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咕哒应该以人类代入》 第1章 只如初见 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四周都是昏暗的,除了近在咫尺的铁笼之外,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就连自己手上的纹路也无法看清。 她能感觉到自己是以蜷缩的姿态,环抱着双腿挤在笼子的一角,感受着四周来自恒古般的寂静以及寒冷,脑内是一片空白,唯记得自己曾经是个人类。 2004年 云图的父母和老阿尼姆斯菲亚之间并没有特殊的关系,只是在接到对方建造迦勒底的消息后,便主动提出提供帮助。 ‘创造奇迹’对于人类来说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白色的雪犹如柳絮一般被风卷起,云层就像是落在山顶上一般,结结实实的遮盖住了天空,像是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在这片天地中,双目所见之处皆是白色,只教人分不清究竟是浮在空中还是立在地上。 这就是在迦勒底所能见到的全部风景。 也是云图未曾见过的景色。 她此时尚未到能记事的年纪,今日所见的银装素裹,也不知能在她的记忆中停留多久。 迦勒底与世隔绝,内部布满了监控装置,对于一个平时就很安静的孩子来说,即是孤身被放在密封的窗口,相对来说也非常的安全。 “哟。” 云图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立即转头向音源看去。 那个出声的男人不知何时靠近了她的身旁,蹲下身,努力与她平视的做出交流。 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橙色的长发被一把束起,一双与他内衬相同的碧绿的双眼中似乎带着什么特殊的情感。 “好小的孩子啊,”青年笑着,微微动了动平放在膝上的右手,似乎想要做出抚摸孩子头顶的动作,却又因为种种原因将这个想法抑制了回去,他的笑容就这么不变的挂在脸上,虚假而真实的,“我叫罗马尼阿基曼……” 面对孩子有些迷茫的面孔,青年挠了挠头,温和的笑道:“太难记了吗?” “那你就叫我罗曼吧。” 自称罗马尼的男人看起来实在太无害了些,本该对陌生人保持警惕的云图在对方注视下,很快便学着念出了对方希望的发音,并和对方攀谈起来。 “这样啊,”蹲了一会儿便腿麻的罗马尼站起身,用有些僵硬的动作将孩子抱起放在窗台上,“云图的父母也直接叫你的名字啊。” “也是,如果我的孩子拥有云图这个名字的话,我也舍不得再用其他的方式称呼他。” 孩子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疑惑,罗马尼抬起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着窗外,指尖对着云层的方向。 女孩追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抬起头,窗外的云时卷时舒,时快时缓的在遥远的另一方。 “如果能从宇宙看向这个星球的话,那一定是一幅更加美丽的景象。” 罗马尼缓缓的述说着,望着窗外的碧色双目中盛满了即将溢出的温柔。 明明他就在咫尺之处,云图却觉得他柔软的声线来自遥远的,她所无法看见的地方。 2015年 云图时隔九年后,又一次来到了迦勒底。 上一次在迦勒底,她感受到的只有对陌生世界的新奇,以及由她的名字——云图,所带在的视野冲击。 从在卫星传来的图像上看到云图的景象,她便认定了自己将来一定要以肉眼记录覆盖在这颗蓝色星球上的云层流动。 比起魔术师,她更希望成为科学家。 她的父母并不古板,大概本身的思想就更偏向现代普通人类些,虽然觉得放弃继承家族魔术有些可惜,但也不会强制规定自己的女儿学习她并不感兴趣的事物。 已经见过太多常人一生也无法见到的事件,云图的父母太了解世事无常,任何人的生死都只在朝夕之间,开心和平凡于他们来说,是件最为珍贵的事情。 不过,云图父母对家族传承这般随意的态度,有一半或许得归于云家的术法早在几代前便一点点遗失了,现在在家族中使用的魔术大多只是先辈剩下的皮毛罢了。 人类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数百数千年前的魔术逐渐沦为鸡肋,就如同眼前这座由魔术和科技共同搭建的建筑。 迦勒底位于高山之上,利用各种科学手段,迦勒底内部很好的消除了高压以及低温对人类身体机能的影响。象征着科学与现代的内部装修,和外部银色世界相呼应的白色涂料和金属,令迦勒底显得有些冰冷和不近人情。 上回,她就在这里足足呆了一年,直到上学的年纪才被送回老家,连入学手续也是爷爷奶奶带她办理的。 并不是心怀怨恨或是不甘。 云图只是在脑内单纯的补充一句而已。 “小云图?” 闻声,云图转头。 那个橙发青年看起来与九年前的变化不大,由于时常通信,她还记得这个人,关系不算很熟,但想到忙起来三两天才回她一条信息的父母,云图觉得愿意抽空搭理她这个孩子的罗马尼实在是个温柔的人。 在她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中,迦勒底的所有人总是忙的停不下手指,似乎每一天的第一眼和最后一眼看见的都是色彩鲜亮的液晶屏。 即使时常联系,但面对九年未见的人,云图还是有些拘谨。 特别是她对温柔的人向来很有好感,忍不住便想要亲近,她不希望被罗马尼看到她拘束或者有些笨拙的模样。 云图努力装出游刃有余的样子面向他。 罗马尼走上前,将手在云图的头顶虚空的比划了一下。 “长高了很多。” “过了九年还是那么小一颗的话,也太吓人了。” 仰起头,罗马尼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年,真实而又虚假,其中的温柔却仿佛随时会满溢出来,云图还是没有忍耐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张开双手,在对方惊讶的甚至有些慌张的表情中环住他的腰,脸颊仅仅是在他的胸口上轻轻一触,尚未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便已经松开手退回到两步外的距离上。 “医生还是和九年前一样啊,”她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以锁住一般的动作交握着,“大概是因为宅会让人保持年轻?” 罗马尼脸上的红晕未退,右手挠着原本就松软的头发,在听到她说完后原本还微微从她的脸上偏移的视线立即被收回原位。 “咦,怎么这么说……”不可置信般的瞪大眼,罗马尼露出有些委屈的小表情低下头喃喃着,“明明信息往来的时候还是又乖巧又懂礼貌的好孩子来着……” 云图腹诽,明明信息往来的时候他表现的既成熟又可靠…… 看来哪怕是现世中认识的人,在网络通信中也是会被美化的。 不过看起来也太软了。 “大概是因为又见到医生太开心了的原因,把礼貌什么的都暂时忘掉了。” 罗马尼被那双琥珀色的眼注视着,听到直白的话,一下子炸红了脸,他张开手挡住自己的脸,喃喃的声音更轻了:“这孩子,还学会打直球了,以前还是傲娇属性来着……” “全部都是医生你的错觉。” “还有,医生,”云图偏了偏头,视线跃过罗马尼“那只白色的,毛绒绒的,莫名戳中我萌点的神奇生物是什么?” 哪怕不用回头,罗马尼也能从她的形容里推断出她所描述的生物。 “原来芙芙在这里啊,那就是说……” 话语一顿,罗马尼转头,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但又因没看到想要找到的又转回视线。 “马修不在么。” 云图显然对素未蒙面的马修不感兴趣,出于女孩子的天性,她立即被毛绒绒的看上去很是无害的小动物吸引了。 “你叫芙芙吗,我叫云图,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像狗,又不怎么相同的小动物发出一声轻轻的柔软的叫声,用与细软的声音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和冲击力向她跃来,云图反应不及的只来得及向后微仰起身子,额头上还是被芙芙的后脚狠狠一蹬。 那小东西充分的表示了字面意思上的蹬鼻子上脸,又发出一声短促的柔软的叫声后,便伏在她的头顶。 蓬松的尾巴一下下扫着她的后劲。 很新奇的体验。 看着她时不时缩一缩脖子,却笑得很愉快的模样,罗马尼静静的注视片刻后才温声笑道:“真难得,本来迦勒底里,只有芙芙只愿意靠近马修,看来又多了一个能陪他玩耍的人。” 听着他的话,云图开始好奇这位名为马修的人了。 “罗马尼!” 扣在罗马尼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传出了尖锐的女声,在他一幅‘完蛋了’的表情下,通讯器在虚空中投影出一个银发的美丽少女。 “你这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给候选御主做身体检测是由你负责的吧!” “抱歉抱歉,我马上过来。” 罗马尼还是以一副并不严谨的姿态道着歉,投像中的少女好似很不满他这点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才切断了通讯。 “吓了我一跳啊。” “上班摸鱼是不对的,医生。” 云图一边感叹银发少女的气势,一边露出和大人一般正经的表情对因切断通信而松了口气的罗马尼说道。 “小云图也这样说啊……” “都会这么说的吧,医生,”云图以无辜的表情吐槽完,才还算好心的提醒道,“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再不赶过去不要紧吗,医生?” “啊,得快点过去才行。” 前一秒还被吐槽打击到的罗马尼,几乎下一秒就恢复常态,温和的以有些无奈的语气赞同着她的话。 “那我先走了。” 云图点了点头。 九年。 足够令一个人从女童成长为一名少女。 云图也是,除了蹿高了的个子外,五官和身材也在逐渐长开,虽稍显稚嫩,但已经在逐步走向成熟。 这是作为人类的罗马尼·阿基曼第一次主动伸出双手抱起的孩子。 九年的时间转瞬而过,以完全不同的视角看着孩子长成少女,那双眸子没有因为时间蒙上尘埃,反而更加清澈,仿若蕴藏了她所向往的云图。 这是多么美好的存在。 罗马尼看着她依旧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微微抬起手,就像是九年前第一次相遇一般,停顿之后,已经探出的手被他覆盖到脑后。 九年后,云图仍旧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 “我过去一下,一会儿再见。” 门随着他的走进,自动打开,在他的背影逐渐变小后,又自动合上。 第2章 沉迷训练不可自拔 白色的雪被风卷入云层,点缀在灰暗的天空之上,乍一眼的惊艳之后,仿佛永无止尽的灰白便疲劳了人的视觉,只剩下了单调与乏味。 这却是马修在至今的生命中所见到过的全部色彩。 紫发的少女站在窗户旁,如同想要触碰什么一般的将手搭在玻璃上,在这片有些寂静的空间中,她安静的就像个雕塑。 “芙~”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露出天真的笑脸,在白色神奇生物登上她头顶后,请唤着它的名字,动作熟练的抚摸它的毛发。 “芙~” 像是听懂了它的话,马修转了转头。 她看见了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双瞳明亮,眼尾微微上翘并有着浅浅的粉色,眼角尖却有些下压,为这双本该清澈的眼带去了几分深邃。 这双眼在看向马修时,正好迎着灯光,琥珀色的眼被雪白的灯光漂染成了鲜亮的明黄。 新的御主候补? 白色的云被风推着在灰色的天空上翻滚。 望着紫发少女和芙芙亲昵的靠在一起的模样,云图立即想到罗马尼之前说的,这孩子除了马修之外在迦勒底不会亲近其他人。 “马修……是嘛?” 大概是在罗马尼那里听到过两遍这名少女的名字,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云图特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我叫云图,可能不好发音,叫我ca就可以。” “诶,”马修点了点头,她将视线从那双鲜亮的眸子上抽离,开始关注于面前的个人来,“前辈是新来的御主后补吗?” “大概是这样吧,在召集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云图动作自然的屈起手指,自然的搔了搔自己的脸颊,“毕竟从开始上学之后,我已经算脱离了这个圈子了。” “原来是这样。” 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任何疑义,甚至连丝毫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到她的脸上,紫发的少女只是在安静片刻之后,才善意的问道。 “那前辈有进行过模拟训练吗?” 即使知道她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之后,还是称呼她为前辈,而且也丝毫没有以魔术师特有的骄傲对她甘于成为普通人而感到疑惑。 这是一个让人很难升起恶感的孩子。 “还没有。” 云图感到自己心中那股奇怪的小情绪已经不翼而飞。 “你能带我去吗?” “恩,”马修看了眼她的衣着,建议道,“在去模拟训练室之前,我还是带前辈先去领迦勒底专门为候选御主制作的礼装吧。” 魔术礼装么…… 云图无意识的伸手摸上颈部的银色细链,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挂坠。 “是的,礼装可以在御主使用有关治愈、强化、防御这三方面的魔术时,起到增幅作用,但是和其他任何魔术一样,根据魔术师的素质不同在使用后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疲劳期。” 在云图测量尺寸时,在一旁等候的马修替她说明道。 话是这么说。 云图看向身边一排挂着的白色制服。 这裙子也太短了些,奔跑起来一定会走光的吧,而且如果在投入战斗时使用的话,怎么看都不实用。 “除此之外还有为了战斗特别制作的礼装。” 简直就像是导购一样的,马修拿起那套橙白相间以黑线勾勒的连体紧身衣。 这是什么,猫眼三姐妹? 这种比白色常服更深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云图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锁骨之下腰部以上的位子,又无声的看了眼马修的那块身体部位,明明她在同龄人之间维度不算小,难道这妹子发育的早? 对比之下,云图只能安慰自己在上高中之后也能有这么傲然的维度。 穿上摇曳在大腿根部的裙子,又强行要求赶制了一条打底裤,云图才满意的跟着马修走向模拟训练室。 “第一次进行模拟训练,可能会产生精神疲劳。” 一直负责的将云图送到模拟训练室门口,马修还不忘善意的叮嘱,令云图对她的好感度成直线状up,她也已认真的态度点了点头,才步入训练室。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云图带上如同头盔般的帽子,脱去刚套上不久的外衣,在四肢的关节穴位上贴上各种电线,在细微电波通过身体的同时,她迷迷糊糊的就合上眼,耳边是工作人员倒计时的声音,缓缓进入深层的睡眠状态。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握拳又松开的手,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真实感之后,她又抬起头望向被地面灯光所掩盖住新光的天空。 什么情况? 懵懂的顺着人群在闹市区穿梭着,她判断出街上的人说的都是日语,即使有些勉强,但语速慢的话,她还是能大致在脑内翻译出街上人所说的话。 商业街,冬木…… 看了眼挂在大厦外墙的大屏幕。 2004年。. 来到十年前了吗? 得到大致信息之后,云图无意识的离开商业街,顺着潜意识,就像是走过上千遍一般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来到一户民房之前,在花坛下找到了门锁的钥匙,如同rpg游戏一般的打开门,象征性的问候一身后,便动作熟练的进门关门,就像是重复过这个动作很多次那样。 啊,想起来了,她现在是在做模拟训练。 云图走到地下室门口,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模拟训练,无论出现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到现世中的身体后,毫无顾虑的就走进暗沉的地下室。 地下室除了一盏昏暗的灯以及全木质的装修外只有一张古旧的书桌,空空荡荡的地板上,绘有一个浅显的图文。 不知是什么用途的魔术阵。 所以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云图将目光放在书桌上,踩着咯吱作响的地板走近,拉开抽屉,果不其然,一本大概是笔记本的硬面抄就躺在抽屉里。 简直就和密室逃脱中的设定差不多嘛。 随意的翻了翻硬面抄,云图看着熟悉的文字工工整整的以她自己的笔迹书写在书页上,新奇之下,感觉就像是在玩全息游戏一般有趣。 “——宣告。” 没什么感情的,仅仅是照本宣科的念着本子上的文字,云图便感受到这没有透气窗的地下室中,空气流动速度忽然加快了,不仅牵动了她的发丝与衣角,就连她的体内,她身体中的神经,血脉,魔术回路都在回应正在逐渐扭曲的空间一般颤动着。 身体止不住的发疼,但口中的文字却还是一个个向外蹦出。 直觉的,她无法停下来。 忍受魔术回路痛苦以及经脉的抽动感,汗从她的鬓角滑下,颤颤巍巍的停在睫毛之上,摇摇欲坠的悬挂在下巴之下。 “……缠绕汝之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平的守护者哟——” 风阻拦了她的视线,蓝白色的光芒穿过风刺痛她的双眼。 那大概是以人的肉眼所不能直视的身姿吧。 依稀感受到来自世界那端的回音,云图揉着酸痛的眼,想着。 风像是迎接到来之人一般,平静下来,空气也像是忽然静止了一般,在一片寂静之中,光芒中,传来了一道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试问,汝可是我之master?” 云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静止了。 立在光圈之中的金发青年唇角微扬,翠绿色的眸子干净清澈,年轻英俊的面容中透露着一种难以忽视也令云图无法形容的气质。青年的着装很具时代感,银色轻甲下是蓝白相间的西方古时服饰,因历史不佳,她不能凭借服装判断他所处的时代。 见面前的少女久久不曾回应,青年迈出已经暗淡了的光圈,微微低下头,以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目光打量着她。 “master?” 进一步的询问令云图惊觉。 “是!” 似乎被她惊到的模样逗乐了,青年善意的轻笑出声,在她脸颊越来越红时,将右手按在胸口之上,缓缓的以低沉的语调庄重许下誓言。 “servant·saber回应召唤,为守护你而来,master。” “我在此起誓,我的身体将化为你的盾,我的剑只会挥向比所指的方向。” 被碧绿的眼睛专注的望着,云图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夺了言语的能力。 exm! 他这么帅,这么苏,这真不是乙女游戏? “现在,master能安心的将名字告诉我了吗?” 这个狡猾的家伙真的只是程序吗? 云图挣扎着镇定下来。 “云图,我的名字,”她想了想,又小心的试探着问道,“你的名字呢?” “亚瑟·潘德拉贡,”青年看着眼前的小御主,脸上似乎总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为了战术考虑,master在外还请称呼我为saber。” 亚瑟…… 云图震惊的简直无法掩饰住自己打量青年的目光。 亚瑟王! 活的! 不过眼前这个亚瑟王只是系统编织的用来给她做训练的程序而已,也算不上是真人……理智上这么想着的,小时候还看过关于亚瑟王有插画的标注拼音版故事书的云图仍旧花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平静下来。 “能遇见你,很高兴,saber。” 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应的亚瑟微愣,几乎是在下一刻便以坦然的态度微笑回应。 “我的荣幸,master。” 此时,终于能把持住平常心的云图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模拟训练的内容。 之前听迦勒底工作人员的说明,训练的重心大概是让候选御主了解御主的职责,掌握一定的对战局的掌控与预估能力……这些学习似乎都与眼前的这名由数据编制配置给新人御主的从者无法分割。 “saber,”看着眼前在她呼唤之后,便以聆听的姿态注视着自己的骑士王,云图斟酌了一下语言,“我虽然也算是出自世家,但是因为个人意志原因,并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魔术学习,此时的我除了魔力支持外,可能很难在帮到你——” 亚瑟的表情依旧未变,甚至在听到他年幼的master的自白后,目光更加柔和,被收入这样的视线中,云图不自觉的连声音也一点点放轻,明明已经自暴自弃的不想再为训练或者其他什么在魔术方面挣扎一下——她原本就未做过什么——此时却忍不住想要为他而竭尽所能。 手指紧紧捏住硬面抄,令写着不同术式的笔迹有些扭曲。 “——即使是这样,我也会用尽全力为saber做好后方。” 少女或者说女孩的誓言还稍显稚嫩,但对此时的她来说大约是十来年的人生中最为郑重的承诺了。 “足够了哟,我的master,剩下的请都交付于我吧……” 亚瑟王似乎还说了什么,云图却只能从他碧绿的眼眸中看见自己越来越僵硬的神色。 一阵忙音从太阳穴开始蔓延,最后在大脑内炸起,几乎令她难以站稳,不得不后退一步保持平衡。 “master?” 亚瑟皱起眉,随着她的后推迈前了两步,环住她的肩膀作为她的支撑。 【——呲——终于链接上了】 医生? 忙音消退后,熟悉的温暖的声音柔软的包裹住了她的大脑,安抚了她跳动不停的神经。 她脑内的回应声似乎传不到罗马尼那里,只能听到他不停叙述的声音。 【小云图,模拟训练装置除了些差错,现在你的意识不知道被弹到了什么空间里,庆幸的是你的精神状况除了之前出现了较大幅度的波动外一直处在稳定的情况……】 语音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再次响起时,罗马尼的声音是不符合人设的严肃。 【接下来的话要听好了,小云图】 【你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 云图怔怔的看着面前担忧的,一声声唤着她名字的servant。 剧情反转太快,令她有些接受不能。 强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将之前玩闹的态度消散的一干二净,她强制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害怕的情绪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心底传到指尖。 然后她听到那个来自世界另一方的声音。 严肃的语调再次回到柔软与温暖。 【我会一直在】 安心了。 “master?” “恩。” 在亚瑟又一声的呼唤之后,云图终于做出了回应。 “已经没事了,只是召唤时准备不足。” 第3章 和谐相处 即便云图已经对之前身体不适作出合理的解释,并一再表示已经不再难受后,saber看起来还是很担心。 他英俊的眉眼中无一不透露出关心和担忧的情绪。 这个是真正的亚瑟王啊,那个传说中的王者。 能见到这样的人物,便已经是奇迹的实现了。 云图对圣杯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万能愿望实现机器上,凭借直接也好,生活经历个人理念也罢,她对这个虚无缥缈的圣杯实在信任不起来。 果然比起魔术,她更喜欢科学。 万物有因可循,循规蹈矩之外在加上一点点异想天开,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实现“奇迹”。 “saber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saber被问的一怔。 他早已预料到会被master问到这个问题,任何一个御主在明白圣杯能满足任何欲.望之后,都会为了象征性的对servant进行询问,一方面是防止servant的愿望会造成灾害,另一方面再出现主从理念不合的情况下,master也能率先对战斗策略进行调整。 只是云图问的太过突然,令他没有丝毫防备。 所说如此,他愣神的时间还不足眨眼,在云图看来,saber在听到她的询问时连眉梢的弧度都没丝毫变化。 “是不是问的太突兀了?” 云图自己也感觉她的话题跳的太快,前一秒还是头疼的浑身脱离,转头就为了满足突然的好奇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我多余的好奇心而已。” 云图一直明白自己是个好奇心很活跃的人,也一直会下意识的自我克制,她不希望因此而给别人带来困扰。 思想完全偏向普通人的云图,所思考的不如saber的多,仅有的成长经历也令她的想的远远不如saber成熟,对圣杯的考虑也只停留会产生死亡的层面上。 “这样的话,那便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来回答master的这个问题。” 顺,顺坡下驴了? 虽然本身便不执着于得到答案,但也没想亚瑟王真的会借此跳过答案。 还是说,太过耿直? 无论如何,这样的亚瑟王倒是缓解了云图的忐忑。那可是,真的,活着的亚瑟王,要和他近距离的——说亲密无间都不为过的相处上几天,能平常心是不可能的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等时机到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那master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咦?”云图眨了眨眼,看着对方如同注射了色素般翠绿的眸子,“明明自己不说却问我的愿望什么的,也太狡猾了,saber。” 对于年轻的master略带抱怨的话,亚瑟回以微笑。 “只是master提到了,所以仪式性的问一下罢了。” 仪式性? 听起来就很正式。 云图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眼前的saber也好,其他的servant也好,甚至是那些master都是为了实现对他们来说必须达成的愿望才会赌上性命的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和她不同。 即使还有些捉摸不同为什么眼前是一切突然变成现实,但她坚信着医生会一直努力将她接回去,对这场战争的目标并不是胜利,而是生存下来,坚持到回到她的世界。 她并不是没有愿望,只是她的愿望都太小了,只靠她的双手便能达成,根本不需要依靠虚无缥缈的愿望机。 她这样的想法,她这样可能在战争结局到来前就离开的master,对saber来说是多么的卑鄙和不公平。 突然不敢再直视saber都云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能有什么愿望,最伟大的也只有希望saber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诶,最伟大的愿望?” 因为你是亚瑟王啊。 大概是因为亚瑟王的传说给他披上了一层高洁的面纱,云图明白自己这种想法有些盲目。 她发现saber在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之后,露出了并不怎么愉快,甚至有些压抑的表情。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saber的愿望实现了,就代表我们胜利了,其实也就是我的愿望实现了吧,”转过身,云图一边说着,一边往楼梯口走去,“地下室太闷了,战略也好,思想交流也好,还是上去之后坐下来说吧。” 她也得好好理理。 如果是以灵魂的方式被抛到这个时空的话,她现在的□□是谁的,明明连硬皮抄上的字迹也是她自己的…… 难道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她自己? 她是不是以自身体验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因为自己的想法忽然兴奋起来的云图几乎忘了自己走楼梯,也忘了即使身体熟悉这个屋子,她意识中对这幢房子还是一片空白,一激动之下就迈大了步子,脚尖错过了一节台阶,重心不稳之下一头往前扑去。 往前摔的话,只会磕出乌青,不会有太大问题。 脑内已经自动演算了可能磕伤的位子时,云图感觉到腰上被可靠的力量支撑住了。 双手握着她的腰,saber仅仅只是靠手腕的力量就将她整个身子稳住。 “战略也好,思想交流也好,都需要在master你休息好了之后,”感受到小姑娘因为他的触碰而瑟缩的肌肉,saber动作自然的松开手,“其余的都请安心的交给我。” “……嗯,谢谢。” 忍不住先向前走了一级台阶拉开与saber之间的距离后,云图含含糊糊的应声,脑子里细数着她需要立即着手去办的事情,先是布置结界接着召唤使魔然后…… 她搜遍脑子,发现自己除了自己家门外的结界之外,并不会其他任何的结界,至于召唤使魔,如果式神也算是使魔的话,那她应该是会的吧。 看来无论什么知识都是需到用时方恨少。 也不知和谁学来的动作,虽然脑内所思考的东西如同打了死结一般纠缠在一起,但除了她不自觉的抓着头发的手之外,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只是稍稍带上了一点无奈。 “saber,绘制结界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忙,”走到客厅之后,在亮堂的光线中,云图感到舒适的眯了眯眼,“就如之前所说的,虽然知道结界的布置方法,但在绘制时手上的力量和材料的把握我都是门外汉级别的,所以只能依靠saber了。” 还有布置结界的材料…… 云图努力尝试着身体本身的直觉。 “材料的话,应该阁楼里就有,”她抬起头,似乎隔着天花板就能看到最上层阁楼里的景象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还是意外的准备齐全呢……” 这个世界的‘云图’或许是个了不得的魔术师。 芯子换成了她之后,saber真是亏大发了。 正想着,云图就发现自己的视野被翠绿遮挡住了。 saber英俊到不可思议的面容离她挨得极近,似乎只要稍微向后仰些,她的头顶便能接触到saber的胸口。 三十公分多的身高差令云图在saber面前较小的不可思议,对方成熟的气质也承得云图这个没什么社会阅历的中学生更加年幼。 “明明应了声,但一直都没好好听我说话呢,master。” 似是很苦恼的叹了口气,saber看着吃惊后立即红了脸却依旧没有错开视线的master,就像是和不听话的孩子说话一般的语气令master的脸又红了一圈。 “都说了在master你休息好之前,防御的事情都交给我,只有身体保持精神的状态,才能应付各种突发的局面。” “知,知道了,”逃开一般的往前走了好几步,云图一手按在颈后,故作镇静的回头,努力压低声线妄图以成熟的姿态和servant对话,“不用突然靠的这么近,saber的话我有听到,但是一般来说,魔术师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先准备好魔术工房的吧。” “master不用逼迫自己立即成为一个魔术师,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间成长,而且对于我来说,最佳的主从关系便是相互信任。” 清澈的眼眸坦然而温和的望着面前的master,saber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这个动作有点眼熟…… 没来得及害羞,云图有些出神的想着saber那个抬手的举动。 思索很久也未果之后,她就干脆把不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saber的意思我明白了,作为信任saber的表现,我去好好的睡一觉,但是,”她抬起双手,以轻缓的动作握住他的手腕,将saber放在她头顶的手拿下,抬起头仰着脸对着他说道,“我并没有希望saber以主从的关系来和我相处,却也不希望saber像这样把我当成孩子来看……” 说道这里,刚才还努力维持成熟的声线也已经绷不住了。 她一本正经的开口:“虽然在现在我的年龄还只能算作是孩子,但是在saber的那个年代十四五岁已经是大人了吧。” “是是……” 这般应着,saber看着似乎只是这样搪塞的应付便已经满意的要转身回房的master。在做最初交谈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位年轻的master有着外表的成熟,说的越多,她展露出来却是越来越年幼的反应。 明明一直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稳重姿态,却会在遇到更成熟的人时被统统打回原形……还真是不成熟的伪装啊。 跟着云图走进房间,master体内充足的魔力令他不必经常以灵体的状态进行缓冲,但为了女士考虑,他靠在墙上以灵体的姿态,特意隐去身形的关注着他的master,在小姑娘在衣柜中翻找出睡衣后他便错开视线。 借着master休息的功夫,saber冷静的分析着。 虽说一直作为普通人生活,但是他的master作为魔术师的素质还是及佳的,魔术回路密集,本性也纯善,只是缺乏了一点保护自己的手段,不过对他来说,这个master已经足够理想。 在确定云图睡着之后,saber离开房间,依旧保持着灵体的姿态在熟悉了这桩房屋的格局后,又在房子外巡视了一圈。 大约五个小时后,云图一觉睡醒,睡之前还没怎么感觉,身体放松过之后,因召唤servant被魔力强行冲刷的魔术回路在体内跳动,关节也好肌肉也是都酸胀的像是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动弹一下都沉重的难受。 她之前或许猜错了,以现在的反应来看,这具身体对魔力使用的适应力根本低的和她自己的身体一样,也是个平时不钻研魔术的人。 【从电波上看,小云图已经一觉睡醒了,有些圣杯战争中的事情你需要注意以下】 医生? 明明她才刚刚睡醒就立即和她联络,云图立即想到,在那一头的医生真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控制室中一刻不停的看着她的身体状态,以脑电波的浮动率来推断她的精神状态…… 【在圣杯战争期间,入夜后就会很危险,没有必要的话小云图还是不要出门为好,还有你的servant,我这里没办法知道他的来源……好好沟通,了解servant的传说是必要的……】 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图觉得那柔软的声线每一声都沉沉的按在她心口上,令她越来越烦躁。 【小云图?诶,怎么了,突然情绪起伏这么大,难道servant很难相处还是看起来很吓人?没关系的,有令咒主动权就在你的手上】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试图安抚她的话,云图情绪却根本难以平复下来。 ——听到啊 ——听到我的声音啊 ——好啰嗦啊,医生,这么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就该好好养养身子,她可要强壮的多啊…… 【咦咦咦,怎么越来越激动了……】 罗马尼的声音因为无法知道她这头的消息,听起来变的慌乱。 即使看不到,云图也能想到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努力深呼吸,令情绪平缓下来,想通过这点将“我很好,我没关系”传达给对方。 【总算没事了】 “master,已经醒了吗?”体贴的刻意先敲了两下门,saber实体站在她的门前。 “嗯,”揉了揉眼,动作僵硬的挪到房门口,推开门,“防卫辛苦了,我已经休息好了。” 这个香味…… “休息好了就先吃点东西,健康的饮食也是很重要的。” “吃东西?” 所以她闻到的香味是…… 走到客厅,云图有些惊讶的看着餐桌上摆放着的热腾腾的菜。 “是saber做的吗?” “嗯,看到厨房里有放着菜,就尝试的做了些,”saber拉开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别看我这样,在烹饪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亚瑟王应该是英国人对吧…… 菜的卖相看起来真的挺不错的样子。 第4章 欺负医生好文明 味道很平和。 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云图抬头看向亚瑟那五官精致深邃的面庞,无论是外在形象还是流传于今的传奇传记,都和“擅长家政”的男人不符合。或者说,面前的saber怎么看都不像她阅读《亚瑟王传奇》时会代入的形象,但在看任何一本书时,她也不会把他的模样代入进去。 云图看着他时,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她从未见闻过的特质。 见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saber眨了两下翠绿的眼:“味道怎么样?” “好吃,”云图抬起头,自言自语一般呢喃着,双目却停在saber脸上,细细的打量着他,“越看saber越觉得不可思议呐,一点都没有王者的架势,风度、气质却又在当代的人类中难得一见,果然能看到真正的亚瑟王,便已经是实现奇迹了吧……” “…真高兴啊,master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好,”眼帘微垂,saber动作自然的抬起手轻揉着她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在他手心中滑动,“我在生前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类罢了。” 气氛突然变的怪异起来。 看着saber似乎就要沉静到不快回忆中的模样,云图突然出声。 “黄昏了。” 她看着窗外。 “得快点把结界布置好才行。” 从医生的话来看,夜幕即是战场,得在天彻底暗下来之前做好防御工作。云图将菜往嘴里又塞了几筷子,心不在焉的鼓着脸颊咀嚼着,冷不防的就被戳了戳脸颊。 微乎其微的力道,就像是羽毛划过的轻触,却足够她回神。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然后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看着saber。 “太可爱了,所以……” 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后,saber果不其然的看着回味过来的master涨红了双颊。 快速的将食物咽下,云图控诉般的瞪着saber。 “这种突然的举动和发言实在太狡猾了!” “抱歉抱歉。” 已经被说了两次狡猾了呢…… 一直被夸赞正直的骑士王,一边笑眯眯的道着歉一边这样想着。 鼻子发出一声孩子气的轻哼,云图立即将事情忘在了脑后,填饱了肚子之后心情舒畅的拒绝了saber的帮助收拾起碗筷。 “饭都是saber做的,再让saber洗碗怎么行,而且就只是亚瑟王帮我做饭这件事就足够我去医生面前炫耀了。” “因为我帮master你做饭,所以很开心?”依靠在厨房的门框上,saber看着那黑亮的就像显示主人心情的一摇一摆的马尾辫。 听到问话,云图回了一下头。 “超满足。” “诶——” saber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明明稍微过近的接触,就会害羞的张牙舞爪起来,这方面倒是意外的直白。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狡猾一点了。 将碗放在架子上沥干后,云图擦干双手。 “现在就去绘制结界吧,saber?” “可以哟,master决定就好。” 听到回答后,云图看向纯良笑着的saber,觉得他的话里满是违和感。 虽然从各方面的表现来看,云图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从她布置的结界,以及对saber提出的绘制要求来看,又将她所拥有的悠长的家族底蕴显露出来。 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一些半路出家的魔术师再怎么努力有时候还抵不上这些魔道“异教徒”的耳濡目染。 “saber果然很厉害呐,一次就成功了。” 从调和材料的比例到绘制手法的轻浅,只是听她动动嘴皮子,saber就能近乎完美的表现出来。 “只是照着指令做而已。” 看着用明亮的眼神注视着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的master,将情绪透露的太过明显,saber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用谦虚,saber,你越是优秀,我就越有安全感。” 将魔术回路与结界相连接后,云图的神识一下变得广阔起来,哪怕她将自己关在封闭的房间内,或是远在其他什么地方,只要她一动念头,结界内外的景象便会立即在她脑海中展开。 主卧室的衣柜里竟然有男装啊,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云图父母的房间,相通的书房里似乎有魔术方面的藏书…… “我要去看会儿书,saber就请自己安排行动,”断开念头,云图转头,神色认真,“如果我有什么判断不利于圣杯战争的话,请你一定要提出来。” saber也回以相应的认真,点了点头:“交给我吧,master,但也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你的不足之处就由我来弥补。” 能抽到这么可靠的servant实在太好了。 云图都开始期望能看着saber得到圣杯后再离开这里了。 从书房内的藏书中,云图有针对性的的将于圣杯有关的部分快速翻了一遍,才开始针对自己可能能快速掌握的魔术详细的研读起来,她将书和一些辅助材料搬到地下室,将地下室作为简易的工坊,一边尝试一边记忆。 ——灵魂与□□有着很强的联系,运用一定方法可以远距离的进行感知和连接…… 她的肉身还在那个世界,不知道能不能尝试着链接起来,最起码能以灵魂波动的方式与那边沟通。 这种魔术怎么看怎么不切实际,但是如果能和那边通话的话…… 医生应该也能听到她的声音了吧。 学习魔术的时光非常缓慢,时间好像都因为这种脱离现实的技艺变得凝酌起来。 等她被打断时,发现时间才过去四小时,而她的感官却觉得已经过去了数年,期间也以□□作为媒介联系另一端失败了十余次。 ‘master,发现敌方servant,请下指示。’ ‘saber?’ ‘是。’ 脑内突然想起的saber的声音令云图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特殊联系。 没办法掌握saber那边的实际情况,云图也不好做判断,而且在战斗的经验上,她也远远不如saber,云图在听到saber的话略微停顿之后,便决定将决断的权力都交由saber,在其他方面她可能帮不上saber,但她还是能将信任统统给予他。 ‘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请saber你自己做判断。’ ‘了解。’ 在saber那边没有讯息传来之后,云图将视线重新放回书上。 即使地下室中依旧静谧如常,但云图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中,正有一场人类所不能触及的战斗正在打响。 仅仅是一想到saber正在某处和其他的servant对弈,她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咳】 来自异乡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突然出声吓到你了吧,小云图,但是因为没办法彻底掌握你那边的情况,只好暂时以这样的方式将你所需要知道的讯息传达给你。】 【master和servant之间除了特有的联系方式之外,还可以进行感知共享,不过这需要在征得servant同意的情况下才能链接,不过一些有成就或者个性的servant可能会拒绝链接,还有就是宝具……】 ——医生 【每个servant都有特殊的宝具,根据servant生前的实际或者传说,宝具被赋予了不同的形态,不过往往能通过servant的宝具推断出servant的真名,所以在宝具使用方面要慎重决定,毕竟掌握了servant的真名也就掌握了servant的弱点】 ——医生 【……呲……咦,怎么电波有些不对……】 ——医生 【好像干扰源是小云图你的链子……呲……等一下】 链子? 云图摸上颈部,另一个世界的她如果还是生在世家的话,那么很可能会有家族继承人所会拥有的礼装。 隔着衣服,摸到了银链,云图再次以魔术书上的方式在脑内大声呼喊。 ——医生! 【哇!这是什么,吓了我一跳!小云图?】 夸张的反应令云图明白,她成功了。 即使她自己也完全琢磨不透是怎么成功的,还有些担心万一下一次,或者几个小时之后又无法将信息传递给对方怎么办。 【之前用□□作为媒介失败了,阴差阳错的通过链子成功了吗?看起来这个是小云图的家传魔术,所以以继承人特定的礼装才能成功】 在她说明过自己如何能与罗曼沟通之后,罗曼沉吟了一会儿才这样对她解释。 明明只是个魔术回路都没有的普通人,在魔术方面却意外的博学。 不过彻底和魔术无关的普通人也不会进入的了迦勒底。 【不用担心,如果一直带着这条链子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联络不上的问题,小云图的这条链子就暂时交由我吧】 ——比起那个,医生请还是先去休息吧 【诶?】 ——很久没有休息了吧,盯着我的脑电波什么的,区区一个罗马尼就不要逞强了,我的servant可是亚瑟王,很强哟 【别看我这样,平时也是有锻炼的……】毫无底气的说了一句之后,罗马尼又恢复平时的语调【亚瑟王吗,那确实很厉害,而且补魔之类的也不用担心……不不不,请忘记我之前的话。】 ——已经听见了,医生,补魔是什么? 【善解人意的孩子这时候就应该忘记这个话题】 ——又不是机器脑,删除就能忘,你这样说我就更好奇了。 【只是一些完全没必要的东西,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小云图在魔术回路方面绝对是优秀的】 ——我去问saber了 【等等,虽然对方也是女孩子,但是这样太失礼了……】 女孩子? 云图听着罗马尼那边越来越轻的自言自语,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亚瑟王为什么会是女孩子? 【咦——】 ——咦什么啊,亚瑟王是女孩子才奇怪吧。 她说完这句话,本以为罗马尼会立即回答‘女孩子才可爱’之类的不符合人设但是意外像是宅男会说出来的话,那边却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累的睡着了吗? 这样也好。 将之前‘亚瑟王是女孩子’的发言归结为宅男罗马尼的梦呓,云图开始翻魔术书后面关于治愈魔术的章节。 万一saber回来受伤了,她也不至于会手足无措。 【啊啊啊,无论如何小云图千万不能和saber提到补魔的话题】 几乎要令她脑震荡一样的大喊之后,罗马尼爆发般的大声在她脑内说道。 这样一来反而更好奇了。 而且说得她不能自己翻书一样。 【虽然小云图已经是master了,但是好姑娘不应该知道这些,而且小云图也不需要用上这种手段】 原因还是不明,但不妨碍她明白这是罗马尼对她的关心,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医生你保护过度了,不过,医生既然这么说得话,没必要的好奇心是不需要的,在需要用到这种手段之前,我会制止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呼……就知道小云图是个好孩子……】 听到他显然松了口气的语调,云图又忍不住想要听见他咋咋唬唬的声音。 ——也就是说,我保留行使这个手段的权力。 【诶诶诶——】 心情愉悦。 感觉到魔术回路突然被抽取了魔力,云图才想起saber,魔力被抽取这么多只能意味着他开始战斗了,因为和医生说过话而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立即绷紧化为担忧。 想要询问他的状况又怕影响他的战斗,云图开始坐立不安。 【怎么了小云图?】 大约是她脑电波也因此有了浮动,罗马尼出声询问。 ——你不休息令我很焦虑,八个小时内拒绝与你交谈 【怎么这样……】 魔力流失的速度很快,这意味saber 的战斗非常激烈。 突然,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抽取魔力的另一端踩刹车一般停止下来,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那一半契约的联系,云图心脏都快要停了。 几乎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的,云图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saber? 我在,master。 第5章 阶级?听说过闪闪吗? 带着夜晚的寒气回到熟悉的街道,saber强化过的视力在路口处便看见那幢房子的窗户内透出的橙色灯光。 以灵体的方式进门,他看见自己年轻的master披着一件素色的外衣坐在客厅里,手中捧着一个白瓷茶杯,杯中升起的热气晕染了她的五官,在暖色的光线下令她看起来既柔和又安静,仅是看着这样的她就让saber的内心平和下来。 这种感觉无端的就让saber想到了家。 事实上,saber对家的印象非常模糊,只有年幼时的一点影子。他甚至连家给他的感觉都遗忘了,此时却又突兀的想了起来。 “saber?” 云图侧过头,看见在她呼唤后出现的轮廓,见到他完好无损的甚至连银色的盔甲上都未落去光泽,心情立即就变好了。 “欢迎回来,saber,辛苦了。” 这本应是句很好接的话,无论是“我回来了”还是“这本便是我该做的”等等都能应景,向来能言善辩的人却在这句话后愣起神。即使表情上并不能让云图看出什么端倪。 桂妮薇儿在他出征归来后曾说过这样的话吗? 虽然他们两人成婚只是因为联姻,但在最初的时候应该也是有这么和他说过的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的就拿此时的master和桂妮薇儿比较,saber思索了一会儿,大约是因为无论是现在的主从关系还是和桂妮薇儿的联姻,除了内容和目的不同之外,本质上都是契约。 他拉开云图对面的凳子:“master一直在等我吗?” “嗯,稍微有些担心,”眼睛又是上下一阵打量,云图说道,“saber没事就好,能猜到对方servant的真名么?” “哎,一边说在担心我,一边就迫不及待开始问对方的情报了吗。” 怎么突然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被他碧绿清澈的眼睛这样注视着,云图立即手足无措起来,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不是……那个,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说……” 云图尚未把话说完,就听到saber发出一声轻笑。 她立即明白自己被这个servant打趣了。 伸长手跃过桌子捏了捏master气鼓鼓的脸颊,saber笑道:“能遇到像您一样的master,我的运气真是不错啊。” “怎,怎么突然说这么好听的话。” 无措的揉着刚刚被轻捏的脸颊,云图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衣角。 “我也是和master学的啊,”无辜的眨了眨眼,saber重复着云图之前所说的话,“最伟大的愿望是希望我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什么的,相比之下,我说的话很普通吧。”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作为绅士难道不应该默默把这些话忘掉吗?” “诶,绅士需要这么做的吗?我可不知道啊,而且这种令人感动的话,才更应该珍藏起来。” saber忍不住的就想逗逗自己的小master,希望她表现出更多十来岁的小姑娘应有的娇憨,而不是一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那脸红着想要争辩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 “不要在这时候才表现出时代差异啊,算了,”已经意识到再说下去她只会更加讨不到好的云图生硬的转移话题,“saber现在能说一说你遇上的那名servant了吗?” “虽然已经交过手,但是对方的master显然下过仅侦查不要发生冲突之类的指令,仅仅是试探的交手之后他就立即撤离了,”saber的视线微微下垂,一副正在沉思和回忆的表情,“对方的武器是魔杖,介于他在交手过程中没有使用过魔术,我对他的阶级是否是caster持保留意见。” 云图点了点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掌握敌方真名也是胜利的关键,相关情报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得到,只是连阶级也无法判断这点令她有些挫败。 “我相信saber的判断,”将心中低落的情绪挥散,云图在抬起头时,一双明亮的眼衬着眼圈更加青黑,但她精神看起来很不错,“还是那句话,若saber在侦查时遇到敌方servant,在确保自身的情况下就以你的判断放手去做吧。” “有master的信任就是对我最好的嘉奖,”以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笑容,saber回应着,“只是现在就让我在master入睡时守在你身边吧。” 这个亚瑟王好会撩。 这货这么会撩还会被戴绿帽,兰斯特洛究竟是何等绝色? 云图虽然对睡觉时房间内还有一个男性感到不适,但在圣杯战争中,master只有在servant身边才是安全的,和生命比起来这点不适根本算不上什么。 盘算着第二天可以趁着天亮去街上走走,好奇着两个世界会不会存在很大的差异,云图迷迷糊糊的自己打破了八小时不说话的约定和罗马尼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 伴着柔和而温暖的声音,她彻底陷入深度睡眠。 云图到这个世界时已经是秋末了,气温早已开始转寒,索性这几天天气都不错,无风无雨,云层高高的垫在太阳后方,一看就是适合郊游的日子。 早餐是英式的面包牛奶。 考虑到她的口味,saber还特意将牛奶温了温。 一顿早餐下来,她的胃也是暖洋洋的。 但显然这并不能给她带来好运。 商业街算是冬木最热闹的地方,阳光下,在人群中,察觉到敌方servant气息的saber迫于周遭行人无法实体化护着云图立即离开,只能引导她尽量藏匿于人群中央。 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saber近在咫尺的气息,云图感知到saber想要带着她逃离的意图,按照saber所指引的方向走动的同时又忍不住向他问出疑惑。 ‘不迎战吗,saber?’ 逃避敌人邀约的举动和saber的行事风格有些不符。 ‘如果迎战的话,master你就会在所有虎视眈眈的敌人眼前暴露,这样也没关系吗?’ 两个servant交战,产生的魔力波动一定会引来各方的使魔,如同各位魔术师的眼汇聚在战场上,到时候云图master的身份自然会被曝光。 云图没有自己在突发情况下能硬刚servant的自信,一旦暴露,她就会成为saber的弱点。 但是从她现有的知识量来看,saber这个阶级的强项就是刚正面,在圣杯战争中会老老实实正面出击的组合实在少得可怜,难得有人冒个头,放过这个机会又太可惜。再退一步说,就算一直在向着普通人努力,她也无法改变自己魔术世家继承人的身份,被怀疑是master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以仅有的经验将利弊思考过之后,云图停在了原地。 ‘saber请保护我,并把胜利带给我’ ‘了解’ 没有迟疑,也没有迷惑的,saber用声音清爽利落给了她答复。 ‘master,敌人的气息很熟悉,就是昨夜我遇上的那名servant’ ‘诶,saber和那个人还真有缘分啊’ 随着她逐渐退出商业街,周围的行人开始断断续续的减少,穿过一片银杏林,踩着一地金黄的银杏叶,四周静谧的环境令云图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走在前往战场的道路上。 这是个非常适合情侣幽会的静谧之处,本不该这么安静。 大概是用什么暗示魔术将普通人驱逐出去了。 ‘紧张吗,master?’ ‘没感觉’ 与其说没感觉,不如说是有一种窥视其他领域的兴奋。 激动到心跳都加快了。 ‘还真是了不起的小姑娘啊’ ‘之前还是master,现在直接称呼我为小姑娘了吗’ ‘明明是在夸奖你,我的master还真是难讨好啊’ 这画风是不是哪里不对? 亚瑟王难道不应该是高洁的,那种虽然对待女性会十分绅士,但也不擅长于与女性相处的骑士王吗? 云图有一种自己被驴了的感觉。 ‘好啦,master,将视线放在前方,敌人就在那里’ 依旧含笑的声音以严肃的口吻出声。 云图一边感叹这样的画风才对,一边也认真的将视线投向前方。 秋风拂过杏林,卷下几片金灿的银杏叶,带动树枝,以‘沙沙’的声响打破了小路的静谧。 在树影摇曳之间,云图看见了那个以惬意的姿势靠坐在树干上的人。 是位样貌精致秀气的男性。 一头卷曲的绿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与发同色的双眸微合着,被绿色衬托的更加白皙的皮肤几乎能透出光泽。 是一个能给人带来春天般惬意感受的人。 随着saber以实体出现在她侧前方并停住脚步,云图又细细的打量了那个男人几眼。 他的穿着同样以绿色为主,异与现代的风格昭示着他servant的身份,又和saber的服装不同,金属的护身面积很少,甚至连脖子心脏等关键位置都未被保护,他看起来就像只穿上了一层单薄的布。 不像是擅长近战的阶级。 再加上saber之前所说的法杖,这个人是caster的可能性很大。 saber又说不能以外观简单的判断对方的阶级…… “之前还想先抱怨一番让我等了这么久,不过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女性,这些等待都是值得的。” …… 这个人绝对是servant。 “我的master非常害羞,所以请不要说这种唐突的话。” 看吧,画风很统一嘛。 “那还真是失礼了。” 话说完时,持杖的servant已经跃下了树干,轻巧的未掀动一片落叶。 同样站在地面上,也不知是他过白的皮肤还是那身缺乏保护的着装,令这名servant和全副武装并高了他半个头的saber比起来实在纤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而对方展现出的姿态确是要和saber刚正面的模样。 “虽然和saber近战这笔买卖很不划算,但既然是master的命令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果然是正面吗? master会做出完全不利于己方servant的判断吗? 几乎在最后一个字说出前,双方就已经拉短距离,以人类肉眼无法看清的动作相缠斗,金属撞击声不间断的响起,撕裂空气一般掀起的气浪…… servant曾经也有一段作为人类的岁月吗? 或者说,这是作为人类时,这两名servant所拥有的实力吗? 云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脉在因为眼前的战斗而沸腾,浑身的经脉好像都在为这场战斗跃动着,她无法抑制的内心突然溢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吗? 不行不行,不能放任自己再这样想下去。 如果,她的servant并没有saber那么擅长近战的话,为了获胜她一定会采取偷袭或者拉开距离以抢攻的方式争取一击制胜……如果是她,会在什么情况下选择让servant近战? 云图摸索着可能性时,saber也因为这个不确定性而有些束手束脚。 敌方并非不擅长近战,但相较于他这个saber来说,近战的实力差距相差实在过大,何况他们之前有交过手,对方不可能判断不出这点。 saber担心敌方的策略是以servant牵扯住他,然后偷袭他后方的master。 只是,云图以强化过的视力观察者战局,如果是为了偷袭她而把saber引到这里来的话,昨夜saber与绿色servant交手时她并未在身边,对方又怎么能判断出她今天会跟在saber身边呢? 这个可能性不成立。 这般下着决断,没多久,云图便发现saber一直为了和她保持最佳距离而错失良机,以saber这两天来的作战风格判断,不难猜出他此时的担忧。 ‘不要担心我,saber,专注应战,对方应该有近距离释放的宝具’ ‘了解’ 最重要的事,对方的那个隐藏着的宝具究竟是什么…… 【小云图,你还好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吓了一跳。 【医生?】 【脑电波之前有一段波动,现在你魔术回路也产生了反应】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过啊。 【因为现在在交战啊,医生,不过我肉身的魔术回路为什么会产生反应?】她现在动用的难道不是这具□□上的魔术回路么? 【这要追溯到根源上的问题了,不对,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反射性的回答她的疑问之后,罗马尼立即反应过来,如果不是灵魂层面上的交流的话,就能算的上大喊的打断了他自己的话【小云图你现在难道在战斗的现场吗?】 【恩】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明明小云图只要拖延时间等待我们这里将仪器修改好将你拉回来就好了】 隔着一个时空,云图都能看见罗马尼说这话时扶额低头叹气的模样。 【啧,现在给我支援,医生,帮我判断一下地方从者的身份】 也不等罗马尼应声,云图便将眼前从者的外貌和武器尽量形象的描述给他。 然后就是一阵迷之沉默。 几年简单又琐碎的的相处令云图清楚的了解罗马尼某种程度上的博学,但凭着她的描述就要猜测出原本就难以判断的servant的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云图原本也没包什么期待,只是想多个人分析一下。 即使她没抱期待…… 这干脆没声音了是什么情况。 要归结到信号不好吗? 第6章 父与子的修罗场 交战正酣的saber突然往后跃开,无法被看见的剑被他握在身前,涌动的风也突然静止下来。 怎么回事? “直感吗,还真是可怕啊,明明只是产生意图而已就躲开了吗。” 绿色的servant皱起秀气的眉,懒散的语调中带着程度正好的抱怨。 “果然这个计策没办法这么简单的实现啊。” 明明是敌对,明明作为被算计的那一方,云图听见他这般有些俏皮的话忍不住莞尔。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能隐隐窥见那名servant的气度。 在久远的时空之前,他也如saber一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拼上性命参加圣杯战争或许并不是一件倒霉的事情,至少云图此时在为自己能见到这些人物而庆幸着。 和表情已经柔和下来的云图不同,saber举着剑,在听见对方的话时,唇角回应了一个恰当好处的弧度,翠绿的双目却明亮的犹如夜晚的狼。 “还真是危险呐,你藏着的那个宝具,如果不是一直留心的话,说不定已经到了大霉。” “哦,一开始就已经察觉了我的意图吗?” “因为我有一个出色的master啊。” 不要突然就夸她啊,还是当着另外servant的面。 怕分散saber精神的云图并没有通过二人的联系去抱怨,腹诽过之后,便压下了即将浮上脸颊的热度,抬头就看见对面的servant冲她眨了眨眼,比saber更浅的双眸只有纯粹的友善。 似乎只是随意的走了几步,saber便将云图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现在分神可不行,我的剑可还在指着你啊。” “哈哈哈,还真是小气啊,saber。”绿色的servant也不恼,依旧轻松的说笑着。 【可不可能是archer】 冷不丁的,云图便听到罗马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些犹豫的柔和的提示道。 【既然对方看起来不像近战的阶级,亚瑟王又判断对方不是caster,那archer呢,以强大的宝具为特点,虽然大部分都不擅长近战,但是……】 ——但是对方近战似乎确实不如saber 【也是啊】 ——关键的时候,医生还是非常可靠的啊 【哈哈,能被小云图信任真好呐,看来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听起来声音还是和往日一样,但总觉得医生有什么地方不对。 忽然,云图感觉自己被一道视线笼罩,那是一种好似从脖颈处起沿着脊椎被刷子缓缓划过的不适感。 她绷紧了脊梁,有着令咒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心脏在胸腔中快速而沉重的跃动着,血液似乎要沸腾了一般在体内涌动……并非害怕亦或者是不安之类的负面情感,而是一种奇妙的,将于宿命相遇的直觉与期待。 追随着那奇妙的感觉,她转过头,视线追随着被气流所牵引的银色发丝坠入一片比阳光更璀璨的金色之中。 “master!” 快速脱离战场,拦在她面前的saber身上的气势更加尖锐。 “哎呀哎呀,这下可麻烦了。” 之前一直以游刃有余态度应战的archer在这位servant出现时露出了严峻的表情。 莫非生前认识? “那位saber,我们联手如何。” “……”saber没有马上回应,他侧首望向身后,“master?” 云图在和servant对视之后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嗯……” 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这个仿若脱离烟火的气息好像…… 那是珍藏在她记忆深处的橙色。 仿佛虚假却又仿佛随时会满溢出来的温柔。 “master?” saber明显感觉到了master的不对劲,他退后了些许,以余光看了眼似在思索什么的master。 “抱歉,”仿佛被saber唤醒,双目再次变得精神奕奕的云图挪动几步挨近自己的servant,转头看向明显与那名servant关系匪浅的archer,“如果合作对象是你的话,就我个人来说还是很乐意,archer。” “嗯?本来还想保持些神秘感,原来已经被看透了吗?”archer又恢复了之前散漫的模样,“就我个人来说,我个人与archer这个阶级并不搭。”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云图很想向他表示认同。 然而…… “许久不见。” 那位有巨大压迫感的servant开口了。 (好小的孩子啊) 他目之所视之人是那名archer,而打过招呼之后,毫无波澜的金色眼眸再次将云图笼罩在其中。 明明还是看不出情绪起伏的眸子里,云图却感觉到了他的困惑、疑惑的情绪。 好似有很多话想与她说,又好像有很多话想听她说。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还是不要和他对视比较好,小姑娘。” 随着archer的声音响起,云图脑子中奇怪的想法也随之散去。 “master,对方的阶级极有可能是caster。” saber委婉的提醒她,和魔术师,特别是已经成为servant的魔术师对视会有被对方下咒的风险。无论是东方或是西方,都有眼睛是灵魂窗户的观念,也都存在以视线来控制灵魂的术式。 被如此警惕的caster似乎感受不到两名servant的敌意,以清冷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滑过,没有任何想要攻击的举动,就那样平静化为灵子退场。 好像就只是想要来与archer打声招呼一般。 “真是奇怪的……” 默默咽下已到最边的,极不尊重的‘家伙’二字。 “还继续吗?archer。” saber转头,手虽然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但云图一点也不怀疑,只要archer要求再开战,saber能在下一秒将剑向他的脖颈挥去。 “如果是休战协议的话,在caster退场之前当然是仍旧有效的,毕竟,”archer露出无以言说的表情,喃喃自语一般含糊的出声,“他在的话,我也没有战斗的心情。” 云图下意识的开口将气氛破坏。 “明明是一副随时随地都没有战斗心情的样子。” “哈哈哈,也是呢,”轻快的应下小姑娘挖苦般的吐槽,archer也以化为灵子的方式退场,“不过被那家伙注视这么久,可要小心呐,小女孩。” 明明都退场了,还这么刷存在感。 “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什么,总觉得以这样做结局有些不真实。” 云图转头看向saber。 “这才刚刚开始,master,”saber将手放在她头上,隔着发丝,还能感受到孩子略高于成人的体温,“身体上又感觉到不适吗?” “saber是在担心刚才的caster吗?”云图需要抬头才能看清saber的表情,“虽然不喜欢示弱,但我也不会再这种时候逞强,身体有不舒服,或者感觉到异常的话,我会立即告诉saber你的。” 听着master以稚嫩的声音稳重的保证着,saber卸下之前战斗时所有的紧张,温和的笑道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又是这种语调,”好似抱怨般的轻轻说了一句,云图也没太在意,她上下打量了眼穿着蓝袍银甲的saber,“回去前先给saber买件常服吧,否则太可惜了。” “可惜?” 疑惑的重复她的话后,saber隐约已经猜到自己这位有时候意外直率的master在可惜些什么。 “saber明明长的这么好,而且气质也好,一直隐藏起来的话实在太可惜了,”一本正经的说着能与调、戏擦边的话,云图以坦然的神情观摩他的脸,“saber走在我边上的话,其她女孩子一定超羡慕我。” master你开心就好。 “而且现代世界这么好,不体验一下太可惜了些。” 现代超好啊。 有电有网。 还有很多超好吃的甜点。 很想炫耀,但是担心破坏和某古代人只见友好关系的云图只能在肚子里默默庆幸自己生活在现代。 虽然她的现代也是未来人类的古代便是了。 “master。” “恩?” 一边应声,云图一边转头看向跟在自己斜后方的saber。 翠绿的眼清澈而专注,在她被吸引住的同时,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其他的servant一定很羡慕我能为你而战。” 云图抿了抿唇,躲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狡猾。” “抱歉啊,master,回家吧。” 那是一片无尽的虚无。 仿佛没有行星的宇宙。 踏足于悬浮的石台之上,她好像身处一座宫殿的废墟之中,除了那孤零零的王座之外,空无一物。 眼前所见超过了她的知识量,因此知识纯粹在做梦的可能性极小。 “saber的master。” 带有磁性的声音以机器般冰冷的语调说出,云图立即辨认出这突然出现的人。 糟糕。 她下意识就用令咒召唤saber。 “来自异界之人,吾有疑惑需有汝来解答。” 令咒闪烁了一下红光,又因拥有者的放弃而黯淡下来。 明明应该随时对敌人保持警惕,不可因对方的三言两语而感到松懈,但云图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迷惑了。 她发现那双波澜不惊的金色双瞳对她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力。 而且。 他是怎么知道她从平行世界来的? “您想知道什么?” 没有给予任何答复的,servant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然后忽然抬起手,目的准确的放在她的头顶,作出类似抚摸的动作。 实力的差距,以及对方的动机实在太难琢磨,令云图绷紧了脊梁不敢动弹。 “原来是这样,”servant平静的叙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 这个家伙。 好气啊,不经允许摸人家的头,还做出这种评价。 所以这家伙疑惑的就是摸人脑子是什么感觉吗? 云图懊恼的想着,便感觉到按在她脑后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量,并不是感受到疼痛或重力,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压力仿佛将她的灵魂从天灵盖出向内挤压。 “sabe……” 【小云图……】 意识朦胧间,云图清楚的听到了罗曼的声音。 【你是……怎么可能……】 那好像见鬼了似的惊讶。 【啊,原来如此,现在的我能做到也只有那样了……真不可思议啊,这样和自己对话……虽然有种作弊的感觉,但还是好想知道啊,在我的旅程迎来终点之后,那个孩子的旅途有多光辉烂漫……】 【为什么一直不摸她的头吗?怎么说呢,你看啊,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和那孩子保持些距离比较好,我只要能看着那孩子就满足啦……诶,摸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果然你理解不了啊……】 “master……云图!” 印入视线中的脸逐渐清晰,英俊的面庞上,那些懊恼、焦急的情绪也鲜明起来。 云图坐起身,发现之前的记忆仿若雾里看花,灰蒙蒙的被迷雾遮掩了一般,只记得自己曾经历了些什么,但具体的内容又回忆不起来。 “saber?” “之前发现master你有些不太对劲就想要叫醒你,”saber并没有因云图的清醒而松一口气,眉梢依旧皱起着,他抬手擦拭去女孩眼角不知何起的湿润,“果然不是在做梦而是意识被禁锢了么。” “和下午的那名servant有关对吗?”云图往后缩了缩,到底没有躲开saber伸来的手,“那他的阶级便差不多能确认是caster了。” “嗯……” saber应了声,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云图自然蜷曲在被子上的发。真是奇怪啊,明明已经将她的意识关起来了,想要抹杀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又为何将她放回来。 目的是什么。 思索未果的saber难得的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发,做出寻常大男孩的动作,绿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云图同样正在思考什么的表情。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的master啊。” 这话说的。 在与saber思考同一个问题的云图立即反驳。 “别的先不说,但圣杯战争里,没有servant放心的下master吧,”那心得多大啊,云图默默吐槽,“就连我也知道,再怎么自大或者说了不起的魔术师,在这段时间里,只有呆在servant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很靠谱的云图更加理直气壮。 “我可是一直有好好待在saber身边。” “是是。” 安抚的拍了拍云图的头顶,saber果不其然又看见小姑娘想抱怨的憋屈模样。 又是这种年长者特有的搪塞的语调。 “master,我多想你在我的梦境里安眠啊。” 瞬间炸红了脸的云图撩起棉被一把盖住saber的脸。 “明明知道自己有张好看的脸就不要说这种话,也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的心情。” 握住小姑娘的手腕,那种好像一用力就能捏断的触感令saber不好使力,因为被闷在被子下,他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女孩子的心情?” 虽然听起来真的好像很疑惑似的,但saber确实还是只想逗弄他的master。 “那种想要原地爆炸以及做两套化学试卷冷静冷静的心情。” 虽然形容有些奇怪,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他的master。 反而让他也不好意思了。 感觉被蒙着的脸都开始发烫的saber忽然想到,master这么说的前提似乎是因为他的脸? 虽然话里是他长的好看的意思,但反过来,长的好看的人都能令小姑娘做出这么有趣的反应…… 他怎么就这么不高兴呢。 第7章 master超会撩 “所以,把目标先定为caster,master应该没有意义吧。” 一边整理着在棉被下弄乱的发,saber一边将棉被盖回到云图身上。 “还是把caster定在最后吧。” 刚说完,云图立即感受saber不赞同的视线。 “我知道,他随随便便就能来我梦里晃一圈,也能轻易在梦里就赶我出局,但是,我们不清楚他的底细与实力,那时候archer也表现很明显的忌惮,贸然攻击只会让saber陷入不利的位子上,”云图一点点说着自己的想法,“而且caster这个阶级擅长的就是阵地,saber的阶级特性却更擅长正面迎敌,要想击败caster只能把他引出来,所以还是先将目标放在别人身上比较好。” 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何时已经低着头开始把玩自己手指的云图在说完她的想法后,抬起宛如包含了星尘般明亮的眼,羞涩似的以仰视的姿态看向saber,眼尾微微弯曲着。 “不过好开心呐,saber的战略是以我的安全为出发点吧,明明圣杯只有servant才能触碰到,而且失去master的servant也能在现世存在一定时间,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术师……谢谢你,saber。” 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在胸腔内充斥起来的情感。 saber翠绿的眼镜难得的露出一丝空茫。 “saber,稍微聊聊天可以吗?” “可以哟,”仅仅眨了下眼便恢复常态的saber摆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好似发生什么事态都能温柔包容般的回应着master的话,“困了的话轻随时告诉我。” “差点在梦里没命,怎么可能这么快想睡。” “是是。” 又是这种语调,不过算了,反正就阅历来说,saber的确比她成熟太多。 “saber,梅林是什么样子的?” “梅林?”saber有些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梅林?” “因为梅林是辅佐saber的魔术师啊,虽然完全无法与他相比,但是稍微有些好奇也不奇怪吧,毕竟亚瑟王的传说可是和梅林分不开的。” “很在意吗,之前曾与我相伴的人?” 相伴? 诶,梅林对saber来说果然很重要啊,不过毕竟亚瑟王的一生可是多次出生入死,与同行之人的感情她这种普通市民是理解不了的。 “与其说在意和saber你共事的人,不如说是好奇,传说中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顺便,最好奇的是saber是怎么带上绿帽子的。 不过saber即使看起来再好说话,作为男人,被问这个问题绝对也会生气的。 估计还会分分钟转b阶。 “传说中的人物,”轻声重复着,不知想起了什么,saber低下头发出低低的笑声,“真实的大家可和现在的传说完全不一样啊,就说梅林,虽然性格让人头疼,但就外貌来说,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啊。” “女孩子?咦!” 医生,快,梅丽!你就要登上宅生巅峰了啊! 在master越来越感兴趣的眼神中,saber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所叙说的故事中没有战争没有王权,只有和圆桌骑士以及魔术师相偕走过的那些岁月。 笑容温柔的太过美好。 云图眼皮一沉沉的粘合在一起,却仍然无法将那张笑脸用黑暗取代。梦中,翠绿的草地,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层,肆意洒脱的少年们用爽朗的笑声惊起了觅食的鸟…… saber看着抱着小腿,下巴枕着膝盖就睡着的master,月光透过纱帘洒在漆黑的发上,反射出明亮的带着蓝色的白,安逸而宁静。 回过神来时,那柔顺的发已缠绕在指间,再看向女孩,手下滑落的发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这应该会有些痒,saber想着理所当然的将手下移,替她将发挽起。指尖触及她脸颊时,又因触感太好而流连起来。 啊啊,在笑啊。 看来做了好梦。 真好呐。 saber突然有了强烈的愿望,希望圣杯战争结束后,接下去的每一个晚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也能以一脸幸福的表情入睡。 希望单纯天真又温柔的小姑娘永远保持下去,无需经历风雨,无需成长,无需被烦恼缠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就像他最初成为王时,希望人民不必担心温饱,担心灾病,担心战乱那般。 一股不自然的魔力波动将他从思绪中扯出。 打断了那份静谧,不知何时已在臂弯中的女孩也皱了皱眉,但不知是因为生活在安逸的年代,还是因为在信赖的servant身边,她只是茫然的睁了睁眼,又被saber安抚的拍了几下背脊便被轻易哄睡。 一边动作轻缓拍着master的背,saber一边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不得不说,在这幢屋子外套着的结界真的很精妙,那位不知名的servant就在距离此处的一条街外也为发现屋子的异常。 就动机来看,这名servant应该是在“狩猎”吧。 阻止他也可以,只是魔力波动极有可能暴露这个据点。“” 不过现在他还不是太了解master心里对圣杯战争的定位倒地在哪里,应该说,他还需在确认一下master的底线在哪里。 说起来,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还要面对上学之类的情况吧…… 早上一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云图竟然在脑内冒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难道是在休假? 今天就稍微调查一下这个世界的她是什么样的,以防出现有关圣杯战争以外的意外。 “啊,早上好,saber。” 一阵魔力波动后,穿着盔甲的英俊青年便站在了她的床边。 云图有些困惑的打量saber几眼,魔力波动很平静,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欢迎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稍微巡视了一下,”saber解除盔甲,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抱歉,早饭还没做,饿了吗?” “完全不饿,不过,”云图偏了偏头,面部表情就与她现在的心情一般难以形容,“saber,作为一个王来说,你是不是太居家了点。” 似乎问了什么尴尬的问题。 不过saber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从容。 “master对王的印象是不是太刻板了一些。” “可能吧,毕竟saber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王……大概也是唯一一个。” 这个时代从事“王”这个职业的人实在少的屈指可数,而且离她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说起来,现在她和saber的交流也就像平常人一样了。 坐在餐桌旁,听着厨房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云图打开电视机,她本来没有一大早看电视的习惯,但是现在也确实无事可做。 一开机便是晨间新闻。 说起来,她还真的没看过晨间新闻,大多的时候早上都是最忙碌,根本没有优哉游哉看电视的时间,就算是休息日,也大多用来睡懒觉了。 “今日凌晨,在未远川周边发现十三名女子尸体,受害者皆为女高中生,致命伤为颈部……” 尸体的画面并没有被放出来,只有那受害的十三名少女还活着时的照片——穿着着各种风格的衣服,摆出可爱的造型对着镜头微笑着。 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就如同即将绽放的花朵。 “saber,现场都在未远川。” 将盛放着精致早餐的盘子放在她面前,saber拉过凳子在对面的位子上落座。 “早上去看过了,仍有魔力残留,但非常微弱,比起servant更像是使魔,”不过他的表情显然否决了使魔行凶的可能性,微微低垂下眼帘,saber以低沉的声音说道,“极有可能是assassin。” “圣杯战争结束前,他们应该还会行凶的吧?” “随着战局紧张,对魔力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并没有说出尸体也会随之增多的话,saber在与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时便止住了。 明明可以不管的。 应该听医生的话,等待那边的人将她传回便好。 但是…… “我对战略什么的都不懂,如果对saber来说我的想法过于天真或者会使你处于不利的局面,你可以不用理会,”云图低头开始拨弄手指,“我觉得servant也好master也好,用并不光明正大的手段赢得胜利我都能接受,但是将无辜的人牵扯其中,谋害平凡人的性命都是不能原谅的行为,所以希望saber能现将他们定位下一个对手。” saber点了点头,应下的非常爽快:“我明白了,master,探察敌情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虽然这个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云图还是有些惊讶。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我,但是我既不是出色的魔术师,也不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对对手的具体情况也并不不清楚,saber便直接答应下来。” 就连软乎乎的医生也一定会先抱怨几句,尝试着劝说一下。 虽然结果也一样。 saber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办法啊,谁让我想让master保持这份天真。” 不愧是骑士王,真不得了……她又想下去跑圈了。 “天真并不是什么好的词汇啊。” “或许吧,不过master的天真可是我想守护的珍宝啊,”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话有多能拨动女孩子的心一般,saber理所当然的说道,“在与我相遇之前,master一定是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成长的吧,所以我也不能输啊。” “……狡猾,太狡猾了,saber,对女孩子说这种话是犯规的。” 藏起热的发烫的脸,云图拨开saber揉着她脑袋的手。 “可master明明一点都没心动啊。” 这就是你随意撩她的理由? saber侧头看了她一会儿,直到被云图察觉也未将视线收回。 “怎么了?”一边询问的同时,云图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并没有沾到什么。 “呐,master我并没有评价你的人生的意图。” saber坐正身子,碧绿的眼一如既往的干净透彻。他的这句话刚说出,云图也绷直了脊梁,以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与他对视着。 “请说。” “初次见面的时候,master给我的感觉是活泼开朗容易相处的小姑娘,”saber垂眸瞥了眼云图忽然收紧的手指,语气缓慢道:“但是三天相处下来,却发现master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虽然会说直白的话,但所说的话既不会损害自己利益也能令对方感到开心,而且越是相处紧密,便越能发现master所行所想都小心翼翼。” “……saber的意思是我很虚假吗?”低下头,云图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屈起手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似乎想把什么都从手心中放走的模样。 “并不是,我很喜欢master,所以想要更了解你。” 云图诧异的看向saber。 “现在是白天,即使要收集情报,时间也太早了些,而且昨天晚上master听我说了这么多,今天也该由master来说了。” “我来说么,”曲起右手托着下巴,云图的看似将视线投在saber脸上却并没有焦距,“我有一对非常宠我而且也很开明的父母,所以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我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些生活都是在父母庇护下才能有的,等父母老后,家主的位子最后还是会落在我身上。” “家主?” “别看我这样,也是云家的继承人哟,”说这话时,云图笑的露出了一对小虎牙,“云家一向自喻隐士,实则一直在发展,即使老底子的术法都丢失了,却也一直没有放弃对新式魔术的探索,所以云家的家主在魔术师协会中的发言也是很受重视的。” “即使是这样,master似乎对魔术并不敢兴趣,也并没有去了解。” “恩,但是分家里和我同辈的人魔术天分都不如我,我撂不了担子么。”随随便便的将这个话题打发过去,云图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我最后还是会继承家族,但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一个家主,父母又常年不在,云家很多决策都是父母告诉我,然后经由我的口传达出去,难免会有些决策让家里的人不满,而且我又个孩子,只能讨巧些小心翼翼些……不过平时我都在实验室里,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其中,父母除了让她代话之外很少与她联络,但零用钱给的很宽裕,以及几乎每周都会和她聊上半个小时天听她说话或为她解惑的罗曼,便不用细说了。 一长串话讲完后,云图下了结语。 “不过,也只限于这几年而已,人总是要长大的吧。” 所以终有一天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开始学习魔术的意思么。 saber默默的把她的话听完,没有说出评价或者安慰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露出温柔的好似能包容一切的微笑。 “我开始期待master长大后的模样了。” “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圣杯战争结束后saber回英灵王座了吧,而且她也会回到属于她的世界线上,即使将来还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也很难在遇上saber。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落寞啊。 【啊,抱歉,小云图,之前睡得时间太长了,都没联系你,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脑内响起熟悉的声音,云图的表情都随之柔和起来。 果然还是想快点回去啊。 “master,突然露出很温柔的表情啊,”saber疑惑的望着她,“之前便注意到了,master的表情经常会突然变化,是在以某种方式联系什么人吗?” 第8章 灵基再临 ——大危机!医生,saber好像察觉到我在和你聊天了。 【诶?先随便扯个慌隐瞒过去吧,这边已经捕捉到小云图灵魂的位置了,只要在拖延一段时间便可以将你转移回来。】 ——……医生,我想等圣杯战争结束后再回来。 【等,太危险了。】 ——但是把我们召到迦勒底其实也是为了战斗吧。 【不一样啊,迦勒底现在的机制都是以保障master生命安全为目的研制的,但小云图,在那个世界你可是没有后援的啊。】 ——但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都是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的吧。 【并不是……算了,真是的,不要让我担心啊,小云图。】 ——保证毫发无伤的回来。 “master?” “是家族那边的支援,”云图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就像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差不多的聊天方式,对方是个很可靠又博学的学者,可以给我一点意见。” “恩……”saber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还不待云图去琢磨那声中的含义,便又接着说道,“master是家族的重要成员,如果完全没有保护的话才奇怪。” “保护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医生确实算是我的导师。” 这么说或许很矫情,但罗曼也算是她心灵上的壁垒吧,云图一想到无论遇到什么事好像都能淡然笑着应付过去的罗曼,心里就觉得非常踏实。即使她也知道那个医生既不可靠也没有武力值,但就是觉得,只要有罗曼在身后,她受再大的伤也能痊愈。 大概是盲目的雏鸟情节? “先不提这些,虽说白天出门不会有太多收获,但难得来这个时代,换身衣服吧saber,我们出去采集情报。” 她还从没有来过日本,即使时空不同,想来和她那个世界的日本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同,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被送到北海道,北海道的美食在国内邮购还是挺贵的。 “遵命,master。” 大约是因为晨间新闻,普通市民若是没事便窝在屋内避免上街行走,整条路上空空荡荡的,现在逛起街来反倒有些寂寞了。 索性并不影响店家做生意,街边的店门还是敞开着,只是少了来往匆忙的行人。 闻着香甜的气味,云图像一只寻找食物的仓鼠似得鼻子一耸耸的在前头到处窜着。 saber始终保持着一步便能冲到她身前的距离,步履悠闲的跟在她身后。 “master刚吃过早饭吧。” “恩……我也只是看看,只是看看。” 看看么…… saber那双翡翠色的眼,以探究的神色看着走在前方毫无所觉的少女。 从她所居住的房子来看,绝不是为了圣杯而构建的据点,而是已经定居已久的住所,屋子从内到外都充斥着生活的气息,但云图给他的感觉倒不像是屋子的主人,反而更像是暂时的借住者。 而且这条街离她的住所不远,若说一次没来过那是绝对不可能。 可她现在的神态看起来,对这条街确实是完全陌生。 但若说她是云图的顶替者,她又确实是云图本人无误。 这种微妙的差异感究竟是…… “master是初次来到这条街上?”虽然直接问,他的master一定不会隐瞒,但是saber还是选择迂回的方式引到云图自己说出来,“从master的住所到这条街并不远吧。” “……恩,”云图脚下一顿,然后停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了一会儿措辞后,转身面对saber,“就像saber察觉的一样,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当然,我也是云图本人,是saber的master,会尽全力的让saber获得胜利,这点saber不用质疑。” 云图本以为saber还会问什么,她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saber也确实问了什么。 “master对这异乡的景色还满意吗?” 云图微愣,她很快理解了saber绅士的体贴,放空的神色最终化为笑容:“saber你啊,总是说些出乎所料的话……与其说满不满意,倒不如说因为都是在城市里,忽视行人的语言,和故乡那里的城市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是要留意时间啊,master,悠闲的时间只截止在黄昏前。” “了解。” 距离夕阳来临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为了战斗而来也不能辜负美景与美食。 时过正午,阳光越加温暖。 由北而至的风拂过海面,金灿的磷光微微晃动,倒映在海面上的红色大桥此时反而比实景更引人入胜。 事实上,这座红色的,现在被海面遮去光芒的大桥算得上冬木市的地标,是不少来冬木游玩的游客必然会参观之处。足足有五十米高的,横跨江两岸的大桥被漆成朱红色,气势十足的桥身上点缀着难以数清的霓虹灯,到入夜之时,这座桥便宛如冬木市的眼,叫游人难以将视线移开。 作为景点,海岸边,相隔几米便放置了一张长椅供有人休憩,平时不少情侣都会相互依偎在此处对着美景说些缠绵的话,不过今日似乎因为凶杀案的缘故,岸边的情侣少了很多,空出了不少椅子。 在离登桥处稍近些的长椅上,金发的异域青年以及黑发的少女并坐在长椅上,二人的姿态并不亲密,却弥漫着难以令人忽视的融洽。 云图正怡然自得的靠在椅背上,冬日正午的阳光温度适宜,笼罩在人身上令人从骨子里开始变得慵懒,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歌声,咏唱的似乎是哪一段截取的歌剧,之前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完全松懈下来,神情恍惚间忽然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握住。 “saber?”被紧捏的手令她感觉到了疼痛,云图恍然回神,立即意识到危险,双目也再次明亮,“还真是大胆啊,这次的参赛者们。” 之前的archer也是在人群中向他们发出邀战。 这次的servant竟然在周边还有人的情况下直接攻击了。 也就是说,在攻击时,那方人员便已经做好了将无关人等全部灭口的打算了吧。 “克里斯提娜,啊,这个声音就是克里斯提娜……我的克里斯提娜……” 优雅的男声空灵的响起,仿若从远离尘世的低谷中传来,将所闻者牵引入幽暗山谷之中。 云图的神情再次有些恍惚,索性已经留了心眼,还不是太熟练的催动了颈间的魔术礼装,这次的魔术扰乱她仅仅只令她分神,便很快集中了注意力,并且紧张的看了眼saber。 大约是阶级的原因,saber的抗魔性很强,这种程度的魔术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鲜红的爪忽然占据了她的视野,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即将刺破她脖颈的爪便转瞬而逝,风压在她耳边“呜呜”的回荡,驱散那在她身边环绕不停的咏唱。 “我的,歌姬哟!” 随着他一声宛如呻/吟般的悲叹,四周的魔力开始动荡。 这名servant和他的master难道真的抱着将周围所有人都杀光的心思来对他们展开突袭的吗。 从对方的攻击手段看,已经能确定是assassin无疑,这般面对面的战斗原本对saber来说占据的是优势,但是此时为了顾及周围的民众,着实有些束手束脚,再者,assassin每一次与saber的交手都只是虚探,真正意图攻击的对象很明显是站在后方的云图,令saber不得不分心时时注意着后方的master。 又拖后腿了吗。 心中虽有不甘,但云图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自己立场的时候,她必须先想办法将四周的普通人隔离出去。之前archer的master所使用的大型魔术她并不会使用,而且那种大范围的魔术已经接近家族魔术领域了,若是比家族底蕴的话…… 以血为引,召唤代表云家的使魔的话。 海岸边,以魔力涌动区域为中心逐渐弥漫起一阵白雾。 躲藏在迷雾中的生物似乎盘踞在了云图的身上,除了她的形体之外,就连气息都难以被察觉。 若非是saber与她有魔术回路链接,几乎都要认为她已经消失在了这片迷雾之中。 不是做的很出色嘛,他的master。saber握紧双剑,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翡翠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光亮,再无顾及的率先向assassin发起攻击。 这便是大不列颠的红龙露出爪牙的姿态。 随着saber无所顾虑的攻击,阶级的优越性渐渐显露出来,善于蛰伏暗处的assassin开始趋向弱势,即使是云图也能看出,只要不出意外,saber很快就能获得胜利。 以人之力所无法触及的魔力涌具成型体,还未待云图看清究竟为何物,断裂的树干便已经向她当头砸来。使魔护主的本能帮她躲开了攻击,在得到短暂安全的同时,云图也发现她并非是遭到了攻击,只是受到了波及。 她的servant,saber,双手有些颤抖的撑着膝盖从废墟中站起,甚至未站稳,身体便极快的运动起来,躲开了足以让他失去战力的攻击。 出现在这片战场上的第三名servant立于废墟之中,带着铁质牛角面罩,雪白的发下是古铜的身体,相较于saber来说更为魁梧的体型无不昭示着这具身体里所带有的力量。 仅是一眼,云图便能看出这名servant被剥夺了理智。 他的阶级也更容易被猜测。 berserker。 难道berserker与assassin的master联手了么。 虽然单独看这两个servant的数值,并不如saber,但他们联手,一个正面进攻一个伺机而动,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搭配了。 saber的手还稳稳的握着剑,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已经破绽连连。 他的鬓角处已经隐隐映出冷汗。 若是现在唤出宝具真名的话,saber有信心能一举解决掉面前的两个敌人,但是此刻便放出真名,他的身份便在其余servant中暴露无遗,立场会变得非常被动,况且此处的魔力已经完全被搅乱了,他无法保证释放宝具时不会波及到隐于迷雾中的master。 看不见的剑以灵巧的招式再次挡开袭向他腰间的爪刃,虽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但还是被berserker攻击的余力击倒,身体贴着地面滑出数米,金属的盔甲与地面摩擦出火光,甚至冒出了焦味。 再这样下去,不用三下,saber就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saber,释放魔力吧。’ saber微微一怔。 释放魔力便是将魔力大幅度的集中在四肢及武器中,甚至连用来维持风王结界的魔力也完全投入攻击中,敏捷与力量都会明显提高,相对的,对魔力的需求也会提高。 saber能感受到master将魔术回路完全对他敞开,蓬勃的魔力与生命力混杂在一起,诉说着少女对他的信任。 失去束缚的风王结界在黄昏中炸裂,搅动了气流,如同小型的飓风,柳叶似乎和海水一起旋转,沙粒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 太阳的余晖被遮掩了,但在一片昏沉中,金色的剑像是指引方向一般闪闪发光。 只有剑的周围还是平静的,青年金色的发微微晃动,白银的盔甲散发着月辉般的光芒,蓝色的衣袍外披着同色的坎肩。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数值提高了。 以更快的速度,再被风王结界击倒的berserker站起来之前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的剑闪烁着叫人无法直视的光芒,在鲜血喷涌之前更快的击散了berserker的灵基。 一场战斗结束的太快,期间险象迭生,没想到就如此简单的分出了胜负,第一次见识到战斗的云图还无法接受。 就这样结束了? assassin的master早已明智的让他离开了战场,隐蔽气息的能力让他难以被追上。saber手中的剑化为灵子消散,走动时,金属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没想到我竟然能以这样的形态为master战斗。” 风王结界在解除的同时,将魔力编制的雾驱散。 saber低头的同时,云图也同时将头抬起。 “不知现在的我,能不能符合master你的期待。” 云图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眼内一点点汇聚起了水汽,红色也逐渐晕染了眼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她一边低下头一边揉了揉眼。 “嗯,很帅气哟,saber。” “master?” saber半跪下身,仔细的看着小姑娘的脸。 “怎么了?” 云图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紧握双手,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抑制不了身体的颤抖,忽然张开手,环住saber的脖子,就着saber半跪着的姿势,将脸埋入saber的颈间。 在看到saber浑身是伤,几乎无法站起的模样,云图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战争,也第一次明白,有时候觉悟无法负担起现实。 “saber,一定很痛吧……” 第9章 双退场 怀中小姑娘的身体柔软而坚韧,saber沉默片刻,然后将轻轻的将小姑娘从怀里推出。 “master,这就是圣杯战争。” “嗯。” 敏锐如saber已经察觉到了云图的恐惧与不安。 生活在和平年代,从小被极好的保护着的小姑娘或许从小到大就连骨折都未见过,又怎么看到过有人受这么重的伤。即使心里明白圣杯战争的意义,但总没有双目见到的现实冲击大。 “我明白的。” saber握住小姑娘揉眼睛的手,持起贴在唇旁,吻住一片湿润。 “saber!” 将欲要抽回的手贴在脸颊旁,saber以翠玉般的眼清澈的注视着她。 “master,再也没有比你不安的视线更能让我感受到疼痛的事物了。” 中……中央空调! 云图屈起手指,狠狠捏了把saber的脸,在他惊讶的松手时,迅速收回手背于身后。 “哼。” “下手真重啊,”收起怔住的表情,露出一抹温柔的笑,saber站起身:“回去吧,master。” 云图点了点头,看到对方递来的手便自然的握住:“明明战斗的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累了,确实要休息一下,saber也是。” “明明捏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累。” 一边说笑,一边留意着四周,小心的避开监视回到落脚点。 换了舒适的衣物后,二人对坐在餐桌旁。 “刚才master已经帮助我重塑了灵基,虽然各方面能力都提升了很多,但是在战斗的时候我的剑也暴露了出来。” “saber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可能已经被其他人发现了?” “是的。” 明明只是看到剑,到底是怎么推测出了的。 云图只纳闷了一小会儿,脑子就被现状给占据了,berserker虽然已经出局,但riderncer至今未露面,还有caster……怎么看都对他们非常不利,要是今天一口气将两个servant都解决就好了。 云图没有责怪sabe意思,她甚至觉得再也没有能比saber更能令她满意的servant了。 “没关系,未必就不是好事,将圣剑真正姿态露出来的saber不是更加厉害吗。” “那是因为身后有想保护的人啊,master,守护才能发挥我真正的实力。” 说这句话时,saber翠绿的眼柔软的不可思议。 云图被他瞧着,从指尖开始酥麻了半个身子,好像脑子都变的不怎么好使了。 “那就请为了保护我而变强吧。” 看,如果不是脑子不好使,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谈恋爱顺便打打架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拍拍自己脸,云图在saber疑惑的眼神中坐正身子。 “言归正传,”assassin还活着终究令人不舒服,无论是他今天的突袭也好,还是将无辜的人扯进这场斗争也好,都令云图想要将他定为第一目标,“saber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既然已经有第一名servant出局,其他的人也肯定忍不住要活动起来,之后怕悠闲的时间就少了。” 而且,之前所说的,感觉到有点疲倦也并不是托词,云图揉了揉眼,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这像是体力一下被抽尽了的空虚感,大概便是魔力使用过度了的意思吧。 “master,”声音又放轻了些,saber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向着自己的方向轻揉,“您将来一定是位了不起的魔术师……或许会成为魔法使也说不定,即使现在还很稚嫩,但我会在还能帮助您的时候牵着您前行。” 越来越低的声音就像是耳语,云图侧头看着他。 清澈纯粹的眼神和他记忆中魔法使那双紫色的眼完全不同,那双眼深邃、神秘充满诱/惑,可saber却在此刻觉得这个似乎没有他便会轻易死去的小姑娘能追上那位魔法使的脚步。 以这般脆弱的身躯,以人类纤细的魔术回路,硬生生的重铸了他的灵基。 这是多么胡来的,了不起的奇迹啊。 透过窗帘的阳光渐渐变换了位置。 被渐渐深沉的霞光渲染成橙色的空间内,木质的家具被漂上了沉闷的岁月感。 瓷质的茶杯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电视内正在播放着紧急插播的新闻,肮脏的弄堂中一具喉咙被撕裂的女尸被打上马萨克后被公布在新闻中。 “恩?看起来assassin伤的很严重。” ‘少女’坐在桌子上,用符合她可爱外貌的声音愉快的说着,翘起的唇角隐隐露出一对虎牙,垂下的腿自由的摇晃着。 “master不做些什么吗?好无聊啊。” “稍微忍耐一下吧,rider。”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转头,明明使用着电视这种现代的设备,桌面上却摆放着能投射影像的水晶球,影像的画面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停留在saber手中那把黄金的剑上。 “诶,”大幅度的晃了一下腿,‘少女’轻盈的落在地面上,“master没有计划的话,我自己去街上看看也是可以的吧。” 还未等青年同意,‘少女’便已经离开了屋内。 rider所拥有的保有技能理性蒸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狂化更难以控制。 以rider的特性,采取的作战策略应该是将master作为对手,避免与servant正面冲突,而rider却不按指令行事,徒增了很多麻烦,偏偏这次的saber还是这么麻烦的角色。 青年的拇指摩擦着瓷杯把手,思考着策略。 阳光照射在青年的侧脸上,深邃的无关凸显出明亮的双眸,他的脸庞虽然被岁月染上了成熟,但双眸却还有着未经过磨炼的天真与傲气。 转瞬间,这位从幼时便被赞颂为天才的魔术师便做出了决定。 黄昏的街道上,稀少的路人频频回头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注视着站在斑马线前的青年。那是个异域的年轻人,他穿着着红色的风衣,一头金色的碎发宛如阳光。 是一个哪怕被淹没在人群中央也无法忽视的人。 这青年正是受了云图的命令,在街上巡逻的saber。 assassin频频杀人,如果再不制止,即使魔术协会不出手,教会也会派人干扰这次的圣杯战争,万一派出的是埋葬机关的人形凶器,这次的圣杯战争就真的不用在继续下去了都回家洗洗睡吧。 云图想到的,其他的master也一定能想到,因此她下达给saber的命令是——遇到assassin以外的servant便尽可能避免冲突,以铲除assassin为先。 但云图也没想到圣杯战争恶化的速度远比她啃书学魔术的速度快的多。 在云图才刚死记硬背的啃下两句生涩的咒语时,魔术信号便从西面处传来,震颤了她的神经。 saber发现assassin时,与同样追捕assassin的rider狭路相逢,因目的一致并没有引起争端,并且因为rider的宝具拦住了assassin的去路,但中途出现的servant以及rider master的命令却让assassin再次逃脱。 “呐,saber,assassin就交给你了。” 粉色头发长相可爱的‘少女’支起对‘她’来说过大的武器,以依旧充满活力的语调轻快的说着,那双明亮到无邪的双瞳将那忽然出现的servant紧锁,像是没有注意到能令空气凝固的威压般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saber已经是第二次见到那名servant,并且对他印象深刻,在他出现的那瞬间,saber全身的每个毛孔都紧绷了起来。 他的master,仅仅是与这名servant的双目对视便被入侵了梦境。 是个难以逾越的强敌。 听见rider打算独自迎敌的言语,他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 “rider……” “交给我吧,别看我这样,也是servant,master的命令还是要服从的啊,”rider说话间,粉色的麻花辫轻微摇晃,虎牙被略微收起,“但是,那个assassin就算是我也不能饶恕,所以就拜托给saber你啦。” 在生前,这名servant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吧。 saber收起剑,珍重的对着‘她’的背影点头。 “交给我吧……” 苍银相间的身影很快只剩下一道虚影,甚至连他的话也才刚刚被rider收入耳中。 “期待一战嘛……我可不擅长与那种人交手啊。” 自言自语的念叨着,rider手持一本绘制着魔术阵的书籍试图阻挡caster的一道攻击,在看到刺破防御造成的地面裂缝时,冷汗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就连笑容也艰难了几分。 “哎呀哎呀,还真是个强敌啊。” master到底是出于什么判断才会认为‘她’擅长对战caster,怎么看这名caster都和‘她’不是在一个等级上的。 虽然没有令咒的束缚这时候逃掉也可以,但总觉得这个caster的目标是saber……还是拦上一会儿吧,rider想着,战斗到最后可能会因为圣杯知道‘她’会参与到圣杯战争中来的原因,再次之前,对‘她’来说,果然没办法看着assassin在杀害那些少女,比起‘她’,saber的胜算要大很多。 而且,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获得圣杯的理由啦。 就是还没来得及在现世好好玩一下有些可以就是了。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啊啊啊,你这家伙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啊——” 拼命的躲开破坏力大的惊人的魔咒,rider终于以类似奔溃的声音抱怨出声。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caster的魔术偶尔会出现miss,但就破坏力,rider根本没办法靠近。 而且‘她’的魔术万能攻略书根本阻挡不住caster的任何魔术。 到底是什么家伙才能每一道魔术都在a级以上啊! 打倒是不可能的。 就连拖延时间也很难做到。 但是…… “呐,caster,你的目标是saber吧,是master的命令吗?” 那个人一直绷紧一张脸,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一定不会回答‘她’的话的吧。 caster以微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声音平缓没有起伏:“这只是基于判断的做法。” 对caster的回答有些意外的,rider微微睁大了眼,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判断?获得圣杯的类似战略之类的计划?” “并非如此,但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听不懂啊,就不能说的再明白些吗……” 最后一道魔术耗尽了‘她’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所有生命力。 被击穿的用魔力构成的肉身在夜色中消散,rider看着沾染着血迹的手,语调有些无奈的叹道。 “疼疼疼,果然,我还是没办法忍下疼痛啊,也没有变强……” “吾之情歌只在地狱回响——” 另一处战斗场地是在一个被废弃的仓库中。 漆黑的,破旧的,满是尘埃的仓库倒是很符合这位露出染血利爪的servant的气息。 魔力放出的宝具比saber预算中的威力还要大,无视了轻甲的保护直接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创伤。 如果不是强化过灵基,提升了□□强度,大概根本没办法抗下这道宝具。 被魔力挤压过的胸腔让他生理性的发出了两声干咳,血腥味在喉管内弥漫开来,但servant出色的恢复力让他并不用太在意这些伤害。 靠夺取人的性命获得的魔力在释放过宝具后便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已经结束了吧,”saber脚尖蹬过地面,风王结界吹开一地被粉碎的落叶,身体如离弦的箭,“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尖锐的利爪与锋利的剑刃再次撞击出火花。 第10章 致敬仍未出场的lancer 轻甩剑身,抖落附着在剑上的尘埃,saber看着点点消散的灵子颗粒,轻呼一口气。 用身体拦下宝具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看掌心盔甲出的条条伤痕,耳边响起了云图呼唤他的声音,稚嫩温软,很好的掩饰了担忧,却还是让saber捕捉到了一丝因紧张而发出的颤音。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回到已经熟悉了的房屋时,云图正坐在地下室捧着书本库苦背着,电视散发微弱的光,音量调的很低,制造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氛围。 在回头看见他的第一眼,云图便立即站起身向他走来。 小姑娘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此时saber外部的伤痕已经完全恢复,甚至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但她仍然能从那强烈的魔力波动上判断出他已经受了重伤。 踮起脚,小心的用手触碰他脸上的伤口,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轻触时,伤口便从外到里一一回复。 治愈魔术比之前熟练了不止一层。 “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saber活动了一下手臂,“比之前使用魔术又熟练了很多。” 云图转身再次拿起出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将目光放在书本上:“这里是召唤saber的地方,对saber来说是可以算是最好的恢复处,所以用治愈的魔术也能事半功倍。” 见云图又在桌子前坐下,saber拉过椅子跨座在一旁,支起手肘托着下巴。 “assassin已经被打败了,”saber斟酌了一下,该是用了‘打败’这个相对不太残酷的词,他随手拿起一本书,“rider应该也已经被caster打败了。” 听出saber语气中略微的惋惜,云图抬起头眨了眨眼。 “没什么,只是一下子出局了两名servant,圣杯战争离尾声也不远了,”saber纤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却在翻页是被纸张卡住,他有些疑惑的低头看着被钉起来的纸张,订书针还泛着光亮,应该刚订上去不久,“这几页的内容是什么?” 这本书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小心,被订书机扎了几个口子未免有些可惜。 “这几页是关于补魔的。” 瞥了一眼后,云图诧异的看着saber忽然变化了一下的表情。 “因为答应医生不看所以钉起来了。你怎么了,saber?” “没什么,”说着saber低头笑了一下,“master果然被小心的保护着啊。” saber一定知道补魔是什么。 再次起来的好奇心就像是小猫爪子在她的胸腔中一下下的挠着,以至于云图不得不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书本,意图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过于好奇简直是硬伤。 saber好笑的看着小姑娘双目放空眉头紧锁的模样,一副强行忍耐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所有小欲、望。 也不知道那位‘医生’知不知道小姑娘有这么听他的话,重视他到即便压抑自己的天性也想要遵循二人之间的约定。 让人有些嫉妒。 “master,万一形势所迫缺乏魔力,你也不会考虑补魔吗?” “总是先找一下其他的办法。” “其他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就我个人而言非常不愿意使用那种方法。”saber带有暗示意味的看了眼正在播放新闻的老旧电视机。 云图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毕竟这几天电视上那些少女被打上马萨克的尸体令她记忆犹新。 “我不会要求saber这么做的,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会采取这种措施来应对,”完全不知道‘措施’是什么的云图说道,她将书本小心的扣在桌面上,忽闪着睫毛小心的看了saber两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比起这个不怎么会出现的情况,saber,正如你所说,圣杯战争可能很快就会结束,现在saber愿意告诉我你的愿望吗?” 随着话语逐渐直视他的双眼坚定而清澈。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信任saber,saber只要告诉我,你的愿望并非出自恶意就可以了。” saber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化为严肃,像是在挣扎,空气在对视中凝固,最终却软化在saber的展颜一笑间。 “并没有什么不能说,”saber伸手将手放在云图的头顶,“我想要拯救自己的国家。” 拯救国家…… 既定的历史并不是能轻易改变的,每一段历史都有他存在的意义,这个道理就算是云图也明白,但以她至今的人生,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评判saber的愿望是对是错,和saber比起来,她成长至今的人生是如此浅薄。 “但是,现在看着master,我却想起了我最初的梦想,”saber的手沿着云图的发滑到她的脸颊上,“为了见到人民幸福的笑脸拔出石中剑的我。” 这是云图与saber相遇的第五天。 而直到这一刻,云图才深刻的意识到,她眼前的青年是亚瑟王。 那个传言中,不懂人心的亚瑟王,在她面前却纯粹到简单,又让人发自内心的去尊敬。 那种发自内心的敬仰之情太过强烈,连注视着他的眼神也热烈起来。 “怎么了,master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如果在saber生前就能与你相遇那该有多好。” saber收回手,但他却不希望在那个时代与这孩子相遇,若是在那个时代,即使他是王,也不能将云图保护的和现在这样好。 他将自己的思绪掩藏的很好,云图并没有发现他有些低落的情感。 “如果在saber那个时代与saber相遇的话,我一定会全心全力帮助saber实现愿望,”云图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的想法可能会让saber觉得很天真,或者不快,但是不说出来我又觉得很难受。” 这么说着,小姑娘放下那份羞涩,抬起头时,认真的神情已经有了几分当家之主的作风。 “我觉得朝代更替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所有的人类都是从失败中找寻成功,所以若是强行扭转过去,也不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而且,我觉得saber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不应该会有遗憾。” 将肚子里的话说完,小姑娘又变成之前羞涩的模样,并且低下了脑袋。 “抱歉,我这番话也只是基于现代人类的角度上说的,毕竟历史被改变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而且我也完全不够资格来评价saber的愿望。” 能从自己的立场理性的进行判断并叙述出自己的想法,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也很好了。 “没关系,master,以你故乡的话来说,生前的一切本该就留给后人来评说,就像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 这些知识也是圣杯战争附带的么? “那作为后人,我必须要说,亚瑟王是位了不起的王者。” “……谢谢,master。” saber本以为他对这些赞美之词已经麻木了,但此时,这具由魔术构成的肉身却因为这句话从胸腔中开始发烫,他似乎久违的拾起了人类的情感……在他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便决定舍弃的东西。 王是否应该有私欲? saber看着按照书上的指示把弄银块的小姑娘,细碎乌黑的发丝被暖色的灯镀上一层光芒。 想要触碰。 想要被触碰。 仅仅是这般坐着,听她徐徐说着或天真或深邃的想法,便让他的心宁静下来。 “saber,你或许可以休息一下?” 冷不防的提议让saber一愣,开口前先流露出一抹笑意。 “master的魔力充足,servant便不会有体力不济的情况。” “可是saber你刚才罕见的在发呆。” 会不会是厌倦战斗了? 厌倦也难怪,毕竟生前也在经历各种大大小小的战役。 不过圣杯战争是厌倦战斗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目光一直停留在saber身上的云图发现saber的面色忽然变的严肃,立即领会了什么的,她怀着一丝忐忑的转身看向电视机。 还好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但还是能给人造成视觉上的冲击。 “……瓦斯爆炸导致居民楼爆破,相邻的楼房也受到波及,现在正在组织救援,等稍后在进行跟踪报道……” 直播的记者身后,除了救援的消防车以及火光闪烁的废墟外,被掀翻的轿车还在微微摇晃。 “从痕迹来看,确实是从内部引起的爆破没错,但是……”saber的话未说完,翠色的眼已经将视线放在云图身上。 “我会让使魔去查看的。” 虽然比起她召唤出的不成形态的使魔,显然是saber亲自去查看比较好,但考虑到造成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一探究竟的不止他们,saber也没有断绝气息的能力,万一遇到servant可能会有冲突。云图认为现在saber的状态还是尽量避免战斗较好。 凭空升腾出的雾气环住云图的小臂,顺着桌面延到saber身旁,像是猫尾巴一般在saber的手腕上圈过。 “也好。”出声表示了解后,saber露出无奈的神情,“master在对待我时不用太小心,毕竟servant早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而且即使我在生前因为受到加护的原因,身体的各项机能也远远超过了寻常人类。” 超过了寻常人类……明明是一句可以用很骄傲的语调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类似的情绪。 “但servant也不是消耗品,要获得圣杯的前提是保证servant存活到最后。” 何况…… 云图看着saber俊朗的年轻的面容,迟疑再三,还是郑重的开口。 “saber值得被珍视。” “这并不是出于想要取悦saber的想法,是出于我对saber的钦佩与尊重。” 云图很清楚,在圣杯战争中,随时随刻都可能发现意外,整个冬木便是战场,有可能下一分下一秒她便会和saber分别。她见到传说中的亚瑟王是个奇迹,随着圣杯这个奇迹相遇又随着圣杯战争结束而分离,所以即时相处时间短暂,或者说就是因为相处时间的短暂,才能让她把这些让人害羞的话说出口。 谁知道这一秒的机会错过了还有没有可能在让saber明白。 “…咳,”难得的有了羞怯情绪的亚瑟王微微偏过头移开视线,“这次的破坏如果不是所谓的瓦斯爆炸造成的话,极有可能便是至今仍未出场ncer了。” “等使魔回来之后便有定义了,如果确认有魔力波动遗留的话,大概能依靠遗留魔力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越说越小声最后甚至嘀嘀咕咕开始独自念叨的云图仿佛已经确认是servant所为的,在一本本书籍中翻找起来。 应该是在找靠魔力残留追踪的术法。 是想要主动出击吗? saber随手将云图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书一本本叠起,除了英文外,大部分的书籍都已方块形的文字书写,但大约用不上,saber只见到云图在召唤使魔时使用过一次,其余大多翻阅的都是较为通用的英文书。 “这些是放在时钟塔的教材,”云图瞥了saber手上摊开的书籍一眼,随口道:“saber对魔术感兴趣吗?” “会一点,”saber发现云图有些惊讶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毕竟我所知所学大多是梅林教导的。” 这么一想,saber一点魔术不懂才似乎有点奇怪。 如果是servant导致的话,从破坏方式看,初衷应该不会是为了补魔,极有可能是发生了战斗所波及的。被破坏的极有可能是魔术工坊、阵地之类的,追根寻源并不算困难。出于这种考虑,云图与使魔连通了视觉。 虽然现场看起来和爆破很像,但地面上都是燃烧过度造成的黑色粉尘,除了被波及的楼房外,源头因为破坏程度太高基本都只剩残渣,根本没有遗留线索。 只有使魔靠体感给出的信息。 确认存在魔力残留。 魔力波动过强,魔术工坊完全破坏。 但另一面来说,就是因为魔力波动过强,追踪起来并不算困难。 不过真的追到本尊时不可能的吧……一边驱使使魔一边想着的云图真的在视野中看见了一抹耀眼的金色。 ……emmmmm 亚瑟王你都看到了,偶尔也要相信一下奇迹么。 第11章 lancer又死了? 通过使魔的视角,画面有些扭曲。 从servant手持的那柄造型怪异的金枪不难判断出他的阶级。 比起servant,云图更好奇毫不遮掩痕迹的master是什么样的角色。 然而她看到的人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明明身体忍不住颤抖却还是绷紧神经躲藏在servant身后的master身高还未ncer的腰,八岁?七岁?还是更小? “saber你恢复的如何了?”云图复述所见的画面之后,站起身:“我希望能去ncer以及他的master见一眼。” “再次出击的话没有问题,”几乎立即明白云图想要ncer一组结盟的意图,saber没提醒道,“master,不要靠年龄影响你的判断,及时对方master年幼,却也是成功的召出了servant。” “saber,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要皱眉啊。” 云图迈上楼梯,转身正好看见saber皱起的眉。 “saber明明不愿意和小孩子为敌。” 跟在她身后,随手关上灯,saber并没有否认。 “出于我个人意愿,自然是不希望与孩童为敌,但比起这些情感,master对我来说更加重要。”在云图走进卧室后,saber未再跟入而是立在卧室的房门外,他听见房间内的衣服摩擦声,“晚上有点冷,披上外套比较好。” 云图应了一声。 “master 这次的目的是ncer结盟是吗?” “虽然是打着这个主意去的,ncer合作既能增加战力也能避免和小孩子为敌,”在玄关处穿好鞋子云图抬起头就看见saber递过来的手,微做犹豫后便借力站起,“谢谢,但是也要看对方的意愿。” saber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对她的决定作出评价。 “saber,能说说你的看法吗,你一直不表态我有些……不安。” 微微弯腰将云图外衣的拉链拉到顶,saber在直起身子正视她时,面容上已经带上了笑意:“虽然决定过于草率,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仅仅是注视着那双清澈的碧绿的双眼,仿佛便拥有了全世界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 “我相信saber的直感。” 使魔与召唤者之间特殊的联系让召唤者感知到使魔的位置,云图想要ncer并不困难,麻烦的再与这一路上还会遇到其他魔术师的使魔。 仅仅只能召唤到一只使魔的她再将使魔留ncer附近时,就无法使用借助使魔来隐藏自己的能力。 saber看着突然站在门口不动的云图,片刻便明白她犹豫的原因。 虽然已经有自己的想法,并会为实现自己的目标制定相应的方案,但是因为太过年轻,还存在一定的欠缺。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成长。 “失礼了,master。” 在saber话音响起的同时,云图身体便被凌空抱起,她反应极快的便抓住手边触及的布料。 “那些耳目由我来甩掉,”低下头,在缩短的距离中,saber能看清云图眼中倒映着的星空,他用比以往低沉的声音轻声说道,“请master为我指引方向。” “……明白。” 这时候还是得依靠servant啊,云图略微感叹一下之后,便将方向告知saber。 如果将servant的各项数值用abc来分档,那么saber的敏捷便是b,在从者中不会是敏捷最高的,但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已经是用目力无法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 即使saber已经替她阻挡了运动过程中的风,云图还是无法看清足下快速后退的建筑物。 “在翻过桥之后的仓库里。” “了解……master,你有想好如何与对方商议结盟吗?” 对方的master只是个小孩子,从反映来看,也不像是出自魔术师家,和他交流不用兜兜转转只需直接表态就可以了,主要需要考虑对方的servant。 “master交给我,但是对方的servant就交给saber了。” “是是。” 并肩站立在仓库门前,saber向前伸出手将云图遮挡在身后,绷紧了身躯但尚未包裹上盔甲。 一阵有规律的,轻微金属碰撞声在仓库中响起,过低的亮度以及狭义的视野让这未知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神秘,即使已经通过使魔见过这位servant的身形,还是让云图精神一下紧张起来。 白色的短发逐渐暴露在月光下,姣好的月色令这位从仓库走出的青年的皮肤更显苍白,异色的双瞳淡漠的注视着到访的二人,造型奇异的金枪也被镀上了一层冷光。 ncer前来迎战,”语气也和他的双目一般没有浮动,说完后,这名servant似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二位看起来并非为作战而来。” 似乎是名很正直的servant。 云图偷偷伸手扯了扯saber的衣袖,并站到saber同等的位子上。 “我是saber的master,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并非为作战而来,我们希望能与你们合作,直到最终决战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拽着saber衣袖的原因,云图在叙述目的时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加有条理性,她直视ncer,“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与你的master对谈,我可以将saber留在外面。” 当然ncer也得和saber站在一起才行。 lancer沉默了片刻时候,他侧过身将门让出。 云图猜测他之前是在和master商量。 ‘master我们并不清ncer是否有陷阱之类的宝具,虽然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但还是要小心为上,必要时务必要使用令咒。’ 没有与saber进行任何的视线交流,云图默默的听着saber以从主之间的渠道对她的嘱咐,又轻轻扯了两下saber的衣袖便ncer身边走进仓库。 仓库有些破旧,外头的光芒能透过缝隙斑驳的洒在石灰色的地面上。 走到仓库中段,较小的男孩从仓库的废弃物后走了出来,一手握拳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始终扶在积满灰的堆积物上,就连云图也能看出他行动中的勉强。 “你是战斗中受伤了吗?” 男孩摇了摇头,云图又靠近了他些,已经能看见他脸上细密的汗珠。 他在隐忍痛苦,而云图显然不能处理这个情况,不过还好她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和医生交流。 ——啊,这个很显然是因为master的魔力不足,魔力被servant摄取过多。对云图你们来说是好事ncer现在只能用自身魔力迎战,不用多久便会因魔力消耗完毕而退出圣杯战争……不过通过攻击生人吸取魔力就另说了。 ——总之,我的建议是在这里ncer击败,然后把这孩子送到教会去让教会解决就可以了。 罗曼的想法没错,并且很明智。 云图在罗曼说完之后,便有这样处理的意向。 但servant的抬手、迈步,甚至只是站着便会消耗master的魔力,如果现在和saber战斗,别ncer,这孩子就得先死了。 当务之急,需要先将令咒转移或者切断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魔术供给。 ncer退赛也可以,让这孩子使用令咒就可以了,但是caster实在不是saber一个人能对付的,作为暂时的同伴,比起archer那尚未谋面的master,还是这个能够控制并且需要他们帮助的小男孩合作比较好。 罗曼听到她的想法之后,倒是认同了她的策略。 ——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云图等了一会儿,才听到罗曼之后有些犹豫以及纠结的话。 ——其实不用对caster太过警惕,我觉得他对你没有恶意。 caster明明对saber是满满的恶意,而且还能够随随便便的跑进她的梦里,实在恐怖。 ——嘛,总而言之先解决怎么解决这孩子的事情对吧。 “你需ncer的力量对吗?” 与孱弱的外表不同,孩子开口时便充满了气势,虽然带着略微的虚张声势,但不仅不会让人小觑反而令云图对他与以尊重并且忽视年龄将他放在了同等位置上。 “是的。” 突然的,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从迦勒底的御主素质测试结果看,她的成绩非常高,如果负担两名servant的话…… ……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可以尝试分出一部分魔术回路与这孩子一同供ncer魔力,只需要对召唤servant时的契约进行更改就可以了。这样的话ncer可以算完全在云图你的掌控下,等决战时撤回魔力ncer自行消亡后便胜利了。 罗曼等建议绝对是可行的,并且对他们极为有利,虽然卑鄙些,但战场上本来就不是讲公平的地方。 “我能帮你分担支ncer的魔力,并且保证即ncer战败也会保护你到圣杯战争结束。”至于最终决战时使用这么方案……自然是堂堂正正的赢得胜利,无论是对saber还是ncer,英雄们总该有属于英雄们的退场方式。 小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只ncer和你合作就可以了吗?” “嗯,足够啦。” 质疑的又注视了她一会儿,男孩迟疑的点了下头。 到底还是小孩子啊。云图感叹的看着看似强硬的孩子,竟然不再追问。 就这一会儿功夫,男孩的脸色更加苍白,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契约进行更改,不过这里确实不是使用复杂魔术的好场所,环境差,没有安全性,甚至还有被普通人发现的风险。 事到临头到也没得选择。 两位master做好约定后,servant立即回到了master的身边,master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脆弱,就像将婴儿放在路边一样没有安全感。 “saber,请帮我将魔术材料送过来。” lancer的master的情况确实不方便移动,saber不动声色的打量ncer的master片刻作出判断,他将视线放ncer身上。 lancer颔首:“我会保证你master的安全。” “多谢。”saber点头后立即化为灵子转移。 将二人的互动瞧进眼里,云图好奇的看ncer,真是难得,saber竟然会这么容易相信这名servant。 即使被她以毫不遮掩的目光打量着ncer也只是坦然回视,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感觉不到对方有愿意交流的意向,云图将视线又重新放到小男孩的身上。 “我的名字是云图,你呢?” “织作奇,”刚把名字说出,小男孩就突然绷紧脸分外紧张的看着她,“听说瓷器国有很多神秘的巫术,只要知道人名就能将人控制住…” 带着半分紧张与半分好奇的仰视她的男孩,总算有了几分幼童的模样。 云图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巫术会的人到不多,但我故乡那边可是人人都会功夫。” “是飞檐走壁吗?” “是的哟,可以一下跳上三层楼,一拳打瘫墙壁。” 织作奇发出一声惊叹。 “很厉害是不是。” 因为拿了物品无法灵体化的saber回来的时间稍稍慢了些,刚回到仓库就听见云图逗弄孩子的话,虽然戏弄人不是什么好习惯,但那神气活现的模样却当真是俏皮可爱。 他才站了没一会儿,云图便立即注意到了他。 “辛苦了,saber。” saber将手上的魔术道具放下,走到他的小姑娘身边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master,修改契约的术式你会吗?” 云图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医生虽然废柴了一点,但奇奇怪怪的东西知道的特别多。” 也是,还有一个医生在她的脑子里。 “呐,小姐姐,”男孩凑到云图身边,“小姐姐和servant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吗?” 对待孩子意外有耐心的云图摇了摇头,明明自己也只是半吊子,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教导道:“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servant应该只能在临近圣杯战争前才能召唤出来,就拿saber来说,我也是在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才召唤出来的。” “看上去一副认识很久很久了的样子。” “不是用圣遗物召唤的话,master和servant的相性便是非常接近的,”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为术式做准备,脑子里充斥着罗曼对她三心二意干活的指责,云图转头看了一眼始终不曾开口ncer,“所以阿奇ncer的相性也是非常不错的。” “可是相性好的也有很多啊。”小男孩在慢慢消化完后,又开始提问。 已经做完准备的云图直起身,转头看向似乎双眼一直没错开过的saber。 “当然啦,中间还需要一点点的缘分。” 第12章 圣杯 在依葫芦画瓢的说出咒语,得到织作奇的认可后,银白色的光芒瞬间从地面的阵法中炸现,又随风在空气中极快的散去了。 “契约成立。” 松了口气般的说完代表仪式结束的话语,云图能感受到魔术回路被突然抽走的魔力,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还没到需要勉强自己的地步。 ncer,魔力的获取量是否足够。” 在确认织作奇的脸色渐渐回暖后,云图转头询问存在感明明不低却一直安静待在一旁ncer。 “战斗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问题,非常感谢,saber的master。” 受到这么郑重的道谢实在出乎意料,怪让人不好意思的ncer不会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利用关系吧,云图一边腹诽着,一边因为不知该如何应答而窘迫的摇了摇头,逃避般的靠近saber。 这孩子的家,暂时是不能回去了,有什么必需用品……现在应该也已经没了。 云图思索着,并且慢慢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看男孩的反应,父母应该不在里面,但他没提及,云图就不会过问,毕竟只是临时同盟的话还是过多的参与对方的生活。 而且,现在织作奇ncer能走进屋外的结界是因为云图将他们认同为客人,一旦视作敌人,且不ncer,织作奇是无法躲开结界的排外攻击。 她现在一切的行事宗旨都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这么大的房子都是姐姐你一个人在住吗?” 推开门,得到整个屋子除了地下室以外都能随意进出的许可后,织作奇依旧紧紧的跟在云图身后。 “只是暂时的落脚点而已。” “莫非姐姐你是个有钱人?” 有钱人吗? 被孩子问的一愣,云图勾起手指搔了搔脸颊,在saber这个国王以及全身金甲ncer面前被说成是有钱人真不是一般的心虚。 “只是家长纵容而已,”她弯腰刮了一下男孩的鼻子,“比起这个,我们得制定接下来的战略了,毕竟即时我和你一起支ncer的行动也不能视作是长久之计。” 她看了眼男孩一脸懵懂的表情。 果然还是年纪太小了。 场面略微有些尴尬。 “master是想要突袭吗?” saber的开口让云图得以将话题继续下去,她点了点头,冲saber笑道:“毕竟战斗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她正色道:“除了saberncer之外,只剩下caster和archer两名,看之前两者相对的方式,联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即使不联手caster也实在棘手。” 对方也很有可能会和他们一样有尽快了结圣杯战争的想法,若是等到对方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就太被动了。 “首要的问题是,saber的master你是否知道caster的阵地在何处。” 一直未发表言论ncer突然出声,直指最关键的问题。 saber比云图更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不难,caster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我定为目标,我可以做为诱饵将caster引出来。” 云图忍不住向saber看去,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从容,带着风淡云轻的浅笑,好似能承担所有的风雨。 她抿了抿唇,似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般,只是注视了saber片刻便将视线投ncer。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们的战略进行。” lancer的master供魔实在困难,他应该是最需要速战速决的一个,织作奇没有异议的情况下,云图并不奇怪他会赞同他们的策略。 只是saber…… 明明知道caster非常厉害,主动去做诱饵简直将自己完全放在最危险的位子上,万一他被打败了,那做为master的她简直脆弱到能被一个指头按死,为什么一向稳妥的saber会做这个决定…… 突然决定明天便引出caster的计划后,云图意识到明日可能就是最终决战,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战局瞬息万变吧。 只是决定帮助一下这个小男孩,便突然的大力的推动战况,这是她所料未及的事情。 将织作奇安排妥当后,云图站在明明才住了四个晚上,却像是住了很多年一样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就和她忽然迷茫了的脑子一样。 她抬头寻找起那个一定会陪在她边上的servant,大约是出于她还要供ncer魔力的原因,saber难得的灵体化了。 “saber。” “我在,master。” 终于,要结束了啊。 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一样。 云图看着终于再次以实体立在他面前的saber,感慨的想着,然后又释然的笑了,本来就是一场试炼,她也经历了很多,足够她一直铭记着。 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多次,已经不用再说。 所以…… 她郑重的。 “saber,请将胜利带给我。”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明明是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却耀眼的让他即使被刺痛双目也无法错开双目。saber像是甩开所有包袱般的笑了,输了呐,他半跪下在小姑娘惊讶的甚至惊慌的眼神中以同样的郑重捧起她的右手,垂眸吻上她无名指的指尖。 “遵命,我的master。” 被亲吻的指尖开始发麻,让云图顾及不到涨红的两颊以及鼓动的心脏。 “总,总之先站起来啊,这样很奇怪。” 说着这话时的她是这么可爱。 王能有私欲吗? 这种想要被触碰,想要触碰的情感是被允许的吗? 既然没办法永远的陪伴,就让他在仅剩的时光中送她走的更远,至于答案……他还有无尽的时间能用来思考。 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找寻些事情来想。 “该睡了,master。” saber垂下的眼睑遮住眼眸中的色彩,轻揉着小姑娘的头顶,自然滑落的手沿着发丝滑过她的脊梁。 “恩……”顺着saber的动作,云图低下头,这大概是他们最后说话的机会了吧,这么一想,果然,“虽然很想快点结束,早点见到医生,但是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master?” “会这么想,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成熟到能轻松面对离别吧,saber的话一定能很好的处理这种情感。” 一边这么说着,他的小master转过身像是只有脚尖点地一般跃动着,来到衣柜前拉开了衣柜的门。 “我换身衣服就睡了,守夜的工作就麻烦saber你了。” 说了这些话,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的轻易截过。 也不知道是谁更狡猾些。 saber无奈的背过身。 “是是,交给我吧,master。” 云图本以为,就算是决战,也应该是在她一觉睡醒并且准备一个白天之后,然而才刚过半夜,她就被saber从梦中唤醒。 因为saber的语气过于平和,在他说出圣杯已经降临的时候,云图还未反应过来。 等等…… 圣杯降临? 不是还有四名servant存活吗? 慢半拍意识到这点的云图利索的从床上跃起,披上saber递来的外衣便推开了房门。 同样ncer唤醒的织作奇有些彷徨的立在客厅里。 “阿奇就待在这里,相对来说,这里有各种术式保护比较安全,”圣杯已经降临,没有时间让她慢悠悠的安排,她撸起遮住视线的头发,看ncer,ncer请和我们一起。” “了解。” lancer颔首,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就像依旧从容的让她起床的saber一样。 她也要稳重一些才行。 深呼吸着,云图捏了捏织作奇的脸颊:“会没事的,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用令咒ncer及时赶回来……令咒知道怎么使用吗?” “恩。” 比她还要坚定啊。 云图看着男孩用力点头的动作,笑着收回手:“真是个可靠的男子汉。” “我们走了。” 一离开房屋的结界,弥漫在冬木市的魔力便让云图皱起了眉。 太过浓郁了,似乎泡在糖浆里,粘腻的几乎透不过气。 目标所在的位置也很明确,金灿的光圈浮在夜色中,比夜更黑暗的液体从其中溢出,诡异而不详。 无法言语。 这就是被魔术师渴求之物吗? “master。” “走吧,”云图收回远眺的视线,“saber请带我一程。” “了解。” 怀中的重量他已经非常清楚,saber抱着她跃过屋顶,出声打破沉默:“master看到这个圣杯,有觉得失望吗?” “这并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啊,saber,虽然有些感叹,但并不会失望。” “那真是太好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柳洞寺的寺门已经近在眼前,但是云图更早看到的,是悬浮在光环之下地面之上的那位servant。 “caster……” 在云图出声的同时,分明还有一段距离,caster就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般,将头转向他们的方向,云图再一次有了被那双金眸锁定了的压迫感。 又见面了。 在离圣杯降临之处还有一定距离时,saber将云图放下,包裹着银色盔甲的身体在一片阴暗的衬托下更显高洁,牢牢的将她护在背后。 他抬头注视着悬于空中的caster。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握住黄金的剑,saber因感觉到危险而浑身紧绷,更令他焦躁的却不是这份危险——这家伙太关注他的master了,虽然没有交流,但saber能感觉到caster对云图那不知来自何处的执着。 一开始他猜测是想要用云图的身体降临圣杯,但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又并非如此。 究竟为什么。 这种摸不到头脑的感受令他非常的不安及焦躁。 “saber,上面。” lancer与saber,以没有波澜的语气突然出声。 saber点了点头:“我知道。” 上面? 云图抬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洁白的,好似将整片天空包裹住的光环就在他们的,或者说所有人类的头顶上。 这个难道是宝具? 如果发动的话,伤害得有多大。 云图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若是这个宝具展开后会对这片土地造成的伤害,直觉的不能让这宝具有发动的机会。 “saber,不用吝啬魔力,在你觉得何时的时机,尽情的展开宝具。” “了解,master。” 没有回头,但通过背影,云图能看见saber点头的幅度。 ncer,由我对您下指令可能有些逾越,所以请将我的话当成是我的请求,”云图微微昂起头看向用波澜不惊的异色双瞳注视着她的servant,“请绕过caster,以他为中心,在与我们相对的位置,随时准备发动宝具。” “没问题。” “saber的宝具破坏力极大,一方面请防止saber的宝具对攻击范围内的普通人造成伤害,另一方面,”云图深吸一口气,妄图让夜晚清冷的空气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caster的实力我实在无法确定,虽然很不甘心,万一saber无法击败他,请抓紧机会,毁掉圣杯。” lancer颔首,不带一丝迟疑的应下:“请交给我吧。” “master,archer始终没有出现,以及另外两位master也没有露出行踪,请随时保持警惕。”saber难得的在她面前露出严肃的表情,绿色的双眼退去暖意,冰冷坚毅的宛若城池壁垒。 “好,”郑重的点头,云图将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再次深呼吸后,扯起唇角露出笑容,“后援就请交给我吧,祝二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在她用使魔隐藏身形之后,两位servant相继奔赴战场。 saber所说的没错,圣杯降临却不见archer实在奇怪,她也没得到archer已经被击败的消息——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信息不足的原因,但这种微妙的缺少什么的为何感却越演越烈。 她没有千里眼,即使用魔力强化了视力,也只能看见saber因caster的魔术狼狈躲避的身影,就连靠近caster身边都显得这么艰难。 而头顶的光圈迟迟没有吸取魔力,也不像是想要攻击的样子。 难道caster有什么计划? 但是圣杯都已经在眼前,就算是有计划,再不实施就没有意义了。 突然,强烈的危机感逼迫她向侧偏移了些距离。 一道夹杂魔力的攻击从她之前身边急速擦过,及时轨道没有经过她之前站立的地方,但是过快的速度以及强大的力度,已经让她半边的衣袖有了灼热感。 ‘saber!’ 与此同时,saber也敏捷的躲开了攻击,远方来的攻击擦着他的身侧向caster攻击,金色的光芒如同盾牌在caster面前展开,与带着荧光的攻击相撞,抵消。 “哎呀哎呀,果然即使是用宝具也没办法么。” 轻佻的男声时隔数日再次响起。 archer轻飘飘的立在鸟居上方,话语里似乎带有苦恼的意味,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微笑。 “看来我迟到了,突破caster的魔术工房还真是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即使是你,在失去master供魔的情况下,也无法和三名servant纠缠太久,何况你之前召唤圣杯也已经耗费了不少的魔力。” 原来如此,caster太过强大确实可以从他的master下手,首先斩断他的后援,而且有其他servant在与他交战,令caster根本没有机会再去寻找一名master或者用其他途径补魔。 没想到圣杯所欠缺的三名servant的魔力,竟然是由caster补全的。 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么一看,作为master而言,她完全输给archer的master了。 就算她一开始将这种战略纳入考虑范围内,她也根本没办法找到caster的据点。 胜机开始向他们倾倒了。 ——云图。 罗马尼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在云图脑海中响起。 ——已经锁定你所在的位置,所有设备情况良好,随时可以将你传回……等一下,你所在的区域魔力波动有异常现象……这个反应是…… “master!” 糟糕,太沉静与罗马尼的话了! 云图开着就像是空间跳跃一般忽然在她面前浮现的caster,她能感知到saber在向他的方向奔跑,而跃过caster的身形,她所看到的景象立即解释了罗马尼所反馈的魔力异常。 空中那所谓的圣杯已经承载不了像是在不断膨胀的黑泥,就像是倾倒一般,黑泥涌向大地,所经之处皆是焦土,如同地狱。 太恐怖了。 ncer!” 用尽全力的声音变得尖锐,被黑泥造成的灾难吞没。 拜托,一定要听到啊。 遵照她之前的请求,在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毁掉圣杯。 立在她身前的caster就像是寻常人一样,双足立于地面,在云图顾及不到他的举动时,已经抬起手点在她的头顶。 ——呲呲呲呲…… 脑内就像时崩断了一根弦,云图能感受到,她与迦勒底,与罗马尼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有一股比家传魔术更强大的力量从她的头顶挤压进她的身体,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企图塞进她的灵魂里。 “你究竟想做什么?” 在她意料之中的,caster只是用那双淡漠到空洞的眼注视着她。 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并且通过她去探知她的世界,再是迟钝她也该想到原因了。 “你是相对我的世界做什么吗?” 原本以为再次不会得到答案的云图,听到了caster的回答,他用冰冷的声音简略的证实了她的想法。 “是的。” 她的抵抗在caster的入侵下显得不堪一击。 灵魂在膨胀,她几乎无法思考,然而头脑却是如此清醒。 “以令咒的命令,对saber进行强化。” “以令咒的命令,补充saber的魔力。” “以令咒的命令,saber,解放宝具……” 正在与接连不断从地上站起的魔偶纠缠的saber身体不受控制解放了宝具。 彼时ncer的宝具才刚刚将圣杯连同黑泥一起燃尽。 他转头,看着金色的从saber剑上炸裂的光芒,缺乏表情的脸上有了略微的变化。 那位始终守护在女孩身后的servant在光芒消散在夜空中时,低垂下头颅,金色的碎发遮住了面部,以金色的剑支撑的身躯似乎在颤抖。 没有了圣杯,一切的战斗都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作为通过圣杯召唤的他们也很快就会回到英灵王座。 虽然对caster最后的所为仍然抱有疑问,但这样的结束也好。 第13章 存档点 醒来的时候,云图有点懵。 她只记得自己在马修的指引下躺在模拟训练机,怎么一睁开眼自己就躺在培育仓里。 透过碧绿的液体,她看见罗马尼那张激动及开心的脸。 有点蠢。 “各项数值正常,确认开启培育仓。” 液体被慢慢抽离,云图坐起后便摘掉了罩在脸上的输氧设备,似乎是已经躺了很久了,随便的一个动作都让身体有酸软的排斥感。 “我不是在进行模拟训练吗?” “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罗马尼以一副可笑的蠢蠢的表情注视着她,嘴中还发出了惊疑声,但仅仅只是片刻,他便垂着脑袋以颓废的姿态抓着头,喃喃自语道,“啊,不记得了吗,也是,那种情况记忆肯定不会被保留,何况……” “医生?” 似乎才意识到还在她面前的罗马尼慌张的放下手,看着她时脸上已经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没事,之前模拟训练仓出现了问题,导致小云图出现昏迷状态,现在你的身体各项数值都在正常水平线上,但躺了太久身体机能需要慢慢恢复。” “太久是指?” “六天。” 六天的话,还在接受范围内。 万一是六年的话,那就真的亏大了。 “总之,先从仓里出来吧,”罗马尼弯腰以非常笨拙的动作将云图从机械仓中扶出,“工作人员都在中央管制室为首批作战的灵子转移人员做准备,本来小云图应该也是首批灵子转移的人员,不过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医生不去吗,你是医务人员的首席啊。” “本来想要看一下你的情况就过去,没想到正好遇到最合适将你传送回的时机……我是指正好看到你醒来。” 中间那段实在是太含糊了。 云图眯了眯眼。 “刚刚雷夫已经催过一次了,小云图就先慢慢的自由活动一下,我要过去报道了。” 根本没有给她细究的机会,罗马尼以匆忙的语速堵住了她准备询问的话。 但罗马尼想要离开这里的举措并未来的及视线,警笛声便于红色闪烁的警示灯一同响起,即使没来得及被普及迦勒底各项信号灯的作用,云图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何况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将呼啸的警笛声掩盖。 聚集魔术与科技的迦勒底竟然发生了爆炸。 “医生?” “从爆炸的声音判断,源头应该在中央管制室。” 难得的,在罗马尼脸上看到了沉重的表情,云图站起身,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对身体用上强化魔术:“还在等什么,赶紧赶过去吧,医生。” 罗马尼在她使用魔术时,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很快的,那份惊讶的情绪又转化为宽慰。 “恩。” 沿着马修曾带领过的路,跑过几条走廊,眼前被火焰包围的场景惨烈到超乎云图的想象。 如果存在这么不安定的因素还要进行灵子转换的话,实在是太胡来了。 “我去地下发电室,这里的安全闸马上会启动,云图你赶紧退出去……” 话刚刚说完,罗马尼已经跑出去老远。 “芙……” 在火焰哔噗的炸裂声中,云图听到了小动物细软的叫声。 有着松鼠般神奇外形的生物对她晃了晃尾巴之后,便向着爆炸的更里处窜去,就像是给她指明方向一般。 火焰燃烧的太过剧烈,即使站在外部的她也能感受到那份灼热,而且就算忽视火焰,也无法判断是否会有二次爆炸。 从身体到灵魂都在叫器着危险,并让她按照罗马尼的指令行事。 但是…… 她是否会为今日的行为后悔。 芙芙指引的应该是生着所在的方向,应该是那个纯白的少女所在的地方,如果今天她就此离开的话,余生的数十年,是否会因今日的行为而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当然会啊。 在灵魂给予她肯定的答复时,云图已经追着芙芙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向着火焰的深处跑去。 果然她还没办法理性的做出正确的抉择。 “芙芙~” 是这边的意思吧。 云图竟然神奇的听懂了这只神奇生物的话。 耳边似乎响起了冰冷的机械声,但她已经没有精神去判断那声音包含的意义。 身边以惨烈姿势瘫倒在地的人实在太多了,从一开始为确认存活的试探,到现在紧追着芙芙的麻木,也不过片刻的时间。 在倒塌的石壁下,有着浅紫发色的少女听见脚步声时,艰难的抬起了头,用晶体般清澈的眼穿过烟与尘与她对视。 “……太好了,前辈你醒了。” 云图好像看见了这个少女在她沉睡时,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医务人员她的情况,并为将她带到训练室而自责。 为什么,心里突然不再纠结了。 她所做的判断,所做的行为,即使是错误的,也是值得的。 “恩,我现在精神超好,看,还很有力气,所以绝对能把马修你救出来。” 云图再次在身体上附着上强化,双手触上墙壁时,灼热感被疼痛感取代,但对于魔术师来说,只要屏蔽痛觉便可以忽视痛感用上全力了。 突然觉得,魔术师还是很方便的嘛。 “等……等一下。”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但马修还是感受到身上的石壁因云图的蛮力而颤动。 “前辈,没用的,我的身体已经……”断了啊。 不想让前辈看见自己那副样子。 只要注视着这样的她就好了。 沉默中,她听见了安全闸启动的声音,宣告着这里完全成为了密闭的空间。 不行…… “前辈,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做不到的。” 云图也听见了那道闭合省,她畏惧着死亡,声音非常平静。 “……前辈,不好意思,能握住我的手吗?” 挨着马修坐下,云图扯了扯衣角,她出来的太过突然,穿的还是像病号服一样的白色长袍,现在早就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令她有些嫌弃。 她顺从马修期望的握住那只一只张开的,企图握住什么的手。 “在这种像是绝境一样的地方,相互握着手,是不是很浪漫,马修。” “啊,被前辈这么一说也是呢,”轻轻柔柔的说着,马修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前辈,让你和我一起在这里……” 封闭的室内,再加上不断增加的二氧化碳,氧气量不断减少,云图的五感已经受到了影响。 “……你说什么,抱歉,我……” “没什么,前辈,请一直握着我的手……” 马修温和的说着,就像是催眠曲一般,云图昏昏沉沉的合上眼。 “滴滴滴滴……” 这是什么,闹铃? 双手痛的不像话,身体也酸疼的不发动弹,云图微微卷曲了一下身体,实在无力睁开眼。 而闹铃声还在孜孜不倦的响着,她挣扎的用手触摸声音的来源,才意识到,闹钟般的铃声是从她手腕上响起的。 “啊啊,终于联系上了,哇啊啊,云图你还好吗?” 因那熟悉的声音,云图勉力将双眼睁开,她看着地上投影出的人像,有些好奇是如何实现这道投影的。 “这里是哪里?” “2004年,冬木,因为中央控制室位将灵子转移关闭,你被转移到了这个地方,”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她的问题,罗马尼立即原形毕露,“小云图你真的没问题吗,直接跑进中央控制室,而且穿的还不是迦勒底的魔术礼装,实在是太胡来了。” 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断片前的事了。 她撑着地面有些摇摇晃晃的盘膝坐起。 “啊,应该是触感屏蔽以及两道强化魔术造成的后遗症,比起这个,马修呢,还有芙芙。” “已经确认也灵子转移了,但是大概是灵子转移时无人控制的原因,你们似乎分开了。”说到这里,罗马尼皱起眉,以一副严肃的表情透过屏幕注视着她,“这个地方是圣杯战争的战场,到处都有强烈的魔力反应,小云图你应该立即躲藏起来,并且尝试召唤servant。” 云图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是servant并不是说召唤便能召唤的:“这里没有迦勒底系统。” “因此召唤成功的几率非常小,但小云图,这里正在进行圣杯战争。” 是赌在冬木的圣杯上吗。 “我明白了,请为我指示能安心召唤的地方。” “这方面就请交给我吧,”说着,云图疑惑的看见罗马尼露出不明思议的笑容,“成长了很多啊,小云图,一下子变得可靠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感叹什么啊,医生,不过我就当做是夸我的话照单全收了。” 根据罗马尼的指引,云图移动到一所学校的废墟内,她看着破破烂烂以及留有强烈魔力气息的走廊,有些犹豫的再次向罗马尼确认。 “恩,之前确实有强烈的魔力痕迹,但是在这里的servant已经离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暂时可以作为召唤场所使用。” “那就速战速决,在我召唤的时候,医生请尽量联系上马修,我很担心她。” 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魔术礼装。 云图只能用烧毁的焦炭画出魔法阵,所有召唤的魔力只能从自己的魔术回路中提取……这样一想她浑身上下就已经反射性的感受到疼痛了。 启动的召唤阵联通上她的魔术回路,隔着空间及时间的界限,向世界的另一面呼唤。 魔力被不断提取着,身体比她想象的更加疼痛,就像是一枚卡在机械间运转的齿轮,大脑也因魔力的抽取和疼痛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道声音。 有人在回应她的呼唤。 但在她连接上之前,召唤阵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在白色光芒之下,一道身影立于其中。 “从者,ruler,遵从您的召唤而来,试问汝……哎呀哎呀,”快速向前一步握住云图的手臂防止她坐倒在地上,特殊阶级的从者笑道,“看来遇上了一位爱逞强的master啊。” “并非是逞强啊,ruler,只是,如果不努力的话可是会活不下去的。”云图扶着ruler的手站稳,“不过一见面就让你看见我这幅模样,还真是丢脸。” “是ruler么,既然ruler被召唤出来了,果然这次的圣杯战争出现了异常,”罗马尼突然出声,“需要和你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大致的状况已经知道了,远方的魔术师,”ruler摇了摇头:“重新自我介绍一下,ruler,天草四郎,请给予我指令,master。” 金色的双眼分明温和如朝阳,但双瞳的最深处却是冰冷的。 云图注视着那双眼。 “对于现状我可能是最摸不到头脑的那个,但是,首要任务果然是将异常纠正过来,”想到那个少女,云图脸上已经露出温和的笑容,“不过在展开任何行动之前,我们还需要去接一个人。” “诶?” “医生,道路确认的工作就交给你啦,”她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另外,不知道医生那边是否能看到,天上有一圈白色的光圈让我很在意,如果可以做到的话请尽量进行解析。” “这边没办法看到,但会尽量捕捉魔力来源,小云图便全心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便行了。”罗马尼在工作总是认真到让云图不太习惯,从云图的角度能看见他看着显示器的模样,“有魔术波动在向你们所在的区域靠近,经判断应为魔物,请做好准备。” “天草,请不要保留实力的迎战吧。” 云图看向身边虽然已经订立契约但依旧陌生的servant。 “虽然我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但如果是master的命令的话,也没办法啊。” 就算在不擅长战斗,作为servant对付魔物总该没问题吧。 云图看着天草四郎那令她捉摸不透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憷。 她忍不住抱怨。 “刚刚决定要信任你,也请给我点信心啊,天草。” “即使是凭借契约就随意给予信任这点,master还是太草率了。”微笑的说着不赞同的话,天草四郎就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当事人一般,让云图更加无法看清他。 “不能否认天草你说的话是正确的,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不依赖你就活不下去吧,所以请全心投入战斗中,教导也好教育也罢,等安全的地方我都会洗耳恭听,”看见了破旧的玻璃外逐渐包围而来的,被黑气环绕面目可憎的异形生物,云图做好了随时强化的准备,“介于还无法了解你的原因,战斗我就不乱指令了,宝具也可由你视情况解放。” “抱歉啊,master,我的宝具自由解放可能存在困难。” 第14章 一言不合就告白 来不及询问不能使用宝具的原因,天草四郎已经投入战斗,云图看着从他纤长的指尖凛冽投出的黑键,有一丝困惑。 黑键应该是教会使用的,为什么天草四郎看起来使用的非常熟练的样子。 天草四郎并不像他自己讲述的那样不擅长战斗,他远程加近战的使用着黑键并夹杂着投影魔术,令该区域的魔偶消灭的很快。 “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master。” 衣衫未乱的回到她面前,天草四郎低头看着她。 “虽然有,但一问起来可能会没完没了,还是先去和马修汇合吧。” “不急,在那之前,master,你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请让我为您治疗一下,”在云图向他看来时,天草四郎握住并摊开她的手,露出漆黑的包裹着粉色嫩肉的手心,“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见云图露出好想先找到同伴的表情,天草四郎说出最有用的话。 “master也不希望您的同伴以及医生担心对吗?” “……败给你了,”云图叹了口气放松身体,“请帮我治疗,天草。” “是,乐意为您效劳。” 即使达到目的,天草的表情和语气也未有太大的改变。 在天草魔术的治愈下,云图看到手心的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就连身体的机能也恢复很多,仅仅是魔术的话未免效果太显著了些。 会使用教会的黑键,还会使用投影魔术。 对治疗魔术的掌握也较为深厚。 云图又打量起起天草四郎的外表来,忽视那些master可以轻易窥视的属性,就以他外表而言只是一个高中年级的少年,个子不算特别高,身形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结实,倒是分明是亚洲人的名字,发色、眸色和肤色都与寻常亚洲人不同。 话说,天草这个姓氏应该岛国人。 历史这方面她还真非常欠缺,等回到迦勒底之后再查询资料吧。 “请由我走在前面吧,master。”天草四郎并不介意她揣摩的眼神,依旧用不带私人情绪的笑容对她说道。 “我已经锁定了马修的位置,现在她也在向你们的方向汇合,至于具体情况等你们汇合之后我会进行说明。”罗马尼收起投影,但声音通过云图手上的护腕对他们传达。 所谓的具体情况,是指他们现在的处境还不是最糟糕的吧。 “需要拉着我的手吗,master?” 经过之前的战斗,本来就残缺的走道出现了断裂的情况,因此天草四郎的建议对现在体力还在不断耗损的云图来说非常体贴。 “非常感谢,”云图握住天草四郎伸出的手,特意叮嘱道,“我对ruler这个职介并不太了解,若作出的指令不正确,你可以……”她想了个比较贴合的词语,“自由发挥。” “了解。”天草四郎微笑,以一种从容甚至能说是宽容的态度说道:“一般的圣杯战争ruler也不太会被召唤,而且绝大部分情况下,ruler的master也不会是魔术师。” 云图侧头,听起来,迦勒底应该会缺少ruler这个阶级的资料。 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绪非常明显,天草四郎温和的开口;“master若是有疑问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小云图,注意,前方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据分析应该为servant。” 云图还没来得及是发布撤退还是迎击的指令,罗马尼的声音更加焦急。 “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已经来不及了。”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云图看向天草四郎。 对方选择在狭窄的走廊作为阻击的场所,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场所对其有利,再加上他们对学校地形不熟悉,一条走廊中就有好几个门,实在被动,看天草之前的攻击方式,也不是在狭窄的地方更有利的类型。 窗户就在边上。 “天草。” 做了极为简单的眼神交流,天草四郎拦腰将她扛起后,空着的手护住她的头,撞碎原本就破裂的窗户,将迎击地变更到屋外。 “呵呵呵呵呵” 诡异却又诱、惑的笑声在一片破败中响起,回荡在静谧的空间中。 “又来了两个可爱的猎物。” 在一处断壁之上,拥有紫色长发的女人舔着刀刃战立着,丰满的身材包裹着暴露的服饰,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她的半张面容。 手腕上的通讯器发出震动,这次响起的声音更加焦急。 “云图,四周有魔力反应聚集,赶紧离开那里!” 话是这么说,但哪里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紫色长发的女人脸上的表情越加诡秘,就好像早已预料到面前的景象一般,这令云图有些不安,她也还记得天草所说的,他不擅长战斗的事情。 “天草我可以用令咒提供援助。” “嘛,暂时还不需要,”天草四郎微微侧首,琥珀色的眼映照着周围的火焰闪烁着微光,“master请您别离开我身边。” “阿拉阿拉,真是友爱的master与servant呢,但是……”女人性、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与冰冷,“还真是碍眼啊。” “友爱是值得赞颂的情感,不学着接受可不行啊ncer,美杜莎。” 美杜莎不是直视双眼就会变成石像的蛇怪吗。 本来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反而在明白这点之后,云图抑制不住的产生想要去与那双眼对望的冲动。 虽然与那双瞳孔对视并没有变成石像,但是那头紫色的长发却从末端开始变成锁链,锁链的一段带着锋利的匕首,从各个方向向着她们穿刺而来。 “宣告。” 即使处在不利的情况下,天草四郎的声音依旧平静,伴随着话语,他将黑键投上空中,魔术阵在黑键后显现,快速射出的黑键与向他们刺来的锁链碰撞后,迫使锁链改变了方向,但下一刻,锁链便以违背常理的方式在空中转了一个弧度,更换了方向再次向他们刺来。 在云图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使用令咒的时候,之前被击落在地的黑键却成包围型,像是盾牌一般忽然放大将二人罩在其中,听着上方传来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不太确定现在是不是能松口气。 “投影魔术抵挡不了太久,但只是阻挡之前的魔物的话还是可以放心待在这里。”安抚一般的说完,天草四郎之前投出黑键的右手上握住一把太刀,“那么……” “等一下。” 云图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神父常服的袖子通常正好剪裁到手腕处,让她的手只是划过衣袖便自然下落。 天草四郎往前探出胳膊反手将云图的手接住。 “有何吩咐,master?” “天草你是让我留在这里,然后独自去应付包围过来的魔物以ncer吗?” 天草四郎动作轻缓的将她的手放下:“这是最符合常理的判断,在战场上厮杀是servant应该做的事,master等待我归来便好。” “……是这样吗?” 明明是最正确的做法,这种不甘心的想法是不是因为她的不成熟才产生的? “抱歉,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魔术师,给天草你造成困扰了,”云图将手被在身后紧握,后退了一小步,露出笑容,“请千万小心。” “是。” 黑键在分隔出一个让天草能走出的缝隙之后又非常快的封闭了,具云图来看,应该还被强化过了。 一个人在只有微弱光线的地方带着不免会开始乱想,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云图链接上迦勒底,在罗马尼的投影出来后,她便将现在的情况向他简单讲解了一下。 “这样也挺好的,小云图你正好可以趁这机会恢复一□□力。” 云图也随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忍受了一下这个简单的工作带来的肌肉以及关节的酸胀。 “马修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她那里暂时没问题,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成为了亚从者,遇到的都是些魔物,应该很快会和你汇合,”罗马尼以和他的气场不同的,一本正经的姿态坐在指挥的椅子上,“所长也和你们一起到了这个时代上,已经和马修汇合了。” “所长?” “说起来,小云图还没来得及见过所长。” 也是,她刚到迦勒底就因模拟仓故障昏迷了。 比起所长,还是那个新词汇比较让她在意。 “医生,请和我讲解一下亚从者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从者附身到人类身上的实验,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成功了……”投影出来的画面中,罗马尼的笑容有些模糊。 才不会相信啊,这么简单的解释。 不过从他们相识以来,罗马尼的态度也总是这样,若即若离,似真似假,明明从性格到头发都是这么软这么好欺负的人,却始终让她没有真正接触到他的感觉。 突然,周围的黑键瞬间解除。 背对着火光的从者双手叠握在身前以标准的神父站姿立在不远处。 “久等了。” 云图按灭手上的通讯按钮。 天草的情况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轻松,握着太刀的手臂上,有血液沿着手腕顺着太刀滴落,左手上的袖子也有一个类似被贯穿的破洞,虽然从手上并不能看到被贯穿的痕迹。 注意到她的目光,天草抬起左手并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在从者中我的耐性并不算高,但是这点伤还是没问题的,请不要担心,master。” “好歹是自己的手,稍微温和点啊,”云图不记得自己看过的资料中,有servant可以屏蔽或者削减痛感的条目,相反,她记得,即使表面的伤口恢复,内在的神经也不会这么快自我修复,“虽然我还是不成熟的master,但是治愈魔术应该是没问题的。” 云图握住天草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应该有过接触的魔术,却在她看到天草的伤口时便浮现在脑子里。 就像是为了备考一遍又一遍背诵一般的记忆。 “非常感谢,master,”在云图分神时,自然的将手收回,天草四郎感受着身体的修复程度然后说道,“您可以不必这么为我费心……请到我身后来,master。” 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云图没来的及抬头,天草已经将她拦腰扛起快速的向另一个方向窜出。 从天而降的攻击速度太快,即使天草反应迅速,他们也无法逃出攻击范围。 这个认知让云图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至少现将天草强化,让他在这个攻击下不造成致命伤才行…… “以令咒……” “哈啊——” 巨大的盾牌立在他们身前,将从天而降的攻击完全挡下。 而在盾牌下的,是一位纤细的,让人一眼便能判断出其身体柔弱的较小少女。 轻舒一口气,马修站直身体,在一片硝烟中回头。 “没事吧,前辈?” “……恩!” 天草适时的将云图放下,微笑着看着快速小跑着将亚从者抱住的御主,思索着最后他听到的云图说的那半截指令,倒地想要命令什么呢。 “呀,前辈,请小心,”慌慌张张回抱住云图的马修小心的后退了一步降低冲击,“抱歉前辈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现在还说这个就太扫兴啦,马修,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说起来还多亏马修及时跑过来,而且还这么可靠。”云图摇了摇头,她松开环住马修腰的手,转身介绍起保持着一定距离位靠近的天草,“这是天草四郎,职介是ruler。” “请多多指教,天草君。” 天草微微点头:“这里才是,马修小姐。”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从安全区域走过来的银发少女半插着腰看着三人,一双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云图,她皱起眉厉声道,“太胡来了,连迦勒底的礼装也没穿,看你的样子应该刚从培育仓中出来,一身医护服是阻挡不住攻击的更别说毫无保护措施的灵子转移,你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云图偷偷的瞥了一眼马修,她刚刚是被指责了还是被关心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讲外套脱下来,扭着头将外套递给她,“先穿着,上面施加了魔术保护,也比你这件破破烂烂的医护袍子要好。” “非常感谢。”将外衣披上时,云图已经差不多掌握了这个人的性格,如果以后的上司是这个人的话,也非常不错啊。 “哼,毕竟你也是选定的御主之一,因此也是我的责任,”涨红着脸说完,所长的声音突然低沉,“何况我已经背负不起了……” 果然是迦勒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好了,除你以外的御主候选都在那场爆炸中遇难,现在已经下令冷冻,因此为了弥补这项过失,我要探索这个特异点,当然如果你拒绝加入也没问题。” 强撑着气势将话说完,所长再次偏过脸不去与云图对视。 云图看了看马修,又看了眼一直充当背景,除了在她看过去时回以微笑外就没有任何举动的天草。 “我加入,这种地方放着不管才奇怪吧。” 而且所长之前的话实在太戳她好感了,什么自己是她的责任的,她对这种人向来没有抵抗力。 “我非常喜欢所长您,因此宣布指令吧,作为没有参加过任何培训的新人,我需要您告诉我所谓探索特异点应该如何进行,以及特异点的含义。” “……那我就破例,再给你单独培训一次吧。” 高高的昂起头,抬起下巴,以一种傲气的姿态,身负所长职责的少女这般讲道。 第15章 老司机 奥尔加玛丽的特别讲授才说到一半,已经和云图一样找地方坐下的天草突然立起并挡在三人面前。紧接着,同样感应到什么的马修用盾将两位魔术师拦在防御范围中。 “哦呀,看你们讲解的这么认真,本来没有打断的意思。” 在废墟的石墩之上显现出身形的从者,以一种轻佻的口吻开口,从其作为武器的镶嵌着魔术纹路的拐上看,应该是caster阶级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caster阶级的从者,云图就寒毛直立。 症状简直就像是过敏。 “放轻松一点,我没有和你们看战的意思,相反,”将魔杖随意的往肩上一搭,caster以不修边度的姿态,与毫无违和感的认真的态度对他们说道,“我们的目的没有冲突,不如干脆利落的采取合作的方式。” 云图走到天草身后,在这种情况下,随意给予信任可能会造成自身的死亡,判断servant的本性还是作为ruler的天草比较靠谱。 还未等云图开口,只是感受到她的靠近,天草便微微颔首,以这样的举动表示此人可信。 “那便暂时合作吧,caster。” “喂,你至少得先问一下对方的目的吧,你这样可是会把小命丢掉的。” “抱歉抱歉,但是我还是比较信任天草的。” 毕竟ruler的技能摆在这里,不灵活使用的话就太可惜了。 不过之后确实得问一下作为上司的所长的意见才行。 “真是的。”再次故意做出恶狠狠的表情抱怨着,奥尔加玛丽也并没有在表示出不赞同的态度。 从石墩上跃下,caster走到云图面前,毫不遮掩的就是一阵打量:“小丫头作为master你还是挺合我的胃口,只可惜年纪小了些,再大几岁就好了。” “……谢谢?” “嘛,不用这么客气。”动作极其粗鲁的揉搓了几下她的头顶,caster又将视线放在马修身上,“之前曾目睹了你作战的样子,先不论实力,就是冲上前阻挡攻击的气魄便值得赞扬,我也是因此而决定和你们合作。” “非常感谢您的赞扬,”马修以严谨的态度回答,然后忍不住替云图说道,“不好意思,请您将手从前辈头上移开,您的举动似乎给前辈造成了困扰。”而且边上的神父明明笑容越来越温柔了,她却有一种寒毛倒竖的感觉。 “恩?”caster抬起手,看着快速退后两步并且整理自己头发的云图,“这种事情就不要介意啦。” “总之前询问一下当前的情况吧。” 以影像的方式在旁突然闪现的罗马尼打断了几人的闲谈。 “哦,这是现代的魔术啊,看起还有几分意思,”似乎对投影方式感兴趣的,caster已经完全转过身看向影像,“不过无聊的开场白便免了,我们的目的并没有冲突,你们的目的我刚才在旁边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是探查这里的异常对吧?” “是的,迦勒底的目的便是找到异常并进行修……” “我的目的是结束这场圣杯战争,至于发生了什么……”毫不留情打断罗马尼的话,caster转头望向冬木深处的黑色光柱,简略的将冬木圣杯战争的情况讲述了起来。 原本正常举行的圣杯战争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崩坏,生活在冬木的人类突然消失,紧接着由saber主导掀起了新一波的战争,并且被saber击败的从者都成为之ncer一样气场奇怪的从者,以及rider以及assassin已经被消灭,现在正常的从者只剩下caster一个。 “总之尽量避开berserker,击败saber圣杯战争就结束了。” 奥尔加玛丽点了点头:“那么caster你知道saber所在的位置吗?” “啊,就在圣杯降临的地方。” 奥尔加玛丽思索了一下:“总之先到saber所在的地方,云图,你没问题吗?” “恩?”不知为何突然被点名的云图快速抬头看向她,才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问题,还是先赶过去吧。” 奥尔加玛丽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立体影像开口:“罗马尼,你那边应该看得到候选御主的身体数值吧?” 影像中的罗马尼点了点头,然后操控着数据面板:“云图的各项身体数值在底线范围内。” 不过还真是厉害呐,刚从6日的休眠中恢复身体机能便在短时间内进行两次□□强化,紧接着经过灵子转移召唤从者,还可以靠自己行走。 罗马尼看着已经变成黄色的各项体征数据忍不住感叹人类身体的不可思议。 “恩,那现在就以saber为目标出发。” 这样下着指令,奥尔加玛丽还是有些担心,从这里到圣杯还有一段距离,就算罗马尼说云图的身体各项数据还没有到达底线,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徒步实在让人担心。 走在最前面的奥尔加玛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云图。 即使用她的外衣罩住了身体,但还是能看清白色衣袍上的污渍与破洞,身体上的伤痕可以用魔术修复,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去耗费魔力修复一间衣服。 这可是现在唯一的御主。 “master,需要我背着你走吗?”天草对动作放慢开始保存体力的云图问道。 “不用,我现在还没有问题,”倒是马修,云图转头,马修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精神有些不济的样子,“马修。” “什么事,前辈?” 微笑着回应着她的马修抬头便看到一只手展开在她面前,有些疑惑的目光顺着那只手看见云图还有些稚嫩的脸。 她犹豫的握住云图的手,两步与她并肩。 “马修看起来不太擅长战斗的样子,是不是有些累了?” “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也没有到累的程度,只是,”马修转头看向盾牌,“我还无法展开宝具的真名,抱歉,前辈。” “即使展开不了真名马修也非常厉害,完全不用道歉。” “奇怪,以资质来说,云图的资质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你竟然也看不出马修宝具的真名吗?” 听到奥尔加玛丽的问话,云图摇了摇头。 “抱歉,完全不行。” 数值什么还能看出来,但是宝具以及真名也在master的附加技能范围内吗? 只是一提到宝具不能使用的情况,天草似乎也提起过。 “caster,servant使用宝具有什么限制吗?” 她转头询问此处唯一会使用宝具的人。 “嘛,宝具这种东西就是servant的本能,要说什么限制的话,除servant出于本人意愿外果然也只有魔力不足了。”caster不用思索便直接回答了云图的问题,一双猩红的眼瞥向马修。 “本能嘛。” 马修本来便才刚刚接触到战斗,本能没被激发出来是有可能的,而且云图也不希望马修冲锋陷阵的……现在想来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至于天草。 ‘我的话纯粹是因为魔力的原因无法使用宝具。’ 诶?云图听到天草的声音,疑惑的望向他的背影。 这是servant与master的特殊沟通方式么? ‘master的表情太明显了,还是我推测错误,您疑惑的不是这个问题?’ 明明没有回头,哪门子她的表情明显。 正要说什么,她余光瞥见朱红色的大桥,迈出的脚步立即变得迟缓了,与她牵着手的马修困惑的侧头看着她。 脑中闪现的是晚霞的余晖,以及比阳光更加璀璨耀眼的金色。 明明刺目的让人无法直视,却让她感觉到安心和温暖。 真奇怪,明明眼前是被火焰染红的夜空,为什么脑中会浮现这样的画面。 “前辈?” 云图皱起眉:“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资料上没有这项纪录。”奥尔加玛丽回头立即否决了她的问题。 云图又看了朱红大桥几眼才继续往前。 天草侧头看了眼似乎被否定后便不再困惑的master,又将视线投放在那名被称作所长的少女身上,他的master是否尚未察觉,但从这位所长之前的话可以判断,他master所有的资料都被编辑成册记录在被称作迦勒底的地方,并且资料中的内容详细到她成长到现在的所有信息……若是为了删选人员,那作为所长,她是否又会将所有人的信息都看的如此详细还是说……只是针对他的master…… 前方突然浮动的魔力让天草转身俯冲,一只手以投影出太刀,另一只手环住云图的腰,迅速的将她带离到数米开外。 耳边是风声以及仅凭声音便能判断爆炸威力的巨响。 “马修!” “master,虽然由我来说有逾越之嫌,但是,”天草将云图放下,转身看着拦下从远方射来的利剑的持盾少女,面容平静,金色的双眸敛去光芒,“那名少女已经拥有servant的力量,并且为了守护您而使用那份力量,所以请您尊重她的这份想要守护您的心情。” “哈啊——”伴随着低喝,马修以纤弱的手举起造型有些怪异的盾牌,向着终于现身的archer挥去。 同样目睹着马修战斗的caster以随意的姿态立在云图身后,赤红的眸子与天草那双暗金色的眼对视又极快的错开了视线,突然的伸手对着云图的背用力一推。 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或者说因为天草在身侧放心的将安全交托的云图向前小跑了几步才阻止身体扑在地面上,然而,对于破坏力极大的servant来说,云图所处的位置已经完全进入了攻击范围。 archer快速的跃出马修的攻击范围,灵子化后的身影几个跳跃便立在远处的高楼顶端并且拉开了弓弦。 糟糕—— 身体状况早就已经透支,何况,她完全不知道适合用来防御的魔术。 云图发现自己的身体、双腿完全僵直的无法动弹。 较小纤弱的身影扛着巨大的盾极快的挡在她面前,拥有浅紫色短发的少女忽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耀眼而夺目。 “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在光芒之中,所透射出来的宝具只展现出模糊的影响,但已经结结实实的抗下了从远处而降的,能媲美导弹的攻击。 “这不是完全做的到的嘛。” 完全不像魔术师的caster将魔杖抗在肩头,目睹着散尽的光芒打破沉默般说道。 奥尔加玛丽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般的狠狠开口:“你这家伙……” “嘛嘛,”以随性的姿态摆了摆手,caster的双眸突然凛冽起来,“既然小姑娘都这么拼命了的话,不拿出点本事来可不行啊。” “喂,那边的ruler,带着她们接着往前走吧,这里便交给我,正好我和这个servant有笔旧账要算。” 天草闻言,点了点头,走到被持盾从者仔细查看身体情况的master面前。 “走吧,master。” 之前caster的话云图也有听见,她转头看向那位胡来的从者:“既然这样,我们在前面等你,caster。” “噢,”颇有气势的应声之后,caster露出了遗憾的神情,“真可惜啊,无论哪一个,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 “……走吧,”云图说罢,看向天草,“天草等特异点的情况解决之后,我能请你帮我揍他一顿吗?” 天草微笑:“如果是master的心愿的话。” “虽然还不习惯战斗,但如果是前辈希望的话,我也会参与的,并且就我个人而言,对caster先生的发言也无法认同。”玛修秉持着一如既往的认真的态度看向云图。 “哎呀哎呀,还真是令人羡慕的主从关系啊。”caster在做出战斗姿态的同时以爽朗的笑面对几人的反应,“若还有见面的机会的话,就算我一份吧,年幼的master。” 第16章 以master之名 虽然被caster拦住了archer,但一路上被一波接一波的魔物围困,导致他们前进的速度不断减缓。 再次被魔物包围之后,奥尔加玛丽忍不住咬起拇指,迦勒底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供给魔力,虽然玛修是亚从者消耗的魔力较少,但再加上一名ruler,不断的战斗,魔力的消耗量完全无法估计,对于任何一名魔术师来说都难以负担。 比起魔力难以负担,对于云图来说,连续三次强化后身体的反噬让她更难承受。 肌肉酸痛,神经颤抖,双目似乎都有些昏眩,耳朵也开始出现嗡鸣的情况。 和之前一样,手腕上的通讯器闪烁两下,罗马尼就投影在几人面前:“糟糕,小云图的身体数据突然下降,应该是强化魔术出现了反噬,没关系吧,小云图?” 身体的各种负担导致云图的反应有些迟钝,她抬头看向已经非常近的正在溢出黑泥的圣杯,对他们来说,时间拖的越长出现变动的可能就越大,而且她身体的反噬也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再者说,哪怕现在抱怨身体难受,别人也帮不上忙,想着,云图摇了摇头,“没关系,还是赶紧纠正特异点吧。” 已经非常熟练的在一定程度上屏蔽了感官,云图拢起奥尔加玛丽的外套继续往前。 天草偏头,余光中他的master除了脸色惨白之外,没有露出任何疲倦的神态,甚至还会有余心观察玛修的情况。 圣杯降临之处就在通道的前方。 然而立在前方是无法逾越的敌人——早已被黑泥污染的berserker。 他慢下脚步与其并肩:“master。” 在他并肩的同时,云图已经用那双黝黑的双瞳将他敛入眼中,即使已经看见了那名强大的从者,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视线坚定的不可思议。 明明外表上来看只是一个稚嫩的孩子,但在此时,她散发出的气势不亚于任何一名从者。 “穿过这里就是圣杯降临之处了,”天草抬头,圣杯中满溢出的黑泥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并且随着他们越靠近,这种气息便越强烈,他低下头看向年幼的master,“这次的圣杯已经被彻底的污染了,必须要尽快的破坏,然而阻拦在master你前进道路上的敌人异常强大。” “天草?” 天草的发言太过突然,云图隐约察觉到他想采取的行动。 “放弃眼前的圣杯实在有些可惜,但这种模样的圣杯却是必须要破坏的,”天草忽视了她的疑惑,以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您是一名优秀的master,但是请您谨记,servant中也存在着心怀梦想以及野心的人,或者说大部分的从者都是为了实现无法实现的愿望才回应圣杯的召唤,也会为了实现梦想而选择背叛。” “等一下天草。” “您的前路不能受阻,berserker便由我来阻挡,”天草微笑,“请您继续前进,master。” 眼前的berserker的数值和之前遇到ncer完全不再一个等级上,而且caster也警告了他们尽量避免与berserker战斗,天草也说了他不擅长战斗……云图有些挣扎,理智告诉她,留下天草拦住berserker是最明智的决定,但是,如果没有天草的话,她或许连和玛修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是她应该感激的人。 “master,我希望人类能获得平静的生活,若是能实现这个愿望,我会采取任何行动,包括利用与被利用,但是,就我私心而言,”琥珀色的眸子这一次终于带上了温度,天草低下头,“我希望能被master您所利用。” 即使云图不清楚日本史,也不知道天草四郎在历史上究竟是什么人,却知道他是位值得尊重的人。 “ruler,这是master的命令,”云图做下决定,“阻拦berserker,并将胜利带给我,在必要的情况下,不用顾虑我,请使用宝具。” 天草颔首:“是。” 云图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玛修,我们走。” 玛修看了眼天草,然后小跑两步以她斜前方的站位往前。 “你刚才说了放弃圣杯很可惜的话。”奥尔加玛丽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天草,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但他在听见她的话时,依旧面容平静。 “落单的话会非常危险,所长小姐,还请赶紧追上去吧,”天草微笑的提醒着,“我的master还不够成熟,身边没有您提点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哼,不用你说。” 奥尔加玛丽扭头,向已经在等候她的两名少女走去,脚步一顿,摘下手腕上的通讯器头也不回的往后扔去。 “这是迦勒底的通讯器,既然你是云图的servant,迦勒底便会给你提供后援。” 接住通讯器,天草神色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讶:“非常感谢。” 目送着三人离开,天草投影出黑键,挡在手持巨斧的berserker面前。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master失望啊……” “宣告——” 身后撞击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远逐渐降低。 此时她们也已经步入洞窟之中,奥尔加玛丽转头观察了一下洞窟的构造,停下脚步:“等一下,这里适合建立魔术阵。” 云图微微皱起眉:“穿过洞窟就是圣杯降临地点了,还是……” “笨蛋!”奥尔加玛丽不耐烦的喝道,“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才能获得资源补充,接下来要面对最终的决战,礼装、魔药都必须配备完全。” 罗马尼的投影适时闪现:“资源已经完全准备完毕,小云图的魔术礼装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建立联系就能立即传送过来。” “我现在就动手,前辈请在这里靠着休息一下。” 可是,这样的话,caster以及天草的阻拦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云图看着忙活着的玛修与奥尔加玛丽,神经却一刻也放松不下来。 “小云图,”罗马尼的声音温和,“适当的休息非常重要,体力恢复之后才能以更好的状态战斗,而且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说的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么。 这么腹诽着,云图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看到云图表情变化的罗马尼偷偷松了口气,然后以软乎乎的表情抱怨起来:“再怎么样,我也能算是小云图的长辈,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在关心你啊。” “是是,非常感谢医生你的关心,”拖着长音搪塞的说道,云图表情更加嫌弃,“长辈的话就算了,再次的非常感谢。” “顺利与迦勒底建立联系,”玛修汇报到,看着投影中的罗马尼,有些犹豫的提醒道,“前辈,医生快哭了哟。” “我完全没有问题,”罗马尼拍了拍双颊,重新以认真的表情开口,“支援转移开始,” 魔术阵中淡淡的蓝光渐渐凝聚成实体,先映入云图视线的是白色为主以橙色勾勒出身体线条的迦勒底御主战斗礼装。 “我这里先把监视器关闭,小云图先把衣服换上吧。” 换上战斗服,使用迦勒底送来的魔术卷轴以及魔药后,云图的身体数值明显恢复到黄线以上的水平。 “这才有一点能独当一面的master的样子。” 奥尔加玛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一点,轻咳一声又板起脸:“好了,下命令吧,迦勒底的master。” “了解,”云图与玛修对视,“向着最后地点,战斗吧,玛修。” “玛修,出击。” 刚走出洞窟,看到高悬在空中的黑洞,云图还没来的急震惊就被玛修拦到身后,耳边是罗马尼提醒她前方有巨大魔力反应的声音。 身披黑色铠甲的金发少女以令人难以直视的气势阻挡在三人面前,金色的双瞳锁定着她们,严峻的表情令人发自内心的畏惧。 这就是saber么。 从caster透露的消息,这位拥有姣好面容的少女就是亚瑟王。 也就是说…… 亚瑟王是女性?! 不对,这种情况下无论亚瑟王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从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实在太过强大以及阴沉了。 “哦?还真是有趣的从者,竟然使用这个宝具吗。”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挑起一个弧度,露出可以称之为戏虐的表情。 但是,这个servant给云图的感觉与之前遇到的servant不同。 黑色的亚瑟王缓缓向前迈进两步,随着身体的活动,铠甲发出轻微撞击的声音,她举起漆黑的印有红纹的剑身。 “持盾的从者哟,你是否真的能担负起这个宝具,便由我来确认吧。” 在发出宣布战斗的言语的同时,庞大魔力在剑身上汇聚。 “竟然直接展开宝具吗……云图赶紧退到我身边来。” 站在战线外的奥尔加玛丽冲着紧紧站在玛修身后的云图喊道。 “前辈……” “玛修,宝具准备。” “了解。” 不再犹豫,视线锁定前方,在saber剑中的魔力释放的同时,玛修举起盾牌,伴随着几乎用出全身力气的呐喊,巨大的盾牌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模糊的影响终于汇聚成型。 那是一面墙。 准确来说,是墙体的一端。 “哈啊————” 少女纤细的臂膀颤抖的支撑住盾牌,使那面盾牌牢牢的立在前方没有半分移动。 “烧成灰烬吧,树木的巨人——灼烧殆尽的炎笼!” “天之杯启动,为万物带去终焉——双腕·零次集束!” 拔地而起的由藤蔓编制而成巨大人形用手将saber抓住并且扔进腹部的牢笼中,灼热的火焰在巨人倒下时燃起,同时一道光从后方的空中直射而下,力量几乎能与saber之前的宝具媲美。 “哟!干劲十足嘛,小姑娘。” 云图转身看着以松懈的姿态立在他们身后的caster以及从空中降落的天草。 心脏在胸腔中急速跃动着。 她露出轻松的神态玩笑道:“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及时了,简直像是主角出场一样啊,二位。” “真是抱歉啊,夺去了小姑娘你们的风头。” 罗马尼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确认saber已被击败。” 罗马尼的声音刚落,云图便看到caster从脚开始,身体一点点化为灵子。 “哎呀,看来我也到了退场的时候了,”caster爽朗的笑起来,“不过,我可是随时会回应小姑娘你的召唤的,毕竟你是个难得的有趣的master,但是下次请务必ncer的阶级召唤我。” “是。” 云图目送caster彻底消失之后,转向天草。 像是讨论别人的事一般,天草笑着对上她的目光:“看来我并不会因为圣杯战争结束而消失呢。” 罗马尼开口:“那就是说,迦勒底要增加新的servant了。” 可以暂时订立长期的契约关系了吗,云图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然后对天草伸出手:“接下来的较长一段时间,还请多多指教,天草。” “是,master。”将她的手包裹入手心,天草笑道。 “这回可不能说不擅长战斗了啊,天草,不是很好的获得胜利了吗。” “那种状态下的servant无法展现出真实的力量,反而让我侥幸获得了胜利,不过也算是完成了master的命令了吧。” 正说着,天草突然借着双人交握的手,一个使劲将云图拉至身后,警惕的看着圣杯下方。 在圣杯下方的高地上,一个人影忽然出现。 卷发,高帽,绿色的风衣,微笑着的表情以及眯起的双眼。 云图虽然没来得及在迦勒底见到真人,但也在图片上看到过这位男士。 比起她还算平静的心情,玛修脸上已经露出笑容,情绪更加激动的奥尔加玛丽已经向前跑动了两步。 “太好了,太好了……雷夫!” 面对奥尔加玛丽欢呼的声音,雷夫缓缓睁开眼:“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能走到这一步……竟然灵魂还能回来吗,云家的继承人,实在是……太碍眼了。” “……!” 虽然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直接理解为你活着太碍眼了应该没错吧。 这个人,比之前的saber还要危险。 云图下意识要向已经跑远的奥尔加玛丽追去,手却被天草牢牢握住,担心她力气太大导致手腕脱臼的天草干脆用另一只扣住她的腰。 “请冷静,master。” 云图看了天草一眼,一个深呼吸让大脑冷静下来后,还是忍不住冲着奥尔加玛丽嘶喊出声。 “所长,请赶紧回来!” 第17章 其名约冠位指定 终于奔跑到雷夫面前的奥尔加玛丽露出少女的姿态,脸上带着微醺般的红晕,连双目中都带着光芒,她叠声说着“太好了”的话,到最后,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你还活着实在是……” “啊啊,没想到你竟然以这种形态实现了灵子转移啊,奥尔加。” “诶?这种形态……”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妥,但还是喜悦的情感占领了上风的奥尔加玛丽并没有后退,反而为了听清他的话又向前迈了两步。 “当然是死亡后的形态啊,没有资质的你能够灵子转移难道不是因为已经死了吗。”雷夫再次微笑着眯起双眸。 胡乱的癫痫般的摇晃着头,奥尔加玛丽情绪激动的又向前两步:“死……怎么,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已经死了,雷夫!” “我可是将□□埋在你的脚下啊,奥尔加,不过能让你实现灵子转移也算是对你的馈赠吧,啊,说道这点,”雷夫抬起头,在他的头顶上方,忽然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宛如太阳般的火球,在仔细看,这不难看出是迦勒底爆炸后的中央控制室的景象,“你应该在清楚不过吧,蓝色的迦勒底亚斯变的通红的含义。” 一瞬间,就连云图的身体也僵硬了。 她也知道的。 迦勒底亚斯正常的情况应该是蓝色的,代表着人类生存反应。 变成通红的意思就是说……人类毁灭了? 怎么可能呢? 人类毁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又不是在拍摄灾难电影。 瞪大双眼的奥尔加玛丽终于意识到不对的缓缓后退,妄图和雷夫来开距离,她怔怔仿佛精神奔溃的呢喃着:“迦勒底……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原来联系不上外界是因为,已经没有外界了吗……” 罗马尼低沉的声音响起,令同样快崩断神经的云图再次找回理智。 “罗马尼你这家伙也还活着吗,啧,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组织纪律不听从指令啊,”雷夫露出厌恶的像是踩到狗屎一般的表情,他又看向奥尔加玛丽,“那就让我大发慈悲的在送你一份礼物吧,奥尔加,送你和你的迦勒底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什么……意思?” 奥尔加玛丽想要后退的脚突然迈不动了,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似地球引力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 她越来越高,离天空中迦勒底的景象越来越近。 “不,不,不,这不可以,迦勒底亚斯是……” “恩,高密度的异次元的存在,要说能和什么相比的话,”雷夫露出愉快的表情,以炫耀般的口吻说道,“应该是太阳吧。” “去触碰它吧,尽情的。” 人如何能触碰太阳。 “不要!我不要!” 明明奥尔加玛丽里她们越来越远,可是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理她的耳朵越来越近,几乎触碰到了她的心脏。 云图无法忍受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天草!这个家伙!” 人类的力量完全无法和servant比拟,她用尽全力的,几乎撕裂筋肉的挣扎,完全无法让天草的手移动分毫。 “请冷静下来,master。” “前辈,靠近的话,您也会……” “哦呀,发现了吗?”完全无视奥尔加玛丽绝望的叫喊声,雷夫将视线投向剩下的三人,“罗马尼医生,你也在听吧,那么就由我来宣布吧。” 戏剧性的,雷夫张开双臂,带着满足的笑容宣布道。 “迦勒底已经毁灭了,人类已经在此刻走向了灭亡。” “……我们无法观测到未来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罗马尼通过立体投影与雷夫对谈。 “是的,人类已经没有未来了,庆幸吧,因为迦勒底的磁场才能让你们看到人类毁灭的瞬间,嘛,这也是暂时的,迦勒底消失也是早晚的事实。” 雷夫露出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我们的王,宣布了你们人类的无用,并对你们宣布了审判……”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雷夫的演讲被迫打断。 他神情淡然的将手背回身后:“看来这个特异点也到了尽头,那么,永别了。” 明明不是servant,在说完这句话后,雷夫也想servant一样以灵子的方式忽然消失。 应该是在这个时空中消失了。 “医生,请赶紧进行灵子转移。” 一边伸手握住云图冰凉的手,玛修一边露出焦急的表情对罗马尼说道。 “已经在进行灵子转移,一定一定要保持精神的清醒,即使是肉体在时空中也能保存数十秒吧……” “……请务必给我揍你的机会,医生。”云图默默打断他的话,之前觉得罗马尼可靠的自己简直蠢爆了,现在还因为他的话而安心的自己简直傻的可以。 “前辈请握住我的手,”玛修用双手紧紧的将云图的手扣住,感受到地面的崩坏和时空的碎裂,“天草先生也请紧紧抓紧前辈,万一……” “请放心,玛修小姐,”即使此时,依旧保持着平静声音的天草对玛修笑道,“您担心的万一绝对不会出现,即使您不牢牢抓着她的手,master也不会将她的手放开。” 一只手扣住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另一手却与玛修的手交握不放,这是何等的贪心。 感受到他的想法般的,云图气势汹汹的说道:“就算你嘲笑我,我也不会放开的。” “是是,”天草垂首笑道,“那么就允许在下陪您走到最后吧,master。” 四周的时空终于完全崩坏。 氧气突然消失,身体的本能令云图长大嘴妄图获得氧气。 数十秒好漫长。 终于,眼前的白光闪过,云图的意识彻底消失。 “……芙~” 鼻子上被湿软的有些粗糙的东西不断触碰。 这种熟悉的触感…… 云图睁开眼,双目果然被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奇怪生物占据。 “芙芙啊。” “哟,终于我们的主角醒了吗。” 悦耳却陌生的女声在身侧响起,云图坐起身的同时,肌肉沉重酸痛的感觉令她立即向后倒去,还好背部被一只有力的胳膊轻轻托住。 “请小心,master。” “天草?啊……之前……” 看见少年的面容,断片前的景象再次在脑中浮现。 “咳咳,不要突然消沉啊,小云图,”有着精致面容的女性带着知性的微笑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达·芬奇亲,迦勒底的协助者,如你所见也是名英灵。” “达·芬奇亲?” 继亚瑟王之后连达芬奇都是女性了吗? 还都是大美女。 这是servant加成? “好啦好啦,别发呆了,可是有人在管制室等你哟,”达·芬奇微笑着,“要是自己站不起来的话,就请这位天草君帮忙如何?公主抱之类的,是女孩子的幻想吧。” “咳咳,小云图的幻想大概是坐上宇宙飞船之类的吧,”迦勒底内部通讯其中,罗马尼的声音突然想起,“总之醒来实在是太好了,先到管制室来吧,小云图。” “了解。”云图点了点头,顺便她的梦想真的坐上宇宙飞船,被公主抱什么的……还是背着比较有安全感吧,她看向天草,“请背我,天草。” “是是。” 似乎在她断片期间,天草已经将迦勒底转了一圈,不用云图指路的便直接到达了管制室。 破败的管制室,以及通红的迦勒底亚斯。 此时虽然依旧像是废墟一般,但伽勒底亚斯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蔚蓝。 “早上好,前辈。” “原来是早上了吗?”云图看见玛修后,双眼明显亮了些,“看到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抱歉啊,在你身体还没恢复的时候便急匆匆的让你过来,小云图,”察觉到自己被忽视的罗马尼忍不住出声,习惯性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如你所见,迦勒底亚斯的情况,虽然所长……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所长的心愿,守护人类。” 云图双眼坚定,在玛修的搀扶下在地面站稳,明明因为身高需要仰视着罗马尼,但罗马尼却有一种被支配的感觉。 她以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开口:“需要怎么做?” “经过示巴扫描,冬木的特异点已经成功解决,但是未来却没有任何变化,”罗马尼说着,滑动投影出的屏幕,“这是我们研究人员在各种分析后终于发现的,过去历史中的七个特异点。” “通过灵子转移到七个特异点去,像是解决冬木的特异点一样,将扭曲的历史纠正,便能夺回未来,”罗马尼说出结论,表情也变得严峻,“但这些特异点的历史扭曲程度和冬木的完全不能比拟,并且master只有小云图一人,现在的servant也只有两名,这种情况下,小云图你是否有心理准备,是否愿意承担风险,是否愿意为了人类的未来孤身一人……” “好啰嗦啊医生,”毫不客气的打断罗马尼的话,云图气势十足的昂起下巴,“我可是人类哦,将自己的未来抢回来是必须的吧。” “而且孤身一人什么的……怎么可能呢,我的身后有医生还有迦勒底的所有人,身边也有玛修还有天草共同战斗,从来不是一个人啊。” 罗马尼看着她。 “那么,我作为代理所长,宣布人理守护·冠位·指定开始。” “第48位master,云图,务必将人类的未来从历史中夺回。” 云图站直身子,郑重回答:“了解。”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在召唤一些servant吧,虽然特异点时空不稳定,暂时只能带领命servant,但迦勒底有servant后援的话,在第一线的云图也能随时得到支援,”罗马尼松懈下之后又变成软绵绵的态度,“虽然迦勒底的魔力储备不足,召唤室也很久没有使用,但这些问题我和达·芬奇亲都会解决。” “是,”缓缓走近控制室的达·芬奇出声,“那么现在先进行召唤测试吧,先要查看召唤室是否能够正常运转。” “可是前辈的身体……”玛修担忧的看向连站立双腿都有些颤抖的云图。 “没关系,云图的魔术回路只是作为一个通道,在召唤室,召唤servant的魔力都是由迦勒底提供,适当的魔力流动对小云图的恢复反而有好处哟。”达·芬奇晃了晃手指。 罗马尼无奈的出声:“还请你不要为了试验折腾小云图,她在现在的局面可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 “明明不是这种局面罗马尼也是这么想的呢……是是,我知道了,今天就带重要的·小云图参观一下召唤室吧,”轻轻说着,达·芬奇微笑着,走到与云图身前,“请跟我来,小云图。” 瞄了眼忽然脸红想要解释什么又被达·芬奇轻飘飘的话堵回去的罗马尼,云图困惑的点了点头,非常自觉的扶住玛修跟上达·芬奇。 “这个是圣晶石,魔力结晶的一种,三颗圣晶石的魔力便能召唤servant,”达·芬奇将三颗色彩鲜亮的石头放在云图手上,“在特异点的时候也请留意这些石头。” “恩,还真是漂亮啊。” 对着灯光,云图看着七彩的石头,双眼里也折射出璀璨的色彩。 “有特别想要召唤的servant吗?” 像是闲聊一般的,达·芬奇随意的问道。 “caster吧,当然这次是ncer召唤他……希望能ncer的阶级召唤吧……” “哦~其他呢?” 疑惑的望向皎洁的眯起眼的达·芬奇,云图歪着头想了想,:“想不出来啊,毕竟和任何servant相遇都是奇迹了吧,达·芬奇亲你也是哟。” “嘛,还真令人不好意思的回答啊。” 说起对哪个人物感兴趣,云图出声:“我想去一下图书馆。” “查找资料吗?”还是不放心达·芬奇跟上来的罗马尼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说起这个还有件事要麻烦小云图。” “哦,那个啊……”似乎明白什么的达·芬奇专项云图,露出奸商一样的表情。 “就是servant的信息,因为伽勒底需要记录,还要麻烦小云图进行询问,最好能相处几天得到性格信息。”罗马尼出声后再次将云图的视线吸引过去。 “相处几天是指” “就是作为守卫看护小云图几天哟,像正式的圣杯战争那样,几乎每时每刻servant都在master身边不是吗。”达·芬奇说着已经走到天草面前,“这几天就麻烦天草君了。” “这是需要小云图问的信息。” 接过罗马尼递来的文件,云图瞄了一眼后将文件还回。 “没问题。” 第18章 一本正经撩人 根据罗马尼的要求,云图模拟圣杯战争的状态,请天草始终跟在她身边。 由于两人对伽勒底的情况都不熟,再加上天草servant的身份,最后变成好奇的伽勒底员工充满善意的主动为他们指引。 “巧克力要吃吗?小蜜糖……阿呀。” 温柔的伽勒底大姐姐意识到称呼问题后,目露一丝尴尬。 “小蜜糖?我吗?”云图到不介意被这么称呼,毕竟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她只是疑惑这突如其来的昵称。 大姐姐坦荡的承认了:“啊,云老师这么称呼的多了,大家私下里都这么叫。” “不过罗曼医生更喜欢称呼你的名字。” “……” 云图啊,是她至今为止仍然想要用双眼看到的画面。 想着云图露出来愉快的表情:“被叫蜜糖的话虽然会非常害羞,但我会习惯哒。” “蜜糖嘛……痛!” 天草装模作样的揉着被狠狠捏了一下的手臂,低头看去时,刚才还无所谓笑眯眯的小姑娘已经涨红了脸,有些气鼓鼓的理直气壮的收回捏他的手。 “好好的叫master啊,没听到我说我会很害羞的吗?” “我是在帮master你习惯哦。”话是这么说,再开口时,天草已经换回了称呼。 再次经过体检之后,云图的身体情况已经确认没有问题,因为第一个特异点已经锁定确认并且发展迅速的原因,她并没有多少调整时间,身体恢复后,servant召唤,特异点情报阅览,魔术培训等都提上了日程。 这是从冬木回来的第三天。 “第一个召唤到的servant是天草实在是太好了,”握着圣晶石站在召唤阵前的云图庆幸道,“servant身份确认的工作就交给你啦。” “master说的是召唤到ruler真是太好了吧。” “恩,”坦然承认后,她转头看向吐槽的天草,“但不是所有servant都能成为ruler啊,不是有阶级向性那种东西吗。” 天草依旧一脸圣父的笑着:“能被master需要,那真是我的荣幸。” 搪塞她啊。 算了,云图看向召唤阵,深呼吸后将圣晶石扔进去。 拜托啊,caster……一定要回应她的召唤啊。 金光闪烁,人影的轮廓浮现。 穿着红色长衣的白发servant出现在她面前。 阿勒,和天草莫名有点像。 “不像哦,是错觉。” “觉得你是神父才是错觉。”她斜睨了天草一眼。 笑眯眯的望着她,天草温和的开口:“这么说可就有点过分了哟,master。” “如果要亲亲我我的话,也请在我走完召唤程序退场后吧。”一脸不耐的servant用恶劣口吻嘲讽道。 “抱歉,”对于忽视对方的行为作出道歉之后,云图语调一转,“至于亲亲我我之类的话,那明显是不存在的。” “嘛,”以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servant用低沉的声音宣告道,“servant,archer,遵从召唤而来,试问汝可是吾之master。” 云图也拿出因有的姿态,向前两步仰视着他:“云图,我的名字,你的master,欢迎来到伽勒底,因为情况特殊请问该如何称呼?” 之后有陆陆续续很多的servant会加入战斗力,如果都以阶级称呼就太混乱了。 “啊,叫我卫宫就好。” 天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然后对云图自荐道:“就由我来带卫宫君熟悉伽勒底吧,master,来之前罗曼医生在找你。” “医生?” “天草君和卫宫君也一起来中央控制室吧。”大概一直在监控室查看召唤情况的罗马尼在天草说话后立即出声。 中央控制室啊。 地点定在这里一定是有事情。 “抱歉啊,卫宫君,带你参观伽勒底的事情要缓一下了。” 卫宫低头,神色淡然的看着她:“那种本来就可有可无的事情就略过吧,master。” 虽然语气还不是很好,但莫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云图也没耽搁直接领着两人去往中央控制室,除了罗马尼之外,连玛修也在,看到她之后云图更加确定罗马尼是有什么要说。 “啊,卫宫君是吗,欢迎来到伽勒底,我是伽勒底的首席医生,叫我罗曼就好,”简单的与首次见面的servant打了一声招呼后,罗马尼转向云图,“中央管制室爆炸后的伽勒底的运行状况至今已经检查完毕,魔力不足问题之前也提到过,但这种问题就交给我们后勤人员负责,重要的是,伽勒底也存在不安定现象。” “不安定是指?” “存在着被外部入侵的可能性,”说这话时,罗马尼的表情严肃认真到云图有些认不出来了,“为了防止云图出现意外,所以请小云图在迦勒底时务必有一名servant跟随,不过只是暂时的。” 虽然是权益之举,但一直被人跟着行动的话多多少少会存在不方便。 但是其实除了她之外,迦勒底的所有人都面临着这样的危险,而被仔细小心保护起来的人只有她,迦勒底大家的心意,她必须珍视。 说到底来时她实力不足的原因吧。 要是她有能力把那个雷夫以及背后不知道是谁的始作俑者按在地面上摩擦,他们所有人都不用憋屈的窝在迦勒底了。 云图迎上罗马尼的目光,用轻松的表情点了点头:“我完全没问题,就是要麻烦servant的大家了。” “要是人手在多一点就好了。”笑容再次松散起来的罗马尼抓了抓头发,“在你们过来的路上,达·芬奇亲发现召唤系统有些地方还需要修护,似乎在爆炸过程中被波及到了。” “不过交给达·芬奇亲一定没有问题。” 这个语气听起来…… 云图忍不住好奇心的问道。 “医生好像和达·芬奇亲共事很久的样子。” “达·芬奇亲是迦勒底第三个召唤到的servant,也是第一个成功召唤的servant。”罗马尼回答她的问题之后,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将话题转移,“趁这个几乎,小云图去试一试训练室怎么样?” 想到之前泡在化学液体里的感觉,云图立即摇了摇头:“训练室就算啦,之前不是还昏迷了那么多天……说起来,医生,雷夫说我灵魂竟然能回来是什么意思?” “之前查看了一下,小云图在模拟训练中会出现意外似乎是雷夫动的手脚,不得不说手段非常高明,不过安心,现在的训练室是之前针对servant特别装置的训练场所,不会对云图造成危害。”罗马尼笑道,“也可以说雷夫非常忌惮小云图所以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你前往控制中心,所以这次修复人理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就算夸她也不会让她忘记之前问的问题啊。 灵魂不能回来什么的,第三个servant是什么意思之类的,就算直接说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她也不会追问。 “像我这种在魔术上不学无术的人,哪有半点值得忌惮的地方。”云图突然挽住玛修的手臂,“好啦,我有个地方想去,玛修陪我去吧。” “是,前辈,需要我换装么?”玛修在一瞬间懵懂的表情过去之后,语气立即认真起来。 永远以认真态度对待事物的玛修真是可爱啊。 “不用不用,”云图连忙摆摆手,“只是在迦勒底里面转转。” 看着两个少女离开金属制成的门,另外两名servant以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罗马尼一样,不约而同的相继隐去身体。 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到工作间的罗马尼瞄了眼监控显示器,所有迦勒底的情况都通过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专递到显示器上,他看到云图挽着玛修的手走进…… “那里是存放其他47为master后选人的地方吧。” “哇啊,达·芬奇亲,不要突然在别人身后出声啊。”罗马尼吓得一个在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掩饰的抚了抚椅子,坐正身体。 “嘛,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害怕被人看见,”达·芬奇笑的宛如画像上的女子,“阿拉,难道说罗曼你其实是在做什么坏事?” “才没有!” 达芬奇看了眼显示器上的画面,云图正对着47位master一个个看过去。 “还真是个好孩子啊。” 罗马尼收回视线:“小云图本来就是好孩子啊,召唤师的情况呢?” “已经没问题了,不过需要小云图再去确认一下,”达·芬奇依旧看着显示器的画面,“而且灵子转移系统也要在确认一下,比如一次性能转移多少从者才可以保持特异点的安定,以及master在特异点出现危险时,迦勒底是否能顺利转移以及能转移几位servant前往特异点,这些都还需要切实实验才可以确定。” “能进行测试的人只有小云图吧,”罗马尼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了,我会安排测试的。” 被罗马尼这样提醒过之后,晚上被送回房间的云图看着依旧在她门外没有离开的玛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似乎晚上睡觉也不能一个人了。 啊啊,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方便啊。 “我睡相可能不怎么好,玛修就辛苦的将就一下吧。”云图将枕头放到玛修那一头,然后折起外套垫在脑袋下面,拍了拍边上的位子。 “和……前辈一起睡吗?servant不睡也……”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怪渗人的吧,好啦好啦,一起睡啦。” 玛修双颊染上了些许玫瑰色,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前辈。” 半小时后,玛修便体会到了云图之前说的睡相不怎么好的感觉。 和一直拘束的紧绷着身体的玛修不同,云图似乎非常适应床边上多了一个人,也或许是今天在训练室使用魔术倒是身体疲惫,她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着的前辈……玛修看着乖乖收着手脚侧卧在她边上的云图,以及自己被牢牢抱住的手臂,感受到云图时不时用脸颊轻蹭自己的臂膀。 好粘人。 也因为云图的没有防备,玛修也不再绷紧身体,一点点放松之后,也陷入睡眠。 满足的一觉睡醒之后,云图骨头有些酸软的伸了个懒腰,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床边上应该还有一个睡着的玛修,这么大动作之后可能已经把人吵醒了。她有些抱歉的向玛修应该在的地方看去,入眼的却是一片草地。 ……????!! 卧槽! 瞬间从草地上绷起,然后掐了掐自己的脸。 不痛啊,那应该是在做梦。 这种清醒的知道自己还在睡眠中的梦还真是难得,云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觉得有些不对,一般做梦梦到的场景多半是见过的现世景色,或者在电视中图像中漫画中故事中等等地方描述过的场景,无端出现毫无熟悉度的场所的可能性很少。 她放眼望去,是一片无尽的花海,各色各样的,美丽的,真的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景色。 以及在她身后,那充满童话风的高塔。 难道是小时候读的长发公主的故事? 要做梦也隔了太久了吧…… 而且长发公主的故事,那她睡醒的地方种着的应该是一片莴苣吧。 “……” 好像有人在说话。 云图顺从感觉向塔的高处看去。 以人的目力察觉不到的地方,只能看到什么发射着太阳的微光。 “……” 感觉好像被人注视了。 紫色的……眼睛? 云图眨了眨眼,那双紫色的眼不知道是在眼前还是在脑中闪过,没有任何真实感,却又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从身后飘来一阵花香,云图轻嗅时鼻尖微微耸动,她顺着让她舒坦的气息正要回头,视线便被一片雪白覆盖,一双带着香气的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19章 迦勒底的老妈子 白色的…… 白炽灯以及雪白的天花板。 迦勒底的一切,连同外界都是雪白的。 云图从床上坐起来,接过从旁边递来的衣服,才反应过来的看向身边。 紫发的少女早早的换好服装,精神满满的微笑着望着她:“早上好,前辈。” “啊,早上好,玛修。” “今天的预定安排是召唤servant以及前往之前的特异点查看情况,”玛修看着动作还有些缓慢的云图,有些担忧的问道,“前辈您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吗?” “恩,大致上还好就是好像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但又忘记了梦到了什么。”好像是迪士尼故事来着…… “请起来吧。” “恩。” 点了点头,“起来啦起来啦……话说,我昨天的睡相没有很差吧。” “恩……恩。”脸上熏染上可疑的玫瑰色,玛修立即转过头,“再不起来要赶不上早饭了,前辈。” 反正迦勒底的三餐也就这么点东西,虽然说能保持人必须的营养,但味道和样式真是贫乏到不敢恭维。 走进餐厅,坐在餐桌旁,等了没多久她的早饭就被放上桌子。 “……咦?咦咦!” 今天迦勒底换厨师了吗?不对之前根本就没有厨师,都是把原材料放进机器中由机器完成食物的生产,但今天的饭菜显然是由人做的。在人才极度缺乏的迦勒底怎么还会有人来做饭。 她疑惑的走到自从她从冬木回来后就一直空着的厨房,穿着红色轻甲的从者正在收拾着餐桌。 “早上好,卫宫君。” 早就察觉到她的到来,到此时才转头将视线投过去的卫宫自然的直起身体,对她微微颔首:“既然已经被你召唤出来,多多少少我也要担负起servant的责任,昨天因为某些情况,所以有些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 “交代?”她歪了歪头,“啊,那个啊,似乎确实在召唤servant之后有什么需要确认,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也不是为了争夺圣杯,所以……” 话还没说完,云图就看见卫宫正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原来如此,即使出生在魔术世家,也只是个新人master么。” 话里没有嫌弃的语气。 应该是个并不会因为master不出色而不满的servant。 “是的,所以有不足的地方还希望多多提点。” 叹了口气,卫宫正面转向云图:“先去吃饭吧,master,战斗前各项准备都要做足,包括身体。” “恩。”这种被管束的感觉怎么觉得有点微妙。 得到她答复之后,卫宫就以自然的姿态从她身边走过。 “今天master是要去冬木特异点吧。” “是的。”条件反射侧过身的云图点了点头。 “我就和master一起去吧,出发时再叫我。” 说完,便用servant特有的方式隐去身体。 这性格真的难以捉摸啊。 难怪医生说要让她多和新到的servant相处,这样捉摸不清对方的性格在共同战斗的时候确实非常麻烦。 而且直接带上战场什么,即使之间有契约在,她也更希望带上虽然性格也难以捉摸,但一起战斗过的天草。 嘛,反正有玛修在。 坐会餐厅的位子上,云图看了看豪华的餐点,在家里的时候早上都是简单的粥和小菜,这种从颜色到餐点都齐全的早餐还真是只有旅游的时住宾馆才有的待遇啊。 不过早餐还是清淡点……正这么想着,夹起一块天罗妇放在嘴里,云图立即眯起眼。 好吃。 “前辈?”玛修疑惑的看着整个人都停住的云图。 冲着烧饭这么好吃,卫宫君一定是个好人,就算不好人,也一定是个好男人。 “前辈……” “吃好饭,精神满满的去召唤室吧。” “是!” 虽然很浪费,但依旧快速的解决了早饭,云图站起身的同时擦了擦嘴:‘说起来,天草呢……啊,我好像还不知道两位servant的房间在哪里。’ “这个在前辈手腕上的master用的数据终端中都有配备,”玛修抬起云图的手,按开手腕上终端的隐藏按键,“这样就能看到每个servant的房间,然后按这些按钮就可以与房间通话,当然也能联系到交给servant的数据终端……虽然有servant和master之前的联系方式,但是有些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诶,还真是高科技啊。” 如果不用为了纠正未来而战斗的话,她还挺有在迦勒底发展的兴趣的,这种科技完全不是她在家里自己捣鼓捣鼓研究研究能接触的到的。 在尝试着与天草联系后,两人在前往召唤室的路上,顺便收获了一只芙芙,迦勒底的员工现在就像是齿轮一样一环接着一环,一路上她们并没有遇上几个员工。 “来的真巧,正好召唤室已经准备好了。” 达·芬奇站起身。 “早上好,达·芬奇亲。” 两个少女就像是结伴上学的少女一般与她问好。 边上观察召唤系统运行状况的员工晃了晃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子,将精力全部投入观察工作中。 “还真是期待啊,这次会召唤出什么servant。” 看着云图站在召唤阵前,达·芬奇错后两步站在她斜后方与玛修并齐。 云图侧头,看了眼站在她身侧实体化的天草:“太慢了,天草。” “抱歉抱歉,就算是servant也是有速度差距的嘛,对我期待太高的话,我可是会有压力的。” 好想甩他一脸呵呵,她搓了搓脸,举起令咒对着召唤阵:“宣告——” 召唤阵闪烁出光芒,云图闭上眼,通过魔术回路触摸到彼端,随着召唤语言的说出,她能感受到魔术回路中的牵连越来越真实,仿佛一尾游鱼从她的魔术回路处游入对方的回路中。 “archer,吉尔伽美什。” 站在魔法阵中收敛黄金光辉的少年眯起赤红的眼微笑着。 “你好,master,叫我吉尔君就可以了哟,虽然是以这幅姿态被召唤,但说不定我比成年的我更能派上用场。” 从天草表情细微变化来看,应该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意识到这点,云图认真的将视线都放在自称吉尔君的小少年身上,外表看起来应该12、10岁?总之还是一个小孩子,难道巅峰就是孩子……看来即使对方态度再好,也不能随意对待啊。 “抱歉,吉尔君,我历史不太好,并不太清楚有关您的事情,”露出抱歉的笑容,云图向前几步走到吉尔君面前,“欢迎来到迦勒底,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 “不用使用敬语哦,小姐姐,”少年微微倾斜上半身,以调皮的姿态凑近云图,一双猩红的宛如蛇瞳的眼微微眯起,“迦勒底的master啊……” “诶?” 一丝冰冷的感觉从脊梁拂过,云图打了个哆嗦,但眼前的少年又无害的敛去红瞳微笑起来。 “请多多指教了,小姐姐。” 调皮的将手背在身后,少年往前走了几步:“恩……已经能感觉到契约完全建立了,非常充足的魔术储备量。” 真是不可思议的孩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从召唤他开始视线就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这样可不行。 云图转向玛修,平复了一下奇怪的影响,再转向吉尔君时,受到的影响大概是出于自身克制的原因减小不少。 “因为之后有事情,所以不能带你参观迦勒底,等我回来之后在弥补。” “诶,那还真是可惜,”微笑着露出有些孩子气的遗憾的情绪,然后又乖巧的说道,“没关系哟,我会等小姐姐你回来的,而且独自探险之类的说不定会遇到意外的宝藏呢。” “咳咳,打断吉尔君你的兴趣非常遗憾,但是请你与天草君在小云图他们在特异点是保持待命状态,我们需要测试一下支援时灵子转移的可能性,”罗马尼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而且小云图,达·芬奇亲根据你的情况定制了魔术礼装,现在先去换上吧,一定要穿好礼装才能去特异点哟。” 被提醒的前往达芬奇工坊的云图扯了扯专门换上的运动服。 “礼装啊,也是没办法的情况,”想了想战斗礼装的紧身衣以及迦勒底特质的短裙礼装,云图揉了揉头发,果然不理解设计师的审美,“不过达·芬奇亲出品质量一定是没问题的。” “那还用说,根据小云图无限制的进行强化的习惯,我可是在这件礼装本来的基础上特意加强了在强化魔术以及治愈魔术上的加持。”说着达芬奇将礼装递给云图。 “咦?”虽然是白色的,但这个款式应该是魔术协会的制度。 “果然还是白色比较符合迦勒底的风格啊。” 看着对自己成果表示满意的点着头的达芬奇。 话说魔术协会知道你这么胡乱改他们的制服吗? 不过魔术协会知道是大名鼎鼎的达芬奇该他们的制服,说不定还会很高兴的让迦勒底交出就改过的成品让他们研究。 换上衣服之后,在玛修的陪同下前往中心控制室的时,三名回应召唤的servant都已经在控制室。 “诶,很适合小蜜糖姐姐哟,这身衣服。” 等,等等! 云图立刻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天草,在看向吉尔君时,却因为对方的笑脸心都要化了,她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最最温和的语气:“吉尔君不觉得前缀太长了吗?” “恩,好像是有点长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吉尔微笑着,“那,就小蜜糖吧。” “……心情复杂。”被这么小的孩子叫这个昵称,而且对方一笑她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诶,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琢磨啊……” 这么小年纪就开始琢磨女孩子的心思才不对啊,简直世风日下。 充分认识到自己不仅说不过吉尔,甚至拿这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之后,云图走到还在各种设备前查看设备运行情况的罗马尼身边,看了一会儿他认真工作的脸,突然张开双手。 被她大动作惊到的罗马尼迅速转向她,语气在视线接触到她时温和下来。 “小云图啊,怎么了?” “怎么样,衣服好看吗?”张开的双手上下晃了晃,云图用跳跃的语调说着。 “嘛,”抬手抓了抓后脑勺,连带着马尾也晃了晃,他笑的眯起了双眸,“小云图很可爱啦,穿什么都好看。” 听到回答的云图惊讶的睁圆了眼睛,她侧过脑袋打量着罗马尼:“明明是个宅男,没想到还很会说话嘛。” “什么叫还很会说话……虽然是个宅男没错……” “哦呀,难道说罗曼你是在对我改造的衣服不满吗?”在云图身边站定的达芬奇和善的微笑着。 “怎,怎么会,达芬奇卿制造的都是巧夺天工的东西!” “嘛,我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了,”达芬奇和蔼的微笑着,“设备已经全部检查完毕,运行情况正常,可以开始测验。” 罗马尼闻言看向云图:“准备好了吗,小云图?” “我没问题,马修呢?” 马修听见提起她的名字,表情认真的看向云图:“只要前辈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 “马修还真是可靠啊。” 罗马尼清了清嗓,站在几人前方,表情肃穆。 “那么,灵子转移测验开始。” “转移人员3名,候补待命人员2名。” “设备运行情况最终确认……” “转移人员进入舱内。” “开始倒计时。” 随着倒计时数到最后一秒,隔着玻璃,云图看着罗马尼严肃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句认真的男人最帅。 总是摆出一副自己很不靠谱的样子,这不是很可靠么。 第20章 即将到来的修罗场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这次转移显然比之前好的多。 至少在落脚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云图转头确认人数,不用刻意寻找也能看到稳稳当当站着的马修和卫宫。 “信号正常,立即寻找灵脉与迦勒底建立联系。” “收到。”得到指令的马修立即点了点头,然后拖过腕带上的各种设备搜索灵脉。 云图凑过脑袋看着马修熟络的样子,又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尝试着触碰了几颗按键,虽然在发到通讯器时就把玩过,但很多功能她还是没有研究出来,不得不感叹迦勒底技术的先进。 “马修还真是厉害啊。”她感叹着。 不过马修看起来就是个三好学生的样子。 “因为一直接触的就是这些,”腼腆的微笑着,马修看着她说道,“不过能帮上前辈就好了。” 这孩子真是…… 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云图,只能伸手握住马修的手。 “现在我们赶紧去找灵脉吧。” “如果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尽量避免战斗。”罗马尼的声音通过投射器传来。 战斗?不是只要测试灵子转移的成功率之类的吗? 云图问道:“之前不是已经矫正特异点了吗?” “虽然特异点在慢慢自我恢复,但还有很多问题遗留,战斗是很难避免的。” “那医生然我们尽量避免战斗的意思是?” “在联通迦勒底之前,所有从者的供魔都从小云图自身的魔术回路中抽取,因此,在每个特异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与迦勒底取得联系,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会有servant数量限制。”罗马尼在提醒时表情再次严谨起来,并且还加重了语气。 云图点了点头,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也必须重视,认真的听了一会儿,她突然出声。 “如果出现魔力不足来不及联系迦勒底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可疑的游移了一阵视线,罗马尼突然坚定道:“我会拜托达芬奇卿制作魔力结晶以防万一的。” “前辈,灵脉找到了。” 马修手上的腕表投影出一个雷达盘,荧光色的点在雷达上闪烁。 罗马尼的声音突然拔高:“有魔力反应,立即撤离那里。” “前辈,指令。” 听到罗马尼的提醒后,马修并没有当即做出反应,而是转向云图。 云图忽然意识到,他们虽然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但所有的决策都在她身上,servant虽然有思想,但都有的行动都会以她的指令优先。 无论是畏惧战斗的马修还是另一侧的卫宫,都是这样。 master的命令对于部分servant来说,是绝对的。 她还无法立即理解其中的意义,只是模糊中已经感受到一丝沉重。 云图想着,既然是测试的话,这个特异点相对比较安全,而且连接不上迦勒底的情况以后也会经常出现,依靠自己供给servant的情况也避免不了,既然如此…… “迎底吧。” “咦?等一下!” 掩盖罗马尼妄图制止他们的声音的,是马修坚定的回答。 “是。” 马修的盾用来正面迎敌应该不存在问题。 云图看向卫宫。 完全不知道卫宫的战斗方式啊。 而且…… “刚才就有点在意,卫宫的衣服为什么换了?”之前红色的外套似乎被除去了,只剩下黑色的无袖内衬,云图依稀记得servant的战斗服装都由魔力构成,应该是具备防御能力的,除掉真的没问题吗?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此时供魔的原因,提升了灵基而已。” 供魔? “也就是说因为我的魔力的原因吗?” 卫宫点了点头,但很快说道:“不得不承认,作为魔术师你拥有极大的潜能,但是这远远不值得沾沾自喜,离达到顶峰还远着呢。” 哇,好严厉。 魔力凝聚成双刃卫宫,真正演绎了什么叫做写作archer写作saber。快速的穿梭在魔物之前,出手远远比作为盾兵的马修凛冽。 本来就是残余的魔术遗留,一个servant原本便能对其进行碾压,别说在加上一个经验老道的卫宫,云图甚至没有产生任何危机感的就看着一拨向他们袭来的魔物被轻松消灭。 “卫宫的双刃是投影魔术吧。” “啊。” 随意的回答了一声,卫宫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追究,云图便没再多问,只是道:“没想到卫宫竟然这么擅长近战。” 卫宫收起双刃,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他双手环胸的看着云图。 “master,你似乎对阶级还不太了解,如果将阶级作为评判servant的标准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咦?” 等等,这个气势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就拿archer这个阶级来说,servant应该会具备强力的宝具以及能用于投射的武器,而不是单一的弓箭手,”完全沉浸在某种模式中的卫宫微合着眼继续说道,“除了阶级之外,servant也会有自己的特性,也会出现与master的相性不和的存在,并不是召唤出的servant便一定会听取master的指令,因此在必要的情况下就需要使用令咒对其进行控制或者作出自杀的命令。” “自杀?” “是的,使用令咒虽然能做到这点,但是也存在抗魔性极高的servant,”讲到此处,卫宫突然眼神凛冽起来,“嘛,这些以后可以再提,最重要的是每个servant都有不同的性格,他们并不都是会以master的命令或者保护人类为优先,在必要的情况下,master可以选择使用令咒进行命令,或者使用令咒命令servant自尽。” “当然,这其中也存在一些因为自身抗魔性较高,因此令咒无法完全束缚的servant,但这只是极少一部分……” “抱歉打断你的教学,听起来似乎还有进行很久的样子,”罗马尼突然弱弱的出声,“虽然我觉得小云图很有必要学习这些,但是教学还是更适合在迦勒底展开。” 卫宫耸了耸肩:“嘛,由我说这些确实有些逾越,但是也算是经验之谈。” “并没有,听卫宫你讲这些对我来说用处很大,非常感谢。”云图立即摇了摇头,认真道。 “你能这么认为就好。”说着,卫宫第一次在云图二人面前露出温和的微笑。 卫宫很擅长这样的笑脸。 