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 第一章 初遇 一 那是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在全国就业紧张的情况下,为了补充社会下层的劳动者的基数,我走向了大山,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高中同学周学江。 我的工作很简单,也很劳苦。周学江曾经多次抱怨不想再呆在这种出口气都能吸进去半两沙子的环境中受累,不过他每次总在我给他讲述的美好未来憧憬中消停了下来。说实话,我不知道我还会在这个采石工的光荣岗位上呆多久,因为我同周学江一样,是有过梦想的人。 天很蓝,就像苏倾念曾经说过的,张家口的天空清澈地像秦皇岛的大海,张家口没有海,这天便是那海。 又是一个黄昏,看着眼前那一大车的石英石,我的心中有些成就感,也有些失落。周学江将最后的一大铲石英石装上了车后,之前一脸的褶皱才舒展开来,向着我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淳啊,今天回去哥请你喝顿酒吧。”周学海一脸淫笑地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这孙子又是在想辞职另投他路这事了。 我将上衣脱下,抖了几下,一团尘土哄然落地。周学江将他刚刚擦完汗的毛巾给我扔了过来。我看着他笑了笑将毛巾搭在了肩上。 “学江,我觉得,这事有的谈。”我笑着将毛巾扔到了地上,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周学江看到我的样子顿时雀跃了起来,“兄弟,你是说,我明白了,这是我们这辈子挖的最后一车石英了吧。”我没有说话,惬意地晃着大步向着拖拉机的车头走去。 今天的周学江一反常态地抢过了拖拉机车头,我记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开拖拉机吧。这家伙开车的技术还真不是一般的娴熟,想想之前我总是在他面前显摆自己会开拖拉机,都有些脸红。 “嗨,学江,没想到你孙子深藏不漏啊。”我坐在车斗的石堆上大声地冲着正摇头晃脑不亦乐乎的周学江喊道。 “咳,以前在农村经常帮家里开车,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后天投简历去。”周学江的样子十分惬意,甚至我能感觉到这拖拉机有开飘的意思。 我没有继续和周学江磨叽,抬头看了看天边,夕阳正好。六月份的张家口也是热的一塌糊涂。路上会偶尔有车辆路过,不过也大多是忙碌在城市的运输车,引擎的突突声将我的思绪送到了五年前——那是一个多么凄美的黄昏,血洒六月,人心调碎! 忽然车身震了一下,我零碎的回忆回到了本尊。 “学江,怎么了。”我喊了一声。 周学江的声音中参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没什么,开的快了一些,这一车送回去,我们今晚就兰黛去喝一顿。” 我笑着喊道,“那你开车稳重点啊。” 晚上八点,我和周学江认真地泡了一个澡。从澡堂出来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人的样子了。 周学江也打扮得人模狗样,那身西装在他的身上挂的倒也得体。出门后周学江喊了一辆出租,招呼了我一声,便一起上了车,目的地——兰黛酒店! 周学江一下车就奔着兰黛的柜台而去,我则转着眼珠子婴儿般好奇地环顾这里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酒味参杂的味道,我感觉到鼻子一阵舒坦,眼前一群红花柳绿二十多岁的小妖精们在某一坨肥人身上来回蹭着,婀娜多姿。音响的声音极大,震得我胃里一阵反酸水。 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感觉有些虚幻,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羽化登仙的时候,周学江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走。我笑了笑,跟着周学江走去,还不时的回头看看刚刚那些虚幻的场景。 我和周学江跟着服务员走进一个看上去比较豪华的包间,里边的灯光效果将房间映衬地如地狱一般。我说了一声感觉不舒服,服务员便打开了白炽灯开关,顿时房间变得亮堂而宽敞,我点了点头,冲服务员笑了一下。 之前我一直以为周学江是个如我一般从书堆里爬出来的书呆子,但是当我看到他和服务员侃侃而谈将酒菜点备得一应俱全,我方有些佩服他这个不露脸的风月场所潜在高手。 桌子上已经摊了十多个菜品,但周学江依旧在点菜单上来回搜索着什么。顿时我感觉有些奇怪。我向着周学江的身边凑了凑,并将他手里的菜单子夺了过来,扔到沙发的另一边。 “就咱们两个,你点这么多菜,你这是在准备过年的年货吗?”我笑侃着周学江。 令我惊讶的是周学江立刻起身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并且将菜单子再次拿了起来,“淳啊,我其实还约了一个人的,一会儿不管是谁出现,你都不要太惊讶。” 从周学江说话时眼神来回闪烁的样子,我感觉到将会有事情在不久之后发生。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学江一连点了十四个菜。其实我是在生闷气,不管叫了谁,他总是要跟我说一声的,但他却恰恰一点都没有告诉过我。 菜已经上齐,我和周学江很默契地都没有动筷子。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而周学江则不停地抬手看手表。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就在我盯着手机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很轻的敲门声使我精神一振。我睁大眼看了看周学江的位置,他早已经睡得哈喇子都掉了下来。我走了过去将他一把拉了起来,并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去开门。 周学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向着门口走去。我则坐了下来静候着即将出现的人。 周学江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我的眼睛瞳孔放大了一倍,只为看清楚是周学江请了什么有来头的人物。 来者一身的劲装,戴着黑墨镜,背上背着一个大约三尺的木盒子。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此人的身形无比的熟悉。来者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摘下了墨镜冲我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我顿时石化了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无法动弹。 “文昌?”我站起来看向来者的眼睛试着问道。 来者将停在空中很久的手缩了回去看了看周学江笑着说道,“这位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啊,还是麻烦周兄介绍一下吧。” 周学江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单淳,这是向阳,我的一位朋友,从事考古工作的,这位是单淳,我的好朋友。”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和十万个疑问向着这位向阳地下工作者伸出了右手,“你好。” 向阳很爽快地同我握了手,“你好,刚刚单兄不知是为什么那样地看着我,难道我很像你认识的一个熟人吗?” 我摊了摊手示意周学江和向阳都坐下慢慢聊。 向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单兄,你可以说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给每个人满上了一杯燕京,“咳,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既然向兄是学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单淳的朋友了,咱们三个举一下。” 我第一个举起了酒杯,向阳和周学江也笑着同时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文昌的样子,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在我的心里翻腾了几千个日夜。我永远忘不掉那个黄昏,文昌无助眼神和苏倾念的哭喊,我则狼狈的从大火中逃生。 就在我回忆着那个悲伤的时刻时,周学江捅了捅我,“小子,你又想什么呢。” 然后周学江看向向阳笑着说道,“向阳啊,你别介意,他之前有一个兄弟,叫文昌,不幸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你的长相和文昌太像了,不好意思啊。” 向阳笑了笑,对着我抱了抱拳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勾起了单兄的心事,如果单兄不介意的话,我向阳日后便是你兄弟。” 我心里想如果文昌还活着现在应该长得认不出来了,更不会还是以前的样子。 我对着向阳举起了酒杯,“实在抱歉,让向兄见笑了,没事的。” 三个人共同举了一杯酒,我感觉眼睛湿湿的。 之后三个人谈了两个多钟头,那天我喝的有点迷糊,只是在迷朦中我听到他们说了一些“好不好到手”“什么时代的古墓”等等之类的信息。 最后回家的时候我和周学江同向阳在兰黛的门口告了别,之后我和周学江打了一辆车回去。 由于我住的地方是个贫民区,车到了那个地段就进不去了,所以回去我的住所还要走一个十分钟的路程。 从贫民区的入口到我的住所中间是一段类似于山路的地段,路的两旁则是两座大山,这里也是市级泥石流危险地段。道路崎岖,有时走在路上不小心还会绊一跟头。 由于喝了不少的酒,并且正是热天,走路时我将衣服敞开以便散热。忽然我意识到周学江早已不见了踪影。 就在我刚刚回过头找周学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上遭到了一下猛击,顿时没有了知觉。 第二章 初遇 二 我醒过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一阵淡淡的木香飘进了我的鼻子里,这种舒服的安全感然使我忘记了思考现在身处的地方。只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很温和。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一百平米大小的房子,看上去是石砌的。屋内的摆设很简洁整齐,屋子里几乎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八仙桌之外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就在我刚刚坐起来想着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阵揉动塑料纸的“沙沙”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谁?”我对着门外无力地喊道,但是并没有听到有人回答。这一喊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像是断了一般地疼痛。之后我挣扎着想下床去。这时候木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全身披 一件黑色大袍的身影走进了屋里。 “醒了?”黑衣人看了我一眼问道,之后便又在屋里翻腾着什么。 我怔了怔,是女声? “我,姑娘,我这是在哪里?”我试探着问道。 黑衣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向我走了过来,尽管对方是个女子,但我还是很戒备的努力站了起来。 “你还是坐着吧,你的脖子受了伤,我给你弄了些草药,一会儿熬成汤药……” 当黑衣人走近的时候我才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看清了对方的相貌。白皙的皮肤,瓜子脸,眼睛不大却很有神。 “姑娘,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轻声地问道。 女子走到一面镜子前一边梳理着被雨水打成缕状的头发,一边说道,“你在我的家里,我晚上下山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你,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有回答我,最后发现你是昏倒了,就把你背了回来,不过你的伤势倒是不轻,你先在这里养几天吧,等你好了再回去,对了,你家是住在山下吗?” 我心里一阵沧桑,“家?不,那是一间房子,并不是家?”但我还是很感激地对她说道我家是在山下的,昨天和朋友喝酒回去,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到了这个地方。 女子噗一声笑,“现在你就在山上,等你好利索再下去,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恰好我有一些舒筋活血的草药。”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只有这一张床,而且即便有两张床,男女同居一室并不妥当。 “不大妥当,孤男寡女,把你的雨衣借我一用吧,等我好了给你送回来。”我笑着说道。 女子转过身看了看我,笑得很好看,“现在这么大雨,你出去就得滚着下山,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好了,不碍事的,我还有一间屋子,你就住在这里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到隔壁喊我就行。”说完女子便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我纠结了一下,索性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动弹,脖一动便会钻心地痛,暂且住在这里也好,有吃有喝,无聊时还能找小姑娘说说话,倒也自在。 “姑娘,等等,这里只有你自己吗?”我靠在床边的木头柱子上问道。 女子转过身对着我笑了笑,“这里没有别人了。” “那你爸妈呢。” “他们不在这里,好了,不早了,一会儿记得早点睡觉,桌子上有些书,没事干的时候你可以看看。”女子说完后便走开了。 我忽然感觉到很可怕,一个女子,独自住在山上,身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而且这姑娘清丽脱俗,并且这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用油灯。顿时我想到了鬼故事里的情节,在昏黑的山上一座破旧的小屋,某个人迷了路然后想在里边借宿一宿,之后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然后……我越想越害怕,这姑娘固然好,但是怕自己没命活到明天,于是我决定现在就走,滚着下山总比被弄死抛下山好。 于是我立刻起身想要向着门口走,但脖子传来的剧痛使我不得已又坐了下来。 我心里想着看来是真的要完蛋了,既然走不了,那就等吧,最好今晚别睡着,等她对我下手的时候再说。但回头想想还是不行,再难受也得走,脖子疼不会死人,但这鬼怪真的要我的命,那生存的几率和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几乎一般大了。 打定主意走! 就在我直着脖子蹑手蹑脚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道亮光从窗前闪过,我怔了一下,几秒后,轰隆一声巨响,吓得我整个人靠到了门上。 是个响雷,没什么好怕的!我深呼吸一口便拉开了门闩。这时,一阵香水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里! “你是要出去方便吗?”女子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身上依旧披着那件雨披。 “我,我是,是的。”我向女子干笑了一声,由于刚刚被女子的出现惊吓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感再次从脖子处传来,我整个人靠在了石墙上。 “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需要什么东西自己找吧,哦,对了,如果你饿的话,隔壁有吃的东西,我先走了。”说完女子便提着灯笼向着黑暗中走去。 “姑娘,我还不知道……”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女子的声音便从黑暗中传来,“耶律楚念”。 “楚念,念,倾念”我的脑海里顿时闪出“倾念”两个字,思绪再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黄昏——苏倾念如一朵圣洁的雪莲花凋谢! 逃!说什么也要走! 耶律楚念走后的十分钟我才挣扎着向外边摇去。外边的雨势丝毫不见有停下的迹象,雨滴落在屋前的一片积水坑里,打出一片水花,我从屋子里找出一块大塑料纸披在身上,便向着外边走去。脖子依旧会不时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尽管我很小心地走着,并且身上披了一件塑料外衣,但雨水依旧几乎打湿了我的全身,深更半夜,身上越发的寒冷。忽然间我想笑,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会对这样一个姑娘产生了戒心,是这些年没有依靠在外边闯荡的缘故吗?雨势更加的肆意了起来,我感觉到雨滴打在脖子根有些疼痛。 走了不多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下山的路。如果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那么明天白天我可能会出现在万全县的境内,也有可能倒在某个山坳。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拿着国家认证的本科毕业生,怎会落难到如此境地。顿时内心蓦地升起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记得毕业那年的夏天,正是阳光烂漫的季节,我告别了相处四年的同学,说苟富贵勿相忘。一个月之后疯狂地投简历,但是投出去的简历又像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回信,直到那天我告诉家人我要出去,如果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我就不会回家。那个夏天,正在外地上班打工的母亲也因为担忧我而病倒了,但是我倔强地没有回家。 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我的家人是,我的祖上十八代可能都是。后来在市里我遇到了失去联系多年的高中同学周学江,他也正好在待业在家,经过一个不眠夜的商量,两人达成了共同的意见,去工地上干苦工,虽然不能舒服地坐办公室,但也总能养活自己,有时候我觉得现代的大学生就是国家培养的一批有文化的劳动者。 在工地这一呆就是半年,直到昨天的那顿辞职后的酒席! 拥有梦想的那段岁月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周学江,苏洪,苏倾念,还有那个消失在我世界里两年的文玲,此时她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或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既是党员,大学又当过班干部,也过了英语四六级的丈夫了吧。想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脸上流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双腿依旧在折腾着前进,尽管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就这样,我一直在没有灯光,更不知道前方是水坑还是悬崖的山路上踉跄地行进着。 同样熟悉的味道,还是一阵木香,一阵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道将我刺激醒了。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想看清周围的情况,很快我就感觉到了眼睛难以完全睁开,只是眯开了一条缝隙,我看见的依旧是那个清丽脱俗的面孔——看来地府到站了! 不过我还是试着想喊出声音,这声音从我嗓子里出来,听在我的耳朵里感觉比敲破锣的声音还难听。 “楚念。” “终于醒了,一个人在外边跑什么?”耶律楚念一边说一边在那里拧着毛巾,笑容很好看。 “我怎么会在这里?”说出这句话时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我的逃离。 “你还是歇着吧,我回来时你正在院子里躺着呢,身上全是泥巴,我给你换了一身衣服,而且你高烧地厉害,我给你煮了些药,等会儿喝了,明天就好了。”耶律楚念笑着说道,但是我还是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责备的成分。 此时我的脑袋处理器才反应过来——换衣服?我立刻看向自己的身子,一身黑色的大袍子。但是我还是假装没有什么事情地问道,“楚念,给你添乱了。” “不乱,我终年在这深山里生活,这些年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救了不少,你们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耶律楚念说话时淡定从容的笑容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要在大山里生活许多年。 我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将她当做鬼神看待的念头,想想之前自己的想法,有些死后还生的可笑。 “来,喝了这点药吧。”耶律楚念向我走了过来,并在床边坐下。 “你倒是张嘴啊。”耶律楚念皱着眉头说道。 我又忍不住看了耶律楚念一眼,感觉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文玲,于是我很配合得张开了嘴。 “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晕倒在外边。”耶律楚念不光长得和文玲无二,就连声音也有八九分相似。 “我叫单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我打晕的。”我叹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脖子又被人扭了一下。 “哦,文玲是谁,倾念又是谁,刚刚听到你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呢,她们是不是你的亲人。” 我看着耶律楚念笑了笑,“嗯,是我的亲人。”我再次忍不住看了耶律楚念一眼。 “单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话时耶律楚念的眼睛很明亮,让我觉得这就是掉在人间的星星。 “没有,我在想刚刚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黑灯瞎火的你也不怕出点什么。”我哑着嗓子问道。 “我出去溜达着看看,回来之后就发现你躺在水坑里,把我吓坏了。”耶律楚念说完后便将药再次伸到了我的嘴边。“我自己来吧”说完后我看了看她便要挣扎着爬起来。 耶律楚念看到我的样子后一把将我按了下去,“你消停一会儿吧,你要是再折腾出什么事,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嗯,嘿嘿,不折腾了,这不是不好意思让你来,你也折腾了大半夜,我心里过意不去……”我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道。 “嘘”耶律楚念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她很迅捷地跑到门口仿佛在探听着什么。我心里一阵纳闷,因为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第三章 楚念的故事 一 雨势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雨水打落在地上的声音噼啪不断,我不知道耶律楚念是怎样听到外边的声音的。只见她靠在门上认真地听着外边的声音。 忽然她冲着我笑了笑,“单淳,你睡吧,我去外边看看去。”说完后耶律楚念一闪身跑了出去。我心里一个劲地纳闷,这大半夜的外边还能有什么情况。 只见两扇门在风雨的吹打下来回吱吱呀呀地扇着,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看上去挺稳重,做事也是毛手毛脚的。我挣扎着下地去将门关上,就在我刚刚走到床边就听到了外边确实有一些不像下雨的声音,倒像是一群人在水里奔跑踏水的声音。 我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里一阵忐忑,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袍,便在身上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发现身上没有缺了什么零件,看来这姑娘不是坏人,更不是鬼。 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感觉心里慌乱不堪,于是走到桌子边翻看起了桌子上的书籍。乍一看我还真是吓了一大跳,《青囊经》《梦里花落知多少》《南华经》《走进科学》等等种类各异的书籍,我心里想着难道这姑娘是个世外高人。这时我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抽屉的缝隙间露着一截书角。 我将抽屉拉开,看见里边是一摞笔记本,于是我将最上边的一个取了出来。翻开第一页几行隽秀的字体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心里暗叹这姑娘的书法。经过我多年的阅人经历,一般漂亮的姑娘写字都跟鬼挠墙似的。 忽然一个响雷震得我一阵心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明显。不行,一定要出去看看耶律楚念! 感觉脖子好了一些,至少不妨碍慢行。我将耶律楚念挂在墙上的雨衣披在了身上,向着黑漆漆的雨夜奔了出去。和前半夜一样,我依旧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我走出屋外后喊了几句“耶律楚念”,但是回答我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响声。 忽然我看到了在我上方的山路有一些灯光闪烁的样子,我想耶律楚念可能就在那里。于是我向着山上的灯光处挪了去。 我已经忘记了那是我摔得第几个跟头了,总之全身已经沾满了泥巴。我一边行进着,一边大声喊着“耶律楚念”。 由于感冒的缘故,走了一阵子我感觉到一阵头晕。忽然我的身后扑通一声响,我立刻回身去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于是潜意识下我试着转身踢了踢脚下,发现软绵绵的。 忽然我的身后射出来一道光束,我眼睛的余光瞟到了脚下的物体,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但我更警觉得看向了背后光束的来源。 “你怎么跑了出来,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养伤。”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我不放心,就出来找你了。”我低声说道,我怕她会认为我是在跟踪她。 耶律楚念没有多说话,只是走到我的身旁用手电在地下照了照。 “单淳,走吧,我们回去。”耶律楚念一手扶着我说道。 “回哪里?” “回家。” 忽然间我感觉很悲伤,家这个概念早在我脱离了老爹老妈那时便模糊不清了。更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家。 就那样我站在雨地里怔怔地看着耶律楚念。耶律楚念倒是痛快,一把将我拉走,并搀扶着我。 此刻我的心里已经充满了问号,大雨天的晚上这姑娘不睡觉跑这么远的山路是为了什么。 回到屋里后我感觉整个人仿佛中了十香软骨散一般地无力,耶律楚念将我身上的外衣扔到了屋外,并给我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我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忽然我感觉到这座山很邪乎,至于是怎么个邪乎法,我也说不出来。 “每到雨夜,这里就会有很多的人光顾,但是他们和你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是自己上来的。”耶律楚念笑着说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感觉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被耶律楚念打晕的。 “你怎么不说话。”耶律楚念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跟前。我抬头看了看耶律楚念,接过了水杯,“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这个问题你好久就想问了吧,不怕你笑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住在这里,不过我感觉这里也蛮好的,清净。”说着耶律楚念拢了几下头发。我总感觉这样的女孩子即使不在大山出去也会生活地很好。 “那你打算在这里生活多久,一个月?一年?三十年?一辈子?”我冲耶律楚念笑着问道。 “不知道,可能就是一年,或者三十年,或者就是一辈子。”耶律楚念说这话时,我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感情波动,仿佛对她来说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生活多久都是一个样子。 之后耶律楚念将屋里收拾了一番,便跟我说了句早安,出去了。 我也在众多的疑虑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看到了宁远的杏子林,看到了呼啸而过的火车…… 第四章  楚念的故事(二) 日当半晌,半睡半醒间我听到了揉洗衣服的声音,我猜想可能是耶律楚念在洗昨天被我弄脏了的黑袍。 我起床后发现床头已经摆放好了一叠整齐的衣服。 “楚念,早啊,我感觉好多了,一会儿就回去。”我对着屋外喊道。 洗衣服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有响了起来,“随你便,你觉得好多了就下去吧,一宿未归,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不过你要等到你的衣服干了,你总不能穿那么大一个黑袍下山吧”。耶律楚念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走出门外,我拼命地呼吸着山上雨后的清新空气,有些甜的发冷的味道。 “今天看上去比昨天精神多了,单淳啊,你出去后不准说这里的事情哦,毕竟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让人知道在这里很不方便的。”耶律楚念笑着说道。此时我才注意到耶律楚念今天穿了一身十分阳光的运动服,我甚至觉得耶律楚念就是我梦想中的江南女子,可这里正是北方。 “看什么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耶律楚念露出了羞态,低下头自顾自地洗着衣服。 我走到耶律楚念的身边,将她手里的衣服夺过来,揉搓了起来。“楚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住在这地方,昨天晚上你出去干什么了,你的爸妈在哪里?”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耶律楚念看了看我张了张嘴,但很快又闭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在耶律楚念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一面之缘,我也没有指望耶律楚念会说出来。 耶律楚念蹲在洗衣盆边上,手指在水里不停地划拉着,我想或许她在想什么问题。因为我看到在她的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感伤。 “不好意思啊楚念,可能我问的有些过头了。”我停下了正在拧水的手,看着耶律楚念抱歉地说道。 耶律楚念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很快又低下头从旁边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上边看着我。 “嗯,可以说了,不影响我工作的。”我笑着说道。 耶律楚年轻笑了一下,“我的家本来是在内蒙的,我四岁那年跟随者我的爸妈来到了这里,西太平山,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年了,开始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在这个山上住的,他们每天白天出去市里摆个地摊买点水果之类的东西养家糊口,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的爸爸妈妈不在了,他们……”说着耶律楚念便哭了起来,我手足无措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楚念,你别哭啊,咱不讲了,对不起啊,将你的伤心事勾出来了。”我抱歉着说道,同时将手上的水迹在刚刚换上的衣服上擦干净给她擦眼泪。 耶律楚念收歇了哭声,并将我的手移去,她还在哽咽着,肩膀不停地颤抖。 “没什么的,都过去六年了,我的爸妈是被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活活打死在小摊上的,路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去帮助他们……”耶律楚念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并倒在我的腿上,我一时没有办法,用手在耶律楚念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哭了,楚念,不哭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耶律楚念才坐了看了看我,“单淳,你下山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情,我只是个女孩子……”不等耶律楚念说完,我便点了点头,“不说,不会说的。” 可是我的脑海里还有一些疑问,比如说昨天那些上山的人是干什么的。但考虑到耶律楚念目前的状态,我也就不好问了。 我草草地将衣服洗完,并在山上吃了饭,感觉耶律楚念的手艺还不错。 不过我发现耶律楚念吃的东西倒不多。 之后我换上了自己半干的衣服,并和耶律楚念告了别。临走时耶律楚念吩咐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上去玩,我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我的心里却在想,今天就要去投简历了,日后哪有什么时间去和你玩。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个身世凄楚的姑娘,我倒是真的动了同情心。 耶律楚念一直将我送到了半山腰,而当我看着她上山时孤独的背影,总感觉心里沉沉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第五章 盗墓 我找到周学江的时候,那孙子正翘着二郎腿在床上唱《屌丝的寂寞》。我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他的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周学江一个猛子跳了起来,眼睛眨巴着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我被他的这种状态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周学江的脸色便转为淡然,“阿淳,昨天晚上你死哪去了?”周学江瞪着眼珠子喊道。但是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到床边坐了下来,“妈的,昨天不知道被什么砸晕了,醒过来之后之后就是今天了。”我说了谎,因为耶律楚念告诉过我,不能对外人提起她的事情。 我总感觉今天的周学江怪怪的,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而且他的表现极度不自然。 “昨天你去哪了,咱喝完酒不是一起走的么,后来找不到你了。”我笑着说道。 周学江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我推了他一下,他才猛地醒悟过来,“哦,没什么的。” “什么没什么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会儿去投简历吧!”我没有和他计较太多,一头倒在床上眯起了眼。 周学江一把将我拉了起来,“哎呀,你别睡了,哥们跟你说个事情。” 我揉了揉眼睛,“说吧,啥事了。” “你听说了没有,西太平山发现了一座古墓,我是从向阳那里得知的消息,昨天一队考古队员晚上冒雨进入西太平山考察,但是今天山脚下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周学江一脸神秘地对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我联想到了耶律楚念。西太平山,夜里耶律楚念频频出去,倒在我脚下的那个人。越想越害怕,难道说耶律楚念就是杀害那些考古队员的凶手?尽管这个猜测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但是一想到耶律楚念那人畜无害的样子,我便肯定凶手不是耶律楚念。 “然后呢,你说这话想表达什么意思。”我看着周学江问道。 周学江起身走到门口在外边探望了几下便将门合上。然后附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据说那个古墓是辽代太祖爷的古墓,里边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要是咱去捡个一两件,嘿嘿,这辈子,是吧。”周学江一边说一边奸笑地看着我,样子甚是猥琐。 “得了吧哥,这事可不能干,要是被抓住了,轻则蹲号子,重则吃铁弹子。”我说了一句便又躺下。 “你懂个屁呀,昨天我想了一宿,据向阳给我透漏的消息,这古墓几乎就是半个西太平山,由于和山体几乎是一体的,所以直到今天才发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想去摸点东西出来,到时候咱还投什么简历啊”周学江眯着眼说道,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或者说是在憧憬着什么。 “老兄,你盗过墓没,你知道怎么进去吗,里边机关重重,而且还有天朝的警员看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而且那地方是千年老鬼住的,给我十个胆我他妈也不敢进去,要去你去,哥不会揭发你的。”我喃喃地说道,其实我压根就没把它当回事,毕竟干这种事的机会成本太高。人穷没事,钱可以慢慢赚,但是命没了的话,连穷活着的机会也没了。 “老淳啊,这古墓又不是它天朝的东西,这是咱老古人留给后代人的财富,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周学江瞪着眼说道,看样子像个愤青。“它就是天朝的”“它不是”“就是”“不是”“它说是它的就是它的”。这次周学江不说话了。 “我已经和一个盗墓高手打过招呼了,他说要和我们一起动手的,而且我们是发小,这人早年跟着一个道士修行,后来道观拆迁,他又还俗了。”周学江神秘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是说向阳?” “是他。” “你是说,辽墓就在西太平山?”我问道。 周学江看着我点了点头。 “刚刚发现?” “嗯” “向阳没问题?” “嗯”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破旧的日光灯静静地吊在那里,灰尘密布!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久久,周学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时候最好行动?”我坐起来看着周学江问道。 “晚上。” “没有人看守?” “没有” 这是我感觉人生里最漫长的一天,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思忖良久,昼至于夜。难道说从此之后我就要沦为贼了么。 夕阳西下,血色的天边总是人遐想的开始,或许我本应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的。夜幕落下,那铺天盖地的暗夜,是人遐想的归宿。 周学江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给我递过来一支烟,“别想了,兄弟,为了生活,不磕碜。” 我将周学江手里的烟接过来,攥在手中,“学江,几点开工。” “子时”。 我看了看手机,大致已经是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我在想,如果苏倾念还在,她一定不会放任我这么做,如果文玲没有走,她也不会同意我去做贼。可是生计所迫,我没有办法。我想活下去! 在沦为贼之前的几个小时,我给正在加夜班的张文克打了一个电话。 张文克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死党。高中毕业后,他去了海南大学,而我到了省城。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四年后他考上了研究生,但由于国家的研究生自费政策出台,他直接从业,到北京一家媒体公司做了技术人员,工资也算不低,而且去年结了婚。相比之下,我可以算是苦逼中的苦逼,以至于年前的同学聚会我都没有去。 那天我告诉他,我挺怀念高中时大家一起的生活,他也顶着被老板惩罚的风险和我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他说有时间去北京一聚,哥俩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其实我只是想在我精神堕落的时候,挽留些什么东西。甚至我觉得,此时我的心情,就好像一个良家女子为了生计卖身从妓。或许也实在是这样,那是1997年秋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背着母亲亲手缝制的布书包,走进了村里的书坊,从我把那支铅笔削尖出锋芒的时候,从我在那个两毛钱的田字格本封面上写下学了半年才学会的“单淳”二字的时候,从我学会了汉语的第一个拼音字母a时,便已经注定我只是一个消灭文盲政策的试验品,十五年后,我走出了学堂,却发现时代已经在十五年前就把现在的我否定了。那天我没有沮丧,我只是觉得,成长是个很残忍的词汇,它颠覆了一个人二十年从教科书里和新闻联播中形成的人生观。 那天我觉得我是一只候在岁月中静等的鹦鹉螺,一直沉睡在变化的世界里,当我醒来的时候,沧海已成桑田,往事成风! 子时过去,我就要成为一个盗墓贼,世人唾弃,政府严打的贼!但不会有人为我呐喊,我盗的不是墓,而是生存的权力! “学江,为了生活,不磕碜!”这是出发前我对周学江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章  西太平山 那场大雨的余凉尚未消去,走在去往西太平山的山路上,湿气将我的衬衫湿透,更兼我没有好完全的脖子根还隐隐疼痛,不多久我便感觉到有些乏累。 周学江一路上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车熟路地走在我的前边带路。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我能能从压抑的气氛中察觉到,周学江有他我不知道的想法。 我们是在西太平山的长城段与向阳碰的面,当时向阳正坐在凉亭里抽烟,我赶到的时候向阳也没有废话,直接带着我和周学江向着山腹走去,顿时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不安起来。 晚上黑灯瞎火的西太平山上,却没有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们只能靠着月光前行,倒是有些悠闲。就在三个人闷声走着的时候,忽然走在前边的向阳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我没有多想,跟着向阳蹲了下去。这时我身后的周学江凑了上来低声地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时向阳迅速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从我的左边滚了过去,这时我才借着月光看清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山上滚了下来,并没有一点声音,而且已经到了眼前。“闪”我大叫了一声,一只脚向着我右边的周学江踹了过去,同时我也借助脚部的反力向着反方向摔去。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刚刚发生的一幕,就看见周学江和向阳早已同时起身向着山上跑去。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滚下去的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便跟着周学江和向阳飞奔而去。 “向阳,他们已经到了,那东西一定不能落入他们手里”周学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本来我想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刚刚发生的事情使我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当向阳和周学江停下来的时候,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周学江几乎是停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便向着洞口走去,忽然向阳一把将周学江拉了回来。 “等等。”向阳说话的同时,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石头,然后向着洞口狠狠摔去。 我和周学江都知道这是向阳在试探里边是不是有机关,就在我嗤之以鼻向阳故弄玄虚的时候,洞内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坍塌声。同时我能感觉到洞口传来一阵强风。 顿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周学江真的进去了,可能现在连他的横尸都找不到。 “这个洞口是个死穴。”向阳安静地说道。 周学江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多时说道,“我知道在教育学院的北口还有一个进入山腹的洞口,我们去那里。” 向阳再次拦住了已经迈出脚步的周学江,“不,就这里了,开洞!” 周学江张了张嘴,“你说就在这里开洞,这西太平山可是石头山。” 向阳没有说话,从后背取下一把铲子,然后走向离刚刚半人高的洞口十米处。只见他一铲子插下去,就像插进了一块豆腐中。向阳几个旋铲,山体便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有三十公分大小的洞口,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觉得这一铲颠覆了我八年的物理观。 这时我才发现我和周学江出来什么都没带,只出了两个人,而且我还是从未接触过盗墓这种事情。我总有种感觉,盗墓这行当,周学江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干,因为他看向阳下铲时并没有像我一样惊讶的表现。 不消十分钟,一个直径一米的洞口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走”,向阳招呼了一声便先一步向着洞内猫去。 我看了周学江一眼,尽管我没有看清他的眼神,但是他的行动告诉了我——相信向阳。 尽管这洞开的不是很大,但已经足以容许一个人弯着腰通过。我和周学江向阳三个人在洞内走了差不多三分钟,忽然间一阵“腾腾”的声音从我的头上掠过,我知道或许是什么物体飞过去了。 向阳说了一声“古墓的喜阴生物,不用害怕”之后便继续向前走着,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很快我的不想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就在三个人走到了洞口的尽头的时候,向阳周学江先行过去,紧接着我听到了两声“扑通”,之后便没有了声音。我心里想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便没有出声,蹲在距离洞口一米外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按理说不管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该有个声响才对的,但是眼下安静的可怕,别说是人说话的声音,就连人的喘气声都没有,我心里一阵害怕,甚至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节奏。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种危险感袭遍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某个人的视野下。是后边! 我立刻转身向着后边看去。 “娘的,救命啊”。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向着前边向阳和周学江下去的方向跳了下去。 由于墓室里没有灯光,身体无法判断视距,我顿时感觉两条腿像是骨折了的一般蹲坐下去,脖子再次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感。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并没有掉在坚硬的地上,甚至我感觉脚下一阵舒软。 这时一束光亮从我的身子下照来,顿时我感觉眼睛难以睁开。 “哎呀,我操,老淳,你他妈这是断子绝孙脚么,快滚下去。”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周学江的身子上,听到周学江鬼嚎般的惨叫,我立刻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 忽然我发现他的身边竟然没有向阳的身影,于是我赶紧问周学江向阳呢。周学江仿佛如梦初醒般一拍大腿,“对对,赶紧去救向阳,他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拉走了。” “啊” “啊啥,快追啊。”周学江一只手捂着裤裆另一只手提着手电起身向着墓室的内部跑去。在手电的光亮下,我对墓室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是一间石室,墓壁是由一米见方的大石头砌成的,看样字比较结实,四周零落地洒着一些残破的石块和瓶瓶罐罐。 忽然间我想起来刚刚在洞口便看见的两个红色的球状物,我知道那可能是某种东西的眼睛,但是怎么想都不舒服,眼睛那么大,那它本身的体积该有多大,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可是刚刚的洞口只有那么大! 我几个快步上去准备将周学江拦住,然后将我刚刚的所见告诉他。但没等我赶上他就已经停在了原地不动了。 我跑上前去打算看个究竟,但是当我刚刚上前便感觉脑袋的头发竖立了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周学江已经吓蒙了,因为面对如此场景他竟然傻站在原地。我没有多想,也不允许我多想,我立刻扯起周学江的胳膊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如此恶心恐怖的东西,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僵尸!但是又和僵尸有所不同,那东西的脑袋少了半个,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层皮包了一副骨架。我毫不犹豫地将已经怔在原地不动的周学江拽跑。 刚刚跑出去不到五步的工夫我就被周学江甩了回去,顿时我整个人向后飞去,但周学江并没有将我扔开。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仿佛打在了什么地方,我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周学江那我当枪使,但很快我便落地。就在我刚刚站稳的时候,周学江便按着我的肩膀向我的身后凌空踹去。很快我听到了“嘭”的一声。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看见了喘着粗气的周学江和已经散落成一堆的那东西。 我心有余悸地盯着周学江看了一眼,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的一幕真是心惊胆战。 “兄弟,别害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勇敢的面对,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周学江人模狗样地对我说道。尽管他是在笑着和我说话,但我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害怕,周学江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我。 “学江,说实话,我他娘还真有点害怕了,咱要么回去吧。”我看着助周学江说道。并期待着他能说出一个适当的方案。 忽然周学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抹了一般额头上的汗。“兄弟,别想了,从你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开始,你就不再是那个单纯的社会小青年了,现在你就是一个贼,我也希望你能将自己当成贼”周学江说着话眼睛在墓室的四周扫视了一遍,仿佛是在警惕什么似的,“现在,可能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周学江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作为一名贼,最怕的就是被人看见自己的行偷。而现在我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 “学江,这里你已经打算了很久了吧。”我问道。 我刚刚说完话,便听到一阵“兹兹”的声音,我和周学江同时屏住了呼吸扫视着四周。 “闪!” 周学江一把将我拉起来向着来时的地方跳去。在我向着远处的地面摔去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一阵很强烈的风从我的胁下刮过。 我倒地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看向身后。 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周学江倒地的地方,看样子那东西倒像是猫头鹰的放大版,两米高的个头。 这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场面,诺大的一个猫头鹰竟然忽然间像脱皮般地从内至外撕裂。大约五秒钟的时间,我看到一个只有一人高的东西从巨型猫头鹰的身体里钻出来。这东西的长相竟然同刚刚被我和周学江打倒的那个皮包怪物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东西看样子比刚刚那个更矫健壮实。 “食尸虫!”周学江的口中冒出三个字。 我没有心思去思考周学江是不是真的认识这种东西,只是在一心想着该怎样逃生。 就这样,我和周学江坐在地上同这个怪物对峙着。 大约五秒钟后,食尸虫尖叫了几声,声音极其刺耳。 周学江大叫一声“不好,快跑。”周学江倒是快,一个蹬地便起身跑了起来,而我刚刚反应过来时,食尸虫狰狞的面目已经到了离我不足一尺远的地方。 我心想这下完蛋,但求生的欲望使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进行格挡。我已经打算不要这条胳膊了,只要活着回去。 忽然,食尸虫的脑袋一分为二,并且是从上至下带着整个身体变成了两部分! “楚念”当我看到在被劈成两段的食尸虫背后的人时,我才醒悟过来,是耶律楚念救了我的命。 我惊奇地看着耶律楚念,而耶律楚念看着我的眼神却暧昧了许多,总之不是惊奇,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更多的是不理解。 耶律楚念走到我的身边,将已经瘫软成一团的我一把拉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和我朋友一起来玩的。”我装作无辜地说道。 “玩的?那他呢,也是玩的?”耶律楚念看向了已经停止了逃跑并停在离我十米远的周学江,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我一时难以说话,忽然间感觉自己在这个有些单纯的姑娘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但我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心中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楚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楚念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一个让我难受的问题,“你也是盗墓贼吗?” 我本来想摇头的,但周学江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看着耶律楚念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们是盗墓贼,怎么难道说你就是这里的守陵人吗?” 耶律楚念并没有回答周学江的提问,而是说了一句“你们出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这句话说得我和周学江顿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而我的疑问则更多——耶律楚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的确实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周学江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赶紧走,我从周学江的眼睛里看到了害怕。我心里更加纳闷是什么能让这个平时狗胆包天的周学江害怕成这个样子。 就在我刚刚转身一刻要走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这次的不安同样来自背后,并且是来自于那个单纯的耶律楚念。于是我立刻转身,“楚……”一句话还没有喊出来,我就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而且在我倒下之前我听到了周学江的惨叫声。 第七章 耶律楚念 “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当我睁开眼睛时,一盏幽暗的煤油灯放在我的眼前的桌子上,火苗静静地发着光亮,听到那个声音我便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楚念,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学江呢。”这是我一贯的说话习惯,脑袋里有什么疑问我就会倒垃圾一般地全部倾泻出来,从不过大脑。 耶律楚念皱了皱眉头,憋了很久才说来一句:“你说你们是不是盗墓贼?” 我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也没说自己是不是,因为我就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说是,我还没有摸过一件明器,说不是,耶律楚念在墓室将我和周学江抓个正着,鬼都不信。 耶律楚念有点急切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不是?” “是。” 当我说出去这个字是,我感觉到灵魂和自尊在崩溃,然后碎裂。 耶律楚念喘着粗气瞪着我,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我也假装大义凌然地盯着耶律楚念。一阵沉默之后,“咣”地一声脆响。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清纯的耶律楚念会在我的脸上留下响声。这一巴掌彻底将我打蒙了,使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是个骗子。”耶律楚念几乎是吼着一般地指着我叫喊道。而恰好我看见了她的神情,也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有些亮光在闪动。 “你干嘛打我。”我低声说道。其实如果不是我知道她凄楚的身世,如果换做其他人,我想这一巴掌我会还回去的。 “因为你是骗子。”耶律楚念含着泪花瞪着我,肩膀不断地抖动着。 “我骗你什么了,从我遇到你开始,我就没有说过什么,我是昨天给你添了不少的乱,穿你的衣服,吃做的饭,可是也算不上吧骗吃骗喝吧,现在你将我弄到这样一个地方,甚至我都不知道与我同来的周学江的死活,你说我骗你。”我也开始急了,周学江生死未知,而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将会面对什么。 “好,那我说给你看,你先是装作昏倒在山下,被我救起,然后你的同伴利用我照顾你的空当开山,你本来就是一个盗墓贼,你还一直在那装,你是不是骗子。”耶律楚念眼睛红红地喊道,使得我心里有些难受。 耶律楚念说完这些话之后,我感觉到我对耶律楚念的疑问,已经快要接近答案了。 “你是守陵人。”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声说道。 “是。” “你杀了人。” “他们该杀。” “但他们不该死。”我抬起头看了耶律楚念说道。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如此大胆地对着耶律楚念说话。因为在我的心里,隐隐感觉到耶律楚念的身世绝对不一般。 记得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皇陵的历史资料,明朝时朱元璋手下有一个孝陵卫,就是守皇陵的,这个特种部队不仅是守陵,而且还要从事地下工作,比如搜集情报等等,所以自古以来,守皇陵的人功夫也都不差。 耶律楚念死死地盯着我,不多时从她的牙缝里蹦出六个字“擅闯皇陵者,杀!” “守陵人?”我看着耶律楚念低声试探着问道。 “你别无他择。”耶律楚念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得冷清,淡然。 顿时我的心里紧张起来,我感觉耶律楚念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前我就感觉到耶律楚念不是一般人物,这次我的想法得到了论证,她是一个守卫着西太平山辽墓的守陵人。 我干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看着耶律楚念,“姑娘,之前我就奇怪你的姓氏,我竟然没有从你的姓联想到你的身份。耶律楚念,好名字,你动手吧。”我装着一脸的绝望闭上了眼睛。其实我是在在等耶律楚念对我放下戒心的时候对她发起攻击。我感觉耶律楚念的身手绝对不是我能对付的。 “秋风雨,入寒窗,十月凉雾透纱帐。”当这句话从耶律楚念的口中说出时,我一个机灵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她。并在脑海里搜寻着那句话。 “年景光,熏高堂,雨夜未彻人凄凉”。 “你这个大骗子。”耶律楚念飞身一脚将我踹飞到石墙上,“监守自盗,死去吧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蹦到耶律楚念的眼前。“倾念,你是倾念。”我摇着耶律楚念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道,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人再次相逢。 我跪着抱住耶律楚念,几乎瘫软在地上,“倾念,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每天都梦到你,醒来之后没有你,心里很难过,倾念……”我几乎是要将这几年的苦水全部倒出来的时候,耶律楚念一脚将我踹开,“我不是倾念。” 我怔了怔看着她,“你是倾念。” “我不是,刚刚那句暗号是我从一个盗墓者身上得到的笔记知道的,那个叫苏倾念的姑娘我倒是认识,她说日后让我去找一个叫单淳的人,不过她倒是没有说这句暗号,而且她说你会帮助我,这是五年前的事。”耶律楚念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怅怅地收起眼泪,“你真的不是倾念。” “嗯” “你和这个叫做倾念的人,有什么故事,给我讲讲吧,不过我五年前见到的那个人叫苏小小。”耶律楚念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另外一种我看不懂的感情。 “你想听的话,请将周学江交出来。”我盘坐在地上说道。 “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将他送出去了。”耶律楚念一脸淡然地说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躺倒在地上,耶律楚念也很安然地端坐了下来,她在等我给她讲苏倾念的故事。 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耶律楚念。耶律楚念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并且依旧充斥着我不理解的感情。 “苏倾念是我的堂姐,大我一岁,七年前,也就是我们高中时代,我和她恋爱了,双方家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表现得倒也正常,他们同意我和苏倾念的交往,后来我们都上了大学,我在大学有了新的女朋友……”说到这里时耶律楚念打断了我的话,“你是说,六年前你和苏倾念分手,之后又和别的女孩子在了一起,那么这个女孩子就是文玲了?” 我忽然感觉到很伤感,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些消失在流年中的往事,可今日再次提起,回忆过往,心绪依旧不能平静,那段日子,刻骨铭心,矬骨难忘。 “嗯,是的,我大三那年,文玲因为我的家庭情况不好,我长得也不帅气,家里没有钱,没有入党,英语没有过四级,提出了分手,在此后浑浑噩噩的一年中,苏倾念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直到五年前的一个黄昏,她坐在回张家口的车上,当行至万全县境内时,一颗大石头从山上滚了下去,正好……”说到这里时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个凄美的黄昏,苏倾念在熊熊大火中消散。 这时我发现在流泪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耶律楚念更是早已经泪流满面,而看在我的眼里她的样子像极了苏倾念,不过我在她的身上发现她的气质更像文玲。 “其实那天出事的不仅是你说的苏倾念,还有一个叫文昌的人,他是你的弟弟,而车上的司机正是你的二叔单天阳,你赶到现场时,除了已经逃出车外昏迷的单天阳和已经身死的苏倾念之外,还有一个和你们一般年纪的姑娘,她是被你们的车撞到的,你救活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你的二叔单天阳,另一个就是那个和你年纪一般大小的姑娘。”耶律楚念一边流泪一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立刻站起身来,此时我在乎并不是她为什么会流泪,而是他竟然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地如此详尽。 “你怎么知道?”我收歇眼泪,惊奇地问道。 “我就在山上看着。”耶律楚念用袖子擦掉眼角和脸上的泪水说道。 我始终觉得耶律楚念知道的并非只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我二叔和文昌的。”这是我的疑问。 “人们都在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单淳,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苏倾念可能并没有死,你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但是三年前的时候,那个苏小小还到过我这里,我书桌上的书是她给我的,包括我用的香水,都是她给的,她还在我的山上住过一段时间,我们还成了很好的朋友,苏小小和苏倾念长相几乎没有差别,至少我没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甚至气质都像同一个人。”听到这里我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蹲在耶律楚念的面前想进一步询问这个可能是苏倾念名叫苏小小的人的下落。她便立刻告诉我她已经三年没有苏小小的消息了,可能是已经嫁人了,也有可能参加了工作,没有工夫去看她。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出门右拐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转盘,右旋九十度,再左旋一百八十度,你的身后会出现一个地洞,钻下去,你会找到你的那位同伴,以后不要再进入这里一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好好生活,你会活得比别人更精彩,今天就是明天的历史,经常回头会迷失你对前程的判断。”此刻我看到在耶律楚念的脸上流淌着慈母般温柔,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自以为,总之,我知道耶律楚念不会害我。 第八章 向阳的愤怒 我怀着不安和难以名状的心情和耶律楚念告了别。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耶律楚念的身世,因为我隐隐感觉到她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在我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了耶律楚念的声音,“单淳,你是有个伙伴叫向阳吗?你以后尽量离他远一些,他很像三年前进入桑干河地宫盗走炎帝尺的人,他是军方黑名单中的头号人物。” “哦。”我回头看了耶律楚念一眼,忽然我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甚至眼神像极了苏倾念。 “倾念,保重。”我也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句话,只是感觉这么说是对的。 我刚走出那个房间关上门,那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更加明显。 “哪位朋友,出来见个面吧”我对着空荡的走廊喊道。我一句话刚刚说完,就感觉胳膊一阵剧痛,之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向阳。”我看清了来者的面孔后对着将我抓起来的人惊奇说道。 “别说话。”向阳从嗓子里蹦出了很沉闷的三个字。 向阳手里抓着一根绳子,向着走廊的顶部腾跃而起,几乎是瞬间的事情,我们已经升到了走廊顶部。我注意到走廊的顶部出现了一个四十公分的小窗口。向阳迅速敏捷的翻了上去,之后也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向阳一把将我拉了上去。 上去之后我发现这里是另一个走廊,设计和刚刚下边的走廊几乎一模一样,并且这里看上去更加的宽敞明亮,我看了看四周,墙壁上是类似于路灯的照明设施,看上去功率并不是很大。 “你之前去哪了?”我看着向阳问道。 “我去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向阳淡淡地说道。 顿时我的火气就升腾出来,不过我还是很客气地表达了我的不满,“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周学江找你差点丢了小命。” “我知道。”向阳又是一副天下大事与他无关的表情说道。 “哦,我先出去了,你溜达吧。”我笑着说道。明显我是想摊牌,能一起混就混,不能混就拉倒。 “你太不小心,进入了这里,这是死人家,进得来,出不去,进入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向阳说这话时神情凝重而沧桑,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有种感觉向阳一定知道我的书名事情。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向阳,“向阳兄,我确实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 没等我将话说完,向阳便一把将我摁倒在地,“你小子不懂是吧,你不懂是吧,你他妈上了这条贼船,最后要葬身在这个事情中的只有你你知道吗?老子那天把你灌醉就是怕你听到那些将话,让你不踏上这条船,我他妈一进来就抛开你们以为你会自动知难而退,你他妈一路跟到了这里,你出事不要紧,跟着你下来的那一群人他们怎么办,你让苍生怎么活,你让那些对你有所期望的人怎么活,傻逼。”说完后向阳将我一把拎起来扔到了墓壁上。我顿时感觉脖子像断了的一般疼痛。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向阳,“你是想在这里弄死我是吧。”我苦笑着说道。 “你他妈还在这里装清纯,滚出去,以后不要再进这里。”向阳怒声说道,命令的口吻中有一些焦急。 顿时我心里又升起一团疑云,听向阳这样说话也不像是作秀,他不喜欢我到这里,但他和周学江是朋友,但周学江貌似很鼓励我到这里。忽然间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周学江和向阳,不是一路人。 “回去投你的简历,好好做人。”向阳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闭着眼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有自己的选择。”说完后我扶着墙向着右手的方向走去。 当我走到走廊拐弯处,我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向阳正靠在墙上,很忧伤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大力将我拉走,我几乎摔倒。几个踉跄后我战正了身子,看见面前一身泥巴的周学江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学江”我蹲下阵子推了一下周学江叫道。 周学江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我顿时也没敢再说话,周学江翻了下身子,耳朵紧靠着地面,看样子仿佛是在听着什么。 我坐在地上等他完事后走人。时间在安静中流逝,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周学江依旧斜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我终于没有了等待的耐心。 “学江”我再次推了周学江一把,周学江就像刚刚死过去一样,身子很软,被我一推,竟然直挺挺地摆了一个“大”字,而且他的鼻子和而出渗出了血。 我知道大事不好了,周学江这孙子出事了。眼前也没有什么帮手,我跑过走廊转角处,看了看,向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走到周学江身边将周学江的胳膊搭在我的背后,准备抱起。 此时忽然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把他放下,交给我处理吧。” 我立刻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色长袍年轻人正蹲在我的背后打量着周学江。我很奇怪,之前根本没有一点感觉有人在我的身边,甚至连他到我身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我看了年轻人一眼,他的脸色沉着,几人的感觉和祥而且安宁。我感觉这个人靠谱。 我没有说什么,起身往后边靠了靠,以便年轻人可以更加靠近周学江。 年轻人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伸出手指上前在周学江的身上点了几下。他的指法看上去有些怪异,既不像武侠电视里的点穴手,更不像医生的探病法。年轻人右手的食指和小指在周学江的身上来回点着,其实也说不上是点,我的感觉是戳。 不多时年轻人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流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躺着的人,一个坐着的人,一个蹲着的人,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周围安静地令人窒息。 忽然周学江猛地翻了一个身,并趴在地上不断地呕吐着,地上顿时出现了一滩绿色的液体,气味腥臭,我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年轻人起身看了看周学江,又看了看我,轻蔑地冷笑一声,“没有本事,还敢乱闯尸泥泽。”然后便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我大喊了一声“谢谢啊。” 周学江吐了好一阵子,他消停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扶着我的肩膀要起身。 我一把将他按了下去,“先歇一会儿吧,别拿不到财宝把命搭进去。”我冷冷地说道。 周学江眼睛红得像是要喷火,双手抓得我肩膀一阵疼痛,“淳啊,快去,快去鬼城,快去救人,快啊。”看周学江的样子快要哭出来了。 “我不知道鬼城在哪里,也不知道救谁,你告诉我清楚点。”我看着周学江说道,其实我是不想去的,这个地方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心。 “地图”,周学江从怀里拿出一张十公分长宽的羊皮纸,塞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再次躺在了地上,胸膛起伏着,而且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另一种他不应该有的色彩——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一种欣慰的笑容。看来周学江是没有什么事了,我拿出羊皮纸看了看,上边写着几个我不认识的字,但是地图我却看的清楚,有一个地方,是用浅黑色的涂得,看上去占据了整个墓室四分之三的面积,上边写了两个大大的篆字,鬼城! 我确认了一下方位,坐起来拍了拍周学江的肩膀,便起身向着刚刚我看准的方向跑去,既然周学江那么激动,说明要救的这个人对于他来说非同寻常。 一路飞奔,走廊上的砖石从我的身边掠过,就像在我眼睛的余光下,成了数不清的平行线。 我有种感觉,要救的那个人和我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 第九章 鬼城 一 就在奔跑间,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停了下来再次翻开那卷羊皮纸。果然,我所处的位置正是墓室的边缘,而这个走廊——是墓道。 于是我找到了自己大约所处的位置,对,就是这里。在地图上有一个完全用黑色涂的地方,很奇怪的是,在地图上这个地方虽然占得空间不是很大,但却特别醒目,并且在上边有两个用铅笔写的现代汉子“禁区”。而且这两个字的字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忽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前天我在耶律楚念的房间翻看她笔记的场景。顿时我感觉耶律楚念出事了,否则耶律楚念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周学江身上。 于是我转身向着先前设定的路线飞速跑去,妈的,要是耶律楚念出了事,老子废了你周学江。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我将鬼城中那个要被救的人想象成了耶律楚念,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耶律楚念可能会遭遇的险境,感觉眼睛有些模糊——楚念,不要出事。 墓道很长,是我目前这走过最长的甬道,一路上很安静,没有出什么事情。如果换做从前别说是盗墓,就是晚上让我去坟地走一圈我也得放一路礼花。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盗墓贼,此刻甚至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江湖大侠。 我估摸着距离,应该离鬼城不远了,这时我才想起要去的地方叫鬼城,顿时后背一阵恶寒。 “都到了这里,就往前吧,回不去。”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我立刻转身向后看去,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年轻人正站在我的背后,深邃的目光淡然地看着前方,但是我知道刚刚那句话他确是在对我说。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看着正一动不动站在我背后的向阳问道。 “你不也来了么,单淳,我想和你订一个约定,今天不管是谁最后活着走出这里,都要去一个地方。”向阳看了看我笑着说道。 我也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向阳和我的想法一致。 “你后边跟上。”说完后向阳便向着墓道的深处跑出,看上去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这时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寒意阵阵袭来,不过我更以为是自己的心理因素。 我顺着向阳远去的方向跟去,不多时,墓道开始变得宽阔起来,眼前已经没有通道,一堵石英石质的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死胡同?我拿出周学江给我的那卷羊皮纸看了看,确实是这里。 但是我在四周找了很久都没有一个门道,难道说,我走的是一个岔路。 就在我思索着路线的问题时,一只手拍上了我的后背,力道不是很大,但很沉稳。 看来又是一个不速之客,不知道这次是向阳还是周学江,不过我更希望是耶律楚念,如果是她,直接拉出去,再不进这鬼地方。 “是这里没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神医。”我转过身看到来者正是刚刚救周学江的“神医”,他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白色的长袍英俊的面孔。 “我知道刚刚那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都到了这里,回是回不去了,现在开始你就在我的身边,别走开,一会儿你去救人。”“神医”看了我一眼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我点了点头,“还不知道神医名讳。” “高文渊。” 说完后“神医”头也不回地向着石英石墙走了过去。 我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观察着高文渊的一举一动。 高文渊走到墙边站定,之后我看到他的肩膀向上耸了耸,看来神医是在深呼吸准备破机关了,我本这么想,之后我看到高文渊几乎是撞一般地向着石英墙撞了过去。我大呼不好,神医要自杀。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我的屋里观念彻底颠覆,高文渊就好像穿墙术一般地从石英石的墙壁没身而过。 娘的,这墙是个障眼术,我立刻意识到这堵墙只是在阻挡人的视线。于是我也跟着撞了过去,很不巧当我的身体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刻,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大力将我弹开,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定是我没有注意到哪个细节,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墙边观察了一阵子,脑海里回想着刚刚高文渊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刚刚高文渊耸肩膀的时候貌似他的手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么他的手应该是放在在他身体前边的,既然这样,那么他可能的动作。想到这里忽然我发现在刚刚他进去的地方石英石上有些血渍,我用自己的身体比划了一下。果然这样,这墓室够邪恶的,竟然要用人的血开启这里的机关。而且是一个人的血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 这时我才想到刚刚高文渊那个耸肩的动作是在咬手指。 我立刻将右手的中指伸到了嘴边,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将自己的手指咬破,这可是有着活细胞的组织,疼不疼不说。几个月的采石工作早已使我手上的皮肤成了全身最硬的上皮组织。 我将手伸进衣兜摸出了刚刚进入墓室时周学江给我的匕首,当时我是将它当做一件工艺品来作秀的,也确实没有想到能用到它。 学江,保重! 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是对的。当我将血滴入墙内,顿时感觉眼前的石英墙变得透明起来,我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原本我以为周学江口中的鬼城是一个坟场,里边堆满了人骨残骸,但眼前的景象却完全让人难以相信这个生机勃勃的地方叫做鬼城。 这里有天空,我看到了湛蓝湛蓝的大气色散出的蓝色,天空中浮着几多白云,甚至我有种错觉,这里的天空比张家口的太难空更蓝更悠远,远处便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和西太平山神似,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山上的凉亭和漫山遍野的桃花,眼前的景象使我一阵惆怅失落,曾经我是那个和苏倾念在山上漫步的少年,如今,斯人已逝,独我苟活。 “别看了,是假象。”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我的身边传来,我听得出这是向阳的声音。 “向阳,可以告诉我是要去救谁吗?具体地点在哪里?”我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向阳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我在想是不是一些活得比较阴暗的人都喜欢耍酷。 向阳并没有在乎我横眉冷对的表情,说完后便向着深山处飞奔而去。 我忽然有种感觉,向阳或许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当初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谈笑自若,而如今,却对我像是从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向阳。”我喊道。 “跟着我。”向阳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 娘的,我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话,只跟着你就行,我他妈还什么都不知道。救谁,去哪里救,人是被绑架了还是要坑杀或者困在山洞得让人有个底不是。 一路奔跑。 差不多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忽然前边的向阳停了下来,神定气闲。我倒是一脸狗气地喘了个不停,这看山走死人是真理啊。 “哪位仁兄,出来吧。”向阳抬了抬头笑呵呵地说道。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一个人从我身边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迅速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扭头看着来着,顿时感觉喜悲交加。“苏洪,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洪依旧是那一身的粗布衣,但穿在他的身上感觉十分神气。“单淳,你不是要救人吧,我也好奇你怎么会到这里,向兄,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和单淳叙叙旧,一分钟就好,不过,你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走,一会儿我去找你。”苏洪的话语中充满的火药味道,明显可以听出他和向阳并不是所谓真正的“老朋友”。 “没关系,我等得及。”向阳抬头看了看天空笑着说道。 苏洪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拉到距离向阳三十步的地方停下。之后苏洪的语气变得森冷,和刚刚他说话时的感觉一个是火海一个是冰窖,“单淳,快回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要救的那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你救。”苏洪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之后苏洪哈哈大笑起来,并朗声笑着大声说道,“老单啊,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老地方等你相聚啊。” 我彻底明白了苏洪和向阳的关系并不是“老朋友”,说成“老冤家”更合适。他的那句话是说给向阳听的。 我和苏洪走回了向阳的身边,向阳冲着我和苏洪一笑“没问题就走吧。” 苏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此时我感觉自己正在向着一个深渊迈进,而且我更加感觉到,这件事绝对不是救人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十章 鬼城 二 三个人并肩走着,路上无语,不觉已到山腰,这山本来不高,就像西太平山一样,平缓,但是绵延的山群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西太平山。 我抬头看了看山顶,并无什么异常,尽管向阳说这里所能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皆是人的幻觉,我还是愿意享受眼前的风景。无风的安静,倒是给我极大的安慰,甚至我快要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淘宝。 “向兄,可以对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了吗?”苏洪笑着问道。 向阳也笑了笑,“据说人的七情六欲是可以实体化的,只是人们一直相信那是只有精神时间才有的东西。这里原本是个古战场,但并不是辽时期,而是明朝,辽墓建立在这里也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幻境,而是它的另一个作用。”向阳说完看着苏洪笑了笑。苏洪也附和着笑了,但在苏洪的脸上那种笑容显得有些尴尬生硬。我顿时有种感觉,在这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苏洪笑问道,其实我肚子里已经是一团熊火。 苏洪笑了笑,“单兄,这话说来可就长了,知道咱张家口这名是怎么来的么,明朝嘉靖年间有一个叫张珍的将军镇守这里,当时的张家口是军事重镇,守备森严,张珍将军在大境门边上开了一个小门,门小如口,所以这地称张家口。但是你知道张珍开这个小门的意图是什么吗?”苏洪神秘地笑着说道。 我摇了摇头。 向阳立即将话接了过去,“张珍发现了这里的辽代古墓,但是并没有上报朝廷,他派自己的心腹组建了一个盗墓队伍,叫做……” 不等向阳说完,苏洪打断了向阳要继续说的话,并接上了下文,“叫做耶律卫,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盗墓,而是为了守卫皇陵,不为别的,这个皇陵里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苏洪再次神秘一笑,他刚刚张开嘴,“他们……” “他们看到了这里的幻境,这个环境不仅能够制造出人想要的虚幻世界,同时能够将那些东西实体化,包括死去的人能在这里复活。”向阳严肃地抢说道,同时我看到苏洪的表情变得极不自然。 我感觉到向阳和苏洪之间的气氛已经变得很紧张,同时我也证实了一个我心中的猜想——苏洪和向阳,其中一个人在说谎。 此时三人已经到了山上的凉亭,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说了一句“山上好凉快,微风拂面。” 刚刚还是和颜悦色的向阳苏洪两人突然同时看向我,“风向在哪?”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看着二者冷若冰霜的眼睛指了指我的前方,向阳和苏洪的身后。 向阳和苏洪几乎是同时向着我指着的方向飞奔而去,只留下站在原地愣怔着的我不知所措。我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俩孙子。” 我深呼吸了一下,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难道风传来的地方,发生了事情? 我刚刚准备跟上去追已经消失在我视线的向阳和苏洪,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该走的终于走了,单淳,跟我来。” 我转过身看清了来者正是一身白色宽袍的高文渊。此人神出鬼没的,而且穿着这种文明时代已经抛弃的服装,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大正常。 “我就不去了,等着他们回来。”我笑了笑看着眼前的高文渊,说实话,我确实怀疑这些人正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行动。我只是想拿点东西出去,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并不想踏这滩浑水。 “单淳,其实要救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救了一大半,剩下还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无法完成,需要你,相信我。”高文渊的眼中充满了诚挚,高文渊又接着说“这个要救的人,可能会和你外边的那位朋友有些关系,难道你不觉得他一身尸泥地回去有问题吗?”高文渊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一贯从容的他判若两人,甚至我看到他的疲惫。 “好,前边带路。” “不要太在意救人那件事,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这里的景象。”高文渊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仙风道骨的造型,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忧愁,用我的话说,就是一副欠揍的苦瓜脸。 “其实,不瞒神医说,我知道这里的东西可能是我想象的东西,不过就当是欣赏了。”我悻悻说道,我没有说具体看到了什么,就像之前向阳和苏洪打哑谜般的谈话。其实我看到的是苏倾念在大火中的呼叫,之所以忍住了眼泪,是因为我知道,向阳的身上一定有文昌的秘密。 “哦,其实你可以告诉我你具体看到的什么,不要对我有戒心,因为,”高文渊转过身,给我整理了下衣领,我顿时感觉不知所措,高文渊这是什么意思?高文渊接着说道,面色有些凄凉,“因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个苏小小就是苏倾念,她不仅没有死,她活得比你更好。” 我忍不住浑身一个冷战,高文渊简直就是会读心术一般地知道了我的心中所想,“何以见得?” “你看到的是苏倾念湮没在熊熊大火中,而且你也认为那不是一场意外车祸,这一切都在那个雨夜被你知晓,你决定下地,也是因为你知道了能找到苏倾念的唯一办法,你也知道在这里,你要救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高文渊慢条斯理地将这一席话说完后,我也就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这个世界永远都有你不了解的一面,不要去求解它的对错和来由,只要用你自己力所能及的理解去面对,就是应该的,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对错,就像你在那个雨夜之前也从来不会知道,即使这个世界都在抛弃你,却至少还有那么一个人在为你努力地撑起你想要的天堂。”高文渊说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已经明白在这个人的面前我是没有秘密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战战兢兢地问道,因为我不知道高文渊是敌是友。 “我是你这一方的人。”高文渊说完后便向着山下走去,我明白,这一次我必须要跟着他走,否则我将永远都无法安然入睡。 一路无语!沉默代表了两个人的世界,狂欢和寂静。 在绵延的山脉中,我和高文渊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我已经满脸的狗喘,而高文渊却没有丝毫疲惫的神色。 “就这里了。”高文渊淡淡地说道。 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连个坑都没有。这时高文渊抬头看了看天空,“运气好的话,唉,算了,能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高文渊喃喃自语道。 我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确实有我不知道的一面,而且我已经肯定,我就处在这一面,并且深深地相信了。 “单淳,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等会儿不管出现什么事情,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你先将你的地图给我,我告诉你。”高文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立刻意识到,真正的行动开始了。我将怀里的羊皮纸拿出来递给了高文渊,高文渊接过去之后用手指头在地图上搜寻着。“这里,记清楚了,一会儿我们在那里汇合。”之后高文渊又将一块玉石放到了我的手上,并将我的手握了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理解的感情。忽然我感觉高文渊的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没有顾及太多,因为我并没有将高文渊当做一个正常人看待。 玉石通体碧绿,拿在手里透心地寒凉,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块玉石不一般。看着我拿着玉石发怔的神态,高文渊笑了笑,“单淳,这是我早些时日在云南一个古董商手里淘到的货,它的作用不只是提神,慢慢你会了解的,去吧。” 高文渊说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地上鼓捣了起来。其实我发怔的原因并不是这块玉传来的凉意,而是它给我的熟悉感! 第十一章 鬼城 三 “楚念?”我盯着高文渊的后背试着问道,因为我感觉高文渊的眼神像极了耶律楚念。从我相信有幻境这一说开始,我便确定,这个世界我不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甚至我怀疑,眼前的高文渊是耶律楚念,即使不是,也一定有些渊源。 正在地上鼓捣着炸药的高文渊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过头看了看我笑了笑,“你太敏感了,别自作聪明,我就是我,你闪开一点,离我五十米远。” 我知道他要爆破了,立刻向着山下跑去。 高文渊随后一路将火药的捻子拉到了我停下的地方,“单淳啊,你害怕吗?”高文渊的笑容里有些诡异,我摇了摇头。但我想说不害怕才有鬼。 高文渊掏出打火机,在火药捻子上一划,一串火星子向着刚刚放置了炸药的地方穿过去。这时我的心悬了起来,我总感觉这火药一旦炸掉,一定会出什么事情,顿时我的心也狠狠地揪了一下。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山上我的视线中,他一身黑色的劲装,是向阳。向阳几步奔跑便到了炸药的安放处,一把将捻子从炸药箱中扯了出来。 我的心也就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也消失了。 高文渊立刻急了,向着炸药箱的地方跑了过去,我也跟着高文渊起身跑去。向阳一甩手将背后的黑色长木盒子摘了下来,我看到他的手里边是一把似剑非剑的武器,在阳光的照耀下,剑刃上流转的光点有些刺眼。 此时高文渊已经跑到了向阳的身边,揪着向阳的衣领大怒道:“向阳,你别不识抬举,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向阳一脸的冷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文渊,之后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杀人的。” “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动手啊。”我掰着高文渊正揪着向阳的手说道。 “单淳,你快走,去找苏洪,高文渊不是什么好货。”向阳的脸色仿佛是一层冰霜。 我看了看高文渊,又看了看向阳,“你们玩你们自己的吧,我走了。” 我确实烦透了这些人,索性摊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高文渊一把将向阳放开,向我追了上来,一把拽起我的手“单淳,我们走”。我忽然感觉到高文渊的眼神中有些难以察觉的情愫。太像耶律楚念了。 我听到向阳冷清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单淳,记得救人之后就回去,我在那个人那里等你。” 我没有回应向阳,因为我知道高文渊和向阳其中有一个人是有着我的道德观念中邪恶的东西。我之所以选择了高文渊,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了耶律楚念的气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追随耶律楚念的味道,或许只是因为耶律楚念在那个雨夜将我救了,也可能是我同样的在耶律楚念的身上找到了苏倾念的影子。人原本如此,总会追随自己自以为的东西,也总会爱屋及乌,就像因为苏倾念喜欢电子手表,而我则会喜欢每一种手表。我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那块表链缝间有些铜绿的手表——时间是条忘忧河,绿了手表,杀灭回忆,葬掉青春! “高文渊,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是男人哎。”直到我看不到向阳的时候,我才说出了自己心中苦闷了几十分钟的事情。 “额,我忘了,刚刚走得急,忘记这事了,不好意思啊。”高文渊尴尬地笑了笑。我摆了摆手,示意高文渊别说话。高文渊很快便恢复了那种淡然出尘的神态。 “耶律楚念,你认识吗?”我看着高文渊问道。 高文渊的眼神有些摇摆不定的含义,但是这种眼神也是几乎一霎那便不见。“认识,她是辽国耶律家族的后人,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高文渊的脸色忽然变得诡异,“单淳,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么,你是不是很怀疑我哪里有些像耶律楚念。” 我心中一寒,高文渊真的会读心术?“想,但我不想知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这一切你尚未知晓,那么你还会下来吗?是你根本就知道要救的人是你,我说的对吗?”高文渊看着我笑了笑说道。 我本来想回答是的,但这不是我下地的原因。那个雨夜,我看到了耶律楚念的日记,那是一本记载着血和泪的日记,其中便有一句话。“单淳,苏倾念,单文昌,在五年的轮回中,那个少年已成青年,而恩怨不会隔断,一切依旧在继续,单淳必须活。”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在五年前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但是我的存活是因为一个人,她给了我活下去的可能,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耶律楚念。五年前的车祸是场谋杀案,要死的人是三个,单天阳,我,单文昌,本来是没有苏倾念什么事情的,只是因为在半路我下车小解之后,苏倾念上了我的车,而我上了苏倾念的妹妹苏羽欣的车上,所以,最后死的人变成了苏倾念和文昌,还有我的二叔单天阳。 忽然我看见在地上有血迹,于是我蹲了下去查看血迹的来处,正在那里装深沉的高文渊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便同我一起跟着血迹走去。 “你看到的场景和我是一样的么?”我一边察看着前方一边问道。 “嗯。”高文渊只点点头,样子很严肃,我感觉到事情可能很严重了,这时高文渊忽然起身向着血迹越来越明显的方向跑去,我没有多想,跟着高文渊跑了去,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高文渊想摆脱我的伎俩。高文渊这个人看上去比较文弱,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人不是文弱的小书生,更不是神医,一定程度上说,他可能是这里最黑心的人,就冲着他能下地且从来没有想过退缩的决心,我就知道高文渊不是什么好人。 忽然间我感觉到身边的景色在飞快地变化着,刚刚一排生机盎然的场景颜色在飞速地向着深颜色变化,暖黄变成了浅绿,渐渐地变成了血红,一排排诡异古老的建筑从我的身边掠过,四周披上了一层血红的阴森和恐怖,偶尔会有几声哀嚎回荡在空气中,四周的植物也变得高大诡异了起来,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立毛肌正在起立,好在我还继续奔跑着,没有被高文渊扔得太远。高文渊可能也看出来我是铁了心跟他一路的,于是他奔跑的速度加了又加,我冷笑地边跑边看着眼前的高文渊,心里说道,你孙子随便跑,今天不弄清楚事情,你就别想甩掉我。 忽然间我的身边一道黑色的光影略过,直冲向高文渊,我眼看事情古怪,冲着高文渊喊了一声“小心”,但为时已晚,黑色光影的速度太快,我还没有喊完,黑色的光影已经和一身白色大袍的高文渊糅合在了一起。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滚蛋”,跟着一脚向着黑影踹去,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的担心多余了,此时的高文渊和黑影都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没有时间感叹二者的身手,我立刻将地图从怀里掏出来摊在手上,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大约位置,上边写了四个小字,“旱谷鬼窟”,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但是从这个名字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周围环境的变化依旧没有停止,我想不出哪里触动了机关,眼前一座城犹如从地下长出来的一般,矗立在我的面前,城墙大约有十米多高,城门紧闭。城内寂静地有些渗人,我站在城墙根,脑袋乱乱的,我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仅是日常的生活和学习,而且我的学习几乎是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背离。 我踌躇着应不应该进去,怎样进去。 高文渊有句话说对了一半,周学江口中说的那个让我去救的人确实是我自己,只不过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周学江说错的另一半是,我进入这里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找到一个答案。 五年前,苏倾念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宁愿相信她是真的死了的,但是在耶律楚念的日记中,明明写着,“苏姓女子,逃逸生还,半日后我将她接回到我的住所,她生存的几率很小,我只能用那个方法试试了。” 第十二章 陀螺国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个仪式,一座座城楼依旧巍峨的城墙在我的面前升起,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就像造山运动,尽管少了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我伫立在城墙下,不知所措。或许苏倾念真的会在这里,或许她真的探到了某些秘密,而五年前的那件事的真想,也会趋于明朗。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进去,十米高的城墙,尽管不是很高,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道屏障。 我试着环绕着城门奔跑,妄图找到城门,因为刚刚我看到的城门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有我所不了解的另一面,但还是不习惯。就像当初文玲离开的时候,我也相信她是真的对我没有丝毫的留恋,但是我依旧会想起,仅仅是因为不习惯。 我心里一直在猜想着眼前的这座城更像所谓的鬼城,古朴沧桑的风格和没有任何声音的死亡意境使我一阵恐惧。就在我沿着城墙跑得如死狗一般时,忽然我发现这座城墙好像是在动的,因为它朝着我的一面仿佛总是一个地方,一直都是城墙上那面残破的大旗。我知道我遇到难题了。 这时忽然一阵脚步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四下张望才发现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下的矮个子正在城墙上飞檐走壁。一看到黑衣人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向阳,但他的身材不像向阳。就在我感叹这是一方高手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人”没有脸,他似乎发现了我,向着我的方向“看了看”,难道是他戴了面具? 忽然我感觉后背遭到了一记猛击,之后整个人向前摔去,瞬间我感觉呼吸道和消化道接在了一起,一口气背了过去。 这一记猛击尽管不是很疼,但打得十分有水准,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身体却丝毫不受大脑的控制,无法动弹。这时一个很轻地脚步声渐渐走近,我知道是那个刚刚袭击我的人,我立刻闭上眼睛装死。我感觉到一根手指凑近了我的鼻子,我憋着气使自己看起来像是真的没了气的一样。 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不是安北。”这个声音是?刚刚我已经从来者的手指上嗅到了烟草的味道,但是我的身边除了周学江没有别的人抽烟,但是我知道周学江说话的声音。我忽然间感觉到很害怕,难道说这个人是——二叔单天阳? 我简直不敢去印证自己的猜想,忽然间我感觉到五年前那场车祸中出事的那些人,像是一夜之间全部复活了的一般。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死?但我是亲眼所见他们所乘坐的车爆炸的。 来者只是在我的自己间查看了一下呼吸便离开了,他离开一段时间后,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忽然我发现在我所躺位置的旁边一株粗草杆上绑着一个白色的布条,我心里一阵奇怪,这种地方很难看到现实中的事物。我立刻伸手将整株草拔了起来,将布条取了下来。 和我感觉的完全一致,布条上写了一行字,“快速赶往陀螺城。” 陀螺城?又是什么地方?可是,这布条是谁留下的,又是给谁的。总之不像是刚刚那位给我留下的。既然这个布条提到了赶往陀螺城,可能会与苏倾念有些关系。 这时我注意到在我的面前的那座城像是为了配合我一般的,两扇六米高的城门像是凭空产生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我感觉很伤感,可能是因为突然起来的环境变化,沧桑的古城,阴暗的天空,甚至我将这里当成了外界的世界,真实而具体。 “老淳,你一路好走啊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一个饱含了愧疚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对,是他,这种时刻他怎么会不出现呢,这个阴谋的策划人。 我笑了笑,转过身。“学江,兄弟一场,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兄弟这个称呼,是可以用来出卖的。” “老淳,身在江湖,原谅我不能做一个正直的人,也原谅我不是一个好兄弟,如果我们今天都死在这里,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你来出卖我。”周学江的笑容有些尴尬,但我知道,他是真的身不由己,尽管我理解,却无法慈悲为怀地接受。 “如果今天我们都出去,你我只有一个人能活”当我对周学江说出去这句话时,忽然间我很难过,我和周学江本来应该是很好的兄弟的,我们同窗三年,大学毕业后我找不到工作,和他做采石工的时候,钱总不够花,周学江总会无偿地拿出自己的那一部分积攒的钱给我,然后说是老板的奖金,尽管他以为可以骗得过我,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做了兄弟。我也知道可能他早就知道,总有那么一天我会下地,会成为他的死敌,也是可能要将他置于死地的那个人,但之前他依旧待我如弟。看完了耶律楚念的笔记我便已经料到,我和周学江摊牌只是早晚的事情。 临行前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周学江看我不安的眼神和一直闪避的神情,我就已经知道,耶律楚念笔记中的事情是真的。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而有人告诉了我,电影的剧情和设计,以及会发生的事情,我想我会不去看这部电影。但是这一次,我决定去做,并担任起这部电影的某个角色。 “淳啊,这是哥能留给你最后的祝福,无论今天我能不能活着出去,以后都不要找我,今天后,我将与此事毫无瓜葛。”周学江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项链,我记得周学江是不戴任何饰品的,看来这件东西他是真的要送给我的。 我接在手里掂了掂,不是很沉,项链的最下边是一截类似角质的物质,摸在手里感觉像什么东西的角,角的两边是两颗完全一样的水晶石,“这是什么?”我看着周学江问道。 “送你的一条命,带好,别弄丢了,一路好走。”说完后周学江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了一口,之后周学江冲我笑了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解脱,也看到了疲惫。尽管我不知道周学江是不是真的会就此退出,但我知道,至少他不会再为难我。 “保重。”我冲着周学江抱了抱拳,便转身向着古城敞开的大门跑去。 周学江也确实是五年前那场车祸的肇事者,但他绝对不是害死苏倾念的主谋,害死苏倾念的人还在幕后,如果说苏倾念还活着的话,根据耶律楚念的笔记,那么她现在是在进行着一场偷天换日的实验。我希望的反而是她不会成功。 我刚刚跨过城门,便听到城门吱吱呀呀地往回转着,看来这城门是要关了,我翻了一个跟头,冲向城内,城门也恰好关上。此时我感觉到肚子已经有些饿了,这次出来什么干粮都没有带,如果不及时解决吃饭问题,那么我很有可能在未来的三日中饿死。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伤感,之前尽管日子是过得苦了些,但是总不至于会担心饿死。尽管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一日三餐不会少。难道真是天注定? 忽然间城内风沙四起,吹得我一阵难受,眼睛不住地流泪。我挥着衣袖,试图看见前方的路,但风沙来的迅猛,能见度几乎不到半米。依着自己心中的印象,我记得刚刚在我进来之前,门的两边都有一个两排屋子。想到这里,我立刻向着侧面打滚过去,希望能在屋子里避风,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有吃的。不过这仅仅是一个理想,现在我很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环境。 在地上滚动了几十圈后,我感觉到身子撞到了物体上。看来是撞到了屋子的墙上。我扶着墙爬起来,吐了几口唾沫,此时我的嘴里已经满是沙子。我眯着眼睛寻找着房子的入口,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我眼前飞快地掠过,同时我听到了一声木头破裂的声音。直觉告诉我,这个黑色的影子是撞开了房门无疑。我没有多想,跟着黑影闪了过去。 顿时我感觉到身子撞到什么硬物上,之后,我身子下边的东西彻底破裂坍塌。“咔嚓,咔嚓”几声脆响从我的身子下传来。我立刻打滚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房屋之后我松了口气,眼睛可以完全睁开,我将眼角的泥沙揉去。忽然我看到在墙角蜷缩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中的人,看来是刚刚那个进入到这里的人,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地方谁会来?这又不是什么观光旅游胜地,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向阳。不过貌似向阳不是穿的黑色长袍。 站定后我对着黑影喊了一声“阁下怎么称呼”,之后我掏出了衣兜里的纸擦着耳朵里和脸上的沙子。我并没有将心思完全放在黑影的身上,能到这里,也算是同志了,就算不能互相帮助,但不至于兵戎相见,我是这样认为的。 忽然我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一声脆响后,当我再次将目光聚焦到黑影的身上,“它”早已消失在风沙中。 我摸了摸脸,感觉生疼。也觉得纳闷,这人是不是有病,打人家一耳光就这么潇洒的离去了。忽然我在黑影人的背后的脖子根处看见了一个东西,竟然和周学江给我的那个小角一模一样,我立刻在自己的衣兜摸索着。还好周学江给我的还在,那么刚刚黑影人带着的又是什么,难道说都是地摊上淘来的?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刚刚那一耳光子,我始终没有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我思考之时,一阵吱吱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立刻寻着声音看去,当我看到声音的来源正是自己的脚下时,我立刻感觉身上的寒毛全部起立。原来刚刚我将一尊棺材板砸碎了,而声音,正是从我还没有跳出棺材的脚下传来的。 我几乎是跳着跑出棺材的,破门而出。但很快一个声音从我背后的屋子里传来,“单淳吗?” 我刚刚跳出房门的脚收了回去,看向屋内。没有一个人影!遇上鬼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我更加坚定了逃跑的决心,于是拔腿就闪,左脚刚刚迈开,之后就感觉后背收到了一阵大力,然后我整个人又向着屋里后仰着摔去。之后我又听到了一阵脆响。 “我操,救命啊,”我一边喊着一边向着门口冲去。我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就在我刚刚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屋顶倒吊了下来。我立刻向后闪退了一步,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塞北八大家族之一的单家后人竟然如此不经事,真是为你爷爷害羞啊。”倒吊着的人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我顺着他的身子向屋顶看去,我看到此人双脚缠在房梁上,再向下看,他双手抱着胳膊,依旧吊在那里。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 “鄙人,安北。” 这个叫安北的人说完后一个空翻落到了地上。“刚刚那个小妮子,是你什么人,难道是苏家的苏小妹?”安北一边捋着下巴处的小胡子,一边望着门外的黄沙说道。 我定了定神方才看清安北的样子,一身土得掉皮的土黄色道士服,腰板很直,下巴的小胡子有十公分长,不过头发,却很现代,明显他的爆炸式发型是用啫喱水定型过的,我差点当着安北的面笑出声音。 “小子,你要是憋不住就笑出来,我倒是不介意别人在乎我的造型。”安北将手中的木剑抱在怀里转过身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如果安北把他的小胡子减掉应该也很帅的。 “小子,你自己就敢来这里,尽管从你的身手我看出三脚猫的水准你是达不到,但这胆识也配得上单家的后人了,小子,刚刚那妮子,是苏家的么?”安北一脸猥琐地看着我笑道,我心里一阵疑惑,看来这个安北来头不小。 “小子,以后你就跟我混吧,保你在这里吃喝不愁。”安北眼睛看着门外笑着说道。我没有表态,只是看着那扇破门在风沙中摔打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安北说的苏家女子,难道说刚刚那个打我的人是苏倾念? 我一把将安北拽到自己的身边,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你说的苏家的姑娘是谁?” 安北笑了笑将我的手从他的肩上移开,“别装傻了,单家有好女,太平苏倾念,别说你不认识苏倾念。”我没有等安北装完深沉便已经拔腿向着刚刚甩我耳光那人远去的方向跑去。只听见风沙的呼呼声和背后安北的喊叫声,“单小子,快回来,方向错了。” 我没有理睬安北,我确定苏倾念确实是那个方向走的,不会有错。“单家小子,你再不停下,会葬身在这陀螺国的沙尘中的。” 我停了下来,回头寻着安北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单小子,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跟你说啊,你走的这个方向确实是错的,你一听陀螺国这个名字就知道了,你没发现这里的建筑时刻都是在运动的么。”安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也正是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才停下的,这个地方的风向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可能是风向发生了变化,也可能是这座城的问题。 “安北,我需要找到这个人,你快带我去。”我冲着安北几乎是吼着的叫道。 安北站直了身子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根据我对这里的了解,这座城的运动是有规律可循的,大概每一个小时就会运动一次,而且这座城的从外城到内城划分为六个单位,就像一个多层的大陀螺,每一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运动规律,只是惭愧,我没有找到这个规律。”安北有些抱歉地看着我说道。 经过安北的一番介绍,我对这叫做陀螺国的城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如果说这座城的运动是以圈为单位的话,那么这六个城圈运动的排列组合可就真的复杂了,要是发现不了这里的规律,想要在这里来去自如,可能需要几个世纪。 “安北,你能确定这里是不是鬼城的幻境?”我擦了擦嘴角的泥沙对安北问道。 “这个完全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鬼城,就是陀螺国,但是它不是幻境,是实实在在的城,而且我敢肯定这里和外边的幻境没有一丝的关系。”安北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这意味着,现在的我们就是处在一个古城,甚至可以说现在我所能接触的世界仅仅是这里,而且绝对找不到通往外界的出口。终于我明白了“鬼城“的真正含义,不是因为这里有鬼,而是因为这个地方从来就是随机地出现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就像幽灵船。 “意思就是说,这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这里的规则和外界完全独立,但不一定相悖?”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正是,你可以认为这是另一个星球,也遵循着开普勒定律,但是也有和地球不同的地方,比如这里的生命,可能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比如说这里的生物需要在这样风沙的气候下生存。”安北刚刚说完,我便感觉到一口沙子填进了嘴里,于是我立刻蹲在地上唾了起来。原来如此! “单淳,面对现实吧!”安北将我一把拽起,我尚未站稳,就已经被他拽子跑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边跑边冲着安北大叫道。“我仿佛感觉到了规律,你小子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的。”安北像是拖着死狗一般地拽着我在风沙中快速奔跑起来,速度甚至比我一个人跑的时候更快。很快,我发现了原因所在,我的脚和安北的脚均已经离地,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活动除了受到空气中风沙的阻力是不受其它外界力的作用的。 我不明白安北是怎样做到的,我也没有问,因为我早已相信,有些事情我们无法理解,但是却可以存在的。我甚至感觉,解决物理问题的方式不仅仅只有力学,或许这个道士的方法更能客观地解决眼前的每一个问题。 “单淳小子,别奇怪,这不是贫道我厉害,是这里有它自己的规……”安北一句话没有说完,我便感觉到身体像是被几千斤的东西压在身上,同时我和安北同时摔在地上。 我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看见安北正捂着嘴在不远处打滚。忽然我感觉到周围没有了风沙,视野也清楚了许多。 “安北,安北,风沙停了。”我跑到安北身边高兴地说道。安北扶着我的身子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然后放下手冲着我喊道,“要不是你孙子刚刚跟我说话让我分心,我怎么会被这突然的变化弄成这样。”我看见安北嘴唇边上溢出鲜红的血迹。我知道这孙子准是刚刚那一摔咬破了舌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假装没有看见安北狼狈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安北也没有再和我计较,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之后变得十分激动,“单小子,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走过了陀螺国的第一个关口,我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们走不出去了,这里的空气是不动的,所以我脚离地的话就会摆脱外城给我设计的路线,所以我们过了第一关。” 我也笑着,很激动,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安北,你是说,以前你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你就没有走出过外城?” 安北面露惭色地支支吾吾说,“是的,我也是刚刚来这里的。”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安北,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安北忽然停止了闹腾,眼神变得严肃而忧伤,“那我问你,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苦笑一声,“如果一定要有个目的的话,我可能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来这里的,如果不要理由的话,我是为了钱。” “迂腐。”安北恢复了不羁的笑容说道,之后我看见他从屁股后边的灰色粗布包取出一口碗,和普通家用的碗大小一般,接着他又从包里取出一些木炭,接着是一条鱼。之后的事情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凭空生火,烤鱼。之间我没有说一句,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安北弄出来的一切,仿佛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按照我的估计,他的包里绝对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我能看下你的袋子吗?”我冲着正趴在地上吹火的安北说道。 安北停了下来,站起身将腰间的袋子解下给我丢了过来,便又趴在地上继续吹火。我一把将袋子接过来撑开口子想看看里边到底有多少东西,这安北来的时候总不会真的带一条死鱼吧。 一眼看下去,袋子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于是我伸手去里边摸,奇怪,我将整个胳膊伸进去都没有摸到什么,但很快我便感觉到了恐怖,这个袋子的深度都不及我半个胳膊的长度,但是我整个胳膊伸直了,却没有摸到袋子的底,我立刻害怕地将袋子扔到了地上,并且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安北依旧在那里鼓捣着火,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脸色苍白倒在地上的我。 “这不可能。”我自言自语道。 安北笑了笑,“单淳,你去吧,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救人,下边的路我帮不了你了,不过有样东西我要交给你”说完后安北起身将刚刚被我扔在地上的布袋捡起来,在里边摸索着,我知道他要什么,心里一阵忐忑。 不多时安北从袋子里取出一封信,信封看上去好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而且上边贴着一张十分的邮票,邮票上的图像是t103梅花红色的那种。“这个拿着,你要是找到了苏倾念,把这封信给她,无论如何都要她回来,而且带一句话,告诉她,说单淳想她了。” 我看了看安北可恶的面孔,便将信塞回到他的手里,“你有病吧。”说完后我便向着一条林带走去,这里的树木很多,至少现在我看到的只是阳光和树木,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安北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单淳,你误会了,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的话,能让她出来的人只有你,单淳,只是我怕她已经忘记了你是谁了,但单淳这个名字对她绝对好使。”安北刚刚还是一脸严肃和正经 的面孔又变的猥琐了起来,让人感觉厌恶。 “你确定?” “不确定。”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书信,丢下一句保重便走向林带。不多时便听到安北嬉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单淳,我在这里等你啊。” 第十三章 轮回道 一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想什么,总之一箩筐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而我也虱子多了不怕咬懒得去思考这些了。这样反而简单了,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救人。周学江说的没错,因为我根本就知道那个被救的人是我自己,他没有拆穿我,也是为了让我这么去做。我想耶律楚念也是为了让我这么做才摆出这么一台戏,否则她不会将那样重要的秘密放在抽屉。我想,我不是一个坏人,更不是傻子,只是有点小聪明。我不想让自己像一个阴谋家,我要救苏倾念,我要救自己。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高文渊和向阳的交手,之后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我想他们进来这里的可能不小,现在我已经确定的在这个所谓的“陀螺国”中有四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安北,还有给我留字条的那个人和刚刚摔我一巴掌的人。 天朗气清,空气令人舒畅。走了一阵子,我看到了树林的尽头,并在尽头处有一间简陋的屋子。这间屋子的风格看上去和古城的风格简直就是格格不入,好比是在岳飞的腿上穿上了牛仔裤,明显不是一个时代的搭配。并且这个小木屋有些欧洲的风格,高度比宽度大一些。我清醒地知道这里是陀螺国的城,甚至连这里的太阳都可能不是外界真正的太阳。所以我走向小木屋的时候也是尽量蹑手蹑脚,同时我从一棵树上折下一段比较粗壮的树枝,以作不测之时的防身武器。 当我走进这个看上去像是木质的屋子之时,我才看清,这十几米高的屋子,是一个直径有八米之多的圆形建筑。同时我注意到木屋的顶却不是尖式,而是圆形的。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用棍子在门上捅了捅看看能不能捅开,就在我刚刚使劲的时候,忽然门自动开了,我已经意识到这里有些问题了,我在屋子里探了探脑袋,试图看清屋里的摆设。忽然一阵隆隆声从屋里传来。我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一阵大力从我的后背传来,我整个人被抛飞。我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在我眼前一米远处也就是刚刚我的身后,一个白色长袍的人正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顺流而下。 “单淳,你看看门口都是什么?”高文渊的脸色 稍微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紧张的脸部肌肉没有完全舒展开的样子。 我按照高文渊的提醒,走前一步往门口看了看,门口的外侧花草长得异常茂盛,花草间隐约可见一些断骨,但里侧却是一堆骷髅,地上是一堆散落的毛发,门槛上刚刚看下去的阔斧头正在缓缓地向上升起。顿时我明白了高文渊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将我甩开,那么我的结局,就是门口的那一堆。顿时我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盯着高文渊死死地不敢开口说话。 “不要被这里的阳光遮住眼睛,这里很凶险,时刻都有丢命的危险,现在我们在的地方是陀螺国,也就是鬼城的中心,你要知道的东西就在这里,当然我要的东西也可能在这里。”高文渊的神情彻底地恢复了自然,在我的身上,总有一些圣贤的味道,但是我总是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一些难以名状的熟悉。 “向阳呢,也进来了吗?”我心有余悸地看着高文渊喘着气问道,我已经明白,来这里的人,几乎是预谋好的,就在这一天行动。 “他也来了,不过他被困在沙城里出不来,我也是跟着你才过来的,对了,那个道士打扮的人是谁?”高文渊笑着问道,说实话,有时我感觉高文渊的笑容十分恶心,大老爷们的没有一点男人气概。 “我刚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叫安北,不过还不熟,其他的就不怎么知道了,我劝你离他远一些比较好,这个人很像是几年前在考古队眼皮底下盗了炎帝墓的那个人,是政府的要犯。”高文渊就像是在对我发号施令一般地说道,尽管他的语气比较委婉,但给我的感觉不容抗拒。 我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走吧,”高文渊说完后便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枚硬币,只见他手腕一转,硬币从他的手里飞出去,阳光下拉出一道银光。硬币正好卡进了门头上方的阔斧里,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阔斧头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钥匙孔大小的插槽。 斧头发出了一声“咔”的声音,我知道这东西是卡住了,这应该是种比较简单的机械开关,起威力自然不必说,但知道它原理的话也不是很难破解,我自然做不到,但是眼前的高文渊明显不是普通的高手,他可能是明白其中的原理的,而且我估计这个机关也不是之前才有的。 高文渊先我一步跨进了屋子,我吞了口口水,便心有余悸地紧跟着跳了进去。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我看来这个地方不像是给人住的,但也没有什么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在进门对着的墙边位置是一张两米见方的供桌,上边没有什么贡品,但却是有一些牌位,木屋里散落地丢着一些纸人,看上去有些渗人,这一切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木屋是个祠堂。 高文渊走到供桌前随手拿起一个牌位用袖子擦了擦上边的灰尘,“七十年前,也就是六十年代,有八个人进入到了这里,他们是当时盗墓界的精英,也是那个时代代表盗墓界最强大的阵容。”接着他又拿起第二个牌位擦拭着,“如果放在现在,这些人也将会是各界的翘楚,他们当中不仅有神秘的术士,也有数学家,化学家,工程师,他们不仅穿过了外边的沙尘带,也风雨无阻的进入到了这里,而且最后……”高文渊顿了顿,又拿起一个牌位擦拭着,“他们还过了这陀螺国的所有地方并且从容地出去,你知道他们这些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高文渊的眼神中充满了沧桑地看着我问道。 “为,为什么?”我听得入神,结巴着问道。 “我说过他们是各界的精英,在他们对科学研究到了最顶端的时候,感觉到了迷茫,他们要找到所谓自然科学背后的规则,为什么生命的基础元素是碳,为什么氧化有机物可以提供生命运动的能量,为什么大脑可以思考,宇宙的运作可以如此规则,思维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有没有一个温度可以把光瞬间冻结……”高文渊将手里的牌位放到供桌上,动作十分自然,仿佛这就是他的家一般。此时我已经无法言语,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体,要去思考这些问题,这就好比是人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而他们却是在寻找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的那些人,这些人的思想,几乎是神造。 “你知道吗?”高文渊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开玩笑,我要是知道,现在还能跟你高文渊来这种时刻有掉脑袋危险的地方吗。 “后来据有人说,他们确实得到了这些东西的答案,却从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高文渊抬头苦笑一声摇着头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以自然科学统治的地球不允许他们伟大发现的存在。” 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原因,这个不高深,貌似这个世道总会这样。我看了看高文渊,“这里就是八位前辈的安息之所吧。” 高文渊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我注意到他的手不是很大,但是力道很足,“你猜对了一半,这里只有他们的牌位,至于他们的尸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直到死都没有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诸于世,将自己最伟大最辉煌的成绩带入坟墓,那是怎样一种骄傲和沧桑。” 高文渊的话中是有水分的,既然几位前辈将他们的秘密带入了坟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假装什么都没有思考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是近二十年中第一批进入这里的,骄傲吧,单淳,以后你会为之而自豪的。”高文渊说完便在墙上摸索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忽然一阵“喀拉拉”的声响从屋顶传来,我立刻抬头向上看去,屋顶没有什么变化。高文渊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地下”。说完后高文渊便掀开一块地板,在地板被掀开的地方确实出现了一个可以允许一人通过的入口。就在我准备走向入口的时候,忽然我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一个牌位上写着“单岳之灵位”。 是巧合还是必然?我的爷爷貌似也是叫单岳,我一把将已经半个身子探进入口的高文渊抓住。“高文渊,这个人的生平你可知道?”我将高文渊拉到供桌前指着“单岳”的排位问道。 高文渊看了牌位一眼,眼神有些凝重地说道,“你说他呀,他是那八个人当中身份最低的,除了他剩下的七个人几乎都是某个领域的顶尖人物,但是他不同,他是一个土掏子,也就是职业的盗墓贼,他的名气在盗墓界就像铁凝在作家圈子一般,不过他的死亡是最离奇的,据说他是死在了寺庙,死因不详,他没有什么研究成果,但是他却留下了《陀螺国风水要术》一书,传言说这本书谁都没有看过,包括他自己,因为写完这本书后,他便疯掉了,在他下世之后,盗墓界分成了考古派和民藏派。”高文渊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我感觉这些事情不像是假的。 但很快我想到了安北,沙城破屋中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说过什么八大家族,还说我能有这份胆识,也算没有丢单家的脸,这些话足以让我产生自己和这里的单岳扯上关系的想法。 “高文渊,你和安北熟吗?”我看着高文渊问道。 “你还真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行了,遇到什么事情,我会一一告诉你的,你不是要救人么,赶紧走吧,晚了就完了。”高文渊笑着说道并将我拉到地下入口处。在他拉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说不上来,而且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纵身一跃,向着地下的入口跳去。但是很快,几乎是瞬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糊涂,由于地下是一团漆黑并且我手里没有发光装置,所以对地面的视距没有。所以一切都还没有等我来的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重重地摔落在地。我顿时感觉在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两条腿一般。 当时疼痛难忍,我想叫出声音,但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嗓子就像被棉花塞住一般,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但是我却可以听到高文渊焦急的声音叫喊着我的名字。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大力从我的胁下传来,之后我整个人被拖走了,我无力反抗,只能听到高文渊的声音越来越焦急,直到那个声音不再像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我心里一直叫骂着,你孙子倒是赶紧跳下来啊,嚎顶个屁用。 