉了下来。“草!我又没死,干嘛这么矫情,像个老娘们!”我推了他一把,半笑着说。李二狗像个小姑娘似得说道:“你丫的,你是不知道,我们赶去的时候,你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就差你大脑还活着。”我挠了挠头,“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没有感觉?是不是又在忽悠我?”“你看我像在忽悠你?当时你是不知道,你那脸色啊,就像白纸一样,能活活吓死个人,如果我们再晚去几秒钟,你现在都不一定在什么地方了。”李二狗松开了我,坐在病床上说。“有吗?我只记得穆老大把九节鞭缠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就忘干净了。”我咧嘴笑着说。一听我说“穆老大”三个字,李二狗离开站了起来,紧握着拳头说:“这个老东西!白白害的我们当他是自己人,没想他竟然是杀人狂魔!为了能查以前的那桩案子,害死这么多人!”“什么?那些失踪的人都找到了?全都死了?”我一下子直起身子,瞪着眼睛看着他。“额。。。这个倒是没有,我只是猜测他们已经死了。”李二狗微微一笑说。我活动了腿,觉得下地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地上走了几步后,感觉一切没有问题,就跟他俩说道:“我想去看看穆老大。”万俟洺马上回答道:“不用去了,他现在是重刑犯,所有的接触全部取消,就连他的家人都不让见。”“为什么?”我问。“不知道,不过我听说的他的家人,已经开始给他找医院,开具精神疾病证明去了,想用这个方法保他一命。”万俟洺语气中带有一些不满,看得出,他对这个做法十分的不满。李二狗哼了一声,说道:“就他这个案子,再怎么开证明也保不了他,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如果这都不死,政府没有办法跟那些家属交代。”我说是这样的,肯定是死刑,这样的案子都不死的话,那以后就别提天理两个字了,政府也就没有任何公信力了。万俟洺一直看着窗外,心里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张了张嘴后,还是闭上了。我们正聊着天,外面进来一个护士,看到我站在房间里,训斥道:“你刚醒,怎么就下床走到,不行,赶紧回去休息!万一出了问题,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说着,她推着我就往床上推。我急忙跟他解释,说已经完全好了,没有事了,马上就可以办出院。说完,我扭头看着李二狗问:“这次我住院的钱是谁出的?”“你爸妈。”李二狗一副无所谓的说道。卧槽!这可是住了两天了啊!加上急救啥的,怎么也得花了两三千了吧?这可不行,必须马上办出院手续。李二狗眯着眼看透了我的心思,故意火上浇油道:“没花多少钱,就是一共花了一万五,还不加今天的。”我。。。马勒戈壁的!这tm的比土匪都狠啊!一天就一万五啊!都干啥了!草!花多少跟护士没有关系,她看我不听她的上床,又上来推我。本来我一听花了这么多钱就生气,她这么一推,我直接闹了,猛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声的吼道:“干嘛!干嘛!别动我!我住个屁院!现在就出院!”护士傻了眼,看我已经发火,也不再强制我躺下,把脸一拉,扭头就出了病房。李二狗嘿嘿笑了,伸出大拇指,刻薄的说道:“牛逼!这威风刷的,不是刚来时候,躺在床上跟个死猪似得的样子了。”花了那么多钱,我那还有那心思跟他扯皮,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就要出院,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老爸听到我的声音兴奋的声音都在发抖,最后连忙说一切听我的,想回家了就回家,现在就和我妈带着钱来结账。挂了电话,病房里又来了几个医生,说我这种情况最少要住上一个月的院,先把病情稳住了再说,这么回去有极大的危险,如果真要回去的话,就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出了问题自负。我知道这是医院一贯的套路,只要你不按照他的意思办,随便点小事,他们都让病人千字按手印,目的不是证明自己的观点多么对,而是为了以后真的出了事,好推脱责任。到了下午,办完出院手续,老妈老爸非常高兴,拿着我的东西要去打车。万俟洺说自己有车就别打车了,发证也能拉的过来。不过我还是推掉了,我太了解万俟洺的毛病,对别人的毛发有极大的恐惧症,所以我们这么多人,搬着这么多东西,忽忽悠悠的上去,一会儿到了家,肯定能把他恶心的要死。特别是有我爸妈他俩,万俟洺和他们不熟悉,所以他的这个毛病表现的更是厉害。回到家后,老妈给我做了平时我最爱喝的疙瘩汤,喝了满满的两大碗后,感觉身上暖和了很多,也有了力气。万俟洺看我没事了,就拉着李二狗出去,说找个旅馆先住下,三个人挤一张床,实在没法睡。李二狗赖着不走,让万俟洺自己去旅馆,他喜欢跟我睡一张床,这话一出,听得我妈只犯嘀咕,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我心中暗笑,赶紧把李二狗往外撵,如果真让我妈认为我俩有这种关系,那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了,那不天天嘟囔死我啊!送走他俩,我和老爸老妈聊了一会儿,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景红,而我的心思却在穆老大身上,因为到现在为止,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但是还有一些答案和小细节没有搞清楚,特别是那些失踪人口的下落,这是重中之重。还有就是那个老女人和他之间的关系,我也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关系,才能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为他这番卖命,想来想去,我都感觉有点问题在里边。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深入看守所 在聊了一会儿后,老爸老妈可能感觉我真的没有了问题,所以就各忙各的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看了看手机,现在才下午两点,也不知道万俟洺和李二狗找到旅馆没有,想着就给李二狗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那边办的怎么样了?李二狗已经找到了,正在搬东西上去,等收拾完东西后,再给我打电话,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挂了电话,我忽然想出去转转,于是穿了衣服,骑着老爸的重庆80就出了门,在城里转了一圈后,感觉没啥干逛的,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去看守所走一趟,碰碰运气,万一能见到穆老大呢。看守所距离我们这里有点远,我用五十迈的速度跑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停下车,我冻得哆嗦成了一团,手指不打弯了,头发也成了鸟窝。为了不影响我的形象,我对着反光镜理了理头发,才慢慢地往看守的大门走。到了那里,门卫外面停着好多车,基本上都是二十万以上的小轿车,车子的旁边有提着摄像机的,有拿着话筒的,还是扛着自拍器的,反正大部分都是记者。我想了想,如果这么上去说见穆老大的话,里边的人肯定不能进,最起码也要装个记者啥的,否则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低头一看,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大裤衩子加t恤,哪有这种打扮的记者,还是好好装穆老大的家人吧。装家人的话,装什么关系好呢?穆老大年龄六十多点,儿子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六岁,我今年才二十出了一点头,似乎装儿子的话有点不妥,那就装孙子吧,就说穆老大是我爷爷,爱信不信了。如果能蒙混过关,那就ok,如果不行,再想其他办法。拿定注意后,我清了清嗓子,大踏步的往那边走。走到记者中间的时候,他们都抬头看了看我,可能感觉我就是一民工,所有人都低下头,要不看着手机,要不在拨弄着自己的机器。来到门卫的小窗户外面,我低头往里边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吗,本以为也就是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在看门,结果这个小屋里全是荷枪实弹的特警,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有十几个人,看来这次穆老大弄得案子实在太大了,可能已经惊动了上面的高层领导。我心虚了,这要是撒谎了,被揭穿了,弄不好会把我当成穆老大的同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想到这里,我扭头就往回走,这时,忽然里边走出一个长着胡子的警察,看到我后一招手,说道:“你是哪个工地上的工人?是不是你们马老板让你来的?”我愣了,他娘的,这家伙真把我当农民工了啊,不就是穿着寒酸了点吗,至于这样吗?我感觉笑着说:“不是。。。不是,我本来想看看一个朋友,结果看你们这么忙,觉得还是改天有时间着吧。”“行了行了,上次来的那个也是这么说,不就是让你们多干点活吗?又不是不给你们打白条。来,进来吧,一会儿就完事。”老警察走过来拉我的胳膊,这下好,不想进去都不行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干笑的走进去,反正听起来也不像什么重体力,而是给钱。额。。。不对,给白条啊,草!三十年内能兑现吗?进了看守所,老警察前面带路,嘴里也不停下来,像个老太太,一个劲说我们的马老板怎么怎么不仗义,说好请他洗桑拿,一直都没有兑现,听得我是不愿起凡。走过一个小操场,然后又绕过一个四层小楼,我们来到了一处正在建设的平房工地。这个工地临时没有施工,不过到处张扬着石子沙子之类的建筑材料,还有一些混凝土的搅拌工具。我俩从一大堆石子上走到地基的旁边,停了下来,老警察指着地上一堆半块的砖头说:“就这么点活,随便搬走是了,你们老板就是不让你们来,这人啊!真是不行,太抠了!”我低头看了看,这堆砖头不是很多,全部堆在一起,也就是几个平方,一个人搬的话,可能二十来分钟就能干完,怪不得那个马老板不让工人过来,就这点小活,这些吃闲饭的二大爷们,随便过来几个人,几分钟就能挪走。唉!吃公家饭的就是好啊,这种活都不用干。老警察走后,我装着样子开始板砖,一边搬,一边看着四下环境。这个院子的墙特别高,最起码有五六米高,上面架着电网,有岗哨,在我的不远处就是羁押犯人的地方,好几栋楼,有单独的操场,那个操场与我们这边有两道钢丝墙间隔,中间还有一条很宽很深的大沟,这是防止犯人从里边逃拖出来才挖出来。一般来说,像看守所这种地方,是不会弄得像监狱似得,但是这个地方以前的时候,是我们省很著名的一个监狱,在上个世纪全部搬到新疆以后,这里就闲置了下来,后不知道哪个领导突发奇想,把看守所弄到了这里,所以这些设施再次有了用武之地。我琢磨着,穆老大肯定被关押在很严密的地方,如果只是想这么接近,百分之百是不行的,还得找个人问问,有没有探监的可能性。不过,回头一想,我现在就是一个民工,有谁会吊我呢?还是先打听一些风声再说。我赶紧加快了速度,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把一大半的砖头搬到一边,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故意做出尿急的样子,就往那处办公楼走。因为进了大门,所以在院子里来回行走的警察,对我也就没有了戒备之心,我弯着腰,快速的进了办公楼,刚想往再往里边走,忽然从一边的接待厅里冒出一个脑袋,声音洪亮的问道:“哎!哎!干啥的?!”这个人是突然说话的,吓了我一大跳,我赶紧停下脚步,笑着说:“我在后面干活,忽然感觉有点尿急,就想找个地方撒尿。”那个人一看我的打扮,然后又我是干活的,马上变得十分不耐烦,斥责的说:“从这里出去往后走,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有个厕所。这楼上的厕所不是给你用的!”马勒戈壁的!上个厕所还分三六九等,啥狗屁规定!草!不让老子上,老子还不上了呢。我连点头没有点头,转身就走了出来,按照他说的,我原路返回,从院墙的一边一直走,走了没多一会儿,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厕所,上面写着两个“女”。这边这个是女厕,那边的那个也是女厕,啥情况?难道不让男人上厕所?还是男人也可以进女厕?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别冒这个险,万一被抓住说我刷牛虻,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是再去问问个**吧,是不是刚才他指路知错了。慢慢悠悠的,我又回到了大厅,这次我主动走了过去,伸着脖子问那个**道:“二。。。啊,那个,刚才我去看了,只有两个女厕所,没有男厕所啊。”那个**瞪着眼睛瞅了我一眼,“谁让你进女厕了!去西墙那里!”擦!这明摆着是踢球!故意在整我!娘的,啥玩意!**!**!就是个大**!这些话只能在心里骂一骂,说出来肯定是不行的,我毫无脾气的又走了出来,沿着西墙再走,这次没有走错,厕所的两个门口上写着两个“男”字。真tm的奇怪,弄个厕所也这么奇怪,不放在一起,难不成怕犯人出来犯点啥事?本来没有尿意,我就想混进办公楼,偷听点关于穆老大的消息,这下好,啥都没有打听到,在院子里倒是转了好几圈。但是来了,还是嘘嘘一下吧,于是我解开裤腰带,掏出二弟准备撒尿。这时,旁边的厕所里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一个浑厚的男人先说:“你说,穆铁柱这个案子,会不会让咱们的人来审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柔性,接话道:“我看够呛,这可是特大案件,不是咱们这种小地方能办了的。咱们还是准备一下资料,等着移交到省厅吧。”浑厚男人说:“是啊,这件案子不管也好,省的操心。对了,关于那些人的下落,这个穆铁柱一直不开口,你说会不会另有隐情?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好像他在包庇什么人似的。”“不应该吧,不是说所有的案犯都已经死的死,落网的落网吗,加那个自杀的老女人,就是五个人啊。”“谁说不是呢,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那个省厅的专家说,可能还有其他同谋,单凭穆铁柱领着这几个虾兵蟹将,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案子的。”“呵呵,我感觉那个什么专家是无稽之谈,按照穆铁柱的说法,他们这几个人分工非常明确,而是事前准备也非常充分,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那些失踪的人,可能是被他们杀死后,埋到荒郊野外了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诡异的起因 “嗯,我们组的人也是这么分析的,说咱们这个地方荒山多,随便挖个大坑,把人扔在里边,一埋,肯定找不到。”“不过。。。这件事啊,我感觉最倒霉就是那个女刑警了,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最后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实在有点可惜。唉!只怪她交友不慎,认识了穆铁柱这么个疯子,全是自己找的!”这个人的话,让我愣了半天,他口中说的女刑警,难道是那个老女人?我们在网吧抓住后,擦玻璃摔得那个女人?听起来好像是。卧槽!她是刑警?那肯定就是穆老大以前的同事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当初我、万俟洺,还有穆老大刚开始调差这个案子的时候,当时好像有个女人给穆老大提供过什么名单之类的东西,当时我还夸奖穆老大有本事,多少年前的老关系都维护着,这是不简单,现在想来,那个女人就是这个自杀的女人,原来他俩的关系,早就暴露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只是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是他俩搞的鬼,所以当时就疏忽了。怪不得呢,在抓着她的时候,我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那个女人。这个谜团终于揭开了,现在就剩下最重要,也是最神秘的那个谜团——寻找失踪人的下落,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那两个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就一起出了厕所,等他们走远后,我赶紧提了裤子走了出去,回到工地那里,把剩下的砖头搬到位。来到门卫那里,我见到了那个老警察,他笑呵呵的说给我开个条子,说算了,反正白条也兑现不了,就算义务劳动了吧。老警察倒也痛快,一听我不要了,起身就送我出去,说这里规定严格,不能留外人在里边呆太长时间。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已经没有心思再留在这里,大模大样的出了看守所。在门口这里,那些记者还围在外面,各个没精打采,但是又不想离去,不过有几个相对灵活的记者,看我走出来,连我都不放过,上来就问我,在里边有没有看到穆老大,或者听说什么了没有?机密的话当然不能说,如果乱说话,可是要蹲局子的,所以我就说自己是干活的,啥都不懂,然后拨开人群,骑上摩托车就跑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我把摩托车扔在楼下,跑着上楼。敲了几下门,没人来开,我只能自己去掏钥匙,结果当我伸进衣兜以后才发现,刚才出门换裤衩换的,竟然忘了带钥匙,好在手机带了,否则还指不定耽误啥事。掏出手机,我给老爸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可能是在班上不方便接听。于是我又给李二狗打电话,说自己被锁在门外了,先找个地方喝口水。李二狗明白我的意思,说他和万俟洺都在宾馆呢,正好准备一会儿出去吃饭,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李二狗给了我地址,我骑着车找了过去。这是一家中型的旅馆,不是很豪华,但是还算不错,价格也实惠,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全是外地人,竟能找到这家旅馆。来到前台,我简单询问了一下,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他俩的房间。进门一看,这是两张床的房间,这俩人睡到了一间屋里,这让我有点小惊讶,按照万俟洺的脾气来说,这不应该啊。开门的是李二狗,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在看我的头发,看了一会儿,忽然噗嗤笑了,说道:“你小子干啥去了?爬树摸蛋了?”我整了整头发,“自然风整出的发型,你不懂。”“我不是说你的鸟巢,是说搭建鸟巢的东西。”说着,李二狗伸手从我头上拿下了一根干树枝,还是有几块小石子。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我马上明白了,这是刚才在看守所干活的时候,弄到头上的。难道我一直顶着这些东西回的家?卧槽!怪不得那个门卫老警察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呢,原来是在看我的笑话!我一脸正经的说道:“别拿勤劳的人开涮,我刚才为了获得穆老大的机密情报,专门打入看守所内部去了!”万俟洺一听我去了看守所,“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见到穆老大了?”我大摇大摆的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翻开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进去,然后把茶端在手里,说道:“没有见到。”李二狗“切”了一声,一脸放松的坐在了我对面,“你啊,肯定是去了看守所,然后被人家打出来了吧,哈哈!”我看他笑得得意,伸手就去抓他腿上的伤口,这家伙反应很快,嘻嘻的躲开了,“那可是大单位,怎么可能随便打人!不说笑话,我刚才真的进了看守所,而且还打听到了你们不知道的消息。”万俟洺来了兴趣,马上走过来坐到了我的旁边,说:“啥情况,说来听听。”我喝了口茶,然后就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把那个老女人的事情重点说了一下。等我讲完,万俟洺点头说,怪不得那个老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曾经见过,看来这件事让我们吸取的教训还真不少,首先看人方面差的很远,然后就是细节上总是太过大意等等。我原本想继续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结果现在成了万俟洺的经验总结报告,他喋喋不休的说了十多分钟,我愣是没有插上半句话。忍了好久的我,终于打断了他没头没尾的长谈阔论,说道:“咱们现在是不是先说说那些失踪人口的事情,你说的这些咱们可以忙完这件事后,回去慢慢聊。”李二狗嘿嘿笑了,也不说话,我是总结出经验了,只要关于万俟洺的事,李二狗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从不参言。他这个毛病我很早就发现了,一直都没有弄明白缘由,不过后来李二狗跟我说起了这事,其实理由很简单,在他们师门中,晚辈必须无条件服从长辈,而师弟也必须听命于师兄,这是规矩,所以长久以来,只要万俟洺说什么,李二狗从来没有二话。说到失踪人口,我们万俟洺不再说话,马上陷入了沉思,我问李二狗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好的点子,能把那些人找到。李二狗皱着眉头,看了看万俟洺,然后装起了傻子,意思很明白,就是不管我的事,你们随便说。我只能把目光重新移到万俟洺这里,看他有什么好的主意。这家伙闷着头就是不吭声,我等了半天也没有说一个字,这下我有点着急了,案子都已经破了,凶手也已经抓住了,现在却找不到受害人,这是啥情况嘛,说说都让人感觉特别的好笑。万俟洺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吧,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地点,或许为了不引起太大的轰动,而没有公开。”我马上否则了的他的说法:“不可能,我不是说了吗,那两个警察明明说没有找到,这可是我偷听来的,不是别人直接更我说的。”万俟洺说:“你偷听的那两个警察,可能就是两个低警衔的小喽啰,关于机密的东西,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们想想,那么多人失踪,目标那么大,就算烧成灰,也得有点灰尘吧。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踪迹都没有?”“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个地方荒山有的事,特别是西北方向的原始森林,更是人迹罕至,别说埋二十来个人,就算买二百个人,也绝对没有问题。”我反驳他道。这个时候,李二狗忽然抬起手,说道:“你们俩先别吵,会不会这种情况,那些人进了鬼道?”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李二狗会想出这种结论。不过转念一想,自从我们发现这个案子是人为以后,全部的推理和猜测,全都情不自禁的往一般案件上想,从来没有想过往这方面扯。这可能真的我们的疏忽,因为当初万俟洺确确实实上过鬼道,而且还遇到过一辆与失踪车辆一模一样的鬼车。无独有偶,鬼道这几件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发生,它的突然出现自有它的道理。还有就是,当时万俟洺上鬼道的时候,穆老大也是在场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鬼道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一定的必然性在里边,而这个必然性,最大的可能就是穆老大,他制造了这么大惨案,那条路上的怨气自然小不了,进入鬼道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李二狗的这个想法,也得到了万俟洺的共鸣,他说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如果用鬼道来解释,那说明那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还有就是,只有他们死的时候很冤,或者被什么邪术吸收灵魂,才会有这么大怨气,现在想来,可能真的是这么回事。万俟洺又接着说,看来有可能穆老大确实没有松口,警察那边或者真的不知道失踪人口在哪里。 ... 第一百五十章 结束,还是开始? 假设这种个推理成立,那就只能说明一点,穆老大懂邪术,或者穆老大身后有一个懂邪术的人。我说:“你不是说穆老大曾经是正常的,后来因为一次跟什么人接触,然后变得不正常了,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万俟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在抓着穆老大的时候,我跟他谈了一会儿,他只说了那么多,后来就什么都没有说。”李二狗想了想道:“我觉得吧,穆老大在保护某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不想那个人暴露出来,也可能。。。”“也可能。。。他俩是有契约的!”万俟洺接着李二狗的话说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李二狗非常坚定的说。我被他来的一唱一和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啥意思?你俩的想象力够丰富的啊,从穆老大不开口说话,竟然想到了幕后有人,还有啥契约。全是猜测,确实扯皮,有啥证据吗?”我的问题马上把他俩给问住了,都不再说话,不过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现在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当初鬼道的出现,可能和现在穆老大的沉默,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这两件事情绝对不是**的。问题分析归分析,光分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问题的最终解决,还得靠实践,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显然,就是穆老大不开口,只要他松口,说出那些失踪人口的下落,那么这个案子就能完美收工。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也不用再天天堵市政府的大门,记者在闹腾完一阵子后,也就是不再关心此事。可是,现在怎么才能让穆老大自己主动说话呢?这不但为难了我们几个,我想更为难了公安局的人。现在我们的处境依旧被动,只能等候警察的调查结果,而是我们现在没有熟人在警局,里边到底什么情况了,我们一点都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穆老大开口。讨论陷入了僵局,最后我们三个人决定出去吃饭,找到一个烧烤店,我们点了一些肉串和炒菜开吃。在饭桌上,万俟洺忽然哭穷起来,说这次的生意亏大发了,才收了这么点钱,现在都已经开始倒贴本了。李二狗低着头使劲吃,我也装作没有听见,不停地劝带着伤的李二狗多少喝点酒,这样才能尽兴嘛。万俟洺看我装傻,索性直接开口说:“这次回去啊,你应该再补给我一万,你看我这生意做得,确实艰难,好几次差点把命都搭上。”我马上回击他说:“上次你骗我那三万还没有说怎么办呢?你不是说找人帮忙吗?找的人呢?如果没有找来,那三万不能算事。”万俟洺很高冷的看了看我,“算了,看在那三万的份上,就不再让你追加了,你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我这个当老板的,不能这么压迫员工,那你就义务劳动一个月吧!这个没有问题吧?”我那个擦!啥人嘛,想法设法的来坑我,这还大老板呢,整个就一小扣!我们正说着,忽然饭馆大厅里的电视插播了一段新闻。我这人有个毛病,基本上从来不看新闻,特别是七点的那个,更是不看,嫌太浪费时间。不过这次新闻刚播,整个饭馆里立马变得安静下来,我很好奇,扭头去看,发现里边正播放一个意外死亡案,说又一个人在擦玻璃的时候坠楼死了。我一看地址,当场傻了眼,竟然是我去的那个看守所!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那个坠楼的竟然是穆老大!穆老大死了!擦玻璃掉楼下死了!这都tm的啥毛病?!一进局子就喜欢擦玻璃,一擦玻璃就掉楼下,然后就变成意外死亡!难道是有人必须让穆老大死?让那个老女人死?他们死了,能掩盖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吗?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袋,感觉脑洞已经不够用,都快要把脑仁烧坏了。万俟洺把筷子往桌子狠狠地一拍,轻轻地骂了一句,说道:“里边有人要这两个人死!这是肯定的了!他们不想再继续查下去,所以就让穆老大和那个女刑警死!”李二狗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个样子,现在好了,失踪的人没有找到,所有的线索全断了,可以结案了,一个无头案就此诞生。”万俟洺气得嘴唇直哆嗦,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万俟洺被气成这个样子,“穆老大一死,这个案子就真的没法查了,不过到底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边,这个也不能确定。唉!只能这样了吧。”说完,万俟洺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都不再说话,我也没有胃口,只是端起啤酒,自己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心里堵得有点难受。难受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景红,随便这些天下来,我对她的感情日趋淡化,但是毕竟我是为了她才让万俟洺和李二狗查案的,费了这么多的事,竟然连她的下落都没有找到,实在有些不甘心。等回到家,见到我爸妈,见到景红的妈妈,我咋开口,我咋说?特别景红的妈妈,我现在都不敢见到她了,只要和她一见面,他必然泪流满面,人心都是肉长得,看着一个老人这个样子,我怎能不难受?老年丧子啊,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吃完饭,万俟洺和李二狗去了宾馆,我醉醺醺的回到了家。进门后,老爸睡觉去了,只有老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在等我回来。我等老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老妈看我精神不好,以为我感冒了,试了试我的额头,说:“最近你身体虚,尽量少喝酒,我和你爸都挺担心你的,特别是为了小红的事,实在难为你们三个了。”“妈,你知道不?”说了半截,我停了下来。“咋了?儿子,有事就说,别说一半的话。”老妈和我一个脾气,最听不得别人说半截话。我挤了挤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说道:“这个案子结束了,但是。。。景红还是没有找到,那一车人的下落都没有找到。”说完,我情不自禁的靠在了老妈的肩膀上,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原来再坚强的男人,也需要母爱,那是一种特别有安全感的爱。老妈的反应让我有点小惊讶,她用淡淡地口气说:“这个结果,我和你爸早就预料到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没了,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还用等到现在啊。”“可是。。。是有人故意不想查下去啊!”我丧气的说道。“就算查下去会怎样?难道小红还能活着回来吗?反正我是没有这么奢侈的想过。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就应该顺其自然,不要想得太多,说到底,这就是命,一切都是命啊。”老妈语重心长的说,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这才是经久风霜人说出的话。年少轻狂的时候,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啥都无所谓,但是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不经意的就会往这方面想。命运是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这三个字,就是对命运最好的诠释。因为不知道,我们才去相信,因为不知道,我们也会选择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就是或近或远,实在有些难以捉摸。就像每个成功人士都在宣扬成功的诀窍,应该鼓励每个人怎么怎么做,但是又有谁去想一想,有很多人一直在努力的做,但他们却不能成功,这是什么原因?或许,这就是命运。就这样,我和老妈先从景红开始聊,然后聊到命运,最后又聊到了未来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到了十二点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跟老妈如此贴近的聊过天,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幸福,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老妈离去的背影,我的眼角竟然挂起来泪花,不知道为什么而掉的泪花。第二天一早,李二狗给我打来电话,说该收拾东西走了。其实我已经意料到我们要离开了,所以在昨晚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行李收拾妥当,只等着跟老爸老妈道别。在楼下,我上了万俟洺的车,跟二老挥手道别,叮嘱他们保证身体。没想到,经此一别,我们多年没有再见,既使再次相见的时候,也已经人各两边,这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回到岭北,长途车失踪案基本上告一段落,看着满是灰尘的万俟寻人馆,我只能默默地拿起扫帚,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它打扫干净。自从开门后,生意有些冷淡,每天除了早上吃包子,中午吃包子,晚上吃包子外,啥事都没有,闲得屁颠屁颠的,只能揉搓自己的蛋蛋玩。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秘的客户 这一天,万俟洺出去会朋友去了,我和李二狗在一楼下象棋玩。这家伙是个臭棋篓子,把把都输,把把都赖账,不是偷旗子,就是悔棋,气得我背着手就出了寻人馆,看看对面的包子铺开门了没有。刚走出去,迎面走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看到我,急忙跑过来,肉嘟嘟的喊道:“哥哥。。。哥哥。。。有个叔叔让我给你这张纸。”我停了下来,接过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林飞,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辰生人,三天前失踪,如果找到,报酬100万。”100万?!卧槽!这可是大单子啊!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得提多少钱啊!不行我先按着十个手指头算算。算了半天,终于算明白了,小女孩也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说:“小妹妹,这是什么人给你的啊?他人呢?”小女孩指了指对面,说道:“那个叔叔给了我一块钱就走了。”我抬头看了看她所指的地方,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整个街道上都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我感觉有点奇怪,一般来寻人的,都是自己上门介绍情况,哪有让一个孩子送信的,这分明有戏耍我们的嫌疑。“哥哥,我可以回去了吗?”小女孩看着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笑了笑,拍了她的脸蛋一下,“快回去吧,以后别自己在路上玩了,小心被坏人抱走喽。”小女孩很懂事,“嗯”了一声,急乎乎的就跑走了。看着小女孩出了我的视线,我才折了回来,李二狗看到我后,问道:“刚才那个小孩说什么了?”我把纸条提给他,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说:“这种人,扔到一边就行,啥时候自己主动来找咱们了,咱们再给他办。否则付款都没有法付。”好吧,看来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得出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我第一反应是这人不可靠,而李二狗却说没法付款,这就是人与人性格上的诧异所在。李二狗把纸条放在办公桌上,回头问我是不是该吃饭了?我说差不多到点了,吃啥?李二狗毫不犹豫的掏出五块钱放在我的手里,说出了两个字:“包子。”等我把包子买回来,天色已经开始变黑,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我赶紧先把门关了,这是万俟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当然不能忘记。李二狗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今天的包子味道不行,火碱放多了,有点难吃。我白了他一眼,说吃个包子还能吃出这么多心得,也真是醉了。我俩正吃着,忽然大门响了一声,万俟洺在外面喊我去开门。我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问他吃饭没有,他把手一举,说有包子。我无语了,这师兄弟俩人,上辈子到底和包子结了什么仇,这辈子这么玩命的吃包子。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着,万俟洺问今天有没有生意,我说算是有一个人,不过有点不靠谱,弄不好是忽悠人的,说着,我把纸条拿了过来。万俟洺看了纸条一眼,放在了旁边,不过刚放下,他又拿了起来,来回看了几遍,喃喃的说道:“好奇怪的生辰八字。”看他这个样子,我顿时来了好奇,问道:“咋了?生辰八字有啥好奇怪的,不就是八个字吗?同一个八字,一个样的都很多。”万俟洺继续说:“这个八字根本就是一个绝命八字,绝对活不过十岁,而这上面怎么写着三天前失踪?”“很简单,有可能失踪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没有超过三岁的小孩,这么容易的问题还用问。”我呵呵笑了起来。李二狗噗的笑了,说道:“你个猪头,什么是生辰八字?那上面都写着年龄好不好!”额。。。好吧,我竟然忘了这点,八字上是带着年龄的。万俟洺没有理会我的话,又说:“这个人如果一直活着的话,应该是正好二十四周岁整,可是。。。不可能啊!这是必死的八字,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啊。”李二狗大口咀嚼着包子说:“会不会有高人指点了?说不定能逆天而行呢?”万俟洺看着李二狗,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偷命?”李二狗点了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呗,否则怎么能活下来。”万俟洺摇头说:“这可是折损自己阳寿的事情,如果被鬼灵发现,那可是永不翻身的事!有谁傻儿巴叽的干这种事?”李二狗满不在乎的说:“那不怎么解释?难道这个送纸条的在跟我们开玩笑?试探咱们的水平?”“我看有这个可能,弄个假八字来试试水,可能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大客户。你看,开口就是100万。”万俟洺忽然脸色一转,笑了起来。李二狗鼓着嘴,发音不是很清楚的说道:“谁知道呢,反正这个人不露面,不给钱,就不能干活。”“当然,不能因为一张空头支票就被忽悠,我们又不是傻子。”我接话说。这个时候,万俟洺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万俟洺没有想都没有想,直接递给了我。我知道,这是他的工作电话,一边陌生号码打过来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业务,而到了晚上,万俟洺一般很少接这种电话,有打过来的,不是我接,就是李二狗接,很少自己去接。电话接通后,我按在了免提上。电话的那边是一个男人在说话,嗓音很有特点,沙哑中带着低沉,就像半死不活的人在说话一样,特别是在这大晚上的,听起来非常渗人。“请问,你找谁?”我很客气的问道。“我找万俟洺。”对方回答。万俟洺紧缩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万俟洺,有事请说。”“今天的那张纸条收到了吗?”“收到了。”“那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找?”“只要您把定金交了,我们现在就可以找。”“五十万已经到账,你现在就可以查。”万俟洺愣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痛快,竟然什么都没有写的,直接打了五十万过来。他马上掏出另一部手机,拨通银行客服电话,查询了一下。果然,他的卡里多了五十万。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万俟洺脸色不是很自然,趴在手机上说:“钱已经收到了,那你可以具体说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吗?”“一周前,他去甘肃旅游,三天前失踪,就这么多。”对方说道。“好的,如果有了结果,我是怎么通知你?”万俟洺严肃的问道。“听说你很厉害,从来不失手,只要过一晚上就能找出下落,那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一早给你打电话。”说完,对方连声客气的话都没有收,就挂断了。真是一个怪人。“这个人好像没有说,这100万是让咱们去找,还是只要算一卦。”我说。李二狗瞅了我一眼,“这不废话吗,人家开口就是100万了,肯定是让咱们动手,这还用说。”好吧,以前接的单子最多就是几万块,我感觉都已经特别牛逼了,没想到这次一开口就是100万,都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二狗看着万俟洺说:“师兄,有没有把握找到这个人的下落?”万俟洺说:“刚才我只是应承了下来,但一点把握都没有。这是一个绝命八字,怎么找?在鬼灵那里根本就找不到他。”“那咋办?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100万就这么泡汤了吧?”李二狗说。“我也不想,今晚我可以试试,不过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干过,一点把握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万俟洺似乎有些担心的说道。我说:“不就是算一卦嘛,有啥可担心的,大不了算不出来,不算了呗,多简单的事。”万俟洺没有说话,李二狗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我们三个人瞅着这张纸条,默默地做了将近一刻钟,最后万俟洺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这可是一笔大单子,如果做成了,一年不开张都不成问题。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各自回去睡觉,我知道万俟洺肯定又要回到自己的卧室去鼓捣,他做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让我和李二狗在场。不给看就不看,我也没啥兴趣,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我还真学不来,打打杂,跑跑腿就行了。躺在床上,我抱着手机继续看小说,看了一会儿,困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几点,我突然听见楼下“当啷”一声,吓得我立刻爬了起来。声音似乎是从万俟洺的房间传出来的,不过等我再伸直了耳朵去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动静,感觉刚才啥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我又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像李二狗那边也没有动静,心想,他都没理会,那我也就不管了,反正如果出事,我下去也不顶用。