心思在云图脑中回转着,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前辈,灵脉已经找到了,”马修看着在雷达上荧光色闪烁的光点,然后对云图伸出手,“地面损坏严重,请握住我的手,前辈。” “哦哦,马修果然很可靠呐。” 感受到双手交握的温度,马修微微垂下头,浅紫色的碎发遮住了翻红的耳垂。 她声音清脆的开口。 “能帮的上前辈就好。” 零零散散的魔物完全阻挡不了三人的脚步,破败的建筑已经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模样,穿梭在废墟里对于人类来说,确实在很多地方需要借助servant的帮助。 攀爬上一处高地,马修停下脚步,在雷达上再三确认后,转头对二人微笑道。 “就是这里了,前辈就休息一会儿。”体贴的说着这话的同时,马修已经弯腰开始布置传唤阵。 “马修你这样我可是会被你养成废人的。” “确实,太宠着master不利于她的成长。”卫宫点了点头,“毕竟接下来她可是要面对强大的敌人以及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马修直起腰,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可是都交给前辈的话……” “嘛,马修就按自己喜欢的做法做吧。” “是!” 兴致高涨的马修用熟练的手势绘制完传送阵,罗马尼的声音随即在另一端响起。 “确认连接,开始测验……等等,这是什么!”声音突然拔尖,罗马尼立即抛开之前稳重的样子,“你们周围的魔物在不断聚集!” “应该是感受到传送阵的魔力所以都聚集起来了!” 不用罗马尼提醒,云图他们已经能够看见,环绕着不详气息的魔物摇摇晃晃的呈包围式像他们涌来。 两名servant太勉强了。 “立即开启灵基传送。”她对罗马尼说道。 似乎是尝试了一下按键,罗马尼的脸色突然一变:“等一下,传送按钮突然魔力供应受阻,正在修复。” 不能等啊。 云图已经能闻到魔物身上的腥臭味传来,卫宫拉动弓弦的声音接连响起,挡在她身侧的玛修能看到她微微惨白的指尖。 “宣告——” “前辈?”玛修疑惑侧头。 云图未停下:“——你之身在我之下——” “等一下,小云图,现在强行召唤的话可能会出现魔力供给不足的情况。”罗马尼的声音响起,但被四周魔物的喊叫声掩盖大半,显得不真实, 迦勒底处陆续传来汇报的声音。 “各项身体体征正常,魔力波动处在安全范围呢。” “——三大言灵哟——” 魔力迅速从魔术回路中被抽出,云图开始有目眩的反应,举起拥有令咒的手开始酸胀发麻,伴随着疼痛,她吐出最后一句话。 金色的灵子汇聚,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立在魔法阵中的人影,凛冽的风便已经从她耳边刮过,苍蓝的身影踏风而行,所过之处皆是支离破碎,如暴怒的狂风席卷过战场。 发现自己从技巧或是战力上完全已经帮不上忙的玛修退回到云图身边,握住她因为魔力抽取过多而有些冰凉的手。 她担忧的轻声呼唤着:“前辈。” 云图摇了摇头,目眩的感觉退去,她逐渐看清了回应召唤的servant,金色璀璨的发,苍蓝色的战服外包裹着银色的轻甲,同样散发金色光芒的利剑在他手中挥砍出坚定的方向。 从数值以及进攻方式上推测,应该是saber。 只是为什么感觉…… 这位servant在生气呢。 saber凛冽的进攻,加上卫宫对云图周围一圈魔物的收割,收拾魔物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的多。 待追击到最终一只魔物后的saber转身,平稳的向她走来时,云图总算看清了他的脸以及表情。 英俊的面庞绷的紧紧的,碧绿的双眼仿佛被冰冻。 他清冽的声音冷淡的开口。 “saber,亚瑟·潘德拉贡,回应您的召唤而来,”碧色的双眼将其映照在其中,亚瑟的声音一顿,依旧平静道,“master。” 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啊。 等等,亚瑟的话。 难道是那个亚瑟王?! 小说和故事书里的,拔出石中剑的亚瑟王?! 云图忍不住想要去看他手上的剑,然而在战斗结束之后,亚瑟已经将剑收起。 “魔力运转系统修复,可以开始转移测试。” 随着罗马尼的投影显现,亚瑟的目光终于从云图身上移开。 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与召唤从者的光芒不同啊。”云图看了呈现白色的光芒,倒是很符合迦勒底的形象。 “蜜糖姐姐,太慢了,我可是很无聊的啊。” 长相乖巧精致的吉尔用好似撒娇又好似责怪的声音多长的语调说道。 杀伤力up! “抱歉抱歉……等等,”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云图下意识道歉,又快速反应过来,“这不是医生的责任吗?” “嘛嘛,本来就是测试吗,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吧。” “听起来毫无歉意啊,医生。” 云图斜了投影一眼,视线找寻了一下一起转移的天草,才发现天草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亚瑟边上正微笑着低声说着些什么。 有点奇怪啊。 “蜜糖姐姐。” 小男孩的声音调皮而甜腻,云图的注意力立即被全部吸引了。 “等一下,最终扫描全员数据……”罗马尼办正事的时候,声音总是稳重的不可思议,“各项数据正常。” 他透过投影微笑道。 “灵子转移测验成功。” “大家辛苦了,可以转移回来了。” “诶……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吉尔皱起眉,露出一副为难的无聊的表情。 云图连忙安慰道:“转移的机会还有很多嘛,下回一起来好了。” “不要把灵子转移说的和玩一样啊,小云图……” 罗马尼弱弱的抱怨着。 “差点忘了一件事情,”传唤阵再次开始转动,云图走到亚瑟面前外头看着他那张足以吸引女性的面孔,“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单纯的笑脸仿若最初相遇之时。 亚瑟微微垂眸。 “与你相遇才是我的幸运啊,master。” “……?” 咦! 第21章 肝肝肝 回到迦勒底,云图便看见了罗马尼的笑脸。 她愉快道:“我们回来啦。” “嘛,”被她反应逗乐的罗马尼微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欢迎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罗马尼的视线却穿过几人放在新来到迦勒底的亚瑟身上:“亚瑟王是吗,真令人意外啊,不如我来带你去参观一下迦勒底吧。” 亚瑟闻言微微颔首。 云图疑惑的看了罗马尼几眼,真是意外啊,竟然会主动提出领servant参观迦勒底。 “那我……” “小云图就好好休息一下。” 难得的在云图还没说完话便将她的话打断,罗马尼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然后对亚瑟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前辈,我们去休息吧。”玛修走到云图身边微笑道。 “啊,嗯。” 看着两人的背影,云图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果然很奇怪。 走过拐角,两人不约而同的慢下脚步。 “小云图在那个世界召唤的servant便是你吧,”罗马尼微笑的望向亚瑟:“在云图转移回来之前,我听到了她对你的命令。” 亚瑟没有开口,在听到罗马尼的话时,身体微微绷紧。 “很任性是吧,我都被那孩子吓到了,”说着罗马尼感慨似的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亚瑟时,他的表情却严肃起来,“小云图不记得那场圣杯战争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赞成那孩子想起来,或许在决断的时候她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但在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害怕的吧。” “畏惧着死亡。” 而且啊,罗马尼为昂起头,头顶的白炽灯有些刺目,他呢喃道。 “对于那孩子来说,或许最残忍的就是自己做出了杀害另一个时空的云图的决定吧……” 安静的听着,亚瑟握紧双手。 “我明白了。” “抱歉啊,说了这种要求,亚瑟你也非常重视那个孩子吧。” 看着罗马尼轻松的似乎有些懒散的笑脸,亚瑟沉默片刻才出声:“在穿越时空找寻master的时候,我曾见过另一个世界的您。” 罗马尼脸上的笑容微僵,又很快变成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master很重视您,非常重视,”亚瑟垂眸声音放低,“到了就连我也有些嫉妒的地步呢……所以请你好好处理master对您的情感。” 罗马尼终于退去脸上的笑容。 气氛有些沉默。 但没一会儿就被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断。 他们一起回头,就看到头上趴着芙芙的玛修在向他们走来。 “玛修啊,”罗马尼视线向少女身后看去,只看到空空荡荡的走廊,这令他有些疑惑,“小云图没和你在一起吗?” 有礼貌的问好之后,玛修回答道:“今天吉尔君说由他陪着前辈,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前辈的房间了。” “诶?” 迦勒底提供给master的房间向来简洁的令人发指,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再加上对云图来说唯一人性化的咖啡机以外没有其他东西。 吉尔看了两眼之后便嫌弃的打开王之财宝,在云图惊奇的视线中拿出一个显示器以及各种一看便知道是支持游戏运行的设备。 “一起玩游戏吧,蜜糖姐姐。” 回头对云图露出天真的笑脸,吉尔递出游戏把手。 “战斗之余,好好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哟。” 本来就对吉尔拒绝不了的云图对游戏更是没有任何反对心理,起身先将游戏把手放在一边:“吉尔咖啡想喝吗?” “嗯嗯,只要是姐姐亲手泡的都没问题,”以愉快的表情,欢快的说着,吉尔插好游戏机也站起身,皱起眉抱怨着,“说起来这里也太空空荡荡了。” 紧接着,便开始自说自话的从刚才掏出显示器和游戏机的空间中又开始往外掏东西。 先是沙发与靠枕。 然后是冰箱和餐桌。 衣柜,椅子……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小了,”分外嫌弃的环视一圈,吉尔按了按床,“床也要换一张。” 拿着咖啡的云图:目瞪口呆jpr 这孩子是哆啦a梦吗? 轻松的将整张床丢出门外,换上颜色鲜亮的金红色的大床,吉尔满足的拍了拍手。 “终于能勉勉强强看的过去了。” 云图看着自己的房间被金色红色包围,顿感自己沉浸在圣诞的氛围中,而且这些家具未免豪华过头了吧,这是追求奢侈外观的贵妇吗。用象牙做椅子的把手和靠背的浮雕虽然真的很好看,毛绒绒铺设在沙发上的皮草也很戳少女心,但是会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打的吧。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吉尔拍了拍身边的软垫:“坐吧,姐姐。” 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天真的期待的望着她,简直戳爆了云图的好感度,虽然初见面时的危机感还犹记在心,但并不妨碍她接受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善意。 将咖啡递过去之后,云图也有样学样的盘腿坐在吉尔边上,看着他熟练的用把手打开界面。 现代的服饰,孩子气可爱的笑脸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现代生活用品,对游戏机的操作也比她还熟络,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自远古的帝王。 还真是奇妙啊。 “嗯?”吉尔侧头,用纯良无辜的表情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因为很不可思议啊,而且也很可爱。”云图直白回答。 “什么嘛,”纯良的表情忽然一变,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脸,吉尔凑过身子与她拉近距离,“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会忍不住亲你的哟。” 炽热的气息拂过脸颊,云图缩了缩脖子。 卧了个槽,现在的小孩子……古代的小孩子是怎么了? 都这么会撩的吗? 伸出手指,轻轻的戳着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回去,看着吉尔表情呆愣的坐回原位,然后有些困惑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副好孩子的模样,云图之前被撩的扑通扑通的心脏立即平复,甚至生出一种诡异的母性的安慰感来。 啊啊啊,好可爱。 内心挣扎的尖叫着。 好想揉搓他的脸。 “玩游戏吧,吉尔……那个,吉尔君。”并不太清楚价格“君”的发音的意义,有样学样的重复着,云图掩饰着自己怪阿姨思想的对吉尔说道。 “吉尔就可以了,我还是喜欢听姐姐叫我吉尔呢。”眨了眨眼,吉尔要求着。 点点头,表示应了声。 在她登录游戏的时候,吉尔发了会儿呆。 这种安静而美好的注视着他的模样,眼神中是能将人溺死的温柔,纯粹透亮到不可思议。 还好是他哟,如果是长大的他…… 吉尔立即决定不再想下去了,孩子气的鼓起脸颊,想想就让人心情复杂。 “搞定,我们玩生化危机吧。”期待的转头,云图已经登录生化危机的界面。 “诶,姐姐喜欢这种游戏吗?这种类型的游戏我都可以呢。”俏皮的眨了眨眼,吉尔回答道。 到了饭点,玛修在餐厅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云图。 该不会前辈睡着了吧? 想着,她来到云图房间门口,用房主授予的通行权打开房门,一瞬间视觉就被艳丽的颜色和华丽精致的装饰冲击到了。 退出房间再三确认之后,玛修才再次踏进房门。 “那个,前辈?” 绕过原本不应该存在的显示器,颜色鲜红带有金色流苏的美人榻上,两张表情一致的脸正一本正经的盯着显示器,液晶屏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让二人的脸看起来色彩斑斓。 还带着耳机。 而且似乎玩了一个下午了,吉尔看不出来,但云图的眼睛已经有点发红。 “前辈!” “咦咦咦,玛修?” “适当的娱乐这很好,但是错过饭点会影响身体健康,而且长时间玩游戏对眼睛也不好,”同样从餐厅找过来的卫宫双手抱胸,语气严肃的指责道,“况且master你正处在长身体的年龄段不提,战斗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热量,你难道想靠玩游戏来补充热量吗?当然,你想在战场上体力不支给servant造成麻烦或者是想要以后长成一根豆芽菜,便可以继续玩游戏。” 云图大脑被嘲讽的出现了一瞬间当机。 呜啊。 发出了一声哀鸣,她迅速的放下把手从沙发上跃下。 “抱歉,我立即吃饭。” 卫宫的眼神微微缓和。 云图再接再厉:“保证以后合理安排作息时间。” 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的卫宫放松了表情:“这才行,要是连master的作息也要我们操心的话,未免职责太多了点。” 然后话题一转,卫宫又锁定了吉尔。 “果然哪个你都不能让人放松啊。” “好过分啊大哥哥,竟然那我和那位进行比较”撅起嘴,吉尔埋怨道,“我可是有在好好学习怎么侍奉master的呀。” “我可不觉得拖着master玩游戏是所谓的侍奉,而且从你嘴里吐出这个词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感觉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很多啊…… 看见玛修用眼神示意她之后,云图后知后觉的想道。 这时候应该master站出来调节才对。 “我肚子饿了。” 突然蹦出一句,略微有些尴尬,但好姑娘玛修立即接话道。 “确实有点晚了,那么赶紧去吃饭吧,前辈。” 松了口气的云图随意的向吉尔递出手:“走啦,吉尔,吃饭去了。” “嗯。”握住云图的手,用愉快的语调应着,吉尔挨着她走出房间。 越相处越觉得最初的危机感就像是错觉一样。 云图侧头看着迎上她的视线就露出灿烂笑脸的吉尔。 可爱乖巧的就像是个普通的孩子。 走进餐厅,只有迦勒底的工作人员正在用餐,她找寻了一圈也未见到亚瑟和天草。 “天草和亚瑟已经吃过了吗?”云图有些疑惑的转向玛修。 “并没有,前辈,”思索一会儿,玛修解释道,“servant只要魔力充足不用用餐也可以。” 道理是这个没错。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用魔力构成的身体新陈代谢的功能都在,不会有饥饿感这点也很奇怪。 吉尔眨了眨眼道:“还真是不懂享受啊,只是为了用餐而用餐未免太无趣了些。” “嘛,虽然没有用餐的必要,但作为master我还是比较希望他们能来用餐的,”云图也没把这事当回事,牵着吉尔在靠近门处的桌子上坐下,“随个人喜欢嘛,就像我比较喜欢卫宫下厨一样。” “漫不经心的说出把我当厨师的话,未免太理所当然了些,master。” 说这话时,卫宫已经将准备好的午餐放在了云图面前的餐桌上,依旧从摆盘到颜色都精致的不可思议,让她不自觉的晃了晃垂在桌子下面的腿。 相较于云图愉快的模样,卫宫也很满意。 master没有挑食的坏习惯实在太好了。 “说起来,吉尔,你这里有圣遗物吗?” 轻快的点了下头,吉尔答道:“有哦,但与其说是遗物不如说是原型,姐姐是有想要召唤servant吗?” “恩,现在的从这阶级有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召唤梅林之类的servant。” caster的话多多少少能给忙碌的工作人员减轻压力吧,而且安全系统也需要尽快修复与完善。 云图发现自己刚说完,吉尔的表情就有些微妙。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虽然知道姐姐的意思是希望召唤caster,但是梅林的话就算啦,那不是一个值得让人期待的男人,”吉尔的表情不算不满更算不上厌恶,但分外让人感到沉重,“虽然对于我来说讨厌的只有金闪闪的那个家伙,但另一个我对梅林多多少少有些不满吧。” 被多个“我”绕晕的云图自觉抓住了重点。 等等,你们生活的年代完全不同吧。 她的历史有这么差吗? “库丘林的卢恩魔术还是不错的。” 突然到来的天草出声。 “库丘林?”云图疑惑的望向他。 “就是之前特意点的那名caster先生。” “确实……但是他更希望我们ncer把他召唤出来吧……”等等,逐渐领略这位神父内在的云图质疑的打量着他和善的笑脸,绝对是故意的,这个恶趣味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库丘林的话确实作为同伴来说非常可靠,”莫名露出嫌弃表情的卫宫也赞同天草道,“说不定作为caster意外派得上用场。” 这位更是恶意满满啊。 云图只好道:“随缘随缘。” 然后…… “caster,库丘林…是你啊,小姑娘……喂喂这是什么表情?” 一点都没caster样子的库丘林将魔杖搭在肩上,视线从红色的archer与模样年幼的archer身上滑过,发出了一声感叹。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云图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是啊,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呢,caster。 第22章 听王讲王的故事 “阿拉,召唤出caster了吗?” 达芬奇姗姗来迟,带着完美到没有瑕疵的笑容。 “达芬奇卿。” 玛修和云图齐声打着招呼。 达芬奇走到库丘林面前,微微抬起头:“看起来我有帮手了。” “这段时间辛苦达芬奇卿了,”云图知道,这段时间她礼装的制造,迦勒底外围的防御以及基地的修复的压力都压在这位模样温柔的女性身上,她真心的表示感激,“现在有人来帮你分担压力啦。” “啊,竟然把我召唤成caster是为了这种基地建造的事情,”一脸不满的说着,库丘林却已经向前几步,凑近了和达芬奇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眯起猩红的眼打量着她,“不过能和这样的女性一起工作倒确实是个美差事。” 他转头看向云图:“既然来了,多多少少需要帮点忙,需要我做什么?” “还是一样爽快啊,库丘林,”云图被感染了似得,露出爽朗的笑脸,“稍微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卢恩魔术。” “恩?” 库丘林的加入多少缓解和迦勒底运行的压力,就连一直被迦勒底员工保护着的云图也明显感觉到了氛围上的变化,明显轻松了很多。 但除开后勤部分。 中央管理室的人员开始集中起来,每天大量的数据都汇集在那里,云图偶尔也会被传唤到那里记录身体数据。 一周之后,中央管理室开始安静下来。 紧张的氛围再次弥漫起来。 应该是要前往第一个特异点了吧。 对于战斗的感知servant远比云图敏锐,从中央管理室人员开始集中时,卫宫开始给她有针对性的密集的安排身体素质锻炼,到气氛安静下来的那几天,让她主要以休息和阅读第一特异点的资料……一切在她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可惜两个特异点相隔时间太近,太多准备都来不及进行。 “小云图,明天开始灵子转移,servant参与人员需要由你来安排。” 罗马尼在走廊上叫住云图。 迦勒底的景观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即使如此,连天的白雪还能反射出足以识别的灰。 云图正套了件纯白的毛绒绒的睡衣,头发上还沾着些许水汽,几缕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勾勒出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肉鼓鼓的脸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罗马尼走进看了看四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确实只有她一人。 “刚从澡堂出来,”云图把毛巾挂到脖子上然后从罗马尼手上拿过书写板,“随我一起去的就玛修和天草好了。” “看中天草的阶级嘛。”罗马尼点了点头。 “嗯,毕竟他的阶级就像是个bug,”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云图微仰起头,自语般低声道,“而且合作的时间也最长……虽然人多心里踏实点……” 罗马尼目光温和的望着她,出于医生职责的他也随时随地的在观察她的心理状况,这几天云图过得很有规律,并没有任何负面心理问题,或许是因为年幼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或者她虽然年幼但已经可以抗下这几乎能将人压垮的压力。 总之,她看起来很正常。 就连在得知所长死亡时的强烈情绪,也在睡了一场之后没有任何遗留。 可就在刚刚,那喃喃细语中,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 罗马尼也望向窗外。 黑色的背景让窗户玻璃看起来像是一面镜子。 在黑夜中散发光亮的迦勒底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倾倒的诺亚方舟。 “害怕吗?” 罗马尼的声音依旧温和,大概是夜晚的缘故,云图忍不住向他靠近了一点,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一般没有作声。 她只是胳膊轻触着罗马尼的手臂,和他一样看向窗外。 医生说不出,别害怕有我在的这种话。 所以云图不会承认,但也没办法否认。 人类都会因为前途未卜感到恐惧。 况且,没人知道转移之后她还能不能再回来。 悄无声息的战死异乡,说不定连尸体也被碾碎,灵魂被撕裂…… 一想到就恐惧的想要发抖。 但是…… 这场战斗她不能输。 “请准备对我说欢迎回来吧,医生,还有洗尘派对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啊,我会准备好草莓蛋糕的。” 云图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银桑吗,大男人竟然还执着于草莓蛋糕。” “哇啊,好过分,竟然这么说我,”委屈的抱怨着,罗马尼很快又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不觉的吃甜的东西很幸福吗,小云图?” 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云图轻声回答。 “……有时候也会吧。” “是吧。”像个孩子似的满足的眯起眼,罗马尼透过魔力看到了过道中过来的人影,自然的抬起手,在放下时又停顿了一下,最终将手搭在云图肩上,“接你的人来了,今天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行。” 云图自然也看见了那个苍蓝色的身影,她点了点头,向那名servant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仍然留在原地看着她的罗马尼。 “医生也早点休息,我的背后可都靠你们啊。” 罗马尼轻快的点了下头,笑道:“嗯,晚安。” “晚安。” 亚瑟对罗马尼点头示意之后,跟在云图身后离开。 身后的骑士默不作声的跟着,云图觉得亚瑟是个很奇怪的servant,明明有着英俊的外表和清廉的气质,在和迦勒底员工沟通时也是谦逊的,而最初与她的交谈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满她的样子,但是为什么…… 想着她微微侧头,在视线放在亚瑟身上时立即寻到了他的视线。 其中的情感对她这年纪的半大孩子来说有些沉重。 她尚且懵懂,也不会退却。 毕竟没有比她接下来的战斗更沉重的事了。 “亚瑟。” 小姑娘试探的轻声呼唤令亚瑟身体一僵,之前从未听她如此称呼过他,此时明明是最亲昵的称呼却生疏的可怕。 因为是亚瑟王,直接称呼名讳会不会有些失礼,云图又想到了接地气的吉尔,又觉得称呼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master。” 对方一副随时听命的样子,让云图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用笑掩饰尴尬。 “没什么事情,你可以放松一点。” “恩。” 得到了比敷衍还不如的应声,云图有些心情复杂,她觉得明天就要出战了,和servant之间的关系闹的太僵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亚瑟保持这幅姿态。 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让她非常难受。 “亚瑟,你是不是对我存在不满,还是其实是因为圣杯才回应我的召唤?” 难受的感觉变成了焦躁,这令她说出的话很不中听,在出口时她就立即后悔了。 丧气的,内疚的垂下头。 “抱歉。” 温热的重量轻轻覆盖在她头上。 “不必对我说抱歉,master,我怎么会对你不满呢……” 低沉的声音宛如耳边的细语,云图感觉到他的手掌滑过脸侧沿着身侧最终在她的腰处收拢。那位传说中的亚瑟王半跪在她面前,收紧双臂,身高的距离缩短后他的脸正好埋在她的脖颈处。 怎么会不满,怎么才能不满。 明明心疼到快不能自己。 这是他想要好好保护,连她的天真都不忍破坏的小姑娘啊,却面对着这些…… 男人在她耳边轻叹一口气。 “你比圣杯更珍贵啊,我的master。” 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了。 云图犹豫着还是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saber……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双臂收的更紧了,她听见亚瑟声音坚定的说道。 “没有,master。” 说完后,亚瑟便站起身,脸上带着非常适合他的笑容:“抱歉,master,做了让你非常为难的举动,今夜请允许我来守卫你。”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云图总算放松下来。 “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亚瑟模样有些俏皮的冲云图眨了眨眼:“因为我是亚瑟王?” “……诶?嘿嘿嘿,”由本人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啊,云图发出了有些傻的笑声,“恩,因为你是亚瑟王。” “那么,想要听亚瑟王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咦?” 碧色的双眼泛着温柔的光,亚瑟低头看着她:“关于我所知道的亚瑟王的故事。” 最后云图是听着亚瑟王的故事睡着的。 在灵子转移前,云图终于体会了一把母爱如山的感觉。 她伸直手臂非常配合的让卫宫把双肩包挂在她背上,然后听着罗马尼在她面前再三叮嘱。 “到了特异点之后一定要尽快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 “知道啦,”说着,云图转向卫宫,“背着双肩包会不会太麻烦,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之后就能有补给……”在卫宫的注视下,她的语气越来越弱。 “这是以防万一必须带的物品,没有人能保证你们在特异点能马上找到灵脉,必须事先做好最坏打算,”眯起眼,看着master在自己视线下头越来越低,卫宫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尽可能减少啦。” “是。” “明明把我带去就可以了,哪里还用这么麻烦,”吉尔撒娇似的抱怨着,“不过算啦,姐姐的所有指令我都会遵守的哟。” 然后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虽然现在更换人员还来得及。” 天草带着几乎能与吉尔媲美的和善笑容,按着吉尔的肩膀将他往后提:“差不多该出发了,master。” 被提到后头的吉尔立即嚷嚷道:“这么粗鲁的对待小孩子实在太不成熟了。” “请注意保护自己,master。” 亚瑟站在云图身侧低头看着他。 “我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恩,你们就放心好啦,”云图露出轻快的表情,牵住玛修的手,刻意看向罗马尼,“迎接我的排队上就不要出现草莓蛋糕啦,我喜欢巧克力。” “……太过分了,小云图,”罗马尼埋怨着,唇角却微微翘起,“不过小云图是主角,派对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宣布到。 “灵子转移开始,目的地为第一特异点。” “以修正特异点为目标,并且夺取或者毁灭处于该特异点的圣杯。” 云图和玛修也目光严肃的望着他,然后点头。 “嘛,链接迦勒底的召唤阵也能召唤出其他的从者哟,”安抚的露出轻松的笑容,罗马尼说道,“基本上是与特异点所在地有关的从者,云图有什么想见到的人物吗?” 第一特异点似乎是法兰西? 法国的话果然是美食吧……等等,菜是不能召唤的吧,召唤出厨师还不如召唤出老师。 她泄气道:“……我的历史成绩实在是不允许我有这种想法,医生。” “哈哈哈,这样可不行,迦勒底有很多藏书,等回来之后要好好看啊,小云图。” 罗马尼说着,认真的注视她们一会儿,终于宣布了指令。 “请转移人员进入筐体。” 【反召唤系统启动】 进入筐体的云图突然感觉到肩上一沉。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芙芙! “等……” 还没来得及暂停转移,云图便被卷入灵子转移的漩涡中。 再次着地后,她颇为泄气的看着怀里的芙芙,似乎察觉到她的无奈,芙芙凑过脸舔了几下她的下巴。 “诶,芙芙吗?”玛修凑过来,看着云图的表情便想到了她的想法,于是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前辈,芙芙因为和前辈一个筐体过来,所以也会一起回去的,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倒是有点安慰了,”松了口气的,云图低头伸出手指戳了戳芙芙的脑门,又被芙芙机灵的舔了两下手指,立即将她逗乐了,“你啊……” “master,请看空中。” 一直未出声的天草,突然保持着抬头的姿势提醒道。 云图也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光圈。 “咦?”玛修发出了惊异声。 巨大的光圈像是套住了整个地球似的挂在空中,将整片土地都笼罩在其下。 云图在看到光圈时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那种冰冷的感觉沿着脊椎刺激着全身,令她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了。 玛修有些担心的环住了她的胳膊:“……前辈,没事吧?” 迦勒底的通讯也在此时接通。 “顺利接通……恩?小云图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怎么了?”罗马尼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玛修顺势将空中的图像传过去。 迦勒底那端的中央控制室中,除了罗马尼和其余监测云图各项身体数值的工作人员外,亚瑟也尚未离开。 他看着传送过来的图片,神情立即僵住了。 第23章 百年战争 迦勒底处尚未分析出特异点上空的光环是什么物质,云图这边也未一直等待着,他们沿着雷达指示的地方向城市前进。 所途经的道路没有人工修筑的痕迹,落脚之处都是柔软的草地,前两脚还觉得非常新鲜,但云图知道,这种路面对于她这种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是非常考验耐力的,因此从最初起她便一直保持着步调,甚至减少说话。 “master,前面有一对士兵,”天草走到云图身边,右手伸直组织他前行,神色严肃的望着前方,“从着装以及体态来看应该是法国的侦查兵。” “法国啊……”云图带上达芬奇给她配备的耳机,调试到法语翻译的地方,“下回得麻烦他们帮我找一下语言翻译的魔术,不然太麻烦了。” “语言不是重点,master,现在我们是否应该上前?”天草侧首询问道。 在这里的,无论是她还是玛修都没有在战场上的经验。 但天草不同。 已经特意恶补了天草资料的云图非常清楚在军事战略上,天草完全称得上是天才。 “天草的建议呢?” 天草转头看着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的微笑:“master,虽然我非常愿意替您进行判断,但是非常遗憾,我不能一直陪伴在您身边,所以从现在起,我将会遵循您的指令行事。” “……还真是严厉啊,”云图叹了口气,对上玛修有些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既然这样,便向前询问吧。” “遵命,我的master。”天草颔首,但转头提醒道,“对方人数较多,从行军的阵势来看,应该是精锐部队,若是对我们抱有敌意,我与玛修小姐虽然完全能阻挡他们,但不能保证不出现漏网之鱼。” 云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三人走到侦查兵的视野范围内,云图还未来的及开口询问,侦查兵在看见他们的着装时便露出了警惕甚至惊慌的表情,他们没有询问便非常有组织的展开攻击。 “咦咦咦?” “玛修。” 听见玛修的惊异声,云图以平静的声音轻唤了一声,伴随着天草拔出□□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她问道。 “在害怕战斗吗?” 然后她又自己回答。 “我也怕啊。” “但是,把刀剑献给人类,战斗吧,玛修。” 玛修转头,那瞬间,她觉得这个个子远不如自己高的前辈的双眼明亮的不可思议,明明是黑色的眼瞳,其中却像包含着星辰,视线坚定的宛如坚实的城墙。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紧张,那种从心底翻滚起来的热血撑起她的脊梁。 她听到自己充满力量的答复。 “是!玛修,出击!” 云图看着玛修冲入士兵之中,纤细的身躯撑起硕大的盾牌,孱弱的身体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这个少女和她一样,曾经是个人类,现在在那具身体内部,灵魂也属于人类,同她一样,然而此时她是少女的master,在现在的局面前,她必须推着少女去战斗,指挥命令,甚至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也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她非常清楚。 这些年来替父亲传话的经历也让她知道什么样的言语最具有扇动性。 她也非常的清楚,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斗,作为最后的御主,她必须活到最后,哪怕最终只剩下独自一人,她也要战斗下去。 她必须冷静而且理性。 但是…… “小云图,你的精神指数偏高,请注意调整,”罗马尼的声音在她思绪深入时响起,有些责怪的提醒道,“而且这时候不是开小差的时候啊。” “啊,我知道。”云图点了点头。 罗马尼的投影被隐藏起来,他的声音通过迦勒底的腕带式通讯器传来。 “因为是特异点,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记录,所以你们就大胆的放手去做吧。” 在这种时候还东想西想的自己简直就像是笨蛋一样。 “master,趴下!” 还是第一次听见天草这么大声说话。 在他大喊出声的同时,已经扬手向流箭的方向扔出黑键,也因此分散了战场的注意力,侦查兵高举着剑看向他的头顶,但人类毕竟是人类,对他还说速度还是太慢,本来足以毙命的攻击对他来说只是小臂上一道浅浅的伤痕。 即使这样还是让云图有些懊恼。 天草身上的伤痕正是她到现在还在各种犹豫而付出的代价。 现在,她必须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的仆从啊——” 灵力汇聚在她的手心中,云图感觉到雾气在自己的手腕上缠绕,使魔的轮廓逐渐形成,从薄雾汇聚成有实体但肉眼还无法看清的魔术生物。 它悄声无息的从云图的手腕跃到她的肩头,长于身体的尾巴滑过她的脖颈。 “不要为我分心,我没有问题。” 说着,从她的身周开始泛起的雾气逐渐笼罩开来。 “真厉害啊,前辈,”玛修握紧盾牌,“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举起沉重盾牌的胳膊,因为不想对士兵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每一次抡动都因为过于克制力道为不断颤抖。 雾气从士兵以及天草和玛修的脚腕处延伸开来,加具了士兵的恐惧。 “你们……你们这些怪物!” 第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然后接二连三的开始带着怨毒的以及恐惧的话语。 “怪物!魔鬼!” “撤,快撤退!” “……啊啊,竟然说我是魔鬼,真让人心情复杂。”天草收回武器,望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感受到由云图召唤出来的使魔已经悄声无息的跟随上去,他便走回到云图身边。 “有些奇怪,master。” “恩?” 一边用鼻音寻问,云图一边托起天草的手,servant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甚至衣物都没破损遗留。 天草放任的让云图托着他的手臂用魔力进行治疗,并没有停止言语:“在下稍稍对法军的攻击方式有些许了解,这不符合法军的战略,而且……他们所说的话让在下稍稍有些在意。” “怪物魔鬼之类的嘛,”放下天草的手,云图斜睨了他一眼,虽然觉的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该不会其实是觉得不甘心他们这么说你吧。” “master,”天草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在您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牵起玛修的手,云图向着使魔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有些俏皮的回头对跟在她们身后的天草说道:“神父(伪)哟。” “真是过分啊,master。” “那个前辈,我也看过历史,觉得天草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玛修有些懵懂的轻声的开口。 云图说道:“我知道,玛修,对于天草的判断我非常信任。” “……咦?” 玛修看了看心情似乎不错的云图,又转头看了一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神情轻松的天草。 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 “嘛嘛,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看不懂呢,”罗马尼的声音传来,“这里已经确认了你们所在的年份,应该在百年战争休战期间,这种随意攻击的情况确实非常的不正常。” “了解,但是年轻人什么的。”云图侧头看了眼天草,对上他笑眯眯的眼神,把质疑的话吞进肚子。 servant怎么算都很难算成年轻人吧。 虽然他一共也只活到…… “另外,master,ruler能感受到servant的存在。” 闻言,云图看向表情严肃起来天草。 “我感受到多名servant的气息,其中一名servant的气息有些奇怪,并且正在向那些士兵离开的方向靠近。” 多名servant? 如果是敌非友就麻烦了。 “先跟着士兵前进吧。” 从云图那端传到迦勒底的画面变成了延绵不断的草地。 三人都是步行,其中还有云图这样没怎么锻炼过的人类,在到达目的地前还有一段时间。 罗马尼稍稍放松了一下坐姿,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亚瑟。 “你也去稍微休息一下吧,如果遇到危险会随时传唤你们,何况,现在还没有和迦勒底建立联系就算想帮忙也还无能为力,”他说着,“相信那孩子吧。” 亚瑟摇了摇头,翠绿的眼睛将视线从图像中收回,感慨般的叹道:“她长大了。” 罗马尼原本想要附和,又想到昨夜和云图简短的交流。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医生,我看历史资料法国这个年代的卫生条件很差,连洗澡都不可以。” 突然的,通讯器中传出了云图的声音。 罗马尼有些疑惑话题是怎么突然跳到待遇上的,他切换镜头立即就明白了。 白色的礼装因为之前趴下的动作,胸前一块胡满了污泥。 “要有企业标志这个道理我都懂,但士兵穿雪白的衣服有些太不人性化了。” “你就把这个当成……功勋,功勋啦,哈哈哈哈。” “尬笑也没用,谁家功勋是泥胡的。” “前辈,看到士兵驻扎的营地了,请指示。” 视力远远好于人类的玛修突然捏紧了云图牵着的手,然后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深怕被发现的引着云图往隐蔽的地方走了两步,纤细的身躯几乎将云图完全笼罩在她的保护中。 明明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云图唯一能藏身的地方也只有两名servant身后了。 云图转动眼珠看着玛修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表情。 她在避免战斗。 其实云图在选择带来特异点的servant时并没有罗马尼看起来那么快,她其实考虑过是否把玛修替换成亚瑟或者卫宫,但是玛修一定不希望被她放在安全的迦勒底眼睁睁的看着她战斗。 而且,如果她站在玛修的位子上,留在迦勒底看着玛修在战场上战斗就比自己上场还要紧张,还要焦灼不安。 大概是因为已经战斗到精疲力尽,士兵的脚程竟然比云图还慢。 “前辈,他们进了城里。” 云图强化感官之后,也看清了破败的城墙。 “哇啊,和我想象中战争中的城墙一样啊。” “这不正常,master。”天草一把按下云图乱窜的脑袋,“即使是投石车也造成不了这种伤害,而且城墙也不是那么脆弱的建筑。” 云图点了点头。 “我去问候一下。” 玛修和天草的武力值怕是把士兵吓的不清。 考虑到她的安全,天草和玛修一直保持着和她一步远的距离,并且都收回了武装以视友好。 “你好。” 跟着翻译学舌让她的发音显得非常蹩脚,但足以听清。 “我们从其他国度而来,为了写游记在进行旅行,并没有恶意。” 虽然畏惧着他们但大约是云图稚嫩的脸蛋和幼气未脱的奶音看起来太过无害,守城的士兵总算能好好平静下来听她们说话。 那双黑耀石般的眼睛那么清澈透亮,好似对全世界都能交付出信任与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侵略者呢,大概之前的尚未见血的战斗已经是她见过最残酷的战争了。 这样想着的士兵甚至微微屈下身,降低自己的身高友善的耐心的听着小姑娘用生硬的发音满满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城墙会破损的这么厉害?” 士兵正犹豫着该不该将贞德复活成为魔女疯狂的率领着飞龙引起战争的事情告诉这个孩子,他的视线便看到了站在女孩后方的天草。 之前因为神经紧张没有注意,少年穿着的黑色衣服似乎就是神职人员的服饰……和身前的贞德一样莫非…… 想着他的思维又被恐惧席卷。 云图敏锐的感受到了,她快速的瞥了一眼天草,对着士兵露出稚嫩的微笑。 “这位是天草四郎,是神父,”她勾住天草的臂弯,“一路上帮了我们很多,而且还会医术,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们帮助你们。” “小云图,周围有魔力反应!” 罗马尼突然出声,云图转身,远处一队有骷髅组成的军队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带着死亡气息向着他们行军。 和在冬木时一样的生物。 “玛……诶?” 正提起气势要宣布迎敌的命令,云图就被士兵一把拽住胳膊推进城内。 “你快进城!” “……恩。” 进城探听消息也好。 云图对担忧的玛修摇了摇头,然后看了天草一眼,通过魔术回路中与他的联系传达迎击以及保护城市的指令。 只是骷髅兵的话他们两人一定没问题…… 城墙内的建筑如她想象一样,破损程度只比城墙好了一点。 没深入几步,她就和街边担忧的抱紧孩童的妇女搭上话。 远处兵刃的声音传来,妇女颤抖的说着。 “我们的圣女大人复活了……她被恶魔侵占了身体,带着死亡来复仇了……”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稍微能听懂她想表达的含义。 就是诈尸了吧。 “master,出现了双足飞龙,请指示。” 天草的声音在通过魔术回路传来。 云图马上接通迦勒底。 龙。 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东西。 “医生,进行解析。” “master,servant出现了,判断为己方人员。” 天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的语调中有了些许起伏。 “真名呢?”云图知道现在不是好奇个人情感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熟人吗,天草?” “贞德,阶级为ruler。” “请不要为我担心,master,只是稍稍有点故交而已。” 第24章 帅你一脸 贞德? 如果是servant,形容成诈尸倒也能理解了。 “妈妈,你冷吗?” 被妇女保护的小男孩细声细气的回答。 云图弯下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妈妈冷了,带妈妈回家去吧。” “可是……”小男孩低下头,“家都破了……” 妇女强忍着眼泪,对孩子微笑道:“没事,妈妈不冷。” 除了在电视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心酸的发紧,云图抬了抬头,然后向着玛修他们战斗的地方跑去。 马上就会结束了,特异点恢复之后他们都会按部就班的过着原来的生活,甚至连在这里发生的记忆都不会有。 “前辈?” 云图攀上破败的城墙,一边从城墙上跃下一边强化双腿。 “抱歉,我来晚啦,但是这里的情况已经打听到了一点。”云图笑着跑到玛修身边,看向天草告诉她的那名servant。 璀璨的金发,明媚的面容,在面对敌人时坚定的眼神。 怎么看都是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能驱散黑暗的少女。 “有点奇怪啊,小云图,”罗马尼有些困惑的声音响起,“这位贞德小姐的魔力反应有些奇怪。” 果然有问题么。 看着独自站在最前端的金发少女。 在她面前,是面目可憎提醒硕大的巨龙。 与云图而言,那些双足飞龙与其说是龙种,更像是怪物。 因此她对那名少女无法生出一点恶意,即使她一直警惕着贞德。 与贞德较小的身躯不符,她挥舞着旗帜,轻松的便跃上向下俯冲的飞龙的头顶,高高将旗帜举起向龙的头颅挥下。 “小云图,注意龙种的爪子,最好能完整剥落带回迦勒底,那可是珍贵的魔术材料。” “这时候你还惦记着魔术材料?!” “诶,可是迦勒底稀缺这种东西啊,而且之前也考虑过让你们穿越各个特异点帮忙找寻魔术材料来着……” “……让我们对战这种东西来取得魔术材料什么的,”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点刺激,云图看向玛修,“玛修,目标龙爪子,把他们全部拔下来!” “是!玛修,出击!” 连质疑一下都不吗!? 虽然是她下达的命令。 云图看着玛修气势汹汹的跃上龙抓,举起硕大的盾牌,一边发出了一声大喝,一边狠狠的向着龙爪砸下。 嘶—— 看着都疼。 “还有那些骷髅士兵的骨头,研磨成粉也非常有用,服用下去的还能补充魔力哟……” “谁要吃啊!医生闭嘴啦!”云图对着腕表大声喊道。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无视双足飞龙哀鸣的玛修,云图挽起袖子,看着坠在双足飞龙身后的骷髅士兵,打了声呼啸把使魔唤到身边。 对敌人就残忍一点吧。 不过这些东西长得还真是恐怖啊。 黑洞洞的眼眶,摇晃的骨架,还有走路起来咯哒咯哒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和这些东西面对面。 但是玛修,和她一样生活在当代的玛修也在和更加恐怖的双足飞龙作战。 她不能仅仅看着。 云图使用强化魔术,她右手捡起地上士兵掉落的矛,左手小臂上魔术回路开始散发出蓝色光芒,魔力向指尖汇聚。 虽然不会什么魔术,但是将魔力压缩成子弹大小从指尖射出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一次射出的魔力弹因为魔力聚集太少,在骷髅身上一撞便散了。 第二次进行调整后,射出的魔力弹已经在骨头上撞出了一条裂缝。 没有强求完全将骨头撞碎的云图右手举起长矛,强化过的臂力加上骨头的裂隙,她竟然轻松的就将骷髅打的七零八落。 哇,她竟然这么厉害! 内心小小的欢呼一下,云图到底不敢把作战范围扩的太大,始终保持着玛修能立即赶到的距离。 第一批双足飞龙退去,天草提着斩下还在淌血的龙爪走到云图身边。 “master。” “这个血淋淋的东西就不能包一下吗?” “嘛,就算这么说也……”天草露出为难的表情笑道。 的确啊,他们就算将材料都收集到,也没办法存储,总不能接下来的战斗都背着材料走吧。 “前辈,达芬奇卿在盾牌后面添加了一个空间,本来是打算收纳圣杯的,但是放材料也没问题,”玛修将盾的背面转向云图,“请。” “太及时了,无论是玛修还是达芬奇卿都比医生靠谱太多。” 解决了材料的存储问题,云图转头看到了站在他们一定距离外,以微笑着注视着他们之后,就用悲伤的眼神看着那些戒备着她的士兵们。 这种事情无法解释。 因为这些士兵眼睁睁的看着“圣女”烧毁了他们的家乡并且击杀了他们的国王。 “master,前方树林有魔力波动,请指示。” 天草看着在战斗过后已经脏兮兮的云图,抬起手将她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之后,好歹让她脸能看出原本肤色。 “唔,轻点,”云图揉了揉自己的脸,看向树林,“先去探查情况吧,树林离城市实在是太近了。” 天草搓了搓指尖:“了解。” “贞德小姐,”云图走到贞德面前,之前的战斗没有让她有分毫的狼狈,“请问您愿意和我们同行吗?” 贞德对着她时的笑容温柔祥和,就像是一幅话。 “叫我贞德就好,”声音轻柔的宛如泉水,“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必须守护这里,应该是我对你们表示感谢才对。” 好温柔的小姐姐。 “表示感谢的话,等结束之后来迦勒底吧,贞德。” “如果能帮上您的忙的话。” “嘛,master对ruler有着特殊的好感。”天草补充了一句。 “…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吗,太不绅士了天草,而且,阶级不是重点,重点是相性啦相性。”终于忍不住的云图头也不转的准确的踩了天草一脚。 “是是……”天草无奈的开口。 “呵呵,”贞德轻笑出声,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明朗,“不过很抱歉,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我的记忆和阶级能力都不是很完全,无法真名看破,对从者的令咒也无法使用……不过,我战斗的力量都还在,还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贞德的目光又一次坚定起来。 “如果这次的战争真的是‘我’所导致,那也必须由我来终结。” 好帅气。 云图握住她的手:“那么就由我们来见证这场终结的到来,贞德小姐。” 贞德微笑着用两只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非常感谢。” “还没介绍,我叫云图,那个是天草,”云图指了天草一下之后挽着玛修将她带到面前,“这是玛修。” 贞德点了点头:“具体情况,天草君刚才已经告诉我了。” 听到此处,云图瞥了天草一眼,只看到他一脸无辜的笑意。 “您前进的道路一定充满光明。” 捧着她手的圣女这样庄重的说道。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她有一种炽热和酸胀感涌上眼眶,可能这就是神迹吧,想着她呢喃道:“……谢谢。” 步入树林后,虽然能凭借对魔力的感知感受到魔物所在的方向,但视线完全受到了限制。 “说起来ruler这个阶级应该能感受到servant的气息吧。” 她看向天草。 天草点了点头:“但这里并没有servant。” “既然如此,就快点把树林中的魔物解决掉然后向servant进发。” “等一下,”罗马尼的投影突然出现,“如果确定没有servant的话应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特异点恢复后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恢复啊。” 罗马尼说的话很有道理,从总体上看确实是没有必要的战斗。 但是有时候并非是从利益上看战斗的意义。 魔物会进攻城市,破坏建筑,伤害人类,而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既然这样哪怕没有必要她也想去战斗。 ……对于玛修他们来说,她为他们增加战斗会不会太任性了些…… “嘛,就当增加临战经验怎么样,master?” 天草以建议的口吻说道。 “恩!” “真是的,”罗马尼透过屏幕看着云图开心的几乎放光的眼睛,转向天草,“这两个孩子就麻烦你了,天草君。” 天草以微笑回应罗马尼的请求。 他其实非常能理解罗马尼的顾虑,现在他们尚未与迦勒底建立联系,所用的所有魔力都来自与云图,先不算玛修,就是他在战斗时都会给云图带来负担。 而且这种情况下,他连宝具都不能使用了。 之前在冬木战斗时,为了使用宝具他可是做好了直接回英灵座的准备。 索性当时云图已经和迦勒底建立了魔力联系。 不过现在周围也没有servant,稍微纵容她一下倒也没什么关系。 魔力越来越浓郁,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云图捂着鼻子,差不多已经知道树林里面是什么了。 “前辈,请到我后面来。” “恩。” 不用说云图也已经缩到了玛修盾后。 已经察觉他们靠近的巨龙昂起首,兽瞳收缩,墨绿色的皮肤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长着翅膀的蜥蜴。 贞德已经率先挥舞着旗帜进行迎击。 “……” 云图转头看着表情突然严峻起来的天草,感受到来自servant的压力,这令她有些不舒服,况且天草上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大空洞的时候。 有什么发生了。 “天草……” “master,请允许我暂时脱离队伍。” 她惊异的看向提出莫名要求的天草。 “是,启示吗?” 天草摇了摇头。 “这场战斗开始时便没有启示了。”天草垂了垂眼眸,然后目光坚定的看向云图,“不过我相信master你能带领我们得到胜利,所以保护您是我必须做的事。” “……果然发生什么了吧,但现在发起争执也不好,”虽然知道被保护着,但内心还是忍不住焦躁起来,她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当她傻子吗,“我允许了,不过,下不为例。” 她直逼着盯着天草金色的双瞳。 依旧稚嫩的脸上,双眼坚定的宛如顽石,明明是漆黑的颜色却像在灼灼燃烧一般。 “我清楚这场战斗的性质,明白它的残酷,所以不需要这种保护。” “我可是做好了哪怕牺牲你们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准备。” 云图向一脸紧张的玛修点了点头:“这里交给我们,去做你的事吧,天草。” “……失礼了master,下一次我会都告诉您。” 娇小的背影未有转身,但束起的发尾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离开森林向之前的城市快速疾驰时,天草突然感受到庞大的魔力沿着魔术回路向他敞开,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森林。 或许是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的对家族成员的保护,云图的魔术回路就像是比其他魔术师多几个开关似的,对于与她魔术回路紧密相连的servant也能关闭部分魔术回路以保护自身的安全。 现在对于天草来说,云图就像是把对着他的门全部敞开,他能感受到门那边站立在回路终端的云图的全部魔力。 也就是说允许使用宝具的意思吗…… 看着前方的城市,已经有些许火光从残壁中透出,巨龙煽动着翅膀从中跃起再俯冲。 他表情严肃到甚至带了一股狠劲。 黑键在指间闪烁出寒光。 得在城市中的人类被全部消灭前解决它们。 “吼———” 天草表情一顿。 他转头看向侧脸向他扑来的身上环绕着死气的人类。 活尸 第25章 学会亲吻吧 在玛修和贞德解决掉树林中的双足飞龙之后,云图感觉到天草那边的战斗还没有停歇,魔力还在不断的被调动。 “前辈,我们要等天草君吗?” 云图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回城镇。” 她看向贞德,还没问出口就从金发少女温和包容的笑脸中得到了答案。 才刚离开树林,城镇的火光便以映入她们的眼中。 “master,失礼了,”贞德突然手臂一揽将云图抱起,“现在要全速前进了,master可以抱着我的脖子,将头搭在我肩膀上,这样能舒服一点。” ……心情复杂。 明白望山近跑断腿道理的云图也没逞强。 跑在最前方的玛修已经约上了城墙。 “前辈,是天草君!” 到达城市后便将云图放下的贞德已经重新手握起旗帜,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迎着双足飞龙冲去。 云图始终保持着用魔力强化着视力,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天草在与双足飞龙搏斗之余还会抵挡人类的攻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的。 “那是什么?” 罗马尼接受到图像后立即咋呼起来:“活尸,虽然攻击力不高,但是从数量上看非常恐怖,小云图退远一点。” “城内是否还有人类的生命体征?” “等一下……有,”罗马尼的声音中包含着庆幸的情感,“集中在教堂里。” 太好了…… 她看着原本就破败的城市上燃烧的火焰,心中溢出难以压制的悲愤的情感,明明那么想要保护他们,但仅仅是驱除掉近处的魔物也毫无意义。 除了被烧毁的未来之外,过去的人类也在受到迫害。 即使在修正人理之后他们都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但对于现在的处在这个特异点的人类来说,所有的情感都是真实的,悲伤、愤怒、畏惧、害怕、绝望…… “小云图,赶紧撤退!” 罗马尼的声音突然炸响。 “有五名servant正在靠近,赶紧撤退!” “……”云图的视线看向天草,他应该早就能感觉到servant的动向吧,而且此时天草也一边攻击双足飞龙一边向她这里靠近,“玛修你在这里挡住双足飞龙。” “是!” 她强化双腿后,便向城墙上跃下。 还好是教堂,建筑实在是太明显了。 至少要让那些人远离城镇…… “master,请冷静。”天草已经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臂,手背上还有些许血痕。 “天草也是为了这些人才先到这里来的吧。”云图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被天草抓住之后,脑袋也冷静下来了,她抿了抿唇,发现天草的表情也同样隐忍。 “对不起。” 她收回手,看着天草手上的血痕:“走吧,去找玛修,赶紧撤退。” “这才是我的master啊。” 天草的表情却又沉下,他严肃的望向空中:“不过看来战斗已经避免不了了,与玛修小姐汇合之后,便快点与她一起离开然后找到灵脉建立召唤阵,召唤迦勒底的servant。” “哇啊啊啊,他们速度太快了!” 罗马尼咋呼的声音很好的解释了天草这么说的原因。 不能被任何人的言语影响判断。 云图看向天草:“天草,ruler对servant都有使用一划令咒的能力是吗?” 天草摇了摇头:“很抱歉,master,似乎是因为特异点的原因,这项能力受到了限制,虽然能使用令咒,但是大概也只能在于servant意愿相同的情况下增强魔力或者强化自身。” “这也没什么好道歉,”云图虽然有想让天草直接使用令咒命令对方的想法,但是果然还是没那么简单的吧,“也算是意料之内,我们快点。” 天草表情越加严峻:“对方servant已经与马修小姐他们相遇。” “这么快,移动方式是什么?” “应该是双足飞龙吧。” 这么说着,他们也已经看到了站在龙群中的浑身被黑色所包裹的纤细少女。 明明和贞德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云图走到皱起了下眉,感觉这位贞德身上的气息与大空洞处的亚瑟王的气息相同。 黑暗压抑的让人本能想要排斥。 另外几名servant身上的气息也非常不正常。 “天草,这些人的身份你能看出来吗?” “嘛,这些能力还是在的,”天草将她挡在身后,“弗拉德三世、伊丽莎白·巴托里还有另外两位么……虽然被赋予了狂化属性,但还都维持着原本的阶级。” 在轮到另外两名少女的时候,天草似乎停顿了一下,并且并没有说出她们的名字、 “前辈!” 听到云图的声音后,马修立即回头并移动盾牌位置试图将她遮挡。 “恩?又来了一只可怜虫和……”黑贞德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真是令人厌恶的衣服,又是一个圣人吗,真倒人胃口。” 这一开口就把仇恨值都拉光了…… 云图瞥了天草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圣人的身份被嘲讽而露出生气的表情,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么从容,好像是无关己要的事情。 但是并不是这样。 已经翻阅过历史资料的云图知道天草对重视圣人的身份。 虽然她也总是以伪神父开玩笑,但打从心底的,尊重着他。 “shut up!”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被吸引过来。 云图耸耸肩:“sorry,我不懂法语,等翻译太慢了,我想你们也听不懂中文……或许可以,鬼知道圣杯会给你们灌输什么知识,我要是有圣杯的话一定要让圣杯把这些知识对我灌输一遍。” “恩……小云图?” 罗马尼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云图甚至不用深呼吸便已经恢复本来的样子,虽然对面的黑贞德现在已经气的差不多了。 “对方有五个servant,你这样激怒他们非常不妙。” “抱歉,医生。” 不过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比较好。 三对五还真是刺激。 “我刚好像听见某个小可怜说了什么大言不惭的话,”黑贞德伸起小指掏了掏耳朵,“拯救世界的小女孩,救世主,不要逗我笑了,我勾一勾小指就能按死的可怜虫。” “啊啊,一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情,还是早点烧死你好了。” 预感到不妙的云图会退了一步就已经被天草抱起跃开,她原本所站的位置已经燃烧起火焰。 “前辈!” “啧,”憎恶的皱起眉,黑贞德又笑了起来,“不过慢慢折磨才有趣。” “master,把你的使魔召唤出来。” 天草贴着她耳朵说道。 一句咒语的时间,使魔已经将四周捣鼓的都是带有魔力的雾气。 “以为这样就想跑吗?” 双足飞龙煽起翅膀,翅膀震动的风已经将薄雾吹散一半。 忽然,一朵水晶般透亮的玫瑰扎在黑贞德脚前。 “谁!” “是玛丽哟,”容貌艳丽的银发少女微笑着的表情有些暗淡,“虽然有很多话想和这位贞德小姐说,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所以……” “大家,这边!!” 与此同时,声音辉煌的曲子奏响,伴随着魔物中的回震更加震耳欲聋。 “master,抱紧了。” 感觉到天草放开了抱在她背上的手,云图连忙死死扒住他的脖颈。 一片混乱中,她实在判断不出天草做了什么只好出声询问。 “你做了什么?” “嘛,黑键是教会的雾气,对驱散恶念特别有用,比如吸血鬼什么的。” “……干的漂亮。” 在草原上疾驰着,魔物显然已经无法掩藏他们的行踪,不得不多次停下解决身后追来的双足飞龙。 “有servant跟随吗?” “有,不过只有一名。”刚刚战斗完毕,天草走到云图面前,“我们在往前面跑一段路就到灵脉地点了,请在坚持一下。” “玛修……”云图下意识看向玛修,还没问出口,这个坚强的姑娘就立即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servant,所以没有问题,”玛修微笑道。 “那这两位,”云图想了想路上天草告诉她的身份,“玛丽小姐和莫扎特先生……” “在!在哟,”银发的有着夺目面容的少女一下子凑近,“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叫我小姐啦,我喜欢被人称作小姐。” 难道还有其他尊称吗? “抱歉,其实我历史很差,莫扎特先生的名字倒是多次听闻,是位注明的音乐家,但玛丽小姐的身份我暂时还不太清楚,而且只听医生片面介绍的话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她伸出手,“历史定格的是一个王朝的兴衰,如果是历史中的某个人物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来了解。” “……小云图的意思是,在历史中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吗?”玛丽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是这个意思吗? 云图想了想,可能也差不多:“但是,今天非常感谢玛丽小姐,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玛丽小姐,所以回迦勒底之后,我会把关于玛丽小姐的所有资料都看一遍的。” “这还真是令人害羞呢……”捧起自己的脸,玛丽藏起微微发红的双颊,“可是看了历史之后你说不定会讨厌我呢,毕竟我是被国民送上断头台的王妃……” 漂亮的少女露出了落寞的有些伤心的表情,云图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她便有开朗的露出笑脸:“不过如果是小云图的话,一定不会的,因为你是能平等的看待所有人类的人。” 等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伟大。 说道兴奋处,玛丽捧起云图的双颊,微微俯身凑近她之后轻轻的吻上她的右眼下方。 玫瑰花的香气将她包裹,让她差点沉醉在其中。 “前……前辈!” 有些不知所措的捂住自己被亲吻的地方,云图表情闪现一瞬间的迷茫,倒是令玛丽有些爱不释手的又捧上她的脸颊。 “啊啊,好可爱,就像是站在窗台上等待喂食的鸽子一样。” “玛丽小姐,请不要太过欺负前辈。”玛修急急忙忙的插进来。 玛丽无辜的眨了眨眼:“诶,我没有欺负小云图哟。” 莫扎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又来了,玛丽的坏习惯即使变成servant也无法改变啊……” “看到可爱的喜欢的东西就想要去亲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用愉快的天真的笑脸如此说道的少女让所有人都责怪不起来。 女孩子·贞德与女孩子·玛修默默摇了摇头。 玛修下意识看向云图,发现她竟然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咦咦咦,前辈?” “我只是想,可能确实会有这种时候呢,”说这话时,云图的视线下意识看向斜上方,“比如很激动的很兴奋以及感激的时候确实会想要做出拥抱之类的触碰。” “是吧,是吧!拥抱、亲吻,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对方,让对方也感受到喜悦与激动不是很好嘛?”玛丽捧住云图的手,“而且小云图认真思考的时候也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呢。” “……要是小云图也这样可是会很苦恼的啊。”罗马尼哀叹的声音传来,其中夹杂着一些陆陆续续的杂音。 “有点吵呢,医生。”玛修调试了一下通讯器。 “是迦勒底这里啦,都沸腾了,这几天为了阻止工作人员投喂巧克力卫宫君已经很忙了。”罗马尼嚷嚷着,“吃巧克力会胖的哟,真的会胖的哟,还会蛀牙的哟。” 云图:“……并不像被沉迷草莓蛋糕的宅男这么说。” 玛修:“听到医生这么说,心情有点微妙。” 天草微笑:“追踪的那名servant就要追上来了,master。” “考虑到对方只有一名servant,我建议这里由我们来阻挡,你们三位去建立召唤阵,”贞德转头微笑着看着他们,“说不定树林里也有魔物,等我们将那名servant解决掉之后,说不定正好你们也解决掉魔物建立了根据地,能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 “避免不必要的拖延和多重战斗是嘛,”云图点了点头,三对一的话,确实并不需要太过担心,“那玛修,天草我们抓紧时间,争取在其他敌人到来之前获得更多休息的机会。” “是。” 云图正要跑开,想到之前玛丽说的话,又转过头,快速的给予贞德一个拥抱。 “前辈?” “嘛,走吧。” 第26章 虎啊,起来high 清除掉树林的魔物之后,传唤阵也很快建立起来。 云图有些纳闷的看着传唤阵上传来的第一件补给品,竟然被子和饭盒,还以为会是达芬奇做好的新型魔术礼装的来着。 吊炸天的那种。 “不存在的哟,你们那里临近晚上,云图也大半天没有进食了,关于劳逸结合这点,卫宫君已经再三强调过了,”罗马尼微笑,“暂时建立据点吧,要是对方有新的动向的话,天草君应该会最近察觉吧,今夜就好好休息。” “话是这么说……” 罗马尼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那就扎营吧。” “需要传唤servant吗?”罗马尼问道。 “说起这个,”云图找了一个凸起的树根坐下,“亚瑟在吗?” “master。” 下一秒,画面中立即出现金发碧眼的骑士王。 这也太快了一点,收敛疑惑,云图笑道:“这里需要你的力量,请助我一臂之力,亚瑟。” “这是我的荣幸,master。” 通讯暂时掐断,天草在云图身边随意的坐下:“选择亚瑟王是因为他又对龙属性的祝福吗?” “恩,这次的龙太多了。”云图往后靠在树干上,音量微微降低,在神经放松之后,身体强化和双目强化消除后,乏力的感觉袭来:“竟然这样就依靠亚瑟的力量好了,而且亚瑟也很可靠,你们也能松口气了……” 看她微微合上的双眼,天草揉了揉云图的头发:“先休息一下吧,master。” “唔……” 玛修堆好柴火,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看见天草坐在树根旁微合着眼假眠,云图已经睡着了,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在servant的感官中被放大,似乎是睡得并不舒坦,云图脸颊微微蹭了蹭天草的脖颈,又似乎因为天草神职人员的衣着领子太高而蹭的不舒服而孩子气的皱起眉。 看到这幅样子,玛修走到天草身边,轻声开口:“天草君,你先休息吧,前辈这里我来靠着。” 天草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摇了摇头,对玛修微笑道:“玛修小姐也刚成为servant,现在也不太习惯,您先去休息吧。” “……那麻烦天草君了。” 认真的道谢之后,玛修提起盾又开始外围的巡逻。 传唤阵此时传来一阵微光,包裹着高洁的银色轻甲的骑士,站在魔法阵上,看着欲呼其名的玛修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视线就落在抱着天草的手臂完全睡熟的小姑娘身上。 默默注视了一会儿之后,亚瑟收回视线,解除行动可能会造成声音的轻甲,走到玛修身边。 “玛修小姐先去休息吧,巡逻的任务就交由我来,”亚瑟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微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可能需要您为我向其余几名servant引荐,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小插曲。” 与此同时,对战黑化玛尔达的三人已经归来。 并带来关于屠龙者的消息。 贞德看了一眼已经坚持不住开始熟睡的云图:“一直使用强化魔术对人类来说,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先让她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事情等明天天亮再说,况且,大家也奔波了这么久,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位就是亚瑟王么,”与似乎对亚瑟不感兴趣的莫扎特不同,贞德对亚瑟充满了善意,“能与您并肩作战也真是一种缘分呐。” 如果生在同一时代可能就是敌人也说不定呢。 亚瑟回以微笑:“我也是,对您的传闻也有所耳闻,是位了不起的女性,当然,玛丽小姐也是。” 玛丽温柔的露出笑容,脸上染上点点红晕:“明明我的传闻并不好呢。” 亚瑟表情认真的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此时能站出来战斗的,都是值得尊重的人,况且我也听到了您与master的交谈……” 圣杯或许真的能带来奇迹。 原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甚至时机不对便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在此战斗间隙,能够坐下来,围着篝火平静聊天,就算只是旁观,也是非常幸运的事。 天色渐渐暗下,篝火散发出温暖的橙光,将云图黑色的发以及脸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线,她此时已经睡得很熟,甚至不再乱蹭,只有伴随着呼吸的胸腔微微起伏。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云图不应该会睡这么熟。 但凡是都有意外情况。 比如灵魂不安定,睡着之后又跑到其他地方的情况。 漆黑的,阴暗的,压抑的。 这是睁开眼后云图的第一印象,她环视房间一圈,立即便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那几些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简直是刑侦片必将出现的场景么。 但是,这种森冷的感觉还真是电视中看不出来的。 云图站起身,随意走了几步,又捏了自己一下,真实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强烈到让她开始畏惧,身体不知是否因为冷,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哦?” 伴随着一阵干脆利路的脚步声,一名藏身于黑色火焰中的男子出现在云图面前,低沉好听的声音被压低后上扬。 “最终还是来到这里了吗。” “……您好?”那声音实在是太过具有磁性,哪怕他浑身都缠绕着黑色的透露着不祥气息的火焰,云图也无法对他生出恶感来,甚至本能的想要亲近对方。 大概真的是声音太好听的原因吧。 “……哼,”男子发出轻蔑的鼻音,慵懒的拖长语调,“还真是不知畏惧的小女孩啊,竟然对我这样的人抱有善意。” 这让她怎么接话啊。 有一点必须要先确认。 云图从那冰冷的铁床上站起身,事实上她也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坐这么久,况且,对于这监狱中的一切,她本能的排斥,不想触碰。 作为人类,应该都会厌恶着这里。 “请问这里是现世还是在梦里?” “谁知道呢。” 男子就像是玩弄她一样极其随意的回答道,像是不在意她一样,男子转身推开监狱的门,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不过看来在特异点,那位魔术师不愿意插手任何事情,才会让你堕落到这里来,”男子发出一声嘲笑,装模作样的哀叹道:“还真是可怜啊。” 不想独自待在这里的云图下意识跟了上去,小跑几步到男子侧方问出了比较在意的问题:“魔术师?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我就曾经差点到这里来过吗?” “……” 明明话也挺多的,怎么到她问的时候总是不回答。 云图撇撇嘴。 “请问您是什么人,或者说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话太多了,小姐,”男子藏在黑炎中的双眼似乎瞥了她一眼,“avenger。” 话没你多。 云图腹诽着。 avenger么,卫宫曾和她说过除了7项常规阶级之外还有一些非常规阶级,比如天草、玛修,或许avenger也是非常规阶级。 但在她没有servant跟随的情况下,没有立即攻击她,虽然语气不善,但应该暂时不用归为敌人……再说,现在不跟着他应该更加危险。 从avenger的话推断,在迦勒底的时候,她曾差点来这里,但被人阻拦了,那个人又是谁? 悠长的监狱走道中,墙上撒着星星点点的血液,铁链、牢笼以及昏暗的烛光组成了这里的一切,除了脚步声之外,这里安静到令人汗毛直立。 “想要触碰我的话,就做好被复仇的火焰纠缠的觉悟吧,小姐。” 云图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拖拽avenger的斗篷。 不过avenger的话听起来,应该并不因为她的伸手而反感,反而是警告她自己做好觉悟……果然这个人是个好人吧。 “请把您的手借给我,avenger。” “……” 诡异的沉默之后,缠绕着avenger身上的火焰散去,露出男子病态的白色的面容以及金色的双瞳,他身着墨绿的斗篷,同色的帽子压在银色的卷曲的发上,也同样的将大部分的表情遮挡在帽檐下,但由于身高差异,一直仰视着他的云图还是看清了他那张收敛起所有表情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脸。 忽然的,avenger张扬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真有趣啊,小姐,”男子低下头,“握住我的手吧,握住这个恩怨化身之人的手,然后让我看看小姐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叫云图。” 云图伸手去握男子递出的手,下意识的报了自己的名字,脸颊却被对方另一只手抬起,强迫她与他那双兽瞳般的金色双目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与我无关,”再次收起所有表情,男子微微弯腰,“在你成功活到正式与我相见,并且能够真正走出这个塔之后,我说不定会记住你的名字。” 明明已经记住了,绝对已经记住了。 但这个人的性格到底怎么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话里的信息。 “你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并没有真正在这里,”云图配合的抬着头,“但是以后我会来到这里的意思。” “……” avenger再次沉默了。 他放下托着她脸的手,压低了帽檐,继续向前走着。 “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出去,我们还在战斗中,我必须赶紧回去。” “安静点,小姐,做个淑女吧,”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之后,avenger露出了带着残忍的笑,“况且,还是考虑你该怎么活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云图便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野兽的声音。 由于走道中的回声,她甚至连敌人在哪里也难以判断。 反射性强化肉体,强化五感,召唤使魔之后,云图下意识想要抽回握住avenger的手以便战斗时及时作出反应。 手牵手战斗简直就像是送人头一样。 “已经说过了吧,小姐,自己选择抓住复仇鬼之后可是没这么容易抽回手的。”微微用力就让及时强化也还是人类的云图无法将手抽回,avenger脸上的表情越加残忍,甚至染上了兽类的血腥,双目简直像是夜晚藏匿与丛林下等待猎物的兽类般带着凶光。 他扬手带起斗篷,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云图却未感觉到一丝灼热感。 “看好了,小姐。” 他的声音几乎无法抑制那已经在嗓子前的张扬笑容。 “我是如何将猎物撕裂。” “啊,对了。” 面对着她的avenger似乎没发现她因为来自他背后的恶灵而睁大的双眼,戏谑的残忍的嘲讽的看着她,声音不似之前的张扬,就听他平静的开口问道。 “你是否见识过地狱?” 云图不受控制的想起之前城市中的行尸以及那对母子,残破的城墙废墟般的建筑以及最后……她扒在天草背上,透过他的肩膀看到的被火焰烧毁的教堂。 人们绝望的撕喊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她忍不住握紧手,指尖也因过于用力开始发白。 如果有地狱的话…… “很好,这表情很好!” 男人的声音再次兴奋的拔高,似乎并不在意云图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手,也或许因为人类的全力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他终于转过身,另一只手仅仅一击便将凶灵击散。 “那么,现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模样?” “……”云图看着avenger的侧脸。 被黑气环绕的男子不知为何在她心中有了比之前更加具体的轮廓。 复仇鬼。 “成为我的共犯吧,小姐。”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所有的凶灵似乎都只是幻影,轻松的像是过家家一般处理掉之后,带着她走到尽头。 托他的福,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云图已经隐约能凭借感官判断魔物出现的方向。 在踏入尽头的房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一个石头砌成的巨大的空旷的原型场所。 “看好了,小姐,这里将成为你的舞台,”avenger松开手,面容平静的看着她,“现在有人在叫你,该醒了。” “诶?” 她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看见的却是一双翠绿的眼。 “……亚瑟?” “醒了吗,master,”没有察觉任何异常的骑士王伸出手,“已经天亮了,敌人差不多也将有行动,我们要转移了。” “明白。” 云图握住骑士王的手,温暖结实,与梦中的那双手完全不同,她默不作声的借力站起。 昨天一天的身体强化导致现在的行动有些困难,而且耳朵还出现耳鸣,双目还出现模糊以及散光的情况,在转移的过程中可以依靠servant倒没什么影响,在迎敌的情况下她也能再次强化,最差的结果应该是回到迦勒底后会视力极端低下以及行动不便之类的。 在迦勒底出现这些现象最多也只是会被念叨几句,况且还有达芬奇和库丘林以及医生在,指不定还能依靠魔药快速回复。 想着她询问道:“辛苦了,昨夜有异常吗?” 第27章 手撕进行时 “有几波魔物,但都没什么问题。”贞德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发。 “而且魔法材料也收集了很多。”说着,玛修笑着示意性的摇了摇盾牌。 有一点丢人啊。 “下回我们私下说吧,玛修。” “诶?恩,知道了,前辈。” 真是好孩子呐,玛修。 云图感慨的想着,然后背上双肩包。 “出发吧,向着servant所在的地方。” “等一下,master,”天草唤住她,“昨天贞德小姐带来了屠龙者的信息,我倒是知道那位servant的所在地,不过那位被唤出来的话,对方应该也握有比较棘手的杀手锏呢。” “什么?” “那名屠龙者如果我料想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齐格飞,”天草表情严肃:“圣杯都带有平衡性,如果这名servant被召唤出来,那么对方的杀手锏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龙种,法夫纳。” “如果是法夫纳的话,就算是骑士王应该也只有些吃力吧。” 亚瑟没有隐藏的点了点头:“释放宝具的话应该没问题。” “虽然特异点越早修正越好,但圣杯都为我们安排了最佳人选,自然还是节约战力避免不必要的损耗比较好,”云图摇了摇头,“天草路上说过,对方拥有圣杯能够召唤从者,我们这里战力有限,就算迦勒底的servant全部招来说不定为了平衡,圣杯也会允许对方多召唤servant,说不定还会召唤更加强力的servant,现在还是先维持现状,然后找出我方的servant。” “毕竟……这场庞大的圣杯战争的规则我们还没有彻底掌握。” 她也还需要一点点体力恢复的时间。 “前辈,你脸色不怎么好。” 玛修担忧的凑近她,看着她的脸。 “没关系,我身体不适的话医生那边应该会有数值提醒,不用担心。”云图摆了摆手,有数值提醒倒是真的,但魔术的后作用就算一直监控着,也难以对□□的监控查探出来。 不过,这样她确实对自己的身体很不负责啊。 像她这种没有接受过大强度身体锻炼的人,如果不使用强化魔术的话,根本难以做到这么远距离快速度的移动。 “那个城中确实有servant的气息,但就从这点气息判断,放着不管的话很快就会自己回英灵王座了。”天草看了眼雷达融合地图后标识出的点,“不过那里还有其他servant,判断为敌对。” 云图问道:“几人?” “一人。” 一人啊。 不虚。 云图顿时心里有了底,一挥爪子:“出发。” 由天草引路,他们所到达的下一座城市依旧是一片废墟,这让云图有一种他们始终在一个城市中转悠的错觉。 “兵分两路,天草和玛丽、莫扎特去救齐格飞,”考虑到齐格飞可能见过黑贞德,还是先避免他立即见到贞德比较好,玛丽的宝具似乎有治愈的作用,天草能够在最快的速度找到齐格飞,至于莫扎特……感觉把他和玛丽分开不太好,这样想着,云图看向剩下三人说道:“还有一名servant在城中,剩下的人就迎击吧。” “了解。”玛丽欢快的应了一声,走到天草身边一副归队的好学生模样,并对莫扎特找了招手。 感觉气氛都轻松了。 天草并未有异议,只是神叨叨的提醒道:“master请小心,大意和轻敌可能会引来灾难。” 有危险就危险好了,灾难是怎么回事啊。 有必要用这么严重的词吗。 “那我们去城里巡逻吧。”目送三人离开,云图转身踏着废墟走进城内。 “前辈,请跟在我身后,”玛修两步疾走赶到她身前,有些担忧的问道,“万一那名servant去了天草君那边怎么办?” 云图倒是考虑过这个问题:“天草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他可以感知到servant么,我们这边也要稍微吸引一下注意力才行。” “也就是说,光明正大的进入城内,让敌人发现我们的意思吧。”贞德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 笑容就像是今日的天气一样晴朗。 云图几乎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不过……感觉这种气质和亚瑟有点像……一点点。 想着她看向身后无声跟着她们的骑士王。 亚瑟给她的感觉虽然高洁但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过还真难走啊,这里,破破烂烂的。”而且她现在眼神还有些不太好,身体倒是因为达芬奇制作的魔术礼装已经恢复到差不多了,就是这种碎石走着还真是膈脚,她有点羡慕三名servant的轻甲了,下回建议达芬奇将鞋底加厚。 “竟然破坏的这么严重……”贞德哀伤的垂下眼帘。 云图正想着应该怎么宽慰她,贞德的眼神就变化了,凛冽坚毅,撑起旗杆的手臂绷直扬起旗帜挡在她身前。 耳边就是一声尖锐的碰撞声。 “啊啊啊,克里斯提娜,克里斯提娜……” 带着浓重血气的servant露出他原本的模样,与寻常人类不同,他的手指就像是钢刀,尖锐的并且淌着血,而他的半张面容包裹在绷带之下,绷带上却也印出了宛如骷髅般的轮廓,甚至还点点血迹渗出。 似乎被她打量的目光刺激到了,那名servant声音颤抖着,尖锐着嘶喊道。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的歌姬,我的爱人,我的克里斯提娜!” 他试图绕过贞德与玛修,尖锐的双手向云图刺来。 “克勒斯缇娜的话,这应该就是歌剧魅影吧。”罗马尼的声音传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把小云图你当成克里斯提娜了。” “……咦?我明显是亚洲人吧!”眼睛不好吗? “换种想法,这不是说明小云图你的声音很好听嘛。”看着她一脸僵硬的表情,罗马尼试图宽慰她。 奶音吗? 所以歌剧魅影其实是萝莉控? 等等,克里斯提娜原来年纪才这么小吗? 禽/兽! 一阵微风从她小腿处缠绕而过,云图侧头看向已经将剑握在手中的亚瑟,对上他安抚的笑容,下一瞬间,骑士王便以如同踩踏着风的速度从玛修和贞德之前穿过,在挡在歌剧魅影身前的同时,手已经挥下。 “前辈。” 玛修立即退到云图身边避免她一人落单的情况。 “城里开始有魔力反应,与之前丧尸的反应一致,做好迎战准备。” 丧尸数量虽然多,但武力值和耐力值都极低,只要小心点就好。 想着,云图已经用上强化魔术,特别将魔力压聚在双手处,人还没转头,已经在玛修扬盾的同时向身后挥击。 “……前辈?” 玛修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高高扬起的盾牌甚至忘了放下。 “这种低级的魔物我也没问题,总不能总是依赖你们吧。”说着,云图又是一个挥击,每一下都准确的打在胸口、脑袋等命门上。 就算是丧尸,也是人类□□形成的,根本抵挡不了云图强化过身体,并且强化魔术还得到魔术礼装增幅的攻击。 “等一下,小云图,哇啊啊,你这种招式从哪里学来的啊。”罗马尼感觉是以抱着屏幕的方式在尖叫。 伴随着一声低呵,云图又打穿一个脑袋。 “……”罗马尼觉得后脑勺一凉。 虽然招式非常青/涩,甚至还只能算是以蛮力打击,亚瑟收回分神的视线,但是这种攻击方式已经隐约有了轮廓,和他们所有的servant的攻击方式都不同,残忍、冷酷宛如野兽。 现在云图的招式就像是跟随长辈蹒跚学习捕猎的幼兽。 这些丧尸也确实适合此时的她来练手。 压下心底的疑惑,亚瑟直觉这不存在对云图的危险,但他觉得这种攻击方式终究不适合他的小姑娘用。 “前辈,给,手帕,”小心的护着云图的玛修在周围扫荡一圈之后,玛修递上手帕,“下回请交给我前辈。” “这种程度我也没问题,所以想和玛修一起战斗。” 她刚说完,就看到玛修严肃的摇了摇头。 “我很高兴能和前辈并肩作战,但是直接用手攻击的话清洁起来很麻烦。” 原来重点在这里吗? 难道不应该是危险之类的吗? 云图认真的用手帕擦静双手,想着应该让迦勒底添加清洁设备。 那头亚瑟和贞德已经将歌剧魅影击败,云图也收到了天草的信息。 ‘master,有servant在快速向这里靠近,判断带有龙群,建议撤退。’ 云图对天草的判断向来相信,她对聚集过来的三名servant下令撤退,并对天草传达了就近撤退的命令。 拖着伤员先汇合在撤退太不明智了。 “得快一点,小云图,速度非常快,并且魔力波动强大。”罗马尼也在此刻催促道。 “了解,全速撤退。” 云图刚下好命令,离她最近的玛修拦腰就把她扛起,在坚定的回答声响起之前便已经飞窜出去。 心情更加复杂了。 贞德还能应为知道她本来的身份就是英雄人物,所以还能自我安慰。 玛修只是和她一样从迦勒底出来的小女孩。 “医生请帮我安排体能训练,谢谢。” “玛修现在也是亚从者,小云图你也不要硬和她比啦,”罗马尼的声音传来,带着轻松的笑意,“而且你刚才出手已经吓到我了,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我可不记得有这项训练啊。” “秘密,这是秘密。” “有秘密的女孩子才惹人怜爱啊。”玛丽的声音从音频通讯中传入。 应该是天草的通讯器。 “master,齐格飞受伤严重,而且还有诅咒,只凭我一人没办法完全消除诅咒,现在来和贞德小姐汇合,”天草声音停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黑贞德那方也有圣人招出,按平衡性来看,应该还会有圣人被召唤出,也可以尝试接触。” “你是有发现其他servant吗?” “是的,但是分别在两座城中。” 云图衡量了一下,她也没有多想,只是从天草的话音来看,天草更加倾向于兵分两路。 “那就兵分两路吧。” 她特别叮嘱道。 “以安全第一,万一有危险就等到我们汇合再行动。” “明白。” “医生,我们距离魔力波动有多远?”她问道。 “对方似乎没有追上来,但是有疑似龙群的魔力波动在分别追击你们两队,要做好迎击准备。” 在这样跑下去,别说servant吃不吃得消,她的胃都被玛修肩膀顶的不行了。 “等一下,还有一名servant追击,请做好准备,”罗马尼声音突然变响,“天草君那边也是。” “两边都只有一名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还能放心点。 “龙群的话就交给亚瑟,贞德和玛修做好迎击准备,天草那边……”云图也没有瞎指挥,有天草这家伙在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在历史上战略比她厉害的多。 云图的指挥在大体上没什么问题。 但追上来的穿着黑色盔甲的servant也不知哪里不对,看到亚瑟之后就直接无视了玛修和贞德向亚瑟冲去,让云图的打算从一开始就被打乱了。 对亚瑟的战力云图本来还是挺放心的,可是这名servant怎么看都不是泛泛之辈,攻击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但确确实实让亚瑟不得不全力抵挡,甚至有些抽不出精力去攻击。 而且玛修和贞德因为对抗龙群完全没办法插手。 最让云图担心的是亚瑟的表情。 严肃的哀伤的,让她心口有了被揪起的感觉。 这个黑色的servant究竟是什么人? “医生,把这名servant的图像传给天草。” “已经传送了。” 天草的声音几乎与医生同时:“这名servant应该有隐藏身份的宝具,非常遗憾,master,我看不到他的身份。”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不过亚瑟已经知道了。 凭借黑色servant的招式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他们之前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难道是圆桌骑士? 如果真的是圆桌骑士的话,这样的对战对亚瑟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就像有朝一日她被迫要和玛修战斗…… “亚瑟,玛修还有贞德,按照原计划行事。” “master,请把他交给我。” 看着亚瑟奋力迎战的样子,强化视力后还能看见他鬓角滑落的汗。 他们远比自己成熟而且有担当。 “……了解。” 第28章 啊啊,夫君 低呵声,黑servant的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一点点敲击着云图的大脑。 况且贞德和玛修已经将龙全部消灭,正站在她身边,而贞德的面容也同样严峻。 “亚瑟王似乎有点放不开手。” 她这样判断道。 “前辈,需不需要我去协助亚瑟先生。” 云图摇了摇头。 她在想,既然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为什么会放弃玛修和贞德执着的盯着亚瑟,明明已经被狂化,不能出声,却依旧嘶吼出亚瑟的名字。 而亚瑟似乎因为这名servant执着于他的原因而感到痛苦。 ‘亚瑟。’ 通过魔术回路她轻唤了一声。 ‘对方放弃玛修与贞德执着与你对战的原因,或许对方是想被你击败呀。’ 亚瑟抿紧双唇。 像是终于下了决定一样,眉峰紧缩,双目却再一次的坚定起来。看到亚瑟表情变化的云图却一下子放松下来。 在亚瑟下定决心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胜利了。 无端的信任着他。 又是几个回合,亚瑟的剑锋离黑servant的身体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突击时穿透了他的胸腔,然后像一名普通的servant消散在空中。 “王啊……” 在消散前,云图听见了他的呢喃。 而亚瑟却站在原地,剑已经化为灵子,他就那么垂首站着,孤寂的…… “亚瑟。” 在他回过神来,他的小姑娘已经站在身前,昂着头面带担忧的看着,甚至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面颊。似乎是本能的,他展开一个笑脸,伸手将她的手贴在脸颊上。 “master。” 稍稍松了口气,现在也不是安抚情绪的时候,默默把这件事记下,云图收回手时转身对贞德和玛修挥了挥手:“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从地图上看,我们现在处于的位置偏西,东面就交给你们搜索了,尽可能的搜索同伴然后在……”通过迦勒底的通讯装置,云图纠结了很久,然后伸出手指在两座城市之间的路上戳了一次啊,对通信器那边讲道,“就这里汇合。” 天草的通讯器在蓝色的显示器上有些模糊,但从声音完全判断的出他的心情。 “master……” 云图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我已经尽力在进行指挥了。” 前几天她可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嘛,回去之后我们在一点点学吧。”天草无奈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然后切断了通讯。 也是,对于ruler来说,这么多servant一起移动目标不要太大。 “我们进城吧,在天黑前在城里找一圈,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借宿的地方,今天晚上就不用野营啦……” “小云图,据天草君的情报看,城里还有两名不知是敌是友的servant。”虽然能这么轻松应战很好,但是过于疏忽的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罗马尼忍不住出声提醒了她。 “我知道。” 云图她知道的。 参与混战的servant的数量越多,对于她这个master来说就越危险,毕竟任何疏忽,哪怕只是被宝具波及她都有可能会丧命。 她比这些servant实在脆弱太多了。 罗马尼的意思她明白,让她留在城外等待安全确认之后再进入城内,无论是对于她还是servant这样都是最好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越是犹豫不决就越是危险。 她必须得是最坚定的。 “不过这座城市看起来没有被烧毁的痕……玛修,那个是烟火还是什么?” 一团一团的比房屋高的火焰在一处广场上串起,伴随着刺耳的喊叫声,甚至不用罗马尼通知,云图都能透过发红的雷达知道魔力波动远远超过了正常水平。 “应该是宝具吧……”说的玛修自己也不这么确信了。 “你这个丑陋的母蜥蜴!” “哈?我可是真真正正的龙,和你这个冒充的母蛇完全不能比!” 红发的穿着洋装的龙角少女与穿着青色和服的少女站在广场中央相互说着不怎么文雅的词汇……极其不文雅的。 将心比心的说,如果云图自己被同性这么咒骂的话应该也会反应比较激动吧…… “玛修,为了避免居民被波及,现将这附近的人都驱散吧。” “诶?”玛修不解的看着云图,只是吵架以及这种程度的攻击的话,应该还用不着驱散居民吧。 太天真了玛修,女人吵架到这种程度,可是已经到了非暴力不合作的程度啊。 从她们吵架的内容分析,应该都是龙属性的,这点对我方非常有利。 等等,她为什么要管啊,其实直接走人把她们扔在这里吵到圣杯战争结束又没关系…… “小云图,还不能确认这两位是不是圣人。” 罗马尼微笑的打断了云图的想法。 “亚瑟,和女性对战会不会让你不适?”云图转向亚瑟。 “只要是master的命令的话,”亚瑟微笑,“而且这种词汇在说下去,我担心master会学坏,毕竟master现在正处于不断学习接触新事物的年纪。” 这熟悉的感觉…… 云图侧头:“……亚瑟,你是不是和卫宫待多了?” 亚瑟:“只是单纯这么觉得而已,master。” “恩,只要你不介意就好,”云图转向贞德,“贞德,以防万一,请你帮忙留意一下四周,尽量减少波及。” 虽然特异点修复之后一切都会回复正常,但还是不要让普通人受到惊吓比较好。 “交给我吧。”贞德点了点头,扬起旗帜做好防御准备。 云图深吸一口气。 话说,打断两个喷着毒液的美少女吵架还需要一点勇气啊。 “抱歉,打断一下。” “哈啊——”红发的龙角少女斜眼看过来,她高高昂起下巴,“哪来的小鹿崽,给我闪一边去。” “这种莽撞的行为简直就像头四处乱撞的乳猪。”绿发的少女用着娇弱的优雅的语调这样说着。 果然被打断之后会一致对外。 “……所以说,我被人这么形容也是会生气的,”云图叹了口气,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果然被这么形容还是冷静不下来,猪、狗之类的可是形容女性中的禁语啊,“明明长着这么可爱的脸,为什么要用这种带有侮辱意味的词汇。” “阿拉……可爱什么的……”和服少女说着打开纸扇遮掩面颊,“就算说好听的话……” “就算说好听的话我也不会宽恕你打断我的罪责的,不过,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求我饶恕的机会,”红发少女这么说着,抬了抬脚尖,“还不快点跪下。” “很遗憾,我并没有祈求宽恕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二位与其比较哪位是最正宗的爬行类,我个人看来,还是作为人类比较好。” “……这是何等的狂妄。” “清姬,暂时放下你我之间的恩怨,给小鹿崽子一点教训吧。” “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伊丽莎白。” 这样就把名字给透露出来了吗,实在是太任性了,这两位servant。 不过她似乎也差不多。 “看来因为我的任性真的给亚瑟你增加战斗量了,”云图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但在那二人露出战斗意向时默不作声的挡在他身前的亚瑟,“抱歉。” “看见您这么活泼,我很开心,master,”亚瑟从容的握住剑,“所以不用对我道歉。” 云图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呐,小云图,只让亚瑟王一个人对战那两位没关系吗?” 罗马尼有些担忧的出声。 “放心好了,医生,亚瑟可是大不列颠的红龙哟。” 正如云图相信的那样,亚瑟确实一个人便将那两位servant制服。 以及,两位美少女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可怜。 特别是那位看起来娇弱苍白的清姬,浅浅的伤痕和污渍黏在娇俏的脸上十分惹人怜爱。 云图忍不住递出手帕。 “冷静下来了吗,清姬小姐和伊丽莎……咦?” 接过手帕的清姬突然用那双金色的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她。 好像要被吃掉一样。 吓得她立即就闭了嘴。 “多么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呢喃着,清姬将手帕贴在脸上,双颊染上红晕,“多么让人怀念的温度……” 伊丽莎白拍了拍云图的肩膀:“小鹿崽子,看在你还和我眼缘的份上,我友情提示你,离这个母蜥蜴远一点,她看起来已经坏掉了,没救了。” 友情提示是什么? 而且哪儿合眼缘了? 没亚瑟的话她现在已经要回城重启了,侠士请从头再来的那种。 不过云图直觉的,伊丽莎白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城周围的魔物和龙种已经被清除完毕,前辈。” 玛修和贞德一起走来。 “看起来这里也已经结束了,”贞德望着她们,“这二位中有圣人吗?” 云图摇了摇头,伊丽莎白和清姬怎么听都不像是圣人的名字,而且医生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已经禁言了。 “看来认错人了,不过认识了两个厉害的同伴。” “说人家是同伴什么的,未免太厚脸皮了一点,小鹿崽子。”伊丽莎白说着,想要寻找和她共同意见的人,转头就看见清姬微垂着头,一脸羞答答的表情。 “同伴什么的……真让人害羞啊……” 同伴哪里有能让人害羞的地方了!? 伊丽莎白想要咆哮,看到她那张脸又让她把话咽下去。 完蛋了,小鹿崽子,你完蛋了。 云图被伊丽莎白看的有些紧张,为什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因为你们输了嘛,当然要听从胜者的安排啦。” 伊丽莎白微微皱了皱眉,昂起下巴用手撩了下头发:“算了,反正这么热闹的场景不让我参加才不对呢,我就将就一下勉强把你当成暂时的master好了。” “既然是master,那么请和我缔结契约吧,”清姬抬起右手,勾起小指,“拉钩。” 被拉钩的行事戳了一下的云图毫不犹豫的就伸出手。 “拉了勾可就不能对清姬说谎了哟,master。”清姬柔声娇笑道。 竟然用这种方式定契约,这名servant还真是可爱呐。 正这么想着的云图发现伊丽莎白的眼神更加怜悯了。 完蛋了,你绝对完蛋了,没得救了,可怜的小鹿崽子。 云图抓了抓头发,游移了一下视线。 ‘master,我们找到圣人了,不过有其他servant再向这里靠近,暂时无法离开,其中一个servant的气息应该是黑贞德。’ 等一下,他们要在那里迎敌吗? 明明都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 而且之前还劝她冷静,说什么特异点修复之后都会回归原样,放在自己这里也照样做不到么。 天草的声音依旧那么平静。 ‘请不要紧张,齐格飞先生已经恢复战力。’ 怎么可能不紧张。 天草可是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甘愿成为垫脚石,为她铺平道路的,随时愿意就死的模样。 ‘明明之前就和你说过任何决断都得问过我吧,现在还是这种自说自话的样子!’ ‘那master的命令呢?’ …… 太狡猾了。 明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下什么命令。 ‘留守,坚持到我们赶到。’ ‘了解,master。’ 云图沉默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脸色越来越差,就算是无法听到她与天草之间通过魔术回路的交谈,罗马尼那边也给出了消息。 “master。”亚瑟出声,目光严肃的看着她。 另一边,是一脸焦急的玛修和同样严峻的贞德。 “支援他们,赶在结果出来之前,赶回他们身边。” “唔,这么看小鹿崽子还真的挺帅气的嘛。” 伊丽莎白眨了眨眼,下一秒就感受到另一边炽热的目光。 清姬微笑道:“我看好的夫君大人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你动了什么歪念头的话,我的火焰可是随时会将你吞没的。” “……还真是恐怖呢,你这个女人……” 可怜的小鹿崽子。 第29章 骚操作 在东面城镇出现大量魔力波动的时候,罗马尼就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东面城镇上。 云图这里如何快速的移动到那座城镇去就成了首要问题。 别说她一个人类,就是在servant之中,速度也有很大的差距。 玛修看着她快要咬指甲的样子安抚道:“前辈,不要紧张,天草君在历史上守城也是很厉害的。” “呐,master,”清姬温声唤道,“您会骑马吗?” 云图表情一顿,然后捧住清姬的手:“太感谢了,清姬!帮了我们大忙了。” “和我还这么客气,真是的,……大人。” 中间的称呼有些含糊,云图也没时间在意,她转身对其他几人说道:“我们骑马过去。” 就近找到马棚,云图看着亚瑟还有贞德他们动作熟练的解开缰绳,她在玛修的帮助下率先爬上马背,然后有些惊奇的看着连玛修都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骑跨在她身后,又感叹了一声servant加成真好。 “请放松前辈,我不会将你摔下去的,”马修看着云图紧张的握着缰绳的手,“实在害怕的话,请抱住我,前辈。” “没关系,赶紧出发。” 天草那边的情况有些糟糕。 有着擅长防御的玛丽在,莫扎特在辅助上也较为有利,而齐格飞带有对龙的特攻,一开始他们守城确实较为顺利,但是随着黑贞德出现,之前密切的配合都陪打破了。 黑贞德有着与贞德完全相反的攻击方式。 凛冽狠辣,而且还能喷火,为了不打扰其他servant将龙放入城内,天草选择独自迎战黑贞德,因为不能使用大规模攻击的宝具而束手束脚的他,与丝毫没有任何束缚随心所欲破坏的贞德,结果很明显…… 他苦笑了一下,看来master连责怪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草!’ ‘master?’ 两人魔术回路紧密相连,她几乎在那头立即感受到天草的状况有些不妙,深深了解这一点的天草平静的安抚道。 ‘我只是回归英灵王座,请不要为我担心,master,若是需要我,我仍旧会回应您的召唤,此刻请您继续前……’ ‘但不是此刻,天草,你是我的servant,你的血肉由我的魔力组成,你的身体由我来指挥,你是我的servant,所以,再一次回应我的期待吧,达成我的愿望——’ 感受到血液在身体中快速涌动,筋脉骨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重组恢复。 ‘再一次回应我的声音,天草!’ 几乎是本能的,天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吾发誓,将尊从汝之愿望!’ 庞大的魔力从契约那头涌来,快速的在他的身体中流窜,在此之后,他达成了新生。 ‘以令咒的命令,坚持下去,天草,直到支援的到来’ “哦?” 黑贞德挑眉,本能的感受到威胁,但又因自负而动作未顿,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换去了对她来说过于碍眼的神父的服装,改成了一套真正属于他的时代的服饰。 “哼,那个臭丫头搞的鬼吗,垂死挣扎的模样倒是让我有点感动了,哈哈哈,看到了吗吉尔…”黑贞德下意识出声后才恍然想起,“唔,吉尔今天不在啊。” 因为天草实在冬木的时候通过她绘制的魔法阵直接召唤的,虽然后来魔力有迦勒底介入,但总归有些不同,在强行提升灵基之后,云图顿时感到魔力被抽取了大半。 “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小云图,”罗马尼仔细查看数据之后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接着语气又忍不住变得骄傲了起来,“还真是厉害呐……令咒的话不用担心,有迦勒底直接供给,虽然一天只能恢复一划,但是就算当日令咒全部用完也有迦勒底的系统稳固契约,所以请尽情的合理的使用令咒吧。” 直接提供令咒什么,还有这种操作吗。 迦勒底太神奇了。 得知几人暂时还算安全之后,贞德稍稍松了口气,接着目光坚定的开口:“趁这个时间,我们赶快。” “贞德小姐似乎有些急躁。”玛修疑惑的出声。 贞德沉默了一下:“……因为有些问题想要直接问那个我。” 云图理所当然的接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马上就快到了,到时候现将黑贞德好好教训一顿,然后随便贞德你问。” “恩,非常感谢,master。” 咦? 贞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master的? “马上就要到达城镇了,而另一个方向也有一名servant在赶去。” 听见罗马尼的声音,云图再次确认道:“就一名?” “就一名,似乎是因为感知到你们的靠近所以去支援的。”罗马尼确认的回答,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而且移动速度比你们快,疑似是骑乘双足飞龙。” “一名的话暂时不用担心。” “还发现了法夫纳的魔力波动,在快速向你们靠近,请注意迎战。” 竟然敌人这么安排,就说明他们很清楚这边的战斗布局和队伍结构,即使对方只派遣了一名servant支援也绝对不能大意,说不定有着对天草他们致命的宝具。 “全速与天草汇合,尽量避免战斗,玛修、贞德做好宝具展开准备。” “了解!” 随着她们离城市距离越来越近,罗马尼及时提醒:“小云图注意,城外围了很多双足飞龙。” 刚准备从玛修的马上换到与亚瑟同骑以方便玛修展开宝具的云图将视线在清姬和伊丽莎白身上移动了一下,伊丽莎白的裙子太蓬松,共骑的话实在不方便。 “清姬能不能让我上你的马?” “如果是master的话随时可以,”清姬立即将马骑了过来,并伸出手,“请抓住我的手,我会小心的让您到我的马上来。” “麻烦了。” 清姬的手炙热但柔软的,在相握时却分外有力道,轻轻松松的就将她半拉半拖的移动到马上。 虽然过程有点不舒服。 而且是不是抱的太紧了一点。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在意这点的时候,云图还是被清姬紧挨着她的胸恍惚了一下注意力。 还好蓝色的雷达因为受到各种魔力波动的影响及时变成红色。 “来了,master!”在最后方垫尾的贞德扬起旗帜。 “前辈,我去后方。” “亚瑟,”云图对在她们马匹斜前方的亚瑟说道,“宝具准备,清一波龙群,打开一条路……但是注意不要伤到城镇” “了解,master。”亚瑟点了点头。 虽然对于他的宝具来说,不伤到城镇实在有些难以把握。 她对着通讯器说道:“医生,联系上齐格飞,让他看到亚瑟宝具时,做好与法夫纳交战的准备。” “交给我吧。” 贞德和玛修的宝具接连展开,而相隔不久的,亚瑟便展开了宝具。 这是云图第一次看到亚瑟王的宝具。 耀眼的光辉从剑身中迸发出来。 她听见亚瑟的声音庄严的宣布道。 “十三封印解放——圆桌会议开始!” 接着,她听见似乎是来自异界的声音,优雅的女声报着前两日晚间亚瑟故事中出现的那些圆桌骑士之名,最后以亚瑟的名字结尾。 “——excalibur!” 圣剑的光芒让她的双目有些刺痛,可又因为这光芒太过洁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master,趁现在!”使用完宝具后,亚瑟的声音还有点喘,他回头对云图说道。 “……了解,全速冲刺,”恍然回神,她下意识抱紧清姬的妖,“医生,齐格飞那里怎么样了?” “我在这里,master,”以灵子化的状态移动,再次汇聚成肉身的齐格飞站在他们马匹前,抬头望着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追击的巨龙:“我的宿敌啊,又一次相遇了。” 这一定是一场非常了不起的战斗。 “亚瑟,你还好吗?” 云图滑下马背,靠近到亚瑟的马匹边上,较大的魔力输出让他不得不花些时间平复呼吸。 “没关系,但是因为压制了力量,龙群很快便会聚集起来。”亚瑟低头,对二人间的距离略微感到不适的,他伸出手想要将云图拉到马背上,就见到云图摇了摇头。 她转过身,对其他驻足的马匹说道:“其他人去城里支援天草,亚瑟,在这里掠阵,防止其他双足飞龙或者魔物打扰齐格飞的战斗。” “了解。” 贞德微微颔首,勒紧缰绳,再次赶着马匹从他们身边快速跑过。 “玛修,”云图小跑到玛修的马边上,拉着缰绳,在玛修的帮助下快速爬上马,“我们去疏散人群,让贞德他们放手去打。”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战斗结束在这里。 马匹离开前,云图侧首唤了一声亚瑟的名字,金发的英俊青年侧首以笑容迎着她的视线,从容的颔首。 “武运昌隆。” 她转身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抱住玛修的腰。 “走吧。” 马匹靠近残壁,还未进入城内迎面就是再次凝聚起来的双足飞龙,云图转头,亚瑟之前用宝具清出的道路再次闭合,乌压压的一片。 “前辈,抱紧我!”玛修视线坚定的看着张大嘴向他们俯冲而来的双足飞龙,握住缰绳的手腕下压,“可能会有些难受,请忍耐一下。” 被驱赶的马匹快速飞奔起来,冲刺之后高高跃起,跃过双足飞龙大张的嘴,踩在它的头顶以此借力伴随着马匹高昂的嘶鸣声更高的跃起。 “好厉害,玛修!” 不可思议的骑乘技术。 “前辈!请不要把头伸的太出去!” 玛修紧张的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按,云图揉了揉鼻尖。 胸甲好硬…… 又是一个跳跃,马匹的前脚踩在城墙的残壁上,松动的墙砖突然碎裂,马匹哀嚎一声,玛修适时放开抓着缰绳的手,抱着云图一个翻滚之后,从地面上站起的同时手上以将盾举起,大喝一声将盾砸在双足飞龙长颈上。 趴在地上看着玛修背影,夕阳的余晖透过盾牌将那纤细的身躯笼罩,飞扬起的浅紫色的发仿佛都散发着光芒。 ……好帅啊,玛修。 “这里交给我,前辈,”硕大的盾被少女挥舞着,“这里的残缺由我来填补!” 那么努力的孩子。 云图看着摇摇晃晃的靠近她的人影,撑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裙摆。 □□控制,三倍强化。 “城里的丧尸就交给我吧。” “哈啊————” “等等……小云图!” 罗马尼在屏幕前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那洁白的礼装染上鲜红色血;肮脏的黑;模糊的灰,而那双明亮的双目却熠熠生辉,远远比夕阳更加耀眼。 太胡来了! 实在是太胡来了! 明明是master,只要负责指挥就好了……那个时候,在冬木那个时候也是……为什么? “因为小云图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啊,而且还为被社会打磨过,一切行为都随心的原石。”达芬奇不知何时站到了罗马尼身边,看着背对而战的两名少女,自语道:“看来魔术礼装还需要重新加强,设计方面还需要改进,还有手套……” 一边呢喃着魔术术语,一边向魔术工房走去。 “人类……” 强化过的身体,纤细白皙甚至能完全包裹近他掌心的手砸碎丧失的头颅。 记得最初相遇的时候,那小小的一团,懵懂的看着窗外的白雪,呢喃含糊的叫着他的名字,双目闪闪发光的看着他投影出的云图景象。 竖起的马尾已经有些凌乱。 带着坚毅表情的面容依旧带着孩子气的婴儿肥。 “哦哦,明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来着,但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宠爱啊,master也好,玛修小姐也是……这次还真是异常有趣的旅行。” “收起你的恶趣味,英雄王,别让我在这个地方和你动手。” 不知何时站在控制室后方的servant昂首看着正上方的投影。 “讨厌呐,大哥哥,这么称呼我。” 站在蓝色和金色servant边上的卫宫表示非常不爽。 特别不爽。 他叹了口气,好想去特异点。 “医生,边上有一名servant的魔力一直没有浮动,无法判断属于哪方。” 一名观测人员说道。 吉尔微微皱起眉,一脸不快的模样。 “啊啊啊,竟然是那个家伙。” “master看上去有些不妙啊。” 库丘林靠在墙上的身体突然站直。 显示中的云图身体已经开始颤抖,脸上的汗珠已经开始下淌,面色和唇色已经发白。 “医生,数值开始急剧下滑!” 工作人员的声音开始杂乱。 罗马尼握紧拳头,这么胡来的□□强化…… “——不要瞎操心啊,你们——” 完全能听到那头混乱动静的云图喘了两口气。 她背负着可是人类的未来。 只是这么点累怎么能停下。 第30章 怎么和auo好好相处 丧尸,又被称作死徒,是靠吸血来增加同伴的存在。 如果被咬到的话,即便是云图也不能抵抗被同化的结局。 她虽然现在还不太明白死徒这种生物的存在,但遵从本能的就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行走的尸体伤到。 汗快要滑到眼睛里了,脸颊有点痒…… “……前辈!” 云图还没来得及回头,刺痛皮肤的灼热就蹭着她的身侧滑过,那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坠地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灼热感,她脑内刚闪现这个想法,在她不远处因坠落的什么引起的爆炸已经将她整个人掀飞了出去。 好痛…… 无论是爆炸引起的震痛还是耳朵,或者是砸在地面上的身体,都如实反馈着疼痛。 虽然逃过了被丧尸伤到的危机…… 脑袋有些懵的晃了一晃,呕吐的感觉还有耳朵的嗡鸣……喂喂,不会在这时候脑震荡了吧? “还真是给本王带来乐趣了呢,杂种,”金色的人影站在高处,云图抬起头,朦胧间看见了一双鲜红的比红宝石更为耀眼的双目,那人拖长着声音傲慢的说着,“现在就死掉未免可惜了一点,感恩待得吧,杂种,让本王将宝具浪费在这种地方也是罪过。” “前辈!” 凭空出现的宝具在云图之前的位置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应该庆幸云图只是被掀飞出去,否则向那些死徒,那些双足飞龙一样支离破碎的话…… 玛修咬了一下下唇,跑到云图身边,看着她双眼逐渐聚焦,再次明亮起来,才松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被云图拒绝了。 “等等,有点晕,我自己来。” 撑着膝盖站起来,她抬起头看着那位胡乱使用宝具的servant。 虽然方法粗暴,但也算是帮了她一把吧。 恶意和善意她还是能够分清的。 “非常感谢。” 金色的servant斜睨了她一眼,被猩红的眼注视的时候,云图突然有了一种熟悉感,这种滑过脊椎的冰冷感就如同在吉尔那里感受到的危机感一般令她浑身都紧张起来。 “吉尔……?”不,不可能的吧。 等等,虽然金发红眼和吉尔很像,但不会的吧。 “谁給你的胆子直呼本王的名讳,杂种。” 咦咦咦—— 她确实读书少,但是servant也会长大吗?! “算了,看在你娱乐本王的份上,这次就宽恕你的不敬。” “咦——” 这次换成了罗马尼在通讯器里夸张的叫了一声。 云图被惊了一下。 完全不知道医生尖叫的点是什么。 如果是惊讶吉尔长大的话,脑回路会不会太长了一点,这何止晚了一拍。 听到罗马尼声音的吉尔伽美什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毛,他高处跃下,伴随着金色的铠甲撞击的声音缓慢的踱步到云图面前,以审视的目光俯视着她。 虽然吉尔的视线收敛了很多,但也是这样的,好像要把她连皮带骨剥开查看内在的视线。 赶紧说点什么,云图握紧袖口,再不说点什么她要支撑不住了。 “那个,之前非常感谢您出手,如果不是您出手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还有些自知之明。” 这家话是话题终结者吗? 这样应该怎么接话。 “咳咳,”罗马尼再次通过投影显现,“打扰一下,英雄王,请问您是怎么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 干的好,医生。 原来应该称呼为英雄王吗。 云图想。 “那个黑色的杂种将本王召唤出来的,”看向罗马尼,吉尔伽美什突然露出嘲讽的笑容,“竟然想对本王用狂化的咒语,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过由本王来结束这场闹剧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一点……嘛,虽然这次被召唤出来实在令本王不快,但也算是看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鲜红的眼再次斜睨了她一眼。 所以就一直旁观吗! 也就是说,他虽然是吉尔伽美什但是并不是吉尔。 真好呐。 她还是比较喜欢能陪她通宵打游戏的吉尔。 云图抓了抓后脑勺,感觉礼装已经将她的身体做了一定程度的修复,才对罗马尼说道:“医生,现在的战况怎么样?” “那名servant已经出现并将黑贞德带离了,应该是名caster。” “确实是caster。” 听见声音的云图眼睛闪了闪,转头看向一旁的天草:“天草……长头发?” “嘛,托master的福,以这幅模样现世了。”天草靠近,视线从吉尔伽美什身上滑过又落在云图身上,“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姿态,非常感谢。” “就算说好话也没用,天草。” 虽然对天草这幅长发日本服饰的样子感到非常新奇,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做好决定再和她汇报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教训他。 即使他做的决定和她的选择是一致的。 可是云图宁可是她的选择导致天草可能死亡,而不是天草自身一直做好用死亡给她铺路的打算。 伸出手戳着天草的胸口,云图自以为超有气势的说道:“你这个家伙啊,给我端正心态,做好陪我战斗到最后的觉悟啊。” “虽然相信我能赢这点我非常开心来着。” 天草还是之前那副好像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语调安抚她:“冷静,冷静点,master。” 就是这种态度才让人火大! 叹了口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亚瑟,听得到吗?’ ‘只要master呼唤我,我便一直能接收到。’ ‘……你这个人啊……’对她好到莫名奇妙,‘你那边的战斗怎么样了?’ ‘齐格飞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转头的话应该能看的见。’ 云图随着亚瑟的提示回头,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在残破的城墙外,广阔的原野上绽放。 “是……齐格飞先生吗?” 玛修呢喃出声,云图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这种庆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面对的已经是最严峻到甚至接近绝望的未来。 但是这种风景,这种景象,这种人物怕是穷其一生也无法见到的吧。 “法夫纳的魔力波动确认消失。” 罗马尼的声音打破着片刻的沉默。 “城内活动的魔力波动也随着各位的活动消失,虽然黑贞德的行踪已经追捕不到了,但总算稍微可以缓一口气了。” “恩,”云图点了点头,看了眼西沉的只剩下一道金边的太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整顿一下,接下来应该就是决战了吧。” 说起来。 她转头看向那名黄金的servant:“英雄王,请问您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恩?” 英雄王发出了一声下压在上扬的鼻音,明明拖着有些慵懒的调子,却偏偏让云图不仅不敢随意的对待,甚至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为您很强啊,一起行动的话,胜算也会大一些。” 对不起,玛修还有大家,但总觉的不夸他不行。 大家都非常可靠。 不过英雄王的宝具等级竟然显示的比亚瑟还高啊。 “好吧,那就姑且当做是打发无聊的时间,”随意的以仿若决定外出散步的口吻说着,吉尔伽美什看着云图完全表现在眼中的惊异,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要误会了,小丫头,想要借助本王的力量的话,那就接着取悦本王吧。” 就是一直跟着旁观的意思吗? 理解这一重含义,被当成演员还真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请小心,master,’天草的声音响起,‘这位servant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对自己欲/望无关的事情抱有兴趣的存在。’ “master!” 玛丽的声音远远传来,就像是黄鹂的吟唱。 云图立即转头看过去,几乎是在视线相触的时候就被玛丽脸上的笑容感染了。 “没让你看到我的战斗真是遗憾。” “还有机会的,玛丽。” 天草适时的说道:“刚才玛丽小姐可是非常帅气。” “哪里帅气了,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胡来。”莫扎特抱怨着,“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竟然还独自阻挡龙群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 感受到云图疑惑的视线,天草解释道:“玛丽小姐刚才给我和贞德小姐争取到了给齐格飞先生解除诅咒的时间。” “没看到那场战斗还是太可惜了,但是迦勒底那边对监控器覆盖范围内的内容都有录像,我回去之后会认认真真看一遍的。” 玛丽用手微微遮了遮脸颊:“……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呢。” “说起来,贞德呢?” “贞德的话,刚才突然来支援的两名servant似乎吵起来了,贞德正在阻止她们,”莫扎特一脸厌恶的皱起眉,“不过那声音还真是刺耳啊,不行了,我要出去转转。” 完全没听到声音云图一脸懵的看着莫扎特离去的样子。 不顾从他的话里完全能分辨出是那两位servant了。 现在就差正在清除外围的龙的亚瑟和齐格飞了。 “前辈,以防万一我先去巡逻一圈,顺便寻找能够借宿的地方。”玛修面对她说道。 “辛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servant融合的原因,玛修的行为还真是和最称职的骑士一样,明明最初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温和的小姑娘。 一团火焰突然在城的另一边窜起。 “天草,你去帮一下贞德,那两个家伙很难弄。” 别到时候龙群和黑贞德没有毁掉城市,反而被那两个任性妄为的家伙拆掉了。 “还真是强人所难啊。” 云图微笑:“天草。” 无声的叹了口气,天草转身:“是是。” 看着身边的servant都暂时离开了,云图l轻轻松了口气,一直被重点关注着照顾着的感觉实在受宠若惊。 这种将自己的生命放在他们安全之前的感受,她还无法习惯。 虽然说他们只是灵魂…… 但servant也会痛的吧,没有人愿意第二次承受死亡的疼痛。 刚才被吉尔伽美什投射的宝具波及时真的很痛,就连现在也疼的不愿动弹,即使达芬奇制作的礼装正在对她的身体进行恢复。servant们却在一直一直听着她的指令战斗,不断受伤,再站起并奔赴下一个战场。 不过远远比她经历了更多的英雄们,或许看到的是比她更远的未来,才会愿意为她普通道路。 “把本王晾在一边自怨自哀,还真是狂妄啊,”吉尔伽美什保持着令他舒适的姿势不变,比红玉更夺目的双眼注视着他,脸上的笑也遮掩不了他眼中的威严与压力,“不妨说一说你之前在想什么,虽然本王差不多也猜到了,但听你亲口说一遍说不定能获得意想不到的乐趣。” 这种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态度还真是。 “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把别人当成娱乐对象的话,”云图轻飘飘的抱怨了一句,她仔细的端详了吉尔伽美什几眼,原来吉尔长大是这个样子的,真是从小好看到大,不过性格相差好多…本质倒是没变,她低头拨弄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其实我自己和不太清楚现在在想什么,大概是普通的青春期。” “哦?”眯起猩红的眼,如蛇一般的竖瞳微微收缩,吉尔伽美什不明思议的勾起唇角,“明明一副想要知道什么的表情,向本王寻求答案的话,说不定本王会好心给你答案。” 抬眼定定的看着他,天草的忠告还在耳边,云图却还是开口了。 “刚才被您的宝具波及的时候,摔在地上的时候非常疼,甚至在那片刻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 “servant也会感到疼痛吧,与我感受到的疼痛是相同的吧,但却下一秒下一瞬便立即投入战场,只要有指令便能立即战斗……虽然在指挥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是他们能发挥最大作用的位置,但他们也具有人格,感情,其实让servant自行判断和战斗也不会比我指挥得到的结果差,说不定比我这种小丫头指挥的效果更好。” 青少年的精神太不稳定,否定自己,寻找自身的定位,这是人生成长的一部分。 不过云图面对的选择太过严峻,稍有差池赔上的便是所有人类的未来。 这样的现实不能让她任性胡来。 只能抑制自己,压抑彷徨,坚定的向着最为稳妥的方向前行。 他们说需要master指挥,那她便指挥吧…… 仅仅只是和过去一样做一个乖孩子罢了。 “呵,”吉尔伽美什不明思议的发出了一声轻笑,“到还真是有意思的想法,不过本王对没长成的小孩子的想法并没多大兴趣。” 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到头来变成没多大兴趣,真是…… “不过向你坚持的道路坚持下去如何,”随着月亮的爬起,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在阴影下反而更显布满光辉,“挣扎的抛却情感坚守理智,狼狈的翻滚着前行,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这份觉悟不是很好吗。” “以此来取悦你吗,英雄王。” 这么说着的云图有些奇怪。 吉尔伽美什似乎对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是从她的话里判断出来的吗? 吉尔伽美什看着云图的脸。 与不属于他又属于他的那份记忆融合。 强忍着眼泪通红着眼眶,贴在他胸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就和刚才沉思时的表情一般。 “小丫头,只要是人,只要意识存在都会感受到疼痛,最重要的是用疼痛换来的结果是否有价值。” 吉尔伽美什露出张狂的笑意,他扬声道。 “彷徨的话那就让本王来评判你的价值。” ……什么嘛,这位王这是…… 第31章 间隙 月亮终于完全升起,穿过废墟的月光犹如点点碎银散落在地上,不知是不是环境的原因,周围的温度好像低了很多,索性达芬奇出品的魔术礼装质量好的可以,让她完全感受不到寒冷。 总算是在入夜前找到了一处还算能遮掩一番的房屋,虽然床之类的都是不可能的了,但有可以挡风的一角云图便已经非常知足了。 在清姬的帮助下,篝火很快被升起,橙色的光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战斗了一天的servant即使魔力充足,精神上也多多少少有了些疲倦,亚瑟和齐格飞以及玛修和贞德结伴对外围进行今日的最后巡视,云图稍微和天草说了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完全支撑不住身体,明日可能就是决战,她也没再强撑。 “……晚上再有夜袭的话就叫醒我吧。” “是。”天草点了点头。 眯起眼打量他两眼,云图确认道:“果然是不会叫我的吧。” 天草:微笑。 算啦,既然是他们的好意,好好的心领才对。 云图打了个哈欠,隔着在风中摇曳着的火苗,吉尔伽美什黄金的身子异常鲜明,他环胸站在高处,微仰着的头看着天空在夜晚也异常明显的光环。 在看什么呢…… 意识朦胧间,云图陷入了沉睡。 哒。 哒哒。 哒哒哒。 木棍敲击水管的声音…… 云图睁开眼,撑起身时,手掌下是凹凸不平的冰冷潮湿的金属,视线所见都是黑暗的,染着不知是铁锈还是血液的铁链挂在与她视线平行处。 这里是…… “!” 等等这个感觉! 她本能的在强化身体的同时抬起手臂挡住袭击向她脖颈的利爪,然后借着被打出去的力道就地一滚,贴着墙体站起。 “吼——” 野兽?死灵? 云图用余光环视了被铁栏杆封闭的房间一圈,几乎能确认这里没有能躲避的地方,也就是,只能战斗的意思了吧。 拳头与利爪再次撞击在一起,即使被强化过的肉体也避免不了被利爪刺破的命运。 好疼,明明只是个梦境竟然能疼成这个样子。 反手握住利爪,另一只手掏出了死灵的灵核,暂时放松下来之后,云图感觉手上的手因为疼痛而抑制不住的颤抖。 深呼吸着压抑身体的排斥,云图再次感受到了有东西靠近的气息,她神经紧张的立即向所感知的方向看去。 甬道中蜡烛的微弱火苗将那个东西的身影拉的老长。 脚步声一点点清晰起来,伴随着窄小空间产生的回声,缓缓向她靠近。 就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生物。 神经紧张的快要崩溃了。 “……” 绿色的斗篷一角最先出现在她视线中。 突然松下的神经让她一个脚软坐在了地上。 “还真是运气差劲的小姐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这个地方,”复仇鬼眯起金色的双瞳,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还是说你本身便带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呢。” “哎?” 罪孽这种词汇太过严重了,对于一直被宠爱着在关心中长大的小姑娘来说,竟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瞪圆了眼呆愣了片刻。 考试帮别人作弊算吗? 吃肉算吗? 佛学的范围吗? “……先生,请帮我打开这里好吗。”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关在牢笼里就难受的不得了,寒毛都竖起来了。 鸡皮疙瘩已经窜出来了。 “……” 无声的看了她一会儿,avenger还是扬起手,轻松而简单的就分开了铁栏杆。 云图迫不及待的钻出:“感激不尽。” “哼,”金色的眼以冰冷的视线从地面上滑过,无法在运作的死灵正在一点点的溃散,勉强还能看出它之前的形态,“至少比之前那犹如兔子一般的模样好看了不少。” 本来就是兔子国的哟。 云图腹诽着。 没有再说其他的话,avenger便迈步往前,云图下意识的跟上他的脚步,视线所见的地方都是昏暗的压抑的绝望的,如果不跟着什么人同行的话,绝对会得精神方面的疾病的吧。 何况这四周,阴暗处,还有连云图都感觉的到的,蠢蠢欲动的那些生物。 等待着时机,等待他们流露出破绽的瞬间,咬开他们的脖颈,啃食他们的血肉。 但身边的男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仿若对一切毫无所觉。 “……似乎被包围了。” 即使知道avenger一定比她更清楚这点,但云图还是忍不住出声作着无意义的提醒。 “迷茫、彷徨以及畏惧都会将这些魔物引来,就像是嗅到臭味的苍蝇一般,”露出不屑的表情,avenger说着并将视线放在云图身上,“这些家伙都是被你吸引而来,不过若不是彷徨和迷茫,就算向你一样不安定的灵魂也不会三番四次跑到这里来。” 明明才两次。 虽说两次的数量已经很不正常了。 至于彷徨什么。 “我想要更有价值。” “servant都在咬紧了牙关拼命着,并将我的性命放在首要位子上,因为我是master,现在唯一的希望,但是……” “作为云图本身,是否具有价值。” “我想要有这个价值。” avenger压下唇角,沉默着片刻:“我并不会像法利亚神甫一样为谁指明道路,但是,小姐,你的价值并不是这么愁眉苦脸就能拥有的,伪装自己,充实自己,获得力量然后将身前的所以阻碍撕裂即可。” 越来越高昂的语调让躲藏在阴暗处的生物蠢蠢欲动。 黑暗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法利亚……神甫? 这本书她好像看过。 “您是……基督山伯爵?” 叫爱德蒙什么来着。 不过…… “我超喜欢您!” “……不要搞错了,小姐,”爱德蒙转过身,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我可不是最后放弃复仇的那个你所熟知的基督山伯爵,直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复仇。” 可是小说中是复仇的那一段最精彩啊。 最后和海黛远走高飞放弃复仇虽然也算是点出了即使一直在复仇,本质上还是那个善良的爱德蒙,但是最精彩最吸引人的果然还是复仇以及为复仇做准备的那一段吧。 更何况,在这阴暗的地方愿意帮助她,无论是顺手还是心血来潮,也都是善意的体现。 这份善意远远比那些嘴上说帮助,却不真的赋予行动的人要好的太多。 可能因为吊桥效应吧,仅仅只是两次见面,云图对爱德蒙就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信任和好感。 “伯爵。” 云图看着干净利落出手将魔物撕裂的爱德蒙,察觉到他微微侧首分神给与她的一瞥,就像是察觉到什么秘密一样笑了出来。 “只是想这样叫您一下。” 您真的超级好。 “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发出了一声带有不满以为的咂舌,将魔物扫除之后,他压低帽檐直接往前,斗篷在他身后缓缓落下。 小跑两步追上他的速度,云图侧首看着他。 爱德蒙在这里的话,才从周围的环境判断,应该是最初的监狱塔了。 可是如果是做梦的话,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虽然有听说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联系会做与servant过去有关的梦境,但是她并没有和avenger结缔契约…… 但若是完全无关,真的是她罪孽深重才到这里来,那她是绝对不会信这个理由的。 虽然她现在还一头雾水,有一点却完全可以肯定。 让她来到这里的那个因素一定饱含着恶意。 爱德蒙也不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就她现在的经历来看,只有被召唤servant才能够现世,avenger又是被什么人召唤的。 她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可是除了avenger并没有再看到其他servant以及生命体,只有数量不多的魔物。 走在前方的爱德蒙脚步突然停顿一下:“看来今夜的时间已经到了。” “诶?” 眼前的甬道就像是被切除的幻灯片,她的视野处变成一片黑暗,就像是深渊一般…… 可是明明应该畏惧的,深渊处却给她了安宁而平静的感觉,竟然让她产生一种——啊啊,梦境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就在以为自己会一直沉下去的时候,脖颈处突然有个力量将她扯住。 奇怪啊,明明拽着她脖子,怎么就一点也不难受呢…… 迷迷糊糊的,云图的意识开始缓缓变得淡薄。 初生的太阳透过屋瓦残片的缝隙将光打在她的眼帘上,因战火惊走的鸟儿已经飞回这重归宁静的城市,站在广场上,房屋的缺角处,城墙的阴影下,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啼。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微凉,带着青草味的风吹散战火的硝烟。 连带着玛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看见云图睁开眼有些困惑的抚摸着脖颈处的黄金吊坠。 “早上好,前辈。” “早啊,玛修。” 云图还在研究那条奇怪的项链。 黄金的链子上吊着一个像是眼睛一般的坠子,中央一颗黑色的石头就像是人眼,外围是一圈眼眶一般的金边。 她虽然有一根银链子,但在从培养皿中醒来时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来这种家传的东西应该仔细寻找……放在现在的情况,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被本王的藏品迷了眼吗。” 金色的灵子逐渐汇集成实体,浑身上下被黄金铠甲包裹的servant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她走来,明明对方只是一副松懈的样子,却在出现的一瞬间就让云图挺直了背脊。 “早上好,英雄王。”利索的站起身,经过昨晚,身体已经恢复了些,疼痛与酸胀感是肯定的,也都还在预算和承受范围内,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她完全不敢怠慢。 “已经醒了吗,小云图,身体各项数值也都正常,”罗马尼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天天气也很不错,非常适合…等等,咦?那东西该不会永恒之眼吧,那东西不是应该在梅林那里吗?” “所有的宝物自然全归本王所有。”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的傲慢的说道。 “啊哈哈,也是啊,”估计早就猜想到吉尔伽美什会以这个态度应对的罗马尼只是打了个哈哈,非常自觉的给云图解释起来,“永恒之眼是用来守护人类灵魂的永恒……英雄王,你的意思是小云图的灵魂不安定吗?” “这种就算封闭千里眼也能感受到的气息,本来就不是多稳定的灵魂再加上某个……我不说。” 像是想起什么不适的东西,吉尔伽美什有些意兴阑珊。 “说到这种程度既然突然就不说了,还真符合英雄王你的作风啊。”无奈的说着,罗马尼完全放弃从吉尔伽美什嘴里挖出点什么的打算。 “出击了,杂种,你还想让本王无聊到什么时候!” “是!” 等等,灵魂什么的都不再追究真的没关系吗? 当事人她很忐忑啊。 下意识摸了摸项链上的那颗眼,云图认命的召集散落在城中servant。 应该是最后一战了吧。 “master,昨天我们代步的马都不能再骑了。”大清早便已经确认过马匹的贞德有些哀伤的垂下眼眸,但不明快的情绪很快从她脸上淡去,“看来我们又要开始徒步了。” “我完全没问题,”拍了拍脸颊上自己清醒一些,云图看了眼开始往上升的太阳,“我们出发,目标奥尔良。” 第32章 一二三,开撩! 一口气赶了这么远的路,换做以往,云图想都敢想,然而现在,大约是精神紧绷的关系,就连双腿的麻木感都被遗忘了,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 不能拖慢脚步。 让这场荒唐的战斗都结束吧。 不能看到更多人牺牲。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图始终要紧牙紧跟着servant们。 “master。” 天草唤了她一声,声音紧绷严肃,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连那双琥珀般的眼也深邃而生硬起来。 立即明了含义的云图点了点头。 “迎击准备。” “小鹿仔子,”伊丽莎白突然出声,“我有个必须要解决的家伙,这次的迎击就交给我吧……勉强允许你旁观,可要用尽全力为我鼓掌呐喊啊。” 这么远就知道迎击的是谁吗? 云图努力往前看,除了与天相接连的草地山丘之外,什么都没看见,她还是点了点头,伊丽莎白的表情看起来虽然都是嫌弃和厌恶,但眼底却有着不能遮掩的悲伤。 因此,她不仅点了头,还用愉快的语调说到:“表演的不好的话,我可是不会声援的。” “哼,还用你说吗,好好期待着吧。” “龙群就交给我和齐格飞吧,master,我将确保你一路通畅。”亚瑟低头微笑着坚定的说着。 “已经分配任务了吗,等等这里有不寻常的魔力波动,”罗马尼在画面闪烁之后投影出来,“类似于冬木时的反应,我们就先称呼为拟从者好了,和魔物的等级完全不同且数量较多,而且对方的servant也还剩下四名,千万小心。” 看来他们数量上不占优势啊。 别的到好,最主要是她的安全,如果她被击杀的话servant都胜利也输了,这么一想到有点像下棋。 “没问题,魔力储备量充足,信念斗志也丝毫不少,”云图对罗马尼微笑道,“我们会赢。” “是,只要有前辈在,我就不会输。”玛修立起盾牌。 贞德也露出笑脸,接着她双目坚毅的说道,“守护的任务就交给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碰到master的一根头发。” 叹了口气,有露出温柔的笑脸,罗马尼说道:“既然这样我也该提点精神起来了。距离双方相交还有五分钟,做好迎击准备。” “天草、玛修我们先迎击一波,其余干扰就麻烦大家了,”云图转头,“贞德跟着我们一口气冲过去,目标是黑贞德。” 既然是下象棋的话,那他们就先一步摘除对方的王就胜利了。 “了解。” 天空乌压压的一片巨龙冲来,震动的翅膀和鸣叫声扩张了他们的气势,云图仰头望了一眼,突围看起来不会太顺利。 “云图,听好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千万要呆在servant后面,这可不是那种由人演变的魔物!”罗马尼强调道。 “哦。” 简直是大写的冷漠。 她没听对吧,绝对没听对吧,罗马尼垂头叹了口气,作为迦勒底指挥官,虽然只是代理,但始终站在食物链底端……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逞强,好好指挥啊医生,我们都交战了,看准时机给我们突击指令啊!”小心的藏身在马修身后,随时注意站位,避免自己的身体暴露在servant的保护圈外,云图对罗马尼叫道。 这些龙也太多了吧! 而且还有提防拟从者的攻击。 “啊啊啊啊,我都不能好好和那家伙交战了!”伊丽莎白愤怒的发出了一声怒吼,无差别攻击的宝具让她完全放不开手。 “真是吵闹的声音,太难听了,简直不能忍耐!”莫扎特说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伊丽莎白还是龙群,“就没办法让他们停下来吗?” “master,我可以解开风王结界冲开一层,你们抓紧时机冲出去。”亚瑟靠到云图身边,“只是风王结界里的风压非常大…” 云图明白他是意思,毕竟是能将龙群吹飞的风压,将人□□撕裂也不是没可能的,但她没等亚瑟说完便露出高兴的表情:“帮大忙了,医生现在薄弱的地方是。” “西面。” “玛修,抓住我的手,天草、贞德都靠过来,”看了眼站位已经差不多了,云图看向亚瑟,“动手吧,亚瑟。” “invisible air!” 从剑身中炸开的风带动了周围的空气,青草、石子甚至连云图的也已经站立不稳,玛修紧紧拽着她,等待亚瑟的发号施令。 “就现在!” 风压如同导弹打在他们身后,玛修紧握盾牌的手一颤,云图抱紧她的腰身,风模糊了她的感官,让她感受不到凌空的感觉。 玛修一只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让云图有一种腰要断掉的感觉,突然的,周围的风压就消失了,失重感随之而来。 “宝…宝具!” 云图将脸埋在玛修冰凉的胸甲上,含糊的叫道。 “吾主在此!” 温和却有力的力量将他们托起。 云图落在地上还来不及舒缓自己发软的腿,就立即连滚带爬的往前跑起来。 一部分没有被拦住的龙和几位拟从者向他们这边过来。 “玛修、天草、贞德,大家都没事吧?” 得到回应之后,云图也没机会松一口气。 已经不能再分出战力了…… 熟悉的宝具破空声撕裂空气,巨大的爆炸声拦断他们身后的追击,金色的servant在远处显现出实体。 “快去做你的事情,杂修,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本王感到无趣。” “…是!” “已经能接受到servant的气息,前方servant两名。” “啧,竟然挣扎到了这里么?” 远处,黑贞德站立着,憎恶的看着他们,“也好,就让我亲手宰了你们也好,咆哮吧!吾之愤怒!” 一上来就宝具吗? “多么耀眼的火焰啊,就让我这不成器之人来为您喝彩吧。”吉尔斯将手放在胸前,诚挚而恭敬的鞠躬后,手中的书快速的自己翻动起来。 “小云图,小心,有新的灵基反应。” “啧,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压抑到现在,云图也无法抑制的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这个灵基非常熟悉,正在进行数据对比……这下麻烦了。” 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罗马尼突然切了通讯,云图尝试着喊了一声也没得到回应,她有些疑惑但面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再为罗马尼的异状分神。 由玛修和贞德挡下宝具之后,黑贞德更加怒不可竭,另一方面吉尔斯的宝具似乎可以无限召唤使魔一般,章鱼外形却远比章鱼恶心的使魔无论怎么打也消灭不尽。 “玛修小姐!” 天草突然将云图推到玛修身后随即张开宝具。 他面对的方向,浑身漆黑的servant的剑上已凝聚成魔力。 即使那剑身金色光芒不在,即使银白的盔甲附着绝望的黑,即使那头碎发的色泽褪去,即使翠绿的双瞳化为金色,即使脸上温柔包容的笑被嘲讽取代,云图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亚瑟——” 她唤出口的声音被宝具相撞的声音遮掩吞没。 巨大的魔力冲击将海魔撕裂,索性她被玛修的盾牌牢牢护在身后才能避免那样的结局,随着两方将魔力抽回,空气才平复下来。 天草的情况很不好。 喘息声粗重,冷汗在下巴摇摇欲坠,就连胸腔都应脱力而颤动。 而对面的黑色的亚瑟手上却再次凝聚起魔力,就像是玩弄猎物一般,在剑上浓缩积累,歪着头打量着他们,像是欣赏他们的垂死针扎。 “master,退后。” “那不是你熟知的亚瑟王。” 似乎听见了天草的声音,黑亚瑟发出了一声讽刺般的笑声:“哦?我不是你熟知的亚瑟王吗,master?” master的发音被他拖的很长,带着尾音的上翘,带着一些不明的意味,让云图心头一颤。 “我可是被你创造出来的啊,我的master啊。” “诶?” “我绝不允许你遗忘,不过时间还很长,等我驱除这些杂碎在说。” 竟然说杂碎? 但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亚瑟心里会……这么悲伤呢。 “master,请退后。” 天草手按在云图抓着他小臂的手上微微使劲想要将她手拿开,但那双手用不可思议的力道紧紧抓着他。 他忍不住皱起眉:“master。” “不行。”出乎意料的,云图的声音非常平稳,并没有紧张担忧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天草的魔力之前已经透支,这里离他们补给点有些许距离,魔力供给会变的薄弱,而天草本来就是她召唤的,应该说在这里的三个迦勒底来的servant都是与她联系最密切的,但除了玛修之外另两位都在克制从她这里调取魔力,而起天草之前就说过他的宝具对魔力需求量特别大,不能再勉强了。 “啧,真是碍眼呐。” 对面已经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再次进入攻击状态。 “前辈!” 被海魔缠住和与黑贞德作战的玛修与贞德都因为分神受了不少的伤。 “医生,好了吗?” 如果医生分辨出亚瑟的灵基并切断通讯的话一定有应对的方法。 她无端的这样相信着。 “来了。” 罗马尼不负她期望的说道。 另一边,黑亚瑟突然变了攻击方向。 “你的对手是我!” 那一端,是云图所熟悉的那位高洁正直的亚瑟王。 “说通英雄王帮忙给亚瑟王开道还真是不容易啊……”罗马尼抱怨的说着。 “做的超级棒,医生!” “医生?啊,那个人啊……”黑亚瑟嘲讽着什么的笑着,正要说什么就被亚瑟伴随着剑击的低呵打断。 “闭嘴!” “呵,那让我来说说你吧,”明明是对亚瑟说的,他却对云图高声问道,“master,在你眼里我是谁?” “master不必回答。” 亚瑟抿紧唇,手上的攻击未有停顿。 确实很难回答,无论什么样的答案对那两位对战的亚瑟的影响都是绝对的。 即使还不明白原因,云图也能感受到亚瑟对她的在乎,她从来没够感受过有人这么在乎她,好像能为她做出一切。 “医生,他们说的事情我能不能知道。” “诶诶,问我吗?”还在紧张看着情况的罗马尼被这问题问的一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事情?” 太不会撒谎了医生。 云图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太不公平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是因为她而导致出现了对亚瑟来说非常不好的事情。 但是,如果医生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如果她知道这些事情会让医生难受的话,那么…… 对不起,亚瑟。 真的对不起。 “我回答你的问题,”她大声道,“我看到的是亚瑟。” “哦,看来你认可我了啊,master。” 黑亚瑟向后跃了一步,与亚瑟拉开距离。 “恩,亚瑟就是亚瑟,既然你叫我master,那我就是你的master。” “如果你认为你的出现是我所导致,那么我愿意背负这个责任。” 云图没有笑,但那双黑色的眼眸温柔的仿佛能将正片星空收纳如心中。 “竟然说愿意背负责任……” 黑亚瑟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缓缓垂下头,身边的黑气就连云图都能感受到,那是满满的恶意,对外界的恨意。 “但是,你现在做的事错的,只要你还站在黑贞德那一边,我就会把你击败。” “如果愿意和我们一起拯救人理的话,迦勒底永远欢迎你。” 竟然说着这种话……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一脸天真的说这种话。 黑亚瑟握紧剑。 “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啊,我的master。” 露出恶劣的,戏谑的笑容,黑亚瑟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心情显然变好了:“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避免这无谓的战斗。” “既然我因你而产生,那就由你亲手让我消失如何?” 越说越起劲的,一边欣赏着她惊讶的表情,一边张开手。 “来吧,master,亲手杀了我!” 为什么? 云图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强烈的情感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像是在哭一样。 既然这么难受的话,就从头再来过好了。 她低下头,握紧拳头:“……我明白了。” “亚瑟,天草去帮助玛修和贞德。” 忽然的,她眼前闪过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人明明有着一同火焰般红色的发,却叫做橙子。 她说灵魂足够强大的话,这个咒语加上一点火星就能燃尽一切。 云图往前走了两步,指尖在空中划出四个图形。 “fehu wyrd thurisaz!” 第33章 孤身一人的master 不知何处而来的火焰直接从黑亚瑟本身燃起,那边的云图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 “这个小鬼,到底!”黑贞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原本居于下风的贞德乘此机会扬杆挥向那张与自身一致的面孔:“还不知道吗,那是我们的master啊!” 察觉到危机的蓝胡子已经召唤出海魔向云图毫无防备的背席卷而去,中途被得到云图命令的天草全部斩裂。 “虽然我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但是master这么命令的话,也只能上了呢,”轻缓的说着,天草带着温和的微笑以充满杀气的视线注视着蓝胡子,“抱歉,你只能到这里了。” 被火焰包围的黑亚瑟身体本能的要后退两步稳住自身,但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毅力控制住后退的欲望。 好痛啊,真的很痛啊。 从身体内部开始往外烧起。 从灵魂开始的炽热。 好痛啊,那时候,这孩子也是这么痛苦的吗? 喘息着,看似已经体力透支要站不直身子的云图却坚持以不缓不慢的速度走到黑亚瑟面前,她抬起头:“很痛苦吗?亚瑟,休息一下吧,我在迦勒底等你。” 完全没有抬过一下剑的黑亚瑟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云图熟悉的温柔的微笑。 什么也没说的,灵基一点点消散。 “灵基反应消失,”罗马尼那边显然因为突然送了口气,声音比以往都虚了很多,在汇报完情况之后,又立即紧张的问道,“小云图,你还好吗?” “唔……这种能力使用起来还不太习惯……” 罗马尼看她的身体数值慢慢稳定,松了口气后再次坐回凳子上。 云图会被雷夫忌惮第一个动手不是没有理由的。 罗马尼神情严肃的看着那头传来的现场情况,云家虽然不注重兴致,但一代代流传下来,已经有着比两仪家、原野家等血迹家族长久数倍的历史,真的追究起来,就连魔术协会也没办法确定云家究竟在什么年代形成。 他与云家当家,也就是云图父亲共事时,曾做过推测,云家的历史应该能追究到人类起源时期,甚至看到了就连他曾经那个年代都没有……罗马尼打断自己的思考,抓了抓头发,总之他现在忍不知道云家到底有没有血迹能力这种残酷的东西,也不知道云家继承人是靠什么来选择的,所以,云图现在的样子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种家族一代代继承下来的能力实在是太残忍了,继承到能力的人还能算作人类吗。 等到云图从特异点回来之后,必须再安排一次体检才行。 虽然说云图继承了什么能力的话,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加大了这次战斗的胜算。 但是…… 罗马尼撑在桌子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手套也褶皱起来,另一只手抓紧了胸口的衣服。 啊啊,这种胸口要满涨出来的沉重感,眼眶的酸涩感,不是畏惧,不是对未来的焦虑,也不是对人类将会灭绝的绝望,但这种惊呼绝望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在罗马尼做出不符合他自身的思考时,云图那边的时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医生……医生!” 那头女孩子呼唤声让他勉强收回注意力,再次关注紧张的战局。 “抱歉,开了一下小差。” “有点奇怪啊,有检查到圣杯的存在吗?” 云图疑惑的看着和贞德纠缠在一起战斗的黑贞德。 “刚才贞德问黑贞德小时候的事情,参加法兰西战争以前的人生经历黑贞德全部都不记得,卫宫曾经说过不完全召唤虽然会有记忆混乱的特殊情况,但黑贞德的情况实在不像是不完整召唤导致这样的。” “反而像是一个容器中没有完完整整的把人生记录输入一样……”罗马尼立即明白了云图想要表达的意思,露出了思考的表情,“难道是……” “是的,”回答的是贞德,她露出悲伤的表情,“这孩子是被圣杯创造出来的我。” 贞德垂下眼眸缓缓说道:“只被输入了憎恨,却连一点美好的记忆也没有。”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不憎恨世界。 从出生起就不知道世界的美好,只能被动的,莫名的接收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并因为不属于自己的经历被迫愤怒着。 “闭嘴!你这个女人!” 彻底愤怒的黑贞德再次使用宝具。 “结束了,就由我来将你解放!” 武器相同却颜色不同的两面旗帜再次相撞在一起。 “玛修,我们的目标是蓝胡子。”云图叫住准备去帮忙的马修,“如果贞德的判断没错的话,这次的幕后实际就是蓝胡子。” “了解!” 不过这无穷无尽的海魔还真是讨厌啊。 蓝胡子的宝具不需要他吟唱便能自动召唤出海魔,而且还不许要停顿以及休息时间,好像是自动生产机一样。 “master,退后。” 亚瑟错身迈出一步挡在玛修面前。 “玛修小姐,这里交给我。” “恩……恩。”玛修缓缓点了点头。 啊,用亚瑟的宝具一次性解决到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云图立即退到玛修盾牌后面防止被波及。 “十三封印解放——圆桌会议开始!” 比之前破开龙群的魔压要大的多…… 就连云图也能感受到魔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亚瑟剑身上压缩,她紧张到抓紧了玛修的小臂。 “excalibur——” 爆炸般释放的魔压在亚瑟的剑上绽放,足以毁灭一座城的魔力将海魔以及海魔后方的蓝胡子一并吞没,就连草地,山石也被魔力一并碾压成分子。 “……结束了?” 云图呆愣了好半天,才夺回自己的声音。 “恩,结束了,master。” 亚瑟转身,对云图笑着帮她确认道。 蓝胡子灵基消灭之后,因此而受到影响的黑贞德下手的速度微顿,贞德虽然只是名少女,但也是征战沙场数次的圣女,仅仅是一瞬间的破绽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哈啊!” 伴随着低喝声,旗帜尖端的银□□头被黑衣包裹的胸膛。 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让黑贞德咳出一口血,她又手背擦去唇角的血迹。 “可恶,可恶,可恶,竟然这样就……” 罗马尼的声音在所有人沉默中响起。 “灵基反应消失。” “特异点将会自己开始修复,所有人都会回到原有的轨道。” “辛苦了,迦勒底已经准备好迎接派对了。” 特异点自动恢复导致他们被作为异物首先开始排斥。 先是因为这次战争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然后是他们迦勒底的员工。 还来不及与那头和拟从者与龙交战的servant告别实在有些可惜,但托这次战争意义的福,他们绝对还会再次相遇的。 在其他时代,在其他战场上。 “贞德。” 云图张开手,抱住开始灵子化的贞德。 “再见。” “恩,master,希望能快点再见到您,到时候请让我成为您的助理,”抱住她背的指尖率先开始消失,贞德将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想了玛丽说的话,微微红起脸颊在云图头顶隔着发印上一吻,“愿主保佑您,您的征程必将充满光辉!” “灵子转移开始。” 云图还有些恍惚的摸了一下自己被亲吻的头顶。 对了,还有话要说。 她转向亚瑟:“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了,亚瑟。” 对灵子转移已经有一定经验的云图闭上眼等待再次双足踩地后才睁开眼。 等等…… 街道? 她转头看了眼边上鳞次栉比的欧式楼房,一条条有些肮脏的小巷,还有周边各色发色的外国人,一脸懵逼。 “芙……” 一直不见踪影的白色如小狗般的毛绒生物突然跃上她的肩膀。 是了,去法兰西的时候芙芙和她是一个筐体转移的。 总之先联系迦勒底。 “医生。” “小云图,等一下……我先扫描一下周围环境。” 扫描的范围以云图为中心一点点扩大,罗马尼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怎么回事,云图所在的未免竟然没有任何魔力反应,干净的太过反常了。” 云图抱住跃进她怀里的芙芙:“说总结吧医生。” “先说好消息吧,”罗马尼严肃道:“在那个世界你非常安全。” 云图咽了口唾沫。 “因为,那个世界不存在魔力,没有魔术师,也未被这次人类时毁灭的战争波及,”他沉声道,“这是一个与我们完全无瓜葛的世界。” 云图反应了很久才眨了眨眼出声。 “……诶?” “总之这边先找到小云图会被弹到那个世界的源头,小云图那边就尽量维持原状,保持自身魔力,以防……需要动用你自己魔力联系迦勒底的情况出现。” 啊,如果真的轮到要靠自己魔力的话,她绝对回不去了。 云图挠了挠头。 总之先用暗示魔术找户人家融入这个世界比较好。 而且她的服饰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很多人已经用奇怪的视线打量她了,退一步讲,她现在的魔术礼装上面还有血污,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恐慌。 要是会那种隐藏存在感的魔术就好了。 还估摸不清方向的,云图向人少的小巷挪去,还没深入,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她转头,穿着深绿色西装的娃娃脸青年见她有些警惕的模样也随之停下脚步,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在他身后还有一双男女以好奇的表情探头看着他们。 “这个,是你的吧。” 英语么。 云图看了眼青年手上带有迦勒底标志的双肩包,因为同一筐体也默认转移了吗?她越来越弄不清灵子转移的机制了。 她点了点头,紧了紧抱着芙芙的手,小心的靠近青年。 “谢谢。” “不用客气,”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更加和善,青年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脸很红啊,等一下,先不要动。” 说着,青年将手背贴在云图额头上。 “好烫!” 是魔力反噬而已,不过身上疲惫酸胀的快要垮掉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卷入帮派斗争了吧,这里好歹也是martillo家族的地盘。”青年抓了抓头,似乎有些不习惯头顶的帽子,在手接触到的时候才恍然想起然后又用手正了正那顶绿色的帽子。 外国人似乎很流行绿色帽子呢。 “呐,亲爱的,听说酒能稍微让生病的人好受些。”那一对人中,年轻的女性说着,“给小女孩喝口酒看看吧。” “啊,你真聪明啊,亲爱的!” 说着那双人中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瓶酒,走到云图面前,忽然弯下腰在她脸前竖起手指。 “听好了,只能喝一口哦,喝多了的话会头晕目眩然后倒在马路边被人捡走哦!” 女子在男子边上探出头故意板起脸重复道:“会被捡走哦!” 奇怪的人。 对她这么友好是为什么? 这对男女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热情美好,让她实在拒绝不了。 云图接过酒,抿了抿嘴唇便还了回去。 这个年代的酒竟然比想象中精致的多,她还以为年代久远会酿造粗糙,现在看来她确实挺无知的。 “非常感谢,但我必须走了。” 娃娃脸的青年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犹豫的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千万小心,不要再卷进去了,记得去看医生。” “谢谢,我知道了。” 这个人还真是热心肠。 她离开那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后,罗马尼才再次出声。 “虽然那个世界没有魔力,但历史与人物似乎还是发展的和我们差不多,我查询了一下,martillo家族应该是美国禁酒令时期产生的黑/帮。” 现在她在什么时期也能确定了。 没想到黑/帮的人还挺好的。 “小云图,注意,在你西北方向发现了不一般是磁场波动,非常强烈,可能与你到那个世界的原因有关,赶紧去查看一下。” “了解。” 她迈腿往罗马尼说的方向走去,并且担心发生意外也强化了感官,她听到了男子交谈的声音,这次不是英语,达芬奇特质的耳塞已经自动开始转换语言。 “哦呀。” 有着黑色细长眼眸的俊秀青年轻挑着唇角,声音并不低沉却像是有魔力似的给予人可靠的感觉,微侧着头以闲散的姿势站着银色的碎发顺从着引力缓缓落下。 这个人怎么回事…… 云图身体因为对未知畏惧的本能向后退了两步。 “不要紧张,小姐,我叫伽卡菲斯。” 自称为伽卡菲斯的青年微笑着。 “我或许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不过这里实在是太脏了,小姑娘你也需要稍微整理一下,不如先到我落脚的地方休息一下。” 第34章 万一炸了giotto 迦勒底那边紧张的所有人都悬起了心,发现云图没有一起回来的玛修、天草和亚瑟全在第一时间挤在控制室里。 自云图向着磁力波动传来的地方走去之后,迦勒底与她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万幸的是,虽然没有servant在她身边,但还有芙芙跟着。 “现在就只能相信小云图能找到源头了。” 说完,他转头安慰了一下玛修。 “小云图已经是个了不起的魔术师了,就算对面有枪械,也不会是小云图的对手,小云图当时可是连死徒都打败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从浴缸中站起,抬起脚踩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的水洼。 镜子被水汽弄得模糊,云图将身上的水擦干之后,犹豫的看了一眼之前脱掉的礼装,还是披上了船上提供的浴衣。 是的,在船上。 云图在与那个奇怪的名为伽卡菲斯的男人见面之后,就被对方糊里糊涂的带到了前往意大利的船上。 迦勒底那边也联系不上。 她也曾听过抑制力的东西,想来是因为这种世界自带的奇奇怪怪的机制将她和迦勒底之间的联系切断了吧。 将魔术礼装和换下来的贴身衣物洗干净之后,找了个地方挂起,一边使用魔术将衣服上的水汽蒸发,一边感谢着卫宫体贴的帮她连换洗衣物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将头发擦的半干后,她推开浴室的门,看见银发的青年正坐在床上读着报纸,芙芙在见到浴室门打开的瞬间便向她怀里跑来。 “洗好了吗?”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伽卡菲斯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果然洗干净之后就变得很可爱了啊,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云图。”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云图将芙芙放在膝盖上。 “请问,您之前说的,您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现在您能告诉我了吗?” “恩,”轻快的应了一声,伽卡菲斯与云图面对面的在床上坐直,将报纸放在身侧,“数年前,因为我族人群数量逐渐减少,不足以用火炎来维持世界的稳定,便将点燃火焰的任务分成三份,构成7的3次方程,交由三个部分的人完成,你会到这里来的原因,应该是前不久将任务分发出去而导致的吧。” “等等,从最开始我就没听懂,什么叫维持世界的火焰?” “就是维持世界的基础,”伽卡菲斯抬起手,不可思议的,火焰在他的手上燃烧起来,“火焰就是生命之炎,小姐的世界应该不是用这种力量来维持世界平衡的吧,但是这里,这个世界就是靠这个来维持世界的平稳和安定。” “……稍微明白了一点,虽然很多地方还不太清楚,但这么点就够了,”没办法立即理解的事情不用强迫自己在瞬间接受,云图说出了自己理解的部分,“就是这个世界以前是由你们一族人的生命之炎支撑的,因为人数减少便将这个任务交接了出去,前不久交接任务的时候,世界出现了破绽,导致现在我进入这个世界。” “是这样没错,你能这么快理解真是太好了,但也不太准确,”伽卡菲斯微微垂下视线,“还有一部分的火焰没有被完全点燃。” “……果然还是不太理解,”云图抓了抓头发,“你直接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回去。” “啊,只要聚集起能够支撑那部分火焰的人,再次架起支撑直接力量,你就能回去了,至于你要做什么的话……”伽卡菲斯偏头露出笑容,“先叫声父亲试试吧。” “不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啊,小姐。” 这个身份奇怪,浑身上下又透着神秘气息的男子摘下眼镜,用布轻轻擦拭着镜片,然后拿起眼镜对着灯光。 “无论是神还是其他的什么,想要融入人类社会的话,都要有一个身份。” 明明好像特别厉害,明明浑身上下都透着强者气息的青年,说这话时,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人一般。 云图无声的打量着他。 一定是在利用她,也是为了利用她才收留她,与她说这么多话。 也只是顺便,想要与像她这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多说两句话而已。 “父亲这个词,对于我这种家庭关系还算和谐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云图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白净的杯子,“要来一杯咖啡吗,父亲。” “……恩,来一杯咖啡吧,小情/人。” 手微微一抖,云图转头瞪着他说道。 “等,给我等一下,这个奇怪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 畅快的,笑了。 “先好好睡一觉,你看起来已经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起身让出床,伽卡菲斯拿起云图泡好的咖啡,“反正船上的时间还长。” 这么听起来,他在船上还有事情要做。 “我在隔壁房间,睡醒之后来找我吧。” 云图点了点头。 她确实已经太累了,靠洗澡勉强提起的精神,此时反而像反弹一样更加困倦,这种事情就等醒来时候再确认好了,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比如怎么靠魔术对抗那奇怪的由人生命支撑的火焰…… “芙。” 加尔菲斯走出房外,替她合上房门后,芙芙跃到她枕边,转了个圈,像小猫一样圈着身子趴着,云图看着它的眼睛,想了想还是强撑着精神用背包中的魔术道具在船舱内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结界。 因为物品不够,临时又找不到可以利用的东西,用她自己的魔术回路为支架,还是缺少了一个中心点。 她又看向无辜瞅着她的芙芙。 “抱歉啊,肯定不会伤到你的,我发誓。” 将手放在芙芙头上,感受芙芙轻舔着她的掌心,还是用芙芙将最后一个结界空缺填上。 “没关系的,这个结界会重点保护在中心点上的物体,所以就算这个房间被炸飞了,芙芙也还是好好的,安心睡吧。” 她安慰着抚摸着芙芙的毛,也躺在床上,感受到芙芙爬到她肚子上围成了一个圈,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未拉上的窗帘外天空已经染上一片鲜红。 黄昏了啊。 本来还以为这么长时间的五感强化会让醒来后的自己变成短暂失明与失聪状态,身体也会因为反噬难受的无法坐起,没想到她的身体状态非常好。 不可置信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与臂膀,云图从床上坐起,难道是因为达芬奇的礼装? 砰! 巨大的声音在她的脑内炸开,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结界受到攻击而对她进行的警告。 紧接着又是连续好几下的撞击。 云图闭上眼,通过结界查看外界,整个结界的壁垒都成为了她的“眼”,她“看到”走到中,有几十名持着枪械的男子在无差别的对船舱内的房间进行扫射。 再往远些“眺望”,有一条与这艘船并行的船正保持着均匀的速度紧紧跟随着。 而撞击结界的声音便是这些扫射的子弹造成。 “芙。” 她安抚的摸了摸跃上她肩膀的芙芙。 “不要担心,区区子弹,不可能伤到结界分毫。” 主要是那个奇怪的让她称作父亲的伽卡菲斯,在进行无差别扫视的时候,云图便“看见”他正和两个男子在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中,房门已经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他们竖起床板躲在床板之后交谈着此时的现状。 【啊,原来如此,要在这艘船上阻杀一名英国重要官员,然后伪造成意外事故吗?还真是粗鲁的安排】 伽卡菲斯说着。 【我们就是想阻止这件事才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没有埋伏在船里,而是另一艘船一直跟随着,抱歉将伽卡菲斯你牵扯进来】 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略带歉意的说着。 那是一个金发的男子,有着一双比奥尔良天空更加蔚蓝的双眼,英俊的面容深邃的五官再加上那种奇怪的气质,几乎在一瞬间就能获得他人的信任,特别是女人和孩子。 云图两样都占了。 【不要这么说,彭格列,坐上这艘船也算我运气不佳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 伽卡菲斯巧妙的停顿了一下,才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有些担心我的女儿,她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一定非常无措。】 你的声音里敢带上一点担忧吗。 云图都要笑了。 而那个被称作彭格列的金发男人却真的因此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这就想办法过去救她】 ……虽然很感动。 但是,你是认真地吗,对面那个说着担心女儿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可是非常假哦,表演担忧的样子明显没有走心。 【喂,primo】 那个男子却真的站起来了,不顾红发同伴的阻止,他的手上燃起橙黄色的火焰,身手敏捷的躲到桌子后方,借用桌子的遮掩移动到将两间房间相连的墙上,然后伸手扣响墙壁。 船舱的隔音非常差,就算用轻声掩盖,就算没有结界,云图也能听见房间内回荡起来的敲墙声。 “小姐,请离墙壁远些,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趴下。” 这个人难道是想要通过攻击墙壁将两间房间打通吗? “我数三下。” 给她等一下啊,怎么这么胡来,强行攻击结界的话…… “三。” 云图还没有亲眼见过攻击这种结界的人的下场,但并不想用这个青年来做实验,他实在是太戳好感了。 顺便,用伽卡菲斯做实验的话,她特别乐意! “二。” “住手!” 她连忙出声呵止。 彭格列有些不明所以的,却还是停下数数安静等待着。 云图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一个急躁的人。 “芙芙,到我怀里来。” 她对芙芙张开手,将支撑结界的那些礼装上的魔力全部抽离,银白色的由魔力凝聚成的法阵以芙芙为中心在空中横向展开,云家的家辉刻印在法阵之上。 “入!” 随着她的喝令,结界能聚起魔力,像发射子弹一样对墙壁进行扫射性攻击。 法阵就算借助了很多礼装上的魔力,但总归是由她的魔力为主,以她现在的魔术回路,就算是扫射性攻击应该也只能将墙壁打破。 云图原本是这么预想的。 没想到法阵启动之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庞大的,就算连她都能感受到魔力掀起的气浪。 “……” 怎么会这样。 云图看着已经成为粉尘的墙壁,呆愣了瞬间,连忙冲过墙壁之间,遮挡视线的粉尘让房间内就像弥漫了一层雾霾。 “伽卡菲斯!” “咳咳,我就是担心这种情况……”一边挥动面前的粉尘,伽卡菲斯咳嗽了两声,从能被称作原木的床板下爬起,“而且好好叫父亲啊。” 还好好的活着啊。 云图松了口气,本来很想回嘴或者吐槽些什么,但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那个站在墙壁边上的先生。 她紧张的转动脑袋看向墙壁四周,找寻着那个人的痕迹。 这里可不是特异点,死亡的人无法复活,而且这个人还非常好心的为她这个陌生人担忧,要是因为她的过失而死亡的话,她要怎么样才能背负的起一个人的生命。 她的耳边再次响起聚集在教堂中的人的悲鸣声与绝望的哭泣声…… “芙。” 芙芙轻轻的鸣叫了一声。 云图顺着它的指引看去,那个男人金色的发已经因为灰尘掩去了光泽,他倚靠着角落的墙上垂首坐倒在地。 从云图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是否还活着。 战战兢兢的,害怕的,畏惧着,祈求的,心怀侥幸的,云图缓慢的靠近那个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胸口,在还未接触到时,却被突然抬起的手握住了手腕。 男人睁开眼,原本蔚蓝的眼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深邃的橙红色,与之呼应的是额头上与手上燃起的火焰。 “……太好了。” 完全不在意男人的警惕以及随时会对她出手的攻击性,云图放松下来跪坐在地上,她忍住聚集在眼眶中的泪水,轻声的庄重道。 “非常抱歉,以及……非常感谢。” “真的,谢谢……” 以审视的眼光注视着少女的彭格列缓缓松开手,她的表情太过哀伤,却又因为这个表情,让她看起来太过可人,彭格列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并抬起手安抚的将她抱入怀中,让她的侧脸贴在胸口上,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 “恩,我还活着。” 他保证道。 第35章 master她总任性 “primo,你怎么样!” 红发的青年在从爆炸的波及中回过神后连忙跑到彭格列之前所站的位置找寻。 “我没事,g。” 松了口气的,g看向声音响起之处,粉尘渐渐沉淀之后,他表情微怔,有些惊讶的看着缓缓走近的同伴,视线从同伴的手上移动到与他手相连的少女身上。 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少女迈步走到他面前,非常大力的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 他的视线从彭格列脸上划过,看着彭格列脸上的温柔笑意,领会了他的意思,用笨拙的动作揉了揉少女的头顶。 “……笨蛋有什么好道歉,抬起头来,我可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云图抬起头,红发的男子双瞳也是这种有些暗淡的酱红色,侧脸上绘制着纹身,却丝毫不能遮掩他的英俊。 “非常感谢……” “哎哟……” 角落中传来了一声非常假的哀叫声。 云图嫌弃的侧过头。 “我这把老骨头都没有人来扶我一下吗?” 然后她就笑了。 顶着芙芙走到伽卡菲斯面前对他伸出手。 “起来吧父亲。” 握住她的手,根本没有借力的轻易站起,伽卡菲斯掸了掸身上沾染上的灰尘,半揽住她的肩膀,用炫耀的口吻对彭格列他们说道:“怎么样我的女儿非常出色吧。” “芙!” 弹跳到伽卡菲斯手上的芙芙开始用后蹄踢扒着他的手。 吃痛的伽卡菲斯抽回手抱怨道:“你这个小东西也太小气了吧,我女儿是你的吗?!” “芙!” “请不要欺负芙芙,父亲。” 捂着布满红痕的手,伽卡菲斯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正气的少女,怎么有人比他还能睁眼说瞎话。 “彭格列先生,请问您想要怎么阻止他们?”云图转向彭格列说道,“作为之前的补偿,我会听从你的安排。” 以她之前的表现来看,会利用她才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会选择做的事情。 但彭格列和g对视了一眼,担忧笑着说道。 “那首先叫我giotto。” “第二件事,替我保护好你自己。” 竟然这么安排她,反而用了最狡猾的方法让她放不下他们。 云图认输了的抓了抓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giotto,不过太过分了,明明长的这么好看还随随便便说这么撩人的话,对一般的女孩子来说杀伤力很大啊,会因此爱上你也不一定哟。” “…哈哈哈哈,primo,你听到了吗,这女孩子说的。” “g,”无奈的唤了一声好友的名字,giotto在用温和的视线包容的看着云图,“我明白了,以后会稍微注意一点。” “……您还真是。” 这家伙绝对欠了不少风流债。 还好亚瑟一直这么对她不然分分钟把持不住。 说起亚瑟……他面前她现在可说不出这种话,万一亚瑟说了一些让她难以应对的活着回答的话该怎么才好,就连一起站到战场上说不定也会尴尬。 有些平衡一定不能打破。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会影响士气都不能在拯救世界完前提出,她早就做好了决定,唯一遗憾或者难受的,就是世界拯救完之后,那些人还会不会陪伴在她身边。 稍微有点落寞呢……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 现在距离她离开迦勒底已经有12个小时了。 然而按迦勒底那边的时间计算,云图真正失去联系的时间只有12分钟。 即使只有12分钟,整个迦勒底都因为master的失踪乱成了一团。 “时间上的错位所以导致联系不上吗,还是抑制力之类的原因……”罗马尼碎碎念着,松散绑起的马尾已经被自己抓的有些凌乱。 在玛修看向他时,却还是露出安抚的微笑。 忽然,他看着玛修那双浅紫色的眼想到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的从控制室的椅子上站起来,也不顾被带倒的椅子,匆匆忙忙的离开控制室跑向曾经装过云图的培育仓。 他掏出还来不及还给云图的秘银制作的链子,放在魔力控制机械里。 先用魔力刺激,由云图察觉自发联系迦勒底,他们便能建立云图与迦勒底的通道。 玛修追到培育室外,遇到了同样站在门口的达芬奇。 “达芬奇亲,罗曼医生他……” 达芬奇将手指竖在唇前,无声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这么拼命的样子还真是少见,现在就相信他吧,别看他这个样子,关键时候也是意外的可靠啊。” 与云图传承相连的银链子被不断通过魔力刺激着,对云图来说就像接连不断的静电刺激她的神经,令她非常难受。 身体本能的进行抵抗,魔术回路有意识的寻找源头,以主人的身份命令银链停止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云图。’ 云图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罗马尼的声音。 为什么医生像servant一样与她通话? ‘医生?’ ‘啊啊,没有及时把项链还掉真是幸运啊。’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罗马尼神经总算些许放松了一点,‘你现在还好吗?’ ‘卷进刺杀英国高层官员的事态里了,总体来说完全没问题,我刚才不小心炸了面墙,超级厉害,’云图用愉快的语调想着轻松的事情,没有任何忧虑的情绪传出,她扯开话题,‘说起来,为什么我的项链在医生这里?’ ‘捡到的,捡到的,然后忘记还了。’ ‘唔’好假。 ‘现在最重要是怎么让你回来,当然在此之前需要先保证你的安全,’罗马尼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什么,刺杀高层官员!这也太危险了,赶紧离开才对,魔术应该做的到的吧。’ ‘我在船上,而且船上似乎被安装了□□的样子……不过安心啦,已经布置了结界,就算爆炸了也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是在海上吧,在海上吧。’罗马尼抓狂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用非常可靠的语气对云图说道,‘迦勒底会出具紧急预案,小云图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你背负的可是拯救人类的任务。’ 突然司令官的口吻…… ‘是。’ 让她也不得不认真听从命令了。 方便联系的,罗马尼将银链绕在手上,再次回到中央控制室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样慌张匆忙,每一步都走的稳健。他看着站在中央管理室的servant们以及所有工作人员,再次强迫自己坚定起来。 “达芬奇亲,你看能不能通过小云图对这里的联系锁定她的位置。” “既然有连接点的话,并不难,在你连接模拟魔力装置的时候,我已经查探到了小云图的位置,”达芬奇眨了眨眼,“她所在的世界非常不稳定,也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我们才能轻松的定位云图的位子,但是我们只能单向的从这里将魔力传送过去,支持她的魔力运行,至于云图如何回来,怕是需要那边的世界自动修复,然后通过抑制力将云图这个个体抛出来。” 魔力运行吗? 召唤servant的意思吗? “从罗曼你的表情看,小云图应该不是在安全的环境下吧。” “诶,医生?”玛修紧张的眨了眨眼。 “别担心,玛修,小云图的语气听来非常好。”罗马尼安抚的摸了膜玛修的头,“主要是,小云图并不是没有见情况不妙就强行找召唤的情况,魔力攻击确实需要考虑到。” 玛修点了点头,突然的,她发现医生摸她头的动作非常熟悉,好像经常在前辈面前抬起手,犹豫一下,却又将手放在自己脑后。 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些? 云图打了个喷嚏,她刚刚换上了礼装,听从giotto的话窝在船舱中,听着船外传来的声音,倒是升不起紧张感,船舱底部却突然想起来爆炸的声音,接着是船舱龙骨断裂的动荡和巨响,完全无法站稳的,她从西面跌滚到房间东面的角落,直到伽卡菲斯将她按在怀里才避免撞到翻倒的椅子。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云图无法做到和医生说话时那样无所畏惧,她是害怕的,这里是大海,就算结界保护她不受爆炸波及,但她要在这个海上漂多久? 不能等下去了。 “芙芙。” 听到她声音的芙芙直接跃到地面上,似乎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一样乖巧的等候着。 “宣告——” 结界张开,显示出的法阵映在地面上。 云图露出了令咒。 “医生锁定云图的生命数值,现在开始记录……云图在大规模使用魔力,疑似在召唤从者,请指示!”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罗马尼手撑在桌面上:“加速建立魔力供给通道。” “了解。” 明明是恒温的迦勒底,此时却有些冷。 在普通人看起来,巨大的风压从奇怪的阵中传来,魔糊了云图大口喘气的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以为她会习惯的,但是魔力挤压脉络的疼痛还是这么鲜明。 身体像是要坏掉一样。 在没有魔力的世界,所有的魔力都只能靠自己,没有灵脉没有迦勒底的背后支撑。 啊啊,是真的要坏掉了吧。 但是在海上漂泊等待结局这种事情,她绝对不要。 支撑起沉重的眼皮,她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眼。 那么的熟悉,温柔而冷漠,亲切而疏远。 但又那么陌生。 暗色的一看就是高纬度国家生活的人所拥有的皮肤上绘制着魔纹,白色的长发卷曲的挂在脑后,他似乎在微笑着,又似乎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似乎……曾经见过。 “caster,所罗门,回应你的召唤而来,试问,汝可是吾之master。” 声音特别耳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用陌生的语调与她说话时,竟然有些想哭。 “我……” 怎么办,被影响的说不上话了…… 虽然知道在痛苦与危机的时刻人会特别脆弱,但从未听过有这种情况。 沉重的黑暗压来,云图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向地毯倒去。 本应有的疼痛没有传来,她只是悬空漂浮起来,似乎脱离了引力,又似乎所罗门就是她的引力,让她自动移到了他的身边。 “master,你魔力不足机体正在崩溃。” 她知道啊。 “建议进行补魔。” 补魔? 稍微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应该如何做?” 正问出口,所罗门已经抬起手指,没有触碰到她却让她不自觉的抬起头。 ……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云图下意识的躲开所罗门的视线,她似乎已经明白了补魔的意义。 还真是符合魔术师做法的,对躯壳毫不在意的补魔方法啊,除了魔术回路之外,一切都转换为机械也无所谓的魔术。 虽然能理解,却无法接受,但无法抵抗的,也不能否认身体渴望着所罗门的魔力,就像是吸血鬼渴望着鲜血。 这就是魔术师。 在二人双唇相接时,她本能的就张开嘴吸允起来,所罗门反映平静的纵容着她的行为,他甚至张开唇,用舌引导着她不得要领的吸允的动作,敲开她的牙齿与唇,双舌相接,唾液融汇。 明明应该感到恶心的。 不对,应该是想着就非常恶心的事情。 随着魔力快速补充与恢复,云图伸手推开所罗门的肩膀,这个动作做出来倒像是利用了人家事后还翻脸的渣渣。 “……谢,谢谢。” “无妨,这只是比较方便的捷径罢了。” 机器一样一板一眼的说话,这家伙简直像个程序。 云图撇撇嘴,她此时才注意到一旁饶有趣味看着他们的伽卡菲斯。 脸,终于红了。 第36章 所罗门版气球 唾液交互的时候,与渴求魔力的云图不同,所罗门看到了和千里眼所能见到的完全不同的画面。 那似乎是一个人的梦境。 被魔术师问道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时,那个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想要成为人类。 然后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但在视线愿望的最后一秒,他的那双能看透未来的眼,看到了世界的终极,人类的毁灭。 人类的驱壳那么脆弱,没有魔术回路在体内的感觉无力的不可思议。 “给自己取个名字吧,作为人类的名字。” “罗马尼·阿基曼,罗曼,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名字,不过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说起来,作为人类你也算是新生,那家伙的孩子应该也在这里,你感兴趣吗,那孩子应该算是在人类最美好最可爱的年纪。” 新生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那个雪白的空间见到了那个眼中盛满星辰的孩子。 “医生!” 那是一个难得的能在雪山上看见太阳的日子。 孩子急匆匆的从走廊的那一段跑来,然后趴在他身上,张开双手。 “抱。” 男人不擅长这些,他作为人类还不久,对所有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虽然也因为各种原因,他也和迦勒底的员工保持着良好的沟通关系,但此时他还是蹲下身子,动作开始熟练的抱起她,让她坐在臂弯上,看着她满足的把玩他的头发。 此时她已经比初次见面的时候长高了些许。 大约是长久不出门的原因,还是看上去比同龄人小一些,长久不与迦勒底以外的人交谈,待人处事上比寻常孩童还要懵懂。 说起来也有两年了吧。 确实应该回到人类社会去了。 “医生,爸爸说我要回去啦,要经常和我视屏,不许忘记我啊,”女孩子睁大眼睛,小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想我。” “是是。” 男人听见自己这么回答,然后心里升起了落寞的感觉。 原来落寞的心情是这样的啊。 他感叹着,又看见小姑娘指向窗外。 “你看,外面开太阳了,是个好天气呐,今天会有好事发生的。” “嗯,真是个好天气呐,小云图。” 人类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通过每周一次的视屏,他能看到小姑娘一年年长大,从圆乎乎的没有棱角的脸开始一点点张开,从可爱的小童长成了艳若骄阳的少女。 “医生,我接到迦勒底的通知,下周就要来迦勒底啦,要来接我啊……唔,虽然和爸爸妈妈错开了,但是有医生在就好呐。” 是啊,这笑容就像是那日的骄阳一样。 所罗门所能看到的画面到这里就中断了,他并不能感受到男人心中浮现的情绪,虽然明白但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在看到这些画面时,心里有些想要与那个男人替换,以那个男人的角度体验这些……这种奇怪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稍微再接触一下吧。 重复那个男人所做过的事,应该能稍微理解一点那个男人的感受吧。 云图此时有些尴尬。 这时候要怎么和伽卡菲斯解释之前的事情? 其实根本不用解释吧,突然变出一个人,突然和那个人接吻之类的。 云图搓了搓自己涨红的脸,不断告诉自己,自己是魔术师,身体只是驱壳,重要的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这样想的话,医生会难过的吧。 “所罗门,这个世界没有圣杯,虽然召唤你出来但不能实现你的愿望,如果你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的话也没关系,反正解除契约魔力消耗完毕之后你就会自动回到英灵王座。” “没关系,我也没特别的愿望。” 云图看了所罗门两眼,没特别的愿望的意思就是有愿望啊。 还是说这个人看上去和程序一样,但其实非常通情达理? “非常感谢。” 一边说着,她一边联系迦勒底,之前他们一直在检查她的体征数据,这种程度的魔力流失,绝对让迦勒底那边的人担心坏了。 ‘医生,听得到吗?’ 船身又倾斜了些。 ‘小云图。’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回复,有间隔没几秒,那头就开始指责起来,‘太胡来了,那种环境下怎么能强行召唤servant,甚至没有圣杯没有迦勒底系统,玛修也不在边上,直接魔术回路崩溃怎么办,可是会死掉的!’ 第一次听到医生这么严肃的指责她啊。 ‘对不起’ 柔柔诺诺的道歉声一响起,罗马尼再担心再生气也只能叹了口气。 ‘身体数值快速恢复正常水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讲一下吧。’ ‘啊,那个啊,可能是运气好吧,我成功召唤了servant,是caster,所罗门,帮我查一下他的相关历史资料吧,医生。’ ‘医生?’ ‘医生?’ 什么嘛,忙去了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船体一阵动荡,几乎快成直角向海底沉去,人类绝望的尖叫声太过刺耳,听着这些声音,云图有些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绝望,能传染。 但是,她是绝对不能有绝望这种情绪,也不能允许自己有这种情绪出现。 “所罗门,虽然我还不清楚您究竟是什么背景下的英雄,但您竟然是caster,阵地建造应该是您所擅长的。” 所罗门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把这艘船都变成魔术工房吧。” 魔术工房的话,整艘船都在所罗门的控制中,只要魔力足够,船身即使破损,支撑到岸应该不太有问题。 得到命令的所罗门抬起手,浅蓝色的,复杂到云图根本无法记全的魔法阵在他指尖展开,不仅如此,数量庞大的魔术回路自他脚底向地面、墙面快速延伸,宛如蜘蛛网一般将整艘船笼罩,之前还倾斜的让人无法站直的船身也像是被人用手托起一般再次回到水平位置上。 比她想象的好太多了。 “真神奇啊,”伽卡菲斯以轻佻的语气说着,仿若事不关己一般的好奇起来,“这位所罗门难道是历史上的以色列第三任国王?” 还真是问到她同脚上了,医生也迟迟没有告诉她所罗门的身份,她此时只好含糊道:“……如果是伟人或者英雄的话,应该是的吧。” “不是经常有人用所罗门的智慧来形容人聪明么,不过要说最有名的果然是迎娶埃及法老之女,应该算是历史上较早的联姻吧。” “……”心好虚啊,完全接不上话。 云图偷偷的瞄了一眼所罗门,见他即使被夸赞生前的事迹,也依然带着有些空洞的笑,平静的默然的站在那里。 无所谓吗? “也不知道giotto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看起来船身已经修复了,他们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伽卡菲斯摆了摆手,“那些人竟然将刺杀目标定成阿诺德,那家伙真是可怕啊。” “唔?可怕?”你这种眯眯眼才是真的可怕啊,云图默默腹诽。 现在船只安全到岸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云图思考了一下,然后拉了一下所罗门宽大的衣袍。 “走,去救治伤员。” 不过所罗门也真不容易啊,这么长的头发和拖把似的,如果不是他能飞,估计走一圈整条船都能被他的头发扫干净。 “芙~” 芙芙爬在她头顶,提醒似的不断用尾巴打着她的后脑勺。 “不会忘记你的。” 她揪住芙芙的尾巴,把它抓到怀里,正打算去叫上伽卡菲斯,就看见他非常自得其乐的扶起椅子扫干净椅面,并且抄起一张报纸舒服的像是要在这里安窝一样。 这种怡然自得的态度还真不是寻常人学得会的。 拖着所罗门的衣袖,走到通道上,云图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拖了一个气球,手上明明有拖拽着什么的感觉,却没有任何重力。 唔,虽然这么想很过分,但是好好玩。 突然,云图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住了,她有些心虚的转头看向所罗门,而身体的反应比她想要问出的话还要快,几乎是本能一般,她转头看向从转角处走出的金发青年。 长得可真好看呐。 狭长的凤眼,沙金色的发,白皙的皮肤。 精致的不可思议。 但是凛冽气息也好像要冻进人骨头里去似得。 那双眼在云图的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移到了所罗门身上。 也是,正常人看着一个人浮在半空中不奇怪才是不正常的反应。 “你们,是什么?” 对战斗,或者说对强者拥有敏锐直觉的阿诺德立即就感受到二人身上与常人不同的压迫感,那个孩子还好,身后那位凌空腾起的男人才是让他身体完全绷紧的对象。 “幻术师?” 原来这个世界还存在幻术师吗? 云图也察觉到这个人身上不一般的气息,比常人实在相差太多,但这个世界理因不会存在servant,而且还知道幻术师这种偏门的东西。 一定不能因为美丽的外表而被迷惑。 因此她也没有马上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往所罗门面前走了几步,既防止男人突然攻击让作为caster的所罗门吃亏,也能防止所罗门的固有结界反击导致男人受伤或者死亡。 “请问您是什么人,或者说,您站在哪一边?” 听到她的问题,男人微微眯起眼。 “虽然很想将你们铐杀,但是还不是时候,”这么说着,他收起手铐:“这次算我欠你们一次人情。” 人情? 云图连同头顶的芙芙一起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所罗门,明明之前对所罗门充满敌意。 “请告诉我,您觉得什么地方欠了人情,”虽然盘根问底不像是她的作风,但作为会离开这个时空的旅客,还是把所有可能有的牵扯都一次性解决比较好,云图也觉得这个男人是非常负责人的那种人,如果不解决的话,说不定会一直因为这个人情而感到膈应。她看着再次将视线移过来的男人,坦率的笑着解释道:“不说出来的话,人情是一直还不掉的哟。” 男人皱了皱眉,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终究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啧,当然是还你们修好这艘船的人情。” 难道这个人是……阿诺德? “阿诺德先生?” 云图看着男人没有反应的脸,基本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我叫云图,他是…caster,我们并不是幻术师,而是魔术师。”如果直接说出所罗门的名字的话,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云图想着,到口的名字就唤了个称呼。 反正也没有说谎。 “与我无关,只要不妨碍我的话。” “妨碍?” “啊,那些家伙都是我的猎物。” 哦,把人形容成猎物这点还真是一听就知道不同凡响啊。 阿诺德再次迈脚与他们擦身而过时突然出声。 “前面的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看的。” 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云图转头看着男人穿着着风衣显得更加挺拔修长的背影。 出乎意料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再残忍的事情,她在法兰西那里已经见到过了,而且即使有更加惨烈的画面,她也没有害怕之类的退后的理由。 “所罗门,治疗的魔术您应该会的吧?” “恩,只要不是起死回生的程度都没有问题。” “诶,”云图转头瞥了她一眼,看着他离地的双脚,不由有些羡慕,飞翔几乎是所有人类的梦想,轻功也好特异功能也好,让人情不自禁的渴望脱离引力,“请问,您的这种魔术我能学吗,能教我吗?” “如果是你的愿望的话。” 所罗门还是带着连弧度都没有的微笑,用同样没有幅度起伏的声音回答道。 果然。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不,并没有。” “好吧,”云图点了点头,听着这个声音就让她不想再怀疑他的任何一句话,她转身往前走着,“趁着现在周围都没人,我先说一下我的目的吧,帮助你最先见到的那位先生找到能替补视线供应维持这个世界所需火焰的人,然后让空间的抑制力将我弹出去。” “了解,master,之前那个人手上的指环非常值得在意。” “诶?” 云图回头。 唔,绝对不能把那个人放走,她可是很急着回去拯救世界的,但阿诺德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打晕带走可以吗?会不会太粗暴了一点,用暗示魔术有用吗?” 所罗门平静的条条分析道:“打晕是无法供给火焰的,暗示魔术对那种人也不具有效果。” 况且,他们似乎已经背负上给世界供应火焰的任务。 第37章 抵挡不住的帅气 看着所罗门以面积为单位,成批量的对人体进行修复,虽然做不到□□再生,但基本能保证人的生命体征。 不愧是成为servant的魔术师啊,她还得靠肢体接触与魔术礼装加成才能对人的身体进行治愈,如果有这种程度的辅助,他们的战斗力都会提高很多。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下方传来。 但由于是在工坊中,她并没有感受到震荡感。 云图询问的看向所罗门。 “是之前的那个男人在战斗,同他战斗的是金发的青年,”所罗门回答,“工坊已经再生修复,不用担心船身损毁问题。” 金发,青年? “治疗的问题就麻烦你了,有事情我会用令咒召唤你的。” 云图下了这个指令之后,就顶着芙芙用强化肢体快速向爆炸点赶去。 两个人的战斗力绝对都不简单,如果全部使用全力的话,一定会两败俱伤,这不是她想看见的,而且giotto的火焰应该就是伽卡菲斯需要的火焰。 因此死去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导致她回去的时间延迟或者不能回去。 绝对不行。 这两个人不是一边的吗,到底为什么会打起来啊? “因为giotto是mafia,而阿诺德是官方的人,会打起来不奇怪吧。” 云图看了一眼比她更早到现场的伽卡菲斯:“你知道的吧,这两个人都是你需要的。” “恩,但是,安心吧,小姑娘,”将手自然的放在她头顶,掌心传递着温热,“giotto所拥有的火焰属性是大空,而阿诺德的属性是云,天空总是能容纳下云,而且云也总是漂浮在天空上的吧,这只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 火焰属性?还真是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法则。 “你一开始就知道这点,所以带我到这艘船上来的吧?” “恩,这些就是承担一部分供应火焰职责的人。” 在她头上以不重的力道按了一下。 云图却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轻声的说道。 “背负世界的任务啊……” “恩?看来已经分出结果了。” 画面似乎被定格了一般,giotto一只手握住阿诺德的手铐,另一只手灭去了火焰撑在阿诺德脸前,而唯一运动中的,是摔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的手铐。 “冷静下来了吗?” giotto橙红色的眼注视着阿诺德。 “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阿诺德。” 这气场2米8! “关于彭格列的消息我自然知道,”淡然的收回手铐,阿诺德心情像是不错的翘起唇角,“稍微试了一下罢了。”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giotto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已变成蔚蓝的颜色,他显然早就注意到了云图以及伽卡菲斯两人,见阿诺德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图便向他们走来。 点头与伽卡菲斯打招呼之后,他在云图面前停下,语气温柔包容。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非常了不起。” 他温和的垂下眼帘,看着小姑娘稚嫩的脸以及坚毅的眼,即使不用通过超直感,他也能从这双眼中读出这孩子所经历过或者说正在经历着的风雨,以及这孩子所背负着的被努力掩盖的压力。 她在努力的奔跑。 “你救了这一船的人,也包括我。” 他说着只能让这孩子轻松些的话,看着她稍稍动容的表情。 “非常感谢。” “…才不用道谢,giotto先生,拯救人类是人的本能,而且我也在这艘船上。” 突然觉得,这艘船就像是她的世界的缩影。 “不过,由于各种原因,等到船靠岸之后,船上的人都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只会记得他们受到了暴徒的攻击,希望你们事先知晓并且替我们保密。” “了解。”点了点头,giotto本身的特殊性,对这种特殊世界的保密守则还是了解并遵守的,况且这种神乎其神的事情传到外部也会引来人们的不安与动荡。 他稍稍有些在意的是那个“们”。 伽卡菲斯看起来是和小姑娘一起的,或许是目的相同,但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不过还真讨厌啊,要保持这样的情况在海上大半个月。” 等等,大半个月? 云图有点懵逼,她转头看向一副抱怨口气说这话的伽卡菲斯。 她还有个世界要拯救,在船上大半个月简直想都不敢想。 既然现在整艘船都所罗门的工坊的话,控制船速应该没有问题吧。 “船已经偏离航线了,”从另一边走来的g说道,“我已经通过控制室的电报联系了外界,却接收到另一条船的信息,似乎也是从其它方向开往西西里的,而且……” 他的话一顿。 “d和蓝宝也在那艘船上。” giotto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这艘船开现在开往什么方向。” g用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导航仪器全部失灵。” 船舱中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云图发现伽卡菲斯还是带着那副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笑,好似什么都在他掌握里似得。 ‘master,看船舷外。’ 已经结除实体回到她身边的所罗门突然出声, 云图按她说的向外看,一艘货船晃晃悠悠的向他们所在的船擦身而来,条件反射的强化过视力之后,她看见了船壁上的字。 罗莎里号。 难道是…… 不可能啊,这航线方向反了吗? 不过要真的想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在四周都是海水的地方还真的不难。 ‘这里是百慕大三角?’ 她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向所罗门确认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所罗门总能回答他的问题,可能就是因为所罗门的智慧吧…… ‘虽然还未进入,但一直向前的话,就会进入其中。’ 太糟糕了。 作为向科学家方向努力的云图,对百慕大三角有一种抓心抓肝的好奇,但是作为特殊世界的后代,她知道这种地方不是有一颗好奇心就能去尝试和接触的。 “船再往前开的话就是百慕大三角。” 听见她的话,船内的气氛更加沉重。 giotto沉思的微垂着视线。 “如果蓝宝和d也在往这个方向来的话,不排除其他守护者也会因各种理由前往这里,”giotto抬起头,视线投向两位同伴,“就去那里看看吧,既然目标是我们的话。”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觉得目标是他们的,但是意思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百慕大三角吧。 那可是百慕大啊。 这个时代的人是不知道百慕大三角是什么玩意儿吗? 毛都吓的要炸起来了…… “这艘船应该是有救生船的吧。” giotto突然对g问道。 “有,”几乎不用思考的,g立即明白了giotto的意思,“救生船啊,还真是狭小啊。” giotto微笑着看了g一眼,然后看向阿诺德。 “无所谓,反正什么地方都不能影响我的战斗。”靠在墙上如此回复着,阿诺德明明看起来和他们并没有多密切,却似乎非常了解他们。 真是奇怪的相处模式。 但又让人觉得很舒服。 使用救生船是为了避免牵扯到其余无辜的在船上的人吧,可是坐救生船在百慕大三角里简直太胡闹了,云图看了眼已经并行的罗莎里号。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去罗丽莎号如何?”云图指向那艘货船,“虽然上面没有人,奇奇怪怪的就像是幽灵船一样,但这么大一艘船总比救生船靠谱一些。” 三人走到船舷旁看向那艘完全并行的船。 “这艘船的安全请放心,哪怕是军舰也伤不到它。”云图对所罗门布置的工坊非常放心,至于罗丽莎号上有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她可是魔术师啊,虽然对百慕大三角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但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未知的,况且不能放着giotto他们不管,他们可能直接会影响她是否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g不难看出那是一艘货船,并且通过吃水线也能判断出上面装满货物:“这样一来,遇到危险情况倒也可以安心战斗了,我对那种晃晃悠悠的小船可是很不擅长啊。” “……那条船不能再让它靠近了,”感知到什么的giotto燃气额前的火焰,“我到那艘船上去。” 双手的手套上燃气的火焰支撑起他的身体,通过半空直接快速的飞向罗莎里号。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魔力,但是看起来也有与之匹敌的力量。 云图默不做声的看着阿诺德手上的手铐通过紫色的火焰延伸,也通过火焰辅助的方法不借助救生船等外力的到达罗莎里号上,接着再是g。 “现在穿上就我们还醒着,伽卡菲斯,”云图转向他,“是不是你搞的鬼,让我们到这个百慕大三角来。” 伽卡菲斯摇了摇头:“并非是我,只是世界的理的必然导致。” 抑制力的意思? “除了他们所拥有的火焰属性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属性,夜之火焰也包含在其中,”伽卡菲斯不在意她有些不客气的视线微笑着解释着,“夜之火焰通过百慕大三角产生,之前不是说任务交接出了问题吗?” “这些火焰本来是积压在百慕大三角地部,有着类似封印的存在,但是在arcobaleno计划实行之后,需要给退役下来的复仇者提供火焰,这就等于打开了封印的阀门,放出了在百慕大三角中聚集了千年产生的东西,”他的唇角总算压平了些,“毕竟夜之火焰不像是彭格列他们所散发的火焰那样美好。” “世界的理是不会放任这些东西出来的,因此才会将继承彭格列指环之人聚集到这里来。”伽卡菲斯低头看着她,“这个到底小姑娘你是一定会懂的吧。” 啊,作为半吊子魔术师的她自然也对理啊抑制力啊这种东西再清楚不过。 云图看向对面的船舱,已经能看见金色的火焰燃起,预示着战斗的打响。 这些人也在拯救世界呐。 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在特异点遇到的servant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守护她并推她一把的心情。 ‘caster’ 云图踩在船舷上坦然的向外迈出脚步,落下的脚稳稳踩在空中。 守护世界的人值得被人温柔相待,就是因为世界很残酷,才会这么想让人拉他们一把。 “入!” 寄宿在芙芙身上的结界在她身前展开。 大规模魔弹填充扫射不行,会波及正在战斗的三人,需要采用近战的模式。 “喂!” 还未落地,云图便被在船板上的g发现,并被投以不赞同的眼光。 她明白g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她不得不指挥玛修战斗时的内心一样,但多亏这样,她更加理解了玛修每次都挡在她身前的心情一样。 她需要的武器当然是那个,只能是那个。 ‘caster,解除浮力支援。’ 下指令的同时,她聚集魔力。 “模拟投影开启!” 身前的蓝色结界凝成那面熟悉的盾牌的样子。 云图牢牢的将它握住,那瞬间她就不再畏惧。 只要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手中的盾牌就会坚不可摧——这是玛修教给她的道理。 坚硬巨大的盾牌砸在船板上,那下面是匍匐着的,却想要像人类一样一点点站起的黑色物质,在盾牌压下的同时消散在空气中。 ‘查探到你周围存在类似冬木特异点黑泥的物质,尚未成型无法正确评估,不过让你躲避战斗是不可能的吧,所以’罗马尼时隔一段时间后再次出声,却严肃的,‘由于两个世界的时差差距太大,迦勒底无法及时给予辅助和指挥,因此,云图,迦勒底的master,运用起你在冬木以及法兰西两个特异点积累的经验,战斗并且漂亮的取得胜利。’ 哇,帅气的简直不像医生了。 她举起盾牌。 ‘保证完成命令’ giotto自然被这么大的动静影响了,他抽空瞥了一眼少女,那纤细的娇小的身影挥舞着巨大且怪异笨重的盾,双眼坚毅的不可思议,像是不知迷茫为何物一般。 明明言谈举止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明明非常害怕伤害别人,可在战斗的时候却异常果决。 每时每刻都拼上全力。 却也……美丽的不可思议。 第38章 过分了啊,giotto ‘既然已经决定战斗,小云图你就趁这些物体尚未完全拥有灵智,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既然你之前告诉我是封印的问题并且世界的理让他们汇聚到这里,那就干脆带领他们到根源处。’ ‘世界的理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听着罗马尼的讲解,云图突然疑惑。 她前往迦勒底是不是因为世界抑制力的趋势? 云图拿着盾牌走到船舱入口,因为之前她攻击动作太大太粗暴,g不得不把船板这种便于移动的和施展攻击的地方让出来,也亏她动作粗暴,以最快的速度将船板上的魔物清除一空。 ‘caster,布置结界建立工坊。’ giotto将船舱内的黑焰用火焰燃尽之后,阿诺德转身将房门一间间打开。 “你不老老实实待在船上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g走到她边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在口袋里掏了一下,发现火柴似乎在打斗中掉了,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 云图理解这种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想要点根烟的心情,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便在之间点燃火焰,举起手凑到他烟前帮他点上。 “哦,多谢。”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g看向走过来的giotto。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事情真让人恼火。” “看起来是一种从未见过形态的火焰,但和我们使用的不同,有一种不好的气息在里面,”giotto说道:“再忍耐一下吧,g,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这个区域。” giotto他们原来不知道啊。 “在这个海域上所有通信设备都失去作用。” 阿诺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云图抬起头,看见他倚栏站在最高层处正在看着他们。 “看来连d他们也联系不上了。” giotto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对g说道:“那就直接进去吧。” “但是里面的情况我们实在不了解。” “既然我们会到这里来,看来是里面有东西吸引我们进来,”giotto看向船头,再往深一点的海域海面看上去异常平静,但是天空却乌云密布,“d他们应该最终也会前往那里。”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giotto低头看向云图。 “小小姐,你就回之前的船上去吧。” 都上船了,怎么还提这一茬。 “我并不是第一次战斗,这也不是我战斗过的最危险的东西,请不要为我担心,”云图摇了摇脑袋,昂着头仰视着他,“任何事情都有因果,我会来到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站在和他们一样的角度遇到这种事情,请让我帮助你们吧。” “他们?”g问道。 还有这个世界? 这个女孩子说的话有些奇怪,让人不得不在意。 “他们。” 云图点了点头,魔术的东西解释起来没完没了,她唤道。 “caster。” 她没有在通过魔术回路,而是直接呼唤所罗门。 突然出现实体的异服青年让g露出了微愣的表情,giotto确是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 “之前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这里,想来应该是您。” giotto的直感已经是a了吧。 云图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是servant,从远古到未来中,所有的英雄人物都可以作为servant召唤,但只有他们回应才能现世,现在我就是得到他们的帮助才能一…唔……不能再说啦。” 再说下去,这话题就有些沉重了。 “那就不说了,”giotto对g摇了摇头,看着她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眼巴巴的期望的望着自己,他忍不住笑道,“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帮助我们吧,但是,一定要保证保护好你自己。” “我保证。” 说这话时,她抬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捏一把。 眯着眼看着下面的阿诺德打了一个哈欠:“商量好了吗。” “啊,”giotto抬起头,“这孩子就和我们一起。” g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没耐心的脾气真得改改。” 船越往深处开,四周的环境就越是昏暗,天上的乌云好像逐渐压下来一样,到最后,站在船板上就能感觉得被黑色的雾气所包裹。 这种四周什么都看不清的感觉非常不好。 即使云图知道所罗门的结界已经将这艘船包裹,任何东西靠近船身他即使不用视觉查看也能感知到却还是有些畏惧。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g弹了一下烟灰,看向四周,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抬起的手上却燃气红色的火焰,这不是出自他的意识,他立即察觉到不对。 “primo……” 他正要提醒giotto,却被giotto打断。 “g,那边。” g向着giotto看的方向望去,金色的火焰与蓝色的火焰隔着雾燃起,晃动的速度判断,显然是在打斗。 “是朝利和纳克尔。” “果然他们也到这里来了。” “master,周围有很多船只再逐渐靠近。”caster无声无息的浮在云图身旁出声提醒,“做好战斗准备。” 说完,便再次解除实体化。 似乎是在减少魔力消耗。 云图召唤过的servant虽然不多,但是总是灵体化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而且也一副放任她自己战斗毫无阻拦。 有点奇怪,让云图有一种自己在被特意培养独自战斗的感觉。 特别是现在,那种感觉特别明显,医生也会告知他们做好战斗准备,那是因为医生在战斗上派不上作用,但在指挥上特别有用……所罗门又是为什么? “模拟投影,开始” 可能是caster阶级更擅长辅助吧,她将疑问放在一边投影出盾。 “啧。” 作为mafia,从自卫队开始,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太多,战斗的经验与直觉远比云图多得多,g扔掉烟蒂,站直身体。 从左右两舷各有两艘船靠近,并且已经擦在他们的船身上,被夹击时,船发生了极大的动荡。 那是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两边船舷上涌来,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在船板上导致的摇晃和震动,以及铁链移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摸不清方向的感觉和在监狱塔中太像了。 果然向后一挥,盾就又一种打在什么东西上的手感。 “看来纳克尔他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需要尽快与他们会合。” 鲜红的火焰自g处燃烧起来,凡是接触到火焰的黑色雾气都像是蒸发一样燃烧殆尽,并且极快的扩散蔓延开来。 虽然雾气很快就聚拢了,但是短时间内也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就趁着这段时间,giotto在手中聚集火焰,并且不断压缩。 “死气零点突破·绝对零度。” 再次汇聚而来的雾气一点点被冻结,成颗粒型望向掉落砸在船板上。 “果然这些也是火焰么。” 云图目瞪口呆。 等一下,这些人不是很能打还能冒火焰的mafia吗? 这种特殊功能是什么? 不过能冒火焰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在那黑色的雾气再次汇聚之前,我们先从船上走。” 现在的能见度非常不错,边上的船只密密麻麻的紧挨在一起,比起驾驶船,确实还不如徒步走时间比较快。 但相对的,雾气虽然散去,但是那些在雾气中诞生的生物却依旧在活动着,往船上走战斗绝对避免不了。 “失礼了。” giotto贴近地面,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将云图抱起。 “咦?我自己可以……”这样不就又成累赘了吗? “小小姐,”giotto看向海面,从高处看,异色火焰燃起地方位置非常明显,“相信同伴依靠同伴不是无能的表现。” “诶?” “太过想要证明自己的话反而对自己成长不利,而且,”giotto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金红色的温柔的望着她,“能被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信任和依靠,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这个人……这个人…… 云图捂住脸,挡住有些涨红的脸颊。 多希望那瞬间耳机里的翻译功能失效啊。 “太过份了,明明说好会注意的。” giotto有些不解她的话,但现在的环境紧迫,他只能疑惑的发出一声鼻音:“恩?” “答应我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语言啊,明明长得这么好看还说这种话,”云图重复之前的话,“而且这里还没有化学试卷让我冷静冷静。” 化学试卷? 还真是有意思的孩子。 而且…… 捂住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睛的样子也太过可爱了些。 “哦,是primo啊!” “出现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云图好奇的打量了两人,一个穿着这神职人员的服装,一位穿着狩衣……看起来giotto的同伴都是异国的人,能联系起来也真是不可思议。 “primo,这位是?”狩衣的男子看着被giotto放下的云图,带着儒雅的笑容询问道。 giotto低头看着她,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是位小魔术师。” “魔术师?”穿着神职人员衣服的青年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和d那样的?” “d不是幻术师吗?”狩衣男子接话道,友善的与云图介绍道:“在下朝利雨月。”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好像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打招呼了,云图有些拘谨,“虽然现在是在进修魔术师,但是我们家族也是道术发家,提到阴阳术您应该能稍微知晓一些。” “阴阳术吗,还这是久违的称呼啊。”朝利雨月感叹道,很快的又移回话题,“我身边这位是纳克尔。” “您好。” “嘛,朝利,你这样让这孩子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还是随性点比较好。”giotto笑道。 朝利雨月无辜的眨了眨眼:“诶,在下已经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叙话的时候。” 雾气再次聚拢起来。 g和阿诺德也已经一前一后的到达船上。 “现在就只差d和蓝宝了,primo,你刚才有看到那两个家伙的位置吗?”g又忍不住想要点一根烟。 giotto点了点头:“他们也在不远的地方,朝利、纳克尔,你们这艘船上的其他人呢?” “活下来的都在船舱底部。” 提到这点,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云图太清楚这种表情了。 想要拯救却无力的感觉。 “之前我们战斗的那些东西,可能就是这些沉重中遇难的人。”一直不参与他们话题的阿诺德突然出声。 云图眼神一颤。 从其余他人不忍沉重的表情看起来,mafia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吓人,比他们这些魔术师要好的多。 “你们还真是好人啊。” “怎么突然说这个。”g有些肉麻的搓了搓手臂。 竟然对mafia说这些。 “只是感叹一下,”云图对他笑道,“请放心,剩下这些人我会保护好的,他们能安全的回到岸上。” giotto没有询问她要做什么,只是直接道谢:“那麻烦你了。” ‘caster,麻烦你了,把这里覆盖上结界之后移动到之前停船的地方。’ ‘了解,master,是否能告诉我你要做这些的原因?’ 奇怪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所罗门主动问她问题。 ‘只是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见到能救的人却无法救的心情实在是太难受了,当时我差点哭出来……但是我哭出来可不行。’ ‘为什么?’所罗门越加不解了,他见过很多人因为哀伤哭泣,却不从未见过哀伤却不能哭泣的理由。 ‘servant回应我的召唤成为我的力量,我也要回应servant的期望,在他们需要鼓励的时候进行鼓励,在他们需要我微笑的时候给予微笑,人类最后的master如果懦弱的话就真的让servant连最后的希望也看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吗?’ 还是不懂啊,所罗门想着,却不再问了。 再问的话,得到的答案也无法让他理解这些情绪。 “也不知道蓝宝那家伙怎么样了,”g说道。 ‘和d在一起一定没问题,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肯定非常热闹。’朝利雨月笑着说道。 第39章 不需要魔力的世界 增加两个人之后,战斗力明显得到提升。 云图拖着盾牌与他们同路时发现自己完全没机会出手,而且每种颜色的火焰都有不一样的作用,配合起来的作用更大。 不用战斗拖慢进度的云图反而第一个到达靛紫色和绿色火焰所在地。 有火焰在的地方,黑雾总会薄弱一些,她看清了已经不再交战,却依旧在船板上警惕着四周的三人,除了两个燃着火焰的人以外,还有一位金发的女子。 仅仅是模糊一看,就是端庄美丽的人。 或许是气质的原因吧。 “恩?”靛紫色火焰的青年转头向她所在的方向看来,“哦呀哦呀,阿诺德么。” 云图转头,看见站在她身后指尖上转着手铐的阿诺德,还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笨重了。” “我吗?”虽然拿着盾牌确实很笨重…… “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很弱的话,你已经死了。”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阿诺德踱步走向在船板上的三人,非常难得的对那名女性点头示意之后,便不再开口。 大写的高冷。 “d、蓝宝,”giotto安抚般的揉了揉她的头顶,示意她跟在他身后,走到几人边上,“艾琳娜也在啊。” “本来只是寻常的交集活动,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方来。” 走近看,那位女子真的长得非常美丽。 明明面对这样的事态,女人依旧从容的微笑着:“不过你们也在这里的话,就说明不是意外。” “呐,小姑娘,”蓝宝出声,走到云图面前微微弯腰慵懒的低头看着她,“这么细的手臂真的支撑的住这个玩意儿吗?” 难道不应该先问她是谁吗? 他也是黑手党吗,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五?十六? 她还是回答了他的话:“本来就是由我的魔力构造的,对我来说没有重量。” “魔力?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理解起来果然很麻烦啊,”蓝宝懒洋洋的拉长着吊子,“我能拿起来试一下吗?” 云图将盾微微使劲立在船板上,向后退了一小步。 “可以。” 蓝宝好奇的握住盾背面的把手上,稍微用力之后盾半分未挪动,他用上两只手却也依旧没有任何晃动。 斯佩多转头看向盾牌,透过魔镜,盾牌的数据立即显示出来。 空无一物。 却又不是幻术。 “稍微让我有点感兴趣了。”他走向盾牌,伸手触碰时已经坚硬冰冷,他的目光移到云图身上,在她头顶的芙芙身上微微一顿,唇角的笑意也收敛了。 这个东西…… giotto从那边有些热闹的对话中收回视线,人聚集起来之后,气氛也松动不少。 “艾琳娜,这艘船上还有其他人生还吗?” “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让所有人都回到房间里了,应该都没问题,”艾琳娜回答,“不用担心,这种人总是最会保护自己的,对外界气氛动态非常敏锐。” giotto点了点头:“那就好。” 在他们聚集之后,一直不停流出的火焰却停止了,这让他的感觉非常不妙。 ‘master,船底下有动静’ 这群家伙的战斗力简直和servant媲美,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他们,让她传话有种浪费时间的感觉…… “giotto先生,船底。” “啊。” “竟然比primo的超直感还要快吗,还真是有趣的小姑娘,”艾琳娜侧过身看了云图两眼,“最终要的是,长得还好可爱。” “……艾琳娜,不要欺负她啊。” “哎呀。” 船底一阵震荡,不只是船底,整个海面都像是有什么要出来一样晃动起来。 ……这就是有什么要出来了吧! 云图单手抄起盾牌回身挡住来自侧方的攻击。 明明是火焰怎么有像高压水枪一样的冲劲吧,未免太重了吧。 而且为什么竟然冲着她这边攻击啊,她看起来最好突破吗? 虽然确实是最好突破的。 “果然看到这么细的手臂支撑这么强大的力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这么说着,蓝宝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哇啊啊啊!” 措不及防的手上的力道一松,云图直接被大力打飞出去,撞在所罗门身上,魔法阵支撑住她手上的力道挡住了从海内喷出的黑色火焰。 “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哦呀。”略感兴趣的看着站在云图身后的所罗门,斯佩多发现魔镜中的数据有些奇怪。 不完整…… 应该说,在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是完整的,但是独立作为个体的时候却缺少一部分。 抬头确定她安全之后,giotto用制止的语调唤了一声:“蓝宝。” “本大爷只是好奇而已,嘛,知道了知道了。”一被giotto叫名字就没有丝毫办法的蓝宝摆了摆手,像是突然提起干劲一样睁开双眼,“但防御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绿的盾牌虽然不大,却结结实实的挡在他们面前,在巨大的火焰面前没有挪动分毫。 “终于要出来了啊。” 把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应该怎么封印? 云图有些担心。 她落在地上之后,所罗门便隐去身形,giotto转向她。 “小小姐。” “这里作为战场的话” “请放心战斗,这个地方即使破坏也会瞬间修复,请不用担心,”云图保证到,“里面的人也绝对不会有危险。” 海底冒出数只宛如章鱼触角的火焰,像是想要将船只拖进海底似的或扒住船身或从高处往船板上击打。 只凭借蓝宝单人根本无法抵挡。 “小丫头,现在可以把你奇奇怪怪的攻击方式展开了。” g说道。 确实,现在更需要大范围攻击。 “入!” 百分百的火力全开,魔导弹填充。 开火。 褪去盾牌模样的魔法阵能聚魔力后,将魔力成散蛋式外放,在触上黑色火焰的触角时却向圆盾一样张开,又像是伞一样将触手推回。 “开启!” 发出指令,盾牌一样的魔弹在离开船体的范围之后如同烟火一般炸裂。 这么帅的样子真想让玛修看见啊。 云图想着,发现那个漂亮的金发小姐姐靠近她边上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好?” “你好,异乡的小姑娘。”周围的环境似乎对艾琳娜来说并不是困境,她没有任何寻常女子那样流露出惊慌畏惧的情感。 一个强大又美丽的女人很能引起其他人的好感。 况且云图也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这样的女人。 被那双黑色的纯粹的眼带着惊艳与亲近的情感看着,艾琳娜竟然有种脸颊烧热的感觉,不妙的直起身拉开距离,明明是想逗逗这孩子来着,反而自己被不小心将了一军呢。 “哎呀,被这样的看着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捉弄你了。” “诶,为什么会想要捉弄我?” 云图有些奇怪,难道自己长了一张让人捉弄的脸?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认真的样子,又这么可爱,让人有些忍不住啊。”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却这么恶劣,”云图面无表情的吐槽道,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也是,这年头,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你捉弄我我也不会生气哒。” 某种程度来说,这孩子才是最可怕的吧。 默默吐槽的g想起她说giotto的话,又忍不住想笑。 脸完全红透了的艾琳娜揉了揉脸颊:“我决定了,这孩子我要带回家。” 斯佩多:“……” 等等,哪里不对! “对不起,小姐,我要先问问我父亲。” 云图觉得这位女性实在太有意思,或者说有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前卫,让她看起来非常与众不同,也格外吸引人,如果不是因为世界不同的话,她真的希望能和艾琳娜交个朋友,怀着既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回去不如所有的话都说出来的心情,她认真的对艾琳娜说道。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错过您这个朋友的。” 这孩子…… 艾琳娜觉得她快要对不起斯佩多了。 “我说你们两个,认真点可以吗?” g忍不住提醒她们现状,即使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由她们来做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不要在他们战斗的时候扯这些可以吗。 “在战场上我随时随地都非常认真。”云图这样回答道。 “primo,”蓝宝难得提高音量叫了一声,“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就算不用他提醒,整艘船已经被从海平面上掀起,黑色的火焰凝聚成泥,靠近船身,妄图学会和人一样以双足行走。 有点不妙。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再次封印,根本没完没了。 人的体力都有极限,怎么可能耗得过他们。 云图抬起盾护住艾琳娜,有些不安的望着冒出黑色火焰的根源,那是这片海域的深处,还海平面数十或者数百甚至数千米一下的地方。 giotto落在她边上。 “你父亲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云图抬头看着他那双金红色的耀眼的不可思议的眼。 “封印。” giotto点了点头,他静默片刻对在甲板上的人说道。 “大家,请掩护我。” 耳力不错的几人听到了云图的回答,比起云图更了解giotto力量的几人立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你打算自己进去吗,那可是在不知道多深的海里!”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g。 giotto只是沉静的望着他们:“拜托了,大家。” “……嘛,primo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做了。”朝丽雨月笑着说着,手中的刀燃气蓝色的宛如泉水般的火焰。 “去做你的事吧,这里的路交由我们来清理。” g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却说道:“你这个家伙要好好的回来啊。” giotto露出一丝浅淡却温柔的不可思议的笑容:“啊,谢谢了,大家。” 并不太明白giotto要做什么的云图,此时也稍稍明白了他的意图,大约是有什么办法能封印黑炎因此要以身犯险,独自进入海底吧。 那可是海底。 “我也去。” “喂!这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逞能的时候!” 越看越觉得g的属性和卫宫很像呢,这个不许做那也不许做的。 “不要小看人啊,区区海水,我可是魔术师。” 说着,云图手中的盾再次变成法阵。 “而且在辅助上,我是专业的。” g和蓝宝以及艾琳娜默默的瞥了一眼她的手以及消失的盾牌。 可以,这很辅助。 giotto低头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眸子一会儿,才缓缓出声,笑到:“那就麻烦你了,小淑女。” 小淑女什么的…… 甜言蜜语可是不能让她动心的。 “究极的开出道路。”神父装的男子一拳压向盘踞在船头阻碍船身前进的火焰。 除去他之外,阿诺德简直像个收割机。 “走吧。” giotto将手伸向她。 没有犹豫,也不想犹豫的,云图便把手放了上去。 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平安归来。 被抱起浮在空中时,海面下的黑炎看起来更加庞大。 “下去了。” 在触及海面的一瞬间,结界展开,就像是一个球一般将他们包裹在其中,挤开海水后就向黑影充去。 “注意氧气。”隔着结界,外围的海水都变成黑色,影响了视线,云图提醒道,“氧气有限,要注意时间。” “了解。” 结界带着二人持续向下,氧气快速消耗,在逐渐稀薄的同时,魔力也在抗拒压力而消耗,此时,云图终于看见终点,来自某块礁石下不停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黑色火焰。 为了节约氧气,他们都减少说话。 她看到giotto手结起一个奇怪的手印,他身上燃烧的火焰在快速压缩。 “死气零地点突破·绝对零度” 从他握住黑炎的手开始,结成的冰向周围扩散开来,蔓延至洞口,将冒出黑炎的整块礁石以及礁石附近的海泥都冻的结结实实。 好厉害。 云图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大口喘气,却因氧气不足状态有些不佳的青年。 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魔力的原因。 这是一个不需要魔力的世界。 云图扶住他的手,无声的说道。 “回去了。” 第40章 回归 突破海平面的同时,结界也因魔力枯竭而不稳破裂了,索性所罗门及时的辅助才没让他们摔进海里。 再然后云图就不太清楚了。 从特异点回来也只是并不踏实的睡了数小时,又是大规模的战斗和大量的魔力消耗,身体大约是已经习惯的原因并没太过疲倦,而精神上的疲倦却无法恢复。 在看到所罗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时,云图控制不住的一头栽在他身上。 再次醒来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身下躺的床似乎是丝绸的床单,细密的绣着花卉,坠着流苏,一切都像假的一样。 “醒了?” 埃琳娜推开房门就看见云图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忍不住就走到她边上揉搓了一下她的脸。 “嗯,睡了一觉超级舒服。” 云图诚实的说着。 等等,她难道真的被这个漂亮的女士带回家了? “那就好,primo还有些担心你,我也还挺担心你的,”艾琳娜说着摸了摸她的脸颊,觉得手感不错的又摸了两把,“不过那位一直难以看见的先生保证你不会有事情,我们就没有通知船上的医生。” 还在船上啊。 幸好幸好。 她感知了一下所罗门的位置,船上现在普通人较多,还是不要让他实体比较好。 “伽卡菲斯先生正在和giotto聊在船上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艾琳娜在床沿上坐下,“你也可以到外面看看。”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伽卡菲斯先生说,船到岸的时候你差不多就要离开了,本来还想带你去西西里岛四处看看,实在有些可惜。” 这确实…… 每到一个世界,一个时间段,云图总是会这么觉得。 将特异点更正之后,她只能不受控制,也无法控制的立即离开。 不过,作为外来客也是应该的,她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嘛。 她从床上起身,对艾琳娜伸出手:“我肚子饿了,艾琳娜小姐,愿意陪我用餐吗?” “……当然愿意。” 自从去特异点以来,云图还是第一次坐下来好好吃饭。 营养剂什么的太痛苦了。 