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开劫灭》 序章 烈日当空,恒照十方。炙热的阳光散落人间,照射在大地之上,滋润着大地之上遍布的花草与树木。 这是存有一片树木的土地,古木参天,绿意盎然。其间花草横生。之中有一部分绿草已至一人之高,其旁边矗立着不少颜色已有黯淡之意似要倒塌的杂草。映射于它身上的耀眼的光芒使它似乎都冲淡了一些衰败之意,令它快要倒塌的身躯仿若恢复而来一丝生机。 若红若黄若粉色的花儿零零散散地生长于这片绿色的小森林之间,正午的日光照于它们本就无比夺目的色彩之上,更添了一份璀璨。在这一瞬间似乎花草绽放着他们独有的光芒,享受着生命的乐趣。为这片大地增添了无限生机。 在离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远之地,坐落着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里处于中心处,两排鳞次栉比的屋舍之间存在着一条灰色的泥土小路,行道上人们各自行走着。一些人快速走动着,似乎是急着赶路,可火热的阳光令他们身体上真的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心中无比烦闷。边擦擦汗,边小声看着天空喃喃着什么,然后继续赶路。 忽然间,灰暗的乌云如一块灰色的布盖上了这片区域。雷光闪动,一道巨大无比的电芒如银蛇般闪耀,似要刺穿天空延伸至虚空的另一边。炫灿而美丽。“轰”地一声比刚才更甚的雷声随势而响,似能震破人的耳膜般令人畏惧。 有些人静静立与门前,观赏着外面的美景,有的人则忙着安抚受到雷鸣声而惊吓的自家的孩子们,有些人却在望着阴沉的天空低声地谩骂着,似乎在埋怨为何要这个时辰下这么大的雨,影响我们的作工。 可是却无人可以看见云层之上能震破人心的恐惧之事。灰色的云层中突然滋生出更猛烈与狂暴地雷光,它们似乎有了生命,有了思维一般,自行向同一个方向聚集而来。集聚在一起的灰厚乌云似乎都要被雷光穿透,分散开来一般。 越来越多的雷光集聚,越来越恐怖的威压形成了,仿若有什么正在雷电中孕育诞生,能够驾驭雷则一般。连厚重的云层都似被雷光消融了一层,且似乎因本能畏惧而轻轻地颤动的感觉。 渐渐地,终于到了凝结爆发的时候,一股极其耀眼而绚美无比的雷芒穿透了整片链接与一起的雷云。刹那间这片天空成了一片雷光的世界。可是正面临威压的整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人们依旧做着他们各自的思考或家活。 除了一个仰着头看着天空这番奇景的小男孩,他的脸庞有些脏兮兮,身上的衣服有着一些补丁。睁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从未见过的耀日。他的小嘴长得老大,这一刻他的眼眸中只剩满是雷芒的世界。 无尽雷芒渐渐融合,一道无比巨大若隐若现的身躯显现而出,青芒猛烈闪动。其角似鹿,爪似鹰,躯似蛇,满身遍布鳞片,其间生有五爪,其身躯缠绕无尽雷芒。此为神龙! 此种生物眼眸睁开的瞬间,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黯淡下去了。仿若在它降临的空间内一切都只能无彩,唯独它为世间最耀眼也是唯一的明珠。这是一种天生的威压,压迫一切的气息。 它青色的眼眸观望着下方的世界,不断地扫视四周,似在找寻着什么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似有所感,瞥向那个很是普通的村子内。不多时,它那本冷漠无边的神色竟然稍微缓解。它看到了它想要找寻的人——那个正盯着自己,全身瑟瑟发抖,眼眸中映出的挡不住的恐惧之色的小男孩。 他所在之地为一个普通的房屋内,墙壁都有些发灰,屋梁所用木质都有些破旧了。而此房屋似乎四间分室,所占之地皆很小。有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肤色较黑的中年女人正在一间房内,使用炊具做着什么,而另一间室内有着一个衣着破烂,脸庞之上沾染了一些污尘的小女孩,正与另一个穿着虽破旧但整齐的男孩玩耍。 在看着他的那一瞬间,无尽雷芒构成的青色恐怖生灵竟然如人一般笑了一下,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若是那些凡人看到此景,吓到晕厥只是轻的了。 青色神龙仰天一声大吼,其巨吼声回荡与九天之上,荡漾与人间内。一道通天的青色光柱募然出现,其自天空的不知名的无尽处无法形容的迅猛之势,冲向那个小男孩所在之地。他眼看着即将临近的青色光柱本能想要移开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被定身术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轻轻颤抖。眼眸紧紧盯着那道青色光芒笼罩于自己的全身。 当青色光柱灌进于小男孩的身体内,他感到一阵剧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本与另外一个孩子玩耍的妹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哥哥一声大叫然后倒了下去。吓得她连忙跑过来,紧紧地抓住个哥哥的衣袖用力地摇着:“哥哥,你怎么了?”肤色略黑的大婶的一家人也急忙跑过来查看小男孩怎么了…… 青色生灵见青色光芒进入了小男孩体内,又是一声清啸。随后它的身躯竟然在慢慢涣散,缓缓消失中。似要重新化为漫天的雷芒。 可是在无尽远的强大的宗门内无论是否在闭关的宗主眼眸中一抹精芒暴长,随之传下封命:“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一个时辰内何处曾有巨大异样发生,要快,动用宗族内一切人手与资源…… 已有一小部分身躯重新化为雷芒的青色生灵,其满意的眼眸突然又涌上了一抹凝重。它转动头颅看向极远之处的北方,透着这灰色云层之上的雷芒遥望那边,在它的青色眼眸之中印出了一朵及其微小的白云缓缓向这边移动。 它微微皱了皱眉,面容又随之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又望向很是遥远的南方。随后它又轻撇一下东方与西方之向。 青色生灵收回目光,低首沉思起来。不多久它的面容又露出释然之色,嘴角轻笑,竟然口吐人言,呢喃道:“竟然几乎都来了,呵呵,有意思,不过这一次我会让你们失望的呢!” 不过短暂的时分,那在青色神龙眼眸印出的很是普通的云朵,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离它北边十几米的方向。不过,在白云上方却站立着一身白色的身影。 随之自南方窜近了一抹青色光芒,显现出来的是一位身穿青衣长袍的中年男子。其矗立于灰色云层之中,自他显化而出,其身躯之上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战意,仿若掌握一片天地的主宰一般。 东方一道灰芒直冲而至此地,一个头发与胡须皆已发白的老者,一身灰色袍立于已散去一些雷躯的神龙十几米之前,停步不前。双眸颇为重视地望向雷海中正重化躯体为雷芒的青色神龙。 西方之人来未临近,一股若岩浆一般极其炙热之气便涌向这片天地。眨眼间,一道被灼烈的火焰完全包裹的人形身影降临此地。在降临的瞬间,只见包融其全部身躯的火焰自头部缓缓褪去。 当其真容显露之时,她竟然是个女人!其黑色秀发无风轻舞,长睫微微颤动,眼眸之中似是弥漫着丝丝水雾,鲜红之唇更是闪烁着迷人的晶莹光华。肌肤若珍珠一般莹白光滑。此中之美似超脱尘俗般,若自天界而降的无暇的仙子。 此刻,青色神龙的雷化身躯又消散一些。神龙淡淡地看了除了北方之外,其他方位的三大强者不过几眼,便转向第一个到达此地的灰衣男子望去。 近看间,此人像完全无人的气息存在。若不是其之状实在与白云搭不上边,恐怕都要认为他就是白云的一部分了。 他的面容,仿若只有二、三十多岁的模样,十分年轻。可其眼眸之中却透出仿若一股能将人吸彻进去的深邃之意,令人实在无法与其容颜的联系在一起。此刻在平静地望着正缓缓消散的神龙之雷芒身躯,并没有说话,看其面色,仿若知道神龙有话语将讲予他听。 见如此姿态的青色神龙,一身鲜红色长衣而散出若火一般无尽炙热气息的女子秀眉一阵紧蹙,身躯之外的炽烈气息更加狂暴了。 而其中之一的老者神色泰然,似乎并没有被青色神龙对待而心生不忿,依然淡然立在原处。 一身青色的中年男子亦如初始之时,静静立于与青色神龙不远的南方之地。其眼眸之中本尽是冷漠,却在此刻凝聚了一股战意,不过一瞬之后便散去了,仿佛在顾忌着什么。 老者与中年男子都感觉到若火一般的女子身体气息的变化,却什么其他举动,仿若未曾感觉到一般。 只是那神秘莫测的白衣年轻人,感受到女子的变化,他那深邃的眼眸轻轻瞥了她一眼,随之又移至青色神龙身上。 不知为何,女子在看到那白衣之人的眸光之后,她的眸子一阵闪动,随后散去威压,恢复了平静。 已只剩下一半雷芒身躯的神龙,此刻看着白衣之人,仿若知道他之疑问,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兴奋,回应道:“天言,你知道他是谁吗?” 神龙的缠绕着无尽雷光的龙爪缓缓抬起,指向正下方那个村子里,那个青色光柱灌入体内的男孩身上。 那位名为天言的白衣之人碎其方向望去,一瞬之后,他那似乎从未变化的深邃眼眸,此刻深深收缩,仿佛见到了连他都大为震惊之事。不禁出声道:“他,他,不会是……” 神龙的眼眸内此时渐渐恢复冷静,对于天言所表现出的神色与话语丝毫不惊讶,缓缓道:“没错,就是他!他是我的希望,也应该是你们的希望!” 本对神色变色如此剧烈的天言,只是感到惊讶的其他三人,此刻对神龙所述说之语神色已变为骇然。 他们连忙睁开神眸对着下方望去,当他们收回目光之时,面色变得更为骇然了。 一时处于震惊状态的白衣之人此刻恢复成平静的表情,而老者与青色中年男子与被炙火包裹的神秘女子也很快回过神来。 神龙的雷芒之躯已消散到了前爪之前,它看着一身白衣的天言,神色中突然浮现一种洒脱之色。 “人世沉浮,万劫万难,挣与天命,纵天地不仁,我亦用血与骨去撼,若血已尽,骨已殇,我之意不休,欲再战万年!” 此时只剩龙首的神龙对着他们四人大笑道:“待天地战鼓再次擂响,就是你我再次并肩之时!哈哈哈……”带着一股豪迈之气,神龙雷芒之躯已全部重化为漫天雷光。 一身白衣的天言望着已重新完全消散为雷芒的神龙,久久无语,他默默站立那里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一道灰芒自原雷芒聚集之地疾驰而向东方,随之一道红芒冲向西方,接着一道青芒行至东方之地…… 在这个普通的村子里,待村民发现乌云散去,天已放晴,又出门继续完成今日该做完的事务。只有那忙着把小男孩搬到床上,又是先给他检查他是否生病了,感觉检查不出来。又是给他找郎中,又是给他买药的。只是这个唯一一个见过青色生灵与被灌进青色光芒之事的小男孩还深深地沉睡着…… 给读者的话: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卷 忆落万越 第一章 往事 万越峰,位于高耸如云的群山壑立之中。远远望去,只为层峦叠嶂的山峦之间普通无奇的一座山峰。 在其之上矗立着一些金色与红色的大殿,皆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属于万越门。 这是一个隐世的修仙门派。不久前,它正式命名为万越峰,与峰同名。 不过此刻却有些黯淡,只因天色昏暗,乌云滚滚,似乎快要下雨了。 “轰”“轰” 不多久,雷鸣之声响起,雨水渐渐滴落在了大殿屋脊上,落在了峰顶的地面上。 一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名为紫宁。他漠然的抬起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落的雨滴。 天空一片阴沉,一种闷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生气,尽是黯然。似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紫宁黯淡的眼眸望着窗外的雨滴,风吹过窗前那盆不时有着幽香散发出的兰若,吹起他额前的发丝,轻轻随风飘舞,一张白皙瘦弱的脸庞,身着紫色长衣,静静地站在窗前。细看地话,会发现他的发丝间竟然带着点点紫意,似有蔓延开来地味道。却使少年看上去更为地飘逸,俊朗。 “妹妹,你……还好吗?”少年对着窗外絮絮自语着,“已经半年了,你生活的还好吗……”神色中依然满是黯然,这一刻却多了一份眷恋与温柔。 紫宁突然闭上了眼,神色徒然变换起来,面容似有一点扭曲,在愤怒与悲伤中转换,甚至有时露出的是绝望的神情。他攥紧了拳头,发丝的紫意突然疯狂地攀沿,无风自动. “嘭”地一声窗外的那盆若兰爆裂开来,盆器的瓦片溅的到处倒是,与刚才轻灵飘逸的样子天壤之别,这时的他已然狂暴,处于暴走边缘,似随时能发疯一样,让人悚然。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握紧的双拳慢慢地放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渐渐地恢复到冷漠的样子,无风自动的头发也已不在飘动,紫意亦已慢慢敛去,消失不见,整个人恢复了平静,可睁开地双眼中却隐现一种凄凉但也很快散去不见。 他再次地抬起头,望着那满是灰暗阴霾的天,压抑地气氛由这乌云那灰色的颜色清晰地传达出来,那么地令人烦闷不堪。 断断续续的雨滴滴滴答答淌落在房前的青岩石铸成的石阶小径上,滴落在放在窗外的裂开的那盆兰若上,水滴沿着破裂的盆具上流淌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落在少年的紫衣上。 那朵兰若现在静静躺在全是碎片掩埋的泥土之中,而却能发现有一部分水滴从上方顺着茎叶滑落入花的中央,滋润着花的生命力,让本身颜色为蓝色的它,有着更为耀眼的光芒。 少年转头看向兰若,看着它那顽强的生命力及其璀璨的蓝光,不禁动容,呆呆看了好久。他伸出双手自破碎的瓦片中捧出一砵土,右手慢慢松开,看着土壤渐渐流逝落在地面之上,他的眸子透出一抹怎么都掩盖不去的痛楚。 听着泥土“滋兹”之声自隙间滑落与窗外雨滴“滴滴”缓缓滴落交配的乐曲,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眸。用一种几乎无人可闻之声默默道:“生命如这沙土般自岁月的缝隙间缓缓逝去,那是天地间自然赐予人的抉择与力量。万物皆有生的权利,无人可以随意剥夺。可为何这个世界还是那么不——公——平!” 最后的三个字音他几乎都是低吼出来的。说完后的他眼眸再次暴睁,脸庞的表情似乎快要痛苦地扭曲起来。 少年眼眸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青袍之人,静静地望着他,冷漠开口道:“杀!一个不留!”,随后一幅惨绝人寰地画面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一个个正四处拼命跑着的人们正在遭受十几个青袍之人无情地屠杀!黑暗之中的光芒偶尔闪现的瞬间,便是一个生命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呼喊声,诅咒声,哀嚎声,恐惧声,尖叫声……弥漫在一个很是被黑暗笼罩的小村之内。一个少年跪在那个如魔一般发出命令之人的身边,正苦苦哀求他……一块块断体残尸,血染的大地深深映入了少年的眼眸深处。 他的眼眸瞬间通红起来,伸手向前触碰而去,想要阻止这一切。口中疯狂低吼道:“不要啊!”一滴雨水滴落于少年的手上之时,他才发觉眼前只是延绵不绝地落下的雨水,破碎的盆器依旧散落各处。他缓缓将手收了回来,沉默地闭上了眼眸。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地敲门声,“嘭”“嘭”“嘭” 一个带着焦急地声音传进少年的耳朵“师兄,没事吧,我听见有东西碎裂地声音了,师兄,开门啊,师兄,师……”。 他皱了皱眉,旋即迈开了步伐,“吱”地一声门打开了。那个在门外叫喊的人径直撞在他身上。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 “哎呦,师兄,干嘛了,为什么突然开门啊,都不说一声,疼死我了,……还有你这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吧,是吧,师兄,紫宁师兄?”来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忍不住地对着面对他的少年埋怨道. 他身穿一件灰衣,眉清目秀。隐隐中有一种书生的气质透露而出,浓密的黑色发丝披肩而散,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也许这让有的女孩子忍不住有点好感,但前提是如果他能不开口的话。 少年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抱怨与这样的举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淡漠如水,一副冷漠无边的神色。 紫宁没有理他,转过身,又一次走到了窗前,任他自顾自的说着。 灰衣书生也不在意,随着少年走进了房间。房内清清静静,一张木桌,一张有着蓝色颜色被单的床铺,屋内干干净净,让人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温暖清新 灰衣书生很不客气,进门之后,就直接坐在床边上,随意的看着周围。少年见到他这样,不禁皱了皱眉。背对着他,道:“起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声音很是清冷。 “哦。”灰衣少年似乎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慢慢地站了起来,也没有再开口了。知道少年的脾气,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就这样,两人都不再谈论。渐渐地,空气里渐生出一种沉默之意 “对了,师兄,刚才是什么东西给摔坏了”灰衣书生似乎想起了什么,旋即开口,但良久也不见紫衣少年回答,就一个人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起来。 灰衣少年不住四处张望时,看着他的眼睛会发现他那漆黑的眸子闪烁的光芒,如此澄澈、明亮,如小溪边流动的泉水般清澈动人,无暇透明,令人心旷神怡,十分舒适。感觉无形间多了一种亲切感。 紫宁依然静静望着窗外,又想起了妹妹,想起了从前,从前的快乐与痛苦…… “叔叔,叔叔,给我们一点吃的吧,我们很饿,已经很久没有东西吃了……”半跪着的一个小男孩用脏脏地小手抓在一身绫罗锦缎的很胖的壮汉身上,哀声地求着。 在小男孩身边趴着一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小女孩,破烂不堪的小衣服,凌乱的青丝沾满了污垢,脏乱的脸颊中只能看出无光透着一丝希翼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前方,用瘦弱的小手不停地摇着男孩的衣角,低低地说着;“哥哥,哥哥,我饿……” 声音越来越小,小女孩像是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渐渐地完全趴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而这时那个很胖的壮汉也不耐烦了,“滚,滚,滚到一边去,没工夫理你们这些小叫花子,这身衣服是你们能碰的吗,滚,滚,滚……”他粗声粗气地朝小男孩吼道。 男孩吓得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可他硬是没哭出声来。大汉一脚踢开小男孩,拍拍他那满是华丽花纹的绸缎衣服,鄙夷的看了眼那他们俩,旋即便大步走开了。 小男孩觉得身上火辣火辣地疼,却一时顾不得它,一把抱起妹妹,焦急地喊着:“妹妹,不能睡,不能睡啊,妹妹,我……我找到吃的了!快起来!” 男孩神色中尽是紧张,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声音都哽咽了。 妹妹好像听见了哥哥的呼唤,慢慢睁开那疲惫的双眸,“哥哥,我饿……”睫毛不停地颤抖,似乎随时都会闭上。 “来,哥哥带你吃东西去,不要睡啊。”男孩见到女孩睁开眼,开心地笑了,他背起了妹妹。这时却自肚腹处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各处,差点让小男孩疼趴下,他却紧紧地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是在不住地喘着气。汗水淌落直下。 他决定为了妹妹去偷东西,“哪怕被打,也要让妹妹吃点东西,无论如何也要让妹妹吃点东西。“他在心里默默道,小脸上只有坚定的神情。 当男孩近距离地看到烧饼店的时,他先把妹妹慢慢放下,让妹妹的头轻轻靠在墙头。“妹妹,等会,马上就有吃的了,等我!”他临走时笑着说了一句。 “大哥哥,求求你,给我两个馒头吧,我妹妹太饿了,都几天没吃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啊!”小男孩满是哀求的看着卖馒头的人。 那个卖馒头的伙计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直招待着来买馒头的客人。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对他摇摇手,“走吧,我不会给你的,别让我撵你走。”厌烦的目光狠狠瞪了男孩一眼。 小男孩没有死心,趁他忙活时,拿了两个馒头就跑。馒头都是刚蒸熟的,拿到手上时小男孩差点烫的扔掉了,最后强忍着热度,把它们包进他那破烂的衣服内,拼命地往回跑。 “站住,别跑,让我抓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从他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声。那个伙计急急追了上来。 其实小男孩也很饿了,闻着馒头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他不停地咽着口水,却没有再去看怀里的馒头一眼。 他跑到了放下妹妹的地方,看见妹妹还安静的躺在那儿,他快速地冲了过去。抱起妹妹,轻声地喊起妹妹“妹妹,吃的来了,醒醒!” 小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本已无光的双眸看见哥哥手中的馒头又重新出现了一丝光亮。早已干裂的双唇此刻慢慢地张开。 男孩把馒头撕下一点往妹妹的嘴里送去,一点点地喂着…… “小兔崽子,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你……”后面的伙计追了上来,本来带着愤怒的心情追过来,却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不禁哑然了,半举起的木棒停在半空,之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木棒。 小男孩似没有听见身后面的声音,只是在全心全意的喂着妹妹。 伙计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很久,他们让自己想起小时候的某一片段的事了……沉默良久,伙计转身离开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又回来了,不过携带着一个包裹,他走到他们跟前,小男孩转过头,看见是刚才那卖饼的大哥哥,以为他是来教训自己的,就紧紧低下了头。 那个伙计看着小男孩的脸,轻笑着,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拿去。”他把手里拿的那个包裹往男孩那递去。 男孩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接过包裹,打开之后看见全是食物,足够吃好几天了,他很激动。向着大哥哥高声喊道:“谢谢,谢谢大哥哥,谢谢!……”男孩满带感激之色望着那个伙计 伙计看着男孩那纯结而真挚的目光,心中不禁触动,然而不知为何心里又满是苦涩。他又一次摸了摸男孩的头,微微张开的嘴唇,轻轻闭阖了几次,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又一次慢慢转身离开了,渐渐消失在男孩的视野范围之内…… 第二章 冷漠 门口传来几声沉重而有力地脚步声,“噔”“噔”“噔……” 少年似听见了门外的声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漠然地闭上眼,脸庞之上显露出一股厌烦之意。几息之后恢复了那如万年冰也融不开的玄冰的神色,静静地等着将来临之人。 不过良久,那人已来到少年门外,停下了脚步。 “紫师兄,师尊有请,要你去主殿堂去一趟,说有要事需你前去商议。”声音如沉闷的擂鼓敲响之声,欲能使人震耳欲聋般,隆隆而响,声波如化为有形之物,滚滚向四周散去。 是普通人听闻这种音调,见其之景,也许会吓晕过去,但少年神色不变。而那位灰衣书生也只是不时地打量着来临之人而已,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来临之人,穿着一身白衣,略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身子十分壮硕,颇有三大五粗的意味。灰衣书生看着看着,却突然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了,最后笑得都抽搐了、蹲着那里站不起来了。 壮硕之人一肚子疑惑,抬头看向灰衣书生,一副不甚理解的模样,内心很是奇怪;“这人……有病吧!为什么看了我之后,就笑成这样,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但几秒之后,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这家伙分明是在笑我,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却是对我的羞辱,旋即闷声开口道;“请问……这位师弟,在下有什么地方让你笑的这么开心?“脸上略带薄怒的神色不善地看着灰衣书生。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太搞笑了,这身白色衣服,白色加这样的容貌与身材,哈哈哈……哈哈……”灰衣书生一只手指着他,一只手捧着肚子,丝毫不加收敛笑意的感觉,笑的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一身白衣的壮硕之人明白了,脸色也已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明白灰衣书生笑得是什么了,他本来长得就粗犷,身材十分壮实,而白色是一种单调的颜色,能混合搭配很多的颜色,也能映射出不一样的感觉若与不同的颜色混用,如白色与红色,形如红白交配,若一个漂亮的姑娘穿上白色的裙子,有红色条纹镶嵌在裙边,会有一种令人更为惊艳之感……而他衣服的白色与他的相貌形体相配去就有点显得有哗众取宠之意了,其实并不是他想天天穿着白衣,这只是门内的条规。是为了与外门弟子区别及其他意义存在。 “这小子,是不是存心找茬啊?哼!”他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灰衣书生。这时紫衣少年骤然开口:“够了!”声音十分冰冷,似不含有人的感情在内,竟一时间令人生不出反抗的心。 壮硕之人心里“咯噔”一声,本已迈开的脚步不得已停了下来,随之收了回来,而后偷偷的瞧了一眼紫衣少年,脸色却突然煞白起来,没有一点血色、脑海中被那看到的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眸完全占据了,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啊,如此冰冷,如此无情,是来自地狱吗?或许还要恐怖吧。 眼眸中两个眼瞳若永恒的黑洞般,似能吸收一切色彩,黑得似妖似邪,空洞地若让人置身其中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般。他恐惧地看着紫衣少年,手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此刻,壮硕之人觉得紫衣少年就是地狱的使者,若他要取自己的性命,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反抗的勇气了,也不会有这样的能力。在他的意识海里,只有长老才能给他这样的威压与恐惧地压迫。他艰难地挪开目光,看向别处,只是手还在不间断地痉挛中。 灰衣书生听闻此声,亦开始收敛,不再大笑,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站立其旁。可他的嘴角却始终带着笑意,上扬的嘴角似说着意犹未尽之味。 时间一点点逝去,空气里有衍生出寂寥的气氛了。一刻钟后,紫衣少年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走吧!”旋即摆开步伐,向前行去。走至门口时,脚步一停,传出一道声音:“希望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要碰我的东西,否则……”虽然他未转过身来,但显然是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满脸面带笑容的灰衣书生述说的。 灰衣少年知道他的东西指的是什么,当即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回道:“放心了,你这——又没什么宝贝,难道还有我翻你的破衣服吗,呵呵……” 紫衣少年眉头微皱,似对少年的言语不甚满意,却也什么都没有再说,继续迈步离去了。 那白衣之人则跟在紫衣少年身后,紧紧跟随着,却离他始终有一段距离,不敢过分靠近,似对刚才之事还存有惊惧之意,跟紧在少年后前进之间,突然他想到了师尊在对他吩咐唤少年前来时的神情——当师尊提及紫衣少年的名字时,脸色竟然苦笑了一下,虽然很快消散不见。但本身自己最擅长之一的本事就是察颜悦色,纵然是这么小的细节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自己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没怎么注意,现在却发现大错特错了,这个少年一定大有来头,否则长老不会在这么重视,以及师尊那种神情一定有其深意,可我怎么没听过什么关于对这少年的事迹呢,拥有这么高的身手不可能在门内没名气啊,这……这怎么可能呢,在门内排得上名号的高手都有记载啊,我还曾经通过一些方法撰写了一份,可其上没有啊,怎么回事?“无论他怎么回忆名册,都不见少年的身影,一边前行,一边冥想着来自对于紫衣少年的记载。 嗒”“嗒”“嗒”紫衣少年与浓眉少年一步步走在青色石阶上,遍布青苔,似绿衣般披散在石阶小路上。触其有清滑之感,如棉花质感,很是舒服。四周一片青林翠竹,清风流动,枝条摇得“吱”“吱”作响,翠绿怏然,这样让人闻道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不禁令人赏心悦目。 石阶自下而上蜿蜒曲折,前方云雾缭绕,峰峦隐没,山岳间隐有相通石阶互行,如此画面,宛若画中景色,山明水秀,一种隔世之感悠然而生。 随着前行,渐渐模糊地望见石阶的尽头,似乎有几座大殿矗立而生。最中间的那那座大殿比左右两座殿堂光芒更为耀眼一些,只因它的颜色为金色。而其旁的两座大殿漆刷的则为红色,这三座大殿成犄角之势,但它们身后似乎还有着什么,因距离太远还看不到。 临近间,却突然传来几声大笑声,声响很是巨大也很嘈杂,似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人在那里兴奋地不知道笑着什么,这甚是响亮的笑声连正在林中觅食的鸟儿都被吓走了,树叶被晃动地“哗哗”直响,它们惊惧不堪,阵阵鸣叫,齐齐飞出山林,却让本是宁静的山林多出一份生气。 紫衣少年抬头看了看正在往四处飞散的鸟儿,神色依旧冷漠,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紫衣少年顺着石阶尽头看去,隐隐看见了前方一群人围着谁,正在肆无忌惮地笑着。其中一个白衣之人不时用手指指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说完几句便插腰大笑起来,围着的其他人也随之大笑,似乎……那个不时指点的人便是这群人的核心。 而殿堂大门前站着一些人,是本门派的内门弟子,全部身着白衣,笔直挺立地站在那里,分成两排,一脸的傲气,对外面正在巡逻的外门弟子不屑一顾,轻蔑的眼神,好像对于他们而言,外门弟子都是蝼蚁般的人物。那藐视一切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望着在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无动于衷,无一人前去问明原因,对他们而言,无论外面的弟子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们去询问,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 其实门中这种现象屡屡可见,这便是权利带给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白衣少年很是英俊,还有几分清秀的模样。但看着他那大笑的神情中却显得那张脸庞有些狰狞。 英俊的白衣少年笑着笑着却突然抬起了脚,踏向了倒在了地上的略显柔弱地灰衣少年。 骤然间紫衣少年眼中寒芒一闪,他看见了那张上扬地惊慌失措的脸竟然是——林山。 他是紫衣少年在这个门派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他只是个外门弟子。他的性格有些腼腆,内向。开心时偶尔会脸红,难过时会掉几滴泪……此刻的他在那白衣少年即将下压的一脚之下,脸庞尽是苍白,很是害怕。 紫衣少年的眼眸中射出冷冽,若寒冰般地光束,似能冰彻一切。浓眉少年站在身后也感到前方紫衣少年周围的温度徒然下降,寒透心神,忍不住一哆嗦。连忙离他又远了些,不知道这位神秘而冷漠的师兄又怎么了?他可不想遭受这无妄之灾。 第三章 交手 紫衣少年身影徒然间变化起来了,若轻铃般声响,神步幽似似水中倒影,花枝飘落,进水之心,影像变动,波纹远逝,扩散开来,刹那间,紫衣少年转瞬及至。待浓眉少年反应过来,他已不见踪影。远目眺望,已至大殿门口,心中一阵骇然,心跳狂蹦,剧烈跳动,让浓眉少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他的神秘感又添一分。 外围巡逻的外门弟子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已经穿过他们的封锁线,紫衣少年若风一般迅疾,急速进入大殿范围。 “什么人?”身着白衣的那群内门弟子全部挥出武器,指向一人。 白衣弟子间有神情凝重的,也有满不在乎,认为一定是那么巡逻弟子疏忽大意造成的,要好好严惩。彼此前后不一,神情各有其色。 紫衣少年转过身,缓慢地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眼眸中竟出现了紫意,还逐渐增距,有一种妖冶的魅力,却也是似魔般地恐怖,冰冷的眸子看着让人如坠冰窖般,不寒而栗,身上没有一点神力波动,如普通人那样,可那瀚海般地气势却不是凡人能有的,令人骇然。 “给我闪开!”紫衣少年一步一步前行中沉声说道。 近看之间,那英俊的白衣少年竟是九长老的嫡系子辈——道仁,可紫衣少年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掌门之子,也要讨个说法。 况且如他猜测不错的话,可能并不是灰衣少年的错,而是白衣之人道仁故意找他麻烦的而已。 事实上是因灰衣少年未曾注意间撞了那道仁,而白衣少年便揪着灰衣少年不放,任由灰衣少年如何道歉,道仁也不领情,最后更是将其推到在地,引来众人围观。 一是以彰显他身份高贵,二是他的性格本就嚣张跋扈。不管你是谁,惹了我,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的。 可众人一见白衣之人,便有人认出了他是就长老的嫡系子孙,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多言语什么,只有心中默念道,“少年,算你倒霉了,得罪了他。”皆不由地摇摇头。 而那些围观大笑的人有的是就是他的随从也有加入围观之人,目的无非就是阿谀奉承,希望能得到他的赏识,从而获取一定的利益,还有的就是一心凑热闹的人了。 他抬起一只布满伤痕,旧疤还未去掉,新疤又有的消弱而白皙的手掌缓缓向前推去,中正而平和,周围没有道则流动,神力澎湃,不少人看见就是这样一拳没有威力,毫无力量的一拳,心中嘲笑道“你都打不到我的跟前,更别说打伤我们了。” 于是放松了警惕,徒然间,掌速变快,本来一只平凡的手被紫气包裹,霞光漫道,龙吟声大作,吼破苍穹,传向八方。他们恐惧了,惊叫出声,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一股绝望地感觉刹那涌至,他们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仅在于此了。 却在这时,一声大喝传至,“住手!” 紫衣少年似无闻这句话,落掌之势已成定局,“嘭”两掌对碰,从天而降一位青衣老者,眉毛胡子皆已雪白,一副得道仙人的样子。拳意刚猛无边,似有开山裂壁之能,若猛虎出山般霸气,道则无边,波纹碰撞。 两掌对碰之后,余波扩散,老者身后这些内门弟子全部被震飞,口中狂喷鲜血,身受重伤。而紫衣少年被击退几十米远,半蹲在地,嘴角溢出一抹血液,目露寒光,闪烁不定,旋即起身,抹去血迹,漠然而立。 经过这一幕,白衣少年嘴巴张的老大,忘记了脚下还踩着一个人,等他回过神来,随后把脚收了回来,紧紧地望着紫衣之人。而灰衣少年在全部的人精力集中在紫衣少年身上的时候,低着头离开了,只是从他远去的背景中会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远远传来轻轻地抽泣,他好像哭了。 而老者正面呈怒色,正欲喝斥,但神色变换,考虑到什么忌讳,表情变换多次,最终深叹一口气,带着一股无奈:“跟我来吧.”老者开口道。 震落在远处的内门弟子双双抱拳,带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恭声而道:“谢三长老出手相救!“ 有一些大胆地声音传出:“为什么长老不惩罚那个紫衣少年,我等不服!”一些人带着怨恨朝老者叫道。 “此事休提,我自有定论。”老者侧头看了一下那些人,同时冰冷的神色扫过,其中蕴含的所警告意味自每人心中流过,心头冒出一丝冷汗,不敢再多言了。 紫衣少年自对完掌之后,没有在看他们一眼,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无视。 老者低沉地说道:“还不各归其处,各善其事!”此话一落,众人皆悻悻地离去了。 紫衣少年深深地望了道仁一眼。老者随其目光看去,这少年不是——老九的儿子吗,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紫宁,照着紫宁的性子,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回头还得和老九打声招呼,让他注意一下。 白衣少年道仁见紫衣少年看向他这里,脸色不由地发白,心中暗骂,“他奶奶地,我什么时候得罪这变态了?”不过片刻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不会是刚才的那个少年和这变态有关系吧……道仁越想越心凉。 在道仁的心慌惊措下,紫宁随着老者走进了大殿。 大殿中正有着几个重要的人物等着他。 金色的大殿,琉璃般地梁柱,似用水晶构建而成的,能发出璀璨美丽的光芒,及其夺目,红色的地毯,鲜红欲滴,若火焰般艳丽,位于大殿中央,庄严,圣洁,这是对待客人的的礼节,在平时也只有各位长老与家主和一些及其特殊的人物能在其之上行走。 漆红色的桌椅之上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图样,状若各种神兽之形,栩栩如生,深刻的线条行云流水般划过,几乎没有一丝瑕疵,让人找不到毛病,而材质更是千年神木,一千年可能对于凡人是好几个轮回,几辈子,令人望而兴叹,遥不可及。 可就修仙已到绝深之处的人而言,不过几次闭关的时间,尘世流转,时间远逝,万物更替,这是凡人的悲哀,也是修士的凄凉,时间最是无情,世间莫过如此。 古朴而清新的香味传入口鼻,自然怡人,迈步走进的紫衣少年神情一震,旋即又恢复冷漠,似万年寒冰不化。 在紫衣少年在前方正襟危坐着一位中年人,脸上的神色铁青,怒拍桌子,呵斥道:“混账,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神木而做的正桌似老朽的枯木般,在中年人的一掌拍下后,震裂而开,向内侧塌去,碎屑洒满一地。 少年低着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紫衣随掌风漾出的余波而舞动。 “你……”中年人气急败坏,片刻间后“罢了,下不为例!”他挥一挥衣袖,转过身躯,不再看他,身体被气得直颤抖。 在大殿里的人想说什么,但都只是用神念交流了一下,然后又如石沉大海般寂静了,又一时间沉默了。 不多久,又一个人闪进大殿,一道青色的光芒刹那远至,若风一般迅疾。紫衣少年这时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死死地看着这人,一身青衣,看其面貌,好像二十九、三十的摸样。 紫衣少年此刻心中那永恒的殇撕裂开来: 一个倒在地上七八岁的小女孩大眼睛里噙着泪水,一身破烂的衣服让人看着心疼。这个年纪本该充满快乐的脸颊上这一刻却也只能看出憔悴与痛苦。 身着简陋的她神色中充满了不舍与难过,那双有着脚趾洞的小鞋子上隐有血泡浮现。臃肿不堪,让人心中酸苦而又心疼。 她伸着手指着天空,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哥哥,不要走,不要走……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凌乱的发丝随风而动,覆盖早在已被泪光淹没的小脸蛋上,眼眸中迷蒙着水雾,泪水流转到嘴角上任它流进口中。却只是不断地絮絮自语,试图挽回着什么。 对面天空中站着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站在中间,那个少年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脸上,神色中也充满着不舍及留恋。终于在小女孩一声声让人心酸的叫喊声中留下了眼泪,身躯在不断地颤抖,瘦小的双拳攥的死死地,可是他始终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 少年不敢说话是怕给妹妹带来伤害,因为身边的几个人根本不是他们能阻挡与反抗的。 他曾经见过这些人如魔一般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贱,完全不当一回事,杀人时,态度冷漠又无情。如果有人在这一瞬间看他的眼睛,会发现他已通红的双眼深处竟延伸出一丝紫意不过刹那间褪去了,似妖邪般让人生畏。 第四章 离去 那几道如渊似海一般,带给别人以无尽压迫感的身影,充满了威严与漠然。那浩然如瀚海般的气势使人骇然,他们的行为如魔般令人发指,让人心中只有憎恨与恐惧。 他们却在不停的蹙着眉头,然后相视之后点了点头,旋即一人开口道:“你可以去你妹妹那道声别。”话语中充满了冷漠似没有一点感情一般。” 那个少年听到这话,神色终于有了一点色彩,身体有了一丝颤动,然后抬起颤抖的双脚,缓缓走了过去。突然他心中“噔”的一震,泪水差点又落了下来,妹妹身上本就不好的“好衣服”竟然已经破烂成这个样子了,手心与脚趾皆已磨出血迹,草屑和泥泞沾满了头皮,留着泪的脸颊被风吹的通红通红的,这让本来就瘦小的她看起来就更憔悴。 北风呜呜的吹过她的的身影,吹向了远方,似能把无尽的苍凉的大地都撕裂一样。 他又一次紧紧地握紧拳头,攥的指节都发青了,双目怒睁若惊怒的狮子般在处于狂暴的边缘,随时能发出震天般的嘶吼。 这一切落在那群深邃而又空洞的人眼中,始终波澜不惊,仿若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不为所动。 少年站在那儿好久都没有动,突然“霍”的转身,攥紧的手又慢慢松了下来。他默默地闭上双眼,眉头却越锁越紧,无声中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过那个小女孩看不到,只能看到他那瘦弱却坚挺着似那天塌下来都不会压倒的背影在轻轻的晃动。旋即他睁开睛,漆黑的眼眸中虽然还有着泪花闪烁却透露出坚定却不忍的目光。 他拖着沙哑的声音,颤抖的开口:“我们……走吧。” 那三个人冷漠的神色中显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又恢复了神色。如果仔细看他们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冰冷的眸光似能慑人心魂,如坠冰川般,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少年飞向了远方。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几声歇斯里底地哭喊声。 “不…不要…不。”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喊着,可他们始终没有回头,在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下,终于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当少年已经被带走到很远的地方时,他回过头望向远方,眼眸中尽是疲惫与无奈。只低语了一句:“妹妹,等我……” 小女孩醒过来之后,嘴里还不住的絮絮着:“哥哥,哥哥……你在哪啊?”不觉之中眼泪又流了下来,晶莹的泪水滑过嘴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停了下来,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 昨天夜里,她本来睡着好好的,突然一声“轰隆”,她被吓醒了。”哥哥,哥哥,我怕……”她爬起来钻进了另一个被窝躲进了一个少年的怀里。 少年拍拍小女孩的背,轻轻说道:“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女孩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又睡着了,而那个少年却没有再去睡。而是一直轻轻地拍小女孩的背,在窗外的闪电雷鸣中静静的想着一些事。…… 他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他们是被遗弃的孤儿,从小孤苦无依、为了温饱问题受够了白眼和辱骂,也受尽了委屈。 从窗外的闪电的电光中可以模糊看出少年的那消瘦的脸庞,他的眼眸映射出深深的疲倦,也只有在这深夜之中他才敢显露出这种神态,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他是不能在妹妹面前露出这个样子的。因为他不想让她妹妹担心和难过,他是哥哥,必须守护妹妹,这是他应尽的责任。他不想妹妹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替他这个没用的哥哥担忧,这样只会让他更加难受。他宁愿自己受尽折磨和痛苦,也想让妹妹每天开心。 “轰”,“轰”雷声巨响,镇人心神,闪电似流光一样绚丽,那蛇行一般的电光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却也在这样的黑夜中平添了一份梦幻的美景。也许在不同的人眼里这种自然景色意义和感觉不同。 但至少少年觉着这样的景色是美的,至少这样他觉着也许天地之间存在着平衡。有星辰满天的夜幕,自然也有雷光闪烁的晚上。 “今日我和妹妹沦落至此,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到我说过对妹妹的承诺的,让妹妹不再挨饿,不再受欺负,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少年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离那对兄妹居住小村庄的很远的山峰上,几团宛如太阳般的耀眼光芒突然爆发开来,似白天一般让人睁不开眼。天空降下几道光柱从中走出几个人,全部身着青衣,眼眸中完全一片漆黑。黑的似邪似妖。看着他们的眼睛似被吸到黑洞中让人无法呼吸。但是一瞬间后他们的眸子又跟普通人一样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 他们神色冷漠,在降临之后朝四周木然的看了看。然后就各自飞向不同的方向了,似在寻找着什么一样。他们在这黑夜之中悬空飞向各方注定要给人们一场天大的震撼。 时不时响起的雷鸣声和闪现的电光让人不能入眠,很多的人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烦之余有些人便起身静静地看着窗外。 雷光闪烁,巨响轰鸣,窗前的人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而这个时候有些人看到了他们一辈子都为之震撼的事,在无尽的山脉与巍峨的山势的上方在飞着几个似人形的物体,这让他们既惊有惧,急忙喊醒家人告之此事,然后一家人有的陷入了沉默,有的争吵不休…… 而这个时候少年却睡的很香,妹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少年这个时候被妹妹的笑声吵醒了,同时他感到了一丝心悸,他慢慢地抱着妹妹挨着墙壁坐了起来,他对刚才的那种感觉很是不安,因为他的这种感觉每次都很准。 记得有一次,他们饿的太厉害了,妹妹饿的都哭不来了,他不得已去偷食物,他自己都快没力气了。当他从烧饼店好不容易找机会偷到了两个烧饼时,他开心往回跑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心悸,他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壮汉开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口里还喊着:“让开,让开,马车失控了。”他在努力的拉着绳子,神色透露着焦急。 少年一下子吓呆了,脸色刹那雪白,动也不会动了。他吓的闭上了眼,一阵风抽过他的身体,脸颊被抽的生疼生疼的。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我就要死了,可妹妹这么办呢,谁来照顾她啊?” 这个时候他感觉一双大手抱住了他,他睁开眼之后看见一个俊美清秀的年轻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双丹凤眼似有一股亲切感,旋即开口道:“你没事吧。” 少年楞了好一会才会过神来,“没事……你……”他突然想起刚才的事,脑后吹过一丝凉风,望向那辆马车,它已被两三个年轻人拉住绳僵,马儿惊叫,但终于停却下来了,大汉转过身,表情中带着一丝歉意,道:“孩子,没事吧,是大叔不好,马儿止不住了……” “没事的,大叔……”少年面带微笑,“哦,对了,谢谢你啊,这位大哥,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少年转过头来,神色中带着感激之情。 那位丹凤眼的俊美少年看着他,只是微笑,别的什么都没说。然后就走开了。 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了,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深了,让人惶恐不安,少年的眉头拧的快成一条线了,不过他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让人去伤害妹妹的。 当那群人的其中一人靠近有着少年与小女孩的村子时,他“嘭”的一声停了下来,他神色透露出一种惊疑,随即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一个似方向盘的东西,只见它内部有指针在不停的旋转,还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里面刻着一个龙形般的神兽图样,“噔”地一声指针方向停留在一个破旧的草屋前方,那个方向盘般的物体开始发光,龙形样的神兽图腾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响彻天地,一条龙形虚影冲天而起,神秘人这时跪拜下来,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来祷告自己心中的神,目中满是狂热,龙吟声再次响起,龙形淡青虚影徘徊在破旧的草屋周围,最后更是卷起龙尾,盘旋成一个圈,“嗷”地一声再次发出一声嘶吼,这时那条虚影才渐渐淡去,化作青丝消失在天地间。 给读者的话: ps:求推荐,求收藏 第五章 血色的记忆 这正是少年与小女孩所居住的地方。神秘人皱了皱眉,思量一番,像从衣服内拿出一个状若盒子的东西,然后“嘭”地一声捏碎了,阵阵白光散到空气中不见了。神秘人一瞬间到了破烂小屋前,刹那远至,如果那些村民看到会被惊为天人,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仙人才有这样的法力与本事。 全村人都被惊醒了过来,不少女人,孩子都躲进自家男人怀中,男人是家中的顶梁柱,这时候必须挑起身上的担子。他们一边安慰孩子与女人,一边壮着胆子开起窗户的一角,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可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因为神秘人已经到了那对兄妹的房屋前了。他们疑惑不已,却也惊惧不堪,可让他们做梦也不愿意的事就要发生了…… 不多久,破风声传至,那几个人动用了急速计量,快速赶至。他们停在神秘人面前,他们相互点头示意,互用神念传意,很快知道了原委,那冷漠地似乎不存在人类感情的双眸中这时也浮现出一丝激动,虽然瞬间淡去。 他们推开门,看见两个孩子紧紧抱在一起,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在不断地对那个年纪小的孩子说:“不怕,不怕,有哥哥在……”而小一点的孩子却只是在不停的呜呜地哭泣。, 那群神秘人看到这个场景,不禁皱眉,“不会搞错了吧,他们是吗?”神秘人们面露惊疑,神念互问一番。 “恩?”少年望向他们,“你们在……在……和我说话吗?”少年声音中带着颤抖,手抱着妹妹,身体却也在不住地痉挛中。 “咦,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是的。”少年依旧弱弱地回答到。 “好,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若是普通人绝不会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再根据神龙提示,你就是了!哈哈哈……”那仿若万年冰川的表情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少年不懂他们的意思,又低下了头,只是把妹妹抱地更紧了。 “请示一下家主,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中间那个身穿青衣的人道。 一个神秘人拿出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上面有复杂的花纹,低语轻谈,一段时间后,他抬起了头,用神念传道 “家主旨意是——杀光此地村民,不留活口。”少年听见这句话差点昏过去,“不,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啊……” 那个领头的神秘人深锁眉心,足足几分钟后,只说了一个字:“杀!”冷漠而绝情。 神秘人们冲向四方,很快第一声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声,隐约中断断续续的传来,,斯心裂肺地绝望声:“不,为什么啊,我们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至少给我们一个理由啊……”还有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诅咒声:“你们这群侩子手,会有一天遭报应的……你们这群畜生,没人性的畜生啊,你们该遭天打雷劈啊……” 又有更加凄厉的叫喊声传到少年的耳朵里,他觉得什么山崩地裂,什么洪旱灾难都不足今天夜里那一声的尖叫与悲呼声来的让他绝望,甚至无望。少年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逐渐崩溃,什么都没了,隔壁家的二狗子经常偷偷给他们兄妹东西吃,这才使他们不经常熬饿,张三家的老婆婆也经常给他们讲故事……他的快乐时光都是这个村子给的,都是大家给的,都是他的朋友与亲人给的……这一刻,什么都没了,也许他没有体会过用刀划过胸口,可他却知道,这一刻他心中的痛一定比它还痛。 他疯狂的冲过来,想要阻止他们“不,不,不要,不要啊……”歇斯里底般地咆哮,拼命地想要挽回,“求求你们了,你们要什么啊,我……我答应啊,别杀他们了,我求你们了啊……”悲凉又绝望,泪水早已止不住,双目通红,若目光能杀人,他一定会选择杀光这些坏蛋,这些不是人的畜生。 嘶吼声,尖叫声,哭喊声,诅咒声……还在不断地继续,已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叫喊声渐渐低了下去,少年绝望地坐在了地上,目露凶光,冲神秘人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赶尽杀绝啊,我都说答应你了啊,什么都答应啊,你还要怎么样?” 妹妹被哥哥这个样子吓着了,只是不断地往哥哥怀里钻,但妹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我怕……”少年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又一次紧紧地抱着妹妹,只是不住的流泪,没有开口。 终于哭喊声,叫唤声……都不可再闻了,那几个神秘人瞬间出现在这个屋子内。 其中一人眼中带着寒光,道:“还有一个!”正准备动手格杀这个小女孩时,却生生地停下脚步,因为他发现少年的手上拿着一把刀靠着脖子,少年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望着那个领头人,似这些人一靠近,他就会自刎,少年用这无声的行动来表示他的抗议与决心。 神秘人的首领“噔”地一声心中巨震,“这么年轻的少年如此的刚烈,偏偏是我们要找的人,假以时日勤加苦练必成大器,可我们今天却毁掉了他的所有,结下了不解之怨,虽然是家主下的命令,但……哎,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带回去吧。” “你…放下刀,我们…可以放了你妹妹。”神秘人神色依旧冷漠而无情“若你不想跟我们走,那你妹妹必死,你还是要被我们带走……” “可是,家主吩……”一个神秘人想说什么,但看到了首领那冷漠的目光朝他望了一下,就没说下去。 “若你不死心,外面那些人就是最好的榜样”少年听到这句话心比刀绞还要痛,身体不住的颤动,泪水止不住地流,沉默中慢慢放下了刀,只低沉地说了一句话,“我跟你们走,但……只要我妹妹死了,我不会独活,你们记着……”声音沙哑而坚定。 “你……”一个神秘人忍不住道,然后就被首领一巴掌扇飞了,趴在那老半天没起得来,另外的神秘人都毛骨悚然。 首领沉默地望着少年一会,转身走了出去,“走吧” 少年看着妹妹,什么都没说,再次抱了抱她,然后毅然转身,大步走到外面,一块块断臂,残肢,满地的鲜血,到处都有碎尸,宛如一个修罗地狱般恐怖,让人不忍入目,现在就算想拼尸都不能够了,因为实在认不来了,少年觉得今天一个晚上似流尽了眼泪,也许今后他都没有泪水可流了,他闭上眼,“心中为那些死去的人祷告,希望他们能到一个快乐的地方,不要在受苦……这辈子他们受的苦够多了……” 小女孩追了出来“哥哥,不要离开我,我怕…”一道稚嫩又惊恐的声音传进少年的耳里,让他差点就此停下脚步,那几个人似没有听到一直地走着,少年终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 小女孩不知怎的,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哥哥走了,也许就永远不会回来了,她只想留下哥哥,她追了出去,看到了外面的惨景,“啊……哥哥,哥哥,呜呜,呜呜,我怕”小女孩那幼小却带着恐惧地声音,差点让少年再次崩溃,很想冲过去,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 可少年没有回头,一直走,一直走…… 天亮后,神秘人望向他,示意少年到中间来,要走了,神秘人带着他飞向半空。 “哥哥,哥哥,不要走,呜呜,不要走,呜呜……”少年惊的转过头,他以为妹妹早停下了,这时候少年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可神秘人的一道目光就让他不能动弹了,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你不想要你妹妹的命了吗?”少年瞬间低下了头。 …… 村子里那颗百年老树的枝条随风飘起,上面还有点点血迹,风声呜呜吹过,似那无声的哭泣,控诉着这凄凉的苦与痛。 第六章 杀意 紫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青衣人,虽然他未曾亲自动手,但却是他亲自开的口,否定了自己所有亲人的生,不留活口,几乎葬送了自己的所有。 他对这个人的恨已到了前所未有,是自己今生萌生了第一次杀意的人,随着力量的提升,心中的憎恨越是增强,一日胜于一日。以至于修炼时有几次差点由于杀意过盛而心魔入体,进入魔性状态,失去理智。几乎就是今日此刻见到他,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了。 青衣的中年人似察觉到背后的异样,微微转身,凝神望去,如此重的杀意如抵后背,刺入心神般令人毛骨悚然,青衣人面现怒色。 可映入眼眶的却是一副看似“陌生的”脸孔。——自他把紫衣少年带回来时,便去闭关了,再不曾过问少年的任何事,而紫衣少年则是家主亲自调教的,半年间紫宁到底经历了什么修炼,几乎没谁知道。 现在的紫宁的容貌与其之前相比较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下颚比以前尖拔一些,脸庞之型比之削弱很多,几乎改变了他刚来这之前的脸型,让青衣人一时间竟认不出来了,脸色始终比之常人苍白一些,好像很是虚弱一般, 可中年青衣人看到紫衣少年那双已被血丝溢满的眼瞳,那还略带点点紫意、充满了杀意的双眸,那像似不顾一切的带着恨意疯狂的眼睛时,他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在那双眸子里——半年前由他亲手带回来的那个少年,那个他遵守家主之命与神龙提示寻到的少年,随后他承带无奈之意遵循意念灭杀了少年的所有亲人,甚至想杀了他妹妹时,他用他唯一剩下的命来威胁自己时自己的那深刻的触动。 当灭杀了少年所有亲人除他妹妹那时起,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自己能感觉的到少年眼中的恨意,那深深地自责与悔恨,那几乎到绝望而疯狂的眼眸中传出的意念,自己只能无声地叹气,默默地说声道歉了。 中年青衣人静静地看着紫衣少年许久,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渐渐化成了平静。轻轻转过头,,任由少年盯着自己的背影,踱步向前走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紫宁握紧的拳头凸起的青筋历历可见,眼中的血丝蔓延越来越多。身子微微颤动,站立大殿之中的长老皆神色各异的望着紫宁,眉头紧皱,却没有一人张嘴。这一切好似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那片刻的安宁。 青衣人已抬脚走至家主跟前时,紫衣少年动了,少年抬起一只脚,随后即将发起他那蓄积了几乎这半年间时时刻刻所受的那无尽的悔恨与自己责罚的痛苦之中的狂暴一击时,他摊开手掌了,若雷霆般的速度在他手掌凝结出一条身体略有红色的青色小龙虚影,龙吟之声瞬间传遍大殿,清晰地传入进每一人的耳朵,大殿之中的众人面色大变,皆向前一步迈去。 其中有几人喝到:“紫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住手!” 中年青衣人却好似未曾听闻背后的一切般,继续向前走去,不曾回头。 青色小龙若有灵一般,对着前方青衣人吼出了一声似摄人心魄的恐怖嘶吼,向前袭去。 紫衣少年步伐迈起,迎合青色小龙,充满血丝之芒的瞳孔中已开始溢出紫光大绽,若邪魅一般令人骇然不已,双掌向着中年青衣人背后印去,而手掌竟然生出实质般的光芒,青色的掌芒中竟携着部分若血一般的颜色,只是不怎么明显,但怎么看都觉得似乎青色之中多余出的部分颜色,明显与青色不协调,而且最不明显的就是其中还携带者一丝紫意,三色搭配,透出那么一股邪异之味,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众长老虽然都已出手,但因没有紫宁与向前平缓走去的青衣人的距离近,和紫宁骤然出手太快的点,以至于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来,加上他们的喝止紫宁不加理睬,所有只能看着青色小龙的临近与紫宁的跟随前进而干瞪眼,束手无策。 青色小龙攻向中年青衣人就要靠近他的瞬间之前,他依然没有回头的迹象,令人费解,紫衣少年其实心头也曾盘算过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就被旺盛的杀意加身,将它抛之脑后。与青色小龙齐齐袭来誓将中年青衣人斩杀在此。 只是如果看中年青衣人的面目表情,就会发现他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苦笑。 就在紫宁的青色小龙的神通印在中年青衣人的背后正中心之时,青色小龙突然一击溃散,消散一空。紫宁到达中年青衣人身后的身影,也骤然停顿,突然一股比自已不知还要强大多少的威压下压,紫宁的双脚瞬间下踏,他四周围的地面塌陷,一道道裂纹滋生而现,位于紫宁中心五米之内地面内塌而成,乱纹横生于塌陷的地面。 紫宁的脸上显露出一股痛苦的神情,一身紫衣也被震得裂开了,四分五裂,不再完整了,可双目中的血芒却褪去一些,他渐渐恢复一点清明与理智了,眉头微微一皱,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轻轻扫了几眼中年青衣人与家主,便低头闭目不再言语了,不去管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压,也不在去想那件事,只是静静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慢慢地调节恢复自己身上的伤。 从始至终唯一不曾变色的只有中年青衣人与因气愤紫衣少年而背对众人的神秘莫测的家主。 见是这种结果,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不过刹那,就有长老疾声厉色的问道:“紫宁!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这是欺师灭祖的大罪!你想造反吗?啊?!” “紫宁,你必须给众长老一个解释,否则……哼!” 长老们或面带怒容,或皱紧眉头,或低头互相交语,商量着。其中最属脾气暴躁的八长老最为严厉: “紫宁,你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就废去你的修为,将你关在不见天日的黑暗地牢内……”说完大袖一甩,冷声说道,接着撇头斜眼看了一眼紫宁。 其他的长老听闻“黑暗地牢”脸色都变了,“这个,这……八长老,就算紫宁再怎样,那个地方是不是太过了,关在那个地方……这个不太合适吧”随之就有长老提出了疑问,认为不太合适,似乎那个黑暗地牢是什么连他们都闻之色变的所在之地。 二长老闻之其言,点点头,开口道:“老八,你的言辞有些太过了吧?”随后他转过头阴沉着脸望着八长老。 “这个……哼!我不过是建议而已,竟然众长老不同意,那就另议吧!”八长老听闻二长老的话语与其他长老的反对之语,不由得闷哼一声,不服输地反驳道。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沉默,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了。不过霎那,大殿中又开始了新一轮比之前还要强烈的争议中。殿内中不禁衍生出肃然的紧张感,让人感觉很是压抑之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正背对众人的家主慢慢转过了身,这一举动让众人的争论骤然间不禁一停。 家主面无表情地神色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波澜不惊而深邃的瞳孔静静地看着紫宁,可细看的话却在他的眼眸深处看出了那一抹无奈,带着深深的叹息,平静地开口道:“你……知错了吗?” 紫衣少年却不曾回答家主的问题,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自顾自地疗着伤,一身紫衣碎了一地,散落在地面的裂缝之内,他的长发蓬乱不堪,颇为狼狈的样子。却发现他下陷的双脚在微微颤抖,原来刚才下压的那股威压还未散去,依旧压着他,阻碍着他的伤痕的恢复,纵然他是特殊体质,恢复速度远超他人,但却因这股威压而不能如往常一般去恢复伤痕,而一直处于受伤状态。 口角的那丝血迹依旧残留,身体外似有无形的风一般使得吹动只剩些许碎片的紫衣舞动,紧闭的双眸却没有睁眼的意向。 “紫宁!家主问你话呢,你敢对家主无礼?该当何罪?!”刚才对紫宁颇有意见的八长老立刻站出来质问。 “你……”八长老正准备继续,可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家主时,却发现家主那略带有沧桑之感的眼眸正平静地盯着自己时,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马上闭嘴不说了,低下了头,头顶不停淌着冷汗,好似犯了什么大错一般,很是紧张。 家主一直很神秘,就是他们这些长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都多高,就是大长老都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大长老曾坦言:“家主的修为我自愧不如,他的修为给我的感觉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第七章 封印 家主平时却是不太管门中之事,大部分事都交给长老会商议定夺,之后而去执行。几乎长老会平时就是拥有最大的权利,行使生杀大权。而这些没有使得家主的权威有一丝的减弱,家主的神秘莫测带人的压迫感却越来越深。 家主对他们的话语及吩咐不多,但一旦有封命传出,众人皆会毫不迟疑地去处理。且大家都知道他有几大忌讳不能犯,否则…… 众长老见其之景,不少人都面露感兴趣的神色皆扭头朝八长老望去,静观其变。或是想要看他的笑话,其实门派里还是一些长老与他关系不甚很好,或是因为他的言辞太过犀利,太过狂妄自大,又或是与他有些私人恩怨。想要观望家主如何惩处八长老以解心头之恨。 神秘的家主那深邃的眼神是盯着八长老片刻之后,目光又移向了紫宁。 想看好戏的其他人不禁一阵失望,旋即又面无表情了。 家主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紫宁的举动没感到任何的意外,只是慢慢闭上了眼,随后大袖一甩,晃过了身形,不再有任何言语。 紫衣少年突然感到压在身体之上的威压散去了,下陷的双脚不再有那种如灌铅般地沉重感,真气运转间突然恢复了平常的速度,不过转眼间,那从外体上看似重伤的身体便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这就是他体质最变态的几大特点之一了。 在座的长老们虽然都听闻紫宁的体质很特殊,却没有几个人了解 紫宁的体制到底是什么,不少长老皆不禁瞳孔一缩,心中闪过一丝骇然“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变态啊,这么快就恢复地差不多了?真是……” “他现在还只是这样的境界,就有这么变态的恢复能力了,若他境界在高点,不就……”众长老越想越骇然,不由得眼中的凝重又多了几分。 本来还有长老还对紫宁颇有微词的,现在却不得不对他重新估量了,这变态的恢复能力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 也有对此不屑一顾的,“你就算有这么强大的体质,若境界高你太多,想置你与死地,不给你恢复地时间,你的变态体质有什么用,浪费而已,哼!” “话不能这么说,紫宁好歹是我们门中弟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好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立马又有人出来反对。 …… 各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大殿之上一时间吵吵嚷嚷,却始终不能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紫宁调息运转了少顷,脸庞之上的苍白渐渐恢复了原来的血色,站立一旁,听见众长老的的争论不休的评论,眼中精芒一闪,皱了皱眉,却不曾开口。 本来他不想在这大殿之上恢复伤势的,但伤势太重,若不治疗的话,回去调息会花更多的时间,他还有要事要做,没这个时间了。且就算众人知道他肉体恢复能力,可他们不会想到其实肉体能力只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之一,他自认为修炼已有小成的可不止如此,还有更强的他们不会知晓的能力。 紫宁睁开眼,静静望着那位一身道袍的灰发中年人: 沧桑的背影,令人有一种感觉,似乎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那么深,那么强烈,总好像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似乎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迹,看上去是那么令人敬畏,可仔细观时,却有一种越来越模糊的感觉,似乎要消失一般,好像矗立那里的只是他的一道影子而已,而真人已早远离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紫宁心中突然苦涩起来,微微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 其实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在他的身上紫宁能感觉到一种父亲的慈爱,家人的呵护感,虽然他对自己的修炼的要求近乎苛刻,随着时间的流逝,但在他身上那份关心却不减反增,就好像他真是我的父亲、亲人一般。 与他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两个人静静地站在一起,看着已尽黄昏的夕阳那红色的温暖,那一股心中的安宁却是自己前所未有的,那一刻的他真心希望时间能够停在那里,抛掉所有的烦恼,遗忘一切。 可事实证明,自己办不到啊! 本来他被迫来到这个门派去完成他们的意愿,那时的他心中的恨意已淹没了自己的世界,他曾发誓言之:“今生我若还活着,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令我家破人亡、与妹妹分割异地最终罪魁祸首!” 可随着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感觉他在我脑海中剩下的印象却越深,一边是杀意冲天的恨意,一边是前所未有的亲近感,这是他在村子里与爷爷奶奶相处时都没有的感觉,现在的他都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哎,算了,有缘再论,以后再说吧, 紫宁心中满是复杂,稍微整理了一些思绪后,又一次慢慢睁开了眼,望向了远方的天空,不再理会在意众人的谈论了。 大殿内自家主回身之后,被紫宁恢复地速度有所震撼而相互传意互论意见后,皆不再讨论了。 大殿之内又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了。 这时家主轻转身,眼眸依旧那么深不可测,那么地神秘,身形有那么一股大气彰显出来,让人感觉到他的大气滂沱,真气冲天,无形之中似乎有一种威严显现出来。 他平静地开口道:“这次,我吩咐道童喊来众长老是有要事相商的。” 性子最为急躁的五长老最先开口道:“家主,到底什么事啊,把我们都过来啊,快点说吧,我们都还要修炼呢?” “老五,说话注意点!二长老似觉得五长老太过随便了,虽然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可他就是看不惯老五这样,也许跟他的自己的性格也有关,平常就不喜欢与别人说话很随便,即使是朋友也一样,所有忍不住开口教训了一句。 家主只是微笑面对,似乎没有对五长老的言辞的随意有什么的生气,好像对他的性格很是了解,只是没有在说下去,而是把神情转而为凝重地沉默了片刻。 众人见家主如此模样,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皆不由自然地紧张而神情严肃起来了,静静聆听家主接下来的话语。 “封印出事了!”家主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寥寥几个字而已。 “什么,封印出事了!”不少长老听见这句话神情大变,比之前紫宁肉身变态的恢复能力还要恐怖的多,若之前是对紫宁的事只是凝重,那么现在家主讲的事就是骇然了。 众长老皆不约而同地询问起来了: “家主,为什么封印会出事啊,那不是有门中的至宝-封焰光作为阵眼,有九九八十一根天衍大旗环绕而成的天封大阵镇压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难道,难道那个家伙苏醒了吗?不应该啊,有天封大阵镇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有人还是不太相信。 “封印如此的牢固,不该如此啊,大阵如此强大,历代祖籍有记载,曾有妖道众人想要救离他,那一战我门派与众妖拼的两半俱伤,但不知从何处涌现第三股力量想要释放封印里的怪物,本以为是命中注定,这个封印要打开了,但他们与我们自己人都低估了这座大阵,任凭他们如何破坏大阵封印,都不能动其分毫,反而那次结果是第三股力量被大阵的自我防御力量反噬,死伤殆尽,也是因此那次的危机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那次强敌来袭都没有被攻破,这一次……这一次难道封印被谁解开了?!”有人脸上不由得浮现骇然之色。 “封印之事经我们历代祖师爷都会改良加固的,随着祖师爷的离世,他们会把毕生道力注入天封大阵内,用来再次加深封印,历代祖师曾吩咐道必须好好看管这道大阵,否则若这道大阵一破,那个怪物苏醒,恢复过来,世人即将遭受无望之灾。