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发财了 回到床上,我精神了很多,没有睡意,主要是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就躺在这张床上给景红打电话的场景,所以被刚才这么一下,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我忽然有个想法,拿起手机就给景红的号码打了过去,现在是停机,连续打了几遍也是停机,这次我心灰意冷,应该接受现实,景红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去喊李二狗,发现他破天荒的已经起床,来到一楼,他正和万俟洺坐在那里发呆,看样子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似乎有什么心事。我跟他俩打个招呼,拿起桌子上的十块钱就想去买包子,万俟洺伸手拦住了我,说道:“早饭先不着急吃,一会儿把事说完了,再吃也不迟。”不吃饭,先说事,这可不是万俟洺的作风,于是我好奇的坐了下来,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万俟洺说:“那个人的八字,我昨晚算过了,真得能找到方位,这说明他一直活到了现在。”“啊?然后呢?”我感觉他的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那这个单子我们接了,刚才我也跟雇主通过电话了,只要我们能帮他找到失踪的那个人,他愿意再出100万。”万俟洺说完,但是似乎并不是很高兴。“100万!这样就是150万了啊!好事啊!干,当然干!”我有些小激动。李二狗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吧,我跟师兄都商量过了,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失踪的这个人可能遇到比较诡异的麻烦,所以这个单子接归接,前途不容乐观。”“那咋办?不能这么放弃了吧?那可是150万呢!”我颇有不满,因为一直惦记着我的提成。万俟洺皱着眉头说:“接,当然要接,不过就是这次需要我俩一起去,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高兴了,他俩去,我不去,没有啥危险,到时候直接拿提成就行了,反正说好每个月的提成是按照单子来计算的,不是按照出了多少力。“没有问题啊,店里有我呢,看店这点小活我还是能干得。”我呵呵笑了起来。万俟洺直截了当的说:“本来也算把你弄去,但是我俩合计了一下,这次可能有些凶险,带了你说不定帮不了什么忙,还可能拖后腿。”我干笑了一声,感觉有点没有面子,不过他说的很对,我啥都不会,去了可能真的是要帮倒忙,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看门算完。“那你们什么时候动身?今天就走吗?”我问道。万俟洺点了点头,“对,一会儿吃完包子就走。”好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忘不了包子,这得有多爱包子的节奏,“对了,万一雇主毁约了怎么办?我们帮他们找到人了,他不给钱,不就白忙活了吗?要不要让他把合同签了?”万俟洺无奈的说道:“我已经沟通过了,这个人就是不出现,说那100万一定会给,不需要签什么合同。”“这样的口头保证怎么能信?我觉得还是让他来把合同签了再去也不迟。”我说。“不用了,他为了表示诚意,已经又在我的卡上打了二十万,现在事还没干的,已经付了七十万过来了,就算他赖账,这七十万也够了。”这次万俟洺露出了笑容。好吧,这家伙的账从来都是精打细算,看来还是我多虑了,不过还是对雇主的神秘提出了质疑,说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行先调查一下他也行。李二狗谨慎的表示了赞同,说我说的对,从来没有顾客能这么神秘的,为啥他会表现的这副模样?万俟洺说算了,可能是高官,或者名人之类的,不想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毕竟找我们这种人寻人,还是有点不让普通人接受的,很容易被别人认为是封建迷信。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们两个尽量注意安全,有暴利,必然有高风险,没有那么好赚的钱。吃过早饭,万俟洺和李二狗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大多都是万俟洺的一些法器,还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衣物,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李二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过最后只是说了几句没事别出去,不黑天就关门等等,然后就和万俟洺绝尘而去。回到店里,现在又变成了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也没有顾客,只能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玩了一会儿后,感觉眼皮有点睁不开,想睡觉,但是才过十一点,午饭还没有吃,只能等到把午饭吃了后,再关门睡会也不迟。想到这里,我起身拿了十块钱的零钱,关了门,就往对面的包子铺走。到那里的时候,包子铺的老板告诉我还没有出炉,最少要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回去店里感觉也没有什么事,还是在附近转转吧,天天坐着不活动也不行,于是我出了包子铺,沿着街道往市中心方向走。刚走没几米,忽然一个小女孩向我这边走来,我低头一看,是昨天给我送信的那个,今天和昨天不太一样,原来头上的两个小羊角辫没了,变成了一个小马尾,看着精神了许多。不过我马上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一般小孩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但是她的脸是白的,纸一样的白色,看着挺吓人的。“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说。小女孩看了看,眼神告诉我,她好像不认识我了。“忘了?你昨天还给我送过一张纸,就在对面。”说完,我指了指万俟洺寻人馆。小女孩用呆滞的眼光看着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这个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小跑着过来,一把抱起小女孩,瞪了我一眼,说:“你……你要干嘛!”我一看她这是以为我是偷孩子的了,所以赶忙解释,“昨天她给我送过一张纸条的,我俩认识,我就是看她可爱,跟他说两句话。”“啥纸条?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我一直都在陪着她。”中年女人非常的警觉,“如果你想偷孩子,我现在就要报警了!”说完,她拿起手机就要拨号。卧槽!我就是想说句话,也能被当成偷孩子的?这比窦娥还冤枉啊!不过好在附近开店的都相互认识,特别是包子老板,看到那个人女人误会我了,赶紧出来解释,说我确实是对面寻人馆的伙计,这个骗不了人。听了包子铺老板的话,中年妇女才稍稍放松了心情,抱起小女孩,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急匆匆的走掉了。本来还打算出去走走,现在倒好,完全没有了心情,所以干脆回到包子铺,还是慢慢地等包子出笼吧。一边等着,包子铺老板跟我聊着,不过他很忙,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还要招呼客人,最后就把我自己扔在了那里。安静下来的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的眼神,总感觉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既不说话,也不活蹦乱跳,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应该是生病了。但是如果是生病了,她的妈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额……不对,那个中年妇女说,昨天一天都陪着小女孩,根本没有离开过她,这分明是在说假话。算了,不就是一个误会嘛,过去就拉倒了,反正也没有啥大事,说不定以后还能经常见到,多见几次熟悉了,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吃完包子,我又和包子铺老板砍了一会儿大山,然后就溜达着回到店里。开了门,坐在万俟洺的位置上体验了一把老板的感觉,过足瘾后,索性把门一关睡起了午觉。现在店里我说老大,没人跟我挣老二,所以我睡觉的时候没有定闹钟,爱睡到几点就几点吧,反正成好几天的也没个人来。这一觉睡得很好,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忽然感觉忘了点了什么。想了半天,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麻蛋!这一觉睡过头了,忘了在天黑之前关门!我赶紧爬起来,跑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发现也没啥异常,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毕竟这是一个多少年没有破过的规矩,今天到了我这里破了,这要是让万俟洺知道了,非把我开除不可!关了门,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发慌,喝了一大杯子水道肚里,也没有见好转,我自己安慰自己,说着就是心理作用,根本不可能有事情发生的,再说了,发生也是有几率的,怎么会晚关了一次门,就会有事情发生,这似乎有点有悖常理。本来还想去买包子,结果现在连买包子的心想都没有了,就想着回到楼上早早睡觉,可能一觉醒来什么异样的感觉也都没有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半夜异响 这么想是不错,但是我睡了一下午,现在刚醒,哪能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瞪着眼睛像灯泡似得,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这样,我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我想赶紧趁着这点意思睡着,省的再乱七八糟的想。刚闭上眼,“咯哒……咯哒……”我“噌”的一下坐在了起来,下意识的开始穿衣服,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之近,好像就在门外的走廊里。等我穿好衣服,外面异常的安静,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我抓起床头的一根木棒,悄悄的走到门后,这是来这里的时候,李二狗送给我的,说如果有小偷光顾,直接用这个招呼。“咯哒……咯哒……”声音又起,这次好像不是在走廊里,似乎又去了窗户外面,但是响声还是非常清脆,特别是在如此安静的环境,听起来格外的渗人。难道是有人进来了?小偷?还是猫之类的小动物?我想了想,感觉小动物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人走路时发出来的,反而更像某种动物直接从嗓子里所出。我轻轻地把转动了门锁,以最慢的速度把门悄无声息的拉开,走廊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攥了攥了手电筒,犹豫是不是要打开。如果对方是人,我的手电筒一开,那可就是面对面了,弄不好来个鱼死网破,似乎有点不划算。还有就是,一般小偷入户,都会随身携带家伙,就凭我手里的这根棍子,加上我这般身手,自然不是专业坏蛋的对手。琢磨了半天,我决定先不开手电筒,就这么等着,如果是人,我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还能一举把对方拿下。现在对方是什么东西,什么身份都没有弄清楚,这么冒然出击,肯定会把自己处于危险之地。我把门缝弄的很小,只留一只眼睛能看到外面,就这么等着那个声音的再次出现。“咯哒……咯哒……”我那个擦!声音似乎又去了二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会儿三楼,一会儿楼外,又一会儿去二楼的?难道刚才我听错了,它一直在二楼?二楼的话,也就只有万俟洺的卧室,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个声音要去万俟洺的卧室?还是经过二楼,要去一楼?我想了想,决定下楼去看看,毕竟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就得做出主人的样子,不能被一个声音就吓得不敢出门,这要是让万俟洺和李二狗知道了,不但骂死我,还能笑话死我。我这扇门的合页有点问题,只要开门就响,为了避免这一点,我使劲往上拽着门把手,用的力气,几乎要把这扇门都要拆下来了。但是硬件问题是硬伤啊,在我开到快能容我一个身子出去的时候,这扇亲爱滴门,还是“吱呦”一声,响了。这要是平时,响就响了吧,但是现在可不一样,整个楼上都静悄悄的,忽然来这么一声,我觉得在一楼都能听见。响都已经响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我一只手拿着木棍,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步一步的往楼梯走,刚走到楼梯的时候。突然一阵风从二楼冲了过来,阴冷,冷得非常古怪。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凡是有这种冷风出现的时候,肯定事情已经变得不对劲了,这下我可毛了,难道有鬼进来了?不对啊,平时都没有见过什么脏东西,今天怎么就突然来了呢?卧槽!不会跟晚关了一会儿门有关吧?我心里不想承认是这么回事,但是出现了这种怪事,怎么会不上那方面想。再说,关门后我的心慌的要命,就这一点来说,可能这个声音的出现,真的和晚关门有关系。这可怎么办?下楼去看,我不敢,不去看吧,万一再出点啥事,我也担待不起。我前思后想,感觉还是给万俟洺打个电话比较靠谱。于是我赶紧退了回了房间,找出手机给万俟洺打电话,打了几遍,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然后我又给李二狗打电话,也是一样,也不在服务区。草!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怎么办?对了,好像在李二狗的房间里朱砂符,就是他上次忽悠张晓霞用的那些,应该还有存货,说不定这些还东西用的上。想着,我轻抬脚步,慢慢地推开李二狗的房门,走进去后在屋子里转了半天,果然在他的床头柜里发现了那个符包。打开一看,运气还不错,里边还有两张,看了看这两张符,感觉如果能起作用的话,肯定够用,如果没啥作用,那就另当别论了。出了李二狗的房间,我又回到楼梯那里,这个时候二楼特别的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感觉紧张,攥着木棍的手都已经出汗,心脏也砰砰跳的厉害。我慢慢地走下楼梯,右手高高的举着木棍,做出一副时刻战斗的样子。“咯哒……咯哒……”这次我听得真真的,声音是从万俟洺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下让我更加紧张了,万俟洺的房间从来都是锁得紧紧地,别说是我,就连李二狗都没有进去过,这里边的怎么会传出这种怪声?好像也不是,这个声音分明是从外面进来的,应该是刚刚进到万俟洺房间里的。这可坏事了,从神秘程度上看,这个房间里应该藏着特别珍贵的东西,如果有人或者鬼物进去,那岂不是要出大事?不行,不管是什么,现在必须要进去看看,否则我就死定了!想到这里,我走下台阶,小心翼翼的来到万俟洺房门一侧,侧耳听着里边的动静,不过这次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安静。突然之间,一声阴冷的笑声响起,“咯咯咯咯……”听起来就在门的内侧,和我的直线距离可能也就在几厘米之内。我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身体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撞在了对面的墙上。我慌了,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赶紧从兜里掏出朱砂符拿在手里,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谁?!谁在里边!”我哆嗦的问道。没有人回答,整个楼内又恢复了安静,就好像刚才什么动静都没有出现过似得。“快说!不然我冲进去了!”我壮着胆子又说了一句。“咯哒……咯哒……”百分之百!绝对是从屋里传出来的!草!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想到这里,我一咬牙,猛地向前一冲,抬起脚对着房门就是一脚。“咣!”门没事,我倒在了地上!马勒戈壁的!万俟洺用啥做的门,咋这么结实?!钢板的防盗门吧!草!我爬起来又来了一下,这次的力度比刚才大一倍,后果可想而知,我直接像皮球似得弹了回来,倒是把对面的墙皮撞掉了一块。奶奶的!这门这么结实,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鬼?管他呢,反正已经豁出去了,鬼也要拼一把了!我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朱砂符,虽然不知道怎么用,怎么让它粘贴在物体上,但是我有办法,张开嘴就往上面吐了几口唾沫,“啪叽”一下贴在了万俟洺的门上。心想,这次还不行的话,可真没招了,唯一能做到就是瞎猫乱碰死耗子了,万一能管用呢。我卯足了劲,斜着身子再次冲向了万俟洺的房门,我本以为希望不是很大,所以在用力的时候还是稍微收了收,免得被撞得太惨,结果我还没撞到的,门开了,眼瞅着“噗通”一声,我趴在了屋里的地上。狗吃屎是没有演绎成功,但是驴趴窝倒是演绎的非常完美,我面朝下,四肢分开,硬邦邦的跟地板砖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我“啊呀”的大叫了一声,身体好像要散架,不过现在可不是哭爹喊娘的时候,主要是这屋里可能有啥脏东西在。双手撑地,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屋里黑乎隆冬的,啥都看不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于是我起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开灯,不过来回按了几下开关后,发现屋里的灯根本不亮。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的手电筒,刚才在踹门的时候,我把它装进了衣兜里,应该还在。我试了一下,果然在,拿出来后,我推开电门往前一照。卧槽!一个绿幽幽的人脸就在我伸手能够到的地方,黑乎乎的眼球,没有一点眼白,脸色发绿,鼻孔下面挂着血条,煞白的嘴唇好像几个月没有喝水,全部开裂,感觉一说话整个嘴唇都能裂掉。我“啊”的叫了一声,本能的举起手里的木棍,冲着那个人脸就是一下,“草你吗的!”“咣当!”木棍落空,人脸消失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很纳闷,赶紧四处寻找,屋子里空落落的,除了墙边的大木头柜子和床,其他啥都没有。我退出房间,在走廊里看了看,也没有。那张脸呢?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鬼脸与猫 “吗逼的给爷爷滚出来!老子我可不是吓大的!像你这个模样的,我见得多了,比你丑的有tm的一大箩筐!快点出来!老子跟你拼了!”我扯开嗓子就喊,其实也不是为了真要玩命,就是壮胆而已。我喊了半天,那张脸始终没有出现,我返回万俟洺的房间,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我正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结果一抬头,看见窗户外面挂着一个人头,长长的头发,绿幽幽的脸!卧槽!真tm的是鬼!这个窗户上可是带有钢筋的防盗网,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不是鬼都不对了!我赶紧摸索着身上,把剩下的那张朱砂符掏了出来,哆嗦的举在眼前,“你……你别过来,老子可是符,小心我收了你!”“咯咯咯咯……”人头忽然嘴巴一张,发出笑声,听得我汗毛都立了起来,“你……tm的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好欺负,我……”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有东西扯了一下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一只黑色的猫正伸出爪子在挠我的裤腿。咦?啥时候来了这么一只猫?我们店里除了我们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其他活物,怎么回事?人人都说猫能通灵,邪祟容易上它们的身,难道这只猫跟外面的人头是一伙的?去尼玛的!我一抬脚,直接把这只给踢飞了。黑猫似乎没有意识我会踢它,“嗖”的一声撞在了我对面的墙上,这堵墙上面就是窗户,窗户外面挂着那个人头。绿脸人头看了一眼那只猫,突然嘶哑的长叫了一声,瞬间再次消失,接着屋里的灯就亮了,走廊里也跟着变得明亮了一些。我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死死地盯着那只猫看了一会儿,感觉它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坏,可能是一只好猫。黑猫非常有灵性,抖动了一下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喵呜”叫了一声,然后谨慎的走到了我面前,看它的表情,似乎对我刚才的做法十分的不满。就这样,我俩大眼瞪小眼,我看它,它看我,一看就是好几分钟。“你是哪里的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只猫说话。“喵呜……”“额,你能听懂我的话?”我感觉到这只猫有点特殊。“喵呜……”“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你就点点头。”我说。这次黑猫没有回应我,而是扭头走到了木头柜子面前,纵身一跃,跳到一个格子里,然后趴在里边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我擦!这是万俟洺养的猫?不应该啊,我在这里住了随便不是很长时间,但从来没听到有猫叫,就连万俟洺的猫粮的都没有见过,这猫不吃不喝?我好奇的走到木头柜子前面,又盯着黑猫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一直在这里?”黑猫好像听明白了我话,把身子一转,用后背对着我,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一样。“你跟万俟洺是一起的?”我又问。黑猫这次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把脑袋往胸前一埋,故意打起了呼噜。擦!这猫还真成精了,竟然能听懂人话,神猫啊!怪不得万俟洺不让别人进他的房间,原来这里边有这么个活宝。看着黑猫不想跟沟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准备往房间外面走。不过我马上停了下来,心想,以前万俟洺不让我进来,感觉这里挺神秘的,现在反正已经进来了,就仔细瞅瞅这里边到底有啥秘密,当然这只黑猫是其中之一,至于其它的嘛,应该还会有的。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大木头柜子,柜子的前面有一个实木方桌,上面摆着一个香炉,其它就没有什么了。这里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嘛,至于天天弄得那么神秘。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我出了万俟洺的房间,但是现在的我不敢自己一个人上楼,害怕一会儿那个绿幽幽的脸再回来,绕开黑猫,直接取我的性命,那可就完蛋草了。有黑猫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我想好了,今晚就在万俟洺的房间里睡,不过睡在他的床上肯定是不行的,还是打个地铺吧。想到这里,我跑了自己的房间,把被褥抱到万俟洺的房间里,然后穿着衣服就躺在了上面。我躺下后,把门关了,但是没有关灯,那只黑猫本来就是故意装睡,它看到我在这里打地铺,可能有点意外,伸着脖子眼睛不都眨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别样的幽怨。管他呢,我睡我的,你看你的,你一只猫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我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现在才刚刚过十二点,还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不过刚刚折腾完,我现在没有睡意,但是为了迷惑那只黑猫,我心说,这次该轮到我装睡了。猫就是猫,智商肯定不能和人比,我刚装睡了一会儿,那只猫就跳下大木柜,走着猫步来到了我的跟前。我稍微睁开一点点眼缝,看到黑猫正蹲在我的脸前,很高冷的看着我,从眼神中看出,它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有点不太喜欢,可能是打扰了他的清净。它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屁股对着我,“噗”一股臭气喷在了我的脸上。我那个擦!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忍了!我装作继续睡觉,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四周,好在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出什么问题。我扭头去看那只黑猫,嗯?怎么不见了?我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踪迹,难道跑出去了?房门和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绝对不可能走出这个房间。我接着又开始找,连床底下都看了好几遍,但还是没有找到那只黑猫。奇了怪了,它能去哪里?该不会被鬼抓走了吧,应该不会啊,看昨晚那个绿脸人头的情况,应该害怕它才对。真是一只奇怪的猫,我回头一想,算了,别浪费时间,赶紧收拾东西开门吧,这个地方呆久了,等万俟洺回来发现了蛛丝马迹,非整死我不可。我抱着被子出了万俟洺的房间,然后锁好门,把该还原的都还原好,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来到一楼后,我去洗手间洗漱完毕,一边擦着脸,一边去开门,刚把门打开,我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昨天那个小女孩。我愣了一下,赶忙看了看周围,是不是她的妈妈跟着,万一再跟这个小女孩说话,被她妈妈臭骂一顿就不好了。“大哥哥,这是给你的纸。”小女孩的脸色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红扑扑的,看着也有了精神头。我接了过来,笑呵呵的问:“昨天看你的样子怪吓人的,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好啦?”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挠了挠头,嘟嘟着嘴说:“我昨天没有在家啊,一直都在外婆家。”额……我怔了一下,马上说:“别拿大哥哥开玩笑幺,昨天我还看见你妈妈了呢。”小女孩用小手指抠了抠嘴角,说道:“没有撒谎呀,我昨天真的没来这里呀。”算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孩子叫什么真,于是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发现这张纸上什么都没有,是一张空白的纸。我把纸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这是谁让你送的呢,咋什么字都没有?”小女孩说:“还是前天那个叔叔啊。”说完,她甩着一张一块钱的纸币,乐呵呵的跑了。那个雇主?他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吗?怎么还是往这边送东西,而且还是一张空白的纸,啥意思?我举起白纸,对着太阳看了看,里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很普通的一张a4纸。这个人真怪,不但不露面,而且还突然又送来一张纸,他想说什么?如果有什么意见,直接提出来就是了,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太无聊!我把白纸让在茶几上,然后拿着五块钱去买包子。因为包子铺就在斜对面,所以我也就没有锁门,直接小跑了过去,买上后就又跑了回来。进屋后,我坐在长椅上,准备开吃,忽然发现那张原本什么都没有的a4纸上,多出了很多线条,我拿起来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上面所画的东西,竟然和李二狗的那两张朱砂符一模一样,为了确认我的观点,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把它俩并排在一起,果然不其然,这两张纸上的图画完全相同,就连大小尺寸都如出一辙。这个神秘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有李二狗的朱砂符?难道他早就和李二狗万俟洺认识?那也不对,如果认识的话,为啥还遮遮掩掩的不出来见人。那他是怎么得到的?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包子铺的老板 难不成是昨晚的时候,我跟那个鬼头打架的时候,透露出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那个鬼头和这个神秘的雇主似乎有某种关系,难道他故意把万俟洺和李二狗调走,然后来对付我?是我的仇人?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得罪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阿依教,但是现在阿依教的人早就销声匿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找我报仇,那么这个神秘人就是找万俟洺和李二狗报仇的,不过问题又来了,他既然已经把万俟洺和李二狗引走,完全可以在某个深山老林里动手,为毛要跑到寻人馆里来?这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除非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调虎离山后,偷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想想了,万俟洺的卧室一直都很神秘,虽然这次我进去了,除了有一只奇怪的猫外,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现在仔细一想,里边总感觉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难道神秘的雇主,在调走万俟洺后,为了就是进入他的房间偷东西?现在想来,似乎这种解释比较靠谱,但是也非常的牵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臆想,一点证据都没有。话题扯回来,这次神秘的雇主又让小女孩送这个东西来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让我干什么事情,还是在暗示什么?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企图。反正通过昨晚的事情,我感觉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奇怪,可能从万俟洺和李二狗去甘肃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掉进了一个圈套,而且这个圈套里的阴谋,可能是非常巨大的。我越想越害怕,于是赶紧拿出手机给万俟洺打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李二狗的也打不通,这下我有点慌张了,隐隐的感觉可能已经出事了,不会真的已经被人埋伏了吧!这个时候,突然楼上“呯”的响了一声,声音特别的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本来心情就有点紧张,突然来这么一声,自然被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抓起一根拖把就跑了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到二楼,万俟洺的房间是半掩的,我有点纳闷,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明明我已经把门带上来了,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的,怎么又开了?里面有人?我悄悄地走了过去,从门缝里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声音。于是我壮了壮胆子,慢慢地把门推开,发现屋子里全部正常,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没有东西掉在地上。怎么回事,难道那只猫又回来了?还是刚才确实有人进来了?如果是猫,也不至于会开门,如果是人,从哪里进来的?一楼肯定不可能,因为我一直都在那里。从楼顶?我赶紧出了房间,先在走廊里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又去了三楼,三楼的门和窗户都好好的,关得也很严实,似乎也没有进来的人的痕迹,看来进来人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我折回万俟洺的房间,围着房间里里外外转了好半天,甚至把每块地板砖都敲过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最后我只能悻悻的回到一楼,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坐在长椅上,我发了一会儿呆,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就想从抽屉里拿五块钱去买包子,刚站起身,忽然发现那张白纸不见了。刚才上楼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刚才是找人,现在又变成了找纸,我在屋子里来回的找,桌子底下,长椅底下,就连墙角旮旯里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这tm的就奇怪了,刚才进来人了?应该是,否则怎么突然一张纸就没有了呢。可是就算进来人,也应该偷值钱的东西,怎么会偷一张纸,这又好像说不过去了。算了,不去想了,不就是一张纸嘛,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我出了门,溜溜达达的往包子铺走,包子铺老板看到我后,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问我来几个?我说老规矩,来五块钱的。本来我打算回去,但是一想在这边也能看到寻人馆的大门,而且回去也没有人跟我聊天,实在太无聊,还不如在这里跟包子铺老板看侃大山,磨磨牙,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这个老板姓彭,叫彭志,因为脸上麻子很多,所以有个外号就彭麻子。彭麻子是本地人,家就在附近的彭家庄,因为为人忠厚老实,做生意从来不偷奸耍滑,所以包子铺一开就是二十几年,一直买卖都不错。不过这几年因为城区改造,繁华的市中心也随着迁移,导致了现在包子铺的生意大不如以前。最早的时候,据彭麻子说,他手下的员工有十**个,一天的营业额都在**千,凡是动手干活的事,他从来都不伸手,只是在后面指挥。现在不行了,人越来越少,能来买包子的,也就是附近的居民,和以前的一些老客户,而那些想吃包子,而又嫌弃太远的人,很多就不再光顾,这直接影响到了包子铺的营业额。不过彭麻子心底善良,对金钱的**不是很强烈。曾经有很多人都劝他搬去一个繁华的地界,但是他都是抿嘴一笑,说这样挺好,既能自己锻炼身体,又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这正是他想要的生活。对于对金钱极度渴望的人来说,他的想法自然显得非常幼稚,但是在彭麻子自己看来,确实是嗤之以鼻,从来都是淡淡一笑。从我来万俟寻人馆的第一天,彭麻子就对我特别的好,没事拉着我聊点家长里短,偷空闲忙的时候还找我喝上两口,当然,每次我抢着付钱,他都说我工资低,还是他请,糙好不说,他也是一个小老板,收入肯定比我高。买好包子,我在包子铺外面吃着包子,一边吃着,还不忘看着店门,万一有生意之类的,不能冷落的客户。这个时候,彭麻子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样小菜和两瓶啤酒,嘿嘿一笑,“来,今天咱爷俩再喝点。”我赶忙招手说:“您快饶了我吧,这大早上的,我从来不喝酒的。”彭麻子把菜摆好,然后又把啤酒打开,说道:“你们那店一关门就是那么多天,好久都没有一起喝酒了。今天正好我也不忙,咱爷俩就稍微对付一点,等改天时间宽裕了,再好好喝上一顿。”我干笑了一声,道:“可能最近又不能喝您喝了,我老板接了个单子,有又出去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彭麻子把啤酒往我面前一放,调侃我道:“他不在就更好办了,关了门使劲喝呗。”我把啤酒一推,说:“早上的酒啊,必须不能喝,伤身体啊,您最好也别喝了,中午再喝也行。”彭麻子摇了摇头,一脸堆笑的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早上喝酒这叫开胃,中午喝酒那叫洗胃,晚上喝酒叫涨胃,所以啊,早上喝酒是最合适的。”“您这是跟谁学得大理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靠谱。”我说道。彭麻子仰起脖子,对着瓶子喝了几口,说:“这是我多年喝酒喝出来的经验,不信你试试,绝对准,而且还是特别的准!”我抿着嘴,笑着说:“行,我说不过您,反正我是不喝,这一瓶啊,你自己喝了吧,一会儿我还要回去看店呢。”彭麻子看我执意不喝,也就没有再牵强,把我的那瓶啤酒拿了过去,说道:“我看你们那个店啊,生意也不怎么好,不行你来跟我干,反正我这一把年纪了,也快退休了,我把我的绝活都交给你,你学好了后,想去哪去哪,绝对能赚大钱。”我摆了摆手,“您啊,就别拿我开刷了,您看看我这副模样,哪像个能干这种活的人啊,让我干点轻来轻去的活来行,干这种起早贪黑的活,那是真不行,我太懒!”彭麻子倒也是执着,又说道:“谁还没有年轻过嘛,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也是一样,天天想着玩,但是到了三十几岁以后,就不行了,没有玩的心思了,天天想怎么多赚点钱,把家弄好。所以嘛,你现在就听我的,别跟人家打工了,学我这门技术多好,绝对一辈子饿不着。”不知道彭麻子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话他已经跟我说过好几次了,一个劲的想让我传承他的衣钵,让我学包包子。我也曾经问过他几次,他只是嘿嘿一笑,没有说出缘由,只是说看我人不错,就想给我找个正经的营生,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见小女孩 我不是傻子,智商怎么也在正常水平以上,从他的言语中看得出来,他可能别有目的,于是这次我又直接问他道:“彭叔,您给我透个实底,您总是让我跟您学做包子,到底是啥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收个关门弟子,好让这门手艺传下去?或者是让我出去把您的手艺发扬光大,您做个包子界的鼻祖?”彭麻子哈哈笑了,拍了拍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就是这副脾气,我喜欢。{哈十八ha1}不过啊,你这次是猜错了,我可不是为了什么当什么鼻子眼睛的,而是为了我家里的那个不争气的闺女。”我愣了,不解的问道:“啥意思?咋还把您闺女有扯进来了呢?我学不学做包子,跟她似乎没啥关系吧?”彭麻子叹了口气,说出了他很久以来,压在他心里的话。彭麻子夫妻两个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闺女。他闺女今年三十二岁,至今没有成家,但这并不能说张麻子的闺女有啥毛病,或者长得太丑,反而是因为她太优秀,眼光太高,以前也谈过几个,但最后都没有成功,婚姻的事就一拖再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彭麻子的闺女是一个公司的中层领导,工资待遇都不错,这些年自己买了房子买了车,物质条件很不错。不过为了她结婚的事,彭麻子没少跟闺女吵嘴,甚至有一次吵得特别凶,彭麻子的闺女一连好几年没回过一次家,最后好在亲戚的撮合下,才在不久前和好。说到这里,我笑呵呵的问彭麻子,“彭叔,您闺女这么好的条件,又有钱又有好的工作,社会地位比咱们都高,她怎么可能看上我。”彭麻子放下手里的啤酒瓶子,瞪着起了眼睛,说道:“咋了?你哪里长得不好了?人不但精神,脾气也不错,就她那臭脾气,就应该找你这样的,这样才能阴阳互补,最后过个好日子。”我夹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看来您是真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心理的。现在的女孩啊,都喜欢长得帅的是不假,但是得有毛爷爷啊,像我这样的,好像刚被小鬼子三光政策了一般,要啥啥没有,叫谁都不会正眼看我。”“所以嘛,我才想帮帮你,让你开个包子铺,到时候你有钱了,看我那闺女还敢小看你不。”彭麻子把眼睛瞪的很大,一本正经的说。我噗嗤笑了,“您还是别逗我了,一个是公司的白领,一个是卖包子的,咋能走到一起?这不是笑话嘛,我觉得啊,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别人吧,我这儿是真不行。”彭麻子有些急了,一下子把嗓门提的很高,说:“卖包子咋了?那她还不是我用卖包子的钱养大的?如果她说卖包子的不好,我马上就打断她的腿,你就听我的,等改天找个时间,你俩见见面,如果成了,你就跟我学做包子。如果不成,我来教训她!”我没话说了,只剩下无奈的笑容,心说,这个老头啊,为了能自己老大闺女嫁出去,真是什么招都想出来了,现在都已经用上强制手段,非要让我相亲的节奏啊!关于相亲,我当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看彭麻子这么执着,平时也得了他不少的好处,吃人家的嘴短,直接就这么推辞出去,似乎有点不太好,所以我还是顶不住压力,最后答应了和他闺女见面。我的决定让彭麻子高兴的不行,说就等着好事吧,只要成功了,你这个女婿就当定了,到时候把你的父母叫来,两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婚事,然后下个月就把婚结了。卧槽!这老爷子,真是着急把闺女嫁出去啊!竟然下个月就要结婚,这是啥节奏?该不会他闺女真有啥毛病吧?!彭麻子正兴奋的说着,一个劲的在夸奖着他闺女的好,说只要我见了,肯定喜欢。这个时候,路的对面走来两个人,我抬头一看,心情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又是昨天那对母女,还是那个中年妇女,还是那个脸色煞白的小女孩。两个人走起路来的样子跟昨天一模一样,就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今天早上还见到这个女孩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才过了没一个小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同一个女孩?中年妇女跟在女孩的身后,慢慢地走了过来,看到彭麻子后,递了三块钱过来,说拿三块钱的包子。我趁着这个机会瞅了她一眼,发现那个妇女正警觉的看着我,他似乎已经认出了我,对我还是有一定的戒备之心。她怎么想,跟我没有关系,反正我心里没有鬼就行。我又转眼看了看小女孩,发现她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表情木讷,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除了一直盯着我手里的包子,什么动作都没有做。我本想跟小女孩说两句话,但是还没等我开口,她妈妈就把小女孩拉到了一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伸手就要抢她的孩子似得。