好几块巧克力蛋糕下肚之后云图满足的捧着一杯黑咖啡就往桌子上面瘫,海面上的太阳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让她从骨头里开始发懒。 “埃琳娜。” 斯佩多在餐厅里找到了他的女友,一脸以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着女友逗弄着对面小姑娘的下巴。 “怎么了,d。” 蓝宝看着面前僵住的斯佩多,绕到他前面,就看到埃琳娜一副满足的模样摸着云图的脑袋,五指穿进她的发间细细的梳理着。 心情,难以形容。 giotto面色如常的走到云图对面的位置坐下。 “休息的如何,小淑女。” 云图总算坐正了身体,耳尖有点泛红,说话间还带着一点点的鼻音。 “恩,已经完全恢复了,”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虽然现在才自我介绍有点晚了,我是云图,来自迦勒底,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那么,云图,”从善如流的,giotto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要一起去走走吗?” 云图疑惑的看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容,点了点头。 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艾琳娜小姐,那我……” “去吧。”恋恋不舍的又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沿着甲板走着,海风和煦,微风带来点点咸湿。 云图比giotto矮上许多,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他的下巴线条流畅但并不像大多意大利人那样硬朗,到稍稍有些像亚洲人。 他似乎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 云图想了想,凭借直觉的,起先找了个话题。 “giotto先生是mafia?” giotto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愣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回答:“是的,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不像啊,”云图说的很直白,她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会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生气的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撒娇任性甚至耍赖他都只会宽容的微笑着,“giotto之前封印黑色火焰的时候甚至都没考虑过自己怎么活着回来……嘛,人也不能一概而论,即使是mafia也是。” 毕竟魔术师里的种类更加复杂,有giotto这样的mafia也不奇怪。 通透灵活的完全不像是个孩子。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本来彭格列只是自卫队。” “自卫队?诶,倒挺像是giotto先生会做的事情嘛,自卫队什么的。”云图直白的说着,“有时候也要在乎你自己一点啊,你应该是boss吧,boss随随便便死掉的话,整个家族怎么办,应该由你来庇护的人怎么办。” giotto摇了摇头:“确实,但有时候为了维护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boss不是最重要的,boss牺牲了还有继承者同族人,都能支撑起家族,但是彭格列本来就是为了庇护弱者而存在的,这也是我最初的愿望,后来会成为mafia已经我自身成为首领也都是我未预料到的……” “……但既然现在已经是了,便负起责任来吧,不然以后你会很辛苦,而且我认识的giotto并不是这样软弱的存在,”云图想了想,“我是魔术师,听起来挺有趣的,但是魔术师其实是很残酷的甚至我本身也不太喜欢的……很不喜欢的存在,在魔术师眼中人命只是消耗品,任何东西都是达到根源的手段,至于根源是什么,想起来也没人真正知道那是什么,但魔术师却还是终其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一代代的追求这个,献祭儿童,残杀妇孺,收集献血,人造人,人体试验等等,还有为了将能力和血脉传承下去所做的刻印,虐待无辜保持人性……实在太多了,但是啊……” 拯救世界还是由他们这些魔术师一起担负的。 迦勒底那些令人尊敬的员工为了她能顺利完成任务,日以继夜的工作着,努力着。 还有医生。 云图猜想他是没有天赋的魔术师家的孩子,才有这么大的知识量,用超出常人的努力一直拼命着。 还有所长…… “里面却也有很多很多值得尊敬的人。” 云图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耐心听着她的话的giotto。 “您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 “所以请您也珍惜自己一点,替珍惜您的人考虑一点。” 伸出双手,在giotto纵容的情况下抱住他的腰身,云图说道:“这是玛丽小姐教给我的,把自己的心情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您,能来到这个世界,与你们相遇,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也稍微帮上点忙了吧?” “……嗯,帮了很大的忙了,云图。” 明明这么小的人,却快要把自己逼迫的喘不过气来了。 多么美好的想让人守护的存在啊。 giotto弯腰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几乎将她嵌进怀里,温暖柔软却也坚韧的身体小的不可思议,只有这样的存在才具有无限可能性。 “下次见面的话,我们在一起走走吧。” 下次吗?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们一定能再相见。” “…恩,”用力的说着,云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说道,“再一起逛逛吧,真希望别是在船上,这能逛的地方太少啦。” “啊,一定不是在船上,我保证。” 但大约要在很久很久以后了吧。 想着giotto松开手,让她退出自己的怀抱,他看向另一边,伽卡菲斯正眯着眼望着他们。 “哎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他说着,“只是稍微有点话要和女儿讲。” “恩,我们也聊好了。”摸了摸她的头顶,giotto迈步离开。 在彻底离开前,他听到伽卡菲斯问道。 “留下来的话会轻松很多吧,我说不定有办法呢。” 没有片刻沉默的,女孩俏皮的声音响起。 “我做不到,我还有个世界要去拯救啊。” “那可真可惜……” giotto完全走过转角。 “好了,来谈谈正事吧,”伽卡菲斯瞥了眼身后,表情也严肃起来,“穿梭空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在没有任何设备保护的情况下,撕裂□□只是小事,可能全身都会分子化消散在空间与空间的缝隙里。” “……那我也要回去。” 说着这话时,云图浑身都绷紧了,她抑制住身体因为害怕的颤抖,哪怕是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是嘛,既然如此我也没有能帮你的地方了,只能祝你一路顺风,所愿得成,”停顿一下,伽卡菲斯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真心实意的。” “谢谢,父亲。” “明明留在这里可以以我女儿的身份一直下去呢……” “……再见。” 所罗门突然实体化立在她身前,云图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疑惑的看向他。 “master,完好无损回到迦勒底的可能性为零,你布置的结界在离开海面的时候已经破裂。” “有解决办法吗?” 所罗门点了点头。 “穿越空间、时间以及一条世界线的魔术就算是我,不花些代价也无法实现,所以得暂时和master道别了。” 云图可以说是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servant有很多靠自爆才能施展的宝具。 “我明白了,所以很快就会相见的吧。” 所罗门不置可否的平静的看着她,就在云图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才又突然的平缓的出声。 “master,我一直与你同在。” “诶?” 一直在你身边倒是能理解,与你同在这种话就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了,更多的是指信念、精神之类的吧。 云图不解的想要追问,莫名想起吉尔伽美什说到她灵魂不安定后兴致缺缺的脸和医生放弃询问的语调。 大概这时候不问才是对的。 想着,云图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闷,胸腔感受到了外界而来的压力。 “空间自动排斥开始了。”伽卡菲斯伸手扶了她一把。 好难受。 云图发现自己从脚尖开始灵子化,同时,所罗门的身体比她速度更快的灵子化之后附着在她身上,身上的压力立即减退。 温暖的被包裹着,就像是初次在迦勒底被医生抱起小心的放在窗口上那样。 “再见。” 托扶着她小臂的手上已经握空,伽卡菲斯听见小姑娘轻轻唤了他一声。 “父亲” “啊,女儿总是要离家的,”伽卡菲斯笑道,“常回来看看。” “恩。” “芙……” 粗糙的,湿漉漉的什么在舔着她的脸。 这似曾相识的景象。 云图睁开眼,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他睁眼的同时更加激动的扑上来,甩着尾巴,舔着她的侧脸……唔,舔到嘴巴。 “终于醒了吗?master,”天草微笑着凑过头,用两只手指拎起芙芙的后劲,“说起来,芙芙是不是太重了一点,应该节食了。” “当然是圆鼓鼓的才可爱!”一把抢过芙芙抱在怀里,因为被舔着下巴尖而愉悦的眯起眼,云图欢快的打起招呼,“久等了,我回来啦。” “夫君,妾身等了你许久,总算等到您了。” 一抹青色的人影挤到她身边,把她埋进怀里。 “……清姬。” 等等,这是…… “我们灵子转移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清姬小姐跟回来了,”玛修解释着。 清姬捧住云图的脸:“只要夫君在哪里,清姬就在那里,清姬永远追随着夫君,当然,夫君不能对清姬说谎,不然的话……” 突然浑身发冷。 “咳……” 罗马尼干咳一声吸引所有的注意力:“虽然我们这里才多了32.23分钟,但小云图稍后还是需要汇报一下情况,不过现在……” 他笑道:“和担心你的大家打一下招呼去吧,小云图。” “了解。” 云图看着在控制室内,激动的看着她的迦勒底工作人员,以及立在后方体贴的给予他们空间的servant。 “让大家担心真的非常抱歉,我完好无损的回来啦。” “没带土特产真的超级抱歉。” 云图笑着,小小的撒着娇。 “然后,我的洗尘(草莓蛋糕禁止)派对呢?” 第41章 花之老妖精 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报告,没想到硬是被罗马尼问这问那,特别是所罗门的事情折腾到了半夜。 如果不是达芬奇说罗马尼是所罗门的粉丝的话,云图还以为罗马尼暗恋所罗门或者对所罗门有仇呢。 刚离开中央控制室,云图便看见在门外守着她的骑士王,翠绿的双眼半合着,身体倚靠在墙上,在察觉到她出来后却立即站直身体向她微笑道。 “回去了吗,master?” 似乎因为系统没修复的原因,她还不能独立活动啊。 云图点了点头,走到他边上:“今天先回去了,好好睡一觉之后,明天要进行身体数值检测以防万一。” “亚瑟,在法兰西遇到的那位亚瑟说的,我制造了他是什么意思?” 措不及防的,亚瑟听到她这么问道,却反应及快的回答。 “我不知道,master,或许是圣杯构筑的吧。” 云图看了他两眼。 “好吧。” 这些家伙总把她想的太过脆弱,好像什么也承担不起,总是什么都拦住,但是人不可能在任何人的羽翼下安稳一辈子。 “亚瑟,战场上的事你们已经帮我很多,其他的事情,请让我帮你承担些,”云图筹措着,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没这么脆弱,也会保护自己。” 这点亚瑟再清楚不过,但也因此,他才想再多给她遮挡些。 “我知道,master,回去吧,今天去好好的睡一觉。” 还是完全能预想到的回答。 “可是我还不困。” 亚瑟眨眨眼:“那要听王为你讲个故事吗?” 顶着这么一张英俊的脸做这么可爱的动作实在是太可耻了! 作为一个王,背负这种无奈难道是正常的吗? 她想起giotto说的话,真的能被她信任和依靠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吗?那么偶尔对他们撒撒娇也能让他们开心吗? “亚瑟……”有点害羞的,云图不敢看他的脸,手指不安的搓了搓衣角。 “恩?”低沉的鼻音发出一个疑问的弧度,亚瑟在她面前半跪下,抬起头看着她,翠绿的眼包容又温柔的看着她,被这样的注视足以让任何女孩子沉溺在其中。 哇啊,更加说不出口了。 “你……你能抱抱我,哄我睡吗?” 被她唤了一声名字就酥了半边身子的亚瑟在听到她用软糯的羞怯的声音说出请求,心跳都几乎要停顿了,他脸有些烧热。 “master,您真是……” 让他该如何说才好呢。 对一名男性说这种话,没有任何防范的如此看着他。 “可…可以吗?” 好羞耻,好羞耻,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只要是master的要求,我什么都能做,但是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对男性提出请求,”亚瑟抬手抚摸她的脸,带着铠甲的手有些冰凉,让云图有些不舒服的瑟缩了一下,察觉到后,他解除身上的铠甲,“抱歉。” “没关系,因为亚瑟都是靠这些保护着我,所以没问题,我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对亚瑟提出这种请求,如果让你为难的话,我才应该道歉。” 亚瑟眼睛沉了沉。 他太清楚他的小姑娘了,在冬木的时候就再清楚不过,仅凭直觉就能说出完全能夺取别人心得话,没有恶意的小心翼翼的讨好,这是长久被亲戚照顾养成的习惯,可是即使知道这点,他还是动摇了。 明明决定只要默默守候,静静的保护她就可以了,哪怕在这条夺取人类未来的道路上一次、两次、三次或者更多次为此牺牲,他还是会到达她身边。 “那么,好好睡吧,master。” 解除铠甲,将master送上、床,圈住她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之前还说着不困的master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master?” 他轻轻唤了一声,云图只是在他胸口蹭了蹭就没有动静。 伸手轻轻抚摸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下颚,完全是一副没有长开的模样,在这个年代还只是需要努力学习的学生,活在父母保护下的孩子,还在能无忧无虑撒欢的年纪,背负的最大责任也只是能不能考上名校而已,但是在他那个年代,男性已需要背负铠甲上战场冲锋陷阵,女性已经能够嫁人甚至成为母亲…… “master……” “芙” 迦勒底神奇吉祥物又神出鬼没的不知从什么角落里钻出来,扭着屁股挤进二人中间爬进云图怀里,在云图没有意识的收紧双手将她抱住之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亚瑟。 “安心,小保镖。” 无尽的鲜花,弥漫鼻腔的芬芳,悬浮在空中的如同由宝石构筑的璀璨之塔。 这里是永恒的安宁的秘境。 云图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确实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得景象,突然一个闪着亮光的小东西快速的从她眼前划过,有个不留神就没了踪影。 这是什么? “是精灵哟。” 男人的声音有些轻佻的响起。 云图惊异的转身从,看着没有人影的花田,没有防备的就被人从身后环住,白色的布料挡住她的视线,鼻尖是让人沉醉的香气。 这都不能延迟她的动作,瞬间强化□□之后,她凸起手臂向后肘击。 “哎哟,疼疼疼疼疼……” 不知是真是假的,身后的人弓起身子,轻佻的叫唤声让人生不起同情心。 “真是狠心的小姑娘,明明人家没有恶意来着。” 云图转身,发现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头银色的,发尾是虹色的长发非常吸引她的注意。 简直就是文章里的汤姆苏啊。 是的,云图也看小说。 十四岁的初中生看小说不是很正常嘛。 “喜欢吗?” 早就老成精的,或者说本来就是精的梅林一眼就看出她的视线集中在他的头发上。 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云图有些摸不透这家伙想要做什么,但感觉不到丝毫恶意也就没有太警惕。 “请问您是?” “一位普通的观众,”梅林蹲下身托着下巴看着她,“你看粉丝想要近距离接触偶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像现在这样拥抱握手之类的。” 云图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突然看不到偶像,就算是我也有些担心呢,忍不住想要偷偷来见你一面。” 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映照着她有些迷茫的表情。 云图越加不明白了:“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叫我大哥哥就好了。” 伯爵之前似乎说过她在迦勒底,精神世界一直有人守护,所以不会去监狱塔,现在的她应该在梦里,也就是说…… “非常感谢,大哥哥。” 老脸微红,梅林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让那个世界的亚瑟王动摇的人物,他有些吊儿郎当的感叹道:“明明想要保持神秘的,没想到被发现了。” “大哥哥,这里是哪里?” “很漂亮对不对,喜欢吗?” “漂亮是漂亮,但是似乎只有大哥哥你一个人,”云图瞥了他一眼,“我虽然叫你大哥哥,但是那是因为您想保持神秘不愿意透露姓名我才这么称呼您的,所以不要用哄小孩的语调和我说话,我会生气的。” “嗯。” “我真的会生气的。” “是是。” 无论怎么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漫不经心的语调应付着她。 这令她有些泄气。 “这里真的只有您一个人吗?”云图决定转移话题。 “恩,我把自己关进这里啦,”梅林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但脾气使然,还是嬉皮笑脸的撩了一把,“你愿意来陪我吗?” “你会把我送出去吗?” 梅林眨了眨眼:“当然会啦,小云图你可还有一个世界要拯救呐。” 云图点了点头:“那我就愿意。” “……哦呀,还真是吓到我了。”梅林微愣的表情很快收敛,又被漫不经心的表情取代,“这么没有防备的话可能会被坏心的魔法师关进高塔里了哟。” “你要是这样的话,”云图忍不住手欠的捏住他的脸,“我就每天打你一顿,打到你放我出去为止。” “哎呀,还真是凶啊,是那位医生把你惯成这样的吧。” 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云图说道:“我超凶的。” 梅林:可爱。 “让大哥哥抱抱。” 被白色的妖怪缠了一晚上,云图第二天早上醒来精神倒是没被影响,她有些闷得把压在身上的芙芙抱在怀里坐起身,搓了搓眼睛。 “早上好,前辈。” “……早上好,马修。” 咦,昨天不是亚瑟陪着她吗? “前辈,有什么困扰的事情吗?” 云图想了想,觉得这并不是很重要的换上衣服和马修去召唤室,想着先召唤servant再去吃早餐。 她摇了摇头,挽着马修的手就往召唤室走。 “今天不用叫天草先生吗?” “不用,马修现在非常可靠啦,而且让新伙伴看到我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打天草不是会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嘛。”留下master很凶残天天打servant的谣言不是特别微妙。 站在召唤阵钱,已经很熟练的将魔力注入之后,有迦勒底的魔力辅助,她甚至感觉不到疲劳的就得到对方的回应。 绿色的长发随气流扬起,白色的长袍随风晃动。 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 “servantncer,恩奇都,回应您的召唤启动,请尽情的使用我。” 第42章 大概算是修罗场雏形吧 正在餐厅的吉尔感应到什么的放下勺子,抬起头露出意义不明的表情。 “看来小姐姐又召唤出新的servant了。” “恩?”天草转头看向他,“哎,还真是喜新厌旧,这么快就不叫上我了,真让人心情复杂。” “什么,夫君竟然又召唤了新的servant,太危险了。”真正露出复杂神色的清姬站起身,立即灵子化离开餐厅。 卫宫看着她魔力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加危险,不过…… “竟然不吃早饭就召唤servant,简直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情了。” 这些servant坐在一起吃早饭才更加让人惊慌啊。 正在吃早餐的工作人员有些期盼云图快点过来,总有一种会随时打起来的感觉。 害怕。 “试问,您是我的master吗?” 云图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真是漂亮的人啊。 那是一种男女莫辨的美丽。 翠绿的眸子,翠绿的发,白皙的皮肤,不占尘事的安宁的气息。 虽然一开始觉得他是少年,但是未免太美丽了些。 “您是男孩子还是女性……” “前辈。”玛修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轻声提醒。 糟糕,不知不觉就问出来了,云图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抱歉,只是因为您太好看了,我有些……” “不必在意,master,”恩奇都像是不太明白她的反应一般,疑惑的望着她,然后说道,“这只是第一个以人类的身躯对待我的神女支的模样,至于我的性别,如果您喜欢的话,无论男性女性都可以,甚至以兽的身姿也没问题。” 等等,什么叫做男女都没问题? 医生,求救,恩奇都是什么物种,还是这种物种就就叫恩奇都,就和性别叫秀吉一样? 云图摇了摇头:“就按恩奇都您喜欢的来就好了,那位…恩,把您当做人类对待的神女支应该对您来说很重要,所以才会用这种身姿吧,所以不用改变,而且非常美丽。” “请不要用敬语,也不必顾虑我的感受,只要把我当成武器使用,给予我妥帖的命令,”恩奇都有些不解风情的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虽然话这么说,但我还是比较希望收到合理的命令,若是比较蠢笨的命令的话,作为兵器,我也是会有些苦恼的。” “……”毒,毒舌属性吗! 恩奇都语气不变的说道:“啊,当然,您可以无视我后面的话。” 云图觉得自己必须好好看看历史书了,一些英雄真的很难以人的标准来衡量。 “那这样如何,恩奇都,我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请保持这样美丽的外貌如何?”已经和不少servant相处的云图找到合适的话。 恩奇都点了点头:“了解,那我便保持这种外貌,那性别……” “真的请您,你自己判断吧。”云图连忙打断他的话,感觉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竟然问这种话,作为女孩子来说,当然希望长这么好看的是男孩子啊,但按照相处方式来看,还是女孩子比较方便啊。 呜啊,难以决断。 对她脸红很好奇的恩奇都突然弯腰凑近云图的脸,翠绿的眼完全将她的表情倒映在其中,对什么感兴趣一般突然捧住她的脸端详起来。 “前辈,您还好吗……恩奇都君,请您别突然靠近,前辈快烧起来了。”玛修下意识把云图往身后拦了拦。 “抱歉,只是看见master的眼睛,有点被吸引了。” “……哇啊啊,玛修,这个人好犯规!”悲惨的叫着,云图将脸埋进玛修怀里。 有些手足无措的,马修还是好脾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恩奇都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突然他眼神凛然起来,向后跃开的同时抬起一只手,锁链从袖子中射、出。 “诶?” 炽热的火在云图身侧蹭过,她都能嗅到焦糊味。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竟然敢对妾身的夫君出手!” 清姬气呼呼的握紧手中的扇子刚刚用扇子打开锁链的手还有些颤抖。 恩奇都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虽然不明白你的意思,但就是要与我切磋性能的意思吧,没问题,战斗的话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哪里是比较擅长啊!小云图快制止他,那可是恩奇都!”在控制室隔着玻璃激动的叫着的罗马尼慌慌忙忙的离开控制台往召唤室跑。 不明白恩奇都这个名字代表什么的云图,倒是理解了这美丽的生物杀伤力很大的意思。 “住手,恩奇都,迦勒底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可以算是人类最后作战的根据地,所以不可以在迦勒底打架,”云图用语言制止恩奇都之后,转向清姬,“清姬,女孩子总是气呼呼的话就不可爱啦,会笑的女孩子特别讨人喜欢哟。” “……那,”羞怯的垂下眼眸,清姬轻轻的说道,“夫君也喜欢爱笑的女孩子嘛?” “恩。”云图应着,有些奇怪,为什么清姬总是叫她夫君? 不过恩奇都还真吓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气息也那么令人舒适,却说打就打,一副对打架很感兴趣的样子。 “呼……还好没有打起来。”用跑着赶过来的罗马尼有些气喘的看着几人,“之前因为没有考虑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迦勒底的修炼场正在完善,之后可以去那里进行切磋,在此之前,请你们克制一下啊。” “修炼场?”云图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罗马尼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打算有这种场所的,但是考虑到玛修和小云图的实战都要加强,比起机械还是让servant亲自教导你们比较好。” 云图和玛修对视一眼。 她说道:“恩,确实非常必要。” “还有一件事。” 罗马尼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就算他不说出口,云图和玛修两人也已经预料到了的站直身体,面对着他等待指令。 “看来你们都已经明白了,”罗马尼肃然的注视着他们,“第二特异点的位置已经锁定,位于罗马,请做好准备,第二天9点在中央控制室进行灵子转移。” “了解。” “再次之前,去放松一下身体如何,”宣布完指令之后,表情再次恢复以往那般的温和,罗马尼建议道,“迦勒底新增加了温泉室,虽然只是用机械还原温泉,但也能起到放松的作用呢,下回有机会的话再转移到某个时代去外界享受真正的温泉吧。” “唔……那就一起去吧。”云图邀请道,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迦勒底里能有温泉啊?” “之前迦勒底后备御主的房间和一部分员工的房间在爆炸后就没进行修复,空出了很多场所……”说道这里,罗马尼的表情有些落寞。 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气氛都沉重了。 云图握住玛修的手,说道:“那就连同他们的份努力吧,玛修。” “而且,”她看向罗马尼,“医生,不一定要等到特异点才能去享受温泉啊,等到人理修复之后,我们就能一起出去啦,说起来认识这么多年还没一起在外面逛过呢。” 罗马尼有些怀念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这么多年啊。” “医生一直很努力的样子呢,所以人理修复之后给自己放个假怎么样,勉为其难的让你做我一个月的监护人,一起出去吧?”她微笑的,符合年纪的,天真的畅想着未来,一双盛满星空的眼温暖的望着他。 在云图前往冬木那几天就借用另一个世界的所罗门的千里眼看到自身未来的罗马尼心情沉重的,几乎要无法呼吸,他强撑起微笑说道。 “好啊,有想好去哪儿吗?” “唔……浪漫的土耳其,”云图眨了眨眼,“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 “诶?” 等等,有点耳熟。 “啊,还有云南大理,以及繁华的上海和北京,”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云图说道,“还是想带医生回我的故乡看看呢。” “有听父亲说过我的故乡吗?” “……啊,当然听过啊。”罗马尼偷偷的大口喘了下气,才缓和了那种窒息感。 云图已经将头转向了玛修:“玛修也要一起来啊。” “……恩。” 玛修微微垂了垂,然后露出开心的表情:“和前辈在哪儿,我哪儿都去。” “妾身……” “啊,当然清姬也一起来吧,我家超级大。”云图转头,“一直清清冷冷的,热闹点才好呐。” 站在门口看着几人的吉尔的表情有些微妙,即使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他看见的未来啊,是只有一个人的未来呢。 虽然从没有见过有能扭转未来的人,但是他难得的有些期待。 ……让他看看吧,他的master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呢。”察觉到他存在的恩奇都呢喃着,将视线投了过去,看着他年幼的身躯,像是理解什么的,露出释然的表情,他走到吉尔面前,“是年幼的挚友啊。” “恩,你是我长大后将会遇见的挚友呢。”吉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诶,是吉尔的朋友吗?”刚想将恩奇都交给吉尔的云图就看到吉尔摇了摇头。 “虽然是我唯一认可的挚友,但是也是成年的我,现在的我虽然有那时候的记忆,却还是不一样的呢,小姐姐,”吉尔如此解释着,“就像现在的我觉得服侍servant很有意思,但成年的我……” 云图连忙制止他:“我知道,可以了。” “而且我也觉得恩奇都跟着master比较好呢,”吉尔眨着那双红宝石般璀璨的眼,“因为master是普通的人类,但比一般的人类要更加有趣……唔,也不该用有趣来形容,是一种很微妙的让人讨厌不起来或者说让人很喜欢的感觉呢。” “好难得听到这家伙有这样的形容。” 突然出现的卫宫让云图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早饭就没吃过就来召唤室就算了,竟然打算再去温泉吗,master?” “抱歉,我错了!” 被按着脑袋吃好早餐的云图,迫不及待的就拖着玛修去温泉室,本来还想叫上清姬的,结果天草把她拦住了。 “master,卫宫先生说您喜欢吃巧克力,清姬小姐已经去厨房了,请不用找她。” 巧克力? 巧克力! “清姬真是好人啊。”她感叹道。 “啊,好过分,我给了小姐姐这么多巧克力,小姐姐也没这么说我,虽然我也不想被这么说就是了,”吉尔握住她的手,“小姐姐,收下这么多作为男性的我的巧克力,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呢?” “……小孩子不要学这些,你看的东西也应该好好筛选一下,一些番剧不适合小孩子看。”戳了戳吉尔的脑门,通红着脸说道。 “唔,真是狡猾啊,小姐姐,”不满的鼓起嘴,吉尔突然倾身吻上云图的侧脸,“回礼我拿到了。” 说罢还舔了舔嘴唇。 天草微笑:“看来在下要去问问这修炼场什么时候才修建好。” “在修炼场建好之前,请不要搞事情,天草。”侧头,云图眯着眼看着天草。 “太过分了,master,总是针对我,”天草露出无辜的表情,“这样对待神职人员您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云图微笑:“良心什么的,不存在的。” 某种程度来说,最后的master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啊。 路过的想要去捏捏她脸的迦勒底员工瑟瑟发抖。 “啊,上回给我巧克力的大姐姐,要一起去温泉吗?” 眼尖的云图看见路过的员工,愉快的邀请道。 “我还有工作呢……还是请假吧……” “拯救人理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姐姐还是去工作比较好呢。”吉尔微笑道。 “……” 不敢动? 开玩笑,在迦勒底,小云图眼皮底下,就算是servant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他们又不会进修炼场。 迦勒底员工:我们无所畏惧。 第43章 花嫁礼装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的云图还是决定前往召唤室再增加一点战力。 真希望是女孩子啊,迦勒底的女性servant太少了。 “ruler,贞德,听从召唤而来,”白色的圣女微笑着,对云图张开手,“终于见面了,master,对于我来说,自分别以来随时随地的在期待着,等待着您的召唤,能再次见面,成为您的助力真的太好了。” “……抱抱。”说着,云图就往贞德张开的双手中钻。 罗马尼有些头痛的看着她,责备的话有些无力的说着:“不是说好不可以在魔力停止供应前往召唤阵里去吗,你这是想把自己当成圣遗物吗。” “召唤阵再次运转。” “……”罗马尼觉得自己的胃都痛了。 贞德露出不妙的表情,与此同时,恩奇都已经用锁链缠住云图的腰将她拽了出来,贞德也随其后的跃出召唤阵,警惕的看着再次闪耀起来的召唤阵。 “avenger,贞德·达尔克,”短发的黑衣男性这么说着,突然吐出厌恶的语调,“嘛,不想被我烧的话,就叫我达尔克,贞德这娘兮兮的名字实在让人讨厌。” 想吐槽但不知从何开口的马修露出纠结的表情。 云图用我懂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达尔克先生,您和我在法兰西特异点遇到的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达尔克高昂着下巴俯视了着她,然后目光用从她的脚尖到头顶打量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神情:“法兰西?真是厌恶的地方,我为什么会去那里……算了,算了,对于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我还是会稍微宽容一点,那么master,你的房间在哪里?” “请注意你的言辞,”贞德拦在云图身前,“既然你也是‘我’的话,就请对master赋予应该有的尊重。” “哈,我才不是什么可怜兮兮的村姑,而且本大爷对自己不感兴趣,还是说你想要在这里打一场。”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却露出一副想吐的表情,实在有些浪费了。 云图觉得有些可惜。 看着两位贞德真的有在这里拉开场地打一架的样子,她抓了抓头。 “那就跟我走吧,达尔克。” 刚才还气焰旺盛的人歪着脑袋看着她。 “不是要看我房间在哪里吗,”云图转头,正好看到罗马尼慌张的打算说些什么表情,“servant知道master住在哪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哦?还真是宽容的master呢,”达尔克跃过贞德走到云图身边,伸手拦在她腰上,弯下腰凑近她的耳朵,“那就走吧,master——” master的发音被他拉的很长,云图的耳朵有些发麻。 一挺旗杆硬生生将他隔开,贞德站在二人之间。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去。” 玛修拉住云图的手:“前辈,我也。” 这是集体参观她房间? 云图快速的想了想床上有没有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又对恩奇都说道:“恩奇都也一起来吧,正好带你们一起连同迦勒底一起参观了。” 这么多人倒是稍微放心点了。 罗马尼叹了口气叮嘱道:“今天不要玩太迟,明天还要灵子转移。” “等等,”达芬奇突然揪住云图的衣袖,“房间的话就麻烦玛修啦,小云图就借我一下。” 明明刚刚还不在的。 “但是……”玛修有些担心的看了云图一眼。 “不用担心,我可也是servant啊。” 玛修点了点头,贞德几乎是用驾着的将达尔克带走。 “达芬奇亲,什么事情?”云图疑惑的看着她。 达芬奇推着云图的肩膀往她的工作间走:“战斗礼装我重新进行了调整,你来试穿一下。” 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啊。 不过达芬奇出品必属精品。 这么想着,云图看到那件雪白的洋装之后还是炸毛了:“等等,这不是……” “嗯嗯,是婚纱哦,”强行扒云图衣服的达芬奇微笑道,“考虑到战斗需要,特地将前面改成超短裙,后面的长尾也有防御效果,至于大开背什么的,也是减轻强化身体之后由于衣服负担带来的压迫,而且由于是魔装不用担心背后武装不够……” 死死的扒住自己的衣服,云图法子内心的拒绝着:“我…我不要啊啊啊……” 一直不放心跟来的罗马尼正好和亚瑟遇到,正聊了几句拖慢了速度,就听到云图的惨叫声,连忙跑到工作室门口,就看到被套上一半的花嫁礼装的云图,以及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往她脚上套长靴的达芬奇。 默默的捂脸,他就知道…… 达芬奇每次露出那种笑容绝对没好事。 “达芬奇,现在小云图穿这些还太早。” 终于将鞋子扒上的达芬奇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可是花了大工夫把实用性和美观融合在一起啊,而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最爱漂亮的时候,可不能因为战斗延误啊,你们这种不懂少女心的男人。” “……”不知该如何吐槽,以及一直怀疑达芬奇性别的罗马尼选择沉默。 这个一直叫着自己壳子做的这么完美的天才,谁知道在进壳子之前是男是女,最主要的是被那么和善的笑眯眯的看着,每次想要问出口的勇气都没了。 亚瑟接住跑过来的云图,看着她灵活的藏到他身后,然后用手一推就把罗马尼塞到前面。 所以就算把他推到前面也…… “哎呀逃的真快,还有头上的部件没有带上,”达芬奇转头,用无奈的语调说的,“起到头盔的作用啊,向上次被英雄王的宝具震开不是有轻微脑震荡了吗?” “……恩。” 虽然里面有达芬奇的恶趣味,但是并不是没为她考虑,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都被记着,并加在礼装中进行改善。 云图从亚瑟身后站出来,乖乖的由达芬奇拨弄起头发。 绑成双马尾系上白色缎带之后,达芬奇抚摸着云图的脸颊:“还好之前身上都没留下伤痕,看起来我制作的礼装还是不错的。” “诶?”罗马尼发出了一声困惑的声音。 “因为罗马尼一直想要检查一下之前的战斗有没有在小云图身上留下伤痕,但一直不敢开口的样子,”达芬奇说道,“我都看不下去啦,那副样子,就顺便检查了一下,礼装试穿效果也出来了。” “达芬奇亲……” 云图张开手拥抱了她。 “非常感谢。” “要感谢我的不是某人吗,这么容易感动的话,达芬奇亲我可是会担心你被哪个会甜言蜜语的坏男人骗走的哟。”达芬奇抚摸着她的被说着。 “呀,”云图往外一蹦,“不要碰背。” “安心安心,这可是我制作的礼装,就算是背也是由魔力构造的,只是人类的攻击或是servant简单的攻击是无法突破的,但是遇到宝具的话,小云图可是要快点躲避,知道吗?”达芬奇说着,又递出手套,“之前看你在特异点攻击就想到了,手套,强化之后能增强手部的力量,而且容易清洁。” “……这次回来我一定会给达芬奇亲带礼物的,我会事先买好的。” “你们能安全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是吧,”露出一个坏心眼的微笑,达芬奇看向罗马尼,“是吧,罗曼。” “不要突然问我啊,”抓了抓头发,罗马尼露出笑容,“当然,我…我们在迦勒底后援的所有都希望小云图你和玛修安安全全的回来,这便是最好的礼物了,对了,下一个特异点有想好带那位servant去吗?” “玛修和……恩奇都吧?” “诶,从没有接触过的servant没问题吗?”罗马尼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天草君、亚瑟王还有卫宫君和吉尔君不是稍微熟悉一些吗?” 被白色蕾丝包裹的女孩更加惹人怜爱,但这白色的每一寸布料都能起到能量增幅的效果,隐隐透流动的魔力连亚瑟都能感受得到。 必定是这位名为达芬奇的servant耗尽心血所做。 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位master胜利归来。 “恩,因为医生说恩奇都很厉害啦,当然不是说亚瑟你不厉害的意思,”云图解释道,“亚瑟我非常信任啦,现在新招了三名servant,其中两名是我们还不太了解的,两位贞德放在一起相互克制没有问题,至于恩奇都,吉尔的意思让他跟着我,应该是不会插手了,万一有什么摩擦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servant越来越多,云图也开始要考虑后部安全和相性了,暂时迦勒底能克制住恩奇都的servant有点少,还是尽量不要把他放在迦勒底。 只有在把关系都养熟了,让他们都能稍微顾虑一点她的时候,她才能稍稍放心些。 “真是的,明明这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小云图就负责漂亮的打胜仗就好了。”罗马尼叹了口气说着,“恩奇都的话你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只要离开前叮嘱他一句就没问题了……毕竟传说中是这样的人物啊。” 又是传说啊。 可是历史是人写的啊。 盲目信任是不行的。 不过…… “亚瑟,能陪我去图书馆吗?” “随时可以。” 穿着新礼装在迦勒底行动的时候果然引起了不小注意,在图书馆遇到库丘林的时候还被摸着下巴打量了很久。 “大家适应了就好了,而且都因为master你太可爱了。” 听到亚瑟的安慰,云图没有任何放松反而红了脸。 有关恩奇都的资料她只找到了吉尔伽美什史诗,对她来说有些难懂的生涩的词汇几乎瞄了一眼就不想看了,但还是翻阅着。 篇幅不长,即使见过真人也没办法产生代入感,就像真的和亚瑟相处之后就没办法好好看亚瑟王传奇一样。 “亚瑟,帮我找一下有关所罗门的资料。” “……恩。” 亚瑟微妙的迟疑没被云图察觉,她只是快速的翻阅着吉尔伽美什的史诗。 “不过,master,到晚饭的时间了,而且刚才听医生说,有几位servant去了您的房间。” “……先去吃晚饭让后去房间。” 马修和贞德在应该问题不大吧…… 越想越有些忐忑的云图挖了两口晚饭,趁着卫宫不注意就往房间跑。 “哎,小姐姐这样子和我看到的新娘长的一样呢……唔。” 被捂住嘴巴的吉尔被她一起脱离卫宫的视觉范围。 早就知道了啦,卫宫再怎么说也是servant呢。 吉尔想着,安心的往后靠在云图胸前,迎着亚瑟的视线弯了弯双眼。 来到房间的云图松了口气,还好房间没被拆掉,但是都待在她房间不离开是什么操作? “这件衣服非常适合你,master。”贞德第一个转头,反应过来之后对她说道,“我也能感受到礼装上的魔力波动,想来就算应付战斗也完全没有问题。” 玛修有点惊讶望着她,很快又收回视线:“非常好看,前辈。” 吹了口口哨的达尔克手伸向云图的肩膀,被站在她边上的吉尔拦下,对上他笑眯眯的脸,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之后。 “碍眼的小鬼。” “太过分了哟,对小孩子都这么不客气,如果不是考虑到小姐姐会生气的话,我真想把你捆起来打一顿呢。” “明天就要灵子转移了,今天请都先回去吧,”云图叹道,“玛修和恩奇都明天和我一起出发,今夜也请好好休息,晚上就拜托亚瑟了。” “诶?又是亚瑟哥哥?” 看着用可爱的脸蛋抱怨着的吉尔,云图诚实道。 “你在的话说不定就通宵了啊……” “明明是小姐姐定力不够竟然还责怪到我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鼓起脸颊这么说着,吉尔还是走出房门,“等回来之后,小姐姐要陪我玩两天哟。” “答应你啦。”只要中途卫宫不冒出来的话。 “亚瑟王,如果看到另外一个我鬼鬼祟祟的话,请不要犹豫的进行攻击。”贞德特意走到亚瑟面前说道。 第44章 与余结婚吧 灵子转移之前,还是玛修来到云图房间门口把她叫醒之后一起去的中央控制室。 除了需要转移的恩奇都以及迦勒底工作人员之外,其他几名servant,除了达尔克之外都在中央控制室。 明明需要转移的只有三人,迦勒底的所有员工却全部进入了临战状态,也不知道是从几点开始准备这些设备,昨天晚上大家有没有睡觉,还是又熬了一个通宵,整间控制室内弥漫着咖啡与茶叶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玛修·基列莱特,报道。” “云图,报道。” 罗马尼点了点头:“即将开始灵子转移,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医生,开始吧。” 露出一个笑容,罗马尼说道:“真是可靠啊,那么,灵子转移开始,请三人进入筐体。” 稍微对流程已经熟练些的云图刚爬进筐体就感受到脖子上围了一圈毛茸茸的温热的东西,不用猜都是某个吉祥物跟进来了,她有些无奈的以及欣喜的没有制止转移。 芙芙在似乎总能安心些呢。 “灵子转移开启,目标罗马,开启倒数。” 筐体外传来罗马尼稳重的声音。 出乎意外的可靠。 熟悉的光影将她包裹,云图习惯的合了合眼,再次睁开时,周围已经是另一番风景,蓝天草地,本该是一片宁静的景象,但厮杀声却让这片土地的气氛都紧绷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大约是传送时候的失误,让她一人站在高坡上。 “玛修、恩奇都、芙芙。” “我在,前辈,还有芙芙也在。”玛修立即回应。 然后是恩奇都:“master。” 人都在就好,然后是迦勒底的联系。 “医生,这边通讯情况如何?” “没有干扰,我们会及时进行后援并给与指示。”罗马尼的图像颤动一下就投影在虚空中,看起来正在调理他们的各项数据。 全部进行确认之后,云图稍稍送了口气,定了定神便向喧闹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强化过的视力很快就看清了战局中央,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挥舞着巨大的剑,独自一人迎击数量近百的士兵。 虽然还不清楚局势,但是就是围攻女性这一条就不能忍。 “玛修,恩奇都,参战。” “是,玛修,出击。” 比起玛修的话,恩奇都只是颔首,下一秒便冲入战局。 慢他一拍的马修和云图一起,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恩奇都横扫千军之势,风卷残云一般就将士兵击溃大半。 “……不愧是,英雄王的挚友呐。”云图呢喃着,有些缓不过神来。 玛修已经冲入战局,硕大的盾牌挥舞的比以往更加熟练了。 “那我也……”云图非常熟练的套上强化魔术,正要往下跳,头皮突然一紧,侧头就看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扯着她的头发,“不要咬我的头发,芙芙。” “芙。” “好啦好啦,我不下去。” 干得漂亮,芙芙。 全迦勒底刚刚要松一口气,就发现有几个士兵在向云图靠近,还没出声提醒,小姑娘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一拳就把他们打了下去。 达芬奇一脸自豪:“这次的增幅是之前的三倍,效果好吧。” 罗马尼纠结的五官都快拧起来了。 对于master来说当然越强越好,但是一个小姑娘养成这样……比他都强悍了好吗。 “前辈。”察觉到有人上坡的玛修正要往回,就看见坡上的几个人滚了下来,之前独自迎战的红衣少女也已经往山坡上冲去。 正在临战状态的云图察觉到有人上坡之后,握紧拳头就擂了过去,与之前的几人完全不同的,这次上坡的人轻巧的就躲开并绕到了她身后。 “咦?” 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背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一个激灵的,云图往前一窜,抬脚就一个回身踢。 “原来如此,”用剑身裆下她攻击的少女用有些奇怪的腔调说道,“即使穿着暴露本质上还是保守的女性么。” 收回脚,云图有些警惕的看着她,医生没有servant的提醒,说明这位少女并非是servant,当然不排除有什么特殊宝具隐藏身份的可能性。 “唔……” 绿色的和妖精似的眸子打量着她,似乎有些挣扎的再做某些决定。 “之后再说,余先上战场,请在此等候余凯旋归来。” 说着,少女纤细的手臂再次抬起巨剑灵巧的跃下山坡杀回阵中。 那名少女之前……突然跑上来也是担心她抵挡不了那些士兵? 等见面问问名字吧。 两名servant让战局很快便结束了。 “余的名字是尼禄,是第五代皇帝。”被问及姓名的少女骄傲的挺起胸脯,以自豪的口吻说着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话,“余很中意你们,无论是战力还是外形,那娇小的身姿舞动如此大的盾牌,以及那位绿色宛如精灵般的少年还有……” 说着,尼禄忽视还在消化尼禄是位女性这个事实的玛修以及安静下来的通讯器,看向并不知道尼禄是谁,只是觉得听起来很厉害的云图。 “这位少女啊,告诉余汝的姓名。” 这种语调听起来好像浮夸的歌剧啊。 想着,云图礼貌的报上自己以及与她同来之人的名字:“我叫云图,来自迦勒底,这位是玛修以及恩奇都,还有芙芙。” 尼禄视线从报到名字的人身上一一划过,又重新收回视线:“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战力。” “非常感谢您的认同,”云图看着面前的少女,和之前的几位servant不同,是还活着的帝王,“我应该称呼您为陛下吗?” “唤余名字便可。” 还真是亲名啊。 正想着的云图就听见少女有些稚气的声音庄重的宣布。 “云图啊,你的名字余允许与余的姓名共同刻在墓碑之上。” “诶!是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罗马尼的声音下一秒在通讯器里炸起:“明显不是吧!到底是什么让你会这么想!” “无妨,这种单纯的想法也正是其可爱的地方,”尼禄说着,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浪漫的说法无法被听懂的话,就这般吧。” “成为余的妻子吧,云图。” “咦咦咦——等一下,前辈还需要拯救人理!”玛修焦急的隔到二人之间,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云图挡在身后。 她是被求婚了吗? 没想到第一次被求婚竟然是被女性求婚。 云图心情十分复杂。 “拯救人理吗,竟然这么娇小美丽的身躯背负这么大的使命,余越来越中意你们了。” 刚才说们了吧。 “不过战乱的时候确实不适宜举行婚礼,是余考虑不周,”如此说着的尼禄从容道:“也罢,暂且押后,婚礼之事等战乱平息后在议。” “谢谢体谅。” “master,有士兵靠近,穿着与之前的那些人相似。”从空中收回视线的恩奇都走到云图身侧,“请指示。” “准备战斗。” “还真是出色的侦查能力。”尼禄好奇的看向恩奇都,“你们还真是不可思议之人。” “云图,监测到有一名servant的气息,”罗马尼的投影突然现象,他问道,“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没问题,我们这里可是有两名servant,”云图点了点头,“玛修不要离开我身边,恩奇都。” 恩奇都转向她。 “唔,用你的话来说,请让我看看你的性能吧,”牵起唇角,云图露出一抹笑意,她大声道:“把你的锋芒向我展露出来。” “真是奇怪啊,只是被这样指令着,就让我兴奋起来了,”恩奇都露出微笑,“就这样尽情的使用我吧,master。” 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向servant魔力波动产生的地方弹出。 原本还想留在后方的云图后悔了。 “玛修,我们跟上去。” 好像要看看啊,那样的人会有怎样漂亮的战斗。 “了解,前辈,请小心。” 新的礼装性能非常好,甚至尽可能的减少了衣料的摩擦,再次提升强化力度之后,云图快速的跑到了战斗地点。 “berserker么。” 看着正在和恩奇都交手的,着装明显有种斗兽场风格的servant,云图立即从她那双失去理智的猩红的双眼猜出了他的阶级。 “没想到拖着这么繁重的衣服,活动起来却很灵巧呢,看来余用来求婚的黄金鸟笼是用不上了。”尼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作为一个人类跟上她这个靠着魔术以及caster制作礼装的魔术师的速度才叫吓人啊。 云图正要让她小心,就发现尼禄在看到那位berserker的时候,表情就僵住了。 “叔父。” 声音非常轻,但云图还是能确认自己并未听错。 “吾之……妹啊——” 就像当初黑色的berserker看见亚瑟一样,这名servant一见到尼禄便放弃与恩奇都的战斗,即使在恩奇都的攻击下已经体无完肤,却还是执着的向尼禄奔来。 玛修提盾挡在二人面前,云图紧绷身体打算一有不对,就立即带着尼禄后退。 “不要,无视我啊,”恩奇都能令人宁静下来的声音突然低沉,宛如罗刹,“既然如此,还是将腿部切除好了。” 瑟瑟发抖。 医生你说的没错,恩奇都果然有种危险分子的感觉。 不愧是英雄王的挚友。 但作为战力来说非常可靠,而且这样的存在最后会选择人类,真是太好了。 “咦?” 本来以为肯定会切落腿部,云图都已经有点视线飘忽想要避开血腥的场景,却听见玛修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她再次大胆的看去。 恩奇都射出的锁链打了一个空,刚才还向尼禄扑去的berserker化成灵子消失了,或者说,应该得到命令后离开了。 可能是令咒。 恩奇都微微皱起眉头,来到云图身边时,身上的煞气已经完全收敛:“还真是不快的战斗啊。” “唔,很厉害哦,恩奇都,”云图不知该如何安抚,只是觉得,“不过恩奇都眉头皱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呐……” 玛修连忙出声提醒:“前辈。” “抱歉,我没有恶意,”云图一下涨红了脸,“只是觉得恩奇都最后会选择和人类站在一起太好了,虽然也觉得长得这么好看能来到迦勒底太好了……呜啊……玛修。” 觉得自己越说越不对的云图再次扭头想往玛修怀里钻,触到柔软的触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前辈……我在这边……” 啊,对啊,玛修的胸口因为有轻甲,非常的硬。 所以…… 她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 果然是那位穿着红衣的少女皇帝,而且即使她叫着别人的名字扑进尼禄的怀里,尼禄依旧露出宽容的表情,然后自然的将手环到她的背上。 “非常抱歉。”接着弯腰道歉的动作,云图躲开她的手。 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达芬奇在背后缝一块布上去。 “无妨,被少女扑满怀,是一种幸运,”尼禄自然的放下手,“看来今夜会有芬芳伴余入眠。” 古代王一个比一个会撩。 不知为何,云图觉得自己的肝隐隐作痛。 疑惑的看着云图一连串反应的恩奇都不解的微微侧了侧头。 总之就是master很喜欢他的外形的意思吧。 “了解了,master,我会一直保持这个外观。” “……非常感谢。”云图心情复杂的道歉道。 尼禄掸了掸自己的红色长裙,说道:“看来你们再次帮助余驱赶了侵略者,余必将好生款待三位,与余一同回罗马吧,以及那位始终只能听见声音的魔术师。” “我就看着你们好啦,小云图和玛修你们就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玩吧,”罗马尼的声音响起,“当然,不要忘记任务。” 第45章 差别待遇 跟随着尼禄来到罗马,据说沿着任何一条道路往前都能到达罗马,云图看着大气的充满文艺与繁华气息的城市有些感叹。 “这里是集市,汝有什么喜欢的吗?” 尼禄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在听贩卖苹果的人随性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回头看见云图牵着玛修睁着一双好奇的眼四处打量着,那双黑幽幽的眼迎着天空竟然能与太阳的光芒相比,尼禄歪头想了想突然问道。 “汝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云图?” “咦?”云图疑惑的看向她,“虽然我是魔术师,但是预言这种我可不会啊,我看到的和陛下您看到的都是一样的景色。” “说说吧,余想听。”尼禄再次要求道。 云图困惑的与玛修对视了一眼,侧头却看到恩奇都也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等候着她的回答。 她看到的啊…… “繁华的都市,繁忙的人民,蔚蓝的天空,壮观的建筑……没有更多啦。” 尼禄点了点头:“余明白了。” 云图却更加不明白了。 “听好了,云图,魔术师什么的余不懂,但是你的眼睛看到的是远比未来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更好的存在。” 突然充满睿智光芒的尼禄认真的看着她。 “竟然说未来毫无意义……” “不要急着否定余,”尼禄说道,“及时知道既定未来,那又如何,未来因为未知才被称为未来,如果走的每一步早已知晓,对于余来说反而让余苦恼,但是,云图,你所看到的却正是不知未来的人才能拥有的。” 云图安静下来等待她继续说。 “你所看到的是希望啊。” 尼禄垂了垂眼郑重的说道:“只有能看见希望的人才具有打破未来打破现实制造奇迹的能力,因此才尤为可贵。” 被夸赞的脸都红了。 玛修露出笑容:“是,与前辈相遇到每一天对我来说都非常的不可思议,所以对我来说前辈就是我的奇迹。”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得起奇迹。 但是现在迦勒底,全人类需要的就是一个奇迹,因此哪怕再胆怯她也要挺起胸膛大声告诉所有人她就是奇迹。 云图握紧玛修的手:“那么就请玛修来见证我的奇迹。” “是。”玛修重重的点了下头,紫色的发扬起又落在脸颊上,“不过尼禄陛下还真的很受人民欢迎,大家都来迎接了。” 刚刚医生虽然偷偷和她讲解了很多,但对历史完全不感兴趣的云图只听到了暴君两个字,后面的也因为对时代的新鲜感而没兴趣听。 但现在看起来,尼禄和暴君完全搭不上边。 尽管历史是人写的,会存在出入,但完全相反的结论,唯一的可能便是政/治原因了。 可能是尼禄的继承者强迫记录历史的官员篡改历史,也可能是尼禄的做法得罪了高层官员引起政/变。 即使知道那尼禄将来经历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但云图还是有些不敢猜测。 她所看到的罗马第五任皇帝,只是一个容貌精致的,体贴民众的,会孤身应敌的娇小少女啊。 “前方便是余的宫殿了。” 伸手指向前方,尼禄以自豪的口吻说道。 随着玛修和云图一行人进入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宫殿,迦勒底这头也松了口气,罗马尼稍微活动了一下坐了太久的身体。 奇迹啊…… 他想着那双漂亮的眼,里面布满星云,无论何时都闪耀着光芒,有点期待她长大的样子了。 “没想到那位皇帝还意外的敏锐呢。” 达芬奇说着,安静的走进中央管理室。 “毕竟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皇帝啊。”罗马尼说着,拍了拍脸颊再次将精力投入监控中。 “这里交给我,你去休息一下吧,罗曼。”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安心,累了我会自己休息一下去的。” 宫殿内的布置真是比意想的还要繁华,就那层层叠叠的红色幔帐就厚重的让云图惊叹了。 “这里是举办宴会的地方,”尼禄尽职的做着引导的工作,以与身份不符的耐心为他们讲解着,“再往前是接见的宫殿,寝室需要再往后走。” “寝室的话就不用了,”云图觉得自己有点不解风情,却还是阻止尼禄接着介绍,“请陛下将我们派往前线就好,等打赢胜仗之后在举办宴会或者就寝休息都可以。” “确实,打赢之后才能安心享受。” 尼禄点了点头。 “虽然将心仪之人派往前线不符合余爱护娇花的作风,但汝的心情余了解,进军夺回余领土的冲锋君就交给你们了。” 心仪之人什么的。 她才十四岁,谈恋爱都嫌早,何况还要拯救世界什么的,怎么会突然结婚啊……不对,谁会和古代人谈恋爱啊,还是个皇帝。 正打算让罗马尼和尼禄交换信息制定战略,石制的走廊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有敌军攻城。” 尼禄颔首:“正好,建立军功吧,三位异乡之人,待你们凯旋余将重重嘉奖,并且也能更放心的派遣你们前往前线。” “领命,陛下。” “似乎完全被尼禄陛下给指挥了啊。”罗马尼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地方虽然个体薄弱但数量庞大,小云图,千万不要逞强或者兴奋过头了,需要注意自身魔力和体力。” 特意叮嘱的罗马尼听到了云图含糊的回应。 这家伙绝对,绝对又没有听进去! 他好歹是指挥官……好失败…… 攀爬上城墙,云图在高处俯视时,箭矢便有不少以她为目标进行攻击,自然被玛修全部拦下。 从高处看人真是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前辈,请待在城墙里。” “我当然要跟着你们啊,这可是master的职责所在啊。” 哪门子的职责啊! 远方的罗马尼内心发起了强烈的抗议。 云图完全听不到的对玛修没有负担的说道:“而且达芬奇亲制造的礼装,寻常人的攻击基本能进行防御,不用担心擦伤什么的。” 玛修迟疑的点了点头,私心的,她当然希望云图时时刻刻的在她身边,这样她似乎才有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去战斗。 “又是战斗吗。” 恩奇都意义不明的突然说道。 云图有些不解的看向他,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讨厌战斗的。 “恩奇都,你讨厌战斗吗?” 恩奇都转头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请不要误会,master,我不讨厌战斗,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好奇心突发的,恩奇都问道。 “master,若是我讨厌战斗,你会下什么指令。” “这里的士兵我和玛修完全能够解决,不用你出手也没关系,”云图诚实道,“但为了剩下的战斗考虑,我会立即寻找灵脉联系迦勒底调遣servant。” 恩奇都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符合现状的指令,您确实是非常出色的master,现在也请您给我下指令,master。” 就算夸她,云图也不会忘记这家伙刚到迦勒底时说的,愚笨的指令会让他困扰的话。 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战斗吧,恩奇都!”云图说道,“将侵略者驱除。” “了解。” 翻身从城墙上跃下,凌空的同时,锁链已经向士兵弹出。 “等等,驱除就好,恩奇都,尽量避免造成人员死亡的情况。” 看着那副一骑当千的样子,云图连忙补充道。 她和玛修的默契,即使不下命令,玛修也知道用盾背将人打晕,用武力上的优势逼迫敌人撤退,但是恩奇都似乎还不了解他们迦勒底派的作风。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命令呢。” 恩奇都有些困扰的说着,但锋利的矛已经褪去,完全使用锁链进行攻击。 但在玛修保护下从城墙上跃下的云图还是听见了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怕却美丽的神造兵器啊。 这么感叹着的云图也不打算放过这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毕竟servant一击其他大型魔物的战斗她无法插上手,但是如果只是寻常士兵或者死灵的话,她还是能通过战斗来让自己累积经验。 总有一天,能在对战servant时帮上玛修,而不是在听到医生的提醒时立即躲藏在玛修身后。 带着白色蕾丝的手,应该用来养护花束,拥抱宠物的手,靠一击便让士兵身上厚重的盔甲出现一个个的凹陷。 想要成为配的上这些servant的master。 云图想着越加努力的战斗着,回忆着giotto他们战斗的模样,以及在黑暗中伯爵战斗的身姿。 “比之前更加成熟了,”双手枕在脑后的吉尔将左脚搭在右脚上,拖长了吊子说道,“还真是了不起啊。” “关于云图的身体数据请时刻加以关注。”做出指挥的罗马尼看着一群重甲中的灵巧身影,确实是令人惊叹的成长速度。 “唔,看起来这套礼装非常适合小云图,暂时不用制作新的礼装,”达芬奇抬起头看着屏幕,“我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啦。” “等一下啊,达芬奇,灵脉所在位置还没有确认……” “阿拉,那不是罗曼你的工作吗。”露出完完全全的符合奸商的笑容,达芬奇摆了摆手,当真离开了中央控制室。 “真是的。”无奈的抓了抓头,罗马尼叹了口气,他看向扫描的结果,“数量如此庞大的士兵,看来是场持久战呢。” 不过云图看起来能驾驭恩奇都,这种程度的士兵应该完全不用担心。 这样想着,罗马尼指挥更多的工作人员参与进灵脉的搜索中。 另一面,因为云图下了任性的不许夺去士兵性命的命令,即使有恩奇都在,将士兵完全驱除也已经到了黄昏。 有些疲惫的回到宫殿,云图就被热闹的罗马风格的宴会吸引了。 大约是礼装加持的原因,她在回到宫殿挤进宴会不久便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疲惫了,反正不是坏事,云图也没太在意的张望起宴会来。 “这是庆祝汝等凯旋的宴会,请尽情享受吧。” “不可以喝酒哟,小云图。”罗马尼的声音响起时,云图的手已经伸向酒杯。 “……哼。”停顿了一下,还是乖乖收回手的云图鼻子里发出了不满的哼声。 老顽固一样。 罗马尼立即抱怨起来:“这完全是你不对吧,才几岁啊,竟然想着喝酒,而且竟然还这么熟练!” “……” 这次云图干脆把脸都扭过去了。 “前辈的脸颊鼓起来了,”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是……玛修向罗马尼说道,“不要惹前辈生气啊,医生。” “又是我的错吗?” 罗马尼表示心好累。 “像小姐姐那样可爱的女性,当然是要不断的宠爱她啊,把她想要的最好的统统给她才对吧,”吉尔顶着一张稚气可爱的脸用老司机一般的语调说道,“而且要是面对这点诱/惑都把持不住,还算什么王啊。” “……”不知该如何挣扎的罗马尼将视线投向感觉上三观很正常的骑士王。 “我的话,只要master露出一副想要什么的模样,就忍不住把所有东西捧到她面前,”亚瑟王从容的笑着,顿了一下坦白道,“不如说,master只要注视着我,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吉尔眨了眨眼,用无暇面容天真的开口:“让小姐姐一直被我宠爱着,习惯之后就离不开我了呢。” 迦勒底全员工:??!!!!! 等等,难道亚瑟王也…… 他们看向纯良笑着的骑士王。 达芬奇:呵,男人 第46章 亲爱的伯爵先生 欢闹了一宿,云图几乎快忘记自己拯救世界的使命了。 也只是几乎。 躺在床上,远离喧闹之后,她还是因为身处特异点的巨大压力而难以入眠。 也或许尼禄慷慨的给与三间房间,让她独自在房间内身旁短暂的失去servant守护,深刻明白master脆弱的云图因此而感到非常的不安。 玛修说要和她一起睡的时候到底为什么拒绝啊…… 就算隔了一堵墙,但两边都有servant,想要突破他们来到她边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么想着安慰着自己,云图却还是不敢放松精神。 她担心自己一闭眼就无法再睁开。 翻了个身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助眠,云图发现了微妙之处,放在枕旁的腕表上显示房间内有浓厚的魔力。 没有报警的话…… “恩奇都?” 窗边的月光勾勒出一个人影。 绿发的神造兵器在窗外撒入的银色光芒下美丽的让人窒息,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那双有着晶体光泽的眸子宁静的望着她。 “master。” “你还不去睡吗?” “servant只需要魔力充足便不需要睡眠,”恩奇都的声音温和就像他给人的印象一般,“况且我本身便不是人类,也不存在这种习惯……虽然曾经有过一段那样的时间。” 好难得,听到恩奇都用这种人一般的,怀念的情绪说话。 既然怀念的话…… “那在迦勒底也过那样的生活就好了,像人类一样,”云图想了想,又换了个方法说道,“恩奇都只要尝试着把自己当成人类就好了。”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master你,”恩奇都困惑的看着她,直白的说道,“master现在需要的只是能上阵杀敌的兵器,只要战斗并且胜利,为你前进的道路披荆斩棘便可,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理性角度来说,兵器当然没有感情只要尽责完成指令就好。 但是感情是把双刃剑,假设servant越是在乎她便越不会让她受伤,最后甚至会做出超出生前的举动,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难以回答吗,master?”恩奇都的声音再次响起。 确实,直接说出来不怎么入耳。 虽然恩奇都不会在意,但她还真说不出口。 “你说的没错,但是回应我召唤的servant已经背负着各种使命过完了一生,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在迦勒底能轻松些,”云图说道,“难得参加不用互相厮杀,能心平气和聚集在一起的圣杯战争,能享受的时候还是要尽情享受吧。” “这就是所谓磨刀的过程吧。” 还真是意外敏锐啊,恩奇都。 云图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吧,唔,要一起睡吗?” 一起睡吧。 云图期望的看着他。 一个人在特异点,不触碰着什么还真是很难睡着啊。 “算是我的指令吧。” 或许还是对她的行动非常不解,恩奇都还是点了点头,在她刻意空出的半边床上躺下,双目有些空洞的看着华丽的床幔。 没一会儿,身侧的人就粘了过来,远比他温度高的身体有些炽热。 就像是炼钢时的火一样。 恩奇都想着,合上眼让自己进入待机状态。 漆黑的,阴冷的,潮湿的。 云图已经习惯这里了。 并且开始期待起来。 她站在地牢门口,等待了一阵便听到了那已经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正闲来无事在监狱塔内进行他唯一可以进行的散步活动时,爱德蒙感知到了那个还未被正式欢迎便突然闯入的人,如同羔羊般的再次来到这里。未经过考虑的,他就转身向那间关着的牢房走去,脚步似乎比刚才漫步的速度快了些许。 “伯爵。” 如同鸟儿一般天真的呼唤着他。 甚至对他露出纯粹的,仿若阳光的笑容。 爱德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若是知道他为何被召唤现世,这只白鸽还会如此纯真的毫无防备的注视着他么。 “伯爵伯爵。” 见他没有应声,白鸽呼唤的更加起劲了,仿佛扑腾着翅膀要引起他注意一般。 “伯爵伯爵伯爵。” “听见了,安静点,小姐。”他叹息般的说道。 “嘿嘿,”发出了俏皮的笑声后,白鸽从缝隙中挤出,她似乎比之前又瘦了些,转头扯出卡在铁栏上的裙摆,然后跑跳着蹦向他,在他一步前急刹车,欢快的说道,“听见了就应我一声嘛,听见伯爵的声音我超安心的。” 比初次见面的时候闹腾多了。 “禁声。” 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就看见她委屈的瞥了瞥嘴,小心的试探着伸手扯住他的斗篷,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靠近,又观察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见他毫无反应之后才贴到他身边,露出甜腻腻的满足的笑容。 “伯爵……” 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您能不能来迦勒底?” “竟然期待复仇鬼到达那种地方,”爱德蒙无法理解的望着她,小姑娘眼中的喜爱的倾慕的情绪异常鲜明,“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我的小姐。” “因为我喜欢您啊。” 他停住脚,低头看着她:“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吧,我并非是最后得到救赎的那位爱德蒙,窟岩王。” “您已经说过了,”丝毫没有被他突然沉下的气息影响的,小姑娘还是天真烂漫的望着他,“我并不会把眼前真实存在的人当做小说中的任务,我现在喜欢的基督山伯爵是您,因为对我伸出手的人是您啊。” 爱德蒙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沉默片刻,他说道:“你应该把遇见我的事情告诉迦勒底的那些人,或许能找到让你不再被此处吸引的办法。”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曾对我说,要我成为您的共犯,既然是共犯的话,那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啦,”云图摇了摇头,对着他笑道,“而且如果说了的话,不就不能见到您了吗?” “想要与复仇鬼相遇吗,收起你的天真吧,”爱德蒙说着,露出狰狞的笑意,“我身上燃烧的可都是复仇的火焰,一但触碰就能将人灼烧成灰烬。” 云图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直白道。 “我想要见您。” “即使来到这种地狱中?” “嗯,”小姑娘扬起脸,似乎又往前凑近了点,“因为无论到地狱的哪里,只要找到伯爵,伯爵您都会将我送出去的吧。” 压低帽檐,爱德蒙将人推到前方。 “该醒了,小姐。” 被推着向前迈了两步,云图转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人,虽然被帽檐遮住了脸,但应该也是在看着她的吧。 每一次都会把她送出,然后目送她离开。 她又唤了一声。 “伯爵。” “听见了。” 笑的像是偷腥的猫,云图说道:“英雄王给我戴上了一个守护灵魂的东西,所以现在仍然能和伯爵相遇的我,一定是非常安全的。” “非常感谢您,伯爵。” “能和伯爵相遇对我来说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在其他地方与您相遇……比如说迦勒底这种能天天看见您的地方。” 阳光刚透过树梢,第一只鸣叫的鸟刚用乌黑的眼寻觅食物,恩奇都便睁开了眼,用他的话来书,就是再次启动了。 身边的master已经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蜷曲的侧卧在他近处,细微的呼吸声在他的感官中被放大数倍,还带着稚气的脸有些肉,让恩奇都想起了一些小动物。 睡的还真是安稳呢。 他已经听到宫殿外的脚步声了,恩奇都判断了一下,应该是士兵巡逻换班的声音。 云图也在此时差不多醒了。 转头将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之后,她才不情愿的睁开眼,隔着一层雾气看了一眼恩奇都……唔,心情一下就好了。 但还是不想起床。 “醒了吗,小云图。” 完全不给她懒床机会的罗马尼出声。 “我们已经扫描到灵脉所在位置,可以行动起来了。” 啊,还有个世界要拯救。 深知此时不能倦怠的云图坐起身,还没下床就听见房门扣响的声音。 “醒了吗,前辈。” “起来了,”一边套上靴子,单脚跳着蹦到门口,云图打开门,“早上好,玛修。” 看着她这幅模样,玛修弯下腰帮她系上鞋带,搭上暗扣将衣物与鞋子固定之后,她才站起身道:“早上好前辈,灵脉的所在位置已经找到,我们去想陛下打声招呼然后去建立召唤阵吧。” “不愧是玛修,和我心有灵犀呐。” 握住玛修的手,云图步伐轻快的向主殿走去。 第47章 尼禄太会撩 得到尼禄的认同很轻松。 仅仅是询问了她们是否需要派兵协助,被婉言拒绝后便为她们开启了城门。 “唔……” 看着身后关上的城门,云图露出失望的表情。 “前辈,即使骑马也未必比我们快,”玛修张开手,“我抱着你走速度比较快,而且还很安全。” “总觉得玛修你这么说有点点微妙呢。”云图绕到玛修背后,张开手环住她的脖子,“那就麻烦你背我一下。” “请抓紧我。” 环住她的大腿,玛修轻轻向上颠了颠。 “重不重?”云图将脸搭在玛修肩上。 “比盾轻很多呢,前辈,”玛修感觉耳朵有点热,“请不要这样,会咬到舌头的,我要开始跑了,争取下午回到罗马。” 她也要好好想想需要派遣来的servant。 听尼禄说,遇到了很多死而复生的皇帝,可是她并没有对皇帝特攻的servant……尝试一下传唤两名servant是否可行,然后让亚瑟和卫宫过来吧,还能凑齐三骑。 虽然有那么点点想叫上吉尔,可是带上小孩子总有种罪恶感。 “医生,请让亚瑟和卫宫准……唔!”疼的眼泪要出来了…… 玛修连忙停止奔跑。 “前辈,要不要紧?痛不痛?” “没事没事。”含糊的说着,云图从玛修背上跳下,虽然偶尔偷懒还可以,但玛修还是女孩子,一直赖在她肩上可不好。 “出发啦。” 强化身体之后,云图向前窜出。 “真是的,前辈!”玛修唤了一声追上去。 就是前辈总是乱跑才要抱着她的,一落地只要边上没有servant就乱跑。 “前方150m就是灵脉所在位置。”罗马尼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注意不要跑过头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直在控制室中的两名servant。 “请进入筐体,卫宫君还有亚瑟王。” 他说道。 “迦勒底的master就麻烦你们了。” 在召唤阵联通之后,光芒闪烁,云图看着站在召唤阵上的两名servant,想着大概下次再特异点可以尝试一次性召唤三名servant。 “魔力供给情况怎么样?” “魔力供应充裕,不用担心,master。”作为saber的亚瑟回答。 archer的独立行动能力向来是不需要太担心魔力供给的阶级,在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派遣作为侦查人员。 可以先从召唤两名berserker开始尝试。 别的不说,特异点的时候servant的魔力首先要进行保障。 云图想着,然后对两位说道。 “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赶得上午餐。” 迦勒底提供的营养剂即使实用她也敬谢不敏。 难吃是一回事,没有在吃饭的感觉才是真的不舒服。 她又不是病人,一直靠营养剂算什么。 回到罗马,云图就发现自己的算盘打空了。 尼禄正在集结兵力。 “怎么了,尼禄陛下?”云图在人群中间找到了尼禄。 尼禄的视线从卫宫和亚瑟身上划过,然后再投放在云图身上:“高卢出现交战,余正要领兵前往。” 交战的话极有可能是servant,云图和玛修对视了一眼:“那我们也去往前线。” “医生,你先将方位告知亚瑟和卫宫,”云图突然想到,迦勒底虽然一直说master的重要性,但是至今她还不太明白,很多servant都能独自战斗,master的重要性在哪里,正好可以拉开距离实验一下master对servant的影响,“亚瑟和卫宫先前往高卢查看,我和玛修以及恩奇都与尼禄同行。” “了解,master。” 亚瑟就算了,卫宫都没有质疑。 云图反而有些紧张了。 “这是什么表情,”卫宫眯起眼,“作为master,你的判断向来还算可以,况且,这种战斗我已经很熟练了。” “……什么嘛,原来我想做什么你们都知道了嘛……” 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下着命令,多多少少都会知道吧。 罗马的版图还算大,即使分裂成两半,到达前线还是需要些时间。 更何况,这次和之前在法兰西只有servant不同,还有一大队士兵,硬生生拖慢不少速度。 不过士兵的耐力还真是不错。 除了少量骑兵之外,都是徒步进军,速度和队伍都未被长时间进军而拖长。 “前辈,请当心。” 始终不放心的马修骑马与云图并行,所有参加法兰西战役的servant对云图的骑术都有目共睹,差劲的可以。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对骑马情有独钟。 “手腕放松,”尼禄骑到她边上,瞄了一眼她骑马的姿势,“握着缰绳的手太用力和僵硬了。” 就算这么说,也不是能立即习惯的,马背的颠簸远比想象的厉害,云图努力放松着身体,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转头,就看到恩奇都以一种舒适的姿势坐在马匹上,用温柔的神情抚摸着马匹的鬃毛,无论是他还是马都显得悠闲而自在。 本该在马身上的缰绳等束缚物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 像恩奇都这样的存在,和这么多人一起行军会不会不自在? 这个就像是大自然代名词的存在,和这么多人在一起会不会就像是被人破坏了安宁一般。 “怎么了,master?” 抬起头,恩奇都迎上她的视线。 “恩奇都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和这么多人待在一起行军?”她问道,“我身边有玛修没关系,你可以先去前方营地。” 恩奇都安静的听她说完后,平静的回答道:“我本身便是兵器,不会对人类有排斥的心理,请不用在我身上费心,master。” 虽然一副把他放在一边,需要使用的时候再叫他的态度,但云图最不会应对的就是这种人,应该说,她无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的完全利用一个人。 “不过……有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呢。” 听恩奇都平静的说着有些让云图胆寒的话,她顺着恩奇都的目光看去,一名通讯兵扬起马鞭抽在马身上,快速的向他们跑来。 果然,恩奇都还是更加倾向与动物一点呢。 “陛下。” 有些艰难的驱动马匹走到尼禄边上。 “请让士兵放下马鞭。” 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尼禄却还是下了放下马鞭的命令。 “陛下您就不问一下我原因吗?”虽然不用现编理由很好啦。 尼禄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道:“为博心仪之人一笑,这都是小事,况且余的士兵哪怕不依靠马鞭照样能在森林中驰骋。” 为博得美人一笑而掷下千金。 因自己的士兵而自豪。 或许在历史上的尼禄是个暴君,可是她眼前的这个少女却具有足以撑起一个国家的胸径与气魄。哪怕为追求佳人而耗费人力的行为不能称作贤君,但一个帝王没有一点所欲所求反而让人害怕。即使是现在人,在极大的工作及家庭压力下,还能每天乐观心平气和的,反而令人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压力越大,越需要有舒缓的途径。 否则压抑到极点一下子爆发出来,对于寻常人类最多是发疯、自杀、杀人,但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没人敢看到后果。 “非常感谢您的宽容,陛下。” “不必同余客气,汝只需为余展露笑容便可。” 被一个女性这么不停的撩着,云图心情实在复杂的难以描述。 这里是爱妃,迦勒底还有一个称呼她为夫君的清姬,她似乎比较讨女性喜欢? 这么想着的云图,还是对尼禄露出笑脸。 “前方就是营地了。” 尼禄的声音刚落下,迦勒底的通讯器便响起。 “前方有两名servant的魔力波动。” “陛下,前方营地中是不是有两名非常厉害的将士,”云图转头对尼禄问道,“就像是和玛修与恩奇都那样的。” “唔,确实,”尼禄点了点头,“还真是了不起的魔术师,连这都能观察到,没错,余的挥下确实还有两名了不起的将领,等你们见面之后还能好好切磋一番。” 前行军的帐篷刚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云图便看见了那个银蓝色的身姿,挺拔的站立在路口,稍微临近些,她就看见了那随风微扬的发和在她面前始终纵容的微笑的脸。 “亚瑟。” 马行至他身边,亚瑟举起手托住她的腋下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放在地上后弯腰将衣服抚平,他才温柔的回答了她的呼唤。 “master。” 绵长而温柔的唤着她。 即使到现在也还是无法习惯被这样叫着。 她微微侧头转开话题:“这里情况怎么样?” “有两名servant,”亚瑟顿了顿,露出一丝笑容,“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相遇,没想到会见到那位女王。” “女王?” 云图仰着头看着他重复道。 “恩,布狄卡女王。” “……”不认识。 亚瑟低头看着她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流连的一下:“看来我真是幸运啊。” “恩?”乖乖的仍有亚瑟对她脸出手的云图疑惑的发出一声鼻音。 “因为在初次相遇之时,master便因我的名字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大概就是缘分吧。” 云图退后捂住脸。 妈诶,你们古代王都这么会撩的吗? “请与余定下的爱妃保持距离。” 第48章 人理的花嫁 尼禄突然插入的声音虽然让云图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出现紧张的情绪,毕竟亚瑟并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生气的人。 她瞥了一眼亚瑟的脸,也如同她所料的那样,微笑弧度都没改变的看向那位红衣少女。 好歹是长得这么可爱精致的女孩子,这样还会生气的话,就和亚瑟的骑士王称呼不符了。 “抱歉,”亚瑟文质彬彬的说道,“请不要太过自我的使用过于亲密的称呼,这样会对我的master造成困扰,罗马的皇帝。” 太过,过于…… 不愧是亚瑟王,能笑眯眯的用温和的词汇这样指责人…… 应该是指责吧? 而且那句罗马的皇帝听上去似乎有点不客气,亚瑟那个时代也在和罗马人打吗?她怎么记得小说里没有这段情节。 尼禄眯起眼昂起下巴:“哦,看起来汝也是云图的追求者。” 亚瑟微笑着未说话。 反倒是云图叹了口气站到二人之间:“请不要说这么让人困扰的话。” 她都能猜到迦勒底爆炸般的场景了。 他们是要毁灭世界而不是拯救世界……等等,好像反了? “无妨,不用紧张,余不会再此处动手,”尼禄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竞争得到的战利品才异常珍贵。” 云图眯起眼:“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战利品…” 尼禄从容的笑道:“请不要误会,余的爱人啊,余并没有愚蠢到把你当成物品,只是竞争所得能让余更加珍惜你。” “……”云图默默缩到玛修身后捂住通红的脸。 嘤,古代王实在是太危险了。 玛修自觉的用盾牌将云图整个人遮住。 “害羞的模样也是如此的楚楚动人。”尼禄以夸赞的口吻说道。 玛修护住她的前辈:“请不要太欺负前辈,尼禄陛下。” “不过余比较在意的是那件白色的衣裙是何人所制。” “诶?”冷静了的云图从玛修身后探出头,用夸耀的口吻说道,“是达芬奇亲哟,她超厉害的,达芬奇出品必属精品。” “我听见了哟,”通讯器中突然传出达芬奇的声音,“小云图的这身礼装可是花费了我一声的心血哟。” “达芬奇亲?”云图疑惑的问道,“医生呢?” “啊,刚刚迦勒底出了点意外情况,需要罗曼去处理一下,”达芬奇笑眯眯出现在投影中,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哎呀,原来小云图这么粘人吗,罗曼离开一下都舍不得吗?” 云图:放过医生吧,他只是个废宅。 “也是情敌吗?” 看着尼禄清澈的翡翠般的眸子,云图哽咽了一下。 “我的……监护人?” “哦,原来如此,”尼禄点了点头,“也就是若是他不允许就你就不能嫁给余的意思吗?余明白了,上门时余会备上厚礼的。” “……” “良田加珠宝,进封爵位如何?” “……” 感觉,罗马尼会倒戈。 要是倒戈了的话…… 云图想起再他乡的父亲…… 罗马尼会死掉的,迦勒底会失去医生的。 可怜的罗马尼…… 等等,现在不是想怎么给医生办后事的时候吧。 达芬奇亲你其实是想做迦勒底的指挥官吧! “达芬奇亲,放过医生吧,我都忍不住想要心疼他了。” “啊啊,那说回礼装吧,作为创造者,对于出色的作品都会赋予生命般给予名字,”达芬奇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所以这套礼装我就命名为人理的花嫁。” “人理的……花嫁?”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却被感动了。 云图下意识去握住玛修的手,感受到玛修颤抖的用力回握的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玛修。 “恩,人理的花嫁,”达芬奇说道,“好听吧。” “非常,非常美丽的名字,我都被感动了啊,”云图望向玛修,“是吧玛修?” “恩。” “看来在取名字上,我也是天才呐。” “你们再说什么?”罗马尼的声音突然插入,有些无辜迷茫的,用懒散的声音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云图冷酷无情的说道:“你可以退休了医生,让位吧。” “咦咦咦———” “这里好热闹啊。” 温柔的带着点点母性的声音响起。 云图和玛修看了过去。 “啊,你就是亚瑟王和卫宫君说的那位master么,”红发的女性看向她,“初次见面,我叫布狄卡,不必拘束,把我当可靠的大姐姐对待就好。” 哇啊,这个胸…… 完全被其他方面吸引注意力的云图有点小小的自卑。 下回让达芬奇缝胸垫吧…… “哦呀,还真是好小的master,还有这位持盾的少女也是,”布狄卡看着他们,突然活动了一下,“托亚瑟王与卫宫君的福,高卢的敌军已经被击退,现在我们也能稍微切磋一下,算是对彼此的实力顺便了解一下吧。” 已经是惯例了。 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一对一的话,恩奇都就……”云图转头看向恩奇都,“麻烦你去和卫宫君一起警戒外围吧,亚瑟就……” “余想与这位亚瑟稍微切磋一下,已算是了解同盟的实力。” 尼禄打断云图的指令。 “可是……” “无妨,余知晓,会点到即止。” 完全没办法改变尼禄的想法,而且估摸着两人的脑回路也不再同一频道上,云图看了亚瑟一眼:“那亚瑟就和尼禄陛下切磋一下,是切磋一下哟。” 人家可还是活着的哟! 完全从她的眼神中了解她的意思的亚瑟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的和玛修去吧,master,还有恩奇都,卫宫君在西北面。” 恩奇都点了点头。 “那么我先离开了。” “一路小心,恩奇都。” “请放心,master。”恩奇都颔首之后解除实体。 云图收回视线。 “那么我们开始吧。”布狄卡笑道。 突然变成尖锐的进攻的气势,让云图立即强化了身体,玛修拿着盾快速的移到云图面前。 气喘吁吁的结束战斗之后,云图便感受到servant气息的靠近。 “卫宫?” “master,前方发现魔力制作的生物。” archer的双眼视力非常敏锐,他所说的前方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魔力制作的生物的话…… 云图又想起大空洞时的景象,拳头默默握紧。 雷夫。 “冷静点,master,不做足准备是想要急着送死吗?” 卫宫有些冷漠的声音像桶冷水往她头上淋下。 云图摇了摇头。 “我很冷静,”她将手套往上拉了拉,随时能冷静的把他按在地面上摩擦,“玛修,热身运动做的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战斗,前辈。” 玛修气势高昂的坚定回答。 “真过分啊,把与我的战斗当成热身运动。”玩笑的抱怨着,布狄卡看着两人,突然张开双手把她们抱住并按在胸前。 “真是可爱啊。” “……请放开我……” 保持着旁观角度的卫宫没有制止,只是说道:“适当的休息时必要的,master,按距离来看,我们还能在营地休息一夜。”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长途跋涉已经很辛苦了吧,master。” “……我知道了。”了解他们好意的,云图垂下头。 那个在冬木初次相遇的银发少女,一边抱怨着,一边脱下礼装罩在她身上,职责般的教导她爱护自己。 然而在最后时,却没来得及握住她的手。 现在就连尸体也…… 迦勒底中除了候补御主之外,这样牺牲的工作人员又何止只有那名少女一人。 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营地中都是士兵,云图在跟着布狄卡回营地时见到了另外一名servant。 岩石似的皮肤,真·铜铃般的眼,一看到他们时露出狰狞的让人有些畏惧的笑容。 是berserker。 “你们,是统治者吗?” “咦?” 布狄卡笑着弯起臂弯推了推他的肩膀:“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啊,斯巴达克斯。” 谁? 名字好长。 “既然不是,就是吾的同盟,来共同饮酒吧。” 竟然能好好沟通。 云图正感叹着,又想起迦勒底里的清姬,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了。 “非常感谢。”她自然的伸出双手去接就被,突然听到两声同时响起的干咳声。 “小云图,你才多大啊!” “master,你还未成年。” 罗马尼不管他倒是没什么,卫宫是她的衣食父母,还真不能不听。 把卫宫叫来真是太失策了。 你们是绝对没看过他们家的年夜饭。 云图偷偷撇了撇嘴,乖乖送回酒杯,对那长得有点吓人的斯巴达克斯道:“对不起,我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等到时候我们在共饮吧。” “无妨无妨,爱护幼童本身便是吾等反叛的初衷。”说着斯巴达克斯还特别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或者说轻轻的戳了戳云图的头顶。 感觉是个好人。 虽然被说成是幼崽有些不快。 但是这么小心翼翼的想要摸她的头这点,莫名的有些戳中了云图的萌点。 “没关系,我很结实哒。” 刚和尼禄切磋完,正商业互夸的亚瑟走近就听见云图的这句话。 心情有些复杂。 “不喝酒就不喝酒,来跟大姐姐一起去帐篷里聊聊天。” 一手揽住一个的,布狄卡将玛修和云图一同往帐篷里带去。 尼禄神色复杂的看着带着两人离开的布狄卡,唇角动了动倒地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这么说来,尼禄陛下还不知道您已经身亡了……抱歉,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您是servant?”坐在帐篷中的云图有些不理解他们的关系。 布狄卡败与尼禄,连同女儿一起遭到迫害。 这种仇恨云图能够理解,但是在巨大的能威胁所有人类的灾害面前,再大的仇恨她也会选择放下。 “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尼禄陛下,而且我觉得陛下能猜到,她很敏锐。” 布狄卡摇了摇头:“现在尼禄的精神非常不稳定,若是因此而动摇的话,会影响整个军队的士气,就如她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她就代表整个罗马。” 云图明了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避免一切可能存在的不稳定因素?” “是的。” 明明能在这是后告诉尼禄,她已经死了,让尼禄不安甚至产生愧疚的情感,就一直带着这样的心情战斗下去,可她却放过了这个机会。 哪怕是为了从顾全大局出发,但却还是为尼禄考虑了。 云图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这位女王。 “你比我刚刚读到的历史中的那位女王更加了不起,等事情结束之后,请您一定要来迦勒底。” 有些惊讶的,然后又微笑着回抱了她。 布狄卡垂眸说道:“真是温柔的孩子啊,就连斯巴达克斯也这样温柔的对待。” “因为大家都是好人,在这种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存活与否已经与你们无关的人类,真的非常非常的了不起,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我非常幸运。” 云图真诚的说道。 “我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很残酷,所以才应该更加温柔的对待那些值得被温柔对待的人。” “……” 布狄卡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能由你来拯救人理,是全人类的幸运,迦勒底的最后的御主啊。” “……不要突然这么夸我,睡觉了,”不好意思的转身趴下,云图拉了拉玛修的手,“玛修今夜也一起睡吧,雷夫可能就在这里,养足精神之后,好好的,让他付出代价。” “是,前辈。” 玛修坚定的点了点头。 “终于,找到他了。” 第49章 二话不说,怼他 或许是因为激动,兴奋,云图完全无法睡着的躺了一宿,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看了眼还未醒的马修,云图对睁开眼的布狄卡无声的打了个招呼便偷偷从帐篷中钻出去。 索性这个年代的帐篷简陋,完全不用拉链之类的东西,一钻就能不惊动任何人的出去。 亚瑟、卫宫和恩奇都可能已经巡逻一整晚了。 “master,现在还早。” 卫宫在她身边凝成实体,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双眼上划过,下面的乌青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虽然因为精神紧张无法入眠这点我能理解,但是还请您稍微体谅一下担心你的那些servant的心情。” “……都说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就不要职责我啦,每次看到卫宫都和看到教导主任一样……” “恩?” 听见卫宫低沉的鼻音,云图立正站好,端正态度:“卫宫能照顾实在是太好了!” “哦,已经起来了吗,云图?” 尼禄精神奕奕的声音响起。 “清晨就能见到你,今日的我一定被幸运女神眷顾着,趁着这个势头一举夺下高卢吧。” 云图惊讶的看着兴致高昂的尼禄:“这么早?” “行军易早不易迟,而且我们的战略是突袭,自然不能给对方准备的机会,”这么说着的尼禄手一扬,“吹响战号垒起军鼓吧,余的士兵哟!” 这么大动静立即被惊醒的马修第一件事是寻找怀里的云图,发现怀中空无一物的马修大清早的被吓出一声冷汗。 在得到布狄卡提醒之后,她急急忙忙的就跑出来了。 “前辈!” “太过分了!” “竟然不叫醒我自己出来!” 一大清早就被两个人指责了的云图连忙道歉。 “也怪我睡得太熟,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不不不,玛修你已经做的很好,都是我的错,以后绝对不自己跑开了……” 在迦勒底的罗马尼今天心情突然愉快。 天天被云图欺负的他看见云图接连被指责,心里微妙的感到平衡了。 达芬奇面无表情道:“这样就满足的罗曼,你还真是没出息到家了。” “哇啊,不要吓我啊达芬奇!” “医生,下回记得关麦好吗!” 过于紧张的,罗马尼手不小心撑在桌子上按量了麦的按键,那头的声音马上响起。 “在外,请注意迦勒底的形象……即使没什么形象!” “即使没什么形象就不要说出来了,我已经尽力维持迦勒底的形象……”罗马尼心痛的回忆起昨天一句爱人而炸了的迦勒底,servant就算了,一群和他抢麦的迦勒底员工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要造反吗? 隔空喊话威胁尼禄什么的,灵子转移不是为了让你们威胁古代皇帝的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从意大利来的。 那可是你们的祖宗! 放尊重点好嘛? 好不容易维持好持续,回到控制室还莫名被小云图嫌弃……话说,昨天达芬奇到底说了什么? 以前小云图软软甜甜的,才不会这么对他。 变了变了,这个世道变了,人也变了…… 达芬奇:“你的戏太多了,罗曼。” 看着一脸冷漠的达芬奇,罗马尼心更痛了。 再说军营。 罗马的士兵训练有序的快速聚集,列出方阵,在第三次擂鼓完毕之后便整整齐齐的出发了。 还是坐在马上的云图,被玛修以节约马匹为由,二人挤在了一匹马上。 “master。” 身侧突然现象的恩奇都出声。 “请下指令。” “前锋的话就由我和斯巴达克斯来好了,”布狄卡在云图出声前便说道,“你们和尼禄进攻主营,servant还是不要太分散比较好,你的安全可是非常重要的。” “唔,我身边的master足够了,”云图低下头,考虑了一下战力,恩奇都确实比较适合冲锋陷阵,守护的话,玛修和亚瑟足够了,想着她看着恩奇都说道:“恩奇都,你就和布狄卡女王他们一起做前锋吧。” “了解。”恩奇都点了点头。 “卫宫,找到合适的地方,远程支援,近战的话就交给亚瑟和玛修好了,”云图看向卫宫,“前锋和主营两边都麻烦你关注一下了。” “明白,master。” 应声后,卫宫便脱离队伍,与他们相反方向离开。 云图感受到卫宫离开后,觉得背后一下可靠了不少,她对亚瑟说道:“主营就由你来打开缺口,请将通往主将的道路替我们打开,亚瑟。” “交给我吧,master。” 默默的看她下完指令,布狄卡眯起眼:“不错嘛,已经很熟练的能合理运用servant了。” “请不要这么说,本来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云图垂下头,指令这些人,让她总有一种负担不起的感觉。 虽然卫宫也曾说过,他们都心甘情愿的愿意被利用,但是…… 这些人是这么的了不起,被她这个小姑娘指挥来指挥去的,就像是玷/污了他们一样。 “不必介意,master,还记我说过的吗,”亚瑟郑重的说道,“能被您召唤,与您相遇,是我的幸运,想来其他的servant也是这样想的。” “对待豁出性命也想要守护你的servant们,抱着这样的担心才是不尊敬啊,小云图。”温柔的安慰着她的布狄卡勒紧缰绳,“好啦,我们要先行动了,一会儿见。” “恩,助您旗开得胜,布狄卡女王。” “小云图,卫宫君刚才把他侦查到的图片发给迦勒底,经天草确认,主营的敌将为凯撒,职介为saber,”罗马尼出声,“可以让卫宫一举用宝具消灭敌营。” 云图拒绝道:“等一下,我们有事情要确认一下。” 罗马尼替她讲解到:“一旦进入主营,你们就在卫宫君的宝具范围中,到时候卫宫君能做的只有辅助攻击了。” “我明白,这能最少程度的减少伤亡,但是,我一定要确认雷夫在哪里。”云图说道,虽然很任性,但是无论是找到幕后黑手还是替迦勒底伤亡人员报仇,她都要知道雷夫在哪里。 罗马尼沉默片刻后,温声的带着笑意的说道。 “明白了,请小心。” 担心,很担心,非常的担心。 但是,人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踩着危险踩着那仅存的可能性进化发展起来的吧。 罗马尼看着她的背影,无法知道她内心由多忐忑多害怕,但是那笔直的脊梁似乎能将天空撑起。 这就是人类。 果然,他还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害怕的话,躲在后方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 黑曜石一般的眼坚定明亮,她声音清冽道。 “玛修,战斗吧。” 发出指令时的身姿是多么的威风凛凛。 “是,前辈,玛修,出击!” 还有玛修。 明明只是人工生命体,明明在最初时也什么情感都不懂,甚至会对寻常的人类产生好奇,但是此时却已经没有了迷茫。 为什么? 喊叫声,铁蹄声,兵器碰撞声。 完全将云图包裹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两军对垒的场景,这种是由在电视中小说中才能看到的场景,让她本心脏不停的鼓动着,不是血袋制造的场景,而是真实的从人身体中喷出的血液早已染上她与玛修的服装,这种感觉让云图的神经开始麻痹。 “杀啊啊啊啊啊————” 耳边只剩下了将士们的喊杀声。 ‘master,道路已经打开。’ 最前方的亚瑟传来了消息。 与此同时,从天而降的箭矢将她身边的士兵铲除。 玛修贴近云图身边说道:“是卫宫先生,前辈请握住我的手,我们呈现在一口气冲过去。” “恩,”云图点了点头,侧首看向身边的少女皇帝,她还没忘记这个少女仍然是个人类,“尼禄陛下,请跟紧我们。” “还真是可靠呐,看来又要欠你们一项军功了。” 豪爽的说着,毫无芥蒂的跟着他们一同冲进主营。 看见与亚瑟对战的那位,云图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然历史不好,但也有美术课,面前这个型号完全和凯瑟雕像不符啊。 原来古代人也知道形象包装吗? 这是信用诈骗! 是欺诈! 回去就剪了美术书上的那张画。 “等等,亚瑟,”云图叫住亚瑟,看着他警惕的退回自己面前之后,才对凯瑟问道,“您好,凯……凯瑟大帝……” 果然还是哪里弄错了吧? 不过天草从来不在正事上搞事的啊。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呼唤我的名字,”凯瑟挺着大肚子,张开手臂说着,“少女用纤细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无论怎样的语气,我都会陶醉在其中。” 不愧是古代王。 凯撒又打量了云图两眼:“啊,这朵含苞待放的百合,我真期待能见到她在我怀中绽放的那一刻。” 虽然文艺兮兮的不怎么听的洞,但云图还是直觉的炸了毛。 “玛修。” “在,前辈!” “出击……留口气就好。” “了解!” “这是何等纤细动人的身子,竟然使用这么笨重的武器,坚持衬托的更加可人……唔!” 举剑架住砸下的盾牌,玛修发现这位凯撒大帝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无用,至少他的握力绝对不俗,完完全全的架住她的攻击让她无法在向前。 “竟然不告知你们的性命就直接攻击,未免太失礼了些。” 直接出言调戏少女才失礼吧。 云图忍不住撩袖子就要亲自上了。 “master,交给我吧,”亚瑟温和的揉了揉她的头安抚着,“总之只要留一口气就可以了吧,还是我帮您把雷夫的所在地也一起问出来?” “所以,这位…真的是那位大帝,那么促进罗马诞生的凯撒大帝?”尼禄有些不可置信的向云图确认道。 “……虽然承认这点会让你失望,陛下,但这位浑圆的先生确实是凯撒大帝没错。”仅犹豫片刻,云图便告诉了尼禄事实,她觉得尼禄有权知道。 “原来master是对他的身体不满吗?” 突然出现的恩奇都声音平静偏了偏头。 “需要我把他切掉点肉吗?” 云图打了个哆嗦:“……虽然想想就很过瘾,但对我来说这种画面还是太刺激了一点。” “那请合上眼,”恩奇都伸手轻轻的该在她眼上,感受到她的睫毛在手心中滑动,“有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您,所以请安心的合上眼,捂住耳朵,等待我回来。” “不,等等……” “哈啊————” 玛修发力时发出的呐喊声完全将她的声音掩盖。 突然有点同情凯撒大帝了。 “……这真是何等的粗暴啊!” “尔等愚民,竟然对我如此不尊敬……疼疼疼!果然我不适合做saber呢。” 亚瑟是王哦。 诶,亚瑟似乎也是古代王来着……怪不得这么会撩。 云图瞄了一眼凯瑟的惨状,只能说servant恢复的太快,并没有让她看到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竟然您已经输了,就请拿出自觉,告诉我幕后的人是谁,以及那个魔术师在哪里?” “确实有一位魔术师没错,但是我能说的也只有这点了,”凯瑟有些哀伤的注视着他们,“虽然以这幅姿态现世,但是我好歹也是位帝王,不要太过小看我了,少女啊。” 确实…… 云图叹息了一下,站直身体珍重道:“我了解了,凯撒大帝。” 逼迫是无用的。 即使以敌人的方式相见,这个人还是那位凯撒大帝,那位为罗马铺下奠基石的帝王,是个历史上的英雄,所以云图选择尊重。 云图看向亚瑟,看见他的剑高高扬起。 无论看多少次,虽然servant的退场有些哀伤,但化作星星点点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呐。 宛如被光辉伴随着前行。 回罗马的时候,尼禄有些沉默,云图猜测她是在在意凯撒大帝的事情。 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时,便听见边上的村民说起岛中神明降世的事情。 神明也能成为servant吗? 云图有些疑惑的与玛修对视了一眼。 “陛下,我们想去岛上看看。” “还真是与余心有灵犀呢,云图,”尼禄转头,“余也有些在意。” “医生,请为我们指明方向……” “医生?” 玛修也抬起手看了眼腕表:“信号显示是正常的,前辈。” “哇啊啊,抱歉抱歉,其他的等等再说,小云图赶紧下命令。” 衣衫凌乱医生的画面一闪而过,影响投向中央管理室。 两名servant已经掏出宝具开始对持。 恩………… 等等,她需要缕缕。 ……总之是两位servant在迦勒底做妖对吧。 “咳咳,虽然在迦勒底你们能自在的放飞自我我很开心,但是未免也太放飞了一点,给我控制一下,你们这是要扶摇直上吗?” 第50章 魅惑max 多灾多难的迦勒底啊。 云图的声音刚响起,吉尔无辜的撇撇嘴,收起王之财宝。 “人家才没有放飞自我,明明一直很克制呢,”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吉尔弯起眼笑道,“这么一想,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呢。” “虽然不太明白总之等我回去时,希望迦勒底还是好好的,”云图微笑的看向另一个默默收起黑键的人,“是吧,天草?” 乖巧的点着头的天草,确实有点神父的样子。 但是会轻易相信他就太天真了。 叹了口气,云图简略道:“虽然我没有立场这么说……总之,不许欺负医生。” “嗯嗯,不过小姐姐还真有自觉啊,天天欺负人什么的,”吉尔晃了晃脑袋,“这脾气不改的话,以后可能只有我喜欢小姐姐了……唔,虽然这样也不错。” “诶,明明最会欺负人的不是master你吗,动不动就踢人之类的……” “……医生,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请切画面。” 说着,她转过头,对尼禄道。 “抱歉让您见笑了,我们那里的气氛比较活跃。” “无妨,余非常感兴趣,有机会的话余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 云图保持微笑。 召唤到servant的可能性不会太小,很有可能会像贞德一样来到迦勒底。 “医生,请为我们指明方向。” “了解,不过从村民指出的方位来看,需要出海,你们有会驾驶船只的人员吗?”罗马尼的意思是迦勒底补助或者再召唤一名servant。 不过亚瑟和玛修应该自带乘骑技能。 “余非常擅长航海,操纵船只一事就交与余吧。” “那真是可靠啊,尼禄陛下。” 然而…… 王这种职业的自夸是不能相信的吧。 能在海上飞翔的船只实在是太恐怖了。 就像是游乐场里的海盗船一样,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体验感。 心脏分分钟要跳出来那种。 “再坚持一下,前辈,卫宫先生说陆地就在前面,我们马上就能得救了。” 所以其实他们现在已经遇险了吗? 接近岛屿时,船体突然飞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巨大的颠簸以及惯性让云图毫无防备的被抛出甲板,本以为会以弧线形落地的,索性周围的servant都紧紧的盯着她,还未落地便被恩奇都吊了起来。 “前辈!!” “别着急,玛修,就是我的胃……”本来就被颠的恶心了,吊起时还正好捆绑在胃上,这让云图更难受了。 “抱歉,master。” 恩奇都张开手接住落下的云图。 “master和吉尔完全不同呢,有些脆弱呢,唔,以后得在小心对待才行。” “……你愿意把我和英雄王比较这点我很开心,各种意义上的,但是,”云图面色古怪,“英雄王在打架的时候绝对比你还浪吧…我是说绝对比你还兴奋吧。” “在这点上,我并不觉得master比不上吉尔。” 恩奇都诚实的说完,云图刚想反驳就看到玛修和卫宫认同的视线。 “我会好好反思。” 迦勒底的通讯器似乎有点进水,在一阵模糊的长音之后,罗马尼的声音响起。 “虽然在这时候非常不想打断你们的教育工作,但是有servant的气息靠近,只探测到一名,也请做好防备。” 这种时候还请早点打断吧。 由于教导主任,咳,卫宫在,云图连怼罗马尼的日常都不敢刷。 “哦呀哦呀,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胆的人类来到我的岛上。” 明明较为年幼的女孩的声音,说起话来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的感觉。 云图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那名紫发的年幼的女性落落大方的站在几人面前,看上去却是非常的纤弱。 “陛下,可能会有从者战,请让您的士兵退回船上,”云图看了一眼那些面色晦暗的士兵,补充道,“即使他们有了心理阴影。” “余明白了,之前那些所谓servant的战斗确实不适宜让余的士兵送死,”尼禄点了点头,防不胜防的又撩了一把,“会心疼士兵这点很好,云图你也有点一国之母的心态了。” 云图:我不是,我没有,放过我。 “呵呵,原来也有一个人类的勇者啊,”servant少女娇俏的笑着,那双似乎只要被注视就会觉得荣幸的眼微微眯起,“还真是有趣的孩子呐。” 为什么,突然有点脸红。 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云图静下心来回忆了一下,立即想起是初次与吉尔见面,并且吉尔对她露出笑脸的时候。 罗马尼曾对她说过,这是一些servant或者说一些人天生就具有的名为魅惑的魔术。 明白了反而就清明了。 “小云图,这名servant具有极高的神性……难道,”罗马尼不敢相信的,连声音都提高了,“那名servant是真正的神明?” 恩奇都默不作声的向前两步。 “恩,答对了,我是真正的神明,”少女露出宛若天使的微笑,气质中却又恶魔般的诱惑,“我就是斯忒诺·戈尔贡,啊,这样一本正经自报姓名的感觉还真是新鲜的让人不快呢……恩?你这是什么眼神,小小的master。” “抱…抱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明,有点……想要多看两眼。” 云图有点不好意思的却还是坦诚的回答道。 她好歹还是受到点道家熏陶,一点也不像尝试欺骗神明是什么下场。 “唔,”脸颊微红,女神语音顿了一下,“还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呐,不过我不讨厌哦,作为奖赏,我就赠与你们女神的祝福吧。” 比传说中的神明真的好说话好多啊。 “那位绿头发的servant,请把你的气息收敛一下,一副要把我怎样的表情。”斯忒诺做出常人的皱起眉的表情也分外惹人怜惜。 “嘛,只不过感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本能的就警觉了一下。”恩奇都风淡云轻的说着,侧身看向也向他看来的云图,“抱歉,吓到您了吗,master?” 云图摇了摇头。 早就习惯了。 不就是性格非常的像英雄王的挚友嘛。 恩奇都露出温柔的笑脸:“那我就放心了,master太容易被惊吓到的话,我也是会非常困扰的。” “……我胆子挺大的,恩奇都尽可放手做。” 笨蛋、脆弱之类的词汇请不要在用那美好的声音说出来了。 “既然女神说给了余等恩赐,便赶紧去看一下吧。”尼禄出声,急性子的说着。 “玛修,走吧。”云图点了点头,已经成习惯的握住了边上的手。 “是,前辈。” 玛修紧紧的将手回握。 两人好像已经预知到了接下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段路,都要这样牵手前行一样。 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直觉啊。 斯忒诺眯了眯眼。 大概就是因为是女孩子吧。 要不要稍微给点什么真正符合女神作风的恩赐呢。 她考虑着,目送一行人进入她所指的洞穴。 就送她那个好了。 露出足以迷惑所有世人的笑容,斯忒诺紧紧的等候着一行人的归来。 进入潮湿阴冷的巢穴之后,就明白自己被驴了的云图也庆幸的了解亚瑟的实力。 已经习惯开道的圣剑使在察觉到气息不对的时候,就已经秉承着不想让master见到太多这种丑陋生物的心里一路杀到最里面,和恩奇都的配合并不默契,但就从他们的实力来说,就像是两只军队,完全不需要默契。 再加上一个性子如火的尼禄,进度比想象中快多了,罗马尼都有些担心云图会因为巢穴倒塌被困在里面,而不是被魔物伤害到。 “玛修,宝具随时准备。” 也察觉到这点的卫宫一直跟在云图身边,说起来,云图回忆着卫宫似乎也有防御宝具。 待后面的三人追上亚瑟他们之后,并没有在巢穴最深处看到给勇者的宝箱,更加不可能又金银珠宝什么的,有的只是一直巨大的,样貌奇异的,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 仅是瞧着它的外貌,感受着它散发的气息,云图就知道这是幻想种,是此时她还不能皮的对手。 “是奇美拉,”罗马尼尽职的进行汇报,“请小心,魔力反应比之前的双足飞龙要……” 还未汇报完的,罗马尼哽咽的看着亚瑟和恩奇都一人一下,用云图前不久和吉尔一起沉迷的页面游戏的形容就是,一人一击平a就让奇美拉灵子化的解体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了,我们回去吧…master?”亚瑟疑惑的看着表情怪异的云图,“怎么了?” “……只是想要夸赞你们一下,但之前夸赞的已经太多了,找不到词汇了,”云图摇了摇头,笑道,“还真是厉害呐,是吧,医生?” “啊,恩,都把我吓到了,”罗马尼可怜兮兮的颇有挫败感的说着,“那可是幻想种,好歹让我说完提醒的话啊。” 亚瑟露出谦逊的笑容:“我的话,在不同时空穿梭的时候已经遇到过很多比这些层次高的幻想中,已经习惯了,而且,连上master的魔术回路之后,灵基也自动提升了。倒是恩奇都,速度真是快到不可思议呐。” 恩奇都眨了眨眼:“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这些家伙完全不入流啊。” 云图露出挫败的表情:“亚瑟就算了,恩奇都真是……” “前辈,我会加油的,”觉得明明应该感觉挫败的人是自己的马修,看到云图一副丧气的样子,连忙安慰她,“只要有前辈在我身边的话……” 还是学妹最好了。 卫宫叹了口气。 精神不紧绷是好事,太过放松的话也实在让人头疼。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迦勒底的形象吧。 走出洞穴时,尼禄有些兴致缺缺的走在最前面:“还真是扫兴啊,竟然没有宝藏的。” 玛修问道:“尼禄陛下对探险很感兴趣吗?” 尼禄回头:“准确来说,余对有趣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倒是很符合陛下的作风啊。”罗马尼轻松的隔空闲聊。 非常迦勒底作风。 走出巢穴之外,云图觉得空气都新鲜不少。 她想要伸个懒腰忘记巢穴中压抑的感觉,手微微动了动才意识到她仍然和玛修握着手,想了想,觉得一直握着手也不错,又将手握了握紧。 “好啦,神明也好,servant也好,”云图侧头,看向身后的恩奇都,“恩奇都,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虽然不在顶峰状态,但战斗的话就交个我吧。”恩奇都回答。 “恩,那就麻烦你了。” 恩奇都立即明了她意思的颔首:“是。” 罗马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云图,难道你想……” “既然对方是servant,又做出类似敌对的行为,送回英灵王座才是正确的判断吧,而且我方servant数量多,恩奇都还有对神加成,都不用冒风险,不打才是傻。” 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罗马尼无言以对,只好叮嘱道:“就算这样,也不要大意………小云图,前方又增加了两名servant的灵基反应,其中一个灵基反应迦勒底中有记录,应该是……” “又见面了呢,小鹿崽子。” 红发的穿着洋裙的少女以高傲的口吻说道。 云图即使没有看到人,听到耳熟的声音与称呼就已经露出笑容:“伊丽莎白,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真好呐!” “啊?你,你是笨,笨蛋吗?”脸颊突然红起的伊丽莎白小小的退后半步,也察觉到自己气势减弱的,她加大音量,“只要是魔力充足,servant当然都和精神啊!” “唔,这不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吗?” 斯忒诺看着脸色涨红突然捂着脸抛开的伊丽莎白。 “果然,你这孩子很有天分啊,”她对云图伸出手,“来,到我身边来,我赐予你真正的女神的恩赐。” 怀疑。 “哦呀,这么警惕我吗,还真是不可爱的孩子啊,”斯忒诺苦恼的皱起眉,“明明觉得你魔力总是控制不好,时不时的外溢着,想要帮你一下呢。” “有吗?”云图疑惑的转头看向玛修。 玛修摇了摇头。 “数值上是有点不稳定,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要紧张,小云图。”罗马尼出声安慰道,“不过明明不是caster,也能察觉到吗?” “因为人家是女神啊,所以对魔力比较敏感,”斯忒诺微笑道,“小小的master,作为魔术师,只有能精湛的控制魔力才能更好的学习更加高层的魔术对吧。” 云图迟疑的看了一眼斯忒诺。 有点被说动了。 “过于求成并不妥当,master。”卫宫提醒道。 “亚瑟,你的直觉呢?”云图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亚瑟。 亚瑟微微皱起眉,稍许之后低头看向她:“不觉得是出自恶意,但也并不是完全出自善意。” 云图点了点头。 也是有善意在其中吗。 不过亚瑟的直觉能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可思议呐。 “我过去一下。”她松开握着玛修的手。 只要是善意,哪怕抱着什么心思在其中,都值得认真对待。 斯忒诺看着云图独自靠近她,反而有些心情复杂。 “好啦,请把恩赐给我吧,女神大人。” 第51章 魅惑也是对军宝具 “还真是……” 看着眼前那张无防备的脸,斯忒诺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那双眼睛吸引了。 她认输般的叹了口气:“先说好了,我这次可是难得的出自好意的,只要你能好好控制魔力的话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就算不能控制魔力也是一项保命技能呢。” 云图二话不说直接道:“非常感谢。” “都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呢,”斯忒诺向前走了几步,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下一步就会贴在一起时停下脚步,伸出纤细白洁的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也是看你这个孩子特别有天分啦,只是点拨了一下你的天分哟。” “恩,我明白了。” 为什么云图听出了一种,不要埋怨她的意味。 是要恶作剧吗? 云图疑惑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揣摩着她的心思。 “既然您是出自善意的话,我是不会生气的。” 虽然不是所有善意都对人有益,但是若是连善意都不珍惜的话,那才是愚蠢。至于善意引发的不必要的变故,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反正有恩奇都在,神明什么的不虚。 “……我越来越中意你了,竟然让作为神明的我也脸红了呢,说不定有着比我们更高的天分也不一定。” 这么说着的,斯忒诺缓缓的凑近云图的脸,微微侧头双唇与云图重叠。 …… 妈妈,她好像亲到了神明? 云图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女神微微颤动的睫毛。 皮肤真好。 “前…前辈!!” “即使是神明,余也不能容忍!” 提着剑就要挥上的尼禄被亚瑟拦住。 她疑惑的侧首,视线像是在质问亚瑟作为追求者为何能容忍女神如此行事。 “等一下,master身上的魔力反应在变化。” “罗曼医生,请告知master身上的数据变化。” “等,等一下,”一副我也被吓了一跳模样的罗马尼有些手忙脚乱的调出数据,表情有些严肃,“真不可思议呐,或者说不愧是女神吗,竟然将自身的魔力用来加固了云图的魔术回路。” 魔术回路就像动脉,不经常维护,很容易会出现堵塞,严重的,还会因为堵塞导致魔术回路奔溃。 斯忒诺微微来开距离,留恋一般的在她脸上抚摸之后才收回手。 “……这个是!” 罗马尼的音量突然提高。 “玛修,用盾将云图遮起来!” “咦?” 虽然不明所以的,但只要和前辈有关的事情,玛修从来不会迟疑的立即提着盾将云图严严实实笼罩在其中。 “哦呀,被发现了吗。”斯忒诺微笑道。 “历史上记载,迪木卢多曾因为天生的眼下的痔让女性情不自禁被他吸引,”罗马尼温和的声音有些凝重,“小云图现在是整个魔术回路都被附上魅惑魔术了吧。” “恩,没错,毕竟是我的魔力嘛,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女神用无奈的表情说着,“而且这个孩子自身就带有这种潜力,我也只是强化了一下而已,真正赋予人魅惑技能这点,此时已经下降成servant的我也是做不到的。” “而且我也说了吧,只要好好控制魔力,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面对这样子的表情,让人怎么生气啊。 云图看着斯忒诺皱起的眉。 以及之前她低吟的中,请云图不要埋怨她的话语。 云图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魔力不外露就可以了吧。” 对于他们家族的人来说,就算控制不好魔力,还可以将魔术回路关闭。云图合上眼,看到自身的魔术回路呈现网络状的在视线中展开,她将魔术回路上的开关一个个关上,仅仅留下给servant供魔的,用来连接迦勒底的魔术回路后,她才松了口气。 “医生,现在怎么样。” “回复正常数值。” 罗马尼那边也是一身虚汗,带着魅惑魔术简直就像背着□□,虽然报名没问题,但不能保证己方的servant都是魔抗指数高的servant。 云图点了点头:“总之先这样吧,虽然接下来的作战可能会受点影响,回迦勒底后我会拜托caster他们帮忙训练的。” “还真是从容呢,倒是有那么点点王者气度。”斯忒诺歪了歪头,有些苦恼的指了指边上,“这孩子可被你迷的够呛呢。” “?” 云图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长着耳朵尾巴的servant……有点可爱。” “吾、吾、吾看到了命定之人,汪!” 汪? “玉藻喵,”斯忒诺轻轻的唤了一声,“要好好自我介绍才行。” “看来刚刚玛修的盾牌没有将她防住。”罗马尼笑道。 “这不是笑的时候吧。” “唔,为什么大家都站在这里不过去?”尼禄不解的看着其他保持距离的三名servant。 “已经没问题了,小云图把魔术回路关闭了一部分,你们应该能感受的到,”罗马尼说道,“感觉状态如何?” “我本身便还没有完全和master的魔术回路链接,更多魔力由迦勒底供魔倒是无所谓。”恩奇都说道,“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 卫宫点了点头:“我的情况也和恩奇都差不多,倒是亚瑟。” “我没关系,这种状态维持战斗不会有太大影响。”亚瑟摇了摇头,不能完全感受到云图的魔术回路,让他非常不快,但也只是权益之举。 罗马尼那边已经在被尼禄要求解释之前所有人反应的原因。 “魅惑魔术是指看到云图就会向那个servant一样的反应的意思。” 尼禄明了的点了点头:“不妨碍,余对云图的心不会逊于这些屈与魔术才迷恋上云图之人。” “…哈,哈哈哈,小云图还真是受欢迎啊,”尬笑了一番,罗马尼清了清嗓,“战斗准备,有其余servant的反应靠近岛屿,灵基反应是之前的berserker。” “了解,”云图点了点头,“玛修,保护尼禄,对方看到尼禄可能会率先进行攻击。” “是,前辈。” “女神大人请您退后,”云图看向斯忒诺,从数值看,应该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擅长战斗的servant,“亚瑟、恩奇都,不要让berserker登岛。” 他们坐来岛上的船只还搁浅在岸上,万一berserker,一不小心,船只上的士兵都会无处可逃成为牺牲品。 “卫宫,请前往高处,防止有其他servant靠近,”云图想了想,“明明已经交战过知道我们有多名servant还派遣一名servant敌对未免太奇怪了点。” “我知道了,但是,”卫宫转身解除实体之前提醒道,“不要把所有敌人想的太过复杂,反而容易作茧自缚。” 是她可能考虑太多的意思吗? “美丽,真是美丽……想要蹂蹑,碾碎,余之妹啊————” 虽然气势十足,足以让人畏惧,但是就和云图预料的一样,完全不是亚瑟与恩奇都的对手,实力不说,人数上都站足优势了。 “还是真是轻松的就解决了,”尼禄有些凝重的看着berserker消失,在云图看过去时又露出那种凡事都不放在眼中的笑容,“总觉得余什么事都没做就轻松得到胜利非常的不快呢,不过在后方运筹帷幄也是一个帝王的职责所在吧。” “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云图微笑道,“之后一定又能让我们并肩战斗的时候。” “余也万分期待看到你美丽的身姿。” “……”这家伙其实才是自带魅惑技能吧。 脸红。 “作为褒奖,我在赠送你们一个奖励吧,”斯忒诺走到云图身边,贴近她耳边,“联合军的所在位置我就告诉你们吧。” 此行还是有点收获的几人,在与不打算战斗的三名servant作别后,几人回到船上,决定先回罗马整顿一番再进行突击。 船只刚到岸,等候许久的侦查兵就连忙上来回报。 “高卢遇到突袭,现在正在奋力迎敌。” 罗马尼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兵分两路了吧,在我们离开之后才正式的集中进行攻击,看起来对方也是有擅长布局的人。” “擅长布局?”云图问道。 罗马尼回答:“是的,这次检测到的士兵身上都带有魔力,类似与servant,应该与对方宝具相关,小云图你千万不要冲动。” “明白。” “就当成从者战对待吧。” “数量有多少,医生?”云图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乌压压一片人。 “三四百人吧,发现地方servant。” 罗马尼尽职的指明方向后,恩奇都已经向着那个方向首先开道过去,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被强化的士兵,却异常难以应对。 “让你们见识一下斯巴达的防御。” 敌方servant已经自己站了出来。 “斯巴达的话,前辈,”完全已经知道云图的历史差劲程度的,玛修直接道,“是列奥尼达。” 不认识。 “列奥尼达不是……”尼禄转头,“难道布狄卡也和凯瑟大帝以及这位一样……” 虽然很想承认,直接告诉尼禄真相,但是布狄卡不希望这么做。 云图转移了尼禄的注意力,什么也没说的自顾自扑进士兵中,让尼禄也追过来配合她一起清除周围的士兵。 “小云图……” 罗马尼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无奈的声音。 本来在兵荒马乱中听不见的声音,此时却异常明显。 周围的士兵不知道为什么都僵住了。 “啊,好像不小心打开了魔力开关吧,”云图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士兵,“这是晕眩了?” 罗马尼感叹道:“应该说不愧是,女神的魔力加成吗,小云图的魅惑已经压过列奥尼达的强化技能了。” “迦勒底那边有影响吗?” “打了马赛克哟。” ……心情复杂。 “这里已经搞定了,亚瑟和恩奇都……”云图转头强化视力之后看向战局,“也搞定了么。” “前辈这些士兵怎么办?” 玛修问道。 云图将视线投向尼禄。 “余会让余的士兵将这些人捆绑起来,”尼禄说道,“余也没有无谓杀生的爱好,先看他们愿不愿意诚服于余再说吧。” 松了口气的,云图露出轻松的表情。 毕竟就算能参与战斗,也不能接受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死在面前。 她已经…… 云图看向自己的手,白色的手套上沾上血后异常鲜明。 “前辈……” 不能在玛修面前露出这个表情。 云图抬起头苦恼般的说道:“礼装脏兮兮的不知道还要穿多久,有些不舒服。” “说起来之前的特异点前辈也这么说过呢,前辈的礼装都是白色的,确实很容易脏,”玛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晚上的时候我帮前辈洗一下……再回到罗马之后。” “玛修……你真是太好了……” 蹦到玛修身前环住她的脖子蹭了蹭。 尼禄以欣赏的视线看了她们一会儿之后说道:“我们回罗马吧,应该已经有庆典在等待余了。” 和尼禄所料想到一样,城里等待他们凯旋的人层层叠叠的堵在门口。 这种感觉非常新鲜,让云图也有点兴奋了。 罗马尼有些担忧人群的提醒道。 “小云图,魔术回路有关闭吗?” “没问题,我这次会记住的。” “master,放松是必要的,但基于明天还有数场战斗,你还是休息比较好,而且……”这么说着的,卫宫看向玛修。 云图此时才注意到玛修有些不自在。 作为前辈,太不称职了。 “玛修,我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的。” 这次没再拒绝与玛修同床的云图再次睡到一半就钻进玛修怀里,睡到很熟。 “魔力数值正常,玛修你也休息吧。” 罗马尼劝道。 “不过这孩子睡觉真是老样子,还是这么粘人。” “以前前辈也这样吗?” 罗马尼抱怨道:“小时候还要过分,抓着我的头发睡就算了,只要能够到我的头发无论睡着醒着都得抓着,还要闹脾气,除非我在工作,不然一定闹腾不停……我差点秃了!” “前辈小时候啊……” “说起来,那时候就两三岁吧,站都站不稳,还走的很快,经常摔跤,和个球一样滚一圈,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哭。” “医生,你竟然说前辈像球,太过分了!” “哎呀,不就是找个动词形容一下嘛。” 第52章 教导主任来了(?!) 罗马尼久违的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身边拱着小小的一团,黑色的齐耳短发,肉肉的小脸上还带着玫瑰般的红晕,被蓬蓬的小睡衣小睡裤裹着,就像是儿童玩具那样可爱。 她趴在他身边,撅着屁股睡着,半个脑袋埋在床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小枕头离她的距离比她的人还长。 就和头小猪似的。 即使是这么微妙的,令人不敢恭维的睡姿,他的头发还是被捞捞的抓了一缕在她手里,这让罗马尼不得不等她醒来。 他侧躺过身子,让出了极大的位子,也不敢触碰到她更不敢把她抱紧怀里,只是这么看着,他发现自己以前,在作为所罗门的那些年,即使床边有过数不清的人,却从未有过这段静静的等候着什么人醒来的时间。 他发现,自己的一生中,似乎从未在意过什么人,爱也没有,恨也没有,就连喜欢什么的那种浅淡的情感都没有感受过。 此时,他的胸口就像是塞进了软蓬蓬的棉花,一种充溢的情感笼罩了他的全身,明明知道人理可能烧毁,这段时间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呼……” 边上的小东西大力的抽吸了一声,因为整张脸转进被单里让她无法呼吸,罗马尼连忙将她的脑袋抬起,挽救了他医生生涯中的第一条生命,以及给他的漫长学习生涯增加了新的一项工作。 怎么让一个三岁的小东西不在以这种随时会让她窒息的睡姿睡觉。 他发现学习书本上的内容要简单的多。 然后,罗马尼醒了。 他发现自己在控制室中的椅子上睡着了。 有些狼狈的从凳子上坐直,腰椎酸疼的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按出监控画面时,正好看到传令兵跑进了译事大厅,他揉了揉眼,清了清嗓,知道自己又要开始监控工作了。 云图与玛修一起到议事大厅时,尼禄正在听士兵的报告,罗马尼的声音也会偶尔传来。 还挺像指挥官的。 医生也就脑子能用来依靠了。 云图揉了揉脖子,昨天伯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她就麻溜的把她扔了出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伯爵。 心里拔凉拔凉的。 “怎么了,前辈?” 云图摇了摇头:“没事哦,玛修。” “哦,已经醒来了吗,云图、玛修。”尼禄听到声音后立即将视线投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睡得怎么样?” “非常好,陛下。” 尼禄点了点头:“那就好。” “小云图还有玛修,本来我们打算集结所有士兵进行大反攻,但是其中一队兵马被困住了,”罗马尼说道,“恩奇都和亚瑟已经出城了。” “哎,怎么都这样,好歹报告一声么,”有种习惯了的感觉,都气不起来,她拉住马修的手,“我们出城迎接他们。” 虽然不担心那两个人的战力,但是作为master怎么能不和自己的servant在一起。 “是。” 看着两个人跑着离开大殿。 “唔,余也想出去,”这么一脸向往说着的尼禄接收到了士兵可怜巴巴的视线,“余知道,余会主持大局带他们凯旋而归。” 在云图和玛修赶到交战地点之后,就收到了罗曼传来有两名servant的信息,经尼禄确认是她的客将,并且莫名其妙被封为了将军。 她要是让尼禄封她做皇后,尼禄会不会同意。 突然的云图冒出这么个怪异的想法。 想到罗马尼那一惊一乍的样子,难得靠谱的没有将想法说出来。 “master!” 亚瑟转头,看见她们加入战场之后,反向一剑将身后偷袭的士兵斩下,并向她们这边过来,为她们清出道路而不显得孤立无援。 “亚瑟也真是的,你们应该和我说一声,我可是master,无论如何都要在你们身后。”在亚瑟开口前,云图便先发制人到。 “抱歉,master。” 二话不说直接道歉的亚瑟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 别说生气了,对这样的亚瑟说出带有职责意味的话都感觉是罪恶一样。 她气势弱了一圈的说道。 “唔,不要突然道歉啊。” 忙着战斗无法停下来的亚瑟没有办法去揉揉她的脑袋,即使他很想这么做。 无论何时,他可都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小姑娘,就在昨天的战场上,她看着自己手套上的鲜血露出的表情他又怎么会错过,最让他揪心的,是她一脸娇憨的对玛修小小抱怨着衣着上染上的污渍,那种强忍的模样,让他当时差点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不想让她再经历这些。 这些会弄脏双手的事情就由他来完成就好了。 可是啊,他忘了,当初在冬木初次拥抱她时,怀中腰肢的坚韧。 “确实是我应该道歉啊,master,因为我忘了。” “恩?” 视线无法交流,只能靠语言传达的话。 却温柔的不需双眼就能触动内心。 “我忘了我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master。”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亚瑟,不需让我分心,影响我的发挥!” 呜啊,没办法空出手来捂脸。 绝对超级红。 都感觉烧起来了。 “抱歉抱歉。” “禁言,亚瑟。” 亚瑟又想空出手揉揉自己的鼻子了。 撩别人撩的起劲,别人一碰就炸这点还真是没变啊。 “原来如此,异乡的master吗?” 这个衣服是。 云图惊讶的看着走过的穿着白色汉服的女子。 “在下荆轲……唔,你,”之前还大方微笑的女子看见云图之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她的双眼,“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云图祖上几千年,有贵族融入社会也不奇怪,不出意外绝对是在权臣阶级。 该不会是敌人吧。 难得看到故乡的servant想要亲近一下的云图心里有些不舒服。 和她考虑相同的亚瑟已经侧身将云图拦在身后。 “不要紧张,我对这样的小姑娘没有恶意。”荆轲说着,收回视线,“抱歉,似乎给你造成困扰了,想想也不可能呢。” 虽然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她直觉还是有可能的。 云图想着又往亚瑟背后缩了缩。 万一祖上作奸犯科,都几千年的事情了,可别算在她头上。 “请问,你觉得小云图像您认识的什么人吗?” 问话的,却是最想不到的人。 在罗马尼声音响起的时候,不仅是云图,连马修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唔,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他在嬴政身边说了一句,天命之人,汝不可动,”荆轲皱起眉,“然后匕首就自己滑出出来了,巧妙的有些不可思议,至今我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人。”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祖宗啊。 云图又往亚瑟身后缩了一缩。 结束话题的又是那个温软的声音,他轻松的说着:“嘛,种花家的历史还真是高深呢,里面藏了很多就连当事人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master。’ 亚瑟通过魔术回路轻唤了她一声。 云图从他身后走出来,脸上已经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前。’ 亚瑟低头对她露出微笑。 像是看透了很多未来,最后回视最初的那种笑容。 ‘因为,master你是我的骄傲啊。’ 和alert见面之后,亚瑟再次想起了很多在穿越时空中被淹没的记忆,他想起alert便是他被抑制力割去的记忆,在沉沦、挣扎中,生存下来,再次回到了他身体里。 每夜合上眼,所梦见的,所见到的就是那少女扶着盾迎着虚空而战的背影。 那份不亚于大不列颠毁灭的恨意啊。 前所未有的恨意啊。 替这位最后的,年幼的master憎恨着。 “亚瑟?” 云图轻轻唤了他一声。 “恩,什么事,master?” 他温和的问道。 云图摇了摇头,展露笑颜道:“非常感谢。”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前方发现servant的动向,已经在攻击尾部的士兵,”罗马尼说道,“骗,骗人的吧,有三名servant而且有大量的拟从者,做好作战准备。” “master,请立即离开这里,大规模交战的话,我和恩奇都会难以展开宝具。” 亚瑟低头对她说道。 “……好的。” 虽然是权宜之计,但是还是好不甘心。 “玛修,我们马上回城,”云图说着,又对罗马尼说道,“医生,让卫宫过来支援……请吉尔做好灵子转移准备,我们需要他的宝具。” “明白。” “另外,小云图,”罗马尼声音微顿,“高卢被攻陷了。” “……布狄卡和斯巴达斯坦他们呢?” “布狄卡被俘虏,斯巴达斯坦被引走后所在位置不明。” 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明明刚刚还能轻松的在战场上聊天,不得不说,战场上的事情还真是瞬息万变。 “前辈…”玛修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心跳有些快,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慌乱,她等候着正在沉吟着的前辈的指令。 “先回罗马,”她说道,大致布局还得和尼禄商议,而且敌方有很多士兵,还得依靠罗马的力量,她强化身体跑起来的同时,对罗马尼的投影说道,“吉尔在吗?” “在的哟,小姐姐。”吉尔的脑袋立即将罗马尼的影响挤开。 “你自己来找我应该没问题吧,吉尔?” 一脸不高兴的扁扁嘴,吉尔抱怨的说道:“竟然把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扔在荒郊野外,小姐姐,你是虐待狂吗?” “抱歉抱歉,到了之后马上回到我身边来,吉尔,”云图想到吉尔那有钱人才耍的起的宝具,说道,“在大规模作战上,你可是王牌啊。” “唔,既然被大姐姐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拿出点本事来了,”此时还不忘踩自己一脚的,吉尔可爱的笑道,“我和那个我不同,该认真的时候还是会认真起来的哟。” “真是太可靠了。” 此时云图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喘,她没有慢下步子,身体已经强化到了四倍,对这幅礼装来说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在制作礼装的时候,达芬奇还是在防御上放的比重大一些。 “看到城墙了……前辈,那是!” 云图抬起头,看着城门上升起的硝烟。 “医生。” “是敌袭,”罗马尼沉稳道,“两名servant的反应,其中一人在与尼禄交战,做好支援准备。” “玛修,从者战!” “是,前辈。” 怎么每次到即将结束的时候,特异点都会乱成一团啊。 尼禄现在可是还活着的,再厉害,迎击的也还是servant。 “前辈,前方打量士兵阻挡了我们的道路。” 这么密密麻麻的涌来的几百号人,云图当然也已经看到了。 她握紧拳头。 五倍强化! “哈啊啊啊!”呐喊着,脚在地上借力高高跃起之后,砸在地上的拳头将地面向陨石坑一般凹陷后掀起。 虽然凹凸不平,但是这样的冲击力足够制造出一条没有敌人的道路。 “玛修!” “明白了,前辈。” 对于不愿意交战的玛修来说,攻击地面震开敌人也是非常好的方法。 “还真是天真啊,这种时候还在想着这么避免战斗吗?” 黑发的穿着在这个时代过于不合时宜的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青年这样如同指责一般的说道。 “对方的灵基有些奇怪,云图还有玛修你们要小心。”罗马尼提醒道。 “真是抱歉啊,王的战争在下不会让你们去打扰。” “这样么,”云图抬起头,“我虽然一直在避免战斗,但是我不畏惧战斗。” 此行,她的道路,无人可阻挡。 也不能被阻挡。 “玛修,战斗准备!” “是,前辈!” 第53章 王的战争 “看来你误会了什么。” 黑发男子摇了摇头,士兵再次凝聚起来,将二人包围在中间。 “在下只是区区谋士,战斗之事自然是交给士兵的。” 士兵形成方针了,不再和之前那样零散分布。 只要击散一人,边上就会有三人、五人、十人结阵填补上来。 是持久战,而且这种方针……云图给了玛修一个眼神,她踩在盾上,让马修将她抛在上空,从高处俯视,这种阵型一览无余。 与她家的魔术阵有一点点的同源。 “玛修,敌方servant真名诸葛孔明。” 她落回玛修清空的地面上,非常灵巧的躲在盾牌后方,镇静道。 “别慌玛修,这个阵虽然没办法轻易解开,但是相信队友也是很重要的。”毕竟组成这个阵型都是不断轮流填补空缺的士兵,话说这种类似十八铜人阵的替补方法究竟是怎么被融入进去的,简直就是针对这种数量差距和实力差距设计的。 应该说不愧是卧龙么。 玛修听见了西面上方的天空穿了一阵诡异的像是压缩机的声音,她还没有时间抽空抬头,从天而降的宝具就已经昭示了来着的身份。 “真是的,没有我在身边就这么狼狈了吗,小姐姐还有玛修姐姐。” 稚嫩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轮廓怪异的阴影将她们笼罩。 一把、两把、三把。 筹措过攻击范围的宝具在她们身边爆炸。 云图抬起头,闪耀着红色眸子的男孩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站在金色的,样子奇怪的金色飞行交通工具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面战斗的芸芸众生。 察觉到她的视线,吉尔转移一下视线,却还是高昂着下巴。 “小姐姐,快去做你的事情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快去做你的事情,杂修,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本王感到无趣 从来没有变过啊。 金发金甲的青年的背影,以及冰冷的红色眸子与这名男孩重叠。 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吉尔会一脸受伤委屈的抱怨起来,说不定还会因为生气而闹脾气吧。 云图牵住玛修的手。 “走。” “非常……” “不用道谢,玛修,”云图摇了摇头,虽然一直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是她,但是其实,她一直明白的,道谢只是在拒绝而已,在这场战斗中,对所有的,帮助她的servant的感激,远远不是道谢能补平的,“记住就行了,玛修。” 他们伸手推了她一把,赋予她继续下去的力量以及不停的用鲜血延续着她的生命。 “看来,几天的时间,小姐姐又成长了些。”吉尔笑道,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越来越像了。 “稍微让我不要太无聊才好,”将视线放在士兵后方的黑发servant身上时,他眼睛微微眯起:“你的对手是我,杂修。” 原来吉尔也是会说杂修的啊。 云图心中默默感叹着,身后的追兵被宝具砸成粉碎,巨大的冲击力推动她更快的往前跑着。 快点,再快点。 兵器交接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回荡。 红衣的少女与红发的少年的身影已经在眼前。 她掏出卫宫放进她口袋中用来应急的宝石注入魔力之后塞进玛修手中,玛修立即会意将宝石扔了进了二人交锋的地方。 有所感应的,两人同时向后跃开。 玛修乘机提着盾向红发少年那里跑去,下一秒就是兵器交锋发出的巨响。 “没想到竟然没拖住你们,”红发少年抬起姣好的面容,“不过无所谓,我也想见见你们,对你们而言,战斗到底有何意义?” 跑到尼禄身边替她用魔术治疗的云图闻言,站起身回答道。 “为了生存。” “生存么……” 少年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否是对这个答案不满,但是挥下的剑却更用力了。 “刚才尼禄皇帝给我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你们的答案似乎和我所期望的有些不符,”少年微微皱起眉毛说着,“拯救世界的竟然是这么普通的少女……” “既然这个世界需要人来拯救,又为什么不能是我,而且普通什么的,”云图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昂起下巴道,“真能普通的过完一生的人才是真正不普通的吧。”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少年的声音依旧平静而且温和,以与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符的从容气度应对着她的话,“原来如此,确实,你有这种气魄。” “任何人,都不能质疑前辈!” 玛修的盾高高扬起并重重砸下。 “嘛,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一直陪伴在这位master的身边吧。” 少年笑着道。 “喝!” 刚刚修复伤口的尼禄快速的从她身边窜出,巨大的剑以突刺的方式进行攻击。 堪比servant的战斗能力啊。 依旧微笑着的少年突然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气魄,他露出不怒自威的气魄,庄重的问道:“吾乃亚历山大,报上你们的性命吧,为生存而战之人。” 亚历山大,难道是…… 传说中那个翻越过喜马拉雅山就能和秦朝对战的征服王? “云图,”她报上自己的姓名后介绍道,“与你交战的是玛修。” 亚历山大微笑的点了点头郑重道:“我记住了。” 不知道他们王的逻辑,但这应该是认可了她们战斗的意思吧。 玛修加上尼禄,明明只是人类与亚从者,展现出来的力量却无法被任何人小觑。 穿膛而过的剑被拔出之后,没有血渍沿着剑身滑下,只有点点金光在半空中冥灭。 “这次的出征,收获颇多呢。” 少年如此呢喃着。 那头的狂轰乱炸也已经停息了。 “小姐姐。” 云图抬起头。 站在飞船边沿上的吉尔红色的双眼微微闪烁。 “要不要坐一趟顺风车?” 带上吉尔还真是便利啊。 感叹着,云图点了点头。 “麻烦了。” 天之锁从天而降,缠住她的四肢和腰身之后快速上升,与此同时,马修和尼禄也快速的抓住了垂下的锁链,以远超常人的臂力快速攀登。 “没有小姐姐的迦勒底好无聊,总算能出来了。” 这样感叹着的吉尔坐在他显得略大的王座上,以孩子稚嫩的声音撒着娇。 最怪异的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之前就答应你带你一起来特异点的,”云图突然想起来之前的承诺,认真的道歉道,“抱歉啊,吉尔。” 吉尔看着她的脸,眨了两下眼,突然要求:“离我太远了,小姐姐,再靠近些。” 从吉尔的阶级看,她就算站到三千米以外都还是在能一击爆头的阻击范围内吧。 腹诽着,云图还是往他那里走了几步,停在走向王座的台阶下。 “唔,还是远了些,”托着下巴,吉尔有些撒娇意味的抱怨道,红色的双眼眯起,眼中的竖瞳收缩,宛如蛇眼。 竟然还要爬台阶吗…… 不用战斗的时候,她只想坐着,当然能趴着就更好了。 虽然懒病发作,但云图还是抬起脚。 “等一下。” 尼禄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住。 “这个孩子,是王吧。” “恩。”云图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云图哟,”尼禄突然露出敌意,她拉长了那怪异的声线,“王座象征王权,在迈入台阶的范围时,已可视为不敬,更何况是王侧。” 吉尔突然露出笑容。 融合那张稚嫩的脸,是带着天真的残忍,其中的寒意让人从骨头开始发冷。 “王权,对于王以及进入范围之人来说皆是牢笼。” 尼禄郑重的说道,手中的剑在她身侧闪烁起寒光划过一道弧线。 就像是被侵占领地的狮子。 “汝这是想要与余宣战吗,不知名的王哟。” 越加不懂你们古代王的想法了。 就是说,她进入楼梯之后就会被吉尔关起来? 别的先不说,恩奇都现在可是她的servant,而吉尔还不在全胜时期,真的做出威胁master的行为的话,谁胜谁败根本不用押注吧。 “冷静些,尼禄陛下,”云图反握住尼禄的手,“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 尼禄回头看了她一眼,深呼吸后压抑住自己的战意,然后收起兵器。 “明明亚瑟也是王,尼禄的反应完全没有这么激烈啊。” 她有些纳闷的说道。 “应该是本质上有点相像,导致这位罗马皇帝与我的相性非常不符,”吉尔又恢复那可爱的天真的笑容,“不过,为了小姐姐,我对这种程度的不满还是能够忍耐的。” 实在需要休息一会儿的,云图在台阶上坐下:“吉尔,先去恩奇都他们所在的位置,那边的拟从者数量过多让我有些担心。” “了解,”突然从背后环住她脖子的吉尔无视尼禄已经抬起的剑,“不过恩奇都在的话,那种家伙完全不再话下。” “还真是相信恩奇都啊。” “因为恩奇都那家伙,和我不同,随时随地都用全力在战斗,完全不知道放水。” 啊啊,能理解能理解。 云图认同的点了点头。 魔力波动从飞船下面传来,云图因为突然抽离的魔力指尖突然一阵冰凉,而吉尔突然操纵着飞艇在空中一个急速反转,而下面施展的宝具还是让飞艇在空中翻转了三圈。 “啧,还真不是时候啊。” 抱怨着的吉尔用天之锁将云图固定在船体之上。 她连忙去看另外两人,发现玛修和尼禄显然比她灵活的多,早已找到了固定身形的地方。 “看起来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的么。”在她身边扶着天之锁站立着的吉尔说道。 “是恩奇都吗?” “恩,难得也学会克制一下威力了呢,”吉尔说着伸出手,身边浮现了金色的波动,“稍微需要清点空地让维摩那降落啊。” 原来这艘飞船叫维摩那啊。 听起来像印度的名字。 巨大的冲击力让本来就有些倾斜的维摩那更加摇晃,云图感觉像是在做过山车,明明知道有天之锁在,却还是紧张的牢牢抓住写什么。 “那家伙…” 有些狼狈的躲开从天而降的宝具的卫宫抬头瞥了一眼,语气中的不满已经满溢了出来。 在他边上的恩奇都说着。 “唔,倒是很有吉尔的作风呢。” 卫宫抽搐了一下唇角:“差点把我们一起炸掉的你有立场说这些吗?” “我已经压抑到最小的破坏力了,毕竟还需要抽取master的魔力,抽取量太多的话,可能会给master造成负担。”用平静的语气说着的恩奇都,很难让人提起气来。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无处施力。 “这下,那些碍眼的家伙就都被清除了。”吉尔看着被他破坏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如此说道。 强化施力后,云图清点了一下自己的servant。 “还好大家都没事。” “接下来就迎接布狄卡之后,对敌营发起总攻。” 雷夫,你可以定要在那里等着她们啊。 第54章 前往新的征程 布狄卡因为被诸葛孔明用魔术导致沉睡,在诸葛孔明灵基送反之后,她就醒了,与其说是营救,不如说是接了一个人。 以罗马尼的话来说吉尔会同意这么多人一起坐上他的宝具简直就是太阳从东边升起的预兆。 “这次真的多亏了吉尔,速度快了很多啊,不过士兵被甩下一大截,”云图低头,“准确说,士兵已经看不到了。” “有我在,这些士兵派不上用场哦,而且啊,”吉尔扁了扁嘴,“摩罗娜上已经很挤了,至今还没有扔几个人下去可是耗尽了我所有忍耐力啊,小姐姐,快点夸夸我吧。” “嗯嗯,辛苦啦,吉尔。”顺从的夸赞着,云图看着吉尔那头软软的金发有些手痒,感觉摸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不过到底还是小孩子啊,求表扬什么的。 “那抱一下。” 予求予取的,云图张开手将吉尔抱在怀里。 小小的,比玛修都要小很多… 这么说来,全迦勒底只有吉尔比她小。 ……这孩子,是珍宝啊。 贴在她颈侧,吉尔说道:“依旧香香软软的呢。” 要多谢玛修昨天给她洗了衣服。 “英雄王,你是想要直接在这里打一场吗?”卫宫昂起头,双刀已经握在手上,“收起你的想法。” “还有你,master,我强调过很多次了吧,即使外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是这家伙的年纪可比你,或者在场所有人年纪加起来还要大好几倍。” 这么说人年纪有些伤人啊,卫宫。 “英雄王是吗?”尼禄抬起剑,“适可而止吧,否则余可是忍耐不了了。” “咳咳,抱歉,打扰一下,检测到servant的灵基,请做好战斗准备……从servant数量上比较,直接打过去就好了。”罗马尼强行咳嗽着,打断箭弩拔张的氛围,说道。 云图点了点头:“那就下去打架吧。” “等一下,”一边腹诽着轻飘飘说着这话的为什么会是master,一边用严肃的声音组织了他们,“大约是发现人数上的差异,对方派遣打量魔物,从魔力波动上看应该是与奇美拉等级相同的幻想种。” 云图再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轻松道:“那亚瑟还有恩奇都,我们下去打架吧。” “……在培养master上,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话说,按这种程度看,训练场完全不用搭建了吧。” “不要碎碎念了哟,医生,”云图认真道,“训练场没有的话,下回中央控制室被宝具轰掉怎么办?” 原来你都知道啊。 罗马尼怀疑这丫头看自己忙着处理servant之间的关系时,非常开心。 话说这种和英雄王一样的毛病到底怎么被传染的。 明明只见过一次面吧,这样也能传染,英雄王这个病原体实在是可怕。 “玛修,降落就麻烦你啦。” “就交给我吧,前辈,”说着,一手抓着盾,另一手环住已经自顾自跃出的云图的腰,玛修将盾垫在二人身下,一身冷汗的指责道,“前辈,好歹让我抓住你再跳,万一我没接住你的话怎么办。” 罗马尼适时插话:“会成肉饼的。” “禁声,医生,不许说这么可怕的事情。”玛修立即提高音量说道。 明明她都敢做这么可怕的事,他为什么连说都不能说。 迦勒底简直没有人权。 “找到目标servant,前辈,请指示。” “压上去。” “了解!” 巨大的盾牌,加上二人的体重以及高空的冲击力快速袭来,下面的那位servant虽然已经察觉到了,但由于恩奇都比他更快的用天之锁将其双足锁住,导致他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击。 “……灵基反应消失。” 有救。 看到这些家伙的破坏力,罗马尼突然有了人理能成功解救的信心。 简直太可怕了。 云图看见接触天之锁的恩奇都,说道:“太及时了,恩奇都。” 恩奇都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安宁与平静,他说道:“能与主人的契合度高,是武器的幸运,master。” 对于恩奇都总是将自己定位成武器的做法,云图只能用微笑敷衍过去,接着她寻找应该和他们一起落地的亚瑟。 隔着距离不远的幻想种,她就能看见鲜血与幻想种尸体堆成的山体。 “……我们也加入吧。” 又能平a幻想种的servant还真是省心啊。 “说起来,前辈,”玛修守护在云图背后,疑惑的问道,“吉尔君他们一直停在空中吗?” “我让他们去找前往皇宫的捷径了,”云图想了想吉尔的回答,复述道,“既然是王,自然要至最高点侵入,吉尔是这么说得,并且得到了尼禄的认同。” “那我们得赶紧进去才行。” 云图也知道要这样。 但是,必须给士兵清出道路来才行。 毕竟让普通士兵对付这些幻想种简直就是送死。 就连她,看到这些巨型的,长相令人畏惧的幻想种时,双腿和手都还会因为畏惧而比以往动作迟缓。 不过,因为有玛修在身后,所以,她知道,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有恩奇都清道,亚瑟断尾,云图和玛修很快的在地面上接近了王宫的正门。 “前辈!” 还没有进入正式的宫殿,玛修就停下脚步语气严肃的唤了她一声。 强化过视觉的云图自然也看到了。 她握紧双手。 四倍强化。 “啊啊啊啊————” 快速的跃出,一拳直接向那个带高帽的人身上打去,与她并行的马修持盾,紧绷着神经,随时做好抵御攻击的准备。 准备好接受来自迦勒底的复仇了吗,雷夫! 灵巧的躲开攻击的雷夫故作紧张的看着地面的巨大坑洞,过强的冲击力导致附近的地面都一起震动,他装模作样道:“真危险呐。” “啧。” “但是,陪你玩耍的可不是我啊,迦勒底的御主啊。” “赶紧撤退,云图,前方出现巨大魔力波动,推断为servant……等等,这个是释放宝具?!” 罗马尼的提示刚刚响起,刚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在所有人尚未看清她的真容时,便二话不说的释放了宝具。 “真名为阿蒂拉,阶级saber。”天草的声音从通讯器出传来。 谁? 不认识? 天草声音这么严肃的话,可以判断为非常了不起的servant。 这样的话……距离最近的是在前开道的恩奇都,恩奇都的宝具等级为a++。 完全没问题。 打量的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云图已经将闭合的魔术回路打开。 “恩奇都,释放宝具。” “收到,master。” 恩奇都向后跃起,快速的上升。 这是云图第一次真正看到恩奇都使用宝具。 在视野所不能及的距离,她看见化身为巨大兵器的恩奇都伴随着大量的密集的魔力如陨石般坠落,耀眼的光芒正如他宝具名一般。 “enuma elish” 与此同时,她们的正前方,阿蒂拉的宝具已经展开。 两处光芒叠加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碰撞。 为了避免她们被巨大的破坏力波及,玛修也随即展开了宝具。 宝具的对持战胶着着,大量的魔力波动让马修支撑盾的手开始发抖,云图本能的伸手敷在她的手上,仅仅是简单的触碰,就让玛修好像获得了无尽的力量。 这样下去不行。 这个阿蒂拉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能和恩奇都对持这么久,而且还有要反超之势。 “以令咒的命令,吸收魔力,将宝具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等等,恩奇都的宝具发挥到极致的话,”罗马尼在另一面指挥到,“玛修,带上云图,全力逃跑,快!” “不行,现在逃跑的话,防御就……”玛修艰难的摇了摇头,“至少,前辈,请赶紧离开。” “没关系,玛修绝对没有问题,”云图握住玛修的手,“而且,servant在奋战的时候,作为master怎么能逃跑啊。” 命令下达之后,云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被打量抽取,与之前的宝具使用不同,体内的魔术回路所有的开关都打开后,就像是被抽丝拨捐的蜘蛛网,一下子就真空了的魔力让她从体内开始发疼。 但是完全在能支持的范围内。 魔术回路,全开。 随着脑内的开关被一个个推开,云图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异常的金色的魔术回路,从指尖逐渐蔓延,最终攀上脸颊,连同虹膜也印上金色。但是此时的情况没有人有时间在乎她,恩奇都爆炸型的魔力让泥土,皇宫,连同大气都被搅动掀翻,高密度的气压下,监控设备完全失去作用,玛修和云图的影响完全被隐藏了。 “御主生命体征正常。” 迦勒底不停的刷新着数据,屏息等待魔力褪去。 终于,在最后的风散去后,一切恢复宁静。 除了玛修盾牌的范围内,大地无一处完好之地。 “阿蒂拉灵基反应消失。” “恩奇都灵基数值刷新,各项属性变更,宝具等级提高。” 没有因为看见御主的安全而放松的员工们开始新的登记工作。 “真是不可思议呐,”恩奇都没有脚步声的走到云图面前,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带着疑惑,“竟然将我锻造到这种程度……此时应该说,非常感谢,master。” “如果不能发挥出恩奇都你的力量的话,才是配不上你的master吧。” 早已褪去魔术回路的,云图开起来正常极了,脸上还因为之前观看宝具对垒的激动而带着红晕。 “检测到圣杯痕迹。” “雷夫生命波动消失,原因不明。” 也就是不知道是逃走还是死掉的意思吗。 云图露出轻松的模样:“总之先回收圣杯吧,玛修。” “是,前辈。” 将圣杯放入盾后的收纳空间,云图和玛修对视着,看向已经灵子化的彼此。 “唔,就是说使命完成就要告别了么,”尼禄的声音突然响起,“还真是有些不舍,不过余的征程还在继续,想必汝等也是如此,挺胸向前吧,汝等可是余认可之人。” 云图点了点头:“恩,要说再见啦,尼禄陛下。” 尼禄没有离别的伤感,反而露出一如既往的,宛如阳光的微笑:“余有预感,一定很快就会再见,余的爱人啊。” “我期待着,尼禄陛下。” 这么说着的云图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四周,始终没有看到布狄卡的身影。 算了,早晚还会相见的。 打开筐体。 云图头有些晕眩。 忍耐了一个特异点的疲倦感快速袭来。 “欢迎回来,”罗马尼一如既往的站在筐体前迎接着他们,仅仅看了云图一眼便已经断定了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先休息一下吧,小云图还有玛修。” 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的云图立即点了点头。 “迦勒底的防御系统有修补完毕吗,医生?” 为了安全考虑,已经走出门口的云图又走了回来。 罗马尼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因为要观察特异点的情况,一直没有人手修复,毕竟人手有限……” 云图摇了摇头:“已经很努力了,医生,还有迦勒底的大家,已经非常非常感谢了,所以不要这样说。” 反而让她心中不好受了。 “那今天晚上就麻烦恩奇都帮我守夜可以吗?” 没有指向性的,云图转头第一眼看到恩奇都,便这样说道。 明天早上休息好之后还能问恩奇都之前达芬奇要求记录的问题。 而且,恩奇都战场上虽然破坏力惊人,但从外观上看,真的一点危害性都没有。 “了解,master。” 说着,就跟在拖着脚步往房间走的云图身后。 明明是个急性子的servant,此时却丝毫没有嫌弃云图慢的感觉,只是慢慢悠悠的随着她的脚步走着。 原本以为终于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的云图好像受到了大宇宙的嘲讽。 睡得正香着,就被恩奇都戳着脸颊唤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床上滚下。 “贞德?” 黑化版的? 女的? 还穿着便服? 等等,这个感觉是……契约? 黑贞德和她签订了契约? “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只是想要尝试一下有master的感觉,”黑色的贞德眯起眼,“怎么,你这是在不满吗?” 一副你敢不满的话就撕破你脸的表情。 “这里是哪里?” 云图看了看四周,摆放家具有些凌乱,似乎是个地下室。 她之前应该是在迦勒底的。 “冬木,”穿着现代服饰的alter随意的在床沿上坐下,让后动作自然的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倾斜着,“只不过是区区逆向召唤,竟然露出一副受惊的小鸟一样的可怜相,还真是有趣呐,master哟。” 还第一次听见有servant用这种打趣的语调叫她master。 挺新鲜的。 “不过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满的皱起眉,alter警惕的看着恩奇都。 “大概是,连锁召唤吧。” 迦勒底暂时联系不上。 希望在她回去前,迦勒底别炸了。 第55章 搞事搞起来 和alter经过简单交流之后,云图获得现状的基本信息。 alter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召唤到现世,然后心血来潮的就进行了逆向交换,地点在冬木,时间点是圣杯战争前夕。 “那种一本正经的圣杯战争?” “应该没错了,”吊儿郎当的晃了晃腿,alter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召唤的不是ruler而是我的话,那就这个圣杯应该不是那种愿望机制吧。” “你有什么愿望吗?” 听见她的问题,alter的表情变得戏谑:“你觉得毁灭人类这个愿望如何,master?” 云图认真回答:“我觉得换一个比较好。” “切,真无趣,”翻了个白眼,alter摆了下头,“一直吵着闹着要圣杯的不是你们迦勒底的人吗?” 诶? 难道因为知道有圣杯才让她过来的吗? 云图眨了眨眼,然后转向安静的像副画一样的恩奇都。 “恩奇都的愿望呢?” “愿望?”恩奇都看向她,“master若是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变成愿望机制,不过需要master给我输入足够的魔力。” 两名servant看起来都没有需要圣杯的愿望,也就是说参与圣杯战争胜利之后,可以不用顾虑他们将圣杯带回迦勒底。 不过其实等待圣杯战争结束这个选项也不错。 一直战斗实在是太累了。 总之先去街上看一下吧。 得先把睡衣换掉。 云图看了看四周,果然在地上看到了迦勒底礼装。 迦勒底礼装因为具备监控master身体数据的功能,因此会和master灵基绑定,而且在上个特异点虽然她只穿了一件花嫁,实际上所有的礼装都收纳在玛修的盾牌内,现在没有玛修,一切礼装只能依靠以及搬运了。 花嫁礼装太显眼了,还是最初的小斗篷礼装比较日常。 想着,云图已经解开扣子,还没把衣服拉开就被黑贞一下把衣服拉起将她裹住。 “你还有羞耻心吗,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这里还有那家伙在吧,那家伙是男性吧,你真的不会害羞吗?” 恩奇都的性别不是恩奇都吗? 而且明明是alter的脸更红啊,云图瞥了一眼美如画的恩奇都。 半点反应都没有。 在恩奇都眼中她应该就是碳水化合物捏成的人形。 “我也是参加过几场特异点修复的master,太讲究可不行。” 非常坦然的换上衣服,云图扎起头发,瞥向恩奇都……太白了,还是赤脚,那条脖子上的链子也太长了,简略点说,长这么好看还穿这么…朴素,简直就是对着全世界喊,快点朝我看的意思啊。 还好地下室有废弃的杂志。 云图翻了两翻,感觉小时候过家家给洋娃娃打扮的兴趣又觉醒了。 “恩奇都,来,到我面前来,”她站在床沿上,指了指眼前,“我给你扎一下头发,还有你能把身上的衣服换成这个样子嘛?” 模特穿着白色的高龄中长款毛衣,下半身穿着同色的破洞牛仔裤,搭配上一双球鞋。 现代又养眼,还很符合恩奇都和迦勒底雪白的形象。 “可以。” 站在床沿上拉开的距离正好让她给恩奇都帮上高马尾。 “这是什么,还在幼儿园的乳臭未乾的小鬼头的游戏吗?” alter露出那副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破坏到不能再破坏形象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孩现在已经吓哭了吧。 “ok,完美!” 站在恩奇都面前捏着下巴看着她的云图简直控制不住想把恩奇都抱在怀里的冲动。 不如说太完美了。 高马尾赛高! “这是什么表情,你是哪里来的痴女吗?” “嘛,”这种程度已经打击不到她了,云图想着转头看着alter的黑色皮衣开衫加皮短裤,“alter也超帅气。” “话说,我们出去逛街吧。” 这种莫名的兴奋劲到底从哪里来的。 而且这种手挽手逛街到底是圣杯战争还是约会啊。 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吗。 走在二人前面的alter偷偷的回头,不停的看着身后两个手挽手的人,一脸兴奋的探头张望的master和面无表情却实现柔和的servant。 感觉要忍耐的极限了。 商业街另一边,以saber阶级现世的阿尔托利亚突然抓紧了爱丽丝菲尔的手臂。 高贵的气质,优雅的举止,完美的脸庞,怎么看都是在森林城堡中被小心保护起来的公主,而紧紧将她护在羽翼下的金发少女就是最为完美的骑士。 这对实在是太压人耳目了。 saber简单的动作就让街上不少人驻足。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羞,为什么都在看着他们,爱丽丝菲尔想着向saber靠近了几步:“是,是有敌方的servant吗?” saber点了点头。 有两名servant的气息,两者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打起来。 应该是考虑到在商业街,普通人较多的原因吧。 此时应该也不会对她们动手。 正庆幸着对方是讲规则的参赛者时,saber就听到商业街另一边发出的巨大动静。 “啊啊,我忍耐不下去了!” 是名女性的声音。 “你这个家伙是来这里约会的吗,是来谈恋爱的吗,好歹在进行圣杯战争,多多少少给我绷紧点神经啊!” …… 圣杯战争什么的竟然直接喊出来了! 还真是沉不住气的参赛者。 saber和爱丽丝菲尔疑惑的对视一眼,然后警惕的向那边靠近。 虽然这时候参与进去非常不明智,但若是他们再透露圣杯战争的内容的话,必须要进行阻止。 穿过人群,saber和爱丽丝菲尔就看到发出巨大动静的组合。 两名servant的气息太过明显,saber出现的同时,那边就立即将视线投放过来。 站在二人中间,似乎是在安抚黑色servant的那名少女应该就是master了……毫无防备将后背露给另一名servant吗? “哈?这是什么眼神,是要打一场吗?” 本来就火气上头的alter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突然迸发的魔力,一副要立即武装的样子。 saber绷紧神经。 “alter,”云图有些尴尬的不停看着四周,被人围观了,而且alter之前的发言有些爆炸,好尴尬,“这里人有点多,我们先远离点人群。” 不过已经和servant面对面看来不能简单的撤退了。 “恩ncer,你之前应该就感应到那位servant了吧。” 曾经和saber交战过的云图一眼就认出了那名较小的少女,是曾经君临大不列颠的骑士王。 要是亚瑟来就有趣么……不行不行,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应该觉得亚瑟没来避免了两位骑士王之前的见面太好了。 这种相处方式。 saber皱起眉,难道那位master召唤了两名servant? 这真的可行吗? “因为master正在兴头上,便没有打断,而且,”恩奇都抬起头,不知道看着的方向有什么存在,只是那么看着,“感受到了怀念的气息,所以稍稍做了些神。” 恩奇都上次说怀念气息是…… 真的假的,吉尔? 几岁的? 虽然大多数相处的时候还算愉快,但是,如果作为敌对的话,之前被宝具炸飞的疼痛感又浮现出来了。 “赶紧回去吧,呐。” 打断你和吉尔见面真的很抱歉,恩奇都。 至少让她回到根据地的结界里你们在愉快的见面吧。 master是种很脆弱的生物。 “已经逛够了吗?”恩奇都低头。 云图用力点了点头。 “够了,你们两个,我要立即把你们烧成灰烬!” 然后就被抓着手乖乖拖走了。 saber和爱丽丝菲尔面面相觑。 还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而且一名master带有两名servant也非常让她们在意。 考虑到爱丽丝菲尔的安全。 saber还是没有追踪。 而且另一个方向传来的,丝毫没有压抑,就像是特意宣战的servant的气息也非常令她在意。 恩奇都与alter也感受到了另一边的气息。 以两人无所谓的态度,参不参一脚看的全部都是云图的意见。 而没有特意点修复任务的云图此时正好是最无所谓的时候。 “作为master,你好歹下点指令啊!” 然后alter就发出了这样的抱怨。 “之前遇到的servant正在向那边靠近。” 恩奇都汇报道。 没有迦勒底的指示信息,两眼一抹瞎的感觉非常不妙,要是有个ruler就更好了,servant的所在位置,真名什么的都能知道。 不过有两名servant一起参与圣杯战争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玩闹归玩闹,既然战斗已经打响,稍稍也该关注一下。 alter这种超常规的servant出现在这场圣杯战争的原因让她稍稍有些在意。 “保持一定距离去查看一下。” “了解。”恩奇都点了点头,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普通人之后,拦腰扛起云图就直接从空中抄近路。 “可恶。” 原地跺了跺脚的alter坠在二人身后追了上去。 对于魔术师来说,稍微隔了两条街道观看战事完全不是问题。 战斗地点应该是废弃的仓库,周围也被施下暗示魔术,原地等待挑战的master看来有着不错的本事。 云图无法做到阵地型的暗示魔术。 她们走空中速度稍微快一点,稍稍等了一会儿,saber与银发红瞳的少女才从仓库入口进入。 “可恶,竟然是魅惑魔术。” alter看了拿着枪,很好判断阶级ncer后瞥开视线。 看起来alter的对魔性很低啊。 “你不说的话我都没察觉。” 云图视线ncer脸上转了一圈,然后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了他的脸还挺吸引人的这点。 servant长的好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saber的表情才叫精彩。 之前云图直接叫恩奇ncer应该逃不过她的耳朵,此时又见到一ncer应该非常困惑。 即使心存困惑,也没有影响saber剑的锋芒。 围观的起劲的云图没有错过身边恩奇都眯了眯的眼。 “恩奇都?” “master,我稍稍有些事情。” 恩奇都声音依旧平静温和,云图却听出了其中的战役。 “请允许我使用宝具。” 啥? 虽然不知原因,但向来很少拒绝servant的云图还是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我会控制一下威力,”说着恩奇都转向alter,“master的安全暂时就交给你了。” “什么叫暂时啊……”一脸不满的alter抱怨了很长一串话,恩奇都理所当然的忽视了。 云图此时也没有听进去。 隔着好几条街道,她发现了那名已经有点熟悉了的servant。 吉尔伽美什。 戏虐的表情,眯起的红瞳,残忍的笑意云图也都能捕捉到。 视野范围内,吉尔伽美什抬起手,金色波纹浮动,一柄造型奇怪的剑从波纹中浮出,魔力立即在包裹着金甲的手握住剑柄时密集起来。 糟糕身体又疼了。 云图看着恩奇都的背影,现代的装束已经重新被白衣代替。 话说,这两个人真的是朋友吗? 见面就放大? 古代人的思维她真的不懂啊。 alter护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魔力快速的被吸取着,云图忽然反应过来,没有和迦勒底建立联系,两名servant都是从他这里吸收魔力。 虽然支持两名servant日常行动战斗的经历有过,但是一上来就宝具好真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之后的战斗也可能会遇到两人宝具一起释放的可能性。 得做点准备才行。 那边两人的蓄力已完成,金色的以及红色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云图的视野都被阻挡了。 比起她,吉尔伽美什的master要更加焦急。 本来以为召唤出英雄王圣杯以收入囊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servant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此一来,这名servant的身份已经很好才猜测了。 恩奇都。 第56章 给我严肃起来 两边宝具的巨大冲击力,让正在酣畅淋漓战斗的saber以ncer不约而同的停止,并将视线投向后方。 吉尔伽美什的阶级应该是archer,在这样下去,吃亏的绝对是她。 毕竟archer的独立性是各项阶级中最高的,不依靠master直接释放宝具都没问题,而恩奇都……云图的魔力储备量显然不能和他相比。 实在不行就用令咒补充魔力吧。 这种情况要是一方出现魔力不足的情况绝对会立即被宝具吞没送回英灵王座的。 值得庆幸的是,两边动手同时,收手也同时。 云图担心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站在一起的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站在远处的云图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视线从她身上滑过,此时她就和独自站着的感觉没什么不同,alter大约是考虑到魔力的关系,已经灵体化,当然,人还是在她边上,但作为人类,云图还是一个视觉动物,没有□□,没有温度,就是和不存在没太大差异。 咦,恩奇都也一起看过来了。 还好回来了。 回到她身边的恩奇都将手放在她头上,视线温和:“辛苦了,master,有感到疲惫吗?” 疲惫到还好,抽取魔力停止之后,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应该是那位女神大人的功劳吧。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在场的,不在场的,以及监视圣杯战争举办情况的教会,确实应该退下了。 明明是来吸取经验探索情报的。 没想到被人当情报探索了。 “回去吧。” 放出能隐藏他们踪迹的使魔,云图说道。 看着大闹一场之后说走就走的两方,不仅爱丽丝菲尔感慨颇多,就连其他旁观者都不免升起一种荒唐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相比较之下,还是有特殊的存在。 “精彩,实在是精彩。” 站在冬木大桥上方的王者这样抚掌赞扬道。 趴在大桥上的韦伯这样颤颤巍巍道:“哪,哪里精彩了,明明强大到那种程度……” “这不是正好吗,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收入挥下。” 回到地下室的云图先暂时没偷懒的布置起结界。 然后在掀起被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的生物舒舒服服的占据着她的位置。 “隐藏的还真是好呢。”恩奇都探过头。 “唔。” alter神色复杂。 真是可怕的生物,竟然躲过了两名servant的视线。 “芙芙……”云图感叹似的呼唤了一声。 “芙。” 抖着尾巴站起身,在看到云图的瞬间做出了起跳的前兆动作,目的地明确为云图的脸,在半空中时被拦截下。 恩奇都提着芙芙的后劲,和蹬着腿的芙芙对视了一眼后,将芙芙放在云图头顶。 迅速被尾巴环住脖子的云图抬手安抚的摸了摸它的毛发。 “芙芙在也就稍微安心点了呢。” “哈?我还比不过这个…不明生物吗?”alter立即不满起来。 “alter既帅气又可靠,但是啊,”云图戳了一下芙芙眉眼间的位置,之前布置的结界立即以它为中心展开,“这样就只需要担心servant就够了,其余人为灾害或者天灾之类的就暂时不用考虑了。” 人为灾害就算了,原来之前这家伙还把天灾考虑在内吗? “而且alter和小恩都不是擅长防卫的servant啊。” “小恩?”恩奇都侧头。 “因为不能透露真名,阶级有和真正的参赛者重复了,所以就叫小恩了,”云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脚尖,“讨厌的话,就算了。” “谈不上那种情感,”恩奇都摇了摇头,“我所讨厌的只有铁锈而已,去除起来特别麻烦,不能一下斩除有些令人困扰。” 不能一下斩除是什么形容。 其实和锈迹没关系吧,恩奇都你只是讨厌看着不顺眼但暴力去除起来不方便的东西吧……看起来她对恩奇都也开始了解起来了。 所以她算是暴力去除起来还是很简单的那一种吗? “master想要圣杯吗?” “能拿到最好,但是我更在意的是alter出现的原因。” alter睨了她一眼,未作出表态。 “当然,这过程中能让alter你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就更好了。” 毕竟被制造出来之后,只有被杀害、背叛的记忆,就连童年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都没有,有意识起就只有仇恨、仇恨、仇恨。 这一生未免太悲哀了些。 “……不要说这些恶心兮兮的话,”alter显得有些慌张,她说着,干咳了一下,“我现在是你的servant,你只要下达指令就好,master和servant之前的契约我还是懂的。” “我明白,”翻开旅游手册,云图饶有兴致的翻阅起来,“那明天去哪里玩好呢。” “我是说关于战争的指令,才不是陪你这个小鬼头玩耍!” 云图抬起头:“明明难得穿的这么现代呢,而且超级酷。” “就算夸我也没有用,”alter做出高傲的态度,“算了,小鬼头到底是小鬼头,陪你玩也不是不可以,万一有servant攻击就麻烦了。” 唔,原来alter是这种类型的么。 和说教派的贞德完全不一样啊。 云图再次低头翻阅起手册。 圣杯战争每名master只有一名servant,怎么想都是他们占据优势,对云图来说,越是招摇过市吸引注意,越能尽快结束战争。 不过也存在弊端。 在被发现拥有两名servant之后,一部分master会选择联手首先除掉他们。 这就有些麻烦了。 想必恩奇都昨天出手已经引来不少忌惮了。 ……现在倒是怀念起医生的建议了,如果是罗曼尼的话,应该会给出适合的战斗方针,而不是像她这样只能列出可能性。 而且列出可能性之后,云图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 要是能联系上迦勒底就好了,就算不能调派servant,能提供魔力也能帮上大忙。 在自己的空间里,云图还是比较喜欢舒适的睡衣。 回到地下室后,她就用暗示魔术让房主认为自己是正儿八经付房租的房客,而且已经住了小半年,以至于这对夫妇对她分外照顾。 什么独自在外不容易,住在地下室委屈了之类的。 没什么可报答的,云图只好教导他们的小女儿数学。 小女儿正在读小学的年纪,是个性子有些懦弱的孩子,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样貌有些可爱,也正是班上上房揭瓦的那些小男孩最喜欢欺负的类型。 不过按照这孩子的话说,班上一直有个小姑娘在保护她。 叫……凛? 总之这孩子很喜欢那个小姑娘,成天到晚挂在嘴边的。 大概是云图脸看上去年幼又不具备攻击性,她即使不用暗示魔术也很讨孩子喜欢。 这是在冬木的第二天。 已经远远超过放学时间,那孩子还是没有回来,住在地下室的云图没有察觉,恩奇都和alter也并未将他们觉得不必要的信息告诉她。 此时云图正在一遍看着新闻,一遍查看地图。 说起地图,还得多谢天草那家伙从法兰西回去后真的认认真真的教她看地图。 电视上的新闻又开始报道儿童失踪的消息。 云图突然有些不安。 “还没睡吗,master?” 日常巡逻回来的恩奇都坐在床沿上显出实体。 “已经是第二天了。” “没关系,这种情况下白天睡比较踏实,而且你和alter都不在,万一睡死就麻烦了,”云图回了一下头,看到恩奇都安静的面孔,“唔,现在睡吧。” 刚这么说着,软下身体,感受到恩奇都伸手环过她的脖颈,像是抚摸什么小动物一样的,一边将她塞进怀里,一边顺着她的头顶一遍遍的往下抚摸着。 有点舒服。 有servant在身边,分外安心的云图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绵长的呼吸声。 按照云图指令外出在冬木探索同源点的alter有些不耐烦,以灵体的形式快速的晃完半座城市,在某个盘山公路上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此时自称是蓝胡子的吉尔斯·德·莱斯拦住了一辆飞驰着的跑车。 让alter感兴趣的是,声称着一切都是为了贞德的蓝胡子竟然将那名saber,大不列颠的骑士王认作是贞德。 还真是稍稍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谈不上失落或者其他情感,反正alter本来就存在不少情感上的欠缺。 她只是旁观没有插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云图此时应该已经睡了。 抽取魔力的话,可能会将她吵醒。 没有这个必要。 醒来的话,那个咋咋呼呼吵吵嚷嚷就像一个小屁孩一样的小丫头太烦了。 啊啊,天亮之后还要陪小屁孩玩耍。 alter这样想着默默的退回据点。 看见蜷曲在恩奇都怀里输水的云图,最终还是把她吵醒了。 这种日常先不提。 第二日他们的游玩计划还是没有实现。 “那孩子昨天还是没有回来。” 那孩子是指房东父母的小女儿,前文中提到的那个小女孩儿。 联系到昨天看到的新闻,云图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看上去只是虐/童癖诱拐并残杀孩童,但极大的可能还是与圣杯有关,否则这几天晚上还出来浪,不早就被晚上行动的各位servant串成串串。 “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云图咬起了筷子,“今天晚上出去一趟,白天先收集信息。” 这么打着注意的云图放出了使魔。 即使数量有限,但是聊胜于无。 在沙发上毫无坐姿的翘着二郎腿的alter看了云图一眼,不用猜她都知道会这么做的servant是哪一个,况且昨天还遇上了。 “alter,你要不要吃一点?” “才不要,吃你的。” “唔。” 第57章 放火烧山 稍稍回退一些时间。 依旧是同一个晚上。 在alter探查地形,恩奇都守着云图入眠时。 先不说另一边高层宾馆被炸毁ncer组暂时失去消息,骑士王master的助手遇袭——毕竟是七方人员参与的战争,随时随地都会有种种事情发生,就先将视线放在作为中立的教会处发生的事情。 作为已经被出局的正在受教会庇护的“前”master言峰绮礼,刚刚踏入原本便属于他的房间,关于他之前瞒着师傅以及父亲做了些什么,那就要牵着到之前稍稍提及的saber那方发生的事情,因为没有导致人员出局的情况发生就暂且按下不提。 “archer?” 横躺在他沙发上的男人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晚啊,绮礼。” 男人这么说着,懒洋洋的从沙发上坐起,自顾自的给自己添上酒,全然没顾虑到酒主人正站在他面前,并且自己喝的是对方珍藏了好几年的酒。 拿来和云图认识的某位神职人员相比的话,这位言峰绮礼此时还担得上一句不愧是神职人员的夸赞。 和这位王者不同,作为神职人员的言峰绮礼现在还认为追求愉悦是人类本生的罪恶。 对于自己的藏品被私自享用,好脾气的神职人员只是挑了挑半边的眉毛,另半边的脸连眉毛都是瘫着的。 就从现在的表象上来看,这是个连云图都会觉得应对苦手的男人。 “如何,看来今夜你玩的还算尽兴。” 听见这位王者用似乎什么都已掌握的语气说着,言峰绮礼开始警惕。 “一直在玩耍的人分明是你吧,吉尔伽美什。” “放松点,我对你做了什么并不感兴趣,绮礼,”随意的把玩着酒杯,酒红色的液体黏着在透明的杯壁上,显得稠密而暧昧,吉尔伽美什看上去有些兴致阑珊,但眉眼中又透着一丝兴味十足,实在让人难以掌握他的情绪,“对单纯的等待感到无聊的人想来不只是我啊。” “一直以实体体验现代生活的你可并不是单纯的灯带,如今也出去如何,”言峰绮礼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坐姿非常符合他神职人员的身份,挺直的脊梁,绷直的腿,“说不定还能遇上一直在冬木查探的那名阶级不明的servant。” “哦?看来你也挺关注他们的嘛,”吉尔伽美什看着他,竖瞳眯起,“这不是也找到了很好的娱乐活动吗。” “我只是在做查探资料的本职工作。” 确实,远坂时臣下达了追踪恩奇都一组人员的命令。 但命令内容就是追踪而已。 也没有争辩的,吉尔伽美什放下酒杯:“是么,既然如此,把其他servant也放入侦查范围如何?” “可以,”虽然不明白这位任性的servant想做什么,但言峰绮礼还是答应了这并不过分的要求,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吉尔伽美什,你不想知道那一组人员的信息吗?” 从一见面就兴奋到拔ea的反应看,这位英雄王对恩奇都是非常在意的。 “没什么需要知道的,”吉尔伽美什撑起右手托着脸颊,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望着他,“那个小丫头不是一眼就看透了吗。” 透过assassin的视线,他确实看到了那个颇为年幼的master。 的确,就算是言峰绮礼也不会对她多加关注,虽然她召唤了两名servant,但这种master太过脆弱,一但暴露,出局并不算困难。 吉尔伽美什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倒是有点期待他们两个人面对面时的景象了。 是时候找点乐趣了。 将时间拨回现在。 特意选择了天色最暗的时候,云图离开了据点。 到了晚上,冬木便是战场,虽然危险,但确是最方面他们行动的时候。 白天已经蜗居了一天,精力已经调养回最佳状态,在休息时,被她随意塞在各件礼装中的,由迦勒底的servant友情赠与的防身用具也都被她翻了出来。 好歹都是servant出品,注入魔力后起码能伤到servant。 街上的行人倒是少的可怜,但警车却是尽职尽责的一辆接一辆的呼啸而过,敬业精神着实让人感动,为了避免被警车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甚至直接让恩奇都带她往楼顶上走。 就算地摊式搜索,想要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也有些困难,别说他们做不到繁杂的搜索,要是今天晚上没找到孩子,考虑到圣杯战争的危险系数,云图会选择放弃搜索。 “master。” 恩奇都突然出声警示。 云图低头看去。 是个小孩子,六七岁大,手里抱着一个魔力指针,可以判断为魔术师。 这孩子是在探险吗? 如果是魔术师家的孩子更应该会知道近期需要避免外出,难道是master? “恩奇都,你先跟着那孩子,最好能确定她是否是圣杯相关者,弄清楚据点之类的……遇到性命攸关的问题的话,就帮那孩子一把,”虽然对待一个孩子最妥善的做法是直接揪着护送到家,云图按耐住良心,“alter,就和我一起行动吧。” 分开之后,云图领着alter又搜索了一段时间。 只是大致的搞出探查,发现不了孩子们所在位置倒是在意料之中。 估摸着alter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正想打道回府的云图感知到一丝非常熟悉却让她本能起了战意的魔力。 在特异点遇到了实在太多的魔物,以至于对这种大量堆积在一起的召唤物,即使没有罗马尼指挥,她也已经能有所感知。 “alter,你沿着魔力去追那名servant,这里交给我。” 魔力是从地底传来的,但如同servant那样的魔力凝块此处确是没有的。 下水道? 还是在什么地下室? “哈,你脑浆和脑子被搅拌在一起了吗?”alter露出怀疑她智商的表情,“这时候身边不留servant。” “我会使用令咒的,遇到危险我会立即召唤你回来,而且,”云图对她自信满满的说道,“好歹经历了三个特异点,对危机的判断已经形成本能了。” “……随你便,死了倒也省心。”alter说着,解除实体。 接下来,独自探险的时间到了。 云图手上捏住带有卢恩符文刻印的石子,小心的寻找着进入地下的入口。 安静到了已经让人畏惧程度的肮脏街道中,连老鼠也没有,没一点异常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种环境下,云图听到了一阵突兀的脚步声,除了一人干净利落的脚步之外,还坠子一些鞋底在地上摩擦而过的声音,发出这种脚步声的人要不是酒鬼要不是重病患,总之不是正常状态下的人的脚步声。 云图立即向着那个方向过去。 一个样貌清秀英俊的青年正牵着几个孩子的手发出令人不适的笑意,将孩子代入一间入口狭小的地下室。 同时,云图感知到恩奇都的气息。 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也向着这个方向来了。 这里就交给那个小姑娘吧。 先把下面的魔术工房破坏了,也能少点事情,反正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唯一有点魔力的就是手上的手环。 另一面,alter追踪着魔力痕迹一直跑到郊外,她沿着公路往上。 这地形正是她昨天来过的。 该死的。 在盘山公路的尽头,以常人的眼光看应该已经没路了,但alter很明显能感觉到魔力的气息,再往前应该进入结界了。 贸然进入对方结界有些不妥。 不过会在意这点小事就不是alter了。 她只会在进入结界大闹一场后,发现魔力供给不顺畅让她战斗有些不尽兴之后,才象征性的通知了云图。 ‘喂,小鬼,我要使用宝具。’ 提出邀请被拒绝后就招出这些恶心的海魔进行攻击。 他以为他是14岁的小姑娘吗? 提出邀请时就该好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而且明明认错人了就给她好好跪下把脖子露出来让她砍头乞求原谅才对。 saberncer原本正在并肩应对着那些让人觉得恶心的海魔,突然进入的那名黑色的servant让caster出现的短暂的分神,疯狂的说着——我的圣女啊,我的圣女啊,这才是圣女应该有的模样,来吧,贞德,和我一起向神明展开疯狂的报复。 好嘛,把人家的真名也暴露出来了。 虽然alter不在意真名是否被暴露。 她只是厌恶的看着caster。 “不得不承认这群servant里就你稍稍顺眼一点,但是我要是不把圣杯交给那个小屁孩的话,她扰扰攘攘叽叽歪歪的就太吵了。”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打起来了。 caster战斗力明显抵不过黑色的servant,但蜂拥而至的海魔非常恼人,战况就成了拉锯战。 满脸问号的云图之前刚刚走进地下室,正因脚下泥泞的感觉和腥臭味感到不适,听见alter的话之后立即运用令咒传送到alter所在地。 虽然带有危险性,但灵基传送对她来说快成家常便饭了。 周围的环境迅速转换,除了咸腥到令人作呕的气息外,那些奇形怪状的海魔也让人本能的起了鸡皮疙瘩。 烧烧烧,必须烧。 强化之后一脚踢开边上张牙舞爪的海魔,云图立即对alter开启魔术回路。 alter的宝具是炙热的火焰包裹着长矛自头顶和地底冒出,让人很难不联想到贞德生前收到处刑时的场景。 实在不是令人愉快的景象。 也不想齐格飞以及亚瑟他们的宝具那样会让人觉得感动。 在发现alter使用宝具时,蓝胡子将海魔聚集到身周,火焰熄灭之后,云图只看到一地海魔的尸体黏答答的耷拉在地上,随风散成颗粒。 “啧,逃走了吗。” alter不满的说着,然后有些粗鲁的将云图拽到她背后,一遍警惕着另外两名servant,一遍毫不客气的批斗着。 “你是笨蛋吗,直接过来,嫌活的长了我送你一程。” “还不是担心你吗。” “哈,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这种小屁孩担心了。” “是是,alter无敌厉害。” 话说,你再这样下去,贞德要哭了,你现在可是顶着贞德的壳子啊,alter! saberncer面面相觑。 同样与master相处的不怎么愉快的两名servant此时有些羡慕这二人。 虽然这名黑色的servant与传说中的贞德的形象有些不相符,但在于master相处时,双眸还是明亮的。 “原来caster是蓝胡子啊,”云图侧过头仔细的看了两眼saber的脸,“明明saber和贞德长的一点都不像啊。” 而且亚瑟王竟然是女性。 大不列颠的人民啊,你们是不是瞎。 云图仔细的看了saber好久,却始终没办法将这名saber与迦勒底的那位亚瑟联系在一起。 同样金发碧眼,气质清廉,但是就感觉差了一点。 第58章 稳如老狗 saber到底是经历过多次战斗的英雄,云图的视线也并未隐藏,她自然感受到了云图一直打量着她的视线,并也回以关注。 黑色的长发简单的束起在脑后,白色的制服原本应该显得刻板,配上肉呼呼的脸蛋却被她传出了一种特殊的青/涩感,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眸,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也因为这蓬勃的生命力才拥有无限的希望,似乎就是在无言的告诉所有关注着她的存在,希望与未来是属于活着的生命的。 这样说存在实在太美好了。 没有人会因被这样的孩子注视而生气,saber甚至对她回以微笑。 在她身上,saber似乎看到了千百年前,围绕在城门前,对她归来而欢呼的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想起了她拔剑之前的提剑战斗的理由。 本质上,亚瑟王们是那么相像。 因为不曾拥有所以份外珍惜。 因为saber的微笑,瞬间脸红的藏到alter的云图立即被alter拖出来了。 “你脸红什么啊,不许脸红!” “我尽力。”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而且大声的被指责反而更害羞了。 对云图完全发不出脾气的alter立即将矛头转向saber。 被瞪视的明明是saberncer的表情却突然变了,他以一种难以启齿的口吻为沉重道:“saber,我的master现在受了重伤,大约是在我来迎击caster时去攻击你的根据地了。” saber的表情同样沉重:“应该是我master所为ncer,去支援你的master吧。” lancer以沉闷的表情点了点头,示意性的瞥了云图那边一眼后解除实体。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不对? servant不应该拦住对方,让master之间自己决定吗? 糟糕,感觉做法手段完全不光明磊落的云图觉得自己快在saber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她偷偷看了alter一眼,看见她脸上不加遮掩的嘲讽般的表情,不知为何却松了口气,而且打心底的开始怀念起亚瑟来。 对她无微不至的,有求必应的那位亚瑟王。 “小鬼头,要在这里解决掉这个saber吗?” alter冷漠的问道。 云图摇了摇头。 对面高洁的少女凛然的让人不敢侵犯的气质,让她莫名的怀有了好感。 “那就走了,再呆在这种地方我快要吐了,啊啊啊,英雄之类的果然还是看不惯啊。”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贞德解除武装活动了一下肩膀,明明有着一张端庄的脸庞,偏偏作出小混混的动作。 这里毕竟是saber的根据地,再呆下去也不合适。 还没到上门挑衅的时候。 云图点了点头,偷偷的和saber挥了挥手,得到对方微笑的回应,立即红了脸的握紧了alter的手,立即被对方狠狠的以适度的力道拽了一下。 走出一段路,离开爱因斯贝伦结界范围,云图才再次开口说道。 “我的servant是alter真好啊。” “哈?” “在战争面前,运用上各种手段才是正确的做法……我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骑士道之类的虽然非常值得尊重和钦佩,但在这种不赢便输掉全部的战争面前,任何光明磊落都不堪一击。” 而且她还是挺喜欢那位骑士王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做法引起对方的讨厌,在alter与恩奇都面前反而就不用顾虑这么多。 反正这两位都不会在乎。 “你这是在对我忏悔还是寻求安慰?小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才没有啦,alter你太敏感了,”云图回道,“我是在对alter你说话,说实话…当然,你要是被感动了能来我迦勒底就更好了。” “你是还没睡醒吗?”alter翻了个白眼,有露出刻意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忘了,现在已经是小鬼们睡觉的时间了,果然就算没睡着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做梦了吧。” 嘤,这张嘴果然……明明不是肉盾,这么会吸引仇恨值干嘛啦。 云图扁扁嘴,刻意的把头往alter胸口蹭了蹭。 “我困了,alter抱我回去。” “你不会用令咒把那个恩奇都叫来吗!”以嫌弃的表情和语调说着,alter做出要把云图推出去的动作,但始终下不了大力。 “我要alter小姐姐抱抱。” “哈?你,你是想要被火烧吗!”显然说这话时已经底气不足的alter整张脸都涨红了。 “抱抱。”说着,还扯了扯alter的衣角。 简直,简直犯规。 这个master…… 实在是太危险了。 “真,真拿你没办法啊。” alter还是抱起了云图,小小的一团打横抱在身前,故作高冷的昂起头不去看她。 “闭好嘴,小心咬到舌头。” 乖乖额头贴着alter腹部点了点头,云图其实本人不喜欢公主抱,对她来说缺乏安全感,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alter吃这套。 以servant的机动快速的回到根据地。 还没靠近就察觉到恩奇都的气息,她毫无防备的推开门,表情就是一顿,连一句我回来了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进。 “欢迎回来,master。” 她迟缓的点了点头,有些木然道:“我回来了。” 那个金闪闪是怎么回事啊! 明晃晃的出现在别人根据地就算了,那张沙发哪里来的,又是从那哆啦a梦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吗! 她也是租客,随意改造别人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内心各种吐槽,到了嘴边,云图还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您好,英雄王。” 用的还是尊称。 “声音太轻了,小丫头,作为本王挚友的master这点气势都没有怎么行。” “你太苛刻了,王啊,master非常不错。” 诶,恩奇都称呼吉尔伽美什也是王吗? “你倒是意外宠她啊,”金色的王者以红如鲜血的眼宛如施舍的看了她一眼,“过来,小丫头,本王允许你到本王面前来。” 诶——这位王还真是会强人所难,即使他没有杀意,他的master的命令也会让她出局。 可是这种情况下显然是照做比较明智。 “喂,你这个金闪闪,这个小鬼头凭什么要按照你的话来做,而且你出现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吧!” alter不出意外的,果然炸了。 必须在交战前安抚双方,不然会将房东以及周围居民都牵扯进去并且还可能会引来教会通缉。 想想就让人头痛。 “没事的,alter。” 她看了alter一眼,接着就一步步向吉尔伽美什走去,果不其然在背后视线越来越灼热的同时,面前的英雄王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他以慵懒的姿态占据了房间里唯一的沙发,手支在沙发把手上托着下巴,在云图走到他面前时,突然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将她拖到面前。 无法稳住重心的,云图本能伸手撑在吉尔伽美什叠起的腿上,下一秒就冷汗溢满脊梁,索性吉尔伽美什并没注意着点,或者说他也没奢求她能稳住重心。 猩红色的竖瞳收缩着,理所当然的忽视了她皱起的双眉以及alter的杀意,他望着那双黑色的眼眸,还嫌不足的,用拇指从她下眼睑划过,稍稍用力就让她整只眼眶发红,还隐隐有泪水溢出。 “英雄王……” “温柔些啊,吉尔。”恩奇都出声。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吉尔伽美什松开手,看着云图立即窜回恩奇都身边,“既然会成为本王的master,自然要做好本王所有物拥有的觉悟。” 虽然她是吉尔的master,但吉尔小天使才不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 万一眼睛不小心戳了怎么办。 等等,难道说…… “王啊,您愿意来迦勒底吗?” 一双明亮的眼睛立即闪烁着光芒般的望向他。 饶是英雄王也不免为此咂舌。 如此充满生命力的存在,看来倒不是运气让她在大爆炸中生存下来,不如说,或许她的存在她的战斗,她将来的轨迹都是在抑制力的规划下。 这么一想,这样的存在到实在有些可悲。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存在,才能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乐趣。 “啊,不要误会,本王只是因为挚友而屈尊迦勒底的,但是,即使如此,若拿不出足以让本王满意的征程,所需付出的代价你想必有点数的吧,小丫头。” “了解。”云图大声并且迅速的回复着,竟显得有些俏皮,“非常感谢您,王。” “哼,别高兴的太早了,小丫头,先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吧,”吉尔伽美什高昂起头,皱起眉,“本王何时允许你站这么远的。” 上一句明明还是让她在圣杯战争中活下去,立刻就让她和敌方servant站这么近吗? 质疑吉尔伽美什的话显然不明智,云图只是哼哼唧唧的磨蹭在恩奇都边上,一会儿扯扯他的头发一会儿拉拉他的衣摆。 “嘛嘛,万一是master的命令的话,即使是吉尔也违背不了的吧。” “区区臣下的建言罢了。” 说这话时,某位王者的气势明显略微收敛了些。 云图微妙的觉得这个王有点小孩子脾气。 “如果立场一致的话,我也非常期望能待在英雄王您的身边。” 红如宝石的蛇瞳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片刻,发出不屑的轻哼。 这是什么反应? 云图暗自揣测着他反应下的含义,又偷偷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虽然已经足够隐蔽,但也完全暴露在吉尔伽美什眼前。 “私自揣摩王的想法是死罪,小丫头,”恶劣的扯起唇角,吉尔伽美什侧过头,碎发划过额前,“不过,本王准与你特例,想方设法的取悦本王吧,小丫头,本王会考虑给与你奖励。” 云图脱口而出。 “圣杯吗?” “谁知道呢。”任性的王轻描淡写的说着。 哄他开心就有圣杯的话,当然选择捧着他啦,又不是傻。 “嗯?真是意外呐,吉尔。”恩奇都揽住云图,将她收拢在自身的羽翼下,脸上依旧是温和的表情,细语到,“没想到你会这么宽容。” “虽然是一个能一眼就看透的小姑娘,但也并非完全索然无趣,”吉尔伽美什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带动周边的光影,略过云图身边,在alter警惕的视线中大刺刺的走出门,只余下末尾未尽的话语,“偶尔看看这种小姑娘将那些家伙拉下神坛到也是不错的余兴节目。” “接着挣扎吧,小丫头。” “嘁,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看着抖了抖手臂的alter,云图知晓她刚才已经忍耐了许久,出声说道:“辛苦你了,alter。” “如果不是不安你说的做就会哭唧唧的话,我才懒得理你这个小鬼头,”说着,alter掀了掀眼皮,“我说,那家伙已经走了,你们还有腻歪多久。” “因为很舒服么。”云图边说还边在恩奇都肩膀上蹭了蹭。 有股无法形容的气息。 能让人神经都舒缓下来。 看着alter的脸色越加不对,她立即转移话题。 “说起来,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那个小姑娘已经将全员救出。”恩奇都抬手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着。 “还真是了不起的小姑娘啊。” 云图发自内心的佩服着。 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魔术师。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孩子似乎很难有好感呢。” “诶?”云图转头去看他的脸,“好少见啊,恩奇都会有这种感觉。” “是么,”恩奇都平淡道,“因为是武器所以很少会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情绪呢。” 啊啊,又来了。 “我很喜欢恩奇都……唔,还有alter。” “我是顺带的吗!” 明明应该回复不要这么恶心兮兮的才对吧。 诧异一瞬间,云图还是秒回。 “才不是勒,喜欢哪能顺带啊。” “花心更不对吧。” “明明是alter你对喜欢的理解太狭义了。” 第59章 被王庇护者 折腾到了半夜,云图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地下室晒不到太阳,让她也没什么时间意识,翻了个身就打算继续睡。 “master,你需要进食。” “睡醒再说……” “那你就干脆睡到圣杯结束如何,或者直接睡到人理毁灭吧。” 还真是配合的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云图翻了个身滚进坐在床边的恩奇都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肚子才肯坐起身,顶着毛绒绒的蓬起的头发,摇摇晃晃的走下床。 “我去洗个澡。” 不仅走路向魂游一样,说起话来也像是魂游太虚似的。 “你不会淹死在浴室里吧。” alter难得不是出自恶意的说着不怎么好听的大实话。 “alter和我一起洗。”云图摇摇晃晃的拖着长音。 立即赤红了耳根的alter咆哮道:“才不要!” “那小恩和我一起洗吧,哈啊——”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颓废之态尽显。 恩奇都点了点头站起身。 alter瞠目结舌的看着豪没心理负担的master以及同样没有任何反应的servant走进浴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阻止时间。 她跺了跺脚:“嘁,谁管她啊。” 即使这么说着,还是靠到了浴室门旁。 日本的浴室几乎都有一个浴缸,虽然心理上比较适应淋雨,但是偶尔泡在浴缸里的感觉也不错,不放入浴剂的话,还能在水里吐泡泡。 把下巴搭在池壁沿上,云图舒服的眯起眼,感觉着背后的手顺着她的头发一直往下抚摸着她的脊梁,更加舒服的差些哼哼起来,她侧了侧头隔着水汽,恩奇都的脸美好的不真实。 “小恩真好呐。” “嗯。” 稍微有点奇怪呢,master的身体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恩奇都的手指顺着她的皮肤一处处按压抚摸,云图也没表现出触碰到暗伤时的疼痛感,依旧以极其慵懒的,毫无防备的姿态在他面前展开躯体。 如果说身躯是因为有礼装包裹所以没有收到伤害的话,那么四肢上也没有伤痕。 想着,恩奇都突然托着她的腋下将云图从水中整个人捞起。 “咦咦咦?”云图睁开眼,看着恩奇都金色的眸子,“怎,怎么了?” 说起来,恩奇都现在没有男性特征也没有女性特征呢。 还真是不可思议呐。 大概也只有无性之人才能拥有这么完美的驱壳吧。 沉吟着,恩奇都摇了摇头,将云图放回水里,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 “没什么,master。” “小恩你现在的样子是最初的模样吗?”本来想说的是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模样,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了,她只是这样含糊的问道。 恩奇都摇了摇头:“master想要见到我最初的样子吗?” “……掉毛吗?”脱口而出之后,云图连忙挽救,“因为文献里记载是野人啦,我们现在还在泡澡,万一都是毛的话……” 眨了眨眼,恩奇都露出笑容:“不会的哦,master,作为神造兵器,这点我还是可以控制的。” 真羡慕啊。 头发也不会掉之类的简直是女孩子的梦想。 “那性别呢?” “master如果在意的是性别的话,”恩奇都平缓的带着些许困惑的说道,“我以女性的身体也是可以的,但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似乎拒绝用女性的姿态,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恩奇都本身更趋向与将自己作为男性啊。 她将答案告诉似乎在疑惑着的恩奇都。 “因为恩奇都更趋向于作为男性啊,也就是所谓的人格吧。” 真可惜啊,明明是女孩的话超级可爱,虽然作为男性也很好看。 “人格吗。” 云图再次确认般的对着恩奇都点了点头。 看来以后和恩奇都相处也要注意一点了,得帮助他将男性和女性彻底区分开来才行。 越想越觉得不能抱抱蹭蹭好可惜。 “我洗好了,小恩你要再泡一会儿吗?” 恩奇都自然不会独自在泡一会儿澡,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不必要的行为。 在云图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就看到和门神一般的alter,脸上还带着‘老娘就是要站在这里,你有什么意见’的表情。 她明智的装成没看见的样子。 下午今天原本的预算是外出勘察地理环境。 没有意外发生,就按照预算做好了。 外头是艳阳高照,悬于空中的太阳比始终更能让人具有时间感。 明明是来勘察地形的,云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菜市场。 以往一定是挽着恩奇都的手扣在了alter的胳膊上,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alter也没太在意,说实话,她没有见到过比云图更能撒娇的人了。 “明明是为了勘察地形出来的,你看菜市场干什么?打算做家庭主妇了吗?” “才不是勒,”云图站在玉子烧的摊位前,“要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就要从菜市场开始啊。” “你了解风土民情干什么?”alter斜了她一眼。 云图完全习惯了她的表达方式的,耐心讲解道:“迦勒底有员工还有servant的故乡是这里,机会难得,稍稍了解一下也好。” 她看了眼alter,想起她被嫁接的记忆,闭了嘴。 “老板,这个给我来一份。” alter收紧了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 云图侧首看着她,有servant? 接着,即使不用alter说明,她也知道了答案。 大嗓门的servant仗着高个子,老远的就看到了他们。 “哦,这不是那日和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势均力敌的servant嘛,”红发的servant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他们,也不顾master阻拦的,“还真是奇怪呢,明明七名servant都已经齐全了。” “是呢,我也觉得奇怪,可能这场圣杯战争具有什么特殊性吧,”云图抬起头看着他,丝毫没有被气势压倒的吐字清晰道,“说实话,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会召唤多余的servant,为了知道答案果然还是要得到圣杯才行。” “看来小姑娘也好,servant也好,都是难以纳入麾下的存在,”红发的servant说着,毫不在意云图的话,“也罢,这样才有意义。” “唔,了不起的气魄啊,”云图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您是位王者吧?” 红发的servant低头以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看来你也是与王者颇有渊源的人。” 云图点了点头:“也曾见识过几位王者。” 边上的韦伯马上反驳或者说吐槽:“怎么可能呢,现代哪来的这么多国王,你是什么皇宫大臣吗!” “笨蛋,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姑娘可不能小觑啊,”红发的王者邀请道,“如何,来我征服王亚历山大麾下,我将许诺给与你庇护,给与你成长空间。” 等等,征服王? 亚历山大? 等一下! 那个美少年呢? 云图脑内闪过在上个特异点见到的少年,表情一瞬间陷入呆滞。 “停止你那小丑般的行径吧,征服王,”明明只是随意的站着,便聚集了所有光芒的男人拖着慵懒的调子,毫不克制自身的杀意以及威压,“那个小丫头迟早是本王的藏品。” 云图注意到,红色的眸子与恩奇都那双金色的眼眸对视后又交错开,那是一种无需语言的默契。 “真巧啊,archer,”征服王丝毫不在意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无视了几乎要尖叫的master,纵声说道,“我正打算去骑士王那里邀她共同饮酒,如何,要来参加这场王者的较量吗?” “哼,还真是无聊的较量,不过本王应许了。” 完全在意料之内的回答。 正想着,云图就发现征服王的视线正放在她身上。 “果然还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对,见过,何止见过,还打过。 在你还是青葱少年的时候。 “要来参加宴会吗?” 云图楞了一下,感叹着这位王者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既然是王者的盛宴,那我们就不去叨扰了。” 而且在场有三名servant,如果她作为对方master的话,一定会命令servant联手将拥有两名servant的最大威胁率先踢出局。 “为王者,若没有人在边上喝彩注视未免太枯燥了,挺起胸膛来,小姑娘,我从来不会看错人。”原本轻松的表情说道最后时已经趋向严肃。 云图看了眼身后‘你们说你们的与我无关’的alter以及不会发表意见的恩奇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叨扰了。” “archer你也没有意见吧。” 吉尔伽美什环胸站在一旁,就像是站在舞台中央一般,他平静道:“无妨。” “果然archer你也很中意这个小姑娘啊,那么,晚间,就在saber的据点碰头吧。”爽朗的笑着,rider自说自话的转身离开。 saber她知道吗? 话说,古代的宴会是现在派对没错吧。 突然跑到人家家里开派对,会被打出来的吧。 第60章 第60章 受邀并且与英雄王同行,是一种紧张与新奇的体验。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英雄王同游,但是穿着便服慢悠悠的从灯火阑珊处穿过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那位不可一世的王者正优哉游哉的走在自己身边,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因为她视线长久的逗留而愿意为她购买。 “竟然会被这种东西吸引视线吗,到底还是个没出息的小孩子。” 就像这样,英雄王那双猩红的眼闪烁着瞥了她一眼。 “本王允许了,去买吧。” 云图还真没客气的直接同意了,接过这位英灵不知从哪里来的卡,牵了alter的手就往店里钻,再也没有比小姑娘更能形容她此时的模样了。 恩奇都看了吉尔伽美什两眼,察觉到他视线的吉尔伽美什语气平平的说道。 “即使是本王,也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太过苛责。” “吉尔还真是喜欢master啊。” 一路走马观花,等到进入爱因斯贝伦城堡地界的时候,云图已经抱着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手上拿着纸袋装着的稠鱼烧,有种郊游的小学生的既视感。 城堡内,那头已经讨论起王道不王道,圣杯不圣杯的事情了。 气氛有些微妙。 想着,云图低头咬了一口稠鱼烧。 “archer你果然是和小丫头一起来的啊,”征服王看了一眼云图,似乎对她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但到底没发出问询。 云图又咬了一口稠鱼烧。 安然自若的不可思议。 因几位servant的气场震慑的不敢出声的韦伯在心里咆哮,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云图再一次低头咬了一口稠鱼烧,明明是表情放空的咀嚼着,那脸颊却因为尚未消去的婴儿肥随着她的咀嚼一鼓一鼓的,又白又嫩看上去有点像那种手感甚好的解压玩具。 未免也,太抢戏了。 韦伯默默吐槽之余,无法否认,他也想在那脸上捏两下。 吉尔伽美什已经落座,明明一副高傲的性子,此时却毫无芥蒂的坐在地上,可明明只是坐在地上,此处却好似王座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他们开始讨论的话题,却并不是云图所感兴趣的,虽然她因为对这些servant的向往与钦佩还在认认真真的听。 讲真,在开始讨论王道前,你们就不能稍稍介绍点本国的风土人情,战况,经济发展状况,占地面积,人口,人民幸福度之类的? 直接讲作王应该如何作为未免太偏颇了一点。 话说,热乎乎的红豆好好吃。 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幸福的表情。 而且,站在吉尔伽美什后方的云图,正好能看见另外两位王,并不想拿征服王与少年版征服王作对比的云图——如果是少年版的亚历山大希望具有□□的话她大概会稍稍期待一下——此时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saber。 saber小姐姐真好看呐,端庄又高贵。 注意到她的视线的,saber在紧张的酒宴上,依旧回以视线并投以微笑。 而且还那么温柔。 如果是亚瑟的话……应该是反过来的吧,一直被注视,哪怕不用刻意寻找他的视线也能随时随地感受到。 突然的,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saber得到圣杯的理由,还有她的王道。 如果都是亚瑟王的话…… “我的愿望是改变大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saber郑重的严肃的以清冽的声音说道。 原来,如此啊。 ——你比圣杯更加珍贵啊…… 青年沙哑低沉的话仿佛仍然在耳边。 云图突然松了一口气。 阿尔托利亚和阿尔托斯是两个存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性别不同的亚瑟王,但本质上其实也完全不同。 只是亚瑟曾经追求圣杯的愿望应该也差不多……不对,直觉来讲,亚瑟的愿望可能不会那么温和。 云图相信她的直觉,但仍然给亚瑟辩解,因为亚瑟是男性,自然不会像saber那么温和。 不过要是saber也来迦勒底的话,她是不是要改称亚瑟为阿尔托斯了? 恩奇都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依照他的个性,这时候应该已经毫不留情的嘲笑saber愚蠢的愿望,与征服王一起毫不留情的抨击。 此时却只是安静的品着酒。 有些奇怪呐。 吉尔伽美什此时的思绪已经飘远了,作为千里眼,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未来,也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君王,但是,就像幼年的他会毫不留情对成年的自己进行攻击一样,哪怕知晓自身未来会成为得体的君王,以这个年龄段现世的他仍然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亚瑟王那天真的愚蠢的愿望,然而,此时他少了那份心情。 记忆被火焰弥漫的乌鲁克覆盖了。 少女坚毅的,一步不退的守候在城墙前。 然后就是连他的千里眼也看不见的未来。 想着,他的视线再次投在小姑娘身上,虽然他封闭了自己的千里眼,但他那双眼似乎天生就能穿透万物,看到本质。 小姑娘还在吃。 她吃起来慢腾腾的,咀嚼大半天才咽下一口。 明明是自己的过去,却什么也看不明白的感受可真不舒服。 “master。” 恩奇都突然化出锁链将云图结结实实的捆起来,一圈接一圈的缠绕,仿若无止境的锁链将一脸懵的云图绕成一个球,连一条缝都没有剩。 莫名其妙的剩余的两名master很快的,也因周围不断闪现的黑影躲到了各自servant身边。 这是,几十个的assassin,他们团团将庭院围住。 哪怕战力不足以与其余servant敌对,但逃脱的任何一名assassin都足以让master毙命。 master是脆弱的。 除了像云图这样身上从头到脚都是由caster制作礼装的master。 达芬奇出品必属精品。 “小恩?” 云图拍了怕锁链。 恩奇都的锁链似乎是本体,用锁链捆住她,是不是就无法发挥实力了? 而且…… “我也要看,小恩!” 似乎是叹了口气,挡住视线的锁链松了松,至少露出了能让她看见外部的缝隙。 …… 她要搞事! “master,乖。” “……嗯。” 第61章 亚瑟王还是亚瑟王 assassin动手了。 他们快速的靠近此处,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交流的余地。 透过锁链间的缝隙,云图感受到了那份紧张感,相较另外两位master,她的状况要好些,她可是在天之锁内,区区assassin又怎么能突破天之锁。 而且她相信达芬奇的礼装不会让她被assassin一击毙命。 透过master双眼看,这些assassin个体的数值实在是低了些。 忽然的,一阵不可能有的狂风刮过。 之前完美还原欧式□□的花园被黄沙覆盖,云图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在黄沙的对面,是军队。 她从未去过沙漠,在她看到的纪录片、文字典籍以及其他资料中,沙漠都是静谧的,包容的,断绝一切生物又好似能容纳世间的一切。 然而,此时,她亲眼所见的大漠却完全不同。 数以万聚的士兵呐喊着,仿佛能震动天地。 多么壮阔。 站在她面前的恩奇都的发被风掠起,成为此处唯一的绿色。 难道是固有结界? 收回被大漠璀璨的黄金色略去的神智,云图将思绪将在战场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servant展开的固有结界,虽说曾听卫宫提起过他的宝具,但一直没有机会见他使用。 向来是群体作战,这种大规模宝具讲真的,并不如个体攻击的宝具好用。 比如库丘林。 据ncer阶级召唤时,他的宝具能扭转因果直刺对方的心脏。 出现在固有结界中的士兵们对assassin进行碾压般的围攻。 数以万计的士兵从她身边穿过。 血液似乎也因此而沸腾。 仅仅是片刻,沙场便被欢呼声震动。 如果,在没有特异点士兵援助的情况下遇到这种servant,如果当初迎战的不是少年时的征服王而是这一位,她应该怎么取胜? 云图眼神暗了暗。 她非常明白,这位servant加上孔明,除非遇上毁天灭地的宝具,否则所向披靡。 她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力量。 必须召唤更多的servant,必须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现在她所见的只是区区圣杯战争而已…… “master。”恩奇都收回锁链,揉了揉云图的脑袋。 仿佛无声的安抚着他。 “嘁。”不知何意的,alter发出一声冷嘁,她撇开头,也杜绝云图窥探她的情绪。 怎么又闹上变扭了。 云图现在脑子里也滚着很多的情绪,搅合成一团,双眼也少了之前的灵动,显得死气沉沉的,一时间对未来的物质,来自胜利的压迫,全人类的负担全部涌上心头。 天知道,两个月之前,她最烦心的事情还是历史考试的成绩以及每天早上需要早起。 娇生惯养着的,每天到饭点都会细细想着今天想要吃什么。 每天时间多的不可思议。 零食,衣服,玩具才是她需要纠结的东西。 说没有一点委屈是假的。 她才没有胸径开阔,具有责任感到这种程度。 受伤多疼啊。 “怎么,被吓破胆了吗,小丫头。” 仿佛是恶劣的嘲讽着,云图却像是拨开云雾一般,现在才不是可以纠结的时候,等到胜利之后,她才能尽情的才迦勒底撒娇抱怨任性,哪怕是打滚都可以。 但绝不是现在。 云图看向吉尔伽美什,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大概,这就是领导力吧。 “才没有,这种程度怎么可能吓破胆。” “竟然敢反驳本王,确实是勇气可嘉啊。”判罪一般的咏叹着,吉尔伽美什托着下巴侧头望向她,猩红色的眸子里兴味十足。 绝对没有生气。 征服王探究的看了看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的招出战车:“兴致被打搅了,而且该说的也都已经说尽,我们也该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韦伯提留上战场。 就和提溜着小猫小狗一样。 云图默默评价。 “也是,本王也已经没了什么兴致。”自说自话的隐去身姿,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倦怠的模样,但吉尔伽美什离开却让在场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 大部分人绝对不包括拿着已经冷了的稠鱼烧,有些纠结要不要扔掉的云图。 决定了,还是扔掉吧。 “请问,”云图看了看庭院,然后问道,“有没有垃圾桶?” “诶?那个……”虽然是自己家,但被细心照顾着的爱丽丝菲尔一下想不起来,甚至听见垃圾桶三个字后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在城堡里。” “交给我吧。” 让敌方进入己方城堡实在太不明智,让爱丽丝菲尔接收垃圾也有些不太好,云图也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阿尔托利亚也没有让这种纠结发生在爱因斯贝伦和云图身上,她主动上前。 “非常感谢。”云图立即扬起笑脸,小心的把垃圾裹好才递给阿尔托利亚。 肉乎乎的脸特别讨巧。 而且从小被小心翼翼养大,身上也自然带着一股子大家小姐的特质,虽然寻常人很难一眼分辨出来,但扔在人群中还是不难辨别。 但阿尔托利亚自然不是寻常人。 她微笑着,就好像是骑士对待千金小姐那般。 “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小姐。” 血液瞬间往脸上涌去。 没错的,这人是亚瑟王绝对没错的。 呻/吟着抬起手遮住脸,从指缝中偷偷看着阿尔托利亚:“我,我们回去了。” 她又听见alter冷哼一声。 “请路上小心。” 对敌方master这么好真的没关系吗? 云图轻缓的点了点头。 然后依依不舍的和阿尔托利亚告别。 如果不是阵营关系的话,真想和阿尔托利亚多待一会儿啊。 “alter,抱抱。” “哈?” “抱抱。” 没走几步,才刚离开爱因斯贝伦的结界,云图故态萌生的去拉扯alter的衣角。 “恩奇都不是在你边上吗。”仿若不满的说着,alter已经动摇到红了耳垂。 云图接着没脸没皮的撒娇耍赖:“我就要alter小姐姐抱抱。” 她也很无奈啊,恩奇都觉得自己是男孩子,本来性别意识也不太明显,再总是拖着他的话,不是更觉得分不清了吗…… 恩奇都身上气息这么好闻,她也很舍不得啊。 alter永远都没办法战胜云图撒娇技能的,还是一把将小姑娘抱起,任由她晃着着小腿,脑袋拱着自己的肩膀,是不是刺一句不痛不痒嫌弃的话,还不如小姑娘一句撒娇的话更加折磨人。 垂了垂眼眸,恩奇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默默的跟在另外两人身后。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要破坏点什么的冲动呢。 恩奇都一直很安静,就算和平时的气息有所不同,对于云图来说,也不会敏锐的立即察觉,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肚子一饱,眼皮也松了。 脑子一搭一搭的倒是自顾自睡着了。 “到底是小鬼头,这样竟然都能睡着。”alter的本意是指云图警惕性差。 恩奇都不置可否,只是平淡到:“master只要在servant身边都能睡着。” 相对的,身边没有servant的话,已经很难睡着了。 对于这场战斗来说这种缺乏安全感反而能让她活的几率大一点,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太过缺乏安全感很难在社会上好好生存。 这个道理云图身边的两位servant却是不怎么懂的。 本来性向便不怎么地的,这样两句沟通之后,二人就没再说话。 等云图再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妥妥弄弄发发呆的,没一会儿功夫太阳就下山了。 比起天天跑来跑去的特异点,不要太轻松。 正感慨着。 云图就感觉得远处有魔力波动。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做的,但显然是有警示作用,到有点像集合的意思,不过动静这么大一定事情不简单,云图从床上翻起身,捡起现有礼装中最适合的花嫁礼装。 “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alter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一副去制造热闹的样子。 强化身体之后,云图直接跟着两位servant抄小路一会儿跳屋顶一会儿踩树枝的往魔力波动发生的地方跑——当然两名servant都有刻意放缓速度。 没人会想去扫她的兴。 还没完全到达位置,云图便被充斥着魔力的迷雾惊呆了。 在看到雾中的,距离冬木大桥不远处的河面上冒出的,就像巨大章鱼一般挥舞着夸张的触/手,最令云图无法接受的,是中心的长满眼球的身体。 恶心的,一眼都不想多看。 战斗地点竟然是水面上……云图忍不住咂舌,并且想着,要是亚瑟和天草在就好了。 咦,那个在湖面上跑的是阿尔托利亚吧。 云图在的位子还有点远,但白银色的身姿在她眼里比那辆被雷电包裹的战车更加耀眼——虽然战车她也很想要…… 第62章 就是他把你绿了 远远旁观能看出很多。 比如阿尔托莉雅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比如水面对征服王的战车没有限制,比如海魔有着不可思议的治愈速度。 如果用对军以上级别的宝具能一口气解决。 云图判断着,人已经来到岸边,间隔一米处就是爱丽丝菲尔与一位只有两次见面的servant。 她与爱丽丝菲尔点头致意之后也没寒暄,直接问道:“你们现在有战略吗?” “本来的战略是有rider和saber将海魔切开露出caster,然后ncer的宝具从岸上一举解决caster。”爱丽丝菲尔说着这话时眉头已经皱起,她看着水面上的战况,也已经意识到恢复力比两位servant的破坏力更加快的事实。 ncer,”云图抬头看向那位servant,“可以告诉我你宝具有什么特性能制胜吗?” lancer微微低头,倒也没有藏私,正直的骑士直接道:“我的宝具可以让caster停止再生。” 这简直就是天敌啊。 看ncer无法在水上作战。 但是海里作战她都有经验啊。 云图的眼神闪了闪,她庄重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lancer以认真严肃的表情回应她的庄重,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可以。” 明明连她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轻易许诺了,云图眉眼微微松懈,还真是不懂啊,这些奉行骑士道的家伙……但是一点都不讨厌。 没有女孩子会讨厌被小心的尊重的珍惜的对待。 “虽然质疑您非常势力ncer,”云图再次严肃表情,挺直脊梁,“我能够让您在水上疾驰,但是我战略手段的实施必须建立在您能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前提下。” 青绿色轻甲的骑士严肃的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坚毅的眼神到反而让人很难质疑了。 而且长得还这么英俊……唔,还是亚瑟更加好看一点。 “我明白了,”云图看向站姿不端正但没有插嘴耐心等待她命令的alter,“alter,岸边的master就交给你啦。” “果然……”一脸不耐烦,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alter恶劣道,“你忘了我的阶级了吗,我会全部杀掉的。” 这个servant要傲娇到什么时候去啊,明显不是小姑娘忘了她的阶级,而是她忘了自己是名servant吧。 就连爱丽丝菲尔也忍不住露出温和的微笑,内心默默吐槽。 “我相信你哒,”抛了个wink,看见alter只剩下一只血红的耳朵在她视线中之后,云图将视线投向恩奇都,这才发现恩奇都身上安宁令人舒服的气息似乎有些淡了,“小恩,如果我ncer没办法阻止海魔的话,就麻烦你在高空释放宝具,威力尽量控制在冬木大桥以内……岸上的伤害也尽量减小……尽量……” 好担心不小心炸了半个冬木啊…… 不,应该说恩奇都突然一开心炸了整个冬木那他们就能gg了。 回忆在上个特异点恩奇都的宝具,即使减小了很多威力,仍然差点掀翻他们在高空中的飞艇。 再加上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英雄王…… 冬木核平。 “了解,master。”恩奇都平静的回答。 果然哪里不对。 但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 而且她也不可能将所有servant的心都抚平,毕竟现在也好,将来也好,她遇到的servant会越来越多,要是一直执着于这些事情,将会耽误很多时间。 “等一下,”察觉到的爱丽丝菲尔微微皱起眉开口,“你将servant都分配出去,难道你要ncer一起行动吗?” “恩。”坦白的点了点头,云图也没有隐藏,“不ncer的宝具还真是讨厌呐,普通的servant我还能用礼装抵挡攻击直到小恩和alter来救援的……” 爱丽丝菲尔早就注意到她今天身上的礼装。 话说,风格这么扎眼,不发现才奇怪吧。 除了造型之外,上面流动的蓬勃魔力也让人无法忽视……已经到达宝具级别了吧。 她暗自琢磨着,这到底是哪家出来的魔术继承人。 “所以,请让我再次确认一遍,”云图昂起下巴看ncer,“我能信任您吗?” “……可以。ncer这次却凝重的沉默了片刻,他想起远处的索拉,然后庄重的保证道,“在合作期间,还请将信任交付于我。” “合作达成。”云图满意的点了点头。 魔术回路,开启。 50% 60% 70% 魔术回路发出警告,警示她再打开会影响她对自己魔术的控制。 眼睑下方已经浮现魔术回路的刻印,金色的延伸到脸颊,与此同时,比之前家传魔术回路扩大了一圈的魔法阵在她腰线以上横向扩散。 在从平行世界回到迦勒底时候,云图在众多魔术师和caster的帮助下完善了魔法阵,用来构建魔法阵的魔术祭品是从吉尔的宝库里翻出来的,而且还加上了迦勒底压箱底的魔术以及高科技结晶,魔力充实程度已经能算一个移动工房了……但另一方面,因为这种家传法阵太过古老,连想来博学的罗马尼也无法给予意见,最终库丘林在魔法阵外围又加了一圈用来防御以及反击的卢恩魔术。 如果单论master的话,现在云图的实力已经是毋容置疑的,哪怕有借助外力,也是她实力的一部分。 这是何等的…… 爱丽丝菲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master的话,就算召唤出两名servant也不足为奇,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多与7人的servant参战……显然追究这些不是眼前最终要的事情。 ncer,在我周边的范围内,可以让你在水上也如履平地。” lancer低下头,小姑娘还没张开,个子也比较矮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如果接近那个庞大怪物周边的话…… “不用担心我的安危,”露出笑容,云图表情自然的,“此等魔物对我来说不足为惧,而且如果不是那令人讨厌的再生能力,以海魔的攻击方式来看,放在任何servant面前都不足为惧。” lancer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露出笑容:“既然大小姐您都这样说了的话,我若再是阻拦反倒不妥,不过,还是请让我对您奉上崇高的敬意。” “再夸我的话,我就不去啦。”云图将耳垂藏在掌心中,感受着耳垂在手心中得到滚烫,然后也不多话的,强化过身体之后一步跃到水面上,在脚与湖面接触的同时,结界已经浮现在她足下。 lancer身影在她身边一闪,随着她快速的跳跃,不断闪现着。 3倍强化的身体加快了她跃动的速度,极快的已经到达海魔附近。 ……不对,是海魔离岸边又近了些。 她面容严峻起来。 玛修不在身边果然缺少底气啊。 “已经能够到了。” lancer轻声的说着,手上的双枪快速的转动挥舞起来,转瞬间清空阻挡云图道路的触/手。 云图瞥了一眼被斩断的触/手,果然没有再次恢复。 还没来得及庆幸,云图却看见在高空中有什么俯冲而来,她眯了眯眼好半天才确认是架战斗机。 脸都绿了。 打了这么多场圣杯战争还第一次牵扯上高科技的。 借助海魔庞大起伏的身躯她快速跃到其身体不远处,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加强腿上的强化,同时熟悉的盾投影在她手中,结结实实的阻挡下冲向战斗机的触/手,相对的身体也被推高,身后的战斗机却因驾驶人员技术的高超而与她几乎擦身过,带起的气浪将她整个人卷起泡到另一边的湖面上。 如果不ncer速度快,将她一把接住,估计她还要在湖面上狼狈的滚上好几圈。 不得不说ncer非常绅士,即使在快速借住她时,手也避开了她镂空的背部而改扶住她的后腰。 从就下战斗机到她落到湖面上都是转瞬的情况,以至于她手上捏着的卢恩符文刻印的晶石还没来得及抛出去。 实在有些可惜。 “喂,你这家伙未免太胡来了!” 征服王驾驶的战车停到她边上,韦伯立即嚷嚷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是master吗!” “嘛,这种情况主要是魔术师不管是不是servant都得上吧,”云图装作没看ncer不赞同的视线一般,有理有据道,“魔物肆虐的情况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这次是身边有servant,要是没有只能依靠魔术师自身的力量。” “那都会有教会机关处理吧。”韦伯并不买账。 唔,确实听天草说过教会有个秘密机关。 她立即转移话题。 “放松点嘛,现在不是指责这些的时候吧。” 云图看向蠕动的海魔:“ncer斩断的地方确实没有再生,但是它似乎体型更大了。” “确实,”阿尔托莉雅也到达他们边上,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盾,“再其它地方增殖了。” 还真令人不快。 云图撇撇嘴。 “喂,你的servant应该有对城宝具能一口气消灭它吧。” 听见韦伯的话,云图没做表态。 何止能毁掉海魔啊。 “不行的,小鬼,这边上聚集的围观群众太多了。”征服王说道,“她的servant不像是会克制的类型。” 慧眼呐。 “集中攻击试试,不要一味阻拦直接攻击一点……小心!” 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云图又想起当初被掀飞出去的疼痛,几乎算得上惊呼的极速后退。 高处坠落的宝具将湖水掀起,夹杂着零星的碎肉。 她就知道! 瞄了眼快速恢复的海魔,吉尔伽美什彻底没了兴致,猩红的双眼倒映着白色的身影……以及脸上有些气鼓鼓的表情。 “还是太弱了。” 他平静道。 恩奇都没有符合,却突然从机翼上跃下。 因为海魔继续靠近岸边,几个人开始应接不暇。 云图已经开始考虑让恩奇都使用宝具了。 突的,雪白的锁链从天落下,结结实实的将海魔捆绑起来,死死的,让它一步也无法挪动。 轻灵的身影落在她身后,一只手拦在她腰身上向后跃开,另一只手捏着锁链的。 锁链还在收紧,可以看出海魔的肉被挤成一段段的,如同肉肠,逐渐的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的,锁链卡紧肉中,只听见一声声筋肉崩裂的声音,飞溅开的肉块几乎弥漫了整片河面。 腥臭味,血沫,肉块,让云图整个表情都放空了。 恩奇都绝对心情不好。 但关键是,即使是海魔,直接被分段了之后恢复力再好也无法一口气完全恢复。 何况她已经看见了caster。 ncer!” 没有应声,但比应声更有效的ncer已经将枪投掷了出去。 穿过层层肉块,准确无误的的连同caster手上的魔导书一起将cater扎穿。 明明caster已经出局了,为什么海魔还在愈合? 虽然移动速度和愈合速度都变慢了,但确确实实没有消亡。 “变成消耗战了么。” 韦伯立即出声:“现在是晚上还好,到早上的话,先别说servant消耗的魔力,就说对外界造成的影响完全会无法挽回了吧。” 的确,servant的移动需要消耗master的魔力,像archer这样的阶级还好,其余阶级简直就像是在燃烧魔力一样。 况且她还有两个servant的魔力需要供给不说,自身还在消耗魔力。 “小恩,”综合考虑之后,云图转头看向恩奇都,“使用宝具。” 点头后恩奇都隐去身形。 “接下来,”云图吐了口气,“全力奔跑。” “失礼了。” 如此说着的,阿尔托利亚直接横抱起云图向岸上狂奔而去,慢一拍ncer愣了一下后接触实体直接到达岸上。 rider的战车直接奔上高空。 突然被抱起的云图下意识环住阿尔托利亚的脖颈,金色的碎发戳着她的脸颊,有点痒,没有遮掩的背与冰凉的盔甲接触着,却觉得特别踏实。 超级有安全感。 “aaaaaaaa——————” 熟悉的吼叫声让云图和阿尔托利亚身体都是一震。 云图的视角能直接看到向他们俯冲而来的战斗机上趴着的servant。 即使环绕着黑气,她也已经从亚瑟口中知道此人的身份。 兰斯特洛,湖中骑士,嗯……绿了亚瑟的人。 该不该告诉阿尔托利亚…… “女士,我把你放下后,全力向岸边奔跑,不要顾虑我。” 阿尔托利亚没有迟疑的说着,抱着云图的手已经有放松的趋势。 不能把阿尔托利亚单独留下,已经看过亚瑟在面对兰斯特洛时的反应,云图实在不想再次在阿尔托利亚身上看到。 没有了战斗的意识,就已经输了。 所以…… “是兰斯特洛,saber,”她撑起身体,直视对方翠绿色的双眸,将她怔愣的情绪完全收入其中,再次道,“是兰斯特洛,saber。” “他就,这么的恨我吗……” 听着saber的呢喃。 云图用力的摇了摇头,以命令的,坚定的口吻道:“saber,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只能解除狂化,大不列颠的骑士王绝对不会应为骑士的挑战而忐忑退缩。” “所以打败他。” “听听解除狂化后的他想要说什么。” 站在master的立场上,云图永远知道她应该说什么。 此时也一样。 翠绿的眼眸再次坚定而锐利。 第63章 集火那间桐家 其实云图挺弄不明白的,为什么阿尔托莉雅明明是被绿的那个,但是见到兰斯特洛反而这么气息。 理直气壮让他自杀才对吧。 可能里面的沟沟道道她不懂吧。 “但是现在不行,saber,这里会被恩奇都的宝具波及到的,必须赶紧到达岸上,而且岸上聚集了这么多servant,不能把爱丽丝菲尔夫人单独留在那里。” “……”阿尔托利亚抿紧双唇,并没与挣扎太久的,将云图抱紧就往岸上移动。 化出的盾牌加上结界的稳固性,将身后的导弹拦下,反作用力被抱着她的阿尔托利亚承担了大半,即使如此,她的手还是麻了大半。 银色的锁链从空中穿刺而下,牢牢的将黑色的战斗机钉入湖底。 在危险排除后,锁链化为金色的灵子向空中上升,与此同时,魔力也在空中如同压缩般不停凝聚,预示着宝具即将落下。 云图抱紧阿尔托利亚的脖颈。 “快!” 如同流星一般的宝具划过夜空,刺穿围绕在空中的薄雾,耀眼的让人双眼都因无法负担而变得酸涩。 ——人子啊,紧系神明吧。 这是链接人类和神明的锁链。 这是用来将吉尔伽美什拉回‘正途’的锁链。 现在,他是恩奇都。 刻意压制的力道比完全释放对恩奇都来说更加困难,除了胡面的震动之外,连冬木大桥也没被掀翻。 站在离岸及近的湖面上,云图踩在湖水上看着已经消逝的金色光点。 连那白色的人影也看不见了。 她比神智更快的,已经开口呼唤她的servant。 “恩奇都。” 下一秒,回应她呼唤的,金色灵子在她面前凝聚。 绿发的天之锁平静的说道。 “我在,master。” “我先去爱丽丝菲尔那里。”友善的微笑着,saber转身往另一边跑开,她非常清楚,若是出自master的命令的话,即使她拒绝,也只能伤害面前这个小姑娘。 “等一下,saber,”云图叫住她,“你认识这面盾吗?” 阿尔托利亚给她的反应是与这面盾非常熟识。 “……嗯,”阿尔托利亚站住身体,犹豫片刻后,她说道,“还是留给你本人自己发现比较好,这个盾的来源以及使用这面盾的人的身份。” 如果是亚瑟王的直觉的话,云图是绝对相信的。 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 阿尔托利亚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道谢后,转身离开。 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彻底远离后,云图面色沉了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兰斯特洛那一组非常在意。” “我明白了。”恩奇都点了点头,便要隐去实体去跟随兰斯特洛。 “咦?不用啊,恩奇都,”拉住他的衣角,云图睁圆了眼睛,“冬木战争的始御三家,爱因斯贝伦、远坂都已经出现了,而且另外几名servant的master也已经知道了,兰斯特洛的master应该就是间桐家了,这种大门大户不用特意跟随的。” 恩奇都的反应果然很奇怪。 