渐渐地我感觉到嗓子恢复了通畅,而且我几乎是哭着喊出来一声“救我。”拉着我正在行走的力道停了一下,之后便又继续前进。一万个可能的悲惨下场在我的脑海翻腾,如果将我拖走的人是二叔的话,那么我自然不用害怕,可是我无法确定那个给我留字条的人一定是我二叔。那么现在正拖着我走的人也可能是安北,但安北说他会在外边等我的,所以剩下的唯一一个猜想便是,这就是那个扇我的姑娘。 “倾念”我试着喊出了声音,而且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破塑料袋中挤出来的一般。 在我刚刚喊出“倾念”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到被拽着的胳膊上力道轻松了许多,但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至少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忽然我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人从始至终拉着我不说一句话,难道是个哑巴? 这时一阵光亮闪过,是手电筒的光,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的希望,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高文渊。” 手电的光束打在我的脸上,晃得我一阵刺眼,这时我顺着光束看向拽着我的人。与我猜测的一样,这就是在我刚刚进入陀螺国鬼城的时候,扇我的那个人。当黑衣人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在手电的光束下,便掩着面飞速地跑进了黑暗中。这时高文渊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了没有什么事情,才用手电在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照了照。我发现高文渊的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折射着手电的光束。 “你没事吧”高文渊一把将我拉起,顺势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望着黑衣女子远去的方向感觉心里一阵失落。 “文渊,追。”说完后我一个跨步迈了出去,只是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大腿,顿时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我看向高文渊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黑衣女子的身上。不多时才反应过来看到摔倒在地的我。 “不碍事的。”高文渊将我拉起来,脸上同我一脸写满了失落。“娘屁的什么不碍事的,我又没问啥,你快去追那个人,她是苏倾念。”我急着对高文渊喊道。 高文渊笑了笑摇着头没有说话。 我干脆甩开高文渊拖着一条腿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高文渊上前一把将我拉住,“别追了,你追不住的,我们来这里还有要紧事做的。”高文渊深呼吸了一口脸上的悲伤之色顿时一扫而空,我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什么隐情。我看了看高文渊,又看了看四周。在高文渊的手电光束照射之下,我看见四处都是凌乱放置的石头,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墟。 “来,单淳,我带你走。”高文渊再次将我的胳膊拉上了他的肩头,我没有拒绝。 “这是什么地方。”我试着问高文渊,尽管我知道他可能会编一大堆屁话来敷衍我。忽然高文渊看转过脑袋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你是不是在前天收到了一封书信,一封邀请的书信。”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但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并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所以也想留一些秘密在自己手里。我摇了摇头,以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高文渊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头顶上方,之后抿了一下嘴。“那个雨夜,你在西太平山,之后你看了她的笔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也相信了笔记上说的事情,之后你收到了一封书信,内容是让你在第二天到西太平山,只有那样才能救你,之前你不知道你是一个被复制的人,你更不知道你的记忆被那个实验抹去了一段,所以你要到这里,为了你,也为了那个叫苏倾念的人。”高文渊一口气说完之后,我彻底觉得在他的面前我是赤裸裸的,没有一丝的秘密。 我看着高文渊一脸疑惑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高文渊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之后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低头看了看书信,已经了然高文渊证据在手。 “是的,是这样的。”我将书信一把扔到地上,看着高文渊。 “你弄错了,我和你一样,都收到了一封书信,之所以我知道你的一切,是因为那天我就在屋外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西太平山发现辽墓的事情,谁都想来收点东西,那天恰逢大雨,在屋外避雨。”高文渊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我知道自己被高文渊耍了。 “那你打算怎样?”我松开搭着高文渊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还用等到现在吗?”高文渊蹲在我的面前,用手电照着我的眼睛。 我一把将他手里的手电夺来过来,照了一下他的眼睛。高文渊躲了一下,后仰在地上,其动作与他的身体极其不协调。我甩手将手电扔到了高文渊的怀里。 “你试探我”高文渊怒吼着向我冲来! 我将高文渊一把推开,看着他极不协调的躲避动作,我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高文渊气喘呼呼地瞪着我,看样子不像是要再次开战的样子。 “高文渊,你并没有将我当朋友看,现在我们就此作别吧。”我努力地撑起身子说道。 高文渊一脸的怨愤此刻消失殆尽,换成了一脸的淡然,“不行,只有我能找到那个地方,而且你现在的情况,即使有我在也未必能走得出去,这里是一个研究室,也是一个墓室,你刚刚没有发现那个屋子的外貌特别像一个坟头吗?而且,收到那封信的人不仅仅是你我,还有很多人,他们为的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我们只能先找到那个粒子启动装置。” 高文渊说的没错,如果现在我们分开了走,我有很大的可能是无法活着回去的。但是和高文渊一起走的话,那么我也有很大的可能无法回去,因为我并不清楚高文渊下地的原因和真实的身份。经过刚刚的一系列试探,我已经可以肯定,高文渊一定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成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墓室。” 当我听到高文渊这几乎耍赖的回答,我立刻扭头就走。高文渊上前一把将我拉住,“别动,有动静。” 我也感觉到有什么声音正在靠近,于是我立刻静止在了原地。“闪”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顿时我和高文渊被空中飞下来的砸飞了出去,一时没有防范,感觉一口气憋在心中差点没有出上来。我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感觉像是人。 在被砸飞的过程中,高文渊一把将我拉过去,最后他稳稳地站在地上,而我则被高文渊一只手提着,半吊悬空。之后高文渊松开了手,我掉在了地上。 这时刚刚将我和高文渊撞飞的那人也在离我和高文渊一米处的地方站了起来,在手电的光束下,我看清了这人正是向阳。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看着向阳问道。 向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再次大喊一声“闪”,又向我和高文渊扑了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再次被撞飞,而高文渊则躲了开。 顿时我感觉自己几乎眩晕,脑袋一阵缺氧。这次没有人拉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次我感觉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死,我在想向阳这孙子是来要我命的。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喊叫声,我寻着声音看去,隐约看到了正在地上打滚的高文渊,此刻他正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我本想跑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却无奈全身撕裂般疼痛,无法动弹。我便扯起嗓门大声喊道“高文渊,你怎么样。” “高文渊,躺下别动。”此刻向阳脸色铁青地趴在地上冲着高文渊喊道。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忽然一道白光从高文渊的身上飞过,已经平躺在地上的高文渊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高文渊,你撑一会儿。”向阳冲着高文渊大喊道。同时向阳向着黑暗中跑去,我望向向阳远去的地方,只见他在白色的飞弹群中来回穿梭,这时我明白向阳是救我们的。 第十四章 轮回道 二 高文渊抱着腿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而向阳已经将全部的火力吸引到他的身上,我这里和高文渊躺着的地方又重新归于黑暗之中。 我估摸着高文渊所在的地方爬行过去,并眼睛注视着向阳在白色的飞弹中消失,我所在的地方渐渐归于寂静。 高文渊距离我也就二十米的距离,爬行了不到一分钟,我便感觉到右手碰到了高文渊。黑暗中我向着高文渊凑近了,“你的伤势怎么样”我问道。 “屁,单小子,高文渊被人拽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安北!“怎么是你,高文渊呢。”我问道。安北一把将我拽起,我顿时感觉全身被撕裂的疼痛。 “高文渊被人抓走了,我们跟上。”安北的声音中带着一些严肃,我感觉都事情可能有些向坏的方向发展。“谁抓走的。”我问道。“不知道,我在黑暗中盯了他们很久,刚刚被你抓了一下,一分神找不到他们了。”安北的声音恢复了嬉闹,我心里一个劲地大骂自己,一个烤鱼的道士,能靠谱到哪去。 我强撑着身子揪着安北的衣服跟着他前进。安北的行进速度倒不是很快,在墓室里七拐八绕,尽管没有发光装置,但是安北仿佛像是将这里的路全部背熟了的一般地轻车熟路。 沉默中我和安北行进了大约五分钟,“我们要去哪?”我喘着气问道。“地宫,单淳我怀疑你是不是和苏小妮子,有过一段什么故事。”安北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的味道。我捶了他一拳。不过我倒是越来越感觉那个扇我耳光的人就是苏倾念。 眼前渐渐有了光线,忽然安北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坐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和刚刚的走路使我感觉一阵疲惫。“单淳,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单文昌,是五年前死的?”安北突然凑到我的面前对我呲牙笑道。我想了想,感觉这个道士知道的东西可能比我多的多,或许告诉他会对这些事情有更清晰的见解。 我点了点头,借着不知何处来的微弱光线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有缺少什么零件。 安北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进而变得深邃,“我差点忘了,你的弟弟叫单文昌,还有个姐姐叫单文清,是单天阳的闺女,而你因为避讳文玲的‘文’字,改叫了单淳,对对,这下对了。”看着安北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我有些吃惊,他竟然知道我之前是叫单文淳,还知道我改名字的原因。 “安北老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吃惊地问道。 安北干咳了一声,“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嗨,单小子,你身上有犀角吧,带好了,我们的目的地马上就要地宫到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在地宫还是地面,我都没有什么概念。这时我忽然想起安北说的他会在外边等我回去的,于是我对安北问道“你不是说你会在外边等我的,你进来是为了什么。” “我怕你出事,我看到有不少人进来了,我怕你这小身板会吃不消。”安北呲牙笑着说道。他这么一说虽然听上去也算是个理由,但是我和他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完全可以不在乎我的死活的。安北仿佛是知道了我的心中所想,“你活着,我们大家就不会死,单小子,你的命关乎一个大秘密,如果你活着,我们就读不用死,如果你死了,那我们活着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点了点头,我开始渐渐地接受这个事实,这些事情不是天方夜谭,也不是迷信,而是真的存在。毫无疑问那个雨夜将我打晕的人也是周学江,只有我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我才会明白苏倾念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活着当年的车祸是不是他演的一场戏。总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来了,事情的真相在接近。 安北笑了笑,“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术士安北为你保驾护航,你不要害怕啦。” 我干笑了一下,心想这个道士有点自恋。 “安北,我们走吧。”我感觉身上的疼痛减少了一些,起身对安北说道。 安北点了点头便在四周的墙上摸索了起来,我知道这必定是什么机关。正在我猜测着是会一道假山移开还是忽然出现一道石门的时候。我看到四周变得明亮了起来,甚至连我刚刚靠着的石头也变得透明。直到我的四周全部充斥在白色的光亮中时,我才意识到安北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大喊了一声安北的名字,但是没有回音。 按照安北的路线,那么这个路线很有可能就是前往救高文渊的路。我心里焦急,高文渊受了伤,如果是被人弄走还好说,要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拉走的话,那么他的处境可是很危险的。我四下看了看,在我对面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洞,只是看上去那里的光线好像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有些发红,而且四周貌似也只有这么一个洞。我向着洞口走去,当我走到洞口边缘的时候我才看清这个洞是折叠的,半个洞口在地面上,另外半个在石壁上,我没有多想,向着地面的半个洞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我感觉脚下一阵柔和,顿时整个人倒在了水里,鼻子耳朵嘴里顿时灌满了水,我心说这下完蛋了,我从小在北方长大,旱鸭子一个。于是我扑腾了起来,直到站起来半个身子露出了水面,我才意识到水位只到了我的腰部。看来是虚惊了一场! 我呕吐了一阵子,感觉刚刚灌进肚子里的水差不多都倒了出来,才喘着气抬头看四周。 我确实掉进了一个大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地宫。地宫装饰地十分庄严,在室顶吊着一盏大灯,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在离我三十米的地方,露出了地面,地面是坡状的,其顶端比我高出五六米,总之我无法看到坡道上边的东西。 我抹了一把脸向着坡道走去! 当我走上坡道,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这高台之上,居然放着一口足有四米长,一米五宽的黑色长棺。如果说里边确实是长眠着一个和棺大小相匹配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该有多大。 我蹑手捏脚地向着黑棺走去,希望不要像小说或者电视里蹦出一个什么玩意。渐渐地,我在向着黑棺靠近,忽然我发现了不对,如果安北是从这里下来的,我应该能找到他,可是他并没有出现,难道说,问题就在刚刚的那个折叠的洞口?也就是从地面跳进去的地方和从石壁上的洞口过去进入的是两个不同的地方。这下我慌了神,要是安北不在这里,要是出现个什么意外,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我试着大声喊道“安北”,甚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红色的灯光下放着一口黑棺,多渗人。回答我的是安静,甚至连石壁的回声都没有,难道说这本身是个溶洞?但是在北方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地貌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地方是人为开凿出来的,也就是这里就是纯粹开凿出来放死人的,这里也确实是个墓室。 我在距离黑棺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我确实是不敢往前走一步了,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太多诡异。 就在这时,黑棺中有了声响,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传来,我顿时感觉三魂七魄都要离身。忽然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天而降砸在了黑棺上,我以为是棺中的东西出来了,顿时扭头就跑。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单小子,你跑哪去。”我一听是安北的声音,顿时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一边往坡道下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安北正脸朝着我逃跑的方向趴在黑棺上,棺内的动静也没有了。 我停了下来,冲着安北喊道,“你刚刚跑哪去了,怎么是从上边摔下来的。” 安北眉头紧缩,看样子像是在便秘,“快过来帮我一把,里边的东西要出来了。” 我心里一怔,到底是真的有事,我冲着安北摇了摇头,便再次加速跑了起来,“快点咱们一起跑吧。” “蛋,快点来帮我一把,你大爷,老子顶不住了。”安北猪嚎一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我回身看着正趴在黑棺上的安北,眉头挤在一起,右手死死地抓着棺沿,左手正在黑棺上不知道涂着什么,黑棺的棺盖不停地起落,发出刺耳的响声。每当棺盖起一次,安北便使左手在棺盖上砸一次,棺盖便落下。我看安北的样子已经无法支撑太久。但是我不知道黑棺里是什么,站在原地犹豫着该不该过去。此时安北几乎快哭出声音了,“单淳,快来帮老子一把,要是里边的东西出来,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我再次犹豫了一下,便向着黑管的方向跑去。“你快去压住棺尾”,我走到棺边跳起来坐在了棺尾,此时我感觉到一阵大力从棺内传来,而且这次不像是撞击,倒像是一个大力正在持续地向上顶着棺盖。 我所在的棺尾的位置正在不断上升,之后一阵大力传上了棺尾的棺盖。顿时慌神之下,我顺势滚到了棺头,和安北撞在了一起,之后两个人一起掉在了地上。忽然棺盖直立起来,之后向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我和安北砸了下来。我心说这下玩完了,就在棺盖快要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被飞快地拉走,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棺盖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我看着棺盖落下的地方发呆,安北就这样死了么?这时我身子一重,掉到了地上,我回身看到高文渊正我的边上,腿上受伤处裹着白布条,他的衣袖少了一大块,露出一段胳膊。我在他的胳膊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甚至觉得高文渊根本就不是男人。 高文渊脸色十分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棺内部。 之前掉在地上的棺盖摇晃了几下,之后一声虚弱的“快帮我来”从棺盖下边传来。我一听是安北的声音,立刻起身跑过去在棺盖上使力,棺盖极其沉重,我觉得以刚刚的情况,一般人都会被砸的稀碎。 再次使力,终于将棺盖翻过去,一脸灰土的安北正缩着脖子,手里拿着一根铁棍,铁棍的一部分已经镶在地下,看来刚刚安北在危急时刻拿铁棍阻挡了棺盖。我将安北扶起来,安北忽然一个跳跃向着棺身跳去。我心说这安北这是疯了,就在安北刚刚跳到棺边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跑到了他的后边,个头也就是半个安北,安北正在试着向棺里探头。我看清了黑影的身上是灰色破衣服,看上去一碰就会破,此时黑影已经向着安北伸出了手,我大叫道“安北,你后边。”不等我说完,一个比我声音还快的身影冲到了黑影旁边,将它一把扔到了距离安北十米之外的地方。安北被惊动了过来,和高文渊站在了一起。 黑影顿时便成了正对着我,我看清他的样子时,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和恐怖,死灰色的脸上满是皱纹眼睛的位置也都埋在了那堆皱纹中,说是皱纹,我觉得用瘤子形容更贴切,嘴角滴着黄色的液体,一双手仿佛枯树枝一般垂在他的腿关节下。我知道这东西针对上我了,此时它的位置离我最近,我的手悄悄摸上了兜里的匕首。 顿时墓室里安静到了极点,那东西的眼睛从我的身上移开,仿佛在环视墓室的四周,忽然高文渊大汉一声“快跑”,之后安北拿着铁棍挡在了我的前边,高文渊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腕。我反应过来之后便随着高文渊向着墓室的里侧跑去。这时我听到坡道下边的水里发出一声物体落水的声音。我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见向阳的手里提着一把剑,看那尺寸,应该就是他背后黑匣子里的东西,在墓室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手里的剑刃上还在滴着血红色的液体。 “安北,向阳,快跑。”我一边跑一边喊道。 但是安北仿佛耳朵被堵了似的,没有任何动静,而向阳则木然地向前机械地走着。高文渊也注意到了安北和向阳的变化,停下奔跑回身看向安北的方向。我也发现了安北的变化,他仿佛石化了的一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那根铁棍,而那怪物依旧在原地张望着墓室。 我再次大声喊了声安北的名字,安北依旧没有任何响动,我再次喊了向阳的名字,向阳也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提着剑继续向怪物走去,眼神冷峻。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此时向阳距离怪物已经不足二十米,我和高文渊几乎同时折返奔回去,我的目标是向阳,高文渊飞快地奔到了安北的身边。 但是当我跑到距离向阳不足一米的时候,向阳整个人像瞬间移动般地没有了踪影,我再次看向高文渊的方向,发现高文渊和安北以及怪物都没有了踪影。 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这几个人去了哪里?难道是被那怪物秒杀?忽然我的眼睛注意到了黑棺的棺盖盖在棺身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于是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高文渊,安北,向阳,你们在哪里?”回答我的依旧是安静,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这种安静使我极其不习惯,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幻。昏黄的墓室一片死寂,我顿时没有了主意。黑棺躺在原地如初,我蹑手蹑脚地向着黑棺走去,希望能弄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 就在我的手刚刚触摸上黑棺的时候,一阵凉意从我的后背传来。本能使我立刻向后伸脚踢去。顿时我感觉到一个比较重的物体被我踹开。借着这个时间我立刻转身,想要看清刚刚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单老大,你能不能轻点,腰都折了。”看着一脸狼狈的苏洪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我一阵欣喜。我的心情也从刚刚的无助中走了出来。 我跑过去扶住了苏洪,不好意思地笑着向苏洪倒了谦。但是我的疑问也随之而来,“苏洪,你偷偷摸摸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也不知道,而且这种地方,弄得我挺紧张,对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苏洪瞪了我一眼,“我他妈也不知道是你呀,我悄悄过去一是想看看你是谁,二是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我陪着笑脸对苏洪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刚刚你有没有看到向阳他们?” 忽然苏洪的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你说向阳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什么时候,都有谁?”我也发现了苏洪的不对劲,便没有说实情,“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但是瞬间便没有了踪影,所以问问。”苏洪摇了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不,不对,你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还有谁?”忽然苏洪的眼神中充满了冷峻,极其森冷。 我感觉到苏洪眼神中的杀气,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但还是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是的,还有一个是高文渊,另一个不认识了?” 苏洪站在原地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高文渊,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另一个人应该是安北那愣头青道士了,向阳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 既然苏洪猜到了,我也没必要说不是。我装作一切不知道地看了看苏洪,因为我明白有些东西苏洪可能在蒙骗我。“苏洪,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道。因为我的手里有一张地图,可能会帮助我找到下一步的前进目标。 苏洪的眼睛在墓室扫视了一遍,“这个地方有个很霸气的名字,轮回道。传说当年陀螺国女王为了寻找长生之术,便在陀螺国和外世界之间开通了一个通道,她相信长生之术就在人间。”我在苏洪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陀螺国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这个所谓的陀螺国的人都生活在地下。“可是,没有阳光,他们如何生存。”我向苏洪说出了我的疑问,毕竟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是大家公认的真理。 “我开始也很纠结这个问题,但后来我明白了,为什么生命的生长必须要靠太阳,谁说生命的存活一定要靠有机物支撑,或许有的生命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他们生存不需要有机物,甚至不需要阳光和水。”苏洪侃侃而谈,而这一席话,也是我几十年读书以来没有听到过的。苏洪的意思很明白,陀螺国“人”,可能不是人。 我立刻向苏洪说出了自己认为的结论,“你是说,陀螺国人是一种不明生物?”苏洪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那是教授看待文盲的眼神,“我是说,陀螺国人的生活可能不需要阳光,他们是一种特殊的人类,我说的是可能,这次别理解错了。” 忽然间苏洪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我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顿时我感觉到一阵牙酸。很快我意识到声音是从黑棺内传来的。苏洪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势时,便已经动手了。苏洪一把将我推开,猝不及防下,我滚下来水里。 苏洪大喊一声,向着黑棺棺盖跳了上去。此时我已经在水里站了起来,看到忽然整个棺盖被掀飞了起来,同时飞起来的还有苏洪。我看着苏洪向着墓室的室顶撞去,心已经凉了一大截,如果照这个速率,苏洪脑袋撞上室顶,就会变成一滩人。 “苏洪。”我大喊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苏洪已经向着水里掉落下来,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苏洪的脑袋还完整地长在脖子上,在他快要装向室顶的时候,他很迅速的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转,接着脚对室顶的冲力向着水里掉落下去。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脖子根一阵寒气。 “闪”苏洪在空中大喊一声。刚刚由于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苏洪的身上,而忘记了黑棺的动作。也是几乎瞬间,我向着前方栽去,可能水里会更安全。就在我庆幸脑袋已经进入了水里的时候,忽然感觉再也动不了了,脚腕正在被一只手抓着。由于我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进入了水里,脚步无法借力,一时肺里进了水,脑袋一阵眩晕,感觉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 这时我脚腕的舒服消失了,同时我也呼吸到了空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呼吸竟是如此的享受。但我很快意识到,这种享受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呼吸了,我的身体已经向着黑棺冲去。来不及思索,在我将要靠近黑棺的时候,我右脚重重地踩上了棺沿,整个人也摔在了棺外的地上。 此时我看到之前的怪物向着我冲来,速度极快。然而更快的是苏洪,就在我打着滚想要避开怪物的攻击时,我看见苏洪已经从水里跳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棒子,看上去那根棒子比较沉。怪物离我将近三米的时候,苏洪已经赶到了它的后边。 棍子砸在怪物的脑袋上发出了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后,怪物立刻转向了苏洪,我趁机站了起来。 “你他妈快走。”苏洪对我大声喊道,同时他再次抡起了棍子向着怪物砸去。忽然此时怪物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它的身体在膨胀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碎裂,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还挂在身上,身上长出了绿毛,只是脑袋没有什么变化,十分恶心。苏洪可能也是没有见过如此场景,顿时傻在原地不动了。 只见怪物双爪向着苏洪急速伸去,看样子是个撕的动作。 我没有逃,因为我感觉到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正在此时,我看得清楚,向阳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在怪物爪子到达苏洪身体之前已经向着怪物的肘部一剑砍了下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怪物已经丢下两只胳膊向着墓室黑暗处逃去,此时苏洪怔在原地看了看向阳,又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我跑到苏洪的面前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事情。 向阳望着怪物逃走的方向,面沉如水。我对向阳说道:“它去了哪里,会不会再回来。”向阳依旧盯着墓室的黑暗处,神色沉着,“会的,还会回来的,赶紧走。” 此时苏洪仿佛是元神归位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谢谢”,苏洪将棍子丢到一边,仿佛是自言自语说道。 “他们那边需要人手,我先走了,你就跟着单淳吧,这轮回道很怪。”说完后向阳向着墓室深处跑去。我看着苏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苏洪,你和向阳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洪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里有些古怪,出去我再告诉你。” 我看苏洪是想要和我玩拖刀计,于是跟着蹲在他的面前,“这里叫轮回道是吧,是陀螺古城和外界的一个通道,这个你说过,不过,是不是有些东西你还没有和我说。” 苏洪抬起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之后故作神秘的说“单淳,你知道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 “那个东西我们汉人叫魃,是一种僵尸,上次出现是在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你回去查资料就行了,我要说的是,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于历史和现在,科学的说法是,这个东西是一种掌握了超能量的行尸,刚刚的那具至少在地下存在了几百年,仅仅能做到运用自然的能量飞行和作恶,厉害的魃可以做到改变时空,刚刚那具应该摸到了那个境界,我拿他没办法,不过向阳能做到,他手里的那把剑,应该能够做到克制这种怪物。”苏洪说话时眼睛里带着诡异和狡黠,很明显这些话中是有水分的。 我看了看四周,“苏洪,你下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疑团,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上学时他的学习成绩还算是上游的,他应该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下地淘货的。 苏洪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我是为了一个人,我的妹妹,她去年生病,间歇的昏迷和呓语,一种很古怪的病,我找了很多医生,都查不出什么原因,我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找不出原因,后来我是从周学江那里知道,这是一种消亡了很久的病,最近的一个患病者是明朝时期的杨廷和,嘉靖为了给他治病,曾派遣张珍在漠北寻找药方,当时张珍镇守的就是这里”苏洪说话是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脚下。我意会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有治疗这种病的方法?”我问道。 苏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这里。”忽然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问号,苏洪的妹妹是谁。“你妹妹是叫苏小小对吧。”我装作自然的问道。 苏洪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原来你知道啊,三年前,她进入了这里,之后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这三年中我一直都在找她,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苏洪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了淡然。我感觉苏洪不是不悲伤,而是在时间的冲洗下,这些悲伤变成了寻找的动力,寻找苏小小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日出到迟暮,寻找! 我拍了拍苏洪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寻找。” 我记得耶律楚念曾经在墓室跟我说过,三年前有个叫苏小小的女孩子上西太平山找过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这个苏小小,便可能就是苏洪的妹妹,而且我的感觉告诉我,她和苏倾念有着莫大的联系。 第十五章 又见耶律楚念 一 我知道苏洪对我隐瞒了很多东西,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问下去。“我们走吧”我站起来说道。 苏洪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然后去捡起了刚刚丢掉的棍子,径直走到黑棺旁边,一个抬腿跳了进去,我本来想喊住他的,但是他的身手太敏捷,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 “苏洪,你这是做什么。”我刚刚说完,只见一件件发着各色光芒的期间从黑棺内飞了出来。“把这些东西扔出来,那东西以后就无法吸收地气和磁场,就会对人的危害小很多。”棺内传来苏洪沉闷的回答。 “世间生物都有存在的道理,为什么要毁掉人间生存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只是觉得这么说可能是我唯一能够搭上的话。 苏洪已经从棺内跳了出来,将地上刚刚被他扔出来的东西踢到了一起,“死人就应该有个死人的样子,半死不活算什么。”苏洪拿起手中的棍子向着地下堆放的那堆器件砸去。顿时一阵阵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脚下传来。“你砸的是什么东西?”“玉器” 忽然我感觉到苏洪手里的棍子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居然把一堆玉砸成一堆碎片。看着地上的一堆五光十色的碎片,我顿时一阵心疼,那是在砸钱啊。不过我不能再苏洪面前表现出自己爱财的样子。“行了,苏洪,你那棍子什么材料做的。”听到我说话,苏洪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冲着我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乌金做的”。 我一把将苏洪拉开,“走吧,向阳会收拾它的。” 苏洪冷笑一声,“这东西十分邪恶,我先抄它的家再说,哎呀,忘了正经事了,赶紧走。” 苏洪将棍子挂在腰上,向着和向阳去向的反方向跑去,留下怔在原地的我,不知所措。此时我有种骂娘的冲动,这算什么事,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不过我倒是没有闲着,跟着苏洪跑去,这地方不是人呆的。 墓室共有四个门,我和苏洪进的是水里的那个,由于水位较高,我穿过那个门时呛了一肚子水,心里更是一阵窝火。刚一呼吸到空气,我就开骂了,“苏洪,你犊子……”后边的话我咽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景象使我想立刻掉头往回钻。我刚一转身,就看见安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能回去,上。”说完后安北向着里边走去,他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嬉笑,转而变成了严肃。但眼前的景象确实使我一阵发毛。 这个墓室有多大我暂时无法估计,因为我还没有看到边。水中长着一种藤条枝的树,一片苍郁,最恐怖的就是这树上挂着的人骨架,看样子我能看到的足有上万计。有些骨架已经垂到了水里。苏洪在我进来后就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安北倒是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景象一般,依旧在水里行走着。 “安北。”我喊了声,本来是想让他停止前进的。 已经走在了我前面的安北回身看了看我,神色恢复了嬉笑,“没事,跟着我。” 安北在前边将一排骨架用手扒开,一些挂不住的哗啦啦地掉进了水里。安北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就像是扒开了一排瓜藤,继续前行着,而跟在他后边的我则在水里不断闪躲,生怕被那些骨架砸住。 “安北,我们这是去哪里?你那会儿去哪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一边划着水,一边问道。安北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娘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回到了进来时的地方,我他妈又一路重新跑回来的,对了,单淳,你是大学本科毕业吧?”我低声“嗯”了一声,以示自己为这个称号感到惭愧。 “那你说说这用你的知识怎么解释?”安北嬉笑着边划水边问道。我想了想,“科幻片里边说是时空转移,但是我没有见过活的例子,这应该是个猜测吧,有的玄幻小说里边也写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是在扯淡。忽然安北转过身,看着我表情有些不可思议,“时空转移?等等,这个倒是真的有可能,我看过这些东西,就是说从一个空间到了另一个空间,那你知道什么力量能够促使时空转移吗?”我想了想,这个好像我还真不知道,磁场足够大的话应该能做到吧,总之以现在人类的力量应该做不到这些。 我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知道。安北皱了皱眉头,表情很认真,像是在思考什么,我站在水里不动,等他发话。忽然安北一拍水面,一大片溅到我脸上,我抹了把脸,安北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应该是一种装置,你有没有玩过一种游戏,如果走错路就会回到起点,只是这里换成了可能是随机的回到起点,甚至是人为的将我们莫个人传送回起点或者其他地方。”安北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意思是等我的答案。我摊了摊手,“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先进的装置,不过你的猜想的装置可能对,不过我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忽然安北的语气变得恼怒,“哎我操,被人耍了,那几个孙子根本就不是进来探险寻宝的,他们是在找人。”说着安北开始在水里打转,就像是在打架前四处找砖头一般。“安北,你说,他们是在找人?找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这里几十年前可能有一个科研室,刚刚建国的时候,有八位盗墓界的精英进入了这里,并在这里进行着一个举世骇然的科研项目,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那个科研项目,现在依旧在进行着,也就是说……”安北说道这里,我也明白了,和安北同时说出了“八大家族的后人。” 安北将已经贴在脸上的头发扒到头顶,“我们一定要赶在苏洪向阳之前找到那个科研室,如果苏家小妮子还活着,那么她这次就真的危险了。”安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那个疑问,“苏倾念真的没有死吗?” “安北一把将我拽走,赶紧走啊,我可能知道那个科研室在什么地方。”安北拉起我的胳膊就要走。 我则一把甩开了安北,眼睛看着远处看不到边的藤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安北差点从水里跳出来,气急败坏地打着水喊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的目的,我操,跟你说不清楚,出去了我和你慢慢说,我保证没有害你的意图,更没有利用你的企图,你看我一个屌丝道士能害你还是咋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安北不是一个坏人,至少站在我的立场不是一个坏人,一个咋咋呼呼的人争吵能说到跳起来的人,在我看来是一种更直白的真诚。我在安北的肩膀上夯了一拳,便向前走去,我忽然觉得或许走下去是个正确的选择,尽管这个世界本无所谓正确或错误。 “嗨,我说单小子,你别没大没小的,我长你几十岁,你就这么一拳也不说声 道歉。”安北扒着水跟了上来。“安北老哥,我觉得这次我要一个人走,你跟在我身边,可能会受伤。”我说道,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如果真的是按照安北那样说,苏洪向阳是来毁掉那个科研室的话,那么我就是那个来救援科研室的,而那个科研人员恰恰可能是没有死去的苏倾念,安北则是无辜受到牵连的那个人,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凡是进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为了钱的。 “你不用假惺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有我的话,你可能找不到苏小妮子,或者,”说到这里安北顿了一顿,“他们也会对你下手,我在你的身边,反而会更安全一些,毕竟你的身手太次了。”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不是因为刚刚安北的那句话,而是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是一身黑色的劲装,看样子。“安北,你刚刚看到什么没有,”不等安北回答,我便一把将安北手里的防水手电夺了过来,向着刚刚黑色身影小时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你这平时就像霜打的黄瓜,一看见女的就像开了挂似的。”安北在我后边追着嚷道。他的话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刚刚那个人一定是耶律楚念。但是很快我意识到了问题,安北既然也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子一沉整个人进入了水里,我本是个旱鸭子,顿时五官全都进了水。就在我扑腾着像往上扒的时候,我看见了安北头顶上的安北,他正在向下按着我的脑袋,我忽然想到这孙子是来害我的,但是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被安北按着往下沉。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轻,“傻……”下一个字还没有骂出来,身子已经落地,由于之前没有准备,我重重地摔了下去,一口气岔了过去,差点晕厥。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见安北一脸惊慌的在我身边又是敲打我的身子又是按压胸部,我说了一句肺部没有呛水,但是耳朵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不是嗓子发不出音,而是耳朵听不到了,因为我看见安北慌张地摆弄我,嘴一直不停的喊叫着,我同样听不到声音。 我冲着安北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这时安北才半跪在我的身边不再动作,我翻了下身子半弓着努力将刚刚喝到了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但耳朵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难道真的聋了?一时难过,我闭上了眼睛。这时安北狠狠地推了我几下,我睁开眼睛再次冲他做了一个不要动的动作,或许是他看到我没有死,松了口气,坐到了地下。 我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同样是一个石室,只是比以前简陋了许多,这里除了一些石头没什么别的东西。 第十六章 又见耶律楚念 二 几日的奔波和惊险,使我在昏沉中睡去,我醒来时看见安北正坐在我的身边抽烟,眼睛盯着石室的顶部。“安北,我睡了多久,”这句话说完我感觉到听觉已经恢复了正常,因为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睡了两个钟头,饿了吧,这里有一些东西,你先吃吧。”说着安北递给了我一个馒头,自然不是那种白花花的。我看了看,一口咬了下去,“有水吗?”安北又扔给了我一个水壶。 顿时觉得这馒头吃着是我有生以来最香的一个,“安北,从哪弄的?我跟你说,之前我的耳朵听不到声音了。”安北沧桑的神情再次恢复了嬉笑,“你那是耳朵灌水了,至于这个馒头怎么弄来的,你忘了这个?”说着安北抖了抖手中的破袋子。“安北你那个袋子到底是什么,怎么里边总是能拿出你想要的东西?”安北笑了笑,“这个可是我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一件宝贝,它能拿出很多东西的原因,其实就是我之前在里边的夹层放好了。”说完后安北哈哈大笑起来,而我则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没有一点想笑的意思。 “安北,这里你们之前都来过这里吧。”我又咬了一口馒头问道。安北点了点头,其实我是想问他有没有这里的详细地图。“其实这里你用不着地图的,因为这里的东西时刻都在变化着,就好比刚刚你掉下里的那个洞口……”不等安北说完,我已经一脚向着安北踹了过去,“你他妈那会儿干嘛往水里按我,你他妈想让我死是不?” 安北被我一脚踹了一个跟头,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板脸冲着我吼道,“你这不识好人心啊,刚刚那家伙想在水里杀你,我要是刚刚不把你弄下去你孙子现在脑袋就在水上漂着了。”杀我的人我倒是没有看到,但是安北将我按到水里差点将我淹死倒是真的,幸亏下边有个防水层的石室,要是下边的洞口依旧是水的话,那我现在整个人就也在水上漂着了。“你他妈是给我留全尸是吧。” “不是,这里我之前来过,我知道这水里有个洞口。”安北无奈的解释道。“再相信你一次。” “哎,单小兄弟,我给你说件事情吧,算是一个故事。”安北凑上来笑着说道。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咬着手里的馒头,“说。” “其实当年大家族的精英进入这里的时候她们的科研应该是成功了,但是八个人从此在各界消失匿迹,他们之前是各界的翘楚精英,他们的消失引起了军方的关注,于是他们一直在找寻八家族的消息,只是,我没有想到,六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依旧在持续着,对了,那八大家族中其中就有单家,单岳,就是你的爷爷,他是那支队伍的带头人,也是其中唯一的一个土淘子,后来……”安北说到这里,我打断了他的话,“敢问安北兄台,您的身份是?” “实不相瞒,我是楚怀湘,当年那八个人当中那个风水先生的后人,我来找你,是因为盗墓界的风云变换了”说着安北叹了口气,“希望大家都能活着。” 我看了看安北,觉得是时候说出自己的目的了,“三年前,一支由楚无才带领的盗墓高手进入了西太平山,并顺利的进入了陀螺国遗城,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八大家族的后人身体内被注入了一种神秘的信号,他们被当做了试验品,也就是这里的科研项目,六十多年前的那个科研项目是成功的,军方和政界依旧想要进行活体实验,所以,被实验的人就是八大家族的后人,算是杀人灭口吧,以后这个秘密便成了军方以及高层的独有秘密。安北,我说的对吗?”说这番话我是想再次确定安北到底是不是自己这一方的人。 安北的神情中充满了骇然和激动,“你都知道了,三年前我确实带领了八大家族的后人进入了这里,那个时候你们单家来的是你的姐姐单文清,她说你可能也受到了诅咒,我开始不信,因为你的父亲并没有参与此事,真正参与了这个行动的是你的二叔,所以单文清的身上一定有那种信号,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也是其中的一个试验品。”我笑了笑,“其实,如果不是那个雨夜,我也不会知道的,我身上的信号是他们直接注入到我的身体的,那个东西的效果在你们身上的作用太慢,而允许他们实验到最后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就成了实验的速成品,他们想要在我的身上尽快看到效果,周学江将我弄到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想看看,那种东西在我身上发作的效果还有多久,另一个是想救我,他很矛盾。” “希望我们都能活着挺过去,好了,时间不多了,单小兄弟,我是你这边的人。”安北看着我严肃的点了点头。 “走吧”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间石室根本就没有门。我抬头看了看石室上方,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一片红色。安北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便开口说道,“不能走上方的水路了,水已经被灌了磷酸,我知道这里有一个门,不过比较凶险。” 安北突如其来的严肃使我感到一阵不适应,“安北,你带路。”安北的脸色恢复了嬉闹,“单小子,来。”安北带头向着我的右边走去,我在他后边跟着,他边走边在袋子里掏着东西。 我和安北走到了石室的墙壁前,安北从袋子里拿出一捆绳子,大约有四厘米粗细,“看我的”,安北手里抱着绳子一脚踩上了石壁,之后飞身而起在空中做了一个大旋转,之后将绳子向石壁上方扔去,这时我注意到,在石室顶中央有一根大柱子。绳子从柱子绕过去,另一端从柱子上垂下来。我忽然觉得这个柱子并不是这个石室该有的东西,难道说这个石室是后来八家族开辟出来用来避难的? 安北将绳子的两端摊起一个结,并用力气拽了几下,确定死结后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顿时想笑,看来他给自己的定位还是比较准确的,“屌丝道士。” “可以上去了,我去探路,你学我的样子。”安北说着便抓住两根绳子向上攀了去。 就在安北攀到半空的时候,忽然向下看着我嘴里呜哇呜哇地叫着,表情十分焦急。我看他嘴里咬着手电,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猜测的问道,“你是说让我上去?”安北立刻点了点头。我意会,立即学着他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抓着两根绳子,向上攀去。我看到安北的攀爬速度立刻加快了几分,我心说这孙子不会是怕绳子断了吧,但回头一想,也不对,我们都不是重量派的。当我攀到半空的时候,安北已经抱在了梁上,他突然开口大叫道,声音像是快要哭了,“赶紧爬,下边有东西。”这一叫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我立刻向着下方看去,只见我的脚下已经是一片红色浓雾笼罩,红雾下边仿佛有发光的东西,整个场景显得十分诡异。 “我操”红雾已经距离我的脚不到十公分而且依旧在上升着,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向上攀去。安北在柱子上喊道,“你快点啊 ,那是毒雾,沾着就死。”安北的声音几近颤抖,我顿时也是冷汗直下。 我感觉胳膊都已经酸了,不过还好,距离柱子很近了,在我快要到达柱子上的时候,安北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甩了上去,力道极大,几乎将我的胳膊整条都扯断。我双手牢牢地抱住了柱子。“快,爬。”安北在我的前边攀爬着,速度很快,我在他的后边紧紧跟着,“安北,那边没有路。”“有路”。我向下看了一眼,“安北,快啊,红雾快要上来了。”我大声喊道。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在柱子的尽头,破开了一个圆形 的门,据我估计,这个门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现开的,并不是之前就有的,而且们并不大。与我猜想的一样,有人在外接应。忽然我有种上当的感觉,安北将我弄到下这个石室可能就是为了从我的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二外边的人就是接应的。 “快。”是个女声,很熟悉的女生。安北已经半个身子钻了过去,我看了看脚下的红雾,已经很近了。 “单淳,快啊。”已经到了洞那边的安北向我伸出手焦急地喊道。我立刻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就在红雾距离我还有十公分的时候,安北抓住了我,这次安北的力气更大,几乎是他将我抓住的瞬间便将我扯了过去,顿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变成了条,而关节处更是痛的撕裂一般。我刚一被安北拉过去,便已经有人将洞口用一大团冒着珠光宝气的布团堵上。我坐在地上揉着腿关节。 “没事吧,单淳。”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女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蹲下在我的身边,翻开我关节处被磨破了的裤子查看着。我呲牙咧嘴的看向对方。 “楚念?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奇的问道。“嗯,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还假装干什么,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果然刚刚我和安北的对话,他完全听到了。我刚刚要开口说话,耶律楚念便接着说道,“不过原因不一样。”她从安北的手里接过了纱布,给我包扎了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关节处磕掉了一侧皮,正在渗血。我抬头看了看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安北。安北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单兄弟啊,我也是情急想救你的,不小心力气大了一些。”我笑了笑,“谢谢你啦,安北老兄,不过你的力气倒是真的很大。” 忽然间我感觉到看着耶律楚念一个女孩子进入这里,心里特别难受。“楚念,那八大家族中没有耶律家族吧?”我低声问道。耶律楚念莞尔一笑,“所以说,我和你们来这里的原因不一样,但是却有同一个目的。” 耶律楚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伤口已经包扎好,“我觉得,单淳,那个苏小小,可能真的是苏倾念,如果这样的话,我敢肯定她一定活着。”耶律楚念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肯定。 耶律楚念额前的一缕头发粘在脸上,看在我的眼里十分感伤,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可能她会活得很幸福。而且我已经肯定他的父亲是死在了西太平山而不是摆地摊被城管打死,尽管后一个说法更有说服力。 “你们俩别含情脉脉了,我这一大活人在这杵着呢。”安北笑嘻嘻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完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这也是他一个小愿望——大家都会活着。 耶律楚念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好了,大男人,别这么娇气,出发吧。”安北也附和着,嬉笑道,“单小兄弟太脆了,不经摔。”我并没有在意安北在说什么,心思全放在了刚刚耶律楚念给我整理衣领的那个动作上,我仿佛看到了文玲。上大学的时候我在天津读书,而文玲在石家庄,异地之恋,如果想她便会赶夜里的火车,一路奔驰两千里地区看她,而她见到我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给我整理衣领,她总说男人的衣领是男人的牌坊。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和文玲的种种。 “嗨,想什么呢,来把这个戴好。”耶律楚念拍了下我的肩膀,将一只口罩递给了我。我才从刚刚的回忆中反应过来,看着耶律楚念手里的口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耶律楚念可能也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痴怔吓懵了。立刻扶住我冲着安北喊道,“安北,你看看他是不是傻了?”安北一个大跳蹦了过来,这一下倒是真的吓着了我,我以为是黑棺里的魃,便向后躲了一下。当看清是安北的时候,我才接过耶律楚念手里的口罩,“还是你用吧,我不用。”“哦”耶律楚念将口罩收回,笑着说道,“想着你比较不耐磕。”安北在我眼前奸笑道,“楚念姑娘还真是将你当瓷器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走着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安北将麻袋往腰上一系,咬着牙说道。“等等”耶律楚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样子这是份地图,我扫了一眼确定这是份地图,而且是耶律楚念自己画的地图,她的字迹我熟悉。 “安北,单淳,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分两路,安北,路线你熟悉,你去九阳宫,那里可能会有你的老朋友等着你,单淳和我一路,走九曲黄河湾。”耶律楚念很快得出了前进的路线。安北点了点头,“你们小心。”说完后便冲我抱了下拳向着右边的甬道走去。 我再次忍不住看了一眼耶律楚念,“楚念姑娘,你是怎么和安北认识的。”我跟着耶律楚念走向了左边的甬道。 耶律楚念忽然冷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么,你看了我的笔记,现在我的身份在盗墓界彻底曝光。”她的冷笑中也带着一丝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楚念姑娘。”其实我是想解释一下的,因为那天她说了书桌上的东西可以允许我随便看的。耶律楚念打断了我的话,“叫我楚念就行,这年头还叫人家姑娘,寒酸不寒酸你。” 我便不再说话,与其说是无法和耶律楚念开怀说话,不如说是无法坦然面对从前的文玲。“或者你可以选择一个跟好的方式进入这里,你的二叔单天阳已经进入了这里,你完全可以靠他的,他在盗墓界一呼百应,为什么不这么做?”耶律楚念边走边说说道,声音中不含任何感情。 “其实你知道的,我二叔其实本身比较支持这个科研的,我却不是,他甚至不管他女儿单文清的死活,又怎么会理会我,更可况我不想他知道我已经知道此事,并已经开始行动去拯救自己,我毕竟得罪不起他。”这些全是我的心声,在耶律楚念面前就像是在文玲面前,我提不起一丝说谎的欲望。 “或许你是对的,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守陵人的身份的话,你会不会不去这么做,我知道你能如此仓促的赶来这里,不全是为了你自己吧。”耶律楚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愧疚。 “不过也不是为了你,是因为另一个人,其实你已经完成了使命,你大可去找个好人家嫁人,可以活得更安全。”当我将自己的猜测和所知全部说出来时,顿时一阵畅快。 耶律楚念忽然转身,而紧跟着她的我和她撞了一个结实,耶律楚念顿时倒地。我一时慌了神,立即蹲下抓住她的胳膊,“楚念,你没事吧,我走的太急了。”我慌张地解释道。耶律楚念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转身太急,算了不说了,我们得加快速度,别让别人抢先了。” 耶律楚念将我甩开自己站了起来,对我说道,“走吧,你有这个吗?”耶律楚念解开了第一道衣扣,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犀角。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路无语,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才走完了甬道,事业变得开阔,此时两扇大铁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铁门有些古朴,上边的铁锈使它看起来更加的庄严,长共约十米有余,高大约有八米。我看着耶律楚念,看看她是否有开门的办法。 耶律楚念在铁门边上徘徊着,仿佛铁门有蹊跷的样子。就在耶律楚念在两扇门的对接处摸了一摸,之后忽然转身看着我,“单淳,这里以前没有门的。”我更没有主意,毕竟我第一次来这里。 我想了想,“要么我们去找安北?”耶律楚念顿了顿,之后点了下头,“不过是多走些冤枉路,走。”说完耶律楚念先行跑了起来,我紧跟着尾随其后。大约二十分钟后,我感觉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耶律楚念似乎不知疲倦,速度依旧不减地向前跑着。“楚念,我们歇会儿。”“不能歇了,一会儿到了九阳宫,我进去,你走近路去科研所,苏倾念可能就在那里,记住,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要惊慌,相信她不会害你。”耶律楚念停在了我的眼前,气喘吁吁地看着我说道。忽然间我感觉耶律楚念的眼睛特别明亮,特别真诚。 说完后,我和耶律楚念继续奔跑着。在去往九阳宫的路上没有了那种不规则的石头,整个甬道显得光秃秃的一片。不久后在墓道旁出现了一个岔道,此时耶律楚念停了下来,我知道我将和耶律楚念在这里分开。 耶律楚念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她手画的地图,“拿着,如果发生什么事情,逃命要紧。”说完后冲我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我手电光找不到的地方。我怔在原地脑袋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总有种预感,这次有些事情要发生。 我向着岔道跑去,手电的光亮已经渐渐昏暗,大概也就只能撑半个多小时,我拿出地图看了看。上边写着九阳宫,轮回道等地点,我找来找去,但始终没有发现科研室三个字,难道说,科研室也是有着另一个名字的?我的目光盯在了我即将要到达的下一站,“杨林”。 如果说这个杨林就是科研所的话,那么这样就找到了目的地,怎么感觉都有些太简单了。我又看了看在“杨林”之后的地方,有九曲黄河,森罗殿。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科研所的名字。但我很快想到,刚刚耶律楚念说的不就是九曲黄河吗?可是她却没有和我一起走,而是去了九阳宫。 就在我站在原地左思右想的时候,忽然我的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我以为是什么东西袭击,一时反应激烈,向着后方就是一肘子,之后半倒下身子,右脚向后踹去,之后一声“扑通”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知道刚刚拍我后背的人已经贴在了墙上,我立刻将手电向身后照去。只见向阳正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我看到来者是向阳,立刻向他跑过去,将他即将倒下的身子扶住,“向阳,你没事吧,我刚刚不小心……”我还没有将话说完,向阳就向我摆了摆手,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我顿时一身冷汗,之前我确实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向阳冲我张了张嘴,我立刻将耳朵凑了上去。 “快去找苏小小,告诉她,她哥哥要害她,快呀。”向阳说完后,从背后抽出了他的那个黑色长匣子,右手无力无力地甩到了我的面前,“这个拿上,她看到这个就知道你没有说话吗,关键时刻,可以做兵器。”说完后向阳直接端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我一看这孙子要归西了,立刻抓着他的衣领,“向阳,你醒醒,快醒来。”向阳一脚将我踹开,缓缓睁开眼睛,“没死呢,刚刚追杀那老鬼耗费不少体力,歇会儿,你快去,九曲黄河。”说完后他继续闭上了眼睛,我看了看他便拔起腿向着甬道深处跑去。 第十七章 黄河九曲 我按着地图上标着的九曲黄河湾地图奔去。路途中也确实经过了一片杨树林,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杨林,但是我一直很奇怪这里没有阳光,这些杨树是如何生长起来的,它无法进行光合作用,便不能制造自己生长所需的物质。但五并没有计较这么多东西,这个世界神奇的东西太多,而我也渐渐地相信了,这个世界太多的未知已经不是我所能明白的。 感觉差不多应该快到九曲黄河的时候,我拿出地图借着黑暗的手电光看了看,大致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确实就是在九曲黄河了,但我的面前却是一片沙海。我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说我走错了? 这时我的手电闪了几下,顿时我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我惊恐地静在原地不敢动弹,听着四周动静。我已经在心里回想着来时的路了,准备折返回去。忽然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单家继承人单淳也到了这里,看来那个实验的效果开始发生了。”声音很沉闷,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我立刻蹲下身子静听着声音。 “据我所知,安北,单淳,向阳,苏洪,单天阳,文代这些盗墓世家的后代都进入了这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不知道ather现在于桑干河的进展如何。”另一个有些显老的声音说道。我忽然感到一阵后怕,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从地上传来,而是来自于我的头顶上方。我立即抬头向上看去,但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你可以生活的很幸福,而这一切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你还是选择了担负,你本不想选择面对的。”一个熟悉深沉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我确定这个人不是向阳之后右脚立刻向后踹去,我则借着力道向前滚去。对方则没有一丝叫喊声,而我头顶上方的声音也消失了。这时一道亮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晃得我一阵睁不开眼睛。我躲避着手电的光束站了起来,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高文渊?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我惊奇的问道,本来我以为他可能已经出去了,或者走了另一条路。高文渊对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之后他抬头看着上方,看来他也注意到了上边的声音。 我也抬头向上方看去,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马平川的室顶。“他们是这里的科研员,不难对付,一个中年的物理学家,名叫王康,另一个老头叫黄进,是一名风水师,还有一个女孩子,”高文渊咽了口口水,顿了顿,“苏小小”。我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孩子就是苏小小,“我知道,你是?” 高文渊可能是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蒙住了,“我是高文渊啊。”我笑了笑,看着他,“你的身份。” “你随便去找吧,反正你肯定不会知道的,但是我对你没有恶意。”高文渊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这种眼神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了。 “嗯,我可以借你的手电用一下吗,我有急事。”我说道。高文渊笑了笑,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比之前小的手电,递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说道,“去吧,我会尽量托住苏洪的。”从高文渊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男人之间少有的关心,也明白了他知道的比我更多,我一阵恶心之后谢过了高文渊,“辛苦。” 我拿起手电便向着墓室深处跑去,我感觉到,九曲黄河湾就在附近。我越往里走,眼前的景色越显出了生机,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杂草映入眼帘,还有一些比陆地上高很多而且也比较粗壮的乔木也出现在我的视线。忽然我闻道一股香气,之后身子一阵疲软,困倦感顿时袭遍全身。我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过来时,眼前是另一番景色,古色古香的屋内布置,一个大大的焚香炉蹲在地中央,屋内散发着木熏香的气味,我闻着一阵享受,知觉渐渐清晰了起来。 耶律楚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向阳给我的那和长匣子。眼神迷离,神情满是忧伤。 “第二次你在我的房间醒来。”耶律楚念苦笑着说道。我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从床上坐起来,“其实根本就没有苏小小,也没有苏倾念,我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我还是幻想着骗自己,我爱她,更愧对于她,天意,楚念,一切都结束了吧。” 耶律楚念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其实,我就是那个所谓的苏小小,苏洪要杀的人就是我,因为那个在破坏科研的人一直都是我,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让你下来,你下来后,我们就安全了,苏洪也就安全了,他确实是盗墓界的一号杀手,而他唯一不会杀的人就是你,你晕倒的时候,是苏洪杀我的最后期限,所以,他不会再杀我了。” 我看了看她,忽然想笑,“可能他比我们更可怜,不知道查理斯会怎么对付他,楚念,我想回去了,不想再参与这件事。” 耶律楚念低下了头,手在拨弄着衣角,“我们失败了,那个科研的项目根本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桑干河,我之所以甘愿做试验品,是因为,你们都是有背景的,八大家族不允许你们死,而我只能牺牲自己,来换取你们的胜利,但是,我发现我太幼稚了,我做不到那么伟大,我不想死。” 我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看似扑通的姑娘身上隐藏了太多的委屈和矛盾,她只是个扑通的守陵人,没必要和我们一起赴生死。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便不想再去谈这个话题。“楚念,你是住在这里吗?”我漫不经心的问道。耶律楚念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是一位前辈留下的,当年她就在这里考察了陀螺国遗城,在这里她发现了查理斯的秘密和科研,而且,她第一次破坏了这群老外的实验,这个人你和她有些渊源,她叫苏倾念。” 果然,与我想象的一样,“所以她的死,是查理斯谋害,而那场车祸唯一逃脱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的二叔,单天阳。”我努力使自己平静说道。 “我留你在我的身边就是找了一张避死符,我想苏洪已经出去了,我们去看看那个伟大的研究成果吧。”耶律楚念一脸失落的说道。 尽管刚刚耶律楚念说的话天衣无缝,但我依旧感觉到一些不易察觉的漏洞。或许就像周学江曾经说的,“命运就像一个转轮,谁都会转到一个风口浪尖的地方。”而我也同样被转到了这个风口浪尖,我眼睛的余光一直盯在耶律楚念手里的长匣子,之前她并没有立刻还我的意思,我知道她是在等我某句话的漏洞,然后杀掉我。 “走吧,去看看,想必他们已经到了地方了。”我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耶律楚念笑了笑,很好看,笑容很干净。她将长匣子递到了我的面前,“你晕倒的时候我帮你拿的,向阳的贴身武器。” 走出那间屋子,我才意识到,那间屋子也是一个幻像,就像刚刚进入鬼城时的场景。那间屋子也是根据人内心的想法自己制造出来场景,刚刚那个屋子就是我脑海里的耶律楚念的房间加上自己的想象制造出来的。我实在不明白这是超自然的规则还是人类自己的力量,自从我知道了查理斯的实验时才理解到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我们无法理解,但人力却真实的能够做到。 我出来时,耶律楚念并没有和我多说话。眼前是一个大的石室,我环顾四周,发现在室角安放着六个棺材,全是漆黑的。这使我想起了之前的魃,顿时全身一阵发麻。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耶律楚念,低声说道,“里边不会是那种怪物吧!”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我立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于是我将长匣子甩到后背,不好意思地说道,“楚念,咋走吧,我不敢碰这玩意,上次吓怕了。”耶律楚念脸色依旧沉着,“没事的,有人会来弄的。” 这时我看见从我的对面走出了几个人影,在手电光下显得十分高大,直到他们走近,我才看清,“向阳,苏洪,安北,周学江,二叔。”我一一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都到了。”五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停下,安北笑着说道。我在五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其他人皆神色凝重,并且我在二叔的脸上察觉到一丝与别人不同的神色。耶律楚念点了点头。这时二叔发话了,“还差一个人。”我想了想,貌似也没有其他熟人下来过。这时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我将手电的光束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其他六人都顺着我手电的光束看去,“小小”苏洪是第一个发出声音的。我在这个人的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淡妆,妖艳,倾念!只是她的鼻子上多了一副白色的眼镜。我向着她奔跑过去,同时与我一齐动身的还有苏洪。 我离苏倾念越来越近,忽然我的身体被一阵大力拽住,我一把想甩开,但是力气奇大。我看清是周学江,之后便更加用力的想要挣脱,这是我日思夜想的苏倾念,说什么这次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拦。周学江绕到我的面前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老单,你疯了”之后周学江的声音变得特别低,在我的耳朵前,轻轻说了句,“她不是苏倾念。”同时苏洪已近被向阳一脚踹了回去。 我喘着粗气,看着周学江,之后大声对他怒吼道,“你他妈滚。”周学江愣了一下,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挣脱了周学江,向着苏倾念飞奔过去。 近了!我看到苏倾念脸上的冷笑,之后我看见她戴着手套的手上亮出了匕首,寒光终于使我清醒。“执着?”她冷峻的脸庞杀意奔腾,匕首向我刺来。 “单淳。”我的背后响起了怒吼,但是,为时已晚,我的小腹传来了一阵剧痛,顿时我跪倒在地,之后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看着已经达到我身边的周学江飞身一脚将苏倾念喘开离我五米的距离。接着是我的二叔一群人也赶到了我的身边。苏洪已经不再闹腾,站在向阳的身后一动不动。 二叔将我抱起,并脱开我的衣服,我也看到我的背心染成了一片血红,伤口正在溢血。我感觉到死亡已经离我很近,我随时都可能断气。而且眩晕感已经占据了我的脑袋。“小淳,别闭眼。”二叔沉重冷静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际,耶律楚念正在往我的伤口上掂棉布。安北急得跳了起来,在群人边上大叫到“快救救单兄弟啊,天杀的,他还年轻,我就说不能让他来,你们非要这样,这不傻逼吗,单兄弟出了事,我们怎么向单家交代。”众人没有心情理会安北。二叔一个劲地在我耳边说道,“别睡着啊,小淳,二叔在呢,别害怕。”我看到二叔的眼睛红红的。在我的记忆力,二叔似乎不属于有感情的那种人,好像天塌下来他都可以继续在那里面不改色的抽烟,但这时,他像我的父亲。耶律楚念扔了一团又一团的棉布,最后在我的伤口处撒了些黑色的粉末,便用纱布在我的腰上围了六七圈。我看见她的汗水顺着头发滴了下来,而且在我模糊的视线中,并不完全是汗水。 “我送单淳出去,诸位,拜托了。”向阳冲着其他人说完,便一把将我抱起。之后向着墓室外奔去,我最后的视线定格在苏倾念消失在黑暗中,其他人砸开了黑棺,墓室中升腾起黑色的烟雾。我的听觉最后接收到的声音是轰隆隆的爆炸声。 第十八章 告别太平山 第十八章  告别太平山 河北北方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我醒来时,已经是从西太平山出来后的第四天,安北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角挂着哈喇子。我抬头看了看窗外,貌似天气不错。 我想坐起来展展身子,但身下传来的剧痛将我再次打躺。“安北。”我叫了一声。这孙子没有答话,依旧在海睡。我正打算抓个东西将安北打醒,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喊了一声“进”。一个披发,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醒了?”女子走到我的床边微笑着说道,我在她的上下三路打量了几个来回,感觉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谁。我依旧用迷惑的眼神盯着她。 “不认识了?”她甩起了头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恍然大悟,“楚念?”由于一时激动,拍坐了起来,下身的疼痛扯的我一阵呲牙咧嘴。耶律楚念立刻向前将我扶起,并将枕头到了我的后背。我问道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一阵作呕。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耶律楚念见状立刻脸色乍白,吓得喊着医生跑了出去。她的叫闹同时也吵醒了安北。 安北一脸憔悴的看向了我的方向,迷糊的眼睛立刻有了色彩,并呼地蹦到了我的床边,眼泪汪汪地鬼叫着,“单小子,你他妈终于醒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他妈再墓室的时候老子说不让你睡着,你不信,我和向阳轮流背着你,身上,你看”安北还指了指身上有血渍的地方,我看着他依旧穿着道士服,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妈吓死老子了,不过你孙子总算活了过来,我都忘了,我去给你打饭,四天您都连个米饭点都没见着。”说着安北一阵狂风似的从病房消失了。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将我肚子上的纱布绕开,看了看,又给我缠上。“没事,终于醒了,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跟黑社会干仗,差点没命。”我惊诧地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正在医生背后喘着粗气的耶律楚念。顿时我明白了,这帮孙子肯定说我的伤是黑社会捅的。我冲医生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耶律楚念看我没什么大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露出了笑容。医生转身读一耶律楚念说道,“病人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我就在值班室。”耶律楚念将医生送了出去。 她再次走回到我的身边,我立刻摆了摆手,“楚念,你往后一点,我闻不惯香水味,过敏。”耶律楚念皱了皱眉头,立刻将凳子向后搬了搬,“我之前也喷过香水,没见你过敏过。”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发现,不过。”我再次在她的三路扫视了一番,“高端,大气,上档次,漂亮。”之后耶律楚念笑了笑,“超拽,牛叉,没死了,装逼。”我和她同时笑了。 这时我才觉得,原来我和耶律楚念的距离也可以如此的近,上一个镜头我还在疑虑她是不是会对我下手将我暗杀在墓室中,一转眼,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地无厘头开玩笑,有些造化弄人的意思。我一直将她当成一个深沉的杀手,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更没有想到,几个星期前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之后,她还能平心静气地坐在我的床边陪床。我刚刚想问问她后来的事情,这时外边传来了那个中年医生的声音。“病人的家属出来一下。”耶律楚念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回答了一声,“来了。”之后我听到一阵渐行渐远的声音,“您和病人的关系?”“我,我是他的姐姐。”“哦,来签个字。” 听到声音的我笑了笑,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她是文玲多好?或许我一直将她当成了文玲。 这时安北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饭盒,哐当一声放到了桌子上,“单小子,现在粥有些烫,一会儿凉了喝。”我点了点头,并伸手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安北坐下后看了看门外,之后像做贼似的,瞪着眼睛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和楚念小妮子,那天发生了什么。”安北说话时,眼神极其猥琐。我笑了笑,“是,她差点把我杀了,手里一直拿着凶器。”安北一拍大腿,之后却又挠起了脑袋,“也不对啊,那天家属签字的时候,她说你们是,好像是夫妻。”我一声大笑,再次扯动了伤口,“安北老哥,你不是不知道,她这跟特工没什么两样,那天要不是你们一行赶到,我真的就被她弄死了,对了,”忽然我想起了苏倾念,“苏倾念,还有我二叔周学江苏洪向阳他们呢。” 忽然安北的神色变得不安了起来,“他们挺好的。”我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安北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我大声问道。安北嗫嗫喏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说人话。”我大声吼道。安北有些不安,脸上全然是惊恐和悲伤。我盯着他一动不动。 “如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人出事了,周学江,死了,你二叔还有苏洪不知去向,向阳送你回来后他又折返了回去,失踪,耶律楚念是追着苏小小一路出来的,耶律楚念没事,苏小小应该不会有事,还有,她是苏小小,不是苏倾念。”安北说话时,脸上写满了忧伤。我点了点头,“哦”。 “你别难过了,先把病养好吧,你还有兄弟我帮助你,等你出院了,我们去找他们。”安北拍了拍我的腿低声说道。 第十九章  迷惑 忽然我想起了在墓室中我是去知觉前周学江的那个眼神,仿佛他已经知道,此行是他人生最后的落点。 医院里很安静,耶律楚念走了进来,安北将凳子让给了她。“医生说等你的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你的手续我都办好了,这段时间就让安北看着你吧,我要走了。”耶律楚念说完冲我笑了笑,我觉得她的笑容应该还是很好看的,和文玲一样。安北可能听出了什么意思,立刻冲到她面前,“楚念小姑娘,你还是留下照顾单小子吧,我大老爷们的心粗。”耶律楚念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你们各自去忙吧,单文清可能知道了我的事情,今天可能会来。”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了看安北,又看了看我。之后大步迈出了房间。安北怔了一怔,看了看我,脸上写满了疑惑,“单小子,我觉得,这姑娘是不是跟你真的发生了什么。”安北嬉笑着说道。 我没有答话,我更关心二叔和苏洪向阳的生死。 “安北,向阳他们也应该出来了吧。”我看着安北低声说道。安北摇了摇头,“单淳啊,你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后的事情吗?”我心里骂娘,我他妈差点死了那,我怎么知道后来的事情,这不是等于没问么。我摇了摇头。 安北清了清嗓子,“你走之后,耶律楚念几乎发疯似的向着苏小小追杀了过去,最后苏小小还是跑了,苏洪被苏小小的变化弄懵了,你刚刚进入陀螺国的时候,打你的那个女孩子正是苏小小,之后我们将六个黑棺全部打开,里边的东西就是尸魃,而且全部有了灵性,经过一番大战,你二叔和苏洪均受了轻伤,只有周学江重伤,一条胳膊被生生撕了去,运回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单淳,哥问你,这次下地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或许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进入陀螺国鬼城,那么周学江一定不会再折返回去,他是想帮助我的。尽管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可能就是他亲手策划的,但是我不恨他,我恨的是人情的冷淡,恨的是这个物质的世界。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在采石场嬉笑着打闹的情形,他每天嚷嚷着要换工作的纠结表情,在那个小黑屋中两个人拿着啤酒瓶对吹的场景,在墓室中他看着我的最后的眼神。我明白他是在利益和人情的纠结中死去的,他本可以一坏到底,这样他会活的很好。我看了看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刺眼。 看我不说话,便上前将饭盒递给了我,“兄弟,吃口粥吧,好几天没有进食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我一把夺过饭盒,大口大口的吃着粥。“慢点,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不到半分钟,饭盒已经空了,我将饭盒递给了安北,“我想抽烟。”安北点了点头,“好,好,抽,我给你找。”说着安北在他的道袍下翻腾着找了起来,样子很是滑稽。“嘿,玫瑰钻。”安北将一根烟递到了我的眼前,“抽了这支烟,从此忘忧患。”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周学江有些发福的身子在摇晃,我仿佛能看到他在墓室中痛苦的挣扎,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最后查理斯选择的人是他,或许他也在想这从前的梦,更或者他依旧想成为一个工程师或者科学家,或者进入白领阶层。 “别想了,他的骨灰已经运回了家乡,逝者已去,生者奋发,要是真的难过,就振作起来,活出个样子。”安北也点燃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或许正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盯着天花板,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因为不同颜色的着墨,才变得五彩缤纷,周学江在先知先觉中找到了 他人生的终点,或许他是抱着侥幸的诚恳去完成最后一次的灿烂,我是那个看着绚丽流泪的人,终究他是我的兄弟,之前是同苦难,现在是赴生死。 安北同样在医院里抽了一天的闷烟,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小圈子,在那个小圈子里喜怒哀乐,别人猜不透他所想,所思。耶律楚念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笔钱,和一个信封,说要我病好了再拆开,尽管我心里也想知道她会写什么给我,毕竟我们依旧是萍水相逢,但我没有放任好奇心泛滥,将那个信封放在了医院的枕头底下。 希望天国你能安乐,我将眼角刚刚流出的泪水抹去,还好,我的泪腺很发达,拦截住了后边的泪水。 第十九章 海外来客 一 是日,天朗气清,选择这样一个日子出院,也是天命怜顾。安北一大早便将我房间的东西收拾好,他去帮我签了出院证明。这已经是我进医院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一个月以来,我从安北那里知道了不少盗墓界的事情。而且几天前安北也得到了消息,西太平山的西北角被炸掉了,我知道是向阳一行所为。之后很快又传来了向阳二叔苏洪安全出来的消息。并且二叔还到医院瞧了我一次,不过也就是几分钟便匆匆走了。 “这浩荡的西太平山啊!”我看了一眼西太平山,舒展了一下腰板笑着说道。安北凑了上来,“单兄弟,接下来你怎么打算?”他的心情仿佛很沉重似的。其实我也是,那个谜团依旧在困扰着我,我有些感觉,我正在一步步的深陷其中。 我看了看向阳,他的穿着很得体,之前因为他的道士服惹来了医院的不少护士和医生 的反感,之后他出去买了件牛仔裤,并且将头发梳开了四六分,而且还把小胡子剃了个干净,看上去也人模狗样的。我笑了笑,“不错啊,安北老兄,说句实话吗,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安北有些调侃的笑着看我问道,“你看呢。”“四十”“错啦,三十四”。 我也在想着接下来该干什么,思来想去也就疯狂的投简历最为靠谱。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哎呀,安北,耶律楚念留下一封信,有没有拿出来。”安北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我拿着呢,哈哈。” 我一把夺过信封,立即拆开。信的内容并不长,但是却让我震撼。 “单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张家口了,你不要寻找我的行踪,我不是文玲,也不是苏倾念,对不起,利用了你这么久。你不用再找工作了,我已经在万盛国际大厦帮你联系好了工作。你照着信封背面的联系方式找到他。就这些,单淳,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男人。”看完信后我立刻将信封翻过来,果然有一个手机号。 “安北,快将你手机接我用用。”我对着安北大声叫道,也顾不得医院门口众人投来的差异目光。安北看到我的样子,先是怔了一下,之后急忙掏出手机递到我的手里,“小心着打,没有多少话费。”我照着手机号拨了过去,很久才有一个闷沉的声音接起,“喂,哪位。”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和,“您好,我是耶律楚念的朋友,不久前她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让我找您,请问您知道她现在的去向吗?”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用有些诧异的声音说道,“想起来了,您是单淳先生吧,有这事,她说让您过些日子到这里工作,至于她的去向我倒是不知道,这样吧,您现在有空吗,有时间过来谈一下。”我立刻说道,“有空,有空,现在就有空。” “那好,现在您过来吧,我在公司办公楼403等你。”对方说完后挂掉了电话。 我将手机塞到安北的手中,之后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安北一脸委屈的对我说,“你是找到工作了,接下来我干什么去呀。”我看了看安北,“老兄,我不是找工作,我是找人啊,耶律楚念不在张家口,你觉得她会去哪里?” 安北想了想,之后欣喜若狂的告诉我,“我有办法啦,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们直接给她打电话不就可以了,直接问她在哪里。”我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找到了办公室后,一个二十多岁秘书样子的女子将我和安北安排在办公室等候,不多时一个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笑意,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单淳先生吧,不好意思,出去了一下,你的事情耶律小妮子和我说了,不要那么拘束,我是他的远亲,这样吧,你明天就来上班,好吧。”我顿时急了,因为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工作,而是要找到耶律楚念去向的消息。“那个,李先生,请问您知道耶律楚念的去向吗?”中年人看我一脸着急的样子,顿时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她的去向我倒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天天抓不住人影,这样吧,我介绍个人给你吧,或许她知道耶律楚念的消息,你的工作就是耶律楚念直接找的她。”我谢过了这位李先生,按照他给我的联系方式,我又给这位叫做smile许的人打去了电话。 “喂,哪位?”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子慵懒的声音。“是这样的,smile许女士,我叫单淳。”不等我介绍完,这位smile许便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单淳啊,你到我家里来一趟,越快越好。”她给我留了地址,我匆忙谢过了李经理,便招呼着安北向着smile许家的地址飞奔而去。路上安北一直问我一个问题,就是我和耶律楚念之间有没有发生不正当关系。问的多了我也就懒得回答。在车上我也在想,根据之前耶律楚念透露的意思,她很有可能去了桑干河。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安北告诉我,桑干河现在已经被国家重点关注,现在政府正在那里撒下了天罗地网,准备一举打尽盗墓界的这些人。 smile许住的地方距离市里有很大一段距离,不过当我到了她家门前才知道这个smile许是个大财主。我心说这姑娘真是会挣钱,这么大一别墅一个人住也不怕闹鬼。思忖间便已经到了smile许家门口。 一个大约也就二十七八的女子已经站在门口,看样子她就是smile许无疑,我上前冲她打了招呼。smile许很热情,在确定我是单淳的时候竟然拥抱了我一下,而且说话时还经常说一个英文单词,“单淳先生,wee!”我笑了笑,幸亏她说的词不是很生僻,否则我就会土鳖的让她汉语重复一遍。安北还在我的背后一个劲的“thanks!”总之我不会去说英文,我怕一会儿她会说英文泛滥。 “一路辛苦,屋里谈吧!”smile许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她本人给我的感觉十分亲切。 屋内布置十分豪华,我看着那叫一个心疼,谁说张家口的经济水平依旧停留在解放前,这里的有钱人赶上了国际水平也说不定。 我一屁股坐在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米洛menoir沙发上,“smile许小姐,我的来意你已经清楚了,不知您的可否指点一下。” smile许轻笑了一下,牙齿很白,“单淳先生,你别急,她的去向我倒是知道的,不过你需要帮我一个忙。”smile许说话时的声音比较细嫩,我甚至感觉这姑娘是孩子的外边,少妇的心肠啊。“请讲。”“去年我在加拿大留学的,不过在去年冬天我的哥哥回到了国内,说是发现了一批宝藏,所以他回来淘宝了,很不幸的是,我已经九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我觉得,他可能是是出事了,而我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在美国养病,我就想知道我哥哥的消息,不管是死活,我都想知道。”smile许说话时的神情有些黯然,不过她一个小姑娘能如此镇定的讲述下这件事情,也是很了不起的了。没等我发话,这时安北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向着smile走去,他的手在颤抖,情绪有些激动,我怕出什么事情,“安北老兄,你坐回来。”我刚刚说完,smile许也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是安北?” 安北走到距离smile许半米的地方停下了,“你是许家欣?”“你就是那次行动中的带头人安北?”双方都点了点头,看得我一阵莫名其妙,我确实不知道这二位在说什么。 “我哥哥他怎么样了?”smile许摇着安北的肩膀叫喊道。安北摇了摇头,神色很是沧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哥哥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让我尽力帮助你。”安北说完后又坐回了我的身边。我顿时明白了,那次盗墓活动安北参与了。 “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他在哪里?”smile许原先在我心中的淑女文静形象就在这一吼中,彻底消散了。安北的脸色有些苍白,颤抖着说道,“我们本来是一起去的桑干河,而且顺利的进入了地下,不过我们遇到了政府的追杀,和墓室中的机关,原先去的二十多人,回来的,只有四个人,你哥哥,最后留在那里断后,总之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出来。” “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smile许咬了咬嘴唇坚定的说道。 第二十章 海外来客 三 海外来客(三) 从smile许家出来之后,安北的神情颓然,我知道是因为smile许哥哥的原因,而且他已经答应smile许再次前往桑干河,寻找之前的秘密。 到了 一僻静处,我一把抓住安北的衣领,“老兄,这活不能接啊。”安北眨巴了几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为什么?我答过他哥哥,以后无论她提出书面要求我都会尽力答应的。”我彻底对他无话可说,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喊道,“你怎么就能肯定她就是许嘉欣,而且她刚刚说话时眼神闪烁,不靠谱。”安北抓了抓脑袋,回答道,“貌似没有什么不靠谱的吧,她要不是许嘉欣她又怎么知道许嘉文的的事情。”我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我怎么都感觉不像,你说,安北,我没有去过陀螺国遗城,你说我是怎么知道那里边的事情的。”安北摸了摸鼻子,似作沉思状,“你说的很有道理啊,不行,我得回去将这件事推掉。”安北正要往回走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傻呀,不能去说,不过我们倒是知道耶律楚念他们也去了桑干河,这倒是个去寻找她们 的机会,并且smile许答应资助我们全程的经费,她本人也会去,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对她留个心眼。”安北笑着对我说,“还是单兄弟机灵。” 我们按照smile许的说的,在市里购置了一套下地的装备,包括衣服和手电以及一些水和食物,smile许让我们在张家口宾馆等她,子时她会过来接我们。 我和安北吃过饭后,他便躺下死睡了下来,而我无论怎样也无法入眠,毕竟有第一次下地时的经历,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不过再想想耶律楚念,我便决定这次桑干河我必须去。 我走出了宾馆,晚上九点张家口山城已经是万家灯火,夜景很是美丽,凄月上楼绕孤灯,寒星别处过清风。九月份张家口的夜晚已经凉意阵阵,我回屋穿了外件便再次出去向着展览馆走去。这时十字路口的车少了起来,我站在中岛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回想起这几年自己在外的闯荡,忍不住想起了还在农村的父母,不禁心里一阵酸楚,自从我毕业以来便没有给家里寄过几次钱。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父亲问我是想上大学还是将钱省下来娶媳妇,如果上大学就不管以后娶妻,如果是娶妻就不要上大学了,家里实在穷,上不起学。我知道家里的处境,要怪就怪我生在了天朝,想上学就要透支生活,当时我坚定的选择了上大学。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向着麦当劳的方向走去,在我心中张家口一直是个伤城,看见他就像看见文玲,就像看见苏倾念,它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这个世界最痛的东西,还有什么比得过生离和死别呢,而我在她们的身上没有数学的“或”逻辑,只有“且”的选择。 我走到清水桥边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玫瑰钻,由于吸的猛,再加上一口凉气破喉而入,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直到两行泪逼了出来。文玲,倾念,我想你们! “天气冷,一个人在外,要爱护自己。”听到声音的同时,我感觉到一个军大衣已经搭上了我的背。“你什么时候跟出来的,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急忙擦干眼泪看向已经坐在我侧面的安北。“我知道你会睡不着的,其实我也没有睡着,人生几度秋凉,过去的就不要再挂念,会累着脑袋的,虽然你嘴上不说,我还是知道你挺惦记耶律小妮子的,我也看得出,耶律小妮子挺记挂你,兄弟,骗自己会很难受的,那样又怎能真佛与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安北和我说话时一本正经的表情,可以看出安北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立刻笑着说道,“你不是道士么,怎么又信佛了,对了,你好像对我的故事一清二楚一般,谁说的?” 安北的语气立刻恢复了嬉笑,盘起腿对我说道,“单淳老弟啊,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呢,你的故事我全部知道,谁告诉的呢,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什么都挂在嘴上和心里。”我和顿时相对而笑。“我们都要活着赢到最后,加油!”“加油。” 忽然我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我立刻将手机掏了出来,“喂,smile许小姐。”“你在宾馆呢吗,东西制备好了吧,我想现在就出发,三分钟后我到你那里,你准备下吧。” 我愣神了一下,看了看安北,安北点了点头,我才对smile许说道,“好的,我们等你。” 海外来客(四) 走在去往阳原县的路上,smile许一直沉默不语地开着车,我和安北也很识趣的装睡。一直到凌晨三点,这姑娘依旧没有困倦的意思,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迷迷糊糊的问她到了什么地方,smile许很爽快的回答已经到了怀来境内,早晨六点应该能够到阳原县境内。 “姑娘,你没有休息,应该很累了,我休息一大阵子了,我替你开会儿车吧。”我对smile许说道。此时安北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到了是什么地方,我说到了怀来县境内了。smile许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没事的,我开吧,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一听这个就知道这姑娘是想将我们送到桑干河之后自己撂挑子,不过也好,带上她是个累赘。“那,姑娘,我继续去睡了。”我说完后便继续后靠闭起了眼睛。 smile许笑了笑,声音很清脆,“不过,你们可别到了地方就想扔掉我,我会一直跟着你们。”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她。“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smile许笑着说道。我横了她一眼,之后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这样,下了地下,不论什么事情你要听我们的,不准私自行动,否则……”smile许瞪了我一眼,对着我大叫道,“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要将一个弱女子扔到黑漆漆的墓室吗?我可是资方哎,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擦干了脸上刚刚被她喷的口水,便倒下又闭上了眼睛,不再作答。不过看上去smile许倒是精神头很足,竟然打开了车内的音乐器,顿时张学友的那首《忘记你我做不到》忧伤的歌声充斥着车内,安北也在这个时候彻底清醒了。他坐起来看着smile许,“许小姐,到地方了吗?”smile许笑了笑,“没呢,你继续睡吧。”我左手摸上了音乐开关,“啪”的一声将音乐关掉,期间我一直闭着眼,所以我并不知道当时smile许的表情,不过后来他一直没有开过音乐。 其实我们三个一人一个想法,不过我觉得我们三人当中心机最深沉的就是这个smile许,从她刚刚的卖萌言行中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不仅无理取闹,而且善于卖萌,拨去别人的同情。呸!要不是老子需要找到耶律楚念,才不是受这鬼罪。忽然这时候安北坐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单老弟,我怎么觉得你和耶律楚念的关系不怎么一般,你看啊,她不在这里,你急着要去找她,而在你住院期间,耶律楚念更是急得团团转,而且,家属签字上,她写的你们的关系是,夫妻,实在不明白,你有事别瞒着我啊,有什么,老兄我给你说去,这下地可是要命活啊。”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他刚刚说在家属签字的时候耶律楚念签的是夫妻二字,我更加踌躇。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对耶律楚念的态度,是喜欢还是暧昧。 第二十一章 遗迹 一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经过一夜的奔波,不过在smile许的身上倒是看不出一丝的疲惫,我和安北几乎一路是睡过来的。我们在一个饭店中吃了点东西,之后smile许将车开到了一个车库。 我们将装备整理齐整后,便向着之前预定好的路线走去。按照安北说的,我们要先去一处遗弃的楼址,听安北说,之前这个地方是一栋别墅,曾经有个老外就在这里住着,不过后来这名老外莫名的消失了,据说是找到了中国的奇宝,之后抛下在中国的一切回到了意大利,之后这所别墅便被政府收过来出售,有个张家口的驾校校长花一千万买了这处别墅,之后不久莫名死亡,有人说那里闹鬼,久而久之,那里便废弃了。 smile许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们去哪里,安北上前说,“跑马别墅。”之后司机也没有说加价或者不去的原因,将车门拉上便直接撒丫子飞奔了。原地剩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安北发了话,“看来我们还是要自己去了,那里没人愿意过去,闹鬼一说,整个阳原县城的人都知道。”smile许点了点头笑着说没什么,步行去。一宿没睡觉的smile许都这么说了,我没有理由说不。最后三个人步行向着“跑马别墅”行去。 大约是十点多,我们才隐约看到了别墅的外围,看样子这别墅是建在半山腰。尽管看着别墅离我们很近,但看山走死人的道理我们还是知道的。这时天上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雨,我们几个都没有带伞,smile许前额的纶发已经在顺水了,我看了看,正好一辆摩的迎面走来,我招手叫停,的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我招手便停下喊我们上车,我将smile许一把推上去,之后问的哥到跑马别墅要多少钱,的哥先是在我的三路打量了一番,之后咬了咬牙,“二百!”我顿时想将这的哥揪下车揍一顿,宰人不是这样的吧,从天津到内蒙二百也够了。看我有不想坐的意思,smile许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一把将我拉上了后厢,然后对的哥说道,“就二百吧。” 摩的到了山下便停了,然后脸上怀着愧色,“几位,不好意思,我不能继续往前了,劝几位一句,在这里不要逗留时间过长。”我们也理解,可能这里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从的哥的表现看得出来。smile许给的哥付了二百的打车费,之后我们几人便向着山上行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路都没有说话,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我捅了捅他的胳膊,“安北老兄,你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可是一名阴阳师。”安北笑了笑,依旧不说话。我看他不想说话,便没有继续说话。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的,比如说,去桑干河,没必要到这里,这里距离桑干河还有几十里路。 经过半个小时的行程,我们终于看到了别墅的大门,整个别墅的规模看上去要比smile许家大气很多。我们站在大铁门前,我看了看安北,smile许也看着安北,都在等安北的安排,毕竟他是我们三人组中唯一到过这里的人。安北摇了摇头,之后叹了口气,弄得我和smile许顿时一阵茫然。之后安北走到门前,双手轻轻一推,大铁门便吱吱呀呀的开了。我和smile许面面相觑之后,便跟着安北进入了别墅的大门,就在我们刚刚完全进入门口的时候,大门忽然又吱吱呀呀的关上了,尽管这是雨天,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风刮动。我的心里第一念头便是,真的有鬼。我和smile许立刻跑到大门的跟前,试图将门打开,但是却发现,尽管我使出吃奶的劲,这铁门丝毫不动弹。 我回头想要请求安北的援助,但是刚刚还在我不远处的安北却仿佛在我眼前蒸发一般,消失地没有一丝声音。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迷信,是真的。我立刻慌了神,smile许也吓得脸色乍白,并颤抖着哭了起来,大喊救命。我四周看了看,还没有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出现,立刻将smile许拉到我的身边,注视着四周。smile许可能是真的吓着了,立刻将脸埋在我的胸前不敢动弹。我忽然想起之前周学江送我的犀角,是给我辟邪的。我立刻将脖子上的犀角摘了下来,之后将smile许扶直,“来戴上这个,驱邪用的,你先戴上,我是男的,阳气盛。”smile许的脸上还流着水,不知道是雨还是刚刚吓哭时候的泪水。 smile许颤抖着,我看见她拿不起来手,于是我赶紧一把夺过来犀角给她挂在了脖子上。正赶上天下着雨,凉丝丝的,smile许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姑娘,你心脏不好吧。”我看着smile许说道,我问这句话,一是想要让这位富家千金镇定下来,二是我确是这么认为的。smile许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点了点头。我心里一个劲地在骂着安北这孙子,有事跑的比谁都快。 “别害怕,我也是一位风水阴阳师,没事啊,我们看看有没有出路”,之后我捡起了脚下的一根铁棍子握在右手。“姑娘,现在如果可以出去,你是选择出去还是留下。”我眼睛扫视着四周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之后smile许看了看我,“你会跟着我走下去吗?”我点了点头,“我是你雇来的,你要去哪,我去哪。”接着smile许坚定地说道,“我选择继续寻找哥哥。”我心里大骂这烧饼姑娘,难道她没有听出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走下去了么?不过我还是装作很绅士的说道,“那没问题,我怕你不敢继续往前走。” “你胳膊为何发抖?是不是害怕了。”smile许看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天凉。” “继续走,我们看看这别墅的外围有没有什么情况。”我说完向着右侧走去。smile许则一直抓着我的左臂跟着。“啊”忽然我的左边竹林里发出了一声尖叫,同时smile许猛缩了一下身子,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看。”我拉起smile许向着竹林里奔去,竹林倒不是很密,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身手活动几乎不受阻拦。我寻着声音的方向继续奔跑着,很快我在一个下水道口处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安北和被拉开半边的下水道井盖。 我立刻跑过去一把扶起安北掐人中。但是安北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在安北的身上翻来覆去的找伤口,终于我在他的背上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针眼大小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发紫,看来这是中毒。我摇了摇安北,“老兄,你快醒醒啊。”安北像个死猪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这次我真的害怕了。这时蹲在我身边的smile许拐到了我的对侧,看着安北的伤口附近的淤青,之后在安北的胳膊上揉了几下,安北的整条胳膊给人的感觉没有一丝的柔韧性。之后大惊失色,“这是曼陀罗种子毒液,现在他无梦睡眠,叫不醒的。” 看来这姑娘懂行,“那怎么办。”我问道。之后smile许看了看我,“血,血里边有水解酶,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将被毒液侵入的胆碱分析出来,他的神经系统应该可以很快复原”。smile许刚刚说完,我便对她伸出了大拇指——专业!我想也没多想便立刻拿出了之前周学江送我的匕首,正准备开拉。smile许一把拉住我,问道“干什么你。”我疑惑地看了看她,“不是说输血的么?” smile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注射,你这将自己的血灌进去就直接水解啦,没任何作用。”说着smile许已经在书包里翻腾着了,很快我看到一支直径大约两厘米的注射器。我几乎吓晕了过去,“姑娘,我这身上一共也没有两公斤血。”smile许轻笑了一声,“只要一点点,多了反而不好,因为你的血型和他的不一样,会害死他的,最后就是在劲椎处。”没等我从她神乎其神的讲述中反应过来,她的针头已经抵上了我的静脉。 第二十二章 遗迹 二 遗迹(二) “感觉如何。”smile许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针头拔出来,看着我笑着说道。我一屁股坐下,脑袋乱乱的,“爽。” “来,将他翻过来。”smile许对我说道。我立刻将安北翻了一个身,使他的背部对着smile许。天上依旧飘着雨,竹林稀疏,不挡雨,雨水打在安北的背上,我立刻将安北脸朝下放在地上,站起来将衣服解开张开胳膊,给安北挡雨。这时smile许将针头对准安北脊背的淤青处扎了下去。我看着自己的血液在注射器的部分正在减少。心里不断地为安北祝福。 “ok,好了,我们等安北醒来。”smile许将注射器收起来说道。我看了看四周,低声对smile许说,“这个曼陀罗花的种子毒液是怎么进入安北体内的。”忽然smile许像是如梦初醒般,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的楼层,“是人,有人用气枪打入安北体内的。”我笑了笑,看着smile许说道,“哦,怎么是气枪,而不是别的东西呢。” smile许抬手就是一巴掌向我劈来,嘴里大声吼着,“单淳,你以为是我对他下的毒手是吧,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派人害你,也不用在这种……”我看这smile许是真的发了脾气,而且声音洪亮,跟牲口似的。我立刻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并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楼上窗户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近了,“闪”,我大喊一声将smile许一脚踢开,我也借着力道向后方倒去。顿时一根银针插进了刚刚我所在地方的竹子中。 “快跑。”我一把拉起安北,向着竹林更深处跑去,smile许在我侧面。很快我们跑出了竹林尽头,一个仓库模样的房子出现在了眼前,我没有多想,背着安北弯腰冲了进去。 “姑娘,关门。”我将安北放到地下,对smile许喊道。smile许“哦”了一声,将大门轻轻关上了。我对她的举动伸出了大拇指,够镇定,这时候还不忘轻关门。 “安北,快醒醒!”我摇着安北低声在他耳边喊道,这时候smile许也凑了过来。“安北老哥,你醒醒,我们遇到困难了。” 这时忽然注意到安北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很轻,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同时我感觉有东西在碰我的小腿。我看见安北的小指在很轻微的点着我的小腿。我立刻装作很悲痛的抱起安北,顺势将自己的耳朵凑上了安北的嘴边,并哭喊道,“安北老哥,你可不要出事啊,没有你我们怎么办。”也是这时安北开口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仓库后边有个堆放煤炭的杂物间,那里通向桑干河,你们先走,我来托住这里的东西。”这时smile许还在拉着我,“单淳,没事的,安北,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样。” 我立刻将安北轻轻放下在仓库地上,一把拉起smile’许,并大声说道,“走,我们出去找人,救治安北。”smile许看了看我一头雾水,我向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我赶紧撤离这里。 遗迹(三) 此时天上还在飘着小雨,我和smile许向着仓库后方跑去,就在我刚刚跑到拐弯处,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了仓库。smile许指着我的鼻子,“单淳,我是不能丢下安北的,要走你自己走。”我一看这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低声对她说道,“安北没事,他刚刚让我们先走,这里有些东西不干净,他那是装的”。我说完后smile许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走走走。”我将正呆着的smile许一把推走。 杂物间看起来并不大,门上已经是锈迹斑斑,我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忽然smile许摇着我的胳膊,眼睛死死盯着楼顶,嘴唇颤抖着,看样子是想说话说不出来,我将她拉到自己胸前,“怎么了?” “刚刚有个黑影从楼顶过去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雨水早已将她的头发和衣服全部打湿。她说这话我完全相信,我已经知道这里并不干净,“没事的,赶紧进去,有我在。”我和smile许匆匆进入杂物间,一股年久的霉味扑鼻而来。顿时smile许咳嗽了起来,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给smile许戴上,smile许的咳嗽才渐渐停了下来。我四处扫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洞口或者通道之类的,这时smile许摇了摇我的胳膊说,“单淳,那里的地板间没有水泥封隙。”我走过去看见,用手指轻轻叩了几下地板,地下传来了空旷的回音,看来就是这块地板的下边了。 我将手电拿出来给smile许,让她打着准备看下边的情况。我将地板轻轻抠了起来,smile许将手电的光束对准了下边,是有一个楼梯直通下方。顿时我明白了之前这里的那个老外可能就是一个盗墓贼,他修建的这栋别墅只是他进行盗墓活动的掩饰。山里建别墅,不是鬼怪就是盗墓。 我第一个走了下去,smile许由于害怕,一直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地下完全是一个黑暗世界。这次我学了乖,由于上次下地手电短供的事件,这次下地我没个包里足足准备了五把手电,而且是用干电池的那种,所以还准备了几十副电池,这些东西别说在墓室下探险几天,就是开到过年也没问题。 我将手电的焦距调到最大,结果发现这里根本照不到边际。这时我看见smile许早已将面具摘了下来。她忽然对我说,“单淳,我仿佛闻到了水的味道。”我再次对她警犬的体质伸出了大拇指,其实我也感觉这里有水。这里不仅空气潮湿,而且近来之后完全没有地下少氧的眩晕感。这可以断定,这里地下有水,而且有阴生植物。 “姑娘,跟紧了,对了,我们带了潜水装置没有?”我一边走一边问道。smile许回答说,“带了,不过只带了两套”。我没有继续说话,这里有水只是我的一个推论,就算有水,也不一定是大江大河大海的,潜水服或许还用不上。 我和smile许继续前行着,前方越走越开阔,甚至我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了起来,我弯腰摸了摸脚下的泥土,是一方泥滩地,照这个样子来看,前方应该是河域。看来这桑干河有一个分支是在地下,成了暗流。 “姑娘,我们可能要下水,但是我还不知道我们要怎么走呢,哎,你想个办法吧。”我笑着对smile许说道。 smile许看了看我,随即横了我一眼,“我是雇主,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我哥哥的消息和保护我,除了付与你们经费和酬劳,其他的我一律不管。”我心里暗暗地呸了她一口,有钱算个屌 啊,还不是得求我这个穷逼。 遗迹(四) 最终我拿了主意,就地等候安北的消息。于是我 和smile许坐了下来,潮湿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霉味,甚至有些清新的味道,我躺在湿地上,享受着难得的清新。自从和文玲分开后,我便没有再悉心地享受,生活仿佛被稀释一般,最浓的是我自己,看不到天外的景色。坐在湿地上,我关掉了手电,甚至能看到很远处的蓝色光,或许那是某些光线经过了大气或者水体的色散,总之我没有计较这些。甚至我感觉到,有smile许在身边,身心有种说不出的放松。 smile许也学我将手电关掉,坐下来仰着头呼吸着这里的味道。我捅了捅smile许的胳膊问道,“哎,姑娘,刚刚进入别墅时,你害怕的样子,真的,还是装的?”尽管我看不到smile许的神情,但从她有些愤怒和傲慢的语气中可以知道,她是比较反感我这样直接的问话,“还说我,你自己的胳膊都在颤抖,你说你害怕不害怕,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风水阴阳师,吹牛逼。”我没有继续答话,说实话刚刚我确实很害怕,害怕不是因为有鬼怪,而是我怕她同样是一个陷阱,因为周学江想过害我,耶律楚念想过,苏洪和向阳高文渊都想过去害我。我不敢确定这个smile许是不是盗墓战线的,总之,如果我出了意外,那么就证明那项绝古铄今的伟大科研失败了,也证明那个违背人性的科研成功了。所以,我一定要活着。 “单淳,你个老流氓。”忽然smile许大声喊道。我依旧舒展着身体呼吸着空气,没有理她。smile许打开手电四处照了一遍,然后将光束聚焦到我的脸上,“现在我和你约法三章,不准主动碰我。”我翻了个身,低声说了一句,“有病。” smile许一把将我推起来,并在我背上打了一拳,“你占我便宜还骂我,色狼。”我立刻坐起来,同样打开手电照着她,“你他妈别……”忽然我注意到了在smile许的身后有一张苍白的脸,我下边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知道有别的东西就在她的背后,我慌了神。我没有多做反应,立刻揪住smile许的衣领向我的方向拉过来,同时我已经伸腿向着她的身后踹去。smile许被我一拉,更加挣扎的厉害,还不忘对我开骂,“色痞子单淳,你大爷。”我没有管她的叫骂,直接将她揽过来,扔到了胳膊后边。 那张苍白色的脸十分秀气,看上去有些眼熟。在我一脚踹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反击,扭头向着黑暗处跑去。我起身站了起来,看了看躺在地下的smile许,又看了看人影消失的远处。smile许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怔怔地看着我。之后她立刻站起来,拉着我便向人影消失的方向跑动。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将她硬生生扯了回来。这时smile许叫喊道,“快追啊,那就是我哥哥。”我没有动弹,依旧站在原地,楞楞地看着远处,“楞什么啊,快追。”smile许说完又想跑开,我再次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smile许几乎快要哭了,在原地叫跳着喊道,“单淳,快追吧,那就是我哥哥。”我摇了摇头,转身对她说,“那不是你哥哥,或者严格的说,他已经不是人了,如果真的去追,我跑无法保护你的安全。”smile许跪倒在湿地上无力地哭泣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去追,你是我雇来的人 ,你说过听我的指挥的。”我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等我有工夫给你讲,那是什么东西,追过去的话,你我都会没命。” 第二十三章 遗迹 五 遗迹(五) smile许无力地低声抽泣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骂道,“单淳,你不是好东西。”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听着她发着牢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我怕她会不相信,刚刚那个东西确实是我在陀螺国遗城中看到的那种魃。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了突突的跑步声,我将手电向着跑步声传来的方向照去,只见安北背着口袋向这里跑来。我一阵大喜。 忽然smile许站起身来对着安北大叫道:“安北,单淳刚刚占我便宜,你替我出头。”我低声说了句“幼稚。”安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将口袋扔到地上,他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安北,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安北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我也看到了,刚刚遇到了拿东西,我弄不死它,对了,那个旱魃好像是……”说到这里安北眼睛瞟向了smile许。 可能smile许也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凑上前来抓住安北的衣领问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哥哥了?”这时我的心里有一些猜想了,也就是说许嘉文可能变成了魃。安北看了看smile许,之后一头躺在湿地上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到它的巢穴,我总觉得这里的魃和之前我们在陀螺国遗城中看到的有区别。” smile许疑惑地看着安北,然后回头摇着我的胳膊哭叫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哥哥是不是死了。”smile许的情绪十分激动,她一夜未眠,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受到了惊吓,现在又怀疑自己哥哥的死亡,她无法再承受打击了。我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对她说,“许姑娘,其实刚刚那个是不是你哥哥,我么都无法确定,不过无论你哥哥是死是活,我们都会给你个说法,生死各安天命,你别胡乱猜测了。”smile许一屁股坐倒在地,“我就知道他九生一死,安北,我一定要找到他。” 安北坐起来右手来回摸着胡子,像是在思考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因为我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寻找耶律楚念。 “好,找,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好累。”安北说完后便躺下,不多时,呼噜声响了起来。我看了看smile许,smile许的神情满是焦急。我对smile许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很明显,安北身上有伤,刚刚可能经历了一场战斗,从他的衣服上撕破的痕迹我便已经猜出了一二,不过至于是人是鬼,我猜不出来。 smile许在原地来回走着,足足半个多小时。我实在难以忍受她的着急,于是我向她招了招手,“嗨,姑娘,你消停会儿吧,你看不出来安北受伤很严重吗,要是他有什么意外,我现在就折返回去。”smile许听我说话立刻蹲在安北身边像是在寻找伤痕。“没有伤痕啊。”smile许仿佛自言自语说道。我心里一直在为安北担心,以安北这种刀扎了腿上都能打沙包的人,现在倒头就睡,肯定不是轻伤。 我没有继续和smile许纠缠,只是坐在湿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愿大家都能活着! 遗迹(六)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smile许看安北已经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已经在我的身边来回转悠着,看样子她有些着急了。其实我也有些着急了,不过我着急的原因和smile许不同,她是急着去找她的哥哥,而我则是怕安北这孙子一觉睡过去以后就醒不来了。于是我立刻从背包里翻出水壶,smile许看我有了动静,便凑上来帮我将安北扶了起来,我冲着她笑了笑,然后拧开水壶盖给安北的嘴上送去。 一些水进入了安北的嘴里,顿时安北呛了几口睁开眼,看了看我和smile许,然后忽然摆脱了smile许的搀扶,跳起来大声问道,“我躺了多久了?”没等我回答,smile许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之后问现在能不能前进前进。安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低着头。 smile许看安北磨磨蹭蹭地不动弹,顿时跳起来大喊道,“你们能不能利索点,我可是给你们来这里出了经费并给你们预付了一半的佣金。”安北憋着脸看向我。我猜到了安北十之八九的心思。于是我一把将smile许拉过来,“姑娘,这里有些不干净,我怀疑刚刚我们看到的不是你哥哥的真人,可能是他的魂魄,这样,我看看安北的行进路线。” 于是我将安北拉到一边,问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东西?”安北用眼睛瞄了一下身后十米处的smile许,然后对我低声说道,“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我发现那些魃,不是死人变成的僵尸,而是他们实验后留下的失败的作品,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试验品,只是没有成功,看来他们发现了不少这实验的弊端,第二件事,我在那个别墅里发现了smile许的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她容貌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我觉得,她可能不是人。” 安北说完后,我偷偷看了看smile许,觉得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之后我低声问安北,“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安北想了想,之后告诉我,“这里是狼越岭,据我所知,当年这里曾经也成立过一个实验室,我们去那里或许能发现什么东西,耶律楚念可能就在那里。”我想了想觉得不可靠,毕竟我们此行也是要帮助smile许找到她哥哥的下落的,总不能让她跟我们跑这么长冤枉路吧。安北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然后对我说,“一道的,当年他哥哥和我们也是在那里分开的,可能在那里我们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吧。” 我点了点头,同安北向着smile许走去。我没有开口,等着安北对smile许说他的路线,毕竟他来过这里,他说比较有效力。 “许小姐,当年你哥哥和我是在狼越岭分开的,我们不如就从那里找起。”安北说完后,smile许立刻满口答应了下来,看上去她的样子有些兴奋,倒不是很悲伤。 其实我和安北在外边商良的路线是先进入桑干河水底,寻找耶律楚念的下落。但是从刚刚安北说的话我明白,我们必须要去狼越岭,在那里我或许能够找到在我体内注入的那道信息的由来。 “跟我走。”安北说完后带头向着湿地右边的黑暗处走去,我后边紧跟着,smile许紧紧抓着我的袖子和我并肩。我心里嘲笑道,害怕成这个样子还下来,真是不明白。 遗迹(七) 狼越岭,河北是个多旱的地方,尽管在河北省南部雨水相对北部充足,但是这里依旧算不上风调雨顺,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狼越岭就是这个意外,小时候我就听爷爷讲过,说狼越岭终年潮湿,每逢旱季不管其他地方怎样,狼越岭几乎每日都要下雨,有时会给外围的地方补充一些雨水。 下雨不下雨的倒不是它引起人们注意的地方,最让人们惦记的是这里乱七八糟的传说,据说三国时期,曹操征讨乌桓的时候路过狼越岭,那时正逢雨夜,曹操就地扎营休息。半夜时分,除了几个值岗的士兵外,其他人都睡着了,曹操本来也是进入了梦想,但子夜时一股凉风袭过,正在酣睡的曹操打了一个冷战,起来便要加衣。就在他刚刚下地走到帐篷中央时,忽然他发现帐外有人影晃动,于是他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看看深更半夜的这人在干什么。曹操走近发现这个人正在那里不停地磕头。曹操一时好奇,就 冲着那人说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这人没有理会曹操,继续在那里背对着曹操磕头。 曹操觉得好奇,便站在那里静观等着那人磕头完毕。这人磕头完毕站起来,依旧背对着曹操。曹操饶有兴趣地看完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觉得应该可以说话的时候,问道那人,“你是什么人,刚刚是在做什么。”此人慢慢悠悠地开口了,声音空旷尖细,极其恐怖,“我磕头,是在向狼越岭百万祈求保佑大王一统江山,只是,望大王不要破坏这方圆十里的一草一木,因为您白天猎杀了这里的三只野狼,您可能会失去一臂,请大王天亮立即离开。”这人说完后,化成一阵清风消散。此时曹操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他知道碰上了术方的人了,于是命令主将准备星夜离开狼越岭。不久后曹操得到了郭嘉病死征战途中的消息,才更加明白了那个人说的话。 爷爷经常给我讲狼越岭的故事。其中一个距离现在比较近,说的是建国后几年的时期,当时爷爷在阳原县一带开矿的事情。我们民间一般将中元节叫做鬼节,而农历(阴历)七月是一年中最隐晦的月份,这时期大地阴阳之气失调,火星西出,所以有七月流火一说,意思就是天要凉了。七月十五这天阴气最重,相传阴间的魂魄可以回到阳间一天,丰都山的鬼门打开,百万魂魄会看到以前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和他们曾经和现在都深深爱着的人间,这时他们会哭,所以说七月十五这天一般都会下雨,这样啊,这些雨水都是灵魂的眼泪,里边充满了愧疚,回忆,以及对活着的人的祝福,最后这些眼泪会汇集到一个地方,形成一条叫做忘川河的河流,最终流向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这是题外话。 爷爷的故事就是发生在1958年的农历七月十五,这天爷爷和几个矿友提前手工即将回去,毕竟七月十五这个特殊的日子,总是会有一些怪事发生。爷爷尽管属于胆大的那一类人,但也是对之避讳不已。黄昏将近,爷爷一行人收工准备回去,就这么向狼越岭山下走去,不过这事说来也怪,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顿时天上阴云密布,这天气也不客气,直接下来了大雨,刚刚走到山下的几人顿时向着山上返回去,那里有他们搭建的临时帐篷。就在他们刚刚返回去没多远,快爷爷发现了不对的事情,尽管天上大雨不停,但是狼越岭这里地皮上连个雨滴都没有,远处县城却笼罩在一片大水雾中。大家都庆幸着在等雨停,唯独爷爷知道这里要发生事情了,于是对众人说赶紧离开,再大的雨都要离开,但是众人却说爷爷疑神疑鬼的,没办法,爷爷没有抛弃众人,他说他留下或许能为众人做些什么。就这样爷爷和其他三人在帐篷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爷爷实在耐不住,说要赶紧走,其他人说看看雨停没有,爷爷向外边远处的县城看了看,大雨几乎将县城的灯光掩盖完全。 当爷爷进入帐篷的时候,发现刚刚还有四个人的帐篷已经空无一人,这时爷爷意识到出事了,否则几个大活人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就没了。很快爷爷在帐篷中的地下发现了一个直径有半米多的坑洞,直觉告诉爷爷,那些人可能已经是进入了洞里,于是爷爷没多想就跳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爷爷给我讲的时候一脸的悲伤,并且脸上满是恐惧。小时候好奇,但是却没有问爷爷下边的事情。因为爷爷的腿上一直有一个拇指粗细的洞,是贯穿的,爷爷说那个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第二十四章 遗迹 八 遗迹(八) 我渐渐地发现脚下的路变得坚硬了,看来我们是走出了湿地区域,现在进入了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说,我们正在远离桑干河。我很清楚,之前的湿地是因为桑干河的水渗入了地下,之后形成了湿地的环境。如果smile许能猜到的话,不知道她会做何种反应。 就在我庆幸这姑娘胸大无脑的时候,smile许拽了几下我的衣袖,我低头看了看他,并问道,“干嘛!”smile许看了看一声不响低头赶路的安北的对我低声说道,“先生,我怎么感觉我们正在向一个危险的地方前进,感觉这路,阴森森的。”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前进的路已经由之前广阔到看不到边际的湿地变成了两边都是石头的狭洞,并且四周的温度明显比刚刚的湿地低了不少,我们的衣服还没有在那场雨中彻底干好,有些发冷。 我走上前去想问问安北这是去哪的路线,我总有种感觉这不是去狼越岭下的。我的手刚刚触及到安北的肩膀,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安北的身体十分僵硬,甚至我感觉他的走路都有些僵硬,我立刻绕到安北的前边,将他拦住。 “安北......”我刚刚说完这两个字,便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了一般的,因为安北两眼无神,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并且嘴角在往下滴血。我立刻向后徉倒过去,smile许趁势将我扶住。本来我以为安北会停下来,但出乎我想象的是,安北竟然从我的跟前穿了过去,他的小腿从我的身上走过去,就像走过一道水墙一般,没有任何的阻拦,我顿时吓傻了,推着smile许连连向着后边退去。 我再次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安北,你他妈没事吧。”我以为安北还会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这次他忽然转过身,然后他的脸部表情变得十分的狰狞,好像他正在承受什么挣扎。忽然他变得安静了起来,对我大声喊道,“你们快往回走,进入桑干河水下找苏洪和耶律楚念,快。”同时安北还在捡着地上的石头向我砸来,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我自然是不能离开的,安北一定出事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之后我便想冲上去将他一石头砸蒙,但是当我刚刚从脚下抬起石头,再抬头看,安北已经没了人影,这时我才觉得自己有多冲动,石头碰脑袋,不着调谁会疼!我将石头扔到了地下,转身去看smile许,这时我才发现她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发抖,我立即跳过去将她抱住,“姑娘,没事了,别害怕,我是风水阴阳师,这种场面见了很多,你看见他去哪了吗?”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在发抖,这事情太诡异了。 smile许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右手食指指了指上边。我看了看上方,手电完全可以照到,这是个石头顶。我四周扫视着,并问道,“飞走了?”smile许点了点头。我将smile许搀扶起来,并嘱咐她跟紧,别走丢了。smile许只是点头,看样子她是受了惊吓说不出话了,我还再次给她说了一次我是风水阴阳大师,并让她不要害怕。 我起身想往墓室里看看,但是smile许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我再次蹲下,拍了拍smile许的肩膀,“你害怕什么说出来,我帮你摆平。” 我刚刚说完,smile许立刻指了指我的身后,“你后边。”开玩笑,我后边有个毛。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我相信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是我不曾知道,我笑着向身后看去。 “妈的,什么玩意,”我看到一个没有五官的人正在我的背后摸索着,就差一点就摸到了我的身子。我吓得一步后退之后被smile许绊倒栽向了她后边的石缝。 遗迹(九) 看来是占了一个大便宜,我在掉进这个缝隙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smile许并成功地将她一通拽了下来,而且,她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嘴......smile许可能是真的吓懵了,这样竟然没有一丝反应,我将她推开,才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我更加的没有主意。安北这个人还算有些本事,尽管我没有见过他怎么出手,但看得出来这个人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身手,要么就以他的屌丝样,在墓道里来回穿梭也没有着过什么道。想到这里,我忽然无法镇定,安北的状况很有可能会出事,这孙子一贯屌丝,跟好人似的,我看看上方的室顶,我距离室顶大约有六米,这个距离以我的功夫是上不去的。 我将smile许缓缓放到了靠墙的位置,起身用手电照看着四周,这时才感觉到大腿一阵剧痛,几乎难以站立。不过我还是将整个石室看清楚了,看样子这个地方倒不是很大,或许有其他出口。这些暂且不管了,眼前还有个人不知道死活。我蹲在smile许的身边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还好呼吸没有问题,我又试着掐人中,却没有什么效果。 忽然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凉风吹过,我立刻转身用手电向着后方照去,没有东西。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了,因为我感觉那个没有五官的东西就在身边。我的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但是既然无法抓捕到它,就等着它自己现身吧。眼下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将水壶拿出来,用壶盖倒了一些水向着smile许的嘴边递去,但是水根本就流不进她的嘴里,全又从嘴角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觉得smile许绝对不能出事,心里沉沉的。 “姑娘,你快醒醒啊,我自己害怕。”我摇着smile许喊道。但smile许仿佛睡沉了的没有任何动静。忽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条件反射下我翻身一脚踹了过去,但是对方瞬间避开了我。当我看清来者是高文渊时,我顿时激动了起来。 “文渊,你也在这里,快点你不是会治病吗?快看看她怎么了。”我一把将高文渊拉到smile许的身边急切地说道。高文渊面色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救。”我想都没想,随口说道,“一定要救,你提什么条件都答应。”高文渊看了看我,眼神非常古怪,没有说话。我一把将高文渊按到在地,“你倒是快救她啊。” 高文渊愤恨地横了我一眼,“一定要救吗?她真的很重要。” “很重要,她是我的雇主,来这里的经费都是她出的,她要是出事了,你他妈给我发酬劳 啊。”我冲着高文渊大声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高文渊的脸色忽然变得轻松了起来,“好说,你让开一段距离,我试试。”我一听高文渊肯出力,顿时乐得跑到了一边去观察这里的构造去了。高文渊的出现,使我的心里增加了不少底气,至少高文渊在凡事有个商良的。 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我立刻回身看去,只见smile许正在那里捏着嗓子咳嗽,高文渊则坐在一边看着我,脸上满是自豪,仿佛在说,“你看,还是我行吧。”我倒是觉得高文渊够淡定,看到smile许竟然没有一点贪婪之色,看来我不如高文渊是有原因的。 第二十五章 遗迹 十 遗迹(十) 我跑到smile许的身边将水壶递到她面前,“怎么样,好些了吗?”smile许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疲惫,她缓缓睁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水壶大口灌了起来。之后smile许面露无奈之色,笑着说道,“连累你了。”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正在一边发呆的高文渊,然后低头笑着对smile许说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高文渊忽然蹲在我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只有你们两个?”我看了看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看着呢么,我是来帮助这位许小姐寻找他的哥哥的,我还没问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高文渊抬起头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然后忽然转头看向smile许,上下打量的好一阵子,直到smile许被他看烦了,对着他吼道,“你看够了没有。”高文渊才唯唯诺诺地问出,“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或许我知道。” 顿时smile许的眼神变得有了光彩,“我哥哥叫许嘉文,年前和一个考古队进入了桑干河,之后,了无音讯,我此行就是......喂,先生,你怎么了。” 当smile许说道许嘉文四个字的时候,高文渊的脸色顿时乍白,并呼吸急促了起来。我也同时扶住高文渊,“你是不是认识他,快点告诉我他在哪里。”高文渊并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手势,双手合十,之后他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文渊,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摇着高文渊喊道。smile许更是在我之前将高文渊的眼皮扳开,并用手电照了几下他的眼睛。然后smile许看着我说道,“他没有事情,疲劳过度,暂时晕了过去,没有大事。” 我站起来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这里除了一个小门和我刚刚掉下的那个石缝,没有出口。我蹲到smile许的身边,右手摸上了她的脖子。当时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结果被smile许当成了我要行不良之事,然后一巴掌将我的手打开,“你要敢趁我虚弱的时候侵犯我,我会和你以命......”不等smile许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姑娘,把我给你戴的那个犀角拿出来我看看。” 之后smile许脸上才有所愧疚地将犀角从脖子处取了下来,递到我的手里。我将犀角在手里掂了一下,然后将上边的活扣彻底打死,重新给smile许戴到了脖子上,并嘱咐她别弄丢了。smile许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是感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我去找安北,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后我立即起身向着石门奔去,背后传来了smile许的声音,“单淳,你小心啊。” 我没有回答她,急着向石道奔去,据我的猜测,安北应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他进入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在出发的时候,他依旧处于虚弱状态,所以被一些东西乘虚而入也是可能的事情。 安北,一定不要出事! 遗迹(十一) 由于找安北心切,甬道中快速地奔跑了起来,很快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接着我感觉到我对四周产生了幻觉。 之后我看到了和西太平山鬼城一样的景色,很大的太阳,晴朗的天空,白云,还有苏倾念的微笑。我终于明白了这里又是一个幻境,只是我不知道这种幻境用科学怎么解释。当然很快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期待许久的背影——苏洪!我知道既然在西太平山的那些人都出现了,没有苏洪自然不搭调。 此时我看到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苏洪正在地上仿佛在寻找什么。我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苏洪转身过来,我看到是的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我操”我 惊吓了一跳,之后我便看到苏洪向我扑了过来,我看见他死灰色的手向我抓来,我一时害怕,忘记了挪动脚步,眼看他已经快要到我的面前时。 忽然我的眼前一红,顿时苏洪所有的血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赶紧用手将脸上的血水全部擦干。我看到向阳正一手提着剑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的剑还在滴着血。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久久!向阳先行开口了,“这不是苏洪。”我没有理他,上前想将苏洪的尸体翻过来,我已经麻木了这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害怕了。“单淳,危险!”但此时已经晚了,我看见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灰白色的手已经向着我的面部抓来。 我躲闪不及,胸口被生生抓出了血红,鲜血很快流了出来,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向阳几个身影闪过,苏洪的尸体已经被抛向了很远。向阳二话不说从衣兜掏出了一个烟花弹扔向天空。我用想要站起来,但是双腿发软,我知道我的身体可能是中毒了。但是任我怎样用手擦伤口处的血,却一直徒劳无功,向阳紧紧地扶着我,并也拼命地在给我用卫生棉擦拭伤口。 很快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在我最后的意识中,我看到了匆匆赶到的高文渊在我的面前起舞,样子像个女人。之后在我嘴里塞进了一些黑色的粉末,我知道这可能是救我的东西,我想用尽力气咽下去,但是舌头和嗓子都用不上力气。之后我看到高文渊和向阳在那里说话,之后高文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向阳冲着他好像喊道什么“快啊,别等人玩完了。”之后高文渊像是做了决定的,用他的嘴对上了我,然后将那些东西送进了我的食道。 尽管我很恶心,但是却吐不出来,我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而且听觉正在渐渐变弱,。直到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向阳向着我的嘴里倒水,我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减慢,好让水尽量进入我的体内。 之后我看到高文渊紧紧地抱着我,我看到他的脸部表情变形,眼泪也跟着留了夏利。不多时smile许的和安北的身影也进入了我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安北和smile许之后,很有安全感。甚至,放心地闭上了强撑了很久的眼睛。 遗迹(十二) 隐约中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的脑袋依旧有些昏沉,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正处在一片空地上,头上是星星点点的夜空,远处的河边高文渊正在那里提水用水壶灌水,我又转了转脑袋,发现我的左边smile许正枕着我的胳膊睡着了,甚至还有轻微的呼噜声。 “嘿,单小子,你终于醒了,我他妈还以为你完蛋了。”安北跑过来在我的身上上下摸着,我感觉看到他时有些害怕,当习惯了安北这种不羁而活泼的性格,如果他忽然间严肃或者萎靡都会觉得害怕,当我看到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我醒来能乐的跳起来时,就觉得温暖欣慰。 安北估计发现我身上没有少什么零件才放心地冲着远处大喊道,“单小子活了,单小子活了。”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还没死呢,别喊了,我歇一会儿。”这时安北看了看我旁边的smile许正枕着我呼呼大睡,于是笑了,“你小子,是不是在我被上身的时候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那会儿许妮子说累了,然后就倒在你身边睡了,不过你俩还真有点夫妻......” 我伸手捂住了安北的嘴,然后笑着问他,“老兄,你那次怎么回事,感觉跟没了魂似的。”安北叹了口气,“进入那别墅的时候,我不是说让你先走么,其实那时我觉得你应该能够帮助smile许的,毕竟你是在墓室中混过的,觉得不是什么问题,而我留下,则是感觉到那别墅里有东西,你们留着反而会拖累我,所以我让你们走,原本我的打算是,如果我干不过那东西,我就回到阳原县境内等你,最后我还是重伤,你知道阴阳中有个说法雨不将鬼吧,大雨天的我没有干的过那玩意,最后无奈逃到了地下暗道找你们,其实我那会儿已经非常虚弱,之后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不过很庆幸,我在后来遇到了苏洪和向阳他们,救下了我,不过,很遗憾,我没有帮你找到楚念那小妮子。”安北说话时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慢慢找,再说,她比我强很多,我都没事,她也不会有问题的。” 这时高文渊已经提着水壶跑了过来,看到我正睁着眼和安北说话,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兴奋之色。我冲他笑了笑,高文渊将水壶扔给了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当他的眼睛落在了我旁边的smile许的身上时,脸上露出了一种矛盾的神色,然后对我笑着说道,“这姑娘和你关系不一般啊,都躺在一起了,是不是死了都要爱。”我笑了笑,“文渊兄,你别用你色狼的思想度量我的君子的作风,你要是嫉妒的话,现在你躺这,我让地。”高文渊哈哈一笑,“单兄弟,你身上没有摸金符吗?按说那东西只会攻击虚弱和没有法物抵挡的人,据我所知,周学江好像把他的摸金符给你了。”我怕说了在smile身上会再次招来调侃,只是应付了他一句,“丢了。”也仅仅是这两个字。之后我便又闭上了眼睛。周学江乐观敦厚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知道即使他会伤害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苏倾念,但是一定不会背叛我。 大概是他们看到我不再说话,又想起了周学江,高文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讪尔一笑又拿着水壶站了起来,“你好好养伤,你的伤口我已经那个敷了草药。”之后他再次走向了河边。 安北上来捅了捅我,“小子,我发现高文渊和你不对劲啊,不会是同性恋吧。”我笑了笑,坐立起来,看着安北说道,“老兄,袭击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安北哈哈一笑,“那个东西其实是古墓中长期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之后遇到死人卡在嗓子的那口气形成的一种东西,这里每年都会吸收一些盗墓贼光临,死人很正常,至于那东西没有面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拿东西倒是不可怕,有摸金符的话它是不会袭击到你的,小子,你的摸金符是不是丢了。” 我想了想,立刻回答道,“嗯,丢了。”安北一拍大腿,“这你都能丢,来,这个给你带上,效用是差了点,不过一般的东西不敢动你了。”安北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来一道红色的符条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一把扔掉,“你糊弄我玩呢吧。”安北立刻将红色符条捡了起来,“这个是真的,我自己做的,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的符纸会做的比我更厉害,相信我。”看着安北认真的神色,我知道他不是说谎,我将符条装进了兜里,“谢谢。” “这就对了嘛!” 第二十六章 遗迹 十三 遗迹(十三) 不多时,苏洪,向阳,高文渊,安北都聚集陆续到了我眼前的火堆旁,安北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木头,之后苏洪第一个扯下一条火架上的鸡腿伸到我的面前,“你体质最差劲,补补,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吧。”我木然地接了过来,其实我对苏洪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那东西的身影和苏洪太像了。我还心有余悸。不过我没有咬下去,将鸡腿扔给了向阳,“还是按劳分配吧,多劳多得。” 此时smile许静静地躺在我的腿上,因为之前我害怕惊醒smile许,所以没敢在原地动弹,只是坐了起来。smile许睡得很安静,之前经过了两夜的惊怕和奔波没有休息,大家闺秀的她,没有受过这种罪,确实该休息一下。 我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她搭在了身上。一边的苏洪笑着说道,“单淳啊,你下地来还带着一个姑娘?”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或许我不说话他们会以为我默认,但我觉得,这次我一定不能说出smile许和许嘉文的关系,这些人中可能就有许嘉文的敌人,从之前安北和高文渊的反应来看,这些人一定认识许嘉文,也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时高文渊对众人说道,“其实我知道这姑娘......”没等高文渊说完,我立刻将话接了过去,“不瞒诸位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妻,smile许,我们也是游玩误入此地,不过也凑巧遇到了诸位。”顿时在场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忽然有种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的感觉。 “看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笑着说道。很快安北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小子悠着点,别有什么破绽,尽量少说,这妮子醒了要是否认,你就白折腾了。”我一把将安北推了回去,又对众人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到耶律楚念,我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耶律楚念,她自从上次西太平山回去,我感觉她的脑袋出了些问题,怕她出什么意外,这不就赶到了么。”本来我以为这个谎圆的不错。 这时安北站了起来,在我们几人中扫视了一遍,“我知道了,看这姑娘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去年他和我们一起下地,之后为了掩护众人逃离,他一直杳无音讯,我知道我此时不该说这句话,但是这位故人的亲人就在我们的面前,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刷法。”向阳说完后其他人都低下了头,我则抬头看着向阳,我知道他一定明白了我的用意,也识破了我的谎言。不过我在向阳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和赞许。我冲他点了点头。 很明显,他是脱不开身去找许嘉文,而我可能是最合适的人选。之后他俯视着看了看安北,我明白了,他是要我和安北一起去寻找许嘉文的下落。 接着向阳说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遗迹,那里可能有我们要寻找的秘密,我们都是几年的老战友了,我不多说了,老规矩,现在谁要退出还来得及。” 遗迹(十四) 我看了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都没有回去的意思,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人大多很早就下来了,如果打算回去他们就不会出来这么长时间。这时安北忽然起身对其他人说,“大家都知道我安北身手不怎么好,我就不去趟险了,诸位请便。”说完后安北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立刻意会了安北的意思,于是立刻将smile许轻轻放到了地上,对其他人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我的身手,就不说了,而且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游玩,不参与了。” 剩下的人还依旧坐在原地不做声响,这时向阳对我和安北抱了抱拳,“保重。”我和安北同时向其他人回礼。我正smile许轻轻抱了起来,正要准备走,这时高文渊跑到我的身边,将他脖子上的犀角取下来,伸到了我的面前,“戴上,以后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笑了笑对他说了声谢谢,之后告诉他我有其他东西可以辟邪,并将安北给我符条的事说了一遍,之后高文渊才释然,“那好,回去路上小心,我们大概会在半个月之后回去,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知道高文渊指的是耶律楚念,于是向他感谢了几句,便跟着安北走开了。 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高文渊和耶律楚念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不会是不认识。这里的环境不错,有山有水有树林,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 安北的脚速很快,就算我不带着smile许都未必能赶得上他,所以在走了不多久我便感觉到有些累。我对前边的安北说道,“老兄,你慢点,我跟不上。”安北在前边急促地说道,“赶紧走,趁他们返回之前。”我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几步赶上去,“怎么回事,不都是自己的战友吗?难道他们还能因为我们不和他一道儿走将我们害了?”安北笑了笑,对我说,“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我感觉到他们三人中有一个已经不是完全的人了,你还记得尸魃吗?”我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安北想说什么。安北的意思是说,他们当中有人就想尸魃一样,有自己的思维,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是见过尸魃的,这和他们三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至少尸魃的皮肤是绿色的,而且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并且相貌也会十分狰狞。 安北仿佛知道了我的疑惑,就在我们走到了一片小树林前,安北忽然停了下来,并走到我的侧面,悄悄对我说,“其实你们对那个实验的理解是有偏颇的,那个实验其实是想改变人的基因,然后达到永生的目的,你学过生物理论吧,在分化以及分裂细胞中的线粒体末端有一个基因末梢,也就是这个基因末梢导致了人的细胞状态,也就是人的衰老和自然死亡,所以他们的实验就是在取消这段基因末梢,而且这个实验在几十年前也确实证实了是可以做到永生的,当然,失败的例子就是那些尸魃,他们之前是活人,实验后,可以活,可以长生,但基因序列受到了破坏,于是,就成了那不人不鬼的样子,其实他们都是可怜人,他们也都是八家族的后人,就像你一样,所以这里面唯一能对尸魃下得去手的人只有向阳,他不是八家族的人,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我都是这个实验的试验品,你体内注入的死亡信息,就是一种干扰基因。”安北说完我已经感觉灵魂离体了。我顿时跪倒在地,这一下将smile许惊醒了。 遗迹(十五) “单淳,我们这是在哪里?”smile许站了起来揉着眼睛问道。我怔怔地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想死,更不想变成半人 半鬼的尸魃。smile许看我不回答她说话,推了我一下,“单淳,你怎么了,干嘛跪着?” 我依旧没有回答她,这是安北将smile许拉开,然后将我从地下拉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不过我却没有看他,我已经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如果照安北的说法,不久的将来,不仅我会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而且我的姐姐单文清还有苏洪安北等人都会变成那种东西。我立刻抓住安北的衣领,“八家族都有谁?”我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smile许被我这一喊吓得退了一步。 安北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背着我转过去,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其实刚刚我是想扇你的,不过你这一喊,我倒是觉得你还没有完全失去抵抗,至于八家族,已经有两个断了后代,剩下的六个,是单家,楚家,也就是我这一脉,苏家,耶律家,许家,高家。” 我的脑袋里出现了所有我认识的这些姓氏的人,很明显,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终于有了些眉目,这些人的代表很可能就是,我,单文清,安北,苏洪,高文渊,smile许,耶律楚念。所以这些人能聚集到一起的原因就是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smile许走到安北的跟前,低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之后安北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努力吧,我也不想死,更不想变成那种东西,但是祖先造的孽,我们认命吧,办法是有,但是我不知道。”我立刻摇着安北的肩膀,大声喊道,“你不是全国最厉害的风水师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要怎么做。” 安北笑了笑,凄楚地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用害怕的,我们距离这种东西发生效果还有三十多年,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是会获得长生还是变成尸魃。” 我摇了摇头,但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有没有人实验成功最终长生了。我立刻问道安北,“那有没有人长生成功,我们怎么才能将这种死亡信息从身体移除?”安北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问的恰到好处,长生的几率是百分之零点零一,当年被注入了实验信息的人只有几十个,随着繁衍,现在应该有上万人,不过活到现在的那个人叫华厉,他在那里我不认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就是当年进入西太平山那八个人当中的那个生物学家,华家不是绝了后代,而是他们于世隔绝了,我们找不到他,这样,军方的人更找不到他,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六年一次的纳木错之会,到时候八大家的人都会去,放上各自的烟火,你们单家的是蓝色,苏洪的是绿色,等等吧,华家的是白光,但是我们只能看到白色的光,却看不到他们的人,然后暗中每个家族都会知道,八家族还有多少人活着。” 听完了安北的讲述,我的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纳木错之会,之后我还是问到了我的父亲的事情。安北只是唯唯诺诺地说着不相干的话。一边沉默了许久的smile许此时有了反应,她走到安北的面前,看着安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你是说,纳木错之会?那么我的父亲的病,安北,你说是不是在五十岁之前有的人就会得一种病,先是沉迷,之后会变得狂躁,最后病症发生到皮肤的颜色上,是吗?” smile许这么一问我也听出了问题,难道说smile许的父亲,也是八家族的后代?或者说,他的父亲已经出现了病症?我走到smile许的身边诧异地看着她,“你的父亲......” 我的话尚未说完,安北抬了抬手,打断了我的话,“对,你们猜的没错,smile许和她的父亲是许家的后人,去年我们八家族的人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书信,许嘉文就是那个时候回国的,而你,单家指定的继承人是单文清,但在年前他失踪了,我们都找不到她的音信,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那封信落到了耶律楚念小妮子的身上,阴差阳错的被你看到了,之后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而那个叫周学江的家伙是在你之前看到的那封信,所以他替你受死了,不过他是为了你的姐姐单文清。” “安北,我想去找华厉,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我低声说道。安北笑了笑,看着我说,“兄弟,这里有他们的实验室,我们不是要摧毁他们的实验室,我们是要找到在我们体内注入的序列图,你知道吗,这股沉寂了二十年的盗墓界风暴就因为这场恩怨再次掀起了,我们只能赢,因为输的代价是死亡。” 我看了看smile许,不知道此时她的什么心情,话说到这份上即使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走到smile许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不怕啊,我和安北会努力的。” smile许忽然蹲下掩面哭了起来,“我的哥哥一定是死了,我的父亲也一定不会活着,而我们的上一代,他们一定不会选择那种方式生存的,我没有亲人了。” 我实在找不到安慰她的语言,我的脑海里也在思考着我已经四十八岁的父亲,他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火光处。安北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狼越岭的上古遗迹有动静了。” 第二十七章 遗迹 十六 说完后安北拔腿向着火光中跑去,我看了看也跟着追了过去,smile许在我的身后紧随我一起向着火光处奔去。 五分钟后,我看到了遍地被烧焦的尸体,大概有二十具之余,看上去这些尸体不是先死后焦,也就是说这些尸体是被活活烧死活着炸死。安北正在翻腾着每一具尸体,并嘴里不断地喊着“还有没有活的,说一声。”smile许一直躲在我背后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我也算佩服她,都吓成这死样但不喊一句要退,而且在得知她哥哥和父亲的不幸,只是悲伤了一下,之后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忽然我脚下的一句尸体动了动,我立刻蹲下将他扳到面部朝上,这人全身的衣服全部被炸没了,浑身是血和高温下干化的血痂。“哥们,你还挺得住吧,安北,有活人。”这时安北朝我跑来,并蹲在我身边右手在他的天灵盖抵住,“什么情况。”安北对那人问道。 但是这个人很明显已经无法说话,而且嘴角一直在溢血,他惊恐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我面前的遗迹大石门,不过这扇大石门已经被炸掉了大半个。 安北在他的胸部压了几下,这个人的嘴里只是喷了几下血脑袋便低了下去,没有动静。 “死了。”安北皱着眉头说道。四周都弥漫着蛋白质燃烧的味道,smile许蹲在我的身边一直吐个不停,由于她没有吃过多少东西,一些胆汁也都被吐了出来,并不断地用我的衣服擦着嘴。我一直和安北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也就没有理会她。忽然smile许开口了,“你看,这个人的嘴角有内脏......”接着她继续吐,我和安北都看着她,希望她能说出一些有见地的意见,她用我的衣服擦完嘴后,便继续说,“说明他之前受到了极大的波冲击,可能是声波,也可能是炸.......”她又接着吐,我将水壶拿出来给她灌了几口,并示意她慢慢说,不着急。安北是个急性子,他等不及,立刻向着smile许挪了几步,并摇着smile许的胳膊急切地说道,“还有呢,你快说,还有什么。”smile许再次用我的衣袖擦了擦嘴,“炸弹的震波,但是据我们刚刚听到的声音,如果是炸弹的波,是无法形成这种伤人内脏的波段,也就是说,他受到的是声波的伤害,据我估计,这可能是一种次声波,频率低于20赫兹,幸亏我们刚刚在树林里,它的波长比较长,容易和人体的内脏形成共振,几乎是沾人即死,我们之所以活着,一是树林吸收了部分次声波,二是它遇到大的障碍物绕道衍射到了我们所在树林的后边,对了它的穿透力很强,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次声波制造场所,我们进去很难说生死。” 我和安北听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现在我们就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安北立刻向smile许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抵抗这种波。”smile许点了点头,忍着要吐的冲动,捂着嘴说道,“密度大的东西,比如钢板,混凝土,或者密度小一些的东西,棉花,海绵,当然需要量大一些。”但是我们身边没有大量的棉花海绵更没有大量的钢板和混凝土,就算有也不能将自己密封进去,很明显不现实。于是我试着问道,“还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 smile许想了想,“隔空屏蔽层。”我想了想,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安北先我一步发问了,“这是什么玩意。”smile许想了想,“这样,我们可以用一些金属网将身体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屏蔽场波的‘真空’层。” 不等smile许全部说完,安北已经遍地地搜寻那些尸体留下的包裹了。我冲着他大声喊道,“老兄,你干什么。”安北头也不抬地继续搜寻包裹,“单小子,快来找些铁丝,他们一般攀岩用的,如果我们弄不成那个真空网的话,就得回去了,我还不想死。” 遗迹(十七) 我将smile许扶到距离遗迹石门五十米的地方,并将背包里的食物拿出来一些给了她,smile许笑着说了声谢谢。我向着安北的方向奔去,希望能够快速找到一些铁丝来编制那个什么真空网。 安北正在地上翻腾着每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手里已经拿着一捆铁丝网,我走过去拍了拍安北的后背,“不错啊,弄到不少了已经。”安北直起身子来,转身鬼鬼祟祟地看了看smile许,然后将我拉到他跟前,在我耳朵边悄声说道,“小子,你就不觉得这个smile许很有问题吗?”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感觉到smile许的异常。 “我跟你说啊,我在那个别墅真的见到了她的照片,还是黑白照,那栋房子至少有三十年没有人住了,但是这smile许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对于他哥哥和他父亲的处境她好像丝毫都不关心吗?”经过安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和安北假装弯腰捡东西,我对安北低声说道,“那你说她的确切身份应该是什么,你不会认为她不是人吧。”安北横了我一眼,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看见漂亮的女孩子腿都迈不动,一会儿你将我给你的符条送给她,她要是敢拿,那就没什么问题,要是不敢拿,那么......”安北没有说下去,但是我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合适,怎么说smile许也是和我们一起来下地的,而且来到这里的经费也都是她出的,回去还答应给我一笔不小的酬劳。安北说的照片什么的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能全信,这个世界长得一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能因为某个不在的人而否定smile许的身份,再说了,如果她真的不是人,那么也没道理和我们一起像是逛街一般地从张家口市里到这茫茫狼越岭,完全没有必要。 安北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站不住,他将我再次拉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这个许了,不过我觉得这妮子也不错,但那个照片给我的疑惑太大了。”我笑了笑,将安北一把推开,“别扯淡了,我名草有主的了。”安北不屑地横了我一眼,“有主,你住医院的时候除了我和耶律楚念就没有人去看过你,主去哪了?吹牛逼。”安北刚刚说完,神色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然后用手指指着我说道,“小子,我就说你和耶律小妮子有事情,你还总是装,这下全招了吧。”我懒得和他计较,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安北好像起劲了,“不是你们单家的媳妇是苏小妮子么,你小子做的事,我这理解不了 啊。”我笑了笑,从一个包里揪出一团铁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哥,差不多了吧,我们去让smile许弄下。”安北也笑了笑,“小子,告诉你个秘密吧。”我没管=理他,只是向着smile许的方向走去。忽然我的胸部传来一阵剧痛,顿时我跪倒在地,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些树枝状的绿色印子出现在了之前被抓伤部位的四周。安北也立刻蹲在了我的身边查看着我的胸口。 “妈的,高文渊这孙子,放的药剂量不足,小子,你忍着点痛啊。”安北急切地说道,并已经在包里翻着了。此时我已经痛得龇牙咧嘴了,几乎快要晕厥。我大喊道,“你快点,我他妈快顶不住了。”此时安北将一把红色的粉末按在了我的胸口,并用手使劲搓着。“忍着点小子。”安北头上已经开始流汗了,而我更是汗如雨下。红色的粉末在我的伤口不断消融并冒出了一股股的灰黑色烟气。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于是我龇着牙问道,“你他妈放的什么玩意。” 安北看了我一眼,“朱砂,治疗尸毒的,那东西实在阴寒,要不是我这次出来带了些朱砂,你小子就准备在这里就寝吧。” 不过这东西还真是奏效,不消两分钟,胸口处的痛感已经消除。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安北看我好了不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死人了,你以后哪里不舒服就马上说,我估计这尸毒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这样,以后每天都敷上朱砂,过了这个月的十六,应该就可以根除了。” 但我心里的疑问来了,尸毒到底是什么玩意。“安北,这尸毒怎么形成的。”安北将我一把拉起来,“这东西啊,用你们科学的方法解释就是生物在死之前,会经历痛苦恐惧以及怨恨,然后身上的激素分泌会发生紊乱,形成一些有毒的体液,差不多就是尸毒了。”这时我估计离smile许已经很近了,于是我大声喊道,“许姑娘,我们走吧。”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心里蓦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立刻跑到刚刚smile许所在的空地,我的背包和食物这些东西都还在原地,唯独smile许不见了踪影。安北可能也预感到了什么,立刻蹲在地上观察着。我也蹲下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但是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摇了摇安北的肩膀,“老兄,什么都没有发现。”安北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他几乎只是低了一下头便有了结果,“单小子,是从空中消失的。”我不写地一笑,“不是吧,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说这许也不会飞啊,没准姑娘解手去了,等等吧。”安北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赶紧拿上背包找,这里有种巨型蝙蝠,很大的。”说话时安北已经跑开了。我慌忙地将背包背起来,跟着安北跑去。 第二十八章 红翼 一 红翼(一) 五分钟后,一个直径有三米多的石洞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与捅了捅身边的安北,“老哥,是这里吗?”安北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我立刻向着洞内冲进去,并叫道,“那还不赶紧救人。”安北立刻上前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小子,别为了女人不要自己的命啊,来,将这个点上。”安北从兜里拿出一把熏香,看样子这香烛柱足有拇指粗细,安北用打火机将香点燃,然后放到我手里一支,并嘱咐我,“拿好,别弄折了,自己进去要小心。” 我顿时一阵纳闷,安北的意思难道是说,要我自己进去,他不来吗?看我没有动弹的意思,安北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很是颓废,“你自己进去吧,我进去会难过。”我怎么想都感觉不是个理由,“不,不是,你难过个屁啊,我自己不敢进去。”安北叹了一口气,“小子,进去吧,你行的,我真的不能进去,别问原因了,去吧。”“不仗义”我低声骂了一句便打开手电向着里边冲去。 洞内确实够黑,而且石壁上还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壁画,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基本明白这些东西是有些历史的,并且这些壁画给人的感觉比较神秘。越往里走洞壁越开阔,而且有时会看见石壁上偶尔挂着一两个白色的茧筒,我顿时震撼,这是什么东西织的茧,竟然能有一张单人床大小。自然很神奇。忽然我的脑袋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这些茧会不会是用来装人用的,也就是说smile许会不会就在这些茧中。 想到这里我无法淡定,立刻拿出匕首在茧上划起来,几刀下去,一个茧已经被我完全划开,里边空空如也。于是我又接连划开了几个茧,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由于救smile心切,我跑起来寻找每一个茧并一一剥开,结果都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随着我的深入,石洞也渐渐地宽阔了起来,直到我已经无法够到洞顶上边的茧床,我才停下来思考smile许的去向。 首先安北应该不是在编瞎话骗我,其次,smile许可能就没有来到这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岂不是白忙乎。就在我打算退堂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救我”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际。是smile许的声音,我立刻 拔起腿向着里边疾跑过去,并大声喊道,“姑娘,你坚持住啊,我来救你了。” 我跑到刚刚声音传来的地方,四周张望着,只见四周是一个很大的岩洞,岩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茧床,看来我的猜想是没错的,smile许就在这些茧中,只是我无法看到她的踪影,于是我扯着嗓门大喊道,“姑娘,你在哪?我看不见你。”过了几秒钟没有人回答我。 “许......”我刚刚喊完第一个字,便感觉到后背一阵热气,我预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我尽量摈住呼吸,然后慢慢弯腰,好在背后的东西并没有立刻动手,我立刻一个打滚滚到了我的侧面,并且用余光扫了一下刚刚我的后背的地方。我的婶娘,什么东西! 这时我才注意到刚刚因为跑得太猛,手里的香只剩下了半截,上半截已经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处。再拿出火机来点燃明显是 不现实的,这些家伙不会给我时间。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那只长着有两米长宽的彩翼向我扇了过来,此时我才看清楚这东西的全貌,看样子是像一个放大版的蝴蝶,只是这东西的眼睛和触角不用放大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震撼了恐惧袭遍了我的全身。 这时我也发现刚刚平静如墓地的石壁上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眼睛,而且我预感到它们都在盯着我。 就在刚刚那只大蝴蝶快要到达我的眼前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轻,之后我被重重地抛了出去。 这时整个石室变得亮堂了起来,那些红色的眼睛和一些发着光的翅膀全部向我冲来,我想这下完蛋了,于是我拔腿就跑。 “快趴在地下。”一个轻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听到后立刻趴倒在地。之后我便看到几乎所有发光的蝴蝶向着刚刚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刚刚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很明显不是smile许。我趴在地上看向光团聚集的地方。 干净,纯洁,有一点点漂亮的面孔映入眼帘,两个月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我立刻站立起来,冲着女子喊道,“倾念,你快跑啊,我来给你抵挡。”说完后我从背包掏出铲子向着密密麻麻的光团冲去。 “傻逼,你快跑啊,我能脱身。”光团里传来了她的呼喊,同时我看到一些光团变成了星星点点消散在了空中! 红翼(二) 看着苏倾念在光团中来回冲杀,身手矫健,也确实像个能脱身的样子。我站在原地楞楞地,貌似苏倾念没有这么暴力的。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石室中,“救我,单淳。”这个声音我完全可以确定是smile许的。于是我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喊道,“姑娘,我就来救你”。我刚刚说完,苏倾念那边已经在叫骂了,“你快走,老娘顶不住了。”我顿时一阵纳闷,这还是苏倾念吗?说话的口气实在不像。 既然苏倾念都这样说了,我立刻拔腿寻着smile许的声音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姑娘,你告诉我你确切的位置。”smile许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石壁上挂着呢。” 此时我已经跑到了另一个石洞中,这个石洞比起刚刚那个石室,要大上几十倍,尽管我无法完全估计它的大小,但是我的手电没有照到它的边际,可能比西太平的鬼城还要大上一些。不过这不是令我最惊叹的,更加使我吃惊的是,这里的光团更加的密集,而且看上去几乎布满了整个石洞,如果这些东西全部放出去的话,那么华北平原一定会闹一场大灾的。 我将手电熄灭掉,以便不被这些发光的蝴蝶发现,不过,看来安北那孙子确实没有骗我,那熏香确实管用,在我发现这些光团的时候,我便很自觉的点燃了手里剩下的半截。刚刚有些摇动的光团在我点燃熏香后便恢复了寂静。我低声喊道,“姑娘,你在哪?” 我一连喊了好几句都没有人回答。忽然间我的脑海中蹦出了最坏的可能,smile许是不是已经完蛋翘了。顿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的害怕和忌讳了,于是我扯着嗓门大喊道,“姑娘,你活着没有,快说话,我来救你了。”我刚刚喊完,顿时整个石洞中的温度飙升,而且那些光团已经在向着我所在的位置涌来。这时我感觉到肩膀被一阵大力提住,之后整个人悬空了起来,我立刻抬头看,只见苏倾念正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抓着我,向着石壁摇去。同时我已经看到了smile许。 smile许正贴在一张很大的蜘蛛网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看来是晕了过去。而且我看得清楚,每一根蛛网都有麻绳般粗细,我的婶娘,这是什么蜘蛛才能有如此杰作。我还在回味着这天工之作时,苏倾念已经大喝一声,“单淳,救人。”之后我便被苏倾念一把向着smile许的方向甩去,腾空时我的手没有闲着,我早已将匕首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割开蛛网。 就在我快要贴上蛛网的时候,我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大概有碗口那么大,出现在了smile许的后背,我知道这怪物要发动攻击了,而攻击对象也只可能是我或者smile许。几乎是一瞬间我贴上了蛛网。我立刻抬手向着蛛网的一个角的蛛丝上割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无法动弹。蛛丝像抹了强力胶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而smile许则已经晕厥了过去,我喊了几声她的名字,毫无反应,这时smile许背后的洞口中慢悠悠地走出了一个大蜘蛛,我几乎被它的体型吓晕过去,整个身体大约有一间房子大小。 我知道此时我和smile许自己是无法挣脱的。我立刻想到了苏倾念。于是我低头搜寻着苏倾念的身影。只见下方一片彩色的光团,根本找不出苏倾念的身影。我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如果这个时候苏倾念放下我和smile许不管,那么我的命运就是沦为那大蜘蛛的粪便了。 这时大蜘蛛已经距离smile许只有两米的距离了,我紧张之下感觉嗓子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我使劲地晃了几下蛛网,但蛛网仅仅是摇动了几下便没有动静。蜘蛛距离smile许越来越近,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倾念,救我。”终于我的嗓子喊出了声音,与此同时,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着我和smile许的方向飞来,依旧是用绳索吊着的。我看清来者正是向阳。我心说向阳来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的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第二十九章 红翼 三 就在大蜘蛛已经向着smile许伸出了前腿时,我顿时慌了神,大叫着用力摇晃蛛网。这时向阳正好冲到了蛛网前,手起剑落,蛛网被向阳从我和smile许的中间劈开,顿时我和smile许吊在半空中。我急忙向着大蜘蛛的方向看去。向阳在劈开蛛网后并没有停顿,而是直接向着大蜘蛛顺势劈去。只见向阳手里的剑和大蜘蛛的前腿撞个正着,但是事情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蜘蛛会被分为两段。向阳手里的剑劈在了蜘蛛的腿上之后,没有再砍下去,倒是向阳因为惯性而整个人冲进了洞里。我心说这下可坏了,如果向阳打不过这大玩意,他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九死一生。 此时我离地面已经将近两米。我脚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扇动着彩色光翼的蝴蝶。这些东西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估计这上边有它们忌讳 的东西。据我的猜想,它们惧怕的很可能就是那只大蜘蛛,蜘蛛并不是群居动物,这里很有可能只有一只蜘蛛,不过幸好也只是一只。 我在空中挣扎了许久,但依旧挣脱不开蛛网,这时我看到光团中一只很奇怪的蝴蝶正在向我“走”来,速度很快,按照我的认为,这种东西应该不会走得很快,但是明显这个蝴蝶的移动速度快了许多。 直到这只蝴蝶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只蝴蝶并不是自己移动的,因为它本身根本没有在动,但是它的下方也确实有东西在走动。 “单淳,脱衣服。”这只蝴蝶的下边传来了声音,是苏倾念的声音。我裂开反应了过来,金蝉脱壳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于是我两只胳膊一缩,上身迅速地脱离了蛛网,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裤子拉链拉开,之后我一个大反转掉到了地上,但是我没敢躺在地上不动,我知道之后这群大型的蝴蝶就会对我发起攻击,尽管我不知道它们会有什么攻击手段。 与我想象的一样,这群光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地一般向我潮涌过来。我想起来了逃,可是往哪里逃呢,四处不是石壁就是如潮水般的蝴蝶。这时我看到苏倾念踏着蝶群向我飞身冲过来。之后抓起我一跃,正好我看到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绳子,于是我立刻伸手抓住绳子,并将苏倾念抱紧。之后我用尽力气晃了下绳子,便向着smile许的方向冲去。这次没等我晃到smile许的身边,苏倾念便挣开我的胳膊向着smile许挂着的地方飞身而去,动作流畅娇美,我怔怔地看着苏倾念的侧身粘到了蛛网上,她腾出右手用手里的匕首将蛛网割开,而我就在空中来回晃悠着欣赏着眼前的一幕——五年前,你是我的天使,今天,你是我心中的偶像! “单淳你他妈快点救人啊,老子禁不住你这么荡秋千。”一声怒吼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我立刻抬头看去,安北正倒挂在室顶上手里抓着绳子咬牙切齿。我顿时明白了为何刚刚我的面前会突然出现一根绳子,原来是这孙子驾到了。 看到安北我就放心了,这孙子总是会在紧要关头露一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我救谁啊,老子身上就一件衬衫了,再上去就身上就没衣服了。”我冲着安北大声喊道。 安北的怒吼再次传来,“傻逼,我说的是向阳,荡起来进洞。” 我立刻明白了,忘了向阳这茬了,于是我再次晃起了绳子,向着石洞冲去。就在我刚刚跳进了石洞,我便将绳子向着苏倾念扔去,“倾念,接着。”苏倾念已经基本完成了救smile许的工作,现在smile许的身上还有两根蛛丝。苏倾念一把将绳子抓在手里,并冲着我笑了笑。我手电的光束打在苏倾念的脸上,忽然间我感觉苏倾念乖乖的,总觉得她有些地方像耶律楚念。 “楚念,”我低声说了句。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际,“不是耶律楚念,她是苏小小,上次给你一刀子的那个。”我立刻回头看去,只见高文渊正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的苏倾念。“你说她是苏小小?不对,我被苏小小捅刀子的时候貌似你不在场吧。”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高文渊站起来拍了拍手,“你,在这里,等那个姓许的姑娘,记住,你只能和smile许同路,不管苏小小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能和她同路,对了,我这里有份地图,是这里那个遗迹的,你带上,一会儿你让安北去桑干河地宫,告诉他,他就知道什么事情了,切记我说的。”高文渊将一份硬纸画的地图交到了我的手里后便向着洞内跑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高文渊远去的背影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总感觉高文渊有些不对劲,就在刚刚我说当时我被捅他不在场的时候,他脸上明显地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闪开。”我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喊叫,我立刻转身向后看去。但是就在我刚刚转身刹那,我看到两个人影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我来不及躲闪,被smile许重重地压到了地上。 “快起来,快点。”苏倾念将smile许从我身上挪开,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之后苏倾念又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单家的后人竟然这么废物,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拉你来下墓。你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别下这里了,丢盗墓者的人。”近距离我看到了她的脸,有些熟悉的味道,是那种发香,五年前的味道,果然是她,但是我很快害怕了,就是这个人在西太平山给了我一刀。我立刻向着身后挪了几步。我的匕首已经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接着苏倾念笑了笑,样子很是俏皮,向我靠近了一些,“上次就是我捅的你一刀,不过你还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让你提前出去的,那次死的人就不是周学江了,而是你。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这辈子我见过不讲理的,见过当婊子立牌坊的,但是这样差点要了洒家命还要我感谢她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我更在意的是这不是苏倾念的风格,苏倾念是那种特别安静的女孩子,但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明显很活泼。 我冲着苏倾念低声问了句,“阁下尊姓大名。”但是我没有看她,尽管她诸多的地方不像苏倾念,但是我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我害怕在她的身上看到苏倾念的影子。 “苏小小。” “哦” 我站起来将smile许一把拉到背上,扛起来便向着洞口深处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激不起那种对她的一刀之恨和对前方可能存在危机的害怕。尽管之前我知道这里可能有不止一只大蜘蛛。 “喂,单淳,你什么意思,你这样背对着我走,不怕我再捅你一刀。”我的身后传来了苏小小几乎抓狂的声音。我顿了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smile许步步挨灾,心里一阵挣扎。 “喂,你什么态度这是,你下边的路没有我会很难走的,你那身手,喂。”苏小小的声音再次从我的背后传来,之后我听到背后跑步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知道她是追了上来。忽然我想起了刚刚高文渊说的不管苏小小说什么借口要和我同路,都不能答应。 我立刻转身,苏小小差点和我撞上,我咽了口唾沫,“姑娘,你确定你不是苏倾念。”我问道。苏小小顿了顿,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老是叫我苏倾念,我真的是苏小小,苏洪是我哥,怕了吧。”我轻笑了一下,很无奈,怕?高中时苏洪被我压着打的时候你没看见罢了。 “小小姑娘,你一个女孩子进这里干什么,我有要事在身,可能会连累你的,你转一圈就出去吧,这里很不安全。”我对苏小小说道。 苏小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我不管,反正我和我哥哥走丢了,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失踪了许多年么,你哥哥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不跟紧你哥哥,你在这里晃悠很容易出事的,苏洪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快些出去吧,这里还是桑干河的入口,你从原路返回,然后找到一个有水气的地方跟着霉味走,大约两公里的路程你会进入一所别墅,从那里出去。”我对苏小小说道,尽管她不是苏倾念,也曾伤过我,但是我还是不想她留在这里,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她的哥哥是我的好朋友。 苏小小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诡异和俏皮,然后对我神秘低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知道耶律楚念在哪里。” 耶律楚念四个字砸在我的耳朵里,我立刻看向她,此时我发现她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知道这种小姑娘最可怕,卖萌一时,毒辣一时,总之她的一刀也算捅进了我的心里。 “我不是来找她的。”说完我便转身走开。 “耶律楚念,女,1987年出生,现任猎鹰考古队队长,其祖父原军方头领之一,曾破解八家族陀螺国研究成果,窃取了生物线粒体和碱基不死序列的秘密......”苏小小说道这里,我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于是我立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姑娘,带路。” 第三十章 红翼 四 红翼(四) 苏小小被我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了一下,之后向着洞内深处走去,我则紧跟在她的后边。这样做的原因是我知道这姑娘还是会对我下手的,之前的那一刀还真是捅进了我的心窝子。我离她近一些这样可能会减少她暗算我的可能,当让这也增加了她对我直接下手的概率。 苏小小走路并不快,仿佛是在考虑到我的身上还有一个九十多斤的人而刻意做的。 “单淳,苏倾念在你的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竟然肯为她舍命,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教人都变成废物,你说,哎单淳,要是现在你肩上的这位就是你未来的未婚妻,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苏小小一边蹦跳着走着,一边说道。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而是我不知道对她怎么说。背上是我的雇主,我要负责她的安全和此行的成果,而面前是形似神离的故人,总觉得怎么开口最后伤到的都是自己。 苏小小忽然转身在我的胸前给了一拳,“你木头吧,会不会说话。” 我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我背上的是一个亿万富翁的千金,首先,她不可能是我的未婚妻,其次,我和苏倾念的事情,也没必要和你说,总之,与你没关系。” “你......”苏小小气急败坏地用手指头指了指我的鼻子,然后转身快步地走去。我笑了笑,眼前这个活泼地跟兔子似的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我下刀子的人,多么希望以前的都是幻觉。 这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岔道,苏小小站住不再前行。我走上去问道,“怎么不走了。”苏小小挠了挠头发,然后转过身皱着眉头说道,“据说这里的路只有一条是生路,而另一条则是百分之百的死路,可是,我也不知道哪条是生路。” 我顿时被她气乐了,这叫什么事,先是告诉我你能找到耶律楚念,然后告诉我你又不认识哪边是生路,这你不是那活人开涮呢么。 我望向岔道的深处,一片漆黑。苏小小正抓耳挠腮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我忽然感觉到smile许的手指动了动,接着在我的后背上上仿佛是在写字。难道说smile许本来没有晕,只是在做戏给什么人看。总之smile许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她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右”,“左”我和苏小小几乎是同时说出的。 苏小小先是惊愕地扫了我一眼,但是这种眼神瞬间便被她转而的俏皮代替。“单淳,左边的路应该安全的。”“为什么?” “我感觉。” “都无所谓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得了,我看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此分别吧,我走右,你去左,希望我们都能活着。”说完后我向着岔道的右边走去。这时我的背后再次传来了苏小小抓狂的声音,“这里是个墓室,你在这种地方将我一个女孩子丢下,你心里过得去吗,而且我听哥哥说这里的墓室的内部构造根本就不是固定的,它会变化,尤其是墓道,这里的墓道是分成一截一截的,为的就是变换墓道,现在你走的是右边可能一会儿就到了左边了,按照推测现在是右边安全,但是很快就会变成左边的墓道了,而且它的内部还有许多暗道,没准你一会儿都不会走入这两个墓道的任何一个。” “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去呢,你自己要干什么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我自己选择的是右边,即使我死在了里边,也没有你什么事情,去吧去吧。”我笑着说道,并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单淳,你太过分了。”苏小小气急败坏地死死盯着我说道。 “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之前一刀之仇我不计较了,只求你能放过我,我背上还有一个责任,我要保护她不能出意外,恕我不能帮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这是其一,其二,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事情,那么你就知道苏倾念在我心中的重要性,那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为自己而活。” 说完后我向着右边走去,这时smile许在我的背上用手指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字。我没有多想,只是向前走着。 这时苏小小在我背后大声喊道,“单淳,你别后悔。” 我没有多做纠缠。前方可能是深渊,也可能是火海,总之,既然眼下有目标要去完成,就不用再去寻找方向。我并不在意苏小小,我在意她与苏倾念类似的容貌。 红翼(五) 我想苏小小不会再追来,她要做的并不是我要做的事情。走到不远处,smile许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想下来了。” 我急忙将她放了下来,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这茬了。” “哎,别看你这人咋咋呼呼的,还蛮好的,回去给你加薪,喝口水吧,这,单淳,你怎么哭了。”smile许提给我水壶的时候,看见了我的泪痕,惊奇地问道。 “咳,累的,你不知道人如果很累的话,身体器官的活动就会发生紊乱吗,估计是泪腺不正常工作了,没事的,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笑着说道,并一把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谢谢啊。” “谢谢你了,本来我就是要你做个导游的,不过,你还是做了很多的份外之事,我的目的地到了,你回去吧。”smile许笑着说道。 我接过smile许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眼睛,然后点了一支烟,“你确定到了吗?你来过这里?” smile许笑了笑,“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我的目的地到了,你现在回去就行了,回去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回去小心。”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是一个回廊,一些石柱上已经长出了绿苔,这里空气已经很潮湿,我看了看smile许身上仅仅是一身运动衣,心里升出一阵凄凉之感。女孩子家家的犯什么险。 “保重!”说完后我弯腰将smile许的背包拿过来,将我背包的水壶和一些事物塞进了她的背包。然后起身准备向着来时的方向折返。这时smile许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你还是收好吧,你回去用得着。”smile许将犀角从她的脖子上摘下来,伸到我的眼前。 我笑了笑,将她的手推回去,“我有其他的东西,用不着了,你下边还有路,下次有什么活,还来找我,乐意效劳。”说完后我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同时背后响起了smile许响亮的声音,“保重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摆了摆手。我心里一直想着,安北这个孙子又跑哪去了,先是他说他不会进入这里,之后我还在这里看见了他,而且很明显他是在我之前进入这里的,很明显他是有捷径的,不过至于为什么他要和我分开走,我也想不明白,毕竟我们还算不上深交,看来还需对他留个心眼! 自从进入这里我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如果说刚刚我们走的是墓道,那么根据刚刚墓道的倾斜程度,接下来smile许一定会进入地宫。 之前高文渊告诉我,如果和安北会面,就两个人一起进入桑干河的地宫,也就是说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和smile许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很快我便赶回到了岔道口,赶到那里,我看到了老熟人安北的身影,此时他正窝在地上靠着石壁打呼噜呢。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安北的身子,安北只是呼噜减轻了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使劲摇了摇他的身子,“老兄,醒醒。”安北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是骂了句挨千刀的。我趁着这时候使劲推了他一把,用力大了一些,安北直接倒地。 这一推倒是将安北彻底推醒了,我冲着正在抹脸的安北笑了笑,并说,“老兄,你怎么在这睡着了,你不是不进入这里吗?”安北横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我的背后,我以为背后有什么,立刻向前翻滚过去。站起来后发现没有什么,才气冲冲地掐住安北的脖子,“你他妈逗我呢吧。” 安北的脸色忽然变得生白,“smile许呢?” 我笑着告诉他,smile许说是到了目的地,让我们回去,并将smile许给加薪的事情和安北炫耀了一番。安北立刻气急,冲着我大吼道,“你怎么让她走了呢,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赶紧追啊。”说完后安北起身向着岔道冲去。我一看这安北是有事瞒着我,于是我上前几步一把将他拉回来。 “安北,你是不是和smile许有事啊。”我问道。其实我本知道smile许和我们之间并不是纯粹的雇佣关系,至于其他的什么关系,我不了解,但安北不会不露一丝痕迹的。 安北一把甩开了我的胳膊,“她一定是去了地宫,地宫现在聚集了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不下几千号,smile许一看就是没有什么身手的人,万一糟了什么暗算,您找谁给你结酬劳去,这你这年轻人,啥事这是。”安北一番话顿时将我说愣了,别说我当时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可能是我没有想过这里的情况会有些复杂。 但是我在安北的话中听出了一疑点,那就是安北怎么会知道smile许是去了地宫的。 “老兄,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原本就是墓室,不过你怎么知道smile许是去了地宫。”我刚刚说完,安北便一把将我拉走,神色慌张,并嘟囔着,“这下坏了,求她不要出什么事情买钥匙丫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真的没法交代,这是许家的最后一个人了。” 尽管安北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却每个字都听明白了,smile许在安北心中地位最重要的不是她的雇主身份,而是因为她是许家的最后一个人,是八家族中许家的最后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幽灵灯 一 安北像是做贼一般,偷偷地拽着我在墓道里行进着。很快我们便到了我和smile许分别的地方,此时我忽然想起了我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耶律楚念,于是我一把将安北拉住,“我想去找耶律楚念。” 安北本来是在墓道中急行军的,但是当我刚刚说完这句话,安北忽然停止了前行,看了看我,然后急着在原地直跺脚。我一把将他拉住,“老兄你跺个毛的脚 啊,说话。” 安北抓了下头发,蹲下来拍着脑袋说,“把这茬给忘了,单淳,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耶律楚念,她进入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星期了,一定不会在外围的,我去地宫找许小妮子,你不用去地宫了,你直接进入桑干河,原地返回,进入遗迹,那里有潜水装置。”安北说完后就像突然断了带的停住了声音。 我以为他话说完了,于是我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他手里的铁棍子,“这个借我,告你啊,我原地返回去遗迹,但是,我不相信什么次声波捣鬼,还有,告诉smile许,让她安全地早日回去,我要工资。” 说完后我便再次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娘的这叫什么事情,来回了好几趟。就在我抱怨的时候,我感觉到头顶一阵光亮,这时安北也凑了上来。我抬头看见一盏发着蓝色幽光的灯笼。 我盯着灯笼,用右手食指指着灯笼对安北问道,“什么情况。” 安北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子,你有福了,幽灵灯,快,跟着它。”我一听这名就害怕了,幽灵灯,你直接说鬼灯得了。不过貌似和鬼火有着不小的区别。 忽然幽灵灯顺着墓道向外围飘去。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这时安北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小子,快追啊,这东西能找到去往遗迹的路,这是一种可以实现人心里愿望的灯。” 我想也没想就冲着幽灵灯追去。安北并没有追来,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幽灵灯平稳地向着刚刚光蝶的方向飘去,尽管我心里极度害怕那种东西,但是既然这样能找到耶律楚念,我还是跟着跑去,毕竟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害怕,但还没有遭到它的伤害。 我跑到洞口的边缘,那根将我送过来的绳子早已没了踪影,可能是安北走的时候将绳子给撤掉了。 我用手电向下照了照,下方地板距离我现在的地方大约有五米左右,这个高度对于经历了一些事情的我来说倒是不害怕,但是下方已经有一些光蝶在聚集,看样子它们是在等我掉下去。之后我看到了为首的光蝶头部露出了白色的骨,细看之下真的很像牙齿。顿时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说这是一个新的物种,不管是自然演变还是人工成果,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幽灵灯已经飘得有些远了,我怕跟不上这幽灵灯的光,于是我纵身一跃,向着下方跳了去,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为首的那只光蝶向着我冲上来。 娘的,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抬腿向着光蝶踹去。当我的脚蹬在它的头部,我同时借力向着前方冲去,正好这样的缓冲足以使我平稳落地。但是同时整个石室一片灯火通明,这些光蝶身上的光芒变得更盛,如果不考虑这些东西的恐怖特征,这个景色还是蛮不错的。 我刚刚落地,四处的光蝶纷纷向我聚集而来,同时我也在责怪刚刚自己的粗心没有再和安北要一束那种熏香。于是我将棍子紧握在手,同时拼命地奔跑了起来。 尽管我的速度已经将一些光蝶甩在了身后,但是这里的光蝶数量实在太多,我的前方已经被死死地堵上。我抬头看了看幽灵灯已经越来越远,如果不敢进从这些光蝶群中过去,一会儿可能会赶不上。 忽然我想到了之前苏小小举着光蝶在蝶群中穿梭的场景,顿时计上心来。或许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我看了看四周的光蝶正在缓慢的向我聚拢,我用手电照了照,这些光蝶的面目确实够恶心的,挺好看的一东西,牙齿眼睛长得一应俱全。我也没管太多,看这些东西的笨拙状态大概可以活着抱起来。 我没管太多,四处扫视了一遍,发现在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光蝶四周没有多少这种东西。而且很奇怪,这只光蝶的翅膀颜色比较深,而且是单一的红色,并不是五彩斑斓的,个头又不大。打定主意,我向着这个光蝶冲去。 当我冲到这只光蝶的旁边时,我看见这个东西忽然从两翼出伸出了类似手一样的爪子,这倒是令我吃惊不小,大千世界啊。 我使劲力气想要将这只光蝶举起,就在我手向上端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这东西实在轻巧,差点将我闪个跟头。不过倒好,这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气。于是我高高举起这光蝶冲着幽灵灯远去的方向冲去。 效果十分明显,两侧的光蝶像潮水般后退,从而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通道。 跑了一阵子,后边的光蝶并没有追过来,这时我已经离幽灵灯几步之遥,看来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是被它的部落遗弃了。 墓道渐渐狭窄了起来,我知道,我能已经进入了墓室的外围,应该会很快就到出口。 一阵追着光蝶小跑,但渐渐地我发现,按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出口了,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一丝要出去的迹象,也就是说我可能正在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正在远离出口。 我将光蝶一把扔到地下,对着幽灵灯大骂道,“破逼灯,坑死了。”这时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废话。”是个女声。顿时吓得我打了一个冷战,难道说这个幽灵灯中封着一只幽灵,女鬼?它知道我心中所想。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问问它耶律楚念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得了。 于是我跳着冲幽灵灯叫道,“咳,魔灯魔灯,有没有一个高高瘦瘦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个地方。”这时那个声音传来,“有”。看来好使,“在哪里?” 这时我看到一个巴掌从我的天灵盖劈下,我躲闪不及,被拍个正着。“科幻片看多了吧你?还魔灯魔灯的,你咋不问它世界上最帅的人是不是你啊。”银铃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我捂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苏小小,心头一阵尴尬。 “你不是进入里边了吗,你又出来干什么,我可是和你说好了啊,我可是不和你一路。”我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幽灵灯跑去。 后边的苏小小紧跟着跑了过来,并大声叫道“你倒是别跑啊,我发誓以后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要么你捅我一刀试试,我绝对不还手。”我没有理会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时苏小小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与我并肩,并嬉笑着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还能碰上这个玩意,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啊,这东西很邪门的,据说这是崂山的法术,要将一个刚刚死去的婴儿在油缸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个婴儿的精魂就会被封印在油缸里,然后呢,用油做这个灯笼的燃料,放在墓室,长明不灭,据说它可以知道人们心中所想的善念,给人以指引,不过民国后,这东西就很少见了,你小子的运气还真是不赖。” 苏小小就像一个风箱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嘚吧嘚,弄得我一阵子闹心。我没有离她继续向前飞奔着。 “喂,伙计,能不能说句话啊,那件事我都悔青了,你被这样好不好,我苏家和你单家之前也是世交,你就算,啊,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给祖宗个面子好不好。”苏小小还在不停地说着。 我停了下来,拍了拍苏小小的肩膀,“姑娘,别闹了,你知道我是来找耶律楚念的,而且我对祖宗没有什么感情,你就容我清净一会儿,出去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苏小小笑了笑,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俏皮地说道,“好啊,好啊,不过你要让我一路跟着你,要么我自己走害怕。”我想了想也是,苏小小也是一个女孩子,进来这里确实不容易,更何况我一个大男人进入这里还毛搜搜的。 “那你不准闹事,听我的指挥。”我说道。 苏小小嘿嘿一笑,“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哦。”说完她对我伸出了右手小拇指,我看了看也没看明白啥意思。 “干什么?”我问道。 “拉钩。” “好吧”我无力地回答道,这个看上去有些调皮的小姑娘,谁知道心里在憋什么坏,我已经被她折腾地没多少力气了。于是我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指。“嘿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后我转身准备跑,但是幽灵灯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再次转身看向苏小小。这时苏小小也发现了问题,于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也有责任,谁让你磨磨唧唧地不肯说话。” 我没有责怪她,只怪自己太心软,娘的,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遗迹还能比北京城大? 第三十二章 幽灵灯 二 幽灵灯(二) 苏小小无辜地看着我,看来她还是有些内疚的。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甩开脚步向前走去。对于苏小小,我没有任何的看法,即使挨过她一刀子,但是她总是妄图坏我的事,使我不禁产生了反感。 我刚刚走出没多远,苏小小便跟了上来。 我立刻回头冲他怒吼道,“姑娘,你去做你的事情,我还有正事要做。” 苏小小委屈地伸出了右手的小指,然后低声说道,“拉过勾的。” “好吧,我不生气,我们继续往前......”我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苏小小一把按到在地,她力气极大,我完全没有力气挣脱,我本来想喊救命的,我怕这姑娘再次想对我下刀子,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她是有前科的,但是她的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嘴,我无法出声。 认栽! 我几乎快要被苏小小掐的窒息了,忽然一阵轻松,我立刻翻身顺手将匕首翻出来对着正躺在地上喘粗气的苏小小。 “你有病啊!”苏小小睁开眼对我大声骂道。我瞪了她一眼,之后将自己身上的土尘拍了拍便要转身走开。 “姑娘,你想做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说道。 这时苏小小上来一把将我拽住,对我说道,“我怀疑这次来这里的不仅是八家族和军方的人,应该有某些宗教也进入了这里,据我认为,密宗的人也可能进入了这里。”说话时,苏小小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我本来打算撂下他肚子走的,但是经过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如果说八家族和军方进入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个实验室,那么宗教的接入又算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倒是还没有看见那个宗教的人出现在视线里,不过苏小小也不会是为了和我开玩笑的。 “我们要立刻找到遗迹。”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将“我们”二字咬得特别重。 苏小小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单淳,我觉得你的脑袋很单纯啊,你知道你去遗迹的目的是什么吗?”苏小小的态度彻底使我发火。“我的目的是,寻找耶律楚念,因为我需要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苏小小再次一笑,看样子是彻底的鄙视,“你有没有想过耶律楚念可能根本就不在遗迹,或者说,根本就不在这桑干河。”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将我彻底震醒,她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这次的行动十有八九都是扯淡了。 看我似有所悟,苏小小跟着我蹲了下来,“刚刚我听到一阵喇嘛号响过,我觉得是密宗的人,如果是这样,这事情我暂时想不明白,不过八成是敌人。”苏小小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听到。”苏小小横了我一眼,“单淳先生,你不要打岔好不好,我的听觉比你们好使,对了,其实你没必要去寻找她的。” 我脑袋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抉择。这时苏小小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你不死心,我陪你去。” 说完后苏小小便向着甬道内侧走去,我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幽灵灯(三) 很快,我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温度随着我们的前进在上升。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发热的装置。 这时苏小小忽然回头问我道,“单淳,我发现你一点都不惊讶这里的一切,不想是个新手啊。”我笑了一笑,心说这不屁话吗?我之前去过西太平山的。 这时苏小小忽然拉着我就跑,嘴里还兴奋地说道,“单淳,幽灵灯”,我顺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一盏发着绿光的灯笼正在慢悠悠地往墓道深处飘去。 “追上。”尽管我不知道这东西引路一说的真实性。但是这个世界之前展现给了我太多的惊讶,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次换成了我拉着苏小小前行。 我和苏小小就这样追着绿灯跑着,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门,惯性的原因我没能停住脚步,一头扎了进去。 由于是我拉着苏小小的,在此之前我是拉着苏小小的,所以她也就跟着一起进入了光门。 我几乎是一闪而进,甚至在进入光门之后我几乎被闪倒。苏小小更是一头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感觉视野开阔了不少。眼前是一片大草原,尽管我看不到有阳光,但是这里的光线却很充足,并不晦暗,我很肯定这里不是地上,而且我有种感觉这里不是环境,是真真实的场景。 这时苏小小松开拉着我的手,甩了一下前额的头发,长呼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到了。” 我听出了这句话时话外有话,看来苏小小是该露出她追着我到这里的原因了。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下,顺手点起了一支烟,“姑娘,说吧,这里绝对没有耳目了,说你的身世吧,还有,对我有何企图。” 苏小小转过身,愣愣的看了我一眼,面色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说什么啊,什么身世企图的。” 我看这姑娘还想装傻,或者说是在麻痹我对她的警惕,于是我干脆将那封书信丢给她。“你自己看吧。” 苏小小看了看我,然后弯腰从地上将书信捡起来,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我说道,“你看吧,没必要读出来的。” 不多时苏小小将书信给我塞回了我的怀里,声音中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很明显这是理查斯的笔迹,你这是在哪里收到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此时她正在整理头发。“前一个多月的一个晚上,在西太平山耶律楚念的房间里,有人给我塞进去的,对了你和耶律楚念什么关系。” 苏小小扑哧一声笑了,“我说单淳先生啊,你不会真信了吧,这个书信是有水分的,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他们根本就是为了引你下地才这么做的,你还真是容易上当,不过,你下地来也算好事,”说到这里苏小小的语气转而变得悲伤起来,“你是单家的后人,你的父辈没有完成的事情你自然要继承,希望你我都能活着,对了,耶律楚念是我的,算了,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们是真的进入了遗迹,这里应该是个时空的虫洞,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就是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下手了,上次我是真的为了救你,如果我不给你一刀子,那么死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周学江是替你死了的,当他知道你最后还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他很着急,说什么都说要去救你,至于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最后我答应他给你一刀,不致命,你可以先出去,八家族之中有军方的人,至于怎么渗透进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八家族的行动他们都了如指掌,我想抓出这些军方的人,单淳,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我抬头看了看她,“说。” “帮我照顾好苏洪,他是我哥哥。”苏小小蹲下来看着我说道,眼睛里满是认真。 我顿时有想骂娘的冲动,我照顾苏洪,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身体比我壮,我照顾屁啊。 “我知道你有疑问,哥哥貌似被八家族怀疑是内鬼,我怕他们会对他不利,单家在八家族中有些份量。”苏小小凄楚嫣然地说道。 (诸位朋友,求支持!谢啦!!) 第三十三章 鬼泣 一 鬼泣(一) 接着我没有和苏小小继续交谈许多,我知道这些人说话没几个是真的,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也有的是。 我灌了几口水,忽然想起之前安北给我的地图。忽然我想到进入这里路线可能是错的。 顿时我的脑袋一片大乱,我转过身看了看刚刚进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全是光秃秃的石壁。看来此行是凶多吉少。 我忽然想起些事情想问苏小小,但是当我看向刚刚她所在的地方时,我发现她原地空空如也,她整个人就像在我的面前蒸发了的一般,不见了踪影。 娘的,难道是见鬼了不成,这么辽阔的草原怎么就能瞬间就消失。我在原地大喊了几声“苏小小。”但是回答我的是可怖的寂静,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我立刻拿出安北之前给我的地图,看来只能靠着它了。此时我有些慌神,彻底连个商良的人都没有,我一向没有主见,要靠自己拿主意 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有办法。 我将地图摊开,很快我惊讶地难以言语。我向着远处看去,是真的。安北给我的分明就是这里的地图,这里唯一的一个凸出来 的地方就是远处的一颗大树,由于距离远,我无法估量它的高度和粗细。安北好像本来就知道我会来这里似的。 看来答案要去问大树了。 我立刻将地图收拾起来准备向大树走去,由于害怕,我将匕首握在手里,若是有什么不测,就算不能杀敌,自杀也足够。 忽然我眼睛的余光在不经意间仿佛看到了在树下有人影闪过,难道是苏小小。于是我立刻向着大树奔跑过去。 尽管这棵树看上去距离我有不多远,但这却使我足足跑了有几十分钟。不久前我听安北说过,在桑干河的地下世界里有一棵参天大树,高过百丈,粗越十米,看来这孙子没有骗我。当我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树了,当之无愧的树王。正在我欣赏这大自然的杰作兴奋时,一阵腐臭传入了我的鼻子,使我一阵作呕。 我肯定这腐臭的源头离这里不会很近,因为我是刚刚才闻到的气味,看来这源头就在附近。 我围着大树转了一周,最后在大树最初背着我的方向我发现了这恶臭的来源。我用衣服将鼻子和嘴紧紧地捂上。 这恶臭的来源正是我面前的那株大食人花,之前我听安北交代过,桑干河虽然不是热带地区,但是很不搭调地有一株变异食人花,比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的食人花要大很多。虽然我没有见过亚马逊的热带雨林见过那里的食人花,但是眼前的这位确实让我心悸了一下。 这株食人花实在大的要命,高约六米有余,茎叶大约有两个我的腰部粗细,而且在它的花叶边缘竟然有锯齿般的硬质皮,看来这是类似于牙齿的器官,这孙子还真是将自己当动物了。但是很奇怪,虽然这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但是我却没有在它的周围发现动物的尸体,这样的话就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东西吃东西消化地干净,而是可能这东西的消化器官不完全是花朵,也有可能这东西只是有氧呼吸的通道。后者是我的猜测,完全是瞎猜,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 就在我正陶醉于这大自然的奇观时,忽然一阵危险的信号传入了我的大脑,紧急之下我条件反射地向着后方弹跳而去。 当我站定才看清刚刚我所站着的地方已经被食人花的花朵砸起一个土坑。“好强的破坏力”,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我立刻向着身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微胖,脸上长满了硬质包的男人,未曾谋面,但是我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阁下大名。”我向着来者微微鞠躬问道,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是高人,第二个感觉便是无比的亲近,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应对他袭击的准备。不过这可能是多余的,刚刚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要偷袭的话他不会等到现在的。 “不必知道我大名,叫我黄叔就好。”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食人花,对我说道。 “黄叔您好,小生单淳。”我看着眼前的“黄叔”说道。 鬼泣(二) 黄叔忽然转身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深邃和惊讶。转而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温和,“有意思了,单淳,你叫单文淳吧,黄叔不绕圈子了,现在你立刻回去,这里你还是不要来了。”说话时黄叔的语气不容抗拒,像是命令一般。 我摇了摇头,“给小辈一个理由。” “简单,你身手不佳,色心太重,成不了气候,反而会拖累你的家人和朋友。” 我笑了笑,反而问道,“黄叔此言倒是想对我极为了解,我身手不佳是真,但我色心太重,这不知从何说起。” 黄叔不再说话,从衣兜掏出来一封书信,然后递到我的手里,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时纳闷不着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又看了就看正在点烟的黄叔,“黄叔,恕晚生冒昧,这,什么意思。” 黄叔抬起头看了看我,点了下头,“好,这么跟你说吧,这封书信,意义重大,你要按着这上边的地址址送到。”我顿时火帽三丈,我问他什么意思不是问他要干什么,而是我想知道我凭什么要去做。但是又不好发火,于是我也点了点头,笑着对黄叔说道,“黄叔,恕我不能这样做,我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黄叔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厉声说道,“单淳,我看你是单家后人,给你二叔几分面子,现在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否则别怪我撕破脸皮揍你。”典型的火爆脾气,我也顿时生了火,小爷我不是什么人物,但决不允许人骑到头上撒尿。看来是避免不了的一场冲突。 此刻我的衣领还攥在他的手里,他刚刚说完我便已经一拳向着他的脸上砸去,黄叔的反应极快,立刻腾出左手将我的拳头挡下并向下按去。遇到这种事情佛都要起火,更何况我一个凡人,并且这种只要输赢不管过程的冲突,无耻也是必要的选择。就在他按着我的拳头的时候,我已经右脚向着他的关键部位踢去,当然力道不是很大,把人打急了会拼命的,话说打人先打蛋,省事一大半嘛! 一脚踢了出去,我彻底地暗喜了,做人要低调嘛!张张呼呼的干嘛。果然黄叔立刻将抓着我的衣领手松开了,当然他仅仅是松手,并没有立刻加入武当派,我怕他会对我立刻下手,在他将我松开的时候,我也向着后边跳去。 “好小子,阴险跟单天阳一个德行。”大概是黄叔彻底忍不住了,说完话后立刻坐下来捂着下身。 “对不住了,黄叔,我虽然身手不好,但是不能忍受别人欺负,还望黄叔海涵。”我向黄叔抱拳说道。 黄叔看了我一眼,忽然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得了,你赶紧走,它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你小心,保护好自己,你不止是为你自己而活,你二叔让我带你一句话,离那个叫苏小小的女子远一些。”我蒙了一下,难道他这是在对我好言相劝?我忽然想起了二叔,我心中有很多的疑团需要他来解答。 “黄叔,刚刚晚辈,实在抱歉,我二叔现在在那里?”我看着坐在地上的黄叔说道。黄叔不再说话,只是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去。 我刚刚要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忽然我看见黄叔背后的食人花竟然在渐渐胀大,花茎的四周忽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藤条,而且它已经在缓慢地向着黄叔伸出几条。黄叔正捂着裤裆在地上喘气,看样子没有意识到这些。 我裂开对着黄叔大喊到,“黄叔,快起身。”看样子黄叔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这时食人花的藤蔓立刻加速向着黄叔横扫了过去,情急之下我从背包里掏出铲子跑向食人花藤蔓扫来的方向砍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差不多来不及思考,铲子从我的手中脱手而出,我看到藤蔓将我的铲子卷走,但是另外几条藤蔓却向着我和黄叔的地方卷来。“我操。”我大骂一声之后整个人凌空飞起,同时我看到黄叔和我一样,被藤蔓卷了起来。 “黄叔救我。”我刚刚喊完,就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矫健,泼辣,接地气的动作,之后起跳挥刀。之后我是靠着藤蔓卷着我飞行的初速度和惯性在天空中扫过,之后落地。貌似黄叔没有我这么幸运,或者说苏小小根本就没有救他,我看到苏小小落地,黄叔被卷进了食人花的花朵中。 “你怎么不救黄叔?”我立刻起身对着迎面走来的苏小小吼道。苏小小瞪了我一眼,然后俏皮的“我要是救了他就没工夫救你哎,你长没长脑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哎。”我实在无法忍受她这种天下大乱不关她家府门的做派。 “姑娘,有没有救人的方法。”我强压着怒火平静的看着她问道。苏小小嘿嘿一笑,“有啊,砍死这食人花,不过前提是你敢靠近它。”我看了看已经在我二十米之外的食人花依旧在外飘荡的藤蔓,顿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小子,你到底有没有长脑袋啊,要不是你将他踢得无法动弹,现在就可能已经被他打成猪头了,你知道他是谁吗,知道他的案底吗?了解不了解他的为人就要去救人家,你这人脑袋有毛病是吧。”苏小小用手指点着我的胸脯不停地说道,一直将我从原地点出去十米之多。 不过苏小小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忽然我想起来怎么这家伙突然就冒出来了。“苏小小,你怎么像个鬼似的,忽然就出现了,按说你跑过来我应该能发觉才对啊。” 苏小小,挠了挠头,样子很是疑惑,“单淳,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那会儿我们在一起站的对不对,但是我一回头你却没了踪影,之后我赶到了这棵树跟前,正赶上你和黄叔打架,我正说打算看一会儿呢,但是不到几秒钟那食人花就对黄叔下手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我救你了。” 我想了想,这更加的不科学啊,难道是时空穿梭,但是也没有这么巧合吧。忽然我想起了之前黄叔说的要我远离苏小小,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这么提醒我了。难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对我有什么企图,但是我就是一穷屌丝,丐帮没准都不收我入会,很不科学!但是这黄叔的话也未必可信,做这种勾当的人嘴里一般没有几句实话,相信谁最后伤到的只是自己。 “苏小小姑娘,我和你没什么交情,这样吧,我想去救黄叔,如果你还一起来的话,我们就一起走,如果你不下来的话,那么我救了他之后,出来有话对你说。”我看着苏小小说道。 苏小小立刻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黄叔没事的,相信我,他能脱险。” “为什么” “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耶律楚念和我有些交情,苏倾念和我也有些交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骗你。”苏小小郑重地说道。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咬了咬牙,相信了她。 我冲着苏小小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其实也是因为我确实和黄叔没有什么交集,仅仅相遇不到五分钟,还打了一架,我要救他主要是因为他可能和二叔有些关心。既然确定饿了苏小小八成不会说假话,那么我也就半推半就地坐到了草地上。 “单淳,现在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了吧。”苏小小从地上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对我笑着说道。 第三十四章 鬼泣 三 鬼泣(三) 既然救不了黄叔,不妨和苏小小来个长谈,于是我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也抓起一根草咬到了嘴里,“苏小小,你和耶律楚念的关系,你说说吧,据说三年前,你们有些交集。” 苏小小坐到了我的面前,抬头看着天空俏皮地说,“三年前我经常去山上玩,一次我掉下山去,她救了我,由于我很喜欢她的闺房,所以我和她比较密切。” 我心里暗喜,果然中招,“姑娘,据说你们说的可不是这些事情,而是,西太平山等等地下的那啥,你可以圆谎了。” 果然苏小小脸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请回答。” 苏小小撇了撇嘴,“你无聊不,还是我直接说你想要的答案吧。”苏小小说完顿了顿,清了下嗓子,“五年前有个叫苏倾念的女孩子。”她刚刚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已经按捺不住,嘴里的草没有咬紧掉了下来。苏小小见状,将草叶从地上捡起来,吹了吹,嬉笑着又塞进了我的嘴里,“你还听吗?” 我一咬牙,“说。” 苏小小顿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五年前,盗墓界再次泛起了狂潮,原因是一个盗墓贼从国家考察队的眼皮下从桑干河盗走了炎帝尺,至于那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总之是一件无价之宝,按说每年从古墓中流失到民间的东西并不少,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但那次,国家相当重视,尤其是科学界的呼声,这不仅吸引了一大批的国内科研者,也使国际上的科学界将目光盯在了桑干河,也是那时,军方的人盯上了许家,那天,周学江等人在西太平山的山道上放了炸药。”我立刻抓住了苏小小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那么,周学江等人,除了周学江,还有谁。”忽然间我发现苏小小看着我眼睛有些迷茫,“还有,还有,我不知道,我只道不是一个人。”“还有你。” 苏小小立刻回绝,“不是我,我没有,那时我还在上高中呢,哪有那胆儿。” “继续。” “哦,后来的事情单天阳跑了,文昌和苏倾念落难,有件事,其实上次西太平山的事情,你二叔正是要除掉周学江,他的确是八家族的内鬼,其实当时他们是怀疑你的,但经过耶律楚念和安北的验证,不是你。你们下地的前一个晚上,都收到了一封信,你二叔说要当天趁着雨夜下西太平山,目的就是引出内鬼,那天,你们俩的嫌疑最大,因为其他人都在西太平山的鬼城周围,只有你和周学江在外边,耶律楚念后来告诉我,那天周学江将你打晕,他去通知了军方,那天我们还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几个朋友被留在了西太平山,现在你明白了吗?”苏小小说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灿烂地可恶。 忽然我想起了第二天我回去时周学江惊讶的表情。原来如此。 “现在是不是特别恨周学江,如果恨的话,就说出来。”苏小小的笑容更加的可恶。 “有什么可恨的,至少周学江对我还是够兄弟。”我黯然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一刀吗?”苏小小眨巴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心想这姑娘今天是要来将我气死的不成?“姑娘,我 想揍你。”我瞪着她说道,其实我是真的想揍她,只是觉得这样不太男人,不好意思打女人。 “你还想揍我,我告诉你啊,我不把你送出去,周学江就会将你送进号子了,脑袋没病吧。”苏小小带着点委屈地说道。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果然是这样,我立刻抓住苏小小的肩膀,激动地说道,“还有内鬼。”苏小小笑着说道,“幻想家,那你去揪出来这个内鬼吧。” “苏小小,你有没有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低声问道。 苏小小一脚将我踢倒在地,“你这人太坏了吧,不就是想说我长得像苏倾念么,你咋不说她长得像我嘞。”我刚刚想站起来,却又被她再次一脚踹倒,苏小小将嘴里的那根草叶拿出来指着我说道,“还有,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刀。” 鬼泣(四) 我坐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小小,“挺好看一姑娘,别动不动就打人好吗?爷对你没兴趣。”苏小小看着我的狼狈样正在笑着前仰后合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哭声,好像是从大树内传来的。 我立刻对苏小小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苏小小看样子同样意识到了,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时那阵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轻轻走到苏小小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什么情况。”苏小小撅了撅嘴,“鬼泣。”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好像你真懂似的。” 忽然苏小小将扔到地上的刀捡了起来,“看来黄叔这次遇上大麻烦了,这种食人花的消化液无法消化活细胞,黄叔可能脱险,进入了这树立,现在,赶紧,随我进树。” 苏小小说完后便一把拉起我就要走,我立刻将她手甩开,并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姑娘,你没事吧,你说进树?” 苏小小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头,“对头,声音是从树里传来的,而且从这声音可以判断,树内是一个空旷的结构,现在将这树想象成一座房子就行啦。”说完后苏小小拉着我向大树背着食人花的一面跑去。 一共没几步地,到了地方后,苏小小也挠起了脑袋,“单淳,进不去啊,这树没门。”我看着她都想笑,刚刚还几脚将我踹得挺威风。 “我也不知道,我包里有锯子”,我说着的时候便已经在倒腾背包了。当我将那个不到半米的锯子拿出来时,苏小小笑了,“单淳,你是来卖萌的吧。”其实刚刚我也感觉我的想法有些幼稚。 “小小,我们有没有办法从食人花的口中进去,我猜测二者会不会有什么共生关系。”我看着苏小小说道。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我也敢肯定从食人花的腹中一定可以进去树内,问题是,食人花的腹中据说消化液很臭,我受不了。” “毁掉吧!将这世界的活国宝毁掉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苏小小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头上,“说的容易,这怎么毁掉啊。” “我有办法。”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安北的,但是我四周看了下,这里并没有安北的人影。 苏小小拉了拉我的衣领,“别转了,在树上。” 我抬头向上卡看去,在距离地面二十米的树枝上,一个瘦弱男人的背影正在冲着我们挥手,很快,一条绳子从上边人扔了下来。我大喜过望,安北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绳子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我对着安北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我冲苏小小说道,“你先上去。”苏小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绳子,没有动弹。“上去啊。” 苏小小撅了撅嘴,“我不去。”“为什么。”“不想看见安北。” 我忽然心里高兴了起来,原来你也有怕人的时候,“那行,我先上去了啊。”刚刚说完我便一把抓住绳子向上攀去,下边的苏小小不断地晃着绳子,“单淳,你这混蛋,你不许上去。”几次我都差点掉下去。 当我爬到了上边,安北一把将我揪了上去,树支比较粗,我站上去感觉和平地没有什么区别,此时我才看清楚安北的身上浑身是血,脸上和手背上的血迹已经变干。我惊讶地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老兄,你这是怎么弄得。”安北看了看下边的苏小小,“别乱说话,这姑娘耳朵灵。” 这时下边传来了苏小小的叫喊声,“单淳,你王八蛋。” 这时安北已经在往回收绳子了,我一把将安北的手按住,“老兄,不让她上来吗?” 安北将我的手掰开,“来不及说话,赶紧走。”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安北这种喜形于色的人,遇到事情比较慌张,看来他是不打算将苏小小弄上来的。 我将周学江送我的匕首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向下边扔去,并对苏小小喊道,“你赶紧回去吧,这个匕首你拿上防身。”“混蛋。”苏小小抓狂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这时我才想起来苏小小手里有刀的。 安北将绳子收拾进了背包,一把将我的耳朵拽到他的嘴边,弄得我生疼,“听好了,你从树上的枝叶攀上去,手套,拿上,别将皮肤划破,这树见血封喉,在树的最高层,你会找到一鼎金棺,从里边跳下去,就能进入树的最高层,无论见到什么东西,统统毁掉,但有一样要保存下来,那里有一瓶蓝色的试剂,在一个透明石英装置中,拿出来,兄弟保重!”说完后安北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向着他身后的树洞走去。 开玩笑,这树得有几百米高,我要是上去了,得过年了。 “你呢。”我对安北低声说道,“我,我还有事情,我会和你在最高层相遇,这里危险,你从树枝间上去比较安全。”我发现安北说话时的眼神躲躲闪闪,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但是我相信安北是不会害我的。 “保重。”说完后,我便向着树沿边走过去,之前我听说过这种树,见血封喉,只是没有资料记载有这么大的。这种树本应该长在热带地区的,非洲人用树的汁液涂在箭上猎杀动物,这种树的汁液进入血液会引起血液的凝固和心脏麻痹,剧毒,所以叫做见血封喉,但是这桑干河怎么算都是在北温带,不应该有这种东西的出现。 这地方还真是鬼了! 第三十五章 鬼泣 五 鬼泣(五) 我几个跳跃蹦到了上边树枝,忽然我的心里感觉有些东西不合逻辑。比如说安北忽然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身上满是血污,而苏小小这种天南地北都敢闯的人,忽然说不来就不来了,完全不合乎情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妙。 就在我脑袋里一片玄乎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把我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嘘,小子,别说话,下边的路我陪你走。”苏小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着。我转头看见苏小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 “你怎么上来的,这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见血封喉,擦破点皮你就完蛋了。”我急切地对苏小小说道,并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打量有没有手上的地方。 苏小小低下头看了看我,“不准瞎看我的身上,否则废了你。” “你怎么上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我看着苏小小不解地问道。这树的树枝部位距离地下最近的也有二十米,之前她还在和我商量着该怎么上去呢。 苏小小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多亏这个,爬上来的。” 我没有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我知道和这种人说话一般自己都讨不到好果子。于是我立刻向上抓住一根枝条,接着翻身窜上了上边的树枝。我心里一个劲在抱怨这体力耗费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当我前脚刚刚站稳,苏小小便跟了上来,并且已经在我之前向上窜了去。 我没有说话,跟着她向上追去。 十分钟过去,我向下看了一眼,几乎已经看不清地下的东西,房子一样粗细的树底在我的视线里也显得并不太张扬了。 我又向上看了看,甚至都还没有看到树的顶部。此时苏小小已经在我上方大约十米的距离了。 我冲着上方小声喊了一句,“你等等。” 苏小小向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跟上。” 我他妈跟得上才怪,这女孩子家家的平时看上去人模人样,上了树跟猴窜似的。 “小小,你等我一下,我跟不上。” 我已经累得全身大汗,气喘呼呼了。 等我赶上苏小小的时候,我发现她正在那里盯着前方发呆,我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发现没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 “看什么呢姑娘”,我一只手趴在她的肩膀上喘着气说道。 苏小小冲我笑了笑,“你看看那个果实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果实!不会是这姑娘傻了看走眼了吧。据说有一种病,在她过度地疲劳和紧张时,脑袋里会出现与当前场景吻合的幻觉。 “什么都没有。”我喘着气说道。 “仔细看,往大了看。”苏小小淡淡说道。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的前方。忽然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哪里是果实,简直就是放大版的马蜂窝,足足有六个水缸的体积。这时我注意到,这东西正在晃动,我蹲下来对苏小小笑声说道,“不会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吧。” 苏小小抬起头,拍了拍我的脑袋,“小子,有进步啊。”我将她的手打掉,“什么玩意。” 苏小小耸了耸肩肩,“不知道,看呗。” 我怕里边忽然蹦出来个什么异形之类的,这得多吓人,我刻意地向着苏小小的身子靠近了一些。苏小小一把将我推开,“瞅你那怂样,大老......” 苏小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从大果实内传来,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孙悟空蹦出石头的场景。 很快,果实裂出了纹痕,我是在忍受不住害怕,立刻将苏小小抱住,并躲在她的身后。这次苏小小并没有推开我,只是身子在颤抖,我知道她在笑,总之管不了这么多,如果有什么事情,她来挡着就好,我的身手我自己清楚。 这时果实的裂纹越来越大,缝隙间拉出一道道粘稠的透明丝线。 这时苏小小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抖动,很明显,她正在盯着这果实裂开的每一个瞬间。 我看到果实内渐渐地射出一些光色,是彩色的。 苏小小一把将我的手挪开,提起刀向着果实冲去! 受伤的苏小小(一) 苏小小身手很快,几乎在我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结结实实的一刀砍在了果壳上。但我总觉得有些危险潜伏在周围,心中一阵不安升起。 此时果壳的裂纹已经大约有五厘米左右,里边流光溢彩,我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我总感觉这果壳,更像是蛋壳。 忽然间我明白了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动植物关系。 “小小,闪开。”我冲着苏小小喊道,并同时向着她扑过去。但是为时已晚,果壳忽然爆裂开来,我冲着苏小小大喊道,“快闭上眼睛。”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用衣服将自己的脑袋包了起来。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许多液体打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将头上的衣服一把扔掉,冲着苏小小跑过去。此时苏小小已经全身被树果的粘液包裹住,我上前一把将她的外衣扒掉。这是见血封喉的树叶,毒性极强,沾到皮肤上洗洗会没事的,但是遇到伤口和眼睛,结果只有两个,瞎或者死。 苏小小慌乱中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我立刻用自己的袖子将她脸上的毒液抹去,感觉一阵寒凉。 “苏小小姑娘,你哭几声,快点,不要雷声,下雨点”我抓着已经愣着不动的苏小小喊道。 苏小小并没有按我说的流泪,而是狂笑了起来,并怒吼着四处甩刀,“单淳,你这孙子,你他妈坑我,还想非礼我,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立刻着急了,我让她流泪是为了让她用眼泪将眼睛里的树液冲洗掉。 “你别废话,这玩意是毒液。”我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急着喊道。 苏小小一听到毒液二字,顿时蹲下哭了起来,“单淳,老娘这次栽了你手里了,你知道那是有毒的,都不拦着我。” 我一时没有办法,忽然我想到有件事情忘了——壳里的东西呢。 我刚刚想起,忽然苏小小背后一阵彩色光芒盛起,我大呼不好,也顾不得苏小小正在挥舞的刀,向着她的身上扑去。 但是我的速度明显比光蝶慢了一大拍,在我到达之前,苏小小便已经被拍飞了出去。我跳起来一把将苏小小接过来,在树干上死死地抓住了一棵树。 我本以为光蝶会停顿一下,于是我将苏小小脸上的树液全部抹得差不多,至少眼睛周围没有了问题。就在我庆幸苏小小眼睛保住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上方一阵彩光照了下来,本来晦暗的场景变得有了生机。我知道这是死期,于是我一把将苏小小推开,同时从她的手里夺过刀向空中忙划一刀。 顿时,我感觉到头上一股热流从上而下侵遍全身。之后感觉脑袋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我知道是那光蝶完蛋了。由于怕这光蝶的体液有毒,我早在它掉落下来之前就闭上了眼睛。 “小小,快救我。”我大声喊道。 没有动静,“苏小小。”我再次大声喊道。 “别鬼叫了,我受了点伤,包扎一下,等我一分钟。”苏小小说话时的语气相当随便,仿佛在惬意地泡澡一般。 我强忍着怒火,静等了她一分钟。这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小时一样漫长。 终于,我感觉到了有人再给我抹掉头上以及身上的东西。 我睁开眼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苏小小身上的伤口,我身上没有伤口,我怕这盲流子不知道这见血封喉的厉害,有点伤口当没事。 我在苏小小身上来回扒拉着看,终于苏小小愤怒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色痞子,你够了没。”说完后苏小小便将我手上的刀抢过去搭在我的脖子上,“松手”。 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这时我才注意到,苏小小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背心,而我也只剩下了一件衬衫。 场面非常尴尬!“姑娘,你听我......”我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苏小小一巴掌给拍扭了嘴。 我终于也忍不住发飙了,“苏小小,你别他妈不识好歹,我为了救你差点被你劈着。”我刚刚说到这里,苏小小撅了撅嘴,刀在我的脖子上动了动。我顿时闭了嘴。这姑娘是真的会动手的,我亲身的经历可以作证。 “好吧,赶路。”苏小小将刀收了回去。她刚刚将刀背了过去,我再次大骂道,“你就是一疯狗,见着谁咬谁,打你的你咬,喂你的你还......我不说了。”苏小小将手里的在我眼前又比划了一下,我急忙住了口。 “单淳,你不是文化人么,你怎么知道这是见血封喉。”苏小小说话时的眼神很不怀好意。 我知道这些人说话时都是有暗语的,我不会说黑话,只能实话实说,“我前度是生物专业,在植物园时,她给我说过这东西。” “文玲。” 我点了点头。 “哦,走吧。”苏小小悻悻地说道,这使我的心里一阵纳闷,她怎么会知道文玲,而且会有这样的表情。 第三十六章 受伤的苏小小 二 苏小小说完后走向前方的树枝抓住纵身一跃向着上方跳了去。我看见刚刚她的动作有些不大连贯,应该是某些不为受伤了。 “姑娘,你停一下。”说完后我也向着上方跳了去,我怕她刚刚某些受伤的部位沾上了见血封喉的树液。 苏小小的神情有些颓丧,看了我一眼,“没事,刚刚扭着了。” 但是我的心里依旧有些问题在膈应,自从苏小小说出文玲后神色总有些不大对劲,这使我感觉她和苏小小之间总有些特殊的关系。毕竟我和文玲之间有一段三百六十五天的记忆,我不愿提起。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地蹦到苏小小面前,“姑娘,你上去做什么,要不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苏小小摇了摇头,神色迷茫地看了看上方,“过去的总要忘记,生活在回忆,容易迷失自己,我仅仅是扭了脚,没大碍,经常受伤。” 但我还是不放心,这树干虽然宽敞,在上边打滚都行,万一有个闪失,就是离地几百丈的摔伤,到时候十死无生! “我上去,你在下边等我吧。”说完后,我便向着上方攀去,这时一阵咔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急忙惊恐地扫视着周围声音的来源处,并从树干的半截再次返回到苏小小的身边。 苏小小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很快我明白了过来,这是树果裂开的声音。 苏小小看了我一眼,很明白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一两只的话,我们俩对付起来还不是问题,但如果换成成千上万只的话,那么即使我们不受伤也会被这些东西压死。 “食蛛虫,很多。”苏小小惊恐地说道。 “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大蝴蝶啦。”和我想的一样,不过苏小小这倒是给了这东西真正的名字。 “我发现你还真是够渊博的啊。”我笑着说道。 苏小小横了我一眼,“死到临头了还耍贫,赶紧砍一个大树叶把自己包起来或许躲得过。” 我看了看四周的树叶,最小的一个大约有门扇那么大,树叶根部有棍子粗细,别说砍下来费事,那毒液要是碰着身体弄不死人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这树叶鬼知道有多沉,一不小心将人带下去,几十米,足以将我摔成一堆。 我看了看这些树果里已经有些“食蛛虫”破壳而出,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忽然苏小小一把拉起我向着树的上端爬去,“往上爬,快些,如果这些东西对我们集体攻击,它们在这样的空间不会顺利的施展。” 我没大注意,差点被苏小小拉个跟头。 “你别拉我,我自己能走。” “sorry,一时紧张忘了” 我心里暗笑道,你孙子也有这时候。 当我们爬上大约有十米的时候,四处已经全是这种食蛛虫,密密麻麻地从树枝行间穿越着,五光十色,再配上这样光线晦暗的场景,煞是好看。顿时一阵往事在心头回旋。 十二月份的北方,白雪皑皑,石家庄火车站在冰天雪地中如守护神一般地矗立着。那时文玲还在上大学,在品汇广场前,文玲将手死死地缩进我的衣口,说是冷,我感觉在那样灯光辉煌的地方,一场两千里地的爱恋显得更加寒冷。那时我便觉得品汇广场就是北方的夜上海。和文玲分开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热闹的地方,晚上不敢出门,生怕看见灯火琉璃的世界,往事太浓,眼下空白的心无法承载流年的色彩,所以久而久之,有些孤僻。心若似这灰,再灿烂的烟火也无法照亮这些空白。尘归尘,土归土,路归路,桥归桥! 忽然我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我已经被苏小小甩到树干上,我定神才看清苏小小已经平躺在树枝处,一只光蝶(食蛛虫)从她的身边飞掠而过。 “姑娘。”我冲着苏小小奔跑过去。 当我赶到苏小小的身边,苏小小的胳膊上一道很细的伤口,我看了看伤口周围干爽没有染上毒箭木的汁液。我立刻将自己的衬衣撕掉一条,正要准备给苏小小包上,忽然一滴不多量的透明液体滴在了她的伤口,量不多,只有一滴。 “干你娘。”我怒吼一声,赶紧趴在她的胳膊前将伤口上的毒液吸起来又吐掉,这样反复了许多次。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这是见血封喉,不是闹玩的。很快,苏小小伤口周围的肉色变成了酱紫,看来局部血液凝固了。 我几乎摇着苏小小的身体,几乎哭出来,“苏小小,你别死,你死了我自己走不下去,以后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啦,你坚持一下,我给你用清水洗洗。”说完后我将眼角的泪抹了一把。之前我一直觉得特别讨厌苏小小,但当她真的遇到了危险,感觉她不能死,她长得和苏倾念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年前苏倾念在我的面前死去,我无能为力,而今,同样,刻骨铭心。 我正要起身去拿水壶,苏小小一把将我抓住,“用东西将我的动脉处捆住,快啊。”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嘴唇惨白。 我哭着将刚刚从自己衬衣撕下来的那条布给她捆在了胳膊上部。 “小小,你别死,求求你。”我哭喊道。 苏小小张着嘴,胸部快速地起伏着,我知道这是呼吸痉挛,这毒液已经进入了她的呼吸神经,突触小体开始怠工了。 “小小。”我紧紧地握着苏小小冰冷的手臂,眼泪流进了嘴里,已经感觉不出任何味道。苏小小嘴一张一张,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是已经无法言语,很明显见血封喉汁液的毒已经将她的语言神经完全麻痹。我不断地摇着她的身体,并叫着她的名字,“别睡过去,清醒一会儿,再等等。” “单淳,我想哭,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苏小小的泪水从她的眼角顺流而下绕过耳朵,全部浸入了头发中。 “小小,别睡过去,出去我请你旅游,我们去天津,坐天津之眼,中国最大的摩天轮,去极地海洋馆,我请你,以后我不甩你了,我做你的跟班,你别闭眼睛。”我使劲摇着苏小小的身体,以便让她保持着清醒。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往后站站。”我立刻回头,看见是高文渊,我心里大喜,“神医”,他一定有办法。 “文渊兄,求求你,快救她,快啊。”我一把将高文渊摁在了苏小小的跟前。高文渊咳嗽了两声,“松开我,她死不了,差点把老子掐死。” 我立刻将抓着高文渊脖子的手松开,“不好意思,你快点啊。” 高文渊从衣兜里取出一些红色的草叶,看上去像是竹子的。然后放到我的嘴里,“嚼碎,敷到她伤口,然后再弄一些喂她吃下。”我疑惑地看了看高文渊,擦干泪水,“这是什么?” “红色竹竿草,这棵树下很多的,知道这是毒箭木,为什么上来不摘一些呢。”高文渊淡然地笑着说道。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没事了。于是我几乎使出了今生最快的咀嚼速度将竹叶嚼地稀碎。 苏小小的胸部依旧在快速地起伏着,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反正我听不清。 我将那些碎叶给苏小小敷在伤口。我给苏小小敷药草的同时,高文渊将他胳膊上的布条解开,并吩咐我,“嘴里,也弄些草药。”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上边满是泥巴和食蛛虫的体液,然后无奈地看着高文渊,“我手不干净,你给她嘴里塞吧。” 高文渊奸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和苏小小。我心里直骂奸贼,来这里的果然没有什么好玩意。 我一咬牙,对着苏小小的嘴,跪着俯身下去! 第三十七章 再见耶律楚念 再见耶律楚念(一) 我将那些嚼碎的红背竹竿草给苏小小喂到了嘴里,又担心她自己不会下咽,于是从背包拿出水壶给苏小小喂了些水,苏小小咳嗽了几声,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我知道她走出了鬼门关。我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她搭在了身上。 这时高文渊转过身来将一份地图交到我手里,“你走错路了。” 我明白高文渊的意思,并不是我走错了路,而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前行。我笑着摇了摇头,冲高文渊笑了笑,“苏洪他们在哪里?” “地宫” 其实我已经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安北是从地宫出来的,结果很明显,那里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后悔吗?”高文渊淡笑着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 “现在回头,或许来的及,你的任务,你的姐姐或者单家的其他人会完成。”高文渊说到。 “怎么说呢,这事也不能说是完全和我没有关系,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在我的身上注入了实验信息,尽管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属实,我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么多人已经下水了,我自己不想就这么走。” 高文渊拍了拍胳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在这棵树中,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啊,或许等你真的知道了结果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向高文渊抱了抱拳,“周学江死在了这里边,他是我的好朋友,还有,如果这事真的和我单家有关,我不将这顽疾治了,遗患无穷,文渊兄,不送。” 高文渊摇了摇头叹着气向下跳了去,并在下方冲我抱了下拳,“我回去了,我打算退出,单淳,认识你我很高兴,记住我们的友谊,对了,她醒来后别说是我救得。” 高文渊的背影很沧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总之,在我的眼里,他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尽管我知道他对所有人隐没了他的姓名,但是他还是有意无意中透漏给我,他是个不凡的人。在我的眼里,高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高文渊,一个便是安北。这是高文渊留下的唯一放松的笑容,我想他是真的退出了,这件事,有一个人退出,便会少很多的牺牲,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冲着高文渊的背影默默地挥了挥手,“姑娘,有缘再见。” 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我急忙看向苏小小,她正躺在树枝上剧烈地咳嗽着,嘴唇有了一丝红润,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总之我听不懂。 这时那些光蝶已经几乎都从果壳中飞了出来,但是很奇怪,它们似乎并没有进攻我们的意思。只是集体在大树周围飞舞着,恐怖而美丽。 我一把将苏小小扶起来,“小小,感觉怎样。” 苏小小一把抱住我哭了起来,“我以为我死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哭了,没事,我会送你回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如果她长得和苏倾念没有任何相似,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这样为她的受伤如此心疼。 “单淳,我们现在离开吧,好吗,这里不干净。”苏小小说话时眼睛不断地向上看。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一滴树液不正不歪正好滴在了她的伤口上。 苏小小摇着头,“单淳,我想回家。” “好吧,我送你回家。”我将苏小小轻轻放倒在树枝上,给她喝了些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苏小小露出欣慰的微笑,没有顾忌的放松。 再见耶律楚念(二) “单淳,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苏小小看着我问道,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想了想,其实我确实没有过什么打算,“得过且过,没想过,你呢。” 苏小小撅了下嘴,做思考状,“想过,回去之后我要找一份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就这么简单。” 我想了想也确实够简单,这时那些光蝶依旧在四处飞舞着,如果不看它们的骨质构造的话,这确实是一处 罕见的景致。 苏小小忽然眼睛睁得像两柿子死死地盯着上方,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于是我顺着苏小小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光蝶铺天盖地地向下方涌来,大有五一黄金周旅游胜地的景象。 苏小小忽然坐起向着下方看去,我同时也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些光蝶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纷纷向着食人花的方向冲去,并且我能模糊地看到,它们到了地下之后便像是融入了地下一般。 苏小小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都进入食人花了,和我猜想的一样。单淳,你能猜到这些生物的之间的共生关系吗?” 我想了想,其实之前在光蝶从果壳里出来的时候,我便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那些成年的食蛛虫将卵产在树根处,然后这些卵会进入树干,最后再进入树的果实中,然后这些光蝶便以那些毒液为食物在里边成长,直到果壳裂开。”苏小小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么食人花和它们会有什么关系。” “你看啊小小,食人花其实是这些光蝶进入地下的通道,这些光蝶最后死亡的时候,应该会选择在地下的食人花的根部,供作肥料,我想一天应该至少会有几百只那种光蝶死亡,也就是说。”我说道这里,苏小小抬手打断了我的话,“单淳,我们赶紧走。”看来苏小小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或者说她之前也有猜想,只是我的想法现在和她不谋而合。 苏小小将我的衬衫扔到我的手里,然后一把抓起背包,“单淳,快些。”我也快速将背包拿起便跟着苏小小向着上方攀去,四周的光蝶像下雪一般从四周飞下,风力极强,甚至我能感觉到自己只要一脱离树藤就会被扇下去。 当我和苏小小能看到树冠的时候,我看了看表,攀了足足两个小时,我的腿几乎在打颤了,已经看不到光蝶的身影了。 