过了一会儿,彭麻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把包子递给了中年妇女,这母女两个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在走出十几米后,那个女人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还是那么警惕,就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等那母女走后,我问彭麻子,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好像精神都有点问题。彭麻子往母女两个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说:“具体干什么的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她们肯定是附近的。昨天你走了后,我还听他们说在说这个小女孩,好像是最近得了什么病。”我好奇的问道:“得病?得了什么病?”“不知道,好像是中邪之类的病吧?反正不是正常的实病,应该是虚病,他们是这么说的。”彭麻子又坐了下来,拿起啤酒继续喝着。中邪?中的啥邪?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邪?好像还没听说有这么中邪的。在几十分钟前活蹦乱跳,到了几十分钟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而且还脸色这么难看,这转变也太大了吧!看我不说话,彭麻子又跟我瞎聊了起来,内容无非就是他闺女的那点事,挺得我有点烦了,实在忍耐不了了,我就说该回去看店了,这样老在外面不好。彭麻子看我要走,又一次嘱咐我准备好相亲,到时候把他闺女约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刚才被那个小女孩一搅合,哪有那个心情跟他聊这个,只是随口答应着,然后回到了寻人馆。回去后,我的脑海里全是那个小女孩,还有那张莫名其妙消失的纸,以及昨晚的在万俟洺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感觉这一连串的事都有点问题,好像有某种潜在的联系,但是我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这里边到底是怎么了,让我最大怀疑的还是那个神秘的雇主,似乎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从接了那个单子开始。从昨天下午晚关了门开始,我总是突然就心悸几下,这让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于是我又给万俟洺和李二狗打电话,但是结果一样,就是打不通。没有办法,我只能给他俩一人发了一条短信,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发了过去,不过我并没有说我进万俟洺房间的事,我怕他知道了后开除我,或者扣我的工资,我现在的经济能力啊,实在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发完短信,我继续干我每天要干的事——发呆,这一发就发到了中午,到饭点,我打开抽屉拿出五块钱想去买包子,不过我马上想到了彭麻子说相亲的事,总感觉怪怪的,就不想往那边走。于是我关了门,准着公路这边往十字路口走,那边有很多小吃摊,天天吃包子,也应该换换口味了。来到十字路口处,我在这里边转了一圈,发现也没啥可吃的,无非就是肉丝面、米线之类的,全都不是我喜欢吃的口味。我看了看周围,发现那里有个火锅鱼,心里就想着去吃鱼,但是看了看手里的五块钱,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前段时间从老家回来,身上的钱都留给了父母,卡里的数字也因为住了两天院,变成了三位数,现在的饭钱全是万俟洺提供的,我自己根本就拿不出大吃大喝的钱。算了,忍了吧,还是吃碗小碗肉丝面才三块,这样还能剩两块,几天下来就能剩下十几块,到时候去买只烤鸭慢慢享受拉倒了。折回来后,我找个比较干净的肉丝面摊子坐了下来,喊着老板来碗三块的,为了不让老板看不起我,我还故意低声说了句“最近胃口不好,就少吃一点吧”的话,这样才不至于太尴尬。过了一会儿,肉丝面上来了,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几口就把碗里的面吃完了。吃完后,我感觉肚子还空落落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没有吃饱,只能故意装着一副吃饱的样子,打了个饱嗝,结完账往回走。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怎么是你? 正走着,手机忽然响了,是彭麻子打过来的,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外面吃饭,正吃着呢。他说你怎么不来吃我的包子了,害的我等了你大半天。我说天天吃包子,想换个口味,并问他怎么了?有啥事吗?彭麻子呵呵笑了,说他闺女同意了,今晚在大鹏酒店见面,到时候一定打扮的精神一点,让我闺女刮目相看。我满脸黑线,没想到彭麻子的办事效率这么快,竟然没用半天功夫,就把他闺女给约到了,看来他的这个闺女也是有点着急了。我想了想,站在经济的角度上分析,我最后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推一推。我是一个男人,跟女孩出去吃饭,总不能让人家拿钱,可是就大鹏酒店那档次,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我可早就听说那是高档的四星级酒店,去一次每个千儿八百的肯定出不来,我去哪弄钱?除非现在去买张彩票中奖了。电话那边的彭麻子,一听我支支吾吾的不想去,马上变得不高兴了,说一个大男人的,就是吃个饭,又不是让我上前线,怕啥?再说了,不是有我和你婶子在吗,如果我闺女故意刁难你,我肯定站在你这边。我更没招了,还真要正儿八经的相亲啊,怎么他和他老婆也去,这多尴尬。我极力说不是那么回事,是有别的原因,最近不太方便。彭麻子又说,大男人有啥不方便的,又不是女人,一个月还来那么几次,现在你就听我的,下午的时候换上件像样的衣服,跟着我和你婶子去行了。至于吃饭的事,你啥都不用管,饭钱我来出。说了半天,终于说在了点子上了,他这么说了,我自知推脱不了,反正他都说他请客,那就去了,成不成是另一回事,至少能蹭顿好吃的。回到寻人馆,我稍微准备了一下,把那套装逼用的西服又拿出来晒一晒,省的等穿上的时候有味道,然后我又洗了个澡,弄得干净一点,毕竟也算是大场合,在一个白领面前,不能失了男人的面子,最后还把那张只有几百块钱的卡踹在兜里,以应急之用。一切准备妥当,我坐在一楼喝起了茶,这一下午非常平静,万俟洺的房间没有再出什么动静,而那个小女孩也没有来,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来的样子,非常宁静,这让我马上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做一个普通出租车司机时候的感觉。下午四点还不到,门外进了两个人,是彭麻子和他老婆,两个人进来后笑呵呵,说现在就关门吧,咱们提前去把桌子给定了,省的一会儿没空桌了。这夫妻两个是真着急了啊,距离吃饭的点还有三四个小时,就跑来说要去酒店。我赔笑了几声,说稍微一等,然后就上了楼,把衣服换好,等我下来的时候,彭麻子和他老婆都啧啧称赞,说这样的小伙子,如果再说不行,非打断闺女的腿不可!我不想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说,你们是真不懂现在年轻人的心啊!锁了门,彭麻子开着车载着我们三个人去了大鹏酒店,因为来的第一早,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子。入座后,彭麻子马上给他闺女打电话,说人都已经来了,你看着办,这次不来,我和你妈回去就喝农药。我一听,怪不得这么快就能来相亲,原来是武力胁迫啊,卧槽!这老两口俩,为了自己闺女的事,真是煞费苦心,可歌可泣啊!我们三个人都非常熟悉了,也没有啥尴尬的,喝着茶,随便聊着。彭婶一会儿我的生辰八字,一会儿又问我的家人,最后扯着扯着又扯到了学包子的事上,说这次如果能成,一定要让我把这门手艺学会,必须要在他们这个趾高气扬的闺女面前扬威。我感觉有点好笑,听说有学问有本事能扬威的,没听说包个包子还能扬威,工作的兴致决定了自己的地位,这就是人性,天朝人所理解的人性。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插一句编外话。我以前认识一个网友,他当时在英国读书。他说,在那个国度,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是完全平等发,因为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都感觉这两者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像在大天朝,这就是完全另一种情况了,歧视太多,冷漠太多。我们三个人一坐就是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喝水喝得我啊,光去厕所就去了七八次,最后我实在不能再去了,否则连服务员都以为我肾不好。七点多的时候,彭麻子的闺女还没有来,这时彭麻子有点坐不住了,电话一个一个的催,电话的那头好像也在不停的说很忙,要晚点才到,让我们再等俩小时。我暗笑,知道这是拖延相亲的招数,一般人来说的话,一看对方这么高冷,肯定连看都不用看了,直接黄了,这一招我以前的时候也是屡试不爽,一般十拿九稳。彭婶接过电话,开始用软招数,眼泪都掉了出来,说再不来,全酒店的人都当他们是笑柄了,这以后的脸往拿搁?彭婶虽然收的有点夸张,但是说得也是实情,我们是第一桌来的接过其他桌子上的人都走了好几个场次了,我们还没有点菜,这事放谁身上,谁都有点难以接受,特别是人家酒店还要做生意,总不能这么干放着一张桌子让我们喝茶聊天吧。挂了电话,我笑着说没事,大不了以后再说,反正我也不着急,就是相亲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彭麻子似乎也听出了我的意图,所以马上说这次绝对没有问题了,我都听见喇叭响了,她肯定在开车往这边走。我笑着没有回答他,而是转移了话题,跟他们俩聊起了别的。过了有半个小时,大厅门口处出现了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孩,惹得周围吃饭的人都在侧面观望,看样貌嘛,在个二十七八的样子,长得挺有魅力的,一股熟女的味道。彭麻子冲着那个女孩招了招手,马上跟我说:“来了来了,这就是我闺女。”彭麻子的闺女看到彭麻子后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还是能看出有点牵强。不过她在看到我的时候,笑容一僵,指着我说道:“怎么……怎么是你?”我愣了,仔细看了她一眼,感觉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尴尬地说道:“我看着你也有点眼熟,咱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彭麻子的女孩马上挂起了笑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满脸欢喜的说道:“你忘了?那次你去我们公司,为的是找我询问岳媛媛的事情。”这下我想起来了,当时为了调查岳媛媛的身世,我曾经去过一家叫甲乙工作室的地方,而我去找的那个人,就是坐在面前的彭麻子的闺女,她叫彭英。我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对对,那次咱们在你的办公室里见过一面,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了吧?”彭英马上变得灵活起来,也不管彭麻子和彭婶了,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跟我聊,“你走了几天后,我还给你打过电话,不过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我以为你不在这里了呢,所以后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我心想,那是我把你拉黑了,只是我的手机有个好处,可以设置拉黑时的提示音。我也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说道:“我出去出差了,刚回来没几天。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叫彭姐吧?”彭英一听,有些不乐意了说:“别姐不姐的,叫我英子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这有些不合适吧,你都大我好几岁呢,我怎么能赚你这个便宜呢。你说是吧,彭姐。”我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我俩是有年龄差距的。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彭婶眉开眼笑的说道:“你俩原来都认识啊,那就好了,咱们先点菜,一边吃一边聊。”说完,她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点菜的时候,彭麻子和彭婶上来就是一顿猛点,一下子就点了十几个菜,我说别点了,吃不了太浪费了,随便吃个便饭就行了。彭英一听也不乐意了,非常豪爽的说这次她请客,爱吃的都使劲点,别吝啬,反正钱不是问题。彭麻子和彭婶看到彭英这么来劲,直接就乐开了花,他们肯定早就开出来了,他们的闺女先前就对我有意思,这一点不光他们俩,连我也看出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从彭英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她死活要的电话,我没有办法才给了她,但是我对大姐级别的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后来就拉黑了,省的她不断骚扰我。世间事就是这么弄人,这么巧,没想到彭英竟然是彭麻子的闺女,而且他们全家都相中了我,这让我就像一只被俘的小鸟,有点在劫难逃的感觉。 ...推荐小说:()()()()()()()()(600000小说网)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行不行? 饭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就摆的满满的,这一家三口人,聊得可是开心,两个老的不停的给我夹菜,小的就不停地拉着我说个没完,让我有点招架不住,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建议大家各自吃各自的,随便聊聊天就好了。 唉!这个相亲会啊,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最难受的一次。 这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多,最后整个大厅就剩我们一桌了,这爷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惹得那些服务员都一个劲的翻白眼。 这时彭英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谈话,说:“要不……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现在也不早了,彭叔和彭婶明天还要早起蒸包子,不能聊得太晚啊。” 彭叔手一摆,接过话说:“我早就跟你婶子商量过了,明天早上的门不开了,到中午再卖也不迟,反正也不差那一顿饭。” “不过现在人家酒店等着下班,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你们看看,现在好像就剩下咱们几个了吧?”说完,我看着周围。 彭英这次意识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她笑了笑,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要结账。 一个女服务员早就等不及,一看我们要结账,小跑着就我们这边,说了一句:“一共一千二百八。” 彭英很大气的拿出一沓钞票,数了数递过去,说了句“一千五,不用找了”,女服务员有些意外,意外过后高兴的说了几个谢谢,然后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出了饭店门,彭麻子和彭婶简单的跟我说了几句话,一溜烟的开车走了,把我扔在了饭店门口,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这是要让彭英送我回去。 彭英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笑嘻嘻的说:“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喝咖啡去。” 我赶忙说:“还是算了吧,这么大晚上的,两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我还是打车回去吧。”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身上就两块钱的现金,打个屁车。 趁着酒劲,彭英一拉我的胳膊,像情侣似的,说道:“咱们自己有车,还打什么车,咋地?看不起我的车?” 我不好意思的说:“哪能呢,我现在连辆自行车都没有,怎么还有资格笑话你,我就是觉得吧,今天晚上已经让你破费了,不能再赚你的便宜了。” “没事,姐我喜欢让你赚我的便宜。”说完,冲着我色色的笑了一下。 “那个……彭姐,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有点长,但是加上这次,才接触了两次。我感觉吧,咱们应该先彼此了解一下,不能太着急。再说了,我这个人的脾气也不是很高,有时候吧挺大男子汉气的,可能在这方面和你有点小小的冲突,你是不是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我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生怕她误会点啥。 彭英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嘛,我们以后要经常联系,省的相互不了解,你说是不是?” 我那个擦!这也都行?果然是当领导的,这么快就能把话又圆了回来。 我无奈的说:“行,那就多联系,不过今晚确实有点晚了,最好还是回去睡觉,太晚了耽误你明天上班也不好。” 彭英拉着我就往车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没事,现在公司我说了算,就算一天不去都没事。” 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这娘们一心吃定我的节奏,怎么破?难道就这么委屈自己,从了他?不行,我不能对她下手,万一沾染点什么事,他们一家人可是奔着结婚来的,那这一辈子可就砸她手里了。 这要是以前,双方父母都不在身边,那怎么玩都成,大不了脾气不对分手呗,回到老家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结婚就怎么结,没人知道,但是现在有家长在里边掺和了,问题就不一样了,所以最好还是慎重慎重再慎重! 上了车,彭英拉着我去了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厅,我俩挑选了一个僻静的位子坐了下来。本来我打算两个人相对而坐,可是彭英偏偏坐到我这边,而且还靠的我很近,两条大腿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 就这一个小举动,我感觉出她对异性的渴望程度,绝对不是像她那些同事评价的那样,是一个冷淡主义者,百分之百信奉的是饥渴主义,只不过她希望在手下人面前,表现的很高冷,做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罢了。 我俩在这里又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我看了看手机,说太晚了,还是回去吧,现在这个年头,这么晚回去,真的不是很安全。 彭英缠着我说没事,再聊一会儿,这个点才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干嘛那么着急。 我刚想继续跟她解释,忽然旁边的桌子上站起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这个男人四十多岁,满脸的胡须,身体长得挺胖,穿着一个花布t恤,带着个大金项链子。 “美女,我看你挺饥渴的,要不让哥哥来陪陪你啊?”胖男人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们的对面,坐下的瞬间,他伸手就来拉彭英的胳膊。 彭英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赶忙躲进我的怀里。这时咖啡厅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加起来也就是十几个人,还包括服务员。 “你……你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少跟我动手动脚的!”彭英的脸色被吓得煞白,一看就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嘿嘿……我就是感觉你挺有味的,想跟你做个朋友,咋样,今晚跟我走呗,我一定亏待不了你,让爽翻天!”胖男人一脸淫笑的看着彭英,完全把我忽视了。 彭英是真怕了,像个小姑娘似得搂着我的胳膊,身体一直在颤抖,小声的跟我说道:“我怕。” 胖男人听了更得意了,指着我说:“就这么个废物小干巴东西,他能保护的了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给我个鄙视的表情,并做出了一个捏虫子的动作。 这个时候,咖啡厅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对胖男人说:“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您注意您的言行,要不我们就报警了。” 我一看,没想到这里的服务人员还不错,这种事也来管,一般酒店之类的服务场所的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愿意管这种闲事。 胖男人看了看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轻蔑的“哼”了一声,突然抓起我的杯子向他的脸上泼去。服务员肯定没想到胖男人会马上动手,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半杯子咖啡全部泼在了他的脸上,问题是这杯咖啡是刚刚续上的,温度一点都不低,所以烫的他捂着脸“哇哇”直叫。 这下其他的服务员慌了,赶忙跑过来问怎么回事,胖男人指着其他几个人就开始破口大骂,骂的特别难听,什么“二弟二妹”的都骂了出来,夹杂着满嘴的酒气,听得我直犯恶心。 我一看情况要乱,站起身啥都没说的,拉着彭英就走,彭英被这个场面给吓傻了,不再像刚才那么滔滔不绝,变得一声不吭,我拉着她走,她就乖乖的跟在我的后面走。 胖男人看到我俩要走,上来就来搂彭英,彭英毕竟是个女人,力气跟正值壮年的男人根本没法比,所以她一下子就被胖男人抱在了怀里。 胖男人看到自己得手了,马上上下齐动手,在彭英身上就是一顿乱摸,吓得彭英“哇哇”的大哭起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眼睛中透露着一丝特别希望我来保护他的渴望。 咖啡厅的服务员们看到胖男人已经开始撒泼,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走劝,只是有人跑回收银台去打电话,可能是要去报警。 指望警察是不行了,等他们来,啥事都晚了。 我指着胖男人的鼻子,冷冷的说道:“给你三秒钟时间松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胖男人哈哈笑了,手可没有停,一个劲在彭英的胸器上游走,开起来他很享受的样子。 “就你这样的小瘪三,还敢英雄救美?信不信我找人来整死你?”胖子说完,张开嘴巴就要去亲彭英的嘴。 彭英“啊”的一声往旁边一扭,大哭着挣扎起来,不过怎么挣扎,她都不能挣脱胖男人的双手。 像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我心里肯定犯嘀咕,不过现在的我也算经历了大风大雨,不论是杀人放火,还是妖魔鬼怪,啥样的东西就见过,像这种小瘪三级别的人物,我几乎已经不放在眼里。 我冷笑了一声,“一二三!” “啪!” 我一拳正中胖男人的右脸。 胖男人根本没想到我会动手,这一拳命中后,他被打得有点蒙b,甩了甩头,把彭英往旁边猛地一甩,挥拳就来打我脑袋。 我赶紧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正好胳膊肘到了他的腋窝下,我想都没想,抬起肘关节,在他的软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找死! 打这个地方,比打脸打胸强好几倍,就这么一下,胖男人吭哧一声趴在了地上,捂着胸部打起了滚。 看着他喘不上气的样子,我心里的气更大了,一股狠劲冲上大脑,抬起脚在他的脸连续跺了好几脚,瞬间胖男人的脸就像猪头一样,肿了起来。 为了不让他再有战斗的能力,我不停地在他的肚子和胳膊上狠踢,在确定他不能反抗后,才拍了拍手,停了下来。 “小子……你行……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胖男人咬着牙,不服气的说道。 我嘿嘿一笑,“老子啊,不是春秋时期的吗?你tm以为爷爷我历史不及格啊!”说完,我抬起脚又给了他一脚。 听我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彭英也噗嗤笑了出来,笑完后,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赶紧跑到了我的身后。 “你……你行!你……等着,我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我爸可是……” 胖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把鞋尖往他的嘴里一伸,正好堵在了他的嘴里,“你爸是李刚吧?可惜爷爷我不怕!” 看热闹的人再次哄笑。 这个时候,门外警灯闪烁了一下,这是有警察来了,于是我赶紧收回了脚,扯了一下衣服,弯着腰,做出一副被打的很惨的样子,嘴里还发出“哎幺”的声音。 对讲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有几个拿着警棍的特警走了进来,看到这边一片狼藉后,走了过来,问服务员怎么回事? 被打的服务员首先开口,一口就咬定胖男人耍流氓,打了我,还打了他,就是胖男人在挑事。 这些人天天处理这种事情,一打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像队长的特警看了一眼彭英,问是这么回事吗? 彭英一点都不含糊,眼睛一挤,嘴巴一咧,哭着说自己在和男朋友约会,结果那个胖子来摸她亲她,要强x她。 一说到“强x”两个字,这性质也就严重了,那可是重刑罪,保底都是7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胖男人听彭英这么说,马上破口大骂,说啥时候强x你了?!你这是陷害! 特警队长没有搭理胖男人,询问了一下服务员和周围的顾客,他们都纷纷说那个男人对彭英意图不轨,有乱摸和亲吻的动作。这下好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特警看胖男人还在发酒疯,上来就是一脚。这一脚很重,胖男人马上没了脾气,哼哧哼哧的哀嚎起来。 后面的特警又过来几个,给胖男人带上手铐,拖着就出了咖啡厅。 我和彭英也被带上了警车,随车去的还有几个服务员和几个顾客,他们都是被特警带去作证的。 走到半路的时候,警车来到了医院,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陪同我的是一个瘦瘦的特警,彭英想留下来陪我,但是特警队长说她需要和其他人一样,去录口供,否则这个案子不能定性和定罪。 彭英依依不舍的上了警车,而我在瘦特警的搀扶下去了急诊。在经过一系列的坚持后,医生给我的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可能头部被重击所致。 我偷偷地给医生竖了个大拇指,伤有了就好办了,看这个胖子还嘚瑟不,这次别指望判他七年,能判三年两年也不错,让他丫的嚣张! 我本想当年晚上就走,可是医生说需要到第二天做个全面检查,否则没有病例。如果没有病例,就算写少根腿也是白搭,没有法律依据。 在白衣天使面前,我只能默默地服从,看着医生大笔一挥的样子,我忽然有种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等着医院的大小部门都上班,我端着自己的尿和粑粑在医院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去了抽血的地方,被抽了四管子血,这个套路折腾下来,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和瘦特警坐在病床上,聊了一会儿天,他问我是哪里人,干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我女朋友。 这个小青年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我如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并告诉他,我是私家侦探,专门负责帮人寻人,如果有啥帮助的,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就把自己的电话说给他听。 瘦特警抿嘴笑了,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他肯定把我当成了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什么寻人馆,从来都没过的职业,除了骗子,还能是啥。 又闲扯了一会儿,病房门忽然开了,彭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饭菜,还是有很多的水果,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奔上来,给了我一个热吻。 我那个擦!什么情况?这相亲还没有一整天呢,咋就进展到了这个程度,这么夸张!难道真要下个月结婚的节奏? 瘦特警在旁边,为了让他相信我俩确实是情侣,我只能红着脸,默默地忍了,也没有把朋友推开。 亲完后,朋友才看到旁边还有人,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我饿不饿? 我还没说的呢,瘦特警先开了口,说他饿,折腾了一晚上加一早上,啥东西都没有吃呢。 我和彭英都笑了,彭英把所有的饭菜摆在桌子上,说道:“我买了两个人的饭,本来打算是我俩吃的,那现在你俩先吃吧,我一会儿出去对付一点就行了。” 我一看她买的这些东西,这哪是两个人的菜量啊,四个人都吃不完。 “你这是买来给练相扑的人吃得吧,这么多!哪是两个人的饭量。”我撇了撇眉毛说。 彭英把筷子递到我的手里,“你们男人吃多少饭我怎么知道,我家里又没个男人。” 我愣了一下,心想,她的同事曾特别八卦的问我,彭英是不是处?当时我还没有见过她,根本就没法回答她。现在看来,似乎我可以回答了,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很确定,万一出去用微信摇一摇,摇个那啥什么的呢。 吃完饭后,病房里又来了两个警察,给我录了一份口供,然后三个人一起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如果没有啥事就出院吧,住一天院挺贵的。言外之意就是,反正没啥事,就别装那个样,这种情况想让对方赔钱,还指不定陪几个钱,就别自己折腾自己了。 上午时候,我在彭英的陪同下,办了出院手续,至于算账的时候,彭英比我都积极,毛爷爷抓出一大把,直接拿了单子走人。 从医院里出来,彭英先把我送回了寻人馆,然后她回去上班,说晚上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没事的话就一起出去吃饭。 送走她,我开了门,先上二楼和三楼转了一圈,看看有什么异常,在确认没啥大情况发生后,我才安心的回到一楼,继续开始发呆。 这一晚上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想想这两天的怪事,我心里就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所以这次我把能防身用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这其中包括李二狗的朱砂符,从李二狗的床头搜出来的一把匕首,还有就是我珍藏多年的掏耳勺。 寻人馆的生意依旧冷清,只有到了下午的时候,彭麻子跑来跟我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很多水果和点心,说是给我补补身体的。 吃人家的嘴短,我本来就没想跟彭英走到一起,所以不想要他的东西,可是这老头脾气挺倔,说不要就是不给他面子,必须要,这也是他和彭婶的一番心意。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看好了我这个准女婿,一定要把女儿嫁给我。 说了一会儿话,彭麻子忽然转了一下话题说:“你看,我闺女你也见了,而且你俩还这么投缘,以前就认识。来的时候呢,我也让我家老婆子问了一下闺女,闺女的意思就是很看中你,非你不嫁。” 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会发展的这么快,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委婉的推了几句,但是彭麻子的态度很坚硬,不管我怎么说,就是想要我当他的女婿。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把老爸老妈搬出来,说婚姻大事,必须要父母出面才能定夺,我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了,是对彭家的不尊敬和最彭英的不重视,所以在我的父母没有点头之前,我肯定是不能说就这么定下来的。 彭麻子表示理解,都是当父母的,肯定是有同感的,如果他的闺女在外面随便找个人嫁了,家里还不知情的话,他肯定也受不了。 在讨论完这个话题后,彭麻子又说:“既然这件事就差你父母点头同意了,我看也就**不离十了,那咱们说好的事情……” 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彭叔,我们之间说的事?我们有啥约定吗?” 彭麻子说:“是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闺女答应你俩的婚事,我就把彭家包子的独门绝技教给你啊。怎么?忘了吗?” ... 第一百六十章 黑袍人 额……我无语了,这老头,为啥非要让我跟他学做包子,哪这样的人,不让自己未来的女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是天天想着让我学做包子,唉! “我觉得这事吧,彭叔,咱们最好还是在我父母决定了以后再说,否则您这可是多年的诀窍,不能随便往外传。万一我父母不同意了呢,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您啊,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我吐着唾沫星子跟他解释道。 彭麻子拍了拍胸脯,很自信的说:“说心里话,也就是我那闺女大你几岁,如果她小上两三岁,我觉得你俩成功的几率肯定是百分之一千,不过现在百分之百就够了,不用那么高!” 我偷偷的在心里笑了,彭麻子对自己的闺女真是充满信心,或许是因为条件太差,他感觉他闺女配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才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番话。 我讨好他说:“行,就算您说的百分之百,但是也得需要我父母同意吧。所以这事您得听我的,一定要在我父母来之后,把事情定下来了,才能进行。再说,我和彭姐一共就见了两次面,总不能像以前的封建社会似得,一见面就是成亲,那以后两个人的性格有巨大的诧异,天天吵架咋办?难道还离婚?这也不是您和彭婶想要的吧?” 在我强大的忽悠面前,成效初显,彭麻子沉默一下,似乎感觉我说得很有道理,想了几秒钟后说:“行,那下个月结婚这事,咱们就先放一放,先把学习包包子这事办了。” 我那个擦!说了半天,原来他是为了下个月结婚,根本就不是为了学包包子这事,到底是我智商不够,还是他的表达能力欠缺,这还能不能好好地一起玩耍了?! “彭叔,我刚才说的就是包包子这事,不是结婚啊。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在我爸妈定夺以后,再学包包子?”我着急的说道。 彭麻子恍然大悟,“哦……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说下个月结婚的事呢。这个啊,没事,虽然包包子的秘方是诀窍,但是对于你,我绝对是毫无保留,只要你好好学,绝对在三个月内,就能学出一手好手艺。” 我“……”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你老板回来,你就跟他辞职,说去跟我学包包子,如果他不同意,我来跟他说。就这么定了,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包晚饭的包子。”说完,彭麻子站起身走了出去,我只能默默地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全是无奈。 到了傍晚,我在天黑前关了门,然后拿着彭麻子拿来的东西上了楼。进了卧室后,我把门关好,木棍和匕首放在床头位置,朱砂符随身携带,再就是找了块打火机,感觉有火在身上,在鬼怪面前底气足一些。 今晚没有去买包子,我就把这些零食当了饭吃了一些,感觉饱了以后,躺在床上开始给万俟洺和李二狗打电话。很邪门,自从他俩走后,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今晚还是如此。 我忽然有种感觉,如果这两个人不在了,我都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么过,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和鬼怪打交道,和风险并肩的感觉。以前的时候,遇到奇怪的事总是被吓得半死,对死亡有种本能的惧怕。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如果在几个月前,我肯定早就搬着行李走人了,还管什么店不店的,保命要紧。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我根本没有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万俟洺回来之前,把这件事摆平。 脑子想了很多,越想越有点乱,我索性不再想,闭着眼强制自己睡觉。 这个时候,楼下忽然有人在砸门,“咚咚”的,砸得很响。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一般这个时间路上都很少有人经过,怎么还有人在砸门? 我穿了衣服,拿着手电筒去了楼下,到了一楼后,我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走到门后问是谁? 我这么一喊,对方不再砸门,但是也不吭声,任凭我问几次,也没有一点动静。 我大声咳嗽了一声,说:“你不说话,我就不开门,快说,你是干什么的?”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有些苍老,还有些浑浊,感觉不是人在说话,“我的东西落里边了,我要取回去。” 东西落在我们这里了?这几天除了今天下午彭麻子来过,其他一个人都没有来过,怎么会有人把东西落在店里,分明是故意找理由想进来。 “什么东西落在我们这里了?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虚。 “好多年了,我一直找不到,现在终于知道在这里,我就想把它拿回去。”声音说到最后的时候,忽然音调一转,变得特别尖细,好像是一个女人在说话。 我被吓了一跳,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到底什么人?是不是来捣乱的,我跟你说,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果你硬想进来,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门外人忽然笑了,竟然是一个小孩的笑声,“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不是了,只要我想进,随时都能进去。” “别跟我吹牛,你能进来的话还用敲门?!我跟你说,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别认为我好欺负,惹急了我,咱俩鱼死网破!”我威胁说。 “不着急,我马上就弄好了,一会儿就能进去。”门外的声音又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 弄好?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干什么事?拆门,还是爬窗户? 我正想着,忽然门外吹起了风,特比冷的风。风从门缝吹进来,在我的面前打个转,停了下来。这个时候,防盗门突然“哗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里边的木门应声而倒。 随着木门的到底,门上的玻璃被摔得粉碎,玻璃碴子四处乱飞,弄得到处都是。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抄起旁边的拖把握在手里,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门口。 黑袍人的帽子压的很低,我看不到他的样貌,但是从他魁梧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不过他裸露在外面的手却非常细腻,又白又瘦,看着就像一只女人的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出于什么目的?”我极力克制着恐惧。 黑袍人嘿嘿一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当年万俟洺拿走了我的宝贝,现在也应该还回来了,我今天就是来拿我的东西的,如果识相的,就乖乖把东西拿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带走。” “你俩的恩怨,你找他去,干嘛找我!我是刚来的,啥都不知道,有啥等我老板回来再说。”我挥了挥手里的拖把,示意自己并不是毫无反抗能力。 “呵呵,没想到万俟洺竟然为了逃命,找了个替死鬼在这里看门,真是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道家传人,竟然是这副德行。其实也难怪,自从他师父死了后,他也就是靠这点小生意混口饭吃了。”黑袍用小孩的声音说,口气中带着讥讽。 “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也不用跟我说他以前的故事,现在我请你出去,并把门给我陪了,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这个人看着太恐怖,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黑袍人突然双手一张,身体瞬间膨胀了一倍多,细嫩的双手被举得很高,袖子往下一滑,露出了两根干枯的手臂,看着就像两根枯树枝上覆盖这一层人皮,一点肌肉都没有。 先下手为强,我抄起拖把,对着黑袍人的脑袋就抡了过去。黑袍人没有躲闪,拖把的木根硬邦邦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感觉就像一个坚硬的石头,“咔嚓”一声,拖把柄变成了两截。 我一看情况不对劲,眼前的肯定不是一个人,弄不好是传说中的僵尸之类的东西,管不了是什么东西了,我扭头往楼上跑,想上去抄我的家伙。 刚跑了几步,忽然感觉身后凉风乍起,直奔我的脖子。我赶紧往下一缩,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我的头顶一扫而过,把我帅气的发型都搞乱了。 我脚下没有停,把腿就上了楼梯,刚跑了几步,忽然感觉脚下空了,低头一看,台阶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层,我的身体立刻失去了重心,“啪叽”就趴在了楼梯上。 趴在楼梯上的我没有闲下来,赶紧扒着上面的台阶往上爬,哪只脚脖子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而且越抓越紧,疼得我也不管这b有没有妈了,直喊“草尼玛”。 听我大骂,黑袍人越发用力,拽着我就往回拉,拉了一两米后,又把我另一只腿拽住,使劲往两边一扯。 卧槽!这是要分尸的节奏。