可如今怎么回事啊?家主!” 一时间大殿有像是炸开了锅,温度急剧上升,争论之声比之之前还要剧烈几倍。 那位身穿道袍的灰发之人眉头紧皱,却没有马上回答众人的疑问,而是转而又吩咐了几句话:“地底封印的怪物是似乎要苏醒了,但是还没到破印而出的地步,但还是要合众人之力再次加固封印……” 虽然,家主未曾将所有因果都道明,却也解释最重要的一部分,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同时这一次也需要——他说着说着看向了紫宁,“这一次……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一个忙。” 紫宁面无表情,静等着家主的下文,他知道他会告诉自己缘由的,可奇怪的是——这次他什么都没继续再说,同样的他也没有与其他人解释的打算。 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或微皱眉头,或低着头,或望着别处,不知在想什么,似没有把刚才的话听进去,或面露疑惑之色望着家主。 第八章 无奈 紫宁不禁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他不喜欢掌握被动,现在不懂,可以,此事总有人知晓,不会过久瞒住他的。只是家主的意图他不甚了解而已。 家主宣布这个决定后,亦谈起了另一件要事。不过,紫宁没什么兴趣听下去,门派临近内门大比,需和众长老协商一下事宜,任命比赛的主掌人与监督要务人选,布置比赛章程等,及本次进入前十的奖励与门派允许进入门中重地修炼的名次人选。 他虽已入门半年了,却始终未曾参与过一次门内切磋大赛,要论他的修为应该能与内门最优秀的弟子媲美,只是他从心里憎恨这个门派,恨这个门派的所有,恨屋及乌,连入门修习道法的弟子都看不顺眼。 他怕一旦上台就会被杀意入体,不能自已。而他知道长老们不会允许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不管他到时有没有杀到人,只要是比擂台上开了杀戒,不论他存在什么原因,最轻他都会被废掉修为的。 门派之中最重要的法规之一就是——比擂台上点到为止,蓄意、有意杀人的轻则废掉全身修为,重则打入雪崖一生,永不能重见天日。 自己……还有大仇未报,不能那样鲁莽,要学会忍耐…… 紫宁轻轻地抬起手,静静看着那布满伤痕的手掌,神色渐渐扭曲,像很是痛苦一般。 “他曾起誓一定亲手杀掉他们!已慰所有爱他疼他的人在天之灵,愿他们安息!” 只不过事事无绝对,感情可以让人疯狂,可以让人开心,可以让人伤心,可以让人恨意滔天……感情最是复杂,最为玄妙,问世间谁能言明。 他还是在门派里找到了朋友,虽为寥寥几个,可他真的把那几个人当朋友,一生的朋友。 他的实力随着修炼的时间的增长,因功法原因,心变得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暴虐狂躁,对人越是无情,可在和他们相处在一起时,心总会无法言语地静,那是他现在为数不多心里依然有暖意流过的时光了。 他的心是很冷,林山被道仁羞辱时,可身体内那股血液的热度却怎么都掩不去、熄不了,血脉似乎都沸腾了,似要焚毁一切。 “道仁,你等着,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他心里默默地想道。 紫宁无意于家主与长老的商议,只是家主未曾叫他离去,他也不可自行走开,回去修炼。他拍了拍残留在身上的紫衣碎片。碎角衣片轻轻飘散于地。紫宁没有去看家主与长老,眸光静静眺望着远方…… 半日后,长老与家主谈论完,天已尽黄昏,本要随众人离去的紫宁被家主喊住了,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对紫宁说了一句话。 “其实,封印提前松动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家主平静地诉来,似乎这句话是什么平常的事情一般,没有什么特别性。 可紫宁听来,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脸色很是难看,那封印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之前长老恐慌的争吵令他对这个封印有几分兴趣,可他万万没想到封印的松动竟与自己有关,以自己对家主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且家主似乎想告诉他别的缘由,只是未曾明显地说出。 冥想片刻,紫宁眼中满是凝重,却始终不能明悟家主的思绪。冷冷开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家主没有回答紫宁的疑问,转身往大殿外平缓离去,走在这条鲜血欲滴的红色地毯上,若火焰般耀眼,美丽,一步一步地走出大殿。 此时已尽黄昏,余晖从窗外贯穿进来,淡金色的光芒照射于红色地毯,笼罩在家主的身体上,若一道淡金色光柱蔓延至主大殿某些角落,远去的身影散发出点点金芒,似有祥和的气息弥漫欲出,若感觉无尽的安祥,却也令人更看不透他。 紫宁望着家主远去的背影,眼眸内凝重之感消散了不少,瞳孔微微合上,静心感受落日余晖的温和与安宁。 “封印?”紫宁嘴唇轻轻闭阖,面露不解之色,似自言自语般。 几个呼吸后,紫宁恢复了冷漠的神色,“不管你是什么,都别想阻挡我!”其实他的性格有着一股近乎疯狂的偏执,这是他天性的执拗, 自亲人被中年青衣人灭杀光后,性格之中的执着便无法阻止地爆发。使他性格中从此多了一抹疯狂,一生中挥之不去的执着。 夕阳已尽,夜幕即将降临,紫宁踏着大殿之外光滑透明的青岩巨石循其之离开了主大殿,踱步走向了山林。 …… 紫宁回到自己的住处,看见灰衣书生坐在自己的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不停地眨着,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那般的可爱,但不知为何“可爱”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些别扭,可就在紫宁自己的脑海内第一映像就冒出来这个词,看到他时不时皱紧的单凤眸子,似乎他陷入了很难的思考中。 “可越看他那满是苦恼的脸庞却是发现他是一个孩子。” “呵呵”不知如何,紫宁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心里颇有开心的意味,似乎于大殿之内滞留的烦心之感减轻不少,紫宁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其实他这个人不善表达,在门派里的朋友也不多,但他的心是热的,是滚烫的,是用热火包裹的,别人对他好,他会铭记于心,对他好三分,他会对别人好十分。 一声笑语惊醒了正在冥思苦想的灰衣书生,他看见紫宁回来了,神色马上为之一变,满脸全是嬉笑之情,似乎把刚才愁眉苦恼的事都忘了,急急开口道:“快说,快说,家主找你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他满脸兴奋之色,这时候的他像一个孩子般缠着比他大一点的孩子给他讲故事一般高兴。 紫衣少年面无表情,只是盯着灰衣书生一会,便迈步走进了房间,背对着灰衣书生,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他怎么……总是这个模样,哎”却没有理睬灰衣书生。 灰衣书没生有罢休,他嘟着个嘴,似不满紫宁的反应,轻哼一声,“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说完还朝正在前行的紫宁做了个鬼脸,然后自顾自跟了上来。 紫宁坐到床上,盘腿而坐,看样子似乎要开始修炼了。灰衣书生见他这样子,连忙上前着急喊道:“哎,师兄,先别急着修炼,我有事……”灰衣书生大为着急,满脸笑嘻嘻的望已闭眼的紫宁。 紫宁缓缓睁开眼,静静看着灰衣书生,示意他把事情原委说给自己听,灰衣书生大喜,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其实紫宁没有要开始修炼的意愿,他还有事情没未做完,他知道灰衣书生的性格,不到最后他会死拖着不说,其实紫宁也是想早点送走这位死缠着自己的家伙,想要忙自己的事情。 “师兄,是这样的,那个……那个……”灰衣书生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有然来,紫宁现在满脑子黑线,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灰衣书生看见紫宁一脸阴沉地望着自己,他自己感觉不好意思了,他摸摸了头发,似一脸憨厚笑了起来,也不觉得见外,连忙说了下去: “别急啊,师兄,你听我为你慢慢道来” 紫宁看着灰衣书生这个模样,很是欠揍,他都快忍不住要骂人了。 他阴沉着脸,用一种似乎能吃人的口气说道:“快说!”声音拉的老长老长的,就算是个不认识的,都知道他现在已经到了愤怒近乎几点地地步了,就差爆发了,若熟悉他的人见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奇怪,平常那张似乎万年玄冰都化不开的脸,如今也能人性化般的令人无语,满脸黑线的神情让人想笑。 “原来他也是正常人啊”也许有人会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灰衣书生见他这个样子,忍住了笑意,因为这个样子就算是他也很少能看见呢,捂着嘴模糊不清地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师兄……”灰衣书生突然把头靠过来,露出一副很是神秘的模样。 见他这样的举动,紫宁不禁又一次满脑子黑线了。刚想说些什么呢,灰衣书生抢先开口道:“别生气,我只是想你陪我去逛拍卖会而已啊。” 紫宁不听还好,一听气更大,差一点就请客出去了,“这算哪门子事啊?!” 紫宁差点一个趔趄,身体被气的轻轻颤抖,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 本来自己大老远看见他在自己屋内苦思冥想的样子,原来他就是考虑这种事,早知道就不费这功夫了,自己就不该听他说这件事。真是火大。紫宁越想越是郁闷啊。 灰衣书生见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惊讶,其实他本来就是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意味向紫衣少年开口的。他伸出了双手抓向了紫宁的双臂,竟然拉起了他的手用力地摇着,还是嘟着嘴不停地喊着: “师兄,就这一次,行不行,行不行啊,……” 好像灰衣书生真是一个孩子般,令人无解。 第九章 魔花海 紫宁紧闭着眼,却被灰衣书生拉着手臂不停的晃动,他满脑门地黑线。却真的找不到拒绝的话语,其实是他不想拒绝,若他想不去,有太多的借口与理由,但…… 若让人看见这个样子,一定会惊讶到连嘴都合不上了。 “别摇了,横!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紫宁终于忍不住灰衣书生的几番纠缠,从他的嘴里蹦出几个灰衣书生想要的字语。 那位名叫横的灰衣书生兴奋地放开了紫宁的双臂,若一个孩子般发出了几声欢天喜地的呼喊声“哦,哦,哦,你答应了,我太开心了。”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高兴就因为就算这么求他紫宁,都没有几次紫宁是答应的,其中还有一次明明紫宁已经答应了,但因他第二天神念传音于他“他修炼于关键之处,改日再去吧。”为了那一次他可是郁闷了好久。 欢呼完后,横似乎想起什么一样,朝紫宁做出一副“狠相”恶狠狠地叫道:“三天后,拍卖会就开了,到时候准点到,不许耍赖,到时候没事就找借口不去,否则我来拉你都要拉你过去”说完还举了举他那若纤细而瘦弱的手掌,摆出一副威胁相,似有警告的意味在其之内。 紫宁自说完刚才的话语,便没有开过口,沉入了修炼思海中。那位叫横的灰衣少年见紫宁闭着眼,没有回应,他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舒张开来,喃喃道:“这次你不去,我都会缠着你去不可!”他的眼眸中微微闪出一道精光。 若是紫宁现在处于苏醒状态,非得感觉他很委屈,“这算什么事啊,真心无语了!”…… 一夜无话,在紫宁的运转调息间无声无息中过去了。 这样子的生活他已经适应了半年了,每一次他从早晨修炼状态中苏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妹妹,还记得那个早上,那个他这一世他活着的岁月里,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一个倒在地上七八岁的小女孩大眼睛里噙着泪水,一身破烂的衣服让人看着心疼。这个年纪本该充满快乐的脸颊上这一刻却也只能看出憔悴与痛苦。 身着简陋的她神色中充满了不舍与难过,那双有着脚趾洞的小鞋子上隐有血泡浮现。臃肿不堪,让人心中酸苦而又心疼。 她伸着手指着天空,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哥哥,不要走,不要走……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紫宁想着想着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使劲地摇着头,“告诉自己要忍耐,只要我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和妹妹再见的!” 看着窗外,朝气蓬勃的大地与天空,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声清晰地从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清脆的鸣声似能谱成一首这朝阳初升,空气新鲜,大地一片祥和,万物美好的美妙的旋律。 看着窗外的光束透射进来,映射在紫宁自己身上,照射在自己那昨日因修炼未曾动用蓝色的被单上,闪出丝丝淡淡金光,会有一种金色的朝晨之感,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舒服。 他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一切如早晨那万物复苏的美妙那该 有多好,他知道世事多无常,只是老天对他太过无情,他早已没回头路,任岁月无情,若时光湮灭一切,他也要活着回去,再见妹妹一面…… 紫宁渐渐站立起身,轻拍他的因盘坐过久而有了褶皱的边角 的衣服,静静踱步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天空一片晴朗,蓝的耀眼,微风袭来,清新的空气轻轻扑鼻而来。紫宁走进一片花海的世界里,四周围全是花,红红黄黄的花朵寸寸绽放在大地之上,若麦子的金色点点缀饰这片花海,其中盛开着深蓝色的兰若,紫色的雪脉唐花,淡黄色的叶罗花,竟然还有红色的凌洁羞花。 红白交错的释放着,远远望去,似乎走进了一片花的天堂,若走进去会把自己包含进去,会有有种忍不住沉浸其中的奇妙感觉,行走呼吸间会闻到一种浓浓的花香。 紫宁徐徐走在这片用花谱成的各色交配的深黄地毯内,微风微微吹起,他的长发随风飘起,轻轻遮掩了紫宁的前额,在微风徐徐增强中,他的发丝牵绊在自己的半边脸庞之上,不停来回地磨蹭着。显露出来的另一种韵味。 一如往常,他的紫衣穿在身上,紧随着微微凉风而不停地飘动,在这片花海内紫宁那显眼的紫衣之色却凸显出一股吸引别人的目光,虽然不甚完美,但却增添了一惯异色,使得这片凝结的金黄色的花海在其之内有一点紫色光点移动,而花海内的各种花色被微风随之轻轻摇动,有一种异样的美丽。让人有一种想永远待在里面的感觉。 紫宁面无表情在花海内行走,不曾变化,不知道走了多久,紫宁就是没有看到这条路的尽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无边无际,景色再美丽,若是能让人葬送性命,那便不是美景了,而是毒景了。 紫宁一直这么走着,走着,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不对,又或者是他知道了,有离开的方法而不急着离去的意味。 突然间紫宁世界里花海内的颜色一瞬间全部变了,变成了灰色,那样的暗淡,那样的漆暗,那样的沉闷,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而原本内花海内的清新冷爽的微风,一下子转换为了阴风,呜呜的风声,似有人在凄厉地嘶吼般,似乎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令人惶恐不安,心智稍微弱点地可能会直接吓昏过去。 “轰”“轰”似乎什么在移动,原本花海变化成现在的阴森之地而且还在不断地收缩,而紫宁正位于花海中央,不知道要收到什么地步,那震人心神的场景,骇然的声响任谁都会心里发虚的,片刻间,花海就收缩了一般,看势头要收光这片花的小世界,让它成为虚无,消失而已。而最倒霉的就属那个紫衣少年了,看样子是要他的命了。 紫宁当即冷哼一声,犀利的眼眸散发出冷漠的光芒朝着原本这片花海内上空的某个地点望去,似乎那虚无之地有着什么一样。 身子一晃,身形徒然变化起来,几步之间,似残影般的变化急速转动,似一道紫芒般闪烁间便从这片诡异的花海中消失了。 而就是霎那间,刚才紫衣少年盯着的虚无的所属之地,那儿的空间波动突然剧烈起来了,颤动不已,看要撕裂空间一般而蠢蠢欲动。 骤然间一道模糊地影子渐渐出现,似乎有几道影子般来回晃动, 似乎有一道影子出现,只是那道影子在来回不停地晃动,不甚凝实,片刻间,那道似能随时消失的残影清晰地出现在那里 一身紫衣身影屹立那虚无之中,却从那传出冷漠于蔓天,似乎他本就是矗立在那的那冷漠而无情的身形,那不就是紫衣少年吗! 紫宁这时的眼瞳溢有着点点紫光,可没有以前的那种疯狂,这次又的只是漠然与理智。 他随意扫了四周几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再看向了自己的衣角,那里有一块衣片角落缺了,缺口仿若被什么利器整齐切割一样,仿若浑若天成般,似当初那个地方就没有那片衣角。紫宁不禁脸色微变,旋即便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你来迟了。”一道平静的声响自紫衣少年左侧虚无之地传出来 接着一道身影从紫宁左侧之地瞬间出现,一袭青色的道袍的灰发之人出现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空间波动,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紫宁扭头轻轻扫了一眼他,没有回答的话语,而是发出一声近乎命令的言辞:“修炼,开始吧。”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那个身穿道袍的灰发人眉头微蹙,却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紫宁没有办法,若一个长辈宠溺子孙辈一般,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转而神色凝重地对紫宁道:“宁儿,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进魔花海吗,那里不是你现在的修为能应付得的,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及时关掉了大阵运转,要不然一旦大阵开始运转,不要说你,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给我记住,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你在进魔花海,听见没有!”最后几个字灰发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低吼出来的。 紫宁不禁一愣神,像灰发人这样子还真是不多见,可见那片魔花海是多么的危险,而灰发人这么紧张的状态从没见过呢,以前感觉他是对自己很好,且也是发自真心的好,在言语上清晰地表现出来,紫宁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关心。 而就是紫衣少年愣神的片刻时间,灰发人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禁干咳几声,转身过去背对着紫宁。 紫宁最先反应过来,脸庞有恢复了原有的面色表情,但心情颇不平静,“你——如果不是下令杀光我所有的亲人,把我最亲爱的妹妹远离我身边,如果你未曾选用这样的方式带我来到这里。如果……或许,我会多一个亲人,而不是仇人,我们不用处于现在这样的关系了…… 第十章 梦炼界 紫宁想到这里眼眸一阵黯淡,心里一片苦涩,就不想想下去了。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默默调息运转着。 就这样,两人就这样尴尬着,不曾对话。 不知过了多久,这寂寥的气氛还是被神秘的灰发人打破了。 “紫宁,跟我来。”灰发人有恢复了那波澜不惊的神色,背对着紫宁,淡淡地开口。” 紫宁听到此言神情一震,灰发人当即沿着虚空迈步而行,几步之间就好像要消失紫宁面前一般,紫宁面无表情身形一晃,跟了上去。 他们迈步朝着远方的有一片虚无之地疾驰而去,几十个呼吸间,灰衣人就停顿下来了,而紫宁也似轻车熟路的紧跟而来,当紫宁的双脚踏上灰发人踏上的这片大地时,“愰咚”一声大地剧烈地摇动了一下。 灰发人道袍大袖一甩,抛出去一样状似菱形丈长样巨型钻石般的物体,而它散发出了青色光彩,灰发人把它抛向了半空,青芒照亮了这片小空间。就是一瞬间能发出青色光芒的菱形钻石消失,消失在这片空间内,似融入了这片空间的虚无之中,大地却明显也不在摇晃了。 这时观看这片空间的一切,此地的天空风和日丽,四周一片葱绿, 远远看去,更有散发着红色火芒的火炎之地,这里也有阵阵花香缠绕,还有小河流流淌之声如天籁般传出,使得这里……很是美妙。 各种小动物,如小兔子在远处那片绿色草地上兴奋地奔跑、有的小兔子在那开心地吃着新鲜的青草、小猫在那片金色油菜花田内高兴地追赶着蝴蝶,两只前爪竖立而起追赶着五彩冰蓝的美丽蝴蝶,还有的蝴蝶成双成对的在油菜花田地低飞着,盘旋在油菜花之上嘻戏,不能自已,很是快乐。 紫宁看着一切,很是奇怪。上一次他还记得家主说过要带他还要那个地方继续他的修炼,可……这次是什么地方,况且,这个地方他从没见过,也没修炼过,但不知为何总会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兆头。 一身道袍的灰发人此时开口道:“宁儿,这儿是梦炼界!”他徐徐道来此地的名谓。 “这里是我们门派第一代祖师爷开山立派时,无意间发现的一块破碎的空间,发现之时,这片空间还有着坍塌的危险,他老人家也是费了好大一些力气才能进入其内的,当时,这片世界里天空是灰色的,云朵也是灰色的,连河流也是灰色的,缓缓流淌着流向去了一个不知道尽头的方向,漫长的河流及其庞大,流水的量似乎在这积了不知多少岁月了,才造成那时的现状,及其磅礴,让人有一种敬畏的感觉, 若这颜色不为灰色而为绿色,清清绿绿流水流淌,听着流水的下流之声,滴滴答答,若扔一个石子进入水中,清脆的“扑通声”如此悦耳。 这片空间有着几条巨大的裂缝从虚无之中延伸至空间内侧坍塌处,使得这本为完整的空间结构看似要破裂、,分解一般,极为恐怖。从裂缝空间内传出的吸彻之力很是巨大,定在半空的祖师爷一时没防备,差点被吸入空间缝穴之内。 “祖师爷纵然没有预料这种情况,但他是何等人也,又怎会败给区区的空间裂缝!”家主说着说着,眼中却露出炽热的光芒,仿若很是狂热。 就算一时失算,但祖师爷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口中低喝一声“定神术”双手不断结印,一印覆盖在一印之上,结印虚影一重多余一重,手印虚影慢慢不断变大,渐渐重合到一起,合成一道手印,双手搅和,手指对着手指,手印虚影慢慢蔓延到祖师爷身后,将祖师爷笼罩与其内,祖师爷全身渐渐变成散发出紫芒,就这样定在半空,虽然吸进了距离空间裂缝很长距离。说来很是繁琐,但不过一瞬间的时间而已。 天空之中不断掉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而不断有着阴风呼啸而过,,吹在人的肉身之上似能将人的灵魂揪离人的身体,那时的人如不能自我控制的被人摆布的布人偶,没有能力抵抗那股阴风,使人的灵魂生生地离开身体。 当时祖师爷也是连续使用秘法与本身他的肉身十分强大而硬抗下来,要不然灵魂也会吸走。只不过只是抵挡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再也阻挡不住那股摄入心魄的阴风,不得已退了出去,但他已将那片破碎空间之内几乎看了个遍。 除了上面诉说的那些,还有你刚才的见到那片青草平原,那一片丛林,那一片麦田,原本是赤黄色的黄色土地,烟尘滚滚,从空中散发出的那股阴风吹在大地之上,发出“磁磁”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那里原本也只是一片荒凉,一望无际。 还有这一片药园,家主转头望向他左侧一片什么都没有长的地方,他用手指着前方,可在紫宁眼眸映射出来的景色却只是那里看来一片青色的土地,在其旁建了一座小木屋,普通的装饰,其最顶上的木头为红色,而其余的木头却全是是青色,与前方那一片什么有没有的绿色大地相配映。 神秘的一身道袍的灰发人单手在其之后,而位于前的那只大袖朝着前方一挥,骤然间,前方上方好像什么被触动了,一种磅礴的阵法波动涌现而出。一道耀眼的黄光显现而出,占据了这片青色大地的上空所有之地,接着一道若温和之色的绿色出现,代替黄色遮盖了这片天空,不过片刻间,又是一道妖艳唯美的紫色呈现而出,不一会儿,依次出现了红、蓝、靛、紫。交错间出现,占据了半边天,最后又汇合在一起,七色一起出现不断轮转,闪耀不已。及其夺目。 而阵法下方模模糊糊能看见似乎是一个药园,里面有着千奇百怪的药草,有长着长为一丈的蓝色花叶,其上花枝与花叶都很是特别,花叶之上都是锯齿之状,如刀锋般锋利。若人直接用手去触碰,及时为凡草也会被一不小心割破手指的。 也有一寸长的红色小叶子,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点像落地的枫叶,可它却是血饮药的唯一药引。 …… 最后霎那间,因家主的道力未曾继续去触发,阵法也不在彰显其威力。隐藏在那里不曾显现,静静守护着下方的药园。 灰发人对着紫宁说道:“此为七彩阵,阵如其名,有七种颜色不断轮回,若阵法只是一种颜色时,此阵的能发挥的威力为七分之一,而两种颜色若混合而显,其威力增加至七分之二,依次而行,而当七色同现时,并不是它威力最大之时。 其实阵法威力最大是,七色同时出现时运转片刻后七色即将消失,化为无色时,便是它威力最大之时间段。若这时候别人认为无事时,进入其内,会被阵法的防御能力威力化为灰烬的,无论你是无意或是有意的,进入其中都得死。而且是来多少死多少,一律照杀,不分敌我,这种大阵也属于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大阵,是处于最后和敌方同归于尽的最大依仗。 阵法运转间,不断吸收着这片小世界的灵气,已不知运转了多久岁月的它没有人知道它的全部威力到底是多少,但你不要小看这七分之一,这阵法转运的威力的十分之一就足以要你的命了 他用一种略带警告的音声对紫宁说,虽然未曾回头,声音很是平静。”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紫宁神色凝重地问道,他听了这么多,是听出了一些东西,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自修炼以来,从没有一个地方使他如此毛骨悚然,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梦炼界!”灰发人他的师傅他门派的家主,他要杀的人之一,他感觉亲近的人之一,这个他今生最心绪复杂最无法抉择的人慢慢道来。 紫宁心中不觉一沉,可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那片虚无之地。 “好了,修炼开始!”灰发人冷漠的声音传至紫衣少年耳朵。 “随我而来”灰发人说完,双手摊在背后,平缓走向另一个虚无之地,那里似乎也是什么都没有,但凭紫宁的直觉感觉与家主对这里的介绍,他知道他有九层的把握那里存在法阵。 在这个地方什么东西显得与平常很像,或就是和平常之物一样,那十有八九有问题,越是平常,越是诡异。 紫宁随之脚步而致,灰发人行至那虚无之所,停步不前,双手掐诀,向前暮然一指。那一片浑然一体的空间似被灰发人暮然指出的一指点破,切割出一个切口,慢慢形成能通融一人进去的圆状门形。 灰发人背对紫衣少年说道;“进去吧。” 紫宁自然没有异议,他踏步而行,进入前方圆状门形之内,他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去了,他知道他会帮他安排好一切,他相信他,他又恨他,这很矛盾,但却真实地发生了。但是那种呵护的感觉却是很真实地,他无法忽视,无法无视,但他同样不会忘了他的誓言。 给读者的话: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一章 溺水 直至紫宁踏进结界前的瞬间,灰发人都未曾再看他一眼,只转身侧对着紫宁,若此时看向灰发人的脸庞,会发现他的神色似很是痛苦。 灰发人一身道袍猎猎而开,努力地撇着头,望向另一个方向,默默看向远方,似乎不敢望向紫宁。 “宁儿,我不知道……这对你是好是坏,但有些事必须去做,否则……宁儿,原谅我……”直至紫宁完全消散在他眼前时,他面对结界,喃喃自语道,眼眸中的那份痛楚也更为清晰。 紫宁进入其中后,旋即结界内涌出庞大的吸扯之力,硬生生拽着自己一般,将自己拉进结界空间之内。旋即紫宁运转道力,降缓疾驰的速度,渐渐平稳落于地面。 他目光四下一扫,神情不禁一怔,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清楚,有的不过的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瞬间后,这个神秘世界迅速闪亮起来,一切变得有光了,宛若太阳般的耀眼光芒,骤然间笼罩了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切都那么耀眼,紫宁的双瞳都睁不开了。 紫宁微眯着眼,伸出一只手半遮着脸,脸色很是难看,瞳孔内敛现的全是炽烈光束,什么都无法看得清,也不知道光源是什么。 索性他便闭上双眼,不再观望这里,散开神念,向四方延伸而去。片刻后,紫宁神色大变,神念竟然不能离体。 “这里到底是何地?”他的心中不禁流过这样的念头。这时,眼前感到一阵昏暗,他迅速睁开眼眸,这片世界的天瞬间变得黯淡,与开始一样漆黑,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紫宁神情更是凝重,心中幕然一沉,这里给他的感觉很是不好。 片刻之后,突然前方不远的地方出现一抹亮光,似乎存在什么东西。 紫宁略作思考,决定看看再做抉择,到现在为止自己对此地还几乎一无所知。 紫宁寻着亮光而去,近前一看,其光亮之地静静矗立着一块石碑, 而光芒正是石碑之上的字体散发出的,石碑只有一丈大小,其石质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石料制成的,刻着六个金色大字,金色的字体及其夺目,紫宁不认识上面的字体,似乎是上古碑文,万古文字,因此他不懂其上字体到底是何意义。 他不禁低头深思,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片空间,一切都显得诡异,那么这种石碑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闪现而出,必有其缘由,最有可能的便是与此界的入口有关。 紫宁略一沉思,可这些信息明显不够,他一不认识这万古文字,二来不懂这块石碑与今日他的修炼有何关系,他在脑海中快速思考这其中的种种关系,片刻后,最后他的结论是只有知晓六个万古金文具体的含义为何,才有可能了解这里,领悟今日的修炼为何。否则他真的不知该如何了。 骤然间,碑文上的字体的金色光芒突然发出更为强烈的炽热光束,因紫宁距石碑过近,散发出的光芒竟将他也笼罩进去了。 紫宁双眸微眯,又是如此,紫宁冷笑起来,闷哼一声,眼眸散发出紫色的妖艳邪芒,瞳孔内的眼白都有略带那么一丝紫意。凝神望去,一瞬间,他看见被金光围绕的石碑之文似乎竟然如融化一般,六个金文诡异地蠕动起来,渐渐聚合在一起,那金色万古文霎那一会膨胀一会收缩,翻滚不已。 突然,一道白光骤然从融合的字体内射出,直奔紫宁而来,紫宁眼眸寒光一闪,双手掐诀,低语念咒,可白光速度太快,根本无法阻挡,待他布好护体灵诀,白色之光已闯进紫宁右眸之内,紫宁顿时觉得眼瞳一阵剧痛,他手抚右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不停淌下,眼眸内的紫意已内敛而去。不过不知为何,片刻间,眼眸便不再疼痛,紫宁觉得甚是奇怪,但似乎真的恢复如常一般,没有任何异常,为了谨慎起见,几次运转紫眸,未曾有其异处,虽心中不甚安心,但只有搁置一旁,先查看一下金色万古文已变为何物再说。 六个金色古文已完全衍化为另一种文字,转化为紫宁能识别的现代文字。 紫宁心里很是震惊,自行转变,化物取代。这得是什么手段啊?若是借助阵法办到此事,倒也能够理解,若为一人能凭空衍化,借元代物,何种境界才能办到啊! 金色的万古文演变转化为了普通文字,金色光芒转变为赤色之光。 “妖尽人灭魔开”紫宁口中喃喃自语道。望着字石碑的文字。他不禁眼角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有一种发毛的悚然感觉。这是自他与生俱来的灵觉,在未修道之前已屡次救过他。 按照这碑文上字面的表面意义去理解很难。但紫宁突然想到“师尊”凝重而略带颤抖的三个字“梦炼界”时的神情难道与此有关吗? “妖尽人灭魔开,梦炼界,妖尽人灭……”紫宁喃喃自语道,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 时间就这么流逝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紫宁动了,无声中叹了一口气,面露无奈,不得不承认以他得到的信息,太少,无法言明前因后果的。 一霎那间,这片世界又是一片漆黑,那块赤色文体缠绕的石碑无声无息地消失于黑暗之中。紫宁双目一闪,决定沿着原本金色碑文的石碑内侧向前走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了这个时候无法退,也退不了,他倒要看看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无形中,他性格中已无法化解的倔强的执拗冲出来了。 走着走着感觉脚下一股阻力阻挡着自己前进,而每踏一步,都会激起一种声音“嘀嘀哒哒”突然感到有水溅到紫宁的身上,似乎是水的声音,好像现在脚下面有积水淤积,可他没有停下,越往前阻力越大。紫宁脚步突然一停,自己到齐膝盖以下的衣服已经被水浸湿了。 他知道越来越接近水的中心了,心里却在不断盘算着:“前面是河流吗,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呢?”他的脸颊上划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紫宁沉思闭目了一会,继续抬脚前进,他目光闪动,就算前面真的是一个大湖泊,计算沉入水中也没关系,以我的修为在水下待着半天不出来都没有关系,我还不知道这里有着什么,若现在就停步不前,恐怕连出口都不会找到,紫宁眼眸闪过一道寒光,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渐渐地水浸没至紫宁的胸口,可他没有任何停步,继续前行,不一会儿水便浸到了他的颈部,即将蔓延到他的头部,等他完全被水浸没了,以他的猜测,本来以为靠入河水中心会有什么变化,除了呼吸有些难受,眼睛被水浸泡的有些难受,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难道判断错误了吗?”水有一种很承重的感觉,他正准备离开水底,可是突然间紫宁发现自己难以呼吸了,呼吸很是困难,似一个凡人要溺水一般难受,他心里很是骇然,这种感觉他小时候有过一次,那是一次他在河边喝水,脚边的烂泥一滑,他掉进了那条河流,那条他们村边最大的一条河流。当时水瞬间浸满他的全身,他心生恐慌,想要呼喊救命,可水瞬间腔进了他的咽喉部,令他不能再说话了,他的心神被恐惧全部占据,双手拼命滑动,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不能再保持身体露出水面,,双眼逐渐模糊起来…… 他正准备右手掐诀,隔离开水,想要迅速离开这里,却发现他的一身道力被封了,似乎这一瞬间他又变成了凡人,,那个一无所事的凡人、那个懦弱无奇的弱小凡人、回到了小时候掉入水中的那个他,无助而恐惧的他。无论他怎么拼命地调用体内的灵气,但毫无结果,不能凝聚半丝灵力,几十个呼吸间后,他的身体越来越乏力,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看到了一副画面:“一块块断臂,残肢,满地的鲜血,到处都有碎尸,宛如一个修罗地狱般恐怖,让人不忍入目……” “我不服!“紫宁这一瞬间找到了一种支撑下去的点,在心里狂吼嘶叫道。他的身体似乎又有了一股力量,支持他继续行动的力量,他的身体不再下沉,而是向上攀升,紫宁拼命向上游,水似乎有思想一般,不想他游出水面,一下子变沉重了,压在他的身体上,使得他的速度又慢了下来,他的双脚像被绑着一块巨石般,难以移动,可他心里的愤怒始终支撑着,奋力上冲,十个呼吸后,他终于感觉到快到水面了,他的力气也快用完了,可这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令他好不容易爬到这样的高度又坠向水底,这时候的他经过这样致命一击,他最后的力气都被消耗一空了。 第十二章 血影 他几乎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就算现在不存在那股反震之力,他也不可能再上去了。 紫宁的身体缓缓下沉,四肢丝毫动弹不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最后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灵魂渐渐沉睡。 “我要死了吗,就这样……结束了我的一生吗……也好,这样什么痛楚烦恼都没有了……”紫宁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紫模糊的意识里拂过几幅画面,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身穿布满补洞的破旧衣服,有着脚趾洞的鞋子,正欢快地着捧几个野果,蹦蹦跳跳地往自己跑来,她满脸笑容,眼眸中还藏着一丝狡黠,像一个精灵般可爱,笑得是那样开心,那样天真。似一个无邪的小仙子。在后面不远的距离,两个孩子奋力奔跑着,似乎在追前面那个小女孩,其中稍微胖些的孩子,好像很是辛苦,满头大汗,边跑边用手指指着前面的小女孩,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没跑几步,就停下来,喘息几下,擦擦额头的大汗。不一会袖子被完全浸湿了,好像消耗了他很大体力一样。另外一个孩子边跑边朝旁边胖些的孩子比划着,看他一脸着急的模样,似乎嫌胖些的孩子跑得太慢,耽搁他的速度了。前面那个小女孩不时回过头,做一下鬼脸,嘻嘻一笑,然后继续朝前方跑去…… 紫宁看着看着流泪了,“妹妹,你在哪,我好像再见你一面啊……小虎,你在那一边还好吗,或许,我马上要来陪你了……”他的心里犹如刀割般刺痛。 又一幅画面闪过,两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家坐在木头小凳上,身后是一颗百年老树,巨树遮阳,古木参天,叶枝条上的树叶条几乎垂落在地上了。轻轻飘动,似乎微风吹动一般,而那两个老人家正满脸含笑的讲着什么,坐在正前方的是几个孩子,他们坐在满是青草的土地上,一脸的陶醉样,倾心聆听着,似乎听得很是津津有味,不时捧着肚子大笑,不知是这青草的新鲜气味很是香甜,还是爷爷奶奶讲的故事诱人…… 他的脑海中依稀划过曾经的每一个人,妹妹,小虎,小野,二胖,小雨,爷爷,奶奶……不知为何,最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道背对着他的背影,一头灰发,一身青色道袍的他……紫宁心中充满了复杂。 ”爷爷,奶奶,还有大家,我来陪你们了”泪水轻轻从他脸颊淌下,滴落在水中,融化于水中,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眼泪比这里的水重还是别的原因,竟然发出了一声“咚”的声响,像是一粒小石子丢入水中般发出的声响,突然一道微乎其微的光芒一闪而现,紫宁已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没能发现这样的异状。 “原谅我,没有能替你们报仇,原谅我,对不起!”紫宁这时候意识完全昏迷了过去,如果没什么奇迹,不过几分钟后他便会离开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知道这里还埋葬着一个人,除了他。 这时候的一身道袍的灰发人见到结界里那一抹亮光,他的神色大变起来,神情阴晴不定,目光不断闪动,略一沉思自语道:“罢了,也许是我错了吧。”他的脸上刹那间满是决绝,一瞬间后又写满后悔之色,似乎在后悔当初的决定,自己的判断。可再怎么后悔都没用,现在耽误之急就是把人救回来,别的再考虑吧。 他手掐灵诀,顿时强大的威压冲天而起,身体之外瞬间生出一层青色流光,逐渐化为实质一般的青盾,手指朝着前方那个结界暮然指去,打出一道青光,那青光一现,那充满强大灵力的实质青盾,又化为一道道青色光束激射进原本的青光之内,吸收汇合于一体,直奔那白色结界,可瞬间消失无踪,不见其影,而结界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吸收了那道白光一般。 灰发人不禁一怔,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刚才那道白光已经接近他九层的功力了,这样都没有动摇结界一丝一毫,看来就算用上十层功力也不一定强行撕裂它,这玩意比想象的要坚固太多。 他神情一肃,翻手拿出一颗药丸,黑色的药丸,他先是满脸地痛惜之色,然后便是坚定之色,二话不说立马吞了下去,一个呼吸后,他面现痛苦之色,,满是扭曲之情,很是辛苦一般。他穆然抬起右手的食指,朝自己的眉心点去,眉心立即出现一颗红点,散发出邪异的光芒,指向眉心的食指却未曾立即放下来,而是继续按着那个眉心,又一个呼吸后,眉心处的红点化为了蓝点,接着转变为了黄点,而灰发人仿佛承受着很大的痛楚般,脸色已苍白到极点。而化为黄点后,灰发人似乎也到了极限,食指颤抖地放下来,接着双手掐诀,口念几声咒语,念着念着口角留下了血迹。 这时从他的身上散出似能碾压一切的威压,若紫宁还在此地,他定会骇然,灰发人此时的身上的威压是在大殿的十倍都不止,境界越高,威压越强,这是修仙界的共识。灰发人散发威压不过几个呼吸,便收起自身的威压,他现在脸上十分苍白,若很是虚弱一般,好像刚生完病好了的人,口角还残留的点点血迹,药效过强,他不能完全吸收,只能靠散压的方式卸去一些灵力,可他还是尽可能化解吸收那股药效,让药效发挥到最大。 他身上的些许衣服都被震裂了,头发披散,很是狼狈的样子。不过现在的他顾不得这些了,他现在需要快速进去,紫宁此时岌岌可危,他若不及时进去,他怕紫宁真的会死在里面,那……他已不想再想下去。 灰发人右手一翻,一把红色小剑出现,长约三寸,那红色似血一般鲜红,仿佛饮过无数人的鲜血,邪异地令人害怕。剑的周身若血雾缭绕,浓郁的血气让人怎么看着也不舒服,他募然一指剑身,发出几声“滋兹”怪响,如同刚锻造好的利剑放入冰冷水中降温一般发出的声响。剑身四周血雾骤然间被吸入红色小剑,几个呼吸后,从剑身中募然冲出一道血色身影,它的身边却聚集了庞大的血雾,似乎融入进去的血雾都被它吸收了,不断发出阴森恐怖的怪叫。 无数怨灵徘徊在血影四周向着它嘶吼怨道,发泄它们漫天的怨恨。像是要吞噬掉里面的血影,怨灵像发疯一般向着血影疾驰而去,可无论它们努力,却始终不能接近那道血影,似乎它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光墙。这时,血色身影抬起头,血目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倾盆血口突然大开,猛力一吸,那漫天的怨灵恐惧地惊叫起来,可没有丝毫用处,迅速被血影吸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脸上露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全身散发出滔天的邪恶感。看似很久,不过几十个呼吸而已。 “嘿嘿嘿嘿嘿……”血影吞完无数怨灵之念后,心情似很是愉悦,模糊不清地血色大口不断蠕动出声。 “好了,你是我亲手培养出的血灵,寄于剑身为生,你现在应该已经具备一些灵智了,接下来我要你帮我,全力出手尽量延缓这个结界自我恢复能力运转,事成后,我会让你吸收更多的怨灵之力,直至你诞生完整的灵智为止。”灰发人冰冷地说道。 血色身影不禁一怔,不再低吼,平静下来,似在思考灰发人的话语。 灰发人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一招,血红色的小剑立即飞向他的手掌,双手握剑于掌心,倾斜一指,剑尖转向血色身影,用近乎疯狂的低音吼道:“我只给你三息时间,要么尽全力帮我拖延时间,要么我便抹去你的灵智,毁掉你的躯体,让你重新变成血气,消散于天地间!” 若此时仔细看向灰发人,会发现他的威压非常的强大,但气息非常的紊乱,似乎他本身已被药力所伤,虽强行提升了境界,但受的伤却已很重,不管这次能否救得了紫宁,结束后他不知道要闭关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几乎境界都必定要掉落了。 血灵全身都被血雾包裹,看不清它面目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它血眸的红色血芒很是炙热。 “一息!” “二息!” “三……”灰发人已开始将灵力导入整个剑身之内,血色身影立刻感觉到深入灵魂的强烈痛楚,“吼,吼……”血灵急忙低吼了几声,向着灰发人,示意他住手,这件事它答应了。现在的它相信灰发人有这个实力能抹去它的灵识,只能暂时听命于他。 接着血影又低吼着几声,似乎是类似威胁的话语,灰发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它,只是握在手里的剑柄表面流转出的青色光芒微微闪动。 第十三章 入界 血灵看见此景不禁暗骂,在半空之中略一停顿,转身向着结界急急奔出,化为一道红光,一闪而过,瞬间接近前方那个圆形门状之物。它的血色大口喷出大量血雾,凝聚在一体,化为一道近乎实质的红色光束,径直射入全身乳白色与这片空间浑若一体的结界之上。 结界表面刹那出现了波动,开始有了反应,一下子颤动起来了,片刻后,法阵晃动了一会,便不再有动静了,似乎又恢复了原有的状态,所有的力量像是在攻击在空气里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血灵见其之景,凶芒一闪而现,似乎这法阵的顽强以及这个结界的坚固,激起了它心中的戾气,虽然它的灵智还不是很高,但它的本能告诉它这个法阵不简单,不能大意行事,张开的倾盆血口又更大了些,而近乎实质性的血色光束竟然有开始转为庞大浓厚以及的血雾,又从口中喷出一些黑色雾气,不断变多,还处于逐渐增大的形态,几个呼吸后,现在的红色血雾与黑色雾气的量是一开始血雾的几倍,又继续重新上演初始的画面,两种雾气速度向中央靠去,可并不是想的那样融在一起。 这两种颜色的诡雾并现,一出现,就自行相互吞噬,奋不顾身地超对方冲去,似乎两种物体是什么水火不容的东西,浑身解数尽出,但到最后谁都奈何不了对方,血色身影迅速合上双掌,不断掐诀,几个呼吸后,手指募然指向两种诡雾,激射出一道灰光直奔红黑诡雾之内而去。这时,本不分高下的红色血雾与黑色雾气不知觉地向着灰光略去,渐渐与灰光连接,汇融起来。 成为一个半边黑色半边血色的实质般的比刚才大几倍的巨型光束,而其中央有一丝若不易察觉的灰色光芒。 这一次,融化而成的红灰黑相间的诡异雾气,径直朝白色结界疯狂摄去,这时法阵防御之性也有点抵挡不住了,诡雾直奔法阵上空的某一点,猛烈狂击法阵,结界虚空的那一点开始化了,融成一个很小的裂缝,远远望去,法阵缺口却像岩浆一般滚烫,冒出阵阵青烟,裂缝慢慢扩大,形成一个只能容十分之一人身能进入的微小洞口,转眼间结界似乎也到了能打开的极限了,红黑诡异的实质雾气不能再在撑大一丝一毫了, 乳白色的法阵却开始释放更为炽烈的白光,已被融开的缺口竟然开始自我恢复,撕开的那滚烫的裂缝边缘开始自己弥合了。 血影见到大阵竟然这样难缠,火气更是巨大,低吼几声,更加卖力地输入自己的力量,乳白色的光芒被逼退一些,渐渐与法阵自我修复能力持平,处于胶着的状况了。可法力消耗巨大,它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血灵转头看向灰发人,就在这时,法阵突然放出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彻之力,完全能吸扯血影,拽入这强大而诡异的法阵中。血影不禁大急,连忙朝旁边正在施法的已有几分狼狈的灰发人狂吼几声,似乎示意他快点,它快撑不住了,它血目中露出的恐惧已到了极点,且那股吸力似乎还在吸收它修炼已久的血力,现在它还能稍微抵挡,再过片刻,它的血灵力恐怕就被这个诡异的法阵吸彻干净了,自己再无丝毫抵抗的能力了。 灰发人本就没想血灵能够抵抗多久,只是希望它多拖延一些时间就好,他需要一些时间完成一种强大以及的秘术,来短暂地强行撕裂这个法阵。 这个法阵据古籍记载,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其中一项就是若是你随着法阵进入其中,或是因强行攻击而被吸彻进入,都会被法阵的幻界法灵带入一种似是而非的境地,说现实并不现实,因为你所见所闻所听所感都只是它变幻出来的,说虚假并不虚假,若你不幸葬于幻界,那么你的真身便也真的烟消云散,神魂皆灭了,永远沉入其中,若你生前足够强大,死后它会困住你的神魂执念,不会放任你自由地离去,直至成为这里法阵的一道意志为止,若你很是弱小,你消散的神魂将被这个法阵存在的意志吞没,化为乌有。 也有另一种结果,你足够强大,能够强行撕裂这道法阵,当然,凭灰发人自己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完整的撕裂,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但他有方法能够强行撕裂法阵几个呼吸,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他进入了。 虽然自己的境界被强行提高,自己能够感觉到那股能撕裂那道法阵充沛而恐怖的力量,但为了保险起见,召唤出了血灵,它的实力可以堪比自己原来的境界实力,它的力量是不够,但最重要的是它本是血身,消散了,还可以再次凝聚,只要它已初开的灵智不灭,藏于剑身之中,修养、集聚吸收怨灵灵力一段时间,它还是可以重新炼出躯体的,就是因为它已诞生出部分灵智了,它开始变得桀骜不驯,不太服从自己的控制了,曾有那么几次它试着反噬自己,若不是自己在它体内早已下了禁制,它忍不住那深入灵魂的禁锢痛楚,恐怕自己还真是危险,每一次自己启动禁制它是很痛苦,可自己也很不好受,只因血灵的境界已太高,自己的境界并不高于它,所以很是吃力,平时都把血灵都封于红色小剑中,不让它再吸收更多的怨灵之力,让它拥有更多实力,以至于有朝一日自己控制不住它,而最终反噬自己。只是如今顾不得了。 灰发人紧闭双眼,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动,正口念咒语,听到血灵的恐惧吼声,他的双眸骤然睁开,目中竟然布满了血丝,拥有很是血腥的意味,与他平时那如得道之人的气质大径不同,散漫的灰色头发随风飞舞,口角的血迹渐渐凝固,目中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疯狂。 他没时间了,必须闯入进去。灰发人看见血色身影身形逐渐暗淡,一道道红色的丝线之光向着法阵那里源源不断地流去,被法阵吸收去,而血灵离法阵距离又近了一分,口中的恐惧低吼声更为急促。 整个人募然向前冲去,身体外的护盾与空气相互摩擦,造出巨大的声响,若与罡风相互碰撞一般,转瞬间,临近法阵了,而这时灰发人口中低喝一声:“血灵,还不进来,更待何时?”其手中募然出现一把红色小剑, 血灵闻言神情一震,迅速化为一道血影,钻入剑身之内,消失不见。 一只手掌穆然向着法阵按去,法阵被血色身影的血灵力打开的一道细微裂缝还未来得及完全恢复地好,灰发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向裂缝,双手之外包裹着实质的光芒切入了进去,卡在了中间,法阵不能及时运转恢复完整,法阵自己的意志似乎感应到有人在强行进阵,破坏结界,顿时一股比刚才吸收血灵之力还要强一倍的吸彻之力涌现而出,而灰发人如此靠近法阵,本身受到的吸彻之力更是远远超过血灵一倍有余,他身形一动,身体外骤现笼罩全身的青色光芒,瞬间吸彻之力撞上青色光罩,青罩之上的光芒顿时闪闪灭灭,摇摇欲坠。青色光芒撑不了太久了,但够了,灰发人深入法阵之内的双手这时募然一扯,向外一掰。目露“血光”,低沉着狂吼道: “给我开!”披散着灰色头发的他,脸色尽是苍白,双眼已被血丝占满,不过一瞬间,那法阵那条裂缝就像撕布条一般,发出几声”嘶,嘶“的声响,法阵被扯出一道很大的裂缝口子,灰发人身形募然一闪,闪进了结界,进入了法阵。 这时,时间已过去了两分钟,而紫宁渐渐沉向了水的中央,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沉睡了,只剩些许的潜意识在自行运转、思考着。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声吼声自漆黑的水底深处传出,震得水流迅速向四方扩散,波纹一筹更胜一筹,靠近那里的水流几乎震散,流空了,而这里短暂地成为一片陆地水底。若这水底什么都没有,那倒也没什么,可正慢慢落入水底深处的紫宁可倒霉了,巨吼声波形成的恐怖罡风震得紫宁七孔流血,面色极度苍白,全身被鲜血侵透,十分凄惨。可以说正式与死神招手了,本来他还能再撑几分钟的,毕竟他的体质很特别,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又一声比之刚才狂躁凶横的吼叫声扩向四方。传至这漆黑的河流之中的每一个角落,若无意外,这一次,紫宁的躯体会被震得溃散,真正的体消人亡。就算灰发人真的能赶到这,也不能救活他了。 第十四章 恶蛟 远在初入法阵边缘的灰发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眼角皮不休地跳动,他的心中穆地一沉,不知为何,他感觉很是不安,这里的一切给他的感觉很是诡异,这预兆不知是指那未知的危险,还是…… 剧烈的罡风随着水流扩散传至于紫宁身边,他沉睡地没有意识,也不知自己即将遇到的是能毁掉他的力量,也许他将从此长眠于此,消散在世人面前,不再属于原来那个世界。 “嘭”一声惊天地声响猛地散出,若两种物体强烈碰撞一般散出的动静。剧烈的罡风触碰紫宁的身体时,紫宁的体内传出一道比那道震慑而狂躁地巨吼还要骇人的清吼狂震而出,一股更为剧烈的罡风呼啸而现,与之相抗,朝随着水流而至吼声震荡而现的罡风压迫而去。水流瞬间倒流,逆方向冲向原来那处传出巨吼的漆黑水底深处。 紫宁的身体内刹那冲出了一道青光,青光一阵流转,瞬间笼罩紫宁的全身,覆盖其上。青光沿着他从头至脚的经脉顺流循环而行,似乎在修复他的伤势。紫宁七孔血迹慢慢凝固,逐渐消逝,身体内的伤痕不再淌血,渐渐结疤,血迹亦慢慢消失,浸没一身紫衣的血红之色渐渐淡去,那股青光顺着紫宁的全身游来游去,越来越小,最后在紫宁的身体内散去不见。 一道漫天的身影浮现而出,青光闪现,一颗硕大的龙头从紫宁的体内募然冲出,全身蔓延着青色神光,漫长的身躯长有数百米,龙鳞青光烁烁,而青色的鳞爪竟然存在五指,竟然是青色神龙!具体的说一条非常淡的青龙虚影,但其身体散发出的威压却是无比强大,这是一种上位者碾压下位者的天威之势,青龙虚影冲出来之后,朝天一声大吼,吼声一出,苍穹震动,水流翻滚不已,四下朝上翻滚冲去。 紫宁那里全身被青光笼罩,而似乎里面也存在着人类存活所需的氧气,先前他的道力被封印,自身如普通凡人般需大量氧气才能在水中存活,导致在这漆黑而诡异的流水中失氧,渐入昏迷,他的潜意识模糊中似乎感觉到了水中的异常,即使他还处于昏迷状态,紫宁却下意识地去呼吸,他想活下去,他心中有着恋,对这世间存有盼望,还有留恋。 若有人见到这一幕,定会骇然失色。神龙盘绕在紫宁身边,微低着头,头与尾相连,盘成了一个圆圈,静静守护在紫宁身边,在这一片漆黑无边的河流的黑暗的世界里,紫宁身上由神龙虚影笼罩的发出的青光,成为了这里唯一闪耀的光点。 这时,一声蕴含着无比愤怒的嘶吼之声自水底深处隆隆而响,似乎对于挑衅它的人很不满意,很是生气,瞬间又传来三声更为强烈的巨吼,似是发出挑战的意味。微微闭目的青龙虚影徒然抬起头,虽它为一道虚影,但它本尊身为神龙的尊严是不容污蔑的,任何妄想轻言挑战的人必须付出代价。青龙虚影望向那个敢对自己发起挑战的存在的方向,龙口大开,破涌而出的只为一声恐怖绝伦的吼声回应,神龙似乎在说你不配的意思。四周部分水流都被瞬间蒸发,虽被四散而来的流水填满。 那水底深处的存在闻其之讯似乎真的生气了,不再散音而出,水流的方向却在流转,不断变化,流水向紫宁这边涌来,青色神龙虚影神情漠然,似乎不管对方是什么,它都可以不在乎,这是它身为神龙的骄傲,也是它的自信,纵然它只为神龙以规则之力降于人间的一道虚影,可这世间能威胁它的真的不多,毕竟它为神龙,纵然为投影,但依旧法力无边。所以它有这个资格。 紫宁身上的青光慢慢流淌,不断旋转,帮助他恢复他的精气神。 脸色的苍白正逐渐褪去,变为平常的血色。 这时,青龙虚影眼中的漠然之色却变成了凝重,周围依旧一片漆黑,若境界不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但在青龙虚影眼中却是与白日烈日照空无议,眼眸深处映出的映像是一个足以令它重视的存在。 口鼻中喘着粗重的气息,除却棱角晶莹剔透、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华丽的光华,耀眼的紫光闪着迷人的光芒,全身通体呈黑色、乌光烁烁。其尾有力地摆弄着,在水底疾驰破空前行,其周身水流不断四散而去,那狰狞的面庞携带着滔天的愤怒而来,与龙很是相似,却不是。它为蛟龙! 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笱水中,即蛟去。蛟龙为蛟和龙交而成的,这竟然是条人间少见的蛟龙。 这个对手不由得它不重视,那条蛟龙的境界明显比它高,还是明显不知修行了多久的一条蛟龙,虽说是它为一道虚影,身为神龙的尊严不允许他失败。别说只是条蛟龙,就是真是条鲲的存在,它也不能败,宁为战死,不为苟活。否则一旦战败,连带它再仙界的本体都会被同界的同伴嘲笑,这是它绝对不允许的。 蛟龙狰狞的面孔一见青色的神龙虚影,神情不禁一怔,身形停顿下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蛟龙之尾不断摇摆。片刻后,用神念传道:“今日,我为此人而来,可否把他交予我?”其黑色鳞爪指了指正被青光笼罩的紫宁。 神龙虚影大怒,仰天咆哮,只应了一句:“不可能!你要战,那便战!” 紫色棱角的蛟龙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的那股戾气本能冲起,用一种只能它们能懂的话语,口中大喝道:“你要明白,你只为一道虚影,不是真正的神龙,我敬你为神龙虚影,不想与你动手。若你执迷不悟,硬要保住这个弱小的人类,那便战吧!”一种滔天的战意从蛟龙体内浮现而出。 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蛟爪浑然向前方拍来,青龙虚影迎向对掌,青光笼罩的巨型五根龙爪相互击来,两只手掌募然拍在一起,水流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双方另外一只手掌再次撞击而来,接着一龙一蛟纠缠在一起,巨尾不断扫向对方,蛟龙的尾巴被撞的“霍霍”而响,鳞片都被撞坏几片了,青龙虚影虽为虚影,无真实的躯体,但其青光所化的鳞片都震得消失了,连尾巴部位的青色光芒都淡了一些。碰撞在这黑暗中因双尾摩擦闪烁的光芒熠熠生辉。这是真实肉身拼搏,没有任何一丝华丽技巧。可只是实在太血腥了。 …… 颇有几分狼狈的灰发人茫然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入界之景,一眼望去,视线之内只剩无际的荒漠,地表上漫天的风沙,呼啸连连,尽头之处,天地仿佛连接在了一起。这是一片苍茫大地,一种莽荒之气,携带着古老而沧桑之意,在天地间奔腾涌现犹如远古之地。 灰发人站在这里,仰望天地,一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他只为这天地间的一粒尘埃,那种无力感如跗骨之虫从骨子里深深攀爬而出,这种连灵魂都快禁锢乏力令人恐惧。 灰发人布满血丝的眼眸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与不安,重新睁开双眼时,瞳孔里多了一抹平静,一种疯狂中还残留的理智,现在与疯狂之意并现,掌握现在的主导,右手一翻,血红色的三寸小剑紧紧握入手中。 他一步向前跨去,踏在略有柔软的黄沙地面上,深深的那远古遗留下来的蛮荒之气倾入他的脚掌之中,瞬间没入身体之内。 就在此时,这片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远在天地边际的尽头深处,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入灰发人的耳中,黄沙翻滚奔腾而来,若连绵绕峦的涟漪,从望不见的尽头,飞快扩散而开。 灰发人平静地望着这一幕,在他平静地注视下,突然间遥远的地面在令人悚然的颤抖中裂开了巨大的裂缝,裂缝以一种异常惊人的速度撕裂而开,不过转眼间,裂缝之口已经蔓延至百丈大小,从这边看去,那里就是一个无底深渊。 骤然间,从深渊之口便窜出几道黑色身影,待灰发人看清黑影容貌时,不禁一呆,瞳孔一缩,神情穆然凝重起来了。那几道身影竟然是远古妖兽。 一个状若鸟兽之形,背部呈漆黑颜色布满骨刺之物的翅膀, 黑色羽翼给人的感觉异是邪恶,一只羽翼却半废,半边已无漆黑羽毛,只留血淋淋的骨刺凸显而出。通体灰黑之色如墨水一般,头部却如普通麻雀,只是那锋利的锯齿横生,却已没了那种意味。一股血腥的煞气席卷而来。据古籍记载此为嗜雀! 第二道身影,全身刻满了符文,不过似乎是后天镌刻上的,并不是先天的。身体的纹路形似老虎,可它的形态体积却是老虎的几倍,四肢之上的指爪为金色颜色,脸庞却十分狰狞,其双目上空,额头之下,还衍生出了两只闭合的眼眸,利齿之上两根露出其外的獠牙十分庞大,其速度很是恐怖,它已拉开其他几兽很长距离。据古籍记载此为吞荒虎! 第十五章 血斗 最后一道黑影形状与狮子几乎完全匹合,若不是它的体态是普通狮子的几倍,它可被称为扩大版的狮子,只有一点不同,那便是其头顶长着一根紫光烁烁,不时有着雷电缠绕的独角。据古籍讲:此为雷摄狮!擅长吸收天空降下的雷电之力,化为己用,以吞吐雷电修行而生。 灰发人心中震荡,目光骇然地盯着这些远古凶兽,一瞬间一种无力之感蔓延至全身各处。握住红色小剑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了几下,旋即他下意识地又使劲攥紧了几分剑柄。血红色的小剑随之微微轻鸣, 一股微弱的振动钻进他的手掌心,心中刹那诞生的恐惧之感不知觉中淡了几分,略微有些平静下来。 他双目徒然睁开,眸中褪去地疯狂之意被一抹狠意渐渐代替,他还要寻出紫宁所在,去救回他。救回那个苦命的孩子,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孩子,那个他一手推向深渊的孩子。他不能再这里就停下步伐,不管前方有什么,都必须闯过去,若他现在就退缩,不再往前,那么就算他能活下来,也只会内疚一辈子。他不要,一定要选择的话,就让我彻底疯狂一次吧,做一次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事!“宁儿,等我,为师来了!”灰发人望着那从天际边缘狂驰而来远古凶兽,心中的狠意越发浓郁。 一声尖利刺耳而乖戾地乌鸣之声,突然自已快要接近灰发人不远的距离响彻起来,无形地声波在这天地间席卷开来,竟是直接掀起了漫天的飓风,黄沙翻滚,其所奔腾之处大地表层竟被蜷起阵阵沙土, 似塌陷一般。这天地的元素似乎都狂暴了起来,嗜雀一鸣之威竟强于至此,竟令这这片天地也为之变了颜色。 嗜雀猛力拍动它那黑色羽翼,一股黑色飓风涌现而出,直奔灰发人而来。这世界竟随之暗淡下来了。它本已黑地耀眼的那只完好无损的羽翼看上去更是妖异了,那半废的半边羽翼其上的巨大骨刺此刻彰显地更为狰狞与邪异,令人惊骇不已。 吞荒虎也不甘示弱,其倾盆大口一张开,一声连人的肉体都会震碎的吼叫声响募然这天地间回荡起来了,大地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地面上的黄沙顿时翻滚地更加剧烈了,覆盖在地表之上的泥土与砂砾被又掀翻了几层,使这片大地看上去更为荒凉。更为恐怖的是,其庞大无比的裸露在面庞之外的锯齿发出一道道黄光,散向八方,瞬间大地上竟然升腾起无数的乳白色的光华,齐齐流窜入吞荒虎那白色并布满细刺地锯齿里。而本没有多少生机的荒漠之地变得枯黄,干燥。这天地间元素更为混乱了。 同时,雷摄狮也一声大吼,生在其头上的紫色独角渐渐发出紫色的光芒,缠绕其上的雷光更为剧烈,其颜色化为了慢慢化为了白色,弧线更是扩散一些,像要脱体而出一般。突然,一道惊天地巨响自雷摄狮之处轰鸣中响起,接着一道散发着炽烈光芒庞大以及的白色光柱从那里向着灰发人贯穿而来。 灰发人一步迈出,身体似绷紧拉开的弓弦其搭上利箭般疾驰向前。他将手中血红色小剑募然翻转,竖立胸口正前方,眼眸中凶芒一闪,嘴唇微微闭阖着,轻轻念动咒语,穆然间把血红色小剑向着天空抛去,直冲云霄而上,刹那间消失不见。不过一个呼吸间,灰发人的上空云层散发出耀眼地红色血光,并随他疾驰间而行。其头顶笼罩着那片红色巨云若夕阳余留的鲜红之光一般令人美丽,妖娆。 骤然间,自灰发人上空射下一道红色光影,在下降的时段里,其周身似快要燃烧起来了,像包裹着火芒一般炽热,连其周围的空气都被映衬得红彤彤的。冲向灰发人,若灰发人被直接击中,都有可能火焚而亡。可灰发人似没有感觉上空的异样,还是向着前方奔去。 不过几个呼吸间,若流星一般的红色光影就临近了他,距离灰发人不过十英尺,他瞬间拿出一块青色玉佩,它体表刻画着一条龙形印记,其神情威严无比,一只龙爪正对着玉佩抓去一般,其身显与之后,若要破壁而出,募然朝天空抛去。而这时,火红色的光影与这青色玉佩相撞,想象中本该玉佩破碎融化,光影俯冲而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光影这时显现出它的神形,长不过三寸,全身散开炽热的温度,连在它之下的灰发人都有点受不了了,衣服都有些开始融化了,虽然他已开启了护体灵盾,可依旧抵挡不住这种高温,火芒里包裹的血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异,它为灰发人的三寸红剑! 就在血色小剑与玉佩相碰的瞬间,“轰”地一声巨响,两者之间竟然产生了惊天地轰鸣,若火芒一般炽热的小剑居然开始变小,一丝一丝的红色光华往青色玉佩内部流去,似乎正在吸收其精华。不过转眼间,红色小剑就已快化为乌有,而青色玉佩依旧静静地在半空之中滴转,旋转不已,只是其内的青龙眼睛竟然出现了一抹红芒,当血色小剑完全化进青色玉佩之内时,青色玉佩之内的青色神龙图腾全身大半已被红色染红。一声震动苍穹的狂吼之声瞬间从玉佩之中冲彻而出,一颗硕大的龙头似乎要从玉佩冲脱出来。这时,雷摄狮发出的白色雷光光柱已至灰发人面前,可灰发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向前快速急驰,迎合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白色光柱而去。其神色一片冷漠,似无谓这所谓的实质般的恐怖光柱,只是口角流出一抹鲜血。 白色光柱临近灰发人身前一公分之时,突然,笼罩在灰发人头顶之上的玉佩散发出阵阵红芒,灰发人身前瞬间出现一道红色光墙,与白色雷柱交撞,“滋滋滋……”一阵刺耳的声响不断响起,可就是这仅仅的一公分,雷柱却无法再推进一丝一毫了。雷摄狮大怒,大吼一声,紫色独角散发出更为炽烈的白光,使得白色雷柱更为庞大,可不管它如何催发,白色雷柱都不能突破红色光墙的防御。反而随着灰发人的前行,雷柱不断地震动,想要崩溃一般,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已接近灰发人的三头远古妖兽心中不禁骇然,其步伐不禁一顿。他们虽为远古妖兽,可如今被困在这法阵中,虽然苟延残喘下来了,可毕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能在这存活下来,而且还被迫签订了以他们神魂为誓而启的魂契。 “在其有生之年,必须值守在这座沙之荒眼的地殿内,抵抗一切外来的入侵者,闯入地殿中的存在都必须斩杀掉,魂魄不许吞噬掉,灭其肉身后,收集其魂放入地殿中央之中。若你们尽心守护,终有一日,我会任由你们离去,不再限制你们的自由的。” 当然有远古妖兽不会同意这种契约,想要反抗,可存在于这片空间的那个意志太过强大了,它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不想签订契约的,不服从神魂契约的远古妖兽皆都被那个意志抹去了,无一幸免。最终只剩它们三个残留了,其实它们想过很多办法离开这里,可这里像一个天地间自然形成的牢笼,它们始终找不到界口,又被神魂契约牵制,所以到现在都未曾离开这里。 一股无比凄厉的嘶吼之声回荡在这片空间,这三头远古妖兽瞬间回过神来。 玉佩那边,那颗硕大的龙头已完全袒露在这片空间内,可其身体却只伸出一截,余下的躯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不能完全显露出来。龙头之上的眼眸中的颜色竟是红色的,而其已露出的身躯也有部分红色缠绕其中。青色玉佩中阵阵青光流转,,突然,其内的青光竟向着龙躯蔓延而去,使得其身躯完全变成青色,而神龙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龙躯不断晃动,不断大吼着,脸庞上露出无比痛苦的挣扎之意。渐渐地,已经显露这片空间的部分龙躯开始被其身上蔓延的青光拽入青色玉璧中,它不断地扭动身体,拼命想要挣扎出这个困住它的空间牢笼。 这时,天空降下一层蓝色光幕,这片空间狂暴的元素慢慢安宁下来了,也向着神龙横压而去。渐渐地,神龙终于不敌两种压迫和禁锢的力量,身躯被完全吸入青色玉佩中,而满是狰狞的龙头喊出最后不甘心地嘶吼后,终于被玉佩摄入其中。天空的蓝色光幕也瞬间散去,好像不曾出现一般,天地之间的元素又开始新一轮地狂躁不安。 而灰发人的情况却是不太好,虽然他上空青色玉佩的红色光墙没有撤去,依旧守护着他,可他的脸色已苍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在神龙被摄入玉佩那一刻时,口中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不断地咳嗽起来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六章 青色玉佩 对面的三头远古凶兽见此,面面相觑,神念在心中互传意道:“此为最好的时机,一起动手!”它们皆咆哮一声,奋力向着灰发人冲来。 已伤痕累累的灰发人心中不禁有些苦涩,口角溢出点点血液,这青色玉佩本为他在某一上古真人已坐化的洞府内得到的,当时,他获得那位真人的部分衣钵时,并没有发现这块青色玉佩,这是他回到自己的修炼之地才知晓的。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在洞天内没有寻到这块玉佩,他可是里里外外地寻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之后他才起身离去,不知是何时存在于这里的?难道这玉佩是一个异宝,随后他想到了这个可能,面色一喜,细细观察了起来,其上的雕刻十分精致,刻画着一条神龙图腾,玉佩全身晶莹剔透,青光湛湛,很是漂亮,握在手中却又不易觉察的一丝凉意传入手心,令人不禁感到一丝凉爽。 神龙栩栩如生,可唯独神龙的眼睛里少了一股生气,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若它恢复了眼睛的神采,必定完美无暇,一只龙爪像是抓向玉佩表面,似乎是要抓裂玉佩,破壁而出。 灰发人心中甚是喜爱这枚玉佩,可无论他尝试什么方法都不能与这块玉佩建立心神联系,似乎其只是一个普通玉器之物而已。一他无法在玉佩之上留下心神烙印,用元婴真火煅烧此物,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它圆润而光滑地玉面,他都有一种一不小心若玉佩落于地面都会破碎的错感。最后他狠下了心,想要弄清楚这块玉佩到底是什么,不惜运用凡尘世间的高温焚烧,冰水浸泡,利器敲打,……可这块玉佩却比金刚石还硬一般,雷打不动。 他虽未曾知晓它的功效,却也知道这块青色玉佩绝非凡品。既然那位上古真人收藏了这块玉佩,可见它必有不同凡响之处。灰发人拿着青色玉佩低语道:“只是自己还不知它的用处,会有那么一天,我会挖掘出这块神秘玉佩的灵效,可能……这个秘密还不小呢!我很期待”眼神里的精芒一闪而过。手掌轻轻一握,青色玉佩随之被特别精心收了起来。 半年前,他正在密地修炼。突然,一阵躁动自灰发人随身携带着的三寸血色小剑内部传出来了。可他却神念入深,沉入修炼中,不曾注意到血红色小剑的异常。三寸小剑猛烈地颤动起来了,全身散发着及其强烈地红异光芒,自行向密地的出口驰去,似乎想离开这里。可当三寸血红色小剑临近洞口之前,骤然间又发出了一声低鸣,转过了剑身。这时,剑身周围生出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如此恐怖地血腥,似乎这把剑常日浸泡在血海内一般,令人寒蝉若惊。剑身内慢慢飘出一道身影,通体深红色,全身像是披了血红色的盔甲一般,头部却有些模糊,五官不能那么好地分辨,只能看见妖艳的眼眸,与倾盆血口一般而能将人一口吞进的血口。在它的背影里能够模糊地感受到有怨灵在愤怒地嘶吼,在它的身体里能感觉到有着太深的怨念与不甘,凄厉的嘶吼声传出。它目露凶光,死死盯着正深入思海修炼之中的灰发人,口里不时低吼着。 片刻后,血影眼眸里呈现出一抹果断,募然弯曲向下一指,红色小剑逆方向返回而行,向着灰发人冲去。 灰发人正陷入修炼思海的神念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心悸,他自修炼至今,这样的灵觉少之又少,可却若尘世凡世间的那种命理之说一般。而这种触动却真实地救了他好几回。修仙之路,本为逆天而行,注定地多磨多难,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难道外界发生什么了吗,肉身!”他如今聚神修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那无神的肉身即将遇到危险。他募然把神念收回体内,当他把神念回收于身体之内时,一把血红色的小剑正迎面疾驰而来,隐隐间有一种划破空气的味道。 灰发人脸色大变,“这……不是我的……”他来不及说什么了,瞬间掐指念决,想要停下血红色的小剑的速度,他抬头一看,小剑不仅未停,还距离他只剩下一公分不到了,好像失去自己的控制了一般。 他不得不开启护体灵盾,暂时抵挡一阵子,他不经意间瞥见了后面正用阴森而霾厉地眼眸,望着自己的血色身影,脸神不禁一阵阴霾,“竟然是它搞得鬼,血灵!它又想开始反噬!它还真是死都不悔改,哼!这一次我要把你打回原形!” 其实血灵是他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法衍生而成的。它是此剑的剑灵,可它有些地方又不属于此剑,以至于莫名地多了部分剑的掌握权。不知何时起,它也诞生了一丝灵智,所以,更加不安分了,它三番五次想反噬他,可因他早于它诞生之时以布下禁制,一直未能成功。而他由于部分原因也未曾抹去它的神智,要知道它死都不悔改,当初,第一次就该抹去它的神智!灰发人很是生气,双手不断掐着决。 血红色小剑被灰发人的护体灵盾一时间挡住了,可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自己的本命真宝他明白,就算自己也不能阻挡多久的。力量过于霸道了。 灰发人双手募然一翻,本想拿出锢魂铃,却阴差阳错地拿出了那块玉佩,他正奇怪着,这块青色玉佩泛出青色幽光,慢慢而自动飞腾至半空之中,全身似被火红铠甲包裹的血灵看着青色幽芒,脸色却刹那大变,竟然露出惶恐地神色。口中发出急急地嘶吼声, 血红色小剑竟然自动不再强攻,而是仓皇调转回头,不再对准灰发人,可当它想离开时,红色身影却不能往回窜。似被青色幽光摄住了身影,剑身发出微微轰鸣,奋力挣脱幽光的束缚性,红色光束一点点地被青色玉佩吸入其中。血红色的三寸小剑向着玉佩那里靠去。连血色身影本身都被玉佩吸彻而去,其体内不断蔓延出血色光华摄入青色玉佩中。 灰发人望着玉佩吸食血剑的精华的这一幕,脸色肃然,谨慎地盯着。并无话语,直至几十个呼吸后,他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莫非……”这时,凄惨地嘶吼声自灰发人耳边响起,他转头望向身体已十分黯淡地血灵,其眼孔内的极度空洞而恐惧的神情已阐释了它已到了极限,口里凄厉地吼声已带了部分沙哑。 “孽障,你知错吗!”灰发人面容一正,他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莫非这玉佩需要吸取……”“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它任意吸取血灵之力。若血灵灭去,这把秘宝必定损伤十分严重,与其用一个猜测来换一件秘宝,不如待以后再做打算” 极度虚弱地血灵哀吼了几声,似乎在说它臣服了,今后再也不敢了,救救它吧!灰发人面无表情,心里却知道这不可能,可他真的不想血灵消失,至于教训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本来他以为与这块玉佩争抢血剑的掌握权,一定很难。可也不知为何,灰发人在没有血灵操控而被诡异的青色幽光吸彻之时,竟出奇地没有任何阻挡,就把血红色的三寸小剑收取了回来。而青色玉佩也安安静静地飘落在地面之上。 他右手一招,青色玉佩径直飞向自己。握在手中后,他观望着这块让他很是困惑的玉佩,看着看着却入了神,心中甚是喜爱,轻轻抚摸着玉佩,触摸着青色玉佩之上每一道花纹图腾纹络。很快,他发现这条青龙本已无神的神眸多了一抹生机,突然间,眼眸映射出一丝青光闪现。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在天地间阴云密布,雷声轰鸣,其轰天的惊鸣似神在降世惩罚着什么一般。若如幻如真而及其魅惑绚丽的闪电在天空上显现,不断出没着。只不过闪电之芒与我们平时看的不太一样,是红色的!显得十分邪异,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情绪弥漫着。仔细看去,借着诡异的红色闪芒,会看到一条通体深红,鳞爪红艳地似乎都可以滴出血来,其眼眸深处的投射出来地血红,浓厚地长达几十米。可整个头部除却眼眸其他都是青色的,一声声凄厉的嘶吼不时从这条神龙口中传递出来,不断回响在这片天地间,其龙躯在雷芒之间翻滚不已,漫游翱翔着。那诡异的红色闪电似乎就是抽打在这条血色神龙的身上。 不过一刹那,灰发人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只是手持青色玉佩,正在观望它,仿佛这一切都是错觉。他的心中叹然间响起一段话语,“若用血壁,必先血祭,若不血祭,强行驱用,必遭裂体反噬而亡!”他知道这一切并未是错觉,灰发人面色一喜,心里放下一块巨石,本来他心里一直遗憾不能动用这块神秘的玉佩,现在终于出现方法取用这块玉佩,而且可能这块玉佩的功效远远超过我的预料啊!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七章 九灵衍生杀阵 他微微一笑,“虽然不能烙印神识在其之上,可这绝对是一个保命的强烈杀招!”不过血祭……还真是麻烦,对了!