这时苏小小整个人半躺在了树枝上,汗水顺着她的头发滴下,而我则恨不得裸奔,凉快! “小小,喝口水,”我将水壶递给苏小小,苏小小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你沾过嘴的水,我自己带了。” 我立刻来了叫板的精神,“你中毒的时候,小爷我给你喂了好些水呢,你记不记得,就用的我的水壶。” “那是迫不得已,我怕你万一不管我,我死了。” “嘿,这话怪了,你那会儿躺那跟傻逼似的,给你喂草药,小爷我用......用的手。”我立刻脸红了起来,差点说岔气了。为了不使自己露馅,我还将自己满是树绿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苏小小忽然神色变得很忧伤,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哎,单淳,我问你啊,我不省人事那会儿,你说的话还算数不算数。”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的场景,貌似没有许什么诺言,“什么啊。” 苏小小奸笑着凑到了我的面前,“什么天津游之类的。” 我一拍大腿,“这个啊,小事,没问题,必须算数。” “拉钩。”苏小小伸出了她右手的小指,我笑了笑,这都行,看上去这姑娘不弱智,办事跟白痴没什么区别。我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再见耶律楚念(三) 站在树冠处便可以知道,这是整个地域最低的地方,甚至我能看到之前我们进入这里时湿地的地形轮廓。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这里应该是在地上,这棵树太高了,看来我们所处的地方比地宫还要低上不少。”苏小小舒展胸怀高兴地说道。 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乐的像个鬼一般。 安北之前说会在这里看到一鼎金棺,但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别说金棺,就是木棺我都没有看到。 我的心里急着安北交给我的事情,但是看苏小小的样子,丝毫没有要立刻执行任务的意思。 我走到苏小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做事了,这里不是欣赏的时候,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 苏小小看了我一眼,然后闭着眼睛说道,“你没发现这里有风吗?我跟你说啊单淳,我最喜欢吹风了,我哥哥说我吹风的样子很漂亮,你不打算赞美我几句吗?”看她的样子倒是有些风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好吧,姑娘,清水出芙蓉,天然除雕饰。”我笑着说道。尽管我说话的时候申请比较轻松,但是我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安北的嘱托,而且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耗下去,我多耗一分钟,事情就会有很多变数。 “单淳,你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苏小小依旧陶醉在风里大声地问道。 “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能不能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笑着问道。 再好的缘分,也会有凶相毕露的一天,这个时刻,也该来了。 苏小小张开双臂,大声说道,“你不用瞎猜了,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世身份,又怎么能够知道我的真实企图呢。”我没有说话。 在她上来只顾吹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过是再次被骗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如果苏小小对我动手,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而骗我的这个人不是苏小小,而是安北! “好了,不说这个了,单淳,我问你个问题吧,如果现在文玲和苏倾念都在,你更喜欢哪一个?”苏小小忽然睁开眼,浅笑着看着我问道,她的眼睛很干净,很纯洁。 “文玲。” “嗯,好吧,单淳,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下边的路你自己走吧,如果你出去后还能想起我,就找我吧,我相信你能找到我的,还有,你要堤防我的哥哥。”苏小小将背包紧了紧,之后向着下方跳去。 我没有多说话,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她这一走,那么她便将会面临被追杀的命运,我隐约感觉到,她既不是八家族的人,也不是军方的人,她这一走,便意味了很多,被改变的不仅是我的命运,还有她自己。 如果你是苏倾念多好! 这时一道阳光正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就在我的身后。 我立刻转身,看到一樽金棺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高贵大气。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照现在的事实看来,安北没有欺骗我,那么? 想到这里,我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操!”我冲着上空大骂一声。 安北没有骗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苏小小根本就不是来杀我的,那么只能说要害我的根本就不是第三方,而是八家族。 于是我转身走到了金棺的边上,并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将金棺的棺盖打开! 当我看清棺内时,我几乎疯狂! 第三十八章 再见耶律楚念 四 再见耶律楚念(四) 棺内躺着的人正是我要寻找的耶律楚念,棺内没有任何东西,她静静地躺在棺内像是酣睡一般,她的身上穿着那件黑色的紧身装,我确定这就是耶律楚念本人。难道说耶律楚念已经死了。 由于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对棺材这种东西,人人都会避之。我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将手指移向耶律楚念的人中处。没有呼吸! “楚念。”我一把将棺中的她抓起,摇晃着她的肩膀。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人真的死了,前一个多月还去医院看我的耶律楚念就这样没了。我的心中百味杂处,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雨夜她给我喂药的场景,还有在鬼城中她的样子。深沉不失活泼,我渐渐地将她当做了文玲。我使劲摇晃着耶律楚念,泪水从我的眼角顺流而下,“楚念,楚念。” 这时一阵摇晃将我弄醒,我坐起来看见苏小小正奸笑摇晃我的肩膀。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sorry,我睡了多长时间。” 苏小小噗呲一声,看样子是憋了很久,然后她抱着树枝在那里大笑起来,“我说单淳,没想到啊,笑死我了。”我看了看自己正在树冠处,四处已经没有了那种光蝶的踪影,这里光线依旧一片晦暗,在距离我五十米处的地方有一处闪着金光的地方,应该是安北说的金棺不错。 “走吧”我起身一把将背包扯到背上。苏小小笑意未尽地走在我的身后。 “你是不是想耶律楚念了,刚刚抱着我,等等,我再笑一会儿。”说完后苏小小抓着我的背包带笑了一阵子,然后接着说,“喊着耶律楚念的名字,就说你们男人的心太花了,耶律楚念你都不放过。” 我没有搭理她,这种女孩子嘴厉害地很,和她斗嘴的结果是,等明年过年也斗不出个结果。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眼前的金棺与我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如果里边躺着的也是耶律楚念,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这时苏小小凑上来阴笑着说道,“怎么不打开啊。”我白了她一眼,然后走早金棺前,对着棺盖使出全身力气,但是棺盖纹丝未动。我再次使出全身力气棺盖依旧是纹丝未动。我尴尬地看了看苏小小,苏小小再次扑哧一下。然后走到棺盖前,对我神秘地说道“这是纯金地,你要是能打开你就是人猿泰山了,但是我有办法。”苏小小说完后从背包抽出铲子交到我手里,“单淳君,冈吧嘚,劈吧,有兴趣的话还能装一块回家。”我对她伸出了拇指,然后二话没说,抡起袖子就劈,苏小小上前就要拦住我,但为时已晚,棺盖的一角已经被我削下一块。 苏小小张了张嘴,用手指指了指我的鼻子,又指了指棺盖。半天才破口大骂,“单淳孙子,你这人还真是没品,就这么劈了。”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你教我的么。” 苏小小已经被气笑了,“他妈可惜了这做工。”我哂笑,然后又一铲子劈下,并说道,“怎么,给自己打算的?” 苏小小干脆不再搭理我,“随便吧。” 在纠结中我几个起合,棺盖已经七零八落了,当我看清棺内时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里边没有耶律楚念,是台阶,很明显这是个通道。 “姑娘,你去试水还是我去。”我将铲子递给苏小小,笑着问道。 “我去吧,你这人没品透了。”苏小小说完后向着棺内纵身一跃。我跟着一跃而下。 甬道很宽敞,足以容得下我和苏小小并肩而行,我走到苏小小的身边低声问道,“我们就这么进来了,是不是有些简单了。”苏小小没有说话。看来刚刚的事情她还真的生了气。 苏小小进入这里后的行为开始变得有些古怪,首先是她在甬道中一直猫着腰前行,我也学着她尾随其后。其次,苏小小不断地在壁上敲打着。 “姑娘,你又多动症吧,能不能消停会儿。”我低声对她说道。 “嘘,别说话。”苏小小转过身对我低声说道。 经过十分钟的脚程,终于我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一阵寒意顿时袭遍我的全身。 苏小小忽然转过身,两只眼睛盯着我,像是看见了怪物似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般这种情况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看我做什么。”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人生难得几次见,看一眼少一眼,单淳,”苏小小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紫玉,“拿上,如果我哥哥为难你,你就给他看。”我看了看,然后将手紧紧地放在背后,“不要,别人的东西我不要。”苏小小顿时急了起来,将我的手从背后拽出来,将玉石塞到我的手里,“叫你拿上就拿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拿出来。”我将紫玉在手里掂了掂,感觉不是凡品,之前我在山里开矿,所欲对于这些东西我还是有些研究的,我蹲下拿着紫玉观察了一番,这玉纹理清晰,紫色晕雾柔和,是罕见的南阳紫玉,上边还刻了三个字,“慎忠恒。”我笑着将紫玉给苏小小丢了回去,“挺值钱的,我不能收,这玉不凡,应该有些故事,我不敢收。” 苏小小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玉塞到了我的手里,“我的心意,你一定会用到的,就此别过。” 说完后苏小小便向着前方跑去,看样子她是离开的时候了,我将紫玉装进了兜口,“希望不要用得上。” 现在又剩下我一个人要继续前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探险了,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基本不影响我前行。 我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完全是那种事木质的通道了,里边已经有一些石头块之类的东西在其中,我心想谁会往这么高的地方运这些石头,不是有病就是别有用心。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听上去是男人的咳嗽声。我立刻将手电关掉。 接着是一阵我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大体上还可以听得出不是正常的说话,更像是在,念号。不过倒不像是和尚,紧接着念号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明白,这不是一个人在念号,根据我的判断,至少有十几个人。 我蹲在一处石堆后听着那些声音,感觉有些怪怪的。忽然一声参加传进了我的耳朵,紧接着整个甬道一道蓝光从我的眼前闪过。我立刻屏住呼吸靠着石堆静听动静。很快惨叫声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更急促的号声。 忽然我想起刚刚苏小小远去的方向正是号声传来的方向,顿时我想到苏小小出事了。 我立刻从背包将铲子取出来向着念号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并大声喊着苏小小的名字。 再见耶律楚念(五) 我寻这声音终于到了地方,但是四周却变得死一样的寂静。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祭坛,这件室完全是木质,可能就是将树的内部掏空了,木室看上去差不多长宽各有三十米,四周是各种我叫不上名的神像,而且周围充斥着各种香灰的味道,地上是斑驳的紫色不规则图案,看上去应该是某种液体干化留下的,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血。很快我在地上发现了尚未干掉的血迹。很明显这里在不就之前经历过屠杀,神像前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不是牛头猪头之类可以判别动物特征的肉。 我再次试着大声喊了几次苏小小的名字,依旧没有人回应。 这时我想起了安北交给我的任务,进入实验室找到药液。可是这个实验室又在上面地方。 “小小,小小。”我再次大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音。 如果苏小小没有出事的话,应该不在这里,按说她身手不错,鬼精鬼精的,一般人应该无法暗算到她。 安北说他会在这里和我汇合,但是现在连他老人家的一根屌毛都没有见到。 这时一阵怪叫从木室的四面八方传来,我一时难以分辨声源的方向,而且这些声音使我浑身起疙瘩,牙酸! 我将铲子死死地握在手里,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何应防。 紧张之下,我向着里侧飞速地奔跑而去,不管这里有什么东西,至少不至于立刻追上我。 但是我发现,随着我的奔跑,我并没有感觉到怪叫声在远离,而且更加清晰地感受这些东西竟然在靠近。 “安北,你孙子要是听见了就赶紧现身。”我喊完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脚步,但是除了那些怪叫声,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忽然我有一个恐怖的想法,这些怪叫声不会就是鬼叫吧,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么今天就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我看到一些蓝色的光晕从四面八方而来,那种怪叫声突然更加的明显,我已经明白了,这怪叫声就是这些蓝光发出的。忽然我想起刚刚我进来之前从我眼前飞掠而过的蓝光。 难道说这就是幽魂?我忽然想起之前安北交给我的那张符纸,于是我将符纸举在手中狂奔着。貌似这符纸倒是真的起了一些作用,这些蓝色的光晕只是在靠近我,但也都在离我一米的地方不再向我靠近。这时我的心几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却害怕地要命。正所谓的人最大的恐惧就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我已经在一个不是很宽敞的甬道中跑了许久,那些蓝色的光晕一直在我身后,在与我大约一米的地方紧跟着,既不向前也不靠后,速度与我的速度几乎差不多。 忽然我的眼前传来了一道淡黄色的光,我的心开始放松了下来,这里应该可以一避。 发出黄光的地方正是一个二十公分长宽的玻璃窗口,我跑到跟前看到眼前是一个大铁门,具体厚度无法估量,但大小也就平时家里门的大小。 我在门把手的位置用手电照着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开门的东西,哪怕不是把手是个钥匙孔也行啊。 我通过玻璃门向着里边看去,只见里边一盏散发着黄色光芒的吊灯吊在室顶,我想再看看有没有人。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猛回头将铲子横立在身前。 来者冲我微笑了一下,我顿时感觉都想哭。这人正是耶律楚念。 我没有在意那些蓝色的光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不见了。眼前的耶律楚念脸庞有些消瘦,身上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只是她的神色看上去疲惫了不少。 “楚念。”我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耶律楚念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我抱住,“原来你真的会来,我以为我出不去了,单淳,你是这一个多月来我看到的第一个活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听耶律楚念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于是我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我来了,我带你出去。” 这时我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楚念,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耶律楚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去寻找出去的路的,但是没有结果,于是我想原路返回来,当我到了这里时,就看见你在这里张望。”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耶律楚念,“你说你,在这里住着?”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头,“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好像是和外界隔离的一般,后来我发现了这个地方,里边有吃的,有水,有电,里边粮食不多了,我真不知道等这些东西吃完,我要怎么活下去。”说完后耶律楚念抱的我脖子更紧了,我甚至感觉脖子快要被掐断了。 “姑娘,送送气,要被掐死了。”我咳嗽了两声说道。 “哦,对了,我们进去说吧,”说完后耶律楚念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硬质的角状物在门的四处点了几下,这门忽然从中间呈锯齿状分开。 我顿时感觉这东西够科技的,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了耶律楚念一句,“这不会是触摸感应吧。”耶律楚念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跟着耶律楚念脚前后进入了屋内,之后耶律楚念又用一种角状物在门上的四个角各点了一下,门又缓缓地合上了,不出任何声音,而且我看了看刚刚合上处的锯齿部位竟然完全合上,就像互相融化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第三十九章 蝶妖 一 蝶妖(一) 房间布置很干净,我看了看,里边有发电的装置,里边还有不少的油,耶律楚念说她每天只有三个小时开灯,而且里边有自来水系统,至于是哪里的水,耶律楚念也不清楚,至少没有被渴死。几乎家居有的东西这里也都有。 耶律楚念坐在床边指了指我面前的凳子,“坐吧,这里的水不怎么干净,就不给你倒了,对了,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想了想,总不能说是来找她的吧,这样一来会引起她的戒心,而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是和一个朋友来这里找写东西的,她哥哥去年来这里旅游,没有回去,我就帮她来看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耶律楚念轻笑,“姓许?”我拿起她床头的一个饰物打量着点了点头,“女的?”我再次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说呢,你们男人一个德行。”我这时才回过神,“你说什么?”耶律楚念一板脸起身在墙上的电压控制器上鼓捣了几下,房间的光线顿时亮了不少,这时我才发现耶律楚念将头发盘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跟文玲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楚念笑了笑,“我是守陵人。”她的眼神很淡然,甚至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守陵人,甚至讨厌自己守陵人的身份。 我越想越觉得纳闷,太平山陀螺国遗城的墓你守就罢了,但这距离张家口市一千里的桑干河的墓,还是你守,说不过去。 “楚念,你除了守陵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么,比如工作,你需要经济收入来维护你守陵任务的物质基础的。”我笑着说道。这些人都整天神神叨叨,神秘兮兮的,有时候我感觉我和他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甚至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耶律楚念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我看她也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走到镜子前梳理到了几下头发,并且准备等会儿用耶律楚念的床睡一觉,五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站着就能睡着的边缘了。 耶律楚念将一杯刚刚烧开的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笑着问我道,“饿吗,我给你做些吃的。”我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欠说,“那会儿吃了一些,不怎么饿,干粮还有一些。” 耶律楚念笑着一把将我扔到床上,“死睡去吧你,看你累的那样,哈欠连天的。” 我躺在床上感觉就像躺在了棉花糖上似的,“天堂啊,之前护送smile许到地宫的时候,连着两天不睡觉,都不敢合眼,怕一时把不住后一秒就丧生,来到这里又怕你害我,怎么安心睡着。” 刚刚开始我还感觉说的挺动情,耶律楚念的表情中也带着一丝怜悯,当我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耶律楚念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走到面前一把将我拽起,我一个没当心被她扔到了地上,不过我感觉这地上躺着也挺舒服,干脆摆了一个大字闭上了眼睛。 这时耶律楚念又走上前一把将我拽起,“床上吧,你敢在我面前地上躺下,就说明你还是不怕我害你,再说了,我凭什么害你。” 我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然后躺在她的身边,“嗨,楚念,你别说,我看见你的那一刻,我顿时就来了倦意,就敢放心地睡觉了。” 耶律楚念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啊,之前我都不敢在床上坐着,一般都在外边寻找出口,等累了就回来躺一会儿,手电充好电,醒来继续去寻找出口。”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我进来的时候感觉就是一条道,最后走到这里也没有看见有多少岔道,唯一的一个岔道就是和苏小小分开的地方。如果耶律楚念记忆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走出去应该不难的。 “你想什么呢?”耶律楚念低下头看着我问道。我顿时感觉这姑娘越看越顺眼。 “嗨,没事的,我带你出去。”我拍了下胸脯笑着说道。 耶律楚念也笑了笑,“或许吧,不过说好了,现在咱们同处一室,你不准对我有那种想法,离我要半米的距离,否则,否则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忽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调戏两个字,逗这姑娘玩玩也是好事啊,于是我立马坐起来摸着下巴对耶律楚念露出了淫笑。 耶律楚念横着眼睛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用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手,“单淳,你没事吧。” 我淫笑着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并用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妞,给爷唱个......。”没等我将话说完,耶律楚念的拳头已经向着我的鼻子奔来,我本来是想躲的,但是忽然发现耶律楚念太像文玲了,连出拳的招式都像。 “嘛呢,嘛呢,我他妈开个玩笑,至于吗,至于吗?”我捂着鲜血狂流的鼻子跳下了床冲着耶律楚念大声喊道。 耶律楚念站起来叉着腰,用比我分贝还高的声音叫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你刚刚那笑容跟一淫贼没什么区别,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又不怪我。” “那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吗,这是鼻子,不是沙袋。”我鼻子又酸又疼,眼泪都留了下来。 耶律楚念见状,立刻不说话了,“好了,好了,算我不对,你继续睡你的,以后开玩笑提前说一声。” “死都不和你开玩笑。”说完后我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心将鼻子上的血抹掉,并仰着头以防血继续流出来。 “脏死了,这里有布。”耶律楚念给我丢过来一块手帕。我没好气地将鼻血和鼻涕全部弄到了手帕上,耶律楚念呲这牙看我这一切动作。我看着她说道,“不用这么夸张的表情吧。” 耶律楚念笑了笑,“没事,继续,对了,你身上的衣服呢。”我忽然想起我的大衣被在沾满了树液扔掉了,衬衣在苏小小中毒后也当卫生纸的用了,现在弄得自己跟被鸡奸了似的。 “朋友受伤了,当绷带的用了。”我低声说道。 “女性朋友吧。”耶律楚念笑着说道,同时将那杯已经凉温的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把接过水杯,“谁说的。” “猜的” “好意思说也,不过还真是个女性,你这不出茅庐,便知天下事啊。”我说道。 这时耶律楚念变得躲躲闪闪,“告你猜的,你还问,快睡去吧,一会儿你休息好了我们一起去寻找出口。” 我将杯内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躺到了床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蝶妖(二)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一直在做恶梦,意识清醒后感觉眼皮酸涩无法睁开,不过我倒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正在被什么东西压着,而且感觉湿湿的。 我立刻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耶律楚念正躺在我的胳膊上呼呼大睡,我心里想,娘的,之前还因为我托了一下下巴差点将我的下巴捶到后脑勺,现在公然调戏小爷。 忽然想整整她,但是看她睡得挺香,便暂时取消了这个念头,但是我又害怕一会儿她的口水干了就没证据了。想想还是算了,就当胳膊上压着的是文玲吧。 忽然想抽支烟,静下来的时候人往往容易思考。正所谓人多的时候都做戏给别人看了,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会去思考自己,这时候给自己的空间就会大很多,往事如秋。 很多年前我以为人一声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能够和一个在未经世事时便认识的某个人枕着胳膊说话,而且五年后,十年后还能一直这样枕着对方的胳膊细述往事,淡然如初。 这时耶律楚念翻了下身,我的思绪也被打算。我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用余光看了看耶律楚念,还好没有醒来。我用脚将脚底的褥子挑起来抓在左手里然后给她轻轻地搭在了身上,算你姑娘有福,之前文玲没有享受到的体贴,就全给你吧,过了期就没味道了。 这时耶律楚念忽然惊坐了起来,看见我后顿时大叫了起来,我只是躺在原地笑而不语。耶律楚念叫完之后便神出了手,我指了指我的胳膊上的口水。顿时耶律楚念的脸一红便再次大叫了起来。 “行了,别叫了,就当我没看见,”说完这句话后,我顿时又想调戏她一番,总感觉之前她在太平山抽我的两个巴掌是个大仇,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一拍床板做了起来,声正色严的说道,“好啊,小姑娘,趁我睡着之际,非礼我,女孩子家家的脸红不。” 耶律楚念顿时捂着耳朵大声叫道,“我没有。” “事实在眼前,我胳膊上的口水,也不知道是那只屁虫撒的尿。”我笑着说道。 这时耶律楚念已经不知是羞愧,我感觉到更多的是愤怒,只是我不知道她已经在发怒的临界点了,“算一笔账啊,在古代的时候,如果一个处男去了妓院的话,这个妓院不仅要伺候好,还要给四两白银,折合人民币大约要一千二百元钱,而且,近些年物价飞涨,人民币贬值,要你两千五,没多要吧,别急,”我点了一支烟,“你这口水脏了我的身子,洗澡咱就大众浴池吧,二十元,如果我告你骚扰良家男子,精神损失费,安抚费,封口费,这费那费要你两千不多吧,还有......”这时耶律楚念的眼睛已经几乎快要喷出火了,一把将我的嘴捂住,“不要脸。”之后在我胸口捶了一拳,“我也困啊,床就那么大,也没有多余的枕头,你说我怎么办。” “别说这个问题了,楚念,问你啊,你不是守陵人吗,你怎么会进入这里出不去呢。”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是这里的守陵人,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说完后耶律楚念将身上的褥子拿起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谢谢。” “不客气”我淫笑着说道。 第四十章 蝶妖 三 蝶妖(三) 耶律楚念下地将头发梳了一遍,我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感觉有些累。 “喂,要不要总是抽烟,你才多大啊,小心得肺病。”耶律楚念瞪着我说道,我估计是这姑娘闻不惯这烟味,于是我将半截烟扔到地下一脚踩灭。 “这就对了,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发吧。”耶律楚念拿起手电照了照说道。我冲着她点了点头,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经过不到十分钟的准备,我忽然觉得有些担心,说不定这里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看我已经背上了背包,耶律楚念又给我一把弄了下来,“等等,还有话和你说。” 我笑着将背包再次背上,“有话就说吧。” “单淳,你说你这次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吧,我总感觉我们这次见面后会分开很久。”耶律楚念皱着眉头说道。我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有见过你这么磨叽,难道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 耶律楚念扭了我胳膊一下,“快说。” “好,松开,我说,其实我来是找你的,自从医院一别,再无相见,姑娘,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你自然不会信,我也就懒得解释,但是我找你确实是这么个原因。”我笑着一口气说完。 “你就在那瞎掰吧,不过有一点不知道我猜对没有,那个实验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这个应该是安北告诉你的吧,你看到的见血封喉毒箭木和那种食蛛虫都是试验品,快要成功了,目前不仅使食蛛虫有了更为先进的器官,而且体积变大了不少,这可以使他们长寿,那种食蛛虫一般在自然死亡之前,至少能活七十年,比得上人,你说这种技术要是问世,那么这对世界将是一种多么恐怖发现,我知道你的祖辈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就是怕你探浑水,因为我们是弄不过那个组织的,所以你选择了破坏,破坏他们的行动。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我是这么理解的。”耶律楚念基本上也是一口气说完,听得我一阵害怕,这姑娘看上去单纯地像个傻瓜,但是世间的明争暗斗依旧逃不过她的揣摩。 “对,然后呢,你可以说你的目的了吧。”我说完后笑着准备将一直胳膊搭上她的肩膀。 几乎是瞬间我感觉到胳膊像是被扯断了一般地疼痛,“松开,能不能不这么泼啊,不就是搭一下吗?至于吗?” 耶律楚念一脸愧疚地将我的胳膊松开,“你倒是事先和我说你是开玩笑的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调戏我。” “你,啊”我将镜子竖到她的面前,“看看你的样子,活生生的泼妇,我调戏你,你自己去看吧。” 耶律楚念横了我一眼,“行了,我不是故意的,条件反射。” 我揉着胳膊呲牙咧嘴地说,“得了,你一个小女子我不能将你怎样,说你的目的。”不过我心想即使我想将她怎么样也无法将她怎么样。 “这里以前是一个守陵人住的地方,但是自从科研项目秘密地在地下开始了之后,他被那个组织暗杀了,那个人正是你的大伯,单黄阳,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他,并且拜他为师,他的功夫很好,人也善良厚道,是个真正的长者,他守陵的任务也是你的爷爷辈决定的,我这次来是想知道他留下的东西,因为他对这个科研项目的理解很深,我们现在知道的资料大多都是他留下,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找到答案,长生的秘密到底是在人体的基因组序列中,还是宇宙中存在的外在物质,或者外在非物质。尽管这个答案很重要,对你八家族以及那个组织还有局外的人,都重要,只是我不想它再死人了,死的人够多了,尤其......”说道这里耶律楚念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上去她的样子很悲伤。 我走上想奔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的,但是当我举起手的时候,耶律楚念的眼神再次变得恶毒起来,我立刻将手收了回去,背到背后,“不要悲伤了,楚念,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来这里的原因确实是来找你,我怕你出意外,但是自从来这里后我知道了这些秘密,便决心不再逃离,为了单家,为了我现在生死未知的堂姐单文清,还有我自己的未来。” 耶律楚念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语气顿时一转,“苏小小也来了,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会明白的,她不是苏倾念,不要难为自己,对了,也不要把我当成某个人,这样会迷失你自己的判断力。”转而耶律楚念的语气恢复了悲伤,“好了,走吧,单淳,相信你,加油。” 蝶妖(四) 耶律楚念和我将一切准备好之后,她出去后拿出角质物在门上的四角点了几下,门合上了。我顿时对那角状物来了兴趣,“这是什么东西啊,用手弄不开吗?”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将角状物塞到我的手里,“犀角,你有过的,不过这个是母犀的,现在没用了。” “为什么?” “男人摸过之后就不准啦,”然后耶律楚念摇着牙对我再次说道,“尤其是好色的男人。” “你大爷。”说完后我将犀角收起来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忽然我想起了安北的任务,我一拍脑门,“光顾着和你潇洒了,忘记正事了,楚念,你知道实验室这里的哪吗。” 耶律楚念笑了笑,“是不是安北说要你来这里拿东西。”我本来想留点秘密的,但是她还是猜了出来,我也不好隐藏,点了点头。 耶律楚念拍了下我的头,“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说啥你都信,实验室在地宫,那里是炎帝的栖身之所,据说人祖炎帝最后的陵寝就在那里,那个组织的人,想要在人类最早的祖先那里找到长生的秘密,不过安北让你来这里,倒是可能为你的安全着想,这么和你说吧,中国功夫,三教九流,这些盗墓的人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你身手好多了。”我倒是撇了下嘴。 “哎,你说安北是为了我着想才让我来这里的是吧,苏小小也在这里,我们就是在进入这里后分开的,她是为了什么。”我看着耶律楚念问道。 耶律楚念想了想,忽然脸色一正,“坏了,基因序列图她已经搞到手了,也就是说,我们都失败了,她才是真正的获益者。” 我对耶律楚念的表情感到惊讶,“楚念,不是吧,苏小小拿上是好事啊,这下我们是成功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苏小小的真实身份是密宗教主的徒弟,之前那个组织为了找到这份序列图曾经派遣人前往宗教去寻找秘密,苏小小很大的可能不是你们宗教的人,而且你大伯留下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那份序列图。”耶律楚念急着说道。 “走。”我说完后拉起耶律楚念向外跑去。 甬道里只有我和耶律楚念跑步时的脚步声,而且来时那种蓝色的光团并没有出现。 过了很久我依旧没有看到来时看到的神坛,按说早就应该到了。不可能走错方向的,进来时只有一条道,根本没有看见岔道,按照常理说,只要一直走就绝对没有错。忽然耶律楚念摇了摇我的肩膀,“单淳,我们回到了守陵室,你看。”我顺着耶律楚念的手电光束看去,眼前出现了一道门,是我们刚刚离开的那间守陵室。看来耶律楚念所说非虚,按照常理说,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地方有古怪。 我看了看耶律楚念,又靠在墙上想了想,“不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回头过,怎么可能走回来,会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 耶律楚念的脸色很沉重,“不是鬼打墙,鬼打墙过一段时间是可以过去的,但是这东西好像永远走不出去。”我摸了摸下巴,“无限循环?楚念,这里有没有什么传说。” 耶律楚年想了想,“好像没有,我只知道在地宫那里传说有蝶妖,但是地宫距离这里至少有三里地,蝶妖不会管到这里。” “来,说说这蝶妖的故事。”我对耶律楚念沉着脸说道。 耶律楚念想了想,“哦,是这样的,传说桑干河美年的八月份会干涸一次,那时正是桑干河的桑葚枯萎之期,桑干河的河床会露出一些动物的骨架,很多打酱油的科研者和生物研究者猜测是上古时期的动物骨架,但是每年都会有,现在我们知道是那种食蛛虫的,但是当地的老百姓认为,这种骨架是蝶妖的子民。相传上古时期炎帝的部落在桑干河一代,炎帝有一个部将叫舞蝶,他的小部落是以蝴蝶为图腾,后来在炎黄大战的时候,舞蝶死了,化为蝶妖,据说她死在了阪泉,死后魂归故乡,她的灵魂附着在一只蝴蝶的身上,并化为人形,所有黄帝的子民路过这里,都会遭到为难,或是将他困死在桑干河地区,或者让他留恋这里的某些东西终生不愿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亲,告诉我,你留恋这里的什么。”我笑着问道耶律楚念。 耶律楚念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没病吧,赶紧想办法,这只是个传说,不能当真。” 我想了想,“不能不当真,人的心中都有所向往,你不和我说我就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们两个都会困死在这个死循环中的。” 耶律楚念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我真的特别想离开这里。” 这时耶律楚念看着我,眼睛很明亮,“单淳,会不会是你心中有些留恋这里。” “我有什么好留恋,一个我没有见过面的大伯,我没啥留恋,我来这里就是想找到你,任务完成了,现在我......”说到这里,我已经感觉在接近答案了,耶律楚念也看着我眼睛像是可以发光出来似的。 有些事情不是不存在,只是,愿不愿意说出来。 “楚念,你听我解释,不完全是这样的。”我立刻向耶律楚念解释道,“我怎么和你说呢,我是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绝对不愿意呆在这个破地方。” “猥琐。”耶律楚念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大爷,我喜欢你你就扇我,要是和你结婚你是不是会杀了我啊。”我冲着耶律楚念大喊道,“你是不是仗着我不打女人随便欺负我啊你。” 这时耶律楚念看上去比我还急,看样子快要哭了,“单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你,之前我打你是真的有打算,但这次真的不是我所想。” “我也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单淳,单淳。”之后耶律楚念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说了些什么,我的听觉却越来越差,直到我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四十一章 前往地宫 一 前往地宫(一) 醒来后,我正躺在一片草地上,耶律楚念正在我的身边给火堆加柴。我看了看这个地方很熟悉,像是我和向阳以及smile许苏洪等人走向遗迹之前的暂息地。 “楚念,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一脸疲惫的耶律楚念问道。 耶律楚念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看了我一眼,立刻将我脑袋下她的腿抽了出去,顿时我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面上。 “我,你,我们中了曼陀罗迷香的道,你昏倒了,但是我的体质应该比你好一些,背着你按照你走过的路线,然后就出来了。”耶律楚念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你能背动我?你这身子骨。”我疑惑地问道。 “我跟你说,你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练过。”耶律楚念说话时,脸上写满了得意和自信。 “拉倒吧,你这看上去也不想女汉子,还能耐了你。”我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和耶律楚念在一起的时候总想逗她。她就像这个世界之外的女孩子,苏小小懂得利用我对苏倾念的感情和她同文玲一样的相貌达到她自己的目的,耶律楚念不会;smile许会利用女人的物种优势认定我不会拒绝她而放心地将我放到墓室,而不管我一个没有任何工夫的人是否能活得下去,耶律楚念不会。甚至连她打人给我的感觉都是一种欣赏,真诚!可惜的是我不是一个喜欢远观的人,我更在乎亵玩,所以调侃会被被当做调戏,之后就是被耶律楚念打伤。 “想啥呢,对了,女汉子是什么。”耶律楚念看着我问道,眼睛很干净。 “就是,除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剩下的都是女汉子。”我笑着回答道,或许对于她来说这种忽悠是最好的回答,人类女性史上最后一个纯洁的个体,就让她生于无知,死于干净吧。 “单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打你,以后我不打你了,只要你不过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这里的人,包括和你最近的安北,你都要提防,这个世界很黑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耶律楚念说话时,样子很认真,我感觉很好笑,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告诉大人,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学会承担,摇动责任,而他根本不懂什么叫责任。 我将身子翻过来侧对着她 ,笑着说道,“姑娘,告诉我吧,你真正的老师是谁,谁教会了你打扮,还有,谁给你建立的关系圈子。” 耶律楚念看了我一眼,样子有些警惕,“你想干什么。” “算了,算我没说,总之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打扮自己,但是你在去医院看我的时候还,真的有些味道。”我一把坐起来,对着她贼眉鼠眼地故意露出不坏好意的表情,反正我是想扮演个流氓。 “单淳,我们准备出去吧,我找到了答案,师父的死是自杀,他选择了自爆,那份基因序列图已经和他一起成了碎片。我很累,我想回到西太平山。”耶律楚念认真地说道,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憧憬。 其实本性挺单纯的一个人,如果让她去装成熟,或者装阴险,是比较有难度的,但是耶律楚念还算有些成功,度掌握的很好。而我差点也将她当成了苏洪苏小小向阳之流。 “回去怎么打算。”我说道,并用手将一根树枝扔进了柴火堆。 “相亲。” “嘛呢?相什么亲。”她说出去后,我立刻着急了起来冲她大声吼道。 “逗你的,你那么急干什么。”耶律楚念不屑地盯着火堆说道。 “我有急吗,你那些小伎俩别和我装了,回去找个地方上班吧,学点技术,比如设计啦,软件,我可以教你,或者你想学数学物理力学政治法律或者教师之类的,我都可以教你,拿个证,然后四处招摇撞骗去吧。”我对她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还是蛮真诚的,只要不是英语,其他的我都可以完成她的初步教育。 “那行,既然西太平山已经毁了,我守陵的任务也就没有了,我想学习外语,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耶律楚念笑着说道。 “这,这个,你可以报一个班的,我英语全球倒着数的。”我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前往地宫(二) “那个,楚念,你那里还有水吗?我渴。”我不好意思地对耶律楚念说道,毕竟在我的观念里,拿女孩子的水壶喝水等于间接亲吻。 耶律楚念将我的背包放到她自己的面前翻腾了起来,我看着她翻腾,也没有说什么,不多一会儿耶律楚念一脸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呀,我记得走的时候在你的背包里放了一壶水的,没事,你等等,前面有条河,我给你弄点水去。”说完后耶律楚念拔腿向着河边跑去。我现在才感觉到耶律楚念的智商确实有太大的问题,之前我一点都没有发觉到。 “嗨,姑娘,你有水壶吗?”我冲着耶律楚念大声喊道。 耶律楚念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声喊道,“山人我......啊。”耶律楚念的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立刻起身向着她奔跑过去。 赶到她身边后,耶律楚念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将脑袋背向地下正背对着我们趴在地上的人。 “你叫什么啊。”我对耶律楚念低声说道。 耶律楚念只是抱着我的胳膊颤抖着不说话。我心里说像耶律楚念这种身份的人见个死人应该是常事吧,还至于这么大惊小叫的。 我怎么都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我的脑袋,我立刻蹲下将那人翻身过来,“smile 许。”我惊呼道。 这时smile许的身上是一件大衣,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一些还挂在嘴中,脸上全是泥巴。 “许嘉欣,许姑娘,醒醒,醒醒。”我摇着smile 许急切地喊道。 这时耶律楚念凑了上来,蹲在smile许的身边用右手食指在她的鼻子上划了一下,然后又抓住她的胳膊顺着往下摸到了手腕处。“呼吸衰竭,心跳没有停止,奇迹,这是中了毒箭木的毒,还有救,红背竹竿草。”耶律楚念冷着脸对我说道。 “哪里有啊。”我耸了耸肩示意我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玩意。 耶律楚念拍了下脑门,“紧张糊涂了。”说完耶律楚念从衣兜里拿出一把草然后伸到了我的嘴边,我看了看,然后将草叶一把塞进了嘴里。 “伤口,伤口在哪里。”我对耶律楚念笑着说道。 “伤口,”耶律楚念在满身都是泥巴的smile许的身上翻找着伤口。 “来不及寻找伤口了,她身上全是泥巴。”耶律楚念对我说道。 我冲她奸笑了一下,终于上当了,“好办”我从嘴里将竹竿草拿出来塞进了smile许的嘴里,她的情况比苏小小更为糟糕,苏小小至少还会呼吸,但是这smile许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水,”耶律楚念说道。 这里离水源比较近,我立刻跑到河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掬起一捧水向着smile许跑去,等跑到smile许的身边时还剩下半捧。我立刻全部倒进了smile许的嘴里,但是有不少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 我立刻着急了起来,就要上去掐她的人中,耶律楚念一把将我阻挡住,“溢出来是好事,说明肺部还有气压,你再来一把,这次直接将东西呛进她的肺里,这样存活的几率更高,出去给她洗肺。” 我立刻跑到河边弄来一捧水直接给smile 许倒进嘴里。我刚刚将水倒进smile许的嘴里,耶律楚念便将smile 许的嘴捂住,然后猛地将smile许往前推了一下,“好了”,smile许顿时整个人向前栽了去,我上前一把扶住。 “楚念,你干什么你,一下把脑袋磕坏了怎么办。”我冲着耶律楚念大吼道。 “你不懂就别嚷嚷,用力小的话,药进不了肺部,就完了,我只剩这些草药了。”耶律楚念也对着我大声叫道,“要是心疼的话你自己来,我帮你救人你还抱怨了。” “懒得和你较劲。”我横了耶律楚念一眼,然后将smile许抱住,将她鼻子里压出来的草药擦掉。 “现在干什么。”我看着耶律楚念问道。 “不知道。”耶律楚念转过去背着我说道。 “行了,别闹了楚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刚刚是我不对,接下来怎么做。”我降了语气对耶律楚念低声问道。 “保温,看造化,然后等阎王的消息,喘气了就说明从鬼门关回来了。”耶律楚念没好气地说道。 我看了看眼下的场景,立刻抱起smile许向着火堆旁跑去。 “单淳,有异性没人性。”耶律楚念的狂吼在我的背后响起。“你快过来吧楚念,我抱着她不合适。”我喘着气冲耶律楚念喊道。 我刚刚将smile许放到草地上,耶律楚念便赶了过来。我立刻一把将smile许外面的大衣脱掉,然后又将她的外衣脱掉,感觉她里边的衣服还没有湿掉。我刚刚正要说让耶律楚念抱她一会儿时,便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流氓,无耻。”耶律楚念冲着我骂道,然后将我一脚踢开,她接过smile许搂住,然后对我大声喊道,“脱衣服。” 我立刻走上前,手刚刚到smile许的胸前,便被耶律楚念一巴掌打开,“脱你的。” 我立刻将衣襟收紧,“你想干什么。” 耶律楚念已经气急到了极点,一把抓起地上的土向我扔来,“给他取暖,你个流氓,看清你了,这时候还想这事。” “你大爷,我刚刚就是想着给她包我的衣服,让你两巴掌打蒙圈了。”我说着同时已经将上衣给smile许披上了身。耶律楚念给smile许掖了掖衣服,然后给火堆加了一把柴。 我挨着耶律楚念的身边坐了过去,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她一把推开,“弄点水去,给她洗洗脸。” “你还别和我横,一会儿回来再和你说。”我说完后便在背包里翻腾起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塑料袋。我抓起袋子向着河边跑去。 我蹲在河边一边为smile许祈祷,一边在验证这我心中的那个问题,从刚刚耶律楚念的表现来看,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只是smile许,这里她的身子骨最弱,体质最差,胆子最小,现在遭遇这样的事情,也实在看着难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进入别墅时的样子,更像一个小姑娘,从那时起我的一条胳膊就一直属于她,直到地宫分别,我也担心过,如果没有我的臂弯,她会坚持到什么地方。这仅仅过了几天,我就见到了已经在鬼门关溜达的她。许姑娘,不要出事,我还要等着你给我结账。 这时我叹了口气,向水里看了看,顿感人生如流水,流走的都是欢腾的岁月。 忽然我发现了水下蓝色光点。这些光点并不像是静止的,而是在移动,但是移动的幅度并不大,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得出来。 我立刻捧起水袋向着火堆跑过去。 “她怎么样了,”我将水袋放到地下,然后急切地问耶律楚念。 耶律楚念再次点了几下smile许的手腕,然后难得地松了口气,“该有事也没事了。” 我立刻将手伸向smile许的鼻孔前,但立刻被耶律楚念打掉,“又干什么你。” “我看看她的呼吸恢复了没有。”我愤恨地说道。 “恢复了。”耶律楚念淡淡地说道。 “那她为什么不咳嗽。”我好奇问道,这确实有些不科学,肺部进入东西会咳出来的才对。 “你抽烟为什么不咳嗽出尼古丁。”耶律楚念反驳道。 “楚念,跟你说个事情,你说smile许她是来找她哥哥的下落的,她怎么会中毒箭木的毒。”我对着耶律楚念说道。 看来耶律楚念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笑着说道,“也是啊,有可能对我们有什么企图吧。”耶律楚念恍然大悟般说道。 “拉倒把你,我一个穷屌丝,你一个半残废,图什么。”我笑着对耶律楚念说道。“那可说不准,也许有别的意思吧。”耶律楚念淡淡地说道。 “我刚刚在河边看到了河里有蓝光。”我抓起一根草叼在嘴里无力地说道。 “你说河里。”这时耶律楚念的脸色又淡然转而为惊讶,然后起身向着河边跑去。smile许则向着地下倒去。 “嗨。”我喊了一声立刻跳到smile许的身边将正在向后倒去的她扶住,“这你大爷的,也不管身边的人,没人性。” 忽然我感觉到大腿被人掐了一下,生疼。我看到smile许的嘴动了动,看来是要说什么,我立刻将耳朵向着她的嘴边凑了过去。smile许只说了三个字,“去地宫”,然后便又倒下。 地宫,地宫,难道说地宫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第四十二章 前往地宫 三 前往地宫(三) “地宫”两个字在我的脑海不断浮现,看来地宫的确出事了。我将smile许轻轻放到草地上,又给火堆加了些柴,便向着耶律楚念跑去。 到了耶律楚念的身边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紧张地说道,“楚念,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地宫要出事。” 耶律楚念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下,声音冷冷地说,“我也感觉到了,水下便是地宫,那蓝光是火把和手电发出的,单淳”,耶律楚念站起来看了看我,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拍了下手,“单淳,你去吧,我不会下水。” 但是我也旱鸭子一个,我摇了摇头,“我不会下水啊。” “这里是去往地宫的捷径,之前没人从这里走是因为这水里据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东西,憋气半分钟,自然下沉,会到达地宫,不过,小心。”耶律楚念蹙眉说道,看来耶律楚念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我去,楚念,你自己小心,回去之后记得联系我,还有,照顾好smile许,”我刚刚说完耶律楚念就横了我一眼,“管我啥事。”我摇了摇她的胳膊,“别闹了,她是我的雇主,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没人给我发酬劳了,还有,没了,就此别过。”说完后我深呼吸一口向着水里扎了进去。 只听到耶律楚念沉闷的声音从水面传来,“小心啊单淳。” 我努力憋着气,身体在水中慢慢降了下去。 蓝色的光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条红色的东西从我眼前飘过,之后感觉到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我立刻转头看去,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眼睛微闭着,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是苏小小,我刚刚喊出一个苏字,嘴里顿时灌进了水,同时感觉身子一轻,我和苏小小同时掉到了地上。我将苏小小扶起来,摇了摇她的身子,“小小,小小,醒醒,我是单淳”,苏小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里被我流出一些水。 这姑娘溺水了,我立刻将她放在地上按压着她的胸部,顿时从她的嘴里和鼻孔流出了很多的水,按了几十下感觉她肺部的水应该压得差不多,但是苏小小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只能人工呼吸了。 我捏住她的鼻子,对着她的嘴一口气吹了下去。连续几十次,我感觉自己脑袋都缺氧了,但是苏小小依旧没有醒来。我的脑袋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想象,别真死了给。 “小小,快醒醒啊,”我使劲地摇晃着苏小小的身体叫喊道,我知道这里已经是地宫,向阳他们就在这里,“安北,向阳,苏洪,出来一个啊,出事啦。”我在墓室中大声喊道。除了回应依旧是回音,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的墙上全是藤条。 “小小,坚持一下,”我再次捏住了苏小小的鼻子,对着她的嘴中吹气,感觉她的嘴唇一片冰凉。 这时我听到了哒哒哒的声音由近及远传来。我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中的人进入了我的视线。 “来,让让,”苏洪将一颗蓝色的药丸塞进了苏小小的嘴里。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这一切。 “她是中了密宗的摄魂毒,我刚刚找到的解药,这孩子,不让人省心。”苏洪仿佛自言自语地将苏小小身上的红衣脱下来扔掉,然后抱过去,对我说道,“单淳,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下来的。” “我是从水里下来的,在水里正好遇上了昏迷的苏小小,然后掉下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这时我才感觉到后背有些疼痛。 “哦,这样,这里还有些事情,你帮我看着小小,就在这里别动,事情完成后我来找你。”苏洪急切地说道,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有几道血口子,而且他的嘴唇已经起了干皮。 “苏洪,什么事情,我去吧,你看着她,我不会照顾人。”我对苏洪说道。 这时苏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并用手指指了指我的鼻子,“单淳,千万保护好自己,你不出事,我们就不会有事,好了,我先走一步。”说完后苏洪向着左侧的石门奔去。 我心里一阵纳闷,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有关系似的,好像我将他害那么残一样。 这时苏小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我立刻将苏小小紧紧地抱了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佛慈悲,谢天谢地。”这时苏小小吐了起来,秽物中参杂着一些黑色的丝线,看着十分恶心。 我不断地给苏小小拍着背,“没事了啊,你安全了,我在呢。” 过了一分钟苏小小终于停止了呕吐,她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虚弱地说道,“你男子汉,大丈夫,咋又哭了捏。”我立刻将眼角的泪珠擦了擦,“屁呀,刚从水里出来。” 苏小小一只胳膊向我抱来,但还没有到达我的面前就掉了下去,然后苏小小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单淳,我以为我死了。” “嗨,嗨,别哭呀,死不了,你哥哥救了你。”我笑着说道。 “你还笑,明明是你,救了我。”苏小小依旧哭着说道,但明显多了些欣慰的神采。 “你哥哥给你的解药,我只是将你背了过来。”我敷衍着说道,现在我一点都不想说话,我在想着smile许刚刚说话时的神情,我总感觉这里会出事。 “我哥哥?”苏小小惨笑道。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单淳,我想回家。”“不管,谁让你在树里的时候不管我自己走的,这倒好,家没回去,还差点去马克思那报到了。”我抱怨着说道。 苏小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脑袋扎进我的怀里不再说话。“等等,我换个姿势,这半跪着呢。”我将苏小小扶起来,然后盘坐到地上,又把她脑袋放进怀里。 这时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睁在盯着我。我低声说了句,“朋友,出来吧,看见你了。” 忽然我感觉到脑袋被推了一下,而苏小小的脑袋就在我胸前,一下亲到了额头上。 我立刻转身向后看去,是浑身湿漉漉的smile许,他走到我跟前蹲下。我立刻大惊道,“嘿,这么快就好了?”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毒箭木一旦解毒,恢复会很快的,跟你说正事,我来照顾她,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smile许对我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别啊,这样,你熟悉出去的路吗?”我问道。 smile许想了想,“应该没问题。” “那行,你背着她出去吧,这里感觉怪怪的。”我看了看苏小小说道。 smile许点了点头,“行,你去吧,对了,这个你还是拿上吧,万一用得上。”smile许将脖子上的犀角取下递到我的面前。 “你拿着吧,你还要护送苏小小出去,我有辟邪的东西。”我将smile许的手推了回去。 “那你小心,回去我给你两倍的酬劳,请你神农大酒店吃饭,不见不散。”说完后smile许蹲了下来,将苏小小抱在了怀里。 “保重” “保重” 我向着刚刚苏洪远去的石门跑去。 (进行一个小的调查:看到这里,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对smile许的身份进行猜测,我给三个选项,1,smile许是单淳的姐姐,也就是单文清。2,smile许是苏家的人,可能是五年前死去的苏倾念。3,smile许是十二宗的人,是到八家族的卧底。) 第四十三章 剧变 一 跨过石门就能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湿气,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地上全是用石头铺成的石板,样子很是古朴。石壁上挂着一八面体的台罩,台罩看上去是一些透明的材质,从这台罩里发出的光尽管不是很强烈,但是足以将这里照的通明,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长明灯,但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来看,既然光也属于能量的一种,那么长明的说法就有些问题,只能说发光装置的能量转换不够剧烈,或者说转换地彻底并且原材料消耗不是很大,长明可能不实在,给予足够长的时间,一定可以消耗殆尽。就像年轻人总会以为爱情天长地久,但时间和新欢一再让曾经年轻的想法老化。 自从我知道苏倾念确实是真的死了之后,我的一颗心也彻底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似曾相似的人走进我的世界,然后像苏倾念一样,在我的世界锣鼓喧天。 这次下地太过匆忙,只是我一个人下来,装备没有跟过来,那么在这里就要随时准备好将要面对的危险。 确切地说这次进入地宫,是我自己的决定。这并不是因为smile许的一句话,更不是因为我担心安北这行人的安危,毕竟我和他们在一起只会给他们添乱,我的身手我有充足的不自信。 很快我便发现了自己的弊病,从来不知道目的地,也从来不知道路线。这对我来说意味着每一次下地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下地。也就意味着,每一次和耶律楚念的分开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或许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和文玲太像了,这也只是或许。 墓道的宽度大约是六米左右,比较宽敞。之前我是比较害怕这种死寂的感觉的,现在想来安静一些更有利于思考,或许这些日子我面临的问题,将会改变这个时代。这段时间我整理了一下从我下地以来的信息片段,大约是这样的,高文渊,安北,耶律楚念,苏小小,向阳这些人无论是敌是友,他们的话语中至少有一半的信息有水分。首先这种长生的东西我明白,很有可能是真的,尸魃和食蛛虫以及见血封喉我是亲眼看见的,但是两个更大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的身份到底和八家族有多大的关系,在这个大局中我的位置。 这潭水,很深啊! 我小心翼翼地在墓道里挪动着,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走过墓道之后,出现了一条通向下方的台阶口,我能感觉到墓道是弧形,但台阶道确是直行的。 不过看来这墓主人比较阔气,墓道中每隔十米就会有一盏长明灯,只是实在想不出来在桑干河这小地方埋下这么恢弘的一笔。 我顺着台阶往下走,道路和视野都变得宽阔起来,甚至走过一百米之后,我能看到天上的星星点点,煞是好看。同样和进入遗迹时我在怀疑这是又是一个幻境。我想破脑袋瓜子也没想明白这幻境到底是怎样产生的。 越往下走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长明灯没了,说明这幻境有一定的真实性,这意味着下边的路照明只剩下了星光。 我甚至怀疑我不是在桑干河的地下,而是在地上,一股泥草的味道扑面而来,感觉像是家乡的春天。 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向着四周扫视,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声音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嘈杂,看来是有东西在接近。 我立刻提高警惕,要是出现什么大怪物的话还好,至少看得见摸得着,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大的声音,小玩意最令人头疼。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在接近,我立刻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停顿了一下。 难道见鬼了? 我刚刚回过身,那种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就在我的背后。这次我没有转身,而是立刻向后一记扫堂腿劈了过去。 顿时一个惨叫声传来,之后我看到一个戴着神鬼面具的人凭空出现一般地从地上冒了出来。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正要准备跑掉,但那人立刻抓住我的腿,嘴里叽里啩哇地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看来不是普通的交流用语。这种人指不定什么来头,要是给我下个降头之类的,我将会死得很难看。我一脚将那人踹开,立刻向前跑去。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语言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召唤同伴。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向我围了过来。 同时地上的那个戴面具的人也从地上像蛙跳一样地冲我扑了上来。 我来不及躲避,被他结结实实地扑到了地上,嘴里依旧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我用力向着他踹了一脚,但是他的力气极大,将我抓得死死的。 他一直紧紧地抓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不多时他从自己的小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向我的腹部刺来,这你妈的是要人的命啊。我立刻使出全身力气向他的脸上狠狠地踹去,他闪躲了一下,之后我趁机使出最大的力气将他推开,暂时脱了身。忽然我发现在他的匕首上有一颗绿色的宝石,在光线昏暗的眼下场景里,闪着绿色的荧光,长短大小和周学江给我的一模一样,但是周学江的匕首上并没有署名宝石,这时我将匕首从腰间取下拿出来看了看,在宝石的位置确实有个凹槽,也就是说这凹槽里之前很有可能是有东西的。 但现在的环境不允许我思考这个问题,逃生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这时我能感觉到更多的这种“隐形人”已经在距离我不到五米的位置了。 没有选择了,甩开腿跑吧。我拿着匕首一边在四面胡乱地划拉着,一面向前拼命地跑着。只要遇上安北一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老子安全。 那个戴着鬼神的面具的人并没有放过我,我能感觉到他奔跑的速度要比我快上不少。 看来今天要认栽归位了。忽然星光没有了,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古朴的大殿,而大殿的大门正在缓缓地关闭,我没多想,便一闪身拐了进去。 我正靠在门上闭着眼庆幸刚刚没有被追上,忽然我一阵冷意袭遍我的全身。我打了一个冷战立刻睁开眼睛。一副破烂的盔甲正直直地立在我的面前,同时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忽然我想到了这盔甲里的不会也是那种隐形人吧。我看向大殿的四周,密密麻麻的盔甲“人”占满了大殿, 来不及思考,我长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盔甲“人”的侧方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把月牙形的弯刀。看来要动作了,尽管我的身手不行,但关键时刻逃命应该还能用出点招式来。我先是大喊一声“救命。”之后向着大殿的外侧走廊闪去。 顿时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些盔甲“人”却没有动作。我肯定现在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些外边的神鬼面具人在我进来的时候也一定进来了几个。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响彻整个大殿,“单淳,接住。”我寻着声音看去,在大殿的二层走廊处,那张我寻找到了却很快离别的清秀面孔出现在了视线中。 粗绳已经向我直射过来,我心惊胆战了很久的神经终于感应到了生存的信息。我一把将绳子抓住,之后感觉到自己在升空。 就在我得意地以为自己可以逃脱的时候,同样的鬼神面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绳子已经被隔断,之后我和那个鬼神面具人一起下落。 这时耶律楚念的声音再次响起,“救单淳。” 之后我便看到安北和向阳,苏洪的身影从二层齐齐跳下。正好落在距离我不到五米的位置,并将我围在了中央形成一个圈。 “没事吧。”安北背向我问道。我松了一口气,“没事,这什么东西。” “说不清楚。”安北说完后将背包扔给了我,然后耶律楚念和向阳,苏洪三个人一百二十度排在我和安北的四周。 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了,那个鬼神面具人也再次不见了踪影。 接着安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十厘米见方的盒子。“安北,快点,神奴数量在增加”向阳低声喝了一声。 安北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之后那个盒子散发出了一阵草药的味道。 “单淳准备战斗。”苏洪将一把铲子从背后给我递了过来。我一把将铲子接过来横在面前,走在了外围和耶律楚念并肩。 “这是什么东西?”我盯着前方的盔甲“人”对耶律楚念低声问道。“神奴,很可怕的军团,现在是炎帝陵的守墓者。” “什么?有这事。”我疑惑地问道,这炎帝陵原来不是传说啊。 “说不清楚,我也知道的不多” “不是让你回去了么,你怎么又来了。”我看了她一眼问道。 “怕你出事。” 第四十四章 剧变 二 “好了”,安北大喝一声,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支木箭,然后在盒子中沾了下箭头,向着大殿中央的藤木吊顶扔去,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发光装置竟然是这个藤木吊顶。苏洪二话不说不知道从生命地方摸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向着木箭掷去。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木箭定在了藤木吊顶上。四周一片死寂,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消失了。 安北和向阳苏洪面面相觑,没有什么动静。 “听”安北看向吊顶的方向。吊顶开始摇晃,紧接着开始变大,像是在膨胀一般。 “成功了,”安北低声说道。顿时向阳苏洪耶律楚念和我以及安北五个人背靠背形成了一个圈子,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忽然大殿一阵摇晃,紧接着我感觉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一声巨响从吊顶传来,我看到一些彩色的光点从上而下散落下来。 白光消退之后,我顿时大吃一惊,我的眼前站了足足有十几个戴着神鬼面具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镶着各种色彩宝石的匕首。大殿中的盔甲“人”也都现出了眉眼和脸孔。 “都现形了,这东西还真不少,怎么办?”耶律楚年低声说道。 这时安北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我从来没有听过安北这样的声音,像个爷们。 “朋友们讨罪了,巫山楚怀湘后人安北到访,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安北刚刚喊完,一个比安北更加洪亮的声音传来,只是我听不懂说的是什么,总之不是普通话,更不是某种方言,但和刚刚安北瞎鼓捣的语言有些相像。 “什么意思?”我低声问道。 “单家和守陵卫的人留下,其他人走。”耶律楚念低声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你家人将这地方的东西毁了个一干二净,守陵卫失职,你说呢?”向阳笑着说道。 靠,亏你笑的出来,敢情要留下的人不是你。 忽然我看到我面前五米处的那个戴着神鬼面具的人有些不自然地动来动去。我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刚刚在外边袭击我的人。 “兄台,可否出来一叙?”向阳的声音顿时响彻大殿。我有种错觉今天像是比音高来的,说话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这时一个身上披着树草的红衣人从吊顶处飞身而下,站在满大殿盔甲“人”的中央,看样子身材甚是魁梧。 又是一阵我听不懂的语言的交流,安北和红衣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叫喊着。 “妈蛋,什么意思。”我对身边的耶律楚念低声说道。 “安北说单家人和楚家生死之交,耶律卫对楚家有救命之恩,楚家不能不管,红衣人不答应,安北说不能交人,他不怕战斗,未必谁会更厉害,最后红衣人答应放过你我,但是要教出这些年八家族搜集的资料。”耶律楚念一字一顿地翻译着。 “兄弟们,拼了。”安北大喊一声向着红衣人飞身而去,速度极快,几乎是我刚刚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已经和红衣人打得几十个来回了。 同时,大殿中的神鬼面具人和盔甲“人”顿时潮涌般向着我和向阳苏洪以及耶律楚念的地方冲杀过来,他们手里的弯刀和匕首发着寒光,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憷。既然安北等人丝毫不让步,那么他们就有群殴必赢的把握,这是观察这些人身手最好的时机。 “你跟紧我”耶律楚念对我低声说道,然后向着最近的一个神鬼面具人一脚飞踹过去。顿时后续上来的神鬼面具人被齐齐踹飞到了大殿石壁上。 耶律楚念一手拉着我一手挥动手里的铲子东挥西劈,煞是好看,那些神鬼面具人倒是不和耶律楚念的铲头接触,但那些盔甲“人”却仿佛不怕疼,遇着耶律楚念的铲子也不闪躲,结果是大殿内盔甲碎片横飞,但是那些盔甲“人”倒地之后便像是蒸发一般只剩下一地的盔甲碎片。 这时我第一次看见耶律楚念真正的亮出她的身手,心中对她顿时升起一种恐惧的情感,如果在实验室我调戏她的时候,她如果对我这么下手的话,我可能就是真的成了一滩了,看来电视里说的对,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心狠手辣。 我一边跟着耶律楚念东闪西躲,一边偶尔看看苏洪和向阳的战况,这哥俩就像两个畜生一般,凡是这哥俩经过的地方几乎看不见这两个人的身影,四周盔甲横飞,而那些神鬼面具人也都是在他们身边周旋并不敢靠近,耶律楚念这身手还算是委婉的。 但是我的神经一直没有放松对安北的追踪,看来这里身手最好的就是安北,他和红衣人战斗了整整几百回合,安北丝毫不落下风,看来安北是有后手的,也就是在等着我们将这些杂碎收拾差不多的时候他可以谈判,很明显安北是 想从红衣人那里得到些什么。 “楚念,你这身手不赖 啊”我一脚将身边的盔甲“人”踹开,对耶律楚念说道。 “你也不错啊,练出来不少啊,感觉如何?”耶律楚念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我呲着牙说道,“真他妈硬,脚疼。” 经过这一场战斗,我看出了几点,耶律楚念的身手可能不在安北之下,但是不外漏,苏洪善用飞刀,穿透力强,百发百中,向阳剑法很好,快,准,狠,最主要向阳心狠手辣。安北是这里表面上身手最好的,借用外力几乎完美,甚至可以飞起来。 半个小时后,大殿内一片土雾升腾,盔甲散落一地,除了那个红衣人喘着粗气依旧在和面不改色的安北对阵,其他的盔甲“人”以及神鬼面具人都消灭殆尽。 现在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是一帮亡命徒,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甚至我不敢相信之前那个看见满身泥巴的smile许就大叫大喊的耶律楚念就像一个杀人魔头一般地杀戮。那些盔甲“人”不说,古怪,但是那些神鬼面具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鲜血横飞,甚至向阳那边不时地飞出一大块肉。 我对耶律楚念彻底地畏惧了,这还是那个雨夜给我敷药的单纯小姑娘吗,这还是那个躺在我胳膊上流口水的弱女子吗? 这时向阳苏洪等人将红衣人围在了中央。 “兄台,得罪了。”安北冲着红衣人微微鞠躬。红衣人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面具,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你们不要垂死挣扎了,或许你们能得到那个秘密,但是,他们就要成功了,这个世界将会发生跨时代的变化,我们将会进入一个更加人口泛滥的时代,也会进入一个更加道德扭曲的世纪,而我宗,将会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统治者。” “我知道了,看来在我们之前,你们密宗已经将这里的人全部移走了,你们太幼稚了,八家族和宗教斗争了几十个世纪,你觉得八家族只有这么几个人吗?”安北狂笑着对黑衣人说道。 红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念到,“神宗永勋,不朽不灭,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之后做了一个很难懂的手势。便轰然倒地,向阳立刻跑上前去探了探他的呼吸。之后对安北说道,“没了呼吸,自杀。” “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活人。”安北对众人说完后便向着那些倒下的神鬼面具人跑去,我和耶律楚念也跟着跑过去。 “死了”“死了”“死的”...... 一个接一个的报死。“多少个?”安北问道。苏洪想了想,说道,“二十三个。” “还有一个,我们找找。”安北说完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向我,“兄弟,对不起啊,那棵树上,根本没有什么实验室,我是......” 我摆了摆手,“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其实我们都是一起下来的,有什么苦难可以共担当的,或许我能帮上你什么也说不定。”安北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冬天来了,兄弟,我一直藏着身手,你看这。” “没什么的,走这滩恶水,好人走不过去,辛苦了,老哥。”我拍了拍安北的肩膀然后向着耶律楚念走去。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至少我看到在我的面前你依旧是那个二货屌丝小道士,而我还是那个未经生死的小青年。 “有活人。”大殿角内传来了苏洪的声音。我和耶律楚念急忙向着苏洪跑去,我总感觉这些人都怪怪的。尤其是那个和我打斗了大半天的人,我更是有一种熟悉感。 当我跑到墙角的时候,那个神鬼面具人正靠着墙手里拿着匕首指着自己的脖子。 “哥们,别闹,有正经事问你嗨,你叫什么,什么来历。”我对着面具人大声问道。神鬼面具人嘴里一阵叽里咕噜,我听不懂,我看了看安北,安北也摇了摇头。 “这是失传了近千年的西夏语言,他说他叫单文清。”耶律楚念看着那人问道。 “单文清”这三个字深深震撼着我的灵魂。 这时向阳忽然上前一把将面具人的匕首打掉,并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从现在开始,问你一句,答一句,否则捏断你的脖子。”说完后他一用力,面具人顿时一阵咳嗽。 我立刻将上前将向阳一把踹开,众人上前将我拉住,“你怎么了单淳。”向阳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上前一把将面具人扶起到自己的怀里。“你做什么单淳,危险。”安北耶律楚念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往外拖。 我看着耶律楚念点了点头,耶律楚念才将我的胳膊松开,并和我并肩蹲在了面具人的身边。 我颤抖着手将面具人的面具摘下,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孔出现在了眼前。 是她,是文清。 “姐,怎么会是你?”我抱着单文清低声说道。众人也是一阵愕然。向阳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sorry,真不知道,你们姐俩聊聊吧,我们下边坐会儿去。” 说完后向阳招呼着其他人向下走去,耶律楚念握了握我的手,“不好意思啊。”然后也向着下边走去。我再次冲她点了点头。 “姐,怎么回事。”我摇着单文清问道。 单文清刚刚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全喷到了我的脸上,我来不及擦脸,立刻摇着她说道,“姐,你怎么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单文清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右手颤抖着摸了摸我的脸,又捏了捏我的肩膀,“小淳,真的是你啊,真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小淳长高了,也壮实了,咳咳,姐姐中了密宗的毒,小淳,你怎么在这里。” 我两行热泪顺流而下,滴到她的衣服上,一片血色。“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你别死,我去看看那个红衣人的身上有没有解药。”说完我便正要向着红衣人跑去。 单文清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小淳,没用的,他没有,跟姐姐说说话。你都大学毕业了啊,小淳,这里你不该来的,我死了,这事就和我们单家没有关系了,你怎么还滩进来,糊涂啊。”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单文清再次一口血吐了出来,胸部起伏很快,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道,“本来,等着你结,婚的时候,给你做,伴娘的,小淳啊,咱家给你订婚了没。”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自从我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外乱打闯,甚至都没有回过几次家。我摇了摇头。 “三爹也真是糊涂,咱和苏家有婚约,倾念姑娘出了事,她的妹妹苏小小就要继续旅行包婚约,这些年我们家找不到她,但是我知道,她在,小淳,不能看你结,婚的那天了,我单家只有你一个男丁。”单文清无神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我立刻冲着耶律楚念大喊道,“楚念,你来。”耶律楚念听到声音后向我奔跑过来。 “什么事?” “姐,这是我的对象,明年成婚,姐姐,我们单家不会绝后的。”我抱着单文清哭的难受。 耶律楚念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蹲下来对单文清说道,“文清姐,我是小淳的女朋友,家里也都满意,明年结婚,现在我们送你出去,看医院去。” 单文清摇了摇头,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耶律楚念,不再说话。 “姐,姐。”我抱着单文清的尸体痛哭起来。 “单淳,你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耶律楚念摇了摇我的胳膊,低声说道。 其他人也知道了这里的变故,立刻向我这里赶来。 安北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她中了西密的摄魂毒,这种毒药,只有宗教自己能解,我只有一颗药,之前给了苏洪去救苏小小了,实在对不住了兄弟。” 我没有对安北说话,只是抱着单文清的尸体不知道该干什么,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很残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亲人失去。 “我们将她火化吧,这种毒药可以进行二次传播的,你将身上的血洗洗。”安北说完后将水壶给我递了过来,我没有力气去接。耶律楚念一把将水壶接过来,将水倒在手心在我的脸上洗擦着。 “别伤心了啊。单淳,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珍惜自己,你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单家,为了你能更好的活下去。”苏洪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安北,没有问到你要的信息。我现在想回去。”我收歇了哭声对其他人说道。 “没事的,我已经找到了想问问题的答案,我们这就回去。”安北上前准备将单文清的尸体抬走。我一把拦了下来,“你们开路,我来背我姐走。” 到了外边的星空草地上,安北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许多的柴禾,以及一些甘草。之后我将单文清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了上边。 耶律楚念一直和我拉着手,使我有种错觉——拉着我的是我的姐姐单文清,就像小时候一样。 但这时我真的哭不出来了,尽管很难受。 “你俩,这,什么意思。”苏洪笑着走到我和耶律楚念的面前,指着我和耶律楚念交缠在一起的手。 “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敢情你没这事,单淳现在需要关心。”耶律楚念对苏洪指责道。 “好,我错,我闪。”苏洪走到一旁将安北手里的火把拿过来递到我的手里,“单淳,节哀吧,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向阳和耶律楚念点了点头,安北也笑着吐了吐舌头。 我立刻跪倒在地,将火把移近柴堆。 “单家文字辈单天阳长女单文清,襄归天国,弟单文淳璟道。”我大声喊完之后将火把扔上了柴堆。 熊熊火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带着我穿过麦田晒太阳的单文清,可爱,清秀。年少时的一幕幕如日历般在我的脑海翻腾。如果岁月不这么急走,我可以多和她呆在家乡的麦陇上并膝打闹,如果人情不这么冷漠,她可以等到我结婚终成正果的那天给我做伴娘。“世情黯然,纵然永生,便能如何。”我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耶律楚念紧紧地抓了抓我的手,“你还有爸妈,还有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苏小小。”我点了点头。 最后我将单文清的骨灰装进了一个坛子,用自己的衣服包好,带着它准备出去。 那天我浑浑噩噩不知是怎样出去的桑干河,我只记得我们是从水路出去的,而且是出现在了蔚县的境内,期间耶律楚念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到了蔚县的小五台山境内,我们身上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块钱,这还是向阳东拼西凑的,几个人买了些水和几个烧饼将就着吃了点。最后安北告诉我说在小五台山下有一户庄户人,早些年和他有些交情,而且这里距离那不远,到时候和他借个驴车,返回到阳原县看看能不能和smile许碰面,最后坐他车回去。 耶律楚念问道,“你能不能借个钱我们打车回去呢。”安北很快打消她的念头,“别想了,老人家家里几乎没什么钱,而且山区那里他只是种些东西将就自己维生。” 我们几个衣服破烂,一身狼狈的赶了二十里山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第四十五章 归乡 一 说是山村,也确实不恰当,这地方只有一户人家,也就是安北说的那个老友。山上云气缭绕,这老人家就在半山腰住着,炊烟袅袅有些意境。 这户人家的房子也确实够简陋,土坯子房,院子倒是不小,还有一个两米的大门,是杨木做的。 安北走上前刚刚伸手一敲门,木门便自己开了,没有任何的声响。 这时我们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站在院子里拄着拐杖闭着眼睛呼吸,样子十分惬意。 安北走上前,冲着老人深鞠一躬,“晚辈安北拜见师叔。”老者忽然笑了笑,走到安北身边将他扶起,“哎,别客气了,都被赶出了师门,就不用行此大礼了。”安北的脸上一阵红透,“是。” “让门外的朋友进来吧,老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老人哈哈一笑对安北说道。期间他从未睁开眼睛。我立刻明白了这老家伙是个瞎子,不过我在他的身上能感觉到一种高深莫测的力量。 向阳和苏洪先行,我和耶律楚念紧随其后。 “来,让老山看看几位。”老者冲着我们的方向笑着说道。 苏洪第一个走了上去,向老者鞠了一躬。老者嘿嘿一笑,摸了摸苏洪的脸,又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苏飞刀的后人,看样子这小家伙有他也有八分的道行,不错,不错。” 紧接着向阳走上前,也向老者深鞠一躬,“晚辈......”“不用说,我知道”。老者在他的头上脸上来回摸了一番,“孩子,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向家的人,是不能用刀的。”老者刚刚说完,向阳的脸色顿时大变,“敢问......” “别说出来,以后改掉吧,容易伤着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老者笑着大声说道。 向阳恭敬地再次鞠躬,“谢前辈提醒。” 接着安北冲耶律楚念使了一个眼色,耶律楚念走上去前去没有鞠躬也没有行任何的礼。老者的脸色先是微微一动,之后在耶律楚念的脸上摸来摸去,眉头一阵紧缩,看得出来这个老头有些道行,要是真的说出些什么了,那就真的扯淡了。安北向阳等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我也在为耶律楚念捏一把汗。终于老者开口了,我才松了一口气,“耶律卫,苦命的孩子,西山自有吉人助,半于天命半于己,且珍惜。”说完后老者从衣兜掏出一块蓝色的石头放到耶律楚念的手里,我看见那块石头上有个字,但是耶律楚念一把收起,我没有看清,“孩子,一半天注定,一半己决定,缘分不易,珍惜,再珍惜。” 老者给耶律楚念看完之后放生大笑,“今天到这里的人还真让我吃一惊,有些意思。” 这时安北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上前,其他三人也都看出了写门道,让我赶紧上前,我微笑着向前走去。这次老者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发现我的存在。 “没有什么惊喜的事情,我已知道你们的来意,圈里有匹好马,驾车去吧,回去之后将马放开,它自己会回来的。”老者说完后,摆了摆手准备回屋,这时安北对老者说道,“师叔,还有一个人,您不看看了吗?”老者顿时转过身一脸骇然,“什么,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我立刻冲老者鞠躬,“单淳拜见前辈。” 老者立刻奔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脸上摸索着,之后又在我的背上和胳膊上拍打了几下,这时我看见他的脸色有些激动,“孩子,你是单家的人?”我嗯了一声。 “等等,我再看看”老者说完之后便在我的脸上再次摸索着,我心里顿时起了毛毛,不会是我这命理有大问题了吧。 食物分钟过去了,我看到安北和耶律楚年脸上的汗都滴了下来,顿时我的心里更加紧张。 “孩子,你是不是接触过密宗的人,并和他交换了气息。”老者脸色难得的露出了紧张,我想了想,确实是接触过,但是交换气息不知从何而来。 “密宗的女子,是苏家的人,二十三岁。”老者恍然说道,我顿时想起了苏小小。难道说苏小小是密宗的人? 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时我看了看苏洪,苏洪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来了,看来他也猜到了苏小小。 “这不是主要问题,孩子,你的命不在天书里,我看不透,你的命已经被改过,孩子,你爹是谁?”老者摇着我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我已经满脑袋虚汗了,“前辈,我爹是单玄阳。”我颤抖着说道。 老者嘴里念叨了几句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 “这样”老者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西山自有吉人助,半由天命半由己。” 我想了想,竟然和耶律楚念的偈语一样。 “安北,来,我有话对你说。”老者说完后,背着手走进了屋里。 这时我意识已经崩溃了,我知道,我的命理在几个人中可能是最差的,等待我的是不确定的未来。 这时向阳走过来,“别多想,一个江湖算命的,他说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确定,别忘心里去。”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这时苏洪走上来,揪着我的衣领大声叫道,“你和小小发生了什么事情,换气是怎么回事。”向阳和耶律楚念上前立马将他拉开。我整理了一些衣襟,“放开他,我来解释,苏洪,是这样的,你妹妹溺水,我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大概这就是换气吧。”苏洪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不起,单淳,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了,我刚刚有些激动。” 我点了点头,“理解。” 这时耶律楚念忽然看着我,“你又给她做人工呼吸了?”我一看苏洪刚刚释然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我立刻摆了下手,“苏洪,别动手,是这样的,第一次,她中了毒箭木的毒,又叫见血封喉,我给她喂草药的时候手上不干净,于是用嘴了。”我都感觉自己不好意思了。苏洪的脸色再次镇定饿了下来,“多谢了,你我同学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这次我彻底证实了心中所想,耶律楚念,看你下次怎么装。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耶律楚念的胳膊,示意她没事别添乱。 安北进去了十多分钟依旧不见出来,我和耶律楚念,向阳苏洪坐在石台阶上东一句西一句地聊起了天。 忽然苏洪冒出了一句,“单淳,我感觉你恋姐吧。”向阳也补充了一句,“我也有这感觉。”耶律楚念也点了点头。 我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脑袋里装着的原来不光是杀人放火啊。 “是这样的,你们没有这样的经历,就不要乱说,我十四岁的时候父母进城打工,就将我留给奶奶照看,而二叔也是天天在外不知道忙乎什么,所以文清姐就留在了我奶奶家,文清姐大我两岁,我那时特别喜欢和文清姐在一起玩,有时会想爸爸妈妈,文清姐就总是告诉我他们出去挣钱,供我上学,还要给我娶媳妇,我们家和文清姐家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我和文清姐就像是亲姐弟,我十六岁的时候都还在和她睡一个被窝,后来她高中毕业我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家里人就骗我说文清姐出去工作了,以后回来看我,我日日期盼,没想到,最终是以那种方式见面,又是在那样的地方告别。”我说完后,向阳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苏洪则沉默地点了点头。耶律楚念紧紧地攥了攥我的手,都不再说话。 这时安北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欣喜。我心里一阵纳闷,这孙子喜从何来。 “乐什么呢?”我走上前问道。 “没什么,我们刚刚进去说了一下你的事情,最终我们明白了,你的命理,是在另一个人的手中。”安北神秘的说道。 苏洪立刻走上前去问道,“谁呀?” “是个女的,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单小子,绝对安全。”安北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唯独我和耶律楚念沉默着。 “你俩怎么了?”安北在我的胸口捶了一拳大声说道。 “没事,走吧,早日回去。”我挤出一丝笑说道。 终于我们坐上了马车,忽然我感觉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旅程,大难过后,还能坐着马车在山路上徜徉,加上张家口这如海的蓝天,原来世界也可以这样美妙。 向阳和苏洪时不时地跳下去跑动一会儿,安北在车前赶着马车,而我则一直躺在耶律楚念的腿上望着天出神。 “腿麻了。”耶律楚念将我的脑袋扶起来换了条腿笑着说道。“姑娘,之前你不是说再碰你就会废了我的么。” 耶律楚念一把将我的胳膊拧了半圈,“是不是活的舒服了。”我大叫疼,一把将她的手拨开,“干什么,能不能开玩笑啊你,动不动就动手,我是文明人,懒得动你,否则你小胳膊小腿的,早就给你打瘸了。” “嘿,你还来劲了,信不信我真的废你半条胳膊,要不是看你心里有伤我才懒得理你。”耶律楚念将我推到一边忿忿说道。 “得得得,你厉害,是你不和我计较了,行了吧,来,借个腿。”说完后我又枕了上去。这时车头的安北已经笑翻了,“我说你们小俩口,别闹了,这马车不经折腾啊。” 苏洪也笑着说,“我说你俩不如在一起得了,几年后我们来看你们的时候,旁边一小家伙长着嘴叫叔叔,你说......”苏洪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我一脚踹下马车,“别老不正经的,人家楚念是好姑娘,我这以后也就配你妹妹的那样的,凶残,狠毒,动不动就要对我下刀子。”我没好气地冲着苏洪说道。 “你还别没良心,小小这孩子虽然顽皮了些,但是要说配你,那你再奋斗十辈子,然后就差不多了。”苏洪在马车侧方一边走着,一边得意地说道。 忽然间我感觉到,这些人的内心并不是像我之前认为的那样,除了杀人就是放火,原来他们也有潇洒的一面,甚至我觉得苏洪比他高中时更加的开朗。 “你们呀,就别闹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安全,我们回去之后大宴三天,庆祝我们生还归来。”安北大叫着笑道。只是当我听到“生还归来”四个字的时候,心里更加的难过,要是文清还在,我或许会很庆幸这次的生还。 这时耶律楚念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别这样,不在的,愿安息,生还的,庆得活。”我笑着抬起头看了看耶律楚念,“姑娘,你有至少一个星期没洗脸了吧,我回去给你买一套化妆品,跟时代接轨一下,本来挺好看的一姑娘,脸上跟敌后战场似的,要不得。” 耶律楚念在我的胸口给了一拳,我顿时差点一口气岔到盲肠,“嗨,姑娘,打人前能不能说一声啊,这一惊一乍的,要命玩意。” 耶律楚念顿时也来了火气,“就允许你说我,不能我打你,你这什么逻辑,你们是读书人,骂人都听不出脏字,我没有那专长,总不能就这么受气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了,这时安北转过身打圆场,“行了啊,单小子,你也是,人家这一路上怕你伤心难过多照顾你,你不能没良心啊。”苏洪也帮腔道,“你这高中就没良心的人,都几年过去了,还是这德行。”唯独向阳像个木头桩子默不作声地看着四周的风景。 我看了一眼耶律楚念,冲她笑着说道,“对不起,姑娘,我睡会儿,你别把我扔下去啊。” 耶律楚念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早就不和你计较了,要是和你生气的话,我早就气死了。”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将双手放到自己胸前眯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归乡 二 归乡(二) 梦中我回到了西太平山,就在我刚刚看到那些棺木的时候,苏小小出现了,她眼睛里泪花闪烁不定,二叔被捆在墓室的角落无法动弹,苏洪看着苏小小提着刀向我一步步地走来,并不言语,安北本来像上来帮我的,但是周学江却将他抱得死死地,向阳正在棺边查看着里边的情况,苏小小渐渐地离我近了,我看到她如苏倾念一样的容貌,脑袋里回忆重重,对她刺来的刀尖几乎没有想过抵抗。 “啊”我一个翻滚差点滚下车去,这时我看到耶律楚念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单淳,你闹什么,刚刚睡着,吓死人不偿命啊,能不能消停会儿。”耶律楚念眯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立刻打了个滚躺回她腿上,“不好意思,做了个恶梦,继续你的。” 这时我才发现没有苏洪和向阳的身影。“安北老兄,他俩呢。” “他们半路到了目的地下去了,我们继续,我是打算直接回张家口,以我们的速度,到了阳原估计smile许他们已经回去张家口好几天了都。”安北笑着说道。好像很少看见安北正经的时候,这种人的乐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总之我做不到每天二十五个小时都是乐呵的。 忽然我想到smile许的身边还有一个苏小小,“不行,smile许还带着苏小小呢,她都需要别人照顾,这下身边还有个受伤的苏小小,我怕她半路没等到出来就饿死,没有我她连吃东西都是问题,而且她一点功夫都没有,碰上点事情都有可能是危险,而且她出去一定也是走别墅的路,那里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我越说越感觉害怕,要是真的smile许有个三长两短,苏小小也就完蛋了,不行,我得再去一趟桑干河。 我刚刚想让安北寻路进入桑干河,这时我发现了耶律楚念不怀好意的眼神。 “你到底是担心那个许还是苏小小,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身手好也就罢了,但是你自己三脚猫还要去救别人,你有病吧。”我一时纳闷,刚刚耶律楚念还懒懒散散地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现在竟然像是打了激素一般地冲着我大声叫了起来。 “楚念......”我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耶律楚念猛地一抽腿,我整个脑袋磕在了车框上,“当”的一声。 “我说你们俩就别吵了,我安排了人去接他们出来,苏小小昨天就出来了。”安北说完后继续哼起了小曲。 我看了看耶律楚念,耶律楚念没有搭理我,起身跳下了车走进树林中摘花去了。 “安北,你来评评理吧,我这担心别人安危,她还较劲了,我招她惹她了我。”我趴在车上对安北抱怨道。 “小子,我跟你说啊,没准这姑娘还是你的福星呢,别老是和她闹别扭。”安北笑呵呵地说道。 “嗨,安北,这还是我招她了,我就说我去救人,又没提她,干嘛总是那么横,仗着自己有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了不起了。”我大声说道,甚至我想让耶律楚念听到,让她知道知道她是多么 的无理取闹。 “小子,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姑娘八成是喜欢上你了,我跟你说啊,耶律小妮子,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没有和外人有更多的接触,唯一一个年级相仿,并且和她接触较多的人就是你,而且你还是男性,人作为自然属性的个体,小子,我估计,你们异性相吸。”安北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啃着。 “你从哪弄的?给我一个。”我对安北说道。 “刚刚他们下去摘得,就这一个了,要么给你吧,我不吃了。”说完后安北将苹果扔过来,我一把接住,咬了两口,“老兄,不是吧,我感觉这姑娘好像跟我有仇似的,第一次见面,我受伤,相处比较和谐,后来,一见面不是打就是骂,我都快恨死她了。”我狠狠地又咬了一口苹果说道。 “拉到吧你,也就是耶律小妮子在你身边你能睡着 ,换成苏小小,你睡着一个试试。”安北带着调侃的语气对我笑着说道。 “得了,你就是一文盲,我懒得和你说。”说完后我也跳下了车,向着耶律楚念跑去。 “单小子,悠着点,别一会儿鼻青脸肿的回来。”安北大声喊道。我冲安北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闪进了树林。 “看着点马车,别跟丢了。”安北大声喊道。“知道啦。” 我闯进树林看见耶律楚念的手里捧了一大把打树花,而且仍旧在摘着。“楚念,够多了,别摘了,来,我给你编个草帽。” 耶律楚念看了看我,撇了下嘴,仍旧弯腰鼓捣着。我走上前将她手里的花束抢过来,耶律楚念正要发怒,我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耶律楚念愣了一下。 “我跟你说啊,以后没事的时候,别动手,尤其是对我,我一个读书人,没有你那样的身手,你打坏了我,就要送我去医院,而且,你要陪床。”我说话的同时,摘了一朵七月菊给她别在了头发上,“嗯,不错,挺好看的。” 耶律楚念摸了摸头上,“真的假的?” “相信自己。” “你俩快点跟上啊,一会儿丢了别怪我走得快。”安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知道啦。” 我一把拉起耶律楚念追着安北的马车跟了上去。 追上了安北的马车后,我松开耶律楚念的胳膊跳上了车,对安北笑着大声说道,“老哥,看,楚念那造型。” 安北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笑出了声。 “笑什么!”耶律楚念也跳了上来睁大眼睛问道。 安北收起了笑声,“没什么,想起一个歇后语。” “单淳,我灭了你。”耶律楚念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冲着我的鼻子就是一拳。 “哎,小子,你没事吧。”安北一边赶车一边低声问道。 我用衣服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没事,我认栽了。” 耶律楚念也上前将她的袖子伸了过来,“用力大了一些,用我的衣服擦吧,一会儿我还给你枕,别小气嘛!大男人家家的。” 我摆了摆手,“我不生气,没事,玩笑的时候,难免力道掌握不好,来,让小爷亲一......”我说着便向着耶律楚念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并一只手不老实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后果是,胳膊差点被耶律楚念卸下来。 “你还亲不了?”耶律楚念露出了一个我没有在她脸上见过的笑容,说得好听一点,叫萌。 我没有回答她,只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来揉成股堵在了鼻孔里。我脑袋里不断地想,那个撅着肛门嘴的卖萌表情到底是谁教耶律楚念的。 归乡(三) 进入张家口市边界宁远堡,已经是第三天了。耶律楚念头上依旧戴着我给她编的草帽。 “就这里吧”安北将马从套绳相爱解放了出来笑着说道。马刚刚一脱缰绳便便向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马兄,谢了。”耶律楚念大声喊道。我立刻捂上了她的嘴,“不怕路人笑话你白痴啊。” 耶律楚念笑了笑,站到我和安北的对面,“好了,到了这里我也能认识回去的路了,我们就此别过了。” 安北笑了笑,“去吧去吧,没人留你。” “对了,安北,我怎么联系你,这一别日后不知何时重逢。”我笑着说道。 安北看了看耶律楚念,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对我低声说道,“不久我们就会重逢,尽管你能想得开,但是我要进行下去,这是后话,你在家准备一下,你身上的东西一日不除,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说完后安北笑了笑,转过身拍了拍耶律楚念的肩膀,“耶律小妮子,你是个好姑娘,愿你和单小子能有个结果,这个念头,愣头男人不多。行了,就这样吧。”安北说完后便先我一步走开了。 “后会有期!”我大喊一声。 “有期。” 我转身看了看耶律楚念,“楚念,我......” “我知道了。”耶律楚念对我笑了笑,然后将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这个挺好看的,送给我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都知道了,我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要走上你们正常人的生活的,我在李经理那里挂了名,过几天就去上班,要是,明年你还记得我,就在今天,九月初十,去山上找我。”说完后耶律楚念闭上了眼睛。 妈的,这姑娘是这么以为的。真不明白这现代女人勾引男人的招式都是谁教的。不过想想这不正是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要的么。 我没有多磨蹭,走过去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过路人可能以为我们是珍稀动物,走过去都笑了笑。我心说你们就笑吧,爷们是刚刚从地下回来的,要不是耶律姑娘一周没洗脸,让你们嫉妒死老子抱着一个大美人。现在你们就当两个乞丐在这里恋爱去励志,去勇敢的相信爱情吧。 “走了,希望,你还是那个纯洁的小姑娘。”说完后我捏了下耶律楚念的鼻子。 耶律楚念笑着冲我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我几乎快要崩溃,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教会了她这个,我将她扔到清水河里喂蛤蟆。 “姑娘,这种表情不是什么漂亮动作,以后别这样。”我临走时嘱咐了耶律楚念一句。 转身一走,我便没有再 回头,这个淫乱的世界,我甚至不相信明天,别说是明年。楚念,我无法幻想,你也等不到明年九月初十。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几十天没有正常的洗脸,也没有洗过头发,衣服上全是泥巴,而且衣服也全是破洞,上边的血迹已经全干了。不过想起之前的生死考验,这些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也就不算什么了,我不顾路上行人投来看待乞丐的目光紧紧地抱着单文清的骨灰坛子昂首前行。抬头挺胸,是我目前唯一能走出的尊严。 张家口的天空依一如既往地淡蓝清澈,这片天空下有过我年时的梦想,也藏过我和单文清一起的欢声笑语,她是我的姐姐,是我成长中难以割舍的梦幻。我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我记忆模糊的年纪,二叔曾经逗我,“小淳啊,要好好读书,长大以后就能娶一个像周海媚那样的媳妇。”那时小,不知道周海媚是谁,于是我哭闹着说长大以后就要娶文清姐,当时一家人都在那笑,唯独我一个人在哭。最后还是老爹抱着我安慰,“长大就给你娶文清”,现在想想,纵然美好纯真的回忆,但依旧不能阻挡岁月风尘中流过的一起成长的故事。可能上天本来就不会眷顾我这样一个从小就思想生了烂根的人,在我刚刚懂事之后便将单文清从我的眼前永远地调任了,我对命运的不满也会永远地加上一条,文清做我的姐姐二十五年,任期未满,我没享受够。 忽然我多么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变得魔幻,单文清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到我作为她兄弟最虔诚的想念,如果进入天国的门票是十万支香,我愿砸锅卖铁为她造一尊塑像,立在高高的西太平山上,让她享受万家香火。 这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和我去桑干河的那天一样,烟雨朦朦,我脱下自己的秋衣将单文清的骨灰坛包裹的紧紧地。据说灵魂能感受到另一个人想念它的波段,然后它会做出回应,引起空气中水滴的波动,最后凝聚成滴洒落人间,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我想这场雨便是她灵魂的呜咽。细雨柔和,就像单文清一样,一个温柔细心的传统女孩子,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未完成的心愿,弟弟会去继续。 回到住房时,雨已经下得很大,房东大娘看见我后先是看了一阵子,然后才打着雨伞跑出来。 “哎呀,牙子,你这半个多月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丢了,怎么弄成了这样,来,大娘帮你拿着,你去开门。”说完后房东将钥匙放到我手上,正要将我手里的骨灰坛接过去,我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自己去开了门。 进屋后感觉房子比我走的时候干净整齐了许多。房东笑了笑说是她帮我收拾的,我走的那些日子,她怕这里因为空气潮发霉,便打开门将里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拿出去晒了晒并收拾了一番。 “哎,牙子,二龙呢。”房东大娘看着我问道。二龙是周学江的小号,就像房东叫我牙子一样。 我笑了笑说道,“他成亲了,去北京工作了。” 房东大娘立刻急了,“嘿,这孩子,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这给你们都准备的礼物呢,你说这孩子,没良心的。”我立刻安慰道,“大娘,别急啊,他呀是被家里人逼的结婚,他根本不愿意娶那姑娘,所以他结婚的事情只有女方去了人,他这边的人他一个都没叫,我都是刚刚知道的。” 房东大娘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我就说这孩子,也不像是那种人,牙子啊,你看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大娘呢,有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大学刚刚毕业,人挺好,大娘想给你说说,成了呢,算大娘积德,不成,大娘再给你问问。” 我笑了笑,给她拿过去一个凳子,并将她扶坐下,“大娘啊,你看,我这工作没着落,整天游手好闲的,您呀,就别急了,我知道您是对我好,大娘放心,明年我一定带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对象回来看你啊。” 大娘咧了下嘴,“哎,别吹牛,要实际行动啊,大娘啊,这几年将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们有个喜事,大娘也特别高兴,今天呀,大娘给你做点好饭,一会儿收拾下这里,就过来吧。” 我笑着说道,“得,您就不知道我这已有对象就肯定不在你这里住了,这么盼我找对象。” “你这孩子,你在大娘这住了这么多年,还这么见外,没事啊,就是你在这办喜事,借我的房子,我也借给你,别贫了,赶紧收拾下,大娘烧了热水,你一会儿关上门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对了,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前两天,有个人来找你,他临走时给你留了一封信,我给你拿去。”房东大娘说完后便撑着伞跑了开。 我在床上发呆,这个世界,除了这个照顾了我四年的房东,其他的都在变,春至于秋,生死离别! 第四十七章 归乡 四 归乡(四) 世界很大,也很小。我看着房间里之前和周学江在工地上的照片顿时一片怅惘,在短短的两个月中,我身边至好的朋友和最深爱的姐姐魂归天际,尤其是单文清的事故更加使我心里难受,就像电影里说的,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 这是我睡得最不安生的一个晚上,七八次被恶梦惊醒,单文清临走时看着耶律楚念的眼神以及她最后对我祝福都让我心神激荡。 一大早起床,我换了身衣服,拿上自己的银行卡,向着农行奔去,单文清终究还是要埋回家乡的,只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向父亲以及二叔交代单文清的死讯。 中午的时候我踏上了回农村老家的班车。路上风景匆匆掠过,过往浮现,家乡的公路已经修好,不到三个小时,我已经看到了村中央的那口老井。 回到家中我将单文清的骨灰坛放在了弄堂,父亲看到我后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将我拉到了屋里,倒了一壶茶。母亲听说我要回来,去镇里买些东西。我则坐在凳子上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 母亲回来后,一家吃过饭,我才跟父亲说起单文清的事情。 父亲听后不做声,独自走到院子里抽着闷烟,而母亲则靠在墙上抽泣着,“文清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也没有得到过父爱,老二知道了之后,该怎么说。”我安慰了母亲几句然后对她说,“二叔那里,我来说吧。” 之后我走到院子里拉着父亲向南山走去。父亲倒也不问原因,一路跟着我缓步前行,或许他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到了南山,我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便将父亲拉到身边,“爸,这些事情您知道一些吧。”我看着父亲低声问道。 父亲眉头紧锁,将烟头扔到地下踩灭,“小淳啊,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文清和你一起长大,你们就像亲姐妹,但是这件事情,我努力在帮你洗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姐姐来承担这个风险,然后从你开始,我们单家与此事彻底无关,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爸,我知道您有个心事一直在瞒着我,整整地瞒了我二十多年,其实,你就是像等我长大了,成婚然后远离单家,从此我们单家彻底与此事干净,而您则再去背负这个重任,因为我是单家同辈中,唯一的男人,我活下去,单家就还有希望,爸,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父亲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小淳长大了,开始猜爹的心思了,孩子,这样的斗争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世纪,我累了,不想你还要受此苦难,这是个深渊,深不见底,以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只是在你结婚前,一切还要听我的,二十六年前,我们和苏家有个婚约,你是单家唯一的男眷,应理等你成年后,就要娶苏家苏倾念过门的,没想到你们高中时自己恋爱了,为爹的高兴,努力地让你二叔为你洗清身份,这可怜了你的姐姐,后来苏倾念出了事,我和你苏叔商良后,决定,姐姐不在了,妹妹履行婚约,所以,苏家二小姐还要和你成亲。” 果然,我的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苏家二小姐,聪明漂亮,叫苏小小,”父亲刚刚说到这里,这时我的脑袋已经快炸了,果然是她,之前她还在和我装蒜不认识苏倾念,原来她就是苏倾念的妹妹,我一直纳闷怎么她和苏倾念长得一个模子出来似的。忽然我联想到了耶律楚念,不会耶律楚念也是文玲的什么亲戚吧。但是想想不大可能,文玲从小到大就去过四个地方,一是她的老家,二是张家口,三是石家庄,四是天津,和耶律楚念有交集的可能几乎为零。希望不要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正想到可怕之处,老爹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孩子,不小了,爹也老了,想抱孙子,小小这孩子知书达理,你们觉得合适的话,尽快完婚吧。”老爹说话时眼睛里满是期待,我看到他眼角的皱纹比我走的时候加深了一些,心里觉得沉沉的,岁月不饶人,老爹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我冲老爹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要问关于那个死亡信息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的体内应该有实验基因,但是我怕他不知道,一说出来,他老人家会受不住。但如果不说的话,我就会无法判断安北等人话语中的真实性。 最后我还是试探着问了,“爸,七十年前,考古队......”我话还没有说完,老爹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冲我摆了摆手,“孩子,我知道,但我无能为力了,爸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怕那个了,我担心你,那种东西会遗传,前几日看新闻,说桑干河发生了次声波泄露,死了不少人,你一定去了吧。”我点了点头,父亲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单家由于当时你祖爷的努力,到了你的身上,那种对基因序列继承了你母亲的,所以,你是没事的,你一生下来我看到你是是个男孩,我就放心了,所以,在苏小小的体内可能还有这东西,几年前你大伯回来说,他找到了解救八家族死亡基因遗传的解药,只是没多久他就出了事故,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一生,苏倾念这孩子出事后我以为这段婚约解除了,我又高兴,又惋惜,但是,苏家说苏小小还在,婚约继续有效,小淳,你是大人了,爹知道的就这么些,以后的路怎么选择,爹帮不了你,只是也希望你能和苏小小早日完婚,你二叔早日找到你大伯的研究成果,救了小小,就是救了我单家,也是拯救了世界。你想好吧。”老爹说完后背着手向家里走去。 当夜我想了很多,父母之命,尽管我喜欢耶律楚念,但是苏小小是很久前定下的,甚至我已经将自己定义为苏小小的丈夫。不过我脑袋里想的最多的还是耶律楚念,一个喜欢装深沉的小姑娘,装老虎的小猫,其实她什么都不懂,她还是那个孩子,单纯地无可救药,喜欢动不动就打人,典型的没有安全感,如果单家能和这耶律皇族的后人扯上关系,那个苏家的婚约换成耶律家。想到这里我回想起在宁远堡的时候,耶律楚念同我分别时那个卖萌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对卖萌这种东西产生了好感,也不再讨厌这个词汇,若是有缘,明年还会相见,我怕这一次回来,老爹是不会让我等到明年再结婚的。九月初十! 归乡(五) 一大早醒来,我将单文清的骨灰坛放进了一个我直线钉好的木头盒子内,拿了一根铁锹向着南山走去。 她平凡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最终也是无声息地离开,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更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感觉到少了什么。就像电影中说的那样,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二十多年前,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看着我出生,或许她会高兴地雀跃从此后她有一个弟弟了,二十多年后,她要走时,我跪在她的面前哭的成了泪人,一个见证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最后得到的唯一结果是,我看着她在我的面前走向永无再见之日的另一个世界。 是她在我懵懂最初开始真正的理解世界,是她在我开始懂事的时候慢慢接触到异性的内心,而终于,她像一朵圣洁的雪莲,开在世人见不到的角落,最后又在世人意淫的幻想中悄然消失。 至少我是那个为她流泪的人,我会因为她的不在难过,沮丧,不知所以,她是我的姐姐,是我曾经日夜午休的牵挂,也是我最终抱憾终身的逆鳞,动则痛。 真情和感动易有,信念和交心难得,如有来世,做我的妻子吧! 坟坑两米长宽,没有棺木,是我用家里的榆木做成的小方盒子,将就着算是一个棺材,父母也没有出来,他们会伤心,只是给我拿了些点心,到时候算是贡品。我还烧了一封信给她,信中有一只我亲手叠的千纸鹤,我从来没有叠过这东西,感觉有些粗糙。 至于信的内容,信上写的,天地你我知道,我没写的,你我知道。 回去之后,我和父亲再次商量了一下关于我和苏小小的婚约之事,毕竟我和苏倾念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和苏小小在一起,会有清结。再说,苏小小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我和苏小小在一起,每天睡觉就是个事情,像这种会拿刀子捅我的人,我和她在一起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睡不着,二是一睡醒不来。 经过我和父亲的一番口水战,结果是就算我现在有了女朋友也得分开和苏小小在一起。我一摔脸走了出去,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不通情达理的父亲。 出去之后,我在树林里转了一圈,脑袋里乱乱的,总感觉有点事情没有做,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房东大娘说有人给我送的一封信,我当时整个心思被单文清的变故所笼罩,一时忘了那封书信,于是我立刻跑回去将书信从背包拿出来,坐在树林间翻看着。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封书信是写信人自己送到房东那里的,因为上边没有邮票,没有地址,没有联系人。 我立刻感觉到这封信的不一般,于是我打开信封,一行隽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前,很熟悉,有点像文玲。 “见信如吾,很久不见,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样,不过都已经是过去,下个星期我就要结婚了,希望还能见你一面,此致,文玲。”果然是她,我抖了抖信封,一个红色的请柬掉落下来。 后天?我将请柬立刻撕得粉碎,不是愤怒,是害怕,曾经我是真的爱过,年少时的清纯真诚,如今天各一方三年有余,往日情景历历在目,再次相见,如何面对。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喂,哪位。”对方先是沉默了两三秒,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出了问题,正要挂掉打过去,这时一个猴尖的声音叫起来,声音特别大,把我吓了一跳,“单小子,跟你说啊,我一个朋友的姑娘要结婚了,名字好像叫文玲玲的,我打算叫你一起去,听说这个文玲玲还是你的前小女友,看哥去给你出气。”安北一边说一边还大笑着,我仿佛能看到到安北在那边已经兴奋得跳钢管舞的样子。 “老兄,我也收到请柬了,不过不想去,揪心。”我笑着说道。“拉倒吧你,看你也不像一个专情的人,一起去吧,老兄我没见过那种场面,到时候还得你指点这点呢。”安北乐的跟鬼似的叫笑着。 “拉倒吧,打死不去。”我坚决地一口回绝道。 忽然安北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小子,跟你说件事,这次文家请的人差不多都有些来头,你呀,可能会遇上熟人,据说他们会在酒后交易一个新科技的研究成果,我怀疑和桑干河有关,因为这次理查斯也会到场,气氛有些诡异。” 我想了想,“消息准确吗?” “百分之二百。” “哪里碰面?” “后天,蓝鲸大厦。” 我想了想,“就这么定。”匆匆挂掉了电话,我的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了父亲和单文清的一员,这趟浑水,需要趟一趟。 我立刻跑回家告诉父亲,说有个朋友结婚,我去捧个场,父亲先是同意了我的请求,之后又嘱咐我,进市里和苏小小家人见一见,也好互相有个了解,我应诺着答应了过去。 打了车直接到张记镇路口等去市里的车,五分钟便来一趟,我焦急的上了车,并在车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到了市里,我先是回去和房东大娘告了别然后便给安北一个电话敲了过去,安北说他现在正在找一个伴,到时候一起去,有面子,我笑话他这有什么。不过说完后我就感觉到了失落,之前和文玲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她嫌我人不够帅,没有钱,大学里没有入党,不是班干部,英语四级没过,家里没有背景,最后在我的强烈反对和挽留中走向了别人的怀抱。我已经忘记了之后的一年中我是怎样在每个黄昏日落,夕夜无月的凄冷中祈祷她的归来,终究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这个世界总有这样的事情,当你做好了一切的心理等它来临,但当它真的降落到你的眼前,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像天地塌陷一般不知所措。 最后安北还教我,到时候拉上苏小小,扮演我的女朋友,拉风,反正单家和苏家有婚约,假戏真做也无所谓。我听他说话越来越没有把门,干脆直接将电话挂掉。 我急着到市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还想去宁远堡看看之前我和文玲一起上过的学校——东方中学!是一所私立中学,高考前我在那里复习过一年,也是那时我才认识的文玲,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回忆一下当初一起肆虐青春的故事,日后当要相忘,日月或不眠,彼此无牵连。 第四十八章 始乱终弃 当天我没有回自己的房子住,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安静,静下来就会想起过往的事情,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的,虐心。 宾馆里倒是热闹,隔壁楼道里总是有不安生的声音,听起来热闹,我也在热闹中睡去。 梦里我看到文玲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在第一排坐下,素颜,朴素,清纯,我还上去搭讪,“姑娘,你高考考了多少啊,怎么想起到这么破一高中复习了?”文玲笑着说道,“我之前在沙城的好不,只是感觉不大想在那里。”我一拍桌子,“缘分啊,我也是沙中呆了几天,之后跑来这里的。”最后一拍即合,谁都不怎么搭理谁。护眼一阵呻吟从胳膊传来,将我惊醒,我心说这隔音措施也不能这么差劲吧。于是倒头继续。 “单淳,我第一次来北京,转晕了。”文玲缠着我的胳膊在看着北京西站的南广场笑着说道。我紧紧地攥了攥她的手,“没事,我计划在五道口订宾馆,今天休息,明天我们颐和园。”之后坐了大半天的公交终于到了五道口。那家宾馆是新开的,我刚刚一上去问怎么价钱,就听到了一口淳朴的蔚县方言,之后文玲和他侃了起来,正宗的方言。最后我们选择了那里。忽然又是一阵大声的呻吟将我惊醒,我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我坐起来喝了口水,“真你妈行。” 起床后我洗了脸和脑袋然后退了房便拿起东西东西向着四路车的站牌走去。 我记得那年张家口的降雪很够意思,差点将这个小城全部埋进了山沟,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我确定我已经喜欢上这个有些沉默的姑娘,之后在和她的接近中渐渐了解,终于成了一块心病。高考之后的最后聚会,我和她表白了,结果是拒绝。而我由于受到了爱便要勇敢这种歪理的蛊惑,死缠烂打了下去,终于在大二的时候得到了她的认可——我不是一个优秀的人,确是一个执着的人。而苏倾念那时和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我的心脏完全被文玲占据。世界上比人大的是山,比山大的是海,比海阔的是宇宙,比宇宙浩瀚的是人心,心里装着的是文玲。大三的时候......往事翻滚。这时四路车提示“尊敬的乘客,四路车终点站燕兴机械厂已经到站,欢迎您下次乘坐,下车请当心。” 正是十月之天,下车后,一阵冷风袭来,我紧紧地裹了裹衣服,将烟踩灭,向着学校走去。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尽管我没有流泪,但是心在淌血。这是我和文玲感情开始的地方,也是梦想幻灭的地方,那年高考,很荣幸地我落榜了,我不后悔,因为那时我坚信她值得我堕落,那时并不懂真正的好的爱情,不是毁灭一个世界,而是建立一个世界。 门卫大爷一把将我拦下,“进门请出示出入证件。”我认识他,六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而我却变了。“刘大爷,六年前我是这里的学生,回母校看看,那时你就在这里。”大爷看了看我,“眼熟,那你那时候的班主任是谁?”我笑了笑,“寇老师,寇福民,不过在四年前就转走了。”大爷笑了笑,对我摆了摆手,“去吧。” 操场还是砖砌的,教学楼外围重新刷了一遍,不过那些裂缝还隐隐可见,岁月和新欢可以掩盖伤痕,却抹不去疼痛。进入教学楼之后,我走回曾经的理科补习二班,理补二班牌子还挂在那里,如当年一般,只是颜色浅了一些,再结实的东西都逃不过岁月的细磨,终究会越来越浅,越来越淡,但不会消失。不过恰逢今天是理科补习班高考填信息的日子,班里没人,我走进去看了看,还是一排排的书架,和一箱箱的蒙牛奶箱,都是装书用的,看来这个传统一直保存着,届届如此,只是最前排距离讲台远了不少,我想起之前我总是挨着讲桌在第一排,而且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第一排,没别的原因,是因为我高中太调皮,没人喜欢和我同桌。还有墙角的多媒体教学机和上边的电视,多媒体教学机的荧幕早已发黄,岁月的就像漂黄剂,流年里,会将所有的东西染上色彩,书本,墙色,回忆。 我记得以前文玲总会在挨着她的墙上贴几张白纸,女孩子喜欢干净,我还记得她在白纸上写的梁静茹《会呼吸的痛》的歌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还是那句话物是人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不过倒不至于泪先流,只是有些难过。 “同学,你找人吗?”一个高个男生走进来看着我问道,紧接着很多人走了进来,像是看待小偷一样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不是,看看。”这时一个个头大约有一米八九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胡子刮得腮帮一片青色,还是一副愤世嫉俗的眼神,他看到了教室中的我,走了进来,“你干什么的。” 我笑了笑,“杨河老师,借一步说话。”杨河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我随着他走出了教室。 “我是六年前您的学生,单淳,那时我的班主任是寇福民,这次回母校看看。”我笑着坐在了他办公桌前的另一个椅子上笑着说道。 杨河想了想,然后在我的脸上端详了一阵子,我将额前的头发往上拨了一下,杨河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等,有印象,最前排的,我说眼熟想不起来,头发该剪了,哎,现在工作了吧。”我点了点头,“在百盛,出纳。”实在想不出我还能编什么了。 之后我给杨河点了一支烟,“老师,以前教我们的那批老就剩您还在这吗?”杨河笑了笑,看着窗户弹了下烟灰,忽然间我发现他的眼角有了尾纹,“都回了国营学校,我这习惯了,不想走。”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长谈,我向杨河告了别。我还记得他患有心脏病,每天早晨要早起去爬楼梯,一阶一阶的,化学课上他会动不动因为我等的悟性拙劣而冒出一句方言以示我们的孺子不可教。 食堂还是三个,饭桌椅子还是六年前的样子,里边和面机的声音阵阵传来,我顿时感觉我还是那个没有毕业的小高中生。 岁月不饶人,我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西装,一种老骥伏枥的感觉悲伤心来。 我记得大三那年我和文玲分手时,苏洪曾经问过我,“你后悔吗?”我哭丧着脸说,“如果再让我复习一万次,我还会一万零一次地这么选择。” 回去之后已经是黄昏,父亲曾经交代过,到了市里去苏家走一趟。当时我是很抵触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毕竟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没事去人家里坐坐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苏倾念家几年前在钻石南路,要是她家没有搬过应该还在那里,我打了一辆出租一路奔着钻石南驶去。 张家口的夜景是最美的,在天津上学期间,我一直以为天津的夜景最好看,繁荣,一片灯火琉璃的浮影。不过也只是大学时这么认为,后来渐渐地喜欢平淡,感觉张家口的夜,静,从来不会见到某个区域忽然像白天一样地将风景宣拓出来。 我怀着紧张,不安,以及愧疚按下了苏小小家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没有见过,我上去就问这是不是苏倾念家,中年妇女先是愣了一下,我很快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改口问这里是不是苏洪家,中年妇女说苏少爷早就不在这里住了,但是苏家其他人在这里。想想也对,男人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的身边。很快我见到了苏小小,她正趴在桌子上翻看着地图。 “小小。”可能是我的出现泰国突然,苏小小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立刻起身二话不说将我推到了他父亲的房间。苏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咳嗽,看样子是生病了。我立刻坐到床边,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苏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及其不好,去年得了尿毒症,引起了不少的并发症,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我知道他心里的疙瘩有不少,苏洪不成器,没有正经事情做,虽然我知道苏洪在做什么,但是不能说,正能说苏洪现在正在联系业务,明年可能就要在石家庄落脚,老爷子高兴地眼泪汪汪。最后话题还是落在了苏小小的问题上,也是我最难受的话题。 我对老爷子倒是没什么看法,老爷子也算是好人一个,高中的时候经常和苏倾念到她家玩,老爷子也比较喜欢我。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和苏倾念有婚约。 “小淳啊,大爷这身体,你也看见了,说不定哪天就......”老爷子没说完我就立刻说道,“大爷,你就别瞎想了,苏洪才刚刚开始有了事业,小小也长大了,您老才开始要享福了,别乱想。”老爷子拉住我的手,笑了笑,声音变得有力起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懂事,大爷跟你说点事情吧,你看,你也不小了,本来你和念儿有婚约的,你们高中就在一起,大爷一直觉得这是缘分,但是,几年前,”老爷子顿了一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出了事情,大爷晚年......,你们的婚约,大爷不强求了,听洪儿说啊,你和小小挺好,我本来就觉得愧对于你单家,小小也不小了,大爷明白自己的身体,洪儿照顾不好他妹妹,从小靠不住,你呢,是个好孩子,要是和小小和得住,就在一起吧,家里孩子多,小小从小就得到的关爱没有她姐姐哥哥多,等我老了想好好地疼爱疼爱,”这时苏小小已经哭成了泪人,拉着老爷子的手,“爸,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您好好地活着,您还要看我们结婚生子,您还要抱孙子。” 老爷子笑了笑,将我和苏小小的手放在了一起不再说话。 我心里一阵难过,本来是想看看的,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现在倒好,一场苦情戏,这让我怎么开口说现在不想结婚之类的话的,而且老爷子先将一军,把苏小小说的好像从小没娘似的,很明显就是以退为进,这苏小小什么脾气他老人家应该最了解,总之她那一刀子也确实是捅到了我的心里。 “大爷,您放心吧,别想那么多,小小是个好姑娘,我也挺喜欢的,只是我还不知道家里的意见,我来的目的是想看看苏洪,同学多年,过来转转,也没做个什么思想准备,不过要是小小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我一定不会推辞。”老爷子只是闭着眼笑而不语。 苏小小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出去,我立刻意会将老爷子和苏小小的手松开向着门外走去,苏小小给老爷子盖了被子也跟了出来。 我看了看苏小小,不知道说什么。苏小小上前一把将我拉到她的屋内,并将门关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干什么,别想劫色啊,我是正经人家。”我说道。苏小小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擦了擦眼泪,“想什么呢你,你说刚刚为什么不答应我爸,他都那样了,哪怕你答应了以后大不了再分开。”苏小小横着眼对我说道。 “哟,嘿嘿,看你那馊主意,还分开,你爹没了看不见还好,要是活着知道了一下抽过去了没准。”我说完后才感觉发现了新大陆,在苏小小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 “你那没事了?在桑干河你吓死我了,我正在水里憋着气呢,咵一下,出来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我还真以为有水鬼呢,差点一口气呛了水,从水下洞口掉进去是把我胸口肋骨差点压断,你说你这家伙早点回来,老是玩消失......” “得得,别说了,你刚刚那色迷迷的眼神,我告你以后少这样看我,否则我会不客气的。”说完苏小小坐到椅子上拿起地图看着。 “端庄,大气,性感,你说以前我怎么就发现呢,身边竟然藏着一活生生的美女,你别说啊,今天这身行头还真是有点都市范。”这也确实是发自内心对苏小小的赞美,她也确实戴上了耳环也穿上了高跟鞋,一身衣服穿得凹凸有致。我赞美的时候还装着逗耶律楚念的时候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苏小小忽然转过头也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哥哥,明天我们逛街吧,我长这么大,除了姐姐还没有和别人逛过街。” “不是吧。”我惊讶地差点下巴掉下来,要是这么说的话,苏小小目前为止最后一次逛街还是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她还根本就不懂逛街的乐趣呢,现在正是女孩子喜欢逛街的时候,她突然来了一句,我还真有点同情她了。 “那不行,明天有事。”我躺在床上说道,并一把抓起她被子上的大熊看了看。 “那要不今天晚上?”苏小小咬了咬嘴唇笑着说道,眼神里多了不少真诚。 “真的假的。”我坐起来看着她说道,毕竟这女孩子逛街还真不是玩的,从前我就有过和文玲逛街在达芙妮睡着的记录。 “真的,这里有李阿姨照顾我爸,我就是想体验一下逛夜街,最近听说展览馆前的大河有喷泉,那里夜景很好的。”苏小小的语气也变得诚恳起来。 “好,现在动身。” “得嘞”苏小小差点蹦起来,难道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这姑娘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看来我得改变世界观了。 苏小小从抽屉翻出了钱包然后放到我的面前,“喏。” “干什么,我陪逛街不收费。”我笑着说道。 “不是,帮我拿着,我不喜欢拿钱包。” “那行。”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走在大街上,感觉夜风凉凉的。我呲着牙问了下苏小小这么冷,决定了没。苏小小立刻撅了下嘴,示意我决定一定以及肯定。那没辙了,我立刻准确地判断出了耶律楚念那些卖萌的表情是谁教的。 “刚刚,你是故意的吧,其实我还是感觉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下过地,盗过墓,上过见血封喉书,拿过刀,削过人,去过老祖炎帝坟。”苏小小一边走一边说着,夜风将她的头发顺到了耳朵后边,在路灯的照映相下,有点苏倾念的意思,也算是半个倾国倾城。 “姑娘,以后改行写剧本吧,出口成章,你能有个好前途,日后会有不少人崇拜你的。”我笑着说道。 “拉倒吧你,你这人说话总是喜欢跳过重点,你要考个公务员,进外交部能给咱国家挣不少面子的。”苏小小将手缠过我的胳膊笑着说道。 “不是我说话跳过重点,是你说话将重点和非重点放在了一起,我这人笨,不会听话,不过你这样,是不是想提前过夫妻生活呀。”我笑着说道,但是并没有躲避,反正有个美女在身边搂着也有面子。 “我是给你长面子,你长得这么怂,我这样多拉风,你说别人得多崇拜你,嗨,还别说,今天感觉比还凑合,第一次见到你我差点哭了,我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丑八怪。”苏小小说话时还停下来真的看了我一眼,很认真的样子。 “姑娘,会不会说话,有那么不堪入目不,这么和你说吧,男人美的不是这副皮囊,而是经历沧桑和岁月后的智慧和从容,还有我这胸怀,你以为你姐姐跟你似的花痴。”我正色说道,这说法是一定要讨回来的,尽管我知道自己长相不行,但是说法还是要讨回来的。 “得了,算我不会说话,你看,”苏小小指了指清水桥一边的喷泉,“单淳,快看。”苏小小兴奋地叫道。 “嗨,还真是,以前没发现张家口还有这景致。”我笑着说道。喷泉间歇地喷放,河边的护栏上围了不少的观众,一些小孩子在喷泉临近自己的时候总会大叫一声,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好和谐。 “走吧,单淳,那边看看去。”苏小小兴奋地又向小摊奔去。那里是一些儿童的玩具,五颜六色的闪着光。 苏小小一会儿拿起陀螺看看一会儿又拿起皇冠头饰看看。我走近看着她笑了笑,苏小小将皇冠头饰在脑袋上试了试,然后睁大眼睛问我好不好看。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问小贩,“大爷,多少钱。” “十五。”小贩笑着说道。苏小小将头饰放下说,“不要。” 小贩立刻开始了说板,“小姑娘,戴着挺好看的,看在你挺漂亮的份上,十块钱卖给你。” 我立刻抢上去冲小贩大笑道,“大爷,不用,就十五,这姑娘漂亮,价钱低了显得配不上她。” 不过最后还是十块钱拿走了,苏小小带着头饰笑着问我,“单淳,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我现在知道姐姐为啥喜欢你了,因为,你够无耻。” 我没搭理她随意她闹,看这姑娘玩的挺乐呵,显然是真的长大后第一次这样玩。 “再溜达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吧,我明天还有本事情。”我站在桥上大声说道,没想到市中心的张家口还是比较繁华的,有点琉璃梦幻的意思。 苏小小忽然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跟我走。” 说完后苏小小拉着我向着武城街跑去。我一时没有弄明白这姑娘的意思,不过反正也不是我第一次和她牵手,在墓室的时候她经常将我的手拽的紧紧的,也不知道那时她是不是真的害怕,反正我那时害怕地要命。 苏小小拉着我穿过毛爷爷的塑像,眼前的浮华景色在两侧一扫而过,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家时装城。我看了看里边全是男装,我拉住他,“你给你哥哥卖衣服你拉他,我没他粗,而且他身高也比我长出好几公分。” 苏小小只是笑而不语将我拉了进去,“看看喜欢哪个,自己选一件。”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我买?” 苏小小撅着嘴点了点头。 “你最好没事少教楚念这样的表情,那姑娘单纯,别给教坏了。”我说完后在四处衣架上扫了一眼。 苏小小一把将我拉到她跟前,“你还挺亲切,还楚念,我什么时候教过她的,她自己学还不让我这样跟别人说话了。” “行行行,是她自己不学好行了吧。” “什么叫不学好,这也不是什么坏处吧。”苏小小据理力争,看来这姑娘一根筋揪着一个问题不放手了。 我笑着赔礼,“行了,我不会说话,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小姑娘。” 苏小小立刻贼眉鼠眼地笑着说道,“听说你的前女友明天要结婚,我这不想把你弄得精神点,往回拉拉咱的人气,不能输面,其实我们苏家也在邀请之列,哥哥不喜欢文家的做派,父亲不能下床,而且怕你心里不好受,我这不是,给你暖暖心,到时候被哭丧着脸去。” “有思想。”我情不自禁地抱了她一下,“服务员,这件取下来,我试试。”我指着最上方的一件衣服喊道。 服务员走过来笑着看了看我,“先生好眼光,这款是咱店里卖的最火的,先生,五百九十八,您先到柜台交下钱吧。” 二十三点! 我彻底逛不动了,夜风冷冷的,我板着脸逗苏小小说道,“姑娘,回去吧,今天这消费够两千多,要是咱俩最后真能有个什么缘分走到一起,我将它算进聘礼中。”苏小小上来给我一拳,生疼的,“想什么呢,看你心情不好对你好点,别蹬鼻子上眼,你还不是菜。” “得了,逗你玩的,实在感谢,难得你为我想这么多,无以为报,我先回去了。”我拍了拍苏小小的肩膀说道。 苏小小瞪了我一眼便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高跟鞋在街上的地板上踩得嘚嘚作响。 我顿时就纳闷了,这姑娘哪里来的脾气。 我追上去,将她拉住,“找你惹你了。” “没事,我的意思是,现在没车,你回去得几点你自己计算吧。”苏小小笑着将领带扔给我,“拿着。” “哦,也是,我先送你回去吧,一会儿我就近找个宾馆住下。”我笑着说道。 张家口的夜风是很厉害的,一个不小心,轻则感冒,重则伤风。一路上我向她交代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以前我去她家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过她,苏倾念更是没有提起过有这么个妹妹。苏小小最后告诉我,其实那几年她超生,所以在姨家长大,苏倾念也是在出事的前半个月才知道有这么个妹妹的。 也算解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回到她家时已经是零点,当我说我要走的时候,苏小小直接指了指沙发。 我本来想说不合适,但是还是在她的杀人眼神中留了下来! “感觉怎样。”苏小小将被子扔到沙发上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很温暖。”然后对她使了个赶紧回自己屋的眼色。 其实我也确实感觉很温暖。 不多久安北给我发了短信,说是明天不去参加文玲的婚礼了,我问为什么,安北说总感觉对我不大好,我笑着说没什么的。安北最后还是坚持明天不去了。 最终我在悻悻中入睡! 第四十九章 始乱终弃 二 清晨我早早地就醒了过来,毕竟在苏小小家,睡觉不大安稳,夜里恶梦连连。 苏小小大概听到了我喝水的动静,开门向客厅瞅了瞅。我看到他穿着睡衣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鼻子不争气,立刻向着卫生间跑去。只听到苏小小不怀好意的笑。 我将鼻子收拾好出去后指了指她的鼻子,“小小姑娘,这伎俩从哪学的?”苏小小笑而不语走回了里屋。 我洗过脸和头发,打了一些啫喱,自己泡了壶茶坐在客厅发呆。 这时苏小小穿着好从里屋走了出来,在我身后拍了一下,“决定了没,去不去?”我过脑袋看见她带着讽刺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寒,“你什么意思,没这么开心吧,又不是参加葬礼,至于么你?” “好了不逗你了,来,将正装换上,九点的婚礼,你去了也好帮个忙?”苏小小将昨天买的衣服扔到我面前笑着说道。 “你还真别这样,爷我一点都不伤心,瞅你那小人样。”我说着将西服拿起来在身前比划了几下。 不多时,准备齐整,我还难得地将胡子休整了一下,苏小小拿着茶杯转身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淡笑着说了句,“帅啊。” “那行,我先走了啊。”说完后我正要走,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忽然我想起了smile许的事情,我转身看着苏小小问道,“对了,smile许呢,就是送你回来的那个姑娘。” 苏小小想了想,然后淡定地说道,“没回来啊,我自己回来的,她将我送出去后自己又返回去了。” “what?”我大叫道。 “低声点,我爹在里边休息呢。”苏小小走到我跟前推了我一把,“跟你说啊,我感觉那女的有问题,她身手绝对比我强上百倍,但是从来不显山不漏水的,伪善的背后,都是隐没,劝你离她还是远一点。” “她是我的雇主,别想歪了。”我笑着说道。 “爱听不听。” 我出门后打车先去银行取了些钱,然后便向着蓝鲸大厦奔驶而去。岁月如风,避之不及。 蓝鲸大厦的门口用鞭炮摆着一个大大的心,各州结婚礼车从宝马七系到奥迪不等,样子很是威武,这门面倒是看上去她真的找到了一名富二代。 我向着蓝鲸大厦走去,感觉这是我一生中走过最长的台阶。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大厅,一片红粉色的场景显得烂漫温馨。和文玲在一起时,我曾经想过无数个和她结婚的场景,有烂漫的,有惊艳的,只是现在才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场景,只哟啊她在就是最好的,我揉了揉眼睛。 “先生,请问您是来参加文小姐和王先生的婚礼的吗?”一个女礼仪走过来冲我笑着问道,我笑了笑将请柬递了过去,点了点头。 “哦,贵宾柬,请您到楼上405房间等待吧。”说完后礼仪前边带路,我跟上去问了一句,“新郎什么来历,我还没有见过。”礼仪笑了笑,嗲声嗲气地说道,“听说是高干的儿子,国外留学回来,在政府机关部门工作,人气质挺好,很帅的,不过先生,只有您自己来的吗?” “嗯,我自己,家里离这里远。”我笑着说道。 “今天来参加的人好像都是五六个一起来的,目前只有您自己是一个人。”礼仪笑着说道。 405很快便已经到了,我进去之后看见一帮老同学,都是复习那年的,看来房间是文玲自己安排的。进去之后一个大胖子站起来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宿舍长?”他惊叫道。 “是我,单淳,变化没这么大吧,你看,你们我都认识,周科,长胖了,刘庆燕,更漂亮了......”说完后我直接瞅着一个空位坐了下去。 “嗨,还以为你会不来呢,那时你......算了不说了,既然你能来,也算是大家相聚了,一会儿喝个酒,咱哥俩再吹会儿牛。”马志强上来给我一个熊抱,并拍了拍我的肩膀。“单淳,比高中帅多了。”马丽云笑着说道,眼神极其不怀好意,我一直记得高中时马丽云会不时的发神经将课堂睡梦中的我弄醒,一身冷汗,现在看见她依旧一身的寒毛直立,“不,不敢帅。” “这些年在哪混迹呢,也没个消息。”刘庆燕托着下巴问道,看她的样子也成熟了不少,反正高中时那屌样总感觉这姑娘以后没救了,嫁人都是问题,现在倒也清水出芙蓉。我笑着蹲在她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没什么,为年轻时吹过的牛皮奋斗。”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文玲一袭白色的婚纱走了进来,身后陪同着一个高她半头的帅气男人,看来是新郎。我顿时感觉身体一凉,恍如隔世,四年了,再次相见。 大家都上去同文玲打了招呼,新郎也一直陪笑着。 马志强在我的腰上捶了一拳,“招呼。” 我忽然如梦初醒般,立刻迎了上去,“恭喜二位,修得正果。”我冲着文玲低头说道。她身后的新郎笑了笑,“谢谢谢谢,大家玩好。”我冲着新郎抱了抱拳,转身坐回了原地。 文玲和新郎也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走了出去。 “你刚刚干什么,没这么严重吧,都多少年了。”刘庆燕推了下我的肩膀说道。我抬起头看了看刘庆燕,“没什么,参加婚礼多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会不会抬头啊,低着头干什么,打杂来的?”马志强捶了我一拳不满地说道。 “老大,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低着头,高中不一直这样吗?你们也没有说过什么。”我冲着马志强大叫道。 “得,你低声点。” 我用手指拉了下眼角,然后笑着冲众人说道,“都自己来的?也没带个家属什么的?” “别装了你就,行了,大喜日子,今天大家都别回去了,晚上我请大家k歌去。”周科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扯起一根香蕉嚼了起来。 “单淳,你也没带女朋友来,不知道弟妹张什么样。”马丽云笑着说道。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弟妹现在还不知道在谁的怀里呢。”众人哄然大笑,“那不至于,小单淳现在可真是比高中帅气多了,说话稳重,慢条斯理的,是吧。”王伯韬笑着说道。 “拉倒,四级没过,没入党,家无余财,偷去呀?”我一把将刘庆燕拉到身边笑着说道。 “还别说,要么你和刘庆燕在一起得了。” “那行,求之不得。” 其实我把刘庆燕拉到自己身边还是处于心虚,明显我比新郎差了不少,尽管我和文玲没有了任何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比较了一下,我还爱着她! “要开始了,我们出去聊吧。”马丽云一把将我揪起来扔了出去,其他人起哄着,“功力不减当年啊。” 这时司仪已经在宣读开场准备词了,我和其他人匆匆找了席位坐下。 刚刚落座停当,文玲走了过来,坐到刘庆燕的身边,笑着说道,“单淳,你来了啊,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不会,大喜日子,同学一场,大家都互相希望你能幸福美满,恭喜了!”我低着头冲她抱了抱拳。 马丽云捏了一下我的大腿,我差点疼的叫了起来。 “那大家尽兴玩吧,单淳,借一步说话。”文玲笑着说道。我楞了一下,没敢动作。这时马丽云一脚将我踹了出去。 我稳当下来,回头看了马丽云一眼,觉得她太厚道了,知道老子心里有清结,够意思!其他人也都向马丽云投去了同样敬佩的目光。 我正了正衣服跟着文玲走了上去。 “这些年还好吧。”文玲问道。 “托你的洪福,一切顺利。” “还是那么尖酸刻薄。”文玲侧着脑袋说了一句。 “恭喜你找到了如意郎君,挺好,祝你们幸福美满。”我低着头笑着说道。 文玲只是笑而不语。这时新郎跑了过来,“阿玲,要开始了,这位兄弟,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错,一会儿店里结束,咱再聊。”我抬起头冲他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多年不见,叙叙旧,多有得罪,请见谅。” “明祖,我马上过去,和同学说说话。”文玲抱了一下新郎笑着说道。新郎笑着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冲文玲说道,“快点啊。”说完便向着侧堂跑了去。 这时文玲将我拉回刘庆燕所在的包间,在我的右脸上给了一个耳光,“你还别这么尖酸刻薄,今天我的婚礼,我没有强求你来。”说完后文玲一甩胳膊向着包间外走去,我低下头冲着她的背影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伴着鼓掌声,“新娘女士,单淳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调教吧。”我转身看去,是苏小小,她的身后还有安北,向阳,苏洪,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祝你新婚快乐,只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小淳怎么作,也不至于让你来扇吧,他有什么什么不对你对我说,我来扇。”说完后苏小小走到我的身边,我死死地盯着她。忽然她抬起左手向着我的脸扇来。文玲没有停顿,向着里侧走去。这时一个红色的果子打在苏小小的胳膊上,苏小小警惕地看着四周,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对我低声说道,“小子,有她在,看来是除了新娘谁也动不了你了。”我也好像感觉到一个熟悉的人就在附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 “大家都找地方坐吧。”苏小小对安北等人招呼了一声,然后拉着我向着我同学的席位走去,我听到背后安北的猥琐笑声,“苏小妮子这戏演得不错啊,影后。” 大家刚刚惊愕的表情也顿时换做了嬉笑,“没事吧单淳,这位姑娘是?介绍介绍吧。”周科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看了看苏小小和我的手十指相扣,“哦,呵呵,没什么的,我刚刚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新娘生气了,我来隆重地介绍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苏小小,咱张家口人,”我顺势看了看苏小小的着装,大风天的还小西装配着丝袜高跟鞋,不怕冻死这孙子,“我们......” 苏小小打断了我的话,“单淳沉默寡言,不会说话,我也不会,我自己介绍吧,我是她的女朋友,准备明年三月份结婚,大家到时候光临啊,刚刚发生了些误会,希望不要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在这里我替小淳向大家道歉了。” “不赖啊,姑娘坐,你这台词从哪学的。”我笑着问道。众人也起哄,“苏小小啊,你还别说,单淳这小子虽然不咋地,但女朋友这质量还真的没的说。”马丽云笑着给苏小小剥了一个橘子递了过去。 苏小小笑着接了过去,在我耳边轻轻问道,“她打你你就这么忍了。”言语中满是不怀好意。我看了看她,然后一把将她揪到我嘴边,“姑娘,别瞎闹啊,这是人家婚礼。”苏小小撅了撅嘴。 “那个,让大家见笑了,小小平时喜欢和我打闹。”我对一桌子人笑着说道。这时马丽云奸笑道,“你说,单淳有这么好意女朋友,竟然瞒着大家,咱们是不是一会儿得给他好好庆祝一番啊。”这姑娘一说话我就感觉恶寒,在她的脑袋里仿佛永远写着一个恶字,时刻提醒她,不能做好事。 现在苏小小这个惹祸精和马丽云遇到了一起,我琢磨着今天怎么克服这道难关。这时马丽云将苏小小拉过去在耳朵边嘀咕着,看苏小小乐的跟鬼似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场腥风血雨难免。 我对刘庆燕使了个颜色,刘庆燕立刻意会了我的意思,她起身对我笑了笑,“单淳啊,你一个劲的在女人堆里扎着不是事,你来我这里,我去你那和弟妹坐坐。”这时苏小小立刻将她按了下去,“没事的,就让她扎着吧,我不吃醋。” 我心说这次真的完蛋了,我看向刘庆燕,她也表示无奈,对我投以一个同情的表情。 这时线震里传来了司仪洪亮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光临文玲小姐和王明祖先生的婚典现场,现在我宣布,婚礼仪式正式开始。”顿时一阵掌声,婚礼进行曲放了起来。我的心彻底死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大家都伸着脖子看外边的情景,我则坐在里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紧紧地抓着苏小小的手,因为我害怕,眼前的场景是我早就猜到的,也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它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不知所措。 趁着大家都看外边的情况时,苏小小看着我低声说道,“你别难过了,大不了我嫁给你喽。”我笑了笑,用食指关节点了下他的额头,“别废话,哥不是你的菜。”然后点了支烟。苏小小撇了下嘴,然后将香蕉递到我面前,“你是不是知道耶律楚念今天也可能在场啊,看得出来你俩没有什么正常关系。”我的心乱乱的,正要起身走人,苏小小一把将我拉住坐下,睁着大大的眼睛咬着嘴唇问道,“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发怒,起身对她大声叫道,“你放屁,在桑干河的时候你中毒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我他妈都亲过你,怎么会不喜欢......”这时音乐突然停止了,其他人都转身看向我我们,我低下头看了看苏小小,小声地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你。” “小俩口有什么好吵的。”马丽云立刻打圆场拍了拍一脸委屈的苏小小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几乎快气笑了,苏小小还真的演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时我抬头看了看包间外,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在新郎的耳边说了些话,然后新郎拿过麦克风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顿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时我看到楼上的包间里人影窜动,我立刻在人群中寻找安北一行的身影,没有!我立刻预感到事情已经发生了。 “小小,走”我一把拉起苏小小向着外边奔去。这时门外的几十个保安和一群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人向我和苏小小围了过来。 看来苏洪这帮孙子拿我做挡箭牌。这时文玲提着婚纱向我跑来,人流分开。 我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单淳。”文玲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睛里全是泪水。 我低下头,“对不起,姑娘。” 文玲抬起手向我扇来,我没有躲避,并将苏小小死死地抓住,以防她出手将文玲弄伤。 但是久久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我抬起头看了看,文玲的手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抓在半空中。耶律楚念转过身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你们先走。” 我看了看文玲,“对不起,这件事......祝你幸福。”说完后我一把拉起苏小小向着门外冲去。这时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就像走吗?苏家小小姑娘,交出东西,我方你们走,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但是,单淳我可是听说没有什么功夫啊。”我转身看去,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外国人站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这个应该就是神秘的理查斯了。我看了看苏小小。 苏小小也疑惑地看了看我,很明显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场顿时乱作一片。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单淳,我要对付你是有足够的手段的,还希望我们能合作,不要有不愉快的事情。”大胡子外国人说道。 “哈哈哈,阁下可是理查斯先生?”我笑着问道。 大胡子也笑了笑,“正是,单淳先生,你是明白人,赶紧交出东西。” “东西嘛,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是谁动了东西,我帮你追回来,不要打扰结婚现场。”我向着理查斯走去,同时松开了苏小小的手。 这时理查斯从衣服内掏出了手枪,指向文玲。 “安北,交东西。”我冲着楼上大喊道。 苏小小立刻跑上来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躲在背后,低声问道,“害怕吗?” “温暖。” 这时一大堆文件从楼上洒落下来。理查斯和他的人立刻向着文件落下的地方奔去。 苏小小拉了拉我的手,“走啊。” 我拉着苏小小向文玲走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后耶律楚念立刻将我推开,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立刻离开。” 我对着文玲抱了抱拳,一边一个拉起苏小小和耶律楚念向着门外跑去。这时保安没有阻拦,迎头上来一辆奔驰越野,苏洪在车内对我们招手喊道,“快上。” 车门刚打开,我将耶律楚念和苏小小一手一个快速扔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这时门口一群理查斯的打手追了出来,向阳一踩油门,车向着西环的方向飞驰而去。 “怎么回事。”我冲着安北大声问道。 安北摇了摇头,神情十分颓丧,“这份文件,对我们来说,至命相关,它是你我以及八家族的救命之药,我刚刚扔下去的是没用的报告,有用的还在这里。”安北说完后将一张三十二开的黄纸从衣兜里掏出来拿在手里弹了弹,“只是,你的那位前女友,可能......”我一把将黄纸夺过来,开了门准备往下跳。 苏小小一把将我抓住,“我和你一起去。”耶律楚念摇了摇头,“不行,他们会对你们下黑手的,不动枪是斗争的底线,他们既然掏枪了,那这斗争就成了战争,你去了只会让事情更糟。” “要是他们对文玲下手,你们赔得起吗?”我对红着眼睛对耶律楚念大声喝道。 “赔得起,他们不会对文玲下手的,你在那里已经宣布了你和苏小小结婚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再拿文玲要挟你了,反而是现在最危险的是苏小小。”开车的向阳慢声细语地说道。 我一把将车门关上。“我那是为了应和才说的。”我看着紧紧抓着我胳膊的苏小小说道。 副驾驶位置的苏洪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悲怆,“小小不会有事,我现在觉得,最危险的反而是安北老哥,安北是我们的队长,争端在向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我打算送小小出国。” 我点了点头,苏小小紧紧地抓了抓我的手,没有说话。 “那就按照苏洪说的吧,让她妹妹出国待一段时间,毕竟他们要对付的是八家族所有的人,我们应该留自己的活路,这是刀尖上的生活,小小一个女孩子不合适,苏倾念已经去了,我们欠苏家的太多。”安北看着车窗外低沉地说道,向阳没有表态,耶律楚念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小小使力抓了抓我的手,力道忽然加大,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我不能走,我知道另一个实验基地的路线。” 向阳忽然刹住了车,除了我众人都向她投去惊讶的目光。 “你是说,桑干河之外还有实验基地?”安北立刻发问道,眼睛里露出了难得的凶光。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是那个像吃软饭一般温驯的安北吗? “我是这么想的,桑干河没有处理干净,你们在三天内将桑干河处理停当,大大后天我在通泰桥下岛外酒店等你们。”苏小小说完后拉开车门,拽着我下车向着回去的方向跑去。我猝不及防摔了一跟头,就在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耶律楚念正想要跳出来扶我的姿势,忽然心里一阵悲凉。 “小小,我们去哪”我刚刚说完,向阳已经踩动油门,车门哐地一声被耶律楚念甩上。 苏小小看了看四周,拉起我便想着高速路的出口奔去。“小小,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 的。”我一边跑一边说道。 苏小小并不回答,只是拉着我一路向着高速口飞奔,高跟鞋下一阵咯咯声。“慢点,别崴脚了。” 不多时,我们到了鱼儿山的山脚。苏小小拍着胸脯喘着气趴在我的胸前,“好险啊。” “怎么了,我没看出什么”,我说着向四周扫视着。 苏小小喘着气低声说道,“我哥哥他们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别以为跟他们在一起你自己清白他们就也是清白的了,他们这下惹了理查斯,我猜测军方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了,现在趁着他们没有追上我们,下车是最安全的,还有,单淳,桑干河的实验室已经被我毁掉了,我跟他们说没有毁掉,就是在争取三天的时间,让你先去西藏,许嘉欣在你们没有从桑干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了西藏,经过我的多番观测,许嘉欣可能是军方的人,你最好和她少接触为好,尽量躲避吧,而且我确定密宗应该掌握了不少资料,三天后我会将我哥哥他们带到纳木错,尽量拖延时间,这个给你,”苏小小从衣兜里掏出一份地图,不是普通的纸张,是那种麻纸,“这是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地图,在那里你一定要小心,毕竟你身手太差劲,我去准备下,还有,那个耶律楚念我很早和她有过接触,她虽然看上去挺天真单纯的,不过我怕她和安北一行人在一起久了会自动站到安北一方。”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充满了疑惑,smile许还真的没有回来。 苏小小忽然从我身上挪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然后用手指指了指我,“你,不准对耶律楚念又不良的心思,我是和你有婚约的,我看你俩一直在眉来眼去的。” “你到底什么身份?”我想了很久才有勇气说起来。 苏小小撅了撅嘴,“知道你迟早会这么想,答案我早就想好了,我不是哪一方的,我是你这一方的人。” “你说说我是哪一方的人?”我奸笑着问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说。”苏小小说完后拍了下我的胸脯,笑得很轻松,“我今天漂亮吗?在婚礼上的表现怎么样。” 我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太给我长脸了,那么多台词你怎么记住的。” “我背了一早晨呢,让你先走的原因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而是还没背会。你还诶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呢。”苏小小说话时脸上难得露出了红润的颜色。 “漂亮。” “和文玲比呢。”苏小小笑着双手搭在我肩上问道。 “行了,我先回去准备去西藏的事情了,你自己小心,我希望你最好别去西藏了。” 第五十章 责任 四天后我到了玉普雪山,比较庆幸的是没有发生高原反应,不幸的是我到了玉普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苏小小只是告诉了我要去的地方并给了我一个墓穴的地图,但是要怎么去这地方,她并没有告诉我。 眼看太阳已经西垂,周围的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我已经感觉到寒风彻底打透苏小小给我拿的棉衣而直接传进胸膛。 我听说在藏区总会有一些狼在四处游走,如果真的遇到,多了不少,一两只就绝对能把我做掉,眼下最当务的事情便是能够找到一户人家蹭个床休息,否则这天在外呆上几个小时绝对能将人冻成老冰棍。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向着山下望去,光秃秃白茫茫的一片,若是不及时解决目前我的处境,那么明天再折腾一天,我可能会患上雪盲症。 夜彻底在这个雪的国度落下了幕布,我的生死也就变得悬了起来,由于担心耐不住寒冬,我不敢大喘气,也不敢撒尿,用以尽量保持自己体内的热量。 这时我隐约能听到远处狼的嘶吼,我的心也彻底悬到了雅鲁藏布江的上空。 就这样我一直走,夜幕中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灯光。于是加快速度向着村庄跑去,很快我便感觉体力渐渐不支,村庄离我的距离感觉丝毫没有拉近。直到我倒下,地上的冰雪触肤透凉。不过那种死亡的感觉倒是没有到来,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抬起,然后整个人被背了起来,我甚至能嗅到来者的发香。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开门的声音,我感觉到周围突然到来的温度,浑身一阵温暖。但是我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任何光亮,难道是这家没有开灯。 我咳嗽了几声,摸着墙靠着,“谢谢,能借个亮吗?” 对方没有说话,我感觉到有一双手将我扶起到一个地方,我摸了摸是凳子,顺势坐下,“谢了。” 屋里一阵叮叮当当摆弄东西的声音,我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不开灯,难道是找东西要谋我的器官。 我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恩人,能不能借个亮,我这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摆弄东西的声音停了下来,之后我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我一直开着灯,你可能是不习惯高原的气候,得了某种暂时性可恢复的病,这里是玉普的山脚,只有我一户人家,算你命大,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了掉在雪地里的你。”我总感觉这声音听着和耶律楚念有些相似,很标准的普通话,不过世界上巧合多了,有几个和耶律楚念音色相同的人也不足为奇。 “谢谢了,我是来这里探险的,迷了路,忘记了回营寨的路线,还是要多谢你了,你是女孩子吧。”我闭起眼睛说道,反正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哦倒是不害怕,在这种高原地区,得个什么暂时性的疾病是很正常的 事情。 一阵发香从我的鼻翼处游过,之后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你先喝点水吧,外边怪冷的,你坐着别动,小心碰着火炉,我给你弄点吃的去。”茶香四溢,看来这人生活质量也够高的。 女子说话的声音柔声细语的,感觉是个像耶律楚念一样的传统女子。我笑了笑,“嗯,我叫江尚,是从河北来这里的大学毕业生,来这想做一个课题设计,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每年都有很多的盗墓贼死里逃生到这里,我救过不少。”女子刚刚说完这句话我便浑身的冷汗簌簌而下。“姑娘,你什么意思。”我低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每年有不少的人会被我救下,习惯了,不感觉麻烦,你歇一会儿吧,我出去一下。”女子说完后我才心里有了些安慰,或许她并没有看穿我的身份。 我心里不断地想象着这个女子可能的模样,也有些焦急自己目前的处境,我只有三天的时间去找实验室,第四天苏小小和安北等人就会赶到这里,而我现在眼睛失明,要是一会儿好了怎么都好说,要是十天八天才能好,那事情就全荒废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现在只能靠这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眼睛快速好起来。 此时户外的风声和户内的火炉声交杂在一起,听在耳朵里格外清晰,偶尔真的会传来狼叫的声音,听着心里直发毛。 我坐起来舒展了下身子,然后摸上了桌子找茶杯。尽管我品不出这茶的来历,但是这味道很熟悉,忽然我想起了耶律楚念的屋子里满是这种茶香的味道,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某种木头的味道。 我的心里开始产生了疑惑,难道说耶律楚念在我之前已经到了这里?不大可能,这里距离河北至少也有三天的车程。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迎面而来,之后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姑娘,你叫什么。”我笑着问道。 “我叫格桑,四年前来的这里。”女子柔声细语地说道。 “好名字,哎,姑娘,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笑着问道。 “嗯”女子的声音中明显有些悲怆。我的好奇心顿时被激起。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里,不害怕?你家人呢。”我板起脸问道。 这时一阵拉风箱的声音响起,灶火的呼呼声传来。之后我听到了她半说半哭的声音,“我家人,四年前就找不到我家人了,我家本来是山东的,四年前,我被坏人拐到了这里,之后我逃跑,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平常人几乎都不来,相对安全一些。”我的心里一阵感伤,四年,那她的家人要多着急,或许她家现在已经认为她死了吧。 “对不起啊姑娘,不过我可以带你回去,这样吧,过几天我出来了带你回山东。”我拍了下自己的胸脯自信地说道。这还不简单,一张车票的事情。 “不了,我说得多了些,你今天先在这里休息吧,我给你弄了些干雪莲,对你眼睛有不少的好处,你刚刚出现这样的症状,好的应该会快一些。”女子的声音总让我以为跟前 的人就是耶律楚念,但是明显不是,耶律楚念的声音像琴,格桑的声音像水,一个干脆,一个凝重。 “那,谢谢了。”说完后我闭上了眼睛,这几天赶路,弄得一身的疲惫,在这样暖和舒适的屋子里,困意顿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双手摇醒,“单淳,吃饭吧,饭好了。” “啊,哦。”我立刻眯着眼睛起身,不料听得“咚”地一声。我一刻意识到将人撞倒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忘了自己眼睛失明的事情了。”我立刻紧张地大喊道,并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摸索着。 这时一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没事,吃饭吧”。 闻着这味道,我仿佛闻到了过年的气息。肉香! 格桑抓着我的手,然后将一双筷子放到了我的手里,“来,单淳,这是高原上的山鸡,尝尝。” 我拿着筷子在四周比划了几下,格桑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还是有些沉重,不过听得出来她是真心在笑,没有任何的包袱。 “我喂你吧,你是我在这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雪盲症患者,以前我也救过不少来这里遇险的人,但是还真没有照顾过失明的,来,张嘴。”格桑说话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的低沉,这时候倒显得有些放开。 “好吃,手艺真不错啊,你在山东的时候经常给家里人做饭吧。”我一边吧唧着嘴一边说道。格桑没有说话,我听到了她在吹饭的声音。“你别只顾给我啊,你也吃。” “我吃过了,单淳,你从河北到这里,就是为了探险?”格桑的声音活泼了起来,越来越接近耶律楚念,我的心也越来越难以平静。 “也不完全是,一个朋友来这里探险,许久没有她的消息,我怕她出事,过来找找。”我笑着说道,“来,张嘴。” “你说你的一个朋友?啥时候的事情,或许我见过呢。”格桑平静地说道。 “一个女子,只身一人来了这里。” “一个女子?我想想,长得挺漂亮,挺有气质的,头发很长,有一米六三的样子吧。”格桑半问半答地说道。 我立刻站了起来,“对,是她,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快带我去找她。”我急切地说道。 “别急,听我说完”格桑将我按了下去,又给我嘴里夹了一块肉,“我一个星期之前见过她,她到我这里问路过,不过之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你女朋友。”格桑笑着问道,然后将一杯水放到我的手里,“喝点水。”我将水杯端在手里,忽然想到苏小小吩咐过我,最好不要和smile许撞面。 “不是,她是我一个朋友。”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或许这格桑有些来头,一般人在这地方也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单淳,我想回去,你出来了带我走吧。”格桑忽然说道,语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刚刚她还拒绝了我将她带出去的。 我喝了口水,“行啊,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回去,你今年多大了格桑,哎,不对,你怎么能叫格桑呢,这好像不是咱们华北人的起名习惯吧”。 格桑笑了笑,“嗯,我在这里就叫格桑,其实我的名字叫王倩。” “我说呢,你很想家吧,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你四年都呆在了这里,很是同情,我今年二十四岁,你呢?”我笑着问道。 “我呀,我都二十六了,大你两岁,那你应该成婚了吧,怎么还东跑西闯的,也不顾着上班挣钱。”王倩笑着再次给我嘴里送了块肉。 我忽然觉得很忧伤,之前文玲结婚了,我感觉那时心都已经死了,但是当我看到苏小小和耶律楚念的时候,竟然心里也有一丝的想结婚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耶律楚念说的那句话是玩还是认真的。“咳,没有呢,之前遇到一个女孩子,是我在外闯荡认识的,不过总感觉没戏,她很单纯,是古代皇族的后人。” 屋里静静地,王倩没有说话。“你在听吗?”我问道。 “哦哦,我在给你盛汤,你接着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她?”王倩给我嘴里送了一口汤,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第一次我们见面,和在这里遇到你有些相似,也是我受了点伤,被她弄到了家里,然后我们在日后多次相会,就像真的有缘分这一说一样,她人很单纯想个小孩,我看到她心里会很舒服,很温暖,有家的感觉。”我说完后喝了一口茶水。 这时王倩笑了笑,“你这人还真的有点意思,这个女孩应该很幸福了。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时我已经感觉有些饱了,打了一个嗝,“哎呀,今天可是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你看我这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打算这次回去之后,就要告诉她,尽管我这人不帅,也没有钱,不过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她一定会感受到的,我已经熬了汤药,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可能会好的。”王倩说完后,我便听到了收拾碗筷的声音。 屋里很暖和,我也感觉这个叫做王倩的女孩子,并不值得去提防,这个世界的女孩子或许并没有之前我想象的那么坏,我只是被文玲之前给的自卑所迷惑,如果跳出她的原则,其实世界没有我担心的那样令人恶心。 当晚,王倩给我服了药汤,她说这个屋子简陋,厨房卧室都在这里,凑合着睡吧,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一张炕,一个人一半,我也相信我是自己人,更何况王倩这么放心信任地将我留在这里暂住,可见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担心。我也只能不好意思地和她分了半个炕。炉子里呲呲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外边的风声也在逐渐地变大。 我裹着被子不就便进入了梦想。 第五十一章 向神雕 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风雪声已经渐渐消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忽然惊喜地发现,有亮!雪盲症已经过去了,看来这汤药也确实是神奇。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间屋子竟然很熟悉,和西太平山上耶律楚念的那间屋子布局有不少相似的地方,顿时我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昨天的那个所谓的王倩或许并非是王倩。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的旁边还有一个枕头,这说明昨天的一切并不是做梦,这个所谓的“王倩”也是真实存在的。这时我看到在我的枕边遗落着一封书信。 “单淳,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我没想到之前你开玩笑似的语言,竟然是真的,谢谢你能喜欢我,我也是,如果我们都能等到明年的九月初十,我愿意嫁给你。” 落款是耶律楚念。果然真的是她! 我立刻起床,背包还在椅子上。这已经是耶律楚念第二次救我了,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恩人。 我将一切妥协的时候,她依旧在坚持着初衷! 我将一切整理停妥,急急出了门,太阳当空照,当然,还是有些冷清。 我拿出书信对着阳光又看了一遍,心里暖暖的,突然我看到在书信在太阳光下印出了背面的字迹,我立刻将书信翻过背面,上边写着,“出门往左一百步,向着十二点钟方向看去,会有一个卧佛,smile许就在那里。” 我立刻意识到耶律楚念就是去了那里。于是我拔起腿左走一百米,这里地势平整,阳光打在脸上甚至有些温暖,正好在一个避风的凹处,我看向十二点钟的方向,娘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太阳打在山顶上,旁边另一座山就像是少了半个脑袋的人躺卧在那里,山顶的影子打在另一座山上,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缺,成了一座完整的佛像。 我没多想,立刻拔起腿向着那座山跑去。 这是青藏高原的雪上,在这里有两个禁忌,一是不要产生太大的震动或者响声,否则会传来雪崩,这里的雪都是老雪,可能几百年都没有消过,如果雪崩的话,不光是能将人活埋,就是掉下来一块砸在人的身上都有可能将人砸岔气了,二是走路不能太快,要一步一个脚印,保证一只脚能够在安全之内。 雪对光的反射比较厉害,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立刻采取避光措施,那么我的眼睛可能会再次失明,而且我发现当我看到这些光的时候牙根痒痒,浑身难受。 忽然我想起了之前苏小小给我背包装了一些纱布,正好现在可以当墨镜的使用了。我立刻从背包拿出纱布扯断,正准备蒙在眼睛上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来不及多想,老招数,先发制人。我立刻向后一脚横着扫了过去,经过这几个月墓室里的磨练,渐渐感觉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和苏小小不相上下了,等有机会要和她切磋一下,证明以后想对我动手的话,她还要掂量掂量的。不过我身后的人没有给我想象的时间,在我扫归去一腿的时候,我感觉到腿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顿时我整个人向着山下滚去。 这时我才看清三个带着黑墨镜的人手里拿着铁棍向我追来,他们的身后同样背着背包。我心里已经猜定八九分这些人的来历。 当然我一直在往下翻滚,这些人也没有给我任何有逃跑的可能,他们也向着我滚去的方向追来。 我知道在我的附近可能有耶律楚念或者smile许,但是我不能大喊,这样的话可能造成雪崩,而且会使来者提高警惕,他们的身上很可能有枪,到时候万一狗急跳墙,对耶律楚念可能造成伤害。 不过我还是有信心在他们不动枪的情况下逃脱,毕竟打架打不过,逃脱还是相对容易了很多,而且这种情况下对我比较有利,我是往山下翻滚,雪地的受力面积大,危险不会很大,而他们是直立跑着追我的,对他们而言这在雪地一是脚面的附着力变小,二是压强增大,也就是危险增大。 几个人窘迫地向我追来,也不叫喊,还是比较有纪律的,这更加坚定了我的认为,这些人八成是理查斯的人。 “兄弟们,给条活路。”我一边翻滚一边大声喊道。他们没有说话,但是也不敢大幅度的追赶,这样我与他们的距离在渐渐地变大,这时我开始感觉到由于翻滚带了的眩晕感,看来我这身手还是有待商定。 终于在山脚我停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到天地都在转,而我则是整个天地的中心,一阵呕吐感顿时涌了上来。 我看了看那几个人还在山上,我便挪着身子向着对面的目的地跑去。偶尔左腿和右腿会打架将自己绊倒,这时我有些慌了,这状态要是持续个三分钟这帮孙子就会追上我了,眩晕不说,右腿刚刚被他们敲了一下还真是疼的厉害,这帮孙子真是要使死力气的。 跑了几步,眩晕感正在渐渐的减弱,三个黑衣人正在距离我还有二百米不到的地方向这里跑着。目测这里距离对面大山至少还有五百米。不过拼命地跑,这三个人应该不会追上我。 我心里正在沾沾自喜这些孙子没暗算得了我的时候,四个同样装束的人从雪地里向我走来,一字排在了我的面前。我四下瞅了瞅,没有退路了。 “单淳小友,实在不好意思,我需要你的帮助。”为首一人将眼镜摘了下来,眼角的皱纹很清晰,这个人我认识,相当的认识。 “伯父,你不是得了病了么。”我对着来者皱着眉头试着问道。 “过几个月就要改口了,我得知你来了这里,就赶来了,你是我苏家未来的女婿,你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苏小小的父亲笑着向我走来。 忽然我意识到,苏小小可能已经被苏老爹软禁了起来,这苏家和我家的婚约很明显有水分。我笑着也向着苏老爹走去,只能这样一试了。“伯父,你怎么来了” 苏老爹走到我的面前,仰头看了看天,“孩子,小小不懂事来让你冒险,实在抱歉,只希望你能在家里好好准备你们的婚事,看得出来你们还是比较中意对方的,那天你在蓝鲸大厦的事情,伯父已经知道了,回去吧,还有,将你手里的地图给伯父吧。” 我忽然很想笑,苏老爹这貌似哄小孩的语言也确实让我心里一暖,他是长者,对于一个年轻人的忠告也是可以感动的,但是很明显,苏老爹不是这样的,他是想从我的手里得到那份地图,然后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挠了挠头,对苏老爹说道,“伯父,小小还好吧。” 苏老爹取下墨镜擦了擦,“我已经让她在家等着你置备好彩礼,等你们结婚了,我名下财产的一半可以划给你。” “那,伯父,你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笑着问道。 “为了恩怨,这是我苏家和外国佬一个四十年的恩怨,我想应该有个了断了,”说着苏老爹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我知道你对倾念心里有情结,我心里也难受,老年丧女,但是命中既有此劫,我心痛,你爹也挺喜欢小小的,想必你也没什么意见,对于俩家来说是好事,伯父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和小小平安地过一生,这件事情,不是你能接触和改变的层面,我老了,命不值钱了,但是你还有几十年的活头,小小需要你,苏洪不成器,将来苏家的资产还有你和小小来保护好,不知道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孩子。” 我刚刚点了一支烟,刚刚和我殴斗的三个打手也已经追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冲着苏老爹大喊,“苏老爷子,幸会啊,这个小子盗取了我们的东西,我必须取回,还望您成全。” 苏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绕到我的身后,对着我身后的打手笑着说道,“李斯特教授还好吧,多年不见了,你们回去告诉他,这个人是我苏家的女婿,谁敢动他,就是和我老头子过不去,恕我不能如你家主人的心愿。” 苏老爹刚刚说完,我身后的三个打手便已经向着我冲了过来,苏老爹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三个人向着那些打手也冲杀过去。 “孩子,你自己决定吧,大伯老了,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无法给你们摆平这一切,你们还要走我们的路,这一次来到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老伯怕等不到你改口的时候了,现在叫我一声爸吧。”苏老爷子看着我说道。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用来造假,可以有虚伪的笑容,可以有煽情的语言,但是眼神是没有办法隐藏的,苏老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沧桑,这一切可能是真的,之前我误会了苏老爹,以为他是来堵我的。 “大伯,您还是回去吧,这些事情让我们后辈来吧。”我诚恳地说道。 “那随你吧,总之我老了,这次来这里,大伯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如果大伯真的在这里出了事情,你就对你的父亲说,当年那件事是我的不对,还望他能释然,这俩个孩子,尽管都成年了,但是还是希望你父亲能照顾他们,第二个,大伯想求你,小小这孩子,其实根本就不懂事,做事容易冲动,你是大伯和你爸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把她交到你的手里,大伯放心,你答应大伯,一定要娶小小。”苏老爹的声音中充满了沧桑,眼睛也时不时地看看天空,看来这老爷子说的是真的。 但是我和苏小小的婚事,尽管是双方家长都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的,但是再好的东西当参杂了强迫的东西的时候就会使人反感。我对苏老爹点了点头,“大伯,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小小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但是我也希望您平安归来,至于我们的婚事,我会和小小商量的,毕竟我没有房子,没有车,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让小小跟着我吃苦,大伯你也不要误会,并不是我不喜欢小小,您也知道,这件事情,风波不小,科研水平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进步速度,家父说这是单家人种下的孽根,单家到了我这一代,只剩我这么一个男丁,我不去做,后代还会受到牵连,包括其他人。” 苏老爹笑了笑,“都长大了,说话有条有理,大伯就不说什么了,以后的路,还要你们自己去走,小淳啊,你看,你要去的地方是神佛山,其实那是一个神雕,我年轻的时候来过,很诡异的一个地方,你从,你看啊”苏老爹用手指给我指了指远处山上两点黑色像是洞口的地方,“从那里进去,最为安全,其他的我都忘记了。” “大伯,保重!”我冲苏老爹抱拳行礼后便冲着那个地方跑去。 “小心啊。”苏老爹沧桑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第五十二章 金棺 神佛像在远处看着倒是真的很正派,但是当真正的走到它的近处时,一种诡异的感觉便袭遍我的全身,首先是来自于洞口的两个雕像,看着甚是害怕,这既不像是中原或者中国其他地方神话中的神像,更不想是中国本土宗教的雕塑。之前我看过一些印度的神话,眼前的两个象身人首的雕像倒像是印度神话中的神灵。 我将铲子从背后抽出来横在身前,顺手也将手电打开,像是鬼子进村一般,弓着腰向洞内走去。 我一直都觉得苏小小给我地图有点多余,因为我基本不会看地图,看懂的时候很少很少,所以在这种地方都是跟着自己的感觉来的。 甬道内部长满了青绿色的藤条,样子比较古朴,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更盛,外边已经到了零下几十度,但是内部却温暖如春,二者仅仅一个洞口之隔。 甬道比较高,足足有两个我的个头高度,但是我却不敢挺起胸脯走,心里害怕,毕竟这和桑干河不一样,那里是我的家乡,而且不是我一个人,这次完全是我一个人,说不害怕鬼才相信呢。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沙沙”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这是那种隐形人靠近的声音,之前在桑干河的时候遭到了他们的袭击,后来安北说这是一种密宗的隐形法,要是遇上这种东西完全不必着急,只管让他们靠近,这种隐形人不现形是无法进行攻击的,不过我担心的是我可能无法和他们对抗,毕竟对方的数量占优势,安北说其实这些隐形人是密宗的守卫者,一般很少作为打手外出的,只要不做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轻易现形和人冲突的,因为这种隐身术每用一次都会减少他们至少两年的寿命。 我站在原地向着四周大声喊道,“诸位兄台,我单淳曾经和你们中的一个人关系不错,我此行也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希望诸位行个方便。” 四周只是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那种“沙沙”的声音没有了,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我将铲子收起来用手电在四处扫了扫,之后便用手电在洞穴内扫了扫,但是我对那些随时可能出现偷袭的隐形人还是保留着相当的警惕,毕竟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忽然洞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声,像是什么野兽,顿时那种“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起来至少有二十几号人,向着洞内远去。看来洞内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立刻寻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而去。 很快,一个石门堵在了我的面前,这个石门上光秃秃的,没有苔藓,没有杂草,但是同样也没有缝隙,也就是说这个石门根本无法通行,或者说这个洞里有另一个入口,这个石门只是摆设。 我用手电四下照了照。并没有发现可以进入内部的入口,难道说这个石门是可以打开的,只是我没有打开的方法,对,刚刚那些隐形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说他们的隐形术可以穿透石壁?这个可能到是有。 忽然一阵不安使我清醒过来,我立刻向着身后看去。 “啊”我大喊一声向后退去,整个人死死地摔在了石门上。 我看见一个有三只眼睛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嘴角滴着红的有些恐怖的血液,一双长着长长的指甲的干枯的手叉在胸前,身上是一件破烂的粗布衣服,几颗尖牙露在嘴外,我几乎吓得胆都跟着裂开。但是害怕归害怕,我的手还是本能地伸到了身后一把将铲子抽出来,与此同时,这不知名的怪物冲我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冲来。 “干你娘。”我一铲子劈过去怪物不紧不慢地用胳膊挡住,之后整只手被我齐根砍断,掉在了地上,粘稠的血液顿时喷了我一脸。怪物忽然身体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它的身体中忽然爆裂,我立刻想到了在西太平山中遇到的那种食尸虫。果不其然,它的体内钻出来一个体型比较小的食尸虫。不过不同的是这只食尸虫给我的感觉更为恐怖,因为在它的身体两侧貌似有一对肉质翅膀。忽然它飞快地向我跳来,而我则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应付。 “单淳,闪。”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但陌生,我立刻向后跳去,紧接着黄叔的身影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庞大的身躯拦住了食尸虫向我攻击的去路。一看黄叔就是那种经历过生死的人,他没有磨叽,一刀砍出,之后整个食尸虫被断为两节散在地上。 “黄叔。”我对着黄叔面露惭色的说道。 “那封信你给了你二叔了吗?”黄叔转过身口气冷冷地说道。 “我找不到我二叔的地方,实在抱歉。”我冲着黄叔抱了抱拳说道。 “没关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黄叔说了一声便在石门上念叨着一切我听不懂的言语,像是在念石门符咒,之后我便看到黄叔一咬牙,脚在地上跺了几下,他的身体骤然一团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仅仅是一闪而过,我甚至怀疑刚刚是不是一种幻觉。 然后黄叔取出小刀在手心一划,之后他将手重重地印在了石门上。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整个石门开了,但是却是以我想不到的方式打开的,那扇门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或者说是变成了透明的。 这个现象我之前在西太平山见过,高文渊就是用这种方法,而我也效法了高文渊的法子才将门打开。当时我以为西太平山的门是一种高科技的离子感应,或者说是一种幻象,但是眼前的景象确实再一次使我之前的认为有些动摇。当然我没有磨叽,跟着黄叔一闪身进入了石门。 这次我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这个石门和西太平山的确有不同,西太平山的鬼城石门就像是有人体感应技术似的,必须要自己的血液才能开启,但是这个不同在于一个人开门可以进入不止一个人。 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另外一番天地,这使我想起了西太平山鬼城的幻境。不同的是这里的光线给人的感觉特别肃杀锋利,里边星辰璀璨,景致根本就不想人间能有的东西,并且空中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漂浮着,这种漂浮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浮力造成的,这种漂浮现象基本就是静止在空中。我看到那些漂浮着的东西有悬棺,奢华高贵,还有一些类似于夜明珠的东西,在空中熠熠发光,甚至还有一些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死活。但最惹人注目的是一根通天的梯子,从下方看不到的地方延伸到上方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 “单淳,黄叔求你件事情。”黄叔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 “但说无妨。”我轻笑对黄叔说道,并将铲子插进了背包的隔层。 “一会儿可能会发生很大的战斗,你看到那个天梯了么?”说完黄叔指了指深渊中的通天梯。 我点了点头,“做什么?” “找到长生之殿的准确的位置,这里只有天梯上可以看得清楚,那是实验室的位置所在,来不及了,很多人正在向这里靠近。”黄叔说完后从后背的背包中取出一大捆绳子,上边系着攀岩虎爪,黄叔将虎爪在手上饶了几圈然后猛地向通天梯扔去。当虎爪固定在通天梯的时候,黄叔用力拽了几下,感觉没有什么问题,转过身看了看我,将一个白色的烟雾弹交到了我的手里,“看清了在哪个方向,就向哪个方向扔去,我看到了就去接应你,你也向着那个方向去,这里不受地心引力的作用。” 我想了想,既然这里不受地心引力的作用,那这绳子有什么用处。 “黄叔。”我还没有说下去,黄叔便说道,“你到了那里可以借助外力,就会直接冲向那个地方。”我想了想这和影片《神话》中的东西有些相似啊。 “黄叔,我能不能不去。”我看着黄叔试着说道。毕竟黄叔的来历我不清楚,他说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你不去可以,那我去,单淳,拿着”黄叔将手里的刀递给我,“一会儿这里可能会出现一些千奇百怪的人和生物,你不能手软,尤其是理查斯的人,往死里砍......”黄叔还没有说完,我便已经将刀送回到了他的手里,“这活我干不了,我不杀人。” 黄叔的脸色变了又变,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去吧,我是你这一方的人。”他这样的表情给我的感觉是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名长者,他对我没有恶意。 尽管黄叔这人给我的感觉不怎么好,但是我相信这人不是那种会玩心机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恶人不一定是坏人,看来黄叔求我,也确实出于无奈。 忽然那种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不光是洞口处,还有一些来自于深渊中的大空间。 “那些隐形人在空中走动不用借助外力的,你要小心了。”说完后黄叔便一把将刀甩起,之后向着身后砍去。顿时一阵阵的惨叫声从空气中传来。之后我便看到了入口处站满了鬼神面具模样的人。 我心中一寒,这数量足以将我秒杀几十次的。 “黄叔,保重。”我一跨脚用力一蹬深渊的边缘,整个人像一颗炮弹冲着天梯而去,但是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阻力,我一直以离开深渊边缘时的初速度飞行。 眼看天梯就在眼前,要是天梯无法将这速度缓冲下来,那么我很有可能撞到对向的石壁上,至少也得废条大腿。 忽然我的脑袋像是撞上了什么一般疼的七荤八素,并且在我经过的地方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我立刻回头看去,一排神鬼面具的仪仗队已经被我冲得七零八落。 但是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因为天梯已经距离我很近很近,就是此时,在我刚刚接近天梯的时候,天梯向着我的方向晃了一下,我立刻伸手死死得将天梯抓住,但是我预想中的那种胳膊撕裂的痛苦并没有传来,这天梯不是死死得固定在深渊下部的,这天梯的下部是可以活动的顿时整个天梯晃悠了几下,我便死死地抓住梯身停止了继续往前冲。 同时我看了看下边的黄叔方向,此时那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时而会有人飞起来,忽然我注意到,打斗的身影中除了那些神鬼面具人和黄叔以外还有几个人,不过我倒是不认识,绝对不是安北一行的。 看来这个黄叔也是有些势力的人。 看这些人的身手应付那些神鬼面具人不是什么问题。 我刚刚要往上爬,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四下观望,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可能是在雪上走的时间长了出现了幻觉。 我立刻三两下地向上爬去,倒也不怎么费力,这里就像是黄叔说的,摆脱了地心的引力。 “小淳。”一个淡淡的,轻轻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谁?”我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幻听?我看了看四周漂浮着的数不清的棺材,心里一阵发毛,这里没准还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向上快速爬去。 就在我刚刚爬出没有几米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变得很凄惨,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小淳,救我。” “谁?”我大声喊道,再次向着四周看去,但是没有任何人,这次我确定并不是什么幻听,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我摸了摸口袋,想要找到之前安北给我的辟邪的那种符纸,但是任我将四个口袋全部摸了个遍也没有摸到,忽然我想起来换了衣服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干净,要加快速度向上前进。 之后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正在打斗的黄叔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忽然一阵白色的光芒从上方照射下来,我立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的女子正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这身材很眼熟,像耶律楚念又像苏小小。但是我肯定不是,那女子脸上蒙着一层白纱,根本就看不清面部表情。她的舞蹈伴随着柔和的音乐使我心里一阵难受,好像隔了几个世纪再次相逢一般地疼痛。 这时那女人唱起了歌,配着柔和而带着些忧伤的乐调使我的心里更加痛苦,不知不觉地我的手缓缓松开了天梯。 “花儿渐落,三俩枝,九月桑干,人约去。再逢千年过,沙场秋声破,还念君归来年日,夜夜如今歌。” 随着歌声渐渐走入了高潮,我则不知不觉地向着女子走去,越靠近我的心便越发地疼痛,疼到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单淳,你这是干什么。”忽然一个人影闪到我的眼前,我捂着胸口看了看,是向阳。 向阳上前一把将我扶住,“怎么回事。” 我没有搭理他,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子给我的感觉很熟,是那种熟得我和她就像一个人的感觉。我挣开向阳的手向着跳舞的女子走去,“单淳,你怎么了到底。” “十月金桔满山,君再来。” 忽然音乐戛然而止。女子站在原地对着我,尽管我看不见她的脸孔,但是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怨,看得我难受到了极致,一口酸水翻了上来,我差点呕出来。顿时我整个人跪在半空中捂着嗓子干呕起来。 向阳上前扶住我,就在此时耶律楚念也走了过来,蹲下来在我的手腕处摸了摸脉根,然后对向阳焦急地说道,“单淳伤心过度,体内激素分泌紊乱了。”我抬头看了看耶律楚念,这时向阳也蹲下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耶律楚念表示不解。耶律楚念摸了摸我的额头,“人痛苦的时候一般会哭,难受到了极致会吐。” 我一把将耶律楚念的手甩开向着白衣女子爬去。 耶律楚念再次拉住我,但被我一下甩开,白衣女子就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了,这时向阳紧跟了上来,并对耶律楚念说道,“跟着单淳,随时准备出手。” 我爬到白衣女子的身边,想要伸手触摸。这时耶律楚念跑过来在我的前额用手敲了一下,顿时我眼前的白衣女子消失了,一尊金灿灿的金棺横在我的眼前,上边刻满了我不认识的符号。 此时我胸中的恶心感再次袭来,而且更加地剧烈,顿时我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胃水喷了出来,漂浮在空中,耶律楚念掏出一块手绢将空中的酸水拦住,然后擦了擦我的嘴。 “我明白了,向阳,你记不记得在古书上记载着一种迷棺,这种迷棺中的人在死前会拿着心里惦记的东西,不管经过多少年的轮......”耶律楚念还没有说完,向阳便抬了下手打断了耶律楚念的话,“我也想到了,让他打开吧。” 耶律楚念将我扶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是一种我读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单淳,打开吧,或许你要的答案就在里边。”向阳没有说话。 我捂着肚子趴在金棺上,忽然那阵悲伤再次袭来,我再也控制不住,便一边吐一边哭了起来,并大声喊道,“我要开棺。” 我几乎发疯一般地一脚踢上了棺沿,棺盖忽的飞了出去,我向着棺内看去。耶律楚念和向阳立刻一左一右扶着我将身体挡在了我的身前。 当我看到棺内的景象时,脑袋顿时几乎轰地像是炸裂了一般,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 活葬 在我晕倒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耶律楚念将我救醒,她额头的汗飘洒在空中,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嘴里还嘟囔着,“向阳,不能让他晕下去,单淳悲伤至极,体内会分泌大量的毒素。” 我睁开眼再次向着棺沿爬去。忽然向阳一把将我按住,“单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我摇了摇头,难受地说道,“是小小,棺内的是小小。” 向阳将信将疑地松开我向着棺边走去,他在棺边驻站了很久,耶律楚念一直抱着我沉默着。 终于耶律楚念打破了沉默,对着向阳说道,“你怎么了,向阳。” 向阳立刻转过身,脸色煞白,“上边出事了,是苏小小,我先走了,你们后边跟上。” 说完后向阳向着奔去,速度极快。 耶律楚念也一把将我扶起向着上边飞去。 “单淳,你是不是看到了苏小小的前世今生。”耶律楚念一脸正色地对我说道。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那倒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苏小小躺在棺内,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悲伤,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感觉。” 耶律楚念 不再说话,我们已经离开下方的深渊很远,至少我几乎已经看不见黄叔一行的身影。 “楚念,这里怎么可以飞起来。”我疑惑地看着耶律楚念问道。 “说出来你也不信,这的的确确是自然的原因,有了重力,人就会被吸到地球的附近,但是这里好像有种东西完全隔绝了重力,在这里,是一个没有重力的世界,而且,这里自己的运动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念改变的,深层次的原因,我也不知道。”耶律楚念同样有些疑惑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忽然我想将这个问题研究清楚,之前总是按着别人的想法下地行动,而我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原因。但是这次我想照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一些事情,不再受别人的干扰。 “楚念,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看着她问道。耶律楚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眼睛里满是愧疚,“单淳,有些事情,我确实瞒了你,每次下地我都要先计划好,这里的事情,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至于那本书,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买不到,那本书共分八卷,上四卷讲的是世界上山河大川的信息,用小篆写的,对照先秦的文字是可以翻译出来的,但是下八卷,没有人能看明白,那些文字甚至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出现过。” 我点了点头,说道,“赶紧走吧,我们去上边。” 这时我已经彻底看不到了下方的动静,但是天梯的尽头,我依旧看不到。 随着越往上飞行,我越感觉到这地方玄乎,四周已经变了景色,刚刚还是星空的周围现在变成了一片血红诡异的场景,是那种风化的血红色,古朴,凝重。 “单淳,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耶律楚念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我则紧紧地抱着耶律楚念,生怕一个意外掉下去,这个高度我估计至少有半个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但是刚刚看到的玉普山并不是很高。 “啊”随着耶律楚念的一声惨叫,之后我看到耶律楚念的左脸上被划出了一条血痕,她一只手将我松开,双手紧紧地捂着脸,顿时我和耶律楚念两个人都静止在了空中。我在四周扫视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在袭击我们。 “单淳,小心。”耶律楚念立刻转身抱住了我。我立刻转身,耶律楚念双手立刻无力地搭在我的背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一把将耶律楚念抱住,“楚念,你怎么了。”耶律楚念吐了一口血,血滴漂浮在空中,“有人袭击我们。”我此时才注意到,耶律楚念的后背插了一段飞刀,血从刀刃顺了出来,并不往下滴。 “楚念”我摇着耶律楚念的身体大喊道,“你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回去。” 耶律楚念咬了咬嘴唇,一把将我抓起再次向着上方飞去。 我越想越觉得不理解,如果说这里是无重力的地方,耶律楚念无论如何是做不到没有借力的情况下飞行的。但是眼前的情况是耶律楚念在没有借力 的情况下可以获得速度,包括她嘴角的血滴也都因为获得了初速度而向上飞去。 “楚念,要紧吗?”我用手抹了抹她嘴角的血迹问道。 耶律楚念的脸色苍白,看样子撑不了太久。“你给我停下。”我冲着耶律楚念大喊道。 耶律楚念看了看我,笑了笑,那笑容让人看着心疼,“单淳,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所担当,有所放弃,要是今天我真的留在了这里,你出去后将我在太平山的住所卖给政府吧,他们早就想在那里建一个看守所了,我一直没有同意,你将那些钱,留.......”耶律楚念忽然停止了说话,我们也停止了飞行。我看向耶律楚念,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我忽然看到脚下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宝函,我根本就做不到像耶律楚念那样可以随心飞行的程度,但是我会借力,只要中间不被碰撞打断,那么可以以初始速度保持飞行一段距离。 我立刻右脚一蹬宝函,宝函向着下方匀速沉去,我也向着上方飞去。 此刻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我喜欢耶律楚念,她一定不能死,否则这个世界单纯的女孩子真的就该绝种了,而且这些下地的日子,我和耶律楚念达成了相当 的默契,她在身边我会忘记自己身处墓室的困顿和恐惧。一定程度上说,我已经渐渐地将她当成了家人。 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满目的绿色和青藤。我立刻腾出来一只手拿出烟雾弹,用嘴咬开,将烟雾弹口对准了广场,忽然一道紫色的光冲向了广场。广场上开始先是一阵安静,几乎是五六秒的工夫,我刚刚想碰撞一个物体借力飞向广场,但是很快一队衣着奇异的人从广场四周出现,很快我便看清这是那种神鬼面具人。忽然他们当中闪出一队盔甲人,立刻向我扔出了无数的虎爪,这东西是金属制的,勾到身上就是伤。我的身体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眼看着虎爪勾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躲避。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伤害摊到我自己身上,此时耶律楚念除了还有呼吸,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我立刻抱紧耶律楚念,转过身将后背丢给虎爪抛来的方向。 我刚刚转过背,就感觉到腿部已经被虎爪勾住,但好在没有卡在肉里,之后我便停止了继续向上飞行,整个人带着耶律楚念向着下方的广场飘去。 就在我距离广场十米距离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重,向下自由落体而去,我感受到了来自地心的引力。 我刚刚掉在地上,那些盔甲人便向着我围来,我看到他们的盔甲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我知道这是桑干河中那些东西,看来这里才是桑干河行动的目的地。 我站起来左手抱住耶律楚念,右手将铲子从后背抽出来横在了身前。 盔甲人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地只管向着我将我半包围。 这时盔甲人分成两列站定,中间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禅杖向我走来。他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脸上充满了杀气。我猜测这应该是密宗的某个领导。 “别过来。”我冲着这位神秘的密宗领导大声喊道。 “密宗宗主,李坤,单淳,你小子摊上事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立刻转过脑袋看去,是黄叔,我立刻松了口气,总算来个自己人。 “黄叔,是这里吗?”我紧张地问道。 “没错,不过,单淳,我顶一阵子,你手里......”黄叔看着我怀里的耶律楚念脸上露出了担忧的颜色。 “我不能丢下她,黄叔,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将耶律楚念......”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广场下方的空间里忽然升上来一批人,为首的正是苏老爹,他向着广场走来,大声说道,“将这个姑娘交给我吧。”苏老爹的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犹豫了一下,苏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我苏家的女婿,我还是放心你的。” 我一咬牙,“爸,拜托你了,要将她安全送出去,只要楚念没事,我答应你,娶小小,出去就结婚。”说完后我将耶律楚念交到了苏老爹的手里。 这时密宗宗主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大声地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语言。 黄叔将手里的刀甩了甩,对身边的苏老爹说道,“二伯,这次是最后一站吗?” 苏老爹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背起耶律楚念向着广场外的空间走去。我目送着苏老爹的身影渐渐下沉到广场边缘的下方。那些跟上来的人则留在了广场,看来是打手,我数了数大约有二十人左右。 “黄叔,刚刚他说什么。”我将铲子横在身前。 “他说,现在宗教正在进行一场仪式,让我们尽快滚蛋,但是我们不能滚,他们的仪式是在活祭,密宗有这样的一个祭祀,在广场上竖一个梯子,百米的样子,祭坛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然后密宗会选一个正月初一出生的女子,顺着梯子向上方走,她到了镜子前就会看到自己的前世来生,然后密宗会将她扔进棺中,活葬,就是你看到的星空里的那些棺材,这样死的女子的灵魂会用来维持星空里的一切规则和秩序。向阳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里,不过......”黄叔还在给我讲述的时候,那个宗主再次大声地对着黄叔喊了起来,依旧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说什么。”我看着黄叔问道。 “他说,今天得知了这些秘密的人,都要完蛋,葬身在此处,我们没有退路了,你怕吗?”黄叔淡笑着着说道。这种笑容在黄叔这种满脸横肉的人的脸上很难见到,看来事情发展不容乐观。 “李老宗,又见面了啊,你害了我家闺女,今天还想害我侄儿?先问过我单天阳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传遍了广场。我意识到真正的救兵到了。 我立刻回头看去,“二叔。”他的身后跟着不下于百十号人,也是打手的样子,明显可以看出,这些人个个都是狠角。 二叔迈着四方步向着我走来!尽管他的头发上抹了发乳,但是看得出,他憔悴了不少,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单文清的事情。 二叔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肩膀硬实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泪花,我知道他的心里有苦,单文清的事情,不光是他作为爹的难受,我也痛苦。看到二叔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单文清。 “二叔。” “好好活着,你是单家最后的希望,不说了,准备吧,你知道要救谁了吗?”二叔的眼睛里满是肯定,看得出,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我到底。 这时黄叔也走了我的身边,看了看二叔,“单淳,你都猜到了吧,决定吧。”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在文玲的婚礼上,文玲一巴掌将我的心彻底撕裂,苏小小忽然出现,那一刻我是真的温暖,我欠她的不仅仅是一个面子,可能会是一份情债。而smile许在桑干河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感觉她就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小姑娘,她会缠着我的胳膊说害怕,也会枕在我的身上呼呼大睡,不担心我会对她下手,我有时会想前生她是不是我的女儿。一个给了我温暖,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会让人受伤 的情,还有让人伤口愈合的情。而smile许,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但是遇到她之后我觉得我伟大,我可以给另一个人以保护和温暖,她给了我肯定。 我忽然想哭,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我都救。” 二叔摇了摇头,点起了一支烟,向着密宗宗主走去,“李老宗,我代表单家宣布,我们和密宗死磕到底。”黄叔立刻上前冲着二叔喊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你们都听好了,单淳是我单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苏小小不能出事,许嘉欣也要活着,”然后二叔转过身看向那些打手,“兄弟们,你们跟我这么多年,我求你们一件事,今天这俩姑娘都要活着,一个是我未来的侄媳妇,另一个是复出的许家人,我们一个都不能放弃,都要活着。” 这时那位密宗的宗主忽然脸色一冷,嘴里喊出了一些和刚刚说话时语言不通的另一种语言。同时他的双手举向上空。 这时那些盔甲兵向着我冲杀过来,镰刀像是凭空从他们手里出现一般,闪着寒光,我意识到,这不是玩闹,是真正的战斗,要见血的。 我立刻提起铲子抖了抖向后退了几步,黄叔和二叔则决绝了很多,包括他们背后的那些打手,几乎没有犹豫,提着刀向前冲杀过去。 二叔更是几乎脸不改色,直接腾空向着宗主冲杀而去,这时我听到了我的背后无数的“沙沙”声,看来是要腹背受敌。 黄叔距离我最近,我立刻冲黄叔喊道,“黄叔,身后有人。” “知道了,”黄叔像是并不感兴趣这件事情一般,一刀将面前的盔甲人砍得稀碎,盔甲漫天飞。 忽然一阵念咒声传来,有些耳熟,这时我看到安北在广场外的半空降落下来,手里提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棒子。 我挥铲将冲上来的几个盔甲人砍倒,眼睛不敢离开背后,我知道那些神鬼面具人已经到了这里,而且人数不在少数。 忽然安北念咒声停了下来,一阵香气从我的鼻子中穿过,我想起了在桑干河安北念的咒语,看来这些神鬼面具人要现形了。 “单淳兄弟,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自己跑来多不安全。”安北在半空中大声说道,说完后安北向着我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之后他大喊一声“破”。瞬间整个广场充满了那种神鬼面具人。我心里说道,妈的,这才是真正的主力军啊! “保护宗主。”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我立刻冲着二叔的方向看去,二叔正在和密宗宗主在那里对砍,不过看样子气势上二叔倒是占据上风,但是很明显二叔的身上留下了一些伤痕,但是那个宗主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而且一些神鬼面具人已经将二叔包围。我已经在暗暗地为二叔捏着一把汗。 “没事的,兄弟,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安北跳到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然后他向着二叔的方向冲去,这时我在安北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个屌丝道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应该是一个霸主的形象,在我的眼中,他变得高大起来,在他所过之处,我几乎看不到安北的出手,但是那些神鬼面具人和盔甲人遗迹一些宗内弟子都血肉横飞,顿时一片惨叫声。 “血腥吗?”黄叔和那些打手已经停止了打斗,将我围在中间。 “没想到安北真的很厉害。”我皱没有说到。 “看来没我们什么事情了”黄叔将胳膊叉在胸前说到,我明显地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冷意。 “我去救人。”说完后我便拿起铲子向着安北冲去。 黄叔一把将我拉住,“看完吧,会有惊喜的。” 我转身看着黄叔,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看来他还真的不是我这一方的,说是惊喜,或许是什么意外。 我一把将黄叔的手打开,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安北的一举一动。 大批的神鬼面具人被安北一棒子打成几乎一百八十度,盔甲人则直接变成了粉末飘在空中。 这时我看到在密宗宗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喜悦,忽然我意识到二叔有危险,安北是冲着二叔去的。 “二叔小心”我大喊一声,这时安北距离二叔已经很近了,只希望不要出事,安北的身手确实毒辣,我看着身上都起疙瘩。 “你背叛了我二叔。”我等着黄叔说道。 黄叔冷笑了一声,便冲着二叔跑去。 “我操。”我没敢停当,提起铲子冲了上去,别说三个人攻打二叔,就是安倍一个二叔都未必是对手。 “单淳,救人,天葬台去。”二叔大声喊道,之后我便看到安北对着二叔横扫出一棍,身手极快,但也像是瞬间的工夫,二叔就像蒸发了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就是这时,我立刻转身跑向广场的边缘,腿部发力蹬地,接着这个力道,我向着广场的上空飞身而去。 这时我看到安北等人向我看了一眼,然后全部向上对着我冲了过来。 “靠,果然都是有预谋的。”我心里说道,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团,这里边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将我打倒,如果被他们追上,我的小名很有可能就会完蛋了。 “小淳,来。”二叔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忽然在我的眼前出现,然后一把将我揪住向着上方加快速度飞去。 “二叔,你刚刚。”我没有说完,二叔便接过去了话,“这里的时空错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刚刚知道,祭祀仪式不在这里。” 二叔的脸上写满了镇定,给我的感觉可靠。 “二叔,你怎么知道的,安北和你不是一伙的吗?”我问道。 二叔摇了摇头笑了笑,“你还是太年轻,人站在一起,并不代表立场一致,人情这东西不是金刚石,是会变的,刚刚那个宗主,可能正在赶往那里,我们尽快赶到。” “就我们两个人?”我疑惑地问道。 “是的,但是对付他们足够了。”二叔笑着说道,二叔的脸上满是自信,甚至我觉得他已经疯了正在说胡话。 “什么意思?” “有你胜过十个安北。”二叔笑着说道。 “就是这里。”二叔低声说道,然后我们的飞行方向忽然就是福大转弯,顿时一个大峡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峡谷中没有任何的声音,一片漆黑,很快我被黑暗包围,没有一丝光亮。 “别紧张,这里是最安全的,你有没有试过看不到东西时的感觉,试试用感觉去做事。”二叔低沉地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声音。 “前两天有,眼睛看不见,心里就会亮堂许多,但是我还是习惯用眼睛去看东西。”我说道。 “那就试着用心去收集信息,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光亮,手电打开也不会有光亮,因为这里的时空更加的乱,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暗物质,就是物质的反义词,这里全是那种东西,当然不会和你碰上发生湮灭的,这里的磁场足以让这些东西没有活力,但是可以让你的感官更加的敏锐,它就是你内心直接的自然存在,试试。”二叔一通解说后,我的心里更加的迷惑,我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忽然我感觉到一些东西在靠近,我渐渐地明白了什么,但是很模糊,那是一些符号,可能也不是符号,总之是我有些似曾相似的东西。 忽然我感觉身体受到了一股大力的撞击,顿时停止了运动,二叔拽着我手不停地拍打着石壁,“小淳,试试,或许能触动机关,几年前我来过一次,无意间触动了机关,这里只有两种人可以进去,一是有缘人,一种是理解宇宙的人。” “不是,这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 轻轻说道。 “我们生活的是物质的世界,但是这个宇宙还有一种空间是内心的世界,也就是非物质的世界,我跟你说不清楚,意思就是现在我们处在一个不是物质的空间,你可以理解为精神的世界,小淳,这对我们很重要,单家之所以还能留到现在没有被灭族,是因为单家的人曾经探测到过这里的秘密,这个世界能靠着理解宇宙和精神进入这里的人,只有单家和苏家。”二叔一边曼声说着,一边拍打着岩壁。 “我明白了,二叔,别拍了,我们已经开了机关,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目的地。”我冲着二叔低声说道。 忽然二叔停止了拍打岩壁,大声笑了起来,“果然是小看你了。” “亮灯吧,安北。”我沉声说道。 忽然四周亮起了各种聚光灯,顿时整个空间变得亮堂了起来,四周的各种看不出来历的灯光将整个大殿照的灯火通明,安北站在我的眼前,眼睛里充满了狡黠。 “怎么识破的?”安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二叔一个文盲,理解不到你这个层次,说说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落在了你的手里,死前想听个真话。”我闷声说道。尽管我想尽力装的大义凛然一些,但是心里的恶恐惧依据占据着高地。 安北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盒钻石,给我递了一支,点着,“你也算是我的兄弟了,和你下地的这些日子,是我心里最踏实的,我知道你这人真诚,不懂事,所以放心地让你活到现在,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地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可能是那小妮子的力量大,你比较相信她,对,她说的是对的,我们不是你这一边的人,你这一边的其实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我们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同一关系,来,喝口水,”安北将水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仿佛看到了在鬼城时那个一头蓬松时尚发型的屌丝道士,他拍手说不愧是单家传人,有胆识,一转眼,就变成了敌人,站在了对立的立场。我一把将水壶接过了猛喝了几口,咳嗽了几声,“我还是想听听这些缘由。” 安北笑了笑,盘腿坐在地上笑着说道,“七十年前,我们的祖爷一辈人发现了长生的秘密,他们想开发,只是最后没有达成共识,八家族分成了两个派别,你单家独成一派,建议将这个秘密永远掩埋,而其他七个家族则想将这个秘密发掘,最后单五祖将其他七家族的人骗进了藏王墓,除了苏家苏三洋和周家的老祖,其他人全部被杀,周家之所以躲过了杀害,是因为单五祖没有力量杀掉,周家的人机关术厉害,逃了,你猜的没错,是周学江的祖爷,而苏家没被杀,是因为你们有婚约,几千年的婚约,苏小小捅你那一刀,是因为她必须救你,单家最后的男人,不能死,我们不是背叛了八家族的联盟,只因为我想独占这份成果,如果不是耶律楚念的话,可能你早就死了,她的身手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数一二的,至少比我强,我承认,她是皇族的人,她的忽然立场转变使我很难对你下手,我有时也在思考,一个人真诚的魅力真的会有那么大?”说道这里我打断了安北的话,“有,我之所以能打动耶律楚念,是因为我将能给文玲的真诚全给了她。” “好一个真诚,其实我也几次手软,没有对你下手,你根本不应该滩这浑水,后来呀,在一次军方的围剿中,我们几个家族的人死的差不多,现在所有能上场面的,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你看这地方,说实话,这里真的不是物质世界,是另一个空间,一个不在地球上的空间,密宗,军方,国际势力都在盯着这里,但是他们领悟不到这个地方,单小子,这些东西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想动手了,不过还想最后了解你一点你的生活,就当唠嗑了,你我也算生死兄弟了。”安北笑着说道,这时我看到了他眼角的皱纹,有点沧桑的感觉。 “问吧,我无话不谈。”我也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让我能够如此地放心,如此地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单小子,我看你好像跟苏小小还有耶律楚念这些姑娘有不少意思,说说看。”安北露出了他的猥琐样。我想可能这才是他的真实表情吧,一个心理猥琐而真实的人,我感觉此刻我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来取我姓名的人。 “嗨”我拍了拍手,站起来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四周的景色有些刚刚进入这里时星空的感觉,清冷,孤寂。 “安北老哥,这么说吧,我想我更喜欢的是耶律楚念,她比较单纯,尽管她一直隐藏她的身手,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梦幻的世界,有一片圣地,除了我,没有人闯进去过,苏小小给了我绝境中的温暖,而smile许则给了我肯定,肯定了我的价值。”我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捡起来把玩了几下笑着说道。 我背对着安北将石头扔向星空,划过一道蓝光,忽然一阵杀意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立刻转身,用铲子挡下了安北的攻击,同时我感觉到手臂发麻,铲子也拍在了我的胸口,顿时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在地上。 “这些日子练出来了,还行。”安北淡然地看着我说道。 “哎,刚刚你怎么不在外边杀了我,为什么选这个地方。”我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对安北说道。 “外边,杀不了,”安北笑了笑,再次向我冲过来,“外边的人什么立场我都不知道,我只相信自己,在这里我一定可以杀你,但外边,会有你的人。”我立刻举起铲子迎了上去,“开玩笑,我这边的只有我自己。”当我的铲子和他的棒子接触时,我顿时感觉整条手臂几乎断掉一样,之后铲子脱手而飞,而我则向着星空飞去。 安北甩起棒子向着我飞向的星空追杀而来,“不是我非要杀你,是你的存在让我很不安,你活一天,单家就会延续下去,你们就会将永生的研究破坏到底。”安北距离我越来越近,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和物品可以去迎战。 “你杀不了我的。”我忽然笑着大声喊道。安北也一边追着一边笑着说道,“你的身手是精进了不少的,但在我的面前,你是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小儿。” 安北刚刚将棍子举起到我的头顶,便不再动弹,静止在了空中。 而我因为惯性,保持着初速度向后飞行了。几乎是眨眼的工夫,耶律楚念便飞到了我的身旁,用手将我接住,向着入口处飞去,“再次谢谢你,你又救了我。” 耶律楚念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冷静和淡然。 “你好了么?”我标抱住她的胳膊问道。忽然耶律楚念的眼睛一闭,手臂变得没有了力气。 “楚念,楚念。”我摇着她的身子喊道。 “嘭”地一声,我的身体撞在了地上,耶律楚念也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楚念,醒醒”我将她抱在怀中,掐着她的人中大声喊道。但耶律楚念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立刻翻看着她后背的伤口,衣服上有两个刀口子,我记得之前她的背上是一个刀口,而且那个位置的伤口应定了血痂,周边还有一圈白色的粉末,很明显是有人给敷过止血药的,应该是苏老爹,但是另一个伤口上正插着一把飞刀,和第一次那把将耶律楚念打伤的飞刀一模一样,血顺着刀刃往下流,很明显这是刚刚受的伤,我看向停滞在空中的安北,没有任何动静,应该不是安北下的手,我从未见安北用过这种暗器,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我和安北耶律楚念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从广场一直追到这里的。 我脑海里搜索着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的功夫,貌似用飞刀做武器的只有苏洪一人,但是苏洪的飞刀不是这样的,并且苏洪的身手远不如耶律楚念,甚至和我相差无几,根本不可能伤到耶律楚念。 我四周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那么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和我认识,出来就会被看出,二是他只会用暗器,出来对他不利。我的选择只有一个,立刻离开。 我立刻将耶律楚念抱起,向着出口处走去。 我刚刚走了不多几步,便看见耶律楚念的眼皮动了动,咽喉动了动,看样子是有话说,我立刻蹲下将耳朵付过去,“别出去,外边没有你的人。”耶律楚念刚刚说完,便又倒在了我的怀中。 但是耶律楚念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要不及时就医会有生命危险的。如果出去的话,耶律楚念生还的几率比较大,我和耶律楚念可能不是一个立场的人,外边没有我的人,但是一定会有她的人,如果不赶紧出去就医,耶律楚念可能就完蛋了。 “你一定要活。”我说完后在四周扫视了一遍,没有任何人,于是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要是我真的不能活着出去,下辈子你嫁给我。” 我抱起耶律楚念飞快地向着外边跑去。在我跑的过程中,没有任何预兆和过度,眼前一下子变得黑暗了起来。 “单淳。”耶律楚念的轻轻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正在将她的素颜清洗地更加清纯。 “单淳”这次彻底有了哭声。我笑了笑,很欣慰,我一直以为能打动一个女性的只有人民币,党员,等级考试,直到此刻我才证明到感动一个人是可以仅仅用真情这个命题的解。爱情的题解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无穷个。 “不哭,送你去医院,你死了,我才真的不安全,你在,我心暖。”我低声说道,这时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脚离开了地面,风从我的耳边呼呼刮过。 “单淳,明年娶我。”耶律楚念的哭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她的手也在用力地拉着我的衣服。我知道她如果此刻有力气一定会将我一把扔回去。 “别这么悲切,我厉害着呢,出去后我带你去见你我爸爸妈妈。”我逼出意思笑声说道。 忽然黑暗中传来了我听不到的咒声,看来还真的不安全,之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那种盔甲兵赶到了。 这时我的脑袋忽然一阵“刷刷”的声音响起,之后我听到了盔甲碎裂的声音。难道是有人在救我? 第五十四章 smile许? 很快不远处传来可慌乱的碰撞声,看来应该是有人在救我,对方总不能自己打成一片的。 我的放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我的身体变得极其地重,我知道这是习惯了失重之后突然感受到地心引力的结果,同时,我也感觉到了真正的风,很冷,更加让我担心地却是我会掉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高度,超过三层楼的高度我自由落体下去,没有任何的缓冲准备,必死无疑,如果掉在水里,我不会游泳,明天可能就会出现在某个地方的岸边。 不等我将所有的不好情况罗列完,我就感觉到身体被拍的生疼,同时还有水声。看来是进了水里。 我一手将耶律楚念紧紧地抱住,另一只手在胡乱地划拉着,即使不能游,但如果能抓到什么东西的话也可以活说不定,但是事情不遂如人愿,寒冷的河水使我的手脚都痉挛了起来,抽筋。这时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下沉的速度,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和耶律楚念死在了一起。悲伤而幸福。 我的意识在渐渐地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了一阵温暖,咳嗽了几声之后,头部传来了一阵剧痛,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模糊中我看到了光,也看到了一张脏兮兮陌生的脸,我正枕着她的腿。 我立刻挣扎着要起来,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同时被smile许按了回去,“别动了,你的脑袋磕着了。” 我闭上眼睛回味着这有点熟悉的声音,既然救了我,那么我应该不会被她怎样的。 “许?”我闭着眼长舒一口气问道。 “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头疼吗?”smile许将我轻轻扶起说道,我再次微睁开眼睛,篝火正在我的面前跳动着,耶律楚念正躺在那里,身下是一堆杂草,身上披着我的衣服。 我立刻彻底清醒,起身向着耶律楚念扑了过去。smile许一把将我拉住,“干什么?” 我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我看看她有没有事?” smile许笑了笑,将我扶躺下,“她仅仅失了些血,我给她弄好了,她休息下就好的,但是你的伤势比较重,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之前你醒来过几次,都是睁着眼睛来回摸东西,好像眼睛看不见似的。” 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之前患了暂时性雪盲症,但是早就好了,之后就没有失明过。” smile许将一个水壶递到了我的手里,“不像啊,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smile许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 “我和耶律楚念好像进入了一个时空错乱区域,那里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地心引力,之后忽然有了引力,我们掉了下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给smile许一字一句地讲述着过程。 smile许笑了笑,但是那种笑容里带着一丝不甘,“不科学,我也是从一个峡谷掉进来的,也是一个没有引力的区域,但没有你说的没有任何光线,那里甚至明亮地让人牙根痒痒。” 我想了想,难道是真的我的眼睛有问题,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smile许,“你没有骗我吧。” “没必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已经被困在山洞这里一星期了,出不去,这里方圆十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除了这洞里的一棵树,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smile许苦笑着说道。 我忍着全身的剧痛站起来看着四周,确实是一个山洞,有六米高十米宽的样子,洞外便是那条我掉进去的河,听着水声我猜应该是瀑布,我打开手电向着洞里照了照,很深邃,一下子没有照到尽头。 “出不去?给我讲讲你怎么到了这里的?”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我向着耶律楚念走去,看样子耶律楚念确实失血不少,嘴唇仅仅有一丝的红润,我走上前将她的手外大衣内掖了一下,然后坐到她身边,将她的头轻轻挪到了腿上。 “之前在桑干河,我被你救了之后,耶律楚念说她要去地宫,你自己去她不放心,之后我找到了苏小小,和苏小小打算一起出去,但是苏小小说密宗发现了我们的动静,现在西藏实验室一定有所动作,让我过来,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苏小小说这关乎我哥哥的生死问题,我哥哥应该是被密宗做了实验,我就赶来了,但是很不巧,密宗正在举行祭祀活动,她们要拿我祭天,大约一个星期前,我被送往了天梯,就在我快要到达天梯尽头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那面镜子,一个蒙面人将我救走,之后我走脱了,她却被留在了那里,就在她面巾被摘下来的时候,我看清了是苏小小,我正要上去救她,这时安北出现将我送到了大峡谷,说......”smile许还没有说完,我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等一下,你说一周前?” smile许点了点头,“是的”。我心里忽然升出一种恐怖的感觉,一周前苏小小和安北正在大闹文玲的婚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顿了顿神,“继续说。” “之后我就在大峡谷前进,和你遇到的情况差不多,掉进了这里,之后发现了这个山洞,里边有一棵果树,上边结满了果子,能吃,我这几天就是靠它维生的,不过很奇怪,那棵树几乎一个晚上就能长出果子,我曾经试过将这棵树上的果子摘完,但是第二天树上又结满了果子。”smile许的神情说明她没有在说谎。 我点了点头,“这里有古怪,一会儿我去看看,耶律楚念怎么样。” smile许笑了笑,说道,“她没事,我包里有些止血的药,我给她服了,刚刚开始她的呼吸很微弱,我给她吃了些里边摘来的果子,现在感觉她的身体恢复地很快,而你刚刚被我就上来的时候都快没有呼吸了,我试着给你吃了些那些果子,你身体好的比耶律楚念快了不少。” 我再次点了点头,看来这果树果然有蹊跷。我笑着指了指smile许,“姑娘,脸怎么花成这样。”smile苏笑了笑,“还不是救你们的时候弄得,救上来后发现你们都快没了呼吸了,我都不敢去洗脸。” 忽然我想起了苏小小,“后来苏小小呢。”我立刻上前问道。 smile许撅了撅嘴,“我被救走后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苏小小喊了一句话,说一定会有人去救她的,密宗一般在一个祭祀出了问题耽误时辰后会在十六天后再次祭祀,苏小小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我摸了摸下巴,“我知道了,我会去救她的,对了,smile许,你没有尝试着走出这里吗?” smile许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什么效果,这里好像走不出去,我试着朝各个方向走了十多里,但都是在重复着走同一个地方,像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了,之前我还说去救你呢,现在你没事就好了,哎哟,快,扶我一把,咯着了。”一部小心我摔了一跤,smile许听到我的喊叫后立刻向我跑来,一把将我扶起,“有事没。” 我点了点头,“岔气了,娘的。” 大概是我的喊上有点大,将耶律楚念惊醒了,我看到她正在挣扎着往起爬,我立刻跑过去立即将她扶住,将她紧紧抱住,“楚念,醒了啊。” 我一个没防住被她一巴掌打在了脸上,然后耶律楚念将我抱住哭了起来,也不说话。我一脸疑惑地看着smile许,意思是在征求她的意思,耶律楚念这是什么反应。smile许大概也看懂了我的意思,摇了摇头,然后走开说她去洗把脸。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耶律楚念,“怎么样,好些了吗,我们得救了。”我兴奋地对耶律楚念说道。 “单淳,我不想在这里了。”耶律楚念哭着说道。 “傻样,别哭了,等你身体好利索了我带你出去。”我摸着她的脑袋说道。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看着我问道,“你还去救苏小小不了。” “救” 耶律楚念看了看河边正在洗脸的smile许低下了头,没有出声,看样子她是有话要说,但是有顾忌没有说出口。 “没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那是smile许,之前我们救过她的命的。”我低声说道,此时我才觉得,将自己心爱的人抱在怀里是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她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容貌,本不应该在地下的。 耶律楚念笑了笑,“我想说,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就去上班,然后我们一起奋斗,好不好。” 我抬起头看了看外边黑漆漆的夜空,笑了笑,“楚念,等我将事完成了,就去找你。” 耶律楚念忽然看着我,眼睛很水灵,很干净,“单淳,你在茅屋和大峡谷说的话算不算数?”有人说最干净的眼睛是孩子的眼睛,干净,纯洁,我说耶律楚念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的风景,怎么看都不会腻,何时看都像第一次见面,永远不会参杂岁月的灰尘。 “算。” “那你说你会娶我的,但是也对苏小小的爸爸说你会娶苏小小,你哪句是真的。”耶律楚念的语气就像一个小孩子,就像在问,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对我来说,选择的是一种人生,或者说一种态度。 “都是真的。”我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了抱耶律楚念说道。 “那你喜欢谁。” “你” “那你愿意娶谁?” “她” 我刚刚说完,耶律楚念正要张嘴说什么,smile许已经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看了看耶律楚念,又看了看我,“为什么不是耶律楚念。”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smile许将水壶递到耶律楚念的面前,“喝口吧,我刚刚想了想,如果我们逆着河水走可能会走出去,之前只有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我们三个人,人多主意多,力量也大,我们出去的几率更高。” 我点了点头,看着smile许,她洗脸之后倒是干净了不少,比她在家里时浓妆的感觉好看不少,“等楚念好些能动弹了吧,你看,我俩这情况,这样吧,许姑娘,你带我们去看看那棵树,或许在那里我们能发现什么。” smile许点了点头,耶律楚念也点了点头,但是在smile许转身向着里侧走去的时候,我看到耶律楚念冲我挤了几下眼睛,我一时没有明白耶律楚念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我将耶律楚念一把扶起跟着smile许走了上去。 山洞的洞身很长,我们三个人足足走了十分钟多,当我看到一棵大约十米高已经挨着洞顶的树时,我便意识到目的地到了。smile许转过身对我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我走上前看着这果树,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 果树大约有八十公分的直径,上边结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实。而且这些果子熠熠发光。 我走上前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很熟悉的香味,我努力地回想着这味道可能在哪里闻到过。 这时耶律楚念忽然从我的怀里挣脱,跑到了果树旁边,用手抚摸着树身,看样子十分激动。 我赶紧走上前将耶律楚念扶住,“怎么了楚念?”smile许也跑上来扶着耶律楚念,“怎么了?” 耶律楚念立刻转过身看着我,“这是我屋子里做桌子和木床的材料,这树本来是长在北方蒙古草原地区的一种树,一般在北方这种树极其少,只有在干旱地区才能有这种树,它叫无根树,它的根部是一个空洞,这种树苗在七个月的时候要种用七种动物的血浇灌,之后它的根会自动腐烂,这些腐烂的根会变成奇特的化学物质,对土壤进行腐蚀,而且腐蚀进行的化学反应会持续进行,就像氟破坏臭氧一样,它本身就像一种催化剂,不会减少,然后这些物质会像挥发一样到地面被叶子吸收,提供养分,结出来的果实有异香,叫做凤凰果,地下阴气越重生长会越旺盛,而且果实生长很快,最快的一摘下来后肉眼会看到它再次生长的速度。” “天下还有这种东西。”我听得一惊一乍,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奇妙。 忽然smile’许像是明白了什么,“单淳,挖开下边看看地下是什么。” 我看了看耶律楚念,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或许有什么发现。” 但是我的产在早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这时smile许看了我一眼,“我的背包还在我去给你找去。”说完后smile许向着外边跑去。 这时我看到了耶律楚念正捂着嘴在笑。 “笑什么?”我问道。 “单淳,这个smile许的背景不简单,她下地的目的也绝对不是寻找她哥哥这么简单,我怀疑她可能对你有所企图,经过安北的事件,你也应该知道这些人可能并不是你的朋友。”耶律楚念对我忍着的说道。就像一个小孩在背着手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一样,可爱,俏皮。 “对了,你将安被怎样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耶律楚念笑了笑,“你猜。” “我不会猜。”我立刻说道。 “没劲,我将他的四十个穴道全封住了,除了我,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给他解开的,也就是他会一辈子呆在那个地方。”耶律楚念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调皮,像弄死安北她很开心一样。 “能不能不这么恶毒,那样他不就是死了么?”我立刻问道,我也确实不想安北就这样死了,毕竟之前他也在我危急的关头救了我不少次。 “不会的,那里的环境可以保证他不会死,更不会老,他一万年后还是那个样子,等有人能解开他的穴道的时候,他还会活蹦乱跳的,放心吧。”耶律楚念的申请忽然变得很忧伤,“等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就会放他出来的,我知道他杀不了你之后,一旦出来就会追杀你,而我不会一直跟着你,你会被他暗算的,而且我怕我也弄不过他,被被他暗算,世界上的人很坏的。” 看着耶律楚念认真的样子,我一直想笑,自从和文玲分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像这样看见一个人会发自内心的开心。 “单淳,单淳,给,铲子。”这时smile许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将铲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一把将铲子接了过来,笑着看着她,“这是被狼撵了咋的。” smile许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拿起铲子在地上挥舞了起来,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土里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我怕有什么情况,没敢继续挖,立刻起身指了指地上,耶律楚念和smile许立刻蹲下身在地上看了起来。 “单淳,单淳,你快看。”耶律楚念拉了拉我的手。 我蹲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红色的液体中渗出一些白色的东西,红色的液体几乎无法粘在这种白色的颗粒上。 “怎么解释?”我问道。 “怪事,这地下一定古怪,继续挖,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个大秘密。”耶律楚念说道。 我正要继续挖的时候,这时smile许一把将我的手按住,“单淳,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要么我们别挖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我更强烈的感觉是这里一定要挖开。”耶律楚念对smile许说道,眼神和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第五十五章 少典 smile许没有和耶律楚念争论,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挥起铲头在地上挖了起来,随着越往下挖,土壤里渗出的红色液体也就越多,白色颗粒也跟着多了起来。我的心也就跟着悬了起来。 “单淳,要么我们不要挖了,我心里感觉慌。”smile许蹲下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了看耶律楚念然后笑着说道,“没事,要么我们根本就出不去这里,这样可以试试,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在呢。”smile许再次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我看了smile许一眼心里也挺难受,smile许本身是个富家姑娘,但是并不张扬嚣张,我总感觉刚刚我和耶律楚念对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光是smile’许心里发慌,甚至我都有些心慌,越挖土壤里的红色液体几乎是要溢出来一般,而且血红血红的像是血一般。 “楚念,这地下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停下手里的铲子转过头对耶律楚念低声说道。 耶律楚念一把将我手里的铲子夺过去,“大老爷们那点出息,我来挖。” 我一把将铲子抢过来,“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就别闹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闹,我怎么闹了,我是为了咱们尽快出去。”耶律楚念冲着我喊道。我点了点头,“你说的对。”smile许抿了抿嘴,然后轻轻说道,“耶律姑娘,那就挖开吧。” “本来就是。”耶律楚念笑着说道。 “你啥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我还没说完,耶律楚念要开口,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我立刻转身对着smile许说道,“以前你不这样,咱们听耶律楚念的”。smile许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耶律楚念这才没有继续说话。 忽然我感觉到脚下一轻,急忙往后边跳去,但是耶律楚念处于坍塌方位的中心,在我往后跳的过程中腿却被她一把抓住拽了下去,而smile许本来距离坍塌区域有一步的距离的,当她看到我掉下去的时候,便想上来拉我,结果三个人全掉了下去。 在往下掉的过程中我看到下方的地面距离我挺高,耶律楚念刚刚受了伤,而她又是距离下方地面最近的一个,于是我一把将她拽到我的上方,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也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单淳,没事吧。”smile许立刻上前将耶律楚念从我的身上扳开,我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已经碎了。而且眼前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但是我的意识却很清醒,我感觉到自己没有昏过去,并且smile许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喊道,“单淳,你怎么样。”“耶律姑娘,你怎么了,您们醒醒啊。” 我伸出手在空中来回摸着,并说道,“许,我们在哪里,我眼睛看不见了,楚念怎么了。” 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耶律姑娘晕过去了,我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墓室,这里有墙,还有,”smile许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还有什么。” “一尊黑棺,纯黑的,单淳,你快起来啊。”smile许的声音中有些哭声了,看来真是遇到了恐怖的东西。她将我扶起,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我摸上smile许的后背抱了抱,“没事,别怕,有我呢,你看看楚念怎么样,对了,我眼睛怎么会突然看不到东西。” smile许说道,“你进入这里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他们有没有给你吃什么药。”我想了想,进入天梯星空之前之前我遇到了三个人,一个是耶律楚念,她救了我,还编了一个她的身世,并且给我做了饭,我确实吃了她的东西,剩下两个人是黄叔和苏老爹,但是我没有吃他们的东西。“不可能,不可能是她,他不会害我的。”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是耶律楚念给我吃了什么毒药之类的,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她害我的话,有很多机会的,也不至于拐这么大一圈子。 “什么不可能?”smile许问道。 我摇了摇头,立刻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立即治好。”smile许说道,“有,但是我不知道。” “姑娘,开着玩笑好玩吗?”我轻笑着说道。 “哎呀,我没有开玩笑,是一定有办法,尤其像你,啊......”smile许的尖叫声传来,同时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我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姑娘。”我伸出手问道。 “开了,棺盖正在移动,单淳,快跑啊。”smile许说着就往起拉我。 我一听是棺盖正在打开,立刻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于是挣扎着往起怕,但是浑身一阵剧痛传来,我不得不放弃起身,再次坐倒在地。 “姑娘,快,将楚念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肋骨断了。”我大声喊道,同时我也感觉到这是我平生最伟大的呼喊。 “我们的后边是墙,没有门。”smile许哭着说道。 “别怕,会有人救我们的,他们不会让我死的。”我笑着说道。 smile许挣扎着想把我拉起来,但是我的胸部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同时我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不是我的,不是smile许的,更不是耶律楚念的。应该是棺中的东西出来了。 “什么东西出来了。”我问道。 “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感觉到smile许的身子瘫在了我的身上,再次压得我胸部一阵剧痛,我甚至感觉到这种疼已经快要让我窒息。 “救命啊,老子快玩完了。”我大声喊道。 这时忽然我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从上方掉落下了什么一样,之后便是激烈的打斗声,同时伴随着惨叫声和什么动物的吼声一般。 “什么东西。”我大声问道。 “飞僵。”一个沉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同时我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普通的物理攻击根本就伤害不了这种长年吸收日月精华的飞僵,这要崂山或者茅山的顶级高手才能制伏。之前在我挖土的时候我便感觉到我被跟踪了,看来这是真的。 “你们是谁?”我再次大声问道。 “少典十二宗”,那个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我听到“少典十二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盗墓界要有一场大的风波刮起了。 之前我曾经听安北讲过,在盗墓界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少典十二宗”,这个组织存在了至少有四千年的历史,它曾经是商王大军征讨南方蛮族的十二支军队,后来商军战败,这十二支军队的将领全部留在了南方,从事各种道门奇术的研究。他们当中个个工夫了得,而且知识丰富,几乎都是书袋子,做事诡秘,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盘踞地,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规模,四千年中它们一共出现了十次,第一次是武王伐纣时,少典十二宗宗主庆奇带领十二宗八十弟子前往牧野援助纣王,最终败退,庆奇带领八十弟子回到云南;第二次,战国时期,乐毅集六国兵力进攻齐国,连拔七十余城,只剩下了即墨和莒两座城,齐湣王被叛将杀,田单守两城,开始以为收不住,直到墨家巨子香和少典十二宗的人到达即墨,给他制定了一条作战方针,巨子香设计了守城器械,少典十二宗的三千弟子打头阵,并驱赶火牛,最终帮助田单收复失地;第三次,项羽入关,取关中,少典十二宗宗主转移了皇室成员,至于为什么,历史一直没有给过定论;第四次,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少典十二宗加入了绿林军,宗主王培之成为录事,在他们帮助刘秀成立大业的时候,便功成身退,刘秀层多次派人寻找,无果;第五次,姜维兵败牛头山的时候,十二宗的人曾经营救姜维;第六次,南北朝时期,北魏建龙门石窟的时候在洛阳发现了一只九兽鼎,存放在皇宫,也是一夜之间被盗走,十二宗的人留下了书信,但很奇怪的是孝文帝没有追查此事;第七次,五代十国末期,曹彬进攻南唐之前,一个叫樊若水的人将一份南唐的水文和地理报告送到了赵匡胤眼前,据说那份地图是少典十二宗的裨将大若法刘才晖送给樊若水的。第八次,北宋被金国攻破了开封,金国劫持宋徽宗和宋钦宗路过沙城,二宗在那里被少典十二宗的魏无越人掉包。第九次,朱棣靖难,攻下了南京,十二宗宗主九共亲自出马救走建文帝朱允炆,人不知鬼不觉,胡濙是第一个找到了十二宗巢穴的人,他找到了建文帝,也顺利的从十二宗的眼下逃脱,在漠北他找到了成祖朱棣,将一切托盘而出,那次出征,朱棣再也没有回去,留在了大漠;第十次,民国年间,孙殿英盗了清东陵并找到了传国玉玺,十二宗的人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走了传国玉玺。 回忆之前安北给我讲述的少典十二宗的信息来看这个组织隐秘,而且其中有不少的搬山卸岭摸金发丘之辈。每当少典十二宗出现,都是在乱世或者发生了大事之前或者之后,看来这次盗墓界确实要有一场大风波。 “敢问兄台是哪位宗主?”我冲着打斗的声音抱拳问道。 “祭香宗姜诗文”沉闷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感情,看来确实是高手。 不多时,一个物体轰然倒地的声音传来,也停止了打斗的声音,看来是飞僵被干掉了。 “多谢兄台相救。”我大声喊道。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向我走来,看来是那个所谓的祭香宗宗主姜诗文。他走到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到一种威势,“谁给你下了曼陀罗迷香?”姜诗文沉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实不相瞒,小弟确实不知”我正色说道,其实之前我一直以为跟踪我的人是二叔的人或者安北的人,想都没想过少典十二宗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我感觉到下巴被人磕了一下,然胡便自动张开了嘴巴,一颗圆形的东西进入了嘴里并顺着咽喉而下。 “喂,什么东西”我大声喊道。 “解药。”姜诗文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我摸了摸晕在我怀中的smile许,“姑娘,醒醒,没事了。”这时我感觉到smile许紧紧地抱了抱我的胳膊,“单淳,耶律楚念不见了。” “啥?” “不知道去哪了。”smile许的声音有些乖巧地回答到。 “这么大个人还能一下子溜没了。”我低头自言自语道。 “你说还有一个人?我还真没看见,我下来之后只看到了你们两个,一个没有行动能力,一个晕倒在地。”姜诗文说道。 这时我感觉到视线正在渐渐地模糊起来,有了亮光。 “姜兄,敢问这是什么地方,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我抱拳冲着姜诗文问道。姜诗文笑了笑,神情淡然,很干净,给人的感觉是个狠角,“这里是雅鲁藏布江的地下灵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跟踪你么是想知道安北的去向,因为听到了你们说安北,他是玄流宗的宗主,不知道单兄可否指点一二。”这时我的视线已经去哪不恢复,姜诗文正在冲我行礼。 “姜兄不必客气,说实话我不知道安北在哪里,之前我倒是真的和他在一起战斗,我们遇上了密宗的宗主,开了火,不过后来寡不敌众,我们跑了之后,我的眼睛就看不到东西了,安北去哪我也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我还是自己找吧,想必单兄就是八家族中单家的后人吧,不知道单文清是单兄何人。”姜诗文盘膝坐下问道。 看来有聊天的意思。“姜兄好眼力,在下确实是单家后人,单文清乃是家姊,不过前些日子下世,看来姜兄是文清故交。”我笑着冲姜诗文说道。 姜诗文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憧憬之色,也有一些震惊和紧张,“故交谈不上,一面之缘,不过以令姊的身手,什么人能将她害了?” 我渐渐感觉在姜诗文的身上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于是将smile许往起扶了下,“往事不堪提,密宗的人给单文清下了毒,不提了,姜兄此次出山,所为何事,难道有大动作。” 姜诗文身后的几个人向着内侧走去,姜诗文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看了看smile许。我笑着说道,“不碍事,我未婚妻,前些日子被人挟持到这里趟雷,此行我就是为了救她的。” 姜诗文笑着冲smile许抱了抱拳,“多有得罪,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许家千金吧。”我心里顿时感到了惶恐,这个人貌似什么都瞒不过他,不过也不奇怪,我也曾经惊奇过耶律楚念和安北以及苏老爹向阳这些人都认识。 我的胸部疼痛再次传来,几乎到了我把持不住的地步,于是我向后靠了靠,手扶着smile许的肩膀。 姜诗文立刻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遍,支护向我扶了过来,“肋骨断了一根,不碍事,我这里有些药,你不用去医院了。”说完后姜诗文从衣服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然后他将小瓶晃了几下,从里边倒出来一些紫色的液体,“忍一下啊。”说完后姜诗文将我的衣服解开,在我的胸部的疼痛部位将药水擦了上去,顿时我感觉整个人要废了一般的大叫起来,“疼疼。”但是这种疼痛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我便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别问了,很珍贵的,不要大幅度运动,三天内就好了。”姜诗文笑着说道。 “单兄,我听说前些日子在西太平山发现了遗城,而且在那里发现了六千年前的尸魃,所以开始安北打前阵去摸索,后来你们八家族有不少的高手参与进去,我们也没敢掺和,毕竟八家族自古以来和十二宗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动作,但是后来桑干河又发现了千年毒箭木和九幽兵团,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想来看个清楚,这怎么回事。”姜诗文一脸雾水地问道。 “这两次活动我倒是真的参加了,不过我倒是不知道那些尸魃有六千年之久,还有那个毒箭木我见过,挺高的,难以想象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东西,至于九幽兵团,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笑着回答道。 “一种可以隐身的怪物,据说上古时期蚩尤和炎黄大战的时候,炎帝号令百鬼然后用怨念制造了这个军团,很恐怖的,遇上这个兵团唯一的方法就是逃,这个世界能和这个兵团抗衡的组织还没有。”姜诗文说话时脸上写满了恐怖之色,看来这个军团倒是真的厉害,只是我不知道他说的九幽兵团是不是那种盔甲兵,如果是的话,那么我都能打倒几个,他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 “以你姜兄的身手如何?”我笑着问道。 “不过两招就会被打成渣”姜诗文沉重地说道。 “这么说姜兄已经和这个兵团交过手了?”我好奇地说道。 姜诗文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我以前去过桑干河,确实遇到了这个兵团,那时幸亏我们十个宗主都在,才免于一死。” 看来他说的九幽军团并不是那种盔甲人。 “单兄,你我也算有缘,他日有缘还会相见,现在小弟先行离去,后会有期。”姜诗文说着站了起来同我抱拳。 我也站起来向他行拳,“保重。” 姜诗文一闪身向着墓室内侧行去。我目送着他的离去笑了笑。 忽然smile许在我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我立刻扭头看向她。 第五十六章 九龙回环 “干嘛呢,跟谁学的,动不动扇人脸”我冲着smile许大叫道。 smile许抿了抿嘴,愤愤地咬着牙说道,“小人物,我永远不会成为你未婚妻的。” “别做梦了你”我站起来向着姜诗文走去的方向走去,“再说了我他妈啥时候说过要是你的那什么。”我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 smile许站起来指着我说道,“刚刚三孙子说的。” “哦,你抱我胳膊行,你抓着我的手行,你吓晕了倒在我的身上也行,我应付别人说一句你是我的未婚妻就不行了,脑袋有坑吧。”我说完向着侧道拐过去。 smile许不再说话,不过在我走进另一条侧道时后悔了,觉得刚刚对smile许说的话有些重,毕竟她一个身无毫技的姑娘,把她扔在那里不合适。于是我再次折返回去。 只见smile许喘着粗气在原地站着不动,眼睛瞪着我充满了纠结的神色。我舔了舔嘴唇,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刚刚我有些冲动,对不起。” smile许一把将我推走。在我离开原地的时候,忽然我发现在我刚刚掉下去的地方那些白色的颗粒好像在蠕动。我将smile许拉住,指了指地下,smile许看了看我然后蹲下拿着一根树枝挑拨着那堆土翻看着。 “这是一种在几十万年前就灭绝了的生物,我之前在美国芝加哥的图书室见过这种东西的还原图,它叫克里斯丁虫,生活在陆地上,以动物的尸体和腐烂物为食,不过这里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smile许仿佛在自言自语说道。 “也可能是生活习性变了,它们转入了地下,后人以为它灭绝了呢。”我蹲在smile许的身边看着这些克里斯丁虫说道。 “不可能,几百年来从来未出现过这东西的报告文件,美国科学院研究说这种虫子能够分泌一种消化染色体的液体。”smile许说完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放大镜移近这些蠕动的虫子,“单淳,将手电光对近一点。” “哦”我将手电移近这种虫子,忽然smile许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怎么了。”我立刻将她扶住问道,“刚刚我在放大镜里面看到了一个笑脸,很诡异。”smile心有余悸地说道,并紧紧地将我胳膊抓住。 “瞧你那胆,看到没,咱身后就是那黑棺,我奇怪了你这胆子怎么就敢下地我就纳闷了。”我扶着她说道。 “不是,单淳,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我们赶紧出去吧。”smile许哭丧着脸说道。 我笑了笑,用手电在那团白色的东西上晃了几下,“不打算带点回去做研究。” smile许瞪了我一眼,“神经病。” “嗨,你说耶律楚念怎么会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呢,她能去哪?这叫什么事,你看,上边距离我们洞口足足有七八米,你说,你说怎么上去,这里只有一条路,你说她能去哪,我就说邪门了,这什么事这是。”我将铲子一扔生气地说道。 smile许站起来拉了拉我的衣领,“走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发现也没有,现在只希望能回去,对了,你感觉这虫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说你的看法。” 我想了想,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想法倒是有,只是我不能说,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和你也不熟,而且你刚刚还扇了我。” “切,不信你不说。”smile许说完后绕过黑棺向着侧道走去。 “等等我。”我立刻跟着smile许跑过去,路过黑棺的时候我还刻意加快了速度,这玩意指不定有多恶心,总之姜诗文是搞定了。 我跑到棺边时没敢看里边的东西,匆匆跑了过去。 smile许前边走着,也不搭理我,我跑上去问她道,“苏小小什么时候到的这里,现在在什么地方。” smile许停下看着我说道,“不清楚,这里我没来过,我只知道她来了,过几天密宗可能要进行下一次的仪式,她 说会有人救她的,至于是谁我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想尽快从这里出去,耶律楚念这姑娘行踪不定,我想找到苏小小,要是她出点事,我这一辈子要负疚很深。” smile许忽然扑哧一声笑了,“问你个事吧,听说你和苏小小有婚约,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想了想,“走吧,救人。” 很快我们进入了一个甬道,甬道的风格是我从未见过的,一块砖至少有半米见方,而且从质地来看,这种砖不像是平原地区烧出来的,在砖的表面有很多气孔,质表疏松,这说明这砖是在海拔比较高的地方烧出来的,并且这种砖不是灰色的,而是红色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历史并不久远,甚至可以说并不远,从红色的颜色深浅可以看出,这种红不是铁离子的颜色,而更像是血的颜色,确切一点说是发紫的。 我正趴在墙上看砖的颜色时,忽然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本能使我立刻弯腰打滚。向着一边滚去。 “有病吧你”smile许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我,胳膊还保持着搭肩的姿势。 我尴尬地站了起来,笑了笑,“本能,本能。” smile许忽然笑了笑,将我拉起来到墙边,指着墙上一些颜色较深的红斑说道,“单淳,你看,这个砖我制作工艺我倒是有点了解,粗料大概是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广西桂窑烧出来的,它的颜色也确实是有三氧化二铁的成分,但这个颜色,确实不是烧出来的,你明白了些什么了吗?”smile许邪恶地看着我笑了笑。 “跟你很熟吗,什么笑容这是,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们想到一块儿了,这是经过了后期浸泡的砖。”