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猫祖宗 我猛地蹬了几下,但是黑袍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没有作用,他依旧拉着我的腿往两边分,本来我的胳膊腿就硬,这下可好,直接“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しw0。 我被逼急了,想来个最走一搏,抓起身旁的半截拖把,扭过身,对着黑袍人的脸部就戳了过去。 他没有躲,拖把杆硬生生的戳进了他的脸里,我惊呆了,他也停了一下来,不过拖把杆子忽然“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马勒戈壁的!这个人没有头,帽子里边是空的! “咯咯咯咯……” 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笑声,在屋子里不停地回旋,听得我特别心慌,这种感觉似曾有过,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过。 “小宝贝,来吧……” 这次又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草尼玛的!来你妹!”我抓起掉在地上的拖把,对着他的胸部又来了一下,这下我就不信戳不死你。 “噗!” 好像捅在了一张薄薄的纸上。 这tm的到底什么鬼?!咋一会儿没头,一会儿又变成了纸,难道不是人? 黑袍人又笑了,就这么站着,也不继续扯我,也不动,好像是在故意看我的笑话,有点拿我当玩具的意思。 纸是吧?!老子还有打火机呢!我伸手就把衣兜里的打火机掏了出来,“啪!”打着火后就往黑袍人身上凑。 他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吓得手一抖,不过但还没有松开我的腿,不过他马上缓过了神,脑袋忽然往前探了一下,“噗!”给我吹灭了。 草!还挺会玩。我赶紧又想打着火,不过这次黑袍人没有再给我机会,抓着我的双腿,“嗖”的一声就把扔了在了一边的墙上。 这力道极大,撞得我胸口发闷,一股热热的东西往上涌,好在我使劲压了下去,才没有把这口血吐出来。 黑袍人看我在挣扎,已经没有了多少战斗力,飘乎乎的走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就要往他的身体里拉。 虽然我不知道被拉进他的身体会是什么后果,但是肯定不是好事,不死也得半死。 我双手抱着他的手腕,拼命的狂蹬着双腿,想用双腿撑在他的胸前,可是刚踩过去,就感觉他的胸膛是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连肌肉都好像没有。 麻痹的这是要坏事啊,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应该是一个妖怪! 眼瞅着我的身体被一点点的往黑袍人的身体里拉,突然,楼梯上“喵呜”一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冲了过来。 黑袍人一心想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没想到有人会突然袭击他,等他看到的时候,黑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口就咬在了他脖子的位置。 黑袍人撕心裂肺的“啊”了一声,伸手就去抓那个黑影,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个黑影是那只黑猫! 黑猫异常的勇猛,咬住黑袍人的脖子“嘶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别扯破,接着黑袍人没有了力气,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黑袍人身体渐渐变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张人形纸片,一张没有人头的人形纸片。这张纸片看起来和小孩子剪出来的纸人没有啥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它身上画满了很多红色的符号,看着应该是一些诸如道家的符咒。 我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感觉胸口闷得不行,但是好在现在危机已经解决,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黑猫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纸片人旁边用爪子踩了几脚,那张纸片诡异的燃烧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点纸灰。 卧槽!这是神猫啊!怪不得万俟洺不让我们进他的房间,原来养着这么只神级宠物,牛逼啊! 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走到我跟前,“喵呜”的叫了一声,似乎在问我有没有事。 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这个意思了,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能就是受了点小内伤。” 黑猫高冷的点了点头,又“喵呜”叫了一声,扭着屁股,大摇大摆的上了楼梯,把我自己扔在了一楼。 外面黑漆漆的,还有点阴冷,我赶紧爬起来把防盗门关了,然后返回来开始打扫卫生,没用多长时间,除了打碎的东西,我就把屋里整的差不多了。 整理完后,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小撮纸灰,忽然想起来小女孩送的那张白纸,那张纸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后现在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么个怪物,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必然的联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纸怪物就是那张变得。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看来那个小女孩应该有问题,就算她不是要害我的主谋,那也是从犯。 想到这里,我决定等我再见到小女孩的时候,一定要把她抓起来问他明白,是不是她在捣鬼,还是她压根就是个鬼魔头?! 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我上了二楼,推了推万俟洺的房门,发现这次又是开着的。 走进屋子,我打开灯,黑猫又趴在了它的窝里蜷着身体,看到我进来后,这小子翻了个身,朝向了另一回头,故意不看我。 我知道它这是在记我的仇,嫌我那天晚上把它踢飞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救了我两次命了,我总该表示点友好。 人生第一次舔着脸子跟一只说话,“那个……猫老弟啊。” 我的话刚说到这里,黑猫马上扭过头,冲着我凶巴巴的“喵呜”了一声,似乎对我这个称呼非常不满。 “额……猫老兄?” “喵呜!”黑猫再次叫了起来。 “猫蜀黍?” “喵呜!” “猫爷爷?” “喵呜!” “猫祖宗?!” 好了,这次黑猫不再叫了,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那个擦!这家伙到底是人是猫?还是一只猫精?!脑袋灵活的比人都好使啊! “咳咳……猫祖宗,那天晚上吧,是我不对,不该踢你,我先给你道个歉啊。”我很中肯的说道。 “喵呜……”黑猫又点了点头。 “你今晚吧,又救了我,我再跟你说声谢谢哈!” “喵呜……”黑猫直了直身子,一板一眼的坐在了起来,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我。 “我觉得吧,老板不在家,咱俩应该鼎力合作,好好把这个店看好,别让坏人进来捣乱,你说是不是?”我做出一副非常尊敬它的样子。 “喵呜……”黑猫再次点头。 “所以啊,以后小弟我……呸呸!不是不是,小的我还得需要祖宗你罩着,有啥事你可要出面帮我啊。” “喵呜……” “还一个事我必须跟你说一下,老板和老板的师弟,也就是和我那个好基友,他们出去办事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感觉这次我们是被人阴了,可能被调虎离山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雇主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现在已经不把这只猫当猫看了,完全当成了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黑猫“喵呜”一声,摇了摇头。 “你是说他们两个没事?” 黑猫摇头。 “那你是说查不到?” 黑猫点了点头。 “那咋办?查不到那个雇主,万一他们两个出事怎么弄?”我无奈的问道。 黑猫看着我瞅了一会儿,忽然打个哈欠,又趴了回去,看起来它好像对我的担心一点都不感兴趣。 算了,动物终归是动物,不能跟人比,就算它有呼风唤雨的本事,那也只是智商不高的猫精,这种查人找答案的事,还得自己来办。 我从万俟洺的房间里退了出来,把门关好,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看手机,不知不觉的,已经是下半夜,于是闭着眼,使劲强迫自己睡觉。 等我睡着的时候,可能也得两三点了,所以我第二天醒的有点晚,开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 我刚把防盗门拉开,彭麻子就小跑着过来,笑呵呵的说:“看你今早上没开门,我以为你病了。行了,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一会儿你婶子给你拿包子过来,你多吃一点。” 我无奈的笑了笑,“彭叔,我这么一大小伙子咋会说病就病呢,您没事还是先忙您的吧,我收拾一下店里。” 彭麻子转身看了看破损的木门,惊讶的问道:“昨晚进来小偷了?怎么门还破成这个样子了呢?” 真实的情况我肯定不能说,说了他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我直接撒谎说:“昨晚不小心跌倒了,没想到把门撞成了这个样子。这门啊,最少有十几个年头了,就是不顶撞,一下就碎。” 彭麻子“哦”了一声,说道:“没事,一会儿我找个木匠来给你换一张门就是了,都是小事。” 我赶忙摆手,“别别!这种事怎么能麻烦您呢,我自己来就行,您那么忙,还是先去忙吧。” 彭麻子摆了摆手,“那怎么行,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咱们家的事。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我啊,就怕把我这未来的女婿伤着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信不信我凑你! 我笑了,这都什么节奏啊,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我家人同意不同意,现在就成了他的未来女婿,这老爷子想嫁闺女想疯了吧! 彭麻子也没管我怎么想,又站在老丈人的角度上,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就回包子铺去了。`` 到了中午,我不是很饿,因为刚吃完彭婶送来的包子没多长时间,但是彭麻子又过来找我吃饭,说让我去陪他喝两口。我推脱说最近老板出去后,一直音信全无,没有心情喝酒,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彭麻子点头说行,一会儿我给闺女打电话,让她陪你走走。 我一听更要歇菜,让这老姐姐缠上,还不如跟彭麻子喝酒呢,于是我说算了吧,我自己逛逛就行。 我本来打算就是搪塞他一下,结果彭麻子来了认真,说这事怎么行,两个人认识不长时间,就应该多接触,多了解,这样才能快点磨合好性格,为以后结婚生孩子打好基础。 我那个擦!现在直接到了生孩子,唉,这是多想当姥爷的节奏! 彭麻子走后,过了没一会儿彭英就打来了电话。电话的那边,她开始嘘寒问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话,最后让我在店里等着,一会儿来接我出去吃饭,然后找个地方玩。 我赶紧说你忙工作就行,咱们有时间再出去玩,再说我还要看店,总不能老板不在,就天天关门吧。 彭英说你那是啥工作呀,可干可不干,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工作,朝九晚五,绝对轻松,工资也不比我现在少。 我回答她说,还是算了吧,我挺喜欢这个工作的,让我去当个白领,坐在办公室里,我是一点都干不来。还有就是我啥都不会,去干啥?总不能去天天戳在那里当花瓶吧。 彭英也不听我解释,说一会儿就到,到了再说,在电话里说不明白。<>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他长叹了一口气,咋就这么倒霉,一波刚过去,现在又来一波。这头天天晚上有鬼来捣乱,那头还被一家人缠上了,真tm的烦! 挂了电话后,我坐在万俟洺的位置上喝着茶,忽然门口外面站了个人,“大哥哥,我来取东西。” 我“噌”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卧槽!是那个小女孩! 我转身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气呼呼的就走了出来,看着那个小女孩,问都没问的,抓着她的领子,一下子就把她提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再不说,我就凑死你信不信!?” 小女孩忽闪了几下眼睛,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额……啥情况?妖怪也能哭?还是她在故意迷惑我? “少tm的跟我来这一套,我不上你的当!快说!昨天晚上纸人和大前天晚上的鬼脸,是不是你弄出来的?!”我怒气冲冲吼道。 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大声的喊着要找妈妈。我是这么想,就算她是害我的那个人,现在暴怒了,跟我打起来了,但我也有底气,楼上有个牛逼炸天的猫祖宗呢,反正到时候我不行了,它会来救我。 不过看着小女孩在一停不停的哭闹,我忽然感觉好像自己真的弄错了,这小女孩看起来根本不像鬼怪,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 我慢慢松了劲头,把她放在地上,口气缓和了不少,“到底是什么人让你给我送纸条的,你说明白,否则可真要打人了。” 小女孩一边揉搓着眼睛,一边嘟嘟着嘴说:“还是那个叔叔哇,他每次都给我一块钱,让我给你送东西。今天他又来了,让我来取东西,说他的一个纸人昨天晚上来了这里没回去,问你要呢。<>” 要回纸人?如果小女孩没有说谎的话,那说明那个雇主就是幕后真凶,他就是纸人的主人!这样看来,他出150万让万俟洺和李二狗去找人,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的可能他俩,或者是寻人馆。果不其然,我们是中了别人下的套了,被调虎离山了! 不过她的话不足以完全相信,我又问道:“怎么就那么巧,你天天碰到他,把这说白,我就放你走。” 小女孩“呜呜”着说道:“每天早上我都在楼下玩,每次都能看到那个叔叔。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以后千万别再拿那个叔叔的钱了,也别自己在楼下玩了,他不是好人,是一个大坏蛋,知道了不?” 小女孩点了点头,“那我可以走了吗?大哥哥……” 我说回去吧。小女孩看我放她走,转过身就跑开了,一直跑向公路的对面。 我回到屋里,坐在长椅上思考起了最近的事。 先是小女孩送来纸条,说那个雇主要寻人,然后对方很痛快的打了五十万给了万俟洺,就凭这一点,现在想起来的话,就有很大的问题。 一般来说,就算一个人再有钱,怎么可能在毫不了解对方,以及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完成的情况下,就打五十万过来?现在想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用金钱设计的一个套。 其次就是,这个雇主每次都是让小女孩,或者用电话跟我们联系,从来不露面,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他肯定有所忌讳,害怕我们看到他,认出他。进而说,他和万俟洺李二狗还有我之间,可能有某种渊源,或许在以前打过交道,再有可能就是我们之间可能有过仇恨。 疑点之三,万俟洺和李二狗走后,那天中午我睡了一个午觉,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太阳下山,话说这种情况,我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最多睡一两个小时就算多的了,一般也就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自己醒。<>这么看来,可能是有人给我下了**药,让我一直睡觉,然后害的我破了天黑前关门的戒律。 虽然我不知道万俟洺为什么让我在天黑前关门,但是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这里边肯定有很诡异的缘由,弄不好这跟一直以来,万俟洺寻人馆安然无恙有关系。 在我破了这个戒律以后,当天晚上就发生了鬼脸闯入的事情,然后就是昨晚的纸人进屋。 把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在一起看,马上就出现了一条清晰的思路。 第一,那个神秘的雇主先用巨额金钱把万俟洺和李二狗调走。第二,他偷偷给我下药,然后破了天亮就关门的戒律。第三,寻人馆里开始发生诡异的事情。 这样看来,这个雇主的目的应该就是要对寻人馆下手,至于他的目的,是为了杀我?整垮寻人馆?还是在找什么东西,当前还是看不出来。 不过现在寻人馆里的事情,我倒是不是很担心,最让我担心的事万俟洺和李二狗,他俩现在音讯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幕后操纵者是不是已经对他俩下了毒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边也就变得非常危险了。 想弄明白这里边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神秘的雇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加害于我们。 我正想着,彭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我在锁眉苦思,大大方方的往我身边一坐,温柔的说道:“有啥大不了的事,至于这个样子嘛。走,我们吃饭去,我知道一个很好的西餐厅,你去了绝对喜欢。” 我把屁股往一边挪了挪,说:“我现在没有心情出去玩,想一个人静静,你饿的话,去彭叔那里吃包子就是。” 彭英抿着笑了,“对了,我爸是不是跟你说,要你去跟他学做包子?” 我点了点头,“啊,是啊。你咋知道的?” “想知道啊,行,你跟我出去吃饭,我就告诉你。”说完,她站起身,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看她这情况,如果不从了她的话,还不知道纠缠到什么时候。算了,还是跟她去吧,反正要吃饭,能蹭一顿是一顿,大不了吃完就走人。 出了寻人馆,我俩去了市区,在里边转了好一会儿,彭英才在一家西餐厅面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说心里话,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以前的时候和向瑾吃过8000块的早餐,但是可从来没有吃过西餐,这次也是开个斋,吃点洋人的东西。 进了餐厅,我俩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服务员拿来餐谱让我点菜,我瞅瞅了,上面全是英文。卧槽!这是欺负我文化低,看不懂是不? 我皱了皱眉,又把菜谱递了回去,“abcd我是认识,但是凑在一起就不认识了。”说完,我看着彭英,“你就看着点吧,我吃啥都行。” 服务员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等着彭英点菜。<>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读门外有鬼,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门外有鬼请到<>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别跟我装! 彭英也笑了,指着菜谱点了好几种,看她熟练的姿势,应该是老客户了。点完菜后,彭英又要了一瓶红酒,我赶忙拦住她,说你不是开车,怎么能喝酒。 她说稍微喝一点没事,就算让交警抓住,也吹不出来。 我心说,喝就喝吧,抓住了还好,正好我安心了,最少半个月不用骚扰我。 等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以后,我顿时感觉这西餐是真不能吃,量少不说,味道也不是很好,第一次吃起来根本就不习惯。 我拿着刀子和叉子比划了半天,不知道哪只手该拿什么,为了不那么尴尬,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彭英,才弄明白是右手拿刀子。吃了一会儿,我实在不习惯这斧钺钩叉的吃饭方式,就把服务员叫来问有没有筷子。 服务员傻了,说这里没有,西方人不用筷子。 彭英笑喷了,差点把嘴里的饭喷我一脸。服务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俩,一脸俩神经病的表情走开了。 这个时候,远处走了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左右岁的样子,穿着挺时尚,一看就是有钱有地位的人。 他们走到我和彭英的旁边,其中一个男人看了彭英,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我,猥琐的说道:“哎呀,这不是英子吗?今天怎么有这闲情雅致来吃西餐。哦哦,明白了,是泡了个小男友吧。” 彭英尴尬的看了看那个男人,说道:“董总,您这也不是很悠闲,还和朋友来吃。怎么?你的小六呢?”说完,她马上给我介绍,说这是董明董总,某某公司的老总。 董明呵呵一笑,大言不惭的说:“本来想让你做我的小六的,结果你不干,现在已经有人代替了。你呀,想做的话,只能是小七了。”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要不跟我吧,我就喜欢你这种中年老女人,有味。” 彭英脸蛋变得通红,有些不悦的说:“两位老总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我可是正经人家,不是看到钱就拔不动腿的女孩。” 董明更乐了,“你还女孩呢,都啥年纪还女孩,跟你这么大小的女人,孩子走快上高中了吧。” 彭英气得不行,嘴巴张了几张,但没有说什么,最后冒出一句,“我们还要吃饭,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就不送了。” 董明摆了摆手,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看看,我们的英子还生气了,不大气啊!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嘛。对了,这个是你男朋友吧?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你们还是走吧,我们需要私人空间。”彭英直接开撵,不过这两个男人看到我后,似乎来了兴趣,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看你,一点都不大方,终于有男朋友了,还不给我们这些老朋友介绍,让我们相互认识一下。”董明面向转到我这边,“请问这位兄弟在哪高就?竟然能把我们高冷的女神追到手?” 一看这两个人就是没有吃到鱼,还说鱼腥的那种,对付这种人,我最有办法。 “哦,我啊,自己开了家公司,手下也就几千人,勉强能养活自己吧。”我大大咧咧的说。 董明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小子,别吹牛,看你这身行头,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块,你还能开公司,你就别吹了吧。” 我叉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斜眼看着他说:“我需要吹牛啊,哥玩的是低调,懂不?哪像你们这些土包子,一天到晚就是弄身狗皮批身上,到处玩女人,你们的妈妈没有教过你们吗?乱搞女人是不对滴。” 董明一听我说话这么难听,马上脸色一变,“年纪轻轻的,别出言不逊,什么是狗皮,什么是到处玩女人,你说清楚。” “咋了?我说的还清楚吗?你身上就是狗皮,你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就是姘头,有问题吗?我说错了?”我极力讽刺着他。 “你……你……”像这些有钱人,多少年都没有人敢跟他们这么说话,我肯定是开了这么个先例,所以董明脸憋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子,你别说话太难听,我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随便找找人就能捏死你,信不?”另一个男人说道。 “啊呸!什么东西,滚一边去,别碍着我们吃饭。”我把嘴里的东西,一口吐在了董总脚下的垃圾桶里,其中一些食物渣子还吐到了他的鞋上。 看到我如此轻蔑他,董明不淡定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你是不是想找死,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 我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的说:“我怎么你了?我是骂你了,还是动手打你了?你这么牛,你妈妈知道吗?” 我这么一说,董明更火了,上来就来揪我的领子,我也不动,他愿意揪就揪,看着他高高举起来的拳头,我把脸往他身前一抬,说:“打吧,全餐厅的人都能作证,你是动手打我,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整个餐厅的人都往这边看,指指点点,很多人在说董明没有素质什么。 餐厅的经理怕影响生意,赶紧跑过来问怎么回事,并劝董明千万别动手,否则他们就要报警了。 董明看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那边,顿时没了脾气,松开我领子,气呼呼的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等着,我一定整死你!”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叹了一口气,“唉!千年的……万年的……啊。狗,永远都改不了吃……”我把所有敏感的词语都闪过去,就是不说,为的就是故意气他。 “你……你说谁?!”董明怒了,又想上来抓我,但被大堂经理和几个服务员拉开了。 我摊开手,满脸无辜的说:“我说什么了吗?我告诉说的是你吗?你如果想自己对号入座,那就是喽。” “草……草尼玛的!我……你等着,你等着,我……我一定整死你!”说着,董明扭头就走,另一个人男人很精明,站在旁边一直在看好戏,他看到董明走得时候,故意跟了上去,很虚伪的说着什么。 等董明两个人走出餐厅,大堂经理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抚其他人可以用餐了。 彭英伸出大拇指,美滋滋的说:“厉害!我从来都不敢对这个王八蛋,用这种口气说话,你竟然,厉害!” 我板了板脸,说:“你们肯定有业务或者生意的牵扯,不能得罪他,我又没有,他再有钱,管我鸟事,他能给我一分吗?他能给我一口饭吗?不能吧。” 彭英非常佩服的说:“确实是这么道理,他再牛逼,再有钱,是他自己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需要宠着他,给他惯上些臭毛病。” “就是嘛,这种人就是有钱烧的欠收拾,等我忙手头上的事,找个机会吓唬吓唬他,看他以后还嘚瑟不。”我端起酒杯,把满满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听我要收拾董明,彭英马上小声的说:“这样不好吧,违法乱纪的事千万别做,否则哪天被抓进了局子,岂不很吃亏。再说,我家里都等抱咱俩的孙子呢,你进去了,我咋办?” 我:“……” “咱们能不能先不谈这个话题,现在谈是不是早点了,咱俩才认识几天啊,就谈结婚谈生孩子的,这也太不靠谱了。”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题,否则这么说下去,还指不定说到生孙子上去了。 “你不是要报复他吗?我就是为了你好,劝劝你。像你们这种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冲动办事,这样不好,以后可要改改,知道不?”彭英娓娓的说了起来。 这八字还没有蘸墨水的,就开始当起了我的老妈,她爸是这副德行,她也是这副德行,真是一对父女! 我都懒得跟她解释,于是催他赶紧吃饭,吃完该回去开门了。 从西餐厅出来后,彭英问我去不去公园玩,那里环境好,人也少,适合谈情说爱。 我说不去,还要回去赚钱,哪有时间谈啥情讲啥爱。 彭英说,那好,那我带你去个地方,这个地方必须去,不去不行。然后她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开着车就出了停车场。 下了车,面前的大楼看着有点熟悉,不过我对岭北这个地方不是很了解,一时没有想起来什么时候来过。 进了大楼,出了电梯,我看到“甲乙工作室”后这才恍然大悟,这里是彭英上班的地方! 什么情况?她带我到她工作的地方是啥意思?难道要让我在她的手下干活?这可不行,我啥都不会,这种高档的工作可干不了,设计这种活,都是娘们干的,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干。 “哎呦!彭姐和她男朋友来了!”瞬间办公室里的人都往这边看来,齐刷刷的一二十双眼睛。 这大嗓门,我太记得了,就是那次我来这里,跟我不停唠里唠叨的东北女孩,一脸的霸气,除了辫子长点,其他地方怎么看,都像个男人,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温柔气息。 ...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重回甲乙 “齐燕,咱们的人就你嗓门大,以后能不能学得温柔点,否则怎么可能有男人追。”彭英一改大姐大的气势,在她的员工面前变得温和了很多。 齐燕双手掐腰,学起了男人的样子,“彭姐,你这就不对了,你看我哪像男人,明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猫咪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找个垃圾桶,抱着吐上一会儿。 “彭姐彭姐,你男朋友是不是上次来的那个,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他还不承认呢。”一个小鼻子小眼的女孩跑了过来,说起话来像个小萝莉,蛮可爱的样子。 齐燕一只手搭在了小萝莉的肩膀上,英气十足的说道:“咋了凌爱爱,你这是对彭姐的男朋友有想法啊,记得这么清楚,信不信我以彭姐的名义消灭你?!”说着,她做出了一个奥特曼的动作。 全部的人都笑了,彭英美的更不行,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她的办公室里,一边走还一边说:“行了行了,都赶紧忙吧,一会儿我可要查岗!” 所有的人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我干笑着进了彭英的办公室,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笑容收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彭姐,你叫我到底啥事啊,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上班,我受不了一群妹子围着我转的感觉。”这句话说得非常口是心非,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一群女人围着转,越多越好,最好有个百八十个,那就更好了。不过在女人面前嘛,总要表现的正经一点,不能太猥琐,那样会影响我在彭英心里高冷的形象。 彭英紧挨着我坐了下来,黏黏糊糊的说:“你以为我会让你在一群女人中上班吗?你就别想得美了,万一哪个狐狸精冒出来,把你勾引走了,我咋办?我找谁哭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脑袋倚在沙发的靠背上说:“那就行,我这人啊最受不了女人多的地方,烦!”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找个好的工作,你就瞧好吧!”彭英站起身,走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算了吧,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虽然大部分时间有点无聊,但是非常的刺激,我已经上瘾了。”我说道。 彭英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脑,说:“不就是帮人找找人吗,有啥刺激的,我看你是被你们老板洗脑了吧?!” 我说:“你懂啥,我们可是和鬼打交道的!”说到鬼这个字的时候,我特意做出了一个吓人的动作。 彭英“噗嗤”笑了,“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可从来不信这东西,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鬼。如果真有鬼的话,你叫他出来我看看,我就不信我吓不死他!” 我故意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你就等着吧,迟早要见到的,到时候吓得谁不着觉的话,可千万别怪我!” 彭英笑了笑,把一沓a4纸放在了打印机上,一会儿“嘶啦嘶啦”的响了起来。 打印机停下,彭英拿着那张刚打印出来的纸坐到我旁边,往我面前一放,说:“看看吧,这是我给你挑选出来的几个公司,如果你看好了哪个,我就找人把你弄进去。这些都是百分之百能进的,如果去其他的公司。我这也有,但我不能这么保证。” 我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全是各种这公司那集团的,都是一些很大的单位,看的我有点眼花缭乱。 “这都是竞争力很强的单位,我进去能干啥?我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要能力没能力,进去也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冲冲马桶吧?”我笑着说。 彭英语重心长的说:“你没干过不知道,像这些大的企业,很多岗位都很简单,不用非要本科大专才能会,只要你去学上一段时间,绝对干得不错。以前我在一个大公司实习就是,看到很多不对口的大学毕业生去实习,根本连个excel表都不会,最后还要找个中专生去教,结果等那个本科生实习出来,既能升迁又是高工资,而那些没有学历的中专生呢,只能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连五险一金都没有。所以说嘛,能力是重要的,学历都是其次。” 我撇着嘴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那个中专生呗,拿着低工资,然后干着高学历的活,最后还是个临时工?” 彭英笑呵呵的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吃那个亏,这里边的东西我肯定会帮你打点好,这就你不用担心了,只要安安稳稳的上班,好好表现,到时候该升职升职,该涨薪涨薪,啥都没有问题的。” 我把纸又放回了桌子上说:“还是算了吧,我这就是一个大老粗,没见过大的世面,让我去这种大公司上班,啥都不会,就连去吃个西餐都不知道哪只手该拿刀,哪只手该拿叉子。我这种情况,就是狗肉上不了大席,你别为我操心了,我真的觉得我现在的工作蛮不错的,最起码能国家出一份力。” 彭英被我逗乐了,说道:“就你这当小伙计的工作,还为国家出力啊,你告诉我,你出啥力了?就算出力,国家能给你啥好处,最后还不是工资少,没有房子和车,老了也没人管,如果儿女不伺候,就要饿死街头。” 我摆了摆手,翘起了二郎腿,“你这就不懂了,我们这些80后和90后,就是为祖国而生,祖国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不让干的时候,你去干,就得认罚,那就是为利益服务。在祖国又让干的时候,我不干,那也得认罚,否则就是违抗法制的进程。所以说,我们不能只看个人利益,局限于眼前,要放开眼光,往长远里看,就算老了饿死了,那也是为民族而死,死而无憾!” 彭英被我这一番逗人的话又逗乐,手有意无意的往我的大腿上搭,吓得我直偏身子,“我就说嘛,我的眼光肯定没有错,虽然你一直说自己不行,没啥学历,但是我感觉你能是个好丈夫,在家里肯定能把我天天逗的开开心心的。不管你现在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已经认定你这个人了,我非你不嫁!” 我那个擦!这娘们又tm的来了,这三十二岁的老女人是多么饥渴的节奏啊,这要是结了婚,一晚上不得折腾死我? 我赶紧站起身,说:“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至于这找工作的事,咱们以后再探讨就行,实在不行我就去你爸那学包包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彭英愣了一下,气嘟嘟说:“我爸那人就是不靠谱,总想着他未来的女婿把他的包子事业发扬光大,就是不想想我的感受。你天天包包子,一身油烟味,怎么让人受得了?不但起早贪黑,一天见不到人,还一身的油烟味,谁受得了!到时候不只我受不了,咱们的孩子也受不了!” 额……怎么又扯到孩子这事上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好像没有吧。 “包子这事,打死我也不会同意的,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心放肚子里吧。至于我到底干什么工作,我就认定了我现在的工作了,你们也别操心了,我是真不想换工作。”我做出了个双手合十的央求动作。 彭英撅着嘴,学着小孩子一样的卖萌道:“那好吧,等你这工作干腻了,我再帮你找也不迟,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彭英说了声“请进”,然后凌爱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瞪着小眼睛看了看我俩,然后问道:“彭姐夫,这才刚来你就走啊,咋不再坐坐了?” 彭姐夫……这称谓,我也是醉了,“我还会还要看店,所以该走了,有时间再来你们这里玩。”我笑呵呵的说道。 一旁的彭英似乎对凌爱爱的称呼非常高兴,马上接过了凌爱爱手里的一张纸,唰唰的在上面签了字,然后递了回去。 “彭姐夫,今晚我们公司月度聚餐,你不和彭姐一起去吗?到时候人可多,可热闹了!”凌爱爱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眼神里满是真诚。 “对对,爱爱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晚公司聚餐,你也一起去吧,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公司里的人,都相互认识一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彭英拍了一下脑袋说。 我急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去了不太合适,再说了,你们都是女孩子,我一个男人去干嘛,啥话都说不上嘛。” 凌爱爱看我推脱,很实在说:“就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才没有意思啊,有了你这个男人,我们就有的玩了,那多好玩。” 好玩?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刚毕业没交过男朋友的小孩子,没有心机,都不知道“好玩”这个词的内在含义。 “行了,爱爱也是一片好意。我决定了,今晚你必须去,否则我跟你没完。”彭英用一种男女关系中,女方撒娇的口气跟我说道。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幸运,还是厄运? 我想了想,无所谓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说不定今晚又要来个什么东西跟我玩命,这样也好,出来散散心,开心一下,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彭英看我在她的手下面前,给足了她面子,高兴的给了我个媚眼,并体贴的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 我说不用了,你现在还在工作,我做公交回去就是。 出门的时候,大辫子齐燕又上来调侃了我半天,其他的女孩也跟着起哄,我在一片嘻嘻哈哈声中狼狈的逃出了甲乙工作室,直到出了大楼的大门,心才扑腾的差了一些。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三点,我坐在一楼休息了一下,快四点的时候上了楼上,把那身相亲战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然后去二楼万俟洺的房间,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轻轻敲了几下门,也不知道那只黑猫在没在里边,轻声的说:“猫祖宗,我今晚出去有点事,可能晚点回来,家里的事就拜托您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边“喵呜”一声。 我知道这是它已经答应了,很开心,心想,有这么个宠物在店里,啥心都不用操,尽管放心就行了,反而我在这里的话,感觉会碍它的事。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继续喝着我那壶没有喝完的茶,等着彭英来接我。 不过到天快黑的时候,她还没有来。我一想,现在锁门,一会儿她来了还开,费那个事,不如现在就锁了,去彭麻子的包子铺聊会天,一边聊一边等岂不更好。 这么想着,我锁了门,大模大样的去了包子铺。进门后,彭麻子看到是我,马上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问我是不是饿了,不过包子还没有包好,需要等一会儿。 我告诉他不是来吃饭的,然后把今晚和彭英出去吃饭的事跟他一说,当场彭麻子高兴不得了,说就应该这样,一定多了解,过沟通,这样才能尽快的相互了解,才能早点结婚。<> 又来了!这一家人咋就没事喜欢往结婚上扯呢?这都是些啥毛病啊! 我呵呵笑了,不作答,拿了个马扎去了门口外面坐着。过了一会儿,彭麻子忙活完一阵子,也拿了个马扎走了出来,坐到我旁边后,把几张钞票塞到我手里,说:“知道你最近手头紧,钱不宽裕,这些年你先拿着,不够明天我在给你。” 上来就给钱,我被他弄得有点晕,“彭叔,您这是啥意思啊?我还有钱,不缺钱。” 彭麻子嘿嘿笑着说:“哪个年轻人谈恋爱不花钱啊,你常年在外,父母不在身边,经济方面肯定不是很好。这些钱啊,你就当拿着去哄我闺女开心,算是为了我。” 说实话,我一直对彭家人有点抵触,可能是他们都太热情,而我呢,又是那种慢热型的,所以弄得我有点不舒服,不习惯。但是刚才彭麻子这一番话,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当父母的心,一个人并不是自己亲人,甚至连自己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一颗很宽广的心。我忽然觉得,彭麻子人其实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他有他可爱的一面,忠厚老实,诚实没有花花心肠,在当今这个社会,像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彭叔,虽然我现在确实有点困难,但是这样真有点不太好,您还是收回去吧。”我又把他手里的钱推了回去。 彭麻子看我不要,把眼睛一瞪,说:“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不就是这么几百块钱吗,又不是很多。你今晚出去聚会,身上不带个零花的钱怎么行,让人知道了多寒碜,你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彭叔从里屋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把手里的一小沓钞票塞进我的手里,“刚才我俩就找了那么一点,我想着还有一些,这不找了找,又找出一些。<>孩子,这些你都拿着,如果不够再来问叔和婶子要,千万别委屈自己,知道不?” 这下我的眼泪实在憋不住了,“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他们两个看我哭了,赶紧说一些安抚我的话,然后把所有的钱都装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没有再推辞,感觉那样的话,可能会寒了两个老人的心。擦干眼泪,彭婶可能为了给我留面子,去了里屋,说去看包子熟没熟。彭麻子也说去帮忙,让我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找我聊天。 