不能太过切入servant的内心……不能太过在意…… 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云图却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还是好在意。 “小恩,有什么让你特别在意的事情吗?” 恩奇都金色的双瞳,琥珀般的眸子望向她,身上的气息不再是让云图忍不住往他身上靠的宁静:“master。” “嗯?” “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了。” “咦?”云图疑惑的望向他,“我一直很喜欢小恩,从来没有变过哦。” 恩奇都眯了眯,自言自语般的:“是么。” 感情上虽然没有冷淡,但是肢体上的接触确实是减少了一点。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是云图说不出口的。 “嘛,小恩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情嘛?”妄图转移话题的,云图一边叫上alter,一边和恩奇都快速赶往间桐家。 “是的,”恩奇都直白道,“让我在意到忍不住切些什么。” “……” 简单明了表明不爽。 将心比心,原本她对恩奇都确实非常亲昵。 没有危害的,外形可人的,气息宁静的。 忍不住就想要亲近这样的存在。 “抱歉啊,小恩,是我没有处理好,”帮助恩奇都纠正性别的计划可以扔掉了,云图蹦到他边上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身上,呼吸着那好闻的气息,“我对小恩超喜欢,一直都超级的喜欢。” 恩奇都将手按在她头上。 身上的气息依旧是宁静的。 恩奇都愿意做女孩就好啦,可以一起逛街洗澡吃饭睡觉,同进同出,想想就是天堂。 “喂!” 过来集合的alter再次露出轻蔑的表情。 “又开始黏黏糊糊了吗,这让人恶心。” 完全已经习惯了,这幅态度。 担心没办法在路上堵住berserker那组的,云图催促着两个人赶紧抄近路。 间桐家好歹成立这么多年,如果让master回到间桐家的魔术工房,贸贸然闯入估计要废好一番的力气。 “master,那个人应该无法回去,”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的船上时确实看见远坂时臣在和berserker的master打斗,就算没有看完,可知道应该输的很惨,不过从berserker后面还在战斗就能推断出来,他的master还活着,“建议在那幢楼附近寻找。” 云图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那就分散寻找好了。” 这丫头绝对已经把她的阶级忘记掉了吧,已经被使唤习惯的alter只是用不耐烦的长音应付般的说着:“了解——” “知道了,master。” 看着两人一个穿着常服拖沓着步调离开,一个直接解除实体,云图也顺着直觉找了个方向快步寻去。 等等,那个人……教会的? 云图感觉从背脊开始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冒出冷汗。 倒不是说那个背脊笔挺的男性做出了什么危险的举动,他只是站在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形狼狈的男人身边,仅仅只是站着,在发现她时,看向她的眼神也空洞而平静。 就好像她只是个物体一样。 就是这样才让人心惊。 绝对不能露出恐惧的神色。 云图绷紧神经,面上不显的,露出宛如稚童的微笑。 “好巧啊,您是教会的人吗?”她又靠近了几步,没问题的,现在身上武装充沛,没问题的,想着,她仿若质问般的说道,“阿勒,这位master的servant还在,因此还不能被教会收留才对?” 男人面向她。 “确实,教会也没有要插手的意图。” 说着,他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实在是奇怪的人。。 云图默默看着他离开,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小跑到地下那人身边蹲下身,小心的将他的身体翻转后没有防备的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半边的脸还算正常,虽然远算不上英俊,但还算是端正。 另半边的脸却布满青筋,无法完全合上的眼眼球浑浊,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不像一张活人的脸。 云图刚要掀起他的眼皮查看他是否还能救回来,在手指触到他皮肤前,突然看见他脸皮上遍布的青筋滚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总之先把servant都叫回来再说。 alter非常不愿意帮忙搬运地上的间桐,而且露出恨不得踩一脚甚至烧掉的表情。 还好恩奇都完全不介意。 云图让恩奇都将他放到废弃的工坊里,以防万一的,让alter在外界巡逻,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比如治疗时的法阵被普通人看见之类的,或者被其他组偷袭之类的。 在间桐躺着的外围绘制上魔法阵,然后用魔力进行短暂的治疗。 因为学习的都是如何治疗servant,真正遇到活人的时候,云图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向边上的恩奇都。 “小恩。” 恩奇都平静的望向她,带着淡淡的笑意。 月光透过从他背后撒入,给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圈。 白皙的皮肤让若能反射出光芒。 精灵一样。 “你之前说过的吧,只要注入足够的魔力,你也能像许愿机一样实现愿望。” 恩奇都颔首:“是的,master有什么愿望吗?” “让他恢复神智保持生命体征需要多少魔力?”如果付出过高的话,云图只能选择放弃这个人,她原本便需要支付两位servant的魔力,必须先考虑己方才行。 嘛,心里总是会隔音一段时间,但也没办法。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现在就可以。”恩奇都在她身后蹲下身,将手张开搭在间桐的胸口,白色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 云图立即听见男人大力的传了口气,双眼也逐渐有了焦距。 恩奇都收回手。 “我们没有恶意……暂时没有。”担心她因为紧张情绪波动过大引起身体不适的反应,云图率先解释道,“我叫云图,确实为berserker而来,但没有必要我不会对master出手。” 况且他的状态哪怕云图不出手也会死。 不过,从他的状态看,他的魔术回路根本支付不了任何一个阶级的servant所需要的魔力,但却没有指使servant去攻击普通人夺去魔力。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样还要参加圣杯战争,但这人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你的名字呢?” “……间桐……雁夜。” 间桐雁夜看着在他边上坐下的小姑娘。 过不了几年,凛和樱也就那么大了吧。 “间桐……”云图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毛,感觉他好像不喜欢这个姓氏,便换了个称呼,“雁夜先生您为什么参加圣杯战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您的身体参加圣杯战争看起来很勉强。” 很有可能圣杯战争没结束就被berserker折腾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很愿意和她说说话,即使两方的立场很有可能是敌人。 他艰难的坐起身,看着他那么困难的样子,云图忍不住扶了他一把,又因为自己的动作有点像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她自己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因为,又必须要救的人。” “是生病了吗?”虽然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妙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多开了下口。 “不是,”雁夜摇了摇头,边上的女孩子看上去单纯简单,反而让他更加想起樱的遭遇,“要是得到圣杯的话,樱那孩子就自由了。” 虽然说得含糊,但云图稍微能明白一点。 又是古老魔术世家的弊端,世世代代追求圣杯什么的。 “这样啊,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圣杯的,”云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的脸,目光扫过他的身体,这种惨状绝对不是天生的,应该是为了让魔术回路更加茂盛而人为的,从他拼上命也要获胜的举动不难推断,那位叫樱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唔,我可以帮你把那位樱带出来……。” 虽然是魔术世家的弊端。 每个魔术家族都有家族的继承方法,她不应该插手。 但是……看不顺眼,在能力范围内去插一手也无所谓,况且,她觉得这种家族真的可以少一个算一个了。 用上这种手段不是正好说明了间桐家已经没有优秀的魔力继承人了么。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需要我做什么?”间桐雁夜有一瞬间的犹豫,他清楚间桐脏官的可怕,但是能驾驭两名servant还游刃有余的小姑娘,说不定可以…… “把间桐家的魔力构造,结界还有弱点攻击方式都告诉我。” 间桐雁夜看了她片刻。 “我明白了……” 将间桐家的传承方式告诉她时,云图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樱到底是什么人。 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的次女,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 更改魔术结构无论是那个家族的手段,对当时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宛如抽筋换骨。 “但是稍微能理解远坂家的做法,”发现间桐雁夜皱起的眉毛,云图连忙摆了摆双手,“不要这样瞪着我啊,小樱真的这么出色的话,没有家族庇护,她可能会被魔术协会封印指定,而且有很大的可能。” “封印指定?” 云图点了点头:“抛去一切原由,简而言之就是把魔术师泡到福尔马林里,做成可控研究的标本。” “当然远坂家下任家主也可以抵住魔术协会的威胁保护那孩子,前提是她有足够的实力……不过据我所知,现在没有任何一个魔术家族有抵抗魔术协会的勇气和实力。” 云图冷静道。 “……” “哦?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了解么,”金色的光芒在角落里显现,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王者倚在柱子上,也不知究竟来了多久,猩红的眼仿若洞悉了一切,他问道:“即使这样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吗?” 啊。 作为家族继承人,这点政治敏感都没有怎么可能。 灵子转移绝对是犯法的,当事人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话,也会上书禁止。 毕竟她也会害怕,万一有人穿越回过去,从根源上消除云家。 而且,当事人不是她的话,她也会畏惧那个人。 与众多servant建立契约,万一想要掀起战斗的话……将心比心,她也会要求将所有的servant遣返。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这就是现实。 云图明白,她也面临着封印指定的危险。 但因为她是云家的家主,处境还稍稍好一点。 “我当然会战斗下去啊,英雄王,因为察觉到了一切,我才要战斗下去,然后变的更加强大。”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让人类由畏惧变成绝望。 如果不是处境不允许,云图或许也会对眼前面对的敌人感到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振聋发聩的笑声,吉尔伽美什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有趣,真的有趣,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本王的对你加以的关注,”金色的光芒闪现,下一刻吉尔伽美什站在云图的面前,“再让我多看到点吧,你挣扎的样子。” 红色的眸子闪烁。 “啊,对了,听说魔术协会派了一个魔术师过来。” 他转身自说自话的离开。 “你应该认识。” “诶?” 第64章 alter势力参上 吉尔伽美什的话让她有些在意。 在她印象里,这位任性的王从来不说有的放矢的话。 “那位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 间桐雁夜有些质疑的看着她。 “是的,虽然性格不怎么好,但也非常可靠。” 间桐雁夜露出了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那个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一言不发就动手的人,而且也不会在意人的性命,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怎么会可靠。 但是。 间桐雁夜也不难从那个王对待小姑娘的言行中发现一丝丝不一样的东西,虽然话里都是看着她不幸而取乐的意思,但是偏偏却又包含了激励。 就像是鼓励她挣扎下去,突破束缚,最终战胜一切一般。 最后,他叹气般的说道:“或许吧……” 云图拍拍沾上灰的裙摆站起身:“择日不如撞日,撑着大叔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会把胜利的结果带给你看的。” 间桐雁夜抬起看着以侧颜俯视他的小姑娘,反射不到任何光芒的眸子却黑的耀眼。 他听见她平静的开口,声音空灵柔和。 “所以请在多活一些时间吧。” “啊,我好歹会拿出点长辈的样子,总不能让你们这些孩子小瞧。”这般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和从容,总觉得胸腔的负担随着这句话已经被吐出了。 暂时他应该是安全的,只要有了求生欲,应该还能挣扎一点时间。 云图走出建筑,抬头,满月被乌云遮掩。 alter站在不远处,对上她的视线时,掀起唇角。 “哦呀,这个表情看起来我终于能活动一下了,”她活动着手腕,“一直做守卫啊,巡逻的事情,浑身上下都已经不舒服到爆,赶紧让我发/泄一下吧。” 云图对她笑道:“好嘞,我们去间桐家。” “可以杀人吧,喂,可以杀人的吧。” 怎么一下子这么兴奋啊。 云图困扰的看着她:“有必要的话,不过得把那个叫做小樱的小女孩救出来,据大叔说,小姑娘在地下室。” “哈?又是救人。” “么么哒。” 看着她做出仿若亲亲的动作,alter直接红了脸颊,好像下一秒就要自爆一样。 “……你这个臭丫头,早晚要揍你一顿,绝对要揍你一顿!” 就像云图最初说的那样,间桐家实在是太好找了。 这种大户人家,就算落魄到外墙脱落,也绝对不会更换住址。 站在长满锈迹的铁栏杆前,云图张开结界,直接从正门走入。 根据间桐雁夜的情报,间桐家的家主是个老头子,而且好像已经活了很久一样——就像是条恶心的寄生虫——来自间桐雁夜的原话。 比寻常的魔术师还要恶心。 这种老奸巨猾的存在绝对不会让自己暴露在不利的环境之下,在她左右两边都被servant守护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出手。 “分开吧。” alter掀起唇角,露出一副嗜血的表情:“喂喂,你真的没问题吗?” 一副想搞事的样子。 “恩,要是会输给master的话,未免太让你们失望了。” “哼,知道就好。” “master,”恩奇都摸了摸她的头,“请保护好自己。” “嗯嗯。” “不要沉迷战斗。” “……是。” 竟然被恩奇都这么叮嘱,心情复杂。 三人从不同方向分开。 和两边寻找地下室入口的servant不同,云图直接去寻找间桐家建立工坊以及魔术阵的根源,也是间桐脏观暂时寄生的根源。 “哟,真是没礼貌啊,现在的年轻人。” 苍老的,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云图看向他。 “老人家请不要用盯着圣杯的眼神看着我,”她皱起眉,脑内浮现一种令她不快的推测,“难道你想把我做成圣杯?” “嘛,确实是不错的容器,但是老夫可是有不错的容器啊。” 不错的容器……难道…… 她有些恼怒,正要动手,却被趴在她身上的芙芙打断了。 芙芙在颤抖。 并不是不安,而是在压抑着什么。 黑色的气息将她包围,紫色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兽型的轮廓。 “芙芙!” “……” 野兽般的低吼声。 “哈哈哈哈,竟然带着这种恐怖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能让人小觑。” “芙芙,冷静下来,乖。” 环住它还未成型的脖颈将它的头埋进自己怀中,云图一边安慰着,一边将魔术阵在她身侧打开,魔力不断压缩,在她眼神锐利的瞬间,发射出魔导弹。 这是他的盘算,在魔术阵还存在的时候被杀死他会转身在有血缘关系的雁夜身上,或者转生到其他具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想都别想。 六道轮回论所有魔术师家,怕是没有一户能比的过他们家。 察觉到她魔术阵的变化,间桐脏观终于表情出现了变化,不停的有虫子从他身边爬出,还有翅膀颤动的嗡鸣。 密密麻麻的虫子打在保护她的阶级上,像是电蚊拍一样的劈噗声不断响起,让云图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fehu wyrd thurisaz!” “这种魔咒,你是怎么学会的!”间桐脏观感受到腹部泛起的炽热。 从灵魂开始燃烧殆尽。 ‘喂,小丫头,快逃开!’ alter? 云图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间桐脏观的状况有些不对。 她看着突然膨胀起来的人。 柱子,长满眼睛的柱子。 “目标人物发现,开始展开歼灭指令。” 机械般的声音响起。 竟然还会说话。 云图拔腿往侧面跑,撞开玻璃就地一滚之后就跑向远处。 ‘alter,恩奇都。’ “在。”恩奇都的在她边上出现,揽住她的腰就快速向边上闪开,与魔力攻击擦身而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魔力夸张的可怕!”在她另一边将攻击拦下的alter,瞥了眼跟在云图边上的白色兽类,“这是什么东西。” “芙芙哟,话说,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啊,那个东西好像是冲我来的,应该是毁灭人理的东西派来抹杀我的,”这个魔力波动简直是压倒性的,不用多久就会吧其他master都引过来不说,甚至会惊动教会和魔术协会,虽然对战力量大比较好,但是一想到这个世界被她牵连了,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总之先撤退吧。” “放着不管没问题吗?” “诶?小恩竟然会这么问我。” 云图侧过头,耳边的风快速滑过,但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master的脸看起来有些在意。” “嘛,这种时候必须将自己的生命放在首位,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云图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灯火阑珊,“别在意,我会习惯的,现在我们先去教会,然后小恩你去找英雄王,讲这件事情告诉远坂时臣,他是冬木的管理者。” 恩奇都点了点头。 “alter你和我去教会,”想起那个双眼空洞的青年云图抿紧嘴唇,“有个比较麻烦的家伙在教会里,但是必须要打好招呼才行。” 想办法集合所有servant的力量才有获胜的可能。 稍微得想些办法联系迦勒底了。 现在是深夜,距离云图从第二特异点回来才不到一个小时。 罗马尼生了个懒腰,放在口袋中的链条却开始发烫。 他感觉到有些不妙,立即调动为了master隐私而关闭的监控设备。 “……!” 不在! 他猛然站起身,同时拉动警报。 警笛声在迦勒底回响,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聚集到主控中心。 “master失踪,现在立即查找她的位置,”罗马尼下命令的同时安慰边上的马修,“别担心,恩奇都应该和小云图在一起,很少有servant能伤害到她。” 马修勉强扯起一个微笑。 【笨蛋医生,听见了吗?】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那孩子主动联系。 罗马尼将项链放在锁定设备上。 【我在,小云图,报告你那边的情况。】 【我来到冬木快4天了,这里在举行第四次圣杯战争,我身边的servant有恩奇都和alter贞德,servant无法伤害我,但是……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推测是从特异点追过来的,目的是解决掉我。】 4天了么。 罗马尼皱起眉。 “既然对方能派遣人员去歼灭云图,就说明我们也可以做出相应的措施,”罗马尼冷静道,“辅助小云图建立传送阵。” 【已经绘制完毕。】 听见云图的报告,罗马尼指挥将魔术供应与魔法阵连通,建立魔力供应。 “servant传送失败。” 迦勒底的魔术阵无法对云图的指令做出回应。 “画面传输成功。” 通过云图手上的迦勒底通讯设备,主控室中的人看见了投影在视屏上的树林,以及不远处的教会轮廓。 看见云图边上的alter,罗马尼忍不住绷紧了脸颊。 他以设备通讯的方式指令道:“云图,尝试灵基召唤。” “收到。” 云图举起手,露出恢复成三画的令咒。 传唤阵给予回应。 “saber,亚瑟,alter,回应召唤而来,”金发的望着睁开缺少光圈的暗金色双眸望着她,唇角露出一个笑意,“我的,master哟。” 该说什么好呢。 云图被他看着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亚瑟?” “不必紧张,master,只要下达指令就好,”走到云图身前,黑色的骑士王眯了眯眼,“我会为您斩断一切……嘛,当然,那种让我看不顺眼的杂碎我也会忍不住想要逐出视线呐。” “哈?”alter挑眉,语气不善的出声,“我看杂碎眼前不就有一只吗?” 英法大战?! 云图觉得脑壳疼的厉害。 不过亚瑟说杂碎什么的,实在微妙。 简直不敢让阿尔托莉雅看到这一幕,简直比征服王的宝具更能让那位高洁的亚瑟王怀疑人生。 “亚瑟。”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气味浓烈,怕是下一秒就能打起来,云图此时不得不出声制止。 “恩?” 低沉的带着弧度的鼻音就像是钩子般的勾的人心口发痒。 “帮我把那个魔物斩断吧。” “呵。”黑色的王低下头,金色的眸子宛若野兽,他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只要是你的愿望的话……” 这个冬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alter大派送吗? 罗马尼困扰的抓了抓头。 一旁的亚瑟抿紧双唇。 是啊,他的小姑娘也会称呼那个他为亚瑟。 alter状态下的自己能背德到什么程度就连亚瑟自己也不敢推测,毕竟现在的他也只是在道德与信念的压制下不断压抑自己罢了。 失去束缚的话,他会做什么… 稍微有些害怕。 “罗曼医生,检测到巨大魔力波动向云图所在地靠近,为未登记灵基。” “罗曼医生,检测到servant的气息在想云图靠近,正在灵基库进行匹配,与吉尔伽美什、阿尔托利亚的灵基相似度为100%。” “另一个灵基与亚历山大的灵基匹配度为50%。” 罗马尼按了下太阳穴,阿尔托利亚就算了,其余的都是棘手的家伙。 “等一下,那个人是……” 迦勒底瞬间安静下来。 罗马尼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云图看见从教会中走出来的少女,眼眶开始发红。 金发的少女依旧一副骄傲的样子,傲然的望着她。 “……所长。” 第65章 mater:emmmm 银发少女皱了皱眉。 不是她认识的所长。 云图强压下涌上眼眶的涩意,虽然不是她认识的所长,但还有机会能再次相见,实在是太好了。 “咳咳,小云图,有新的灵基显现,可能与之前特异点的情况一样,被敌方召唤的servant,”罗马尼打破沉默,“与那夸张的魔力反应不同,这个灵基反应移动速度极快,并且直奔你们所在的位子,预计3分钟后会与你们相遇,做好迎击准备。” “……我明白了,”云图点了点头,强行让自己收回视线,对两位黑色的servant指令道,“是servant战,准备战斗。” “总算有点有意思的事情了。”魔力压卷起,alter穿上武装,飞扬的旗帜立在她手旁。 “这位女士,虽然你也是魔术协会的人,但是还请避开servant战。”云图再次将实现放在奥尔加玛丽身上,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能正常说话。 露出一副非常不愿意听从她安排的表情,奥尔加玛丽与她对视片刻,眉梢才有些许松动。 “我会暂时退下,但你们无法胜利,魔术协会会连同教会采取最终举措。” 影响已经大到魔术协会和教会也不得不合作了吗…… 奥尔加玛丽前脚刚走,迦勒底勘察到的灵基已经到达云图目力可见之处。 和她想象中的所有敌人都不同。 首先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个金发穿着浅蓝色小洋装的少女,年纪与她相似,水润的大眼,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会呼吸的洋娃娃。 然而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癫狂的注视着她身旁。 “saber…saber…saber……” 娇嫩的声音吐息着少女的心情,她仿佛咏唱般的吟道。 “啊啊啊,我的王子大人……” 云图忍不住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去,站在她边上的黑亚瑟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只有在她看过去时才回以一个视线。 并没有因为少女狂热的情绪而有任何动摇。 那名少女也随着他的视线转移了目标。 被恶狠狠的瞪视着,云图丝毫不怀疑只要条件允许,那个少女下一秒就会将她剥皮抽经。 “把我的saber还给我!” 云图抿紧双唇,忍了半天才将到口的话吞下去。 差一点就把‘哪一个’问出去了。 好险好险。 而且明明她被人指着鼻子要人,黑亚瑟的眼神却死死的注视着她,好像云图一个点头或者一个回应就会先对她动手一样。 才不会同意嘞。 亚瑟若是有这种意图她或许会放手,但亚瑟没有,所以她也不会有。 退一步讲,谁舍得把又苏又帅又强的servant让出去啊,又不是傻。 云图挑了挑眉,对那个看脸还是很得她好感的少女道。 “我凭本事召唤的servant,干嘛要给你。” “你这个女人……” 咬牙切齿的说着,少女的眼神更凶狠了,云图看出了想要撕碎自己脸皮的意图。 魔力波动在那名少女身边浮动,穿着银红相间的盔甲的servant站在她身边,出乎意料的解除了头部的盔甲。 ……和亚瑟长的一样。 那名servant扎着一小簇马尾,充满恶意的勾起唇角。 “还记我吗,父亲大人——” 一直沉默的黑亚瑟终于有了反应,他戏虐的注视着那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 “莫德雷德啊,确实很久不见了。” 莫德雷德?噫,亚瑟的儿砸! 云图视线在二人之前转移了一番。 “哼,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幅样子,还真是让人发笑,高洁的骑士王哟。”讽刺的吐着伤人的话,莫德雷德昂起头绿色的眸子冷冽而锋利。 对高洁的形容,黑亚瑟只是露出了些许不屑以及厌恶的情绪,毫不在意的又轻飘飘的放在一边:“你倒是还是没半点长进啊,莫德雷德。” 【切掉,医生这段切掉,不要让亚瑟看到,简直公开处刑】 罗马尼看了眼屏幕,瞄了眼看不透情绪的亚瑟还是没忍耐住吐槽道。 【是现场直播,哪来切频道的】 心疼亚瑟。 “莫德雷德,给我杀了那个女人。” ……顺便心疼一下自己。 “哦呀,还真是一模一样啊,父亲哟,你的珍惜之物都将由我夺走。”红色的剑随着莫德雷德的话闪烁出寒光。 “呵。” 短促的一声冷笑,里面包含了无限的嘲讽。 云图也察觉了他心中的不满。 站在黑亚瑟身边,他身上的冷意,狠劲,杀气简直让她也忍不住退避。 不能露出畏惧的情绪。 出于直觉的云图这样认为,她绷紧神经压抑住人类躲避危险的本能。 黑色的圣剑与红色叛逆之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如同鼓擂一般的魔力波动。 云图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对她不断散发恶意的金发姑娘身上,隔着两位交战的servant。 “那个魔物是你召唤的吗?” 少女听见她的问题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诶,魔物?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虽然确实是她意义表达不明确,但这种反应看来,那个从外形到魔力都让人生畏的东西就算不是她召唤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凭这个杂种也能召唤魔神柱?” 虚空中,嘲讽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 “不要惹本王发笑了,这可不是本王期待的余兴节目。” 盔甲在地面碰击声逐渐汇聚成脚步声,不紧不慢却稳重庄严的从云图身后靠近。 血液般粘稠的眸子从那对战的servant身上划过,嘲弄的发出一声冷哼。 “英雄王,您刚才说魔神柱?” 罗马尼的声音虽然听过来非常惊讶与激动,云图却怪异的察觉到其中夹杂的那一丝丝“果然如此”的意味。 “啊,还需要本王重复一遍吗,魔术师哟。” 唔啊,听起来更加嘲讽了。 “不敢。”有点怂怂的说着,罗马尼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云图,我们这里会做好灵基锁定,如果你无法胜利的话,会立即进行转移……” “医生,”打断他的话,云图看着对面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少女,耳边充斥着兵戈撞击以及间歇的低吼声,她平静道:“没有后退的可能性,只能胜利。” “这场战斗不能输。” 从迈上特意点开始,他们就只能胜利。这种意识已经千遍万遍的在她脑子里回转,说出来也异常简单。 “稍微讲解一下魔神柱吧,医生。” “你这个女人,我可是还在这里,将我忘了可不好。”金发少女终于按耐不住的出声,漂亮的脸蛋做什么表情都好看的不像真人。 总觉得这个人身上的魔力有些熟悉。 云图认真回忆了一下。 似乎和根源式身上的波动很像。 “除了你那张脸让我在意之外,别的确实没什么值得我注意你的。” “而且还好你来找的人是我,如果找的是式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云图看的已经气到浑身颤抖的人,还刻意的轻飘飘补充一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啊,顺便,亚瑟坐上王位好多年。” 王子殿下王子大人什么的,真的不是在羞耻y吗? 再次心疼在迦勒底公开处刑的亚瑟。 云图说完话,就察觉到一丝不妥,迦勒底那头的警报也随之响起。 “周边有servant反应。” 黑色的servant汇聚成影。 “assassin?灵基那时候确实已经消失了,”迅速呈包围圈的将她笼罩在其间的servant们,在数量上绝对占据优势,“医生查看assassin的灵基。” 再次与她对话的是天草以及贞德。 “master,灵基异化,可能和alter的我为一个阶级,”贞德严肃道,“请小心圣杯,只是魔术师的话复活servant扭曲阶级是很难做到的。” “我的意见和贞德小姐相同,降临在冬木的圣杯可能存在异况,master请小心。” “不能让圣杯降临,master。” 冬木特异点召唤的都是alter倒是有解释了。 异化的圣杯,异样的master,复活并黑化的servant以及那个魔神柱,再加上不同立场的servant与master的组合。 简直堪比特异点的危机情况。 “怎么了,那可爱的声音不说话了吗?”少女微笑着,双目又变纯粹而天真。 既然assassin到复活的话,那么caster也…… “医生,再次连接迦勒底。” assassin虎视眈眈的围着她,边上还潜伏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caster,唯一能让云图庆幸的就是那个少女似乎很享受她挣扎的样子。 想折磨她真是太好了。 给了她些许时间。 “无法连接。”罗马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 有些麻烦了。 “master,使用令咒召唤servant。” “等一下!” 还没等云图反应,罗马尼先打断了天草的话:“就算是servant也不能随意更换空间,不通过常规渠道的话,灵基很有可能撕裂。”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天草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大家都在拼尽全力啊。 “说什么丧气话,”空中传来电闪雷鸣,站在牛车上的红发servant高声道,“既然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复活了,就再次将他们击溃就好了。” “变成消耗战的话,您的master可能无法负担。”云图道。 “说什么傻话,这时候也不能考虑这些吧。”韦伯大声的喊了回来,明明因为畏惧而颤抖,却还能说出这么了不得的话。 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魔术师吧。 还是她喜欢的那种。 明明是因为追杀她才牵连到这个世界,却友善的愿意与她共同作战……这么一想越加内疚了。 云图最开始就未将韦伯以及圣杯战阵的servant们算成战力,或许是太天真了,一直觉得因为自己让安全的世界受到危险非常不妥。 完全猜到他心情的吉尔伽美什嘲讽的瞥了她一眼。 她看到了!云图鼓着脸颊看了回去,便被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场合的英雄王捏住了脸。 恩奇都呢? 由谁看到她的恩奇都了吗? 或许是受到英雄王将万物不放在眼中的影响,云图内心稍稍有些放松,她甚至觉得自己又能从容迎战。 “咚!” 咦? 钟声? “咚——” “医生?” “没有搜查到灵基反应。”罗马尼不断调试设备,除了异常的钟声外,没有任何异样。 “咚——” assassin的反应更加奇怪,对钟声的畏惧让他们突破的契约的束缚。 他们看起来想要逃走。 云图偷偷瞥了眼英雄王,看见他难得一见的凝重的表情和皱起的眉头。 “咚——” 又是一声钟声,肃穆沉重的在林间回荡开来。 一道寒光在金发少女身后闪过。 干净利落的,尚未明白情况的少女迷茫睁大双眼,美好的如同人偶般的身体,也像人偶那样,头与颈部被拆卸开来。 “……” 对战的几乎已经分出胜负的亚瑟以及莫德雷德也肃然的震住了。 alter默不作声的走到云图身后。 别说云图,就连她也没有看清刚才是什么情况。 “医生?” 听见云图询问的声音,罗马尼感觉到冷汗从额头沿着脸颊在下巴低落。 迦勒底的机械锁定扫描之后终于看清那个黑色的高大的影子。 第66章 神神叨叨的 血液此时才从金发少女颈部喷涌,站直的身体摇晃着倒下。 云图缓缓的吞了口唾沫,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她忍不住有些瑟缩,强行绷紧神经才让自己的视线依旧注视着前方。 白色的纱裙已经被染上斑斑点点的红色。 人体的压力让血液喷涌的很高,也挥洒的很远。 壮阔而华丽。 也令人恐惧。 死而复生的assassin有垂死挣扎妄图攻击云图这个master的,也有因为那诡异的钟声溃散逃跑的,都已她为中心,相继的,一个接一个的首颈分离,化为灵子回归王座。 剩下的声音只剩下肃穆的钟声。 “呼……总算赶上了。” 与严肃气息不符的,一声轻佻的不正经的声音突兀的插入。 有些耳熟。 “哎呀,变成乱七八糟的了。” 充斥在鼻腔的血腥味被花香取代,alter一阵精神恍惚之后,再睁开眼,之前还站在自己身前的云图突然转移了一下位子,挪动到了英雄王的另一边,而站在她身边的是位穿着白袍的,看上去就让他手痒的,怎么瞧都不值得信任的servant。 “都是你搞得鬼吗?” 英雄王环胸注视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揉捏着云图的脸,梅林转头眯眼笑着:“我可是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啊,那位就自己跑来了,按照我的计划的话,王牌是不能这么快出场的。” “哼,”英雄王昂起头,“过来,小姑娘,离那个家伙远点。” “还真是冷漠啊,英雄王陛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将云图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心仪的玩具一样,银发紫眸的花之魔术师拉长着调子,“这次我可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哟。” “你这种人站在哪一边也没什么差别。”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啊。” 拉起家常来了? 在这个男人出现后便没再响起那夺人性命的钟声,应该是被他劝退了,但从他的话听起来,那个不知名的servant应该是在他们这一边的,现在让他暂时退场是因为还不是时候,需要在后期作为压轴的战力。 明明她才是上战场的关键人员,这种计划怎么她都没怎么听过。 alter越瞧越觉得梅林的那双手太碍眼了,手肘一翻,旗子就直接向那双手刺去。 一点都不紧张的侧身躲过,梅林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像是扶平自己的心跳一样:“啊呀,真是危险呐,大哥哥也该退场了。” “……” 这两个servant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云图看了一眼唯一知情却丝毫不想说上两句,表情看起来还有些不爽的英雄王,还是珍惜生命,没有问出来。 在两名突然插入的servant拖长之后,亚瑟再次挥剑,本身便以受了重伤,此时又失去master魔力支援的莫德雷德自然落于下层。 没有任何仁慈和犹豫的,亚瑟的剑便从莫德雷德的胸口穿过。 “……有一次重演了啊。” 感叹着的,莫德雷德散为点点灵子。 亚瑟的脸上依旧平静的,看不出任何隐忍的情绪,似乎自己只是杀了微不足道的生物罢了。 云图已经忍不住快皱起眉头了。 骑着摩托的身影此时终于自远方而来。 穿着黑色西装的娇小身影灵敏的从摩托上翻身而下。 “太慢了,saber,好戏都已经落幕了。”征服王玩笑般的说着,将牛车架到地面之上。 阿尔托利亚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上他的话:“收起你的俏皮话吧,征服王,真正的敌人可不是这个而已。” “……啊,那种魔力波动,还真是让人心惊呐。” 说着这话的征服王也端正神色眺望着那魔神柱现世的所在。 接着,他又露出一个微笑。 “这才有让人征服的意义不是吗。” 还真是了不得的王者啊。 “终于恢复通讯了,你还好吗,云图?” 通讯器的屏幕亮起。 “没事。” 迦勒底的通讯还是关键时候就断线,或者是因为那两个servant的关系?不对,云图马上自行否认,第一个servant出现的时候医生还有回过她的话,那么就是因为那个曾经跑到她梦里来过servant? “准备魔神柱分析吧,医生。” “说起来,小恩到哪里去了?” 云图疑惑的看向吉尔伽美什。 “你以为魔神柱会等你准备好吗,天真的小丫头?”被她疑惑的视线关注着的英雄王倒是显得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只是表情也不怎么好。 明明长了这么好一张脸。 总是要么讽刺,要么嘲笑,简直暴遣天物。 实在可耻。 等,一,下! 魔神柱当然不会等她准备好,现在还没有来的原因肯定是拦住了,至于被什么拦住了……云图脸色都白了一圈。 冷静,冷静,必须以使命为先,即使会因此失去servant,即使能再次被召唤…… 怼他的魔神柱。 “alter,亚瑟,出击了。” 银色的锁链摇摇欲坠的缠绕在魔神柱身上,魔神柱每一次的膨胀,都会伴随着锁链的脆响。 她没有在边上看见恩奇都。 那条锁链却看得她心慌。 “小云图,恩奇都的灵基正在被消耗。” “ 第67章 怀疑人生的医生 servant的基数与master相连,即使是能调整自己数值的恩奇都,总数值也是与云图相关联的。 因为特殊原因,云图的魔术回路只开启大约30%,这也导致servant的总体数值都出现降低,原本她并没有在意,就罗马尼所说,恩奇都这种破格的servant再是如何,也有压倒性的实力。 此时,那压倒性的实力显然已经不存在了。 不再在乎那无法控制魔力的副作用,云图一口气将魔术回路大面积的打开,如同数据回路般的金色的线条在她脑海中展现,站在回路终端的,是由蓝色数据方块堆积的形体,她尝试着去触碰那个基体,出乎意料的又在情理之中的,基体开始重新组合。 银色的锁链又明亮了几分,收紧了几分。 云图几乎能听见魔神柱发出的呻/吟。 “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连本王都不免对你刮目相看了,小丫头。”吉尔伽美什眯起眼,再现了连神明都无法达到的神迹么。 他不知在嘲讽谁的牵起唇角。 云图此时并没精力注意他的话,因为魔力消耗太多,令她此时有些气喘。 靠着呼吸吸取那空中为数不多的魔力。 “alter、亚瑟,攻击。” 在听到亚瑟两个字时,阿尔托利亚有些惊讶的看向那位黑色的servant,又似乎明了了的垂了垂眼眸。 alter活动着肩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可是会把那条锁链也毫不犹豫的切断的。” “那我就天天哭唧唧给你看,每天就蹲你面前哭唧唧给你看。” 一脸嫌弃的吐出舌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alter说道:“饶了我吧,话说我的master为什么会是你这种恶心兮兮的臭小鬼。” “真是的,明明就是那你把我传唤过来的竟然现在开始嫌弃我了,”云图似真似假的责怪般的说着,“好啦,让那个魔神柱见识见识你的火焰如何,我可是看它很不爽啊。” “哼,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master。”黑亚瑟轻唤了一声。 云图回头对上他金色的眼眸,比他再次出声更快的:“拜托你了。” “呵,”依旧是意义不明的低笑,亚瑟的额发微微遮住了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啊,我的master啊。” 唔,这样的亚瑟真是…… 既吸引人有让人害怕,心惊胆战的,就像车速过快的车,既刺激又让人担心无法及时刹车。 “喂,我们这里需要做什么吗,”韦伯出声,“话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魔力波动实在是太恐怖了。” “魔神柱。” “魔神柱!那个所罗门的魔神柱!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暴躁的,几乎绝望的蹲在地上抓着头发的韦伯喊出声。 那个头发蓬松蓬松的,气球一样的所罗门? 对应上人物,让她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诶?” “你这什么反应啊?!” 云图露出一丝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表情:“就是对应上人物让我有点类似于——那种软绵绵的人怎么会制造出这种东西的情绪。” “……软绵绵?”韦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重复。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他同时出声的是笑道快岔气的英雄王。 “快听听啊,魔术师,那个小丫头的评价,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小姑娘:“如此有名的王者为何会有软绵绵的评价?” 没考虑帮忙的你们都在做什么。 阿尔托利亚都拔剑上去了,看看你们。 心思在胸腔中滚了一圈,云图还是好好回答了征服王的话:“头发。” 韦伯神色出现一瞬间空白:“诶?” “绵阳毛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英雄王是真的笑的腰也直不起来了。 “太过分了,小云图……”罗马尼弱声弱气的抱怨着。 “哼唧。”云图侧头不理他,虽然听闻过所罗门是罗马尼的偶像,但是……确实软蓬蓬的像是自带蓬松剂一样。 “嘤。” “不是很形象吗,魔术师哟。”笑的声音还有点发飘的英雄王说着,“真的很好的娱乐了本王啊,小丫头。” 小脑经动的飞快的云图抬头:“那有圣杯奖励吗,英雄王?” “不要太贪心了,小丫头,”一把掐住她脸颊,也不看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红色的眸子愉悦的眯起:“嘛,作为取悦本王的夸奖,本王倒是能慷慨给你些奖励。” 作为有吉尔这个小天使的云图,对这个奖励并没什么期待。 但她还是很配合的问了。 “什么奖励?” “说出来就无趣了啊,小丫头。” 哦。 “对付这种东西,慢悠悠的砍可没有半点意义。” “看在你这么费劲取悦我的份上,本王也稍微认真点吧。” 这么说着的,英雄王手上握住宛如钥匙一般的剑,刺入虚空之后,红色的魔力已经能以肉眼所见的扩散开来。 等等,这个是…… 开天辟地乖离之星。 “竟然才稍微认真一点,太吝啬了,王。” “太贪心了小鬼!” “而且不要把我的servant和阿尔托利亚卷进去,太过分了,恩奇都也在那里!” 魔力在剑身聚集,吉尔伽美什俯视着瞥了她一眼:“做好觉悟吧,小丫头,这条路上会摒弃的可不是区区几个servant而已。” 她知道啊。 “况且本王已经不满很久了,半吊子的servant与半桶水的master。”皱起眉,像是发泄不满的,魔力聚集到了顶点之后向着魔神柱的方向放去。 突然的生气了。 如此大量的魔力输出之后却丝毫没有任何气喘的,吉尔伽美什自然的将手垂下。 云图有些紧张的确认其他几名servant的情况。 确认他们虽然受到簸箕但都已经闪开之后,她胆战心惊的看向魔神柱之前的方向。 天之锁上的光芒有些淡了,但魔神柱也已经呈现颓废之态。 “alter,宝具。” “啊,等了很久了啊,这个命令。” 肆意的笑着,展开宝具的贞德却像是不经意的收敛宝具释放面积,尽量避开了天之锁的位置。 再次受创的魔神柱最后闪烁了一下光芒。 “垂死挣扎吧,人类,尽情挣扎吧。” 机械音发出鬼/畜的宣言,明明可笑,却让人忍不住畏惧。 黑亚瑟举起剑,没有半分犹豫的送了魔神柱最后一程。 魔神柱消散原来也和英灵一样啊。 第68章 即将回归 在魔神柱消去的同时,失去束缚物的链子也化为灵子散开,云图有些紧张的上前两步,支撑住在她面前再次凝聚的恩奇都。 “医生。” “灵基轻微受损,”罗马尼的声音稳重的传来,温柔的充满了安抚云图情绪的力量,“没事,只要回到迦勒底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吊起的心总算放回原位的云图看向恩奇都那双金色的眸子:“辛苦啦,小恩。” “能帮上master您就好。” 还真是中规中矩的回复啊,算了,到底是恩奇都,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医生,扫描圣杯。” 罗马尼通过机器扫描着冬木的魔力流动,然而亲眼所见的,魔神柱的模样却让他的整颗心都吊起了。 从云图第一次在冬木接触到所罗门开始,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即使如此,他还是懦弱的畏惧着,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从容多一些还是畏惧多一些。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当事态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个阶段的话,他依旧会走上那条路。 但是,现在更加能让他恐惧的,是云图对所罗门的态度。 她太多次的接触所罗门了。 每一次的接触,都会更深层次的了解所罗门这个存在,以云图的敏锐,应该很快就能看透所罗门的本质,所罗门当然不会在乎,可是罗马尼却是担心着,云图会不会厌恶他,或者因为被他欺瞒而生气。 “罗曼医生?” 他沉默太久了,让边上的马修有些紧张。 “抱歉,开了会儿小差。” 他笑着抓了抓头,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嘛,等到事情结束的时候,小云图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原谅他了吧,或者干脆多生气点,再也不想见到他就正好了。 “正在对圣杯进行扫描。” 魔神柱加上几名servant的魔力被圣杯贪婪的吸收,黑色的光轮已经遥遥浮现在神社的上空,几乎重现了大空洞的景象。 哪怕不用扫描也完全预支了这个圣杯的不详。 黑亚瑟嘲讽的勾起唇,和那时候还真是相似啊。 云图看了那个黑色窟窿不到第三眼就直接下了决断,她转头对其余的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servant说道:“抱歉,我不能让这个圣杯降临,我会毁掉它。” “嘛,这种东西就算是我也不会去抢夺,”征服王说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master,“小子,你总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吧。” “当然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能让它降生啊,赶紧毁掉它,rider!”感觉受到侮辱般的,小个子的master嚷嚷起来。 高洁的骑士王严肃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圣杯,即使对圣杯再是渴求,也无法阻挡她做出正确的判断,这种东西不能让它降临,否则会毁掉整一片土地。 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 这不是能用情感左右的东西。 这次的圣杯战争已经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命。 她咬紧牙垂了垂视线,终于以平静的与骑士王相符的口吻出声:“确实,若是要毁掉这种东西的话,我也赞同。” 与平时形态的亚瑟王那双眸子不同,金色的眼眸到此时才正视了女性的自己一眼,黑色的亚瑟眼中无端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让云图有些诧异。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态度。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 她瞥了眼没有出声的,抱着胳膊一副旁观出瓜状态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指望他表态的又将视线放在恩奇都身上。 虽然状态不佳,但是这种英雄总是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躺在病床上的。 “出发吧,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等一下,云图,”罗马尼的声音再次响起,“圣杯开始膨胀了,应该是之前接受不了魔神柱魔力的原因,圣杯会开始自主选择容器。” 阿尔托利亚听见容器两个字,立即想到什么一般的快速离开,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云图犹豫片刻,问道:“医生,一般是master对圣杯的吸引力大还是servant?” “一般会就近选择吧,难以判断,”罗马尼有些犹豫的,“圣杯虽然有一定的智慧,但更加趋向于寻求诞生和傻戳的野兽。” 这样的话。 只能由持有对城宝具的servant主攻,其余servant掩护了。 “alter,掩护亚瑟,速战速决。” 一边靠近神社,一边小心的观察圣杯的动态。 “亚瑟,看准时间对圣杯释放宝具,”云图看了眼上空,“目标天上的那个圈轮。” 离的越近,黑亚瑟散发出来的压力就越强烈。 实在是太熟悉的场景了。 熟悉到让他忍不住发出几声压着嗓音的低效,沙哑的声音拖着长调:“了解。” 云图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因他脸上那残忍到带了点血腥的笑容而僵硬了身体。 “嗯?”发出一身压低的鼻音,亚瑟将视线投在面前的master身上,“怎么了,master?” 她哪里还敢有什么想法啊。 而且,黑亚瑟你在作出这样的表情的话,亚瑟要哭了,真的。 讲真,真没想到亚瑟的脸也能做出这种表情。 各种思绪不断刷屏,云图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牵强的微笑着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黑亚瑟也不追问,距离圣杯也越来越近。 突然的,流淌着的黑泥像是有了自我意识的,变成一只巨大的手,从空洞的位置向他们抓来。 “小心,接触到黑泥会被污染吞噬的。”罗马尼出声提醒,话说出后,他的思绪却是一顿,难怪,难怪到那里的都是avenger状态的servant,原来如此。 本来就avenger状态的servant确实不用考虑被污染后的情况。 听见罗马尼的话之后,alter率先发出一声嗤笑,嘲讽道:“喂喂,我没听错吧,那个软趴趴的医生,污染,那是什么?” “不要欺负医生啊,alter,”没来得及让罗马尼感动的,云图又接着说道,“毕竟就脑子好使了,气傻这个人就彻底成废物了。” “小云图……”要哭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哭了,罗马尼吸吸鼻子,下达命令道:“让达尔科准备灵子转移。” “诶?”玛修疑惑的望着他,但没时间让她好奇的,让·达尔科已经懒洋洋的来到主控中心。 “终于轮到本大爷出马了吗,再不让我活动活动骨头都要坏了。”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边说着的达尔科拖着步子走到转移框体旁,“快点转移。” 压下心底担忧,罗马尼宣步道:“……灵子转移启动。” “诶?达尔科转移过来了?” 饶了她吧,再这样下去不用圣杯,avenger自己都能把冬木炸了。 “达尔科?那是什么东西?” “哈,竟然这么说本大爷,到底是个村姑啊。” “想死吗,你这个家伙!”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进展。 不断冒出的火焰不仅将那只黑泥汇聚成的大手烧的渣都不剩,边上的地砖上也在被不断烧焦着。 嗯,丝毫不给她面子的,两位贞德直接打起来了。 不过他们确实比寻常servant要方便许多,像征服王时常要注意不要接触到黑泥而使得他的行动绊手绊脚。 黑泥对avenger来说,就只像是寻常黑漆漆的脏东西一样,一边自顾自打架,一边让流淌的黑泥消散在他们的火焰中。 看着面无表情的将黑泥披散的亚瑟,云图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口气,说不出的难受。 亚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状态。 并不是讨厌或者不能接受这样的亚瑟,只是看见这样的亚瑟,心口沉闷的难受。 有可能就是亚瑟当时抱着她时的心情吧。 话说回来,那个金发杨洋装的女孩子是什么情况。 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机的云图才开始晃晃悠悠的想起之前的事态。 那头乒乒乓乓的打的火热,rider发现自己都快插不上手了。 “……虽然不清楚你那边的情况,但是,总之辛苦你了。”韦伯忍不住往车里靠了靠,避免自己被漫天窜出的火焰波及。 确实,在放任下去,神社就要成火灾现场了。 “达尔科,alter,住手。” “……啧。” 这两人是幼稚园儿童吗。 正分神着,云图并没有注意到,一缕小小的黑泥沿着地砖的缝隙从她身后蜿蜒着伸向她的脚,就在触/手扬起头要缠上她的脚踝时,黑色的剑锋已经将它连地砖一起劈下,惊的她慌张的转身,而明明应该斩断的黑泥却从破碎的地砖出喷涌而出,宛如一张网将所有人笼罩。 竟然将所有人都当成了目标,未免太贪心了一点。 随即张开的结界被侵蚀的很快。 “可恶。” alter骂骂咧咧的,张开火焰再次将那些黑泥燃烧的一干二净。 “喂,干净使用宝具。” 黑亚瑟只是冷漠的望了他一眼,虽然一副什东西在嚷嚷的表情,但黑色的剑身已经盘旋上魔力。 “必胜之契约之剑——” 咦? 亚瑟的宝具是这样的吗? 黑色的光芒将圣杯吞没,云图回忆了一下之前亚瑟展开宝具的模样。 似乎是圆桌会议开始然后点名? “可惜了一个圣杯。” “这种圣杯不要也没关系啊,”罗马尼安慰着,“圣杯反应消失,做好灵子转移回来的准备。” “小丫头。” 听见某位王者的声音,云图立即转头:“英雄王?” “看在你做的还算不错的份上,”吉尔伽美什抬起手,手上的光轮中浮现带着一个金色的瓶子,被她随手甩给了云图,“感恩戴德的收下本王的赏赐吧。” “诶?”云图嗅了嗅,是酒。 不过不是圣杯啊。 一脸失望的想让人无视都难。 吉尔伽美什拖长了吊子道:“给与你圣杯并无不可,但凡是都得讲求时机,不要太过贪婪了,小丫头。” 反正酒也不错啦。 “等等,英雄王,你给小云图了什么?”罗马尼警觉的问道,“不要把酒之类的都给小云图,她才几岁啊。” “你管太宽了,魔术师,况且,不懂人生滋味未免也太无趣了一些,”吉尔伽美什似乎对罗马尼的态度总是有种微妙的差异,他这般说着,猩红的蛇瞳微微收缩,“被欲/望灌溉着长成的果实才分外诱/人。” 罗马尼显然是打了个寒蝉:“……别把你的恶趣味打到小云图身上啊,英雄王,小云图可是个好孩子。” 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 转移转移,赶紧转移,必须快点把小云图和吉尔伽美什隔离开来。 那个酒也要马上没收。 第69章 情人节预热 等云图回到迦勒底,自然带回了alter,黑亚瑟以及本来就在迦勒底的两名servant,罗马尼绕着几个人转了两圈都没找到那杯酒。 “医生,先带恩奇都去做检查。”云图扯住罗马尼的袖子,阻止他像是班主任一般的行为。 谈到本职工作,罗马尼认真的点了点头,引着恩奇都往达芬奇新制作出来的,专门为了servant而制作的机械室。 云图伸了个懒腰:“好累好累。” “前辈先去休息一下吧,”玛修体贴的收拾起随着她一起转移的礼装,“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嗯,alter和…恩……”那个黑色的亚瑟应该怎么称呼,云图想着,转头看向背后,两名亚瑟默默无言的相互对视着,气氛有些微妙,称呼这个亚瑟和那个亚瑟绝对会打起来的吧,“怎么了?” 亚瑟,蓝色的那个,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是很自然的就挂上了笑容:“没什么,master,需要我送您回房间吗?” 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犹豫的看了一眼黑色的亚瑟,然后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在那之前先陪我去看一下恩奇都的情况。” 她的要求,亚瑟自然应许。 至于还有一位亚瑟怎么称呼的问题就交给玛修吧。 虽然很不厚道就是了。 来到新制造的房间,云图在中间的培养皿中看到了安静的合着眼睛的恩奇都。 她看向坐在仪器前的达芬奇。 “我回来啦,达芬奇亲。” “欢迎回来,小云图,”达芬奇抬起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啊。” “恩,”她站在培养皿前,“servant不是只要魔力充足就能痊愈吗?” “一般的伤自然没有问题,但因为伤在灵基上,还是需要好好养护,毕竟灵基碎了的话,servant会从根本上消失。”达芬奇走到她边上看着培养皿温声说道。 “……这样啊。” 稍微有点沉重啊。 差一点点就让恩奇都消失了。 这么强大的恩奇都。 “不要露出沉重的表情啊,”轻轻抚摸过她的脸,达芬奇微笑着安抚着,“恩奇都的情况也不算糟,大概观察两夜就能出来了,以恩奇都的情况来说,不用多久就能自我痊愈了。” 正说着,恩奇都睁开了眼,金色的眸子眨了几眼之后便定在云图身上,与此同时,云图身边出现一圈光轮,她连忙身手接住光轮里掉落的酒壶,小心的护着满满都酒。 立即绽放笑脸的云图开心的蹦哒着:“哇啊,谢谢小恩。” 恩奇都没有出声,只是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master……你。” 亚瑟神色复杂的看着云图,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姑娘一脸警惕的,带着一点可怜巴巴的小情绪的望着他。 “我并没有不赞同的意思啊,master,您想要的一切我都愿意给您。” 那种纵容无奈的语调是云图最难以抗拒的。 “我只是想知道,并没有这么喜欢喝酒的您为什么会执着这个。” 云图抿了抿嘴,有些小委屈的开口:“因为都阻拦我啊,都不让我喝,所以反而更加想要了。” 嘛,偶尔master也会有这种小姑娘娇纵的小脾气啊。 亚瑟忍不住轻笑出声。 果不其然,小姑娘有些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又因为自知自己的小情绪有些孩子气而瘪着嘴没有出声。 “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master很可爱。” “……”啊啊啊,这个亚瑟王。 “master是想要做化学试卷了吗?”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亚瑟纯良的眨了眨眼。 完全把她吃的死死的了。 “说起来,小云图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云图现在巴不得有人打岔,立即转过头去。 “2月11?” “那大后天呢?” “2月14?”说来过年应该就这几天吧,云图想着但没有出声。 “恩,玛修那孩子可是很期待情人节啊。” 情人节? 玛修也到了过情人节的年纪了? “玛修从出生起就在迦勒底了,一直没有出去过,想必对你们的节日是非常期待的吧。”达芬奇这样说着。 云图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个笑脸:“我会好好准备哒。” 总之送巧克力就没错了。 离开达芬奇新的工坊,云图察觉到了达芬奇话里的出入。玛修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幼时见过玛修? “master?” 云图摇了摇头,看向亚瑟:“我们去找卫宫,稍稍时间有点紧张,要准备材料然后制作巧克力,还要包装。” 边说着就拖着亚瑟往卫宫房间去。 亚瑟低头看着小姑娘较小的手还不能完全将他握住,柔软的手心丝毫看不出在特意点熟络攻击的样子,这令他稍微有些在意。 虽然很舍不得,但这时候差不多手上也应该有一层薄茧了,她却连水泡都没有。 小姑娘已经跑进了卫宫房间。 “卫宫教我做巧克力吧。” 没有前因后果的,当头就是这么一句。 “巧克力?啊,说来也到这个时候了。”卫宫微微疑惑了一会儿后就明了的点了点头,接着以怀疑的视线看向云图,“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吃巧克力吧,master。” “才没……”仅仅被卫宫以审视的眼神注视着,云图声音就微弱下来,“就一点点。” 可爱的不可思议呐。 亚瑟翘起唇角目光柔和,与他不同,卫宫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还要去收集材料。” 惊讶的睁圆了眼睛,片刻后她便露出笑脸,不等卫宫催促就追了上去。 之前冬木的特意点时空已经开始自我修复,虽然冬木还是破破烂烂宛如陨石坠落现场,但稍远点的东京已经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穿着迦勒底员工们友情提供的便服,两位穿着休闲服的servant就像是模特一样,虽然风格迥异,但吸睛率满满。 正抱着目的逛着商场,卫宫反手拎住冲向巧克力自制工坊的云图的衣领。 “既然决定自己制作的话就不需要去巧克力手工作坊,去超市就可以了。” 而且嗅着气味就跑是什么毛病。 最终还是能拿着巧克力甜筒的云图买东西的劲头也足了不少。 这里毕竟也算特意点不能多做停留,虽然对繁华的都市和久违的人群有些不舍,云图还是买好东西就联系上迦勒底。 还有三天就到情人节,但云图并不能一切时间都交给情人节,她还需要为拯救人理做准备,比如锻炼身体学习魔术还有补充战力。 一个人的体格有限,她无法一次性召唤大量的servant,只能在魔力量充足身体状况好的情况下视情况进行召唤。 令咒又一次发红发烫之后,迦勒底的法阵发出光芒,娇小的身影立在法阵中央,翡翠般的眸子高洁无暇。 她说。 “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遵从您的召唤而来。” 望着那位年幼的master时,她目光柔和:“试问,汝可是吾之master。” “恩,嗯嗯。”云图露出欣喜的表情。 阿尔托莉雅小姐姐啊。 “契约成立,master,接下来的战斗我愿将此身化为汝之剑,守护您取得胜利。”宣布誓言时,阿尔托莉雅将手放在心口,庄重的许下对云图的忠诚。 “欢迎来到迦勒底,阿尔托莉雅。”超开心的扑过去抱住阿尔托莉雅的腰身,也不怕被盔甲膈着的胡乱蹭着。 并不习惯应对这种热情的阿尔托利亚显得好脾气的护着云图,开口时语气依然纵容:“这是我的荣幸,master。” 哇哇哇,就算是女性,骑士王的风范还是那么了不得,应该说,正是因为是女性,这种男女模辩的高洁气质才令人着迷。 “哼。” 云图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alter,又看着她一脸不爽的转头离开。 怎么又生气了。 “阿尔托利亚,这是亚……阿尔托斯·潘德拉贡,是不同时空的亚瑟王。”云图拉住阿尔托利亚的手对她介绍着站在身后的亚瑟。 阿尔托利亚不免对面前的男人进行打量。 金发碧眸,气质清雅。 “竟然这样与自己相见,还真是奇妙的体验啊,”阿尔托利亚这般感叹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从容而稳重的,“若是允许的话,还真想与你切磋一场。” “我也非常期待。” 看他们讲话还真是养眼,云图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无论对上哪个的视线都会得到一个微笑。 “那我带阿尔托利亚你去转转吧,迦勒底虽然只是个建筑,但麻球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开心的介绍着,云图雀跃的说着,“连温泉都有。” “是那种日式温泉吗?”阿尔托利亚体贴的解除铠甲,让总是动手动脚的云图能够舒服一点。 “应该吧,我没去过日本的温泉。” 没走几步,就在走道中遇到了贞德,这两名金发女性几乎在见面的同时就成了友人。 气氛和谐的不可思议。 明明是两个在古代紧张交战的国家。 “原来是带阿尔托利亚小姐参观迦勒底吗,不介意的话也请算上我吧,master。” 除了厨房堆积了大量巧克力原材料没带两人去之外,基本都转了一圈,最后泡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瘫成一团。 “master的头发似乎没怎么长长呢。”贞德看着她披在背上湿漉漉的头发,发梢随着水摇晃着。 “应该是太长了所以长得慢了。”云图倒是没怎么在意的趴在水池壁上,懒洋洋的说着。 而且也没有留下伤疤。 贞德是在法兰西特异点的时候亲眼看着一身狼狈的云图,若是说也是魔术的话…… “master平时有做运动吗?”阿尔托利亚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腰,“看起来应该有做什么运动的样子,而且柔韧度也……是舞蹈之类的吧。” “唔,就打打太极吧。” “太极,中国功夫吧。”感觉手感很好的,阿尔托利亚将手搭在云图腰上。 “嗯,但就是平时打打,所以学的很差劲。”被揉的很舒服的,云图往她哪里蹭了蹭,揉了揉自己熏得有点红的脸,“偶尔这样放松一下还真是舒服呐,等一下阿尔托利亚就和贞德一起去房间吧,我还有点事情。” “在迦勒底行动时,master不可以大意,也需要有servant陪在边上才行。”那种突然失踪的情况,贞德实在不想在遇到了,简直整个迦勒底都混乱了,“master,你很重要。” 突然严肃。 云图立即乖乖点头。 “等会儿会和卫宫碰头的。” 听见卫宫的名字,贞德颇为安心的点了点头:“卫宫先生吗?那就放心了呢。” “卫宫吗?那位红色的archer?”阿尔托利亚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怀念的笑容,温柔的说道,“确实非常的可靠呢。” 感觉阿尔托利亚和卫宫颇有渊源的样子。 想着还要制作巧克力,云图从温泉里爬起身和两位分别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向厨房。 刚走进厨房,就被一阵巧克力的香味包裹,感觉就像来到了天堂。 厨房不小,但装修简单,一眼就能看见锅子中粘稠的巧克力,而且也没有看到卫宫。 抓紧时机,云图翻出勺子就往锅里伸。 “咳。” 半倚在门框上的卫宫抱臂看着她。 云图缩了缩脖子,委屈的收回手:“嘤。” “嘤也没用,牙齿还想不想要了。” 相比卫宫的严厉,亚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稍微忍耐一下吧,master。” 第70章 嘛,情人节嘛 赶制巧克力的时间被云图调整到了晚上。 一开始还是由卫宫和亚瑟帮忙,在学会之后,她婉言谢绝了两个人的帮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厨房里捣鼓到深夜,然后再被卫宫提溜回房休息。 第二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召唤servant。 毕竟以云图这段时间总是被牵扯到其他事件中的情况来看,必须得抓紧空闲的时间尽可能的多召唤servant,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些困倦的站在召唤阵前,下一秒,就被召唤出的servant给喝的彻底清醒了。 “太慢了,小丫头,此时才呼唤本王,你要倦怠到何时!”这名金色的王者才刚刚现身时便立即表示了自己的不满,红色的如浓稠血液般的眸子带着不满的情绪时,总是容易让人颤栗。 “……英雄王?” 云图似乎并未受到大的影响,疑惑的,像是确认一般的呼唤他的名讳。 “怎么,对本王屈尊降贵的降临在你面前感到受宠若惊么,”稍稍愉悦的眯起眼,英雄王迈步到她面前,高昂着下巴俯视着她,“还是沉迷于本王的□□无法自拔了,小丫头。” 小丫头的尾音被他说出了一个奇异的带着诱/惑的调子,配上那双红色的竖瞳,就像是伊甸园诱人堕落的毒舌一般。 “稍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啊,英雄王,请让我带您看看迦勒底吧。”像是不好意思般的,云图垂下视线将碎发别到耳后。 对她的话倍感受用的吉尔伽美什瞧起来心情不错,难得的没有说出什么让人无法忍耐的话:“哼,虽然这种地方实在枯燥,但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本王允许了,带路吧,小丫头。” 意外的能控制住这位英雄王啊。 站在管制室监控情况的罗马尼松了口气之后,将关于吉尔伽美什的事情就交给了云图。 “阿拉,夫君大人,您这是带新的servant参观迦勒底吗?妾身也可以……”清姬在看到云图身后的吉尔伽美什时,感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云图抬起手正要和清姬打招呼,就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 “虽然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令本王不快啊。” 她连忙问道:“怎么了,英雄王?” “你的弱小本王早已知晓,需要与众多servant结缔契约也是无可避免之事,不过,”英俊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显得有些可怕,“竟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种都结缔契约,这是将本王摆在何等席位之上。” “你这个家伙,简直不可饶恕,竟然敢斥责夫君。”清姬捏紧扇柄,漂亮的脸蛋涨的通红,金色的眸子有了一丝龙眼的轮廓。 这画面有些眼熟。 清姬似乎与乌鲁克有些相克。 “清姬。” 被轻唤名字的清姬有些委屈的垂下眉眼。 觉得有些心头不忍的,云图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英雄王也不要欺负人家啊,就算是王,对女孩子也请温和些。” “哦?这是在责怪本王么?” 看见吉尔伽美什眼睛微眯,云图就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了两分。 “……明明知道我没有。” “哼。”不置可否的轻哼着,吉尔伽美什迈步走到云图身前,“还要让本王等多久,赶紧带路,小丫头。” 就此揭过不谈了么。 这位英雄王也并没有他们形容的那么不讲理。 云图小碎步的跑到吉尔伽美什身前,转头对清姬摆了摆手,做出之后再聊的肢体语言之后,将吉尔伽美什引往餐厅,然后再是温泉。 这位王看起来很注重生活品质的样子,训练场之类的想来不会感兴趣,还不如直接把他带到温泉之类可以享受的地方。 “嘛,虽然寒酸了些,倒也不是太过无趣的地方。” 这是吉尔伽美什做出的唯一评价。 云图抬头仰视着他:“要去看一下恩奇都吗?” “那家伙可没这么脆弱,就算扔着不管也没关系,”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吉尔伽美什迈步离开,“还不快去做你的事情。” “诶?” 她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回应她疑惑的,按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一带,低下头在她发与颈侧轻嗅,声音低沉:“要做什么事想瞒过别人的话,先将身上的气味遮掩一下吧,小丫头。” 拂过的气息有点痒痒的。 身上的味道。 啊,可可的味道。 不过她身上有可可的味道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毕竟她偷偷吃巧克力的事情全迦勒底都知道……似乎已经不能算偷偷了。 但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非常感谢您的指点,英雄王,那我就先走了。” 其实云图曾经想过来到迦勒底的servant日常会不会比较无聊。 并且将这个问题提给罗马尼。 刚从罗马的特异点回来后,罗马尼给出了方案——做出了非战争时期可以允许servant前往特异点查看修复情况。 虽然理由是一本正经的公干,但其实也就是你们可以在特异点游玩的意思。 这让云图也有些羡慕,但作为master,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跟着servant到处跑。 她走出几步后,想到这点,转头对英雄王恭敬的笑着说道:“王啊,罗马和法兰西也有不错的风情,若是您有兴致的话,不妨去巡视一番。” “本王知晓了。”英雄王颔首以做出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英雄王对她有点纵容。 愉快的跑到厨房,前后看了看确定没有servant之后,撸起袖子,融化巧克力开始调温。 她喜欢吃牛奶多糖少的,但根据近几日对servant的观察来看,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个爱好,而且模具也要根据servant的特点进行调整。 玛修当然要特别调整。 最重要的是,还要给自己做一大份。 感觉到云图又钻进厨房的亚瑟也来到厨房门口,master的状况太多,他们实在不放心将她一个人放着,便于卫宫轮流在厨房查看。 他一走近,就听见云图因为心情愉悦而哼哼着调子。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这么开心啊。 云图的手因为之前的各种化学品调配而练得非常稳,手指也很长,做些精细的雕刻对她来讲不算困难。 “啊,亚瑟……阿尔托斯,”侧头注意到站在门旁的亚瑟,云图正好找到一带冰淇淋棍,捞起一点已经调好味的,有一点点凝固的巧克力液凑到亚瑟面前,“尝尝看。” “阿尔托斯?”亚瑟脸上的表情因为被呼唤了名字而难得的放空了些。 “……是失礼了吗?” 毕竟是王啊,看来还是叫回亚瑟吧,阿尔托利亚应该不会在意的,小姐姐辣么好。 云图想着,举起的手就开始往回缩,还没彻底抽离就被亚瑟握住,他低下头将巧克力含入口中。 “对于我来说,稍微甜了些,”亚瑟垂眸温和的看着她,语气带着些无奈,“看来我做的还是不够啊,master,在我这里您永远不用讲什么礼数,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也尽可到我这里来胡闹或者耍些小脾气什么的。” 脸,好烫。 “才不会对阿尔托斯发脾气,”她扭了扭手腕将手抽回,怎么能对待自己这么好的人发脾气,简直太不识趣了,“不过阿尔托斯有什么事情也能对我说,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是说出来心情也是能好些的,阿尔托斯一直再帮我,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我的话,只要能一直看着master就好啦。” “……哇啊啊啊,阿尔托斯你出去啦,出去,打扰到我了。” 被撩的受不了的云图反手将亚瑟往门外退。 “是是,小心点,master。” 好脾气的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还是不是小心的护着她一把让她别因为胡乱使力撞在桌子上。 离开厨房,听见云图的脚步声再次回到灶台边上,亚瑟转头看向倚在墙边的黑色的自己。 “只要注视这就可以?还真是会骗人啊,亚瑟王。” “……” “说不出话了?” 不做反驳的,亚瑟笔直的从黑色的自己面前离开。 对自己本身,实在没什么好反驳的。 亚瑟一直明白自己的本性,但是那又如何,这种状态的他,只会安静的守护在小姑娘身边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是外因,还是因为他自己,这都不会改变。 另一头,在对巧克力的口味进行调整之后,云图伸了个懒腰。 等定型之后赶紧装袋包装好。 明天就是情人节啦。 不过果然无论过什么节日都好累啊。 特别讨厌这种不放假还浪费荷包以及精力的节日。 第71章 情人劫 在情人节前期,总是偷偷使用厨房的除了云图之外还有玛修、清姬以及迦勒底的女性员工利用空闲时间来制作巧克力。 大家一直认为,想要让与云图开心,必须以量取胜。 始终没有在厨房撞车还要谢谢卫宫辛苦值守在厨房外,才避免一场恶战的产生。 看着那么多的巧克力,卫宫开始思考如何阻止云图毫无节制的食用巧克力。 这是个艰巨的任务。 14号的凌晨,12点刚过,云图就被门口警戒线触动而惊醒了。 她的房间外达芬奇布置了灵体进入就会触动的报警器,一旦触动,她手上的迦勒底通讯器就会震动,至于如何防止灵体进入房内,暂时还在设备开发中。 云图推了推和她挤在一张沙发上的吉尔,腰被遥控手把隔的有些疼,对面的显示屏还是灰屏的状态。 竟然游戏玩着玩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唔……” 吉尔揉了揉眼睛,手摸索着环上云图的腰,柔软的金发在她的肚子上蹭了一蹭,那双红色的眸子睁开时却是清醒的,机警的看着门口。 “都几点了,你们两个还在玩游戏?” 在房间内实体化的卫宫打开房间内的灯,他一听到今天晚上是吉尔护着云图之后,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亲眼看到,还是觉得不好好教育一下不行。 一个利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云图态度非常端正的推着吉尔往床边走,一边非常习惯的关掉了电视。 “马上睡觉。” 本来以为情人节叫醒她的是小姐姐的巧克力。 没想到竟然是“教务主任”的查岗。 “卫宫大哥哥真是的,明明今天晚上master是我的,竟然还插手,太狡猾了。” “就因为是你才需要插手吧,英雄王。”卫宫挑眉反说回去,当然清姬是更加要警惕的对象,吉尔至少只是带着云图玩而已,清姬的话…… 算了,绝对要阻止清姬晚上进入master的房间。 “今天是很劳累的一天,master,好好休息吧。” “诶?”感觉卫宫话里有话的,云图疑惑的看向他。 吉尔眯起眼:“大哥哥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呢。” “要是再不睡觉的话,我就把这些游戏机全部扔出迦勒底。”卫宫没有搭理吉尔的调侃,直接威胁着。 “太狡猾了,大哥哥。” 把还打算抱怨的吉尔塞上床,云图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我绝对立即睡觉。” 卫宫看着窝在被子里的两人,欲言又止的,最后就警告的看了吉尔一眼后,关上房间的灯:“晚安,master。” 乖乖的将头搭在枕头上,云图回道:“恩,晚安,卫宫。” 保持一阵沉默之后,云图用眼神示意吉尔,不愧archer阶级的,在黑夜中吉尔也捕捉到云图的视线,然后做出回答。 “卫宫大哥哥走远了哟。” “吓了一跳,”再次开口的云图坐起身,用迦勒底通讯器的灯光照着路,“已经14号了啊,今天是情人节来着。” 她垫着脚尖在房间中摸索着,然后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包装并不精致却能看出包装的人小心的样子。 “给你,吉尔,情人节快乐,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下了一跳呢,”吉尔眨了眨眼,拿过巧克力,“我应该是第一个收到巧克力的吧,就算是我也有些害羞的感觉呢。” 再次钻进被子里,云图转了个身正对着侧着身子躺着用手撑着脑袋的吉尔。 “该睡觉了,吉尔。” “嗯嗯,因为太感动了,所以让我看着master入睡吧,请安心的将一切交给我,”伸手替她将被子掩结实,吉尔稚嫩的声音意外的可靠,“有我在,没人能伤害master,放心的睡吧。” “恩,晚安。” 确实有些困了的,云图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master。” 吉尔呼唤了一声,云图并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 “感觉master把情人节当成感恩节过了呢,送这么多人,却没有本命巧克力,实在是太狡猾了。” 他沉入被子里,手环住她的腰,云图顺着热度就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脸颊蹭着她的头发,感觉触感不错的抱住吉尔的脖颈。 唔,似乎胸还挺不错呢,过几年master的身材一定不会比玛修差——当然,前提是master有机会能长大的话。 恩,给master的回礼也要好好准备才行。 “晚安。” 哒哒哒 脚步声在森冷的走道中回响。 能来到这里,见到那个人,特别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让云图非常愉快, 这次她没有被关在铁栏里,在听到脚步声时,她便小跑着追了上去,没多远就看到也向她走来的人。 “伯爵!” 她站到埃德蒙面前,仰起头,双眼抑制不住欣喜的注视着他。 “伯爵伯爵!” “听到了,小姐,不必如此响亮,稍稍淑女些如何?”压低帽檐,如此说着的埃德蒙,云图并没有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不满的情绪。 “伯爵,今天安照正常的日期来算,是情人节哟,所以能见到伯爵很高兴,”似乎知道自己不能待太长的原因,云图一股脑儿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本来还以为在迦勒底见不到伯爵了,实在太幸运了。” “……竟然将遇到我认为是幸运吗,你还真是天真到让人惊讶啊。”沉默片刻后,埃德蒙如此说道。 像是在讽刺。 可云图总觉得他是处于善意的想要她远离。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埃德蒙的警告:“在迦勒底会遇到我,就说明我们正式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并不是值得欣喜的事情,小姐。” “那到时候我会再次自我介绍的,”即使听出伯爵话中的提醒,隐约知道了正式见面后不能再轻松相处,但不妨碍云图因现在的相处而又雀跃,“正式是相遇才有可能长久的相处对吧,伯爵。” 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孩子。 埃德蒙低头看着那个一直以欢喜的视线凝望自己的小姑娘,有些烦躁的抬手胡乱揉了两把她的头发。 也不知道算不算认可她的想法。 接着,他感觉到监狱塔从外围被街上了一个通道。 应该是一直在迦勒底阻止她来到这里的魔术师搞的鬼。 “该走了,小姐。” 云图也感受到有什么力量在拉扯自己。 她踮起脚尖,抓住埃德蒙的衣领,亲吻了男人的脸颊。 “情人节快乐,伯爵,之前多谢您的照顾,未来也请您多多包涵。” 女孩子柔软的嘴唇如同绒毛一般一触即离。 伯爵注视她片刻,脸上表情未变的。 “啊,情人节快乐。” “嘿嘿嘿。” 看着她单纯的笑脸,埃德蒙动了动唇。 “虽然情人节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说还早了点。” 云图鼓起脸颊:“一点也不顾及女孩子的心情,太不绅士了,伯爵先生。” “等你学会作一位淑女再说吧,迦勒底是大小姐。” 顺从力道的牵引,云图感觉到身边的景象快速变换,从不见天日的监狱到了暖阳常在的花田。 只是梦而已。 “真是的,一个不注意就被那边吸引了,现在就去那里的话,我可是会很难办的啊,迦勒底的小master。” 梅林撑着下巴看着躺在花田里并没有坐起身的想法的云图。 “明明是我这里更好吧,呐,呐……” 望着蔚蓝的天空,云图没有出声。 “好过分,竟然不理我,在这样我可是要变成坏心的魔术师,对你进行恶作剧啦。” 梅林微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捏了捏她的手。 “好嘞,倒数计时开始,三、二……” 云图一下坐起身,额头直直的撞在梅林的下巴上,两人顿时都喊起来。 “太过分了,这么大个人好欺负我一个小女孩,而且还说勒,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是你吗,神出鬼没的,英雄王也说要离你远点来着……” 一股脑儿的碎碎念着,声音却在梅林委屈巴巴的那双紫色的漂亮的眸子里越来越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大哥哥超好的,关键时候也来帮我解围,而且在迦勒底也要谢谢大哥哥保护我的梦。” 梅林眯起眼微笑着:“然后呢?” 一副期待什么话的样子。 话说,比起他这个人畜无害的长的也还算不错的,自认为对待小姑娘十分温柔的花之魔术师,这个小姑娘竟然更喜欢英雄王,那个英雄王。 现在小姑娘的审美是怎么了。 “唔,情人节快乐大哥哥。” “还有呢?” 说着,梅林脸也凑了过来。 “……之前的照顾非常感谢?” “以及?” 脸都已经凑到她鼻子前了。 云图再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捧着梅林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非常感谢最近大哥哥对我的照顾,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 心满意足的与云图肩并肩坐下。 “恩,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大哥哥我啊最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 老流氓? “这个,是回礼,”将花卉编织的环戴在云图头上,梅林微笑的祝福道:“愿您如同这花卉一般永不凋谢。” 不会凋谢的花吗? “我很喜欢,非常感谢大哥哥。”说着,云图又在梅林脸上亲了一下。 她觉得只亲一下的话,就收下这个看着魔力就充裕的礼物有点不安。 “哎呀,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啊。”梅林老脸一红:“虽然很舍不得,但你该醒啦。” 那就你该醒了就像咒语一般。 云图睁开眼。 时间是七点。 吉尔还在睡,小脑袋埋在她怀里,可爱的不可思议,趁着他没醒,云图偷偷亲了亲他的发旋,然后动作及轻起床。 要送礼物的人很多,稍微得早起些。 而且送人巧克力还带着吉尔怎么看都不对。 况且她第一个打算送吉尔伽美什——那位王最后送的话估计会不开心——带上吉尔的话估计她这一天啥都不用做了。 跑到吉尔伽美什房间门口,master的通行系统让门自动打开。 “竟然敢吵醒本王,小丫头,你真是骄纵到不知死活啊。” 口气很恶劣,但没有杀气。 “因为是情人节,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礼物送给王您啊,太激动了所以忘了时间,非常抱歉,以及请收下我这个大概只有心意算过得去的礼物。” “……看在你还算努力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坐在床上,半裸着胸膛的吉尔伽美什对她勾了勾手。 大清早对眼睛未免太刺激了。 考虑一下人家的少女心啊。 腹诽着,云图双手递出礼物。 “本王收下了……”吉尔伽美什眯起眼面带不满的注视着她头上的花环,“赶紧把这东西丢掉,太过碍眼。” “……我会收起来的。” 反驳这位王的话太过不明智,但扔掉绝对不好,毕竟是人家的心意。 她有些不情愿的拿下花环双手捧着。 金色的光圈再次浮现,云图觉得脑袋一沉,有些重量的由黄金制成,镶嵌了一颗硕大蓝色宝石的头冠被套在她头上。 “本王的品味可比那个家伙好,收起那不情愿的表情,小丫头,”带着些晨起的炽热的身躯让云图感觉身上也染上了些热议,而这位王者并未察觉,他收回手,“不过本王也不指望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品味,你就给本王老老实实的戴着就好。” “……英雄王,非常感谢,这么贵重的东西赠给我让我都不好意思要您的夸奖了。” 云图也是个小姑娘,头冠也好,亮晶晶的宝石也好,她也是喜欢的。 “我很喜欢,超级喜欢,一定会好好带着的。” “哼,既然满足了就赶紧给本王离开,”吉尔伽美什眯起眼,“还是你想与本王在床上度过一天。” 云图摇了摇头。 “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王啊,让我再离开前再次感谢您的慷慨。” 第72章 满载而归 离开吉尔伽美什的房间,云图才觉得脸上的温度退却了。 去找玛修吧。 她蹦哒着与正要找她的玛修在走道上相遇了,双方打了个招呼,同时递出了巧克力,白色的带着金色暗纹的包装盒回到了她的手上。 哇啊,情人节有种交换礼物的感觉。 这让云图立即喜欢上了这个节日。 “谢谢玛修!” 扑上去抱住玛修的脖子,蹦着跃着蹭着,一副欢喜的模样让玛修也开心起来。 “前辈您开心就好。” 前辈能喜欢就太好了。 玛修注意到她头上的头冠,这么华丽不注意到也很难,风格也直白的告知了赠送者是哪位。 “头冠很配前辈哟。” “诶,真的吗?会不会太…耀眼了?” 云图空不出手,只好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头冠。 玛修摇了摇头,认真道:“没有前辈您耀眼。” 简直全部的视线都被这个小小的前辈吸引了。” “玛修你真是……”云图将有点热上脸藏在玛修怀里,“超级喜欢你。” “我也是,前辈,”玛修摸着她的后脑勺,“带着头冠的前辈就像是公主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作为前辈的骑士,一直守护在前辈身旁。” “玛修?” 感觉语气突然严肃了。 玛修摇了摇头:“只是前辈给了我目标和愿望,这辈子我都会守护着前辈,也请前辈原谅我的任性。” 一辈子? 一辈子太沉重啦。 但云图不打算拒绝,她想一辈子有人陪伴也很好,可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轻言一辈子实在太艰难了。 “好的。” 云图还是答应了。 那就两个人努力到最后吧。 两人一起的话,绝对没问题。 因为玛修的盾是那样坚固。 “谢谢前辈,前辈还有礼物要送吧,”玛修退后一步,“前辈先去送礼物吧。” “……那晚上见,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云图说着礼物揣在怀里打算先回房间,将礼物放下再去找赠送巧克力。 想的挺不错的,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达芬奇。 “情人节快乐,达芬奇亲,这是情人节礼物。” “阿拉,”达芬奇接过礼物,看着她双手满满都样子,“回礼的话,这个如何。” 这个是个双肩包。 “容纳值不小,虽然和王之财宝不能比拟,但日常使用就足够应对了。” 这个她可是眼馋了很久。 云图几乎是扑过去的,整个人吊在背包上。 “这个这个,就是这个,超级想要来着,么么哒。” 亲背包么。 达芬奇想着今天的背包起码能装满,然后目送云图背着双肩包蹦哒着离开。 “哟,天草。” 转角处,见到某个长发却穿着神职人员装束是某位神父,云图抬了抬手,以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打了声招呼。 对他的态度还真是非常随意啊。 有些无奈的,天草柔和笑着看着她:“早上好,master。” 扒拉了一会儿背包,云图将巧克力双手递出。 “情人节快乐,天草,这是礼物,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 琥珀色的眼眨了一下,天草接过礼物:“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果然不准备回礼不行啊。” 说着,他解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 “请收下这个,愿主保佑您平安。” 这个不是天草无论怎么提升灵基都会带着的项链么。 “这个……太重要了,我不能收下,”她摇了摇头,不信教的她怎么能接受教徒的如此重要的信物,“天草一直陪在我边上,从冬木起就一直在帮我,就请你接下来也一直保佑我怎么样,神父大人。” 天草垂下眼眸,眼神中都透着无奈的情绪:“这可是更为贪心的礼物啊。” “什么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哪里会不情愿,master,”如同一名神父对待信徒那般,天草亲吻云图的额头,“那就请您一直勇敢的向前,不用担心身后,因为我一直会在您的身边,陪您一起看到人类的未来。” “……” 摸了摸额头,云图点了点头。 “去做你的事情吧,master,但是请暂时别回房间,清姬小姐和吉尔君正在您的房间里。” 面对天草友善上提醒,云图表示明白。 “我去餐厅。” “祝您今日顺利。” “……谢谢?” 为什么只是个情人节,卫宫和天草都相继这么说。 云图接着往前走,打算随机捕捉servant以及迦勒底的小姐姐。 “情人节快乐,小蜜糖。” 这么说着的,迦勒底的员工手上拿着包装巨大,目测应该不止500克的巧克力,云图瞧着眼睛都直了。 “让我亲一下就都给你好不好?” 云图立即点了点头,不带半点犹豫,只差说把巧克力给我随便亲。 有点节操啊,小云图,拿出点骨气来。 在控制室看到这个画面的罗马尼有些着急。 云先生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然后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姑娘亲着云图的脸颊,以及云图将巧克力小心的放进背包里之后跳跃着离开,前往下一个场地收割巧克力。 不行,得马上通知卫宫。 他在此看向监控器,顿时就紧张起来。 “master。” “在。” 黑色的亚瑟王似乎从刚才起就一直注视着人群中的小姑娘。 “亚瑟,”没有任何防备的,云图跑过去把巧克力递出,“情人节快乐,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默然是接过巧克力,黑亚瑟眼神闪烁。 “我是否也能得到您的吻呢,”他压低身体,揽着云图尚未背起包的腰身,声音沙哑道,“或者您是否允许我亲吻您呢,master?” 青年的气息已经拂在了她脸颊上。 不能让他先行动。 直觉的,云图亲吻他的脸。 “回礼呢,亚瑟?” “…还真是狡猾的小姑娘,”黑亚瑟愣神后,直起身,“我将我的剑鞘赠予你。” 金蓝相间的剑鞘浮现在男人的手上。 “这是我穿梭时空中收回的,我身边唯一没有污染的东西,”说着,黑亚瑟将剑鞘放入她的身体,“剑鞘的封印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剑,我的宝具,我的真正力量全在master你这里。” 手指触上她的唇。 “只要你下令,我都会全力以赴。” 真不可思议呐。 云图摸摸自己的身体。 剑鞘就在身体内消失了。 看起来是很不得了的宝具。 “真是贵重的礼物,我会好好收着的。” “master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吗?”看云图肯定的点头之后,黑亚瑟沉声道:“还真不想放您走啊。” “但还是得把礼物送出去啊,这几个月大家都超辛苦,也得慰问一下。” “在master眼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吧。” 这让云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当然不是一样的。 她也是普通的人类啊。 “亚瑟你把我想的太好啦,我也是个普通人呀,说不定发起脾气还更加烦人勒,”语调调皮的说着,云图摆了摆手,“但在我心里,亚瑟是很重要的,我先走啦。” 一边说着他很重要一边快速抽身离开么。 有点逃跑意味的,云图绕过拐角就遇到了亚瑟。 蓝色的那只。 有点巧啊。 亚瑟是被罗马尼叫来到,不过看来小姑娘自己也处理的很好。 “情人节快乐,阿尔托斯,”她送出礼物,“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嘛,和阿尔托斯这么说有些界外啦,总之请尝尝我的手艺。” 看吧,总是轻易的让他心跳加速。 “我会好好品尝的,”亚瑟接过巧克力,“若是喜欢的话,master以后还愿意给我做吗?” “当然愿意,不如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很高兴啦。” 她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始终没落下。 似乎每天见到她时都是轻松的,活泼的,快乐的,无忧无虑没有困扰。 来到迦勒底后,他曾极少的窥见她露出压力所迫的沉重模样,但总快速的被愉快取代。 没人会不喜欢总是轻松愉快的人。 “开心吗,master。” “诶?当然很开心啊。” 理所当然的回答着,云图还是一副纯粹天真的模样。 “头冠很适合你,如同公主一样。” 亚瑟夸赞道。 “诶,像不像骑士,那种有功勋的。”云图比划着。 亚瑟忍不住笑出声:“有功勋也不会带头冠啊,master,毕竟战斗的时候都带头盔的,作为回礼,我将这个赠与您吧。” 他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带着青色花纹的手镯。 “虽然魔力较少,但在特异点结界破损时,也可以临时应急填补空缺。” 哪会舍得用啊。 “我会好好运用的,而且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我并不担心。” “而且超级漂亮,根本不舍得用啊。” 另一头,哼着歌吃着巧克力的达芬奇走进主控制室,瞟了眼屏幕。 “哦呀,满载而归啊。” “是啊,受欢迎是很不错啦,但是万一养成追求物质的性格就不好啦,”罗马尼无不担心的说着“虽然小云图是好孩子来着,将来也会是好姑娘,但是这种东西戴在身上一定会被坏人绑架的,绝对会被绑架,然后威胁交赎金,说不定会被撕票。” “……罗曼,你脑洞太大了。” 达芬奇面无表情的吐槽道。 “而且我觉得会绑架小云图的人怕不是上辈子十恶不赦这辈子进行偿还。” “……也是,”罗马尼觉得很有道理,然后怨念的盯着达芬奇手上的巧克力,“真好呐,小云图什么时候过来啊……” “说的好想你肯定有似的。” “当然啦,小云图超级暖心。” “呵呵,”达芬奇瞄了眼监控室,“哦呀,遇到恩奇都了,看来暖心的小云图要去特异点,说起来alter和达克尔去了冬木特异点,一副要惹事情的样子呢,贞德也追过去了。” “……冬木还真是不容易呐。”罗马尼感叹道。 “不容易呢。”达芬奇点了点头。 真是的明明是情人节为什么还要去阻止打架。 还是自己和自己打架,自己阻拦自己和自己打架。 这么一想还挺微妙的。 不过恩奇都被浸泡了两天,也确实该出去转转散散步才好。 “这是巧克力,”云图将盒子递出,“我超级喜欢吃,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巧克力吗,”恩奇都眨了眨眼,接过巧克力,“制作还真是精巧呢。” “嗯嗯,因为是情人节,虽然没什么感觉,但到底是一个浪漫的日子,太随意也就没节日氛围了,”云图想着恩奇都应该会对情人节以及其他人类节庆活动感兴趣便讲解道,“虽然一般是送给喜欢的人的礼物,但是友人之间赠送表示感谢也是可以的。” “是这样么,还真是有意思的活动啊。” “非常感谢恩奇都之前对我的照顾,和恩奇都之前的相处也非常开心,所以,将来,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说着就扑进恩奇都怀里,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幸福的将头埋在他怀里。 好闻的味道。 是女孩子就好啦。 “master总是将我当成人类对待,这种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呢喃着,疑惑着,恩奇都将云图搂紧,白色的宽大的衣袍几乎将她完全遮住,将头埋在她头顶。 master身上的气息是巧克力味的呢。 “阿拉,抱在一起了呢。” 一副看热闹的口气啊,达芬奇。 而且为什么有一种他们在偷窥的感觉,罗马尼默默吐槽,好变态。 “说起来,小云图确实很喜欢恩奇都,说恩奇都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什么。” “会不会同源反应?” “啊?” 对上罗马尼疑惑的目光,达芬奇摇晃着手指解释道:“想想啊,小云图的魔术根源是道术,源于自然,与恩奇都是同源吧。” “说来也是啊。” 第73章 纯白如她 站在灵子转移室中,还没转移的两人被吉尔捉了个正着。 “小姐姐,也带上我怎么样?” “睡醒了吗?”云图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他脸上浅淡的水痕,明明不够精致却可爱的不可思议。 “恩,虽然离开有小姐姐香喷喷气息的被子很舍不得,但是情人节果然要一起逛街才有意思呐。”按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吉尔享受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罢了,还在她手心上轻啄了一流,“一起走吧,小姐姐。” 这个小孩…… 怎么这么会撩。 而且被窝什么的,本来还觉得挺正常的,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master是要灵子转移吗?” 阿尔托莉雅走进中央管理室,碧色的眸子在另外两名servant身上划过并点头示意。 云图一见到阿尔托莉雅,脸上立即带上喜悦的笑容,并邀请道:“是的哟,阿尔托莉雅要一起吗?” “请务必让我随同,master。”这般说着,骑士王将右手放在胸前,温和而郑重道,“我愿每分每秒都守护在您的身旁,直到最后胜利的来临,这是我作为骑士对您献上的忠诚。” 哇啊啊,和亚瑟完全两种感觉,但心脏碰碰跳个不停。 “这是巧克力,虽然做工拙劣,请务必收下。”她双手递出,顶着通红的脸,一副一股做劲的样子说着。 “由您亲手制成的礼物比任何珍宝更为宝贵,”骑士王眨了眨眼,温柔的笑着接下礼物的同时牵起她的手背印上一吻,仿若宣誓她的忠诚,“我会好好的,珍惜的品尝,我的公主殿下。” 云图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阿尔托莉雅看了眼她头顶的黄金头冠,真挚道:“戴上头冠的您,今日更加的高贵美丽。” 妈妈,怎么办,你女儿想嫁人了。 “小姐姐,快走啦,等着好无聊,而且还让我这个小孩子围观你和别人亲亲我我,”吉尔牵起她的手,“我可是小孩子,别小看小孩子的独占欲啊。” “唔,走啦。” 反手握住他的手,云图唤了一声恩奇都。 灵子转移后,视线恢复正常,云图有些不确定的联系着迦勒底。 眼前古典的文艺复兴的优雅与美感的建筑并不是完全陌生,但是怎么看怎么和冬木的画风不符。 意大利? 只是虽然因为历史与环境给这里蒙上了一层美感,但是颓废的气氛以及衣衫灰扑扑的人群还是将云图从画扯回了现实。 看来这里不仅不繁华,可能还是一个贫瘠的地方,至于贫困是地域性还是时代性的,还需要了解一下…… 目前的情况暂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云图梳理着情况,servant的接受状况显然比她好。 “哎,还真是有趣的地方。” 听着吉尔的话,云图垂下手,果不其然又失连了。 又。 再一次的。 而且她还有预感这种失连还会经常出现。 拯救世界真不容易呐,随时要小心不要迷失在人生道路上。 先确认通行人员,云图看了圈周围,恩,都在,而且因为他们的奇装异服已经引来不少注视,这年代宗教信仰应该比较厉害,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太过突兀比较好。 “吉尔,有钱吗?” “竟然问我这种问题,”吉尔露出不满的表情,“我可是能满足小姐姐想要的一切的王哟,小姐姐想买什么?” “衣服,这个年代的衣服。” “确实是明智的做法,虽然吉尔君与恩奇都能解除实体,但我因某种原因只能以实体行动,master也是。”阿尔托莉雅侧身替她阻挡路人的视线。 “恩,而且也很有意思,可以融入这个年代。”云图点了点头,转向吉尔,“吉尔能给我买吗?” “小姐姐想要的我当然会买啊,”吉尔扬起一个笑脸,“而且也感觉很有趣。” “master,有servant的气息,三名,疑似在交战。”恩奇都突然出声。 那三个家伙啊。 云图点了点头。 “目的差点忘了,先去找他们三人在行动吧,而且这里这里不是特异点,万一出事就完蛋了。” 才靠近,就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和两位alter与笑声夹杂着的不雅词汇。 阿尔托莉雅眉头都皱起来了。 更别提在二人间穿梭的贞德。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两者的对手并非彼此而是这个时空的两名人类,对方速度实在太快,云图没用魔术强化视力,径直冲到了战斗中间。 并非她胆大。 她相信贞德,那宛如堡垒般的防御必然能护她平安,况且若不是贞德出色的防御力,那个人再是厉害也无法在这两位攻击力破格的反转servant手下求全。 退一步讲,多亏达芬奇的再次改造,她的礼装越加趋向于servant的宝具,在契约servant进入攻击状态时,便会自动进行依附。 防御力也更高了。 达芬奇虽然看上去总是在想办法偷懒,但却是在不停想办法给予她支援,为她创造最好的保护……突然觉得一块巧克力完全不够表达感谢的心意啊。 “master!” 立即放弃保护旁人的贞德扬起旗帜护到她身边。 “走开,小鬼,想被我一把火烧死吗?”alter说着,扬起的手并未落下,“被那个女人搅合的我现在可是非常火大啊。” “就算本大爷再怎么怜香惜玉,放出的火焰也是不会收回来的,”达克尔眯起眼却遮掩不去他目中残忍嗜血的光芒,“乖乖退开,master哟。” 恩,好歹叫了她master。 虽然半点不尊重。 云图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他们。 最先认输的是alter,她撇开头解除武器的实体化。 “……啧。” 云图对她露出一个笑脸,然后望向达克尔,就见到alter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然后被他挡下。 “还不赶紧灵体化,不要在这里碍眼,要是让那丫头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我就把你剁成一段段的。” “哈?你这个丧尸女还真敢说啊,本大爷做什么不用你这个□□女指手画脚,你被驯养了吗?被驯养了吧。” “果然你还是去死好了。” 暂时没问题了,云图正松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 回头,沙金色发以及浅淡的带着点点蓝色的灰眸,再加上那张俊秀的宛如工艺品的脸蛋,云图立即认出了他。 “阿诺德先生?” 接着,她就看见了那副手铐。 阿诺德看起来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便平静的点了点头收回手铐,并打量起她的装扮来。 还皱起眉头了。 看来非常不满意她的衣服啊。 明明当初穿迦勒底礼装也没见他这个反应。 “阿诺德,你认识这位小姐吗?”另一位与servant交战的男子以意大利语问道。 语气里有警惕也有友善。 某种程度上和giotto很像的一个人。 阿诺德随意发出一个音节表示确认,接着转头瞥向一旁:“一个小丫头罢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看向的地方响起。 “一个非常惹人喜爱的小淑女。” 云图惊喜的转头。 那双耀眼灼惹如火焰的橙红色眸子立即被她找到了。 虽然很想立即跑过去要求一个拥抱,但是……云图瞥了几眼四周残破的建筑以及地砖,她记得,giotto成立mafia的初衷只是组建自卫队,结合环境,这里很有可能是他们庇护的地方。 不能撒娇,以熟人的身份应付过去。 应该成熟的,以一个master的身份,云家之主的身份,迦勒底一员的身份负起责任来。 这里不是特异点,没有时空自动修复的能力,造成的伤害无论在历史上还是现实上都是不能抹去的。 她想着稳重的迈步走到giotto面前。 “giotto,”她抬起头,金色的头冠因反射阳光有些刺眼,“请问是否有造成伤员。” giotto自然不会错过她眼中最初的欢喜,然而此时却沉稳的与她年纪完全不符,就那样稳重的走到他面前,稚嫩的声线吐出成熟的语调。 长大的太快了,小淑女啊。 死气模式下的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也是平稳的回答:“有十余名平民受伤,但没有出现死者,轻伤居多。” 他知道她是何等的尊重生命,最初相遇倾听他心跳的感觉尚未褪去,此时她却已经做好背负起生命的准备。 十余人,轻伤居多,也就是有重伤的人么…… 不知道吉尔宝库里有没有治伤药。 实在不行给恩奇都一个令咒的魔力,许愿治愈伤员也可以……建筑的破损……麻烦吉尔用经济弥补吧。 吉尔和她出来感觉要破费好多啊、超级不好意思呀。 “我会负责弥补残局,给你们带来麻烦真的非常抱歉。” “那这里的残局就交给你了,云图。”giotto颔首,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 “多谢。”云图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之前与servant交战的两人面前,“非常抱歉,给二位带来了麻烦,请允许我为你们治疗伤口。” 说了两次道歉。 但她的面容始终平静,甚至头也没有任何倾斜,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真挚。 另一名男士这样想着,露出温和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白色的光芒附着在他的伤口上,很快的将伤痕驱逐。 不可思议的力量。 女孩带着手套的手只是简单的放在他的手臂上而已。 “比之前熟练了啊。”giotto这般道。 “不练习的话,紧要关头就完蛋了。”云图回答。 时刻为战斗准备着。 一切准备都是为了生存。 “喂,小丫头,在这里待下去你寿终正寝看起来没问题啊。”alter不知是友善还是嘲讽的以不怎么入耳的语气说道。 云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giotto他们太聪明,多说几句估计就能猜到全部,他们保护这些人已经很心烦了,不必再知道这些。 giotto他们何止聪明,即使不用超直感,他都能从这一行人中察觉到从未有过的危险。 异类。 若没有缰绳,这些人能驰骋整个意大利,大海,乃至全世界。 而缰绳就被云图,这个手臂还无法填充他手心的小姑娘手中,从未收紧,双方也都不愿收紧。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璀璨的头冠在贫民中穿梭,从背包中拿出巧克力分给营养不良的人,脸上带着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多好啊,还存在的历史,没有被大火笼罩的建筑,哪怕贫困,哪怕生活艰难,他们也有未来,能享受不怎么美好的人生。 他们,活着。 “很开心啊,小姐姐。”吉尔靠在墙上看着忙活着的云图。 “恩,非常开心。”恩奇都平静的附和。 治愈魔术也会一点的贞德帮云图打着下手,而阿尔托莉雅宛若骑士坚定的守在她身后。 “你从哪里认识的这个小姑娘?” 那个意大利男人问giotto。 “与其说哪里,不如说是奇迹吧。”giotto说着,“抱歉,我想稍微等她一会儿。” “等全部解决之后,我会删除这里人的记忆。”云图轻声对边上的servant说道。 “明白。” 掸掸裙摆站起身,云图确定所有后续问题解决后放出使魔让被波及的人遗忘短时间的记忆。 全部完成之后,她才走到giotto面前,张开双手。 “我要一个久别后的拥抱,giotto。” 发出一声短促的低沉的笑声,giotto张开手将小姑娘抱入怀中,环过她背的手穿过柔软的发丝抵在她后脑上。 “我的荣幸,小淑女。” 第74章 实力划水 迦勒底那边的罗马尼得知云图暂时和迦勒底失联时,紧张之余还着实松了口气。 过个情人节整个迦勒底都躁动不安,这时候失联实在是太好了,让迦勒底完美的避开了被servant以及员工牵连破坏……虽然他还没收到巧克力。 “小云图那里传来消息,所有在迦勒底外的servant都已经与她汇合。” 达芬奇已经将通讯器与云图的项链绑在一起,即使云图又一次的与迦勒底失联也能突破各种屏障与她联系。 不得不说,天才真好呐。 罗马尼点了点头:“有这些servant在,那就不用担心云图的安全了。” 可不是么,光一个恩奇都就能怼天怼地了。 贞德在的话,也不用担心云图没人管着放飞自我。 罗马尼特别放心。 giotto将云图一行人带回了彭格列基地。 虽然去过了两个时代,但这个年代的意大利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哥特式的城堡,周围绿林环绕,静谧的宛如故事中的背景。 “什么啊,所谓的入侵者就是你这个丫头啊。” 担心giotto遇到危险的g早早的等在基地门口,老远的就看见白色纱裙的叫姑娘与giotto并肩而来,紧张的神经也瞬间松弛下来,在云图走到他面前时,带着烟味的手自然的有些粗鲁的摸了摸她的头。 “嘿嘿嘿嘿。” 云图没有解释的发出一串有些傻气的笑声。 “说起来,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呀啊,怎么说呢,”云图勾起手指抓了抓脸颊,“虽然设计的很浮夸,但就辅助性来说,这衣服还是非常实用的,无论是在攻击还是防御上。” 说着,她拉了拉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轻飘飘的布料。 “确实换一件普通点的衣服比较好,”云图抬头看向giotto,双眼亮晶晶的,“而且这里的衣服还真是好看呐。” giotto纵容的微笑道:“那g,麻烦你带云图和她的朋友去换一下衣服,我和阿诺德以及加百罗涅先去会客厅。” “啊啊,知道了,真是会使唤人啊,primo。” 一副不耐烦的抓着后脑勺,g却干净利落的转身,另一手拍了一下云图的头顶。 “走啦,小丫头。” “嗯嗯。” 转身抓起距离她最近的阿尔托利亚的手,云图道:“我们走吧。” 阿尔托利亚还有贞德她们一定非常适合这个年代的服装。 看上去也绝对精致而美丽。 哪怕是云图,对于给同性,还是长得非常好看的同性打扮的兴趣也是有的,就和很多同龄人玩换装手游一样的心理。 看见被自己打扮的可爱的优雅的完美的少女们总是会让人身心愉快,而且充满成就感。 虽然怀着肯定的心态这般期待着,但等到阿尔托利亚和贞德真的换上服饰之后,与云图设想的古典人偶完全不同,黑色笔挺的西装搭上对称的领结,英气的帅气的,让人完全移不开双目。 本身阿尔托利亚和贞德就因各种原因,有着一种雌雄皆可的美丽。 不是雌雄莫辩。 只是她们的美已经超过了性别。 “怎么样,master,这身衣服还合适吧。”看着云图直勾勾的视线,阿尔托利亚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超级帅气,”云图比了一个拇指,“有相机就好啦,立即拍照留念,等等……” 云图打开通信设备对两名servant进行扫描,然后就能存进灵基仓库了。 “哼,换件衣服就这么激动……” alter话还没说完,云图就已经激动的将她的话打断了。 “超好看,alter超级好看!” 黑色的层层叠叠的大裙摆伴上紫色的蕾丝点缀,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和这身衣服实在是太搭了,黑暗哥特风满满。 “乱…乱叫什么啊……等等,不许拍!不许拍听见没有!” 扫描完成。 “master的衣服也非常适合您。”贞德微笑的看着她们,然后目光停留在云图身上,清澈的眸子倒映着她的模样,鲜红的裙子快要拖在地上,露出一点黑色的斜边。 鲜艳的,耀眼的。 那纯正的红色,就像滚滚燃烧的火焰。 不免的,让这些一身戎马的servant想到了战场。 她们不希望让这份沉重影响到云图,阿尔托利亚拿起放在桌上的头冠。 “非常美丽。” 说着,她珍重的将头冠戴在云图的头上。 “我的公主啊,为你的美丽,请一直高抬您的头颅。” 云图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头冠,觉得阿尔托利亚的话里别有深意,但没有细想的转身推开房门,门外是已经等待许久的男性servant。 “好慢啊,小姐姐。”吉尔仰起脸,笑脸被衬衫领子上的蕾丝包裹了一圈,那种一眼就忍不住跟着他思绪走的感觉就又浮现了。 达克尔的装扮倒是和alter很配对,倒是恩奇都让她眼前一亮。 想来衣着雪白的恩奇都竟然换上了全黑的装束,反转感让他看起来神秘而性/感? 有颜就是好啊。 “抱歉,久等啦。” 一边挽着阿尔托利亚的手,云图走到g的面前。 “不好意思,稍微兴奋过了头,g先生。” 吐出一口从嗓子中过了一遍的烟,g用食指敲落烟灰,低头瞥了她一眼:“嘛,毕竟只是小姑娘,走吧。” 让人久等总是不好意思,别提还是giotto和阿诺德那样长得还特别好看的人久等。 那位新认识的加百罗涅先生也是。 穿过木质的走廊,窗户的玻璃被爬山虎层层布满。 “夏天啊……” 云图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蝉鸣的季节。 明明才没多久,她已经快要忘记掉一年四季的感觉了,那种在阳光下时光静静从指间滑过的感觉,安静而祥和。 “恩,是夏天。” 阿尔托利亚回应道。 “离窗户远一点,小丫头。”有些粗鲁的,但也不会让云图感到不适的,g伸手护着她的脑袋将她往里带。 在这些人的保护下,哪怕阻击枪也无法伤到她半分,g清楚这点。 他只是不希望这样的小姑娘精力暗杀这种事情。 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回去就可以了。 云图显示懵懂的,然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明白了。” 穿过修建笔直的楼梯,大概是为了方便作战时的人员穿梭,楼梯并没有修剪成环形的,行走起来也较为方便。 会客厅在顶楼。 视野宽广,也难以足迹。 窗帘都被拉起,阳光充斥在房间内。 giotto在几人未走近的时候就转头看向他们,与云图一起来的,被称作servant的人员在换下轻甲后,脚步声也被掩去了,倒是小姑娘的脚步声依旧鲜明。 轻快的。 从沉闷的走道中走入的云图,看见以阳光为背景望着她的giotto,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副落笔细致的油画。 她眨了好几眼才露出微笑。 “giotto。” “很漂亮,小淑女。” “真是的,眼里果然只有彭格列啊。” 加百罗涅抱怨着,他有一双意大利男人典型的眸子,深邃的看着你时,就好像他以陷入了深沉的爱恋中。 “因为最先认识的是giotto啊,”清楚对方想要打趣自己的,云图脸都没红一下的坦然回应,“而且我也很喜欢giotto。” 阿尔托利亚和贞德的反应很像,快速的扫视了giotto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在云图身上,同时警戒着周围。 恩奇都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象征性的瞄了一眼,吉尔带着纯粹的笑容站在云图身边,而另外两位…… “唉,我怎么没彭格列这么好的运气呢。” 似真似假的感叹着,加百罗涅偏着头看着她。 “想逗她的话,吃亏的说不定是你啊,加百罗涅。”giotto在云图走近后,抚着她脑后的说着,“艾琳娜马上就会过来,到时候她会陪你上街走走。” “嗯。” giotto看起来很忙。 即使双目依旧明亮,但眼下却透露出他的疲倦。 比之前还要辛苦了。 giotto实在是太温柔了,但是温柔的人去做大事总是会受伤。 所以她要变得强硬一点,再强硬一点才能保护好自己。 云图一点都不想知道giotto的未来。 环住giotto的脖子,云图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那是一个人活着的象征,但也不仅仅象征着一个人活着。 她听了一会儿就抬起头,什么都没说的就对giotto露出微笑。 “咳。” g干咳一声。 “真是不解风情呐,g。”加百罗涅是在开玩笑,他真心觉得二人间的气氛虽然很美好,但是却沉重的让他悲伤而温暖着。 “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和小姑娘开玩笑,也是够没出息的啊,加百罗涅。”g挑了挑眉。 “说起来,giotto,”云图不被干扰的看着giotto,“我们那里在过情人节,情人节快乐,之前还有今天给你们填了不少麻烦……可以收下吗?” mafia的boss与要员并不是能轻松收下食物的人,giotto也没天真的这种程度。 他接过巧克力,垂下眼眸沉声道:“明明是我应该感谢才对。” “还有g先生。”云图转头。 “啧,知道啦知道啦。”g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巧克力收下。 加百罗涅微笑着看着他们。 “感情真好呐。” 好到交付生命。 明明才见过没几面的人,还真是令人惊讶。 “那我的巧克力呢?” 清脆的女声响起,云图眼睛闪了闪:“艾琳娜小姐。” 第75章 指环 金发的女性有着知性的气质和优雅的举止,因她的出现似乎这间会客室都华丽而明亮了几分。 阿尔托利亚神情微怔,云图立即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摇了摇头,转头对她露出足以让所有女性有安全感的笑容:“只是这位女性令我想起了故人而已。” 云图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好久不见,艾琳娜小姐,”她凑到艾琳娜身前递上巧克力,“情人节快乐。” 巧克力还没有被艾琳娜接下,从她身后伸出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将她的巧克力截下,云图立即看过去。 “nufufufu,那就让在下替艾琳娜表示感谢了,小姑娘。” “戴蒙先生,”云图有些不解的侧了侧头但还是露出笑容,“好久不见,也祝您情人节快乐。” “噗哈哈哈……” 站在戴蒙身后的蓝宝毫不给面子的发出笑声,在戴蒙看去时,还转了身,虽然没再笑出声,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他的愉快的心情。 就连giotto也露出微笑。 分明是看到戴蒙吃瘪的样子非常受用。 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还真是令他不满,那真诚的笑更是让戴蒙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g弯了弯眼睛,不是他说,戴蒙确实太会吃醋了一点,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少年吗。 “咳,”giotto为了避免戴蒙恼羞成怒,好心的打断几人,“艾琳娜,你就带几位客人在意大利看看吧。” “交给我吧。”艾琳娜点了点头,牵起云图的手。 她了解giotto的意思,也知道,比起交给她,giotto更加愿意自己带着这个小姑娘游遍意大利,但是他更不希望让小姑娘受到mafia的影响。 那双眸子太过剔透,希望的光芒让她的眸子明亮如娇养。 mafia里面最缺少的光芒,最会折损的光芒。 她牵着小姑娘的手坐上汽车,这个年代的汽车远不如云图21世纪的舒适,但这种新奇足够让她忽视所有的不适。 “我能开一下吗?” 云图眼馋的看着方向盘,这个年代还没有对年龄的限制,让她特别想要尝试一下。 “小云图你会开的话。” 云图转头,非常坦然的看向艾琳娜:“我不会哟,但是只要阿尔托利亚坐我边上就可以。” “诶?”艾琳娜有些不解的,还是纵容的点了点头,她的实力还不至于会让她因车祸而出事。 “哈啊,谢谢。”愉快的爬上驾驶座,云图对阿尔托利亚招了招手,拍了拍副驾驶座,“阿尔托利亚,麻烦你啦。” “请交给我吧。”阿尔托利亚从容的做让副驾驶座。 驾驶汽车对于有乘骑技能的saber来说如同呼吸一般简单,但将这种事情分步解说出来反而比亲自驾驶更加困难,索性阿尔托利亚是个不错的老师。 稳重并且有耐心,让云图非常踏实,胆子也就放大了。 虽然一开始歪歪扭扭的,但后面就渐渐开稳了车子。 “就是这样,手放松一点就更好了。” 阿尔托利亚适时夸奖着。 “下次去特异点的时候,阿尔托利亚教我骑马吧。” “当然可以。” 车子开进城镇,如果逛街只是坐在车上就有些无趣了,他们都走下轿车,沿着文艺复兴留下的充满艺术气息的街道。 路上买了一些巧克力,云图玩的有些尽兴,但随着太阳开始落下,她抿了抿嘴。 该回去啦。 “艾琳娜小姐,太阳下山啦,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战斗不行。 云图清楚自己的责任,不能沉浸在享乐中,应该利用时间来锻炼自己,充实自己,为下一次作战而努力。 “恩,看来又要告别了,下次见面时什么时候?” 像他们这种人,已经能很从容的面对离别,即使不舍,艾琳娜也只是微笑的问道。 “我们这么有缘,应该很快又能见到啦。” 云图回答着,然后帮艾琳娜拉开车门。 “回去吧,艾琳娜小姐。” 站在彭格列基地门口,艾琳娜刚走进基地门口,转身就看见云图和与她同来的几位化作金色的光芒随风消散在夕阳中。 她抬起头,看见giotto正站在书房的窗口处看着此处,在她看去的同时对她回以微笑。 回到迦勒底,云图掰着手指算了算,除了卫宫和库丘林巧克力已经都送完了。 她愉快的跑到魔术工房去揪被达芬奇抓了壮丁的库丘林。 “情人节快乐,之前多谢库丘林您的照顾和指点,这是巧克力还请收下。” 将魔杖随手挂在肩头,库丘林挑眉:“早就感受到今天的氛围有点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就谢谢啦,小姑娘。” “不过啊,”库丘林弯下腰,捏起她的脸颊,“再大几岁就好啦,再大几岁小姑娘你绝对是个好女人。”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云图好脾气的被扯着脸,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芙芙猛地扑向库丘林的脸。 “这个小东西!早晚扒了他的皮做围脖!”库丘林一把拎住芙芙的后颈。 快速的伸手抢过芙芙,云图嚷嚷道:“不需欺负芙芙,不然我就用令咒罚你打扫迦勒底卫生一个月……包括厕所。” “饶了我吧,小姑娘。” 抓了抓后脑勺,库丘林思索了一下,红色的眸子有些慵懒的眯起:“决定了,就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你吧。” “那个?” “那个,就是那个啦,卢恩魔术,”库丘林手上随意划出一个符文,“虽然会被那个女人念叨,但是你果然最想要的这就是这个吧。” 卢恩魔术。 云图大感幸福来得太快。 她大力的点了点头,跳起之后环住库丘林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谢谢,超级喜欢。” “喂喂,还真是小姑娘,就这样就开心成这幅模样了吗,很容易被坏男人骗走的啊。”脖子上被吊着个人,库丘林依旧随意的站着,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赶紧从那家伙身上下来,master。” 低沉的声音太过熟悉,云图背脊一绷,立即从库丘林身上滑下来,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 “卫宫。” “但那家伙说的没错,你这丫头就是太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骗走了。”卫宫环胸站在门口,“过来。” “嗯嗯。” 点了点头,乖巧的走到卫宫身后。 今天三餐都没按时吃,也没打招呼玩到现在,还是在迦勒底以外的地方玩到现在。 一想到就知道要被教训很久。 看着她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卫宫只是叹了口气:“算了,知道按时回来也好,赶紧吃晚饭去吧。” “好勒,”这么简单就被放过让云图非常愉快,她送出巧克力,“这段时间一直麻烦卫宫你非常不好意思,情人节快乐,请收下巧克力。” “……我收下了,赶紧去吃晚饭吧。” 看上去特随意的收下巧克力,卫宫再次催促道。 云图一溜烟的就往外窜。 “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是。” 云图立即缓了脚步往餐厅走。 吃好晚饭之后,还有最后一份巧克力没有送出去。 她先在中央控制室转了转,并没有找到想要送巧克力的人,又在走廊里和餐厅里找了一圈,最后才来到医疗室。 “小云图,怎么了?” 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罗马尼微笑的看向她。 “情人节快乐,医生。” 云图走的离罗马尼很近,就像是最初认识的时候那样,罗马尼抬起手竟能将她抱起,稳稳的将她放在小臂上的距离。 此时却这么高了。 罗马尼感叹着时间过得比想象的更快时。 小姑娘捧住他的脸:“黑眼圈越来越大啦,医生,辛苦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了我和玛修在后方努力着。” “毕竟在前方没办法帮助你们,只能在后方支援,一定要更加全面才行。” 小姑娘的手心炽热,罗马尼非常想捧住她的手,却只是动了动手指,依旧将两只上稳稳的放在膝盖上。 “那也请你好好休息,不要让我们在前方还担心你的身体啊,”云图说着收回手,将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塞进罗马尼怀里,“特质的草莓味巧克力,赶紧感谢我吧,医生。” “……本来还挺感动的,哪有人直接说感谢的,这样送礼反而会被讨厌的啊,”无奈的抓了抓头,罗马尼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指环,放在她手心上,“这个就暂时放在小云图这里吧。” “暂时?” 云图看着那名刻着奇怪文字的指环,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在这场冠位指定结束的时候,便可以将指环还给我啦。” “……我会在那时亲手将指环还给医生的。” 她会胜利的,会一直胜利到最后。 然后亲手将指环还给医生。 “去休息吧,玛修等你很久了,不要让她担心。” 拍拍她的肩膀,罗马尼将她推到门口。 “祝你有个好梦。” 回到房间。 云图看见的是已经将床铺铺平倒好牛奶的马修。 “欢迎回来,前辈。” “久等啦,马修。” 换上睡衣,利索的钻进被子。 马修替她将被子拉上肩膀之后,在她边上躺下。 “晚安,前辈。” 梦里,她看见白色长发的王者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仿若透过她看着更远的,她所无法看见的地方。 她想要靠近问他在看什么,梦却在此时散了。 迦勒底的警报声拉响了。 “前辈。” 立即换上武装的马修站在床头将礼装递给她。 云图点了点头,立即将礼装换上,带上通讯器就往外跑。 这种情况,应该是第三个特异点已经确定了。 终于,又要开始征战了。 第76章 master有对王吸引力 这次的灵子转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应该说云图已经被这灵子转移折腾的习惯了。 哪怕目标是漫无边际的大海。 云图甚至在下坠过程还有闲心想,回迦勒底之后拜托达芬奇做一套泳装型礼装,最好自带水中氧气过滤功能的那种。 在海面上着落并不是最糟糕的,她的结界已经完全能避免被海水拍碎骨头的危险,最糟糕的是她与马修分散了。 虽说不是第一次她也有经验了,但这次她不知为何就连迦勒底也联系不上,明明通讯器还亮着绿灯来着,这样一来,连马修的消息也无法知道。 只希望医生那边还能查探到她的体能特征不要太着急。 云图看着漫无边际的海,索性刚才着陆的时候瞄到了岛屿,而且离她很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用结界移动到岛上除了精疲力尽之外没有太大影响。 宛如鲁滨逊一般,面对大海她开始思考人生。 当初在观察特异点大致情况的时候,她确实想过与之前前往特异点相同在带上一位servant,但是似乎越遥远的特异点的就越是不稳定,探测仪就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一样捉摸不透。万一遇到冬木那时候的情况,带去的servant也有可能会被退回迦勒底运气再差点直接回到英灵王座就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应对了。她想着还不如只带着本身就属于迦勒底有一半还是人类的马修,等到达灵脉建立召唤阵后在将servant召唤过来。 没想到这次马修都不知道分散到哪儿去了。 说不准真的被遣返迦勒底了。 插旗是个坏习惯。 即使如此,世界还是需要拯救滴,哪怕现在暂时只剩下她一个人照样不能停歇在原地。 体力恢复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打算先从这个岛屿开始探索这个特意点,灵敏的就捕捉到一个脚步声。 声音很轻,不过可能因为杂草太多无法完全遮掩,又遇上云图此时高度紧绷的神经才显露出踪迹。 本能的张开结界,云图双膝微曲作出可防御可进攻的准备。 “哎呀,本来还想保持神秘的观察一下,竟然被发现了。” 语气轻快的,青年从一棵树后走出。 绿色的卷发半长不短的挂在肩头,显得皮肤越加白皙,也衬的那双眸子更加青翠剔透。 男人长的很干净,也非常清秀,并且有一种奇异的特质,与天草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却也有着微妙的差异。 他的目光带着纯粹的善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应该是servant。 云图想着,却并没有应为对方的松懈与友善有任何放松。 “我美丽纯洁的女孩,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难道你是我的亚比莎吗。” 谁? 再次绊倒在历史上的云图开始怀念起罗马尼来,当然贞德或者天草在身边就更好了。 “我叫云图。” “云图啊,可爱的名字,”男人保持着让她有安全感的距离,轻快的点了两下头,“看来你是master呢,我叫大卫,这次作为archer被召唤,我可是非常能干哦,要和我结缔契约吗?” 云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servant,虽说战力越多越好,而且结缔契约她的安全也有了保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如果您愿意,当然非常好,但是,只是因为我是master就和我结缔契约真的没关系吗,不用再确认一些什么吗?” “只需要知道你是master就够啦,您的双目干净清澈,而且你看起来需要servant而我正好需要master,互惠互利嘛,硬要说要在确认一些什么的话,”大卫的双眼注视着她,明明在被打量着,却很难让人生气,他开口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对女性和男性非常双标的云图果断回绝,并冷酷道:“在我的世界里,你向我这个年纪的人求婚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时代变迁还真是快呐,”大卫感叹了一番,又笑道,“但是如果能让我可爱的女孩在怀中温暖我,去坐牢也不算什么啊,仔细估算一下的话,还是我赚到了呢。” 这个人…… 应该又是一个古代王吧。 不知道为什么,云图对他也有一点熟悉的感觉,难道因为他和恩奇都都是绿发绿眼? “我愿意和您结缔契约,”云图不确定的看了他两眼,还是直接问道,“直接称呼您为大卫可以吗?” “嗯,可以哟,请把我当成普通的牧羊人对待,不必拘谨。” 虽然说话有些轻佻,但是真的超级亲切啊。 签订完契约后便没再保持安全距离的云图突然想到,对方是archer,保持距离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大卫,这个世界大体情况你了解吗?” “我也才刚刚被召唤出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唯一知晓的就是这片海域上分布了很多小岛,而且……”正要说什么的大卫突然迈前一步揽着云图的腰往后跃开,语调依旧轻松如有客人到来一般:“来了。” 云图已经听见了很熟悉的龙啸声。 双足飞龙么。 “这里这种东西很多哟,害怕吗?”不知是不是在打趣,大卫低下头问道。 “已经习惯了,我很强哦,不要小看我。”云图有些不服输的说道,因为在这位servant面前她很放松,所以一些小脾气也不免表现出来。 “诶,那还真是辛苦呢。” 带着云图与飞龙拉远距离的大卫如此说道,让云图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娇滴滴的被人爱护着长大才对,对这种怪物表现的理所当然,一定是经历过非常辛苦的努力才能做到的。” 有道理。 但可能因为她神经粗大,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辛苦的努力。 云图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双足飞龙,一开始以为是archer的作战方法需要让他拉远距离才能将攻击发挥到最佳状态,但现在看来,大卫完全是想要甩拖双足飞龙。 而且这个岛屿比空中看起来大很多。 “不攻击吗?” “因为我更擅长辅助啊。” 确实,看起来也不像是擅长战斗的样子。 “而且我的宝具更擅长对付一群双足飞龙,只用来对付一只使用宝具的话就太浪费魔力了,”大卫还有闲暇对她抛出一个微笑,“就算是独立行动能力非常高的archer,再能节约的时候也要尽可能节约魔力对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魔力宽裕的时候,可以畅快一点也没关系。” “畅快一点?” “畅快一点,”云图点了点头,“因为只是躲避对于servant来说可能会觉得憋屈。” 完全不敢想象让同样是archer阶级的吉尔伽美什一直逃跑,那位大佬会气成什么样子。 大卫对她的回答却回以了微笑,那种像是看到什么可爱的事物的笑容:“不用担心,master,我可不属于骁勇善战的那种servant,我可是纯粹的享乐主义者,比如战斗的时候还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这点……疼。” 云图无声的扭了一下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在大卫身上看到的这种微妙熟悉感难道是来自那个花田里的老妖精? 又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大卫才确认已经将双足飞龙甩脱,将云图放下搓了搓手背:“下手还真是重呢。” 大卫很白,刚才只是一扭,却红了一片。 碍眼的很。 大概是这家伙占便宜的态度太坦然,让云图反而有一种负罪感,她握住大卫的手在他手上吹了吹,抬起头,他的个子不高,应该是以少年时代的姿态被召唤到此,反而也没了鼎盛时代的那种压迫感。 “好一点了吗?” “嗯嗯,”点了点头,大卫盘膝坐下,“不过这么长时间的跑步还真是累啊,能帮我按摩一下吗?” “你不介意我不太会的话,我倒是可以。” 还是第一次有servant请她帮忙按摩来着。 云图学着看来的动作帮大卫捏着肩膀,骨骼也非常纤细,肌肉分布均匀,应该爆发力非常不错。 不过这么单薄的衣服真的能防御住攻击吗。 头发扫过手背的感觉也很舒服。 “很舒服哟,还真是摊上了一个温柔的master啊,能帮我敲敲腿就更好啦。” 这家伙。 哪来的这么理所当然啊。 她都没给她老爹捏过背。 “没有更好的哟,大卫。” 她在大卫边上坐下,虽然现在有大卫在边上,遇到敌方的servant不需要太担心,但是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上迦勒底才能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而且在特异点听不到医生的声音,稍稍让人有些不安…… 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大卫将手按在她头上,哼着不知旋律的调子。 不仅申请放松,还有些困倦。 “精神这么疲惫嘛。” 他轻轻的哼着。 “还真是一个喜欢逞强的孩子呐。” 等到醒来的时候云图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着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且在特异点竟然没有和伯爵见面,她能感觉到到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在她头皮上滑动的感觉,以及脑袋下垫着的大腿不软却很舒服。 “醒了吗,已经晚上了,饿了吗?” 没有篝火,对着月光,青年的面孔更加清俊,像是披着一层圣光一样。 “为什么睡着了?” “我也吓了一跳呢,没想到你会这么疲倦。” “才没有。”才刚到特异点,怎么会觉得累啊。 “精神上的疲倦更加让人担忧啊。”指尖滑过眉梢,在她眉间轻轻向后一戳,大卫笑道。 精神上的疲倦么,云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能轻松解决的,不好好休息个一年半载,这种压力怎么缓的过来么。 因为解决不了,所以先放在一边。 身体上的生理需求更加重要,她饿了。 从双肩包中翻出备用视频的时候,云图才感叹着卫宫的贴心以及准备充分。 “要吃吗。” 打开行军用品中的食品袋,在石灰中倒入微量的水,再在一次性的碗中倒入汤与饭。 “还真是便利啊。” “嗯,所以在特异点吃火锅也可以哟。” “火锅?” “超好吃,下次来迦勒底可以尝尝。” 云图发现和大卫相处真的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吃好收拾完,云图甚至有了躺在地上看星星的心情,虽然那圈光轮碍眼的很。 坐在她边上比她还松懈的大卫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带到树干上隐藏起来。 天上的星月被乌压压的一片看不清的东西遮掩。 腥臭味铺天盖地袭来。 云图立即明白了这成群的黑影是什么。 双足飞龙。 完全忘了有翅膀的双足飞龙在海岛上穿梭完全没有移动阻碍。 宛若狂风吹落的枯叶一般,双足飞龙成群结队的飘落在这个岛屿上,距离她最近的甚至能看见布满鳞片的后颈。 大卫安抚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背,在她投以视线时甚至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 “看看我的宝具吧,maser。” 竟然出声了! 云图看着立即转向他们的双足飞龙,一群双足飞龙,落满整片岛屿的双足飞龙。 “燔祭之火焰” 地面上浮现出香炉的幻影,香炉中点燃的烟袅袅升起,将群龙缠绕,星空被云雾掩盖电闪雷鸣声震动大地,团团火焰从天空间坠落,整片岛屿都被火焰洗礼。 群龙的嘶鸣声振聋发聩。 宛如侏罗纪再现。 如此恐怖的宝具…… 宛如众神之怒而降临的神罚。 “这样一来这个岛屿也待不下去了,”大卫说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抱怨般的,“所以我才不喜欢这个宝具,又耗费魔力又浪费资源,而且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总之先转移阵地吧。” “这片海域海盗船特别多,这样一来,应该会有很多船只被吸引过来,到时候随便上艘船就能轻松出岛。” 第77章 她是海盗 正如大卫所说的,果然有海盗船看到大火而靠近岛屿,在发现岛屿上没有珠宝但是有一个小姑娘,而能保护小姑娘的只有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时,海盗立即登岛了。 “男的杀了,女的抓起来。” 就连台词都和想象中没多少差距。 云图今天穿着的是迦勒底传统魔术礼装,没有花嫁那么富贵,但还是个娇俏的小姑娘,在当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完全能嫁人生子。 对于她来说就有些不尊重了。 海盗们涌下来的那艘船,发出粗鲁笑声的那艘船,宏伟的立在海面上,像是对着大海冲锋似的,带着自由与未知的向往。 她侧头。 “大卫,想要做一次海盗吗?” “海盗啊,非常有收入的一项职业呢。”大卫点了点头。 “那你休息一下吧,刚刚使用宝具也很累吧,这些人就交给我,”云图默默给自己上了三层强化,撸起袖子往前走,“你的master也很强哦。” 自称为享乐主义者的大卫当真没有上去。 虽然大卫不是会将女人、儿童作为战斗力算计的王,但是云图是有自觉的战士,是名出色的士兵,如果只是因为她是女人或是未成长起来的儿童而剥夺她战斗的天分,反而是件残忍的事情。 出色发挥战斗天分的云图扒在海盗船上开心的转身对大卫晃了晃手。 ……惨绝人寰。 暴遣天物! 大卫看着互相搀扶着上海盗船的海盗们心中不停控诉,竟然让这么可爱小姑娘变得这么暴力,对于男性来说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得手的难度就高了嘛。 “大卫,看,大海!” 年幼的master看起来有些兴奋了,几乎整个人都快悬空的趴在船栏上……当然坐在船栏上的大卫也无法说她什么。 海面平静的映照着漫天的星辰。 “看,天空在我脚下!” 听见她响亮清澈的声音,大卫神情一震。 女孩的双眼中倒映着星辰。 她是认真的。 并且终有一天,天空、群星、大海都将在她脚下。 她有那种气魄。 而且现在已经心怀世界。 “希望那天,我能陪伴在你身边,master。” 海盗船依旧向前行驶,虽然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但云图还是能感受到很多目光黏在她身上,毕竟这船的海盗已经登船太久了,很久没有见过女人。 虽然很不舒服,但云图没办法连人家的视线也管。 而且她现在真的非常兴奋,一切都非常新鲜。 从夜晚映照着星辰的大海到白日如镜子一般的海面。 “大卫生活的年代经常能看见海吗?” 看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呢。 司空见惯? 新鲜劲总算过去了些的云图回头问道。 “海的话,不怎么见的到啊。” 大卫也对海没什么印象,但他一生的经历很难再让他有那么兴奋的心态,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呐,想着他的手沿着她的发抚摸着她的背。 “诶?” “因为见过很多了吧,说不定master再经历这么多战争之后,也会和我是一样的心态呢。” 哼着歌一样说着,对云图来说有些残忍的话,大卫自身却毫无所觉。 “不会。” 云图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大海。 “战争结束之后,我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这个世界对任何时候的我来说,每一秒都是崭新的。” “还真是了不起的孩子啊。”大卫点了点头,依旧像是在哼哼着,轻轻柔柔的语调就像是拂过耳畔的风。 “船长,发现未曾见过的旗帜!” 未曾见过的? 云图强化视觉往远处眺望。 那个体型巨大的生物是啥?明显不是人类啊。 servant? “大卫,用直觉回答,是敌方还是己方?” “诶,直觉?” 对于servant的直觉莫名相信的云图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敌方吧。” 云图转头就对船员们叫道:“全船,准备作战!” “我的直觉是逃跑比较好哟,master。” 作为servant,大卫察觉到对方船只上复数servant的气息,显然不是己方人员,双方实力悬殊,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不过他是这样建议的,但却并不觉得能逃跑成功,对方的船只显然被宝具加持过,比拼速度,想要赢的可能性很低。 servant的吸引力是双向的,已经察觉到大卫的船只开始向他们这里推进。 “快看呐,那个小丫头,不是拯救世界的那位master嘛。” 金发碧眼着装华丽长得人模狗样儿的青年用着古怪的,有些刺耳的调子说着,那副笑容,一看就不是好人。 两船已经行驶的足够近。 “怎么样,来我的船上玩一玩吧,以及那位servant,”金发的人还嘲讽力满满的说着,“约柜在你手里吧。” 云图瞥了眼大卫的表情,在听见约柜两个字的时候眉梢微动。 应该在大卫手上没错了,叫做约柜的应该是个很了不得的东西,绝对不能让那个金发的人拿到。 “我拒绝,并且代替我的servant拒绝,我自己的船挺好的。” 云图说着,自然垂下的手在裙摆的遮掩下捏了几个手势,雾化的使魔攀岩上她的手腕,在大海的遮掩下隐藏行踪对她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最为麻烦的是船速。 金发的青年唇角抽搐了两下,突然露出笑容:“我美丽的妻子啊,听见了吗,赶紧让那两个不识好歹的人乖乖听话。” 做servant还能夫妻双打吗? 云图机警的看向淡紫色长发竖着马尾的少女。 郎才女貌看上去模样挺配。 “请交给我吧,master。” “等一下,”出声叫住少女,金发青年像是想到想到什么有趣的一样,“还是让赫拉克勒斯去吧,把他们抓过来。” 模样巨大的,就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的servant发出一声长啸,仿佛整片海域都因此而颤动。 这个ex的数值是怎么回事? 云图都想揉一揉自己的眼,恩奇都的数值调整说不准都达不到筋力ex吧。 大卫将云图揽在身后,只是听见那位servant的名字就让他额头滑落了冷汗。 “让开。” 一直默默站在几位servant之后的全身都为绿色的少女突然暴起,正在赞叹着她身上的绿色,她身上就被黑色的皮毛覆盖,身上的数值立即出现变化,直向berserker逼去。 宝具? 那双利爪从后向金发青年的背后刺去,几乎是惨叫着的,金发青年哆哆嗦嗦的躲到紫发也就是她妻子的身后,竟然恶心的将妻子推了出去。 人干事?! “大卫,掩护她。” 大卫的木杖被简易的弓取代,轻快的应了一声之后,箭就像是长了眼,无论金发青年怎么躲闪都牢牢追着他的身后。 “赫拉克勒斯,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我除掉。” 立即转移目标的,金发青年更换了命令。 虽然在调整数值之后那位帮助他们的servant有着和berserker媲美的攻击力,但还是差的太远了,索性那位servant的身手灵巧,暂时还能周旋。 船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就算是云图强化之后也能跃到对方的船上去。 她掂量着自己迦勒底战斗礼装能承受的最大破坏力,再加上卢恩符文加持的魔术阵的加护……正想着,那边船上又有了新的动向。 似乎是新召出来servant,在到来的同时就泛起一阵魔雾。 应该的caster。 魔雾稀薄之后,云图就看清了站在召唤阵中央的那位servant,深蓝色的袍子,大的有些吓人的眼。 “蓝胡子!” 现在契约还没有成立,蓝胡子的宝具又太过麻烦,绝对不能让他们建立契约,不然这次她就正的黄了。 想着,云图放大音量呼喊。 “蓝胡子!贞德在我这边,和alter一起都在我这边!” “所以,请和我,签订契约!” “……这个,可恶的女人!”金发青年咬牙切齿。 云图斜眼:“呵。” 蓝胡子转动大眼珠子看向她,似是审视了片刻,一只手放在胸前冲她弯腰:“小生不才,愿意为您奉献微薄之力。” 紫发的少女的魔法阵已经在她周身浮现,云图瞧着有些着急,既然现在是己方人员,战斗力能保全一个是一个,之前的敌对经历绝对不能再这时候提上台面,这点应该是此时所有并肩作战的servant所达成的共识。 “大卫。” 还好archer的攻击和caster一样,都是远距离作战,大卫还能打断紫发少女的攻击。 已经拖延这么长时间了,云图多多少少的看出来,那个金发青年就只有一副皮囊好看,其他的从战斗力到品性都让人无法形容。 另一边和赫拉克勒斯周旋的servant已经被一斧头挥到了船板上,抽搐了几下之后才爬起来艰难的躲过追击。 只要有那位赫拉克勒斯在,他们就很难取胜。 虽然圣杯就在眼前这点非常不甘心,但只能暂时避退了。 “找准机会就释放宝具,大卫。” 虽然不清楚云图脑子里在想什么,但秉承着双方利益是一致的准则,他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会使唤人呐。” 大卫正说着,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向船上窜出,他瞳孔都放大了一圈,探出阻拦的手只触碰到灵子化的衣摆。 云图已经换上了迦勒底的战斗礼装,魔法阵全开的跃到船上,矮身转到赫拉克勒斯面前,对那位似乎因为宝具损坏再次回归绿色的servant快速扔下两个字。 “上船。” 现在不是询问,也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能选择相互信任的少女点了点头如箭一般窜出跃到船舷上,再一次跳跃就到了大卫身后。 赫拉克勒斯扬起的斧头已经向云图挥下,虽然魔法阵结结实实的抵挡在她面前,但依旧减缓不了多少力道的将云图顺着力道抛出了船身。 索性她已经将足够炸碎一条船的刻印着卢恩符文的结晶扔了出去。 伴随着爆炸声她听见了礼装防御撕裂的声音。 身上也超级痛。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赫拉克勒斯似乎有意将她往己方的船身上甩出去。 抱住脑袋因为魔术礼装的撕裂,云图实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的住摔落在船上的力道,背后就被牢牢抱住了。 “疼疼疼。” 气息拨动了耳边的发,云图转头,大卫瓷器般白皙的脸就在她睫毛都能扫到的距离处。 完全是靠自身阻挡下她的冲击力。 又不是saber之类的servant,太胡来了。 她爬起身,一边施展治愈魔术,一边看向另一条船,爆炸的威力被魔术阵挡住,但赫拉克勒斯僵直在那里没有动弹,没有生命迹象,却也不能确定是否消亡。 “那个臭丫头竟然浪费了赫拉克勒斯的一条命!” 金发青年跳脚的声音很好的解决了云图的疑惑。 没死。 而且还有好几条命的样子。 但竟然能用数量记录的话,说明他还是能消灭的。 不过眼下,大家都上船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撤退吧。 “蓝胡子,帮忙召唤海魔隔开两条船。” 海魔在海上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有用。 除了阻隔船只之外,还能附着在船身上让船快速移动。 本来还想让大卫用宝具补上一下的,但现在大卫的情况实在不怎么好。 想来也是,达芬奇制作的宝具登记的礼装在腹部这一块也完全粉碎了,虽然□□上并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 “master,servant没这么脆弱。” 大卫轻轻的说着。 “不用在意。” “很难做到啊。” 虽然知道这样担心这个内疚那个的将来都会很辛苦,但是这种心情哪是那么容易扶平的。 用魔术治愈大卫之后,云图才转头和新来的两位打招呼。 蓝胡子已经见过两次啦,虽然都是敌对关系,但这次是己方,还是要好好沟通,还有那位也需要治愈一下的,长的像精灵一下的小姐姐。 还有耳朵和尾巴! “我叫云图,来自迦勒底,小姐姐,你嘞?” “阿塔兰忒,阶级是archer。”纯真的孩童的视线一直是阿塔兰忒的弱点,她摸了摸云图的头顶,给人高冷感觉脸上甚至露出笑容。 被摸的很舒服的,云图往阿塔兰忒边上蹭了蹭。 “阿塔兰忒小姐,请问,你是否知道之前两位servant的身份?” 明明伤已经好了,却依旧揽着云图一副接力模样的大卫对阿塔兰忒问道。 表情一下子冷淡了的阿塔兰忒回答:“伊阿宋与美狄亚,他们的目标是你手上的约柜,但目的我并不清楚。” 第78章 女神大人驾到 双方就现有的信息沟通之后,准确的说,是云图与大卫向阿塔兰忒获取信息之后,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在找到对付赫拉克勒斯的方法之前,只能暂时先躲着他们。 要是能找到玛修就好了,建立于迦勒底的召唤阵之后,把那几位能水上漂servant召唤过来,就算弄不死赫拉克勒斯也能拖住他,对于他们来说,弄死伊阿宋拿到圣杯就算胜利了。 自己召唤servant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到时候又要被医生叨叨。 而且碎了一个魔术礼装,都不能毁尸灭迹。 这次回去估计要被念叨好久…… 莫名沮丧的云图看上去很颓废,配上花嫁礼装就像是逃婚失败一样的耷拉在甲板上的角落里。 明明是个海盗,弄得和个被盗的一样。 “master,向海盗岛行驶没关系吗?” 阿塔兰忒从船帆上跳下来,蹲在她面前出声询问。 “嗯,海盗岛上应该是信息交流的中心,而且大卫也是这么建议的。” “就像是做生意,只有在来往行商聚集的地方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大卫走进,悠悠闲闲的靠在船栏上,“无论什么年代,信息都是最重要的。” 他笑着,自在的在甲板上坐下,那个位置很好,海面,天空都能清楚收揽在眼中,他拍了拍边上空地。 “master,坐到这儿来。” 云图依言在那个位子坐下,带着咸腥的海风从鼻尖滑过,耳边是海浪起伏的波涛声。 真是不可思议呐,明明刚刚经过激烈的战斗,此时心情却宁静而舒适。 大约这就是大海的魅力吧。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在海上度假。 想着,云图闭起眼蓄力为接下来的战斗做足准备。 还是一如既往的,在servant身边,她总是能轻易睡着。 这次梦里的画面没有地牢也没有花田,有的只是蓝天白云以及高耸如云的山峰以及纯净透彻的湖泊,大概是因为耳边海浪的声音她才能梦到湖泊…… 想着,云图却听到了脚步声。 前车之鉴,她立即机警的转过身,出现在她背后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的少女看起来像个打扮成熟的高中生,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配着八字刘海,硬生生将这张脸带老了几岁,但衣着却简单干净,宽大的白色长衫下穿着只露出边的热裤。 这个人很眼熟。 黑发映衬着白皙的皮肤,同样黑色剔透的眼眸有些困惑的看着她。 “大小姐,恩?” 突然走出的青年开口就是一句中文。 在看见云图的时候同样是疑惑的。 “这位小美女该不会是你……不对啊,她身上的气息可比你都干净的多啊,但是,”青年摸着下巴道,“你的内景应该不会有生人进入吧。” 少女抱胸看着云图,像是想通了一般,扯起了唇角:“老青,看仔细,这不就是我吗?” 青年本来眯起的眼此时微微张了张,对着云图一阵细看:“还真是,瞧这水灵的模样绝对是大小姐你没错,但年纪看起来……” “小时候的样子呗。” 点了点头,之前还一直绷紧神经的青年突然松懈下来,伸手揽住少女的肩膀:“这些我可是唯一的遗憾都补全了。” “恩?”少女不解的侧头看着他。 “认识你这么久,什么都一起经历过了,却错过了与你相遇之前的时光,”青年转头深情款款的“见到你小时候的样子也算是满足了。” “……收起你的土情话,别逼我打人。” 大写的嫌弃。 伸出手指将青年的脸拨回去,又拍掉他搭在肩上的手,走到云图面前,少女道:“瞧这心气浮躁的,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闲的慌就多练练字。” 纤长的手指点在她的眉间,只是轻轻的一戳,云图就不受控制的后脑勺往后倒去,一头蒙在湖里。 透过越来越远的湖面,她看见那位少女和那个青年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一点点后退的在与突然出现的男人拉开距离,那个披着黑色长发的男人生的浓眉大眼高鼻梁,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之后,插在口袋中的双手一点点抽出,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云图猛的从甲板上坐起身。 大卫显然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 云图转头,抹去额头上的虚汗:“我见到了未来的自己。” “恩?” 大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在看见她不打算说话的时候托着下巴懒洋洋的说:“太早接触未来不是件好事哟,准确说遇到这种事情就要小心啦,master。” 不知道他的话有什么含义的,云图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却问不出声。 刚才未来的她说得是内景,这个她知道,但是另外那两个男人是怎么进入她的内景的,现在的她即使生成了内景,也有能坦然带入内景的人吗? 真羡慕呐。 云图想着。 从来没有一个异性给她这种感觉,关系好的不少,但是要么是被珍惜对待的,要么是被小心捧着的,从来没有和那个老青一样的人,还有后来出现的那个披着黑色长发的男人。 那种若即若离却关系密切的,在手搭上未来的那个自己的肩膀的时候那种洒脱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羡慕都难。 “醒了吗,我的master哟。” 那是一种贵族特有的被拉长的强调,云图结束自己的脑内活动立即转头向那个人看去,穿着长袍的魔术师在对上她的视线时,将手放在胸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云图连忙起身,虽然有很多servant会这样以礼相待,但是再怎样也不能一副慵懒的模样赖在地上接受这些名人的礼仪。 “多谢您的帮助,蓝胡子,您愿意帮我们真的太好啦,要是能连上迦勒底的话,贞德他们看到你也会很开心的。” “能被master你需要就太好了,当然能见到圣女的笑颜的话就……恩?”蓝胡子转头,他看向的海岸线的那一边什么也望不到。 “敌人?” 蓝胡子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海魔察觉到了结界的痕迹,再往前的话我们就会进入对方的结界范围。” “海里?” “master,前方发现一个岛屿。”站在高处的阿塔兰忒对她道。 在敌友未明的情况下,草率登岛可能会引起战斗。 但是很有可能玛修在那个岛上。 即使不是玛修,立场与他们相同的servant自然聚集的越多越好。 在踏上拯救人理时,战斗就是避免不了的,踏出的每一步即使奋战也是赌注,想着云图没有纠结的下达指令:“登岛。” “了解。” “蓝胡子,麻烦你在船上建立魔术工房,船上的人就麻烦你了,”蓝胡子点头后,云图便转向另外两位servant:“两位就麻烦你们陪我登岛,遇到servant战的话,不用顾虑我保持最佳距离攻击。” 反正她的结界都能当微型工房使用了,完全能撑十几秒,在战场上十几秒已经很长了,足够servant做很多事情。 不过两名servant的阶级都是archer这点还真是棘手啊。 “不用顾虑我,master,”阿塔兰忒露出温和的表情,“我的弓即使是近距离也能所向披靡。” “嗯嗯。”不明意义的,大卫轻快的点了点头。 岛屿越来越近,云图却觉得身体里的魔术回路开始忍住的回,甚至已经有点控制不住魔力的外溢了,意识到这点,她额头都溢出了冷汗。 别的不说,一船的海岛都是普通人,身边的servant虽然签订了契约但到底没有迦勒底带出来的那些人一样特别的信任。 要是现在魔力外溢,魅惑技能会控制不住的外放。 到时候…… 魔术回路并不是那种输出全靠吼,胜利靠信念就能控制的。 身边大卫的眼神显然已经有些变化,但他的对魔性看来还不错,只是侧身挡住船员的视线,然后从扯下一块帆布连头带身子的裹住。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贴近她耳边轻声询问。 “master?” “应该是故人,”差不多已经猜到情况了的,云图伸手拉了拉帆布,“可能她感觉到我靠近,在对我进行提示,也不用担心是敌人了……稍微动了口气。” “诶?是一位servant的恶作剧吗?”大卫松开揽着她的手。 “恩,女神的恶作剧。” “女神啊,诶,超级期待。” 果然和花田里的老妖精超级像。 最初见面的既视感绝对是因为和花田里的老流氓一样的原因,虽然又暖又体贴,但是就是个老流氓。 看到美女走不动路,魅惑绝对一发一中。 船逐渐靠岸。 海岸上,一位紫发的少女坐骑在一个身形高大的servant身上,即使隔着老远也能一眼看见。 “明明察觉到了我的气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少女皱着眉,我见犹怜的呢喃着,突然想通了一般,眉梢一展。 “啊,你应该是得到了我的吻吧。” 第79章 你可以接着皮 斯忒诺? 不对,数值不对。 云图上下打量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好几眼,还是没办法确认她的身份,那种外形会伪装的servant也不是不存在,但是连数值也不变化未免太敷衍了一点。 而且对方看起来也像是被她身上的气息吸引过来的人。 是和斯忒诺有关的servant? “您好,请问您指的人是斯忒诺吗?” “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看来你也是个胆大之徒嘛,”高昂着脑袋,在berserker肩头居高临下望着她的servant这样说着,却又眯起眼露出笑容,“但被我赐予了吻,想来身上也是有什么可取之处吧,就姑且作为取乐我的对象好了。” 这种语调。 应该也是神明系列的servant没错了。 可惜没把恩奇都带来,不然看到恩奇都,这种不拿人当回事的神明们多多少少会收敛一点……被servant多多少少有些惯着了的云图思绪转过之后,也没太在意的压下脾气,基本都能确认是同伴了,无论怎样的怪脾气她都能适应。 女神眯了眯眼,娇俏的微笑着:“我叫尤瑞艾莉,戈耳工三姊妹的次女,现世的阶级是archer,这孩子是阿斯忒里俄斯,如你所见是个berserker,虽然长的有点吓人的样子,但是欺负我的坐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哟。” 还会因为在乎的人而生气,而且从者召唤大多萍水相逢…… 是个不错的神明啊。 云图点了点头,从护着她的servant身后走出。 因为一直站在两位archer身后,云图并没有注意到大卫打量了两眼那位berserker的视线,那视线并不友好,甚至有些忧虑。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接下来应该能同一阵营了对吧,”她抬头看着那位servant,“我叫云图,来自迦勒底,目前和迦勒底同行的后辈失散了,请问,您有见到一位亚从者吗?” “没有哦,别的从者倒是见到过,”露出苦闷的表情,尤瑞艾莉像是在说一些不愿意回想的事情那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几个servant身边逃出来……” 云图转头看了大卫一眼,正要询问是不是他们遇到的那波人,就见大卫摇了摇头,将她扯到身后。 大卫问道:“美丽的女神,请您能形容一下那位为难您的servant吗?” “可以哟,是个讨厌的黑胡子海盗……一想起来就让人爬满鸡皮疙瘩,”无比厌恶的表情让那张漂亮的脸蛋看起来非常狰狞,但她很快收敛了表情,语气也再次娇滴滴起来,尤瑞艾莉温声道,“我难得好心的建议哟,看好你的master,虽然你也不是什么绅士的人,但是要是这样的小姑娘落到那位servant的手里,她说不定会恶心的吐出隔夜饭哟。” 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吐出隔夜饭这种话还真是微妙的让人……满足…… 不过恶心到吐出隔夜饭是什么样的体验? 明明她连海魔都能好好直视了,魔神柱那么恶心的东西也见识了不少。 有些摸不到头脑的,云图还是忍不住替大卫辩白了一句。 “大卫虽然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吊儿郎当,但是很可靠哟。” “恩,还真是意外呢,能得到master的爱护,”大卫将手放在云图头上,然后对尤瑞艾莉承诺一般的说道,“感谢您的戒严,我自然会好好把master放在眼前的。” “等一下,这么说来,”云图看向大卫,见他点了点头后说道,“我们似乎是被两拨人追逐,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以及尤瑞艾莉你可以暂时归为一方,然后我的后辈可以归为一方,虽然不知道她那里的情况,但是可以肯定我们绝对是一队的,也就是说这个特异点有三拨人……然后另外两拨人的目的分辨是约柜和您。” 尤瑞艾莉点了点头,还算赞许的说道:“恩?头脑还算灵便嘛,这点还算可取哟。” 一直望着海面戒备的阿塔兰忒出声:“尤瑞艾莉是吗,之前蓝胡子说在这里感应到了结界?” “是这孩子的宝具,”尤瑞艾莉拍了拍身下的阿斯忒里俄斯,表情突然一粟,“你是archer吧,是看到了船只吗?” “是的,虽然现在并不顺风,但船只行驶速度很快,预计15分钟内会到达。” 尤瑞艾莉点了点头,这次的语速很快:“明白了,阿斯忒里俄斯,带着他们一起进迷宫吧。” “等一下,”云图知道无论那条船,哪一方,只要不是玛修他们可能都会有恶战,而且现在完全靠自身魔力支持servant行动的她,在与berserker魔术回路连同的瞬间,指尖就隐约有些发麻,必须好好休息才行,但是,“阿塔兰忒,麻烦你通知蓝胡子,让船绕到岛背面,用海魔的话时间完全来的急,到时候你与蓝胡子一起保护那条船,务必保证船员的安全……毕竟是被我牵扯进来的普通人嘛。” 阿塔兰忒转向她,斟酌片刻还是开口:“master……恕我直言,海盗本身便不是好人。” “我知道啊,但是对于魔术师来说,都只是寻常人,”云图摆摆手,做出催促的动作,“麻烦你啦。” 无奈的点了点头,阿塔兰忒给予回应:“交给我吧。” “大卫,我们进入结界吧。” “还真是麻烦的master呢。”坐在阿斯忒里俄斯肩头的尤瑞艾莉微笑着抱怨着。 迷宫的入口是个洞窟,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宝具的云图有些新鲜。 她努力记住这种进入迷宫的感觉,为将来遇到这种类型的servant积累经验。 要是下次把这种结界型的宝具当成魔术工房就真的送人头啦。 “阿斯特里斯……哇啊,名字好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云图有些脖子酸的抬头,“这是宝具的话,是不是所有进入迷宫的人你都能清楚位置?” “是阿斯忒里俄斯哟。” “……抱歉。” “没……没关系……”大约受到berserker阶级的约束,阿斯忒里俄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的说话,听起来非常艰难,他低头看着云图,微微弯腰伸出手臂,“我……很……高兴……” 叫错名字很高兴? “诶,你的脾气真是超级好啊,”云图将手搭在他手指上,“是握手的意思吗?” 尤瑞艾莉开口:“你还真是和蠢妹一样愚笨啊,阿斯忒里俄斯是让你做到他肩头哟,和我一样的待遇呢,感到庆幸吧。” “你人真的超级好啊,”大力的拍了拍阿斯忒里俄斯的小臂,云图也不推拒的爬上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熟悉来着,可能是因为你脾气好的原因所以让人觉得亲切吧。” “还真巧呢,master,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哟,”大卫出声,“一定是我们前世有缘,或许你就是我的亚比煞呢。” “……也好,习惯了说不定就能对那个恶心的海盗有抵抗力呢,云图。”隔着一个大脑袋,尤瑞艾莉怜悯的安慰道。 并不想要这种抵抗力的云图无声的摸了两把阿斯忒里俄斯的毛。 手感好好。 和芙芙一样。 “有人……入侵……” 阿斯忒里俄斯突然出声,云图手背一阵抽疼,令咒传来了炽热的灼烧感。 有人在召唤servant? 不对啊,她没召唤servant,为什么她的令咒会这么痛啊。 供魔倒是舒畅了,似乎是玛修那边建立了召唤阵,可是之前召唤阵建立她的令咒从来没有痛过……是因为距离的原因。 或者说是因为玛修的距离和她近了,她身上迦勒底的礼装产生了共鸣,让她得到了迦勒底的补给? “……有人……释放,宝具……” 这么说着的,阿斯忒里俄斯将入侵者的画面在几人面前展开,像一幅圆形的镜面一样,清楚的很。 “超级能干啊。”明明是berserker,这种caster阶级的能力竟然也能使用呢。 夸归夸,云图眼睛已经放到那块‘镜子’上了。 “玛修,是玛修。”不过怎么感觉……好弱,明明之前这种骨头兵根本不用开宝具,而且她边上的普通人都要比玛修厉害了,难道受伤了? “不要激动,我去带那两位女士过来。” 大卫安抚的说着,便解除了实体。 明明才一天没见,再次见到玛修的时候云图自己只是感叹从见面以来,在特异点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玛修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前辈!” “前辈,前辈……” 站在阿斯忒里俄斯身前,抬着头,带着泪花的望着她,玛修轻轻的念着。 “我在哟,我在哒。” 云图接着阿斯忒里俄斯身高的距离,摸了摸玛修的头,一声声的安抚着,背上俯着激动的扑过来的芙芙。 “总算联系上了,”罗马尼的声音响起,“一切数值正常,实在太好了,看起来迦勒底的设备还需要精进,再在特异点遇到这种事情简直要疯掉了。” “罗马尼确实要急疯了。”达芬奇哼哼着插进话。 “……当然的吧,小云图可是唯一的master啊!” “迦勒底还好吗?”无视罗马尼不明所以的争辩,云图问道。 “要翻天了,简直比特异点还要危险,”达芬奇抱怨着,“先不提这些,现在已经连上灵脉,小云图也应该能感觉到吧,之前与这么多servant签订契约没有和玛修相遇应该很辛苦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再召唤servant?” “迦勒底供给接上之后已经没有问题啦,请建立连接,我需要迦勒底的几位帮忙……”云图转了转头发,看向另外三位servant,“抱歉,忘了介绍了,这三位是同伴哟,两位archer一位berserker,大卫、尤瑞艾莉和阿斯忒里俄斯,岛背面的海盗船上还有两名servant,蓝胡子和阿塔兰忒。” “五名servant吗?太胡来了,还有berserker,在没有建立补给的情况下……” 果然开始碎碎念了。 要是知道碎了一套魔术礼装的话……云图感觉背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医生。” “虽然说已经习惯你胡来了,果然之后都麻烦卫宫君跟着比较好。” “……”你变了医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罗马尼看着她一副害怕被念叨但根本没实质性认错并绝对可能再范的表情,即无奈又担心,却拿她毫无办法。 “玛修,麻烦你先建立召唤阵吧。”云图低头转移话题。 “了解。” “这次特异点的环境医生你们那边应该已经清楚了,大部分都是海域,很少有陆地,因此作战地点应该多半在海域之上,”云图看向投影,在提到正式的时候,无论迦勒底还是特异点上的人表情都轻松不起来,“天草在吗?” 显示出投影,天草保持着那老神父一般的笑容:“master。” “这次的servant有点多,敌对就有两拨人,情况不明,可能要麻烦你了,毕竟阶级和那能踩水的特性在么。” “只要是master的命令的话,即使不用解释我也会遵从的。” 论不遵从命令的servant,天草在迦勒底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吧。 云图挑了挑眉,装作不知道某位神父里黑外黑一般,看向罗马尼:“还有骑士王,也要麻烦他们了,医生请帮我通知一下。” “都在控制室,随时可以召唤。” 云图点了点头,忍不住搔了搔脸蛋,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贞德和alter在吗?” “在是在……”罗马尼警惕的问道,“等一下,每次你露出这种表情都让人帮忙收拾……” “贞德,alter。” 再次完美忽视的云图唤了一句。 忍着笑意,看着云图气鼓鼓的样子,贞德温和道:“我在,master。” “干什么,臭丫头,有什么麻烦的事情的话我觉对会烧了你的。”alter环胸看着她。 每次这种对谈都觉得迦勒底的科技真不可思议啊。 双手合十,云图拜托道:“等一下麻烦你们和蓝胡子说两句话吧,毕竟蓝胡子这次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没蓝胡子的话,差一点点就黄啦。” “没问题,master,不必这么郑重。” “哈?我这里可没这么好说话,什么叫说两句?说两句?开玩笑嘛,”一如既往嘲讽力全开的,alter冷漠道:“需要打一顿的时候再来叫我吧。” “前辈召唤阵建立完毕,可以开始召唤servant了。”玛修抬头,对她伸出手,“我扶你下来。” 扶着玛修的手跳下地:“非常感谢,玛修越来越可靠啦。” 连同魔术回路,召唤阵显现出光芒,被魔力搅动的风充斥着迷宫。 气流絮乱。 被迷的睁不开眼时,四道光芒汇聚成人形。 “master。” 时间并不同时,音调也不同,但在被他们呼唤的会后,云图心在安定不过。 “……小云图,魔术回路连同之后,我这边发现你的一套魔术礼装和你魔术回路断开连接了,”达芬奇出声,“是迦勒底战斗礼装。” 云图平静道:“大概丢了吧。” “……” “……” 第80章 编队完成 大家都不傻,魔术礼装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 这种就像是servant宝具般的魔术礼装,只有在被摧毁的情况下才会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毁掉一套达芬奇制作的魔术礼装。 罗马尼很想问,但又不敢问。 云图之前的人身被保护的太好,永远只知道她需要知道的,纯粹而美好,却又勇敢的能在生死之前将自身的安危放在最后,关键时候也始终保持着理智……原本罗马尼不用担心,这孩子有天份,她成长的很快,终将独当一面,理智而聪明的大脑也能将他们引向胜利。 本不用担心的…… 可每一分每一秒心都因为她的失联而揪起。 五名servant啊,再魔力无法正常供给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补魔吗? 对于魔术师来说是最正常的平常不过的事情,云图那孩子在知道这种途径之后一定会理智的选择这个能让servant正常战斗又不用伤及无辜人的方法,但是他怎么忍心啊…… 最让他恐惧的,一旦发生过一次这种魔力供给措施,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战争结束。 他知晓这种感觉,比起迦勒底供给的魔力,来自master身上的魔力要充实太多,就像是仿造与真品的差异,有真的,谁会还想要虚假的? 更何况,迦勒底的servant还带有对master存在其他心思的servant,那种强烈的情绪就像是只要一个不慎,刹车失灵最后就会从环山公路上往下全油门俯冲的赛车。 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怎么样才能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master。” 亚瑟两步迈到云图面前,低着头,双目深邃如碧潭,声音低沉的几乎要压的云图透不过气来。 明明没有做什么任性的事情……应该没有做什么任性的事情吧?选择性失忆的云图觉得自己这种心虚的情绪有些不对,立即收起瑟缩的情绪。 “让你们担心啦。" 揉了揉她的头发,亚瑟有些挫败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怨般的轻声道。 “master要是真的有让我们担心的自觉就好啦。” 抛出一个笑脸,云图一如既往的这么搪塞过去,她视线转了转,大家都还挺熟的,天草和亚瑟就不说了,就连最晚来迦勒底的阿尔托利亚也很好说话,倒是黑色的那只亚瑟。 哇啊,每次和他出战,比起对面的,更担心身边。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会伤害她,但是就是有一种阴寒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在法兰西那句她制造了这个亚瑟的话让她记忆犹新。 她知道自己不是害怕被报复。 即使完全不知道自己对这位亚瑟做了什么导致他阶级扭曲,她也完全不害怕这个亚瑟会因此报复他。 因为他是亚瑟啊…… 但是,为什么在他身边神经会如此紧绷了…… “现在先详细汇报一下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就等回到迦勒底再说,”云图拍了一下天草的肩膀,随性的打了招呼,然后转身抱住阿尔托利亚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具体来说,我这边遇到的servant里面,除了那位berserker之外,都还算好对付,至于berserker的真名是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那个赫拉克勒斯?”罗马尼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云图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他惊讶的真实含义,问道:“难道历史上有同名同姓吗?” “没有……”罗马尼挫败的扶额,“历史上能称得上英灵的赫拉克勒斯应该只有那位吧,经过十二试炼活下来的那位英雄。” “啊,如果是那位的话,宝具应该是十二试炼没错了,”天草点了点头,脸上似乎遇到多大的灾难都不会淡去微笑,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需要用十二种不同的方法杀死他才能彻底战胜。” “十二种方法的话,我们三个的应该只能算杀死他一次,”阿尔托利亚冷静的判断着,“算上宝具……三次。” “不能这么计算,”罗马尼插口,“不能按照武器以及宝具算伤害次数,因为按照那位servant的强度,并不是所有servant都能对他造成伤害。” “……等一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的任务是回收圣杯,”云图出声,看向尤瑞艾莉,“根据尤瑞艾莉的说法,圣杯的持有者可能在那位rider以及我遇到的伊阿宋手中,所以,我们的目标可以定位除掉伊阿宋或者那位那位rider,至于赫拉克勒斯,只要拖住他就可以了。” “的确,这样确实能用最少输出获得最大成果。” 认可的点了点头,大卫如此说道,然后晃了晃手指提出云图忽视的一点:“但是对方的caster可不能小巧。” “caster?”云图想了想己方的蓝胡子,因为已经有caster在己方,她也就没再特别警惕。 没有历史加成,她忽视了caster的身份。 美狄亚的身份。 “对方是美狄亚,即使还是个少女,但仍然和寻常的魔术师不能相提并论。” “美狄亚啊,”罗马尼附和大卫的说法,“美狄亚的话的确不容小觑,只依靠你之前提及的蓝胡子的话,完全不是对手,根据之前交战的分析,他的输出应该依靠的宝具,如果召唤出海魔,将会失控,不仅对敌方,对有很多普通人作为船员的己方来说更是拖累。” 虽然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即使是医生,这么说已经和她签订契约,将要拼上性命保护她,成为她的剑盾的servant,云图也有些不满。 她撇撇嘴,直接表露出生气的情绪,罗马尼连忙刹车。 “不过,在海面上,他的使魔还是很有用的嘛,至少航道之类的完全能用使魔开辟。” 今天求生欲也很顽强的罗马尼机智的说道。 “唔……趁着魔术阵还在眼前,”理智上觉得罗马尼和大卫说的完全没有问题的,云图思考了一下,“库夫林在吗?” “哟,就等你一句话啦,master哟。” “那么,美狄亚作为对手怎么样?” “不要小瞧卢恩魔术的威力,小姑娘。” 呀,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啊,云图想着点了点头:“灵子转移请开启,医生。” 如果对付赫拉克勒斯的话,吉尔伽美什就完全能克制了,罗马尼想到这点,立即看向那名倚在墙边一副打发时间看热闹姿态的英雄王。 “这种小事情也要麻烦本王,就趁早放弃吧。”环胸靠在墙上的吉尔伽美什直起身,一脸无趣的微微垂下眼睑,眼神扫过年幼的自己,傲慢的昂着头离开控制室,“这种程度就放手让那丫头自己去完成就行了,收起这幅关心过度的可笑模样吧魔术师,虽然之前那副样子碍本王的眼,但现在这个模样实在倒人胃口。” 罗马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猩红的眼斜睨了他一眼。 “嘛,那个丫头还算入本王的眼,在此次现世的时候,就把她当成趁手的玩具好好培养也无妨。” 这么说,他到底应该感谢还是替云图担心啊。 罗马尼苦笑着摇了摇头。 库丘林顺利传输到云图所在的特异点,画面里,正调笑着按着云图的头手势有些粗糙的揉乱她的头发。 “这样的话,队伍就整顿完毕了,我们和蓝胡子他们会合之后直接出海吧。”云图双手举止库丘林的手,用上力气也没有将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抬起,但也没有因为他的举止而生气,反而因为打闹而心情轻松的弯了弯眉眼,“库丘林,你这样按着我,我下指令都没气势啦。” “这不是很有气势的嘛,不要介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啦。” 阿尔托利亚勾起唇角:“是,我们出发吧。” “准确来说,这种气氛反而很有迦勒底的风格吧。”罗马尼说道。 “诶,还真是令人羡慕啊,迦勒底那个地方。”大卫一只手插着腰侧头,似乎是在看着云图,又像是没在看着她一样,意义不明的说道,“还真是好呐。” “……总之先从迷宫里出去,阿斯忒里俄斯带路就麻烦你啦。” “等一下,前辈,”玛修拉住云图的手,“这位是弗朗西斯·德雷克船长,这一路以来一直麻烦她的照顾,我也是坐她的船来到这个岛上。” “啊,抱歉,一直没有打招呼,”云图一开始也注意到了这名女性,但是因为各种情况就完全忘记掉了,“我叫云图,是玛修的同伴,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船长。” “哦,超有活力呐,刚才气氛这么好就算神经粗糙如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啊。”丝毫不在意的笑着,弗朗西斯拍了拍玛修的肩膀,“因为这孩子战胜了我,所以现在我是她的跟班,你也不用客气。” “诶,我竟然错过啦。”云图侧头看向玛修。 “嘛,你果然是个好女人呐。”伸手将法杖横挂在肩上的库丘林对弗朗西丝调笑道。 “我可不像这个小姑娘那么好说话,太过靠近的话,我可是会一枪爆你的脑袋的。”弗朗西丝晃了晃手上的枪。 从严谈到举止都是大大咧咧的人。 虽然打扮像是加勒比海盗一样,但特别好相处。 “喂喂,从刚才到现在,你们都热切的说着,不要无视我啊,”尤瑞艾莉娇嫩的声音如初绽的玫瑰花瓣,她说着,“虽然我也是会看气氛的人,但是你们刚才的打算完全忘了我遇到的那伙人吧,那个rider超级恶心,看一眼都令人不快。” “……难道是黑胡子?”玛修皱起眉,似乎有同感的露出厌恶的表情,“前辈,我觉得,应该首先去除掉那位rider,就是那个黑胡子。” “……那位servant啊。” 罗马尼也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重复了一句。 云图一脸疑惑的看了迦勒底那边过来的servant露出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master,请放心,那种存在我会为您铲除。”阿尔托利亚握剑的力度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前辈您只要待在船舱里就好,”玛修坚定道,“虽然不想再经历没有master的战斗,但是绝对不能让master看到那种东西。” 东西? 云图抬手摸了摸玛修的头顶:“但是,我不想错过大家的任何一场战斗,我是master,作为master,我虽然算不上战力,但是精神上,我要和大家一起分担。” “所以,错过了玛修你之前的战斗,非常抱歉。” 玛修虽然很坚强,也一直保护她,但是她一直知道,这孩子啊,从最初到现在,都畏惧的战斗。 但明明畏惧着战斗,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她举起盾牌。 多么了不起的人啊。 明明在不久前,还是和她一样的小姑娘。 “前辈……” 仅仅是这样就红了眼眶。 “我在哟。” “出发吧,目标是……黑胡子?”云图确认的看了眼玛修。 话说,蓝胡子黑胡子的,总觉得喜欢把称号叫做胡子人好多啊。 杂志上,欧美的小鲜肉似乎真的很喜欢把自己变成猕猴桃的。 “虽然恶习的东西越早解决越好,但还真是让人不快啊。”弗朗西斯搓了搓手臂。 不仅她,就看玛修脸上云图也看到了鸡皮疙瘩。 很快的,在云图几小时后看到黑胡子的时候,也知道这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代表的心情。 “呀啊,威风的骑士服,这种不可侵犯的表情,金发碧眼的设定,还真是完美啊,”站在另一艘海盗船上红着脸,露出猥琐表情用目光将阿尔托利亚舔了一遍的黑胡子视线在几个女性servant身上跳跃着,两只手相互交搓着,“诶,那是什么,岂可修,为什么连master都是这种可爱的设定,婚纱吗,婚纱吗,萝莉加婚纱,这是天堂吗?下一秒就能进行海上婚礼了吗?” 打了个寒颤的云图忍不住向后挪了一步。 阿尔托斯迈步挡在她面前,笔直的脊梁将她严严实实的遮掩在身后。 “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对方立即不满的开始嚷嚷起来。 阿尔托斯分毫未动,确切的说,船上的servant气压低到已经让船员们都瑟瑟发抖了,也只是持剑对着对方分毫未动。 正在等待指令。 哪怕是黑色的亚瑟,也在等待她的指令。 因为她是他们认可的master,所以即使心情不快,甚至感受到被侵/犯也纹丝不动。 他们都是英雄,多么高贵的自尊心。 就像是她的性命一般,云图也想要守护他们的自尊心。 “不要逞强啊,master,觉得不快的话,去船舱里就好。”武士装扮竖着马尾的天草站在她侧方温声道。 “我会把你踢到水里去的。” “master,我只是很友善的建议呀。” 云图转头看着天草今日分外养眼的脸:“抱歉,习惯了。” “……未免有些过分呢,master。”就算是天草脸上的表情也忍不出僵了片刻。 “哼,”发出鼻音,云图露出笑脸,“master的命令,把面前的敌人消灭,战场是大海,所以尽情的发挥全力吧。” 第81章 黑胡子退场 对方的船员有三名,其中一对女性似乎是绑定了灵基,被作为一名servant召唤。 海面上,不需要陆地的亚瑟们快速都跃动着,像是发泄自己之前压抑的情绪一般,剑剑都下了狠力。 按理来说,多数对付少数从者,实力上还有巨大落差,不应该会出现僵持不下的情况。 “那ncer是赫克托尔,在守护上怕是没有更擅长的servant了。”天草以防万一退回在她身边。 “赫克托尔……”云图听的觉得有点耳熟,仔细回忆了一下,好想在看《孙子兵法》的时候在哪一则引荐里看到过,她皱着眉想了想才确认,“是特洛伊战争对吧?” “是特洛伊战争,”天草惊讶似的睁大了眼看了她一眼,“真难得啊,master你竟然也会知道…疼!master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云图收回脚,用一声鼻音回答他的问题。 “我也是熟读兵法的人好吗,虽然我出生在这个安全平静的年代,但是人生在社交上职场上都在不停战斗,”云图昂起下巴,海浪被激烈的战斗一阵阵掀起,阿尔托莉雅和阿尔托斯被一次次的被逼退回海面上,亚瑟alter在船甲板上被压制着,“孙子兵法,德川家康,三国志,我都有好好看啊,毕竟终有一日带领云家的人是我……不过之前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正用来战斗。” 罗马尼的声音插入:“检测到魔力波动,是影从者。” 还真是固定情节啊。 云图觉得自己都习惯这样的情节了。 天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琥珀色的眸子中似有波光转过,他露出笑容语气温和而坚定,柔和的目光却锋利如利刃。 “指令呢,master。” “全部船员退回船舱,马修由你保护他们,”云图转头,“archer请都到船帆上掩护攻击,蓝胡子召唤海魔将两艘船推近直到没有缝隙,海上战斗我们的经验不如对方,但是船身连在一起的话就是我们的战场。” 铁索链舟。 “是!” “阿斯忒里俄斯,发挥你berserker的优势,碾碎他们的船只,务必在这里解决他们。” “碾碎,碾碎船只!” 笑的露出牙齿,阿斯忒里俄斯以让人有些畏惧的笑容回复。 “前辈,请小心。”马修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放心,马修,在防御上,你也好天草也好,都甩那家伙一条街。”云图自信的抱了抱马修然后拍了拍天草的肩膀。 “哦呀,这么说到让人有些害羞啦,master。” “才没有,他的计策谋略可能非常厉害,但是我们你们有我呀。” 天草和马修看向她。 “只要我在你们身后,你们始终是我的铜墙铁壁,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壁垒,也是最锋利的长矛,无坚不摧。”云图一手叉腰一手按着自己的胸脯一脸小骄傲的大声说着。 马修愣了愣,笑了出来:“是,我绝对不会让前辈是失望的。” “master未免太自恋了,”天草摇了摇头,“不过master把话都放出了,在下也只能为您圆场了,总不能让我的master太丢人啊。” “你竟然敢嫌弃我丢人,马上把你丢下海喂海魔…不对,这太便宜你了,立即把你交给达芬奇做研究。” “饶了我吧,master。” “看你表现,”说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趋向严肃,“天草,我记得你可以将黑键投影成盾牌挡住攻击是吗,在冬木刚把你召唤出来的时候曾经看到你这样拦下当ncer的攻击。” “恩,您有什么打算?” “对方船上有炮弹,黑胡子的阶级是rider,很有可能会是宝具,即使不是宝具,炮弹上也会附魔,我们船上有很多普通人。” “master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船只的防御就交给我了。” “还有库丘林,”云图伸手挽住库丘林的臂弯,“强化阵地,交给你啦。” “啊,不过还是痛痛快快的干一场过瘾啊。” 布阵间,船只已经因为两艘船挨在一起的碰撞而发出震动。 saber跃上船只,阿斯忒里俄斯推翻了船之间的阻碍,海魔叠加起来填补船只中的缝隙。 “虽然对于archer来说,船只距离远近都不阻碍我们设计,但是这样一来确实对我方有利了不少,对方的优势已经完全丧失。”阿塔兰忒与大卫遵循云图的指示站在高处,她看着战场,将箭射出后她如此说道。 大卫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神色。 “确实,成长的真快啊,不愧是最后的希望啊……” “恩?” “没什么。” 摇了摇头,大卫将箭射出,将玛丽理得逼退,银发的小女孩外貌的半身servant转头看了他一,皱了皱眉,退回己方的船上。 这两位servant共享一个灵基,一个用枪一个用刀,确实远近都能顾及,这样的servant在寻常的圣杯战争中确实占据着优势呢。 云图迅速收回被大卫的箭引去的注意力。 其他的servant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黑胡子。 “医生,圣杯有检测到吗?” “已经检测到了,在黑胡子身上。” 那就方便多啦。 “master。” 天草出声,示意云图往赫克托尔处看,一开始将他归为防御方的,云图并没有给予多大的注意力,此时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经不做声息的来到黑胡子身后。 “这是中保护黑胡子了吗?”放弃对船只的保护? 天草摇了摇头,有些不太确认的注视着,看起来虽然是这样,但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突然的,枪影虚晃,明亮的甚至没有沾血的枪尖从黑胡子体内刺出。 “……什么情况?” 圣杯还被抢走了! 从黑胡子体内拿出圣杯的赫克托尔迅速的后退。 “蓝胡子!” “遵从您的指令。”书页在蓝胡子手中翻动,海魔从海面上涌现包围赫克托尔逃生的船只。 “哦呀哦呀,这样也想困住我的话,就太伤大叔我的心啦。” “天草,你去看一下黑胡子,最好能问出为什么要抓尤瑞艾莉,还有大卫的宝具,那个……约柜的事情。”云图说了一声后就跃到令一艘船上,“archer掩护我。” “……真是胡来啊。” 站在船头,云图看着果然轻松切断海魔的禁锢快速离开的小船只,反观他们,因为两艘船乱七八糟的被固定在一起反而受到了制约。 固步自封了。 “master。” 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她身后停下,云图转头。 “阿尔托斯啊,辛苦啦,对方的rider呢?” 亚瑟转头看向另一边,似乎是因为黑胡子死亡而失去战斗意向的rider将武器灵体化,在另外几名servant的包围圈里。 “虽然看那个家伙不爽,但好歹是我们的master,就这样投向你们即使我们是海盗也是做不到的啊,”身材非常火爆的女性这样说着,她看向走过来还想劝她的云图,眨了一下眼,“你比那个恶心的家伙好多啦,下次就直接召唤我吧,这次就算啦。” “……我了解了。” 云图本来还想用杀掉你们master的凶手为由让她们加入己方,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了…… 明明已经见过了很多servant,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为他们动容呢。 云图露出笑容,看向己方的servant:“抱歉,麻烦哪位……” “嘁。” 还未说完的话被那黑色的流淌着红纹的剑堵在口中。 眼前的rider已经开始灵基解散。 “怎么?” 对上另一个自己的视线,亚瑟alter堪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那么,下次见。”rider抬起手挥了挥,笑的洒脱。 云图强露出一个笑脸:“下次见,请再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海盗精神。” 看着完全消散的灵基,她应该是初次有一种身不由心的感觉。 亚瑟alter这种完全控制不了的servant将来应该也会遇到许多……该怎么做才好呢。 如果现在在迦勒底就好了,能直接去问医生,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只要问医生的话应该马上就有答案的吧。 “master,黑胡子灵基已经消失,”天草过来的时机刚刚好,“是赫克托尔告诉黑胡子需要将尤瑞艾莉献给约柜,目的黑胡子也并不知晓,应该是被欺骗了。” 他的语音一落,视线便已经放在了大卫的升身上。 “如果把尤瑞艾莉这样的女神献给约柜的话,”大卫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这个世界,这个空间会直接毁灭。” “……差不多已经能知道这次真正的敌人了,”云图看向迦勒底处的投影,“医生可以帮忙探索servant反应吗?” “已经在进行检索了。”罗马尼似乎也刚从震惊中回神,但语气依旧温和而冷静,连带着云图也精神放松了不少。 她低头考虑着接下来的方针。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赫克托尔应该来自伊阿宋那边。 也就是这个特异点修复的关键点。 “在迦勒底那边帮忙检索的时候,我们先把船修复吧,这么一战,我们反而移动不了了。” 云图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弗雷德,明明是人家的船只,说拆就给拆了。 “抱歉啊,弗雷德。” “这种小事,在遇到海浪的时候毁坏情况可是严重多啦,”弗雷德说着,“比起这个,我对这些……servant,是叫servant吧,对他们能在海面上奔跑的能力更感兴趣……不过对我来说,这样就乏味了,征服大海果然要靠船只才对。” “啊,”云图点了点头,“和弗雷德您一起旅行一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那结束之后我们就一起环游世界吧。” “好啊。” 说了会儿话,几名servant都帮助船员开始分开两艘船,修补船上的零部件。 不得不说,如果这时候卫宫在的话绝对事半功倍。 “小云图,圣杯反应监测到了,”罗马尼出声,看见站起身的云图,顿了顿,“也就是说,你们要和赫拉克勒斯正面遇上了,做好准备了吗?” 他看到云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忍不住轻声问道。 “小云图,害怕吗?” “恩,没问题,我的servant都是最强的,所以没得怕的。” 第82章 近战法了解一下 船只在海面上航行,因为有海魔的关系,速度极快的向对方的船只逼近。 对方的船只上应该有四名servant,以及不知数量的影从者,己方有三名archer,三名saber,一名berserker,一名ruler以及一名亚从者……能赢。 这样都不能赢她要面壁思过了。 “master。” “阿尔托利亚啊,怎么了?”云图抬起的脑袋跟着阿尔托利亚坐下的动作一起慢慢低下直到平视,有些亲昵的撑着身子往高洁的骑士王身侧靠了靠。 感受到她亲近的心情,伸手握住云图的手腕,阿尔托利亚侧身碧色的眼睛里映着她的模样:“master,之前你的判断做的非常好,但是我希望您能将您的安危放在首要位子上。” “诶?” “您的判断确实将您的性命摆在重要的位子上,但却经常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算成战斗的一员,而不是保护着,”阿尔托利亚严肃的表情一松,“当然,master您的战力我是认可的,只是若是您发生了万一,受到了伤害,对于我来说可能沉重的难以负担。” “阿尔托利亚……”哇啊啊,脸好烫。 “所以答应我,将自己看的再重要一些。” “……好。” 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顶,阿尔托利亚收回手:“啊,还有,刚才您的布局会阻碍我和另外两位亚瑟使用宝具。” “啊,确实,没想到。” 云图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立即又被阿尔托利亚伸指抚平。 总是忘记宝具这点还真是…… “以后我会更加仔细的。” “成长过快并不是好事,请务必小心,master。” 阿尔托利亚温和的望着她的眼神不像是一名王者,更像是一位历经风霜的长者,云图倾身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腹间。 一点都不柔软。 却让人无比安心。 云图深呼吸一下,猛的抬起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 “冲能完毕,战斗啦!” “还真是巧啊,master,”从视野较好的高处跃下大卫看着她,“已经看到了敌方的船只,是先保持距离还是逼近?” 按照之前打算肯定是靠近的云图这次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道:“停止前进,archer远距离援助saber,saber还有天草,从海面上靠近船只进行攻击。” “明白了。” 每次听见servant齐声回答时,云图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能抗过去。 能赢。 “玛修,和我一起靠近船只。” “master?” 阿尔托利亚以为之前说的话已经被云图听进去,没想到她还是这样说道。 但比起她的疑惑,玛修已经露出笑容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收到,前辈!” “不是和玛修一起亲手结束战斗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云图解释般的看向阿尔托利亚说道,“毕竟主角不出场就胜利的话这场戏就演坏啦。” “……我明白了。”阿尔托利亚之前不赞同的眼神已经被带着暖意的注视取代。 她的master正在成长。 跃下船只,亚瑟王们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端,天草一直跑在云图她们前方保持着随时能支援的距离,防止她们遭受到攻击。 云图的脚程不算慢,如果master的敏捷也能被观测到的话,她的速度应该是能到达e的,只是放在一群出色的servant中实在有所欠缺,再加上她的魔术阵势将玛修笼罩在其中,两方再是默契也会稍微有些拖累。 高空中突然凝聚的魔力让跑在之前的天草神情一凛,他双手聚集起魔力,宛若抛射匕首一般迎着紫色的魔术阵甩出,与魔术阵打出的魔弹在空中抵消。 “master,请小心,对方的caster魔术为瞬息释放的古代魔术,”天草对云图发出警告,就看见她一副正在理解的表情,便换了一个现代些的说法,“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可以向机关枪一样进行攻击。” 机关枪啊。 想着自己填充魔弹是那费时的模样,云图有些心塞。 不过现在不是想自己不足的时候,在迦勒底的servant中,她与天草的配合次数算是多的,也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她的魔术套路。 天草这样掷出魔力的抵挡魔弹的举措非常耗费魔力。 “天草退到我们身后来,玛修,举起盾牌。” 然后,她通过特殊途径唤了一声库丘林。 ‘魔术什么的就交给我吧,好好看看卢恩魔术的威力吧,小丫头’ “小云图,前方探测到数量众多的魔力反应。” 听见罗马尼的声音,云图立即强化视力往前看。 海面上一个个骷髅站起,宛如亡灵现世一般向他们飞奔而来,密密麻麻的如海面上的行军蚁,被在最前面的saber冲散又很快聚拢。 既然是微量魔力的话强度应该和数量成反比。 但就是数量上也让云图想要后退,这是人类畏惧的本能。 她硬着头皮,脚步不停的对前方似乎想要为他们开辟道路的saber下指令。 “saber不必顾虑我们,继续向前,”云图的声音会通过迦勒底通讯装置直接传达给他们,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对他们下达指令,“archer做好阻击掩护准备,我的魔术阵能进行保护,小规模的爆破不足为惧。” 通讯器没有听到回复的指令,但茂密的射击已经在saber们边上将骨头兵驱散,saber也不在顾虑这些士兵宛如一把利剑直冲向前。 “即将冲进骨头兵的包围圈。” 天草警示着,已经拔出刀。 三倍强化。 身上的礼装是偏向战斗的花嫁,三倍强化立即被礼装加幅。 “冲过去。” “啊啊,这时候要是带着berserker就好了。”轻飘飘的说着,天草侧首唇角牵起一个弧度,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虽然有时候觉得天草的声音听起来太平静了,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但是有时候又让人觉得温和而舒适。 像是窝在刚刚晒过太阳的被子里一样。 “这时候说这个不像你啊,天草,”对上他的视线,表情比反应更快的已经露出笑容,云图摇了摇拳头,“还是你现在想来一下?” “真是让人伤心啊,master,总是这样对我。”轻柔说话的语调和天草掷出黑键的力道恰恰相反,紧跟着出鞘的剑带着冷寒的银光,软如月白。 archer密密麻麻交织着的箭一支支的,带着呼啸从空中坠落,发出不亚于手榴弹的威力,骨头碎裂的炸在结界上又被迸出。 担心伤害到己方的,archer并不敢直接将箭射到他们周身,周围的龙牙兵只能他们自己清理。 拳头打碎骨头的质感透过蕾丝的礼装部件非常的微妙。 天草突然错后一步藏身在玛修身后,按住她的头的同时独特的少年音色简洁的说出。 “宣告。” 之前掷出的黑键从海面下弹出,化为魔法阵在龙牙兵中大范围的爆破。 不少骨头碎片通过结界,砸在玛修的盾上,但由于范围来自四面八方,不少碎片还是未被玛修拦下,索性天草早就顾虑到了这点,率先护住了云图的头,宽松的日本古代服饰抬手间也挡下了不少碎片。 毫发无伤的,云图抬起头就看到天草脸颊上的一道浅痕,一点点的有血映出。 天草低头,觉得云图的眼神有些奇怪。 “master?” 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云图拍了拍他的胸口:“突然觉得你这家伙还是很帅的嘛。” “啊?” 就算是天草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表情让也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云图一脸小骄傲的点了点头:“我家天草果然还是很帅的嘛。” “……master,你之前到底有多嫌弃我。” “哈,哈哈哈……” “前辈……”玛修有些无奈的轻唤了一声。 “咳,”云图正了正神色,“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天草哟,一直很喜欢的,嗯,一直超喜欢。” 天草:微笑。 “啊,能看到美狄亚了。”夸张的叫了一声,云图的腿上已经遍布上魔术回路。 “不能让你们靠近了。”年少的魔女温柔的说着,脸上带着纯洁无暇的表情,在她身后,魔术阵犹如吉尔伽美什的宝库般密密麻麻的展开,而被她阻隔在另一端的,云图能看见亚瑟被通过十二试炼的狂战士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滚出去老远,水声掩盖住了阿尔托利亚的大呵声以及剑与巨斧相撞的金属声,很快的又是一道银蓝色的影子划出,而黑色的剑影很快的补上。 心口一揪。 那是她的servant,那么好那么好的亚瑟王。 美狄亚就拦在那里。 “archer,攻击美狄亚。” 援护的箭矢立即转移了目标。 “真是伤心,就算是年幼的我,也不可能会被这些伤到呀。”这般说着,保护的法阵如盾牌一般浮现空中,不仅将美狄亚,甚至将整艘船都牢牢保护。 ‘库丘林,对我进行强化。’ ‘还真是疯过头啦,小姑娘。’ 这般说着,云图却已经感受到了身上的魔力加持。 但还不够。 ‘蓝胡子,□□强化可以吗?’ ‘小生即使不才也是caster,区区强化也是能够做到的。’ “master?”天草侧首,很明显的感受到云图身上大量的魔力流动。 “天草,我记得你的抗魔性还是不错的吧。” “毕竟是ruler。” 玛修的话,似乎对她身上的魔力反应都不会太敏锐,不用担心。 想着,云图皮肤浮现出了蓝色的回路:“玛修,盾牌准备。” “是。” “天草,在美狄亚撤防后,不用顾虑我,趁着saber牵制berserker的时候,直接攻ncer。” “收到,”天草颔首,眉眼凌冽,“伊阿宋呢?” “天草你应该看得到的吧,那个数值。” “啊,但是,master,请不要有任何轻视,轻视会引来失败。” 云图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正思索着要不要让库丘林来援助,反正库丘林能从空中过来,就听到天草说。 “不过这次例外,伊阿宋确实不用多加考虑。” 云图: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手痒痒。 她深呼吸一下:“天草,玛修一会儿就交给你了。” “请交给我吧。” “玛修。” 玛修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云图从跳起一下跃到玛修盾上,玛修立即双臂使力,让云图借力跃起。 “……太胡来了!”美狄亚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魔法阵随着她的想法已经变更方向集火云图。 被天草带到船上的马修用盾将魔弹拦下,为她制造出畅通的道路。 借着高空的力道,云图以肉身像美狄亚进行攻击,却被对自己速度加持的caster躲开了,船板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能见到下层的底仓。 “哪有这样的魔术师嘛,”美狄亚俏声抱怨着,美目一转:“但是这样的攻击只能进行一次吧,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时两人的站位并不算近,美狄亚又为了躲避突然的暴击双脚已经腾空。 “太天真了!” 脚下的步伐转变,和走路或者跑步的动作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脚尖划出一道弧度的奇怪步伐,好似多余的动作却带动了气流走向,连同她的速度。 古怪的气流在云图跃到空中时,划勾到美狄亚的衣角,还未有所反应,美狄亚冷不防的就被她一把拽下,但到底是servant,在云图借着下坠的动作攻击时,已经打了个滚有些狼狈的躲开。 并不太在意她闪躲的,云图手臂一转,美狄亚此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逃脱了被她带近了。 八极崩! 美狄亚感觉自己仿佛是自己撞上她的手肘。 “……” 场地似乎都安静了一秒。 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挣扎不起的美狄亚。 “内家拳,了解一下。” 别说战场了,就连迦勒底也顿时安静了。 罗马尼听见了几个女性的尖叫声,类似于应援的那种。 可以保证他还听见了‘我要和你生猴子,生一花果山’这种话。 “……还真是,耀眼啊。” 呢喃着,他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太莽撞了,还好对方只是caster,不然就那几下master应该已经死了。” “卫宫啊,嘛,大概也因为对方是caster云图才这么决定的吧,”罗马尼转头,“那孩子还是很聪明的。” 而且一边指责一边却一副满意的笑容还真是…… “不过我曾看到过云先生动手……感觉就算遇上berserker都不一定会失手呢,”不知道想到什么不愉快画面的,罗马尼打了个哆嗦,“太恐怖了。” “……” 卫宫:请说出你的故事。 第83章 花式撩亚瑟 完全不知道迦勒底已经有很多人想做她孩子的妈……以及爸的云图站起身,看着已经散去灵基的少女,不过几秒,她立即对玛修下指令。 “趁着天草牵制ncer的时候,我们去对付伊阿宋。” “是。” 与赫克托尔比起来,天草虽然不算有名,但是在战略上,这位少年天才也并不会输。 好几次想要脱身的赫克托尔被天草拖回,不得不集中精力来对付他,让云图顺利的靠近伊阿宋,玛修一盾牌下去,就看见他狼狈躲开的同时嘴上还不客气着。 “可恶,可恶,可恶,凭什么,这个小丫头凭什么能赢过我,那个没用的女人……” 生气! “失败怪女人的男人最差劲了!”露出一脸我超凶的表情,云图活动了一下手腕,“快说,你是怎么想到把女神祭给约柜的,不说我就揍你,往死里揍的那种。” “……都是那个女人说的,美狄亚说的,祭给约柜我们就能胜利了,我的国家就能保住。” 已经有些丧气的垂下头,他抓着头发,凌乱的发让他看起来异常疯狂。 “明明就差一点……” 诶? 保住……国家? “还真是迟了一惊啊,”云图收起故意露出的表情,眉眼舒展,“虽然你这个人不怎么样,但也有点可取之处嘛。” “谁要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来下判定!” “我确实不能,也确实不配,但是,”没有一点被轻视的感觉,云图露出笑脸,“你的国家我大概是不能帮你保护了,但你国家的后代,现在还活着的人类就交给我吧,由我来保护他们,不过你必须得退场了。” 说话期间,saber还在不停受伤,爬起,再进行攻击。 “玛修。” “收到。”举起盾牌,玛修双目坚毅的向伊阿宋砸下。 伊阿宋不闪也不避的接下攻击。 让云图对他稍微有些尊敬了呢。 “圣杯确认回收,前辈。” 露出笑脸,玛修转头对她说道。 因为master的消失,赫拉克勒斯挥舞斧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安静的垂下。像他这种规格的berserker,没有魔力供给,消失的速度非常的快。 saber们都停留在安全的圈子外,并没有人想着去补一下。 并不是畏惧,只是在这种狂化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敏捷迅猛的战斗,值得他们这样的战士尊敬。 有着自己判断的特洛伊英雄停下攻击,一脸颓废样的抓了抓头发:“大叔我这次终于能够退场啦,还真是毫无意义的战斗。” 他顿了顿。 “不过也算是看到希望了吧。” “接下来的战斗就都交给年轻人吧,像大叔我这把岁数的人也该退场啦。” 黑键在手中解除,天草温和的开口:“啊,剩下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吧。” 云图挪到saber边上,看了看他们身上的伤痕,有着迦勒底的魔力补助,很快便消失了,但是伤口并没有完全修复。 “赫拉克勒斯。” 她抬起头,因为身高的差距,想要看清这位berserker的脸让她有些累。 察觉到的赫拉克勒斯对她伸出手,没有攻击的意图,因为魔力的流失而缓慢的动作,都没有让saber们放松一点,但也没有阻止云图将手搭在对方手上。 摸上去像是在触摸岩石。 那双眸子干净透彻,也不像berserker。 “之前,多谢照顾,赫拉克勒斯,你真的非常厉害。” 哪里还能不知道最初的接触,他是故意将自己扔到己方的船上呢。 明明狂化了,却还是有着自己的神智。 了不起。 赫拉克勒斯唇角一扯,消散前,露出一个有些吓人的笑,明明看起来像是要吃小孩一样,却把云图逗笑了。 一如既往的和在特异点相遇的servant告别,然后怀着期待,在迦勒底等候他们的到来,买一次告别云图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一边感叹着,太好啦,终于能回去了,一边又因为太快回去,还没来得及一个个好好地仔细的告别而遗憾。 心口里堵着的情绪膨胀却温暖的。 就像是和servant离别时的拥抱。 以及回到迦勒底时,一句句欢迎回来,以及一张张笑脸。 “我们回来啦!” “辛苦了,”达芬奇微笑的看着她,“我们是不是能来聊聊你的魔术礼装的事情?” “……疼,疼疼疼……玛修我浑身都疼,快扶我回去。”瞬间皱起笑脸弯腰捂着肚子的云图戏精上身的往玛修身上扑。 配合的接住她的玛修一板一眼宛如上战场一般严肃的回答:“是,前辈。” 还想要乘机做些什么的达芬奇突然停下话头,转头看向云图身后:“哎呀,我说罗曼怎……大卫也跟来了吗?” “似乎是因为和小master契约的关系,我也来到这个迦勒底了。”大卫微笑着拦住云图的肩膀,“带我转转迦勒底吧,master。” “嗯呢。” 瞬间满血复活的云图牵着玛修往前走。 “达芬奇,saber们的身体请帮忙检查一下,”走了两步,云图又退了回来,走到达芬奇面前,“特别是灵基。” “安心,”没有了之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达芬奇温和的揉了揉她的头,“亚瑟王们的自我恢复能力都能在servant拔头筹,只要不要脑袋拧下来都没问题。” 虽然知道是在安慰她,云图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寒毛都竖起来了。 脑内画面刚浮现她就用力的甩了甩头。 “不要突然说着些话嘛,达芬奇不要吓我。” “哪有你吓我多啊,”用力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达芬奇又露出一看就是打什么主意的笑容,“在意的话,给点福利怎么样?” “福利?” “一个拥抱,或者……”声音压低,扯出暧昧的语调,达芬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一个亲吻怎么样?” 本来还以为会看见小孩脸红嚷嚷的,达芬奇低头就看到她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 呀嘞呀嘞,这下某些人要气炸了。 吃瓜群众达芬奇觉得很刺激。 打定主意的云图回头:“诶,大卫呢……玛修……” 玛修带大卫去转迦勒底了吗。 这样也好。 她去找找saber们。 回到迦勒底的servant非常自由,基本就是一回来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即使没什么事情也会自己找舒适的地方窝着。 之前经过激烈的战斗,即使已经回到迦勒底,阿尔托斯的手臂的肌肉也还因之前过度绷紧而有些颤抖,不过对他来说这都是常事。 战斗早就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阿尔托斯。” 碰运气般的乱晃着,云图看到了苍蓝色骑士,迈腿就小跑过去,一脑袋往人怀里钻。 “抱抱!” 小心的将人护住,并且急急忙忙解除金属零部件的,阿尔托斯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真怕master把自己脑袋撞出一个包。 “master,怎么了?” 没了盔甲的阻碍,两方的热量都能相互传达。 阿尔托斯总觉得云图的身体偏热一些。 听见他这么问,云图将脸埋在他怀里摇了摇,感受到他蹲下之后,又将脸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master……” 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喟叹的,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尔托斯微微收紧双臂。 “master,不必担心我,战斗对我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刚说完,阿尔托斯就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被揪疼了,他轻笑一声,“但是,这次的战斗非常有意义,因为master你是我的全部啊。” 这下头皮都被拉疼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不说话,蹭着他不说还拉他头发。 还真是和孩子一样。 “我很开心。” 听见他突兀的一句话,云图抬起头:“怎么突然就心情好了?” 自从亚瑟alter来到迦勒底之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差别,但是云图还是能感觉到阿尔托斯心情不好。 换她遇到这种情况,心情也绝对好不起来。 “因为master能完全放松的对我撒娇,感觉这么些时间的努力总算有收获了,”云图正要闹腾,就听见他轻轻来了一句,“就和那时候一样……” “那时候?” 亚瑟眨了眨眼,皎洁的笑道:“睡着的时候一样。” “……哇啊啊啊,”捂住耳朵嚷嚷着蹦起身,云图迅速转头,露出通红的耳根,“我去找阿尔托利亚了。” “最喜欢阿尔托利亚了,哼!” 那马尾甩的,打身上绝对疼。 亚瑟站起身,憋住笑,轻轻的应着。 “是是。” 吃瓜群众达芬奇盯着监控器瞥了眼老怀欣慰的罗马尼,有些不满。 说好的亲亲呢。 接着她就看到云图对着路过的阿尔托利亚一个飞扑,蹦起来就往人脸上亲,亲完扎巴扎巴嘴又到边上的贞德身旁磨蹭两下。 哦,亲亲在这里。 罗马尼一脸自豪:“我生理教育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呵呵。”达芬奇冷漠的呵呵了两声,眼神一转,“哪个男性servant小云图不敢和他们挤一个被窝。” 露出吃苍蝇表情的罗马尼憋屈的扁了扁嘴,突然灵机一动:“英雄王。” “……” 等等。 两个损友不约而同的对上眼神。 说不定她还真敢…… 达芬奇缓缓开口:“以后还是和她灌输令咒如何正确使用吧。” 罗马尼沉痛的点了点头:“没错。”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列入需教育名单,或者说自己一直在名单上的云图揽着阿尔托利亚的腰身。 “你们在聊什么?” 贞德和阿尔托利亚对视一眼,然后开口:“我们正在商量增加对master你的体格训练。” “诶……魔术就够啦,不想动。”对于一个体育课都不想上的人来说,体格训练听到名字就抵触,云图脸上的表情也皱起来。 “master总是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战场,这次还直接和caster对上,不增强体格训练的话,我们只能阻止master你上战场。” 阿尔托利亚严肃起来的样子还是挺能让人听话的。 云图委委屈屈的哼哼了一声。 “…我知道啦,加上体能训练……” “不过因为我和贞德小姐都不擅长拳法,正在商量由谁教导。”阿尔托利亚见她听话,露出笑脸,奖励般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个的话,不用担心,迦勒底里存有云先生的战斗录像,可以让云图学习。” “……医生,为什么你会突然插话,在迦勒底里你竟然还在监控!太过分了,我要和你谈一谈!” “哈,哈哈,那不是忘记关掉了吗,一会儿就把传输设备关掉,先说训练啦,”打个哈哈忽悠过去,罗马尼转移话题,“因为当时云先生的战斗太精彩了,所以之前的所长就录制下来了,没想到真能用得上。” 其实并不在意罗马尼监听的云图顺着他的话题想了想。 “老爹他最习惯用的是八卦掌……我们家一派下来,基本上学的都是八卦掌来着。” “不一样吗?” “也不是不一样,都能贯通,但是没用的。”云图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语气平淡,“因为老爹是天才啊太极,八极,八卦,形意,通臂……任何一个都是要人花数十年的经历才能全部学会的武术,他不仅会,甚至都能专精,而且老爹年纪也并不大,如果是他的话……” 如果是父亲的话,说不定就不用那么吃力了。 servant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过突然这么说的话,这些人会担心的吧。 云图抬头露出笑脸:“但是,老爹他从小练功吃了不少苦,放到我这里简直不能想象,大概是从小苦过来的,所以从来没给过我压力,超级喜欢老爸。” 稍稍松了口气,罗马尼开口:“那就麻烦骑士王和贞德小姐帮忙辅导一下了。” “交给我们吧。” 一直看着云图长大的罗马尼当然知道,云图与云先生并没有多长时间的相处经历,所有对云先生的认知基本都靠旁人灌输,即使这样,却还能一脸开心的说最喜欢父亲,提父亲时脸上的骄傲那么耀眼。 有些,羡慕云先生啊。 想着,他依照之前对云图的保证,将监视设备关闭。 告别阿尔托利亚和贞德,云图晃荡在迦勒底,往最安静的地方走,总能找到那位亚瑟王。 第84章 阿福坐飞机 “亚瑟。” 酒味。 云图吸了吸鼻子。 亚瑟抬头,对她招了招手:“过来,master,到这里来。” 乖顺的挨到他边上,在他边上坐下,感受着他搂住自己肩膀的手,侧过头,alter状态下的亚瑟头发颜色浅一些,皮肤也白一些,眸子是金色的……果然人长得帅怎么样的适合。 像天草,黑皮都还挺好看的。 “喝吗?” 亚瑟递出酒杯,云图想了想,双手接过抿了一口,味道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凉凉的喝进去,到胃里却热乎乎的,很舒服。 满足的眯了眯眼,云图一抬眸子就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瞳,很危险,平静下抑制着疯狂的执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能从人的眼神里看出那么多,但看电影的时候,演员们的眸子里却总包含着或让人愉快或让人伤心的情绪。 但亚瑟的不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特别好看。 云图抬头也不知什么情绪驱使的用嘴唇轻触他的眼皮。 “亚瑟啊,”似乎是来自本能的,她突然开口:“我在这里哟。” 环着她肩膀的手突然捏紧。 很疼。 “master。” “我在。” “master。“ “嗯呢。” “master。” “在啊在啊,一直都在,”云图忍不住笑了,“亚瑟是喝醉了吗,这么没有安全感的话都不像亚瑟王啦。” “呵,”亚瑟从云图手中接过酒杯,“接着喝酒吧,master。” 喝醉酒被送回房间的是事情并没有发生,只是双颊微红的状态,她就慢悠悠的晃荡回了房间……然后看到了还胸靠墙站着的卫宫,以及被他堵在门口的清姬。 “……晚上好?” “赶紧回去睡觉。”对她喝酒的事情,像是没看见一样,卫宫让开身子,让云图进门。 “今夜由我服侍夫君。” “不用啦,清姬,我可不习惯被人服侍啊,”摆摆手,云图晃进房间:“祝你有个美梦,明天见,清姬。” 虽然有些遗憾,但清姬还是温柔贤淑的微微点头:“明天见,夫君。” 等等,夫君? 后知后觉的云图对这个称呼有些奇怪,大概是语法上理解错误了吧,她想着就往床上爬,被卫宫提溜着领子就扔进了卫生间。 “刷牙洗脸。” “……诶,今天卫宫保护我吗。” “怎么?” 卫宫微微眯起眼,云图立即站好。 “辛苦啦,我很乖的,超级乖,马上刷牙洗脸睡觉。” 稍微喝点酒,特别有助于睡眠。 云图钻进被子里,紧挨着斜倚在床边的卫宫身上合上眼皮就安稳的睡了。 大概也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今天的睡相还算老实,没有手脚并用往人身上挨——也可能是碍于卫宫的威严——只是稍微蹭了蹭就不再动弹。 卫宫替她掩了掩被子之后也合上眼皮。 第二天大清早的,云图还没清醒就被阿尔托利亚拖到了练习场,睡眼朦胧的开始打太极……清醒后的她内心有一种自己过上安详老年生活的微妙体验感。 在迦勒底的日子,因为众人的保护和隔离,云图并不能感受到外面世界在逐渐崩塌的紧迫感,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锻炼身体,学习魔术,然后在魔力累积到足够的量时,以自身的魔术回路召唤servant。 以前用的都是迦勒底的设备召唤,但在几个特异点的旅程中,罗马尼已经发现以云图自身魔术回路为媒介召唤的servant与迦勒底召唤的servant有所不同,在负担上自然是迦勒底设备召唤的servant对master造成的压力小,但云图自身召唤的servant在必要的时候能凭借master的命令、魔术回路,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宣告——” “你之身在我之下……” 魔力席卷的风暴将整个控制室笼罩。 云图还是没办法习惯魔力在自身回路中涌动的刺痛,身体变成传输魔力的零部件的感觉很不好受,光是知道自己成了零部件的感觉就已经特别不舒坦了。 席卷的风将散未散,那庞大的摄影以及一声咆哮已经宣告了来者的身份。 “……为什么还是berserker?” 看着眼前的赫拉克勒斯,云图有些不解,或许赫拉克勒斯比较适合这个阶级? 可是之前医生曾说如果更换阶级,赫拉克勒斯能发挥更大的力量也说不准。 算啦。 “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是你的master。” 伸出手,云图抬起头。 “那么,握手!” 发出轻微的粗喘,就像是野兽刚睡醒的低吼,赫拉克勒斯伸出手,由着云图两只手抱住他的手指,并且顺着她的力道上下轻微摇晃。 很好相处嘛。 “接下来请多多指教,赫拉克勒斯。” 失去语言能力的berserker以咆哮回复云图的话语。 不过berserker召唤果然比一般servant要疲倦,也或许是这位英雄的特殊性,云图有些困倦的想要打个盹儿,就被berserker托起放在肩头。 “是要送我回房间吗?” 还是很体贴的嘛。 目送两人离开的,达芬奇不免感叹:“这孩子还真是和什么servant都能好好相处啊,哪来的神奇技能啊。” “因为那孩子一直能看见人好的方面啊。” 确认云图身体中的魔力在逐步回归正常反应后,罗马尼松了口气,还真不愧是赫拉克勒斯,如果全力发挥的话可能会导致大部分魔术师魔术回路崩坏啊,下次得特别和云图那孩子强调一下,制定策略上也需要做好调整。 要是能全带archer就好啦,独立行动的能力真是太为master着想了。 一边思考着,一边讲数据进行整理,完全沉静到自己世界去了。 达芬奇也不再打扰他,悄声离开。 穿过迦勒底的走到,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或在为了明确下一特意点进行定位,或在登记之前所有战斗资料,贞德和天草也在工作人员中,帮他们补足依靠机器整理所欠缺的之前遇到的servant的资料。 走道中,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迅速如同赶着上班的工薪族,搬着以防万一拷贝的纸质资料的工作人员在得到阿尔托利亚的帮助后,有些受宠若惊的表示感谢。 在另一边,云图回房间会经过的走到上,能见到轮休中的工作人员。 他们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和云图打着招呼。 再一次感叹着人类的不可思议,达芬奇与巡逻安全的卫宫打了一声招呼,回到作坊时,库丘林正在修复云图在上个特异点损坏的魔术阵外圈。 那是非常神奇的魔术,能直接讲他施加的卢恩魔术外圈从云图的魔术阵上摘下。 “损害非常严重,虽然后面有自行修复,但当时应该已经完全碎裂了。” 听他这么说,达芬奇点了点头。 “魔术礼装也碎掉了,那孩子啊……” 正说着,迦勒底的警报灯突然拉响,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将白色的迦勒底照射成了火灾现场。 “呀嘞呀嘞,还真是一刻都停不了。” 罗马尼那边接到了玛修正在检查身体的报告,他查看了一下这次特异点的波及范围,还未正式成型,考虑到玛修身体的特殊性,便暂时没有通知玛修。 “云图报道。” 刚回到房间还没来的急眯一会儿的云图急匆匆的赶到控制室。 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疲劳度也很高。 罗马尼看着数据。 “这次带archer阶级的servant去吧,云图。” “明白,”已经知道玛修正在做身体检查的云图想了想,打开手上的通讯器,“英雄王能陪我走一趟吗?” 罗马尼抽搐了一下唇角,才控制住表情:“……为什么你会想到那家伙啊?” “因为王很厉害啊,而且也很可靠啊。” 厉害他认,可靠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对英雄王有什么误解? 罗马尼发现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 “魔术师,你是对本王有什么意见吗?” 伴随着脚步声,灵子逐渐凝聚,即使不穿着盔甲也一样能散发光芒的servant居高的开口,昂着头看着立即怂了的罗马尼。 “哪里哪里。” 两人的关系很微妙呢…… 云图疑惑地视线在两人之间转动,这种老友的感觉真奇怪,之前英雄王和花精老流氓之间也是这种感觉。 认识很久,而且相互非常了解的感觉。 ……怎么可能啊,吉尔伽美什活的时候耶稣都没出生呐。 “王啊,麻烦您啦。” 一开始还会英雄王的,现在直接就王了嘛。 罗马尼默默吐槽。 这好感度是怎么飞升的。 别人就算了,竟然是吉尔伽美什这个家伙。 视线从罗马尼身上收回,吉尔伽美什的目光落到云图身上,肉呼呼的脸以及充斥着信赖的眼没有任何遮掩的印入他猩红色的眸子里,突然的,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拉过小master就按着她的脑袋有些力道但不至于引起疼痛的揉着。 “……头发头发,王,突然干什么嘛!” 挣扎的力道微乎其微,宛如一只挣扎长指甲的奶猫。 云图:我可是有恩奇都的master。 控制不住伸手拉过云图将她头发扒拉好的罗马尼:“英雄王,不要欺负她,小云图可不是给你取乐的玩具。” 迦勒底员工表示难得能看到罗马尼硬气的一面,简直帅呆了。 难道帅气是会传染的? “呵,”神奇的,完全不在意的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感觉怎么样,魔术师?” “什么感觉怎么……” 恍然的收回手,罗马尼看着对他整理的发型不是很满意的云图正自己理着头发,触摸头皮时温热的触感还在指尖,连带这心跳似乎也因为安逸而有力起来。 英雄王这家伙…… 还真是看的太过透彻,透彻到让人畏惧啊。 认输般的叹了口气。 “准备灵子转移。” “目标是法兰西。” 法兰西……是之前修复时的遗留问题么。 云图想着,已经习惯了的钻进仓内。 再次睁开眼,天空还是湛蓝色,那圈光圈也并没因为特异点大问题解决而修复,但青翠的草地还是让人心情舒适。 “距离你们1公里外的城镇有servant反应。” “了解。” 1公里对于已经长途跋涉习惯的云图来说非常快的就能感到。 残破的城墙中,粉发穿着短裙拿着奇怪巨剑的servant站在废墟之上,看见她之后,还不明白是敌是友的就突然蹦到面前,露出超级灿烂,能闪人的那种微笑。 “你是master吗?是master吧!” “……是的。”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云图有些摸不着头脑,征询般的看向环胸站在一旁的吉尔伽美什,见他并不想管的样子,只能自己应付。 “我是阿斯托尔福,阶级是rider,请多多指教。” 好可爱的女孩子。 被捧着手凑近脸,直视他眼中星星的云图忍不住感叹。 “没想到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尔福也是女孩子啊。” 听见罗马尼这么感叹着,阿斯托尔福惊讶的抬起头四处看着,找不到目标后猜到:“这是远方的魔术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云图点了点头,手还被握着的,让她难以抽回。 “诶,还真是神奇啊,”感叹着说着,阿斯托尔福却露出有些小无辜的表情:“但是我是男孩子啊。” “……?” 声音女孩子,短裙,纤细的身材,举止也那么少女,个子估计都没到165……重点是脸还真么可爱。 完全输了。 “……医生,我的性别是女吧。” “不要怀疑人生啊,小云图,镇静一点!” 似乎不太理解她情绪的,阿斯托尔福捧住她的脸:“怎么了,做出那么副表情,不过还是超级可爱啊。” 直,直球啊! 虽然怎么看都像女孩子。 “呐,呐呐,和我签订契约吧?” 第85章 佛系更新 可爱的女孩子的要求云图向来不会拒绝。 也就导致手牵手走了一段路。 当然,过程中她不止一次的偷偷瞄吉尔伽美什,就怕这位大佬生气。 反正是小波动,直接回收圣杯就麻溜的撤吧。 法兰西的特异点解决后,迦勒底的监视装置清晰了很多,迦勒底这边搜索圣杯的波动也非常的迅速准确,只要顺着方向走就能找到圣杯。 “……医生,这个圣杯只能放弃回收。” 云图看着宛如大空洞般的景象,黑色的洞穴开在天上,黑色的淤泥满溢,四处都是燃烧的血红。 那个圣杯就安静的立在那里,依旧金黄光洁,可云图凭借着直觉也感受到了圣杯上的不详。 “确认放弃回收,请立即对圣杯采取销毁措施。” 罗马尼那边扫描的情况也是如此,污染指数跌破下限。 除此之外,他瞥了眼一直监控着的数值,之前召唤servant再加上上一个特异点尚未完全调整到最佳状态,此时即使跟去的吉尔伽美什一直没有使用master的魔力,也因为特异点转移而对魔术回路造成了影响,此时再加上一个看着就大大咧咧的阿斯托尔福。 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而且,小云图你必须尽快解决这个特异点回来,否则魔力消耗即将触碰到底线,到时候修复起来就会影响接下来的对战。” “了解,”虽然没有精疲力尽或者魔力枯竭的感觉,但是疲惫感确实有,云图也知道这种时候完全不能逞强,刚才罗马尼还提到了下一场战斗,“医生,是不是已经检查到了下一个特异点。” “啊,可能是因为这个特异点时间距离较近,已经锁定,回来之后对小云图你的身体进行调整就能去下一个特异点。” 话是这么说,果然觉得对云图太过勉强了。 罗马尼担忧的看着她的表情,一旦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便会调整方案推迟对下一个特异点的修复时间。 欲速则不达,太过紧凑对玛修和云图来说都不是好事。 “诶,那真是太好了,很能干嘛医生,”云图仰起头看向立体影像,“虽说有很大部分是迦勒底的大家的功劳。” “……啊,那就赶紧修复这个特异点之后回来吧,不要恋战也不要贪玩,”罗马尼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紧接着有些沉重,他看向吉尔伽美什,“英雄王,就麻烦你了。” “嘁,不要指挥本王,区区魔术师,就在后面看着就行了。” 吉尔伽美什昂起头,嘴上丝毫不客气,猩红的竖瞳里也满是蔑视,但手上却已经凝聚庞大的魔力,并逐渐汇聚成有着钥匙形状剑锋的怪异的剑——如果那也称为剑的话。 用来打开虚空,将来万物宝物的起源展开在众人面前的钥匙。 那是明亮的足够刺痛人双目的金黄。 “哼,看好了,小丫头,如果没有这种力量的话,就此放弃吧,”吉尔伽美什侧头瞥了她一眼,手上握着的螺旋剑转动速度越来越快,红色的魔压让云图硬挺着才没有后退,他举起剑,“张开手伸向这个力量吧,向往这个力量,然后有得到这个力量的觉悟,本王允许了!”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通过风压,透过一切,传达到云图处。 胸腔似乎开始膨胀,血液似乎也随之沸腾,她忍不住伸手按住胸腔就像想要压住快速跳动的心脏。 “enuma elish!” 再也抵挡不住的魔压在涌向圣杯的同时,让云图忍不住向后倒去,被一只手按住背脊才没有倒在地上。 “这个servant真的好强啊,master。” 云图侧头看着阿斯托尔福被镀上金黄的侧颜,开口间,就连语气也染上自豪。 “……因为是英雄王啊。” 这是她的servant。 “圣杯反应消失,”罗马尼松了口气,“现在开始灵基传回。” 再次回到迦勒底,云图一走出筐体就看见阿斯托尔福一脸好奇的四下张望着,看见她出来后两步蹦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这个就是灵子转移吧,好神奇。” “欢迎来到迦勒底,阿斯托尔福,”对那张脸根本没有抵抗力的,云图就傻乎乎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即表示欢迎,特异点的servant能不能和她一起回到迦勒底实在是太随缘了,能跟回来真的太好了,“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吧。” “等一下。” 罗马尼话音还没落,云图的衣领已经被卫宫揪住。 “先去做身体修复,master。” “确实,之前还好好的答应的,转头就忘了。”罗马尼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应该说到底碍事孩子忘性大么。 “领新人参观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卫宫将云图放在罗马尼面前。 “诶,真遗憾呐,”阿斯托尔福将手背在身后,露出小虎牙笑着,“算啦,master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就算是我也知道身体比较重要呢。” “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任性啊,”云图看向罗马尼,“医生检查身体的时候,麻烦顺便帮我讲解一下下一个特异点的情况吧,历史背景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扭曲程度之类的。” 以前这些情报都是玛修记着的,但太依赖玛修可能就会出现之前在海洋上和玛修分开然后对什么都一片空白的情况。 罗马尼点了点头:“恩,这也是我的工作呢,谈不上麻烦什么的。” 第四特异点在伦敦么。 身上插着类似心脏检测仪的一起,云图看着投影在面前的屏幕。 “不知道会不会遇到福尔摩斯啊。” “这个是小说人物吧,前辈。”中途跑过来看她的马修说道,“虽然我也很希望福尔摩斯先生真的存在。” 即使是小说人物不代表不会被召唤呐。 比如那位一直在监狱中游转并将她送回的servant。 想着那位似乎一小段时间没有见到绅士,云图脸上已经露出笑意。 “心怀希望说不定就能见到呐。” 玛修看着她,也随之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恩,前辈这么说得话,就一定能遇见。” 看着两人,罗马尼会心微笑的同时还是出于职责的提醒道:“不要因为伦敦距离近特异点发现快就掉以轻心啊。” “才不会犯这种错误。”云图下意识回嘴。 并不在意的,罗马尼看着云图快速恢复的身体数据,有些感叹这能和servant匹敌的恢复能力,虽然不太确定是因为和玛修关联还是家族魔术祝福的原因,但此时修复能力快对她来说是好事,何况此时追根究底也太不合时宜。 “小云图有想好这次特异点带的servant吗?” 云图侧头:“就先带着玛修好了,在确认能和迦勒底连同之后,我们会马上建立传唤阵与迦勒底联系并且针对特异点的情况传唤servant。” “也是,”联系不上迦勒底的话,带太多servant反而是种负担,毕竟servant的一举一动消耗的都是魔力,云图现在自身也会消耗魔力战斗,罗马尼认可她的想法,也就没有再劝她带其他的servant,“那么明天便前往第四特异点,今夜就请好好调整身体吧。” 本来还担心就今夜一晚恢复身体会比较吃力,但云图此时的情况,相比后半夜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了解。” 两人同时点头,云图在询问检查结果,确认已经检查完毕之后,将身上的设备摘离便回房休息,考虑到明天玛修也要出战,她也没让玛修守夜而是找了阿尔托利亚。 “今天晚上就麻烦阿尔托利亚了。” “请不要这么说,能守护您是我的荣幸。” 阿尔托利亚坐在床沿上帮她压下被角,轻轻的隔着被子拍打着她。 “此时请不要将我看做骑士王,在您面前的我,只是守护您的骑士,您的servant,所以尽管对我下指令就好。” 将通红的脸藏进被子里,云图安心的合上眼。 那是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地面的红色却是因为土地被鲜血浸泡而染成。 在由尸体磊成山体最高端,穿着蓝色盔甲的王者保持着将□□进红色骑士胸膛的姿势。 低垂下的头颅,那被金色刘海遮住的脸颊是什么表情的呢。 云图睁开眼时,身体并没有一因为昨夜的梦而产生疲惫,她看着阿尔托利亚近在眼前的脸庞,伸手摸上她的脸颊。 明明是个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女。 “早上好,master,”阿尔托利亚睁开眼,“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哦,早上好,阿尔托利亚,”云图往她脖颈上蹭,“我要早上的拥抱,早上的亲吻,早上的祝福。” 向来纵容她的阿尔托利亚露出微笑。 “是是,master,”亲吻她的眼睑,连带着被子将她揽在怀中,阿尔托利亚将额头抵在她头顶,“助您武运昌隆,master。” “恩,那么,我去中央控制室了。” 魔术礼装和她魔术回路绑定之后,穿衣服也方便了不少。 云图跑到中央控制室,和玛修碰了头,驾轻熟路的钻进了筐体。 就连脖子上缠上一圈柔软的毛,她都已经习惯芙芙的神出鬼没了。 张开眼。 没有想象中那华丽的充满英伦美感的伦敦建筑。 完完全全的迷雾遮挡住她的视线。 但同样的,那让她不安的,天空上的光圈也看不见了。 “虽然还没有分析出这些雾的物质,但是有不少魔力生物在向你们聚拢,请做好战斗准备,小云图还有玛修。” “了解。” 一来就战斗么。 云图躲到玛修盾牌身后。 视线被阻拦甚至连战斗都困难了。 “查找到servant的反应,无法判断敌友关系,请做好准备。” 浓雾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个形态怪异的影子。 这个是……机器? 云图难以判断自己看见的东西,铁桶般的身体,可以行动的四肢,已经运转间的齿轮声,机械摩擦声,金属撞击声。 这个是魔力运转的机器? “唰——” 有些刺耳的,却干净利落的金属碰撞以及断裂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两人凭借着默契,由玛修错身一步按住云图面前举起手部射击的机器,云图转身强化身体,并握紧带着令咒的手,迎面对着来者。 魔雾被魔力吹开。 来者已经出现在云图眼前。 她举起剑,和所有saber都不同的,姿态随意的抗在肩上,头部的盔甲解体般的打开像肩甲一样搭在肩膀上。 金色的发有些杂乱的束成高马尾晃在脑后,翡翠般的绿瞳看起来有些凛冽的吊起,明明是非常眼熟的容貌,此时却完全不同。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servant特意过来看看,还是个小鬼头master和亚从者?真是无聊啊。” 玩世不恭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语调。 那包裹全身的盔甲上的红色…… 云图想起了昨夜梦中的那片夕阳,那个山丘,以及阿尔托利亚看不清表情的面庞。 “莫德雷德……” “啊,你知道我的名字?” 心情有些复杂。 她本该倾向阿尔托利亚那边的。 此时却被莫德雷德脸上自傲的表情吸引。 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张和阿尔托利亚完全一样的脸凑近,目光却并没有半分透彻和柔和,而是充满侵略性的看着她。 “我对你倒是毫无印象啊,算了,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纠结这些的兴致。” 松开手插着腰。 莫德雷德昂着头问道:“你的名字呢,小鬼头?” “云图,”云图回答道,注意到身后玛修战斗的声音,“那位是玛修,我的同伴,请问您是否能帮助我们?” 莫德雷德侧着脑袋看着他们:“今天你们运气不错,这种杂碎就交给我吧。” 第86章 无法无天组合 剑挥舞的痕迹只剩下红色的光影,云图反应过来的时候,边上一圈已经被清空。 不愧是能和阿尔托利亚打成那个样子的莫德雷德。 明明已经见过阿尔托斯那个世界的莫德雷德,但面前的这位,显然和那位完全不同,要云图来说的话,她更喜欢这位。 ……原因不明。 “超级厉害,”毫不吝啬的,直白的夸赞完,她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刚刚两眼还亮晶晶的看着莫德雷德,此时却已经一本正经的看向玛修,“玛修魔力分析就麻烦你了,这个雾的构成我有点在意。” 面对比翻书都快的表情,莫德雷德要不是直觉特别灵,此时都要怀疑刚才那崇拜的眼神是不是再搪塞她。 但还是不能阻止她的不爽。 将还套着盔甲的手,毫不客气的搭在云图肩上,发出一声较响的金属碰撞声。 还好礼装在,这种程度的碰撞到只能让云图感觉到重量。 她转头看向莫德雷德,并对这种哥俩好的动作表示新鲜。 “你是笨蛋吗,明明我作为先来的servant,难道不应该像我讨教吗?” “因为觉得麻烦你不好,但你看起来特别爽快的样子,”云图侧头,“那莫德雷德,请问这个魔雾是什么情况?还有刚刚那个油桶一样的机器人又是什么来头……话说这个伦敦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说实在的有些失望。” “超级失望,还以为能看到……算啦,”举止超级随意的拍了拍云图的肩膀,莫德雷德爽朗的笑道,“你这家伙还挺对我胃口的,这些油桶一样的玩意儿是魔力驱动的,总是成群结队不定时的在魔雾里出现,超级麻烦,又吵又碍眼,至于这个魔雾……” 莫德雷德停顿一下,抬起头看向魔雾深处:“物质并不确定,只知道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现在人类都在建筑物躲避。” “……有些严峻呐,”云图刚说完,就注意到玛修凝重的表情,立即道:“这样也好,要是和其他特异点那样,战斗起来还要顾及群众士兵之类的,和对方毫不顾及的攻击相比,我们反而束手束脚,现在就能放手去做啦。” 玛修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点点笑意:“也是,也不用用盾背砸人了。” 听见盾背两个字,云图唇角更加翘起。 “没错没错,碍手碍脚的却是超级讨厌,”莫德雷德笑道,“这魔雾看起来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你看起来还挺结实的嘛。” “可能是礼装的原因吧,是达芬奇亲帮我做的,堪比宝具,”云图下意识开始吹达芬奇,然后也趁着提起这个时道,“虽然礼装很好用,但是太大力的话,我会摔倒的,脸朝地的那种,莫德雷德你下手就轻点啦。” 小姑娘的声音柔软娇嫩,句尾又像是带着钩子一样上挑挠的人心痒,可那双黑色的眸子干净透彻,声音也清澈明朗,那一丝丝的心痒倒显得肮脏不堪。 莫德雷德收回手,有些不自在的放在后脑勺上,语气有些虚的道:“小女孩就是麻烦。” 有是女人又是孩子的。 换做以前云图多多少少会腹诽几句,而此时,她见过了太多servant,在他们面前,她的的确确只是个被不停照顾的小女孩而已。 “你们在外面晃荡估计很快就会没命,正好,我认识一个家伙也在捣鼓这些东西,魔雾啊,傀儡之类的,”莫德雷德看起来有些暴躁的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就带你们去我的据点吧。” 这确实是当下最符合时宜的判断。 云图和马修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同意前往莫德雷德的据点。 伦敦的街道很绕,又遇到几波机械以及人形傀儡之后,莫德雷德突然停住了,剑身发出轻微的颤动声。 这么严正以待的样子看来是servant。 这个雾里什么也看不见。 云图只能缩到马修盾下以防止被雾里突然杀出的敌人偷袭。 突的。 莫德雷德举起剑快速移动到侧方,剑身发出清脆快速的多次碰撞声之后,雾中冒出的黑色身影又缩回雾中。 紧张的氛围胶着许久,大约是见到没有动手的机会,迟迟徘徊在她们身边的雾中。 在莫德雷德终于把剑放下后,云图才松了一口气。 “啧,遇到好多次了,那个家伙。” 莫德雷德扛起剑,不爽的心情溢于言表。 “而且就算刚刚遇到过,不用多久就完全会忘了那家伙…” “诶,应该是宝具之类的吧,”云图打开通讯器,“医生,机械有记录下刚才的遇袭记录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里也信息错乱。” 还能影响机器么……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节。 “那天草和贞德呢?” “抱歉master,因为无法通过监控看到你们那边的情况,所以我们也无法知晓对方servant的身份。”贞德声音响起,温柔而清澈。 罗马尼出声:“当务之急是尽快建立据点,然后从迦勒底将servant传送过去。” 云图应了声,转头就注意到莫德雷德的表情有些不对,但此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到能询问原因的地步,她只能按下疑惑。 “总之在这雾里随时都会受到攻击,我的话完全没有问题,但还要保护你们两个就太束手束脚了,”莫德雷德将剑单手提着,“赶紧跟我回去再说。” “好。” 再次遇到几波巡逻的机械之后,云图和玛修跟着莫德雷德走进普通的公寓。 打开屋门,云图总算看到了在英伦电视剧中,十九世纪的室内建筑。 这种酒红色的地毯,金边点缀的窗帘,厚重而精致的沙发,正是她想象中伦敦的模样。 “就像福尔摩斯电视剧中的模样。”玛修也下判断,并且得到了云图的大力点头。 “今天出去了好长时间啊,saber,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穿着白色衬衫,带着黑框溪边眼睛,长相秀气的金发男性从房间内走出。 称呼莫德雷德是saber的话应该不是寻常人,医生也没有告知有新的servant出现。 魔术师? “我莫德雷德能出什么事,”傲气的说着,莫德雷德伸手揽住云图和玛修的肩膀,一边一个的将她们推到前面,好歹这次动手的时候轻了一些,“捡到了这两个家伙,总之有什么情况你们和这个人说吧,我去休息了。” 中间那句话显然是对云图她们说的。 这个人还真是超级随便啊。 云图侧头看着莫德雷德真的解除盔甲,就穿着红色裹胸,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瘫坐下。 “咳,抱歉,”金发青年温和的出声,碧色的眸子望着她们,“我是杰基尔,你们是saber带回来的话,应该是我们的同盟。” “我叫云图,这位是玛修,我们来自迦勒底,为了纠正此时的异常情况而来,”云图介绍道,“杰基尔先生请问您是当代的魔术师嘛?” “我并不是魔术师,”杰基尔笑着说道,“只是寻常的学者而已,但对此时的情况稍微有些了解,我会在学识范围内对你的问题作出解答。” “您真是一个可靠的人,”云图打开通讯器,“医生?” “啊,我听到了,”罗马尼说道,语句里就能听出笑意,“在我们询问的期间,我建议你和玛修建立召唤阵,这个特异点的灵脉正好在你们脚下。” 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找到灵脉,突然这么一下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两人对视之后,才对杰基尔问道。 “杰基尔先生,我们可以借用你的房间做传唤阵吗?” “当然可以,请随意使用,”杰基尔显然对从迦勒底过来的联系更加感兴趣,“这是远程的魔术通讯吗?” 和想象中注重隐私的西方人不一样呢。 随性,温和,又很好相处。 重点是竟然不傲娇。 “那前辈就请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吧。”马修对她微笑着。 “马修还真是可靠啊,”云图也不客气,“那我就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你啦。” 在莫德雷德边上坐下,云图立即放松了身体,没骨头的陷在沙发里。 动静不小。 莫德雷德转头看着她。 “你还真是都交给小跟班啦。” “马修才不是跟班,”云图转头,“是我很重要的伙伴。” “哇,还真是老土的说法。” 这种嘲讽的语调。 还第一次从saber阶级里听到啊。 果然就算是阶级也是有不一样的特性的。 云图想着,已经和莫德雷德一样随意的回了嘴。 “哪里土了,只能说明这是优良关系才能经久不衰嘛。” “优良关系?你这家伙也是说教派的吗?” “才不是,其实站物理教育的,”云图补充了一句,“但不希望别人对我进行武力教育。” 莫德雷德干脆一只脚盘在沙发上转向她。 “还带双标的。” 云图认真点头。 “必须双标。” 虽然正在和杰基尔转换信息,但云图那边的话完全能接受到的罗马尼越听越觉得这两个组合在一起将非常让人头痛。 传唤阵建立后让卫宫过去吧。 “哈哈哈,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莫德雷德大声笑着,站起身在茶几下方翻着,“说起来杰基尔这家伙的酒有不少,一起喝一杯吗?” “好呀,杰基尔先生那里……” 将酒瓶沉重的放在玻璃桌上,放出哐当的巨响。 “没关系,那家伙这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 小云图不许喝酒,我要把卫宫和贞德强行传送过去……诶诶,等,等一下——” 罗马尼咋咋唬唬到一半,通讯器里传来了另一道严厉的多的声音。 “莫德雷德,停止你的行为。” 阿尔托莉雅? “父,父王?” 云图看见莫德雷德整个人都僵硬了。 “master我请求前往特异点。” “……” 云图看着莫德雷德请问摇头的动作,表示自己也并不希望说教派的任何一个过来。 但是不同意还能怎样,那可是阿尔托莉雅。 正在云图快萎靡的当口,通讯器的对面又传来了下一位的声音。 “抱歉,打扰你们的教育时间,”达芬奇插入,“魔术回路已经联通,但可能是受到魔雾干扰,传送通道断断续续,现在需要根据现场情况进行调整,暂时就不能传送servant啦。” 莫德雷德和云图同时松了口气。 第一次怎么感谢迦勒底掉链子。 第87章 画风跑了 本来还在一本正经商量如何对待特异点的,不知怎么,莫德雷德和云图两人的思路就拐偏了,并且偏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约是两人太过于相像了吧。 “真心话和大冒险?” 圣杯对servant知识普及程度看来并不会细致到游戏的地步啊。 “嗯,像是亲戚家的小孩聚在一起玩游戏,通过各种游戏,选出一个人对其进行惩罚,由他自己选择是回答事前编辑的问题还是进行行为惩罚。” “那还真是无聊的游戏啊。”莫德雷德觉得这种弯弯绕绕的游戏有些麻烦。 还不如打一架比较来的痛快。 “这种游戏互动较多啦,不然就只能一人一只手机,哪怕坐在一张桌子上也不会有任何交流,”毕竟她生活的年代科技已经很发达了,这么想着,她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又空洞的像是在发呆,“有时候坐在一起也会因为懒得开口而发信息。” 在人群中还是独自杵着,其实差别也并不大。 好像反而更加孤单了。 要是和朋友待在一起而不能闹腾,对莫德雷德来说就有些难熬。 即使她的朋友有些少。 “下回一起玩吧,人多的时候还是很好玩的,”云图补充道,“在这个特异点结束之后,总觉得你会来迦勒底。” “好巧,我也这么感觉呐。” 玛修从谈论到朋友玩的游戏开始,就一直只是带着微笑静静的听她们说着,这让云图有着捉摸不准玛修的想法。 说起来,玛修是什么时候来到迦勒底的? “玛修也一起来玩吗?” “嗯,我非常期待。” 完全没有一点在特异点的感觉。 但迦勒底那边却并没有人出声提醒,云图给人的感觉太可靠以及值得信任了,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孩子,此时才有一种符合年纪的感觉,反倒让他们松了口气。 至于她们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话题,如果凭借波长和性向,云图绝对能顺利召唤到莫德雷德。 一遍遍过滤着数据的罗马尼以及迦勒底众人都这么觉得。 波长未免太翁合了。 就算没有祖传直觉,一般有魔术召唤知识的人都觉得莫德雷德绝对能被云图召唤。 还好这不是正规的圣杯战争,不然就这两个家伙的组合,妥妥的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罗马尼庆幸阿尔托利亚在迦勒底。 无比的庆幸。 说起来,会造成这种局面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迦勒底方面的技术原因,还有部分是因为魔雾,看不见四周倒也算了,信息也被干扰了,没有人引领,加上伦敦盘绕的街道,绝对出的去,难回来。 现在暂时只能在室内等待信号修复和杰基尔那边的,来自伦敦自身的魔术师关系网获取的信息。 “saber,有一位魔术师的联系中断了,麻烦你去看一下。” 作为唯一能撤回特异点纠正组画风的杰基尔,他还是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的。 “啊,正好,我现在很无聊,”伸了个懒腰,放下手时,莫德雷德已经套上了盔甲,“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看起来杰基尔这个根据地的安全措施还是不错的。 云图也随着莫德雷德的动作站起身,将手伸向玛修:“那么也算上我们吧,总不能一直在室内等消息。” “是,前辈。”立即变回紧绷状态的马修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信息又变成了求助信号,我有些担心那里的情况,可以的话请尽快赶到那里。”杰基尔从罗马尼那边得到云图和玛修的战绩,亚从者倒本来就不能已人类的眼光看待,但云图这种小女孩,即使是魔术师也只是人类,他倒是偏向让云图留下和他在室内等候结果,只是性格使然,他只是颇为担忧的看了云图一眼,劝说的话始终没有出口。 “请不要担心,我想见证每一场战斗,”注意到他的视线的,云图看回去,“毕竟每一场战斗都是奇迹,错过的话度可惜呀。” 这个孩子…… 杰基尔会以一个笑容:“是啊,可惜我不能去看。” “啰啰嗦嗦的,快点走啦。” “来了来了。” 拉着玛修的手就往已经走出门的莫德雷德那里追去。 云图总是会伸手去抓住玛修的手,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动作感受到任何重量。 哪怕是拉个5、6岁的孩子,也会有种累赘感,但玛修也好,还是其他的servant,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异样来。 直到此时被莫德雷德抗沙袋一样抗在肩上就往前跑她…… “我自己能走。” “太慢了,杰基尔那家伙不是说要快点过去吗。” “但是一直扛着我的话,会手酸的吧,会影响莫德雷德你的战斗的吧,”云图想要为自己的待遇挣扎一下,“我还是有点重量的。” “不要小看我莫德雷德啊,而且你这家伙一点重量都没有啊,”这么说着,莫德雷德还掂重量一般的颠了颠她,“你有我的剑重吗,而且软乎乎的,比起重量,我倒挺担心你变形的。” 太过分了。 而且脑子里忍不住就冒出自己变形的样子了。 像哈哈镜那样。 云图整个人都飘忽了。 打击永远不会有最大的,只会有更大的。 先前一直很担心,很想把云图接过来的玛修温和道:“前辈不用担心,你还没有我的盾沉重,虽然我也很担心会不小心伤到前辈。” 自认为比玛修要硬的多的云图,此时有些心累。 “那生活上不会不方便吗?” 出于master特权的,云图能看清这些servant的各项数据。 “习惯了,”毕竟出生起就注定不同的,莫德雷德从小便必须适应这份不方便,“习惯之后就无所谓了。” 莫德雷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洒脱,甚至可以说是神经大条。 异于常人,得到力量,真的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云图侧头看了她一会儿,脖子有些酸了,才开口道。 “我很结实哒,安心好了,普通人我现在能一个打十个。” “才十个啊。” “……” 生气。 “哦,到啦到啦。” 隐藏在迷雾中的洋房,具有一种格林童话般的美感。 莫德雷德蹲下身,在云图脚完全在地上踩稳并搭着她的肩膀站直之后才松开手按在她腰间的手……这种地方倒是意外的体贴和细致。 即使本人并没有这种自觉。 “好安静啊……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之先进去吧,站在门口也看不出花来。 云图和玛修沿着回旋状的楼梯巡查完二楼,与查看一楼的莫德雷德汇合,都表示一无所获,同时看向地下室。 魔术师会把魔术阵的核心设置在地下室,一方面密封的地下室可以防止魔力外露,另一方面地下室的阴暗与魔术师的根源相符,用来做魔术工房再合适不过。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云图并不想进入其他魔术师的魔术工房。 莫德雷德已经踏进了地下室。 “什么嘛,原来是藏书室啊。” 云图正要跟着进去,就听见她又莫德雷德的声音。 “等一下,这里还有一个小鬼。” “是那个魔术师嘛?” 云图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速度跑出楼梯。 站在群书间的是个蓝发的男孩,带着一副宽厚的眼镜,衣着上明明很随意却又考究的系着领结……长得倒是挺可爱的。 “蠢货,我显然不是什么魔术师,只是一个作家而已。” 浑厚的声音说的云图一愣一愣的。 童颜汉子声? “而且来的太慢了,要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好几遍了。” 说话还真是不客气,用这种嘲讽语气说话的话……云图偷偷瞥了一眼脸色瞬间黑了的莫德雷德,这位怎么看都不是会迁就孩子的主。 “这个臭小子……” “小莫!” 云图连忙制止她,虽然迦勒底那边有时会非常安静,但是并不是断线的意思,只是不想影响他们的判断,也就是说现在她们实在全程监控的状态下。 据她对阿尔托利亚的了解,她一定在中央控制室。 “小……小莫?”立即转移注意力的,莫德雷德转头,“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啦。” “啊……顺口就……” “啧,随便啦。” “你是青春期的傲娇少年么。”蓝发的男孩再次开口。 没救了,完了,扳不回来了。 “你这个混蛋,看我不收拾你!” 云图和玛修对视一眼。 “蠢货,你现在要收拾的难道不是其他可能威胁到那个傻白甜一样的小丫头的东西吗。” 傻白甜什么的…… 谁啊! 撸袖子教你做人信不信。 “等一下,前辈,有其他魔力的信息。” 玛修立起盾。 “……那是书吧?” 第88章 书与糖果 一本会飞的,硬皮书。 书面倒是很华丽。 明明之前这本书并不在这个地下室,云图本能的将男孩揽到身后:“玛修,这本书可能是冲着我们来地下室的,先制服再说。” “了解。” 对云图的防御机制还是比较放心的,玛修举起盾,云图也开始联系迦勒底。 “医生,这本书不像是servant,请对其构成进行分……” “你们是笨蛋吗,我可是很脆弱的,在这里战斗会波及到我不说,这里的书你们都要毁掉吗?里面还有珍贵的资料!” 男孩出声喝止。 云图觉得被小孩子吼有些挂不住脸皮,但他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你这个小鬼还真是麻烦啊。” 出于对master安危的考虑,莫德雷德虽然也有此意向,但和小男孩作出一样的判断就觉得非常不爽。 “玛修,将书引诱到室外。” “了解。” “魔书虽然看上去比较无害,但是越古老的魔书越是危险,里面记载的魔术可能就会有巨大的破坏力,而且,”罗马尼声音一顿,“依照分析数据判断,这本书不像是魔书,更像是servant。” 一本书也能成为servant? “你这个懦弱的家伙倒是意外有用,”蓝发的男孩站起身从书丛中走出,“还不赶紧出去,那两个武斗派显然已经陷入胶着状态了。” “很危险。” 而且不是为了这个小男孩,她早出去…不对,这家伙有哪里她们判断错误了。 可能他并不是所谓的魔术师,而是被魔术师召唤的servant。 魔雾对她们的判断印象太大了。 而弱小的外观和对她们的判断产生了妨碍。 “你是servant。”问出这话时,云图已经做好了用令咒召回玛修的准备。 “总算反应过来了吗,长了一张聪明人的脸蛋,没想到这么愚笨,”男孩勾唇,露出成人的表情,“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平静的对待一本会飞的书,还知道警惕倒也没差劲到底。” 男孩脚步未停到已经走上楼,即将离开玄关。 “我是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不过对于你们这种小姑娘,应该只听过安徒生三个字,”这样也要嘲讽的,安徒生继续道,“阶级是caster,话说这么说,请把我和书本一起放在一旁就行。” “诶?” “把我和书本放在一起就是最合理的利用,还有什么问题吗?” 翻译一下,就是安徒生要和她签订契约? 光是安徒生在眼前就让云图有些消化不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 云图连忙摇了摇头。 总觉得安徒生的语调有些犀利。 “那么就赶紧去看看那两个靠筋肉解决问题的人的对战结果,这可是重要的素材。” 语速极快的说着,在云图还没完全翻译完包含讽刺的话时,已经将魔书可能是迷失的servant的情况告知。 安徒生明明腿不长,走的倒是很快的,云图刚刚理解想要进行确认时,他人已经走出门外。 玛修和莫德雷德的战斗已经陷入了僵局,莫德雷德和玛修的攻击全部从书本中穿过,就像是攻击并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如果不是确实存在魔力波动的话,云图还以为面前的书本是3d投影。 “果然这些人只会用肌肉动脑。”安徒生开口就拉仇恨。 “莫德雷德,是友军!” 云图连忙叫住试图攻击的莫德雷德,并替安徒生解释道:“这位是安徒生,阶级是caster,以及那本书可能是servant。” 听见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德雷德显得有些懊恼,她重重的甩了一下剑。 “可恶,都怪这魔雾!” 靠着情景猜测,莫德雷德可能是在懊恼感知不到servant,云图试图安慰:“不要在意,现在大家的感知都很迟钝。” 而且saber这个阶级本来就不擅长侦查。 “啧,以后不要离开我或者耍盾的的视线范围。” “了解。” 回答的很快,云图狐疑的看着莫德雷德:“难道……莫德雷德你是在担心我刚才和安徒生单独待在一起遇到危险?” “胡…胡说什么啊,就算你死了,要担心的也不会是我!” 莫德雷德的话先是结巴了一下,然后声音越来越响,吓的只要不攻击就在原地彷徨的魔书上下颤动了一下。 “哦。” 云图表示自己没看见莫德雷德翻红的耳根。 虽然长的很像,但是和阿尔托利亚完全是两个类型。 要是阿尔托利亚的话,遇到这种情况更定先是道歉,再检讨,接着再三叮嘱她,就算遇到云图撩拨一样是否是担心她的问题,想来也会以更苏的方式回答。 一般在阿尔托利亚面前脸红的都是她。 并且意外情况始终没有出现。 云图她也想看看阿尔托利亚脸红的样子啊……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我是认真的!” 一个哦,还这么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看得她超级手痒,莫德雷德举剑:“果然还是先揍你一顿吧。” “哪有你这样突然揍友军的!” 罗马尼拦了好久才拦住要再次开口呵止莫德雷德的阿尔托利亚。 虽然一直卖萌撒娇耍赖,但其实她这么活泼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了,完完全全的属于中学生和朋友玩闹的样子。 哪怕在特异点里,也希望她能这样稍微轻松一些。 ……即使和莫德雷德在一起真的无法无天,让人万分担心他们干脆自己把伦敦掉了个个儿,让特异点完全没有烧毁的机会。 “嘛,小云图和莫德雷德的相信还是很不错的,不用担心,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垂下眼眸,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不过这个世界的莫德雷德还真是可爱啊。”亚瑟安抚的对阿尔托利亚微笑后,感叹般说道。 确实,性格也好长相也好,就和云图的相处来看,的确再可爱不过。 之前在冬木见到的莫德雷德到让人难以判断。 阿尔托利亚扯起唇角:“如果这句话被莫德雷德听见的话,怕是会直接拔剑了。” “诶?” “打断一下,亚瑟你喜欢的该不会是小云图爱闹的个性吧?”达芬奇有些好奇,挂着奸商标准的笑注视着亚瑟。 这家伙该不会录音了吧。 罗马尼表示怀疑。 亚瑟倒是挺从容的,他平静的摇了摇头:“master在我面前并没怎么露出过这种玩闹的模样,平时我反倒觉得master太紧绷了。” “明明超级爱闹,而且坏心眼,以前超级乖巧的孩子,最近越来越皮了。”罗马尼都要怀疑他们谈论的不是一个人了。 “云图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本能就会趋吉避凶,”达芬奇温和的解释道,然后慈爱的看向罗马尼,“也就是说罗曼你很好欺负啊。” “……” 心好累,不想说话只想哭。 总是冷不丁被云图怼一下,踢一脚,再打一下的天草表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横竖不像是好欺负的类型吧。 “撒,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云图很喜欢你吧,或者对云图来说,你是她第一个servant,稍微就不客气一点,而且某种程度上,你们的波长也很吻合呢。” 比如搞事之类的…… 听着达芬奇徐徐的声音,亚瑟那双宛如翡翠般碧色的眸子被下垂的眼帘掩去一半,与他正对着的罗马尼注意到了,正在想着怎么开口,亚瑟已经恢复一如既往温和的表情。 特异点处,犹豫书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来自何处,为什么诞生而一直彷徨无措,直到安徒生给与姓名才现出servant真正的模样,并且拒绝了安徒生给与的名字,将自己的名字命名为童谣。 一个穿着精致哥特洋装的小萝莉。 萌的心都要化了。 云图正想找人分享自己这轻飘飘的心情,就听见某人道。 “总算能攻击到了,受死吧你这个家伙!” “……” 不愧是出入沙场的骑士,当真半点不受敌人外貌的影响。 “前辈?” 玛修确认的看向她。 “攻击。” “收到,玛修出击。” 相较于之前飘飘忽忽的样子,这种孩子的姿态倒是意外的柔弱,而且宝具竟然是天上下糖果……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让人心疼。 不适合作战的servant,强行被召唤到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体会死亡的感觉。 并不是所有的servant都是战士,有些只是有名而已,虽然会成为servant回应召唤都是对生前的某物留有执念,但是,还是有些心疼。 总归是她还不够成熟。 捡起的糖果随着童谣的消失在她手指间消散。 “辛苦了,你们那里的情况我已经通过迦勒底的系统知道了,现在还需要麻烦你们去个地方。” 杰基尔的声音从迦勒底通讯器中响起,看来是两方已经进行了链接。 这种时候就很佩服迦勒底系统的先进了。 即使时不时的掉链子。 “弗兰克斯坦教授那里也突然失去联系,我已经将坐标地址交给罗曼医生,他已经在地图上给你们标识出来,麻烦你们前去查看一下。” 莫德雷德看着玛修调出地图面板,好奇的倾过身子,感叹道。 “这样就方便多了么。” 第89章 搞事小队 说起弗兰肯斯坦云图还是知道的。 那可是想要创造出人造人的存在呀。 虽然魔术协会很早就有通过魔术构造人造人的情况,但在科学上却很少有人实现,甚至出于对伦理道德上就让人望而却步。 没想到弗兰肯斯坦也是魔术师相关网络中的一员啊。 玛修对云图的情况有些担心,毕竟这位master从灵子转移到现在一直在奔波,只有在绘制传送阵的时候和莫德雷德一起坐在沙发上休息过……如果那种精神充沛全神贯注玩耍也叫休息的话。 “前辈,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诶?”云图转头,“不用哦,我现在很精神,快点出发吧,我想看看弗兰肯斯坦。” 总觉得前辈是不是在这个特异点太过于兴奋了一些。 “既然这样,就走吧。”莫德雷德伸手,行云流水的就把云图扛起。 放弃挣扎的云图表示就这点最不愉快。 “你们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我这位体质纤弱的caster,被肌肉充实了大脑的家伙,”安徒生表示对长途奔波的抗议,“我的力量可不是用在奔波上的。” 云图表示歉意:“抱歉,不能让你先去和杰基尔汇合,但是可以先灵子化。” “啧,管这家户这么多干嘛,”莫德雷德转头,“直接剁碎了如何?” 云图拍了拍她的小腹安抚道:“不要这么暴躁嘛。” “你在拍哪里啊。” “我只能拍到这里诶,我现在可是倒挂着的。” “那安徒生先生,不如我带着您走吧。”玛修提出意见,然后被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你这家伙是魔鬼吗?” 几乎要对这对组合绝望的罗马尼叹了口气。 真的没问题吗,这样一团乱的组合。 几乎是算强迫的协调好之后,四个人总算在前往标记点的道路上。 “呐,小莫,我们似乎是经过贝克街的吧。” 莫德雷德瞥了眼地图:“啊,似乎是的,怎么了?” “马修玛修,贝克街!” “我知道,前辈,请冷静点。” “就是感叹一下。” “你是来观光的吗,不要再乱动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了。”莫德雷德非常顺手的就在云图的大腿上拍了一下,“闭上嘴,出发了。” “原来是柯南道尔的粉丝吗,本来以为是傻白甜,意外的竟然会喜欢悬疑类别的小说啊。”安徒生中途插话道。 “不要一口一个傻白甜呀,我哪儿傻了。” “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的人,竟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你是想要笑死我吗。” 云图看着嘲讽全开的安徒生,忍不住转头和玛修确认道:“我看上去很傻吗,玛修?” “并不傻,请前辈不要在意,”玛修对安徒生道,“请您不要过分的欺负前辈,前辈当真的话会很受打击的。” 安徒生推了下眼镜,讥讽般的评述道:“会做出以一己之力妄图夺回未来的人,不是冒着傻气,还是什么?” 云图愣了一下,这家伙意外是个变扭型的呢。 还是说精神受到了体型的影响? 不过果然她遇到的servant都没有会让人讨厌的存在。 “……嘛,这个傻气我就认了吧。” “等接上弗兰肯斯坦,我帮你揍他一顿。” 说这话时的莫德雷德特帅气。 穿破重重迷雾,云图只能通过玛修紧随的脚步声确认她的方位。 “这里就是贝克街了。” 莫德雷德突然出声,嘀咕着一般。 “看吧,和寻常的街道没什么不同。” 云图看了看四周,确实白茫茫的一片,倒是莫德雷德还真是体贴:“嗯,和寻常的街道没什么不同,我们赶紧走吧。” “注意,云图你们右侧方有servant反应,距离极近,做好迎击准备。” “收到。” 被雾气干扰的完全没办法判断啊。 “哈哈哈哈哈哈,多么纯洁的羔羊……”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穿透迷雾向他们包围。 连声音的来源也无法辨识。 “不要离开我太远,”莫德雷德放下云图将她扯到身后,并对安徒生道,“你这家伙也赶紧靠过来,碍手碍脚就连你一起宰了。” 正说着,她用剑当下从雾中钻出的冷光。 云图冒着冷汗的看尽已经几乎碰到她额头的刀锋。 剪刀吗? 剪刀手爱德华? 这个让人看着就有些畏惧的小丑服又是怎么回事。 “混蛋!” 莫德雷德怒吼着将格挡着的剑连同袭击者一起甩出,被打击出去的servant并没有摔在地上,反而悠悠的浮在空中。 “天草,贞德。” “对方身份是梅菲斯托费勒斯,阶级是caster。” 给出回复的是贞德。 天草大概跑哪儿划水去了,或者因为贞德在中央控制室他便保持了一定距离。 “回答正确,给你们奖励吧,”这么说着,梅菲斯特向他们扔了一个沙包一样花俏的东西,“补充一句,我可是恶魔哟。” 扔出的“沙包”突然在空中爆炸,爆裂的碎片就像是暗器一样带着硝烟散布开来,被玛修动作迅速的拦下。 “手榴弹?” “是□□,前辈,有秒针跳动的声音。” 难道是现代的servant? 那这种小丑打扮和自称恶魔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他是在开玩笑的话,为什么又会飞……重点是他的名字可真难记。 “蠢货,在纠结什么,”明明比她还矮一些的安徒生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梅菲斯特是歌德笔下浮士德中的人物,输给他的话,你就太丢脸了。” 又和小说有关,难道这个特异点就是以小说为关联的么。 云图揉了揉后脑勺问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与神明打赌是否能诱货浮士德的恶魔,总而言之不要相信他的话就可以。” “没错。” 平和的声音传来,熟悉的温和的,让云图随着安定下来,伴随着鹰鸣与翅膀震动的风声,魔物被吹散了一半。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脚下。 云图抬起头,就看见有个人影从巨大鹰狮上跳下来,并向她扑来。 “master!” 完全没有考虑到master的承受能力啊。 大脑下意识就要对身体进行强化,之前还在空中的鹰狮已经到达她身前,那个空中不管不顾跳下的人已经坐在了狮身上,然后滑到她面前。 “吓到了吗,嘿嘿嘿。” “阿尔斯托福呀,把自己人都吓到了怎么办才好啊,”她感叹似的说着,又看向从鹰狮上下来的另一位,“天草,你们怎么过来了。” “刚才魔术通道短暂的修复了,最后决定由我们两个前来特异点,”回答着,天草看向那边的战场,“master,安徒生说的没错,你不用相信他的话,甚至不用想他来自何处究竟是何人,不必听他的言语,直接击败他就可以了。” “嗯。” 对天草还是非常相信的云图,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安心不少,但对于迦勒底会派这两位过来还是有些意外。 还以为会贞德、阿尔托利亚、卫宫来着。 起码也是亚瑟那些,看着就稳妥的…… “哇啊,这个caster怎么回事,还会飞,而且这个□□好起卦,话说这个人的衣着就好吓人!” 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冲进战场的阿尔斯托福没多久就嚷嚷起来。 “……” 真的没有问题吗? 云图怀疑的看向天草。 “阿斯托尔福是罗曼医生提议带上的。” “嘛,毕竟阿斯托尔福的坐骑骏鹰很适合这种什么都看不清的场合,他和天草也是因为骏鹰的空间跳跃能力才能快速的避开战斗赶到你们这边,”罗马尼解释道,“而且他也有很多适合在不同环境中使用的宝具。” 医生的判断倒是很少出错。 云图点了点头。 原来那个长相奇怪的生物是骏鹰啊。 “你这个家伙,突然挤进来就算了,帮不上忙就退开,混蛋,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莫德雷德忍无可忍的吼道。 “才不要,这种家伙我也能对付,一定要让你这个家伙对我刮目相看才行。” 说着,阿斯托尔福突然掏出一本书。 “看好啦,这时候就要用到他,破却宣言。” 在和莫德雷德战斗时,到处乱飞的□□让她束手束脚,而在阿斯托尔福的这本书出现时,这些□□都像是哑炮一样失去了作用。 “哼哼哼,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切,”莫德雷德皱眉,砍向即使败局已定却依旧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的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在身体被剑身穿透目光投放在云图身上时才流露出悲伤的表情:“啊啊,真是太令人遗憾了,要是我也有master的话,这场战斗就能愉快很多。” 云图正有所感触就听他道。 “那我就能看到master被背叛时绝望的样子了,哈哈哈……” 在这句话时候,气氛似乎也凝重了些。 莫德雷德暴躁的一剑斩下他的头颅,神色复杂的甩去剑上的血。 莫德雷德的行为对亚瑟来说,就是背叛吧…… 云图觉得那个caster太有毒了,一句话就让整个团队的气氛不安起来。 “出发啦,去接弗兰肯斯坦博士吧,”云图忍不住手痒的将手伸到骏鹰脖子下的绒毛磨蹭着,“那个人说的话都不能听不是吗,走吧?” “嗯,走吧,前辈。” 感受到气氛中的压抑,玛修顺着云图的话接道。 “赶紧找到那个博士早点回去。”莫德雷德说着,迈着步子向云图走来。 骏鹰两翅膀短暂的将魔雾吹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在骏鹰身后。 和杰基尔差不多样式的居民楼就在面前展开。 servant也好,人类也好,都没有在居民楼中发现。 失踪了么? “master,这里,这里!” 阿斯托尔福招了招手, 云图看过去,阿尔斯托福正挽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般礼服的女孩的手将她带到云图面前,女孩头上的角及其他金属让她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人类。 “这个女孩子是?” 阿斯托尔福抢答:“弗兰。” “弗兰呀,”云图伸手,“你好,我叫云图。” 女孩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试探着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确认没有教授的踪影后,玛修对罗马尼汇报道:“教授没有找到,医生。” “收到,那你们就先返回根据地,路上请注意安全。” 第90章 人类至上 回到伦敦的落脚点,刚打开门他就闻到一股引起肠胃蠕动的香味。 她早就已经又累又饿,闻到食物的味道已经幸福的想上天,虽然每次都是一到特意点就不是打就是逃,但这种疲累和饥饿感是无法习惯的。 “云小姐,午餐肉你吃的习惯吗?” “辛苦啦,杰基尔先生,”云图凑到这位绅士面前,“叫我云图就好了。” “拗口的话,也可以叫小蜜糖。” 通讯器里传来柔和的女声。 “达芬奇亲!还有,我听见你笑了吧,太过分了,天草!” “疼疼疼疼,不要揪我呀,master,”天草微笑着抱怨道,“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 “哼。” “杰基尔先生,我帮您。”玛修跟进厨房帮杰基尔将这么些人份的餐盘一个个摆上餐桌。 本来单身汉居住的公寓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一下子显得热闹了不少,安徒生留下一句不要打扰他之后就一个人霸占了书房,沙发上吃饱喝足就瘫着莫德雷德,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对御主特别好奇的阿尔斯托福一直凑在她面前。 “怎么了?” “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云图疑惑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见过哟。” 相差这么多的年代,怎么可能会见过啊。 盘腿坐在她面前,阿尔斯托福困惑的歪过脑袋看着她,好半响他伸了个懒腰:“想不起来——算啦算啦,虽然觉得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想起来再说吧。” 看着他伸了个懒腰,云图反而困了。 天草看她有些困倦的模样,注意到玛修还在厨房中和杰基尔一起洗碗,他提出建议道:“master,不介意的话,请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 云图点了点头,直接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靠着自己的servant她向来睡着的很快。 阴冷,潮湿,这是寒气和黑暗占据的地方。 她听见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还真是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大小姐。” 云图睁开眼,身下是冰凉的铁丝编制的床板,耳边有雨水渗漏般滴水声还有不知名生物嘶吼的声音,鼻尖是和霉味纠缠在一起的烟味…… 她眼睛还没适应着昏暗的环境,已经下意识唤道。 “伯爵。” “啊,我在,”皮鞋敲打着地面,干净利落的靠近她的床边,金色的眸子在黑色的火焰中异常明显,“睡吧,小姐。” 她看起来真的非常疲倦,黑眼圈与眼袋让她显得病态。 明明才一个月未见,却失去了当初鲜活的模样。 “才不要,好久没见到伯爵啦,”小姑娘眨了眨眼又精神奕奕的从床上起身,昂着脑袋看着两人的身高差,张开双手拥抱住他的腰身,然后垫着脚尖,又将人拉下来了些,脸凑到他脸颊两侧各贴了一下,“又能见到您真好,伯爵。” 直起身,爱德蒙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垂眸看着一幅期待的模样看着他的小丫头:“礼仪学的还算不错。” “恩,我特地查过啦,而且也问过贞德。”云图开心的扯着他的斗篷,丝毫不掩饰与他的亲近。 看着她片刻,爱德蒙突然问道:“你们现在已经在伦敦特异点了吗?” 云图点了点头。 “睡会儿吧,小姐,”又点燃一根烟,在一闪而过的火光下,那双明亮的眸子下的眼袋越发明显,爱德蒙靠在墙边,“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儿,你大约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会安静些。” “能拉着您的斗篷吗?”云图问道。 “啊,随便你。” 蜷曲在冰凉的床上,早就已经学会不挑就寝环境的云图合上眼就抵抗不住疲倦的陷入睡眠。 爱德蒙吐了口烟圈,看着小小的一团,感受到来自外界梦境的干预,他不做抵抗的任由云图身形缓缓变得透明。 “前辈,前辈……” “……玛修?” 云图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脑袋已经枕在了玛修的腿上。 “医生检测到有新的servant被召唤出。” 听见玛修的汇报,云图立即点了点头坐起身。 “了解,我们出发。” 现在servant人手充足,爱徒生虽然话里言外都是自己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但好歹caster的阵地构造还是没有问题的。 以防万一,将弗兰也和杰基尔一起放在阵地中,再留下一个可以快速赶到任何地点的阿尔斯托福,背后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交给你没问题吧,阿尔斯托福?” “就放心的交给我吧,master!” 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留下两个servant,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们也确实赶到回来,”莫德雷德点了点头,“好啦,不要磨磨蹭蹭,赶紧出发!”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这么急性子嘛,”云图小跑着追上莫德雷德,“医生,麻烦指路。” “指路就交给我吧,虽然被魔雾干扰了,但大致位子已经锁定了,误差范围不超过一百米,”罗马尼的立体投影因为干扰已经有些扭曲,“差点忘了,在小云图你睡着的时候,新魔术礼装已经与你的灵基完成捆绑,达芬奇亲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你能换上新礼装啦。” 这是云图的第四套礼装,最初的两套是迦勒底给所有后补master的迦勒底基础礼装和战斗礼装,第三套是人理的花嫁,也是她参战时最常用的礼装,三套礼装中,战斗礼装已经在上一个特异点的时候被毁掉了,云图虽然想到会重新给她制作礼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做了出来。 “这套是以防御为主的礼装,对外界魔力或者病毒都有着很强的隔绝效果。” 对于达芬奇制作的礼装,云图进行灵装覆盖的时候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但换上之后她看了看袖子又摸了摸衣领,然后凑到莫德雷德面前。 “我是不是超级帅。” 和在另外的圣杯战争见到的阿尔托利亚一样的黑色西装。 瞬间觉得自己精英附体。 “嘛,帅是帅……”被她突然凑近的脸惊了一下,莫德雷德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抓了抓头又道,“但和我比起来还差的远呐。” “玛修玛修,怎么样?” “超级帅气哟,前辈。”玛修以及夸奖道,虽然她觉得配上云图孩子气的脸以及摇摆不停刷存在感的马尾特别可爱,就像是橱窗里展示的人形模特一样。 但前辈开心就好。 云图已经期待的看向天草,一副要一个个问过来的样子。 神职人员偶尔说违心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果然是小云图会喜欢的风格,”罗马尼说着,瞥了一眼与魔术礼装连接的数据,自从战斗礼装碎掉之后,达芬奇在她的每个礼装中都装上了与迦勒底系统共享的功能,“魔术礼装有隔绝魔雾的功能,虽说小云图可能因为玛修的宝具不受影响,但是多少会有一些魔力消耗,现在有了礼装,小云图你们就放心探索吧。” “了解!” 有了新衣服,干劲都足了的云图牵着玛修的手就大步往前走。 “啊,啊,这壮观的,史诗级的舞台,正是吾辈所期待的最佳场所,那么,我们的主角呢。” “……” 还没看到人呢,这嘹亮的声音。 舞台剧一样。 能在魔雾中行动自如的应该是servant没错了。 距离拉近之后,她看清了那名自顾自的用夸张的语言,神情,举止表现自己的servant,总觉得这个特异点的servant都有些怪怪的。 “天草?” 天草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人已经看了过来。 “我们的主角,我已经看到了最出色的演员。” “?” “他是莎士比亚,阶级是caster。”天草不紧不慢的补上。 “莎士比亚?牛虻的作者是么?”云图转向天草确认道。 “没想到竟然能见到我的读者。” “请小心,master,”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天草吸引开云图的注意力,“这可是一个会一个兴起就给己方人员写悲剧的作者。” “未免将我的写作范围定义的太狭义了,圣职者哟,”莎士比亚将右手放在胸前对云图弯了弯腰,“我也是偶尔会写英雄史诗的作者,虽然一般英雄人物的都以悲剧收场,但我发自内心的期待我这次的主角能以喜剧收场。” “……啊。” 有一个安徒生之后,对这种类型的接受程度似乎高了不少。 “请允许我作为你的记录者,master。” “……如果您愿意记录我的话,这是我的荣幸,莎士比亚。” “随随便便就答应你是笨蛋吗?”莫德雷德叉,“这个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靠谱。” “人多力量大嘛。” “拖后腿的就算了。” 还真是不客气呐。 莫德雷德似乎不擅长和安徒生以及莎士比亚这种类型的servant相处。 “医生,servant已经遇到,现在返回基地。”玛修一本正经的和迦勒底做出汇报。 “似乎行程要改变一下,”罗马尼出声,语气严肃,“有两个servant反应,其中一名servant反应微弱并且系统有数据反应,请做好迎击准备。” “来的正好,本大爷正火大着呢。”莫德雷德的头盔已经放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有预感,又是那个总是冒出来的鬼鬼祟祟的servant,这次一定要收拾了她。” 穿着白色大褂的清秀青年缓缓从雾中靠近,深蓝色的长发乖顺的垂在他一侧肩膀上,那双同色的眸子就这样安静的,让人感受不到威胁的望着他们一行人。 云图侧头瞥了眼天草,明白她意思的,天草马上轻声道:“帕拉塞尔苏斯,阶级是caster,这位servant远远比看起来要危险。” 早就已经学会不以貌取人的云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终于见面了,迦勒底的master。” 男人的声音低沉平和,与面容一般温润如水。 “很高兴见到您,虽然觉得问您这个问题并没有必要,但我还是多问一句,是否愿意加入我们?” 并没有讲他们要做什么,其实也没必要讲,他很明白,即使讲了云图的答案仍然会是拒绝。 果不其然,云图虽然很好奇他们的目的,但还是坚决的拒绝道。 “我拒绝,我只忠诚于人类。” “那真令人遗憾。” 半点不像遗憾的样子。 正腹诽着,早就严阵以待的云图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声音响起后,快速移动的风才吹拂她的头发。 莫德雷德举剑挡下来自她身后的攻击。 一瞬间的僵持让云图看清了那个袭击者的模样。 小孩? 7岁?8岁? 现在servant年纪都这么小的么。 话说这衣服也太少了吧。 “嗯?你是女性呢。” 小女孩只能的声音说着,凑上前轻嗅莫德雷德,被后者挥剑甩开。 “你是,我们的母亲吗?” 稚嫩的声音天真的问道,年幼的脸庞上浅浅的伤疤和胶布看的人心疼。 莫德雷斯咂舌,然后毫不犹豫的挥剑。 “喂,这个家伙就交给我,你们去解决那个穿白大褂的caster。” “前辈,指令。” 玛修立盾挡在她身前,面容严肃的紧锁前方。 “出击,玛修。” “是!” “天草,那位servant的信息你能看到吗?”云图问道。 天草点了点头:“啊,杰克。” “谁?” 在美帝,一板砖下去都能砸到俩杰克好么。 “这么说,您似乎会清楚些,这位servant是开膛手杰克。” “……谁?”云图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天草无奈的扯起唇角:“master,您听清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成连环杀手了么,人才啊! “天草你去帮玛修吧,我这里没问题,已经把结界打开了。” 玛修是属于近战累的纯\肉,对方显然一直在保持距离,而且他攻击的方法是操控元素进行攻击,对玛修这种类型的servant非常不妙。 “不过炼金术到达这种程度还真是了不起啊。” 罗马尼在通讯器中感叹了一声。 炼金术是云图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她只看得出玛修的情况很不妙。 “天草。” “了解,master。” 第91章 小试牛刀 两处的战场都打的火热,甚至称得上难分胜负。 莫德雷德虽然各方面的素质都比杰克高,但敏捷性上却差的可怕,而杰克自带隐秘属性,简直就是神出鬼没,冷不丁的就回突然又窜到莫德雷德身后去了,saber这个阶级的优势显然应该在正面刚上。 而玛修和天草那边,那位炼金术师对元素的掌握程度实在是可怕,世间万物可谓都是元素构成的,向他这样用水火之类的模拟出光炮一样的攻击简直已经研究透了元素了,而玛修又是纯物理甚至是纯防的,倒是天草,那种不知道怎么混进教会学到的一些本事还能牵制一二。 servant的强弱并不是绝对的,也不是能从数值上看出来的,不同的servant有不同的擅长领域,蛮干的话反而不能成事。 既然手头没有能克制炼金术的servant的话,那么就用五行来对持西方的炼金术。 “玛修,天草,转辅助吧。” “呀嘞呀嘞,又要胡来了吗,master。”天草侧了侧头,躲开擦着他耳朵过去的元素攻击,投出黑键挡下投向玛修的宝石。 琥珀色的眸子看着被帕拉塞尔苏斯扔出的宝石眯了眯眼,与其说是一般魔术师凝聚魔力的宝石,不如说,这已经是集炼金术结晶的贤者之石了。 传说中,能实现人类愿望,与魔术师眼中的圣杯同等地位的贤者之石。 看来也无法达成人的夙愿。 这令他稍稍有些失望,心思百转,魔术夹杂的物理攻击依旧没有停下。 玛修在天草牵制的时候,先一步退回云图身侧,从不质疑的点了点头:“请下指令,前辈。” “芙芙。” 云图唤了一声,总是跟着他们在特异点晃悠,但总是能让人想不起来的神奇生物就突然的从魔雾中窜了出来,神气的挡在云图面前,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回晃着。 “入!” “芙!” 听着她的指令,芙芙乖巧的应了一声,甚至配合她的,应得颇有气势。 金色的魔术阵加上绿色的结界以及红色的卢恩魔术以及蓝色的迦勒底方面的魔术真是,层层叠叠的环绕着将她与玛修笼罩其中,甚至还在扩大,身上用来防御的西装也被切换为偏向攻击的花嫁。 英雄王曾经说过,渴望如他那样强大的力量,并得到它。 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变强,那只有不停的战斗。 哪怕敌人是servant,哪怕受伤真的很疼,哪怕死亡的威胁时刻都在她身边,她也必须战斗下去。强一点,再强一点,能从不知名的敌人手中夺回人类得未来,强到从各方面手中保护迦勒底,强到不用顾虑其他也能让迦勒底的人员,帮助他们的servant都得到最大的自由。 此时她以servant为刃。 战斗下去,她终由一日能替他们撑开天地。 想要成为配的上他们的master。 魔术回路全开。 对servant灵基,瞬间强化。 “天草。” “master。” 感受到突然笼罩己身的力量,天草侧首瞥了眼身后。 “拔刀。” “了解。” 这种程度上使用宝具一定会毁坏整片街区,天草了解云图的想法,立即听从指令的将□□出窍,镀上金光的刀锋充斥着魔力。 感受到战局变化的,帕拉塞尔苏斯也转换攻击方式。 “sword of paracelsus——” 就等这个。 云图两眼都明亮了几分。 “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自混沌鸿蒙,开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万物成。” 她的声音稚嫩平静,隔着迷雾更有一层空灵。 “此阵为三才,由五行而启,应四季之法,十二地支为轴,二十四季生,以此可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调节阴阳,和谐万物——” 随着她的声音,魔物也随之浮动扭转,先是绿红黄白黑五色在天草身前游转,分合间,另有八个光点在五色外环绕,紧接着又是四个光环窜入,再混入12色彩不一活性不同的星辰,最终在最外圈24点小星烁闪耀,更有规律的活动着。 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在进入阵法的瞬间就被溶解了,肉眼可见的被结界吸收。 不仅如此,就连魔雾也被吸收干净。 “天草,就现在!” 天草低喝一声,在帕拉塞尔苏斯被眼前景象引去注意力的时候,金色的刀锋穿过他的胸膛。 “……前辈,这个是……” 云图想了想,愣是没想起来这个突然掉进她脑子里的阵法是哪里学来的。 就这么突然一下子好像印在她脑子里似的就冒了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是三才阵来着。” 解决了一个之后,还要一个。 云图没在纠结,反正家里奇奇怪怪的阵法不差这一个。 莫德雷德还在胶着。 将阵法转移到她们脚下,雾气消散后,杰克藏匿性瞬间下降,莫德雷德已经不再被她神出鬼没的攻击所牵制,杰克也有了想撤退仿若意图。 “天草,用黑键将莫德雷德和杰克围在三才阵的范围内。” “了解。” 甩出黑键在魔术阵外立起,天草感受到太刀上消减的灵力,垂眸掩去眼中的神采,持着刀的拳头紧握。 “哼,这下看你往哪儿跑,”莫德雷德提起劲,“给我回英灵王座去吧!” “两名servant的灵基反应消失。” 罗马尼的声音响起,明明还是一样的平缓柔和,云图却在其中听出了一种沉重的情绪,她有些困惑的侧了侧耳,在什么问题上出现困难了吗? “虽然servant消失了,但是战斗范围太大,已经有机械兵被引来,你们需要一边战斗一边回基地啦。” “没问题哒。”云图点了点头,感受到罗马尼的沉重后,她用了更为活泼的语调,下指令道,“打回去啦。” “还要收拾这种小喽喽真是麻烦啊,这种吵闹的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莫德雷德抱怨着,金色的马尾似乎也因为她的烦躁而更加杂乱。 玛修也道:“确实,这种机械兵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而且也不像刚才的caster召唤出来的,罗曼医生,需要进一步帮助我们解析。” “恩,这个我们已经和杰基尔联合在解析了。” 在这方面就不如罗曼和杰基尔也帮不上忙的云图点了点头,感叹似的:“杰基尔先生能和我们回迦勒底就好啦,一定能帮助迦勒底的大家减小后方的压力哒。” “后方还完全稳固的过来,而且servant还好说,杰基尔显然还是人类,一起回迦勒底就有点……” “打晕拖回去吧。” “醒醒!这是违法的!”罗马尼瞬间呐喊脸,“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想法太危险了!” 云图平板脸:“我们不是一直在犯罪边缘摩擦吗?”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一本正经瞎扯谎。 迦勒底的存在就一直是在犯罪边缘反复试探好吗。 “而且小姑娘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啦,明明小时候又软又乖的。”罗马尼忍不住开始碎碎念。 “医生,”云图依旧板着脸,语气平静的吐槽道,“开始怀念过去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老了。” “……”快哭了,他快哭了,快忍不住了。 “罗曼医生,请坚强,前辈她没有嫌弃你老的意思。” 玛修呀,这种情况越安慰越插刀哟。 罗马尼边上的达芬奇笑眯眯的腹诽着。 机械兵虽然数量多,但对于现在的战力来说,完全不成问题,罗马尼和迦勒底的工作人员都稍稍能趁着现在微松一口气。 罗马尼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边上的达芬奇虽然没有做声表情也没有变化的,挂着微笑看着自己。 多年的交情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立即端正了坐姿问道。 “发现了什么?” “罗曼,小云图刚才的辅助做法你也应该看到了。” “恩,”罗马尼垂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姿态,“那种阵法我也从未见过,包罗万物实在让人畏惧,不过云家那边的魔术师想来是独立而神秘的存在,没有听闻到也不奇怪,但是这个阵法不像是……” 他的声音逐渐减轻,达芬奇却补上。 “不像是人力所能及。” 罗马尼抬头看向她。 “来看看这个。” 达芬奇调出前两个特异点的录像。 那是在罗马的时候。 “阿蒂拉和恩奇都释放宝具对持,当时我就有些奇怪,就算只是阿蒂拉的宝具玛修也无法阻拦,更别提加上恩奇都了,”达芬奇点击画面将玛修的盾牌放大,录像有死角,当时的光芒又太盛,达芬奇做了很多处理之后,终于能看清盾牌后面的画面,“你看。” 罗马尼瞥了一眼就从凳子上弹起来。 “你应该很熟悉吧。” 金色的眸子,金色的纹路。 被赐予神明的,天生的王者。 “怎么回事?” “小云图和你认识时间最长,你看她是否可能曾经被献祭给神明?”达芬奇问道。 罗马尼当然不清楚,从小到大云图都是被保护的好好的,无忧无虑,像是初开的柔嫩的花瓣,可爱而天真,以云图父母时刻挂在嘴边的模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献祭给神明,若是任何存在敢向云图伸手,怕是这两位都会正面杠上。 “有没有献祭神明先不说,云家那种体系和我们那边不同,就算有献祭这种事情,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罗马尼抓着头发,眉头紧皱…… “放松些,罗曼,还没到这种时候,等小云图这次回来,你问她就知道了,”达芬奇看着他几乎快把自己逼崩溃的模样,她摇了摇头,安慰道,“只要是你问的,小云图都会回答,而且你看小云图,撒娇生气发脾气,就是个鲜活的人。” “恩……” “累死啦,医生,我们回到基地啦。” 小姑娘娇嫩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罗马尼整了整精神,温和道:“啊,看到了,外围的防御我们这边会监控的,你们就好好休息整顿一下吧。” “嗯呢,呀!阿尔斯托福,不要突然扑上来!” 那边已经打打闹闹的玩成一团,战事的紧绷感似乎已经在那里退去了。 阿尔斯托福手放在云图膝弯出将她抱起后蹭了蹭她的脖颈:“还是跟着香香软软的master好呀,我在这里超级无聊,都没有人陪我说话,而且因为答应了master还不能出去转转,超级难熬的说。” 被悬空抱着有些不太习惯,但听到阿尔斯托福这么撒娇着,云图将脸贴在他头顶,安抚的摸着他的后脑勺,哼哼着。 “辛苦啦辛苦啦。” 理性蒸发加上伪娘…… 大写的危险。 天草揪着阿尔斯托福的衣领,莫德雷德和他难得同步的将手穿过云图的腰,一人一边使力将两人分开。 “我说你啊,稍微有点数成不成?” 云图看向莫德雷德,疑惑的问道:“阿尔斯托福很可爱,所以抱抱也没有关系……超级可爱,感觉比我都可爱来着。” “……”这时候应该吐槽自恋好还是抱抱好…… 莫德雷德有些卡壳,她该说什么来着? “明明是前辈比较可爱!”玛修表示不服,莫德雷德好狡猾,她也想那样举高高的抱着前辈。 等等,该说的是这句吗? 莫德雷德睁圆了眸子,然后道:“我也这么觉得。” 她说了啥! 天草几乎是叹了口气的:“master,你也是带了理性蒸发的属性吗?” 而且和你在一起的都会一起理性蒸发? 这是什么奇怪的辅助技能。 话说,这一行人里面最靠谱的竟然是天草?这次的特异点真的不会翻船吗?罗马尼发自内心的担心着。 达芬奇微笑表示,还能全靠物理呀。 “又不是在战场上,稍微感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么,对吧,阿尔斯托福?” “恩!master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不要抓着我啦,天草,我要master!” 啊,还可以靠卖萌。 达芬奇补充的想着。 第92章 迎战 趁着这段时间的空荡,云图和玛修一起将沙发和桌子搬开然后利用魔力结晶尝试在特异点召唤新的servant。 以现在的情况,圣杯在敌方,此时解决了他们这么多的servant,指不定此时已经召唤了新的servant,而且影从者这种固定情节也要防一脚。 魔力阵闪烁后散去,在特异点召唤会消耗master的大量魔力,为了填补这份不足,达芬奇在第一个特异点的时候就开始给她准备圣晶石,以辅助她进行召唤并减少她魔术回路的负担。 “servant,诸葛孔明,遵从召唤而来,”长发的穿着西装的男性出现在魔法阵中,明明一副现代精英人士的打扮,却说是诸葛亮,在云图惊讶中,他的眼神未变,确切的说,像是变成了两个人,话语也变成云图的母语,“恩,这不是姒家的丫头么……啊,应该是平行空间吧,平行空间。” 双重人格? 姒的话……是她母亲那边过去的姓氏,云图困惑的看着他。 “您才是诸葛亮吧?” “经过协商之后,我的人格就沉睡啦,如果不是刚刚被召唤而且又见到你的话,我也不会出来的,不过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经历不同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诸葛孔明说着就将身体控制权交还了回去。 再次开口时,这个人依旧是用日语发言。 “和你说了些什么吗?算了,那位并不是我们能深究的人物。” 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就省略掉那些没必要的介绍,先分解一下现在的局势吧。” 然后立即进入了角色。 “那么,诸葛先生,或者埃尔梅罗二世先生这么称呼您没错吧,”罗马尼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探究,“魔术协会有您的记录,看来您现在是与servant融合的状态被召唤的,虽然不知道您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想来将小云图他们交付给您是没有问题的。” “多余的吹捧就不必了,迦勒底的指挥官。” 还真是冷漠啊。 罗马尼并不在意的笑道:“嘛,那我们一起来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毕竟是两个势力的人,互相防备一点倒也正常,不过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暂时相互信任的。 云图想着,就没有插入他们的会谈,而是掂量着再召唤servant。 要是能召唤到当初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中遇到的哈桑就好了,数量上完全可以和那些机械兵媲美,而且迷雾是他们最好的战场。 剩下的圣晶石再召唤一个应该也没有问题。 掂量着,云图用魔力溶解了三颗圣晶石注入魔术阵中。 “又要召唤servant吗?” 天草站在她身后。 “那么请让servant在外围巡逻,以防止被魔力波动吸引来的魔法生物。” “恩,麻烦你们,这点确实是我欠缺考虑。” “请不要在意,弥补您的不足才是servant需要做的事情,那么请给予我们指令。”天草抬手放在云图肩上轻轻的拍了拍,温声细语的说着。 突然觉得天草比之前要可靠了。 为什么? servant越来越多,云图已经渐渐开始不再对servant情绪变化进行追究。 “那么,几位除了caster的话,都麻烦在外界巡逻,可以的话请以游击战的行事将街道上的机械兵清楚,”她想了想,说出了此时担忧的问题,“现在敌方servant回英灵王座的数量较多,一定会召唤新的servant,不得不将可能魔力不足的情况纳入其中,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以杀害寻常人的方式补充魔力,而伦敦的居民都躲藏在屋内,机械兵破门而入的话,就连逃跑都做不到,所以麻烦你们尽最大可能的消除游走在街道中的部队,而caster们需要麻烦你们进行阵地做成以保护基地的安全,并保证敌袭时servant们来的及回到基地救援。” “了解,master。” 云图看向玛修,最担心的还是玛修。 “交给我吧,前辈,只是巡逻兵的话,我也没有问题,而且天草先生、莫德雷德以及阿尔斯托福先生都在。” 越来越可靠啦,玛修。 云图感叹着然后站在魔术阵前召唤servant。 “克里斯蒂娜,我听见了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啊啊,让我在多听听你的声音……” “……这次还真的都是熟人呢,”云图抓了抓头,“魅影先生,以同盟的方式见面,还请之后多多指教。” 将手放在肩上深深鞠躬,魅影文质彬彬道:“由我来守护您的声音,请给予我指令,克里斯蒂娜。” 玛修有些担忧的想要开口,就见到天草摇了摇头。 “玛修,这位先生深深的被master的声音吸引,暂时不用担心。” “诶?”玛修犹豫着,迟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么,前辈,我们出发了。” “武运昌隆……是这么说的吧。” 天草点了点头,微笑道:“没错。” “你们还真是磨叽啊,要战斗的话,就统统快快的出门扫荡就好了。” “唉,又是和master分开行动吗,”阿尔斯托福抱怨般的说着,然后将奇怪的剑附在肩上,露出小虎牙,“但是如果是master的愿望的话,就由我为您满足吧。” 云图不放心的叮嘱道:“各位请小心,随时可能会遇到其他servant,可以的话避免单打独斗,毕竟圣杯在那边,也不清楚会不会因为圣杯带上其他属性,如果感受到servant的话,尽量避免单独遇到。” “还真是操心啊,我可是莫德雷德,这三个家伙先不说,遇到我的话,也是其他servant先撤退吧!” “毕竟多个心眼多条路嘛。” “知道啦知道啦,在叽叽歪歪下去对方都动手了我们还没出门呢。” 云图点了点头,无论哪方面来说,servant的战斗经验都比她多多了,叮嘱的话就点到为止就成了:“麻烦大家了。” “好难得,小云图这次竟然没有跟出去呢。”罗马尼欣慰道。 “因为扫荡式的分散攻击,跟着那位servant都会拖慢速度,最重要的是,这种程度的敌人交给servant完全没问题呀,”云图回答着,“大家早去早回就好啦。” “比起这个,小云图,我们这里有了新的发现,需要麻烦你和我们出去一趟。” 杰基尔从书房中走出。 “哪儿?” “魔术协会。” 对哦,魔术协会的总部确实在伦敦,在那里就算得不到线索,起码也有很多稀有魔术能带回迦勒底呀。 现在出去的话,街道上都有己方的servant在帮忙清空敌方小兵,危险程度并不高。 估量了一下之后,云图点了点头。 “好嘞,魅影,我们出发。” “等一下。” “先生?” 云图看向叫住他们的人,就看他点燃手中的烟。 “没有对策的出击是愚蠢的行为,master。” 明明已经考虑过了……看来是智商不足吧。 云图抓了抓头:“请问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到吗?” “如果魔术协会是最初的召唤地,你是打算一头扎进敌人窝里吗?”埃尔梅罗二世推了一下眼镜,“还是让servant全部聚集在一起前往才对。” 原来如此。 “确实是较为稳妥的做法……医生!” 云图的话语一顿,感受到魔术回路巨大的波动,下一秒的反应立即是询问罗马尼。 “玛修处与servant相遇,天草和阿尔斯托福已经赶过去了,预计五分钟后就能聚合,但是,”罗马尼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对方灵基强大,哪怕玛修撑到几人汇聚在一起,恐怕也。” “我们马上赶过去。” “问题是!”罗马尼的声音突然拔高,“问题是,有另一个更为强大的灵基再向你们那里靠近,速度极快,莫德雷德已经赶过去阻拦,建议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可恶,刚分散行动,两边都出现问题了么。 不应该分散行动的。 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才对认为只有使魔的。 云图有些懊恼,悔恨得让她双眼有些发烫,但现在绝对不是后悔与内疚的时候,她必须做出弥补,考虑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哪怕也要舍弃些什么。 云图深呼吸。 “退是没法退的,一旦离开基地,我们在魔雾中无处可藏,而且我们中还有杰基尔以及弗兰,放弃根据地是不可行的,”云图语气平静道,“埃尔梅罗先生以及魅影,我们去和莫德雷德汇合,基地这里还请安徒生以及莎士比亚先生持续强化,弗兰和杰基尔就麻烦你们二位了。” 此时不是捧场以及嘲讽的时候。 莎士比亚将右手放在胸前对她鞠躬表示接受了她的指令,安徒生啧了一声之后抱胸靠在墙上。 “请务必小心。”深知这时候已经帮不上忙的杰基尔说着,眉头皱出折痕。 云图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后,脸上隐去笑意:“我们出发。” 玛修,玛修,玛修…… 心口胶着着。 前辈—— 玛修粗喘着,挥起盾牌的手已经麻痹,身体早已伤痕累累。 她站起的脚已经不稳,颤抖着好似随时会被硕大的盾压倒。 “罗曼医生,前辈她已经转移了吗?”即使这样,她还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雷击中问道。 罗马尼咬紧口内的肉,尝到血腥味之后才开口:“小云图带着埃尔梅罗二世以及魅影与莫德雷德汇合了,应该能在另一位servant与莫德雷德先碰上。” “怎么……” 玛修紧握住盾。 那么,她一定要在这里把这名servant消灭,不然的话,不然的话都压在前辈身上怎么可以。 “哈啊啊————” “你是笨蛋吗!”莫德雷德揪着云图的衣领咆哮道,“竟然来送死,你知不知道我们拼上性命是为了什么啊!” 知道啊,当然知道啊。 “为了人类的未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也死了该怎么办才好啊!”莫德雷德放开手,云图往后退了两步,掸了掸衣领。 “所以我不会输,”她松了松衣领,“快点解决这里,我还要去玛修那里。” 莫德雷德一愣,皱起的眉此时稍有点放松:“耍什么帅啊,不就是区区servant,给本大爷看好了,无论是什么敌人的首级,我都为你拿下。” 咦? 刚刚是突然被效忠了吗? 云图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埃尔梅罗二世。 “请让我看看吧,传说中的,孔明先生的力量,我们的武侯大人。” “哼,睁大你的眼睛看着吧,小鬼,”埃尔梅罗二世掐灭烟,手上拿着与西装完全不符的羽扇,“奇门八阵!” 她听见了马蹄声。 踏着迷雾。 “……这是——” 莫德雷德睁大了眼睛。 连云图都愣住了。 “阿尔托利亚……” 第93章 剑与盾 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盔甲,黑色的□□。 并非是之前曾经见到的少女的姿态,而是成长后的,气势更为惊人的骑士王。 从这一身黑来看,显然是和冬木特异点的那位阿尔托利亚一样的情况。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完全不用顾虑……当然,在他们这种情况下,哪怕敌人是正常情况下的阿尔托利亚,也只能迎击。 “这个规格……”罗马尼看着还在往上攀升的数据,“不妙啊,小云图。” “恩,”以master的视角,云图不用迦勒底的工具也能直接看到servant的数值,“应该是圣杯加强过的原因。” 话说alter状态的servant感觉就像是卸了刹车并将道路改为下坡的赛车,性能速度都没得说,甚至可能超过本尊了。 而且这把枪。 云图曾经见过的,哪怕它此时变得漆黑,但在梦境中,直穿莫德雷德的画面依然清晰,好似闭上眼就能在眼前回放。 “这把□□……”莫德雷德咬紧下唇,握紧剑的手越加使劲,盔甲和剑柄摩擦出刺耳的刮擦声,“还是无法饶恕我么,既然这样的话……” 莫德雷德她呀,就像孩子对待父亲一样期待阿尔托利亚对她的认可。 这种战斗对莫德雷德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但现在的servant中,莫德雷德是主力,孔明再怎么厉害,也是军师类的,而且她已经感觉到了,在阿尔托利亚踏入奇门八阵之后,力量明前被削弱了,相对的,不止是莫德雷德和歌剧魅影,云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也变强了。 好厉害呀,感觉是微不足道的变化,但在战斗中确实决定性的辅助。 “埃尔梅罗先生真的非常厉害,您的力量我已经了解了一点点了。” 云图说着,将视线投在莫德雷德身上。 “莫德雷德,抱歉,这次的战斗怕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哈?”莫德雷德双手持剑,像是赏了她一眼一样往后瞟了一下,语气平静道,“不依靠本大爷你还想依靠谁,之前就说了,首级也好,胜利也好,本大爷都拿到给你看。” ……这就是,英雄吧。 “恩,请把胜利带给我,但是请尽量不要使用宝具,”边上都是楼房,都有生命的迹象,使用宝具的话,他们造成的破坏可能比魔雾都大,云图往后退了几步清出战场,“干扰对方使用宝具的事就交给魅影吧。” 回应她的话的,一直灵体化状态的魅影才现出身形。 她的servant似乎很少有这种安静类型的呢,没有共感的话,她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个servant的存在。 “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很是讨厌啊。” 莫德雷德和阿尔托利亚一个交锋,云图便知晓这个阿尔托利亚和莫德雷德一样都是大开大合的攻击类型。 不过莫德雷德没有拒绝二对一真是太庆幸了,不然她一定会被莫德雷德讨厌的。 她还是很喜欢莫德雷德的。 真的很喜欢。 应该算第一次以这么轻松的姿态和servant相处吧。 “魅影。” “我的歌姬哟,我会将胜利奉献给你,然后为我歌唱吧。” 唱歌就有点…… “小云图,得快点,玛修那边因为对方的servant是使用电的,与魔雾共鸣之后,能力幅度直升,一直在魔雾中战斗对我们非常不妙,”罗马尼的声音响起,“而且特异点出现新的波动,我们正在侦查原因,你们必须做好准备。” 一个接一个的,未免变动太快了。 不如说每个特异点到要结束的时候似乎都是一环套一环的。 “对方要魔力放出了,master,你还在发什么呆。” 埃尔梅罗的声音响起,云图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战场。 筋力提高的瞬间,魔枪混杂着风王结界直接魅影击飞出去,击穿墙壁之后滚进了居民楼中。 和亚瑟王合作多次,云图对风王结界太过熟悉,只是没有想到这种状态下的阿尔托利亚也能释放风王结界,明明枪那么清晰的暴露在眼前。 “阻止不了了,master!” 阿尔托利亚已经摆出了释放宝具的姿态。 莫德雷德横起剑:“命令呢。” “允许释放宝具。” 这也没有办法了。 “rhongomyniad——” 在亚瑟王传说中,剑比枪有名,按照威望加成的话,显然应该是剑更为厉害,但这个宝具是怎么回事,未免太过强大了。 而且还曾经杀害过莫德雷德,应该是有对莫德雷德的攻击加成,相对的莫德雷德对阿尔托利亚的宝具应该也是同样有伤害加成。 这种比拼宝具的结果只会是两方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以令咒的命令,”令咒在云图手背上闪出光芒,“对莫德雷德附加闪避符文。” “rent blood arthur——” 那个…… 这个宝具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看着手上的一条令咒消失,云图忍不住在脑内吐槽着。 好想知道迦勒底的阿尔托利亚听到这个宝具的名字的心理活动。 交织在一起的魔力毁坏了整一片的街区,魔力散开之后,喘着粗气的莫德雷德用剑支撑着身体喘着粗气,而对面的魔枪已经再一次的举起。 如果是圣杯加持的话,未免bug了。 “嘁,哪怕进行了强化也不行么,圣杯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那么棘手。”埃尔梅罗说着,拿着烟的手在空中绘起图文,“虽然可能派不上用场,但已经将己方防御进行强化,并且对莫德雷德魔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填充,赶紧想好命令吧,master。” 魔枪释放之后会有一瞬间的空档期,防御也好攻击也好,都会在那时候放空。 让莫德雷德再次展开宝具只有那一瞬间。 但是怎么抵挡魔枪。 要是玛修在的话。 尼古拉已经被三位servant纠缠的失去了耐心,他浑身上下已经被电流包裹,这个控制了电磁的可谓是带来新世纪的控制电磁的天才科学家凭借魔雾,让电流的力量被放到最大,到了servant也无法承接的地步。 但玛修的防御,天草的阶级,以及阿尔斯托福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让战斗没这么快结束,甚至已经超出了他估计的时间。 这令他这个注重效率的科学家有些不满。 虽然使用宝具非常耗魔,但他显然已经不打算和这些servant胶着下去。 “神之雷霆在此,你等,如何能阻拦我的道路!system keraunos——” 这种魔力。 玛修咬紧牙关,抵挡不住的,就和全开的契约胜利之剑一样,仅仅靠着她是抵挡不住的。 “天草先生,阿尔斯托福先生,请你们先离开,这里我还能抵挡一会儿。” 阿尔斯托福侧头,然后露出小虎牙笑道:“即使我这副样子,但也是英雄,也是servant,怎么可能扔下玛修你一个人啊。” “这时候就相信你的master吧,玛修小姐。”天草看向她。 “恩,master很了不起哟,超级可靠,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我们都没问题。”阿尔斯托福说着抹去脸颊上的血,“说回来,这个电真的超级痛。” 相信前辈么。 要是前辈在的话。 玛修举盾的手突然一顿,她感受到了极大的魔术共鸣,沉重的盾此时更沉了,另一方面,却也更加契合她的手。 她感应到了来自魔术回路的呼唤,并发出回应。 遥远古老的魔术阵在她脚下展开。 举起盾的手不再颤抖,紫色的眸子坚硬如铁。 她不再彷徨的将盾重重立在身前。 “这是……” 罗马尼惊异的看着云图手中握着的和玛修一模一样的盾,她错步挡在莫德雷德的身前,立在身前的动作和另一个画面中的玛修重叠。 两人脚下共同浮现的魔法阵发出金色的璀璨的能驱散魔雾的光芒。 servant这种存在啊,本来就是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现世与幻想的。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本身就象征着人类的演变 ,以及为将来的人类带来希望的美好存在,他们既是人类的基点也是人类的未来,他们承载着岁月,记录着历史。 “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lord chaldeas!” 人类创造的少女为了人类的未来,用全身的力量发出呐喊。 “哈啊啊啊——————” 两块盾牌同时张开城墙,残缺的串联在一起,脆弱的好似不堪一击,但却坚固的紧紧相连在一起。 “以令咒的命令,对莫德雷德进行魔力填充。” “莫德雷德,就是现在。” “交给我吧,”在云图往她身后扑去的瞬间,莫德雷德举起蓄力已久的剑,“rent blood arthur——” 另一面,天草与阿尔斯托福一左一右的将太刀以及大剑刺入尼古拉的身体。 同时结束…… 罗马尼吞了口唾沫。 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牵绊已经比任何的魔术都了不起了。 他清了清嗓音:“抱歉,玛修还有小云图,没有休息的时间,有一队机械兵以及傀儡向杰基尔所在的公寓包围过去,只是两位caster的话,无法抵挡,需要你们过去救援。” “了解。” “收到。” 两人同时应声,并且松了口气。 罗马尼话里的意思来看,两方都已经胜利了。 “魅影,麻烦你先回到公寓那边与caster他们汇合。” 魔力的波动一闪而过,云图知道那个servant已经赶过去了。 莫德雷德因为连续释放两次宝具,此时还有些难以平复,再加上刚刚对战的对象是阿尔托利亚,想来心情也没这么快恢复。 身体上可能帮不上忙,但是云图希望她心情好一些。 “莫德雷德。” 迎着莫德雷德对上来的视线,她笑道。 “超级帅气哟,也非常可靠。” “哼,那不是当然的吗。”剑在手中解除实体,莫德雷德盔甲上的磨损也逐渐消失,她伸手拽过云图,非常灵活的将云图抱起,“赶紧趁着我干劲十足的时候去基地将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消灭吧,杰基尔那家伙可弱的很,不去一趟的话估计都成渣渣了。” 被打横抱起还没来的及害羞的,云图就听见杰基尔变成渣渣。 那么一个知性英俊的小帅哥变成渣渣什么的,她都要遮脸尖叫了。 拒绝,发自内心的拒绝。 暴遣天物呀,太过分了。 “我们赶紧赶回去吧,拜托了,莫德雷德。” “那就闭上嘴,不然咬到舌头也是你活该。”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两个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麻烦你了,埃尔梅罗先生。” 听见罗马尼的声音,埃尔梅罗二世推了一下眼镜说道。 “啊,这是个好苗子,虽然跳脱了些,但我会尽可能辅导的。” “非常感谢,有名的讲师这么说了,看来小云图的实力又能得到提高。” 云图她们与玛修相遇时,正好是在杰基尔所在的公寓门口,玛修她们应该是先到的,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一副震惊的模样。 云图有些不解,但看着一地的机械零件,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种粗暴的破坏方式,不像是魅影做的。 像是berserker。 “医生,是否能联系上杰基尔先生?”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caster们的工坊是完好的。”罗马尼也有些担心,但魔术工坊没有问题的话应该能排除已经被强行突入的可能。 “哈哈哈哈哈—-” 迷雾中时不时响起的让人心口发寒的笑声让云图吓的一颤,恐怖片一样的场景让她本能的往莫德雷德身上靠。 就不该来特异点前还熬夜和吉尔玩恐怖游戏。 “到我身后去。” 莫德雷德看着身前,警惕着四周。 “说起来,前辈,你觉不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 英雄王才不会笑的这么瘆人…… 不对,说起来,这个声音……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人影正面往莫德雷德剑上撞上来。 金色的发,白皙的面容,马甲与白衬衫俨然就是杰基尔。 可是这猩红的眼怎么看怎么不对。 “杰基尔先生这是被幽灵附体了?” 需不需要照相机来一下? “小云图,卫宫君让我转告你,你和吉尔君的游戏时间彻底被取消了。” 罗马尼说这话时,笑的宛如个孩子。 第94章 master是理想型 没,没有游戏时间…… 晴天霹雳。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前辈,请支撑下去,前辈!” “……人理交给你拯救还真是大危机啊……” 这种话从莫德雷德你嘴里说出来才让人纠结呀。 因为敌方是杰基尔,莫德雷德根本无法放手攻击,越是防守就越让她暴躁。 “可恶,这个家伙,干脆砍死得了!” 这么说着,云图就看见莫德雷德飞起一脚就把杰基尔踹的了出去,直直的在墙上砸出一个大坑,看着就让她的肠子也忍不住抽了一下。 “玛修,我们去看一下。” 玛修点了点头,和云图一起一脸防备的往杰基尔那边靠过去。 “啧,慢腾腾的,”莫德雷德不耐的走过去,两步迈到坑前,揪着杰基尔的领子将他拎起来,“还活的好好的。” 咸鱼一样被提着哪里好好的啦。 云图叹了口气:“天草,帮忙抗一下,你和阿尔斯托福先去看看安徒生他们,下面这些机械兵就先交给我们。” “喏。”莫德雷德提着杰基尔递给天草,就像是给个米袋似得。 天草此时的心情估计和云图查不到,勉强笑着接过将杰基尔扛着:“那么master请小心。” “诶,又分开行动吗,真讨厌啊,”阿尔斯托福抱着脑袋,“算啦,我就为了master稍稍忍耐一下,但是不要让我忍耐太久呀,很寂寞的来着。” 目送他们离开,云图转头,迷雾中只能听见机械声,却看不见敌军的模样。 “莫德雷德,防御就交给玛修还有埃尔梅罗先生,请你尽情的活动一下吧。” “哦,这才是我喜欢的行动方针呐。” 红色的铠甲闪电一般的窜出,连雾气都被那光芒燃烧消减。 只是随之而来的碰撞声一点都不像是刀剑切割的声音。 莫德雷德的战斗方式似乎比之前更加狂放了。 “埃尔梅罗先生,结界是否已经展开了?” 云图担忧的看着黑色的影子从面前飞过,随之窜出的莫德雷德狠狠的补上了一脚之后留下一个大坑会后转身就把剑扔了出去,人也随之窜了出去。 又是一个坑。 “地面没有,但墙壁不会被破坏,放心吧。” 云图点了点头。 “前辈,我们不用帮忙吗?” “恩,交给莫德雷德就好了,”总觉得战斗之后,莫德雷德的心情会好一些,云图转头看向玛修,盔甲上的伤因为魔力充裕的原因已经看不出来了,纤细的肢体在沉重的盔甲的包裹下显得更加脆弱,想到刚才差些失去这个同伴,云图就心口胶着起来,“玛修,之前是我判断错误,让你们陷入危险真的非常抱歉。” “诶?” 玛修转向她,紫色的眸子因为意外而睁的滚圆。 “前辈不需要道歉,前辈一直是最好的,所以我也会变得更强,强到可以达成前辈你的所有指令。” 看着玛修的反应,云图当然猜到了,这个人,根本没有想到是她判断失误的责任,甚至愿意将她的一切错误背负在自己身上。 “能和玛修并肩而行真的超级好,我真的超级幸运呐,”明白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云图话题转移的干净利落,“哦,莫德雷德回来了。” “久等啦,活动一下超级舒服。” 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臂膀往回走,走到云图身前,莫德雷德自然的伸手挎住她的肩膀。 “呐,我的战斗怎么样?” 隔着雾只能听到4d环绕的声效以及红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很帅气哟,应该说是十分奔放的战斗?”筹措着言辞,云图顺着莫德雷德的力道走回公寓,“不过啊,莫德雷德,我看好几次你都是把剑扔出去攻击的,我稍微知道一点用兵器的人,不是在把武器丢出去之前就做好不回收的准备么,万一拿不回来怎么办?” “这个啊,”莫德雷德歪过脑袋,“对待上得了台面的对手当然不能随便把剑扔出去,但是只是这种对手的话,肯定是怎么痛快怎么来呀。” 原来如此。 “诶,难道你这个家伙是在学习servant的战斗方式吗?” 云图点了点头:“适合我的话,也是会学的,但是多观察的话,就能知道不同servant的战斗风格,那样我就能更好的指挥了。” “那我的招式你就不用学啦。” 莫德雷德说着收回挎着云图肩膀的手臂。 “可是把敌人一脚踹出去的战斗方式超级帅气。” “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么粗鲁的战斗方式像什么样子啊。”莫德雷德比罗马尼阻止的更快。 等一下。 是不是哪里不对? 其实不是大不列颠的人民群众眼瞎,而是生理学没有普及?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小心我揍你啊,”莫德雷德摇了摇拳头,接着自然的将手插/在腰上,“而且你一个魔术师天天想着近战,是嫌命太长还是近战太水?” 那什么……她是被莫德雷德说教了? 云图迷茫的和同样迷茫的玛修面面相觑。 “怎么了,有什么不满吗?” “只是有些意外。”云图如实说道,“莫德雷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master参与战斗而不满的servant。” “与其说不满master战斗,不如说,不希望你……没什么,我没有不满。” “……啊,哦。”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还只能装作没看出来。 超级好奇莫德雷德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能问。 “特异点新出现的波动还没侦查出原因,可能与圣杯有关,趁着迦勒底这边调查的时间,你们抓紧休息一下吧,想来接下来也会有很多的恶战。” 罗马尼在几人都在临时据点汇合之后出声道。 “恩。” 确实很累,但是因为接下来还有战斗,神经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松。 “杰基尔先生怎么样?”云图看着还在昏迷状况下的杰基尔,对天草问道。 “已经经过治疗,睡一觉之后就能康复了,”天草回答道,“不过杰基尔先生的自愈能力比寻常人高处很多,可也确实是人类没错。” “这家伙突然喝了一管试剂就出去了,完全变了一种形态,”安迪生嫌弃客厅里太吵,一直窝在书房,此时才出来,手上拿着试剂,“只分析出了一点,这家伙看起来挺普通的,在这些领域上倒是有不错的才能。” “靠药剂强化身体,副作用是精神分裂么?”云图非常感兴趣,“我能加入研究么。” “你现在的责任是好好休息,迎接接下来的战斗,master。”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那就偷偷带一点回迦勒底吧。 “啊,老毛病又犯了,”罗马尼抓了抓头,趁着活动肩膀的时间抱怨道,“这孩子一沾到化学或者物理上的东西,就拽都拽不出来了。” “说起来,莫德雷德到真是意外啊,”编制着至今所遇到servant资料的达芬奇说道,“没想到意外的是怜香惜玉的骑士呢。” “诶?” 罗马尼表示没看出来怜香惜玉。 “莫德雷德没有说出的话,应该是指并不是不认同master战斗,而是不希望云图参与战斗,而且不希望云图学习她的战斗方式,而是远距离的更为安全的魔术辅助,看吧,能直接翻译为,攻击就交给我好了,实在闲不住的话,就用魔术打发时间吧?” 罗马尼表示也没听出来莫德雷德还有这一层意思,而且肯定云图也没听出来。 “这么对待小云图的方式,不是和莫德雷德给人的印象不同么。” “因为master很符合莫德雷德所期待的贵族小姐的姿态,”阿尔托利亚替达芬奇解惑道,“哪怕我仍然无法认同,但不能否认,莫德雷德作为骑士也是有属于她的荣耀的。” 莫德雷德听见这句话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达芬奇的想法只是在脑内一转却并没有说出来。 话说,莫德雷德眼中的贵族小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呢。 “找到圣杯了,罗曼医生。” 迦勒底工作人员发出提示。 罗马尼长叹了一口气:“连通小云图他们吧。” “照目前情况看,圣杯应该是被制造机器兵的servant所拿着,所在的位置一直在变动,目测是将前往这块区域,”地图上一个红色的点闪烁着,罗马尼通过立体投影讲解道,“这里有巨大的魔力波动,具体情况需要你们前往探知。” 点了点头,云图沉思片刻后,说道:“恩,那么这可能是最后一战,大家就一起赶过去吧,圣杯在对方手上,接下来的机械兵可能会比之前的都厉害,已经依照惯例,影从者也是不会少的,可能会遇到消耗战,请大家做好准备。” “不错的分析,我们现在宜快不宜迟,”埃尔梅罗二世补充道,“尽可能的逼迫对方加快移动速度,这样就能减少召唤的时间,无论是影从者还是机械兵都比真正的servant好。” “那么,我们出发。” 说着,云图看向杰基尔。 “把杰基尔先生放在床上吧,离开前麻烦几位调整一下结界,防止我们都离开后这里被破坏。” “这个就放心吧,我的奇门八阵还不是区区机械兵能破的。” 这股傲气是孔明没错了, 结果魔术协会还是没去成,得到情报的机会就少了。 “魔术协会的话,完全可以平复这个特异点之后再重新回来调查。”仅从她的表情就猜出她的想法的罗马尼安慰道。 云图抬起眼眸:“恩,只能这样了,医生,请给我们指出方向。” 还未完全靠近迦勒底给出的地点,云图他们已经能看见由雷电构建的阶梯,就像是通往云端的天梯一样,明亮的闪耀着。 持着圣杯的巨大机器人正顺着阶梯往上走,直觉的,就知道不能让他将圣杯送到顶层。 但是,眼前密密麻麻的已经将整条街道,甚至是屋顶的机器人比之前遇到的都要硕大,以数量上就告知他们没有这么快能赶过去。 不仅如此,在他们身后浮现的影从者也露出了爪牙。 正感到棘手呢,突地,身边的魔力波动都变化了。 “看来到了我以超酷的姿态登场的时候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吧。 “还有小玉我,咪咕。” 尾巴特变显眼的。 “话说,未免太过分了,这不是我期待的蜜月时光,也不是我期待的伦敦,虽说听闻了雾都的名号,但是这个雾未免太夸张了,简直什么风景也看不到了。” 声音,好耳熟。 “其中一名servant与在罗马特异点遇到的玉藻猫灵基记录接近。” 难怪。 “我是为了和主人共度蜜月做足了贤妻修行的玉藻前哟。” 美丽的面容从迷雾中露出,当然不是这位穿着华丽和服的servant接近了,而是雾气被另一位金发的servant的雷电所燃烧着。 “哟,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以热烈的火花点燃这场盛宴为战斗助兴?” “帮大忙了。”云图立即回应。 “看来度蜜月之前,得先恢复游乐设施呢,”玉藻前此时才走进她们,靠近埃尔梅罗二世,“这位也是caster吧,辅助的话也算上我一份好了,作为贤内助,我更愿意做主人背后的女人呢。” 那个…… 云图瞥了一眼很难让人忽视的毛茸茸的尾巴。 人类是不会有这个的吧。 “你在看哪里啊,给我集中精力放在战斗上。” “就是嘛,master,赶紧指挥我啊。” 莫德雷德的抱怨声和阿斯托尔福的声音相互叠在一起。 “说起来,阿斯托尔福你的那个伙伴身上能坐几个人?” “伙伴?”阿斯托尔福眨了眨眼,“啊,hippogriff呀,三个,应该只能承载三个。” “那么玛修。” 在听到云图问题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玛修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追上去。” “请千万不要掉以轻心,master。”天草叮嘱道,“我们会很快追上来。” 点了点头,云图爬上幻马的背,阿斯托尔福的手从她身体两边穿过抓住缰绳,玛修坐在他身后,确认三人都坐稳之后,阿斯托尔福在拉近缰绳。 飞起的幻马带来耳边呼啸的风,灵活的躲避来自地面的攻击,各色光芒从脚底及身边穿过,让云图都忍不住有些慌张。 “没关系,绝对不会让master你被攻击到的。” “嗯,我相信着……说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方的servant是不是少了两位?” 第95章 所罗门 少了的自然是两位caster。 反应过来之后,云图倒也没再多话。 至于两位去了哪里,反倒是迦勒底那么更清楚些。 这两位趁着所有兵力都去阻拦云图一行时,不动声色的潜入了魔术协会,虽说两人一直将不擅长战斗挂在嘴边,但好歹也是servant,独立行动的能力总比master要高上不少。 “小云图竟然把我说的话都忘了。” 罗马尼正忙着监视两边的时候,突的听见达芬奇这么抱怨着,下意识觉得云图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而去查身体数值,仔细看了三两遍也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怎么了,达芬奇?” 达芬奇摇了摇几乎空白的文件:“我可是在第一个特意点时就叮嘱那孩子对servant的性格愿望之类的进行询问与观察,这孩子根本没执行。” 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吧。 罗马尼尴尬的笑着应付着。 “罗曼医生,云图已经追上那名servant,数值上判断servant带有圣杯。” 没再和达芬奇说话的,罗马尼马上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占据。 “追上了追上了,现在怎么做,master?”有些兴奋的,阿斯托尔福问道,“果然是大闹一场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楼梯通往哪里,但是怎么看都得阻止他在前进了,云图判断着,并忍不住对这个servant的外形进行吐槽,这种奇怪的外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么。 “玛修,阿斯托尔福,击败他,”云图说着又联系迦勒底,“医生,servant的身份呢?” “巴贝奇,被称为机器人之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那白色的应该是蒸汽吧,想来攻击也和这些有关,资料太少了,千万小心。” 从贞德处得来servant身份的,罗马尼提醒云图到。 哦,巴贝奇呀,听说过听说过。 云图抱着玛修的腰跳下幻马,结界护住的自动展开,玛修也已经用盾将云图护住,处于对科学家对敬佩,云图难得在攻击前还打招呼。 “对您致以崇高敬意,但是,抱歉,您只能止步于此了。玛修,展开攻击。” “是,前辈。” 挥舞着盾牌重重的打击向巴贝奇,金属与金属发出巨大的声响,突的玛修猛的后退几步,云图看见她的手上已经红了一片。 蒸汽。 一边给玛修治疗,云图才注意到巴贝奇不是近距离攻击的类型,或者说,那被蒸汽包裹的铠甲很难让人接近。 除非浑身都被铠甲包裹的servant或者远距离的archer与caster。 等莫德雷德过来是在浪费时间。 “阿斯托尔福。” “master,我在,随时候命!”上翘的语音,被他说的倒像是句俏皮话。 “有办法吗?对待这个。” “嗯……让我想想,”阿斯托尔福晃了晃脑袋,突然双手合十再次露出活泼的表情,“就用那个吧,玛修,还有master,麻烦你们稍微离远一点……啊,也不要离太远,不然master就看不到我战斗的身姿啦!” “那就交给你了,玛修!” “了解。”护住云图,玛修快速从战局中脱身。 “这时候当然用这个啦,”放开战马,阿斯托尔福站在巴贝奇几米开外上方的台阶上,“嘿嘿,唤起恐慌的魔笛!” 挂在腰上的魔笛在他喊出真名时变得硕大,几乎与阿尔斯托福本身等比。 “看招——” 吹响的笛子不仅让巴贝奇动作停顿了,就连下方的机械兵也被波及的停顿住了,近些的甚至直接被笛音震的粉碎。 “哼哼哼,这局是我的胜利!” 兴奋的窜了出去,□□直刺向无法动弹的巴贝奇的“脚”,明明不大的力道直接让巴贝奇栽倒,无从反抗的就被接下来的□□刺穿身体。 倒是比云图想象中更厉害呢。 意想不到的成果。 “前辈,圣杯回收完毕。” “太好啦,呀,这次在特意点待了三天吧……稍微有点怀念我的那张床啦。” 伸了个懒腰,云图转向阿斯托尔福:“超级厉害呐,阿斯托尔福,刮目相看,既帅气又可爱,关键时候也很可靠!” “是吗是吗?”眨了眨眼,阿斯托尔福凑近,“看来跟了master之后,我也稍微强一点了呐。” “抱歉,打断一下,小云图,你们所在的楼梯因为魔力的退散正在瓦解,需要你们马上离开那里。”罗马尼出声打断,但显然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放松了,就和之前几个特意点探索结束时那样,轻松的等待迎接她们回去。 阶梯下方,机械兵也因魔力消失而化为灵子随风散去,盘踞的魔雾不知是否是错觉,已经逐渐淡去了。 过一段时间再来的话,又是人声鼎沸的模样了吧。 明明只是三天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有了感情一样,那么不舍。 大概就是所谓的,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地方吧。 正要一个个过去道谢以及告别,迦勒底的通讯器却响了,不是罗马尼那温和的声音而是尖锐的警报声,就像是人理烧却时环绕在迦勒底的警报声一样。 随之而来的,巨大的魔力波动以及危机感让云图呼吸急促起来,比她敏感的多的servant已经聚集在了她身旁。 “怎么回事嘛,不是已经收复圣杯了嘛。” “这种不详的预感……” “好不容易赶来了,竟然是这种局面么,我们是不是该在去转一圈。”青年的声音俨然来自之前离开的安徒生。 和他协同而来的自然是莎士比亚。 “吾辈也是如此觉得的,但此时退场毕竟错过精彩的环节,错过这一段我的巨作怕是要黯然失色不少。” “小云图,那边出现巨大的灵力波动,与迦勒底的联系也出现干扰!” 罗马尼说着,发现强行灵子转移也无法做到,那边的情况又无法探究。 “这是迦勒底也尚未掌握的技术……小云图,你那边的空间被打开了!” “魔元帅也好,帝国神祖也罢,还有英雄间谍,以及尼古拉,竟然都排不上用场,到底是英灵罢了,虽然未曾报以希望,但却一点打发时间的用途都排不上,稍稍有些扫兴。” 这个声音…… 云图看着缓缓走进暴露在他们视野中的人。 首先映入眼中的,不是其他,而是那双金色的眸子。 不会认错的,云图还不会错认自己曾经召唤过的servant,但此时眼前的人却让她迟疑了。 是本尊不会错的。 但这种微妙的违和感也不是错觉。 比之前召唤的看起来强多了,哪怕只是站着的威压就让她想要颤抖,忍不住想要低下头颅,想要屈服,想要放弃。 难道这就是因为力量的差距而感受到的绝望? 才不要这样! 绝望什么的太可怕了。 云图挺直脊梁错步挪到玛修身前,每一步都因为来自人类的恐惧而颤抖,颤抖是她作为动物的本能,但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她作为人类的意志。 不能认输。 “示巴无法显示画面,玛修,给予我报告!”罗马尼的声音越发交集。 “只有一个人影……”玛修声音中因为压抑颤抖而有些飘渺。 云图极少的打断了玛修的话,她此时已经不在颤抖,脊梁挺直,头顶迎天双脚踩地,她报告道:“是所罗门。” “什么!” “是所罗门……无法灵子转移吗,医生,此时准备不足还不足以应战。”云图冷静的考虑过了,一条魔神柱当时已经让他们这么狼狈了,所罗门如果放出七十二条魔神柱的话,他们的人手远远不足。 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不能宣布战斗的指令。 “不行!” 得到否定的回答,云图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她咬了咬牙。 无论如何,必须活下去。 前方servant相互间的话语显然掩盖不了云图这边的谈话,并且那个所罗门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更有兴趣些。 “这个声音连我也看不到出声者的模样,迦勒底嘛,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存在,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行为……不过人类都是这样的一群生物啊。” “不愿接受既定的命运,迦勒底也是,还有云图这个个体也是。看来你已经知晓了我的姓名,即使如此还打算反抗,还真是比我预料的还要愚蠢。” 想要生存竟然被判断为愚蠢。 这分明是作为人类,或者说是生物的本能。 而且,大清已经亡了,管他哪个王都不能决定个人的生死。 “并不是反抗,所罗门。” 云图忍了忍,还是觉得,只有这时候,作为最后的master,她绝对要表明自己的意志,哪怕愚蠢,但关乎军心,绝对不能忍气吞声,她此时代表的不是本身,而是迦勒底所有存活着,以及回应她召唤来帮她的servant们。 军心不可乱。 她的一举一动都象征着人类的希望。 “这只是我作为个人决定我自身未来的权利罢了。” “哦?”所罗门看向她,发问道,“生存下去的权利?” “决定自身行为的一切权利。” “倒是有几分意思。”所罗门昂起头,评判道,“碌碌无为的几千年,也是人类所做出的选择,也就是行使你所谓的权利,但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不断的破坏罢了。” “瓷国有古话说道,破而后立,破坏后才有创新,”她辩驳道,“破坏自古以来对于月亮的幻想,得到踏足月球的真,万物皆有寿命,人类的破坏只是推进了时间是更新了结局而不是引来了毁灭。” 云图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嘲讽:“若无所为的生存下去,是要向恐龙学习么?” “有意思的论点,那么,就让我亲眼见证你的破灭吧。” “结局怎么样,还不好说啊,所罗门。” “哈哈哈哈,那么就看你的表演来打发我所剩的时间吧,”金色的眸子眯起俯视着她,“人类哟。” “这家伙……” 莫德雷德被表演戳到了,正要开口就被云图握住了小臂。 “竟是一些不中用的家伙,让我连活动一下的兴致也提不起来,闲时打发时间的用途都做不到,”所罗门的态度突然恶劣,“也罢,闲聊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别死的太早啊,人类。” 应该是告别语吧。 所罗门态度坦然的转身。 明明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还是背对着他们,在场的servant却全都没有移动一分,那是一种来自等级层面的深深的无力感。 杀不了他的。 只是反抗,妄图攻击,不仅会死亡,甚至还会让云图被波及。 只能目送着,甚至祈祷着这个家伙的尽快离开。 对于这些英雄来说,怕都是耻辱。 “走了吗?” 云图在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的沉默中突然开口,声音清冽平静,宛如叙述着故事。 所罗门的脚步停顿,微微侧头。 “现在不杀了我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哟。” 在场的以及迦勒底的所有人都在此时,在心中呐喊她的名字,甚至已经有些工作人员已经轻呼出声。 “那么作为你此时饶我一命的道谢,以后就不劳您来这里了,”云图见他没有转身的意思,有叙述着,“我们会去找你。” 所罗门仍旧没有转头的灵子化离开这个空间。 “前辈,刚才……” “小云图,你太莽撞了,要是他动手了怎么办,那种撕裂时空的力量并不是你们现在能抵抗的!太胡来了,你把你的性命当作了什么!” 最近在特异点被罗马尼训斥的越来越多了,而且越来越严厉了。 好凶! 向来看热闹的达芬奇都忍不住要劝和了。 “抱歉,医生。” “这不是道歉的问题,云图,你必须正视你自己的性命。” 严肃的平静的一本正经的,有些陌生的医生。 “我赞同罗曼医生的观点。”天草也开口道,向来微笑的脸上也没有表情,琥珀般的眸子暗沉的注视着她。 全然是生气的模样。 云图转头,视线从面前的人脸上一个个看过去。 没有人的表情是轻松的。 这些经历过各种风雨的人类都是一副黯然的表情。 “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说出那些话,但是,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确实有升起过不可战胜的想法,但是就是一瞬间而已,”云图感受到魔力的遗失,她知道到了告别的时候,但不想以这种结局结尾,她一如既往的微笑道,“我会战斗下去。” “人类是渺小的,自古起就无法和神明对抗,我们能做的只有躲避,匍匐,叩拜,祈求安定,祈求庇佑,但是一旦人类一旦想要力量,他们最终都能找到得到力量的途径,一个人的寿命有限,他可以将这条道路以及自身掌握的力量告知继承他意志的人,这就是传承,一代又一代下来,终有一人可以强大到和暴风骤雨对抗,强大到剑指苍天,以人之力划破苍穹,你会打败它,无论它是什么。” “这一代又一代为了力量不断拼搏挣扎的人类,就被称为英雄。” 她看着眼前的servant们。 “现在英雄们都聚集在我身边,终有一日我们会主动站在所罗门的对面,我所说的话,都是事实,我们会打败他,就像之前所有的特异点一样。” 玛修点了点头,双眸再次坚定起来:“是,前辈!” “超帅气哟,master,”阿斯托尔福举起拇指,然后凑到天草边上,“不要再板着脸啦,master很努力哟。” 叹了口气,天草颇为无奈的摇头道:“遇到这么胡来的master我还能怎么办。” “还真不像天草你会说的话呀。”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背,云图灵活的转身看向在这个特异点结识的servant。 “非常感谢你们,如果可以的话,请回应我的召唤,以及,”她转头看向两位作家,“请把我塑造的帅气一点。” “一个徒有勇气的傻白甜要什么帅气。”安徒生嘲讽道,“你们酸牙的道别吧,我先告辞了,下次再见在谈论委托的事情吧,编剧哟。” “那么我也为了新的作品先去暂时调节一下了。”莎士比亚鞠躬,以谢幕的方式道别道。 “小玉的话,可是贤妻型的servant,离开贤妻的话,会给master的生活造成不便的吧,请务必等待我,咪咕,”玉藻前用振袖遮住半张脸,“贴身服侍也好,膳食准备也好,行军伺候也好,哪怕是暖.床也都请交给小玉我吧。” “喂喂,老大,这是友善的提醒,还是离这种类型的女人远点比较好哟,”金时说着,露出一个微笑,“接下来探险的领路就交给你啦,老大!” “走的还真是干净啊,”莫德雷德看着几人消失,也感受到自己魔力的消散,“啊啊,到底是不属于未来的人了,我这样的人都能坚持到现在,接下来就交给你啦,master,要把那家伙打得落花流水才行,一直要打漂亮的胜仗啊。” 还是那么爽朗的笑容。 翠绿的眸子硬朗如雨后森林。 蓬勃的生命力。 “交给我吧,”云图点了点头,上前两步环住莫德雷德的脖根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快速的后退,“莫德雷德才不是那种人这种人的,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保驾护航,虽然时间短暂,但特别特别的可靠。” “……哼,这么容易信任别人,天真又鲁莽,没有我的话你还真让人担心啊,”红了脸,莫德雷德将剑搭在肩上,“真拿你没办法啊,我会回应你的召唤的。” “嗯。”轻快的点了点头,云图看了看自己虚化的手,“我们也该回去啦……检讨书看来得开始打腹稿了。” “等,等等,我也要master的kiss!我也超努力的说!怎么转移的那么快啊!” 揪住阿斯托尔福的衣领,天草微笑道。 “检讨书的话,我可以帮忙构思,master,再写上约法三章怎么样?” “最该写的不是你么?” 握住玛修的手,云图和她相视笑着。 第96章 谈谈master 回到迦勒底之后,云图接收了惨烈的教育,已经土下座到腿发麻了,话说,明明是瓷国人,她为什么要土下座? 最过分的是,青姬竟然因为玉藻前贤妻型servant的发言在她房间里让她立誓只能有她一个贤妻,正好轮到alter守夜,她头也不转的就是一阵冷嘲热讽,两个玩火的分分钟烧了她的房间。 简直可怕。 “所以你就逃到本王这里来了?” 吉尔伽美什低头看着挨着他小腿盘腿抱着枕头坐在地上的云图,石榴石一般血红的眸子里满是戏虐。 “我是来听您责骂的,不自量力也好,没脑子也好,我已经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了。” 确切说,除了魅影那样类型master天master地的servant以及阿斯托尔福开心就好的豪放派之外,统统轮流教育过她了,亚瑟那生气又不责怪的模样看着她心口都快揪起来了,还有医生…… 忍不住一口气就叹出了。 “你以为本王是那种愚蠢之辈么,蠢货!” 环胸看着她的英雄王扬声给了她一个“蠢货”的定位,猩红的眼眯起。 对面突然实体汇聚的恩奇都坐在那宽敞的吓人的沙发上,温润的模样让周身的空气好似都宁静下来。 “听好了,蠢货,你没有做错。” “比起愚者的被感情蒙蔽的蠢样,你的发言正确无比。” 英雄王如此宣判道。 “委曲求全一声不吭的回来固然无错,但这个迦勒底这些存活者必定被影响心智,这些人暂且不提,你身边那个拿着盾的小姑娘怕不是当时就已经动摇了,你明白这点,并处理的妥当,收起你这幅可怜巴巴的可笑的模样吧。” “……但是……”还是让大家担心了。 而且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他不会出手。 “抬起你的头来,蠢货,本王的master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才应该以死谢罪!” “…是!” 虽然总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但事实上对她经常提出非常关键的指导。 细细相处,除开外貌,也是名超级有魅力的王者。 云图低着头,偷偷的抬眼打量着吉尔伽美什,搓了搓衣角,小声的挑战人耳力的黏黏糊糊的问道。 “那个,王啊,我能抱一抱您吗?” 吉尔伽美什翘起唇角,昂起下巴,高傲道:“渴望本王的玉/体么,嘛,也在情理之中,本王允许了,张开你的手感受本王的怀抱吧。” 得到同意的,云图直接钻进吉尔伽美什怀里,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满足了对钦慕的让她感到温暖的人的触碰欲/望之后,云图就松开手后退。 “感谢您的慷慨。” “怎么,只是片刻接触就好了么,在贪婪些,多感受一些也无妨。” 云图摇了摇头:“还请王允许我在您这里呆一会儿,我很安静哒,不出声。” 一副不是太高兴的样子,吉尔伽美什随意的摆了摆手:“随你喜欢吧,本王允许了。” “到这儿来,master。”恩奇都张开双臂,温声道。 云图已经很习惯的贴近恩奇都,被他抱着非常舒适的窝着,从双肩包里翻出一本比词典还要厚重的硬皮书片刻就投入书里,恩奇都将下巴搭在云图头顶,绿色的眸子跟着云图一起安静的看着书,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倍感无聊的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哈欠,靠在床上小息起来。 “小云图现在在英雄王那里,好一会儿了,不担心吗?”达芬奇看着自那时候之后就一直板着脸的罗马尼,叹了口气,“你知道小云图做的是正确的吧,不然不要说servant,迦勒底的人怕都会动摇,她的这番言论带来了希望以及可能性。” 罗马尼板着的脸好半天才放松一点:“我知道啊,那孩子,一直会做正确的事,可是这种心情,我也控制不了。” 颇为理解的,难得没有嘲笑他的达芬奇翻过这个话题:“小云图的房间被毁掉了哟,我可是看见她抱着枕头进的英雄王的房间,真的没问题么?” “……啊,英雄王那家伙还是会做需要做的事的,倒是云图的房间,维修之后再加上一些完善的程序吧。”罗马尼抓了抓头,重复道,“那孩子很会和英雄王相处,应该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说了三遍哟。 达芬奇微笑着看着他。 感受到房内气息变化时,吉尔伽美什睁开眼,倒不是外来者或者云图吵闹之类的,她只是无声无息的靠近他边上,瞪了一双黝黑到纯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发现他睁开眼,也没有半分胆怯或者羞涩的弯起眉眼 “王啊,可以询问您一些问题吗?” 还真是半点都不怕他了。 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的撑着脸颊歪着头打量着她,慷慨道:“说吧,本王允许了。” “感谢您,王,”小姑娘眨巴了一下眼,此时才有些羞涩的问道,“达芬奇卿给了我一些问题让我问servant,因为询问的对象是王您,所以我就筛选了一下,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剩下的就只有两个。” 一边腹诽了一下达芬奇那些充斥了她本身恶趣味的问题,一边云图小心的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然后问道。 “王,请问您的王之财宝有上限吗?” 吉尔伽美什倒是很直白的给予回答:“有的,至于上限究竟是多少,等到到了一定时间你自然会知晓。” 都这么说了,云图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她点了点头,显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少女稚嫩的羞涩感在她身上倒是难得的体现的淋漓尽致。 “王啊,那个,请问,您对我是怎么样的看法……那个,意见之类的……” 这倒是达芬奇的问题中的,云图没有去除掉倒是觉得这个她本身也很好奇的,借着询问答案的借口她也正好能问一问。 至于为什么第一个问的是这么具有挑战性的吉尔伽美什。 那当然是吉尔伽美什都问了,还有哪个servant她问不出口。 顺便,一定要把这些奇怪的问题,一个不漏的让达芬奇全部回答出来。 吉尔伽美什这次没有直接回答,他有些懒洋洋的看着她,然后突然伸手从她手中拿出显示屏,手指随意的划拉了一下才将红色的眸子转向云图。 “人类会本能的追寻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确实这里很多问题都愚蠢的可以,但你挑选出这两个就说明你本身便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吉尔伽美什随意的将平板还给她,“嘛,对本王的看法如此在意倒也是理所当然的,本王便允许你揣测王意的罪行了。” 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近,吉尔伽美什又露出那让人熟悉的带着恶劣的笑容。 “作为臣子,差强人意,但是,作为其他角色倒也不是没有开发的余地。” 唉?藏头露尾的到有点不像吉尔伽美什之前的态度呢。 到底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云图有些拿捏不定,但胆子被吉尔伽美什刻意的放任倒是肥了些,虽然没有追问,但抱怨的话倒是已经说出口了。 “王好狡猾,这样和没回答也没差么。” “哼,别得寸进尺了,小鬼,这种问题等你长大了在问成年男性也不迟,如果是想要过家家的话,去问那个年幼的本王。” 刚刚还超好说话的。 云图撇撇嘴,什么叫做长大之后啊。 她能顺利长大就说明世界都拯救好了,还需要问这种问题么?研究宇宙飞船才是真理啊。 “好吧,王。” 只好乖乖的点了点头,云图又看向恩奇都。 “呐,恩奇都,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可以哟,master请说。” 完全不知道傲娇变扭为何物的,恩奇都非常爽快的点了点头,而且直接而坦白的回答云图的问题。 “我很喜欢master哦,虽然还是不太明白master一直将我当做人类对待的原因,但是只要是master的愿望我都能为您实现……缺点的话,让我稍微想想……” 露出沉思的模样,云图坐姿端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恩奇都,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啊,果然只有这个吧。” 吉尔伽美什也颇感兴趣的看向自己的挚友。 恩奇都翠绿的眸子倒映出她的模样:“master。” “请说。”严阵以待的模样。 “果然唯一让我不满的也只有您在冬木的时候突然对我冷淡呢。” “诶?”短促的发出一声疑问的声音,云图呆愣了一下,然后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忙不迭的点着头:“以后不会了,肯定不会了,超喜欢恩奇都的。” “说起来,小丫头,”吉尔伽美什问道,“你当时究竟再想什么?” “……那个啊……恩……” 呀……这怎么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啊。 云图抓了抓头,在允许下,她凑到吉尔伽美什耳边,压低声音将原因偷偷告知。 不出预料的爆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master。” 恩奇都露出这种表情还真是很新鲜呐。 云图讨巧的对他笑道:“超喜欢恩奇都哟,所以以后都会好好对待恩奇都哒……王!” 笑的太畅快的吉尔伽美什探出手有些力道的揉着她的脑袋。 “还真是经常能给本王带来乐趣啊,小丫头,很好,继续这样娱乐本王吧,哈哈哈哈……” 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离开吉尔伽美什的房间,云图侧头看着陪在她身边的恩奇都,恩,被吉尔伽美什笑的很郁闷的样子。 越来越有人情味啦。 “哦呀?master,这么晚来找我么?” 对恩奇都挥挥手,目送他离开,云图猜测他是去找吉尔伽美什了。 也好,英雄王告诉他愿意也比自己说要好。 即使还是觉得很尴尬。 她想着走进天草的房间。 问问题么,解决了最难弄的,就要问最早相识的。 “天草,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达芬奇卿要求问servant的问题么?” 对天草,想来不会客气,并且越来越不客气的云图问的非常直白。 “啊,这个啊,”当时天草也在场,他稍稍回忆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微笑问道,“那master想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天草的房间很整洁,没有多余的东西,倒是很符合天草的人设。 云图犹豫了一下就在天草床沿上坐下,坐姿倒还算端正,正要开口问,天草就已经在抬手搔了搔侧脸:“master,在男性房间直接坐在床上是不是有点……” 好像是很失礼……对天草自在习惯了,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啊,抱歉抱歉,对不起,”云图弹起身,连续道了好几遍歉“天草不喜欢别人坐在床上吗?” “我没有那种习惯,只是master,”天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把这种话题交给罗马尼或者卫宫教育吧,“请坐吧,master,请不用拘束。” “……哦。” 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云图倒是不知道应该问天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达芬奇给予的问题中,好多都是没必要问的,而一些问题又觉得问了天草也不会得到答案,认识这么久了,这些了解还是有的,一个也不问,达芬奇那里也交代不过去,她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应付应付随便问一下。 “天草,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诶?”天草眨了眨眼,“master,请将问题让我看一下。” 又要看问题。 云图将平板递过去。 天草快速看完问题,有些纠结的还回去:“master,我能理解您询问的意思,但是不能排除有人会借这个问题回答出让您为难的答案。” “就算回答讨厌我,也不至于让我为难。”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云图还是有的。 天草不打算多说什么,以男性的角度再谈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他在云图边上坐下,侧着头看着她也随即转向他的面容,稚嫩,天真。 和他所在的,以及在迦勒底所有servant的时代都不同,成长环境也和他较为熟悉的日本不同,十四岁啊,这个年代的,在家庭成员爱护下长大的瓷国小姑娘,唯一需要担心的,应该只有这么得到好成绩,怎么样才能让家长参加为家长会回来之后不会大发雷霆,然后每天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家庭作业,最开心的时光是作业做完后能玩电脑或者手机的时间。 而他们的年代…… “master,在我生活的年代,十四岁已经可以为人父母了。” 怎么突然这么一句? 与那双此时就像是蜂蜜一般柔和的金色双眸对视,云图意识到眼前的少年虽然稳重,但其实也不过是十七岁就死亡的少年人罢了,而短短十七年的人生,却经历了领兵打仗,围困守城……或者说,那个年代的很多人都是有着这种经历,只是天草恰巧只是当时的领头人罢了。 虽然还是没理解话题转变的原因,但云图也不再对之前的话题感兴趣。 反正也是为了应付达芬奇。 “呐,天草,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天草点了点头:“请说,master。” “你有没有害怕过?” “诶?” 云图将双手撑在靠近天草一侧的床单上,神情认真的将问题问的具体了些:“在被围城的时候,还有在战场上的时候,以及领导人们起义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过?” 天草神情在云图的注视下一点点沉重起来,沉默许久之后,他合了一会儿眼才将双眸睁开。 “有的,master。” “……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快的经历,”被那双眼睛烫着般的,云图转开头,“作为补偿,希望在将来和你相处的时光里,给你带来些愉快的回忆吧。” “啊,和master在一起的时间,我一直很开心。” 天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master,请让我回答您最初问的问题。” “与其说怎么看待master,不如说,将来无论您会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伴在您的身边,请不要畏惧未来,守护您是我此时的愿望,只要您还是我的master,我就会一直为您战斗。” 云图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 这种话,她知道自己可以从几位亚瑟王口中听到,也可以从贞德,玛修那里听到,但是天草这个向来让她琢磨不透的servant如此说倒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她是信任天草的。 望着天草,云图露出大大的笑脸,用力的点了点头。 “恩!约定好了呐!” 有闲扯了些有的没的,在天草的挑选下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云图将平板塞进看起来比平板还要小的双肩包。 “那master,我送您回去吧。” “诶?我的房间被炸了哟。” 云图看着他,天草有种不好的预感。 “master,我建议您回玛修小姐那里。” “前两天的战斗玛修都累啦,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就算是servant也该睡了,我就在这里好了,我有自带枕头。” “master……” “我不要一个人睡空房间,会失眠的。” “……是是,那么我关灯了。” 算是极少数知道云图在servant边上才能入睡的人之一,天草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相处这么久又一同战斗这么久,天草自然也知道云图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因为他是servant。 此时在房内的无论是哪个servant,只要和她签订契约,她都会这么要求。 master在servant保护下睡觉对于强行让自己成为魔术师的云图来说已经逐渐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对于她能单纯的将servant看做保护者以及武器感到欣慰,但是还是觉得需要和卫宫谈谈。 有servant在身边入睡的极快的云图一转身就抓住了天草的衣服,倒是没再乱动弹,还没长开的身子到也不会挤,另一只曲起在脸旁的手上,两画令咒异常显眼。 “辛苦啦,master。” 第97章 大爆发 醒来的时候看到天草的脸,云图倒是已经略过了回忆的时间,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草的脸,直到他睁开眼才开始动弹。 一起去了餐厅用餐之后,云图便开始物色目标,毕竟意外状况太多,最好一天内能把servant都问一遍,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以后来一位问一位就可以了。 按照召唤顺序,她看到卫宫还在忙,吉尔这个时间估量着还在睡觉,那么……她看向阿尔托斯。 哎呀哎呀,天草看着追着亚瑟王背影离开的云图,有些惋惜,要是直接问卫宫反倒能让人心里踏实了呢。 “早上好,master,”察觉到云图追上来特意停留了一下的阿尔托斯微笑道,“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嗯,令咒也恢复了来着。” 阿尔托斯大清早就知道昨天云图房间被炸的事情,也从早上和她一起出现的天草看出昨天她应该睡在天草房间内……倒也在情理之中,天草是她的servant,还是对于她来说第一个召唤的servant,相处也很融洽,会在他身边玩闹,没有任何负担,天草身边自然是最舒服的休息场所。 他不动声色的,还是保持着笑容问道。 “master找我有事吗?” “嗯,”云图点了点头,“请阿尔托斯回答我几个问题。” “是达芬奇女士委托的吧,”有所听闻的,阿尔托斯点了点头,“问问题没有关系,但边走边谈的话有些不当,不如找个地方坐着谈如何?” 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云图跟着阿尔托斯去了在迦勒底建立之初就设计在内用来给员工休息的小温室内。 出乎意料的在这里遇到了大卫。 “大卫,你在这里呐。” 睁大了圆鼓鼓的眼,云图觉得似乎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大卫了,还以为去了特异点,看来是错开了。 “一直在这里哟,master,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大卫只是随意的一问,没想到云图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正好,有问题要问servant,竟然遇到了,就一起回答一下吧,不是隐私之类的,就是共同作战的时候我比较在意的问题,”云图已经删掉了达芬奇的一大堆问题,直接按照自己的需求问道,“大卫的宝具是有两个吗?” “master就只见过这两个吧,事实上还有其他哟。” 看上去挺弱不经风的没想到意外的是个大佬啊。 明明之前两个宝具都是极高级别了,那个约柜级别都ex了,竟然还有没展现出来的宝具……不愧是所罗门他爸。 “不过剩下的宝具是我最初时拥有的,倒不是太值得master你期待。” “大卫你太谦虚啦,宝具可是英雄的事迹生成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大卫果然很了不起呐,”云图认可自己的话般边说边点了点头,“下回一起去战斗吧,无论什么样的宝具都需要磨合。” “嗯,相互适应非常重要,”大卫认可道,然后温和的说道,“不过真令人意外呐,我以为master你会问我关于所罗门的话题。” 对哦,大卫是所罗门的爸。 云图看着他想了想:“不需要哦,这个所罗门有点点奇怪,caster他们会弄清楚的,我的责任是为制定最妥当的战斗策略而了解servant。” “确实,合理的分配职责很重要,这点master你做的很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的都会为做到,”大卫微笑的补充道,“毕竟是利益共同体嘛。” 看来这个就是大卫对她的态度了。 云图觉得省了一个问题呢。 “原来大卫是将我看作利益共同体呀。” “硬要说的话,非常希望master做我的亚比莎哟。”柔和的语调,轻快的说着,大卫那副模样反而让人难分他话里的真假。 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尔托斯以探究的眼光注视着他也看不出这位古代以色列王的想法。 “亚比莎啊,我最近有看关于大卫你的历史哟,亚比莎我也有看到,”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童,一直陪伴在年老的大卫身边,有点养老送终的意味来着,云图有些歉意的看着大卫,“抱歉呐,大卫,这个我做不到哦,我超没有耐心的,而且侍奉人之类的我也做不到,属于自己都照顾不好的那类人来着。” 竟然一本正经考虑了。 大卫眨了眨眼,爽朗笑着揉了揉云图的头:“master有好好考虑就很让我开心了,那么就让我来侍奉您吧。” “明明特异点的时候还让我帮你按摩来着。” “master帮我按摩,我侍奉master,没有冲突而且是非常平等的交易嘛。” 好像也是诶。 她不由的感叹道:“大卫超会做生意的,我都被你说服啦。” 收回揉着云图的手,大卫视线在她没发现的时候和阿尔托斯相触,两双绿色的眸子相互对持片刻,大卫又漫不经心的笑道:“散步时间也结束了,我要去研究一下现世的,被叫做股票的市场了。” “嗯,拜拜。” 云图挥了挥手转向阿尔托斯:“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master也想问我关于宝具的问题吗?”阿尔托斯在她对面坐下。 云图摇了摇头:“不是哟,阿尔托斯的宝具我差不多都明白了,毕竟一起战斗过很多次啦,稍微也知道怎么样比较指挥得当……啊,当然还是以阿尔托斯的判断为准。” “没关系哟,master,您至今的指挥都非常得当,”阿尔托斯笑着安抚道,“那master想问我什么问题呢?” 最在意的还是阿尔托斯最开始对她的态度以及黑亚瑟出现的原因。 但是不能问。 从医生的反应判断,问出来会对她有很大的影响,而现在的局面,她的精神上绝对不能被影响到。 “那么,阿尔托斯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难得愣住的阿尔托斯很快调整表情,重新戴上笑容问道:“master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想知道阿尔托斯是怎么看待我的,像大卫所说的利益共同体一样,阿尔托斯呢?”云图觉得这是很好回答的问题,毕竟作为servant与master,多半是守护之类的,这是从召唤起就定立的关系。 阿尔托斯差不多已经理解了云图的意思,也打算顺着云图的意思回答,突的他身体肌肉紧绷起来,警惕的看向云图身后。 灵子化为实体,伴随着金属碰撞声,身着黑色铠甲的大不列颠王者在云图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亚瑟呀。” 一起喝酒过之后明显在黑亚瑟面前放松些姿态的,云图轻快的打了声招呼。 “master,那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如何?” “诶?”云图困惑的看了眼阿尔托斯又看向黑亚瑟。 明明是两个servant,而且别说性格了人格都完全不同,退一步讲,处于强烈求生欲的,云图是绝对不会问黑亚瑟这个问题的。 太危险了。 “不必你代劳了。”阿尔托斯替她直接回绝道。 “别那么见外么,我们本身就是一个人,我的话是不会说谎话搪塞你的哟,master啊,”黑亚瑟将master的尾音拖的很长,金色的眸子眯起,“我可不会那么虚假的,哄孩子似的回答您的问题,master。” 你让她说什么啊。 怎么说都不对吧。 “住嘴。”难得的让云图看到颇有气势及威严一面的阿尔托斯,属于王者的气场蔓延开来,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呵,”完全不理会的,黑亚瑟将手贴在云图脸上,“master,我啊,可是将您当作王后看待的。”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云图已经越过桌子按住想要拔剑的阿尔托斯。 别开玩笑了,迦勒底会炸的。 “哈哈哈哈,怎么了,亚瑟王哟,撕下虚伪的那面如何。” “亚瑟!”云图回头,“不要再挑衅了,现在都是同一阵营,你们会拆了迦勒底的。” “啧。” 不满的皱起眉,黑亚瑟看着眼前,阿尔托斯显然想要将云图护到身后,而她却执着的站在二人之间。 完全没有他想要的反应,无论哪一种。 这样可不行。 “master,做我的王后吧。” “诶?” 没有拆迦威胁的,云图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但这难不倒她,轻松的毫无尴尬的推诿过去不是难事,她稍微转了转脑子就要张嘴,和阿尔托斯同样了解她的黑亚瑟却又说道。 “那位正直的亚瑟王不方便说的,我也顺便一起说了吧。” 糟糕,阿尔托斯她快按不住。 “为了压抑想要你的心情,他快把自己逼疯了。” 虽然整个脑袋都放空了,她甚至不敢转身去看阿尔托斯的表情,但是云图却还是做出了止住这场战斗发生的行为。 总而言之,她现在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呆着,虽然她想离开,但不是时机。 总之先叫外援吧。 ——天草,温室,赶紧过来! 听见云图的声音,天草愣了一下,这种颤抖的慌张的声音上次还是在法兰西时他独自阻拦alter时发出的,明明人还在迦勒底…没有启示还真是不方便啊。 天草脑内筛选着可能性,一边走向温室一边确认云图的安全。 ——两个亚瑟要打起来了。 那不是应该叫玛修小姐么? ——原因被玛修知道很麻烦啊,而且也没办法用这种沟通方式联系玛修。 那么原因呢…… ——…… master? 见她罕见的支吾了,天草联系到云图所问的问题以及最后分开的人,倒是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就是个蠢货,又把事情办砸了,非常抱歉。 已经来到温室门口的天草叹了口气。 没有和我道歉的必要啊,master。 “哦呀,怎么了?” 天草推开温室的玻璃门,一脸意外的看着温室内的景象。 阿尔托斯收回剑,深呼吸之后低下头看着云图始终没有抬头的头顶,最终叹了口气:“master,我无法否认他的话,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您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就好,其余的问题请都交给我。” 这是一直保护她,珍视她的亚瑟王,如果不说话的话就会伤到他的。 所以要抬头。 就算不知道怎么面对,也要抬头。 从来没有人教她处理这些问题,也没遇上过这些问题,甚至觉得这种情感难以处理的沉重,重到她抬头,甚至出声都困难。 “抱歉,亚瑟,阿尔托斯,”她深呼吸着,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我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今天这件事也是因为我任性导致,在人理修复之后我会认真考虑的,抱歉。” 扬起的脸蛋好似挂着一如既往的笑,阿尔托斯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抱一抱她,但还是松开手,与观察着他们的天草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灵子化离开温室。 云图想,她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遇不到阿尔托斯。 黑亚瑟砸了下舌,瞥了天草一眼,表情冷淡的解除实体化。 天草走到云图面前,看她低着脑袋的模样,出声提醒道:“他们已经都走了,master。” “对不起。” “所以说,不用向我道歉呀。” 没由来的,云图鼻子酸涩起来,先是小声抽噎接着泪流不止,她无端的感到委屈,明明该难受的是阿尔托斯啊,对她那么好那么好的亚瑟王,她怎么能那么委屈呢。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天草叹了口气,将云图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轻声的哽咽的不住的吐着道歉的词汇。 “就当是上了一课如何,master。” 此时哭出来也好,总比之后精神全面崩溃要好。 罗马尼默默删除温室这段监控记录,低下头按了按太阳穴。 “删掉也好,今天的事情,我也应该担一大部分原因。” “只是或早或晚会出现的情况,提前也好,毕竟不是所有servant都能一帆风顺的相处。”罗马尼闭上眼,轻声说着。 “还真是冷漠啊,实在让我意外的反应呢,罗曼。” 心疼的呼吸都冒着凉意的,罗马尼没力气般的轻声说着:“我们的时间不多,在最后的决战到来前,他必须更快的长大才行,但是……我也想看着这孩子慢慢长大……” 达芬奇看了他一眼,有用没心没肺的语调道:“亚瑟王也是不可小觑的战力,作为始作俑者,我好歹需要补救一下,放他一人总觉得不妥当,这就交给你了。” “啊,我会注意的。”罗马尼点了点头,再次带着温和而无害的笑容目送达芬奇。 他是多么想…… 啊,还有金色的眸子和金色的魔术回路的事情要和那孩子谈谈。 第98章 不容易的法兰西 在云图收到罗马尼传唤前,她和天草聊了一会儿。 到底年纪不大,发泄一下之后情绪就很快恢复了,并且就像坐在告解室的信徒那样和天草自省般的絮叨了好些话。 “下回得稍稍将自己摆放在女性位子上来对待servant们了,嘛,一开始考虑到servant都是具有人格的英雄却忘了一但决定尊重人格就应该将人性中的情感也放在里面。” “不过时代差距果然不是一句话的问题呢,”云图认真道,“并不是书本上讲述一下背景以及历史事件那样,真正与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人相处,中间会有很多需要磨合的事情,除了战斗上还有朝夕相处上。” 还真是深刻的反省呢。 天草应和的点了点头。 “不过以前我的角色都是孩子来着,没有这么多顾虑呢,”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云图苦恼道,“又有新的距离要把控还真是麻烦,还是现代好呀,没工作之前完全能向孩子一样胡乱发脾气,哪有那么多事情嘛。” 哎呀哎呀,还是抱怨上了。 天草拍了拍她的头见她说的差不多了,也站起身:“master,请不要让罗曼医生就等,我们过去吧。”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警报也没响。” 而且定位是在医务室。 体检么? “来了啊,小云图。” 见她元气满满都打开门问好的样子,罗马尼温和的微笑着:“天草君也请进,就是之前特异点的一些事想要问你一下,天草君可能也能提供些帮助。” 天草点了点头,平和的微笑道:“如果能帮的上忙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罗马尼看向还摸不到头脑的云图,缓缓板起脸问道:“小云图,你知道神授吗?” 神授? 神兽倒是知道。 “是servant的添加属性么,”云图琢磨道,在罗马尼的感染下,神情也认真严谨起来,“具体我不太清楚,可能是体系不同的原因,我们家族倒是与神有关联,但倒没有听闻过神授。” 果然与神有关么。 罗马尼内心叹了口气,追问道:“方便说一下吗?” “神么?”云图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们不信奉神明,但是每一任家主都会和神有关,类似于庇佑祝福之类的吧,但据我老爹说,都是哄人玩的,谁不受供奉还这么好脾气来帮你。” “哈哈,也是啊。” 意识到天草这个神职人员还在房内的,云图没在继续那个话题。 看来问不出什么么。 罗马尼想着果然如此之后抓了抓头:“再安排一次体检吧,小云图。” “可以哟。”爽快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要求,云图从来都是不问原因,也不深究,只怕让罗马尼为难。 而天草却不会。 他探究的看了罗马尼一眼,将云图送到负责体检的科研室,他又回到罗马尼处。 “master是出什么问题吗?” “天草君也多多少少觉察出来了吧,远高于寻常人,甚至比servant出色的恢复力,以及突然庞大的对人类来说承载困难的魔力。”罗马尼没有隐瞒,天草虽然某种程度上不能信任,但对待云图的问题上还是谋划的非常仔细,“而且她使用的魔术也已经在法的范围内了。” 天草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会留意的。” “那就太让人放心了,”罗马尼扬起笑意,语气颇为无奈的,“和那孩子说也会因为便于战斗而不在意,指不定还挺高兴的会过分使用这种力量,至于玛修的话怕是会担心,还是天草君可靠啊。” “过誉了,罗曼医生,”天草平静道:“说来,master父母似乎也曾在迦勒底工作过,查看一下他们留下的资料如何?” 还真是有好好调查过云图啊。 罗马尼都没有注意到天草是什么时候调查的这些,这位servant各种程度上都不能小觑呢,能和云图建立坚固的羁绊还真是值得庆幸。 “因为在冬木时曾听那位所长说关于master平生记载,如果只是普通被选为master的魔术师的话,是不会连有没有去过某个地方都被记录其中的吧,”天草依旧微笑着,“好歹是我的master,稍微注意点也是应该的。” 毕竟,有谁能保证迦勒底是绝对安全的。 不仅是他,想来其他servant也是一直留意着,不断维护迦勒底解决的库丘林也好,每夜都在巡逻的卫宫也好,大家可都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迦勒底呢。 恐怕master也…… 罗马尼多少也有所察觉,他依旧柔软的说道:“说来也是呢,我就查一下云先生他们留下的文件,希望能查询到有用的信息。” “大体情况已经检查完毕,”迦勒底工作人员传来通话,“云图身体情况良好,在特异点的损耗已经修复,建议大量调动魔力对魔术回路进行检查。” 罗马尼点了点头。 大量调动魔力对话。 “让小云图去召唤室吧,关闭半数的魔力供给系统,让云图通过自身魔力召唤,”罗马尼想了想,又问道,“边上有servant吗?” “几位caster阶级servant都在中央控制室帮忙修复系统。” 边上有servant就放心啦。 能召唤servant,云图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年纪小,情感上的问题,难过也好痛苦也罢遇到愉快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这次特异点里遇到了很多servant,都帮助了她很多,也答应了她回应召唤。 信心满满都站在召唤室,想着无论哪一个都好的,她进行宣告。 “哟,servant,saber,查理曼,还是个新人servant,总之请多多指教啦。” 出现的以轻快的口吻与她对谈的servant有着略带几率白色的黑发以及蔚蓝的眼,俊俏英气的充满精神的和她打着招呼。 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诶? 稍稍有些失望,但是认识新的人她还是很开心的。 何况云图罕见的发现自己竟然能通过名字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简直就是历史水平大提高,多召唤几个servant历史这门课她就吃下了。 “查理曼的话,就是阿斯托尔福的王?” “阿斯托尔福也在啊,”以年轻的模样现世的查理曼这般说着,又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么说来阿斯托尔福竟然也是我作为servant的前辈么。” 怎么觉得,这个王有种微妙感呢。 这种微妙的感觉在阿斯托尔福突破进召唤室的时候就越发明显了。 “救救我呀master,贞德真的好恐怖呀,竟然做了教材什么的……阿勒?”阿斯托尔福撒娇似的抱怨着,在看到查理曼时睁圆了眼睛,片刻的惊讶立即变为大大的笑脸,“诶,王?呀,王也来了呀。” “阿斯托尔福啊,嗯,是阿斯托尔福呢。” 微妙的语气重复了两遍呢。 查理曼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斯托尔福。 “这么一看果然是阿斯托尔福啊。” 果然还是超级微妙。 就连大大咧咧的阿斯托尔福也察觉到了,露出不满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尔福没错吧,是对我这样有什么意见嘛?” 那个,阿斯托尔福,你还记得十二勇士的前缀是查理曼对吧?应该没连同理性一起蒸发掉吧? “明显是对你的衣服吧!” 哦哦,王也一本正经的吐槽了。 “怎么了?不是超级可爱么,而且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吧,自由也是骑士团尊重的最高意志吧。”阿斯托尔福一脸小骄傲的昂着脑袋挺着胸脯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就是说是查理曼定的意志么。 云图转向查理曼就听这位定了自由是最高意志的王抑制不住的直白道。 “重点是为什么穿的这么合适啊!” 重点是这个吗! 即使被这么说着,会不好意思的也不是阿斯托尔福。 他露出可爱的笑容,愉快道:“这么直白的说适合什么的,真的让人家不好意思呐。” 意料之中的回答。 云图觉得自己似乎快笑出来了,她痛苦的憋着笑。 突然觉得把这十二个勇士全部召齐一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即使她有可能保不住自己的迦勒底。 查理曼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叹道:“这么一看,果然是阿斯托尔福没错了。” 正瞧着觉得这种相处方法有趣呢,云图就看到真的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走进召唤室。 “阿斯托尔福,刚才我才讲到一半呢,总是带着master胡来,”贞德看到查理曼之后又恢复了端庄的笑容,“新的同伴吗,请多多指教。” 查理曼也立即友善的回应道:“嗯,请多多指教呐。” “查理曼大帝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贞德微笑的说着。 “嗯,我在看阿斯托尔福相关传记的时候还以为是胡子大叔的形象呢,”云图也颇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身材很大什么。” “胡子大叔?”查理曼微皱起眉头,“要是这样的话就一点都不帅气了吧。” 重点似乎哪里不对啊,团长。 说来,似乎少了点什么? 提到阿斯托尔福竟然没有声音…… 云图往查理曼边上看去。 “啊,又被她逃掉啦。”贞德头疼的摇了摇头,但显然也不是真的放在心上,“查理曼大帝,我来带您参观迦勒底,顺便为您讲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那就拜托你啦。” 奇怪,阿斯托尔福难道灵子化了? 脑内将想法转了一圈之后,云图也没太在意,正要询问工作人员魔术回路检查结果,监控室就拉起了警报声。 “在近代日本发现时空扭曲,可能发展成特异点。” 难得的,这次赶来的人是罗马尼,而等待的人是云图。 “需要你去一趟呢,小云图。” “没问题,扭曲点的话应该不麻烦。”云图点了点头,抱住扑来的芙芙,画面上显示的扭曲点波动很小,她倒是没什么负担。 但也不可大意。 “玛修报道。” 玛修认真的宣布之后就走到云图边上微笑道:“上午好,前辈。” “上午好。” “罗曼医生,”一位工作人员突然出声,“监控到阿斯托尔福刚才转移到那个扭曲点的位子了。” “……为什么会突然转移啊。” “因为阿斯托尔福拜托,所以就……” 罗马尼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总之有战力在特异点还是好的,虽然可能会让小云图更加胡来……” “医生,我听得到。” 话说,原来刚才阿斯托尔福是灵子转移了吗,不过阿斯托尔福的拜托还真的推脱不掉呢,就算她也是一样。 “听好啦,小云图还有玛修,到了之后先去和阿斯托尔福汇合。” “收到。” “要出战吗?”还未来的急离开,警报就拉响的,查理曼和贞德走到转移筐体前。 查理曼凑近:“这就是灵子转移到设备啊。” “扭曲指数不高,我和玛修先查看一下,有问题的话会拜托你们,再加上阿斯托尔福也在那里,大体上还是很安全的。”云图自信满满都点了点头,“我们去去就回。” “哦,还真是遇上了一个帅气的master啊。” 听见查理曼的夸奖,云图笑的人露出了两颗兔子牙。 “前辈,筐体已经准备好了。” “ok。” 对着两位servant挥了挥手,云图钻进筐体后很熟练的抱住和她一起进来的芙芙,合了会儿眼等待失重感的到来。 这次的转移很顺利,玛修在身边,通讯也非常良好。 “竟然能和投影一样的进行联系啊。” 查理曼看见投影式的和他们联系的玛修。 “查理曼大帝还是第一次见吧,”罗马尼转头笑道,然后对玛修道,“目前情况如何?” 黑色的,安静的,仿若呼吸都是噪音的空间。 那是街道已经灯火通明的大楼。 街灯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温暖的不安定的光,而这高楼的灯光却永恒的似乎能一直照耀下去一般。 散发着神秘而不祥的气息。 无声的吸引人类靠近。 就像这种名为魔术师的生物一样。 “你们周围有魔力反应,注意警惕。” 罗马尼的声音飘忽的很远。 云图似乎沉浸入这静谧的似幻非真的世界。 直到—— “你是……云图吧?” 云图恍然转头。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穿着着和服却搭配着夹克的黑发少女表情冰冷的,用那双“魔眼”略带困惑的看着她,然后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有些男性化的步伐晃近。 “你会在这里果然是这里的空间不安定吧,真是麻烦啊,本来只是来收房租。” 啊啊,是现实啊。 “式姐。” 脱下夹克搭在云图背上,式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睁开的眼中变成蓝紫混杂的异于常人的色泽,瞬间在她视野中跃出,化为一道影,唯有小刀上的寒光散发着月白的色泽。 “碍事。” 她所过之地,死徒均四分五裂。 “小云图,介绍一下吧。”罗马尼出声。 在特异点遇到熟人,怎么看怎么不对,人理烧却后,还能活动的人类应该只有迦勒底的人。 那这个少女。 “应该是一直在循环的一个空间。” 但是不应该呀。 只要存在之物皆可杀害,式没察觉吗? “走啦。”路过时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式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嗯,走吧,玛修。” 玛修一遍追上,一边回头看着一地破碎的,被分割的干净的“身体”。 “玛修?” “来了,前辈。” “你的朋友吗?”式侧头,“还真是造型奇怪的武器,说来,这次见你,魔性越来越强烈了。” “可能是大量使用了魔术的原因啊吧。” “不是哟,”式止住脚步,转头并拢的食指与中指轻轻的戳在她的额间,“我是指和你的母亲身上的气息越发接近了。” “诶,毕竟是亲身的嘛。” 收回手,见她不在意,式也耸了耸肩,推开门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甚至露出了微笑。 “喂喂,收个房租都要这么大动干戈么。” “幽灵?” 玛修看着挤在走道上的飘忽的灵体,睁大了双眸。 “这幢公寓到底怎么回事,这种泡在蜂蜜里黏黏糊糊的感觉,”云图气息不顺的按着胸口,“医生,检测结果呢? “是结界,你们现在已经在结界里了,千万小心。” 阵地做成? caster? “刚才就想说了,这是魔术吗?”两仪式拿出小刀顺口问着。 “嗯,具体情况之后再说,先把道路清出来,”云图强化身体,“玛修,战斗了。” “是,前辈。” “哇哇哇,救命!幽灵什么的好可怕……超级讨厌!!!” 远远的回音传来,云图和玛修非常默契的叹了口气。 “阿斯托尔福吧。” “真的是阿斯托尔福呢。” 迦勒底中,查理曼也再次确定到。 “肯定是阿斯托尔福没错了。” 第99章 两仪 一边突破幽灵,一边向阿斯托尔福处靠近。 “得救了,超级感谢,master!” 阿斯托尔福摇晃着粉色的麻花辫,瞧见两仪式后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诶,人类,新的同伴吗。” “两仪式,我的……姐姐吧?” 听见略带迟疑的姐姐两个字,两仪式瞥了她一眼。 “哦哦,还真是漂亮的人呢,”阿斯托尔福直白的说着,“master,前面超多幽灵,还有死尸什么的,超级讨厌,电梯也在前面哟。” 虽然坐电梯很省事,但是这种情况就像火灾一样,绝对要绕着电梯走才行。 “走楼梯吧。” “阴阴暗暗的楼梯很讨厌啊。”阿斯托尔福抱怨着,但实际行动却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往楼梯走去。 “小云图,前方有servant的魔力波动。” 楼梯口么。 当下,玛修立起盾牌走到最前方,走廊前段的灯似乎损坏了,黝黑的一片,可他们分明记得在外部看的时候这里的灯都是完好的。 又往前些,走廊被浓厚的血腥味包围。 “咦?” 云图听见玛修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连忙跑上去,立刻就看见了让玛修惊讶的原因。 “杰基尔先生?” “玛修小姐还有小云图,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依旧是在伦敦公寓中那副打扮的杰基尔带着金属边框的眼睛,披着西装外套,但雪白的衬衫上有一大片的血渍。 血腥味就是从杰基尔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让玛修立即将往前走了两步的云图护到盾后。 出于servant的战斗直觉,现在的杰基尔先生异常的危险。 “杰基尔先生您受伤了?”云图也察觉到异样,但还是不掩饰话语中的关心问道。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总之一醒来就这幅样子,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杰基尔向前两步,走到稍微被光亮所围绕的地方。 白皙的脸蛋上也沾染着血迹。 “喂,云图,”两仪式眯了眯眼,突然笑着拍了拍云图的肩膀示意她去后面,“别被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给欺骗了,这家伙身上可是散发着和我一样的气息啊,是我的同类。” 两仪式会称作同类的,只有杀人鬼。 偏偏两仪式在辨认“同类”上特别准,云图的表情立即变了。 “可是杰基尔先生应该……” 两仪式在某些事物方面看的比云图透彻的多,云图不止一次的怀疑是不是那双直死魔眼的原因。 此时两仪式也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杰基尔么,那现在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应该被称□□德华·海德吧,可是我的前辈呐。” “难道杰基尔先生真的是化身博士?”玛修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哈哈哈哈哈,被识破了么,太可惜了,”海德不在掩藏,张狂的笑着,血腥气更盛,一双宁静的眼充满了血色,他舔了舔唇,“差一点点就能引、诱过来切断她的喉咙了。” 被向猎物盯住的云图摸了摸脖子,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玛修,老办法,揍一顿。” 玛修同样记得特异点如何制止杰基尔,用盾牌重重砸在地上以表决心。 海德虽然攻击犀利身手敏捷,力气也远异于常人,但到底己方有三个人,硬生生被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看着返回英灵王座的海德,两仪式有些困惑,不过杀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没尸体倒也不算奇怪。 倒是这个大楼,气氛实在有些奇怪。 “云图,先出去吧。” “诶?回去?”云图不解的看着她。 楼梯就在眼前,怎么就回去了? 有点不像式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两仪式一脸麻烦的解释道:“外面这里可是灯火通明的,这里面就灯全暗了,不调查清楚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我一个人还好,这次的人多,束手束脚不说,可能还会有幻觉之类的伤及自己人。” 原来是在担心他们啊。 云图看破不说破,木木的点了点头。 “我也赞同两仪小姐的判断,要先弄清楚这个结界的用途,如果只是让灯变暗的障眼法的话怎么看怎么可疑。”罗马尼提议道,“大楼内的意外情况太多,还有servant什么的,还是先对大楼外围进行查看吧。” 在离开大楼后,云图惊异的看到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她又忍不住回头进了公寓,更加不可思议的看见公寓里的住户正陆陆续续的出门,生活的声音透过一扇扇门传出。 之前分明是一片死寂。 “master,真令人不舒服啊。”阿斯托尔福忍不住喃喃道。 玛修也皱起眉,凝重的看着因为他们怪异的服装而频频看向他们的行人。 云图拉住这两人的手,跟着两仪式往外走。 “医生,这种结界你有没有头绪。” 艳阳高照,似乎是在夏日,直直的打在他头上晒得她有些头晕。 其实不过在两三个月,却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城市里感受过太阳,街道上来来往往却面色麻木的众人,确实真实的活着。 一时间让云图有些恍惚。 “云图?”两仪式已经走出了些距离,她回头看向云图,疑惑的叫了她一声。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笑着追了两步,突地因为两仪式的姓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好像直接到正午了。” “啊,超级不爽。”两仪式抬头看了看太阳,也明了的回望她。 “医生?” “我正在查找,但目前没有找到这种结界,但几乎能判断这次的敌人时caster了。”罗马尼的声音这次是通过耳机直接传进玛修和云图的耳中。 毕竟边上有很多凡人,生命体征也真名他们还活着这点。 “但从阴面到阳面,应该是因为你们触发了什么条件,”罗马尼还在解释着,“毕竟即使是结界也无法讲这么多生者以及时间进行控制,极有可能是两个不同空间的调换,并且其中一个空间是虚假的,你们要先找到真实的那一面。” “了解。” 一边说着,云图他们已经绕着这座大楼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正门口。 玛修说道:“全方面扫描已经发给迦勒底。” “我们再去里面看看。” 这次更加奇怪,从头爬楼梯又坐了一遍电梯,除了遇到住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外情况,甚至还被保安盘问了。 “内部情况也已经扫描发给迦勒底。”越发困惑的玛修有些气闷的说着。 “可以的话,请你们接触一下住户,”罗马尼说道,“简单的触碰就好。” 这个不难,就算要全方面扫描,云图只要用暗示魔术就好了。 说来,这还是她以前一直不齿的做法,现在却已经很熟练了,几乎已经成为她的第一反应。 两仪式已经被云图分给了一只耳机,她的耳机除了罗马尼的声音外,还有达芬奇简单明了的和她说明现在云图那边的情况。 “啊,难怪感觉这丫头的体力似乎好了些。” 云图不乐意了:“明明好了很多。” “你停止输送魔力试试。”两仪式她也是和魔术师处过的,那种强化魔术还有魔术礼装,就和…她想了想形容词之后接到,就和游戏里充钱买的外挂一样。 云图撇撇嘴,保持沉默。 玛修那边,或者说阿斯托尔福已经揽住了一名男性。 阿斯托尔福:呐呐,能不能拜托你让我们摸一下,一下下就可以。” 就连云图都察觉到这话里哪里有问题。 瞧那位小哥都脸红了。 “抱歉,引起您的误会了,我们只需要触碰你一下就可以了。”玛修硬着头皮上去解释后,在对方的许可下还是触碰到了对方的手。 迦勒底那边正在通过触碰进行扫描,这边小哥却还没走,而是执着的追问道。 “你们是新出道的组合吗,在做什么新的节目吗,是不是有隐形摄像机?” “话说,小姐姐,你们长得都好可爱啊,有联系方式吗?” 两仪式向云图这个方向侧过头:“能让他闭嘴吗?” 云图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以及监控器后,说道:“你可以打晕他。” 罗马尼:这种血统继承人各种意义上说都好可怕。 “扫描结果出来了,”达芬奇似乎无论在什么场合下声音都是愉快而轻松的,“这里的人类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存在的,但并非是存活的,虽然我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有个体意识的人也可能只是以为自己还活着。” 两仪式没有纠结其他,干净利落的问道:“也就是说晚上的场景才是现实咯。” “没错。” “另外,”罗马尼也插话,“单纯从物理层面上说,楼层的面积与外部的扫描面积不符,一楼似乎比地基要高,结界的基底可能在地下室。” “那么现在的计划就是先去阴面,然后去地下室毁掉结界。” “我建议是先去地下室毁掉结界,”罗马尼说道,“摸不到头脑的话可能要找很久才能去另一面,破坏结界的话始作俑者总不会放任你们破坏的。” “逼他出来么?挺好的,就这样吧,”两仪式点了点头,“还是直接战斗比较适合我。” 保险起见,他们还是通过楼梯下了地下室。 不知什么原因,已进入地下室云图就很想离开。 “阿斯托尔福,有直接破坏魔术设备的宝具吗?”决定速战速决的,云图问道。 阿斯托尔福点了点头,正要发声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力道击飞出去,撞击在墙上。 刚立起盾的玛修也措不及防的被拽倒在地上。 云图下意识强化身体,换上西装的礼装,伸手去护着两仪式,一回头,却发现四周的景象已经变了,地下室中,除了他们所站的正厅外,全部都是装着营养液的小罐头,绿色的药水通过管道连接着顶部。 而罐头里,装的是人的大脑…… 难怪那些人还有意识,难怪他们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们的脑确实还活着。 震神间,她被看不见的力道直接甩到天花板上,直接被又那些管道编制的人工大脑吞没。 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仪式发现已经来不及阻止之后,当机立断的往楼上跑去。 “玛修,玛修!” 罗马尼呼喊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玛修,却只能得到她微弱的回应,而阿斯托尔福也趴倒在地上无法起身。 “应该受到了结界的限制,”罗马尼转向达芬奇以寻求确认的语气说出推断,“可能对方最初的目的就只有云图和两仪小姐,这两人都是血统的继承者,那可是直死魔眼,直接从根源上将存在之物破坏的眼睛。” “真想研究一下啊。”达芬奇说着,“这种情况下派遣去的servant可能都无法发挥作用,况且也没建立传唤阵。” 她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已经围在控制室的servant讲的。 “而且,我觉得对方的目的可能只是唯一能活动的两仪小姐,云图此时的情况可能和玛修与阿斯托尔福一样。” “也可能是被用作要挟两仪小姐的诱饵。”罗马尼补充了一句。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不要一个个紧绷着脸么。” 达芬奇笑道:“小云图这次应该很生气吧,以现在的她,认真起来的话,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达芬奇亲您的意思是master始终没有发挥全力吗?”贞德不认同道,她是亲眼见证了云图的努力与奋不顾身。 这次说话的是刚刚来到监控室的天草:“master在攻击上其实一直没有发挥全力,master害怕攻击,一直是在守护。” 在第四特异点他才真正确认了这点。 事实上在第一特异点云图已经用奇怪的魔术杀掉了黑亚瑟,而伦敦时,那古老的魔法阵以及联系两地与玛修跨越空间展开宝具的能力,若放在攻击上那该有多恐怖的力量。 “云图的信号再次联通。” 迦勒底工作人员一边松了口气一边传达道。 “生命体征正常,视频通讯修复程度60%…80%…100%,完全联通。” 与此同时两仪式也赶到了一楼大厅,注视着站在大厅中央的黑色大衣的魔术师。 她曾在橙子的桌子上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记得是时钟塔毕业的魔术师。 一个渴望根源的疯子。 两仪式睁开那双异色的眼。 “把云图,那个小丫头片子还给我。” 第100章 手撕结界 魔术师很爽快的挥了挥手,使魔掐着云图的后颈从地底钻出来。 小姑娘似乎失去了意识的紧闭着眼,不断活动的眼皮表示她还存活着。 “我的目的只有你而已,两仪式,”男人开口道,“虽然废了些功夫,但还是为你准备了这个大楼,只要在得到你的身体我就能达到根源,之前还担心你不会好好合作,索性这个小丫头来了。” “哦?”两仪式单手插着腰看着他。 像看个傻子。 单是个两仪式,可能击败魔术师还要花些功夫,但还带上云图,怕不是真是个傻子。 “我可是很讨厌杀人的时候还要被人分一杯羹。” “呀,我都被掐着脖子了,总不能让我干看着吧,我啊,现在可是超级生气,”云图又重复了一遍,即使她被使魔拽着往墙上砸去,弹出的结界将墙壁的碎片迸溅开,她一圈直接砸开包裹在使魔外的黑雾然后单手专注使魔的脑门,脚尖踩在墙壁上,刹住冲击力之后狠狠跃起将使魔摁在地面上,她抬头道:“我的火气不是一个两个使魔就能平息的啊。” 她已经明白这个结界使怎么回事了。 因为某一部分和她家太过相像,并且在之前去见橙子的时候,她曾经不小心看见了橙子的构图,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在橙子的街结构图上进行改造。 以太极图所绘的伽蓝。 也就是在这个十层的建筑中布置下结界,十层中的住户夜晚死亡白天复活,在这个小小的十层大楼中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轮回。 将人类当成什么,玩偶么? 一座大楼的人呐。 明明已经死了,却每日每夜还要重复生前的经历。 就和地狱中犯下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 凭你也配? 云图站起身,将化为狼型原体的使魔扔向一边。 “哼,终于有点继承人的样子了,”两仪式并不意外她的还能自如活动,翘起唇角,偏过头看向四周包围过来的人偶,挑了挑眉不屑道,“不过这次的欢迎仪式还真的有点盛大。” “医生,迦勒底连接是否正常?”云图一面走近两仪式一面确认道。 “连接完全恢复,玛修与阿斯托尔福暂时失去战斗力,但是没有受伤。”罗马尼稳重的出声道。 云图松了口气,传达道:“让玛修和阿斯托尔福暂时休息一下吧。” 全然是一幅要独自迎敌的样子。 此时,迦勒底已经对敌方魔术师进行面部扫描,扫描结果已经出来……哪怕不用扫描结果,埃尔梅罗二世已经露出了不妙的表情。 他点燃烟:“荒耶宗莲,根源是静止,已经离开了时钟塔,一方面是说被他的导师赶出,另一种说法是……” 在罗马尼的僵硬中,埃尔梅罗二世吐出烟圈,擦了擦镜片。 “他为了逃避封印指定而逃离时钟塔。” 埃尔梅罗的声音通过迦勒底的通讯传递到云图这里。 受到封印指定的,没有意外的话都是在某种领域到达了极限的魔术师,这类存在要么是通过血缘继承,或者是凭借自身获得了非常强大的力量。 荒耶显然是后者。 光是凭借着在结界中将servant制服这点,就足够确认了。 况且,罗马尼不认为这是结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座大楼已经是异界了。 作为异界的创造者,荒耶完全能算得上是这里的主宰,也就是“神”。 在这个结界中云图他们很难战胜荒耶。 罗马尼还没来得及告诫云图,画面中,还在远处的荒耶突然出现在云图面前,曲起手臂一个八大开顶肋攻击云图的心脏,索性她动作快防御住的同时被打击出去。 她的结界竟然无法展开? 而在攻击的同时,他背后出现金色的光圈,将向他身后袭击的两仪式击打出去。 【瞬间移动?】 通过问话太麻烦了,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对话的时间,云图想起了那条总是被她遗忘的银链,她通过中间的联系向罗马尼问道。 罗马尼很快给予回答。 【不是,是空间跳跃,他在这个空间内能随意控制自己的所处位置】 刚接收到罗马尼那边的答复,云图便感受到自己被无型的力量拽起扔向承重墙,仅仅是手臂的接触,她就感受到墙壁想要将她吞入。 不能慌。 她稳住精神,看着两仪式再次因为接触到金色的光圈被甩离出去。 她分辨许久,终于发现了。 那才是围绕在他身边,以立体和平面等方式呈现的三重结界。 缓缓相克之下,将两仪式的攻击反转回去。 分明就是佛道。 难怪是金色的。 此时墙壁已经吞没她的身体,仅仅遗留右手及头部在外部。 胸口被挤压的让她近乎窒息。 佛道,八卦,珈蓝……囚禁人类的灵魂。 向墙这边围来的人偶密密麻麻的将云图包围,不知是想将她撕裂还是将她按进墙内。 另一面,数次的尝试,两仪式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飞出去。 直死魔眼似乎失去了作用,她无法看清荒耶的死之线,所有的攻击都显得无力。 “不要在挣扎了,”捏住两仪式的脸,荒耶将近乎脱力的两仪式从地上提起,“你的身体,我收下了。” 又是右手。 两仪式注意到他伸出的总是右手。 右撇子的话倒是不难理解,但是对于武力极强的人来说,攻击怎么可能会只用右手。 你的左手里藏了什么? 两仪式抬起右手,小刀干净利落的扎进荒耶的左臂里,因为看不见死之线的迟钝,她还来不及切下荒耶的左手就被甩了出去。 倒在墙角,两仪式抹了把鼻子下面的血。 “这个大楼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的身体吧。” 她不紧不慢的摇摇晃晃的站起。 “你把那个丫头给吞进去了吧,差不多,也要到时候了。” 是大脑。 还存活着的数百人的大脑。 “是时候安息了。” 燃烧灵魂的火从公寓底层燃气。 ——阿斯托尔福,扛着玛修,赶紧离开公寓,这大楼差不多也该倒了。 “以令咒的命令,阿斯托尔福恢复行动力!” “master?” 虽然听见了云图的声音,但并没有看到她存在的,阿斯托尔福起身就发现装在大脑的瓶子开始燃烧,他连忙扛起玛修。 “糟糕糟糕,得快点走了。” 腹部灼烧着,荒耶用手按压着腹部,却无法通过异界查询到云图的所在。 哪怕不用荒耶找,云图已经站在公寓门口,抬着手亮出手背上的令咒:“释放令咒的魔力,对两仪式进行暗示……万物皆为可破坏之物!” 接着,亮手背的动作变为并不文雅的指着荒耶的手势。 “以及你,给我出来!” 金色的结界至云图脚底放出,将宛如一只手,突破荒耶的三层结界拦腰将他握住向大楼外拉扯。 在大楼内无法杀掉这家伙的话就把他拉出来。 区区太极而已,她也会。 “说什么万物皆为可破坏之物,”两仪式握住云图掷来的□□,异色的眼睛意外的美丽,宛如漩涡将人吸引,“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杀给你看。” 两仪式跌撞的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冲出,宛如离弦的箭,追着还在公寓口挣扎着,在两处结界间徘徊的荒耶,先是一脚将他踢出,紧随的挥出的刀刃宛若银白色的月光。 她的声音依旧冷冽平稳。 “啊,该换种说法了,只要存在的东西,都破坏给你看才对。” 三层结界在□□下再也发挥不了抵抗的作用。 就连那只左手。 恩,那只左手也被云图在拔两仪式先前插在左臂上的匕首时切除了。 留下了这家伙的血液也是红色的啊——的评价。 “我可是看到了啊。”黑色的,死之线。 干净利落的刺入男人的胸膛之后。 男人的身体从脚开始化为粉末。 “……有些奇怪啊。” 云图摸了摸下巴。 “再怎么样,人类都应该有尸体的吧。” “有什么奇怪的,你们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没有尸体一点也很正常吧。” 两仪式看见云图扔给她的□□忽然消失,她甩甩手,拒接了云图还回的匕首:“观布子之母交给橙子,再让那家伙给我的,本来就是需要交给你的东西。” “诶?剑的话,我并不会用啊,而且太短了。”云图有些嫌弃,而且这么短的原来是剑啊,还以为是匕首。 两仪式看着她眨了眨眼:“不是很适合你吗,刚才把出来的时候手很稳哟。” “master!” 小步跑来的阿斯托尔福扑在她背上,脸在她头顶轻蹭,又撒着娇的唤了她一声。 “master……” “抱歉,前辈,没帮上您的忙。” “总是需要你休息一下吧,”云图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么。” “是啊,我们刚才可是已经将外围的人偶清空咯,而且呐而且呐,我们还绘制了迦勒底的传送阵以保持master战斗时的魔力,”一副快点夸夸我模样的阿斯托尔福骄傲的按着胸口自夸道,“是不是超能干。” “恩,帮大忙啦,不然刚打完还要战斗超级累的。” 摸着阿斯托尔福的头,云图夸赞道。 “喂!” 两仪式突然崩直脚尖将云图踢飞出去。 巨大的魔弹在云图之前所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宛如踩中地雷后爆炸般的大坑。 “哎呀哎呀,又见面了,你这个每次见到都无比令人觉得碍眼的云家的小鬼。” 这个声音是! 云图抬起头。 带着滑稽的绿色高帽的男人,不掩饰嘲讽的看着他们。 “骗人,明明在罗马的时候已经……”玛修本能让她护在云图面前,但表情管理已经完全失控:“他是不死的吗?” 雷夫慷慨的回答:“只要王在,我们自然是不会死的。” “这不正好吗?”云图扶着玛修的肩膀站直身子:“这家伙在我眼里,仅仅死一次可不够啊。” “和上次见面,还真是相差很多啊,此时不得不感叹人类变化之快,”雷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这次前来是送你们一个礼物。” “算是……惊喜吧……” 巨大的魔力波动冲击向他们。 “这个反应是,魔神柱,云图已经修复的扭曲度再次脱离常规,已经形成特异点级别了,”罗马尼双手撑在桌子上,“魔神柱的反应有四条。” 当时一条魔神柱就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 “哇啊,这么多怎么办才好啊。”阿斯托尔福这般说着,脸上来是一幅严肃不起来的表情。 玛修却已经皱紧了眉头。 “那么,祝你们愉快。” 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雷夫一幅打算就此告退的样子。 “谁让你走了。” 两仪式捡起地上的大约是哪里装修时遗留的钢管向雷夫扔去。 “那丫头不是说了吗,杀一次不够的,也就是说,你不能活着离开的意思吧。” “前辈,怎么办?”玛修看着已经去和雷夫战斗的两仪式,问云图道。 不愧是式啊。 这毫不迷茫的攻击。 “我们可是要和所罗门战斗的,他的魔神柱有72条,战斗时绝对会全部一起出场,现在当然是尽可能收集魔神柱的资料,”云图打开通讯器的立体投影,“请将战力传送过来,医生。” 第101章 史诗 要战力什么的。 一副要大闹一场的样子。 罗马尼自暴自弃的抓了抓头发,深呼吸之后,鼓起气抬起头对着麦克风下达指令:“开启灵子转移装置,分批对servant进行转移,可用战力都派至战场,争取通过这次获得与魔神柱对战的经验!” “哦哦,超有领导风范么,罗曼。” “不要取笑我了,达芬奇。” 云图这种冲在前线的做法,他也好卫宫也好,听说阿尔托利亚也同她沟通过,当面倒是答应的很好,战场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此时还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表明自己的决心。 心里再怎么舍不得她上战场,他也只能支持她,配合她的做法在进行调整以弥补她政策的不足。 “这次会将可用战力都派往特异点,servant数量较多,并且也并不是所有servant都有与云图并肩作战的经验,”罗马尼对工作人员说道,“分出五个镜头,分别监控四个魔神柱以及云图,servant会自行分为五批进行战斗。” “收到。” 罗马尼深吸一口气走出监控室看着聚集起来的,即将奔赴战场的等候转移的servant们。 在他们的面前,占据了这片墙壁的投影上,那是连路灯也全炸裂的街道,没有光亮,有的只有随着魔神柱以及雷夫而来的深红,像是地狱赤焰的颜色。 那是绝望的颜色。 魔力席卷的风在街道中穿梭,将唯一的明亮带起。 那是银白交错的颜色。 拥有它的只是两个少女。 纤细而稚嫩。 像是随时要被黑暗吞没般的在赤红前摇曳。 “这句话由我来说可能有些不得当,”罗马尼闭了闭眼,睁开后那一直柔软的眼神竟然充斥着坚毅,他看着纷纷转向他的servant,“在场的都是为了人理而奋战的英雄,哪怕之间会有争端,但在此刻暂且请放下一切,然后,去为你们的master带来胜利,将你们的master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以同样坚毅的表情望着他的servant没有表示出对他发布指令的不满,虽然平时总是本能的对这位柔软无棱角的迦勒底代理指挥官有着无由来的不好印象,但此刻,他值得这些英雄们尊重。 “要做的话,不是也能做的很好么,魔术…医生。” 开口的是一直难以相处甚至让人忍不住直接开宝具的英雄王,他以慵懒的姿态靠在墙上,在他不远处,恩奇都抬着头看着屏幕,身上的气氛有些不安定。 “第一批转移开启。” 因为之前的爆炸,迦勒底的传送仓只抢救出6个,只能逐批进行转移。 罗马尼再次回到监控室,第一批的servant已经出现在画面中,无需指挥的分散前往魔神柱。 第一批派遣的是恩奇都、贞德、天草、阿尔托利亚、阿尔托斯、赫拉科勒斯。 必须或防御或战斗力能抵挡住魔神柱最初的攻击,并将攻击从云图边牵制开,绝对的防御和战斗力是必要的。 云图和玛修此时已经伤横累累。 “前辈,四柱将要魔力放出。” “阿斯托尔福退回我身后,玛修宝具展开。” 太勉强了,四个魔神柱的威力。 玛修咬紧牙,感受到云图附在盾把上的手。 她不会输! 此时此刻,她绝对会是人类身前最坚不可摧的壁垒! “lord camelot!哈啊啊啊啊————” 几乎耗尽全身的力量,玛修感受到肺叶的震痛,她知道此时她四周环绕的都是敌人,但宝具长时间开启也同时在破坏着自身。 “玛修,相信自己的同伴。” 云图消耗最后一划令咒。 “以令咒之名,对玛修进行灵基修复!” 仅仅是四个魔神柱而已。 云图已经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 几乎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但是那又如何。 她握紧手中的短剑。 她从小便深知阴阳平衡之理,万物相生相克,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的对立面必然有指引人的明亮到让人双目炙痛的光芒,那是以血和汗换来的名为希望的光芒。 她将交付上血与泪,去承载这份光芒,去迎接人类的未来。 因为,她只能是希望。 “luminosite eternelle!” 高洁的圣女张开了她引导人们前进的旗帜,带来金色的光芒,她回眸道。 “往前吧,master,魔神柱交给我们。” “阿斯托尔福,你留下来,”云图看到了他的伤,她没有提及,只是下达了她认为阿斯托尔福更适合此处战场的判断,然后她对玛修说道,“玛修,我们走。” “是,前辈。” 迦勒底处,已经同步得知云图已经摆脱魔神柱之后,第二批servant也已经成功转移。 大卫,库丘林,卫宫,埃尔梅罗二世,魅影,吉尔。 辅助为主再加上能填补贞德等防御为主的servant的攻击力与灵活性,弥补前一队servant的不足,维持己方平衡。 最后一队,亚瑟,黑贞德以及性转的让,查理曼,清姬等纯破坏力,作为最后插入敌人的矛,给予致命的一击。 “英雄王?” 看着走入转移仓的吉尔伽美什,罗马尼有些疑惑。 猩红的眸子斜了他一眼。 “你这家伙都难得像样了,本王好歹也得稍微回敬一下,”说着,他已经站在舱内,威严的说道,“还不快下达指令,医生?” “最后一批转移开始。” 云图已经追上了雷夫。 “给我留下来!” “哈啊!”玛修的盾牌狠狠砸下,砸碎了地面,石子宛如怒火般炸裂。 “不自量力。”雷夫轻易的挥手将两仪式弹开,“弱小的人类的挣扎究竟不过如此,不过你也真是可怜啊,安静的等待毁灭不好吗,就和那些被炸毁的候补那样说不定轻松些。” 他轻松的躲开攻击,甚至仅仅是挥拳这个婴儿也会的动作就将玛修掀翻出去,他踩在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图,嘲讽的扭曲表情:“多么不幸的人啊,我都忍不住为你的不幸而流泪了。” 握紧短剑,云图感受到了剑的嗡鸣。 她扑上去的同时,玛修从地上掀起盾,强迫雷夫后退,而迎接他的还有两仪式背刺的□□。 脖颈被短剑刺入,胸膛由背面刺穿胸膛。 “我是最幸运的。” 直视着他的眼,云图拔出剑灵敏的躲闪到盾后看他的伤快速恢复,双目有神的,毫不迷茫的宣布道。 “哦?”雷夫的声带也逐渐恢复,“因为你还活着?” “是,而且,”云图顿了一下,在身后的战火中声音明亮道:“躺在那里,无所作为的祈祷着,等待着不知名的人夺回未来,我不要!” 她再次挥起刀刃,这个人肯定有弱点,一次刺穿没有用那就两次,直到刺中弱点。 “哼,就这样被那群人向棋子一样推出来战斗吗?”雷夫游刃有余的说道。 “是我选择了战斗,对我来说仅仅只是活着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无论战斗有多么可怕,无论战斗有多么残酷,我都会战斗下去,不仅为了夺回未来,还有要替被你们否定的人类狠狠的揍你们一顿,无论你们来自英灵王座也好天堂也好地狱也好哪怕是世界的尽头,我都要把你们揍回去!” 雷夫眯了眯眼:“我记得你父亲曾经说过不打没有胜算的战斗,你的脑子是哪里不对吗?” “你是小学生吗,”短剑从下巴刺穿他的头颅,鲜红的血沾染上她正片衣袖,云图没有迟疑的将短剑拔出,“你以为我是在打江山吗?” 她退到安全距离喘了口气。 “我并不是因为会胜利而战斗,而是因为只能胜利而战斗。” “想靠语言来动摇我是不可能的。”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云家的家主,嘴炮都不会还有什么脸当家啊!” 腹部被击打之后云图砸在残破的地面上,咳出了一口气,口腔内被血腥味充斥,她摇晃的站起来。 又是一个魔力波动向她打来,另一边的玛修来不及赶回来,突的,穿着和服的纤细身体挡在她面前,挥起的武士道动作简洁的将波动切为两半。 “哦?我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两仪式有些残酷的笑道,“不还是能看见吗?死之线,你的攻击也好,你本人也好,既然站在我面前,我便能切断你。” 自我暗示? 云图惊讶的看到两仪式手上的那把刀。 不是她虚拟的仿造品,而是真真正正的刀,是宝具。 “哟,master,查理曼前来支援。”黑发蓝眸的少年明朗的笑道。 查理曼带来的吗? “下一击就能送你回去。”两仪式双膝微弯,如弹簧般蹿出,举起的刀刃迎头刺入。 “第一柱消灭。” “第二柱消灭。” “第三柱消灭。” “第四柱消灭。” “正在复生。” 迦勒底传来信息,云图沉默片刻之后,问道:“他们这里的中枢是雷夫,雷夫不死亡魔神柱会一直复生,请记录期间复生所需时间。” “哦?”两仪式收刀,一脚将雷夫踹出,旋身踩在雷夫身上,□□击穿雷夫的肩膀后,又拔出劈开魔力波动。 “复生50`p%…100%,云图,魔神柱完全复生,所需时间三分二十七秒。” 太短了。 不过现在。 “master的命令,20骑servant,宝具解放,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几乎将空间撕裂的魔力波动在两仪式将刀刺入雷夫额间时同时炸裂,在那灼人眼球的光芒消却后,这片土地早已被夷平。 英雄们站在废墟上转头看着她们。 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多英雄聚集到她身边。 “魔神柱反应消失,战斗结束。” 云图长长出了口气,浑身上下开始发疼,她扯了扯唇角转向两仪式。 “该暂时告别了。” “啊,”两仪式看着她,抓了抓头,“现在看我也暂时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在需要的时候尽管找我,杀些什么我可比你熟练啊。” “是,我会毫不客气的麻烦你的,式姐。” “这和时空开始崩坏了,开始将你们转移。”罗马尼说着,servant与云图已经能感受到魔力的消退。 云图再看向两仪式时她已经转头自顾自的被传送回本属于她的空间。 还是一如既往不喜欢这种告别啊欢迎啊之类的流程。 真是变扭的人啊。 画面一转,她已经站在迦勒底特有的白色控制室中。 从小,她就不喜欢这冰冷的颜色,但此时,这象征着希望与光明的颜色让她感到温暖,让她看到了人类的未来。 “欢迎回来,辛苦了各位。” 温和的声线在背后响起时,云图本能的背后绷紧。 她缓缓转身,小心的打量着罗马尼的脸色。 带着令人放松的微笑,没有生气的模样。 “医生…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哟,”罗马尼点了点头,似乎是疑惑的偏过头,马尾也随之摇晃了两下,“怎么了?” “这次特异点收获很大么,而且也见到了熟人…总体而言还是很开心的一次旅程。”云图抓了抓头之后解释道。 罗马尼又露出笑容:“那就太好了。” 说着,他看着她身上的伤,就是肉眼看魔术礼装也破的一塌糊涂。 “你先和我进行身体检查,魔术礼装交由达芬奇修复吧……不过她一定会很生气吧,破成这个样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小云图。” 云图小跑两步跟上罗马尼,探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 “医生你没生气诶。” 罗马尼低头笑道:“我看上像生气了吗?” 一点都不像。 “你不生气吗?” 罗马尼摇了摇头:“没有哦。” 奇怪…… 云图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心的确认道:“真的真的不生气?” 罗马尼这才是被她逗笑了,他低下头:“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气,看到你的成长,我很开心,对于你的决定,我也会尽我所能的为你做到一切,所以安心,不会生你的气。” 第102章 茶话会 经过和魔神柱的对战,云图第一个发现的问题就是己方战力缺乏。 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身上贴着心率监测的设备,云图偏着头看着白色帘子后面的人影,将自己对接下来战略的看法对他说出。 听到她的分析,罗马尼也表示认可,并且提出了一沓子的一间,温柔舒缓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 “……云图现在也并没有对所有阶级都能灵活的使用……睡着了吗?” 说到一半,心率逐渐平稳,罗马尼问了一句后等了许久才将白帘拉开一条封,测心率的仪器自然是黏在皮肤上的,衣衫未穿戴整齐,带着血渍的衣服搭配上通讯的线,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重伤患者一样。 罗马尼的手差些就搭在她头顶,但最终还是收回,小心翼翼的摘掉设备然后帮她将脱掉的鞋子以及外衣整理整齐,正要重新将白帘拉上,察觉到不对的,罗马尼猛然回头将她原本就不整齐的衣服拉开,仔细的查看之后他立即联系了达芬奇。 除了衣服上的血渍之外,身上只是血痂,但事实上用碘酒一查就毫无伤痕,就像是拍戏时的特效化妆一样。 “怎么了?” 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达芬奇立即到了。 注意到他来了,已经坐在研究台前的罗马尼没有回头,语速极快道:“需要对云图在进行细致的检查,包括魔力方面的,不仅魔术回路,连血液肌肉甚至基因方面,检测的数据也需要交给埃尔梅罗二世查看。” “诶,你不是不相信魔术协会么?”达芬奇拉开白帘看了眼已经侧过身睡得很熟的云图,打趣般的问道。 “现在是命运共同体啊。” “还真像是大卫会说的话。” “诶,不要突然这么说么。”罗马尼反应极大的转头,又担心吓醒云图的压低了音量。 达芬奇伸手摸了摸云图的脸,又梳了梳她的头发:“睡得真是香啊,难得能在没有servant的地方睡着,就现在才像一点普通的小姑娘。” 罗马尼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叮嘱道:“别把她弄醒了。” 和达芬奇一同离开医务室前他还在犹豫是否要让servant来一个看顾一下云图,在达芬奇的告知下才知道这些servant都徘徊在四周。 还真是得到了servant们的尊敬了。 自豪的情感充斥了他的胸腔。 没办法实现所罗门的愿望也没关系,作为罗马尼,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另一半也终将实现。 他拉实了白帘,调低灯光之后才走出医务室。 仅仅只是前后脚的关系,云图就睡的有些不安定,她皱起的眉被一只白皙的手指抚平。 穿着轻甲的大卫倚靠在床上,伸手一下又一下轻缓的顺着她的额发,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哼着轻快的曲调,看着她再次陷入沉睡。 “好孩子好孩子。” 拍着她的背轻哄着。 绿色的眸子仿若清风拂过的柳。 “哦,睡到真香呐,master。” 突然出现的少年睁大蔚蓝而纯粹的眼,凑近了看着小女孩儿稚嫩白皙还染上些许红晕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触了一下。 好软。 弱不禁风的宛如尚未完全绽放的蔷薇花瓣,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碾碎化作脚底的泥土。 “明明战场上还那么帅气。”他想了想,以肯定的语气确认道。 “查理曼大帝是吧,master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哟。”大卫微笑着手指卷着她的发,然后又搭在她放在枕边的手背上。 那里一片白皙。 令咒不仅是庞大的魔力,不仅是对他们的约束,即使他们的牵绊已无需令咒,但没有令咒却像是链接另一端的心脏缺了个口子,透着风,虚的狠。 他抬头看向专注研究着master的查理曼,打趣道:“稍稍有些失望了吗?” “唉?怎么会,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人,想永永远远伴随在她身边才行,”蓝色的眸子明亮,接着查理曼又苦恼道,“不过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侍奉master什么的没有半点经验,得找个时机让master见识到我的实力才行。” “这孩子只要稍微感受到对方一分的真心,就会回以九分,哪需要费神研究怎么相处。”突然响起的声音虽然话语里带着嫌弃,但更多的是无奈与纵容,向来表现的最为严厉的servant皱着眉靠在墙上,不无头痛的腹诽着,倒是不着调的servant越来越多了。 “哟,”大卫轻快的打了声招呼,“我就想你怎么还没过来,卫宫君。” 卫宫闭上眼轻哼一声:“她倒睡的熟,这次交战的数据足够迦勒底的人忙一阵了。” “什么都交给夫君的话,夫君不是太可怜了吗,”清姬捧着脸羞涩的看着云图,“啊啊啊,我的夫君,多么美好的样子,就让妾身来服侍您。” “诶?是master的妻子吗?”查理曼问道。 “还是别提这个话题比较好哟。”大卫提醒道。 卫宫已经揪住打算去掀被子的清姬的后衣领:“赶紧去给master做晚饭,清姬。” “饿着肚子醒来实在是太可怜了,等着我,夫君大人。”正要强调夫君就是夫君的清姬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某种程度上卫宫似乎比云图更能掌控清姬。 真是生活不易啊。 大卫感叹着目送二人离开。 “啊,迟了一点呢,本来还想捆起来丢出去的。” 以平静的口吻说着暴力的话,恩奇都歪着头看着正说着的master,与他安宁的气氛不同,他身边那位可是只要一出场就会吸引尽目光的黄金之王。 “真难得,英雄王也来了吗?” “我可是路过,正好感受到恩奇都的气息就过来看看。” “果然是你,”从门口走入的阿尔托利亚和贞德协同而来,“平时也就罢了,这种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靠近master的,英雄王。” “哦?真有趣的发言,那个小丫头可是比你的眼光好的多,对本王的仰慕之情让那双平凡的黑眼珠子都宛如黑曜石般耀眼,你也学习学习小丫头如果,说不定能让你也添加上一层光芒也说不准唷。” “那只是因为master的年幼而盲目崇拜,英雄王,并且我不能认同你的话语,master的双眼,不对,是master她本身就是我所见过的最耀眼的珍宝。”阿尔托利亚义正严辞道,并表示,master哪哪儿都好,就眼神不大好。 “可笑,世界上的珍宝都是本王的所有物,那么她需要做的当然是敬仰本王、崇拜本王,哪怕是迷恋也是她作为所属物的自觉,她理应如此。” “哦?那我倒是要让你看看何为理应如此,应该让你清醒清醒了,英雄王。” 眼看着杀气越来越重,贞德担心正说着的云图,插口道。 “我认同阿尔托利亚你的观点,但master还在熟睡,不适合在此时此处进行对战,而且我认为己方人员用武力调解始终不好,应该进行训导。” “对这种人训导是无用的,但惊醒master到底不好。”阿尔托利亚收起剑式,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而且这里人员多,也不用担心英雄王胡来…… 怎么都比掀翻医务室要好。 云图在大卫的安抚下依旧睡的很熟。 在阿尔托利亚离开后,觉得人多碍眼以及无趣的吉尔伽美什也离开医务室,恩奇都见云图睡的熟也为靠近,瞧了两眼就一同离开。 “哦,那氛围真是紧张呐。”查理曼感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 阿尔托斯来到医务室的时候,查理曼不知道为什么也趴在床上睡的正熟,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好阿斯托尔福受了些伤正在医治,不然估计得吵闹成一团。 “亚瑟王啊。” 他点了点头“大卫王。” 大卫站起身:“master暂时不会醒来,查理曼大帝倒是睡的比master还熟,我先把他带走了。” “好的。” 被一把拖走的查理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的就跟着走了,阿尔托斯在他之前的位子上坐下,看着那个小姑娘。 “master啊……” 医务室安静了没一会儿,库丘林便进来查看云图的结界破损程度。 “哦,你在啊,小姑娘睡的到是熟。” 阿尔托斯点了点头,问道:“需要master醒来吗?” 随意的摆了摆手,库丘林道:“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反正我只是修补卢恩魔术的部分。” 接着他补充道:“刚才我看见黑色的那个你以及贞德的两个黑色的家伙在路口遇上了,不知道吵些什么,防止战局扩大,你要不要去看看?” 库丘林非常可靠,这点无容置疑,阿尔托斯起身离开。 “那我也要开工了,”他看向跟开的芙芙,“你能开启结界的吧。” 云图这一觉睡得很熟,连手指被扎了个洞取了血,接着一群servant在她边上开“茶话会”都没把她折腾醒,她睡醒时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医务室的灯光被调的极暗,就像是日落一般,体温也因为一觉睡醒有些低,她知道自己需要吃点东西,但就是不想离开被子。 “前辈,醒来了吗?” “……玛修啊。”哼哼唧唧的好半天她才应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后又去揉耳朵。 “晚上好前辈,晚饭是咖喱饭,”说着,玛修将灯光调亮,已经换回令人舒适的常服的姑娘端着托盘,将碗盖打开,“今天卫宫先生例外的允许您在这里吃饭呢。” “真是太贴心了,麻吉天使,玛修!” 一下就精神的云图将床上的台板翻起。 “是的,但是吃好之后要求前辈走一走消食,不可以马上睡觉。” “好的,吃好之后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召唤室,”因为战力很紧缺呀,而且磨合也需要时间,云图想着已经将勺子伸向碗,“玛修要吃吗?” 玛修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前辈,而且前辈你的令咒已经都使用完了,现在无法签订契约。” 都差点忘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还真是久违的光洁。 乍一看还有点变扭。 “大家因为无法通过契约感受到前辈的气息都有些焦躁,前辈还是吃好的话还是在迦勒底走走。”玛修建议道。 “嗯,让大家担心了。” 云图一勺子一勺子的挖完饭,将吃饭过的地方收拾干净之后她就和玛修手牵手的离开医务室。 “去看看大家吧。” 第103章 监狱塔 黑色、潮湿还有野兽的咆哮。 脖颈被紧勒着,并不足以窒息,甚至时间一长她就能适应,但如此致命的地方被这般挟持简直让人汗毛直立。 阿勒? 云图从冰冷到似乎能将血肉一起冻结的床上坐起,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应该是吃好晚饭和玛修一起离开医务室想要去和一起战斗过的servant打招呼,最近的记忆就延续到打开医务室门的那瞬间。 奇怪。 这里应该是每次和伯爵见面的地方,可是以往都是有进入“睡眠”这个过程才对,最主要的是,脖颈上的无型约束感。 她记得这还是在第一特异点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给她的,用以在睡眠中保护她的灵魂安定,如果它出现不一样的反应就说明她的灵魂此时正处在不安定的状态。 尝试性的联系迦勒底或者servant之后,全部都像是处在不被信号覆盖的地方一样无法连接。 而且手上的令咒甚至还没有恢复,都不能动用令咒的魔力对自身□□进行强化。 她试探着尝试连接魔术礼装,万幸的是,这次的礼装总算能顺利连接。 除了迦勒底的基本礼装在上一场战斗时损坏现在被剥落修复外,花嫁和西装都没有问题,还有一套新礼装的触媒。 看来在睡着的时候错过了很多事情。 云图感叹着,甚至越是新的礼装就越是针对她现在的情况作出的调整后,就换上了新的礼装。 恩……虽然没有镜子,但在视野可见范围内微妙有一种夜总会的既视感。 短款的无袖旗袍加上后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设计的脚后跟都能提到的旗袍后摆,可以拉到胳膊肘上方的袖套以及能拉上膝盖的袜套,以及绑在大腿上的两仪式之前交给她的短剑。 除却后面特别累赘的后摆外,其他的都是最贴身的,最适合战斗的设计。 纯战斗礼装? 这回没有人讲解礼装的用处,她也只能通过战斗自行摸索了。 在精神紧绷间,云图听见了脚步声。 非常熟悉,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的,云图本能的将手放在剑柄上。 “哦?终于有些自觉了吗,大小姐?” “伯爵?”云图放松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黑漆漆火焰包围的人,明明话里听不出丝毫的善意,但是只要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听见他的声音,就让她很有安全感。 一下从床上跳下地,跃到爱德蒙面前。 一瞬间的凛冽与锋芒退的一干二净。 她给了爱德蒙一个拥抱,然后拉着他的衣领让他稍稍弯腰后轻贴他脸颊两边。 “还真是尽做多余的事情啊。”直起身后,爱德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揉乱云图的头发。 “才不是多余的事情。”事实上对于爱德蒙在情人节那天说她不是淑女那件是耿耿于怀至今的,云图可是惦记很久了。 不过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生命安全。 但看着伯爵,她却始终无法找到询问的语言。 爱德蒙眯起那双金色的眸子。 “差不多也该察觉到了吧,大小姐。” 他的声音就如初次见面那般的寒冷。 “这里是监狱塔,虽然你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是探监和入狱是两种概念,哪怕常识匮乏如你,应该也知晓其中的差异。” 他往外走了两步:“这里没有可靠的盾,也没有担心成疾的医生和宠溺你的servant,这里只有你一人。” 野兽般的咆哮声已经离的很近,牢笼并不能阻隔他们,背对着云图,爱德蒙轻描淡写的将恶灵击灭,嘲讽的语调没有任何改变。 “啊,当然,一如既往,还有那些想要吞噬你血肉的幽灵。” 一切宛如打回了最初的时候。 但与伯爵相处的时间无法被倒回。 云图拉住他的斗篷。 “所以,一如既往,还有你,伯爵。” 爱德蒙有片刻怔愣,他压低帽檐后回头:“把我当成自动装置或者程序吧,大小姐,就像是你喜爱的游戏的编程,会将最基本的游戏规则告诉你,至于其他,也仅仅是能靠你自己,迦勒底也罢,servant也好,你存活到第七天之后才能再次见到他们。” “七天?”仅仅是生存过七天? “跟我来吧,大小姐,”爱德蒙转身间,斗篷自然扬起,“去见见这七天内每日都会赢来的考验,啊,顺便,让我也看看你作为master的能力如何。” 一开始还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的,云图一下子扑到爱德蒙身边抱住他的臂膀:“伯爵是愿意和我建立契约吗?” 突入起来的幸福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啧,只是暂时的,仅仅是为了这次的审判,只是例外罢了。” “例外也够啦,”云图在爱德蒙这里意外的容易满足,若是遇到吉尔伽美什的话,免不了要抱怨一句小气什么的,或许是仗着恩奇都或者吉尔伽美什的宽容吧,她看了眼自己还没恢复令咒的手背,“不过可能暂时没有办法给您援助,不过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竟然会愚蠢到再和这么多servant芥蒂契约的情况下使用完令咒,你果然是…也罢,引导你不是我的职责,”爱德蒙将胳膊抽出后反握住云图的手,“那个改造狂人现在成了迷上装扮人之类的幼稚女孩了吗,这种礼装外形未免设计的太过不合时宜了。” 伯爵他,很了解迦勒底啊。 “我也这么觉得,后摆太长了,非常碍事……我又不像伯爵这样穿什么都不会影响身手。”明明这么厚的斗篷,超级羡慕来着,刷刷两下就解决恶灵。 “长大些再说吧,大小姐,”爱德蒙勾了勾唇角,“现在,握紧我的手,跟我一起踏上前往地狱的路……这可是条不归路哟,大小姐。” 云图收紧五指。 果断的做出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给出的回应。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地狱什么的,只要伯爵在身边,我就不会害怕,明明应该是伯爵千万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把我扔在这里才对。” “……那就跟紧了,收起无关的话,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嘿呀,这个人的脾气咋这么大起大落呢。 云图扁起嘴,一副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怄气的样子。 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爱德蒙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那扇象征着进入审判室的门就在眼前,厚重的,仿佛一推就会落一身灰的门。 即使这里气息混杂,云图也在门内感受到了servant的气息,还有意思隐隐约约的牵绊。 有些不安。 “伯爵。” “害怕了?”面无表情的,爱德蒙吐出嘲讽上扬的语调。 云图摇了摇头:“请一定要胜利。” “哈哈哈哈…放心吧,大小姐,我临时的master,我一定将你送往恩仇的彼方,至于之后的,就靠你自己了。” 张狂的笑着,爱德蒙猛然推开面前的大门,黑黝的室内被昏暗的光线入侵,事实上起不了多少照明作用,反而让人心生阴寒。 “啊啊啊,吾的歌姬哟!” 伴随着呼唤,是凛冽的夹杂着血腥味的攻击。 这个声线,这个执着的语调以及一见面就扑上来的攻击。 云图已经非常习惯了。 虽然在第四特异点已经结缔契约并肩作战,但还是这样最有实感。 爱德蒙上前一步,扬起斗篷挡下攻击。 “眼睛不要离开。” “是!” “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吾的歌姬,吾的爱,完完全全的属于吾吧……” 这个歌声,明明动人却让人从耳朵到大脑甚至到灵魂都颤抖不已。 “哈哈哈哈,可以,在这里,在这个地狱里,无论有什么欲/望都被允许,就说出来吧……然后由我来击败你!” 兴致反而更加高昂的,爱德蒙笑着回以攻击。 第104章 梅尔塞苔丝 魅影最出色的是敏捷度和筋力,并不算棘手的servant,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带对魅影嘲讽,魅影只是喜欢一个尽的往她边上靠,很多伯爵的攻击都不会躲避。 以前的魅影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地方或许会对servant进行狂化,云图思量着,明天再好好观摩一下servant的情况。 “感觉如何,大小姐,无论你是否接受,你都压在这样的环境下活过七天,七日后的最终审判如果你胜利了,便能活下来,如果不能……” “恩,我知道,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指这七天,而是七个特异点,我已经顺利完成了四个,所以这里的审判我也是会胜利的,不用为我担心,伯爵。”云图紧紧的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长手长脚的往前走,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他的斗篷。 “并不是担心你,只是作为共犯的提醒而已。”感觉身后坠了个尾巴的爱德蒙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 “恩,辛苦啦伯爵,明天我令咒就恢复了,供魔也好,辅助也好,都会稍稍好一点,倒是后可能属性也会有些调整。”云图对自己的资质还是放心的,至少恩奇都可调的点数还挺高的,saber们的筋力也都在b以上。 “你就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摆出一副对她没什么期待的模样,爱德蒙将手按在她头上,将人带到身边。 “不要小看我,我可不是最初见面时那样了,我变强了,哎哎哎,”头发突然被弄乱,云图撅了噘嘴,细声道,“我才没有逞强。” “哼。” 听见爱德蒙发出一声鼻音,云图觉得自己好像被搪塞了,她伸手去抓爱德蒙的衣摆,抬头就对上那金色的眸子,悻悻的收回手扁了扁嘴。 嗤笑一声,爱德蒙道:“小孩子。” 云图不满的抬头盯着他:“……那我就要发小孩子脾气了。” 爱德蒙唇角往上勾了勾:“哦?你不是一直在发小孩子脾气吗?” “才没有…” 她的话被不知何处传来的哭泣声打断。 云图瑟缩一下。 四周是四通八达哦的甬道,以及数不尽的牢房,锈迹斑斑,阴寒潮湿,充斥着血腥味的昏暗中,哭泣声似乎也是来自四面八方,牢牢的将他们包围。 她往爱德蒙身边挪了两步,一双眼睛机警的瞄着四周。 “要去看看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趣她,爱德蒙语气都高昂了不少。 “去…看看吧。”现在到不是因为被打趣而意气用事的时候,云图抿紧嘴唇,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在这种不稳定的空间下,任何变数可能都很难控制,但也要放在眼皮底下,以防出现问题措手不及。 爱德蒙既然问了她,那自然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做。 在听见她的决定后,就冰冷了一张脸,率先走在前面。 云图看着墨绿色的斗篷在眼前甩过一个弧度,眨了眨眼,快速的跟上去,脑里想着伯爵是怎么认为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哭声越来越清晰,类似与立体环绕音与耳机一般的差别。 走近时,云图已经走在爱德蒙面前,也不知道小短腿是怎么走这么快的,看她这幅模样,爱德蒙索性放慢脚步,由着她走在前面,看着她后摆拍打着脚后跟上。 临近了,即使昏暗的光线,她也能看清哭泣的来源。 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个粉色头发穿着红色军装的女性,她端庄的容貌中带着一股子英气。 这里怎么会出现女性。 听见脚步声,女性抬起头,入眼就是小姑娘黑色的眸子。 云图被瞧了个正着,干脆抬手打了个招呼。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我……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入狱了,这可不是个好的体验。 云图掂量着,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是怎么进来的吗?” 女性摇了摇头。 “名字呢?” 还是摇了摇头。 云图纠结的看着她,该不会是入狱前被套麻袋打了一顿所以失忆了吧。 “你别紧张……”云图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下意识转头去看抱臂观望的伯爵。 “这里是监狱,会来到这里,必然是你带着某种罪,不过无妨,这里一切罪都会被得到容许,一切罪都是理所应当,”爱德蒙抬起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怠,情绪并不高,“既然你忘了姓名,那便叫你梅尔塞苔丝,至于如何处置…” 爱德蒙的话戛然而止,云图立即了解他的意思。 “那就跟我们吧。”一切变数都要放在眼皮底下,她也不想杀害无辜的人,总之先观望一下。 “无用的仁慈心。”平淡的叱了一声,爱德蒙倒是允许了。 “我叫云图,那位是…avenger。” 接着倒是没有别的话好说,三人有些沉默的走回云图所在的监狱。 话说梅尔塞苔丝这个名字似乎是伯爵的未婚妻? 为什么给这个女性取这个名字,看伯爵的表情,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哎,倒是出乎意料的念旧啊,伯爵果然很爱未婚妻。 那海黛怎么办? 云图想着想着脸颊也慢慢鼓起,自顾自的埋着脑袋想东想西,就连方向也走错了,被爱德蒙拽着衣领揪了回来。 “大人的想法果然还是想不通啊。” 正要斥责的,爱德蒙别她感叹的话堵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的,他其实也听想说这想不通小孩子一根筋的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那就等你长大在想,现在与其想这些无用的,不如想想明天该如何应战。” “可是我在想伯爵呀,多了解伯爵一点就是有利于应战,虽然我很信任伯爵,但也要了解你的判断才能更好的配合么。”一本正经的回答,云图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了解伯爵的性格了,但又突然给陌生人取未婚妻的名字这点,果然无论如何也想不透。 是同情?这个答案应该不可能。 不在乎这个名字?或者太在乎了? “那就再等个三五年吧,小鬼。” 三五年之后早就不会见面了么。 伯爵可是servant。 云图深深的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想更好更好的珍惜这段时间,哪怕一直在战斗,哪怕每分每秒都命悬一线,她都珍惜着。 被击败的魅影此时已经在迦勒底,并进入了她的房间。 云图正坐在床边上,一双眼无神而空洞的平视前方。 此时,面容白皙头发乌黑的小姑娘倒比平时更加像个可爱的玩偶。 用手抚摸时,才能感受到那皮囊下的温热,触碰血管时才能感受到心脏的跳跃。 “master,我的克里斯蒂亚,你将会平安归来。” “芙……” 芙芙坐在云图的腿上,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云图的手。 “医生,前辈究竟……” 走廊上的声音离近,魅影也隐去身型。 “魔术回路一直有反应,可能与最初在冬木的情况相同。”罗马尼迈进房间,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在玛修面前还是露出温暖的笑容,“不用担心,那孩子一定很快会回来。” “恩,我相信前辈。” 但还是会担心。 在冰凉的床上,云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的这么着,醒来的时候就对上爱德蒙更加冰凉的眼神。 “醒了么,那就出发,审判者应该已经等久了。” 今天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云图疑惑的看着他。 “伯爵你心情不好?” “太聒噪了,小姐,学学那位做个淑女如何。”有眼神瞟了眼角落,爱德蒙说道。 果然心情不好。 在推开审判室门的时候,云图的表情也扭曲起来。 “旗袍……这是旗袍吗?”搓着手的,有一撮小胡子的老熟人带着几乎口水要滴下来的表情看着她,“呀啊啊,真是可爱啊,真想抱抱啊,让我抱抱吧。” “绝对不要。” 伯爵往侧面迈了一步将她完完全全的挡住不说,解下斗篷好似随手一甩,当头就把云图罩住了。 “待在这儿。” 将脑袋扒拉出来,云图点了点头。 半点都不想过去。 “哪来的臭男人,阻拦我看香香软软的妹子的,我都会让你见识见识的我的枪。” “虽然监狱塔会允许所有的罪孽,但是我并不是监狱塔,也不会容忍所有的罪\\欲。”爱德蒙的周身燃气火焰,就如初次相遇那般,他的面容,身形都变得模糊不清。 因为这样所以今天特别生气么。 也是,爱德蒙也是有女儿的人。 ……或者是老婆? 云图觉得自己有点梳理不清,前两年是女儿,结局的时候是老婆。 怎么感觉怪怪的。 分明是黑色的复仇的火焰,此时却净化着一切,云图看着伯爵的宝具与黑胡子的炮火对撞,并没有胶着太久的就取得了胜利。 伯爵比想象中还要强。 但是之前只是人类的爱德蒙想要获得这个力量又有多辛苦呢。 云图侧头看向梅尔塞苔丝。 “害怕吗?” 梅尔塞苔丝摇了摇头,有些迷茫的回看她:“奇怪呢,明明这么离奇的事情,我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人究竟是…… 云图摇了摇头,蹦跶着迎上爱德蒙。 还剩一口气的黑胡子看着她又露出黏糊的笑容:“迦勒底是吧,我知道呦,迦勒底,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还有可爱的master,我马上就就会来报道的……” 不要,绝对不要。 云图觉得自己似乎被恐吓了。 吓的脸都白了。 “回去了。” 爱德蒙拍了拍她的头顶,干净利落的迈步往回走。 反正那孩子和个尾巴似得马上就会跟上来。 第105章 考题划重点 “你曾有过想要追随的人吗?” 次日云图醒的略微早一些,就听爱德蒙略微低沉的声音这般问道。 追随? “啊,是和今天的审判者有关吗?” 看着爱德蒙微不可见的颔首,云图盘腿坐在床上侧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带着欧洲人特有的白皙以及不常能见的金色眸子,爱德蒙很英俊,比小说中描写的更加英俊,那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他在人群中越加难以忽视。 而且声音也好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天赋予了他出色的外在条件,以至于遭到同类的不公对待。 话说,现在应该不仅仅是把目光放在下一场战斗的时候吧。 这是她进来的第三天。 知道这里的资料真的是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她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底牌,也就是伯爵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把反派和不值得信任放在了脸上。 得在分析一下才行。 第一点倒是已经发现了,伯爵能知道下一个审判人员的身份。 见她许久不出声,爱德蒙挑了挑眉。 “啊,追随的人吗?我想想啊。” 这还真的很难,特别是对于生活在现代,在温暖幸福的保护下长大的她,什么都不缺甚至什么都富足的情况下,讨论追随对象反倒是她自己更像是被追随的人,即使是后面遇到了很多英雄,也还是佩服、敬仰。 云图思考了一下对爱德蒙笑道。 “还没有遇到这种人,有些时候也特别想遇到值得追随的人,然后无论对错,不分善恶,哪怕是要毁灭世界,也用全部力量去追随……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以我的性格来说,果然还是不会出现这种对象吧,总觉得有点遗憾。” 爱德蒙低头看了她片刻,声带震动发出带有磁性的声音:“啊,这辈子你看来是遇不到了。” 这种耀眼夺目的人,天生就是举起旗帜的领导者。 哪怕是他这种沉溺在黑暗中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去推她一把。 多可怕的影响力。 “出发了,即使是对手,也别让对方久等。” 看见爱德蒙转身,云图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对梅尔塞苔丝招呼道:“早上好,梅尔塞苔丝,今天也一起吗?” 说起资料,这个人才是最神秘的吧。 “恩,”梅尔塞苔丝颔首,“如果不会造成麻烦的话,请允许我跟随,一个人呆在这里有点……” “了解。”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也确实让人放心不下,毕竟游走的怨灵还是很多的,云图估摸着梅尔塞苔丝可能存在魔力,但是可能因为失忆而忘了使用方法。 也有可能恢复魔力的时候就是对战的时候。 不过还是先估计眼下比较好。 这次站在审判门之后的,穿着银白铠甲的剑士她还记得,在第一特异点的时候曾并肩作战的骑士,贞德的追随者。 “吉尔·德·雷。” “是曾经相识之人么?也罢,我在此,是要阻止将人引入罪恶的发生,我会用正义之剑给予制裁。” 正义的剑…… 原来她现在是不正义的那方吗? “好好看你的敌人,”几乎无视吉尔德雷的存在,爱德蒙昂了昂下巴,“看那个人的后方,才是这次的审判者,愤怒的化身。” 以旗为武器的人走到男人面前。 逐渐在烛光中暴露的身姿,是云图完全没想到的人。 之前对战的都是魅影、黑胡子这些以反派角色出场的人,而此次的审判者是当之无愧的人物。 “贞德。” 贞德会是愤怒? “法兰西曾经带领军队奋战的圣女,最后被国民当做魔女烧死,”爱德蒙周身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不正是愤怒的化身吗?” 对于她的兴奋,贞德的反应很平静。 只是她一直没有笑容。 “我不曾愤怒。” 圣女抬起头:“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审判,我也不会审判云图,相反,我会拼尽全力守护她,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阻止你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前进,我要把错误的道路修正,我正是为此而战。” 爱德蒙露出不满的神情……不不不,与其说不满,应该是非常生气的表情。 简直是炸毛了啊。 云图找到一个生动形象的形容词之后满意的案子点头。 突然平复表情,爱德蒙背对着云图问道:“怎么样,master,对面那个口出狂言的圣女以及那个追随者,要投降吗?” “对手是贞德的话还真的有点……”云图向前一步站在爱德蒙身侧,“我要胜利,无论对手是谁,我都要胜利在我这里。” “哈哈哈哈哈,可以,我的共犯,胜利罢了,它只会属于你,我向你保证。” 云图将视线投向对面,贞德的表情依旧圣洁,双目温柔而宽容,只是染上了一层悲伤。 “您的复仇是错误的,就由我来阻止!” 高洁的圣女扬起雪白的旗帜。 身边跟随的是跨越了千年百年还依旧追随的信徒。 啊啊,弄的她像是反派一样了呢…… “大小姐,让我看看你这个master的作用吧。” “是!” 对伯爵进行强化,之后云图上了好几层防御,伯爵前几场战斗来看他防御比较弱,特别是魔防。 魅影的歌声差点让伯爵昏眩。 战局最终以黑色的火焰烧毁了白色的旗帜为结局。 这场战斗赢的不容易,毕竟对战两个servant,伯爵也收了不少伤。 云图看见伯爵回来,连忙对他进行治疗。 “唔,一对比,伯爵好像和我一样白呢…唉……”正捧着爱德蒙的手感叹着,然后自然而然的翻过手将自己的叠加上,“比我大好多,还有好多老茧……” 爱德蒙低着头看着小姑娘两只手捧着他的手,时不时仰起头给予他一个笑脸,突的他收紧五指将她的左手包裹进手心。 “走了。” “嗯。” 梅尔赛苔丝无声的跟在二人身后。 青年行走间摆动的斗篷几乎将少女完全笼罩。 “伯爵,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的对手是什么?” “不能。” “诶……”就算拒绝,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么,云图瘪瘪嘴,蹭蹭蹭的跑到爱德蒙身前,“算啦,不知道也无所谓,有伯爵在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对手我都能打败。” “哦?”爱德蒙不紧不慢的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自大的话,也是罪孽哟,大小姐。” “如果我过于自大的话,伯爵还在我身边,”云图侧头,从之前贞德的话里听起来,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我将信任交付给你,阻止master太过冲动也是servant的工作。” 也是啊,伯爵之前也曾经说过,让她提前告诉迦勒底的servant,不过她没按照伯爵的说法做……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引导出,伯爵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为什么是七天? 因为是七宗罪吗? 那可不可以认为,不是对她的审判,而是对人类的审判,结合第四特异点“所罗门”说的话,他想要将罪恶都呈现在她面前,也就是她和所罗门见面为媒介,她此时才能来到这里。 就像伯爵之前一直说的,因为没到时间,她只是算是探监。 进来的原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在剩下的三天收集信息,在第四天进行最后的对决。 “最后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恩?” 呢喃的声音因为是脱口而出的思绪,自然而然就是以中文的形式说出,爱德蒙侧头看着她,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云图抬头笑道,“我是说,我会一直信任伯爵的。” 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差不多也该摆脱你的天真了,小孩子。” 好了,可以确认,完全值得信任。 不过即是值得信任,这个反应应该也是指,之后会为敌? 或许其实是她的脑洞开大了? 好怀念能联系上医生的时候啊,那样就不用自己动脑子了。 另一头的云图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了。 为了担心她身体不舒服,几位医疗人员特地的对她的身体进行辅助性活动,并且换上了舒适的常服,打算在等待几日,如果还是没有醒过来就会先放在培育皿中保持她身体的活性。 贞德在她边上坐下,只是轻微的触碰,云图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倒进她怀里,即使如此,一双黑色的眸子还是大张着,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如果是您的话,再艰难的风险也没有问题。” 贞德将她的头枕着膝盖上,轻抚着她的头发。 “我与迦勒底的所有人,等候您的归来。” 云图也不是完全没有记挂迦勒底,她最记挂的还是担心自己回到迦勒底之后,迦勒底有没有因为内讧炸了。 要炸也请坚持到世界拯救完之后,炸成烟花也就当庆祝世界重生了。 爱德蒙照例去巡视了,这让云图有些无聊,她眼巴巴的望着铁门,一听见那已经很熟悉的脚步声就立即蹦到门口。 “伯爵伯爵。” “啧。”爱德蒙推着她蹭过来的脑子,“我只是在巡逻而已,不用每次都等在门口。” “可是伯爵又不带我去。” 经常外面绕绕也能根据地形研究一下这里的情况来着。 “有这个力气你还不如好好休息,准备应对明天的战斗。”爱德蒙低头看着小姑娘似乎有些委屈的小眼神被磨的没了脾气,“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好吗?” 短暂的安全没有真实感啊。 云图撇了撇嘴。 “到底还是小孩子。” 第二次了吧,直接说她是小孩子的。 云图侧头看着他:“那你就宠宠我嘛。” 完全没脸没皮。 爱德蒙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嗤笑一声:“哦?你倒是说说想让我怎么宠你?” “比如明天带我一起去巡逻。” “为达成自己的欲/望而特意甜言蜜语吗?” 被这样有些尖锐的问题质问,云图也无所谓的偏了偏头,在“梅尔塞苔丝”突然紧张起来的眼神中,直白的问道。 “这样会让伯爵不满吗?” “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第106章 暴食 一般在监狱塔,云图都是自然醒的,今天有些意外,是被梅尔塞苔丝叫醒的,并且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爱德蒙靠在墙上手上夹着已经燃烧了大半的烟,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 “难得见你睡这么久,倒也是符合今天的审判。” 和睡的久有关? 她忙不迭的爬起身:“伯爵,审判者是已经在了吗?” “啊,”随意的应了一声,爱德蒙站在云图身前,周围的亡灵已经察觉到云图生者的气息包围了过来,但他却并没有动手的意图,而是转身面对她,“偶尔也自己解决一下吧,大小姐,太过依赖servant的话,会让你走上死路。” “了解。” 不过伯爵明明之前还说引到她不是自己的责任的。 四倍强化开启。 她一边开启新礼装的附魔能力,一边手伸到大腿抽出短剑。 对武器进行魔力覆盖。 说起来,虽然剑出鞘之后,剑刃上闪着寒光,就是云图这种冷兵器上的外行人也能看出这把剑被打磨的可破铁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这把剑被开刃的实感。 就像是……没出鞘一样。 云图挥剑的动作也没有章法,完全是靠魔力放出加持的以蛮力斩击,两刀一个效率不是很高,在被魔物包围的时候她也会用魔法辅助,时不时扔一个刻印着卢恩符文的魔石开路。 卢恩魔术的爆破力不可小觑。 打个比方说,这样子范围的爆破就算是爱因斯贝伦的城堡也会被炸瘫面墙壁,可这里的甬道还是躲过了“暴力拆迁”。 非现实的场所。 清了大半条路,云图始终没有看到审判间的门,伯爵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伯爵,我打不动了,就帮我一下么。” “不要撒娇,大小姐,敌人并不会因为你的撒娇而收下留情。” 话音还未落,漆黑的火焰已经燃烧到她的面前,开始灼热的火焰将她围绕,但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刺痛。 这不是还是有用的么。 “非常感谢,伯爵。” 不过servant和魔术师还是差了不少。 也可能是因为她不会用剑? “看来我们今天让审判者久等了。”终于在审判之门前,爱德蒙这样说道。 云图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门内,突然高昂的兴奋的声音就把她吓的差点跳起。 “哦,这为我准备的舞台终于拉开帷幕,我已经等候许久。” caster阶级的吉尔雷德与saber阶级的不同,高洁的银色铠甲变为深紫的长袍,华丽到夸张的装饰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小丑,比起saber阶级的他,caster看起来有些瘦骨嶙峋,硕大的眼球深陷在眼眶中,皮肤是病态的苍白。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病态的。 等等,这家伙不是在第三特异点被她用两个贞德策反了吗?怎么还出来蹦跶,贞德后援会会员不应该互帮互助的么。 回去她就和两个贞德说这家伙的坏话。 “高洁的,纯白的,神圣的救世主啊,就有我来亵/渎、玷/污、摧毁你吧!” 不知道云图已经打算高壮的,吉尔德雷的情绪高昂越发高昂。 “让我们向神灵献祭最佳的祭品!” “那么,尽情的尖叫吧!” 你信不信她只要在两位女士面前动动嘴就能让你尖叫,不是,是原地爆炸。 吉尔德雷显然不知道这点,他还在说着。 “您的灵魂是如此高尚,如果将您的灵魂切割的话,应该会弹奏出神明最喜爱的曲目,将你的手指切落,肚子破解,让鲜血清洗这污浊的地面……很美妙不是么,来吧,让我们对神明献上赞歌!” “怎么样,大小姐,这家伙看起来非常知晓应该怎么料理你的灵魂。” “那就先把他料理了。” 云图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吉尔德雷手上的魔法书。 “伯爵,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手上的书,首先需要破坏那本书。” 爱德蒙微不可见的颔首,但魔书已经被黑色的魔力包围,书页快速翻动,长着牙齿的陆行章鱼一只接一只的,很快就成群的拥挤在这不大的空间内。 他周身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这样就够了,”云图说道,“这些火焰足够保护我,伯爵,剩下的使魔我可以自己解决,servant就交给您了。” “哦?干劲十足么,很好,保持这股劲吧,然后将对手撕裂吧。” 这么说着,爱德蒙的声音化身为一道闪电,灵活的越过召唤出的魔,直达吉尔雷德的面前。 接下来…… 云图看着失去目标,将攻击对象全部转移到她这里的魔物。 真臭啊。 她召唤出使魔,利用使魔的魔物将尚未燃尽的黑色火焰扩散。 接下来,再放一把火吧。 “fehu wyrd thurisaz!” 以灵魂为燃料的火焰魔术,这些魔物的灵魂越是肮脏污浊,橙红的火焰燃烧的便越加耀眼夺目。 都碳化了,虽然感觉不会再动了,但以防万一还是补刀比较好。 最后一刀补上,云图转头,爱德蒙那边已经将蓝胡子击败,或许比她这里收拾使魔的时间还要短一点,此时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伯爵。” 欢快的叫着他,求评价的意思溢于言表。 见爱德蒙没有搭理她,又唤了一声。 “伯爵。” 终于有了反应的,爱德蒙对云图招了招手:“过来。” 一点抵触都没有的,很快的跑到他面前,乖顺的被揉着脑袋,甚至很享受的眯起眼:“怎么了,伯爵?” “还不够强。” “恩,知道了,我会变强的,”她双眼明亮的看着他,“很快,我保证。” 回到牢房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一路战斗过去的云图也觉得非常疲劳,趴在床上,两脚还挂在外面的就睡得老沉。 颇有初中刚入学时军训后午休的感觉。 爱德蒙眼睑半敛,那种诡异的治愈能力看来只作用子□□上,在灵魂上并起不到作用么。 弯腰将小姑娘抱上床,伸手摸了两下她的头,正要直起身就被一股力道牵扯住了,他顺着力道往下看就看见一只还带着手套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衣摆。 “云图小姐很依赖您呢。” 梅尔塞苔丝温和的看着少女。 “不过这样的姿势她也不舒服,您也会觉得变扭吧,”这位穿着军装表情却温婉的女性建议道,“不如把她抱起来,这样稍微舒服一点,而且寻常这个时候也不会有突袭的怪物。” 建议是合理的。 但出于梅尔塞苔丝的特殊性,爱德蒙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但到底这里的游戏规则限定,审判间以外的地方不会有敌方越界动手。 这么一想,那个王还真是恶趣味啊。 不过还真的要感谢他的恶趣味,让她有取胜的机会。 云图房间的灯现在是常开启的状态。 罗马尼在处理完所有工作之后,一如既往的转到了她的房间。 “哦,玛修,你还在这里吗?” “罗曼医生。” 玛修从座位上坐起来看着她,因为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她的眼眶下已经黑了一圈。 “前辈的身体反应都很正常。” “恩,她很快会回来。” 担心她脊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会受损,此时云图已经被仰躺着放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明明反射着雪白的光,但那双黑色的眸子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罗马尼看着她这副模样,再次喃喃道。 “她马上就会回来。” 玛修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前辈马上会回来,前辈在第四特异点回来之后和我说过,无论会面临多危险的敌人,她都会站到最后,直到和那位所罗门面对面的时候。” 她仰起头,对着罗马尼微笑着,紫水晶般剔透的眸子里透着光芒。 “我那时候对那位所罗门的话存在一点迷茫,有些动摇,然后就被前辈看出来了。” “前辈她说,人类可能确实存在缺陷,但当代不少地区的人们的安定和谐,虽然不能否定一些灰暗的存在,但是此时的安定和谐,就拿前辈的故乡来说,也是由那些数百万数千万乃至更多的无名英雄,那些战士用血和泪换来的,所以前辈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玛修低下头看着云图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只要是前辈的话,一定能做到。” “啊,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成长成现在这幅了不起的样子,”罗马尼抓了抓头发,“明明一直和像我这样的联系,父母也并没有陪伴她长大,到底是怎么长成这副模样的。” “大概这就是奇迹吧,而且罗曼医生对前辈很重要,”玛修转头看着他,微笑道,“前辈哪怕在非常不安定的时候,只要听见您的声音,前辈就很快会冷静下来呢。” “哈哈哈,看来我一直唠叨她还是有用的。” 一边打着哈哈哈,一边用有些沉重的眼神注视着云图。 能成为这孩子重要的人真是太好了。 也好歹,算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了吧。 然后能变得不再重要就更好了。 睡得早醒得早的云图已经乖乖坐在床上等着爱德蒙巡逻回来。 算上今天还有三天。 到三天之后……应该还能遇到伯爵吧。 非常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云图跳下床站到门口眼巴巴的盯着。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大小姐。” 爱德蒙看着她。 “那么审判间的审判者已经久等了。” “了解,出发吧,伯爵。” 小跑着挽住爱德蒙的臂弯,从最初的小心的揪着斗篷的一角,到拉着他的衣服,再道接下来握住他的手,直到现在抱住他的臂弯。 这种得寸进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爱德蒙低头看着抱着他手臂大步往前的小姑娘。 “看起来你很开心?” “恩,伯爵在我身边嘛,”云图侧头看着她,“在迦勒底会一本正经告诉我变强,并且推着我上战场的只有英雄王,可能是他已经看透了吧。” 她抬起头,哪怕是黑暗中,双眼也耀眼异常。 “我要站在所罗门的面前,告诉他,他不配决定人类的生死存亡,然后打败他。” 爱德蒙几乎被那双眸子吸引了,好半响他才发出一声鼻音。 “控制一下你的魔力吧,小姑娘。” “啊,对不起,太激动了。” 沸腾的魔术回路让被生者气息吸引过来魔物都停止了活动。 不过连这个都知道,伯爵果然对她的情况非常了解。 思绪在脑内转瞬即逝。 云图依旧抬头开着爱德蒙,认真道:“我能感受到,伯爵在教我变强,所以我很期待和伯爵并肩战斗,请在多,更多的教给我。” 这双眼睛。 哪怕关了魔术回路,依旧叫人移不开眼。 爱德蒙按下她的头。 “只是在教你如何活下去而已。” “那就足够啦,能让我活到与所罗门对持的时候,剩下就全靠我自己的势力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啦。” 说着,路已经到了尽头。 推开审判间的门,她就被咆哮声镇住了。 “啊啊啊啊啊…………吾妹哟!” “我美丽的,可爱的,又惹人爱怜的妹妹啊!” 尼禄的叔父呀。 还都是熟人呢。 云图忍不住吐槽道:“认真地么,妹控也成罪孽了吗?” 爱德蒙第一次正面认识到云图对历史的…… 他抿了抿唇,将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咽进肚子里。 算了,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云图怀疑的看了爱德蒙一眼。 没说话的意思就是藏了点什么吧…… “伯爵?” 爱德蒙转开头:“只要是敌人,无论有什么样的过去,都不需要对他赋予慈悲,更何况是servant,过去并不是全部需要知晓的。” “啊……恩。” 感觉被微妙的搪塞过去了。 卡里古拉已经冷静下来,猩红的眸子望着她,发问道:“令人怜惜的少女啊,你有过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的时候吗?” 吃巧克力被阻止的时候? “无论吃什么,吞咽什么,都无法满足,胃也好,身体也好,连同灵魂都空虚的厉害。” 哲,哲学问题吗? 卡里古拉此时再次亢奋起来。 “啊啊啊啊,女神啊,女神啊,原谅我的最够,然后让我……” “不用想太多。” 哪怕对方在大声嘶吼着,爱德蒙一开口,云图的注意力又完完全全的被吸引。 “你只需要赢就可以了。” 云图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那么,伯爵,请战胜他!” 第107章 来呀,搞事呀 卡里古拉清醒的时候或许会比较强,但是此时berserker化了之后只剩下本能,又没有其他的加成,所以非常好对付。 就如云图所料,这次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她迎着刚战斗完的爱德蒙走上前,环住他的小臂。 “辛苦啦,伯爵。” “无聊吗?”爱德蒙没有看她,直接迈步往前走,“那就期待明天吧,明天一定会有惊喜给你。” 云图看着他,直白的问道:“说起来,似乎对手都是熟人?” “都是从你见过的servant来筛选的,”爱德蒙没有隐藏的回答,“不过明天你的对手一定会让你满意。” 三翻四次提到明天的对手,看来伯爵真的很期待啊。 “那我就期待着了。” 被一向来好似除了杀杀杀就什么都不在意的爱德蒙这么一提,云图开始期待明天,并且觉得今天剩余的时间份外的难熬。 从床头翻滚到床尾,然后和不知道怎么知道时间的梅尔塞苔丝确认时间。 “还有多久?” 问时间的声音自然的带上了撒娇的意味,温和的女声却一直没有响起。 “睡醒就明天了,赶紧睡。” 冷冰冰的。 对于云图来说,哪怕是冷冰冰的,好似从来不近人情的声音,只要是爱德蒙发出的,她都会自然的跳到他身边。 “欢迎回来,伯爵。” 金色的眸子不带情感的瞥了她一眼,拨着她的脑袋让她站到一旁,自己径直走进监狱内。 在监狱里说欢迎回来,确实有几分奇怪啊。 云图揪着爱德蒙的斗篷往里走,被他好似不耐烦的拎着领子提溜到床上。 “赶紧上床睡觉。” 灵魂状态无法靠进食补充能量,在消耗过之后,只能依靠睡眠来让自己恢复,向她这样亢奋下去,明天迎战的时候应该就是在萎靡的状态了。 “好好睡一觉。” 不自觉压低的声音,更加凸显了爱德蒙原本嗓音中的磁性。 云图晕晕乎乎的就顺着他的意图躺在床上,合上眼前最后看到的,还是在那一片昏暗的色泽中,分外明亮的金色的眼眸。 明明冷冰冰的,但总觉得特别温柔。 “要是伯爵能来迦勒底就好了啊,想天天看到伯爵。” 小孩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可能是最出自内心的,但也是忘却最快的,就像孩子成长成熟的速度那样。 但云图的遭遇注定不能让她成为普通小孩,也不能将她当成普通小孩来看。 “大小姐,对你来说,健忘会是上天给你最好的祝福。” 爱德蒙看着那颤抖的睫毛,轻声的说道。 偏偏记性还这么好。 简直就是太不幸了。 然后第二天…… “伯爵,伯爵,我们出发吧。” 爱德蒙睁开眼,看着突然不懂事把假眠的他摇醒的小姑娘。 本来对今天的对手非常期待的心情突然就降低了,并且非常后悔昨天和这丫头提了一嘴。 小孩子还真是麻烦。 “看来你已经非常适应这里的环境了。”爱德蒙不紧不慢的跟在云图身后,看着她几乎算的上跃动往前的背影说道。 语气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恩,稍微有些适应了,当成特异点来看就可以了,”云图转头,“虽然阴暗潮湿还有很多让人不舒服的魔物,但是其实感觉比特异点舒坦。” 爱德蒙微微皱起眉,就看到小姑娘转头。 “因为这里没有活人,所以被攻击的对象只有我,不用保护普通人,压力也小了很多……虽然医生说特异点修复后死亡的人都能回到最初的时候,但是啊,看到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很难忍耐……至今也在拼命努力的忍耐着。” 在法兰西的时候还差点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甚至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还好天草揽住她了…… 那家伙虽然欠抽,但是还是有靠谱的时候嘛。 云图推开审判间的门,觉得自己脸有点疼。 看着站在审判间中穿着神父装的人,脸部肌肉无法控制的抽搐了两下。 那家伙完完全全不靠谱啊! “暂时,就免去master的称呼吧,云图。” 她听见那个少年这样说道,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 “确实,现在称呼master的话就太不识时务了,”之前才见过的审判者,洁白的圣女与天草并肩站着,“就称呼您的姓名吧。” 被这阵仗弄的有些懵的云图,愣愣的点了点头。 “直接叫我云图就可以了。” 本来就被云图的兴奋搅和了好心情的爱德蒙看到贞德之后更是皱起了眉。 发现云图愣神时,他走到她身前。 “怎么了,因为对手而犹豫了吗?” 激将法不管用的哟,伯爵。 云图看着他的背影想着,然后与他并肩。 “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反派,但是只要战斗就可以了,”她握住爱德蒙的手,“就当是满足我做反派的愿望就可以了。” 只是从今天的对话,能确定这些servant来自迦勒底之后,心里稍稍有些…… “云图,不必介意,请尽管出手,”注意到她投来的视线,在迦勒底数一数二了解她的天草微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我的话,master应该完全没有出不了手的情况吧,应该说照常发挥就好。” 哪里能一样啊。 “没错,云图,请不要在意,我是来纠正这份错误的,也是阻挡在你道路上的障碍,听不要在意。”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吧。 但是输了的话就没命了。 必须活下去。 云图抬头,对爱德蒙笑道:“伯爵,战斗吧。” “啊,等你的指令很久了。” 爱德蒙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先将那位圣女大人撕裂,至于那位神父…” “我会先牵制的,太慢了的话,我会自己解决掉他的,”云图立即接上,“就和他说的一样,对手是他的话,我的战斗力也会直线up的。”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大小姐。” 贞德也不打算与云图为敌,这样的分配她自然再满意不过。 那云图这边…… “好像从来没有称呼过您的名字呢,云图。” 天草乖乖的站着,将手交叠在身前,如果不是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话,云图说不定也会膜拜这样的神职人员呢。 “难怪觉得这么奇怪呢,”明明应该对战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对白无端的让心里更沉重了,她也不知道在对什么否定或者拒绝那般摇了摇头,“闲话少说,和我对战吧,天草。” 魔术回路全开。 身体与魔术回路完全同调。 魔力放出,肌肉强化。 “是,”天草一如既往的,就和听到了她的命令时那样颔首,轻声低语道,“也是……需要了解的,我的愿望……” “什么?” 话是听见了没错,但内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认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听天草说过自己的愿望。 微笑着摇了摇头,天草平和道:“我不会在宝具上欺负您,如果这种程度上您能战胜我的话,我会抑制自己的愿望,在契约期间,您就是我的信仰。” “……区区一个神父(伪)突然说这么让人误解的话,”云图脸上突然一烫,担负别人信仰这种事情太沉重了,为了驱散这种心情,她似乎可以提高了音量,“而且明明是个神父,你到底有什么危险的愿望啊,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你果然有很危险的愿望!” “在对待别人的情感时,偶尔也请直白一些,过于变扭的话反而有些……” 可爱。 天草将想法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将这种引导工作甩给卫宫。 “哈?”或许是天草给她的印象是淡薄的,云图并没有思考,反而揪着没形容词,“直白,变扭?天草,请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收下留情的,所以不用鼓励我。” “哎呀哎呀……” 比某位王更加不懂人心呢。 用太刀挡住云图袭来的短剑,对她的身手不敢小瞧的,天草也是以绝对的认真迎战。 “我不会输的,天草,绝对!” “所以放弃你那危险的愿望,完完全全以我的愿望为优先,”云图的身手比之前灵活了不少,配上旗袍的贴身剪裁以及加长的衣摆,宛若游鱼的从他黑键下滑过,“用令咒命令这些太浪费了,master我啊,完完全全是暴力至上的。” 明明是没有灵力的短剑却能自他太刀下完整的撑下来,天草的眼睛也无法识破它的来历。 正分析着,云图已经横脚踢向他的腰腹。 真是疼啊,比之前还疼, 达芬奇已经将礼装完全制作成master专用战斗型了吗。 又是一拳。 他看着那虽然非常灵活,但还是有些粗糙的动作,平和道:“云图,出拳时,手肘要加紧才能更有力。” “闭嘴!” 这算什么啊。 明明是相互残杀啊。 “嘛,习惯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然后终于攻击了。 云图握拳,用手背将黑键打开。 “set” “宣告” 同时的后退拉开距离。 魔术阵在空中或地面上浮现。 过于膨胀的魔术回路在她身上如同电流一般崩裂出金色的光芒,云图脚下以最初的两仪图展开,衍生出八卦后,最终形成太极图。 天草双手各投掷出四把黑键,带着蓝色的魔法阵在云图上空围绕着展开,随着他的意识变动,黑键转动缝纫对着她。 然后如箭般坠下。 八把还在躲闪范围内。 云图向后移动,在躲不开的时候用短剑将黑键挥开,虽然躲过了攻击,人也因为后坐力向后弹开。 读条还没读完。 所以讨厌魔术师,这些罗里吧嗦的咒语,还没念完都能被一板砖拍死。 “再努力一些啊,云图。” 天草歪过头,双手又各夹了4把黑键。 得拖延释放魔术的时间。 想着,云图召唤出使魔,比初次召唤出时,使魔已经有了实体的触感,虽然还是很难从轮廓看出它究竟是什么生物,但应该比之前更强了吧。 正如她所料的,魔雾充斥了这片区域,却并未妨碍那边爱德蒙与贞德的战斗。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中心的魔雾就被当成燃料的快速稀释。 天草还真是了解她啊。 应该连她会使用这招都已经料到了。 天草对魔力的需求量很大,这样反而给他提供燃料了。 还真是个笨蛋啊,她。 “这样不行啊,云图,在特异点时候的你杀死我的话完完全全没有问题。” 感觉在试图激怒她。 云图察觉到魔术回路中的一端被轻轻推开。 读条结束。 “酬还良愿祭五岳,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岳不成愿,不踩九州哪成罡。” 肩膀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应该是天草已经能看见她的位子了。 云图双手握住短剑举起之后用力扎入地下。 “不踩九州兵不动,要踩九州兵才行——我即中宫,及七星之神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方神灵速来助。” 监狱塔中的气息都被搅动,并且向她足下挥来。 这里的气运也太差了些。 云图腹诽着,拔出插入地中的短剑。 先前分明还不足她手掌长的剑锋好似无穷无尽,汇聚着银白的光芒,她举起时,剑锋似乎能直刺入天花板。 “哈啊啊啊啊——” 呐喊着,横切而下,挥散魔雾的同时,烛火点燃的微弱光芒突然炸裂。 结束了。 她看着从左腹到右胸到此时才喷溅开血液的天草。 结束了。 她在心中默念。 但胸腔中在此时空空荡荡的好像连心脏也不存在一般。 结束了。 “做的很好,云图。” 短剑上的光芒消散,云图右手提着剑,走到天草边上跪坐下,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液。 “但是仅仅是这样可不行,”天草微笑着按住她的手,“此时不能仁慈,servant仅仅是这样的伤口可是死不掉的,所以还需要再补上一刀,咽喉或者心脏。” “……” 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举起手。 可是心脏疼的厉害,好像不捂住不行。 “云图。” 天草平静的唤道。 必须举起匕首。 必须举起匕首才行。 她咬紧下唇,双手握住剑柄,身体比重伤的天草颤抖的还要厉害。 “……像我发誓,天草。” “请说。” “在我回去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然后,好好的叫我master。” “啊,我发誓,在您睁开眼时就能看到我。” 天草抚摸着她的脸。 “我发誓。” 云图双手紧握着短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短剑举起,黑色的眸子即使对上了银白的刀刃,此时也没有任何光芒。 短剑扎入胸口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天草闷哼了一声,金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我在迦勒底等候您的归来,master。” 啊啊啊。 云图感叹着。 这种满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嘛。 干净利落的脚步声走到她边上,一只手按在她头上,莫名的让她有些安心。 “太慢了。” “久等了,伯爵。” 小姑娘眼睛太平静了,爱德蒙拎着她的领子让她站起。 “稍微有点累了,回去了。” “恩,辛苦啦伯爵。” “你身上的伤也快点治疗,”爱德蒙瞥着她肩膀上的伤口,“血腥味在这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恩。” 伤口好痛。 回去之后再好好教训天草那家伙吧。 “伯爵,明天的试炼结束之后,我就能回去了吧。” “啊。”爱德蒙低头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小姑娘,“终于开始等不及想要回去了吗?” “恩,稍微有些累了。” “……现在就累太早了。” 爱德蒙说着,突然转身握住她的右手,短剑还被她紧握着,servant后连血液也不会留下,那把剑刃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该松手了,大小姐。” “稍稍有些感性了……抱歉,”云图撩起衣摆,低头将剑锋归鞘,声音略低的呢喃道,“下回得更理智才行。” 爱德蒙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 突然道。 “你想要成为兵器吗?” “做个人不好吗,大小姐。” “servant是你的剑,你的盾,他们可以抛却理智思想追随你的想法,但是大小姐,你需要记住,你作为人的身份,否则再有些的武器也不能在兵器手上发挥它的作用。” 伯爵,在引导她。 云图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当然想要作为一个人。 “非常感谢伯爵,我知道了。” 突然笑开了的,她跃前一步抱住爱德蒙的手臂往前拖。 “我们回去吧,不要让梅尔塞苔丝久等。”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迦勒底配合外界的时间,调暗了灯光。 贞德本来是和天草一起在室内的,但因为某种气场不和,贞德先行离开,只剩下天草看着似乎睡着了的云图。 “我会在这里等候您的醒来…应该就是明天了吧。” 天草端正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真令人为难啊,给您带来这些不快的回忆应该怎么样才能帮您消除呢。” 他自语道。 “嘛,等您醒来在好好道歉吧。” 第108章 怀念不动队吗? 窗外的世界,浮云涌动,时聚时散,那是一片银白的世界,雪与天空交融在一起。 踩在小板凳上,她趴在窗户上,呼吸间、手掌下皆是一片白雾。 “哎,都说过都少次了,一直盯着雪看对眼睛和大脑发育都不好。” 那是非常温柔非常温柔的,几乎让人心坎发软的男声。 一只对那时的她来说,过于大的手拢住她的手掌,另一只手将她抱起。 “手掌都这么冷了,好啦,到午睡时间了,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 男人哄着她,比最初的时候熟练和很多。 她也很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趴在那雪白的大衣上,感受着男人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背,满足的合上眼。 好温暖。 好温暖…… 那份暖度却突然抽离了,让她有些惊慌的挣扎起来,甚至慌张到眼眶发红,心口发酸,好似回到了哭喊着就能得到一切的时候。 她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暗的,抬头唯一的亮色是一双金色的眼。 “还真是睡着了都不安静的大小姐啊。” “……伯爵?” “还没到天亮的时候,再睡一会儿。” 虽然还是不知道爱德蒙也好,梅尔塞苔丝也好,是怎么知道外面的天气的,但云图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往爱德蒙身上蹭了蹭,一点也不客气的搭在他胸口上合上眼。 这种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有这种预感还是受到迦勒底信息,请她成为候补御主的时候。 那时,他们失去了人类的未来,她现在还在努力的将人类的未来夺回。 此刻又是怎么回事。 servant是不用睡眠的,爱德蒙看着乌黑的,破损的天花板,伸手顺着小姑娘的头发一遍一遍安抚着。 小丫头睡梦中的眼泪还沾在西装上。 过了今日之后,应该不会在和这丫头在这里相聚了吧,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总算是要结束了。 爱德蒙瞥了眼牢房,那个女人也不在了。 他手不自觉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小姑娘的背,感觉她蜷缩起身子完全依附在自己身上。 这种久违的像是作为最初的人类时的柔软情感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在最初她误闯进这埋葬一切,吞噬一切,几乎就是罪恶构成的监狱塔时,对上那双纯净的天真的充满希望与生机的眸子时,就决定了这样的结局。 他突然想要抽根烟,搓了搓指尖,却并未付诸行动。 他只是迎面躺着,等待着马上即将迎来的天明。 本来是这样想的,但一向来闹腾的小姑娘显然不会让事情都按照他的设想发展。 “伯爵,我睡不着。” “那就闭上眼。” “和我说说话吧,伯爵,”云图双手撑起身,看着爱德蒙,“说不定我就睡着了呢。” 