灰发人想到了刚才的一幕,既然血灵可以刺激这块玉佩,那么就是说明我的破灵剑可以进行部分血祭,不过,不到最后,还是不要动用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太过诡异,以防有什么变数,要是到最后没灭掉对方,自己反倒被反噬成重伤,那不悲剧了。 他今日进入这里,当看清古籍记载中的远古妖兽之时,已明白必须动用这块玉佩了,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把握能够与三个远古妖兽抗衡,虽然强行用神药提高了境界,可他本身受到的创伤已经不小了,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什么能力打败它们。紫宁已经危在旦夕了,他必须快速冲脱出去,寻到紫宁,否则就来不及了,至于玉佩,他了解的不多,可如今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动用了,在他拿出青色玉佩时,那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心里突然有一股戾气冲上来,差点淹没自己,好不容易他才控制下来。“这块玉佩可能真的不止那么简单!也许这里面囚禁着……哎,就算如此,他也只能借助一下,若真的是罪过,那就算在我的头上吧,我……”灰发人把心一横,不惜使用整个破灵剑做血祭之物,只是希望能够尽量释放出这个玉佩的全部力量,快速斩杀掉对面三个远古妖兽,从这个玉佩释出血色神龙的头颅时,他脸色大变,立刻就发觉了,这是那一次自恍惚间见到的庞然大物,只不过没有那一次巨大,可他明白释放的血色巨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为了救紫宁,他别无选择了!“可是还是没想到这个青色玉佩竟然有怎么强的禁锢能力,已经释放出部分龙躯了,可还是硬生生地把它拉了回去,而且那时从天空之上降下的蓝色光幕绝不是平常之物,…… 只不过,没有了血龙攻击,他已受了重伤,根本能力与它们一战了,虽然还有玉佩散发出的红色光幕防御,可还是靠他的灵力支撑的,一旦他的灵力耗尽,这块玉佩也将恢复平常之物。到时候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更不用说救离紫宁了 “宁儿,为师对不起你啊”灰发人满脸黯然,乱风把他本已披散与双肩的灰发吹得更为散乱了,脸庞之上的疲惫与苍白,口角上残留的淡淡血迹,让人看上去似乎他是一个早已落魄的中年人一般,甚是可伶。 灰发人眼眸尽是灰暗,望着这片天地几近生机全无的荒漠,天空之上不时刮起的黑色飓风,更为混乱暴虐的元素气息,与来势汹汹地远古妖兽。眸子深处竟然开始衍生了一丝死意,慢慢地扩延至整个瞳孔。“既然你们都要阻止我,就为我和宁儿陪葬吧!” 灰发人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无力回天,不能够救回紫宁,在灵力枯竭后,且自己最后必然会死在远古妖兽手中,不如趁着自己还有些许灵力与精力时,来布置完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个法阵,一个不需要灵力与力量,只需要献祭自己的魂,即可完成的禁忌阵法,一个拉它们一起赴黄泉地玉石俱焚的杀阵。 “宁儿,你会怪我吗?本来……你可以过的很好的!”嘴角袒流着鲜血的灰发人喃喃自语道,眼角里有着一丝悔意闪过。 就在对面三头妖异的远古妖兽正式靠近灰发人面前的红色光墙时,他突然仰起头,狂笑不已,披散在肩部的灰色头发无风飘动,那已满是死意的眼眸中透出疯狂的杀意,脸庞上尽是扭曲的神色。如此狰狞的面孔令人不安,甚至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接着他的右手豁然向着大地猛力地拍去,“轰“地一声一阵剧烈的震动,枯燥的黄沙之地顿时塌陷。以他为中心直至被红色光幕完全笼罩的地域向下塌入十米之深,沙尘滚滚,随着灰发人的掌力产生的波动上涌而去。一瞬间灰发人所属地域完全被沙土淹没其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可灰发人的手脚并未停下,神念一动,他的手中出现几根灰色阵旗,募然间甩了出去,散向四方,落入红色光幕所形成地区域边缘之内,插入地底几米之深。定目一看,共有九根阵旗,灰色的旗子之上镌刻满了繁琐而复杂的符文,当九根阵旗各入其位,隐隐中九根阵旗就连在了一起,不需任何其他动作,似乎它们本就就为一体一般。而灰发人盘坐阵旗中央,闭目不动。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断掐诀,不时点出一指,指向其中一根阵旗。其手指处一道红芒散出,向着它急速驰去。 一股股黑色飓风不断卷向光幕,黑色的嗜雀口吐尖利怪异的鸣声,不停煽动它那颇为恐怖地羽翅。吞荒虎猛力撞击红色光幕,其袒露在外的锯齿更是想要直接抨击进去,洞穿光幕。虽然吞荒虎以吸收生机著名,可它的皮肤,骨骼,血肉也颇是坚硬,而其奇异的锯齿更是坚固无比,就是远古妖兽里也没多少能与之相抗衡的可光幕未曾受到一丝损伤,完整如初,青色玉佩流转射出的红芒依旧缓缓衍射出来。可这不代表着灰发人也毫无损伤,灰发人喷出一口鲜血,肩部多了一丝血丝,这块玉佩衍生出的红色光幕也是靠他本身灵力支撑的,如今他的灵力已消耗无几,而布置九灵衍生杀阵有消耗了那些些许的灵力,而吞荒虎的冲击之力过大,竟有一丝荒劲蔓延进来了。而雷摄狮继续自它头顶处,射出一道道令人骇然的白色雷柱,攻击着红色光幕,只是玉佩过于坚硬,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三头远古妖兽正对着青色玉佩发出的红色光幕狂力猛攻。 灰发人全然不理会身体的伤势,脑海中尽是毁灭的意念,片刻间,从法阵中传出一抹阴暗毁灭的气息,以他为中心,九根阵旗布阵顿时生出了一股虚影,形成了九边形状的巨型房屋形状。 那三头远古妖兽不禁一呆,望着自红色光幕中逐渐映射出的还有部分模糊地灰色巨型大阵,一股巨大的毁灭之意气息笼罩了方圆千里的地域,它们心中的不安已到了极致,一股绝望的念头在心头刹那涌生。目中满是恐惧地盯着这座即将形成的大阵。 灰发人看见那三头远古妖兽惶恐地表情,他却没有笑,也没有很是满足的表情,只是带着一丝惆怅而痛苦的神情,用一种几乎无人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就这样结束了吗,这一生……宁儿,对不起……” 他默念几句口诀,双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就在他将自己的神魂即将点燃前的一瞬间,这片天地间又降临了蓝色光幕,笼罩了大地的一切,正准备点燃自己,完成大阵的最后一步,与满是惶恐地嗜雀,吞荒虎,雷摄狮一起死去的全身血迹斑斑的灰发人。停住在了那一刻,没有了任何动作,没有了任何气息,没有了任何生机,似乎死了一般,而不远处的嗜雀,吞荒虎,雷摄狮保持者它们那惶恐地神情,与正欲逃跑的动作,而天地间的黑色飓风,漫天起舞的黄沙,强烈地风流,地面流动的沙土都一一静止不再动弹了。这片世界似乎一切都没有了生机,似乎刚才的都是假象,而不再动弹的它们像是不会动的雕像,而这里的世界像是一幅画,栩栩如生地图画一般…… 青色神龙虚影异常地暗淡,有半根龙角没有了,全身以青光幻化而成的龙鳞已有部分脱落,尤其在尾部的鳞片尽乎脱光,光秃秃的了,虽然是虚影,损失的部分可用元气恢复过来,可是如今它这个摸样似乎十分虚弱,憔悴。而蛟龙也十分凄惨,纵然它比青龙虚影实际的境界高,可青色神龙虚影毕竟是神龙的一部分,以它未曾见过的秘术同样把它伤的很严重,它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本来紫光闪闪的鳞片如今被打得很暗淡,没有了光泽。全身部分身躯还淌流着血液,还未凝固,看来是又打伤不久,尾部的伤痕一样严重,尾部有部分鳞片真的掉光了,血液潺潺而流,涂满了蛟龙的尾部。 现在异常虚弱的青色神龙虚影与也已伤痕累累地蛟龙皆警惕地望着对方,一时间未曾动手,场景显得十分诡异,令人难以琢磨与理解。 “本座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交不交出那个人类?若不交出,就真的别怪本座不客气了,哼!”蛟龙改变了之前对青龙虚影不屑的态度,神情转为一正地问道,可似乎真的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并无畏惧,且说出了这种话语。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八章 金芒 青色神龙虚影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头蛟龙,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眺望向远方。蛟龙眼睛里露出一抹精芒,若能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最好了。“其实他还是挺怕那位青色神龙虚影存在的,它的境界虽没自己高,可它的秘术千奇百怪,令自己防不胜防,头疼不已。 打下去自己要说打赢,实属不太容易的,若这样一直斗下去,最后最有可能的是两败俱伤。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毕竟为神龙本体的一道虚影啊,若真正惹怒了它,它一怒之下,以秘法告知本尊,让青龙本体注意到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遍体鳞伤的蛟龙想着想着脑后抽过一股凉风。“这该死的法阵!该死的意志!该死的禁锢!若不是那个它逼我发那该死的心誓,我也不必与之相对,也不会如此为难,进退都取不得!我恨呢!!!”憋在心里的怨火似要爆裂了一般。它已不知多少回想过解开魔誓,可至今未有如何效果,只能暂时顺其自然了,不过今日的事还是一定要解决啊,如今一见有机会,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正合它意。 青色神龙虚影漫不经心地望向蛟龙“交给你……”它用以灵力幻化的鳞片已掉落无几的龙爪朝紫宁所待的地方指去,“可以,不过……除非打散我再说!”说完,一声大吼,向着蛟龙冲来。 “你找死!“蛟龙大怒,脸色十分难看,青色神龙虚影浪费它这么长时间,居然在戏耍于它,可恶!“你不要被我生擒,要不然我一定将你抽魂炼魄,你等着!”它似乎一下子忘了青龙虚影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完全被怒火驾驭了。 一条淡青色的神龙虚影与一头全身血迹斑斑地面目狰狞的蛟龙又冲撞在了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可它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正被青光笼罩的紫宁的异状,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正在他体内发生着。 一道淡金色光芒自他的眉心处流窜歘来,可瞬间之后,消失了无隐无踪,若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错觉。几个呼吸后,眉心处又出现了一丝金芒,然后又消逝不见,如此反复几次后,眉心深处的那抹淡金色光芒的颜色竟渐渐变深,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丝耀眼无边的金黄色光芒,停留在紫宁的眉心,不再消失了。这时候的紫宁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但有一种祥和的气息散出。片刻后,这道金光突然又开始了变化,它竟然将自己分化成很多份,自紫宁的脸庞之上的血肉,经脉,还有人看不到的骨骼深处慢慢流转下去,流转经身体之上,大腿,直至脚底掌之内,不断地流淌下来。而眉心处的那道金芒只是再次暗淡了下来,并未消失。可在分散出的很多条金色淡芒光束流转入紫宁身体之内,停留至脚掌之内时,眉心处的那抹金芒又开始了初时的那种变动,源源不断地加深金芒之色,一旦眉心深处的那股金色光芒达到无比耀眼的程度,便会分散出一些更为细小的金芒,进入身体之内,只是它们未曾形成循环,而是单方面地输出而已,好像不停地供给一般。 从青芒之外未必能看出什么,只能看到有淡淡地金光闪动,若此时无青芒笼罩着紫宁,他就像一个会发光的萤火虫一般闪闪耀耀,在这片漆黑的世界里却能照亮一片空间。只不过不是萤火虫发光的颜色绿色而是金色,最为抢眼的金色。最为神秘的金色,被人赋予称谓为代表着最强力量的金色。 大约半个时辰后,紫宁身体之内的金色小光芒又全部消失了,消失地没有征兆,没有任何预见。像是一下子蒸发了,又或者完全地融入了紫宁的血肉里,很是诡异。只是他眉心处的那抹金芒还未散去,正好它的颜色为金黄色,颜色未减淡或未再有增加。突然那抹金芒要从紫宁体内冲脱出来,使劲地挣扎地向上窜,终于从紫宁眉心处冲出一丝距离,离开了他的身体,很快地,金色晓芒又窜出一截,只是这时它又停止不动了,又过了片刻,它又开始了那艰苦的旅程,紫宁的脸庞之上的之前的苍白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红润的脸颊上没有体现出任何的不适,那股金色晓芒爬一段,就暂停休息几个呼吸后,再次努力。看上去就像外界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插入紫宁额头上将插入的金芒正在一点点向外拽,但是好像很难拔一样,很是辛苦。 渐渐完全露在紫宁身体之外的那抹金芒本来体积看上去很小的,可窜出来之后形体却开始了变化,慢慢膨胀,变化,最后勾勒出了一个婴儿摸样的形体,只是缩小了很多倍,一个金色小婴,轮廓十分分明,五官有神,可身体之下都很模糊,看不清,只能大概地分清身体的界限。而金色小婴的脸庞却不是紫宁的面孔,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面庞。 “呵呵呵呵呵……”那个金色小婴竟然开口笑了,好像是一个活的生命体一般,声音很是清脆动人,可爱迷人。 “恩?恩?……”他似乎对四周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东瞧瞧,西凑凑,一如小孩子的好奇一般,似乎真的是诞生不久的婴儿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着,哄着他玩。有一种无法言明的亲近感觉。 他不住望着四周围的青色光幕,似乎感觉很是好奇,用他胖嘟嘟的金色手掌去触碰。青色光幕随着金色小手的按上去而显得凸显出来,弹性也随之推大,凸显出来的面积很是庞大,似乎要将这青色光幕撑破一般,当青色光幕快到极限时候,似孩婴一样的金色小人突然把手收了回来,突显出去的那一部分没了推力支撑,瞬间反弹,急速向着他奔来。金色小人好像没有感觉什么一样,只是呵呵地笑着,像一个孩子一般天真。可青色光幕被撑出去的距离过大了,而导致回射的速度很是迅速,回弹力十分巨大,若真的打中金色小人的话,就算没什么伤害,但以他孩子般的心性想必会哭吧。有点太过可怜了。可那婴儿一般的小人只是望着回程的光幕傻傻笑着,真是让人担心。 青色光幕已超过原来平复的位置而回升快到孩子的眼前,却突然青色光幕震动不已,可无法推进一分一毫,之后瞬间回归原位,只是其上还是在微微震动着,其间没什么征兆显示,就这样自然地发生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令人有些惧怕,感觉似乎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一样。 青色神龙虚影瞬间就感觉了这光幕内的波动,只是感应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难道有人打进去了,怎么了?”它大惊失色,神念一扫,却什么都没看见,青色光幕空空如也,只有静静躺在那疗伤的紫宁,它觉得不对劲,再次扫视一遍,可又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干什么?”蛟龙见青龙虚影与它交手竟还余有精力他用,很是生气,一只略微黯淡地紫黑鳞爪自青色神龙虚影头顶狠狠地拍落下来。 青龙虚影迫不得已只有先把精力放在眼前的蛟龙身上,虽未曾找到,可刚才的那股气息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只能先把这条蛟龙应付过去再说吧。 金色孩婴转身看向正在闭目疗伤还未醒过来的紫宁,他那天真而迷人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迷惑,仿佛他也遇到了什么感到迷惑的事件一般,就算没有这层青芒笼罩的光幕,别人看到也觉得不存在的金芒,却在金色孩婴眼眸里再次映了出来,可这一次,那些金色晓芒却深深地藏在了紫宁的骨骼深处,甚至藏在了他身体被锁住的黑暗之域的门外徘徊着,紫宁全身骨骼的金色光芒好像有灵一般,精灵自行地不断嬉戏,追逐着,不过毫无规律。只不过那还在黑暗之域门外徘徊着的却好像不曾打闹,互相围绕成在一起,似乎在伺机找寻着机会闯进去。 不知为何,金色小人觉得自己很生气,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金色小人用他那胖嘟嘟的手指轻轻触动着紫宁,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传进了紫宁的身体之内,而这时,正在紫宁体内嘻嘻,打闹的那些金芒好像受到了命令一般,纷纷一顿,开始有序而严谨地围绕着紫宁全身骨骼各处形成了不生不息地循环着。处于黑暗之域之外的那些金芒却似乎得到了力量一般,颜色稍稍增深了一些,只是始终在门外徘徊着。 而金色孩童般的小人做完这些,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拍起了双手,似很快乐一样。 金色孩婴不停用可爱的脸颊来回蹭紫宁的脸庞,而且笑个不停,像一个真的孩子那般可爱,有趣。 第十九章 意志 处于青色神龙虚影与蛟龙的中心范围,又一次狂暴的气息快速扩散开来,随后一声轰天的惊鸣猛的释放出来,在一片漆黑的水底世界炸开了,水流剧烈翻滚,自它们所属地域中心处向后翻腾而去,经过这一次的碰撞,青色神龙虚影与又满是伤痕的神蛟龙皆向后退去,几百米之后,它们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青龙虚影脸色很是阴沉,心里很沉重,“不能再这么跟它耗下去了,对我太过不利了……还有那股气息,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为什么紫宁到现在还不苏醒,照理来说,以他的体质应该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还是不醒啊,”它非常困惑,随之神色变得凝重,“这里……始终有一种让我感到十分危险的味道,可我到现在都能发现危险源自哪里,看来,这里是非善地,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虽然用出那个秘术,有点太耗真元了,可只有如此了,再迟,我怕有变啊……” 思量已定,紧接着,它张开大口,不久后凝聚出一个不小的球状能量球。颜色为青色,只不过其上有着青色弧芒不时闪烁着,有一种毁灭的意味瞬间弥漫在水底之间。 已满身是伤的蛟龙一时间感到一股扑鼻恐怖的气息而来,它不禁脸神大为凝重,眼中厉芒一闪。它的前爪顿时笼罩了一层非常厚重的黑芒,包裹着那只爪子迅速向着神龙虚影冲来。 在蛟龙向前冲去的同时,青色神龙虚影的青色雷球也准备待续了,并一并喷吐了出去,两者之间快速地接近之中。一股即将到来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 蛟龙的黑色光芒与青色神龙虚影相接触,这一瞬间,这片水底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连水都没有了声音,随之一股更为强烈的气息,更为狂暴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波纹扩散的速度非常之快,毁灭的气息瞬间就向四方散去,被青光笼罩的紫宁自然也在毁灭气息覆盖之内,青色神龙虚影几乎刚见此种情况,大呼不好,它没想到威力会怎么大,竟然殃及了那么大的范围,连紫宁笼罩进去了,它神龙之尾一甩,身子迅速向着紫宁靠去。 毁灭气息扩散太快,青色神龙虚影眼见快要来不及到达紫宁那里,满脸的焦急,不得已又调用了一种秘术,可加瞬速度,满是伤痕的身体又裂开了几道很大的伤口,可似乎始终差一丝。 就在那股毁灭的气息真正靠近紫宁所被笼罩的那里时,水底上空降下一片蓝色光幕,从水底看上去,速度不是很快,可不过一眨眼地时瞬,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了这个水底,而快要遭到灭顶之灾的紫宁,那股毁灭气息扩散开来的水纹力量就定在离青色光幕的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如同被冰冻了一般。 而青色神龙虚影正在努力靠近紫宁的身形,焦急的神色都被钉在了那里一般,不能动弹,很快它全身上下结起了冰,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其内,那条首当其冲的蛟龙面露恐惧地望着迎面而来的那股毁灭的气息,也是瞬间凝固,全身慢慢结起了冰,最终覆盖了全部,而整个水底都变成了蓝色,是那样的透明,那样的蔚蓝,那样的美好,像是一个被冰封的世界一般,像是一个被封了很久的世界,只不过现在的水底世界不再是黑色,而是蓝色。那样的妖艳,那样的冰蓝,那样的异美。 一道深深的叹息声自这一片诡异而蓝地璀璨美艳的空间内无声地传出,古老而沧桑的音调,让人忍不住想起遥远的过去。漫长而悠远,略显生涩的话语,仿佛已经过了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才会显得如此模糊。 “哎,老朋友,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的见面方式竟然是这样……” 金色孩婴与正被青光笼罩的紫宁却没有被蓝色光幕化作的蓝色冰雕冰封起来,只有紫宁的身体之外的青色光幕也被结成了蓝色之冰。 对于外面的变化金色孩婴很是好奇,无辜而可爱的眼眸闪动着,里面似乎能挤出水来,泪汪汪,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外面的蓝色冰层,正当他用手去触碰蓝冰时,那古老而荒远的声音自这片空间响彻起来。只是这片空间里只有声音回荡,而没有身影显现出来。 在金色孩婴的眼瞳里映射出的却是似乎在无尽的远方,有似在眼前站立着是一个人的影子,一个苍老的背影,一头白色的头发,不过自颈部向下的身躯都看不清楚,就好像他自颈部以下都被雾气掩盖了起来,悠悠茫茫的样子,灰色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可竟然也看不清他的脸颊,金色脸颊的眸子里透出地最鲜明的是他下巴的那簇特别像山小羊的胡子,很长很白的一簇胡子与紧闭的双唇略带苦意的嘴唇,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老朋友,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万年之前,不是说好,若我们俩还活着,再相见,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吗!……现在的你,哎,罢了,大不了,重来就是了……”他带着一丝感慨之意,只不过心里满是苦楚。 他看向未被封印的紫宁与那外连青色神龙虚影都不曾发现的金色小婴的方向,他看到了紫宁身体内流动的金色晓芒,循环不已,。可他不在意。只不过不知道是在和紫宁说,还是与金色小婴讲述。未说完,他微微侧头,似不忍心再看向紫宁与金色小婴。金色小婴迷茫地看着那个身影,却似乎不认识他一样,并没有对他显得比紫宁亲热。 金色孩婴见到满是白胡,其他部位都不曾见到的神秘虚影不但未曾害怕,而且还拍起了他的胖嘟嘟的金色小手,不停地呵呵笑了起来, 用力向外伸去,似乎想触碰那个未知的存在。 “老友,还记得吗……”那个未知的神秘存在自顾自地讲着他的话语,可突然之间他闭上了嘴巴,下一秒钟,眼眸凶厉之芒一闪而逝,口中低喝道:“妖孽,还不出来……”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严重以及的事情,很是恼火。 口吐一声“现”,不由分说的向着紫宁震慑而来。直接作用在紫宁之上,而其的效果竟然有穿透的能力,把紫宁本已修复地差不多的身体七窍又震得流血了,再次进入重伤状态。 被冰封的青色神龙虚影似乎察觉到了紫宁有危险,奋力地挣脱起来,这坚固地能锁住任何物体的蓝冰竟然被它使尽全身协力震得动弹了起来,它似乎要破冰而出。 神秘存在一阵冷哼,用一种颇为自得的语气与正在挣扎地青龙虚影淡淡道:“哼,小小的一道青龙虚影,还妄想撼动我的蓝言冰,别说你了,就算是你本尊到了,就是你本尊见到我也要礼让三分,只要被我用蓝言冰封住,想要挣脱,一时半刻都是办不到的,妄谈是你了,给本座安静点!镇!” 蓝言冰似有灵般,自动收缩起内部的体积,变得更小了,神龙虚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子渐渐不能动弹了,慢慢地有闭上龙眸,再次进入了沉睡状态。 神秘存在眼中的凶芒更盛,“妖孽,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他仿佛从紫宁身体内看到什么令他厌恶到了极致恼火的事情,揪着它不放。 突然,这片已变成了冰蓝色的空间一片震动,一种大手自远方的那片虚无之地隆隆伸来,一股庞大以及的气势散发出来,那只大手足有千百丈,似缓实快地向着这里拍来,张开的巨大手掌就好像普通人的手一般,不过就是被放大的千百倍而已,不过几个呼吸后,瞬间降临在身体被震得再次血迹斑斑地紫宁身前,似要将紫宁拍死一般,不留一点活路,压迫而下。 金色小婴似乎有自己的思考,虽然很是害怕,还是勇敢地挡住正沉睡地紫宁身前,他的金色小脸上显得十分愤怒,金色小手掌交叉在胸口之前,轻轻拨动手指,一道道金色光华自它的手指尖窜动出来,渐渐排列成一个圆形圆圈,不断闪烁着金光,最后,紫宁身体之内的金色晓芒竟然自动攀沿出来,似乎听到了金色小婴儿的召唤声,依次进入圆圈之内,慢慢就组成一个形状,布满了网状,看上去就像一个金色的小网在停顿在半空之中,不过瞬间后,圆圈之内的形状又开始了变幻,变成了一条金色的鱼儿,一个守护的金鱼。闭着眼睛,不断徜徉在圆圈之内,似乎里面是一个鱼儿的天堂,它十分欢悦,几个呼吸后,它睁开了双眸,只不过是灰色的,可它却如看的见一般,望向了迎势而来的那只庞大的手掌,全身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静静等待着它的到来。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章 离界 这样不停地摇晃动着身子,下一个呼吸后,金色晓芒又变成了一个小型狮子,一个正在怒咆哮的狮子,不停向前奔跑着,狂奔在这个永远出不去金色圆圈之内,却始终在不弃不离着。 那位远在天边的白发白须的老者一怔,金色孩婴正满脸凝重地盯着即将迎来的如普通人一般的巨大手掌,只不过连其上的纹路都看不清楚,双手交叉在胸前,守护着紫宁,始终不后退。 那个神秘的存在十分动容,将即将与金色小婴儿面前金色的网线相碰的巨大手掌收了起来,手掌瞬间土崩瓦解,消失在这片空间内,没有任何征兆。 “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就不加干扰了,希望,我们兄弟还有再见的时刻,到时候……”那个神秘存在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缓缓开口道。 金色小人一见灰色的巨大手掌消失了,不见了,十分地开心,又恢复了他那快乐的面容,没心没肺地傻笑起来。 神秘人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紫宁,又看了眼金色小人,旋即用一种低不可见地声音自语道,“罢了,随你去吧”随之把目光看向被再次冰封严牢的青龙虚影,目光一闪,那蓝色冰层竟然自动开始化解,慢慢融化而开,青色神龙虚影眼皮轻轻跳动,似有苏醒的迹象。这时,又从虚空中凝聚出一只灰色大手,食指缓缓点向神龙的虚影的眉心,顿时它全身一阵颤抖,随后化作一道青光向着钻进紫宁的身体,回归而来。 神秘虚影默默地望着独自一个人嬉戏的金色小婴儿很长时间,都未曾动弹,更未曾再说任何话语。 金色孩婴渐渐地一个人玩腻了,眼皮微微下垂,打了个哈欠,好像真的累了一般,然后摸向紫宁的胸口,摸来摸去,最后停在右心房与左心脏的正中间,就这样躺了上去,侧躺着,微微蜷曲着身体,眼皮不停地眨啊眨,片刻之后完全闭上了眼睛。突然,金色孩婴散发出强烈的金芒,强烈地让人睁不开眼,那里成了唯一的发光点,慢慢化作了丝丝金芒没进了紫宁的胸口里面,完全消失在其外。 其实那个神秘的人本有意阻止,可他却在那一刻间,看见金色小婴儿微开双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轻轻对他摆了摆手,神秘手中的动作一顿,本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说出来。就这样看着金色孩婴静静滑进紫宁的胸口,心中满是苦涩:“老朋友,你真的非得怎么做吗?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随之神秘人面色一肃,模糊间竟看见了他弯下了腰,埋下了头颅,双手抱拳,深深一拜,待得金芒全部散尽紫宁的胸口之时,他大袖一甩,也不再去看紫宁,或者是不看紫宁胸口里面的金色小婴儿,“我送你一程……” 紫宁那里竟然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似乎被肢解了一般,分成了无数块,可偏偏没有血迹,所以显得十分诡异,然后又瞬间链接在一起就像一幅画里的物一般,紫宁融入化成进去。之后那张画里有变成了空白,紫宁消失了,凭白地蒸发了。 就在紫宁离开的时候,这片世界又发生了变化,本来蓝的灿烂的这片空间开始往回收,蓝色冰幕开始慢慢褪去,退去它那张美丽的外物薄层纱衣。这个世界开始恢复它原来的色彩,单调的黑色,永恒的黑色,迷茫的黑色,堕入深渊的黑色,而那头被蓝色冰层冰封的已伤痕累累的蛟龙也不见所踪,那位神秘的存在也早就离开了这片已变为黑色的水底。 那位神秘的存在一步跨过这边黑色水底的世界与荒漠的界限,瞬间到达,望着荒漠静止的一切一会,下一刻,他看向了这片荒漠那条已裂开的达百丈的豁口,有望着那条裂缝的上空,一片静止的灰暗阴云,右手食指一点那片上空的某点虚空之处,突然一声劈裂的声音,连这条裂缝上空都出现了同样的裂缝铜扣,只不过没下面的那么大,只有十丈怎么大小,只不过那里面与裂缝一般黑暗,至少外面什么看不清。 他单手一抓,正准备引爆已魂献祭给法阵的灰发人而被一种奇异的力量静止的他被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吸取而来,扔进了那条他刚打开的那条裂缝,没有任何犹豫,似乎就是要把灰发人送进去。 当灰发人进入那条裂缝之时的瞬间,神秘的存在的嘴唇轻轻闭阖了几次,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灰发人进入那条裂缝之后,他的意识恢复了过来,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以及而熟悉的吸彻之力吸引着自己,回过神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要与那三头远古凶兽同归于尽吗,到了哪里啊?”可突然他的头剧烈的疼痛地起来,快要迸裂一样,甚至有种感觉,自己都撑不了下一秒,就会爆头而亡,他忍受不了这种已经超越他身体能承受的剧痛,像要发疯一样地哀嚎地叫了起来。 可下一秒头颅有不再疼痛了,脑海中去浮现一段话语: “老夫无无意救你,只是念你这么多年始终如一地守护这个地方,但你不该迈步进入这里面,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你本该明白。本座不管你是何缘由,本来我应重罚你,可念你于生死一线,已经遭受了惩罚,所以,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下一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记着……” “这是什么,谁在我脑海中留下的意念?”灰发人有很多疑问,却还不及思考,一瞬间被那股至强的恐怖吸彻之力震地晕了过去了。 待他醒过来之后,依旧头痛欲裂,用手轻轻轻揉头颅太阳穴,他双目四望,神情不禁一怔,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梦炼界,这时从他的手掌心出传来一阵刺痛,摊开一看,竟然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几乎要快累累见骨了,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痛疼难忍。他注目看向全身上下, 衣服没什么整齐之处,全身血祭斑斑,大腿,膝盖,小腹都觉得剧痛无比,他亦被痛的闷哼出声来。 他只记得之前他进入梦炼界之前至遇到三头远古妖兽,然后与之相搏命,并且自己还被打的血痕累累,最后只剩一小部分灵力支撑了,不得已,冒着必死之意,布下了绝世禁制,以自己的魂做献祭才能实现的九灵衍生大阵,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后面发现了什么,之后就残留在脑海中的那段话话,他不禁骇然,什么人能在他的意识海中留下话语,却一丝察觉都没有,在他的猜想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的实力超出他太多,他没有任何一点可能反抗。只是灰发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其实神秘老者大多是看在紫宁的面上,不,是金色孩婴的面上,否则,按照神秘老者的性格不抹杀他就不错了。 灰发人想着想着,却发现脑海中的那段残留意志渐渐化为了乌有,褪去了他的思想,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好像从来没出现一般。 他思前想去,不得已,现在先行疗伤,自己的身体很是糟糕,经脉都被震断了三成,其他之处的伤痕有二十多处,有被远古妖兽震裂的伤口,也有被恐怖的吸彻之力撕裂的,没有很大时间的调养是不可能见好的。其实他还蛮幸运的,遭遇如此之境,还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灰发人艰难的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回元丹。全部一口吞服,马上闭上双眼,很快入神,心念出体,进入神念之海。 不知道为何,灰发人好像忘了他当初进入梦炼界的初衷,紫宁的生死他还不知,不知是他的潜意识自动转移,下意识地忽略至其他之地。或者是那位白发老者在他留下传音并令他暂时遗忘了紫宁一事。 “嗯?”一声微微痛苦的呻吟声在那一片青色的草地上响起,繁盛的的草丛十分青翠高拔。在春天里的肆意疯长,使得这里像是许久都没人去清理一般,这里翠绿却杂乱,是凸显出春天的气息,却也显出这些绿草的野性,那是一种勃勃生机向上的气息,亦是回归大自然的特性。 一只血迹斑斑地手掌扒开这绿意奕然而充满生机的草丛,自其内露出一道半蹲着的人影。他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乎没一处是完整的了,身上遍布伤痕,血迹印记在他的内衣之上,几乎蔓延了全身上下,被血水倾没了一般,能看清他还些许残留的衣角碎片黏在布满早已凝固的淡化血液痕迹,只能很模糊地辨认出紫色,是紫色的碎角,似乎这个人原本身上的长衫为紫衣。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 对抗 垂落而披散的黑发盖满了他的脸颊,蓬乱而脏污垢,已脏乱而覆盖了一层灰曾的黑发上面还有着几根穿插在发根间的绿色而细嫩的青草。他的脸庞几乎看不见,只能从遮盖的头发间模糊地看到他的眼角处竟然有着早已淡去的血迹伤疤,不禁让人惊悚。 这个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满身鲜血,衣服如此破碎,样子如此地狼狈不堪啊,他到底跟谁有仇啊,谁那么狠啊,把人打成了这个摸样,真是令人发指,就算谁跟他有仇,也不该这么重啊,或者难道他本来是被人打劫了,而且那些人想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免除后顾之忧,只是那些恶毒的那伙人也没想到,虽然他们把这个人伤得如此之重,可是老天爷很是怜悯,让他活了下来。 他艰难攀爬出这片绿色的青翠草地,将身体靠在前面不远的横立的看上去颇有分量的巨石之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还咳嗽了起来,似乎过了很久,他用手轻捂住自己的嘴唇,尽量抚平自己的咳嗽。片刻之后,他的咳嗽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乱发,只是手掌还是在微微地颤抖,好像很是吃力一般,显露在外面的一张不算俊俏却很是白皙的脸庞,只是脸颊上满是血迹。 他的眼神里满是疲惫,抬头望了望太空,微微侧头,看了看四周,用一种低不可闻的话语说道:“这是哪啊,我不是已经死吗?阿赫,阿赫……”他又咳嗽了起来。 若是家主在这,一定会一眼认出来这是紫宁,他最亲爱的“弟子”,他最疼爱的“亲人”。下一秒钟,他觉得全身各处都很是疼痛,是嵌入深骨骨髓的剧痛“啊……”似乎已经超越了他能承受的底线,所以一下子就疼晕了过去。 就在他自己都无法看到的身体深处,此时有一股金芒与黑芒正在剧烈地对抗,正是它们的缘故自己才感觉到如此重的冲击,无法抑制这种痛。所有的金芒与黑芒皆 围困于神道,幽门人体两处大穴,本散在紫宁身体各处的金芒进行着有序而不断地循环的它们,竟一时间齐齐向着他的神道,幽门两处大穴聚集而去,源源不断,而在那里已有一部分金色晓芒,此时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圈,不断旋转着。而有一团黑色光点缩在似圈之状之物内部中央,不时分散出小股黑色幽芒向着被金色光华团团困住的外围撞击,似乎想要打开豁口,冲脱出去,解开现在的险境。只是每一次都会被金芒消耗殆尽,被阻止在其内,一时间也没有任何效果。渐渐地,里面黑色幽芒似乎开始着急了,不惜大面积汇成翼势力,向外冲击。金色晓芒围绕而成的围堵之势也架不住它们如此狂轰猛炸,不禁也为之晃动,竟然被它们冲出了一道裂口,而那些黑色幽芒用的两败俱伤的方法本身就很虚弱了,但值得的是,终于撞开了缺口,然后迅速外离,窜向另一个方向,而此时紫宁身体的两处大穴早就承受不住终于的冲击,已破裂而开, 少年本就受了太重的伤,再加上现在黑色幽芒与金芒相冲突,而造成的经脉破裂,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才晕了过去。 尽管金色之芒极力阻挡,可还是令黑色幽芒溜掉了一小部分,毕竟金芒还要除了阻止它的逃窜,还要留下部分来弥补修复紫宁已被震裂的伤口经脉大穴,所以,最终还是没能全部留下黑色幽芒。黑色幽芒急速向前窜去,在紫宁的经脉里流淌着。不知不觉它竟然到了紫宁身体的黑暗之域之所,它也没有一点发觉,金色光芒未曾就这样放过它,一直追着它来到这,可看到他来到这黑暗之域时,不禁脚步一停,在其外转悠起来了,根本不敢进去。而那些原本在此逗留的金色光芒开始被召唤时,向着紫宁的两处大穴游来游去,现在还在维持修补经脉呢,根本来不及赶回来了。黑色幽芒见势不对,立马想离开这里,可发现自己不自觉竟然向里面走去,没有一点反抗之心一般,好像这里面好着吸引自己的东西一样。金色晓芒见此,在此盘桓了一会,便匆匆离去了。 而在修复弥补紫宁的两处破损的经脉大穴时大部分金芒,都在卖力地修复着紫宁的经脉,在过了大半小时,两处终于被金色晓芒修复了差不多了,而金色晓芒却没有放手,而是继续在紫宁的其他的筋脉大穴游荡起来了,都在不断游走着。 少年全身散发出金色的耀眼之芒,一时之下,整个人漂浮了在半空之中,双手张开,头颅微微下垂,若被凡人看到此景,必定会称为神鬼附体,必定很害怕。 金芒将黑芒驱除了部分,其他的进入紫宁身体的黑暗之域深处了。清凉微风吹向他的身体,青草被风吹过,一股清新美好的草香之味阵阵传来,吹动他那披散的头发、逐渐地,紫宁的身体之上不再散发出金色光芒,而是恢复了平常之色,慢慢降落在了草地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宁睁开双眼,双眼炯炯有神,似乎没哟受过伤一样,虽然还是披头散发的摸样,却无形中多了一股早已诞生在他骨子里的冷漠,与不近人情。 他望了望身上的伤口,竟然都消失了,一条伤疤都没留下。他眉头不禁微皱,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的那股剧痛令他真的无法忍受,晕眩了过去。直至醒后,却什么记忆都没有,只是一开始醒来时,身上的伤痕都不见,消失了。只剩他那现在狼狈无比的样子。 还有在梦炼界的事情他只记得他在那片漆黑的水底世界自己已经连意识都消失了,不记得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一切事那样的陌生,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只不过这里的风景真的很是舒服,他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感受着已太久没有享受的放松,心情不知不觉都好了太多。随之再三打算,他决定先看看这里再说,顺道找一下离开这里的道路再说。 紫宁一眼望去,四处杂草丛生,密密麻麻地覆盖满了整片山坡,参差不齐的乱草几乎淹没了紫宁的下半身,无章的杂草紧贴在他已破烂不堪地衣裤上,身体只是微微动一下,就传来了一点刺痛的感觉。他不禁向下看去,本已很脏乱且还残留着血迹的裤脚、膝盖之上,一根根携带着厉刺地或高或低地小草插入了他的衣服内,血肉中,又流出了一些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在衣角处留下了点点红色血迹,慢慢扩散,凝结在下衣之上。 他不禁微微皱眉,倒不是觉得有多么的疼痛,只是在思考一些疑问,而问题在脑海略微理出部分思绪时,却一时间被刺痛所感,下意识转移了意识,现在回过头来,刚才微微理出的头绪却一时不知从何下手了。 紫宁撇开视线,望向远方。这里的草丛虽杂乱无章,无规无律,可这里散发出地旺盛活力的气味可始终沁入人心,让人一眼望过去,满山坡都是这些青草,迎面吹来沁人心脾的凉风,不知不觉中,紫宁内心之中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若如释重负般轻松。沿着他已走出的痕迹反方向看去,在草坡的尽头似乎有一条小径,通向远方。他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在步伐快要踏上那些杂草上之时,微风轻轻略过前方的草丛,两侧的杂草竟然自动向着外侧倒而去,形成一个倒八字形,自前向后,化成了一个巨厚无比的倒八路途,分出道来,中间变成了一条连接远方那条隐隐约约见到的小径的无草之路。微风吹动他的衣角,额前的已被尘埃狄娥曼的黑发轻轻飘荡,刚想迈步的左脚骤然在半空停了下来,他发觉自己现在的一身衣着竟然如此地狼狈,表情不禁有些尴尬,随之自储物袋取出一套衣物,迅速换穿而上。自里面取出一些清水,稍稍清洗了下脸颊,整理了头发一番,又变成了面色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 一刻钟后,他走出了那片草坡,进入了那条小径,远远望见几座雾气分鸾缠绕的山峰。其山脚下隐约间存在着盘旋自下而上的阶梯,而且似乎在正有几道人影向上攀沿。 紫宁的双瞳一缩,低语道:“万越峰!” 当初他就是被青衣人从那道阶梯上带上去的,不过是他自己攀爬而上的,是自己一个血印一个血印撑上来的。是自己撑着最后一个信念磨上来的。 青衣人自外界携他进入这座山峰的山脚下时,就止步了步伐,对他轻语道:“此为踏峰阶,度过此阶,我带你觐见家主!”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二十二章 回峰 随之青衣人放开紫宁,单手轻轻一挥,紫宁便自行飘到山峰之下的最底层第一阶梯旁。 他抬头向上望去,高不可见的顶端,山峰靠顶峰之间皆被云雾蝶恋,望不见尽头。 紫宁依旧未曾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他霍地转头,满脸的怨恨,扭曲地面孔慢慢爬升出一丝丝狰狞,戾气直冲而上。沙哑而低沉地吼道:“你记着,现在你们不杀我,终有一日,我会把这些痛苦加注你们身上的,一个都跑不掉……” 紫宁身子一动,转眼间,此地已消失了身影,远处的他正在疾驰飞行,向着万越峰掠去。可是就在他刚才所立之处,眼下的一个只有一丈左右的石碑被他忽略了,其上只攥写着三个古文“无心坡”,也错过了一个答案。 当他掠进至山脚下,清楚地看到了十几个孩童正在努力地向上攀爬,这时,从山脚两侧间飞出两个人影,向着他靠拢。 “来者何人,这为万越峰宗域,请止步!”两道乌光闪烁间,,先到达于此的一袭灰色长衣的少年,面露冷漠之色,略带有些微的骄傲微喝道。 紫宁面无表情,静静看着来临的那外少年,想起了那时刚进这个门派时,曾远远地看见这位当初的“师兄”很是趾高气昂地在教训着似乎比他要小的师兄弟把,那自得的神情,那高傲的嘴脸,那种不可一世的小人气得意的样子,让他尤为记忆犹新。没想到,又在这碰到了,真是“有缘”啊。 突然紫宁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容,一种让人难以揣测的笑意,一种看得人心发慌的笑脸。 灰衣少年望着他,不禁又一种冷飕飕的感觉飘过,心里很不舒服。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他一向高高在上惯了,下面的人想尽办法阿谀奉承他,从来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不知为何,虽然这少年是在笑,但总觉得他的笑容令我有些讨厌,灰衣少年上下略看了紫宁一眼, “看他的打扮,苍白的脸颊,渗人的笑颜,虽然他穿的一袭紫衣,可袖中夹杂着几分野草,说明他不是有事弄脏了衣服而刚换的,就是他本身就很邋遢,不长时间梳理。而且他的头发还缠有些微灰尘,更大可能这个人是本就邋遢,而看上去他的年纪可能比我还小,若是有权有势的公子,虽说他们都有些癖好,可不至于连衣裳不整,那些人很是注意他们的形象,因为那是他们的象征,况且……算了,这个人我怎么看怎么不爽,本小爷今天非得揍扁他,看谁敢阻拦……”其实他也是靠拍马屁求师傅才上位的,就因他爬上了这个职位,而又被传授了一些基本的仙法,习练会了之后,就再也把那些比他实力,地位比他低的人不当一回事,他平时就听顺风话惯了,一旦有人违逆他,或是私底下讲他的坏话,他就会想尽方法折磨那个人。 灰衣少年的拳头轻轻张开,又慢慢握紧,轻微地舒张一下,正准备教训眼前的不速之客之时,侧面稍稍起步有些晚的那道乌光亦赶到了这里。 “请问阁下是谁,敢问上我万越峰有何事?”也是一身灰衣的少年,脸带微笑,和善地笑着,微微抱拳,开口问道。 紫宁听到这一声询问之时,侧头瞥向另一个人,稍稍打量了他几下。与站立在其旁的有些傲然的灰衣少年相比,他就显得和善很多,也很谦卑,又如沐春风之感。 在紫宁望向自己的同时,他也仔细地看了看紫宁,几秒钟后,他有些迷惑了,似乎这个少年自己见过,只是不知道在哪遇见的,或看见的。他低下了头冥思苦想,试着回忆见到紫宁的画面。 紫宁未曾立马就回答另一位少年的问题,然后又转过头看向第一个灰衣少年,嘴角上又带上了邪异地笑容。 “外,你到底是谁啊,我师弟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哑巴啊你!” 可紫宁未曾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缓步走向第一个少年的方向过来。 那个灰衣少年现在的脸色十分阴沉,紫宁竟敢无视他,恼怒叫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举拳冲来,拳头之上散发着一阵阵的灰光,而拳头好像套上了一个黑色的拳套,而灰光正是那拳套释放的一样,直面扑来,似要将紫宁砸倒一般。 紫宁嘴边上挂的那道弧形笑意依旧未改,继续向着冲来的那位灰衣少年走着,就好像他是要自己主动撞上一样。 突然从自紫宁后方从来一声呼声,“我知道了,你是几天前那位主大殿外能够力拼三长老的紫衣师兄!”正在苦思冥想的少年兴奋地抬起头,眼眸中竟出现了一丝崇拜的色彩,大声呼道。 握紧黑拳猛力向紫宁攻来的灰衣少年,初始未曾仔细注意听这句话,可脑海中一阵闪光掠过,“紫衣,难道……他是……”灰衣少年大惊失色,他竟然在尝试攻击那位能够接门派中修炼最是疯狂且在众弟子中颇有声望的三长老一掌,而只是略微受点轻伤的变态.望着已在面前的紫宁。他用力晃动肩膀,拼命想要收回已发出带有怨恨的那一拳,可已成势的那一拳只来得及微微回收,最后还是因与紫宁距离过近,而紫宁又自己迎向着一拳,根本来不及这招已势已成型的这一拳。 灰衣少年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满惶恐,他已猜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伤到那位紫衣少年,倒是自己,会不会被震伤,看着黑拳正中心打中了迎面而来的紫宁那一瞬间,他心里只是在祈祷,“紫衣兄,不,紫衣哥,不,紫衣爷爷,您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给小的留一条活路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他们还等着我去照顾呢,求您了,爷爷啊……” 望着满是惶恐地灰衣少年,眼神透露出的一丝畏惧,紫宁瞳孔微微一缩,笑意亦也收敛起来,他整个人突然从灰衣少年的黑拳面前消失,整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不禁一愣,随之骇然,下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感觉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任何疼痛,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转眼间,他又变成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抬目望去,寻找紫宁的踪影。 “这一次是个警告,下一次,你少的就不仅仅是一只袖子了……”紫宁的话语不断晃荡在灰衣少年的耳边. 灰衣少年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很是茫然,还在四周寻找紫宁的身影,可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己还携带着黑拳手臂,却发现整个手臂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他的脑勺后吹够一丝凉风。 其实紫宁最后改变了注意,本来他想削去灰衣少年的一条手臂作为惩罚,可看到了灰衣少年眼中的恐惧,突然感叹,世人多变,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变,在修仙这条路上,本就艰难,有些人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虽然不一定对,可这是每一个人的抉择,无人可以干涉,纵然有错,若有机会,无非不可以改,无论对错,只是需要多一个机会而已。 还停留在远处原处的两个灰衣少年,一个面带恐怖,一个目露狂热,皆在寻找着已不知消失到何处的紫宁。找寻良久后,未见有果,都自行飞回各自的岗位了。 紫宁已飞至万越峰的半山腰之上的几百层阶梯上了,他已不再飞行,而是踱步在这他已好久未曾踏过的台阶。 他一路上看见好几个颇为狼狈地孩童正在努力地向上攀登,他们眼神坚定,望着向上的阶梯,望之不尽的石阶,依旧勇敢地抬起步伐,坚定不移踏上石阶,虽然满脸疲惫,可他们心里未曾放弃,即使只有一点希望,纵然是最后几个,也决不放弃,紫宁能读出他们现在心里的唯一信念就是,“我一定可以的!” 紫宁望着这些孩子,他心里很是震动。自他经过那些孩子身旁时,几乎没有人发觉他们身边略过别人般,未曾回头。对于这些孩子的执着,他只能沉默。一些人一辈子都想着如何进入修仙之道,而那些人几乎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无情,而有些人不想进去,命运却跟他开玩笑,让他的一生与修道之道途紧密相关,无法分离。他只能感叹生命无常,这些孩子现在如此专注,如此努力,谁有能保证他们走上这条路途后不后悔。 紫宁轻轻踏过每一阶,感受着曾经的熟悉。听着踏在这些石阶上所发出的声响,“哒,哒,哒”古朴而自然,紫宁心里却感觉空空的,似乎缺了点东西。他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不知觉,他已又过几百阶,可心中的空洞总是挥之不去。紫宁脚步一顿,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望着那些白云,那些流动飘荡的云朵,他凝神注视着天空好一会后,眼眸微微闭合,轻轻地有一丝叹息声传出。可下一秒望向他的脸庞,却什么都已看不出来。 第二十三章 千阶 突然从自紫宁后方从来一声呼声,“我知道了,你是几天前那位主大殿外能够力拼三长老的紫衣师兄!”正在苦思冥想的少年兴奋地抬起头,眼眸中竟出现了一丝崇拜的色彩,大声呼道。 握紧黑拳猛力向紫宁攻来的灰衣少年,初始未曾仔细注意听这句话,可脑海中一阵闪光掠过,“紫衣,难道……他是……”灰衣少年大惊失色,他竟然在尝试攻击那位能够接门派中修炼最是疯狂且在众弟子中颇有声望的三长老一掌,而只是略微受点轻伤的变态.望着已在面前的紫宁。他用力晃动肩膀,拼命想要收回已发出带有怨恨的那一拳,可已成势的那一拳只来得及微微回收,最后还是因与紫宁距离过近,而紫宁又自己迎向着一拳,根本来不及这招已势已成型的这一拳。 灰衣少年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满惶恐,他已猜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伤到那位紫衣少年,倒是自己,会不会被震伤,看着黑拳正中心打中了迎面而来的紫宁那一瞬间,他心里只是在祈祷,“紫衣兄,不,紫衣哥,不,紫衣爷爷,您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给小的留一条活路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他们还等着我去照顾呢,求您了,爷爷啊……” 望着满是惶恐地灰衣少年,眼神透露出的一丝畏惧,紫宁瞳孔微微一缩,笑意亦也收敛起来,他整个人突然从灰衣少年的黑拳面前消失,整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不禁一愣,随之骇然,下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感觉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任何疼痛,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转眼间,他又变成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抬目望去,寻找紫宁的踪影。 “这一次是个警告,下一次,你少的就不仅仅是一只袖子了……”紫宁的话语不断晃荡在灰衣少年的耳边. 灰衣少年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很是茫然,还在四周寻找紫宁的身影,可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己还携带着黑拳手臂,却发现整个手臂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他的脑勺后吹够一丝凉风。 其实紫宁最后改变了注意,本来他想削去灰衣少年的一条手臂作为惩罚,可看到了灰衣少年眼中的恐惧,突然感叹,世人多变,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变,在修仙这条路上,本就艰难,有些人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虽然不一定对,可这是每一个人的抉择,无人可以干涉,纵然有错,若有机会,无非不可以改,无论对错,只是需要多一个机会而已。 还停留在远处原处的两个灰衣少年,一个面带恐怖,一个目露狂热,皆在寻找着已不知消失到何处的紫宁。找寻良久后,未见有果,都自行飞回各自的岗位了。 紫宁已飞至万越峰的半山腰之上的几百层阶梯上了,他已不再飞行,而是踱步在这他已好久未曾踏过的台阶。 他一路上看见好几个颇为狼狈地孩童正在努力地向上攀登,他们眼神坚定,望着向上的阶梯,望之不尽的石阶,依旧勇敢地抬起步伐,坚定不移踏上石阶,虽然满脸疲惫,可他们心里未曾放弃,即使只有一点希望,纵然是最后几个,也决不放弃,紫宁能读出他们现在心里的唯一信念就是,“我一定可以的!” 紫宁望着这些孩子,他心里很是震动。自他经过那些孩子身旁时,几乎没有人发觉他们身边略过别人般,未曾回头。对于这些孩子的执着,他只能沉默。一些人一辈子都想着如何进入修仙之道,而那些人几乎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无情,而有些人不想进去,命运却跟他开玩笑,让他的一生与修道之道途紧密相关,无法分离。他只能感叹生命无常,这些孩子现在如此专注,如此努力,谁有能保证他们走上这条路途后不后悔。 紫宁轻轻踏过每一阶,感受着曾经的熟悉。听着踏在这些石阶上所发出的声响,“哒,哒,哒”古朴而自然,紫宁心里却感觉空空的,似乎缺了点东西。他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不知觉,他已又过几百阶,可心中的空洞总是挥之不去。紫宁脚步一顿,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望着那些白云,那些流动飘荡的云朵,他凝神注视着天空好一会后,眼眸微微闭合,轻轻地有一丝叹息声传出。可下一秒望向他的脸庞,却什么都已看不出来。 紫宁随之继续上阶,在他穿过大半山腰时,一道白光略过,本来急速向山峰之下掠去,却突然传出一道轻咦的声音,又返回至紫宁之处,现出一个身穿白衣,容貌清秀,头吊尾鞭,胸口还配有一块黄色玉佩的白衣之人。他看清是紫宁的容样,不禁一怔,旋即同紫宁相互四目对望,微微一笑,并未说别的话语。随之驾驭长虹离开了此处。自始至终紫宁都未曾有任何表示。 不过在白衣少年离开紫宁时,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个家伙,来这干嘛啊,不管了,师尊还有事交给我去办呢……” 紫宁微微一想,这个少年好像是五长老的小弟子,他曾经去五长老那里取物之时,见过这少年一面,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略一思量,紫宁并未停留,继续前行,当他快要距离接近了山峰顶端只有几十阶时,他看见了一个孩童趴在台阶上,满身是血迹,手指甲,脚趾都被磨破了,一动不动地挨在台阶上。 他不禁脚步一停,静步不前。 望着他的背影,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童身体正在微微地挣动,艰难地稍微抬起头颅,似乎看清了前进的方向,手指颤抖地向前伸去,好久之后搭上了上一层台阶,从口中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声,身体被推进一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沿道了三条阶梯,不禁忍不住痛苦,又趴在了那一层台阶上,而身后沿阶蔓延地血迹,拖了一条很长的血路,很是残忍。 望着这个孩子的前行间,紫宁的心不知不觉又被画面刺激了回忆,当初他进入这个门派时,曾经那个青衣人叫自己一定要走完这条道路,他曾说过,用手,用脚,或者用手和脚,或者连头颅都能运用,还有下颚,膝盖,与身体还能动弹的地方,只要你还未晕过去,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走完这条路,只因这条路是条不归路,只要你踏上了这条路,就代表着你永远无法回头,直至死亡。 当时自己也是如此血迹斑斑,攀爬着这条千层石阶,最后自己的意志都快模糊了,那时因飞行了一天,未有食物进食,狂风凛冽,自己被携至山峰地下第一层阶梯之时,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而且还被失去亲人的苦痛折磨着。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情况与他人不太一样,虽然有这么重的伤,可依旧撑到了最后几十层阶梯,本以为很容易就上去的,毕竟那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还有一些力气,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好像多了太多,似是身体完全被人强行按在阶梯之上,只能一点点攀爬,每爬上一阶,重力加大三分,其实那时还有十阶之时,自己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不太记得事情了。自己当时唯一的信念,不是报仇,不是憎恨,脑海中不断重演着自己曾经的欢乐,他不知道为何最终这是支撑着自己的信念,而不是替亲人报仇的念头。那一次之后,不知为何,他每一次想起这件事,总觉得头痛欲裂,不能回忆之前的事一般,似乎有一只大手总是压迫着他,极力阻止他记忆,与回味那一次的念想。 望着此时那个孩童,他不禁有些感慨,却知道现在不是帮他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该借助别的助力,若如此,心里只会留下一道几乎抹不去的阴影,一条你真正看不见的灰线。 那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老半天都没有再动一下,紫宁心里十分感触,却只能叹息,正当他向前走去之时,他感觉到在他面前的那个小男孩手指稍微动弹了一下,他不禁停下了脚步,这个孩子还没有放弃。 小男孩全身又开始微微地动弹,一点点向上攀爬,模糊地血迹依旧延续在这条朴素而古老的石阶,令人惨不忍睹。可是他没有放弃,依旧在攀爬,在他前面有几个人已经快要接近终点了,有三个孩子正在顶峰之上的台阶之上看着下面,而上面还有着两三个其他人,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师叔与一名内门弟子站在其上,正对着他勉强一笑,而那个白衣弟子更是笑得比哭的还难看,那一次在主大殿外他虽未参与,可那一次的事情却如飓风一样传的非常快。听他们说的好像这个人好像一个肆意妄为,连长老都忌惮他的变态少年。如果遇到他,一定千万小心,不要得罪他。 紫宁又低下头,看着这个顽强不屈的孩子,这个与命运抗争的孩子,这个有着恐怖意志力的孩子。 那个孩子快要爬上了最后一层阶梯时,他颤抖地更厉害了,不过紫宁看出来他不是因为剧痛而加大颤抖,而是喜悦,可是从前面那个老者传出冷漠至极的话语:“时间到!三人合格,其他人一律不行!” 不知道为何紫宁的心痛了一下,面前的孩子已完完全全趴在了台阶上,他有些不忍,伸出手想要去抱起那个孩子,刚触摸到了孩子的后背时,竟感到有及其轻微的颤动,左手抱着孩子的肩膀,翻到了正面,右手托着背腰,孩子脸上有着清晰的泪痕,眼角处依旧残留着泪花。他似乎在临昏之时听到了结局。 紫宁心中猛地一震,这个孩子全身上下的衣服没什么完整的,被攀爬石阶之时,一点点地磨破了,身体早已被汗水浸没了。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孩子,到底为何如此执着,修仙真的如此重要吗? 他将孩子的嘴掰开,给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扔进孩子的肚腹之中。 本来站在顶峰台阶之上的白衣少年想下来帮这个孩子治疗一下,见紫宁无人般地抱起了这个孩子,他不禁苦笑一声,身子一晃,化为一道白光迅速向下飘去,救助其他未曾过关的孩童,接他们上峰顶,一并疗伤。 对于这些皮外伤,修仙门派的丹药比凡尘俗世要好上千百倍。不过几十息,躺在紫宁怀里的那个孩童慢慢睁开了眼睛,见一个陌生的大哥哥抱着自己,顿时大窘,下一秒钟,那个孩童的脸色变得十分慌张,甚至有些惶恐,挣扎着要离开紫宁的胸口。 紫宁并未阻止,放任他离去。那个孩童落地之后,立马跌跌撞撞跑向台阶之顶的峰梯。 “仙人爷爷,我过了吗?”那个孩童摇着头发略显白色的青衣老者,稚嫩而急促地问道。 老者望着一脸期盼之色的孩童,不禁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孩子,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那个孩童如受晴天霹雳,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了几下,喃喃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似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不断地后退,而在他身后就是千层的石阶之梯,紫宁看到了这个孩童再退一步,就要因失足而滚落下去,他正准备迈步之际,那个孩童好像又回过神来,快速向前跑去,跪在那个青衣老者的面前,瘦弱而脏兮兮地小手抓着老者的衣角,哀求道“|仙人爷爷,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现在就下去,再上来,如果这一次还不行,我就认命了!”孩子的眼神显得很落寞,“但是求求你们,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给仙人爷爷磕头了,求求你们……”说完,那个孩童用力地猛扣地面,清晰地清脆响声自那里传入老者与紫宁的耳中。 老者心里很是震动,“那地面可是青岩石啊,成人都受不了的,这个孩子,这又何必呢?”老者连忙把那个孩童拉起来,那个孩童额头上已有一个圆形印记,淌着一丝血迹。老者面露愁容,责备地说道:“孩子,何必呢,这不是折磨自己吗,你的身体本身就有伤呢!” “仙人爷爷,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一直磕,磕到您同意为止……”那个孩童十分倔强,不肯放弃。 老者迟疑了,“这……” “求求您了……” “孩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进修仙之门吗?”老者不好回答,因为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所以转而侧问道。 那个孩童觉得避无可避,只能如实说出。“是这样的,我的家本有六口人,我的娘亲自生下我后,就开始病重,父亲一个人挑起了一家的重担,爷爷奶奶也因已年迈,不能下地运作了,只能烧些饭菜,做些家务,并不能外出打工,贴做家用。没有办法,父亲只有打几份工,上午帮人运货,做些粗活,下午帮别人看会摊子,然后带回一些吃的给我与妹妹吃,还准备了一些补品给娘亲调养身子,然后天若未黑,便进山砍些柴火,一部分留用家用,一部分存起来,等日子久了,存放的柴火多了,放到市集上去卖。晚上去认识的人小酒馆那里打打下手,很晚才能回来……本来这样的日子虽清苦,但还能活的下去。但这平静地日子自三年前打破了……“他说着说着就哭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四章 重来 那一日晚上,我与妹妹眺望着门外,期待着每日父亲如期地归来,带来“丰盛”的晚餐。噔噔噔地声响传来,我与妹妹以为父亲回来了,便急着跑向门口,可看见的是,夜幕中,四个大人的身影,好像还是邻家叔叔地身影,抬着一副竹架躺着一个人在上面。他们看见我与妹妹出来了,脚步不禁一停,半响才说话:“小辛,你爷爷奶奶呢?”我与妹妹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下意识地回答:“爷爷奶奶都睡了啊!” 他们迷糊地回答了一句“恩”可但我们问到他们后面的谁时,他们谁都没有吭声时,只是说了一声“进屋再说吧”说完抬着那个竹席进屋了。爷爷奶奶似乎又听到进屋的动静,“是松儿回来了吗?”可叔叔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接着几声咳嗽声传来,奶奶起身出来了,看见隔壁的大牛,小张等四个年轻人站在这里时,还有一张竹席,上面还躺着一个人,她感觉不对劲了。这个时间应该是松儿回来的时辰,莫非…… 她急忙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见了那里躺着的就是自己的松儿,抱着躺在竹席的人,奶奶自己顿时哭出声来,可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与妹妹只看见里面躺着的人是父亲,可父亲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以为他在睡觉呢,所以不停摇着父亲的胳膊。而爷爷似乎知道了,急忙跑了出来。看到这幅景景象,开口道:“怎么了,我们家松儿怎么了,大牛你们告诉我……”爷爷一时间也忍不住,声音颤抖起来。 那几个人好像很难启齿一般,吞吞吐吐地,最后还是大牛叔叔难过地道来“今天我们因为有事,未曾与小松一起上山砍柴,而是先去办好了事情,然后准备上山找小松去的,可等到我们去上山的那条小路时,小松就倒在那条路上,我们一起喊他,喊了很久,他都没一点反应,可是他还有呼吸,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们猜想是不是他被什么东西惊吓了,于是背着他到镇上找了大夫看看。 可大夫给的答复却是,此等疑难杂症,老夫从未见过,人虽未醒,但生命迹象都存在,真是奇观啊,哎,若硬要治疗,老夫只能开些草药,养神补气,你们需另寻名医了,怒老夫无能为力了,抱歉了……之后我们又给小松找了一些大夫,可大概就与第一个大夫意思差不多,所以……我们怕您二老担心,先把小松送回来了……”“什么!”爷爷也气得差点晕过去,还是另外几位叔叔扶住了他。娘亲虽然不能出来,可我们也听到了她躲在病床上偷偷地哭泣声。 之后几日,爷爷奶奶找遍了全镇中所有的大夫,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些天花掉了父亲以前好不容易存下的钱财,甚至连娘亲的病钱都拿出部分了,最后竟然那些大夫与治疗过的人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聂松中邪了,少靠近他。又寻访了一些人。不管有用的,或者没用的,都试过一遍了几乎都无功效,最后不得已暂时放弃了,连家里的伙食都一度停顿了,实在熬不过,三个月后就把妹妹放到没有孩子的大户人家去领养,换来了一些银两来以度日。父亲每天只能喂他一点稀粥,而娘亲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每天只是撑着不说而已。奶奶也田里干些活,爷爷本来身体不好,却也到镇上去找些活计做做,挣些铜币,养活我与娘亲。我本来要去帮爷爷奶奶,可他们死活不肯,只说“你还小,还不适合,等你大点啊,你还要照顾父亲啊,乖啊,你只要把父亲照顾好了,便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 那个孩童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身体渐渐抽搐起来。 一个月前,我曾听儿时的一个伙伴抱怨说,“仙宗万越峰五年一次正式收入门人弟子,我爹托人给我拿到了一个名额……”说道这里,他满脸苦恼,“可我真的不想去,听说仙人修炼是很苦的,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没玩够,吃够呢,我不想去啊,如果有什么方法能不去就好了”他托起了下巴。 他是镇上首富家地孩子,小时候爹有次带我到镇上,我一个人趁爹不注意溜到别处玩,可小镇上人流拥挤,熙攘热闹,不过一会,我便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感觉很难受,就哭出声来了,街上的行人可能被我的哭声吓了一跳,不少都看着我,却几乎没有人过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感到很害怕,哭得更大声了。 没过一会,有人揪了揪我的衣服,我张开眼,看见的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他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的新衣服,极为鲜艳好看。不过就是有些稍微胖,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比较粗淡的人,有只有一个穿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跟那个小胖子一般的大叔叔,也有大姐姐,大哥哥一般年纪的人。 他用胖嘟嘟的手指捅了捅我,开口道:“喂,你怎么在哭啊,谁欺负你了啊?” “我……我……我迷路了,我要……要找我爹……呜呜……”由于哭的过于用力,声音竟一时间有些抽搐。 “那……”那个胖小孩正准备说话,却被其身后的一个穿着粗淡的大哥哥摸样的人打断了,他低着头,低声道:“少年,老爷叫您回去呢,咱们别让老爷等久了,好吗?” 胖小孩听到此话眼珠骨碌上下转了几下,随之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的,等我解决完我的事情,就回去了,再等一会吧。” “可是……”刚才那个问话之人明显对此话不满意,插嘴道。 “别可是了,再说,我就回去告诉爹,说你们欺负我,哼!”稍微显胖的富小孩嘟着嘴说道。 “小的不敢……”粗淡衣服的大哥哥急忙作揖低头,赶紧说道。 这时,那名穿着明显与他人不太一样的大叔叔,对着胖小孩微笑开口道:“文儿,别太调皮了……” 本来还在得意的胖小孩立马收敛了一些,“哦,张叔,可是,那边这个小孩好像迷路了,您可以帮他吗?”他用手指戳了戳这边的我,脸庞上有了撒娇的神情。 那位穿着鲜亮且与胖小孩关系很不一样的张叔似乎也真的很宠溺他,听了他的要求后,说道:“好,帮他找到他的家人,你也要回家了,不然,老爷会教训你的,知道了吗?”他的脸庞上满是笑意。 “知道了!”胖小孩笑嘻嘻地回道。 随后,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我爹,当然肯定少不了一顿骂。看着爹那张怒容,我不禁哑然,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自那之后,我对胖小孩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以后只要有机会陪爹去镇上就去他。他似乎也不介意我的身份,并没有其他富贵人家孩子的嫌贫挑富的毛病。久儿久之,我与他就成了很不错的朋友。这一次,他也没有因我爹得病的事而不来往,虽然他的家人已不太允许。 “你说怎么办呢?”他歪着头问我,“恩?……” “对了,那个听说通过了仙人门派的考验,还可以像他们提出一个愿望哦!”胖小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补充了一句。 我当时就心动了,我要救我父亲,抱着很小的机会很犹豫地向他开口,只会没想到他就这样让给了我。他只说了一句话,“小言,这个机会很重要,没有第二次的,所以,要加油哦!”说完做了一个鬼脸就跑开了。 当时,我心里像被触动了一下,觉得心里很暖,但就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他就让我就这样顶替了这个名额,前来参加这个试炼,这个考验可能对他人可能可有可无,但对我却至关重要,我要拿这个去救命啊,求求您,无论如何也要成全我,我真的需要再一次机会啊,拜托你了”说完,他又磕下了头。 “好吧,我与其他人商量一下,你等会吧。”那位老者十分为难。 本来修仙之路就艰难,首重天资,若无足够的灵根,注定在这条路走不远,当然也有意外,但那也是指有大毅力者有那么一丝可能。若你拥有灵根,却无足够的毅力,哪怕你有再好的灵根都是浪费,在修仙之途,必须拥有大毅力与足够的灵根才有可能比别人走的更远一些。 若他未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一开始测试的灵根并不是很好,只是恰好够走上修仙之路,而现在千层石阶都未能按时间归到,虽只是差一丝,可修炼之途缺一点就能将你打入无底深渊,如果强行入内,最终也许只会害了自己。 老者化作一缕青烟,向上随风漂流至峰顶之上的大殿。,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时,飘落而下的白衣少年带着其余孩童飞落山顶之上,见老者不见了,未曾向紫宁询问,他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瓶,从其中倒出几粒丹药,分别喂给其余几个受伤的孩子,然后静立一旁,不再言语。 第二十五章 聚气期 不大一会,青衣老者下落而至,回到原来之地。望向原来的额头还有血迹的孩童,慈祥地说道:“孩子,我们念你孝心一片,诚心有加,特地破例一次,允许你再试一次,不过你必须马上下至山脚之下,重新攀爬而至石阶之顶,若你能在原来规定的时间段归来,那么我们便也承认你能够进入门派……”说至这里,他的神情一肃,“但你不能再规定的时段内到达石阶顶端,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到时候会把你一并遣送回家的,至于你父亲,别担心,我们会派人前去治愈他的病的……切记!”说完,老者大袖一会,那个孩童刚要弯下的小腰已被风儿包裹起来,不由自动地向后倒飞而去。 老者的面容又化作了冷漠的神色,淡淡说道:“其余孩童,先带他们去客院,待他们的伤痕好了之后,等那个孩子回来之后,看看是否一起送回去。”白衣少年抱拳称是,化作长虹,携带几个孩童离去了。 紫宁第一次对他们有了改观,他的心里充满怨恨对这个门派,可如今见到这个老者的举动,不知不觉中,心中的恨意有了一丝的弱去。 青衣老者背着双手,无声地望着下方,眼神中却有些闪动。紫宁看见了老者的眼中竟有了一些怜悯,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看好这个孩子真的能在三日之内攀爬至此。毕竟这孩子之前已经走过一次石阶,可依然没能成功,第一次未成功,第二次要成功,必须付出不止两倍的努力,虽然那个孩子身上的痕已被紫宁治疗的差不多了,可是身体的精神气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况且那个孩子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怎么可能能熬得下来。老者不禁摇了摇头,索性闭目调息。可紫宁却不怎么认为,只因他从那个孩子眼中看到了无畏任何困难的坚定,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孩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不过,这不关紫宁的什么事。他略微平复心情,就径直向上走去,并未和老者打声招呼,老者也似乎不在意。不过几百息,他便徒步走回了自己的住处。此时已尽黄昏,推门之后,见到蓝色的被单,撇在墙角的那张满是刻痕的木桌,干干静静的地面,看着这一切,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其实,他在不知觉中已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这种“家”一样的感觉。紫宁打开窗户,清新温暖的阳光射到他的身上,散发出晚霞的耀眼的深红之芒,淡淡地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这种感觉,很是美好。