我笑着说道。 smile许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聪明,”然后smile许绕着我转了一圈,“据密宗的唱诗中记载,有这么一种仪式,人死之后灵魂会在佛法之下超度进而进入轮回道,或者佛道,魔国为了使死者的灵魂为自己所用,便设下一个诅咒,将刚刚死去人的血进行冷冻,然后骤然化开涂在砖石上,砌到建筑里,那么死者的灵魂既无法进入佛道也无法进入轮回,不过这仅仅是传说而已,你是马克思主义的追随者,我尽管不信奉这什么派别的主义思想,但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扯,在西方有同样的说法,要不要听听?”smile许说道这里时还冲我笑着眨巴了几下眼睛。 “嗬,这小眼神,有点感觉啊,说说。”我笑着一边顺着墙左顾右看,一边说道。 “据说耶路撒冷的哭墙的砖就是用这种方法烧制的,神话说地狱领主撒旦为了使死去的灵魂到自己的地狱,在圣地弄出了这么一个镇魂墙,不过后来耶和华用自己的眼泪为苍生祈祷,将哭墙上的血迹洗去,灵魂可以再次进入轮回,所以哭墙就是这么来的。”smile许津津有味地说道,还摇晃着脑袋。 我听到半截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听下去了,这姑娘看上去挺稳重的,说话没一句正经的。我没有搭理她,边走便看着这里的墙,这墙给我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smile许问道。我笑了笑,“有,问你个事情,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地方。” smile许停下来低头想了想,然后像是恍然大悟般,睁大眼睛深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的脑袋,“我想起来了,我看过哥哥的日记,在玉普有一个地下迷宫,三十年前,一支考古队进入了雅鲁藏布大峡谷,之后在这里他们发现了缘故生物的存在,这支队伍严格地说,差不多有二十个人,有考古界的,有科学界的,也有盗墓界的,这支队伍成分很复杂,那时中美刚刚建交不久,当时美国的考古研究部门的一个人,担任了这支队伍的队长,他们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美国的那位队长,叫李斯特好像,另一个是一个盗墓家族的人,他什么来历我没有找到,不过那次活动的记载倒是有很多,他们出来的时候,带回去了不少古生物的活体,不过遇到阳光后都死了,另一个盗墓者消失了踪影,从此后世界上没有了他的消息。” “没了?”我看着smile许问道。 “没了。”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立刻意识到,进入这里的人几乎对这里的事情了解地七七八八,而我在则什么都不知道。 smile许笑了笑,“告诉你了看的我哥的日记,单淳,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我。”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说吧,答应了。” “好,我给你说说我所知道的吧,只是说完之后你要坚强,要淡定。”smile许的眼神中忽然有了一些色彩,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的表情。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些话她只在和我一起时说,而且是必须说。 我的心里也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之前我便肯定smile许下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她的哥哥,而且我敢肯定她要说的话份量极重,我真的有可能会难以承受,她的话题一定和我的下地这些活动又关联。“姑娘,我能不能不听。” smile许笑了笑,是苦笑,“就知道你会这样,算了,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吧。” 我没有继续纠缠这里的墙的事情,总之这一切与我无关,甚至我现在已经无法知道自己下地的目的是什么了。 去太平山的时候我是因为看了耶律楚念的日记,那上边写的事情比较玄乎,我又不能直接问她,毕竟看人家日记的事情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我只想知道那种在八家族身体中注入的死亡信息到底是什么,后来我也明白了,那是一种生物技术,一种通过改变人类基因来达到改变人类寿命的实验,之后我便陷入到这个漩涡之中,我认识了安北,耶律楚念,苏小小,向阳,苏洪,smile许,直到后来安北告诉我这只是个阴谋,我只是他们用来迷惑其他势力的一颗棋子。 我笑了笑,扶着smile许的肩膀,“我知道,你告诉我的不是小事,在我的心中耶律楚念,苏小小,还有你都是好姑娘,我怕你说完之后,我的心里容不下你们任何一个人,就让这种美好,留在我的心里吧。” 忽然smile许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是一种以往没有的神色,感动,理解! smile许沉默了久久,然后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了犀角,伸手递到我的面前。我将犀角接了过来,然后又给她戴到了脖子上,smile许没有躲避,“我能给你的仅仅是这么多,这次出去以后,记得将我上次和你下地的酬劳给我结了。” smile许笑了一下,只是一下,轻笑,很温暖,“一定。” 我将苏小小之前给我的地图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她给我的正是这里的地图,因为我在上边看到了那棵树,还有黑棺,以及一条瀑布在边上流过。 “是这里吗?”smile许凑上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 但是苏小小画的地图相当粗糙,上边全是交叉的线条,我将地图交到smile许的手里,“我看不全懂,你试试看。”我将地图交到了smile许的手里。smile许接过去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将我手里的手电夺过去在地图上来回照着不同的地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凑上去问道。 smile许没有搭理我只是在地图上继续搜索着什么。 “到底发现了什么?”我再次问道。 smile许忽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恐,“这是个墓室,绵延其三百里,这上边的线条是不同墓道之间的交错,风水上叫做九龙回环,是一种特别凶恶的风水,可是这个墓室的规模确实有点大。上边这里有几个字我不认识,单淳,你试试看,你能不能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后smile许将地图交到我的手上,然后指着上边一行稀奇古怪的字,绝对不是任何繁体或者简体汉字的变形。 忽然间我感觉这些字有些熟悉,但是说不上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左右横竖来回的看着这些字,忽然我想起来了,这些字我没有学过,但是我认识,小时候单文清总是看一种我看不懂文字的书,那时单文清会偶尔地给我看几眼然后告诉我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来不教我这些字的发音,她也很少在别人的面前拿出来看,都是偷偷看的。眼前这份地图的文字我确实能够看明白什么意思。 smile许看出来了我的变化,脸上露出了很诡谲的笑意向我走来,“看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smile很难得地搂住我的肩膀,并露出一个撒娇的表情,“什么意思。”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只是看出了这些字表面意思,也看不全,只能段长取义。”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蒙混她不要问下去,这行字写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smile许再次露出了撒娇的表情,我立刻喊停,“耶律楚念的卖萌手艺,是不是你教的。” smile许笑了笑,“她太古板了,我看她听好看,多学点有好处。” “有病,我跟你说吧,这上边我只能看出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墓的墓主人。”我严肃地说道。 “谁” “上古魔国国主,藏王。”我说完后笑了一下。smile许忽然嘴里嘀咕着,“藏王,完蛋了,这老鬼要是复活,那么我们岂不是要葬身再次,要赶紧出去。” 我点了点头,然后扶住她的肩膀,“不过,我还要救苏小小,你帮我看看这个地图的出口。” smile许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看了这个地图之后我觉得,我们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为什么” “你想象一下,九条龙手尾相接,然后错综复杂,其实你可以理解为九条龙本就是按照一个圆的分布进行首尾交接排列,不管怎么走,我们都会是在一个圆周上走循环,出不去。”smile许低沉地说道。 我立刻着急了,“姑娘,你别闹,我真的要去救苏小小,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失去她。” smile忽然冷笑了一下,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意思。 “单淳,你不能娶苏小小,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害死八家族的,尽管现在的八家族的传承中确实有些问题,但是只要给予一定的激发,八家族还会站在一起将永生的这个秘密保存下去的,只要这个秘密掌握在八家族的手中,就不会被灭掉,单淳,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大家的命运。”smile许的声音中有些凄凉。 我抿了下嘴唇,对着smile许低着头说道,“我不想管你们的秘密和传承,我只想苏小小能够安全地出来,我想耶律楚念和你能够平安,我没什么出息,作为一个男人我就这点好,对每一个我经历的女人都会舍不得,滥情,你可以骂我没有人性,我放不下苏小小,放不下楚念,也对你有一点舍不得,为了小小我一定要出去。” “你出不去的。”忽然smile的脸发生了变化,变得妖艳起来,嘴唇变得血一般红,脸上露出了冷笑。然后我看到她的嘴角露出了两颗尖牙,妖艳,诡异,吸血鬼。 忽然我发现我浑身使不上力气,然后看着她上前将我抱住,smile许笑着将嘴凑上了我的脖子。 “啊”一阵剧痛从我的脖子根传来。 第五十七章 原来是梦 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见耶律楚念正在给我喂水。 “怎么了,好些了没?”耶律楚念正坐在我的身边的火堆前,看到我醒来后,便蹲到我的面前问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牙洞,看来是个梦。 “楚念,我们这是在哪里?”我问道,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发现自己的身子摔碎了一样地痛,尤其是脖子,像是断掉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们掉进了水里的时候,我还有些意识,然后将你拖了上来,就在这里了,这里是一个瀑布的下游。”耶律楚念说话时,还摸了摸我的额头。 “很烫是吧,你的伤怎样了。”我笑着问道,我怕耶律楚念会担心,故意装作无所谓地问道。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总之不怎么美观,“没事,皮肉伤,倒是你的伤很重。” 我看这她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挺好一姑娘进来这里做什么。 “嗨,小妞,别这样,我这不好好的,来,给大爷笑一个,要么,给爷亲一个。”我笑着说道。 耶律楚念笑着抿了抿了嘴唇,闭上了眼睛。这时我的心里真的慌了,事情太突然,我本来是想逗逗她的。 “行了,我身上疼,起不来,问你个......”我一句话没说上来,耶律楚念便低下头向着我吻了上来,顿时我感觉整个世界变了颜色,我仿佛看到文玲回到了我的身边,星光下,我以为我回到了品汇广场,和文玲深情地拥抱着。 我忽然感觉到消停了多年的鼻子不争气了起来,一股热流窜出鼻孔,然后向着脸颊滚下。 这时耶律楚念发现了问题,立刻起身用她的衣服袖子擦拭着我的脸上和鼻子上的血,“单淳,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摊了摊手,“没事,高兴,终于如愿以偿了。”我肯定这姑娘不知道男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会流鼻血,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和文玲相貌一模一样的人。 “我看过你的脉象,没有这么严重的呀。”耶律楚念几乎快要急哭了,并抓起我的右手将她的食指号在我的脉搏处。 我笑了笑,“没事的姑娘,来坐下,问你个事情。” 耶律楚念检查完毕,应该是觉得我不应该有问题,便坐在我的身旁,点了点头。 “姑娘,你有没有打算嫁人。”我笑着问道。 耶律楚念忽然高兴了起来,“打算过,遇见你之后我打算过,我想嫁给你,我想好了。”耶律楚念说话的眼神特别认真,而且没有任何的掩饰,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而且还撅了一下嘴。 “你这卖萌的小表情,挺有意思的,谁教你的。”我向她侧了下身子笑着问道。 “苏小小。”耶律楚念笑着说道,眼睛看着天空,确实有点都市女性的味道了。 我一猜就是苏小小。 “姑娘,我再问你,我是不是真的身上有什么死亡信息,盗墓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你全告诉我吧。” 耶律楚念撅了撅嘴唇,然后睁大眼睛看了看我,“你答应娶我我就告诉你。” 我笑了笑,要是天底下的女孩子都这么好骗,何至于单身好几年啊。 “姑娘,你知道不知道,娶嫁是什么概念。”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了。”耶律楚念得意地说道,然后捡了几根柴扔到了火堆里。 “那行,你知道就行,行,你看,咱俩都亲过了,就算是订婚了,你可以说你知道的了吧。”我笑着说道。 “好吧,就从我说起,其实我家以前是在锡林浩特的,后来我跟着我的爸爸妈妈到了张家口,我六岁到十八岁的时候是在武城度过的,那时家里住在一个砖房里,我十八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忽然消失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那里拆迁,房产给了我二十万,然后分到了长青路的一套房子,不过住着不习惯,从小我的爸妈就教我功夫,她们说,将来她们会离开我,让我自己好好地生活,不要受欺负,从小我没有上过学,我学的东西都是爸妈教我的。”耶律楚念刚说到这里我就来了兴趣,打断了她的话。 “你爸妈真牛逼,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而且还教你功夫,我琢磨着他们应该也是武林高手,而且......”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然后耶律楚念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发疼,现在她也算是孤单的一个人,于是我拉住了她的手,这次没有被揍,耶律楚念冲我笑了笑,继续看着星空说道,“我从小学的东西都是风水,历史,功夫这些东西,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姓耶律,我是辽国皇室的后裔,我的命运是守陵人,耶律家有一个规定,只有男子才能正常地生活,繁衍后代,而女孩子要守陵,我也确实是要守陵的,最后干脆在西太平山建了一个房子,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守陵,只是爸妈从下就告诉我要那么做,在山上的这些年,我救了许多人,他们当中有安北,有向阳,有苏洪,有苏小小,他们都是盗墓者,但我不忍心他们死在里边,尽管他们要盗墓,后来苏小小和我的接触挺多,我告诉了她很多墓里的事情,直到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我觉得真相要出现了,“什么?” 耶律楚念紧紧地攥了攥我的手,“她说,很久之前,原始社会的时候,有一个宗教,叫做少典十二宗,一个很隐秘怪异的宗教,他们从事探寻宇宙和风水的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据说没有人弄够弄到,他们只是为了研究而研究,并没有将他们的研究成果用于世人,直到周朝,武王手下的大将单文淳在武王的授意下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八扇堂,就是现在的八家族,专门研究风水历史捭阖宇宙,并用于世人,现在传下来的风水几乎都是那时的研究成果,之后苏小小说,时间过了四千年,一些新生的风水势力和科学组织以及政治方面开始挖掘这些研究成果,因为科学发展到了一个瓶颈,他们想从另一个领域来探寻镇里,建国初期,八家族的人进入了西太平山,他们认为历史上的风水和探秘结合现代的科技能够解决现代的科学瓶劲,那一次八家族获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不过那一次由于军方和国外势力的干扰,八家族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几乎全部隐姓埋名,但是研究成果还是保留了下来,但八家族不知道的是,军方的人在他们的体内注射了一种死亡信号,是一种国外的研究,对人的基因序列进行了改变,八家族的人全成了试验品,直到你的父辈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时的其他家族已经开始了行动,首先是周家,他们的行动最早,不过被打压地最厉害,二十年前,他们几乎受到了灭族的风险,不过还是留下了一脉,就是周学江一脉,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晚我救到的你,也是八家族的后人。” “别说你了,我都不知道,我那时还在工地呢,打算第二天投简历上班,结果就,你都看见了,我这样式的。”我笑着说道,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我这样的人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准备过的。 “不过你看的那个笔记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也是那晚才知道有这个笔记的,上边记载的事情,我也吃了一惊,其实那晚上我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那个雨夜发生了很多事情,周学江和苏洪他们都交待我,要看好你,不能出任何意外,那时我才知道你是八家族的后人,你很重要,可是我不想参与到你们的争斗中,我只想活下去,做一个平凡的老百姓,单淳,请原谅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所有谎言,我渐渐地发现,随着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喜欢和你在一起。”耶律楚念再次紧紧地攥了攥我的手,看着我,眼睛很明亮。 这个时节青藏高原是很冷的,再加上我刚刚掉进了水里,我打了几个喷嚏,感觉全身像是被扯断了一样地疼。 “楚念,谢谢。”我看了看她,已经是一脸的委屈,我不知道该怎样给这个单纯的女孩子承诺,现在能不能活着走出西藏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当初耶律楚念受伤的时候,我答应过苏老爹,耶律楚念要是能够安然地出去,我便娶苏小小,履行婚约,只是没想到半路这个半吊子又跑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耶律楚念问道。在我的眼里她一直很干净,眼睛,神情。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你这样子,怎么在社会上混?”我笑着说道,同时我能听到我的声音像破锣一样难听。 “我就去傍大款。”耶律楚念昂着头笑着说,很是俏皮。 我忽然很想笑,这想法实在天真,“这种想法又是苏小小教你的吧,这么和你说吧,你这不懂得勾引,也不懂耍姿色,怎么博得大款的芳心嘞?” “那你为啥不能和我在一起了。”耶律楚念低下头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我看她的样子也有些委屈。 “楚念,如果我的体内真的有那种基因,我绝对不娶你,也不会娶任何人,糟心,你想想,我这几十年后要是变成了那啥,那还不羞死了我。”我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害怕,所以我下地就是因为这事,你知道吗,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一样,所以第一次见你,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耶律楚念认真地说着。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相信她的。 “好自在。”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看向一边,只见苏洪正坐在一大石头上,啃着什么东西在吃。 “苏洪,你怎么到的这里。”我立刻挣扎起来问道。 “我?找不到你,我有要事,这里有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吃着先,小小被绑了,关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好了就赶紧去找她,你要记得,小小是你的未婚妻。”苏洪的语气里充满着警告和火药味,说完后苏洪扔给了我一包药,之后一闪身,向着岩壁飞一般地爬了上去。 我松懈下来躺在耶律楚念的腿上,“来,给我喂药。” 耶律楚念先是一愣,然后在我的脸上“咣”地扇了一巴掌。 我捂住脸,大声喊道,“你咋这么狠,找你惹你了上来一耳光,你大爷的不知道自己的手重吗?我这还是伤员呢,你,你自己看,翻开看,身上全是伤。”说着我将自己的衣服扣解开。 “流氓。”耶律楚念一脚将我踹到了一边,我翻滚了几下,感觉全身都快裂开一般,无法动弹。 我干脆躺在地上不动弹,看她怎么处置我。 “你,你说,你和苏小小什么时候的婚约,还有你这么急着吃药是不是要去救她?”耶律楚念肩膀颤抖着对我大声叫道。 “我和苏小小,是家里给我从小定下的婚约,喜欢上你,我还不知道这事,我吃药,是去救她,但是我喜欢的是你。”我低声喘着大气说道。我感觉刚刚被耶律楚念那一脚下去,整个人真的就要完蛋了一般。 “好,给你吃药。”耶律楚念眼睛发红地走上前将一包药全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咽了一口,将其他的药全吐了出去,“楚念,你别这样,我......” “好了我陪你一起去救苏小小。”耶律楚念说道。牙齿咬着嘴唇发白,我看着一个揪心。 “我自己去吧,这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我这一去,可能回不来,你回去呀,搬回市里吧,你的身影可能已经引起了某个势力的关注,我知道你身手不俗,但是这个世界比功夫更厉害的是人心,找一个像我一样的男人嫁.......”我还没有说完,耶律楚念又是冲我一脚,这一脚直接将我踢飞了,而且我再次摔进了河里。 全身的剧痛,使我难以动弹,这次我感觉是真的难以活命,因为我甚至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忽然我看到水中一个黑色的影子向我游来,同时我也听到了耶律楚念急切跑来的脚步声,但是渐渐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意识中我感觉到了一双手将我抱起,并向着水下游去。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但是挣扎不动。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淡蓝色的世界,水在我的上方流淌,一片淡蓝,我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他蒙着黑色的面纱,背对着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话,声音很沉闷,“单家人也遭到了迫害,这件事还没有完。”忽然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淡然,深邃,仿佛能够洞穿这个世界一般。 “单家人?” 我点了点头。 “还没死?” 我没理他,这人说话怪怪的,我一听就不想再回答他。 “我以为单家已经洗白了,上边那个女子,可是耶律皇族的?” 我无力地回答一句,“您一切都知道干嘛还问?” “单天阳在哪?”蒙面人问道。 “不知道。”我闭上眼镜回答道。我确实已经无力动弹,身上不仅疼痛,而且浑身奇痒难忍。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我他妈哪知道啥时候中毒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中毒。“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难听的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无名无姓,我这里有些药,你吃了吧,”蒙面人刚刚说完我便睁开眼睛将药瓶接到手里,“谢了。” 蒙面人没有多说话,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线装书递到我的面前,“你要知道的事情都在上边,还有,别告诉别人见过我,否则你我都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这本书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我冲着蒙面人点了点头,看得出此人来历不凡,我知道现在自己是在水底,但是能弄出这么一个隔水的空间,确实不是人力所为,只是我不明白凡人怎么能有如此大的力量,我也越来越感觉到之前学的物理和生物以及化学理论,已经很难解释这个世界了。我隐隐感觉到这是物理和数学能解决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却解决不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而且我能感觉到刚刚他给我的那本书不一般。 “我先走了,记住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找我。”蒙面人忽的一下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就像凭空变无的一般。 这时大量的水向着我涌来,我立刻将上衣提起抱住脑袋,这次我感觉到骨头几乎全部被打散架了。同时我感觉到有一个力正在拉着我向上浮去,我努力地憋着气,不让水进入口鼻中。 “啊,好沉,单淳,你没事吧。”我闻到了空气的味道,耶律楚念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姑娘,咳,”我吐出一口水,“能不能别总是打人,我这身体,你也看到了,就是没事的时候我都打不过你,何必这么狠呢。” 耶律楚念紧紧地抱住我的头部,“以后再也不了。”声音中带着抽泣的湿味。 我笑了笑,或许这是幸福离我最近的一次,或许她本不想真的将我怎样。 我在耶律楚念的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楚念,对不起,是我说话不对。” 耶律楚念没有说话,将我拉到火堆边。“单淳,你赶紧好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救苏小小。”耶律楚念淡淡说道。 “谢谢”。 这时我想起了之前那个蒙面人给我的药瓶,我立刻将药瓶从兜里掏出来,“楚念,来给我喂下。” 耶律楚念将药拿在手中,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而为淡然,“这药很名贵,你怎么弄到的。” 我想起蒙面人交代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事情。于是我编了一个瞎话,“这是之前苏小小的父亲,给我的。” 耶律楚念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我,“之前我受伤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不知道这药干什么用的,但是现在我身上确实难受的厉害,我只能乱吃药了。”我委屈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谎言编的还算蒙得过去,一方面说了我不敢对她乱用药,另一方面也说我现在已经到了急病乱吃药的地步了,这样可以分散她对这药来历的注意力。 但是耶律楚念对这药的兴趣远没有被我的谎言所打消,然后她给我讲了这药的来历。茅山老祖葛洪炼丹的时候不小心将天山雪莲掉进了挂炉,此药出炉后竟然遇空气化为液体,后来葛洪发现这药几乎可以医治百病,就是传说中的往生水,不过这药的准确来历还是有待商榷。最后耶律楚念说出了这药的制作工艺,材料是天山雪莲,火山沉硫,昆仑寒铁石粉,热带附子根,旱季观音土。 要先将天山雪莲生焙七七四十九天研成粉,将之与在白醋中泡足九九八十一天的附子根捣在一起,和上其他三种成分在伏天煎三天三夜,然后存起来放在数九天曝冻十天,若丹药变为黑白色股状液体,则大功告成,可治百病,若变成其他的颜色则有剧毒。 听后我忍不住惊得张了张嘴,这制作工艺铁定不是批量生产的,真没想到这蒙面人够大方,即使给一瓶毒药也够值钱的,于是我赶紧抢过来滴在地上一滴,确实是黑白色的股状,看来是神药。 “楚念,值钱吗?”我笑着对耶律楚念问道。 耶律楚念抱着腿点了点头。 “市面上能卖到多少钱?”我再次问道,我想的是如果值钱的话直接不喝了,卖掉,身上的病痛还可以再忍一忍。 耶律楚念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喝了吧,别想着卖掉了,这东西有价无市,目前一瓶市场价大概在七百万。” “多少?” 耶律楚念笑了笑没有继续搭理我。 “不行,我喝一百万的,剩下的卖掉。”我笑着说道。 耶律楚念笑着说道,“还是别想了,这东西要是有人知道,你就会遭到无休止的盘问,要你交出制作秘方。” “给他不就得了?” “那你说完后可能就被灭口了,喝了吧。”耶律楚念笑着说道。 我一仰头将整瓶喝了下去,心里一个劲地心疼,这可是七百万啊。 忽然一阵腹痛从我的腹部传来,我立刻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耶律楚念见状立刻慌了起来上前问我怎么了。我无力开口说话,只是捂着肚子翻腾。 耶律楚念忽然眼珠子转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将我扶正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顿时我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感消失,同时身上的疼痛和剧痒都消失了。 “什么情况?”我捂着肚子说道。 “我忘了,这东西需要在穴位上堵一会儿,否则会因为药性太重而伤到身体,你好些了吗?”耶律楚念焦急地问道。 我立刻起身伸展了几下胳膊,惊奇地发现,身体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我感觉到更加的舒服健壮。“没事了?”我惊奇地说道。 但是耶律楚念并没有表现出我预料的欢愉,在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了楚念?”我笑着蹲在她的膝盖前问道。耶律楚念冲我笑了笑,“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救苏小小。” 第五十八章 smile许 令我惊奇的是,耶律楚念竟然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本来我以为两个人还要摸索好一阵子才能找到出口的。 走出了之前的那片空地,耶律楚念先是寻着河水的上游趟了过去,我怕掉进书里,一路抓着耶律楚念的胳膊不敢放松,她熟水,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她还能拉我一把,总之我是这么想的。一路上耶律楚念笑话我大男人家家的猥琐样。 我倒是不在乎她会怎么说,在这种地方能保命是最重要的。 河的宽度和上游的深度使我彻底确定这里不是雅鲁藏布江,否则我不可能这么顺利得过去。 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苏小小会在什么地方。 之前我问过耶律楚念这样的问题,她只是横了我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有自信的。我知道因为单家和苏家的婚约关系,她在心里已经将苏小小列为了敌人,但至少不是很融洽的朋友。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毕竟有约定是可以违约的,之前我确实这样想过,毕竟耶律楚 念在我遇到她的那个雨夜就已经将她当做文玲的对待了,在耶律楚念受伤的时候我答应了苏老爹出去就准备和苏小小的婚事。之前我没有答应苏老爹,就是在我的心里还有耶律楚念的一席之地。 大约半刻钟,我和耶律楚念走到了一个洞穴前,我看了看洞口周围长满了灌木,看上去是那种阴生植物,叶子并不大。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于洞穴以及看不到里边的灌木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 耶律楚念正在向着洞穴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进去,我上前一把将她拉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是有目的的前进的,不能这么盲目的乱赶路吧。” 耶律楚念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拉起,“我知道,这个洞穴是通往雅鲁臧布江那边的捷径,而且,单淳,我总感觉苏小小没有被困起来,毕竟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真正她有没有被抓到,很难说。” 耶律楚念的一番话彻底将我点醒,这个很有可能的 ,我想了想自从在星空看到金棺中的苏小小之后,冲动一直占据着我思考的高地,回头想想也真的未必是这么回事,不过向阳急着先行一步,还是让我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妥,总之现在不管苏小小到底有没有事情,我必须找到她。 我点了点头,将耶律楚念拉到身边,“咱能不能换条路走,我看着.......”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楚念一把掐住,我呲着牙将她的手打开,“谁教的你这招数,女人的好你都没有学会,光学这玩意了是不?” 耶律楚念笑了笑,“不是的,其实你想想之前我们是从上边掉下来的,再想回去就要爬上瀑布边上的悬崖,您能上去吗,就这么说,假设你能上去,万一上边还是无引力地带,多难受,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我笑了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那行,从这里穿过去吧,你在我身后。” 耶律楚念没有拒绝,轻笑了一下,对我使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打开手电,感觉挺好用,电量应该还够支撑一段时间。当初买手电的时候是苏小小亲自购得,应该不会买次的,在经历了水泡和强摔后依旧如此坚挺。 我用手电在洞穴内扫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不妥。应该是个天然洞穴,在这个和贵州接壤的地方,可能那种卡斯特地貌比较流行,是个钟乳洞也没准,没啥可害怕的。 我一跨脚走了进去,左手紧紧地攥着耶律楚念。 可能是这个洞贯通两条江的缘故,通风比较好,所以里边并没有什么杂味。当初进入桑干河的时候,那种霉味相当严重。很明显桑干河的地下相对于这里封闭地比较好,但是氧气的供应还是很足的,这倒是个比较有趣的现象。 洞穴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种卡斯特地貌,里边甚至没有一滴水,给人的感觉比较干燥,甚至我能感觉到嗓子发干。 “单淳,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耶律楚念拉了拉我的胳膊问道。 我回头想了想,“感觉呼吸困难。” 耶律楚念忽然变得警觉了起来,眼睛在洞穴的上方扫视着。 “小心。”耶律楚念大叫一声将我推开,我还没有稳定住身形就前边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立刻将视线移到正前方,当我看清这东西的时候,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我在桑干河食蛛虫洞看到的那种大蜘蛛,当时只是见了一次,并没有和这东西交手。 这时我紧张地手心开始冒汗了,我一边警惕地看着这大蜘蛛,一边注意着耶律楚念的动向,万一这东西攻击耶律楚念的时候我好上去帮耶律楚念。 这时我耶律楚念冲我做了一个手势,我没有看懂啥意思,忽然这蜘蛛收缩了所有的外肢匍匐在耶律楚念的脚下,我顿时蒙了,这什么意思,耶律楚念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快出许多,就在这蜘蛛刚刚趴下的时候耶律楚念飞身踩着石壁向我这里空翻而来,我下意识地上去接了一下。 但是耶律楚念并没有我想象地那样顺利落地,而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顿时我们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耶律楚念就像是失去了活动能力一般地结结实实地砸在我的身上,而且并没有立刻下去的迹象,我很快意识到出事了。 我立刻起身扶着耶律楚念,只见她脸色发白,没有一丝的血色。“楚念,你怎么了?”我摇着她大声问道。这时我感觉到右手一股热流传来。 我腾出右手看了一眼,顿时失去了主意,我的手上全是血,我翻过耶律楚念的背,看见她的背上正在往外溢血。 看来她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好过,之前她的表现是装出来的。 忽然我感觉到后背有人,还是老一套,我没有回头直接先发制人,向后一拳甩去。 但是很快我感觉到我的力道被柔和地挡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受到任何攻击。一个白皙的脸庞出现在了手电光中。 我惊呼一声,“高文渊?” 高文渊点了点头冲我笑了一下,我顿时感觉这是不可能的。我又看了看耶律楚念,二人是实实在在同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的。 “很惊奇?”高文渊冲我再次神秘一笑,我总感觉这笑容中充满了恶意。总之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怎么会有高文渊的出现。 “我看看。”高文渊说完后蹲下到耶律楚念的身边查看了一下,刚刚略带微笑的面孔沉了下来。 “谁干的?”高文渊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一般,我还没有从惊讶中醒过来,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大脑彻底短路。 “都什么人和她交过手?”高文渊再次沉声问道。 我立刻回答到,“哦,是这样的,她被飞镖一样的东西射伤过两次,不过刚刚还好像没事的,忽然就这样了。” 高文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伸到耶律楚念的嘴边。我立刻将他拦住,“这是什么东西?” 高文渊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将我的手推开,然后将药丸磕进了耶律楚念的嘴里。 我紧紧地抱着耶律楚念,看着高文渊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至于吧,”高文渊冲我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身后的大蜘蛛,笑着继续说道,“你怀里的人,你知道什么来历吗?” 这些下地的人说的话现在我一句都不想听,说什么的都有,我相信眼前的。于是我没有多做搭理,我将自己的衣服袖子撕开擦拭着耶律楚念后背的血迹。 “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高文渊再度笑着说道。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继续给耶律楚念擦拭着伤口。高文渊笑了笑,很有风度的样子。 “好了,这里有些药,给她敷上,你们要去的地方叫做雅鹿神雕,你到那里之后,没有人可以再帮助你,如果她愿意陪你去,你就去,她不陪你,你就回去吧,那不是人去的地方。”高文渊说完后将一瓶药塞到我的手里,然后甩了下袖子向着里边走去。 我看了看药瓶,又望向高文渊背影消失的方向,思绪一片混乱。他是来帮我的?之前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我将药瓶仔细端详了一遍,看到上边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感觉高文渊不像是来作秀的。 我将药瓶的塞子拔下来,将瓶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于是我倒出来一些粉末擦拭在耶律楚念的伤口处。 忽然耶律楚念的伤口处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烟气,而且耶律楚念伤口处的肉正在收缩。同时耶律楚念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立刻摇着耶律楚念的身子,急切地喊道,“你怎么样?楚念,楚念。”早就说这高文渊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药果然有问题,我急忙去擦掉耶律楚念伤口周围的药末。这时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耶律楚念的伤口竟然在愈合,而且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时耶律楚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表情十分怪异,有惊奇也有欣慰。 “醒了,可好了。”我将耶律楚念扶起来,高兴地说道。 “单淳,我受伤了,下边的路我走不了了。”耶律楚念忽然扑到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顿时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能拍着耶律楚念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不走了,我找个地方先将你安顿下来,我去找苏小小,找到之后回来找你,好吗?。”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我没有多说话,将她背到背上,向着洞穴里边走去。 “单淳,我感觉到伤口愈合了,你那种药还没有用完吗?”耶律楚念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不想让她知道高文渊出现过。因为高文渊和耶律楚念的同时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情绪,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之前我的猜想难道真的错了?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高文渊? 看样子“高文渊”是认识我的,如果是真的这样,那之前我在桑干河和西太平山见到的高文渊到底是谁? “你在想什么?”耶律楚念再次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的找到答案,我不想再继续这样没有意义,没有目的的自费探险了。”我胡乱地说着,一定程度上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你要知道你这么做还有没有意义,我总觉得那本笔记上说的不是很靠谱,不管怎么说,选择的权利还在你的身上。”耶律楚念忽然像是一个大人一般在说交心话一般。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耶律楚念的身份,之前由于我将她当成了文玲,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但是毕竟她不是文玲,进入这里的人没有干净的,耶律楚念又会是什么角色呢。 越想越觉得可怕,我刚刚想将耶律楚念放下去试试她的口风,忽然感觉脚下被绊了一脚,我立刻往旁边的石壁上趴了一下,暂时稳住了身形,但是因为怕摔着耶律楚念手被石壁上的尖石划了一道口子。 我立刻将手电对向刚刚绊我的地方,当我看清地下一堆骨架的时候,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耶律楚念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人骨。” 我立刻将耶律楚念放下,“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我对耶律楚念嘱咐了一声便向着那堆骨架走去。 我仔细看了一番,骷髅在靠着石壁的一方,骨架骷髅前方,臂骨在盆骨前,看来死者是半躺着死的,这时我注意到在腐烂风化成片的衣服碎片中有一个皮包,同样腐烂,但没有到成碎片的成都,质量不错。 我将皮包夹出来,掀开,皮包已经没有了韧性,从折合处顿时断为两半,我看到里边有一个名片,上边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可以看得出来,上边是一个编号和一个名字,看来死者就是名片上的叫做向花雨的人。忽然我感觉到下边还有一个夹层,我立刻将名片拆开,从里边竟然抽出了一张相片。 “妈呀!”我大叫一声向后倒去。泛着白的相片上的人竟然是——smile许! 这是什么情况,smile许到底是人还是鬼,这骨架死了至少有二十年,可是我见过的smile许仅仅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如果这个是smile许的话,那么我见到的是谁? 耶律楚念听到我的叫声后挪了过来,蹲在我的身边将我手上的照片拿过去端详了起来。 “咦?”耶律楚念的口中发出一个惊疑的声音。 “你看照片上是谁。”我闭着眼说道。 耶律楚念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许姑娘。” 我脑袋中的疑问更加多了起来,刚刚高文渊也是走的这个方向,难道他就没有看到这副骨架,还是说救我倒霉被绊了一跤,再说这骨架在这里躺了至少二十多年,这里就没有人来过? “单淳,这不是许姑娘吗,这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这堆......”耶律楚念说着手指着地下的那堆骨架睁大眼睛对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将卡片收起对野狼帮楚念说道,“也说不准,只能是猜测,我们目前只有找到smile许才能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情况。”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 我立刻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耶律楚念将手背到后边,“疼。” 我立刻跳到她的身后观察着她伤口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变化,伤口已经愈合。我低声说道,“伤口没有崩裂啊。” 耶律楚念忽然哭了起来,“单淳,疼啊,里边疼。” 我立刻将她抱住,急着说道,“怎么办,我不懂这东西啊。” 耶律楚念的嘴唇忽然变得干裂,头发中开始有白色的发丝出现。这是我没见过也没有想到过的变化。 “单淳,我好难受,救我。”耶律楚念痛苦地挣扎着在我怀里哀嚎了起来。 我都快急哭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丝毫没有办法。 “高文渊,滚出来,快帮忙啊。”我朝着洞顶撕破喉咙大声喊道,希望此时的高文渊并没有走远能听到我的声音。过了一分钟,我一直在呼喊,但是没有人前来帮助,此时的耶律楚念已经停止了哭喊和挣扎,她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一双手还在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想吐!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嘴,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看身材像是向阳。 “怎么回事?”向阳无力地蹲在耶律楚念的身边低声问道。我立刻描述着耶律楚念突入其来的变化,向阳听到半截点了点头。 “什么人靠近过她,或者给她吃过什么,她中了蛊毒。”向阳波澜不惊地说道。 “有没有办法?”我立刻抓住向阳的胳膊问道。 向阳没有说话,从背包里取出一只像是喜蛛的东西,放进了耶律楚念的嘴里。 “你给她吃了什么?”我大声喊道。 “没什么,可以暂时控制住这蛊毒,这种蛊叫长命一瞬,不是苗巫的,是中原的蛊术,很邪门,我想到一个人,或许他能治好。”向阳深一句浅一句地说道,看来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我没有心情关注他的伤势,耶律楚念突入其来的变化使我彻底失去了走下去的信心。 忽然我想到了刚刚高文渊给我的药,我将那些药给耶律楚念敷在了伤口上,孤独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进入耶律楚念的体内的。 “谁?我去找他”我摇着向阳问道。 “别,你留下继续,这个人你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现在带耶律楚念去广西的十万大山寻这个人,你出去之后就去广西找我,还有,这个地图带好,千万别再弄丢了,看仔细地图,找人去,现在整个藏东南乱成了一锅粥,你找到许嘉欣和苏小小还有苏洪,许嘉欣和苏洪的位置我给你标在了地图上,苏小小我没有找到,还有,”向阳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安北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投靠了少典十二宗,八家族和少典十二宗一直没有什么交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站到了对立的立场,你小心,这把剑给你防身,你要用它保护你的人。”向阳说完后将他手里的剑扔到了我的脚下,上边还沾着鲜血。 我点了点头,拍了下向阳的肩膀,“谢了,照顾好她。” 向阳没说话,对我指了指洞穴的深处,然后扛起耶律楚念向着洞穴外走去。 我知道向阳的意思,苏小小一定遇到了事情,男人就要有所担当,我必须在耶律楚念和苏小小之间做选择,我想选择耶律楚念,但是那一瞬间我知道,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人会不遗余力地去找苏小小。 从苏老爹的表现可以知道,苏小小是否下地他不是非常关心,苏洪吊儿郎当,能保证自己不出事就是天幸了,我知道苏老爹没病,他说我和苏小小的婚约就是要在苏小小来西藏前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耶律楚念交给向阳比在我身边更让我放心,毕竟我的身手大不如向阳,这些人的本事也是三教九流各种神通,我只是个带肉的骨架,没有什么本事。 走到看不到向阳的地方,我将地图打开,这次我看清了地图,地图的线条中有一个交汇点,上边写着雅鹿神雕,这应该是密宗的内部,如果说苏小小是被密宗的人抓了起来,那么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地方。 雅鹿神雕,进发! 第五十九章 与苏洪同行 地图上的标识,从这里出去会遇到一条河涧,绵延到地图的横穿整个地图,看样子不短,绕过去有困难,但是在地图上有一条线可以直接穿过河涧,我想应该是那种用铁索穿成的天梯,应该可以过去,之后是一座大殿,进去之后就是我的目的地雅鹿神雕。我无法确定苏小小在哪个地方,但是这里的可能最大。 我正在计划着前进的路线时,忽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我的身手传来,我急忙打着手电找过去,但是来者的速度极快,我的手电被他立刻撞得脱手而出。由于没有看清对方的面目,不知道是敌是友,我直接朝着来者暗中一脚飞踹过去。 “我擦”一声叫骂之后便是狼嚎般地叫痛声。 我知道刚刚我由于视距估计不足,可能踢在了要害处,我急忙跑到石壁处将手电拿在手中。向着正在地上打滚的人照去。 “苏洪”我看清是苏洪后,立刻跑上前将他扶住,“sorry啊,真的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先去救苏小小了么。”这时我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苏洪破烂的衣服上,而且他的衣服上有一些血迹。 苏洪一把将我推开,眼睛盯着我充满了怨愤,“老淳啊,你我几年同学,我没有亏待过你吧,你真他妈下得去手,老子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我不好意思地上前再次扶住他,“真的不知道是你,你看你的衣服,还有这血迹。” 苏洪也收起了刚刚的抱怨申请,立刻转为正色,“单淳,我是去找小小了,但是邪门了,以前小小走到哪里都会有记号 的,这次我找遍了整个普南峡谷,但是连小小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到,而且我和向阳遇到了一队黑甲骑士,全身黑衣长袍,马匹身上全是银色盔甲,大约二十多人,邪门的是那马的没有翅膀滑翔能力快比得上老鹰了,更邪门的是他们就像是顶上了我和向阳似的,给我来口水,”苏洪说着长着嘴问我要水,我摇了摇头,“之前把背包给弄丢了,你接着说,一会儿我们找点水。”我笑着回答道。 苏洪舔了舔嘴唇,“我们在大峡谷的岩壁上和他们周旋了大半天没有甩掉,最后直接和他们开火了,你知道哥哥我一向狠,直接上去砍了,向阳更是不再废话,上去将那些马的盔甲砍得粉碎。”苏洪刚刚说到这里我将手里的剑拿起来砍了一样,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好使。 苏洪接着神秘地对着我问道,“你猜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还没有从耶律楚念的突变中完全适应过来,于是我蹲下去说道,“别卖关子了。” “那些黑衣人一刀下去竟然全部变成了黑气,倒是那些马有血有肉的,邪大门了,将那些杂碎收拾了之后,向阳一拍脑门子说你这里有危险,他说中原蛊宗是来找耶律楚念麻烦的,怕你们有闪失,他先赶来了,我慢一点,哎”苏洪忽然四处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耶律小妮子呢。” 我揉了下眼睛,对苏洪说道,“她中毒了,向阳带她去医治了,我们去救小小吧。” 苏洪惊得“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怎么了?”我看到他的表情后问道。 苏洪立刻摆了摆手,像是在躲避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但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幸灾乐祸的颜色。 我一把将他拽起来,“走吧,我们去找小小。” 苏洪忽然凑上来,沉声说道,“你真的忘了?” 我摇了摇头,“但是我会对小小好的,你放心吧。” “唉,也算你们有缘无分,文玲的婚礼那天其实我想捣蛋的,觉得她......”苏洪还没有说完,我便捶了他一拳,“多大人了,还闹,我估计文玲得记恨我一辈子。” 苏洪轻笑了一声,“其实站在你是我好朋友的角度,我更希望能和你走到一起的是文玲,你对她确实打动了所有见过的人,当然,你能和小小在一起,我也很高兴,只是,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或许对于我来说,爱情本就是一场博弈,和苏倾念博的是青春,和文玲博的是感情,和耶律楚念博的是相知,和苏小小博的是婚姻,我从未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某个弈局,不是我明白爱情没有输赢对错,而是我从来没有能够算得上胜利的资本。我不俊朗,青春对于我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也不懂得温柔,更不会和异性到相知的地步。 我和苏洪的脚步声在山洞内回荡着,空旷! “苏洪,你知道小小可能在哪个地方吗?”我低声问道。 苏洪摇了摇头,说道,“我下地前从来不踩点,所以每次下地对于我来说都是踩点。” “向阳没有告诉你去哪?”我惊奇地问道。 苏洪笑了笑,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以为我和向阳是一伙的?大错,其实在这里每个人都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大家只是结伴而行,单淳,你会用飞刀吗?” 我摇了摇头,“怎么想起问这个?” 苏洪笑了笑,摊了摊手,“没什么,暗器嘛,防身,那你会什么功夫。” 我忽然笑出了声,“我有腿,打不了可以逃。” 苏洪没有继续说话,我们一路沉默。高中时苏洪是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下地这段时间是我和他说话最多的时光,我渐渐地发现,其实他还是很闷骚的一个人,一般不喜欢说话的人都是交流欲很强的。当然苏洪和我说话并不是我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或许是因为将来我会成为他的妹夫,仅此而已吧! 只是我总感觉在苏洪和苏老爹对待苏小小上总像是少了些什么,没有那种亲人应有的亲热和亲密。 很快我和苏洪连走带跑出了洞口! “哇,好空气,好景色。”这是苏洪跑出洞口的第一个呼声,他张开双臂,闭着眼睛呼吸着。 这里的景色也确实说得上是很美,空气也确实很好,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鸟类在天际划过。而面前最重要的是——前进的路! 洞口这边是一个四米多的山道,也就是和苏洪正站着的地方,而面前确实是一条山涧,但是却没有我在地图上看到的通向对面的长梯。 我拍了拍苏洪的肩膀,苏洪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转过头说道,“说吧。” “没路了。”我看着对面的山崖说道。 “咳,别这么一副苦瓜脸,我们绕一下,一定会有路的。”苏洪自信地说道,我倒是有点怀疑向阳是不是在诓我,这里根本就没有路。 我拿出地图端详着,希望这地图上能在这上边找到有用的信息。 苏洪立刻凑上来跟我一起看着地图,“我靠,这么详细的地图,哪里弄到的?”苏洪一把抢到他的手里惊奇地说道。 “向阳给我的,他带走耶律楚念之前给我的这个,你看看能看出路线吗?”我低着头说道。 我根本就是个路痴,给地图也不好使,我看不懂地图,除非是那种特别简单的,就几条线,到哪里拐弯,到哪里走直线的。其他的地图有些难度我就走不过去。我知道这份地图画的不仅仅是这些明道,应该还有些暗道,而这些暗道往往需要有经验的盗墓者和天分极高的精英能找到。很明显地图上有一条标线是通往对面的,但是我却找不到,我也不认为苏洪不是那个天分极高的人。 我无奈地看着对面若隐若现的宫殿轮廓,却只能望洋兴叹。 这时苏洪忽然拽了下我的胳膊,我凑过去,苏洪指着那条通往对面山崖的线条说道,“有一条路可以过去,这种地图我见过,这条线只是画图者的猜测,但是这种猜测几率是很高的,你看,这宫殿根本就没有散发到别的地方的线条,只有这一个,我们好好找找。” 我点了点头,苏洪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眼前的路不存在也是确确实实的 事情。 “看出什么了么?”我拍着苏洪的肩膀问道。苏洪此时已经将地图扔到了我的手中,趴倒悬崖边上观看着。 “你他妈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我几乎有些发怒,毕竟这孙子之前说的头头是道,不管是不是有人喜欢这种人,我是挺反感嘴上花簇似锦,做事一单不成的。 “嗨,过来,看,下边。”苏洪对我招手急切地说道。 看来这孙子有发现了,我立刻匍匐向悬崖边上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下边是一条梯子,直通向悬崖一边。 这可能是我们通向对面唯一的一条路,但是很快我意识到,可能又要扯淡了,这梯子在我的下方至少有二十米,跳下去显然是不合适的,不说跳准跳不准,就算是能跳到梯子上,梯子能不能承受住先不说,我可能至少折条腿在那。 这还好,要是直接掉在下边的水里,就算淹不死,被水拍成八块也说不定。 “苏洪,有没有办法下去。”我喘着气问道,由于恐高症的原因,我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苏洪回头看了看我,“有,我们爬绳子下去。” “我背包丢了,没有绳子了。” 苏洪立刻坐起来将自己的背包打开,从里边弄出来一大团细丝,看不出什么材料的,应该是类似威亚的东西。 “这个能行么?”我问道。 “绝对结实,来,固定一下。”说完后苏洪便开始行动了,他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箭头状的橛子,大约有二十五厘米左右。 “这个也行?”我立刻问道,这东西实在太短了,要支撑我和苏洪下去,卡地能力不够的话,我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掉下去的。 “这东西抓地只会越来越紧,放心。”说完后苏洪便已经开工了,他将橛子在悬崖边上钉了起来,不多时,苏洪起身拍了拍手,将细绳在橛子上扥了扥,然后笑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开始准备在自己的身上打结了。 但我总怕这绳子太细,一个不准下去可是要命的活,总得小心,这小命一旦报销,可真的修不好。 “好了,我先下去,我下去后将结弄开,你再下来。”苏洪拍了下胸脯便戴着手套向着悬崖下边溜去。 我惊叹这孙子的身手果然不错,高中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大约三十秒钟的工夫,苏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可以了。” 快啊! 我立刻上去将细绳往上拉。之后学着苏洪的样子在腰上打了一个结,而且我的还打了一个死结。 然后我将衣服裹在手上,正要准备往下顺。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这时我才意识到,是那种神鬼面具人。我的娘,这东西果然无处不在啊。 我没有多想,立刻向下划去,希望赶紧到下方,在上边指不定会被怎么弄死。 就在我滑到下方不到十米的地方,忽然我感觉到身子一轻,我腰上的绳子也弯了起来,我意识到上边的绳子断了,是那些神鬼面具人。 “苏洪。”在我向着下方自由落体的时候,我大声地喊道,希望能看见将我接住。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抱住脑袋,很快,我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手抓住双腿。我看到苏洪将我的腿抓住我的腿转起了圈,用向心力化掉了重力的部分。整个一系列动作,苏洪没有一丝摇晃,很平稳地将我扔到了桥上,然后上前将我扶起,拉着就跑。 “是那种神鬼面具人”,我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刚刚一切就像做梦一般虚晃。 “我知道。”苏洪没有多说话,拽着跑的速度加快了起来,我由于刚刚的惊变腿肚子已经打软了,不等几秒钟,便摔倒了。 苏洪立刻返回头将我扶起,“没事吧,老淳。” 我调整了下呼吸,“没事,快跑。” 我和苏洪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神殿。 “苏洪,前方的敌人会不会更多。”我一边拍一边大声喊道。 “我们没有选择。”苏洪的头上已经出了汗,看样子他更加着急。 那些神鬼面具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冤魂一般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使出最大的力气跑了起来,这东西可是看不见的,跑慢了小命就没有了。 我和苏洪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神殿的门口,一个三十多米见方的大殿闷出现在了我和苏洪的眼前,周围是古朴的四根大柱子。看来这里的神鬼面具人走木桥梯根本不用什么绳索。 苏洪和我停在了大殿的门口弓着腰大喘气,苏洪断断续续地喘着说道,“准备将这个尾巴切了吧。”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右手摸上了挂在腰间向阳给我防身的剑。 苏洪也从背包揪出一把刀,是那种折合的,我倒是从来见过苏洪用这种武器,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有几把刷子。 这时我和苏洪的周围已经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包围,我和苏洪背靠背站好,准备这一场战斗,我是没有多少实战,也不知道这次运气会不会很好,能躲过这一劫。 “准备好了我动手了啊。”苏洪咬着牙喘着低声说道。 “我看不见他们。”我立刻回道。 这时苏洪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个像是信号弹的东西,抛向了空中,顿时一阵巨响,整个场景落下了无数的绿色液滴,之后我看到整个神殿门口站满了神鬼面具人。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异。但是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几乎是我反应过来的工夫,神鬼潮以我和苏洪为中心涌来。 我意识到这次我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死。 苏洪比我想象的灵活了许多,我下决心的时候他便已经向着前方冲去,顿时我感觉到脖子后一股热流,之后便是一阵阵的惨叫声,我的脚底已经满是鲜血了。 我也算是被逼到了绝境,抡起剑向着前方冲来的神鬼面具人劈去,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些人的身手最差的还要比我强。但当我挥剑的时候,他们竟然向后退去,我知道这不是我身手好的缘故,而是这把剑有问题。我和苏洪已经被分割包围,而我这里已经到了僵持的阶段,我将剑挡在面前随时准备开战,而苏洪一边一片喊杀和惨叫声。 这时,忽然一个人像是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背对着我,长发,黑衣,手里拿着一条棍子,也是通体透黑的棍子。 “单淳,回去给你结酬劳,三倍。”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忽然明白,smile许不是弱女子,更令人恐惧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人。 我呆在原地,木讷地“嗯”了一声。 之后便看到smile许提着棍子向着我身边的神鬼面具人群扫去。我顿时感觉到,smile许是比我比苏洪更加狠的角色。 顿时那些神鬼面具人抛下我向着smile许杀去,我被彻底无视。场面十分血腥,我几乎到了快要吐的地步,smile许那边一棍子下去,脑袋有开了花,脑浆四溅,她的棍子每次攻击的对象很明确,也很准,一棍子下去连惨叫声都听不到。我顿时有些后悔认识这些人。 他们不是人,他们才是真正的魔头。 忽然我感觉到脖子一凉,一道匕首的寒光划过我的眼前,我顿时明白,我被挟持了。 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响彻整个大殿门口,“两位,住手吧。” 第六十章 密宗宗主 从音色我无法判断我背后的人,但是可以肯定,他的工夫真的不错,或者说他有什么秘法能够让我发现不了他的靠近。 顿时整个大殿的门口静了下来,打斗停止,苏洪和smile许看向我的方向,忽然间我发现smile许的脸上多出了一道刀疤。 或许smile许也发现了我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脸上,故意低头躲闪了一下。 苏洪轻笑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刀往地下一扔,发出“当啷”一声,然后他一副痞子样地对着我身后的人说道,“老宗主,你这事做得还真是光彩,背后挟持,小生佩服了。”苏洪还特意将“佩服”二字咬得很重。 smile许也笑了笑,但是她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在乎,好像在告诉我身后的“宗主”有没有东西你们也不是我的菜。 “很好,首先,我需要单淳,也没有什么恶意,你们就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斗了,另外,你们的人马已经到了西天门,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长生的秘密不再密宗,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李坤笑着对苏洪和smile许说道。 “老东西,你得意得有些早了,即使你能将单淳挟持,但是你依旧得不到长生的秘密,因为,秘密就不在他的身上。”苏洪喘着气对李坤大叫道,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看上去有些狰狞。 密宗宗主没有继续说话,一把将我抓起向着神殿的上方飞去。 这次没有星空失重的环境,更不可能是没有了地心引力,我们是真真实实的向着神殿的上方飞去。 按说苏洪和smile许的身手更好一些,偏偏抓我,邪门了! “老东西,你想干嘛。”我在空中挣扎着大声叫喊道。此时他已经将刀从我的脖子上移去,我当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同他交流。不交流就无法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 几秒钟的工夫,李坤停在了一个山洞前,将我一把扔到地上,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悬崖就是高山,逃不了! “老东西,你想干嘛。”我再次怒吼道。同时将手里的剑指向他。 得亏我在被他挟持的时候没有将手里的剑扔掉,否则这个时候还真不敢和他叫板。 李坤皱了下眉头,然后一脸沧桑地对我摆了摆手,一副长者的姿态说道,“行了,别比划了,要是对你下手早就动手了。”之后他背对着我叹息了一声。 我一下子蒙了,这老头敢将背对着我就这么确定我不会下杀手? “单淳......”“老东西......”我和李坤同时开口。李坤再次摆了摆手,“你先说。” 我清了下嗓子,“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单文清是不是你害死的。”我激愤地问道,尤其是想到单文清死去的那个场景,我恨不得将凶手一剑劈死。 “还记得那个告诉你你初恋死亡全过程的人是谁么?”李坤不紧不慢得说道。 我忽然想起在太平鬼城时,在我进入陀螺国遗城之前,我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是他告诉了我周学江的一切和他害死苏倾念的全过程。 “是你?”我立刻将剑放了下来,“怎么会是你,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你给单文清吃了毒药。” 李坤轻笑了几声,转过身,这时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皱纹正在渐渐地舒展,整个人的面孔正在变得光滑年轻了起来。直到他的面孔不再变化,我顿时觉得眼熟了起来。 “你是?”我睁大眼睛指着他惊奇地说出到一半,他便将话接了过去。 “谢谢你还记得我。” 我眼前的周学江看在我的眼里像一个死人一样,脸色白得像殡葬时扎的纸人。 “你不是死了吗?”我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扔,向前一步不知该悲还是喜地说道。 周学江笑了笑,脸上满是不甘和沧桑,我已经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表情。这是和我同窗多年的好兄弟,得知他出事的时候我曾经流泪,我也悲伤过,想到屌丝年代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同起居,共甘苦的日子,我也会因为那个空荡荡的屋子而伤感。只是当他再次站在我的面前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说话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感受。 周学江的嘴唇动了动,一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 “学江,你说吧,我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我上前扶着他的肩膀说道。 “单淳,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周学江一脸委屈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 周学江将我的手从他的肩膀扒开,然后走向悬崖的边上,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但是很奇怪,我看不到他的泪水,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个告诉你我害死苏倾念的是真正的密宗宗主,我只是和他的灵魂融合了,那天他告诉你这件事的一些事情后,他就被安北杀死了,我后来也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直到我在遗城中落难,后来他的灵魂到了我的身体中,垂死中的我,便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来我发现我拥有他的能力,可以飞,能够变换容貌,一切我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是将意识实体化出来,”说完后周学江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的人。 我立刻惊得向后退了一步,之后周学江摇了摇头,他身后的那个“人”竟然又凭空消失了。 “就是这样,我跑了回来,依旧做宗主,我会时常想起我们的那个老窝,可是我再也无法回到我们的现实世界了。”周学江刚刚说完,我便看到他脸上的皮肉在往下掉,直到我看到他脸上的颧骨,我吓得将剑从地上捡起来颤抖着手横在面前。 周学江摇了摇头,脸上的肉又长了出来,他哭丧着脸坐到地上说道,“我想家,我想那个没有前途而又污浊的社会,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想做一个正常人而活着。”说完后周学江竟然哭了起来,满是悲戚,但是眼睛里却流不出一滴泪,“所以,我能有正常人的表情,就是变成另一个人的容貌,但所有的表情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 我不是周学江,所以不知道他的真实感受,但是我能知道他此时很难受。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坐到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就一点也不怀疑这事情吗?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能够灵魂转移?”周学江看着我惊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信,见了很多的怪事,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学江笑了笑,笑容很僵硬。 “就是那个长生计划,我的身体有那种死亡信号,说白了就是用暗物质打断的基因序列,我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人的身上有这种基因序列,他们都是长生实验的试验品。”周学江立刻正色说道。 “谁?”我竖起耳朵问道。 “苏小小,姜诗文,万年青。”周学江淡然地说道。“还有一个呢。”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周学江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然后满脸愧疚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我是有这种猜测的,也看过类似的记载,我相信周学江不会骗我,这次我也相信了传言是真的,在我的身上真的有那种基因序列。 我还来不及为苏小小的情况感伤,便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确定这个事情的准确性,“你从哪里知道的。” “宗教内部,密宗一直和军方以及李斯特势力有交流,这个绝密的消息我当然知道,单淳,这种序列的成功例子很低,只有一个人成功了,只是这个人几十年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了,这种死亡信息导致的最差的结果,就是我这个样子。”周学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悲痛地说道。 每次我从这些人嘴里得到的信息都有出入,但是这次我感觉是准确的消息。 “我要怎么办?”我看了看天空低声问道。 “其实很多人已经在努力了,安北,向阳,苏洪,他们都以为在他们的身上也有同样的序列,其实他们身上没有这种基因序列,这种说法是一个不知名的组织传出去的,安北这些人的存在不是毫无道理的,他们的存在对你和其他三人反而产生了保护的作用,我觉得这个组织应该不是军方或者宗教组织的,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六个实验室,都在中国,一个在西太平山,陀螺国遗城,那个实验室是我变成这个模样后,毁掉的,你们根本没有毁掉那个装置,因为不再陀螺国遗城内,而是在鬼城,第二个在桑干河,我知道你们去了,就派人去帮你,但是你们当中有他们的人,他们将我的人杀光了,这其中就包括你的姐姐单文清,那天单文清跑来找我,说你去了桑干河,桑干河形式凶险,在你看不到的暗处进行着殊死的厮杀,她让我动员密宗的力量去帮你,但是我根本没有去过桑干河,不认识路。”周学江说道这里我大概其明白了单文清去桑干河的真正原因。 “别说了,说说单文清怎么会知道密宗的宗主就是你。”我立刻岔开话题,我怕周学江接着说下去我把持不住情绪。 “这要从......”周学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巨响从下方传来,我立刻向着下方看去,而周学江的容貌也瞬间变成了密宗宗主李坤的模样,不等我反应过来,周学江撂下一句“上方一百步可以进入神殿”后便纵身向着下方飞去。 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最终我和周学江还是以好兄弟的身份见面,我也没有将他怎样,一是我无法将他怎样,二是,苏倾念作为生命独立体,有她自己的命运,我相信这一切不是周学江自愿为之的。 我向下看了一眼,一群着装各色的人和那些神鬼面具人再次厮杀在了一起。我想以苏洪和smile许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事,这时我反而倒担心了周学江,smile许这姑娘太阴险了,深藏不漏! 我拿起剑向着山崖上边跑去,大约一百步之后我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入口。难道这又是周学江诓我。但是想想不可能,周学江一直不是那种喜欢骗人的人,我将剑插在地上再次仔细地寻找着地上可能有入口的痕迹。 就在我正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从剑身传来了一阵轻响,之后整个山体开始震动,我知道是这剑的问题,看来向阳的东西果然不一般,忽然山体开始凹陷,我拿起剑向着高处跑去。不多时一个直径大约有二十多米的大坑出现在了我眼前,一阵寒气从里边传上来。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尽管在藏南天气冷寒是常事,但在这大坑中传来的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清冷的凉意。我趴在大坑边缘向里边张望着。 只见里边一片灯火通明,只是这种明亮给我一种眩晕感。 目测跳下去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我站起来将剑拿到手中想着下去的办法,我背包没了,现在身边只剩下了一把剑,我转过身想找点能下去的东西。 就在我刚刚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smile许满脸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怔了一下,“姑娘,你什么时候......”刚刚说到这里,smile许便伸腿一脚将我踹了下去,同时我也看到smile许跟着纵身跳了下来。 我心里立刻慌了,要是这犊子是鬼,这下拉我做了替死鬼,怎么想都觉得悲剧。 “许嘉欣,你这王八造的。”在向下掉去的同时,我冲着许嘉欣大声叫骂道。 smile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跟着我一起往下掉。我心里已经谎成了一团,以目前的下落速度,掉下去即使下边是一潭沙子也能将我摔成一滩。 “许嘉欣,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冲着smile许再次大声地喊道,smile许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样子有些惬意,看上去他像是在飞行,而我则更像是狼狈的摔落。 耳边的风声呼呼刮过,我下落的速度几乎到了我无法承受的程度,四周的景色在我眼里像是一张被刷子划过的玻璃。smile许的长发被风吹得在空中几乎固定成了哈雷彗星。 忽然我感觉到四周的景色正在渐渐地清晰,而我感觉到的风速也在降低,也就是说我的速度正在下降。这时我向着背后扭头看去,只见一片星空灿烂,四周星星点点的光景正在变得缓慢,而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我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团棉花中。 这时smile许同我一样的速度向下缓慢地移动着。看来小命保住了,只是我又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未可知,那种担忧顿时再次涌上心头。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对smile许问道。 这时我感觉到了别扭的地方,我的语速在这个环境中竟然比平常慢了许多倍,但是我确实是在以正常的语速在说话。 这时我看到smile许向着我走了过来,是凌空走了过来,移动的速度很慢,就像安姆斯特朗登陆月球是的动作,有机械感。 “单淳,你别动。”smile许说道,听在我的耳朵中,这个语速也是很慢的。 难道是这个地方传音的音介有问题,因为声音在不同的物体(书面语介质)中传播的速度是不同的,这样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有这么一种介质能够改变音波的频率。 我虽然想不动弹,但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听我的使唤,依旧在缓慢地下沉着。 “姑......”我刚刚说出一个字,脑袋便受到一下重击,我感觉到这下脑袋可能已经起包了,生疼的,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宝函从我的头部飞过去,速度很慢。很明显刚刚是我撞上了这个宝函,但是依照宝函的飞行速度别说将脑袋撞个包,就是撞出感觉都有难度。 难道说这东西的飞行速度很快,只是在我的眼中变慢了? 这时smile许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她两只手将我的身体摆正,然后轻笑一下,“刺激吗?” 我横了她一眼,冲她大声叫道,“你直接告诉我说跳下去没危险不就得了,踹我一脚干嘛?” smile许摇了摇头,动作很慢,像是撒娇一般,“我怕你不相信我,干脆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一脚。”smile许说话时样子还有些得意。 我顿时窜火,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吼道,“那你踹的时候能不能将脚抬高些,大姑娘家家的你差点断了我单家的后代,你脸红不脸红,够损的你。” smile许红着脸慢腾腾地说道,“对不起啦,这里是藏王墓,很美吧,这里有一件重宝。” smile许眼神里透出神秘兮兮的光彩。 我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上的大坑。” “秘密”smile许神秘地说道。 “苏洪呢” “不知道,我们被打散了。”smile许刚刚说完,她脸上的血迹像是忽然间消融在空气中一般,从她的脸上消失。 而她刚刚说话的语速听在我的耳中忽然恢复了正常。而我的感觉,那种像是掉进了棉花堆中的感觉也消失了。 “单淳,这里就是藏王墓,我进来过,前几天,你没来的时候,我曾经来过这里。”smile许开心地说道,看得出她很喜欢这里的风景,世界上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墓室恋恋不舍,她算一个奇葩。 “姑娘,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别骗我,我是成年人,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独立和相对完整的理解观念。”我装深沉地看着smile许板着脸问道。 忽然我的脑袋再次遭到一记撞击,虽然没有上次那么疼,但也感觉比较强烈。宝函从我的面前飘过,我一剑将它劈开,捂着脑袋呲牙咧嘴。smile许凌空站着笑个不停。 “笑屁啊,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一甩脸将她推开,顿时我向着smile许的反方向飘去。 smile许倒是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行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只不过你不要当真就好了。” “说说看。”我揉着脑袋说道。 “因为你。” “拉到吧你,也别说的太假。”我立刻回到。之前一直以为smile许还算一个比较安静的女子,这次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没有正经人,都是一个模子的满嘴跑舌头。 smile许上前一把将我抓住,我正在移动的身体平稳了下来,“我说真的呢,我知道你的故事,你却不知道我的,我爹让我回国帮助单家一臂之力,只是我不知道是你,我开始还以为是单文清,所以你们西太平山的那次探险我没有参加,事实上我是去找单文清了。”smile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一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刚刚要说话,但被她一记擒拿手别了过去。“疼,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跟疯狗似的,动不动就打人,真以为打不过你咋的。”这时smile许将我的胳膊松开,我转过身继续问道,“问你,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隐瞒了你的功夫,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才不信你怕鬼。” “喂,你能不能不这么浅薄,我是真的害怕鬼,我又没见过,我隐瞒自己的功夫,也不是只对你,我是对所有人,不隐瞒自己怎么帮你。”smile许振振有词地说道。 “得了,别贫了,说正经的吧,目的地在哪。”我立刻沉下脸问道。 smile许想了想,挠着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跟踪你的,万一你有什么事情我怎么帮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进入广场的时候。”smile许笑着说道。 “那安北他们就没有注意到你?”我立刻反问道。 “我没有看见安北,只见你一个人在峡谷的失重区域飞行,不过跟着跟着你就突然不见了踪影,我找了很大一阵子,都没找到,后来你又忽然出现了,还抱着耶律楚念,而密宗的人也都到了,我就将他们阻拦了一阵子。”smile许按照时间的顺序列出了跟踪我的路线。看来当时阻拦密宗人手的人是这个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smile许。 我刚刚想起些什么正要说,smile许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看着我说,“对了,当时还有一个人阻拦了密宗的人,他用的是暗器,是一种有倒刺的镖,不过他在暗处,我看不到他。” 我想了想,好像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苏洪没有人用暗器,不过苏洪用的是那种小刀,并不是镖。 我立刻将地图翻出来,想要从地图中找到这神殿的构造,但是并没有找到,地图上只有一个神殿的位置。 “接下来怎么走,我是来找苏小小的,他可能被人挟持到了这里,据我所知,密宗分为两个派别,东密和西密,和我们交手的是东密,这个神殿应该不属于东密。”之所以我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周学江一定知道苏小小是我的未婚妻,我相信以我们的友情,即使苏小小十恶不赦他也不会为难苏小小的,如果苏小小在这里,那么可以说明,密宗还有一个大佬,就是西密的宗主,拿苏小小的应该是西密的人,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周学江那边的人不会为难我,但是我不能保证,西密的人对我们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是在人家的神殿观光,不给门票也不打招呼,谁都不会欢迎这样的客人。 “你会驾驭自己向下方落吗?”我对smile许问道。 smile许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对我说道“你不会吗?” 我点了点头,“要么你教教我,怎么在这里自由行动。” smile许摇了摇头,“我一进来就会,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 我点了点头,“抱着你,没意见吧。” smile许轻笑了一下。 我上去抱住她的腰,“好了,下去吧。” 我刚刚感觉到身体在下沉的时候,smile许转了下身,忽然我感觉到后背一阵疼痛。 “啊”。 第六十一章 西密 smile许立刻转过身看着我,调侃地问道,“叫啥。”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我忍着痛喊道,“快走。” smile许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抱住我向着神殿的下方快速飘去。 “再快点。” smile许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我向下方以原来的速度飘去。 我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了,但是下方的神像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看来要落地了。忽然那种地心的引力产生的舒畅感让我感觉到了生的希望。 smile许向着旁边的墙壁踩了一脚,借力横着向着神殿的中央摔去,这样避免了我和她正面与地面撞击,而且现在两个人的重力全部加在了她的身上,要是就这样摔下去,她的腿至少折一条。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我将smile许推开。顿时smile许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站了起来,而我却是结结实实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顿时我感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时我听到了smile许跑过来的声音,很快我感觉到了身体被人扶起。 “单淳,你醒醒,别睡过去。”smile许的声音听在我的耳中很是动听,我仿佛看到耶律楚念在我的身边一样。之后我还能感觉到smile许手的温度。 “别掐了,醒着呢,姑娘,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你想办法将我弄好,我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歇会儿。”我努力地将这些话说完,便放心地让自己睡过去了,我相信smile许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忽然一阵钻心的痛,将我刺激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手里抓着一只镖,上边还带着肉丝。他一身的粗布衣,身上还挂着一个袋子,更奇怪的是,他的瞳孔中,竟然有两个瞳仁。 他正在仔细地端详着那支镖。 “我身上拔下来的?”我低声问道。老头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我看向我的侧面,smile许像是睡过去一般地躺在我的身边。 “你打晕的?”我再次冲着老头低声问道。 老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嗯。” “那你他妈赶紧救我,看那玩意看个屁啊。”我立刻大声吼道。这老头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老不正经。 老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刻将我翻过去从他的布袋中掏出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有刀具也有瓶瓶罐罐。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传来。“啊,疼,疼疼疼。”我大叫道。 “年轻人,多亏你遇到了我,否则你这小命就见佛祖了,我用宗教的药,你没意见吧。”老头罗嗦着说道。 我都快要哭了,“用马粪都行,你赶快啊。” 我刚刚说完,便感觉背后一阵灼痛,几乎晕了过去。之后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掉在了我的眼前。 我带着哭腔低声问道,“这个也是我身体里抓出来的?” “啊” “大爷,你快帮帮我啊,治好了我给你钱。”我哭着说道。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给你下这种蛊,好了,现在你除了背后留了疤,没其他大碍。”老头笑吟吟地说道。 我试着爬起来,感觉背后除了有种皱巴巴的别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感觉。 “大爷,谢过了。”我冲着老头抱拳行礼道,然后趴倒smile许的身边,摇着她的身子,“姑娘,姑娘。” “别摇了,她也中了蛊只是我一时没有想到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怎么救她。”老头惬意地从布袋里掏出一个葫芦猛灌了几口,看样子应该是酒,这种人尽管在电视上见过,不过在现实中看倒也不觉得奇怪。 “你打晕她干嘛?”我愤恨地冲着老头叫道。 “你这年轻人,我救了你你不谢我,罢了,咋还急了呢。”老头用手指头指了指我的鼻子说道。 “大爷,你快弄醒她,总不能一直晕着吧。”我对老头恳切地说道。 老头四下里瞅了几眼,像是在提防什么东西一般,大概是确认了没有是问题,然后凑到我的身边,一股浓烈 的零酒问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年轻人,你这小女友是中了蛊毒,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你们中的是同一种蛊毒,这种蛊毒我在西藏这地区还真没有见过,不过我能救你,是因为蛊虫自己从你的伤口出来了,地下那只。”老头说着便指着地上的指甲盖大小的虫子说道。 我看着直呼恶心,但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毒,而且这么大一只虫子在我的体内藏着我竟然毫不知晓。 我用手指将地上的虫子抓起来看了看,这东西身上长了很多的吸附足,但是很快我觉得这种东西有些眼熟,之前在杂志上好像见过。于是我试着对老者问道,“水熊虫?”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有些童稚未泯的样子,这十分容易让我想到安北这个屌丝大道士。 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是世界上现在被人发现的生命里最为顽强的生物。 这东西在零下二百七十二度的低温环境中存活两分钟,距离绝对零度只有一摄氏度,一百五十一摄氏度的高温无法将它杀死。 真空环境中它能存活。和七龙珠中的弗利萨差不多。在强辐射条件也能存活,我记得有这样的一组数据,水熊虫能够在五千七百多格雷的强辐射条件下良好生活,而十到二十格雷的辐射强度足以杀死地球上包括人类在内的绝大多数生物。一格雷的辐射强度相当于五千台胸透仪。原子弹炸在这厮的身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耐高压,水熊虫能承受六亿多帕斯卡(六千个大气压)的超强压,是一些微生物以及细菌等的两倍之多。 大英博物馆曾经收藏了一株千年前死亡的珍稀灌木植物,科学家将植物上的水熊虫早已风干死亡,但是当科学家们将之丢入水中的时候,这东西竟然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 我身体内刚刚被弄出来的就是这么一种比蟑螂要顽强千万倍的“超强”蛊虫。 “大爷,我怎么会中这种蛊呢,谁给我下的?”我立刻紧张地问道。要是体内还有这种东西的话,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老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是没事了,这种蛊需要一个伤口进行引导,男人体阳,这些东西自己有可能会出来,但是,女人不好说,我想想办法吧。” 我冲老头点了点头,将smile许抱在怀里,这些日子这姑娘也算是受了不少的苦,女孩家家的,也实在算得上可怜,我知道会下地的没有什么好人,但依旧会悲天悯人起来。 “对了,大爷,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对着老头问道。 老爷子笑了一下,又灌了口酒,“藏区散淡闲人,上官云飞。” 老头刚刚说完,我便感觉脑袋乱了起来,他竟然是上官云飞。 我立刻冲老爷子抱了抱拳,“原来是西密宗主,小子单淳,有眼不识,还望见谅。” 老头摆了摆手,笑了笑,“听说过你,单淳,单五祖的后人,听说你三番几次在少典十二宗的追杀下逃脱,是个才俊。” 我听完后觉得纳闷了起来,貌似我和少典十二宗的人也没有多少的交集,这老头八成在猜我的心思。 “老宗主威望高,小时候经常听父辈的人说起您的事迹,只是没想到今生能有幸见您一次,荣幸之至。”我冲着上官云飞抱拳说道。 “行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单小子,老夫有一个请求,还望单大公子能够答应。”上官云飞的眼睛中立刻充满了期待,看着我说道。 我想了想,我二叔曾经给我说过这个上官云飞功夫很高,而且诡计多端,不过这人倒也算的上光明磊落,有时候是手腕比较硬,但很少听说他暗算人。 “小子没什么本事,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宗主但说无妨。”我立刻正色说道。 上官云飞也收起了之前的不羁之色,转而脸上一阵沧桑。 “人生沧桑,转眼百年,我和你的祖爷辈,爷爷辈,父辈都打过交道,也救过他们,也算是见过了你们单家百年的历史,真没想到,我还能再次见到单家的人,”他刚刚说到这里我皱了下眉头,这老东西竟然活了够一百多岁了,真够坚挺的,上官云飞像是看出了我的惊讶,便冲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百年前曾经得到过一本书,是一部奇书的下半卷,共四卷,只是我游历中国半个世纪,没有找到能够将这本书看懂的人,去年我去了趟张家口,去看望一个即将去世的老友,他弥留之际,告诉了我这部奇书单家人能够看懂,她单天阳的女儿。” 上官云飞刚刚说到这里我大概其明白了些意思,他是想让我找到单文清的 人,然后帮她翻译这本书。 “宗主,我知道了,只是家姊去世有半个月了,可能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了,是在抱歉。”我立刻冲上官云飞抱拳道歉说道。 上官云飞轻笑了一下,“单家大公子不必多礼,我也深表遗憾,只是之前苏家的人说,单家的后辈中还有一个人能看懂那种文字,那就是你单淳,你先别否决,我给你看看你就明白了。”说完后上官云飞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书,当我看到封面的时候,我便感觉到浑身一个冷战,这本书竟然和之前在水底那个蒙面人给我的书一模一样。 我装作镇定地将那本书接到手里翻看了几眼,这次我更加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这种文字现在这个世界很难看到,我忽然想起那个梦,smile许和我一起看的那份地图上的文字就是这种文字,既不是方块汉字也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篆字,更不是现在某个国家的文字。 我将书拿起来翻看着,发现里边的字我竟然完全认识。翻了几眼,我便将这本书交回了上官云飞的手里。 “宗主,实在对不住,我不认识,这些字,单文清是不是真的认识我不知道,但是我没见过。您说说这本书的来历吧,或许我能帮您找到其他认识这种文字的人。”我正色说道,其实我不想和这上官云飞扯上太多关系。 我小时候经常和单文清玩到深夜,然后就在二叔家过夜,窝在单文清的被窝里,二叔偶尔回家,则给我讲一些真真假假的故事,小孩子比较热血,那时我就特别喜欢听他讲上官云飞的故事。说是有一个比较古老的风水家族,他们以给人看风水住宅之类的为生,这个家族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他们专给一些那些王公大臣,以及一些街头落魄的乞丐算卦,前者一卦千金,后者守一枚铜钱,哪个朝代的都行。 后来上官家发生了剧变,文潮时期被全族打压,一本分人在文潮后改革开放时平反,进入了人相关部门,而另一本分则进入了大山,几乎遍布全国各地,进入藏南地区的那个人不仅是风水知识丰富,而且功夫了得,曾经在纳木错与西密进行了大战,以一人之力大战西密几千号人,最后他杀掉了西密宗主,并成功做上了西密宗主的位置,还将密宗的人进行了彻底的大清查,将一些逃到了其他山区的上官族人召到了西藏,之后他们与东密展开了大约三十年的明争暗斗,他们之间除了直接的厮杀之外,还有干预到其他的事件中的斗争。 二十年前,一支考古队进入了位于桑干河的泥河湾,在那里他们发现了迄今为止最早的人类头骨,只是这些头骨的构造在一定的程度上和现今的人类不大一样,用现在的话说,这些头骨是畸形的,在他们的额头中央位置,有一个像是眼孔的洞,这些洞并非人力所为。 为此科学界和考古界进行了一次耗资巨大的研究,但是就在研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些头骨竟然莫名消失。这事刚刚发生不久,西藏的东西密间展开了一场大战,最终以东密的战胜告终,而之后东密宣布了一则震撼各界的消息,那就是人类存在第三只眼睛。后来进化的过程中,这只眼睛退化,而东密的说法是这只眼睛是人的“天眼”,是用来感受物质世界看不到的存在体的。这消息刚刚公布,东密上任宗主便被莫名杀死,当时二叔给我的直接答案是西密宗主上官云飞干的,西密的势力远远大于东密,只是低调一些而已。一般中土所说的密宗皆指东密,也是这个道理。 “单淳你和我来,我给你看点东西。”上官云飞说话时在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落寞。说完后她便向着神像的后方走去。 我低头发现smile许的眼睛动了动,我立刻明白了smile许可能是并没有中蛊,或者只是造成了某种假象。我立刻蹲下附耳过去,smile许轻轻地说道,“你跟进去。” 看来smile许没有事情,这姑娘一直在装,我立刻起身要走,但想了想万一一会她真的遇上危险还真麻烦,毕竟刚刚她摔的一下也不轻,我将向阳的剑放到她的身边后便跟着上官云飞向着神像后边跑去。 神像大约高四米,宽两米,至于是什么神我也不看不明白,总之不是如来。当我走到神像的后边时,上官云飞已经在一个神像座下的暗格门前等着我了,我四下瞅了瞅也没有看到什么机关。当然上官云飞的机关很隐蔽,或者说我的慧根太浅,没有找到机关。我忽然想到这老东西不会是想在里边将我弄死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毁掉还是很有可能的,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白道的。 上官云飞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这个洞倒是够粗糙的,没有什么雕饰,像是直接开凿的,或者说,很有可能是上官老东西自己挖的。 “宗主前辈,您开凿这么个洞,干什么用啊。”我笑着低声问道。 上官云飞笑了笑,在墙上拍了一下,我身后的门轰轰地关上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单家大公子,你爷爷有没有对你说起过我。”上官云飞笑着问道,这种笑已经不再是那种屌丝老头的猥琐了,更多的是云淡风轻。在他的面前我感觉他更像是我的长辈,而不是一个老头,而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的也是长辈的神色,甚至我有种错觉,他是我的亲人。 我也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听父辈的人说过您的故事,热血,励志。” 上官云飞摇了摇头,背着手长舒一口气,“咳,我已经多年没有回到中土了,也不知道家乡变成了什么样子,听说换了政权,现在一党执政,也和国外建立了通商?” “嗯,好几十年了,宗主前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知道,听您的话,您和我的祖爷爷辈有些关系,那您的年龄......”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等着上官云飞接话。 上官云飞忽然转身脸色阴晴不定地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背过手去,没有接话。我心想着老头不会真的把我给咔嚓了吧。 “抱歉,宗主前辈,小子只是一时好奇。”我笑着解释道。 上官云飞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那个实验我是第一个成功的人,没想到他们还在继续着,或许对于一个生命来说,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自然消亡也是一种荣幸,你祖爷爷是对的,小淳啊。”上官云飞刚刚说到这里,我惊诧了一下。 上官云飞立刻再次摇了摇头,说到,“说乱了,你是单家文字辈的,其实你叫单文淳,是也不是?” “嗯” “你的祖爷爷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不论以后单家怎样,都要我保你们单家不被灭族,你的父辈还有在上头的吗?”上官云飞用一口纯正的张家口方言说道。 我立刻对他警惕了起来,这老东西知道的实在有些多了,几十年不出西藏,知道的倒是真不少。 “老乡啊,”我笑着说,然后回答他的问题,“家叔早给规了,现在没有任何的音讯,不过他倒是来到了这里。” 上官云飞立刻摆了摆手,“不,那个不是你二叔,你二叔应该还没有出来。” 上官云飞这句话倒是让我立刻停住了脚步,我相信对于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没必要对我撒谎,而且凭他的阅历,话语中的价值会很高。 “此话怎讲?”我立刻问道。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大石门前,上官云飞在铁门前停下转过身,看了看我,就像是那种长辈看小辈的眼神,充满了溺爱。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这样吧,单家大公子,现在你自己来选择要不要进去吧。”上官云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来有蹊跷了,看这老头的神色就知道,这里边的东西给一定会给我极大的震撼。 我还真是想了一下,觉得以我这些年的历练应该可以应付世间大多数的打击吧。 我点了点头,“我选择进去。” 忽然上官云飞笑了,脸上的皱纹堆得使他看起来更加苍老,背也有些弯,“单家大公子,你的妻室还是苏家的人吗?” 这老头还真是百事通。 “是的,父辈的命令,我无法更改。” “那要是可以呢,我觉得外边的那个姑娘,更像是苏家的人,也更像是你以后的妻子,不管怎样,单家对老头子我有恩,这一卦免费,你应该好好对外边的那个姑娘,她是真正对你没有二心的人,也是你单家和你最需要的好媳妇,你们的家事,现在我们进去吧。”上官飞云说完后便转身去开门了,我没有注意他开门的程序和动作,只是在反复地琢磨着他的这些话。他的意思是smile许会成为我未来的妻子,这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首先,我屌丝一个,家里也没有什么背景,smile许是富豪家庭,他的家我是去过的,气质上也和我们这些穷逼有着天壤之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第二,我和她仅仅是相识,根本不了解,甚至我都怀疑过她到底是不是人。最后,我已经对耶律楚念几乎到了中毒状态的喜欢,可能这里边有她长得像文玲的因素,但是,我依旧可以像爱文玲一样爱她,smile许则毫无可能。 不过她的另一句话“她更像是苏家的人”倒是让我彻底迷糊了起来。 这老家伙可以说是最厉害的风水师了,他的话几乎可以认为是答案,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倒是彻底悬了起来,难道说这滩水,除了我看到的怒河,还有更深的深渊? “别想了,进吧。”上官云飞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有些厌烦了,按理说,无论从辈分还是身份,都没有必要对我这么恭敬的。 我冲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向着石门走了进去。 第六十二章 实验室 我先上官云飞一步走进了密室。我刚刚跨进去,便感受到一阵白光刺激地我难以睁开眼睛。忽然上官云飞将我的眼蒙住。我也没敢动弹,刚刚的那道白光实在邪乎,我感受了那种能够将人眼睛刺瞎的能量。 “单大公子,怎么样。”上官云飞在我的耳边急切地问道。他露出了如此的语气,可见这东西也是让这个老头忌讳不已。 我将他的手掰开,转过身闭着眼问道,“什么情况?” 上官云飞咳嗽了一声,“这些装置最近越来越不稳,我没法控制,自从上一批科研人员走后,我便感觉到这些东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这是一种光,是采集了高原上的光线后,经过一系列加工,储存,之后形成一种能量可感粒子,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所以想让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原因。” “我能睁开眼睛了么?”我低声问道。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眼睛里满是那种线性虫运动的图案,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已经出现了问题,刚刚的强光绝对比太阳光强好几倍,说不定视网膜烧坏,我的眼睛也就废了。 “眼睛不疼就睁开吧。”上官云飞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背对着进来的方向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种超刺激眼睛的光线没有了。我转过身扫视了一遍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有多大不好估计,总之我没有看到尽头,四周全是各种机械化的试验台和各种不明作用和名字的仪器,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机器运作的声音,而且一些装置上已经沾满了落尘。 上官云飞走到一台一米见方的仪器边敲打了几下,笑着对我说道,“这就是刚刚发出强光的装置,据说是一台极强的聚光仪,可以将光这种波物质聚集成实物的形态,威力很大,如果不是有这个保护装置,这里的光能量泄露,足以摧毁整个藏南地区。” 上官云飞说道这里我感觉脑门子一阵冷汗。要是刚刚稍有不慎,我岂不是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不光是我,还有smile许和其他现在依旧在藏南的人。 我指了指那台聚光仪,“您要我怎么做?” 上官云飞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指望你能做到,早些年苏家的人提出一个设想,宇宙中除了我们肉眼和仪器能检测到的物质外,还有绝大多数的东西,我们看不到摸不着,但是确实存在的“非物质”,这种东西的量子构成,搞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和我们目前的科研成果有着大多相悖的地方。” 上官云飞刚刚说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明白了,一年前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暗物质”的发现,暗物质是与物质相反的概念,比如说给容器中不断冲入气体,气体属于物质,这样的话,容器内的压强会增大,但是,非物质恰恰相反,会使压强减小。 这倒不是我听不明白,只是这宇宙的事情,我管不到,毕竟我不是科研人员,本科毕业,还是三批的,这些层次我根本接触不到。 上官云飞的脸色变了变,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你能明白些什么,这些东西一旦真的能够储存,或者进行研究的话,我想我们人类社会的意识和一些生物形态以及思想都会发生很大的颠覆,六十多年期,你的祖爷爷辈就在西太平山发现了这种非物质,他们没有能力将之取出,但是这种非物质可以储存,一是用巨大的磁能量,一吨磁铁可以储存一克的暗物质,但是如果用光能量进行储存的话,你眼前的这个装置,储存的暗物质足以将西藏推到印度洋,后来十二宗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和军方进行了合作,他们发现这些东西可以改变时空,于是用它来研究长生之术,但是因为这些能量的逸散,八家族一些科研人员都折了,有的被这些东西打到身上直接连渣都不剩,再后来,就有了专门研究长生的组织,叫做四菊,这个组织我不清楚,他们用光和暗物质对人的基因进行改变,所以你们八家族和四菊以及十二宗都成了实验的牺牲品,其中有你单家,原理我倒是明白了一些,这些暗物质和光能量给决定人的寿命的基因序列进行了麻醉,相当于这些基因是进行了时间改造,当基因的转录翻译感受到时光的速度,那时时间就停止了,人便以为自己长生了,而基因也会因此转录翻译的速度停止,这时人的一切机体活动都以光速进行,也就意味着时间的停止,这时人就真的长生了。” 上官云飞说完这一席话的时候我便已经靠着实验室的墙壁无法动弹了。 这个实验一旦成功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灭亡,之前人类建立的科技以及几千年的思想就彻底被推翻了,这是真正的毁三观。 “我明白了,您是说想让我验证我身上的实验序列到了什么程度是吗?”我苦笑着问道。 上官云飞点了点头,看着我愧疚地笑了笑,蹲在我的身边说道,“孩子,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我相信你也知道了你体内有这些东西,或许我能帮助你长生。” 我再次苦笑,也好,就长生吧!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对上官云飞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 我站起来跺了几下脚,看着他支吾了大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您是长辈,这些年为了我们这些单家的后人,这一个世纪,您受苦了,世祖,您该回家了,我们单家没有多少人了。” 我刚刚说完,这个年过百岁的老者怔在原地久久,不说一句话,我看到他的泪水从眼角的皱纹顺流而下。 “世祖,该回家了。”我笑着冲着这个世纪老人笑着说道。 上官云飞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命,孩子,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说完后上官云飞拉起我向着实验室的内部走去。 此时我的心里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我没有想到单家竟然还有一个祖宗活着,而且改名换姓。 这一个世纪,老人一直守在藏南,几乎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密宗半步,不论当时单家和上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老人,或许从未背叛过单家。 上官云飞将我拉到四十米远处的一个机密室然后在上边捣鼓了起来,我看不大明白,室中有室,应该有些重要的东西。 很快大铁门被打开。 我跟着上官云飞几乎闯了进去,我感觉得到,这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这里我能找到这些日子我奋斗的意义。 这个室倒是小了很少,大约有二十米见方。 我很奇怪,好像这里的东西几乎都要做成正方体的。 我四下扫视了一遍,这里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很诡异,首先我在几个列柜中发现了之前我见过的食尸虫,骨翼蝶,毒箭木,大蜘蛛的标本,甚至还有一个列柜中什么都没有存放。看来这里和桑干河和西太平山有些关系。 上官云飞倒是不慌不忙地四周转悠,仿佛他本事就是陪着我来这里的。 这时我注意到地上横卧着几个棺材模样的水晶箱。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 “妈呀。”我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上官云飞急忙上前将我扶起来,问我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水晶箱,颤抖着手大声问道,“里面是什么?” 上官云飞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应该也是标本吧。” 水晶箱子里分明躺着苏小小,连身材都一模一样。我实在不敢想象,于是我强镇定了下来,再次向着水晶想走去。 地上一共放着四尊水晶棺。我走到苏小小的水晶棺前心忍不住疼了一下,但我还是想等看完所有的水晶棺再发些情绪。这时那种刚刚进入星空场景的恶心再次传来。我忍不住跑出门外吐了起来,看到苏小小躺在水晶棺里,我的情绪便控制不住心里说不出的悲伤,那种悲伤足以让我想自杀。经过这些时日的经历,我开始学者控制自己的情绪,首要的便是控制自己的理智清醒和不放弃的态度。 我擦了擦嘴再次走进室内,上官云飞大概是看到我的反常便蹲在苏小小的水晶棺边观察着什么,我这次故意绕过苏小小的水晶棺不再观看。 下一尊里边躺着一个很面熟的人,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忽然我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十二宗偏门宗主姜诗文不正是这副模样吗? 我再向着下一个水晶棺走去,里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没有任何的熟悉感,没见过。 我这时我的心里开始打鼓了,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下一个水晶棺里的人,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看。 这时上官云飞说话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孩子,帮我找到这几个人,我想我还能救他们。” 我的眼睛往另一尊水晶棺的方向扫了一遍。 最终我还是决定看一看,尽管我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我的身上已经冷汗如雨,如果周学江说道没错,那么下一个人...... 不对,我立刻绷紧了神经。棺内空空如也。 不是这样的,本不应该这样。我立刻上前抓住上官云飞的肩膀摇着大声吼道,“里边什么都没有。” 上官云飞皱了下眉头,被我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没有?” 说着上官云飞立刻跑上前在棺前看着。 “单淳,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上官云飞的脸上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对我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单淳,我立刻发现了此刻的气氛诡异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世祖,您对我到底隐瞒了什么。”我立刻正色说道。 上官云飞深呼吸了一口,“没什么,都过去了,你都发现了这里的问题了,我也不妨告诉你。” 我立刻抬手,“不用说了,我想出去。” “晚了”上官云飞大喊一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是密宗的宗主,是单家入赘到上官家的人,我是单家的现任族长,世祖,您还是想好。”我立刻装作镇定地说道。 上官云飞忽然向我转身,我看到他的袖口飞速射出一道白光,我立刻意识到不好,这老祖下了死手,我立刻向着侧面闪身而去,但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肩膀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现在我代表单家正式开除单九龙的祖籍。”我立刻大声喊道。 正要冲我杀来的上官云飞立刻停手跪地大笑起来,“哥,当年你骑在我的头上,将我入赘到上官家,但是你们还是没有放过上官月,我没有怪你们,你们进入西太平山,将我的一切努力摧毁,我没有怪你们,现在,现在你们听到了,连你的玄孙也都骑在我的头上,要开除我的祖籍,单五祖,你赢了。”喊完后上官云飞老泪纵横地瞪着我,“这就是我和单家的了断吧,”上官云飞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恶狠狠地咬着牙说道,“我要单五祖的香火断在这里。” 我意识到老鬼要拼命了,这下可不能再装了。 “世祖,谢谢,这是单家的家规,我不能破,一切将单家的秘密泄露出去的人,都要受到惩罚,你不懂这份荣耀。”我将一根铁棍子抓在手里装作镇定地说道。 这时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上官云飞忽然冷笑了一声,申请反而淡然了起来,“看来是结束了。”我一时没明白过来这是怎样一回事,上官云飞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朴刀已经向着我的脑袋生砍过来。 我的双腿已经难以动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闪过,朴刀落地,而朴刀的边上还落着一把剑,是向阳的那把剑。 “没事吧。”smile许跑到我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上官云飞问道。 我点了点头。 上官云飞再次笑了起来,背朝着我向着前方款步摇着头。 我时刻提防着这老头随时可能对我的袭击,这时smile许从地上捡起那把剑,然后冲我投来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然后忽然猛地向上官云飞刺去,几乎我反应过来的工夫,上官云飞已经直挺挺地倒落在地。 我想了一下,立刻跑上前将上官云飞扶起,“世祖,世祖。” 上官云飞笑了笑,有些慈祥,“真不愧是单家的好媳妇,与夫同心。”这时smile许上前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上官云飞摸了摸我的脸,“孩子,一切没有结束,你要让单家的香火传下去,老世祖求你件事。” 我没有悲伤,毕竟和这个老世祖相逢不到两个小时。 “但说。” “我想回单家,将我和单家的先祖葬到,一起吧,谢你了,死是很幸福的事情,当你觉得活着是种负疚的,的话,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将文清保护好,她是好孩子,是我复仇心太重,请你原谅,这里的实验室不能破坏,我想让藏南的花草树木都好好的,你将月月的坟也挪进单家吧,她是无辜的,我欠单家的是一个承诺,单家欠我的是一生的居无定所。”说完后上官云飞的眼睛盯着室顶,久久不再说话,我将他的眼睛合上,“我答应你。” 在室内我和smile许坐了一会儿,她问起了这个人的来历,我告诉她,这个人是我的先祖,是我的世祖辈,后来他将单家的盗墓考察活动出卖给了军方,那时我的世祖不愿他被族人杀死,便将他赘入上官家,就这样,后来他做了密宗的宗主。当然,他长生的秘密和这些消息的来处我糊弄了几句,smile许也没有过多追问。 不过smile许问了句,“刚刚他说道,单家的好媳妇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能说这老头说她将来会成为单家的媳妇。自然我也不相信这些话,于是我编了一个瞎话说是他老花了。 这里的秘密,我已经打算好不告诉任何人,看样子smile许并没有看出什么,我也几乎是歇了一歇便同smile许将上官云飞的尸体拉到外边,就在神殿内,我看到众多的密宗僧人,也不知道他们怎样得知老宗主圆寂归天的消息的。最后我和其中一个带头的头陀商量火化,骨灰交给我。 头陀开始不同意,后来我说,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死后要将他的骨灰洒向山川。 老头陀这才答应。 不过他们说要让老宗主去天国,便说三天后将骨灰给我。我也答应他三天后在纳木错见面。 那天我才知道,上官云飞在西密的地位不是考的厮杀,而是他的仁爱,或许没有smile许那一剑,他会依旧活在长生的迷茫中,死,反而是他最幸福的解脱,生活在负疚中的人,不会幸福。 出大殿的时候,我们是偷偷又溜到山上,重新进入了那个没有引力的悬浮地段的。smile许说他刚刚在外边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悬浮的空间是有一团极大的能量支撑的,受力极其平衡,也很稳定。我知道是那个密室中的某些能量给这个空间提供了能量的来源。 smile许还告诉我,在悬浮的空间中有一个时空的冲动,苏小小可能就在那里,因为几乎这次进入西藏的所有势力都在向那里涌动,现在我们算是第一批赶到这的。 我倒是觉得事不宜迟,晚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苏小小是我的未婚妻! 第六十三章 斩安北 我不知道smile许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时空虫洞这种说法的。其实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在那样大的一个实验室中有毁天灭地的力量,那么外界一定有它的研究成果,只是我没有想过是时空虫洞。 我在星空中问smile许这东西是否靠谱,smile许还横了我一眼,说要是不靠谱将她抱回去做压寨夫人,看来她没有骗我,只是这东西怎么找到,而且smile许为何如此肯定苏小小就在时空虫洞中。 其实在我进入西藏之前就已经感受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向我隐瞒了部分的事实,所以我要的信息还要靠自己去琢磨。 smile许并不是我这边的人,我明白。我也渐渐地清楚,在这个大斗争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或者战友,属于我这一方阵营的人,我能确定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我记得在地下实验室中我听到了上边的巨响,那时我便猜测这个巨响和时空虫洞有一定的联系,更进一步地说,这个虫洞可能和我眼前的smile许有一定的关系。在我进入实验室之前她要求留在外边,而且她能够给上官云飞制造一种中蛊的迹象,那么这个 姑娘的心思就真的值得推敲一番了。 想到这里我从她的手里一把将向阳的那把剑夺过来,“姑娘,走起。” smile许先是震惊了一下,但很快那种惊诧之色从她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满脸的笑容。我一时愣神,这笑里有话。 “说吧。”我摸着下巴对smile许说道。 smile许摇了摇头,收起了笑容,“没什么,我知道时空虫洞的入口。” 我相信这次她没有骗我。 smile许说完后抓起我向着星空的上方飞去,我总感觉这些东西有些不现实,但是确实是发生在了先是现实中,渐渐地我习惯了这种没有地心引力地漂浮感。由于我不会掌握在这种环境的飞行技巧,所以smile许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在这样的星空里飞行,怪不得这姑娘当初特别享受这里的环境,现在连我都想在这里呆着,我一直将smile许当成耶律楚念在这样的星空中漫步。 与其说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倒不如说是喜欢和耶律楚念在一起的感觉。我希望能够在没有任何的行动和目的下,能自由地和耶律楚念在这样的星空中细说故事,讲述着几十年走过的趣事人生。 就在我幻想地哈喇子快流出来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身子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地带一般,有种说不出的脱离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忽然脱离了与世界 的一切联系,让人感觉到自己是天地间一个高度的独立个体。 四周的景色也由刚刚的星空变得沧桑了起来,这里古树林立,一些嘈杂的祷号声阵阵。 我立刻意识到,或许真的穿越了,我们经过了时空的虫洞。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将剑横在身前,低声对smile许问道“许姑娘,我们穿越啦?” 久久没有人回答,我立刻回头,发现smile许根本就不在身边。 “靠”我暗骂一声。 这人都跟鬼似的,说不见就不见了,邪门了。 四周的树木高而茂密,并且那种苍青色给人的感觉这是一个古老的国度和时代。我正处在林中的一条小径上。 我顺着小径往前走着。忽然地上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刺激了下我的眼睛,我立刻跑上前拿起来看了一眼。金色的手链,上边还有一个红色水晶心,没错这是苏小小的。看来这个时间虫洞指向的的的确确是苏小小所在的地方。 这时那种祷号声越来越大声了起来。 “单淳。” 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立刻转身看去,是smile许。 “咳,你刚刚去哪了?”我走上前去问道。 smile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到了路上,我掉进河里了。”我立刻在她的上中下三路来回打量,发现她全身湿透。 “看来是真的,这是什么时代你知道吗?给你看个东西。”说完后我将手链伸到smile许的眼前。 smile许将额前的长发顺到耳后将手链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子,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这应该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你从哪里得到的。”smile许将手链交到我的手里问道。 “我在地上捡的,我敢肯定苏小小一定在这里。”我并没有说这个手链就是苏小小的,因为我对smile许的身份越来越觉得蹊跷。 “单淳,这里应该是原始时代,我们可能是在这里,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别问为什么,但是这里一直被西密占领,你和那个老头走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发现了在星空中有通向时空的虫洞,而那里也是密宗进行各种实验的地方,你听到这里的祷号声了没有,我感觉和密宗的宗号非常相似,我们顺着声音找找看。”smile许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我感觉她有些焦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smile许和苏小小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说完后我立刻拉起smile许向着祷号传来的地方跑去。 smile许也不言语,祷号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看来我们是在渐渐地接近祷号声源地的。 “单淳,我有些害怕。”smile许忽然将我拉住,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有我呢。”说完后我拉着smile许继续在密林中前进着。 大约五分钟后,我们走出了森林。太阳当空,一座百米之高,占地面积足有二十个足球场大的神殿赫然映入我的眼中。台阶数我估计不清楚,但一定在三百以上。大殿上是一棵足足有百米高的树,上边有些青藤缠绕。 “壮观。”我低声说道。 这时smile许脸上露出了不安之色,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弓着腰说道,“单淳,我们找到苏小小就立刻走吧,这里太诡异了。” 我忽然意识到smile许说话的漏洞,她怎么会知道我是来找苏小小的。 我转过身看了看她,smile许也看着我。 “你?”我还没说完,smile许便一把将我推开,“你不是单淳。” “我是,问你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苏小小的。”我浅笑着问道。 smile许忽然说道,“很多人进入了这里,我们赶紧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我也似乎感觉到好像一路上被人跟踪着。 “嗯”。 我和smile许立刻寻着祷号声向着神殿走去。 这时一个尖锐带着哭腔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不去。” 我听出了是苏小小的。这时另一个带着愤怒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也从大殿传来,“这是你的命,你不去,也会有人去,你逃脱不了宿命,那个人不会出现,你的生命本就是为了科研贡献的,没有你,单家便完了,这个实验任何人不能阻止,走过这条天梯,踏上来生路,你会活得永生不死,你会永远快乐,你能得到一切你要的东西,你的一切观念都会改变。” 是安北的声音,确实是安北的。我就知道他一定会从星空出去的。 “走”我一把拉起smile许快速向着大殿跑去。 我忘了那条路是怎样跑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小小取代了耶律楚念在我心里的位置。那是我跑过最长的路,我感觉几乎快要累死,当我们到了大殿的门口时,smile许便扶着我吐了起来,全是黄色的胆汁。而我只是将她扶到一边然后自己向着大殿冲去。 “小小,我来找你了。”我在大殿中大喊一声。这时,一个清瘦纯洁的脸庞在人群中捂着嘴一边笑一边流着泪,然后几乎疯掉一般地向我冲来,我将剑插在地上,手扶着,因为之前的体力损耗,此时我感觉到腿在打抖,站立不稳。 苏小小扑倒我的怀里,哭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不要什么实验了,不去冒险了,我想活着回去,我想家。”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喘着气说道,“没事啦,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都同意。” 这时一个穿着密宗僧装满脸胡子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我的面前。 “兄弟,我没有想到你能走到这里,也没有想到,在你的身边真的聚集了这样的一股能量,只是。”安北还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 “动手吧。”我笑着说道。 安北的脸上一道冷色划过,之后一道匕首出袖,向着我的面门刺来,我立刻将苏小小甩到背后,侧了一下身子。 但是匕首好像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 匕首从我的面前飞过向着我的身后急速射去,我立刻意识到,这匕首的目的是我的背后。 我立刻转身,看到了smile许虚弱的面孔。 “姑娘,小心,”我立刻向着smile许扑去,但是为时已晚,匕首已经到了smile许的身边,smile许立刻躲闪了一下,但她的右脸还是被划到。一线红色的血从她的脸上溢出。完蛋,破相了。 我立刻拔起剑拉着苏小小向smile许跑去。 smile许几乎愣神一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姑娘,你怎么了,小小,有消毒棉吗?”我大声喊道。 smile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后,然后像是挤一般地从她的嘴里蹦出三个字,“你身后。” 我立刻回头看去。 只见安北的身子正在变得畸形了起来,后背隆起一个包,胳膊上的衣服被一根骨头刺破,脸上的肉像是干了一般在一块块地往下掉。 这个情景我见过,之前周学江就是这样的。难道说周学江身体的原因和安北是一个原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安北这一切的变化。 当安北的脸上只剩下不多的肉还挂着,而他则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时,便不再变化了。 我倒是惊奇苏小小的表现,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害怕,倒是smile许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我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血已经在往下流了。 “小小,你照顾下许姑娘,我去看看。”说完后我将smile许交到苏小小的手里,然后我向着安北走去。 “你怎么会这样。”我冲着安北问道。 安北忽然背着手转过身侧着脸对我说道,“没想到吧。”他仿佛在笑,脸上还挂着的肉丝给我的感觉这种笑特别恶心,是那种生理感觉的恶心。 我点了点头。 “不要着急,你们终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包括你身后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能够长生,现在说什么一切都晚了,兄弟,席地而坐吧。”安北指着地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围的密宗僧人将我和安北围成一个圈,看来安北和密宗有些关系。 我看了安北一眼,盘腿坐下。安北脸上仅剩不多的肉抽了一下,看来他是真的想笑。 “说吧”我穿着气说道。 “记得我们刚刚下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青年,我总觉得,单家在你的手里会被遗忘,这几个月来,在你身边竟然聚集了这样一批能量,其实我在星空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杀你,我下不了手,你我都是活生生的试验品,惺惺相惜,只是行动有自己的目的,你行动有人会告诉你,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叔叔单天阳为你积攒的,但当你在桑干河一个人活着进了地宫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单家几代人的努力,还有很多你们的拥护者一直在暗中帮着你们,这件事情不会结束,只要还娶妻,只要你们的后人还要繁衍,这个实验就会进行下去,直到得出结果。”安北顿了顿,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烟,叼在他只剩下的半个嘴唇上。 “老兄,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这件事我几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感觉我是进入了这个深渊,我相信我们会胜利,只是,你前进的方向错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相信正义的人在支持着我们,通过扭曲人性璀璨生物进化方向这种方式得来的永生,永远会让人觉得恶心,人都躲不过欲望二字,我会为你们楚家保驾护航的,安北老兄,有时候我在想,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有的人为了尊严,有的人为了财富,有的人为了权力,其实这一切无非都是图个舒坦,我知道,你们的活动,也知道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当人的意识中还有对物质的贪念,那么,这个实验永远不会停止,你以为杀了他们的人破坏他们的实验室就会赢,但不是,恰恰相反,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其中,想要阻止,算了,不说这些了,人活一世,不是能够活多长,而是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有值得回味的东西,有质量。”说完后我起身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僧人。 “诸位回去吧,不管你们是东密还是西密的,我和你们的宗主都有些关系,回去维持你们现在的宗会吧,乱成了一团,你们为了别人的目的,来糟蹋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没什么必要,我相信善,但不同意打着为人类造福的旗帜生杀掳掠,这不是宗教的本意,回去吧,我和安宗主还有话要说。”我对着这些僧人大声说道。我也难以相信,在生死的历练中,之前见到人便害羞的人,可以对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所有渺小的人体内都有一颗伟大而勇敢的灵魂,当他意识到责任和善良。 安北笑了笑,笑出了声音,摆了摆手淡淡说道:“都回去吧。” 当众人都散去的时候,神殿正门只剩下了我和安北以及苏许。 我四下看了看,然后猛地向安北冲去,一把将他的衣领抓住,“耶律楚念身上的蛊毒是谁干的?” 安北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对我低声说道,“对不起,是中原蛊派干的,他们最近换了当家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固定居所,据说中原蛊派心狠手辣,耶律楚念中的蛊毒应该能解,只是你们八家族这边应该没有这方面的人。” 我一把将剑抓起,比在安北的脖子上,“你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但是耶律楚念还是小姑娘,他什么都不懂。” “华厉”安北立刻说道。 “谢谢,你还是我兄弟,对不起,来世做个为自己而生活的人吧,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说完后我咬了咬牙将剑转过来刺进他的心脏。我也就闭上了眼睛,安北不是一个坏人,但他不能这样活着,他是有尊严的人。 我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苏小小赶上来扇了我一耳光,“你杀人了?”弄得我一阵不知所措,这一耳光不疼,但是我不明白苏小小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这是他最好的归宿,我是他兄弟,他不能不人不鬼的活着。” 我抱了抱苏小小,“回去吧,我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了,可惜这件事真的没有完,你知道的仅仅是这件事的表面。” 苏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看样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你爹了。”我低着头说道。 苏小小冲我轻笑,这时smile许也走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事情没有完,他们已经到了。” 我向着殿外看去,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第六十四章 混战 “单淳,动作挺快嘛!”姜诗文笑着走到我的面前,他戴着一副黑墨镜,嘴往一边咧着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但是我没有看错,他一定是姜诗文。 “幸会,姜兄怎么意思。”我立刻笑着回道。 姜诗文绕着我转了一圈,“行啊单淳,没看出来,单家还有几天扑腾的,小量你了,我要能够打开星空之门的钥匙,给我。” 我立刻明白了姜诗文的意思,制造星空那样的环境是要很大的能量作支撑的,他说星空之门的钥匙,无非是进入支撑星空所需能量的实验室。 “姜兄,你来晚了,钥匙已经不在人间了,你老兄不会以为我就是星空之门的钥匙吧。”我低声问道。 姜诗文忽然笑了起来,拍了下我的肩膀,“正是此意。” 看来这孙子还是要拿我开刀的。 我立刻反手将他的胳膊擒住便向着殿外厮打去。我估摸着苏小小现在已经绕出了后殿,是该和姜诗文谈谈了。 “攻击我。”我低声说道。 姜诗文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和我一拳一脚地在殿外厮打开了。 “你这次出来所为何事,八家族和十二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一拳从他的脑袋夯过去低声说道。 姜诗文也不停歇,反手将我的胳膊抓住,然后将我整个人举起来向着地下扔去,“委屈你了单淳,我最近身体感觉不舒服,有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想是自己的,我琢磨着快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飞身向着姜诗文踹去,“我还没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去了实验室,在那里发现了躺在水晶棺里的你。” 姜诗文冷笑了一下,一脚向我踢来,我闪身躲过,顺势将他推到柱子前,“苏小小并没有被绑架,她在这里绝对安全,只是我不明白,其他人说苏小小出事了,可能就是引我来的。” 姜诗文低头想了一下,我一把将他的脑袋拐到腿上,姜诗文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对我说道,“他们只是将你引到这里,目的本身不在苏小小。” 然后我立刻起身拍了拍身子,和姜诗文相向站定,异口同声道,“答案还在实验室。” 姜诗文立刻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们赶紧赶往那里。” 我也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刚刚走到殿前的时候,几百号人服装形色各异的人已经站立在阶下。 我知道,这必是一场恶战。 只是我不知道这场恶战中我的位置。我在这些人中打量着,希望能够找到熟悉的身影。 在一队清一色西装的队伍中,我看到了苏老爹和二叔,他们并没有看我,倒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东西的随时进攻。 而另一队神鬼面具人中,我看到了东密的宗主“李坤”,此刻他的一切看在我的眼里,一切就像是镜中月般不真实。 而另外一些僧人还有一些不明其势力的人,我则大多不认识。 “单淳,你从后殿走,追上苏小小和许嘉欣,我后边去找你。”姜诗文低声说道。 此刻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危险。这里一定有什么大秘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不同势力的人站在这里却迟迟不动手。他们可不是什么朋友,现在看起来能够如此的平和,只是因为不到动手的时候,而且这些势力之间,实力差不多。 我也知道我或许比姜诗文更重要,我出去了还有希望,而且根据刚刚姜诗文的语气,看得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姜诗文的身手我能感觉到绝对在安北之上,刚刚他和我的打斗可以得知,他几乎是将我当成白痴地乱打。 “保重。”说完后我便向着后殿奔去。同时我听到了身后的叫喊声,“拿住单淳,便可得活。” 看来我猜的没错,我确实是打开星空之门的钥匙。 同时我也听到了打杀声,有冷兵器的交战声,也有开枪的声音,我心底暗叹造孽啊。 绕过后殿,便可以看到一座桥,是用木板修造的。桥下是云雾。 这神殿除了造势恢弘之外,起作用可能仅仅是用来祈祷。我看到在我前边不远处的苏小小和smile许,她们正在并肩走着,看来刚刚她们是偷听我和姜诗文说话的,否则不会只走这么远。 幸亏我多了一个脑筋,和姜诗文假装打斗,而且我们是在外殿,姜诗文也够聪明,我们在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能出现这样的默契,也算是难得。 我立刻追上去大喊,“等我一下。” 苏小小和smile许立刻回头看着我,样子没有任何的惊讶,这更加说明,刚刚她们确实是在偷听我和姜诗文的说话,已经知道我会赶来。 我喘着气跑到苏小小的身边问道,“小小,你怎么会到这里。” 苏小小看了smile许一眼,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你来这里的第三天,我也赶到了,不过很快被密宗的人盯上,他们将我绑到这里,也不动手,他们逼着我走来生路,就是这座桥,因为,先不说这个,哥哥来救了我很多次,但都被杀了回去,我那时便明白,其实他们是要钓你的,我希望你来,你来了,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但也不希望你来,你来了,你就会被盯上,在进入桑干河的时候我便”说道这里苏小小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苏小小继续说道,“我便知道,你是开启星空实验室的钥匙,因为你的世祖在关闭实验室的时候,用的锁是单家的血,也算是一种生物技术,好像只有出现你单家的基因序列或者表达的细胞成分,能够识别,单淳,我。” 我大致明白了苏小小的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小小,不用愧疚,不怪你,现在你立刻回到北方,将你爸手底的人手能调动的全部集中起来,现在立刻赶往广西十万大山。”我刚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喊杀声,后殿那边形形色色的人马已经混战成一团。这时一阵洪亮的钟声从内殿响起。 那些人停止了打斗,几乎是瞬间,他们都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一齐向着殿内涌去。看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苏小小立刻摇了摇我的胳膊,“单淳,这是密宗的世纪钟,一百年敲一次,据说,是有什么重大的宝物要出现,这时会出现启示,类似于神谕。”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于是我拉着苏小小的手顺着桥跑去,smile许则在我的前边带路。 忽然我对这桥有些兴趣,这云雾下到底藏着什么。“小小,你知道这些桥的来历吗?”我问道。 苏小小看着我摇了摇头,笑了笑,笑容很干净。 smile许忽然说道,“我知道,这桥叫做通天桥,密宗为了蛊惑人心,说这是通往天国的路,其实,这里是回到西藏那个空间的节点。” 我有些明白这些概念了,我忽然想起之前安北嘴里的来生路,于是我一边跑一边问道,“来生路是怎么回事。” “来生路是一个祭祀仪式,据说是搭一个梯子百丈之高,梯子上缠绕满青藤,梯子的最高处绑着一面镜子,然后让一个女孩子走上去,然后到顶端的时候,她会在镜子里看到背后的人,那个人就是她的来世,走过的人一般都会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而摔落死亡,他们就是逼着我走这个东西的。”苏小小说道这里明显可以听出她内心的恐惧,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是我的疑问很快就来了,这和密宗有什么关系吗? smile许像是知道我心里所想一般,然后回头和我并肩跑着补充到,“这东西诡异的很,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走上去活着下来的,之前密宗都是用这个祭祀的,就是用人活祭,人一般在落地前,就死亡了,不是摔死的。” 这下我明白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苏小小进行这个祭祀,而且安北的那番话也确实值得思考,难道说这个祭祀是要用体内有实验基因的人? 我没有告诉苏小小体内有实验基因的事情,我怕她接受不了,毕竟她是个小女孩。像我一个大男人知道这个消息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她。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猜到,祭祀是个幌子,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在进行一项实验,而且这个实验必须要用体内有这种实验基因的人进行。 “不说这些了”我喘着气说道。 同时我紧紧地攥了攥苏小小的手,希望她不要联想到这里。 这时我已经看到在面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之前脚下的云雾已经不见,桥下是一望不到边际的深渊,我的心里有些害怕,生怕这桥断掉,将人掉下去。 而我的正前方则是一片澄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百分之三万的透明。 “到了”smile许说完后便向着前方走去。我看到smile许的身子在渐渐消失,然后在透明的那边,没有任何迹象。 “我们过去吧。”我笑着对苏小小说道。 就在我刚刚迈出一步,便被苏小小一步拉回去。 “怎么了?”我看着苏小小问道。 苏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羞涩。我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咋啦,别扭,好好说话。” 苏小小抿了下嘴唇,“我想,我们回去之后的婚事。” “我答应你爹了,小小,这里不是搞对象的地方,我们先过去吧。”我笑着说道。 苏小小点了点头,“嗯。” 我拉着苏小小俩人同时走进了透明的区域。 忽然我有种时间停滞的感觉,就是那样一种感觉,具体说不出来,苏小小则一直在我的身边,闭着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我也感觉像是过了千年一般,我们再次回到了星空,正好和smile许撞了一个正着。 “轻点。”smile许揉着脸说道。 我看到她脸上已经结了痂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算我没有将她保护好。 我低着头低声问道,“还疼吗?” smile许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在我出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进入神殿的物质性标志。 “宇宙真奇妙。”我笑着说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神雕上方的星空,也就是那个实验室的上空。”smile许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有心事,许姑娘,你和小小回去吧,我出去找你,最多不过一天我就回去了,你将我的酬劳给我打到我的账户上就可以了。”我冲smile许说道。其实我是想让苏小小和smile许安全出去,只有他们出去了,我便不会在受到威胁。 苏小小扭捏着不肯表态,倒是smile许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苏小小拉到身边,“也好,你自己小心,我们这就出去,你那里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吧,这里够苦逼的,钥匙移动在这里建一个发射塔,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将苏小小的手松开后,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下去。 smile许也没有管我,她只是带着苏小小向着另一个方向飞身而去,苏小小冲着我笑了笑,“你一定回来啊。” 我点了点头。很快她们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妈的,老子这怎么下去。 正好边上有一个宝函飞过,我一脚踩上去借着微弱的反冲力向着下方缓慢飞去。 忽然我感觉到害怕了,我是脸朝下飞行的,也就是说到了重力区域我会脸先着地。 我不敢放松警惕,一旦感觉到重力就立刻护脑袋。 但是我刚刚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感觉到了重力的感应,而我也在加速向下掉落,我看到地面在渐渐清晰。 娘的,完蛋了。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而我也结结实实地和他撞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顿时感觉脑袋像是撞进了肚子里。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我还捂着脑袋在迷蒙中喘息时,一双手已经将我扶了起来,“嗨,老淳,老淳,你怎么样了。” 我立刻咬着牙睁开眼睛看着他,是苏洪,他满脸的血渍和浑身的血迹。 “你没事吧。sorry,我摔下来的。”我低声窝着气说道。 苏洪揉着肩膀也呲牙咧嘴地说道,“知道了,我倒是没多疼,被你吓的够呛,我以为天下掉下来个林妹妹了。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我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脑袋起了一个包。你怎么在这里。” 苏洪抿了下嘴唇,“我找不到小小,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这里的人马忽然全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我找不人的踪迹,所以,四处转悠,你这是怎么回事。” “别找了,那帮孙子穿越了,小小和许姑娘也回去了。”我苦笑着说道。 “老淳,穿越小说看多了吧。”苏洪立刻笑着说道。 “你大爷,你看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跟我来。”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着神像的后边走去。苏洪在我的身后紧跟着。 “老淳,你要干什么。”苏洪低声冲我问道。 “没事,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我说道。按说姜诗文应该会来到这里的,同为少典十二宗的宗主,身手不比安北差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安北,我便有些难过,死时都没有安葬,我只是将他扔在神殿中央,我想少典十二宗应该会给他安葬的。 “单淳,这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吗?”苏洪警惕地看着四周低声问道。 “没事,哥们有护身符,我是他们宗主的内玄孙,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我得意笑着说道。之前他们老宗主死的时候我就这么说的,老头陀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他明白当下的局势,藏南都乱成了一锅粥就不信他不知道,没准上官云飞死了他还高兴呢,这宗主之位他应该会感兴趣。 忽然一个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我感觉到人来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浑身鲜血的人闪到了神像的后边,眼睛还在张望着外边。 我一看原来是姜诗文。 他好像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诗文立刻转身将剑横在他的胸前。当他看清是我的时候,便将剑扔到我的手里,“你这剑不错,哪里弄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他道,“你这怎么弄得,速度还挺快。” 姜诗文唾了一口唾沫,靠在墙上说到,“那里没有几个活人了,神殿都杀成地狱了,钟声一响,便都涌向了地下室,现在你二叔还有苏老头,东密宗主,军方的卧底,活着的没几个了,准备怎么样了,能行不。” 我笑了笑,在墙上找着之前上官云飞拍打的机关,很快我发现在神像的底座有一块方石和底座有接缝,应该是个机关开关。 我上去按了一下,顿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暗格。 是这里。 我向苏洪和姜诗文招呼了一声便先走了进去。 当他们都进来,我的身后的石门缓缓地关上了。 “姜兄,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转过身冲着姜诗文问道。 “我,祭香宗宗主,姜诗文,和你的老朋友安北,是一个单位的,同属少典派,不过他是玄流宗的宗主,可能这下玄流宗要换血了,你这下捅了天。”姜诗文笑着说道。 姜诗文这番话说完,我感觉有些瘆的慌,好像那次我做的那个梦,和事实完全符合,这相当的不科学。 “貌似,少典十二宗,也挺喜欢掺和这件事的啊。”苏洪冷笑一声说到。我听出了听句话的火药味。 “飞刀流,一天前,我在悬崖边上看到一个善使.......”不等姜诗文说完,苏洪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之间的合作,仅此一次。”苏洪说完后,姜诗文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这一句话我便听出了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但他俩绝对不是朋友。 走到第二道铁门前,我将从上官云飞身上拿来的钥匙对上锁孔,这时我才发现这个锁不是我们平时所见到的锁,它上边有六个锁孔,也就是说,要同时将六把钥匙正确的插进去,才能打开锁。这时,我犯了难,因为之前我没有看清上官云飞是怎样开门的。 第六十五章 实验室 我将钥匙在手里来回把玩着,一会儿看看锁一会儿看看钥匙。过了好一阵子,姜诗文忽然一把将钥匙从我的手中夺过去,并笑着说道,“到底行不行啊?” “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洪撇了撇嘴,四处看着。 姜诗文将钥匙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然后和我一样,看看锁又看看钥匙。 苏洪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上前一把将钥匙从姜诗文的手里夺过,然后取下一个钥匙插进一个孔内,他反手一扭,锁内“卡”地想了一声,但是锁并没有开。看来有戏,接着苏洪重复以上动作,只是他将钥匙插入锁孔的顺序并没有什么规律。但是苏洪的动作又是如此娴熟,我甚至怀疑苏洪不是第一次开这个锁。 “嘭”的一声,锁头插销出来了,我对苏洪伸出了大拇指,“牛逼。”而姜诗文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看不出什么意思。 “进去吧。”苏洪看着锁,对我们说道。 姜诗文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我其次,苏洪最后,但是这次并没有出现强光,看来真如上官云飞说的,这东西好像有了生命,越来越不稳定。这个不定时炸弹,给我心里造成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万一这东西由于不慎动弹了,真来个爆炸,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连渣都不剩也是有可能的。 姜诗文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呼一声,“气派啊。” 我笑了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实验室。” 苏洪轻笑一声,“这个实验室,我听老一辈人说过,这里不仅闹鬼,还藏有几千年来中国大部分的秘密实验成果,可以说把这个实验室弄明白了,也就明白了人类的发展史,也就明白了这几千年中,国人都在干什么。” 姜诗文点了点头向着前方走去,当他看到那个储藏着光能和暗物质的装置前时,眉头皱了皱,然后便伸手摸去,我立刻将她的手拉开,并对他说道,“姜兄,最好别动,否则你死了,我们还得给你搭背。” 姜诗文笑了笑,然后从口袋取出一块我没有见过的怀表在装置前晃了晃,之后他双眼紧盯着怀表,苏洪也凑了上来,看着姜诗文的举动。 一阵过后,姜诗文皱了皱眉头,低沉地说道,“好强的能量,这不是地球上该有的东西。” 苏洪也点了点头,好像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似的。 “什么情况?”我凑上去问道。 苏洪笑了笑,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对我低声说道,“我也不懂,装懂呗,你留意点着小子,八成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点了点头,上前问姜诗文,“看出什么没有?” 姜诗文点了点头,然后回头说道,“单兄,这里很怪异,你看啊,单纯地看这装置的能量很大,但是几乎不外泄,暂时不敢肯定,但如果这里的能量泄露,可能是个灾难。” 之前上官云飞也这么说过,不过当时我没有将它当回事,认为这老头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不过现在照姜诗文的说法,上官云飞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姜诗文继续向前走着。忽然我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在我们的面前一闪而过。 我立刻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 苏洪和姜诗文立刻摇了摇头。 我挠了下脑袋,然后嘀咕着,“邪门了,我明明看见了的,姜兄你对这里有多少了解。” 姜诗文转过身笑了笑,“不比你多,不过我总感觉我们能在这里发现前所未有的大秘密。” 这时一股香味传来,我问了问,觉得有些熟悉。忽然苏洪大声喊道,“捂上嘴。” 我和姜诗文立刻将嘴捂上,弓着腰向前走着。我已经明白过来,这里不仅有我和姜诗文苏洪三个人,苏洪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势,而姜诗文干脆将衣服脱下来蒙在鼻子上。 姜诗文低声说道,“注意点,这里已经有人进来了。” 我也学着姜诗文用衣服蒙在了脸上,并将剑横起,对潜在的危险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忽然之前我看到的黑影再次出现了,而且这次是站在我的眼前。他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眼睛发着幽绿的光,其他的地方则全部盖在他的黑色长袍下,我不清。我立刻向后滚去,而走在我前方的姜诗文和苏洪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立刻转身向我看来。 “什么事,单兄。”姜诗文的声音从他衣服遮盖的面孔下传来,声音有些颤抖,沙哑。 我喘着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影说道,“看不到吗?” 苏洪立刻奔到后边,姜诗文也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没有啊单兄,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要是这东西也只能看到我,那他的攻击对象也只有我。 就在我喘气的工夫,黑影忽的向我扑来,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举起剑向它迎去。这时姜诗文大喊道,“我听到声音了,单兄,躲。” 但是为时已晚,我已经和那东西撞上,它像是没有身体一般,从我的身上穿过,我也就跑到了和姜诗文苏洪并列的地方。 “老淳,我也看不到,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苏洪立刻站到我的身前低声问道。 这还用说,我也知道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是,这事有蹊跷。”姜诗文警惕地说道。 然后姜诗文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红色的叶子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并双手合十叽里咕噜地念叨了起来,我听不懂念什么,应该是咒语之类,之后姜诗文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他将嘴里嚼碎的叶子啐到瓶子中,也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他将瓶子中的水倒在手里,在眼皮上抹了一层。 “这东西。”姜诗文盯着距离我十米处的地方低声说道,那里正是那个黑色东西的所在,姜诗文脸色很难看。苏洪一把将姜诗文的药瓶接过去,在眼睛上抹了起来。 “疼,你大爷的这什么东西。”苏洪捂着眼睛大叫道。 我被他这一声鬼叫吓了一跳,立刻向他看去。苏洪正闭着眼睛四处乱抓。 “呆逼,抹眼皮,还抹眼睛上了。”姜诗文愤愤地说道,然后又从口袋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塞到苏洪的手里。 这时黑色的影子再次向我攻击过来,速度很快,我本来想闪得,但是忽然间感觉到自己 的身子无法动弹。 “姜兄。”我刚刚喊完,黑影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而姜诗文也是瞬间挡在我的面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飞轮,然后将黑影推到墙壁上。这时我感觉四肢麻木。 姜诗文则咬破手指在墙壁上划了一个大大的“万”字,而黑影就在这个万字的中心,这时我看到黑影渐渐地消失,没有了踪影。 而苏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呻吟着,我跑过去将他扶起,“怎么样?” 苏洪气急地说道,“娘的,没被鬼弄死,遭了自己人的道了。” 这时姜诗文也走到了苏洪的身边,将苏洪手里的透明瓶子夺过去,然后弄出一些液体倒在手上给苏洪的眼窝抹去。苏洪也没有躲闪。 此时我才看清姜诗文的脸色惨白地像灰色的墙皮。 “你怎么回事。”我摇着姜诗文的肩膀问道。 “单淳,你是不是有阴阳眼之类的,这东西叫影魃,人死后变成僵尸,叫魃,影魃就是死了两次的,魃死后就是影魃,这东西一般的道士阴阳先生没有办法看出来,在密宗这种东西又叫鬼奴,是密宗训练出来的,这也只是我听说,不过我感觉这东西攻击你,是有人指使的,这实验室里有别人。”姜诗文穿着气说道。 苏洪已经眯着眼睛站起来了,他小声问道,“不是吧,密宗和单淳有一些关系,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害他,是吧,老淳。”苏洪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现在想的是我怎么能看见这东西的。 姜诗文抿了下嘴唇,又给苏洪的眼睛上抹了一遍药水,便收起起身转向我,“单淳,你和我说实话,你的阴阳眼是天生的,还是有人给弄过。” 我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沉着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能看见这东西,姜兄,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你看,我这右手摸着左臂就像是摸着别人的胳膊一样,就这种感觉。” 姜诗文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东西,我说不准,以前我们祭香宗有人在进入地下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是一种罕见病的前期症状,那时我们用一种十万大山产出的鬼龙草治疗,不过自从我知道了现在的事情后我觉得,和那个实验有很大的关系。” “姜兄,我们赶紧在这里看完后,我想赶紧出去,很难受。”我喘着粗气说道。 姜诗文叹了一声,“来不及了,等出去的时候你就没救了,现在我就给你治疗,你忍住痛。”说完后姜诗文从腿腕子处取下一盒银针,然后看了看我,我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接着姜诗文从靴子抽出一把匕首,将他自己的手指头划破滴在了银针中。 “转过身,将后背给我。”姜诗文蹲在我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 我立刻将上衣脱下,转过身背对着他坐下。 “苏洪,不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挺住,半小时内,我不能停止,我估计,那个人该出现了。”姜诗文严厉说道。 苏洪一把将我的剑接过去,冲着我和姜诗文点了点头。 “忍着点,我要开始了。”姜诗文说道。 我点了点头,刚刚点了头,便感觉后背一阵灼痛传来,像是用火针扎背一般。 我强忍着疼痛,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姜诗文根本不做停顿,银针在我的后背不断地旋进,而我则疼得几乎要岔气了。 姜诗文一边扎一边喘着气说,“这东西我感觉是刚刚那影魃将你体内的某些潜在毒体激活了,我感觉你这和其他有类似症状的人还不一样,你是不是中过蛊,感觉你的体质很古怪,我之前和你一样中过这东西,那次是一个苗巫给我下的,用了很多鬼龙草,不好使,最后一个世外高人用这种,这种方法。” “不知姜兄远道至此,失迎了。”忽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姜诗文没有停止他的手法,继续在我的身上扎着针,而苏洪则走到我的背后,大声说道,“何方神圣。” 来者的声音很是爽朗,我听到了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地从背后的来人处响动着。 “巩亲王。” 姜诗文依旧在我的背上不停的扎着针,并对我低声说道,“没听过,不是善茬。” “不认识,报洞号。”苏洪大声喊道。 “江曲巩万。” 姜诗文再次低声说道,“明白了,中原巫蛊师,消失了很久,没想到现在出现了,你忍一会儿,苏洪应该能够挺住。” 我的心悬了起来,一听这人又是亲王,又是江曲什么的,看样子来头不小,要是苏洪挺不住,岂不完蛋了。 这时我已经整个身子和头上满是汗水了,而且一阵困倦袭来,我忍不住想睡。 姜诗文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千万别睡着,再等十分钟。” “不知阁下至此,有何目的?”苏洪大声喊道。 “没什么,想看看这位单家继承人而已,西太平山闯龙图五行,桑干河战九幽,藏南击杀玄流宗的人,年轻有为,在下佩服。”巩万大声喊道。 这时我才知道,在陀螺鬼城中那个黄沙漫天的地方真名叫龙图五行。 “阁下既然到了,先赏我苏家苏洪一个面子,借一步说话。”说过再次大喊道。 姜诗文笑了笑,也大声说道,“是啊,巩兄何不看看苏家后人呢,这位苏洪兄弟可是弄死你们桑干河中原蛊派四大高手的元凶啊,不想试试火力吗?” 我知道这是姜诗文故意将巩万的注意力往苏洪的身上引。我心想,也只能委屈苏洪了。 巩万哈哈大笑,“一直听说单家的新一代继承人的身边聚集了一大批的高手,看来不是虚传,竟然连......” 巩万一句话没有说完,我便听到“啊”的一声从我的背后传来,不是苏洪的声音。 “暗算?”巩万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苏某没啥厉害的东西,暗器这种东西,总不能放之前通知你吧”苏洪调侃的声音听得我一阵恶寒,这人得有多不讲原则。高中时就没发现这人这么坏。 这时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同时这个叫巩万的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苏老弟还真把我当成一般的菜鸟了,给你来道硬菜。” 忽然姜诗文大叫一声不好,此时我的困意也消减了许多,于是我立刻问姜诗文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诗文喘着气说道,“蛊虫,满地都是。”说完后姜诗文右手依旧不断地给我扎着银针,当他转到我的正面给我的额前扎针时,我看到他的左手满是血,而且还在地上画着一个圆圈。这个圆将我和姜诗文包围在圆心。 “你怎么了姜兄。”我立刻问道。这时我看见地上一群水熊模样,但是比水熊大几百倍的虫子从我的身边经过,大概是这东西数量太过密集的原因,我看着直恶心,背后发凉。 姜诗文笑了笑,“这犊子够狠,不生蛊,这在中原蛊派中算是最难缠的蛊术了,我用自己的血和了些喜蛛的干磨液,画个保护圈,所有的蛊虫都会绕着圈走开的,嘿嘿,这招绝吧,很好学,等有功夫教你。” 姜诗文嘴上说的轻巧,但是此时在我背后圈外的苏洪应该不会很轻巧了。 “苏洪,进来。”我立刻大声喊道。 姜诗文立刻喊道,“苏兄,赶紧结束战斗,千万别进来,那东西会跟着你进来的。” 这时我听到了苏洪的怒吼声。 “巩亲王,没见过我苏洪的独门暗器吧。”苏洪说完后鬼叫一声我便听到“咚”地一声。 “我操,这逼下死手。”苏洪挣扎 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知道苏洪着道了。 “苏洪,你还好吧。”我立刻问道。 “没事的,雕虫小技,小技而已。”苏洪尽管这么说,但是听得出他说话时的力气很微弱。 “姜兄,快一点,我怕苏洪撑不住。”我对姜诗文焦急地说到。 姜诗文看了看我身后的情况,脸色有些凝重。 我知道苏洪可能会真的挺不住了,这个叫巩万的人号称什么恭亲王,光是这名就够霸气,应该有几把刷子。 “来啊,巩亲王,今天苏太上皇就让你知道知道,玩阴的,苏某是你祖宗。”苏洪几乎是咆哮着说的。 我心里真的有些紧张了,这苏洪也是个倔脾气,惹急了豁出去姓名也都是有可能的。 “苏洪,别楞打,缠着就好。”我大声喊道。 这时我感觉到浑身一凉,姜诗文一拍我的肩膀,“大功告成,自己拔针,我去助苏洪。”话音没落的时候,姜诗文便早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后,我立刻转身看去,只见姜诗文已经和一个穿着奇怪衣服,脸上全是恶心的疙瘩的人扭打在了一起。这个人使我想起了癞蛤蟆,恶心。 而那些姜诗文所谓的“不生蛊”超大号水熊已经死了一地,满地都是恶心的绿色液体。我心里一阵奇怪,这姜诗文够厉害的,能杀死水熊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而苏洪则手里拿着那把向阳给我防身的剑,向我一跌一撞地走了过来,他的样子很疲惫,脸上有一道血迹,而且他此刻苍白的脸更加衬托出这道血痕的恐怖。 我三下五初二将头上和手能摸到的地方的银针拔了下去,然后将苏洪扶住。“兄弟,怎样。”我问道。 苏洪抬着眼皮看了我一下,然后倒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赶紧走,这里已经很危险了,有多,多块,就跑多块,别,别管我。”说完后苏洪便倒在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了。 我立刻摇着苏洪的肩膀,“嗨,醒醒醒醒,操。”说完后我将苏洪放进姜诗文画的圈子里,然后拿起剑向着巩万冲去。 姜诗文扭头看到我冲过去,便一闪身,顿时我和这个叫巩万的“亲王”撞了上去,我是拿着剑刺过去的,正好剑身直接穿过了巩万的胸部。 “扑腾”一声,巩万倒了下去。 我张了张嘴,这次我是真的杀人了。巩万的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忽然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巩万最终在笑中死去。我看着心里难受,我一直将标榜自己是个好青年,不杀人不放火不赌博不偷窃。这次,我开荤了。 姜诗文走到巩万的身边蹲下身子将剑从巩万的体内抽了出来,交到我手里,而且眼神有些怪怪的。 我将剑拿在手中,看着姜诗文,“有什么,说吧。” 姜诗文抓了下头发,惆怅地说道,“他是中原蛊派二把手,功夫了得,一般人杀不了他,刚刚是我,点了他的穴,他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我们可能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 我立刻慌了神。 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镇定,我抿了下嘴唇,“我该怎么做。” 姜诗文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杀气,“没有别的办法,灭了中原蛊派,让这个神秘的门派彻底消失。” 我横了他一眼,“没事,我来担着。” 姜诗文一拍我的肩膀,冲我笑道,“别逗了,谁信呢,你那身手,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中原蛊派不追查,我们装不知道,追查的话,我担下来,毕竟我的身后有十二宗。” 我没有说话。 这时候,姜诗文将我转过去,在我的背上拔下了剩余的银针,然后悉数扔到了地下,“记得赔我一副银针就行,单淳,有些话,我觉得是说的时候了,其实这件事,从来就不是各个门派愿意做的,包括你们八家族,这里有一双黑手,你也知道是谁,凭你我的力量,完成不了,十二宗本来就有分歧,八家族更是各为己政,要是有可能的话,就出国吧,在那里,你或许能找到解除这些东西的方案,中国的天空,一直有下雨的意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目前,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单家对我有恩。现在我去给你砍一个真相。” 说完后姜诗文向着实验室的里道走去。我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我和姜诗文只是临时战友,萍水相逢。他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现在还要他担负着中原蛊派的追杀,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走吧,别想了。”姜诗文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跑到苏洪的身边将苏洪背到身上。 然后对姜诗文说道,“姜兄,等下,苏洪什么情况。” 姜诗文没有回头,“他,没救了。” 我一听腿都差点软了,我赶紧背着苏洪跑到姜诗文的身边,“你有办法的。” 姜诗文停下看着我,“单兄,抱歉,我看过了,苏洪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受到了一种比光速还快的伤害,所以,他还能走到这里,烧了,或者埋了吧。” 说完后姜诗文继续向前走去,我则呆呆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难道说苏洪真的完蛋了? 第六十六章 大爆炸 看样子姜诗文没有说谎,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开玩笑的。 我将苏洪从背上放下来,这时苏洪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地发生变化。 苏洪的口鼻中开始喷血,里边夹杂着一些固体,我捏了一块,感觉像是内脏,接着苏洪的皮肤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很快,他的身体爆出一团血雾在我的身边飘洒开来。 我想抓住一些,我还想救他,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抓到,甚至连血雾也变得渐渐成了虚无。 他的毛发,骨骼,什么都没有剩下,我的身边就像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我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苏洪变成了虚无,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他见过我的悲伤,见过我和文玲一起走过的岁月。文玲就是我生命中钉在心上的疤痕,而苏洪则是看着我愈合这道伤疤的那个人,有时看见他我就会想,他会不会因为我被文玲踹掉而耻笑我。结果是,他有,但他更庆幸我能和他的妹妹走在一起。 “赶紧走吧。”姜诗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将衣服整理好,在苏洪消失 的地方鞠了三躬,便提着剑向姜诗文追去。 和我预料的一样,姜诗文停在了之前我进去过存放标本的地方。 那里的门是开着的,smile许杀了上官云飞后便没有关上门,姜诗文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 我走到他的身边时,姜诗文冲我笑了笑,“再看看吧,我想你已经看过了,这次,你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走进去,再次注意着这里的每一个物件。看来看去,还是那样。 但是忽然我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地下的水晶棺,有些不对的地方。 之前我进来的时候,水晶棺内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姜诗文,一个是苏小小,一个是万年青,还有一口棺中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四口水晶棺全部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我立刻起身对身边的姜诗文问道。 姜诗文笑了笑,“哦?你说说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我立刻告诉他之前这里的棺内有四个人,但是现在竟然没有任何东西了。 姜诗文点了点头,“这次,不管我们遭受了多大的难,我们还是赢了。出去吧!我还有要事。” 姜诗文说完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我紧跟着他,这期间我心里划过很多的猜测,但最终都觉得不大可能。他说的赢了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和姜诗文向着出去的方向赶去,在他的眼里这个实验室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标本室,其他的地方应该是不值一提的。 路上姜诗文没有说话,我也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就在我和姜诗文刚刚走过拐角处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立刻转身看去。 只见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他们脸上画着各种彩,只是盯着我和姜诗文,他们人数不多,也就七八个,也不做任何的动作。这时候姜诗文也感觉到了背后的异常,回过身站到我的身边,轻轻说了句,“中原蛊派的人,八巫,来者不善。” 这时中原蛊派 的人停了下来,看着我们。 “各位兄弟,在下姜诗文。”姜诗文迈出一步,冲着二十米处所谓的“八巫”抱拳朗声说道。 八巫中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是这几个人中的头领,他也同姜诗文抱了抱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久仰,教主想看看这位单家继承人。” 我笑了笑,“敢问......” 我还没有说完,姜诗文便将话接了过去,立刻说道,“单家继承人单淳是我十二宗祭香宗的执教,恐怕,这么做有所不妥吧。” 八巫中为首的人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那恕我无礼了,冤有头债有主。” 就在我已经做好了恶战准备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密宗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撒野。” 我立刻扭头看去,是东密的宗主李坤,也就是周学江,我看到他那老头的模样,就想到他脸上掉肉的恶心场景,忍不住胃里一阵反酸水。他大踏步地向我走来,脸上还带着微笑。 李坤走到我的身边,笑着说道,“这事,我挡下了。” 姜诗文冲着李坤抱拳,“老宗主好,弟子姜诗文有礼了。” 李坤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 八巫的那个首领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我中原蛊派想来敬仰密宗宗主,还望老宗主赏在下面子,如若不然,”他顿了顿,扬起了麻衣的一角,露出一个葫芦,“晚辈只能失敬了?” 李坤忽然大笑起来,将我和姜诗文扔到了身后,并说道,“哦?你们别动啊,让我来试试这几个人的火力。”说完李坤冲着为首的那个人冲去。 我看了看姜诗文,姜诗文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面容,我问他发现什么了难道?姜诗文凑过来一口疑惑地低声说道,“李坤老宗主曾经教过我拳法,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做事不是这个风格的?” 我摇了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李坤的体内是周雪江的灵魂,我不能把这事说穿。 这时李坤已经和八巫交战上了,说实话,这八巫的功夫也就那样,但李坤却始终无法近身。我看着有些玄妙,这事没那么简单。 姜诗文刚刚点了一支烟,问我要不要,我刚刚接到手里,李坤便像是中了招一般地向着我和姜诗文所在的地方摔过来。 在他“轰隆”一声倒地后,我立刻跑上去将李坤扶起。问他怎么回事。 李坤摇了摇头,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大声喊道,“哪位道友,暗中使诈,不是英雄所为吧。”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八巫身后走出来,“老宗主好,几位也好,不才吴九,在这里恭候诸位多时。” “多时有屁用,老爷我恭候你也多时了?”一个急骂声从我的背后传来,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二叔?”我激动地对来者喊道。不仅是他,他的身后跟了好几个身着西装的人,是那些打手没错。 二叔点了点头,向我发命令一般地说道,“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我刚刚想拒绝,二叔便一把将我扔到身后,并狠狠地对我说,“你姐姐的死,有你的成分,要不是你固执下地,她会很安全,留着你的命,为你姐姐好好地活着吧。”我看到二叔的眼中阴寒的泪水,单文清的死他很难过。单文清很小的时候,二叔便出门做生意养家糊口,这份心情,我想我能理解。 我拉了拉姜诗文,“走吧。” 忽然二叔说道,“姜诗文留下,我有事和你说。” 我看了看姜诗文一眼,姜诗文笑着点了点头,凑到我耳边说道,“我能 帮忙。” 我立刻转身,妈的,这意思不就是说老子是废物吗? 这时我的身后响起了至少有八九声的报号。 “少典十二宗雪巫宗宗主,白小月前来助八家族,单二爷,百年交好啊。”一个清冽的女子声音传来,之后是姜诗文的鬼叫,“小月妹妹啊,好久不见,出落啦。” “苏三洋也来凑凑热闹,不至于扫兴吧。”苏老爹的爽朗声音也传到了我的耳中。我低着头继续向着出口走去,没有回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乱乱的。 “小淳,等我老头一句话。”苏老爹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将剑抱在怀中看着苏老爹信步款款地走来。 “你小子出去记得将欠我老头的钱给准备好啊。”苏老爹便走边大笑着说道,我一时纳闷没听明白,何时我欠过他的钱?不过很快我反应了过来,这时苏老爹在掩人耳目,这老东西一定还有后话。 很快苏老爹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脸色一凛变得沧桑了起来,尽管他头发上抹了发乳,但是我还是看得出他的鱼尾纹已经很深了。 苏老爹笑了笑,悄声对我说道,“小淳,我老头子老了,这场面你也看见了,这次未必回得去,你和倾念是我看着从光屁股长大的,不说了,”苏老爹抒情地抹了下眼角,“小小是个好孩子,二十多年没有管过她,他哥哥,不成器,小小就交给你了,答应二伯。” 我想到看到苏小小在棺中时我难受的情绪,又想到了耶律楚念满头白发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生死未卜。或许这是我的命。我冲苏老爹点了点头,“二伯,您一定要回来,我答应过您,娶苏小小了。” 苏老爹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眯了下眼睛不再说话。我冲他抱了抱拳,转身走开了,其实我也明白,不是我不争取留在这里帮忙,而是我还有更大的用处,我必须活着出去。 随后我的身后再次传来一阵阵骚动,“四菊派海青也来借个光,为我兄弟门派壮胆,让十二宗和八家族的兄弟们见笑了。” “有趣啊,中原蛊派何时和四菊狼狈为奸了,十二宗北怀宗程志献把丑。” “我就不介绍了,梁门。”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军方的人终于露脸了。 之前我还在奇怪,这些人怎么像是商量好在这里决斗似的,忽然在这里全都出现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全是从密宗外空间神殿杀回来的人,原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实验室,真不知道这场恶斗会是什么结果,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坏人之分,只要不占据立场,总会在心里有一个天平,或许八家族也是错的吧。 我急匆匆地走出了实验室,甚至忘了给上官云飞拿骨灰,便直奔殿外。我只想着赶紧回去,很明显,今天在这里的斗争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至少有一方会全部被消灭。很长时间我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也没有吃东西,又饿又累。 我出去时,看到了刚刚进入这里的那座木桥,我看了看对面的悬崖,又免不了一场跋涉。殿门口是还没有被清理掉的神鬼面具人的尸体。我想到那时苏洪在这里冲杀的场景,犹在眼前,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苏洪是个例外,我见不到他的人,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将他收回。 我深呼吸了一口,在悬崖边拔了几根草放在嘴里嚼了嚼,感觉不到任何味道,便多嚼了几口。感觉肚子里有些东西,也就不怕会被饿死。 走过石桥,便是我刚来的时候下来的悬崖,上边已经有了许多的绳子,看来是其他人来时弄得,我抓起一根扥了扥,感觉没问题,便将绳子在腰间打了一个死结,向上攀去。 我恍恍惚惚地攀到了半壁,忽然我眼睛的余光扫到在我的身边有一个头上堆了一大把草,脸上画着彩的人。我立刻扭头再次仔细观察,但是瞬间又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说我的眼睛花了?也有可能,自从我的背包丢了之后,几乎没吃过多少东西,睡觉也少,手上都起皮了。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上攀着! 经过大约六个小时的跋涉,我走过那个石洞,又回到了瀑布边,并找到了苏洪当初走的那条石头路,轻松地找到了大峡谷的上游,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来时和耶律楚念在的那个小草屋。 门边已经堆满了雪,我用剑将雪堆抛开才推开门进去,房间里很冷,我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些干吃面,可能是耶律楚念留下的。 我坐在当初我被带到屋里时坐的那个凳子上,往事历历在目,我想起和耶律楚念第一次在那个雨夜见面,又想起在桑干河的种种,后来在屋子里她喂我吃东西时的一番谈话,一直到他在那个洞里被“长命一瞬”染白了的头发。希望她没有事情,她本苦家女,当有长岁福,我真的爱她! 从草屋出去后,我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站在玉普的山上,我看到了那个神雕,那是一个有三只眼睛的卧雕,就在峡谷的那边,其实并不远。或者说看着不远! 我刚刚转过身要走,忽然一阵爆炸的巨响从我的背后传来,我感觉耳朵几乎已经失聪,我立刻向着神雕的方向看去,只见神雕的三只眼睛放出了刺眼的光芒,接着整个神雕变成了碎片在空中升腾,我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神雕那边开始有光点闪动,看来是发生了雪崩。 我最后的意识就到了这里,脑海里是耶律楚念的样子。这一刻,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定格! 第六十七章 第三卷完结 回归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干净的大床上,房间天花板上是一盏一米见方的吊顶。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浑身骨头像是泡过醋一般,传了口气又倒了下去,干脆闭上眼睛。 “睡得挺舒坦?”一个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顿时我的乏意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smile许正拿着一张报纸惊奇地看着我。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倒了下去,“这是哪里?” smile许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家。”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嘴看着她不慌不忙的神情不知道说什么。我记得在我意识的最后看到的是玉普的神雕和山炸成了碎片。 smile许没等我发问便解释道,“你出来的时候,我和苏小小也没有走出那里多远,可能是我们绕的路远了一些,我们刚刚走下玉普山,就听到了爆炸,于是我和苏小小又跑回去,发现了已经晕倒在雪地里的你,是苏小小将你背到玉普县城的。” 我想了想,也算对上号了。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距离我去藏南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但是我感觉好像只有一个星期一般。 我看了一眼smile许,发现她也愣着不知道说什么。 “许姑娘,三个问题,这时间差是怎么个情况,藏南回来了多少人,苏小小去了哪里?”我一口气说出了脑袋里所有的疑问。 smile许笑了笑,将报纸扔到桌子上,叉着腰笑了笑说道,“你不饿吗?” “弄点吃的去。”我刚刚说完,smile许便走出了房间,估计是糊弄饭去了。我看了看我睡过的地方,全是黑泥,看来这姑娘得换床了。 我冲着外边大叫道,“用下你家的浴室。” smile许靠在门上笑着说道,“随便,大不了这房间以后不住人就是了。” 我心里大骂一声“恶土豪”便挣扎着要下地。两只脚刚刚落地,身子还没站直,整个人便已经妥妥的瘫在了地上。smile许听到了声响立刻回身跑到我身边就要扶着。我立刻摆了摆手,“不小心,赶紧给我弄点吃的,饿毁了。” smile许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向外挪着。 我冲她再次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吸了澡之后,smile给我拿出了一身之前他哥哥穿过的衣服,我试了下感觉还算合身。之后她告诉我,藏南地区是时间的不稳定区域,这可能与密宗的那个实验有很大的关系,包括那里的藏王墓外侧的星空区域也是一个极其平衡区域,在那里完全失重,甚至连藏王墓都是一个极其规则的圆形。 smile许和苏小小回到北方之后,两个人便分道扬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苏小小将向阳留给我的那把剑带回了家,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当然我不会信这个说法的,苏小小一定是想知道向阳的这把剑中的秘密,我倒是无所谓,这东西本来不是我的,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谁拿着无所谓,但毕竟向阳留给我防身用,到时候人家向阳回来要的时候我总不能说扔到农村给奶奶家做顶门棍了吧。 我立刻拿起电话要和苏小小说将剑换回来的时候,smile许电话放了回去。 “别着急,一会儿你直接去她家不就得了。”smile许笑着说道,笑容里充满了诡异和奸险。 我笑了笑,“不去,谁爱去谁去。” smile许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推了我一下,“别装了,我都知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啊,”说着smile许跑进屋里将报纸拿出来,指着头条给我看,“藏南地区,玉普周围方圆四百里,由于神雕塌陷,堵住了水道,成了冰窟,救援队经过三天的救援,找到了两个活人,眼熟吗?”smile许将报纸上的图片移近到我的面前。 由于拍摄光线的原因,照片很模糊,而且照片上的两个人只有侧脸。但从基本轮廓我已经看出了个大概,一男一女,男的脸上满是鲜血,还有些胡渣,是姜诗文没错,但他身边的女子我却不认识,我努力地回想着这次进入神雕的人中所有的女性,好像也只有smile许,苏小小,耶律楚念,忽然我想到了在我从神殿实验室走出去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十二宗白晓月的女子在那里报山门,难道说这个女子就是雪巫宗宗主白晓月? 看来有门,从姜诗文的身手可以看出十二宗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只出来了两个人有些让我伤脑筋,苏老爹和二叔以及那些四菊中原蛊家密宗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我立刻看向报纸的发行日期,是今天早上的。 看来没有最新消息,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发现剩下的活人。 我刚刚张口说了一个“那”字,smile许便将话接了过去,“那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全都折在了藏南,无一生还。” 我立刻头上开始冒汗,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这次进入藏南的人算上密宗和军方的也就千号人,但这里面成分很复杂,二叔和苏老爹一定是代表八家族无疑,姜诗文和白晓月是十二宗的,李坤也就是周学江是东密的宗主,军方的梁门,四菊的海青,中原蛊派的八巫,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像李斯特和理查斯这些国际老贩子肯定在,只是没有在我的眼前晃悠。这相当于说,八家族老一辈的人全部挂了,加上之前被smile许杀死的西密宗主上官云飞,密宗灭门了,政府查下来,藏南藏王墓盗墓案中在逃的有七个人,苏小小,smile许,姜诗文,白晓月,耶律楚念,向阳,还有我。要是真的这样,那以后我只能逃进大山过着东躲西藏,食寝不安的幸福生活了。 想到这里,我便抓起桌子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地上来回转起圈来。smile许像是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将我一把扶住,“消停会儿,没啥事的,你想想,这件事军方也参与了,这件事政府不可能公开,军方参与了,它只能暗地里使阴,你再想想军方暗地里啥时候赢过你们。” 说道这里我心里有了底了,smile许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本来就是军方和外国势力先挑起的,它也不敢保证除了我们七个别人不知道这事。 我笑了笑,指了指smile许的脑袋,“牛逼,行了,就这样吧先,给你添了不少的乱,我回去了。” smile许点了点头,“嗯,你的酬劳我我给你打到了卡里了,三倍,对了,”说着smile许从脖子上取下了犀角,“这个你还要吗?” “拿着吧,你这房子大,一个人住显得冷清,这玩意辟邪。”说完后,我便向着门外走去。 smile许说天冷就不送了,将一百块钱塞到我的手里,示意我打车回去,毕竟这是郊区,到市里有一段距离,横着走回去人也报销了。我没有跟他客气,就当他欠我酬劳的利息。 张家口的天气倒是一反常态的恶心,有点“倒是无晴却有晴”的意思,我习惯不了这样的张家口。 自从回来后,我便发现,我对强光有种条件反射的恐惧感,倒不是得了狂犬病,我知道这是间歇性雪盲症的症状,在smile许的家里,有那么三俩分钟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过为了省事,我和smile许要了一副墨镜,这样可能会好些。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钻石南路,那里是苏小小的家。在经过市里蓝鲸大厦的时候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两个月前大闹文玲婚礼现场的场景在眼前浮现,那并不是我挑起的,安北这孙子也是够狠,和李斯特一场较劲,不仅打乱了婚礼的进行,这件事我没有想过和文玲道歉,这事情本来不是我的过错,只是我这酱油没打好,当时我是站在安北的立场的,反正自从分手后,我和文玲的冷战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要恨就让她恨我自己吧。 这种负疚的情绪在我脑袋里也几乎是一扫而空。毕竟安北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我不想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有尊严的人,他无法选择生死的时候,我帮他做了决定,就像上官云飞死前说过的,当活着是一种负疚的话,死反而是幸福的。我也违背了诺言,没有将他的骨灰带回家乡,毕竟他在藏南生活了足足有半个世纪,那里才是他的家,半个世纪的守候和等待,也足够他参透那些清洁,他还是我的世祖,他也是单家的骄傲,高原雪山奔流雪莲才是他灵魂里深刻着的图腾,单家,不过是他的起始,但无须作为终点。 这个季节的清水河依旧没有结冰,但在我的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一直在想不知道耶律楚念现在怎么样了,作为她最信任的人,我没有能力将他护送到广西,那个人我不认识,其实向阳带她去我反而更加放心,十万大山里藏着什么,我不知道,那里到处是未知的恐惧,向阳做事靠谱,在他走前将他随身的佩剑给我就说明了藏南比广西更加危险,我留下是对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初向阳的选择英明。也只有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救苏小小,也只有我能找到在神殿实验室的秘密。 我本来不打算去找苏小小的,毕竟苏单两家的婚约使我心里一直对家里和苏家心存芥蒂,但这一切又在我回到北方后改变了注意,逃避不了就要面对,要是藏南一行只有七个人生还,那么苏小小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亲人了。苏洪在我面前消失,我连他的渣都找不到,苏洪不仅是苏小小的哥哥,也是我的同学,乃至兄弟,在我离开神雕的时候,我也答应过苏老爹,会照顾好苏小小的,就像在安北死前我对他说的,每个渺小的人类都有一颗伟大而勇敢的灵魂,当他意识到责任和善良。 到苏小小家楼下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地像锅底,冷风了起了。 我到她家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门铃。 苏小小开门看到我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扑过来哭了起来,我一时手足无措,拍了拍她的脑袋,“先进去吧,门口让人看见不好。”苏小小推开我点了点头,我将门关上后,直接找了沙发坐下,苏小小的神色憔悴了不少,头发散披着站在我的面前,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苏老爹出事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她苏洪也不在了,我怕她接受不了干出楞事。 “姑娘,我知道......”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苏小小便哭着大声喊道,“你不知道,他们听说你去了藏南,就马不停蹄追了过去,这些人中有我的爸爸,我的哥哥,现在我的爸爸没了,哥哥音信全无,你是元凶。” 苏小小说完便抄起沙发上的枕头向我甩来,我没有闪躲,横不信你打死我你爹能回来。 苏小小砸了几下便消停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抽泣着,我没了主意,便凑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对她低声说道,“节哀吧,我答应你爹了,我会照顾你的。” 苏小小横了我一眼,一脚将我踹开,“滚远一点。” 我也顿时上了火,这去藏南也是你苏小小给了我地图给了我装备去的,走的时候你也没说带上你爹一起走,我想了想还是低着头小声说道,“姑娘,你这么恨我,在玉普的时候你怎么不杀了我呢,正好那时我神志不清,现在也可以,我身手不如你。” 苏小小没有再说话,其实我也明白,她没有怪我,只是借我撒撒脾气而已。 “小小,咱是成年人了,冷静一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难受,我的二叔也折在了藏南,单文清没了,我也难受,我不是来和你比较的,我也不想去那里,几次受伤,我的命也差点交代了,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有些话我还不想说,如果我们洗不清,这辈子都别想好。”说完后我蹲在苏小小的膝前给她擦了擦眼泪。 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我有时也会想,如果不是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或许我会安静的走完一生,造化弄人,我们还是没有躲过这些恩怨,现在苏家和单家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了,在这样下去,如果哪天我也遇到什么不测,那么这件事情就会扩散,实验会继续进行下去,而苏老爹和二叔以及单文清的命就算是白白搭了。 临近晚上的十分,我收到了一份快递,是从广西宁明邮来的,字体不工整,我预感到应该是耶律楚念有了消息了。 我告诉苏小小让她先歇着,我回家一趟,晚上再过去。 在我自己住的小屋里,我谨慎地拆开了包装盒,里边是一个我在藏王墓见过的八宝紫函,大约有十五公分立方。我迫不及待地将宝函打开,里边只有两件东西,一个是耶律楚念的手链,另一个是一封信。我将信拆开,反复看了几遍,感觉身上一阵寒意,耶律楚念还是出事了。 信是向阳写的,他说在进入十万大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兵团,共有二十四个人,他们穿着银色的铠甲,身手极好,向阳说他和其中一个撑死打成平手,向阳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在当初一起下地的人中,最好的是耶律楚念,他其次。我又想起了在山洞做的那个梦,姜诗文说他能和其中的一个也就过两三下手。 我琢磨了一阵子,觉得有必要去广西一趟。 但是这次我决定自己去,带着其他人目标太大,这时候有关组织一定绷紧了神经等待着我们的出现,不过应该在藏南放的心思多一些,这时候是去广西最好的时机。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耶律楚念满头白发的样子便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过,向阳既然这样做,那么就说明,他需要我,他们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广西那边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 第六十八章 故事之外 卷首语:藏南之后,再无单淳!那些沉浮,都在平行的时空回应着! ,故事之外 从玉普回来之后,我便患上了间歇性雪盲症,见到强光就眩晕,甚至回家也不敢立刻开灯,昨天苏小小和我去过一次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视网膜轻度灼伤,稍加调和便可痊愈。为此苏小小给我配了一副墨镜,这样不至于弄得我像是得了恐水症一般。 回家的这些日子我深深地感觉到疲惫,每天要睡到下午才能睡着,直到苏小小去我家狂敲门,才能感知一天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我打算三天后去趟广西,向阳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阻碍,否则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让我去的,为了表示情急,甚至他还寄来了耶律楚念的手链。但是我想过,这次只能我自己去。 前俩天我问过苏小小有没有在市里档案局的关系,苏小小说他父亲之前的一个朋友在档案局做事,虽然升迁有半年了,但是关系应该还在。 苏小小给我约的是今天和这个叫王怀乾的人碰面,地点定在了兰黛。所以难得起早,收拾得人模狗样奔着兰黛而去,当然苏小小只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她本人就不来了,对方她已经联系妥当。 其实我知道,苏小小能做到如此平静已经很难得,这些日子她承受着老父去世的悲痛和哥哥生死不明的担忧,当初我因为单文清的死差点独自赶往密宗。这些日子各种糟心的情绪压在心头,今天反而是我比较轻松的一天。 兰黛已经不似从前一片灯红酒绿,从外边看也没有多少轿车停在那里,门派也显得冷清不少,进入里边也看不到那些小妖精们的身影了,这样也好,显得正派了不少。一进门那种处在人类世界的融洽感便袭上心头,我向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看见一个长得像王怀乾的人,女士偏多,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几乎全都有,人情味多了。 我掏出手机给王怀乾呼叫了过去,很快我便看到座位上有一个中年妇女接起了电话,她起身向着门外看了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单淳吗?”对着口型我确定就是她。看样子这厮气质高雅,和smile许有得一拼。 于是我挂掉电话,向着中年妇女走过去。 “阿姨,不,姐,苏小小没告我您是女士,您名字把我弄蒙了。”我走到中年妇女跟前笑着说道。 她看到我之后也是先一愣,然后站起身伸出手冲我一笑,“还是个年轻小伙,开始苏小姐说有人想去档案局看看,我还以为是什么老古董呢,很少见年轻人翻这个的。” 我干笑一下,坐到她的对面,“姐,实在抱歉,我来晚了,是这样的,我需要一些三十年前的档案,关于西太平山的,您看看能成吗?” 王怀乾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我说道,“我倒是能将你放进去,但是,这个......”说着王怀乾四处随便看了一眼。 我立刻将话接上去,“价码不是问题,您......”我还没有说完,便被她打断。 王怀乾急着说道,“不是那个意思,你翻看东西的时候小心,别总是盯着一个东西看,我知道你和苏家有些关系,年轻人不是捞偏门,没人看这东西,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笑了笑,将脸凑了过去,“姐,您所谓的偏门.......” “行了,我卖苏家一个人情,早去早回,毕竟我已经离开那里很长时间了,关系在,但不如从前。”王怀乾无奈地说道。这母狐狸看来是知道点东西的,我装下去也就不好了。 “好,单淳在这里先欠你一个人情,带路吧。”我站起来冲着她抱了抱拳。王怀乾干笑一下,嘀咕道,“什么礼数这是?” 王怀乾开车一路向着桥西区方向奔去。我坐在车里脑袋有些乱乱的,自从苏家出了事情之后,我便感觉在苏小小的身上发现了些变化,至于是哪里变了,倒是说不清楚,之前记得她总是抱着手机玩一天的俄罗斯方块都乐得跟傻逼似的,现在倒是成熟了很多,成熟地让我有些压抑。 都说熟女受不了,谁又知道卖萌的好。 路上我也没看清路线,但是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二五一解放军医院,王怀乾拉起手刹没有和我磨叽,直接拿起电话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掉了,然后告诉我,进主任室,直接提她的名字就好,会有人带我去档案管理室的。 我立刻有些明白但也更加迷糊,我试着冲她问了句,“姐,你说张家口的档案管理局,在医院?还是?” 王怀乾笑了笑,“去吧,没忽悠你,那里你能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母狐狸不会真的知道些什么吧。 我冲她笑了一下,便跳下车,“姐,您慢走。” 进了医院我便直奔主任室,当然我没有别的方法找到联系人,进去后便直接对着五六个人问道,“你们谁认识王怀乾啊。” 五六个人齐刷刷的向我看来,顿时我感觉自己做事弹不靠谱,早知道就问问接线的叫什么了。 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眼睛,有些谢顶的老医生站起来,冲着所有人笑了笑,“没事,找我的,亲戚。” 我也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飞一般地跑出了主任室。 老家伙出来后看了看我,“你就是来看档案局的吧。”我点了点头。 老家伙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四处看了看,然后拽着我向着电梯口奔去。我被他这么一弄吓了一跳。这老东西想干嘛! 不过我倒是不怕他想干嘛,跟他进了电梯之后,老家伙看我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弄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他倒是不罗嗦,不等外边刚刚赶到电梯口的人,便直接按了地下二层。 我一直陪着笑到了地下二层。 这里应该是一处储藏室之类的,也不抛弃是太平间的可能,反正这里是我第一次进来。 老家伙没走几步就紧紧拉住我的手,脸上的皱纹几乎全堆在了一块,激动地说道,“你是单淳?” 我点了点头。 “你刚刚从藏南回来?” 这下把我为难了,承认吧,这老东西也不是熟人,国家现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藏南,说不定老东西一阵忽悠将我弄进号子蹲个十来八年没准问斩都是有可能的,不承认吧,显然老东西知道些什么,也不好忽悠。干脆我懒驴拉磨,不做确定态度。 老家伙颤抖着手从衣兜你取出了一张身份证,放到我的眼前,“你看,我是安北的父亲。” 一听到这个我托着差点掉下去的下巴拿起身份证端详着,这张身份证还是第一代的黑白身份证,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楚二经,安徽省阜阳县人,1953年7月8日。” 我端详着身份证上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老人,是挺像。 看来他没有骗我。 “楚前辈,是,我是去藏南回来的那批人,您知道什么都说吧。”我再也无法淡定了,我实在想不出来,安北的爹竟然还活着,而且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楚老爷子忽然揉着眼睛,老泪纵横,“我都知道了,藏南回来的七个人当中,没有安北,他是没了,苏家现在就剩下一姑娘,其他的都死了,单家的族长一脉也都留在了那里,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冲动,这是八家族坚持了几十年的心血。”说着楚老爷子收歇了哭声,“我已经是老年丧子,你看,我这老骨头,也没什么用了,你们坚持不了,就认命吧,老了,也就看开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前辈,我和安北是朋友,您的悲痛,我很理解,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我抱拳低头问道。 楚老爷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真相是,八家族是这个漩涡的龙眼,各势力涌进了藏南,都想知道这个秘密,这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的,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你们是逃不过宿命的那批人,你,苏家二姑娘,诗文,万年青,都是我亲属接生的,你们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万恶的他们将这个实验沿存到了你们这一代,我越看着苏家二姑娘长大,我就越揪心,我们没有处理干净的事情,我心痛,你们是为了那个万恶的实验再次牺牲的一代,能救你们的人还活着,活着”说着楚老爷子从腰间掏出了大烟斗,然后颤抖着手在墙上将锅头磕掉,掉出来一块石头。 楚老爷子将石头捡起来放到我的手里,“拿着,去十万大山,他就在那里。” 我将紫玉拿在手里将上边的烟垢抠掉,才发现这是一块玉,而且是紫玉,之前苏小小给过我一块,是蓝田出产的紫玉,没有任何纹理,内纹柔和。 我张了张嘴又塞回到他的手里,“大爷,太贵重,有什么事情您说吧,能帮你的我一定办到。” 我刚刚说完,楚老爷子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差点反手回过去,这时老爷子指着我的鼻子颤抖着手大声喊道,“没有这玉他不认人,我是让你去救该救的人,为了你们我的儿子搭在了玉普,他才三十多岁,还年轻,不光是他,向家的后辈,耶律家的姑娘,还有已经跑到了美国又返回来的许家,他们和这件事已经洗清了,洗清了,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他们可以不管的,他们是无辜的。” 我点了点头,将紫玉收进了衣兜。 “你见到他之后,告诉他,楚二井还活着,八家族的人都还在,告诉他,当年的事情还诶有结束。”楚老爷子淡淡地说道,眼睛里目空一切,他是真的淡了,老了,也无能为力了。 “嗯”我点了点头。 “你自己进去吧,地下三层,那里有人,有摄像头,注意些。”楚老爷子说完后便向着电梯口走去。我看着他佝偻背影,顿时一阵愧疚感袭来。 是我杀死了安北,我不后悔,再让我来一次这条路,我依旧会这么选择,如果不是周学江换了副皮囊,我想我也会对他下手,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生死相依的兄弟,我不忍心下手。但我无法忍受他们活得不人不鬼,因为如此,活着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加难受。 我将紫玉藏好,这时才想起来在水底蒙面黑衣人给我的古卷,好像我回到这里醒过来的时候那本书便已经不在了,可能是掉在了从藏南回北方的路上。 我走到档案室的门前,看眼前是个大铁门,轻敲可能会有人听不见,我重重地在门上夯了几拳。不久一个痩矮的老头出来开了门,他带着全圆的眼睛。 我冲他点了点头,老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转身走了进去。我跟着将门带上,便冲着里面走。这时老头低声说了句,“历史类右边三层。”声音很低,但已经足够我能听到。 我转身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老头有些眼熟,但是却说不出来怎么个眼熟法。 我没有说话,向着左边走去,随便翻看着上边的东西,不过这个档案室倒全是这些年诊病住院的记录。看来右边还真的有些东西。我在左边又翻了一阵子,假装闲逛一般地走向了右边。 右侧档案有些已经很老旧甚至泛黄了,但是这些档案上没有任何的灰尘,架子上标着年代标签。 我先是随便挑了一本档案看了几眼,都是说了一些近些年市里的科研和文学成就之类的。最后我才去一九七零到两千年的档案。当我看到一本地理考上备注的西太平山三十年考证时,我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 我立刻翻开假装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扉页介绍的是西太平山有坐辽墓之类的事情,这些我很早就知道,后边才是具体三十年发生的事情,我快速地翻阅着,并不仔细看,这里至少有二十多个摄像头能同时拍到我的正脸。终于一目十行地将这份档案看了一遍,终于一颗心落定,和我猜的没有多少出入,三十年前楚二井和二叔以及苏老爹都进过西太平山,甚至还有一个我未曾谋面但经常听说的华厉,但是档案上记载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出来,为此市里还暗中组织了一些人马进行了援救,但是根本连鬼影都没找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死,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二叔他们是自己跑出去的,至于是什么手法我还不敢肯定。不过我还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八家族和军方应该有些合作关系,否则他们不会阻止人马进行援救。 但是这份档案也是有很多的疑点的,就是档案中那个女子的照片,我怎么看都像smile许,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去桑干河的时候安北就偷偷对我说过他在野外别墅中发现了smile许的照片,而那座别墅至少有四十年没有住过人,smile许连三十岁都没有,甚至后来在藏南的洞中我也在骨堆中发现了smile许的照片,同样大过她的年龄。 看来有必要去找smile许谈谈。 我刚刚走出书架,便和看守档案室的老头碰了个照面,我冲他笑了笑,便打算离开,前脚刚起,老者低声说了句,“听说南方最近很热?” 我想了想,立刻转身看着他,觉得这老头是有话要说。 “是,西南地区热着呢,这大冬天的。”我笑着说道。 老头背着手向我刚刚看过的档案走去,然后将那里的东西整理地和我刚刚进入时一般地整齐,不经意地说道,“没大碍,有七个冰雪的小矮人,热很快就会消下去。” 我立刻明白了过来,这老头是在说暗语,我假装翻着他书桌上的东西,笑着说道,“不知道那里的架子沟深不深。” “深,不过那里有龙王哟,容易看不清,黑天里耗子叫的紧,一个人不要懒床,组织离不开人民。”老头说完后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笑了笑,“谢啦,身上有开磁的百合,香着呢。” 我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向着门外走去。这老头足不出户,竟然知道我有去广西的打算。老者的话是对我的提醒,大意是南方查的紧,那七个活着出来的人会遭到追查,要是去广西的话最好一个人,千万别乱走,去了只需找人,找到之后要紧跟着他们一起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打算先去苏小小家一趟,之前在藏南的时候我交代她先出去将苏老爹手下的人马全部弄到玉普,那时我便预感到八家族的势力很弱,这次活动的各界势力都有参与,但是很明显每个都大过八家族,二叔的人手在星空广场应该折了不少,苏老爹这老狐狸肯定不会将自己的全部人手调到藏南,所以我让苏小小这么做,也是想做一次决战,彻底将军方的人留在藏南,不过意外的是,还没等我和苏小小都离开藏南,神雕已经爆炸。 但是这次去广西我不打算让苏小小一起去,苏家不能再死人了,临走前苏老爹的那番话用意很明显,他已经料到他出不去了,所以将苏小小托给我,引动光质装置爆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八家族一方的。 出去后我也没有和楚二井打招呼,打了车我直奔smile许家,这姑娘平时看上去跟太上皇似的,真的遇上事缩得跟含羞草一般。 我看到smile许的第一眼,便是觉得她憔悴了不少,这才三俩天没见,而且在玉普的时留在她脸上的刀伤已经愈定,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到十公分的疤,看着有些害怕。 smile许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吊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等她自觉是不可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先行发问,“姑娘,那本书还我吧,反正你也看不懂,对你来说这是一坨纸,当手指糙。” smile许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你呢。” “得了,别装了。”我将茶杯端在手里吹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smile许一把将我手里的杯子抢过去,站在我的眼前,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有什么意见吗?”我笑着问道。 “毁容啦,大哥,你看不到吗?”smile许指着脸上的伤疤冲我吼道,甚至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我站起来将她扶坐到沙发上,“没什么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看的,有沧桑......”我一句话没有说完,她便一巴掌向我甩来,我本来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对付她动手的,但这一下还是没有防住。 “干什么打人啊,好好地,我知道,是我没有将你保护好,当时我不是刚刚得知你身手了得吗?反正我不如你,就没在意,也没想安北这孙子不按套路出牌,冲你去了,我也没有办法......”我立刻急着说道,smile许也没有给我辩解下去的机会,直接将话堵了上来。 “要不是我给你看着苏小小,能让伤着吗,是,苏小小是你未婚妻,我知道,但是你赌着别人的生命,你不缺德吗?”smile许不仅是这么说,还直接将茶杯向我扔来,茶杯我是接住了,茶水也彻底给我洗了脸。 我抓起袖子擦了一下脸,看着她坐在椅子上,尽量离她一段距离,还真没有想到这姑娘也会发脾气,几天前还没什么事情,这次跟一牲口似的,也不大可能是反射弧刚刚接上,“姑娘,行了,别闹了,是我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你,早知道我就不躲了,直接让安北捅我心窝子了,没事,我感觉你还是挺漂......”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完,smile许抓起地上的靴子向我扔来。 我一把将靴子打落,冲她喊道,“你还讲理不,我都认错了,是,我是没有保护好你,这是我的责任,但是你趁我昏迷将我东西拿走你就厚道吗?行了行了,要是因为这道疤你嫁不出去,我娶你,我娶你,行了吧。” smile许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径直走进了内屋。 不多时她出来将那本线装书扔了过来,“我看了好几天,查了不少资料,没见过这种文字。” 我点了点头,“正常,我也是偶然的机会见过这种文字,姑娘,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求你件事。” smile许看了我一眼,再次坐到沙发上,横着脸说道,“说吧。” 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是这样的,耶律楚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们遇到了问题,他们只有两个人,我有必要去一趟。” smile许横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不至于吧,你不至于因为耶律楚念长得像文玲就冒这个险吧。” “什么呀,向阳和她一起去的,你就别管这个了,小小现在精神不大好,这次从藏南回来后她一直萎靡不振的,我怕这次我去广西她一个闲不住再跑去,你知道这姑娘做事没轻没重的,一根筋,第一次我见她被她捅了一刀,第二次就缠着同路,还将我摁在地上差点将我掐死,所以想请你看着点她,照顾照顾。”我一口气将之前想好的台词全背了出来。 smile许点了点头,“行,我就知道你还会去的,所以装备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的时候就从这里出发吧,我将你送到北京。” 我起身就要告辞的时候,smile许忽然问道,“向阳的那把剑你拿到了吗?” 我忽然想起这茬,那是向阳的宝贝,差点给忘了,“上次从你家出去后,我去找苏小小了,她知道了她爹出事的事情,我一进门还没说话,就被她一顿猛抽,被她吓得活活断片了。” “去吧。”smile许招了招手,示意不送。 我倒是感觉smile许还是比较够意思的,有她看着苏小小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出门后我打了车,直奔钻石南路苏小小家。 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和苏小小说话,这些日子她一直很敏感,苏老爹的死她已经知道了,她哥哥的死我还没有告诉她,怕她难以接受。 到了苏小小家门口,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按的门铃。很久过去苏小小才出来开的门。 看样子她也是刚刚睡醒,这都十一点多了,苏小小披头散发,还穿着睡衣。 她看到我之后无精打采地走了进去,一个字也没说,我想到刚刚进smile许家的时候,smile许也是这个表现,我心里立刻提高了警惕,smile许身手好,但有轻有重,苏小小不一样,急了一刀子扎上去,你还没法还手,也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才起?太阳晒到屁,电视机了。”我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进来吧。”苏小小无精打采地说道,然后走到了电视机前,从下边拿出了向阳的那把破的像菜刀的剑,走到门口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剑,然后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生怕她反手再捅我一下。 苏小小横了我一眼,向客厅里走去,嘴里还说着,“没出息,都几个月了,还急着那事呢,怕得跟三孙子似的。” 我笑了笑将剑立在门口,将门带上走到她的面前,“去吧,洗把脸,我有话想和你说。” 苏小小摇了摇头,揉着眼睛说道,“说吧,一会儿去。” “我这段时间想回家一趟,跟我家说一下我们的婚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这事,嗨嗨,你先别哭,我是这样想的,事情都发生了,你还有我呢,我回去一个星期,我想了想,就算没有婚约,我也会喜欢上你的,你不用心里有隔阂。”我严肃地对她说道,以突出这是我真心话,当然不能告诉她我要去广西,要是她偷偷溜去,广西的情况就是越简单越好,这次是救人,救了人立刻就可以走的。 苏小小笑了笑,没有说话,像老佛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弹。 “小小。” “别说了,你小心一点,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有些累,我想一个人静几天,等你们回来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给文玲道歉。”苏小小笑着说道。但是这种笑看在我的眼里有些勉强,我知道她心里难受,需要发泄。 “你都知道了,那我不绕了,我是要去广西,不过也请你相信,我和耶律楚念没有是关系,一起走过生死,不忍心向阳和耶律楚念出点事。”我刚刚说完,苏小小便推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是成年人了,别担心我,我也相信你。” “说这话,明显不相信我,还有,文玲那事,都分了够几年了,一直没联系,也不用道歉,那天不怪我们,咱们是去参加婚礼的,不是捣乱的,捣乱的是你哥哥和安北。”我假装波澜不惊地说着。 苏小小倒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但是文玲只会记恨你,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做点饭,吃了早走,早点找到他们就回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苏小小今天还是蛮漂亮的,而且很少见她将头发披下来,更加难得的是,她比之前成熟了不少,有点味道。 我一个没忍住,鼻子一热。 我立刻捂着鼻子向洗手间跑去。 “你怎么啦?”苏小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打开水龙头大喊道,“没事,刚刚坐车晕车了。” 苏小小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嬉笑,“单大公子,您这车晕出血了?注意点,别再弄墙上,烤漆的擦不掉。” “闭嘴。” 我本来打算休息两三天再动身的,但总感觉我这里拖一天,向阳那里便会危险一分,于是打定主意今天便动身。 在苏小小家吃了午饭,我将smile许给我打钱的那张卡给苏小小留下,至于里边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smile许说是打得三倍酬劳,应该至少有六十多万,够苏小小挥霍一阵子,她家人几乎全部折在了藏南,饭间我感觉到心里沉甸甸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有个家了,还是这样戏剧性。 我对苏小小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要在晚上十点前赶到北京从那里转到广西。苏小小没有留我,但是在我走之前她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交给了我,说要是遇到人力做不到的事情时,将里边的东西滴到她之前给我的那块紫玉上,可能会有帮助。 我问到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苏小小将包着创可贴的手指伸着给我看,还做了一个比较萌的表情,我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年在外边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我也没有拒绝苏小小,收好了瓶子。 苏小小还将一部手机给我塞到了衣兜,嘱咐我要是出来遇到了问题,就给她打电话,她会派人接我的,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将剑用衣服包好,打了车向着smile许家奔去。 第六十九章 前往广西 到了smile许家后,我没有和她多啰嗦,smile许也没有多说话,拿着车钥匙直奔车门,我将自己的背包翻看了一遍,将其中一些面包之类的扔了出去,只留了几瓶水,smile许也没有问我为什么。 行在张宣大道上,两侧的风景匆匆而过,傍晚的张家口市也是灯火琉璃,但多少有些沧桑的味道,很快到了马路懂,我侧着脸向火车道的深处看了一阵子,smile许笑着问道,“怎么?有故事?” 我点了一支烟,笑了笑,“是啊,年轻的时候留下了些故事,不过也仅仅是故事,我和文玲就是在那里相遇的,匆匆过了五年了。” smile许撇了撇嘴,“单淳,问你点事吧,你觉得苏小小这人怎样。”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评价,总体感觉这姑娘还是不错的。 “小姑娘一个,看不住就会出事,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娶她了,也不是我不乐意,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只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些情结,她姐姐和我从小玩到大,我们也曾经有过一些故事,本来就打算两个人毕业后就结婚的,不过后来她下世了,我遇到了文玲,这些倒不像多说了,都是往事,现在我觉得,生活一直在向一个简洁明了的方向发展,我也乐得能够简单,折腾不动了,你呢,许姑娘,打算怎么办。”我笑着问道。 smile许摇了摇头,“你看我这,我想着接下来回美国,看看我的父亲的情况,他岁数大了,我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其实,许姑娘,你也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而心里有什么疙瘩,我觉得你还是蛮漂亮的,跟你说件事,我发现了一张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应该是你母亲吧。”我试着问道。 smile许忽然停下了车,警惕地看着我,“在哪?” 我被她这种忽然的改变吓了一跳,便佯说道,“山洞里,那张照片我弄丢了,不过我看得仔细,确实和你一模一样,去桑干河,你又别的用意吧。” smile许轻笑一声,发动车继续前行着,“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野外别墅曾经是我的老爷在那里住过,后来他们搬到了美国,没有回来,至于闹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也是从事了盗墓活动,桑干河是炎帝的墓冢,里边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来我的母亲也去了,不过再也没有回来,那时我才五岁。” 我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说道,“sorry,不该问的。” “也没什么,都没有记事那时,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我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八家族的概念,你也是吧。”smile许看着我笑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点不懂,我家也没多少人,就那么几个人,还什么家族之类的,说着都有些害羞。” 一路上smile许和我胡扯了一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多少,心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梦想着长大,梦想着考大学,梦想着有一个自己的家,和文玲在一起。尽管我对自己的未来曾经有过很多的设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走上这样一条路,每天早上起来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晚上的月亮,每天晚上睡着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尽管smile许不问,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想法的,她一定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惊讶于她知道的一切,我知道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和以往每个时代一样,为了这个世界和社会,都要有牺牲,她和我一样,都是牺牲,这些人中还有千千万万的八家族好儿女,有明里暗里十二宗的子弟,他们有五六千年的传承,但在这个漩涡中也同样伤筋折骨。而我是他们当中平凡的一员,活着是最大的庆幸。 “想什么呢?”在沉默了久久之后smile许边开车边问道。 “没什么,想起这些经历的种种,就像是过电影一般,又像是梦幻,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我笑着问道。 “其实,我们没有太多的交集,我也不知道怎么打算,你这次去了广西,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是那里撑不住,就赶紧回来,耶律姑娘我们再从长计议。”smile许淡淡地说道。 我也笑了笑,可能也确实没有什么。 我们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的北京西站,我在那里买了去广西的火车票。 感觉北京是个繁忙的城市,热闹了些,不过看着这种灯火琉璃,还是感觉有些清冷,我一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而且这种情感也在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更加强烈。 我从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无法就业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一个几乎职业的盗墓贼,为人不齿不说,提心吊胆,我想了想,等我将这一切都弄明白,也都清理好,就回去找份工作,娶苏小小。 经过将近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行车,到广西已经是第三天,在车上我一直蒙着头睡觉,到了宁明的时候,正是上午时分,广西的天气倒是出奇地温暖,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层,给苏小小打了一个电话,安顿了几句,便将手机收起,向着十万大山走去,由于向阳并未告诉我在哪里和他碰头,我暂时给自己定的目的地是象鼻峰。 在售票处我买了进入景点的票,便背起背包,向着象鼻峰走去。这次绝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地上的,手机有信号,如果有事情,也好和smile许联系,我的背包容积不小,所以为了避人耳目,我特地扔了一些可能用不到的东西。 到了中午时分,我依旧不知道象鼻峰距离我还有多远,在一个水泉处我歇了一下。 我正在那里坐着玩水的时候,脑袋乱乱的,忽然听到一堆情侣在说,要不别往上走了,前几日这里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白发女人在这里走丢了好几天,顿时我停下正在划拉水的手,急忙向着这两个人看去。 两个人还在那里磨叽着要不要上去的时候,我走上去向那个大约有二十岁出头的男生问道,“哥们,刚刚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这对情侣同时看向我,然后点了点头,“嗯,头上那不是公告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一颗树上正挂着以公告牌,上边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但是从这个背影我已经可以确定是向阳了,而那个白发的女子是正脸,正是耶律楚念,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下边是一行字“几日前景区有两名游客失踪,发现者请联系十万大山景区管理部。”下边是一串电话号。 我立刻写过面前的两个人,背起背包向着上方赶去。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太阳已经偏西了,我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知道现在我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在景区了,已经张过去了,而且更要命的是,我已经完全无法判断象鼻峰的位置。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我的心里也就咯噔了起来,不是我没有走过夜路,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在大山里呆过,只是那个所谓的九幽兵团被向阳说的神户其神,万一这个东西出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招架。 想着我便将剑横在手里。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我将手电的光圈尽量调大,光照强度变小,我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山路。 就在我正要继续前行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我的手电找到了一个银色的东西上边,而且一闪而过,我甚至以为是我眼睛看花了。 于是我揉了揉眼睛继续前行。 忽然一种危险感从我的后背传来,我立刻转身看去,顿时我的手电照到了一个银色盔甲,这时我想到了在桑干河和星空广场上的盔甲人。 但是很奇怪,这个银色盔甲中我能看到脸,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他挥舞着长刀向我攻击而来,我立刻闪过去便用手里的剑迎了上去。 “单淳,停手,是我。”银色盔甲人向我喊道。 顿时我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向阳的,只是有些沙哑。 “向阳,你怎么。”我还没有说完,向阳便将头盔摘掉,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来的够及时的,跟我走。” 说着向阳便前边带路走开,我看到他走路时有些瘸。 我肚子里一阵纳闷,这孙子怎么会在这,而且他身上的盔甲看起来有点古朴的味道,他的脚步给我的感觉也很是疲惫。 我三步两步赶上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向阳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但是,有一个兵团把守着那里,我打不过。” 我想了想,向阳打不过的,我能搞定的几率为零。 “向阳,耶律楚念.......”我试着问道,并故意没有说完。 向阳咳嗽了几声,低沉地说道,“她情况不太好,最近一直昏迷,我将她放在一个山洞里,你听我说啊,明天,我带你去那个地方,我来抵挡,你带着耶律楚念去找个人,不管到时候我出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跟在他的背后走着。 大约十几分钟的脚程,向阳将我带到了山洞里,大约二十米我便看到地上正生着一堆火,耶律楚念正躺在一堆杂草中,闭着眼睛,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处。 “说说具体情况吧。”我对着向阳说道,向阳看了看耶律楚念,然后将我拉到距离耶律楚念五米处的地方低声说道,“耶律姑娘的病情不大稳重,这些日子连水都喝不下,我们今晚就行动,我怕她撑不到明天了。” 说着向阳叹气了一声,这时耶律楚念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声喊道难受。 我立刻跑过去将耶律楚念扶起,“楚念,是我,我来救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耶律楚念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刻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讶和委屈,顿时倒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单淳,你要救我,我好难受,我不想死。” 我拍了拍她的头,深吸一口气,“不哭了,楚念,不哭了,我来了,就是要救你的。” 这时向阳也走上来,蹲在耶律楚念的面前,用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然后看向我说道,“今天是月圆之夜,就有兵团的最为虚弱,今天动手最为妥当。” “说说这个兵团的来历吧。”我将耶律楚念搂紧对向阳说道。 向阳舔了舔嘴唇,“有水吗?” 我将背包拆开冲中取出了几瓶矿泉水扔到他的手里。向阳一口气将一大瓶喝了一多半,我看了看耶律楚念,倒没有什么缺水的迹象,从外观看,她除了头发的颜色其他没有什么变化。脸色红润!眼睛微闭着。 “这个兵团全是死士,也是死人,是炎帝的后辈为了防止炎帝的陵寝遭到破坏,弄起来的一个守陵卫队,百数人,我调查过一些资料和传说,这个卫队的成员全是少典十二宗死去的宗主或者执事,生前身手一流,死后经过秘术的精炼,这些死士便会被编到九幽兵团中,这个兵团厉害的紧,刀枪不入,不知疼痛,身手敏捷,身上穿着银甲,说是银甲,其实是一种银色光泽的不知名金属,很贵重,不是普通的金属,他们骑着一种脚下会生出火焰的战马,马身上也是那种不知名金属的铠甲,据我估计,这马,也是死的。我不明白的是,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向阳像喝水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听完后,我便觉得硬干是肯定干不过这些东西的。 我指了指向阳的腿,“这是它们伤的吧。” 向阳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我给向阳点了支烟,向阳没有拒绝,接过去吧嗒了起来,我忽然有些想笑,赶紧给他将火点上,向阳应该是被打怕了。 “我有这么几个问题,向阳,当初你们去桑干河的时候,应该遇到过这个兵团的吧,还有,你说他们是十二宗历代死去的宗主,据我所知,十二宗每三十年会出现一代宗主,一共十三个人,一个总宗主,叫巨子,我猜可能和春秋时期的墨家有些关系,而且我估计这个兵团远不止这个数目,桑干河应该还有不少,那么对于这个兵团的人员补充,我感觉,制造这个兵团的组织应该现在还存在,你觉得呢?”我看着向阳说道。 向阳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烟头拧灭扔掉。 “单淳,我们现在出发,你带耶律楚念走,我保护你们杀过去,记住你的任务是找到那个人,你不用管我,我自有逃生术。”向阳走到我面前不容否决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将他的剑递到他的面前。 向阳笑了笑,很难得,这种人竟然会笑。 向阳将剑推了回来,“还是你拿着吧,对于我来说,它和扑通的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你来说,可能有更大的用处,这剑本来就是你的,别问为什么了,走吧。” 说着向阳便将头盔戴好,我将耶律楚念背起来,向阳还不放心,从背包里抽出smile许给我准备的绳子将我和耶律楚念绑在了一起,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灵活些。” 说完后向阳提着朴刀向外边一瘸一拐地走去,我看着有些难过,但是我知道向阳瘸了也比我厉害很多,殿后和冲杀的任务只能他来。 第七十章 生天 向阳带路,我背着耶律楚念,向着向阳所说的目的地出发,向阳说大约要走一个多小时。我倒是不怕这路程有多远,毕竟背上是耶律楚念,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有恶梦可做了,而且,这一辈子我都会生活在愧疚和自责中。 向阳问起过我藏南的事情,我也合盘托出,当他听到我将安北杀掉的时候,他还是叹息了一声,之后当我说到神雕大爆炸的时候,向阳停了下来,问我有几个人活着回去的,我如实地交代了只有七个人,除了他和耶律楚念还有我和苏小他们。向阳唉声叹气了一阵子之后也不再说话。 其实他的反应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安北怎么说也是他的好朋友,而我也和他生死与共,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很久之前便知道了安北最终也会变成活死人。 耶律楚念趴在我的背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四十多分钟的时候,一座小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用手电照了照,向阳忽然一把将我手里的手电夺过去将电源关掉。 “怎么了?”我立刻问道。 向阳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将朴刀在地上几下便挖出一个坑,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条,扔进了坑里,然后招呼我照着他的做。 我没多想,跟着撕下了袖口的衣服扔进了坑里。 忽然向阳双指合十,点向地上的坑,顿时里边的衣服着了起来,向阳又将自己鬓角的头发割下一缕扔了进去,然后对我说道,“这次进不去,我们只能认了,我将就有兵团引导这里,你和耶律姑娘从这庙门穿过去,然后进山,然后你会找到一个大鼎,很容易发现,它会发着紫色的光,在大鼎前你要说你八家族的身份,自己想办法吧,他曾经是八家族的人。” 说完后向阳便坐下地上打坐了起来,远方已经有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了,我知道那个九幽兵团就到到了。 我冲着向阳抱了抱拳,“保重。”然后我拿起剑向着庙门跑去。 耶律楚念忽然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这时我已经在猜想这姑娘是不是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立刻问了句,“楚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耶律楚念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单淳,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请你原谅我好吗?” “胡说什么呢,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天津,去基地海洋馆,去天津之眼,大摩天轮,去热带植物园,你赶紧好起来。”我笑着说道。 忽然耶律楚念啜泣着说道,“单淳,我是不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哪来的屁话,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我说你没事你就没事,要么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我刚刚说完,便看见一道火光从我的眼前划过,我立刻意识到要出事了,于是我挥起手里的剑向着火光劈去。 顿时一阵嘶鸣后一些火星掉落下来。我朝着火光刚刚出现的方向看去,之间好好荡荡一队银甲骑兵在火上行走,看上去并不着地。 “单淳 ,快跑,找到那个人,我来给你挡着。”向阳的吼声从我背后传来,我什么都没想直冲小庙跟前,此时我已经距离庙门不足十米了。 但是这些骑兵的速度也着实够快,在我快要跨入庙门的时候已经阻挡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他们根本不含糊,也不寒暄,上来就是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和铁刀向我冲来。 我也挥起手里的剑一边躲着向为首的骑兵砍去。 就在剑身触碰到骑兵身上的盔甲时,一阵火花从盔甲上迸出,紧接着马上的骑兵一声闷哼,便消失在空气中,其他的骑兵已经将我包围起来,而且毫不犹豫立刻对我展开攻击,我怕耶律楚念遭到攻击不敢恋战,上前向面前的的骑兵砍去,当我的剑触及到骑兵的铁刀时,我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差点将剑扔出去。同时我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去,我立刻意识到我的背后是耶律楚念,这么倒下去耶律楚念不病死也会被压死,我立刻将剑撑地整个人面朝下摔在了地上,感觉胸口差点没上来气,正好这个时候向阳已经赶到。 他抡起朴刀将骑兵圈打散,我知道这是他的全力,第二下他可能会撑不住。 这时候向阳忽然大声喊道,“单淳,你他妈快点, 老子撑不住。”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立刻冲着中间的缝隙跑过去,但这些骑兵好像就是盯上了我一般地抛下向阳再次向我围来,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已经被再次包围了起来。 这五米还真是一道鸿沟,向阳也很快从外围杀进来,这次向阳又抵住了骑兵的攻击,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包围圈打乱。 “单淳,瞅机会进庙,这些骑兵进不去。”向阳说着同时起身向着门口的骑兵冲去。 这时我看到向阳飞身的一瞬间,被彻底打飞。 已经不允许我多想,我立刻将被击飞回来的向阳接住。那些骑兵一点也不给我和向阳喘气的机会,向阳没有落地的时候,它们就已经以我和向阳为中心冲杀而来。 这一次是真的难以逃脱了。 忽然耶律楚念在我的耳边悄悄说道,“退回去吧,我想你活。” 耶律楚念说出这句话后,我便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救她,我单淳胆小了二十年,而自私了二十年,这一次,我想为别人一次。 “向阳,你来。”我喊完之后将腰间的绳子拉开,然后将耶律楚念扔到向阳的身上,向阳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也可能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抱起耶律楚念一个转身到了我的背后,这时我面前的几个骑兵已经到了眼前,我使尽力气砍出了一剑,这时我眼前顿时也出现了一个豁口,而且更加可喜的是,这一剑结果了一个骑兵,向阳眼快,瞅着这个空档向着庙内跑了过去。 我看到向阳和耶律楚念的身影已经到了庙内,那些骑兵并不进去,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转身对向我。 我立刻想到了往回跑。几乎是转眼的工夫,向阳已经跳到了我的身边,和我背对背,喘着气说道,“单淳,别小看你手里的破铁片,它是货真价实的轩辕剑,黄帝用过,好使,是你的先祖留给向家的,现在物归原主,今天 你不能死,带着剑走,我喜欢这剑,跟了我......”向阳没有说完,那些盔甲兵再次冲了上来,而我由于刚刚的攻击,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了,而且身上疼的厉害。 “单淳,你带耶律.......”向阳依旧是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将我一把揪起向着庙内扔去。我知道向阳肯定是没打算活了。 当我掉落在小庙中的时候,我立刻扶着门对向阳大声喊道,“快进来,孙子。” “走。”向阳大喊一声之后,我便看到他的身影在火光中被抛起。 “义气。”我刚刚说完,便看到火光中出现了两个人身影,一个穿着黄色衣服,是姜诗文,我立刻感觉到向阳可能有救,姜诗文的本事不小。另一个穿着白衣,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身手活跃,他们根本就不和这些骑兵揪着打,而是来回地闪躲。 “单淳,放心吧,向阳交给我。”姜诗文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时骑兵已经追着他们而去,我看到向阳正被姜诗文扛在肩上远去,我看了一眼火光中白衣人,忽然我看到了火光中他的侧脸,是文玲,难道真的是文玲。 我立刻拿着剑就要追出去,这时耶律楚念咳嗽了起来,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的耶律楚念,便跑上去将她扶起,“楚念,我们就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火带远处的白衣人,便一把将耶律楚念抱起,问她怎么走。 耶律楚念说这里有机关,她并不知道这机关在何处,让我找找。 我看了看四周,将耶律楚念放在神像下边的蒲团上。 这个神像和以往我见到的神像有些不同,它的头上有两只角,面目没有任何的感情,镇定冷峻,它眼睛看向远方,手里拿着一柄长刀。这个造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楚念,这里供奉的是哪尊神,没见过。”我看着神像问道。 “不是中原的神,我没见过。”耶律楚念虚弱地说道。 忽然我注意到神像的眼睛像是动了一下,是一个向上挑的动作。 但当我再仔细看得时候,什么都没有,它的眼睛依旧冷静深邃,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也不至于,这手电是smile许给买的,质量差不了,不至于是光线的问题。 刚刚耶律楚念说这不是中原的神,那么可能是少数民族的,忽然我想到了现在我身处的位置,正是广西 的十万大山,难道说这里供奉的神像是中华战神蚩尤? 我立刻蹲下到耶律楚念的身边,看着四周说道,“楚念,你知道不知道关于这机关的一些信息。” 耶律楚念冲我挤了下眼睛,“向阳说就在这神像上。” 我将她放倒在地上,“这时候还不忘卖萌,真是苏小小把你毒害的不浅,我想想。” 这时我忽然想到,刚刚蚩尤像很可能是真的动了下眼睛,机关都不会太明显的。 我立刻跳上神像摸索着神像的眼睛,看看能不能狗屎运来了弄开机关。我在上边拍打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这时我想到当时神像的眼睛是向上挑的,我看了看它头上的角。难道秘密在这角上? 我上去拨弄了几下,发现这个角竟然是活的。确实能动,看来机关就在这里。 “楚念,这个角能动。”我对耶律楚念兴奋地说道。 耶律楚念咳嗽了几声,然后虚弱地说道,“能动你动啊。” 但是任我怎么动,根本就没有机关响动的声音。 看来这个角需要拨动到规定的位置,否则是不会开启机关的。 开启机关的秘密一定就在这小庙里,我四周观察着,希望能赶紧找到。 忽然我注意到在天花板上有一块是空的,根本没有天花板,我看了看,正好能看到月亮,而且月光正打在神像头上,我恍然大悟,难道是月光? 我立刻踮起角尖,掰看着神像头上的角,上边好像有一块晶石镶在角尖的内部。 但是由于刚刚打斗时用力过度,而且受到了一些伤,腿抖得厉害,忽然我一个不小心,腿一软,掉了下去,我本来想抓住角的,但是手上的力气也没多大,也没有抓紧角,整个人从案桌上掉了下去。 就在我刚刚落地,正趴在地上喘气的时候,我听到了上方一阵机械启动的声音。耶律楚念爬到我的面前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大碍,机关开了,看看在哪里。 我站起来扶着耶律楚念,看到神像已经分成两半,一个洞口从神像的内容露了出来,而且里边散发着光晕。 这神像竟然是中空的。 “我们找到了。”我激动地摇着耶律楚念的肩膀说道。 耶律楚念的脸上并没有那种激动的神色,倒是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楚念,不高兴吗?”我将她抱起问道。 耶律楚念抿了抿嘴唇,“没有,进去吧。” 第七十一章 华厉 我和耶律楚念蹲在神灶上看向下方,只见里边流光溢彩,这光源是在哪里我不知道,眼前是一个斜着向下的长梯走道,那些彩色的光便是从这条甬道发出的,我先跳下去,然后将耶律楚念接下来背着向下方走去。 从光线的柔度来看,这些光并不是直接发出的,一定是经过了一些透光物质后的。 我顺着甬道看下去,想要找到这光的来源,但是甬道太长,而且我不敢肯定甬道有没有拐弯过。就在我正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哐当一声,机关关闭了。 耶律楚念敲了敲我的后背低声说道,“单淳,机关关闭了。” 我背着她继续向前走着,边回答道,“我知道,没事,等你好了我们有办法出去的。” 耶律楚念嘿嘿一笑搂着我的脖子,声音有些低沉虚弱地说道,“单淳,我现在是不是不好看,你不喜欢看了。” 我笑了笑,感觉耶律楚念确实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些话又是谁教的,总之从他的口中说出,我心里很温暖,不用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很纯粹。 “你是不是觉得你之前很好看,我很喜欢看。”我笑着说道。 耶律楚念没有再说话。 走了一阵子后我感觉脖子后边热热的。 我立刻意识到这姑娘犯楞了,立刻喘着气说道,“楚念,咋啦,想家了?” 耶律楚念在我的衣服上抹了一把泪,便又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没有,我不想死,单淳,你要救我。” 我的心也顿时沉了一下,这姑娘这些日子一定压力不小,也不知道向阳这孙子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把耶律楚念吓成这个样子,其实我看耶律楚念除了外貌的变化和虚弱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没那么严重才是。 我清了清嗓子,对耶律楚念问道,“姑娘,是不是向阳吓唬你了。” 耶律楚念醒了下鼻子说道,“没有,我知道这种蛊毒,很难治,一般的蛊师甚至下蛊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解,而且不能见到满月,蛊虫会感受到满月时的潮汐力量,就会窜动,单淳,我怕。” “怕啥呀,我来了,意思就是即使把我搭这也要你活着。”我笑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耶律楚念将她的头往我的背上靠了靠,“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回答她,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找不到一个恰当的 说法。耶律楚念是耶律家的后裔,是皇族的人,我是一个屌丝,其实之前我想了很多,尽管在现代人的说法中这就不叫事,但在我的心中,尊卑有别的等级思想还是很强烈的,我是社会最下层的人。 看我久久不回答,耶律楚念摇了摇我,说道,“你跟我说说话吧,万一我真的......” 不等她说完,我立刻打断她的话,“楚念,别乱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我的背上趴一会儿,我说了救你,就一定会的,相信我。” 耶律楚念顿时趴在我的背上不再说话了。由于之前的打斗,现在我走路腿一直在打哆嗦,我一直尽量让自己的腿保持平稳,要是一个不稳滚下去,我和耶律楚念就全成了切片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给耶律楚念下毒手的人是谁,但他已经死了,我杀他不是因为耶律楚念。只是我不明白他们很久之前是一起下地的,是生死患难走过来的战友,而且耶律楚念这样一个干净单纯的姑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尽管我也晓得下地的这些人中没有一个干净的。 忽然耶律楚念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说”我喘着气说道。 “单淳,其实我很厉害的。”耶律楚念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在狂欢,她在炫耀自己。很可爱。 “哦,说说,说说听听。”我笑着说道。 “嗯,是这样的,你看啊,给你做个对比,现在你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单独打过一个那种银甲骑兵,包括刚刚来的那两个人,我能打好几个呢。”耶律楚念得意地说道。 “呵,那你真够牛逼的,对于我来水别说是银甲骑,骑兵了,就是它座下的马我都打不过。” 我感觉到这时我长这么以来最累的一次,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和耶律楚念说话的,但这次我一点都不想说话,身体实在难以吃消。 这时耶律楚念忽然说道,单淳,前边是个弯道。 我光顾着蒙头前行和看脚下的路了,没注意到前边的变化,如果耶律楚念不说我可能就撞到墙上了。 我将耶律楚念放下来,看着眼前的弯道,有看看眼前还是那种流光溢彩的景象,这光应该不会拐弯的才对。按照反射的原理,这拐角处一定有反光装置。 我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光装置,我正在纳闷的时候,耶律楚念对我够了够手指,眼神有些俏皮,我笑了笑蹲下去问她想说什么。 耶律楚念又指了指我头上的洞顶。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拐角处的洞顶上有一块透明的石头。 我立刻踮起脚尖观察着这块石头,感觉这个甬道的设计十分巧妙,用一块方解石来传递光线,这样确实有好处,但是也有我想不到的地方,一般从哪个方解石过去的光属于偏振光,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但是这里流光溢彩的景象也是实实在在出现在我的眼中的。 我一把将耶律楚念背起来,继续向前走着。 耶律楚念忽然说道那个石头漂亮,能够弄出好看的色彩,我笑着告诉她,要是她喜欢等她好了出去送她一车方解石。 耶律楚念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要不将那东西拿下来吧,带回去玩。我当然不同意了,这要是纯粹是个装饰品我肯定二话不说给她下来,但我现在依旧不知道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姑娘,别闹了,我有种感觉,我们马上会见到那个人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玩。”我笑着说道。耶律楚念也不再说话,而且直到我走到下一个拐角处依旧不说话。我知道这姑娘刚刚开了这一窍,心里肯定在瞎想。 于是我笑着喊了句,“耶律小姑娘,说说话呗。” 过了几秒钟没有回答。 “嗨,小姑娘,别生气了,等咱出去的时候我给你掰下来好不好。”我再次笑着说道。 过了很久依旧耶律楚念没有回答。 这时我才注意到耶律楚念的手早就没有抱着我的脖子了,她的手已经完全耷拉在我肩前。 我立刻将她放下来,发现她的呼吸很微弱,我搬了下她的眼皮,还没有什么大碍。我立刻意识到她出事了。我再也顾不上慢慢走了,真的出事了。 于是我将剑别在腰上,将她一把抱起向着前方跑去,并且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大师,您快带你出来啊,单家后人来求您了。” 不知道我摔了几个跟头,胳膊上已经满是血,甚至胳膊的关节处再摔下去都不会感到疼。我在甬道的流光中不断地大声喊着救命。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神一般的任务会不会赏脸出来,我不想耶律楚念死,在我的眼里她和文玲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我觉得在我眼前的就是文玲,我不想她出事,尽管她长着文玲的相貌,但是我渐渐地喜欢上这个耶律楚念,甚至过于文玲。 不知跑了多久,我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甬道,而是一个很大的宫殿。 我努力地爬上了宫殿,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抱着昏迷不醒的耶律楚念大声喊着单家后人求救,但是空荡荡的大殿只有我的回音。 我实在走不动了,甚至我的胳膊已经无法抱起耶律楚念,她躺在我的腿上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想将她抱到我的胸前,但是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我几乎快要急哭了,我努力地大声喊道,“华前辈,我是单家的继承人,单家最后的传人,我求您救人,求您啦。” “单家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我立刻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邋遢的老头正提着酒壶躺在我的身后。 我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个人,就是华厉。 “华前辈,晚辈单淳求求你救救这个女孩子。”我对 这个老者近乎哀求地说道。 老者忽然起身弯着腰跑到耶律楚念的身边左拍拍又看看,一会儿咂摸嘴一会儿揉鼻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冲着老头大声喊道,“华前辈,您快救她啊,天亮之前她就没命了,救人一命......” 我还没有说完,他便从兜里不知道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嗖地扔到了我的嘴里。还念叨着,“这年前人真是沉不住气,你安静一会儿,瓶里是药,先救你自己吧,胳膊废了一半了。” 我心里立刻高兴了起来,看来这老头是答应了救耶律楚念。 就在我高兴地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忽然老头问我道,“小家伙,你说你叫什么?” “哦,我叫单淳。”我立刻回答道。 老头像是在想什么仰着头喝了一口酒,嘴里念叨着,“单淳,单淳,单家有这个辈吗?” 我立刻想起来,家谱里我是文字辈的,家里为了保护我期间,将文字去了,于是我再次回答道,“小辈是单家文字辈的,本名单文淳,由于......” 老头再次打断了我的话,“知道了,我可以救她,但是我有个要求。” “您说吧。”药物刺激地我胳膊一阵疼,我呲牙咧嘴地对他说道。 “我需要你留在这里七日,而且救这姑娘,我需要一些东西。”老头也不再疯癫,神情变得很庄重。 我点了点头,“您说。” “血,你的血,和苏家人的,还有,血芥末,是一种玉石。”老者看着我说道,眼神里满是挑衅,意思好像再说,你怎么能有这些东西。 我立刻将剑横在胳膊上正要拉的时候,老头一指头将剑弹飞。笑着说道,“还真是,这把剑有些日子没见过了,小子,你让我想起了我的过去,那把剑的主人曾经是我。” 我怔了怔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厮不会趁着这机会将这破剑收回去吧。 老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的衣兜,“你带东西来了?拿出来吧。” 我已经脑袋乱成了一团,苏家人的血和我的血,我的好说,但苏家的人活着的就剩一个苏小小了,他还在三千里外的北方,弄不到。 “华前辈,我.......” “我什么我,赶紧的 ,你身上的材料足够,晚了别怪我回天乏术啊。”华厉带着威胁地说道。 我他妈从哪弄苏家人的血,而且还有一个血芥末,都是带血字的,这下让我头疼了起来。好不容易我刚刚到了这里,但是凑不足材料。 “你这年轻人这磨叽。”华厉说完后蹲到我的身边就解我的衣服扣子。 这什么意思,我立刻抬手阻挡他,但是胳膊就像断了一般地,没有任何力气,华厉将我的衣服扣解开,从里边取出了苏小小给我的小瓶和紫玉。他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手里掂了掂,自言自语道,“好久没见过了,小子,你的血是你自己来,还是让我老人家代劳?”华厉奸笑着看着我问道。 我将胳膊伸给他,“您来吧,我自己下不去手,您要多少血,我这刚刚受伤留了不少,您下手轻点啊。” 华厉笑了笑,将救护盖拧开,仰头灌了一口然后一下全喷在了我的胳膊上。 “这小姑娘的毒很深,可能用的血多一些,苏家人的血,一点就够,你这瓶里正好够。”华厉还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苏小小给我的确实是她的血,当初我 还以为她逗我玩的,但是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我会用到她的血,难道说这苏小小也是世外高人。 “前辈,您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两样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华厉只是笑嘻嘻地左右捣鼓,也不说话。 “前辈,您一会儿放血的时候开的口子小一点啊,我没有止血的东西,我怕......”我还没有说完,华厉便笑着说道,“没事,已经放完了,晕的话先躺一会儿。” 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臂,臂弯处还在往外冒血,而这些血正好滴在耶律楚念的头上,她的头发已经全成了红色,而且这些血就像会蔓延一般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耶律楚念的全身铺过去。 华厉正手里拿着紫玉,我看见他将紫玉捏碎,然后又在她的手上变成了粉末,奇怪的是紫玉变成了粉末后变成了黑色的。 “前辈。”我对华厉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没事,答应了你我会救好她的,孩子,感觉晕的话,就躺会儿吧,我也会救你的。”华厉笑着说道。 我立刻意识到此刻我也处在危险之中,随着我的胳膊不断溢血,我感觉身体透凉,视线也在流光溢彩中变得模糊。 但是我依旧能看见耶律楚念的全身正在被红色所覆盖,直到我完全失去知觉。 第七十二章 走不出的地宫 一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华厉,我正躺在一张床上,四周全是石壁,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迹。我立刻起身找寻着耶律楚念。华厉一把将我按倒,并说道,“她没事,体内的蛊毒已经消除,只不过他本人还需要在这里呆七十九天。” 我立刻抓住华厉的胳膊问道,“前辈,她到底怎样啊。” 华厉将我的手扒开叹了气说道,“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不过慢慢会恢复的,不过你的身体倒是差了她不少,你之前也中过蛊的,不过蛊虫被移除了,蛊根还在,我帮你去除了。” “她人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我急着对华厉说道。忽然华厉一板脸,“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说过救她她就会没事,七十九天之后她就活蹦乱跳的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华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便躺下了。 “孩子,问你啊,你那血芥末从哪弄的。”华厉轻声对我问道。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楚二井对我说的话,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腾地从床上坐起,对华厉说道,“前辈,楚二井您认识吧,他让我带话给你,他说,让你出来帮帮八家族,他们还活着。” 华厉的脸色忽然忽然变得很激动,双手将我紧紧地抓住,“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过你们在军方留下的资料,自从你们逃出西太平山后,就分散了,而且你们遭到了追杀,苏家进入了政府,楚家从医,您则逃到了十万大山,躲了起来,我说的,对吧。” 华厉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双眼微闭,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明白了意思,于是我立刻将另一块紫玉掏出来塞到他的手中,并问他,“前辈,您有什么可指教的吗?” 华厉又摇了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道,“西太平山一别,人尽散,如今皆垂老,唉,你们的后辈子孙也都长大了,而我则还在这里避灾。” 这时我忍耐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前辈,您的寿命是无止境的对吧。” 华厉站起来背对着我,说道,“孩子,将这几十年来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您指那一时间段的。”我问道。 “建国后。” 我立刻回道,“现在我们的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咱老百姓当家做主了,毛爷爷在七六年的时候去向伟大的无产阶级启蒙老师马克思报到了,七八年邓爷爷改革开放,咱的生活一天好过一天,现在咱国家经历了六七届大领导了,现在咱老百姓正在风风火火地奔小康,只是......” 华厉又坐到床边拍了拍我的腿,“孩子,没事,这里没有外人,继续说下去。” “只是八家族遇到了灭顶之灾,今年我被带到了地下,发现了身体里的不安分东西,这东西可以遗传,我们这一代共有四个人身上有这种东西,八家族没有放弃,前些日子我们去了藏南,在藏王墓中八家族死了很多人,我来求您有两个目的,一是救楚念,中原蛊派也参与到了这件事中,我怀疑他们和军方与联系,二是求您指条明路。”说完后我便要挣扎着下床。 华厉沉默了,没有说话,我刚刚将鞋穿好,正要站起来,腿一软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华厉将我一把扶起来,扔到了床上。 “前辈。” “我知道了,只是我出不去,外边的死物就是看着我的,即使出去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被遗忘了,无法召集人手给你们提供直接的帮助,十几年前我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收了一个徒弟,让她帮助你们,只是我没有想到它们的势力已经这样强大,孩子,它们的势力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华厉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走出了门。 我坐在床上想着这个徒弟到底是谁,一直在帮助我们? 想着想着,我便有了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猜测——难道是耶律楚念?不可能,耶律楚念不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看上去她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但是经过我的推断和我在档案局看过的资料,根本就没有耶律楚念的事情。 不过耶律楚念也确实没有给过我一个她参与到此事的确切说法。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乱的,要是耶律楚念是这个华厉的徒弟,我是不是要开始远离耶律楚念一些。这些人身上都不干净,尽管我也已经趟入到这浑水中来,但我还是想保留一些干净的自己。 就在我正胡乱地想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向着门口看去,只见华厉换了一身紫色的衣服,我感觉有些熟悉,忽然我想起了上官云飞的穿着,上官云飞是一身黄色的长袍,这华厉的衣服除了颜色和上官云飞的有些差别外,其他的并无差别。 难道这华厉穿这身衣服有什么寓意。 我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等着华厉先开口。 华丽走到我的床前,冲我抖了下衣服,“孩子,看我老人家这身衣服怎么样?” 我笑了笑,“前辈,您这是什么时候的,不过看这衣服不错啊。” 华厉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这时当年我从一个公主的身上扒下来的,这衣服叫雨丝楠,很名贵,世界上一共有三件,一件在我的身上,一件在藏王的身上,另一件在嬴政的身上。” 我立刻起身将他的衣服拉过来,左瞧右看。这衣服是名贵,确实是雨丝楠,我曾经在一些书籍中见过,书上说这衣服只有一件,当年安乐公主穿着这件衣服下葬的。难道说这华厉是扒了人家安乐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藏王谁都没见过,上次去西藏的时候,我只见到了他的墓,因但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埋尸之地,至于秦始皇,更说不准,但是目前知道的这一件就在华厉的身上。 “不是,前辈,您这穿一个女人的衣服干什么。”我对华厉问道。 华厉捋了下胡须,轻声说道,“给别人的,那姑娘需要这衣服,单小子,她是耶律皇室的后人,当年耶律家对我有恩。” 我笑了笑,对华厉说道,“前辈好眼光,她确实是耶律家的,您怎么知道的。” 华厉没有回答我,坐在我的床边将一个盒子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了看有点像在藏王墓中见过的八宝重函。 “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八宝重函问道。 华厉叹了口气,“我帮不了八家族了,八家族对我有恩,但是我出不去,当年我跑到这里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做了实验,后来我发现了这个地方,这里原是一个不知名王侯的地宫,我在这里走了一年多一直没有走出去,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一个时空死循环,这里的时空是停滞的,可能你们两个要陪我老人家很长时间了。” 我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老头不像华厉,在安北的讲述中华厉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绝对不是这样的。 我立刻对着老头奸笑了起来。 眼前的人被我的笑弄蒙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我,“孩子,你笑什么?” 我摆了摆手,“大爷,您确定您是华厉?” 老头怔了一下,然后抖了下衣服,“我没说我是华厉,是你自己叫的,也怪我没解释清楚,我叫华代,华厉的兄弟,不过我这辈分你怎么也得叫一声太爷的吧。” 我苦笑一声,这老头还真屌丝。 “那个,前辈,谢谢你救了我和楚念,请问华厉他老人家在哪?”我笑着问道。 华代摇了摇头,也笑着说道,“不知道,前几天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不过你说的那个计划还要什么实验室,还有楚二井之类的,我也都经历过,年轻的时候啊,我老人家和华厉一起下过地,我们一起进入这里逃亡,但是,他能出去,我出不去,因为外边的那些东西就是看着我们的。” “那华厉怎么出的去嘞?”我好奇地问道。 “这不屁话吗?他功夫好。”华代有些不满地说道。 “老爷子,耶律楚念她?”我试着再次问道。 华代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到,“哎呀,你这年轻人这磨叽,我说了,她没事,尽管放心好了,我这么和你说吧,论身手华厉最厉害,论医术蛊术的,嘿嘿,我是中原蛊派的祖宗。” 我饶有兴趣地坐起来对华代问道,“老爷子,您能不能教我一个蛊术啊,就是那种能让人死心塌地听自己话的那种。” 华代听完后啐了我一口,“小不正经,跟你太爷一个德行,小家伙,问你啊,你们单家和苏家的联姻关系还在吗?”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我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所以我一直逃避,所以我珍惜每一次和耶律楚念在一起的日子。 “小家伙,你知道苏单俩家为啥会有几百年的联姻吗?”华代脸上挂着诡异的神色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都不会灭族,苏单俩家的联姻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这个实验,所以,它们还没有对你们下手。”华代神秘地说道。 其实之前我也是对此有些猜测的,但是这样的结果我倒还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现在能见耶律姑娘吗?” 我越来越觉得这事很复杂,如果不尽快地解决,这件事会走向一个什么方向可就真的说不准了,毕竟真正属于我的势力太小,几乎可以说没有。 华代摇了摇头,有些抱歉地说道,“三个月后来找她,那时我希望你能带另外一件东西。” 看来这小老头不是行善,和我谈起了交易。这是最好不过的,有来有去。 “您说。” “我希望你三个月后带一个人来,这个人叫万年青。”华代说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歉疚的神色,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是作为实验体的四个人中我还没有见过的一个。 “您有话直说吧,是不是您在我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我试探着问道,我隐隐感觉这老东西知道的要比我多很多,而且理解更深刻。 华代叹了口气,站起来背对着我,声音有些沧桑地说道,“孩子,八家族的联姻关系很乱,你的母亲姓什么?” “我妈姓华。”