我一个人坐在马路旁边,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寒冷,有时候也会有情和爱的温暖,像彭麻子和彭婶这样心地善良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了,但是还是让我遇到了两个人。 我忽然感觉我很幸运,每次有什么困难都会有人来主动帮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命运多厄,但是我却知道在我被婷婷祸害,差点死于阿依教之手的时候,有个李二狗在暗中帮我;在我和张二爷被困马有才大院的时候,有个叫九叔的替我们解围;在我被张二爷封在双生棺的时候,有个叫向瑾来救我;在景红失踪的时候,万俟洺虽然要了报酬来帮我,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向我提起一分钱的钱事。 厄运到来,我感觉命运不济,但是当每次都有人在帮我的时候,我却忽略了贵人的存在,这就是我的弱点,性格的弱点,只想着悲观,却没有想着希望和美好的未来。 这一次,我忽然茅塞顿开,知道了老人们为什么常常教育我们要有颗感恩的心,原来就是这样,我们必须要放好心态,自负和自卑都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应该时刻向好的方向去想,这就是生活,也是生命延存的意义。 我正感慨着,忽然路边停了一辆车,彭英从车上走了下来,看我坐在这里,美滋滋的走了过来,这次她穿了一件很长的连衣裙,梳了一个马尾辫,一下子看起来年轻了五六岁。 “大老远就看见,赫赫有名的彭家包子铺前面坐在一个大帅哥,原来是你啊!”彭英嘻嘻的说道。<> “切!你还不是一个大美女。”刚才彭麻子和彭婶把感动哭了以后,我现在看着彭英也顺眼多了,想都没想的夸起了她。 “不错嘛,今天终于夸奖我漂亮啦,有进步!”说着,她甩着胳膊进了包子铺。 彭婶看到闺女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赶紧走过来跟彭英说话:“来,闺女,快坐下休息一下,今天上班累了吧。” 彭英撒娇的说:“妈,我那活累啥啊,天天不就是坐着,肚子上的肥肉都长了一大块了。” 彭婶的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笑嘻嘻的说:“都多大的闺女了还撒娇,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二啊,别忘了,你都是三十二了,感觉下个月……” 我一听彭婶的话要下道,赶紧打岔说:“那个……你的同事都等着急了吧?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彭英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就走吧,当领导的,最后去不太像话,让人家说摆谱。” “好好,那你们快去玩吧,记得别喝酒,早点回家。”彭婶叮嘱说。 这时彭麻子也走了过来,拍了拍的肩膀,“别忘了下个月……” 我滴妈呀!我拉着彭英的手,招呼都没打的,转身就出了包子铺。 彭英她们聚餐的地方是一家特别大的火锅店,她们提前订好了一个单间,这个单间里有两张桌子,正好可以把所有的人举在一起,这样吃饭聊天不但热闹也方便。 我到的时候,就来了几个人,她们都各自玩着手机,看到我俩的到来,马上都放下手里的活,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女人的话题嘛,一般就分两种。一种是没结婚的,聊得是男朋友和各种朋友同学的花边新闻,另一种是结婚的,话题就变成了老公家庭和孩子。一般这两种人不会凑到一起,因为她们的话题不相同,根本就聊不到一起,所以这次分桌的时候,就是把已婚的放在了一起,把未婚的放在了一起,而我和彭英属于未婚,顺理成章的坐在了一群单身狗的旁边。 早来的这几个女孩都没有男朋友,看到我后就像猫见到了鱼,上杆子着跟我聊,不过她们还是有点忌讳彭英在旁边,她们都知道彭英这么年基本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这次有了我,肯定是非常重视,所以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是比较克制,没有打开话匣子的聊。 不过这就足以让彭英醋意大发,一个劲的往我身边靠,就差一屁股坐在我怀里来了,看她坐的距离我这么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公共场合,举止太亲密,有秀恩爱的嫌疑。 我们这些人有搭没搭的聊着,人陆续不断的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人来的差不多了,彭英就喊着服务员开始上菜,等菜上齐的时候,除了一个家里孩子生病的,其他的都来齐了。<>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读门外有鬼,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门外有鬼请到<> 第一百六十六章 齐燕的鬼故事 彭英先端着酒杯说了些客气的话,然后又硬拉着我起来聊聊两句,我一来可好,气氛顿时热烈的起来,每个女人纷纷要跟我喝酒。 我大概一数,在坐的有二十多个,就算我酒量再大,如果真单独喝开了,那也得趴下,于是我赶紧拉着彭英当挡箭牌。 彭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是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这下完蛋了,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朝着我下了手,不是这个跟我喝,就是那个跟我喝,没一会儿的功夫,五六瓶啤酒已经下肚,菜都没动一筷子的。 不知道以前她们聚会的时候,气氛是不是也是这么火热,反正今天晚上是热到了极点,喝到尽兴的时候,竟然有两个妹子站在椅子上,举着瓶子开始对吹,这豪放程度,令我感慨万千,看看人家活的这么潇洒,我以前几十年是白活了。 玩了一会儿后,大家开始累了,都坐在椅子上闲聊起了天。这个时候,齐燕忽然站在起来,大声的说道:“现在这气氛太压抑,要不我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吧?” 鬼事见得多了,听鬼故事这种事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其他人可能在酒精的刺激下,都纷纷喊好,说现在就差个鬼来作伴了。 齐燕环视了四周,笑容一下子变成了阴脸,说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事情就发生在我的周围,故事的内容呢,特别真实和诡异,听了后,你们千万可别自己回家!” 她的话刚说完,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这些人的反应可能和齐燕平时喜欢爱作恶作剧有关,她说得话一般都不靠谱。 齐燕的故事内容是这样的。 在岭北这个地方,有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事关个人**,临时就用a君代替。a君从小家境不是很好,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底很薄,没有复杂和高档的人际关系,不过a君的办事能力很强,在大学毕业以后,就开始跟其他人合伙开公司,在短短的几年里,就把公司开的很大,业务范围拓展的很广,甚至有些业务都拓展到了东南亚。 合伙的买卖有个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权力分配和金钱分配上容易出现分歧,特别是在天朝这个比较特殊的人际氛围之中,再加上人们对法律意识的单薄,导致了最终会分道扬镳。 a君和他的合伙人也是如此,在公司发展到第六个年头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发生了公司发展方向的分歧。这个时候正是公司业绩蒸蒸日上,业绩傲人的时候,如果公司高层的人心就这么散了,公司以后的业绩肯定面临滑坡式的下落,这些年的心血必然成为泡影。 于是这个时候,a君就暗中勾结了当地一些黑势力,设计把其他的几个合伙人陆续搞垮,有的被打成残疾,有的全家遭遇威胁,还有一个神秘失踪了。就这样,在折腾了将近半年后,a君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其他几个人的股份,最后他成了这家公司最大的古董,所有的事物都他一个人说了算。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开始纷纷吐槽齐燕,说她这是哗众取宠,这算啥鬼故事嘛,就是在忽悠人。 齐燕酒劲上来,嘻嘻笑着说鬼故事马上就来,别着急。 a君有个老婆,暂时用b君来代替。b君从高中时候就跟a君在一起,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应该都是初恋。初恋这种东西嘛,几乎每个人都是很在乎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特别是像ab君这两个人,从高中到结婚,一切都这么顺利,所以b君对a君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生活中也是百依百顺,毫无怨言。 不过他俩人之间有一点小问题,就是他们的孩子是一个小女孩,这让思想上比较传统的a君非常郁闷,总想着传宗接代,不能在他这里断了香火。为了这事,他俩又生了第二个孩子,反正是有钱人,也不差那点罚款。不过事与愿违,第二胎还是女孩,这就让a君彻底郁闷了,整天回到家就闷闷不乐。 后来,b君发现a君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回到家也不再阴着脸,天天笑嘻嘻的,好像捡了个宝贝。于是b君就问a君是怎么了,咋天天这么开心? a君说没事,就是工作上比较顺利,接了个大单子,业绩要比往年翻一番,这哪能不高兴。 b君催a君从来都是特别的信任,他说得每句话都当成真话,所以这次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说别太辛苦,钱够花就好。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晃七八个月。有一天,b君在家里洗衣服,忽然接了个电话,电话里边的人告诉她,她老公外面有人了,而且还给他刚刚生了个孩子,是一个女孩。 b君以为对方打错了电话,就把电话挂了。但是过了没一会儿,那个人又发来信息,说这是真事,不信去某某某小区某某号去看,那个女人和孩子就在那里。 对于自己的老公,b君是非常的相信,她从来不相信她老公会干出这种事,所以没有理会电话里那个人说的话,生活继续,日子跟往常一样。 当天晚上,a君很晚才回到家,看起来很疲惫,b君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a君说没事,就是工作太累,没啥其他事情。b君也没多想,就劝a君去睡觉,不过她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个电话,就顺口说了出来。说有个无聊的人在挑拨咱俩的关系,说你在外面有个女孩,还生了个小女孩,气得我直接就挂了。 a君脸色一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震惊,说这人就是诽谤,一定要报警抓起他来,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b君一听要报警,马上劝说这种事就别报警了,兴师动众的,让邻居听了笑话,只要我相信你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a刚开始还很生气,后来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的。 事情本来可以告一段落,但是第二天那个人又打来电话,说那件事是真事,绝没有骗b君,不信发照片给你看。 过了一会儿,b君收到一条彩信,里边是几张照片,全是a君和某女孩在那啥的照片,啥都没穿,不该看得都能看到。 这下b君傻了眼,马上打电话过去把那个人臭骂一顿,说弄个p的照片来糊弄她,好歹她也是大学毕业,这点伎俩还是能看透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骗人没骗人,只要去你那个地址一看便知,不想跟你这个傻子浪费时间,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想你这个善良的人被骗,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最后那个人说,你去就去,不去拉倒,反正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让b君好自为之。 这次挂了电话,b君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了,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的事,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突然打这种电话过来,如果去看了没有,这个谎言岂不太容易戳破? 想了好久,b君决定去短信上的那个地址看看。她开着车,很快就到了那个小区,在打听了小区了居民后,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那栋楼房。她上了楼,敲开了那家人的家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或者没有毕业的样子。 女孩问b君干嘛? b君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只是伸头往里屋看着。那个女孩看到b君的行为如此怪异,马上冲着里边大喊,让她的老公出来。 这个时候,里边出来了一个男人,b君一看,彻底傻了眼,竟然是a君! a君没想到b君能找到这个地方,愣了好半天才吼着问b君在干嘛,这里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b君哭了,哭得很伤心,头都没回的就走了。回到家后,b君非常绝望,最后直接从十三楼跳了下去,死了。 因为b君的死,a君非常后悔,也很苦恼,在给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后,就悄悄的搬出了原来的家,直接去了女孩那里。 从那开始,a君家里开始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是晚上能看见有个人影站在他们的床前,就是天天晚上做噩梦,反正没有一天安稳过。 一个人精神状态的好坏,会不竟然的影响周围的一些人和事,先是很多以前和a君不错的朋友渐渐疏远他,后来公司业绩也开始下滑,最后只能勉强维持下去,没有以前的活力,好在a君公司的家底雄厚,没有被一下子打倒下去。 为了出现人影和做噩梦这些事,a君也找过一些先生,但是无不摇头不语然后走人,据其他人说,这是他做了孽,总要还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走廊里的声音 从那以后,a君的性格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开始变得放荡不羁,经常夜不归宿,出去各种勾搭,最后都有了小四,小五,小六。小说.x.但是奇怪的是,不管哪个女孩给他生孩子,都是女孩,一个男孩都没有。 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是b君死后在捣鬼,就是故意不让a君有男孩,只要知道怀的是男人,就让女方流产。当然,这只是传言,没有事实依据。 说到这里,齐燕喝了口酒,停了下来。其他人听着正津津有味,看她不说了,就有人问这就结束了?这算啥鬼故事嘛。 齐燕故弄玄虚的说,哪还这就结束,好戏还在后头呢。 据小道消息说,a君一共有八个孩子,其中两个是b君所生,算是正统,另外的六个女孩全是外面的女人生的,所以也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 这八个孩子中,除了b君生的那两个孩子,其他的六个孩子都得了一种怪病,一种连北京上海大医院都查不出来的病。这种病俗称阴阳病,就是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像鬼,没有表情,身体僵硬,也不会说话,但只会发呆。不发病的时候就变得特别灵活,也很好动,与常人无异。这种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两种状态切换的特别快,现在是僵尸样子,可能下一秒就变成正常人,几乎就是瞬间的事。 很多人说这种病是被人下了诅咒才会出现的,但是也有人说这是一种遗传基因导致,根本与鬼神无关,只要说上鬼神的,都是扯淡。反正不管哪种情况,这些事反正都在a君的身上出现了,自认倒霉的事,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还有一个事就是,不管a君的哪个小老婆,都会同一个梦,就是刚开始我们说的那个噩梦,不管她们是跟a君分手没分手,都是如此,一直都这么缠绕着他们。包括到今天为止,也是如此,从来没有意外。 到这里的时候,齐燕停了下来,说这个故事临时结束了,以后的故事还没有发生,要看明天有没有新鲜的事情出炉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说齐燕就是个骗子,骗大家的好奇心,把每个人的胃口吊起来后,肚子里又没有了货,简直就是无聊之极。 齐燕反驳说,这是为了大家好,如果说太恐怖的故事,一会儿大家吃完饭,都不敢回家了,万一再路上出点啥事,到时候非把自己群殴致死不可。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大家已经又开始交杯换盏,一个理会她的都没有。齐燕气得张开嘴就说大家没义气,讲个故事给大家听,结果还没换来个好。 酒过三巡,凡是喝酒的,基本上都喝得差不多了,在彭英的提议下,说去唱歌,这个建议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在结完账后,我们这些人呼呼啦啦的去了ktv,一直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这个点了,每个人都又困又累,有家室的开始陆续立场,看人越来越少,我们也索性退了房间各自往回走。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彭英的车放在停车场没有去开,我俩打了个车准备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彭英忽然让司机掉头,说要去公司一趟,有份重要的文件忘了带,必须回去给对方传过去。 我说这么晚了,保安肯定早就关门了,怎么去拿? 彭英说没事,那些保安她都熟悉,只要说一声,他们就能给开门。 下了车,我俩来到公司大门那里,果然已经锁门,但是从外面能看到里边的大厅里有执勤的保安在看手机。 彭英拍了拍玻璃大门,喊了一声,那个保安抬头看过来,发现是彭英后,赶紧走了过来,笑着问彭姐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 彭英说有份重要的文件忘了拿,需要上去取一下,麻烦开一下门。 保安很不错,马上就给我俩开了门,然后说上面有巡逻的保安,如果有事就大声的喊,他们应该能听到。 喝了酒的彭英胆子大了很多,说能有啥,难道还有贼在里边啊? 保安笑了笑,说就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这么大一栋楼,藏个三五个人是没有问题,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告辞了保安,我俩坐着电梯往楼上走。甲乙工作室是在十八楼,二之十七楼也都是一些公司,全都是朝九晚五的单位,很少有加班很晚的情况。 不过当我们乘坐电梯往上走到时候,在十楼忽然停了下来,看起来应该是有人在外面按了按钮。 我伸头看了看外面,没有发现人,问了一声也没有人回答,于是我悻悻的按了关门键,继续往上走。但是走到十五楼的时候,电梯又停下了,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人在,也没有人回答。我很纳闷的退了回来,说真奇怪,没有人怎么就听下来了。 彭英解释说,可能是巡逻的保安按的,看到电梯没有上来,就着急走了呗。 这个解释也倒是合理,我也就没有多想,回到电梯继续向上走。到了十八楼,我们出了电梯往工作室走,彭英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忽然,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俩,赶忙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这几天受惊吓过度,出现的错觉? 我心存疑虑的继续跟在彭英的后面,来到工作室门口,彭英拿了钥匙去开门,在门开的一瞬间,有一团东西好像闪到了门口,我急忙喊着彭英别进去,有人在里边。 彭英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哪有人,说着她就开了等,走了进去。 小心翼翼的跟进去后,看了门后一眼,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很奇怪,难道真是我喝醉酒看花了眼,还是太神经质了自己在吓自己? 彭英进了她的办公室,让我在外面等着,她进去后,刚才那种感觉忽然再次出现,我慌张的回过头向外看,依旧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东西。 到底这是怎么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好像是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我赶紧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还是没有人! “哒哒哒哒……”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敢确定,就是从走廊的那头传来的。这条走廊没有开灯,只有在我附近有亮光,其他的地方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谁在哪里?!”我大声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 “哒哒哒哒……” “说!到底谁在哪里?!再不说我报警的了!”我又提高了一下嗓门,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我刚说完,突然前面黑洞洞的走廊里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走来,动作幅度不是很大,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个人形。 我害怕了,转身回到了屋里,抓起门口旁边的一把椅子,马上又折了回去。不过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走路的声音也没了。 走了?还是藏起来了? “到底谁在哪里?!再不说话我真打电话了!”现在我只能用报警相威胁。 忽然,我身后一阵香风吹来,一个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嗨!你干嘛呢!” 我被吓了一哆嗦,回头一看,是彭英。 “卧槽!你这么个弄法会吓死人,知道不?”我埋怨她道。 彭英酒劲未消,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到底干嘛呢,拿个椅子干嘛?!要跟人打架啊!” “不是,我刚才听见好像有个女人在走路,但是又没看见人,你说怪不怪,会不会是鬼?”我咽了口唾沫说。 彭英继续笑着说:“你是让齐燕的鬼故事吓坏了吧,还真以为有鬼啊,那他就是吓唬人的。” “真不是被她吓得,刚才我就是听到有个女人在走路,你不信等她再出现的时候,你也听听,我肯定没有骗你。”我说。 彭英点了点头,接过了我手里的椅子,说:“行了,快走吧,在上边呆时间长了,那些保安会等多想的,还以为咱们在偷东西呢。赶紧的放下,走了。” 她不相信,我又没有证据,只能出了工作室,站在走廊里等着彭英锁门。 这扇门就是一扇很大的钢化玻璃门,上面配了个插锁,所以锁起来也不费事。彭英背对着我在锁门,我还是十分担心,刚才那个声音太诡异,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女人在,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彭英正锁着,忽然那个声音又响起,“哒哒哒哒……” 第一百六十八章 黑气 “你在干嘛呢?弄这个声音干嘛?怪吓人的。”彭英低着头,一边锁门一边问我。 我捅了捅她的胳膊,小声的说:“听见没有,就是这个声音,有个女人在走路。” 彭英怔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刚才不是你弄出的声音?” “弄个屁啊,我连动都没有动,怎么弄?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走路”我有些急了,瞪着眼睛跟她说。 彭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走廊的深处,忽然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那……那是什么声音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两次莫名其妙的开电梯门,我怀疑刚才是不是有两只鬼,跟着咱们的电梯一起上来了?”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这么一说,彭英有点害怕,神情变得有点复杂,想笑又不敢,看得出来,她现在也有点害怕了。 “那怎么办?这……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鬼?”彭英一把搂住了我的胳膊,哆嗦的说道。 “还能咋办,赶紧走,先去一楼再说。”我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往走廊那头走。 我们刚走了几步,突然就在我们的前面,“哒哒哒哒……”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听起来走路的人就在附件,不过我们根本看不到。 彭英猛地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脸上“唰”的一下都是汗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醉意朦胧。 “到底……到底是谁啊?”听着她的声音,好像都要出了出来。 “谁在那?再tm的不出来,我可就要动手了”说这句话无非就是为了放大自己的气场壮壮胆,如果对方真出来了要跟我打,我肯定马上歇菜。 “哒”就响了一下,停了 “我出来,你就不怕吗?”一个悠悠的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鬼片中的半死不活的女鬼说话一样,最主要的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地方,忽然来这么一声,一般胆小的都能吓死。 “妈呀”彭英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草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干嘛来找我们?你该找谁找谁去,我不想跟你结梁子”这些话有点谈判的意思。 “哼哼,今天我来找得就是你,没想到你还敢大晚上的来这个地方,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地方阴气重,最适合我来这里吗?”说完,女人狰狞的笑了起来。 什么阴气重?这可是公共场合,怎么就阴气重了?这娘们是不是在忽悠我,想让我出去,然后在对我下手? “少tm的跟爷爷我放屁,我可没有功夫跟你在这里磨牙,赶紧的闪开让我过去,否则我可真要用我的拿手绝活了”别的技术没有,但吹牛逼的技术我还是有点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走廊里也随之出现了一个飘悠悠的影子。冷眼一看好像有个人形,但是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发现又不是人形,确切的说就是一团黑气,没有固定的形态。 “草原来是一团黑屁你信不信我一口气把你吹散了?”我指着前面说。 女人嘿嘿笑了,笑得让我听不出来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感觉她十分的得意,“这次没了那只该死的猫,看你往哪里跑,你就认命吧”说完,那团黑气快速的往我这边移动,看样子要一下子冲上来要我的命。 我把手一举,“等等先别动手,我有两句话问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后再动手?” 黑气停了下来,“说,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送张纸条,就给了我们老板七十万的人,是不是你?”我问道。 等了一会儿,她没有回答。 “那个人鬼人头和纸人,是不是弄出去的?”我又问。 她还没有回答。 我咳嗽了一声,“那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杀我吧?这个总可以吧?” 这次女人开口说话了,“你们几个都得死谁都不能活,因为你们干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 我问:“你先别着急把我说得那么坏,你说说到底什么事?到底那件事天理难容了?” “你们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 我那个擦我们杀了一个人?杀谁了?我怎么不知道。杀人的话,李江水算是最近杀的一个,其他的……张二爷?阿依教的鬼婆? 这……难道他们的人找我来报仇了?似乎也不是,当时杀张二爷和鬼婆的时候,是我和李二狗参与的,根本就没有万俟洺的事,如果报仇的话,应该只是找我和李二狗,不应该有万俟洺的事,不过从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上来看,可不是这么回事,她是想杀我们三个人。 “你认识李江水?”我惊讶的问道。 “少tm跟我装蒜,拿命来”黑气突然加速,奔着我和彭英就冲了过来。 看势不妙,我赶紧把彭英往旁边一推,自己接着这股推力倒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俩刚分开,那团黑气从我们的中间“呼”的一声飞了过去,这是个好机会,我举起拳头对着黑气就砸了过去,不过气就气,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形态,我这一拳下去,竟然是空的 昨晚那个纸人最起码能戳一下,但是这个却直接没有反应,根本就碰不到 马勒戈壁的这tm怎么办?打又打不到,跑也跑够呛,难道今晚要死这? 黑气骤然一停,转过身子,“啊呀”一声又冲了过来,我看不清她到底用的啥招数,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胳膊腿,所以只能抓起彭英就跑。 彭英肯定是第一次见鬼,吓得哇哇大哭,我这么一拽她,她的反应倒是激烈,“嗖”的一下就跑到了我的前面,这岂不的速度,一点都不亚于刘翔。 看彭英跑在我前面,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看看那团黑气追上来没有。 这次回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这个女人是团黑气,但是她有脚,一对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怪不得刚才她走路的时候,我能听到声音,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实体的地方就好,这说明就有弱点,不至于我打哪也不管用,全是落空。 “别做电梯走楼道”我大声的跟彭英喊。 彭英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哭着一边跑,两只鞋都甩飞了,就这么光着脚丫子跑。 喊完后,我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身后,刚想回头看看我和黑气的距离,忽然感觉有个东西冲着我的头就飞了过来,我本能的缩了一下头,正好看到那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卧槽这么快就到跟前了我突然往旁边一撤身,把右腿往横在了走廊上,只见那双小脚一个迈不及,“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这也行?我蹦上去对着那双鞋就是一顿踹,这双脚是实实在在的脚,里边都穿着一双雪白的袜子,而且还能感觉到骨头的存在。 “草尼玛的让你mb找事”今晚我出来的时候穿的事皮鞋,这几脚下去一点都不轻,直接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啊……”一声悠长的叫声,撕心裂肺听得我肝脏都有点颤。 尼玛这到底是不是鬼,咋还能被我打骨折了?还能感觉到疼,还会哭,这有点意思了。 “让尼玛嘚瑟让尼玛嘚瑟”我又是一顿狂踹。 我正踹着的兴奋,忽然前面有个东西一闪,白色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呯”我直接被撞出了五六米,一头就载倒在了地上,幸亏不是脸先着地,否则非破相不可。 “草谁tm撞我”我被撞蒙b了,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不过那个白影的速度更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的眼前,手一伸,直接插进了我的心脏。 顿时我刚到心窝处一凉,好像有个东西在我心脏上移动,然后整个胸膛变得麻木,没有了一点知觉。 完了,我知道这次肯定完蛋了,中了一刀,而且这一刀还是正中要害,必死无疑。 我哆嗦着双手去抓那把“刀”,发现这根本不是刀,而是一只手,一只苍白而细腻的手。这只手全部没进了我左胸,但没有流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浑身无力,好像所有的精气都在往这只手上快速流动,马上就要把我吸干。 眼皮越来越重,我想睁开看白衣人的样子,但是看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身体像一块棉花,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突然,我感觉肩膀处在发热,刚开始是微热,就像通电后的电热毯,热得并不明显。进而热量开始不断膨胀,面积在扩大,温度在不断升高。 升高,升高,热量几乎在一瞬间爆炸,感觉整个身体好像在燃烧,惹得根本让人承受不了。 我眼睛一睁,好像两道火光从眼睛里冒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白影。 这次我看清楚了,这是一个惨白的死人脸,没有血丝,没有瞳孔,没有嘴唇,除了眼睛下面有一些开始腐烂的皮肤,其他的地方都是森森白骨。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怒火! “草尼玛”我抓着白影猛地举在了空中,双手扯住他的头和胳膊,突然发力。 “嘶啦” 成了两半。我不解气,又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再次撕扯,又变成了两半。扯完后,我把尸体的零件扔在地上,还想上去踩两脚,忽然这些残肢开始慢慢融化,像冰遇到了火一样,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滩臭水。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个长着脚的怪物,于是迈过这摊臭水就往前面走,刚走了有两三米,原本趴在地上的黑气“哇”的一声飞了起来,好像看到的特别吓人的怪物一般,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踪影。 我愣了一下,草啥情况?看到我把这具臭尸体扯成了三截害怕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再说,这破b地方实在太邪门了,去别的地方就没事,咋来这里鬼就跟过来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彭英,赶紧开了电梯去楼下,到了一楼后,大厅里没有人,我喊了几声彭英的名字,也没有人回我。 我心说坏了,会不会还有其他鬼在?我赶紧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跑,一口气跑了八层楼,在去九楼的楼道上,才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彭英。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浑身打着哆嗦,一只手还在捂着脚腕子,嘴里疼得直咬牙。 “彭姐,你这是咋了?”我赶紧跑过去蹲在她的前面。 彭英看到我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我……我的脚扭了。我……我还以为你被鬼杀了呢,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满脸黑线,“哪有你这么诅咒别人死的,我这不好好地吗。好了,别说了,咱们快点走吧,这个地方不能呆了。”说着,我抱起她就去了电梯。 看到电梯,彭英用颤抖的声音问我,“你……你不是说电梯不能做吗?咱们怎么还做啊?” 我笑了笑,“没事了,那两只鬼一只死了,另一只跑了,他们不敢再来了。” 彭英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抓几把我的脸,说:“你不会也变成鬼了吧?” 卧槽这娘们,脑洞还挺大,以为这是在玩无间道呢看到电梯上来,我抱着她走了进去,“鬼走路都是飘飘的,你看我像吗?” “嗯,也是,电影里都说鬼是凉的,你不是,是热的。”彭英在我的胸前抓了一把,“哎呀你衣服上怎么有个大洞?是不是受伤啦?” 她这么一说,我才看到左胸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好像被老鹰抓了一把似得。 “没事,衣服破了再买呗,不就是才……”我刚想说几十块钱,忽然想起今晚我穿的是那套三万块的名牌,“卧槽我的衣服” 我只顾着心疼衣服去了,手一松,彭英“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她就在电梯里开始痛苦的呻吟。 我赶紧又重新把她抱起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这三万块的衣服报废了,太心疼,竟然把你给忘了。” 她愤愤地瞅了我一眼,继续大声的喊着。 这个时候,电梯来到了一楼,我抱着彭英出了电梯来到前台,发现那个保安还没有在这里,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张报纸和一盒烟,其他都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好像也没有人在。于是我大声喊了几声,整个一楼空旷旷的,都能听到我的回音。 “那个保安呢?是不是去楼上巡逻去了?”我问道。 彭英说:“不可能。保安公司规定,他们一队十几个人,必须有一个在前台值班,如果没有人在,就是擅离职守。” “那肯定是去厕所了,我们再等等吧。”我说着,把彭英慢慢放在了桌子上。 趁着这个机会,我感觉给彭英看了看脚腕,肿的非常厉害,整个小腿和脚之间的位置,全部肿的像个大馒头,一碰彭英就叫的厉害。 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能去旁边的饮水机里,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往她肿的地方泼水,这样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发牢骚说:“这人咋回事?是不是找个地方好情人约会去了?咋还半天不见个人影?” 话音刚落,大门外面忽然刮了一阵风,玻璃门随着风晃动了一下,一丝强风吹了进来。 “门没有锁”彭英惊讶的说道。 我扭头望去,果然门没有锁。咦?刚才我和彭英进来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保安明明把门锁上来了的,现在怎么锁没了? “是不是那个保安开小差出去了?”彭英继续说道。 我抱起彭英小跑起来,“别管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 出了大楼,我把彭英放在副驾驶上,我来开车。虽然今晚我喝了很多酒,但是经过刚才一折腾,酒劲早就醒了,就跟一点没喝似得。 彭英没有跟父母一起住,而是自己买了房子,一个人单过。来到她家,我把她放在沙发上,问她家里有没有白酒,她说在酒柜里有一瓶茅台,拿出来用就行。 我觉得治脚用茅台有点可惜,就问她有没有二锅头,那家伙不但便宜,酒劲也不低。 彭英强忍着疼痛笑着说:“二锅头是没有,馒头倒是有两个,你要不要?” 我那个擦这娘们到底是多饥渴的节奏,竟然都疼成这副德行了,还有心思来调戏我。 我装作听不懂,拿来茅台打开,抽了张餐巾纸扑在肿的地方,然后慢慢地往纸上倒酒,看到纸被洇湿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又找来毛巾放在冰箱里冻了一下,用冷毛巾给她敷着,只希望别今晚上肿的更厉害。 弄完这些后,看彭英的脸色,知道她舒服了很多,斜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故意不看她,拿着手机在看新闻,但是被她盯时间长了后,还是感觉不舒服,于是放下手机说:“彭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看人,这么个看法我受不了,难受。” 彭英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抓着我的大腿,说:“说,你哪里难受,让姐给你揉揉。”说完,她就往我的那个地方摸。 这到底是因为三十几年没有碰男人太饥渴,还是平时的生活很混乱导致太开放?这不得不让我深思熟虑一番了。 我慌忙推开她的手,后退了一下,“彭姐,咱们不能发展的太快,否则以后得天天吵架,所以啊,你必须忍一忍,千万要把持住。” 彭英噗嗤笑了,“本来我是把持的住的,可是看到你后,我就把持不住了,你魅力太大,第一次看到你就把我迷住了,所以我必须赶紧下手,否则你就被别人抢走了。你没看到今天晚上那些小狐狸精们,那看你的眼神,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抓起手机朝向了另一个方向,都懒得看她一眼。哪有这样的女人,其他女人多看我几眼就这么小心眼,那她走在大街上,别的男人看她的时候,她可是越走越精神,胸部越挺越高。 看我不搭理她,彭英主动跟我搭话,“你刚才是怎么制服那个鬼的?你是不是道士,是不是会法术?” “不是,不会。” “那你是哪座山上的法师下山?还是哪个师的徒弟?” “没有山,也没有师父。” “那你肯定就是擅长蛊术的苗人后裔,或者是泰国制作佛牌的阿赞师父门下?” 卧槽这娘们的知识量还挺大,什么苗人,什么阿赞,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她连这些都知道。 “你能不能扯点靠谱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原来开出租车,现在给人当伙计,没有骗你,这是真的”我气愤的说道。 “真的吗?”彭英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但你是怎么把那鬼撵走的?”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那家伙在我的胸口上抓了一把,我以为我要死了,后来我就感觉后背发热,然后就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扯成了三截,就这样把另一只也吓跑了。” 彭英也跟着摇了摇,“不对不对,哪有这么邪乎的事,你一热,对方死了,还吓跑一只,这也太不靠谱了。赶紧的,把实话告诉我” 我急了,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嗓门大了很多,“真是这么回事,你咋就不相信人呢,骗你我是小狗的” “好好,叫两声我就相信你。” “汪汪……” 额……我好像办错了点什么事。 彭英哈哈笑了起来,良久后才捂着肚子说:“不……不能再笑了,我都肚……肚子疼了,你……也太逗了,我……喜欢。” 尼玛唉智商决定一切啊 我红着脸不再看她,抓了个抱枕想睡觉。彭英看我要睡,拿起另一个抱枕扔了过来,说:“你别睡啊,先把我抱进卧室再睡。” “我这么纯情的小少男,怎么可能去女孩的卧室,我不去”我继续闭着眼。 ... 第一百七十章 又见面了,老朋友 “那你不去,我怎么去?”彭英气嘟嘟问道。 “我去,跟你去有啥关系吗?难道我不去,你就不睡觉了?” “啊,就是啊,怎么了?” 我那个擦这娘们害的我今天爆了多少粗口一会儿我翻到上一章数数,这也太邪恶了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膝盖处,腰部猛地用力,刚想起身。这时彭英忽然往我身上开始靠。 为了别闹得太尴尬,我赶紧抱着彭英就去了她卧室,双手一扔,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彭英自己在卧室里疼得直骂娘。 回到客厅,我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竟然是万俟洺发来的 我赶紧打开,里边就短短的几句话:“有人埋伏,我们遇险,明天会有人去帮你。千万记住,黑天关门”时间是昨天的日期。 