他坐在床铺上,又开始了快到晚间的必修课——吞吐日霞,吸收灵气。 天地灵力散于各处,其中就属早霞与晚霞时分天地灵力最为厚重。若这个时分运气调息,吐纳霞光,吸收灵力,在将灵力汇入体内,集聚成型,必定事半功倍。在刚入修仙界之时,修炼之时,吸收灵气入体后会有一种轻微的蚁虫撕咬的痛感,而这时你还必须坚持吸收灵力,继续吸纳入体,增距灵力的量,而随之那如同蚁虫地嘶咬感会越重,越来越难忍,最后就像真的像很多蚁虫咬你一般,非常疼痛,所以必须有大毅力,否则是不可能坚持下来的。而在吸收灵力时,还得想象自己化作为这天地的无形,融入其中,试着去感受灵力的存在。 这是能够吸收灵气的,还有一开始未曾能感觉到灵力存在的,他们就必须去感受灵力,只有感受到了灵力存在的,才能去学着吸收,放开心扉。这也跟学习者的灵根有关,若灵根足够,必定能感受灵力越快了。 等初学者进入突破第一层顶峰到达第二层之际,那种吸收灵力便如同蚁虫一般撕咬的感觉会转化为同正常人一样的呼吸之感,顺其自然般畅快。之后在聚气期间,只是需要吸收足够的量,便能够进入下一层小境界。不过,一层进阶一层的灵力聚集的量会是前者的一倍,比如说,一层进阶二层是一层的灵力量,二层进阶三层就是二层叠加起来的灵力的量,以此推下去。 紫宁现在做的事就是一如往常一般去吐纳灵力,集聚成型,他现在的境界为筑基,需要的量就更大了,但晚霞光的灵力聚集量还是足够他需要的,虽然时间很短,但不吐纳那就是浪费了。如此好的机会,紫宁是不会放过的。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可紫宁没有停歇的打算,依旧处于吐纳的阶段。他就是这样,没什么事情,他是不会停止修炼,除却必要的休息与食物,几乎无时无刻不知修炼,他一直用身上血海深仇压迫着自己,不曾放弃,一直坚持。 次日朝阳初起,阳光普照大地,滋润万物。紫宁还在沉入思海,调息吐纳之际,紧紧关注的木门被敲响了,“咚咚咚”声音很是巨大,已经吵得紫宁没法修炼了,好像是那个人故意如此般。紫宁双眸一睁而开,厉芒一闪而过,若那个人没什么好的解释,哼,我不介意在他的身上留下点纪念,他最讨厌别人在这中状态下打扰了。 紫宁正准备起身之时,一阵急促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兄,师兄,快来,林山出事了,快点出来!”还有几声粗重的喘气声自门外传来。紫宁不禁一愣,这不是横的声音吗,随后他便反应过来,林山! 下一秒间,门突然被打开,那位身穿灰衣的横又差一点摔倒前面去,紫宁伸出一只手扶住横,“横,你讲清楚,林山怎么了?”紫宁的面色很是平静,话语却很是冰冷。比横平时见到的摸样还要冷漠,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紫宁见横有些失神,摇了摇他的肩膀。 横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紫宁的手往外跑去,边催促:“别说了,我怕去晚了,就见不到林山了……” 紫宁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微皱,反拉住他的手,口中默默念咒,速度瞬间加大,横感觉自己轻的就像鸟儿一样,只是身体有些许撕裂的疼痛。紫宁神念传道与横:“林山现在在哪,还有到底怎么了?”横微微回神,回道:“横现在在后山的那条通向不算太大的河流回来的路上,至于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只是远远地看见林山被三个人围着殴打,站在其旁的还有三个人,他们都身穿白衣,中间一个不算太高的人坐在一张木椅上晃着二郎腿,而另外两个人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两边,似乎中间的人就是他们的领头了。我看见林山被打的遍体鳞伤,由于距离很远,我没能见到那些人长得什么样,所以我们要快点啊。” 紫宁听完后未曾说话,只是他沉默地连与其疾驰的那名名叫横的灰衣少年都感觉有点害怕。 不过几十个呼吸,紫宁与横就到了后山,他们四目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被毒打的林山几个人,还有横所说的那三个人皆在那里。 紫宁目露凶光,身子一晃,下一瞬间就到了那三个还在使劲地毒打林山的白衣少年的身后。他单手一抓,一个白色少年还无反应过来,惨哼一声,被紫宁扔到了十几米之外,这还是他手下留情地缘故,其他的两个人皆被效仿,扔出十米朝外。 看着林山被打得都开始痉挛了,手脚不断地抽搐,头上被打得鼓起了几个大包,脸上一处青一处紫,嘴角还不断留着鲜血。他的身体还残留着棍子敲打留下的痕迹,衣服都褶皱地不成样子了。血水都从内部印出来了,缠绕在衣服上。 他拿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塞进林山的口中,轻轻地将他放下。紫宁转头望向被他扔出去的几个人,看着身穿白衣的几个人,心里冒出来一丝邪火。这些人明显是内门弟子,而且已到第七层了,林山还是聚气期第二层,怎么可能抵得住如此重的力量,虽然他们未曾过重地动用法术。这就像凡尘俗世间的会武术的几个壮人去打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一般,这样打人是想把人打死吧。 他低着头,尽量压低怒火,沉闷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他,还怎么用力,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刚才那些被紫宁扔飞的人到现在都惊惧不已,虽然他们未曾防护,是被他偷袭而至,可他们连紫宁怎么靠近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挡住了。 其中一个人刚想说话时,一个显得十分尖锐的声音插入进来:“你谁啊,敢管本少爷的事,活的不得烦了,是吗?” 紫宁侧头望向说话的人,他的脸十分圆润,肤色不算太白,若不是嘴唇上方那撮小胡子,这张脸就像一张月饼那样圆了,个头比其旁两个人矮差不多半头,也是一身白衣,境界只有二到三层聚气期之间,但很模糊,看不清,估计有什么秘宝隐藏修为,才使得别人看上去十分地诡异。而他的样子十分搞笑。可紫宁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第二十六章 发怒 “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啊?”那个声音十分尖锐的人好像很不耐烦了。 紫宁看着那个人的嘴脸,越看越厌恶,喝问道:“说,为什么,要打我的朋友?“ 他似乎被紫宁突然提高声音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接着反应过来,用他认为更为厉害也更尖锐的声调回应道:“你管本少爷啊,本少年就是喜欢,怎么样,怎么样啊?”说完,他还做了一个鬼脸,让紫宁感觉更为恶心了。连其身旁的两个白衣少年都紧皱眉头,面容十分难看。 那个怪摸怪样的的人自言自语道,似乎在显摆一般。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是这个家伙破坏了我的好事,那天我正好在偷听两个比我稍长得小妞师姐说话,谈论着晚上到底到哪去泡温泉,正好被我知道了,可以提前准备,好……嘿嘿嘿嘿嘿嘿,可当我转过头来,这个小子就贴在我的耳边,窃取我在偷听的话,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害的那两个师姐听到了,我们只有出去现身。 虽然我费尽口舌,想说明我没偷听,她们死活不信,最后我只好把问题推到这个小子身体,这个傻小子竟然也没否认,我本以为这一次搞定了,可没想到她们还是不信,本来想传音给别人,但旁边的那个小妞师姐看出了我的身份,急忙让另一人停止传音,气愤地离开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哼哼,算她们有见识,否则,就算告诉长老,也没用,我是谁啊,我是八长老的二公子,谁能奈我何,哼哼,但是我想做的那件事就没戏了。”说到这里,他一脸失望的样子,让人真心觉得他很是欠扁。 转而他有狠狠地说道:“你们知道吗,这个小子,竟然事后跟我解释,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本来他无意间经过这里,见到我在这趴着不知道怎么了,他说怕我受伤了,想上来帮忙的,然后看见我竖着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也拂下身贴近耳朵来听。可瞬间我就转过头来,随后失声叫了起来,他真的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哼,我管你有没有听到,总之,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还想有好果子吃吗,做梦!嘿嘿嘿嘿嘿嘿……”那个令人恶心的家伙怪笑起来。威压 紫宁眼眸紫意已开始慢慢蔓延上来了,当他重新抬起头,紫意占据了一半眼瞳了,瞥向这些人,却在离那个比别人矮半头的白衣少年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些人,一眼望去,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人” 他望着那位熟人,冷漠地开口道:“你也来了,这件事也有你参与的份吗?也好,人都来齐了,你们都得为此事付出代价!” 那位被紫宁称作熟人的白衣少年,见到紫宁如此冷漠,好像火山集聚爆发的一个点,即将爆发之际,如此大怒的摸样,脸色大变,他可是见过紫宁发过火的,连忙开口:“且慢,紫兄,我不是与他一起的,我是听闻你到了此处,而上次的小兄弟也在此地,特地赶过来道歉的,未曾参与他抽打小兄弟的事情。”说完,他跑到林山附近一丈之外,弯腰,抱拳一拜。 横看到跑过来的那位少年的面容时,不禁大吃一惊,竟然是他——九长老的嫡系孙辈,道仁,但不是传说此人也与其他富家子弟一样,颇为高傲,平时不屑与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交往吗,怎么如今,竟然像林山鞠躬,这真是奇闻啊!横百思不得其解。与道仁一同跟来的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议,平日纵然是他真的错了,他们也从来未曾听说给谁正式道个歉,今天是怎么了,怎会如此低调。 其实道仁心里骂道:“张严你个王八蛋,硬是给小爷找麻烦,小爷本来就很烦,小子,你等着,别以为你有你爷爷罩着,就没人找你麻烦,哼,本来想跟紫宁与林山私底下解决的,那样我也能稍微能够下的了台来,可现在,没有方法了,真他妈倒霉,这种事都能遇到……” 道仁微微抬起地下的头,偷偷瞟了紫宁一眼,紫宁身上的煞意没一丝的减弱,却未增强。可紫宁不曾看向他,只是盯着对面的张严,没有言语,只是如此冷漠地看着。 张严一开始满不在乎,还不断地叫嚣着,命令下面人去攻击紫宁,但见其余人不曾动弹,渐渐地,他被紫宁盯着竟然开始感觉身体有些发寒,便闭嘴不说了,一时间,这个地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磁场。而这片磁场的磁导体便是紫宁,似乎只要紫宁动了,这片磁场便会随之而动。 就这样僵持了半刻钟,道仁到现在都不敢起身,只因紫宁未曾叫他,他只能保持如此摸样,不敢动弹,而他心里早就叫苦连天了,“你爷爷的,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别这样啊,我累啊,我……我叫你大哥了,啊……“可他的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其他的表情。 “你的事情,今日可以不论,现在闪到一旁,等我算完这笔账,再与你解决那件事!”紫宁开口道。 而紫宁着话语一动,似乎牵动了这里的一根线,开始随着他开始变化。 “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张严脸上冷汗直流,不过一瞬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恐惧地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八长老的嫡系子孙,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以神魂传信给我爷爷了,你不要乱……乱来,我劝你现在站在那不要动,等我爷爷来了再收拾你……”他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可紫宁如没听见一般自行向张严靠近,紫宁的黑发无风自动,低着头,只是哼出一声冷哼,散发出漫天的威压,压迫张严那边而去。 而张严身旁两人感受到如此庞大的威压,不由地失声道:“筑基期!”那两人目露挣扎之色,略一踌躇,一咬牙,那两人挡道到张严的面前,抱拳道:“这位兄台,可否放过他一马,你可是筑基期,欺负一个二三层的聚气期之人,不怕被笑话吗” 由道仁带过来的几人感受这种力量不由得惶恐,这力量与他们相差地太大了,无法比较。 “欺负?那你们虐打林山之时,你们又何曾想到这个少年也只有聚气期二层,三个聚气期七八层的混蛋合力毒打林山时,你们又何曾想到手下留情几个字,现在你们没资格跟我这样说,都给我滚开,否则你们也难逃跟他一样的下场。”紫宁手指微微指着倒在地上满是鲜血的林山,只是忍不住有些颤抖,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两个人脸上变得很不好看,毕竟是自已这边的张严下令所为,而且还是无理取闹,他竟然还把自己想做的龌蹉事说出来了,真是太丢脸了,而他们这些与他在一起的恐怕也被打上同样的商标。他们俩的师傅就是八长老,而站在他们身后这位令人厌恶的少年却是师尊的二孙子,修为不高,却特别喜欢惹祸,每一次做完错事后,师尊是要责骂一阵,可事后收拾烂摊子的事却交给了他们,幸好每一次他惹的祸不算太大,他们稍微应付一下就过去了,对此他们很是无奈,谁让我们这个小师弟是师尊宝贝孙子,还特别地宠溺他。可他这一次他竟然招惹了这样大的麻烦,真是难以收拾了。虽然自己两人已经接近筑基了,可毕竟不是筑基,根本不是筑基的对手,可不管吧,师尊那里有交待不过去,幸好我们已经传念于师尊,他老人家应该快到了,我们只要撑一会就行了。 于是他们硬着头皮,言不由衷地说道:“怒难从命,要动我们小师弟先过我们这些关。” 张严本来是发自心里的发寒,那高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他的双腿快撑不住了,一直地颤抖,,整个人都快趴下来了,他身上虽然有爷爷炼制的秘宝,可是境界相差太大,没法比较,自然没有什么效果了。可现在有两位爷爷的爱徒保护,那个人应该知难而退,心里的畏惧却少了很多,此刻兴奋地喊道:“两位师兄,你们只要撑一会,我爷爷就到了。到时候,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难受,那股威压一直压着他们,他们很是难受,这里面没有一人认识紫宁,虽然那一次紫宁跟八长老对掌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可一传十还有些像,可十传百就变得很不一样了,连紫宁的相貌都一些人的脑海中都变得模糊,不甚清楚,毕竟他们从没见过他们本人,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人认出来他是谁?而唯一与这群人来的道仁,早就站的老远,不与他们站到一起,远处的他承受的压力就稍微少点。 第二十七章 裂钟 他见到张严那幅白痴样,忍不住庆幸道:“幸好,开始时就解释了一下,若再迟一些,我与紫宁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而这家伙的性格虽然我不太了解,但当我把我可能与紫宁交恶的事件告诉爷爷时,他当时就大怒,从我爷爷那听说,爷爷神情严肃地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他交恶,这个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便是我们有些时候都得让着他,仁儿,你要牢记!至于你与他交恶之事,越快解决越好,这件事我不便插手,其中原因你不必知道。待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要尝试着去跟他做朋友,就算不行,你也不能再次与他交恶…… “哼,这个白痴张严,害我如此下不了台来,还好我一开始就与他划分了界限,这个紫宁连三长老的账都不买,今天,有好戏看了,呵呵……”道仁一边抵抗着这股威压,目光一边闪动着。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你们就接受惩罚吧!”一种冰冷到仿佛没有人的感情的声音回荡在那两个白衣少年的耳内。 那两个人大惊失色,他们都没看见紫宁嘴唇动,就这样传出了声音,看其他人的样子,只有小师弟眼眸中闪烁着畏惧的目光。似乎只有自己与小师弟三个人听到见。 他们立马一人单手翻出一件小钟,这个小钟看上去很是平凡,好像没什么平常的,内部设有铃铛,通体淡黄色。可当他一祭起这个小钟之时,这个小钟升腾起来,全身遍布密密麻麻繁琐无边的符文笼罩其内。,他口中低喝出一声“大”那个小钟滴溜溜地旋转起来了,逐渐变大,漫天的符文也随之扩大。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惊讶脱口道:“这不是护罩钟吗,绝对是灵器中的极品啊,若是本是聚气期已到顶阶之人催发的话,能够达到筑基初期的威力,不过这个宝物最大的功能不是进攻,而是防守,若是运用这件灵器只守不攻地话,那么聚气期之下,可以说没人无人可以在短时间打碎它。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件小钟已变成能遮盖十几个人的大型巨钟,,向着他们三人缓缓压去,似乎要把他们笼罩在内,而另一个人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还有些旧巴巴的,好像是被揉了一番,上面也布满了符文,口中念念有词,那个人手指不断在虚空之中划写着什么,而不时间,突然那张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黄色神秘纸符向着他们三人掠去,连他们三人身体有被裹满了符文,但那张纸符像是融进去了一样,虚化在他们身体表面,只有无尽的符文。 他们两个人是这样想的,自己与他的境界差别那么大,就不要妄想去与之抗衡,在他散发出的威压笼罩之下,根本动都难以动弹,更不用说带着小师弟逃离这里,紫衣少年的煞气那么重,恐怕这件事难以善了,唯今之际,只能死命地防护,幸好我们还有几件保命用的东西,有的是师尊赐下来的,有的是遇敌搏命得来的,而且他们还有师尊特别喜欢他这个孙子,我们的小师弟,而特意赏赐下来的重宝,所以他们有信心如果只是短时间地守护的话他们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只要挡住这个紫衣少年的几波攻击,想必,师尊已经快到了吧。“这两位白衣少年脑海中流转过这样的念头 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停顿。双手不断掐诀,口中默念法决,继续他们的施法,而他们又把几件灵器横在胸前,一起祭起,他们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紫宁没有任何阻挡的动作,好像还在等待他们布置完成一般,略带点紫意的眼瞳散发出妖艳的光芒,寒芒闪动,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而站在远处观战的人群,有的人却倒吸一口气,有些人在小声地嘀咕。:“他也太自大了把,我们都知道对手交手,必争分秒。如此放任对手自主地完成防护,那样不是更难打了,这样是不是过于自大了。 “哐当”一声,黄色小钟化成的布满符文的巨型大钟落地的刹那,紫宁动了,他募然间抬起一只手掌,敛去威压于他人之身的威压,向着那巨钟拍去,下一瞬,紫宁的不算太大而白皙却布满伤痕地而手掌已印在巨钟之上,“嘭”似能将人的耳朵震裂一般,传入其他人耳中。地而覆盖其上的符文还是丝毫没有破损,依旧有序地旋转着。 巨钟之上手掌所印之处塌陷出一个与紫宁之手大小相同的深印,下一瞬间,人们在刚才所受震动中回过神来,望见这一幕,不禁全都全都倒吸一口气,这可是能够短时间完全防御住筑基初期的高手的宝钟啊,就被紫衣少年轻轻地一掌印出了一道五指之形的烙印,这少年是什么实力啊,真是可怕! 而身在其中的两位白衣之人更为震惊,这宝钟是师尊亲手所赐,他老人家亲口述说,这宝钟虽是灵器,可却为灵器顶阶之物,虽然这物没什么攻击力,可在灵器中却已是防御之物最为顶尖的,况且宝钟被他注入了部分灵力,令他们能更方便地操控宝钟。这宝物完完全全能够筑基初期所有的攻击,任凭他有什么手段,除非那人拥有法宝,不过,就算有,凭他的筑基初期境界是不能随便催动的,这点不用太过担心,即使他能够运用法宝的皮毛之力,也至少短时间内几乎无人可以强行打开这口宝钟,若是筑基中期之人倒有可能有手段能撼动此宝,可依旧不能短时间打破这口宝钟,只有筑基后期及之上的人或许能够在短时间去办到……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胎,明明只有筑基初期的灵力波动,却能一掌之下,在宝钟之上留下这么深的印记,这……”他们眼睛睁地很大,似乎还是不相信这种事实。 就在还在为此愣神之时,本规律而有序旋转地黑色符文更为快速地运转起来,而紫宁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处开始有些微回弹地震力,向着手心深处渗去,塌陷下去的地方开始自动恢复,有着明显地反弹迹象,紫宁的手掌微微颤抖,似乎快要压不住了。 随即他们又反应过来,心中长舒一口气,就算他能够在宝钟留下此种印记,可这宝物不是那么简单的,它的恢复之力也很是强大,想要攻破这宝钟不是那么容易的。 紫宁双眼微动,眼眸中的紫芒一闪而出,瞬间一道以肉眼不可见的丝线般地紫色之芒掠出,快速射至已自行开始恢复的宝钟之上,而宝钟反射般地震动一下,而这细微的震就连在宝钟之内的白衣三人都未曾仔细地感受到,只是模糊地感受到宝钟好像动了一下,但感觉不是很强烈,但下一秒钟他们的神色大变了起来。他们听见了一丝咔咔声,随之看见宝中内部正前方中心有着一道细微地裂缝开始滋生。 旁观之人由于距离不是太近,第一声细微地咔咔声未曾听得到,但随之第二声随之放大的碎裂之声传入耳中之际,他们皆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啊,这,这太过骇然听闻了!” 紫宁的左掌于双眸掠出一丝紫芒后,再次用力朝这块宝钟按了下去,这次宝钟未曾跟之前一般,继续自行恢复,而是如之前一般颤抖,不同地是,颤动地更为厉害了,无宝钟自我地阻力后,紫宁的双手按下去的印记更为深刻,快要触摸接近宝钟的内层之膜上了。而下一刹那,第一声咔咔声响起,正如其内之人那样不相信,与恐惧不安。第二声破裂声响起,随之四周之人已闻之,惊讶,那样地令人难以置信。 宝钟之上他的手掌印下去之地却有着微微地青光泛出,紫宁的手掌似乎就是被这青光包裹了,却不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的,只因它太过微弱,不处于他们近处,难以看出。 道仁就是那少数几人之一,并不是因他距离离紫宁很近,也不是他境界有多高,而是他爷爷交予他的一个较为好玩地宝物,百里镜,它其实没什么作用,却好像一双眼睛一般,只要将你的灵力注射其内,就可以利用它看清百里之内所有之物,只要不超过此范围,那百里任何之物就犹如在你一米视野范围之内,能够观察地十分仔细。它的质量很轻,却也如凡尘之物一般的镜子一样易碎,所以放置它时要好生小心,不要太过随便,否则就会导致连它怎么碎的都不知晓。道仁觉得它很玩,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这一次他运用百里镜就是下意识地操作。 其实他也是一个拥有上进心的修仙之人,只是平时习惯了别人地恭维与奉承,而又与其他公子级地地位之人交流,玩乐,将修炼渐渐抛之脑后,导致现在的修为不是太高,其实凭他的天资与灵根,若肯勤加苦炼,必定能够一鸣惊人。而这一次地无意之举看见地青芒,他不知晓这是现阶段紫宁运用的肉身之力散发出地些微青光,而并非用体内的灵力散出包裹的。 第二十八章 挣扎 若他知晓,必定骇然,因为肉身远远比灵力修炼起来难得多,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还需巨量地炼体之药质才能逐次提高身体的强度。若能修炼到这个程度,莫不是拥有大毅力者,况且可能只是专修肉体之力的苦修者,毕竟若修肉体与灵力,必定要花费更多时光,而且不一定能够双面都有成就,很有可能互相阻碍,最终连一项都无法走下去,造成后悔之事。 至少这时候他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事,而是快速将注意力转到宝钟裂开地裂缝之上。而别的观望到的高手也并未向着这个方向去想。 渐渐地,当布满黑色符文的巨型大钟裂开一道裂痕之时,紫宁按下去地左手再次微微用力,随之裂痕更为速度地向着四方之处蔓延而去,不过几个呼吸后,整块宝钟布满了裂缝之时,在三个白衣少年双目欲裂下,“嘭”地一声,整个宝钟炸裂开来,绕在巨型大钟周围地那些黑色符文也如秋日落叶般纷纷落下,在落于地面之际,突然不见,诡异地消失了,似融入了大地一般。宝钟的碎片四散而飞,有的落在不远处地人群之内,有的便飞至更远之处,至于剩余地碎片便分散在紫宁四人所在之地,落于一地。 那三个皆带着些许恐惧神情地白衣之人完完全全暴露于紫宁面前。他们的身上依旧有着进入宝钟之前布满身体四周地符力,从其内流转出阵阵白色光芒,微微闪动着。而那三人眼中的恐惧却怎么挥也挥不去,其中负责保护其中最小也最矮的师弟的白衣两人是真正被紫宁表现出的实力所震撼,如此强大,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反而弄巧成拙,一下子收不了场了,这个宝钟是师尊他老人家亲自赐下来的,这件宝物绝对是他们能够动用的最强宝器之一,他们身上不是没有更强之物,只是动用之下,必定会受伤,可是早知如此状况,他们宁愿拼着受伤,也要运用最强之物,逃离再说。 如果不是一开始感应到紫宁的灵力波动只有筑基初期,他们绝对不会先动用这口宝钟,拖延时间了。而是直接运用师尊赐下的贴身符箓,按师尊所说,这块宝箓能够抵挡下筑基后期高手全力一击而不破损,只是用了三次后,便会因灵气尽失而无法使用了,这样也许他们早就逃离这里了,最差也不会遇到此种情况了,那样一样能够撑到师尊到来了,现在还来的及吗……那两个白衣少年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而他们旁之前最为嚣张的张严此刻脸的颜色更为苍白,他没有两位师兄的修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填满了紫衣少年站在原地,黑发随风飘扬,四周黄色小钟碎片散于一地的摸样。望着紫宁的眼眸,充满紫意的双眸,身体内的魂似乎都不受控制了,仿若要抽离而出一般,心里的恐惧已浓厚至此生他第一次的顶点,全身痉挛着。 远远观望地白衣人群亦很惊惧,心里如惊涛骇浪般难以平静。其中不少人小声议论着: “这,这紫衣少年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他,门派中何时窜出地高手,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横空出现一样。”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少年的境界波动明明只有筑基初期,怎么给人的感觉却是深不见底啊,这烙印黑色符文的黄色小钟可是灵器顶阶之物,虽远比不上法宝,可这件灵器及其特殊,是灵器中少有的防御之宝。况且是灵器中顶阶的防御之物,全力催动可挡住筑基初期地全力出手,而这位紫衣少年只是一掌,一掌就这样将它打碎了,有点太挑战人的视觉神经了。” “现在那张严与他两位师兄都已显露在紫衣少年的面前,缠绕在他们身前的符箓会有用吗?会不会如宝钟一般,紫衣少年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将之破除,我看,能够挡住的几率实在不高啊!” “不过,张严毕竟是八长老的嫡系孙辈,那位神秘地紫衣人会把他怎么样啊,若他将张严怎么样,那么我想八长老定不会将紫衣少年放过的。若说紫衣之人会将放张严一步,我却是不太相信的。这件事真是有趣啊,呵呵……”有些人纯粹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自语着。 “先不管紫衣之人怎么做之后的结果,现在先看看紫衣少年想做什么吧。”有人提醒此刻他们应该最关心地问题道。 那困于中央的两位白衣少年面色很是难看,下一息却是牙关一咬,把心一横,不管来不来的及,还是拼命试一下吧,否则将自己的小命交予他人,这滋味不是那么太好的。 双手掐诀,转瞬间做出了七八个动作,因为师尊赐予的符箓实在高于他们现在的境界,所以,师尊给了一套繁复以致的口诀与祭动前的手决,让我们更好地运用,本来凭我们的实力,是不能很好地催动的,现在有了师尊改良地口诀,是能够运用了,可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去祭起它的。现在就看已布下地四周符箓与那位紫衣少年给不给我们时间,希望那位紫衣之人因破裂了黄色小钟自得而大意,给我们完成的机会了。 两位双双齐掐诀的白衣少年满头大汗,默默祈祷着。 紫宁望着正在掐诀的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大步一迈,迅速向着他们那里靠去。他不是看出来他们要祭起宝箓,也没去想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只是不想再耗费时间了,既然他们错了,而且还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你们不针对我的朋友,任凭你们在外做什么,我不会去管,哪怕对别人犯了不能宽恕地罪行,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可今天你们既然对我的朋友下毒手,而且如此地狠辣,几乎都要将人活活地打死,纵然你们有理,也一定要个结论。况且你们竟然如此灭绝人性,那么你们可以安心去死了。想欺辱我的朋友,我不管你们是谁,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行!”紫宁眼眸冰冷目光中紫意幽芒大绽。 依旧是同一个动作,一只大手募然间向着包裹着满身符箓地三位白衣少年拍去,没有任何地灵力波动,远远望去,似乎就和一个普通人打出的一掌一样无力,可在那三人眼中,却犹如天灾从天而降一般,他们三人眼瞳充满了恐惧,两位白衣少年拼命掐诀,可这一刻的结印手决速度却似乎拖向了时间的无尽遥远,心里越是焦急越是漫长,口中不停低喝着:“挡住啊,一定要替我们争取一点时间啊,不,哪怕一丝也好啊,顶住啊!” 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予防身地那些防御性符箓。在他们身旁地较矮地白衣少年不断催促着,要他们快点,面色十分焦急。而两位白衣少年本就着急再被其旁稍矮地白衣少年催促,火气聚生,很想破口大骂了。可念道现在不是责骂之时,现在先度过这道难关,他们心中暗自发誓道,若能逃过此劫,就是拼着师尊责罚,也再也不照顾这位难伺候的主了。只是,他们还有这个机会吗? 刹那间,紫宁的手掌已印到那些悬浮地符箓上形成地无形之罩。只见符箓微微发出乳白色的光芒,下一息间,紫宁的手掌视那无形之罩如无物,看不出有什么能够阻挡分毫的,径直穿透直接按至旋转在半空地闪闪发光的符箓。 于其内的那三个白衣之人心脏砰砰跳动地十分剧烈,盯着符箓,盯着这最后的希望,却在下一秒间,亲眼目睹下,破碎了最后的期望。 刻满繁复而奇异地符文的符箓不过坚持了一个呼吸不到,破裂声就传入了他们三人的耳中,他们三人心中的绝望瞬间涌生,其中两个原本还在完成祭决之人停止了掐诀,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下去。两个白衣之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只会是一种结局,索性直接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是他们心中满是苦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旁观之人皆不禁目惊口呆,不过瞬间,这所谓地防御就这样土崩瓦解了,有人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个紫衣少年到底是什么修为啊,这……这太过强大了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从那两个白衣少年后方传来一声颇为尖利而刺耳地怪叫声,那两人并未回头,而是轻叹一声,若不是你,我们有何曾落于此种境地呢!其他人望向发出声音的主人时,看着张严已到了如此恐惧不堪地摸样,又想到了他平常作威作福之形,皆不由得神色古怪起来。 “这还真是报应啊!不过,这紫衣少年杀了这张严,恐怕他就算有什么特殊身份,也保不了他吧,这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实在不该做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啊,哎,真是可惜!”其中不少人如此想道。 第二十九章 求情 紫宁置若罔闻,当他的手掌穿过破碎地符箓,张开的手掌若山一般地结实地快要印到那三人之身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地传声,“师兄,师兄,住手,别这样,先停下好吗,惩罚他们不必杀了他们啊……” 横刚才听了身旁小声讨论地白衣弟子之间的对话。然他不是那么听得明白,可他却听懂了一件至关重要地事情,若紫宁师兄杀了这三个人,自己也必定受到重罚,甚至会有更大的麻烦。他瞬间大急,横是没有见过紫宁杀过人,可如今这样子,可见紫宁师兄已怒火中烧,一不小心就会就算无心也会因为一个冲动失手杀了他们的,况且看情况可能还不是,紫宁师兄很有可能来真的,林山虽然被打得惨不忍睹,可至少没有死去,若因此为紫宁师兄惹下大麻烦,林山醒来,怕是自己会责怪死自己的,不得已,在现场状况情形微妙时,出声打破这种现状。 紫宁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侧头望向横。本已闭目等死的两个白衣少年,闻之大喜,快速睁眼。看见近在咫尺地张开地五指的紫宁手掌,本能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离开此地。 紫宁蔓延紫意地双眸静静望了横一眼,同时冰冷至极地声音传开:“我让你们走了吗?”那只已微微顿住地五指张开的手掌以一种更为快速地速度向着那三个正向后退去的白衣少年拍去。 三个后退的白衣少年见此,立刻全力催动灵力,希望与这可怕的手掌拉开一点距离。边退边解释,“不是的,不是……”望着自宁冰冷的目光,只能转为求情道,“哎,我们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们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求你了……” 他们这一次身段放得很低,直到死亡快要降临之时,才会发现以前的自己做过多少错事,只是那时才想到去改已经太晚了,后来发现还有生存之机时,会比之前更为疯狂地争取生存的机会。 可那压迫在他们前方具有魔性地手掌始终没有后退一分,反而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接近自己,眼看那只能够索命地魔手又一次按了进来,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刚才本来以为必死之际,却逃得一生,现在却有陷入如此困境,这种感受真是比立刻了结他们的命还要难受,还要令人发狂。 横站在倒在地上现已被他扶起地林山之旁,轻微地咳嗽声自横身旁响起。横闻之大喜,转头望向林山,他已青肿的眼皮艰难地睁开,一声低吟声自林山的口中传出。他微微转头,望向四方,自语道:“这是哪啊?” 随之目光所及,看见前方有一个身穿紫衣之人正向着前方两个白衣少年携带一个稍微矮瘦的白衣之人拍掌而去。本性很是善良的他,下意识地用尽此刻全身的力气,轻叫道:“住手!” 虽然声音不是太高,可在于此地之人全都屏气凝神望着紫宁手中的动作时,较为柔弱地叫声瞬间传遍每一人的耳中。 紫宁听到这一声低喝,不禁也为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林山醒了!他的眼神微微闪动,眼眸中的紫意此刻慢慢敛去,本已接触到那三个白衣之人的手掌迅速收缩回来。不再管前方的几个家伙,在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几乎瞬间出现在林山身边。 而这一次那三个白衣少年学乖了,若是真的惹怒这位紫衣之人,只会死的更快。他们明白以自己的速度与力量是不可能逃得出这里的。倒不如自觉站在原处,希望上天能够怜悯一下自己。其实他们心里还打着另一个想法,只要能够再撑一会时间,师尊就会到了。到时候就不用如此提心吊胆了。 他们不信紫衣少年有这个胆子在他们师尊面前杀人,只要他还属于这个门派的弟子,他还不能与长老公然作对,否则就是不把这个门派放在眼里,不把长老会放在眼里,不把家主放在眼里。若这样,紫衣少年十死无生。只不过,他们不懂紫宁并不属于这个范畴。 紫宁看着双眼微开的林山,望着他满是伤痕的脸庞,心没缘由地疼痛起来。紫宁眼神内的杀意更重了一分,不过在林山的面前刹那掩去了。 林山模模糊糊地看见身旁多了一抹紫色的影子,好久之后,他那微睁开的眼眸才看清原来是紫宁站在那里。林山十分开心,因为他也不是能常常见到紫宁的,毕竟紫宁的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修炼,他们虽然是朋友,却也不能经常见面的。 “紫……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的……”林山醒过来后就渐渐恢复了之前他被三个白衣内门弟子打得死去活来的记忆,却不知道紫宁为何来到这里的。他也不知道若不是紫宁,也许现在的他已经死去,不再醒来。 “咳咳,紫大哥你……你到这干嘛呢?咳咳……”他抬起左手,轻掩面唇,咳嗽起来。 紫宁轻声开口:“你先休息吧,别再说话了,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带你回去疗伤。”说完目光转为冰冷之情,望着留在原地瑟瑟发抖地三个白衣少年,随之缓缓走了过去。 林山一开始并没有理解紫宁的话语,他的双眸望向正渐渐离去的紫宁背影,突然回想到刚才的画面,一时大急,急忙张口道:“紫……紫大哥,你要干什么,别,等一等,咳咳……” 他想站直身子,追上紫宁。可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就在站立起身的一瞬间,他的头部出现一股强烈地头晕目眩之感,身体似乎刹那间没有了力气,快要倒下来一般。横急忙拉住林山的手臂,使他不会摔落下来,扶起了他。 林山其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希望紫宁大哥不要杀人。在他的理念里,紫宁大哥虽然冷漠,可是对他还是很好地。若他有空,必定会抽出时间去看望他。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只有聚气期两层的人,紫宁大哥很是照顾,几乎只要自己提出什么问题,紫宁大哥都有问必答。为什么紫宁大哥要杀那三个人呢?他很不理解。 紫宁再一次微微停下脚步,他面前不过几步之遥的三个白衣之人脚步已开始移动,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希望在这等死的,若是再等不到师尊,紫衣少年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的。现在他们认为还有希望,不到最后十分,决不能轻举妄动,这可是关乎自家性命悠天之事。 紫宁并未转头,冷漠至极的声音传开:“林山,你不记得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的吗,为他们求情,值得吗?” “恩?”林山微微一愣,又仔细看了一下紫宁前方那三个白衣少年的脸庞,惊叫出声:“你们是……”他想起就是这三个人带着另外三个白衣少年将他堵在这里的。 本来他一个人到后山附近的一条河流取水,可当他步上这条小路时,突然自半空中降下几道长虹,落下几个身影,其中最为瘦矮的白衣弟子当即一声怪叫:“给我往死里打!”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命令的白衣少年是那天他不小心自草丛旁看见他在里面偷听两位师姐说话的人。他本想解释可是没人去听,随后他就被打的死去火来,最后没有了意识。 想到了这里林山沉默了。是,他们对自己如此毒辣,都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只因自己的一个无心之过,就要置自己于死地,紫宁大哥怎么教训他们都不为过。 紫宁又迈动了脚步,本就离张严三人没几步的距离,不过几息,转眼就到了。那三个白衣少年身体剧烈地颤动,拼命地挣扎,却始终不能离开一步。早在紫宁再次迈步时三人就想移开步伐,远离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似乎被人下了禁制。 紫宁既然敢放任他们留在原地,自然留下后手,第一次他的左手掌快要按到他们身体收回地刹那,自手心处掠出一丝青光,飞近了他们的身体,将自己的一丝神识附于其上。就算他们逃出很远,只要还在一定距离内,也必定逃不出紫宁的手掌心。当察觉到张严稍有动作后,一股远超他们强大以及的神识笼罩而出,下压至他们之身。那张严三人感觉自上空落下一座他们几乎无法承受的巨山般难以动弹,与难受。 林山发现紫宁真的不是开玩笑,真想要灭杀那三人,他的心里很是不忍,就算他们对自己实在不好,甚至想威胁自己的生命,可现在我不是还活着吗,那,就当给他们一个改正的一个机会吧。遂道:“紫大哥,算……算了吧,好吗?” 那三人已清晰地感受到紫宁的杀意亲临其身,又听到了有人为他们求情,紫宁冰冷的杀意稍稍淡去,虽那种从鬼门关回来一趟的感觉不是太好受,可总比一去不复返好得多。 第三十章 惩罚 当张严三人看见为他们自己求情的竟是——林山,其中那两个白衣少年不禁感慨,世事弄人。自己当初这样折磨他,虽然不是自己本来心愿,可毕竟参与了,可林山还愿意替自己求情,看来自己真的错了!他们两人暗下决心,不管这件事如何结束,只要自己能够活着,一定会跟林山说声对不起! 至于张严根本不是怎么想的,他还认为林山是害怕自己,所以不敢过分得罪,想要劝说这位紫衣少年不要动自己,否则一定会惹上很大的麻烦,不过我爷爷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甚至他还在想,不管你怎么结束,就算你现在知道错了,也迟了,我要求爷爷,让林山和这位紫衣少年受尽折磨,再杀之而后快。张严眼角处的怨毒一闪而过。 “为什么?”紫宁真的很不理解,林山满眼黯然,低下了头,“紫……紫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希望紫大哥你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好吗?” 紫宁转身望着林山,可林山不敢抬起头,与他对视。可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了错误的决定,其实他心里还有另一种声音,这些人真的该死,杀了一了百了,不必怜悯。 旁观的众人很是怪异地盯着满是伤痕的林山,凡尘俗世的生活可以说很艰难,修仙之人的路途其实则更是残忍与无情。修仙之人比起俗尘的人更为势力,更为冷酷与绝情。你若对别人做错一件事,别人几乎必定眦睚必报。这位少年的心太过仁慈了,你对他人心善,也不一定有回报。他虽然境界不高,可这道理应该在他入门之际,就该被知晓了吧。不少人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这一次轮到紫宁沉默了,他不知道到底应该对林山说些什么,每一个人的路不同,不能强行将自己的做法转加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的这种想法与心态,在修仙界终究要吃大亏的,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能护地助他,他的路需要他自己去找,而自己的路,紫宁有些迷茫,他不知晓它在哪,会通向何方?最后又会怎样? 紫宁微微回神,虽然林山想要放了这三个人,可不知晓他们又会怎么做,是感恩?是报复?其他两个白衣少年他不明晓,可那个颇为矮瘦的白衣之人面对自己快要压到他身前的手掌,眼神中的怨毒是最为明显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报复自己与林山,自己可以不在乎,即使他是八长老的嫡系孙辈,又如何!可林山不行,这一次,他都因一件小事对林山下如此重的手,难不保这次放过他,下次他会用什么更毒的手段来对付林山?那两个白衣少年他可以考虑放过,不过这三人最为瘦矮的白衣少年,他会给一次这少年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惩罚!这一生都无法遗忘的伤痛! 紫衣随风轻轻飘荡,衣角扬起的紫宁慢慢转变为一如他之前万年不化的玄冰之色。轻吐一声:“我答应你,不伤他们的性命!”远处扶在横身边的林山听见了这句话,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后悔。无力地答应了一句:“谢谢紫大哥!”那声音的低落让人分不清是他的伤痛所引起的,还是他本是如此地状态。 那三个被禁锢在原处的白衣少年不禁皆大松一口气,两人面带感激地望着低着头的林山,而那最为矮瘦的白衣少年则颇为自得,认为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可紫宁转望过来的冰冷目光令他们不约而同地收起了各自的神态,紧张地看着紫宁。 对于未知的刑罚,所有将面临的人都会忐忑不安,只因未知晓之前,心里地那份煎熬是最为强烈的。 在快要到来他们面前的瞬间,紫宁撤去了自己的威压,就在他们惊疑不定之下,紫宁的左手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拍向了前方两个白衣少年的胸口,两人的眼睛只能微微捕捉到紫色的影子,身体却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动作,只能任由那道紫影掠来,眼睁睁地看着。 远处旁观之人在紫宁接近三人的瞬间后,就看到两道影子以一种很快地速度抛向了后方,而还有一人站立在原地,正当其他人颇为疑惑之时,下一息后,突然从中央处传来了非常凄厉而巨大地尖叫声。 所有人齐齐向着那个传出尖叫的方向望去。站在中央之地的那个白衣少年面色十分苍白,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左臂,冷汗直流,却什么异状都没能发现。紫宁依旧静静站立在张严身旁,然后微转,走离原地。只不过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传出一道神念,只有张严能听到的意念。“记着,此为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你……” 张严面色痛苦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残留的恐惧依旧蔓延在他眼眸的深处。他望着自己抓住的右臂膀,心里的怨毒更深。渐渐地,从他的右臂上方靠齐肩之处有着一丝血液流出,慢慢流淌下来。然后齐肩处形成一个圆圈也就是整个手臂的形状皆留下了血迹,一点点流转下整条手臂,不过瞬间,他的手臂几乎布满了鲜红的血液。他握住的左手忍不住地痉挛,颤抖地越来越厉害,仿佛似要握不住一般。 “啊啊啊……”接着又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声自张严口中响起,他仰天大叫。 然后,张严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了下来。不过,就在他下坐之间,握住自己右臂的左手无力地垂落下来,那一瞬间,他的整条右臂在所有人震惊睁大的眼睛里掉落于地面上。跌落在地面的张严一下子晕了过去,他落于草地之上被血染红的右臂沿着张严的四周,渐渐浸透了青翠的草地,浸红了张严怨毒的心。在他疼昏迷之前他心里残留的唯一信念便是“我要复仇!我要他们全都去死!啊啊啊!!!” 旁观之人望着紫宁背离倒下的张严的背影,紫衣飘扬的紫宁,这一刻,他们似乎有一种错觉,紫宁化作了邪恶的紫龙冲进了他们的心间,永远地烙印下了紫宁的印记。 而似断线地风筝抛飞出去地另两个白衣少年也没有站得起来,而相比于那位矮瘦的白衣少年结局要好了太多。其实紫宁打他们的那一掌虽说可以令他们修养好几年才能痊愈,可若他们醒来知道被师尊颇为喜爱的嫡系孙辈张严被伤成这样,他们会庆幸自己的幸运,一个因自己心中还残留的悔意与林山的求情得到的幸运机会。 紫宁踱步走到林山身旁,轻声对他说,“走,回去我替你疗伤。” 他轻轻扶在林山的肩膀,灰色之衣的横也站在林山的另一边,牵住林山的身体。紫宁一晃神,化作一道紫烟,风驰电掣地离开了这里。 横在离开之前,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轻叹了口气。 可留在原地的其他旁观白衣弟子却像炸开了锅,吵得不可开交。议论声漫天飞舞。“快点通知其他交好的人,弄清楚这位紫衣少年的来历,被本门的哪位长老收入门下,以及居住在何时何地,是何种弟子,为何我从来没听过有穿紫衣的弟子?快快快,越快越好……”瞬间不少人皆拿出一道符纸,双手掐诀,默念口诀,抛向半空,一瞬消失,化作青丝向着远方激射而去。 而自紫宁开口令道仁让道之后,他就一直站在原本离林山他们只有五丈之远的地方,没有移动过。 现在的他惊骇地望着远去的紫宁背影,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震动,他实在不理解紫宁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既是境界的差距吗…… 他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看着一边吵嚷不休地与他一同到来的内门弟子,并没有因紫宁的离开而放松,心里却更加沉重。 “爹交给他的任务十分艰巨,现在只有先完美解决自己侮辱林山的事情,才有一丝可能接近紫宁,取得他的好感,紫宁如此冰冷的性格,却对朋友很好,至少他非常重义,想要赢得他的信任,想必不会太容易,这样才有很小的几率做他的朋友。……”道仁心里盘算到。 这里争论的气氛温度越来越高时,蓄似有向上的趋势。这时,从远方传来一声长啸,隆隆地呼啸之声所化音波,侵入每一人的心神,似要震聋他们的耳朵一般:“严儿,你在哪,爷爷来了!” 所有人闻之大惊,“不好,八长老亲自来了,门派中就属八长老的脾气最臭,最记仇。一旦被他看到他孙子这个样子,而他们却杵在这里,难免解释不清,刚才紫衣少年走后,我们就应该离去,不该在这里商议,却不知晓张严三人在之前就以秘法告知了八长老。而那个神秘紫衣少年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过片刻就了结这件事,导致八长老未曾及时赶到。不过就是现在想走,怕也来不及了。”不少人很是懊恼,如蒸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 一道青光闪过他们的眼前,一身青色道袍面露怒容,头发与胡须皆微微发白的看似已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四下观望一切,不过几息,他便发现倒在草丛中被血泊浸泡地张严,他迅速冲了过去,大喊道:“严儿,你怎么了?” 第三十一章 纠结 他抱起倒在浸满血液的草丛内的张严,点穴止住了右臂流血之处。然后翻手拿出一个白色瓶子,自里面倒出两颗药丸,送进张严的嘴里,助他吞进了肚内,化开药力,任其在张严的体内自行流淌,修复他的伤体。 八长老痛苦地望着自己抱住的孙子,看着他那条失掉的右臂。暗骂自己为什么来得如此迟?为什么没能阻止这一切?让自己亲爱的孙子承受这种苦痛,是谁如此狠毒?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可他却没有想到当他最亲爱的孙子去作弄他人,欺负甚至过分到想要取别人的性命时,他做的是什么?是纵容!是放任!那些已被他残害的生命谁又来替他们求情,放他们一次!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一身道袍的他背对着不远处的众人,令人看不到他脸庞上的表情,他的眼眸已开始泛红,沉默地看着张严,不再言语。 众人盯着八长老的背影,屹立于他们身前的草丛之中,就这样矗立着。此刻的他们皆宁静地留在原地,没有八长老的允许,谁都不敢第一个离去。 他听到张严的神魂传念之时,只有寥寥地几个字:“救我,爷爷……“听完后一时间大急,正准备感应神魂所在地时,下一息,又传来另外两道声音,是他派去负责这个孙子的一切,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二——莫书,李越。他知晓张严很是“调皮”,经常惹麻烦,自己解决不了时,就来烦他,可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这个孙子的身边,只好令莫书,李越保护他,并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只有一段话语:“师尊,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我们不知道能够撑多久,小师弟也在这里……我们倒下不要紧,可小师弟……望师尊速来,急!!!”随后,他立刻催动灵力,借助法器,全力向感应到的神魂之地赶来,可还是来晚了。 几十息后,八长老已通红的眼眸里留下了泪水,轻轻地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草地上,飘落在随微风飞扬地道袍衣角上。 其他的人几乎全都心不在焉,各自盘算着什么,只有几个人望到了这一幕,却同时心道:“坏了!“他们知道这一次恐怕事情大了,没那么容易善了,他们能不能逃过这无缘之灾都不知晓了,这些人额头这时真的开始冒冷汗了。 不知过了多久,寂寥的气氛终是被八长老打破了。他的声音尽管听似平静,有心的人却能听出一丝颤抖。“是谁?只要你们说出是谁做的,你们就可以走!” 那群白衣内门弟子一时间骚动起来,不少不想卷进这种麻烦之事的人先前先后地说了起来,声音很是嘈杂,也有一些人未曾参与进去。一身青色道袍的八长老眉头微皱,不过几十息后,他大概算是明白这些人指的到底是谁了。 身穿紫色长衫,面容颇为清瘦,脸色要比常人稍稍苍白一些,眼眸里能绽放紫芒,似有震人心魄的邪魅之力,看着那时的他的眼睛,连身体都有那么一点失控。具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八长老听到第一反应的是,脑海中浮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身紫衣的少年目露紫芒,散发出强于他们的威压,邪异地望着严儿三人,令他们几乎不能动弹。严儿他们知晓自己不是紫衣少年的对手,他们三人迫不得已祭起了与自身境界相仿的黄色小钟,随之将它放大,笼罩在自己的身上之上,在巨型大钟遮盖下之间,他们又在身体四周布满了用来防御的白色符箓。却抵不住紫衣少年一掌之威…… “紫衣……”八长老低头喃喃着这个词语,几遍之后便闭唇不语了。 他又一次抬起头后,平静的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是,谢八长老!”众人如赦大恩,部分人还以为要遭受鱼池之殃呢,不过他们的运气很是不错。也有一些人感到疑惑,却一时也想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想,皆自行化为长虹远去。 “紫宁!!!”一道近似低沉嘶吼地声音响彻于这片草地上。八长老眼神充满恨意,脸色阴霾,咬牙切齿的脸庞,此时已开始扭曲。其实他听到了紫衣时,就明白了是他,一定是他,紫宁!整个门派的弟子只有紫宁会穿,也只可以由紫宁选择穿与不穿。 紫宁,这个名字半年前这个门派是没有的。直至那一天,小十五下山回到大殿之后,当着所以人的面带回了家主需要寻求的人。当时的他只是个满身鲜血,颇为瘦弱,衣服褴褛,全身发抖,站立不直的狼狈少年。 家主自见到这名少年后,身躯却不由得轻微震动了一下,从来处事不惊的家主竟然会如此反应,他们当时就觉得很是奇怪,可不会有人开口的。家主自登大位,虽甚少管门中之事。可他对这个门派真的倾尽全力,为他们谋取了不少修炼资源,节省了太多的时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为家主!拥有无法定量的实力与威严!他不开口,不会有人多嘴过问。 望着紫宁,家主沉默片刻,左手大袖一挥,一道青光自狼狈不堪地他身上滑过,瞬间之后,那个少年身体不再晃动。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双手,微握拳头,随后抬起头,盯着家主。大家可以看到那时的少年眼神里虽满是疲惫,却怎么掩不住瞳孔深处的痛楚。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沁入人灵魂里的悲哀。家主俯下身,摸向紫宁脏乱的头发,轻笑着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可当少年转目望向家主的那一刻,眼神透露出的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疯狂之意,都使得众长老一惊,家主却好像未曾发觉一般,慈爱地看着少年,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为何,下一刹那少年的眼睛又恢复成黯淡之色,道:“我叫紫宁,不管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可以去做,可你们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的!!!”直至最后几个字之际他又转化了神色,低吼起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在这个年纪阶段少年该有的活力与朝气。 家主神情微微一僵,却未曾回答。转身摆手道:“十五,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紫宁,我来就行了。还有你们都各自离去,回府修炼吧。” 正准备离去的大殿众人,突然顿下脚步,“对了,此后,门派之内只能由紫宁身穿紫色之衣,从此,门派内门,外门弟子的衣物由三色化为四色,这新色即为紫,也只由紫宁一人所有,他不归任何人管辖,就算是长老会也不行。可紫宁入门之事,望各位长老不要声张,就是门下弟子也不需要告了,他的事我自有安排……”众长老面面相觑,不甚理解家主之意,却无法开口说什么。 可就是那一刻,自紫宁进入门派后,家主就又颁布了一条新门规,一条为紫宁而设的条例——三年内,紫宁可任意与同阶弟子挑战,无其他限定。若挑战,无论出现什么后果,只能由紫宁与对手自行解决。其他任何人,包括门中的长老会都不可过问,无论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只要参与紫宁自己与其他弟子的事,若被我查出,当场废除修为,贬为凡人,逐出门派! 一身青色道袍的八长老面色狰狞,口里不断低吼着紫宁之名。看其之容,似乎想将紫宁碎尸万段,大卸八块,方能解心中恨意。可只有他明白,紫宁现在是不能动的,先不说紫宁自身变态地进阶状态,他如今的实力,虽没有自己高,可想杀他已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最重要的是,若被家主发现,自己恐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家主,他的心里就发毛,门派中了解家主的人可以说几乎没有,可是大长老曾经亲自挑战过这位神秘莫测的家主。可不过三招,本就实力出众的大长老就败北了。当时的自己虽未离战场太近,依旧感受到了磅礴无意地压抑,太可怕了。到如今,想想心中的畏惧还有余存。自己本就远不是大长老的对手,若与家主对上,怕是半招都撑不下来。到时候,可就不是一点的难看了。 他脸色阴沉,计量着到底如何才能避开家主,又能好好地教训一下紫宁,最少也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若不能替自己最亲爱的孙子出这一口气,心里的怨气如何能消。可思前想后,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方法可以去完成他心中的计量。 “自我成为长老后,还从未如此地憋屈,真是气煞我也!”八长老现在头都快炸开了,真是火冒三丈! “不行,一定有方法的……对了,去找小十五,看看他能否替我提供一些紫宁的具体信息,既然人是他带进来的,那么他应该知晓紫宁的情况,也许那时候,能分析出一条较为完整的信息,一条令紫宁吃尽苦头,家主也无话可说的方策。哼哼!”八长老又一次想起第一次见到紫宁之时,他的后边是小十五,于是记起了这些,准备去他洞府一坐。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二章 差错 他身子一晃,不过不是直接飞向小十五洞府的方位,而是与他所站之位斜后方的草丛内单手向其内捞去,似在找寻什么,不过一瞬,自八长老化作青光飞向远方之时,他左手抓着两个人,也是两个白衣少年,是——莫书,李越。 其实,在到来之际,他就用神念扫到了这两人,不过见他们受了伤,却只是昏迷了过去,无生命之危险。本想掠近他们的身旁,先给他们治一下。可下一刻,自己一撇头,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白衣少年,八长老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冲张严而去,以至于未曾再理会他们两个。 现在飞过这片草丛之时,神念四下一扫,才又扫到了下方被趴在草地上一身狼狈的莫书,李越两个人。他们两人似乎感觉到了身体之外的动静,奈何肢体几乎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惊一下,以为自己被紫衣少年废掉了,他们心中满是惶恐,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色。下一秒,传来了一句让他们稍微心安的话语:“你们放心,你们只是受了一点稍重一些的伤,调养时间长一点,会无大碍的!” 莫书,李越两人心中的此时惶恐微微减少,可他们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师尊的声音吗?他们皆费力地仰起头,盯着上方那个人的容貌,看着平日没少责骂他们的熟悉的脸,当下失声一下叫出口:“师尊!” 一身青色道袍的八长老没有任何回应,板着个脸,面色很不好看。莫书,李越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他们睁大了眼睛,只因不经意间撇头看了一眼右边。师尊右臂膀间夹着一个面色苍白,还少了一只袖子的人影,初始他们只是觉得奇怪,瞬间之后便觉得不对了,睁大了眼眸,一眼望去,那紧闭双眼的人影好像是小师弟,似乎小师弟的右臂还没有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很是震惊,转头望向师尊,可立马看到师尊如此阴沉的面目,本想张口询问的冲动也被生生地压下了。 可他们的心中很不平静,满腹的疑问,由于他们刚刚醒来又被这件事冲击了一下,导致思绪没能转的过来,不过,片刻之后,莫书,李越两人想到了之前的事,自己二人被身穿紫衣的少年印膛一掌后,便失去了意识,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瞳孔骤然一缩,又睁地老大“不会是那紫衣少年干的吧!”随后四目对望,皆能看到两人眼中那深深地震惊,而后又是满脸的苦恼,“这个紫衣少年动谁不好,偏偏要动师尊最宝贝的一个孙子,哪怕是削掉我们二人的一条手臂也好啊,本来我们就是保护不力,现在又出了这一档子事,真的无法想象师尊会怎样惩罚我们了?” 一路上,八长老所化青烟之速都非常地快,已受伤的莫书,李越身体本就不行,现在又在如此疾驰之下,他们身体的裂口被灌进了裂风,疼得他们龇牙咧嘴。莫书,李越明白这是师尊给他们俩的第一个小小地惩罚,他们在犹豫了好久后,一咬牙,终于开口,准备向师尊请罪! 正当他们要开口之即,八长老以神念传道:“你们不必多说,我已知这件事的大部分之景,你们虽然有错,但确实尽力了,老夫恕你们无罪……”声音十分冷漠却平静,好像并没有为此愤怒,而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莫书,李越两人到了嘴边的话语就这样被师尊的一句神念堵了回去,他们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师尊是这样的态度,竟然似乎没有怪罪他们的意图,要知道以前,一旦张严与其他人有纠葛,惹了麻烦回来,求他替自己出头,到时候无论是谁错,师尊只会向着张严。可这一次,师尊如此地摸样反而令他们两人有些不安,他们有一种感觉,这似乎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地一场平静…… 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里,一张铺着蓝色被单的木床上,盘坐着一个人,他满身衣物布满血迹,脸庞之上星星点点分布着青肿之意,面色苍白,现在微闭着双眼,眉头时不时地微皱,豆大地汗珠顺着他那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地面颊上流滚下来。微微辨识,这就是刚才在后山那片草坡刚刚醒来劝说紫衣少年不要杀人的伤势严重的灰衣少年。 在其床边坐着一个似书生摸样眉清目秀地同样为灰衣的少年。这少年眉宇间充满了着急,望着盘坐在床上的人。 而在这座房屋里唯一的一道窗户前,站立着一道紫衣身影,此时为早晨,和煦的阳光照在紫衣少年的长衣之上,习习暖风吹过他的身体,紫色长袍轻轻飘起,黑色的发丝扬起,随风荡漾。紫衣少年动也不动,静望窗外,目眺远方,倒有一股潇洒地意味在其内。 旁坐在床边上的少年,此时撇头向着紫衣少年焦急地问道:“紫师兄,你说,林山不会有事吧?怎么这么久都未醒来啊?” 紫衣少年并未很快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入自己的思绪之内。 “在自己携林山回来之际,便立即替他治疗伤痕,只是当自己替林山疗伤时,本来想要替林山梳理一遍经脉并导入一些自己的灵力入他的体内,让他尽快突破下一层,等到输入一些灵力之后,才发现自己因修炼的功法属太过霸道的道术,而自己的心绪太过冰冷,长时间修炼之际带入了这种思绪,而导致自己的灵力已逐渐带入寒意。现在这种灵力已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林山境界本就很低,加上受伤,又被导入了这样的冰寒而霸道地灵力。在吸入灵力那一瞬间,林山全身颤抖,口中不断喊着“好冷,好冷”之意,自己虽及时收回了灵力,可却有一丝灵力窜进了他的体内,所以只能喂他食用转灵丹,令他自己调节,希望他能够把体内原属于自己的灵力化为己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否则他的身体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可能对他以后的修炼还产生影响。他不想因自己一时失误,令林山痛苦,这样的话,他不能原谅自己,他不想形成这样地一场闹剧。“ 紫宁深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闭上了双眼。 似书生摸样地灰衣少年见紫宁好久不曾回答,转过头再次盯着闭目调息的林山,心里默默祈祷着:“林山,我看见紫师兄刚喂了你一颗转灵丹,我虽然不知道你的体内发生了什么,紫师兄为何又会将就算对筑基期也珍贵的丹药喂食给你,可你千万不能辜负紫师兄的一番好意啊,我听闻这种丹药对于凝丹期人士所受的任何伤都有神效,就算你经脉俱断,它也将你续接经脉,重新融合,恢复成原来之形,而且这还有突破瓶颈的作用,为凝丹期不可多得的“神丹”。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他正是搀扶林山回来之一的横。 盘坐在蓝色床单上,正闭目调息化解药力的林山面色一时痛苦,一会眉头舒展,看其之状,似乎在经历着什么非常难熬的事。 紫宁心有所感,微微侧头,望见林山如此摸样,心中有了一丝歉疚产生,本来是好意的,可……现在已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错了。轻叹一声,索性不再去看他,这种事只有靠他自己了,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就在离万越峰不远地那个神秘结界内,灰发人缓缓站起,目光复杂地望着不断流转着乳白色光华的法阵之地,他至现在都不曾想明白那道意志是谁的,在他的意识海中,那道消散的意志自盘地而坐疗伤前那一刻,已彻彻底底地无影无踪。现在看着这个法阵结界却有一种非常奇诡的感觉,好像……自己有什么东西遗忘在那了,当使用神念巡查全身体内经脉与骨肉每一寸,却没有任何妥。可只要一望着这个法阵那种诡异之感立刻涌上心头,目光转移他处,那种诡感便像深深埋藏身体的某一个角落,不再出现。 可无论灰发人任何试验,都无任何发现,不得已在心头压下这件事。他晃了晃头,深吸一口气,深邃而平静地双眸望向另一边。 远处青草丛生的地面,绿意黯然,在其旁不远处有着些许蝴蝶翩翩飞舞着,上下盘旋……其上空某一处却有一处不大灰色的印记圆圈。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而在灰发人望到这一幕之时,眼瞳却是一缩,一个转身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来到灰色圆圈之前。近前一看,灰色圆圈却是个小型漩涡,不断旋转着。可灰发人身在其旁,却一丝的吸力都未曾感受到,若是普通人可能还以为它是个装饰品呢! 给读者的话: 求推荐,求收藏! 第三十三章 道嫣 灰发人神色自然,口中默念法决,几个呼吸后,食指青光一泛,指向了与周围一切都不协调且颇为奇怪的灰色圆圈。青光进入灰色漩涡之内的那一刻,什么反应都没有,可在下一瞬,灰发人眼前的世界晃动起来,开始倒转起来。 若有人站在灰发人原来的位置望去,定会骇然,会看到这时的他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扭曲了,连他都包含在内,人一点点地消失,似要脱离这个世界一般。 灰发人面色不改,好像对这种状况早有了解,不曾觉得惊讶或恐慌。只见他整个人被卷入灰色漩涡之时,口中又默念了几句口诀,随后便消失在这片世界中。而刚才与灰发人一起变幻的花草却什么都没有改变,依旧青翠动人,让人可以感受到春的气息,蝴蝶舞动美丽的舞步环绕在其上。灰色圆圈也伫立在半空之中,若不细看,可能一样看不出其实它是个小型漩涡。 *************************** 一天后。 “爹,你在吗?”甜美而清亮的声音自门外传进屋内。接着吱呀一声,厚重而略微有些老旧的木门一应而开。 “恩?”一位背对着墙壁朝南的高大身影微微侧头。屹立挺拔的身躯令人望过去会感受到一种威严的感觉,这是一种长期高居在上形成的自身的本来强大气势。仔细看去,会发现他黑色头发中还夹有少许几根白发,略带沧桑面容的身影缓缓转过来,看着正推门而进的人儿。当眼瞳里映入一袭粉红色长裙之时,那平日间充满威严的脸庞瞬间化作深深地慈爱,淡淡地微笑。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似乎这一刻连额头上的皱纹都淡去了不少。 “嫣儿,有事吗?”中年人轻问道,他伸出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掌招向正推门而入的人儿。 迎面而现的女子螓首娇容,眼睛很大,睫毛长长,肌肤雪白似水,纤身细腰,一身粉红色之衣,显得很是美丽。莲步轻启,缓缓走来。也许不相交的人初看之下,也许认为她是属于那种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女孩子吧。可她眼眸中的那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狡黠却始终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虽然生来女儿身,却少了女儿家的那份宁静与安然。且她骨子里的那份执着与那种不服输的性格,确实让他没少操心。 当初她刚修炼之际,自己曾检查过她的体质,有着上佳的修炼资质与体魄。因其性子太要强,每一次修炼之时,会替自己定一个修炼目标。若她未曾达到她心目中的目标,她便会废寝忘食地修炼,硬是要达到理想的程度。他曾告诫过她,修炼之途切不可图快,必须稳扎根底,只有根基够牢,后期的修炼才不会有隐患阻碍。 不过虽然她进境颇快,但确实没留下什么隐患,只是看到她那样拼命地摸样他很是心疼罢了。他曾不止一次与她说过此事,要她不要太难为自己了,“修炼一事不必太急,而且你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每次对此她只是笑笑不语,可她眼眸深处的那分狡黠让他明白她还是没听进去过。对此他只能苦笑不已。 自修炼开始,她便经常跟师兄们过招,切磋。而跟她过招的师兄们可就苦了,如果不尽力,被打伤不要紧,挺多调养几天就是了。可这位小师妹的修为实在是不高,入门修行时间太短,如果这样你就认为就没事了,你就大错特错了。可能他们宁愿被打伤,自行修养去,总比被这个小妮子缠着好,而且她战斗起来还是个“疯子”,一方面她毕竟是自己的小师妹,还是师尊的爱女,不好真的下重手,可是若不下重手,可能无法快速结束战斗。而且这位小师妹真的是天纵之资,领悟性非常之高,战斗时领悟非常很快。若给她机会,本处于劣势的她可能反败为胜,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稀奇。 是那些师兄不知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还是所谓的脸面,不再放水,这样一来,她的身上便会多几条伤痕与些许血迹。 她挑战的师兄的境界修为虽说比她高,但也只高几个小境界,这样的话,若师兄们不用自己的灵器全力出手,她可能能用她爹给的顶级灵器快速拉近修为距离,可一旦师兄们全力出手他们便不能完全掌握力度。一不小心身体上就有个擦伤什么的,况且她战斗之时,根本不会顾及自身的状况。只有她自己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或者被人制服,拉出那种形态,才会停下来。 几乎每一次她去跟师兄挑战时,每次不是她先来找他,而是他的那些弟子们先行到来,竟然向他“请罪与诉苦。”。他不禁愕然,随后去看望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之时,他虽然不太相信,可还是担心她的状况。 从门外望到她的模样之时,他真是无法忘记当时的震惊,她精致而白皙的小脸蛋上多了几道青紫之意。眼角与嘴唇处皆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上还多了一条血痕。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顿时火冲三丈,挥袖间便欲转身离去,去好好问侯他那几个不成材的弟子“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是怎么出手的,竟敢下如此重的手,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吗,她是你们的小师妹啊!”当时他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爹,你来了?”就在之时,一道显得十分开心而动听的少女声音徐徐传进他的耳朵。:爹,你知道吗,我突破了,我终于进入凝动期第三层了,呵呵呵……滋,啊——” 他听到了她前面的话语之时心头的愤怒便有些淡去了,正欲转身之际,他听到她的痛呼。他一个闪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微微咧开的嘴角,脸皮一皱一皱的,眼角处的那块青色之处微微颤抖。顿时他之前的些许情绪散去。他轻轻抚摸下了有着青紫之意的眼角处,心疼地问道:“傻孩子,这又是何苦呢?” 她张口欲言,被他宽厚的手掌触碰到眼角之处时,她轻呼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连忙把手移开,轻问道:“疼吗?”眼眸里尽是自责。 满脸伤痕的她到是满不在乎,兴高采烈地笑着说:“没事啊,爹,你不知道,我今天领悟了……”每说一个字,她眼眸处的青紫处与嘴角之处都在轻轻抽搐。 “好了,还说,你都这个样子了,吃了它!”他张开左手掌,一个小罐子出现手中,他从其中倒出一颗药丸,其体表为纯白之色,散发着淡淡的茉香,望着她吩咐道。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逞强的话语,可看到他满是严肃地表情,再想到自己好像真的挺疼,便二话不说接过那粒白色丹药吞了进去。 这时的他脸上的肌肉才缓缓松弛下来,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又是一冷,低哼一声:“这几个混账东西……” “爹,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在说他们吧?爹,是我让他们陪我修炼的,你不要怪他们了,好不好啊?求求你了……”道嫣似乎看出了什么,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着,嘟着嘴撒着娇。 他被这一晃,心又软了下来,“是啊,那些弟子似乎好像不比她受的伤轻多少啊。”他眼神中满是温柔,静静看着她,“那你能保证以后不要那么疯了吗?修炼本来……” “嗯,嗯,知道了,爹,我给你讲讲我这次的收货吧!好不好?”一身白衣的她未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要求,向他炫耀自己所得。 “你,哎……”他微微摇头,看着她那狡黠的双眸,他懂她又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爹!”一袭粉红色的她已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十六七岁的她亭亭如立,曲线朦胧的玉体,婀娜多姿,美丽若不可方物,十分靓丽。这时的她令人看上去就像世俗间的凡人家的邻家少女,让人产生一种主动保护的欲望,楚楚动人,羞涩莹然。 一身道袍的中年人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眼底满是溺爱之意,心中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的好快,不知不觉嫣儿已经十七了,长这么大了……” 少女抬头望向中年人,好奇的问道:“爹,门派中是不是有一个身穿紫衣的人……”她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脸庞微微扬起,声音略微低了些,可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却看见了少女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在闪动,在燃烧,好像是……火!中年人眉头微皱,嘴角泛过一丝苦意“这丫头啊!