我刚刚说完,便急忙将嘴捂上,姓华,眼前的老头叫华代,我看着华代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华代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我,“是,你母亲应该叫我一声二爷爷的。” “what?”尽管我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喊了一声。 “什么?”华代一脸惊奇地问道。 “没什么。” “唉,自从我进入这里之后就没有出去过,每当华厉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单家又出生了一个,苏家又出生了一个,我的心里就会跳一下,你们出生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四个孩子是逃不过这宿命的,你们是为了这个实验而生的,不想被摆布,就要靠你们自己,我们都老了。一晃眼你们都二十多了,我这心里无时无刻不为你们担心着。”华代忧伤地说道。 在这里我和华代一共呆了足足七天,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八家族的过去和未来,也知道了八家族和十二宗的关系,不管怎么说,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我想八家族的人要想活下去,要想彻底在这件事情上洗清,靠不得舆论和历史上的传承,毛爷爷说的好,枪杆子里出政权,八家族不死,他们就不会停手,八家族一旦停手就会任之宰割,唯一的出路,就是斗争,在时间和手段上彻底地洗清和这件事的关系,我真的累了。这个时候我本应该上班,朝九晚五,为生计拼搏,而不是为了生命拼搏。我想有个家,或者是耶律楚念,或者是苏小小,都好,只是不想这样日夜无休地担惊受怕,这时我更加地明白,每天能安安稳稳地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几天中我求了华代许多次,要求去看耶律楚念一次,但是华代始终不答应,我想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我不够稳重成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 临走时我将八宝重函留给了华代,我已经隐隐猜到了里边的东西,这是他欠八家族的人情,我不能肚子享受八家族先辈用鲜血换来的报酬,里边是“仙丹”,我知道可能华厉真的研制出了能够使长生几率加大的药物,这不仅能够控制我体内基因改变的速度,也可能抑制这种基因的持续转录和翻译。但我的目的是摧毁这个万恶的实验,我也希望自己长生,但这个前提条件是,这个长生有价值。经历了这么多,我渐渐地明白,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和家人团聚,我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我需要温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需要耶律楚念,需要苏小小。 就是这样的原因,我拒绝了这份厚礼,我也动心过,甚至也曾经渴望。但上官云飞给我的震撼太大,我不需要活多长久,时间累加起来的生命未必是最好的,但活得有质量的生命是最好的无疑。 华代告诉我,外边的机关是单向的,除了华厉能出去,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做到,他不想破坏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我答应了他,所以他告诉了我另一条出路,这个出路是修地宫的民夫为了防止被活葬开凿的出口,但是已经被荒废了上千年,他之所以没有试着从那里出去,是因为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不想去了解外边的世界,因为他怕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一定意义上说,他是真正被时代抛弃的人。 这些天我的胳膊尽管恢复了不少,但是依旧疼的厉害,华代说我胳膊的骨头碎了好几节,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了,没什么大碍。我拿着向阳的那把剑向着他指给我的出口走去。临行前他嘱咐我,要找到一本奇书,上边是一种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被人运用过的文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了在藏南的水下送我书的人是谁了。我走向出口心中唯一的疑问就是耶律楚念的身份。 华代交代我三个月之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来这里找耶律楚念。 我想她一定会没事的,因为,我想她! 第七十三章 走不出的地宫 二 华代将我送到了一个石门前便转身回去了,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出去,他的心留在了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中,这里是他的归宿,出去了他会不习惯,他会惊奇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手机,电脑,日光灯。 这石门是有个机关的,石门下边有一个和石门一般宽度的地坑,我探看了一眼,还没有看到最底下,说明这个地坑至少有十米深,真不知道这墓主人要多少盗墓贼死在这里。 我估计了一下长度,以我的弹跳,跳过去应该不是问题。 我使足了力气,向前一跃,就在快要跨过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呼吸间的工夫,我和对头来的人撞上了。 “呸”来者爬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娘的,今天走背字老子。” 我赶紧爬起来看了看来者,是姜诗文,这时他的脸上满是泥巴,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刺轮,对我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姜兄,是我,单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说完,姜诗文便上前一把将我的嘴捂住,然后像是做贼一般地四处张望着。 我一把将他的手掰开,“干嘛。” 姜诗文向门里望了望,然后对我低声说道,“我估计这里有人,别出声。” 我一把将姜诗文拉远离开石门,对他低声说道,“是,是有人,这是那个传说中的人,你怎么进来了,还这副德行?” 姜诗文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悄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发现这大山中有座古墓,我知道之前你下地也没摸到什么好动西,这次摸点吧,毕竟你也是要攒钱的不是,娶媳妇之类的,对吧。”说着姜诗文还冲我挤了下眼睛,眼神极其猥琐。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里边,对他说道,“姜兄,赚死人钱你心安啊,我第一次,下地,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不是了。” 姜诗文将我拉到外围挤眉弄眼一通,我看不明白,捅了下他的胸,“说人话。” “这里边的东西可不是金银的俗物,我看过资料记载,安乐公主的墓里有一颗极地夜明珠,拳头大小,还有一棵玉珊瑚,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稀世珍宝,动心了有木有。”姜诗文激动地笑着对我说道。 这些东西我还真的有些动心,但是我还是没有胆量偷东西,万一有什么机关,或者有毒之类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一把将姜诗文推开,“木有,别想这事了,说说你怎么到了这里的。” 姜诗文立刻脸色一正,对我说道,“这不是你和一姑娘进了这里了么,向阳他用二十万的酬劳让我接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挺值钱的。” 我笑了笑,向外边走去,“是挺值钱,还二十万,你这身上破破烂烂的跟下了煤窑似的。” 姜诗文嘿嘿一笑将话接了过去,拍了下胸脯,“遇到了些麻烦,不碍事,不伤身。” 忽然我觉得这个姜诗文也是挺好相处的,是个比较憨厚的人,亲切。 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想问他但一下子也没想起来。 “向阳的伤势怎么样了。”我立刻问道。 姜诗文又往里边瞅了一眼,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向阳的伤还真奇怪,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你老兄我你见过的,天下的病伤我能治一般,另一半就算治不了......”我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于是对他说道,“说重点,哎呀我娘的,别动我胳膊。” “这伤啊,愈合不了,一个劲地冒血,一星期了,伤口不见好,现在送到南昌医院了,不过,单兄弟,你这胳膊怎么了。”姜诗文关切地问道,还向我的胳膊上碰了一下。 “你别动,断了,咱说向阳的吧,对饿了我想起来了,和你一切来的那个女孩子呢?”我立刻问道,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和文玲长得很像的女孩子,这也正是我刚刚忘了的那个问题。 姜诗文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围着我饶了一圈,嘴里嘀咕着,“看着一本正经地,单兄弟,你这也是老不正经啊 。” “去你大爷的,她长得像我一个朋友,说说向阳的情况吧。”我立刻转过话题说道。 “我知道,像你带走的耶律姑娘,不是,单兄弟,耶律姑娘怎么没出来?”姜诗文也是好像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一样话锋一转问道。 “她,她伤的重,那个高人要给她治疗三个月。”我回答道。 “三个月?”姜诗文立刻在地上开始转圈了,“三个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三个月耶律姑娘还能出来,你这人这不靠谱。” “没办法,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认识耶律楚念和向阳的,还有,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我立刻问道。 姜诗文忽然神秘一笑,在地上扒拉起来,像是在找什么,嘴里说道,“我不认识,耶律楚念是向阳告诉我的,向阳我之前也不认识,你在藏南的时候提了一句,我估计这几天你会来,我寻思来看看,兴许能帮上忙,不过也还真帮上了,你想想,我堂堂宗主,是不是很给你面子啊。” 我撇了下嘴,跟着蹲了下去,看看姜诗文在找什么,“姜兄,那个女子是不是叫白晓月,雪巫宗宗主,没错吧。” 忽然姜诗文从地上捡起一颗手指头大的石头,递到我的眼前,“没错,十二宗里边功夫最好的,也是最阴狠的,我劝你别惹她,跟一鼻涕虫似的,这次出来,我没带她,她跟着跑出来的,一路上,不说了,”姜诗文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和表情,“总算甩给向阳了。”说完后姜诗文的脸上满是得意和庆幸。 我笑了笑,推了他一下,“行啊,姜兄,这石头上面来历。” 姜诗文将石头一扔,“没什么来历,扑通的石子,我想探测一下这墓室的根基有多深。” “玩我呢,行啊,我听说盗墓的人寻龙探穴之类的牛逼着呢,讲讲。”我笑着蹲在他面前说道。 “那是,以后有你见识的,这墓室根基六十米,全大理石,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姜诗文说完后便弓着腰向甬道的外侧走去。 我心想着哥们想干啥,不会是真的要这里开洞盗墓吧,我下地以来一直是在瞎忙乎着和人打交道,这真正的盗墓的事还真没有经历过,之前总听老人们说什么半夜鬼吹灯,三更鬼打墙,九时鬼门开,下地三声喊之类的,一切都只是听说,这次要真正的经历盗墓心里倒有些好奇了。 我跟着姜诗文向着甬道外围走去。当我们走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姜诗文忽然停了下来在墓壁上敲打了几下墙壁,然后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起来,我也凑上去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姜诗文一边听手还不住地敲打着墙壁,而且很有节奏,我只是听到咚咚咚地像是在敲一个木箱子,也就是说可以肯定这里边是一个空旷的结构。 就在我听得仔细的时候,姜诗文忽然转过身拍了下我的肩膀,“嗨,单兄弟,听出门道了?” 我笑了笑,“屁呀,我不懂。” 姜诗文向前走了几步边说道,“说明了一个问题,里边至少有一个五十米的空旷结构,而且里边有东西,体积至少在四十立方米,里边没有任何的杂音,从其他的地方传来的回音很整齐,频率几乎在一个档位上,说明里边的结构是一个圆形的,而我们处在的位置,正好在这个圆心,准确地说是球心,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甬道,是独立的。” 姜诗文说完后,我心里一阵惊讶,这是科学的盗墓啊,这都听得出来,而且分析地头头是道,要是姜诗文说的是真的话,那这盗墓行有东西可学。 我上前拍了拍姜诗文的后背,“姜兄,行啊你,那你还能听到什么?” 姜诗文转过身嘿嘿一笑,然后用他手里的刺轮在墙壁上使劲一砸。我立刻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可能发生的一切。 刺轮不仅砸进了墙壁,而且姜诗文的砸法很诡异,就像是砸进一团面中,力道柔和,但我摘掉这力气足以砸死一个人。 “想不想听听这墙壁的硬度和里边支撑结构的刚度。”姜诗文忽然对我猥琐一笑。 我立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低声问道,“你不会这个都行吧。” 姜诗文点了点头将刺轮拔了出来,“墓室很结实能扛住至多三吨tnt的爆炸。” 我冲着他伸出了大拇指,这次是真的大开眼界。姜诗文笑了笑便又再次转向 但是很快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姜诗文是十二宗的宗主,按理说十二宗不是捞偏门的组织,不应该看到墓室这么激动的,别说他,就是我这一个盗墓贼也都不在乎这些。 我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还在四处摸索着的姜诗文。难道说,这里有什么让姜诗文惦记的东西? 我走上前去拍了下姜诗文的后背,“嗨,姜兄,你给我说说你的规划吧。” 姜诗文立刻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蹲在地上盘起了腿,“单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这次我本来是想到这里看看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你可能到这里来,玉普的事情发生之后,它们在到处抓活着出来的人,我不想连累十二宗,所以带着晓月一起跑到了这里,然后正好碰上了你们和九幽兵团厮杀在了一起,其实晓月也受了伤,我把他们送到医院后安排妥当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这里,路上和九幽兵团又撞上,我就这德行了,不过好在我跑得快,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达到了这里,之后就发现这象鼻峰有这么一座大墓。” 我点了点头,看来姜诗文该说高潮了。 接着姜诗文靠在墓壁上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黄金叶,递到我面前一支,我摇了摇头,“最近总咳嗽。” 姜诗文自己点起了一支,火星在幽暗的甬道中一闪一闪,“我很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我的记忆中只有十二宗,直到那个叫华厉的人出现,告诉我,只要能找到一个叫七月流火的人就能知道我爹妈的下落,我查过这个人的底细,三十年前曾经在广西十万大山一代活动,是个土掏子,盗墓界排行第四,自从桑干河事件后,它们便开始了搜捕,也是这个时候,我失去了寻找他的全部线索,也就是在昨日,就在这里,我重新找到了他的痕迹。” 我看了姜诗文一眼,对他说道,“你是说,他可能还没有离开广西,而是躲在了这里?”我指了指地下。 姜诗文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对这里有多少了解?”我看着姜诗文问道。 “这里是一个贯通墓,和其他墓室不同的是,地宫在外,掩人耳目,地宫和墓室只有一条甬道可以通过,没有其他的连通处,陪葬品也全在侧室,也就是那个地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只有一具墓主人的尸体。”姜诗文有条不紊地说完了这些他的调查结果。 姜诗文的调查给我的感觉是很充分的,这个人和向阳一样,做事靠谱滴水不漏。我看了看姜诗文,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现在问题只剩下一个了。 我笑了笑,将剑拿在手里晃了一下,对姜诗文说道,“姜兄,给我个开洞的理由。” 姜诗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揉成团然后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手将纸团拿起来摊开。 是一张地图,但是这次我看懂了地图,上边画的是桑干河的地下情况,我大致浏览了一遍,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桑干河的地下竟然有这么大,我心算了下比例尺,如果不算我去过的遗迹和地宫,其他我还没有去过的地界加起来足有东西城区还得加上一个朝阳区。不过建筑最多的一个地方叫瞭望台。这份地图上全是简体字,而且线条粗糙,应该是姜诗文自己画的。 我将地图扔给了姜诗文,“这能说明什么。” 姜诗文没有说话,又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紫玉,和苏小小给我的那块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我冲姜诗文问道。 姜诗文笑了笑,“我知道你和耶律楚念关系不一般,她中的蛊毒,我知道是中原蛊派的,否则向阳不会带你到这种地方,这说明,这个人未必能够医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我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姜诗文的意思,我凑上前冲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中原蛊派和桑干河有联系?” 姜诗文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何止是有关系,中原蛊派的老祖可以说是炎帝,邀月宗的宗主追查了七年才知道这个中原蛊派的当家正是上一届十二宗的少典宗主耶律怀远,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听完姜诗文的讲述后我心里不断地嘀咕着耶律二字,难道说这个耶律怀远和耶律楚念有关系? 我立刻抬头对姜诗文说道,“姜兄,有什么你直说。” 姜诗文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里满是从容地说道,“耶律老爹想闺女了,你要是真的将耶律楚念当宝,就送她到她老爹处吧。” 我立刻上前抓住姜诗文的肩膀摇着喊道,“那我们去桑干河啊。” 姜诗文摇了摇头,“你知道之前为什么你在桑干河外围溜达了一大圈却连里边的一砖一瓦都看不到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那里是个封闭的世界,除了中原蛊派的人,谁都进不去,我们没有进去的钥匙,这种钥匙,也只有中原蛊派的人知道,我猜,这里应该有进入桑干河里层的钥匙。”姜诗文从容地说道。 但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姜兄,你怎么知道钥匙在这里?” “七月流火是我的舅舅,他是中原蛊派的执事。”姜诗文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我立刻点了点头,冲姜诗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洞吧。” 姜诗文一把将正要就地开洞的我拉住,俯下身低声说道,“单兄弟,你不打算和我说说里边的情况吗?” 我一拍脑门,把这事给忘了,我立刻站起来靠在墓壁上对姜诗文讲述起了里边的情况,也尽量是长话短说,“是这样的,你们将向阳救走之后,我和耶律楚念找到了进入里边的机关,下边是地宫,”我刚刚说到这里,姜诗文瞪大了眼珠子。我示意他不要打岔,继续说道,“是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我在里边呆了一个星期,找不出光源,我猜可能和那里的墓壁有关系,后来我摔了好几次,胳膊骨头碎了,华代给治好的,耶律楚念在哪里我不知道,他说要我三个月后去找耶律楚念,后来我出来的时候,华代还留在了那里。” 姜诗文忽然一拍墓壁,忿声说道,“单兄弟,你咋这糊涂,赶紧说下华代的长相。” 我被姜诗文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于是我立刻向他描述了一遍华代的特征。 我刚刚说完,姜诗文立刻将刺轮提在手里对我说道,“前边带路,那不是什么华代,他就是我说的七月流火,还有你说你在里边呆了一个星期,我在外边感觉你只进去了两天,赶紧,晚了耶律姑娘就没命了。” 我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针对我的立场说的。 我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怔了一下之后我拔起腿向着来时的路跑去。 第七十四章 走不出的地宫 三 顿时我和姜诗文两个人齐齐向着地宫的方向跑去,甚至姜诗文比我跑的更加卖力,毕竟我之前受了不轻的伤,而且姜诗文本身身体素质就比我强上不少,所以很快我便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他还不忘记大声喊到,“你去找到耶律姑娘,我去找另一个人。”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跑着,心里祈祷耶律楚念千万不要出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我的生活中只剩下了愧疚两字。 我不断地责骂自己幼稚,别人的话怎么能信,华代的身份我根本就不知道,竟然就轻信了。 当我跑到石门前的时候,石门已经关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姜诗文所为。 我上前试着推了一下,石门纹丝不动。但是我不敢用大力气去推,毕竟石门的后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掉进去八成没有什么好事,要是下边全是坑刺,那我下去身上得有几十个地方可以出气了。 我刚刚想稍微加大些力气去推门,忽然门内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其中一个是姜诗文的,我立刻意识到他应该是和华代交上手了。我没多想立刻使劲全力推了下石门。 但是当我手触及到石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力,我也顺着门开的方向倒去。 “我操,”我大叫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向着石门后的大坑掉去。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将门弄开的,然后将我闪进坑里,非洲的爸爸,黑老子。 不等我多想,我整个人已经落地,我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爹妈,苏小小,耶律楚念,还有文玲。 慌乱之余我除了胳膊一阵疼痛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任何不适,而且地上也没有我想象的地刺,甚至没有其他任何的杂物。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坑。 我爬起来揉了揉剧痛的胳膊向上看去,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手里没有任何的发光装置,手电之类的都没有,但是坑里的情况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我很奇怪的是这个坑里也没有任何的发光装置。 忽然我想起了地宫中流光溢彩的景象,难道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光源就是这里的墙壁。 我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墙壁,冰冷! 也不是,如果这墙壁能够散发红外的热光的话,这墙壁不应该是凉的,还是说,这是冷光? 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冷光,比如萤火虫和夜明珠发出的光属于冷光。但很明显这墙壁也不是用玉石做成的,我在大山采矿的那些时间我见过不少的石料和各种玉。 想着想着我的心里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或者说有些光的强度可以透过这石壁穿过来? 这倒不是不可能,在藏南的时候我便见过那个实验室的强光,足以立刻将视网膜烧成渣的强光。 我立刻伸手敲了敲面前的石壁,没有什么声响。 这个坑是锥形的,底部大约有十米见方,我沿着石壁四处敲打墙壁,想试试姜诗文之前的方法是不是能用得上,就在我敲打了两分钟之后,忽然手底下发出一阵咚咚的声音,像是敲三合板的声音,我立刻意识到,有蹊跷。 于是我试着在刚刚能敲出声音的石壁周围试试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能敲出声音,几分钟后,我得出了一个结果,有一个一米宽两米长的区域是空心结构。 我又在墙壁的四处看这个区域和其他地方交接处的地方,终于我发现了问题。在空心区和实习区的地方有一条很细的混凝土灰线。 是有秘密。 既然诱饵猜测,我就没多想,立刻甩起右腿向着空心区域踹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我的腿陷进了墙里,而被我踹开的地方呈齿状。确实是木头的,有了刚刚的成果,我甚至有些兴奋,将腿从踹开的洞里抽出来再次向着空心区域踹了好几次,直到墙壁被我踹出了一个洞。我没多想就钻了过去。 当我过去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大约百平的石室,四周有各种火把挂在墙上照明,我的正前方是一把太师椅,上边还挂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四周是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尤其是在太师椅的左边还有一副黑棺。 我忍不住向后闪了一下,摈住呼吸静等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什么机关被触动,或者某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但是过了一阵子这些都没有发生,我的心里便感觉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也见过不少怪异的事情,所以对于棺材密室之类这些东西也就没有多大的恐惧感了。 于是我向着黑棺走去,我在想这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安乐公主吧,这可是唐朝第一美女啊。我围绕着黑棺转了一圈,想要看看这黑棺中的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我蹲在黑棺边转着圈观看着黑棺的周围,想要找到一些能打开黑棺有价值的线索,一般来说棺材不能轻易打开,有时墓主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安息之所被搅扰,不仅会在墓室的外围设置各种隐蔽建筑或者植被,也会在墓道甚至神道设置各种机关,就像我掉下来的这个大坑可能就是用来防盗墓贼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石室;不仅如此椁和棺的夹层中也会有防盗措施,什么手段都有,放置挥发性毒液,或者机械箭弩,生物防盗也有,放些病毒或者真菌细菌之类的。所以棺盖不是轻易可以打开的。 就在我趴在棺边打量着入神的时候,忽然一个沉厚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吓得我一屁股蹲到在地。 “你来了?” 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将剑握在手中转向身后。但是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这使我更加的慌神。 这时我看到刚刚铺椅子上的黑色衣服动了动,我立刻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袍并向着洞口处挪去。 这时黑色衣服转了个身,声音从黑袍下再次传来,雄浑懒散,“是你?” 听这话的意思是他和我认识?我也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忽然我想起了在水底送给我那本线装书的黑衣人。 我立刻回到,“是您?” 我说完后一阵难听的笑声从黑袍下传来,“想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依旧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人本事不小,我一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我进入陀螺鬼城之前,他出现将五年前苏倾念遇害的真相告诉了我,第二次是在藏南的时候他在水底将一本线装书给我,并给了我一瓶救治百病的药。 “我就是华厉。”黑袍人说道。 尽管之前我对这个谜一般的半人半神的人充满了崇拜好奇,但当这个人真正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感觉是,也就那样,没有太大的震撼了,大家都是人。 “见过华前辈,小子单淳,单家五祖后人,这次来找您是为了让您救一个人,她是耶律皇族的后代,现在落入了中原蛊派人的手中。”我对华厉深鞠一躬,抱拳说道。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华厉动了动身子,低沉地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只是你没有必要来找我了,这个人没有害耶律家的人,以后也不会,他也不会害你们八家族的人,他会代替我保护你们的。” 听完这句话后我总感觉怪怪的,这个华厉到底是人是鬼,他这番话的意思我还真没有听懂。 不等我发问,华厉就先我开口用他浑厚的声音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弟子,中原蛊派和你们八家族一样,有一部分的分裂势力,你要小心八家族内部的分裂势力,单家到了你这一代还有七个人,小心,你的世祖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会让七月帮你们的,以后我不能再帮你了,还有我那个笨徒弟,希望你能保护好她,最后我要求你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华厉说完后便倒在太师椅上不再说话。我知道我在这里多说无益他是不会再搭理我的,他能说这么多云里雾里的话就已经不错了。 我低下头寻思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单家我这一代还有七个人我倒是不知道,除了死去的单文清,我便不知道其他了,但是我明白他说的话有一定的价值,或许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至于他说的笨徒弟,我大体有了一个猜想,应该是耶律楚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清楚到底是谁保护谁了。 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被吓得向前一闪,立刻转身过去。 “单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姜诗文满身泥巴地站在我面前问道。 我一看是姜诗文松了一口气。 “姜兄。”说完后我指了指身后的太师椅。 姜诗文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顿时脸色一白,跪了下去,“师父在上,弟子姜诗文拜见。” 我又一阵纳闷,难道说这姜诗文也是这个华厉的徒弟? 华厉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没有说话。我蹲到姜诗文的身边对他低声说道,“走吧。” 姜诗文点了点头对着华厉再拜了一下,说道“弟子退了。”说完和姜诗文拉着我向洞外走去。 到了洞口处姜诗文将那些木板拾起来将洞口大体封闭后便一纵身向着石壁攀爬上去,没有用任何的工具,我心里一阵惊叹,就在我正愣神的时候姜诗文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单兄弟,抓住绳子。” 这时一根两指粗的绳子已经游荡在石壁上了,我立刻抓住并扥了扥,示意他我已经抓到了绳子。 姜诗文将我拉上去之后便冲着外边走去,我上前一把将他拉住,“姜兄,怎么又要往外走?” 姜诗文的脸色还没有完全从煞白色恢复过来,他嘴角颤抖着对我说道,“你的小女友没事,你老兄我有事。” 我再次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那个耶律楚念她原来是华厉师父的弟子,七月流火也是,刚刚我和他打了大半天才从他的招数中知道,后来他告诉我耶律楚念身上有华厉师父的饰物,是一个手环上的百灵图案,他是认真救了耶律楚念的,那时我才发现我把那手环上的纹样丢了,也就是现在我除了十二宗宗主之外,没有任何的身份了,在十二宗每一个宗主都有其他身份的,晓月是八家族许家的人,常客是密宗执事,我完蛋了,十二宗会将我开掉的,然后,”说到这里姜诗文手脚并用得慌乱,语言也没有了条理,“以我之前的身份,会被它们追杀的,你知道吗单兄弟,我会被它们追杀的,它们对八家族和十二宗以及密宗这些势力有所顾忌,只要十二宗将我开掉,我就成了丧假犬了,怎么办,怎么办。” 姜诗文已经急得上窜下跳。 我一把将姜诗文按住,“嗨,大男人家家的,慢慢说。” 姜诗文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他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了一个手环,他将手环摘下来递到我的眼前,指着一个凹坑说道,“你看看,我的手环里边之前是一只熊纹,现在没了。” 我笑了一下,“咳,这是做工不仔细,怪你师父不好好雕刻呗。” 姜诗文抿了下嘴,急得眼看就要撞墙了,“不是这样的,里边的熊纹是阴刻,凿模是纯金刚石的。” 我立刻吸了口凉气,将他的手环接过来仔细端详着,是钻石的模底没错。于是指着他的手环说道,“你是说你的手环上的纹样,是被抹去的?” 姜诗文冲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能在姜诗文不经意间将纹样抹去的人,会是什么人,金刚石是地球上目前发现的最硬的物质。 “你先别急,姜兄,你就说我怎么能帮你吧。”我想了想对他说道。 “你将我编入八家族单家中吧。”姜诗文眼神中有些哀求的神色看着我。 我根本就不懂这八家族是个什么概念,更别说将他编入八家族中了。 但是我也是真的想帮他一把,虽然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很荒谬,但在一些邪门歪道的势力中还真的有这种规矩,比如说投名状之类的,姜诗文一时失态也是正常的事情。 “姜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想问你些事情。”我低着头说道。我知道我这也是有些坐地起价的嫌疑,想当于要挟。 姜诗文顿了顿,“单兄弟是聪明人,你先问。” 我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想知道,你和七月流火既然是华厉的徒弟,那你以前不知道吗?” 姜诗文立刻一拍手,“单兄弟,你有所不知,师父他有多少弟子我们之间都不知道,也都互相不认识,单兄弟,我之前对你隐瞒了不少事情,我知道是华厉徒弟的目前就三个,一个是万年青,一个是七月流火,另一个是耶律姑娘。” 我想了想,算上耶律楚念目前我知道的华厉的弟子有四个,在这四个人中,除了那个我未曾谋面的万年青,其他的三人中,耶律楚念没准还真是身手和本事最差的,在华厉严重,这个所谓的“笨徒弟”是耶律楚念也说得过去。 我拍了下姜诗文的肩膀,“姜兄,我怎么做。” 姜诗文想了想,说道,“单兄弟,只要你的一滴血,滴在这个凹槽处。” 姜诗文说完后我怎么都觉得有些扯淡,这十二宗还有cia技术不成?他能知道这就是单家的血?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姜诗文说道,“好使吗?” “绝对好使,八家族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据说八家族在很早的时候是八个可以制伏墓室中活尸的世家,我也是听说,死尸分为两种,一种是死尸,不会发生尸变,一种是活尸,可以变成僵尸的那种,八家族能够制伏活尸的法宝是他们的血液,这种血液能够融化掉死尸体内所有的生气,你是单家人,到时候大不了我用一具活尸证明自己。”姜诗文激动地说道。 既然姜诗文如此迷信,我也只能将剑横在手指,咬牙一划,一道血印顿时溢出,我将他的手环凹槽处对着手指一划,一滴血滚进里边,填满了整个凹坑。 我将手指含进嘴里,另一只手将姜诗文的手环递到他的面前。 姜诗文感激地对我施以一个熊抱,拍了两下我的后背说道,“单兄弟救命之恩,姜某我无以为报,以后咱就是兄弟,你若有事,尽管招呼。” 我笑了笑,对姜诗文说道,“姜兄,我想见耶律楚念,你带我去吧。” 姜诗文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背过身说道,“单兄弟,我现在是你单家的势力一方的人了,按规矩说无论怎样我都要帮你的,但是,你去看她的话,会对她不利,七月流火交代我,三个月后还你一个完整的耶律楚念,让你别打心思了。” 我也只能无言,毕竟之前我还是信得过七月流火这个人的。 “姜兄,七月流火这个人你已经找到了,相信你也找到了答案,我们还用去桑干河吗?或者说,下一步,我们干什么?”我无奈地一屁股蹲在地上问道。 姜诗文也跟着坐在地上,低声说道,“单兄弟,有些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可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但是,并没有,你看到的仅仅是这个时代这场科学与人性斗争的冰山一角,你我的身上都有那种死亡信息,如果我们找不到解决我们身体的方案,那么我们就有很大的几率会变成尸魃那样的东西,成为真正的试验品,而且这辈子除非你不娶妻生子,八家族就会灭亡,彻底的灭亡,它们就会完全掌握这一秘密,那样的话,这个世界的末日就真的到了,天灾很少,人祸居多,为了这个实验,八家族的前辈做了几千年的斗争,到了我们这一代,八家族势颓,落得如此被动,我还想在这里找到进入桑干河内殿的钥匙,马虎事解决不了问题,要想真正的终结这件事,就要做长远的打算,就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姜诗文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都很真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被动地下地,听从别人给予的指示,但是我明白,这样充其量就是真正的糊弄事,要想真的摆脱被动就要自己去计划。 我冲姜诗文做了一个附耳过来的手势,姜诗文立刻凑过来。我对他低声问道,“姜兄,你手底下有多少人,就是那种真正能够调动起来并为你卖命的人。” 姜诗文盘算了一下,然后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 姜诗文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单兄弟,我觉得这件事带太多的人不大好,一是惹眼,二是眼杂,十二宗的人不光光属于十二宗,他们都有另一个身份的。” 我立刻调侃道,“姜兄,你这宗主做的也够窝囊的。” 姜诗文尴尬一笑,摆了摆手,“单兄弟,也不怕你笑话,我只带着晓月出来没有带任何的人也是这个原因,我手下的那些人身手不土,像你这样的在十二宗所有弟子中,应该是最差的,我怕临时反水之类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些人有他自己的势力,十二宗是个大门派,融合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要是你也会选择这么做的。” 我立刻向姜诗文赔不是,毕竟我仅仅是调侃他,姜诗文也很大方地说没什么,这种事情说明白了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制定下一步计划,毕竟我来这里也有快三天了,耶律楚念也有了着落,三个月后我再过来接她,只是希望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对于这个干净单纯的女子,我担心之至。 第七十五章 走不出的地宫 四 最终我和姜诗文还是制定出了一条看上去可行的方案,那就是先在地宫找到能打开桑干河内殿的钥匙。其实我对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疑问的,首先,进入桑干河内殿的钥匙怎么会在这遥远的广西,而且是正好在我现在所处的墓冢,如果在,姜诗文又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假设这一切都成立,又会是什么,我才不会认为这个所谓的钥匙是普通的钥匙,这其中一定有另一层内涵,其次,比姜诗文牛逼的人就在这地宫中,姜诗文怎么能够确定那钥匙还在这里。 我就是带着这一串问题上路的,毕竟姜诗文未必是自己人,直接问总是不大好,这些问题还需要我自己去观察解决。 自从下地以来,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中未必全是巧合,大多数是人为的,我不相信在我每次即将遇险的时候总会有人出现将我救下,我也不相信苏家的人会被杀的这么干净。 姜诗文不是那种喜欢磨叽的人,从甬道出去后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姜诗文告诉我打洞最好不要在里边,因为有的墓室结构巧妙,十分平衡,在里边打洞可能会造成墓室坍塌,到时候墓主人就会多几个殉葬的人。 说实话,我看不懂姜诗文的寻龙探穴之法,他的方法和我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上看到的并不相同。姜诗文在后洞出口告诉我,其实那个甬道是个神道,要想找到真正的墓室还是要去外边寻找蛛丝马迹,甚至之前我们认为的七月流火所在之地就是地宫的说法也是错误的。反正我是不懂这些,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墓室的外围是一层架子沟,就是那种由雨水冲刷或者人为凿挖成纵横相连的沟壑,但是仅仅依靠架子沟的绵延范围和山体的大小还是很难判断墓室的面积的。姜诗文在地上不断地敲打地面有时还用手里的刺轮在地上旋进去一段,左右观看,还不时地将耳朵贴在地面听听。这使我有种感觉这姜诗文根本就不想一个宗主,他比我更像一个盗墓贼。 我倒是没有姜诗文那般手艺,只是在他旁边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 忽然姜诗文拍了拍我的腿,“嗨,嗨,单兄弟,将你的剑借给我一用。” 我立刻蹲下身子将剑递到他手里,并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姜诗文并不作回答,他将剑插在地上,然后用他手里的刺轮在地上用力一砸,忽然我看到在地上插剑的地方一小堆土雾喷起,粘在了剑身上,同时还有一些墨绿色的液体。姜诗文将剑拔出来,用食指将剑上的尘土和绿色液体刮下来凑在鼻子尖闻了闻,然后皱了下眉头,一屁股坐下在地上。 我立刻蹲在他身边问他什么情况,姜诗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单兄弟啊,我试了试,这里是开洞最好的地方,但是根据刚刚土壤反映的信息来看,这地下有坏东西,我怕到时候尸变或者有什么危险。” 我立刻说道,“说清楚点,我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绿色的液体说明这地下的风水堵上了,意思就是说,坏的风水容易聚阴,阴气太重的话,容易使地下的尸体发生尸变,这里是唐朝时期的墓,有活人殉葬的习惯,怕不大好。”姜诗文说完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将剑还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把将剑接过来,对姜诗文说道,“姜兄,你身手不错,而且三教九流的本事你也懂不少吧,你会怕这个?” 姜诗文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当然没问题了,你呢?” 我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怎么说咱也是下过桑干河,上过太平山,藏南神雕爬出来的,怎么说也不至于没下去就先怂了吧。 我笑着拍了下姜诗文的肩膀,“没事的兄弟,我应该可以应付,开洞吧。” 姜诗文笑着对我伸了个大拇指,然后将自己的刺轮平放在地上,只见他在刺轮上解开了一个铁盖,然后他从里边揪出一个折叠的把手。 我心里惊叹这做工巧妙,这都行。姜诗文二话不说将把手拉好,然后握住把手转动了起来,很快我看到胶泥从刺轮的边缘不断地涌出,这和打井几乎是一个原理,姜诗文的做法相当科学。不用洛阳铲照样可盗墓。 姜诗文在那里不断地旋动着铲头,我则坐在边上看着。 时间过了不到五分钟,我已经看不见了姜诗文的身影,我向着洞口看去,只见夏凡凡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也没有姜诗文的人。 我趴在洞口喊了几声姜诗文的名字,也没有回答,我心说难道这孙子下去了已经? 我看了看洞口,也不小,我的身材应该可以进去,于是我立刻脚先着洞向着里边顺去。 忽然我感觉到在洞里没有任何的附着力,整个人就是自由落体下去的。我的眼前一黑,呼吸间的工夫,我便感觉腿部一阵疼痛,整个人掉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就在我开始庆幸在没有视距的情况下也没有将腿弄折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脚下的东西在动,我以为是猜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吓得跳开去。墓室内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跳到了哪里? 这时忽然一束光亮从地下传来打在我的脸上,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睛。 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单兄弟,你差点一脚将兄弟我的命根子废了。” 我一听是姜诗文的声音,立刻上前蹲下将姜诗文扶起来,问他怎么会在地下。 姜诗文的语气中满是委屈地说道,“我刚刚掉下来,就听到你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你就下来了,你说我为啥在这。” 我立刻对姜诗文道歉道,“sorry,真的不小心。” 姜诗文摆了摆手,用手电在墓室的四周照了一遍,我跟着手电的光亮看到在墓室的四壁上有些雕刻,墓室大约有三十米长,二十多米宽的样子。四周散落着一些木箱子,而且墓室中充满了霉味。 姜诗文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裹在了鼻子和嘴上,我也学他将衣服撕下了一条,捂在嘴上过滤空气。 “这应该是侧室,没什么东西。”姜诗文说完后便要离开,我一把将他抓住,用手指了指上方的墓顶。 姜诗文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将手电的光束移到了墓顶。 这时我看到墓顶上一派繁星点点的景象,和我在藏南看到的藏王墓一个德行,只是这里的貌似需要有光的照射。 我感觉这里和藏王墓应该有些联系,但一时也无法全部联系在一起。 姜诗文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好眼力。” 我摇了摇头,“刚刚你手电的光束扫到那里我正好看到。” 姜诗文接着低声问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再次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头绪,去主墓室看看。” 姜诗文没有多啰嗦,他用手电再次扫了一下墓室,我看到这里有两个正门,分别一左一右。 姜诗文指了指右边的墓门,“走那边。” 我纳闷了一下,为什么要走右边。于是拉住姜诗文问道,“确定?” 姜诗文点了点头,“没问题。” 于是我和姜诗文向着右边的门走去。本来在南方来说,现在也不怎么冷,但是我却有种感觉,透心的凉,总想加衣服。 姜诗文看上去也是不住的打哆嗦,甚至我看到他的头发上有了小冰晶。 “姜兄,你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吗?”走到墓门的时候我对姜诗文问道。 姜诗文点了点头,“应该是这里的阴气过剩,小心为上,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我立刻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姜诗文将我的脑袋掰正低声说道,“别瞎回头,给你说啊单兄弟,人在肩头和眉心处分别有一把火盏,属于阴火,我们肉眼看不到,但是不干净的东西能看到,所以不敢近身,尤其你我年轻气盛。” 我立刻笑道,“知道,看过霸唱的鬼吹灯,这个当然明白,但是还是觉得没什么。” 姜诗文立刻停下来对着我一板脸,认真地说道,“要讲究。” 说完后姜诗文将手电交到我的手上,对我说道,“拿着,我要和墓主人讨个价。”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于是将手电接过来,看着姜诗文接下来的动作。只见姜诗文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他将符纸放到手心,然后双手合十。 我心里嘀咕着这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弄的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 忽然砰地一声,一团火从他的手里冒出,之后姜诗文凌空翻腾到我面前的五米处,弓下腰在地上飞速地比划着。 我立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到十秒钟,地下出现了一团由火化成的图形。和电影里英叔画的鬼符有些相似。 姜诗文一把推走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我,我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 姜诗文喘着气说道,“这墓有点邪门,一会儿要是出现了什么状况,需要逃命就从这条道走,安全。” 我心里立刻泛起了嘀咕,这还弄出个需要逃命。 姜诗文没有多说话,先我一步向着甬道里侧走去,我立刻跑上去问他道,“姜兄,到底什么情况。” 姜诗文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有情况你先跑,我殿后。” 我点了点头,仗义! 这时我倒是感觉自己有些不大义气了。 侧室和主墓室间只有一条十米的甬道,其中有五米是之前姜诗文鬼画符弄出来的“安全地带。” 我和姜诗文走到了一个石门前,姜诗文告诉我说后边一定是主墓室,让我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姜诗文上前推了几下石门,石门纹丝未动,姜诗文上上下下又都推了几下。然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揪下一道纽扣,在石门的缝隙处瞅了瞅,然后做了一个瞄的动作,中指发力,将纽扣弹进了门缝。只听到门缝里边一声轻响,我知道这是石门后边的门卡被打开的声音。这时我对姜诗文的技艺佩服地五体投地。甚至我觉得要是每个盗墓贼都像他这样,那么就没有人敢死了。 姜诗文上前用力一推石门,哗啦一声,石门被推开。 我刚刚要向前走,忽然前边的姜诗文飞速退了回来,直接将我撞了一个跟头。我迅速爬起来跑到姜诗文的身边将他扶起,“怎么了姜兄?” 姜诗文拍了拍胸脯,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惊奇可怖的惊吓,否则以姜诗文的经历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成这样。 姜诗文起身后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向着门内冲去,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姜诗文已经蹦到了墓室里边。 处于害怕我也跟着跑了进去,我刚刚进门,石门忽然嘭的一声关上了,我回身就去拉石门,但是根本未能动弹石门丝毫。 这时姜诗文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单兄弟,开不了,一会儿找出去的机关。” 我惊恐地转身看着墓室四周,看来这真的是主墓室,大约百平的墓室墙壁四周挂着八盏长明灯,除了一副红棺和棺周围的几个箱子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我知道这个墓室不会那么简单的,就从刚刚那个关上的石门就可以知道,这墓室有蹊跷。 姜诗文忽然跪倒在红棺前,磕了四个头。 我上前正要学他,姜诗文一把将我拦住,“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是我的个人恩怨。” 我便尴尬地退到姜诗文的身后。 时间过了很久姜诗文依旧没有站起来,而且没有其他的任何动静。 我走上前拍了拍姜诗文的肩膀,“姜兄,差不......”我的“多”字还没说完,姜诗文身子一斜,倒了过去。 我立刻慌了,这孙子着了什么道了,一声不响地就倒了过去,我立刻上前扶起姜诗文,只见他嘴唇发黑,脸色发白,不是中邪,倒更像是中毒。 “姜兄,姜兄。”我摇着姜诗文的肩膀喊道。 姜诗文就像是死了过去一样,一动不动。 忽然我感觉到身后像是有人一般,而且正在向我靠近。 我屏住呼吸准备在它靠近的时候再发起攻击。我将姜诗文慢慢放在地上。 就是这个时候,我认准了它就在离我三十公分的时候,我立刻向后一脚踹去,并且我也使出了杀招,我顺势一剑向后刺去。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打到,所有的力道到打在了墓室的空气中。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有人在身边的感觉依旧清晰。忽然一阵危险的感觉从上方袭来,我没有多考虑,立即一个跟头向前翻去,并立刻向着上方看去。 这时我看到一张白皙地不像活人的脸庞正闭着眼对着我的脸。我吓了一跳向后栽去。 但是很快我便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刚刚的那张面孔太熟悉了,我实在难以想象。 是苏小小。 我伸手想抓住,但是什么都没有抓到。而且那种人脸也瞬间消失了。 这时姜诗文打了一个哈欠。 我立刻将剑从地上捡起来,向着姜诗文飞奔过去。 “姜兄,怎么样了。”我摇着姜诗文喊道。 姜诗文的嘴唇也泛起了红润,不想刚才那样青黑。这时他哈欠连天地像是说梦话一般地模糊着说道,“行,不走了。” 后边还有一大串都听不清楚。 看姜诗文没有醒来的意思,而且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刚刚苏小小的苍白的脸还在我的脑袋中回旋,我感觉自己也有些犯困的意思。 不过我还没有到了姜诗文的那个地步。忽然我意识到这里边的空气味道不对。 我将嘴上的布条拉下来,顿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迷香,楼兰曼陀罗。我立刻再次用布条将嘴捂上,这是一种能够麻痹人的神经的迷香,可以使人产生幻觉,和耶律楚念小屋里的熏香是一个味道,只是这里的更浓一些。 我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我立刻将被姜诗文丢到地下的布条捡起来给他再次蒙上。 为了保证我的清醒,我再次撕下一条衣服加了一层。 过了不多久姜诗文晃晃悠悠地坐起来笑着对我说道,“啊,单兄弟,这个,哈哈,我这睡了多久啊。”姜诗文像是一个村官一样拍着肚皮笑呵呵地问道。 我怎么看他都像是鬼上身似的,于是我做好了一拳将他蒙到的准备。 我离开他两步的距离说道,“不多一会儿。” 姜诗文站起来吊儿郎当地将刺轮拿起就要向着红棺盖去,我一把将他拉住,“姜兄,你怎么了?” 姜诗文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啊,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是吧,嘿嘿。” 我总觉得姜诗文这孙子太不正常了,这一下昏迷地像是换了个人。 我立刻在他背后向着他的脑袋盖了一拳,“姜兄,你好好说话。” 姜诗文眯着眼睛转过来揉着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单兄弟 啊,你帮哥哥将棺盖打开,哥哥这个身上有劲使不出来啊。” 我心里向着这哥们可能说的话没有问题,他的脑袋是清醒的,但是身体也确实不受他的控制了。 很有可能是迷香的缘故。 我对姜诗文说道,“姜兄,说说去往桑干河的钥匙在哪里?” 姜诗文笑了笑,拍着我肩膀,“就在墓主人,人的嘴里,一颗能够照亮整个世界的深海夜明珠,很厉害这东西。” 我走到棺前的石台子上试着推了一把棺盖。 但是棺盖纹丝未动。 我冲姜诗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搭把手。 姜诗文摇摇晃晃地像是喝醉了一般地走到我身边然后坐在棺下笑着说道,“单兄弟 啊,你咋这没用,看哥哥的。” 说完后姜诗文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爬到了棺边,推了一下。 “咦,推不动?”姜诗文笑着说道。 我一脚将姜诗文踹到一边,自己使劲力气去开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姜诗文坐在地上笑着喊道,“你咋这笨呢,外边的是椁,你得像剥桔子一样地剥开椁先,然后推棺盖。” 有道理,这话听着带劲,有讲究。我立刻上前用力顶着外椁的封层,只听得吱呀一声,开了。我将外椁的上封层推在地上,轰隆一声。 我大喜过望,这孙子说话有些斤两,好使。 这时真正的棺盖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再次像刚刚推开外椁封层时的那样推棺盖,这次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心里憋屈到了极点,一个棺盖至于这么严实么,里三层外三层。 这时姜诗文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八家族人的血能够去掉棺盖边的阴气封层,试试。” 我横了姜诗文一眼,“有病。” 但是我还是照做了,我将剑横在左手的手掌,轻划了一下,顿时疼的我呲牙咧嘴。我将手掌上流出的血向着棺沿抹了一圈。 在开棺之前我的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忽然我很害怕开棺,不知道为什么,心悸。 “单兄弟,磨叽什么呢,卡啦,开。”姜诗文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咬了咬牙,伸手去推棺盖。 这时棺盖露出了一个缝隙。推开了! 我心里那种不安和心悸也越来越强烈。 “推啊,要么你怎么找东西呢。”姜诗文再次大喊大叫了起来。 “喊你妹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冲动。发完火之后姜诗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奸笑,我对姜诗文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便颤抖着双手闭眼用力推了一下棺盖。 我看到棺内的一幕,顿时感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重合的,也感觉这个世界,很荒谬。 我怔怔地趴在棺沿,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脑袋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一片空白。 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姜诗文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也趴在棺沿上眯着眼睛看着棺内的情况。 “漂亮,那个安乐公主还真是唐朝第一美女。”姜诗文像是说醉话一样边笑边说。 我心里很难受,难受地痛不欲生。 我立刻控制不住瘫倒在棺边吐了起来。 姜诗文一把将我拉住,“嗨,嗨,单兄弟,你咋啦,单兄弟。” 我心里难受地已经放弃了任何的思考,甚至放弃了任何的生命抗争,现在就是有刀子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想动弹。 但是我哭不出来,就是难受,难受地很恶心,一个劲地想吐。 我在棺前吐得满地的秽物。 姜诗文也不再笑得泰山崩于前而笑不改色了。他一个劲地给我拍着背,“怎么了单兄弟,刚刚还好好的。” 我一句话也说不来,指了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是我的脑袋没有言语系统发出说话的命令,脑袋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了。 姜诗文一脸纳闷地再次趴倒棺前看了一阵子,才惊叫到,“单兄弟,眼熟,眼熟,这不是苏家二千金吗?单兄弟,哎呀我操,啥事这是。” 听到了苏家二千金五个字的时候我的脑袋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我扶着棺沿喘着气问道,“你们认识啊。” “五年前她成人礼的时候我受邀去过,哎呀我操,这怎么回事。”姜诗文急得摸摸脸又摸着屁股地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知道这一切可能不是真的,苏小小还在家里。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相似的人了。 “姜兄,我想出去。”我喘着气说道,这时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扶着棺沿的左手也松开了棺沿,我抱着姜诗文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摔倒,血抹得他脖子上全是。 “等等,我拿下钥匙”姜诗文低沉地说道。 “二位,到了这里了都,还是留下叙叙话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墓室门口传来。我和姜诗文立刻抬头看向墓室门口。 第七十六章 走不出的地宫 五 墓室的石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我面前站着四个身着西服的人,他们戴着防毒面具,面对着我们的是三个黑洞洞的枪口。 为首的人戴着墨镜,看不清其面容。 “阁下是?”我喘着气对来者喊道。 “这不重要,不过,你们需要和我走一趟了。”为首黑墨镜笑着说道。 姜诗文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单兄弟,你跟着走,我可能有办法脱身,你小心。” 说完和姜诗文松开我的胳膊向着那四人走去,并大声喊道,“各位同道,我们只是为了找些细碎花销花销,既然你们也来了,咱们见者同分,或者我们不要了,都归你们,如何?” 姜诗文刚刚说完,为首的人笑了笑掏出枪对着姜诗文有些调侃意味地说道,“别装傻了,姜宗主,今天我们需要你来趟雷。” 姜诗文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笑呵呵地说道,“看来我姜诗文还有些名头,那同道怎么称呼?” 黑墨镜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棺前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我笑了一声,“还有单家的后人,动静不小啊,差点让你们得逞。” 这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呆在地宫别出去。” 我立刻抬头看着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黑眼睛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对着我奸笑道,“我不信你能翻天,我也不相信你的身边还有多少势力,现在的八家族,哼哼。” 然后黑眼睛一把将我丢到一边。 我立刻笑了起来,“兄台,你真的以为我是单家的后人?” 黑墨镜立刻转身用枪口对着我,“别跟我装神弄鬼,最好乖乖地。” 这时黑墨镜对门口的人喊道,“过来一个拿东西。” “等等。”我立刻喊道,“棺内有防盗毒气,我和姜诗文已经中了毒了,你们还想中毒吗?” 黑墨镜先是怔了一下,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姜诗文,大概我们都不怎么正常,黑墨镜犹豫了一下,便指着对着门口的一个个头较高的人喊道,“王兄弟,你试试,戴上手套和眼镜。” 这个姓王的伙计倒也不含糊,立刻戴上了眼镜和手套走到了棺前就倒腾。我心里一阵难受。 黑墨镜扭住我的下巴笑着说道,“单小子,问你个事情,你们要找的是不是深海的夜明珠。”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那东西已经不在了,我刚刚看过。” 黑墨镜慌乱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棺内,这时那个姓王的伙计正在往外边扔一些首饰珠宝之类的东西。 “兄弟,咱能不能别这么破坏东西,一个死人,何必呢,你也有这么一天的,不怕狗也刨了你的坟。”我摊倒在地上冷笑着说道。 黑墨镜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单淳,要是再敢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大哥,没有深海夜明珠。”那个姓王的伙计大声喊道。 黑墨镜将我放开趴倒棺沿上也倒腾了一阵子,忽然他转身用枪指着我的头吼道,“夜明珠在哪?不说毙了你。” “你看我像知道的吗,我要知道会这么费劲地到这里?”我反问道。我总算看出来了,这批人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是来找夜明珠的,未必会真的杀我,可能不是什么敌对势力。 黑墨镜将姓王的伙计拉到墓室门口,然后将之前一言不发的姜诗文推了过来,“你们两个今天找不到东西就休想出去。” 姜诗文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气喘吁吁地说道,“来,兄弟,我们找找,找到了给他们就是了,没准他们高兴了还能让我们拿些珠宝出去,活命要紧,活命要紧。” 我听出了姜诗文的语气,他是想麻痹对方的神经,我看了一眼黑墨镜,他们依旧用枪口对着我和姜诗文。 我和姜诗文趴在棺沿上倒腾了起来,姜诗文可能是怕我再吐得不省人事,他故意站到了女尸脑袋的部位,用肩膀挡着我的视线,我在里边倒腾了一会儿,确实没有找到夜明珠,一般这种东西可能会藏在尸体的嘴中,经过姜诗文一番搜索,也不在嘴里。 “姜兄啊,这公主和小小一个样子,我心里特别难受,你看这跟活人似的。”我皱着眉头低声对姜诗文说道。 姜诗文没有回答我,翻腾一阵子后姜诗文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夜明珠的?” 我刚刚确实是怕黑墨镜会将女尸弄坏,所以编的一个瞎话,现在看来也是真的。 我忽然想到夜明珠要藏在有水分的地方,没有液体环境,夜明珠内的发光物质会氧化变质。 我将脑袋探进棺中并将姜诗文拉了下来,我低声对他说道,“姜兄,可能在天井,你不是能走脱吗?你先走脱,他们不会对我下手的,我拖住他们先。” 姜诗文一点头,“你小心啊。” “嗯。”忽然姜诗文向着棺内的女尸身下一钻,整个人没有了身影,很快,瞬间的工夫。刚刚被姜诗文拿起的女尸的胳膊落了下来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被一惊吓大叫了一声,本想挣脱的,但是这尸体将我的脖子锁得死死地无法动弹,真尸变了!这是我脑袋中的第一个想法。 “救命啊。”我大声喊道。刚刚喊完,我便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棺沿将我的脖子卡得死死的。 这时几串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黑墨镜的人赶来了。 “快点,看看怎么回事?”黑墨镜的声音从墓室门口传来。 几个人上来抓住我就往出扯,我的脑袋差点被这几个孙子扯下去,这时我的余光扫到女尸已经坐了起来,姜诗文的身影也是一眨眼的工夫闪倒了棺后。 我估计黑墨镜没有注意到,我心想姜诗文可能已经打洞出去了。 我被那几个人扶到黑墨镜的身边。 “尸变?”黑墨镜看着坐在棺中的女尸问道。 “掐死我差点。”我咳嗽着说道。 黑墨镜叹了口气,向着门口退了一步,“早就说这是个凶地,王兄弟,走不走。” 我懵了一下,这是在征求这个姓王的人的意思?这姓王的不是伙计吗? 这个“王兄弟”将我扔到地上说道,“走吧,我估计夜明珠不在这里,立刻离开。” 看来这个姓王的人真的不是打手或者伙计,他可能才是这四个人中的头。 “这个人怎么处理?”黑墨镜指着地上的我问道。 “杀了,今天的事可能有人注意到了。”姓王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还不能杀,趁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将这里还原到原来的模样吧吧,这小子记得这里最初的样子。”黑墨镜说道。 姓王的这位大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黑墨镜将我揪起来说,“去把这里还原一下。” 我点了点头,一步三晃地走到了棺前将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坐着的安乐公主尸体,那种悲痛带来的恶心感再次涌来,我极力地控制但还是没有忍住,便趴在棺沿上再次吐了起来,胃里已经没了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几滴酸水。 “去看看。”黑墨镜说道。 我冲着墓室门口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我用尽力气站起来,看了尸体一眼,对她深鞠一躬。我站直身子正要上前将她按倒,忽然尸体的眼睛睁开了。 我吓得顿时手脚动弹不了,女尸仅仅是睁开了眼睛,没有其他的动作,我的三魂七魄基本归位,这时黑眼睛大声喊道,“赶紧干活。” 我看了墓室门口一眼,然后上前将手搭在女尸的额前,将她的眼睛合上,“没什么的,我不是要害你,只是为了救别人,殿下您赎罪啊。”我说了一番自己都想笑的话。 这时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千万不要出地宫。”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邪乎,绝对不是我幻听。 我看了看女尸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动静,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将女尸放躺在棺中,然后将她身上的锦被给搭上,又将刚刚被他们扔到地上的珠宝之类的东西放了进去,毕竟这是死人家的东西,我一直不屑于去拿,至少我的日子还过得去。 下地的初衷,我便不是因为穷的揭不开锅,而是因为那个关于我身体的秘密。 当我将棺盖合上的时候,一把枪也就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对于这些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他们不会杀我,至少那个黑墨镜不会,他们也并不是军方的人,我倒是怕现在姜诗文没有得手。我也想知道桑干河的秘密,那是中国上古时期的文明源头,我想知道老祖先给我留下了什么,又造了什么孽。 “走。”黑墨镜在我的背后喊道。 我没有说话,看了那个姓王的人一眼,在我看来,这几个人中唯一最有可能对我下手的人就是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猜不到底细,不是什么小人物。 我被黑墨镜推着向墓室外走去,在我离开墓室的瞬间余光扫到了红棺上,刚刚被我合上的棺盖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后背冒起一阵寒气,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这里很古怪。 “不要走出地宫”在石门被关上之际,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但是看样子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难道说他们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吗? 第七十七章 走不出的地宫 六 黑墨镜对姓王的人问了一句怎么出去,姓王的四处看了看,最后说走一步是一步,这里从来没来过,不过据估计这个墓室不会太大。 中间我多了句嘴,说之前我们下来的时候有个盗洞。 王姓人摘下眼镜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划过了眼睛,在他的前额长发处显得庄重而狰狞。 “我叫王善长,单淳,我听说你们八家族的人,了不得,这个盗洞我不想走,我想看看这个墓室,可以带路吗?”王姓人说完后又戴上了眼镜。 但是我却不敢回答,这明显是趟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令我害怕的是他额头上穿过眼镜到了脸上的伤疤。 这确切地说是一种标志,建国之前,有一股流窜在多伦以北的马贼,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这样的一道伤疤,这帮马贼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号,叫做“大黄蜂”,他们人多,最多的时候有三千多人盘踞在多伦以北的草原上,而且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我二叔告诉过我,大黄蜂和其他的小股马贼不一样。他们有自己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管理机构,相当于一个门派,想进入其中要具备四个条件。 首先敢于杀人是必须的,作为马贼这是基本功,打家劫舍之类的行当不在话下,有时遇上政府的不对也能不卑不亢,说不通干上一仗也是可以的。所以在建国前这些马贼在北方就是土皇帝,连军队见了也有让三分脸色。但是他们考验新手入组时要新入者亲手杀死一头老黄牛,以表示是敢于杀生的,相当于投名状。这个不是很简单的,在老牛哀嚎和祈求的眼神中杀死它,有怜悯之心的人很难做到。 第二要进大黄蜂要有不俗的身手,这要体现在四个方面,翻越,骑马,力气,闪箭。要进入这个组织,对新加入这个组织的身手考核便是在不助跑的情况下,三秒钟跨越两米的墙,十分钟从营盘到科勒湖再返回营地,一脚或者一拳能够干倒一堵土墙,躲过老手的三箭,就是这个三箭,有不少新手被刷下来。 第三要对大黄蜂有高度的责任心,这个考题千奇百怪,它可能要让你去道上谈生意,马贼也有自己的正经生意做,也可能让你去接货。黑白道的事都沾染,这个考题都是实战的,没准就会没命。 最后一条就比较轻松了,就是一门绝活,在那个年头,通货膨胀,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不少有一招半式的练家子三教九流的恶人都集中在这个马贼的组织中,其中就有阴阳风水先生,盗墓贼,开锁匠等等这些捞偏门的人纷纷进入了这里。 他们有一个标志,就是在脸上有一道疤,这道疤据说有些寓意,好像和一种信仰有关系,那时二叔也只是对我提了一句,也没有说寓意是什么。改革开放后,这股马贼也解散了,进入了社会各界,也是大多以捞偏门为主。 今天在这个地方我遇到大黄蜂的人,也并不是偶然,马贼可能并没有消失,只是转入了地下而已。王善长的出现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那就是这场在八家族和军方的斗争中,不断地在卷入其他的势力,比如密宗,四菊,中原蛊派,十二宗,密宗,现在连大黄蜂也卷了进来。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过来,之前为什么是王善长去棺前探夜明珠,他是真正的练家子,是捞偏门的,这黑墨镜可能并没有这些身手。在大黄蜂中地位和实力是成正比的。 但是仅仅凭借这些,我无法判断他们的站队方向,他们可能是八家族一方的人。就像姜诗文说的,在我身上经历的和我所能看到的,仅仅是这个大斗争漩涡中的一滴水。 “王同仁,我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我转向王善长说道。 “哦,”王善长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在地上像是搜寻什么一般说,“说说。” “我单家和大黄蜂素来没有多大纠葛,更谈不上仇恨,甚至,我有一个爷爷辈的是大黄蜂的风水先生,不知您这意思?”我故意没有说完,这样好让他说出来,这样对我比较有利。 王善长顿了顿,然后站起来将我一把揪住,“你都知道什么?” 我摇了摇头,能知道这些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你以为你一个千号人的马贼帮是共产party,八千多万party员。如果不是我二叔单天阳八卦,这些我都未必能知道。 “好,你带我们去天井。”王善长镇定地说道,语气中恢复了波澜不惊。 看来他也意识到了夜明珠可能根本不在这里。天井作为墓室的中心,不仅是要为地宫和整个墓陵进行定位,而且起着风水维持的作用,一个陵寝要是天井出了问题,那么这风水就出了大问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轻则墓室塌陷,怪事频发,重则影响后代命运,香火继承。所以一般是没有人会在天井上做文章的。 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这个夜明珠很重要,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定不光是姜诗文和这些杂七杂八的江湖人士。在八家族和十二宗以及军方这些阵营中都不会缺乏高手,他们一定发现了在桑干河中的秘密,要想找到答案,还是要往祖坟上抛。当年桑干河是中华文明炎帝部落的根据地,如果想要找到中华文明遗落的那部分,桑干河肯定会少不了这些势力的惦记。当科学在对这个世界解释困难的时候,它们就会想到另一个看不到的世界。老古人的智慧远远不是我们了解到的金戈铁马,诗词歌赋这些。 桑干河的位置太过特殊,藏南的事情,算是彻底的毁掉了这些势力在密宗中寻找答案的可能,所以依照我的估计,这些势力会很快清醒,也会将苗头对准桑干河。这之前它们要找到进入桑干河的办法,不管是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深海夜明珠,也不管是不是可以用它来打开进入桑干河内殿的道路,就算这是谣言,现在也会有人将目光盯在十万大山。我琢磨着现在一定有不少的势力人马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从大黄蜂的人出现就可以看出,这些小势力也在动作了。 这些小势力自然是翻不起大的波浪,但是他们会依附于其中的一个阵营,这样就会以八家族,军方,国际势力,十二宗还有一些可能我还不知道的大门派为中心形成更大 的阵营,社会各界也会乱作一团。最后的后果是真的不敢想象。 “您看到了,这墓室是以山为模板建起来的,天井可能不在地下,我们需要出去可能才会找到。”我这么说就算是趟雷,也好在墓室下边多绕点路,给姜诗文争取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对姜诗文的消失毫不奇怪,难道说他们已经看出了姜诗文逃走的真相,还是说他们以为姜诗文真的被女尸拉进棺里完蛋了? “不,我猜你的那位朋友快要找到天井了吧。”王善长笑着说道。 我顿时背后一阵冷汗,这家伙是真的看穿了姜诗文的伎俩? “我不知道他的去向。”我说道。 王善长指了指墓道,“走吧。” 我知道多说废话没有任何的好处,只能走着了。于是我前边带路,黑墨镜在我的身后,王善长和另外两个人跟在最后。 之前的那个盗洞是从上方开下来的,是从墓室的顶上直接通的,以我的身手自然上不去,这几个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也不可能,走墓道寻找出去的路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我们从右边的墓道出来,进入了最左边的墓道,之前进来的时候姜诗文交代过我,左边的墓道有凶险。尽管我是经历了不少千奇百怪的事情,但这现在四五个人,也没有太在乎,何况这个墓室只有左右两条道可行。 “千万不要出地宫。”在我刚刚跨进左边墓道的时候,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立刻转身问道,“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黑墨镜一把将我踹走,“再转神弄鬼的,老子崩了你。” 我忍了口气,继续往前赶。 这条墓道倒是比右边的那条长了不少,以我的估计,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快到了象鼻峰的边缘了,再这么走下去可能会出去,但是这条墓道还没有走到头的迹象。 “王同仁,我们还要继续走吗?走了二十多分钟了都。”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十多分钟来,我不仅 没有走到墓道的尽头,甚至连个像样的机关走没有遇到,而且每次遇到的机关还是一样的墓坑,也不是很深,甚至我觉得是山体的部分塌陷,都算不上机关。越走我细腻越觉得没底。 “走。”王善长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我很奇怪,自从进了左边的墓道,我再也没有听到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而且这里的墓道,根本没有岔道。 忽然我的眼睛注意到了一个坑,我立刻蹲下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我趴在坑前观察了一阵子。里边有几个脚印,我试着将自己的脚附在其中的一个脚印上,大小正好,而且底纹也是我鞋底的底纹。完全一致。 “我们走回来了。”我便观察四周的情况便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王善长说了一句走上前从墓壁上取下了一片烟卷纸。 我心说这孙子够操蛋的,走墓道还做记号。 “这不是鬼打墙吗?”黑墨镜上前看着王善长问道。 王善长摇了摇头,“不是鬼打墙,是这个墓室的结构。是个无限循环” 第七十八章 走脱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墓道的结构应该是首尾相接的,然后构造者为了将盗墓贼困在里边,在人进入这里后,很难再次找到出口,或者说是进来时的那个入口,只要细心地去找,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的。”我对王善长说道。 王善长瞪了我一眼,带着雄浑的嗓音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这么出去,说不过去吧?”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便顺着他说道,“不合适。” “那好,等我一找到夜明珠,立刻将你放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夜明珠。”王善长说完后,将枪收起来,观察着四周的墓壁。 看来不找到夜明珠这孙子是不打算放我了。我实在不明白,我的身手不怎样,而且盗墓也是半吊子,等于一盲流,按理说王善长是在大黄蜂呆过的人,无论在哪方面都要比我强上不少,也不至于将我绑在他的身边。 我点了下头没有再说话,继续向前走着,搜索者出去的道路。 这个墓道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确实是循环的,在接下来的行进中,我来来回回地走了许多趟,但就是没有发现进来时的那道门,开始我以为我走的太急张了过去,但之后仔细找了很多次都没有。 但是我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每次重新过墓道的时候,会发现大部分的墓道是走过的,还有一部分墓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些墓道中既没有王善长留下的标记,也没有我和黑墨镜这些人走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会凭空出现一段新的墓道。 我当然不会相信鬼打墙这种说法。其他四人在我的背后跟着饶了几个小时也就都停下蹲在墓道边歇着了。王善长掏出一支烟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也在想着这墓道出去的办法,尽管我和王善长一行的关系有些紧张,但我也是要出去的。 “单淳,你想到了什么?”王善长看向我问道。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暂时没有,这个墓室很奇怪。” 王善长拿出枪向我瞄了一下,“说。” “这个墓室应该是个多环结构,是分成几段的,而且这个墓室的墓壁是运动的,他们会一段一段地接上,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不好确定在哪里。”我急忙说道,再不说这逼开枪我就不用出去了。而且这也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想,未必成立。 我说完后,王善长点了点头,“和我想的相似。” “你觉得呢许嘉文。”王善长看向黑墨镜问道。 我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许嘉文?smile许叫许嘉欣,去桑干河的时候smile许说要找他的哥哥,她告诉我她的哥哥叫许嘉文。 看来就是这厮,应该没错。 “我觉得是鬼打墙,这东西很悬,我们走的是一条道,一路上根本没有岔道,而且这里的墓壁接缝处根本看不出来是接上去的,我不信古人能够做到让一个如此巨大的墓道运动,我不相信有永动机。”黑墨镜刚刚说完看向了我。 这让我我觉得我的意见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因为王善长也在看着我等着我的表态。 但我更关心的是黑墨镜的身份,刚刚王善长叫他许嘉文。 “这位仁兄,恕我单淳冒昧问你一句,您可有一个妹妹?”我向许嘉文凑过去说道。 许嘉文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手枪指在我的脑门,斜着脑袋说道,“你是我们的犯人,最好别把自己当回事。” 我干笑了一声,将他手里的手枪移开,“对不起,我多嘴了。” 这时王善长拍了下手,“我觉得单淳的想法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单淳,你说说,这墓室怎么出去。” 这时许嘉文手里依旧拿着手枪对着我。我皱了下眉头说道,“许老总,您能不能把手枪放下,现在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出不去就都得死在这里。” 许嘉文瞪了下眼睛就要上来揍我,王善长一把将他拉住,“算了,他说的是事实,我们是在交易,不是斗争,单淳,你说说你的想法。”王善长看向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好的办法,我们不可能做到爆破,而且这里你们都看到了,这些墓壁的岩石,打洞也不可能。” 我还没有说完下边的话,只听得两声惨叫传来,我立刻向许嘉文身后的两个人看去,只见他们捂着胳膊倒在地上抽搐着。 王善长和许嘉文两个人已经蹲在他们的身边扶着两个人,一片慌乱。 “什么事情。”我立刻问道。 许嘉文裂开掏出枪在墓室顶上开了几枪,并大声喊道,“谁,滚出来。” 枪声在墓道中的回音很长持续了够二十秒。 我看到王善长从他扶着的那个人胳膊处拔出了一个小刀一样的东西,左右翻看。 “单淳,你来看一下。”王善长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立刻跑过去。我也很好奇,这一路走来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但是现在有两个人遭到了暗算,说明这里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个高手。 我蹲在王善长的身边看了看那个已经口吐白沫的人,他脸色青紫,受伤的胳膊处的肉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用手摸了一下,完全是硬的,而且冰冷。 我忽然想起苏小小中了见血封喉的时候,好像也是有这样的情况,我立刻想到了见血封喉。 “同仁,这是中了见血封喉,没得救,除非现在我们有红色竹竿草。”我说道。 王善长将手里已经不再抽搐的人放在地上,将他的眼皮合上。 然后拿着小刀端详了起来。 我凑上去看了一眼,忽然我的心揪了一下。 这小刀正是苏洪用的暗器,上边还有龙纹雕饰。 “同仁,将这小刀给我看一下可以吗?”我对王善长说道。王善长将烟头扔掉,然后将小刀扔到我的手里,“你看看,这是什么人所为。” 我将小刀拿在手中,心里已经波澜壮阔,这小刀确实是苏洪惯用的暗器。只是我不明白还有谁会用这种暗器,在我认识的圈子里,苏洪是唯一一个使用暗器的人。只是他在藏南的时候已经死了,而且是在我的面前成了一团血雾,消失地没有任何痕迹。这肯定不是苏洪的。 “同仁,这小刀是种暗器,上边涂了毒,您认识的人中有谁用这种暗器的?”我低着头问道。 王善长背对着我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八家族中苏家人是使用暗器的,而且他们的身手很不错,苏家飞刀继承了飞刀门手艺,单淳,你的救兵到了。” 王善长说完后神秘一笑。 我忽然觉得这个王善长肚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 不过这飞刀还真不是苏洪的。 我没有对王善长说出苏洪的死讯,这样或许还能让他有些顾忌不至于将我害死在这里。不过我也没有对这个主意有太大的幻想,毕竟这些人都是亡命徒,临死之前拉上一个垫背的,到了黄泉路上不寂寞这是他们的惯用思维,我也不能将他逼急。 “同仁,苏洪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我解释道。 王善长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苏家的人。” 苏家的人,苏家的人现在我知道的还活着的跟我有关系的人,也就一个苏小小。 苏小小?我一拍脑门子,这姑娘没准还真来,我差点将她忘了,我觉得这姑娘的身手不会那么简单,像smile许都会将自己伪装地跟三孙子似的,楚楚可怜,苏小小隐藏了一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仁,您的意思是?”我立刻问道。 王善长忽然对着墓道的深处大声喊道,“苏家的仁兄,出来一见如何。” 回答他的是空荡荡的回音。 许嘉文凑上来对王善长说道,“我觉得,这是机关,是这个墓室的机关,我们一定触发了某种机关。” 这时许嘉文看了看我。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深意。 我的心里极其地乱,苏小小我极其地不放心,这姑娘做事没轻重,他哥哥不在了,没有人能再保护她,我的身手连三脚猫都不如,不能保她。苏家就剩这么一个人了,可不能再出意外,她磕破皮我都会和自己过意不去。 这时王善长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奸恶,“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这两把小刀就是出去这里的钥匙,只是,这里只有两把,这个墓室需要几个人分开走。”王善长说完后扛起一具尸体向着墓道深处跑去,许嘉文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扛起另一具尸体向着墓道的另一边跑去,瞬间我的身边没有了手电也没有了人,四周一阵黑漆漆的。那种恐惧感顿时袭上心头。 娘的,还你妈弄个正好,老子没刀就算了,不知道你们干什么也就算了,这手电还拿走。 尽管我经历了不少生死和千奇百怪的事情,但这种没有声息的黑暗,确实让我心里真的害怕了,这是地宫,是死人住的地方,没有僵尸来个冤鬼也够将我掐死。 我立刻大声喊道,“许嘉文,你个傻逼,你妹妹还在我手上。” 我还想继续叫骂,这时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顿时我闭上了嘴,用手在四处划拉着。 当然我什么都没有碰到。 “有人出了地宫。”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 这个声音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出现了,现在在这黑漆一片中再次出现,顿时我感觉我的头发和毫毛都起立了。 “谁?”我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叫了一声。 “我啊。”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之前我在墓室中见到的那个只出现了一下便消失的面孔。白得吓人,而且眼睛微闭着。 当然,这次也只是出现了一下,便有消失。 我几乎快要疯狂了。这里没有光线,还有冤魂,有我看不到的世界里的东西。 这时我真的给吓哭了,我蹲在地上哭喊着叫道,“你他妈到底谁啊,我啥时候惹你的。” “嗨,大老爷们的干啥这是。”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同时一道手电光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立刻转向身后看去。 第七十九章 苏洪? “单淳。”一个人向我拥抱而来。 我看清了这个人是苏洪。真的是苏洪,苏洪竟然没有死? “苏洪”我大叫一声上前一个熊抱,“兄弟,我以为你死了。” 苏洪将我慢慢退开,笑的很尴尬。 “单淳,我知道你来了这里,还好吧。”苏洪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激动,苏洪活着就好,否则这一辈子我得心疼死苏小小,现在好了,苏洪出现了,我心里的压力倒是小了不少。 “苏洪,你在藏南的时候吓死我了,刚刚我看到你的飞刀,我还以为是你妹妹呢,这下好了,咱想办法出去。”我兴冲冲地拽起苏洪就要走。却发现丝毫拉不动苏洪。 我立刻回身,笑着说道,“你怎么不走,想在这里过年不成。”近些日子都是糟心的事情,难得知道了苏洪没有死的消息,看到他的活人站在我的眼前,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这也是最近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苏洪再次尴尬地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了,就留在这里挺好的,我一会儿送你出去。” 我用食指指了指他的鼻子,“你小子不会是迷上这里的财宝了吧,别装,早就看你不是正经玩意了,嘿嘿,没事,出去后我给你摸点,现在哥们也是盗墓贼了,摸点东西不触犯我的道德底线。” 苏洪再次摇了摇头,拍着我的肩膀,脸色转而为认真说道,“单淳,我求你件事情吧。” 我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说的跟真事似的,出去了别说一件事,一万件哥们都答应你,别磨叽。”说着我再次拉他走。 苏洪淡淡一笑,坐在了地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学着他坐在冰冷的墓室地板上,“得了,大老爷们这么犟,说吧。” 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苏洪的时候,心里有些踏实了,这个人总体上还是比他的妹妹靠谱不少,他救过我的命,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心里说不出的亲切。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基本没有和其他的同学联系过,只有苏洪,从下地以后,几乎朝夕相处。 苏洪将手里的手电扔到我的怀里,“单淳,我,我是。” “别磕巴,今天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都不连利。”我笑着说道。 苏洪摆了摆手,“你们从藏南回去之后,我再次回到那里看了一眼,人都没了,像是消失了一般,这并不诡异,之前我们认识的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它们的势力远远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地看着苏洪一本正经地讲述着他的感概。但此时我被他的突然出现冲昏了头脑,兴奋过度。 我笑着说道,“得了老兄,别瞎得得了,说完了就走。” 苏洪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继而变得严肃起来,“罢了,你早晚会知道的,”说着苏洪顿了顿,继续说道,“老淳,我有两个妹妹,一个是倾念,你们,我不想说了,小小很小就被送到她姨家生活,这都是为了防止苏家遭灾,我没有像倾念那样好好心疼过这个妹妹,我也很关心,很爱她,但是我还没有尽过一个做哥哥的义务,你要好好对她,你一定要娶她,答应我,老淳。” 苏洪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临别遗言似的,弄得我心里一阵翻腾。 我刚刚的兴奋劲被他一扫而空,“苏洪,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对小小的,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渐渐地喜欢上了你这个妹妹,即使没有婚约,我也会喜欢她。” 苏洪忽然笑了一下,拍了下我的肩膀,“就知道你老淳靠谱。” 我一拍腿站了起来,对着苏洪笑着说道,“好了,走吧。” 苏洪一把将我拉蹲下,长叹一声道,“我还想多说一句,你最好弄清楚你们单家的关系,改革开放之后,单家一部分人流落到了大草原,他们的成分不清楚,未必还是站在你们单家的立场上的,这股势力甚至大过八家族所有的势力总和,他们可能已经背叛了八家族,你要小心啊。” 我一把将苏洪拽起来,“行了,我都记住了,咱赶紧出去吧。” 苏洪也笑了笑,并不跟我走。 “什么意思啊你。”这次我真的有些火气了,今天苏洪磨磨唧唧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苏洪尴尬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也随之一笑,早这样不就得了,弄得跟搞基似的。 在墓室中走着,苏洪不紧不慢地说道,“老淳,给你讲讲这个墓室吧,这个墓室的建造者最初是袁天罡为自己设计的,不过后来被李隆基挪给了李果儿,也就是安乐公主,共分三层,现在我们就在第一层,真正的地宫在最下方,其实你看到的那个墓室,是假的,里边安葬的并不是安乐公主,而是城阳公主,最下层的才是安乐公主,你要找的东西也不在天井,而在地宫,我们这个墓道,是个绝域,就是所谓的阴阳墙,很久之前炎黄大战的时候,炎帝战败,为了阻挡黄帝的攻势,他弄出了一个阴阳墙,多少大军都过不去,后来皇帝手下的黎神发现要想过这堵墙,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活人和死人一起通过,进入这里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你没有发现这里有一具尸体,那是因为这里只有活人和死人一起走才能出去。” 我饶有兴趣地听着苏洪的讲述,像是鬼故事,有点意思。 我立刻问道,“那他们就是这么出去的呗?” 意指王善长和许嘉文。 苏洪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我听出了这句话中的诡异,我立刻停了下来,跳开远离苏洪几步,“我们俩,怎么出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脸都在颤抖。 苏洪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然是一死一活了。” 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我手里的剑早已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而苏洪的意思是两个必须死一个,以苏洪的身手,死的那个人很明显是我。 “苏洪,你不会真的对我下手吧。”我立刻冷着脸问道。 苏洪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要害你,怎么还会对你说出之前那番话,走吧。” 这时我忽然明白了过来,难道苏洪已经死了? 我张着嘴指了指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洪苦笑了一下,从他的身后抽出了一把剑,“这是你掉落在墓室的,拿好,你更适合拿着它,外边的路,我不能陪你到外边了,记住你答应我的。” 我颤抖着右手将剑拿在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洪靠在墙上,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肯定,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认可,这不是一个同学的调侃,这更是一个兄弟的交心。他的身体渐渐印在墓室的墙壁上,印出了一个人形。这时墓室中传来了一个空旷的声音,“老淳,记得给我报仇,从这里出去,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小小。”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 苏洪像是融进了墙壁里,我迅速地从墓壁的人形处垮了出去。并立刻回头看着墓壁。刚刚融化的墓壁,已经像是会生长一般地在渐渐地合上。在我的眼前又成了一堵墙,我知道我出来了,我活了。 苏洪是永久的死了,这次他不能再灵魂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我渐渐地明白了,他是像周学江一样,在死亡的瞬间,利用强大的光能量,将灵魂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我恨自己没用,我应该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和原因的。 我在墙壁上拍打着,希望他还能笑着走出来。但是任凭我怎样喊叫,没有回音。 “苏洪,孙子,滚出来,老子还要娶你的妹妹,你还没有喝老子的喜酒,苏洪孙子,以后你妹妹还要和老子生一窝,都是你的外甥,你还要当舅舅的,傻逼。”我喊叫着拍打着墙壁。没有一丝的回音,我跪倒在了地上,这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从地上将剑捡起来在墙壁上来回砍着,但是没有动静。 这就是生死,没有言语,不会划价,一次性的交易,他本可以不人不鬼地活着,但是他没有,他和他的父亲一样,临死前还是留了遗言给我。 对于苏小小,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有血肉之亲,就是这样的至信,让我窒息,这后,我的身上担负的不光是对苏小小的感情和丈夫应有的担责,还有兄妹和父女的疼爱。我负担不起。 这时我才真的想明白了活着的难受,我深爱的堂姐,十几年共同成长的岁月,彼此没有隔阂的通融和理解,血洒桑干河,我敬重的二叔,曾给予我莫大的呵护和疼爱,在藏南为了我的活,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生,随着他的女儿,生死两界,苏老爹,安北,苏洪也紧接着永弃世念,耶律楚念生死两茫茫,向阳重伤。 我无力地靠着墓壁半躺下去,这些人都是这个世界响当当的人物。我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这个巨大的漩涡才会停下。现在我已经无力了。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用手电晃了晃我。 第八十章 厮杀 “谁”我立刻将剑从地上捡起来攒在手里,左手挡着手电的光束立刻站立起来。 “我。”来者将手电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蹲在我的身边。 “怎样?”许嘉文扶着我的肩膀问道,一脸的关切。我愣怔了一下,用剑将他的手从肩膀挑开。 许嘉文也是先愣了一下,之后拍了下脑袋,“单淳,我是许嘉文,是你所说的许嘉欣的哥哥,这事情说来话长,信得过我的话,跟我来一下。” 说着许嘉文向着墓室的开阔处跑去。我记得smile许说过许嘉文已经死了,但是现在,这个自称是许嘉文的人又说是许嘉欣的哥哥,我的脑袋几乎乱成了一团。 我收起剑跟着许嘉文跑去。许嘉文在一处大鼎旁停了下来。 模糊中我大约能看到这间墓室的轮廓。这件墓室不算小,大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墓室角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器,大多数是一些唐三彩,这些东西我一向不怎么感冒,甚至有些恐惧,可能是密集恐惧症。在墓室的中央供着四个大鼎。大鼎中满是尘土和香灰。 四周散乱地摆放着一些刀剑等器物。 许嘉文正站在这四个鼎的中央位置。我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你想做什么。” 许嘉文动了动嘴唇,然后低声说道,“单淳,我是你说的许嘉欣的哥哥,没错,你和我去一趟地宫。”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伤感中摆脱,我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去了。 许嘉文再没有刚刚的跋扈嚣张,他拍了下我的肩膀,“你一定要和我去,这个你拿着。”说着许嘉文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块紫玉递到了我的面前,“记得替我交给欣欣,我想她。” 我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嘉文背转过去,低下头低沉地说道,“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小家伙应该更加出落了,这次去地宫,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你一定要出去,”说到这里,许嘉文顿了顿,转过身,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如果可以你帮我劝她回美国,她要不肯,就帮我照顾她一下,许某谢过了。” 我一下觉得我是个帮人照顾妹妹的,我真想冲着墓室大喊一声,你们谁还有妹妹,都说出来吧,老子出去帮你们照顾了。我骂娘的心都有了,作为兄长,你自己不知道好好活着去照顾家人,交给我单淳一个外人,我他妈都穷逼一个都快搬到八宝山去住了。 “走吧,要是我不能活着出去了,你记得帮我照顾我全家啊。”我苦笑一声对许嘉文说道。 许嘉文叹了口气,向着其中一个大鼎中跳了下去,之后我看到一些香灰和尘土从里边扬出来,片刻的工夫,许嘉文的声音从鼎下传来,声音空旷。 “单淳,跳下来。” 我想也没想就竖着剑冲着鼎内跳了下去。 眼前一黑,我感觉到腿部一阵疼痛。我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在墓室中跳坑的时候崴着脚了,总之我没有任何的经验让自己不再受伤,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去改变自己身手。 “没事吧”许嘉文上前将我扶起。 我摆了摆手,忽然一阵压迫感从四方袭来,这里不止我和许嘉文两个人。 我立刻将许嘉文的手电夺过来向着四周扫视去。我顿时感觉这回十万大山又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四周黑压压地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姜诗文先冲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站到人群中。这时许嘉文将我拉到人群中。 我看了看,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脸孔,除了姜诗文还有向阳,七月流火,王善长,还有几个我在藏南见过的二叔和苏老爹的手下,顿时我明白了过来,这些人是苏小小喊过来的,在藏南的时候我曾经交代过她将苏老爹的剩余人手全部派往玉普,只是还没等她回到藏南,发生了爆炸事故,回去之后苏小小也没有再提此事,但是我想以她的聪明在我前往十万大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调集人手准备十万大山的事情了。看来玉普事件之后活下来的人不光是我们七个,还有不少人逃生。 我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是雪巫宗宗主白晓月,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剑。 我大致地清点了一下人数,足足有过百十号,大部分我不认识,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都在盯着室顶上方的一个圆洞,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悄悄地对许嘉文问了声,“这是什么意思。” 许嘉文低声对我说道,“别说话,一会儿你会知道的。” 这时姜诗文走到我的身边站定,并不言语,继续看着上方的圆洞。 我捅了捅他的胳膊,“你怎么到这里了?” 姜诗文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饶了一大圈子,然后就到了这里,我也是在你进来之前刚刚下来的,我发现这里所有的通道都会通向这里。” 我正要再问些什么,这时许嘉文拍了下我的肩膀,“看上方,出现了。” 我和姜诗文同时抬头向着圆洞看去,这时一轮月亮已经有半个边进入了圆洞边缘我的视线中。 “诸位”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立刻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矮老头正在将话“我代表八家族姬家对各位说声对不起,我们八家族正在遭遇一个巨大的灾难,西太平山,桑干河,玉普,武夷山我们都输了,损害惨重,我老头没几天可活了,但是你们这些娃娃还要摆脱它们的身影,我们的单家和苏家还没有完全从这件事中完全脱离,我们要救他们一把,现在我宣布八家族,再次联合,你们是我八家族的好孩子,都身手不凡,是人中龙凤,不该在这里卖命的,我求诸位,为了八家族的完整和继承,同它们斗争下去,地宫中就藏着打开桑干河文明的钥匙,我知道那里凶险,但是我们不先一步,就会被它们毁掉这个文明,我八家族的好孩子们,八家族的明天,就靠你们了。” 老头说完后,我看了下上方,月亮正对着圆洞补圆。 我对姜诗文问道,“这十五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有圆月?” 姜诗文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还在看着上方的圆洞,许嘉文低声对我说道,“这里的时空更加错乱,可能外边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啊”。 “嘘”。姜诗文对我做了一个出声的动作。 这时月亮的蓝光照射下来正好映在老头的身上。 老爷子从手里拿出一面看上去很古朴的铜镜,大约有篮球大小,镜托上布满了各种花纹,不明觉厉。 老头将镜子举过头顶,然后在人群中一扫,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唯有我因为晃眼躲了一下。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在所有人面对着的一堵石墙顿时变成了海蓝的透明色,继而变得透明,成了一扇大门,门外的景色相当不错,几乎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这时除了我和姜诗文许嘉文三个人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走了过去。 许嘉文和姜诗文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看着我一动不动。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冲着二人问道。 许嘉文指了指我的鼻子,“刚刚的月光是一种物质,打在眼睛里是为了为了让你看到墓室中另一个世界的物质,你怎么躲了一下。” “我他妈哪知道?”我立刻说道。 许嘉文立刻拉起我向着老头跑去。 我们跑到老爷子身边,许嘉文对老头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对老头说道,“族长,单家后人,单玄阳的后辈没有涂上两界油。” 老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三路打量了一番,忽然苦笑了一声,“天意,尽力吧。” 老头忽然大声说道,“一会儿有什么情况,都准备保护单家人。” 这时姜诗文松了口气,对老头行了一礼,“写过族长,单家姜诗文谢过族长。” 我刚刚要纳闷,忽然明白了过来,姜诗文已经成了八家族势力中的人了。 我刚刚跨过门,才发现,这门外的场景还真是广阔。四周是蓝天,草树湖泊,湖中央还有一个圆形的喷泉。这风景算得上是天上人间了。 只是从门口到下方的草地上还有至少几百的台阶。 我和姜诗文许嘉文走在最后,走到阶梯的中央位置时,白晓月和王善长也走到了和我们并排的地方,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言语,同样是沉默,但我能感觉到气氛在渐渐地变得压抑。 就在我们刚刚走到草坪的时候,忽然我眼前的场景变成了红色,继而昏黄。我立刻看向身后的大门,这时大门已经由透明变成了橙红色,看来这里的场景变换是光线所知,这个巨大的投影仪正是我背后的大门。 这时所有的人也都在渐渐向我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 “有人”我立刻大喊道。 这时我看到无数的九幽兵团的骑兵出现在了半空中,有几千不止,他们骑着银色的马,踏空一片红焰压了下来。 其他人都不慌不忙的分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应该是为了保证一会儿打斗的施展空间。 这些东西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向阳的身手也撑死和两个打平手。现在九幽兵团的数量远在我们之上。 八家族的人并没有退回去,他们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进着,向湖边行去。 但是很奇怪,这些骑兵只在半空中来回逡巡着,并不下来厮杀。我顿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这时我注意到在骑兵圈正中央有一个全身包裹在粉色袍中的人在挥舞旗帜,像是在布阵。不至于吧,三两秒钟的工夫就能将我们秒杀成渣,何至于这么排阵。 “大家小心,正中央有一个身着粉色袍子的人在指挥这队骑兵,这些骑兵中有一成的银甲骑兵,还有九成的都是骑着白马的兵团。”我立刻紧张地大声吼道。 忽然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我这里,这时白晓月扶着老头走到我的身前,“孩子,你说你还能看见银甲兵团之外白色的兵团?还有一个身着粉色袍子的人,你能看到影魃?” 我顿了顿神,忽然想起在藏南的时候,姜诗文说我看到了影魃。难道说其他人都看不到。 我紧张地冲老头点了点头。 老头忽然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苏家人和许家人站到外围,其他的人都到里边。” 我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时天上的那些兵团已经俯冲了下来。 老头再次喊道,“准备。” 这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对,是安北在桑干河做法的时候香炉函中的味道。 我立刻向着众人看去,只见几百像照明弹一样的东西扔上了天空,顿时空中的香味更加浓重。我忽然明白了,他们是看不到影魃的,只能用这种方法让那些影魃现形。 这时我看到各种兵器齐刷刷地亮了出来,不过队形还保持地很好,众人还在向着湖边靠去。 那些银甲骑兵已经到了头顶上方十米不到的距离,几乎是瞬间的工夫,除了我,其他所有人全部蹲到在地,然后忽然腾空而起,向第一批冲下来的骑兵杀去。 第八十一章 大覆亡 我顿时慌了神,这些东西我和向阳都是领教过的,几乎刀枪不入,不说那骑兵的战斗能力,单说它座下的银甲马匹估计我都打不过。 地上只剩下了我和老族长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其他人都向着上空冲去了。 我大叹这些人几乎都是神一般的人物了,一抬脚就不在地上的举动也确实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禁制是人可以突破的,比如说九点八的重力加速度和曲腿弯跳四五十公分的弹跳高度,至少这些是我亲眼所见的,不相信不行。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一些银甲骑兵和马匹从空中掉落下来,紧接着更多的骑兵掉了下来。看样子八家族的这些人也个个都是把好手,这第一次交战他们还是占了不少的便宜的。忽然我感觉今天的九幽兵团确实是太弱了些,跟那天我和向阳遇到的有些不同。 甚至向阳已经打落了十多个,他在空中不断地踩着银甲骑兵借力保持自己能够呆在空中,这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会飞,而是善于借力在空中战斗,其他人也都相似。 很快地上掉落了百数的银甲骑兵。但是他们掉落在地上又都站起来,跨上战马。这次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八家族的人会这么轻易地将这些骑兵打败,原因是这些骑兵就没有打算和他们纠缠,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我! 几个骑兵掉在地上并不磨叽,直接跨上战马向我冲杀而来。这时我才紧张了起来。 几个骑兵将我包围住也不停顿直接向我围攻而来。我心说这下完蛋了,我可是领教过这些骑兵的厉害的。一刀下去如果劈在我的身上,那我会真的被直接劈成两半的。 正在半空中的那些人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变化,没有一个人下来支援我。 骑兵已经到了我的眼前,并且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刀向我砍来。 几乎是一瞬间,我立刻瞅准了其中两个骑兵只见的空隙,打滚滚到了骑兵的身后,同时我也挥起手里的剑向其中一个骑兵的马腿上砍去。 战马一阵嘶鸣后。半空中还在翻腾的人才注意到我这里的变化。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骑兵都在地下。” 这时其他的骑兵已经飞速地向我疾驰而来。 我看了看去向湖边方向的路上骑兵不多。 于是我撒丫子向湖边跑去。这时一个人已经调到了我的面前,拉起我向着湖边跑去,我紧张到了极点,并没有看清是谁,只顾着向湖边飞奔。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嘶鸣声。 “仁兄,你回去帮忙,我可以自己可以跑得。”我喘着气说道。 这时已经有几个骑兵堵在了我的面前,白衣人上前一脚一个踹翻在地,还有三四个直接冲着我杀来,我咬了咬牙跳起举剑向着最前方的一个骑兵的马头砍去。 和我想的一样,这确实是吧好剑,我这一剑下去,银甲骑兵连人带马成了两半。 但是另外两个骑兵已经刀落向着我看过来,刀刃在我的瞳孔中直线划了过来,我已经躲不开了。 心想这下真成渣了。忽然一道红光闪过,我的脸上一热,两个骑兵全变成了两半。我惊慌地将地上的白衣人扶起来,刚刚将两个骑兵砍翻的姜诗文和向阳回过身也蹲在了白晓月的身边。 “晓月,怎样了。”姜诗文摇着白晓月的肩膀大声吼道。 我看了看白晓月胳膊上正在淌血的伤口,顿时明白了过俩,刚刚在我生死攸关的瞬间是白晓月将我撞开,骑兵的一刀砍在了她的胳膊上,顺势我的脸上也被划了一道,而那时姜诗文和向阳也正好赶到。 白晓月捂着胳膊,血从她的手指缝溢了出来,我立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撕下一条快速地包扎在她的胳膊伤口上方,这时姜诗文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拧开将药粉洒在了白晓月的伤口处。 “姑.......”我下半句还没有说完这时几个骑兵再次赶来,白晓月将我一脚踹开。几个人顿时滚落开。 白晓月就在我前方六米远的地方。中间是银甲骑兵,这时其他人都已经再次向着骑兵冲杀而去,我瞅了一个空档跑到白晓月身边,白晓月已经站在地上,她静静地看着姜诗文和向阳,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 我上前扶住白晓月,说道,“姑娘,我们去湖边,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白晓月点了点头,然后和我冲着不远处的湖边跑了过去。 就在我们距离湖边不到十米的距离处,忽然我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是那种白色的马,这马的身上不是银甲骑兵,而是看上去有血有肉的人。我紧张地向后看了一眼。他们距离我和白晓月不足二十米了。白晓月忽然问道,“它们赶来了?” 我喘着粗气“嗯”了一声。 忽然白晓月停下用手在我被划出血的脸上用手抹了一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白晓月已经将从我脸上抹下去的血涂在了眼睛上,眼皮上还有些血迹,看上去有些妖艳诡异。 我刚刚要拉着她跑,白晓月一把将我手里的剑夺过去,然后向我的腰上踹了一脚,力道足以将我踹进湖里。 这时我明白了过来,这里边能看到影魃的人可能只有我自己,记得在藏南的时候姜诗文曾很吃惊说我能看到影魃,而白晓月用我的血涂在她的眼睛是为了看到影魃,她抢走我的剑,也是因为那把剑确实能够杀死那些半死不活的东西。我也认为那把剑很好用。 “扑通”一声,我已经掉在湖里。 “去水下地宫。”在我沉入水里前,这是最后一个声音。 顿时我感觉整个人向着水里沉去,我扑腾了几下,水便漫过了我的视线,我的视线我看到白晓月模糊的身影在骑兵中来回冲杀。 我立刻闭上眼睛摈住呼吸。 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下水来救我,多撑一秒是一秒。 忽然我感觉有人在往下拉我的身体,于是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皙的脸庞闭着眼睛正和我对着脸向水下沉去。 是我之前在墓室见到的那张脸孔,那时我以为是幻觉。 现在我能感觉到它是真正存在的,我推了它几下,但是她就像和我黏在了一起,根本就推不动。 我一时紧张没有控制住呼吸,顿时嘴里和鼻子灌进了水,就在我马上要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时,忽然我感觉到背后一空。 我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背后一痛,肺部一阵呛水,整个人掉在了地上。 我立刻爬起来看着四周,那个闭着眼睛的脸孔已经不在了。我怀疑我是遇上了水鬼。 四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甚至有些抓狂的兴奋。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一些水。 我估计自己的位置在湖的边缘,在我的身后就是一堵石墙,我的面前是一个圆形的围墙,不大也不小,这堵圆墙围成的圆地中央是一块散发着淡蓝光的石台,像玻璃,但猜也能猜到是玉石做的。头顶上方是蓝色的水域,没想到水下还有这么一个世界,这原理也确实让人费劲,那么多水要有多重啊,但是就这么悬浮在这空地的上方不往下掉,上方肯定不是用什么东西支撑的,就算有也是一种能量不可能是物质。否则我不会掉下来。在这个空间一定有一种场能量,在支撑着这些水。 这也说不过去,如果有这么强的场能量,我不可能没有一丝的不适。 我向着玉石台走去。 越靠近玉石台,我越觉得兴奋,那种异香也更加浓烈。 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我开始小跑着想玉石台行去。 在玉石台下方二十米处,我看到玉石台正在发着光,淡淡的蓝光中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忽然我很想去那里看看,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向着通向玉石台台阶迈去。 从下方到玉石台要走过一个一米宽十几米高的石阶梯。 当我赶到玉石台前的时候,我看到玉石台中的那个白色的影子,心里猛揪了一下。 是耶律楚念,白色的头发已经恢复了黑色,脸色红润,双眼闭合,双手平放在腹前。难道耶律楚念被封在这个玉石台中了。 我立刻趴在玉石台前想找到打开玉石台的门。但整个玉石台根本是一个整体,连一个缝隙都没有。 我顿时慌了神,趴在玉石台前猛敲着玉石台,并大喊道,“楚念,你能听见吗,我是单淳,你还好吗。” 这时耶律楚念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眼皮动了动。我大喜过望,继续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玉石台。 忽然耶律楚念睁开了眼睛,她看见我忽然笑了笑,脸上写满了激动。我觉得这时的耶律楚念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冰清玉洁。 耶律楚念像是不受玉石的阻挡,从里边走了出来,站到我的面前。我立刻上前紧紧的将她抱住,这时我感觉我都能哭出来,能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心爱的女子还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更值得兴奋的,“楚念,我很担心你,我们回去吧,这就回去。” 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我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这时我的背后传来了一个怒吼声,“单淳,别动。” 我急忙向着身后看去,只见苏小小正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台阶边缘喘着粗气。 我心里一阵晃神,“小小,你,你怎么来了。” “扔开”苏小小大声喊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耶律楚念是我在生死中渐渐喜欢上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可以让我任意挑一个女子作为妻子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耶律楚念。但如果让我多考虑一下,我只能选择苏小小,两个,都爱。 我拉着耶律楚念的手向苏小小走去。 我刚刚走到苏小小的身边,看到她胳膊上绑着绷带,像是受了伤。刚刚要说话,她便一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 我一时没明白。这时姜诗文也从下方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向着我的脑门就是一拳,我一时没防住被结结实实的夯在了鼻子上。 我一摸鼻子,出了鼻血。 这时我才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并不是什么苏小小,而是白晓月。而我刚刚拉着的耶律楚念也不是耶律楚念,而是一块白色的布。 “怎么了单淳?”姜诗文冲我问道。 我捂着鼻子蹲在石阶上,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 我抬头对白晓月问道。 白晓月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刚刚你抓起玉石棺上的布就要往那边走。” 我调头看了一下玉石台的另一边,没有台阶,我要走下去,铁定摔成一滩。 “对不起,我刚刚产生了幻觉。”我对白晓月和姜诗文抱了一拳,然后起身走到玉石棺前看了一眼,里边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面色较好,像是睡着了一般。这时姜诗文和白晓月也赶到了。 我又蹲下看了看棺边沿,确实没有缝隙。 “姜兄,这人怎么进去的。”我看着姜诗文问道。 姜诗文也蹲下看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是一种叫做胎玉的玉,吸收了大地灵气,日月精华后可以自己生长。” “这哪里有太阳,吹。”我说道。 姜诗文指了指头顶上方,便又继续观察着棺内。我向着上方看去,头顶上方有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天洞。阳光刚刚好照射到玉石上。 “不是,这阳光总不能时时照射吧。”我再次问道。 这时白晓月走到姜诗文的身边说道,“那太阳,就是深海夜明珠。” “啊”我惊讶地张了张嘴。 忽然轰隆一声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立刻转身看去,就在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水柱倾斜而下,里边还有不少的黑色的东西掉下。 姜诗文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也看清了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人,有八家族的人,也有那些影魃的人。 “单淳,这里一会儿就被淹没了,这里直通南海,晓月,准备。”姜诗文问说完便对着远处大喊,“大家都到这里来。” 第八十二章 大覆亡 二 顿时所有人向着玉棺方向赶来,而白晓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绳子,已经将绳子投向了上方深海夜明珠的那个天洞。 白晓月将绳子攥在手里扥了扥,然后冲姜诗文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还不忘用赞赏地冲她伸了下大拇指。这时玉石台下方的水已经漫上了快一半,许嘉文和向阳以及老族长一行已经向着游到了台阶下。 这时姜诗文看了远方倾泄而下的水柱脸上写满了忧愁,这中神色在他的脸上很难见到。我走过去问他怎么办,姜诗文抓了下脑袋,并不说话。我立刻冲着向阳大声喊道,“向阳,快点。” 这时姜诗文转过身拍了下白晓月的肩膀,“晓月,你先带单淳走,我殿后。” 姜诗文刚刚说完,我便看到水中忽然冒出了很多骑兵,是影魃,我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看到这些影魃的。 它们正在向着众人游来的玉石台赶来,甚至在队伍最后边游着的人已经和它们交上手了。 白晓月上前将之前从我手里夺去的剑递到我的面前,我看了她一眼,将剑接了过来。白晓月看了看手里的绳子说道,“你先来。” 我冲她轻笑一下,便将剑挂在腰间,一手结果绳子向上攀去。很明显这个玉石台是放不下这么多的人的,到时候只能一起爬绳子,绳子够不顾结实,或者白晓月在上方打的老虎结够不够实都是问题。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一个是一个。 我攀到半截的时候,听到下方的老族长的声音传来,“水性好的殿后,其他人攀上去。” 我向下方看了一眼,忽然发现白晓月的脸色发白,她攀爬的样子很吃力。我立刻对着下方的白晓月问道,“白姑娘,你还好吧。” 白晓月没有回答,继续向上攀爬着。依旧很吃力。 我怀疑这姑娘会不会是中了邪了?我停了下来对下边不到两米处的白晓月喊道,“白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白晓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愁和冷意,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快走。”白晓月几乎是冲牙齿缝挤出的这两个字。 继而白晓月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我松了口气,便又继续攀爬着。 越往上攀爬,我越感觉白晓月的不对劲,总感觉她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快要到天洞边缘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往下看了一眼。这时我发现白晓月已经不在了。 我顿时慌了神,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我又在下边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白晓月的身影。白晓月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很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但是我在人群中扫了好几个来回,连她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奇了怪了,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我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我立刻转身看去,只见那张白皙的脸孔微闭着眼睛出现在我的背后,这时我才看明白,它的身上穿着白晓月的衣服,我鬼叫一声向上快速窜去,但是那中凉意一直跟随在我的背后。 原来那个一直在跟着我装神弄鬼的东西竟然是白晓月。 我一边向上窜一边大喊救命。 很快我便已经到了深海夜明珠的附近。深海夜明珠大约有拳头般大小,像是悬空在天洞中一般,夜明珠上方有水纹样,看来在上方依旧是水域。 我又向上攀了几步,我发现越靠近夜明珠,那种凉意也就越清晰。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我的脚下传来,“单淳,拉我一把。” 是白晓月的声音,我立刻向脚下看去,白晓月只有一只胳膊抓着绳子,另一只受伤的胳膊耷拉在肩膀下。 白晓月除了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外,不像是中邪了。但是刚刚我明明看见白晓月消失了的。难道又是我出现了幻觉?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立刻向下滑去,到了白晓月的身边。 这时白晓月的呼吸有些困难了。我清了下嗓子,对白晓月说道,“白姑娘,不介意我抱着你的腰吧。” “只要别掉下去,抱,哪都行。”白晓月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立刻将她搂住,对她说道,“对不起了,配合一下。” 我说完后白晓月便伸出手抓住了绳子,我一手紧抱着她,一只手向着绳子抓去。 就这样我和白晓月像是合成了一个人一样,交替用一只手向上攀去。 当深海夜明珠就在我头顶上方一掌的距离时。我喘着粗气对白晓月说道,“姑娘,怎么办”。 白晓月虚弱地说道,“继续向上,别碰夜明珠,等下边的人上来后再动。”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绳子在动,应该是有人在攀爬了。下方不断地传来惨叫声和厮杀声,应该已经乱成了一团。 “晓月,我们不就是为了拿夜明珠的么?”我立刻问道。 白晓月断断续续地说道,“拿掉,夜明,珠,天洞的,水就,会灌下去,下方也会变成漆,黑一片,他们还要逃,生的。” 我想了想,下方的人看样子都会水性,把水放下去应该可以帮助大多数攀不到绳子的人逃生。 “晓月,来。”我说完后在原地打了一个转,躲过了夜明珠,感觉手上的皮都被拧掉了,我将白晓月用力向上一送,接着白晓月一只手抓住了绳子的上端。这天洞本来就是夜明珠在水域中隔开的一小片空间,我要是给她一个推力,白晓月应该可以进入水中的。 我没有多想,将她松开在原地翻转然后一脚向着她的脚部蹬去。顿时白晓月的人向着水中没了进去,我一只手将衣服拉开然后将夜明珠包住,并立刻深呼吸一口向着上方攀去。这时四周的水像是感受到了发泄点似的,疯狂向着这里涌来,一下将我冲得差点背过气去,我使尽力气紧紧地抓住绳子,另一只手将夜明珠提起向着水域的上方挪动着。 这可能是救他们的唯一方法,水下去后他们可以边和那些影魃斗争边向上游,但是我想错了。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这些水根本就不是从天洞泻下去的,而是像盖锅盖一样盖下。我立刻慌了,这该下去岂不是得把人拍碎了。这时我根本看不到下方的情况。 这时水依旧在我的身上向下冲刷着,我几乎快扛不住了。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我的眼前出现。“抓住我。” 我一看是白晓月,我立刻抱住她。白晓月一只手抓住绳子,然后将绳子在胳膊上绕起了圈子,绳子便一圈一圈地在缠在了她的胳膊上。我立刻明白了白晓月的意思。我也立刻用那只提着夜明珠的手紧抱住她,然后另一只手学着她的样子在胳膊上绕起了圈子。白晓月在水中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手中的绳子一圈圈地松开,这时下方的绳子很松,看来没有人在攀着绳子了。 我的心里也就越发地慌,要是因为我的举动他们完蛋了,这辈子我都和自己过意不去。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推力。 水在下方的塌陷相当于在于哥密闭的空间,其压力相当大,只要这些水还受地心引力,就会瞬间冲出一个空洞来释放空气和压力,那这个突破口只会是水的上方,这股大力正是被挤压出来的这部分空气。这股力足以将我打出去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将手里的夜明珠松开,紧紧地将白晓月的头部抱在怀中。而我则将自己里边的秋衣立刻翻过来包住。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脱离了水流的阻力。我能想象到现在我和白晓月就像是气枪中的钉子被打了出去。现在我们应该是在半空。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白晓月了。 我立刻一只手将自己头上的秋衣拉下来,并松开白晓月的头。 顿时我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我紧紧地抱住白晓月看了下下方。我和白晓月的下边正是那个湖,这时我看到湖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盘。我一直奇怪白晓月将绳子固定在了什么地方,看来这个圆盘是漂浮在湖中央的,白晓月的绳子末结也正是打在了圆盘上。这时我感觉到我身体上升的速度在减慢,看来该往下掉了,二十米! “白姑娘,看你的了。”我吐了口水说道。 白晓月的脸上波澜不惊,同我一起向着下方掉去。 “姑娘,啊。”我还没有说完,便已经头朝下掉进了水中,耳朵鼻子再次灌水。 我还没有来得及做生命反抗的时候,便再次呼吸到了空气,白晓月正提着我点着湖面向湖边飞驰而去。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铁掌水上漂啊。 我急忙在湖面上搜索着有没有人浮上来。只见湖水已经成了一片红色,湖面上漂浮起了马匹和那些影魃的尸体,还有几个八家族的人正在往湖边游去。 我心里顿时有了些安慰,看来只要反应和身手跟的上去,活着出来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可惜我搜索了一下湖面没有发现夜明珠,应该是沉到湖底去了。 “白姑娘,谢了”我在空中喘着大气说道。 白晓月并不作回答。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镇定,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自从进入湖里之后,我就没有见到那个穿着粉色宽袍的人,他可能不是什么影魃,而是实实在在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类似于巫师的人。 忽然一声枪响,我和白晓月向着水中掉去。尽管我什么都没有 看清,但我明白,白晓月中枪了。 第八十三章 正面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再见华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活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平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第四卷完结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出发前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来自向阳的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黑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进入行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月氏行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出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白晓月的实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姜诗文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再见九幽兵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高文渊之死 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高文渊之死 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废弃的气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大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大秘密 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丈二和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血喷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相似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变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我信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尸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复制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万年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悬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殿混战,我不是单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规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地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石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苏小小是女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个关于两千年的承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个人的战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千年前的故事 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两千年前的故事 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路在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用科学解释的幻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长河情 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长河情 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得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负嘉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晴天霹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宗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约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向阳被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甘泉之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决战之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往桑干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进入桑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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