聊着天只会越来越清醒吧。 爱德蒙面色不变的甚至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的对上小姑娘的眼睛。 还真是麻烦的家伙。 “关于基督山伯爵,关于那个‘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吧,”他冷漠的声音在安静的监狱中扩散开来,“诬陷入狱之后,在监狱中挣扎渡过了14年,在法利亚神父的引导下,得到了报复一切,毁灭罪恶者的力量。” 云图没有出声。 爱德蒙从来不说那时候的事情,原因她也很清楚,在相识之处,爱德蒙就曾说他并不是基督山伯爵,只是复仇鬼罢了。 她并琢磨不清爱德蒙是恨着过去天真的自己,还是厌恶着此时复仇的自己。 此时的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爱德蒙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故事,被恶劣的作家编写,在稠密多年,终于施展复仇时,他放过了最后一个人,与宠爱的少女远走高飞,男人也因此而被印刻在历史上,被众人传唱……引人发笑不是吗?” 越来越高昂的情绪在停顿之后,被他压抑下,而云图能很清楚感受到手掌下,爱德蒙胸腔的震动。 “伯爵……” 没理会他的呼唤,他以恢复了平静的声音说道:“在此人类史烧毁之际,这个男人受到魔术王的召唤,以avenger阶级召唤,在特异点现世。” 男人的声音此时停止下来。 金色的眸子冷漠的注视着她。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啊……”云图松了口气一般的感叹着,“虽然一直在收集资料,一直猜忌着伯爵,也差不多猜到了,没有出现想象外的情况,真是太好了。” “哦?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伯爵愿意帮助我,真的非常感谢,”云图看着他翻了个身,在床的另一边坐起身抱着膝盖,“伯爵是为了杀掉我才被召唤出来的,接过成为共犯了……这应该是我至今唯一想要感谢那家伙的事情。” “不要太想当然的,大小姐,我的初衷从未变过。” “诶?” “既然已经不休息的话,就起来吧,第七审判间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爱德蒙已经起身。 “那个女人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梅尔塞苔丝吗?”云图此时才意识到这点,明明第七天了,她却不在这里,“她是servant吧?对战斗一点也不畏惧的样子,不像是人类。” “或许吧。” 似是而非的说着,爱德蒙点燃了先前忍耐着的烟。 云图转头看了一眼监狱,走出铁门:“走吧。” 之前一直觉得狭长阴暗的甬道,此时突然变得短暂的,难得的,在去往审判间的路上只剩下了两人的脚步声。 预示着什么一样,连空气也安静的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爱德蒙伸手推开审判间的门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打破了沉默。 审判间里,红发女人正站在正中间,仰望天空一般抬起头,而她周身,是对二人到来蠢蠢欲动的怨灵。 “我还是没有想起我自己的事情,当然,我知道我不叫梅尔塞苔丝,”红发的女人终于收起扬起的视线平视着他们,“但是我想起了avenger的事情,甚至非常清楚。” “你果然是第七审判间的审判者吗?” 云图猜测可能是召唤失误导致失忆的情况。 “我不会审判您,”女人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慈爱的笑意,然后她将视线转向爱德蒙,“是他。” 被针对了呢,伯爵。 “您果然不应该存在。” 云图心里有些不愉快,但她没有出声,而是抬起视线观察着爱德蒙的脸色。 正和她想象中的那样,伯爵没有不满,甚至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嘲讽着什么。 也可能是嘲讽着他自己。 “身在伊夫城的你,要否定我吗,女人。” 爱德蒙迈前两步。 “有意思。”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你的话,与贞德的信念强度也并无两样,也不能算是普通女人了。” 很想吐槽不打女人这句话。 虽然是伯爵说的。 不不不,既然是伯爵说的,她必须要忍住。 脑内吐槽也要忍住。 云图,憋的很辛苦。 红发的女人并不在意爱德蒙的话,她说道:“我虽然没有记忆,但我还是知道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里也有给予我回应的存在,我必须在这里除掉你,爱德蒙·唐泰斯。” 原本平静的表情不复存在。 “竟然叫我爱德蒙·唐泰斯……” “可以——”爱德蒙的声音高昂起来,“可以!那就抱着想要杀死我的心愿,用尽全力像我攻击吧!” 怨灵发出回应的咆哮着。 “无可救药之物,竟然想要对吾等的光芒展开攻击!” 不是怨灵…… 云图恍然意识到。 “可悲的,无可救药之物,既然连她都无法,我们的光都无法治愈的话,那么……” 是感激那位红发女性的残存与世的人类的灵魂。 那些灵魂震怒的咆哮着。 “那么你就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尽管过来吧,”黑色的火焰燃烧着,爱德蒙的面容,甚至连双眼也被火焰笼罩在其中,“尽情的向我攻击,然后被我撕裂吧!” 怨灵非常脆弱。 即使数量庞大的向爱德蒙吞噬,但已经陷入狂化状态的爱德蒙,哪怕是站在战场外的云图也感受到了火焰的灼热。 红发的女性即使失去记忆,她持枪的手也稳而坚定,配合她的服装,她生前可能是位出色的士兵。 将怨灵化为燃料,爱德蒙已经逼近红发女性的身侧。 “哈哈哈哈——” 火焰顺着他出拳的动作放出雷电般的光。 “这样就结束了!” 宣布着战斗的结束,爱德蒙的拳头已经穿透红发女性的胸腹。 黑色的火焰退去,他的面容已经恢复平静。 “遗失记忆的servant以及没有怨气的幽灵,最终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说着他后退了几步。 servant不像怨灵,即使被贯穿了胸腹,红色的衣服变成暗红,她还能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我是第七审判间的审判者,虽然遗失了记忆,遗失了使命,但终究还是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女人说着,并不深沉的绯红色的眸子看着云图,“这个男人,爱德蒙·唐泰斯虽然嘴里满是谎言,但总还是有一分真实……啊啊,还有一点点的时间,就让我祝福您,光芒永伴吧,云图。” 女人以站着的身姿化为金色的粉尘。 “哼,说到底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吧了,”爱德蒙冷漠的看着,“慈悲的剑刃已经发挥最大的程度也不过如此。” “竟然最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爱德蒙·唐泰斯这个名字,实在令人感到无趣。” 被提到爱德蒙·唐泰斯这个名字竟然这么大反应。 云图庆幸着自己脑袋还在脖子上的同时,又疑惑爱德蒙的反应。 “说到底,我不过是个为复仇而存在,不断燃烧着的复仇鬼,”爱德蒙转身,带起斗篷摩擦着衣料的声音,他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并不会被背影遮掩,“那名字,是作为人而活着,最终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人所配的名字。” 终于明白了。 云图望着慢慢走远,最后在审判间中间停下,转身看着他的人。 伯爵认为自己不配爱德蒙·唐泰斯的名字。 之前她还一直以为伯爵是嫌弃那个名字所代表的的善过于软弱,原来事实是这样吗。 伯爵竟然认为,作为复仇者的他,配不上人类的名字。 这个认知让她非常难受。 “伯爵…” “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可以停住了,大小姐。” 打断了她的话,男人的表情再次恢复平静。 “伊夫城从存在开始,只有一个人能逃离,”爱德蒙看着她,“虽然过于天真,但脑子起码还不错,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只有一个人能出去,所以在未决出最后存活的人时,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离开。 嘛,理所当然的发展。 云图闭了闭眼,深呼吸后,点头道。 “我知道。” “既然难得被召唤到世上,我会随心所欲的行事,当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所以——” 他燃烧起黑色火焰。 “来吧……如果你依旧打算前行,依旧打算拯救世界,那么就杀了我,向我证明,你仍然存在着的,不断燃烧着的希望!” “如果这是伯爵你希望的话。” 魔术回路全开! 伯爵的对魔性很差,将魔术回路全开后反而不必分出精力维护回路的供魔稳定。 抵抗魅惑会消耗伯爵的魔力,还能让敏捷度高的伯爵降低移动速度。 这是她唯一取胜的办法。 迦勒底的窗外还是一片雪白,大概是一直处于山顶的原因,即使此时也和过去没多大变化。 罗马尼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还记的云图小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忘在哪里的时候,总是能在窗前找到她,每一次找到她时,窗户玻璃上都已经是一片白雾,她的手指有时候还因为在白雾上图画而冰凉湿糯。 按那些servant的说法,顺利的话,这孩子今天就能醒来了吧。 “罗曼医生,云图的魔术回路波动破以往的记录了,请问是否要采取保险措施?” 通讯器突然传来工作人员的报告。 罗马尼愣了一下才给予回复。 “等一下,我现在马上过来。” 云先生以前居住的房间因为复杂的魔术阵,现在交给埃尔梅罗二世攻破,有关云家的记录都还无法查看,他现在也无法根据云图的情况作出准确的判断。 该死…… 破天荒的在腹中咒骂了一声,罗马尼快步走进监控室。 显示云图身体素质的监控面板显示她的魔术回路波动程度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最高点,甚至还在不停波动着。 “是否要进行强制控制?” 那是类似心脏起搏器的操作,利用机械将魔术回路波动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超出便人工压低,低于便强制拔高。 “罗曼医生,这个波动数据和之前在第四特异点给天草做辅助时的规律相同。” 那是一个亚洲面孔的迦勒底研究员,他将调出记录中的波动。 罗马尼对比之后,略微犹豫就下达了指令。 “在身体数据没有受到危险之前,暂时只进行密切观察。” buff已经全部打开,魔术阵也已经开启,甚至考虑到伯爵高敏捷以及多面打击的特性,她特意在在每个方位都遗留下卢恩刻印的石头,以方便在防御时使用。 爱德蒙高速移动的攻击,常常在云图才刚刚抬手前就只能收回攻击拦下多次打击。 手臂,小腿,腰腹,脊梁都被多面打击到。 高敏的身影包裹着火焰,伴随着雷击,哪怕已经可以换了防御较高的礼装,也因为快速的攻击而来不及自我修复,失去了礼装的保护性。 仅仅是片刻的迟钝,她被击飞出去,四肢因为电击而麻痹。 而爱德蒙的攻击没有停歇,再次向她攻击过来。 好烫! 翻滚着躲过攻击,火焰擦着侧身而过。 礼装在被燃烧着。 伯爵的攻击能破防。 拉开距离是不可行的。 那就贴身作战。 云图握紧短剑。 两仪式曾教过她,无论是什么存在,只要是存活的,切断喉咙,刺穿心脏都会死亡。 她只要一瞬间的停顿就够了。 一边勉强保护身体的要害让自己留下维持最后一击的体力,一边调动逆向调动魔术回路,强行使魔术回路出现不安定,已经深埋在魔术回路中的不安定的魅惑开始活跃起来。 金色的魔纹在从心口蔓延到全身,乃至脸颊上也爬上了织网装的魔纹。 两人的距离处在非常近的状态,突然扩散的魅惑魔术让爱德蒙出现了短暂的晕眩状态,身体和精神都像是按了暂停键。 直到云图反手握住短剑刺入他的胸口,那撕裂胸腔的疼痛在让他回过神来。 这么近的距离,以servant的耐久,想要取她的性命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夺去她的灵魂活下去也弯曲没有问题。 但此时,云图在最后一丝力量也用尽之后,只能感受到男人坚实的手臂稳稳的放在她的腰上,让她还能站在他面前。 “做的很不错。” 这是爱德蒙第一次露出的,没有任何嘲讽意味的笑容,纯粹而温柔。 他笑的很满足。 “呵,哈哈哈哈,还真是不错的体验。” “伯爵。” 明明应该很难受的,但看着伯爵释然的笑容,云图竟觉得这样也很好。 “我未曾有过被救赎的机会,也未曾遇到让我放下复仇的海黛,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个在复仇中存活的复仇鬼罢了,不过这一次,我也有机会做了与法利亚神父相同的事情,将你引导向了胜利,战胜了魔术王,证明了驳倒他的可能,你向我展现了希望的存在。” 伯爵,很高兴。 “没想到最终的救赎竟在这种时候实现了。” “不过,我还是需要告诉你,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并非是意外,而是在第四特异点与他的双眼对视而中了他的魔术,以后这种愚蠢的错误就不要再犯了,虽然不认可那位医生对你软弱的教导,但偶尔听他的也未必会错。” 注意到他的魔力已经开始溃散,云图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爱德蒙。” 爱德蒙停顿一下,然后揉了揉她的头:“……也罢,给我点根烟吧。” 云图乖顺的给他点燃烟。 “还能再见到您的吧?” 抽了口烟,爱德蒙放开扶住她的手,退后两步笑道。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伯爵,消失了。 云图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身体也在瓦解,来自身体的牵引拉扯着她的灵魂。 “master?” 天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怕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也听的非常清楚。 “欢迎回来。” 躺了太久的身体无法马上坐起,云图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笑道:“我回来了,还真是一趟美好的旅程。” 天草平和道:“能让您有美好的回忆真是太好了。” 第109章 天上掉下一个master 七天没有被控制过的身体恢复很快,云图几乎一睁开眼就原地满血复活,毫不客气的让天草打扫他房间的卫生之后,她就兴致盎然的拖着惊魂未定、眼圈还红着的玛修冲向召唤室。 “开膛手杰克,阶级是assassin,”银发的女孩子站在召唤阵中,声音和面庞都是天真无邪的,翡翠般的眸子微微转动之后就注视着她,“那个,现在应该说请多多关照是吗,妈妈?” 云图伸手指着自己:“我吗?” 话说,果然没这么容易再遇到伯爵么。 也在意料之中。 她会像伯爵期望的那样,心怀希望的耐心等待着。 “不是妈妈召唤我们的吗?” 是将召唤者视为母亲的servant么。 还有‘我们’这个复数自称。 云图思考着,已经向开膛手杰克伸出手:“是的,我叫云图,很高兴见到你,请多多指教,杰克。” 纯真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杰克突然跑向抱住云图并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妈妈的身体好温暖,软软的。” 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处理? 云图反射性的回抱住杰克,双眼求助的看向玛修,而玛修此时也显然在状况外的样子。 “前辈,先带杰克熟悉一下迦勒底吧。” 事实证明,玛修还是靠谱的,云图立即应和,杰克抬起头在云图侧脸上印上一吻后,握住她的手,乖顺的和特异点那凶悍的模样完全不同。 “走吧,妈妈,我们去看看妈妈住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云图几乎想到了自己以后的孩子,要是也有杰克这么可爱就好了……当然不要向特异点那样凶。 “恩,”想起自己一醒来就直接来召唤室,被卫宫看到一定会被教训,云图牵住杰克的手,“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在去我房间……我给你倒杯牛奶好吗?” “妈妈给我们的,我们都喜欢。” 杰克的笑容实在太乖了,云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就感受到她轻轻蹭着自己的手心。 妈诶,心都要化了。 论并不想谈恋爱的她,突然捡到一个天使般的女儿,要怎么才能做个好妈妈。 “该多喝牛奶的应该是你吧,master。” 低沉的男声响起,云图脖子一缩。 “卫宫桑。” “撒娇也没用,你现在的身高远低于平均身高,”卫宫环胸靠在墙上,“作为master,需要注意自身的身体素质,而且刚醒来就一声不吭的来到召唤室,也考虑一下担心你的servant的心情。” “对不起。” 简直表现的比杰克还乖巧的,云图低头道歉。 态度良好。 可惜死不悔改。 卫宫叹了口气:“走吧。” 快速的点了点头,云图对杰克介绍道:“杰克,这位是卫宫,阶级是archer,是个好人。好了,打个招呼吧,杰克。” 是个好人是什么介绍啊。 卫宫的心情难以言喻。 杰克倒是很乖的鞠了一躬:“初次见面,我是开膛手杰克,请多多指教。” “啊,请多多指教。” “哟,master,”查理曼似乎刚从餐厅出来,看见她们之后,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看到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查理曼啊,让你们担心了,”虽然也是新招不久的servant,但云图也不是认生的,很自然的就打起招呼来,“这是新伙伴叫杰克。” “你好,我是杰克,请多多指教。” 杰克再次乖巧的鞠躬问好。 “哟,我是查理曼,请多指教。”查理曼抬手打了个招呼,揉了揉杰克的头。 “妈妈,我们走吧。”杰克扬起头看向云图。 “好的。” 妈妈? 查理曼愣了一下,在云图已经走过转角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诶——妈妈?!” 餐桌那边也是一派热闹。 “是夫君的女儿吗?”清姬双手交握在胸前,“妾身明白了,妾身也会像对待亲生子女一样对待杰克的。” “……啊,谢谢。” “master,请不要把不要吃得都对给杰克,”贞德一本正经的指出,“请给杰克做个好榜样。” “没错,既然您已经应下了母亲的称呼便需要担负起这个称呼意味着的责任。”阿尔托利亚附和道。 ……压力好大。 罗马尼坐在隔壁桌,看着云图很开心的认了个女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真是…… 对于云图来说,一周没吃午饭,现在终于能吃到,而且味道棒棒的,心情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感受到有人从后面环住她的脖颈,将下巴放在她头顶,她凭借气息就认出了是恩奇都,放松身体更加享受的眯起眼。 接下来一段时间,云图除了接受身体检查之外就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之前讨伐过的特异点正在自我修复,下一个特异点也还在确认中。 她倒是打开了之前父亲居住的房间门。 和家里阵法差不多的魔术阵并不能阻碍她,从式的说法看,那把短剑是父亲让她带来的,可是翻遍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说明父亲认为她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在她知识范围内的。 云图正在搜索记忆,就听见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罗曼医生,”这几天一直妈妈前妈妈后,被云图放在身边的杰克礼貌的问好,“下午好,医生。” “你好,杰克,”罗马尼揉了揉杰克的头,接着看见已经打开的房门,抬脚迈入,“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 “只是想来看看父亲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不过没有。” 罗马尼转身,别的没看见,但是先看见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诶,好怀念啊,小云图那时候才3岁?” “什么?”云图转身,看见罗马尼捧着相册颇感兴趣的看着,“ 我小时候的照片吗?3岁的时候……听说我那两年每天都和医生一起过的。” 一副没什么好奇怪的语气,罗马尼看着她笑道。 “那可不一样啊,照片里还是你那时候的样子,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果然是因为医生老了吧。” “太过分了,明明那时候又软又甜。” 云图哼哼唧唧的不理会他。 罗马尼更加感叹时间是把磨砂石。 想当年虽然喜欢抓他头发,但是起码听话呀,叫起人来可甜了。 回忆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图显然听见了他的叹气声,冷漠道:“而且我现在不软不甜不可爱吗,医生明明是你变了。” “……”争辩不清的罗马尼又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变了。” 他说不过,有什么办法。 “那变了的医生,你来这里干什么?” 抓了抓头,在手放下时,罗马尼原本放松的表情也正经起来:“第五特异点已经锁定了,云图,你准备好了吗?” “已经休息很久了,”云图站直身子转向他,“现在是随时准备着的状态,请下达命令,医生。” 罗马尼没有急着下命令,而是问道:“随行servant呢?” 思索了一下,云图才说:“玛修和查理曼吧。” “查理曼大帝?”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人选,罗马尼想了想这些时间查理曼的表现,实力先不提,靠谱的话……没和阿斯托尔福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云图前科太多,如果能带可以管住她的servant就好啦。 当然,罗马尼他也就只能这么想想。 “恩,查理曼好啦,其他的servant可以等建立了召唤阵之后在联系。”一本正经的说着,云图脑子里想的却是,为什么是查理曼当然是查理曼又强又能陪她耍啊,而且查理曼数据很高,也需要磨合一下,并且确认一下查理曼的宝具。 罗马尼哪能不了解她呀。 “你这样决定的话,那我们这里会进行最终调试,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进行灵子转移。” 迦勒底各方面准备的都非常充分,云图也休息的很好,精神满满战斗力十足的进入舱内,光线扫描过舱内,视野黑暗之后,还没睁开眼她就感受到了寒冷和气压的变化。 那是从高空快速坠落的熟悉感。 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特别是在勉强睁开眼后,确认身边玛修和查理曼都不在,只有芙芙尖叫着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衣服防止自己被气流冲开。 “医生——————” 云图尖叫着联系迦勒底,可能是刚刚转移的原因,并没有收到回应。 好吧,这种情况下自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至少此时能够熟能生巧了。 因为被结界笼罩在其中,她并不能通过气压、氧气以及其他方面的因素判断所在的位子,但下坠了这么断时间还是处在云层之上,也足以说明告诉了。 在这种高度,以这种高度坠落,她应该会砸出一个大坑,然后魔术阵外的卢恩魔术会被敲碎,她本人会因为力的反射弹出去。 会受到伤害最多也只是擦破皮肉的轻伤。 不过可能会毁掉一件礼装。 正哀叹着可能达芬奇又要露出不快的表情,以及接下来的战斗要因为失去结界而陷入更加危险的状态,实在令她有些沮丧。 结界可是她最重要的保命的存在啊。 怀中的芙芙发出了轻微而短促的叫声,云图感受到脖颈被护住,接着视野也掉了个个儿,膝弯处被支撑住,身体也停止了下坠。 红色的看似非常柔软的物质在眼前浮动过后,是一张白皙的面容,狭长的眸子与其说冷漠,不如说是包容万物中容纳了作为人的小小的她。 白色的发随着空中的气流而摆动,看似柔软,却被魔力支撑着立起。 穿着金色轻甲的servant。 “来自迦勒底的master?” 男人的声音清冽,就和他的面庞一样。 提及迦勒底时,云图认真地回复道:“是,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 “迦尔纳,阶级ncer,”迦尔纳侧过头,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位苍蓝色的saber没有跟随在你身边吗?” 苍蓝色的saber? 阿尔托利亚还是阿尔托斯? 为什么迦尔纳会这么问,分明没有见过这一号的servant,而从第四特异点莫德雷德看见阿尔托利亚后的懵逼反应,应该能判断特异点的servant是无法知晓迦勒底的战力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接住了她的原因,云图对她有种没有由来的信任。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儿亚瑟王,但都在迦勒底。” 还有saber一起来了就不能说了。 毕竟不是签订了契约的servant,再是信任也不能完全将保命的情报告知。 迦尔纳无声的注视了她片刻,垂了垂眼眸后又抬起看向她:“是么,即使如此,迦勒底的master啊,我接受委托来带回从迦勒底而来的救世治人,你可以进行反抗,但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还真是……良心的建议啊。 “我明白了,我不会做出任何抵抗。” 反正抵抗也不一定有用,不过他之前的措辞是“委托”的话。 迦尔纳对她的回答应该是满意的,他微颔首道:“那么,我以迦尔纳的名义,保证你的性命无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迦尔纳愿意保护她,不过可以看出,他接受了别人的委托,也还是有自己的选择余地。 “非常感谢,”云图道谢之后,试探的询问道,“请问,您可以帮我找一下和我一起来这里的同伴吗?” “可以,这本来也是在委托范围内的事。” 这位servant未免太好说话了。 总之先联系一下查理曼。 再次感叹一下master和servant中的联络通道真好用。 ——查理曼,我现在被名为迦尔纳ncer带往不明势力,但非常安全,迦尔纳之后会来找你们,不要进行战斗,先和我汇合。 ——收到,master。 查理曼的话,总觉得不叮嘱一声不行。 ——暂时先不要暴露你的真名啊。 ——了解了解,这点知识我还是知晓的,放心好了master。 听着轻快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云图就是放心不下来。 可能是他曾经的下属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迦尔纳,请问现在特异点是什么情况?” 似乎是顾虑她,迦尔纳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从相遇开始到感受到的善意,让云图无视了迦尔纳难以相处的气场攀谈起来。 “战场。” “servant?” “虽然servant也有参战,但还是以南北方的士兵为主。” 这个时代的人正在打仗,而servant也已经分为了两方的局面吗。 那就先分清楚两方的立场,如果观念都不符合的话,只能以第三方行事……虽然会很麻烦,光是迦尔纳这个servant就非常厉害,而且不仅他们迦勒底需要找到灵脉,很有可能已经有一方的人员已经将灵脉占领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他们就无法和迦勒底联系,也无法召唤servant。 来的太迟了吗…… 高度逐渐降低,她已经能看到周围是一片金黄的沙,其中又点缀着来自仙人掌的星点的绿。 “回来了吗,迦尔纳。” 清脆的女声响起,云图下意识看过去。 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穿着于她来说略大的外袍,笑着与迦尔纳打了声招呼便将视线投在她身上。 “是迦勒底的master吗?” 迦尔纳颔首。 “恩……没想到是这么稚嫩的小姑娘啊,”她伸出手,也是颇为和善的问好道:“我是海伦娜,阶级是caster,你呢?” 独自站稳之后,云图对于友善的对待只做出了表面的反应,她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云图。” “她与同行的servant失散了,我去寻找servant,”迦尔纳在云图开口后,又以好似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两眼,然后对海伦娜说道,“她就交给你了。” 海伦娜点了点头:“恩,放心吧,此时我并没有伤害她的理由,也会保护她的性命。” 迦尔纳颔首后转身隐去身影。 应该已经离开了。 “和我走吧。” 云图有些疑惑与迦尔纳的态度,总觉的哪里不对,但并不排除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听见海伦娜的话后,为了生命安全以及此时还算自由的行动,她没有任何排斥的就跟着海伦娜离开。 “不问问去哪儿吗?” 海伦娜侧头看着她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带我过来,但保障我生命的话应该对我没有敌意,而且我对这里也不熟悉,历史也不好,问了也没有用。” 海伦娜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起码比看起来可靠的多。” 她看起来有这么不靠谱吗? 海伦娜安慰道:“放心,爱迪生那家伙还是很好相处的。” “爱迪生?” “恩,”海伦娜笑道,“开始感兴趣了?” 当然感兴趣啊,爱迪生,那可是爱迪生。 云图感觉自己现在兴奋的能原地起飞,她没有半点矜持的快速点着脑袋:“我们还有多远?” 海伦娜一愣,一下子就积极起来了,不过看到那个状态下的爱迪生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有点期待这孩子那时候的表情呢。 第110章 出师不利 迦勒底的通信装置一直都是出战全员都有配备,但云图那头的设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改了又改还是容易出现信号问题。 就像是第二次前往冬木在对战魔神柱前那段时间以及第四特异点最终所罗门出场时那样。 腹诽着,罗马尼感觉这之间一定有所联系。 他正要顺着那个灵光一闪去细想,查理曼的声音便响起了。 “master传来消息说她很安全,现在让我们跟随迦尔纳去与她汇合。” “迦尔纳吗?”罗曼尼记得灵基登记中没有这号人物。 “迦尔纳的话,可以放心master的安全,”站在通讯室中的阿尔托斯出声,“就是在冬木时,master与另一名魔术师共同供魔的那ncer。” 罗马尼记得这一茬,他也有提多建议。 “如果还记得的话,应该会确保云图的安全。” 阿尔托斯点了点头:“那是个可信的英雄,就能力来说也不弱于迦勒底现有的servant。” “非常感谢。” 上方传来清冽的声音,早已察觉到servant靠近,但因移动速度太快来不及告知的查理曼摆出战斗的姿态,就看见在空中停止的servant,红色的棉状物随着气流摆动着。 servant以平静的视线看着投影中的阿尔托斯,打招呼一般的点了点头。 “迦尔纳,”阿尔托斯也同样回以注目,“master就麻烦你了。” “我会保证她的性命,毕竟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遗憾,”迦尔纳落地时,黄金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与你们为敌,如果你们最终的选择与我的委托人并非一方,我也不会收下留情。” 罗马尼点了点头:“一事归一事的意思吗,我们明白了。” 遗憾的话,在阿尔托斯放宝具砍云图时,他也在场吧。 “那么,我们走吧。”迦尔纳转身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与此同时,走在云图前方的海伦娜突然停住脚步抬起手弯了弯手指,示意分出一路保护他们的机械兵先往前方去探路。 “是servant?” 海伦娜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们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海伦娜冷静的转身看着云图,“你现在和另外一路机械兵往另一边绕到我们的据点,我去引开他们。” 海伦娜的语气太过严肃了,让云图有种不妙的预感。 “没关系,我很快会追上你。”海伦娜见她的脸色不好,微笑着安慰着。 才不是这个原因。 云图没有按照她的话题走:“海伦娜小姐,请问你能感知到几个servant?” “如果没有能隐藏自己的servant,对方有两名servant,而且机械兵已经开始战斗,但与机械兵交战的并非是servant,而是魔物。” 因此而判断是敌方吗,两名servant……从海伦娜的反应看,她并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查理曼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刚和迦尔纳遇上…… “我们先让机械兵拖住他们,我们往现在赶紧撤退,”才刚刚到特异点就牺牲servant明显是不理智的,“先给迦尔纳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如果实在来不及我会将我的servant用令咒召唤过来。” 现在还不行,如果把查理曼现在就传过来,她就无法和迦勒底那边建立联系通道了。 时间不多,云图给出的策略与她的相反,但也没有时间辩论,海伦娜注视着她点了点头。 “明白了,就照你说的做吧,毕竟已经是征战了这么多场的master,直觉方面多少还是值得相信的吧。” “不用这么勉强吧。”云图笑着对自己身体进行强化,“现在我们全速逃开吧。” “这个就交给我吧,”海伦娜笑道,“我来教给你宝具的另一种用法。” 宝具的另一种用法? “除了攻击之外的另一种方法。” 也就是原本用来攻击的宝具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金星神·火炎天主——” 随着海伦娜大喊出宝具的名字,巨大的魔力波动从上空传来,云图顺着魔力抬起头,一瞬间眼珠子下的差点掉出眼眶,并不是害怕,而是接近了某种他所期待的东西因此心脏激动的跳跃着像是要跑出胸腔。 ufo啊,是ufo啊。 她想要不合时宜的发出尖叫,就像是回到最初看到卫星上拍回的“云图”的景色。 最终,她只是感叹道——如果不是在战场就好呐。 “走吧,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 看着海伦娜伸出的手,云图没有犹豫的握住,感受身体被ufo吸入,再次视线正常时,她已经站在ufo上方,低头便是望不到边际的黄沙。 别的情绪先清空,云图马上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查理曼。 只可惜黄沙中辨认不清位置,只能告诉他让他转达给迦尔纳,她们实在回基地的路上遭遇的攻击,并保证遇到实际危险会立即召唤查理曼过来。 “恩……”海伦娜托着下巴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很熟练的处理这些呢。” 云图回道:“毕竟不是一次两次了嘛。” 要是海伦娜想要硬刚的话,她也是会去的哟。 并不是没有以一名servant去刚两个过,无论是数量上的弱势还是力量上的弱势,她与玛修都是这样过来的,并始终是胜者。 “我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说着,云图感觉身体震了一下。 “阿拉,到极限了,毕竟也只是放一个宝具的时间,”即使下方的ufo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瓦解,海伦娜面色如常的轻飘飘的带着些调皮的说着,“好啦,赶紧抱紧我,我们紧急着陆啦。” 一般servant所说的紧急着陆一定非常刺激。 深刻明白这一点的云图手脚并用的缠住海伦娜身上,只希望自己在小几岁,能完全塞进她的大衣里。 就在她扒紧的同时,ufo蹦极似的往下坠。 这次的特异点为什么这么刺激。 ufo在地上一阵翻滚之后,到底是宝具,并未出现电视中冒烟、破碎之类的景象,消失的非常干净,跪在沙丘中的云图看着完全将她笼罩的星点,就像是置身在银河中一般。 “真美啊。” 海伦娜插着腰站在她边上,昂起头看着星点小赞在空中,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不是发呆的时候,赶紧走吧。” “恩!” 差点耽误事儿了。 她站起身,掸掸膝盖上的沙:“海伦娜能分清方向吗?” “当然啦,伟大的灵魂随时会给与我指引。” 伟大的灵魂? 不待细究,海伦娜已经迈步往前,她的敏捷是b,云图配合上礼装在碎了颗卢恩魔石后,甚至能赶超她的速度。 因为耗损□□的程度过高,罗马尼给她身体测量的时候,最多只能使用五分钟,听起来挺短的,但平时体育考试快一点3分半就能跑完八百米,何况是战场上,5秒就足以定生死。 对她展开的魔法阵颇为感兴趣的,海伦娜侧头打量着:“哦呀,你身上的魔术起源还挺多的呢,有机会的话真想去迦勒底看看,和那些caster聊聊。” “热烈欢迎。” 3分钟了,身体大腿的肌肉已经有撕裂的疼痛。 背包中应该有快速治愈的卷轴,还可以在撑一会儿。 “停下!” 海伦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强行让她停下来,云图转头就看到海伦娜的脸色发白,冷汗沿着脸颊滑下聚集在下巴处滴下。 她猛的抬起头,看着上方。 云图也顺着她的视线网上看。 飞龙……以及站在飞龙上的servant。 从之前几个特异点的经验来看,圣杯应该已经在那一方的手中了。 “陆地上也有servant出现,并在向这里赶来,”海伦娜勉强的牵起唇角,“现在只能祈祷吧,云图。” 之前一直不展现飞龙可能是对方想要用猫抓老鼠的方式来消耗他们的魔力,此时云图的□□短时间能无法再进行强化,而对方的魔力说不定还是完好的。 而陆地上的servant,以每个特异点敌我双方的平衡来看,是地方的可能性不大。 即使人理已经濒临毁灭,但是这个世界的天平未倒,抑制力依旧发挥着她的作用,这就是他们取胜的机会。 飞龙在她们前方降落,站在龙背上的是两位持枪的青年。 都是有着无与伦比美丽的男人。 金发的散发着贵族的气息,虽然浮夸,但耀眼,而黑发的那位,云图已经在冬木见过他,背负魅惑诅咒的青年,迪卢木多。 “哦?真是两位动人的淑女,因为立场不同而要交战真是让我心中万分沉重,”金发的青年一开口就非常轻浮,“啊啊,是否愿意在我胜利之后,嫁于我为妻呢?” 这种熟悉的调调。 云图试着问道:“你是王吗?” “啊呀,看出来了吗,”男人说着,就对站在边上态度颇为恭敬的迪卢木多说道,“迪卢木多哟,我身上是否闪耀着国王的光辉。” 迪卢木多有些支支吾吾的应不出声。 “抱歉,王给你们带来了困扰,但是请相信,他是欣赏二位才会说出这种话。” 云图看着迪卢木多,想着在冬木对待海魔时骑士发出的誓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恩,我相信迪卢木多。” “等等,等等,给等一下,”海伦娜把她拉到身后,“这位骑士再正值也不是会在立场不同时留手。” “正是如此,”迪卢木多颔首,“非常抱歉,还请接受我们的挑……呃!” 强烈的剑气从侧方传来,造型怪异却莫名帅气的巨剑突刺般的向他刺来,却被战事敏捷的用枪身挡住。 金发的穿着白色婚纱的少女撒发出强烈的杀气。 她收回剑,昂起下巴,明明身材娇小的比两位男士矮了不止一个脑袋,却有一种藐视他们的气场镇压下来。 “哈?” 可爱的脸蛋此时仿若修罗。 “余刚才似乎听见有人想要争抢余的王妃?” 她举起剑,以剑锋指着金发的男人。 “这是余从生到此时成为servant,刻印在灵魂最深处的珍宝!” “举起你的枪,他国的王哟,余接收你等的挑战!” 云图愣愣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女,然后放弃master尊严的开始打call。 “尼禄超级帅气!又美丽又帅气!” “终于被余吸引了吗,云图,”尼禄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又激动起来,“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虽然穿什么都很可爱,但是婚纱呢,余现在可是知道了,婚纱是结婚是新娘的衣衫,余特意以这个打扮来与余相见,但是婚纱呢?” ……尼禄,好像非常在意。 “这个攻击比较高嘛……” “有余在,你还需要什么攻击啊?” 理所当然的,尼禄这么说道。 第111章 推地图中 即使尼禄非常在意云图的衣服,她也非常清楚此时不是纠结礼装的时候,提着几乎比她还高的剑就刺向两位servant,丝毫不在意人数上的差距,提着剑就仿佛能给追随者无尽的都勇气。 不愧是尼禄啊。 但两ncer显然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哪怕有海伦娜辅助,迪卢木多也出于骑士道有所留手,尼禄也显的束手束脚。 这样下去无论对尼禄还是迪卢木多都不妙。 云图尊重着这些英雄。 也钦佩尼禄的勇气也赞颂迪卢木多的骑士道。 她亮出令咒:“以令咒的名义,查理曼立即过来。” 浓缩在一团的魔压崩炸出强烈的风压,掀起了黄沙迷了在场的人的眼,颇为默契的双方都往后退开拉开距离。 在以风构成的炸弹中央的,有着蓝色眼眸的少年持剑而立,眯着眼扫视了一眼战场就分清了局势,立即看出了被尼禄缠斗的金发青年与一旁不方便出出手的骑士,他确认了目标后提剑横扫向迪卢木多。 有了查理曼的干预,尼禄放开伸手,她的剑法以突击的穿刺为主,大开大合却并不影响她灵活的身手。 剑与枪碰撞,发出金属干脆的撞击声。 明明在沙上她跑步时都觉得步伐沉重几乎要陷进沙里,逃命时也深一脚浅一脚的,而这种战场却根本无法干扰他们。 “真是精彩,这位saber一定也是为了不起的战士。” 又是一次对撞后的分开,迪卢木多看着他的对手赞赏道。 查理曼双手握剑竖在身前笑道:“你也是,非常畅快的战斗,你的战斗方式也让我颇有感触,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还想多与你交流一下。” 这头是一派和谐的商业互夸,另一边就没有这种相互致敬的情况了。 应该是尼禄单方面先□□味极重的燃烧着,然后被金发青年的提议彻底激怒了。 “既然你也看上了那位女士的话,这样如何,胜者赢得那位少女的芳心。” 她的心掏不出来的,谢谢。 “驳回!” 尼禄干脆利落的拒绝,并在手上回以更沉重的攻击。 “余绝对不会强迫王妃做任何事,也不会以王妃作为赌注,余会赌的只有余的剑与性命!” 帅爆了! 云图向打了鸡血一样再次给尼禄声援起来。 海伦娜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拯救世界的真实性。 等马修和迦尔纳终于和他们汇合时,一个又一个砂坑证明了这里激战的强烈,说来也怪,在查理曼刺穿迪卢木多时,迪卢木多无疑是受了重伤可是并没有像以往的servant那样消散而是消失了。 尼禄这边的情况相同,在还差一点的时候那位金发ncer也同样消失了。 得留意一下。 这样想着的云图看见了来找寻他们马修双腿一软就坐在沙滩上毫无形象的大字型躺倒。 “啊啊啊,好累———” “没事吧,前辈?”马修连忙跑到她边上确认情况,离近才惊讶的看着边上的尼禄,“是尼禄陛下啊。” “emmmm,”发出长吟,尼禄双手环胸沉思片刻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是马修对吧。” “诶?” 云图腰部发力从沙上坐起,疑惑的看向她:“尼禄你不记得马修吗?” “只是觉得很眼熟。”尼禄头疼的皱了皱眉,随即又很快舒展了眉眼。 “奇怪,那你记得我?” 尼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确切的说,记得并不太清楚,只是看见你的时候以及那个王说出那番言语时余就不自觉的就这么做了,不过战斗中就想起了些。” “……啊。”并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应的,云图慢半拍的才发出一个意味着应答的气音。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这些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那套婚纱呢?余的婚纱呢?” 对待记忆是这么随便的吗? 云图看着激动的叉着腰一点点凑近的尼禄。 “那是礼装啦,只是做的比较像婚纱。” “诶,在谈论礼装吗?我觉得还是这套比较好看,向那些叫做忍者的人物一样,总觉得非常帅气,特别是大腿上绑着的短剑,就像是电视里放的电影那样。” 查理曼眨了眨碧蓝的眼,意外可爱的说着。 所以你在迦勒底都在看电视了吗? 哪来的信号啊?难道是cd? “你这家伙完全不懂艺术!” “诶?”特无辜的辗转一个调子,查理曼笑着抓了抓头发,“不过master穿什么都掩饰不了她的帅气。” “那是当然,我的珍宝自然是最最最帅气,也是最最最可人的,仅看一眼就让余忍不住去疼爱。”不知为何以自豪的口吻如此说着的尼禄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这两个王真是…… 正想打断,云图就听见少年又说道。 “没错,即帅气又可人的就是master了,所以穿什么都没问题啦。” 一开始还觉得被夸的特别羞耻的云图此时露出了见鬼了的表情。 真的假的? 查理曼竟然以巧妙的言语辩驳了尼禄? 他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嗯?怎么了,master?”servant的感官向来敏锐,转向她露出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有事请尽管差遣。” 云图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马修:“马修,迦勒底能联系上吗?” “可以哟,前辈。” 马修按下通讯器,立体投影立即弹出。 “没事吧,小云图” “一切ok哒。” 扫描过之后,确认没有受伤的,罗马尼松了口气:“迦勒底的监控设备已经完全接上master的系统,体能数据触及底线,小云图没问题吗?” “有点肌肉酸痛,”云图坐在沙上踢了踢腿,“虽然这里不能久留,但是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休息比较好。” “也是啊,还是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 不过身体体力回升的速度真快啊,罗马尼之前看到的数值其实在底线下,但就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爬到底线之上,按理来说肌肉已经撕裂了,这么快的速度恢复简直…… “沙漠里的天气变化很快,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海伦娜揉了揉她的头,“再坚持一下吧,云图。” 好吧。 云图撑着膝盖准备发发力,一口气站起来。 “喂,王,你在做什么啊,这才是你发挥帅气的最佳时候吧!” 阿尔斯托福挤进半个身子,抢过罗马尼的麦对着他们叫到。 “帅气?啊,那个啊!”查理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种查理曼又被阿尔斯托福驴了的感觉。 云图正要出声让查理曼清醒点,就见他冲自己一笑,然后整个人都临空了。 公主抱啊。 原来如此。 阿尔斯托福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才是我帅气的王嘛。” “……” 按理来说这不是应该让人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举动吗,为什么云图现在只觉的心梗。 “啊!太狡猾了,你这个家伙,赶紧报上名来,余要和你堂堂正正的决斗!” 相比较尼禄的激动,查理曼完全状况外的歪过头。 “名字啊,我叫查理曼,要和我打一场的话,放手过来好了。” “查理曼大帝,请你不要这时候放手!”玛修连忙将盾灵子化,随时准备接住可能被抛掉的前辈。 玛修还是很有先见之名的,查理曼被她喊了一声之后,反射性的收紧已经放松的双臂。 “好险好险,”查理曼说着,转向尼禄,“抱歉,现在不行,等把master安全送达之后,我在和你打一场吧。” 海伦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迦勒底来的人真的没关系吗。” “恩,”看着他们的迦尔纳平静道,“就是需要这样的组合也说不定。” 海伦娜收回视线,声音略低:“哦?话说回来,那个查理曼的实力怎么样?” “是个强劲的对手,如果允许的话,非常想与他一战。” “恩……是么。” 看来爱迪生那家伙的计划要落空了。 不过即使没有查理曼,对上那个小丫头的话,注定是要落空的吧。 “迦尔纳!” 云图隔着些距离挥了挥手。 “我们走吧,麻烦你带一下路。” “他们明明跑得掉的吧。”海伦娜疑惑的看着他们忍不住道。 迦尔纳没有回话,看着已经走来的人:“啊,出发吧。” 刚才迦尔纳是不是笑了? 海伦娜看的并不清楚,她往前两步与迦尔纳并肩。 “你很喜欢那个master?” “要说是的话,也是的吧。” 海伦娜回头看着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一行人,尼禄羡慕的眼神都快把查理曼刺穿了,以及迦勒底那边也在不停交代这什么。 “还真是受欢迎啊,那个master。” “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出乎意料的,迦尔纳说道,“不过比起喜欢这种情感来说,喜欢这种情感反倒是对那位master的不敬。” “诶?” 迦尔纳摇了摇头,没有在开口。 海伦娜知道迦尔纳并不是那种意思。 但是,何种不清不楚的话,什么喜欢她都是亵渎之类的,难道不是最无可救药的情感么。 海伦娜语重心长的感叹道:“你还真的该学学怎么说话啊,迦尔纳。” 迦尔纳侧头疑惑的看着她。 第112章 以整个特异点为敌 云图也明白,迦尔纳之前和她的对话上看,另一方势力并不是支持他们,反而可能会要挟他们来帮助那个势力。 他们此时完全可以不用跟去的。 留下查理曼或者尼禄,怎么着都能牵制一刻两刻的,往哪边不能跑。 可是比起有迦尔纳的势力来说,另一方更危险。 而且她答应了迦尔纳的话,并不想违背,无论合作的事成与不成,她都要去一趟。 再退一步说。 那可是爱迪生。 不过,既然可能是敌对,必须慎重以待。 尼禄的能力她已经在罗马时差不多清楚了,玛修更别提了,就是自己半身一般的存在,只有查理曼她还并不熟悉。 从查理曼之前的战斗看,他的剑术非常厉害,宝具的等级也很高。 “呐,查理曼,你有一个宝具叫吾转瞬即逝的荣光?”云图用特殊通道问道,“那是什么宝具?” 是光从数据查看,完全没办法分析也从未见到过的宝具形式。 “这个啊,”查理曼眨了眨眼,“空中要塞,master想要看看吗?” “暂时不用。” 空中要塞呀……感觉能利用。 她一把捧住查理曼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交代着:“这个不能说出去,在我没有下令使用前要作为重要的底牌,绝对不能说出去。” 对于查理曼云图总是忍不住要多交代几遍。 即使知道在关键时候,这位大帝也还是非常非常靠谱的。 “啊,我知道了,”查理曼认认真真的点了头,然后问道,“方便透露一下你的计划吗,master?” “恩,作为据点的话,我们这次特异点完全反过来攻破,”云图放松身体,完全陷进他的臂弯里,“以前我们总是追着圣杯跑,但这次,两个势力显然已经具备规模,我们不妨拥有自己的据点,号召想要挽救人理的英雄加入我们,与此同时,还能让敌人主动送上门来。” “在主场上也更加具备优势,”查理曼理解的点了点头:“那么,master你在等什么?” “我们不在灵脉上,需要现在灵脉和迦勒底建立联系,空中要塞费不费魔力另说,既然是据点,一定要有足够数量的我方servant才算是据点吧,”云图准备小歇的闭上眼,连通过魔术回路传递过去的声音也无精打采起来,“而且爱迪生先生的想法一定要先听过才行,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 好半天,查理曼都没得到回应,就在他以为云图已经睡着的时候,看见她睁开的,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的黑色的眼珠子。 罗马尼看的清楚,这分明是要搞大事的模样。 而且两人刚才的模样,再看不出来他们是在说什么,他罗马尼就是个傻子。 他警惕道:“小云图,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请在做之前和迦勒底沟通一下。” “马上汇报。”云图知道迦勒底的员工为了他们能够顺利归来,在背后做了多少工作,“医生,那个项链你带着吗?” “啊,当然带着。” 意外情况这么多,他哪里敢不带啊。 话说,之前联系不上迦勒底的时候,她早就应该用这个途径向他们报平安了吧,只通知查理曼显然就是因为查理曼会纵着她嘛。 回来之后必须批评。 在罗马尼听见云图的计划之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特异点制造据点,在将迦勒底的servant传送到据点,向全特异点宣告他们的目的。 ——阻挠拯救人理者,杀之。 ——共同进退者,容之。 再加上需要最后听一听爱迪生想法的前提。 太明显了。 罗马尼握紧拳头。 项链通过达芬奇制造的机器,将云图的声音在整个控制室发出,让云图也能听见控制室中的声音。 稚气未脱的声音在控制室中刚刚散去,不知何时实体化倚在墙边的吉尔伽美什已经露出笑意,先是嗤笑声,然后一点点放大。 与罗马尼沉重的心情完全不同。 云图她啊,是想要向整个特异点宣战。 “为何做出这等姿态,笑吧,魔…医生,这个小丫头不是被你培养的非常出色么!” 吉尔伽美什笑的畅快,他对特异点的那头道:“快点建立据点吧,小丫头,本王此时难得有兴致要帮你一把,赶紧向本王提出请求吧。” 诶,英雄王要过来吗? 云图有些惊讶。 毕竟在英雄王来到迦勒底之后,他从来没有参加特异点的战争,甚至还露出对特异点的战事兴致缺缺的模样。 “王就再耐心等待一下嘛,如果爱迪生先生愿意帮我们就好啦。” “哼,愚蠢的期望,净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 “对任何可能性都要抱有希望,”云图这么说着,声音又软了一点,向担心激起英雄王不满般的轻声道,“我是这样想的。” 那个任性的王者声音变得慵懒:“虽然天真而愚蠢,但保持下去也无妨。” 罗马尼听见吉尔伽美什也打算出战之后,稍稍放心了些,就目前的特异点,有吉尔伽美什在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哎……”他长叹了口气,抓了抓后脑勺,“我还是去准备servant的转移吧,也不知道这次要闹出多大的震荡。” 话说,以前没发现,现在云图的攻击性越来越浓烈的展现出来了。 各种想法都危险的让人畏惧。 幸好,那是个好孩子啊。 看着华丽如城堡般的建筑,在细看了外部瓷砖,显然是崭新的。 “这是为了计划专门建造出来的,”海伦娜介绍道,“往这边走吧,已经拖延很长时间了,那位并不是有耐心的人呢。” 云图冲着玛修点了点头。 迦尔纳停住脚步,对海伦娜说道:“那么我先去外围查看一圈,唯一的master就交给你了。” “是是,我知道,”海伦娜摆摆手,“唯一的master不能杀是嘛,看着那些servant也杀不掉吧,特别是那个拿剑的小姑娘。” 一副谁敢动一下就咬谁的样子。 海伦娜现在恨不得离那个master远的不能再远。 明明都是女人…… 不对,某种程度上说,那个saber已经不能算女人了吧。 进入装修精致奢华的大厅之后,守卫的机械兵发出特别具有科幻感的声音。 “总统王还有一分钟就将赶到。” 一分钟不说也没关系吧。 云图吐槽道,不愧是机械,就是精密。 “总统……王?”玛修的关注点显然更准确一点。 “对哦,总统和王总觉得非常冲突,民主和阶级……是这样么?”政治上其实并不太明白的,云图含含糊糊的说着。 “恩,前辈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呢。”玛修点了点头,就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大门被猛然推开。 然后巨大的野兽闯了进来。 难怪那脚步声和食堂开饭似得。 但是头是狮子身体还是人类的servant是怎么形成的? “这位就是爱迪生。” 海伦娜介绍时,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图的表情。 “……嘶——” 云图脑袋空白了一阵,然后猛然吸了口气,对玛修伸出手。 “玛修,玛修,抱抱我,我头晕……” 这绝对不是她想象中的爱迪生。 她想象中的爱迪生是穿着白大褂做实验,白大褂里也是套着调温西装的绅士,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的眼睛,神情可能非常严肃,而且有着深邃的双眸。 绝对,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行了,这个特异点可以毁灭了。 “我要回迦勒底。” “喂!” 罗马尼大声叫到,希望能唤醒云图的神志。 “还是有希望的,小云图,说不定就是类似与alter的那种召唤形式,你反过来想想,爱迪生真长那样,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资料,当代的人的研究也不是科学而是他的头了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云图点了点头。 “好吧,”她掸了掸衣服,得体的看着爱迪生,“抱歉,失礼了,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的大脑是爱迪生的大脑吗?” “那是当然的,我就是爱迪生。” “恩,很高兴见到您,应该说很荣幸见到您,能和你握个手吗?” 你半分钟前还不是这样子的。 云图表示,爱迪生的大脑就是他最性/感的地方,外形可以靠达芬奇呀。 第113章 偷家 一本满足的和爱迪生握手拥抱之后,云图也知道做正经工作。 “那个……爱迪生先生,”那个古怪的头衔还真的说不出来啊,云图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称呼问道,“请问为什么邀请我来?” 她的话很直白,没有任何的客套,双眼清澈却直视着野兽的双眸。 那是一种很强势的姿态。 海伦娜眯了眯眼眸,这种姿态与她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难道是因为和迦勒底相遇有了底气所以硬气了,还是说其他原因……思量着,她看向一副完全不在状况内的迦尔纳。 “当然是希望你们来到我方,”爱迪生嘹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双方的战斗你也看到了,我方自动化的士兵以及城内设备你也看到了,但即使如此,对方女王蜂一样的生产力量还是让战况一直胶着这,因此我需要你的力量。” 力量机械化战斗什么的确实看到了,但是对方的主要人员她也并没有见到过啊。 云图一边微笑着一边腹诽着。 虽然那两位枪兵已经见到了,但一看就是被派遣出来的。 “安迪生先生,请问您战斗的理由是要修复特异点吗?” “修复?不不,当然不是。” 狮子昂起头,颇有底气的开口。 “我要让他成为新的文明,长长久久的永动帝国,只要得到圣杯,我能让他成为新的文明史。” 创造新的文明史么…… 话说永动帝国是不需要人类的吧。 云图很快理解他的意思,要是以前,她或许并不能理解,但经过这么多特异点,被灌输这么多观点,甚至和所罗门辩驳过,脑子哪怕不用转弯也已经条件反射的得出了结论。 “抱歉,那么我拒绝与您合作,”她并不想拖延时间,所以回答的简单明了,“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圣杯,而我需要圣杯修复人类史,比起永动的机械,我更喜欢有血有肉的人类。” 很好,现在连和他们商量的过程都省略了。 罗马尼脸部肌肉跳动了两下。 连发表建议的机会都不给他。 迦尔纳还在那里不说,这里还是对方的据点,边上都是机械兵,好歹要有安全距离,或者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说这种话吧,哪怕servant都有己方servant牵制,她是想自己对付机械兵吗。 “嘛,罗曼,瞻前顾后的做法不适合现在的年轻人。”达芬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罗马尼碎碎念:“说的你很年轻一样。” 肩膀上的手无声收紧。 他发誓听见自己骨头发出了脆响。 “我错了我错了,达芬奇亲,松手松手。” “坦白说,罗曼,”达芬奇表情难得的沉静下来,漂亮的脸蛋带上了几分知性,碧蓝的眸子比最珍贵的水晶还要剔透,“你是不是觉得那孩子离你越来越远,并因此而感到不安。” 罗马尼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那孩子的背影觉得越来越不安,分明早就做好分别的准备,到头来却连坦然的接受她的成长都做不到。 他自暴自弃的哀叹着低下头。 “我这个果然超级没用。” “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呢,”达芬奇毫不留情的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道,“但我能感觉到,没有你在的话,那孩子拯救世界的动力都会少很多。” “那种事和我才没关系啊,小云图是个善良的有责任感的又充满勇气的好孩子啊。” “嘛,大概吧。” 达芬奇含含糊糊的应着。 在云图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时,玛修就已经机警的举着盾护在她身侧,不用命令的,紫色的眸子锐利的注视着对方,俨然已经进入临战状态。 “虽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的确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爱迪生说着,“不过细看你也不像是会假装同行然后再背后搞破坏的人。” “诶,我是那种人哦,”无辜的扇着睫毛,云图声音细听起来还有些男女莫辨的稚嫩,她偏过头一半身子藏在盾后直白道,“假装和你同一阵营然后趁着虚弱的时候在背后捅上一刀的事情我会做的哟。” “哈?” “诶?” 无论己方还是对方都有人发出了差异的声音,一时间场面有些微妙。 “现在是在战场上吧,各种计策无论是否光明磊落能胜利就是好计策。”云图表情越发无辜,话说,在她的立场上,活下来和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吧,那还能奢侈的妄图向个英雄一样伟大光明敞亮啊。 爱迪生疑惑的把那真铜铃般的眼睁的更大,就像是两个灯泡一样的注视着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直接拒绝我?” “因为查理曼和尼禄在这里。” 她理所当然的,不用追问直接回答。 “安迪生先生此时是作为王和我们沟通,查理曼和尼禄当然也要作为王向您进行挑战。” 查理曼站在云图身后眨了眨眼,湖蓝的眸子看着她裸露出的后颈,心情瞬间变得复杂难测,他在情感上并算不上聪明,一时间自己也理不出头绪来,也因此,他白皙年轻的面庞显得纯净美好。 尼禄直白的多。 “真是的,总是说这些让人血液奔涌的话。” 抱怨般的说着,尼禄走到云图身侧,眼神挑剔的打量着这装潢华丽的会客厅,嫌弃的撇了撇嘴。 “作为结婚礼堂来说,这里也太寒酸了。” “…尼禄陛下,请不要在这时候开玩笑。”玛修看着云图突然红起来的脸颊,发现她有些放空和慌张的眼神,盾背一兜把云图带到身后。 “余没有在开玩笑,面对非常非常非常美好的对象,先下手为强才是明智的决策。” “前辈是最好的没错,但她还没成年,无论是霓虹还是前辈故乡的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是绝对不能现在结婚的。” 尼禄摇了摇头,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道:“玛修你要记住,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特别是在爱情上。” 玛修挣扎着想要义正严辞的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她以寻求帮助的眼神看向云图。 说些什么吧,前辈,她竟然觉得尼禄陛下说的很有道理。 别看她呀,云图怂怂的双手挡住脸颊,那一瞬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果然是王自带的属性么,就像黄金律之类的。 “咳,”看不下去的海伦娜干咳一声打断这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所以你们是想要与我们对战是吗?” “嗯,抱歉,如果要离开这里就一定要和你们对战的话,我们会选择战斗。”提到战斗就立即冷静下来的云图脸上的红晕立即退去。 “有把握全身而退?”海伦娜问道,“在还没有建立后援的情况下,以你自身的魔力供应这三位servant和我们战斗?” 听起来咄咄逼人的气势,事实上她是在担心自己吧。 云图推测着海伦娜应该和她一样,因为之前的战斗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嗯,不是第一次了。” “哈?你这家伙果然哪里不正常吧。”海伦娜皱起眉,语气严厉而认真,“果然必须揍你一顿然后揪着你的耳朵好好教训你一顿。” 又是说教派嘛。 被护在中心的云图看了看地形,察觉迦尔纳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前堵住他们的出路,总觉的和迦尔纳为敌莫名心虚,哪怕打天草和伯爵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罪恶感? 机械兵移动间的碰撞声越来越像,她凭借声音也能猜到那层层叠叠的数量。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唯一不利的因素就是地理。 这里是爱迪生的地盘。 只要变成他们的主场情况就会有力的很多,比起机械兵数量上的压制,主场迎战能直接对敌方servant进行压制,甚至强大如迦尔纳也摆脱不了这种限制。 应该就是所谓的servant的极限吧。 “查理曼,宝具展开。” “了解。” 早已被云图通气的查理曼拔出剑,瞬间坚定的双眸退去了之前的青涩,高举的剑峰闪烁着光芒:“吾转瞬即逝的荣光——-” 爱迪生的宫殿被巨大的魔力重开。 被突然抽空魔力,云图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索性临战经验让她立即动用令咒,只是片刻的恍惚,尼禄的见已经挡住了迦尔纳的枪,而玛修的护下了海伦娜的魔咒。 海伦娜的魔偶,机械兵一下子扑了上来,而还是不急查理曼释放的魔力,与宫殿的砖瓦一同飞溅出去。 就像是小型的炸弹一样。 欧式的街道,精致的护栏,青翠的绿植以查理曼为中心扩散开来,宫殿的地砖被浮现的雕刻的青砖覆盖,封闭的环境变得开阔,头顶是晴朗的天空,白云浮动,四周是欧式的精致的花园,就像是一个城镇大的花园,她只能远远的看到建筑的一个角。 直接让城市浮空了么。 “……超级厉害!” 震惊之后,云图激动的红了脸。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宝具。 再一次向她证明了奇迹的存在! 就是有着这样的了不起的人活跃在历史中,她才越加有信心,坚定的相信人类能取得胜利,无论是所罗门还是其他,都无法阻止人类的发展。 她的指尖已经因为魔力匮乏而变得惨白,但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更加红晕。 “master,”看着她难得因为servant宝具而兴奋的模样,查理曼注视着她,“您为作为新人的我展现了很多,您是我第一个master,我无法向其他servant那样给您引导,我能做的,是把我的一切献给您,我的过去,我仅有的未来,我的力量,以及,您现在所能看到的。” “我转瞬即逝的荣光。” 达芬奇:“看不出来你们王还挺浪漫的么。” 凑过来的阿斯托尔福:“那是,这可是我们的王呀。” “你们还悠闲什么呀,云图的身体数值要被这个空中要塞崩掉了,”罗马尼暴躁道,“魔力棱晶给她带了吗?” “卫宫君肯定放进了。” 第114章 孔明教你做人 看着查理曼的空中要塞,达芬奇有些跃跃欲试,如果再加上其他功能,直接成为空中航母也不是不可能的。 已经在脑内勾画的,她联系上了二世。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孩子嘛。” 埃尔梅罗二世的灵基靠近,但走入几人眼前的却不是熟悉的那位西装革履的总是带着淡淡烟味的英国绅士,而是连同五官也带着典型东方特色的男性。 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像是江南烟雨朦胧中走出的男子,带着一股子水墨挥洒的肆意,及耳的短发与平刘海遮掩不去他来自悠久岁月的神秘感。 “哟。” 他轻佻的打了一个招呼,随意的看着投影中的景象。 在空中要塞升起时爱迪生那方就已经输了。 一场没有必要的战争聪明人不会打响,而在那头的偏偏都是历史上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了。 “诸葛孔明吗?” 罗马尼反应很快,他和埃尔梅罗二世探讨过关于诸葛孔明附在他身上的问题,据他所说,诸葛孔明已经选择让出主导权此时却又突然出现…… 单单是诸葛孔明的话,是无法成为servant的,他的存在早已破格。 这种“怪物”突然现身罗马尼几乎本能的警惕起来。 如果是这个诸葛孔明的话,一定不仅看穿了他的身份,哪怕是未来,他的想法都已经一清二楚的知晓了。 诸葛亮眼帘都未抬的看着他,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我只是来看看她。” 手自然的插在口袋中,披着西装外套,施施然走到屏幕正前方,诸葛亮昂着头:“宿命这种东西啊……” 他感叹着,突然转头看向罗马尼。 万物突然静止,好似进入了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重力、法则哪怕是时间也都失去了意义。 “你知道以一人之力扭转天命的代价吗?” 那个男人站在他对面。 “我是无法成为你们所谓的servant的,因为我啊,还活着,在另一个空间中看着她长大,从自由自在的稚童到初实世界的少年,从锋芒毕露的一身傲骨到上善若水的温润如玉,她长成了我所能期望的最好的模样,经历磨难,在风雨打磨之后,她已经足够强大,能够顶天立地,却也不改最初那颗稚童的心,温柔、善良、坚韧、自信,有好友成群,有二三知己,她人生的道路上已不需要我。” 罗马尼不经开始想象男人口中的,云图未来的模样,也为男人的话语感到惆怅。 他也会离开。 罗马尼是个聪明人,从诸葛亮寥寥数语中就能推测到男人的未来。 他说他的孩子已经不需要他。 他说他还活着。 他问以人之力扭转天命的代价。 人能给天什么代价,不过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罢了。 “我已经尽到了引导者的工作,那么你呢。”诸葛亮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么他呢。 这样的他怎么能称得上是那孩子的引导者。 罗马尼唇边溢出一丝苦笑,那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却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 “缘分这种事,或许都是注定的吧。” “现在这孩子就长的很好,我家那个啊,”诸葛亮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的弧度扩大,“这岁数的时候学人家谈恋爱,八字没一撇呢就把人家底、运势给算的一清二楚,嫌弃的不行,还来问我命定之人在哪儿她得抓紧培养感情。” 罗马尼也忍不住笑了,这倒还真像那孩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又听诸葛亮叹息般的又似乎带着笑意说道:“那傻姑娘啊,就她那时候的本事,真和她未来有关的人又怎么能被她算到呢。” 接着,罗马尼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所谓的一叶障目,人类看得见青山流水却看不清身边的人,只能自我推测,再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他们。” “现在您啊,也只是人类啊。” 罗马尼看着面前饱经沧桑、历经事故却又好似一尘不染的青年。 “您不也是人类吗。” 你不也是最终独自离开的那个吗。 青年偏了偏头,笑道:“哎呀,没听说过吗,小辈们都在背后叫我老狐狸啊。” 罗马尼忍不住笑了两声。 “您这是狐狸下山仙人入世啊。” 云图如果见到,一定会诧异罗马尼用这种轻松的语气与诸葛亮这种存在说着打趣的话,但有着从来不输于任何人的所罗门的过去的罗马尼,这说不准便是他真正的模样。 不担心未来不背负使命,带着人类的情感,与智者谈笑风声把酒言欢。 “可别提下山入世了,当年只是想要沿着曾经征战的地方走走看看,迎面就看见一团子磕磕绊绊的走了几节台阶一把扑倒在我裤子上,那么小的一团子也知道不好意思,抬头就冲我笑,这一笑就耽误了我十几年,老年人的时间就不值钱了么,”感怀的说着,青年摆了摆手:“不提啦,本来也只是那孩子最近总做噩梦,我就过来看看,放在眼前担心把人憋坏放出门去也不让人放心,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家里那两个孩子也正被坑的不行,得给他们撑场子去了,自个儿逗弄逗弄倒无所谓,总不能被旁人欺负了去。” 眼瞧着他自说自话的就要离开,罗马尼对着他的背影开口。 “我还能陪她多久?” 青年回了个头,好不正经的说着:“我可是诸葛孔明啊,堂堂武侯,又不是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你问个问题我就给你编个故事……但要我说啊,这一辈子都太短。” 正在两位交流感情的时候,虽说对外界来说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云图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正如二位所料,两方都是聪明人,爱迪生没有在要求和云图战斗,但他提出一个要求。 “采集我的基因?” “是的,”爱迪生点了点头,顺便解释道,“放心,我不会做人造人之类的事情,相对来说我对机械更为感兴趣。” “就是说这家伙要把你做成机器人,”海伦娜说道,“话说,没看出来你咖啡泡的意料之中的好啊。” “卫宫在泡的时候我都蹲在边上的嘛。” 卫宫吐槽:不如说是你太没耐心了吧,master。 “啊,再帮我冲一杯吧,master。”查理曼双手把空杯递给云图。 “诶?怎么喝这么快啊。”他们连事情都还没开始说,咖啡就喝完啦? 查理曼双手合十:“拜托啦,master。” 突然用撒娇一样的语调还真是…… “是是。” 海伦娜抑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你们是不是太轻松了一点。” “对了,说起把我机械化的问题,我倒是无所谓啦,人形机器人什么的也不是违法的事情,而且我也很感兴趣,”云图转起话题来真的是一眨眼的事情,“但是只允许做一个,毕竟是安迪生做的,万一暴走也不好处置。” “咳咳。” 通讯器故意发出干扰的声音。 罗马尼的立体投影浮现:“我说,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询问一下我们的意见。” “唔。” 罗马尼完全无力的叹了口气:“真是的,我是管不到你啦……灵脉已经找到了,可以让查理曼大帝将这空中据点移动过去,到时候会把达芬奇传送过来。对您的宝具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造可以吗,查理曼大帝?” 后半句显然是对查理曼说的。 查理曼点了点头,捧着咖啡往里面扔了三块白糖:“没关系哟,反正都给master了。” “……诶?” 等等,原来之前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那种古代人特有的文艺吗? 比如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把月亮送给你,天上的月亮就是你的。 查理曼侧过头:“怎么了,master?” 他这么实诚,云图顿时慌了:“查查…查理曼,你送我宝具我也不能用啊。” 眨了两下眼,查理曼看向投影:“可是达芬奇亲给master的礼装也就和宝具是一样的吧,随着意识动态附魔什么的。” 你这么实诚是怎么做王的呀。 不愧是阿斯托尔福的王。 以及,他们骑士团剩下几位到底是有多强悍的心脏。 或者物以类聚之类的……国民们真的太不容易了。 脑内疯狂刷屏的,云图深呼吸了一下。 “总之先让达芬奇过来吧,医生。” 她还是找迦尔纳吧。 “等我一下啊,master。” 查理曼放下茶杯就跟在云图身后离开房间。 “这里房间足够多,所以这间就给爱迪生好啦,搞科研的时候一般不喜欢被打扰。” 跟着出来的海伦娜拿着书:“确实是这样呢,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相处得一定能很愉快,那么隔壁的房间就给我吧。” 云图转向查理曼,就看到查理曼一双湛蓝的眸子冲着她眨了眨。 她只好说:“可以哟,没关系。” 看着海伦娜走进房间,云图跑出走廊,空中据点实在是太大了,她穿过花园,然后转过喷水池,原来出来的初衷也都快忘了,她趴在水池边缘将手伸进水池里。 “前辈。” 兴奋的转了一圈的玛修因为比较兴奋,双瞳中都闪耀着光芒,她小跑到云图身后。 “还真是第一次在特异点里感受到这么愉快的风景,就像是空中庭院一样。” 与她一同的还有尼禄。 以寻找合格的礼堂为由在空中据点巡查的尼禄跑了过来。 “啊,好狡猾,查理曼,我也要和master约会。” 云图摆了摆手:“哪有在自己家里约会的呀,对查理曼来说这里和家里,甚至是家里更亲密呀。” “啊啊啊啊,更不甘心了,不行,我要展开固有结界。” “哇啊啊啊,尼禄陛下,你在这里展开固有结界的话,云图的魔力被抽干了啊,”罗马尼发声,慌慌张张打断他们,“会成为植物人的,拜托你们冷静一点。” “诶,在空中据点里开展固有结界倒是没关系啦,”查理曼似乎也只在意魔力足不足的问题,“而且这个空中据点已经是我已经送给master了。” “什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狡猾!” “冷静点,尼禄陛下。”玛修连忙拦住已经要扑上去的尼禄。 “哼,即使被称作英雄,也不过是执着于这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云图完全没get到尼禄激动的点的,正和查理曼一起云里雾里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高傲的拖着长调的,就连空气似乎也因此而低伏下来。 小姑娘立即转向那聚光灯一般的王,小跑着就从尼禄和查理曼之间穿过去。 “王呀!” 她在三步外停下侧了侧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吉尔伽美什:“为什么王过来我没有察觉到魔力消耗?” “因为是archer,消耗自己魔力生存三天完全不是问题,”少年的音色清脆的响起,“这里这么有趣当然要马上过来啦……虽然和这家伙一起过来让我简直快要无法忍耐了。” 云图看向即使一起来的也一定要保持远远一段距离的吉尔不爽的撇着头。 “呵,小鬼就和小鬼待在一起。” 直接嘲讽自己这真的好吗。 “咦,王怎么穿……常服?”黑色的机车服还是第一次看到,云图抬起头,看见那双红色的已经看向他的眸子,本能的就快道:“超级帅气,不愧是王哒。” “…哼,哈哈哈哈,就这样被本王吸引即可,小丫头。” “抱歉打断一下,”罗马尼咳嗽一下,“达芬奇已经进入灵子传送仓了,云图你做好准备,因为还没建立传送阵,消耗的是你自身的魔力。” 对魔力透支并没有太深刻概念的云图其实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 接着,脑壳就痛的不行,双腿一软就往下跪。 “现在才跪拜本王未免太不看时机了,小丫头。” 脑袋靠在并不柔软的腹部,云图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而察觉到这个情况的,查理曼和尼禄立即采取灵子化的应对措施,就连玛修和保持不动的姿态。 云图的魔术回路从现在才能凸显出庞大。 她手指抓着吉尔伽美什的衣服借力,深呼吸了几次平复过于急促的心跳,然后才缓缓站直,抬头看着吉尔伽美什的双眼想要对他表示感谢,可试着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 魔力缺乏真的太难受了。 “呵。” 红色的眸子距离突然拉近,那双红色的眼眸中似乎将她完全笼罩了。 云图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应该说完全没有闭上眼意识的,她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白色皮肤上的柔软的细细的绒毛。 皮肤真好啊。 唇齿相依,依靠唾液传播的魔力快速的在云图体内充盈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稳定下来的五感被尖叫声震颤了。 还是第一次听见罗马尼这么……的咆哮声。 “英雄王,你不要太过分,离云图远一点,她可是最后的master!” 懒洋洋的直起身,吉尔伽美什低下头,用拇指轻轻蹭过云图的唇角,看着她并没什么反应的眨了眨眼,依旧不闪不避甚至没有羞涩感的,直白的看着他的漆黑色的眸子清澈的将他笼在其中。 “别丢人现眼了,医生哟,”医生的称呼被他扯出了长长的调子,讽刺意味十足的,吉尔伽美什移开视线,“将自身情感附加在这孩子的身上未免还早了些,况且,本王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家伙来指手画脚啊。” 说着,似乎觉得没有意思了的,吉尔伽美什意兴阑珊的隐去身姿。 云图眨巴着眼看向罗马尼。 “不要太紧张啦,医生,王他是出自善意的哟。” 罗马尼几乎快笑不出来了。 身边亚瑟王的脸阴沉的可怕。 即使他是出自善意的,但关心的人却没办法向无关者一样体会那份善意。 “嘛,去看看达芬奇吧,不要让她胡来啊,小云图。” “嗯,”云图点了点头,抱怨道,“太过分了,来了竟然都不打招呼,我还超激动能和达芬奇亲一起来特异点的。” 第115章 第115章 达芬奇正和爱迪生凑在一起,这两位站在一起就像是迪士尼中的美女与野兽一般,但两人的大脑都是无与伦比的。 云图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其中的话题也根本无法听懂,蹲了没一会儿,魔术回路的超额使用已经影响到身体,令她眼皮沉重头重脚轻。 第一次体验到魔术师的无力,支撑一半生命的魔术回路在匮乏时,就像带走了她一半的生机。 servant在没有master支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作为魔力构成的“使魔”,连呼吸都需要魔力的他们会不会更加难受。 眼皮子一沉一沉的,黑暗一闪而过,再次被光芒笼罩的时候,云图看见的是一片金黄的沙。 穿着对于云图来说过于古老的服饰的金发青年姿态随意的坐在沙丘之上眺望着远方,那个人体比例绝对完美的背影实在熟悉。 英雄王的梦吗? 虽说医生曾告诉过她,servant的记忆偶尔会因为契约的原因与master共享,但除了去第四特异点前梦见了阿尔托利亚与莫德雷德的对决外,她并没有被其他servant的记忆所影响过。 可能是之前英雄王将魔力分给她的原因吧。 根据之前的经验,在梦里时,servant是不会被她影响的,云图还是受到英雄王的威压影响,轻手轻脚的往他身边靠去。 土丘的远处是什么呢。 能让这位王凝望这么久的远方有什么风景呢。 正想着,那个高傲的王者却突然转头,猩红的竖瞳直直的像她刺来,这是她在吉尔伽美什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眼神,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收拢了一切的眼神。 这个英雄王有点奇怪啊。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是一种微妙的差异。 “原来如此,是本王睡着了吗。” 王者呢喃着。 不愧是英雄王,哪怕是在梦境里也如此清醒。 自带滤镜的云图立即在脑内赞美。 现在的王难道觉得空中花园太无聊了,所以睡觉了吗? “还要像呆傻的盯着本王看多久,哪怕被本王的玉体所吸引也该有限度,”突然地,英雄王叱喝道,“还不赶紧过来,本王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做梦这种事情上。” 王很忙? 疑惑的思绪一闪而过,连忙跑跳着来到吉尔伽美什面前,云图也抬头看向前方,那是一座在地里杂志上偶尔能看见的古城:“王在看什么?” “一个蠢货。”吉尔伽美什说着,唇角翘起的弧度显得有些恶劣。 果然,这个王好奇怪。 而且明明是座城,哪怕是嫌人蠢,也应该是一群蠢货……诶,难道是在说她? 被吉尔伽美什纵容惯了的,云图忍不住道:“王啊,您看起来与平时不太一样。” “哦?倒也不算太迟钝,”吉尔伽美什顿了顿,“即便与你所熟悉的吉尔伽美什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同样以臣下之礼侍奉也无妨。” “就像英雄王与吉尔那样的两个个体?” “直觉倒是像野生动物一般敏锐,”说着,模样俊美的王姿态又舒展了些,语气比云图熟悉的那位更为慵懒,他单手托腮侧着头看着她,“虽说为臣下解惑是为王者的义务,但一直向本王提问,你未免也太没身为侍奉之人的自觉。” 云图困惑的对上吉尔伽美什掩去锋芒的眸子,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咀嚼多遍还是没明白这位老是不直白说话的王的意思。 她只能软下声音说道:“王才是,未免太为难人了,我确实不会侍奉人呀,还请您告诉我该如何做。” 捏捏肩膀捶捶背啥的? “哦?”压低在上扬的语调,瘙的人耳朵直发痒,吉尔伽美什微眯着眼,“需要本王亲自教你该如何取悦本王吗?” 云图满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话说,王虽然平时也很好看,但现在真的好美。 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身边浮现金圈,酒壶与杯子稳稳的从圈中落在地面上,看着云图亮了些的眸子:“给本王把酒满上,然后坐下给本王说些有趣的事情吧。” 依言做好坐下后,云图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吉尔伽美什觉得有趣,关于特异点里的事又开了一个头就被他以本王都知道打断。 吉尔伽美什见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 “那就说说亚瑟吧。” 亚瑟王? 有3个呐。 明明在冬木的时候,英雄王看起来对阿尔托利亚完全不感兴趣。 “我说不出来,”云图摇了摇头,“以我的眼界,我只能说他们都是特别好特别好的骑士,在我面前他们也只展现出骑士的样子,所以我判断不了。” “天草四郎时贞呢?” 这位英雄王对迦勒底还真是了解啊。 云图顺从的按着他的话想到天草的脸,表情就失去控制的说道:“天草什么都好,性格勉强算温顺,也很会照顾人,战略眼光也很好,是个非常可靠的人,就是不确定性太高啦……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说他,但现在迦勒底一有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去瞄一眼天草在干什么。” 吉尔伽美什别说表情,就连目光也未变的接着问道:“莫德雷德呢?” “和她在一起玩的时候超级开心,”云图立即露出笑脸,直率道,“很想快点和她相遇。” 吉尔伽美什越发慵懒了,大概觉得手里有些空,非常顺手的就将云图拦过填补空缺。 “王?”云图抬起头,英雄王的肌肉有些硬,不如姑娘们抱着舒服,但很踏实,还有一股酒香,“我说的很无聊吗?” “无妨,接着说吧,不要让本王一个个的问。” 云图将遇到过的servant说了个遍,时而眉眼舒展,时而唇颊鼓起,说道第五特异点的时候,表情越发活泼。 “诶……明明都是女孩子,”她在说尼禄,苦恼的说着,又连忙仰头和吉尔伽美什解释道,“倒不是觉得同性有什么问题,直视现在的情况也好,年纪也好,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不过像尼禄这样也很好。” 云图最后想着阿尔托利亚感叹着。 “虽然我很喜欢和阿尔托利亚待在一起,因为和她说话从来没有负担,她总是能让人舒心,但是……”云图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家里的时候她也喜欢和一起玩的那几人聊天,聊什么都很舒坦,但逐渐长大她才明白,如果不是别人刻意顺着自己说,又怎么可能吃喝拉撒睡一直在一起好多年都这么舒心,哪怕柔软如罗马尼,在小时候也没少对她温和的抱怨着,这种亲昵的抱怨在陪伴她的那些玩伴身上也是没有的。 思索半响,她冲吉尔伽美什眨巴了两下眼:“想不出来,反正我还是超级喜欢阿尔托利亚。” “说起来,查理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宝具送给我,”云图没纠结很久,话题又扯到查理曼身上,“我也用不了呀,而且虽然空中花园看起来超级气派,但回到现代之后,这么一座城飘在空中,会被联/合国当成cfo的吧。” “还有哦,王,那个头发很像芙芙毛的魔术师……” 云图很愿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暴露在英雄王面前,此时完全抛开拘束的,扭过身子两爪子从吉尔伽美什结实的手臂扒到了人胸口上,精神奕奕的,鲜活的看着他。 而且吉尔伽美什发现这丫头特别会找形容词,什么绵羊毛啊,芙芙毛的……英雄王很少会直白的承认自己的心意,但这次他确实觉得这些个形容实在巧妙。 以示夸奖的顺着她的后脑抚过她的脊梁停在陷下的腰窝处,吉尔伽美什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 休息的差不多了…… “起来吧,虽然你这样便很好,但离占据本王怀里的标准还差了些。” 打断她的话,吉尔伽美什说道。 “快些成长起来。” 云图有些不明白,身体已经麻利的站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的英雄王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依赖,想要靠近。 “直到你的生命比本王更为沉重,直到你的价值足够披靡本王宝具之时。” 英雄王没有站起身,红色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她,身影在一点点暗淡透明。 “本王在你我共同的未来等你……嘛,大概也是万物终焉之时吧。” 云图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她打量了一圈房间,宽敞却很温馨,都是暖色调的布置让她有种回家的安心感,四肢充盈的魔力告知着她达芬奇已经顺利将空中据点和迦乐勒底建立了联系。 “现在是下午三点,地面魔力波动正常,前辈很难得能在特异点休息这么长时间。”玛修端着托盘走到她身边,“前辈这是热牛奶。” “三点啦。” 云图接过牛奶,脑里想着英雄王说的话,然后麻利的跳起来。 “得开始干活啦,”想要快点到那个时候,想要快点变强,云图对玛修笑道,“先去试一下能不能顺利召唤servant。” “嗯,但是也请前辈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玛修微笑着看着再次满血复活的云图蹦跳着拉着她往外走,总觉得那双眼似乎又耀眼了些。 真是了不起啊,丝毫没有被越发艰巨的困难蒙上尘埃,反而越发耀眼起来,充满希望的望着前方。 大概是,有了更好的目标吧。 玛修想着将走错路的云图拖回来。 “前辈,空中据点很大,乱走会迷路的,我来带路吧。” 第116章 暗杀者登场 空中据点就像微缩的城池,比迦勒底还要大上一圈,在城堡核心区域的地下空间中,达芬奇已经将地基进行了改造与迦勒底的灵基传唤系统相连,甚至连servant探测装置也进行了安装,比起远在未来的迦勒底,这个能直接在特异点进行探测的空中据点更为精准。 达芬奇在确认空中据点在空间上的完全独立性后,与罗马尼已经达成共识,与迦勒底的caster们充分发挥据点做成的能力。 “这样一来,哪怕迦勒底失手云图也能退居空中据点寻求一线生机。” 她这般和埃尔梅罗说着,看着那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镜掐灭手中的烟。 “话说的好听,但分明是在防着魔术协会以及教会的人吧,”已经在魔术协会打磨多年的男人下着定语,“这孩子现在的成长,已经足够引起魔术协会的畏惧,哪怕世界得到拯救,迦勒底也难以生存,那位医生怕早就开始找寻后路了,这个宝具对你们来说就是瞌睡送枕头。” “哎呀哎呀,所以我才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说话。”达芬奇打趣着,将这个话题掐断看向门口。 云图已经钻进了半个脑袋,顶着毛茸茸的芙芙,满脸好奇的看着房内。 “已经起来了吗。” “辛苦啦,达芬奇亲。”一个箭步跳到达芬奇面前,云图伸手抱住她蹭了蹭,“已经可以精神满满的开始工作啦。” “还真是可靠呀,”也不知有没走心的夸着,达芬奇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脑门,非常了解她行事作风的将她带到召唤设备前,“召唤室与迦勒底召唤室相通,可以直接召唤servant。” “明明是达芬奇更加可靠嘛。” 云图伸出手亮出令咒,连同魔术回路之后开始尝试召唤。 魔力的波动掀起气浪,来自迦勒底的魔力与她自身的魔术回路衔接后融入召唤阵中。 “servant,assassin,风魔小太郎遵从您的召唤而来。” 少年人干净温柔的声音从召唤阵中传来,光芒散去后,少年被风扬起的发再次遮住眼眸,仅是半露的脸便能看出他不大的岁数。 他看起来比天草还要小上三两岁,在现代应该是在准备中考的年岁,个子也还未长开,却有了比成年人更可靠的气场。 “主公?” 云图打量了他有一会儿了,风魔小太郎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那个…” 在她发出声音后,风魔小太郎已经站直身子,即使看不见眼神也能感受到认真的注视。 “请吩咐。” 感受到被非同与骑士们的忠诚,而且还被称呼为主公,云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有些好奇,风魔君的服饰看起来是忍者吗?” 掩藏在刘海下的双眼眨了眨,风魔小太郎呢喃了一句什么,然后一本正经的解答到:“是的,在下是风魔一族第五代目…如果主公不在意的话,请称呼我为小太郎就可以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这个年轻的首领竟然红了脸。 是个腼腆的少年人。 达芬奇以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风魔小太郎的肩膀:“和这位master相处的话,容易害羞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哟,小太郎。” 风魔小太郎不解的侧头看着她,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应道:“我会努力改掉的。” 云图挤进中间:“明明是达芬奇亲,不要欺负人家呀。” 达芬奇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抚脸笑道:“哎呀,难得说大实话呢。” 玛修老成的叹了口气,接着露出笑脸劝道:“前辈,先带小太郎君熟悉一下环境吧,虽然不是迦勒底,但之后的特异点应该也会长期使用空中据点,还是尽快熟悉比较好。” 达芬奇出声:“玛修就留一下。” 玛修看向她:“是。” 云图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在她身后待命的风魔小太郎伸出手:“请跟我来,小太郎,竟然是忍者呐……” 感觉听着‘忍者’两个字就觉得很酷诶。 苦无、手里剑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然云家有忍者的记录,但那种存在对于云图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超级好奇,还是首领什么。 玛修实在太了解云图了,她再次叹了口气,在云图背后叮嘱道:“前辈,不可以提出为难人的要求哟。” “是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玛修和医生越来越像了。 风魔小太郎看着面前圆润的指尖,停顿半响,还是奖手放了上去,手心的温暖即使透过缠于手心的绷带也能感受得到。 “主公还真是温暖呢。” “诶?” 云图疑惑的看着已经在心里打上老实人标签的风魔小太郎。 “和我想象中拯救人理的master不同。” 没错,现在所遇到的servant都是为了拯救人理,才抱着再一次体验死亡的心态回应她的召唤。 与云图必须活着的目标不同,他们都是赴死而来,所以她也得加倍努力回应他们才行。 和最初在特异点f不同,此时的云图已经能自信的回头告诉servant:“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在战场上完全可以将背后交给我哟。” 风魔小太郎看着她的脸,感叹着这回似乎遇到了最好的主公的同时点了下头:“是。” 不过风魔小太郎的阶级是assassin啊。 云图内心叹了口气,她对这个阶级很不擅长啊。 还有杰克也是assassin…… 话术assassin的年纪都这么小的么,那她会很有负罪感啊,童|工什么的,因为不擅长指挥让他们填上伤痕什么的。 风魔小太郎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忧虑,因为对他来说身份的差别令他无法询问,很快的走出城堡之后,蔚蓝的天空,宽敞的庭院,丰富的设施都缭乱了他的视线。 远处,金色轻甲ncer走来。 “master。” “下午好,迦尔纳。”云图仰头乖顺的打着招呼。 “下午好,”迦尔纳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新来的servant颔首打了招呼之后,又看向云图,“master,请允许我与敌方的archer一战。”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我们还没有探测到敌方的据点,迦尔纳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了吗?” 迦尔纳点头:“只要我在的战场,他一定在另一面。” 云图不太了解这种奇妙的联系,大概也只能用宿敌来解释吧。 另一端的阿尔托利亚也提出了来特异点的请求,希望能与迪卢木多一战。 提出请求是云图还在补眠,罗马尼便直接将阿尔托利亚传送到空中据点,此时云图在空中据点看见阿尔托利亚在于尼禄切磋时还愣了愣。 连切磋的场所也有啊。 两个王切磋也很养眼。 注意到她到来的,二人停手向她看来。 阿尔托利亚唤了她一声:“master。” “诶,这是新的servant么,”尼禄凑上来,看着云图身后的风魔小太郎,“不愧是余的王妃,召唤的servant也是如此的可爱。” 云图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深深的觉得尼禄给她套的滤镜实在是太厚了。 “尼禄也真是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的,云图介绍道,“这位是风魔小太郎,阶级是assassin。” “哦,余是尼禄,罗马的蔷薇,听说过余的吧,果然知道余的吧。” 对可爱的事物不论性别的尼禄都会给予特殊关怀,她凑到风魔小太郎面前看他谦逊的点了点头。 “尼禄阁下是罗马帝国的皇帝,在下在召唤时已经补充了相关知识,是知晓您的。” 尼禄伸手掀起风魔小太郎的刘海:“这么一看还真是超级可爱啊……啊,当然还是余的爱妃更加惹人怜爱。” 风魔小太郎红着脸迅速的退开:“尼禄阁下,还请不要戏弄在下。” “这未免太失礼了,尼禄,”阿尔托利亚呵止她,对着风魔小太郎时又展露了端庄的笑颜,“在下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阶级是saber,小太郎君是忍者吧,是我所未对战过的类型呢,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请与我切磋一番。” 风魔小太郎认真的回复道:“能与阿尔托莉雅阁下一战是在下的荣幸,若是主公容许的话,在下随时都能应战。” 风魔小太郎与阿尔托莉雅两人的身体看起来年岁差不多大,但总觉得阿尔托莉雅要成熟很多,看风魔小太郎时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青-涩感。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撇开我已经商量好了嘛?”尼禄挤进话题抱怨着,“没有余耀眼的身姿在其中的话,战斗也会失色不少吧。” “master。” 云图看向突然严肃的看着自己的阿尔托莉雅,立即站直看着她。 “我想请求与迪卢木多一战。” 诶,果然是阿尔托莉雅,哪怕医生同意了也会当面问她的意见。 云图立即点了点头:“可以哟,迪卢木多一定也很期待和阿尔托莉雅一战,与他在一起ncer就麻烦尼禄了。” 尼禄昂了昂下巴:“哼,果然还是需要余出场。” 正说着,空中突然有明亮的白光闪烁起来,云图抬头看去,空中据点中心的别墅顶端如同探照灯一般闪烁着。 她仍未告知这项设备的意义但差不多已经知晓它闪烁的原因。 果然,迦勒底的通讯器也立即响起。 “前辈,空中据点下方有三名servant的反应,是未在迦勒底登记的灵基,是否前往查探?” “当然要呀,达芬奇亲,帮我通知查理曼,再将杰克传过来,我们在大厅集合,”云图切断通讯后,握住风魔小太郎的手,“小太郎我们也过去。” “是。” “阿尔托利亚和尼禄就等待一下。” “了解。” 阿尔托利亚隐约察觉,和最初几个特异点一直带着最开始的天草和亚瑟不同,云图现在似乎更偏向与带新来的servant一起赴战场。 “爱妃似乎在急着扩充战力并着重与新战力磨合呢。”尼禄也若有所觉得看着云图的背影,“余记性不好,经常头痛,但一些servant总会觉得眼熟,而王妃现在提到的servant都是全然陌生的。” 阿尔托利亚沉吟片刻:“master应该已经一心准备最后的决战了吧,毕竟第四特异点的时候……说回来,一直称呼master为爱妃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实在太失礼数了。” 阿尔托利亚在迦勒底久了,知道servant叫云图时什么称呼都有,虽然云图不在意,但她却还是不能完全忽视。 刚来的风魔小太郎却并不清楚这点。 “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小太郎?”察觉到风魔小太郎夹杂着疑问的目光的,云图问道。 “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风魔小太郎摇了摇头,还是犹豫道,“那个……主公,尼禄阁下称呼您为王妃……” “这个啊,迦勒底里称呼我什么都有哟,不用在意,小太郎,”云图笑道,“夫君的,母亲的,小丫头什么的,应该都是喜欢我愿意接受我这个master才这么称呼我的吧。” 风魔小太郎缓慢的点了点头,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是,非常感谢您的解答。” 还真是…… 云图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老实认真的孩子呐。 “妈妈!” 隔着老远的,一个影子就冲了过来,风魔小太郎判断这个速度能把云图撞飞出去,本能的就挡在她身前,那个小小的黑影一个急刹车,碧绿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你是谁?” “新的同伴哟,杰克。” 一听到云图的声音,小女孩又露出笑脸,清脆道:“妈妈。” 扭身钻进云图怀里蹭了蹭:“妈妈的气味。” “问好,杰克。” “唔,”站直身子,乖巧的看着风魔小太郎,杰克扬起脸,“你好,我是开膛手杰克,阶级是assassin,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风魔小太郎也认真回复:“在下是风魔小太郎,同样是assassin,请多多指教,杰克阁下。” 两个人看着都好乖。 云图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母爱泛滥过。 第117章 被包饺子了 瞧着云图带着两个assassin就要让查理曼转移,罗马尼出声道。 “先别急着走,有些事情要先说明一下。” “查理曼已经确认他能用宝具直接将你们传到空中据点下方。” 罗马尼的立体投影被一本正经的投放在空中据点指挥室的中央,云图和玛修不由的正色看着他,一般这种情况下叫住她都是有要紧的话要说。 “接下来的战斗会越来越严峻,不过这些你们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也就不再重提,”罗马尼收起温和的笑容,严肃道,“接下来一部分的servant会直接在空中据点待命,迦勒底的支援也会在鞭长莫及的状态,因此,云图,你必须更加了解令咒的使用方法,在众多servant聚集在身侧的情况下,像以往那样将令咒当成魔力补充来用是不行的。” 云图站直身体昂头看着他,确实,有了空中据点之后战斗方法都会和以往不同,利弊端也会和以往不同,罗马尼适时的指出非常重要,因此她也以严肃的态度应道:“是。” “首先,你手上的令咒虽然因迦勒底辅助的原因每日会修复一划,迦勒底御主的令咒都是在御主做模拟练习的时候植入的,你的模拟装置当时被雷夫动了手脚,所以令咒的更加偏向普通圣杯战争的令咒。” 一直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差别的,云图双眼有些茫然。 “嘛,具体的令咒的差别等卫宫君到之后在细细和你说明。”罗马尼笑着说着又接着说道,“令咒主要是用来命令servant不要做违背你意志的行为,紧急传送强制命令,但在战场上可以用一划令咒直接让servant使用宝具而不消耗你自身的魔力,记住了,在紧急时刻这个很重要。” 保存自身的魔力,尽可能让servant的魔力来自迦勒底或者令咒的意思吧。 虽然罗马尼说的很委婉,但云图却还是理会了其中的意思。 医生似乎比希望她用面对英雄王时的补魔手段。 “我明白了。”云图点了点头,虽然嘴上说是明白了,但是在这种时候只能尽量考虑到自身吧。 而且只是亲亲而已,即使还不到能说出大家都是成年人亲一下不会少块肉,不过作为从小看偶像剧看大的现代人,只是亲一下就能获得利益这点……恩,这么说虽然不矜持,但确实很优惠。 “三名servant的气息已到达下方,”达芬奇微笑的打断他们,“下去吗?” “嘛,剩下的回来再说,”罗马尼说道,“武运昌隆,云图还有玛修。” 云图帅气的摆了摆手,转向查理曼:“麻烦你了,查理曼。” “收到啦,”查理曼点了点头,看了看边上待命的两位assassin以及玛修,“一起传送的是这几位是吧。” 通过查理曼的传送,云图与玛修及两位assassin来到空中据点的正下方。 虽然之前达芬奇已经告知servant已经在正下方,传送之后面对面的遇上还是很尴尬。 “顺利传送,阿拉,看起来精准无误的遇上啦,”响起的是达芬奇的声音,似乎察觉到云图疑惑,她解释道,“因为我在这里能够更精确的指挥,所以就由我来下达指令了,也算是给具体掌控大局的罗马尼减轻点压力吧。” 云图点了点头:“麻烦达芬奇亲了。” 达芬奇微笑道:“但是云图失控的时候,还是得麻烦罗马尼掌控呢。” “诶,我才不会失控,而且为什么会失控的是我。”云图立即不满了,她又不是狂化的servant也不是天草。 达芬奇笑而不语。 这么说着,云图看着对面警惕的注视着己方的两个半servant,后知后觉之前失礼的,认真道歉道:“抱歉,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叫我云图就可以了。” 云图眯起眼看着他们,之前因为传送掀起的沙已经重新沉下,有些意外的,她看向那位粉发穿着红色军装的女人:“梅尔塞苔丝……不对,应该是用真名现世的。” 玛修疑惑的看着她:“前辈?” 云图摇了摇头,昂起胸膛看着对面的servant,肃然道:“我们为修正特异点而来,请问你们是我们的敌人吗?” 印第安人打扮的servant上前一步,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云图:“即使如此,我们便是统一战线的,我的阶级是caster,真名是杰罗尼莫,必须和你们事先说明一点,我只会在同一战线的前提下与你们平等作战。” 云图理解的点了点头:“当然都是平等作战的。” 话说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空闲来分地位高低啊。 她问道:“所以不用战斗了是嘛?” “啊,在面对那种敌人的时当然要尽可能避免战斗。”杰罗尼莫说道。 云图敏锐的发现话语中的信息:“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对战过是嘛?” “我从远方探测到他的信息,”杰罗尼莫看向被“梅尔塞苔丝”背在身后的servant,“罗摩与他对战过,虽然逃出来了,但伤口受到了诅咒始终没有恢复,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他。” 云图侧头。 之所以她之前判断为两个半servant,就是因为这位红发的servant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玛修问道:“罗摩的话,请问是《罗摩衍那》的那位罗摩陛下吗?” 诶,又是一个王么。 云图侧着脸看着玛修,心里不由有些低估。 倒不是说王哪里不好啦。 只是…… “那确实是余的传说……”罗摩似乎还想说什么,背着他的人立即出声。 “病人禁止多言。” 恢复记忆的“梅尔塞苔丝”原来是这种风格么。 “这位请问怎么称呼?” “南丁格尔,”粉发的女人也觉得云图有几分眼熟,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道,“我只是为了修正病原体而行动的。” 难以理解。 这个阶级是berserker? 长的这么端庄却是berserker。 这阶级到底是怎么分配的。 “云图没时间问这些了,servant反应剧烈赶紧撤离,”内容如此紧张,达芬奇的声音却依旧平稳,“还有1分钟将会与你们碰面。” “了解。”达芬奇做出撤退的判断一定是因为对方的魔力比我方强太多,云图立即下达命令,“查理曼,先将这三位送回空中据点,将贞德和天草传送过来,看看能不能接触查理曼身上的诅咒。” 因为空中据点已经属于独立空间,无法单纯的依靠飞行离开支援,进出的渠道暂时只能依靠查理曼,一次的传送量也只有三名。 查理曼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三名servant回到空中据点。 “杰克,使用你的宝具,”云图看向杰克,“伦敦的那个雾,还记得吗?” 杰克握着匕首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可以把来人切成一段段的吗,妈妈?” “嘛,先待命好吗?”云图努力露出微笑,用那么萌萌哒的表情说把人切成一段段的心里落差好大啊。 “在迷雾的情况下,小太郎对你行事有利吗?” 听见云图的问题,风魔小太郎站正身体转向她:“在下的assassin过去也是忍着,与其说能在迷雾中战斗,不如说那是我最好的战场。” “恩,超级可靠啊,”这么夸着风魔小太郎,云图握住玛修的手,“玛修就在我身边,我们尽可能的收集信息,但作战时都请不要离我太远,在必要信息收集完毕后或者我们实在趋于弱势时有利于查理曼帮我们转移。” 此时servant已经能感受到远处传来的魔力波动。 行军速度很快,极大的魔力波动在看到servant时便已经掀起了一层沙浪与杰克的魔雾撞击在一起,地形顷刻间就混乱了。 最先从沙浪中撞出的是一辆马车,长长的鞭子破空而来,四周的雾与沙实在阻碍视线,在云图可以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与玛修的盾牌撞在一起。 “哎呀哎呀,我还是不适合用这种长的鞭子呢,真让人苦恼。” 充满诱惑的女声传来,马车再次冲进雾浪中,似乎在不远处掉了一个头又是一个破空的声音。 完全成为对方的主战场了。 即使玛修的速度很快,却只能被动的做出防御的动作。 而雾气的深处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时不时还有爆炸声穿插在其中。 ‘小太郎,战况怎么样?’ ‘抱歉,主公,敌方伤口恢复速度太快,我们的攻击产生便会被化解。’ 这么强力的修复能力。 如果这种动静的爆破都能马上修复的话,她手下有这种修复力的应该只有恩奇都吧。 马车打了个呼啸再次向他们冲来,另一边,是一声与挥鞭声不同的破空之声,伴随着风魔小太郎让她趴下的叫喊,云图身体虽然已经做出下蹲的反应却还是瞪大了双眸看着红色带着各种刺的枪向她刺来。 已经被两边穿透的魔雾突然便的浓郁起来,云图能感觉到风魔小太郎的气息已经到达身边。 “哎呀,只是梦游了一下,又捡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充满花香的拥抱将她结实的拦在怀中。 意识便在此处断了篇。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意识明明已经完全清醒了,但眼前去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勉强能看清蹲在面前的人影,凭借气息能判断出风魔小太郎,但耳边除了水滴的声音之外,不仅听不见什么,甚至连servant气息也没有。 “小太郎,这里是哪里?” “是一处山洞,我已在洞口布上陷阱,但还没探查四周的地理位置,”风魔小太郎回答道,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master,你的眼睛怎么样?” 眼睛? 云图将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又触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皮。 视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能和我将一下我昏迷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吗?” 风魔小太郎应了一声后,条理清晰的说道:“那把枪似乎有必中的祝福,穿过了玛修阁下的盾扎到主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士,阻挡了枪之后的攻击,见主公晕倒之后就将主公转移了,因为我已经触碰到主公的关系,所以似乎一起转移了。” 云图点了点头。 应该是那个大哥哥吧,这次真的得谢谢他了,不然就被爆头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可以破防的宝具。 “主公眼上的伤痕用风魔药膏修复之后表面的伤痕已经完全修复了,但是神经上,”风魔小太郎似乎凑近了一点,但云图只能感受到影子进了些,“似乎影响很深,极有可能会失明。” 果然不是外面光线的原因么。 不过保下一命已经很好了。 云图想着,笑道:“总之先联系迦勒底吧,问一下玛修他们的情况。” 第118章 忠犬派的 在决定先联系迦勒底之后,云图呼唤了好几次也没连同上信号,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她无奈的告诉风魔小太郎迦勒底那边无法联系。 真是偏逢屋漏又夜雨。 “我先背您出去吧,主公,”风魔小太郎说着,又是一番挣扎之后,他才以认真的语气问道,“主公,为了接下来我能够更好的保护您,请告诉我,您眼睛的情况。” 顿了顿,风魔小太郎将手放在云图面前:“您的眼睛还能看见吗?” 云图精准无误的握住他的手:“能模糊的看见影子,没有完全失明,请不用担心。” 主公的双眼,充满希望,带着光芒的双眼非常的动人。 迦勒底的servant也好,工作人员也好,在看到这双眸子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人类的未来。 即使与她相处不多,风魔小太郎也舍不得让那双眼眸蒙上尘埃。 和风魔小太郎忧郁的心理不同,趴在他背上的云图感叹着少年背脊的纤细,纤细却非常结实,她现在视觉不行,完全靠触觉感知着,手心下的肌肉硬实的摸不到骨头。 明明看起来这么瘦。 “主,主公,请不要乱摸。” 少年的音色带着略微颤抖说着。 云图连忙道歉。 “不,主公不用道歉,只是那样很痒。” “唔,因为看不清楚,总觉得双手碰一下比较放心,”云图摸索的环住风魔小太郎的肩脖颈,报告道,“我抱稳了。” 风魔小太郎应声站起,撑着她的大腿向上托了托。 “背着我会影响行动吗?”云图侧着脑袋,因为视线模糊的原因,说话凑得很近。 忍者的感官本身便敏锐,被她贴着耳朵说着,风魔小太郎立即红了耳朵,可惜云图看不见这模样,直到他条件反射的摇头,耳边的发擦过云图的脸,她才感觉到距离近了,向后仰了仰。 “主公很轻,”风魔小太郎的筋力是c加,虽然比不过saber,但单手提两个云图的重量都是错错有余的,为防万一,他还是说道,“如果遇到敌人的话,我可能会将主公你抗在肩上,或者单手抱着您,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请您忍耐一下。” 恭敬的,姿态放的极低的和她如此说着,云图不难想到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孩子可能会土下座对他说道。 “到时候将我放下也没关系,我的结界可以抵挡攻击,”云图还没说完,就敏锐的感受到风魔小太郎不赞同的情绪,“无论是抱着还是提着或者扛着我都没干系,这可是第5个特异点了,这点小事没关系啦,反倒是这样小太郎容易受伤。” “主公的魔力很充足,我受伤的话很快就能恢复,不会影响之后的行动,请不用担心。” 怎么觉得他们担心的不是在一个问题上。 算了,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不用在这时候纠结。 云图放松身体,双眼的神经似乎伤的厉害,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工夫,精神就有点疲惫了。 风魔小太郎的身量还是少年,尚未张开的身子,云图靠下去正好将头枕在他肩窝,合上眼是睡得正好。 微弱的呼吸吹拂耳畔的发,安稳的呼吸声在他耳内分外清晰,伴随着稳定的心跳声,风魔小太郎唇角忍不住上调,那是一种对于乱世的他来说,难得的,极少的能感受到的安心感,他不由的放轻了脚步往洞穴外走。 空中据点也好,迦勒底也好,此时都已经乱成了一团,和所有人的画风不同的,吉尔伽美什依靠在以黄金为骨的躺椅上,手上晃着红酒,红色的双眸懒洋洋的眯起着,仿若带着魔性的竖瞳被收敛了起来。 “你把那丫头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房间的角落,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 穿着看着就万分柔软的白袍的青年跨坐在椅子上。 “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吧,”青年的声音也是柔软的,仿佛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不过那双眼睛,哎呀哎呀,连我也忍不住有些担心呢。” “明明看的见的吧。” 吉尔伽美什轻嗤着,他偏过头:“你会现在就忍不住插手,看来那丫头确实差点就死了。” 青年责怪般的拖长语调:“还真是冷血啊,英雄王,那血流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心跳可是停了一下呢,明明相处那么长时间了呢。” 分明是抱怨吉尔伽美什的冷血,可那上翘的语音实在假的可以。 吉尔伽美什皱起眉,耐心显然到了极限,这位喜怒不定的王喝道:“赶紧滚回你的塔里去对着墙壁思过如何,花之魔术师。” “什么嘛,明明也很焦躁呀,英雄王。” 轻声的说着,在吉尔伽美什身边魔力波动化为实质之前,青年宛如烟云消散,仅仅留下一句轻佻的话语。 “啊,对了,那孩子身上有永生之酒的诅咒,虽然能和库丘林的枪抵消,但神经恢复的话还是尽快解决这个特异点比较好哟。” ——那可是比他们的千里眼都要宝贵的多的眼睛啊。 风魔小太郎已经行走在沙漠中,到底是servant,即使背着云图,甚至为了让她能安稳休息放缓了许多,但前进的速度依旧仿若急行军。 至于方向。 虽然他无法向百貌哈桑那样化出那么多的分神,但是他也能召唤族人的魂魄,已经找到了最近的村庄的方向。 主公是人类,除了安全之外,衣食住行也很重要。 在离村庄还剩大约1小时的路程时,风魔小太郎神经突然绷紧了,是两名servant的气息,极快的从大漠深处靠近。 他的气息能够隐藏,但主公的气息…… assassin焦躁的气息影响了云图,她睁开眼,刺目的光扎的眼球深痛,生理性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急急闭上眼,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操纵使魔:“set!” 扬起的大雾在使魔奔跑间与飞扬的沙缠绕在一起。 “小太郎,放下我,运用assassin的优势,在这里解决他们。” assassin的藏匿能力令风魔小太郎可以贴身靠近其他servant,除了杀气一现的瞬间,servant都无法察觉到他。 “可是……” 云图张开结界:“这是命令,小太郎。” 风魔小太郎在将云图放下时才看清她湿漉漉的睫毛以及血红的眼眶,在沙与烟遮掩阳光时才睁开的眸子空洞的仰望着她。 即使如此,她还是笑着将手试探着放在他脸颊上,语言中充满坚定的力量:“相信你的m…主公。” “是,主公。” 啊啊,这一刻,他看见了真正的救世主。 这是宛如信仰般的存在。 两名servant已经进入了使魔的雾中,还是两位老熟人。 迪卢木多与他的王。 “恩?之前明明有servant的气息,难道是assassin,或者什么宝具。”那位王呢喃着,又前行几步,他似乎看见了风沙中的人影,脊梁笔挺的站立着。 “哦呀,迪卢木多,这是将master放在这里了吗?” 迪卢木多认出了这位master,他低头提醒道:“王啊,还请您小心。” “啊,这么明显的陷阱,”芬恩说道,“但不得不说真是大胆的行动方针。” “啊啊,我也觉得这是非常大胆的行动方针。” 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图尚未分辨的时候,穿着绿色斗篷的青年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真是胡来的master,呀嘞呀嘞,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倒是那位不知名的servant,现在还不攻击吗?” 这种场合下,确实是风魔小太郎施展宝具最佳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甚至能让他宝具的攻击力防备。 但他的宝具是群攻宝具,火焰暗器甚至电流,都会将同样在沙雾中的云图牵扯进来。 他在绿色servant耳边留下一句多谢之后,他在王与骑士中展现姿态。 “immortal chaos brigade——” 风魔小太郎很少会喊出宝具的全名,他喊宝具名时总是经常变化,此时他一时想不好应该说什么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要表达的话,果然只有。 “即使化为恶鬼,也要为主公带来胜利!” 被穿着斗篷的servant带出沙雾的云图眼泪又刷的一下冒出来,她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你的servant超级有气势嘛。” 青年懒洋洋的赞叹着,目光从沙雾中收回后,他看着云图的模样,将她放下:“稍微等一下,这种情况只要这样……” 不是很柔软,甚至算的上粗糙的布遮住眼睛,云图试着睁开眼,透过粗糙布料的缝隙看见了男人的脸。 一副没干劲的样子么。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云图想了想,决定还是用这个不会出错的称呼:“先生。” “我这种流浪汉叫我名字就好了,”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的,“archer,罗宾汉,其他地方派不上用场,但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我还是很拿手的。” “那不是很厉害吗,刚才进我结界的时候我都没感觉。” 云图真诚的说着,突然转过头,笑的特别开心。 “小太郎!” “主公,不辱使命。” 云图看着风魔小太郎额头冒出的角疑惑的戳了一下然后又戳了一下,手痒的停不下来。 这是风魔小太郎的第二宝具,是他自身畏惧的姿态,但被戳了又戳的又不好收回去。 生时动用这个能力会伤脑和躯体,servant不用担心这个,只是…… “主…主公!” “抱,抱歉。” 风魔小太郎摇了摇头,拉着云图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我很高兴,主公不会厌恶化为恶鬼的我。” 云图感受到servant的心跳,侧了侧头理所当然的笑道:“人间丑陋之辈千千万,小太郎即使是鬼也是最可爱的那个。” 阿勒? 咦? 怎么心跳这么快? 害羞了还是受伤了? 话说这个好难问啊,这孩子太会害羞了吧。 “咳咳!”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的罗宾汉干咳了两声,“虽然觉得这样打断会被驴踢脑袋,但是我们差不多该和其他两位汇合了。” “其他两位?” “啊,”罗宾汉抓了抓头,没什么站像的说道,“那个archer还好,那ncer大小姐可不好相处,得做好准备。” “唔。” 第119章 直球派 趴在风魔小太郎背上又睡了一会儿的云图暂时能稳定精神力与servant沟通,考虑到在这个特异点的servant不多,她斟酌了一下,联系了在她心目中相对较为靠谱并且冷静的阿尔托利亚。 ‘master?’ 空中据点的servant此时都聚集在城堡的中央广场中,听见云图的声音,阿尔托利亚从水池边上站起,她突然的举动让servant的目光都集中起来。 ‘我没事,现在正在去一座城镇的路上,将与那边的两名servant汇合…玛修他们怎么样了?’ 阿尔托利亚看了一眼紧张的握着盾看着自己的少女。 ‘查理曼在您转移的时候就立即将玛修传送回来了,只是杰克拒绝送回,此时应该使用了技能,我们这边探索不到她的气息,但能确定还存在着。’ ‘我知道了,那孩子就交给我吧,啊,对了,抱歉呐阿尔托利亚。’ ‘为什么道歉?’ 阿尔托利亚便听见那头女孩子歉意满满的说道。 ‘迪卢木多被我们击败了,明明答应你要让你们对战的,抱歉呐。’ 看来那边的情况也并不简单,阿尔托利亚眉头微皱,她考虑着那边的情况片刻,在云图的轻唤下意识到可能自己的沉默让她不安,放下思虑温和的安抚道。 ‘我只是在想,我的master真厉害。’ ‘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 过于害羞的,不仅精神上,甚至直接喊出声的云图反应过来之后,感受到风魔小太郎停住的脚步以及罗宾汉看过来的目光,原本就红了的脸直接将脸埋在风魔小太郎后脑勺上。 “哎呀哎呀,年轻真好啊,”罗宾汉拍了拍她的头顶,“可爱的master小姐。” “真是的,不要打趣我呀,”云图抬起头,下巴靠在风魔小太郎头顶,“我都能看见村庄的影子了,应该再走几步就能到了吧。” “眼睛是好一点了吗,主公?”风魔小太郎脑袋不敢动弹,只能微微低着头问道。 “短暂休息过之后,眼睛就能稍微看远一点。” 云图合上眼感受着自身,似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睡着的时候吸取着她自身的能量与那一枪的诅咒相抗衡着。 嘛,似乎是保护她生命的东西,隐隐约约察觉到很久了,虽然充满黑暗的气息,但对于此事的她来说是宝贝啊,等战斗结束再说吧,如果她胜利后还活着的话。 想着,云图以精神力触碰了一下存放在礼装中的短剑。 每次使用自己从未学习过的道术的时候,就能知道一些对她来说非常有帮助的东西,细细想来,一切都是从第三特异点误创进那个自己的“梦境”中开始的。 那个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主公,感知到两名servant。” 云图转头看向罗宾汉:“是同伴吗?” 罗宾汉点了点头:“这附近我们已经搜索过了,只有这两名servant。” 望向前方,云图眯起眼才能看清城镇的轮廓,然后隐隐约约能看见缓慢靠近的影子,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视觉所见还是身下风魔小太郎略微紧绷起来的身体更加有实感。 “哦呀,这不是小鹿崽子么。” “诶,伊丽莎白?”隔着远远的就被认出来的云图拍拍风魔小太郎示意将她放下,看着还未到面前的穿着小裙子的少女,“哦,果然是伊丽莎白啊。” 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对于圣杯战争来说这种缘分还真是了不得。 “什么语气啊,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像我这样具有偶像的光芒,”伊丽莎白插着腰略带不满的说着,困惑的看着她的脸歪了歪头:“你脸上这可笑的布是什么?话说未免也太丑了一点。” 罗宾汉没脾气的叹道:“是是,这么丑还真是抱歉。” “嘛,特殊时期么,”云图笑道,“能遇到伊丽莎白真让人开心呐。” “哼,每次都要麻烦我,小鹿崽子哪怕你还是幼崽差不多也该学着不依靠我了吧。”挺胸昂着下巴的伊丽莎白说道。 这是变相的表示要帮她了么。 还真是没有改变啊。 云图笑道:“总是麻烦你啦,小伊丽莎白。” “哼。” 边上金色短发带着牛仔帽的青年露出无奈的笑脸。 “竟然是熟人,某种程度上说还真是不可思议呐,”罗宾汉抓了抓头发,“对于我们来说,应该算是特惠了吧。” 与活着的人相交,活着的人记着真正的自己。 金发的青年也略带感触的叹道:“是呢。” 云图听见他们的对话,扭过头看着他们,疑惑道:“并不是啊,我就算救下再多的人,胜利的再多,能记住我的只有你们啊,你们可是一直在人类历史上,学生的书本里的。” 这话出口,气氛突然凝重了,但本人毫无所觉的,最终罗兵汉笑道。 “喂喂,我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提到书本里会这么咬牙切齿,”罗兵汉叹道,“进了你的书本,还需要,唔,是叫考试吧,真是超级抱歉。” 云图摇了摇头,认真道:“不用道歉,你的名字在课外读物里比较多,我们经常考的是出师 表。” 罗兵汉发出一声轻笑。 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和平年代的小孩子的烦恼真好啊。 金发青年也微笑的抬了抬帽子:“看来我也是不会给小小姐带来困扰的人呢,我的阶级是archer,本命是威廉·亨利·麦卡蒂·jr,是个资历尚浅的servant,能帮上你的忙就再好不过了。” 这名字真长呐。 “叫我比利小子就好,小小姐。” 比利小子的笑容阳光,言语温柔……有点不真实? 错觉? “我叫云图,是迦勒底的master,请多多指教,比利小子,”云图自我介绍道,“那个,您的装扮是牛仔吧?” “啊,这可是我那个时代最流行的装扮呐。” “这种风格在现代也有地方很流行哦,很酷,”云图语气愉快的感叹着,“呀,这次的特异点运气真好呐,忍者见到了,牛仔也见到了。” 说着这话时,脑袋也随着开心的心情摇晃了两下。 “唔,还有罗宾汉。” 小时候罗宾汉、小妇人、亚瑟王之类的可是她的启蒙书啊,虽然那时候还是带拼音带图片的,但看到真人还有点小激动。 “诶,那我呢,我呢,我这个偶像呢!” “可是伊丽莎白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啊。” 伊丽莎白竖起尾巴:“我是过期货吗!” 云图连忙道:“这不是见老朋友的感觉不一样么。” “哼,就绕过你这一次。” 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哄啊,罗宾汉内心笑叹着,转向云图:“大小姐,我们已经将附近城镇中被rider控制的士兵解决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据点是你们的宝具吧。” 谈起正事,云图掩去笑容抬头看着罗宾汉:“是的。” “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图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先交换情报吧,我方这边与rider以及另一名用枪的servant交战过,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我没看清那人的模样,但迦勒底那边应该已经分析出那位的身份,现在爱迪生那边的servant也都在空中据点里。你们一直在这些城镇中游走的话,应该知道不少消息吧?” “啊,确实,”哎呀哎呀,一说起这种话,整个人的氛围都不同了,罗宾汉放下手,“你们应该去最西面的阿尔卡特拉斯岛一趟,那位重伤的servant应该被你们救了吧,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质在岛上,那边还有敌方的一名berserker。” 如果能看见云图的眼睛,就能看见她惊讶的睁大的眸子:“真厉害呐,这种内容需要直接贴近他们内部才能知道的吧。” 罗宾汉摊了摊手:“都说了吧,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交给我就没错了。” “我方还有名assassin在地面上不知所踪,既然如此就先让罗摩和我们汇合吧,”云图想了想说道,“毕竟这种事情他应该希望自己完成,万一不行我们还有其他的saber可以作为后手。” 杰克到底去哪里了啊…… “这样可不行啊,大小姐,”罗宾汉摇了摇头,“这样的人手我们会全军覆没的,你需要一个王牌。” “王牌?”她可是有好几位能怼天怼地的servant啊。 “迦勒底这边master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死亡,”开口的比利小子,“可是那边少了两位servant,还是在master受伤的情况下击败了两名servant,肯定会全军出击的吧。” 罗宾汉接口道:“到时候那位archer也会一起出场。” “那位archer?”云图看向他。 罗宾汉微微皱起眉:“阿周那。” “虽然不想承认,但作为archer,我可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那个berserker和rider,简直不可战胜的组合啊。”比利小子感叹着。 阿周那么。 啊啊啊,轮到那位出场了。 “我知道了,能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吗,我之后会联系迦勒底,今晚应该就能进军,”云图抬起头,“不过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全军触动,起码有一名servant会留在据点,她会在据点守着圣杯,只是不确定是那两名servant中的哪一位。” “啊,那样的话一定是rider。” “确定吗?” 罗宾汉点了点头:“那位berserker怎么看都是被指使的野兽吧。” 原来是这样的组合么。 “等等,等等,小鹿崽子刚才说了要休息一下了吧,在这样商谈下去别说进军了,到晚上也不能休息,”伊丽莎白插进来,“现在立即找间房子休息去,还有你。” 被突然指着的风魔小太郎疑惑的侧过头:“在下?” “背上你的master和我们走。” 哇啊,气势满满。 老老实实趴在风魔小太郎背上在被放到屋子里之前她便已经睡着了。 如果说之前还担心罗宾汉的初衷的话,此时经过简单交谈以及看见伊丽莎白在其中后,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那么,我去外头看看。”罗宾汉将斗篷盖在她身上隐去了身子。 精神力能联系上阿尔托利亚的时候太阳只剩下了余晖,她的眼睛太消耗精神力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阿尔托利亚,我这边有两名archer一ncer以及风魔小太郎,”云图看着窗外,“请查理曼送两批servant离开据点,第一批前往阿尔卡特拉斯岛,需要带上罗摩,有与他相关的人质在那里,岛上有敌方servant,唔,希望你和尼禄陪那三位去一趟。” 阿尔托利亚将话传达给迦乐底的众人后,她又说另一批的人员。 “请迦尔纳和玛修以及查理曼与我们汇合,”云图和罗宾汉确定一下所在位置之后调出地图,“汇合地点在德明。”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里佛顿要穿越两个城市才能到德明,但是从德明进攻敌军所在的华盛顿能够堵住敌军派军队去干扰阿尔托利亚救人。 “唔,我们可能会遇到大军包围的情况,即是servant很厉害,但面对上万甚至上十万的魔化士兵也很麻烦。”云图想了想,还是直接自己联系了吉尔伽美什。 “还真是有胆子啊,直接来找本王。”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和其他servant聚集在一起,独自在达芬奇新作成的工坊里一边嘲讽罗曼一边兴致阑珊的提些有的没的,罗曼一边快被嘲讽哭了一边又急的恨不得穿过屏幕揪吉尔伽美什的衣领。 罗曼:说一半藏一般的,别的就算了,看在几千年的关系上,事关小云图麻烦你别耍我了,谢谢。 “王那么厉害,就算几百万大军在面前,在王面前都没问题。”非常懂套路的云图先是一同吹,然后才请求道:“所以麻烦王在我们遇到大军的时候施以援手。” 虽然知道这丫头的本性,但依旧被夸的很舒坦的英雄王愉悦道:“看在你侍奉本王尽心的份上,本王倒也替你处理掉一些麻烦,但是。” 云图紧张的哪怕那位王不在眼前也急急忙忙坐正身子。 “赶紧把眼睛上的诅咒处理好,本王眼里可看不得缺陷者。” 就喜欢看人的恶处取乐的王,啥缺陷者见不得…… 云图心里默默吐槽,表面上连声表示立即杀去老巢捅了人老窝,顺便在一通英雄王一通夸之后才断了联系并且告知了阿尔托利亚。 全部联络完,云图才告诉身边的几位转移地点。 “稍微有些赶,麻烦你们了。” “我们是servant,只是赶路而已到还好,”伊丽莎白皱眉道,“你可以吗?” “没问题,我也是上了很多次战场的么。” 云图挺了挺胸脯。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要强,”罗宾汉单手叉腰看着她们,“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要赶路的话就现在得出发了。” “嗯,走吧。” 在屋顶侦查的比利小子灵子在屋内凝聚。 “有名servant从空中极快靠近,是你认识的人吗,小小姐,如果不是的话那家伙看起来可就麻烦啦。” 好多servant会飞,就这样形容她也分辨不出来。 “就算这么问我也……” 风魔小太郎也回到屋内,带着不属于他的金属感的脚步声。 “是迦尔纳阁下。” 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明明比利小子刚看见就下来,而archer的视觉可不能与人类甚至生物来相比。 而且迦尔纳为什么会过来? 云图惊讶消退之后,急急忙忙站起来,疑惑的问道:“迦尔纳,空中据点那边有事情吗?” 迦尔纳在她站起来时伸手扶了她一把,在她站起时反而自己半跪下,仔细看着她的脸。 在室内没有光线,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打了个滚把眼睛上的布摘掉了。 此时的眼睛上没有疤,但明明是在看着他,双眼没有光泽,瞳孔也是放大上状态。 云图对迦尔纳的感觉很不一样,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很信任他,也非常非常尊重他,他这个半跪的动作让她立即僵直了身子强压着才没往后退一步。 “迦尔纳?” 迦尔纳收回手:“master太过逞强,我觉得还是得尽快确认一下才行。” 糟糕,这个servant似乎一眼就把她看透了。 但是这也不算逞强,情况不对么。 迦尔纳站起身平述道:“决定在晚上攻击应该是master出于眼伤的考虑。” 云图低下头,这种好像在亚瑟面前又和在亚瑟面前全然不同的感觉,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其余的servant会之后前往高明,我来接你。”迦尔纳没在说关于眼伤的问题,他回答的是云图最先的问题。 “非常感谢。” 完全是脑壳对着人家。 “迦尔纳,请你过来是为了阿周那,”云图觉得迦尔纳似乎早就知道叫他来的目的,便没再说什么,她笑问道,“迦尔纳,状态如何?” “魔力充足,再加上最出色的master,”迦尔纳看着她,“我会将胜利带给你。” 第120章 第120章 “说起来,迦尔纳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迦尔纳伸出手,银色的项链在他手上凝为实体:“迦乐底代理指挥官让天草四郎带到空中据点,我便是凭借它与你的联系找到你的。” 云图看着链子沉默了一下。 虽说她和迦尔纳的相性很好,但医生竟然给了别人,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唔,不是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她克制住情绪对迦尔纳笑道。 “辛苦你啦,非常感谢。” 迦尔纳摇了摇头:“现在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是夜晚了,正是赶路的最好时间,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master以及同行的各位。” 这也是她原本打算进军的时候,云图看向身边的servant们:“大家,我们要出发啦。” 看着身边的男士们都已经一副精神抖擞准备杀上战场的样子,伊丽莎白皱起眉:“不要太勉强自己哟,小鹿崽子,一路奔波汇军之后就一鼓作气杀入对方老巢,计划非常干练,但就等于这数个小时甚至一两天都不能休息。” 云图表情控制的不错只是肯定的表态自己绝对妥妥的,而罗宾汉已经将“天呐,这家伙竟然没有傲娇的好好说话”了的心情挂在了脸上。 会死的哟,罗宾汉,伊丽莎白会将翅膀张开用音波攻击的哟。 恐怖的音波攻击会将这个城市都击溃的,所以一定要克制啊,罗宾汉。 明明见面不久,突然有了默契的罗宾汉立即感受到云图目光中的含义,表情瞬间收敛,在伊丽莎白的目光下尬笑了一下。 伊丽莎白叉腰道:“你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迦尔纳我们走吧,”表示啥都没看见的云图牵着风魔小太郎甩给比利小子一个眼神就往外迈,“赶路要紧。” “喂!喂喂!” 感受到伊丽莎白凝聚起的魔力,罗宾汉往后倒退着。 云图迈出门身体就一轻,拉着风魔小太郎的手也不由的一松,她疑惑的转向仅靠左手手臂力量就挽着她的腰就从二楼跃下。 紧接着,云图就听见身后传来伊丽莎白开宝具的声音。 “kilenc sarkany——” 一路走好,罗宾汉先生。 “我们先出发吧,他们一定会快就会追上来的。”云图如此肯定道。 风魔小太郎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看,比利小子挽住他的肩膀:“走啦走啦,没问题的,小哥。” “你们这群恶鬼!”破破烂烂的罗宾汉撑在二楼的栏杆上刚抬手抗议就被伊丽莎白一脚踩在背上。 “感谢本大小姐的大发慈悲吧。” 在罗宾汉背上借力之后,伊丽莎白跳到云图面前。 “啊啊啊,活动了一下,开了下嗓还真是舒服啊。” 云图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跟上来的罗宾汉活动了一下肩膀:“哪里好了,我说大小姐,你该不会也是那种类型的master吧,那种剥削人劳动力毫不留情,将人最后的作用也要压榨出来的master。” “哦呀,这可说不定啊,”云图回以微笑,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我说不定是那种毫无良心的master。” 罗宾汉低头笑道:“呀嘞呀嘞,那我的运气可真的太差了。” 风魔小太郎认真道:“我觉得能成为主公的servant是最幸运的事情。” 比利小子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太过认真的话可是会不解风情的哟,小哥。” 云图转头戳了戳风魔小太郎的刘海,准确无误的戳到了他的脑门:“真的非常感谢。” 还真是认真的可爱的孩子呀。 对了,说起可爱的孩子。 云图转头看向迦尔纳:“迦尔纳,你在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assassin的影子?” “如果是assassin的话,不用刻意隐藏也很难发现,”迦尔纳低头,“如果是那位杰克的话,master你可以直接用令咒将她召唤回来,如果不动用令咒的话很难找到她。” 云图看着迦尔纳:“杰克动了宝具吗?” 虽然很担心杰克,但是还有一场恶战怎么能在这时候动用令咒。 不过,迦尔纳知道的可真多呀。 “应该是进入固有结界里去了,杰克并不是精神稳定的servant。” 迦尔纳注视着前方,出了城镇就是匡阔的沙漠,他微微倾身将云图抱起:“失礼了,按您的脚程会耽误战况。” “恩,没关系,麻烦了。”云图下意识的说着,满脑子却在思索着迦尔纳的话。 杰克不是精神稳定的servant,她还是个孩子,汇聚了很多精神体的servant,而且似乎很喜欢自己的模样,让她看见自己重伤的话……崩坏? 但此时使用令咒的话…… 非常非常想不计后果的做些什么,但她是最后的master,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做下这些事情。 她搓了搓脸,下令道:“在保存实力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汇合地。” “了解。” 迦尔纳不愧是被医生夸为顶级的,说不定是最适合自己的servant,虽然不知道最适合自己是怎么判断的,但是迦尔纳即使奔跑的速度,哪怕带着自己,顾虑风压对她造成的伤寒,速度也是领先的。 话说这个随着速度摇晃的红色绒毛真是让人克制不住的想要揉搓…… 唔,芙芙在手就好了,她还能抱着揉揉它的肚子。 空中据点里集合点比他们近一些,加上非常担心云图的原因,几人早早的就在汇合点等着了……当然其中不包括英雄王。 “前辈!” 玛修的声音响起时,云图从混混沌沌中醒来,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概是迦尔纳太平稳了。 “玛修!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扑到玛修怀里,云图蹭了蹭她的脖颈:“超级担心!” “前辈才是,我们都很担心,”玛修摸了摸她的头,“只是小杰克……” “一定没事的,那孩子这么可爱。”直起身,云图对玛修保证道。 “真是的,可爱和没事的之间有什么关系,master。” 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吐出无奈的情感。 “话说,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云图眯起眼,“天草。”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伤人啊,master,”天草迈近,伸手扶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是想来看一下您眼睛上的诅咒,果然仅仅靠我的话不行。” “唔,那就先放着好了,”少年的脸凑近了才能看清的,云图两只手掐着他的脸颊将他推回去,“话说,你凑太近了。” “疼疼疼,”就算这么说着,天草也没有抬手揉被捏过的脸颊,只是无奈的看着她,“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嘛,对我。” “抱歉,就对你不行,”云图这么说着,还煞有介事的自顾自点了点头,“大概是所谓的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相性吧。” 玛修看看天草再看看云图,明明非常不客气的对话,但二人随即又放松的笑了出来。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还真的微妙呢。 云图此时眼神不太好,没注意到天草笑着和她说话时与迦尔纳相视又交错开的视线,她已经看见了查理曼,将天草拨到一边就去和查理曼打招呼。 玛修也见到了伊丽莎白,她与云图不同,从睁开双眼的那瞬间遇到的人就迦勒底的员工以及后来外来的master候补,此时能看见熟人是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 “伊丽莎白小姐。” “哦,玛修呀,还真是一如既往啊,要照顾这么麻烦的小兔崽子真是辛苦你了。” “诶,等等,为什么叫玛修就是叫名字呀,”云图耳尖的转头,看见两位archer连忙介绍道,“啊,这两位是比利小子和罗宾汉。” “我是马修,请多多指教。”玛修老老实实的问好鞠躬。 “不用这么正式啊,玛修小姐,”罗宾汉抬了抬手,“接下来麻烦你了。” “接下来的战斗还请多多指教啊,小姑娘。”比利小子弯腰和她打着召唤,看见玛修那双眸子又直起身,“不过称呼你为小姑娘未免有些失礼,是个罕见的有坚定目光的人呢。” “诶,请不要这么说,”玛修侧头看向与伊丽莎白说着为什么不叫自己名字的云图,“只要能帮上前辈的忙就好了。” 迦尔纳走到天草身边:“真意外啊,你竟然会有这样一面,天草四郎。” 天草对他笑道:“侍奉这样的master,对于任何servant来说都是件幸运的事,不是吗,迦尔纳君。” “大概吧,”迦尔纳注视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只是你并不是那种男人。” “诶,那种?我可不明白啊,”天草侧过头,“毕竟输给了master,作为失败者,已经答应在契约期间将这位视为信仰,哪怕是我,对一些约定也会遵守的。” 迦尔纳平淡道:“是么。” 说了一会儿话,云图看着满天的星辰以及将星辰圈在其中的光圈:“差不多,该出发了。” “在靠近一定范围的时候会被rider发现,到时候可能会惊动大军,士兵会由英雄王帮忙,”云图转向玛修,“在我和小太郎转移之后,能确定那两名servant的身份吗?” 玛修沉默了一下:“rider是梅芙,berserker是库夫林先生。” “……啊,恩,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呢。”云图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抓了抓头,“哎呀,突然为敌,也不知道库夫林在迦勒底是不是很郁闷。” 沉重的心情散去,玛修微笑道:“听罗曼医生说,库夫林先生似乎很怨念自己不ncer。” 云图梗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一切都是缘分……吧。” 查理曼牵来几匹马:“这里马匹也准备好了。” “恩……咦?”云图点了点马匹,“我的呢?” “知道少的马是您的,起码这点还是自觉还是有的,master。”天草笑着将手放在云图头上。 “……哼,看在赶路的份上,”云图转头扮了个鬼脸,“玛修,我和你一起。” “请上来,前辈。”玛修先跨上马,向云图伸出手。 “下回一定要把我的马也算进去呐。” “是是。” 云图眯起眼:“天草,我感觉到你又在驴我。” 天草保持微笑。 “这样有了马匹就省力多啦。”罗宾汉感叹着,“还真是让人怀念的感觉啊。” “恩,确实。”比利小子笑道。 伊丽莎白不满道:“我可一点也不觉得怀念,两次都这样,什么时候能有马车啊。” 罗宾汉叹了口气:“这种条件下就稍微忍耐一下吧,大小姐。” 玛修轻声对放在身前的云图说:“骑马可能有些不舒服,前辈还请忍耐一下。” “没关系,”云图又蹭了蹭玛修的脸,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下令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 一路往上还要经过3个城镇,土地面积虽然大,但对于servant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刚过第一个城镇黑压压的大军已经阻拦在他们面前。 “一路宝具放过去的话……不行呢,”先不说其他,就几个光炮能把云图自己掀出去,但是这数量未免:“这个真是……壮观啊……” 英雄王在这里就开始牵制敌人的话,后面就更困难了。 “master,罗曼医生已经考虑到这个情况,”天草骑马与他们并行,抬起头看着天空,“看,援军到了。” 云图随即抬起头,身后比面前大军更气派的军队如同黑云压境般的向这里扑来。 虽然目力不行,但凭借前来的servant的气息,云图已经猜到这是什么。 成片成片的龙。 是alter以及让。 “空中据点已经移动到华盛顿上空,爱迪生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量产的机械兵。”查理曼起码挡在她们的马前,“今天一定能一举拿下华盛顿。” 果然,她还是差很多啊,如果没有这些计谋人事帮忙的话就麻烦了。 “archer在空中更合适吧,”云图转头对罗宾汉及比利小子说道,“就在上空援助我们吧。” ‘alter,麻烦派两只龙下来。’ ‘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使唤我吗!’ ‘见到alter超级开心的,开心到不知道怎么表示自己的开心,所以先解决正事比较好。’ ‘嘁,就会这一套,知道了知道了,被翅膀扇飞我可不管啊。’ 飞龙的轰炸,龙身上的archer也在以箭矢和枪支帮他们开道,四批马匹速度极快的从强化过的士兵中穿过。 “似乎很顺利的样子,但是……” 听见云图的声音,玛修接话道。 “确实呢,按照以往的剧情来说,接下来servant战了吧。” “是的,还有影从者什么的……” 第121章 新年快乐 如果眼前的景象都能被拍成电影的话,那一定是场面恢弘的大景象。 火焰在沙海上灼烧着,巨大的气浪翻滚着灰烟遮挡在他们面前,就连氧气也稀薄起来,奔跑着的马匹也显然受到了影响,一直不安的抖着耳朵,想来如果不是servant的骑乘技能,这些马儿一定都拒绝往前了。 “前辈,这样下去不行。” 听见玛修的声音,云图点了点头,开口前先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虽然不用担心对付士兵浪费体力,但是双足飞龙喷火这点…说起来,这些火焰其实也是魔力构成的吧。” “虽说是魔力构成,但也已经是真实的火焰了。”玛修不解其意的解释道。 云图侧头,除了人影晃动以及魔力气息之外,她已经看不见其他的servant了。 “天草。” “我在,master,”烟雾翻滚着,一匹马靠近了些,马匹上的少年脊梁笔挺的,“又有什么要使唤我的吗?” “不许抱怨我,天草,”云图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你的宝具我记得有一边是吸收外界魔力的吧,魔物就交给你了。” “这样是没问题,但是聚集起来的魔力攻击向哪……啊,您是这个意思啊。” 云图看着天草,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位已经和她经历了很多场的servant已经很明白她的作风,现在也领会了她的想法。 聚集起来的魔力攻击向哪里都没问题,他们现在是被敌方包围在其中,无论攻击向哪里,都是敌人,只要将魔力转化掉就可以了。 “啊啊啊,还真是master的作风。” 天草煞有介事的感叹着,手上已经开始行动。 “虽然这些魔力够不成多大的破坏力,但还是请您保护好自己。” 玛修已经支起了盾,而有着黄金甲的迦尔纳已经驾马骑在靠近宝具爆炸的那一侧。 确认没有安全隐患之后,天草浮在空中解放双臂上的魔术回路:“双腕·零次集束——” 迦尔纳抬头看着他的宝具,轻声道:“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但是master,天草四郎似乎并没有完全解封宝具。” 眼前的黑雾一扫而空,云图一边催促玛修趁现在趋马前行,一边问道:“压制力量的意思吗?” 迦尔纳摇了摇头:“并非是本人的刻意压制,而是暂时无法靠本人一直解封的意思。” 云图没有怀疑迦尔纳的判断,而是认真的道了谢。 天草那家伙,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么要紧的事情都不说。 当初在冬木的时候为了开玛修的宝具这家伙可是连同库夫林把她往别的servant的攻击范围里推,换到自己却提也不提。 云图这么想着,在天草骑马追上来时,却已经释然了。 这样才是天草么,什么都说的那是风魔小太郎。 她看了看安静跟在后方的忍者。 所以说还是风魔小太郎可爱。 “辛苦啦。” 被感谢的,天草惊讶般的睁圆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事物一般:“哦呀,真没想到master竟然会和我道谢,是哪里不舒服么?” “……天草,这次特异点结束之后,你可以继续打扫卫生了。” “这样对待神职人员未免也太过分了吧,master。” 云图对他投以和善的微笑。 伊丽莎白侧头:“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说起来,伊丽莎白确实在第一特异点的时候就见过天草了,那时候天草就被她戳着胸口熟络,回忆起来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这样不是也挺不错的么。” 由上方的飞龙开路,下方云图张开结界一路不停歇的,在他们赶到地方据点时太阳的光辉已经划破黑夜。 云图连忙将眼罩帮上,玛修的通讯器就在此时响起提示音。 “前辈,迦勒底通讯恢复。” 玛修点开通讯系统,确认接通后,达芬奇的声音立即响起。 “前方有影从者气息,做好迎击准备哟,”抛给他们一个wink,达芬奇温和的微笑道,“另外,小云图你没事真好。” “让你担心了,达芬奇亲,”云图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放下手时已经挺直了背脊坐在玛修身前,“马上解决特异点与你们汇合。” “恩,就拿出这股干劲,让对方看看迦勒底master的气势。” 半点不提起云图眼伤的,达芬奇这般说着就切断通讯。 “servant战准备,”云图抬起头模模糊糊的能看见那份外刺目的飞行工具,通过魔术回路找寻驱使飞行工具的人:“英雄王,据点外围的影从者以及魔化士兵就麻烦您了。” 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赶紧解决。” “是。” 云图放心的对玛修下达冲入据点的指令后,迦尔纳开口。 “抱歉,master,请允许我现在脱离队伍。” 他的目光没有看她,平视着的前方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人影。 “允许了,迦尔纳,请将胜利带给我,”云图点了点头,“玛修,我们走。” 迦尔纳颔首:“是,master,也愿您武运昌隆。” 这句话说完时,他的人已经不在马上,远处巨大的撞击声在一下秒响起,沙漠被气浪震荡,仅仅是片刻的停顿后便是连空气都为止震颤的壮观。 “还真是……” 玛修发出一声感叹。 感受着魔力波动,云图有些惋惜自己此时看不清的眼。 “一定非常精彩,”反正也看不见,云图撇撇嘴,“玛修,走啦走啦,现在也不是看战斗的时候……话说,达芬奇亲应该有全程记录吧。” “前辈……” 玛修无奈的唤了她一声,达芬奇很给力的出声。 “当然有,万能的达芬奇亲能提供一切服务。” “你们迦勒底,是叫迦勒底吧,也太惯着她了吧,”伊丽莎白说着,紧接着,“我也要看,到时候也要给我看!” 真香。 天草出声提醒:“还不是放松讨论这些的时候,地方据点内有打量影从者气息,做好迎击准备。” “了解。” 此次rider的据点仍然是一座城堡,进入城堡后自然是下马步行。甬道中,烛火间隔细密,虽然在室内但依旧有很高的可见度。 走在前方的风魔小太郎确认甬道没有陷阱之后,玛修才带着云图跟上,伊丽莎白一脸不耐的,还是遵照吩咐殿后跟随。 “达芬奇亲,阿尔托利亚那边有没有开始作战。” “开始了哟,但攻击你的servant并不在其中,作战的对手是大量的影从者,”达芬奇严肃道,“你们可能面临的是最棘手的两名。” “最棘手的不是迦尔纳的对手吗?”云图希望以打趣的方式调节一下气氛,走在前方的天草却停止了前进与风魔小太郎一同立在原地。 “啊呀,这么说可真伤人的心,”女人娇媚的声音响起,她嗔怪道,“人家的小库可是最强的,也是最能干的王哟。” “王?” 库夫林是王? 云图一边接话,一边走到天草身侧,见他示意前方的大门。 声音应该就是从门内传来。 那一直传来的影从者的气息应该也来自里面。 还有圣杯。 “是的,狂王。” 女人自豪的说着。 云图示意玛修撑起盾之后,对天草点了点头。 “那么,既然是王的话,也请稍微有点气度的,打开大门迎客吧。” 云图的话音刚落,天草已经拔刀将门切成几块,随即她感受到城堡传来了震动,就像是地震了一般的巨大动静。 “天草?” 天草道:“应该是迦尔纳与阿周那他们的战斗波及到这里了吧。” “诶,真不愧是他们啊。” 岂可修,好想看啊。 大厅中央,传来了鞭子击打的声音。 “还真是失礼的客人啊,竟然将主人家的门破坏了不说,在主人面前却狂妄自大的自顾自闲聊么,”粉色头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紧致短小的裙子勾勒出她良好的身体曲线,纯洁而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娇媚的笑容,“嘛,作为主人,还是让我们来好好招待你们吧。” “这下可难办了啊,master,”天草难得的皱起眉,严峻的看着立在梅芙身前的男人:“这家伙应该已经被圣杯改造了,可不是能轻易战胜的。” 云图看清了阻碍着他们的男人,漆黑的,浑身被红色的利爪包围的,库夫林。 这压倒性的魔力气息。 “能赢么。” 天草听见她的话,微笑道:“别人的话,或许输定了吧,但master您的话,一定能赢。” 云图回以微笑:“那么,天草,小太郎,拖住他,剩下的交给master我。” “既然是master的命令的话。” “领主命。” 二人应声的同时,身影已经窜出与库夫林纠缠在一起。 “边上的影从者就麻烦伊丽莎白你了,”云图下令道,“玛修,我们去对付那位rider。” “是!” “等,什么嘛,这么多的影从者,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喂!事后记得给我补偿,我要演唱会,给我记住了小鹿崽子!” 只是第一眼,作为master的直觉,云图就在这位从身材到面容都万分完美的女性身上感受到了魅惑魔术的气息,但没有给她造成当初吉尔给她的影响,可以判断为仅对异性有用,这时候不能赌servant的对魔性,因此由她和玛修应对是最好的。 “哦呀,就带着一个亚从者就来向我挑战,”女性困惑的摇了摇头,“那你的头颅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能拿到我的头的话,尽管来试一试,我的头可是很贵的啊,女士,”云图握了握玛修的手,随即松开,将礼装切换为最初的也是用于辅助servant的迦勒底礼装,“玛修,让她见识一下我们迦勒底的力量。” “是!”盾牌扬起气浪,玛修引着鞭子而上,“玛修,出击!” “嘶……竟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手,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既然这样的话,给你们惩罚也不过分吧。” 皱起的眉深深的引起了人的怜惜,换做其他场合,云图一定也会为她感到惋惜。但是此时看到玛修银色盔甲上的伤痕,云图很轻易的就生气了。 挥舞的鞭子迂回的跃过玛修的盾牌妄图攻击站在外圈的她,盾牌终究只是盾牌,笨重的,玛修只能用身体,那脆弱等等轻甲挡下攻击她的鞭子。 似乎找到了有趣的游戏一般,梅芙带着动人的微笑扬起鞭子。 “玛修,不用顾虑我,我的结界可以挡住攻击。” 玛修摇了摇头,坚决的不愿让开一步。 “阿拉阿拉,真是让人感动的情谊。” 区区,耐久为e的rider! 云图操纵礼装。 “迦勒底魔术礼装启动,瞬间强化!” “哼,亚从者而已,想要战胜我还差的远呢,”被攻击伤到的rider微笑道,“但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将我的认真给你们吧……chariot my love——” “迦勒底礼装启动,紧急回避!” “lord camelot——” 应宝具名而出现的马车发出金戈的声音,迅速向玛修立起的那一小块城墙残片而来,与紧急回避的加持撞在一起。 看她头顶的王冠,应该是女王吧。 既然这样,就用她王的身份来真名她的推测。 就在梅芙的宝具与玛修相交织时刻。 “古剑识破。” 云图快速切换礼装,那是最近制作的,仅仅为她战斗而存在的礼装,带着鱼尾的旗袍,就如剑名一般,压箱底的宝具不能随意使用,但是如果在眼前人受到伤害时也无法露出锋芒的话,它只是废物。 “《史记·刺客列传》有记载,古有名剑,专诸置匕首于鱼腹中,以刺杀吴王僚”无光的剑锋颤动着发出光芒,云图握住它,“剑身以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所制,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而成型。剑成后,薛烛前来相见,见此剑后曰。” “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剑身发出巨大波动,将灰暗的剑身震碎,它变的更加纤细灵巧。 “此剑为逆理悖序,弑君杀父而生。” “其名曰——”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剑锋,云图一边强化肉身,一边抓紧机会从两处魔力相互消耗的缝隙中穿出,以剑刺入女王的胸膛,在她耳边轻声道。 “鱼肠剑。” 梅芙不可执行的睁大双瞳:“区区小丫头……” “啊,就是区区小丫头。” 云图后退着,玛修同步将她护在盾后。 “梅芙灵基正在崩坏。” “即使这样,我也……”梅芙也退后两步,手持圣杯放入自己体内,“全世界以我为中心,我想要的都收入我的手心,这样的话……我应该就能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了吧……” “梅芙魔力正在膨胀——”此时开口的不是达芬奇,而是在迦勒底的罗曼,“云图是魔神柱的气息,不仅如此,特异点发现共六柱魔神柱,分别出现在你们所在的城堡外以及阿尔托利亚他们所在的岛上。” “按照之前的测试,我们面前的魔神柱不消灭的话,其他魔神柱是会不断再生的是么。” “没错。”罗马尼皱紧眉头。 他所在的位子已经不能帮上什么的。 他只能道:“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那把剑……原来云先生在那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么。 云图不喜欢看罗马尼皱眉的样子,她点了点头:“接下来就靠我吧。”、 魔神柱形成时将影从者的魔力都吸入自身使用。 “不过,医生,你还有一点可以帮我,”趁着空隙,云图对罗马尼道,“医生,迦尔纳先生那里有玛修带给我的迦勒底通讯器,麻烦你用强制接通的方式劝说阿周那帮忙,我知道医生比我更擅长和这些人物沟通。” “诶……啊啊,还真是把麻烦的事交给我,”罗马尼垂着眸子叹息完之后,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就交给我吧。” 即使这样,眼前的局面也不容乐观。 魔神柱再加上库夫林…… “换人吧。” 从未听过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你们已经表现的非常不错了,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值,接下来就让我来牵制住库夫林。” 穿着紧身衣的长发女性持着和库夫林所拥有的及其想象的□□。 “您是……斯卡哈,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战友。”被替换的天草极快的护到云图身边,这么感叹的同时也让云图知道她的身份。 “您是教库夫林卢恩魔术的师傅?” “啊,这家伙确实曾是我的弟子。”瞥了她一眼,斯卡哈露出一个弧度不大的笑容,话语严厉道:“此时也不是闲谈的时候,战斗吧,小鬼。” “既然这样,那我们二人间的对决也延后吧,斯卡哈女士,”实体化的,一看就ncer的武者走到云图他们身前,“这个庞然大物激起了吾的胜负欲。” ncer,李书文前来助阵。” 卧槽!李书文! 云图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在逐渐步入老年阶段的servant。 那个八极拳宗师级人物! 好想看老爸和他打一架……咦,这个想法似乎有点不对…… “非常感谢。” 总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图看着前方的魔神柱。 这些再次聚集在她边上的,陌生的英雄们,一遍又一遍的用行动告诉她,胜利始终都将在她这边,有他们,她将无往不胜。 “为这个特异点画上结局,为人类带来胜利,麻烦大家,这是这个特异点的最终一站。” “master命令,宝具解放!” 第122章 没有特权 几乎同时爆发的宝具加上室外迦尔纳与阿周那对外围魔神柱的攻击,作为敌方最后据点的城堡不堪重负的倒塌了,在城堡里的人一个也没来得及往外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神柱反应已经消失。 “master生存反应正常。” 罗马尼听见工作人员的反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之前战斗中看到的武器令他再次深思起来。 他变成人类不久便遇到了云图,那时那么点大的云图自然不会知晓他与云先生的会面,刚成为人类的他只能算是得到了人类的身体,感情冷漠的感叹肉身的无力与脆弱,云先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漠然。 至今,罗马尼已经忘记了那人说话时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注视着他,只记得那人温和的笑着,说道。 ——我这两年有些忙,我的女儿就麻烦阿基曼先生您了,虽然有时候会闹腾些,但还是非常可爱的孩子,请您多多包容一些。 云图也不会知道,云先生将他带到转角处,让他靠近她时,他鼓起了多大勇气才能走过三米长的路来到她面前,蹲下身不躲不避的迎上她的目光。 “好小的孩子啊……”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 “太难记了吗?” “那你就叫我罗曼吧。”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小云图?” 结果或许他才是被照顾的那个人啊,罗马尼忍不住扯出一个微笑,希望最后的时候,他也能有当时的勇气对那孩子说,十几年来谢谢她的照顾。 每当想到结局时,他仍然会忍不住害怕,害怕自己当时是否会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但看着那孩子战斗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会走到她身边。 “我已经迷恋上master啦,阿基曼。” “诶诶?”罗马尼回神看向边上灵基转移回来的吉尔,“回来了吗,吉尔君。” “毕竟我帮不上什么了,而且一想到那个金闪闪的趁我站的远先吻了master就让我忍耐不住想要和他厮杀的心情,为了不给master造成困扰,我还是先躲躲好了。”不知不觉就有些孩子气的抱怨起来的吉尔突然抬头看向罗马尼,嘟起的嘴化为饱含深意的微笑。 罗马尼直觉危险的小退了两步:“怎,怎么了,吉尔君?” “只是突然想起来让我更不甘心的事情,”吉尔转头,将胳膊枕在脑后坏心眼的提了一嘴,“有关master之前在平行世界的事情,想起来就让人不快。” 明明非常了解他的恶劣的,罗马尼还是忍不住问道:“小云图怎么了?” 然后止不住的腹诽,云图那孩子长大了越来越不乖了,什么都不和他说了,还要靠吉尔的千里眼才能知道云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遇了什么。 “关于master的初吻哟。” “诶诶诶———” 谁啊,不是那位女神吗? 平行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想想,应该是第一个特异点之后到平行世界的美国那时候。” 那个年代的女孩子14岁结婚的不少,该不会有人占了云图便宜了吧。补魔那时候的英雄王就算了,单纯因外貌而对云图出手这点让他控制不住的皱起眉,罗马尼难得的有些生气,这种情感对他来说真的很难得,似乎对他来说所有激烈的情感都来源于那孩子……啊,还有刚刚发现玛修的那时候。 看着他的表情,吉尔似乎觉得欣赏的差不多了才悠哉悠哉说道:“那个世界似乎不存在魔力,召唤servant完完全全都要依靠master本身,能召唤成功,虽然只有一个servant也让人不得不对master表示钦佩呢……” “吉尔君,先说之前的话题啊。” “诶,阿基曼你还没明白吗?”吉尔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时候的master素质还没这么高,这么一折腾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可是很难正常行动的哟。” 没错,但云图那时候不仅正常行动,还参与了那个世界的战斗。 难道…… 看着罗马尼的脸,吉尔点了点头:“是的哟,那时候召唤的servant教会了master补魔,这么想想还真是有趣啊,在被传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冬木战争时,master为了你的话克制住自己的好奇不去探究补魔,哎呀哎呀。” 观察着罗马尼突然放空的表情,吉尔眯了眯猩红的眸子,不再说起这个话题的,再次以可爱的表情无害的微笑着。 “master他们被挖出来了呢,太好了,可惜小杰克似乎还没有找到。” “吉尔。”低着头的罗马尼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哦呀,这可真是这个所罗门也好,那个所罗门也好都不会露出的表情。 “嗯?” “补魔是指。” “只是亲吻哦。”没再捉弄他的,吉尔干脆回答,甚至安慰道,“master不会在意哟。”虽然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一点。 在意一点就好啦。 会像女孩子一样害羞就好啦。 都怪现世的教育太晚熟了,读那么多的书连享乐都不会,简直虚度人生嘛。 “医生,用令咒也招不回杰克怎么办?” 通讯器想起云图的声音,罗马尼愣了愣才努力露出笑脸回答她的问题。 小姑娘确实有点着急了,还好没有扔掉理智一下子三个令咒都召唤杰克。 “总之先回迦乐底,一起转移的servant,有很大几率会一起回来。” 他温和的建议着,透过屏幕,小姑娘带着苦恼的表情让他即怜也爱,那么珍视的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作为所罗门的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破坏了他的保护。 他就是所罗门,所罗门也是他,无论哪个世界的他,自出生起就像是编辑好的以相同运行方式运行的程序,因此哪怕是平行世界的他,所做的决定也是“所罗门”这个程序一定会运行的行为。 “那么启动灵子转移。” 此时只能依他建议行事的云图忍不住将手放在唇前,压抑片刻又再次放下。 罗马尼太熟悉这个动作,云图出牙时因为牙痒总是咬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咬指甲的习惯,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纠正了过来,为了改习惯当时也没少遭罪。 灵子转移系统启动后,一行人除了杰克之外都站在传送阵中,似乎是在空中据点待过的原因,这次特异点的servant全齐了。 云图仔细算了算。 库丘林师傅和李书文也不在…… 而且应该也不是空中据点的原因。 她回想伊丽莎白三个并没有上过空中据点,阿周那……迦尔纳连锁召唤来的? 人多也是好的,但特异点的异常情况都不能小看。 “辛苦大家了。” “罗曼医生,请先给前辈看一下眼睛!”玛修急急忙忙的环着云图的手臂将她推到罗马尼面前。 “已经好了啊,玛修。” 罗马尼将自己从自身的情感中扯出,强迫自己直视云图的脸:“云图还是和我来检查一下吧,你现在的可是关键不能随意应对。” “唔。” 撇撇嘴,一说到这点就没辙的云图跟在罗马尼身后去了医务室。 一如既往的,躺在医务室医务室床上,或许也是幼时最熟悉的气息陪伴在身侧,她体检仪器刚粘在身上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起来。 “医生,杰克……” “先睡吧,睡醒在后说不定就有办法了。”罗马尼哄道。 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罗马尼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啊,这孩子。 库丘林造成的伤痕恢复是没错了……体温怎么一直在上升…… 罗马尼皱起眉,医生的职责让他此时没有犹豫的将手放在她衣襟内,云图一到换季就容易发烧,体温变化最明显的是在脖子这一块,此时已经又些烫手。 吉尔伽美什有提过诅咒,罗马尼推测是在特异点时两种诅咒抗衡,此时一方诅咒撤除,导致魔术回路反弹。 经过反复检查,才敢确认她只要休息一下就没问题的罗马尼松了口气。 说来多久没好好看她的睡脸了。 罗马尼摸了摸她的脸。 曾经睁眼闭眼都是她,总觉得那几年的他虽然依旧挂念着未知的人类的未来,但总还有片刻是自由自在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为了自己所牵挂的学会了紧张学会了无奈学会了开心,在她每一次成长时都能有成就感甚至能为了她而自豪。 “罗曼你呀。” 他紧张的转身看向达芬奇。 女士端庄的微笑着。 “把你的小云图看到太高了,眼光也看的太远了,这样可不行啊。” “诶?” 被她说的有些糊涂的,罗马尼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达芬奇望着他:“因为她是你的身边人。” “虽然云图对情啊爱啊的都懵懵懂懂的,但感情还是处理的不错的,她看待你的目光总是包容的,无论你是怎样的人她都会接受你,无条件的信任你,因为你是她的亲人。” 不知怎的,眼眶突然炙热起来。 “这样就要哭了吗?太丢人了吧,罗马尼。” “诶诶诶,医生怎么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云图就看到罗马尼一副要哭的模样,云图立即坐起来哪怕头疼的厉害也气鼓鼓的看向达芬奇,“达芬奇亲欺负医生太过的话我也是会生气的哦,就算是超级喜欢的达芬奇亲我也会生气的哟。” “是是。”笑眯眯递给罗马尼一个眼神,达芬奇好脾气的揉了揉云图的头,“那我就先走啦。” “医生?” “我没事哟,小云图。”温柔的笑着,罗马尼吸了吸鼻子说道。 云图看了看他,然后可怜兮兮的说道:“医生我头疼。” 无奈的叹了口气,罗马尼说道:“温度这么高怎么会不头疼。” “我发烧了?”云图眨了眨眼,露出笑容:“医生,病人的特例,我想玩游戏。” “迦乐底没这种特例。” “医生,我想要冰淇淋。” “只能想想。” 云图生病的时候特别粘人,特别会撒娇,深知这点的,罗马尼终于抽身离开医务室之后,将不许投喂不许纵容她这点在迦乐底广而告之。 还是贴个通知吧。 第123章 不搞事特难受 难得体会到头重脚轻骨头酸疼的云图脑壳胀的根本睡不着,送来的午餐也没有胃口,晃晃悠悠的溜出医务室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来自故乡的工作人员,蹲在她边上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句——老话总不会说错,小孩子没假病。 这句话让云图颇为怀念,确实在家里的时候常常听老人说。 “master。” 云图转头看向堵在她面前的青年,看着他担忧的绿色眸子笑着招呼道:“阿尔托斯呀。” 总觉得似乎很久没看见他了。 蹲下身,阿尔托斯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听玛修小姐说,你什么都没吃,这样可不行啊。” “不想吃嘛,”她懒洋洋的说着,没骨头似的就向往旁人身上靠,“抱抱我好嘛?” 这还真是…… 完全体抗不了的,阿尔托斯抱起她,就感觉到她在耳边蹭了蹭说道:“我有想吃的哟。” “嗯?” “我想吃冰的,可乐,冰淇淋。” 阿尔托斯差一点点就点头了,想起罗马尼用广播连续说了三遍的叮嘱——小云图撒娇的时候提的要求,请考虑一下病人的身体之后在答应,谢谢配合——觉得还真是非常有必要的。 “阿尔托斯。” 跟条虫子似的扭了扭,云图拖着长音叫着他的名字。 “不行哦,master,我们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听见拒绝的话,云图倒也没哭也没闹,就是可怜巴巴的瘪了瘪嘴,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瞅他一眼。 心都被她看的软成一片了。 有点,撑不住啊。 阿尔托斯觉得怀里的人有点烫手,一转头就察觉到有servant再向这里靠近,确认来人是天草之后立即将怀里的人放下。 “master,我要去训练室,”说着他叫住天草,“master就麻烦你了。” 疑惑的看了眼阿尔托斯,天草还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有点奇怪啊。 他看着阿尔托斯灵子化离开后,感觉背上一沉,滚烫的手环过他的脖颈:“master?” “唔,我要冰淇淋,天草。” 原来…… 天草立即明白了阿尔托斯反常的原因,不过云图用这么柔软的声线喊他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摸了摸鼻子,天草伸手在她大腿上轻搭了一下,让她趴在自己背上:“现在可不能吃冰的食物呀,master,不好好吃饭的话,可是会让人担心的啊。” “诶,你带我去哪里?” “医务室。” “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天草背着她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待一会儿也可以,但您得再披件衣服。” 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云图应话而是以黏黏糊糊的语调下着指令:“带我去召唤室吧,我试一下能不能带回杰克。” 声音听起来脑子似乎清爽些了呢,天草估摸着她的状况,该有的提示是一样也不能少:“那也得先穿上外套才行,而且您现在的状况动用魔术回路没问题么,master?” “医生说适当使用可以加快疏导来着,”云图环着天草的手收紧了些,“衣服就算啦,算啦,也不是感冒引起的。” 天草想着迦乐底室内始终维持着人体最适宜的温度也就没在强行让云图套上衣服,一边应着她一边背着她往召唤室走。 “刚才亚瑟王在怎么没见您这么会使唤人,master。”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使唤天草很心安理得,”说着还自得其然的甩了甩小腿,云图哼哼道,“要是天草现在愿意帮我拿冰淇淋我就最喜欢天草啦。” “我记得在第三特异点您曾说过最喜欢我,”天草微笑着说着,“然后似乎使唤我越来越勤快了。” “有吗?唔,疼疼疼,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master,保持这样的姿态说不定您能召到莎士比亚哟。” “你变相的说我演技棒是么。” “嘶,”倒吸一口冷气,天草脚步不停的抱怨道,“master,拽头发不是好习惯。” “这不是master小姑娘吗,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罗宾汉。” 穿着绿色斗篷的青年走到天草边上,揉了揉云图的头发。 “这个给你。” 看着他伸来的掌心,云图伸手拿下那颗小小的糖果。 “蜂蜜糖,”罗宾汉收回手抓了抓头发,撇开视线,“我那个年代的糖果,在那个年代这种糖可是难得才能吃到哟,小姑娘就将就一下吧。” 金黄色的宛若琥珀的糖果被捏在指尖,云图将它含入口中,甜腻的感觉在舌尖融化开来,带着蜂蜜的香甜与丝柔,从口腔开始充斥内心,云图满足的露出一个笑脸。 “超级好吃,谢谢你,罗宾汉。” “…嗯,”愣了一下后,罗宾汉露出笑脸,“但是小姑娘这么容易被满足的话,很容易被骗走的哟,那位红色的archer可是盯着这儿许久了。” 红色的……卫宫啊。 “是你太纵着master了,病人吃甜的容易嗓子疼与起痰,哪怕纵容master也要看看时机吧。”靠在墙上环着胸的卫宫这样说着。 “可怕可怕,真是严厉啊,那我先去找比利小子那家伙玩会儿牌,”罗宾汉拍了拍她的头,“好好休息啊,master小姑娘。” “嗯,玩的开心。”挥挥手,云图又把手环上天草脖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卫宫。 “这样看我也没用,master。”卫宫叹了口气,“就算吃不下饭,粥也得喝一点啊。” “我回来就喝。” “那之后我让玛修给你送过来。” 哇啊,还真是充分掌握了她拒绝不了玛修这点。 不过撒个娇应该能应付过去。 卫宫瞥了她一眼:“委托迦尔纳或者恩奇都也不错,我还不用费心拦着清姬。” 哎呀哎呀,卫宫君还真是了不得,充分理解迦乐底servant的属性,并让最不解风情的两人上场,master再怎么撒娇应该也没什么用啊。 天草微笑着想着。 “我会好好吃的啦,自己回去食堂吃的,去完召唤室就过去。” 似乎会理性蒸发给她提供特殊对待的servant都被绊住了似的,直到来到召唤室,云图也没看见那些能依她请求帮忙的servant。 天草将她放在召唤阵前。 “master,召唤好之后记得答应卫宫君的话。” “记得啦记得啦,天草你这样会被我荣升为最不喜欢的人。” 天草微笑:“最喜欢和最不喜欢在您这里都是特别会被使唤,根本没有差别啊,master。” 云图觉得似乎说不过天草的,干脆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伸出手,将令咒展示出来。 “宣告——” 魔术回路与以往不同,炽热感异常强烈,云图咬了咬牙,才继续完整个召唤流程。 出现在魔术阵中的青年随意的绑着马尾,碧绿的眸子随着风压的散去缓缓睁开,他的脸庞很清秀,但比起英俊的脸,他赤、裸的上半身上大面积的纹身显然更能引起云图的注意,那裤子看起来也是旧时武人的裤子。 “哟,master。” 明明很好听的音色却拉扯出轻佻的调子。 “assassin,燕青。” 水浒传,天巧星燕青。 “燕小乙!” 燕青愣了愣,露出意外的神色:“哦?还真是出乎我意料呢,master。” “还真是难得啊,master。”天草也诧异的看了云图一眼,“还是说因为故乡的人物所以特别了解么?” “倒也不是啦,真的是历史人物可能记不太全,但燕小乙是语文会考的,有些时候直接节选一段课上做讲解,定期炒冷饭来着,”云图轻声道,“毕竟四大名著么。” 天草笑道:“还真是master的风格啊。” “看来我还挺有名的么,但对我别有太多期待,毕竟我只是个无赖汉啊,master。”走到二人面前,燕青微笑的低着头看着她,“那么现在有什么指示嘛,master?” 超级主动的询问工作啊。 虽然燕青很好,但还是想在试一下。 云图看向召唤阵:“我要再召唤一下servant,燕青你稍微等我一下,之后我带你去迦乐底逛……餐厅看看。” 燕青偏了偏头看着她,碧绿的眸子看不出他情绪的:“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master你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这么逞强没关系么?” “嘛,master任性起来的时候可是很麻烦的,”天草松了松肩笑道,“虽然关键时候都很靠谱,但似乎就是因为状态不好而分外难听劝呢。” 燕青点了点头:“啊,理解了,是那种一生病就会特别爱撒娇的类型吧。” “如果说是撒娇的话,”天草微笑着,“master也不是那么可爱的类型呢。” “天草,我可是也会生气的。”鼓着脸颊瞪着他,云图说道,“master我可是身体不舒服就特别暴躁的类型。” “哦呀,可怕可怕。” 燕青看着两人的互动,然后伸手环住云图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挎着她笑道:“不是很可爱嘛,master。” 本来就不会生气的,此时连闹腾的劲头都没了的云图挫败道:“哼,我再召唤一次,今天最后一次,召唤完就去餐厅。” 天草微笑:“是,我在这里等您。” “宣告——” 比第一次召唤稍微好一些的,云图感受到召唤阵那头传来的气息,应该是在servant平均线以上的人物。 穿着黑色洋装的绝美女性站在召唤阵中样,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胸前,白皙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尖尖的耳尖透过发丝露出,更为吸引人的,是她浑身环绕的神秘的气息。 女性睁开眼露出金色的眸子,看了云图一眼:“servant assassin,赛米拉米斯,嗯,看来这里并没有适合吾落座的王位呢,要稍稍改造一下。” “我叫云图,是迦乐底的master,抱歉陛下,因为条件所限,所以没办法给您您所期望的迎接场所。” 面对王者已经游刃有余的云图笑着说着,就注意到这位女王的视线似乎在她身后停顿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云图看向天草,虽然只是一瞬,她还是看见了天草有些不自然的眼神。 唔。 诶? 似乎有什么故事呢。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么。 “陛下?” 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云图轻唤了一声,见她回神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陛下,我之前有约,需要先离开,有需要的话您希望您能随时找我。” “无妨。” 似乎没什么说话心情的,赛米拉米斯挥了挥手。 “燕青,我们去餐厅吧。” 轻快的点了点头,燕青凑到她边上:“需要我背你吗,master。” “不用不用,用了一下魔术回路我已经好很多啦,快点吃好我再带你去达芬奇工坊看看。” “也只是顺便吧,master,”燕青将手放在她脑袋上,“太过不听劝的主公,以及太不珍惜自己的主公可都是会让下属头疼的啊,master。” 云图抬头:“可是不问一下的话我会更难受啊。” “这倒是难办,”燕青爽朗的笑道,“那master你吃好之后我把你打晕就能好好睡一觉啦,保证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啊。 看着她瞪圆的眸子,燕青揉搓着她的头:“玩笑啦,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你绝对有一半是认真的。” “唔。” 看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云图转身看了眼遥遥与赛米拉米斯对视后便自然的微笑着提出为她领路的天草。 自然的就像是刚认识的人一样。 “很在意吗,master?” “与其说很在意,不如说希望他能和寻常十多岁的少年一样有自己……没什么,我们走吧,再不走卫宫要来抓人啦。” 云图挽住燕青的胳膊往前快步走。 希望天草能更有少年感,可以更多的显示喜怒哀乐,但是无论是对于圣职者还是servant来说都是很难的吧,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即使这样,云图依旧记得,在迦乐底爆炸时,是这个少年回应了她的召唤扶住站不住的她,并一步一步给予她指导。 希望他能够拥有美好的回忆。 因为战争真的很残酷,随时随地伴随在身边的危险让人畏惧,所以如果圣杯能给予她回复的话,她希望迦乐底帮助她的所有人都能拥有美好的回忆。 这就是她此时关乎自己的小小的心愿。 吃饱喝足后,达芬奇也告诉她会跟进杰克的事情,不想给大家添麻烦的,云图回到医务室。 “回来了吗?” 罗马尼正在整理冰冻着的候选master的身体数据,抽空看了她一眼。 “好好睡吧,魔法少女小梅莉之前和我聊天时难得没毒舌攻击我呢,还说小云图你今夜一定会有个美梦,真羡慕啊,我也想梦到小梅莉。” 突然觉得这个小梅莉有些可以啊。 动动你聪明的脑子,医生你不觉得有些神奇吗。 云图腹诽着还是躺上床,身体一放平,脑壳就疼起来了,她刚要翻身,一直手就按在她脑门上。 “罗曼还真是不解风情啊,竟然让少女独自入眠。虽说能想到摆脱我也是一大进步了,美丽的女孩当然要伴随着睡眠曲才能入睡。” 大卫坐在床头哼着小曲。 “睡吧,我的亚比莎。” 第124章 女儿去哪儿了 大卫的哼唱就像是止痛药一般,让她身上的酸痛立即就显示不见,迷迷糊糊间,她嗅到了花香,四周被明媚的阳光笼罩。 这是精灵生活的地方。 云图很清楚这是在哪里,也很清楚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阿拉阿拉,让我看看,是哪位可爱的小姑娘向大哥哥许愿?” 带着甜腻的花香的青年从背后将她揽住,云图将手搭在他手臂上转头去看他的脸,但只能看见被虹色长发包围的下巴尖。 “大哥哥。” “恩?” 用鼻音哼出一个轻快的调子,男人在她的头上蹭了蹭。 “之前你救了我,真的非常感谢。” “嗯嗯,不用客气。” “嘿咻。”男人在她身后坐下,连同她也一起被带着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要被这个人包裹起来一样。 男人将头搭在她肩膀上,轻缓的说着:“你看这里,没有四季,没有黑夜,没有战争也没有喧嚣,这里永远都被花海笼罩,是不是非常美丽的地方。” 云图诚实的点了点头:“恩,每次看到都会被吸引。” “那么,”男人低了低头,将唇贴在她耳边,宛如气音般轻声道,“等到你使命结束那刻,愿意来到这里吗,永远的。”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她不可否认的被吸引了。 只是这个问题…… 云图困扰的伸手将他的脑袋从肩上抬起,灵活的钻出他的怀里,转身看着他:“我不能给您答案,抱歉,对于我来说这是现在下不了决定的事情。” 对十来岁的她来说,在一个地方停留一个月都能唬她一阵,更别说永远这么沉重的时限了。 她皱起眉再次道:“抱歉啊,等到时候到了的时候再来问我吧,那时候我应该能给与大哥哥你答复。” 紫水晶的眸子眯起,无声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用微笑将一切情绪隐藏,他说道:“恩,一定很快就会……” “很快?” “恩,我想我们很快就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到时候就拜托你多多指教啦,我可爱的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个梦的原因,云图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自身的魔术回路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这让她感觉舒适了不少,活动了一下肩膀。 “看来已经没问题了呢,master。” 坐在椅子上的恩奇都放下书侧头看着她。 话说书? 云图疑惑的瞥了眼书名。 《李尔王》作者,莎士比亚。 “通过书籍能稍稍了解些人类,在图书室接触之后就觉得非常有意思,”恩奇都将书本提了提,“要一起看吗,master?” “莎士比亚,”显现在房间里的servant咬牙切齿的念出作者的名字,她高昂着下巴摊开右手,“看这家伙的书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说,直接烧了还能节约地方。” “是么,”恩奇都看着她眨了眨眼,“我倒是觉得还挺能打发时间的。” “还真是没有品位的家伙啊。” 这种高高在上的调子还真是令人熟悉啊。 云图插入话题:“说起来,恩奇都怎么在这里看书?” “受卫宫君所托,一旦有被他列为禁止探望的servant靠近,就丢出去。” “……都做到这一步了吗,卫宫他也真是爱操心啊,”云图挫败的抓了抓头,嘀咕着,又将视线投向女帝,“赛米拉米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抱歉,昨天因为一些事没办法向你介绍迦勒底的情况。” “无妨,吾对这里的情况已经了解了,”赛米拉米斯低头看着她,手从她脸颊边划过,“至于为何找你,新来的servant与master处好关系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听起来倒是很委婉的话,云图倒是并不难听出话里的深意。 考验她是否能成为这位女帝的master么。 稍稍有些危险啊。 “呵呵呵,还真是机敏啊,应该能稍稍让我打发一点时间。” 女帝这么说着,收回手,侧头看着已经放下书安静的注视着此处的恩奇都。 “还真是危险的人。” 这个女帝完全没有立场说这个吧,云图腹诽着,这要说些什么,广播传来声音。 “小云图起来了吗,达芬奇亲不负你所托,已经找到小杰克所在的位置了,要是心急的话就立即来达芬奇亲的工坊吧。” 云图立即从床上爬起:“抱歉,我有些事情,先走啦。” 恩奇都对赛米拉米斯点了点头,起身跟在她身后。 赛米拉米斯单手搭在腰上,看着这么随便就将她放在一边的新master:“还真是完全不知礼数的小丫头。” 往常并不会这么随便对待servant的云图,此时满脑子都是会甜甜的叫着她妈妈的杰克。 “达芬奇亲,辛苦啦,杰克在什么位子上?” “应该说你还记得问好好呢,还是说已经对我完全不客气这点好呢,”达芬奇无奈的看着她,然后戳了戳她的眉间,“小杰克在第四特异点。” “现在灵子转移系统能启动吗?” “不要着急嘛,虽然说伦敦的特异点已经解除危机,但并不能保证那边已经没有危险了,”达芬奇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前往伦敦的礼装以及与你一同前往伦敦特异点的人员。” “咦?”特别制作的礼装? 达芬奇晃了晃指尖:“没错,伦敦特异点正在自我修复中,我们要再前往那里就要尽量避免引起群众的注目,服装也好言行也好,都需要你们尽量通入当代的伦敦中。” 那杰克可能已经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了。 “通过这次的灵基转移,你应该要尝试一下固有地加成。” “啊,这个我听卫宫说过,servant名声响起的地方,能给servant带来能力加成。” 达芬奇大力的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这个是名单。” “我看看。” 阿尔托斯,阿尔托利亚,亚瑟,玛修,芙芙…恩奇都? “恩奇都?” “啊,我觉得他是贴身保护的最佳人选,以防再出现意外状况,所以就麻烦恩奇都了,”达芬奇说着,侧了侧身体看向云图身后,“阿啦,灵衣看起来很合身嘛。” 云图随之转身。 穿着白色西装的阿尔托斯果然和白马王子一样啊,难得看见蓝色内衬还这么好看的人,还有蕾丝的设计,这个亚瑟王懂人心! 云图又看向亚瑟,黑色西装的包裹下,那种禁欲的吸引力对异性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明明不加掩饰的危险却如同蛛网将人紧缚。 相比之下,穿着中性西装的阿尔托利亚大概是因为已经见过那副打扮的原因,反而没那么一下子吸引去她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阿尔托利亚那么温柔那么帅气的加成,云图还是扑了过去。 “超级帅气,我也要穿这样的。” “阿啦,那就太可惜,”达芬奇拿出被放在人体模型上的礼装,“是这个哟。” 裙摆好大,把达芬奇的下半身都遮住了。 云图蹲下身掀起裙摆,看着大的吓人的裙撑:“达芬奇亲,是不是太影响行动了?” “是弹性设计,坐下趴下蹲下都没问题。”达芬奇自信满满的说道。 明明上厕所都全是问题。 知道达芬奇在打扮她这件事上向来非常热衷的,云图放弃抵抗,至少达芬奇出品必属精品,质量还是杠杠的。 “那绑定上礼装,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杰克。” “好孩子好孩子。” 达芬奇摸了摸她的脑袋。 “说起来,玛修呢?” “那孩子应该已经在控制室确认情报了吧,”达芬奇对云图眨了下眼,“我也只有这次机会才能让玛修换上能突出魅力的衣服哟。” 说出你夹杂私欲的事实了,达芬奇亲。 不过gj。 云图比了个大拇指就要往玛修那里跑,带着拆礼物包装袋的心情,想要快点见到玛修此时的模样。 伸手将她拦下,达芬奇是她笑道:“不要急呀,小云图,先将魔术礼装穿上,有些功能我要和你讲解一下呢。” 又有新功能了么。 不愧是达芬奇亲,每次都给她带来惊喜。 只是一个意识,云图套上新的魔术礼装,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以及束缚感让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达,达芬奇亲,快窒息了……腰好难受。” 阿尔托利亚见她的反应立即明了的伸手触碰她的腰身,皱着眉口吻温和的对达芬奇说道:“束腰也加在魔术礼装里是不是……” 达芬奇摇了摇手指:“要注重细节,毕竟小云图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准备婚嫁的年纪了,太随意的话会很突兀,而且束腰也是微缩的轻甲,保护性是所有礼装中最强的。” 在大裙子里装轻甲的想法,不愧是达芬奇亲! 随时要吹一波达芬奇的,云图深呼吸几次,感觉已经适应了直起腰身。 “即使如此,对master来说也太辛苦了。”阿尔托利亚有些心疼的揉着云图的脑袋。 “诶,难得我按照那个年代的审美的设计呢,”达芬奇对两位男性的亚瑟王问道,“说实话,这样的小云图是不是很让人怜惜?” 阿尔托斯与亚瑟都没参与女性关于服装的话题,直到现在。 纤细的腰身不足一握,他们单手就能将她圈住,宛如笼中的雀鸟。 满足了他们的掌控欲。 勾起了男人的本性。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吸引力。 “是吧。”达芬奇耸了耸肩。 云图安抚的拍了拍阿尔托利亚的手背:“说来,恩奇都为什么最适合保护我?” “这个啊,”达芬奇歪了歪头,对恩奇都笑道:“麻烦你了,恩奇都。” 化为灵子,云图感觉裙下掠过一阵凉。 锁链。 “哪有让servant进master群里的呀!” 第125章 最适合红色的男性 “这就是另一个功能,”达芬奇说着,掀起裙子,“这个空间内可以隐藏servant的气息,也能容纳灵基,穿着这件里装你就能和恩奇都进入一个灵基转移的舱室,也不用担心与servant分散的问题。” 看来像是玩闹,但确确实实在为她考虑,云图点了点头,锁链结结实实的缠绕在她的右腿上,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恩奇都解除实体化。 “我明白了,虽然觉得对恩奇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是很让人放心的防御方式。” 达芬奇微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去找玛修啦。” 走路需要提着气的,云图在走路时万分心疼过去的女性,和裹小脚一样诡异审美。 “前辈。” 在和罗马尼聊天的,玛修立即看见了裙摆庞大的云图。 罗马尼也随之转身,看见云图时愣了一下,要求道:“只准一次,这次是特异点的特例,以后不许这样穿,小云图还在长身体,束腰影响你发育。” 达芬奇意外道:“还真是厉害呐,这么远就能认清束腰么,罗曼你不是只了解二次元少女吗。” “太过分了,达芬奇亲,我可是医生,医疗室的负责人啊,”委屈的辩解着,罗马尼不满道,“而且小云图的各项检查也是我负责的,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哦——”达芬奇眯起眼拖了个长音。 罗马尼警觉的看着她。 “小云图,罗曼说你腰粗哟。” “才没有,”罗马尼立即辩解,“小云图这个年纪,这个身体数据已经营养不良了,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有腰身也是正常的嘛。” 都没发育,女性象征还有的长呢,罗马尼只担心她爱动不爱吃的毛病影响她窜个子。 “……罗曼医生。”玛修叹了口气,没有腰身就请不要说出来了么。 云图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腰,低头用视线测量着:“还好吧,我倒无所谓来着。” 心态也没完全成熟么,罗马尼看着她无奈的笑着,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让人安心了。 “我倒是觉得master的腰太细了,这么大的裙摆真让人担心她的腰会折断。”阿尔托利亚将手放在她腰后,像是随时能给她借力一般。 “我很结实哒,倒是有件事让我很在意,”云图不满的看着玛修,西装短裤、小西装,花领衬衫以及高筒靴的搭配是很棒没错啦,“小裙子呢,我的穿小裙子的超可爱的小玛修呢。” 玛修脸一红:“前辈……” “所以说是最能凸显玛修魅力的衣服哟,”达芬奇微笑道,“绅士的可靠的又美丽的守护者。” 云图看着玛修,虽然并不是太能理解,但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玛修怎样都是最好的。 拍了拍趴在她头顶的芙芙,云图说道:“那么我们转移吧。” 罗马尼点了点头。 随着舱门闭合,耳边是他稳重的声音。 “灵子转移系统启动。” “目的地是19世纪的伦敦,为寻回遗失servant而出征,转移人员共5名,现在开始倒数。” 等到晕眩感散去之后,一行人立即被人声鼎沸的街区包围。 还好在隐蔽处出现,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中世纪可能还存在魔女狩猎这种几乎是针对魔术师的活动。 与观察环境的她不同,玛修立即确认通讯器:“迦乐底通讯正常,前辈。” 点了点头,云图清点了一下身边的人数,然后将芙芙像抱小狗一样抱在怀里:“现在还感觉不到杰克的气息,先上街上看看,啊,对了,saber对servant的感知距离普遍是多远?” “大约一百米左右,对方是assassin的话就不好说了。”回答的是阿尔托利亚。 一百米啊。 而且杰克还是出色的assassin。 云图沉思了一下,伦敦街道上居民很多,迦乐底那边没告知有魔力气息:“那就分开来吧,两个小时后重新在这里集合。”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 “了解,如果遇到危险,请一定要使用令咒将我们传到身边。” 阿尔托利亚说完,阿尔托斯也不放心的注视着她:“master觉察到有可疑的地方也不要独自前往。” 再三叮嘱之后,三位亚瑟王才分别前往不同防线探索。 “玛修,我们也走吧,”云图侧身对玛修说着,“上回来伦敦的时候可是一片冷寂,现在还真是热闹呢。” 说实在的,虽然云图对具有年代感的建筑非常喜爱,英伦的也好,日式中式的也是,只要有了岁月感,她都能驻足观赏许久,但也仅限于保留至现代的历史建筑,即是历史差如她,也知道百年前卫生条件之差。 之前在意大利因为有熟人相伴,以及自己的servant惹出来的麻烦,她并没有充分体验到这点,此时为了寻回杰克刻意仔细观察的云图算是浸入式的了这个年代。 哥特式的建筑非常华丽精细,路面上的行人衣衫整洁,甚至商店的橱窗已经用了与现代无差的玻璃,漆成黑色的马车从中穿过去往远郊的别墅。 光鲜的表面下,狭窄的弄堂中,油腻的墙面结着绿色的乌梅,铺散了一地的报纸是某位不知名流浪者的床铺,因为她们的靠近被惊到的老鼠尖叫着逃窜进下水道,然后用黑豆般大小的眼睛机警的观察着她们。 两名少女对视了一眼,轻声交流着。 “看来不是使魔呢。” “是的,前辈,并没感受到魔力气息。” “还以为能在这种地方找到魔术工坊。” “这个年代黑魔术盛行,贵族们甚至聚众买卖人口用来施行魔术,魔术工坊不会设立在下水道是啦,”罗马尼适时的说道,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通过言语而没有立体投影弹出,“这个年代通过人体献祭召唤恶魔定立契约为求满足自身目的的有很多,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你们要尽量避免惊扰这些人。” “召唤恶魔这种事还真的能成功呀。” 罗马尼冷静道:“因为个人资质和恶魔的挑剔程度,成功率不高,但还是有的。” “打得过吗?” “小云图,不要考虑危险的事情。” “我只是在推测危险性么。” 罗马尼挫败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这点,但servant应付是没问题的吧,特别是亚瑟王他们,那个年代应该要处理不少这种情况。” 平静的语调突然一转,罗马尼严肃道。 “右前方50米有魔力波动。” 玛修道:“可是右前方是普通的居所。” 云图低头:“看来还是在下水道呢。” “怎么办、前辈?”玛修转头看向她问道。 “唔,等亚瑟王们来了之后先以灵体的形式下去看看吧,我们一时也找不到下去的办法,”云图提了提裙摆,“先定个坐标,我们现在顺着下水道的方向去看看出水口。” “是。” 之后是……云图思索着下一步时,地上的被拉长的人影打断了她的思路,她顺着人影迎着太阳光往上看。 那是现代很少能见到的屋顶样式,突出的尖顶上,红色的长发耀眼如火的燃烧着,鲜红色的外套在那个人身上凸显的异常炙热。 玛修跟着她抬头,警觉的挡在她身前。 “玛修,这个人是……” “不是servant,但似乎也不是人类。”玛修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罗曼医生,迦勒底那边能扫描出来吗?” 罗马尼稳重的说道:“是之前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我们这边会进行对比处理,注意安全。” 背着阳光,隔着这么远,云图虽然似乎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但是背着光的原因她并不能判断那个人的视线是否真的在她身上,牵住玛修的手就打算不惊扰的安静离开。 迦勒底没数据,servant没共鸣,身上也没魔术气息,可能是这个时代本身存在的物种,不可否认她对这个人是什么存在的好奇,但还是以找到杰克为主,尽量不惊动原住民。 云图才挪了一步。 “啊啊,刚才还想难得看见适合红色的人,嘁,原来就一瞬么。” 男人轻盈的落到她们面前,毫不客气却也没什么恶意的捏住云图的脸强迫她与之对视。 “喂,不要玷、污这美丽的颜色,如此艳丽的红色都被你的畏缩破坏了。” 不满的,严厉的,不屑的话语,与其说说教,不如说是责骂。 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不过这个绿色的眼睛真是好看啊,要说红色的话,这个人才是真的很适合红色,连那头漂亮的红色长发也。 玛修已经摆出攻击的架势:“请您将手从前辈的脸上拿下来。” “前辈?”随意的甩了甩手,男人转头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啊啊,还真是令人觉得耳熟的称呼啊,说来你们是什么?” “准确来说,是你是什么?”男人在玛修面前侧头打量着她,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难道说对于这个男人来说,servant也是没有遇见过的类型么。 云图错身拦在玛修身前:“我不太明白您的意……” 阿尔托利亚:‘master,伦敦西郊发现死徒’ 阿尔托斯几乎同时的:‘master,贫民区没有人类生存迹象,判断为异常’ 亚瑟相隔没几秒也到:‘在歌剧院地下找到伦敦灵脉,有水银留下的信息’ ‘信息?’云图追问,‘内容呢?’ 亚瑟的声音带着不屑:‘伦敦已经堕落,圣洁的王者将带领他的士兵将日不落帝国净化,初次之外还留了个谜语,谜题是伦敦西郊外的村落,时限是五天,如果五天内没有破解谜题,天罚将于王者一同到来’ 还真是非常魔术师的作风啊。 “喂,喂!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把人家放在一边,真让人火大啊。” “唔,抱歉,有点急事,我们要先走了,”云图牵起玛修的手,“玛修,我们得赶紧去西郊。” “不可饶恕!” 从她身后一把拽住她的衣领,男人气愤的心情溢于言表。 “可是我们确实有事,”云图偏头,想了想,这个人挺特殊的,刚才还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没弯曲膝盖缓冲,带在身边也稳妥一点,“要不有着漂亮的红色的长头发的先生你和我们一起走一趟,然后我就告诉你一切想知道的好么?” 男人眯起眼:“哈?虽然审美还算不错,但靠这种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事情就要求我陪你跑一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点,小丫头。” “那还真是可惜。”似乎也确实没有其他什么能说动他的,云图垂了垂眼眸,这种人应该不是金钱或者其他能满足的。 玛修试探的看着她:“前辈?” 云图默默摇了摇头。 武力不行。 “master。” “阿尔托斯啊,”云图看向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辛苦了,现在的情况看,找杰克的事情得放一放,我们要先去西郊看一下。” “是。” “真是个好男人啊……可恶,最近的好男人怎么都聚集在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边上,”一把拽住她的肩膀,男人凑过身,“决定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行动,但是,这个男人必须随时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这个交易可以吧,小鬼?” 云图被他扯的往后一仰,瞥了眼即使没理清情况也依旧得体微笑着的阿尔托斯,思索了一下,她的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跟的上的话当然可以,你可以跟在阿尔托斯边上,只要能跟上他行动速度的话。” “啊,在速度上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啊,就像是看好男人的眼光一样。” 云图询问的看向阿尔托斯:‘抱歉啊,阿尔托斯,这个人身份不简单,就麻烦你关注一下。’ 阿尔托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玛修问道:“一直没问过您,应该怎么称呼呢?” “啊,我叫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你们运气不错,我今天心情好,就允许你们叫我格雷尔好了,”格雷尔说着,突然靠到阿尔托斯身边,“当然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称呼我为亲爱的之类的也可以。” 就算是阿尔托斯,此时也僵硬的扯了一下唇角,但本性使然,他依旧以得体的礼仪对待,视线却还是忍不住瞥向某位不负责任的master。 别看她,拜托了,阿尔托斯。 云图撇开头。 master是没有良心的。 第126章 真·亚瑟王复苏 在歌剧院地下室发现黑魔术留下的痕迹之后,亚瑟用迦勒底通讯设备留下记录传达给所有在特异点的人员,以灵子化的形态立在一边看着陆陆续续聚集起来的贵族,慌张的,细细碎碎的念叨着一些可笑的话。 上帝可不会来拯救你们啊。 还真是,丑陋到可笑啊。 想着,他觉得无趣的抽身与云图汇合。 阿尔托利亚那里没这么悠闲,在伦敦西郊与村落之间发现了数十名死徒,奔着村落而去,索性她发现的时机算早,将死徒清除的一干二净之后,她在边上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魔术师或者死徒病原的来源,只能先将扫描数据传到迦勒底。 “虽然不知道最终目标是什么,但第一个爆发点应该是那个村落,”云图坐在租来的马车上,有些不耐的看着外面的人群,“白天真是束手束脚。” “啊,那个村落,”格雷尔掏出一本绘制着奇怪文字的本子,“那里有为记录在侧的被收割的灵魂重新出现的情况,还是大批次的,啊,威廉真是的,这么麻烦的工作交给人家,过分的劳碌可是有害少女肌肤的啊。” 云图正要细问他话里的意思,视线觉看见路边的一名沙金色短发,穿着白色风衣的俊秀青年:“停一下车。” “前辈?” “看到了熟人。” 玛修越发困惑的看着她:“这里有前辈的熟人?” 点了点头,露出愉快的笑容,云图拉起车上的帘子:“阿诺德先生。” 她的声音不大,但阿诺德出色的感官还是捕捉到她的声音,并投以视线。 “诶,这位是…”玛修不解的看着云图,见她与走过来的男性已经熟络的说上话。 “阿诺德先生,好久不见。” “你在这里的话,”锐利的眼睛在车厢中环视一圈,阿诺德再次将视线投在她脸上,“伦敦出的事件与你们有关?” 说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诺德似乎就是要被暗杀的伦敦高层官员。 “是指歌剧院的文字么?” “果然,”阿诺德的视线更加锐利,他直接拉开车门坐进车呢,“给你五分钟,解释清楚。” 格雷尔举止特少女的扭了扭身子:“看不出来么,你这个小丫头还认识不少好男人呢,真让人羡慕啊。” 有些为难的笑了一下,云图担心阿诺德暴起揍人,连忙将她所收集到的情报都告知阿诺德,顺便问了一下可能和杰克有关的情报:“阿诺德先生,问一下,最近伦敦有没有人被杀,被挖掉心脏的案件?” “近期没有,一年前有女性被杀的案件,但被挖掉的器官不是心脏。” 不是心脏的话就与杰克没关系,杰克是servant,虽然存在虐杀的可能,但最终目的还是魔力来源的心脏。 “啊,非常感谢,”云图正说着,余光看见格雷尔勾起的唇角,那是一个破有深意的笑容,她将注意力再次放在阿诺德身上,“歌剧院的事情,已经引起很大的关注了吗?” 阿诺德合了合眼:“那个女人已经将这个案件交给凡多姆海恩负责。” “不是阿诺德先生负责的么,”皱了皱眉,云图本来还以为阿诺德负责,她还能行事便利一些,“谢谢阿诺德先生您给我的情报。” “我和你一起去西郊。” “不会越权吗?” “收集情报也在我的职责范围内,”阿诺德平静说着,蓝灰色的眸子锐利的看着她,“小鬼,信息上所谓的亚瑟王复苏,这种事情你们做的到吗?” “怎么可能做得到,”格雷尔摊了摊手,“亚瑟王的灵魂早八百米就被收割了,谁知道现在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我们想找估计也要调动大半人手和档案才找的到。” “诶,格雷尔你的工作是管灵魂的吗?” “啊,实习的时候也做个这个,毕竟也是死神工作的一部分,想起那段经历就让人觉得不快啊,”皱起眉,锯齿形的牙特别引人注意,猩红的眸子泛着不屑的光芒,“文职工作什么,最讨厌了。” 那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云图和玛修面面相觑。 不过亚瑟王…… 她似乎带了三个,其中一个就在帮他们赶马车。 “格雷尔是死神呐,真没想到啊。” “那你可真没眼力见啊,小丫头。” 这点程度的嘲讽与当初在迦勒底遇到的安徒生的一半都比不上,云图微笑着说道:“因为没想到死神大人会长的这么耀眼啊,书里的形容,哪怕很帅,也是黑漆漆的哟。” “哼,哈哈哈哈,还算你有眼光,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挺有意思的么,果然我这出色的女演员的光芒无论在哪儿都隐藏不住,”对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格雷尔夸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有潜力啊,就以我为目标接着努力吧,虽然即使再过三百年也比不上我。” 这样的死神,真的没问题吗。 和想象中的神明完全不一样啊。 云图再次和玛修面面相觑。 不过这次有这位大人在其中,事件似乎更复杂了啊。 头疼的看向窗外,云图犹豫着要不要将带来三位亚瑟王的事实告诉阿诺德,阿诺德是本国人,亚瑟的子民,会不会冲击太大,虽然阿诺德的嘴很严实,绝对不会说出去……、 感官非常敏锐的,阿诺德瞥了她一眼:“怎么?” 摇了摇头。 之后再说吧。 阿尔托斯就算了,阿尔托利亚以及亚瑟的存在可能冲击会非常大。 “master,已经进入郊区了。”阿尔托斯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马车壁。 云图立即将视线投到车窗外。 “阿尔托利亚之前说的位子应该就在百米外,这里也被下了暗示魔术,寻常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绕开,”阿尔托斯说道,“死徒的尸身不用担心被发现。” “恩,先和阿尔托利亚汇合,亚瑟应该比我们更快些。” 灵体化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行动起来比马车快多了。 “我建议直接去村庄,”阿尔托斯分析道,“阿尔托利亚没有任何发现,迦勒底那里也分析不出异常。” “异常的话,”玛修突然插话,“前辈,下水道的魔力波动。” “差些忘了,”云图说道,“爆发点在村落,那伦敦那个……想不透呐,先去村落汇合在决定下一步吧,对方给出的时限只有五天。” 而且五天里可能还会被派来查探的官员干扰,阿诺德可能能帮忙应付一二,但到底还是不能放手做了。 “格雷尔先生穿着这么符合当下时尚,搭配的这么好看,一定对伦敦的风尚特别了解吧。” “那是自然,了解时尚是一个淑女的必修课,”自豪道,格雷尔瞥了她一眼,“话这么好听是有什么要拜托我吗,拜托我的话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再卖阿尔托斯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云图的良心在做最后挣扎。 “伦敦那里,凡多姆海恩应该会先着手,你们趁还没人干扰的时候现将村落的问题解决再说。”阿诺德靠在马车壁上合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确实。 “不过是凡多姆海恩家的那个小鬼的话,一定马上就查到这里了,”格雷尔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说完后,表情又激动起来,脸颊甚至泛起了少女的红晕,“毕竟赛巴斯,塞巴斯蒂安那么完美的男人在那里!” 云图听着他的话,无声的点了点头,有个难对付的角色在凡多姆海恩那里。 马车在村落口停下,阿尔托斯拉开车门,在阿诺德跃下车后,他先伸手扶了一把玛修,然后才护着云图下了马车。 “阿尔托斯。”云图微笑着看着他,背对着马车,用眼神示意他关注一下最后下车的格雷尔。 硬着头皮的,阿尔托斯伸手将格雷尔扶下车,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秉承着骑士的作风,才没躲开格雷尔,由着他全身挂在肩膀上。 玛修看着阿尔托斯有些想帮他应付一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看向云图。 “奇怪,”云图没留意到她的视线,皱着眉看着村庄,“这个村落的风格太奇怪了。” 正事面前马上忘了其他情况的玛修也认真看了起来:“有什么奇怪的吗,前辈?” 云图走到一处房屋下:“屋子破破烂烂的,这琉璃的窗玻璃是不是太值钱了,我只有在教堂才看到过这种玻璃。” “确实呢,这个破村子可没这么值钱的东西。”格雷尔抽空瞥了眼自己的指甲,感觉似乎要修一下。 阿诺德望着玻璃沉思:“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画的是什么?”云图用迦勒底通讯器扫描,“医生,能分析一下吗?” 这琉璃上的画也太奇怪了,一个吹笛子的少年和一群老鼠? “等一下,我们这里再进行分析,”罗马尼冷静分析道,“应该是吹笛人的画,可是吹笛人身后跟的应该是孩童而不是老鼠,你们最好将所有琉璃窗绘的画都找到。” “收到。” “这个无力男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格雷尔皱起眉,“听着就让人没劲。” “就算你这么抱怨我也……”之前还能冷静分析的声音立即破了功,“不过能遇到死神大人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哼,那就感恩戴德的仰望我的身姿吧,无趣的男人。” 云图默默拖着玛修去其他地方。 总觉得阿尔托斯巴不得做那个无聊的男人呢。 “master……” 与他们汇合的亚瑟正要说什么就被格雷尔亢奋的尖叫声打断了。 那几乎能刺破天际的尖叫声将向他们走来的阿尔托利亚都惊的愣了一下。 “呀啊啊啊,讨厌啦,今天突然看到这么多好男人真让人家难以抉择。” 亚瑟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珠看不出情绪的转动一下,又再次笼罩在云图身上:“这家伙真吵啊,master,即是是你也不要总是带一些烦人的虫子在身边,稍微让我有些控制不住手里的剑啊。” 说着他看了眼阿尔托斯,露出戏谑的笑容:“还是说那位白色的亚……” “亚瑟,”连忙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云图打断他的话,“就麻烦你稍微忍耐一下,拜托了。” 低头看着她,亚瑟弯下腰:“您这么拜托的话,我当然不会拒绝,但是此时的我偶尔。” 顿了顿,再次开口时,亚瑟已经将唇贴在她耳边。 “更喜欢看见您困扰的表情呢。” 本来可能已经联通耳朵都开始泛红的云图直觉的非常刺激。 格雷尔的尖叫声穿透力实在了不得。 什么氛围都没了。 本来一定会来阻止亚瑟的阿尔托斯也只能僵硬的笑着,看着不住扭动的格雷尔,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种情况。 “这种危险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是太让人陶醉,啊啊啊啊,好像被……” 阿尔托利亚已经快步走到云图边上,将她划拉到自己的保护圈内,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隔绝了格雷尔之后的话语,并以眼神和亚瑟对峙。 至于格雷尔之后说了什么,云图看着玛修通红的脸和无地自容的表情,果断掐断了自己的好奇心。 “刚才医生的分析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就麻烦你们了,皇室派来调查的官员肯能会马上来这里,所以请尽快的分析信息,”云图见气氛稍微平静了些的,她拿下阿尔托利亚捂着她耳朵的手说道:“虽然还不清楚亚瑟王复苏是什么情况,但先将所谓的天灾破解吧。” “亚瑟王复苏吗。” 阿尔托利亚呢喃着,云图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说起来,阿尔托利亚,这个村子的人呢?” 阿尔托利亚回答时眉头紧皱:“我已经查探过了,全村的人都在教堂里,内容肯能与……黑魔术有关。” “教会我记得与魔术协会是对立关系。” “是的,所以我认为教堂值得探索。” 云图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复杂呢。 杰克也还没找到。 第127章 黑弥撒 “……我们仰望十字架,祢是道路、真理、生命!” 圣洁的教父说完合上圣经,手在胸前画十字。 令一行人惊讶的,那清澈的祷告的声音竟是女人的声线,看着黑色衣袍下包裹的身材,以及美丽的面庞,可以推测那人是女性无误。 自然,会对她性别推测这么多遍和她在迦勒底遇到那么多大佬分不开关系。 “阿门。” 应该带天草来,还能再给他们多加一个伪装。 云图垫着脚尖趴在窗口看向内部:“我不太懂这个,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过教堂,圣母像是黑色的吗?” “一般来说教堂里应该是基督像而不是圣母像,更何况还是黑色,”阿尔托利亚肃然道,“抱歉,master,我对黑圣母像的来源并不清楚。” 云图点了点头,拿起迦勒底设备扫描教堂内部:“医生,有解释吗?” “这个是黑圣母像,在法国的秘密结社,锡安圣母会将黑圣母与伊西斯神视为同一个神,称为‘光之圣母’来崇拜,这种信仰保留了基督教舍弃的女性崇拜,虽然被大多是教派视为异端,但也并非是邪恶的教派,”罗马尼给的答复很快,他说完之后顿了顿,“当然,这是在没有被扭曲的前提下。” 云图点了点头看向阿诺德:“在现在的英国允许这种教派吗?” 阿诺德靠在墙上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只要不影响政/治,都不会干预。” 也就是在默许的情况下开展的活动。 “还真是奇怪啊,这种地方还没被洁净派的给烧毁,”格雷尔看着自己的指甲,兴致阑珊的说道,“现在的人还是挺激进的。” 阿尔托斯也说道:“master,我对这点也非常在意。” 立即兴奋起来的格雷尔抱住他的胳膊:“阿拉,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 对此,阿尔托斯只能勉强提了提唇角。 亚瑟看着他的模样嗤笑了一声,然后看着云图说道:“master,晚上再来,我觉得晚上能在这里见到有意思的东西。” 你感兴趣的,她绝对不会觉得有趣。 腹诽着,云图权衡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分开行动,先去调查一下琉璃窗,天黑之后在这里汇合,”云图说道,“阿尔托斯,麻烦你在这里盯着教父。” 格雷尔举起手:“那人家也就帮你盯着那个女人。” “是是,那多谢格雷尔啦。”云图安抚的拍了拍阿尔托斯的手臂。 琉璃描绘出的画面非常逼真。 云图和玛修站在一幅画前,那是一群人围在火堆前,为首的黑袍人举着一个婴儿往火堆上架去。 起先的时候云图还以为是神婴再世,等到她看到第二幅画时就觉得有些不对。 那是一位洁白的身躯上只披着黑色衣袍的女性,大腿上有一缕鲜血滑下,手上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正在递给一位黑袍人,据猜测,应该是第一幅画中的男性。 “前辈,那里还有一幅。” 玛修看向对面。 第三幅画是一群人围在火堆前,火上烤着婴儿,黑袍人拿着刀正在它身上,看动作应该是在片肉。 玛修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前辈。” 云图瞧着有些反胃,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弥撒哟,黑弥撒。” 神出鬼没的,格雷尔立在她们身后,突然出声惊的玛修举起盾护在云图面前,确认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格雷尔先生。” 格雷尔似乎并不喜欢玛修这一款,他懒洋洋的摇了摇手里的小刀:“一群人自以为是黑巫师的女人,参加她们自觉了不起的魔宴,沉溺于不会怀孕的情/事,什么同性恋、兽/女干、自/尉,把这种事视为渎神,还津津乐道,神才懒得来管这种事情。” 语气平平的说着这些话,格雷尔的双眸冷漠的看着琉璃窗:“如果因为意外而生下孩子,就会割破孩子的喉咙,以孩子的鲜血洗澡,烧焦孩子之后将他分食。” “啧,看着就让人不快。”突然出现在他手上的电锯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他高举着手向玻璃上砸去。” “玛修。” 云图出声让玛修伸手将男人突然暴起的攻击拦下。 “这是证据,还要留给来查案的官员。”云图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满是隐忍,“但格雷尔你一边说着懒得管却很生气的样子。” 将电锯砍入地面,格雷尔不快的看着她:“啊,他们做什么我当然不感兴趣。” 云图侧眸看着他,思索片刻问道:“那您是喜欢孩子?” “那种烦人的小东西怎么可能喜欢,”格雷尔露出厌恶的表情,说下一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空洞的很:“但给喜欢的人生下的孩子就另当别论。” 生孩子啊。 格雷尔似乎喜欢男人的样子。 但他本身就是男性,是无法给男性生孩子,难怪会这么不满。 云图拍了拍格雷尔的手臂,在他冰冷的视线中平静的说道:“格雷尔你喜欢的人一定非常的幸福,要加油呐。” “哈?我才不想被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说教,”掀起的拎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从身上拎下,格雷尔嫌弃的甩了甩手,“明明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鬼。” “嘛,这种事也是要看个人的嘛。”不在意的扶平衣袖,云图笑道。 格雷尔眯起眼:“只是硝烟味可不能完全撑托起红色啊,小鬼,给我赶紧去谈个恋爱。” 云图扯了扯唇角,怎么突然跳到谈恋爱的话题上啦。 神明大人的脑子真不正常。 而且眼前这位又不是月老。 “我对恋爱篇章都没有的走马灯没有兴趣。” 走马灯,云图想了想,她记得走马灯是人死之后的在脑内掠过的一生的画面。 “格雷尔先生以后要来回收我的灵魂嘛?” 格雷尔瞥了他一眼:“感恩戴德啊,小鬼……这个气息是——塞巴斯蒂安!” 后半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窜了起来,几乎可视的粉色气息将他包裹,带着粉泡泡飞快的窜了出去。 云图与玛修面面相觑。 “可能就是因为神明所以不能以常人推测吧。” 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说道。 玛修也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路下来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从刚才看起来,虽然和我们的思考方式不同,但也不是个坏人。” 云图到觉得不奇怪,她说道:“因为是神啦,和我们是两个物种,以人类三观推测是行不通的,神大概有另一套伦/理和行事准则,只要确认事件与他无关就没关系。” 玛修眨了下眼:“我似乎有点理解。” “话是这么说,”罗马尼出声,“但这种没有伦/理,底线不明的存在才是最恐怖的吧。” “而且从神明本人嘴里听到对人类做了什么并不感兴趣的,总觉得心情微妙。”玛修垂着眸子说着。 云图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可能因为管理区域不同,他可能对死人感兴趣,我们先去收集其他的信息。” “不用了,”阿尔托利亚走近,脸上是压抑的怒气,“其它窗绘我不建议master与玛修小姐查看。” 看着阿尔托利亚的表情,云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们就不去看了。” “查案的官员到了,要做什么吗,master。” 亚瑟在她们边上实体化,唇角拉平着,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先静观其变。” 第128章 杰克 阿诺德夜间没和他们一起行动,就和他的作风一样,招呼也没打,云图也没去问,想想就知道去应付伦敦来的人,也给他们制造调查的时间。 云图领他的情。 “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就是等天黑了。” 罗马尼温和的笑道:“难得选择等待的策略么。” 她当然不想,官方人员都来了,等的时间长了事情绝对会越来越麻烦,但此时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想着,云图还没表态,就听见一道平和温润的声音响起。 “master。” 被声音惊了一下的云图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裙摆,她都快忘了恩奇都的存在了,此时他突然出声让她又因为servant藏身在裙子里感到不自在,而且虽然因为灵体化没有触碰的感觉,但也改变不了恩奇都是缠在她腿上的事实。 “怎么了?” “只要在这个土地上的存在,我都能够察觉到,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接通过土地查找开膛手杰克的存在。” 恩奇都确实有能从大地感知气息的能力,可以说是最擅长侦查的servant了,忘了他这个能力对于master来说还真是非常失职的。 “那就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恩奇都的声音又马上响起。 “没有察觉到开膛手杰克的灵体,但是有察觉到她的气息,虽然被魔法阵遮掩非常微弱,但还是在存活的状态。” “恩奇都先生真是可靠啊,”玛修不免感叹道,接着又担忧的将视线上移看着云图的脸:“小杰克是被魔术协会抓住了吗?” 这个设想倒是也有可能。 应该说有很大的可能。 “恩奇都,魔法阵在哪里?” “就在教会的地下。” 这么迅速? 不知道为什么云图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她扫视了一圈三位亚瑟王的表情,除了亚瑟那依旧白板的脸以外,阿尔托利亚和阿尔托斯都皱起了眉,以这几位超凡的直觉来看,恐怕也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而且那句亚瑟王归来是什么意思,虽然确实归来了,而且还归来了不止一个。 “那恩奇都,麻烦你在查看一下小云图她们在街区下水道查探到魔力异常的情况,”罗马尼出声,“能不能查找到魔力的来源以及去向。”、 “虽然很微弱,但已经快完全把伦敦包围在其中了,”恩奇都的声音顿了顿,他声音中也带着困惑,“我对这块也不太清楚,但并不是单纯的将城市包围,还有些奇怪的纹路。” 玛修和云图对视着:“前辈,难道是在准备魔术阵?” “下水道完全隐藏在地下,能有图纸就好了,”而且云图对魔术阵也就半桶水,或者说就一个水桶底的水,“不过魔术阵应该没启动,甚至没绘制完全,不然的话我们走进走出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master,”阿尔托利亚严肃道,“我担心这是大型的吸取人精力的魔术阵,万一启动,整个伦敦的人民都会有危险。” “那些被吸取的精力会在哪里,那么庞大的魔力会被用来做什么,这也是令我非常担忧的。”阿尔托斯接着说道,皱起的眉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 云图点了点头,转向三位亚瑟王:“我和玛修不能灵体化,以实体的方式对魔术阵进行查探可能会引起人民的注意,现在可能还有魔女狩猎存在,魔术师的身份要尽量隐蔽,所以就麻烦你们去查探一下伦敦地下的魔术阵。” 阿尔托利亚直接开口拒绝:“不行,master,太危险了,这边还有这么多黑巫术,以及群体聚会。” “恩奇都一直在,”云图说着,又将脸转向玛修笑道,“而且我和玛修一起经过这么多的特异点,这些交给我们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是法兰西的时候,确实交给她们非常让人担心,此时这两位即使无法称得上独当一面,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看着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那就交给你们了,”阿尔托斯碧色的眸子温和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微笑道,“但请不要勉强,遇到危险的时候请呼唤我们。” 云图大力的点了点头,做了保证:“分头行事之后,所有情况就由你们自己判断啦。” 说着,她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亚瑟,下意识的和双目对视:“亚瑟,有什么需要叮嘱的吗?”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亚瑟勾了勾唇角,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那么请让我早些见到你。” 云图还没说话,阿尔托斯已经一只手按在亚瑟肩膀上:“该走了。” “那么,我们出发了,请务必小心。”阿尔托利亚郑重的说着。 送走三位亚瑟王,云图看向玛修:“那么我们也用魔术师的方法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吧,伦敦的官方人员已经来了,尽量不要让他们触及到那个领域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还是和那位阿诺德先生打一下招呼比较好,毕竟伦敦里的人多,要员也多,以防万一,还是通个气安心些。”玛修皱着眉说着,“而且在那个官方人员来了之后,我总觉得有不一样的气息在里面,那三位可能也已经察觉到了,不排除其中可能有和格雷尔先生一样的存在。” 气息这种,云图是感觉不到的。 “恩奇都呢?” “不是人类,不是servant,也不是什么好的气息。” 这个特异点还真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存在。 罗马尼也出声:“我担心的是这个村落这么大动静的改造可能和某位要员有关,你们直接下去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你们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但是担忧来担忧反而绊手绊脚。”云图接话道,但两人的话都很有道理,她对恩奇都问道:“恩奇都,阿诺德先生现在单独待在一处吗?” “刚刚和那两人分开。” “那走吧。” 见到阿诺德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块琉璃窗前。 “阿诺德先生,伦敦有危险。” 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玛修忍不住看了云图一样。 阿诺德灰蓝色的眸子转向她,一张俊秀却像刀子一样冰冷的脸无论放在哪里都让人忍不住偷偷注目,他没说话,但云图已经将他们的发现一点也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玛修知道云图很少会看错人,她至今还没见到云图看错人过,但无视魔术保密协议直接告诉普通人,还是令她意外。 再看听完她说了这么一长串的阿诺德,面容没有任何变化,话里的字也不多。 “我知道了。” 也琢磨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云图已经点了点头:“那么我这里就行动了,他们可能会闻声而动。” 打完招呼,她就拉着玛修要出发,出乎意料的,阿诺德拉住她的领子,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清冷的说道:“让凡多姆海恩先动。” 云图皱起眉:“让普通人先动手?” 阿诺德颇有生意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就比他们还快的就离开了此处。 “他一定会动。” 什么意思? 云图和玛修面面相觑。 “恩奇都,查看一下那个人的气息,看看什么时候进教堂。” “教堂有人出动了。 恩奇都出声。 “目标是那两个人。” 云图更加觉得意外了,难道这次一切布置其实是冲着那位去的吗?或者其实是两件事只是正好将杰克牵扯进去了?还是这两人其实是同谋,魔术阵不启动就是因为这二人没到? 一想到杰克可能就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云图的耐心就会下降很多,光是冷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进步不少了,坚持到现在还得谢谢教会的人这么没耐心。 正打算有所行动时,恩奇都告知那两人分开行动了,其中一人被绑走了,令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着他们过来。 事实上在恩奇都汇报时,云图已经看见了那个人的模样。 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穿着得体的黑色燕尾服站在她们面前,右手放在胸前举止优雅的,彬彬有礼的开口道。 “这里并不是风景优美的度假胜地,不知二位女士在此处做什么?” 这个人很危险。 云图敏锐的察觉到这点,话说他应该也是死神之类的非人类吧,不然这种移动速度简直反物理。 “先生您为何在这里呢?” “在发问之前不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可不行啊,大小姐。” 青年温文尔雅的说着,微微眯起的眸子略带一丝阴郁的气息,反而越加吸引女性的注意。 这个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特别是对于女性。 应该就是魔性吧。 云图暗自掂量着,脑内响起恩奇都告知另一人已经进入教堂地下之后,她有些焦急。 万一这二人是同谋,伦敦的魔术阵在他们进入后就会启动的话,她必须阻止,给三位亚瑟王争取时间。 “玛修。” 以两人此时的默契,在云图唤了她一声之后,二人对视一眼便传达了想法,玛修对云图点了点头。 “我们是来拯救伦敦的,”云图转向那位长得异常好看的男性说道,“其他的信息都无可奉告。” “哦”男人拖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那么失礼了。” 云图在他手移动的时候向教堂跃出,玛修配合默契的用盾拦下青年的举动。 “医生,你觉得那个人什么来头?” 跑动间,云图问道。 “还在分析,不是人类也不是servant,也不具备神性。” “了解,玛修那里就麻烦你盯一下,如果有危险就让她撤退。” “就算你这么说,玛修那孩子也和你一个脾气啊,小云图。”罗马尼无奈的说着。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吧。” “不是这么用的吧,天生一对什么的。” 习惯性的和罗马尼扯着皮,云图就听见恩奇都出声。 “master,已经进入教堂地下范围,我们直接突入吗?” 魔术阵一般都自带防御系统,就像当初第一次与giotto相遇时那样,她的魔术阵收到攻击后自动进行反击,万一地下的魔术阵也是这样的设置,她倒还好,达芬奇制作的礼装质量一向来超级棒,又有结界保护,但联系到伦敦,可能发生魔术协会和教会都镇不下来的情况。 这严重违反了魔术师保密协议。 即使云图并不在乎这种协议。 但偶尔也要关怀一下迦勒底魔术师们以及罗马尼的小心脏不是。 云图说道:“还是走教堂吧。” 教堂此时已经是空荡荡的了,阳光从顶部的琉璃窗照射进这空旷的厅堂,洒下一地五彩的光斑,给教堂镀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令云图有种进入了光怪淋漓的世界的幻觉。 她的世界也确实是光怪淋漓的。 这个教堂,在琉璃窗的点缀下显得梦幻而神秘,却找不到一丝神圣感。 她不免嘀咕道:“就像是电视剧里走过场的婚礼场景。” 罗马尼接口道:“确实,和搭建起来的棚子一样。” 云图立即道:“哇,医生,你尽然还看肥皂剧,作为宅男,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罗马尼很明显的是哽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委委屈屈道:“小云图,我发现你怼我怼的越来越熟练了。” “这不是熟能生巧么。” “这方面就不必了。” 在云图站在地下通道前,两方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她蹲下身,很奇异的就打开了沉重的锁,为了防止打开破旧铁门的声音惊动里面的人,云图布下了结界后才打开铁门,铁门内的楼梯间很黑,在走进甬道合上门后,那橙色的光才发挥微弱的作用。 地底下粘稠的空气充斥着甜腻的气息,带着一丝腥臭,令云图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 显然地下有个结界。 但是结界的绘制方法非常粗劣。 即使是刚刚前往迦勒底的她来绘制,都能让走入其中的人只察觉到沉重,而这个结界竟然连里面的腥臭都没有去除。 不过这个腥臭也正好证明了,其中进行仪式的不是什么教徒,而是使用黑魔术的魔术师。 楼梯只有一条,顺着走就到达平台上,刚离开楼梯时,她所处的位置是这个空间最阴暗的地方,正好和明亮的圆台成反比。 台面上竖着一个十字架。 而十字架上,所缚着的正是让她担忧了许久的杰克。 心脏的速度加快,云图深呼吸着,也感受到恩奇都缓缓勒紧了自己的下半身以防止她冲上前去。 毕竟围在圆台外的黑袍人有很多,贸贸然上去必然有危险。 她细细打量着杰克,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杰克垂着的眼皮抬了抬,但还是没有睁开,她背后插了二十来根管子,每个管子连接着一个玻璃器皿,她的血通过这些玻璃管流入器皿内。 平台与圆台的衔接处有一个凹槽,也不知道有多深,只能看到里面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根据气息判断,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血液。 云图按下快速跃动的心脏,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判断目前的情况。 承载血液的凹槽引向下水道,据伦敦那里的魔力波动判断,应该是和伦敦连通的。 云图又找了一圈,在另一个阴暗处的铁笼里找到了那个伦敦前来的官方人员,令人意外的是,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十二三岁的模样,不知是在抑制什么情绪一般的颤抖着,但那种情绪绝对不是害怕。空气中的魔力会被害怕这种情绪吸引,但并没有前往他那里。 不过也能理解。 在场的人感觉不到任何令人畏惧的气场。 特异点跑的多了,对那种存在几乎凭借直觉就能分辨出来,但这里显然没有。 超级弱。 但是是怎么制住杰克的? 第129章 大场面 终于,有人走上了明亮的圆台,他每一步踩的都很稳,挺直着脊梁走到杰克边上,一举一动都充满戏剧性的仪式感。 “今天,我们所有的祷告,所有的期望都将视线。” “此时主宰大不列颠的那个女人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亚瑟王会再次归来。” 连说话的语调都是戏剧性的,嘹亮的蜿蜒曲折的。 和莎士比亚说话的样子真像。 云图想着。 “我们以开膛手杰克作为祭品,迎接我们的王归来!” 人群发出激昂的欢呼声。 在欢呼声中,那个人举起了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杰克的咽喉。 一般的武器伤不到servant,但这个人的武器给云图了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且杰克已经放了这么多大的血,及时是servant也没办法这么快的再生。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弄清楚,但不能再等下去了。 身体比脑子快的,在那把到举起的时候,云图已经脚下一蹬,快速窜出的同时对身体进行强化,在刀触碰上杰克前一脚踢开了匕首。 “……什么人!” 男人捂着手快速的退了几步,厉声质问道。 台下的人速度很快,魔力在手上凝聚,清一色的指枪。 都是会些魔术的么。 这样就不算违反魔术协会的条例了。 正好给她消消火。 云图想罢,眯着眼,抬起头说道:“听好了,我是魔术师,迦勒底的master,云家的当家,也是这孩子的master,这孩子的监护人,这孩子的母亲,你们又是哪根葱?” “还是救世主哟,master。” 恩奇都无论在何地,在何处,似乎都是这么一副温和的模样,洁白的气息不会受任何影响,他站到云图身边,轻缓的补充道。 云图喜欢黏在恩奇都边上,全迦勒底都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喜欢紧挨着,但此时她只是扯了扯恩奇都的袍子。 “这里交给我,恩奇都,你帮我把杰克放下来。” 恩奇都歪着头看着她,眨了眨眼:“master,你是在生气吗?” “嗯。” 得到回答,恩奇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撒撒气。” 云图对着他扯了扯唇角,如果不是现在真的很火大,她大概会笑出来。 恩奇都轻快的说道:“那master就去消消气,我会一直在边上的。” “谢谢。” 察觉到不善的气息,指枪齐发,也和云图预料的那样,根本动摇不了结界,她还没有动手只是站着,那种无法撼动的强敌的压迫感已经让那些黑袍人动摇。 “不要小看我们。” 领头人的声音倒还是平稳的,让云图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脚下的魔术阵同步启动了,吸取着在场者的生命力,反倒是云图这个有结界保护的人没有任何影响。 在云图想着这些黑袍人自取灭亡时,他们凭着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红色的试管并饮入其中的液体。 那应该是杰克的血液,人类饮用servant的血液能够快速的补充魔力,一想到这点,杰克被作为充电宝的可能性,令云图越发愤怒。 但事情并没有和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饮下血液的人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异,外形蜕化成了死徒,他们身上被黑雾围绕,魔力波动强烈,从无害的生物到极具危险性。 “医生,这是什么东西?” “看外观像是变异版的死徒,”罗马尼叮嘱道,“这时候不要任性,小云图,让恩奇都解决这些。” “我会小心的。” 说得好听,但话里言外还是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迦勒底魔力探测的警报器也发出了示警,同时,恩奇都也告知地下魔力涌动,云图自己也看见流淌血液的沟渠像是沸腾了一般,血液快速涌出。 “这里有地下喷泉吗?” 听见云图这样说,罗马尼抓狂道:“这时候还贫,这水位增长速度太快了,这里的魔术阵大概有镇压的作用,但是太劣质了,撑不下五分钟,赶紧撤离!” “恩奇都,带杰克和那个男孩子和玛修汇合,我马上过来。” 恩奇都在她话音落下时已经扛起杰克和那个男孩如同一道白光的离开地下室,所过之处,死徒只剩残肢。 “即使变成这样……” 云图自语着,伸出五指张开解决:“宣告!” 金色的结界将她包围,杰克被装入器皿还未来得及拿取的血液化为魔素被结界吸取。 一切都化为金色的光束将死徒进行轰击。 已经与圆台齐平的红色液体中伸出一只只的手,爬出来的残躯带着盔甲,虽然不堪一击,但密密麻麻的如同过境蝗虫,就像是捅了蚂蚁窝一般一个踩一个的爬了出来。 “小云图,这样不行,立刻离开!” 罗马尼焦急的声音催促道。 云图发出了一声气恼的声音。 她用结界撞出了这些尸体,在迈到教堂时,她察觉到身后结界崩坏了,红色的液体像是被动脉压强喷出脖颈的血液,冲开小小的洞口,从几十米高的地方落下,红色的液体接触到的地方都被腐蚀的干净。 云图能听到焦糊的声音。 “master。” “赶紧去伦敦!” 没让他们返回的,云图直接向玛修和恩奇都下达命令。 她的结界还没有问题,自己也能追上,但这个数量这个破坏力已经是灾难极了。 “云图,根据亚瑟王他们传来的信息,伦敦地下有伪造的灵脉,就在刚才已经启动了。” 罗马尼转述道完,问道:“要让他们过来吗?” “不要,他们现在过来的话,伦敦的居民会有危险,我的结界现在还能抵挡住这些,我现在会用最快的速度去和他们汇合。” “知道了,”应了一声之后,罗马尼温和道,可不要逞强啊,小云图。” 真是的,突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让人不得不平静下来按照他的话做了,实在是太狡猾了。 云图想着,脚下是速度在完全激发的礼装支持下跑的更快。 “灵脉的话,应该有servant吧。” “没错,有传来servant召唤反应,都在伦敦,距离最近的阿尔托利亚已经过去了。” “嗯,阿尔托利亚的话,完全没问题,”对阿尔托利亚非常放心的云图说着,“让亚瑟和阿尔托斯在城墙和玛修他们汇合,随时准备使用宝具。” “说起这个,伦敦地下也有魔术阵,毕竟是魔术协会的据点么,应该也能抵挡一阵,但是物理上的死徒以及来历不明的残缺□□都无法防御,只能靠servant,不过恩奇都带回去的那个男孩似乎有疏散居民的权利。” “那还真是帮了大忙了。” 说着,云图能听见红色的液体洗刷她结界时发出的“呲呲”声,根据魔力损耗的判断,这个液体能腐蚀她的结界。 就和冬木圣杯里的液体一样。 跑的她都快把肺摘出来摆摆放松放松的时候,云图总算看见了伦敦的轮廓,结界已经被腐蚀的非常薄弱了,她看见早就越过她的液体也在冲击着伦敦的结界。 银白的锁链从空中向她包裹而来,牢牢的抓住她迅速向伦敦的方向收回,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她还没能感受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已经被温暖的气息拥入怀里。 “很厉害了,master。” “……嗯。” 她终于有功夫喘口气,也终于能回头看身后的场景。 死徒张牙舞爪的从液体中走出穿过结界,被亚瑟和阿尔托斯击落,玛修站在进入伦敦的关卡口将警卫揽在身后,作战的人中能看见红色的死神以及那个之前阻拦他们的黑色的俊美青年。 “恩奇都。” 恩奇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加入了战局。 太艰难了。 即使这些死徒不堪一击,但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以人的力量去撼动大山。 只是她和servant花点时间也没什么,可是身后就是一城的居民和拥有腐蚀性的鲜红液体。 此时战局实在对他们不利。 “女士。” 被从地下带上来的小男孩走到她面前,只有一只暴露在外的蓝色眸子深沉的不像个孩子,他表情严肃,即使面前的景象非常严峻,举止言语依旧非常得体。 “在下夏尔.凡多姆海恩,我想以伦敦居民的名义向你提出委托。” 还真是精准的抓住了她最担忧的问题。 云图点了点头。 “我叫云图,只要是能帮助这些居民的地方,都请告诉我。” 夏尔微微颔首:“我委托您护送我去英格兰场。” 这是调动警力疏散人群的最快方法。 云图快速点了点头:“没问题,你有什么交通工具吗?” 夏尔将目光投向汽车。 利索的再次点了点头,云图钻进驾驶座,作为骑士王亲自教导的车手,她对于开车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即使servant的叮嘱和罗马尼的咆哮也在她一脚油门之后抛在了脑后。 在夏尔指引方向,以及车子几乎快散架的速度下,以严重违章的速度,云图来到警视厅,车刚停稳,夏尔已经打开门窜进警视厅大门。 感叹着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担子,云图也不忘委托的急忙追进去。 “小云图,阿尔托利亚在白金汉宫与曾经在冬木遇到的黑色阿尔托利亚交上手了。” 罗马尼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仅仅告诉她战况。 “魔力并没有随着那位servant成功召唤而减退,还在持续运转着,而伦敦其它的首要建筑就是英格兰场。” 云图立即明白了罗马尼的意思。 这种上了年代的城市选择地点建造重要建筑时,都会选择有意义的点。 她立即在夏尔边上轻声道:“您得抓紧时间,我们不能再这里呆太久。” 夏尔幅度微小的点了点头,视线也未转动的向对面类似警官的人以简洁明了的语句干净利落的解释情况并下达指令。 “ 小云图,地底下的出现拟灵脉,立即离开!” 不顾保密措施的,罗马尼厉声道。 但还是慢了。 不知道积聚多少年的魔术阵在魔术协会布置结界的压迫下沉淀的浓稠而粘腻,一旦有口子,它们就喷涌而出。 银红色的声音快速窜出,即使她已经有了准备也只是躲开那把赤红色的剑,腰腹被踢了个结实,双脚被踢离了地,撞开墙面翻滚了出去。 “云小姐!” 听见夏尔的声音,云图咳了好几下才勉强利用魔术放大声音说道。 “去和你的同伴汇合。” 她以为黑色的青年是他的同伴。 看着站在她面前,以粗鲁的方式打招呼的青年,被银与红相间的铠甲包裹着的青年有着和亚瑟王相同的容貌,一头金发毛毛躁躁的竖起了短短的马尾,碧绿的眸子没有温和干净的气息,不羁与桀骜充斥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好久不见,迦勒底的master,”他打气招呼来的模样到还挺像那么回事,挺像骑士的,只是下半句就让云图不太喜欢他,“那么,我的父王,亚瑟王应该在这里吧。” 碧绿的眸子就像是鹰的眼睛,牢牢的锁定了她。 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你把他叫过来,还是带我去找他。” “好久不见,莫德雷德,”云图站起身,疼痛感逐渐麻痹,那一脚绝对踢断了她好几根骨头,虽然已经修复但还是很疼,她心理性的想要咳嗽又强行压下,“我不会叫他过来,也不会带你去找他。” 莫德雷德歪了歪头,碎发划过眼帘,审视了她几眼,他笑道:“无论何时见到您都让我有些抑制不住想要破坏的心情。” “对我有这种心情的人还挺多的。”云图轻描淡写的说着,掂量着夏尔能跑开多远,她也不想扯嘴皮子,可是她接不下莫德雷德的两剑。 “那么,再见了,大小姐。” 莫德雷德显然没什么耐心的举起剑,或者说形成了举剑的念头,他的速度太快了,举剑挥剑都在眨眼间,云图的身体跟不上视觉,但她还是清楚的听见了撞击声以及另一道同色的残影。 “喂,不要对老子罩的人出手。” 第130章 第130章 “莫德雷德!” 分明是同样的称呼,同样的发音,但在喊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自己时,欢快的调子,甜腻的气息一下子涌了出来。 叫人作呕。 亚瑟那个世界的莫德雷德啐了一声,嘲讽道:“怎么,连那个世界的莫德雷德也开始和亚瑟王同一阵营了么,是想上演父子情深么。” “哈?父子情深?”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本大爷只是不能允许你们这帮蠢货伤害贫民,要破坏也只有本大爷能破坏,而且啊。” 魔力交织出红色的电光,将两位莫德雷德碧色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血光。 莫德雷德露出虎牙:“你要砍你得亚瑟王就去吧,这个小鬼是我的,想碰她,先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 不愧是阿尔托利亚的儿子,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云小姐!” 云图惊讶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孩:“凡多姆海恩伯爵,您还在这里呀?” “喂,小鬼,赶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碍手碍脚。”莫德雷德说话间,唇角依旧挑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到底是和自己对战,虽说男性女性对于他们这种servant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亚瑟那个世界的状况似乎更严峻一些,男性莫德雷德的身体素质也就高一点,这让莫德雷德非常吃力。 切,还以为能和父王再次一战才回应这个世界的召唤,没想到会在这里……至少先让这个小鬼去她的servant那里。 “以令咒的命令,莫德雷德,我的骑士,把胜利带给我。”令咒并不是只能给自己的servant,云图也很清楚两人的差距,她可是那么多servant的master,她下达命令之后,头也没回的就长开结界向夏尔跑去。 “什么时候答应做她的骑士了,这个该死的小鬼。” 莫德雷德笑了一声,感受体内被令咒富裕的魔力。 在master与servant意志同步的时候,这种模糊不清的命令反而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看着二人同心,以及另一个自己被称为骑士的时候,男性莫德雷德有些窝火,心中复杂的情绪也令他更加恼怒。 阿尔托利亚与阿尔托斯的性格有不少相同点,但两位莫德雷德显然没有。 阿尔托利亚的莫德雷德希望得到父王的认同感,她依旧会为了人民拔剑,她或许行事亦正亦邪但心中却还是有着骑士的道义。 阿尔托斯的莫德雷德或许也有着骑士道义,但大约是男性的原因,对阿尔托斯的情感极具攻击性,显然负面情绪更多一些。 云图很喜欢女性的莫德雷德,也知道战斗力存在差距,但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她步履不停的向夏尔伸出手:“赶紧离开这里。” 多次强化的□□已经能适应这种差距,她拉过男孩之后很想扛起他,可惜这次的礼装有些不便捷,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男孩往前跑。 “凡多姆海恩伯爵,这里很危险,您刚才就应该离开的。” “这里是苏格兰场,虽说里面的人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也是大英帝国的脸面,有人在里面闹事,我怎么能率先离开。” 男孩的声音还非常青涩,但稳重而可靠。 云图转头瞧了他一眼,板着的面孔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我要向您道歉,”她笑道,“从最初遇到您开始,我就将您当成身居高位的小孩,但您有担当有胆量,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成熟的人。” 亚瑟王们看见这样的伯爵,一定会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期待。 夏尔瞧了她一眼,矜持的颔首,却说道:“云小姐,您的年纪也和我相差不多。” 云图想了想,才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都快忘记自己年纪了,总觉得经历很多之后,好像多活了好几年一样。 “您之前说,莫德雷德,以及那位口中提到的亚瑟王是真实的那位?” 夏尔的言语有些难以表述清,云图非常理解,这种话换做是她在夏尔的立场也说不清楚,甚至都想不清楚。 这位年幼的伯爵接受能力已经很好了。 云图点了点头:“就是亚瑟王。” 她说着,无比骄傲的抬起手指着前方:“那就是你们曾经的王者,此时也在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不断战斗者。” 他们已经进入战局的范围,再往前五十米就能看见不断推进的死徒,这次战斗的阶级都是saberncer,即使都身怀ex级的宝具,但在城区边缘都派不上用场,为了不让死徒推进速度太快,阿尔托斯解放了风王结界,用风王之锤来扩大攻击范围。 金色的剑并没有因为过快涌动的气流而被遮掩分毫的光芒,在伦敦的人民看来,那就像是直指方向的信仰。 “亚瑟……王?” 不知怎的,云图开口间是无比的自豪:“嗯,亚瑟王。” “另一位呢?” 夏尔敏锐的看向穿着黑色的面庞与阿尔托斯一模一样的亚瑟。 “也是亚瑟王,其中的关系有些难以解释,你可以理解成三个世界的亚瑟王都为了拯救这个时代来到了这里。” “三个?” 云图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阿尔托利亚战斗的地方:“还有一位在那里战斗着。” 夏尔回头看着发出剧烈声响的地方,然后重新将视线放在云图身上,另外没介绍的两位所操作的武器也能看出并非寻常人,他镇重问道:“那你是谁?” 云图笑了笑:“没了他们,我仅仅是云图而已。” 罗马尼此时不方便开口,但云图这边的声音他也完全能听见,不仅是他,整个迦勒底也能听见,他们都很想告诉她,即使没了servant,云图也不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小姑娘,她有担当,哪怕此时没有servant愿意站出来帮助人类,她也会独自战斗。 事实上,在人理最初毁灭的时候,她与玛修就做好了两人携手战斗的准备。 后面会遇到这么多的servant,她们可能没预料到,但也是在迦勒底的运算范围内。 servant,也可以称作英灵,英雄的灵魂。 如果不能在人类危难时站出来,又怎么称得上英雄。 “master。” 阿尔托斯后退时看见了过来的云图,立即跑到她身边,在莫德雷德出现时,他们就被罗马尼告知了情况,这令他们有些担心,但没有命令也不能离开战场。 况且,要是离开了这里,伦敦被死徒占据,云图一定会非常自责。 “您还好吗?” 云图点了点头,眉眼却没有任何舒展:“死徒一直在推进啊,这样不行,现在没有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临时建立也来不及,没办法召唤caster过来。” 没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 阿尔托斯有些紧张的看了眼云图的指尖。 红润的,不像魔力透支的样子。 在第五个特异点的时候还因为负担多名而魔力严重不足。 即使如此,阿尔托斯还是忍不住放柔了声线低声道:“不要勉强自己啊,master。” 云图立即仰起头对他笑了一下:“都经历过这么多次了,阿尔托斯还不放心我吗。” 怎么能放心啊。 因为边上还有一位伯爵在,阿尔托斯收敛了视线。 要是能使用宝具的话。 “玛修,攻击密集点,将死徒控制在这个范围内,再往前就是住宅区了,”云图再次给身体进行强化,握住短剑,“凡多姆海恩伯爵请站在这里,亚瑟,阿尔托斯,你们分别往战线的两边考,哪怕战线再长也会有个头,恩奇都就别挪位了。” 她干劲利落的指挥着。 “等我和玛修控制局面之后,一起使用宝具。” “等一下,小云图,别的命令都合理,”罗马尼觉得自己不能在沉默下去了,他出声道,“你的意思是让两位亚瑟王以彼此宝具为目标是吧?” “是的,因为宝具破坏力太大了,这样能抵消宝具威力,波及到城镇的魔力玛修也可以抵挡,趁着到达伦敦前的死徒都消灭的时候,也给恩奇都使用宝具破坏这个不明液体生成的源头。”云图有理有据的说着。 “四个servant的宝具你需要提供的魔力先不提,”罗马尼已经了解云图能将自己往后放,只要与生命危险无关的她都会暂不考虑的思路,“两位亚瑟王对放宝具,万一控制不好力度,可能会将其中一方卷进去,你所设想的处理方式都会瓦解啊。” 云图此时已经在往玛修身边去,面对身旁的死徒,出手非常利落。 阿尔托斯就在她不远处,听见罗马尼的话,微微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话来。 罗马尼说的很隐晦,他和另一个自己并不和,只要给他机会的话,他不介意将另一个自己送回英灵王座,想来另一个他也是随时做好了对他出手的准备。 直接让他们对彼此使用宝具,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最适合的机会了。 他们的master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这点,而这小姑娘从初次见面时就非常狡猾,一直不表态,就像是没注意到的模样,一如既往的蹦蹦跳跳的在他们身边。 “我还有两画令咒。” 此时,云图却这么说道。 阿尔托斯看向她,插入她与罗马尼的谈话:“master,以我的抗魔性,对我的强制命令可是需要两划令咒的。” 从来没有用令咒命令过servant,只把令咒当buff的,云图有点孩子气的皱了皱鼻子,她觉得令咒可携带上线少了,又委屈巴巴的看向阿尔托斯:“太过分了,阿尔托斯,你竟然真的要让我用令咒命令。” 明明自己该用令咒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 阿尔托斯沉了沉眼眸,然后看着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master的话我都会遵从,只是我并不希望master将令咒用在让我释放宝具上。” 真新鲜啊,阿尔托斯会说出不满。 不能用令咒强行让阿尔托斯使用宝具。 还有很多场战斗要面对,云图虽然很想点头,但她理智的知道自己给不了承诺,她作为迦勒底的master,不能给任何一个servant承诺,哪怕是玛修也一样。 令咒是master的绝对控制权。 “我知道了,”云图说着,露出一个讨巧的笑容,“那接下来就麻烦你啦,阿尔托斯。” 阿尔托斯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master。” ‘亚瑟,也麻烦你了。’ ‘啊,稍微消耗点魔力也没关系吧,master?’ ‘只要不过分的话,稍微,稍微消耗点也没关系哟。’ ‘呵,让拿盾的小姑娘吧盾拿稳了。’ 两位亚瑟王一边清理死徒一边向两边移动,恩奇都已经和玛修以及云图汇聚在一起。 “杰克呢?” 有玛修在,死徒根本靠近不了云图。 她抽空问了恩奇都。 “放在安全的地方。” 云图担心的点了点头,得赶紧把小杰克送回迦勒底,明明已经连上魔术回路了,可是到现在还没醒,这个时候也不能用令咒让杰克醒来。 那群混蛋! 气还没撒呢,就成死徒了。 想起来就觉得好气啊。 “别担心,前辈,小杰克一定好好的。” 玛修看着她河豚似的脸,连忙安慰道:“别生气,等处理完了这里的状况,我们一起去找出绘制魔术阵的人,绑着他让你揍。” “等等,怎么连小玛修也……”罗马尼表示有点慌。 “嗯!”云图大力的点了一下头,“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 阿尔托斯与亚瑟的声音此时一同在她脑内响起。 ‘master,我已经到位了。’ ‘下命令吧,我的master哟。’ “master的命令,释放宝具。” “收到。” “呵。” 魔力被大量的从体内抽取,整个魔术回路就像痉挛一样疼的厉害,但还没有出现魔力不支的反应,云图还能感受到魔力混乱的搅动在一起,还没完全释放的宝具就因为亚瑟王们的刻意为之而带来极大的波动。 “ex——calibur——” 即使双方的宝具都是在解锁六道封印的情况下展开,但金与红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巨大破坏力还是让玛修不得不张开了宝具。 原本守护了整个大不列颠的红龙,再次以这耀眼的光芒点亮了正个伦敦。 这是他们故去的王者。 却依旧守护着这片土地。 夏尔站在远处看着这刺痛双眸的光芒,在他所在的位置,魔力的波动还是能掀动他的衣摆。 “真正的,亚瑟王……” 云图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了一下魔术回路的疼痛,然后对恩奇都道。 “释放宝具,恩奇都。” “收到,master。” 第131章 回归 恩奇都的宝具冲开两边的平衡之后,完全不想相让的两位亚瑟王才收了手,玛修的压力才减轻了些。 云图看着眼前的焦土,正在认真的考虑一马平川适不适合用来形容面前的场景……嗯,会被语文老师打的吧,果然寸草不生来的稳妥一些。 罗马尼吞了口唾沫认真道。 “小云图,我必须告诉你,模拟训练室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威力。” 云图郑重的回答:“我明白的,医生,要打去特异点打。” 罗马尼表示很欣慰:“好孩子好孩子。” “亚瑟,阿尔托斯,辛苦啦。” 在两人来到她面前之后,云图还是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master,已经暴露出地下魔术阵,但是因为之前的宝具接连释放,已经影响了灵脉,”恩奇都一身白衣的站到她面前,低着头平静的望着她,“灵脉的位置改了。” “这样一来,基于灵脉之上建立的巨型魔术阵也失去作用了,”罗马尼分析着,声音里带着软乎乎的笑意,“在确认没有其它servant以及圣杯、魔神柱之后,就可以接你们回来啦。” 玛修将盾灵子化,非常可靠的点了点头,拿出迦勒底设备:“正在对特异点进行最后的扫描。” “医生,阿尔托利亚和莫德雷德那边的战况呢?” 罗马尼切换了一下画面:“阿尔托利亚有负伤,但已经胜利了,两位莫德雷德的灵基反应消失。” 不能和莫德雷德一起回迦勒底让云图有些失望,上次在伦敦,那位莫德雷德一边不满一边抱怨的却以实际行动帮了他们很多。 她看见玛修也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想着玛修还没机会和莫德雷德打个招呼,应该比她更失落些,连忙收敛了情绪,笑嘻嘻的挽住玛修的胳膊。 “看来要等下次啦,总是会再见的,下回干脆一见面就签订契约拖回迦勒底。” 玛修听着,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嗯,下回一定要和莫德雷德打声招呼。” 阿尔托斯将剑灵子化,碧色的眸子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master还真是喜欢莫德雷德啊。” “嗯,我和莫德雷德很合得来,”这么说着,似乎为了肯定这点的,云图大力的点了点头,重复道,“非常合得来。” 对啊,多合得来,差点掀翻伦敦。 这两人凑在一起简直能成为街头一霸,做伦敦最横的仔。 云图数着她和莫德雷德相性好的地方:“莫德雷德可以和我一起玩,打架也干净利落,也不会听敌方忽悠……” 说了一长串,总结一下就是两人可以一起浪,在浪的路上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罗马尼表示对莫德雷德来到迦勒底非常头疼,转念一想,他们还有阿尔托利亚,立即就觉得稳了。 听着云图的话,玛修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似的,表决心道:“前辈,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 罗马尼想要咆哮。 他不是这么教你的,小玛修! 云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抱住她:“玛修就这样就很好啦,超级可靠,而且那么温柔。” “嗯,玛修小姐只要在master身边就让人觉得非常安心,”阿尔托斯也微笑的说道,“您这样就很好。” 亚瑟瞧着他们,开口对罗马尼问道:“伦敦地下的魔术阵应该是魔术协会布置的吧。” “对啊,医生,到底为什么会和小杰克有关系。” 罗马尼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推断:“这个世界的魔术协会应该出现了偏差,从之前的黑魔术以及黑圣母崇拜就能推断出其中的严重扭曲,崇尚以献祭活人来达成魔术仪式,其中儿童是他们认为最合适的祭品,与小杰克的关系应该就出自这里。” 投影中罗马尼的形象只有单色的蓝,他肃然的表情显得非常苍白。 “小杰克的来源是伦敦数万被遗弃儿童的执念,其中有一大半是因献祭而被残杀的儿童,因此这个仪式对杰克是有克制的,而成为servant的杰克就是魔力凝块,如此一来,她的构成,她的魔力,她的执念,就是最好的祭品。” 说到此处,罗马尼的视线已经透出了担忧的情绪,他看着两个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女。 云图抿紧了唇,她艰难的开口问道:“即使如此这些信息是怎么被这些人知道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毁灭伦敦?” “看起来更像是召唤仪式,至于是怎么知道小杰克身份的,应该来自于魔术协会的文件吧,”罗马尼推断着,“在第五特异点,小云图被攻击时,杰克似乎无意识的发动了固有结界,因为当时不知道什么物质的介入救了你并进行空间转移,连带着小杰克也被抛了出来,毕竟特异点都是非常不稳定的空间。” “……我知道了,”她果然还是很不喜欢魔术协会,加上之前听见的,小杰克的遭遇,心里有了无从发泄的愤怒,她问道:“但这个魔术阵……” 她刚想问起源于哪里。 一直旁听的少年开口道:“是在召唤恶魔。” 云图转头:“凡多姆海恩伯爵,抱歉,自顾自说起来了,吓到你了吗?” 夏尔微微皱了下眉,小小年纪,表情中已经带着威严,他沉了沉眼眸:“仅仅如此,不足以吓到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但目的应该是为了阻止之前的事件,作为报酬,我可以告知你们,之前的仪式是为了召唤恶魔。” 云图不傻,最为高层官员,竟然知晓黑魔术,以及了解召唤阵,在这个时代被曝光出去绝对会处在非常非常不利的状态,她有些不解这个精明的男孩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离开的吧,”看出了她的疑惑般的,夏尔理所当然的说道,然后他对两位亚瑟王欠了欠身,“而且作为帝国子民,对先王尽忠也是分内之事。” 也是,亚瑟王身边还有梅林这个魔术师大佬。 区区黑魔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非常感谢,年幼的伯爵,”阿尔托斯对他露出微笑,“看到你这么优秀的人还在为这个国家尽忠,是令我再欣慰不过的事。” 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国王口吻说话的阿尔托斯。 即使还是那么温和,但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云女士。” 那位黑色的俊美青年在夏尔许可下走到云图面前,微微俯身,红色的眸子闪烁着血色的猩红的光,就像是诱惑她进入黑暗中一般开口:“如果您在将来的旅行中,遇到像我这般的存在,请注意您的身边是否有恶意潜伏着。” 云图望着他:“您是?” “我仅仅是个执事罢了,”男人绅士的鞠躬道,“遵从主人的命令,向您之前对少爷的保护表示感谢。” 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云图看见阿尔托利亚已经向他们赶来,表面的伤痕已经治愈,她还是急急忙忙的给她进行治疗。 玛修已经将特异点扫描完:“没有发现魔力变动。” “为了避免进一步引起动乱,要对你们进行转移了,小云图。” 虽然还有些谜团没有解开,但无论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还是杰克的状态考虑,她都必须离开了。 云图点了点头,看着站在远处一直不愿靠近的阿诺德,以视线告别。 她已经习惯了告别。 回到迦勒底之后,杰克立即被送了给servant准备的修复仓储内,通行的servant也进行修整和报告,云图在罗马尼那里进行身体检查。 “医生,那个魔术阵的来源是在哪里?” 对比着身体数据,罗马尼回答:“出自《所罗门之钥》,那位小伯爵说的没错,的确是召唤术式的一种,因为太古老了,已经有了变形,导致召唤失败,那些红色的液体已经死徒就是召唤失败的产物。” 这还是失败了啊。 这么壮观。 “他们还说召唤亚瑟王,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会召唤出什么是么?” 罗马尼笑道:“的确是这样。” 云图有些好奇:“那医生,召唤成功回出现什么?” 罗马尼笑的还是那么温柔:“这就不知道了。” 那么老的阵罗马尼知道反而奇怪了。 云图点了点头:“反正都是所罗门的错,弄出那么多事。” 笑容僵了一下,在云图发现之前就回复常态的,罗马尼顺着她的话,话里言外满是纵容:“是是,都是所罗门那家伙的错。” “咦,医生的偶像不是所罗门么?” 罗马尼眨了眨眼,抬起手,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当然站在你这边,而且现在他做错了,所以小云图,一定要战胜他。” 云图看了眼放在她肩上的手,歪着头蹭了蹭:“放心吧,医生,拯救世界之后,我带你去伦敦看看,街道很有文艺气息哟。” 罗马尼感受着手臂上的触感,指尖开始僵硬着,表情还是无奈的笑着她:“要去也是我作为监护人带着你吧。” “阿宅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别逞强了医生。” “……好过分,小云图,我好歹是成年人,自理能力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就信了吧。” “嘤……” 来接云图的玛修:“医生又被嘲讽了么。” “玛修玛修,我状态没问题,去召唤室呗。” “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前辈,被卫宫君看见会被说的哟。” “…唔。” 面对卫宫,真的一点办法都没得,云图只好乖乖休息。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掌勺的。 这是阿尔托利亚也尊重的迦勒底顶端的存在。 “吃饭去吧。” 第132章 master的作用 安徒生是在云图从伦敦回来的第三天来到迦勒底的,那时候杰克刚刚从养护仓内出来,云图正愁着怎么让她开心些,安徒生就来了。 “讲个故事吧,安徒生。” 跟着安徒生进了图书馆,云图再次对他说时,安徒生皱起眉,浓厚的男声呵斥道。 “你这个魔鬼,剥削者,你把作者当成什么了。” “小气。” “哈?你竟然说我小气,你这个傻白甜,我需要灵感,灵感!没有灵感,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不会有好作品的!” 云图皱了皱眉,灵感那么微妙的东西,她没办法塞进安徒生的脑子里。 “用令咒可以吗?” “你这个魔鬼!” 看来不可以。 呵斥着,安徒生顿了顿,看着云图黑黝的眸子,透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强,他两手一拍:“既然如此,你就和我去寻找灵感吧,带上别的servant,我可是一个娇弱的作家,不擅长战斗。” “要灵子转移么,听起来很有意思啊,等我一下。” 嗅到搞事气息的,云图喊上天草,再叫上战力靠谱又不说话,至今还没有和他出战过的赫拉克勒斯,想了想又叫上了燕青。 “不行不行,少了游侠的角色!” 看着她的转移名单,安徒生嚷嚷道。 那就再叫上罗宾汉呗。 “哈?游侠角色?还真是为难人啊,master,迦勒底还要角色扮演么?”罗宾汉抓了抓头,抱怨归抱怨,还是来到灵子转移室,“小姑娘,玛修小姑娘不来么?” “因为想要给玛修一个惊喜,我已经拜托医生他们保密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陪玩么,还算轻松还算轻松。”罗宾汉慵懒的说道。 天草笑道:“罗宾汉先生,您看来还不清楚master自带的各种加成。” 燕青好奇的看过去,像是搂大型动物似的将冲着天草张牙舞爪的云图揽住。 “那不是servant才会有的么?” “并不是哟,master对王特攻,对servant幸运加成以及逢灵子转移就出状况的buff。” “天草,作为神职人员你必须谨慎发言。”凶巴巴的摇了摇拳头,云图远距离威胁道。 早就习惯的,天草冲着云图乖巧的微笑着。 “灵子转移已经准备好了哟,小蜜糖。” 听见漂亮小姐姐的声音,云图立即乖顺的点了点头:“是,我们也准备好灵子转移了。” “地点是近代日本,开始倒数计时。” 熟悉的失重感消失后,云图发现自己正站在繁华的街道中,时间是夜晚,灯红柳绿的光将地面晕染出各色的光泽,行人的脸在这被灯笼印出红色的光芒中显得光怪淋漓起来。 像是电影世界一样。 酒香弥漫。 行人太多,她不方便询问迦勒底,但游人看向她的目光令她很在意。 擦肩而过的男子或搂着娇艳的女子,或借着酒意嬉笑怒骂,而脸上涂满白色脂粉,妆容精致的女子都带着妩媚的微笑,领口开的极大的和服绣着金鱼的花案。 四周的景向太容易让人迷失,云图不敢乱走,她不动,却有很多男性开始冲她走来。 “哟,小姐,哪个屋的?” “这衣服真有特色。” 说着,手已经向她的身上伸来,好像好奇她身上衣服的布料似的。 “哎呀,抱歉,我家大小姐任性跑出来了,”轻佻的说着,燕青握住男人的手腕,前倾上身与男人靠近,低声道,“不想惹麻烦的话,赶紧离开这里。” 担心燕青下手过重的云图正要出声,头上被带上一副兜里,白色的面纱几乎笼罩了全身。 “请往这边走,姬君。” 是天草。 云图转头看着他。 穿着武士服,绑着高马尾的天草今天和在迦勒底的模样完全不同,完全不像是个神父,像个年轻的贵族武士。 “这里是哪里?” 她顺着天草的指引移动的同时轻声确认情报。 “吉原。” “……天草你认识我不止一天两天啦,吉原什么的,我不知道啊,”云图这次可真不是为了杠天草,她歪着脑袋把白色的遮面掀起一边,“这东西真碍事。” “稍微忍耐一下啊,master,”天草无奈的笑道,“往这边走,罗宾汉先生他们已经等着了。” “因为外国人在这时候还不是很常见,他们暂时要避开人。” 云图回头看着对此处性质还算高的燕青:“小乙好像很熟悉这里。” “毕竟是无赖汉嘛。” “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长音,云图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眯了眯眼,“帮我弄套男装来呗。” “master……”太了解云图的,天草叹了口气,“我们拒绝的话,您下一句就是给您找套和服吧。” “不是挺好看的么。” 天草无奈的看着她:“这可不适合master你啊。” 云图偏了偏头,拉了拉天草的衣袖,伸出指尖示意边上被搂着的少女:“比我年纪还小呢,看起来。” 天草皱起眉,压低语调:“master。” “哎呀哎呀,这位小哥可是生气了啊,master,有时候不能太任性哟。”燕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顺手搂住天草的肩膀。 “唔,抱歉。” 天草叹了口气:“master,您的任性、好奇都无伤大雅,在下也很开心您能有自身的情绪,但是都请将您自身放在首位,除了安全之外,还有自重。我不希望您将这些作为与我交易的条件,您不必与我谈条件。” “……”云图沉默了一下,少年的侧颜还是那么俊秀精致,她思索了一下,作为什么都敢穿的现代人,偶尔喜欢胡来任性的她,有时确实要懂得底线,她这次认认真真的道歉道,“对不起,天草。” 天草对她笑道:“我接受了,master。” 虽说天草很会搞事,而且谋略性太强,脑子里又有很多弯弯绕绕的,把什么都能放在天平上算计,让人不得不小心着他,但在对待云图上,他作为引导者还是非常可靠的。 云图也愿意认认真真听他的话。 罗马尼放心的想着。 走到位于吉原的旅店,上了二楼,拉开木质的拉门,云图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罗宾汉与趴在窗口的安徒生,打了招呼之后,非常感兴趣的研究起纸糊起的拉门来,还来回的开了一下。 “以前就对这种纸糊的门非常好奇,竟然用纸糊。” 几位servant相视一笑。 “安徒生,有灵感了吗?” “才刚来到这里就有灵感?你把作者的脑当成什么了,恶鬼,起码得发生几件有趣的事情才可以。 唔,继小姑娘、大小姐、母亲、王妃之后,她又有新称呼了么,还是恶鬼……挺好玩的。 “这次并没有发现危险以及魔力波动,就当成放松好好玩一玩吧,小云图,”罗马尼总算能出声的联通他们道,“几位,小云图就交给你们了。” 几位servant对罗马尼投以善意的笑容。 云图已经占据了安徒生之前趴着的地方:“哇啊,下面真好看,就像是浮世绘一样,真热闹。”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特异点,没有异常也就是最大的异常。”罗马尼最后叮嘱道,“小云图,可别玩忽职守啊。”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云图正看着下面,突然被一个少女引起了注意力。 穿着紫色和服的少女留着齐耳的短发,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的被男人的手抚摸着,分明看着与云图年纪相差无几,但一颦一笑间皆是引人陶醉的风情。 即使是云图这个女性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小乙,你看,这是不是就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燕青也早早看向那个少女,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诗经,卫风,这种文嗖嗖的词还是真的能派上用处。” 他说着,看向云图:“master,一起喝壶酒吧。” “喂!”罗马尼咆哮道,“放松归放松,有些不许去玩!” “小气。” “我要把卫宫传过去了。” “是是,我知道啦!”云图只好投降道,“好好工作,为解决全人类而服务……咦,那个小姐姐勒?” “带着几个人走了哦。” 燕青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吉原外。 “奇怪,按理来说游女是不能离开吉原的。”天草疑惑的出声,但他刚才没看见那个少女,也不好判断,只是凭借直觉的觉得不简单。 “我感受到了题材,我察觉到了灵感,赶紧出动!” 安徒生突然亢奋起来。 云图看向他:“可是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退一步说,万一跟上去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就麻烦了。”罗宾汉笑道,“不如我和燕青去看看吧。” “……”云图眯起眼看着两位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共同感的servant,“嗯……我也要去,现在还没建立与迦勒底的联系,离我太远可不好。” “小姑娘家家的就呆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适合小姑娘乱跑。”罗宾汉拖着长音叹道。 “就算是小姑娘,也是你们的master。” “哈哈,还真不愧是我的master,胡搅蛮缠也很有一套呢。”燕青笑道。 “我可没胡搅蛮缠……”云图抬了抬下巴,“算啦算啦,你们去吧,我们在城里转转,看看特异点存在的原因。” “好勒。”拍了拍她的头,燕青和罗宾汉隐去实体。 五分钟后,迦勒底传来两人失去联系的消息。 信号最后传来的地方是森林的交界处。 过了森林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云图不敢随意进去找人,只好先退回旅店商量对策以及等待事态的转机。 仅仅是五分钟,轻松的气氛消散的一干二净。 天草正想要安慰云图,街道中,在一阵铃响后安静下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充满穿透力的喊道。 “酒天屋花魁游街———” 和天草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来到窗口,人山人海中,那位纤细孱弱的女子丝毫遮掩不了光芒,穿着高高的木屐每一步都迈的缓慢,划出的步子像是鱼尾,她举步优雅的缓步向前,在红色的摇曳的灯光中犹如最美的鲤鱼,在人□□织和河流中游走。 “花魁啊。” 云图感叹着:“真美啊。” 天草低头瞧着小姑娘的发顶,乌黑的发被灯光笼罩上红光,几乎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随着她的呼吸变换着色泽,宛如镜花水月,虚幻一场。 “啊,很美。” “诶,天草真难得啊。”云图转头眯着眼看向少年揶揄道。 “本来就是美好的事物。” 云图呲了呲牙,又看向花魁。 分明她只是人群中的一位,可花魁却在此时抬起头望向窗口,娇媚的脸庞没有表情的对着他们,有默不作声的看向前方,高高昂起的下巴伸长的脖颈宛如天鹅。 “明明走的这么慢,却还是这么快过去了,果然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酒香又浓重了些。 “master,有些不妙。” 天草低头看着趴跪在窗台前的云图沉声说道:“这里的空气中都是涣散人理智的魔力气息,因为阶级特性我被侵蚀的不深,但不可否认还是受到了影响。” 云图愣了下,仔细想来,她也确实稍稍亢奋了些。 “还能撑下去吗,天草?” “我没问题,赫拉克勒斯因为本身就狂化的原因问题也不大,只是另外两位以及,”天草看向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安徒生,“我有些担心。” 云图点了点头:“确实。” 理智被影响确实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可是迦勒底这里检测不到任何魔力的气息,就连灵脉也没有。” 罗马尼皱着眉说道。 “当务之急,先找出魔力异常的原因……话是这么说,可是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云图正愁着,天草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大人,酒天屋的两位秃想要见你们。” “秃?” 未开始接、客的年幼游女。 天草当然不会告诉她,只是道:“请进。” 反正找不到突破点。 屋门被拉开,跪坐在门前的少女们鞠躬道:“花魁想要与武士大人一见。” 云图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打趣的看向天草,对上他无奈的表情,憋了好半天才没笑出来,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告诫意味的看了云图一眼后,天草起身和两位秃离开。 在窗口看着天草远去后,云图闻到了更浓稠的酒香。 她有些不安。 “以令咒为名,让天草时刻保持清醒。”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姬君,晚饭为您准备好了,是否此时用餐。” 她警惕的看了眼安徒生,见他抬起头却没有制止她的念头便起身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一只白皙的手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门外,脂粉的香味将她笼罩。 “呵呵呵,可爱的姬君殿下。” 俨然是刚才的花魁。 那天草…… 她紧张的看着拥着她的女子。 “不要紧张,”扯着奇怪的调子,花魁笑道,“为妾身着迷的是您,这双漂亮的眸子看着妾身心脏跳动都加快了,而那位武士看着的却不是妾身。” 毕竟人天草是神职人员而她只是一介凡人嘛。 “……所以您来见我?可是没有意义,我也没有钱……” “有善意的真心就够了,今日妾身不想见客,倒是想与您聊聊天。” 云梯更加疑惑,但花魁的怀抱很舒服。 “您不介意的话就里面坐坐吧,不过还有个小男孩在里面。” “没关系。” 花魁笑道。 而罗马尼分明看到,接待天草的那位女子带着和花魁一模一样的面容,依偎的向天草怀中倒去,悄声道:“…今夜,妾身只是您的一尾金鱼。”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空间的虚假。 第133章 色令智昏 云图想要邀请花魁进入房内,但花魁像是被人发现似的隐在暗处,一双柔软的手臂带着摄人心魄的香气将她揽在怀里,低着头在云图耳边低声说着。 “妾身来一趟不易,姬君殿下可愿同我去坐坐,小饮一杯?” 云图给安徒生下了隐身跟着她的命令,又想着赫拉克勒斯一直在她边上,等着也等不到突破点便点了点头,甜甜的笑道:“好呀,我既喜欢喝酒也喜欢漂亮小姐姐。” 罗马尼默默关了语音,破口对着边上的工作人员抱怨起来:“看看这话,我家小姑娘小时候会这样吗,这话,这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跟谁学的?” 工作人员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其中还是有几名女性说道:“情人节那段时间,小蜜糖还要可爱哟。” 罗马尼表情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见尼禄已经开始撸袖子。 “这个女人,有本事和余单挑!” 因为云图只是出去玩的,没什么servant在控制室,尼禄正巧路过就赶上了,一开始还只是赞叹花魁好颜色,下一秒就不怜香惜玉只记得单挑了。 “她与余有夺妻之仇!” “……”罗马尼扯了扯唇角,“咳,先看看小云图怎么应对吧。” 云图已经被花魁牵着手从僻静的小路往她的地界走,好奇着在这热闹的地方也有这么安静的小路,感受着牵着她手的柔软,带着夜色的冰凉,鼻尖环绕的酒香越来越浓郁,好像闻着就能醉人,令她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连出了吉原也没留意到。 “呵呵,还真是老实的孩子。” 踏进山林,花魁转头戳了戳云图的额头,又皱了皱眉看向她领口的通讯器。 “嗯?真奇怪啊,现在也还能联系上么?” 糟糕,被发现了,这个人果然不一般,还好小云图状况太多,所有设备都经过加强。罗马尼正庆幸着,信号又被干扰,影像是不是泛起雪花。 “唔,放大欲、望也只是精神发愣么…” 影像不通,娇俏的声音还能隐约传来。 “还真是可爱呢,来和妾身做些快、乐的事情吧……” 声音也从此断了。 罗马尼几乎要疯了,或者说迦勒底要沸腾了。 “罗曼医生,这个……” “罗曼医生,强行转移回来吧。” “罗曼,立即、马上、赶紧把余传送过去!” “先联系天草四郎让他赶紧与云图汇合,”罗马尼咬了咬牙,指挥道,“再次尝试连接,连接上云图之后,立即将云图唤醒。” “是。” “天草四郎已经离开吉原范围,已经失去联系。” 虽然还没通知上,但天草在战略决策上向来靠谱,既然他先动了,罗马尼也隐隐松了口气。 云图看见了之前在吉原街道上的紫衣少女,娇笑着,细长的眉眼间风情满满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柔软冰凉的抚摸着她的侧脸,透着酒香在她耳边吐息着,细细密密的柔软冰凉的触感在她颈侧与耳后流连。 人还没反应过来呢,鸡皮疙瘩先起来了。 冰凉的手再次下滑,放在她心口上。 “呵呵,醒了吗?” 似醉非醉的说着,少女巧笑着。 “不痛不痛,一下就好。” 那头顶上的是……角? “安徒生和赫拉克勒斯呢?” “嗯?”少女困扰的皱了皱眉,“只问他们么,妾身是谁也不在意呀,稍稍让人失望,这里是大江山,妾身的地界,哪怕是一同进来的人没人指引也会到不痛的地方。” 大意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云图想着,往回撤了撤身子。 “呵呵,别紧张,别害怕,妾身不伤害你,不弄疼你,只想和你做快、活的事。” “……” 有点不知所措的窘迫。 让她皮一下就很快、活了。 云图不傻,她知道真正的恶鬼并不像他们外貌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讨喜,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少女会在下一秒用暴长的指尖割破她的喉咙挖下她的心脏。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也就和她想象的那样,还来不及弹出结界,剧烈的钝痛感从胸腔中传来,痛觉麻痹了其余的所有感官,她疼的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 “master!” 耳边隐隐传来男性的声音,但因模糊不清而没办法判断是谁发出的声音。 “哎呀哎呀,愉快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胸口中的物体被拔出,那是一种神奇的,微妙的体验,凉凉的,好像风从身体里穿过的感觉。 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凛冽响起,定住了紫色的衣摆。 “master!” 用外衫将云图裹住,云图看见的是宛如琥珀一样的金色的盈盈流转的眸子。 血很快就浸透了外衫,但凝固的速度似乎更快一些。 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还留存着,却已经感受不到伤口了。 身体上的清醒让肉体上的疼痛越发的清楚,也幸亏是这个疼痛,让她受到酒香的影响消散的一干二净。 “嘶……”她抽着冷气,哼哼唧唧的咕哝了一会儿才捏了两下天草的脸,“我没事哟……疼!天草!” 将她紧紧抱住的天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紧密联系,在云图心脏被贯穿的时候,让所有servant都感受到master濒临死亡的震动。 那是他已经看破幻想与察觉不妥但无法贸然行事,只能隐蔽起来的罗宾汉与燕青汇合,离云图的所在只有那么些距离。 从第五特异点回来,云图家传的银项链一直在他这里,通过这根和云图牢牢绑在一起的链子,哪怕在这完全靠那位不知名的servant创造的幻境中,也能找到云图。 “master。” “……我好好的呢,天草,抱歉,让你担心了,”云图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的顺着他的后颈来回抚摸,“你抱太紧了,要喘不过气了。” “master。” 又唤了她一声,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天草才松开手,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抱歉,失礼了,”说着,天草看着云图很熟练的换了套礼装,“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好歹还要多做一会儿我的servant,多被我使唤一段时间呢,早早解脱是不可能的,天草。”嬉笑着,云图看向战斗的地方,罗宾汉和燕青配合默契的将那位早就换了模样的花魁留在原地,不知为何,每次即将要解决她的攻击都会偏离原本的轨迹。 看来是感官被影响了。 云图起身看向天草。 “天草,你去吧。” “啊,master的命令我一定遵守,”天草沉了沉眼眸,说道,“master,这里应该还有一名servant在,请务必小心。” “嗯。” 黑键被夹在指尖,天草平缓的走了两步之后便突然蹿出,插/入燕青与那位servant之间,作为替换的燕青已经退到云图身边,对她招了招手。 “看起来还很精神的嘛,master。” “超级精神,你们之前在哪里?” 燕青竖起拇指冲着罗宾汉指了指:“离开吉原的范围我们就察觉到了不对,托那位小哥的福能隐藏踪迹跟着路边的血迹探索,到是和那位花魁小姐错开了,只有一地被掏空心脏的尸体…大概是被用来补充魔力了吧。” “看来是assassin,这种隐藏身份的能力太可怕了,明明在边上都察觉不出来。”云图说着,就看见燕青微微弯起的眼,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这么大的空间,再加上身份的隐藏,如果真的是这么厉害的servant的话,也就不用躲躲藏藏绕个弯子来偷master你了。” “所以……圣杯?” “毕竟master的令咒都能对servant进行大幅度的强化,圣杯的话一定效果更夸张吧。” 燕青轻快的点了点头,舒展的眉眼就在此时突然一凌,躬身飞踢拦下向他们攻击的鬼手。 “真是的,这里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罗宾汉立即回到云图身边支援,嚷嚷着抱怨着。 确实,是个年幼的小女孩,将黄色的和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无论是脸上妖气的纹路还是鬼手与一对角,都显露着她非人类的身份。 “竟然敢在大江山冒犯吾等,人类哟。” 少女的稚气的声线吐出充满威严的词调,引人发笑却也因恐怖的气息让人笑不出来。 “大江山大炎起!” “糟糕,”燕青扛起云图,“地理优势么,只能暂时退一下了。” “等等。” 云图感受到魔术回路中一阵模糊不清的问询声。 赫拉克勒斯的声音,也就是说安徒生也在这边上了么。 她回应赫拉克勒斯的声音。 “我允许了。” 山林中响起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 一道黑影从树丛中跃出,他本身就宛如一块山石,落地时发出的震颤能令地动山摇,巨大的身影却只是灵巧的在地面上一点就冲着那位少女砸去。 “还真是……”更直观的感受到这位英雄的震撼力的,燕青喃喃的将云图再放回地上。 “真是的,随随便便就跟别人走,你真的是傻白甜吗?” 安徒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哟,小作家。” “谁是小作家啊!” “话说我走的时候也没见你拦一下。” “我可是叫你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作为我的master来说未免太没出息了!” 诶? 云图可没听见安徒生的声音。 “不过托你莽莽撞撞傻头傻脑的服,我差不多已经摸透了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安徒生低沉的说着。 “虚拟的环境,编织起的美梦,说到底不过是将人类欲、望放大的安乐窝罢了。” 还真是讽刺力满满啊。 “哼,还真是差劲的编辑。” 抬起的手捏着雪白的羽毛笔,安徒生推了推眼镜:“就当是给你这个二流撰稿人一个示范吧,mrchen meines lebens——” 黑暗的天空破碎了。 云图抬头看着偏偏落下的天空。 “啊啊啊,迦勒底通信恢复,小云图,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医生,瞧你这话说的,你还想活多久?” 迦勒底的servant当然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云图收到致命伤害,早在之前就聚集到了通讯室,现在也不约而同的稍稍松了口气。 “还能这么说我,看来还很健康么。”松了口气,罗马尼看着已经活力满满的站在他们眼前的云图,也看见了更换了的礼装和被她抱在怀里,天草津满血迹的外套。 “现在不是黏黏糊糊叙旧的时候,傻白甜,赶紧一口气解决,我现在满脑的灵感,要赶紧回去下笔。” “ok。” 天时、地理优势丧失后,人和也自然失去。 本来就只有两名servant。 今天下手特别不客气的天草一刀刺窜那名servant的胸口,似乎察觉不到疼痛的,少女还是笑着。 “阿拉阿拉,这次也玩的很尽兴的,作为陪妾身玩耍的奖励,这给就给你们吧。” 说着,消散的身体中坠落金黄色的圣杯。 “意外的收获啊。”罗马尼看着圣杯,又对离圣杯极近的天草有些警惕。 “天草,”云图也注意到了圣杯,她只是走过去软声的说道,“辛苦啦。” 笑盈盈的看着他,天草见她并不打算弯个腰的,便自己弯下腰捡起圣杯,拿着圣杯的手僵硬到指尖泛白。 他沉默着,仅仅顿了片刻便将圣杯递给了云图。 “请收好,master。” “嗯呢。”她接过圣杯顺便将天草的外套递回。 赫拉克勒斯那里也很快就得到了胜利。 这次的事情有惊无险,而且除了过程危险一些,这两位servant本身力量却很一般。 倒是让她发现了安徒生厉害的地方。 “准备转移了吗?” 罗马尼说道。 “唔,可以了,麻烦灵子转移。” 回到迦勒底,为了不让云图感到内疚的,几位servant都散去了,即使留在监控室想要看她平安回来的servant也隐去了身子。 云图一离开转移舱就被玛修抱个结实。 从医务室出来回到房间时,已经晚上了,今天也过的确实够呛,云图刚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打算趴在床上,门就被敲响了。 “天草?” 意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云图侧了侧身,对房内的玛修打了个招呼。 “那今天晚上就麻烦天草先生给前辈守夜了。” 说守夜是好听的,其实是陪、睡。 对外的说法是防御不完善,但事实上为数不多的servant与仅有的两名工作人员知道,云图现在没有servant不敢入睡。 天草对玛修点了点头,得体的微笑着:“那么晚安,玛修小姐。” “晚安,天草先生,晚安,前辈。” 门合上后,天草脸上的笑容淡去。 “master,我有话想和您说。” 不用天草说的,云图已经说道。 “我不提防天草靠近圣杯是因为相信天草在作为我的servant时,不会抢圣杯哟,”云图说到此处,视线看向斜下角,曲起手中搔了搔脸颊,“你抱着我的时候比那圣杯的手要更用力一些……” 天草愣了愣,露出无奈的笑脸:“master,您真是……” 明明自己说的话,此时反而不好意思的,云图撇过头:“还有问题吗,master累了,master要睡觉。” “是是,”天草看着云图趴在床上没半点少女模样的,走过去用被子把人裹上,“master,您一边睡一边听我说说我的故事吧。” 天啦噜,天草搞事精要说自己的事情了。 不行,要绷住,不能露出期待的表情。 云图将头钻出被子看着天草,像是条虫子一样往里挪了挪。 “说,别客气。” 明明一副超感兴趣,笑容都憋不住的表情。 天草在内心叹了口气,这种看热闹的心情还真是……让他感到微妙啊。 他的故事很长,包含生前十七年与圣杯战争那六十年。 用六十年来思考他愿望的正确性。 许下了让人类灵魂量化的愿望。 平静的,甚至没有起伏的说完,天草低头对上云图睁的圆溜溜的眼,她的手心已经染上了被窝里的温暖,伸出来抚摸着他的脸,哄着人似的说道。 “好啦好啦,披着少年皮的老头子,睡吧睡吧。” “被叫老头子,我也会生气哟。” 活了60年。 在人间徘徊60年询问自己一个答案。 舍弃身为人,身为圣人,身为servant身份的少年。 云图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她觉得长生不老就是诅咒。 无自觉的,在天草在她边上躺下后,云图的手在他脑后来回抚摸着。 “明明看起来这么聪明的人,原来是个大笨蛋啊,我会向安徒生保密的,不然我怕你被他嘲讽到自杀。” “那还真是谢谢了,master。” 第134章 难的日常 安徒生有灵感之后,下笔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一觉睡醒,云图已经收到了安徒生的电子稿。 想要保持新鲜感的,她也没看内容,拿着平板就叫上玛修、杰克还有恩奇都就去了图书馆。 “你这个恶鬼又来做什么!” “哎呀,看书还是在图书馆比较有氛围么。” 安徒生背后看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只,云图开心的从后面抓住他:“一起来看吗?” “你是想要羞、耻y么,恶鬼,放开我!你就是个恶鬼!” 拉扯着自己被云图坐住的白袍,安徒生恶声恶气的嚷嚷着,语气很坏,可是动作也没那么重,拉扯间,云图倒是看见了他袖口中的伤疤,她情绪掩饰的很快,只是笑嘻嘻的站起来。 无辜的怪物。 这个技能云图是知道的,不仅安徒生身上会有烫伤、鱼鳞这种自己笔下人物的痛苦,甚至连说话时喉咙也会有刀割般的疼痛,在补充servant灵基时,她只是听贞德带过,直到此时看到才觉得心里沉重的厉害。 下回还是让安徒生安静的待在他喜欢的图书管里吧。 “玛修,我们一起看。” 安徒生嘟嘟囔囔的坐到角落里去了,云图抱着杰克坐在玛修与恩奇都中间,看着平板中的文字。 作家是个很神奇的职业,一笔一世界,将一整个人生送给了读者,就像将自己的灵魂开了个口子供读者游览。 安徒生笔下悲剧不少,但又满是温柔。 就像小美人鱼,即使化为泡沫,也温柔的将爱意保留。 就像是安徒生一样。 “是短篇么……” 第一篇讲的是笼中鸟的故事。 一位误闯入城堡的少女打开了饲养着精贵鸟儿的笼子,将阳光与春风带入,她握住笼中鸟的手将鸟儿带进春天里。鸟儿的寿命短暂,精致的笼子以及小心的饲养让她的身体娇弱,即使如此,为了少女的笑容,鸟儿还是一遍遍展开歌喉歌唱着,直到生命最终一刻的来临。 “就像是盐系甜点一样,”云图嘟囔着划着屏幕,“而且,少女应该更希望鸟儿陪伴的更久一些吧。” 玛修侧头看着云图,温和的将她的额发别到耳后:“我不这么觉得哦,前辈。” 云图向她看去,看见她的双眼那么温柔,就像是初绽的紫罗兰。 “鸟儿短暂的生命是既定的,如果不是少女,她看不见花鸟树木,感受不到春夏秋冬,虽然带有不能和少女领略全世界的遗憾,但是也在少女处视线了自己的价值。” “唔,如果说价值的话,稍稍懂了些。” 云图自语的缓缓点了点头。 就像那个英雄王说的,直到自己的价值比王的生命更加重要。 那位王以他自身来衡量她的价值。 作为迦勒底的master,那自然是值得的,在人类的未来被夺回前,她太重要了。 但作为云图本身呢? “要是战斗结束还有圣杯的话,玛修想要许什么愿望?” “诶?”玛修愣了下,然后低着头皱起眉绞尽脑汁的想着,“我就许愿……前辈永远快乐吧……” 云图笑着:“什么嘛,原来没有愿望啊。” 玛修看着她:“那前辈呢?” 云图一本正经:“世界和平。” 玛修也笑了:“前辈不也是。” 云图理直气壮的说:“观音都在拜自己,我哪好意思去拜圣杯呀。” 玛修无奈的看着她,注意到抱着云图的腰眼巴巴等着他们翻页的杰克,笑着问道:“小杰克的愿望呢?” “master做我们的妈妈。” “那就不用圣杯了,已经是了嘛。” 被那漂亮的眼睛看着,心都化了的云图抱住杰克的脸死命的蹭着,弄得两个人的脸都红了一块。 “妈妈,亲我们一下。” 杰克自己撩起刘海,云图低下头就是一口,亲完还蹭了蹭。 今天是难得的清闲时间,上午看完书之后,下午云图想着要和几位新来的servant磨合一下关系,便去排了去训练场的班。 “难得不用去特异点,小蜜糖不休息一下吗?” 工作人员是来自老家的,和云图说话用的是中文,意外的亲切。 “嗯,磨合一下以方便以后的作战,这种时候临时磨刀会掉脑袋哒。” “诶,在说什么?”达芬奇路过,“小云图,要去试一下礼装,在吉原又弄坏了一套,真是的……” “抱歉嘛,达芬奇,我也很心疼啊,都那么好看的衣服。” 云图撒着娇就跟着达芬奇往工坊走。 “说起来,这次特异点和上一个特异点过了好久呢,还没确认坐标吗?” “第七特异点说不定会更久哟,时间越久远就越难确认嘛。”达芬奇微笑着说着,“等第六特异点回来,我给你们准备了泳装,一起去玩一玩吧,就当做是拯救世界的小小奖励如何。” “们?” “你和servant,虽然不能全都去,但部分女性的泳装还是能准备的。” “天使!达芬奇亲你是天使吗?” 达芬奇揉了揉她的头:“那下回做个有天使翅膀的壳子陪着你吧,小云图,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个亲吻感谢一下?” “恩恩!” 达芬奇长的这么好看,反倒是她像占了便宜一样。 云图满足的笑着,晃着脑袋黏在达芬奇边上。 “说来,达芬奇亲能不能做一套能增强令咒能力的礼装?” 达芬奇愣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因为阿尔托斯说两化令咒才能命令他,其他servant一定也有这样的情况,我携带令咒的上线是三个,所以需要以防万一。” 达芬奇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倒是觉得没必要,不过罗曼一定会赞成你的意见,不如这样,你去了解一下命令这些servant需要几画令咒如何?” “诶?可是这个servant愿意告诉我么?” 这可是有关大家自身的意志与利益。 达芬奇笑道:“别的master,大家可能会不愿意,但小云图的话就一定愿意。” 云图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她。 “那么小云图为什么想要使用令咒呢?”达芬奇晃了晃手指,“因为不想servant出自自身的意愿赴死,即使必定要有牺牲,也希望是出自自身的命令,由小云图来背负上这份责任。” “……唔,我才不知道。” “真是温柔啊,应该说不愧是罗曼那家伙指引着成长的么。” “和医生才没有关系。” “嗯嗯,没有关系,”达芬奇轻笑着,拍了拍云图的背,“那就去问问吧,就当作探险如何?” “唔,我去去就来。” 看着云图蹦跶着离开,达芬奇笑着摇了摇头。 才不会再跑过来提这个要求呢。 “阿尔托利亚!” 在走廊上帮助员工搬一些文件的骑士王在听见呼唤她的声音的时候已经微笑起来,转过头,空出一只手接住蹭过来的小姑娘:“下午好,master。” “下午好,阿尔托利亚,”在她脖颈处蹭了一下的云图问的很直白,“阿尔托利亚我需要几画令咒才能让命令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释放宝具之类的。” “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疑惑的歪了歪头,阿尔托利亚睁圆了翠玉般的眸子,温声道:“master,一般都是你不愿意做我们让你做的事情呢,体术最近也没训练,也没有按时按点吃饭,就寝的时候也经常玩游戏熬夜……” “有,有吗?” 阿尔托利亚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尔托利亚就配合我一下嘛,命令你需要几画令咒么?” 被这么问了,阿尔托利亚也仔细的综合自己的魔抗以及迦勒底魔力的制约性给出稳妥的数目:“是两画,如果是我强行抵抗的话,仅仅一画令咒的强制约束我只能抵挡的。” “saber都是这样吗?” “这主要还是看servant的素质。” 云图点了点头:“那我再去问别人了。” “master是在收集资料么…在战场上这也的确是要考虑的问题,”阿尔托利亚问道,“需要我陪您吗?” “不用不用,现在迦勒底servant多了,到处都能遇上大家,不用担心。” “那祝您顺利。” 来到公共休息室时,她遇到了燕青、罗宾汉以及比利小子,他们正在打牌,看来这三人相性很不错。 “哦,master小姑娘呀,今天有空过来玩吗?” 罗宾汉抬了抬手招呼道。 “master,坐这儿来,”燕青让半边位子,“今天我一直输,master坐我边上说不定能转运呢。” “哈哈,不可能的啦,就算是master也救不了你糟糕的手气。”比利小子笑着。 “说来master也不是没事情跑来玩的吧?” “嗯,就是想知道要是命令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需要几画令咒?” “诶,连master小姑娘都学会做让人强人所难的事情了吗?”罗宾汉夸张的呻、吟了一声,“饶了我吧,我还是比较想要轻松点过日子。” “我的话,不需要令咒哟,主上的命令哪怕不愿意也只能执行吧,”燕青耸了耸肩,“令咒还是用在刀口上比较好哟,毕竟就三画不是吗?” “话说,这么不讲人道的东西你还想在我身上用几个啊,一个就够受啦。”罗宾汉说着扔出一对a。 “哦,等等,我有,”比利小子说着,在出牌的同时对云图笑道,“我只是个枪手,魔术这种并不擅长,令咒也是,虽说master的指令一下我就能为您击中目标,但您想要尝试令咒的话,一画也就够啦。” “我倒是觉得master更需要被令咒制约。”燕青突然来了一句。 这句话立马得到认同。 罗宾汉举手:“加我一个,太需要了。” “我也这样觉得。”比利小子点了点头。 “唔……燕青你的牌不行,又小又散,”云图不客气的说着,“我出去了。” “master!”燕青看着云图对他做了个鬼脸。 “玩得开心啊,master。” “才没有玩。” 再往前就是餐厅,云图想着人太多不适合问就先去了其他的地方。 阿斯托尔福以及他的王可以等等,话题会飞。 尼禄的话……还是不太擅长拒绝婚礼啊。 亚瑟和阿尔托斯的数值应该是一样的,天草和贞德的阶级让他们对令咒有抗性,再去问问迦尔纳吧。 正盘算着,云图遇到了同样也是金色的servant。 “下午好,英雄王。” “看来你又在做一些无趣且毫无意义的事情啊,小丫头,怎么,对平凡的日常已经感到厌倦了吗?” 第135章 出去耍 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已经比较自在的云图抬头看着这位骄傲的王者。 “王啊,如果要让您做违背您意愿的事情需要几画令咒?” 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蛇一般森冷的竖瞳收缩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自然的充斥了整个空间,吉尔伽美什挑起唇角:“哦?很有胆么,小丫头,想要强迫本王做事么?” 虽然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也并没有生气么。 云图昂头看着他:“我只是很好奇。” “哼,虽说小孩子有些好奇心并遵从心意跟着自己的欲、望走并非恶事,但是将好奇心用在本王身上便是大不敬,准备好献上人头了么。” 明明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么。 云图想着,也就说道:“献上脑袋有点恐怖啊,王。” “既然如此,与本王打个赌如何?” 吉尔伽美什突然来了兴致的说道。 “你现在拥有的令咒是三画,试着让本王解放ea吧。” 她手上只有三画令咒,吉尔伽美什自身对魔抗性不提,他的宝库中指不定有很多抵抗魔力的宝具,如果两画令咒还不能令他释放宝具的话,第三画只能用来保护自己。虽说只是赌注,但吉尔伽美什的个性才不是陪你玩,还让你在身上加了两个令咒仍然好脾气的servant。 这个赌注连赌约都不用说嘛,绝对没有好下场。 “怎么,想要试一下吗?” 吉尔伽美什戏谑的看着她。 “还是不了吧,感觉会输……”云图悻悻的说着。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昂起头:“那就不要打扰本王,本王可没有闲工夫来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小丫头。” 明明在迦勒底你超级闲。 脑内刚刚吐槽着,这位拥有猩红眼眸的王者就捏住了她的脸,下手还挺重的,让云图忍不住嚷嚷起来。 “看来本王是对你太宽容了,以至于你太过放肆。” “才没有,我很尊重王您的,以及很痛啊。” “呵。” 正打算夸夸这位,撒个娇卖个萌的,云图感受到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震动了两下,随即响起罗马尼的声音。 “小云图,法兰西特异点出现异动,你需要和servant去解决一下……英雄王,我这里都能看见小云图脸红了,就算小云图喜欢你也不能这样折腾她的脸吧。” 通过信号定位到云图位置的,罗马尼就看见又被吉尔伽美什掐脸的云图,太过分了,如果他这样捏小云图的脸的话,早就被拽头发了,那个英雄王哪里好了。 “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如何,医生?” 拉长又上挑的语调叫着罗马尼的职位,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先来控制室集合,”他说道,“玛修下午有体检安排,没办法和你去特异点……” “医生,玛修最近体检好频繁,真的没问题吗?” “别担心,只是战斗越来越激烈,以防万一做的准备,毕竟在成为亚从者之前,玛修也只是个工作人员而已呀。” “……唔,好的,帮我和玛修说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玛修太可靠了,也太值得信任了,云图都快忘了,在几个月前,她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现在似乎只要玛修在边上,她就非常的安全。 “英雄王和我一起去吗?” “这种闲杂事不要劳烦本王。” 已经收回手的,吉尔伽美什又突然没了兴致的走出云图的视线范围。 王的心情还真是大起大落呢。 云图揉了揉自己的脸,虽说痛,但也完全再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她一边想着一起出征的servant一边往控制室走,法兰西的话,自然是法国的servant比较好,但是法国出来的servant都合作过几次了,趁这个机会还是和其他servant磨合一下比较好。 等等…… 不是还有个没磨合过的servant来自法国么。 “出征人员就选择让和……罗宾汉一起吧。” 让你们打牌。 云图嘚瑟的想着。 还不是要被抓来上班。 “让么……那家伙啊,既然小云图这样决定的话。”罗马尼暂时断了通信去通知那两人。 来到控制室的时候,两位servant已经在了,也正和云图设想的那样,还没出发呢,就先是一阵抱怨。 罗宾汉只是感叹自己的劳苦命,让揽着她的肩膀就开始咧咧。 “竟然现在才想起本大爷,都快要闲的发霉啦,master。” 抱怨的原因是把他晾太久了么。 原来这么好说话? 果然本质上还是贞德没错了。 突然好奇起男性的正常情况的贞德是什么样子的……应该和阿尔托斯很像吧。 开着小差,云图就觉得马尾被拽了。 “不许无视本大爷!” “是是,”好脾气的摆了摆头,云图看向罗马尼,“出发啦,医生。” 还是对让有些担忧的,罗马尼点了点头:“虽然只是小波动,但也不要大意。” “嗯,已经吸取教训了。” 态度良好,要是能表现也能和态度这么好就好了。 罗马尼叹了口气,指挥员工进行灵子转移。 这次转移的地点是在城镇中,特异点通过自我修复,已经没有往日的破败与喧嚣,人们平静而祥和的劳作着。 “迦勒底信号良好。” 玛修不在,这种保障工作职能自己确认。 云图将准备工作做完之后,才环视起四周来。 街边已经摆起了小摊,藤制的框子里摆满了新鲜的水果。 迦勒底的探测器反应这四周空气都很平和,暂时找不到突破点,也就现在城镇里逛起来,既然是魔力波动,自然不会一直这么平和。 罗宾汉对她的决定到是赞同:“了解战场很重要,不过这种地方带我真的好吗,我可是更擅长伏击战啊,master,这种光明正大的行动等着别人找上门可不适合我。” “来都来了就不要抱怨啦,罗宾汉。”挽住他的胳膊,云图拖着他往前走,“话说,你一个servant比我这个普通人走的还慢是怎么回事嘛。” 罗宾汉哽了一下:“master,你到底对普通人有什么误解?” 云图噎了一下,还真接不上话,转头就瞧见一脸若有所思的让:“怎么了,让,有什么让你觉得非常在意的吗?” “稍微感受到了法纳夫的气息……话说,这不是你们要做的工作吗,侦查、锁定猎物,”金色的眸子眯起,让挑起唇角,充满攻击性的望着她,“然后由我撕碎猎物。” 罗宾汉皱了皱眉,云图倒是反应平淡:“我也想啊,但是这里什么都探查不到,既然让你能感受到的话就指个方向么。” “……不知道。” “咦?” “都说了只是能感受到气息吧!” “不要捏脸啦。” 被嚷嚷着的让突然捏住脸,云图不满的挣扎着,委屈巴巴的说着。 “虽然我不是靠脸吃饭的,但脸花了也要心疼的好么。” “想靠脸吃饭你也差得远呢,乳臭未乾的小丫头片子。” 话是这么说,但口嫌体正直的松了手的,让退开两步。 “是是。”揉着自己快麻了的脸,她的脸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都喜欢捏来捏去,简直毫无master尊严…… “不过我能感受到它的话,它应该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让说着,“一定会找来的吧。” 这点不能否认,云图点了点头看向罗宾汉:“好啦,罗宾汉,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我们转移阵地,出城啦。” “了解,但要稍微准备一下,master就和这位小哥在城外等我吧。” 点了点头,完全信任罗宾汉室外战斗能力的,云图走到让边上。 “我们先出发。” 计划的好好的,云图的胸口没由来的一疼,随即她就感觉到自身的魔术回路乱的厉害,不由蜷缩下身体,忍不住用手按着好像急速收缩的胸口。 “小云图?怎么回事?”通讯器里传来罗马尼焦急的声音,“魔术回路暴走了,得赶紧将你传送回来。” “……不行,”云图深呼吸了一下,“我还能撑着,法纳夫感受到让的话一定会过来的,必须先解决掉。” 让此时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喂喂!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边上的人都看过来了!你还男女不分的吗!” “啧。” 让与罗宾汉来的时候,云图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魔术回路了,魅惑的情况也没发生过,这次情况明显比最开始没适应的时候糟糕,影响范围也很广泛,让他们措手不及。 最要命的是,他们的魔抗都极低。 罗宾汉反应极快的用斗篷将云图裹住,在技能的掩护下,她的存在到是被忽略了。 “现在赶紧出城。” “……可恶,”让暴躁的跟上,“老子可没这么好的自控力!” 罗宾汉回道:“那麻烦你还是用上你这辈子的自控力吧。” “迦勒底都检查不出来吗,不是出发前会对小丫头片子的身体进行检查的么。”让气急败坏的说着,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罗宾汉那里瞟。 被魅惑是种很奇怪的体验。 就像无形的手揪着你的心,让你忍不住去喜欢,去爱上一个人。 被人逼着动情是件足以触怒servant的事情,但心里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厌恶感,有的仅仅只是甘之如饴。 就好像给了一些servant过界的理由。 就像分明没有醉酒,却仗着酒劲胡作非为的人一样。 罗马尼也很焦急,但检查都是没有问题的,他狡辩的话说不出口,甚至连强行传送回来也做不到,只能先做好云图回来后的安排。 “把无菌室启动起来。” 那是玛修曾经住过的地方,魔力也好,空气也好统统与他们隔绝,无论如何,先保障迦勒底的稳定再说。 “不是医生的错,”云图心绞痛已经好了不少,此时已经离开了城里,她自身感受不到魅惑的影响,到也挺坦然的,她细细整理了一下情况,才抬头说道,“我们好像被上次吉原的servant坑了。” 罗宾汉也想透了些:“那时候她不是想拿走你的心脏,而是想通过心脏边上的魔术回路做些什么。” “恶作剧吧。” “这是能用恶作剧来概括的么,”罗宾汉跟躲瘟疫似的离的老远,没好气的说道,“再让我见到那小姑娘,一定要揍她一顿。” 看来影响还真是很大啊。 云图看着他的反应,即使还不太了解严重性,也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凑上去,她老老实实的装着蘑菇,蹲在树下用罗宾汉的宝具把自己包个严实,等待法纳夫找过来。 在让将外围都绕了三圈之后,法纳夫才率着黑压压的一片龙群从远处飞来。 将火气及不想提及的情绪憋到现在的让战斗力惊人的直接使用宝具,不顾他们在户外的就借着森林扬起大火。 哪怕没有落到地面的双足飞龙也被带着火焰的箭矢射个对穿。 这个法纳夫有点弱啊。 “应该是之前法纳夫留下的残影。” 察觉到她想法的,罗马尼说道。 “总之赶紧解决赶紧回来。” 双足飞龙数量极多,但强度不高,只是时间的问题。 等到天色微暗的时候,早上还是绿色的草地已经被焦黑的尸首覆盖。 确认这边完全没有残留之后,罗马尼立即进行了灵子转移,在云图身影刚刚出现在仓室中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进胶囊型的舱室里。 罗马尼安抚的拍了拍舱体:“小云图就先忍耐一下,我们这里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第136章 master的探险 负责master生理的全体人员对云图进行全方位检查,48小时候的精准检验成果出来之后,也没有检查出云图魔术回路的问题究竟出在那里,更加无从着手,此时只能依靠caster们了。 只是caster给出的方法实施起来也有不少弊端…… “虽说问题没有检查出来,”罗马尼通过落地玻璃看着在里头玩电脑吃薯片非常开心的云图,一种无力感从内心往外冒,他叹了口气,“小云图,你体重又下降了,好歹在迦勒底的时候三餐定时啊,不要老是在饭前吃零食,肚子就这么点大,吃饱了三餐当然吃不下了。” 云图偷偷的瞥了一眼罗马尼,乖乖低头做好,等他念叨完才讨好的对他笑笑。 “好啦好啦,以后就改。” “请放下你手中的零食,”罗马尼无奈,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不下去了,只好接着上一个话题,“caster们的意见是魅惑魔术要等到一定年纪才能发挥作用,可以靠减少你的年纪让魔术失效,毕竟不能一直关着你……即使你看起来挺开心的。” “才没有,”说来云图也一阵憋屈,“大家老师一脸担忧的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特别起身去隔壁间上厕所的时候也超级尴尬。 罗马尼无从安慰他,把自身带入的想一想,自己在玻璃里被人不停围观……确实心情挺微妙的。 “那就使用caster的方法?” “嗯,没关系,只是变小而已,对神志不会影响的吧?” 魔药是吉尔君给的,罗马尼还真不敢肯定,给他的时候虽然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记忆都在,哪怕出战都妥妥的,但总觉得有点虚。 他含含糊糊的说道:“应该没问题。” “那我也没问题。” 云图走到玻璃前,这里有个小窗口,开个口子可以交接内外的东西。 罗马尼通过窗口看见伸出来的手,肉呼呼白嫩嫩的,见他一时没有反应,还不耐烦的伸了伸手指……和小时候的小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装着魔药的是个密封的罐子。 云图放在耳边晃了晃,看了罗马尼一眼,分外安心的拔了塞子就一饮而净。 要说味道么,比水还要无味,凉凉的,入喉就没了吞咽感,四肢立即麻软的沿着玻璃滑坐在地上,意识迷糊间就看见罗马尼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 “医生……” 她含含糊糊的说着,声音稚嫩柔软,带着孩童的娇气。 感受着抱着自己的熟悉的气息,她满足的蹭了蹭那白色的衣衫,然后被罗马尼的挂牌挂红了脸蛋,留下长长一条红印子。 “医生……” 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到底还算争气的没有哭出来。 “医生。” “我在。” 这么多年过去,罗马尼在抱起她的时候依旧非常熟练,就像梦里梦到过千百回那样,就一只手托着,看着她在自己臂弯里,那种充斥内心的满足感就要溢出。 “不疼不疼。”他熟络的哄着,另一只手轻轻蹭了蹭云图的脸颊。 “看来成功了呢,”达芬奇站在玻璃外,蓝色的眼将面前两人映入,双目柔软的弯起,“这不是超级熟练么,罗曼。” 不好意思的红起脸,罗马尼抓了抓头,因为脸上的触感少了,被揉的很舒服的小家伙立即不干的抓住他的头发。 “嘶———” 唯独这被拽头发的感觉一点也不怀念。 偏偏拽头发的人还理直气壮的发脾气。 就知道不能信吉尔伽美什,大的小的都不行,瞧瞧,这是不影响神智的样子么。 “医生,我也想抱抱前辈。” 玛修一脸渴望的看着他们。 罗马尼微笑道:“你问问小云图吧,先伸出手然后问她。” 玛修依言伸出双手,带着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我能抱抱你吗?” 记忆都在的,云图在玛修与罗马尼之间来回看了几下,最后向着玛修前倾出身子伸出两只白白嫩嫩的手,罗马尼立即将她的衣服又望身子上裹了裹,指导了一下玛修抱孩子的动作。 “好软,热乎乎的。”兴奋的红了脸的玛修感受到手臂上的人扭了扭身子,伸手指着门外,整个人也探了出去。 “要出去吗,前辈?” “带她出去吧,我去找找小云图以前的衣服。”罗马尼笑着说着。 “突然好羡慕你呀,罗曼。”达芬奇幽幽的说着,“我来的时候云图已经回去了吧。” “只待了两年么。” “那是最好玩的两年啊……” 罗马尼抽了抽唇角:“我说呐,小云图又不是用来玩的,而且可爱的话,小云图现在也是越来越可爱了。” “嗯……”挑了挑眉,达芬奇笑的不怀好意的看着罗马尼,“越来越可爱,哦,的确呢,我都开始后悔用女性的壳子了呢,不过我这么完美的艺术品,无论男女都充满魅力。” 一开始还紧张了一下的罗马尼,此时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玛修抱着云图走到迦勒底走廊上,路过的员工都要上来亲切的逗两句,不少老员工都用怀念的眼神看着她。 “嗯?这是master?” 想着要给云图吃点东西的,玛修抱着她走进食堂,立即引起了servant的注意。 卫宫看着抱着孩子动作还很僵硬想玛修,忍不住说道:“玛修,你这么僵硬的抱着,master也不舒服。” “但是前辈老实动来动去,太用力又怕弄痛前辈。” 杰克仰着头看着她,伸出手:“我能抱抱妈妈吗?” 玛修还没开口,云图已经趴下去握住杰克的手指。 “说起来,master会说话吗?”贞德好奇的弯腰看着。 将人交给杰克的,玛修歪着头:“会的吧,前辈还叫过医生。” “不愧是余的王妃,小时候也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 “夫君牙牙学语的时候也一样可爱。” 贞德蹲下身平视着被杰克像抱冬瓜一样抱着的云图:“叫我一声好吗,master?” “贞德亲。”看起来不太愿意开口的云图出乎意料的叫的非常爽快,脆生生的,赶紧利落的喊着贞德的名字。 “嗯!”贞德伸手揉了揉云图的头。 “差不多不要让她被这么多人围着了,太热闹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罗马尼的声音从玛修的通讯器中传出,“玛修,你也需要来进行检查。” “收到,罗曼医生,”玛修低头看向云图,“前辈,不要乱跑,我先离开一下。” 之前就经常听罗马尼说,云图小时候在迦勒底只要不睡觉就特别乖,放着也没事,而且这里工作人员也好servant也好,都会看着她。 servant看见小时候的云图都很新鲜,但罗马尼再三说不要围着她,都计划性的散开,三三两两的围过去。 被塞了肚饱的云图晃晃悠悠的牵着恩奇都的手来到吉尔伽美什房门口,伸直了手臂指着吉尔伽美什的房门。 “嗯?找王吗?” 说起来,这位高傲的英雄王似乎一直很讨小孩子喜欢。 在乌鲁克的时候,别人再是畏惧他,小孩子总是会围在他身边。 恩奇都想着,任由云图牵着,看着她一步一步迈到极端稳的往前走,然后在吉尔伽美什的注视下,忽的松手扑在他身上。 “王啊,玩。” 吉尔伽美什没理她,双眸微抬看向房中央的沙发,巧的是恩奇都也正注意着那里。 “你就是等着这丫头过来才赖在本王这里的吧。” “不要这么见外嘛,难得的想帮点忙,”梅林坐在沙发上晃了晃手,“这次的情况也真出乎我意料呢,挺有趣的,心脏周围的魔术回路再加上永生的诅咒……麻烦麻烦。” “花田里的大哥哥。” 很懂礼貌的云图问了一声好,但她显然只是懂礼貌,相比之下更喜欢挨在吉尔伽美什边上,即使这位英雄王不理她也安安静静的待着。 梅林听见她软软的声音,四周的花都开的茂盛了些。 “真可爱呀,真可爱,”说了两遍,梅林依依不舍望着她,在吉尔伽美什冷飕飕的注视下把人揽在怀里,“可惜马上就有战斗等着你,一直这这样可不行呀。” 云图侧头看着他,像是小奶狗一样把脸埋在他胸口的头发里蹭了蹭。 梅林愣了愣,快速道:“果然还是就这样吧。” “收起你恶趣味,”吉尔伽美什不耐烦的呵道,猩红的眸子里嫌弃的情绪溢于言表,“赶紧把她变回去。” “就算是我帮忙,也没办法这么快,毕竟有些天生的东西,就算是我也只能将它引导回去。”梅林若有所指的说着,眸子里的情绪就像是紫水晶象征的神秘,他低头瞧着怀里的小姑娘,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这稍微会有点疼。” 云图侧了侧脑袋,黑色的眼珠子印着他的模样。 “master小时候真安静呐。” 恩奇都感叹着。 “不喜欢说话吗?” 云图听见动静又把视线投向他,笑的露出了自己的小梨涡。 梅林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她背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之后,没有预兆的动用了魔力控制了她的魔术回路。 那是一种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刺痛,云图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又被梅林轻轻松松的强制打开四肢。 小孩子不爱出声,但眼泪已经接连滚了出来,让虹发一簇簇的黏在一起。 “真是既可怜又可爱。”梅林轻声说着,就感觉到房内的气氛都低沉了,气压下降的源头显然是那位英雄王。 “赶紧做完该做的就滚。” “还真是不客气啊,明明是来帮忙的,收到这种对待就算是我也会心寒的。”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冷笑,其中的意味非常清晰。 梅林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开始痉挛,他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即使她完全感受不到。 房间的灯光突然被红色取代,恩奇都抬了抬头:“又有特异点了。” “嗯,但这次情况可能有些特殊,”梅林笑着收回手,抱起已经开始抵触他的小女孩,哼唱着般哄着,“好啦好啦,已经好啦,睡一觉醒来又是个可爱的大孩子了。” “英雄王,云图在你这里吗?” 房间内的通讯器响起了罗马尼的声音。 回答的是恩奇都:“master睡着了。” 沉默了一下,罗马尼说道:“也好,这次的特异点先让servant过去吧。” “医生,”吉尔伽美什似是可以的拖了个长调,他慵懒的说道,“这次的特异点有异常吧。” “……还真是片刻都不能小瞧你啊,”罗马尼叹了口气,“这次与其说特异点,不如说平行空间,因为云图曾经进入过的关系,这次也出现了问题,毕竟是我们引起的,也不能无视,而且如果不是和人理有关,迦勒底也不会收到信号。” 听他说了一长串,吉尔伽美什显得没什么耐心。 罗马尼却非常焦虑。 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太多人。 他看着被特意单独叫到控制室的几位servant,并且隔开了其他工作人员。 阿尔托斯、大卫、迦尔纳以及魅影,除了最后一位不算,其他三人看着控制室内的信息都陷入了沉默。 传来波动的是阿尔托斯曾经用宝具杀了云图的那个世界。 直接进去,以云图的敏锐,绝对会引起她的疑问。 “发出波动的地方是冬木吗?” 听见阿尔托斯的问话,罗马尼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发生点是在纽约,而且那里没有灵脉。” 迦尔纳开口道:“master这样无法出战。” 罗马尼点了点头,他沉重的看着四人:“所以我打算让你们先过去,云图视情况之后传送,这次希望在修正扭曲点的同时,你们能想办法让云图不要对那个世界的自己突然消失这件事产生疑惑。” “……” 大卫沉默的看着他,突得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 罗马尼竖起汗毛:“怎,怎么了?” 大卫摇了摇头。 分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此时却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那需要让他们这么费劲阻拦这么聪明的小丫头。 明明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只要他说一句不要探究,再是好奇,云图也会按压下去。 她其实一直都是那么听话。 第137章 纽约 刚回答完罗马尼话的恩奇都低头就看见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其实细看的话,小姑娘不是属于从小到大五官不变的类型,更小时的她眼睛很圆,而少女时的她眼尾略微拉长上挑了些,眼间距似乎也开了一点。 “你骗医生了。” 她认真的吐字清晰的说道。 恩奇都表情不变的侧了侧头:“嗯,master会生气么?” 似乎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云图摇了摇头,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重复道:“骗医生不好。” “好,以后不骗他。”恩奇都轻快的点了点头,就看到躲开梅林的小姑娘钻进自己怀了扯了扯他的头发,然后亲了他一下。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梅林托着腮看了一会儿,紫色的充满神秘感的眸子微微眯起:“小孩子还真是好呢,感受到善意就全心全意的付出。”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我也累了,先回去了,马上就要正式见面了,要好好准备开场白才行。” “这么长时间你的趣味还一如既往的令本王厌恶啊。” “趣味的话,最没立场说的不就是您吗?” 云图睡着的时候,非常意外的又见到了那位芙芙精,脱去身体的影响,她梦境里还是往常的模样,记忆共通的情况下,她觉得这么频繁的见到这个人非常的意外。 应该是有事要和她说吧。 “大哥哥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梅林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他仅仅是拿着法杖站在她对面,难得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一本正经的站着,隔着三两步的距离低着头将紫色的眸子敛进阴影里。 “小云图应该知道的吧,就你本身的资质而言比起魔术,更适合您母亲那面的术式,”花之魔术师带着标准的笑容说道,“因此在冬木,你们称作特异点f的地方,你的魔术供给非常困难,随着战斗越来越频繁,你已经能支撑5个以上的servant。” 云图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梅林却依旧维持着仿佛怜悯又仿佛没有表情的微笑:“那位女神加固了您的魔术回路,酒吞童子拓展了您的回路,但是作为人类,您的生命力始终是有限的,无论是魔术回路还是您母亲那边所需要的来自您身体的力量本源都是您的生命力,过度使用的话,始终会有枯竭的那天,现在魔术回路频频出现问题也就是这个原因,如果没有永生之酒,您的身体也应该早就出现问题了。” 似乎是听懂了的,云图点了点头:“我明白,能在这个时候得到我最需要的力量实在是太好啦。” 梅林沉默片刻,问道:“无法使用魔术也无法继承家族也没关系么?” 云图笑道:“没关系,人类夺回未来之后,我想去看看世界,无论是不是普通人都没有关系,世界这么大,可能一辈子都不够,是不是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梅林表情未变的又问道:“变成植物人也没关系么。” 云图摇了摇头:“虽然会有点不甘心,但是人类一辈子最长不过百年,我有幸能见证那么多历史,已经很好了,而且……” 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梦里也能去很多地方。” 她脆生生道:“谢谢大哥哥告诉我,迦勒底大家都没检查出的问题都被您查到了……但人类的历史,是无数人的血肉铸成的…在人类未来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会为了保护组国而战斗,在家园平安的时候,我会为了保护家族而战斗,现在能让我不用夺取他人的生命,站在全人类的角度而战斗,对于我来说是件非常有幸的事情。” “战争都会有死亡,没有人能例外。” 小姑娘掷地有声道:“我也不能。” 食梦之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已经不怕了吗?” “当然害怕的呀,我害怕死亡,害怕疼痛,怕到不敢一个人入睡,但是,”在梦境里意外直白的最后的master说道,“那位所长曾告诉我,在迦勒底,被召集的master将要抛开一切的背景身份,站在此处,就是士兵,作为士兵,在家乡受到侵\犯的时候,怎么能退让。” 不在微笑的兽用冷漠的就像水晶一般眸子看着她,令云图觉得自己被石头盯着。 再好看的水晶也只是石头而已。 兽叹了口气,重新变回温和的模样:“啊啊,难怪连那位难弄的王也如此维护您呢,迦勒底的master,就连我都快要被您打败了。” 云图只是笑:“迦勒底欢迎您。” 在云图等待醒来恢复常态的时候,几位servant已经进行了灵子转移。 虽说召唤时会给予servant现代知识,他们也可以灵子化收集资料,但纽约这种快节奏现代化的都市对他们来说人口太密集实在不利于行动。 而且探头太多,行踪很容易被拍到。 再加上卫星24小时监控,在室外战斗简直分分钟被捕捉。 唯一的assassin还是失去理智的魅影。 迦勒底在这个世界的通讯还非常困难,在master不在的情况下,还不能通过她的家族传承礼装加持通讯。 最重要的一点,没有master,仅仅靠迦勒底临时建立的魔力供给系统,他们的就像是泡在糖浆里一样,行动困难。 “速战速决吧,找到魔力波动直接下手。” 迦勒底那边给予指令。 “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不必顾忌保密令,根据你们的感应装置,这个世界的魔力贫瘠,别说60年了,120年能聚集圣杯降临的魔力就很好了,因此魔术延续下的可能性较低,很有可能是被我们引向而吸引过去的魔物。” 罗马尼分析着,达芬奇也补充道。 “但是请小心,在魔力衰弱的世界,科技可能非常发达,存在伤害你们的武器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存在的概率不大也就是了。” “了解。” 阿尔托斯回应道。 他穿着的是之前也在这个世界穿着的红色风衣,站在异国的人群倒没有在冬木时那么扎眼,但因为本身的气质也挺惹人回头的。 “只是普通的城市,也没感应到魔力波动。” 他和身边灵子化的迦尔纳说道。 话才刚说完,一道蓝色的光束从一处高楼击开云层,破开空间打开了通向异端的通道。 “外星人?” 两位servant面面相觑。 外星人攻打地球也算是迦乐底的工作么? 和人理有关倒也算……但魔力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从空中袭来的成群的外星人造成的恐慌让他们已经不用担心被人注意,阿尔托斯干脆直接出声询问。 迦尔纳注视了通道一会儿之后,叙述般的说道:“这个世界魔力匮乏,外星人入侵造成人类死亡可以让这片土地吸收魔力。” 阿尔托斯表情严峻:“圣杯想要降临。” 迦尔纳颔首。 这个世界的圣杯……阿尔托斯不由得想起弥漫在教会广场上的灼烧着的黑泥,所罗门以及……他的master。 “抱歉,是我处理不当。” 听见迦尔纳的声音,阿尔托斯摇了摇头微笑道:“这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总之尽可能的降低死亡率吧。” 因为较为擅长与人交涉也穿着着便服的大卫说道:“不过master不在,魅影恐怕会失控。” “那我们就先动起来吧。” 模样吓人的外星人在servant的攻击下显然不堪一击,危害程度就和强化加成的骨头兵差不多。 大卫松了口气,他的阶级还好,另两位对魔力的需求量都不少,特别是迦尔纳,持久战打起来他们就得回英灵王座了。 外星人大军乌压压的一片从蓝光打开的虫洞迅速落下,阿尔托斯抽空将画面传回迦乐底之后,罗马尼看见的画面感觉就像云图玩割草游戏一般。 现实却非常混乱,慌张的人群,四处冒出来的外星人,以及满天飞的外星飞船。 各种原因限制他们开宝具能做的只能像个身手好些的士兵,随着牺牲市民的出现令他们也有些焦急。 “要是大地吸收的灵魂能被我们使用就好啦。” 大卫轻飘飘的抱怨了一句,对上阿尔托斯不赞同的目光露出笑脸:“哎呀哎呀,不要那么危险的表情看着我呀,你看啊本来就逝去的生命融入大地中就是给我们造成危害,哪怕不会造成危害浪费也总是不好的吧,只是希望能合理利用而已。” “何况,迦尔纳的魔力看来消耗的超过预算了。” 保持魔放状态在高空输出的迦尔纳的消耗确实很快。 正看着迦尔纳的两人瞥见一道影子快速的划过天空,向最高的建筑飞去。 “盔甲?” “是机械,”降低高度的迦尔纳说道,“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对外敌的应对措施。” 紧随那颜色鲜明的战甲之后,一架小型战斗机也加入战场。 察觉到战斗机一边扫射一边压低高度的意图是想要寻找合适的降落地点,阿尔托斯打开风王结界直接将面前地面清出一块空地。 在战机落地前,机尾处已经放下升降台,一辆摩托从战机上冲下。 穿着颜色鲜明的紧身战斗服的青年仅仅凭借周身的气场和暴露出的肌肉轮廓,也能看出他并非是一般人。 应该是这个世界的英雄吧。 “比起相互询问身份,我们先合作好么,先生,”阿尔托斯平和却用让人难以拒绝的语调说着,“牺牲市民的人数再增加下去,我担心会有更棘手的事件发生。” 美国队长镇重的点了点头,这也和他想的一样,虽然不清楚所谓的更棘手的事件是什么,但是比起打探对方的来源,眼前还是共同应战更加重要。 不过他们的服装未免也太……复古。 配上这人凛然的气质,美国队长想不出比更适合他的战斗服。 在没有供魔的情况下,利用archer的便利性,大卫已经清空一条街道上的外星士兵,给市中心市民撤退清出一条道路。 络绎不绝想要再次挤入没有被占领街道的外星士兵被迦尔纳阻拦在外。 收到消息的阿尔托斯通过迦勒底的通讯装置投影出地图:“这片区域的敌人已经被清空,请引导市民都往这个方向撤离。” 美国队长沉重的点了下头,让娜塔莎连接上可用警力。 “事实上,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们打开通往此处的通道,”美国队长对着刚认识的战友说道,“我们需要关闭虫洞。” 他的手指点在投影出的地图上方时,迦勒底系统自动标注出地点,并同步给大卫和迦尔纳。 既然目的是相同的,阿尔托斯也非常愿意听这个世界的英雄的安排,给予他们支援。 “当然可以,只是给市民撤离的通道希望你们能有人进行控制。”阿尔托斯说道。 美国队长露出微笑:“这个没问题,我的队友已经有人向那里靠近了。” 这位穿着中世纪盔甲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叫一声少年人也不为过,但周身成熟稳重的气场以及那双碧色的眼眸中透出的正义凛然,令斯蒂文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美国队长,斯蒂夫·罗杰斯,”接住飞回的盾牌,美国队长对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并不知道美国队长的阿尔托斯猜测这是这位青年作为英雄的代号。 “saber。” “还真是奇怪的名字,”美国队长说着,又补充道,“但与你非常适合。” 站在高处的尽情发挥archer优势的大卫与鹰眼碰上了,比起他外来者的身份,鹰眼在帮助市民撤退上更能发挥作用。 “你看起来似乎还没成年?” 大卫意外的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微笑着说道:“可能是我看起来比较年轻吧。” 鹰眼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而是吐槽道:“说真的,你们的战斗服是谁设计的,也太不方便战斗了,还是说你们是cosy爱好者?” 大卫:“……可能我们比较复古。” 他开始担心迦尔纳遇到这种问题的回复了。 然而迦尔纳还好,他遇到的是来支援的雷神,直性子的神明完全没那种弯弯绕绕的话,差不多就是兄弟你不错,我们一起好好干的画风。 倒是他的魔力储备不足,只能一直维持低耗模式,导致作战时间延长。 否则无论是他还是阿尔托斯,只需要解放宝具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话是这么说,在低能耗的状态下三骑servant也足够应对这种事态。 第138章 所以是英雄啊 就如梅林所说的那样,云图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原来的身体年纪,原本裹在幼小般她身上的大衣像是毯子一样盖在她身上,迦勒底的温度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状态,想来给她盖上衣服也只是顺手而为,并非是担心她着凉。 这种体贴的行为肯定和躺在床上的某位古老王者无关,他甚至连床也不愿让出来。 云图从大衣里伸出小腿,手也从衣服里探出,她好半天才适应自己的身体。 “我睡了多久?” 一直让她躺在腿上的恩奇都温和的回答道:“三个小时了,master。” 她按着头做起来,感觉大衣有些遮不住身体的干脆换上魔术礼装,记忆有些模糊,但医生好像找过自己,有几个servant与她的契约存在感也很薄弱……想着她抱起罗马尼的衣服,和英雄王与恩奇都道别之后向控制室赶去。 “小云图?” 见到这么快回复的云图,罗马尼有些意外:“已经好了么?” “还真是可惜呐。”达芬奇感叹着。 想着自己小时候未必多省心的,云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问话倒是没有一点含糊:“医生,我感应到几位servant不在迦勒底,是不是去特异点了?” 罗马尼表情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有四名servant灵子转移去了纽约的特异点,既然小云图已经恢复,那么现在立即将你传送过去。” 他微笑道:“毕竟servant没有master是不行的么。” 云图认真的点了点头,有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搭档来:“玛修呢?” “玛修还在体检呢。” 就算再是迟钝,云图也察觉到不对的,她问道:“最近玛修是不是体检的有些频繁?” “毕竟是亚从者么。” 听着罗马尼这么说,云图将信将疑的迟缓的点着头。 “那我进框体了。” “把芙芙也带上吧。” 纽约的局势混乱,只要虫洞不关上前来的外星士兵就络绎不绝,和第五特异点时的无限士兵一般,但与那时不同的,是纽约人口密集,即使打通了撤离的安全通道,一些堵在高楼大厦中的市民还是被困在其中。 尖叫声求救声哭喊声,环绕在四周。 超级英雄的到来并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得到救援。 云图传送的位置是在一家咖啡厅,露天遮雨棚已经破损到骨架都扭曲了,能立着就值得人惊讶。 她的礼装很多都损坏了,今天穿着的是最开始的迦勒底礼装,白色的上衣加黑色的短裙,还抱着一只狗,看起来就像是乖巧的学生。 就在咖啡厅的碎玻璃后,还有很多人拥挤的躲在柜台后。 她试着链接了一下迦勒底,就和医生说的那样,这个特异点信号很差。 她站的太明显了,外星士兵已经发现了她,黑色的枪口也已经向她对准,她像是吓傻了一般无知无觉的站在原地,柜后的人已经捂着嘴死死的压制到嘴边的尖叫声。 红与金相间的盔甲几乎贴着地面快速飞过,将那一圈士兵都撞飞出去,牢牢的镶嵌进墙里。 穿着盔甲炫酷出场的男人浮在空中打开面罩,蜜粽色的眸子温和的看着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小姑娘。 “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毕竟能来救援你的白马王子可不多。” 先前还一本正经的说着,后头的话又俏皮的不着调起来。 云图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微笑,她很乐意收下对方的好意,灵巧的往建筑内跑去,突然给四名servant供魔就像是蓄水池突然开了闸门,让她身体有些不适应,得先缓缓才能作战。 她一到这个特异点,servant就立即反应过来,反应最明显的就是迦尔纳,在空中面对巨龙一般的运兵舱,和之前温吞的用枪支对外部进行破坏不同,直接开魔放的情况下,零星的火苗在遇上运兵舱时成为燎原之火,被烧得通红的金属在摔落时被轻轻一撞便化为粉尘。 举着锤子有些尴尬的雷神摸了摸鼻子停在他身边:“你这招式可真厉害。” 一副哥们你可不地道的样子。 “只是正常情况下的普通攻击而已。”迦尔纳说着就以无法捕捉的速度离开了原地,和闪现似的几个闪动就捉不到影子了。 雷神:等等,所以你之前都在划水? 刚从云图面前飞离的钢铁侠就捕捉到一阵高热从身边划过,在知道是友方的情况下,他没有跟踪,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心情在听见有核弹飞向纽约的时候还去研究那不正常的热能。 纽约都要炸了。 当然,不久之后钢铁侠就会明白,纽约炸了才是生活常态。 众所周知,冬木和纽约是保险公司不能涉足的坑。 ‘不用专门来见我,我能保护自己,请帮助市民撤退。’云图感受到几位servant都想往她的所在地靠近,她立即制止。 芙芙安静的停在她脑袋上,爪子扒着她的脑门,在有外星士兵靠近的时候轻轻发出叫声来提醒她。 ‘master,这些人都持有热武器,请务必不要大意。’ 和热武器对战么。 她偷偷的瞄了眼那些士兵的枪,也就只在科幻片里见到过,还有那漫天飞的外星飞船,似乎都比人类科技先进一些。 ‘阿尔托斯,你能对着那个虫洞使用宝具么。’ 阿尔托斯确认了一下位置,正下方的土地不算空旷,但他跑到最高处的话还是没有问题。 ‘可以。’ 他正回答着,就看见边上的美国队长有些严峻的表情。 “是有什么新变化了么?” 美国队长看着他,沉吟片刻,还是回答道:“有一颗核弹再向纽约飞来。”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刚刚与他共感的master开了口。 ‘这世界还带核弹玩的么。’ 为什么觉得master的情绪听起来很欣慰啊。 云图只是觉得对付外星人,核武器才是正确玩法啊,只是用在自己土地上就谨谢不敏了,难得能亲眼看到虫洞,当然是送虫洞里去啦。 “可以让核弹往虫洞里去么?”阿尔托斯对美国队长问道。 美国队长表情沉重的摇了摇头:“级别太高,无法入侵系统。” ‘迦尔纳,能看见无人机么?’ ‘可以。’ 浮在空中的迦尔纳不仅看见了无人机,还看见了托着飞机改变航道的钢铁侠。 听见迦尔纳对空中情况的描述,云图觉得这个世界的科技比她想象中发展的先进的多,竟然已经有能直接穿越虫洞的战甲。 ‘master,我觉得他并不打算回来。’ 迦尔纳平淡的叙述着。 云图愣了一下,又是这种人,就像是最初遇到giotto时想要牺牲自己的人。 在世界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是先救世界还是先救自己的这种关乎人性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不用思虑一秒。 所以才是英雄呐。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帮一把。 “迦尔纳,你可以么?” 迦尔纳沉稳道:“给我指令就可以,master。” 第139章 第139章 钢铁侠看着阻拦在他面前的穿着让他非常难以压抑吐槽情绪的青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容英俊,但又与之前见到的在街上穿着银蓝相间盔甲的年轻人不同,他的英俊若与锐利,狭长的凤眸内哪怕没有任何波澜,似乎也能把人看伤。 这人似乎天生自带不好相处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请将核弹交给我。”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钢铁侠通过盔甲传出来的声音没有任何失真,还能听出他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可没时间和你开这种玩笑,孩子,我承认你有能力,但不是用在逞强上。” 意外的被称呼为孩子的迦尔纳提醒了一句:“你不该以貌取人。” 他的话一个停顿也没有的接着道:“你没必要将拯救市民的责任附加在自己身上,我的实力在你之上,由你来完成这个行为,你可能会死,而我不会。” 那双锐利的眸子看着钢铁侠,似乎透过钢铁就已经看见了里面人的内在。 “不必要的牺牲是愚蠢的。” ‘等…迦尔纳啊……’云图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你只说了半句话。” ‘master,我已经把我想说的全部说完了。’ 要是能连上迦勒底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位钢铁侠会不会生气。虽然不必要的牺牲是愚蠢的,但在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存在的时候,在遇到愿意替他背上这个核弹的人时,还愿意将生的机会让出的人,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钢铁侠的脾气在超级英雄中绝对算不上好的,他非常骄傲,也非常自信,听到这种话绝对会怼回去,在那边的队员还没来得及劝的时候,他却已经平复好情绪。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钢铁侠按耐住嘴边想要反驳的话,他确认道,“你能保证安全的回来吗?” 迦尔纳颔首:“我可以。” 钢铁侠深呼吸了一下,让出位子,看着那打扮奇怪的人依旧没有情绪变化的托起核弹逐渐上升。 通过共通频道知道这个消息的其他复仇者有些沉重的抬头看向虫洞。 “斯蒂夫。” 美国队长听见自称saber的青年唤了他一声。 “请清空虫洞下方的区域。” 无端的对他的话产生信任的美国队长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的问道:“你是要做什么?” “既然对方备厚礼而来,我们也不能令对方空手而回,”青年笑道,“我主有命,让我送他们一程。” 说的好像真的送朋友回家一样。 复仇者们差点就信了。 担心复仇者被波及,阿尔托斯只允许复仇者在较远的距离观看,鹰眼占据了最好的看台,在他身侧两条腿挂在天台外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悠闲。 鹰眼忍不住问道:“你不紧张么?” 年轻人没有看他,将一只手指立在唇前:“嘘,好好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团聚在剑刃上的风松开了束缚,巨大的风压清空了青年周围的一切,车、露天店面、砖瓦玻璃……在如此大的动静中,人们被他手中金色的剑吸引了。 那仿佛就是凝聚的信仰。 在青年双手将剑举起的时候,越来越明亮的光芒还在被点点金尘融入。 “ex——calibur——” 银白的光束完全把虫洞吞没了,巨大的气浪将云层冲开一条线,在虫洞另一面出现的蘑菇云在这个光束面前也完全无法比拟。 如果有个词能来形容这个景象的话,便是奇迹吧。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娜塔莎以为他是在担忧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异能者的破坏力,仅仅是看着就有种难以一战的挫败感,托尼就在此时开了口。 “他们的同伴还在虫洞里。” 将担忧的情绪向大卫传达的鹰眼仔细的观察大卫的表情。 “啊,他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大卫松快的说着。 即使迦尔纳的黄金甲能抵消大部分的攻击,但依旧不想他被无端波及到的云图瞅准阿尔托斯拔剑的瞬间,已经用一画令咒将迦尔纳召唤到身边。 “辛苦啦,迦尔纳,”云图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好奇的问道,“外太空怎么样?” “对方发展的比地球更快速。” 云图并不想听这些,她追问道:“从外星看地球呢?好看吗?” 总算从master那明亮的眼神中琢磨到想要听什么的迦尔纳颔首:“是一颗蔚蓝的似乎会发光的星球。” “嗯嗯,好像从外星看云图呐。”云图感叹着。 迦尔纳看着她想了想:“master与我视觉共享的话,我可以去太空。” 用迦尔纳的眼睛看地球么。 “会有机会的,”虽然很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的云图说道,“我会自己看到的。” 在逼近地球的舰艇问题解决后,无论是关虫洞还是扫除残留杂兵都是小问题,复仇者们更看重这些问题解决之后如何留下这三位援手。 阿尔托斯他们也没打算走。 这次的伤亡不多,却切切实实存在着,他查看过一些伤患的死状,与战斗波及直接夺取生命不同,一些人显然是归于被抽走生命力这一块。 有了意识到圣杯光是想就让人抗拒。 而且要是这崩坏的圣杯降临,不能触碰黑泥的servant与拥挤的市区,任何一点都让战局变得不利,何况此时两点还挤在一起。 在这种应该全力投入怼圣杯的时候,迦勒底还不能帮他们和这个世界的人交涉。 坐在一桌讨论的时候真的特别尴尬。 要和一桌正直的、生活在现代的、复仇者们解释她是来自迦勒底的士兵——master、servant这些讲起来更加说不清楚——复仇者看向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叫做云图是吧,”托尼示意老贾投出之前对比到的信息,“你应该1年前在日、本冬木失踪了,这一年是一直和迦勒底的人在一起么?” 1年前失踪? 难道说是这个时间的自己在一年前失踪了,冬木的话应该是被卷进圣杯战争里并且输了。 那她的身份就有些尴尬,要是他们联系云家的人,后续的情况就非常麻烦。 思索着,云图又觉得这位钢铁侠说的话里所含的意义不对。 该不会怀疑迦勒底是什么非法组织,将她绑了去洗脑,雇佣娃娃兵之类的吧……别说,除了洗脑那一段,其他猜测都没问题。 斯蒂夫有些不赞成托尼当着孩子的面放出这些信息,比起迦尔纳和这孩子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的惊讶,这些不赞同他还是能忍耐下。 在二战时期,他遇到过很多娃娃兵,十来岁的年纪,扛着比自己都高的枪挡在他们面前,简直是比坦克之类的热武器更恐怖的噩梦。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乖巧,黑色的长发规矩的束着马尾,一身干净大方的制度,眼神纯良而无害,怎么看都像是被家人小心保护着长大。 “这个不是我。” 发挥睁眼说瞎话技能的云图一口咬定。 反正指纹识别还没普及,她也没犯过法,记忆力没有什么地方录入过指纹,她连自己血型都不知道,dna库里应该也没自己的信息。 在证据满满的时候说丢了魔术礼装的时候她都没虚一下,更别提现在了。 本来就不是她。 越想越坦然的云图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纯良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复仇者。 阿尔托斯三人自然是知道那位云图失踪是怎么回事,奈何两个王位上坐久了根本不会暴露出情绪,迦尔纳一直没表情,娜塔莎无法从他们三人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再加上一个脸皮城墙厚咬死不认的。 托尼耸了耸肩:“好吧,无论你是不是云图,你们迦勒底就让未成年人参战……话说,那迦勒底是什么组织,我以为神盾的名字已经够长了。” 娜塔莎摇了摇头。 她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 如果这的有组织控制这些异能者还能没被任何机构发现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云图也察觉到了这点,但她此时所学的还不足以应对这些政·治上的问题,正感觉到苦手,迦勒底的通讯器再次接通。 她顺水推舟道:“剩下的话题让迦勒底的代理司令官来和你们沟通。” 刚接通信号显示立体投影的罗马尼有些懵。 大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1年前这个世界的云图在冬木失踪了,那位云图与master相像,正在考虑迦勒底绑架诱拐洗脑儿童的可能性。” 云图怀疑的看了大卫一眼,怎么和她刚才听到的内容不一样。 对上大卫的笑脸,虽然潜意识差不多……那就差不多就这个内容吧。 “……诱、拐绑、架什么的,”罗马尼重复着,轻声嘀咕道,“明明小云图做这种事更擅长一些……” 云图微笑:“我听见了,医生。” “咳咳,”干咳了一声,罗马尼的神情认真的对上几位复仇者的目光:“我是迦勒底的代理指挥官,有什么问题可以与我交流。” “还有。”云图插话,她看向阿尔托斯。 “因为之前外星人入侵很多人死亡,还有一部分人在重伤的情况下被吸取了生命力,”阿尔托斯说道,“可能和圣杯有关。” 罗马尼的表情更严肃了一些:“我明白了。” 在他们相互交换情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觉得她年纪小,云图被安排在沙发上看电影。 “泰坦尼克号看么?” 负责看着她的鹰眼体贴的问道。 云图也是他们的紧要观察对象,但就鹰眼看来,这孩子太纯粹了,满眼的天真将过度保护暴露无遗,哪怕是在迦勒底里,这孩子应该都是被宠着的存在。 “我都可以。” 又不是来看电视的,看什么当然无所谓。 反正这本听着有名的电影她也没看过。 “说来,你的朋友不坐么?” 鹰眼对于一直站在他们沙发后面的迦尔纳感觉到压力很大。 迦尔纳说道:“不用在意我。” 其实云图也觉得挺不舒服的,但迦尔纳的武装真的不方便,在现在还不是同盟的时候让他解除武装也不太合适。 在双方交换完情报之后,来到会客室看见的就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云图、深有所感的鹰眼以及面无表情看着云图的迦尔纳。 罗马尼:天塌了吗,他竟然看到这捣蛋鬼哭了? 达芬奇:已拍照留念,不谢。 第140章 生来被宠 差不多弄清楚原因之后,给云图擦眼泪的大卫感叹道。 “爱情电影呐。” “诶,”云图眼睛还红彤彤的,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看向大卫,然后征求一般的看向鹰眼,“我们刚才看的不是灾难电影吗?” 鹰眼梗了一下,看着孩子纯净的眼睛,犹豫的点了点头:“也算吧。” 罗马尼听着耳熟的片尾曲:“等等,这不是泰坦尼克号吗?这个世界的泰坦尼克号和我看过的不一样吗?” “死了这么多人的轮船触礁事件也算是灾难电影吧。”鹰眼觉得自己的良心一痛。 罗马尼觉得无话可说,看着已经耸着肩膀显然在憋笑的大卫,他更加好奇的对云图问道:“那小云图你刚才在哭什么?” 扬着头配合大卫帮自己擦脸的云图认真的想了想,模样特别无辜的回答道:“音乐一响起来我就忍不住眼泪……不过在沉船的时候,相拥在船上的老爷爷老太太确实让我鼻子都泛酸了。” 说着还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 托尼安耐不住的问道:“那男女主角呢,你看了大半天电影合计着根本没看见男女主角?” “看了呀,”云图重复台词,“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同样表示无话可说的托尼不信邪的转向斯蒂夫,他口中的老冰棍:“cap,你记忆中泰坦尼克号的台词来一句。” 金发蓝眸的美国甜…队长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you jump,i jump?” “看吧,你们迦勒底教孩子不行,”托尼说道,“我敢保证这孩子没有睡前读物。” 云图耸了耸肩,她虽然没有睡前读物,但现在每天都是和读物里的人物聊天,梦里时不时还有个花田里的老妖精啊、监狱大逃脱啊之类的,比读故事丰富多了。 想当年她也曾相信过儿童故事,直到去了迦勒底之后,非常深刻的明白,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可男可女亚瑟王,可黑可白圣女贞德,女装大佬阿尔斯托福,中年发福凯撒大帝…… 娜塔莎在云图边上的沙发坐下,挽住她的肩膀,迦勒底之前和他们交换的情报她已经都告诉了尼克·弗瑞,其他几位男性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唯一能探听到消息的就是这个孩子。 但如果迦勒底给出的信息完全属实,这个已经经历好几次战争的小姑娘不会透露出任何情绪…… 想到这里,她眼神都温柔了些,即使她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但万一,万一所说是真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负担起拯救世界的责任……她希望迦勒底给出的信息是假的。 “不觉得主角间的爱情很感动吗?” 云图看着身边的女性,她有着一头红发,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躯,声音温柔性·感,身上还香香的。 是她最喜欢的大姐姐。 开心的往人身边挪了挪,露出一双梨涡,她开心的眼睛也明亮了几分:“因为没有实感啊,但是看到老爷爷老太太就很有感触,毕竟大家都是会老的嘛,可是能陪伴到老的真的很难得,无论是好友还是爱人都让我非常感动。” 还没长大就先看到老。 娜塔莎顺着她挪近的小动作干脆将人抱住,小小的腰身连她这个女性都能把她镶嵌入怀。 “比起这个,”云图望着她,“会议的结果怎么样,我们可以着手调查了吗?” 娜塔莎温和的回答:“迦勒底那边正在尝试和老贾对接,等到加载完成之后,我们就能进一步得到迦勒底的信息,会视情况给予帮助。” 如果不是这里到处都有的监控器以及云图无法灵体化,他们早就行动了,奈何这里发展太快,法、治社会,云家在这里还真的存在,如果他们不相信平行空间的话,对这个云家非常不利。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和特异点的人沟通。 以前都是打一架就好的,这次第一次用数据、资料取信于人,感觉挺刺激的。 罗马尼一边处理中数据,一边和与云图有相同感叹的达芬奇说道:“也算是给小云图长点经验,继承云家之后,这些就是她的日常工作啦,而且万一到时候魔术协会……” 达芬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是早就开始准备底牌了么,罗曼,你就是想太多。” “哈哈,可能我就只能这样了吧。”罗马尼笑着看着通道完全接通。 “你真的打算将资料传过去么?” “已经欠对方云家一条命了,不处理干净的话,小云图想起来之后会很难过的,”抓了抓头,罗马尼笑道,“而且关于一些紧要的信息都处理过了,他们能看到的也就只有战场而已。” 他是这么说,但复仇者们看见这些战场,感官上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真的是过去?”班纳确认道。 “真的哟,”云图点了点头,和看电影似的看着特异点的录像,“唔,重新介绍一下,你身边的三位分别是亚瑟、大卫和迦尔纳,还有一位魅影因为某些原因不适合与大家见面,还请见谅。” 说着云图站直了身子,与之前乖巧顺良的姿态完全不同,挺直着脊梁宛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 “我是迦勒底的master,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云图,和这个世界的云图并不是一个人,麻烦不要将我的信息透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servant的身份震惊的同时,复仇者们也感觉到了悲哀。 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也或许对于古代的人来说,十四五岁的年纪上战场还不如她是女性更奇怪些,但对于他们来说,将孩子逼到这种程度,是大人的无能。 没有任何借口,也没有任何的理由,仅仅只是大人的无能才不能将孩子好好保护。 “因为刚来的时候魔力供给不顺畅,在战场上没帮上什么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云图看向托尼,“钢铁侠,刚才谢谢你,以及我觉得你非常了不起,虽然由我来说有些奇怪,但是能够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责任揽在身上的您非常了不起。” 她在说核弹的事情。 迦尔纳说的话太简洁了,虽说钢铁侠看起来不在意,但她还是忍不住说着。 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抓了抓头看向其他复仇者:“当然,大家都很厉害……” 大卫和阿尔托斯善意的笑出声,倒是让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托尼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蜜色的眸子给她了个wink:“叫我托尼,sweet heart。” “诶?” 不是很理解她的惊讶的,托尼挑了挑眉。 云图解释道:“我父亲就是这么叫我的。” “我要是有女儿,也一定像你这么可爱。” 托尼说完,娜塔莎就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是在自恋么,托尼。” 第141章 有钱招人喜欢 圣杯想要降临,哪怕隐藏的再好,魔力也能从土地中查探出来,可惜这里没有魔力检测系统,也不能将昵图送回迦勒底。 “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和我说过,”云图沉吟着,“从水流中能查出魔力浓度,而且需要的材料也不多,需要麻烦你们去所有的点取水。” 阿尔托斯点了点头:“了解。” “能帮上忙的都教给我吧,master,不用客气,”大卫说着,“迦尔纳留在这里吧?” 云图转头看向迦尔纳,刚想说有危险的话魅影也能保护她,思来想去,要是将没有理性的servant暴露出来,迦勒底更加会被重点关注。 “嗯,这样也好。” 她点了点头。 复仇者们的身份已经在纽约之战的时候曝光了,虽然现在人们都忙着城市恢复,但这时候他们出去收集水源就太容易被关注并被相关机构揣测,servant并不会,虽说拿水源回来的时候需要实体话,但以他们的速度,想要不被捕捉太容易了。 原本她也想去收集水源,考虑到以他们的实力对城市的威胁,复仇者一定会很紧张,她留下也能让他们放心些。 “所以master对servant的命令是绝对的?” 老贾报告追踪不到两位采集水源的servant的踪影时,托尼对坐在电视前的云图问道。 “嗯,”事实如何是没有必要的,能让他们安心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云图说着转过头,“这个时代有好玩的游戏吗,托尼?” 娜塔莎因为需要向神盾局报告,带着搞事的洛基暂时离开了这座大厦,过于迦勒底的情报他们也会一同带去,陪同的还有即使是捡来的也需要关心一下弟弟的雷神索尔。 美国队长与鹰眼似乎都对电视感兴趣的坐在云图边上。 云图心里知道,他们当然对迦勒底更感兴趣,在这里也是为了等对特殊情况进行第一反应。 放不下警惕也是理所当然的,云图并不反感,甚至在班纳提出想要对迦尔纳的身体进行检测的时候,她在确认迦尔纳真的无所谓后,也没有任何抵触。 托尼大方的让老贾将现在排行最前的游戏都进行下载。 “哦,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啊。” 跟着迦尔纳一同来到研究室的云图看着环绕着他的屏幕。 “这个屏幕也很高级,玩游戏感觉很过硬。” 这么说着,她转向托尼。 “我可以玩一会儿吗?” “要知道我是无法拒绝一个小淑女的请求的,”托尼摊了摊手,“需要外卖吗,爆米花、冰淇淋还是甜甜圈?” 随着他的话,又是一个蓝光屏弹出,上面是纽约一大半外送店的菜单。 虽说遭遇了战争,但波及到的也就只有斯塔克大厦外的一圈,正常营业的餐饮店不少。 就是配送的时间长了些。 但有什么关系呢,托尼爸爸有的是办法。 “唔,这就是美国的外卖呀,”云图看着屏幕,手指轻触,“巧克力馅甜甜圈,巧克力味的爆米花……” 看起来都大的吓人,却也让人眼馋。 罗马尼已经捂脸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别人花钱纵着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总觉的放纵下去这孩子回来准得又皮一层。 吃着零食,玩着全息恐怖游戏,还有老贾带你飞的感受不是一般的好,云图根本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两位出去采集水样的servant已经回来了。 而班纳与托尼一起对迦尔纳的身体进行解析,却连个头都找不到。 托尼的研究室工具齐全,完全可以进行简单的炼金术。 玩游戏很开心,但正事上绝对不含糊的云图直接开口问托尼借材料。 “你要用炼金术?” 班纳凑过来。 托尼自然也是一起凑近了瞧,看着她熟络的捣鼓瓶瓶罐罐,稍稍皱了皱眉:“你们这个不用保密的么?” “唔,servant都看到了,炼金术就不算什么了,”云图说着,“一般情况下,在知道servant真实身份后的普通人不是被洗脑就是被灭口,根据历史经验,冬木少去,那地方一去准得被坑……虽说现在看来纽约也差不多……” 托尼辩解道:“纽约这是意外,他之前都很太平。” 云图瞅了他一眼:“我看了以前的新闻报道,就斯塔克大厦下面的地就被砸了好几次。” “那也是科研意外。” 好吧,你说意外就是意外吧,谁让你待他不错呢。 不同地点的水被装在试管里贴上不同的标签,没一会儿就显示出不同的色泽。 与魔术工坊的重金属显示不同,魔力最浓郁的地方是如血一般的深红。 “这里是哪里?” 这个点取样的阿尔托斯,他在投影出的屏幕上点了一下:“佩勒姆湾公园。” “公园的话,人流量很多吧。” 斯蒂夫面容严肃的点了下头:“无论早晚,那里都有很多人。” 托尼调出迦勒底传送视频的片段:“要是你们所谓的圣杯降临的话,公园变回成为焦土?” “是的,而且这个魔力浓度来看,”云图举了个例,“一个地铁上的人就能让圣杯降临了,而且根据我们的判断,它一出现就会涌出黑泥,不阻止的话,可能纽约都能吞没。” “一地铁人的生命。”班纳觉得体内的浩克有些难以压抑。 鹰眼倒是将目光放在云图身上。 分析是娜塔莎擅长的事情,不代表他不会。 用人命来作为计数方式,而且面容平静,好像对她来说这是很稀疏平常的使一般。 “master永远都会站在人类这一边,虽然她这么说,但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见死不救。”阿尔托斯带着疏离却温和的微笑突然对鹰眼开口道。 完全被看透了。 再次察觉到鹰眼情绪的,阿尔托斯依旧平淡的微笑着:“这是平常的推断而已,请不要在意。” 虽说是公正廉明的骑士王,但做王的,下面少不了一群人精,和特工比起来,这些人精更加棘手,判断人的情绪对任何一位王者来说都是如同呼吸一般简单的事情……除了不在意别人情绪的一些王。 大卫看着有些紧绷的鹰眼笑容轻快的弯了弯眼。 哪怕是王,感受的到情绪,也猜不透对法究竟在想什么。 “请不要担心,”对他们在说什么不是太感兴趣的云图安抚道,“已经是老对手了,我们有把握将伤害控制到最小。” 不知想到了什么,托尼的脸色越发难看:“你们之前说,在这片土地上死去的人都有可能成为那玩意儿的养分?” “是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托尼已经活动起来:“老贾,分析一下纽约的平均死亡人数。” 说着,他同步联系娜塔莎将佩勒姆湾公园存在危险,需要人员清空的要求告知。 云图活动了一下玩游戏太久此时才感到酸胀的脖子。 “圣杯一出现就用宝具吧,黑泥流出的越少越好。” “这样的话就交给迦尔纳和阿尔托斯吧,我不擅长这个,”大卫说着站到云图身后,“master就交给我负责了。” 阿尔托斯神情有些凝重。 这不正常。 虽说圣杯很麻烦,但遇到这么多次了,圣杯对他们来说真的算是比较好处理的麻烦了,可阿尔托斯的神情比遇到魔神柱还要沉重,这令云图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了,阿尔托斯?’ 被轻唤的人摇了摇头,碧色的眸子倒映着小姑娘疑惑的模样。 ‘只是有些感触而已,不必在意,master。’ 云图更加困惑,碍于有复仇者在她不好多问。 只能跳过这段的,她对servant叮嘱着:“黑圣杯对我没太大威胁,倒是你们要小心。” 第142章 专治中二病 托尼联系完娜塔莎之后,就非常斯塔克风的先行前往佩勒姆湾公园。 “托尼,我也去。” 云图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才上平台连忙说道:“servant可以灵体化,和我一起行动反而不方便,我能和你一起走么?” 托尼转过脸,话没出口,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十成十的不乐意。 “姑娘,你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果然话出口就是拒绝,托尼将手放在她肩上。 这不像富豪的手,厚实而温暖,倒是更像工程师。 云图此时有了一种长辈的体感,简直踏实到了心里,明明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却好像能听见托尼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天塌下来,有他在的意思。 明明素不相识,她身上还都是疑点,这个明明对什么都会提出尖锐问题的人,却无条件的将自身安危放在她身前。 可惜她只能辜负他的好意。 云图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捧在手心:“请不用担心我,如果圣杯里的黑泥真的漏下,只有我的结界能阻挡一二。” 她没有带复仇者,普通的servant无法抗住黑泥的侵蚀,但她的结界能暂时阻挡三五分钟,足够servant将圣杯处理干净了。 托尼用琥珀色的眸子凝视她,态度上退了一步,换上了轻松的语调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带你兜一圈,你喜欢坐那种车型?” “啊?车,车型?” 在云图看见一地下车库的车子时,表情非常精彩。 太刺激,就算不认识车牌,从油漆都能看出来是好车。 “随便选。” 如果不是云图会离开这个世界,她毫不怀疑自己选了任何一辆都不用还了。 不过把车子开到那里,估计也回不来。 云图就近选了一辆,托尼瞥了一眼,内心有些感叹这辆车的多灾多难。 她好选不选就挑了劳斯莱斯幻影,在当初他以为自己中毒命不长久放飞自我的时候,在赛场上就是这辆被某反派一鞭子劈成了两半,一般他也不会一模一样的买辆曾用过的车,奈何当初车子损毁太快,他还没过瘾,就买了辆一样的。 现在看来,这辆车也活不过这两天了。 他们的反应太快,佩勒姆湾公园里还有不少人,丝毫没有被之前战争影响的人们正有条不絮的做着自己的事,而托尼的到来就像是扔入鱼塘中的面包,人们像鱼群一样将他围了起来。 机智的云图在看情况不对的时候就立即用暗示魔术混入粉丝群中溜走了。 往里再走一些,她看到了玩街头艺术的青年。 弹着尤克里里慢悠悠的哼着外国的民谣。 还挺有节奏的,莫名的想要抖腿。 原本应该查看实际地形的云图忍不住驻足。 异乡的普通人的日常,身处其中那种南柯一梦的感觉比真实梦中见到的更让她想要沉静其中,不经想这个梦要是不会醒来也挺好的。 ‘诶,master喜欢这种曲子么?’ 灵体化的大卫站在不知何处的大厦上,以archer的视力,他很轻松的就能看见云图在做什么。 “唔,也说不上喜欢。” 就喜欢这种氛围。 真要喜欢的话,当然更喜欢戏腔啊、京韵大鼓之类的。 等世界安定下来,她一定要去西湖边逛逛,那里下午都是唱戏的爷爷奶奶,以前嫌弃景区人太多,现在恨不得睁开眼就能在那里。 “大卫,你那里能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没有哦,一切都很正常,可能死亡人数还不到吧。’ 轻飘飘的说着残酷的话,大卫清楚的看见云图脸上恍若隔世的表情在他出声时恢复常态,但眉宇间的遗憾却长久停留着。 和她的世界太相近果然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呢。 云图听了他的话正要起身伸个懒腰,却听见迦尔纳的声音。 ‘等等,master,其他地方的魔力都稀薄了。’ “是魔力开始凝聚的意思么?”云图神经一绷。 ‘恐怕是这样。’ 听着迦尔纳平静的声音,云图定了定神,用复仇者特制的耳机向托尼传递信息,让他赶紧想办法疏散人群。 人类逃生的本能在天空开始燃烧的时候便催促他们离开这里,宛如倒挂的深渊一般浮现的洞口高挂在天空之上。 这是通往世界外侧的门。 云图的位置就在门的正下方,涌动的黑泥已经在“门”内沸腾,好似随时会倾泻而下,以灼烧来装点新世界的到来。 那些想要洗刷世界的黑色物质是servant也不能触及的污泥。 “master,趁现在……”阿尔托斯已经赶到云图身侧,他的意图是在趁圣杯尚未成型直接用宝具攻击。 这是此时最合适的做法。 云图正要让迦尔纳把她带到不会被宝具波及的地方,上方涌动的黑泥中便有人形的物质爬出洞口,带落的黑泥在地面上带起一个又一个灼烧的洞。 阿尔托斯也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人形的物质翻滚着从高空之中摔落下来,灵活的变换身形之后稳稳的落在地上,但所能见到的仍然只有被黑泥覆盖的人形。 “哎呀哎呀,好久没有出来了,外面的空气果然舒坦的多。” 轻佻着说着,拿着古怪武器的真·黑人用唯一明亮的眼白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对主仆。 “嗯?都是有缘人呐,”他敲着太阳穴,“让我想想,苍银骑士与……共犯?” “谁是你共犯呀。” 伯爵的存在一直是她的秘密,除了曾经去过监狱塔的servant之外,与伯爵的一切她从未与人说过,突然来了一个人以这种令人听了就生气的语调说着她的秘密。 “诶,不是吗,”从身形和外貌上判断还是少年的人作出侧头的动作,“我们这里的新人可是这样称呼你的呀……话说,我们这里有潜力的人可都被你拐的差不多了。” 新人? 伯爵? “我不是你的共犯,而且,”云图看着他黑炭般的造型,“你这个黑漆漆的造型未免也……” “唔,果然和人说话还是有具体人形比较好么,”似乎是认真思考了有关人形的话题,少年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好了。” 说着,“人”褪去了黑泥之后,露出了苍白的皮肤,以少女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暗淡的金色短发滑过平滑紧致的脸侧。 漂亮的小洋装裹着娇小的身躯。 “这样如何?” 娇俏的声音如此说着,甜美的小脸笑的宛若蜜糖。 暗淡的蓝色眸子将一下神情紧绷起来的阿尔托斯笼罩在其中。 “saber。” “我的王子殿下。” 云图是个不喜欢追究过去的人,人类时刻都在改变,太纠结于过去反而会影响前进的步伐,而且阿尔托斯对她的好,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冒出一个人来说什么能抹去的。 但要说完全不在意的话…… 果然也是不可能的吧。 云图皱起眉:“上次就说了,阿尔托斯可是王啊。” 少女耸了耸肩:“就体谅一下吧,我可很少能出来啊,上回这家伙跑出去的时候也没带上我,毕竟我这么弱小的servant也派不上用场么。” 本质也还是那个人么。 “你还能变成人类的模样么?” “毕竟没有实体嘛,而且这个人可是在我这里待了很久呢,就更熟悉一点,”明明依旧不着调的话,此时由这个少女说出,却显得调皮可爱,“就我来说,这还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啊,随随便便把那个人扔在这里,就算是我也是会有怨念的。” 阿尔托斯握着剑的手越发使力。 这是,他唯一不想让云图知道的事情。 若是让这个姑娘知道他是那样的存在之后,会以怎样的目光来看待她。 “master……” 听见阿尔托斯发涩的声音,云图回头,注视着他的表情,恍惚了一下之后,露出一个令人心安的笑脸。 “阿尔托斯,把胜利带给我。” 如此说着的她其实并不懂阿尔托斯的心情。 她并不是一个会以自身道德来要求别人的人,看看天草和吉尔·德·雷就知道了,她喜欢天草,信任天草,也愿意和吉尔·德·雷并肩战斗,甚至会为了任何一个servant与人对峙。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以一帆风顺的人生来要求那些命运坎坷的人的三观是一种傲慢。 “是,master。” 或许意外了解她的阿尔托斯不再言语,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出。 狼狈的躲开攻击的“少女”抱怨道:“直接攻击未免太粗鲁了。” 黑泥化为的手向阿尔托斯抓来,这让他脸色微变立即闪身躲避。 被黑泥碰上的servant会被吞噬,再以被“清洗”过的姿态被趋势,对于servant来说便是能侮辱灵格的灾难。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servant是最强servant也说不准。 赤色的火焰灼烧着不断涌下的黑泥,做着这份工作的迦尔纳低头看着地面的战局,如果不在市中心的话圣杯也好servant也罢都不在话下,此时需要顾虑的太多。 云图给与他的指令是视情况毁掉圣杯。 但圣杯没有降临,只是用宝具毁掉这个开口的话,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再减少一名servant的话,圣杯就能降临了吧。 第143章 启辰之时 阿尔托斯无法靠近那位servant的身边,被黑泥包裹的能力实在是有些作弊。 要是能直接开宝具就好了。 念头一转,云图转头看向大卫所在的方向,她看不见那位archer,但对方一定看的到她的这个动作。 “大卫,之前你说过你有一个宝具。” 大卫站起身,看着小姑娘寻着他的眸子:“有啊,当时说是个不值得期待的宝具,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作用了呢。” 对人宝具在servant中算是伤害等级最低的宝具。 但在特定的时候会发挥最为关键的作用。 大卫在成为以色列的王之前,有过一段作为牧羊人以及竖琴演奏者的经历,以少年姿态降临的他,或许人格上更偏向那一段作为牧羊人的自己。 那一段岁月中的他更加温柔,宽容,哪怕对待敌人、巨人也给予他改过自新的能力。 也就是“五块石头”的由来。 前四次必然会打偏,而第五块石头必然会命中。 就像发出宝具时他温和的声音那般。 “你有改过自新的权利……真没办法,hamesh avanim——” 作为宝具来说,五块石头其实非常作弊。 它的武器只是石头,所以可以随时随的的补充,而且磨耗非常少,退一步讲,只要拉开距离不断使用宝具,除了经历过十二试炼那种英雄外,其余的servant都会吃亏的吧。 更别提这位圣杯中出来的,各项数值都惨不忍睹的servant。 黑泥快速的形成保护想要阻拦攻击,却被前四块石头击散,第五块石头将目标命中。 “嘶——很疼啊。” 黑泥弯下腰,如此说着。 “那么,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 说着,再次变为黑色人形的少年伸手指了指上空。 “那个。” 他化为灵子消失,然后被吞没入上方的黑洞中。 离黑洞最近的迦尔纳抬起头,金色的光环已经从空中降下,似乎在寻找附身之物一般的,黑泥也不安的开始涌动着。 ‘迦尔纳,请执行我的指令。’ ‘是’ 干脆简洁的应声之后,耀眼的光芒在高空中亮起,在强化的视觉中,她看见迦尔纳身上的金甲一片片的剥落,似乎带着血液,化为光点容入那把枪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弑神之枪完整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法兰西特异点时的疑问,servant会感觉到疼痛吗? 那是英雄王回答——只要意识存在都会感受到疼痛。 根据达芬奇亲对于迦尔纳宝具的分析,与金甲相连的皮肉剥落的话,会是怎样的痛感。 ‘master,请与我共通视觉。’ 迦尔纳的声音响起,云图在意外中,手忙脚乱的与迦尔纳的视觉连接。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之前也没考虑过这个,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觉悟不足,将servant都视为独立的个体,共享视觉这种行为让她觉得有点侵犯隐·私,另一方面,servant的素质远超常人,五感更加如此,罗马尼担心她因为共享视觉而影响自己的精神。 连同感官之后,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满眼都是星光。 明明是白天,却能看见隐藏在宇宙中的星辰。 啊啊啊。 迦尔纳的宝具将云层全部破开了,通过servant的视觉她能看到宇宙。 ‘谢谢,迦尔纳,超级漂亮。’ ‘那就太好了。’ 迦尔纳的声音传来后,云层开始聚拢,他也缓缓的从空中落下。 ‘还真是小太阳啊,迦尔纳你。’ ‘小太阳?’ 云图没有接下去这个话题,她摇了摇头,看向已经站在她面前的迦尔纳:“太宠我的话,会被医生抱怨的哟。” “我觉得罗曼医生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抱怨,他是整个迦勒底最纵容您的人。” “哈哈哈,真该让医生来听听。” 云图笑着看着他,即使使用完宝具,枪也还是完整形态,看来是无法变成黄金甲的形态了,对于迦尔纳这个个体来说,就是防御降低了一大截而攻击力提高了。 判断没有危险的迦尔纳隐去了枪,黑色的皮肤外包裹上了白色的服装,银白的发柔软的垂下,身后的金环也变成了银色,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这套衣服和阿周那的有几分像啊。 “这套衣服?” “啊,是这另一个时空中曾经使用过的灵装,有不妥之处吗?” 迦尔纳没有表情的问着她。 云图快速的摇了摇头,超级好看好么,不要对自己的颜值产生误解啊,小太阳。 “没有不妥,不如说非常适合!” 阿尔托斯瞅着她身后要来晃去的马尾,伸手去揪了一下,对上她看来的迷茫的视线露出一个微笑。 “我们可能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啊,也是啊。” 太过相近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舍,云图顺着迦尔纳突然移开的视线看过去,穿着盔甲的钢铁侠从空中靠近落在地上。 “看来已经结束了。” “没有伤亡吧。” “放心吧,女孩,你们做的很好,没有任何伤亡,”从盔甲中走出的托尼指了指之前被污泥浸染的土地,“除了这些花草砖瓦。” “没有伤亡就好,”云图放心至于有些遗憾的看着他,她已经感受到这个空间对她的排斥,因为筐体的存在她身上没有太激烈的挤压感,但也不是很好受,“看来来不及和大家告别了,我们要离开啦。” 在她身侧出现的大卫揉了揉她的头发。 “生到处都会面对离别。” 托尼耸了耸肩。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开电视吧,甜心。” 一回到迦勒底,公园的悠闲与生机被一片纯白取代,明明每次从特异点回来,看到这片雪白都会无比放松与安心,此刻却又夹杂了一丝不甘。 她要再快一点,更快的取得胜利,让属于她的世界早早的回来。 但是如果真的更快的结束了战争,那么…… 云图看着站在身后的servant以及来迎接她的几名关系较好的servant,突然觉得胸口空洞而酸涩。 “小云图,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呀,身体还没好透就乱来!” “哇啊,医生你不要突然声音这么响嘛,吓到我了。” 完全没了脾气的罗马尼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泄气的说道:“到底谁吓谁啊。” 抱怨完之后,他语气也严肃起来:“小云图,第六特异点已经确认了,马上你们就要前往第六特异点,但是第六特异点的情况和之前的特异点完全不一样,空间混乱,你们到了特异点之后随时都有可能会和迦勒底断开连接,虽说你们这样也有了很多经验了,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到时候……” “达芬奇亲也会一起出战哟,”插入话题的达芬奇语气轻快的说着,“有万能的达芬奇亲在,一切意外情况都能妥当处理,无论对于迦勒底还是小云图来说都是最好的吧。” “咦?”受惊般的瞪圆了眼睛,云图条件反射的问道,“那迦勒底怎么办?” “有罗马尼在,完全不用担心,而且现在迦勒底也有很多可靠的servant不是么。” 达芬奇去很安心不假,但是…… 云图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啦,就麻烦达芬奇亲啦。” “那么servant就是达芬奇亲和玛修,”达芬奇亲双手合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恩。” 动荡不安的空间一次带太多的servant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还是用到达特异点之后再建立召唤阵比较稳妥。 前往第六特异点提上了日程,所有人开始繁忙紧张的最后准备阶段。 比起云图,玛修前往医疗室的次数更为频繁,让云图都感到有些奇怪。 “玛修又去了医疗室?” 云图这次忍不住皱起了眉。 天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陪master去训练场吧。” “才不一样,”小声嘀咕着,云图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瞒着我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听着她碎碎念的抱怨着,天草的表情也一点点严肃起立,平缓的接了一句:“啊,我也觉得隐瞒着您的话,无论对您来说还是对未来的战局来说,都是非常不妙的。” “我也觉得隐瞒非常的不妥。” 从走道另一端走来的迦尔纳接上话题。 “抱歉,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没关系,”云图摇了摇头,“倒是迦尔纳,连你也知道玛修为什么老是去医务室我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啊。” 迦尔纳侧了侧头,自从换了灵装之后,垂下的刘海总是会遮挡住他的一只眼,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一只眼的servant平缓的说道:“不必在意,master,对我而言那种情况只需一眼便能看透了。” “哇啊,servant的一些能力真让人羡慕呀。” “嘛,master也有一些让人羡慕的能力,”天草笑道,“比如说运气值以及交友能力之类的。” “勉勉强强算是安慰到我了吧,话说我真的有幸运值这种东西吗,”云图仿佛回忆起之前受到的伤痛,叹了口气,“算啦,我去找医生。” 关于玛修的事,她要和医生谈谈。 她自己的情况可以延后再说,但一直保护着她的马修,她不希望被隐瞒。 第144章 大佬始终是大佬 说是找医生去谈,但她并不觉得医生会告诉她,她先去了医务室,在看到空空荡荡的医务室之后,她并没有觉得意外,准备按照之前的打算前往无菌室——那间房间设备完善,甚至还有抑制人精神状态的设施,显然不是为了她魔力外泄而制造出来的。 放在医务室高架上的一个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文件夹写着她的名字,她的好奇心一直不住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将文件夹拿下,打开黑色的文件夹,除了一个牛皮档案袋之外还有个芯片。 她所配备的终端中,正好可以读取芯片。 先将芯片拷贝下来之后,等问出玛修的事情以后再回去慢慢看。 打着这个主意的,云图等了一分钟,迦勒底的信息传输速度很快,需要一分钟还真让她惊讶,云图并不觉得自己的信息需要这么大的容量。 将文件夹放回原位后,云图前往无菌室。 “小云图,”在无菌室门口遇到云图的罗马尼有些惊讶,他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玛修的。” 罗马尼将手从后脑勺上放下,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有微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呀。” 摇了摇头,云图不打算用‘我什么都知道了,就和你核对一下细节’这种说法询问罗马尼,她诚实的说道:“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医生,我在等你告诉我。” 罗马尼望着她,叹了口气,对她伸出手,温和的开口:“我们别在这里说,跟我来。” “小云图,你已经和servant并肩作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也知道,servant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存在,他们作为武器来说,是非常不安定的,”罗马尼大约还是第一次在云图长大后牵着她的手吧,“为了保证servant作为武器具有可控性,前所长通过人工授、精培育出一批孩子,以这些孩子作为媒介来召唤servant。” 云图比罗马尼想象中接受的要快的多,虽说她成长的环境阳光又美好,但那些不曾见的黑暗她也是有所听闻的。 “所以,玛修就是……那当初我们在火灾中?”她那时模模糊糊间确实见到了银白的盔甲,还以为是幻觉,难道那时候…… 罗马尼点了点头:“玛修作为媒介的召唤成功了,但那位高尚的servant并不认同这种行为,为了保证玛修的生命体征做出了不离去也不觉醒的判断。” “玛修被作为人类对待是在她诞生的第十一年,在所长的坚持下她有了正常人类的待遇,”罗马尼看着云图那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眸子,缓缓叙述道,“在之前的十一年中,那个无菌室是玛修一直待的地方。” “……是么。” 自己待过无菌室的云图,觉得快窒息了。 被人像动物一样观察着的感受非常不好,哪怕是珍惜动物。 罗马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下来:“即使如此,玛修也还是与寻常人不同的,她从出生起就限定了死亡。” “诶?” “玛修虽然是成功了,她的□□不会继续老化,但她的细胞衰老的很快,直到生命力枯竭使就会……” 罗马尼的话没有说尽,云图却懂了。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此时的神态脱去了身为master时的成熟,她露出了好似孩童童话故事书被大人夺走的惊骇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大人。 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贴心的玛修,是不是哪怕夺回了未来,也不能和她一起旅行,一起看看这个世界? 她不喜欢这样。 之前设想了那么多世界被夺回后的未来,虽然又想到会与servant分别,但她的世界里还会有医生,有玛修,还有固守迦勒底的达芬奇亲,为什么突然就少了个人? 明明都已经要和那么多战友分别了呀…… “之前就应该告诉你的,”罗马尼有些不忍看着她,却还是说道,“玛修的身体在战斗中衰老的很快,即使此时成为了亚从者,根据现在的检查情况,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在撑过一年……” 他话语微顿,然后以罕见的严厉的语气问道。 “即使如此,小云图你是否还要与玛修一同出战第六特异点?” “……当然。” 云图咬着下唇,深呼吸后,她坚定的回答。 “人生短暂,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活着的话都在经历人生,所以我想要让玛修看到更多,关于人类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哪怕旅途中充满战火,但也依旧是在路上。” 她固执的看着罗马尼:“这条路我想和玛修一起走。” 罗马尼用绿色的眸子柔软的看着她,露出笑容:“恩,这样就好。” 云图眨了眨眼:“医生,玛修她……知道吗?” “恩?我们都没告诉她过。”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玛修知道了呢。 总觉得以前听她说对未来的设想时,玛修的表情都那么悲伤。 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了。” “所以今天小云图先自己去休息吧,”罗马尼拍了拍她的背,“玛修的身体还在调整,她明天就能醒来。” “好,我明天来找玛修……就和以前一样。” “那样就好。” 有些落寞回到休息室,云图有些提不起劲。 做什么都平静不下来。 她想起从医务室顺来的芯片,通过终端可以直接阅读。 应该是她这么多特异点的经历吧…… 这样想着,云图看到读取后的内容。 咦? 芯片上记录的是冬木,燃烧特异点f? 不对呀,时间不对,特异点去了几个小时而已,这里记录是7天。 难道不是她的记录,只是正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也不对,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登记人是罗马尼,时间是她刚来迦勒底的时候。 模拟训练? 怀着疑惑的,她暂时放下了关于玛修的事。 召唤的servant是亚瑟王阶级saber,敌方archer是大卫,assassin是歌剧魅影ncer是迦尔纳,caster是……所罗门? 所罗门! 云图耐不下心慢慢看的,快速滑动起页面来。 奇怪,太奇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明明是云图经历的事情为什么她什么印象也没有。 焦虑中,她坐不住了的有了不少小动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罗马尼寄存在她这里的指环滚到了床底下,让她暂时将眼睛离开终端趴到地上去捞指环。 床底的黑暗中,指环闪着银光,在云图伸手触及时,她感受到一阵晕眩。 【是那个世界的我么】 淡漠的男声因为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因此异常容易分辨。 那是所罗门的声音。 但和他对话的人又是谁呢? 【你的未来早已被界定,以存在作为基石解放人类的未来……】 【是的,我看到了你的记忆,有些情绪我并不理解,比如你为何不触碰这孩子的头顶……在我看来触摸起来并没有不同的感受】 在通话断开后,云图好似还能听见男人的自语。 【作为人类的情感么】 逐渐的,云图能看见男人温和的笑容,那么温柔却又那么空洞。 柔软的白发披散在身后,金色的眸子宛如星辰,但也是空空如也的,注视着一切,却一切都不在眼中,褐色的皮肤上,还能看见黑色的纹路,她现在还不能判断哪些符文的意义。 无端的,觉得这个所罗门那么熟悉。 和特异点的所罗门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所罗门?” 男人温柔的颔首,微笑道:“汝似乎有困惑。” “……”这种亲切感…… 奇怪,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明明这么亲切。 云图上前两步,迫切的问道:“您能再说两句话吗?” 所罗门似乎有些困惑,却还是温柔的说道:“之前说话的方式让你不适应的话,这样的说话方式是不是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太难记了吗,那就叫我罗曼吧’ “医…生?”她试探的叫着。 所罗门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是……医生吧,不对啊,为什么会是医生,不应该啊,”云图想要扑上去揪住所罗门的衣摆,又不愿接受的想要后退,“明明遇到所罗门的时候医生都在迦勒底,而且医生那么努力辛苦的想要拯救人类……到底……” “不用执着,等到该知道的时候,一切都会明白。”所罗门微笑的说着。 “我现在就要明白,”云图觉得自己快哭了,“如果所罗门是医生的话,那我究竟在和什么战斗,我到底……一直在干什么呀……” 从人理烧毁开始,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几乎快要断了,云图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向前。 “罗马尼是所罗门,你所战斗的也是所罗门,但他们既是一体的也是两个个体,”所罗门怜悯的看着她,靠近她身前,将手放在她头顶轻轻安抚着,“相信你所相信的,战胜你所需战胜的。” “我……”云图揪住他的袖子,“医生呢,我赢了的话,医生呢?” 所罗门依旧微笑的看着她。 “……我明白了。”云图低下头。 玛修也好,医生也好,夺回了未来,但未来里却没有了他们。 “我一直与你同在。” 咦? 云图听过这句话。 她惊讶的看着他。 “一直是你?” 不可能呀,要是一直跟着她在各个空间的话,迦勒底不可能检查不出来会有多出的servant,而且她身边始终有servant在,更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哥哥和将她灵魂救出的伯爵,而且她也见到那个所罗门很多次了,医生也一直在迦勒底。 云图快被自己绕晕了。 所罗门温和道:“不介意的话,将我当成那位医生对待也无妨,我们也不会经常见面。” 第145章 对王特攻 今天云图的状态很不对。 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servant都能察觉到。 以往前往特异点的时候,她每次都是意气风发的,双目含着光芒,好似在出战那一刻就已经迎来了胜利,让人看着就万分安心。 今天的云图站在筐体前,双眼放空着,似乎在思索着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连听到‘超级啰嗦’的罗马尼的叮嘱,她也只是平静的点头。 这样的状态让罗马尼始终说不出灵子转移开始。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罗马尼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调整表情露出一个微笑:“小云图。” 这种温和的语调实在是太过熟悉,让云图立即抬了眼,对上那双碧绿的好似将世间所有的善意与柔软都融化与其中的眼眸,她心口的空洞立即被添满了。 是啊,在犹豫什么呢。 所罗门说,相信她所愿相信的,战胜她所需战胜,以及,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去做她想要做的。 “在哟,医生。” “啊啊,当然知道你人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打些什么主意,”罗马尼轻声抱怨着,“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是打定了什么让人放心不下的主意。” 她发出了讨好的笑声:“嘿嘿。” 纵容的看着她,罗马尼微笑的问道:“现在有精神了么?” 云图刚想点头,停顿了一下,然后像颗小导弹一样冲到罗马尼面前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 “怎……诶诶诶,小、小云图?” 几乎要尖叫的,罗曼尼手忙脚乱的,慌张的空举着无处安放的双手,不知所措的看着胸口的小姑娘。 “现在有精神了。” 蹦跳着退后两步,云图微笑着跑到玛修身边握住也惊住的玛修的手。 “真是的,不要戏弄我呀,学坏了,你这孩子学坏了,以前不是这样的……”碎碎念的走到控制台前,罗马尼收起绵软的表情,“那么,灵子转移开始。” 他对上达芬奇的双眼,得到确认的点头后,才安心的按下转移按钮。 云图今天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安,但是达芬奇跟去的话,就算遇到意外情况应该也能妥善处理。 安慰着自己,罗马尼又变成令人放心的指挥官。 在感受到双脚踩在绵软的地面上时,云图下意识睁开眼,又很快的被风沙迷了眼,同时身体也感到不适,这里的魔力太过密集,对她很不友善。 张开结界后,她从外界的环境隔离开来,云图看着四周的环境,确认自己是在沙漠中之后,立即寻找起玛修和达芬奇。 就算没在沙漠中旅游过,她也知道在沙漠中随便走就和寻死没有区别,在看不到那两人之后,她心里立即咯噔一下,这样的情况比之前的都严峻太多,仅仅是大自然就让她难以存活。 又是一阵风吹来,卷起金色的沙,就好似在空中画出一幅沙画。 在沙画中,她隐约看见了作为背景的金字塔。 埃及? 和医生给的情报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看起来也不是海市蜃楼,因为风沙吹开的那一刹那,她能看到塔的地基,也就是说她其实离金字塔非常近,只是被风沙包围了而迷失了距离感。 总之先到那里去,虽然觉得会有魔兽,但根据以往的经验,金字塔肯定能和外界的环境隔绝,不然光是外界厚重的魔力就能侵蚀她用来防御敌方servant的结界,等到了对战的时候会非常被动。 与servant比起来,魔兽就温和多了。 更何况从第四特异点开始就已经遇到过被圣杯强化过的servant了,简直上升了一个界面啊。 打定主意的,云图向着金字塔移动。 说到危险的话,从转移开始就时刻处在危机中,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躲避吧。 她这样想着,给自己打着气。 “无礼之徒!” 娇俏的女声喝道。 “汝显然并非是太阳王的臣民,为何会前来大神殿!” 踩上金字塔前平台的云图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穿着暴露的典型埃及风少女。 长得像是猫儿,配上故作凛然的表情,很是可爱。 不过这种姿态难道又是个王? “抱歉,无意冒犯,只是这个看起来很……宏伟。”云图找了个拍马屁特好用的形容词。 “太阳王的大神殿自然是最宏伟的,”少女自豪的昂起下巴,笑着夸耀着,这句话说完,翻脸比翻书更快的喝道,“既然知道冒犯,还不速速离开,看在你膜拜的诚心上,此次饶你一次。” 听起来,这不是她的宝具,也就是说这里有两个servant,能沟通的话应该就是中立吧…… 她思索着,打算从这个还算好说话的servant嘴里套出点这个特异点的情况,做好能把这个servant也套走。 “我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此行是为了纠正历史而来,打扰到你们非常抱歉,”她真诚道,“请问能不能把这个特异点的,您所知道的现状告诉我。” 少女拿在手中的法杖重重的在地上打击了一下,正要怒喝,却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恭敬道:“是,法老,我这就带此人来见您。” 太阳王? 完全不在恶补历史的范围内啊。 万一因为对不上人把人惹恼了怎么办。 她正打算说什么,却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少女身后,做出要把人打晕的姿态,条件反射的长开结界攻击。 也不知道是不是芙芙不在的原因,攻击弱了很多,只发出了相撞的闷声。 “何人竟敢再如此尊贵的地方放肆!” 少女转身的同时,背后浮现一个夸张的镜子,姿态可人的人偶从镜中出来对黑影展开攻击。 黑影姿态灵活,看着无法偷袭成功便立即离开此处。 “可恶的鬼祟之徒,”少女皱眉凌然道,看向云图的目光却柔和了些,“此时因太阳王有命,不实最佳的追击之时,请你跟我来。” 哇啊,一下客气了好多。 这个少女仅仅因为她的一次攻击就友善这么多的话,未免也太单纯了。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少女转头看了她一眼,思索后还算温和的开口:“你果然是外来之人,也罢,看在你刚才帮助我一次的份上,我叫尼托克莉斯。” 云图打算秉承直觉的称呼:“多谢女王陛下您的宽容。” “你这么有礼貌的话,倒也稍微让人放心些。”尼托克莉斯像是宽慰一般微笑着。 云图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误,她的话难道是在接下来会面对的人面前还是有礼貌些比较安全? 不管什么情况,总之称呼为太阳王应该没错吧。 尼托克莉斯默认下女王的话,她这么恭敬的对象,太阳王难道其实是神明? 越想越没有底的,云图已经跟随着尼托克莉斯路过来来往往的诸多侍从,走进宽阔的殿堂,在殿堂中央,高高的阶梯上,端坐着的人的姿态因为离地太远而只能勉强用肉眼看清——在丝毫不近视的情况下。 他是走上去的么? 不不不,servant跳一下应该就上去了。 这种危机关头她在想什么呀,这个人的威压简直能和英雄王相媲美了。 如果能和英雄王相媲美的话…… 云图想到罗马尼,想到昨夜和她聊了一晚的所罗门。 她想要得到他的力量。 “不可直视法老。” 尼托克莉斯突然出声,语气严厉,但云图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她在提点自己,为了避免触怒那个人,云图立即埋下头。 “无妨,你先退下吧,余要单独与异乡人谈一谈。” “是。” “抬起头来,让余看看你的脸。” 她听见浑厚的男声如此说道。 身体也无法抵抗的顺从他的意愿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不愧是太阳王啊,她如此想着,迦尔纳是春日的骄阳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夏天的艳阳吧。 如此耀眼又如此刺目。 “来自迦勒底之人,纠正前五个特异点之人,”沉声说完,他的语调突然上扬,“真是让余意外呀,竟然是如此孱弱的小丫头么,哼,以如此孱弱的身姿战胜那个魔术王的话,也确实讽刺意味十足。” 这个法老……无处不能让她联想到英雄王。 当然,只能联想到而已。 他突然停止话语,手支在王座的扶手上撑着脸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种目光令她感到无所遁形。 就在她不自在的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太阳王突然勾起唇角,扬声道:“余名为奥迪曼迪斯,即是神也是太阳,是支配地上的法老,你只需记得余的姓名,并感恩戴德的沐浴在余的神光之下便可,至于什么rider,这种令人腻烦的称呼,余已经十分厌倦了。” 这个servant名为奥迪曼迪斯,是个很厉害的法老,阶级是rider,不喜欢被人称作rider,对待方式可以借鉴和英雄王的相处方式,而且他知道所罗门与特异点,可能对迦勒底也有所了解。 云图默默收集信息。 突然,她察觉到奥迪曼迪斯身后的空间有一丝异样。 等等,这个身影是! 她惊骇的睁大了双眼。 有所察觉的奥迪曼迪斯迅速转身的同时魔杖已经握在了手上,但已经晚了一步,硕大的黑色的剑在他脖颈处划过一刀白光,确切的讲,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云图根本无法用肉眼看清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奥迪曼迪斯的脑袋已经被砍了一半,而在意识到无法阻拦的时候,这位法老做的举动却是用金色的光柱将云图保护在其中。 什么呀,这些王者。 云图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以及那位不知道是否还存活着的法老,眼眶有些没由来的酸胀。 “住手!你到底是谁?” 她对那个曾经对他们出手相助的黑影问道,明明曾经做过帮助他们的举动,为什么又突然出手呢。 黑影举起的剑不知为何又缓慢垂下,就像不知怎样出现那般,失去了踪迹。 危机离开后,保护她的光柱也消失了。 云图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阶梯上跑去。 第146章 我好想您 法老维持着之前的姿态倒在座前,但身体并没开始消失,云图小心的跪在他面前尝试着对他进行治疗。 近看起来,这个人长的很帅啊。 王这种人,是不是从气度到长相都被上天眷顾,几乎每一个都让人只要看见就移不开眼。 她想到凯特大帝之后,又默默的推翻自己之前的设想。 正想着,她突然对上金色的双瞳,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差些往后翻着往楼梯下滚去,然而被突然握住手臂拉回让她更是吓了一跳。 “太,太阳王!” “太聒噪了,余听得见。” 扶着脖子坐起身,奥迪曼迪斯半盘着腿直接坐在地上,松开抓着她的手以平视着眼神看着她,让她有些惶恐。 不过之前的形象,要是英雄王的话,绝对要求她暂时性失忆,现在的情况,虽然很担心这个法老还好不好,但还是装傻比较明智。 她思及第二特异点尼禄所说,王座之下也是王的领域,她现在所在的位置绝对算得上冒犯了。 “太阳王,冒犯您了,我现在就下去。” 可怜她个现代人,现在到哪儿都是左一句王又一句王,仿佛回到大清前。 也是生活所迫,一切为了生存。 “无妨,就这样吧,你声音太轻了,这个距离刚刚好,”奥迪曼迪斯看着她,“之前那个servant你曾经见过?” 这么好说话的吗。 云图绷着头皮回答:“曾经在不是特异点的地方得到过那位servant 的帮助,但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快速出手之后就离开了,就和今天这样。” 奥迪曼迪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很好,余很中意你,你可以留在神殿中接受余的庇护,”说着,他打量小姑娘一番,“此时的你太过稚嫩,无法担起王妃的身份,唔,那暂时以家眷的身份待在余的身侧吧。” “诶?” 对于云图疑惑的声音,太阳王自说自话的曲解了其意。 “啊,不必失落,余对你的容貌很是满意,并非指你面容丑陋,只是你过于稚嫩,尚无对女人身份的自觉。” 现在和他说你误会了可以不? 云图根据与相似人物的相处经验,她理智的选择忽视。 “太阳王,和我一同来特异点的同伴与我失散了,我得去和他们汇合,但是外部的风沙太大,请您帮助我找寻同伴。”她诚恳的提出请求。 “余不会离开此处,亦不会在此时与你合作,”奥迪曼迪斯直接回答,“但余可以派遣斯芬克斯找寻,这是余做出的最大让步。” 与其说是找寻,云图小幅度的转头看着大殿内大约是被唤到名字,踱步到阶梯之下宛如猫咪般俯卧着的猛兽们,她觉得怎么看,这些兽不像去寻人的,更像是去示威的。 这已经是这位法老最大的让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只能答应。 不过还有个问题得确认一下,见这位法老似乎没事的,云图小心的,冒着可能触怒这位法老的风险问道。 “太阳王,请问那位servant为什么会向您攻击?” 还是很奇怪,那位“大哥哥”说过那位servant是秘密武器,会突然出手的原因仔细一想还是出在这位法老身上。 “啊,这个啊,”并没有愤怒征兆的,奥迪曼迪斯平静的轻描淡写的说道,“大约圣杯在余手中吧。” “……” 迦勒底的各位啊,她似乎一到特异点就找到了圣杯,但是她貌似打不过抢不了。 得想办法连通迦勒底,不过这个大殿应该是固有结界,刚才那一刀正常的servant早就该会英灵王座了,他却还好端端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离会英灵王座显然还远着呢,要召唤也得去大殿以外召唤。 可是外界并不适合她生存。 而且连通迦勒底的话应该找哪位……英雄王、迦尔纳、阿周那、恩奇都……云图一个个想着,然后定在一个直觉告诉她可以,但感情告诉她不靠谱的人身上。 查理曼。 “很有胆子啊,小丫头,”奥迪曼迪斯眯起眼,“你之前的每一个想法都能让余即刻将你处以极刑。” 此时她只有一个人在这位servant身前,按照罗马尼耳提命面的教导,此时应该糊弄过去,但直觉的,云图觉得此时不能使用花言巧语含糊这位法老。 她选择诚实以对。 “太阳王,我们穿越这么多个特异点就是为了收集圣杯。” “余知道你们的目的,也知道你们一路而来的经历,能坚持到此处值得赞扬,比余预估到坚持更久些,但你们还是太慢了。” 他眯起眼,面容有些疲惫,微合着眼说着绝对人类命运的严肃话题。 “这个特异点的人理已经崩溃了。” 云图心脏咯噔一下,她深呼吸:“您是所罗门那边的吗?” “余才不会与魔术王同流合污,”奥迪曼迪斯说着,坐在王座之上,“现在余要先睡一觉,晚饭时再叫醒余吧,在余入睡期间你可以在大殿中自由活动。” 这位法老自说自话的陷入睡眠,云图不敢叫醒他,只能轻手轻脚的往下走。 明明在特异点,这么无所事事的戴在安全的地方,她非常不安的曲着腿坐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特异点的情报没知道多少,尽是些不好的消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知道圣杯在哪儿了。 等一下…… 沙漠是特异点扭曲的一部分,由奥迪曼迪斯被召唤而出现,但是servant并没有被圣杯扭曲,说明这位法老对圣杯并不感兴趣。 也因此影从者并没出现。 会不会遇到和之前特异点那样,在迦勒底势力到来之前,servant就分为了两个阵营,而奥迪曼迪斯已经胜利了…… 云图转头看向高处合眼沉睡的法老。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完全找不到头绪。 换种角度想,两方还没分出胜负,只是法老被召唤后夺取了圣杯,而与另一方各居一地…如果是那样的情况,那就太糟糕了,奥迪曼迪斯一方有这么强力的servant坐镇并且所持圣杯,还按兵不发的待在固有结界中。 以这个servant的个性看,绝对不是固守一地就作罢的类型。 越想越心惊的。 可是仅仅凭借她自己无法离开此处,云图屈膝抱着小腿坐在阶梯上,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办法,又想到所罗门。 到最后,这人却还是没有告诉她,二人是什么时候最初相识的,阿尔托斯又是什么时候成为她的servant一起参加正规的圣杯战争。 怪不得被召唤时阿尔托斯的表情这么奇怪,他们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结下了深厚的羁绊,她尽然单方面遗忘了。 越想,越是焦虑不安,内疚的,好奇的情感交织的充斥在心里。 她深呼吸,这样不行,眼下纠正这个特异点才是最重要的,她只有走到最后,才能面对真正的,不会再有隐瞒自己的医生。 越想越扰乱心智的,云图决定什么都不想,和奥迪曼迪斯一样睡一会儿保持体力才好。 接下来还要长途跋涉呀。 对于魔术师来说,睡眠是补充魔力的一种方式,在需要的时候身体能强制让她入睡,现在虽然不到那种时候,但因为奥迪曼迪斯的存在,让她特别的安心,坐在阶梯上蜷着腿就睡着了。 “最近你内心的垃圾多的就像是把自己浸泡在淤泥一般,我的共犯。”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在一片黑暗中,云图被一团燃烧着的黑色的火焰所吸引了。 “伯爵!” 云图惊喜的望着那团从来不曾灼烧她的火焰,明明应该笑得非常开心,但却控制不住的抽了抽鼻子,为了眼泪不被看见的,整个人扑进火堆里,抱住那坚实的腰身。 “伯爵…呜,伯爵…” “无法前进了吗?”收拢斗篷,爱德蒙没有接触云图的皮肤,任由她将自己藏在他怀里。 “当然不能,我不能,只是,只是,”云图捏紧了爱德蒙衣服下摆,共犯的话,什么都能和伯爵说的吧,因为是共犯,所以没关系,这样想着,云图抬起头,看着他金色的双瞳,“只是没有医生的未来我不要!” 就像忍了好久的压力终于顶不住的,云图一下子哭的越发厉害了,几乎快无法呼吸,她甚至不得不停下来努力喘气,就像下一秒要窒息一样,好几个特异点都没有流过的眼泪一口气全部流出来。 爱德蒙眉间收拢,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按着她的下唇,低头看着她的脸:“深呼吸,乖孩子,深呼吸。” 原来哭晕过去是真的存在的。 云图感觉大脑有些缺氧,她下意识的按照爱德蒙说的呼吸着,才逐渐缓了过来。 “伯爵,伯爵……” 一能说话又开始轻唤着,在他胸口轻蹭着,爱德蒙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摸着她的后脑勺。 “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些…为什么要是医生呢,我在做医生希望我做的,我在做的是让医生去走向毁灭呀,那可是医生啊……” 爱德蒙没有出声,只是无声的圈着她。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了,哪怕只剩我一人也要夺回人类的未来,哪怕受伤哪怕要经历数不尽的死亡,但医生从来不在里面,他明明只是在后方,我明明只是想要像医生那样的,我最重要的人们能拥有未来,才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不断战斗……我只是个人啊,前不久还在为考试而努力,为什么要我在重要的人与人类里做选择呢……” 像是脱力一般往地上蹲去,但其实只是想要抱住自己的云图被凌空抱起,正在发泄情绪的小姑娘只是抱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着。 “可是那是医生的愿望啊……” “那就接着向前吧,将你想要的全部夺入怀中,撕裂所有阻碍你的敌人,哪怕前方是地狱也昂首挺胸的踩过去吧,”爱德蒙用额头抵着她的,“我将一直看着你,我的共犯,我的小姐,我的白鸽。” 擦了擦眼睛,云图看着他,白皙英俊缺因火焰而令人畏惧的面容对她来说却非常安心,她将侧脸贴在爱德蒙脸颊上。 如果是天堂的话,伯爵一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伯爵他,只会陪伴她步入地狱。 这又是多么高尚的人呢。 “伯爵,我好想您。” “即使到现在还天真的惦念着一只复仇鬼么,”爱德蒙把她放回地上,露出最初遇见时那张扬的笑,“那就这样吧,我会陪伴你直到你心中火焰熄灭的那刻,我会一直在你内心的最阴暗的角落,直到那里不复存在,我的共犯啊。” 怀里又被小姑娘占据之后,爱德蒙看着她的头顶,感受胸口被小脑袋不停蹭着,就像是拥了一只鸟儿入怀,扑闪着翅膀表示着欢喜与信赖。 那崩溃的模样发泄之后已经退去了,迦勒底的人怕是从未见过她那般模样,那医生如果见到这副模样又会是什么反应呢,亲手把最珍爱的小姑娘逼到崩溃……爱德蒙嘲讽的掀起唇角,轻轻将她推出怀中。 “那么,就继续为了你的心愿而前进吧,将你的执念,你的渴求全部展现给我看,共犯啊。” 火焰在面前灼烧着,金色的眼瞳被另一双眸子取代。 云图眨了眨眼,恍然回神,这是法老的双瞳。 她还有话没问呀。 ——在自己和法利亚神父间,只能存活一人的话,伯爵会怎么选择…… “太失礼了,竟然在法老的座驾前睡得比法老更熟,你应该守在法老的身边宛如忠诚的士兵才对!” 尼托克丽丝撑起气势喝道。 大约是担心她被法老责罚而特意率先开口吧。 云图也顺着她的话从阶梯上站起来,以温顺的姿态站着。 “无妨,余准许你在余的神殿中活动,自然在神殿中睡眠也是允许的,”奥迪曼迪斯随意的摆了摆手,“抬起你的头,余准许你将你的双眼,你的目光献给余,也必须献给余。” 云图连忙抬起头,说实话,要是以前见到穿这么少的男士在面前她一定不会一直看着,多亏迦勒底的各色男性servant,总是会在不同场合穿不同的礼装,而且还有个偶尔穿着神话礼装晃荡的英雄王,现在她才能大方的直视着这位法老。 这时候,果然应该赞颂吧。 云图经验颇多的,真挚的说道:“有您在我面前,我也难以移开目光。” “哈哈哈哈,不必抑制你的欲、望,毕竟余就是那般耀眼夺目。” 奥迪曼迪斯笑着,趁着他心情好,云图问道。 “太阳王,请问,这个特异点的详细情况您能告诉我吗?” 第147章 第147章 金色的眸子俯视着她,奥迪曼迪斯收敛笑容,审视他片刻,才缓慢道:“余能告诉你这个特异点的情况,也能告诉你,如同过去,你能获胜的唯一可能就是过去积累的与servant的羁绊。” 这位全知全能的法老握住她的下巴让她将头抬得更高,自语道:“经过刚才的暗杀,或许,你唯一的希望,就在于此吧……能走到余的面前,也是因此吧……” “太阳王?”云图半解不解的瞧着她。 “圣杯已经被余夺取,余的大神殿带来这片沙漠是使这特异点人理崩坏的一块版图,”奥迪曼迪斯利落的转身往前走了几步,“你来之前应该在迦勒底听说过这个特异点是在耶路撒冷,在那充满绝望的圣都中,纯白的狮子王是会撕裂你的敌人,她将是你遇到的最为棘手的敌人……如果您能夺回这个特异点的话,或许还有别的在前方等你。” 后半句是奥迪曼迪斯的低语,云图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在同她讲。 “愉快的渡过今晚吧,明早斯芬克斯会带你离开此处。” 云图原本也是想向奥迪曼迪斯提出离开的,没想到被他察觉了。 她感激的道谢:“多谢您。” 太阳王的晚餐非常丰富,在特异点永远能快速整理好心态的云图知晓自己不知道下一顿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尽量多吃了不少储备能量。 夜晚,金字塔外的星空就像是在黑色的丝绒布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砖,云图觉得自己和星空只隔着那个光环的距离。 “真美啊,在我的时代看不到这样的星空。”云图抱着斯芬克斯的脖颈对它说着, “斯芬克斯是皇家守护之兽,法老愿意让派遣一头斯芬克斯指引你,你就应该拿出与之匹配的价值,若是辜负法老的期待,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少女走到她身侧故作严肃道。 云图想了想,接话:“我一定会夺回这个特异点的。” “若是如此就好,”说着,望着她黑色的眸子,尼托克丽丝展露出属于少女的温柔的笑脸,“这双眼就宛如黑曜石,在印第安的传说中,黑曜石被称作为不再哭泣的宝石,拥有的人可以不再哭泣,永远幸福快乐。” 和故乡的说法不一样呢。 “唔,可惜我不能摘下,”云图回以微笑,“不然我一定会送给您与太阳王,感谢你们的慷慨相助,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快乐。” 尼托克丽丝眨了下眼,耳后开始发红,然后急急忙忙的说道:“你的双眼是法老的,我怎么会去拿……而且,我……” 而且他们已经是故去的人,哪怕是全能的法老,尼托克丽丝也无法否认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我希望和我相遇的大家都能有美好的回忆,”云图抬头,看着漂亮的星空,“因为相遇都会有离别,只是短暂和久远的区别,但是记忆是能存在很久很久,所以在更美好的经历到来前,我都希望能让你们有快乐的回忆。” 云图不止一次的期望着。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回报你们的。”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名为回忆的贡品我就收下了,”尼托克丽丝微笑道,“昂首挺胸吧,你向我献上了最为珍贵的也是最令我心仪的贡品。” 次日清晨,撤去风沙的大漠露出了宛如水晶般蔚蓝的天空。 云图跟在斯芬克斯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出了神殿,转头看了眼身后很快没沙尘包裹的宏伟建筑,云图想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再次来到那里。 大约是她停留的久了,斯芬克斯有些不耐的转头拱了拱她,吓人大脸即使在温顺的时候也并不可爱,但云图还是揉了揉它的脸。 沙漠壮阔的可怕,最可怕的不是长距离的赶路,而是躲藏在大漠中的魔兽,石头化成的守护兽以及体型硕大的蜂群,不符合环境的密密麻麻出现在沙海中。 如果不是斯芬克斯的话,体力上她早就撑不住了。 这也是那位法老对她的考验吧自己。 作为救世主怎么能连区区沙漠都穿不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像她这样犹豫不决的人怎么能算得上救世主呢。 看着一地的虫子翅膀,云图喘了口气。 法老给的庇护能让她不惧怕风沙及拥挤的魔力,但体力消耗还是很厉害。 她需要名servant。 即使斯芬克斯有着媲美servant的战斗力,但终究是兽,而且还是太阳王的宝具之一,不可以太过依赖,而且明明是皇家守护兽,怎么比起防卫更擅长攻击呀,光是吼叫的破坏力就炸出一大个沙坑,如果敌人是servant就算了,但敌人是这种虫子,见缝就钻,大破坏力显然不行。 还好库丘林的卢恩魔术好用,结界张开之后这种等级的魔物根本无法靠近她,只是芙芙不在攻击力真的低了很多。 召唤servant的话,还是在现在魔力浓郁的地方展开吧,以防万一她也备着魔力结晶,足够召唤一次servant。 突然,身侧的斯芬克斯发出低吼声,这是从进入风沙区域都没发生的。 有令它警惕的敌人。 被风沙遮掩住的盔甲声逐渐被她捕捉。 “终于找到你了,也太会跑了吧!” 粗鲁而响亮的抱怨声比她的身影更快到达她身前。 熟悉声音的响起让云图立即松了口气。 “小莫!” “什么小莫,好好叫人名字啊,你这个臭丫头!” 穿过风沙来到她面前的莫德雷德掀起头盔,张扬的笑容一如既往。 要是好好叫名字的话,莫德雷德绝对会闹变扭然后默默生气吧。 云图想着讨巧的想要蹭过去,却被斯芬克斯拦住去路。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你边上?”莫德雷德剑尖点在地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挥剑相向。 “是太阳王让它来带我出去的,”云图伸手顺着斯芬克斯颈部的毛,“别紧张别紧张,小莫是同伴么。” “切,说不通的吧,这个特异点就是这样,”莫德雷德皱了皱眉,露出不快的表情,“令人暴躁……你这丫头再慢慢腾腾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赶紧给我去收拾残局!” “交给我吧,”云图没有丝毫犹豫的接口道“不过小莫你的状态不对啊。” 莫德雷德不在意的将剑抗在肩上,嘲讽道:“这就是所谓的狮子王的祝福,圣杯的加持,这种状态下我可以不限次数的使用宝具。” 云图敏锐的追问道:“代价呢?” 莫德雷德的语气显的更不在意了:“燃烧自身魔力罢了,没什么,本身我只是servant罢了。” “唔……小莫是狮子王召唤出来的啊,也就是说那边的人都有这样的加成。” “啊,像高文那家伙在的地方就有太阳一样,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云图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情况等到了风沙外围我们再交流,现在小莫先和我签订契约吧,这样作为不停使用宝具的代价会稍微好一点吧。” 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莫德雷德侧头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愚笨,嘛,这种愚笨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內罢了,契约这种东西没必要,在伦敦的时候就说了吧,我是你的骑士,直到此灵基消亡的那刻。” “要的!契约一定要的!” “不用担心,即使是我这样的三流骑士,效忠一个主人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即使这次的对手是父…狮子王,”莫德雷德垂了垂眼,又扬起一个肆意的笑脸,“这次的特异点你大概更需要我的宝具,我会坚持到对决的那一刻,我的待续虽然抵不过高文,但也是很强的。” 云图还是执着的看着她:“我已经和第四特异点的时候不一样了,我强了很多,所以就算和小莫签订契约也不会成为负担,小莫也好,所有servant一样,都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你这家伙啊!” “好啦好啦,签订契约吧,我的骑士大人,”云图亮出令咒,“刚才忘了说了,小莫才不是什么三流骑士,对我来说,是最适合我的骑士。” 莫德雷德愣了一下,然后将剑立在地上:“做我的master,果然你是最合适的。” 第148章 圆桌骑士 被斯芬克斯容许后,云图坐到它的背上,虽然没有攻击,但还是被它敌对的莫德雷德便走在他们前面,隔着风沙,那银色的铠甲像是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 “好漂亮。” “哈?” 风沙在封闭了云图的感官之后,也影响了servant的听觉,莫德雷德侧头看向她。 云图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沙子吹在小莫身后和披风一样。” “披风?啊,那种啊,”莫德雷德微微仰起头,想了想,“圆桌骑士里,披那东西的还挺多的,不过你不觉得吗,战斗的时候很累赘,出拳出脚都不利索吧。” 如果是查理曼的话,现在一定会说,只要帅就可以了。 云图想着,脸上已经露出笑意:“也是啊,小莫的战斗风格特别帅气。” “……嘛,还算你有眼光。”含含糊糊的应着,莫德雷德迅速的看向前方,隐藏住发红的耳垂。 云图也可爱懂事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小莫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这种不是顺着感觉走就可以了吗。”莫德雷德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是什么作弊的直觉啊。 云图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她骑在斯芬克斯背上看向前方,已经能看到沙漠的边界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风沙或者结界的影响,她看到的只有一片黑色。 “我很开心。” “恩?” 莫德雷德抬头看着她,听到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然后看着她的舒展开的眉梢,然后视线下移到她映着风沙金色却空洞的眼睛,平和的面容以及微微翘起的唇角,这让莫德雷德心口一揪,替她皱起了眉。 “喂,小鬼,你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坏掉的。” “诶?” 眨了眨眼,云图回神的很快,眼中再次精神奕奕起来。 “我怎么了?” 莫德雷德站在边界线上,握住突然实体化的剑:“没什么,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把你揍回来,先说好了,我可和父王那种磨磨唧唧的骑士不一样,哪怕是公主看了不爽照样会揍,反正不打死就行了。” “公…公主什么的!” 第一次和莫德雷德对话红了脸的云图结结巴巴的想要反驳,然后因为想不住反驳的话,狠狠的咽下口气,侧头。 “哼!” “喂喂,这样就生气了,你是小孩子吗?” “哼,”又哼了一声之后气势已经弱了很多的,云图又看向她,注视着她的剑问道,“接下来就是战场了吗?” “啊,比之前都要严峻的战场,”莫德雷德沉下脸,“不过放心吧,和之前一样,我会把你送到最后对决的地方。” “恩,小莫在我就安心了。” 随即斯芬克斯也已经迈出了沙漠,但却没有回头离开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等待云图给予方向,正想要和斯芬克斯说些什么的,云图察觉到异常。 沙漠外面是漆黑的焦土。 她来不及惊异,也来不及询问莫德雷德,因为四周靠黑夜隐藏的人引起她的警惕。 那是恶意。 “喂喂,怎么回事,这个看让去很好吃的小姑娘怎么会和圆桌骑士和沙漠里的怪物在一起……” “逃,快跳!” “他们是联手了吗,可恶!” 恶意变成了恐惧。 云图从斯芬克斯背上滑下来,走到神色淡漠的莫德雷德边上,看她垂下手中的剑。 “为什么他们之前想攻击我?”云图先问了第一个问题,这些只是普通的人类,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类直接向他们攻击的情况。 “很明显吧,这里已经没有东西吃了,所以草根也好,泥土也好都能冲击,而且,人肉也是肉吧。” 人肉…… 这种在书里才能看到的事情。 云图从胃里开始觉得有些恶心。 她强压下难受:“那他们之前提到圆桌骑士,非常害怕……果然这次是敌人时圆桌骑士,之前莫德雷德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 现在更是确认了这点。 心情有些复杂啊。 云图看着莫德雷德的背影,即使这样也愿意站在她身边的骑士,哪里会是什么三流的呀。她上前先是握住莫德雷德带着盔甲的冰冷的手,瞄了眼她的表情,伸手将她抱住。 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们一起出发吧。” “啊。” 通讯器突然闪动了两下。 “终于连上了。” 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恩,非常顺利,不过沙漠里魔力充裕的原因,可能干扰了信号,”云图解释着,她看到投影上的罗马尼表情僵硬了一下,视线在莫德雷德身上停顿了片刻,“莫德雷德也在呀。” “玛修他们已经得到情报了吗?”云图明了的挽住莫德雷德的手臂,“这是我的小莫哟,没关系没关系。” “是这样啊。” 应该是不愧是小云图啊,不过更担心了好么,罗马尼看着拆家二人组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不会出事,万一两人都是一个上头,很有可能就栽了,毕竟这里可比伦敦严峻的多啊。 “听好了,这个特异点非常严峻,不是能胡闹的地方,一切小心……以及,那个斯芬克斯是怎么回事?灵基上看也不是servant……” “啊,这个是太阳王借给我的,”云图摸了摸斯芬克斯的毛,“说起这个,圣杯在太阳王手里,但太阳王觉得我们的实力不足不愿意此时与我们合作,而且在神殿里他也遇到了偷袭,现在应该还在恢复中,从和太阳王的对话中在结合莫德雷德告诉我的情报,这次的敌人应该是圆桌骑士和亚瑟王。” “没这么简单,”罗马尼叹了口气,“这次servant显然比以前遇到的强力的多。” “圣杯加持是么,”云图点了点头,“我从小莫这里知道了,但是,请不要担心,我也好,玛修也好,也和之前的特异点不同了。” “也是啊,”罗马尼露出微笑,“那么快去和玛修他们会合吧,他们正在往耶路撒冷前进,你们从这里过去的话正好能遇上。” “好的。” “……云图你们先躲起来,前方有servant反应,两个灵基,其中一个……非常强。” “收到。” 云图看了眼斯芬克斯,有灵智的守护兽已经灵子化蹲守在一旁。 莫德雷德捂住云图的嘴将她拖到一块巨石后,自己也带上了头盔。 两名servant已经移动到了云图的视线范围内,莫德雷德将她拦的更紧,盔甲几乎压进她的肉里,捂着她嘴的手让她快无法呼吸了。 “真是会躲啊,但是抱歉,到此为止了。” 红发拿着弓的servant文质彬彬的说着,脸上也带着儒雅的笑,整体显得非常绅士,却看的人打心里开始发冷。 他追逐的除了servant之外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 “我们做个交易吧。” 那位看着就像assassin的servant停下脚步。 “我以自尽换你停下追逐的脚步。” 红发的servant露出困扰的表情:“我…” 他话还没说完,那位assassin速度更快的已经自尽了。 “哎呀哎呀,这样一来我也只能遵守约定停在这里了,但是啊。”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仅仅是停下脚步可不能阻止我啊。” 他拨动手中的弓,此时看来比起弓,这更像是琴弦。 奔跑的人随着跃动的声音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啊—— 云图发出无声的悲鸣,莫德雷德捂得更紧了,她甚至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这是屠杀啊。 绝望哀鸣的人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一个接一个倒下,assassin自杀却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没换来。 “真是太悲伤了,应该让我连手指也不要动一下啊。” 红发的servant说着收起武器,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雪白的银甲还是这么干净。 “啧。” 松开手的莫德雷德看着云图身上被盔甲挤压的红印以及流满泪的脸。 “喂,别哭了。” 她可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不要为难她啊。 莫德雷德暴躁的抓了抓头。 云图没让她为难太久,她干净利落的站起身,用袖子一把抹去眼泪:“小莫,刚才那位servant你认识吗?” “啊,是崔斯坦,圆桌骑士之一。” “小云图,你还好吗?”罗马尼温声问道。 “嗯,我没关系。” “现在还不是聊天的时候,小鬼,退后。” 莫德雷德握住剑,前方大量的怨气凝聚成一个黑色的人形。 “好恨啊…” 怨灵发出悲鸣。 “是之前assassin的怨气凝聚成的影从者。” 丧失理智的影从者向他们扑来。 云图看着它,眼眶再次泛酸,却并没有流下眼泪,她坚定的下令道:“让他解脱吧,小莫。” 举起的剑被红色电光包围。 几乎只是一剑就将影从者解决。 “master,”莫德雷德走回她身边,“即使是我们这样的圆桌骑士,在战斗的时候也不会对敌人有任何的仁慈,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弱者也好无辜者也好,在战争都都是不存在的。” “嗯……我明白。” 云图出下眼睑。 “我知道的。” 深呼吸之后,她看向前方。 “我们去和玛修汇合吧。” 第149章 高文 “我们得快一点,”莫德雷德将云图扔到斯芬克斯背上,“圣拔仪式开始的话,耍盾的会有危险,虽然不想承认,但高文那家伙非常棘手。” “圣拔仪式?” “狮子王筛选圣洁的灵魂引入城内,将不洁的灵魂消除,在世界终焉之时将圣洁的灵魂与卡美洛一起收入圣枪里。” 圣枪的话,就是传说里的伦戈米尼亚德吧。 “这个圣枪是什么宝具?” 将人收进去,或者说将整个城市收进去…… “真实形态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矛吧。” 莫德雷德沉下脸色说着。 “矛啊,这样我也不明白,总之先去和他们玛修汇合吧。” 有莫德雷德和斯芬克斯一起行动的话,云图的安全暂时可以放心一些。 罗马尼将云图已经联系上的信息告诉玛修之后,也稍微松了口气。 真是的,一下子失联了两天。 “医生,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两天没离开控制台了吧。” 亚裔的工作人员温声劝道。 “没关系,他们那里战况太危险,我离开也放松不下来。”罗马尼抓了抓头说道。 “不要太勉强自己呀。” “没事没事,”罗马尼说着,看向监视器,“明明那孩子更加勉强自己啊。” “罗曼医生,这个是之前云图的身体检查报告,你要不现在看一下吧。” “啊,已经出来了啊,”罗马尼说着,手微微握拳之后才去拿档案袋,他掩去紧张的对工作人员微笑道,“谢谢。” “那我先走了。” “好的,辛苦你了。” 罗马尼看着档案袋,深呼吸之后才拿出报告。 这份是动用迦勒底最精密的设备以及最高级的魔术对云图的血液、指甲、头发以及魔术回路描绘做出的报告。 身体细胞老化停止,还伴有永生的诅咒,受伤会快速复原到接受诅咒的那一刻。 魔术回路受云图本源的影响在发挥时会呈现金色。 本源么。 罗马尼叹了口气。 诅咒是来自外界的。 明明还这么小,还没几两肉,个子也才刚到他胸口,怎么能停下生长呢,现在是最要长个子的时候啊。 背负着这样的诅咒,这孩子要怎么融入普通人中。 而且…… 罗马尼回忆第一特异点回来后她问云图最后烧毁亚瑟灵基的魔术来源,她回答是苍崎橙子。 时钟塔的冠位魔术师。 或许以拯救世界最后一位master的角度出发,罗马尼的资料已经够多了,永生更是加大了她的存活率,其余的都湿没必要的信息,但或许是私心吧,越是了解,罗马尼越是想要知道更多,直到确认她的全部,确认她此时以及未来的安康与幸福他才能心安。 “看到城墙了。” 云图的声音响起。 “我们这里也看到了,一切小心。”罗马尼快速回到状态。 云图看了一眼投影,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 要不要紧呀,达芬奇也来特异点了,医生真的没关系吗,真让人担心啊,而且…… “怎么了?” 云图摇了摇头:“医生我把投影收起来了,我已经看到驻扎的帐篷了,应该都是普通人,被看到不方便。” “好的,随时保持警惕。” 云图点了点头。 其实更想说让医生去睡一觉,但说了一定也是白说吧。 为了不引起骚动,云图让斯芬克斯再次灵体化,总是指使太阳王的守护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局面所迫也是没办法。 准备妥当的,云图看向莫德雷德,再看到她身上的盔甲。 似乎和斯芬克斯一样一看到就让人瞩目啊。 莫德雷德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的向她看来,云图连忙摇了摇头。 “我们出发吧。” 从南面靠近帐篷,云图似有所感的抬头往西面看去。 与此同时,紫发的少女抬头与她的眼睛对视。 “玛修!” “前辈!” “喂,你别乱跑!” 莫德雷德无奈的看着一下子窜出去的云图,看见她直接扑在玛修身上。 “前辈,”玛修接住胡来的前辈之后,看见跟在她身后的莫德雷德,将云图放下,认真的对莫德雷德问好,“好久不见,莫德雷德。” “啊,好久不见,耍盾的。” “耍盾的……”玛修好脾气的叹了口气,也就认下了这个称呼。 “达芬奇卿。”云图蹭到达芬奇身边给她一个拥抱。 “哎呀哎呀,我还以为小云图眼里就只有玛修呢,正准备伤心啊。”达芬奇打趣着捏了捏云图的脸,“作为补偿,不如将你这两天的冒险经历和我们说一下吧。” “恩。” 爽快的点了点头,云图看向莫德雷德。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得快点离开,”她说道,“趁现在疏散人群,不然会有危险。” “来不及了,”莫德雷德皱起眉,看向圣都大门的方向,“先躲起来。” 在他们找到相对安全的隐蔽场所后,圣都的大门已经打开,白色的光芒从宏伟的大门内透出。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仿佛带着回声般的靠近。 先是一队浑身都套着银色铠甲的骑士,而在最后垫尾的,是位拥有者如同阳光一般璀璨金发,披着蓝色披风的servant。 从莫德雷德话来判断,这个人就是高文。 是个莫德雷德都觉得非常棘手的人物。 云图想看的更清楚些,将他的数值的看清楚,就被莫德雷德按了回来。 莫德雷德对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隔得太远了,云图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却能听见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安静保持了没多久,人群就像是沸腾的水一般突然炸响。 多少次了啊。 这种绝望的呐喊声。 云图还是忍不住探出头,看到的就是骑士们手持着兵器攻击着聚集在圣都门口的平民。 手无寸铁,又拥挤在一起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甚至无法躲藏。 就和法兰西那时候一样,明明近在眼前的教堂,明明教堂里是一群避难的人,就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被一把火烧毁。 一模一样。 这种结果,她不要。 拯救人理,拯救人类的未来,但并不想背负其他普通人的性命。 云图从石头后面站起来,莫德雷德反应不及的就被他跳出安全的区域,玛修紧随而出,已经实体化的盾牌立在云图身侧。 “玛修。” “是,前辈。” 玛修坚定的应声。 “玛修,出击!” 云图也支开结界:“目标是为普通人撕开一个逃亡的裂口,以保护人群为重,我来支援你,要特别注意那位servant,此刻我们要尽量避免和他正面接触。” “了解,前辈也请小心,”应声后,一下窜出的玛修以盾牌撞开最外侧的骑士,“医生,请告知最薄弱口的方向。” “啊啊啊,真是太乱来了,你们两个,”罗马尼头疼的叹了口气,然后按照按照他们的要求告知方向,等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有事吗?” “啊,虽说你之前让云图到我这里来学习,但根本没时间上课,她的意外情况太多了,而且,”自称埃尔梅罗二世的君主,某界圣杯战争的master沉声道,“我看过这孩子的战斗记录,强化魔术,治愈魔术这些基本魔术就算了,界面魔术还有那些前所未见的,几乎能和caster想披靡的术式,这家伙就像是个装满了杂物的集装箱,要说薄弱的地方是全部都很薄弱,突出的魔术却是没有,这是何等令人头痛的弟子。” 而且还任性,特别皮,耍赖更是一绝,偏偏特别讨喜,还有给她各种强力礼装的servant。此时点名达芬奇。 那种加强3倍攻击力的礼装,又不是给servant用的。 罗马尼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君主你了。” 现在也不是谈论学生教学的时候,他再次投入监控中。 更换上最新强化攻击力的旗袍款礼装,说起来,除了在监狱塔里穿过之外,她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礼装。 迦勒底监控的几人下意识的反应是,啥,小云图又碎了一套礼装? 这个骑士真的强度比以前的杂兵不能比。 以前的无论是死世、骨头兵还是怨灵,她都能打败,但是这个骑士完全不行。 三倍强化加上礼装也仅仅只能对付一个。 莫德雷德踹开站在她身后的骑士,护到她身边:“你这家伙实在是太胡来了,别说高文,这些肃正骑士就足够缠住你们了。” “原来叫肃正骑士啊。”云图回了一句。 “莫德雷德,你再次选择了背叛吾王么?” 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 “高文,”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又很快化开,露出虎牙的笑道,“啊,你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为了吾王的荣耀,我就要在这里击败你。” “哼,有本事的话就来吧。” 从莫德雷德话来看,她应该不是高文的对手。 但此时让莫德雷德拖住高文,让玛修她们有更多的时间护送普通人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小莫,麻烦你先拖住他。’ ‘了解,不过拖住人这种举动真让老子无法忍受。’ 还真是莫德雷德的风格啊。 ‘嘛,抱歉小莫忍耐一下’ ‘战略这种东西我虽然讨厌,也是懂得,安心好了’ “那么,那位令人怜爱dy是你现在的主人么。” “把你的眼睛从小丫头身上移开,我的剑可还在这里啊!” “恩?真让人意外啊,莫德雷德,”高文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那就如你所愿。” 兵戈相撞的声音接连响起。 第150章 冬之村 好强。 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的强度已经突破指标了。 冷汗从鬓发沿着脸颊滑到下巴,云图握紧拳头,完全帮不上忙,连边上的肃正骑士也或许是因为担心被波及的没有靠过来。 玛修看见战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高文,并意识到她要和这个人为敌的时候,心里就好难受,好像无法举起盾牌一样。 起码要让前辈先到安全的地方。 但她自己这里也被肃正骑士包围无法突破。 就在此时,另一道喧哗声响起,将肃正骑士的阵型打乱。 “趁现在!” 那是个长相娟秀身形高挑纤细的青年,他的声音充满穿透力的喝道。 “前辈!”玛修向云图示意。 看来是他们在特异点遇见过的人。 云图明白之后,下指令道:“玛修,宝具准备。” 通过与莫德雷德之前链接,云图告诉她听到指令就立即后退,用玛修的宝具做阻挡,他们快速撤退。 云图看准时机,后下了指令,撤退非常顺利,在之前特异点已经见过他们作战方式的,莫德雷德以往的作战经验让她能很快找到撤退的最好时机,玛修宝具展开之后,她撤后一步,扛起云图就迅速往后退,一把将她推到斯芬克斯背上。 在玛修宝具光芒淡去后,达芬奇展开了宝具拖延进度。 这是云图第一次看到达芬奇的宝具。 耀眼的光球像是黑暗中的指明灯,哪怕是头顶上方的太阳都被比下去了,宣告者她万能之人的身份。 “达芬奇亲。” 她亲昵的叫了一声。 莫德雷德不满的低呵道:“到安全的地方再腻歪!” “好的。”云图乖巧点头。 “你还真打算再腻歪啊!”莫德雷德不满的卡紧她的腰。 斯芬克斯作为皇家守护兽,它本身就有和servant一般的攻击力与判断力,虽然它看莫德雷德是肉眼可见的不爽,也还是让莫德雷德上了它的背。 帮助他们的男人骑上了一辆磁悬浮的摩托车,玛修和达芬奇并骑一个。 “咦?” “这是考虑到要赶路,提前就在迦勒底准备的,”达芬奇亲解惑道,“不愧是万能的达芬奇亲,和我预料的一样,就连小云图会失联也在计划内。” “这个计划内一点也不让我开心。” 云图撇撇嘴。 “但又有奇遇了不是吗,在危机中遇到新的羁绊,对小云图来说,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对吗?”达芬奇温和的说着,说着还瞥了眼斯芬克斯,“皇家守护兽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听人话的呀,被认为是皇家人了呢。” 原来是这样么。 云图还奇怪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听自己的话。 “我之前还以为这孩子是受了太阳王的命令呢。” “太阳王和你说了什么?”达芬奇颇感兴趣的问道。 “说他认可我是眷属,啊,原来如此啊,”经历过送宝具的经历之后,云图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还以为只是一句话呢。” “啧啧啧,”达芬奇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但脸上却连看戏的表情都不隐藏,“尼禄殿下可是到现在还说着王妃之类的你还真是不学乖啊,羁绊太多可是会红线产生万劫不复的哟。” “才不会。” 玛修也跟着道:“我会保护好前辈的。” “玛修你,之前是和高文那家伙出不了手吧,”莫德雷德看了眼玛修,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倒是看向另一辆摩托车上的男人,“优等生也在啊,真出乎意料。” “你也令我意外啊,莫德雷德。”男人的表情不自然的对莫德雷德说道。 “也是圆桌骑士的人吗?”云图瞧着他问道。 “啊,贝狄威尔。”莫德雷德压低着声线回答道,“那条手臂是怎么回事?” “暂时不能告诉你。” “还是那样神秘兮兮的,切,真令人不爽。” 准确说,莫德雷德自从在这个特异点都非常不爽。 玛修感觉也怪怪的。 想来贝狄威尔也觉得和之前定同袍作战非常不快吧。 云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抬头就看到之前逃走的平民。 “追上了。” “啊,还好肃正骑士暂时没有追击的意图,”达芬奇亲说着,“不过这些人看起来很不妙啊,这块土地上的怨灵与魔兽真是不少啊。” “斯芬克斯,我们跑上去。” 知道自己能下命令之后,云图半点不客气的下指令,这种时候还讲究厚不厚脸皮的那不就是不要命了么。 仅仅一跃就到队伍最前方的斯芬克斯两爪子各踩着一只飞虫型魔兽,张嘴就是一个光炮。 有这个坐骑的云图觉得自己有点飘。 “突然觉得自己好厉害。” 她恍恍惚惚的说着,就被莫德雷德一巴掌拍回了现实。 “醒了没?” 一口老血卡喉咙里的云图苦闷的看着她。 “醒了,不愧是筋力b。” “哈?就你我还用上力道?”莫德雷德白了她一眼,“醒醒吧,我用全力拍你还得跑老远去捡你,老子才没这么闲。” 啊,原来会飞出去呀。 彻彻底底醒了的云图看着斯芬克斯轻描淡写的将周围魔兽撕裂,感觉自己飘不起来了。 处理完魔兽,云图看着收到惊吓的人,本来还担心他们看到斯芬克斯会畏惧的,但此时的却还算平静。 “非常感谢,不过…”一位衣衫褴褛的青年走出队伍,“你们是打算和我们同路么?” “是的,我们会一直互送你们到安全是地方,”从斯芬克斯背上下来,云图如此说完,敏锐的觉得他们似乎越发不安了,“怎么了?” 达芬奇安抚的拍了拍云图的背:“当然,我们也不是无偿的,我们也想去东之村,但不知道怎么前往,你们带我们去,我们为你们护行。” 青年与身后的人商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你们之前为我们做的我们也知道,非常感谢。” 为什么需要他们付出什么的时候,他们反而愿意了呢。 一副安心了的样子。 云图有些不解,又有些理解。 一路上她都是从servant身上看到自己不知道的品性,追着他们的脚步成长,还是第一次在当地人身上看到一些自己之前不了解的。 像是饿到吃人之类的。 与之前爽朗的海盗完全不一样,他们嬉笑怒骂好似不着调却活的潇洒,双眼中精神奕奕的。 他们却很沉重,连呼吸都像是负担,明明还活着,去玩带着死气。 然而,即使这样,云图还是看到一位妇女护着一个幼童,他们是对陌生人,此时却和亲人一样团在一起。 云图一边安静的旁观着,一边独自思索着。 “迦勒底的master。” “叫我云图就好啦,那个…贝狄威尔先生,”云图转头笑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贝狄威尔摇了摇头:“我前行的时候,曾听梅林说起过您,他说你们是同行者,与我的目的相同,由于对方是梅林,我在看到之前你们为了人民而战斗的时候才确认了这点。” 那个梅林似乎不可信的样子啊。 云图想着,然后对贝狄威尔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们很难逃出来,而且明明您可以趁着混乱混进去的,您的话,一定很想当面问问狮子王吧,为什么会这么做之类的。” 就像她迫不及待想要和医生确认所罗门一样。 “这种心情我懂得,您却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我发自内心的向您表示感谢。” 她真诚的说着,抬头就看见这个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红了脸。 “不……您才是……比梅林所说的更加令人尊敬。” 云图好奇的瞧着他:“梅林是谁,为什么好像很了解我的事情?” 贝德维尔也有些疑惑:“您不认识梅林吗,他的口吻听起来和你非常熟络的样子。” “我和梅林生活的年代隔的有点……” 不止远,还不是一个地域的。 “梅林的话,他是不死的,活到您的年代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在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见过他了。”贝狄威尔说道。 莫德雷德听了一耳朵,插了一句嘴:“梅林那家伙你还是离远一点,他可不是个好东西,最喜欢逗小姑娘。” “……真的假的,他不是亚瑟王的老师吗?” “在女性关系方面的确……”贝德维尔觉得脸皮挂不住。 “哇啊,那阿尔托莉雅还那么好真是太厉害了。” 听了一耳朵的罗马尼一边思索云图在哪儿和梅林说过话,一边发自内心的给莫德雷德和贝狄威尔点赞。 “小云图,前往东之村之后你有什么安排?” 云图听见罗马尼的声音现在是既心烦又心安,她思索了一下:“尽量和他们合作吧,我们这里的力量越大,说服太阳王和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就越大。” “太阳王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么?”罗马尼将视线放在打哈欠的斯芬克斯身上,这么大一个斯芬克斯还不能证明那位法老的想法么。 小云图是不是有点迟钝? 罗马尼无奈的提点道:“太阳王是怎么和你说的?” 云图思索了一下:“他说他不会离开神殿,还说站在胜算大的那一方?” 达芬奇拍了拍云图的头:“可能是太阳王在神殿中更有帮助吧,至于胜算大的那一方……你想想那位王。” 那位王…… 英雄王么? “所以太阳王已经愿意帮我们了?”云图眨巴着眼,“唔,看来和王沟通的本事还不熟练啊。” 玛修也忍不住道:“我真的觉得前辈在某些方面厉害的匪夷所思……” 在最前方的贝狄威尔停下脚步。 “我们到了。” 罗马尼也出声道:“有一名灵基反应,你们做好准备。” 云图肃然道:“了解。” 第151章 哈桑与大英雄 从如此强烈的灵基反应就能猜测出拦住他们的是圆桌骑士,之后必定有一群肃正骑士。 如果仅仅是他们还好,可是身后还有一群逃难的人。 “哎呀哎呀,”达芬奇亲叹了口气,“你们帮我拖延点时间,我需要改造一下摩托车。” “是。” 虽然不知道达芬奇打算做什么,但对她的信任让云图不多问道就点了点头。 “趁着他们还没到这里来,我们主动出击,不能让他们靠近普通人。” “是!”玛修应声。 穿着紫色铠甲的骑士有张英俊严肃的脸。 “听说你叛变了,原来是真的,”他对着莫德雷德说道,然后神色复杂的看向贝德维尔,“没想到你也……” “叛变什么的,独独不想被你这家伙说啊,兰斯洛特。” “诶?”云图惊异的看着那名骑士。 不是黑漆漆的么。 那个绿了亚瑟王们还总是追着亚瑟们打的家伙。 “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非常想揍他,请下攻击指令。”玛修像是压抑打人情绪的深呼吸着,按着盾的手也在颤抖。 这么气的吗? 亚瑟王们都没这么气啊。 云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气势足的玛修,吓得她把头点的快出残影了。 “玛修,出击!” 玛修一下蹬了出去,以以往没有的气势一下又一下的连续不断的往兰斯洛特薄弱处击打,看的云图深深怀疑玛修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玛修受什么刺激了?” 莫德雷德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表情,冷笑两声没回答她。 “小莫!” “干嘛!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清理肃正骑士!” “我是说玛修啊,真是的。”玛修虽然气势十足的,但明显不敌对方啊,倒是和玛修链接的魔术回路有些不稳。 好像是灵基再临的感觉。 她来不及思索,肃正骑士太多了,几次要突破莫德雷德与贝德维尔的防守,玛修的战斗也看的她心惊胆颤。 “我完工了,小云图你们准备后退。” 达芬奇轻松愉快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云图安心的松了口气,对三人下指令。 刚退到差不多的距离,她就看到驾驶着一辆车的达芬奇往肃正骑士中央撞去。 “达芬奇亲?” 她急忙用联络器叫唤她的名字。 “别担心,小云图,我是servant,与其他servant不同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留的长了一些,对我来说已经是很珍贵的经历了,只要再次召唤,我就会在。” “但是……” 温和的声音稍稍严厉了些:“小云图,你是迦勒底的master,我是servant,你一开始就明白的,你的使命是什么,你曾说过什么,你的觉悟又是什么。” 一定要夺回人类的未来。 哪怕牺牲身边的servant也要让自己存活到最后。 哪怕孤身一人。 达芬奇亲也好,玛修也好,医生也好。 为什么啊,明明是最开始的四人。 可是,在整个迦勒底都愿意为她牺牲的情况下,任何的筹措不前都是在糟蹋他们的觉悟与信任。 看着在面前爆炸的蘑菇云,云图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去握住玛修的手,像确认她还在一样,微微用了些力。 “不愧是达芬奇亲啊,这么壮观的蘑菇云竟然使用摩托车改造的,”云图吸了吸鼻子,“我们继续前进。” “前辈……”玛修转头看着云图的侧脸,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并不坎坷,甚至很顺利。 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 迦勒底那里也好,身边的人也好,都非常的安静。 一直到了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在东之村的路口再一次的被servant拦住了。 阻拦在他们队前的是个浑身漆黑带着面具的servant,这个装扮让云图觉得非常眼熟,特别像之前见到的那个伴随着钟声神出鬼没的servant。 听难民说,这是冬之村的保护者。 云图深吸一口气,不能被感情干扰,她需要做她必须做到。 总之先获得信任才行。 “你好,我是来自迦勒底的servant,我们是来……”她本来想说合作的,可是看到那么多难民,又想到他们收留了这么多的人,一起向狮子王攻击的话却说不出口,她咽下嘴里的话,换了一句道,“请你们收留我们,我们可是很能干的。” “你们救他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圆桌骑士与太阳王的人我都无法信任,”那位servant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们藏身之处,也不能放你们离开。” “我们明白您的顾虑,但是说实话,”云图真诚道,“你只有一人,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是抱着诚意而来,为了拯救人理而战斗,您挑起的战斗是无意义的,还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云图说着看了玛修一眼,两人间的默契让玛修立即明白的对她点了点头。 云图又说道:“当然,您还坚持的话,我会与玛修与您一战以示我们的诚意。” 越发强硬了。 本来想说服对方的罗马尼关掉了通讯器,每一个特异点,每一个新的相遇,他都能深刻的感受到云图的成长。 不卑不亢,会避免无意义的战斗却不会躲避战斗,每句话都恒锵有力,连站立的身姿都是威风凛凛的。 她已经有了十足的底气,不是来自servant的力量,而是来自她自身。 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和无能的他比起来,这孩子真是耀眼的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亲眼看着达芬奇消失的云图有多难受呢。 她小时候多爱哭啊。 罗马尼自身也对好友的离开感到难受与不敢置信,整个迦勒底都陷入悲伤之中,可是这个孩子却连悲伤这种情绪也不敢有,连哭泣都被沉重的使命给剥夺了。 心疼的让他快无法呼吸。 达芬奇离开后,却连打趣他的人也没有了。 这样可不行,他也得为小云图提供支援才行。 “有趣,”也不知是不是气急了,那位servant压低了语气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们到诚意吧。” “玛修。” “是,”玛修两步上前,站在云图右侧,“玛修出击!” 这名servant攻击起来之后,云图越发确认他是assassin,那诡秘对攻击路线让玛修差点拦不住从背后来的匕首。 这神奇的走位还真是第一次领教。 不过大约是库丘林卢恩魔术的原因,投掷的匕首在接触到结界时就被弹了出去,也算是给玛修减轻了压力。 玛修的盾有力而坚固,但沉重的武器到底不如对方灵敏。 原来assassin是这样攻击的啊。 以后也可以这样指挥迦勒底的assassin们。 一直防守的玛修突然向前跃出一步,盾牌重重的砸在assassin身前,assassin躲开后却被砸裂的土地绊了脚,导致他行动迟缓,玛修趁此机会用盾背从他身侧将他击飞出去。 灵敏度很高,但看起来不耐打。 玛修一击得手后便将盾立在身前,还有些气喘的,她问道,“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勉勉强强算你们过关了。” “非常感谢,”云图和玛修相视,却发现彼此都笑不出来,她只好介绍道,“这位是玛修,是我的搭档,后面两位分别是莫德雷德和贝德维尔,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咒腕。” 咒腕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目光放在一个男孩身上,顿了顿,问道:“这孩子的母亲呢?” 云图之前一直在观察莫德雷德与高文的战斗,并没注意到这个孩子。 当时的灾民太多啦…… 想起来就让她沉重的皱起眉。 玛修走到咒腕身前,压低声音,跟上去的云图也听了一耳朵。 原来这个孩子的母亲被圣拔选中,肃正骑士要在这位母亲面前杀掉没被选中的孩子,母亲为了救孩子而死,玛修救下了那位孩子。 云图转头,看着并不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了的孩子乖巧的跟在一位女性身前。 “非常感谢。”咒怨对玛修真诚的道谢。 “不,要是没救到的话,我们心里也很难受,”玛修垂下眼脸,“对我来说,救下这个孩子就像是救赎自己一样,因为前辈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我……” 云图看着玛修的侧脸,听着她的话。 他们真的已经非常了解彼此了。 “我给你们引路。” 咒腕说着,已经自顾自往前走了。 一行人赶忙跟上。 “哦,你们回来了啊,还真是热闹。” 笑容灿烂的一位男子落在他们面前,从不符合时代的穿着与气场也能判断这人是servant,看着武器,不出幺蛾子那就应该是archer。 笑容好温暖。 像是要被治愈了一样。 “是新加入的人吗?” 他爽朗的笑着。 “我还没认可呢。”咒腕干巴巴的说道。 archer并不在意的拍了拍咒腕的肩膀:“还真是不坦率啊。” 说着,他对云图一行人说道:“如你所见,我们这里生活也很困难,不如先从干活开始让咒腕老哥接受你们吧。” “啊?干活?你这家伙啊!” “没问题,”云图拉了拉莫德雷德,看她一下撇开头,抱歉的和archer说道,“这位是莫德雷德,如你所见,也是个不坦率的人。” “谁啊,前奏吗,小鬼!” “但是超级厉害,无论做什么都超级厉害。”云图连忙顺毛。 “啊,理解理解,”archer点了点头,“我叫阿拉什,另外几位怎么称呼?” “玛修,贝德维尔,还有我叫云图,”并不觉得阿拉什有什么意义的,只觉得看他的笑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云图介绍着,“我和玛修来自迦勒底。” “果然不知道啊。”罗马尼无奈的出声。 玛修附和道:“果然不知道呢。” “诶,什么?”云图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明白在说自己的,她转头。 “没什么,回去说。”玛修回答。 毕竟当着阿拉什的面说前辈不知道他的身份太失礼了。 云图点了点头。 “阿拉什先生,请问我们该从哪里做起?” “那就先把屋顶修一下吧。” 说干就干。 劝阻失败后,云图和玛修一起爬上一个屋顶。 “说起来,有点我很在意,”玛修出声,“为什么地面上会有这么多的陨石坑?” “啊,那个我知道,”云图举手,“是狮子王的宝具。” “真是,太可怕了……” 说着,玛修又想到达芬奇,神色又消沉下来。 云图拍了拍玛修的肩,坚定道:“达芬奇亲一定会回来的。” 玛修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重重的点了头:“嗯,我相信。” 不想让云图也难过的,玛修扯出一个笑容转开话题:“刚才我很高兴,前辈。” “诶?” 玛修温和的望着她:“我最大的愿望是能用一个眼神了解对方是目的和想法,就在刚才我和前辈做到了,所以我很开心。” “因为玛修很懂我啊,就像刚才你和咒怨说的,救下那孩子就像自我救赎一样,就是我的想法啊。” 云图微笑回应。 “是我感谢玛修你才对,一直保护我,非常感谢。” 陪在前辈身边才是幸福啊。 玛修垂下眼眸。 她要是能强一点就好了。 玛修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只是拼尽全力,拼上性命,也无法保护前辈。 她太弱了。 以至于达芬奇亲……也什么都做不了。 “玛修,我和你一样,同进同退,做什么都是一体的,别想太多。” 恍惚间她听见。 “我一直在玛修身边。” 足够达到心有灵犀的两位少女相视,这次他们都露出了微笑。 “喂,不要扑倒我身上来啦,小鬼什么的最讨厌了!”] 听见声音,两个人往屋子下看去,将部分盔甲灵子化干活的莫德雷德意外的受小孩子们的喜欢,没一会儿功夫身边就围了不少小孩,干完活的贝德维尔身边也围了不少小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举止还是非常得体。 不愧是圆桌骑士啊。 “大哥哥系和孩子王系呢。”云图感叹道。 玛修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温柔的笑道:“在这种时候,孩子们还能欢声笑语着,实在是太好了,感觉一切的战斗都有意义了。” “唔,玛修其实也只是个孩子哟,”云图小大人似的摸了摸玛修的头,“所以尽情微笑吧。” “前辈真是的……” 听着她们的对话,罗马尼放心的松了口气,他看着迦勒底终于舒缓的气氛。 确实只是孩子啊。 在这两个孩子身上,让他们看见了未来,所以无论多辛苦,都有了意义。 第152章 东之村生活记录 忙活了半天,再加上之前的赶路,夜幕降临的时候,哪怕是身体上有诅咒的云图也累的不行,趴在斯芬克斯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听着接下里的安排。 “就算房屋修复了,这里的村民粮食还存在问题,”阿拉什有些沉重的说道,很快的,他又露出什么都不是困难一般轻松的笑容,“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你们几位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作战计划。” 还真像是阿尔托利亚会说的话呢。 云图想着,整张脸已经埋在斯芬克斯背上的毛里。 本来还以为会因为达芬奇的离去而睡不着的她转眼间就因为疲惫而睡得很熟。 “真是辛苦前辈了,”玛修看着她,露出放心的表情,对着其他几位说道,“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前辈,我去周围巡逻一圈。” “我说你这个家伙也是够拼命了,”莫德雷德皱起眉,“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小鬼边上,巡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反正魔力充足,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 玛修并不习惯休息,对她来说,自己是servant,完全确认master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莫德雷德的表情更加不满了:“没听见我说的吗,给我休息去,这里交给我,还是说你想要和我打一架赢得那个去巡逻?啊,当然我更希望能打一架。” “莫德雷德真是……”贝德维尔安抚道,“大半夜的打一架不是会把所有人吓醒吗,本来大家都精神紧张了。” “啧。” 玛修无奈的妥协:“那我先和前辈去休息,巡逻就拜托莫德雷德了。” 莫德雷德一副胜利的模样昂起头:“这还差不多。” 这晚上过的很平静。 云图难得睡了个踏实的觉,醒来的时候又是精力充沛的。 “阿拉什先生,早上好,今天做什么?”她精神满满的跑去找正在高地眺望四周的阿拉什,“您是在做警戒吗?” “啊,毕竟是archer,哨兵的工作交给我很适合吧,”阿拉什笑道,“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安排,但咒腕老哥好像有工作安排,你可以去问问他。”、 云图点了点头。 据咒腕所说,他们西之村还有部分难民,那边也已经弹尽粮绝,而且守卫不够,现在正在犹豫要不要让西之村的人迁到这里来一起居住,这里吃的不多,但守卫人员足,就是一直斯芬克斯也能抵不少战力。 另外,斯芬克斯似乎很受孩子欢迎,而且只要不爬到他背上,被摸摸抱抱的,都还挺配合的。 太阳王如果和英雄王一样的话,那也是个对孩子比较友好的王。 云图看着被当成毛绒玩具的斯芬克斯想着,谁知道这个毛茸茸的此时还算温和的家伙是个口吐光炮分分钟能毁掉这个村子的幻兽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前往西之村将人接过来?” 咒腕说道:“你们去的话,百貌一定不信任你们,而且打个来回即使是servant也需要不少时间,万一这里被发现也很不妙。” 云图想了想,看向莫德雷德:“小莫你觉得呢?” “我?”莫德雷德疑惑的看向她,然后侧过头几乎没有考虑的:“我倒是觉得没必要移动,总觉得这里马上就会被找上呢,还不如把这里的人迁到西之村清空战场来的安全。” 咒腕看向她:“稳妥起见,有依据吗?” 莫德雷德摇了摇头,大大咧咧道:“没有依据,只是这么觉得。” “小莫的感觉简直和外挂一样,估计之后就是这样发展的,小莫在沙漠中都能全凭感觉找到我哟,”云图说道,然后庆幸的抱住身边穿着暴露的红衣骑士,感动的说道,“小莫在我这边真是太好了,感觉做了一个外挂一样。” “哈?而且你太腻歪了,不要粘着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莫德雷德这么说着,倒是没有伸手把她推出去。 贝德维尔看着他们睁圆了眼睛:“能这么好的和莫德雷德相处的master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你别看小云图外貌乖乖巧巧的样子,闹腾起来也是不得了的存在啊,”罗马尼忍不住出声,“我们曾经讨论过,如果没有媒介全凭相性的话,小云图召唤的肯定就是莫德雷德了。” 看看她第一个召出的是天草就知道某人的本性了。 虽说当时情况特殊,但ruler阶级不还有贞德么。 “云图小姐毕竟年纪还小,而且这样也非常活泼可爱,”贝德维尔温和的笑着,“对了,昨天晚上巡视的时候我看到周围有不少四足类的魔兽,我们可以打猎来作为储备粮。” 您是不是刚才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 云图惊悚的看着贝德维尔。 实在太丧心病狂了,这对胃很不友好。 明明这么丧病,为什么又觉得有点食指大动…… 她大概也哪里不对了。 “吃魔兽吗?还真是怀念啊,”莫德雷德感慨着,然后搂住云图的肩膀,“去吧,master,我们去打魔兽吧。” 心情好到叫她master而不是小鬼了么。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咒腕老哥在这里戒备,你们去打猎吧,”阿拉什从高处跃下,“粮食就交给你们了,顺便也祝你们玩的开心。” “前辈?”玛修试探的看向云图。 “唔……那就去吧,好歹能填饱肚子。”云图点了点头,“不过避免使用宝具,宝具动静太大会把圆桌骑士引过来的。” 莫德雷德撇撇嘴:“区区打猎根本不用宝具啦。” “斯芬克斯也在这里吧,会给你带回来的。” 东之村入口不远处,确实有很多魔兽潜伏,而且还是那种对于云图来说也能够应付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云图有些担忧:“用火烤的烟会不会很明显呀。” “大白天的,在山谷里又不是篝火,怎么可能看的见,”莫德雷德用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头,“快啦快啦多打一些。” “哦,”云图跑向玛修,“我们走吧。” 顺利打猎回去的时候,云图看见斯芬克斯竟然很温顺的趴在阿拉什身边,她倒是没有多想,毕竟阿拉什身上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很治愈。 “我们回来了。” 贝德维尔走上前:“食物的处理工作就交给我吧。” 玛修见状连忙紧跟而上:“我也来帮忙。” 罗马尼感叹道:“贝德维尔看起来是很会照顾人的类型呢。” 莫德雷德出声道:“毕竟是优等生嘛。” 云图点了点头:“团队中总得有这样一位呢。” 罗马尼出声:“迦勒底也有这种类型的servant啊,但小云图你从来不带。” “……唔。”云图哼哼唧唧的不做回复,这种存在管的也多啊,哪怕和野人一样活着,她也能活蹦乱跳的,多个人管管多憋屈呀。 罗马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 知道罗马尼不会再说什么的,云图揽住莫德雷德的手臂:“我们去看一下地形,为圆桌骑士攻击做准备,小莫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进攻?” “今天傍晚。” “……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紧了点吗?” 还这么优哉游哉的烤肉。 “嘛,只是撤退的话来得及的吧,”莫德雷德说道,“我们在这里阻拦,让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和那个拿弓的护送难民离开,我们视情况撤退,就和在门那里一样。” “能这么简单就好啦。” 云图叹了口气。 “总之先将这个信息通知咒腕先生和阿拉什先生,还要让他们安抚难民……明明刚刚平静下来,大家还真是不容易啊,玛修和那个小男孩玩的似乎也很好。” 莫德雷德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背:“我说你这个家伙想太多啦,当年急行军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功夫想东想西的。” “……恩,也是呐。” 云图点了点头,拍了拍脸提起精神,然后对迦勒底报告道。 “医生,我们要进行作战安排了,麻烦你也参与一下。” 贝德维尔将烤好的肉分给难民之后,有条不紊的将生肉分块打包,他们的作战会议就是在这些工作都完成之后开展的。 “她的话,你百分之百的肯定吗?” 云图看着咒腕,点了点头:“小莫能找到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这样的话,那等他们吃好之后,咒腕老兄就带着他们出发吧,”阿拉什说道,“那个幻兽和银臂的小哥也跟着他们护航,我留下殿后吧。” “诶,阿拉什先生和咒腕先生一起比较好。”云图提出疑惑。 “我还是比较适合殿后啊,”阿拉什没什么紧张感的笑道,“其实我觉得小姑娘也还是和大队伍一起走比较好,只是你一定不会同意的吧,和那个耍盾的小姑娘分开之类的。” 云图点了点头。 “那在下也……”贝德维尔的话刚出声,就被莫德雷德拍了回去。 她不耐烦的说道:“总要有人护卫的吧,优等生,老子可是最讨厌干护卫的活儿,你是知道的吧。” 贝德维尔叹了口气:“啊,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贝德维尔身体状况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虽然很厉害,但灵基很奇怪,而且本人不说,其他servant也不提及,云图也不好过问。 “医生还有要补充的吗?” “暂时也没办法做到更好了,”罗马尼说道,“不过在他们来之前,你们可以把入口改窄一些,让肃正骑士的大部队没办法一口气进来,毕竟你们里面没有caster,没办法阵地制造,也只能物理上的制造有利的战场了。” 罗宾在就好了。 云图想着,对咒腕问道,“咒腕先生呢?” “我没有意见。” “恩,那我们就这样安排。” 第153章 圆桌男团没有风评 尽管每一个人都和云图说,你很了不起,但她知道,和任何一个servant比起来,甚至是迦勒底的员工比起来,云图都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换做任何一个生命力旺盛又愿意灵子转移的员工,他们都能做到她所能做到的。 至今她还牢牢记得吉尔伽美什曾在梦中与她说的话。 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要比王的性命更有价值。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呀…… 以前一鼓作劲想要胜利的云图,却因为罗马尼而动摇了,此时的自己,站在迦勒底所有人面前都难以抬起头来。 达芬奇亲也突然就不见了。 “喂!” 重重的拳头砸在头顶,云图下意识往前倾了一下。 “好痛!小莫,怎么了嘛。” “你才是吧,马上就要战斗了,你这小鬼在做什么啊。”莫德雷德和玛修已经用巨石将山路堵得只剩下一个进口。 其实宝具轻轻松松就能把石块清空的吧。 但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所以也没其他的办法。 “没什么啦,”云图揉着脑袋,“只是突然想我会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莫德雷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啊?都什么时候了,你想这个?” “不是常有的吗,”云图理所当然的说道,“就和越接近考试的时候越想看课外书一样,考完反而就没兴趣了吧。” “……那是什么东西啊……” 莫德雷德被她的歪理说的回不了话,叹了口气,又说道。 “那你想到了吗,愿望?” “……没有诶,想不出来。” 要是圣杯真的能实现她的愿望的话。 那就让迦勒底的大家都获得幸福吧。 然后,她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医生可以永远快乐的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被她想着的人此时严肃的发出提醒:“检测到灵基反应,核对灵基,是崔斯坦和兰斯洛特……小云图,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给村民撤退拖延时间,千万不要死战啊。” 云图皱起眉。 提到兰斯洛特她就想到达芬奇,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揍他一顿。再加上之前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时,一脸冷漠的崔斯坦,这两个人的组合简直能点燃她的怒气值。 当然也不喜欢在圣拔仪式上的高文。 还是第一次在特异点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听到名字都让她脑壳痛。 以前听同班女生说过,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长得帅,云图决定拯救人理之后一定要回去怼她,帅有个腿用,能让她按在地上摩擦的反派才是好反派! 虽然贝德维尔之前听闻她的话时,很疑惑的说崔斯坦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莫德雷德也说他圣杯的祝福是反转……但兰斯洛特她可是从第一特异点交手到现在,第一次看到这种绿了别人还理直气壮找苦主讨公道的。 有毒啊。 玛修听到兰斯洛特的名字也磨刀霍霍的,握紧的拳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玛修,崔斯坦是archer,宝具很奇怪,远距离攻击非常厉害。” 虽然作为archer,远距离攻击是理所当然的,但放眼整个迦勒底,云图觉得远距离攻击厉害这句话必须要强调一下。 “前辈,请让我和兰斯洛特一战。” 到底为什么玛修一听到兰斯洛特就战意汹涌呀。 果然那个兰斯洛特有毒吧,一定有毒吧,把她可爱的小玛修都给传染了。 “那崔斯坦就交给我吧,”莫德雷德一副看戏的模样说着,对阿拉什说道,“大个子,这个小鬼就交给你了,反正是archer,哪里都一样吧。” “等一下啦,小莫这样很没礼貌啊,而且archer又不一定是远程攻击的。” 莫德雷德困惑的瞅了她一眼:“哈?” 罗马尼无力的出声:“小云图,阿拉什的话,一定是标准的archer啊,他可是一箭射、出国界线的英雄。” 还是不太明白的,云图也知道这个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英雄。 “嘛,没关系没关系,小姑娘接触这么多servant,archer里面看来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呀。”阿拉什大大咧咧的笑着。 有意思么…… 果然迦勒底里正常的archer也就只有罗宾吧。 “灵基已经到达山谷……” 尾音被碎石的声音掩盖。 就说这石头有什么用啊。 两秒钟都没到,大家就面对面了。 玛修立起盾,战意十足的瞪着兰斯洛特:“玛修,出击。” 等等,一般的节奏不是要说些什么吗,已经不用走过程直接打了么。 “这样才舒坦啊,那些碍事的就交给你了,大个子!”莫德雷德非常适应这种战斗风格的,一脚就蹬了出去。 云图非常想支援玛修,但被肃正骑士包围的他们根本自顾不暇。 她宝具全开的魔导弹也要好几发才能解决一个,倒是阿拉什,一箭一个甚至和串串一样一箭两个的让她非常羡慕。 她抽空瞟了一眼,莫德雷德那边倒还平平过,但玛修那边看起来不太好,即使战意十足,玛修也一直再被兰斯洛特压着打。 这样根本拖不了多久,而且大家都在山谷里,莫德雷德也释放不了宝具。 也不知道现在村民退到哪里了。 正苦苦思索着办法,阿拉什突然一只手就轻松的把她夹起,两三下跃到高地,往下俯视是整个山谷的全貌。 “之前临时制作的弓箭看来派上用场了。” 阿拉什爽朗的笑着。 云图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架子,抛去大小只看作用的话,有点像发射台底座。 “安全着陆的话,你绝对没问题的吧,年幼的master?” 有过不少经验的云图点了点头:“嗯,应该……” “那正好,”阿拉什轻轻的将她推到台子上,做了简易的固定之后,对着一脸懵的云图说道:“我会将着陆点定在小哥他们那里,我们差不多也要退出这个基地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要让小姑娘你先离开。” 她走了这些人能放开手退的意思吧,的确servant脱离战场容易的多呢。 云图明了的点了点头,严肃道:“我明白了。” “嗯,这么好说话真是太好了。”阿拉什揉了揉她的头,确认了一下绳索,“虽然这样很困难,但是为了安全着陆,千万不要闭眼啊。” “了解,”云图歪了歪头,“玛修呢?” “那个小姑娘很快会追上你的,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在发射两个人的情况下控制力道呀。” 说着,阿拉什走到发射台后方拉紧了弓弦。 在这一天。 虽然年轻但已经身经百战的迦勒底master,体会到了来自archer阶级筋力b的力量。 神tm的控制力道。 难得爆粗口的小云图内心在咆哮。 信了你的邪。 即使有结界保护,几乎只是一瞬就宛如陨石坠地的冲力让她大脑强制控制合上双眼,这种时候闭眼绝对会挂的吧。 一定会gg的吧。 “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在体验这种事情了!” 和高空自然坠落完全是两种感觉嘛。 没有结界的话,就这么几秒完全能让人死亡。 死相很惨的那种。 “master?!” 贝德维尔瞪圆了眼睛,就听到云图尖叫着让开的尾音还没结束就砸在了地上。 跟着云图同时拼住呼吸的迦勒底众此时才松了口气。 如果达芬奇卿还在的话,一定会轻飘飘的说道——阿拉,又碎了套礼装呀。 第154章 新的征程 贝德维尔跑到被砸下的master砸出的土坑边缘,看见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挣扎着爬起来,在掀起的尘土中,已经换了一套礼装,巨大的裙摆配着她坐起的模样就像是陷在五彩斑斓的毒蘑菇里一样,刻意凸显纤细腰肢的设计完全展现不出来。 “啊啊,刚才应该换这套有软甲的礼装的,好心痛。”云图抱怨着拖着长调,心里酸涩的快要遮掩不住了,每次她出征都会随着她的成长给她做礼装的达芬奇已经不在了啊。 好难受。 明明早就知道最后都会和servant分开,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她快速将不该在此时有的情绪压下,被跳到她身边的贝德维尔扶起身。 “脚都软了,”她憋屈着,“第一次见到比我还胡来的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有这种自己很胡来的自我认知还依旧我行我素也是件很可怕的事呢,小云图。”罗马尼压抑不住内心吐槽的欲望,降低了求生欲。 “……哼。” 云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气鼓鼓的一转头,从鼻子里发出哼声。 “嘛,我们先继续前进吧,”贝德维尔温和的微笑着,光是站着就能让人感受到绅士风度,“得快点赶路才行。” 云图立即收敛情绪,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得快点才行。” 虽然玛修那里很让人担心,但是想到阿拉什那一箭直达的脱离方式,云图反射性的就双脚一软,自己还是走快一点吧。 她随即和咒腕哈桑打了声招呼,比起普通的难民,无论是体能还是力量都已经远超常人的云图自然的就走到外围以防魔兽突袭,踩着无声脚步的斯芬克斯也走到她身后用大脑袋拱了拱她的背。 在这种战场上,危机是无处不在的。 云图早就有了这种觉悟,所以在又绕过一个山谷之后,看见十数只魔兽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们先退后。” 她拍了拍斯芬克斯的背,已经有点默契的斯芬克斯立即蹿了出去将围着难民转了一圈,将人们划定在一个安全区。 有种牧羊犬赶羊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这个斯芬克斯的血统突然有点迷啊。 云图连忙把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她还不想被太阳王吊起来给脑子脱水。 “master?” 贝德维尔唤了她一声,以征求意见的视线投向她,随着一起看来的是咒腕哈桑。 “没关系,你们放手去攻击。” 即使知道她和寻常master不同,但到底还是普通人,哪怕在清除挡路的魔兽的时候,两位还是忍不住会用余光一直注意着挡在战场和难民之间的小姑娘。 在战场上一心二用的结果很可怕。 成群作战,已经有着比他们更为出色的默契的魔兽们突然结队猛扑,比先驱队身形娇小迅捷如豹的魔兽突然向云图蹿了过来。 “master!” 贝德维尔刚出声,敏捷度更高的咒腕哈桑已经从魔兽群中一个恍身抽出想要向云图这里扑来。 云图没那么快的动态视能,在看到黑影扑来的时候,她身体比大脑更快的进行强化,先错身躲开直扑,右脚已经抬起揣在那东西的脑袋上。 “什么东西?” 她放下脚,看到在惯性下扑出数米直接倒地,红色的液体喷的更远,被斯芬克斯嫌弃的用爪子刨土遮盖。 “咦?” 云图疑惑的看着倒地却不起的小型魔兽,诈死? 屁/股对着她就不起来了么。 视线又一会儿之后才开见流淌开来的血,她疑惑的眯了眯眼,正想着怎么这么多血,才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在自己的斜侧方数米开外看见一颗脑袋。 “……”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做了什么? “咦咦咦!” “卧槽!” 云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小姑娘不要说那么粗鲁的话。”迦勒底的寂静被罗马尼条件反射说出指正的话打破。 “不是啊,医生,它脑袋飞了啊!” 对啊,明明是你自己踹飞的,你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超可怕好吗。 罗马尼吐槽无能,甚至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 从震惊中回神的云图小声的发出嫌弃的声音。 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前往法兰西特异点的时候,小姑娘因为迦勒底礼装白色的上衣上沾染了泥土而嫌弃到抱怨的模样。 此时却是哪怕泥土进了伤口中,她也不会在有那种表情了。 