……” “好像他还削掉了八长老嫡孙的一条臂膀呢,还有面对八长老的两个亲传弟子都打成了重伤了。爹,是不是有这样的事啊,那个紫衣少年是谁啊,爹,你知道吧……” 中年人“果然如此”的神色,当初听到紫衣少年这个称谓与他所做的事时,他惊讶了好久呢! 第三十四章 夜的寂静 其实“紫衣少年”这个词第一次听到时是半年前家主下令将门中弟子花色三色变为四色,既增加一色为“紫”为最特别地一色,此色弟子不接受长老的命令,直接归家主一人归管。且此色只能为紫宁一人拥有,门派中不再允许他人穿戴。 当初并不理解家主为何如此,却也未曾在意。只是没有想到不过半年,曾经十分狼狈,落魄无魂的少年竟已经强大了这个程度。在紫衣少年第一次接了三哥一掌,却无大伤时,他对此已十分惊异了,虽只用了一层修为。没想到再过几日后,他竟又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是要震惊整个门派吗?且家主真的不管吗?” 中年人明白老八十分疼爱他那个不成材的嫡孙,这次自己的亲嫡系孙子被人卸下来一条手臂,而且还是门派中人,更让他气恼的是这个人他还动不得,否则可能连着他一起倒霉了,估计现在他快要发疯了吧。 不过中年人很了解老八的性格,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紫宁的吧。今后有些热闹了!不过…… 他的眼珠微微闪动,渐渐地收起了笑意,脸庞之上竟渐生出一种少女以前从未见过的严肃之情。用近乎严厉的声音说道:“嫣儿,此人你不可去寻衅,他,为父并不清楚,至于你,你只需知道此人没有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好相与的,且他的修为为父猜测应该到了筑基期了,你应该明白你的修为没有他高,若你硬要跟他比斗,首先别人理不理你并不一定,但一旦交手,凭你的性格,非得出大祸不可。若是出了事情,为父都无法替你做主,到时你只会站在错的一面。没有任何人帮得了你的,切记!!!” 道嫣望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人那近乎漠然的眼神,第一次感到父亲有那么陌生的一面。那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感觉。感受到其中前所未有的凝重,其实她也明白她已经拿到想要的答案了。可越是这样,她心底那渴望战斗的声音越强,眼眸深处的炙热越演越烈。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中年人欣慰地笑了笑。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再言语,眼眸里又涌出满满的溺爱。只是眼神有加深邃了,仿若幽潭里的水望不见底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少女低着头,那宽厚的手掌磨蹭着她的秀发,感受着父亲手掌的暖暖地温度。望着地面,不知是在盯着自己粉红色的鞋子?亦或是地板而已,她的嘴唇微抿着,一瞬之后,嘴形微微张动,似自言自语般,几息后又诧然而止,谁也没有注意到,包括她的父亲,不闻她的自语。 青色道袍的黑鬓中年人,轻轻开口:”嫣儿,出去吧,为父还要想些事情!” 一身粉红色的少女轻嗯一声,转身离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中年人的视线范围内,不知为何,他竟然独自喃喃自语起来,可若是刚才的风姿卓绝的少女听到必会大为惊愕,不知会不会接下来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不过片刻,中年人收回望着木门处的目光,转身望向窗外远方的那片竹林,再次静立不动,独思其见。 …… 一张蓝色床单上盘坐这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的额头不断淌着汗水,脸上一会通红一会苍白,满脸都被水渍浸湿,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灰色衣衫并没有水,反而全身的衣服干巴巴,皱皱的,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似乎衣衫刚从水里浸泡过,然后又用烤炉哄过,却没有拿去晾晒过而直接穿在了身上一般。 不知为何,这个少年的嘴唇却干裂地很是厉害。若他的脸色显为红润之时,还看不出来什么,可一旦他的脸色变幻为苍白之时,就显得十分难看,有些吓人了。 站在床旁的那个少年面色十分焦急,眉宇间尽是担忧。时不时瞥向正同样皱紧了眉头的一位紫衣少年,却不曾说话。 终于再过了约莫两盏茶之时,立在其旁的那个灰衣少年略显急促地开口道:“紫师兄,怎么办啊,已经一个时辰了,为何林山还未曾醒过来,他……他不会有事吧……” 说完之后,见紫衣少年久久不答,突然之间自己锤了自己一拳,正欲挨自己第二拳头时,被紫衣少年的手抓住,怒骂道:“横,你干什么,为何做此事?” 紫衣少年本来心中就烦躁,经过他这么一闹,心中没由来地愤怒起来。拽住他的手掌用力一扯,似乎怒气横生一般令人畏惧。 “紫师兄,都怪我,我应该早点通知你的,要不然林山不会打的这么惨了,那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了,都怪我……”灰衣少年满脸的自责与悔恨,看着他的眼眶,似乎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紫宁看着他玄泪欲泣的样子,那烦躁的心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心中反而有一种后悔滋生,拽住他的那条手臂松了下来,发现被紧拽之处早已红通一片,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好像灰衣书生并未察觉到一般,自顾自地难过着。 一身紫衣的他有些歉然地对着横答道:“不是你,不是你的错,错在我,未曾考虑到林山的承受力,而擅自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的体内,而他现在只有靠自己独自抗争,去拼搏。将我残留在他体内的灵力化为己用,才能化解这次的危机。否则……”紫衣少年言道此处时,微微停顿。 “否则怎么样啊?”灰衣书生听到此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口。 紫衣少年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口:“否则,轻则留下隐患,阻碍以后的修炼,以后的修为再提高将难于上青天。即使你天纵之资,这一辈子也只能限于金丹期之下,再也无法提升半分。”最后几个字音如惊天雷音般沉重地甩进那名叫横的书生耳膜之内后,他沉默了。 灰衣书生满脸地失落与不安,那近似惊恐地表情深深地表现出他内心深处地后悔与自责。似乎现在盘坐在蓝色床单上正承受水深火热,痛苦不堪地是他!而不是他们口中谈论的林山。 紫衣猎猎地紫宁撇眸望着此刻的横,他的眉头紧聚在一起,窗外袭来一阵清凉之风,将紫宁地发丝吹动,飘荡如风一般,一抹凉意自脸上拂过,可他的心竟有一丝灼热,一丝痛楚。 横是他自被带入这里后,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在这里他可以稍微谈心的朋友,第一个可以在一起聊天,一起谈天说地的朋友(虽然只是横自己在旁边自说其乐,可至少……他已经听进心底)……横是一个多愁善感、喋喋不休之人。有时候连他都受不了,可至少横是真心为他好,好几次是横无意间救了他!(只因他太过急功近利,图一时之快,竟差点引魔入体,毁了已身) 他明白横现在的心情,林山当初被一群灰衣弟子欺负,他已不记得究竟是为何缘故而出手救了他,或是愤懑,或是厌恶。 自那之后,他竟然发现这个少年就居住在他的隔壁之房。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少年起了兴趣,发现这个少年竟然还为其他跟他一般被人欺负的人打抱不平,只不过似乎他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还帮别人,于是结果显而易见,他每次都被打得鼻青眼肿的。 初始他只是一笑而过,觉得他很傻而已,在这里还会有什么“好人”吗?又或者那“好人”又有什么意义,就只是一直被动承受,却无法保护任何一人而已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要当”好人“也不需要这种怜悯。那时候的他对于林山的想法与作为一笑置之。 自那之后他不再关注林山。可也许真的冥冥之中的注定,十天之后深夜时分,他修炼之余,不知为何心烦不已,便起身出去转悠。 踏出木门的一瞬,丝丝缕缕柔和的月光淌落在紫宁的身体之上,清亮的月光铺落在紫宁门前那条自随他开辟的房舍而留下蜿蜒曲折的窄小石径。淡淡的明亮之光照射四周中,微微清冷的月华似映彻一切般。紫宁缓缓抬头,望了望那硕大如磨盘般的圆月,随后却闭上了眼,深夜里那凉凉的寒风轻轻撩起他长长的紫衫,可是在他的脸上却露出浅浅地微笑,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也曾如此地望着月亮了,小时候曾听人说,当你半夜烦心睡不着时,可以望着月亮,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看着圆月,把它的摸样刻进心里,然后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勾勒出完整圆月的摸样,脑海默念三遍,“忘记吧,一切的烦恼,当你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村子里的老人说,这是老一辈从祖先那流传下来的,这些或许没有用处,或许有用,最重要在于人如何去看待!只有没入其中的人才有体会,每人不同,再睁眼时,你的心会很静,很静…… 第三十五章 悲伤 紫宁曾近试过,可却未曾得到什么效果。过往的他已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可今天他那莫名其妙烦躁不堪地心竟真地静了下来。他微微一笑,如今的他已不在乎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也不想懂它的真实与否。可他已经决定永远记得它,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纪念心中的所爱…… 他轻轻踏步行走在青色石阶上,“哒”“哒”“哒”轻声而缓慢地脚步声自这深夜中向四周散去,似形成了一股有规律而清脆的乐曲那般悦耳。却也好似这黑夜有谁诉说着什么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今晚他只是随着感觉在走,去体验一回已消失已久的宁静。 突然间紫宁脚步“霍”地一停,开眸看去。前方似乎有一座数人高的小山,体型十分奇特,此山自半山腰中间竟有一处有好几个圆孔,不像是人为凿却的,更像是天然形成的,圆孔有大有小,其缺口粗糙无比,模糊不清,有些好像隔着一层薄膜还未完全捅破一般,此小山中间处那些圆孔加起来竟然占了三分之一,只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形成的,若说此为人为,谁会闲的如此无聊,凿出这样的摸样来啊?若为天赐,那又是如何形成的呢,若风吹日晒,也绝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紫宁神色很是古怪地望着这座小山。他晃了晃头,不再去管它的来历,凝神再次望向小山。眼眸透过那些小孔看向另一边,说来奇怪,这些圆孔置于这个位置,却能看到另一边的景与情,似乎就是为了观望另一边而设的。刚才紫宁的神念出体,竟捕捉到前方有人在争吵的声音,就在这座小山的后面。 借着月光,紫宁模糊看见对面似乎有两个身影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不,两人似乎在争抢着什么? 左边的黑衣之人似乎和右侧的灰衣少年抢夺一个黄色包裹,左边之人已将包裹扯至自己的身前,可灰色身影的双手死揪着包裹的结头不放手,见此,黑衣之人身形晃动地更厉害了,本关注黄色包裹的目光转移至死拖着包裹之人的脸,口中再次叫唤着什么,声音更大了。(紫宁这里虽然距离不是太远,可毕竟隔着一座山。) 紫宁听不甚清楚。只见,身穿黑衣之人一脚踹向另外一人,灰衣少年若不松手,这一脚必定踢到他的身上。可他没有任何的移动,反而趁机将黄色包裹硬生生地向自己一方拖了一些,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明显他没有黑衣之人力气大,拖得很吃力。那一脚被他生生承受住了,他差点痛得松开手掌。可这一颤动,这之前所以的优势荡然无存了,反而那个黄色包裹几乎被黑衣之人整个抱在了怀里。他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 终于几息的挣扎后,他的手脱力自己放开了这个包裹,整个人向前冲去,跌倒在地面上。若仔细看,会发现灰衣少年的身体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刚才那一脚的疼痛,或是力气消耗一空无力而致。 那个黄色包裹就这样落在了黑衣之人手中,他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这个包裹,口中不断说着什么,想来也是一些谩骂的话语。突然间,他不再言语,下一息间,他将完全打开的黄色包裹扔到趴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去。里面掉落下三个小瓶子与两三张符纸与一个木刻,似乎好像是一个女孩模样的木偶,一根红绳就只有这些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灰衣少年盯着正掉落在地上木偶,下一瞬间,突然间就向黑衣之人扑过去了,结果早已注定,不过几招,他又被打得趴在地上了。 都很难动弹了, 不知道黑衣之人对他说了什么,在黑衣之人迈步走到那些掉落物品之前,下捡小瓶时,灰衣少年的后背完全遮挡在黑衣之人眼前,他整个人扑在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之上,似乎是不想黑衣之人拿到原属于自己之物。那名黑衣的男子见此,惊吓一跳,恼怒异常,又开始破口大骂。脚踹其背部,一脚接着一脚,灰衣少年不曾退却,微微颤抖的身躯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看到这一幕的紫宁,又记起曾经被他压抑的过往。曾几何时,他为了妹妹偷吃的,却经常被店家当场逮住,自己抱着妹妹一起被打,自己那时候就常跟她说,”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可现在……想想,那时是幸福的! 紫宁想过无数次,若一切回到从前那该有多好啊,可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尸山血骨,残肢断体的画面时,惊醒后的他便明白一切都只是奢望。时间回不去了! 突然间紫宁眼眸中散出一股戾气,一个闪跃间跨过这座阻隔他们之间的小小山岳,来到另一边。 “轰”一声巨响奔腾而起,似山岳倒坍般地巨鸣声,一阵烈风自紫衣少年落地的瞬间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开。正踢得起劲的黑衣少年一时间被震得都站不稳了,风尘漫天。他本能地抬起头,张望四方,眼孔里满是惊恐。那是一种做了坏事及其惧怕别人抓到自己把柄的畏惧神情。他希望这是一阵飓风刮过而已,可往往现实总是与理想中的相悖。 他惊惧地望着前方,徒然间眼眸挣得老大,漆黑的深夜里月光的映衬中,一位紫衣少年就这样活生生站在了他面前。月光之下,这位紫衣少年微低头,隐约间能望见其表情很是狰狞,双拳死死攥着的身影幻然降临。如此凶神恶煞之形看得他心惊胆战,他模糊间感到那如鬼刹一般的身影自上而下降落与地,不用说,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位紫衣少年的对手,顿时心中大感苦涩。一时惊惧出声:”你是谁?“眼眸不安地来回地闪动。 紫衣少年似未曾听到他的话语,久久未答,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加狰狞,身体似乎都在颤动。 几息之后,黑衣少年忍不住向后退去,就这样无声无息五米之远,可紫衣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心中一喜正准备就此离开时,一道如幽魂般的声音寥寥而起,渗入他的耳内。 “站住!”这时,紫衣少年抬起头,乌黑的双眸尽是寒芒紧紧盯着蹑手蹑脚的黑衣少年。冰冷地开口道:“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略显慌张的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若冰寒刺骨般令他不敢动弹,他全身僵直,木然地转身过来,正好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尽管身体如僵住般,可脚却不知觉地软了下来,仿若再也站不起来。 自刚才起始,紫宁的心间突然不断浮现尸山血海,老杨柳的树枝还滴落着点点鲜血,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曾经他心中准备尘封一世的血事中。可他却怎么都压不住那种思绪,似乎无意间看到灰衣少年的举动后,心中那永恒地伤疤又被无情地揭开了再也合不上般。现在的他心头竟有杀戮的念头!虽然他不懂为何会如此,可他也明白若此刻压不住那杀戮的冲动与戾气,他将走火入魔,失去本性。 本来他已渐渐抑制住这种心绪,只是黑衣少年逃走的那一瞬间,那种血嗜之感又一点点攀爬出来了。现在的自己也难以一人脱离这场魔怔,他需要一种外力推进,助自己跨出这次入魔迹象。可现在的他实在无力管其他的事,只能死死压制想要杀戮的欲望。紫宁死死咬着牙关,不再言语,只是眼眸冰冷地更可怕了。 趴坐在的灰衣弟子的背部疼痛难忍,腰部似要断裂般酸痛。他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般,一直以同一个姿势地趴在那里,没有改变。不知是因黑衣少年下脚过重,以至于灰衣少年的身体一时间翻转不过来,还是他自己硬要如此,护着下方的物品不想被黑衣少年的诡计所骗。 良久之后,灰衣少年缓缓向后张望,微亮的月色下,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一些汗珠依旧残留在脸颊上,脸皮时不时地褶皱,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的眼角处微眯着似不能全部睁开般诧异地看着身后的场景,两个人诡异对视的画面。 这时,黑衣少年对上紫衣少年的双眸时,满脑子空了,只剩下紫衣少年会不会杀了他的恐惧念头。他用双手慢慢敲打已痉挛地大腿,想要尽量恢复正常一点,挥去一些早已弥漫在心间的畏惧感。可是这双腿就像不再属于自己的一般,始终无法移动一丝的距离。在灰衣少年转头张望时的那一瞬间,紫衣少年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一些至灰衣少年身上。他费力地抬起左脚向后悄悄移动了一步。 紫宁苦苦地压抑着这份冲动与欲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能压回这次莫名其妙地入魔征兆了。可黑衣少年后退的瞬间,他无可抑制地冲其吼道:“我不是让你别动了吗!”声音中携带着无比愤怒与无奈之感。 第三十六章 破解 趴坐在的灰衣弟子的背部疼痛难忍,腰部似要断裂般酸痛。他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般,一直以同一个姿势地趴在那里,没有改变。不知是因黑衣少年下脚过重,以至于灰衣少年的身体一时间翻转不过来,还是他自己硬要如此,护着下方的物品不想被黑衣少年的诡计所骗。 良久之后,灰衣少年缓缓向后张望,微亮的月色下,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一些汗珠依旧残留在脸颊上,脸皮时不时地褶皱,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的眼角处微眯着似不能全部睁开般诧异地看着身后的场景,两个人诡异对视的画面。 这时,黑衣少年对上紫衣少年的双眸时,满脑子空了,只剩下紫衣少年会不会杀了他的恐惧念头。他用双手慢慢敲打已痉挛地大腿,想要尽量恢复正常一点,挥去一些早已弥漫在心间的畏惧感。可是这双腿就像不再属于自己的一般,始终无法移动一丝的距离。在灰衣少年转头张望时的那一瞬间,紫衣少年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一些至灰衣少年身上。他费力地抬起左脚向后悄悄移动了一步。 紫宁苦苦地压抑着这份冲动与欲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能压回这次莫名其妙地入魔征兆了。可黑衣少年后退的瞬间,他无可抑制地冲其吼道:“我不是让你别动了吗!”声音中携带着无比愤怒与无奈之感。 可是黑衣少年却听到了如死亡般的召唤与降临。紫宁现在明白黑衣少年将是他入魔的导火索。若黑衣少年能听从他的指示,静立在哪里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没有令他体内蠢蠢欲动地魔性有敏感的行为,那么此次危机会自行散去,度过危机的。可现在…… 紫宁已压不住那份冲动,神色中带着无奈与痛苦,径直向黑衣少年掠去。黑衣少年神色中带着强烈的惊恐,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脚,口中不断低喝着:“快动,快动啊,求你了……”可他的脚已颤抖到无法站直了,根本未曾像他指挥的那样做。当他再次仰头观望时,紫衣身影已至身前,那如死神般的手掌将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绝望了,本能地合上双眸,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过一息后,黑衣少年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以为他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这一瞬间他才感觉到他还有好多好多未完成的心愿,心中默叹一声,准备带着遗憾到另一边重新做人了。 就在下一刻,他的肩头传来刺骨的疼痛。他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可眼前映入的却是“死前”最恐怖的面容,他本能地捂住左肩疼痛之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蹭去,想要离”这个死神”远一些。下一息间,他反应过来,他还活着,还留在这个人世间。随即他惊疑地盯着紫衣少年,却发现紫衣少年的双腿上还缠着一双手,他顿时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原来有一个人拖在紫衣少年的身后,整个人趴在草地上,好不狼狈。 紫宁现在几乎被那股欲念控制了,近乎没有感情的双眸扫向背后的人。背后的人抬起头颅,口中不断“呸,呸,呸”地吐出一些黑色的东西,两人的目光对接在一起。 趴在地上的人似黑衣少年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头剧震,”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像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一般啊!” 紫衣少年的双眸看到他的脸庞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他的眼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再看去一阵惊讶,“竟然是他!”紫宁脑海中出现了一身灰衣,面容憨厚,眉宇间经常纠缠在一起,遇到欺弱之事便奋不顾身永往直上。其实是自不量力,最后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总安慰别人让他们别怕的“可笑”之景。 他沉默半响,视线环视四周,看到了不远处跌坐在地上,左肩上还冒着浓浓鲜血正用手掌按着伤口的黑衣少年。继而他又看到了灰发少年身后很近处的几个药瓶子,一根红绳与一个女刻木偶。他心中一阵触动,又想起了刚才第一次看到这个灰衣少年抱住这些物品时甘愿挨打的画面。 每个人心中总会藏着几件令自己铭记的事,每件事不一定要惊天动地,不一定要万千瞩目。只要有一个理由铭刻,令我们自己心中忘不却的理由与纪念便够了。 那个少年也一定有自己的铭念,自己的故事与珍藏于心底的秘密。 良久后,一身紫衣的紫宁感到心中的戾气渐渐消失,指着那个女刻木偶说道:“她是你的妹妹吗?”口气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温柔。 灰衣少年自刚才开始就想要说些什么,可翻来覆去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于是只能等待着紫衣少年的提问。只是等发问真正来临时,他整个人却如雷击般,似乎被别人看穿了心中的最深处一样惊恐。 “你,你……怎么知,知道的?”灰衣少年瞪大了眼睛,对着他“质问”道。 紫宁似乎早就料到灰衣少年会是这样的反应,并不曾在意他的语气。而是看向自己的双腿,上面还被两只手掌紧紧地拽着。然后望向灰衣少年。 他的目光随之望去,脸上一热,连忙把手伸了回来。他竟然忘了这件事情。一时间不知道双手往哪放,就在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疑问传来:“你跟他有什么仇怨吗?” 灰衣少年抬头看向紫宁所指的方向,那位黑衣少年正惊恐地望着自己这一边。他满是疑惑,再望向紫衣少年时,他一下子释然了。是了,这家伙差点杀掉黑衣少年呢,若不是这样的表情,我都要怀疑他是否还正常了? 想想刚才,他的火气就上来了,自己刚转头就听到紫宁的话语与跨出的身影。他本能地觉得要出事,忍着全身快要散架的痛楚扑了上去,本来以为能把他扑倒的,可是差点都没抓到他,在紫衣少年快要穿过他身旁的时候,他反手抓住了紫衣少年的双脚,也就这样,才让紫宁最后出掌时偏差了过去。在这途中他被紫衣少年拖着将近半米,吃了好几口泥土呢!一时间竟忘了刚才的事宜与紫衣少年的询问。怒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呀?害我吃了那么多的泥!” 看着他满脸怒容的模样,紫宁止不住觉得他有些天真。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那你为何要阻止呢?他那样对你,你帮他值得吗?” 灰衣少年被他这一问脑海浮现了黑衣少年抢夺自己包裹与踹打的场景,一时有些语塞。紫宁看着他思考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想笑。本以为他还要一些时间思考,没想到几息后他脱口道:“他打得我再痛,可毕竟我没死掉啊,如果人死了,那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口气却十分认真。 紫宁心头巨震,他瞳孔微缩,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向灰衣少年,他不懂灰衣少年是如何知晓的,这句话或是长辈或他人告诉他的道理,亦或是自己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才有这样的明悟。他宁愿是前一种可能,看着灰衣少年那略显憨厚天真的脸庞,他真的不愿他与自己一样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只不过,那个木偶与红绳他那样拼命保护却只可能是他的亲人留给他的…… 他不想深究,紫宁面色渐渐肃然,轻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 灰衣少年看着如此紫宁如此面容,不禁有些愕然。旋即转头看向一直害怕到颤抖的黑衣少年,想着刚才他想到侮辱与损坏自己包裹里的一切物品时。他的心头无缘由地升起一股怒火,他可以不在乎门派里发放的丹药瓶,里面只有几颗门派下发的凝气丹,不过就算几百颗又如何,他在乎的只是那个娃娃木偶与那根红绳。若这两样东西有任何损坏,他会……灰衣少年再次看了看黑衣少年一眼,突然间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那个少年已经被紫衣少年伤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有什么气好生呢!他已经得到惩罚了。 他笑着说:“算了,你让他走吧,他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已经不怪他了。” “你真的让他走?”紫衣少年眸中尽露疑惑,却没有多说。 灰衣少年捡起那个娃娃木偶与那根红绳,随之揉揉酸痛不已的手臂,轻轻敲击背部,眉头不时紧皱,却什么都没说。 紫宁沉思片刻,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瓶,随即一个闪身来到还处于恐惧地黑衣少年身边。黑衣少年顿时觉得天完全塌了,眼瞳里满是那紫色的身影,语无伦次地说道:“别,别杀,我,我,求,求你,了 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紫宁只是将那一瓶药瓶抛出,随后就迈步离开了。耳边传来一句话语:“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尽想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否则报应迟早要降临的!走吧!” 第三十七章 伤疤 黑衣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紫宁远离自己身边时他一阵惊愕,随后心中不断狂吼:“我没死,他没杀我!他没杀我……”惊恐地面容化作狂喜之情,口中连连道谢:“谢谢你!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不敢了……”他的双手触地,身体俯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旋即连滚带爬般向着东南方奔跑而去。 紫宁知晓那个方向是外围弟子屋舍的方向并没有觉得讶然。其实他在山岳之外见到黑衣少年那时起,便隐隐猜到这个少年是本门中的弟子,还是与灰衣弟子一般的外围弟子。不知用什么办法明了灰衣少年有些贵重物品藏于此地,见他并不如自己修为高,心生恶念。 月夜暮临,身穿黑衣,跟随灰衣少年来于此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不错的物品,或丹药,或符箓。得到包裹时,见到其中之物时,忍不住一时气愤便使劲踹打灰衣少年,想是起出够之后,还是要拿走那几瓶丹药的,只是被自己这个意外打乱了这个计划。 只不过,紫宁并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善念,却给他将来带来了数次面临死劫的危难。 不过几步,紫宁便走至灰衣少年的身边,静静地望着他一人轻轻地抚摸那个沾了些许泥土的娃娃木偶与红绳,慢慢褪去那些灰色的泥,一遍一遍地重复地擦拭着。 他没有打断灰衣少年的动作,任由其继续做着。亦眼露忧伤地想起了他那至今都不知生死的妹妹,若活着,现在又在何处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也许一盏茶,又或许是一刻的时间,灰衣少年第一次开口道:“你是否也经过类似的事?“他很是低声,依旧对着手中的木偶与红绳,没有回头。 紫宁心头有些略微苦涩,很想说:“是啊,若不经历,怎能懂得与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的眼眸有些黯淡,本来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可是张了几次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去,最后只能沉默不语。 灰衣少年并没有不耐烦,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紫宁的回答。良久后,他再一次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妹妹其实可以不离开我的,可是我却没有能拉住她的手……”灰衣少年并没有在意紫宁的沉默,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却开始有些哽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你知道吗,我可以拉住她的手的,我可以的,可以的……”他不断喃喃着这句话,这时的他,在别人看不到的脸庞上流转出一股十分复杂,后悔,挣扎,无力苍白的表情,清清的泪珠滴落在这湿润与厚实的土地上那瞬间,这世界显得格外的清晰宁静。皎洁的月光照不进的黑暗中,他畏惧光芒,害怕任何试图走近他心中那早已封闭的角落的身影。 这时的他却没发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搭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继续自顾自地述说着心中的苦水。紫宁似乎看见那天的苦,悲,与痛。 天空一片蔚蓝,三两朵白云簇拥在一起,鸟儿成双或成群地向着同一个方向飞翔着。街道之上众人熙熙攘攘,若川流不息般繁闹。一起听着喧闹而清脆的鸟鸣,感受着早晨独有的温暖气息与美丽感觉。 街道两旁各自琳琅着各色物品,存在着个人樽坐在靠近墙角贩卖零散物品的小型地摊,默默地等待着自己机遇。也有几个人比肩继踵靠在一起,不停地对着中央道路形形色色或急促或缓慢地行人吆喝着,借此增加对顾客的吸引。亦留有大型招牌的老牌酒楼或商铺,门口站着不断招呼门客进入的事活或站着柜台埋头算账的老板…… 早早就被窗外吵醒的他,赌气地站在小凳子上仰着头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口。脸上一副郁闷表情的他一会看看窗外的天空,一会撇撇正在外屋里辛勤劳作,笑容满面地帮忙递给别人包子或馒头地母亲,与背着面不断拿着一笼笼未蒸的包子往蒸屉里放入其中的宽厚身影。 他小嘴嘟着再转头看向窗外街道的一侧,几个小孩子躲在角落里玩着小石子一般的东西。一会的时间早上的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随后跳下小凳子,想要奔出门外去寻找那群小孩子一起玩闹。 林山兴奋地想着那群孩子到底在玩什么时,一只小手搭上了他的衣袖。当他感觉到衣服被揪着的时候,他的小脸立刻苦了下来。他带着及其无辜地表情转过身来望着那一张还带着惺忪睡意、小巧可爱的小脸时。他就知道只有那“闹心”的妹妹会在这时抓住他,之后的一整天地粘着他了,他都快烦透了。 每次娘亲总会溺爱地摸着他的鼻尖,笑着说道:“你是哥哥,你要让着她一点,她毕竟是你妹妹啊”说的他哑口无言,可是有时这个妹妹真的很烦,什么问题都问他,他也不一定全答得上来,所以他很抓狂,因为她总问一些令人觉得奇怪的问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果然不出所料,她口齿不清地问道:“哥哥,你去哪啊,带上我好不好!”说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两只小手抱住了自己的臂膀。 这时候的他总想无力地反问道:“我可以说不吗?”可他始终没有讲出来。他的头颅瞬间低了下去,只因他知道就算他说了,是不会有一点的作用的,没看见她的架势吗,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不让自己走,他又不好真的推开她,万一把她推到在地伤到哪,他也会心疼他这个妹妹的。如果偷空跑开她的身边的话,回来必定要接受娘亲的“教育”。所以他只能认命了。 林山伸出双手,她立刻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双脚如绑在他身上一般缠紧了他。对此他只能无奈一声:“走吧。”旋即站起身,抱紧了她大笑着向着今天的快乐出发。 他们直接从外屋门口处冲了出去,那位姿容姣好的面颊上微淌着汗滴,正招呼着客人的年轻少妇微微一怔,随之淡淡一笑,未曾去管他们,只是笑容里的慈爱怎么都散不去。 正欲走向少妇那边的那个宽厚身影也只是轻轻一瞥,摇摇头未说什么,可神色里也有着抹不去的宠爱,几步来至她的身边。温柔对她说道:“你去里面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够了!”说完他接过女人手掌之中系好包子的油面纸,向前一步走,右手轻轻推开女人。女人顺从地轻嗯了一声,轻启莲步悠悠走入了里屋。 林山一路冲到刚才他看到那群孩子玩耍之地,只不过他有点喘息,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旋即恢复了正常,若有人问他就这么点路为何喘息时,恐怕他会怒回道:“你去试试,我抱着一个孩子还跑得怎么急,你说能不累吗!”他一眼就看见躲在角落里玩石子的那群孩子,他放下了妹妹,拉着她的手向着他们奔去。 那群人有一人耳朵有些尖锐,他在林山停下脚步时就抬起了头, 旋即招呼众人道:“快看,是林山来了!”刚说完后眼眸突然一瞬间挣得老大,他看见林山的身旁有着一个小女孩,旋即眼角有一丝戏虐闪过。 一群沉浸在游戏中的孩子徒然间回过神来,纷纷仰头张望,顿时有人喊道:”林山,一起玩啊!”一旁有一道不甚和谐的话语传出:“咦,这不是你妹妹吗?你怎么敢把她带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啊!” 一众人群齐齐向着旁边只到林山腰部高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一阵唏嘘声响起。这个小女孩可是他们之间出名的“搞坏鬼”。每次她一出现准没好事。 林山本兴冲冲地往这跑,可见到他们如此神情,心中的热情被浇灭了大半。他气呼呼地看向他们,同时眸光扫动,不过一圈就瞄到了戳自己轮胎正躲在里面偷笑的人。 “叶重山!”林山大叫,他很气愤,原来开自己玩笑的竟然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看着林山咬牙切齿的模样,叶重山又大笑了起来,眼神里还有些得意。他们从小就这样,遇到什么事都争抢,可事后不管谁对是错,另一个人都不会真的计较。看到林山气鼓鼓的时候,他比做什么事都开心。 林山当时火就大了,冲过来想要砸他一顿,叶重山也不甘示弱。可是被一群孩子拉了下来。其中一个稍微大点的孩子“好心”道:“好了,都别闹了,一起玩吧!”他向林山发出邀请。 林山一开始并不情愿,可是一群孩子都在“苦口婆心”地劝导,加上妹妹一直摇着自己的衣袖,随后他看了看叶重山,也发觉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也有些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吧。 他最大的“心结”解开了,最后勉为其难地融入其中了,还不忘将妹妹带入其中。虽然她是个小糊涂,不断闹笑话,搞得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他们至少玩得很开心。 第三十八章 敌临 不消一些时间,烦热的正午便正式降临了。此时的季节正值炎夏,炙热日光若夏日靠近炉火一般将人的皮肤映衬的通红,汗珠滴落似能成河般下落迅猛。 不少人便用宽大的衣袖角擦擦脸颊边的汗水,便小声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汗更似雨水流下了,心中更加烦躁了,再次挥了挥手衣袖,无奈放弃那些无谓地杂念继续赶路。 “阿山!”一声熟悉至极的叫喊声落入林山的耳内,他知晓已到了正午吃饭时分,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知道了,爹!马上就回去了” 转身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约定下午黄昏时分还在此处一起玩耍后便听见各自家长辈的叫唤,皆大脚步地跑回去了。 林山远远望见他们家店铺的门口站着一个温婉的身影,一身素衣的她面色中带有暖暖地笑容轻轻招着手,其身旁还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两只手掌轻轻搭在另一个身影的双肩,目光凝视着自己与妹妹这个方向。他的眸子里微带着沧桑,嘴巴微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皮肤黝黑的宽厚的身影脸上的这个表情显得有些憨厚) “爹!娘!”林山使劲向着自己家的方向挥手,他一只手拉着妹妹往回跑,心中有着一股暖意窜过。(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跑了只有五米时,妹妹一直说太累了,跟不上。没有办法,他只能抱起妹妹,轻轻捏了她的小脸蛋作为她拖自己后腿的“惩罚”。她很不满地直“哼,哼”,却没怎么反抗。定了定神,撒开腿就准备往家的那边跑。 突变惊起,城门外有很多马儿长鸣而起,紧接着“吱——吱呀,轰”一阵长绵而厚重的声响应声而起,就在众人眼眸映衬出占据了他们所有瞳孔的画面——高大宽厚的城防门就这样生生地打开在他们的视线内,这座为他们遮挡风沙阻敌的守护之门在他们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落实了打开的事实。 一些反应迅速的人清醒过来寻找此次打开城门的罪魁祸首,很快他们瞥见站于城门脚下,单手扶着门框边的士兵身影。 正待看清他的容貌,却惊现其打开的城门外不远处一个人影落于那里,一个身坐战马,金盔银甲、手持战刀的身影。他的身后站满了密密麻麻地身影。 这时,城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旋即有人对着还在发呆的人群,悲呼道:“快走啊,漠国不守国约,派人混进城来,偷开城门,杀将进来了,快去逃命……啊!”那名士兵还未说完,胸口已穿透一支长箭,惨叫一声,就此离世。 人们望见城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已挥起长刀,无情地话语声缓缓传来:“杀!”旋即长刀一落。其身后如潮水一般地人流汹涌冲进这个毫无防备的边防小镇。 陌生的身影冲至城门口扬起他们手中的利器,不知是为了自己一生职责或对城民郑重承诺过的誓言死死地守在门口,他们立成一排,眼神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大军。也有一些已丢盔弃甲的人吓得尖叫,跌倒在地爬起再拼命往城中逃命。口中也不断对着城中之民呼喝着“快跑!快跑!”的话语,似乎是在尽他们最后的责任般那样无力。 在正午下那散发着刺眼而冰冷的刀光与枪芒刺入那苦苦防护身后众人的无名士兵的躯体内之时,鲜红的血液破体而出,在这夺目的日光下显得那么地耀眼。城民如被别人抓住自己的心脏般令人剧痛。 早已呆滞地城民见到这打破心中最后防线的瞬间,终于明白一切并不是梦。“逃命啊!”不知在城内第一人喊出这句话时,恐惧便如蝗虫一般蔓延在人群之中。 一群人向着远离正门口正大开杀戒的身影的方向亡命般逃离。人推人,人挤压人,一场极其混乱可怕的画面孕育而生。人推到了前方的人,不理会前人的痛叫,或跨过其身体或直接踩着他的躯体努力奔跑,试图能够来到那不知到不到了的地希望远方。 林山一下子被吓呆了,脑袋中一片空白,手不知觉地松了下来,怀中的小女孩再拉不住他的脖子。“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泪水无可抑制地自她眼眶中流落下来。 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不断流窜的人群阻断了视线,看不见了爹与娘亲,正欲开口问哥哥时,却又被哥哥重重地摔了下来。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林山终于在不断或呼喊或诅咒或悲喝的人群潮流下回过神来。 他看见妹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泣,才发现自己双手早已放开,眼眸中尽是自责的神色。他又一把抱起妹妹,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林山看着街道上不断人仰马翻的人流,心中不禁有些惧怕。他又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一开始的他也被这景象吓坏了,此刻的他还心神未定,毕竟他还是孩子。 斜对面的馒头店铺此刻有着两个身影,较为娇小的人影扶着一个宽厚的身影,他的粗阔的臂膀上有着一道伤口,上面潺潺地流着血滴。 姿容出众的她眉头紧锁,一边用白色的丝帕缠绕于男人的受伤之所, 口中一边不知念叨着什么。而其旁的男子咧嘴一笑,旋即不知为何, 面色露出十分焦虑的神色。 站在一个卖肉的高柜桌后面的林山,面容有些害怕,心中更多的是焦急。他想了很久,最后把心一横,不再管什么人群,抱着妹妹向前冲去。 可是他实在把事想得太简单了,在靠近第一个人的身边时,后面又窜上一个人来。一阵剧痛自他的手臂传来,他忍不住痛呼起来。林山立时觉得右手臂麻了,什么力气都没了,就在他想要停下来的时刻,却又感觉有人用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一时间他被推出去老远,可是半途上令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本就麻了的手已实在没有气力在动弹,可就在那人突然的巨力作用下,手臂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而妹妹在强大的震动中早已搂不住林山的脖颈,随势跌落在离中央街道附近。忍不住疼痛的她都哭了出来,只不过在人潮中嘈杂而痛苦的叫喊中,她的伤心的哭声显得很是无力。 林山惊得淌下冷汗,好在没有人注意这个小女孩,各自逃命着。待他跌撞在木柜上时,他那张小脸都紧紧地揪了起来,手臂又麻着,做不上力。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遭受最强烈的疼痛,背后再次传来钻心地剧痛。他强忍着那如敲打心脏的痛苦,待一直手臂有了些许力气时,立马跑向妹妹那边。 这期间他祈祷着妹妹一定要没事,否则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七八息后,待他离妹妹只有一步之遥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短短的距离如同他一人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大地上奔跑了七、八个小时般,只为追寻前方的那颗亮芒。 他伸出一只略微恢复了些许的力气,向妹妹示意。妹妹似乎有所察觉后,睁开眼不再哭泣,只是小脸有些抽搐,泪痕横挂在脸庞之上。当妹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手掌时,背后传来一个孩子的尖叫声:“快跑,林山,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快杀到那边了!” 林山本能转过头,却撇见前方不过几步之远之地,一个身披银盔铁甲,面目及其凶恶手持大刀,身骑战马的人影撩起其兵,斩向前方躲入人潮中流窜的士兵。一声尖恐绝望的声音响起,溅起的血迹嘭张到那张狰狞的面孔上。他又狞笑着斩向人群,他已不在满足这些,心中已燃起对血的渴望。若事后有人问起,他只会说那时失去控制,收不住了。事实多是如此,一般的人杀的兴起,如入魔一般是不会立时停止的。可是亦有人借此满足心中一时膨胀的欲望,所以两国交战多并不会选择在城镇争斗,因为那会难免误伤无辜。而两国边界的城镇更是焦点,但却是发生极多混乱之所。一旦开战,城镇内的居民便首当其冲,无可避免地成为最无辜的一群人。 林山望着那个身骑战马,无情挥刀若从地狱爬出来的魔身,他的脑海中沾满了血液横飞,人群无力尖叫的画面,久久不能动弹。突然身后一只手掌攀上了自己的肩,他的心中一阵惊恐,身体微微颤抖地缓缓转头身来。 “你怎么还在这,快跟我走啊!”原来是刚才一起玩耍孩群中年纪最长的一个,此刻正面带怒容,焦急无比地朝他吼道。 他紧绷的身体在一霎那完全放松了下来,连同紧握着妹妹的手掌。 “哦!”他木然地回应道,今天的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便变了,他已无力随着世界去变动,任由略微年长的孩子抓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后退去。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九章 红绳寄思,木偶系魂 在林山跨出第一步时,突然心中“咯噔”一声,紧握的手掌内像是滑落了什么一般。他止不住地往后望去,本能地觉得遗忘了什么。一个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仿若整个世界都离开了她一般,哭得那样伤心。 他立刻回过神来,伸出他的右手,小女孩渐渐止住哭泣,想要伸手握住那只令她温暖的手掌。林山笑了,可在下一瞬映入眼眸内的却是他这一世都无法忘却的瞬间,这一世他都会怨恨自己到死的画面。 全身沾满鲜艳如红地魔影,右手持紧早已被还带着些许温热的血液的长刀,左手拉紧缰马绳,马儿前蹄惊起。怒容看向前方挡路之人,而一个小女孩一边哭泣,一只小手伸向前方等待的大手,哭音早已哽咽的她全然没发觉她的后边一匹似被惊起的马儿正人立而起,与她只有半步之远。若铁蹄无情踏下,她就将离开这个未知的世界,离开最爱的爹爹与娘亲,离开她从小对她最亲的哥哥身边。 林山脸色煞白,脑中刹那失去了思绪。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小手握上了他那略显“宽大”的手掌,可林山却没有立时反应过来,小女孩感到奇怪,轻呼一声:“哥哥!”林山一瞬间恢复了感觉,可是见到妹妹身后的马蹄将呈下落之势,他顿时吓得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抓紧妹妹的手想要将她拽过来。 他在抬头地一瞬间看到了那个魔影嘴角的微笑,眼眸之处都是血色,或是他已杀戮地快要失去理性了,或是被杀之人的热血糊红了眼眶。 可是这一刻他确定那个人是魔,是从九幽地狱深处释放出来的恶魔,被派来夺走他一生挚爱的魔中之王。那个面容,那个表情,那个笑容他这一生不会忘却,直至了结宿命中的因果。 魔影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战马的腹部,马儿再次惊鸣,他手中的缰绳微松。林山手掌拉着妹妹的小手移动地那瞬间,马儿前蹄瞬时重重踏下。那一刻,他的世界真的崩溃了,若世界末日般降落漫天的陨石。 马儿重重地踏在小女孩的后背之上,一瞬间的她痛的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只能轻轻地痛呼一声“啊!”而悲延声也被马儿的惊鸣声与这周围的一切人们逃命与悲呼掩埋了。 林山望着这一幕,感受着她的小手缓缓从自己的手掌内滑落的过程,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留不下。他的嘴巴张开了,想说什么,可是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四周嘈杂的声调都不再听见,人群都不再存在,一瞬间好似变成了隔绝了世界的人。在一片漆黑无比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突然,一张满是狰狞的脸庞,布满血痕,嘴角处渐渐向着两边蔓延,一双血红的双眼内流露出浓浓地不屑,慢慢放大,越来越大,直至置满了林山的世界,他的世界只存留一张紧紧盯着自己,面带微笑的血色面容。 “噗!”林山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本就苍白的脸庞更白惨白了。回到现实的他依旧看见了那张令他血液似要逆流的绝望面容。他已不知说些什么,低头的一瞬,看见了被马儿踩在蹄下,趴在地上已无力呻吟的妹妹。 他的双眼迅速通红,可脚怎么也动不了,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感,他这时才回过神,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快走,林山,你只有把命保住了,才能再去就你妹妹啊!别做傻事啊!”双手拽着林山一条臂膀的孩子满头大汗,说话也开始颤抖。 若是林山再这样执迷不悟,他也想放弃林山了。刚才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没忍心丢下他,小时候就被父辈教育: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多帮别人一把,别因为他现在落魄或穷酸,而改变自己的信念与原则。可是刚才拖了林山半天都不动,实在是累死他了。 林山现在心死如灰,想到他与那个人的差距,想要从他手下救下妹妹,难比登天。绝望失力地他已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任由那个 大点的孩子拖着自己离去。他望着妹妹的身影,那微弱的低吟只怕是想要哥哥或是爹爹与娘亲陪在身边吧。 他感觉那一眼似是隔断了世界,他与她的距离自世界中心切断,若在中央筑起了一道他一辈子都攀爬不过的墙壁。永远阻隔在两道天边,永不能再见…… 那个端坐在战马之上的身影邪邪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两个孩子的离去,亦没看马蹄之下的小女孩一眼,轻拍马儿腹部一下,继续前行,去找寻着独属于他的欢乐。 …… 一天后。 天空微暗,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一个身影拖着长长的影子,蹒跚地自一个包子店对面边看不见的灰暗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衣服有些破烂,头发杂乱不堪,面色憔悴,脸庞脏乱无比,双眼无神。只是那种无神并不是人的心思游离,而是若灵魂离体的感觉。他口中不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缓缓走至街道中央,那低落着头无神的双眸抬了起来,似在扫视着四周,找寻着什么。 满街的尸体,血污遍地,横七竖八地人身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里,已将落西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辉散落在已安眠的人群身上,散与街道之上早已凝结的血液却在这一刻映衬出一种金芒显得十分祥和。 一身淡金色光芒的他还在漫无目的地环视着地上的一切,好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只是,不过十多息,他的脚步声徒然间静止。双眸无神的他这一瞬间眼眸挣得太大,像是要撑裂眼眶般令人觉得恐怖。口中的低语也愕然间变成了大喝:“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说完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双手撑地,一个瞬间他又爬将了起来,冲向了一个方向。 他用力扒开一个满是血痕的人身,里面趴着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的衣服早已血液玷污,小小的背后像是塌陷下去了般,感觉那里似乎凹陷一样。侧脸映地,眼眸微睁,嘴角微张着,嘴边还残留着血迹,小手向前伸去,成爪抓之形,似乎那个方向还有她想要看见的人,想要对他诉说着什么。只是直到最后都未曾见到那个人,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她还有着牵挂的世界。 “不!”落魄致及的他一把将小女孩拉近怀里,感受着她已没有温度的身体,心中的悔恨如洪水决提般汹涌不绝倾泻。“不要啊,不要……都是我的错,要惩罚就罚我好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抱着小女孩冰冷的脸蛋,埋进胸口,对天怒吼,眼中的流水再也止不住,狠狠滴落在还残留金色光芒的地面上。可是回应他的只是这片早已被血染红的天地死一般地寂静与已只剩一点边缘就落下的残破的夕日的景象。 那个少年像疯了一样独自在这已埋葬一切的血色街道嘶吼,问世间,谁能懂,这一刻他的悲。问苍天,谁能还给他一个完整的曾经。 “叮当”一声砸在这寂静的大地上,显得是那样的刺耳。少年早已血红的双眸目无感情地看向它,一个躺落在小女孩另一手边不远的木偶,面容不甚清楚,只能模糊地看见是一个女孩的容貌,似乎并没有刻画好。看着她无力甩下的小手臂,这个木偶就是从她手中掉落的,他知道,只因这个未曾完整的木偶就是他送给她的。 他的左手颤抖着向木偶抓去,把它与妹妹一起抱在怀里。他的眼眶溢出更多的泪滴。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他恨自己,他恨这一切,他恨这个收回了他一切的世界,父母亲自昨天失散也已寻不到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用力地一拳一拳捶打着胸膛,把所有的苦水往自己心里咽去。他看着妹妹,轻轻地取下了她脖颈上的红绳。这也是他送给她的,亲手系上她的颈项之上,承诺过他会在这红绳里窜入“红色宝石”…… “我能够拉住她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灰衣少年哭得很伤心,像要将他撕心裂肺地苦与痛讲诉给紫衣少年这个几乎素未蒙面的人听。他并不懂今晚怎么了,是太久时间压抑在心中的苦意已到了一个临界点,只想找一个人倾听他的痛。或是同样感觉这个紫衣少年身上似乎也有着痛入骨髓的故事。 紫衣少年沉默地听完他这段过往,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少年,这时候他才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痛不欲生。他不懂这个世界为何如何残忍,如此无情。 他轻轻拍了拍灰衣少年的左肩,默默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少年转过头,在微亮的月光下才发现原来这个紫衣少年好像是曾经帮他解过一次围的那个人。他哭得通红的眼眸微微怔了怔,疑问地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只是,那个紫色身影轻叹一声,留下一句话,转身如紫色飘絮般离去。 第四十章 化解 “不管你今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的!我的名字叫紫宁!”灰衣少年反应过来时,紫宁已走出这里一段路途,他像是想要了什么,大喊道:“我叫林山,紫大哥!”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对只见过两三次面的人称呼为大哥!林山缩了缩头,他还怕紫宁会反对呢!若说为什么,只能说在紫宁身上有一种令他亲近的感觉。只是快要离开林山视线范围的紫宁并没有回话。 一身紫衣飘飘的紫宁自然听到了,对于灰衣少年的称呼并没有反对,只是望着月亮独自在这月光下缓缓而行。 林山盯着紫宁远去的背影,他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他轻轻闭上眸对着月光默默祈祷,不过几息时间,他便笑着睁开了眸子。林山轻轻揉手臂与腿上青紫处,待那道如梦如幻的紫色似随月光去往远方后,不再可见。他一人龇着牙咧着嘴,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屋舍。 过了很久,深夜里的冷风微微吹动在这片小小山岳间“呜呜”地回旋着。“呼呼”地声响在那几个不似人为的圆形洞孔来回窜缩,好似几个顽皮的小孩般躲起来嬉戏般快乐而忙得不亦乐乎。 一个淡淡的人影自微弱的月光照不到的山脚慢慢闪现。那是一个一头灰发的中年人披头散发地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站立在大地之上。半夜里的风最为冰冷刺骨,吹在人的身上,若衣服不够多厚,就仿若隔着衣物吹进了人的体内,吹进人的灵魂。 早被冷风吹散的灰色头丝一些披散在他的脸庞上,他的眼眸好像有些黯淡,心不在焉地望着近似黑色的地面上。一个人沉默地盯着地面很久很久,突然之间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时,灰发之人抬起头来望着今晚完整无缺的月盘,散落于脸庞上的乱发立刻随冷风的流向飘散于背后方。这一刻他那飘荡的灰发出现一股独有的洒脱不羁,只是他眼眸中的没落色彩却怎么也掩不去。 望着依旧散落光芒普照大地的月盘,他黯淡无神的双眸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凌厉无比,却在一瞬之下又沉落下去。良久后,口中轻轻喃喃道:“这个世界若能回头,谁又不想呢?宁儿,你知道吗?只是……或者……我们都是其中无关紧要的一个……罢了,若世界有轮回,就让这片天地做个见证吧……吧……吧……” 一阵回音轮转在这片小山岳之间,看近处,还是依稀可见灰发之人静静站立风中不语,一片乌云渐渐淹盖月光,一阵风袅袅飘过,存留在原地的灰衣之人却如影子般已渐渐模糊,灰暗的乌云蚕食月光的最后一刻,灰衣之人似随风飘去,完全消散在风中。 …… 若这次真的为林山的身体留下什么隐患,他真的不知林山会怎么办?他有他背负的使命,他有他这一生比他命还重的承诺,他这一生的愧疚……紫宁心烦意乱,微闭双眸,静静转身不再去看早已着急如已出的横与正承受着折磨与考验的林山。默默看向自己种植的蓝色兰若花。 林山现在身体如一个鼎炉,体内有着不属于自己的两道灵气在疯狂流窜,自紫宁的灵气注入林山体内,若一个失去约束的白色精灵般在这片广阔的空间想要四处玩耍,只是这片世界却承受不了这个太过强大的精灵。 随即一道红色的身影的卫士幻化而出,而白色精灵见到它,瞬间逃散尽力想要避开这道身影。远远看去,就形如红色的流光似乎在追着那条白色的寒芒,那道如火般的灵气光芒不断散发着极度炙热的温度拼命追赶那道寒芒,而那道如白冰的白色的灵气光芒只是不停逃窜。它似乎知道红芒的厉害,所以不跟红芒硬拼,只是在林山筋脉中流窜,不断躲避着红芒。 这似乎是一场长途马拉松,可是这场比赛的获胜并不是看谁追的到谁,若是红色灵气光芒追到白色寒芒,也许可以解开这场困局,只是白色光芒极具灵性,并不是那么好捕捉的。但若是红色光芒没有在一定时间追到白色寒芒,不但它本身会消逝,而且连同这个跑道也会受到很大的毁坏的。也就是林山这个鼎炉体内的经脉会破损很严重的,必然会影响到以后的修炼的。 而林山这个主人却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只能很是被动地看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在他的体内不断游窜着而毫无办法的。而他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那是因为他的体内红芒急速追赶,有时还在跟上白芒,能够稍微压制。只是白色寒芒却能吸收林山体内的些许灵力,化为已用与之对抗。所以红色光芒无法彻底迫服白色寒芒。 可是时间已经一个时辰,红芒再不完全压制白色寒芒,那么它就将逝去,任由白色寒芒在流窜与破坏了。林山这个主人眼见红色光芒逐渐消融,没入他的经脉与血肉之中,再也压制不住白色寒芒。自己体内的寒意越来越浓,经脉似乎都有着被冰冻的感觉。 他能想象如果再无任何物质能与白色寒芒相抗衡,自己的身体将成为它的游乐场任他予取予求,可是他无法想象自己那时会成为什么样了。林山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向紫宁求助,可眼皮上方像是压着不可俞樾的重物般不能睁动。 而横只能看见林山的眼眸皮层轻轻颤动,脸庞之上的白芒越盛,红芒之色越弱了,身体颤抖地更加剧烈了。横也只能干瞪眼白着急,只因他也知道这道关卡,属于林山。 渐渐地,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后,紫宁都快坐立不住时,林山脸庞突然出现非常剧烈的潮红,比刚才的红白交加还要厉害太多,若一个已经沸腾的水壶,整个壶身若火一般炙热,通体火红。横都快冲上去了可被紫宁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硬是将他留在原地。 紫宁心中也焦躁不堪,只是他不明白林山的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绝对不是那粒丹药的功效,自己的灵力与转灵丹决不可能产生怎么剧烈的摩擦,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粒丹药对林山有着多大的功效,只是看林山服下丹药后身体的状况。他推测转灵丹最多勉强化掉自己的灵力寒气,然后只剩一些灵气滋润林山的经脉与血脉。现在如此强烈的转变一定是林山体内有着什么变化,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他知道转灵丹的药效要渐渐散去了,只剩一些残余药效融入血肉中待日后的真正消化完整。若没什么意外,林山就真的要遭受来自自己的伤害了,留下一辈子的伤痕了。尽管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谁也插不了手,若有人强行出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现在只能祈祷林山吉人自有天佑了。 横再次转头望向紫宁,眸中的担心不言而喻。可是看见紫宁轻轻摇摇了头,到嘴边的话语也只能不再述说,静静等待。 可现在额林山却感觉自己的体内快要炸开了一般,自刚才白色寒芒渐渐压制快要红色光芒时,他心中叫苦不已。只是下一瞬间,“咕咚”一下,红色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后便宛若火山喷发般自心脏中心不断蔓延出若丝线般的红芒,冲向自己体内的奇经八脉,以及各处要穴,更是延生到正压制红芒的白色寒芒处,白色寒芒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覆盖了。随后所有的的红芒齐齐窜入自己的大脑中,“轰”地一声,自己的大脑一下子运转不过来了,似要断绝所有的思绪般停止一切。一刹那后又如潮水般褪去,回归至还在正常跳动地心脏,不再出现。 横紧紧地盯着林山,口中轻轻念叨着什么。下一刻,像是回应横的呼应般,林山的脸上那如血般的红色渐渐恢复正常,而脸庞上的苍白之意也都消失不见了。 林山的眼皮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可眼皮却也怎么撑不住。模糊间望见床前一前一后的身影,他知道他们没有走开,林山低呼了一声:“紫大哥,横!”然后笑了一下,可随之眉头紧蹙,痛呼一声再也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一身灰衣的横本见到林山已睁开眼眸,却忽然有突然痛叫一声躺在了床上,一时乱了心,慌慌张张地靠近林山。 默默注视的紫宁笑了笑,并没有再去管他。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林山的肤色已恢复正常,不再呈红白之色。紫宁转过头望向外面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深深吸气,用一种无人能闻之声轻道:“哎,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呵呵” 他默默转身看了一眼倒在床上,被横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的林山,笑了笑不再言语。独自走了出去,静静聆听林中的那能令人心宁的鸟鸣以及顺便想想自己下一步的修炼之事。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一章 苦闷 “禀师尊,八长老请见!”一间很普通的石门下半部分却镌刻着一些令人看不懂的符号,与描绘着两三头不知名的巨兽。 獠牙狰恶,互相缠绕在一起,看上去好像就是它们在一起争斗,试图打败对方而纠缠不休般,远远盯着这些凶兽,其浑身的戾气似实质一般令人生畏。尤其是它们的眸子似乎为真的般,射落出冷漠与高昂的战意对于它们各自的敌手。 只是其中有一双眸子是正对外向的,散发出一股极其妖冶的光芒。无论从哪个方向观看这个图案都感觉似乎有一双眸子盯着你看,看得你浑身发寒,心中冰冷。 而上半部分只镌画了一副青翠竹林,微风吹动,竹叶林轻轻飘荡,竹林中心处延伸出一条似青岩石的小径就再无其他了 门前立着一个白衣少年,他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地放到人群中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俯首抱拳作揖对着石门。他的身体有些颤抖。“禀师尊,八长老请见!”少年见门内久无任何声响传出,不得不冒着胆子再传出一声询问。少年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不安,要不是刚好因自己在师尊问道一些修道之惑时,出门之时正好遇见八长老时被拦了下来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 他是师尊门中修为进境不算快的却不是太慢的。虽然师尊没说什么,可他并不满足。他是那种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资质不算上佳只能算上中等左右吧,可他自己不曾气馁却更加勤奋生生将境界修炼到此的。他坚信,勤能补拙,他不会比其他人差的。师尊收他那一天曾说,“ 只是现在的他却发现修炼越来却困难了,他对自己心中曾经的信念越来越动摇了,是否自己就是天生不如那些天资优越,天赋异常之人,是否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是否我就该甘于平凡……他的心中已开始缠绕一丝这些魔念。 此番至师尊洞府前就是问询关于这些,师尊只回了一句:“一个人的心若空白的纸张,你想给它渲染什么色彩,他便是什么色彩。若问为何要给它本身就是白色,只因你的心是空的。若不小心渲染了自己不喜欢的颜色,也不一定是坏事。一副完整的画纸本就是五颜或六彩或七色涂鸦而成的才会称之为完整。” 白衣少年完全不明白师尊的深意,再次恭敬开口道:“弟子愚昧,不懂师尊深意,万师尊明示一二!” 可是石门内很久没有回音答应,少年不敢再问,心中却在打鼓“难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在白衣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分,石门之内传出一声话语,让少年一呆,眼眸瞬间黯淡下来了,自觉地转身师尊洞府之前。 “走吧!”这一句令少年从离开石门之时就一直在想,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师尊平时无事时稍作休息的主屋后门了。他知道自己惹师尊生气了,他很后悔自己说了那些话语,责怪自己为何如何愚笨,为何不能理解师尊的所授之意,害师尊生气。 一直低着头的他在跨入大厅之门的瞬间,他感觉像是撞上了及其坚硬的墙壁般,头疼欲裂而倒退了好几步。少年模糊间看见有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怒容而视。本就烦恼的他被这莫名地相撞而怒不可遏,可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很是精彩。 少年脸庞惊愕地望着对面的人影,旋即反应过来连忙低头俯身抱拳不动,急忙道:“弟子不知八长老在此,因埋头苦思而误撞您,请长老恕罪!”说完之后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中十分的苦涩,“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撞谁不好吧偏偏撞了门派中脾气最臭的八长老,真是倒霉!希望这位八长老真的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否则……” 对面那张阴沉如死水的脸庞令人看上去很是可怕,紧紧地盯着恭敬做礼心中却叫苦连天的白衣少年。八长老那稍白的胡须与眉毛都像是要竖立起来般,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而似乎这个少年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给予白衣少年最严厉的惩罚。 八长老缓缓抬起脚,慢慢走近两步靠近那正请罪的少年。他现在的心情本就很糟,自己的嫡孙被紫宁亲手摘下一条手臂,他却只能干坐着,什么都不能做。 自己已算是门派中最高辈分的高人了,也能够掌握大半部分弟子的行事职权,就是门中与其他长老有稍微有关系的,他也能变着法的去折磨他看不顺眼的人或事。只要他不是太过分的,其他长老也无话可说。可这该死的紫宁,他怎么都动不得。这一路上,他已想尽一切方式却行不通,无论如何家主那边都走不通。而到了十五这边,竟然找不到人,小十五一定在洞府内闭关。他没办法只能另行他法。 正思量着该如何时,竟然有个不开眼的弟子敢撞我,若不好好地“教导教导”你,你恐怕不知道老夫的“威名”是如何来的! 低着头的少年正盯着地上的影子,突然“哒”“哒”两声,一双青色之鞋已行至他的眼前。他的双腿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少年的脸瞬间成了一个苦瓜脸,他有些哭笑不得,刚惹完师尊生气,又耽上八长老这样的恶主。他真是有些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暴躁不已的八长老看着白衣少年,嘴角微上翘,心中正想着惩罚这位少年以雪他今日之耻,洗刷他今日的憋屈。八长老不断打量着少年,却在无意间撇间少年腰间的牌挂——童缪。不对,八长老感觉不对劲,童缪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好像,好像就是自门派弟子的名册看到的。 童缪,五年前入门,根骨不佳,虽勤奋异常,进境也不是太快。可却在半年前被小十五收入门下,成为门下不算太出众的弟子。 可是就算这样,当初他看这条记录时,也着实很吃惊。毕竟这样的弟子门中虽说不多,但绝不太少,而小十五这个在我们长老会实力都很神秘的人会收他为弟子,这里面一定会古怪。虽然八长老人品不好,可他的境界却是实打实的。作为长老这么点的观察与判断敏感度还是有的。不过门中不会真的有长老打听其他长老的事,毕竟这是一件十分犯忌讳的事。 现在八长老虽然对面相很普通的白衣少年更有兴趣了,可他还想到了一件事,既然这弟子刚从那个方向返回,那么是不是可能说他见过小十五,十五并没有闭关呢?若是的,他的寻问就可能有结论了,也就不必另行他法了。 他饶有兴趣地望着白衣少年好一会,旋即面色恢复严肃十分地模样,低沉开口道:“你是哪个长老门下的好弟子啊?” 白衣少年弟子心中咯噔一下,“还是逃不过啊!”他满是苦涩地回答道:“回八长老,弟子师尊为……慕师!”犹犹豫豫间还是讲了实话。现在若是低头认错也许他会看上师尊的面上惩罚稍微轻点,若是硬要打死不低头,那么……” “哼,原来是慕长老的高徒啊,原来如此横行无忌,你们师尊在哪,叫出来我要找他好好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八长老似乎没有买白衣弟子口中所指慕长老的账,仍然蛮横无理地叫嚣道。 本就不敢抬头的少年闻言脸色大变,心里叫苦连篇道“看来今天我横竖是逃不过去了!不过似乎听八长老的口气,好像连师尊都没放在眼里,我的麻烦大了!”他抬头偷偷撇了面前那道霸道的身影一眼,试图确定八长老是在耍长老威风,还是…… 可是,一双肃然到近乎阴沉的冷眸对上了白衣少年那略显闪躲的眸子。那一霎,白衣少年的心中一抹冷风袭过。暗道:“完了!”旋即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等待八长老的雷霆暴雨的到来。 可是很久,也未见八长老开口。那位普通的白衣弟子面颊冷汗不停,八长老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弹。他那颗悬着的心又渐渐放下了,只是下一刻他那颗已松了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去请你的师尊在此大厅一续,老夫有要事与之相商,去吧”久不开口的八长老平静道,只是声音中隐隐有种威严。似不容别人去拒绝般。 “对了,不管他是否在不在闭关,你一定让你师尊来此一趟。否则,目无尊长,横撞无形,抗言不从……你是知道后果的”最后,他补了一些话语,可是话语中有种阴深怎么也掩不去,听得白衣少年脑后拔凉拔凉的。 本来前半句还好,对白衣少年是小菜一碟,顶着师尊的一两声责骂,不管师尊答不答应都可以完成的。可是八长老后半句可确实把他吓着了,若不能说服师尊,八长老话语中几条罪责就真的够他受的了,那可不是什么小罪了,严重的可以直接通过长老会剥夺他内门弟子的资格与门派中给他的资补与收回部分已得到奖励的物品。 第四十二章 醒来 “况且师尊那里,先不说他老人家是否愿意出关与八长老商谈什么要事,要是师尊因自己太多话厌烦于我而大发横怒,一气之下就把我逐出门户去,我上哪哭去。”深埋头资抱拳请罪的白衣少年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怎么这么不长眼惹了这么个“瘟神”啊。 可他不能开口说他不去啊,要是这样他就被直接判了“死刑”了。他的身体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一咬牙道:“弟子……弟子知道了,马上去办,请长老稍后!”声音中还携带着点点愤怒。 “恩”八长老视若无觉,淡淡回应。 盯着一身白衣的少年按原路返回,走在小径上远远离去的背影。八长老那肃然的面孔上,突然双眼一眯,口中轻轻喃喃道:“十五,我要看看,这个“普通的少年”在你的心中到底占据了什么位置。” 他是能作出关于这少年的部分猜测,但还是需要他的小十五来亲自验证。现在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接下来他拭目已待小十五的反应了。 随后深深地闭上眼,再睁眼时眺望着西南方的天空。眼眸中涌出一种慈爱与一丝悲痛。 在西南方的某一处,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瞬间回旋在整个院子里。一个非常矮小与瘦弱被众人抬着的少年费力地睁开眼,他有了感官能力时,便感觉一份剧痛疯狂地涌进他的刚恢复的一些意识海中。一瞬间还处于懵懂状态的他感觉身体某处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叫唤着他,差点令他疼得受不了。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臂,按住疼痛至极之处。在触碰的刹那,他忍不住再次哀嚎起来。 正小心翼翼地照顾或搀或抬少年地一群人影听到此种尖叫声,手脚都不禁抖动起来。 睁开眸子的他感觉全身无力,甚至有些冰冷。他左手颤抖地抬起,触摸向自己的右臂。可在过程中,一些急急地声音传出:“师弟,不要!”一些手掌慌乱地动着把那个少年的左臂摆回原处放好。 