有人来帮我?这条短信是昨天发的,也就是说来帮我的这个人应该今天就到了,咋没见到人? 还就是万俟洺说千万要天黑前关门,不早tm的提醒我,已经说完了,这戒要娘的破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回他什么好,想来想去,最后只回了一句:“雇主有问题,我在查,你们注意安全。”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没有收到发送成功的信息回报,看来这次他们的电话有打不通了。 本来我还想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结果被万俟洺这个短信一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沙发被我弄得一个劲的“吱呀吱呀”的响。 我正难受着,忽然卧室里的彭英来了一句:“我也睡不着,要不你进来陪我聊聊天?” 我那个擦我趴在沙发上没有再动,一直到我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我赶紧把彭英叫醒,穿好衣服,抱着她下楼去了医院。去了医院后,没过过久,彭麻子和彭婶风风火火的就去了,看到我在那里,很是担心的问了几句。我和彭英商量好了,这件事不能外说,否则肯定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她公司那边绝对会乱套,为了大局,只能隐藏事实真相。 我又在病房里赔了彭英一会儿,然后起身说要回去,可能有朋友来,我得去开门接待。 彭英是恋恋不舍,但是彭婶很通情达理,说有事先忙,反正这边有他们老俩。 从医院出来后,我打了个车往回赶,当我下了车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绿化树那里站着一个人,看侧身有点熟悉,我赶忙走过去看他的样子。 这个时候那个人也看到了我,我俩就这么来了个对眼。 卧槽马无道马瞎子的那个师弟 我惊讶的问道:“马哥,你咋来了?” 马无道嘿嘿一笑,丢掉了手里的烟卷,说道:“前几天李二狗给我打了个电话,本来打算昨天来的,结果打了几圈麻将给忘了,所以今天才赶到这里。” “你就是万俟洺说得那个人啊”我嘴巴长得都快合不拢了。 马无道点了点头,“对,就是我。行了,先别聊了,开门放东西,然后出去吃饭。坐了一晚上的车,一口饭都没有吃,我都快饿扁了。” 我赶紧去开了门,把他的行李搬进了寻人馆里,因为在我的旁边还有件小仓库一直没有用,我就把里边收拾出来,然后让马无道住在里边。 在我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马无道把寻人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最后说了一句:“局布得毫无破绽,但就是被自己给破了。另外就是这地方实在太破,比狗窝稍微强一点点吧。” 我一听他看出了这其中的玄机,马上说道:“局破了这事您都能看出来啊,厉害厉害。”然后我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马无道点了一支烟,看了我一眼,“这局是你破的吧?” 在高人面前,我只能承认,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老板还不知道这事呢,昨天晚上给我发短信还说,让我千万别忘了黑天关门。唉都怪我那天贪睡,竟然睡着了。” 马无道挥了挥手,否决了我的说法,“其实在万俟兄走得时候,你们就已经中了人家的道,所以破局是迟早的事,这一些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如果没有防备,很难防备的。” 这话我信。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的就这么个理。如果一个人天天想着怎么害你,那你倒霉就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让对方直接有什么招来什么招,那样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 马无道看着我问道:“你跟我说说,万俟兄舍得什么破点?” “破点?啥破点?” “就是让你每天务必干的一件事。” 我恍然大悟,“那个啊,他让我每天天黑前把门了,就这么简单。” 马无道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烟,“这个破点是不错,但是漏洞还是蛮大的。如果看门的人被人控制了,那这个破点就非常容易破掉。” 我马上说道:“就是就是,那天特别奇怪,我只想睡个午觉,没想一觉就睡到天黑,所以就……” 马无道说:“你这是被人下了迷药,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这个人就是想方设法的谋害你们,所以啊,这个局迟早要破。”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轻松了一些,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不能全部怪我咯,反正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就算万俟洺本人在这里,说不定哪天也能被人破掉。 “万俟兄和李二狗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反正他感觉可能不太好,不过他俩我们现在管不了,咱们只管自己,把家看好就行,否则根基不稳,万俟胸就更难脱离险境。”马无道喃喃的说道。 我说就是这么个理,然后就把鬼脸和纸人的事跟他说了一下,让马无道拿拿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不过听完我的话后,马无道似乎对鬼脸和纸人并不感兴趣,而是对我说的那只猫感上了兴趣,非要让我带他去看看。 我说不行,上次去是被逼无奈,现在绝对不能进去,这是万俟洺立下的规矩,不能破。 马无道听我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执意去看,说那不看了,反正现在跟这只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不愁以后看不到。 说了半天,马无道忽然问我:“这附近有啥可吃的?” 我指了指彭麻子的包子铺,“包子。” 在我这个彭麻子准女婿的威严下,在包子铺打工的小伙计送给了我们十个包子,我拿回去和马无道吃了起来,一边吃,马无道一边说这包子好吃,以后天天就吃它了。 我瞅着包子半天没吭声,到底是咋了?怎么来一个就是包子,再来一个还是包子,这些咋就跟包子干上了呢? 吃过饭后,我和马无道开始分析那个神秘雇主的身份,我先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还特别讲了那个黑气女说的话,说他们是来报仇的。 马无道低头想了好久,说:“这件事应该跟张二爷和阿依教没有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们前段时间办的那个案子。”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马无道说:“穆老大是失踪案的主谋,但是他作案的动机不是特别符合逻辑,虽然表面上看,这跟穆老大十几年下来积累的怨气有关,但是我认为这只是表面现象,应该还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说:“这个事我们也分析过,但是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再说,感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再去想。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也是有点问题,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马无道继续分析说:“我觉得问题点并不复杂,应该就是穆老大曾经接触邪术的那个人,话句话说,穆老大已经成了他的徒弟,他的傀儡,穆老大所做的事很大可能性就是他在操纵。” “不过那个人一直就没有出现过,我们根本就无从查起,去哪找这个人?”我说。 马无道摇头道:“他肯定在这个案子里出现过,只是你们忽略了一些细节,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而已。比如说,穆老大的死,公安局那边说是擦玻璃摔死的,这明显就是在说谎,我现在就可以排除这个死因。那么,如果穆老大是自杀,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如果穆老大是他杀,是什么人把他杀了?我为什么要杀穆老大?这全都是问题。” 我点了点头,“嗯,确实这些问题点,我们都没有去分析过。” 马无道接着又说:“还有就是,穆老大为什么因为一个老女人的死,就暴露出自己,这个老女人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个老女人和穆老大的那个师父是什么关系?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的来往?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如果已经被害,那么尸体呢?这么多人突然消失,连尸体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大仙 我说确实很奇怪,但是这一切随着穆老大的死,都沉寂了下来,根本就无从下手,而且很多机密的东西都在公安局那里,我们根本就接触不到。而那些能接触的警察吧,又不会去查,所以这事只能就这么搁浅下来了。 马无道掐灭了烟头,又点了一根,说:“失踪案这件事,没有完,至少已经把火引到了你们三个人的身上。说白了,你们现在想逃,都不可能了,只能跟这个神秘的雇主斗下去” 原以为失踪案那个事已经结束,结果听马无道这么一说,竟然还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虽然他的话很大程度是推理,但是很大程度上说得很有道理。失踪案本来就有好几个未解的谜团,里边的秘密始终没有完全解开,现在看来,该来的始终会来的,想躲是躲不掉了。 我问马无道,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去查那个神秘的雇主,他根本就不露头,要不弄个鬼头来吓唬人,要不糊个纸人来害人,反正就是在背后用阴招,始终不出来。 马无道思索了一会儿后说:“确实是这样,现在咱们太被动,仅仅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等,等他什么时候来害咱们了,然后再去应付他,这肯定不行,迟早要死在他手里。对了,你不是说那个小女孩的事吗?你把具体的情况再跟我说一下,我们就从那个小女孩的身上找突破口。” 我马上把和小女孩见面的情况跟他,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期间还不乏我对这个小女孩的看法,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很不专业的分析,也没啥大的用处。 听完后,马无道皱着眉头说:“这个女孩果然很有问题,可以从她身上找图片口,等下次她再来的时候,你就喊我,我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鬼?” “那现在咱们干什么?就这么干等?”我问道。 “临时就这么等着吧,不过这次来岭北,我得去拜见一个老朋友,好多年没有见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也不知道死了没有。”马无道淡然的说。 我好奇的问:“啥朋友?” 马无道说:“就是一个同行,好几年前打过几次交道,后来因为天各一方就没有再联系,算不上很交好,也算是朋友吧。” 走亲戚看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于是我也就没有多想,只是说你去吧,我在家里看店。 马无道忽然一笑说:“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正需要一个你这样的绿叶。” 我愣了一下,也笑了,“你真会开玩笑,我啥时候成绿叶了,最多就是一把枯草。” “不不不,我真是这么想的,只有你去了,看你这番蠢样,才能彰显我的机智。咋样?帮我这个忙呗?”看马无道的样子,他似乎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我那个擦这人原来是这么个脾气,喜欢装大头耍威风啊以前虽然接触过一次,但只是一面之缘,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格,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低俗的爱好。 不过为了我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抱紧这根大腿,我决定还是忍了,就当一次绿叶,反正也不是一次了。 看我答应的如此爽快,马无道很高兴,说等从那里回来请我吃大餐,好好的补偿我一下。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马无道说出发,该去拜友了。我说这个点去不合适吧,马上要吃饭了,感觉就像蹭饭的一样,让人看着多不好。 马无道眼珠转了一下,说:“找的就是这个点,否则我还不去呢。” 我彻底被征服了,头一次见到马无道的时候,从外面上看他,应该是一个特别正直五好青年,正人君子不好说,最起码是个直男吧。现在看来,这人“直”的有点问题,内心和外表不太一样,真是应了那句话,狗不可貌相,桶里的水不可斗量啊 我们要去拜访的这个人叫李水壶,人称外号李大仙,住在一个叫戴戈庄的村庄里。有人肯定会问,你写个小说名字怎么乱起,怎么还有人叫李水壶这么难听的名字,完全不靠谱。 其实,李水壶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有就是,以前的时候,特别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那个时候家住农村的人都知道,家里的老人基本都是文盲,不识字,很多很多人在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就是用“桌子凳子椅子”这种名称来起名字。看到这里有人肯定会问,那有没有叫“马扎”的?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真没有,因为在我们这个地方“马扎”不叫“马扎”,叫“绞扎子”,哈哈字可能不对,音是这么读的。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说这个李大仙。李大仙这个人今年应该差不多八十岁,职业就是咱们通常说的神汉子,但他并不是专业的那种,既没有拜过哪位神仙当师父,也没有臣服于哪只黄鼠狼脚下当奴仆。相传他能给看命驱邪这个本事,是有一天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突然就会了这项技能,听起来有点玄乎,但是很多却这么相传,不过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但凡有人问他这件事情,李大仙就会不说话,只是摇头回答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李大仙和马无道的交际呢,起源于七年前。有一次李大仙受人之托去济北办事,办事的内容就是去帮人算上一卦。他到了济北以后,被人接到了顾客的家里,在那里给那个人算了一卦。算出的结果就是,这个人在三十六周岁的时候,会有家破之灾,也就是说婚姻危机,但是这个结打的很死,可能破不掉,有可能注定要离婚。 当时这家人的长者就求李大仙给他的儿子破解,说多少钱都行,只要给破了就行。 李大仙刚开始执意不干,说这种事干和不干也没啥区别,还不如顺其自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可逆顺,如果强制那样,反而会不好。 不过后来他实在被一家人求的没有办法,就答应下来,说尽量想想办法,不过需要几天让他考虑一下。 就这样,李大仙被安排在了一家宾馆里,而这家宾馆呢,正就在马瞎子合作社的对面,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合作社,但是有一次他从门口经过,发现这家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种合作市,而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店面。这让他来了兴趣,于是走进去想瞅瞅到底是什么鬼。 七年前,马瞎子合作社规模还很小,只是最头的那一小间店铺,也没有其他员工,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就是马无道一个人。李大仙走进去,接待自然就是马无道,他刚进去,马无道就开口说“本店不欢迎通道中人,为了不发生教派的冲突,希望李大仙出去。” 李大仙顿时来了兴趣,想到马无道还有两把刷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也是干这一行的。 年龄大有年龄大的胸怀,李大仙看面前说话有点冲的是一个年轻人,于是也就没有喝马无道计较,只是笑呵呵的坐下,说只是路过,看着好奇就进来瞅瞅,并不是在砸场子抢生意的。 不过说到这里,必须要提及一点,就是马无道说的教派冲突。很多人都知道,凡是信奉佛教的,就不会去基督教徒;信奉道教的就不可能去清真寺,这就是教派的冲突。不知道这能不能用“同行是冤家”来解释,但每个教派的最终意图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让世人向善,摆脱疾苦。 他这么一说,马无道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总不能往外哄吧,只能冷眼的问他有什么事? 李大仙忽然灵机一动,就把刚刚接的那个活说了出来,说自己现在没有办法,能不能请道友帮个小忙? 马无道看眼前的这个老头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就坐下来开始耐心的和李大仙探讨起来,也指出这个命局不好破,弄不好就会物极必反,把事情搞大。 最后马无道出了个点子,就说让这个人改名字,但是必须说话,改名字是可以,但是成效不一定能有,只能试一试。 李大仙说改名字根本起不了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这样跟人家说的话,似乎有点坑人的节奏。 当时马无道才二十来岁,年轻头脑灵活,不像李大仙这般年龄的,思想都比较守旧和固执。听了李大仙的话,马无道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说这种命中注定的东西,几乎是改变不了的,如果强制修改命理,毕竟会得到命运的责罚,会在其他方面失去一些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管,顺其自然,这样才能保的一生平安。 李大仙感觉他说得也很有道理,于是最后就采纳了马无道的建议,回去跟那家人说了这番话,然后就坐车回到了岭北,不过从那次以后,李大仙也陆续给马无道打过几个电话,探讨一些东西,有时候也交流一下思想。在李大仙看来,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共事,总能学到很多时代潮流的东西,人应该就是这样,必须要与时共进,才能适应这个朝代。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来看病的女人 马无道讲完后,我笑着说,这个李大仙还挺文绉绉的,这这种感慨都能跟你说,看来活到这个年龄的人,人生感悟就是多。 我的话也引起了马无道共鸣,说越是这样想的人,说明这个人距离死期就不远了,所以我这次来的目的,有很大程度上想看看这个老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在我看来,马无道虽然有点喜欢装逼,但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重情义,重情义的人就可以深交,这样的人不会背后阴人。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请,于是就问马无道:“你和李二狗万俟洺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没有听李二狗说过呢?” 马无道神秘的笑了笑,说:“这是一个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想知道的话,也要看心情。啥心情好了,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你说说。” 他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于是我又转移了话题,问他道:“当初我和向瑾九叔去济北的时候,九叔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有没有打听到九叔的消息?” 马无道摇了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这件事我一直也感觉很奇怪,像他这种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失踪了,就凭我那个二把刀师侄?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我点了点头,“当初向瑾也是这么说的,说依九叔的本事,应该也不至于突然失踪,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所痕迹,这事确实很奇怪。” 马无道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别想了,这件事已经翻过去了,先解决当前的事情再说。” 聊完这些,我们出了门,打了个车往戴戈庄走,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走了,把我们放在了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纳闷的说:“这司机脑子是屎做的吧?咋把我们放在了这里?这就是戴戈庄?” 马无道也有点奇怪,忽然他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坟地说:“那可能就是戴戈庄吧?” 我愣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你就别逗了,那是坟地,咋可能是戴戈庄?” 马无道白了我一眼,说:“你自己往那边看,我说的是那边。”说着,他使劲点了点坟地旁边的地方。 这下我看清楚了,原来在坟地的那边,有一小片村庄,因为地势的原因,我们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屋顶,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 我俩沿着一条土路往村庄的方向走,一边走,我一边问马无道,为什么农村人都喜欢把坟地建在村庄的周围,像这种情况,我见得实在太多,感觉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马无道的解释说,《鬼谷子》中有云,生者靠阴方能盛,阴者傍阳方能还。意思就是说,活着的人要与阴气保持好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这样才能保证家庭和睦身体健康,而死去的人呢,只有和自己的亲人保持好的距离,才能有机会投胎转世。这两者相辅相成,各取所需,所以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建坟。 我笑着跟他说,后面的话我能听懂,但是前面的就不行了,以后说话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直接来大白话就是。 马无道笑而不语,我们继续前行。来到戴戈庄的时候,正好已经十二点,我们两个一路打听,终于找了李大仙的家。 进了门口,马无道站在院子里装逼的喊道“有没有人”,结果人没出来一个,先跑出两只狗,吓得马无道一下蹦到了我的身上,像只八爪鱼似得打死也不下来。 这个时候,从里屋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个馒头和一双筷子,看到我俩后,把两只狗唤了回去,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马无道从我的身上蹦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模大样的说:“李大仙在不在?让他出来见我。” 中年男人打量了我们的几眼,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我爹不在家,你们改天再来吧。” 马无道愣了一下,问道:“那你爹去哪了?前几天我不是跟他说过了吗,最近就来,他怎么能不讲信用。” 李大仙的儿子皱起了眉头,“跟你说了,不在家就是不在家,你有事改天再来吧,现在算卦都排到大后天了。” 原来他是把我们当成了来算卦的,于是我就想上前解释,嘴巴还没张开,忽然里屋有个老头咳嗽了几声,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无道兄弟吧?老二,把无道兄弟请进来。” 李大仙的二儿子听了这话,瞪了马无道一眼,冷冷的说道:“进来吧。”然后扭头就进了里屋。 我俩进去,客厅的桌子旁边围着七八个人在吃饭,有大人有小孩,就是没有李大仙。 “无道兄弟,来里屋吧,我现在出门不是很方便。”李大仙说道。 坐着吃饭的人都没有搭理我俩,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这让我感觉这家人十分不友好,可能是一年到头,有太多的人低头哈腰的来这里拜求,导致了这些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进了李大仙的房间,李大仙正坐在一个轮椅上,脸色有些惨白,皱纹很多,头发花白了一大半,再加上瘦弱的身体,基本上可以用苍老两个字来形容。 万俟洺看到李大仙后,走向前,惊讶的说道:“老爷子,你咋变成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了吗?” 李大仙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和马无道坐下,语气很虚的说道:“老啦,身体不行了,特别是这几年,总是莫名其妙的生场小病,每次生病,身体就变得更差,渐渐地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马无道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都这么大年纪了,可要保重身体,实在不行就别接活了,这东西还是有副作用的。” 李大仙无奈的笑了笑,冲着外面抬了抬下巴,“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呢,我不干,怎么吃饭?” 马无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气氛的说:“你儿子都那么大了,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依靠你养活,他不会出去自己找份工作?” 李大仙长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啊,惯子如杀子,一点都不假。以前的时候,总感觉他还小,无所谓,现在看来,真不是那回事,小时候不好好教育,长大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命啊” 马无道无语了,低着头想着什么。 李大仙又说:“干咱们这一行的,时间久了,泄露的天机多了,就会得到报应。没想到我的报应竟然是这个样子,唉,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了。” 马无道说:“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事不能干,没事的时候多练习一下看风水多好,既不会折损自己的阳寿,也不会殃及子孙,还能造福于人,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有因就有果,结果马上要来了。” 李大仙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尝不是这么想,但是只会这个,不懂看风水。再说,看风水我肯定看不懂,看不透,我那本……”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马无道摆了摆手,“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说了也没用,先说说你吧,最近有没有见过比较奇怪的人?” “怎么了?你遇到麻烦了?”李大仙很聪明,马上就想到我们遇到了麻烦。 马无道点了点头,把这件事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意思就是想让李大仙帮忙找点线索出来。 李大仙听我沉思了半天,忽然看着马无道说:“很长时间以前,我这儿来过一对母女。女的有三十出头,女孩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来我这里的目的是,让我给那个小女孩看病,女孩的母亲说小女孩得了一种怪病,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找了很多人看,一直没有看好。” “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啥意思?什么病?你看没看过?”马无道马上问道。 李大仙点了点头,“看过了,就是咱们行内说的阴阳病。” “哦,这个病啊,嗯,有点意思。”马无道很淡然的说道。 他是淡然了,我却不淡定了,因为这个病我昨晚刚刚听说过,就是齐燕讲得那个鬼故事说的。当时齐燕说a君的故事,里边提到了他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什么的,其中最后的时候就说了这个怪病,就是阴阳病 齐燕说那个故事是真实的,不是瞎编出来,难道真的是那样?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没有打断他俩的谈话,继续听了下去。 这个时候,李大仙问马无道小女孩和那个女人的样子,马无道肯定是没有见过他俩,于是就让我来回答,我马上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下,还说了一些马无道没有说得细节。 李大仙点着头说:“就是他们两个,这两个人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一个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机不可泄露(新年快乐!) 马无道问道:“那你当时怎么给她看的?还是就这么放人家走了?” 李大仙说:“这种病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给他们下了邪术,所以治不了,也不能治,否则肯定与下邪术的人结下梁子。” 马无道说有道理,确实是这么回事,以后这样的事,这么大年纪了,能不接就别接,省的引来没有必要的麻烦,给自己留下祸根。 李大仙脸色一变,口气有些低沉的说:“不过……这个用邪术的人非常狠毒,下手特别的狠。我看过了,想解小女孩身上的阴气,可不是一般的难,就算接开了,这个小孩子也未必能活。” 我看他俩聊那对母女聊得挺上心,不过可就背离了我们来的目的,于是插话道:“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那个神秘人雇主有关系,或者说这个人就是雇主?” 李大仙摇了摇头,“这个没法说,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们的事还没有出,我觉得这应该是两码事,可能没有关系。” 我想了想也是,如果齐燕说得故事是真事,那就说明下邪术的人,可能就是b君的鬼魂,或者是b君很亲近的人,为了给b君报仇,而找人伺机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应该与我们的事情没有关系,唯一的交集点无非就是,神秘雇主利用小女孩和我们沟通,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看来,神秘雇主只是利用小女孩虚弱的体质得以控制,然后让她从中出面,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个神秘雇主到底是谁呢? 我咳嗽了一声:“那咱们就不说他们母女的事情了吧,先说说那个神秘雇主,这个人现在一直想办法害死我们几个,如果想办法找到他,可能我们都会变得很危险。” 李大仙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依我看,在寻人馆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小打小闹,对方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这边,如果他想杀死你的,可能你早就已经去了那边。我认为,你那两个朋友遇到的麻烦可能要比你严重的多,他们才是那个雇主最想杀的人。” 马无道点头表示了赞同,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神秘雇主既然把万俟洺和李二狗调虎离山了,说明他对他俩还是有忌讳的,不敢在寻人馆里动手。不过他俩去了神秘人布置的陷阱,那就不好说了,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大,但是现在看来,我们也没有用,连联系到他们的都联系不上,更谈不上去帮助他们,所以现在最主要的目标还得是我们自己,从我们这边下手,找出神秘人的蛛丝马迹。” 李大仙说:“这个人可不好找,他找个小孩子去给他传话,说明这个人防备心极高,反跟踪的能力也很强,想找到他,可能要下很大的力气。” “那依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神秘雇主?”马无道问道。 李大仙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还会去寻人馆,所以你可以抓住他去的机会,找出关于他的信息。” 马无道说好,那一会儿就回去准备,如果他再次出现,就马上搞定他。 看到马无道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里马上有了底,觉得这次应该没有啥问题了,可能很快就能找到那个神秘雇主。就算找不到,那最起多了一层保障,有他和猫祖宗在,我这下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安慰觉了。 又聊了一会儿,马无道摸着肚子笑着说有点饿了,能不能请我们下个馆子? 李大仙挑了挑眉毛,“就我这样子有出不去门,要不你们就在家里里凑合着吃点吧,现在外面那些兔崽子应该有些剩饭,将就一下,下次来的时候绝对好好招待。” 我尴尬的没有说话,就看马无道反应。马无道摆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没有吃别人剩饭的习惯。 出了李大仙的家门,我们走着往公路上走,一边走一边聊着李大仙。马无道说李大仙这个人以前人还不错,但是先自己不能自理了,变得就抠门了,以后要少跟他来往,太小家子气 我笑着说,这不是李大仙小家子气,是他那些儿女小家子气,看到有客人去了,还不赶紧准备饭菜,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好像咱们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全是他们的问题。 马无道说也是,就看看他那个二儿子的德行,一看也就是啃老的货,没有本事,也就是那个样子了。 我们俩的吐槽一直持续到打上车,不过这已经是走了三四里路后的事情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我们赶紧找了个地方吃饭。马无道前头带路,我们一头就扎进了一个包子铺中,进门就喊来两笼包子,我说还是来一笼吧,我现在一天三顿包子,看着包子就像怀了孕,没胃口。 马无道嘿嘿笑着,大口的吃了起来,我随便吃了几个,但是味道和彭麻子的包子还是有差距的,所以我勉强填饱了肚子,就没有再多吃,剩下的都让马无道吃完了。 我俩在喝着水休息,马无道忽然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说你看见两个鬼,然后有一个差点把你弄死,然后你感觉身上发热,一下子就把那个鬼整死了,能不说的具体点,我听着有点糊涂。” 我说:“也没有什么,就是感觉肩膀上火辣辣的难受,然后就有了力气,最后就把那个鬼给杀了,就这么简单。” 马无道说:“那不是鬼,只是被人控制的傀儡而已,就像那个纸人,不过他俩可能不是纸做的,有可能是其他东西做的。” “不管是什么做的,反正看着挺吓人,也很诡异,特别是那个只有脚的黑气,我还是第一见。”我心有余悸的说。 马无道摆手道:“别扯远了,我问你发热那事,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事,以前都是看动画片里有这种情况。” 这件事也没啥可隐瞒的,我就把以前的经历说了一遍,并说从那次经历以后,就感觉肩膀上有点不对劲,平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有时候会发热发烫,特别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更加明显。 马无道嘿嘿笑了,说:“我从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你亲自说,我还真以为是在胡编乱造,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像你这身体可要小心了,我感觉有点不正常,可能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我说可不是嘛,从几年开始,我一直在走霉运,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反正从来没有消停过,就连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说我倒霉不倒霉。 马无道嘿嘿笑了笑,说道:“想不想我给你算上一卦,这本事我可从来不用的,怕折损阳寿,不过可以为了你破一次例,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我一听要给我算命,马上来了兴趣,问道:“啥条件?说来听听。” 马无道眯起了眼睛说:“借我五千块钱。” 额……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身上仅有的几百块,还是我对面包子铺的老板借给我的。”我没有说出我了彭英的关系,感觉那样不太好,毕竟我没有想和他处下去的想法。 “怎么可能,万俟洺一年赚这么多钱,他手下的员工工资肯定也很高,你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马无道用一种怀疑的口气说道。 “哎呀大哥啊,我才来几天,工资都没见过一次。本来应该是能发一次的,可是因为我未婚妻的事,我又倒搭进去了几万块,现在还欠着我们老板的钱,他说让我从工资里扣,看来我这一年都要白打工。”我委屈的说道 马无道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还以为你肯定很有钱,原来你这种情况。那算了,我不给你算了,这事就这么结束吧。” 我一听他说了这话,马上追问道:“你的合作社一年赚那么多,咋还向我借钱?” 马无道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无奈的说道:“别提这事了。自从师兄我死后,我就没有心思继续开店了,索性把员工解散,店面转让,然后自己一个人自外面瞎逛游。这次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无聊才来的,如果早知道这么危险,我也不会来。还有就是,本来打算来玩两天就走,没有长期逗留,所以就没有带足够的现金,结果现在看来,我可能三天五天是走不了了,于是就想着跟你借点钱先用着,马上钱包就要告急啦。” 我说:“你没有银行卡吗?不会去银行取啊?” 马无道马上回答说:“你不知道跨地区取钱,手续费有多贵啊那可是吓死人的节奏” 我愣了,眨了几下眼睛说:“你要取多少?” “怎么也得几千块吧?” 我那个擦几千块也就几十块的手续费,连这点钱都不舍得花?难道不知道最近几年的银行的纯盈利才几百亿吗?人家的业绩可是一直在下滑?这都不知道支持一下他们?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借我三百块钱 马无道看出了我在鄙视他,马上解释说:“你不懂,现在这个年头如果不好好省钱,说不定哪天就变成穷光蛋了。你看啊,生病生不起把,结婚结不起吧,老了还要花钱吧,就算出去办个事还得送礼,你说哪样不花钱。天天大手大脚,我告诉你,绝逼不出几年,肯定穷的要饭吃。” 他说的这些话我倒相信,这年头花钱的地方太多,特别是某些应该是福利的项目,啥都没有,只能老百姓自己负担,所以导致了老百姓生活压力太大,逼着我们事事小心,不得不在某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我说行,那我就借你三百,再多就不借了,我还得过日子,总不能天天在吃那五块钱的包子,有时候还得出去吃两根油条换换口味。 马无道这次比较痛快,说三百也行,总比没有强,不过算卦这事需要打半折,不能全算。 我问他算卦还有打半折的?怎么半折法?难道算着算着不算了,然后结束? 马无道哈哈笑了,说等回去我给你算了,你就明白了。 从包子铺出来,我们坐着公交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彭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 我说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寻人馆了。彭英说想我了,让我过去看看她。 我说这分开几个小时就想我,这不正常,怎么也得坚持十二个小时以上,才能想,否则想也无效。 彭英被我逗乐了,忽然口气一转说:“你知道昨晚那个保安去哪了吗?” 我说不知道,该不会翘班了回家搂媳妇去了吧? 彭英义正言辞的说:“我给你说,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人,是鬼” 我愣了一下,说:“别逗了,咋又出来一个鬼,这一天天的不用干别的了,就知道跟鬼打交道了。” 彭英小声的说道:“真没骗你,今天公司的几个同事来看我,我把昨晚回去拿材料的事情一说,他们都说那个保安好几天都没有上班了,今天早上才被警察发现死在了出租房里,尸体都已经开始发臭了” 已经死了?那怎么还会上班?这难道就是电影里所演的“惯性法则”?一个人死了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直从事这生前的活动规律,直到某一天,一个某个机会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死人。难道就是这情节? 这听起来有点太俗套,没有新鲜感,也太无趣了吧? “你别不信,真的是这么回事啊,刚才我上网查了一下,很多人都在网上议论这件事呢,说这个人死于心脏病突发,死的时候似乎很痛苦,表情特别狰狞。很多人还在传言说,这个人可能是被鬼吓死的,不过这个人因为500条,已经进局子了。”彭英说。 我呵呵笑了,“他死就死呗,反正也没对咱们怎么着,人家还给咱们开门了。如果他不开门,我们还进……”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了下来。如果他不开门,我们就进不去,他在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乐呵呵的就开了,这说明什么问题?难道他和那个神秘人是一伙的?还是根本就是被神秘人控制了以后,才这么干的? 这么一想,昨晚的事情在我们见到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之前,似乎太顺利,既没有看到其他的保安员,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就这么非常轻松的进入了大厦,现在看来,好像也太简单了点。 彭英马上又说:“还一个事就是,昨晚齐燕讲得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 我一听她说这事,马上更来了兴趣,回答道:“当然记得,怎么了?你对这个故事也感兴趣?” 彭英压低了嗓音,悄悄地说:“你知道她说的那个a君是谁吗?” 我迟疑了一下,问:“我怎么知道?我和齐燕都不熟悉,更别说那个a君了,肯定不认识啊。” “不不不,那个人你见过的,就在西餐厅,你还差点跟他打起来那个。”彭英说道。 “卧槽你说得是董明那个吧?”我大声的问,惹得公交车上的其他都侧目来看我。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说了起来,“怪不得你说他有小三小四的,原来跟齐燕说得一样啊。” “嗯嗯,就是他。当时人太多,我没有好意思直接说透,怕影响不好。本来就跟他结下了梁子,我怕再激化矛盾,对咱俩都不好。”彭英谨慎的说。 提到这个人,我就有点生气,说道:“就这,别犯在我手里,只要让我抓住他的把柄,我非整死他不可,他看他嘚瑟样,就是一块欠扁的货。” 