也不知道做了一番什么心理建设的,他听见小姑娘说道。 “果然我超厉害。” “嗯,很厉害。”罗马尼僵硬的机械的开口。 ……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此时的战局非常有利,但这并不是当年他想要养成的样子啊。 罗马尼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自我怀疑当中。 发现master完全不用他们担心的贝德维尔和咒怨哈桑在震惊过后,比之前速度简直翻了一倍的清除了眼前的魔兽。 要是清个魔兽再磨磨唧唧的话就太丢人了好么。 咒怨哈桑觉得自己已经能回英灵座了。 这年头servant的业务不好做啊。 迦勒底的几个也觉得脖子一凉,特别是某个喜欢搞事的。 天草四郎都忍不住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脖子。 “虽然知道master的实力很厉害,但这么厉害。” 身体的本能是在大脑意识之外的,那一脚应该是云图在魔术做高强化之后身体的最大数值。 虽说只是小型魔兽,但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这个实在是……脱离人类范畴了吧,从最后战场回来,她应该能和教会的执行者一比高低了。 正继续赶路这。 空中又是之前的破空声,还是接连两道。 一紫一红的影子在云图抬头前就已经砸落在地上。 心情复杂的云图正想去慰问一下,背后更大的魔力波动就令她立即随之转身。 这是怎么样的光芒。 宛如回应人们期望的流星一般坠落大地。 “这是……” 迦勒底一直关注着玛修和云图两边的战况,罗马尼沉声回答:“这是阿拉什的宝具,现在山谷的入口被阿拉什的宝具堵住了,你们现在得抓紧赶路。” 从罗马尼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了悲伤的云图点了点头。 “玛修,莫德雷德,边赶路我边给你们治疗吧。” “啊。”莫德雷德看起来是会逞强的类型,但是与战局相关,她也会坦率的选择最有利的做法。 “麻烦前辈了,”为云图没有问阿拉什行踪的,玛修暗暗松了口气,她看向云图的礼装,“这套是伦敦那时候的吧。” “嗯,装了软甲防御力比较高。” 说着,云图已经给玛修用了治愈魔术,伸手握住莫德雷德的小臂。 莫德雷德也下意识的看向她,然后皱了皱眉:“这么细的腰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当然……” 所以后面的你就模糊过去了么。 “这不重要。” 治疗完后云图放下莫德雷德的手:“小莫问我这个好奇怪啊,我们不应该是一条战线的么。” “谁和你一条战线啊,”莫德雷德活动了一下舒缓了的肩膀,之前的疼痛并没有因为伤好而退去,还有些残余的疼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啊。” 好阿尔托莉雅的回答。 不愧是莫德雷德。 云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在跟随着一行人往前的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风沙弥漫了来时的路,但英灵那耀眼一击划破的云层尚未聚合,蔚蓝的天空撕开了笼罩这个时代的灰蒙。 云图握紧拳头,将目光投降前方,那是莫德雷德即使走的吊儿郎当也依旧挺得笔直的脊梁。 人类会赢。 “前辈?” 察觉她情绪的,玛修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欸,我们快到了,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听见她的声音,咒腕哈桑发出笑声,说出的话却有些沉重:“自然和之前的村落一样,这里环境这么贫瘠也没办法有其他的模样了。” “会好的。”云图笑着弯了弯眼,突然想到什么的皱起眉,“刚刚那些魔兽应该拖回去做口粮的。” “魔兽?” 玛修担忧的对云图一阵打量,然后松了口气。 “前辈千万不要大意啊。” “嗯,”想到开心的事的,云图拉住玛修的手,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和你说和你说,玛修,我刚才一脚踢掉了魔兽的头,超级厉害!” “啊?”玛修状况外的模样让云图下意识的拉了拉身边跟着她的遗失父母的孩子,“姐姐刚才是不是超厉害?” “是的,我看到了,一脚那个魔兽的脑袋就飞了!” “姐姐超厉害!” 小孩子嚷嚷着,争先恐后的围上来。 等等,前辈啊,这个真的是可以给小孩子看的画面吗? 玛修对孩子们笑着,然后目光投在云图腿上:“前辈,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万一脚扭了呢?” “唔,其实我也吓了一跳啊,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扑过来,都没看清,”云图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是魔兽。” “前辈的结界又坏了吗?” “没事,到了村落之后我修一下,”云图笑道,“还好老师帮忙根据我适合的方式教我改了。” “老师是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吧。” “嗯,虽然学了没几个小时,但他真的很会教人,唔,在普通学校这种就是优质教师吧。” 咒腕哈桑无声的听着她们,或者说云图讲到现代世界的事情,在快到村子的时候才开口。 风卷起沙尘又将它们吹散。 黑色纤细的身影站在那里。 云图也瞧见了。 “诶!” 那个不是在神殿前被她阻止的偷袭者么? 对方显然也认出她来,并且对骑士风格的三位一并露出敌意。 看来麻烦了。 云图和玛修对视一眼,同时向前两步走到咒腕哈桑身后,在他与那位女性哈桑介绍完一行人之后,得到了女性哈桑警惕的注视以及与咒腕哈桑当初一模一样的话语。 “我无法相信他们,几个圆桌骑士还有一个与法老在一边的小丫头。” 那就走程序呗。 云图已经习惯了的注视着她说道:“那就请让我和玛修证明自己。” “哦?” 女性哈桑明了她意思的用危险的声音说道。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本事吧。” 我们? 正困惑着,云图下一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被成群的哈桑包围了。 啊。 原来是她啊。 云图想起在东木遇到的那个叫阿尔托斯王子殿下的少女。 原来是老对手了。 个体战斗能力并不强的哈桑,对于一般master来说也是致命的,但是前提是一般master。 “前辈,我上啦。” “请把背后交给我吧,玛修。” 第155章 风评被害进行时 如同影子般的servant如同一个军队,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说到底也只是一个servant,分裂后行动与能力值完全不能和寻常英灵相比,但数量却是除了吉尔伽美什这种特殊宝具类型的servant,哪怕是阿尔托莉雅也会觉得棘手的存在。 哪怕是一群乌合之众,servant漏掉一名哈桑对一般master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前提是一般master。 你见过一般master一脚踢飞一个魔兽的脑袋吗? 反正咒腕哈桑是没见过。 他在听到百貌哈桑对战的要求后只想对她说,算了吧,那master简直让他们这种servant没活路。 奈何小丫头答应的太快,他还来不及阻止。 玛修拦住大部分都哈桑之后,一小部分想要攻击云图的哈桑都被结界弹开,偶尔一两个倒霉落单的被她逮住就是一个过肩摔,动作之狠让咒腕哈桑都能听见那脊椎哀鸣的声音。 不愧是救世主。 “动作太慢了,出拳的时候手肘不夹紧的毛病怎么还不改过来,用上腰的力量啊,真是的,太差了!喂,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看我战斗啊!” 边上的莫德雷德还一脸嫌弃的动作指导,激动的时候还不满的跺一下脚。 话说,一个剑士,平时战斗出拳出脚居多,难道这家伙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嘛,莫德雷德,虽说master越强劲越好,但对于女孩子来说,难道不是向王那样攻击更好吗?”勉强的笑着,有着银白手臂的骑士觉得拖着比她本人还大的裙摆能做出这样攻击的少女与他印象中的淑女或者女性都不像是一个画风的——当然阿尔托莉雅与莫德雷德除外。 果然时代不同了么。 想起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宫廷魔术师说起这孩子的模样,难得一见却形容不出的笑容中包含着的复杂情绪,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啊。 任哪个男性看到腰快没他们大腿粗的女孩子,还是长的挺可爱的爱撒娇的女孩子动起收来和berserker一样心情都会很复杂吧。 啊,这里依旧莫德雷德除外。 她哪天不这样了,反而会让贝德维尔怀疑她是不是病了。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的战斗方式比不上父王吗?”红色的骑士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激动起来。 在王的问题上绝对不会让步的贝德维尔也知道现在不是与莫德雷德争执的时候,他将莫德雷德的注意力引到战斗中的搭档身上。 “也只有这样的女性才能得到那位的认可。” “啊,确实。” 安静下来的莫德雷德点了点头,注视着玛修的背影:“切,真是让人不爽,” 谈话间已经胜利了的云图喘着粗气,在百貌哈桑认输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般的说道:“好累,超级累,不想动了。” “都是我不好,要是多拦下几个的话,前辈就好一些,”玛修自责的垂下眼睑,将盾灵子化,在云图面前蹲下一脸认真的说道,“作为弥补,请让我负责抱您。” “玛修真是…”云图眨了眨眼,看着那双比紫水晶更加剔透的眸子,露出明朗的笑,她环住玛修的脖颈,“那就麻烦玛修啦,果然玛修最好了,最喜欢玛修了,玛修超级棒。” “前辈才是……” 被左一个玛修右一个玛修喊的耳根发红的玛修抱起她的master小小的抱怨道:“请不要捉弄我啊。” “诶,明明只是普通的想要和玛修撒娇嘛,因为玛修实在是太可靠了。” 看着已经不在打斗的几人,难民中的几个孩子跑到她们两个边上。 “那些人是什么,魔法吗,好厉害。” “云图姐姐还要玛修姐姐抱,羞羞脸。” “我这是累了嘛。”云图马上反驳。 “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抬头看着他们,拖着长音,“云图姐姐好狡猾。” “就是,我也要玛修姐姐抱抱!” “太过分了,虽然玛修很好,但我对你们也很好,为什么不喜欢我抱抱!”云图抗议道,这群四五岁的小孩子每次玩的时候都找她,一到她提到想要抱抱他们的时候都跑的飞快。 云图觉得自己受到了嫌弃。 “嘛嘛,前辈,要有做姐姐的样子哟。”玛修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哄道。 “咳咳。” 咒腕哈桑作为不解风情的打断几人的坏人,内心充满了无奈,他对百貌哈桑说道。 “现在该认可他们了吧。” “勉勉强强吧。”百貌哈桑言语间,眼神一直在打量云图。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个人情绪的时候。” 听她说着,咒腕哈桑有种不详的感觉:“难道村子?” 百貌哈桑摇了摇:“不是村子,我们的一个同伴被抓了,关在圣都,那个孩子还是个新的哈桑,我担心要是挨不住拷问供出这里……” “同伴是指?”云图插了一句嘴。 决定合作之后,百貌哈桑还是给予云图他们该有的礼仪:“静谧哈桑。” “总之先让这些难民落脚之后,我们再细说吧,”咒腕哈桑说道,“他们都太累了,你们也要好好修整一下,无论接下来做什么决定都要有充足的精力才行。” “欲速则不达,”云图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们一起帮难民安家吧。” 她转头,身后是一脸疲态的人们,人不算多,二三十个人还抵不上当初她们一个班级的人数,他们衣衫褴褛,沉重的命运已经让他们迈出的步伐也迟缓而艰难,但他们的脸上始终没有被麻木的神情取代,即使如此艰难的活着,即使□□疲惫不堪,即使精神已经被时不时爆发的威胁折磨到无法安眠,即使空荡的胃分泌的液体已经开始消融他们自身,他们的双眼却始终看着光明。 一路上甚至还会有欢声笑语。 可爱的孩子们围着她和玛修说着天真的对未来的期待。 这是因为这些哈桑们啊。 在圣杯战争中最弱小的,几乎能被碾压的,不被看在严重的assassin。 在迦勒底到来晚了的特异点始终不放弃的坚持着。 那位被抓起来的哈桑也是在保护难民的时候被俘虏的吧。 云图看着非常熟练有条不絮的指挥难民搭建房屋的两位黑色的人影。 “玛修,抱歉,我有点想任性一下。” “前辈?”玛修疑惑的看着她,仅仅是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露出笑脸,“玛修基列莱特随时准备出击。” 云图抱紧玛修将脑袋凑近蹭了蹭她的脸:“百貌还有咒腕,我想去救回静谧哈桑。” 百貌哈桑愣了一下,面具下的表情无法被窥视,她沉默片刻,像是在审视一般:“为什么?” 因为温柔的人也该被温柔的对待。 云图想着,脑海里闪过很多人影,世界却对温柔的人那么苛刻。 “因为这是我能做到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极快的说道:“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难民们好不容易能安顿下来,被供出地址不是很危险吗,在退一步说,救出你的同伴也能取信与你,一石二鸟不是么。” 百貌哈桑再次陷入沉默:“那就明天早上出发,圣都那里的情况我并不清楚,营救的风险极大,你要是确定打算去的话,今夜就好好休息。” “嗯!” 咒腕哈桑以旁听者的角色听完疑惑的看向一边懒散站着的莫德雷德。 “你不去阻止她吗,究竟圣都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吧。” “哈?”莫德雷德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的master,这是起码的魄力。”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 “至于危险,这是我该解决的问题,她就只要决定方向就可以了,况且对于她来说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贝德维尔倒是想起了梅林当初与他说的话。 “每次看着她,都会让我想要打破约定离开阿瓦隆从观众席走到舞台上帮助她完成最完美的谢幕呢。” “明明是倒霉到让我也忍不住惋惜的命运,这孩子的情感与梦境却美味的不可思议……呀,不要这样看我,就算不会死也是要吃饭的呀,肚子饿的感觉可不好受,你想啊,一般人饿死之后就没了感觉,但是不会死就会一直饿着,然后越来越饥饿。” 贝德维尔问他:“你对她的情感究竟什么呢?食粮还是打发时间的乐趣?” “真让我意外啊,你说出这么不客气的话,虽然圆桌的大家一直都不怎么客气,”拥有着完美面容的青年笑道,语气不带任何窘迫的轻飘飘说着,“是什么呢……唔,虽然一开始是抱着想要看某个家伙的笑话的想法关注着这孩子,但此时却有那么点羡慕呢……在最后时刻到来之时,这孩子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希望能有好的结局吧。” 青年勾起唇角,正对着他。 “虽说悲剧令人咏叹与铭记,但喜剧才能让人露出笑容不是吗。” 深夜降临,贝德维尔走到云图所在的土丘上,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那是玛修正在哄着几个还不愿安睡的孩子。 “贝德维尔卿。” “master。” 他们互相叫了一声又陷入沉默。 他有很多话想说,此时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索性这孩子周围的气氛一直都轻松柔和。 “其实圆桌的大家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别人的话我相信,”云图微微皱起眉,不好意思的瞧着贝德维尔,“我不是说你同伴的坏话,但是那么温柔的玛修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都这么暴躁,联系到,而且我很喜欢骑士王们,所以我对那位的印象好不起来,真的不好意思。” 真是很直白的表示呢。 虽然微妙的避开了名字。 贝德维尔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情绪的微笑道:“请按您的步调来就好。” 反正有玛修或者附在她身上的那位在,兰斯洛特是洗不白的。 结果第二天贝德维尔就被打了脸。 除了咒腕哈桑与斯芬克斯留守外,一行人在前往圣都的路上与兰斯洛特的部队迎面碰上。 迦勒底检测器检测到斗来不及避开的那种。 被兰斯洛特的出现刺激到的玛修一边战斗一边开启了让云图瞠目结舌的嘲讽。 “在王偏离轨道时将王牵引回来才是属下的职责,纵容王犯错的你该立即去自尽!” “分明已经察觉到不妥还在纵容王的行为的兰斯洛特卿,你的脑子是有病吗?” 天哪,玛修,虽然你是盾娘,但真的不用点亮拉仇恨引怪的技能点。 好可怕,这还是她的玛修吗? 都是兰斯洛特的错。 “哇啊,医生,现在得玛修好可怕。” 云图暗咯咯的和迦勒底吐槽,耳聪目明的servant玛修立即就听到了,接着大喝一声更用力的向兰斯洛特砸去。 气到武装都更新了。 “我都想起来了,借予我力量的那位servant的姓名。” “等等,你是……” 兰斯洛特察觉了什么,正要说出他推测出的身份就被一盾牌打断。 “让前辈看到我这样的一面,怎么想都是兰斯洛特卿的错,所以请您去死吧。” “这一击是为了达芬奇卿!” 第156章 第156章 “你果然是加拉哈德吧,这种彬彬有礼的嘲讽语气。” 被盾牌的降维打击打的连连后退的兰斯洛特总算说出了他推测的话。 “加拉哈德?”身边的人都在和圣都骑士战斗,云图只能询问迦勒底,“医生稍微有点耳熟啊,那个加拉哈德的名字。” “是兰斯洛特的儿子嘛,关系似乎比传说中的更加不好呢。” 罗马尼后脑勺流下冷汗:“明明小云图一个就够了,怎么玛修这孩子也……唉……” “什么叫有我一个就够了,我听见了,医生,我也要对你进行降维打击,你就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回迦勒底吧。” “诶?”罗马尼的声音变得慌张起来,“饶了我吧小云图,而且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么奇奇怪怪的词的。” “不过,现在不去阻止玛修吗?” 云图看向战场:“玛修似乎已经出完气的样子。” 她放大音量控制:“玛修,暂时停手吧,兰斯洛特…卿?似乎也不想战斗的样子。” 兰斯洛特趁机往后退了几步,松了口气般的垂下剑,看向走到玛修身侧安抚般握住她手的云图:“啊,这么可爱的淑女果然是知礼而温柔……嘶,怎么又来!” 云图:没按住。 像是什么也没做一般收起盾走回云图身边的玛修回头看辣鸡似的瞥了兰斯洛特一眼:“请离前辈远一些,可以的话请你离前辈保持一个特异点都距离,当然您能直接消失就更好了。” “玛修啊,”云图睁目结舌的看着已经毒舌点点满的小学妹,怎么突然从小天使变成小暴躁了,“嘛,兰斯洛特卿现在愿意和我们好好谈谈吗,您似乎也在犹豫。” “啊,这种残害民众的行为……” “那还磨磨唧唧做什么,赶紧干脆利落做决定,虽说我也觉得和你这家伙处在一个环境下非常的不爽。”莫德雷德踩在十字军身上语气不爽的说道,“可恶,我为什么要和这家伙合作啊!” “可恶可恶可恶!” 放过十字军吧。 云图都快同情兰斯洛特了。 “您的人员看起来不是怎么好的样子啊。” “你是不是说出了很过分的话,小云图。”罗马尼叹了口气,他是真同情兰斯洛特,“贝德维尔卿,麻烦你了。” 贝德维尔勉强的应了一声。 “兰斯洛特卿,那你现在决定加入我们吗?” 连劝都不劝一下吗? 你们圆桌是怎么回事? 被打击的不轻的兰斯洛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们这个方向是去圣都吧,再此之前请先随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人想见你们…怎么又打我?” 玛修冷冰冰的望着他:“现在还想保持神秘您不觉得很不合时宜吗,兰斯洛特卿。” “你这孩子还真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兰斯洛特彻底没脾气的说道,“是达芬奇女士啊。” “诶?” “因为是美女所以没忍住就救了。” 你凉了呢兰斯洛特卿。 “玛修,还要麻烦他带路哟。” “了解,前辈。” 虽说看上去很嫌弃兰斯洛特,但一点都没怀疑的就跟着走了呢。云图看着牵着她走不说,还竖起盾将她完全挡住。 严防死守啊。 “啊,百貌,稍稍绕点路没关系吧?” “你啊,此时才想起我来吗,”百貌哈桑叹了口气,“不过直接跟着走没关系吗,万一有陷阱呢?” “嗯———”云图低下头做出沉思的样子,抬起头对她露出笑脸,“我觉得作战上,很大一部分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要去才行。” 百貌哈桑注视着她,半响摇了摇头:“还真是胡来的不可思议啊。” 云图露出笑脸。 “这就是迦勒底的风格啊,只是为了拯救世界而不停战斗的话,那么就变成机器或者兵器拯救世界了吧,”云图笑道,“我想过了,想过之后还是决定按自己的步调走。” 然后变得更强,更强才行。 “哦,是休息点。”云图昂头伸手指向前方。 玛修也放下盾牌往前看去:“是达芬奇亲的气息。” “发现达芬奇的灵基反应。” 听见罗马尼的声音,云图仅仅愣了片刻就松开抓住玛修的手,强化□□后降低自身范围内的地心引力,猛地向那个方向冲去,察觉到她魔力波动的玛修连忙紧紧跟上。 “达芬奇卿!” 看见了。 那个黑发蓝眼的人。 那个万能之人。 那位最可靠的后盾。 我们的…… "达芬奇亲!" 看着飞速重来的两个人,达芬奇张开双臂将两个小丫头拦住。 “是是,达芬奇亲在这里哟。” 没有意识到流出的眼泪被轻轻抹去,云图下意识的用袖子将眼泪全部擦去,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人,好多天了,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一看到达芬奇亲就突然松了口气,感觉接下来的战斗都没问题了。” “嗯,”下意识应了一声的玛修又紧接着摇了摇头,“并不是说前辈不可靠的意思。” “哈哈哈,我知道啦,不用刻意解释呀,玛修,我们两个之前早就可以依靠眼神转达彼此的心意了不是吗。” “哦,感觉就几天没见,关系更密切了呢。” “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百貌哈桑环胸站在几人身后,“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我们得出发了,就算顺利救出静谧,我们也要趁着夜色逃跑,太迟的话我们可就要大白天撤离了。” “啊,”云图点了点头,“是我们太起劲了,医生,麻烦你和达芬奇亲说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 “嗯,交给我吧。” “那么,正好,”莫德雷德袴住兰斯洛特的脖子,露出虎牙的笑道,“把你的马匹都交出来。” “啊……”挫败的叹了口气,兰斯洛特说道,“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马匹你们就拿出去吧。” “兰斯洛特卿,你真是个好人啊。”云图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被玛修讽刺这么惨,还被莫德雷德这样对待还没发脾气,简直太好了,“非常感谢。” 兰斯洛特望着那双黑色的眸子,露出属于当初湖之骑士的笑容,反手牵住她的手,低头问上她的手背,仅仅是轻轻的一触,云图就觉得眼前刮起一阵狂风。 “我说过了把,请保持与前辈一个特异点的距离。” ……飞出去了。 玛修的敏捷度都提高了呢。 云图僵在空中的手被玛修握住。 “请不要对那个他掉以轻心,前辈。” “嗯。” 用玛修现在得样子换成加拉哈德的话,那兰斯洛特其实是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养了个爸? 云图忍不住偏头偷偷打笑了一下。 抛去历史不提,这样的相处方式也很不错啊。 “前辈?” “没什么,出发吧,”云图牵起玛修的手,“这次我申请自己骑一匹马。” 通讯器中传来坚定的拒绝的声音。 “驳回。” “驳回无效。” “小云图,最后的master因为落马摔伤不觉得说出去很丢脸吗?” “语气突然犀利起来了呢,医生,太过分了啊,我会生气的,还会降维打击打的哟。”云图不满的戳了戳通讯器以表自己的不满。 最后还是被莫德雷德夹着坐上一匹马。 “麻烦莫德雷德卿了。”达芬奇笑眯眯到说道。 “嗯嗯,交给我吧,”收紧手臂,莫德雷德拍拍云图的头,“绝对不会让她乱跑的。” 云图压低声线道:“莫德雷德,你变了。” “哈?” 将她放到马背上,夹着她身体的手改成捏她的脸。 “痛痛痛。” “我知道了啦!” 莫德雷德环着她收紧马绳:“小家伙收拾完毕,我们出发吧。” 竟然被莫德雷德教训。 云图放松身体看向前方。 圣都吗。 从那里救人真的是场硬战啊。 特异点的艰难从来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一旦进入圣都的范围内,空气中的氛围就不一样了,好像魔力也变的压抑起来,云图看着表情逐渐变得严肃的三位骑士,又看了看玛修。 他们的心情……算了,还是不要过问了。 一些事情是没办法和本人一起感同身受的。 “百貌,关押人的地方兰斯洛特和小莫都知道,我之后和玛修以及达芬奇潜入进去,麻烦你和三位一起在外面诱敌,”云图将通讯器递出,“这个是迦勒底的通讯器,有什么消息我们用这个联系。” 百貌哈桑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的宝具也正适合这份工作。” “不过地下是什么情况我和这家伙也都不清楚,”莫德雷德提醒道,“你们小心。” “嗯,你们也是。” 罗马尼的声音响起:“以距离判断,你们即将进入servant的观察范围内,差不多改分散了。” “收到。” 云图看向几人。 “那么,武运昌隆。” “啊,你也是啊。”莫德雷德把她拎下马,玛修连忙去搭了把手。 贝德维尔微笑着点了点头:“武运昌隆。” 兰斯洛特想说什么的,还没开口就被立起盾牌的玛修堵了回去。 要是在这里的是加拉哈德的话……兰斯洛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看向云图的眼神都慈祥很多。 云图:“?” 这是被刺激到脑子有问题了么。 第157章 爬床2号 在莫德雷德为首的一群人造成极大的动乱之后,云图他们已经偷偷潜入了城墙之下。 “话说,明明兰斯洛特下命令将守卫调开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听见云图这么说,玛修脱口而出。 “因为他蠢吧。” 当时没想出来的我们其实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哟,玛修啊。 云图叹了口气。 “注意,有生命反应,做好隐蔽工作。” 一队人马匆匆向突袭的人引出的动静之处跑去。 “生命反应消失。” 要说吸引人的注意力,果然莫德雷德是最适合的。 玛修第一个从藏身处走出,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对云图和达芬奇点了点头,两人也随即窜出来到地图上标示的城墙下。根据兰斯洛特卿给的地图,这里上去就能见到地牢的入口。 不过这个高度真宏伟呀。 云图抬头看着在月色下几乎看不到顶的城墙,能和长城一比了。 “小蜜糖,这个高度需要帮忙吗?” 被昵称叫的双耳发红的云图鼓起脸颊,却因为不能自己过去而有些气短,她对玛修伸出双臂。 “麻烦你了,玛修。” “请交给我吧。” 非常熟练的抱起云图,垂直的城墙对她来说如履平地,几个跳跃之后就已经站在城墙对面,紧接着,利用双腿上的小机关也轻松翻阅围墙的达芬奇亲轻松的落在他们边上。 “那个就是入口吧。” 果然翻阅了高耸的墙壁,洞口意思的好找。 “医生,里面有生命体吗?” “有,”罗马尼看着扫描仪,“而且都是普通人的生命反应,明白我的意思吗?” 普通的,属于圣都的士兵的意思么。 “我明白。” 作为普通人却帮助圣都的狮子王迫害特异点都其他人。 真是太奇怪了。 云图深吸一口气迈步往地下走去。 “等等,我先下去。” 达芬奇握住她和玛修的肩膀,踩着清欢的步子走到她们身前,蔚蓝的眼睛笑吟吟的从她们疑惑的脸上划过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点脚步声都没发出的走入地下。 云图和玛修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一般达芬奇都湿运筹帷幄的作为坚实的后盾。 因为下面是拷问的地牢啊。 明白达芬奇做法的罗马尼叹了口气,被百貌哈桑担心会供出他们聚集地的刑法究竟多残酷,哈桑们可是会有专门的拷问锻炼,如果突然让这两个孩子看到的话。 “会好几天睡不着觉的吧。” “诶?”罗马尼疑惑的转身,看向身后将咖啡递给他的阿尔托斯。 “咖啡。” “啊,非常感谢,”罗马尼笑着接过咖啡,“正好有点困了。” “达芬奇女士在也可以放松些。” “这个特异点信号链接困难,在现在信号还稳定的时候多收集些这个特异点都信息为她们做好后援,等信号断了就没办法帮忙啦,”罗马尼看向显示器,“这里就交给我吧,迦勒底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们帮忙吧,魔术设施维护之类的,紧紧靠这些仅存的人员还是很吃力的,毕竟是炉芯爆炸么。” 云图已经踩踏在最后一节台阶上,这里实在是太过狭窄,玛修在这里根本张不开盾牌,简直就是糟糕透了的作战场所,希望不要发生战斗。 正打量着这散发着难以形容气味的地道,云图跟着达芬奇转了个弯,突然开阔的视野看的她一愣,四通八达的道路昏暗而安静,仔细听似乎能听见风的声音。 这样还不如狭窄的一条路呢。 这找人可就困难了。 芙芙突然跳到她肩膀上发出细细的叫声。 达芬奇亲作出静止的动作。 “检测到死灵的反应,”罗马尼的声音也随之提醒到,“尽量不动声色的取胜吧。” 死灵可以说是这个特异点遇到的%最弱的敌人了,为了不发出声音,玛修几乎出了一阵冷汗。 趁着玛修作战时达芬奇已经在每个入口走了一遍。 “发现灵基反应,不过这种反应不像是擅长隐藏气息的assassin。” “会不会是其他被俘虏的servant?” “也可能是圆桌骑士……唔,灵基反应没这么强烈,可能性也不大,”达芬奇笑眯眯到看着她,“那么,master,给予指令,我们要去看一看吗?” “哦哦,达芬奇亲竟然叫我master,”云图蹭上去,“当然要上去看一下吧,不能放过一丝增加战力的机会。” “嗯,那就去看看吧,”达芬奇加快两步走到她身前,“说来,我叫你master就这么开心吗?” “与其说开心,”云图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的皱了皱眉,“因为达芬奇卿叫我都是小云图或者…小蜜糖……嘛。” “嗯?小云图不是更喜欢别人用名字称呼你吗?” 云图偏了偏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听见自己的名字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明明是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字…… ——如果我的孩子拥有云图这个名字的话,我也舍不得再用其他的方式称呼他 她低下头声音轻不可闻的缓慢自语道:“因为……从宇宙看向这个星球的话,云图是一副非常美丽的景象。 即使如此轻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场所中这句话还是被捕捉到了。 达芬奇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脸:“在我眼里的小云图比那个云图更加美丽啊。” “我也这么觉得。”玛修认真的接上。 这句话…… 罗马尼凝固了的看着屏幕。 “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啦,”云图红着耳朵说着,“不过我很喜欢我的名字。” “哦?”坏心眼的大天才眯起眼,弯腰凑近她,“是喜欢这个名字还是喜欢某个人叫你的名字?” 云图无辜的眨了眨眼:“达芬奇卿这个问题好奇怪。” 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上自己的名字是件很奇怪的事,云图才不会承认。 而且医生是个胆小鬼,承认的话,那家伙一定会觉得是个负担的吧,说不定还会躲起来哭。 “前辈,发现servant,从着装上看并非是圆桌骑士。” “哦,终于来人了吗?” 男人笑着轻松的掰开关着他的铁门。 “等了很久,终于有人来救援了吗,是那个任性乱来的家伙拜托你们的么?” 云图和玛修对视了一眼。 应该是这个时代召唤出来的servant被圆桌骑士抓了,而他还有一个同伴仍在外面。 “很遗憾,我们是来救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assassin,当然,非常欢迎您和我们一起离开,”云图迈前两步开口道,“我叫云图,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我身后的两位是达芬奇卿和玛修。” “那么礼尚往来,”男人笑道,“archer,表藤太,请多多指教,迦勒底的master,至于你说的那位assassin我或许知道在哪里,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似乎有场硬战要打。” 地面的颤动感招式着巨大的敌人的靠近。 罗马尼汇报扫描情况:“是魔力凝聚体,大概是士兵放出的使魔,速战速决吧。” “玛修,一边收拾他们我们一边向静谧哈桑那里去吧。” 要是时间拖太长的话会吧圣都里的圆桌骑士都引出来的。 “收到。” 在表藤太的带路下,她们走的越来越深,气味也越来越难闻,在战斗告一段落之后,一扇铁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servant无法靠近那扇门。 “这个黑色的金属似乎能抑制servant,扫描不出组成元素。”罗马尼开口道。 “那么我去吧,”云图走上前。 “前辈,请小心。”玛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先把结界打开,然后强化……啊嘞,不重。” 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小心点从门缝往里瞧,在确定没有守卫的时候才将门全部打开。 这真是…… 血液成黑色凝固在墙体上,拷问的工具挂在墙上,报不出名字的刑具看着就让人窒息。 “真是……” 玛修不忍的皱起眉,然后拉了一下云图的袖子。 “发现目标。” 被用黑色锁链紧缚的少女立在这间拷问室的中央。 “又来了吗?都是无用的,毒也好,刑具也好,对我都是没用的。” 少女平静的出声,话语中听不出情感的起伏,似乎对自己的遭遇不悲也不怒,对遭遇的一切都坦然接受了。 “抱歉,来迟了,”云图走到她身后解开铁链,“我叫云图,来自迦勒底,百貌还在外面等我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静谧哈桑看着将铁链粗暴的踢到一边的女孩子。 “百貌哈桑?” “嗯。” 看来没获取信任啊。 云图察觉到对方不愿意配合移动。苦恼的看了看玛修,想了想,她抓住静谧哈桑的手:“你握着我的手。” 相当于作为人质,这样应该放松一点了吧。 长时间的捆绑与拷问降低了她身体的灵活性,静谧哈桑一个不防便被抓了个正着,她急忙抽出手。 “请不要触碰我,我的体.液、肌肤、粘膜都具有毒素,只是简单的触碰的话应该还不致死。” 云图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玛修已经担忧的和她一起看过去。 “可是我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达芬奇笑看着她们,逗了逗跑到她肩上去的芙芙。 云图身上的诅咒可是不会留下伤疤更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伤害就死亡。 但也不是完全不会死的。 神代的话,这种程度的诅咒轻轻松松能被破解的吧。 静谧哈桑伸手小心的触碰了一下云图的手背,然后一点点收紧手指将她牵住,接着是两只手一起捧住贴上脸颊。 “真的不会中毒。” “总之先上去吧,和大家汇合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在一点点验证。” 事先通知百貌哈桑准备撤离后,两方人最终在兰斯洛特的休整点重新碰头。 百貌哈桑看着一下马就对云图上下其手的静谧哈桑有些困惑,随即又明了的放松了,她对着不好意思动弹的云图说道。 “这孩子没有和人接触过的经历,此时就激动了些。” 没有和人接触的经历么。 这么想想真的好恐怖啊。 而且无法与人接触,又是怀着怎样的信念坚持下那些拷问。 “要试着拥抱吗?” 云图张开双臂,静谧哈桑僵硬的学着她的动作与她拥抱。 “好温暖,好柔软……好舒服。” 尴尬的站着的云图僵硬的转移话题:“那位是表藤太,与同伴失散中,从刚才的监牢中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也是他帮忙找到静谧的。” “之前听说有难民,我想我的宝具能派上用场,”表藤太笑道,“作为交换,请帮我寻找那个人吧,不盯着些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乱子来。” “非常乐意,”云图点了点头,“战力是越多越好吧。” “静谧小姐,挂在前辈身上前辈会很难过的。” “同感,这家伙一直粘在这丫头身上做什么,岂可修!” “真是受欢迎啊,”达芬奇笑眯眯道:“不过还是先回去最要紧吧,晚上到了可是会有魔兽哟,留守的战力足吗?” 贝德维尔摇了摇头:“只有咒腕阁下与斯芬克斯,要是魔兽攻击村子的话非常危险,我们得赶紧回去才行。” “嗯,先回村。” “回村之后,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兰斯洛特开口,“虽然这么说很不好听,但狮子王的强大是难以战胜的。” 云图也知道这点:“我打算去沙漠里找太阳王。” “在那之前,”百貌哈桑打断他们,与静谧哈桑对视一眼,“我们可以前往亚兹拉尔灵庙。” 静谧哈桑也说:“向众生宣告死亡的大天使,我们的初代,向他寻求力量的话。” 贝德维尔投入讨论:“我赞同,那位大人愿意帮助我们的话说不定能赢。” 听起来是很厉害的人。 达芬奇笑望着她:“master君,你觉得呢?” “去吧。” 云图没有犹豫的。 “我想去试试,一听到名字就觉得需要去一下。” 第158章 你爷爷 在到达西之村之后,云图他们就见识到了表藤太所说的非常好用的宝具。 大米送滕织袋里犹如小山一般满出来。 “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表藤太扛着米袋笑着。 “原来还有这种类型的宝具啊。” 在欢呼声中,云图愣愣的说道。 达芬奇看着眼前欢闹的人们,目光温柔,笑着:“不是还有城堡一样的宝具吗?” “哦,查理曼啊,”云图一想起来就忍不住露出尴尬的表情,“竟然会想到把宝具送人的,那家伙还真是胡来啊。” 毕竟是阿尔斯托福的王么。 玛修和云图对视一眼,了解了彼此的想法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达芬奇笑眯眯到学起查理曼的口吻:“明明是因为喜欢master才把最好的都送给master来着。” “哇啊,学的超级像。” “话说,前辈,这样查理曼大帝会难受的哟。” 云图眨巴眨巴眼,她到觉得不会。 那种人可是大气量的王者啊。 趁着表藤太分发大米的时候,哈桑们把云图他们聚集在一起。 “我去其他村子里召集人手,由咒腕和静谧带你们去神庙。”百貌哈桑直白的开口道。 玛修有些担心:“前辈身体没问题吗?” 从出发救人到救出人赶回西之村之后,已经超过30个小时没有休息了,甚至没停下一步。 “嗯,没关系,我还很精神哟。” 莫德雷德按了按她的头:“没时间让我们悠哉悠哉的走路,狮子王的宝具会定时无差别进行攻击,看到地面的坑洞了么。” 这个特异点确实有很多坑洞。 她还以为是这里的地貌。 “是宝具,”兰斯洛特目光哀伤的皱起眉,“所以不抓紧的话,下一个攻击可能就是我们现在脚下的土地。” “怎么这样……”玛修难受的垂下眼眸。 身体中的servant因为狮子王的作为感到异常悲伤,令她也心情沉重起来。 贝德维尔的情绪也同样低落。 与以前的信仰为战啊。 “这次行动都人不用太多,”咒腕哈桑开口打破沉重的气氛,“那位大人也不喜欢吵闹。” “这样的话,”云图看了看几位servant,确认他们将选择权都放在自己手上后,她说道:“那就我和玛修,达芬奇还有贝德维尔卿跟着咒腕和静谧去吧。” 前往神庙的路蜿蜒难行,不少路段都要贴壁攀行,已经这么难走的道路了,却还埋藏有不少的魔兽,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并不好受。 “再坚持一下,云图阁下。” 云图对咒腕哈桑点了点头。 这路算得上是这么多的特异点中最难行走的道路,只是靠自己攀爬都极为艰难,让她想到了华山一条路。 一低头就是深渊。 修这条路的人都是勇士,全是王者 “前辈,请小心。” “嗯。”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作战的servant果然已经脱离人类犯愁了。 “迦勒底的master,马上就要到了,你看上面。”静谧哈桑温声软语的安抚着,伸手指向上方。 庙宇看起来非常的古怪。 陈旧而精致,木制的雕刻在它身上绘制出奇特的神秘感。 但依旧非常的古怪。 云图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冒,人类作为动物的直觉在死亡面前展露出来。 “请不要畏惧。” 静谧哈桑握住她的手。 云图点了点头。 这么多的战场都下来了,就一个庙而已。 终于走到庙前的一行人在庙前不由自主的保持了安静,甚至刻意的压制了呼吸。 “总之,先进去吧,”云图搓了搓手臂,“要注意什么礼仪吗?” 她问出声,两位哈桑表情都变了。 静谧哈桑摇了摇:“请进。” 最先迈进庙里的是咒腕哈桑,接着是贝德维尔、玛修、云图、达芬奇,由静谧哈桑殿后。 这是里面也没有神像的庙宇。 “前辈。”玛修不安的去握云图的手臂,寒气直往外冒,好可怕。 达芬奇环视四周,昏暗的庙宇给进入者无限的压抑。 “罗马尼,庙里有扫描到什么吗?” “只有你们,”罗马尼说道,“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有,却觉得好可怕。”玛修背脊有些瑟缩的说道。 贝德维尔也应和道:“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也觉得很寒冷的云图只觉得有种异样的熟悉感,直觉作祟的,她突然转身,声音凛冽呵道:“玛修。” 凭借着默契拦下攻击的玛修就觉得盾牌一沉。 “云图!” 罗马尼突然情绪激动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在?”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云图思量了一个可能性,问道:“迦勒底里又有打架的么?” “不是,而且那个又就不要说出来了,”罗马尼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是你的生命体征消失了。” 玛修竖着盾高度警惕着:“我很确定我拦下了攻击,但是发现袭击者,医生,现在我们周围有什么吗?” 被贝德维尔与达芬奇护在中间的云图发现了两位哈桑像是知道什么的立在外围,她试探的问道:“请问,是你们寻找的那位么?” 两位哈桑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跪倒在他们面前。 “前辈…” 云图摇了摇头,下意识看向达芬奇,见她肃穆的注视着眼前的昏暗。 “魔术之徒啊。” 令人肃然道声音在神庙中回荡。 咒腕哈桑颤抖了一下:“在。” 未被点名的静谧也颤抖的厉害。 得说点什么,云图握紧拳,得鼓起勇气向这位说点什么,这是他们来此的初衷,遍听那个声音说道。 “汝等所求之事已被吾剑认同,然而,踏入神庙之人必须面对死亡。” “生者为死者而战,只有如此才能令吾现身。” “静谧之翁啊,此刑就有你来执行。” “来抢多生的权利吧。” 静谧哈桑颤抖的越发厉害,她惊恐的看着云图,用力的摇了摇头,身上却已经被魔力覆盖,美丽的双瞳逐渐空洞,在眼中的光消失的那一刻,她举起手中的短刃。 “前辈,指令。” “小云图,静谧哈桑的各项数值完全提升,可以说是两个灵基了。”罗马尼提醒道。 看出来了,一个投掷就让玛修不得不全力阻拦。 这就是敲门砖吗? 如果是检测他们的实力的话,云图可以接受,但是抹去当事人的意识这点完全不能接受。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还帮助他们,现在的做法却令人无法理解。 像是被强化过的静谧哈桑打的玛修连连后退,自身带的毒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延缓了几人的行动。 “真是的。”达芬奇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机械,“有这个的话。” 打开球形的机械,空气过滤出去。 不愧是达芬奇卿,空气过滤器都自带的么。 “玛修,破坏静谧的行动机能。” “收到。” 行动已经恢复速度的几人在数量上就压制了静谧哈桑的行动。 在静谧哈桑倒地的时候,人影终于凝成实体,看见眼前仅仅是存在就让人想要屏住呼吸不敢造次的存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嘴边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是您?” “吾乃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 “小云图你见过这位么?”罗马尼觉得脑壳一沉,这孩子到底瞒着他见过多少servant,做过多少事情啊。 这位可是… “唔,在冬木第四场圣杯,这位有帮过忙和花…” 信号突然被切断了的,通讯器传来一阵忙音。 “不必在虚假面前讲述真实,远方的来者啊。” 虚假面前…… 这个人难道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吾之剑认同汝之理,但是,汝心中仍有彷徨。” “彷徨,前辈?” 彷徨什么的。 云图是玛修的见过的对拯救人理最坚定的人,哪怕在魔术王面前,也可以挺起胸膛在所有servant都被无法开口时响亮的向魔术王宣战,说终有一天会去找他。 人类应该存在。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有彷徨。 而此时的前辈却沉默了。 因为说不出她要夺回人类的未来,无论代价是什么。 她曾以为她的性命将会是最惨痛的代价,此时才知道,死亡才不是啊。 她深呼吸:“人理必须延续下去。” “去往沙漠最深处吧,去寻找隐藏在黄沙之下的秘密,远方的来者啊,待汝不再彷徨之时,吾将成为汝的力量。” 沙漠…太阳王的地盘么。 “那并非太阳王那小子能触及之地。” 那小子…… 这位初代哈桑又开口道:“咒腕,献上你的首级。” “是。”咒腕哈桑低下他的头颅。 云图终于忍不住对这位servant的奇怪问道:“等等,为什么?” “吾乃斩杀哈桑的哈桑,所有哈桑的首领都会在死亡时见到吾,”这位初代哈桑对着咒腕哈桑说道,“此行前,汝也已做好了觉悟。” “是的。” 见面就要死。 像是听见了她的想法似的,初代哈桑说到:“吾便是死。” “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见到您就要死的话,那么死亡就是这么没有价值的事情吗?” 云图站到咒腕哈桑的身前:“如果咒腕的死是换得您相助的价值,那么我不需要您的相助,活着时候都价值是有无限可能性的,死亡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眼睁睁看着咒腕死亡的话,玛修的盾也会变得更加沉重的。” 玛修用力的点了下头:“是!” 初代哈桑审视的看着她,双目发出猩红的光。 “从死中夺取生,往往只有一名生还的机会,女孩啊。” “哪怕只是短暂的同行人,此时也是汝之同胞,还是和过去一样啊,咒腕。” 山中老人说道:“那便在汝之使命完成后,吾再来收取汝之首级。” “此时,前行吧,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圣枪展露原型,遗失之物归还原主之时便是此次战役的决战之时。” 嗯? 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难说话。 云图困惑的看着他。 总之先感谢吧。 “非常感谢。” “感谢您指点方向,也感谢您在之前出手相救。” “无妨,女孩啊,待汝不再迷茫之时,吾依旧是汝的先锋。” 第159章 159 重新退回西之村之后,百貌哈桑已经在西之村等待了,据她所说,3000名战斗力已经聚集完毕,只差最后的总攻。 “那我们就稍作修整,为这里的村名预留好食物,两小时后启程前往大漠吧。” “诶?”玛修看着她,“就算那位山中老人说没多少时间,但是前辈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唔,全部解决完之后回迦勒底睡三天三夜也没关系呀,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困…”云图想了想,看向玛修,“玛修需要休息一下吗,一直都是你在战斗。” “因为是servant,所以只要魔力充足就不会觉得疲倦,”玛修摇了摇头,放平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就算两个小时也请前辈休息一下。” “我……” 想拒绝的话在对上玛修时又咽回去。 玛修很担心。 云图乖乖躺在玛修腿上,放松身体合上双眼。 前辈在迷茫。 玛修看着云图难掩孩子气的侧脸。 前辈生活的世界和她完全不一样。 玛修从出生起所能见的就只有属于迦勒底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床,白色的隔离室,哪怕离开隔离室之后,所见的还是白色的雪山,白色的云以及灰色的风暴。 特异点是她第一次离开迦勒底。 在她还在隔离室中时,是不是已经与前辈擦身而过了? 前辈是金色的呢。 明明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却总能让人想到金色。 在迷茫什么呢,前辈? 云图原本确实不困,甚至有一种精神上的亢奋,刚闭上眼却完全无法控制的陷入深度睡眠中。 与其说是深度睡眠。 更像是意识被剥离了。 蓝天白云还有绿色的草坪,她站在山丘之上,低头看去小镇中的村民愉快的聚集着。 像是在赶集。 都是欧洲人的样子。 拂面而过的风暖洋洋的,空气中夹杂着花香,这令云图难得的有些安逸。血腥味来的是那么的突然。 云图紧张的顺着血腥味望去。 睁着猩红的眸子死命盯着她的魔兽们悄无声息的已经来到了离开十米开外的地方。 逃跑的话就只有她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是还有村民。 只能一战了。 她咬了咬牙,张开结界,魔术阵已经浮在空中,接连射出的魔弹砸在魔兽的身上,受伤的魔兽发出了犬类受伤时的哼声。 “真是个傻姑娘呀。” 男人温和的声音轻轻的想起。 “在梦境里死去的村民都只是你梦里的幻影,而只有你是真的存活着的。” 白色的衣袍在她视野中露出一脚,法杖从她身后伸出,无需念咒的,几乎在男人意识到达的时候便已经进行了攻击。 明明看起来轻描淡写的攻击破坏力却是巨大的。 山丘下的村民依旧安稳的生活着。 “午安,迦勒底的master君,”白袍的魔术师露出温和的微笑,“您的梦境可是我的精神食粮,这种梦可不是我所喜欢的口味,别看我这样,口味也还是很挑剔的呢。” 云图没打招呼,只是说是:“原来是梦啊。” “是梦哟,”花之魔术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似乎没什么干劲呢,能说个大哥哥听吗,关于恋爱的也没问题,话是这么说,但你要是真有恋爱方面的问题那就真的很精彩啦。” “精彩?” 花之魔术师神秘的笑了一下:“嗯,各种方面的。” 云图不理解的看着他。 漂亮的大哥哥俏皮的眨了眨眼:“因为很多人都希望得到master君你的爱呀。” 这个老流氓。 云图撇撇嘴,也不太当真的反问道:“大哥哥也?” “嗯,我也是,”丝毫不害羞的点了点头应下来,梅林晃了晃手指,“毕竟小云图这么好,被喜欢是件非常幸运的事,甚至可以去买彩票啦。” 云图眯起眼:“大骗子。” “说的大哥哥好伤心。” 假心假意作出了难受模样的梅林很快的就再云图孩子气的笑容里给了小姑娘一个拥抱。 “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这点可是从来没有骗人哟。” “真是毫不顾忌的说出很过分的发言呢,”云图习惯性的伸手回以拥抱,“大哥哥啊,要是你长的稍微难看点这种言语就叫耍流氓。” “哈哈,那我就当成夸奖吧。” 梅林松开手:“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云图?” “嗯,谢谢大哥哥,感觉精神放松很多啦,我也该醒了。” “那么愿您前进的道路上充满花之祝福,迦勒底小小的master君。” “把小小的去掉啊。” 云图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时间才过了一个来小时,但精神却不再是之前亢奋的状态,她想可能是自己的精神太紧绷了被那位魔术师请去休息了一下,结果没想到自己梦里这么刺激。 “太好了,前辈稍微睡了一会儿,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 玛修看她要坐起来,体贴的伸手在她背上托了一把。 “嗯,睡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啦。”云图抱住玛修蹭了蹭,接着站直身体,“那么久一鼓作气去取得胜利吧。” “哦,醒了啊,还真是一醒来就吵吵嚷嚷的。”莫德雷德扛着搭建房屋用的草垛走过。 被莫德雷德说吵吵嚷嚷这还真是令人挫败啊。 达芬奇趁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将云图的礼装进行修补后还将她的结界也进行稳固,此时已经和罗马尼确认了前进路线。 一切准备完毕,难民们也安顿完毕,所有人收拾行装再次踏上征程。 “有马真好啊。” 云图感叹着,经过据理力争之后她终于能自己掌控马匹,虽说还是和玛修同骑,但自己握着缰绳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下满足了吧?”达芬奇打趣道看着她。 “嗯,谢谢兰斯洛特卿。” 兰斯洛特听闻微笑:“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姐感到高兴是……” 突然禁声。 云图敏锐的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杀气。 想做个好父亲真不容易啊。 “切,果然就是个小鬼骑个马还这么欢天喜地的。” 听着莫德雷德这么说,贝德维尔笑道:“云图阁下确实还是个小女孩呀。” “就你们这些家伙惯的,”莫德雷德撇撇嘴,“要是没有我的话,这个小鬼还不知道要给你们惯成什么样子。” 一辆不符合时代的四轮车快速的超过几人,云图惊讶的瞪着嚣张开车的达芬奇。 “达芬奇卿怎么还开车,太狡猾了!” 激动的脚都不夹着马肚子了,一副要去抢方向盘的样子,还好玛修反应快的拉了把缰绳把住方向。 “前辈,”玛修叹了口气,“静谧小姐不方便骑马,所以达芬奇卿做了辆车。” 云图立即安静了,看着静谧哈桑。 心情有些复杂。 突然低落的样子让人瞧着忍不住想要揉揉她蔫嗒嗒的头。 兰斯洛特顺从心意的刚伸手,人就没了。 玛修马上作战的能力提高了呢。 云图感慨着看着兰斯洛特被一盾牌扇飞出去。 “哦,方向正好是沙漠呢。” 莫德雷德看着兰斯洛特被扇开的方向笑道。 “玛修超准,真厉害。”云图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夸赞道。 玛修脸颊一红,没应声。 作为同胞,贝德维尔同情兰斯洛特仅仅一秒便抛在脑后:“云图阁下,之前你们所说进入沙漠后与后援的通讯会完全断掉,是否要在此事进行修整后再进入沙漠?” 罗马尼出声:“需要调整的我已经和达芬奇卿交接过了,接下来我也能稍微放松一下啦。” “就好好休息吧医生,达芬奇卿超级可靠。”云图接口道。 “小云图,我似乎听出你在嫌弃我呢。” “错觉呦。” 在幕后的罗马尼露出笑容,看着通讯彻底被切断,自语般的温声说道:“加油啊,小云图。” 一进沙漠,黄沙立即遮挡了视线。 虽然看不清方向,但往哪儿去云图却是一点不虚。 云图转头就大声喊道:“小莫,我们往哪里走?” “啊?” “小莫直觉超厉害。” 简直是个bug 。 “真是麻烦啊,”莫德雷德环顾四周,随手一指似的手就那么一抬:“往这里。” “好嘞,”云图用力点了点头,“达芬奇卿,走吧。” 一行人中有个直觉开挂的就是厉害。 还有行军这个加成,莫德雷德简直一指一个准。 一行人摔坑里也摔的那么准。 “前辈,没事吧?” 玛修下意识抱住云图,还没等她回应就握起盾牌。 “前辈,战斗指令。” 云图也看清了围过来的十字形武器,应该是魔术结界被触动后的防御体系。 “全部击破。” “收到。” 她趁机清点人数,达芬奇卿和静谧哈桑一起下来了,打头的莫德雷德与贝德维尔也一同掉了下来,被玛修强迫殿后的兰斯洛特和另外两名哈桑以及表藤太还在上面。 被分开了。 有利有弊,总之先探索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魔术结界自卫武器很快被击破,达芬奇点亮盏灯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唯一的通道也展露出来。 “怎么走?”莫德雷德问道。 云图没过多挣扎的说道:“进去看看。” 穿过通道,一路几乎一个没避开的把所有防卫机制都触动了才来到地下穴道最中央的场所。 云图一边感叹这莫德雷德拆迁的能力,一边打量着万分眼熟的空间。 以及一名英伦绅士。 他缓缓转身,视线在一行人身上划过,露出似乎万事已在预料中的微笑,不疾不徐的说道。 “终于见面了,迦勒底的朋友们。” 第160章 愚者 在看见那位英伦男士的一瞬间,玛修已经持盾护在云图面前警惕的注视着这个男人。 “来自迦勒底的master、亚从者以及天才,”男人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气氛的紧张而出现变化,算得上和气的微笑着,“真是意外啊,竟然有两位圆桌骑士与山中居民一起行动,在我的推测中应该只有一位圆桌骑士。” 说着他陷入思索中,自语道:“果然还是线索不够么。” 云图与玛修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同时看向达芬奇,见她神神叨叨的笑容,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啰啰嗦嗦的一大串,你这家伙是什么人?”莫德雷德语气发冲的看着她,碧色的眸子就像是肉食性的兽类那般充满的攻击性。 一道人影一闪,身材娇小的静谧哈桑已经握着匕首从男士身后抵着他的脖子:“需要逼供吗,云图阁下?” “等一下等一下,”云图连忙制止,“这位先生应该不是敌人,从他的措辞来看应该是中立立场,大概是这个时代为了维护平衡自行召唤的servant吧。” 本来只会在脑袋里想的话,云图此时不得不说出来。 身边有一个行动派还压得住,有两个那真的是必须好好说理了。 云图内心叹了口气,队伍大了就不好带啊。 “出色的推理,”男性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不过有一点错了,站在中立的角度能让我可以更好的做出判断,但我的立场这次还是在你们这边。” “毕竟你们的对手是造成世界上史无前例的恶性杀人事件的凶手。” “凶手?”玛修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应该是指所罗门吧,”云图对上她的视线,“不过还真是独特的角度啊。” 达芬奇微笑道:“因为这位绅士是位侦探吧。” “不愧是世界著名的天才,迦勒底的万能之人,”青年笑道,“那我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如miss达芬奇所说,是个侦探。” “前,前辈!” “哈,你这家伙就是福尔摩斯,住贝克街的那个?” “诶?”贝德维尔惊讶的看向莫德雷德,“莫德雷德也认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吗?难道是位骑士?” “福尔摩斯先生不是骑士,他是个超有名的侦探,”云图插口道,“超级有名的那种,柯南道尔当年让福尔摩斯与莫里提亚在瀑布同归于尽的时候,连他的母亲都表示不满,所以又在后面让福尔摩斯复活继续活跃在案件中。” “前辈,所说是事实,但直接说是不是不太好……”玛修扯了扯云图的裙摆。 云图立即红了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福尔摩斯的表情,见他依旧笑眯眯的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个叫福尔摩斯的是小丫头崇拜的对象,当初在伦敦的时候闹腾的超级惹人烦。”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 云图更不好意思了,耳根子都红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福尔摩斯尽显绅士风度的说道,“说起伦敦那里的时钟塔我也曾经拜访过。” 玛修回忆着开口道:“说起来,当时安徒生先生确实有说本来遛去时钟塔基地以为能躲开战斗,没想到一到基地就发现资料全部被整理出来了,想来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吧。” 说来中途安徒生确实和莎士比亚确实有溜走过。 云图也跟着回忆了一下。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也不隐瞒的承认了。 那时候离福尔摩斯竟然这么近。 “突然觉的好不甘心。” “前辈…” “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受欢迎,不过因为时钟塔无法屏蔽迦勒底的信号也无法躲开魔术王的视线,当时并不是能和你们相见的时候,还请原谅。” “请不要这么说,福尔摩斯先生一定有自己的安排和步调……那福尔摩斯先生在这里是在找什么吗?”云图说正事的时候,不好意思的情绪立即退了下去,“是因为这个和迦勒底很像的建筑来的?” “嗯,我确实因为这个阿斯特拉学院的这个赫尔墨斯而来。” “果然是阿斯特拉学院么,”达芬奇接上,并对其他几人解释道,“这个观测台是迦勒底那里的原型,也可以说迦勒底的观测台是复制品。” “难怪这么像,”云图抬头看着顶上的人造天空,蓝天白云,没有那碍眼的光圈,“阿斯特拉学院就是在地下的啊,虽然在地下,但天空却真漂亮。” 贝德维尔应道:“这样的学院,在里面就读的学生也会心情愉快呢。” “说回来,福尔摩斯你是想通过赫尔墨斯知道什么?” 在几人感叹时,福尔摩斯已经问了几个问题,听见达芬奇的话便转过身:“除却我本人的兴趣之外,我询问了2004年圣杯战争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时候她一岁多。 “获胜者是迦勒底的前所长,召唤的servant不明,在圣杯战争期间身边有一名助手,那名助手以普通人的身份,22岁,非常年轻的年纪担任迦勒底医疗部门负责人,”福尔摩斯说道,“以人事调度来说是非常奇怪的空降兵吧,最令人疑惑的是,这位负责人没有2004年前的存在记录。” “医疗部门负责人是,”玛修顿了顿惊讶的看向云图,“是罗曼医生吧,可是罗曼医生不是一直看着前辈长大的么?” 云图努力藏起表情。 她知道了,迦勒底的第一名servant,也就是在2004年时迦勒底上一任所长的servant的身份。 那位所罗门。 也就是现在的医生。 这样一来当然没有2004年前的记录。 医生那个大笨蛋,这样当然会让人怀疑啊。 福尔摩斯接着开口,此时视线放在云图身上:“2005年初,云家加入迦勒底研究,并且将云家继承人放在迦勒底由罗曼医生暂时作为她的监护人,与2007年回归人类社会并长期保持通信。” “是的,”云图迎上福尔摩斯的视线,“可是我和安徒生、天草他们查过迦勒底历史,雷夫是在1999年加入迦勒底的,那时候医生还不在。” 福尔摩斯颔首:“确实,因此我也的得出罗曼医生是位“可有可无虽然与案件无关但也至关重要的角色”的这个结论。” “啊,这个说法确实和符合医生的形象啊,”玛修松了口气的笑道,“而且我们已经见过所罗门了。” “哦?那可真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啊,”福尔摩斯立即来了精神,连握着烟斗的手也放下了,“还请向我说明经过。” 玛修点点头。 心里又浮起当时被云图发言吓出的后怕。 只是那么坚定的前辈此时为什么会迷茫呢。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点了点头,“首先来夸奖一下miss云坚定而公正的内心吧,正因为这颗真诚而高尚的心才让魔术王以同样的态度对待。” 云图有些不好意思,更奇怪夸奖的原因。 “谢谢?” “以我的判断来看,魔术王是以对话者的态度为行为参照,也因此在与粗鲁的人对话时也会变的粗鄙,而与miss云说话时态度有礼。” “你说谁粗鲁啊。”莫德雷德抬起剑。 “不过最令人觉得棘手的是真正属于他的人类史已经烧毁的态度,从他的态度判断,魔术王应该还有另外的事情正在着手做。”巧妙的忽视了莫德雷德的福尔摩斯说道。 玛修也跟着沉思:“说起来,前辈不是召唤过魔术王么,那位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除了来自迦勒底的两人外,其余几人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 “是在平行时空啦,”云图安抚的摆了摆手,“真的见过那位就知道了,他不像是有自己愿望的人……摸摸头算吗?” “啊?”莫德雷德歪过头。 “在相处的时间中,所罗门的自主行为只有摸摸我的头,”云图说道:“其他的这个人就像是没有自主行为,全靠我的目标,然后以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方案行动。” “哦?”福尔摩斯挑了挑眉。 “虽然原本的所罗门就很奇怪,但特异点的所罗门更加奇怪,说不出奇怪。” 所罗门的愿望难道是变成罗马尼? 这是医生成为普通人的可能性之一。 否则的话,只有所罗门用魔术用替身控制迦勒底,本体在外兴风作浪这个解释了。 “如此……话这么说,我还是无法相信罗曼医生。”福尔摩斯思索后说道。 “我愿意相信他,”云图开口,“我灵魂被弹到平行空间的时候医生一直在帮我。” 两句话让侦探与天才同时挑了挑眉。 一般人会说我相信他,加上愿意两个字就令人深思了。 达芬奇又想到灵魂弹出这件事云图是知道的,但平行世界就是对她保密的了。 这个小丫头啊…… 如此有担当,也懂事的让人心疼,既可怜又可爱。 指不定罗马尼的身份这孩子也猜到些了。 毕竟在罗马尼最像所罗门那几年,那孩子可是最先接触到的,即使那时她还不在记事的年纪,在与所罗门的多次接触甚至独处过程中,总会顺着熟悉感想起什么。 不过这个发现就先不告诉罗马尼那个胆小鬼了,第七特异点可还没锁定呢。 达芬奇想着,轻轻揉了揉认真听福尔摩斯分析圣枪的云图的脑袋。 “圣枪应该是稳固世界的锚的投影。” “这个特异点已经不是魔术王造成的,而是由狮子王构造的独立历史。” 第161章 再见太阳王 “稳定世界的锚嘛,”云图总觉得“锚”与世界放在同一句里,似乎在哪里见过,“真奇怪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她说完,一回神发现几位servant都注视着自己。 “恩?怎么了?” “miss云,请问你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这对于接下来的战斗都至关重要。”福尔摩斯说道。 “在哪里……就算这么说,”云图努力回忆,最终只能懊恼的皱起眉,“不记得了,只能判断不是在迦勒底,如果在迦勒底的话还能拜托大家立即搜索迦勒底,这么多人一定很快能找到,但是我印象里应该是在小时候从家里看到的。” “家中吗?”福尔摩斯看着她,“miss云家中也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大家族吧。” “恩,我家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母系氏族,可以说我家最开始的术式出现时还和魔术完全是两个概念,”云图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他们家出道的时候,所罗门连耶底底亚都不是,“不过我是从来到迦勒底的时候才开始正式接触魔术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那确实有些可惜,但维系世界表皮的塔有好几座,既然是几千年的大家族曾经接触过其中一座也并不奇怪。”福尔摩斯倒是并不感到惋惜。 “确实,不用太自责,小云图,毕竟就算想起在哪里见过塔,或者干脆知道怎么弄来那座塔,现在这个时空也接受不了两座塔对撞了,”达芬奇揉了揉云图的头,“只是将这座塔激活,也只能仅仅容纳500人的数量,而为了将这500人放入塔中作为标本那般保存下去,就要燃烧这一整个特异点,眼前只有一座是当下最好的局面了。” 云图想了想两座塔对撞的场面,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救了自己王国的人,也是履行了王的职责啊。” 福尔摩斯不带自身见解的说着某种角度上的结论。 “这位狮子王大约抱着这个是诺亚方舟的想法来使用的吧,”云图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但是诺亚方舟也是毁灭了全人类之后才成为希望的,虽然留存希望的种子这点事必须的,但为了希望的种子存活而点燃绝望这种做法是绝对错误的。” 她看向两位圆桌骑士:“两位觉得呢?” 莫德雷德将剑抗在肩上,剑与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说过的吧,此时的我是你的骑士,自然以你的想法为主,再啰啰嗦嗦的问这么多遍我就要揍你了。” 贝德维尔本来严肃的表情被莫德雷德打岔变得哭笑不得:“我并不觉得你的话是骑士该说的,莫德雷德卿,不过……我也不赞同王,或者说狮子王的行为,请让我一起去纠正她。” “恩,那就达成共识啦,”云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莫德雷德,“除了小莫要揍我的这点,物理教育禁止对我。” “啰嗦,比起一大串大道理,还是直接动拳头方便吧。” “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作为被教育的人我还是选择说教派教导。” “你这家伙好麻烦啊。” “你这是骑士大人会说出的话吗?” “骑士大人什么的……就算不是王,但你起码得有点公主啊,那种贵族小姐的样子吧。” “啊,竟然这么说,你变了,小莫!” 达芬奇笑着看着完全投入自己世界的两个人:“有时候太合拍看来也会有不小的矛盾呢。” 玛修叹了口气:“前辈啊……” “无论看几遍都对莫德雷德这样的反应,或者说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感到惊讶啊。”贝德维尔与玛修叹气的表情同步的感叹道。 “虽然打断你们非常抱歉,但是此时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1”福尔摩斯打断道,“在赫尔墨斯这里需要知道的答案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而且赫尔墨斯也已经没电了,就由我带你们以更便捷的方式离开这里吧,毕竟你们进来时的动静还挺大的。” 简直塌了好几根柱子。 云图扯了扯唇角,僵硬的露出一个微笑。 也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学生看到他们帮忙拆了的学校会不会开心。 “啊,对了,最后一个问题,”福尔摩斯走在前面,回头问道:“魔术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2017年才动手呢?” 离开阿特斯家学院之后,因为会暴露在魔术王或者说迦勒底的监视下,福尔摩斯就像没出现过一样与众人分开。 一行人离开地下学院后也默契的对福尔摩斯的出现保持沉默。 “奇怪,表藤太先生他们呢?” 玛修疑惑的探测四周,却并没有见到分开的几个servant。 巧妙的避开了兰斯特洛卿的称呼呢。 云图想着也四处看了看:“斯芬克斯也不见了……该不会被太阳王他们带走了吧,毕竟兰斯洛特卿还在呢,太阳王应该不知道他已经和我们一队了。” “啧。” 咦咦咦,刚刚咂舌的是玛修吗? 这种一脸厌恶嫌弃的表情是玛修吗。 满脸都透露出“都怪那家伙的存在,那家伙在把计划都打乱了,全是那家伙的错,原地消失就最好了”的心情。 云图觉得能辨认出这些情绪的自己也是挺厉害的。 “玛修,我们先去太阳王那里吧,一定能遇到的……大概。” “是,我到时候会为了这件事好好惩罚兰斯洛特卿的,请前辈放心。”玛修一本正经的战意十足的说道。 云图摆摆手:“这就不用了。” 去往太阳王神殿的路并不太好找,四周都是黄沙,风一吹地形就变了。 “太慢了!” 空中出现的少女大声呵斥道。 “太阳王已经等不及了,还不赶紧快马加鞭的过来!” 空中的杀浮现出指引的方向,人像也随之消失了。 明明就是为了指明方向却一定要嘴硬几句,这个人真是嘴硬。 这年头长的好看的人都喜欢嘴硬么。 云图想着对身边警惕的人解释道:“那位是尼托克莉丝,与太阳王一起驻守在太阳王神殿,虽然感觉很不客气,但是个很温柔的人。” “啊,尼托克莉丝呀,毕竟是女王,对小云图这个态度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达芬奇无奈的说道。 “女王呢。”玛修也附和道。 贝德维尔疑惑问道:“请问是有什么典故吗?” “因为前辈能和王者们相处的非常好,而且也能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明白那些王者话里隐晦的意思,迦勒底里一直在打趣说前辈有对王特攻的属性加成,”玛修解释道,“似乎是天草先生第一个说出来的。” “这种过家家酒的事情,你们迦勒底真是闲,与其说对王,她有和什么servant相处的不好过吗?”莫德雷德一针见血的反问道。 玛修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黑胡子?” 走在前头的云图踉跄了一下。 就连玛修自己也哆嗦了一下。 “太可怕了,简直是经历这么多特异点以来,我排名前四的心理阴影。” 玛修缩了缩脖子:“提到他的名字我也觉得浑身发冷。” “前三个呢?”达芬奇问道。 “第三个是被高空抛物,咻的一下像个陨石一样跨越两个山头,”云图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比过山车紧张太多,以后绝对不要经历了,下回见到阿拉什一定要和他抱怨一下。” 是撒娇一下吧,达芬奇笑而不语。 这样的心态也不错呢。 “还有两个呢?”莫德雷德不耐的追问。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太阳王神殿,云图轻车熟路的从斯芬克斯边上绕过,一副没打算回答的样子,莫德雷德越发的不耐烦,判断此时暂时没危险之后,两步走到云图身侧,还没开口,就被察觉到她情绪的云图堵住了到嘴边威胁到话。 云图偏头看向她,孩子气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其他两个我保密。” “哈?” 云图晃了晃手指:“有秘密的女孩子比较可爱嘛。” 莫德雷德身体一僵,顿了一下脚步,她之前的位子就被玛修抵上了。 “前辈,这句话是?” “玛丽小姐教的。” “前辈真是的,而且这和是这样用的吗?” “不是吗?” 两个人快速的咬了咬耳朵,然后就被穿透耳膜是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可以,余准许了,就保留一两个秘密吧,”一点没有偷听自觉的法老坐在高处放声笑着,“终于有点作为女人的自觉了啊,小丫头。” “这位是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云图轻轻的补充道,“直接说拉美西斯二世我也是知道的。” 历史也是可以的。 而且还在博物馆里躺着呢。 玛修紧张的瞥了一眼那位法老,为自己有好好复习历史也不用在这时候争辩啊,这位王法老的实力绝对非常强劲,万一被前辈激怒的话。 云图表示很坦然。 按惯例,这时候激不激怒都要打一架的嘛。 “不得无礼!”立在法老座下的尼托克莉丝呵斥道。 一双眼却并没有怒视,而是警告。 “无妨,”奥兹曼迪亚斯笑道,“能向余直白的表述开始被余的光芒吸引也是真挚的可爱。” 玛修困惑的看了眼云图:“前辈你之前……” “就放这样吧,不对,就是这样,”云图为表态度的大力点了点头,“太阳王啊,我们此行前来是为了请您与我们共同对付狮子王。” “这点余已经知晓了,”奥兹曼迪亚斯眯起眼,打量了表情不一的几人后,站起身,“也罢,确实该活动活动了。” 果然是这种开展。 奥斯曼迪亚斯走下神座。 “那么,向余证明你们的价值吧。” 说着,奥兹曼迪亚斯扫了尼托克莉丝一眼,懒洋洋的拖长了语调:“只是看着有些无聊,你也一起来吧。” 尼托克莉丝恭敬低头:“是。” 云图预料到会打一架,打的会很辛苦,但却没料到这个王会中途变成魔神柱,还是难得高颜值的金光闪闪的魔神柱,几乎打伤了一站眼功夫伤口又愈合了。 说起来,这位法老王在砍头之后都能活下来。 看着一行人打的这么辛苦,云图把静谧哈桑叫道身边。 “静谧配合我一下。”云图贴在静谧哈桑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策略。 听罢,静谧哈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还请您小心。” “没问题,我对这个还是很有自信的。” 云图自信的插了下腰,连忙晃了晃头:“糟糕,怎么得意起来了。” “玛修,掩护。” 玛修身体条件反射的做出掩护的动作,但话也同时说出:“前辈,这不是你可以对抗的。” 不要因为厉害了就飘了啊。 “才不是,”云图撇撇嘴,“这样没办法让他停止行动,而且我又不是只会物理攻击。” 说着她从玛修盾后探出头。 “太阳王,请看这里!” 魔术回路全开,魔力注入眼部极为密集的魔术回路强行让魔力短时间陷入暴走。 除了有抗性的玛修外,包括魔神柱在内的人都陷入短时间的迷惑状态。 此时,一道黑影闪过,血液已经抹到魔神柱之上。 这可是静谧哈桑的血液。 这点都已经是致死量了。 哪怕是魔神珠应该也有影响吧。 撤去魅惑状态的云图呵道:“极火攻击!” 第162章 第162章 被打回原型的法老王晃了晃头。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令人愉快的战斗。” “那是魔眼?不,不对,”他定睛看向云图,“过来,到余面前来,让余看看你的眼睛。” “你这个…” “没事没事,小莫辛苦啦,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这个master吧。”云图拍了拍莫德雷德的手臂。 达芬奇点了点头:“确实,交涉是小云图的工作呢。” 云图对达芬奇的话大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脚步轻快的小跑到奥兹曼迪亚斯面前,已经非常一下习惯的被他捏着下巴,看他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连那与自己眸色相像的眼睛也在此时神色会变得温柔起来。 长长的睫毛微垂,眸色就像是冬日下午茶时手边的美式咖啡。 温暖却带着苦涩。 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啊。 而且注视时间也太长了。 是因为魔力注入眼睛周围的魔术回路的原因么。 但眼睛周围的魔术回路最密集,这样触发效果最快。 奥兹曼迪亚斯沉思的用拇指蹭了蹭她的眼眶,脸也靠近了些。 “请,请等一下,”玛修焦急的出声,“前辈……那什么……” 玛修急的耳朵也发红。 达芬奇向前走了两步,得体的微笑道:“请不要对我们可爱的小master做接下去的行为,毕竟这样会让迦勒底从指挥官到工作人员都陷入暴动的,再加上……阿拉,看来这里的servant已经有压抑不住了的呢。” 静谧哈桑握着匕首从后方已经靠近奥兹曼迪亚斯,但比她更快的是奥兹曼迪亚斯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刀。 “余看上的自然是最好的,有更多的人自爱那是理所当然的,”奥兹曼迪亚斯直起身,傲慢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哈桑,并不在意的将云图拉到身侧,“不过这位美丽的人,你要成为本王的王妃么。” 一边搂着前辈一边就向别的女性请求结婚这也…… 玛修看着云图,发现她正低头注视着搂在腰上的手。 出现了,对王特攻的弊端。 “多谢你的夸奖,但是还是算了,”达芬奇保持微笑,“比起这个,对于小云图的提议您意下如何。” “您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进攻呢?”云图抬头看着他问道。 “余还是之前的答案,”手从她腰上抽离,拍了拍她的肩,奥斯曼迪亚斯往神座上走去,“在此处余才能发挥最大的帮助,斯芬克斯你可以带走。” 云图沉思了一下,露出笑容:“法老王,请问您是否见到过其他的servant,他们应该和斯芬克斯在一起。” “啊,在牢里,”坐到神座上的奥斯曼迪亚斯兴致缺缺的随口答道:“他们太弱了。” 果然。 “请问是否能把他们放出来?” “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让人去牢里把人放出来就好。”奥斯曼迪亚斯不感兴趣的用手撑着头。 “请问是否能让我在这里建立一下据点嘛?” “哦?在余的神殿中建立据点?还真是胆大啊,不过余允许了,放手做吧。” “虽然看上去和英雄王很像,但好说话很多呢。”玛修悄悄和达芬奇说道。 “那也要看对谁,”达芬奇神秘的笑道,“就算是那位英雄王,应该也不会拒绝小云图的摆脱吧,小云图可是能在王榻侧安眠的人哟。” “王榻侧这个就算了,前辈她可以和……” “和什么?” 达芬奇坏心眼的逗着脸红耳赤的玛修。 “玛修,来展开据点,这样就能和迦勒底联系啦。” “哦,哦哦,我来了。” 玛修跑到云图身边,实体化的盾平放在地上。 “圆桌展开。” “嗯?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知道真名了,所以可以用真名展开。”玛修轻快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这点很高兴。 “哦,链接上了,”罗马尼的声音传来,“听的轻吗?” “很清楚哟,医生。” 罗马尼的投影显示出来:“这里是?” “太阳王的神殿,”云图调转方向让奥斯曼迪亚斯入镜,“那位就是太阳王,答应在必要时援助我们。” “那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考虑到狮子王可能有的特性,医生请查看是否能够调动后援。” “我已经调试过了,因为这个特异点非常特殊,在特异点中甚至检测到另一个扭曲点,为了防止加速特异点崩坏,这次只能调动两名servant。” 扭曲点应该是阿特拉斯学院吧。 云图思索了一下人员,骑士王的三位可以放下了,这次可能要陷入拖延时间的被动局面,以防万一先叫上连魔神柱都妥妥能拖延的恩奇都,主攻上还是saber阶级吧,那里的兵太多了而且比强化过还厉害,最好还有统帅能力可以调动山中居民的攻击积极性。 “恩奇都和查理曼吧。” “ok,安排灵子转移。” 感觉就像回到了法兰西那时一样,因为技术还没完全适应他们的作战方式,将阿尔托斯传送到特异点时她都等睡着了。 此时也间隔了一段时间,盾上才接连出现两个身影。 “查理曼前来参战,master。” 见他突然行礼,云图有点蒙:“怎么了,查理曼?” 吃坏东西了? “啊,阿尔斯托福说这样出场比较帅气。” 就知道。 “怎么样,master,我帅吗?” 云图举起大拇指:“超级帅!” “master。” 恩奇都还是恩奇都,身上散发出平静的氛围,安静的注视着她。 云图伸出手:“恩奇都,抱抱。” 不用她说出口,这位向来行动能力极佳的servant已经迎着云图的双手将她揽入怀中,碧绿的发遮了她半边脸,清浅的气息将她包裹了,舒服的让她忍不住蹭了蹭。 “感觉被治愈了呀。” 玛修有些沉默的看着她。 感受到她视线的,云图转身:“玛修也是哦,超级温柔,又那么可靠。” 脸一下涨红的玛修更说不出话了。 每次看到玛修这种表情都觉得好有趣。 “小云图,不要太欺负玛修哟。”已经完全适应她的恶趣味的,罗马尼叹了口气,玛修真不容易呢。 “才没有,我超喜欢玛修。” “阿拉,小云图原来是喜欢他就欺负他的类型吗?”达芬奇笑眯眯到说道。 云图警惕的眯起眼:“达芬奇卿才是坏心眼,我也很喜欢你呀,也没欺负你。” 罗马尼下意识接上:“因为欺负不过吧。” “医生你变了。” “每次说实话都是我变了吗?”罗马尼叫嚷起来,“你跟谁学坏了,这么任性而且恶趣味……这么一说好像知道是谁了。” “吉尔吧。”恩奇都眨了眨眼评述道。 玛修默默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里真是帅气啊,master,我们把空中城堡也改成这个样子吧。”查理曼已经晃了一圈,对云图说道。 绝对不要。 虽然很宏伟但都是金光闪闪的,撞属性了吧。 “虽然是很宏伟的建筑,但都这样是不是太刺眼了。” 查理曼很好说服的点了点头:“刚才一个女性和我说叫你们去参加宴会。” 云图点了点头,自然的牵起玛修:“我们去吃饭吧,吃好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差不多该总攻了。” “趁着晚上是不是会好一点,那个高文可是有白天三倍攻击力的。”罗马尼开口说道。 “关于这个,我好像忘了说了,”云图脚步一顿,知道可能会引来罗马尼说教的放轻语调,“那啥……高文他有出场就是白天的加成。” “什么?这种作弊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云图同仇共气的大力点了点头发“就是,太作弊了。” “而且小云图,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忘掉的啊,”罗马尼几近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会担心到老十岁……” “那也才45,没关系的,医生,还不到退休年龄。” “要把我奴役到退休吗?” “不是的,医生,我的意思是,比起年纪,你更要在意你的发际线,”云图残忍的补充到:“老只是个过程而已,秃是没救的。” 隔着个时空也能听见罗马尼在深呼吸。 “对我头发动手最多的人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图脑袋一摆,看着雕工精致的石柱:“我听不懂医生你在说什么。” “好过分……” “如果小云图在迦勒底愿意吃返老还童药变成小蜜糖让我换衣服玩的话,”达芬奇笑眯眯的说着虎狼之词,“被拔掉一两根头发也没什么关系哟。” “做个人好吗,达芬奇。” “嘛,不要这么紧张嘛。” 不,准确说,换了这么多古古怪怪的迦勒底礼装的云图开始怀疑放飞自我的达芬奇会做出什么样的衣服来。 想着,她就打了个哆嗦。 宴会上,杯光交错,不同时代不同身份的人跨越时间空间的聚在同一桌。 大约是这个特异点最后的温馨时光了。 云图坐在神殿外的台阶上,看着布满夜空的星辰。 “master不休息吗?” 云图转头:“嗯,睡不着。” 少年在她边上坐下,和她一起抬头看着夜空。 “查理曼守夜吗?” “嗯,玛修小姐很久没休息了,稍微让她休息一下吧。” 云图想着自己离开时玛修的睡颜,认同的点了点头:“玛修达芬奇卿还有莫德雷德他们确实好久没休息了。” “master也是哟。” 查理曼收回视线:“和master一起看星空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master还是睡一觉比较好。” 云图迎上他那双比天空更蓝更清澈的眸子。 “不介意的话,请靠在我身上吧。” “我是新诞生的servant,能帮master的不多,守卫的话还是可以的。” “查理曼真是的,比起阿尔斯托福教的,自己说的话反而更令人害羞啊,”云图赤红了耳朵,说着靠在查理曼肩上,“那我就稍微睡一下。” 解下斗篷披在云图肩上,查理曼看她还是睁着的眼睛,一反平时像是后辈那般健气活泼的模样,带着淡然而安逸的笑容,望着天空缓缓说起话来。 “master,你不需要独自负担一个世界的命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不需要把救世主的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过大的压力会让你向前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更何况……” 云图抬头看向他。 “救世主本身就是虚假的。” 那个自称新人的servant如此说道。 “但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战争是真实的,我作为云图的存在是真实的,”云图不明所以,却顺着自己的想法接口道,“我眼前的这个servant也是真实的。” 她重新靠回少年肩上。 “知道这个就足够啦。” 查理曼转头,他只能看见小姑娘纤细脆弱的脖颈。 “非常感谢,master。” 说起来,查理曼空中要塞的名字好像就是吾转瞬即逝的荣光。 真是令人不舒服的名字。 比起查理曼,那位山中老人所说,等她不在迷茫时会成为她的力量。 不再迷茫嘛…… 她相信医生,不论结局是什么,在未到来前都不能去想最坏的结局,她必须心怀希望才可以。 也必须迎来结局才行。 不论结局是什么,在未到来之前都是虚假的。 第163章 面向圣枪 在临近凌晨的时候,云图的身体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休息,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神殿内,边上坐着的是昨夜才第一次见到的caster,也正是因为她,兰斯洛特他们才会率先离开。 称呼表藤太为徒弟的,自称是三藏法师的貌美女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云图内心万分纠结的看着面前的女性。 “哦,你已经醒来了吗,徒弟。” 徒弟? 云图很快接收了这个称呼,反正在迦勒底,各种称呼都有,再多一个徒弟她也已经很习惯了。 “原来忘记了么,”看着她迷茫却自然应下的模样,三藏笑着,“也是啊,你一定不会记得的吧,只是在梦里的一场游历而已,此时的我是从天竺归来的我。” “啊……”完全听不懂。 “说起来,那个什么法老的,有叫你去见他哟,”完全不在意她的反应的,三藏说道,“给你叫圣杯的什么东西来着。” “圣杯?” 云图从床上跳起来:“我这就过去,反正是在神王座那里吧。” “嗯。” 在空旷的神殿里奔跑着,云图快速的冲到神座前,看着坐在神座上半合着眼的奥斯曼迪亚斯:“太阳王,圣杯?” “开心的连尊敬都忘记了吗?”奥斯曼迪亚斯眯起金色的瞳,表情倒是笑着。 “抱歉,太阳王,”云图快速的道歉,态度良好,但下一句话就很微妙了,“那圣杯呢?” “呵,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半点都不知道客气啊,”也不知道戳到哪个笑点了,奥斯曼迪亚斯笑起来,“很好,余准许了,就保持你这份纯真即可,来本王面前拿取你应得的奖励吧。” 云图三步并两步的跳上阶梯,双手接过圣杯,开启迦勒底扫描装置。 “医生,圣杯回收完毕。” “确认回收。” 似乎24小时在线的罗马尼立即给与回应。 “不过还是第一次圣杯回收之后还有那么一场恶战啊,感觉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啊。” 听着他的感叹,云图认同的点了下头:“不过没关系,只是胜利先后的问题,现在我们有联合士兵,兰斯洛特卿麾下的骑士,还是斯芬克斯,人数上也没落下多少,不过攻城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害怕吗?”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有些激动吧。”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迦勒底的指挥者,”奥茨曼迪亚斯笑的靠在椅背上,“这丫头可是余看中之人,区区狮子王,只是如此便感到畏惧的话,她的头颅早就被余取下了。” 似乎说了很过分的话呢。 云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清脆的声音远远响起。 “前辈真是的,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拖在玛修之后慢悠悠靠近的达芬奇笑道:“我就说小云图没问题的吧。” “早上好,玛修,达芬奇卿。” 比起安静的两人,另一边走来的两位就吵闹的多。 “作为徒弟,藤太你太不体贴了,怎么能把师傅一个人扔在那里呢,师傅可是超级担心,担心的都快哭了。” “是是,抱歉抱歉,话说你从昨天说到现在啦……” 银色的铁链缠绕过云图的手,在她身后凝聚成人型。 不知何时已经和兰斯洛特关系很好的查理曼也完成了最后的巡逻,二人一起来到大殿。 “云图阁下,山中居民3000人已经集结完毕。” “我麾下的骑兵们也以整顿完毕,等待最后指令。” 云图看了奥茨曼迪亚斯一眼,站在高处指挥的感觉令她有些忐忑,但心脏跳动的那么快。 “目标卡美洛,出击。” “是!” 话说,目标卡美洛什么的,说这句话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啊。 忍不住就想起迦勒底的三位。 感觉实在驳倒他们的愿望一样。 而且之前光想着医生的事情,一到想到亚瑟王们的时候,又想起阿尔托斯来,那个人啊,明明一直一直注视着她,她最初的servant,却隐忍着。 哪怕她还是不记得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圣杯战争多残酷她还是知道的,在那时保护她的阿尔托斯啊,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在她问出是否见过时说出否定的话。 不行不行,不能想这些。 明明马上就要攻城了。 那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 她的战友正站在台下注视着她。 此刻在她身侧为她挥剑的人在历史上,在他们本来的生活中是那样被人敬仰的存在,此时却以她的目标为方向相信她的判断,哪怕以命相抵也不会退让分毫。 她看着几人,心跳动的厉害,试探着张了张嘴,感谢的话说的太多反而说不出口了。 说些什么才能表示自己的心情呢。 注意着她的servant就看见站在高台上小姑娘做了个深呼吸,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脸。 “现在可能是这个特异点中大家最后一次相聚,所以……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一起战斗的时间有些短,要是还没有厌倦战斗的话,请接受我的召唤来迦勒底再一起并肩而战。” 鼓起勇气说的话被善意的笑声打断。 不约而同的,几位servant都露出笑意,笑到最响的自然是身后的法老。 “嗯,这番话看来没有我和玛修的份啊,”达芬奇看向玛修,“我们被厌倦了呢。” “才没有,达芬奇卿!” “是是。” 鼓舞了士气就要出发了。 浩浩荡荡的人马穿梭沙漠也是非常壮观的景象,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了,但是一转身就能看见追随她的人马真的是让人很难以平静的事情。 被这么多人跟随的云图有些皮不起来,又被气息令她舒服的恩奇都拎着骑在马上,倒是也没惯例一闹的抢马骑。 狮子王那方还剩下崔斯坦、阿格规文以及高文,这几个提到名字就让人觉得棘手的骑士外,仅是强化过的肃正骑士也不是己方的联合军能对抗的。 索性根据莫德雷德他们所说的情报,外围和守城墙的都是寻常士兵,让联合军在攻城时还有一战之力。 “以高文那家伙的性格肯定是守在正门的,你们要避开正门,”莫德雷德强调道,“千万不要傻乎乎的上去硬杠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背过孙子兵法的好么。”被戳着脸颊的云图小声抱怨着。 “什么兵法,明明是前科!” 伦敦时太多次往上冲了。 对魔术王那时候更是。 想到气急处,莫德雷德说道。 “从没有见过比我还胡来的人!” 被莫德雷德说的有些憋闷的云图小声嘀咕:“……被小莫这么说怎么就这么变扭呢。” 贝德维尔笑道:“连莫德雷德都觉得头疼,云图阁下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很厉害呀。” 为什么能这么温柔的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你们圆桌真是太可怕了。 云图心颤的往恩奇都身上蹭了蹭。 “如果初代没有出手的话,拖延高文的就是兰斯洛特卿了。” 舒坦的开着怎么用特异点的材料制作的车子的达芬奇说道。 “也是在我心理准备范围内的战斗啊,”兰斯洛特坦然的笑道,“我麾下的骑兵速度快,在从侧面突袭捣乱防御阵线后,你们就立即出击攻击正门,破城后我会来与你们汇合……如果高文卿不挡路的话。” 破城啊。 “高文那家伙一个人就像一个碉堡,看着就让人烦躁。”莫德雷德说着还撇撇嘴。 其实心里不好受吧,与以前交付性命的同僚为敌,此时进攻的还是过去用生命守卫的家园。 快点结束吧。 这个让周围正直的骑士们,甚至让玛修也心情沉重的战争。 明明这是他们之前回家的路啊。 “不会对上的,”云图看向兰斯洛特,“山中老人会来的。” 不知道她哪来的如此肯定的勇气,就连哈桑们也不敢保证。 静谧哈桑欲言又止。 玛修意会的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那真的太好了。” 前辈不再迷茫的话就太好了。 此时的卡美洛就在他们千米开外的位置上。 崔斯坦应该不在,否则此时他们就暴露在archer的攻击范围内了。 “太阳真大啊。” 云图抬头看了眼当空的太阳,黄沙突然将视野覆盖,蔚蓝的天空被沙与灰取代。 太阳王? 她下意识联想到那个坚持在神殿能发挥更大实力的法老,以及在神殿外目送他们离开的少女。 “是初代!”咒腕哈桑惊喜道,“云图阁下,攻城的钟声已经敲响!” 那个人啊。 沙中无法深呼吸,云图只是缓缓吐了口气,大声喝道:“出击!” “那么我先行一步。”兰斯洛特扬起马鞭。 “武运昌隆。” “有如此美丽的少女的祝福,我必定会旗开得胜。” 还没耍帅完,玛修已经一眼横来。 “兰斯洛特卿,需要我帮你给脑子排排水吗?” “咳,那我们城中见。” 第164章 笨蛋大帝 联合军到底只是普通人,攀云梯搭上城墙后不仅冒着梯子被推开的风险,火烧箭雨,甚至终于攀上城墙也会被刀剑刺伤。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可怕。 “我想回去,好痛啊!” “好烫!” “已经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后退!” 忍受着桐油泼身的一个士兵在她身侧如此说着。 在这种环境下,意志太容易溃散了。 即使这些士兵会死亡你也要前进吗,即使他们觉得痛苦你也要前进吗,即使踩着他们零碎的身体也要前进吗? 要啊!当然要啊! 哪怕背负着他们的灵魂,也不愿他们在世界毁灭后成为游荡在虚空中的冤魂。 不能迷茫不能彷徨,必须比任何人更坚定,比任何人都相信胜利就在眼前。 “恩奇都,清除城墙上的守卫。” 恩奇都点了头,会飞的他根本不用担心被箭矢锁定。 “查理曼,抓紧和斯芬克斯一起抓紧破开城门。” “是!” “玛修、达芬奇我们在这里给攻城的士兵分散压力,护住梯子,”他们在墙左边的位子,沙中已经分不清分散的其他servant的方向,她只能通过迦勒底联络器,“莫德雷德右边交给你了。” “啊,打他个七零八落!” 恩奇都是加入让护城的士兵突然停止了攻击,攀梯的进度立即加快了,但保持这个速度还没多久又立即慢了下来。 “云图,出现灵基反应,是崔斯坦,”罗马尼出声道:“现在应该停止攀梯。” 他们没这么多兵力消耗。 崔斯坦他们可是耗着就能停了。 “现在上去的人越多对恩奇都就越不利,”罗马尼说道,“可恶,上面已经有不少联合军了,恩奇都根本施展不开,崔斯坦根本不用顾忌这些。” 查理曼那边也不顺利。 墙门根本无法破开,在这么士兵中查理曼的宝具也无法开展。 “……”云图沉默片刻,转向达芬奇,“达芬奇卿给我梯子,我要登梯。” “交给我吧。”没有任何质疑的,达芬奇一口应下。 “玛修,你也登梯,”云图转向玛修,“把路给联合军打开,我们的梯子就交给达芬奇卿了。” “是,前辈。” 站在墙角抬头就完全看不到顶的城墙高的可怕。 她的梯子与玛修的梯子隔的不远,仅是能看到对方就让人心安些,直到这点的玛修一直保持着在她斜上方不算太远的距离。 一旁联合军们攀爬的梯子因为顶上战况的焦灼挂了一串人,紧贴着墙壁还是会有被流矢击落的,发生在身边光是抑制伸手去接的冲动就让云图全身颤抖。 近了。 离顶更近了。 伸手就可以…… “前辈小心!” 在影子出现的瞬间,云图条件反射的打开结界,抬眼对上她额头的剑锋,攀在她肩上的芙芙一下跃出将士兵的手撞开,云图手在墙延上一撑翻上城墙一脚踢开那名要取她性命的士兵,让芙芙重新跳到自己肩上。 “迦勒底的master在这里,我的脑袋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取取试试!” “前辈?!” “小云图?” 无论在哪个特异点永远都是首要目标的迦勒底master立即让本就是普通人的卡美洛士兵在利欲熏心之下立即将矛头都对准了她。 只是普通士兵而已,对于一直在不同servant手下逃生的云图来说只是密度大而已。 “玛修!” 云图跳上城墙的台延上,像只鸽子般敏捷的在拥挤的士兵的刀剑下向右侧跑去。 明白她意图的玛修立即用盾撞出一条路。 城墙上的士兵实在太多了,打晕这种天真的想法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就是个笑话。 在与尼禄并肩作战时,云图的手上早已沾上鲜血。 这些士兵是还活着的人类。 是普通人。 但被推下城墙,被箭矢穿胸,被烧滚的铜液浇灌全身的也是普通的,为了生存而战斗的联合军们。 这么安慰自己的云图始终知道杀人不论在何种理由下都是杀人。 她抬脚将数名士兵扫到城墙下,打断身前阻拦她的士兵的脊椎,就像是压路机一般,不再沿着边沿跳跃,而是与玛修打着配合从中央往右边推进。 “这个女人真的是人类吗?” 彷徨恐惧但在此时已经只剩下一条路的士兵这样问道。 “我当然是人类啊!” 这么大的动静崔斯坦自然能感受到,但原本牵制恩奇都的战斗此时以及完全掉了个个儿,变成恩奇都牵制着他,令他在原地移动不了分毫。 无声战斗的精致的servant彻头彻尾贯彻着武器的职责,没有慈悲,更不懂什么手下留情,就连顾及联合军做出的行为也是因为他们此时将矛对着与自己相同的目标而已。 在城墙下的达芬奇时间把握的很好,她代替云图指挥道:“所有人都从左边上梯,快!” “跟我上梯!”贝德维尔领先从梯子上向上爬。 “好了,斯芬克斯们,我们也不能输呀,”查理曼分析这个城墙无法简单打破,暂时想不出如何克制的,他选择帮助云图从城内突入,“放弃城门,分散开守护梯子,让联合军们全部上梯,帅气的做好掩护工作啊!” “嗯?”莫德雷德也得到信息,一剑拦住要往左边去的守城兵,“喂喂,敢把背对着本大爷,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城墙上的联合军赶紧搭梯子!”已经登上城墙的贝德维尔一边为联合军清理顶端没有完全被云图他们引走的士兵一边下着指令。 神不知鬼不觉潜到城墙之上哈桑们动手搭建通往城内的梯子。 但这并不顺利,城内的士兵更多,甚至还有令他们闻风丧胆的肃正骑士。 “恩奇都阁下应该能先清空下面的士兵。”咒腕哈桑说道。 百貌哈桑点了点头:“我也有笔账要和那个圆桌骑士算。” “我也去。”静谧哈桑一直和她名字一般安静,和大家在哪儿都是静静的听着,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样。 此时她的声音却坚定是像个战士。 或者她一直都是战士。 云图和玛修牵制的守城兵已经被压到极限,她也深知触底反弹的道理。 “云图,联合军大半已经登上城墙,你该和贝德维尔汇合继续前进了,千万不要恋战!” “谁会恋战啊!” 谁闲着没事会喜欢战争啊。 云图抗议着身体的动作也不停:“玛修,就和医生说的一样,这里该交给联合军了。” “master,需要帮忙吗?” “查理曼?” 轻松穿过士兵护在她背后的查理曼笑道:“我出现的时机很帅吧,下面交给斯芬克斯他们了,三藏小姐和表藤太先生也在帮忙,莫德雷德也已经上来了。” “唔,说起来,查理曼,”云图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记得你另一个宝具。” 她突然想起阿尔斯托福开玩笑时提起的话。 ——王那家伙,只有觉得帅气的之后才回发挥实力……话说要是不小心死了不才是殉爆了么,死于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帅气的这个理由?用master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被自己丑死得,这这样说的吧? 准确说,你们十二骑士和圆桌一样有毒吧。 比她这个现代人还会玩。 “嗯?”查理曼疑惑的看着云图表情多变的卡壳模样。 就信阿尔斯托福一次吧。 “查理曼的那个宝具超级帅气,请立即为我展示一下,从城内部击破城门!” 斯芬克斯可是对抗肃正骑士的好伙伴啊。 可惜不能爬梯子。 “哦,哦哦!看我的吧!” “恩奇都,掩护查理曼!” 已经与哈桑换位的恩奇都率先飞下城墙。 对于servant来说不论会飞不会飞,重力对他们来说好像都是鸡肋。 云图纠结的看着不会飞的查理曼也兴致冲冲的跳下城墙,还留下一句。 “master就看我的吧!” 玛修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没忍住。 “前辈,我们这里是根本看不到查理曼大帝释放宝具的吧,”她犹豫着,“前辈是什么时候见过查理曼大帝的宝具?” 罗马尼已经很佛了的开口:“别问,玛修。” 问了就是你们master的嘴骗人的鬼,哄起servant来,从小杰克到吉尔加美什都是一套一套的。 servant不要面子啊。 你真的不会心虚吗,小云图? 云图要是听见的话,一定会回上一句,她连良心都没有,哪来的心虚。 但在玛修面前,她也是注意形象的。 “咳,谁说不能看到了,”试图挽回形象的云图踩在墙上,“这不就看到了吗?” 在即将释放宝具时的查理曼那张英俊的面容认真而严肃,他举起的剑,宛如阅兵般。 “永恒不变之光圣,千变万化之彩辉。为了揭示王威,将我等的传说刻于此剑。” 十二把剑围绕在他身侧。 云图曾在阿尔斯托福身上见过其中一把。 这是十二骑士们的剑吧? 她猜测道。 “揭示王威踏遍世间的十二辉剑———joyeuse ordre!” 化为光辉的十二把兵器随着查理曼将剑斩下,化为刺痛人双目的光辉向城门袭去,强大的破坏力不仅震动了空气也叫人精神撼动。 这就是查理曼的王道啊。 在宝具中感受到十二骑士们的爱戴。 正如阿尔斯托福一边感叹王那个笨蛋,一边说着真拿他没办法,甚至在练习战中陷入弱势也会自豪的说出——我可是查理曼十二骑士啊,不要小看我! 确实是能发自内心的说出,真是帅气的宝具。 看似笨蛋却遵循着自己王道的查理曼大帝。 “城门破开了!” 罗马尼难得的兴奋道。 “斯芬克斯进入城内,已经和肃正骑士交锋,趁现在联合军赶紧进入城中。” 与斯芬克斯一起从城门进入的达芬奇对她们晃了晃手。 “去质问狮子王吧,小云图。” 第165章 第165章 从城墙上跃下,交叉手臂护住头顶,结界抵抗着往下坠的风压并为落地做足了缓冲,在落地时,掀起的气浪让周围的士兵被震的后退一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从地上掀起的银链扎了个透。 “前辈和我都安全落地。”玛修立起盾向迦勒底汇报情况。 “真是的,你是master啊,怎么学着和servant一样往下跳。”捏了一把汗的罗马尼忍不住说着。 “我有结界,而且这套还是防御系数最高的礼装,”云图说着还拍拍腰,“这可是软甲哦,是吧,芙芙?” “芙——” “我说你啊。”罗马尼叹了口气,语气严肃起来,“从这里往北走就是狮子王的王座,崔斯坦被哈桑们绊住了,现在是正好的突击时机。” “玛修。” “是,前辈。” 两人对视一眼,从恩奇都与查理曼清出的道路中往前跑与贝德维尔和达芬奇汇合。 看见两人时,云图发现这二人的表情非常严肃,正凝视着前方。 “达芬奇卿?” “有点不对,”达芬奇皱起眉,“罗曼看一下这里魔力浓度。” “魔力极速上升,这种能扭曲空间的强度能和大空洞那时候相比了,你们看不出变化吗?” 罗马尼语速极快的说着。 “我看见金色的墙,达芬奇卿,金色的墙?” “嗯,应该是狮子王构造出的光幕,这种扭曲程度及魔力密集程度已经不是寻常的存在了,”达芬奇解释道,“仅仅是热度就能和亚瑟王们的宝具想比,不能采用物理的方式攻击,起码我们这里没有人能。” “恩奇都和查理曼呢?”云图想起这两人类就恩奇都的破坏力…… “这么近的距离下,墙毁掉的同时我们也会死,何况也不能确定可不可以。”达芬奇摇了摇头。 强攻吧。 不能停在这里。 使用宝具,相信玛修。 云图这样想着,还没出口,身体中的力气突然被抽离,她感受到魔力在迅速的消耗,虽然不影响行动,但从舒适到沉重还是令她很难适应。 “医生,据点怎么了?” “太阳王撤销了据点,小云图你怎么样?” 云图摇摇头:“我没问题。” 她扬声道。 “恩奇都、查理曼不用顾虑我,全力攻击!” 从沙漠的方向,一道耀眼的光束从空中击向光幕,站在光幕下的云图甚至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前辈,后退!” “光幕的强度增加了!”罗马尼说道,“原来在神殿能发挥最大作用是这个原因,难怪撤销了据点,等等,光幕的这个强度……” 玛修已经按着云图蹲下。 光幕在他们头顶做出反击。 那是比excalibur强度更高的攻击。 沙漠而来的攻击也再次加强。 拉锯式的攻击让云图根本不敢眨眼,紧张的握紧双手,在这种攻击前,她只能蹲在玛修的盾下,心中却升不起不甘心的情绪。 终于,更加强烈的攻击从法老那端击来,光幕发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赢了。 云图抬头看着宛如星辰落下的天空。 在拉锯战开始后,那个烟火般的光芒,就和恩奇都那时锁住魔神柱时一样。 是灵基么。 “……这真是,”罗马尼率先出口,先是感叹了一声,接着汇报道,“云图,两位法老灵基反应消失。” 云图垂下眼睑:“我知道了,玛修,我们出发!” “是,前辈!” 玛修紧跟在云图身后小跑着追上她。 “真是。”达芬奇摇了摇头,看向贝德维尔,“很令人头痛的孩子吧。” 贝德维尔笑着:“令人忍不住就想跟着她走了。” “哈哈哈,确实,我们也跟上吧。” 跑入中央的大殿内,收到兰斯洛特去拦截阿格规文的消息之后,着实松了口气,现在他们的对手只有狮子王了。 “后方极强灵基反应,”罗马尼声音急切,“是高文,恩奇都与查尔曼的信号突然切断了。” 突然切断的反应应该是那位山中老人了。 就和她在神殿时那样。 就为了让高文与她们对上吗? “莫德雷德已经赶来。”罗马尼说道。 贝德维尔笑道:“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如果在与狮子王对决的时候被高文闯进来才是麻烦啊。” “正是如此,不过,”站在他们面前的太阳骑士立剑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见到吾王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死脑精啊。”扛着剑站在高文身后的莫德雷德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可是正视了莫德雷德是不可能侍奉于王到最后而从这种可笑的梦中醒来,连兰斯洛特那家伙也认清了现实,你这家伙还不明白吗?” 红色的铠甲似乎暗淡了。 “抱着侍奉父王到终焉时刻被召唤的我却还是背叛了,虽然很可笑,但分明已经狮子王与吾王不是同一个存在却还是执迷不悟的你不是更可笑么。” 莫德雷德原来是这么想的。 云图看着她。 虽然一直很胡来,但确实比她想的深太多。 云图好像听见莫德雷德心里的声音——“那是杀死我的枪,而我手中的剑是杀死她的剑,或许这就是注定了的吧。” 她不免想起在第四特异点与那位阿尔托莉雅相遇时莫德雷德的表情。 莫德雷德啊…… “没想到这番话会从你这里听到啊,莫德雷德,”高文听着她的话,片刻笑道:“确实,我一直知道狮子王是与王不同的存在,但造成圆桌决裂的我却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哪怕是此时的王我也要坚决的守护下去,现在的我是侍奉狮子王的骑士。” “我已经遣散了士兵让他们自由,”摆出攻击姿势的高文说道,“此时的我只为狮子王而战。” 这种骑士道完全不理解啊。 不理解却尊重。 贝德维尔点头向前:“那么,我来将你从这个虚假的梦中唤醒吧,即使我没什么立场说这个。” 玛修的战斗变了。 没有了之前与高文对战的抗拒,没有之前所有战斗时的畏惧,没有与内心战斗时的迷茫,此时玛修的攻击不再执着于寻找那位对她们伸出手的servant的战斗方式,她的攻击干脆利落,像是在对所有的质问交出答卷。 她像是在对所有战斗说自己必胜的决心。 不需要被牵引,不需要被推着,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被感动了啊。 “贝德维尔卿!” 在贝德维尔支架高文攻击时,玛修轻喝一声用盾隔开二人,将高文逼向莫德雷德剑下。 在阳光下三倍难缠的高文在圆桌们精妙的配合下开始捉襟见肘。 这是一场属于圆桌的战斗。 云图看向那个三米高的,通向狮子王座的大门。 狮子王看得见吗? 她有事如何看待这件事是呢? 最亲密的同伴拼上性命的对战,只为了一个真理。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骄傲吧。 云图看着三人将高文击败,无论是高文还是三位圆桌,他们都证明对自己的真理的执着,哪怕赌上性命。 是骑士啊。 “输在这里啊,”高文支撑着身体,脸上却露出释然的微笑,“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向来都是向玛修解释人情的云图此时反而不能理解。 因为内疚和遗憾而为了内心其实已经认准错误的人,已经完全不是愧疚对象的人坚持到这一步究竟为什么。 “我不能理解。” 看着金色的星点散去,云图没有以笑脸迎接战斗的servant们,懵懂困惑的表情在战场上还是头一次见。 “啊?”莫德雷德扛着剑看着她,身上的盔甲一片斑驳,“比起这种,赶紧给我治疗啦,这是你的工作吧。” “马上。” 云图立即给战斗的三人治疗身体。 之前的问题也不再执着。 等一下…… 联系莫德雷德之前说的关于她永远不会背叛亚瑟王的梦,她不再执着于永远不会实现的梦的这点,被召唤的出发点应该是愧疚与遗憾吧。 被召唤来的莫德雷德、高文、兰斯洛特以及阿格规文都对亚瑟王有愧疚的话,那么,贝德维尔卿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就像绝对忠诚与亚瑟王的加勒哈德却因为兰斯洛特帮助狮子王而生气的将兰斯洛特走了一顿。 明明还有那么多骑士…… 贝德维尔也是为了纠正同事们错误的行为而来的么? “小云图,这个大门后就是狮子王了。” 达芬奇看向她。 “怎么样?” 云图快速抽回思绪,两步走到大门前,昂起头:“什么怎么样,都到这一步了解当然把门推开让狮子王也从这个梦里醒来呀。” 达芬奇笑着,看着她推开大门,洁白的光芒将几人笼罩,再大门合上后,便是宛如天堂的洁白的世界。 高耸威严的王座立在最远处。 这个大殿的空间好似无穷无尽。 “这个地方怎么回事,已经接近神代了!”罗马尼惊讶到声音传来,“那个servant的灵基已经远超普通servant的范围了,与其说servant不如说是神明!” “汝等是何人?” 王庄严的问道。 声音无悲无喜。 “汝等为何而来?” 她发出了第二问。 这是何等的威压。 令人窒息的压力让几人几乎无法前进。 如果是奥数题可能还真的没脑子计算了呢,但是这些都是不断问了自己数百遍,数千遍,无穷无尽遍的问题。 “我是迦勒底的御主,我们为了人类的延续纠正特异点而来。” “哦?” 狮子王做下判断。 “这个特异点已经结束,而有所欲求的你是无法进入塔中,那边在此对你进行处刑。” 玛修立起盾挡在云图面前。 “你也要反对我吗?”狮子王对玛修的态度显然好了些,“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 “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玛修大声否决道,“人类就是因为有七情六欲才能被称为人类,因为这样才让这个世界变得生动而有趣!” “没错,我也爱着人类,”狮子王出乎意料的点了头,“所以才会将500人收入塔中,神明也是需要人类的信仰才能存货,我会保护他们。” 神明? “果然。”早就预料到的达芬奇说到,“果然,这已经不是亚瑟王了,而是基于圣枪而存在的女神。” 神明啊。 “云图,玛修,不必进行沟通,”罗马尼出声,“她是以神明的思维进行判断,作为人类的想法她是无法理解的,因此只能以武力取胜。” 第166章 回归 听见罗马尼的判断得到云图认同之后,玛修立起盾将云图留在达芬奇边上,独自上前:“我会让您感受到我的意志!” 玛修变了啊。 这是她从灵魂深处,与加拉哈德链接之处发出的想要唤醒王的呐喊吧。 对方也非常干脆。 二话不多说,直接举起枪的狮子王释放了宝具。 “rhongomyniad———” “这是这么多世界以及大家交给我的,”玛修举起盾:“那是能治愈所有伤痕,所有怨恨的吾等的故乡——显现吧———” 不再是残缺的城墙,完整的城墙以玛修为中心展开。 那是卡梅洛的城墙,牢牢据守在城门前的不再是守城的士兵与肃正骑士,而是纤细却有着巨大潜力的少女。 她用自身的抑制支撑住了整个圆桌的信念。 以自身的□□为盾,守护国家,守护同伴,守护家人,只要□□还能站起就绝不会让城墙染上血污。 这是继承至名为加拉哈德的servant的宝具,但这份意志已经牢牢的扎根与少女的灵魂中,与骨肉一起密不可分。 没有过去的少女开始有了独立的灵魂,洁白的世界染上了色彩。 此时这位少女向狮子王,向这个特异点,向未来的战斗发出最为坚定的呐喊。 “lord camelot!” 仅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为她哭泣。 “诶呀,看来还是不行。”达芬奇亲亲的说着,按着云图肩膀的手却越来越重,生怕一不留意就被人窜出去了。 “这时候还是考我吧。” 莫德雷德的剑上缠上红色的电光。 “梦里那种忠诚果然是不可能的,”莫德雷德扯起唇角,走到玛修身侧,“这才是适合我做的事情。” 莫德雷德的剑是银红色的,华丽而高洁,但此时被猩红包裹了。 “耍盾的,把盾立稳了。” “rent blood arthur!” 红色的光与白色的碰撞在一起,缓解了玛修的压力,但长时间的魔力输出对于她们与云图来说都是煎熬。 看上去是暂时僵持住了,但消耗的魔力精力与体力都在快速的消耗。 “魔术礼装启动,对全体进行强化!” “魔术礼装启动,对全体servant灵基进行回复!” “以令咒的命令对玛修进行强化!” “以令咒的命令对莫德雷德进行强化!” 连续四道命令让玛修和莫德雷德压力得到缓和。 她也需要令咒补充魔力啊。 迦勒底补充不了魔力,强烈的战斗加上数名servant现世让云图已经从指尖开始麻痹。 “云图的身体体征……” “我知道医生,不用提醒。” 打断罗马尼的话云图注视着前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用鱼肠剑的话,正好克属性,但是完全解放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这是预料到前景的父亲送来给她的底牌,亮在这里的话…… “已经足够了,云图阁下。” 贝德维尔露出温和的微笑,像是领家大哥哥一般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 “接下来,以人类的身躯参与会遭到损坏,”贝德维尔说着向战场中央走去,“我就是为了这个来到这里啊,走了那么多路,跨过了这么久的时光,就为了这一刻,与你们一起的旅行,我很开心,非常感谢,来自迦勒底的各位。” 贝德维尔银色的手臂发出强大的魔力,但随着魔力越来越密集,他的存在变得极为不稳定。 “奇怪,这个反应……”察觉到灵基不对的罗马尼发出惊讶到声音。 “这是我所欠之物,王啊,终于到了我归还之时。” 他来到莫德雷德身前,对惊讶到叛逆骑士露出笑脸,面对露出惊讶神情的狮子王展露银色的手臂。 “这个是,不可能!你是谁!” “咦!” 所有人发出惊异的声音。 “您当然不会记得我,这是我的犹豫,我的愚蠢犯下的错误,现在到了纠正的时刻了。” 这个光芒是。 她见过太多次了。 云图看着贝德维尔手臂中发出的光芒。 那是契约胜利之剑。 “dead end agateram———” 怎么回事…… “云图,贝瑟威尔的灵基出现变化,根据迦勒底的监控情况,你们面前的贝德维尔是个人类,而他的手臂据分析与亚瑟王的契约胜利之剑,”罗马尼发出惊讶的声音,“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人类……贝德维尔生活的时代与你们所在的特异点相差了一千五百年,即使契约胜利之剑能保持人的肉身不变,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确实,”贝德维尔与惊讶的停止攻击了的狮子王对视,“在王垂死之时,我第三次前往湖边也未将圣剑丢弃,在我再度返回森林时,已经不见了王的踪影,成为了名为狮子王的亡灵,一直手持圣枪的「狮子王」彻底化身为了神灵,已经完全失去人性,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靠着圣剑的支撑与梅林的幻术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遇到了你们,这是我的第四次机会。” 在他身边的玛修皱起眉,不忍道:“你的身体……” “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契约胜利之剑的力量,正在瓦解。”罗马尼说着迦勒底探测到的信息,感叹着,“一千五百年啊,一个人徘徊一千五百年这简直是……” “不过我做到了。” 贝德维尔笑道。 “刚才银之臂接触到了圣枪,我已经将圣剑归还,这样的话……终于能……” 未尽的话随着瓦解的身体而消散。 这简直是…… 云图以为自己已经能平淡接受所有的世事无常,此时却还是胸口沉闷的厉害,好像被强行从一个尚未做完的梦中扯出。 确实做到了啊,贝德维尔将狮子王从梦中唤醒。 “原来如此,不愧是贝德维尔卿,做的漂亮。” 阿尔托利亚垂眸,再次抬起看着众人时,目光仍然平静:“你们不会以为这就战胜了我吧。” “还要战斗么?”玛修再次紧张起来。 “不过也没机会了,”阿尔托利亚平静的注视着开始化为灵子的众人,“这种赢了就跑的对手让人有点不快。” “诶?” 云图看着自己的脚。 玛修也紧张的转头去看她与达芬奇。 “不用紧张,只是时空加速了修正,你们很快就会回到迦勒底。”罗马尼立即出声解释。 “不过,此时的我,稍微能看到一些魔术王所看到的世界,”阿尔托利亚说道,“前六个圣杯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有第七个圣杯是他亲手送去遥远的过去。” 罗马尼领悟道:“所以哪怕纠正前六个特异点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因为人理是从更古老的时候就开始燃烧了。” “非常感谢,这样我们也能更快的确认第七个特异点。” 灵基回归迦勒底的途中,云图做了个梦。 梦中一个男人抱着将王杀死的信念,在贫瘠的土地上走过一年又一年。 那个梦里,除了男人,贫瘠的土地外,一无所有,就连天空都是无穷无尽的白。 好安静啊。 不寂寞吗? “回归人员三人,无伤亡。” 机械的声音在耳边做出汇报。 “老子不算人吗?” 莫德雷德的声音。 “你的灵基虽然有登记但还没有入迦勒底系统嘛。”工作人员尴尬的笑着进行解释。 “那个小鬼呢?” 盔甲随着走路发出咔咔的声音。 明明声音都很清楚,但双眼就是睁不开。 传送舱被打开,一道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那人似乎凑近了她的身边,笑道。 “睡着了,”那是罗马尼的声音,“那就别吵醒她了,安心睡吧,小云图,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大家。 云图彻底的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云图还以为自己又被绑架了。 如果不是这个房价有那么一点点眼熟的话。 一脸懵的看着木质的家具,大气的装修以及还算宽阔的房内空间,这里分明是第五特异点时,空中据点内部的她的房间。 “已经醒了吗,云图?” 罗马尼的声音从通讯器响起。 与之前的据点不同,这次的通讯是通过在房内上方投影出来的影响。 罗马尼温和的笑着,手里正端着咖啡,看上去有几分放松。 “吓了一跳吧?” “恩,”云图点了点头,“为什么在空中据点上呀?” “嘛,达芬奇想要对空中据点进行改造,正好这个时空有些微妙的不安稳,她与爱迪生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合计就跑到这里来了,”罗马尼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个特异点暂时未检测到危险,也有不少servant跟去了空中据点,云图就当在迦勒底是那样休息就好了。” 他的线路突然被抢走一半。 “小云图醒了吗,”达芬奇笑眯眯的令创一个窗口,“空中据点下方是个岛屿,沙滩质量良好,雨林面积充足,海洋也非常干净,想要来一次海边度假吗?” 自知挣扎无用的罗马尼叹了口气:“我说达芬奇你啊……” “阿拉,真可惜,罗马尼你来不了呢。”摆出遗憾表情的达芬奇转头对云图笑道:“之前说的泳装已经准备好了哟。” “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作为代理指挥官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达芬奇毫无诚意:“不小心忘记了。” 还有点没睡醒的云图还在想着海边度假的意思,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她跑去开门,那是和家中的门那样转动门把手就能打开的门。 这种亲切又舒适的感觉。 “前辈,准备好了吗?” 玛修穿着连体泳衣披着在迦勒底时的外套带着泳圈与太阳帽站在门外,紫色的眸子闪动着亮光。 刚起床的云图应不出声。 达芬奇体贴的提醒道:“礼装已经绑定了哟,小云图。” “已经准备好了,玛修,我们出发!” 第167章 海边度假来啦 对于达芬奇做的决定,罗马尼这次是支持的。 第六特异点的经历对这两个孩子来说压力太大了,确实应该放松放松。 但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的。 “玩归玩,一定不能放松警惕,要多带几名servant,因为空中据点的关系,不用担心魔力不足的问题,”罗马尼叮嘱完安全又开始叮嘱随身物件,“就算有魔术礼装,外套也要带上,帽子也是,注意防晒,小云图,特别是你,在海里两小时以后就必须上岸休息一下,不然禁止下次的海边游玩,海边作战你以后也只能在岸上。” “晚上8点一定要回空中据点,明白了吗?” 完全只想让罗马尼快点说完好离开空中据点的云图快速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出发啦。” 看着一连串的servant都换上泳装兴致冲冲的跟着云图离开空中据点。 “也不要所有servant都带下去啊!” 会被偷家的啊喂! “放松点,罗马尼,我们几个caster还在空中据点呢,而且这好歹是查理曼的宝具,就算被攻击他们也很快能察觉吧。”达芬奇轻飘飘的安抚道。 空中据点就在岛屿的正上方,站在空中据点外延就能看见层层叠叠的白云,而在空中据点下往上看,看见的便是在云层中的梦境花园。 刚刚落地的云图就看到比她更早到达的几位servant已经将岛屿的雨林给开辟了。 “master!” 阿尔斯托福摇晃着手臂拖着只穿着开衫和沙滩裤的查理曼跑过来。 “你看你看,我这套衣服好看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哪怕是穿两件套的泳衣,阿尔斯托福看起来还是个女孩子。 “超级适合!” “恩,master为什么没有换泳衣?”阿尔斯托福疑惑的眨了眨眼。 “考虑到还有雨林嘛。” 毕竟各种科学节目里的雨林实在被科普的太可怕了,还是从头到尾都裹住皮肤的迦勒底礼装让她有点安全感。 明明在战场上都没有觉得危险,想起雨林就忍不住冒鸡皮疙瘩呢。 话说,海里的岛屿上能长雨林么? 不管有没有雨林,其实只是云图她小瞧了servant们的拆迁能力。 岛屿上只剩下能遮阴的树木,其他的地方都被肉眼可见的宝具痕迹给推平了,只剩下洁白的沙滩与泛着绿色的海洋,再远一点看过去还有临时搭建的还没完全建完的木屋。 度假设施太齐全了。 “诶,雨林的话已经没有了哦,”阿尔斯托福转头看着海洋,“看啦,莫德雷德他们已经在海里了。” 等等,说空间有些扭曲,原因该不会是他们吧…… 阿尔斯托福抱住她的手臂撒起娇来:“master,换行泳装么。” 云图正要答应下来,通讯器闪了闪。 “这里是达芬奇卿,现在在测试信号。” “通讯通常。”玛修回道。 “那么麻烦玛修建立传唤阵对进行灵基召唤测验。” 果然,度假和干活还是联系在一起的么。 “话说达芬奇卿,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形象,真的适合召唤新同伴吗?”云图说道,“万一给初次见面的servant留下这个迦勒底不怎么靠谱的印象那多不好。” “这么优良的设备,这么完美的servant礼装,这么优秀的后方支援,完全能震慑对方呀,放心吧,小蜜糖。” 她严重怀疑达芬奇只是想要夸自己。 “诶,要干活么,”阿尔斯托福不太满意的撇撇嘴,又和孩子似的很快露出笑脸,“那我先去玩啦。” “恩。” 云图看着阿尔斯托福跑远之后,查理曼倒是留了下来。 “不一起去吗?” 查理曼摇摇头:“我等master。” 这个大帝看起来好乖呀。 “前辈,传唤阵准备到位,可以进行灵基召唤。” 轻车熟路的亮出令咒,云图注意到在特异点消耗的两划令咒已经恢复了一划。 “咦,已经过了一天了么?” 玛修笑道:“前辈这次睡的很香呢,身体检查,特异点转移,再换到空中据点上的房间,前辈都一点也没醒,大概是大卫王的曲子也很管用吧。” “……别说了,玛修,感觉自己好不尽责。” 云图捂脸:“竟然睡的这么死。” “毕竟在特异点master没好好睡过,”查理曼笑着,“master的身体素质再怎么优秀也和servant不一样,这么快恢复过来已经很厉害了。” 云图拍拍脸颊:“干活干活。” “宣告————” 魔力元素迅速聚集到他们身边,特异点的servant都向这里瞥了一眼之后,便自顾自的接着做之前的事。 风压散去,魔术阵中央站着的青年有着停止的脊梁,泛着高洁光芒的银甲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盔甲上细致的纹路让他看上去带着几分高贵,金色的发及俊朗的面容,几乎符合每个少女心中梦中情人的形象。 深邃的蓝色眸子含着笑意以及收敛的锐利注视着一个人时,就能让人感觉到受到了珍视与尊重。 “servant,saber,圆桌骑士高文,”青年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今后请多多指教,master。” “……” 云图身体快于大脑的后退一步。 糟糕,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感觉不太好。 “是高文卿呀,”玛修疑惑的转头看着之前还在她身前一步的云图已经比她往后了一步,“前辈?” “master?” 高文眨了下眼,困惑的看着小master努力露出平静的笑容。 “我会让您感到害怕吗?”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会引起人生理上的极度不适,比如肝疼之类的。 秉承着优良教养,云图僵硬的摇了摇头:“我是云图,迦勒底的master,今后请多多指教,高文先生?” “和玛修小姐一样称呼我为高文卿就好,”高文体贴的忽略了她的僵硬,笑道,“作为您的servant,我也希望能和您关系更加亲密。” 看着云图点了点头,高文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巧妙的将这个令云图尴尬的话题转开。 “说起来,查理曼大帝,为什么大家现在都穿着这个样子。” “达芬奇卿说在保证特异点纠正及master安全的前提下,可以集体度假,”查理曼说道,“没想到这次master会召唤到高文你啊,在特异点没有与你打一场真的很遗憾,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战斗,有机会的话还请让我领教一下。” “就不要再提特异点的事,太令我惭愧了,”高文带着笑意的说着,“能与查理曼大帝切磋也令我感到热血沸腾。” 这两个商业互吹的家伙再做什么呀。 云图到已经适应查理曼了。 还记得和查理曼在迦勒底走廊上遇到servant时,几乎每一个这位大帝都能夸出花来。 “妈妈!” 远处穿着粉紫色连体泳衣的杰克赤着脚从海滩边跑过来,胯上的小花边一扬一扬的非常可爱,简直把云图和玛修萌化了。 云图一边张开手迎接扑来的杰克,一边感叹道:“小杰克真可爱啊。” “是啊,”玛修也用和云图同样轻飘飘的语调应和着,“不过前辈小时候也很可爱啊,可惜才让我抱了一会儿。” “玛修你看上去很遗憾。”将脸在杰克脸上蹭了蹭,云图眯起眼看向玛修。 下一句应该就是,玛修你怎么也变了吧。 老实人玛修竟然也知道了云图的套路。 “玛修你怎么也变了,那简直是我的黑历史啊,黑历史!” “怎么会是黑历史呢,不是很可爱吗,”脸颊鼓起的云图,玛修立即毫无原则的安慰道,“好的,我会忘了这件事的前辈。” “哦,优等生啊,”套着水手服的莫德雷德夹着冲浪板路过,本打算扯着云图一起去冲浪,就看见了熟人,毫不遮掩的皱起眉,“你这家伙也来了吗。” 现世后以文质彬彬又情商满满的形象在他们面前的高文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丝纠结。 “真没想到啊,你也成为了servant,不过,”高文垂了垂眼眸,“既然此时都是master的servant的话,便要同心协力才对。” “什么啊,你这个态度,”翻了个白眼,但也并不想打一场的莫德雷德拉住云图的手,和孩子翻篇似的,愉快的笑着,“走吧,master,我们去冲浪吧。” 其实莫德雷德和阿尔斯托福很合拍吧。 用另一只手抓着杰克的手的云图跌跌拌拌的跟着。 “小心摔跤啊,前辈。”玛修连忙追上去。 “莫德雷德意外的和master相处的很好呢。”高文神色复杂的感叹了一句。 “确实,master和莫德雷德很合拍,”搭建木屋时就发现云图面对高文时态度奇怪的阿尔托利亚正好走到几人身后,此时云图已经被莫德雷德带着跑开,她看着两人人冲进海里的样子,“莫德雷德很喜欢master,相信她会担任起servant的责任。” “王?”高文睁圆了眼睛。 阿尔托利亚高洁的微笑道:“辛苦了,高文卿,看来接下来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 “这是何等的荣幸。” 看着自己的骑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阿尔托利亚感到了欣慰。 “不过,高文卿还是要先和master处好关系,master也是很可爱的女孩,”阿尔托利亚笑道,“会被master警惕还真不像你啊。” 高文叹息道:“王会说出这个话还真是变了很多。” 阿尔托利亚看着他:“总是需要学会新的知识,无论是情感还是知识。” “看来王这次的远征收获颇多,而且也非常愉快,”高文内心感叹着,这真是太好了,笑道,“看来我也要努力了,让master尽快的接受我。” 在靠近树丛的地方,一些servant为了搭建设施还穿着日常的礼装,但在沙滩边上的servant穿的都十分清凉。 穿着迦勒底礼装的云图成了穿的最多的那个,她也转换了礼装。 依旧是达芬奇的设计。 某种程度上也暴露了达芬奇的萌点。 比如双马尾什么的。 不过这次的泳装达芬奇显然还是手下留情了,分体式泳衣加上白色的短袖开衫卫衣,太过简单简直不像是达芬奇的设计。 而且还高抬贵手没有设计比基尼,而是下半身小裙子的设计。 还真是松了口气。 与其说保守,不如说…… 云图看了看玛修,又看了看贞德……算了,别看了,看男的说不定胸肌都能超过她。 谢谢达芬奇卿的仁慈。 “哦,master过来了啊。” “已经睡醒了吗,master。” 等一下。 云图眺望远方。 “玛修,那是游艇吗?” 玛修也看向海平面处,表情复杂:“确实是游艇呢,前辈。” 没错了,特异点就是他们造成的…… 不过眼前,自然是等玩完之后在考虑怎么拆除啦,现在还是玩最重要。 “诶,这个是水上摩托吗?” 这么问着的,云图已经跨坐在摩托上,不等回答就发动了水上摩托,一副迟一步会被捉下来的样子。 某种程度上也挺自觉的。 “我说,那家伙是不是太小瞧servant。” 莫德雷德看着云图窜出去的样子,对同样留在岸上的玛修问道。 “毕竟总是被抓下来,”玛修也觉得云图这个反应真是无法形容的可爱,“总之先追上去吧,万一翻车压到了也不太好。” 通讯器发出警报声。 达芬奇干脆简洁道:“有数个能量反应在木屋处着陆,检测反应不明,做好迎击准备。” “收到。” 云图在水上摩托上也收到了信号,正要掉头,从远处而来的银色铁链已经将她拦腰困住凌空拎到那个显然不应该存在的游艇上。 “果然是英雄王您呀,”云图站姿标准的对英雄王打了招呼,以眼神表示尊敬之后立即转向恩奇都,“小恩,带我去木屋那边。” 从空中飞到木屋上方时,低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与其说是木屋上方,不如说这里已经从木屋一键升级成为了大都市。 现代化的楼房,现代化的游乐场,现代化的赌场…… 简直从岛变成了现代的度假村。 “据迦勒底探查,这里没有魔力反应,不过有很多生命反应。”达芬奇警醒道。 “说起来,医生呢?” “阿拉,想罗马尼了吗,小云图,”达芬奇笑道,“就在那些人造成波动的时候,我们似乎遇到了时空乱流和迦勒底失联了。” 请不要轻描淡写的说这种事情。 时空乱流,那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云图做了个深呼吸。 “那就麻烦达芬奇卿想办法联系迦勒底吧。” 在空中,云图已经看见很多的行人,正在游乐场中闲逛的人看上去生机蓬勃。 她先下达了所有人更换符合度假以及现代风格的服饰的命令之后,用了简单的幻术,让恩奇都带着她围绕空中转了一圈。 这里游玩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完全不能确定这些人来自哪里,是否能顺利回去,回去之后会不会失去这里的记忆,既然不是魔术师的话,还是要实行保密措施的,毕竟这些人看着就是现代人,万一和他们是一个时空的,回去可能会引发大乱子。 退一步说……也有可能是他们突然闯进这个时空吧。 第168章 障碍赛车来啦 “达芬奇卿,所有servant都能联系到吗?” “恩,没有servant灵基断线。” “说起来,这里的行人是怎么回事啊,”云图站在马路上,看着几个人来来回回的走,虽然表情很生动,但对于她故意撤去幻术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疑问,在故意撞一下的时候,却会表示歉意,“如果说程序的话,也会和我说话,太奇怪了吧。” 她抬头,这么大的空中据点都看不见的吗。 “小姐姐,气球要吗?” 看,站在原地也会有人来兜售东西。 “我们这里扫描到的信息是人类哟,为了以防万一,”达芬奇说道,“先去找迦尔纳吧,他现在的位置正在游乐场的最上方。” “哦哦,不愧是达芬奇卿。” 完全可以用迦尔纳的贫者的见识先看看啊。 “恩奇都,我们去找迦尔纳。” “是,master,请抱紧了。” 说起来,现在ncer都是会飞的么。 而且移动速度也太快了。 游乐场所的最上方那个360度旋转的观景台吧。 “找到了!” 站在建筑之上的迦尔纳转头看向落地的两人:“master若是找我的话,直接呼唤我便好,不必来到此处,海边的风与这里的高度足够将您吹落,还请不要站在危险的地方。” 、 “没事没事,你们在呀。” 云图摇摇头。 “对了,我要找你是想知道这些人真的存在吗?” 迦尔纳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如果您是问他们是否活着的话,那么他们的确是活着的,但是此时被剥离了一部分的认知罢了。” “……有些不明白,或者说完全不明白。” “小云图,有非常规servant反应,并且在这个岛上同时降临。” 听见达芬奇的声音之后,严阵以待的云图突然听见了完rpg时才会有的游戏背景音。 “hello hello,这里是bb亲,是后辈系的servant哟,欢迎大家来到bb亲的岛,”紫色长发的少女以投影的方式出现在有servant的场所,“为了让大家来帮忙真的太不容易了呢,bb亲陷入了大危机,只有解决了这个危机bb亲才能有立即帮助大家回到来的地方。” “这是绑架我们帮你干活吗?” “当然不是,也是为大家提供了度假设施哟。”bb晃了晃手指。 ——master,请小心这名servant。 高文的声音传来之后,罗宾汉也罕见的主动与她联系。 ——master小姑娘,总之这个servant的话一句都不要信,小心被她卖了还给她数钱。 “……先告诉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吧。” 这句话她回答的简洁明了,连奇怪的语调都不带了。 “收集圣杯碎片。” 这个servant刚刚再说什么? 她难道以为堂堂迦勒底,在收集齐一个圣杯的碎片之后还会奉还吗? 哪来的天真的想法。 云图内心快速闪过一连串土匪般的言论。 表面上她还是疑惑的问道:“圣杯?” “bb亲的圣杯被损坏之后,一群讨人厌的野猪突然窜出来抢走了bb亲的碎片,”大概知道此事servant数量上,以及作战场地都不是特别站在她那一边,bb亲表现的比高文和罗宾汉形容的老实,“所以这里很多地方已经因为圣杯碎片的影响被入侵了,bb亲想要拿回来也无能为力。” “等等,你一个servant竟然抢不过野猪?”云图开口就是对人心口刺一把小刀。 “就算是servant也是后苦手的事情的,”bb在空中跺了跺脚,然后深呼吸平复情绪,“总之bb亲需要你们帮助把圣杯碎片从bb亲的世界里取出来。” 虽然语气很强势。 其实主动权在他们这边是吧。 “可以哟,”云图轻松的点了个头,“但是,我们帮你把圣杯碎片取出来之后,请把圣杯作为酬劳交给我们。” bb恼怒的瞪着她,见视线怒视无果后,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成交。” “比意料之中爽快啊。” bb露出微笑,骄傲的用撒娇的调子挺着胸脯昂着下巴说道:“毕竟bb亲可是超级优秀的ai哟,你会动摇的几率为百分之零,但是会硬抢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这里有这么多servant,bb亲也只能先同意了。” “ai啊,”那她的阶级应该不一样吧,云图好奇的打量她两眼,好想摸摸看,达芬奇一定很感兴趣,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把高级ai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带回迦勒底就是作死,她只是道:“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bb语气轻快的说道:“玩游戏就可以了。” “玩游戏?” “没错,每一块碎片只要获胜就会作为奖品赠送给获胜者,”bb亲晃了晃手中的指挥棒,眨了下右眼,“很简单吧,你们有这么多servant,取胜很容易吧。” 云图疑惑的看向迦尔纳,见他微微颔首之后,对bb问道:“请问游戏的类型呢?” “怪物猎人,狼人杀,沉浸式影院之类的,很简单吧,据bb亲统计,你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也很擅长这些呢。” 可能她不是合格的年轻人。 “比赛一周一个项目,晚上自由活动时间,所有参赛人员都能免费入住豪华宾馆哟,”bb亲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粉色边框的投影屏幕,上面清楚的写着游戏规则,“参赛者分小组进行,每个项目的游戏规则不同。” “等一下,”有着丰富玩游戏电子游戏经验的云图立即察觉不对,“晚上自由活动时间的话,白天呢?” “好问题,”bb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指挥棒,“白天除了项目比赛之外,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都能刷好感,城市和海边会不定时刷怪,无论是刷好感还是刷怪都能算入小组积分中,一周积分清空一次。” “也就是说游戏获胜的要求是比赛分数加上日常任务分数是吧,我明白了,”云图点了点头,“那白天和晚上的分辨方式是时间还是天黑天亮?” “看来前辈是出色的游戏玩家呢,早上6点与晚上6点哟,”bb微笑着,“游戏的话玩一场就会知道游戏规则了吧,也就是说,这周的比赛项目是……” 她身边戏剧化的出现一个滚筒。 在滚筒快速旋转之后,停在一个游戏项目上。 “哦呀,第一场就是这么刺激的游戏,”bb夸张的转了个圈,“障碍赛车哟。” 赛车啊。 她也想玩。 云图暗搓搓的想着。 “现在是游戏规则,需要好好注意哟,毕竟因为不守规则出局很蠢嘛。” 笑眯眯的用甜蜜的声音说了很恶毒的话呢。 “游戏分小组为单位,由系统自行分组,三人一组共4组,其中两位选手上场一位选手后补,出局人员会自动送回豪华宾馆,非自由活动时间不得离开,第一个到达终点的选手为第一名,可以获得圣杯碎片,以上。” 游戏规则挺简单的,就是因为简单反而让云图觉得不踏实。 就一个思索的时间,视线一转,她已经处在一间房间内,迦尔纳与恩奇都都不在身边。 云图确认了一下环境,是个设备齐全的套房,应该就是bb之前说的豪华宾馆。 “恭喜前辈,前辈第一场是观众的角色呢。” bb出现在液晶屏内。 “以下公布参赛人员名单。” “第一组:阿尔托利亚、阿周那,比利小子。” “第二组:查理曼、玛修、迦尔纳。” “第三组:兰斯洛特、清姬、罗宾汉。” “第四组:吉尔伽美什、莫德雷德、罗摩。” 云图:“……” 全军覆没。 这配置太刺激了。 简直令人窒息。 这是什么恶趣味。 查理曼、罗摩、比利小子、罗宾汉辛苦了,为了避免幸运e的命运,请你们选择作为替补队员。 隔着屏幕都心疼他们。 不过不知道英雄王会不会下场……哇啊,忘了和他打招呼了。 “赛场为全岛,晚上6点时所有选手会自动送回这家宾馆,到次日6点会被送回昨日的位置,”bb亲在液晶屏里抛了一个wink,“既然是障碍赛当然不是速度第一就能赢,没过一个距离,都会随机掉落一个关卡,请做好心里准备。” 液晶屏中投出赛场的景象,八辆摩托停在起跑线上。 不同特写都看到那辆金闪闪的车子了。 看来英雄王也挺乐在其中的。 “真是的,让淑女乘坐这种东西,”清姬皱着眉不满的说着,“感觉肚子里在冒火呢。” “自然不能让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进行这种比赛,请交给我,既然是比赛场上的话,即使对手有不少熟人,但也不能输呢。” “兰斯洛特卿,请您自觉地出局好吗?” “真是命运啊,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我的对手都会是你。”阿周那看着冷淡的说着。 迦尔纳与他对视:“的确,即使都是master的servant但无论是什么比试,只要是和你,都让我战意十足。” “竟然敢叫本王的名字,杂种,此等大不敬的罪名,该被处以极刑!” 莫德雷德偷偷的瞥了阿尔托利亚好几眼,烦躁的抓乱了本来就未梳整齐的发:“可恶,哪怕对手是父王,不对,就是因为对手是父王,把圣杯碎片交给小鬼的必须是我!” “是么,有斗志是好事,”阿尔托利亚看向她,“但无论是什么比赛,我都不会输,我会将胜利带给master。” 莫德雷德皱起眉:“果然看到你还是这么火大!” 事不关己四人组,哪怕是神经粗线条如查理曼都站在最外边。 罗宾汉:“喂喂,这真的没问题吗,你看的到吧,master小姑娘,我要是有生命危险的话,麻烦用令咒给个闪避。” “……”她会的。 云图隔着屏幕保证道。 太惨了,这四个人简直太惨了。 第169章 第169章 对于连个捡漏的队伍都没的比赛,云图甚至不想看这场比赛究竟是怎么炸赛场的,奈何都是她的servant,她只能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屏幕,顺便把没参加比赛并且想要看比赛的几人都叫到套房的客厅一起看。 赛场已经不再城市,而是山丘地形的场所,八辆车子速度极快的冲刺着,比较吃亏的是清姬,其他人都快把赛车开出特效了。 “这种扛着核弹炸会场的既视感。” “不是有句话么,master姐姐,”明明成年的自己在比赛,吉尔君却根本无所谓的半卧在云图身后的沙发上,“爆炸就是艺术,所以用欣赏的眼光看待这出闹剧就可以啦,毕竟还是能取乐的嘛,无论吵架还是打架都很有趣不是么。” 本质上果然还是英雄王呢。 不过这位年幼的王大人在迦勒底到底看了些什么。 云图不置可否,因为赛场上暂时没关卡出现,口头互相嘲讽她这里也听不太清,或者说半点不想听清。 她的小玛修都成小暴躁了。 “替补的四位在做什么?” “沙丘上那四个应该就是那四位吧,”阿尔斯托福撑着下巴说着,“真是的,王到底在干什么啊,竟然就这么看着。” “不不不,某种程度上来说,选择旁观才是正确的,”云图毫无情绪波动的吐槽,随即她炸了眨眼:“但是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吧,后补应该可以传送回城市里拿分数的吧。”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阿尔斯托福一只手指点着下巴眨了眨眼,立即从地上地上跳起来,“我现在就去通知王,有场外通信的吧。” 无所不在的bb立即出现:“bb亲24小时为你提供服务,场外通信也是可以的哟。” 阿尔斯托福立即拨出通信。 直播中,查理曼面前立即出现一个液晶屏。 “哦,阿尔斯托……” “王你在干什么啊,赶紧回城里去赚分数啊!” “分数?”查理曼不太明白的微微倾斜了一下脑袋。 “分数就是……什么来着?” 阿尔斯托福皱起眉开始努力回忆起来。 嗯,非常阿尔斯托福的风格呢。 云图叹了口气:“就是回城里刷路人好感度和打怪啦,这可是计入分值内的哟,浪费时间很可惜吧。” “还有这么一说啊。”查理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打怪对我来说似乎更上手一点,一起去么?” 说着他还和边上的四位征求意见。 罗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一起去吧,余不习惯做等待这件事。” “我就不去了,对打怪这种事情我提不起半点兴趣。”罗宾汉还是懒洋洋的坐在沙丘上,没什么干劲的说着。 “那我也留下来,”比利小子露出一个微笑,“放任这家伙一个人呆在这里没人看着的话,指不定会作出什么大事情来。” 罗宾汉抬了抬眼皮:“哎呀哎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听着他们聊天的云图觉得罗宾汉可能已经做了些什么…… 断了通信之后,云图说出自己的感觉。 “嘛,毕竟兵不厌诈吧,master,”燕青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云图坐过去,笑嘻嘻的说道,“毕竟是比赛,只要不犯规就行了吧。” “在下也是这么觉得的。”风魔小太郎也点了点头。 “有道理……等一下,罗摩和查理曼为什么不直接把替补送回宾馆呢?”打通思路的云图恍然大悟,接着困惑道,“讲道理,他们不是打仗很厉害的么。” “说出这种话的前辈简直是魔鬼嘛,但是bb超级喜欢,”bb微笑着比了个心,“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哟,b区和f区出现了野生怪,可是有不少路人呢。” bb生动的作出眨眼皱眉的标签,语调婉转的说着。 迦尔纳说过是活的人吧。 “通知查理曼和罗摩啦,”云图立即拍拍衣服站起来,“说什么观众,也是苦力么,小太郎、燕青、阿尔斯托福还要贞德和我一起去吧,bb亲的通讯很灵通吧,帮我通知阿尔托斯、天草、高文去f区,小恩也麻烦去f……” 她还没说完,直播内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应该说爆炸声终于想起了。 跑在最前头紧咬着速度的阿尔托利亚和吉尔伽美什被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树藤缠住了,就离他们慢了一秒的莫德雷德速度极快的横过车身止住了速度。 发出爆炸声的是被热闹的吉尔伽美什开了巴比伦宝库。 “很有胆子么,杂种,竞对本王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恶劣的笑着,“嘛,虽说游戏这样才有点乐趣,但竟让本王露出狼狈的姿态简直罪不可恕。” “……赶紧追上去啊,你这个家伙,”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要宰了那家伙起码得第一啊,老子必须要赢过亚瑟王!” “本王自然是第一名。”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的说着。 “话说比赛都用上这种手段了这些人还在干什么啊……”云图叹了口气,对这种游戏玩法比试就像在看青铜。 贞德疑惑的问道:“请问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吉尔君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我在玩这个游戏的话,当然是后补场外刷分,高速度人员冲名次,辅助人员清场,”云图理所当然的说道,“都三个人啦,当然打配合啊。” 吉尔君颤抖了几下肩膀,最后还是仰头笑了起来:“真不愧是master,我都想和master比一场啦。” “玩游戏我可是很擅长的。” 云图自豪的说道。 正说着,忍耐不了的清姬终于第一个动手了。 “绝对不能忍受,将圣杯交给夫君的一定是我。” 青色的火龙席卷了赛场,沿着藤蔓灼烧起来。 藤蔓非常给力的长的更加茂盛,整个场地乱成一团。 云图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比赛方式才正确嘛。 “不过这样清姬他们这组还是很吃亏,”云图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虽然罗宾汉的陷阱在赛场上可以有效的拖延其他组的速度,但对上英雄王和阿尔托莉雅却很吃亏。” “阿尔托莉雅的风王结界解放后无论给自己加速还是清理赛道都非常好用,”她叹了口气,“英雄王就是王财就是自扫啊,完全能不用分神的全力冲刺。” “master姐姐是看好长大的我吗?” 云图抓了抓头:“其实我还是支援玛修的啦,不过玛修他们那组出错人了,查理曼和迦尔纳应该调换位置,由玛修主防御,查理曼充速度,迦尔纳外头刷怪,胜算会有50%。” “master姐姐支援玛修姐姐这个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啦,不过master姐姐是觉得查理曼哥哥比长大的我厉害?”吉尔笑得单纯无害。 “王当然很厉害!”阿尔斯托福自豪的说到。 “唔,这个不好说啊,”云图含糊道,“因为查理曼可以使用十二骑士的武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种场合下很好用啊。” “嗯——”吉尔笑眯眯的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鼻音。 “啊呀我要去清怪了。” 云图拍拍额头,牵住贞德的手就往外走。 “贞德这身衣服超级好看。” “很符合度假这个场合吧,”贞德笑到,“哪怕是战斗,但也要拿出度假的风格来,不能被任何事破坏心情。” “嗯,会这么觉得真不愧是贞德亲。”云图点了点头。 “诶,不和bb亲打招呼就走了吗,真的把bb亲当做通讯的工具人了吗!” bb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作为充电宝的master还没说话呢。 她转身指出:“bb你一直很开心吧,暗搓搓的开心吧。” “唔。” “憋着坏主意的话我会捣乱的哟,bb亲,”云图非常达芬奇的笑着摇了摇手,“那么我们打怪去啦,bb亲。” bb亲跺了跺脚:“可恶,这个恶趣味的前辈!” 跟上的燕青轻声问答:“我们还在她的地盘,这样真的没问题么,master?” 云图笑着摇了摇头,微微抬起头看了眼上方:“不要小看查理曼的宝具和在里面的两位天才。” 燕青明了的笑道:“早就有打算了呀,真是不可让人大意的master。” “明明我是你的master,什么不能大意呀,说的我会对付一样。”云图鼓着脸颊抱怨着。 “嘛,如果在将来另一个我遇到master的话不就要小心了吗。”燕青玩笑道。 云图撇嘴,伸出手指去戳燕青的胸口:“看在老乡的份上麻烦你手下留情,稍微记着我点好呗。” “master这么说的话,哪怕此身毁灭,我也不敢不把master刻印在我的灵基之中啊,下回要是在敌对立场遇到master就要跑的快一点。” “喂!” 云图跳了跳脚,随即又笑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要为小乙你制造些美好的回忆才行呀,哪怕是征战也是场旅途。” 燕青愣了下着神,很快又笑着袴住云图肩膀。 你来我往的谈笑间,两人就走到了一行人前头。 哪怕是ai太小看全能天才可不行。 何况爱迪生也在。 云图对这两人是一百个放心,她对达芬奇有百分百的信任。 第170章 第170章 在赶往b区的时候,云图还在感叹ai的虚拟世界正好,她还能一边跑一边看比赛,随时跟着她的环绕式虚拟屏幕实现了每个阿宅的梦想。 谁不想泡澡的时候也能玩游戏看电影呢。 这种屏幕玩游戏一定非常爽。 云图感慨的看着直播在罗宾汉和比利小子处拉近。 “喂,你这么认真的嘛!” 敏捷躲开攻击的罗宾汉嚷嚷了一声,沙丘的地形对他很不利,但确实比利小子的主场,此时的他只能竟可能避开攻击。 “都先出手的人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比利小子的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击者着,“果然对你一点都大意不得啊,罗宾。” 吉尔伽美什那里果然已经开始人形自扫了。 阿尔托利亚的好胜心也完全被激发出来,风王结界全开的给摩托车加速,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没有魔力加持的话,这辆摩托车能立即原地瓦解。 迦尔纳和阿周那果然已经对上了,他们两个的战局让靠近的servant都会立即收到波及,玛修已经幻化出了盾,和莫德雷德咬紧距离,相比之下兰斯洛特倒是被波及最少的那个。 这位湖中骑士的幸运值有这么高的么。 和三骑相比,清姬落在最后反而是不出所料的局面了,但对战场造成的破坏力确实名列前茅的。 简直不分敌我的全场攻击,和英雄王的胡来程度有的一拼。 突得,半透明的屏幕后方一个蓝色的游泳圈以不正常的速度砸向前方,并且以不符合科学的力道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云图一个急刹车关掉直播屏幕,贞德已经拦在她面前,蓝色的游泳圈挂在她洁白的臂弯上。 除了地面被砸出大坑外,云图还看见一个触角还在颤动的魔怪尸体。 不愧是被伯爵称作碉堡的人物。 那只是个游泳圈。 目瞪口呆的云图看着贞德笑着转头,温温柔柔的说道:“既然度假,那武器也要拿出度假的风格来不是么,master。” “……嗯” “master只要享受度假就好,这种事情请让我做。”贞德微笑着再次掷出游泳圈,纤细玲珑的身姿在泳衣的衬托下唯美的就像海报里走出来的美人,连杀敌时的动作都像是海报写真时的留给摄影师抓拍的景象。 云图吞了口唾沫看着地上一个个的大坑。 不,不愧是servant。 感觉今天的贞德比往日活泼好多啊。 顺便夸一句,达芬奇亲设计的衣服真棒! “啊啊这些是什么东西呀!” 突兀的,或者说很久以来,云图都没有听见人类惊慌的尖叫声了,比起“完蛋了,被普通人发现了”这种心理更多的,是“终于看到了普通的活人”的感觉。 “小乙,保护群众撤离!” “哎呀,这种活还是交给圣女大人去办吧,”燕青露出苦恼的表情,“人在恐惧的时候想要乖乖听话可你是很难的,特别是生于安乐的人们。” 他打了个比方:“救生员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做吧。” “啧。”明了他的意思的云图皱起眉,和在特异点明白自己处境的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云图时隔许久是陷入慌张之中。 玛修也不在边上,医生也联络不上。 “主公,指令。”风魔小太郎握着苦无护在她侧面。 指令啊。 “小乙,小太郎阻拦侵入者,贞德疏散群众……” “需要余帮忙吗,master。” 全身都被红色包围的王者提着剑来到他们面前,少年人纤细的身材被笔直的脊梁撑的宛如巨人。 这就是王者吧。 “当然需要啊,罗摩,请助我一臂之力,发挥你作为王的号召力,让这些往刀口下撞的人有序撤离。” 将剑抗在肩上,罗摩露出张扬的笑容。 “这可是余擅长的事啊。” “喂,圣女,帮余一把,竖起你的旗帜!” 罗摩转头看向贞德。 贞德点了点头,将泳圈转换为旗帜以行动做出回答,即使穿着休闲的泳衣,也在扬起旗帜时显得圣洁无比。 “听余指令,”站在高处的罗摩将剑挥起,“顺着旗帜的方向去吧,将战场交给我们!” 慌张的人群仿佛被魔力束缚一般,按照他的话语行动。 “哦,不愧是王者。”燕青说道。 “毕竟是王者啊。” 而且还有servant加成。 云图看见罗摩对她投来的笑,点了点头,转身:“战场已经成型了,阿尔斯托福、小太郎,麻烦你们两位用宝具尽快清场。” “收到!”阿尔斯托福打了个呼啸召唤出飞鹰。 “定不负主命!”风魔小太郎说罢,烟雾弥漫开来。 不过…… 云图抬头看向头顶的空中堡垒。 护在她身侧的燕青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抬头。 “怎么了,master?” 云图摇了摇头。 整个岛都在bb的监视下,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捕捉到,但空中堡垒却能护住他们最后的隐私,但反向思考,迦勒底能通过作战与其他接触锁定灵基的话,在这片土地上战斗的话,其实灵基已经被捕捉了吧。 有点令人火大。 “master,清除完毕,”阿尔斯托福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向她,“超级弱,根本打不过瘾么。” “什么时候也成好战派了呀,阿尔斯托福。” 云图笑着环住阿尔斯托福的手臂,就像小姐妹一样贴近。 “因为很无聊嘛。” “去看看另一边吧,”云图微笑着对另外几人伸出手,“一起过去吧。” “master,你就伸了一只手,我们可有四个人,是想抓哪个啊。”燕青玩笑的抱怨着,又揉了揉她的头。 “不要问这种起内讧的问题啊,小乙真是的,果然传言中说的是真的呢。” “传言?”风魔小太郎疑惑的问道。 “明明是个美男子可惜会说话。” “哈哈哈哈,master还真是了解我啊,下回一起喝酒划拳吧。” “master还未成年,就算度假再放松也请不要带master去喝酒。”贞德提出异议。 罗摩笑着揉了揉云图的头:“嘛,这也是种人生态度嘛,余很欣赏你这点,master。” “说起来,有件事情。” 云图笑着,嘴巴没有张开,但所有契约的servant都听见了她的指令。 ——尽情的使用魔力。 第171章 问答 得到指令的几位在沙滩上战斗的servant,没有任何犹豫的在每个动作上都用足了魔力,所到之处沙尘飞扬,就连海面也因此震荡。 天草四郎掷出黑键之后,暂时停下攻击,看着面前的高文、男性的亚瑟王以及恩奇都,这种破坏力放在任何特异点都能让敌人喝一壶,此时倒是用来清理普通的魔物,还真是…… 不过下这种命令。 他转头看向云图所在的方向。 果然这片土地也好,那个名为bb的ai型servant也好,都是个阴谋么,master的目的应该是圣杯,只是现在的做法倒像是为了激起迦勒底的应急系统而下达的指令。 在云图还不成熟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的天草四郎比她更早的对迦勒底进行调查,系统也好人员也好,他都比她更清楚些。 ——master,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听见天草四郎的声音时,云图还在前往沙滩的路上。 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姑且只是猜测,但还是先准备一下比较好。 天草四郎不得不感叹她的成长。 ——不过,master,在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云图没反应过来天草四郎话里的意思,魔力突然被一下抽空,如果不是空中堡垒补充的速度够快,她此时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啊啊,那两个人啊。” 她叹了口气。 “bb,麻烦打开现场直播。” bb不满是鼓起脸:“你这个恶毒的前辈,竟然把bb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工具人,bb亲也是有脾气的。” 虽然这么说的,但是画面还是弹了出来。 之前还在互撕的比利小子和罗宾汉已经找到了掩护体。 玛修竖起盾将查理曼护住。 吉尔加美什倒是无所畏惧的瞥了眼空中的印度兄弟。 兄弟两浮在空中,迦尔纳的黄金甲已经化为□□的一部分,阿周那也舍弃了弓箭。 “master,请下达指令。” 两兄弟同时对她说到。 云图都给问懵逼了,一个master用啥立场来下达指令让自己的servant用宝具互怼啊。 你们这是在为难我master。 云图叹了口气,蓄力都蓄了…… “先说好了,不许打出人命。” bb的死亡传回原地的系统不可以使用。 “诶,明明出局了可以回到休息点的说。”bb撒娇般的说着。 云图没搭理她:“这是master的命令。” “收到,”迦尔纳立即给予回复,“我会当做切磋来进行的。” 阿周那合了合眼:“master的命令的话也没办法呢,但是即使是切磋,敌人是你的话还真的让我难以手下留情啊,迦尔纳。” “我也是如此,压抑住对你使出全力的本能或许就是我最大的战斗吧。” 这两个人啊。 云图看着两个宝具在空中撞击后产生的漩涡,先夸一波莫德雷德与吉尔加美什的防御,兰斯洛特已经立起剑将清姬护在身后,莫德雷德与吉尔加美什还在一个骂人一个看戏。 魔力快速的损耗中,云图能感受到魔力在魔术回路里的流转。 “哦,不愧是前辈的servant呢,bb亲布置的战场都要被破坏了。” bb看戏的说着,云图却因为看到太紧张了,一脚台阶踩空,又因为魔力快速在身体里流转而四肢发软的,一跟头从护栏外直接摔下台阶,大概这种摔法太蠢了,几位servant都没反应过来,来不住捞住她,只在她落地前护住了她的脑袋。 还好是沙坑。 云图被自己蠢红了脸,条件反射的想要找玛修,只想把自己藏进玛修的盾里。 “玛修小姐在战斗哟,master。” 看到全程的天草四郎在她跌落时条件反射的赶到边上,还是迟了一步的看见她被风波小太郎护住脑袋的倒跌在沙坑里。 动作确实……蠢得让人忍笑困难。 被他提醒到云图蹲在地上掩耳盗铃的把脸藏在膝盖里。 “好啦,master,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贞德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她埋的更深了。 “这真是…” 看着几人手足无措的却又努力忍笑的样子,天草四郎走到云图面前蹲下。 “master,这样会让玛修小姐担心的哟。” 云图耳朵动了动。 不能否认,天草这家伙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压低声音哄人的时候苏的不行。 “…脚扭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以servant出色的听力还是听到了。 并且几人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笑得明明是好几个人,天草四郎却是唯一被踹了小腿的,他完全习惯的说道:“要是为了踹在下把另外一只脚也扭了就得不偿失了,master。” “天草!” “是是。” “怎么了?” 清完沙滩的另外四位靠近这里,阿尔托斯疑惑的看着几人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master,出声问道。 “不,没什么。” 为master保存颜面,或者说担心她把自己埋沙子里的,罗摩贴心的说道,但脸上忍笑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主公脚扭了。”风魔小太郎也转移话题般说着。 阿尔斯托和在战斗中建立新的战友关系的高文困惑的对视了一眼。 用锁链将云图缠绕放在自己臂弯中的恩奇都看着云图穿着度假专用礼装而完全暴露的腿,脚腕处红肿的一小块。 “疼吗?” 云图摇了摇头,以前可能会疼哭,现在这点疼倒是只会觉得碍事。 就是觉得有点羞耻。 这种蠢兮兮的理由…… “总之先给您治疗吧。” 这么说着的,天草四郎抓住云图的小腿,却觉得有点困惑。 云图的体质哪怕致命伤也很快回痊愈,就像当时心脏被穿透一样,此时却……他抬眼看向云图,两人眼神触碰之后又很快错开。 云图蹬了两下小腿:“我不要,放手啦啦啦,天草,很快就会好的,要是受点伤就想着魔术的话以后会被养残废的。” “是是。”天草四郎好脾气的松开手。 “在度假中倒也没什么,不过万一遇到危险还请马上施加治愈魔术,master。”觉得她的理由挑不出错点的贞德叮嘱道。 “嗯。”用力的点了点头,云图乖巧的应了。 “说起来,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查理曼看着罗摩问道。 罗摩也不懂的耸了耸肩:“出来就先转转吧。” “战场上也乱七八糟了。”云图说着,又打开直播。 天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战场也绷不住的出现了很多大坑。 但对于servant来说这种场地并不能对他们行程干扰。 突然的,所有servant同步的一个急刹车。 “锵锵锵,bb亲问答时间。” bb出现在战场上。 “胜利的servant能得到提前十秒出发的机会哟。” “那么,bb亲出题了。” 话说基本知识在召唤时圣杯就会灌输给servant的吧 云图想着,就听题目显示道。 “可爱的master最喜欢的颜色是?” 啊? 云图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 “等等,这个表情,”燕青问道,“master你该不会自己也不知道吧?” 云图露出挣扎的表情:“红色很喜欢,白色也喜欢,蓝色也不错……还纠结。” “……所以这题的答案是什么啊。” 听见身边人的声音,云图想了想:“果然是绿色吧。” “话说我答案都说了,你们不抢答么。” 云图看着丝毫没有自己在比赛的自觉的两个人,她都替他们急。 “前辈的话一定是绿色。” “那小丫头的话是绿色吧。” 玛修坚定的与吉尔加美什慵懒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小丫头无趣的很,就连喜欢的颜色也是那么无趣的颜色。” 吉尔加美什兴致缺缺的说着。 “唔,回答正确,请听第二题。” “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啊!”莫德雷德不耐的喊到。 对bb却没有任何影响。 “前辈的身高是?” “bb你赶紧过来让我打一顿!”云图嚷嚷着:“这是隐私!重要的个人隐私!” 知道数据的玛修纠结着不知该不该说。 清姬已经捧着脸开口了:“145哟,小小,抱在怀里正好呢。” “啊啊,好想把夫君藏在怀里随身带着。” 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真恶心。” 云图不满的抗议着:“我还会长高的。” “回答正确,第三个问题,前辈亲的体重呢?” 云图深呼吸。 牙齿里发声。 “我要手撕了那个ai。” “31kg。”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传来,云图耳朵颤了颤。 算了,阿尔托莉雅的话…… “不过,master你真的又轻又矮。”查理曼耿直的说道。 “胡说,我的年纪医学上低于一米二才是偏矮。” 天草四郎吐槽:“医学上这个已经很严重了吧。” 云图立即瞪向他:“我这叫厚积薄发!” 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而且这叫哪门子的厚积薄发。 “余的剑都比master重了啊,”少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过这才是惹人怜爱之处呀。” “请注意你的言辞,尼禄。” 贞德转头:“这已经是营养不良了,需要均衡饮食。” 这次一双马尾造型出现的尼禄皱了皱眉:“真是不解风情啊。” “哎呀哎呀,这个局面真是……”燕青叹了口气。 第172章 第172章 气的直喘气的云图后来是被抗回酒店的。 以安抚人群为理由的,云图让servant除了天草四郎外都去城市里看看。 即使是虚假的世界,这里也是现代化的都市,那些servant都不曾见过的风景,哪怕还有使命在身,她也希望这趟征程能让servant留下足以刻在灵基中的美好记忆。 也算是,希望她能在这些servant记忆中留下一抹痕迹的小小心愿吧, 将云图放在床沿上,天草四郎半跪下身,看着她脚踝处肿起一大圈块。不是装的么,他想着动作熟练的用宾馆应急绷带将她的脚十字形包扎起来。 因为始终不愿意用魔术治愈的原因,云图安静下来就开始觉得脚腕处疼的厉害。 “久违的感觉啊。”她低头感叹着。 “我可不知道master你有这样的兴趣,”天草四郎抬起头看着她,温和的笑着:“不过master你确实生长的太慢了。” 本以为会让她再次吵嚷起来的,天草四郎就对上了云图那双暗色的眸子,竟然从中看到了一抹空洞,接着是不通过空气震动直接传入他耳内的声音。 “即使没有老爸那样学武的天赋,但我也是天才啊。” 天草四郎没有回答,他低下头用温热的手心按着她的小腿。 “并不是那种智商上的天才,而是从出生前就注定了能继承两个家族的出色血脉,简单来说就是返祖现象。” 云图低下头,双手捧住天草四郎的脸让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瞳孔中隐隐映着金色。 “就像所有魔术家族一样,我生长的缓慢也是因为作为人类的那份力量在抑制返祖的冲动,不过我很幸运,和两仪家那些家族不同,我父母对这种血脉完全不在意,但从第三特异点时就能感受到,那我从未学习过的力量。” 天草四郎起身将云图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不用害怕,master,不用担心迷失方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所有的servant都会将您推到真正的道路上,您只要前进就好。” “你来推的话不就走歪了么。” “哈哈哈,master对我还真是苛刻啊。” 天草四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和哄小孩子一样摸我的头,”云图抱怨着推开他,“我睡一会儿。” 无法一个人入睡的云图说出这句话时,天草四郎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拿了本书端坐在在床沿边看着她睡着。 “等6点时我会叫醒您。” 6点以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云图相信bb绝对不会放过这段搞事的时间。 她不是servant,不能熬通宵,得抓紧时间补充精力。 但神父的祈祷看来没什么助眠效果。 几乎在闭上眼时,画面一转,云图就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她在二楼,透过雕刻精致的扶手,她能看见一楼大厅中旋转着的大裙摆,各种发色的人再此起舞,杯光交错间,折射烛光的水晶杯给人们带上珐琅般的面具。 云图双手抓着扶手像样看的更仔细些,人群就像是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并流水般让出一条通往人群中央的道路。 穿着紫色礼服,领结上带着硕大的红宝石,银色的卷发用精致的绑带松松的扎着,精致的脸高傲的扬起,冷漠的红色眼眸没有在身边任何人身上停留,好似这些衣着靓丽的围观者都只是塑像。 围观者谄媚的笑着与他打招呼,女人们在他走过时微微屈膝行礼。 他们称呼他为。 “基督山伯爵。” 云图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打扮的伯爵,一直能从伯爵身上感受到安全感的云图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贵气与英俊。 突地,男人抬起头,正好看向她的位置。 “我的姑娘,到这儿来。” 云图顿时有点懵。 这里是梦境没错,但也未免太真实生动了。 而且,说好的共犯呢。 对伯爵的话刻在内心的服从感令她拖着裙摆就按照伯爵的话走到他身边,手穿过他的臂弯,困惑的看着带着温和笑意的人。 伯爵会笑成这样么? 该不会bb入侵了她的梦吧。 魔改太过啦。 第173章 新的游戏 她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伯爵,有安静护在她面前的背影,也有战斗时身披火焰的,但此时,这个被宝石装点的伯爵,他是真的吗? “伯爵?” 小声的确认着,只是被温柔的摸了摸脑袋。 还是,这个是伯爵的梦吗? “我的梦里啊,”像是听见她想着什么的,爱德蒙转头看了看两边,“虚伪、肮脏、堕落,倒也确实是我的梦境,我的过去。” 哎? 明明都是光鲜亮丽的世界。 “啊,真是可爱的小姐,”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士带着他的女伴走到二人面前,蓝色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着云图,“是您的女伴吗?” 分明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云图察觉到不舒服感觉到,她平淡的看向那位先生。 那是历经血与烟火后被锻造出的眼神,锋利如剑,几乎让那男人无法动弹。 爱德蒙轻笑一声:“别误会了,我可爱的姑娘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她与我的关系也不是区区女伴这种单薄的存在。” “哦……哦哦,不愧是伯爵。” 男人即使畏惧也强撑着笑着。 云图抬头看向伯爵,他表情高贵而矜持,好像这些人的时态根本没被他看到。 “伯爵,听说您最近有接触南非的生意。” “啊,确实,男爵您也感兴趣么,”爱德蒙笑着,“可惜谈生意要等一等,我还不想让我的姑娘接触这些枯燥的生意。” 说着,爱德蒙微微颔首,拍了拍云图的手就带她往旋转楼梯上走去。 “还真是,一个不注意竟然让你闯进来,”在背对那些人的时候,爱德蒙脸上的笑容放大到张扬的范围,“那个魔术师已经去那里了么。” “魔术师,”云图愣了一下,回忆起爱德蒙曾经说的,那个花丛里的大哥哥会在梦里防止她灵魂走失,“似乎是听说要并肩作战,他是去战场了么?” “比之前更敏锐了啊,”爱德蒙砸了下舌,“在完全不用敏锐的地方。” “那么伯爵是要送我出去么?现在被困在虚拟数据中了,得随时保持警惕才行。” 听她说着,爱德蒙垂眸看向她。 “还是第一次听你主动让我送你出去。” 云图立即露出笑脸,抱住爱德蒙的腰蹭了蹭。 “伯爵什么时候来迦勒底呀?” 按着她的头,爱德蒙合上双目:“不是说过了么。”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master,master。” 被天草四郎轻拍着脸颊叫醒,云图一脸迷茫看着近在咫尺的金色眸子,侧身蹭了蹭枕头,将脸埋进被子里,在迦勒底很少倦怠的master竟然难得赖起床来。 “master……玛修小姐他们回来了啊。” 听着他的话,云图缩了一下自己身子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master。” 无奈的说着,天草四郎想着放任她睡下去可能会因为错过和玛修几人一起闹腾而懊恼,最后还是自己不好受的,他笑眯眯的握住云图的被子。 “失礼啦,master。” 一把扯掉被子,接住抖出的master一气呵成的,天草笑眯眯的看着她。 “哇啊啊。” “天草!” 睡到一半被抛在空中又被接住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云图立即清醒的瞪着他,又因为他过于乖巧的笑脸而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 “我知道,我知道啦,我去洗脸,放我下来。” 推开浴室的门,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墙壁像是被到了黑色的油漆一点点侵蚀到她脚下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master?”正在整理床铺的天草四郎疑惑的看向她。 云图转向他正想说明情况,就看见天草四郎向自己的方向掷出黑键,连忙往他的方向跑去,身后果然没有传来黑键落地的声音。 接住云图之后,天草四郎确认刚才浴室中有手漆黑的手伸出来,此刻却和黑键一起消失。 “master,我们先到外面去,请不要离开我身边。”天草四郎用左手将她环住,右手去开门。 之前明亮的走廊柔软的地毯在开门后已经不存在了,房间的门像是一条分界线,门内是高级酒店的套房门外是黄昏的天空,自然生长的草地的另一边是秀丽整齐的麦田,未被开化的树木将人类居住的城镇包围在其中。 景色不错。 她第一反应是联系达芬奇。 “达芬奇亲?” 等了片刻之后,连忙音都没有。 也算是意料之中。 那么换个人。 “bb。” “嗨嗨,bb亲在哟,”难得的没有影像只有声音的,bb笑道,“bb亲体贴的知道前辈有拯救世界的使命在身上,感受到特异点的扭曲,就把新的游戏场所定在这里了,前辈是不是觉得bb亲特别体贴呢?” 完全不觉得。 甚至有点想抓住这个ai把她格式化了。 “不过毕竟是游戏嘛,解密游戏也需要有足够的玩家,”bb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除了前辈你们两位外,还有2个赛场在同时进行比赛,只有一个是真的特异点,请尽快找到另一名遗失的同伴开始任务,bb情报站所有情报汇报完毕,游戏过程中bb将不提供任何支援,虽然很舍不得,但是bb要下线啦,前辈,我们宾馆见。” “……” 云图心情复杂的和天草四郎面面相觑。 最后由天草四郎打破沉默,安抚的笑道:“从bb的话里听起来,还有别的servant来到这里,我们先去找到他。” 从bb的话来看,一共有3个游戏场地同时进行,模式相同,其中有一个是真正的特异点。 不敢赌三分之一的,为防万一,只能尽快解决这里的问题。 “天草,你魔力供给正常么?” “没问题,”天草四郎闭着眼感受了一下,“现在魔力全从master你的魔术回路中抽取,一般行动都不影响,但是宝具就无法使用了。” 在第一次与天草四郎合作的时候就问过这点的,云图不意外的说道:“因为需要大量的魔力么。” 天草四郎微笑道:“是的。” 云图理解的点了点头,有些担忧。 “天草你实在特殊情况下由我自己召唤的,和你这样的servant不多,万一另一个servant是在迦勒底召唤的,和我之间的关系就没这么密切,我担心供魔问题。” 在master在的情况下,供魔问题倒还算好,但是其他两个场地在没有场景的servant的供魔就真的非常让人担心了。 如果也是和他们现在一样的话,除非是archer,不然行动都成问题。 但反过来说,如果只有他们这里是这样的情况,就已经可以确认他们这里就是真实的特异点了。 天草四郎如此想着,却没有将推测说出来,此时云图本就有些担心,再增加负面情绪的话会影响接下来的作战。 “总之快点找到他吧,”云图静下来顺着魔术回路感受着四周,却捕捉不到一丝的联系,“奇怪……” “这里的魔力浓度太高了,”天草四郎提醒道,“master先换一套防御力高的魔术礼装,这么高浓度的魔力会孕育出棘手的魔物。” 换上最普通的迦勒底礼装之后,二人接近村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由木头建成的二层小楼有规律的在城镇内排列着,红纸包裹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穿着和服的女性挪着小步从灯影下走过。 “阿拉,是外乡的客人么?”女性温柔的说着,她看着穿着武士服的天草四郎,疑惑的看向云图,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之后,恍然大悟的合掌笑道,“这身衣服应该就是海外最新的洋装吧。” “……恩,是洋装。” 还是第一次有人直白的说她穿着奇怪,即使小姐姐笑的很温柔,察觉到这个时代这个地点穿着迦勒底礼装非常奇怪的,云图立即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往天草身后站了站。 “啊,还真是新潮的打扮,”女士笑道,“果然是留学归来的大小姐嘛。” 天草四郎看着四周,木质的房屋中却围绕着大理石建造的教堂,再往后,以servant出色的目力还能看见西式的洋房以尽可能华丽的方式林立在一起。 难道说…… 他打量着四周人们的穿着。 西装、和服以及女性各色的发型…… “是明治时代啊。” “恩?” 云图疑惑的看向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后方的天草四郎。 在用笑容表示歉意之后,天草四郎便带着云图离开此处。 “怎么了?” “master,明治时代是禁止在公共场合下裸、露皮肤的,你得将礼装先换成达芬奇女士制作的那套洋服。” 是为了伦敦特异点造的那套吧。 融入当地很重要。 只是…… “在这个时代的日、本穿那套不会很奇怪么?” 已经换上神父那套着装的天草四郎将手交叠在腹前站姿端正的笑道:“恰恰相反,这个时代发表了“束带等的和服作为祭服,西装作为正装”的法、律,是个和洋交回的年代,穿着那套服饰的话反而能引起别人的尊重。” “明白了。” 换上大裙摆的服饰之后,云图有一种这次的冒险会很困难,却非常精彩的预感。 “先寻找住所吧,”天草四郎笑着,“这个时代是很奇妙的时代啊。” “唔,对我来说每次特异点转移都是很奇妙的时代啊。” 云图轻声说着,跟在天草四郎身后。 旅馆的钱就用魔术糊弄过去算啦。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为了拯救世界只能让店家牺牲收入了。 当云图提着裙摆走进旅店的房间之后,惊讶的看见在洋馆外表下日式布置的房屋,榻榻米和纸门微妙的融入西洋的风格中。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从延伸的阳台往下看,街道上穿着日式传统服饰和洋装的人擦肩而过,电车避开人力车后加速前行。 “不过,这种大城市的外围……” 听着天草四郎的话,云图也想到他们刚来的时候那片树林。 明明是小乡村的配置嘛。 难道是bb亲的设定? 场景跳跃大过头了么。 “这代入感也太差了吧……而且还休假呢,还不是要来特异点,才休息了三天都不到……” 听着云图的嘀咕,正在眺望远处的收回视线,天草四郎侧头看着她笑道:“不能仅仅当做游戏来进行啊,master。” 已经代入游戏的云图立即拍了拍脸颊:“是我精神太放松了。” “不过,”天草四郎笑道,“难得来到这种特殊的时代,不去街上看一下也很可惜,而且要找寻同伴上街也是必须的。” “诶,可以逛街么,”和天草出来竟然有这种待遇么,云图差点以为边上的天草是恩奇都变得,疑惑的看向他,今天这家伙意外的…放松? “好奇怪啊,天草你是在迁就我么?” 天草四郎笑道:“是还是不是呢。” “……你这家伙啊。” 第174章 1 走出房间时,云图还忍不住回头瞄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天草四郎。 这家伙画风怪怪的。 不过算了,总比管着她好。 “二位是要出门么?” 正在擦地板的女性停下工作,正坐着对他们鞠了一躬,她看着二人亲切的说道。 “二位相必也是为了温泉来这里的吧。” 温泉? 天草四郎搭话:“我们刚从海外回来,请问温泉是?” 女性抬起手掩嘴笑道:“阿拉,那真是太失礼了,我们这里是有名的温泉乡,还以为二位也是为了温泉而来的。” “谢谢,我们会去看看的。” 游戏嗅觉敏感的云图立即决定带天草四郎去温泉找线索。 被云图拖着按路人们指示的方向直奔温泉的天草四郎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呆愣在温泉前的云图。 “不能围浴巾?” 云图再次和天草四郎确认,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她看着仅仅一米长象征性挂在温泉中间的布帘。 “嘛,在这个时代前甚至没有分男女的布帘,”天草四郎平静的说道,“即使引入西方思想一些温泉会分男女,也只是象征性的,仅仅用一个绳子区分男女也是有的。” 还真是一个保守又开放的民族啊。 感慨着,云图还是决定进温泉。 现在时间正好,除了天草四郎谁都不在。 简单清洗之后,裹着浴巾走到温泉边将浴巾结下放在浴池旁才进入温泉。 自然温泉泡起来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感觉从血管到魔术回路都加速了流动。 背对着布帘坐下的云图感受到另一边浴池水纹的波动,低头看着温泉泛着波纹的湖面,里面映照着整片天空,没有白色的圈轮的话那布满星辰的夜空就真的很完美了。 “master,这个温泉可以加速魔力含量,对于魔术师来说泡久了会醉哦。” “醉?” “嗯,会刺激大脑。” 魔力补充太多上头的意思么。 云图立即联想到天草。 “那泡久了你能使用宝具嘛?” “似乎不行呢,master,servant无法通过环境来吸收魔力,不然我们去第六特异点那种魔力充足的环境不就不需要master了么。” 云图再挣扎一下:“那我一直泡着,你通过我的魔术回路可以么?” 天草四郎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不行啊,master的魔术回路是固定的,一下子抽取的话魔术回路会出问题的吧。” 脑子里出现了水管炸裂的画面呢。 云图缩了缩脖子。 现在她身边只有天草,实力被限制实在是不妙啊,她也不可能会让天草去夺人性命换取魔力。 “不用担心,master,到需要宝具的时候就会有办法的。” “这种无计划的话真不像你会说的啊,天草。” “嘛,master的情况太多,没这种心态可不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天草说的上头的原因,她看着湖面上的波纹感觉脑壳开始晕乎乎的,但湖面上自己的脸却越来越清晰,瞳孔也变成灿烂的金色。 “诶?” 意识到不对的她正要起身,温泉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进水里,一瞬间整张脸都被水淹没。 “master!” 瞬间反应过来的天草四郎环住她的腰和她一起摔入水面下。 被servant战意强行启动礼装系统后,云图周身的结界也随之启动,但她也不再被水包围,那只手还没从她肩上拿开,反而轻而易举的将她从天草四郎的防护圈中拽到身前,有着水色长发的少年对她上下一阵打量。 “果然是小朋友你么。” 于此同时,迦勒底通讯器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阿勒,master的身体特征捕捉,喂,大家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我知道这个,是通讯器吧,”同样有着金色双眸的青年浮在空中看着通讯器,两条龙围着他环绕着,奇怪的纹路遍布他全身,明明如此怪异的人,脸上却带着宛如稚童的笑容,友好的看着她,“但是河伯你随随便便带个人过来可是会被她揍的哟。” “啊?” “等等,河伯?” 迦勒底通讯器发出罗马尼惊诧的声音:“喂喂,怎么回事,这里的神性高过头了啊……不对,这不是神性,这是真正的神明……没被世界意志干涉,真正的神明!” “神,”河伯松开手,以疑惑的表情对着云图上下打量了一番,“会这么称呼我的,果然不是那丫头么。” 云图立即退到天草四郎身后,看着河伯抱肩扭头看向浮在空中的青年:“喂,烛龙,这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另一个空间的那位大人而已。” 露出头痛表情撑住额头,河伯转向云图:“总之,得先把这个给送回去,烛龙你做的到吧。” 烛龙没有回答,在空中换了个姿势。 “小姑娘,你的名字是什么?” “不要告诉他。” 打断正要回答的云图,河伯表情冷漠的看着烛龙,又将视线放在云图身上:“不要告诉这家伙真名。” 云图只觉得更相信河伯。 即使在她的知识里,烛龙更加强大。 这是真正的烛龙和河伯。 她拽住天草四郎的衣摆。 她能看出向来平静的天草顶住了极大的压力,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汗,但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甚至觉得这些神明并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 这如果是游戏的话,未免太破格了。 他们所在的场景,是真正的特异点。 “话说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河伯像是打量什么一样,“让我看一下。” 这么说着,他围着云图与天草四郎转了一圈:“灵力全被污染了,诅咒和……另一个世界的体系么,浪费,实在是太浪费了。” 他摇了摇头,从虚空中抓住一个烟斗放在唇边。 “太浪费了,连神明也能掌控的力量,这样的话就不能成为柱了吧。” “恩,是这样哦。”烛龙在空中虚躺着。 云图很想向罗马尼多问一点信息,却担心被这两位神明,或者说那个莫名令她忌惮的烛龙察觉到他们那个空间的事情,暂时保持了沉默。 “请问,那个柱是指?” 开口的是天草四郎,他将云图护在身后,面容平静的完全掩饰了他的紧绷。 “柱啊,就是维系世界的柱啊,”烛龙爽快的做出回答,他回忆着说道,“说是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向自然的方向生长,是这样吧,河伯?” “啊,是这样。” 原来如此么。 在后方的罗马尼因为没有得到云图的回复,便认为那边无法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仔细的通过对话分析那边的情况。 还好天草在那边,会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罗马尼紧张的看着屏幕,不敢错过他们对话里的一个字。 总算能知道云图身上那奇怪的血脉。 世界之柱么。 听着名字就让人觉得沉重到无法呼吸。 “不要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嘛,”烛龙翻了个身,看着表情严肃的天草四郎,语气天真的问道,“人类不是都很希望有那种力量吗?” 天草四郎同样有双金瞳,云图也曾感叹天草的双眼中经常不带情绪,与烛龙比起来,这双眼睛温情的多。 “啊,果然这里出问题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那是一张略微成熟一些的云图的脸。 “咦?”少女惊讶的眨了下眼,很快露出平和如水的笑容,“竟然是我自己么,总之先送你们回去吧,虽然不知道你们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们过来的原因应该是祭祀。” 天草四郎看着那个让她感觉到异常有违和感的少女:“祭祀?” “恩,会来到这里的话,应该是因为祭祀的方式是正确的,那位和我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同一个人,又因为我和这两位之间的契约关系,所以被送到这里来了,”那位“云图”说着,“那种祭祀应该是类似与河伯娶亲的形式吧,一般人来举行的话只会死,你们会过来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了,河伯大人?” “想起悲伤过去了吗?”烛龙笑道。 河伯唇角一抽,露出怒容,突然脚在地面一蹬,一阵烟雾散去,一只巨大的鲶鱼站在他们面前:“老夫就是不爽你们人类。”、 “云图”笑眯眯道:“强迫你娶老婆?” 鲶鱼浑厚的声音暴怒道:“欠收拾了么,小鬼。” “哈哈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今天我下厨,河伯大人也来坐坐吧,”半点不紧张的笑着,“云图”干咳两声,“言归正传,我送你们出去吧。” “云图”始终没有放下笑脸:“见过维系世界的锚嘛?”、 她说着手放在身前。 金色的光芒在她手中闪烁汇聚成光束直指天空。 云图抬头看着在天空中浮现的巨大的剑。 “这个会把不是这个空间的人都驱逐回原位。” “云图”说着,伸手摸了摸云图的头:“辛苦啦,再坚持一下,你很厉害哟,在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真是人见人嫌弃的皮啊。” 不,从皮这个层面看,这边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天草四郎不合时宜的腹诽。 感受到身体一点点虚化。 云图看着对面的自己越来越温和的表情。 “那时候我啊,仗着有先生在背后,无论是自己的家族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拿我没办法,可以说是怼天怼地了,”“云图”笑道,“但是没有人是能陪着一辈子的,每个人的人生道路上都有一位引导者,无论在何时何地,哪怕在困境中,都能在精神上给与你指示,哪怕是在孤身一人的未来。” 就在云图心情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她话题一转。 “话是这么说。” 宛如池水般平静的眸子坚定起来,“云图”凛然道。 “绝对不要放弃啊,宿命也好、因果也好、束缚也好、悲剧也好,绝对不要向它们认输,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在意识断片前,她听到。 “因为希望与奇迹都是再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的。” 云图回到这个世界时是坐在温泉里的,感受到身体被温热的池水包围,她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确认没人之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一只手出现在她视线里,顺着手往上看,是天草四郎有些严肃的眼眸。 “现在松口气还太早了,master。” 天草四郎肃然道。 “如果master只是普通人的话,或者没有与那个世界有联系的话,刚才您应该已经被献祭给神明,或者说,已经死了。” 云图愣了一下,低头发现自己的礼装不知为何突然解除了。 等等,难道说…… 她连忙换上礼装,警惕的看着四周。 刚才她确实穿上礼装了。 “master的礼装是和灵魂绑定的吧。” 确实,在和伯爵对战的时候,作为灵体的她确实穿着礼装。 也就是说…… 她刚才灵体已经被传送到其他空间去了。 “祭祀用的是灵魂,master,你的不死性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 天草四郎如此说道。 第175章 邪神 云图抬头看着天草四郎,作为他背景的树冠不知长在什么地方,非常高达,郁郁葱葱的树冠成了温泉天然的背景。 突然被夺去性命,因为运气好而存活下来对云图来说实在太……日常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性命还是很重要的,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必须非常小心。 “master,我们会来温泉是因为客栈的那位夫人提起的吧。”天草四郎看着她说道。 是这样没错。 云图想起那位夫人亲切的笑脸。 如果温泉是这里的特产的话被提起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们会去那里落脚也是随机的,甚至来到这个镇子都是个意外,提前准备来给他们布置陷阱是不可能的。 “嘛,总之master先从温泉里出来吧。” 站在水中的天草四郎穿着一身武士服,即使湿透紧裹着他的身躯也依旧把身材遮掩的很彻底,但湿透的长发顺着脸颊垂下,他垂头注视着云图时,大约是水的原因,琥珀的眸子也显得潮糯糯的,少年的脸部线条本便还不明亮,但就是参杂着一点点中性感,令他显得越发俊美,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纯粹感。 就连云图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都稍稍分了神。 哎呀,这温泉的雾气能给人加滤镜吧。 她缓缓回答道。 “嗯,肚子也饿了,先去吃饭吧。” 她抓住天草的手借力站起,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刚才我看见有牛排店和寿喜锅店,我们去吃吧。” 天草四郎笑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在白吃吧,master。” 云图故作严肃的:“不用某种程度上,我们确实是在白吃。” 丝毫没有负罪感的,她一本正经辩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种小事完全不用在意,吃饱了才有力气找这个世界的异常么。” 天草四郎看着她没有言语只是露出微笑。 小姑娘嘴馋很正常,有点小聪明也让人觉得俏皮讨喜,天草四郎看着她一把抱起自己的裙摆,在层层叠叠的黑色蕾丝中露出纤细雪白的,微妙的不和谐感融合成了一种微妙的美感,黑色的发被她自己随意盘起露出纤细的脖子,细碎的发黏在脖子上,瞧的人心痒。 这是一朵尚未绽放却已经开始引人摘采的花骨朵。 不是昙花就好了。 忽然的,天草四郎有了这个想法。 “需要帮忙吗,master?” “这点还是没问题的,裙子不吸水,不重。” 证明她说的没错似的,她三两步就轻灵的跳到边沿上,回头笑的一脸得意。 天草四郎回应了微笑,身上魔力游走一遍之后,从衣服到头发全部恢复的干燥。 在去寻找吃的的路上,走过日西合璧的带有鲜明时代特色的街道上,天草四郎错后一步走在云图身旁。 “master,您不觉得奇怪嘛?” 云图转头,对他的话思索一番之后,缓缓说道:“是指因为温泉灵魂掉往其他世界之后,直接到达神的领域,就想定点传送一样,所以你怀疑这个世界有相同的物质?” 天草四郎沉重的点了点头:“啊。” 他们对视之后,异口同声道。 “神。” 神的话稍稍有些棘手啊,神权什么的太麻烦了,要是是真正的神明,这个世界对神明也没限制的话,那不就等于两个人挑狮子王么。往好处想,霓虹一共三千神明,厉害的也没几个,运气这么背的话她回迦勒底就能去招servant了,绝对能召唤出大佬来。 “不过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另一名同伴。” 天草四郎点了点头。 “找同伴的路上,顺便找找有没有能供我们使用的灵脉,建立据点的话,多少能解决一点魔力供给的问题。” “了解。” 得到回答的云图看上了一家店,一般她去特异点迦勒底都会在她的背包里或者玛修的盾牌里放很多物资以保持正常的生活所需,这次要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啊,衣服不要,让她觉得多了很多麻烦的事情。 “就这家店吧?” 她看着牛排店。 天草四郎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不会有意见,考虑到宗教的原因,她还是问了之后,才走进店里。 他在迦勒底对待云图绝对是算严厉那一挂的,虽然天天笑眯眯哪怕被云图偶尔欺负两下也完全惯着的,但云图的做法一旦触及他的那条线之后,指正起来绝不含糊。 他放下脸,语气平静的指责的时候,造成的压力绝对不比任何人小。 云图能感觉到,天草四郎想把她培养成优秀的master。 毕竟是ruler么。 不对,应该说。 毕竟是天草四郎么。 明治时代的餐馆味道还成,就是身边用餐的很多人似乎并不能熟练使用刀叉,瞧着倒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用餐的人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显得很惊讶,那种,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的惊讶感。 “请问,用餐还满意吗?” 云图看着来询问的侍者,她点了点头:“很满意。” 穿着燕尾服的侍从笑道:“那就好,客人是外乡人吧,我们这里的温泉很有特色。” “哦,好的。” 又是温泉。 是旅游景点的原因还是…… “说起景点,”她一副认为是推荐旅游景点额样子,抬头看向侍者,“请问这附近有什么神社么,我对各地的神社特别感兴趣。” 侍者那张带着标准弧度的唇角僵了一下,又立即得体的回答道:“我们这里没有神社只有神明的墓穴,就在西北方的那棵大树下,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神迹,客人要是对神社感兴趣的话,一定对那里也很感兴趣。” 那棵树? 温泉背景那一棵? 快速的和天草四郎对了一个眼神,云图对侍从道谢:“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地方,一定要去看一看。” 这个侍从先是有意将他们温泉引,神墓那边虽然是她提出的,但应该也是希望她去的地方。 结账离开之后,天草四郎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 “master注意到没有,刚才在餐厅里。” “都这么长时间了,这种感觉我还是有的,餐厅里的人一直都在偷看我们。” 而且应该都是普通人,才会这点都遮掩不住。 “那么master之后打算去哪里?” “神墓那里一定得去,但同伴得先找到。” “和我想法一样呢,master,毕竟我也没有把握在敌人可能是人的情况下保护住您。” 云图忍不住转头,天草四郎的声音太温柔了,她转头对上的笑脸也是。 真算的上凡尘不染的美好呀。 “天草,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嗯,稍微感觉到一点,但是还有一点不清楚,所以……哦呀,我们似乎必须得先去神墓了。” 云图不解的转头,她看见接上涌现很多行人,堵住了其他方向的岔路,各做各的事情,像是无意造成的局面,要是不想伤害其他人的话,他们前进的路线只有神墓了。 “差点忘了,明治时代已经有座机了。” 停着天草的话,云图忍不住吐槽。 “我们看上去是傻的么。” 即使吐槽着,云图却觉得背后发冷,要是真的在这个村子里有人想要取她性命的话,就是整个村子,所有村民。 没有被施加魔术的痕迹,幻术也不存在。 全部来自这些人自己的意志。 “走吧,天草,去神墓看看。” 天草一定察觉了这些,他向来比她想的多,在战场上也没少引导她,可能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被察觉到了。 一路上就和他们预想的一样,每一个分叉路上都有行人挡道,掩耳盗铃的装作正巧路过的样子。 越走心里越冷。 在终于走出城镇,踩着精致到不像自然生长的草坪,看着足以参天的大树,她已经指尖都开始发冷。 十人都不抱不住的树干上搭着很多架子,数不清的棺材就像是寄生虫一样攀附在树上,明明诡异的紧却散发着圣洁的神性。 树干下方有一个贡台,搭的像土地庙,仓库大小,明明是祭祀的建筑,瘴气多到发臭。 “master,我们得离开这里。” 比云图这个master,天草四郎作为servant有着更直观的感受。 “主公!” 她正要回应天草四郎,就听到熟悉的喊声,四处看了看,那是风魔小太郎的声音,她感受不到契约的痕迹,天草四郎也没察觉到servant的共感。 “主公,上面!” 树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同时抬头,看见一片绿中的一点红。 发现两人注意到他的风魔小太郎晃了晃手。 啊,毕竟是忍者,察觉到不到也正常。 风魔小太郎隐去肉身从树上约下。 “主公,你们被监视了。” 通过特殊渠道,三个人的交流完全不用张嘴。 “嗯,我知道,是村民,小太郎你在来的时候没有被发现么?” “是的,毕竟我是忍者嘛。” 天草四郎加入话题:“风魔君有获得什么情报吗?” “获得了一些情报,”风魔小太郎说道,“一进到这个镇子我就觉得有点不妥,所以就隐藏起来调查了一下,人类都是普通的人类,但这个树和贡台却并不正常,我潜入贡台里找到了一块石碑,记录着这个村子的历史。” 论职业的正确使用性。 “这个城镇以前就是个村庄,旱灾、蝗虫、鼠疫不断肆虐着这个村子,数百年来都是这样,人们暴尸街头,却逃离不了这里,只要走进外面的树林就会重新转回来,”风魔小太郎很适合讲故事,他娓娓道来,“从村子外来了十来个阴阳师,他们带来了让村民躲避瘟疫的办法。” “人柱。” 天草四郎和风魔小太郎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定时奉上人类的性命加固封印,”风魔小太郎说道,“因为这里几百年前就将瘟神封印在此处,整个村子的人从几百年前就是祭品,但人为的将阵眼加固就能将伤害减到最小,只是这样也出现了弊端,人类的怨气越来越多,即使封印了瘟神,却产生了新的怨气,一旦封印松动,瘟神的封印会被彻底解开,修养了几百年的邪神就能将整个岛屿吞噬,瘟疫甚至能随着风四散到世界各地。” 卧槽,直接结了封印不世界直接完蛋。 “所以盯上我是因为我是外来人,不用牺牲村子自己人么?”云图问道。 风魔小太郎否定了:“不是,因为现在整个村子找不到符合标准的人。” “而且,我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封印最后被重开只剩下了不到两天,也就是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个封印就会解除。” 进度太快她有点赶不上啊。 云图下意识看向贡台。 “找不到符合标准的人是什么意思?” 天草四郎问道。 “这个封印早就松动了,瘴气早就将这些人污染了,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还好,太阳散去,这个村子会被瘴气包围。” 所以村民才这么急么,怕她瘴气入侵之后不能成为贡品。 那么太阳落山后会村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还没有感受到实感的云图还没察觉天草四郎表情的沉重,直到夜幕降临。 第176章 不存在绝望 他们一直守在树边上,直到太阳降落,瘴气就像雾一样从树根下涌了出来。 这种瘴气规模,里面的神绝对比想象中还厉害。 她回迦勒底就召唤新的servant。 云图表示她要对大佬扫榻相迎。 监视他们的村民早就按捺不住的想要冲过来把他们带离这里,但进入他们视线的人却完全没了人的样子,半边的脸完全腐烂了,没走一步都会掉下一块腐肉。 她见的已经够多了,但这种时候还活着的人太可怕了。 就连天草四郎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村民不敢靠近他们,或者说靠近那棵树,但随着聚集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也有开始一步步靠近。 “不能在拖下去,必须现在……” “现在就要将她祭祀给神明。” 他们说着,一步步靠近她。 “明明在温泉里温柔的去陪伴神明就好了。” 也不知是在和她说,还是在自我安慰的,他们就这样丧尸般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你们也不想全世界都变成我们这个样子,只要你牺牲一下,全世界都能得救啊。” “比起全世界的人,就你一个人牺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神明会原谅我们的。” 云图也能理解他们,她无法想象全世界都变成这个样子,地狱也不过眼前的这幅景象。 牺牲一人自然是最划算的。 可是她也背负着属于她自己的世界啊。 “把人放到天平上衡量是错误的。” 以实体挡在云图身边的风魔小太郎义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身形尚未张开的他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狼,肩甲的肌肉全部绷紧,腰部的线条也被绷的紧紧的,红色的发随着魔力的涌动缓缓晃动。 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的人全部退后了一步,但显然生命的威胁与压力让他们更加害怕,他们迟疑着,还是再次靠近。 “master,指令呢?” 这些人虽然变成这个样子,但说道地只是普通人,她身边的两名servant随随便便就能清理干净,找到回去的方法总是会有的。 “我不想和普通人动手。” 这句话在天草四郎意料之中。 “master,这也是一个世界,这里也是全人类,与您的世界是同样的。” “天草殿下。” 风魔小太郎不赞同的出声。 云图看向天草四郎依旧挂着微笑的表情,因圣杯黑泥污染的皮肤配合着那明亮的眼眸,乍一眼看去竟有那么几分向反派角色。 “嘛,我也只是希望master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不是等事后反应过来陷入愧疚之中。” 风魔小太郎有些紧张,明明已经快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村民应该才是敌人。 “我认为这种牺牲个体拯救世界的做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不会让错误继续下去的,天草,”云图说着,手搭上风魔小太郎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肌肉的坚硬,心里似乎也有了点支撑,“而且我早就做好了觉悟,仅仅是救自己的世界,拯救身边的人就已经……” 她突然放大音量:“master命令,撤退到外围的林子里去。” “是!” 风魔小太郎掷出□□,一片混乱中,他将云图抱起迅速撤离。 云图此时异常沉默,而且似乎并不只想着眼前的事情。 天草四郎太了解她了,他知道此时云图面对这种时候的想法只有放出邪神灭了它,而此时云图的沉默为的应该是他之前说的话。 “master。” 躲在树林间,他们倚着树干坐在,风魔小太郎在他们休息的外围布置迷阵时,她和天草四郎相对而坐。 听见天草四郎喊她,她立即明白他想问什么。 “我只是在想,要是之后遇到这种情况,有多少servant会支持我,”云图看向他,眼神平静,“很多英雄对正义都很执着吧,就算小太郎说的,人是不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但是普通人都会偏向身边的人,要是两个世界二选一的话,我肯定选择自己的世界,我的一切都在那里,我会为之付出一切的在那里,会为我付出一切的人也在那里。” “我明白,master,也不会因此而指责您,您没有做错。” 明明提起这个问题的是天草四郎,此时他却露出一个温柔到让云图鼻子一酸的微笑。 “我已经向您许诺,在作为您的servant期间,我绝对会陪在您身边,我只是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认清现实才能创造未来。” 天草四郎那双眸子好似关着流动的暖棕色液体,云图看着他,与其研究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还是想他眼睛在此时的夜色下更像什么。 “黑啤酒。” 天草四郎小幅度侧头。 “什么?” “天草的眼睛这个时候像黑啤酒的颜色。” 天草四郎怔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笑的时候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无奈。 “虽然知道master经常不听我说话,但这时候还在想这些真是……” 没有觉得半点不对的云图一本正经道:“我不擅长思考人性这方面的问题,做不到面面俱到,我的作用应该类似于现场指挥官,作为我的手下,你帮我补足这些不足就可以了。” 这种说法是没错。 但他保证手下这种说法,这位master君绝对只会在他面前说。 就连玛修她也绝对不会这么称呼。 是不是他在她面前真的脾气太好了? 天草四郎自省着,面上保持好脾气的应声道:“是是。” “主公,外围陷阱布置完毕。” 云图看着忽然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风魔小太郎,她一边把风魔小太郎扶起来一边确认道: “不会伤到他们吧。” “不会,”风魔小太郎手臂感受到她手心的温热,或许是因为master与servant之间契约与供魔关系,被她触碰的感觉很舒服,他低垂下视线,“主公真是温柔啊。” “诶?” 云图看着面前的少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除了嘴之外表情都被藏进刘海里,凭直觉,云图经常感受不到与少年说话时目光对视。 也可能是她隔着刘海没看准。 害羞? “他们为了自保想要伤害主公的性命,主公却一点也不生气,”风魔小太郎声音压低的说道,“在下都感觉非常生气,竟然让自己主公蒙羞。” 这其实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吧。 云图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伸手撸着风魔小太郎的头发:“小太郎真是个好孩子啊,没关系没关系,而且主公我啊,在相同情况下会做和村民相同的选择……在彻底绝望的情况下。” “彻底绝望的情况下?”风魔小太郎乖乖低着头仍有云图在他头发上动手。 “村民没有我们所拥有的力量啊,但是我们有。” 云图缩回手,然后细细的帮他把头发整理好。 不过小太郎脾气才是真好啊,这样碰他头发,在他那个年代其实是很过分的事情吧,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这种话在一些背景下并不是玩笑话来着。 冷静过来反思的云图连忙道歉。 “抱歉,一下子没控制住。” 风魔小太郎摇了摇头:“没关系,主公的话,没关系。” 真是个好孩子啊。 天草四郎道:“master也是孩子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吐槽了……诶,好像你很久以前就开始吐槽了。” “嘛,也是和master学的,是缓和氛围的好做法。” “我有么?” 云图再次陷入反思。 “主公,在下为您准备了藤网,请好好休息,天草殿下也是,”风魔小太郎那还带着孩子气的声音可靠的很,“在下会寸步不离的做好守卫工作。” “你不休息么?” “在下是忍者,三五天不合眼是日常工作,而且主公供魔充足,无需用睡眠补充魔力。” 云图看了眼天草四郎,要是让这家伙睡到足够使用宝具是不是需要他冬眠,要不要让小太郎打晕他让他睡个一天一夜试一试。 “master,总觉得您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天草四郎笑眯眯的模样让她觉得慎得慌。 “才没有,你太紧张了。” 天草四郎依旧保持神父的微笑。 云图爬上悬在两棵树间的藤网,感叹着小太郎的万能,睁着眼看着满天星辰,没有半点困意。 这个世界的天空没有光圈。 这个世界的人们不用面临火焰烧尽的未来。 他们不能因为小小的封印而被伤害。 风魔小太郎半蹲在悬挂着藤网的其中一根树干上,几乎不错眼的盯着云图,在生前,他从小收的教育就是为家族、为主公献上一切,主命是绝对的,他家族的生存、财产以及荣誉都在为主公的一次次征战间。 他必须为主人带来胜利。 但是被当成鬼的他更理解邪神究竟多可怕,仅仅靠着他们真的能获得胜利么。 他能看见云图明亮的双眼。 应该能胜利吧。 绝对能胜利吧。 天草四郎也没有入睡,他站在藤网下看了眼云图,解除实体化离开此处。 灵脉以及邪神的情报必须在后天太阳升起前找到。 无法使用宝具的话,他们是无法获胜的,要是能使用宝具还有一战的可能。 第177章 第177章 这个镇子不大,而且可供行走的区域很小,天草四郎经过尝试,确认包围在镇子和田野外的树林在走到尽头的时候果然会重新看到镇子。 仅仅一个夜晚他就把可供探索的范围全部探索了一遍,这个镇子百年前大约是为了封印邪神而更改了灵力流向,天草四郎在村子及林子周围都未找到灵脉。 这点非常不妙。 除了灵脉外的第二个可供选择的方法,是绘制魔术阵将所有镇民作为魔力的燃料,不过此时也不可行,先不说master同不同意的问题,要提供魔力必须是活人,而镇民显然不属于活人。 在医院里翻看出生记录的天草四郎对比悬挂的日历,确认这个镇子已经三百年没有新生命出生了。 这些人活了三百年。 碑文里记录的是真的么。 天草四郎怀疑起来。 这个镇子外面真的有人类活着么? 他潜入岗亭,被游魂占领般的镇子没有人在岗亭值岗,除了在林子外巡游的之外,其余的村民都都在屋子里。他找寻了一下,庆幸人员出入登记本还有记录,并且记录的满满当当的,一时间也看不完,他还有其他地方要去查看。 档案馆、镇长室需要看到地方实在太多了。 他没有一目十行的能力,查资料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档案馆和图书馆对应着建造,他其实对档案馆不抱有太大希望,前往一观的原因也是和云图学的所谓跟着直觉。 镇民似乎并不担心秘密被发现,他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找到了百年前的记录。 还是用竹简记录的,文字非常古老,但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 圣杯在召唤他时似乎扩大了他所谓的神童的属性,让他看得懂这些字。 神童什么的,还不是一般的讽刺。 没有被情绪干扰的,天草四郎找到他需要的竹简,收起后又前往去往镇长市,无论什么年代,镇长室总是好找的。 天草四郎回到云图身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云图也睡的很熟,风魔小太郎还是非常尽责的紧盯着主公,深怕一个错眼人就不见了。 两人相□□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天草四郎席地而坐,将资料放在地上一本本查看。 进出记录从三百年前开始登记,看得出来是后来抄录到本子上的,字迹和墨痕三百年间一模一样。 近几年因时代变化,游学也被学了过来,不少人开始闯进村子,除了游学的人外,还有商队。 并不是今日镇子的人都会马上被处理。 像做建筑的队伍在进入镇子后还一起生活了大半年。 死亡记录是在镇长市内找到的,这个可找了他好长时间。 倒着对应的话,进入时间和死亡事件都能一一对上。 做献祭的只有女性,几乎都是被温泉夺取魂魄,而男性死亡的方式却有很多,从残忍层面上确没有一个带有怜悯和慈悲。 将毒虫塞入口中,蜡封五官,或活剥人皮,种种杀人方法让天草四郎也不免浑身发冷。 档案室记载,所有男性的尸体除透露外都会碾做肉泥埋入树下泥土中,而头颅则随女性尸体一起入关,以此做法可巩固封印,待人柱满千人后,一轮回圆满,千人产生的怨灵将会归零,邪神重新封印,三百年前的灵魂可得到解脱。 云图睡得时间不长,她醒来之后被风魔小太郎盯着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 “小太郎你不会盯我到现在吧?” “是的,在下绝对不会错开视线的。” 睡觉的时候一直被盯着这种事其实挺吓人的。 这孩子还真是耿直。 她还是选择笑着道谢:“辛苦了。” 天草半夜跑开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人从最初的特异点到现在按自己想法行事的次数多到让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天草和最初的他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不会再轻易的将自己的生命当做人类的基石。 知道他在行动的时候不会随意放弃生命她也就不追究了。 “早上好,天草。” 云图跳下树藤,捡起她放在一旁的竹简。 “这是从镇子上找到的么。” “啊。” 敏锐的察觉到他声音中的压抑,云图从竹简中抬起头看向他,抿紧的唇角透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愤怒、悲悯还有无奈。 “这是从镇子上找到的进出登记、死亡记录还有关于神树还有邪神的记载。” 她点了点头。 “master,”天草四郎轻唤了一声,那里沉淀着各种情绪,金黄的眸子注视着她,“这个镇子三百多年没有新生儿出生。” 云图愣了一下,接受很快的反映道:“也就是说,这个镇子年纪最小的也三百多岁了。” “这些人一直都是祭品……他们要不就是三百多年的前就死了,要不就是做祭品就能一直活着。” 风魔小太郎看着他们,乖乖的没有说话。 “无论哪种,”天草四郎将手上的竹简递给她,“他们都是三百多年负责举行人柱仪式的人。” “master,在封印解开之后,除了邪神,还有九百九十九个怨灵会被释放。” 九百九十九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风魔小太郎已经想象不到胜利的可能性。 云图感觉背后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缓缓道:“这些冤魂放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去报复镇上的人吧?” 风魔小太郎语气上扬的快速道:“那这样我们可以趁机对付邪神。” 他并不是个完全利益至上的人,但将镇民做诱饵的决定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无辜的镇外人像是养牲口一样圈养起来等待宰杀,本就是一报还一报的事情。 在杀人时就该有被杀的觉悟,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云图抿了抿嘴,理智和情感上她其实都是偏向这个决定的。 复仇。 但她相信地府的存在。 怨灵要是伤害他人之后,进入地狱一定会被惩罚。 “我们不能放任怨灵去伤害镇民。” 天草四郎捏紧了手中的薄本。 “……是,遵从主公的命令。” 风魔小太郎低下头。 云图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原地呆不住的她打算再去神树看看。 跟在她身后的两位servant并肩而行。 “天草殿下,您向master隐瞒了一些事情。” 天草四郎看着前头的背影:“master比起解救性命,更在意人的灵魂与死后的救赎,这些不能给她看到。” 一直将希望能给servant制造美好会议的master要是知道只要她的灵魂献祭之后,一个镇子的灵魂和三百年来的怨灵得到解脱,她一定会内疚。 既然是否知道真相她都会选择打倒邪神,那没必要的信息就不用知道。 风魔小太郎侧头看着他:“在下并不觉得master不能接受真相,不过,既然天草殿下决定这样比较好的话,请将那本子交给在下,在下会处理掉它。” 在云图面前乖巧听话的风魔小太郎是不会引起她怀疑的。 第178章 重新认识一下 邪神加上怨灵,仅仅两名servant……要是能联系上医生就好了。云图忍不住这样想着。 走到树林外围,已经可以看见驻守在村镇外的村民。 风魔小太郎的宝具牵制住怨灵,然后用天草的宝具对抗邪神到也有一战之力,只是天草的宝具需要打量的魔力,他也说过需要建立另外的魔力供给途径,先前作为祭坛的温泉里那神奇的力量要是能转换成魔力就好了。 “村里的环境越来越不安定了,就像是已经饱和的容器。”这种情况就算是天草四郎也皱起了眉,“master有什么计划么?” “有一个计划,也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行性的计划。”云图回头,正对上他那双仿佛琥珀般沉淀着岁月的眼眸,亚洲人的眼眶不如欧洲人深邃,可是在与他对视时却忍不住会被那双眼睛所吸引,平静的像是能包容一切,仔细看去,那双眼却是冷漠的观察着一切,明明在迦勒底里时要温柔的多。 天草也被影响了啊。 “只要是主公认为可行的指令,在下都会执行。”风魔小太郎没有听她的计划就毫不吝啬的给与全部的信赖。 天草四郎微笑的看着她:“master请说出您的计划,不足之处在下会替您补全。” 既然这两人都这么说了。 “今天太阳落下的时候,我们先释放怨灵,小太郎要麻烦用你的宝具牵制住这些怨灵,”也相当于用宝具打持久战,无论是小太郎的阶级还是他的战斗风格都不值这个类型的,可是他宝具却是在这个状况下较为有力的,她想着,在说话时注意着小太郎未变化的脸色,感叹着这就是一家之主的从容,又将目光放在天草身上,“天草,我和你去对付邪神,这个空间的特殊性以及bb干预的因素,这里无法召唤servant,对付邪神就只能依靠你了。” 天草笑的温和,波澜不惊的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嘛,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天草,我需要你使用宝具。” 连独自面对邪神都很从容的天草此时却难掩为难的表情:“master,我应该说过我的宝具会消耗非常多的魔力,之前使用宝具也是通过迦勒底的魔力转换系统。” 而且即使通过魔力转换系统,按迦尔纳的话来说,天草也并没有完全发挥宝具的力量。 原因云图也很清楚。 天草是云图最初在迦勒底设备不完善的情况下,在冬木以正规圣杯战争的形式召唤而并非用玛修的盾召唤,与迦勒底的联系要通过她为渠道转换,也就是说迦勒底的魔力转换也是在她的魔术回路里进行的,大量的抽取会给她带来极大的负担。 她和天草间的默契让她免去软磨硬泡的时间,只是坚定的表明自己的决心。 “天草,把胜利带给我。” “遵主令,master。” 云图非常相信天草在回应她的命令时就满脑子就是沟沟道道这种获胜的手段,现在她面临的问题是怎么靠近那棵大树释放所有怨灵并在怨灵包围前撤离。 “master有可以制造雾气的使魔吧。”天草四郎看着她的表情就猜测到她的想法。 云图恍然:“太久没召唤都要忘记了。” 不是要忘记是已经忘记了吧。 “那个使魔啊,”风魔小太郎也有印象,那个雾能很好的和他的宝具融为一体,“这个真是帮大忙了,主公。” “master,现在就能放出使魔尽量制造大雾,”天草建议道,“突然起雾一定会引起人的怀疑,但长时间起雾就会造成心理上的麻痹。” 云图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这个方法,指不定以后能用上。 弥漫的大雾让镇上的人们果然陷入了慌乱,最直接的反映是惊叫之后妇孺回到屋内门窗紧闭,男人们各个手握雾气站在各家门口保护着自己家人。 耐心等待到黄昏,橙色的夕阳与雾交杂在一起,山也好水也好城镇也好,都笼罩在橙色的光景里,就像是画中的景色。 各家顾着各家,他们潜入反而简单了。 神树外围依旧防卫严密。 但到底是普通人,在大雾里,风魔小太郎轻轻松松带着她进入神树范围,村民畏惧这里,反而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解除封印云图从没做过,这个活得交给万能的天草。 “风魔君,在下要解开封印了。” 风魔小太郎点了点头,手上已经握住手里剑,刘海下露出与以往不符的冷冽的红瞳:“还请保护好主公,在下祝二位武运昌隆。” 看了一夜的资料,如何解开封印天草早就记在心间,在封印解开后,立即握住云图的手腕准备带她脱离这个战场。 “小太郎,我们一会儿见。” “尊主命。” 言罢,小太郎展开宝具,在他的掩护下,明明没有合作过的天草四郎却表现的非常默契,脱离的方向和时机多掌握的恰到好处。 应该是战斗的人的直觉。 “这里空气的粘稠度越来越密。” 听着天草的话,云图也感受到了。 没有结界和魔术礼装的话,她呼吸都会收到影响的程度。 天草转头看着她:“master,建立特殊魔力供给渠道需要有更为亲密的接触,多为体\液交换,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应该交到过你体\液交换吧。” “老师只说了血液。” 血液怎么交换……换血血型不符不是很尴尬。 “master被很好的保护着啊,感觉和您建立更为密切的魔力供给渠道之后回去后在下会遭受到很悲惨的命运呢。”天草笑的更为无奈。 “其实就是唾液交换吧,和英雄王那样。” 英雄王还好好的呢。 天草摸了摸鼻子,吉尔伽美什那家伙谁会没事去找那位的麻烦,反倒是他,迦勒底眼红的人可不少。 “天草,魔力交换我明白,重新建立魔力渠道还需要你教我。” “啊,”天草捧住她的脸颊,“恕在下冒犯了,master,请完全的信赖在下,将魔术回路完全打开。” 双唇相处,除了魔力被粗\暴的手段直接抽取之外,一副网络状的魔术回路在她脑内展开,魔力抽取太快,以至于她的魔术回路隐隐作痛,在魔术回路的交界处更有其他力量直接涌入,就像是外联线路那般。 第179章 咕咕咕 重组魔术回路的感觉很奇特。 寻常的master和servant都是这样的联系的话,迦尔纳和阿周那两位就能将人掏空。 “天草你像个接线板。” 两人分开之后,云图立即发表自己的感受。 直接从她这里接取魔力还带着危险性。 简直和乱接线路易引起火灾一样。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呀。” 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自觉啊。 天草拍了拍她的头,多么明显的时代变更,两性教育全然与过去不同,抛开魔术师这个身份不说,云图对于亲吻的态度开放到令人哑然的程度。 也不奇怪那位医生会这么紧张了。 说来,这孩子的父母很少陪伴她成长,本身又从小不爱接触情爱类书籍,来迦勒底的行李中,睡前读物里唯一能与情爱搭边的就是《飘》了。 “天草,你的表情好奇怪,在想什么?”眯起眼,云图疑惑的看着若有所思的天草,“也不像打坏主意的样子。” “后半句就不用说出来了,master,在下已经不想知道您心中在下究竟是什么形象了。” “嘿嘿。” 刚缓解的气氛被压抑的空气打破。 温泉上方一团雾气开始凝聚,最后凝聚成宛如黑洞的环,从黝黑的环内透露的气息太过恐惧,云图不由屏息等待环内出来的人影。 那是一只白皙的手,指尖纤长,手背覆盖着红边的软甲。 “何等的让人愤怒啊。” 咏叹着的,雌雄莫辩的声音响起。 “竟将身为魔王的我作为契承载神的意志,可笑,实在可笑,不过百年来紧紧以神为食未免寡淡了些。” 张扬的红发驱散迷雾,不怒自威的女性慵懒的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云图注意到这人露出全貌的时候天草瞬间僵住的身躯。 “天草这人难道是servant?” “比起servant跟像是埃尔梅罗二世先生这样的存在,”天草将云图拦到身后,“但却是用servant的身体作为载体降神。” 想通了因果的天草说道:“眼前这位servant降神之后便被封印在这里,作为载体的她却吸收了神的灵魂,不得不说,不愧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那位织田信长啊。” 云图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人。 这种恐惧感。 “还敢直视我,倒是有不错的胆子啊,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之前还好好说话的人突然对他们开枪。 数不清的枪支出现在她身后。 之前空着的手握住了赤色的燃烧着火焰的刀。 “在这里燃尽吧。” “作为我第六天魔王现世的祭品。” 这火力比寻常武器强出太多。 云图一边张开结界并投影出盾一边退出攻击范围,servant之间的战斗,她必须在安全的地方支援才能让天草没有后顾之忧。 “set。” 掷出黑键,天草吸引火力之后,迅速逼近织田信长以三池典太与她的无名之刃进入白刃战。 强化魔力供给渠道之后,天草四郎明显强化了,从攻击的速度及力度,哪怕是门外汉的云图也能看出不同。 “你这家伙还算不错么。” “那还真是…分外荣幸啊。” servant的武器快到只剩下光与影以及兵戈之声。 “master,在下的宝具能完全解除她的所有强化以及魔化,但在下的宝具施展需要一些时间。” 在脑内响起的声音让云图愣了一下。 她该怎么拖延时间。 嘴遁可行么…… 但没有可开展的话题呀。 将心比心,她被突然召唤到这里,一群人二话不说把她作为容器身体里塞了个灵魂顺带把她封印了,她几百年以后获得自由也要霍霍世界呀。 果然还是武力拖延吧。 云图埃尔梅罗二世教她的阵法八卦阵,连接在结界上的阵触发快速,扩大的结节将小小的一池温泉笼罩在其中,烟雾弥漫的温泉被松木耸立的石林取代,她、天草与织田信长都分到三处,哪怕是飞到空中也无法分辨方向的自然迷宫让她得到暂时的喘息。、 魔力被快速的抽取,结界也好,对天草的支援也好,都让她呼吸急促起来。 “哼,如此么。” 用镜子窥视结界中发生的景象,云图看着不屑的笑了一下的织田信长浑身浮起猩红的光,巨大的骷髅在她身后显现,魔力在结界中急速提升。 这样下去结界会破的。 “三千大千天大魔王——” 怎么这么胡来啊,突然释放宝具什么的。 “天草,我要解除结界了。” “在下也准备好了。” 在结界崩溃的瞬间,熟悉的少年音在她的身边响起。 “twin arm - big crunch————” 两个宝具的对撞时候开始消失,原本便不该存在在这个时空的“织田信长”在灵基扭曲与神灵覆盖之下早已不是那英灵王座上的模样,更多的神性与魔性虽与她非常融洽,但到底撞在了天草宝具解除一些附加强化中。 被宝具吞没的红色身影在宝具散去后露出的是少年的身姿。 以及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不错,实在不错。” 诶? 少年? “真令人惊讶啊,相同的灵基竟然能显现不同时空不同时代的存在么。” 站在云图斜侧方的天草看着面前的人也发出了感叹。 听到他的话,那个少年依旧笑的张扬:“哈哈哈哈,毕竟是我啊,但是,你们做的也不错啊,让我这几百年无处可用的力气也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 少年红色的眼眸正经了起来,先前的威压再次降下。 “我虽然讨厌寄希望于神明的人类,但也并没有毁灭世界的意图。” “但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实力吧,与我相同的愚者哟!” 天草四郎视线未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他低声说道:“master,请退后。” 云图已经张开结界往后退了两步。 少年的织田信长扛着的巨大□□在与天草的□□相撞时还会燃起赤色的火焰,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火焰中的魔力与炽热。 “能与大名鼎鼎的织田信长一战也是在下的荣幸啊。”天草的笑容不似以往的,像是被感染一般也带上了少年气息的张扬。 巨大的魔力掀起了温泉中的水。 云图紧张的看着战局。 在挨了宝具的织田信长此时已经断开与这片土地的魔力供给,这样下去就是时间消耗的了。 她缓缓吐了口气。 能赢! 第180章 我很喜欢你这小家伙 魔力波动让这个村庄的角落变了一番模样。 这已经不是云图能涉及的战场。 她只能扬着头,看着属于两人的不同的魔力在远处碰撞,那是比科幻片还要不可思议的场景,唯一能有的真实感便是不断的从体内抽走的魔力。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意义。 战斗结束的信号是源于织田吉法师身上逐渐衰弱的魔力。 没有魔力来源的他,此时就算放着不管也会渐渐消失,但他还在畅快的笑着,感受不到身体逐渐无力那般,忍受着消耗自身魔力的痛苦。 “哈哈哈哈,久违的畅快,还真是感谢啊,你们这两个家伙。” 天草四郎的刀刃终于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发武士,唇角一律鲜血缓缓流下,充满少年气的脸庞没有一丝痛苦的狰狞。 “不错不错,这次的现世非常畅快。” 天草四郎缓缓抽出刀刃,退后些距离,他是英灵,远在他出生之前便创造传说的织田信长也是他所钦佩的存在。 此时,他在亲眼见证着一代枭雄的又一次逝去,心中也有些怅然。 “喂,小家伙,”织田吉法师向着远处的云图喊话道,“不要站这么远嘛,过来些,离我近些,再近些,我有预感我会很喜欢你这个小家伙。” 织田吉法师的现世是这个世界在大空洞出现前就发生的事。 云图思索了一下,遵照织田吉法师的话小跑着到了天草四郎身前,对织田吉法师伸出手:“请问您愿意和我们一起走么,拯救人理也一定是会让你满意的征程,现世一次仅仅是打斗了一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吉法师猩红的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她,不怒自威的压力让云图汗毛几近竖起。 随后吉法师张扬的笑开:“你是笨蛋么,你一定是笨蛋吧,这样招安的话可没什么说服力,何况要招安的对象还是我。” 他严格的指出她招安缺乏水准之后,看着她伸出的手歪了歪头:“这是西洋那边的礼仪么,应该是我也把手握上去吧……真是新鲜呐,在现在已经是管理了么。” 他轻声说着,将手握上之后睁圆了眼睛:“还真是又小又柔软的手啊,和大将完全不同啊。” 这家伙怎么回事。 云图感受这手心内软甲的触感。 “你一定在想我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吧。” 云图反射性的看向他的眼睛,其中没有怒意,敏锐的少年爽朗的笑道。 “毕竟我是尾张的大笨蛋啊,行事出乎意料才是我的风格,”吉法师笑着,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近,“你的邀请我答应了,招安是不行的,我从不臣服于谁,但并肩一程到无妨,毕竟我果然很喜欢你嘛。” 通过肢体接触将魔力传导。 在建立契约之前,云图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 ?啊,喜欢你这个?”吉法师理所当然的说道,“直觉啦,这是直觉,而且我那个年代的女人可是可怜又可爱的存在,你的话,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呢,而且你也是个笨蛋,所以我会喜欢也是当然的吧。” 织田信长竟然会说出女人可怜又可爱还真是出乎意料。 “接下来的一段路,还请多多指教,信长公。” “叫我吉法师吧,这个存在的我还是叫吉法师吧。” 对于武士来说,叫他幼时的名字非常不礼貌,被激怒也是常事,织田吉法师让她这么称呼,应该是指这个灵基还是他未成年时吧。 和吉尔伽美什与吉尔君那样的关系…… 云图点了点头,该有的结缔契约的仪式还是要进行的,她亮出令咒:“汝之身为我所用,我之命运为汝之剑。以人理之名,遵从我之意愿。” 织田吉法师也肃然了面孔。 “汝之魔力筑吾血肉,吾发誓,汝乃吾之master,直到汝之战斗的终焉。” 其实契约构筑每个servant与master都不同。 格式基本是,我以……之名起誓,你是我的servant,你得听我的话,替我干啥。 servant回答,你得给我什么,然后我会跟你芥蒂契约。 这句“战斗的终焉”对于吉法师来说,他还是真的很欣赏现在的master。 织田吉法师低头看着这几穿胸的伤口快速愈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哦,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啊,有master真是不错,不错。” 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云图:“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大闹一场?” 这不是才刚刚闹完么。 现在要去接大可爱风魔小太郎,然后一起回去。 bb那里还需要解决…… 云图想到这里愣了一下,迅速转头看向织田吉法师。 吉法师是全新的灵基,bb那里也不可能会有记录的灵基。 是新的底牌啊。 “恩?”织田吉法师歪了歪头,随即露出满是侵略性的笑,“看来是有意思的事情啊。” 看着这两人,天草四郎叹了口气,预计到了那位医生接下来又要急速掉落的头发。 “主公。” 熟悉的灵基靠近,红发的忍者少年单膝跪在云图身前:“所有怨灵已经消失。” 云图看着他额上还未消退的角,立即明白这人是担心他们,在怨灵消失后立即赶过来。 风魔小太郎非常在意自己鬼的身份,更不希望被她看见这一面。 “辛苦啦,小太郎,”对他招了招手,介绍道,“这位是织田吉法师,接下来会和我们并肩作战,吉法师,这位是风魔小太郎,是一个超,超,超——厉害的忍者。” “没,没有这回事,”风魔小太郎连耳垂都发红的迅速摇着手,被云图注视着,声音越来越低的低下头,“多谢主公赞扬……” 这熟悉的句式与语气……天草四郎想了起来,可不是尼禄大帝夸云图时的语气么。 学习能力用在这里还真是。 “可不能太欺负风魔君啊,master。” “才没有。”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一群人呀。” “更有意思的在后面呐,吉法师。” “那还真值得期待。” 随着四人的身体逐渐消失,弥漫在这座镇子的魔力也崩溃了,笼罩在森林外的结界消失后,明朗的天空敞开胸怀拥抱着这片寂静的大地。 这个突然出现的,无人的城镇或许会在这个时代引来不小的风波,但终有一日会有人们在这里耕耘,在这里生活,这里终将充满人气。 毕竟人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在云图和吉法师说话间,天草四郎和风魔小太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城镇的方向。 怨灵或许得不到超度,但活着的人在这里会拥有未来。 “小太郎,天草,回去啦。” “是,master。” 一起回到特异点的四人,看着挤在房内的servant们,在短暂的惊讶后,想起来bb说这是一场比赛,还有两组去了假的有圣杯的赛场。 想来是已经回来了,在确认人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不在特异点,所以一起来她房间等待结果。 他们是真的赛场的话。 云图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 “圣杯碎片…” 糟糕完全忘了。 “圣杯碎片?”织田吉法师侧头看着云图,“是不是一个金黄色,亮晶晶的东西。” 云图充满期望的看向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个啊,在我这里。” “哇啊,太好了,吉法师,你是天使么。”她感动的挽住织田吉法师的胳膊,松了一口气之后和所有人介绍着,“这位是织田吉法师,新的同伴。” “织田……吉法师?”贞德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灵基真是有些奇怪呢……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我是贞德。” 即使存着疑惑,贞德还是露出圣洁的笑容。 “啊,”织田吉法师看着一屋子的人,他能感受到这些人的不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大家穿的都好奇怪啊。” “哈哈哈,这是有原因的啦。” 那边笑闹着。 赛米拉米斯眯起眼看着天草四郎:“真是让我惊讶啊,天草四郎,没想到你竟然也会与人芥蒂亲密的关系。” 天草四郎平静的笑着,隐秘的打量的目光也不能击败他弧度标准的笑容:“我可是始终没有变过,只是现在目标不同,需要建立的关系自然也不同。” “哼,”轻轻发出一声鼻音,高傲的女王瞥向人群中的master,“毕竟是master,那孩子确实让人忍不住要摆在眼前……不过竟然将余放置至此时,还真是失礼。” “在意的是这个么。” 天草四郎想着,不愧是对王特攻啊,连赛米拉米斯也…… “比起我在意的是什么,天草四郎,你还是在意你自己吧,”赛米拉米斯恶劣的眯起眼,“和master建立更亲密的契约可是会引起妒忌的。” 天草四郎回以微笑。 在人理为救回前,可是没人会撕破脸。 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作为第一个与master并肩作战的servan,稍微有些特殊对待,也是能被允许的吧。 第181章 众人期盼的未来 织田吉法师召唤的方式与一般servant不同,他是通过降神存在的,身上带有未被削减的神性与与之相对的魔性,拥有圣杯降世更完整的灵基,但一些通过圣杯传输的知识他得到的并不完全,对于这个特异点的一切他都觉得很新奇。 “喂,master,这是这什么?” 呼唤她master的时候,少年加重了尾音,那是有些亲昵的语调。 话说回来,这样将中间话音拖长的称呼倒有些挑衅的意味在。 云图也不在意这个,她顺着吉法师的话向一旁看去:“啊,这个是投影,是另一个赛场。” 除了赛车之外,其他的赛场也陆陆续续开展,云图来不及每个都看过去,只是叮嘱可以打架不许打死之外,她更注重日常巡逻城市,解决零散的魔物。 赛车比赛已经结束了,在赌场里玩的比利小子被突然冲进赌场的魔物坏了兴致,一溜子子弹搞定之后,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人。 “还真是有意思呢,那个用枪的servant好想和他比试一下啊。” 吉法师是不会被拖入赛场的。 在天草再次被拉入一个迷宫里的时候,云图已经确认了这点。 在这个特异点的servant被交错着拖入了赛场,更像是游戏中录入系统的角色被随机选择,但不会遗漏任何一个一样。 bb是个系统,她想要每个servant的灵基信息。 联想到迦尔纳和罗宾汉的提醒,云图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头疼,但是她并没有要马上叫停,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到这些赛场让servant们玩的很尽兴。 拯救人理的战斗一直很辛苦也很紧张,能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很好。 “master也来玩么?” “正好感觉到有魔物就过来了……这是什么,大转盘么?”云图好奇的看着彩色的圆盘和转盘上的弹珠,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啊,那个忍者小哥很擅长这个呢。”比利小子看了看云图奶糊糊的脸,这位法外之徒将这个转盘的内容含糊过去,只是将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 那位红色的archer可不好应付啊。 “小太郎么?” “忍术似乎在这种事情上也很管用呢。” 云图弯了弯眼,想着风魔小太郎那么害羞应该不会想让她看见用忍术作弊的样子:“这样呀,那你们继续玩,我去别的地方瞧瞧。” 织田吉法师先看了看以随性爽朗形象示人的比利小子,接着看向转身向他走来的云图,红色的眸子里是难得的平静。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什么?” 织田吉法师摇了摇头。 servant保护着master,master也尊重着servant。 织田吉法师自来到特异点之后就一直很好奇,从其他servant拼凑出一直征战着的云图身上,他能嗅到硝烟与鲜血,但却没有究竟战场的冷漠与事故,她依旧保持着孩童的天真。 原来是这样啊。 在战争范围外的,所有servant不约而同的将master保护起来,让她仅注视着她这个年纪本该注视着的世界。 就连过于沉重的喜爱也会深深的掩埋起来,直到她能担负的年纪。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啊。” 织田吉法师之所以被称为大笨蛋是因为过于远的眼界,对外界的敏锐,以及宽广的胸怀都已经超过那个年代的人,他被人教导需要藏拙,只是到了后来他或许自己也不太分得清那些超过年代的表现是为了藏拙还是他尊从了自己的本性。 他来到这里没几天已经清楚了所有接触过的servant的性格,也拼凑出master的过往和需要面对的关于她本身的未来。 无论是吉法师还是信长都是危险的存在。 云图听着吉法师突然笑出声,困惑的侧了侧头。 完全跟不上他的想法。 她想要去海滨看看,才走到门口,粉色的爱心扑面而来。 “可爱的前辈,下一个赛场马上开始,你有十分钟准备进入赛场的时间。” 少女感过于丰满的声音将她包围,紫发的少女坐在虚空中,对着她就是个直击心灵的wink。 抛去本性不说,bb长的真是很好看。 要说准备的话,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云图就留下一句打架的时候要留下性命之后,潇洒的进入了游戏。 bb的初衷还不知道,不过她有一种微妙的预感,从这局出来之后她应该就能猜到…… 云图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吊灯。 她刚刚在想什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撒入屋内,她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离起床的时间还有20分钟,明明昨天晚上睡的那么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好像做了个梦。 沉重到让她无法补眠。 云图起床换上校服。 经过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她在冬木这个城市落脚,雁夜艰难的活了2年之后,她为雁夜办了葬礼,替雁夜撑起间桐家。 过继到间桐家的间桐樱与流着间桐家血脉却没有天分的间桐慎二也都还是学生,这么有威望的魔术世家没有人撑门面的话,这两个孩子都会被魔术协会的人带走的吧。 她当时不清楚樱的情况,还以为能将她送回远板间,便将脏观的刻印移到了慎二身上。 在奥尔加玛丽对樱检查后,她才知道脏观那个禽兽对樱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以奥尔加玛丽这个专业人士的建议,樱还是在间桐家学习未来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姐妹最后都能一起成为魔术师,平凡也好,专精也好,只要能在一起不用在意其他都是最好的未来。 “姐姐已经起来了吗,”间桐樱慌张的围起围裙,“请稍等一下,我早饭还没烧。”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今天起早了,小樱你慢慢来,”云图走到她身后帮她系紧围裙,“说起来,之前凛约你去看电影,还开心吗?” “嗯,很开心哦。” “那就好。”雁夜叔叔知道的话一定很欣慰的吧。、 这个城市不会在有圣杯战争,不用敌对的两姐妹可以并肩长大,等大学毕业之后继承不同魔术的两人可以一起被时钟塔录取。 那时候她就去旅行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看看这个世界,每一个有人类生活的城市都那么让人期待。 慎二是典型的优等生,从体育到文学都数一数二,间桐家交给他打理的话,哪怕没有魔术回路,也能从商,让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她随手帮樱束起发。 说起来,昨天学校里新来的校医有些奇怪,趁着奥尔加玛丽还在冬木的时候请她去看一下。 想起奥尔加玛丽,她心情瞬间就好了。 “奥尔加玛丽小姐最近来冬木了是么?” “诶,樱也知道么,见到面了吗?” 间桐樱摇了摇头,她低头看着锅里沸腾的油,挽起耳边的发:“因为姐姐这几天心情很好。” “哈哈,樱真是了解我呀。” 间桐樱抬头看着她,刘海遮住了脸上的红晕:“因为是姐姐呀。” 数年前,魔神柱毁掉这座洋房的时候,也将盘踞在洋房中名为间桐脏观的蛆一并除掉了,那时在洋房地下魔术工坊内的樱看到了洋房被掀开后露出的月亮。 有些黑色长发的少女扶在绿色长发的servant的肩上,宛如神邸。 陷在虫穴中的她是这么卑微与肮脏,但少女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冲进虫群中抱起了她。 说起来…… 樱低头看着靠过来端盘子的云图。 姐姐似乎一直没有变化过呢。 “啊,都起来了嘛。” 间桐慎二走进餐厅。 “一大早就……” “早上好,慎二君,今天有弓道部活动么?” “嗯……每天都有,”咽下到嘴边的抱怨,间桐慎二在桌子前坐下,对着将早餐放到面前的云图有些不自然的道谢:“谢谢。” 揉了揉他的头。 已经习惯他不好好说话的云图完全掌握了克制他的方法。 “说起来,你们弓道部有人去过医务室了么?” “啊?” 间桐慎二不解的看着她。 “虽然圣杯已经被毁灭了,但是冬木的灵脉还在,可能会吸引奇奇怪怪的人来,”云图在他们身上覆上加护魔术,“听好了,你们两个人身上的血脉都会让你们成为目标,遇到危险立即来找我。” 兄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是是,我知道了,再啰嗦下去会变老太婆的。” “我要拔你头发了,慎二。” 小樱看着两人,忍不住笑出声:“哥哥,姐姐,再不吃早饭上学要迟到啦。” “为什么你进高中不会被人怀疑,明明和小学生一样……哇啊!” “慎二啊,你这张嘴会找不到朋友的啊。” “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 “哦哦,听说你初中的同学,那个叫士郎的孩子也加入了弓道部,似乎很有天分的样子呐,”云图眯起眼,“也不知道是谁从初中开始就天天和人家一起做作业。” “只,只是普通交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