稍微显得有些瘦弱与矮小的少年模模糊糊地看见周围一双双的目光或关心或畏惧或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颤抖地抬起左手指向他们其中一人,虚弱地说道:“你们是——” “别说话了,师弟,你受了重伤,需要静养!”其中一道明显关心的话语回应道。 那个躺在那里的少年依旧不放弃,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什么,“你——你们——”似乎是想确认他们的身份。他现在的意识非常地模糊,无法看清他们的样子。他心里很害怕,怕身边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朋友……可他却忘了他是几乎没有朋友的! “我是张龙,小师弟,你看清楚!他们是你的师兄们!”刚才出声应言的人见少年如此固执,在他的眼前轻轻晃动手掌,不忍心他再说话,怕是牵动他的伤口。 终于听到这句话语,躺着的少年不再言语。他微微闭了闭眼眸,渐渐地,脑海中的那股剧痛散去,只残有一些无法驱除的如同微弱的电流在自己体内流动般的痛伴随着自己。眼眸清楚地映出了周围之人一个个的模子。 他的身体稍微一动,一股剧痛清晰地从靠近右臂腋下之处传来。 无法忍住地他再次痛苦尖叫,盯着右臂疼痛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恢复至紫衣少年轻声在他耳边开口:“记着,此为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你……”自己只能眼睁睁看那个死十次都不够的紫衣弟子切断了自己的臂膀,盯着右臂膀处慢慢溢出深红色的血液无法忍受的画面。 躺着的白衣少年本就纠结的脸庞下一刹那就变得十分扭曲了,口中不断低喝着:“紫衣,紫衣……” 听得四周一群照顾他的少年吓了一跳,他们看着中心的那个白衣弟子如此狰狞的面孔,还以为是他身上的疼痛加剧呢,好像承受不了一样。至于他的低语他们都没有听清楚。 其中有十分关心的,也有暗自幸灾乐祸的,也有毫不关心的,当然那些不关心与暗中高兴的一些人没有表现在脸孔上。毕竟矮小的白衣少年是师尊的嫡系孙辈,虽然这少年很不招他们待见,平常也十分嚣张,仗着自己很受师尊的疼爱,对他们其中一些人还有着特别“待遇”,可他们也不敢现在表现出来啊。 众人各有其思,可皆露出一副关心他的摸样。开口询问是否他哪里又疼了?而其中可能对这个“无法无天”与近乎伤天害理的小师弟有着真切的问候语:“师弟,你是手臂疼痛难忍,还是身体其他地方难受啊?” 正处于极度暴躁的张严并没有听见他们所谓的关心,他不断诅咒紫衣少年,有一种恨不得食他的血,吃他的肉的欲望。他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伤害,而紫衣少年竟然,竟然直接切下了他的右臂,他该死,该死!还有跟他有关的人都该死啊!林山,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扶着林山的那个书生摸样之人我也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的…… 围在张严身边的师兄们见他久久不答,可见他清醒着,急忙将他挪移到内室中。 师尊当初裹着小师弟急速飞回时,神色十分冷漠,脸色很是难看。看向师尊的眼眸,似能看出漫天的怒火,燃烧所有令他不悦之物般。众人一开始未曾敢多问什么,师尊缓缓降落,却先从两侧抛下两个人。大家一阵惶恐,不知师尊为何发火,仔细看去,却是莫书,李越两位师兄弟。心中好奇之际,却发现自不算太高的上空跌落下来的两人一句话都未多说,连忙爬将起来,低头跪好。 只是他们俩的脸色很是苍白,身体竟然在不停哆嗦,似乎被非常厉害的寒气入体快要生病般狼狈。师尊未曾理会他们俩,缓行至大厅将小师弟放置在一张木椅上。 这时,师尊掌心一开,一条沾满血液的手臂出现在众人眼中,众人不禁一惊。随后师尊将断臂放到小师弟的右侧之边,一群人才留意到小师弟左侧衣角有些许已凝固的血斑,右手臂齐肩处已经没有。 一些人不禁惊惧开口道:“师尊,小师弟,他,他……怎么会这样的?”只是师尊淡淡撇了他们一眼,那几人就如听雷击声般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言了。 师尊取出一粒黑色丹药,又一股极其辛辣之味传出,似乎还有些令人恶心的味道,众人一阵皱眉却无人敢再询问。师尊轻轻掰开张严的嘴喂了进去。而另一只手紧紧接碰着张严手臂断裂之处,不曾放开。就这样持续几个时辰后,师尊在众人的忐忑不安中缓缓放开了那紧握几个小时的手臂,只是手有一丝抖动。在众人无法置信地目光下,那条断臂竟然接上了,不再脱离。师尊面色一喜,可随之眼眸中透露出深深地遗憾,口中轻叹一声抱起了张严。 随后师尊便派自己几个人代为照顾,可同时警告我等,明言道:“若是让严儿再受伤害,你们……哼!”说完大袖一甩转身就欲离去。 就在大家准备齐上,很小心地将小师弟抬到内室时,师尊一阵神音传入众人心中:“莫书,李越,你们也稍微照料一下吧。他们现在的身子骨也很虚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他们才记起好像那两位师弟还在地上跪着呢!他们下意识地向两人跪地之处望来,见那两人还跪着,身体一颤一颤的,似乎随时就能倒在地上一样。众人一阵猜疑:“这两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虚弱?为何师尊一开始对他们爱理不理的,最后却开口要我们好生照料他们?……”他们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可是……谁能解答?或许,只有等他们三人稍微好一些了吧。于是又分出一些人手帮忙照顾那两师兄弟去了。 待张严再转头望向他的这些面容满是担心的师兄弟时,感觉有一种莫名地亲近感。本来处于暴虐状态的他就要开口破骂可一时间却开不了口。也许灾难能让人成长,能让人认清亲情是多么令人心宽,朋友又是多么重要……张严的目中渐渐柔和,望向众人轻问道:“各位师兄……到底怎么回事?我是……谁,谁送回来的?……” 众人见到张严的反应,一些人心中很是惊愕,“他也有这么柔和善良的一面吗?”可是另外的有的人根本不在意他的话语,只是在完成师尊的命令,而被迫留在这里的。只有张龙见到张严不再迷糊讲话了,真心地替他开心。 可奇怪归奇怪,众人还是七嘴八舌地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他们有些讲得零碎,有得讲得稍微完整。可越是这样,张严越听不明白。他皱着眉头,轻轻开口道:“张师兄,你再讲一遍给我听好吗?” 众人见此,皆悻悻地不开口了,独留张龙一人慢条斯理地讲了完整的一次。 第四十三章 难以愈合 他是感觉好像在不久之前有股暖意自他的体内流过,还有些麻呢!只是后来突然间他的手臂处有一种非常强的刺痛,而随后“滋兹”声响起,刺痛与麻裂感更加剧烈了。可他怎么都睁不开眼眸,想要叫嚷来发泄心中这种痛楚。他就像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内怎么都睁不脱,一个人忍受着这对他而言已无法形容的痛苦。 当听到自己的右臂被接上了,心中狂喜,急忙看向自己的右臂,生怕他们只是安慰自己而编出的谎言。 当张严看到一条活生生地手臂连在自己的右臂上时,他心中有一种无发形容的喜悦涌上。 刚才只是感觉到疼痛不堪,再加上回忆的一部分被痛苦冲昏了头脑,而未关注自己的手臂处到底怎么回事。他兴奋之余情不自禁地想要动弹自己的右臂。可回应他的却也只能是能时时撕裂他精神的剧痛之感。 看着他前一刻喜悦无比的面孔后一瞬揪心的表情,众人知晓他又触碰了他的伤口,连忙劝道:“小师弟,不要乱动。你的手臂虽然接上去了,但你一定好好休养,才能彻底恢复身体啊。” 张严半边脸庞皱着,一只眼睛微睁看着关心他的师兄们,他感觉到很温暖。他的心中已经很满足了,只要手臂能治好,什么都好。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是以后的他没有手臂该如何活下去,或许哪一天忍受不了这个苦痛,带着快要疯掉的思绪结束自己的一生。或许就这样默默地拖着已残的身体度完注定自己已残缺的一世。 过了很久,剧痛终于减轻,他在众人略为奇怪的目光下郑重地说道:“谢谢你们,师兄们!” 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眸,众人不知所然。见他闭目养神,一众人相顾无言地望着对方。旋即几乎都盘坐下来,只有几人站在门前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还有几人坐在张严的身边,不时张望着四周,不曾打坐。这样的一幕显得十分奇怪,可是他们的耳边还回旋着师尊的威语,他们可见师尊发火的,想想就头皮发麻。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苦等在这,等待师尊的归来。把小师弟交到他老人家的手中,再各自离开。 “孩子,你的手臂我虽然接续而上。可是它已不再完全属于你自己了。哎,这续骨丹虽然神奇,可是奈何紫宁的灵力太过霸道,我赶至那里的时分,已经来不及了。那灵力里的寒气已侵入你断裂的手臂伤口处,冻坏了部分经脉,导致经脉萎缩,你的手臂里的血肉的联络性已经无法达到完美了。续骨丹只是激活你断臂处还残留一些活性的血肉经脉,借此来链接你伤口处对应的断裂的经脉让它们相接,随后续骨丹所化的灵气注入其中,弥补已不足的部分。从而恢复经脉原来的活性。至于断骨也是由化骨丹接续而成,而它不足的部分,以后是可以用丹药与药草滋补修养的,总会有一天能复原的。而已冻死的经脉却很难恢复了。哎——真的不知该如何跟我这个可怜开口了?” 下一霎那,本处于悲痛中的八长老不知为何面色大变,脸庞显得十分狰狞,低吼道:“紫宁,你断我子孙一臂,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八长老心里对紫宁的愤怒已至极点。虽然一开始他很愤恨,可转眼一想自己曾偶然得到的几粒续骨丹在手,应该能接续严儿的断臂。得到的丹药瓶上标注:此丹药药性及其剧烈,非断经裂骨者,慎用!于结丹期下皆有用。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连它都没用,他并不怀疑它的药性,接骨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知为何紫宁突破这个限制,他体内的灵力为何如此霸道,竟然伤敌之后可以快速破坏敌人体内的经脉,这是什么样的灵力啊!门派中从未弟子能如此?难道是家主教予他的密经?”八长老对自己的猜测一阵惊疑,可随后脸色沉没了下来,“就算是又如何?家主我是不敢惹,可你没那么便宜!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等着吧,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他的眼眸散出一抹如鹰击长空时那一刻的锐利寒芒。 “师尊……” “噔——噔——噔”没等这句话语说完,描绘着十分诡异与神秘图画的石门缓缓向两侧开去。底下边缘与地面不断摩擦,打在那个正开口言语的白衣少年心上,如撞击一般。他的小心脏快被这石门开启的摩擦声碾压地不敢动弹了。他既希望师尊快点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交差而来。可又不希望他快点出出来,他怕师尊因此而责罚于他。 他现在就好像蹲在一艘船上,一艘快要被惊涛骇浪吞没的小船上。天空阴风怒号,雷响电闪,海面不断滴落着狂暴雨滴。他躲在一个角落里紧紧抱着身边的一根柱子,或是等待着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之时。或是等待狂风再启,彻底将他这座渺小到不值一提的小舟掀翻,沉没海底。 他在等待着师尊的命令,这可能是一个关于他去或留的问题。同时也是八长老所需要见证的结果。 “哐当”一声,石门彻底打开了。漫天的灰尘飞扬,飘扬至少年的身体之上,只是少年一动也不动。 石门深处渐渐走出一个人影,一道光芒照至他的身躯之上。他仰头望了望天空,口中轻轻喃喃道:“又是半个月了!又是深秋了!”随后撇了撇身体有些颤抖,俯首而立的白衣少年。自顾自地走出石门,抬起头颅,让满满的阳光射落在他的面庞之上。 “童缪!” “在!”一声轻呼传至少年的耳膜内,少年不觉得一惊,立马回应道。他显得十分紧张,自然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这个地方竟有些许回音响起。 可良久也不见师尊再问话,少年很是紧张。不知何时,风起了,四周地树叶“哗哗”地响动,已枯黄的叶子随风而落,有些随风而起飘至更远处,有些如尘埃般落地归根。 一片叶子轻轻飘落在少年脸庞上,他不懂是何物落在他身上,伸手去抓。不经意间撇见师尊正带着微笑静静看着自己。 一身青袍的师尊,面孔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而已。可是他眼眸里似有着岁月的痕迹般的深邃,让人很难相信他脸庞上的岁月之记。长发飘飘,面带微笑,阳光散落于他的道袍之上的他让童缪有一种错觉就,他的身后似乎有着一道如神一般的光辉。 童缪用力地摇了摇头,再睁眼时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只是少了一点东西。少了什么?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正在他思考之时,一道熟悉之音突兀闯进他的思绪。“童缪,记得为师给你讲的话,心静则宁!” 童缪急急低头,不敢再看师尊。心中的苦意更甚,“师尊,你刚才讲于我的,我还都不明白呢!现在又给我教于我这个,我是真的不懂啊!师尊,方便地话能不能提示下啊!”这些话他是不敢讲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念叨。 他是不敢再惹师尊生气了,自刚才被师尊撵走现在还后悔着呢!而现在头顶上又有个“八长老的光辉形象”压在头上。若把师尊再惹生气了,他就真的完了,就是他身上长了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童缪抱拳恭敬道:“弟子记住了!” 青袍之人看着童缪,那深邃的眼眸似能看进童缪的心里一般,又是久久未语。 不知多久后,童缪忽然间听见踩到落叶的脚步声,耳边传来一声平静的话语:“走吧,随我见见八长老吧!” 白衣少年不懂为何这次没有生气,是由于八长老的原因吗?还是……总之,师尊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就够了。他实在无法想象师尊再次愤怒的神情以及后果。 他望着师尊迈步走在他身前的背影,不禁一愣。随后抛开脑中的杂念快步跟了上去。 不过几十息后,青袍之人与童缪一起到至大厅之外。大厅内部同样站立着一道背手而立的青袍人影。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身而望。盯着屋外之人,双眼散出一抹精光。 “十五,你还真是忙人啊!找你还真不容易啊,呵呵!”待屋外之人踏进屋门之后,屋内的同样为一身青色道袍中年人率先开口。 “八长老!不知找我何事?”迎面而来的青袍之人脸上亦有淡淡的笑容。他们长老会的称谓一向是辈分小一分的可以称呼辈分大一分的为师兄,当然这只是关系处的好的是这样的称谓。没什么交情的也可以直呼长老之称。 第四十四章 窥缘术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絮叨絮叨吗?哈哈!”八长老像是见了老熟人一样热情,脸上一直笑容满面。 青袍之人笑笑未语,转言道:“童缪,见过八长老!”站在他身后的童缪闻言立刻走上前来,恭敬见礼。现在童缪已经被师尊的言语与举动完全搞懵了,心中不断叫苦:“师尊,还见什么礼啊?若是您不来,弟子就真的会被他整的惨不忍睹了!不是,师尊,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八长老双眸中射出近似实质的光芒,不断打量着童缪。直到看得童缪都感到渗得慌之时,八长老终于收回目光,大笑几声,言道:“孺子可教也,是块好料子啊!”那言语中倒有几声认真的意味。 “师尊与八长老在干什么?好料子是在说我吗?”童缪一阵狐疑,“不对啊,我的资质不算好啊!奇怪,他们怎么越说我越糊涂啊!” 他越想越不对劲,可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任由他们在这旁若无人地聊着。 随后八长老再次深深看了童缪一眼,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身青袍之人,道:“十五,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童缪见师尊与八长老要谈正经事了,自觉地后退,直至脚步跨出门外。他知道下面的事他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 直到此刻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平复下来。他对着快要落下的夕日深深吸一口气,再深呼一口气,随后便傻傻地笑了起来。最后他取出一个红柄细剑,化作长虹破空而去。 青袍之人似乎未对童缪的离去而有所闻,依然淡淡地看着八长老。只是并未言语,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八长老淡淡道:“十五,你知道门派中最近出现了一名身穿紫衣之人吗?”声音很平静,仿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 “恩?”青袍之人眉头微皱,说到紫衣他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段话语:“对了,此后,门派之内只能由紫宁身穿紫色之衣,从此,门派内门,外门弟子的衣物由三色化为四色,这新色即为紫,也只由紫宁一人所有……” 他轻轻呢喃道:“紫……紫宁,紫宁!”他似乎记起了半年前家主曾命他从一个世俗里的小村里带走了一个少年,好像那个少年只有十六左右吧? 只不过他们带走他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何家主要下达那杀戮之命?一群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他们又不属于魔宗,不该滥杀无辜的!何况就算是魔宗的,也要三思而后行。毕竟修真界名言规定:“任何修仙门派不得随意干扰凡尘之事,也不得滥杀无辜!若有违反者或宗派的,一经修真联盟发现,必定发下剿灭之文,必将追杀到底!” 家主不可能一时犯糊涂屠杀凡人,他曾尝试问过其原因。可是家主只是叹息一声,苦笑道:“命也,时也!这是我们的命,若如此做,也许我能为万越峰搏出一个将来。否则,一切都将难以逃脱命数!所有人啊!” 他当初听到此话之时,便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他又想起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家主,那与我们同去之人呢?他们是否能守口如瓶,系心与万越呢?若有一天他们或被威逼或被利诱又该如何?” “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已安排!在选中他们几人之时,就给过他们一粒丹药,其名为:断忆丹!令他们吞食下去了。也就是说他们 在那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再记起,包括我曾命他们服下丹药之事都不会记得。而现在我即将命他们去修真联盟众城中寻找他们各自的机缘,若不出意外,他们的所有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他知道家主修有一种窥缘术,这是一种上古秘术。不过它的修炼要求十分苛刻,况且它只是残本,为门派中非大长老以及家主不能一观之密术。只是自五百年前就无人能悟透其中之一,直到现在家主才能窥视一二,而大长老如一些前人一样一直无法参悟。曾听言,此术非有缘者无法领悟。家主曾言:“此术他的极限也许只能参悟二三,而且它为残本!” 我们一直不知,藏于门中的上古秘术竟然只是残本,且还无人能参悟。到了家主这一代如此天纵之资参悟一二之人竟然说他无法将这残本领悟地七七八八,而只是二三分。若说原因或者是因为它残了,或者是它太深奥……至于是什么,也许只有家主这类人才能了解一二吧。尽管这样这依然真的是很震撼人心,令人有些太难以接受了!若为外人得知,一定会血脉喷张,目中炙热的。 五百年前我们万越峰曾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门派,就因为家主学会了窥缘术,所以那时就算四派联合都只能勉强阻挡我们的全力攻伐。可是不知为何,上任家主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像蒸发人间一般。我们曾找寻很久可也不了了之。自那以后万越峰似乎就开始没落了,人才出现的很少,也渐渐不敌他们四派合众之力。四百年前曾经有那么一次,他们四派能够灭掉万越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又突然各自为政,不再相交一起,似乎在防备着什么。这样万越峰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尽量避免与他们的交锋休养生息着。四派似乎也是由万越峰为平衡点,若这个点打破,他们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了,一定要一派吞并其他三派才会安然下来。可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说一定能吞并在灭掉万越之后还能抵住其他三家的合击。于是他们谁都不敢妄动,就这样平静了四百年。这些年来终于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也诞生了一些很是出色的弟子。 至于现在的家主其实应该是四百年第二任的门派家主,第一个嘛,是五百年前那个神秘消失的家主的师傅,也就是上上任家主。没办法他的徒弟消失门中又没什么合适人选,他只能老来披战甲重上战场了。一百年前的一天夜里他寿元已无,道消身陨了。第二天家主就此上任,普通的弟子谁也不知他到底从哪里出来的,可是门中的老人与众长老却无一反对,皆持称赞之言恭喜于他。有人说这一任家主是老家主的闭门弟子,是老年得来最喜爱的弟子。有人说他是靠实力让众长老承认的……可是无人出来澄清一切。渐渐地,风波过去了。 可是不久后有一件撼动人心的事发生了,就是家主悟得了一丝窥缘术,这个自古传言很是厉害之术。但这世界从来不缺一些宵小之人,凡尘有修真界亦不少见。曾有好几次被四派之人潜入们中想要寻找与一窥闻名内外的窥缘术。他们曾经就是因为这个打败,现在的他们害怕万越峰卷土重来,同时亦想一窥究竟。 五百年前的他们忙着内斗,几乎全然忘记此事。现在他们想要得到此术,也想藉此强大甚至他们更大的野心是吞并其他四派包括万越峰。只是现在的万岳峰不再曾经那异常虚弱之时,想要强行闯入并抢取并太不可能了。 其实不然,窥缘术五百年前就有四派之人看过并尝试修炼,可是却死的十分凄惨,不知何名的残忍。那时的四派认为这是个邪术,高层压下这件事,下面的人并不知晓,可是他们详细记载这件事。五百年后他们听闻万越峰新任家主重新练成了窥缘术!他们想要查询门派记载的关于那件禁忌之事,可突然发现没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们大感困惑,同时也很不甘心,所以现在他们又派来了一些奸细试试能不能再次获得窥缘术。可是四派遣去的人无意例外都被拿住了。虽被当场拿住,却很忠贞地死掉,令别人拿不到他们的把柄,查不出门派。再者就算查到也无法问责门派。 亦有自恃己身强大的散修闯入门中与家主索要秘术与其他价值无法估量的古书。可是有一次,连带着外门弟子都看见有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自门派中央上空缓缓压下,深深在地面上烙出了五米之深的巨掌印。待灰尘散去,其中躺着一个衣服破烂不堪,满脸血迹之人,已不知死活了。自那之后已很少有人傻得冲上门来。 家主曾有一天,对我说道:“窥缘术是可以替一些人寻求自己的机缘,就相当于预言术的一丝,如在未来的某一刻看到别人或自己的即将遇到的事。”神色里带着一丝叹息。不待自己问他,他便挥了挥手转身而立了。…… “现在的我只命他们几人去联盟众城寻找机缘与修炼,曾明言,凡事不可强求。如果是你的,纵然天涯海角,属于你的它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不该你拥有的,纵然你一时拥有,日后它依然会飞离自己的身边。不过他们在那里确实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而且他们不会再离开属于他们各自的地域了!”家主平静道,只是语气中有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 第四十五章 拒绝 他一时间语默,无法反驳家主的话语。也许家主运用窥缘术已做好最全的准备,令他们所有人都不再可能泄露这件事的因由。他也明白家主的窥缘术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古术,或许真的能问吉卜凶去寻求什么。 家主也一定有他的道理,杀那些无辜地凡人也许真的是被迫无奈,只是……他的心中并不怎么能释怀。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凡人几乎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什么理由非要杀他们不可呢?可他明白若是想懂这件事的缘由,唯有家主主动告诉他们。否则他们虽为长老,却也无权问侯家主抉择。 门中之规曾订立:门中若有危及到门派存亡之事时,家主与大长老共同决定此事!亦可不通告其他长老,可以独立进行中。除非家主亲自点头,大长老才会将此事公告别的长老,不过无论其他长老呈什么意见,也无法改变家主已抉择之事。此为每任悟得窥缘术的家主特权! 他眉头紧锁正欲离去之时,“噔”地一声他的脚步停顿下来。本无法理解家主做法的他脸庞之上呈现了迷惑之色,随后皱眉转身面对家主。 “家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他带着一股猜疑之色盯着家主的眸子。 家主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回头一般,仅仅面带微笑着望着他不曾言语。 “为什么我没有吞食“断——忆——丹?”刚才转身的一瞬,他才想起他是那次的主导人。为何他的记忆犹在,还有似乎断忆丹他未曾见过,家主为何没有命他服过这种丹药?为何现在家主要告诉自己如此之多的是由?为何……他在这一霎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一身青袍的家主似乎明白他的疑问与顾虑,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面带忧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十五,你信命吗?” 他不知为何家主如此之状,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不信!我们修道本就是逆天直上,斩荆披棘,破除一切阻碍!重霄而上,直达九天!” 家主听到这样的回答愁容更甚,眉头紧锁,随后闭上双眸。单手一开,一块若隐若现的罗盘悬浮于家主的右手掌心之上。 其上似乎刻画着无尽繁复的符文,中心处盘旋着一条青色神龙,龙眸似乎是闭上的,整条神龙似乎是在安眠一般。只是整个恍恍惚惚的罗盘其体表之上渐渐衍生出丝丝雷光。随后家主五指微动,整块罗盘似乎开始旋转起来。其体表之上的雷光闪动,越发的实质化了。突然间,罗盘的雷光暴长,如银蛇般狂乱舞动。似要突破罗盘的禁锢,散落在这片天地间,绽放它的光彩。 连离家主不近处的他似乎本能地到了一丝畏惧。似乎这种力量真的释放出来,他都不能承受一样。他不禁哗然,“这……这,家主的这个罗盘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快要真实地感到罗盘内似乎真的快要释放出来时,家主突然暴睁双眸,他的眸子竟然出现了很多的血丝。对着手掌上空的罗盘一声怒喝:“镇!” 家主的手掌慢慢紧握,那股快要窜出来的力量顿时暴躁了,雷芒更甚。可家主的手掌如钳子般牢牢握住它,无论它如何挣扎,依旧逃不出家主的手掌心。 当那个若隐若现的罗盘完全消失后,他看到家主转到后边的右手竟然在轻轻颤抖!他不禁愕然,那快罗盘到底是什么,似乎家主都不能完整运用它! 面色苍白的家主看到他这样的神色并没有惊讶与太过的在意。只是看着他的眸子,带着一股叹息,深深地说了一句:“十五,其实早就注定了!我们以后一定会走到那条路的!” …… “想来你记起来了那件事吧,十五,他就是半年前你亲自带回的那个孩子。”八长老看着十五自回忆中恢复过来的神情,继续道。 “恩,怎么了?”他很是奇怪,为何好好的八长老要提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应该被家主收为弟子了吧。说起那个孩子,他的心中依旧有一份愧疚。曾经的那一刻,他望着那个孩子面对家主问候时哀伤莫过于心死的目光,他至今觉得心痛。 依照八长老的脾气,不相关者他一律不关心,若惹到他头上的人,他会龇牙必报。但他却有些欺软怕硬,只是长老会中无人不知道他这个脾气,大家都尽量不与他不发生冲突。虽同为长老,却真的无几人看他顺眼的,对他的处事方式与为人都感到很不舒服。他提到那个孩子,一定是那个孩子可能不小心惹了祸根!与八长老沾了关系吧。 一想到自己的嫡孙右手臂被斩断的那个情景,张长老的心中总会涌出一股烈火,恨不得紫宁出现眼前,被自己一掌拍死的感觉。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尽量压下自己的怒火,低沉道:“那个兔崽子,倒是了不得啊!做了一件很不错的事!”看上去似乎在夸奖那个孩子,可言语间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果然!”十五长老心中禀然,他笑着看着八长老。他不担心那个孩子会有什么事情。八长老就算想要动那个孩子,他也要想想。毕竟就是家主那一关他都过不去。 “那个兔崽子竟然敢,竟然敢——斩断我嫡孙的右臂!”八长老越想越愤怒,一气之下翻手一掌将靠近的一张由红漆覆盖的木桌拍了个稀巴烂。 十五长老津津有味地看着八长老独自一人演唱的“独角戏”,他一点都不奇怪,如果不是这类的事他就真的觉得奇怪了。他几乎也能猜到张志中找到他的目的。只是…… 几息之后,八长老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失态,微微转头离开十五的视线轻轻咳嗽几声。随后开口道:“十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了吧。你……”老者虽然刚才失态了,可是他懂十五应该是明白他为何找他的了。 “我拒绝!”他很是干脆道。 “恩?”八长老被这突然打断的一句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拒绝?为何要拒绝!我还没说出我的条件呢?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一定会有让你满意的酬劳的!”八长老一霎之后明白过来,口气略有不满。 他没有再次一次性回绝八长老,只是地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面色本有些难看的老者见此,不禁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以为十五已经被他的条件再次打动,继而如自言自语道:“十五,只要你把紫宁从何处来,为何来,以及他家中还有何人……只要你能告诉我,我手里有着你许久都寻不见的“幻灭草”“残泥花”……” 当八长老讲得正欢时,突然被十五又出言打断了。可是下一霎那他却有些哑口无言。 “八长老,你的嫡孙因何被斩断一条右臂?若是他做了何伤天害理之事而咎由自取的话,那因他受过伤害的人或事是否应该得到补偿?” “我……” “还有就算我现在给你,若是紫宁告到家主那边去,你我又该如何?” “这……”八长老并不在乎其他人的伤害与否,也不在乎其他因张严受伤的人是否应该得到公平的待遇……可是他不得不考虑十五最后一条言语,若是紫宁真的告到家主,自己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张严有错在先,而自己还要找他的麻烦,这不是说他不把家主放在眼里了! 慕跃阳知道他的毛病,只要用家主一压,也许都不要费力就能断了他从我这边打探消息的念头。况且那个孩子是真的不能出事!尤其是那件事不能让另外的人知道一丝,否则真的会为门派招来灭门之灾难的。至于那些八长老口中说道的一些草药我半月闭关前早就寻到了,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第四十六章 相遇 十五长老面无表情地望着正苦苦思考的八长老,并没有再出言打断他的思考。一人静静坐在另一边红漆之椅上,翻手拿出一个如水壶一般的物品,其体表雕刻着十分玄美的图案,看着很有赏心悦目之感。打开瓷壶口,里面似乎还有些清澈之水。再取出一些若茶叶的红色灵草浸入其中,随后合上壶盖口。拖住壶底的右掌轻轻晃动壶躯,不过十几息,摊平在十五长老,手掌之中的“水壶”竟然冒起烟来。 壶盖口似乎在颤动,壶内好像有什么在向上冲击一般。一股股的热气朝上喷涌,有水滴顺势沿着壶盖口之处流下壶身的壁沿,一滴滴的水滴连成一条线自壶口延伸至壶躯底部,溅落在十五长老的手掌心之中。被水流映衬过的壶壁之画更加地清晰了,玄幻的图案更加地逼真,似有了生命一般让人忍不住赞叹它的美! 他见此,不觉轻轻一笑。亲手打开似要被沸腾的水流挤压出去的壶盖口。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奇特清香而令人无比陶醉想要沉沦其中之味喷发而出,弥漫在八长老与十五长老所在的整个屋内的空间。 本正在纠结无比的八长老闻到此味不觉一惊,转头寻向香味散发的源地望去。十五长老正手拖“茶壶“,另一只手掌拿着壶盖口,慢慢俯身那带着丝丝笑意的脸庞靠近散发奇香无比的壶盖口。 八长老不禁一呆,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带着一丝惊奇,试探着开口道:“这味道,莫不是很是难寻的八味草?此草听闻通体呈现红色,喜生长于干燥土壤。且此草若把它与其他一样颜色的杂草混在一起,是几乎不会把它分辨出来的!只有俯身靠近它时,才会从它的叶子上闻到一丝奇香,但是不过一瞬之后它散发那一丝味道就会与其他红草发出的涩味融合于一起,无法再分辨出来。且此草还有着可能令人增进人的灵力的功效,不过却是需要大量了。平时若是喝上一壶用此草叶浸泡地热茶,亦有令人神泰体松之感,颇有享受之乐趣。” 十五长老听着八长老的述说,未曾反驳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八长老,你我虽修真已久,但你我有多少时候能够令心神松弛的?此草虽有着令人增进灵力的可能,慕某却不屑于如此!此刻不若我们尽情享受,感受此等乐趣。” 说完的他并未等八长老回应,一人静静取出两个精致瓷杯将之放于那张红色漆桌上两边。自己倒满一杯清香扑鼻的热茶,随后再为另一个精美瓷杯斟满茶水,自己独自慢慢品尝起来了。 满脸愕然的八长老闻言,久久无话。随后看了看一人独享着美茶的十五,又看了看另一边早已斟满的茶水,上边还散发着袅袅的烟气。最终叹了一口气,笑了笑,不在意尴尬地走了过去。 …… 一片竹林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缓缓地行走在其中一条用青岩石铺成的小径之上。他静静地听着山林中那流风穿梭于绿翠的树叶之间,刮出时而“哗哗”时而“沙沙”交配而成地声响。 他望着遮天蔽日的绿叶的缝隙间透进来的日光,慢慢地伸出满是残留伤痕不算宽大的手掌感受着那股温暖。他轻轻闭上双眸,这一刻他似乎能感觉到摇曳不已地枝条像是在笑,那是与微风与翠林之间的嬉戏,那是一种淳朴,那是自然地欢乐。 可突然间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疑惑,睁开眼眸望着沿着山林的尽头处望去,但什么都没有出现在那里。刚才在他神念出体的时分,似乎有一道青色身影自极远处向这个方向飞来。他略作沉思,踏步急速向着那个方向驰去。在疾驰的过程中,少年虽然依旧未曾看见什么,可他心中却有一种离他越来越接近的感觉。 急速飞驰间,少年突然遥遥看见有一个黑色光点屹立在那里。越来越近间,他终于看清那个身影是个穿着青袍之人,正背手站在原地同样向着自己这个方向。 当少年快要看清青袍之人的面容时,那个人却快速向着自己驰来。少年的脸庞露出一丝谨慎,自身的速度相对放慢了几分。可是真正看清青袍之人的容貌时,他先是一阵惊疑,随后眉宇间紧锁成一形。竟然就此停下了脚步,静待对方的来临。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一头灰色的发丝,脸庞之上的神色似乎还有着几分疲惫与憔悴!紫衣少年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他在自己临近梦炼界时分对自己简简单单地诉说地一句:“宁儿,修炼开始!”这句话令他九死一生。少年就在想是否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已令他太不安心,怕他真正成长起来无法压制,而下了决心让自己进入绝地。这样可不必费一分力气让自己消散于天地间,谁也不能知晓。渐渐地少年的神色变得冷漠与麻木,还有一丝小小的难过。 不知为何在看见已至自己面前那个面带稍许喜悦与苍白的容颜,他的心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融化,他实在无法再保持那种冷漠的神色与感情。少年将头撇向另一边,不再看着冲到面前的那个他。 看见紫衣少年的那一眼,一头灰发的中年人似乎都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在梦炼界所残留的困惑,忘记了他将紫衣少年亲手送进去令他险而丧生,更忘记了似乎现在紫衣少年可能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在奔向紫衣少年的途中,中年人看着他那完好无损的摸样,心中突然一阵激荡。大笑着不以自主地呼唤出:“宁儿!” 可是下一刻,他看见紫衣少年没有反应,反而在接进的瞬间身体转向另一方。他满脸的愕然,可随后便反应过来,脸庞之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他的嘴角有些发苦。 他知道为何紫宁会如此,毕竟不管紫宁因何而在梦炼界逃生的,自己都是曾亲口命他进入其中“修炼”的。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看着紫宁侧身的摸样,一样的紫衣,一样的神态,一样的感觉。不过好像他的修为突破了,正式进入了筑基期。脸色有些憔悴的中年人炯炯有神的眼眸仔细地瞧着紫衣少年。感受他身上的灵力波动似乎又加深了一些。不觉间,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一片晴空,微风轻轻地吹动,白云慢慢飘动。同是一样的情景,一样的沉默。这景,这风似渐渐吹散了他们之间还残留的伤感与气愤。 依然还是他打破了这份平静,“宁儿,你的身体无碍了吧?”中年人淡淡道。 可是早已侧身而立的紫宁并未回答,中年人没有在意,继续自语道:“宁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只是……哎,罢了!” 这时微微转身的紫宁正好看见中年人低着头那满是后悔与痛苦的神色。紫宁突然觉得也许那件事实他可能也是情不得已,言不由衷而已,他尽力地为中年人辩解着。那一刻他感觉心中宽松了,在未曾释怀那件事以前他的心似乎被什么吊着一般很是难受,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一空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其实那个一头灰发的中年人在他的心中已尽存在了一种抹不去的痕迹。 微微张口的中年人抬起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一眼望见一双明澈的眼眸正紧紧盯着他。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目光急忙移到其他的位置,眸光一时间有些闪躲。中年人脸色竟然有些微红,虽然很是短暂但还是被紫宁看到了。紫宁的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心里有些温暖。 两人之间的对语又开始暂停,脸色虽恢复自然地中年人心中却有些难为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相对。 “咳咳……咳咳”突然间,这个一头灰发的中年人猛烈咳嗽起来了。他俯首右手轻抚胸口,脸色越发地苍白了。 紫衣飘舞的紫宁见到中年人似乎很是难受的摸样,脸色微变,面容依旧平静如常。口中淡淡道:“家主,您身体不适吗?”紫衣少年虽然口气十分冷淡,可眼眸深处的忧虑却始终掩盖不去。 灰发有些散乱的中年人没有抬头,左手臂用力向紫宁挥了挥。可是中年人却咳得越来越剧烈了,最后直接喷出一小口血液来。他那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一瞬间涌上一些潮红,似恢复了正常人一般的肤色。 这时的紫宁实在不能淡然了,来到正缓缓抹去一丝残留嘴角的血迹的中年人面前。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说完试着用手去抚摸中年人的背部,似乎想要帮他顺下血气。 中年人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他知道这是在入梦炼界后本已必死之局却莫名其妙自其中传送了出来所留下的伤。虽已在其外围间疗伤不少时间,但身躯中总觉得很是不舒服。他猜测可能是有些淤血堵于经脉中,使经脉不能正常运行的缘故。也许可能是之前吞食的那颗黑色药丸所残留在体内的必然后遗症。他这次返回后本就是为了回峰闭关治疗伤痕。 第四十七章 凶灵 其实他的心中无时无刻担忧着紫宁。他的身体本就十分虚弱,虽说恢复了一些元气,可是紫宁的生死之况始终萦绕于他的心头,像是脆弱的心脏上压上了一块能使人崩溃的巨石。当他看到面容一如既往冷漠的紫宁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而狂喜。以至于一时间忘了他身体还是太过虚弱不能动大气,却也放开了他心头的枷锁。再加上竟然被紫宁看到他如此地神情,感到很是难为情,终于堵在经脉流势更为凶猛的灵气将残留在体内的污血冲刷了出来。 擦净血液随后慢慢转头的中年人对着一脸着急的紫宁,平静开口道:“我没事!”他见到紫宁如此之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紫宁还是关心他的,只是他的心还是被束缚地太紧…… 手快要碰到中年人背部的紫宁见到中年人转过头来正在望着他,看着中年人比之刚才更甚苍白的面庞,他的眼眸不知为何一阵闪动。眼眸却黯淡下来了,最终紫宁还是慢慢放下了手臂,远离一头灰发的中年人保持了一段距离,脸庞亦恢复了淡淡的神色。 脸色苍白的家主似乎没看到紫宁的举动,再次缓缓转身而立。继而转言道:“宁儿,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你——准备好了吗?” 自他的声音中几乎听不出一丝其他的意味,只是他的心中一片苦涩。对于紫宁他真的亏欠了很多,只是有些事有时还是不能让他知道,所有的痛就让我一人背负就够了。 闻言的紫衣少年脸庞上露出一股凝重,他微张唇角,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只是到了最后却化为一句轻嗯算是回复。他知道家主指的为何事——封印!可他对之前家主在金色主大殿声明的关于封印之事,他实在不懂,为何这个门派之内的封印之事会与他相关,而家主亲口诉于他的令他不能明白为何内部的强大生灵会因他提前苏醒,难道他与这种未知生灵有关?或者他的身上有什么是它能感应到而需要的? 听到回应的灰发家主却沉默了。几息之后,“宁儿,此次之行或许对你有些厄难,可同时也是你的机缘……你……凡事要小心不要大意吧!”随之而来的来自灰发中年人的叮嘱,可不知为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说了句要紫衣少年自己谨慎行事的话语。 随后家主迈动脚步,向着主大殿西北方向疾驰而去。他又何尝不想告诉紫宁这一次的封印之事,那里面被锁住的生灵又多么恐怖。而且这一次封印的符文体表竟然有破裂的趋势,若是一不小心,不能重新加固封印,镇压不住里面的那强大无匹的生灵。恐怕,连整个门派都要遭殃了。 这一次也不知为何,那头恐怖的生灵如此狂暴,竟然如此猛烈地撞击封印之阵而欲破阵而出。根据祖师爷留下的遗卷中,曾模糊地讲到有人曾有幸亲眼这头被镇封的强大生灵曾被一个睥睨天下的至强者以狂霸无比的姿态将它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震撼之景。 当初曾远远观望的人见到那个强势无匹的强者第一眼时,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心里竟然有一种无法抑制想要膜拜的冲动。即使他离战场中心那么遥远,也不是刻意对着他散发,可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至强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这是一种至强者才能存有的天威。 他只模糊地望见那位至强者缓缓抬起一只手掌之时,他却感觉这片天地的元气似乎都沸腾了。它们似乎在兴奋,在雀跃,仿若听见了主人的召唤一般。若有灵般涌向那外神秘的至强者的身边。他自身体内的灵力都要破体而出,为他所用。 随后在他近乎无法置信的眼眸中印出了一种景象,那片土地似乎被恐怖之极的龙卷风生生刮过地面一层般,整个大地似乎都下榻了几米。几乎只在一瞬间,那个强横无比的生灵上空盘旋着出现了一只黄色的手掌。其手掌心处的纹络似乎都清晰可见,几乎比对面那头变幻原形的强大凶灵还要庞大十倍。他的心中满是骇然,“这是怎样的力量啊!这又该是何等的境界才能达到的高度!我这一生会有那么一丝达至这种境界的机会吗?”他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的同时,缓缓坐了下来。 他可能不知晓这一坐,也许就是隔绝了他将来某一刻能够达至这种程度的唯一机会。因为他的心中已有了惧,有了恐,他的心已不静。在那一刻,他慕然想起曾经的这一幕,已不知多久岁月未曾流泪的他大笑之后哭得像是个孩子,是那样的伤心。 这一刻那位至强的存在仿若化作了这片世界的主宰,手臂轻挥间,天空相应的那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天而降,缓慢而有力。遥遥相望这里的他似乎都能听到一种窒息声,一种令人恨不得不顾一切想要逃离这里的心跳感觉。这种气氛似乎能将他这从这片世界碾压开去,不再存在。 巨掌缓缓压向满脸凝重正严阵以待的强横凶灵。望着那只庞大无比的黄色手掌,强大的凶灵亦不甘示弱,大吼一声,天地间似乎都动荡起来了,晃动不已。他已感觉灵魂似乎要被震碎了一般,无法形容的恐惧蔓延在他的脑海中。 凶灵的吼声若有形一般,冲向四面八方,一时间已下陷的大地风尘无尽,似要掩盖这里的一切一般。漫天的尘土笼罩在这片空间,却怎么也无法淹没那若与原形凶灵相比宛若蝼蚁的无比柔弱的至强者的周边十丈之内。 无形声波与黄色巨掌相碰撞,那个深受这场战斗之害的幸运儿只能听到一声巨鸣之声,随后一瞬间风尘淹没了那里,再也不能看见其内之景。 刹那间,一道仿若能够充满整个世界的亮光,自原来强大凶灵横空所属之地横空出世,漫天的风尘一瞬之间被淹没了。几息后,模糊间他却望见了远处的战场中心恐怖的凶灵口中喷出一道光点,其内有一只迷你的五彩凶灵向着上空冲击而去。 风尘尽去间,而本就在巨大凶灵头顶自上向下压迫的黄色巨掌显露了出来,完整无缺的它依旧如泰山压顶恒定不动地向下缓缓压下。如果要说变化的话,似乎巨掌心的纹络更加清晰了,而本身巨掌的颜色似乎变幻成了更深的土黄色,仿若吸收了那些漫天的沙土一般。 不过那只出现的迷你五彩凶灵,其颜色有些虚幻。巨吼中带着强大的威压,毫不畏惧地冲向土黄色的巨掌。 始终沉默的至强者,周身散发着淡淡地黄晕之光。此刻轻喝一声:“哼,孽畜,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说完他的手臂猛力下挥,那只本只是缓缓下压的土黄色手掌仿若也开始狂暴了,应声而变。徒然变快向着迎面而来的迷你五彩凶灵狠狠压去。 原形凶灵闻言,脸色狂变。可是它望着下落攻势更加迅猛的黄色巨掌,一咬牙,狂吼一声,那道迷你五彩凶灵仿若有灵一般亦无惧般急速冲向上空。它似乎向那位至强者宣告自己的决心“要战就战,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至强者闻言皱眉,轻声道:“冥顽不灵!” “轰”一声及其巨大仿若惊天的轰鸣声向四方传开,一道极度快速的光点自上空中坠落而下。而抬头望去,天空那只庞大以及的土黄色手掌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中,虽然手掌中心处似乎有一个被穿透一般残留了一个漏洞。 显而易见,自半空之后掉落下来的则是迷你的五彩凶灵了。在剧烈碰撞之后五彩凶灵被击飞坠落而下的瞬间,原形凶兽顿时响彻天地悲泣的哀嚎声散开。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个颤抖仿若都要跌倒一般站立不稳。 而直射地面的光点砸入地面,一阵灰尘汹涌而生而笼罩在其身上。待灰尘散去时,只见那微小型的五彩凶灵此时身上的光芒已黯淡了极点。血雾几乎弥漫了全身上下各处,其胸膛之处像是被贯穿一般整个破了个大洞,气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般,仿若随时都失去生机一般脆弱。 原形凶灵的面色已变得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了任何血色。似乎这个五彩凶灵是与它惜惜相关之物,它受伤则本体亦受到影响。 它望着几乎快要是,消散生机的五彩凶灵。脸庞之上露出及其心痛的神情,一张口将它收入体内似乎要将它重新温养一般。 那位神秘的至强者见此,略一沉吟,一挥衣袖,那只虽有些破损而依旧缓缓下压于强大凶灵头顶的土黄色巨掌一时间停顿下来了,悬浮于它的上空静止不动。再次开口道:“睚离,我再问一次,你还不愿舍弃吗?” 那头强大的凶灵死死盯着对面渺小至极的生物,它无法相通为何那么渺小的身体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此刻看着那个生物它的灵魂竟然有一丝的颤动。可是它这一族的尊严不容许它败,更不容许它不战自降。纵然战死,亦要无谓天地! 它盯着那个渺小的身影,眼眸之中尽是凝重,本着对强者的尊重,一声惊天之声回荡于这片天地。 第四十八章 战意 刹那间,一道仿若能够充满整个世界的亮光,自原来强大凶灵横空所属之地横空出世,漫天的风尘一瞬之间被淹没了。几息后,模糊间他却望见了远处的战场中心恐怖的凶灵口中喷出一道光点,其内有一只迷你的五彩凶灵向着上空冲击而去。 风尘尽去间,而本就在巨大凶灵头顶自上向下压迫的黄色巨掌显露了出来,完整无缺的它依旧如泰山压顶恒定不动地向下缓缓压下。如果要说变化的话,似乎巨掌心的纹络更加清晰了,而本身巨掌的颜色似乎变幻成了更深的土黄色,仿若吸收了那些漫天的沙土一般。 不过那只出现的迷你五彩凶灵,其颜色有些虚幻。巨吼中带着强大的威压,毫不畏惧地冲向土黄色的巨掌。 始终沉默的至强者,周身散发着淡淡地黄晕之光。此刻轻喝一声:“哼,孽畜,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说完他的手臂猛力下挥,那只本只是缓缓下压的土黄色手掌仿若也开始狂暴了,应声而变。徒然变快向着迎面而来的迷你五彩凶灵狠狠压去。 原形凶灵闻言,脸色狂变。可是它望着下落攻势更加迅猛的黄色巨掌,一咬牙,狂吼一声,那道迷你五彩凶灵仿若有灵一般亦无惧般急速冲向上空。它似乎向那位至强者宣告自己的决心“要战就战,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至强者闻言皱眉,轻声道:“冥顽不灵!” “轰”一声及其巨大仿若惊天的轰鸣声向四方传开,一道极度快速的光点自上空中坠落而下。而抬头望去,天空那只庞大以及的土黄色手掌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中,虽然手掌中心处似乎有一个被穿透一般残留了一个漏洞。 显而易见,自半空之后掉落下来的则是迷你的五彩凶灵了。在剧烈碰撞之后五彩凶灵被击飞坠落而下的瞬间,原形凶兽顿时响彻天地悲泣的哀嚎声散开。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个颤抖仿若都要跌倒一般站立不稳。 而直射地面的光点砸入地面,一阵灰尘汹涌而生而笼罩在其身上。待灰尘散去时,只见那微小型的五彩凶灵此时身上的光芒已黯淡了极点。血雾几乎弥漫了全身上下各处,其胸膛之处像是被贯穿一般整个破了个大洞,气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般,仿若随时都失去生机一般脆弱。 原形凶灵的面色已变得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了任何血色。似乎这个五彩凶灵是与它惜惜相关之物,它受伤则本体亦受到影响。 它望着几乎快要是,消散生机的五彩凶灵。脸庞之上露出及其心痛的神情,一张口将它收入体内似乎要将它重新温养一般。 那位神秘的至强者见此,略一沉吟,一挥衣袖,那只虽有些破损而依旧缓缓下压于强大凶灵头顶的土黄色巨掌一时间停顿下来了,悬浮于它的上空静止不动。再次开口道:“睚离,我再问一次,你还不愿舍弃吗?” 那头强大的凶灵死死盯着对面渺小至极的生物,它无法相通为何那么渺小的身体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此刻看着那个生物它的灵魂竟然有一丝的颤动。可是它这一族的尊严不容许它败,更不容许它不战自降。纵然战死,亦要无谓天地! 它盯着那个渺小的身影,眼眸之中尽是凝重,本着对强者的尊重,一声惊天之声回荡于这片天地。 神秘的至强者眉头微微皱起,他懂了!这是战音,这是宁死不屈的决心!他知道怎么样都无法再劝导它放弃了。他能做的只是对它尊重的心,以全部的实力来迎战!这是一个强者该得的敬意。 至强者身体之上的威压渐渐攀升,长发亦无风自动。其身躯四周存在的淡淡的黄晕一时间竟然消失了,下一刹那间,自他四周百丈之内冲天而起一层微带着血色的蓝幕。 本已破损的土黄色手掌在这一瞬之间全部散去,一息的时间左右后,自那头强大的凶灵的上空急速形成。这是一只比之原来更为庞大,颜色更为深厚的土黄色巨掌。只不过其色彩中包含了一丝妖艳的血红之色。就势快速地自半空压向下方战意十足的强大凶灵。 身躯已有一丝颤抖的它望着无比强横的这一掌,冲天而起,迎向巨掌。它已感知到这一次的那只诡异的土黄色手掌的气息比刚才至少恐怖十倍,它明白今日也许躲不过去了。但它族群的尊严绝不能丢弃,若不迎接,反而转身逃离,这样就算它能够离去,但它的族群会一生以它为耻!它的族群也会因它被世人嘲笑!这是它纵死也不愿意的! 看着比它还要庞大几倍的巨掌,它面露凶光,张口喷出一道红光,它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这道红光眨眼幻化成一道似只有一部分的碑体,其体表被如血一般的红色紧急包裹。自红光映衬下似能看清石碑之上镌写着几个文字,那位神秘的至强者见到此碑身躯之上的刻字时,脸色大变。 只不过凝神关注操控着这块似断裂碑体的强大凶灵睚离并没有察觉到。不过一瞬之后,神秘的至强者的神情恢复如初。它只知道这是家族里寻到的,最后交予它保管,曾严重警告:不到最后,千万不要使用这块石碑。它曾也询问过原因,可交予它的族老只跟它说了一句话:“不需要你问的不要问,不过,若是可能,将来它会救你一命!” 只是现在的它怎么会想到曾经族老预言的话语会在这里实现! 那外至强者此刻脑海中尽是看到石碑上镌刻的几个字迹。他见过那种字迹,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字体,他只是认识那一类中极少古数而已。可这若是与他同一等级之人知晓,一定震撼多余他的修为或战力。 可惜!现在他看到的这几个上古文字他并不知晓为何意。但是他听过一种传言,那是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传言。传说,在上个纪元或者上上个纪元中,这种文字曾经在那个纪元掀起的风暴骇人至极,若假设那时的人物与现世的人物想对等,就等与因为这种文字他们这类人曾打得天翻地覆,最后更是死伤无数无辜。还有传言说,这种古老的文字与那一纪元所有毁灭有关。 他可不想与此沾上因果,现在的他可有自知之明。这种到这个纪元还遗留的文字若是与它想碰触,以后的他是别想太平了。所以持有这块石碑的那头睚离还是不能杀,虽然那块碑似乎并不完整。可是谁能懂这块石碑究竟是因何在它的手上的,万一这种石碑的文字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误杀了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可能真的引发一场旷古绝伦的大战的,他可不想做这个罪人! “若是如此放了它,它必定不会放弃那件事的。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将它先封印了!”神秘的至强者的眼眸中闪现一种果断。 他轻挥手臂,右手掌五指张开,本快要与红色石碑想碰击的土黄色巨掌随势而变,幻化而成的手指亦猛力张开,手指之间的距离扩至最大限度。而巨大的土黄色手掌缓缓移动至,令红色断碑能够通过的程度。 那头强大的凶灵虽已察觉却无法做出反应,在一种十分苦涩的面容中,眼睁睁望着已遮天蔽日的土黄色巨掌避过被血红色浸入的断碑。 它早就明白自己决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至强者的对手,其实在冲向上空中的土黄色巨掌那一瞬间,它只是本着即使毁灭也要令那位至强者重创的决心。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块石碑之状。其形只有一丈不到,表面还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不过其材质似乎看上去很是普通,就好像是凡尘世俗里那些天然大理石打造而成的一般。只是两侧皆有断痕,仿若它此刻意识海中刻画的只是一块完整石碑其中之一的一段一样。 其表面镌写着几个字迹,不过它并不认识。可是它记得族中长辈曾说过往往生死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会是最灵验的……况且不知为何,它的脑海中浮现这块石碑之形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躁动的感觉。不管如何,它愿意试试!它相信族老的话语,它也相信自己的灵觉! 而自它想要从体内取出那块断碑时,不知为何自己的灵力调度断碑时,自己体内的一丝精血竟自行沾染在石碑上,随后它体内的血液竟然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疯狂地冲至断碑之上。在它使用意念吐出断碑之前,整块断碑之上竟然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它的面色一瞬间极度苍白,它体内的血液竟然一下子缺少了三分之一! 它早就明白自己决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至强者的对手,其实在冲向上空中的土黄色巨掌那一瞬间,它只是本着即使毁灭也要令那位至强者重创的决心。 第四十九章 古怪 它早就明白自己决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至强者的对手,其实在冲向上空中的土黄色巨掌那一瞬间,它只是本着即使毁灭也要令那位至强者重创的决心。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块石碑之状。其形只有一丈不到,表面还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不过其材质似乎看上去很是普通,就好像是凡尘世俗里那些天然大理石打造而成的一般。只是两侧皆有断痕,仿若它此刻意识海中刻画的只是一块完整石碑其中之一的一段一样。 其表面镌写着几个字迹,不过它并不认识。可是它记得族中长辈曾说过往往生死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会是最灵验的……况且不知为何,它的脑海中浮现这块石碑之形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躁动的感觉。不管如何,它愿意试试!它相信族老的话语,它也相信自己的灵觉! 而自它想要从体内取出那块断碑时,不知为何自己的灵力调度断碑时,自己体内的一丝精血竟自行沾染在石碑上,随后它体内的血液竟然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疯狂地冲至断碑之上。在它使用意念吐出断碑之前,整块断碑之上竟然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它的面色一瞬间极度苍白,它体内的血液竟然一下子缺少了三分之一! 这时的它感觉全身的力量几乎被抽光了,身躯已开始摇晃起来像是要坠落下去。可是雪上加霜的是,虚弱至极的它在那一霎间感觉脑海中一股绞痛剧生,虽只是一瞬而逝可那时的它却无力维持上冲的姿势。 它满是苍白的脸庞充满了苦意,“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结束的!”心中默默道。 而这一刻已变幻出其形的断碑却散发出一种一股极其黯淡的白光窜进已抱有绝望心态的的睚离体内。而这股光芒睚离并没有看见,它只是感觉到有一股热流自外界冲进自己的体内,随后冲向自己体内的各处经脉与血肉中。一时间它仿佛又恢复了一些力量,虽不明所以的它却无法再去管这些。 这一刻的它渴望与那神秘的至强者正面对抗,渴望一战,渴望轰轰烈烈,甚至渴望生!若它真的非死不可,它宁愿用自己残余之命去拿回它的荣耀,它们这一族的荣耀! 它望着已悬浮于半空的红色断碑,感受着即将下压的巨掌那“霍霍”的威压。不过一瞬间,它的面容露出一抹狠色,决定继续催动红色断碑! 这些对于它而是的确很是漫长,可实际却只有几息的时间。那位神秘的至强者却因被红色的血雾缠绕的断碑,勾起了往事而分了神,也未曾关注到那股白光。 而此刻望着已快要压制自己身躯之上土黄色的巨掌,这一次,他是真正绝望了! 它的眸中满是遗憾之意,它并不懂它与他之间的差距竟是那样的巨大,甚至连做他的对手的资格似乎有没有。但若有人问它假如有重来的机会,那么它会选择听从至强者的话语离去,还是……它只会言:即使可以回头,我亦要战!纵粉身碎骨亦不悔!” 眨眼间土黄色的巨掌便实实地印上了它的整个身躯,一声痛苦至极的之悲吼声瞬间充斥在这片天地间。土黄色的巨掌却似漠然的死神一般,依旧毫不留情地镇压下去。 已渐渐感觉到自身意识开始模糊的睚离随之被其狠狠地震落下去。“嘭”一声,尘土漫天中睚离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可是谁也未曾见到刚才那道狠狠压落的巨掌的体表有了一丝变化。在彻底压落在面露绝望的睚离身躯之前,其体表之上的一丝微带着血红之色缓缓敛去,而真正落于睚离身体之上时,其血色已消失无踪了。 面无表情的神秘至强者望着这一幕,静静立与原地,并没有再次有所举动的迹象。那一掌最终他还是撤去了八层修为,他明白那一掌不会要了睚离的命,顶多只会再次重创于它,令它暂时失去再战之力。他现在只是需要思考该以什么方式将它封印,既能解开阻止它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不再想与有能力做那件事。也能尽量不与拥有断碑的它保持太大的关联,毕竟他不想与那种或许能毁天灭地的上古或上上古的文字产生什么因果。 可是下一霎那,他的脸庞之上露出狐疑之意,随后脸色大变起来。他一个晃身,瞬间来至依旧漫天土尘的刚才因被巨掌镇压强大凶灵,而造成强烈动荡之地。他竟然感觉到睚离的气息在渐渐消失,是那种快要真正消散天地间而残留在世间最后的气息之力。 或许连那位神秘的至强者都未曾想到,他那一掌确实几乎取了睚离的性命!虽说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断碑之力才使睚离变成现在的样子。 断碑自现身后红色血雾缠绕于整个碑体之上,至强者也未曾察觉到其实这血雾就是睚离自身的血液!虽说断碑莫名吸取了睚离体内大量的血液,返还了一股陌生的力量,但是始终无法一时弥补缺失的精血与它的精力。而在散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血液之后,他霸气绝伦的那一掌几乎直接震裂了它的神魂!在支撑了几息之后,它的神魂依旧走向了灭亡的道路。 神秘的至强者见到睚离如今凄惨的摸样后,一时大急!睚离的身躯上下遍布血迹,且其腿部已有部分白骨露出,而胸膛之上已塌下了很大一部分,头部更是严重,已经变得扭曲了。双眸角落竟流出一些血迹,嘴唇与鼻部,耳根处等七窍间都淌落下部分血液。真的几乎有些都认不出睚离的样貌来了。 他眉头大皱,一时间怎么都想不到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不懂为何睚竟然连他两层的修为之力都无法接替下来。睚离怎么会如何虚弱?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百思不得的至强者无奈间,却撇眸看见了没有主人掌控却依旧悬浮于半空的红色断碑。其色彩虽有些黯淡,但却稳稳地立于虚空之中静止不动。在这一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因为睚离的气息已经若有似无了。 他伸出双手,放在其变形而塌陷的身躯之上。这时已处于游离状态的睚离感到似乎有一双手触摸到了它的虚弱至极魂魄之体。他似乎感受到灵魂里窜进一道异常温热的暖流,非常温暖,与小时候族中爷爷长辈赞扬自己时,心中莫名出现的暖流很相似。若是令它明白这时正在救它的人竟是刚才想要灭除它的强大人类,它又会作何感想? 若是已攀升到神秘的至强者这个程度的强者看到此番景象一定会震惊不已的!他们能看出这位同为强者的人类正在向一头不是一族的生灵,输送对他们之间而言亦是很是重要的源混力。 此种力量并不是像是自身从外界吸入体内的灵力一般,消耗了只要休息或是再次吸收外界的灵力而能简单获取的。 我们都知道修炼分很多的境界,越往后越难修炼,都是修者单方面对于天地的索取,天地是不会向修者收取什么的,若硬是说要取回什么,那只能是生命之力。它赐予同一类生物相似的生命岁月,它会任由你挥霍这种力量。 而若是你真正修炼至整片天地顶峰之列,那么天地间将会馈赠予一种近乎返古归源的混沌之息。可并不是任何至强者都能炼化它,融入血肉与自身本源内的。传说若是有人能够将混沌之息完全化进自己的骨与肉之内,那么就是说明你已进一步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也就是说你拥有一丝代天刑罚之力! 此刻睚离已经近乎神魂俱灭了!那位神秘的至强者虽然拥有一丝真正代天刑罚之力,可他却不能任意更改生命的凋落与诞生,这是天地最不能允许的!即使他已强至如斯,也不行! 整片天地间拥有着秩序法则,有条不紊运转着,且生死自有定义!却也不缺少一些极致之物,如一些真正能逆天夺命之物!或者运用自身的命途去换取其他人的命力,却也拥有很大的限制…… 此刻的他身边并没有真正逆夺生命之力的,他只能运用源混力传入睚离体内。本应该渐渐消散于天地间的睚离神魂残魄渐渐稳定下来,并没有继续消亡的迹象。 见到此种景象的至强者悄悄松了口气。可转眼间他不禁苦笑起来了,“为何我会倒霉,竟然遇上此种荒唐之事!”那一丝源混力是他千辛万苦地才真正炼化于体内的,竟如此便宜地它了! 况且这一丝源灵力其实他也未曾完全悟清本质,它根本无法完全吸收源混力所逆夺的生命之力,最终大部分都会回归这片天地的。而他又不知道多久才能真正炼化一丝了。 第五十章 安置 而若是你真正修炼至整片天地顶峰之列,那么天地间将会馈赠予一种近乎返古归源的混沌之息。可并不是任何至强者都能炼化它,融入血肉与自身本源内的。传说若是有人能够将混沌之息完全化进自己的骨与肉之内,那么就是说明你已进一步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也就是说你拥有一丝代天刑罚之力! 此刻睚离已经近乎神魂俱灭了!那位神秘的至强者虽然拥有一丝真正代天刑罚之力,可他却不能任意更改生命的凋落与诞生,这是天地最不能允许的!即使他已强至如斯,也不行! 整片天地间拥有着秩序法则,有条不紊运转着,且生死自有定义!却也不缺少一些极致之物,如一些真正能逆天夺命之物!或者运用自身的命途去换取其他人的命力,却也拥有很大的限制…… 此刻的他身边并没有真正逆夺生命之力的,他只能运用源混力传入睚离体内。本应该渐渐消散于天地间的睚离神魂残魄渐渐稳定下来,并没有继续消亡的迹象。 见到此种景象的至强者悄悄松了口气。可转眼间他不禁苦笑起来了,“为何我会倒霉,竟然遇上此种荒唐之事!”那一丝源混力是他千辛万苦地才真正炼化于体内的,竟如此便宜地它了! 况且这一丝源灵力其实他也未曾完全悟清本质,它根本无法完全吸收源混力所逆夺的生命之力,最终大部分都会回归这片天地的。而他又不知道多久才能真正炼化一丝了。 神秘的至强者望着已完全稳定下来的睚离残魂,又看了看依旧悬浮于半空之中红色断碑。叹了一口气,随后面容严肃起来了。源混力是可以恢复睚离的全部神魂之力,不过需要太过漫长的岁月了,好在它们这一类生灵的寿命颇为漫长。且运用源混力重塑神魂的过程中,有着太多的秘密,亦有太多的益处。可这个纪元无数岁月来却无几人可知其真正逆夺天地造化之力。 现在他必须选择一个方式处理它的问题,一旦让它族内那几个老家伙知道,他就麻烦了!况且不能放任它离去,否则它一定还会继续完成那件事的。若是其他人想要完成那件事,就算它们掀翻天地,他都不会去管一下。 只是它不行!睚离似乎真的与它拥有仿若冥冥之中存在的联系。所以他还是只能选择镇压它! 那位神秘的至强者翻手间取出一个蓝色的小鼎,缓缓旋转于他的手掌心内。三足,两耳,刻有精细的纹饰遍布鼎躯,好似一个精致的装饰品一般令人喜爱。其形只有一寸之高,却散发出一股冰冷透骨之意,穿过人的肌骨透进灵魂一般,骇人至极。不过一瞬之间,便收敛了全部的气息。仿若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蓝色小鼎,只是有些奇异地于一个人独自默默旋转着。 在至强者取出这块小鼎的瞬间,离战场中心很是遥远的那个心神依旧停留在携着无尽战意与天空中那遮蔽天地土黄色的手掌相互碰撞的瞬间之人。他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随之一股寒意直直冲入自己的心神内。 这一霎那,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都浸满了这彻骨的冰寒之意,似乎都不能再次动弹了。因为他怕如果随意而动,会不会听到自己骨骼的破碎之音。这一刻他的脑海尽是这种可怕的念头。 不过只是一瞬的时间那种感觉自心神内深处缓缓褪去,从自己的骨骼与血肉离去了,他的肌肤再次感受到那种来自外界自然的温暖。他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那一刻他才体会到能这样活着的感觉是多好,能感受到人体这种温暖又是多好! 在他感叹自己还活着的时分,至强者手掌心的蓝色小鼎徒然飞离他的身边,来至正闭眼陷入沉睡之中的睚离残魂与破损不已的躯体的正上空。 缓缓旋转的蓝色小鼎自行释放出一抹蓝芒,笼罩向睚离的身躯。在散落于下方的过程中,那抹蓝色之芒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化作了一张淡淡蓝芒之色的巨网,约有百丈之大,缓缓降落在它的躯体之上。 当那张蓝芒之网几乎完全覆盖于睚离的身躯上时,一阵强烈的蓝色光芒于它的体表之上爆发开来。它那残破的躯体竟然在消失,如同光点一般消散于这片天地间,当睚离的残躯完全消散于蓝色光点之下时,仿若它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渐渐地,呈现巨网之形的蓝色之芒缓缓收缩,还原成那一抹细微的蓝色光束,被蓝色小鼎重新吸彻至鼎身内。 一直立与原地未动的至强者此刻张开的右手微晃,蓝色小鼎刹那间出现于他的掌心内。他看了看手中的蓝色小鼎,眉头微皱,似乎还是为它的归处所烦恼。不过几息后,至强者的面色渐渐舒展开,恢复至平静的状态。 神秘的至强者伸出左手,五指微张,对着附近的虚空轻轻按去。“轰”地一声,那处被至强者敲击的虚空四周,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一般巨震不已。 突然间“滋”“兹”之声,仿若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缓缓传来。一道裂痕就这样形成在似很是光滑的镜面上的空间之上。随之再次缓缓扩大,终于这片空间仿佛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就此撕裂开来。 若是有自认为很是强大的人立于这位神秘的至强者身边,看到这一幕也一定惊地下巴掉一地的,然后立马逃离这个地方,有多远就逃多远,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裂缝内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一片漆黑,仿若谁也不知裂缝的另一边到底有着什么,一处十分突兀地黑色裂缝就这样形成了。 强烈的吸彻之力瞬间从空洞无光的裂缝内传出,这里本就是荒芜之地,枯寂一片,有的只是遍地的黄土和泥沙与少数已蔫坏的植被。可那到裂缝之口似乎无所顾忌,方圆百里无论是何物都会吸取,连漫天的黄沙与泥土都开始源源不断地向着向到缺口涌去。 只是有一道身影如同与这片大地链接于一起,甚至其身体上的白色长袍都不曾掀起一丝的舞动。其体表外一丈内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 他望着这道甚是刺眼的缺口,右手握着那只蓝色小鼎缓缓放于黑色裂缝附近,任由蓝色小鼎被黑色裂缝吸彻进里面,蓝色小鼎亦未曾反抗而是有些自主地进入其中。 那位神秘的至强者看着渐渐被淹没于黑暗之中的蓝色小鼎,微微一笑。他将还保持按在那处裂缝附近的手掌此刻收了回来。没有了那种力量支撑,虚空之中的缺口仿佛被某种天地法则限制一般,缓缓地恢复至这片空间原本的状态。 那道裂痕仿佛知道自己不能长久存于世间,直至最后闭合的瞬间 都在狠狠地吸收这片空间有的形之物。在裂缝彻底消失后,这片地域的仅存的黄沙与泥土都被生生剥去了几层一般。显得这里荒凉更甚了、亦更加萧条了、更加的枯寂了。 距离这里很是遥远的那个人至现在依旧有些惊魂不定。不过刚才那位神秘的至强者做出的震世之举他并未看到,那道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色裂缝他亦没有感受到,自然他未能感受到那道撕裂人神魂的力量,否则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了。 第五十一章 灰塔与山峰 望着这有些寂然的荒芜之地一眼,安置完睚离的那位神秘的至强者亦准备离开这里。当他的脚步即将跨出之时,却又生生地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与这还有一断距离的西北之地遥遥望去,眼眸中散出一抹幽芒,却未曾有什么举动。不过几息的功夫,又转过头来横跨了一步,眨眼的时间就消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于此地一般。 却在同一时间,不算太遥远的西北之地一个角落地。有个人蹲立在塌陷了将近半米直径的布满黄沙之地。其深大约有一人之高。此人正抱着头颅不停地大叫着什么,面容满是痛苦之意。看其摸样,好似头脑疼痛难忍。 近看间,其剑眉大眼,显得十分阳刚正气,脸庞上烙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他的黑发间已有一丝白意透出,看其模样似乎快要步入中年了。 这个人竟然是曾有幸远远观此刻震世之景的见证人! 他从刚真正走过死亡边缘之时,还心有余忌的状态中渐渐回过神来。却突然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烈的刺痛,那种感觉似乎是一根细小无比的银针从后脑狠狠地刺了进去,全部没入其中。痛地是那样莫名其妙,令人无法理解。他连一丝反应时间都未曾拥有,以至于现在他真的难以忍受,只能痛得大呼来试图减轻痛苦。 可是不过几息之后,这股剧痛却一瞬间消失不见。他扭曲的面孔随之恢复了正常,随之又警惕地看着四周围,可他的四周只剩一些黄沙漫天飞舞,而自己所在的深坑内自壁岩上方潺潺渗下细细的沙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渐渐地,略带白发的中年人此刻脸庞上平静了下来,但他的心中却骇然不已。他的意识海内竟缓缓浮现了一些画面,一座破烂的灰色高塔,约有十米之高,共有九层,塔身好几层的塔角已严重破损,更有几层的塔角断缺了。其体表的灰色似乎有一些是灰尘堆积的,不过塔身最高层有几处呈现一丝微弱金色光亮。它四周几乎都是一片虚无,只剩一些灰暗之光照射于这片空间。 它像是被世人遗忘一般独守一角。这一刻,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它那种孤独有中替它不平的心绪。 突然间,这座丝毫不起眼的破烂小塔飞走了。在它飞离这一片灰暗的虚无时,画面突然变得很是模糊,再次看清它的时刻,它的前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它的四周围亦耸立着很多层峦叠嶂的巨峰,远远望去,它在其中并不出众,甚至有些普通。 可是破烂的灰色小塔丝毫不停留,缓缓飞向山峰顶端,似乎想要撞击山峰一般。诡异的是,本该以为发生剧烈震动之事并未出现,破烂的灰色小塔在接触整座山峰之时,灰色小塔与之触碰之地慢慢消失,像是在缓缓融入山峰之内。平静的它们,仿若它们本就是一体,没有一丝排斥之意,最后全部没入其中。自此画面全部消失。 他骇然地感受着这一切,感觉是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可同时这一切却又那么真实。当他再次回想时,发现那些画面依旧存在,似乎以前的他曾看到过这些画面一般,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也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间有一中蠢蠢欲动的冲动。似乎想要寻找这些画面的源地,想要找到那座破烂的灰色小塔与那座山峰。不过这一刻的他似乎忘记了他曾见过神秘的至强者与睚离震世的场景,仿若那段记忆被搁置到了脑海中最偏的角落。 当他踏出此地时,却本能地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望着背后几乎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他也只能摇摇头不再想它,刹那远去。 本以为是一时好奇的他凭着对残留记忆的感觉,竟然在一年后找到了那座山峰。他虽未曾见到里面的情景,但他有种强烈之感,里面必定会存有一座小塔,而那座破烂灰色小塔必然也是自己看到的那座……他自己都觉得狐疑自己的感觉,可是自看到这座山峰之时起,从心底深处蔓延出一种令自己无法怀疑的信念,就好像真的看到内部的存在一样。 不过,那一刻的他看到这座山峰之时,就不能进入山峰四周十丈之地,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试了太多次依旧失败的他,这一刻心头突然间升起了一股执拗,一种非要靠近这座神秘的山峰,与探寻那座小塔的存在的执着。 