彭英说:“我再跟你说个事,这个人啊,你最好别惹他,据说他精神有问题,经常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到他死去媳妇的坟上去睡觉,第二天醒来什么事也忘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你说,这人吓人不吓人,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啊就这样了,还整天出去沾花惹草的,也不怕得那种治不了的病。” 半夜去他媳妇的坟上睡觉?啥意思?难道他的真的是他媳妇的鬼魂所致?那这鬼可厉害大发了,竟然把一群老老少少弄成这个模样,绝对是个比较厉害的鬼。 如果这样的话,不得不去考虑一下,神秘雇主和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了,如果这个死去的b君和神秘雇主就是一伙的,那么我们正好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看到这个幕后的主使到底是什么人,这样也能让我们的工作不至于这么被动,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挂了彭英的电话,我们也已经下了车,回到寻人馆,我楼上楼下的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安心的回到一楼,和马无道聊起了天。 我的能力毕竟有限,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于是我就把刚才彭英说的话跟马无道说了一遍,让他帮忙分析一下,这个b君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马无道夹着烟卷半天没有动,直到烟头快烧到手指的时候,才开口说:“董明这个人可以查,摸摸他的底细,特别是他的媳妇,一定要仔细的查,还有就是他媳妇的家人,或者特别要好的亲戚朋友,更要仔仔细细的过一遍,这里边肯定能弄出点什么。” 我说这么没有问题,早就想收拾一下这个人,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还真以为我是只病猫。 我的个人恩怨,马无道并没有兴趣,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董明,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最起码手上有事可以干了,比坐以待毙强多了。 聊完董明的事,我马上想起了给我算卦的事,我掏出三百块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借你的钱,你先收好。好了,现在可以给我算上一卦了吧?” 马无道毫不客气的拿起钱揣进了兜里,然后说道:“行了,把你的生辰八字说来我听听。” 八字不八字的,我是不知道,但是生日和出生时辰我还是知道的,我找了张纸,认认真真的把生日写在了纸上,然后填上了我的出生时辰。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算卦,必要严肃认真轻松活泼尊敬师长热爱老师 额……好像有点偏题了。 马无道拿起纸,一边看着,一边掐起了指头,他越掐越快,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最后额头上汗珠像雨点似得,吧嗒吧嗒的掉了起来。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一把把我拉到他跟前,开始在我身上乱摸,一会儿摸了头,一会儿又去摸身上,就差没在我最的地方来一把了。 摸完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双手颤抖着,嘴里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很纳闷,没想给别人算命,还能把自己算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以前我没算过,但是可见过其他算命的。人家那些先生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牛逼哄哄的说这说那,最后还要趾高气扬的收钱。可到了马无道这里好,掐了指头不说,还要在身上刷牛虻,最后竟然把自己吓成了这副德行,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刚要开头问他怎么回事,忽然马无道脖子一仰,“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好像一张白纸。 好好地一个人,突然吐血,我哪见过这种阵势,我慌了,赶忙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命特别不好?可是就算命不好,也不至于吐血啊,再坏也是坏我一个人,跟一个算卦的有毛线关系? 马无道没有说话,神魂颠倒的站了起来,扶着楼梯就往楼上走,上到拐角的时候,他一个没站稳,趴在了地上,然后挣扎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去了自己的卧室。 我傻傻的看着楼梯口,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tm的到底咋回事?难道我的大限已到,马上要挂?还是命差到了极点,把马无道都吓成了这副样子。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怪的保安 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那到底是咋回事?不行,他越是这副模样,越是勾起了我好奇心,我必须要知道怎回事,否则晚上的觉都睡不好。喜欢就上 整个下午马无道都没有下楼,直到黑天的时候,我关了门,他才晃晃悠悠的走下楼梯,脸色看起来比中午的时候好看多了。 看到我第一见话就是:“你吃饭没有?我有点饿了。” 我赶紧走向前,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今天中午你咋了?是不是有啥毛病,犯病了?” 马无道把眼睛一瞪,“你才犯病我哪有什么病赶紧的,吐了那么多血,我得大补一下,否则会折寿。” “那你想吃啥?我请你。”毕竟人家为了我这事才吐的血,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 “包子。” 额……我拉开万俟洺的抽屉,拿出十块钱就出了门。 为了表示我很够意思,回来的时候我特意还买了两包豆浆,和一块二一包的火腿肠,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肉,这也算是肉吧。 马无道的胃口不小,十块钱的包子他吃了有七八块钱的,而且还把豆浆和火腿肠都吃的光光的,一点都没有给我留。 吃完后,他打了饱嗝,说这顿饭吃的香,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痛快了,不错不错 看他吃得很爽,我赶紧借着这个机会问他算卦的事,到底是怎么了?干嘛非要吐血玩? 马无道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没有要理会我的节奏,说道:“这事啊,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也别再提这茬,我已经忘了。”说着,他把三百块钱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看着三百块钱,疑惑的问:“什么意思?这就完啦?把钱还给我,就没事啦?” “是啊,你还想咋地?算我自找倒霉,非要上杆子给你算命。现在我把钱还给你,这事就算到此结束了。”马无道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好想打他。 “咱们今天中午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借钱给你,你帮我算命,但没有说是我花钱买着你给我算,这三百块钱迟早要还的。也就是说,你还钱和不还钱,跟说算命的结果跟本没有关系,现在你做的事情是,把算出来的结果给我说一下,这事才算结束。”我滔滔不绝的说道。 马无道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思维逻辑能力果然很强嘛,不过啊,就算你说破天,我也不会跟你说得,除非我哪天活得腻歪了。” 啥意思?跟我说了,他就要死?哪有这种道理,完全就是在找借口 “我觉得吧,做人一定要厚道,不能出尔反尔,这样是不对滴。小时候就教导我们,一定要做一个诚实滴孩子,长大了更要为其他的未成年人做个好榜样。所以我还是劝你啊,就招了吧”我用调侃的口气说道。 马无道没有理会我,站起身,哼着小调上楼去了。 我那个擦这人咋就这副德行,软硬不吃,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说,太不地道了 吃完饭后,我在一楼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想回房间睡觉。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是彭麻子,他赶紧给他开门,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现在要去给彭英送饭,问我去不去?我本想推脱,可是回头一想,这么大年纪一个老人来问我,也不好意思说不去,再说我现在在这里也啥事干,天还早,不如出去走走,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我和彭麻子出了门,他开车拉着往医院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病房里只有彭英一个人,另一张床位是空着的。 彭英看我来了,没有说话,只是高兴的抿着嘴直笑,看我的眼神都快刺透进肉了。 彭麻子和一直在陪床的彭婶简单说了几句,他俩就说要回去,让我在这里陪陪彭英,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在这里陪床。 我一想也行,这老俩年纪都大了,还开着店,不适合熬夜,反正我整天闲的跟只乌龟似的,屁事没有一点,正适合干陪床这种活。 于是我也就欣然答应了,说让他们俩回去,我在这里就行。 送走彭麻子和彭婶,回到病房,彭英让我坐她旁边。我知道这娘们肯定又想跟我搞点小动作,趁机赚我的便宜,于是我就是不去,坐在旁边的床上跟她聊起天。 我说:“你不就是扭了脚吗,干嘛还要住院?你不知道医院是喝人血的地方啊?” 彭英白了我一眼,撒娇的说:“一看你就不关心啊,你没听医生说,我的脚脖子那里有点轻微的骨折,必须住院。” 我解释道:“今天早上一早我就走了,我又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我怎么知道。对了,你今天跟我说得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事?不会是假的吧?” 彭英向我招了招手,嘻嘻一笑,“你坐过来我就告诉你是不是真事。” 士可杀不可辱 我很生气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她的身边。 彭英乐得不行,搂住我的胳膊说:“关于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就是她们几个八卦女来看我的时候告诉我的。至于这里边具体的情况,你到底是想听董明的呢?还是那个保安的?” 我说这两个都想听,两个都可以说。 彭英想了想说:“算了,董明这个渣子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也没啥好说的,就说说那个保安的事情吧。” 我说那也行。本来我对这个保安的兴趣不大,但是今天早上彭英说道时候,我感觉他可能会和神秘雇主有点关系,站在这个立场上,能多搜集点信息就多搜集点,不要遗漏任何细微的地方。这也是通过穆老大的事情,总结来的经验。 这个保安的具体个人信息,彭英不清楚,和这个人也没有过什么接触,不过每次上下班,这个保安都会很客气的向彭英说声“你好”,这让彭英对他有点印象。 从长相上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跟同事朋友交流,见到他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个人,最多是和路过的人打声招呼,说一句“你好”。 据保安的同事说,他失踪前曾经接过一个电话,电话里好像说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挂断电话后,他就请了个假,急匆匆的走了。具体他干什么,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走的时候只是说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赶紧回老家一趟。 很多在外地打工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是非常普通的基层工作者,一般很少有公司和你签合同,给你投五险一金,算句话说,就是临时工,不想干随时走人,干一天就一天的钱,不干就啥都没有。 在岭北这种不大不小的城市,这种工人的保障机制也没有跟上,其中保安这个职业就是如此。 很快,这个保安一去就是好几天,假期用完了,直到他旷工的第三天,他的领导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就打电话给他,结果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单位,不能说不来就不来,就算要走,也要打个招呼吧。他的领导找一个平时和他走的比较的同事,让这个同事去那个保安的家里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从老家回来。 这个同事去了那个保安家,砸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看,刚要走,这时来了一条狗,冲着门里开始狂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 这个同事凑到门缝里闻了闻,竟然闻到了一股腐臭味道,他马上打电话报了警。等警察来把门打开一看,发现那个保安躺在地板上,身体已经腐烂发臭,屋子里爬满了蛆。 这件事马上在周围传播开来,有人说这个保安其实就是一般的心脏病突发,也有人说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是被鬼上了身,更有离谱的说,这个保安本身就有问题,整天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在家里鼓捣什么。 反正不管哪种说法,这个保安的死确实挺诡异,一个大活人,接了个电话回去,就死了,怎么想也感觉这里边应该有点问题。虽然警方临时开口说是意外死亡,不是他杀,但是很多人并不赞同,因为在事发的当晚,有邻居曾经听到这个保安和一个人在屋子里说话,而且说话的那个人似乎不男不女的,听着不像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彭英的话,问她什么是不男不女?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太监这种物种了,哪来的不男不女? 彭英说,谁知道呢,反正齐燕跟她说的时候,就是这么讲的,具体的事情她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个事,马上问彭英说:“你知道不知道,在昨晚之前,那个已经死的保安,有没有在其他晚上出现过?” 彭英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这些还是别人说的,所以你问我啊,就等于问南墙。”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队长 如果这个保安在昨晚之前也出现过,就说明他纯粹就是惯性导致的天天上班,假设他只是出现在昨天晚上,那就说明他纯粹就是为了在等我们。这样的话,就能和我以前的推理相符起来。再深入一点说,就是他和那个神秘雇主肯定有牵扯。 看来现在不仅董明那边能查,而且又多出了一个保安的线索,事情的发展似乎还算顺利,一切都在向我们需要的方向发展。 我和彭英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站起身,故作镇静的说:“你现在的脚也没啥大事,反正自己能下地,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这实在有点不太方便。” 彭英一听我的话,马上炸了毛,把眼睛的瞪的很大,“你不是答应我爸妈要在这里陪我吗?怎么突然又要说走,你看看我,一个人走路都难,万一摔倒了,再把脚崴了咋办?我这可是骨折!” 我说:“拉倒吧,你就算是骨折,也能下地不是?人家护士不是给你弄了根拐杖吗?你上厕所啥的,就用那个行了,绝对不碍事。” “不行!这里的洗手间都不是马桶,只能蹲着,你让我自己怎么上厕所,没个帮忙根本上不了!”彭英急了眼,嗓门大了很多。 介个……让我帮忙……娘的!我俩到现在为止,啥关系都没有,我怎么能帮她上厕所!这姐姐疯了吧! 彭英看我不说话,接着又说:“反正你就是不能走,今晚必须在这里陪我,否则你后果自负!” 看她执着的样子,我心说,算了,跟她稚什么气,大不了一人睡一张床,反正也不会有啥问题。 我点头无奈的同意了,彭英很高兴,挪动了一下身体,揽着我的胳膊让我左下,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开始跟我聊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基本上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或者就是各种工作中的八卦新闻。 聊得困了,我就上了两一张病床,盖上被子睡觉。刚才彭英还想让我去她的床上睡,我万万是不能同意,这要是睡上去,肯定要在病房里发生点什么,被人发现的话,那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刚睡着,马无道就发来短信问我在哪,还回不回去? 我说了不回去了,让他自己在店里小心,如果有情况就去二楼万俟洺的房间求助,那只黑猫能顶大事。 马无道吹着牛逼说没事,来什么也不怕,全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分分钟搞定的事,绝对不带含糊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倒不是因为我觉少,而是彭英每隔一个来小时就骚扰我一下,小狗哼哼的让我过去搂着她睡,弄得我不耐其烦,一晚上没有睡好,索性在护士来测量体温的时候,直接起床。 不过我发现这个时候医院的走廊里,已经有很多人来回走动,打饭的打饭,抽烟的抽烟,像个菜市场,我不禁感叹,现在什么行业最景气,当时是医院啊! 起来后,我看彭英还在睡觉,就没想打扰她,想让她再睡会,正好我趁着这个机会安静一会儿。这时,彭婶从外面进来,看到我后,眉开眼笑的问我饿不饿,拿来了很多吃得东西。 我这人有个习惯,吃早饭的之前,需要稍微活动一下,否则根本吃不下东西,于是我就说现在还不饿,要等等可能就饿了。 彭婶说没事,啥时候饿了啥时候吃,说完她喊彭英起床。一般年轻人都是睡到**点才起,特别像彭英这种白领,更是喜欢睡懒觉的那种,所以彭婶这么一喊,彭英懒在床上不想起。 我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趟,看到天色也已经大亮,回到病房,我跟彭英和彭婶说有事要先回去,早饭一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就行了。 一听我要走,彭英马上坐了起来,说这么早就走干嘛,一会儿还有话跟我说。 我说话什么说都行,但是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所以必须要走了。至于什么事,彭英问我,我没有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掺和进来,少一个人的搅合,就少一份危险,没必要让一个外人也弄到这里边来。 出了医院,我给马无道打了个电话,问他昨晚有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马无道有些得意的说啥事都没有发生,可能对方知道他来了,就不敢轻易动手,这说明那个神秘人还是惧怕他的。 我知道他的话有吹牛的成分在里边,可是毕竟他也是有道术在身的人,在这方面他是专家,我是菜鸟,只能任凭他说,我就是这么一听。 听他吹完牛,我把昨晚彭英说的信息跟他说了一遍,问他要不要去查查那个保安? 马无道的意见跟我一样,不要放弃每一条线索,在商量了半天后,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去调查这个保安,他去调查董明,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有什么危险,可以随时给对方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在医院门口附近找了个小吃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坐着公交车就去了彭英公司所在的大厦。 进去后,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这么去跟那些保安打听到话,可能人家会不叼我,需要找个熟人从中牵线才行。 这里除了我和彭英算是比较熟悉,其他的人也没有几个熟悉,更别说保安了,所以我就把注意力瞄准了甲乙工作室,那里边都是妹子,平时肯定是那些保安议论的话题之一,他们之间的沟通应该会比较。就算这些妹子和保安之间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她们出面,肯定比我出面强出好几倍。 拿定主意,我坐着电梯来到甲乙工作室,刚进来,齐燕第一个就冲了过来,大声喊着:“姐夫,你咋又来了!你不是在医院陪彭姐吗?” 这东北大嗓门,瞬间又让我变成了焦点,可能是彭英没有在的缘故,“呼啦”就围上来**个女孩,围着我又是姐夫,又是拉我去坐下的,看着就像一群发情的饿狼。 我不好意思的跟她们解释,说这次不是因为彭英来的,而是想找她们帮个忙。 一听我求她们帮忙,马上都一口答应说没有问题,只要不是开房,啥忙都能帮。 说完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众星捧月,爽呆了! 最后我的请求齐燕果断接了下来,说大厦里的保安不敢说都认识,但百分之**十都认识,想打听个吧,随便来。 我就说找他们的队长就可以了,就是想打听个人,不过我并没有说要打听那个死去保安的事情,因为和彭英都说好了,关于保安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说,这事必须要保密。 我和齐燕一边聊着,一边出了工作室,然后去了一楼。到了一楼后,齐燕前面带路,我俩在一个消防通道的旁边,找到了保安的办公室。 齐燕敲了敲门,里边马上有人喊我们进去。进去后,我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四十左右人的男人,身上穿着保安制服,手里还夹着烟卷。那个男人看到齐燕后,马上笑嘻嘻的问道:“燕子,你今天咋到我这里来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啊!” 齐燕呵呵笑着说:“李队长,我就是来看看你嘛,你这好几天不去我们那里了,姐妹都挂念你呢,是不是又被嫂子给挠了。” 李队长哈哈笑了,起身让我和齐燕坐下,然后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过来,并倒了两杯热水。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会儿,聊得快没有话题的时候,李队长问齐燕道:“燕子,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啥事?” 齐燕笑了,说:“当大哥就是眼睛毒,一眼就能看出我来的目的。”说着,她看了看我,“我这是我们彭经理男朋友,他刚才找我打听点事。你也知道,我来这里才几年,就是一个新人嘛,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一琢磨,在咱们这里,就数着李大哥的工龄最长,在这栋大厦里事情,如果您说不知道,那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您说是不是?” 李队长掐灭了烟头,笑盈盈的指着齐燕说:“你这个丫头跟我家的丫头有的一拼,就是嘴甜,其他的啥都不会。说吧,有啥要问的?” 齐燕虽然嘴上没有边际,说话从来大大咧咧,但她的性格,却是标准的东北女孩性格,嗓门高,心细,非常的聪明。她知道我要问一下比较敏感的话题,所以就主动站起身,说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让我们两个聊。 送走齐燕,我又坐了回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烟,恭敬的给李队长递上了一根,很客气的问道:“我听说前几天,咱们安保上病死一个保安,是有这回事吧?” 李队长先是一愣,然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对着这件事感兴趣?” 我说道:“嗯,对,我感觉这件事有点奇怪,就想深挖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点素材啥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异样的同事 “素材?”李队长迟疑了一下,“你是?” 我很淡定的说道:“我没事的时候,喜欢在网上写写小说,主要就是写这种悬疑类的,当我听说这个保安兄弟的事情后,我觉得有东西可以挖,所以就想到您这里打听一听具体的内容。” 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大,不过恰到好处,李队长马上肃然起敬,一脸恭维的说:“原来是个作家啊!失敬失敬!” 我装逼呵呵的说:“不是什么作家,最多就是个写手,见笑了。” “那就很厉害了!我从小就想当作家,结果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咋地,没考上大学,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李队长有些惋惜的说道。 虽然本人从来没有涉及过写书行业,但是以前在网上也认识几个,他们说这个行业的入门其实很低,其中一个特别火的网络写手才是小学毕业,但是人家写出来的东西也相当的火爆,所以这个行业跟学历没有太大关系,跟能力倒是有一点点的瓜蔓子亲戚。 生怕他把话题拉的太远,一会儿露了马脚,所以我马上把话题扯了回来,说:“那个保安叫什么来着?刚才齐燕跟我说的时候,我给忘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保安叫啥,只是故意这么说的。 “哦哦,他也姓李,叫李大鹏,今年好像才……二十二岁吧,家是下面的一个县城,而且还是农村的,弟兄三个,他最小,没有媳妇,也没有女朋友。”我都没有问,李队长一口气说出了关于李大鹏很多的信息。 “那他平时病怏怏的吗?还是……”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李队长兴奋的打断道:“身体绝对好,没有任何问题,上次我们安保处举行长跑比赛,他妥妥的第一名,比第二名快了将近一分钟。” “那他平时有没有不良的嗜好,才导致他……” “绝对没有,我敢说,他是我们这些人中,最老实的一个,平时连出去喝酒他都很少去,除非我亲自出面,硬拉着他去,他才去。其他人找他的话,肯定没有门。”我的作家的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的李队长就差拿出纸笔,让我给他签名了。 我笑了笑,说:“一般情况下,他和谁走得比较近,我想找个人再深入了解一下。” 李队长点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仰起头看着说:“张伟,绝对是张伟,他俩经常值一个班,如果他俩再不算熟悉的话,可能就没有再熟悉的了。” 我问道:“能不能把张伟找来,我想详细的问他一下。” “现在肯定不行,他上夜班,这个点肯定还在家里睡觉呢。”李队长说道。 单单问李队长一个人,肯定啥都问不出来,他知道的应该也只是些皮毛。不过这个张伟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看看能否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李队长很痛快的把张伟和李大鹏的地址都写给了我,并亲自送我出大厦门口,在我走远的时候,他还在门口那里招着手,一脸的激动。 不知道这么骗一人老实人好不好,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太道德,但是回头一想,反正也没有骗他什么东西,最多算是忽悠了一下而已。 按照李队长所说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张伟的住处,这是一个破旧的六层筒子楼,平顶的那种。站在楼下往上一看,除了带着圈的被子,就是各种颜色女人的内衣。 我拿着写着地址的纸,顺着最近的楼道来到了四楼,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号,走了没几步,我就没法走了,这哪有什么门派,全是那种一脚就能踹出一个窟窿的木门,上面除了八年前贴得“福”字外,啥都没有。 于是我重新回到原点,从第一个门开始数,数到第十个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里边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在家。 我继续敲,敲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谁!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低声的说道:“请问是张伟大哥吗?” “张尼玛的张!老子姓王!”里面的男人大声的吼道。 我没有气馁,“您不是张伟大哥吗?” “不是!滚!”这话说完,里边的男人好像在穿拖鞋,我还听见有金属棍子拖地的声音。 卧槽!这是抄家伙了! 想都没有想,我撒腿就往楼道跑,跑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有个男人在上面开始骂娘,骂的特别难听,骂到最后连自己的八辈都骂出来了。 我气喘吁吁的躲到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个地址,应该没有错啊,mb的怎么就找错人了。错就错吧,还撞见这么个主,压根就是愤怒的小鸟啊!草! 等了一会儿,上面没有了骂声,我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总算平静了。我觉得李队长应该不可能骗我,再说他也没有必要骗我,就是一个自己手下的住址,也没啥看隐瞒的。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远处走来,手里提着很多菜,我赶紧走上前去,很客气的问她知道不知道纸上的地址,她看了看,指着楼上说:“就是那家啊,你上去找找就看见了。” 我说道:“刚才上去了啊,差点被人给打了,说我找错人了。” 这个大妈笑了,“你是不是从左边开始数的门牌号?” “啊……对啊。” “我们这里的门牌跟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是从右边树的。” 怪不得刚才那**说我找错了呢,原来真的是找错了,这算啥事,竟然还有从右边开始算门牌的,现在又不是古代。 向大妈道谢后,我重新到了五楼,不过我这次学聪明了,没有从左边的楼道上,是从最右边的楼道上去的。为了别再犯错,我这次数的很仔细,直到第十个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刚才的事情让我心里有点阴影,敲门的时候轻了很多。 “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张伟吗?我是李队长介绍过来的。”我赶紧把李队长这个免死金牌拿出来,省的一会儿再被人轰走。 里边的人让我稍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啪叽啪叽”的走路声音,给我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长相还算清秀,但说不上很帅。他看到我后问道:“你是?” 我急忙介绍了自己,然后把来此的意图说了一下,他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说:“进来吧,正好为了大鹏这事我一直睡不着。” 说完,他转身去了进了屋,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居室,所有的房间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个平房,基本上除了厨房厕所,然后就是卧室了。 我俩坐在一个小桌子前,张伟很客气的给我倒了杯白开水,问我想只知道关于李大鹏的什么事? 还是老套路,我把问李队长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基本上没啥大的差别,然后我就又问起了李大鹏个人的一些问题,张伟这才跟我说了一些小小的故事。 张伟和李大鹏是同一批进得这家安保公司,在刚来的几十人中,就数他俩的关系最好,特别是绝大多数人都因为工资待遇低跳槽以后,剩下为数不多的这批人,他们就很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 其实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知道,同时入一家公司,或者进一家工厂,这些人很容易在心理上产生一种相互依赖的心理,在内心的深处,这些人很容易把彼此当成兄弟,在平时工作和生活中,很容易能融合在一起,这种心理上的变化,在心理学上来说,就是一种动物本能寻找的归属感,也是一种安全感,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感觉会变得更加的强烈。 说道李大鹏,这个的性格确实有点孤僻,平时很少和人沟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和张伟接触,一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每次他看到张伟在,都会主动去和张伟坐在一起。 张伟刚开始的时候也有点不习惯,感觉这个人有点无趣,不善言谈,这么总是缠着自己,也是有点不自在。但是时间一长,他发现很多人的相处,都比较虚伪,大多都是牵扯各种的利益关系才会走到一起,等到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就会变得翻脸无情。 反而李大鹏却不是这样,这个人虽然话很少,但是内心是真诚的,每次张伟什么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出来帮张伟,而且是不图回报的那种,这让本来还有点厌烦的张伟,开始对这个沉默寡言的朋友有所好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渐渐开始喝李大鹏接触。 通过接触一段时间后,张伟发现李大鹏这个人有点小问题,每次上班休息,或者两个人一起值夜班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有几次张伟想靠过去听听他说的内容,但是基本上每次都被他发现,只有一次没有被发现,听到的东西根本就听不懂,好像是某种少数民族的语言。 第一百七十八章 贫民区 为了这事张伟曾经问过李大鹏是不是少数民族? 不过这个问题马上就被李大鹏否决了,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汉族,不是什么少数民族。 那这就有点奇怪了,一个汉族人,没事躲在角落里嘀咕少数民族的语言,这是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于是从那以后,张伟就开始注意李大鹏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随着时间长了,问题就显现出来了。李大鹏不但喜欢值夜班,而且是特别偏爱夜班的那种。 凡是上过夜班的人都知道,几乎没有人喜欢上夜班。上夜班虽然时间宽裕,行为也可以松散一些,但是这个熬夜这个活,都是猫头鹰和蝙蝠的事,人这种动物肯定是不适合的,特别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根本就困得你睁不开眼睛,那种感受实在太难受。 就这么被人唾弃的夜班,可是李大鹏却特别的钟爱,几乎从他到安保公司上班开始,他上的绝大多数班都是夜班,而且是毫无怨言的那种,这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张伟,平时有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之处? 张伟说还有一个事情也有点诡异。年轻人在一起,最容易干的事情就是凑在一起喝酒,发了工资的时候,三五个人,或者七八个人就会凑到小饭店使劲的喝上一顿,等到工资花的差不多的时候,就买点小菜到宿舍里吃吃喝喝,这都是很正常事情。 但是在李大鹏这里就不行了,他从来不参与酒局,唯一参与的酒局还是李队长强行把他拉去的,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走了,当时为了这事,把李队长气得不行。 不过这都是小事,李队长肯定有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给李大鹏穿小鞋,毕竟李大鹏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敬业认真,这一点是谁都比不了的。 为了不聚堆不请吃饭这事,张伟曾经偷偷的去过李大鹏的家一次,那次去的时候是晚上,下了中班,时间应该在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这次交接班的对象就是李大鹏。 张伟到了李大鹏家的时候,看见他的屋里黑乎乎的,没有人是肯定的了。他悄悄的来到窗下,在确定里边什么动静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把事先偷偷配好的钥匙拿了出来,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偷鸡摸狗的事,开灯是大忌,所以张伟也就没有开灯,只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当他刚把手电筒的电门打开,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在眼前。 当时张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吓死,连滚带爬的就逃出了李大鹏的家。就在他跑出房间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个不男不女的人在“咯咯”的笑,笑得特别阴森,一听就不是人的笑声。当然,这是张伟的描述,具体是不是人在笑,就不知道了。 从李大鹏家回来后,张伟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一周都没从床上下来,好几家医院都查不出病因,直到家里人把他接回家,找了个跳大神的给他又蹦又跳,总算才把这事平息下去,身体渐渐了好了起来。 从那件事后,张伟再也没有跟李大鹏单独接触过。李大鹏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也开始刻意的躲着张伟,两个人就像路人,见了面最多就是点点头,没有了以前的感情。 张伟停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眼点上,又继续喃喃的说道:“李大鹏这个人,我总觉得有种怪怪的东西在他身上,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不止我有,其他的同事也有。” 我说:“那他死后的三天,你有没有上夜班?”我这么问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判断一下,我和彭英去拿文件的时候,到底是李大鹏故意在等我们,还是惯性的去上班。 张伟想了想,说:“上什么班啊,我们的夜班在半个月前就取消了,这些天以来,中班结束,大厦里边就没有人了,有的保安也就是在大厦外面执勤的。” 没有夜班?那我和彭英去取文件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中班是到十点,保安离开大厦的时间,最迟也就是十点半左右。也就是说,我们去的时候,应该所有的保安早就已经离开大厦,唯一能看到保安的可能性,应该是在大厦的外面,而不是在大厦的里边。 这样看来的话,当晚我和彭英去得时候,李大鹏的存在,很可能就是故意而为之,惯性的可能性已经不是很大,不过这只能说是一种推测,临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观点。 张伟看我在沉思不说话,警觉的问道:“你为什么对李大鹏的事情这么上心?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说自己纯粹是为了找素材,想挖掘一些平常没有的案件,像这个案子,确实很特殊,值得考虑和深思,有可能以后要写成小说。 张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从他的表情上看,他的城府比李队长要深,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不相信我的话。 我俩又聊了一些关于李大鹏的时候,无非就是他平时怎么怪异,干些什么无聊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实际的价值。于是我很快结束了我们的聊天,决定去李大鹏的住处看一下,希望能得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从张伟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溜溜达达的往公交站牌走,这个时候马无道打来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发牢骚,说董明的事情没法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怎么去找这个人,就连去小区物业打听董明的住处,都被人轰出来,简直就没法继续进展下去。 马无道这么说,我也倒也没啥意外,他虽然有道行在身,但这些年一直都以看风水为生,像这种调查追踪的活,他肯定干不来,如果让他去给个有钱人家,看看宅子坟地什么的还差不多,这种事他不是专长。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他了一下,让他先耐住性子,说我这边已经有线索了,等我理清明白,就去跟他会合。 马无道嘟嘟囔囔的又说了半天,这才很不情愿的挂了电话。没有办法,谁叫人家不是寻人馆的人,就是一个来帮忙的,不说点好听的话,他撒丫子走人了,剩下我一个人,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说不定哪天就被那个神秘雇主给整死了。 倒了几次车,我来到李大鹏的住处,这是一个贫民区,里边的房子全是那种木质的板房,六级风就能吹走的那种,这次纸上写得门牌号彻底失去了意义,站在街头,我连北都找不到,哪还能找到某某街某某号,除非我是神仙。 我一边走一边打听,几乎每个人都是在这里租房子的,对门牌号这东西根本一无所知,这可愁坏了我。找不到街道,找不到门牌,这么大一片,足足有上千个住房,咋找? 我想了想,刚才问的都是一些年轻人,这种年龄段的,基本都是外来打工,且经济条件不好的那一类。如果我找一些年龄稍微大一点,是本地人的可能性就会变大,所以我就是四处寻找上了年纪的老人。 走了半天,除了碰见一个耳朵聋得啥都听不见的老头外,其他一个五十岁以上的人都没有遇见。 娘的,啥情况?难道天朝的老龄化在这里没有体现出来?我继续走,一直从街道的这头走到了那头,终于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老年公寓。 马勒戈壁的!原来年纪大的人都到了这里,怪不得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弄得我还真以为不用放开二胎,继续80后的悲剧呢。 走到老娘公寓大门,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晒太阳,我走到一个老头面前,笑着问道:“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呗?” 老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把身子往后面的墙上一仰,闭着眼睛继续晒起了太阳。 我以为他的耳朵有问题,于是把嗓门提高了一些喊道:“大爷,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滚!”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子不聋!这么大声干什么!”老头瞪着眼睛吼道。 我那个擦!这丫的都是啥人,跟他说话没搭理我,我大点说话了,又让我滚,你tm的是六十年代的混子吧! 对待这样的人,我从来都是无视。我拍了拍屁股,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大爷,听您这动静,底气十足啊,是不是每天早上还……” “滚!” 其他的人哈哈笑了起来,有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笑着说:“老张的脾气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差,小伙子,你单单就找到了他,这不是自己找挨骂吗?”