他不再管为何会初至此地便对山峰,就是他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之地所在奇怪的念头。他只存有知晓这里是何地,这里存有何物之念!这是一种他自身对道的执拗,对心的执着。 这种执着或许是件坏事,也许这座山峰内存在着他无法应付的困难,也许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但修道至今,他明白若是因艰,因苦因为难而害怕不前,你对大道的探寻必定不会长久! 他在这附近开辟了一个洞府,一边修炼,一边感悟其因所在。 终于如他所愿,十年之后,他终于悟通了为何不能靠近。最终再花费了五十年,他终于能够接触到这座山峰。只是当他的手掌按在山峰壁面前,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巨吼,一种能震动天地间的嘶吼声。可是却好像被封在山里一般,无法释放。 初始他并未在意,只是惊奇这座山峰内有那座破烂的小塔还有其他生物被困在其中。他与峰壁触碰,静心感受着这种它的吼叫声,试图想要得出里面还存有什么。 可随着这种巨吼声的次数增加,他的脑海便越加空白,他感觉到他脑海深处有一处埋得很深的渐渐记忆涌出来,与之渐渐重合。 “吼”一个满身伤痕而巨大无比的睚离身影向着上空冲去,半空中一只巨大的土黄色手掌向下缓缓下去…… “也就是说这巨鸣之声,山峰内的小塔内也就是睚离了……”他的脸色刹那煞白,此刻突然间他才明白为何当初望着那片荒地之时,有那种遗忘之感。而那些模糊地画面恐怕是…… 中年人的眼眸充满了震惊之意,他的心里有个令人难以置信地猜测,“至强者竟然在我的意识海中留下了那些画面……”可是渐渐地,他还是镇定了下来。 “若是前辈给予我这些,到底意欲何为呢?”随之中年人想到了一些疑问,眉头紧锁,一阵沉思起来。可是没有人谁能给他解答。 虽已想通一些事件的他,却又跌入了另一个问谷中。天性执拗的他突然生出一种念头:“那位至强者肯定早就知晓我当时的存在,还未撵我出去,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要我为他做些什么?” 此刻为正午,骄阳当空,高峰之上却感觉不过太多的热度,地面还有些冰凉。他望了望眼前的山峰,又想了想至今还留在塔内的睚离。中年人在山峰之前开始缓缓来回走动。 转眼间又至夜晚,此地的温度更低,寒意更甚。他依旧留守山峰之上独自徘徊。他的眉头不时紧皱,不时舒展,长袍因风而起。不知是因所想之事苦恼,还是夜晚寒风太凉之故。 一晃眼几日过去了,在那日的夕阳快要落下之时。突然间,他的眸子散发出一中耀人的精光,大笑起来,仿若很高兴的样子。只是这笑意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后大袖一甩,迈步走向洞府,他带着笑意,口中轻喃道:“看来,以后我都要住在这里了!呵呵”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做这个决定,这决定倒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味道在其中。不过,这并不能成为阻挡他在此地长期修炼的借口。 三百年后,突然有一天,他走了,走得很匆忙,似乎急着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后他再没有回来过。山峰顶端之内的破烂灰色小塔的那睚离的嘶吼声却再也无人听闻。 两年之后,有一个门派迁移门居,在这块地域重新开派,此后就扎根于此,其名为万越峰! …… 第五十二章 魔土 自本门迁移于此之时,祖师爷就亲自携带大部分长老来到群山万壑间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山峰,亲手用门中至宝——封焰光作为阵眼,于山峰十丈之外的范围,与其他长老全力布下了九九八十一根天衍大旗环绕而成的天封大阵。 随后祖师爷又立下一条禁令:本们之内,除家主与众长老之外,其他弟子无论谁也不可擅自靠近天封大阵半步! 门中众弟子一时很是好奇,想要去观望一番。更有极个别的十分活跃弟子忍不住心痒,想要瞻仰一下禁地所在。尽管他们极度小心,当他们靠近这座大阵时,竟皆不由自主地走向大阵内部,部分远远观看的弟子想要阻止他们,可连他们之间都像入魔一般,自主随前方快要进入其中的弟子脚步前行。 其他人见此大骇,大声呼救。门中长老对大阵有人接近心生感应,顿时大急,他们知道一定是那些经常不循规蹈矩的弟子想要以身试法,只是这是他们能试得了吗!于是二话不说,急速赶至那里。 正好看见已有十人左右双目无神地走近天封印大阵内部,大阵也像没有反应一般任由他们走近其中。一些长老想要阻止他们的步伐,救回他们的性命。正欲施法之时,忽地两位长老肩膀之处搭上了一双手掌,一阵叹声传来。随后众人转头望向来人,那是家主! 有人顿时出声:“家主,请您施法救救这些不懂事的弟子吧!” 本搭在两人肩部的手掌之人闻言,缓缓收回了双手,对着众人轻轻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言明。 众位长老见到家主的示意转头看着,已只剩半个身子露于大阵之外的那些弟子,知道这事已无法补救,默叹一声,只能心中抱一些遗憾了。 还在远处观望的弟子看着众长老与家主前来,连忙行礼拜见。随后,其中一些与已行至大阵之内的弟子似乎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一时心急,脱口问道:“家主,长老们,张晓东与梁一飞他们人呢?” 家主与一些长老闻言望向那几个出声弟子的眸子,皆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虽修为不高,但看着他们,能够感觉到那份为朋友担心的焦急。家主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闭眼。 而在其后的一位长老望着那满是关心的眸子们,轻声开口道:“孩子们,家主之前就戒令不允许靠近大阵之处,为何你们一定要不听呢?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赔上你们的性命值得吗?哎……” 第二日,此事已传遍门中上下,门中听闻之人持着不同看法,与不一样的想法。但由家主与长老们联名声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且警告门中弟子切不可再临那封印之地,否则就连他们都无能无力。 众弟子虽对于惊骇不已,却始终不知晓门中至强法阵——天封大阵到底为何会镇压那座山峰。远远望去,那座山峰怎么都显得平凡无奇,毫无起眼之处。 曾有与长老关系密切或者就是长老本人的弟子不死心,却被对于他们不轻易发火的师尊或长老从未曾有的怒斥。 对着全门派郑重言明道:若有人执意要探测大阵之秘,就算是我们的至亲我们此后也绝不阻拦,而你的生死也因由此事独自负责。若你因此死去,门派之中只会删除关于你所有的记载,就当你未曾是我门中弟子,也从到过这里。而若还是我们的至亲藉此而亡,家中族谱亦将剥夺你的存在之位。我们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如此声明严厉的戒令,令他们心中领悟这块封印之地的严重之性。此地从此有了一个名谓,是为“魔土”。可门中弟子却始终也无人知晓魔土之内到底存在的是什么。 渐渐地,几乎没有几人愿意提起,亦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那块“魔土”。自此它成为一个迷,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迷。 此为祖师爷遗卷中所记载的真实事件,但是关于封印之事却所言不多,只有寥寥几句。曾言明: 天封大阵之内,山峰之中,存在着一座破烂灰色小塔,里面镇压着一头强大生灵的残魂。曾有人有幸亲眼这头被镇封的强大生灵曾被一个睥睨天下的至强者以狂霸无比的姿态将它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震撼之景。 其名为睚离!此凶灵我们并没有太多信息,只知道其为上古凶灵,来自一个自上古就很是凶悍的家族,其他的几乎一概不知了。 若我等与其正面交战,以其状态,虽伤势太过严重,但即使集整个门派全部之力,亦不可能伤其分毫。此事,我等也毫无办法。所幸,此强大生灵被小塔镇压,无法逃脱。所以暂时不必担心此生灵的残魂破塔,越峰而出。 我等要做的只是掌握好天封大阵,每隔五十年与门中众长老合力施法加固封印之力,日益加深对此地的镇封。切忌不能被他人打破这层封印,更不能被邪性之人所利用助纣为虐,释放其内凶兽。否则这凶灵出世,天下祸起!本门将是它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到时,后果就真的难测了。此卷只能由新任家主亲启。 当看到此卷结尾之时,这任家主,也就是万天涯看到此处之时,心里对此事浮现出一些疑问。 为何门派当初迁移至此时,会知晓此处会存有如此强大凶灵残魂?那个曾有幸见到上古生灵被至强者镇压场景的幸运之人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人与本门有关? 且竟然此残魂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何又要给予本门处理?天下间强者如云,我们只是一隅之地虽不算太弱的的门派,但比起此等凶兽,又有何能力应付此种厄难? 虽说天封大阵之内,山峰之中存在了一个困锁睚离残魂的灰色塔身,但是谁能保证,此塔又能镇压此凶灵多久?若是睚离挣破束缚,天封大阵又能抵挡多久…… 那时的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可祖师爷遗卷并未有所解答。自看完这一幕之后,他便经常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一切到底是为何?”他想真正替本门寻一个出路与将来。 可是不久后,当他领悟窥缘术的一丝之时,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因为他看到了一些画面…… 一身青色道袍的万天涯,在疾驰之中默默回忆着这些。此刻的他不能与紫宁述说什么,若是真的讲述什么,就真是陷整个门派与危难之中,亦对不起收养自己的师尊老人家,对紫宁更不会丝毫好处。 随着他运用灵力,再次加速的前行,两旁之间的青翠竹子更加快速后退。脸色苍白的他,面容突然浮现一丝愧疚之意,其嘴唇微微开阖了几下,却没有谁听闻道,只听见耳边穿过呼呼地风声。 看着已临近眼前的金色大殿,其眸子重新布满深邃之意。依旧快速向着主大殿西北方向而行。 紫宁望着一头灰发家主渐渐不见的身影,他那近乎冷漠的脸庞之上,露出一副他自己都不知该称为何种神色的表情。有些苦,有些痛,更有些挣扎。 最终他还是选择忘记,无论以后的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现在的自己都无法预见,都无法替自己做出最终决定!既然如此,若无法抉择,那不如忘记。 现在的自己更重要的是必须好好思考万天涯的话语。他又察觉到万天涯话语中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了。 “这封印内部到底存在了什么?为何我从他眼眸中感觉那般凝重!他似乎有什么顾忌,或不愿讲予我听……”紫宁的双眸中微露寒芒。 第五十三章 寻意 此刻,立于青翠竹林的紫宁,其黑发随风轻舞动,双眸散出一股耀人的光芒,紫衣飘荡。 “或者这个封印本身就有什么意义……”一身紫衣的他独自默默思考着。“不管事出何因,任風来雨降,我一定会冲破千辛万艰,挣脱束缚。你们还未亡,我又如何能先死呢?” 突然间,紫宁眼眸中的精芒暴涨,向着主大殿东方之向望去,嘴角轻撇,莫名地浮现一丝邪笑之意,口中轻声喃喃道。 随之他闭上双眸,立于那一片青翠竹林间很久很久,静静地听着时而响起的清鸣之声。不知何时,再望去,紫宁已消散在那片竹林之中。 ……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其容貌十分英俊,轻轻推开一个院子的门,内部几乎种植满了药草与奇花。此为道仁! 当他推门而进之时,扑面而来一股很是浓郁的药香,他感觉有一种力量涌进了身体,侵入全身的经脉与血肉中,通体舒泰。一瞬间仿佛连修为都有一些提升一般。 这个少年有些颇为惊奇地望着眼前的景,口中忍不住喃喃道:“这就是爹的药园吗?真是奇异啊!若是天天待在这里,那么是否说明,我的修为能够更快达至更高的境界吗?”想着想着少年对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兴奋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这片药院里的花草,有天蓝之色的蓝线花,深紫色的紫夜草,有颜色红色,尾部布却满倒钩的花,亦有如辣椒之形的绿色草叶,紫色之样的药草,不过其表面好似铺上了一层金色粉末,那样熠熠闪光。还有…… 这里大多数药草他都叫不上口,甚至他连药草书籍内没见过。不对,应该是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因为兴趣读过门中的灵药草籍。 里面包含了很多千奇百怪的草药之形,和其很多的特点与功效,甚至与什么搭配能产生什么效用都会详细记载。当然,也有些药草是记载不清的,或者有其名,或者对其只有一个简单的描述。这类草药则是代表十分珍奇或稀少,亦或代表其他什么意义的。 那一段时间他几乎都在研读,他的年纪虽然很小,但是他的资质本来就不差,所以到现在几乎大部分都还存有记忆。对于这片有些有些连名谓都叫不出来的灵草药园,他很是震惊! 他不知道他老爹竟然在这里种植这么一大片珍贵的灵草与灵花。如果早些时候就知道,他一定要多多吸收这里的灵气了,到时他的修为只会“蹭蹭蹭”直线上涨,并不需要什么苦修了。 他满眼贪婪地望着这些灵草与灵花,正妄自得意地想要伸出双手去采摘,生长于药园中心的其中一朵,看上去很是普通的白色之花时,内部正门处的木门轻轻地打开了。 一道青色之衣的中年男子的身影迈步自门内走了出来,望着白衣少年那兴奋的神色与其举动,他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可下一息间,那道青衣身影眉宇间大皱,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怒意,若风一般刹那消散于原地。再次出现时,他出现白衣少年的面前,面色阴沉地单手揪着还丝毫都不知情的道仁的胸口领袖。一个晃身,下个瞬间,他出现在内院的正门前。 此时,中年男子神色恢复了淡然,握着道仁胸前的衣袖的左手缓缓放开,任由茫然无知的道仁自由跌坐在阶梯之上。道仁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衣领,本能地想要转过头来,只是他还没有反应地过来,便重重地砸在石阶之上。 在落地的那瞬间,道仁背部正好砸在两块石阶之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自后背传来,顿时他痛得大叫了起来。 从小被称作为天纵之资,身份高贵的他,虽修为不是很高,但又有多少时候会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伤害。道仁本能地用手揉了揉背,他张目四望,似乎想要找寻故意摔他的人。不经意间瞥见眼眸前方站立着一身青袍的身影。 他满脸怒意地站起身来,右手撑着后背依旧十分疼痛的地方,看向他的眼前之人,伸出左手指着他,不管不顾地大呼道:“你,你——” 本来怒气十足准备开口大骂的道仁看清眼前之人时,他一下子蔫了,愣了半天,也没把一句话说全。 一身青袍的中年人黑发间夹杂着一丝白意,沧桑的岁月仿佛在述说着他所经历的岁月。道仁望着眼前屹立挺拔的身影,最后愣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完,“爹!”只是心中不禁有些苦涩。连放在背后揉腰的右手都放回前面,低头站好。 道仁觉得爹一定是看见自己想要偷拿灵草的摸样了,可能还是很稀奇少有的,要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地摔自己呢?他不时紧皱着眉头,好像背部还是很疼的样子。 道炎海面色平静地望着眼前像是诚心认错的道仁,他也看到道仁脸上的表情,感觉到道仁似乎真的十分疼痛,但他不会心疼的。因为这是他自找的! 道仁现在感觉到背部像被敲断了一截骨一样,疼地要命。开始不是很疼,但现在那种痛觉却是越来越剧烈了。毕竟他的腰部被磕着了,而他又没做任何防护,就这样直直地摔了下来,恐怕要疼上一段时间了,现在他又不能马上休息,或者处理它。道仁的表情十分地难看起来。 一身青袍的道炎海似乎也开始有些于心不忍,并没有看他,自顾自走进内院之屋,快要进院之际,缓缓传出话语:“仁儿,进来吧!” 本还在屋外暗自叫苦的道仁听到此言,急忙回应一声:“是,爹!”如蒙大赦,轻揉了几下了腰,慢跑进了屋。 待道仁进屋之时,看见他爹已行至面向药园而开的窗口之边,正望着窗外的仿佛能散发出耀眼光辉的灵草与灵花。屋内只有一张靠近南面墙壁的茶几,与紧贴北边的一张木床,上边存有一张青色被单。 他默默走到青袍之人的身旁,低着头静静地等待来自他爹,可能若暴雨般地雷霆大怒。 过了很久,青袍之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道仁好奇地想要抬头偷看一下他爹的表情,试探一下他爹是否还在生气。可是下一息间,他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宽厚的手掌,道仁本想抬起的头颅瞬间又低下了。 “仁儿,你知道这片药园内的灵草与灵花,为何这些能够如此生长吗?”不知何时,道炎海已来到道仁的身前。 道仁坦白道:“爹,孩儿不知!” 一身青袍的中年男子抽出搭在道仁的肩上的手掌,慢慢转身走至窗前,开口道。 世间最初的生命传言皆是天赐,自然衍生的。但是天地却没有给这些生命进一步的拥有,若是他们或它们想要存活,就必须继续挣扎,继续抗争,与其他妄图想要夺取他们或它们生命精华的因素所博斗,或天灾之限,或命劫之难。 他们与它们注定一定与天斗,去战,去顽命拼搏,去获得自己存在的资格。之后它们或它们才可能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 有些生命却注定比其他生命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要大,困难要小。若是你因此不平,天地是不会对你有任何怜悯的。而他或它自己的心,他或它的意却会一点点消磨,减少,最后他或它生命的光辉只能带着它的怨念,与无尽的不甘散失一空,重归天地。而丧失天地赐予它们一次真正生存的机会。 第五十四章 挑衅 “若是这些生命不努力去争,去拼,在机会来临时去获得它们生存必要的环境或因素,那么它们最终只会抱憾而终,空来人世一趟” 一身青袍的道炎海背对着道仁,伸出左手指向窗外药院子内那一片生机勃勃,五彩缤纷的灵药与灵草,口中轻声道。 道仁苦着脸,满脸疑惑地望着青袍之人的背影。对于他爹的话语,他是真心一句话都不懂。他也不懂爹为何要对他述说这些,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咬咬牙,口中模糊不清发出一声“嗯”算是回应。 一身青袍的他听到此种回应,一阵沉默。不多久,他转过身来,正好望见正要埋头而显得有些慌乱的道仁,对此,他没有任何表示。 他看着道仁低下头还在不断闪躲的眸光,本满是淡然的神色的他,此刻浮现了一丝慈爱之色,只是那慈爱之中却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他就这样看着依旧忐忑不安的道仁,沉默着,很久都没说过一句话语。 终于道仁也感觉到的气氛的异样,他能感觉到爹就在他的眼前,可他却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压抑,这种压抑让他竟然感觉到一丝不安。 有些担忧的他,再次抬头,看见目光正瞥向红漆之色的茶几的爹。他没有看到撇过头的道炎海脸庞之上的表情,也没有看到那令他有些莫名感觉不安之感,那道炎海眼眸之中的一丝哀伤。 不过就在下一息间,黑发间已携有一丝白意的道炎海开口的瞬间,道仁心中这种莫名的不安感消失了。 “仁儿,你的未来不该被局限于此,爹相信给你时间,你一定会翱翔飞天的!但你如今的修为与能力令我堪忧,这几年爹也未曾多管教你,几乎都是放手……若有可能,爹希望你真的能找回曾经丢失的东西……若是这样的话,就算,就算那一天到了,你出去历练之时,至少你不会太痛,太……” 道仁听着爹欲言又止的话语,他还是完全听不懂。可是他的心却莫名地躁动起来,但是他根本找不到依据。 他只能对着他爹,询问道:“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神色中却有着一种焦虑。 若是他能看到青袍的中年男子此刻脸庞之上露出一股难受与无奈之色,他必定会断定他刚才的不安不会是空穴来巢了。 道炎海听到道仁的问话,并没有继续讲下去,脸上的情绪也缓缓恢复了平静,转而转过身来,看着道仁。他并没有回答道仁的疑问,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仁儿,我上次嘱咐你跟那位紫衣少年道歉之事,你是否已做?” 一时间道仁响起了那次在后山间那片草丛间与紫宁无意间相遇之事,至今他都心又余悸。 这一刻,他的眼眸之前似乎都浮现出了紫宁与之相对,那闪烁着无情的眸子漠然地望着他,冷漠至极地与对其讲述着一些话语的神情。 他的眸子紧紧盯着紫宁,下一霎那,若幽灵般的紫宁出现在张严面前,随之便听到张严的惨叫声不断回旋在道仁的耳内,随后张严的整条左臂血淋淋地断落了下来…… 道仁突然打了冷颤,回过神来,低声回应道:”是的,爹!我已经做了这件事。“只是他的声音之中似乎有些颤抖之意,脸庞之上攀爬上了一些汗珠。 道炎海对道仁的反应有些若有所思,不禁蹙眉,沉思几息后,肃然开口道:“仁儿,还是原来那句话,记得,不管何时,都尽量不要与他为敌,一定尝试与他走近些,对你而言,这至关重要!” 看着他爹如此凝重的神色,道仁心中的那份不安又有一丝窜出的迹象。不知为何,当他看着已有些沧桑的面容,那披散在肩头夹杂在一头黑发中的几根白发之时,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爹好像老了一些! 一身白衣的道仁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现在的心绪,只能看着那青袍之人深邃的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道炎海看着道仁重重点下头的瞬间,他笑了。随之再次走到窗外,不过这一次不再望着院子内的灵草与灵花。他的眼眸遥望天际,望向远方,口中喃喃道:“她,应该快开始了吧。” 不过,道仁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却没有去问。他看着爹的背影,那坚毅挺拔的身影,第一次感觉似乎有些模糊,有种很难触及的感觉。第一次那么近距离靠近,却有一种似乎正渐渐远离的感觉…… 在一处十分开阔的地面上,它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广场。其内存有几个巨鼎,成三三之数环绕之势布于整片广场的边缘。 其中央之处矗立着一座石台,以九块约有两人之高的青色玉石环绕于石台四周之围。这片广场是万岳峰主峰之上通向其他众多要地必经路径,如藏书阁,主大殿,闭炼崖…… 整片广场人海重重,摩肩接踵般众多,一些人三三两两地并肩一起去往主大殿出口处。 已快至广场出口之处时,突然间,他们眼前略过一道十分迅疾的紫影,一时间他们眼皮一跳,随之略有惊恐地互相询问道:“刚才,有人经过吗?” 说完之后,他们四下张望,却只能看到四周那如潮水的人流皆若无其事般各自行走,忙碌着自己之事。 他们只能认为是自己多疑,眼花了而已,苦笑着继续走向出口处。 一声十分剧烈的巨响突然响彻在整片广场之中,刹那间传入已有一只脚跨出广场的他们耳内,亦经入这片广场中正在忙碌着各事的众人耳中,他们皆一瞬转头惊讶地望向半空巨响发生之地。 一道身穿紫衣之影与一道粉红之人的身影渐渐交碰在一起,缓缓现身于众人眼眸之中。这两道身影于这片广场去往主大殿出口处只有很短的距离。 刚才看见一道紫影略过他们身旁的几人此时站立在原地,望着那慢慢显形的紫色身影,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道:“他,他不是……” 随之,他们便大骇起来。指着紫色身影,有些颤抖地说道:“这,这片地域不是不允许运用灵力飞行吗?他,他怎么可以……” 他们的师尊曾告诫过他们:若是你等要经过主峰之上的那片四周存有巨鼎环绕的广场之地,切记,不要运用体内灵力飞行!整片广场之上设置了法阵,用来限制他人在其内的部分境界修为的,是绝不允许用来飞行! 若是强行运用灵力御物飞行,待这片地域的法阵自主察觉,便会因不同修为而降下不同责罚,除非你的修为已超越元婴期,打破法阵本身的禁锢,否则你一旦飞行必定要接受惩罚!虽然这种惩罚不会用你的性命做代价,纵使用灵药辅助调理身体,你也至少必须几个月难以动弹的。 不是一般的人,一定不敢尝试需要这种代价的勇敢! “只是为何,那位紫衣之人飞行,并没有接受惩罚?”他们很不理解,也不明白。 “更不用妄谈在这片地域依仗自身的修为与他人大打手了。”他们看着半空身体还紧贴在一起的紫色身影与粉红色之人,不过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实在找不到很好的解释。 不过可能是他们理解错了,这片地域是不能运用自身灵力,却不代表有人的肉身之力不能做到短暂滞空的效果的。而紫衣身影与粉红色的女子也许就属于这个范围了。 一身紫衣的紫宁望着正与自己僵持的粉红色身影的女子,从她的眸子中涌处浓浓的战意。 他眉头不禁微皱,先前自己跃至半空即将下落的瞬间,一只略显娇小而紧握的拳头自下方猛力地砸过来,由于自身处于半空中状态,无法借力进而躲闪,只能与之强行碰撞。 第五十五章 相战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两道身影于半空之中停留很是短暂的时光下一触分开。 紫色身影就势落于正下方的地面之上,步伐向后退去了一米左右的距离,而另一道粉红色的身影与紫色身影相对,背道而驰般地自落地的瞬间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滞了十几米之远强行止住了后趋之势。 整片广场的门派弟子望着已止住身形的两道身影,一瞬间骚动起来。皆议论纷纷,谈论着自半空之中落地的紫衣少年与粉红色少女。 其中那个紫衣少年很少有人认识,而众人看向另一个粉红色之衣的少女之时,此女虽很年轻,但其容貌却足以称得上清新脱俗,倾国之容初崭,已经是一个祸水级别的美人胚子了。可不多久后,有人不禁脱口道:“魔……道——道嫣!” 说道这个名谓之时,这里几乎几乎无人不晓,她就是九长老的女儿,道嫣! 此女是九长老的掌上明珠,且天赋异禀,修炼骨子极佳。家主曾也特意称赞过她的修炼资质为上佳!能让家主称声道赞的年轻弟子在整个门派实属不多!但若是紧紧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他在众年轻弟子之中却有一种令人听为之畏惧的尊称:魔女。 观望之中的一些人眼神甚至有些闪躲,身子慢慢混进人群中,好像不想她看到自己一样。魔女这个称谓并不是白来的,这位大小姐对现在这片广场观望之中却想躲闪的人的行为,可以说是“发指”。 这些人大多是被道嫣挑战与纠缠到怕的师兄们,现在看到她本能地想避开她。可以这样说若她看上的猎物,那肯定是逃不掉的。整片门派的众多弟子,只要与之修为相差不大的“师兄们”一定会被找上的,而大多数被挑战的弟子,若是被问起这一段记忆,他都可能不愿意回答你。总之遇到这位大小姐能避让就让开吧。 一些人甚至能感受到道嫣看向紫衣少年的目光内那滚烫的兴奋感,那是猎人一种盯住猎物的快感。 他们只能心中默默说道:“少年,不管为何她找上你的,总之,算你的不幸吧!呵呵”只是他们的嘴角还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紫衣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左右,白皙瘦弱,身子骨看上去很是薄弱,正紧皱眉头看向距他不算太近的年轻少女。 紫宁很是莫名其妙。这个他完全没有交集的年轻少女,为何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不向攻袭自己,寻自己的麻烦呢? 他虽已在万越峰之中半年了,但几乎都在家主的洞府那边修炼的,他也只是半个月之前因自己提出要求,想要与外围弟子的屋舍接临才移至他处,那时才与林山、横所认识的。但是与门中的其他大多数人都没有交集,更没有见过这位陌生的女子。 “你——”紫宁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正欲问出之时,却被她出言打断了。 一身粉红色之衣的道嫣带着一丝笑意,对着紫宁慢慢道“你不错!”其声音十分悦耳,像百灵鸟儿的歌声一样美妙。 “我听闻我爹说过,你的境界已经达至筑基期,是否?” 紫宁听完她的话语之时,他的眉头再次紧蹙。他的修为也是自梦炼界返回门中之后才突破的,在门中应该还是没有谁知晓的。 他盯着少女那充满战意的乌黑眸子,他很不懂是谁告诉她自己的修为之事。 修炼之初,家主曾亲口告诉他,修炼之境分为几步,凝丹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至于后面还有几个境界等你修炼至元婴之期时,我会将我所知的所有相告之。境界之层,唯有比你高上一个大阶层以及之上的修真着才能真正探测清你的修为。就好比筑基期修士散出神识便能够清晰看清凝丹期之人的具体境界,结丹期能够看穿筑基期间一样。但若是同一境界之人是无法看清对方的具体之境,只能模糊视之,至于低境界想要探清高阶修士的修为则几乎不可能,除非有某些例外…… 自己最近几天,并未与门中长老会之内的任何长老亲身靠近,那门中应该不会有谁能够清楚地知晓的吧。就连似乎刚刚回峰的家主都只是才发觉吧。那她又是怎么知晓的呢? “她说她爹将自己的修为之事讲予他听的,那么她爹又会是谁呢?”紫宁的神色很是阴沉,对于这个无故窜出来与之挑衅的少女可没什么好印象,虽然她的确很是美丽,但似乎对于紫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道嫣见紫宁久久不回答她的话语,秀眉微蹙,嘴巴嘟起,嚷嚷道“喂,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你的修为是不是达到了筑基啊,啊?” 说完,她还将双手插在两侧之腰上,这样腰肢却显得更加柔美了。这样的举动,再配上她的表情,就像别人抢了她的宝贝,而她在独自一人生闷气一般。不过这个样子看上去更像她的本性。 在场的人脑子一阵短路,这,这什么情况啊。刚才还那么霸道迫人的气势转眼间化作如此状态。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大多数人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也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小姐,天之骄女,被众人捧在手心,偶尔任任性也是应该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小姐你也要分分场合,行吗?对此他们真的只能苦笑不已了。 对于粉红色之衣的道嫣突然间的改变,紫宁一时愕然了,真的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模子在这片刻间完美转变在同一个女孩的身上。待他反应出来过来,紫宁一下子窜出满脑门的黑线。 不过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在门中几乎不与女孩子接触,就是在村子里也并不怎么敢与其他女孩子聊天,谈论着一些他们喜欢的事物。只是如今……想到这里,紫宁的眼眸一阵黯淡。 他看着少女如今近乎撒娇的模样,不由地想起了妹妹,若是现在妹妹还在他的身边,可能会一起过着近乎流离的生活。可至少他能看见妹妹的天真的模样与她快乐的笑容…… 看着道嫣,紫宁不想真的与之计较。现在的他已不想知道为何她会知晓他的境界,还有诸多疑问。 “道……道嫣,是吧,你若没有什么事,请让开,不要拦住我的去路,你我并不相识,不需要如此。”他听见了人群之中有人曾惊声开口说出道嫣两字,这应该是她的名字吧,遂开口淡淡道。 说完,紫宁自顾自地自原地走向一条偏离道嫣的方向。 道嫣见紫宁似乎想要离开这里,神色一肃,原先一个满是少女心性的模样消失地干干净净。一个闪身,纵身跃近了已向另一个方向踏出脚步的紫宁的身边,距他只有一步之遥。 广场之上围之观望的众人实在想不明白如此鲜明不同性格怎么能如此完美表现在同一个少女身上。但令他们近乎骇然的是她到底是何如做到在此广场之上,能够做到如此距离内近乎几息之间跨越到来。 若是运用灵力,在场的人很多人都能做到的。若说并不是灵气使然,恐怕都没几人会相信的。但是她是怎样办到的应该很多人都想知晓的。 此时的紫宁察觉道斜方向疾驰冲来一个身影,心中一股莫名地戾气大起,眼眸深处射出一道寒芒,微微侧身,躲过她的攻击。 交叉让开的瞬间,她刚好看到了紫宁的眼眸。那种眸子透露出一种冰冷,那似乎是一种能冰彻一切的眸光,在他的眸子里仿若看不到色彩一般。 道嫣不禁一惊,可下一瞬间在望去时她又感觉不到了。不过她的嘴角却蔓出一丝笑意,向着他再去全力攻去。 若是你问曾与之战过的她其他的师兄们,只怕你要遭到鄙夷的。魔女的称谓岂是那么好拿的,若不名不符实,那些见到她就怕的师兄们,就是真正的胆小鬼了。她得之称谓一个原因也足以,只因她战斗之时有另外一个惯称“疯魔”。与她相战,唯有一人能够站立,非如此,她绝不罢休! 在道嫣下一次攻击来临之际,紫宁紧握双拳,左拳狠狠地迎击向她的几近全力的右拳。在碰击的那一瞬间,“咚”地随之应声而起, 响起在这个人海越来越繁密的广场。 在众人紧紧盯住的眸光中,这一次两人再分开时,道嫣独自向后滞退了近乎三十米,她的嘴角竟然又一丝血迹蔓出。 道嫣此刻的体内觉得气血翻腾,在刚才与紫宁的碰击中,她真正感觉到手掌似是撞在一座十分坚硬的山壁上,手掌很是疼痛,像是要碎骨一般难受。 她有些震惊地望着依旧紫宁立于距离她不远的原来之地。她不理解为何爹几乎对于他避口不谈,只是一味叫她不要招惹他,现在的她至少有些懂了。 第五十六章 修魔者 道嫣看着自己自指尖滑落下来的几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这片广场的地面上。她能感受到从右肩膀处传来的些许的疼痛,还有从胳膊上方沿着皮肤缓缓淌落下的血滴。 她望着不远之处正漠然相视的紫宁,眼神之中少了一分战意,多了一些自然,嘴角亦流露出一种笑意。远远看去,甚至还有一丝妩媚的意味,慢慢站起身来,不过却未对伤口之处做任何处理,任由右手的指尖之处依旧流淌而下些微血液。 这片广场之上的曾有幸与之相战部分人群,见到她如此之性,心里“咯噔”一下,暗呼一声“坏了,她又来了!” 不过他们没有谁敢在这时开口,生怕她将目光转移道自己的身上。只是他们几乎所有的人的身子皆有些颤抖,又往人群深处靠近了一些。 在他们的记忆中,若你接受了她的挑战,如果只是被她打败的话,那倒也什么,最多是打不过这个修行时间不长,天纵之资的同门师妹,丢些面子而已。 她虽有时无理取闹,但也是有一些分寸之人,可他们曾见过她如今这个神情——浅浅的笑容,恬静的的神色望着与之对战的魏师兄。其结果就是将当时比之高三个小境界的魏师兄手臂,腿骨几乎废掉了,胸骨都有碎裂的痕迹。 若不是他们其中与之境界相当的师兄们见势不对,及其出手将她制止下来,才免遭一场灾难降生。经过九长老救治,魏师兄的身体虽说最后并无大碍,但足足在床榻之上躺了几个月。 事后,她也曾去魏师兄那边道歉,并解释道:“我感觉当时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像是要燃烧起来了,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根本停不下来……对不起啊,魏师兄!”…… 他们知道她恐怕这一次又要闯祸了,现在的她的修为他们已经无法看得清了,也就是说明他们已经没有能力阻止她了。 紫衣少年的境界他们也无法具体得知,像是在凝丹期,又好像不是。但这不代表他的战力一定会比道嫣高,不管是谁更为强大,再等下去,结果只怕都不会是他们所希望的了。 在这片广场之上是有境界与之相平或比她要高阶的门派师兄,不过他们可能没有与道嫣亲密接触过,或许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待他们反应过来,也许就来不及了。 待他们再次伸出头颅,想要观望道嫣有何举动?不过,道嫣依旧静静立与原地,望着紫衣少年。这一次他们却瞥见了让他们更为震撼之事。她的右臂衣袖印出了一丝血迹,手指尖还滴落着一些血迹。也就是说可能紫衣少年的境界还高于道嫣,不过……他们感觉这一次的事件可能要大了。 看着紫衣少年与道嫣遥遥相望,他们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气氛。人群之中正慢慢移动的他们,终于有人神色一正,在众人之中穿梭,向着这片广场的某一个出口急急奔跑而去。 此时的紫宁心中的情绪却也如翻江倒海剧烈,却并不是刚才与粉红色女子那一拳相触碰所导致的。他只是觉得内心深处有一股无名之火想要涌出,想要充斥他每一寸血肉,想要发泄出来。 紫宁本不想与她动手,但她未曾听取他的意见而选择来招惹他。在她动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心底莫名的那股戾气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无法克制地冲脱了出来。 他望着已站起身来且面带笑意紧紧盯着他的道嫣,其右臂竟有丝丝鲜艳的红色印在了粉红之色的袖子上,手指指尖处缓缓淌落着几滴鲜血。 她受伤了!他本无意这样,这本可以避免的。只是现在的他觉得他已无力思考这些了,他竟感觉有些停不下来了。紫宁能清晰地感受到心中那种欲望,一种令人怒吼而想要极力发泄出心中那股近乎疯狂的戾气的欲望。 纵观他自修炼初始至现在不过半年时光,但在最近短短半个月之内,他已有好几次差点入魔,就好像有人一直在唤醒他心底的魔性一样。 那几次若不是机缘巧合,无意间遇见林山与认识横,借力打破魔障,或许现在的他已被内心的魔念吞噬了,可能再也找不回他自己了。他很不明白如今的他为何变成如此,只是他并不是想要如此,那不是他! 若真的有一天,他再也无法守护内心的还存有光亮之处,可能就是他彻底迷失自己的那一刻。 他已明白就凭现在的他一人是绝对无法克服这种魔怔的,也许是时候该去寻求万天涯解开自己现时的困惑与麻烦了。 入魔之事他也曾听闻万天涯粗略解释过,入魔在整个修真界于修魔者身上体现的更多点,修魔者也是修仙界的一部分修真之人。他们讲究随心所欲,放纵不羁。大多修魔者所修炼的攻法皆是阴毒无比,行事更是乖张孤僻。 其修炼之道以选择捷径为主,何种方式快捷,他们就向那个方向看齐,甚至不惜涂炭生灵,血流十方。初始之时,他们在修炼之途是比正常汲取天地灵气的修道之人快速,功法威力远大于我们。 但是他们在后期的修行却是千难万难,而且修魔之道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若一个修魔者修行魔功杀戮积累到一定程度,曾戮于他手中之人临前死所产生的或恐惧或痛苦或怨恨之类的负面情绪汇聚他的心中。 想要完成结丹期至元婴境界的完美跨越之时,必将承受自己内心的考验。也就是心境的提升。到那时,所谓修魔之道前期所带来的快感与快捷之速,此时便会统统地还给你,让你一点一点体验心境给你的考验,这样说吧,或者说是折磨更为贴切一点…… 大多数人在这一关过不去,入魔也就在那时体现出来的,不过入魔之人所有的后果是不同的。承受不住内心深处属于他人的能够令人发狂的负面情绪,或属于自己放任不羁,最终却无法收回的阴暗心绪角落。 自那一刻而甘愿沉沦,不愿醒来,此后,或忘记一切,再也经受不起一点刺激,变得痴痴呆呆,从此浑浑噩噩度完一生。此种结局虽比他快意的前半生凄惨一些,但却几乎也是最好的一类了。 亦有人沉沦其中,想要继续享受杀戮的快感,最终也只记得杀戮一事,他之后的所有便是斩尽眼前的一切,直至死亡…… 因修魔者大多嗜血,残忍而无理,当他们杀性大起,有时连世俗间的凡人都不会放过。所以修魔者的声誉在修真界一直不是很好,可以说臭名远召。 家主曾自嘲着说道:“若是有一些修魔者,被自诩为正义之道的修真者遇到时,不论他是否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必定会举义聚齐而灭之……不过,宁儿,你要记得,修真之界自古以来皆以强者为尊!唯有强者才能改变规则,甚至可以重立规则!”…… 紫宁此时努力压制着那股冲动,尝试着不去看似乎同样有些不太对头的粉红之衣的女子双眸,转身想要离去。 对于他身体之上的入魔之怔,他实在找不到原因。他的修炼之法皆是家主交予他的,几乎不可能出问题。不管为何魔怔会出现于他的身体之上,还有……不过现在的他最好先压制住此刻心中的躁动,待它安定下来,再去寻家主了。 “等——一——下!”就在紫宁转身踏出第一步之时,一道异常柔和的声音自,这片依旧沉浸在震惊原先状况的人群广场中响起。 众人皆望向已开口的道嫣,可是她似乎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接下来的话语,将众人真正地震得哑口无言了。 “刚才不够尽兴,现在,想不想与我真正地战一次!就在羽困台!”其神色很是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一般。 说完并不等紫宁回应,道嫣便独自一人漫步走向这片广场中央之处的那座石台边缘。 本很努力地压抑着体内那份冲动,也不想要理她的紫宁,在听到“羽困台”三个词之后,实在无法再无动于衷了。只能缓缓放弃压制那份冲动,那股躁动,转而尽量保持平静,再次转身与粉红色之衣的少女走在同一个方向上,走向同一个地点——羽困台。 紫宁能够感受到那种放纵,马已脱缰在草原之地极力奔跑的愉悦之感。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先行放任于一边,携战心全力进行属于他的第一战,在这个门派所有弟子面前的第一战,在家主与所有长老眼中的第一战。 希望她不会因她的选择而后悔,而他也不会做出什么错事,能够还能拥有一丝挽回的机会吧。 既然这一切无法避免,那就战吧!带着我的内心快要狂暴的呐喊而战,为了你们而战!战出一场属于你们与我一起的光荣。 五十七章 羽困台 紫宁目光灼烈地望着周身以九块青色玉石环绕的中央石台之上,他的身躯此时竟然有些颤抖,心脏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对心中的他们坚定承诺所触动,还是由于魔怔无法抑制而被释放的近乎愉悦的疯狂所侵入。 一身粉红之色的道嫣此刻徐徐走向那座石台,她的嘴角依旧带有微笑,很是平静的神色之中,本淡然的眼眸之中却渐渐涌出一股似要燃烧的战意。 本围在他们周围却靠近中央大道的人群,见道嫣与紫衣少年转身向这迈步,皆急急忙忙四散而开。 而滞留在这片广场上想要观望的门派弟子,大多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正在接近石台的道嫣与紫衣少年,望着他们竟一时间久久无语。 “哎,你看见没有?他们俩是不是要进羽困台!”不知何时,其中有人开头起句,议论了起来。 一个长相很是普通,体形瘦弱身穿灰衣却靠近内圈的外门弟子,有些木然地捅了旁边的一人,小声说道:“兄弟,我们是不是眼花了,这羽困台非死仇之人是不会进的!他们疯了吧!” 他旁边的那个人显得到现在有些反应不过来,很久才回道:“额——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人有些苦着脸望着同伴。 门中长辈教诲,进羽困台决战者,若两人之战,唯有一人能活者走出来,无论你愿意与否! 这座石台有一点与其外不同的地方,那片广场之上笼罩了一个阵法将你们的修为压至于体内,不能动用一丝灵力,但羽困台之内却可以稍微解除这种压制。 因为入羽困台之内的修士的境界最多会恢复成结丹期顶峰的境界,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行,只能被压制,无法突破那层禁锢。若是结丹期之下修为的修者则不必担忧如此诡异禁锢。 甚至羽困台之内的灵力比之外界要浓厚地太多,若有人在其内修炼的话,效果更佳。但其有一个限制,无论其内存有几人,哪怕就是只剩下一人,三天之后的那一息开始,石台之内所存在的台灵便自主苏醒,会将你等全都抹去,让你们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切记,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进羽困台!因为进入其内,就等于踏入死门! ”道嫣与紫衣少年有如何大的深仇大恨吗?非要如此才肯罢休吗?她为九长老的唯一女儿,若是她出事了,恐怕九老是不可能放过那个紫衣少年的!无论那个少年是谁的弟子。 “但若是道嫣赢了,就怕那个紫衣少年又是那个长老的亲传弟子?能被道嫣这个魔女看得上眼的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哎,不过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他有些眼熟……”有人看着缓缓走向中央方向的羽困台之上紫衣少年,突然间觉得他有点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个无解的局,道嫣真的疯了吧,那个紫衣少年倒霉了,遭受这无妄之灾,遇上这个女疯子!不过那个少年也太傻了,为何要答应她呢?脑子坏了吧……” 也有人对道嫣与紫衣少年的行为实在是不理解,口中不断嘟囔着,不过声音不是太高。 “不过你们知道吗?这座石台于我们门派可是一件至宝呢!” “哎,你说说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还是至宝?我怎么看,它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石质所砌成啊!要说特别——好像也只有竖立在石台之外的九块青色玉石有些奇怪吧,嗯?” “再说,就算是门派的至宝,不会如此摆于人前,这不是招人觊觎吗?你们说呢?” 另一边几位同为内门正在谈论的白衣弟子,有些愕然转头看向刚才开口的人。不过当他们看到正满脸疑惑注视着他们的人竟然是身穿灰衣的外门弟子,脸色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随之轻撇了他几眼,便不再理会于他。再次一起谈论起关于石台的话题。 那位灰衣弟子见他们未曾理睬自己,于是靠近了一些想要了解石台的“秘密”。而那几位白衣弟子见这位外门的灰衣弟子竟然主动靠近过来了,他们感觉这个师弟可能入门没多久吧,还不知道规矩吧。 这事若放到平时,必定会将之轰出去,只是现在的他们并没有这个闲情,朝他这边狠狠地瞪一眼,便不再管他了。 他一开始是被吓着了,退后了一些,可是见他们后来也没继续再对自己凶狠,再次尝试地靠了上去。 几人之中中间处明显为核心的白衣之人神色有些谦虚地,对着旁边几位侧耳倾听的白衣弟子说道: “得师尊之允,曾有幸观过门中古籍的残页记载部分石台之事的。”只是那有些谦虚的面容中瞳孔内却有一丝傲慢透露出来。 祖师爷在此落派之初,不久后便在这座山峰之上就发现这片地域的不平常,每逢清晨朝阳初升之时,这块地域总会莫名地散出一些青色光芒,只是非常微弱,夕阳西降之际,无故生出一些红霞笼罩在这片区域很小的范围内。而若非师爷已移派于此,连续几天都能感受到这种变化,恐怕他也不会太在意的。 不多天后,他与门中其他长老来到此处,只望见这座石台本存于这片地域的中央之处,石台之外,存有九块青色玉石绕环在其四周之内。而其他之物连一些能够生长于恶劣环境下的植被都未曾发现一些。 他们曾自主靠近那座石台,就在踏进了石台十米内之时,众人却发现自身的灵气有一丝禁锢的迹象。他们一时皱眉,仍继续走向前去,再次踏出一步,发现自己的修为一瞬间几乎被压制了整整一层,几乎皆惊讶出声。 大长老平淡开口道:“继续!”他们只能忍着几乎不曾出现在他们身上的诡异压制继续前行。 再次走了五步,终于有人承受不了,有些惊恐地开口道:“家主,大长老,我的修为似乎被生生地压制了六层,现在只剩下大约四层修为之力了!”其他长老见这人开口,皆言称是,全都看向家主与大长老的方向,希望能得到解答,消除内心近乎恐惧的感觉。 这时大长老叶风也沉默了,眉头紧蹙,不知是连他都感觉到一丝这种诡异的压制了,还是为他们所说的诡异感觉所烦恼。 此刻一直沉默的家主平静地开口道:“你们所述之言,其中感觉,我已了解了。只要你等离开石台十米之外,皆可以恢复修为!现在若是不想继续的,我允许他离开!”随之继续迈步向石台走去。 一众长老看着家主向前走去的身影,一些人面露苦涩地慢慢退开了石台十米之内,还有些人面露大无畏之色随着家主向前走去,只是脸颊之上已滴落出一些冷汗,亦有些人很是平静地跟随在家主之后。本微微皱眉的大长老听到家主的回应,此刻竟然面露一丝笑容,踏步前行。 再次踏前四步时,祖师爷身后几乎所有长老有些颤抖地开口道:“家主,我等实在承受不住,先行出去了,请家主恕罪!”不过前方的祖师爷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语,抬起脚步左脚踏上了石台之上。 后面的众人见家主并没有回应,且一脚踏上了石台之上。心中的恐惧挥之不去,不得已,只能抱拳低首再次告罪,急急后退,退出这块石台十米之外,与先前早已出来的长老并站一起。 第五十八章 隐名长老 随之他们互视几眼,竟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再次望向前方,石台下方只剩三人,也许不该这么说,毕竟家主已有一足踏上了石台。家主后方还存有两人,一人为当代大长老,一人竟然是…… “这个名字本来应该是有的,当初应该是写上去了。但是不知为何,我曾经观摩此古籍之时,那处本撰写本门那位强大的长老名谓之地竟然莫名其妙地少掉了,其实应该是……像是被……被撕掉了,缺口残缺不齐的,只是……” 四周围听之人正颇为享受地倾听,站于他们中央之处脸庞之上携着丝丝兴奋地白衣弟子,讲诉着这个令他自傲的古籍所存的事迹之时,这一刻,其面庞之上露出一丝疑惑,仿佛对此事也不甚理解。 不过只是一瞬之间,他的脸庞之上又重新展露了一丝笑意,继续讲诉着他能赖以自得的资本。 周围之中的一些人只是微微仰起头,看了他几眼,却无人开口,随之又埋下了头颅。 ——已退出石台十米之外的所有长老们皆异常震惊地望着那第三人,有些长老的嘴巴微张,不禁出声道:“是他!”口气之中难掩那种有些难以置信之感。 有一两人低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其他人看向位于那大长老之后的第三人,目光十分复杂,竟有一股落寞与无奈流露出来。他们再次望向脚步已有一丝移动迹象的家主,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几息之后所有人目光呈现出一种坚定,竟随之分散开来,手中掐诀,成八卦之势成防护之态。仿若是不甘落后,尽力做着连他们自己认为应为之事。 其内立于家主之后的大长老感觉到石台十米之外似乎有一丝灵力正在慢慢渗透进来,他不禁诧异地望向后方,却发现身后很是靠近自己的只有一人,再就是目之所及之处竟一人皆无。 叶风大长老望见身后的那一人之时,脸庞之上亦露出了一丝讶色,不过一瞬即逝。而在他之后,石台后方竟一人都不可见。 其转过身躯,沉思少许,口中喃喃道:“石台十米之内竟自成一番天地,不仅逐步禁锢自身灵力,更是阻绝内部透视外界之景,就是不知于石台之外能否看清其内之景?”他自身所存的修为之力几乎只有三层可以施展了。 眉头紧锁的大长老目光凝重地望着前方正尝试迈进石台之内的家主身影,不再言语,只是左手缓缓地握紧了起来。 一身青袍的家主一路走来时,眸光一直很平淡,但于快要站立石台之上时再也无法如此。其神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眸光很是冷漠,只是无一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下一瞬间,大长老的目光暴涨了起来,面容之上竟然浮现一丝笑意。只因前方的家主另一足已完全踏上了石台之上。 可就在此时,石台的中心之处突然散出一抹青光,那站于石台之下的大长老却似从那抹青光中感觉到了一股柔和之力。 叶风大长老心中却莫名出现一股不安感,神色瞬间凝重起来,正待做出什么举动之际,刹那间那细如毛针的青光之柱仿若能捅破天空一般,瞬息之间冲宵直上。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蔓延至整座石台之内,连刚踏入石台的家主也被笼罩于其中。 而大长老与依旧未曾退出石台十米范围之内的另一位长老于这一刻被青光之柱散发出的柔和之力直接被推出很远,几乎都要被逼出石台十米之内所形成的域场之外了。 于早已退出石台十米之外,齐心合力所形成的防守之势的长老们颇为惊讶地看见大长老与另一长老无故后退了接近了九步,还在停下之刻两人竟然都在喘息着!但期间为何大长老与另一人要后退,他们是一丝都不知晓。 只因他们已经退出了石台所生的诡异地域之内,就再也无法感受到其内的种种变化,但于范围之外可以看到其内之人的所有举动与行为。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到笼罩石台之上庞大的青色冲天光柱,若看到,就不知他们能否如此淡定了。 此刻的他们虽很震惊,但却无法多加关注大长老等的举动了,他们能做的,只是集中神念,专注于法阵之中,为已登上石台之上的家主多尽一分力! 此刻有些疲累不堪地大长老看向已被青芒完全笼罩的石台,眼眸之中的震撼不言而喻,且眸光深处竟有一丝恐惧蔓延而出,仿若连他都不能理解这些。 不经意间大长老竟瞥见旁边还有一人,是他!竟然还未被那抹青光直接扫出这片地域,且几乎与他站于同一条水平线上…… 大长老有些无法置信地望着,脸色同样疲惫却凝神望向青色石台的方向的他,一时间竟有些语默。好久后才轻叹一声,苦笑着不再看向他,再次望向家主之处。 已被青芒完全笼罩的原本家主站立于石台之处竟然出现一丝红色之光,那抹红芒仿若一种夕阳西下时所残留的红霞之色,十分耀眼,且令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祥和。只是于漫天的青芒中显化而出,却有有一丝与之不谐的感觉。 那抹红芒开始慢慢扩大,不过十几息之后,呈现红芒之处竟勾勒出仿若人体的轮廓之形。 渐渐地,被覆盖在家主原地身形之上的红色之芒缓缓扩散至其形四周之外,一身青袍的家主身影于此缓缓出现在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大长老与另一位长老眼眸之中。 几息后,大长老眸光多了一些喜意,神色稍微放松。望向家主的身影,只是其于刚才踏上石台之上时一般,依旧背对着他等。 “给我开!”一声霸道无边地大喝声于此时石台之上,青袍无风自舞的家主口中传出,扩散四方。进入本面色稍有缓解却毫无准备的大长老叶风与另一位长老的耳内。 大长老突然都有一种连灵魂都要震出体内的错觉。他张目望向石台,看见家主仰天而望,单臂成握拳之势。家主四周之侧的红芒却如一开始这座石台中心出现青芒一般,几乎瞬间凝聚,不过是以家主这个人为中心,顺沿着他的手臂涌流而上。 几乎占据了石台之地抵达天际所占全部空间的青光,此刻竟无法那细如发丝的红芒分毫,任由它切割开青色之芒冲天直上。他们仰头而望,那抹红芒仿若已达至天际一般,看不见尽头。 在外界之中的众多长老眼中的是,当家主完全踏上石台之上后,已久久未曾动弹。家主在石台之上突然间做出了仰头而望,左臂直指蔚蓝一片的无边天际的姿势。他们实在搞不懂家主其中的意味,但此刻他们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 整整三日后的正午,烈日最强之际,在大长老与还存留的长老担忧地目光下,石台之上那本漫天的青芒与此刻占据了半边天的恐怖红芒突然间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征兆! 在一刻,什么都几乎不再存在的诡异石台上,家主的身形终于开始颤抖起来了,似乎终于坚持不住了一般,背对着众人的身影前倾了下来。 看到此幕之时,本还疑惑石台所发生之事的叶风无法再去管什么未知的危险了,直接奔跑着向前冲去。而在石台十米之外的众位长老也很是着急,但却不敢以身试法,只能干巴巴地在其外磨蹭着。 但可能连他们都未曾注意到,还存留在石台十米范围之内的另一位长老嘴角边蔓出一丝笑容,但一瞬即逝。但却不曾前行至石台之上快要跌倒的家主身边,而后退了一步,走出了那片地域之内。 第五十九章 欺辱 眼眸之中尽透焦愁的叶风大长老急冲冲向石台冲去之时,不知为何,前冲之际大长老突然间感觉到抬脚的瞬间,一股如深陷泥潭的阻力感想要渗透进他的双足。 这一刻短短的十步之远,却令他真的有些有心无力。于石台十米之外的众位长老见到大长老面额之上汗滴直流,步伐及其缓慢,甚至连普通之人正常行走的速度都没有。 他们面容之中满是疑惑,遥望石台之上正于前倾的家主。不过几息间,年纪于他们中最高的一个长老口中传出一声轻呼:“糟了!” 其他本望向快要倒地家主方向的长老齐齐看向他,那位头发与胡须皆已溢满白意的老者面露惊容,喃喃道:“那片诡异地域一定发生新的变数了!” 其他之人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一位性情较急的长老对着老者大吼道:“二哥,你快点想想办法吧。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状况,原来看到家主与大长老等举动虽诡异,但并无不妥。但此刻家主却无缘无故跌倒!我们却什么情况都不知晓,这该如何是好啊?” 老者眉心紧锁,愁容满面。他看向三天来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维持法阵的长老们,自他们的苍白脸庞之上能看出他们已真的疲累不堪,无力继续了。他未曾继续言语,转身默默看向家主。其已有些浑浊的眼眸之中仿若能释放一丝光芒传至家主身边一般。 众人看向一身青袍的家主即将无力摔倒在石台之上的叶风大长老,竟然从他的眸光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之意。他们不禁苦笑一下,叹息一声。 已有一些人不忍看向石台之上的家主了,他们知道这石台十步之内所形成的诡异地域,必然以石台为主体,所布置完成的。若此物是有主之物,那它之主必定修为远远超越他等,只是不知于家主所比,孰强孰弱!不过,以目前状况来看,恐怕那类修者已不属于他们所能知晓之人了。 如今却不知为何家主如力尽般快要倒下,只怕这并不是好事啊,谁都不知家主会如何啊!若家主真的因这诡异石台一蹶不振,我们该如何,这万越峰又该何如啊!若是无主之物,为天生神物,那只会更加诡异莫测…… “快看!家……家主!”眼眸之中本满含无奈之色神态萎靡望向家主的长老,脸庞之上一瞬间像焕发精神扫尽疲劳般布满了笑容,突然间惊叫道。 众人皆急急看向家主所处之位,像落水之人抓住了一缕救命植草般,他们希望这植草能够承载他们最后的期望,承载他们所有的希望不去落空。 整个身躯似乎已贴在石台的地面之上的青袍家主,其躯体竟然在颤动,缓缓地抬高,虽缓慢但坚定。 此刻本在奋力前奔着的叶风大长老已止住步伐,其眼眶竟有一丝湿意溢出。他看着已直立起身的青袍家主,其身体虽还颤颤巍巍但其双足不曾再次移动一步,突然大笑起来。只是几乎没有人可以听到,也没有几人知晓这声大笑所代表的意义。 那位石台外界曾发言点出内部有大变数的老者此时脸庞上亦露出一丝笑容。就在众人为家主无事而欣喜之时,却几乎无人可以看到,站于石台之上一身青袍的家主仰头而望,口中喃喃道:“石,我做到了!你该兑现诺言了!” 一片蔚蓝之色的天际上突然飘下一块很是细小的蓝色之物,缓缓落在他的手中,可是却几乎无一人看到,包括还在石台十米范围之内的大长老都未曾亲眼看到这一幕。 只是在此物落于他的掌心之内时,在其外的众长老之中有一位很是普通的中年人嘴角蔓出一丝笑意,却是一瞬即逝,没一人察觉。 家主看着手心内的蓝色碎片,其形为三角之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握紧手掌。 他的脸色一阵平静,转身走下石台之际,身体已不再摇晃了。他看着离他不过八步左右的大长老,他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开怀,如大长老刚才一般,随之快步走向叶风。 叶风大长老亦大笑着想要快速行前,却再次出现凡人那种如深陷泥潭难以前行的感触。他只能等待着家主主动过来拥抱自己,他能做的只是张开双臂! “嘭”很是巨大的声响传向四方,两人已重重地熊抱在一起,仿若好久不见的至亲般。 …… ”师兄,你还没说为何如今这个石台为何会成为我们的至宝啊?还有怎样形成的?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放于此地,不怕其他四派前来偷取吗?还有还有……” 在这片广场之上一处人群集中之地,一位白衣弟子微笑站立着中心之处。自四周之人的神色中能看出他们正在颇为享受地回忆着刚才这段精彩事迹。却有一个及其不协调的嚷嚷声横插其间,一瞬间传入他们的耳内。 一些人顿时火大了,怒骂道:“你是谁啊,不想听就滚到一边去,别来妨碍我们享受十年都未必能听闻的门中轶事。你到底想干吗?” “问问问,你问个什么呀,要是曾师兄高兴会讲给我等听听的,倒是你,你是不是话篓子啊,那么多的废话,万一,你把师兄惹不高心了,不继续讲予我等听闻了。我们是不是还要跟着你受罪啊?哎,你是不是找死啊?” “要死死一边去,别待在这里,你……”终于有人注意到那是刚才大声开口破坏气氛的人竟然身穿灰衣。 四周之内很多的白衣弟子皆投来异样的目光,那位白衣人海之中的灰衣弟子突然觉得有点紧张,突然觉得这片白好刺眼!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不想再抬起一般,仿若是他真的做错了一般。 “哟,你……你是外门弟子!呵呵,有意思啊!”靠近灰衣弟子的其中一人轻轻推了推他,令他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胆子不小啊,你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想到我们内门弟子这撒野啊?”出言之人的语气越发变重,甚至还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与我等对话!啊,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很神气吗!”他们之中越发过分了,周围不少人再次靠近灰衣弟子。 本就有些手足无措的灰衣弟子在被四周之人再次接近时,突然觉着这里好拥挤,压抑着他几乎要喘息不过来了。他的双脚不自觉地来回摆动,似乎想要远离他们,远离这里。 “哟,这位一开始就敢与我等站于一起的仁兄,现在却想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啊?”有人见到灰衣弟子的举动,已猜测到他的想法,于是出言挖苦道。 听见此句话语的灰衣弟子更加感到不安了,此刻移动的脚步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突然间,一声刺耳的大笑声传入他的耳内,随之很多人都大笑了起来,不加掩饰地大笑起来了。更有甚者,就站于他的面前,捧腹大笑。 这一刻,这位一身灰衣的弟子,其脑海竟然出现一瞬的空白,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全身突然觉得很冷,有种发寒的感觉。 他无法控制地后退起来,而他身后的白衣弟子似乎想要戏耍他一般,不断地闪让,就是不让他停滞在可靠近的点。他不知道后退了多少步,就这样一直倒退着。 “嘭”一声,他终于感觉那个真实的点,可以停顿的点。面容之上本涌上一丝笑意的他转身之后,其脸庞却一下苍白了一些。 第六十章 哭音 不知不觉间,他已来至这片人群的中央之处,与一位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相对望。四周之人并未再围靠上来,却立于不远处斜眼而视。 灰衣弟子见到那位白衣少年的嘴角轻撇了一下,他不知晓这少年为何轻笑,但是他能感觉到心中有一丝不安涌出。 他已有些不敢再看白衣少年的面容,脸庞呈现苍白之色的灰衣弟子将头再次低了下去,心中突然莫名地浮现出一丝委屈,此刻却无法向谁诉说。 “你叫什么名字?”站于灰衣弟子面前的白衣少年轻声问道。 “啊……啊?曾师兄,你在问……问我吗?”灰衣弟子闻言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有些发愣,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在其四周围的一些白衣弟子笑得更厉害了,他们见到灰衣弟子懦弱不堪的摸样,觉得很好笑,更是不时讲诉着一些难听的话语。且没有停止的趋向,似乎这样戏耍灰衣弟子令他们感觉很是好玩一般。 他将头颅埋地更低了,不敢再说话。 “喂,曾师兄问你话呢,新雏!”中心处白衣弟子正后方有人带着玩笑之意怒喝道。 “我……我,我叫,叫……”当怒斥之音传入他的脑海之内,他本就混乱的思绪如被巨钟的惊鸣震入其中,更加接临崩溃的边缘,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替那位白衣的曾师兄重新发问同为白衣的内门弟子听到灰衣弟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其冷哼一声,旋即吆喝道:“各位师弟们,这位新来的外门弟子不知道我们门派的部分规则,谁去替曾师兄教教他如何敬重师兄,以及在何种场合说何种话语做何种事?” 说完之后,第一个走上前去。四周中有些人的脸色稍变,眸光不断闪烁,但还是有人闻言跟了上去。 那位灰衣弟子自刚才与对面的白衣弟子相对,思绪便有些不受控制,现在更是处于极度慌乱状态。他一点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茫然地望着即将到来面露煞色的白衣弟子人群。 而独立于地域中心之处的白衣弟子依旧面色漠然地站于原地,什么话语都未曾再言诉。只是在第一个人推动灰衣弟子的身形,并将之推后了几步之时,他的嘴角蔓出一丝笑容,看上去竟然还有一丝诡异的意味,好不舒服。 “啊!呜呜呜……”在灰衣弟子被人动手推动的瞬间,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来自心底的畏惧,有一种莫名的伤心正在触及心间,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这一刻这一声哭泣蔓延至整个广场之中,传入每一人的耳内。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顿时惊愕,“怎么大的人了,为何像个孩子一般哭得怎么大声!”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道哭音像是自然而然流入了自己内心深处之中,心中似乎有一最为柔软之处被触动。 本还存有一丝嘲笑之意的部分之人正准备开口言语,可不知为何,突然闭口不言。这片广场的人群一时竟寂然下来,无几人再次开口,独留那种似能沁人肺腑的哭因袅袅环绕众人的耳边。 听着它,越是用心感受,心便疼地慌! 仿若心中最深处曾经最痛苦,也是最无法承受,亦是最不愿意表达出来的伤痕被人生生刨开了,重现自己的思绪之海内,竟也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那种清晰,那种在肌体之上重新体验一次的痛感,令他们再次接临崩溃的界限。 本还有数人抓着灰衣弟子的衣袖,揪紧着他的胸襟,在那种哭音的影响下,都随着这位灰衣弟子的脚步,接而连三地哭泣起来。不过几息的时间,离灰衣弟子最近的所有白衣弟子竟然都仰头痛哭,仿若皆到了心伤处,再也无法抑制情绪了。 广场之上的大部分人都似乎没有抵抗之力,连站于边缘之所的弟子都几乎坚持不住,忍不住要哭出声来,只是眼角的湿意已隐约可见。 唯有几方人群能够勉强抵挡这道如魔音的哭泣之声,与零散却十分强大的几个人几乎不受影响。 距自主发出这种令人惊骇哭音的灰衣弟子不远之处,一位白衣弟子,其面色肃然,双眸充满凝重之意,且似乎其瞳孔中还携着一丝惊恐,正以若鬼魅般的速度远离那位灰衣弟子。 “这,这是什么?”他眼眸中的惊恐之色越来越浓。本来自己只是想戏耍一下他而已,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灰衣弟子的哭音竟如魔曲般摄入心魂。 令他惊恐的是那种如魔音的哭泣声似乎能够震动自己体内的那道封存之力,害得他现在要拼命镇压那股快要暴躁的松动。真是得不偿失啊,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悔意滋生。 若是现在广场之上大部分人见到他现在的速度,必定也要大惊失色,此时这位白衣弟子之速决不比刚才一身紫衣的少年与道嫣半空之中华丽的对决中慢上半分,只因同样拥有令众弟子惊骇之速。 正迈步行向羽困台的紫宁似乎都能感受到有一种悲泣隐约涌上心头,不禁停足转身观望。 哭音最清晰之地在其斜后方,一位灰衣弟子正用衣袖擦去眼角处的一丝泪水,不过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自顾自地哭泣着,看着他竟然还有一种为他心疼的感觉。 紫宁眉头微皱,环眸四望,接下来的这一幕令他更为震惊。整片广场之中几乎大部分弟子都在哭泣,伤心像是邪魅一般透进了每一人内心之中。只有少部分弟子能暂时独保其身。 离灰衣弟子尚有一段距离,且处于广场边缘,寥寥不到十人左右组成的团体。这里存有两人身穿灰衣,灵力波动只在凝丹期六层左右徘徊,其余皆为白衣,他们之中最高境界为凝丹期第十层,接近筑基期。 他们正上方头顶一把黄色古剑,平行于地散出光芒,在其直径三米之地所行成的一道淡淡黄色圆形光晕笼罩着他们周身。其中面对灰衣弟子最前方的白衣弟子面露挣扎,汗水淌落,手中掐诀,似乎光是维持这层防护对而说,他就有些承受不了一般。 他身后的其余人皆各自掐诀,好似就算有这层防护也不能完全隔绝那种魔音,只能拼命各自坚持着。 正东方离灰衣弟子也是很远之处存在着近乎三十人左右的小团体,其内皆为白衣弟子。他们虽未像另一边十人左右的团体勉强支撑,但大多数人眼眸中的惊恐是无法掩饰的。 他们或皱眉,或握拳,唯有他们前方的第一人面色还算平静,只是他的瞳孔中依旧遍布凝重之意。他的灵力波动竟已达到筑基期! 紫宁的瞳孔微缩,这是他在门派之中内门弟子中见到第一个筑基期修士。他对这个门派了解地并不多,但他始终觉得它并简单,光是家主一人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深不可测。 就算他现在已达至筑基期,上一次巧遇家主之时,其气息似乎比以前还要虚弱不少,他依旧感觉到万天涯身上的气息若深渊般难以探清。现在终于让我遇见一位正在的筑基期高手…… 他漠然的面容中嘴角边不知觉地露出一丝冷意,此刻存有马已脱缰在草原之地极力奔跑的愉悦放纵之感的心中,似乎又多了一股兴奋,一种令他鲜红的心脏似能燃烧的冲动。 嘴角蔓出一丝冷笑的紫宁还能够感受到东北之向离灰衣弟子很远之地,亦距去往主大殿边缘之地颇近的大约二、三十人团体头顶古鼎合力运用灵力苦苦支撑着。 第六十一章 惊动 紫宁散出的神识,亦扫到这片广场上,存有几处零散的相距不算很近的几人,神色凝重地望着那位哭泣的灰衣弟子。 不过他们并未如大部分人一般哭泣不成声,不过也未曾见其取其灵器用于隔绝“魔音”,灵力波动皆在凝动期顶峰与筑基期初期之间徘徊。 “有意思!”紫宁轻声喃喃道,不过其嘴角边的轻笑之意更甚了。此刻一身紫色之衣的他看上去仿若有一股邪魅之意散出,更加令人惊悚,令人不寒而栗。 距那羽困台更近的道嫣此刻秀眉微皱,凝神注视着那位灰衣少年眼眸之中流露出有一丝疑惑之意,红唇微启,用一种近乎自语的方式轻声道:“他是谁……哭音如此奇特!竟有无视防御,渗透人心之力,仿若能直击灵魂,想要穿透心底最深处一般,令人防不胜防!” 道嫣明白在场还有少数人未曾被他的哭音感染,只因其境界太低,无法对她等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哭音本身倒是没什么,只是若是在他人比斗时,被其哭音影响心绪,战力不能完全发挥,那就是很大的问题了。只是……”她以自身估计,若是一直被其这诡异的哭音影响,自己的实力至少有三层无法使用,与紫宁相战可就真的吃力了。 虽然她不惧怕紫宁,但她确实没有迈入筑基期,最多只能称为半步筑基期,这之间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她虽有不少底牌,真正与筑基期初期的修士相战,放开一搏时自认为并不差,可与紫宁相战时,他的体内却涌动着一丝连她都认为危险的波动。但她不认为自己就一定是输,邀请他进入羽困台,这就是原因之一。不酣畅淋漓地战过,谁能知道熟强熟弱! 粉红衣袍的她微微转身,眸光流转,睫毛颤动,十分俏美的脸蛋洁白无比,闪动着耀人的光泽。其龄虽只为妙佳之岁,她却有一丝成熟的异样之美呈现而出。 她虽未如依然还能略微能够抵抗的少数之人取出灵器防御己身,玉手却自行微微握紧,娇莹的身躯散出一股深红色的光晕笼罩其身。仿若一道深红的霞光披散其身,十分美丽而迷人。却有一丝霸道与压抑之意涌出,还与此时若夕阳之下散出的祥和红芒十分不协调。 “这,这……筑……筑基期的气息”或头顶古剑,或运鼎抵挡魔音,或受庇护他人之下的一部分人面对这份霸道的压抑之意,神色再次慌乱起来,失声开口道。 那份携带筑基期的气息自道嫣的体内散出,压迫而向众人,方而成了此刻成了大部分人的“催命符”。这丝霸道之意对于这丝音般的哭泣声本就只是苦苦支撑的少部分人只能是有些命苦了。 一时间又有一些人无法守护已心,顺念放声哭泣起来了。 眼神有些漠然的紫宁有些惊奇地盯着粉红之衣的道嫣,他没有过分纠结于自她之身散出的一些筑基期波动,毕竟敢于低于一个境界挑战他的,她一定有一部分把握与后手。 望着她此刻如梦如幻的身影,紫宁一时间竟然未能挪开眼眸。不过几息之后,他的脸庞之上浮现一股厌恶之意,眼眸竟有一丝痛苦略过,忽然猛地转开头颅,望向他处。 道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此时轻转若鹅毛般雪白的颈项,正好看到紫宁转动身影的最后场景。她的美眸微微闪动,深深看了一身紫意的紫宁背影几眼。 随后又看向眼泪若潺潺而流的河水般的灰衣弟子,独自再次轻轻呢喃道:“这种声音,这种哭音……是……莫非……是爹曾经提过的阔灵音吗?!” 说着说着她的神色突然有些激动,最后几个字音不觉升高了起来。令紫宁与此地其他几位还能自持的内门弟子都露出异色,自主望向道嫣。 “阔灵音!”紫宁听到这个名词,漠然的神色中意外地多了一丝凝重。他曾听闻家主模糊讲诉过关于阔灵音之事: 若说世间无情也并非不可,修道一途,若无资质,若非有缘之人不能踏上,但有缘者也未必可全部走入其内。资质上佳者如阔灵音的拥有者就是基本属于一类有缘无分者,其音如魔,如倾如诉,仿若能透彻灵魂,令人悲伤无法自拔幻! 这一类人修道天分奇佳,修炼极度快速,但其达至筑基期将要迈入结丹期时,因天地间某种因素的压制,若不能成功迈入结丹期之内必将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间!若……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毕竟阔灵音不关他的事,他也不会去管。那时的他是一个旁观者,而现在他亲眼所见,心中确实很震撼。若是那个少年如家主讲诉的那般,在达至结丹期间能够突破天地间的某一些禁锢,他未来的成就必将不可限量。 若是灰衣弟子的境界与他们相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下来这堪称奇异的进攻。 “只是为何他会在此地?若门中真有一位天生阔灵音的拥有者,不说家主,就算长老们不会无动于衷的,不会任由他自行修练,必定会将他纳入门中核心弟子之列,雪藏起来。若将来某一天,能够踏破结丹期那一关,必定能一鸣惊人的!” 紫宁的眉头微皱,心中确实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疑惑,默默自语道。 处于这片广场之中,至现在只剩三四个还能自持分散很是零散的人,他们的面色皆很是凝重,遥遥相望对方。紫宁明白从某种意义来说,站在这里屹立不倒的几人,可以算是这个门派中少年弟子中最前列的强者之一了。 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刚才那般轻松,只因那位灰衣少年哭泣地更加厉害了,魔音之效更为恐怖了。令他们都有些不能承受了。 哭泣之声成片结群,几乎可以比得上惊涛之浪狠狠拍击在海岸之上汹涌澎湃。一股诡异的气氛蔓延在整片广场之上,连紫宁都有一丝异样窒息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得不开始后退,离那个灰衣弟子更远一些。 “住手!咦,奇怪,那是什么……是阔灵音?”一道略带沧桑却中气十足的粗犷之声化作巨音,传入这片广场中。那声响中似乎有着一丝疑惑,进入紫宁与道嫣他们的耳内。他们皆循声而望向那一方。 仿佛是为了验证什么,很快那道粗犷之音再次传出话语,只是声音却有些急促,声调略高,听上去感觉似乎有些激动。“没错,它……就是阔灵音,它就是千百年都难得一听的阔灵音!咦,那个少年……” “竟然是他!”紫宁眉头微皱,来临之人是一位老者,他为们中的三长老。 一身青袍,头发已经花白,眉头与胡须皆以差不多全白,脸色却很红润,很有光泽。此时他的脸庞之上笑颜满布,其化作一道青芒于藏书阁放方向往广场边缘疾驰赶来,人虽未至,其音已临。 他知道这片广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必定会惊动长老。只是没想到是三长老到来,而且还是如此迅速,这件事前后加起来连盏茶的功夫不到,藏书阁距离这里还是不近的,若是自己全速的话,短短的半盏茶也很难到达这里的…… 望着老者,紫宁的眼眸中绽放出一抹幽芒。对于三长老的到来,紫宁还是有一定的抵触的,毕竟不久前的日子里他还与三长老对了一掌,虽说是三长老留情,但是他还是受到了重创,毕竟他与三长老的境界修为实在相差太大了。 第六十二章 阔灵音 门中的任何一位长老他都未曾仔细关注过,但其实对于他而言,整个万越峰内没有几人他能够看得顺眼,尤其为身穿青袍似存有仙风道骨韵味所谓长老们,他更为反感。除了那道更多时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远远望去,算是宽阔的青衣背影…… 想到那个人,紫宁的神色露出一种复杂。不过几息之后,他的眼眸又恢复了漠然之色,双手掐诀,略带凝重地望着快要哭得抽搐的灰衣弟子。 此时三长老已掠至这片广场边缘,老者脸庞之中的喜意却一点点地淡了下来,突然间大叫起来,“不好!”其神色顿时焦急起来。 道嫣与紫宁等人皆不明白究竟为何三长老神色转变如此之快,很是莫名。不过他们暂时间并没有多余心力去管其他事,毕竟他们还处于魔音范围之内,且开始变得艰难。 他们不懂为何灰衣少年的泪水若源源不断一般永不止境,若是这哭泣之声再强烈下去,他们恐怕都无法再承受下去,只能沦陷其中了。 一身青袍的老者快速掠进广场之中,向灰衣弟子的方向飞去。 紫宁望着老者化作的那道青芒,他从那道身躯上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眉头更加紧锁。三长老能够运用灵力,也就是说明他的境界至少已达至元婴期,这片广场上空所形成的禁制于他无用。 若是根据刚才,一部分白衣弟子运用灵力防护已身,却没有降下刑罚的诡异之况来说,他也有些搞不太清楚了。一定要他做一个选择,他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管怎样,元婴期这个境界于他自己现在而言,却真是有些遥不可及。不过……紫宁的眼眸中深处有一抹坚定闪烁出来, “不管是结丹期,还是元婴期,或者……无论你们有多么强大,只要我还活着,今生的我必将达至!请你们记得,不管过多久,有些债永远存在,终究有一日需要偿还!”他静静望着那道身影心底默默道。 环目四望,他知道现在的这种状况实在有些像闹剧,若是被其他人四派之人听闻,不论他们是否会信其中的缘由,这必将成为一场他们眼里的笑话,那就真的好玩了! 虽然那个近乎站于中央位置的灰衣少年是此次闹剧的源头,紧剩的几位白衣少年与紫宁等人等人却已无力去消除此种影响了。 看着三长老已来到灰衣少年的身边,本焦急的神色竟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凝重,似乎这种哭泣之声也能稍微影响他一般。 老者未曾言语,大袖上甩,单手抱起他向整片广场的边缘掠去。他看着那个少年,沧桑的面容呈现一抹心痛之色。 灰衣少年也未曾反抗,只是自顾自地哭泣着,身体微微抽搐着,自然向三长老胸膛靠去,仿若飘荡的心灵终于找到了停靠岸。连哭泣声都小了下来,靠在三长老像依靠在亲人身上一样安心。 他们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恍然,嘴角蔓延出一丝苦笑之意。若是他们一开始就能带灰衣少年离开,使用如三长老一般的方法,也许就没有如此的状况了。