说完,她笑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虽然碰瓷的多了一点。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老头 这次所有的人都又笑了,说我们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是可没有碰瓷的,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庄户人。 遇到这种情况,我自然要以拍马屁为先,这样才能保证我顺利问道想要的东西。 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拿出纸条问上面的地址在哪里? 那个老太太很热情,说字不认识,但是能听懂,只要说出任何地方,她肯定对答如流。 我马上把地址给她念了一遍,这老太太还真不含糊,马上说这个地方在什么什么地方,只要顺着哪条路去找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老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问我道:“小伙子,这个地方是不是前几天死人了?” 我赶紧点了点,说:“就是那个地方,我就是打听到出了这件事,才要去的。” 老头脸色一变,急忙摆了摆手,“看你人不错,我劝你一句吧,那个地方不能去,千万去不得。”他的话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说那里不能去,去了就会出事。 我笑着问道:“难道那里有鬼不成?咋还不能去了呢,那人家周围的邻居怎么办,也不回家了?” 老头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地方邪门的很。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就住在那个地方,跟死得那个保安是邻居,他说,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人都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那个屋子里说话,确切说不是人,好像是鬼,一听就是鬼在说话,当时差点把他们一家子人吓死!” 我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这件事了,不过我觉得吧,这只是一个声音而已,又没人见到,单凭听到的,真不能确认里边就有鬼。” “不不不,我同事说了,那个声音肯定不是人发出来的,绝对是鬼,跟电影里边的声音一模一样。”老头又一次使劲摆了摆手。 我撇了撇嘴,故意说道:“那就更不对了,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什么影像声音都是配音出来的,怎么可能跟现实中的鬼一个模样?” 这时老太太插话说:“年轻人,这种东西不得不信的,千万可别被书上写得东西迷住了双眼,那可是十分害人的!” 其他人又开始点头说是,而且每个人都十分虔诚的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鬼神,只是现在的教育出了问题,蒙蔽了世人的眼睛。 我无话可说,只能起身跟他们告辞,说现在就去看看有没有鬼,如果有鬼的话,顺便捉了他们,也算为民除害。 他们对我的玩笑很不理解,在我走出很远的时候,还大声的喊我别去,说那里真不能去,去了就命回来。 我感觉这些老年人太过危言耸听,越是年龄大的人,这样的思想越重。以前的时候,我以为人年龄越大,越是看透了红尘,应该不怕死,但后来从家里的一个老人身上感觉出,事情恰恰相反,越年龄大,越是怕死和怕鬼的,这可能就是生物求生的一种本能。 这次有了熟人指路,我找起来顺利了很多,不过这个地方实在太破太乱,在迷糊了半天后,总算在一个小孩的带领下,把我带到了李大鹏的住处。 大老远望去,那间破旧的小平房前,还拉着警戒线,周围的很大一片房间里都没有了住户,只有在街头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有人进出。 一阵风吹来,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低了很多,我抱紧双臂,慢慢地走过去。站在房子外面,里边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两扇破门和一个窗户,窗户上还贴着厚厚的报纸,直接破灭了从窗户看里边的想法。 我走到门前,上面挂着一把崭新的五星锁,进肯定是进不去了,我只能趴在门缝里往里看。 门缝很小,能看到的地方有限,我只能看见靠近门口的地方有几个马扎,还有一把笤帚,其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 我使劲推了推门,想把门缝分的大一些,不过这都是徒劳,门缝的宽度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很无奈,只能撤回去另想他法。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黑魆魆的脸贴了过来,我被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往旁边蹦去,这才没有和那张脸撞在一起。 “谁?!”我大声问道。 “小伙子,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赶紧回去吧。”说话的是一个老头,看样子有六十多岁,脸色漆黑,好像刚从煤矿里钻出来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有两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爷,您走路能不能出点声,人吓人,吓死人,这个道理懂不?” 黑老头看着我的眼睛,又说道:“这里死过人,你知道不?” 我点头说:“当然知道啊,我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 “那你还来,是不是嫌自己没有遇到过麻烦?”黑老头的口气很硬,有点训斥人的意思。 我说:“您也这么说,不就是死了个人吗,这有啥可怕的,我见过的东西多了,什么样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见过。” 黑老头说:“我就住在对面,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一清二楚,你想听吗?我可以一点不落的告诉你。” 没想到还挺顺利,竟然遇到了一个邻居,于是我马上来了兴趣,说道:“大爷,我正愁找不到点线索,您能告诉我的话就最好了,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 黑老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给我五块钱,我就告诉你。” 我笑了,说成交。 我跟随着黑老头去了他家,说是家,其实最多算是一个棚子,比农村的牛棚稍微好点罢了。 进屋后,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能坐的地方,只能出门四下寻了一块还算方正的水泥块,把上面垫上半页报纸,临时凑合着坐下。 黑老头没有找凳子,直接蹲在了地上,跟我聊了起来。他先打听了我身份,我还是跟李队长说的一样,就说自己是作家,找素材来了。 他问我素材是啥,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他也没有弄明白,我只好让他赶紧说保安的事情,钱一分都不会少就是了。 黑老头的表达能力有点问题,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了东,然后又去说西,我只能不断把他往正路上拉,最后我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对于李大鹏这个人,黑老头有自己的间接,他说李大鹏虽然平时不爱说话,见了邻居也不喜欢打招呼,但是他并不是性格特别内向的那种,而是内心很活跃,但是不会在一般人面前表现而已。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李大鹏经常抱着手机,笑呵呵的跟别人聊天,有时候还会自己哈哈大笑,不过当发现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会马上变得不吭声,像个木头。 李大鹏的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经常晚上会听见他的屋子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李大鹏跟某个人对话,具体对方是什么人,黑老头不清楚,只是说可能是对面红灯区的女人。不过这只是一些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 在前几天李大鹏死得那天晚上,黑老头跟其他的邻居一样,也曾经听到有人在李大鹏的家里,但具体是男是女,这个不好说,黑老头的意思是,外面的传闻有假,应该不是像说得那样,可能是一个男人在李大鹏家里。 当时李大鹏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发生了争吵,还听见了有人摔门而去的声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个人走的时候,李大鹏还活着,因为黑老头听到了李大鹏说话声,声音还挺大。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应该没有可疑之处,因为事后的尸检证明,李大鹏是意外死亡,死于急病的可能性很大,并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 黑老头接着说。在那个人走后,李大鹏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一直亮到了深夜,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熄灭。黑老头解释说,他有深夜起来上厕所的毛病,而这附近的厕所只有一个,所以每次上厕所,黑老头都会出解决,当时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大鹏屋里的灯灭了。 这么看来,李大鹏的死,应该是在那个人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生的,再加上他是猝死,现在推断话,那个人和李大鹏的死似乎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问黑老头,那个人来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相貌,穿什么衣服,长多高,这些都行。 黑老头说,当时夜深人静,再加上这个地方人多杂乱,吵架都是很经常的事,所以他也就没有太注意,刚才的事情,都是无意中听到的而已。 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黑老头的回答依旧不着调,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最后我给了他五块钱就出了他家,然后又在李大鹏家的外面转了一会儿,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回到寻人馆的时候,马无道还没有回去,我一个人坐在一楼,泡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想着黑老头说得那些话。 第一百八十章 母女 从他的言语中能判断出,李大鹏的死可能和那个争吵的人有关系,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不能完全确认。喜欢网就上.lxs520。co 还有就是,李大鹏可能并不是我们刚开始想象的那样,他跟神秘雇主有某种牵连,有的话,可能是被神秘雇主控制之类的,因为一斤有了先前的例子,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从临时的线索来看,可以怀疑李大鹏那天晚上出现的动机,但是并不能确定他就是神秘雇主的同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只是一个傀儡,被人控制,而去帮助神秘雇主加害于我的鬼魂而已。 个关于李大鹏这方面,我不太想用太多的精力去调差,我总感觉这条线索并没有太实用的价值,相对于董明来说,我更注重董明的情况,这可能是我想收拾的心理在作祟。但是,不管出于哪种理由,我就是想从董明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又等了半天,马无道还没有回来,看天色快黑了,我准备关门,刚把门拉上,马无道就在外面砸门。 我赶紧去给他开了门,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没有啥结果。我给他倒了杯水,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他喝了满满一大杯水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别提了,董明的住址没有查到,一群小三的住址倒是找了好几个。” 我笑了,“那也不错了,有了小三的住址,那跟找到他的住址有啥区别,住哪里不是住嘛。” 董明摆手说:“你是不知道,这个董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是玩真感情,动不动就给这个女孩买房子,那个女孩买车子的,喜欢弄安乐窝啥的。现在他改变了套路,纯粹是工资制度,固定生活费,想去就去,不想去,谁也找不上他,玩的课高端了。” 这个方法不错,两不耽误,谁都耽误不着自己玩,需要的时候凑一起干点事情,经济压力小,而且风险也小。看来,从他媳妇死后,董明的智商明显变高,懂得了人生真谛啊! 我又问:“那董明媳妇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她可是最重要的嫌疑人。” 马无道说:“别提这茬了,那个女人是外地人,她的亲戚都在千里之外,我去哪查?也就是能想想,其他啥都干不了。” 我说:“那就不对了,这件事分明就是那女人,或者女人的亲人在捣乱,怎么可能找不到线索。实在不行,去打听一下董明媳妇的坟地在哪里,去他坟地看看不就行了?”以前的时候,万俟洺最擅长的就是,看坟地判断里边是不是空坟,我觉得这一招非常实用,去了一看便知这个董明媳妇有没有问题。 马无道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道:“别拿我和万俟兄比,我可没有他那个道行,你以为那个本事是个人都会啊,那玩意没个二十年的基本功,肯定看不出出来,那还得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原以为看坟这招数,是个懂道术的人就能会,像马无道这种牛逼哄哄的人,更应该非常精通。看来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万俟洺是高手,马无道就是一水货,原来前段时间的我,一直与一个顶尖高手在共同作战。 这么说,马无道的本事我还真不能高看他,这家伙可能连李二狗都不如,最起码李二狗还有一身硬本领,可是他,可能也就是看看风水了。 马无道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马上圆场说:“万俟兄那是高手,不止我比不上,一般的道家人都比不上,所以嘛,不丢人。” 这个话题实在没有太多的意义,我转移话题道:“这样吧,保安这边也啥可查的,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调查董明这边。” 马无道点头说也行,不过他马上问我,这个董明是不是和我有私仇?为什么我一直要盯着一个董明查? 虽然被他说中了,但是我还是信誓旦旦的反驳了他,说这个人本来就是有嫌疑,不查他查谁? 马无道摇头说还有一个人嫌疑更大。我好奇的问他是谁? 他笑了笑,拿手在自己的胸前比量了一下,说那个送纸条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和神秘雇主有过接触的人,我们可以从她的身上下手。 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得不承认,现在分析的时候,我的确别私仇迷惑了自己的判断力,只想着要找到董明,把他收拾了。现在看来,董明这条调查线索,最大的嫌疑在小女孩身上,而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明。 既然马无道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赞同了他的提议,决定第二天我俩一起去找那个小女孩。理论上来说,小女孩还是比较好找到的,她的家就在附近,只要我往包子铺一顿,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等到她们娘俩。 我们俩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最近的事情,想了半天,又想到了万俟洺和李二狗,于是我拿起电话给李二狗打电话。结果很令人担心,电话依旧打不通,他俩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忽然有了一个打算,如果董明和保安的事调查明白了,找不到关于神秘雇主的任何线索的话,我就去甘肃找万俟洺和李二狗,反正他们去的地址我有,就算我去了被人鱼肉,这也算是对万俟洺和李二狗的一个交代。 我睡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寻人馆里非常的安静,连马无道在隔壁打呼噜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本以为他是在忽悠我,说寻人馆里很太平,没有啥纸人之类的进来,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一切真的变得平静,神秘雇主难道真的放弃了对我的加害? 我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慢慢地睡着了,一觉睡到清晨。我还在做梦,马无道就开始砸我的房门,说让我去开店门。 我晕沉沉的穿好衣服,去了一楼把门打开,然后就想会楼上睡个回笼觉,但是马无道非要让我去买包子,我把钱给他,说自己去买,我反正是不饿。 马无道提醒我说,让我去不是为了买包子,而是为了找那对母女,他的话让我想起昨晚我们讨论好的计划,于是只能很不情愿的去了彭麻子那里。 包子铺里只有两个伙计,我问他们彭麻子去了哪里,他们告诉我,昨晚彭麻子和彭婶就去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能要吃了早饭后才来。伙计又问我是不是有事? 我说没事,就是来买包子,顺便在这里休息一下看看风景。 理由有点牵强,不过我是包子铺未来的继承人,自然说话有些分量,其中一个伙计给我拿来了一笼包子,我边坐着边吃,慢慢地等着那对母女的出现。 过了一会儿,我已经吃饱了,看来对面寻人馆里的马无道,我心中感觉有点好笑,他正在眼巴巴的看着我,还时不时的向我招手,让我去给他送包子。 我拿了个塑料袋,把剩下的包子装好,然后大大咧咧的回到了寻人馆里。马无道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嫌弃我不赶紧给他送过来,肚子都快饿扁了。 我说你直接个过去坐在那里就是,那对母女不认识你,这样还好办一些。 马无道说那样不合适,先不说跟包子铺里的人不熟悉,光包子铺的那条狗,就是很大的问题。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马无道一直不去买包子,竟然是因为那条大狗,这不奇怪,在李大仙家的时候,他看到两条土狗,都差点不从我身上下来了,更何况彭麻子养的是一条大狼狗。 我抿嘴不语,靠在门框上看着对面,我可不想以为瞎聊天耽误了正事。 又看了半天,包子铺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惟独没有看到那母女两个。我有些不耐烦了,问马无道有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这么个等下去可不是办法。 马无道用手擦了擦嘴,说有,那就是继续等。 时间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我坐在马扎上,双手托腮,望眼欲穿的看着包子铺,我一个一个的数着人数,总共进出了一百零三个,六十一个男人,四十二个女人,其中小孩五个,老人二十多个,其他全是二十到五十岁左右的。 我把这些数量如数的报给马无道,他嘿嘿笑了,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细心的人,既然喜欢数数,那就继续数,一直数到那母女俩出现为止。 我无视他的调侃,继续看着对面的包子铺。忽然,包子铺的伙计冲着我这边在招手,看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一想,人家都看见我了,不过去也不像个事,还是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的好。 厉害的时候,我跟马无道说了一声,说对面的伙计找我有事,你自己先继续观察吧。 马无道点头说好,有事冲这边喊就行了。 这人总是喜欢神一阵鬼一阵的,大白天的,而且还是我准老丈人家,能有啥事,有事也是寻人馆有事,这倒是有可能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她是我的女人 来到包子铺,小伙计嘿嘿的笑着说:“今天早上你看了我们这边一早上了,是不是有啥事?” 我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着说:“你小子行啊,没想到这都让你发现了。” “那是,我可是福尔摩斯迷,不管什么人在我面前走一趟,我肯定能把他的职业和性格猜个八九不离十。”小伙计得意的说。 我拍了拍的他肩膀,“那你猜猜我到底想干什么?” 小伙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自信的说:“你呀,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在等彭英。” 我“噗嗤”一声笑了,这家伙,从他的说话口气上看,就知道也是一二货,就算自己是刑侦专家,也没人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多牛逼,结果一开口,马上就露馅了。 “实话告诉你,你猜错了。我要是想看彭英的话,早就去医院了,还用在这里等?”我笑着说。 “既然不是彭英,那肯定也是一个女人,或者是两个女人,我猜的对不对?”小伙计点了几下头说。 我怔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我是在等两个女人的的?” 他哈哈一笑,然后去了屋里拿了两个人马扎,他一个,我一个,等我俩坐下后,他才偷偷的说:“你是不是在等那对母女?就是经常来买包子的那两个。” 我打量了他几下,佩服的说道:“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点本事,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厉害厉害啊!你告诉啊,你到底是咋看出来的?” 小伙计嘿嘿笑了几声,“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从农村来的,在彭叔这里干了有七八年了,我一直的打算就是找个城里媳妇安个家。最早的时候,我是看中了彭叔的闺女彭英,她那模样,那学问,配我绝对般配啊。只可惜,彭叔和彭婶都对我不中意,一口就否了我的念想,唉!如果不是他俩不同意的话,我早应该和彭英结婚了。”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我的内心已经笑得不行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我只能强忍着安慰他道:“就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别灰心,以后可能会有更好的姑娘等着你的。” 小伙计咧嘴笑了,马上说道:“就是就是,我现在都已经有目标了,虽然她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我已经中意她了,正想找个机会跟她挑明呢。” 我赶忙打断他说:“不对啊,刚才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能看出我是在等两个女人,现在怎么说到你找媳妇这事上去了。你啊,把媳妇的事放在一边,先谈论一下我的事。” 小伙计向我跟前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额……这小子看来真的猜中我是在等谁了,不过他的这个观点,让我有点蒙比,急忙问道:“我确实在等那个女人和孩子,不过可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 小伙计“哦”了一声,脸上马上变得轻松起来,“我就说嘛,你都有彭英了,怎么还会跟我抢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这下我就放心了,今晚能回去好好睡个安慰觉了。” 我那个擦!这小子原来是对那个女人有意思,这口味挺重啊,连这样的都喜欢。 “你喜欢她?难道你没听说她和她闺女都有问题,很邪门的问题。”我故意提及那个小女孩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想过了,我不会因为她们娘俩以前的事情,而抛弃她们,我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爱情,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小伙计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差点笑喷了,调侃道:“那人家知道你的想法吗?你有没有跟她说过?” 小伙计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我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事发愁嘛,如果他们知道我的想法就好了,我还用天天这么愁眉苦脸的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跟那个女人说过?”我问。 “是啊,刚才说得是我自己想的,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她说呢。”小伙计一筹莫展。 我更笑了,原来这小子是一厢情愿,比我的事都不靠谱。我最起码彭家人都已经同意了,他倒好,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告诉过人家,甚至连那个女人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何谈结婚,何谈以后的生活?他的话,让我醉的也是不要不要的。 小伙计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你说,我和她有没有可能?反正我感觉我俩挺合适的,真的。” 我鼓励他道:“确实很不错,这个女人嘛,以前犯过错误,现在肯定也已经后悔了,能有男人要她,就已经烧高香了。所以啊,只要你主动出手,我感觉机会还是蛮大的!” 小伙计听了我的鼓励,马上高兴起来,“我就是说嘛,我俩确实很般配。我不嫌弃她的以前,她肯定也不会嫌弃我的身世,这样不正好嘛。” 我无语了,转移话题道:“你既然这么了解她,肯定知道她家住哪里吧?” 小伙计眨了眨眼睛,点头说:“当然,我都跟踪她多少次了,连她家房子的大小,我都一清二楚。” 擦!这人,到底是奔着人去的,还是奔着人家的房子去的,难不成要骗财骗色? “那你告诉我呗,我正好找她有点事情。”我讨好的说。 小伙计看着我,想了半天道:“你该真不会要跟我抢吧?!咱们可是说好了,她是我的!” 我差点又笑喷了,心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聪明,连这都能想的出来,我tm也是醉了。 为了防止误会,我马上解释道:“你放心,我喜欢的是彭英,绝对不是她。我只是找他问点事,问完就走。” 小伙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迟疑了半天后说:“那行,地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可别有其他想法,否则我就把你的事告诉彭叔,让他把彭英给我。” 我差点摔倒,这是一二逼,鉴定完毕。 离开包子铺的时候,我手里拿着小伙计给我的地址,马无道看到我兴高采烈的回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要娶媳妇,怎么这么高兴? 我说现在娶媳妇的话,我肯定不会那么高兴,不过找到神秘雇主,倒是能让我兴奋起来。 马无道马上凑过来,拿走了我手中的纸,看了一眼后说道:“走走走,赶紧关了门,咱们先去就去找那个娘们,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啥问题。” 这也是我想的,所以我赶紧锁了门,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这个小区就在我们附近,沿着寻人馆门前的路,一直走,大约一百米左右,然后路得左边有一个大门,这个大门就是小区的门口。 进了小区,在打听了保安后,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家。她住在一栋楼的二楼,楼道门非常破烂,门锁已经坏了,我和马无道直接推门进去,然后上了二楼就去敲女人的家门。 敲了一会儿,里边没有人来开门,我说这个女人经常早上带着女人出去散步,可能是出去了。 马无道说这个正好,我们现在就进去瞅瞅,看看里边有没有特殊的东西。 我说咋进?我可不会开锁。马无道笑着说,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以前的时候经常能用到,只是现在不用了而已。说着,他掏出两根钢丝,慢慢地在锁芯里开始鼓捣。 听他这说法,这小子和马瞎子合伙开店之前,可能还干过燕子李三的勾当,果然正邪不分家,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弄了半天,马无道已经满头大汗,不过门还是没有开,我问他到底行不行,是不是不会装会,在我面前装能人呢。 马无道无奈的说:“真奇怪,以前的时候,我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失手过,今天怎么就开不了了,难道这门有什么古怪?” “一扇门能有啥古怪。”说着,我无意中拉了一下门把手。 擦!门开了!娘的!这门根本就没有锁,还开个屁呢! 马无道傻了眼,挠了挠头,笑着说:“怪不得我开不开呢,原来一直都是开的,失误失误。” 我拍了拍的膀子,“没事,马大师,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犀利的!我还是很崇拜你的。” 马无道脸红了,低头就走进了屋子,我知道他有点难为情,也就没有再继续调侃他,只是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进去。 不过我刚进去,然后就退了回来。卧槽!里边光线特别少,黑洞洞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在冲着门口的地方,摆着一个灵牌,上面用繁体文写着一串字,至于写得什么,只有初中学历的我,一点都看不懂。 在灵牌的旁边,摆着两个泥塑的童子,一男一女。这两个童子长得特别诡异,看身材,应该是人,可是看脸,却十分的像鬼,红色的眼睛没有瞳孔,脸色像纸一样的白,嘴唇上好像吐了口红,血红血红的,看着好像刚喝过人血似得,看得我心里直打颤。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诡异房间 灵牌的前面是一个香炉,里边开插着四柱香,香烟缕缕升起,诡异的往一个方向飘去。说它诡异,是因为这个房子是完全密封的,根本就没有风,怎么可能往一个方向飘动?! 香炉再往前,有三个碗,碗里盛着红色的东西,乍一看,没法分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屋里腥臭的味道来判断,应该是血,还是新鲜的血。 除了迎面的这些,在客厅的墙上还贴满了各种诡异的画像,上面全是长相怪异的人形动物,各个凶神恶煞,每个画像的下面都有一条红色的绸子,绸子上放着很多剪刀,剪刀尖统一向外,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马无道是第一个进去的,在处理这些事情方面,他毕竟比我专业一些,所以站在屋里没有出来,而是皱着眉头一直在看屋里的布置。 就刚才进去的几秒钟,我就心里就堵得不行,以前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我赶紧扶着门框,心理不停地念“南无阿弥陀佛”,希望能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 又看了一会儿,马无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慢慢地往里边走去,我赶紧喊着别进去了,这里边有问题,别惹祸上身。 马无道不听,也不说话,执意在屋里走动。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走到灵牌前,端起了其中一碗血闻了闻,放下后,然后又端起其他的碗继续闻,一直把三个碗都闻了一个遍,这才退了回来。 我以为他这下可以出来了,不过我的想法,并不是他所想的,马无道没有理会我,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厨房,一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他这次没有在里边呆很长时间,最多也就是不超过三秒,直接大惊失色的跑了出来,脸色慌张的对我说:“快点报警!出人命了!” 半个小时后,法医从厨房里抬出了那个女人和她女人的尸体,我们一直在楼道里,当这两具尸体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不过她们身上都蒙着白布,看不到她俩的样子,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再加上又两个警察一直在围着我和马无道在喋喋不休问,脸上一直挂着怀疑我俩杀人的表情,这让我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去观察那两具尸体,心里太乱! 那两个警察在问完我们后,然后又把我俩带去公安局,在那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问得问题总是那么几个,最后我听得都快吐了。 我不知道那对母女到底是怎么死,死时候是啥样,反正从他们问我的口气上来看,应该是被人杀害,如果是自杀肯定不会这样的来审问我俩。 问归问,身正不怕影子斜,人不是我们杀的,我自然很有底气,爱怎么问就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审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那两个问我的警察出去了,我自己坐在审讯室里,现在心里有点后悔,真不该去那里,给自己弄出这档子破事,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的女警。这个女警扎了个马尾,长得挺秀气,身材也不错,细高挑大个,腿很长,皮肤也很白,虽然总体来说她不是很漂亮,但是非常耐看,是越看越招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你家人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女警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家人来接我?难道我爸妈来了?卧槽!该不会是这些无聊的警察把这点破事告诉我爸妈了吧?!这可有点太离谱了。 我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刚去审讯室的门,就看到一个拄着双拐的女人站在远处的走廊里,是彭英。 我疑惑的看着女警问:“你说得我家人,就是她?” “啊……”女警点了点头,“那个人不是你媳妇吗?” 我就知道彭英会这么说,于是我马上解释道:“她最多就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是我媳妇,她距离成为我媳妇还差很远。” 女警“嗤”了一声,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我有些无奈,就这个弄法,我可能很快就被结婚了。 彭英一直在走廊里来回的瞅,他看到我后,高兴的往这边,不过她现在拄着双拐,腿脚不是很灵活,走起路有点费事,看着她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关心我,使得我忽然感觉自己好自私。 说到自私,没事的时候我也在琢磨自己,从开始阿依教的婷婷,到后来模棱两可的向瑾,然后就是差点结婚的景红,然后这中间还有安雪吴如这样的小插曲,慢慢算来,我好像已经渣了好几个女孩。 以前的时候,我从来都是以清纯高尚自居,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在渣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再这么放纵下去,我会不会继续这个样子,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命运,天生桃花命。有些人,青春蹉跎十几年一直找不到真爱,有些人,天天在女人之间徘徊,天天犯愁怎么甩掉女人。而我,就是后者,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总会有女人主动找过来,这难道就是命? 有时候我也在想,真应该找个算命先生给算一算,不过路边上的老头我不相信,而真正的大师吧,一算就吐血,太吓人,万一为了给我算行一卦,再弄出条人命,岂不有损我的阴德。 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一直盼着万俟洺和李二狗回来,如果他俩回来,我一定让万俟洺给我看看,到底我是个啥命,为什么霉运不断,却又桃花运不停,而且还动不动让算命的吐血。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有点问题,似乎我的身上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到彭英走过来,我也向前了几步,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撒娇的白了我一眼,说是刑警队的人给她打的电话,她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个警察曾经问我家人的电话,为了不让爸妈担心,我就没有说家里的电话,而是说了彭英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的这个举动,彭英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她在我心里开始有点地位了,而不是刚开始死活不承认她这个女朋友的时候了。 我扶着彭英,慢慢地往大厅门口走,这时马无道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俩后,表情有点惊讶,问我道:“这是你……” 我还没有说话,彭英抢了过去,一边伸出右手,一边笑着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叫彭英,请问你是……” 前几天的时候,我跟马无道说过彭英这个人,他应该有所印象,所以在他听到彭英两个字的时候,马上脸上挂起了笑容,和蔼的与彭英握了握手,“马无道,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彭英惊叫了一声,大声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马无道道长啊!幸会幸会!我男朋友经常提起你,说你道术怎么怎么高深,人品怎么怎么好,反正好话天天说,听得我耳朵都长毛了。” 马无道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想到你小子对我这么崇拜,行了,以后我会尽最大的力保护你,不让你被人那人给害了。” 他这话说的有点直接,什么叫被人害了,好像我马上就要死似的,听得我都有点不顺耳。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别动不动就说害人死人的话,多让人忌讳。别忘了,这可是刑警队,你牛不怕再把你关回去?”我说道。 马无道笑着说:“也是也是,咱们还是有话回去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出了刑警队,我们打了个车,直接回了寻人馆。坐在一楼,我沏了一壶茶,我们三个人开始一边喝茶一边聊。先是彭英问我们为啥被刑警给抓去了,是不是犯啥事了? 我说能犯啥事,然后我就把早上见到的事情跟她说了说。彭英听完后,吓得不轻,说以前只听说董明的那些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不过可没有听说她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听着太惊悚。 我不在意董明的这些女人的下场如何,我只在乎这对母女的死,会不会和神秘雇主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很有可能神秘雇主已经发现我们在调查他,开始清扫痕迹了。 我跟马无道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下,我想的符合不符合逻辑。 马无道想了想,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然后又看了看彭英,眼神中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有人在场,不适合谈论这件事情。 我马上找了个理由,把彭英送走,虽然她还是那般黏人,不过在我再三劝说下,她还是很不情愿的走了。 彭英走后,马无道打开了话匣子,说那对母女的死,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当然不排除神秘雇主干的。 这些话一出,我马上开始翻白眼,说了权当没说,有啥用? 第一百八十三章 火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谜之幽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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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七章 阴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八章 城管打人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九章 我的主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 谈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是大领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独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个馒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给我密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 螳螂捕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枪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 瞎折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 正好三千字,哈哈!就这么个名字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招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章 跟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老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掏空尸体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三章 常元的帮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诡异的小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 钢针的杀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失踪!又是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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