只是他们毕竟没有任何人亲身经历过这种堪称诡异的场面,就连道嫣也只是听闻她爹提过而已。所以一时间也没有谁想到此种方式。 不过可能连他们都不可能知晓,就算他们想要靠近那位灰衣少年的身边,也不一定会那么容易的。 阔灵之音,这是一种敲动人心弦的魔音。其拥有者一旦发动此音,依靠此音令人伤心欲绝,甚至能震断人的心脉。 在发出此音后,隔绝其他一切对其不利的因素,无论是人、还是物,散出的阔灵音存有一部分分在其周围化作无形之力,阔灵音存在的时间越长,其周身存在的音力便会越强。 若此时想要靠近他,必将承受其周身所聚集的无形之力的全力攻伐。在拥有者的修为打破结丹期这个魔咒之前,阔灵音的威力并不是以他本人的修为来衡量的,而是以其持续的时间所计量,只需短短的半盏茶的时光,其威力便能达至结丹期初期修士最强一击。不过其极限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其诡异,一点都不会夸张。紫宁的修为虽已达至筑基期初期,但与结丹期的差距可一星半点,在场的是除了三长老确实无人能接近灰衣少年,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这阔灵音的威力与其本人的修为确实很不成比例,若是不了解实情的他人听了必定会对之鄙夷,认为这太过夸大其词,只是虚张声势了。不过不怪他们,世间之事,千奇百怪,无谁能为众人解尽一切,要世人接受一个与其无关,更不曾亲身经历,只靠传言就去相信,也实在太过困难。 正因阔灵音的拥有者千百年难得一见,就是拥有此天赋之人也必将需要某一些特殊条件触动,且本人当时不会发觉,只会感受到心底有一中悲伤涌出,无法抑制,只想全力发泄出来!存于其旁的他人必定牵连其害,只是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而是阔灵音的拥有者本人才是首当其冲。欲伤人,先伤已! 一旦阔灵音释放出来,在其本人没有控制能力的情况之下,是很难自行止住的。本来人的悲伤情绪过去,便会自动停止哭泣。 但阔灵音的存在能够催眠他本身,让已消散阴霾的心底,重新涌现痛苦。向其内心深处不停倒挖苦水,再次伤感,令他无法自拔,渐渐失去理智。若无泪再流之时,便由血代替,体内的灵力逆行……直至其死去为止。 田杰抱着灰衣少年,望着他,已携有一种沧桑之意的容颜呈现一丝痛苦。这位正他怀里不断抽搐着的灰衣少年,似乎不幸地遇到了此种状况。 在老者的印象中,根据古籍记载,因为无法自行压制阔灵音的拥有者而早夭的十存其六,而残余的十之三、四,在结丹期这一死关前,更是损命二、三。能够成功突破那道禁忌关卡最终成长起来的阔灵音拥有者无不成为一方巨擘,强大的存在了…… “这个孩子,真是命苦啊!”老者抱住少年的那只手掌之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芒,渐渐地连带着灰衣少年的身体都笼罩着一丝青芒。 手脚已有些抽搐的少年却于此时,呼吸慢慢平静地下来,哽咽低声下来,身体的近乎痉挛之样都好转了起来。只是略显瘦弱的脸庞之上残留着道道泪痕,眼睛很红,随之微微闭上了双眸。 一身青袍的老者知道若是再迟一些,无人替他压制阔灵音,这位少年将会被拥有的天赋之力索取而死。 少年体内的灵力已开始混乱,快要暴乱了。他能做的只是运用自身的灵力强行引导,已四处流窜的灵力回归正位,正常运转。剩下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过所幸,看其之样,灰衣少年已开始好转,老者的面容也开始浮现一丝笑意。此时三长老已跨出那片广场的边缘,站于其外静止不动。 在灰衣少年降低哭泣之声的那一瞬间,这片广场的所有哭泣者也随之减弱了哭泣的幅度,待老者望向广场之上的众人之时,他的脸庞又恢复了淡然之色。 那类例如嚎啕大哭摸样的弟子已寥寥无几了,而这类弟子大多都身穿灰衣。阔灵音的攻击范围十分广泛,境界修为越低,其受到的影响也越大。恢复过来,神智都有可能受到些许震动,甚至对他们以后的修炼都有影响。 在场的大部分白衣弟子在灰衣少年完全停住哭泣时,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恢复了正常状态。但一个个脸庞之上却有些茫然,相互望着对方,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三……三长老!”吵闹声开始有些嘈杂起来的广场上,众人听到此话一时安静了下来,皆四处张望起来。很快,议论之声接连传出。 “真的是三长老啊!” “拜见长老!” “我等参见三长老!”人群之中大部分人反应过来,低首抱拳恭敬道。 但也有一部分人有些疑惑不解,在私底下小声互相讨论道:“长老是何时来此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哎,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不过我问你一件事啊,刚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很难受的样子啊?而且我的眼睛好疼啊!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吧?” “咦,你的眼睛怎么通红通红的,好像哭过一样,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呢!嘿嘿……” “你胡说什么?!你……”那个被嘲笑的人很不相信,也很不服气,“嗯?你的眼睛也很红哦,你的脸像一个花猫一般,如果我哭过,你也一定比我哭得厉害,所以才会这样。哈哈哈……” 他好像发现了更为很有趣的事,不再辩解,却将原话添油加醋地加还给了他,似乎在借此好好消遣他。 “你……” 第六十三章 问话 单手抱着灰衣少年的老者,并没有将手松开,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望着广场之内众多的本门弟子,听着他们的言论,一种紧紧压制却似乎快要突破的嘈杂之势,令老者眉头微皱。 一声冷哼响起,一股属于长期上位者该有的威严之势涌现出来。这片广场之上一下之间安静了下来,,此刻仿若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众人望着三长老的怒容,吓得他们连忙将头颅都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此刻不少人心中泛着苦意,责问自己刚才为何收敛不了情绪?诚心祷告希望,三长老不要真的与他们计较。 在那位哭泣的灰衣少年离开这片广场之上,依旧还能短暂抵抗的三、四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与紫宁、还有道嫣等人立刻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波动自这片广场的半空之中散出。 他们皆为聪明之人,虽不一定明白这是为何,但一定与离去的灰衣少年有关。他们立刻撤去灵力,让其回归体内。半空中的那股危险波动果然消失了。 一身青袍的老者没有在大部分人身上的目光停留太久的时间,随之将眸光移至西北向人群中,一个容貌不算英俊面带笑意望着他的白衣少年,在其身上停留了片刻。 再转向了西南方也位于人群中央的一个白衣少年,那位少年并未如旁人一般低首,而是自然站立,看见三长老的眸光与之相对。他神情严肃,恭敬向三长老抱了抱拳。 之后三长老又将目光转向两三人,他们皆一一回应,再次转向了道嫣与紫宁身上,她盈盈一礼,算作见过。不过老者看到她眼眸中似乎有一丝火苗在燃烧,这令老者眉头一皱。 紫宁神色漠然望着三长老,并未敬礼。三长老并未言语什么,只是眉头紧锁望着紫宁与道嫣二人。 其实此番他是为紫宁与道嫣而来,本来他有重要之事去寻镇守于藏书阁的五长老商量,但他前脚刚赶到后脚门外就有弟子高呼救命,谁知不听不知道,一听他都差点着急地跳起来。 道嫣与紫宁怎么能够进羽困台呢?那种地方他们怎么进呢……到时候不管是道嫣香消玉殒,还是紫宁意味死去,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于是立马赶了过来,不管其他什么事了。 只是没想到因此事竟然在门中发现了阔灵音的拥有者,这也是应祸得福,如果再来迟一些,恐怕门中就可能无故损失一个未来支撑门派、甚至能够壮大门派的强大高手之一。 若是被那两个送信之人听到这事,会不会有些愕然呢。事实上是他们听闻此事,一时间真的有些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苦笑着互相倜傥道:“我们真是幸运啊!为救他人,逃过一劫。” 现在对于紫宁与道嫣倒真是一件麻烦事了,道嫣老者早就听到八长老亲自述说过她的倔脾气、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至于紫宁则更难劝得动了,毕竟老者对他对这个门派有没有归属感都不知道,虽然一直在家主身旁,但见自在门中行事的作风,多半不会听他一句。这事实在很难劝和啊! 当老者正苦思如何能够劝解他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之时,他怀里的那个少年稍微动弹了几下,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眸。他醒了! “爷爷,你是谁?这是哪里?”灰衣少年并未挣脱三长老的怀抱,其脸庞之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张口向老者问道。 虽然这个少年已有十四、五岁,此刻竟还能从他脸孔中看出一丝童真。 老者有些愕然地望着灰衣少年,此时的少年仿若不谙世事的孩童般。旋即反应过来,笑着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松开揽着少年的手臂,灰衣少年自觉地站在其旁,却并未远离,一只手还拉着老者的青袍衣袖。 “燕明!”少年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田杰一时间未曾说话,只是凝神望着眼前的少年。而这片广场的众位弟子自刚才开始就不曾开口过,一直默默祈祷着不要祸及自己。本来以为已没有事,而比较活跃的家伙此刻找人聊天,解解闷。 却再次听到三长老不再言语,那些已背对老者的弟子感觉好像有谁盯着自己一般,背上有一丝冷汗涌现,立马打消念头,转身站好,口中“诵经”。 “那燕明,你认识他们吗?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事了吗?”显而易见,老者现在还没工夫理睬他们。沉默十几息后,再次开口询问道。 燕明闻言,顺着老者的手指向着广场内的人群中望去。可老者只能在少年的面容看出茫然,一种无助,好像这些人与他从来就无交集一般。 三长老与雪色相似的白眉皱地更紧,他也实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少年似乎失忆了?可又不像啊,至少他还记得他的名字……门中古籍也未曾无意间打开阔灵音会有失忆这一点的记载。 突然间,少年的神色露出一丝惧意,拉住老者的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眸,不再看向广场中的人群了。 田杰看到人群中偏向东方边缘的一人,眼神有些恍惚地望向这里。随之对他的眼眸相对,眸光一时有些闪躲,虽然很是短暂。 紫宁也看到了站于广场边缘之外的灰衣弟子,自然听到他的话语与其举动,思绪一时也有些转不过弯来。第一反应与三长老相差不多。 此刻他又看到在这片广场虽未曾做什么,却实为这场诡异件事地起祸者。看其的神情似乎真的被那个名叫燕明的少年吓到了。 虽然这片地域的压制又重新出现了,但紫宁却清楚地知道,那名“起祸者”确确实实是筑基期初期的境界了,似乎很是已巩固的程度。他却是一个强者,但看其望向燕明的眼眸之色却是有些惧怕,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了。虽然那种魔音很强,但还不至于令其如此吧。 “紫宁,你我之间刚才的约定还算数吗?你是否还敢踏进羽困台?与我一战!” 就在紫宁沉思的时分,一道清脆且悦耳的话语声响起在他的耳边。这句话不仅打断了紫宁的思考,令他望向了道嫣,更是在众人耳内回旋,令他们震惊不已。一时间广场之上止不住又喧闹了起来。 本还在思考关于那位灰衣少年所谓“失忆”之事的三长老见到此景,一时间真的头大了起来。满是威严的面孔不禁露出一丝苦意。 一身紫衣的紫宁神色漠然地望着道嫣,并未立刻给出回应。被她这一挑衅,本被阔灵音略微抑制的冲动自心底再次涌了上来。他微微闭上眼眸,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渴望,那份想要饮血的欲望。 老者此时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了,若任何他们如此发展下去,真的令他们心中有了执念,就算这一次他能强行制止此次两人的战意,也绝不能阻止他们俩下一次,再下一次的决意。 其不得不开口道:“紫宁,道嫣,你们到我的身边来,我有要事欲找你等。” 他是来劝和他们的,如果真的如此继续的话,那就可以说会有最坏的结果了,那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过失败了。 眼眸紧闭的紫宁听到田杰的话语,眉头微皱,旋即眼眸张开,略一沉吟,向着老者所处的广场边缘快速掠去。而道嫣几乎与他同时迈动脚步,行往三长老身边去了。 第六十四章 劝解 虽然紫宁对三长老并不感冒,但老者毕竟是门中的长老,他所在万越峰一日,避免不了与老者相遇,暂时他还不想弄得太僵。广场之上的众人见三长老发言,一时间又猜想连篇,有人认为必定与道嫣与紫宁将要对决之事有关,毕竟道嫣是八长老的掌上明珠,而紫衣少年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但能与道嫣相战,又岂会是平凡之辈。逝去其中一个都是门派的损失。亦有人认为并不为此,只是碰巧而已…… 那个灰衣少年虽然只有十四、五岁载,但其实他与青袍老者的身高相差并不是太大。 待紫宁与道嫣赶至三长老面前,紫宁见到燕明正藏在老者背后,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眸,偷偷打量着自已与道嫣。很像一个孩子一般,看上去有些滑稽,令他一时有些愕然。 田杰望见紫宁与道嫣的表情,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位少年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但此时实在无法去处理他的事,先解决面前的这两人的大麻烦吧。 老者并未看先至这里的紫宁,而望向了一身粉色之衣的道嫣,开口道:“小嫣,你爹知道这件事吗?”面色虽平静,但眉宇间始终缠绕着一丝忧虑。 道嫣听到老者提到了她的爹,眼眸中的那丝燃烧的火苗仿若都稍微淡了下去。其红唇微张,却始终没说出什么,似乎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默然。 老者知道道嫣对她爹还是很敬爱的,此刻言语间只能用她的爹的名头来压制她,希望让她冷静下来。就算无太大作用,也要拖延一些时间,等到她爹亲自到来,那时应该可能令道嫣自动放弃争斗。不管如何,现在至少绝不能让他们进入羽困台。 “小嫣你应该知晓羽困台为何地吧?”老者未曾开口,转用神念传音道:“若你出了事,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代?!”其脸庞之上还携有一丝薄怒之色。 紫宁见老者如此的神色,且听到了他与道嫣之间的神念谈话。其眼眸中的漠然更甚,神色更为冷淡,不觉得地冷哼出声。 三长老正在与道嫣交谈,听到此音,却是有些莫名地望了紫宁一眼,老者不知道紫宁,因何又要如此神情,“此子真是难以琢磨!“不禁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其实他并不知道当初十五长老等人在凡尘俗世间寻至紫宁时,他们就发觉他已有窃听他人神念传音之力。而再次归入门派时,家主便早早发令让其他长老离去,一人与紫宁独处…… 连紫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听着三长老对道嫣的话语,一时间觉得心中很是难受,还有一丝愤恨。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绪,只能侧过身躯,不去看他们,不去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才让自己欲喷张的血脉平息下来。 “小嫣,可以将你与他为何而起的冲突讲予三师叔听听吗?”三长老继续与道嫣交谈,但其此时的口气已渐渐和缓。 老者看到她微低下颚,一脸沉思,以为她已开始愿意考虑自己的建议,他也不再出言打扰她。 这一刻的道嫣那洁白晶莹的脸蛋神色淡然,眸光甚至有些黯淡,芊细的后脖颈露出雪白一片,粉红色之衣却更加衬托地其美丽动人。 只是连旁边的老者都没注意到,侧面有一双眸光流转在她的身上。虽然一瞬即逝,紫宁便转过身躯,不再看她。 此刻的紫宁眸光很是复杂,似在挣扎。他发觉刚才在关注她的容颜之时,心跳突然有些紊乱,且不知为何会产生令他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道嫣立于原地,良久未曾言语。此刻嘈杂的广场之上却又不少人望着三长老这一边,将目光移至道嫣之上。她虽穿着粉色之衣,但其裸露在外的晶莹肌肤更是令他们不少人流连忘返,浮想联翩。 就连老者忍不住赞叹道,“这女娃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啊!跟她娘一般!”只是老者看着眼前的道嫣,不知为何,眸光中露出一丝忧伤。 其旁的紫宁背对众人,微风掠过他的发丝,黑发轻飘,紫衣猎猎,若自其背影看去倒有一些风姿飒爽的韵味。不禁令人产生一丝好感。广场之上的一些妙龄少女眸光流转出些许异样的光彩。 “三师叔,在门派中以前我与紫宁素无蒙面,更不谈有什么积怨了!唯一交集之处便是刚才在您来之前,在广场禁制内我与他交了一下手,不敌受了一丝轻伤。而现在向他邀战,这只是我自己的决定!” 道嫣想了很久,似乎想通了什么,眸子不再黯淡,重新恢复了平静之色,望着老者轻声道,话语很是平静。 “你……你这孩子……为何……为何要如此固执啊”本神色平淡的老者此时听到她的话语,一时竟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了,面露苦涩,最后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三长老的眸光不停闪烁,似乎很不甘心,追问道:“小嫣,你可曾想过你的爹爹,若你……他该怎么办?让我们如何交代啊?”老者的话语很急促,一时间竟忘了神念传音,让站于其旁的紫宁听得清清楚楚,更是让广场之内的人听到了七八分。 “你……”老者说完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停口。这时他才意识到犯了一个错误,有些汗颜地瞥向紫宁。其随风而动的紫衣背影有了一些颤动,手掌握拳。虽很快便恢复如初,但老者还是看到了。 紫宁此刻的脸色有些发白,怒容满面。虽然在老者与道嫣神念交流之时,他已知道这件事。但此刻听到三长老亲口大声说出来,他的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不知为何,这一刻心有些疼。 而广场之内那近乎吵闹的谈论声有些人已开始小声关注关于这一条讯息的内容的探讨: “你们听到了吗,三长老刚才说如果道嫣,也就是八长老的掌上明珠出事了,他们不知如何向八长老交待……”在人群之中开口的一个白衣少年,只是语气里始终有些不忿。 另一位答话的白衣少年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显然他处于一团迷雾之中。 “也许只是三长老因道嫣做了何危险之事出于担忧,出言训责她吧……”有人如此认为,脱口而道。 亦有围在一旁的人沉默不语,不知为何眉宇之间却连成了一条线。但谈言不止,不断有人诉说着他们的理解与想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所谓长老子女的命比我们这些在门中没有什么修为不高、无长老眷顾、也无关系的人金贵多了,出了事自有人为他们消灾免祸的……” 终于有一位白衣少年忍不住道出,大部分虽理解相同之人却无人敢率先开口的心理之话。这少年一脸愤然,只是声音却是低的可伶,只有围在其周身的寥寥几人听到了。 …… 一身青袍的老者一脸地尴尬,满嘴的苦涩。广场之上的谈论之言是没什么能够瞒了得他的,他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与部分人的愤慨之言。 老者并未阻止那些弟子继续谈论的举动,他关注到出言最重的几人,虽身穿白衣,但修为都不是太高,自他们愤然的神色之下深深地藏着一种自卑。他懂这些弟子为何说话“肆无忌惮”,他们的话语便表明了他们的现状,只是…… 活了这么久的岁月,他知道时间是消除流言最好的方式。现在只能任由他们去猜想了。 第六十五章 变故 “小嫣,羽困台真的不是闹地玩的?这不跟你平时与其他师兄闹着玩一样,打败了还可以再重来的。那只是切磋道法,相互促进,交流感情而已。”老者运用神念再劝道嫣。 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了,“无论是你或是他,一入羽台,三日之内,必分生死。三日过后,无论生死,天降神罚,抹灭生息……” “不必说了,三师叔,我意已决!”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道嫣打断了老者试图讲诉此事严重性,而劝其收回决定的话语。 老者望着道嫣的眸子,却发现她神色真的很平静,甚至她的眼眸有一丝炽盛的感觉涌现,令老者看着她百般无奈。 青袍随风轻微飘动的他面露苦涩,侧身走至刚才莫名之间背对自己的紫宁面前。他发现紫宁正眺望着远方的天空,神色淡然,眸光少了一种漠然,多了一抹平静。这却令老者更加有些不太适应,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紫宁,我知道你对我并不满意,甚至并不敬重!这一点从你的神色与之前的举止就能看出。”沉默半响的老者这样开口,表情淡然,脸庞上并没有不悦之意。不过这自然为神念所传言,他人无可闻。 始终不曾理睬田杰的紫宁这一刻眸光闪烁不定,竟自主与他目光相对。望着老者的眸子,紫宁能够看出他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好像他所述之语与他本身而言并无太大关系。 他不知道三长老是否真的如此之气量,但老者所说的似乎与现在他将于道嫣一战并无太大关联,难道是三长老放弃了?还是想借这个理由亲自对我出手,只要将我打成重伤,那我与道嫣羽困台一战一事便无法继续…… 想到这里,紫宁的神色一阵阴霾,但不知为何,越想这个猜测越在用力地重复这个念头,随之不断放大。 一时间他似乎听到了广场有人在说“仔细想想,三长老这样说并无不对,人与人之间生来本就不平等的,谁让人家有个好父亲呢?是一门之派的长老,那个紫衣少年背后若没有长老保他,恐怕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了。哎,这就是我们的命!” 他身体内那种欲使人血脉喷张之感更甚了。他的心底似乎有种声音在尖叫,在嘶吼!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脑海内再次浮现了深夜内一闭上眼便会涌现的这一世他可能都忘不了的一幅惨绝人寰地画面。 一个个正四处拼命跑着的人们正在遭受十几个青袍之人无情地屠杀!黑暗之中的光芒偶尔闪现的瞬间,便是一个生命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呼喊声,诅咒声,哀嚎声,恐惧声,尖叫声……弥漫在一个很是被黑暗笼罩的小村之内。面色清秀却很脆弱的少年跪在一个双手缚于背后的青袍之人身边,不停地苦苦哀求他……一块块断体残尸,血染的大地深深映入了少年的眼眸深处。 紫宁的眸光渐渐冷漠,散出一丝冰寒之意,亦或者称为无情甚至还带着一抹怨恨的感情望向老者,不知觉地自其身上散出威压笼向三长老。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幻觉,且他的魔怔并没有褪去,还有越来越强盛的征兆。但突然间他觉得很累,很累,好像休息,只要闭上眼便能放下一切,舍弃所有。 不管是似乎已在心底烙上了痕迹,不时出现在脑海之中的那道青袍背影,还是肩膀上背负已那些已故去的亲人的血仇,还是……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底涌入了一丝寒意,仿若血液中都流淌着一抹冰冷。这一次无论是魔吞噬他,还是他成为魔,他都不想再去管,现在的他不愿反抗,不想斗争,只想顺着心念做他本来就该做的事。 在老者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威压之际,神色一下子肃然了起来。不是说紫宁散出的筑基期威压有多强,就是紫宁再高上一个大境界,其威压对他而言依旧无用。而是紫宁的神色与举止令他感到一丝异样,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警惕。 他轻挥大袖,随之凝神望着紫宁。以前虽与紫宁接触不多,紫宁也不愿与自己多说话,可也不至于一言不合便想与他等动手。且紫宁该知道自己的修为与他相差太多,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老者看着紫宁慢慢迈动脚步向他靠近,眼眸中的冷漠越来越浓,就连整个人的灵力波动都有了一丝冰寒刺骨之意,这令老者不禁动容,也感受到一丝不自在。 当一个人达到一定境界,自身外会散出一股波动,那是与自身所达到的境界相当的修为波动,虽为无形,但却可以运用神念感应出。 众所周知,灵力波动是判断一个人的境界修为的标准之一,但灵力波动是没有实质攻击性的,个人感情是不可融入灵力波动里的。 若一个人愤怒之极,旁人会在他的招式、出手凌厉程度,面目表情等方式中看出他将要表达的感情。 他从来听过紫宁现在的情况,更不要说见了。若说灵力波动因修炼功法而变。在他的印象中,修炼界内,修炼者无分几种,阵法修炼者,符箓修道者、像他这一般的普通修炼者等、就连修炼界最深恶痛绝的修魔者都未曾有所闻这种修炼方式。 也许是老者忽略、或者遗忘了。其实在万岳峰的一部古籍内就有这样一句记载:人之一字,在于一心,修炼之途,本就为逆天寻道,世间多变,万千无有,唯有心变,为人一生,亦为永恒不断。 在一旁观看老者与紫宁并未靠近的道嫣此刻不也禁后退,其洁白晶莹的容颜上微微变色,黛眉微皱,带着一些诧异,望着紫宁。 老者见状,大袖在她面前一挥,一道青色光芒涌向她的身边。 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芒光墙闪烁,一时间本压迫在其身躯之上的威压消散无踪。 道嫣的美眸紧紧盯着紫宁,她感觉紫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如冰窖一般寒意十足,不用靠近,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寒冷之意将要涌向这里。那双冰冷的眸子仿若已经没有一个人该有的感情了,在那双眸子她只能看到漠然、无情。 试问一个如此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刚才虽然冷漠,但现在……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才能使他拥有如此堪称恐怖的改变。 至于对于紫宁外散的灵力波动的变化,道嫣没有察觉到。毕竟老者的淡青色的光墙虽挡住了临向她的筑基期威压,但也隔绝了她部分的感应能力。 “醒醒,紫宁!”老者感觉实在不对劲,如果任由紫宁如此下去的话,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运用神念之力对紫宁大喝道,希望能藉此令紫宁清醒一下。 只可惜紫宁如无闻一般,继续坚定不移地移动其脚步。此刻的紫宁的黑发自其发根开染上了一丝紫意,更开始向下蔓延开去。 清凉微风中,其奇肩而散的已略带一丝紫意的黑发随风飘动。些许发丝寥挑在了紫宁的脸庞上,一身紫色之衣也在风中飘荡,其嘴角边轻轻微撇,似乎散出一股妖冶之息。一眼望去若邪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何时,本喧沸不已的广场内有人望向边缘之外的三长老与道嫣和紫宁,面露疑惑,他们看着紫宁面无表情地缓缓踏步行向三长老的情形。虽因广场之内拥有着那种神秘的禁制,隔绝了紫宁散出的筑基期的威压之力。他们还是感觉出紫宁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 广场之内渐渐平静下来了,大多数人皆望向了老者与紫宁的方向。三长老的神色很是严肃,似在接临大敌。他们都不明白紫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人群之中唯有几个人面色凝重地望着紫宁,其皆在环目四望,神经绷紧,但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紫宁身上。 他们为之前在与紫宁道嫣一起于阔灵音之下护持本心之人。不知为何此刻他们的心中涌现了一丝不安,此为灵觉。这是他们的天赋所存,这是一种天生对危险的敏感度。 当然,当你修炼到一定境界,经历过一些生死大厄,也会出现这种灵觉。这之间不过分为先天与后天,强大与微弱而已。 他们虽不知这危险感应的灵觉因何而起,也基本肯定出现在此刻看上去仿若拥有了一丝妖邪气息的紫宁之身。 “站住,紫宁,若你再不停步,我便出手了!”田杰神色阴沉,神念传道。可是紫宁依旧自顾自地走着,距离老者只有一步之遥了。 见紫宁毫无反应,老者白眉紧皱,“呼”地一声,其神识如潮水流动般涌向快要临近的紫宁的意识海内。 老者的境界比紫宁的境界高上太多,其神识也比紫宁强大太多,自然可以强行倾袭进紫宁的意识海内。 第六十六章 魔启 待老者的神识掠近紫宁的意识海时,紫宁终于止住了脚步。但其依旧面无表情,本冷漠无比的双眸却有一丝闭合的迹象,好像束手就擒的模样。 只是老者见状脸色瞬间大变,神识加速疾驰。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紫宁的神识仿若自行化成了一根巨大的白色冰锥,晶莹而透明,更是散发着丝丝寒芒,似乎在自主防护,试图阻挡老者。 神识交锋,危险异常,一个不慎,便会留下终生的遗憾。 若是老者有意穿破紫宁的神识,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不是一个境界可比的。 老者的神识转瞬间变为了一张银色的大网,呼啦一声便覆盖上了紫宁神识所化的那根冰锥。那根冰锥剧烈颤动,想要挣脱这牢网,只可惜全是徒劳。 筑基期与元婴期,甚至更强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的。 不出三息,紫宁的冰锥神识像是融化了般,在银色大网内不再动弹,渐渐消融了,在冰锥神识变化之时,银色大网亦在慢慢合拢。当冰锥神识重新化为了无形之时,老者的神识大网也幻化出原来之形,亦乘这个机会进入了意识海内。 老者不知紫宁为何如此,但紫宁的体内必定发生了令人无法理解之事。当务之急,是让紫宁安宁下来,其余的只能之后再说了。 意识海对人是一个很特别的空间,不过这是对于那些已走上修炼之途的修士而言的。若是未曾接触过道法,及修炼法门的普通人而言,这个意识海并非不存在,但是太过脆弱,甚至可以说近乎虚无。 若是修士对一个普通人运用神识探测意识海,其必将承受不住,最终只能意识海破碎、人体精神错乱,最轻的终身痴呆,严重的人精神崩溃,殒命当场。 至于修仙界修者之间则无此规则,原因很简单。其实修仙界施行的也是肉弱强食的法则,谁强大,谁便主宰他人的生死! 进入紫宁意识内的那一息,老者的神识感到大为震惊,甚至有些焦躁。紫宁的意识海内不断上演着悲天悯人的场景,若是普通人看到必将为之感到恐惧而痛苦。 一块块断体残尸,血染的大地倒映在老者神识所化的身影眼里,高悬天边的月亮本为黯淡,但此刻却如染上了鲜血般,红煞逼人,显得很是恐怖。地面之上一个个身穿青袍的人若风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无情地屠杀他们。人们拼命地奔跑,却始终逃不过宿命。黑暗之中的光芒偶尔闪现的瞬间,便是一个生命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一位面色清秀却很瘦弱的少年跪在一个双手缚于背后的青袍之人身边,不停地苦苦哀求他…… 老者无法看清那些青袍人的面容,但紫宁的意识海不断重复与重叠着这些画面,杀戮不变,独有血染的大地渐渐变得深红。让这里看上去好似化作了一片血色的天地,而老者就独处于这片空间,令其也有一丝渗然,但更多的是同情与怜悯。 突然在紫宁的意识海内窜出一种令人恐慌的声音,那种声音凄厉而疯狂。 “杀!” “杀!” “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碣斯里底。 “坏了,这是入魔的征兆!”老者一声大叫,眉头紧锁,其散入紫宁体内的神识急速冲向他的意识海内。 他意识到紫宁可能快要陷入一种入魔的状态了。一入魔,便永世不能回头。 这种入魔并不是指修魔者的那种近乎丧心病狂的修炼方式,而是坠入一种欲生欲死的状态,其意识不再由自己控制,而是任自身入魔后的魔念操纵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便去完成什么。更多的是被杀念缠身,终日与他人厮杀。入魔后,人就如机器般只知道杀戮,并不会休息,而是会一直战下去。直至力尽人亡,亦或疯癫而死。 老者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紫宁意识海内能隔断其自身神识的枢纽,令其陷入沉睡状态。 人有很多的经脉与穴位,脑海中有很多的神经,有些神经是控制人的行走能力的,有些神经是能令你控制你双手灵活使用度的,当然也有控制人进入睡眠与苏醒状态的神经。自然,修仙者也不例外,不过有些地方修仙者与普通人确实不同。如只要切断修仙者的意识海内自身神识相连的枢纽联系,就能令他陷入沉睡状态。 距离老者不足一步之遥的紫宁本身,虽然已不再动弹,但其双眸微微闭合,看上去像他快要睡着了一般。可这时,紫宁的嘴唇却在轻微地张动,似乎要说什么,只是声音太低,不太听不清楚。就连站在一旁并不远的道嫣都听不甚清。 可老者虽然面色还算平静,但眸子中却透露出一丝焦急。 别人没听到那句话语,他听到了,是为一个“杀”字。魔念已经开始影响紫宁的神智,再进一步就是吞没其意识。可他还没能找到与其意识海内与神识链接的枢纽。 意识海为一个特殊空间。虽大致相同,但因个人原因,意识海的大小并不相同,其内结构也各异。 如果说意识海是一个虚拟空间也并无不可,因为其内所产生的画面等内容唯有神识可以观看,而其内所存在的物质唯有神识可以触摸。 三长老所散出的神识在紫宁意识海内快速穿梭,寻找着能够避免一场悲剧的那条纽带。老者的真身在外面能够将紫宁意识海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他觉得也许那意识海内不断重复的一切就是紫宁所经历的一部分,对此他唯有心疼与叹息。 紫宁的意识海似乎莫名地比其他人大很多,令老者的神识之念到现在都未曾看见尽头的边缘。若在其他人意识海内,凭老者的速度必定看到甚至走到其边缘了。 现在差的就是时间了。 外界的老者张开手掌印在了紫宁静止不动的真身上,老者的手指间划过一丝丝的青芒涌入紫宁的体内。老者封了紫宁的境界修为与灵力波动,还有其筋脉的部分流通。 这样是会令紫宁血流不通,十分难受,但暂时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压制一下他的魔念。 终于老者的神识看到了前方有一个状若神台之物,似用琉璃之物堆砌而成,璀璨而美丽。 神台之上点燃着一撮火焰,却不是平常看到的那种,而是紫色的火焰,妖冶而夺目。只是那火变得很是微弱,只剩一点光亮了。此时一阵阴森森怪风吹来,令火光一阵摇曳,飘摇不定。而不盛的火光于此时又微弱了一些。连老者都感到有一丝寒意掠过。 他知道这就是紫宁意识海内与自身神识的链接枢纽所在,遂向前一步迈进。 此时一个黑色身影携着一股阴风出现在燃烧着紫色火焰的神台面前。看不清容貌,其对着老者神识“兹兹”两声,听得老者很别扭与不舒服。便转过身去对着紫色火焰又吹起了一阵阴风。 神识所化的老者大喝一声:“住手”双手掐诀,便向黑色身影略去。 黑影只是再次“兹兹”两声,挥手间,一座黑色的墙壁横在他们中间,老者就再也不能看到对面的情景了。 老者虽神色凝重,但速度未减,左掌向前伸去,一眨眼与黑色的墙壁相碰撞。 “嘭”地一声,墙壁破碎,老者整个身影穿过去了, 给读者的话: 谢谢能看不能吃的打赏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抱拳拜谢! 第六十七章 昏迷 其伤口处亦并未流出一丝血液,甚至没有一点被人击到身体该有的反应。但他身体的伤口处自行慢慢向外扩大,那道黑色身影之人的胸膛处像是被他人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一般,独留老者的手掌置于其中。看着这一幕似乎能令他人身上的寒毛竖立起来,甚是恐怖。 不消几息,那道黑色的身影于紫宁的意识海内消散地差不多了。自那簇微乎其微的紫色火焰照映之下,黑色身影的那一丝依稀残余的部分仿若光雨一般敛散于这片空间内。 这个过程中,这道黑色身影没有回头一次,只是一直散出一种近乎阴森的笑声,直至其完全消散在这片空间,那阴笑声依旧回旋在紫宁的意识海内很久,渗人不已。 老者知道这是紫宁的魔怔将启的征兆,他曾自古籍中看过入魔者原因不一,方式不一,后果却几乎相同。最终无非被他人镇杀,或是自己神识错乱,精神崩溃,最终疯癫而亡。 “魔虽盛,意若坚,心守恒,必将牢不可破!紫宁一定经历过什么,令其连心都不要了……”青袍老者口中轻轻呢喃道,言语中有一种叹息之意流露出来。 田杰的白眉紧皱,神情凝重。他望着神台上的紫色火焰,其虽不大,但周围已无阴邪之风,多少恢复了一点光亮,令老者看上去稍微心安一些,但他的脸上的凝重神情没有减少多少。 对入魔一事,其可以称之为修炼之途的几乎算的上死劫的磨难,他了解的虽不多,但他并不认为解决掉刚才那道黑色身影就能一劳永逸了。无论是那道黑色身影出现前,还是解决后老者都未曾感觉到紫宁的入魔为简单之事,甚至几乎可以称之为绝症,至少老者自认为无法挽救紫宁。 “看来,还是得请家主出手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了!”青袍老者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老者抬起头颅,望着神台的紫色火焰。其右臂的大袖一挥,一道青色流光散出,临近前方的神台。 在覆盖于整座神台之身的时候,那道青色流光范若化作了实质之物,像是一条色彩为青色的布料包裹住了神台一般,连同已微弱至极的紫焰一起纳入其中。 渐渐地,青色流光像是烙印在原本琉璃般美丽的神台之上。现在的神台从外表上来看好像是自身涂抹了一层青芒的颜料,似融入了一抹柔和之意一般。而残存剩余的微弱紫色焰芒仿若被青色之芒吞噬了一样,不再可见。 至此,老者本凝重的神情才稍稍松弛了下来。 突然间,那道已成为青色之身的神台竟然模糊了,令人看不真切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映在老者深邃眼眸内的神台之影就完全消失不见了。望向神台原本所处之地,依旧找不到任何的踪迹,仿若它从未在这片地域出现过,没在紫宁的意识海内存留过。 不过,此刻田杰那已刻上年轮的容颜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每个踏上修炼之途的修者都存在一个意识海,虽结构不同,大小相异,其内与自身意识沉睡的中枢之点所化形态亦不会相同。但切断其意识海与自身神识的联系,也就是在一个人的意识海所为而令其陷入沉睡状态的方式却基本相似: 短暂地断开中枢之链与自身意识的联系,且要保证中枢之链不能有任何损伤。 否则,轻则修者本人的神识与其意识海永远切开联系,神识之力与其永世无缘,其只可以修炼肉身之力。这亦可以说,自此之后,其与修仙之途无份。若中枢之链严重破损的话,其意识海不仅将永久关闭,且将透过意识海直接影响其精神力,永远令其陷入沉睡中,不再醒来,自此成为一个存有生命气息,却无法再次看见任何光芒的人。 老者知道这燃烧着紫色火焰的神台便是紫宁自身与肉身内意识联系的枢纽。 刚才老者的这一举动,虽令神台消失了,但这实际上是在切断其意识海与其自身神识的联系,将它隐藏于意识海内的某处。 那道青色流光不是单纯老者的灵力,而是他自其身上分散出来的一小道神识。就算老者神识归体,他依然能够令紫宁进入深层次的睡眠状态很长时间,并可以随时召回这道神识。但是还是有所限制的: 这道神识并不能永久切断紫宁意识海与其精神力的联系,令神台永久隐藏起来。更何况,老者并没有这个用意。 很快,老者的神色恢复成淡然之色,在紫宁的这片意识海内四处张望。且不知何时,老者的双眸又已微微闭上。不多久,老者大袖一挥,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向紫宁的意识海外疾驰而去。 当老者的神识回归本体时,紫宁自然站立的身躯,不知为何,突然,身子歪了下来。 道嫣看到这幅场景,秀眉依旧紧皱。自刚才开始,紫宁自行散出一股筑基期的威压开始,她就感觉紫宁不对劲了。 而现在紫宁的双眸快要闭上,加上突然间快跌倒的模样,让其感觉紫宁似乎是因为已经处于睡着的状态,身体无法控制而倒下。令道嫣觉得十分诡异,心中的警惕再多一分。 在道嫣迟疑的时分,且紫宁的身躯向下倾倒的状态也似乎没法改变时,一位身着青色之袍的人站在了紫宁的旁边,扶住了他,改变了其即将落地的后果。 一身粉红之衣的道嫣看到了那个人,感到很奇怪,张口欲言,可很久都未曾说出一句话语,最后红唇紧合。 在那片广场之内的人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那个人是三长老! 他们虽然没有踏出那片广场,无法感受到紫宁刚才散出的筑基期威压的气息。但是看到现在这种状况,他们依然觉得很画面很怪异。 紫衣少年与道嫣不知为何被三长老喊去,而此刻紫衣少年为何快要跌倒?且他好像还倒在了三长老的身上…… 一时间,广场内的人群再次议论纷纷,嘈杂声再次汹涌起来。 广场内唯有刚才心生警兆的几位少年虽所处位置不同,但却几乎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他们能够感觉到紫宁倒下的瞬间,心中的危险灵兆消失了。 可下一瞬间,他们心中又感觉到一分沉重,他们知道这位紫衣少年必然是他们的劲敌!且非一般的那种。他们从来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灵兆,这次的感应是他们从未曾有过的强烈! 不过,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想法。不是所有的人心念都很善良的。 在修炼界,世俗心比凡尘间也许会更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许更为正常。 一位靠近广场的东侧边缘,亦是靠近老者与紫宁等距离较近的白衣少年,其菱角分明,英气勃发,看上去虽不是太俊美却比普通人俊朗几分了。 此时,并没有人与他交谈,他的目光望向了广场禁制外的三长老与紫宁的身上。不知为何,他突然间轻笑了起来,用一种近乎自语的方式道: “呵呵,看来今后,在门内不会太无聊了,你说呢?!紫宁!呵呵。”说完后,只听见“咔”“咔”声,似乎是他在扭动脖颈,舒张筋骨。若有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可以知道那是一种自信与期待! 而与之相反,西侧边缘有一位少年,面色阴沉地盯着广场东侧边缘外的三长老与紫宁身上。其眸光看上去似乎有些阴暗,其周围的一些弟子离他很远距离,眼神甚至有些畏惧,似乎是在害怕。 他几乎算是使“阔灵音事件”发生的主导者,也因阔灵音而产生惧怕后退至此。而现在他又感觉了一种怪异的心头警兆,似乎比刚才还要重。他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甚至怨恨。 “哼,不管你们是谁,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在这个门派内我才是最强者,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嘿嘿,等着吧!”他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他的话语声虽未曾被别人听到,只是他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阴毉,但在其周围的白衣弟子都不敢作声。 老者拉住了紫宁,并令他已无任何意识的躯体不倒。 他现在实在无法管广场内的弟子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寻到家主,将紫宁带到家主面前,请他救治,否则,晚了谁也救不了紫宁了。 “老爷爷,这位大哥哥怎么了?”就在这时从老者对面跑来一位灰衣少年,揪着他的衣袖。 老者一时头痛不已。还有这位小祖宗呢!只是现在实在无时间管他了。但又不能真的在这里丢下他不管了,一时间老者烦躁不堪。 “嫣儿,三师叔交代你一件事,务必办好!你要将燕明先带到你爹那里,只要说一句,他为阔灵音的拥有者,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第六十八章 金色大殿的秘密 本来老者看着燕明正烦着这事呢,抬头瞥见了还站于原处的道嫣,旋即吩咐道。随后老者转身准备离去。 “三师叔,紫宁他……”道嫣看着老者的背影,徘徊在嘴边好几遍的话语,还是问了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就被老者打断了。 “嫣儿,紫宁命在旦夕,若晚一分,他的性命便可能多十分危险……” 未曾讲诉完整,老者便一挥衣袖,化作青芒,离开了此处。而方向好像是主大殿之处。 一间略显宽阔的内室中,在最前方立着一袭青色道袍的灰发中年人。其双手背缚,容对壁面。 墙壁之上挂着一张图画,也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双手背缚,眺望着远方。而在肉眼几乎望不见的遥远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将显像,却实在分辨不出来,若隐没一般。不知是作画人故意如此还是本来的意境就是这样。 只不过图上的人物头发有些特别。一半为正常的黑色,一半却为银色!与众不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黑白搭配呢!若望其容颜,却是十分英俊,丹凤眼,嘴角携着一丝微笑,近看之间,这幅画像的主人似乎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十分年轻。 画像中的人并不是对着他人,但是那对眼眸让人看了之后,却仿佛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历尽沧桑、满是疲惫的感觉。令人有一些惊悚、害怕的感觉。 望着这幅画像的灰发之人不是万天涯却又是谁。只不过此刻的他眉头紧锁,脸色有些发白,双眸紧盯着画像中的人物,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妖绝人灭魔开!”他的口中轻轻呢喃着,只是眉角越加的褶皱了。 若是他知道紫宁在梦炼界之内看见一块石碑的镌刻与此刻他所读的话语一样之时,不知会是何表情。 “未来的一角……为何……明明我已经看到了……”灰发人望着横挂在墙壁的画像,轻轻自语道。只是眉节更加紧蹙了一丝,连带着其面色更难看了一点。 “咳咳” 灰发人掩着嘴角,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他摊开了手掌,望着掌中那一丝血迹,“看来,不能再拖了……” 他知道自己身体现在这个状况一定有部分是那个因由,但是在那片竹林遇见了紫宁后,他本来的意愿是直接回门中密室修养,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能够恢复地七七八八,那样他才有一些把握,才能更完善地继续完成那件大事——一件几近关乎万越峰所有人未来的大事。 可当他途经这座大殿之时,他想起了一些必须赶在闭关前做的事情,只能暂缓疗伤一事。 “看来……我暂时间还不够资格知道……是时候也该走了!”灰发人本就惨白的嘴角处溢出了一丝血迹,他现在的脸色比之前还要差。很明显,他的伤势似乎又重了一些。 一身青袍的他再次深深望了一眼这幅画像,其眸光中竟然有一丝迷茫闪过,虽然只是一闪即逝。 若是被万岳峰其他长老们发现,必定大为震惊。只因在他们的眼里灰发人所望的墙壁之上,是什么都不存在,白色的墙壁空空荡荡而已。他到底为何失神?亦或是这块墙壁是否存在什么秘密?! 万天涯转身的瞬间,其双眸突然望向了大殿外面的半空之中,仿若那个地方存在着什么一般。 只是下一瞬间灰发人的眸光中竟莫名出现了一丝紧张,脚步不知觉地向前迈出。第二步正欲踏出的时刻,最终却生生地停住了。且他的眸子慢慢地合上了,随后再次转身立足。 在金色大殿外面的半空之上,一道十分迅疾的青芒闪过,守卫金色大殿外围的众弟子突然感觉到一阵带着一丝热度的狂风而至。他们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什么人……站住……啊,是三长老,我等不知,请恕罪……” 全部守卫望见有人自半空中降临,众人一时无法望清来人容貌。 金色大殿是他们门派最重要的殿宇之一,门口守卫皆身穿白衣,为内门弟子。他们的修为不算出色,但是他们皆为各个长老最深信的弟子之一,所以命他们来守卫大殿。 这对他们而言是无上的荣耀,他们也认为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师尊信任他们最好的证明。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金色大殿前门共有十人守卫,六个时辰一轮,共十批人,但是班次不一定接续,至于如何分配所有人员以及何人何时守卫,十人小组何时打乱重组进行等等都是由长老会商议定夺,然后公布于众。 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人员的分配,暗里到底还有多少人守卫大殿这个众人就不知晓了,但大家都明白必定不止明里的那些人员安排。 因为有传言说,这座大殿有着不一般的东西。 有人说,我们万越峰有着一头凶猛的巨兽沉睡在那座金色大殿,日夜守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那头巨兽苏醒过来,措不及防,全派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样,至少会留一些空间以及机会让我们逃生。 但立马有人推翻了这个传言,若是这金色大殿的地下镇压着一头恐怖无边的巨兽,那么门主为何还要在此地传承宗派,发展下去呢?再说,如果真有所谓的巨兽,那座大殿必定存有强大的封印,所以最少暂时间我们是安全的,就算现在封印磨损严重了,巨兽快要脱困而出了。那么现在不应该做这样子的无用功,而是防患于未然,趁早做出其他准备了。况且这种大事是无法瞒得住所有人的,必定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还有一种说法是这样,金色大殿内部藏着一个大秘密! 至于是什么,有人说这里面有一本古籍,而古籍上记载着一套灵诀,一套在修仙界都勘称葵宝的无名灵诀。 它具体的成效暂时不知,但已传出它部分的效用。 众所周知,修真界修者修炼的必要前提为拥有基础修仙灵决,用来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加以去杂汲纯,随之炼入体内,于体内化出灵气,从而进行修行。 而修者在境界达至筑基期之前,你就算达到聚气期十层顶峰,也不过是一个灵力的强悍凡人,却始终逃不过凡人的生命限制。 暂且不论其他限制与问题,就算你单纯地紧靠自己来吸取天地间的灵气,那么你也绝对不可能在百岁限制前达至真正的筑基期。所以对于修者前期而言,时间便是最为宝贵的力量。 打个比方,如果你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修炼,聚灵气于体内,最终划开筑基期的大门,超脱凡人寿命的限制,在某种意义上,你便真正地脱离了凡人一列。 而那套传说中存在的无上灵诀其中之一的功效为:同一时间,比之普通的吐纳灵诀而言,吸纳更稠密浓厚的灵气,令你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真正在吸纳吞吐灵气的基础之上省去一半的时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套灵诀对于传说中的化神期的前辈都有大用,虽不能省却一半的时间,也能节省近三分之一的时间。 但是这些都不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这套灵诀里藏着一种可能存在,虽只有一丝也足以令人疯狂的力量,就是这套灵诀练到至深之境,会有一丝可能掌握停滞时间的神效! …… 这不过是其中另一种流言而已,且还有诸多猜测与传言。不过这些流言并没有实际的证据,用来证明金色大殿的秘密到底为何? 这件事闹得万岳峰一度不得安宁,众人一直生活在汹涌的蜚语与澎湃的流言之中。最终还是传到外界,传入这一地域其余四大修真门派之内,引发了一段波澜。 无论传言为何,这座金色大殿里必定有着了不得的东西。 最终,四派中的四位掌门一起同来,就在这金色大殿内商讨研事。明意上是促进五派的和谐,进行道统交流。可所有人都知晓,实际上这就是明显的希望合四派之力,逼问此中秘密。 可不知为何,当四位掌门一同与万越峰的门主走出金色大殿时,除了万天涯面色凝重,其余人皆愁眉苦脸,嘴角泛着苦意。皆抱拳示意,随之大袖一挥,化作长虹离去了。 他们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道兄真是费心了,我等……哎,我等知晓该如何做了!” 在金色大殿担当守卫的弟子们目睹了这些,却丝毫不懂他们所言何意。诡异的是,本来这个消息传至外界之时,已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趋势了,但自四大掌门离去后,这股风就停了,诡异地消散了。仿若这件事从未传到外界去一般。 之后这座金色大殿更被传得神乎其乎,深不可测了。但却依旧无人出来出面解释清楚,长老会以及其他高层似乎都在放任一样,不曾理会一切。就连长老会平常最不给人好脸色的八长老都对此事闭口不谈,似乎在回避什么一样。 久而久之,这件事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这座大殿所藏的秘密自此更加令人匪夷所思,浮想联翩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六十九章 道画 众人一时警戒起来,大声询问起来。当风尘散去,他们望见竟然是门中德高望重的三长老,皆失声请罪。 这是一个头发与胡须皆已花白的青袍老人,此刻的面色流露出一丝焦虑,似乎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怒意显露。老者右臂中抱着一个人,其紧紧贴在老者胸前宽大的青袍中。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身穿紫衣,双眸微闭的十七、八的少年,他似乎在老人怀中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三长老并未曾看他们,只是大袖轻挥,随后大步迈进了金色大殿。待青袍老者走进大殿内之时,跪立在原地请罪的守卫弟子才起身。 大家在暗地里松了口气,虽然三长老为人和善,也几乎没听过他责备过弟子,很受众弟子爱戴,但他毕竟是三长老!刚才他的摸样令众人深度怀疑,如果谁在那个时刻触他的霉头,可能会相当倒霉的。 没有见过虎发威,只因为它在沉睡时,若它苏醒时,你还敢碰虎牙,你便要做好承受雷霆怒火的准备,否则你便是自取灭亡! 众人互相环视着几下,不由得苦笑起来,几乎皆可以望见各自面颊上有一丝冷汗淌出,但却没有人开口,默默收回眸光,站回原处,继续履行各自的守卫之责。 “噔”“噔”“噔” 一阵十分沉重却夹杂着一丝急促的脚步在有着灰色石板上的金色大殿内部应声而起。其周身走过的数个房间内都几乎能听闻道他的脚步声。 金色大殿内部房间很多,入大殿后便是主室,在大厅后还有诸多内室,但通道不是很宽阔,且分布不是很均匀,可是说是曲折蜿蜒,如果是普通人进入大殿,必定会迷路的。 不过十多息,那阵脚步声消失了,似乎是停住了。 老者望着前方,一位与老者一样身穿青袍,双手背缚,发色却为灰色正面对白净的墙壁阵阵出神的中年人。 一脸焦虑的他在看到屋内的静立在墙壁前中年人的那一刻,神色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旋即迈步进了室内。 这房间几乎一览无余,只有正对面靠近墙壁之地存在一张茶几,茶几上还有一套茶具,不过茶杯内空空,其旁存有两张正椅,四面皆为空白光洁之地,无其他特别之地。 “万师兄!”在老者迈进房间那一刻,对着背对他的青袍中年人轻呼道。他虽如火烧眉睫般着急,脸庞之上显露出来的焦容令他人一眼便能看出老者的不安,可是就是这一刻他也却未曾大声呼喊家主。 关于曾一度流传在外界关于金色大殿秘密的传闻,老者早有耳闻,但是对此他嗤之以鼻。 因为身为这个门派的长老之一,且在门中修为之力都算甚高的他,在长老会亦是几大掌控者之一,这个门派存有什么奇异之处或者密地之处,他不可能一点不知晓,只因几乎没有这个必要。 而家主所在的室内就藏有这样一个“秘密”,不过与外界所流传的版本几乎丝毫挂不上钩。 这间近乎平凡且一无所有的的厅室藏着一副画,一副道画!且画中所描绘的是与本派的祖师爷有关之景。 但这间屋子内似乎存在着阵法,掩盖了那幅道画的踪迹,令人望不见。不过就算是他,对于这幅画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甚清楚。 甚至就连这覆盖于这里的阵法他都不知道为何名,更是望不透它,进而知晓那幅道画在何方? 此阵法只有历来只有拥有家主级别的实力之人才能望透,门中虽无人具体知晓家主的真实境界,但能有竞选家主之才,最终以至成为门中的一代家主,足以说明一切。 现在的万越峰虽已没落,曾经几代的家主实力不甚得高,但此代的家主却真的比之前几代而言有却些高深莫测了。 老者进入房内,虽然那位同样身着青袍的灰发中年人未曾转身,但是他对着此人深深一拜,眼眸中闪烁着尊敬的色彩。随后才快速接近被他尊称为师兄之人的身边。 若被一般的外界修士看见,必定会惊奇不已。要知道,一个门派的掌门虽与长老相对高了一个等级,但是并无特别需要长老向掌门行大礼,更不要说无人之时了。 但从老者抬起的目光中却能发现这是源自其心底里的真实感 这是他对灰发中年人最真诚的敬佩,甚至可是说成仰望也不为 过。这完完全全是他的心底话。 在门中弟子眼中,灰发中年人为门中的掌握者,礼敬他是应该的。而老者由衷地敬佩不因为他为当代家主,却因为其名为万天涯,更因为他曾做过的举动,是他那可堪称宽阔的胸襟,更因为他的大义凛然…… “万师兄,你快看看紫宁这孩子……”老者边说边将怀中的少年安置在一旁的木椅上。 此刻,那位中年人终于转过身来,望了一眼旁边的老者,眸光古井不波,随后便把目光转至座椅上的紫衣少年身上。 青袍老者望着已转身的中年人,不由得出声道:“师兄,你……” 不过灰发中年人摆了摆手,老者只能闭口不言,只是眸光多了一抹担忧。 灰发中年人的脸色很苍白,甚至嘴角处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淌血,与第一次间隔很短,伤势已经很是严重,他体内的伤痕似乎快要爆发了一般。 这一刻灰发中年人眸光无法保持原先的静然,望着躺在眼前的紫衣少年,他似乎无法保持淡然了,呼吸都有一些急促了。几息之后,他竟然咳出声来,脸色更显得苍白了,身形一丝不稳了。 青袍老者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还是被他示意拒绝了。 “师兄,到底是何人有能力将你伤了?还伤的如此之重?”老者仿佛不能置信,话语声中都有一丝惊骇之意显露。他相信在万越峰之内他所知晓的人,所认知的事物中,几乎没有什么是可以伤得了家主的。 “莫非……” 未曾等老者自己说完,中年人地惊呼声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宁儿为何已涉及这种境如此之深了?”此时的中年人脸色很是难看,一边扶起似已睡着的紫衣少年,一边紧盯着眸子半闭的紫宁。其失声的话语声中掩着一丝谁都能听出的焦虑感,老者自也不另外。 他很少见到家主如此模样,他知道紫宁自进入门中便由家主亲手调教,紫宁修行上的一切都由他亲手传授,可是说是紫宁名副其实的师尊。不过紫宁从未在人前尊称过家主,甚至有些漠然。而家主也从未开口与他人谈过此事,在人前对紫宁的神色也很是淡然。当然家主不开口,门中其他人是无谁可以过问的。 但此刻纵然老者也不知其内情,也能看出家主对这位紫宁十分重视,从家主的神色中足以看出他对紫宁那中浓厚的感情。 老者看的出来这不是那种普通的师徒之间的感情,家主那种眸光像是在看待一位与他有血缘关系受伤的后辈。 “万师兄,紫宁不知为何竟有入魔的迹象!”老者眉头紧蹙着,说出被灰发中年人抱着的紫衣少年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是严重,一个处理不好,动则精神崩溃,引人进入疯癫状态,这样整个人就彻底废了。这件事必须慎之,老者虽然修为很高,活的岁月很久,但生平对入魔这种为修道之士颇为忌惮的大事实在所知不多,出于种种考虑,只能请家主出手。 其实老者没有仔细听灰发人的失语,若是回过头认真思考的话,必然要大惊,因为那位身着青袍的灰发中年人像是知道紫宁的状况,只是吃惊于紫宁入魔的深度而已。 灰发的中年人将原本靠在木椅上的紫衣少年扶起,手掌心一翻,一个道蒲出现,随后灰发的中年人将紫宁置于蒲团上,成盘坐的姿势。 对于老者的问题,灰发的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按在紫宁的眉心,散出了灵力波动,令其自身的灵力进入紫宁体内,仔细检查紫宁的每一寸骨肉、血脉,开始了洗涤与治疗。 本来半开半闭的眸子已经显得紫衣少年神色有些呆滞,但此刻他的面色变化了起来,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难看,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只是他的眸子始终是半闭半睁的状态,没有改变。 位于灰发中年人身后的青袍老者见状,马上也闭口不言,神色严肃地望着前方侧对着他的灰发人与紫宁。 万天涯的脸色很是惨白,神色虽平静,但还是可以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了一丝焦虑,嘴角再次溢出一丝血迹。 近乎一盏茶的功夫,突然间,紫衣少年脸庞上已很是难看的神色浮现一道黑气,那道黑气瞬间弥漫了紫衣少年的半张脸。只是此刻他的表情近乎扭曲,仿若在承受十分巨大的痛楚一般。 他的身躯已开始颤抖起来,但其身上的灵力波动暴涨,一下子增强十倍有余,那种气机令人惊悚。 其身前的灰发中年人面色依然不变,只是灵力波动更为强大,似乎在与紫宁体内莫名的黑气斗争,强势镇压。 第七十章 莫名之语 不过也就几息的时间,紫宁面部的黑气又无声无息地散去了。连带着他的面色都稍微减缓了一些,身躯已慢慢平复下来。 他虽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其眉关依旧紧锁着,面额上的汗水不时淌落,沿着下颚滴在紫色长衣之上,领袖已被浸湿。 而他对面的青袍灰发的中年人更甚,其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仿若没有一丝血色一般,看着十分恐怖。嘴角处溢出更多的血迹,只不过他身旁的青袍老者能够望见其嘴角边竟渐渐浮现一抹微笑。 此前老者眸光一直闪烁不定,面色焦虑,能够看出来他在担心灰发中年人,终于在此刻间松了口气。 仔细望去,其额头竟也有冷汗滴落,在这之间,老者有好几次想要出声制止灰发的中年人继续为紫衣少年治伤。 原先万师兄的状态看上去就很是不好,在替紫宁疗伤之时伤势就更加严重了。最后一次,就在老者即将付诸实施的时候,他生生停住了自己正欲挥动的大袍。 他看到了万师兄脸色虽很苍白,但其眸光很是坚定,读出了深深隐藏在眼眸深处对面前这个紫衣少年的担忧。 老者忍不住在想,这个孩子与万师兄有什么关系,值得万师兄如何不惜代价也想要治好这个孩子!要知道单纯是师徒关系绝对不会如此的,除非是其后人方才可能这样! 越想老者自己就越发肯定,紫宁必定会是万师兄遗落在外的后人,且还是最亲的血脉之类的后人! 再过了接近一盏茶的时光,身着青袍的灰发中年人终于将手指收回,随后将眸子闭上,运转灵力,调理着身子。 当他眸子再次睁开,其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不再那么苍白,虽然还算不上红润,但至少有了血色。 “万师兄,怎么样?到底是谁将你伤了……”老者忍不住开口道,但万天涯没有给他继续讲下去的机会,但他知道老者接下去的话语。 “不碍事的,至于……是谁……”万天涯神色很是平静,只是说到后半句,摇了摇头而已。 老者闻言,面色不禁变了一变。沉默片刻后,神色中浮现一丝疑惑之色:“师兄,为何你似乎……是知道紫宁这孩子的状态,若你知道为何不帮他避免呢?他不是你的……”他想起了刚入此门之时,万天涯的话语声。 “万法万生,万意万开,万物竞生,一切皆为天意!”他的口气声很是平缓。“这是他注定的劫,也是我们的劫,大风起,随势落。” 背对着老者的灰发中年人于此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令老者很不明白。但没人能看到灰发中年人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深深暗淡。 “若论魔,人心之中,何为正,何为邪,起于根,灭于生,对错,留给后人评判即可!” 就在老者埋头苦思的时候,万天涯仿若知道老者的心声一般,知晓他即将询问有关紫宁入魔之事,先行说了出来。 只是……对此老者哭笑不得,今天,万师兄的话语他都无法明白,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万天涯平时话语很少,但他的话语声似乎都蕴有深意一般,令人难以理解。在门中,他几乎从不直接下达指意,几乎皆由大长老代传,自此外,还有一个小十五经常与万天涯于洞府一见。 曾有长老闹过一个笑话,于家主洞府口出来之际,便不记得家主与自己谈过什么了,可后来证实是他实在不懂家主所讲何意,又不能说自己什么都听不懂,所以…… 有人说这是窥缘法的奇妙之处,悟得窥缘术之后仿若得道一般,令人无论身体上还是思想上都升华了一般,变得与普通人不同了。 此刻老者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十分难受。想要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晓该如何询问。 “有些时候,我们要做的也是我们做不了的。我们能做的却是我们不该做的,世事如此,凡人皆无意,命理皆无途,顺势而为,一如残痕罢了!”万天涯再次开口,说完后轻叹了口气。 老者像是吃了黄连一般,苦意连篇。他现在真的是几乎不懂家主讲解为何意了。 他与家主所见其实次数不多,单独见面更是稀少,平常大多时间都在洞府修炼,就算前几次,家主的话语也没有如此高深,难懂啊!老者在心中悲呼。 这种状况仿若是一个老前辈在修炼上指点一个弟子那般繁奥晦涩般。亏他还活的岁月比这位小师兄多那么多,老者现在真是有一种吐血的冲动了。 修仙界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门派之中的辈分大小无关年岁多少,只论修为高低。 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开口了,怎么样都不会想头撞土墙,抹一鼻子土灰的。虽然说人老了看待事情淡了,但终究无法那么看的开。 当灰发中年人侧过身来,老者面色很是平静,只是目光忍不住移至他处,不与他相对。 灰发中年人深邃的眸光只是淡淡望了老者一眼,旋即再次转身,望着紫宁。而此刻老者的嘴角再一次浮现苦意。 整个房间一时间又寂静了下来。 万天涯将紫宁扶起,令他坐在椅子上。不时用他的大袖替他擦去紫宁面额的汗水。青袍老者就站在灰发中年人身后,静立不动。 突然间,紫宁的嘴唇开始有些轻微颤抖,连带着其躯体也颤动起来。万天涯的眉头紧锁,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还不时替紫宁擦净其面额倘落的汗珠。 谁都不知晓能紫宁此刻体内发生了什么,只是若是被人知晓,那必然震撼看所有人。 这是一场堪称奇异的争斗,它们将紫宁的身体当成战场,它们则为主战者! 金芒与黑芒正在剧烈碰撞,战场不止一处,有的于神阙穴中大战,有的于百会穴中大战,有的于幽门穴位大战…… 那一股股地金色光芒化生为一个个的金色小人,身披金色战衣,手持战矛,口作怒吼状,宛若黄金军队一般。 每一个战场的黄金战队前方都有一位同样身着金色战衣,只不过其威武不凡的战肩中都有一朵红色的花,显得其盔甲更为靓丽多彩,鲜艳夺目。于无形中多了一股威严。其应为领军的战将! 黑芒之中,也演化出一股丝毫不弱其势的黑色军队,在与金色小人交战之时,若黑色飓风勇猛无比。这支黑色军队的士兵自上而下,全身黑色葳甲装备。自然而然,这一方的战将英姿飒爽,乌漆的黑色战甲更显得其大气,有一代名将风范。 双方喊杀声震天,樊若能够捅破紫宁的躯体,传出外面一般,十分凶猛激烈。战况一时处于胶着状态。 金色小人军队一方皆是占着所有战场的核心通道,也就是掌握着进出紫宁体内大穴的大权,也就是说金色小人一方是紫宁体内这场征战的守护神,为其生死安危奋斗,斗争! 而黑色的一方自然是为破坏而生的邪恶力量,为的就是穿过金色小人军队的防守圈,跃进紫宁身体各处的大穴与筋脉之中,肆意破坏,毁掉一切。 但是没有迹象表明这两方的力量从何而来。就算有人能够看得见这样一场惊世大战,也决定探测不到它们从何而来,会因何归去。 一直看着紫宁,不停为其擦拭汗水的满脸焦急的万天涯与一直在旁静静等待的青袍老者虽望不到这幅景象,但他们能从紫宁持续颤抖的身躯渐渐停下的迹象,知道他终于开始好转。 那是因为紫宁身体内部的战争已经初步有了结论,黑色一方终究势弱一分,被金色一方强行压制。 最后黑色一方竟退至一处被金色小人重兵把守之地,里面竟是望不穿的,其色彩很像黑色却又少了那么一点浓,如果说灰的话又少了那么一点淡,很是诡异。 那群把守的金色小人看都没看这群残落的黑色士兵,任凭其退入它们守护的这快地域。而追击到这的金色小人见其进去这片地域,便自动停步,原路返回了。 接下来就是金色小人再次化身金芒,修复这次关于两大主站者的战争遗留下的后果——紫宁的部分经脉与血肉被打穿了,毁掉了部分。金色小人自动化为源力,修补这一切。 当这一切都完毕之时,它们又无声无息地散去了,不知归去何方。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七十一章 谜团 一间房间,普通无奇,四周围都是洁白之壁,除了一些木椅之外,便只有一张茶几,丝丝袅袅的烟雾自微侧着的茶杯中缓缓升起。一股淡淡地弥漫在整片房间内,令人心旷神怡。 当紫宁的双眸睁开之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位背对着他的青袍人,且自己靠在一张木椅上。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茫然,但转瞬间他的面色徒然变化起来,一种深深地警惕自其漆黑的眸子中涌出来!一脸防备的神色。 自他所有的亲人被神秘人全部残忍地杀害,每夜当他闭上双眸,那尸山血狱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凄厉地呼喊声,悲愤地怒吼声,若深深缠绕进他的魂一般,令他无法忘却。这是他心底永恒的伤痕,永世残存。自此之后他便不再真正相信任何人,他也不愿去相信了。 紫宁挣扎地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四肢几乎没有一点力气,稍微一移动,四肢若万针扎般疼痛!令他忍不住龇牙,差点喊出声来。就连他的整个头颅都有些许痛楚,紫宁整张脸都似乎快要扭曲了。 “紫宁,不要乱动!” 一道话语声自紫宁侧对面传来,中正而浑厚。紫宁半眯着眼线闻声望去,那是一位同样身着青袍的老者,眉须与胡须虽皆以花白,但其面色十分红润,看上去精神气很好,身子很健朗。 他认出了这位老者为门派中的三长老田杰!自然他也看出了他身前这位熟悉地青袍背影是谁了?! 站在前方背对着紫宁的青袍人在感觉到紫宁的举动时,没有人注意到其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脚步微微侧动着,但终究没有转过身来。 不过此刻的他真的无法顾及他们,他现在真的快疼得受不了,脸色已然扭曲,大声叫着,近乎大吼一般。好在这种剧痛没有延续很长时间,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能否撑下来。 就在这几息的时间内,他似乎疼得没有了感觉一样,令他一阵后怕!只是如果他知道刚才体内发生了什么,恐怕就不是简单地害怕了…… 而老者则对紫宁这种状态不是很理解,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在承受一场莫大的疼痛,令其近乎疯狂!不过,这并不合理,但是没人能够解释近乎入魔,还能脱离的方式与那之后当事人会发生什么?所以,这就是不成理由的原因了。 此刻紫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不停落下冷汗,他的头颅还有一点疼痛,但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紫宁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十分苍白,此时他能够感觉到四肢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力量。当他转过头颅后,看见青袍人已转过身来望着自己,其眸光一如既往地深邃,如古井里的清水般望不见里面的那一边一般,望不透他的眸子。 虽然万天涯掩饰地很好,至少对紫宁是这样!但不代表能瞒得过老者的眼睛。老人云:人老成精!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老者还是望见了万天涯眸光深处那不曾言语出的关心与担忧。 紫宁错开了青袍中年人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现在越来越怕与青袍的灰发中年人独自相处,有时竟会害怕与万天涯的目光相对。 他知道当年的灭门之殇,虽然万天涯没有参与,但他必定知晓这件事,毕竟他为一门之主,万越峰之人想要做些什么,相信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的。甚至他为此事的主导者。 对于此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当初亲手屠杀了那么多手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灭却他所有亲人的脍子手。来到这个门派,他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多苦,多痛,多疯狂,他一定要一个一个手刃那些仇人! 无论万天涯在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紫宁都不能,也不该原谅他!但与万天涯所待的日子中,紫宁能感受他给自己的那真实的关爱与呵护。他经常与之相对的影子开始烙印在紫宁的脑海中,慢慢刻进了心底。紫宁越来越不知晓,这样下去到底对不对? 目光再次交合的瞬间,紫宁的眸光已经很是淡然,甚至有些漠然。万天涯没有说什么,再一次转身,背对紫宁与一旁的老者。 背身之后,万天涯双眸微闭,突然间他身上有一股漫天的威压散出,灵力剧烈波动。 紫宁的脸当即变色,他感觉到一股若大山一般的重压铺天盖地般横来,连青袍老者脸变了一变,因为他也感受了一些压力,比之他的要强上很多。 不过只是一瞬间,那股漫天的威压便消失无踪,连万天涯体外的灵力波动都若有若无了。 老者不知晓为何家主于此时做如此举动,稍做思考后,不得其果便不思其虑。紫宁更不知道万天涯为何如此,他总有一个莫名的感觉,就是万天涯不会害他,而且这种感觉很深,他不知为什么。 但是他此时想的不是这件事,他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之前的一些记忆。 “紫宁,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三长老询问道。 “恩,我记得一些,但只限于来这里之前,在广场之上的事情!”紫宁望着老者,眉头紧锁,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他是如何从广场到这里的?好像记忆中缺少了这一部分,被人截断了一样。 “三长老,我怎么了,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家主会在此地?为何我感觉在广场之上的记忆都要模糊了?我在广场之上发生了什么……”紫宁认真向青袍老者请教。他有很多的问题需要去问,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问起,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三长老盯着紫宁看了几眼,带着一丝疑惑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老者仿佛在确定某些事情,再次向紫宁询问。 “三长老,你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吗?请您告诉我,弟子感激不尽!”说完紫宁还行了一个大礼。 他能够感觉到老者中的疑问,但是他真的不记得了,没有骗他!现在他迫切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能够感觉地到他所忘记发生的事必定与刚才在他醒来时身上浑身若针刺一般痛苦之事有关。他希望能够找到其源头。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过是在广场之外跟我一起之时突然晕厥,我才将你带到此地来治疗?”老者看着紫宁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大袖一甩,和颜悦色讲解了紫宁的疑问。 紫宁眉头微皱,望着老者如今的神色,他十分狐疑这句话的真假性,不,其实十足地肯定老者的解答有问题,大半都是胡扯的。 老者如今的神色很是温和,但紫宁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令他身体有一阵发毛的感觉。 可是那种感觉像一根碎刺插在他的血肉中,很疼但拔不掉。紫宁终究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家主为何会在这边?且……” 老者现在心中发苦,其实这都是家主的意思,言明紫宁醒来后会忘记一部分记忆,若紫宁问起此事,你必定不能令他知晓。只是其中的因由家主未曾解释。 “哦,这是大殿内部的一间房间,留给我休息用的,这里刚好有我所需要的东西,所以就来了,半路遇见了家主……”老者面带微笑地讲完了几乎紫宁提得每一个问题,然后在紫宁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用大袖擦了擦额头已经倘若的冷汗。 其实老者现在就有一种喷血的感觉,真是扯天下之大滑稽,他自己讲的东西他自己都不信,纯粹瞎扯。 老者突然感觉到一种汗颜,他好歹活了那么久的年月,作为高阶修者,与同阶之间打交道都没有如此之累! 青袍老者给紫宁解答之时,不时笑笑,看着紫宁那怪异的眼神,他的老脸都忍不住有些发烫。 对于家主所给的命令与要求,老者绝对的服从,即使是如此烂的差事,他也不会拒绝。一定会“乐在其中”地完成! 当老者与紫宁聊得正“欢乐”的时候,万天涯睁开了眸子,开口道:“紫宁,你的身体应该恢复自如了,该离去了!” 随后灰发中年人望向老者,老者知晓家主的意思,强忍住正发苦的嘴角向家主点了点头,算作示意。 第七十二章 决心 紫宁神色依旧,未曾转眸去望万天涯,只是其身形已站立而起。 老者率先迈出步伐,走出房内,紫宁紧跟其后。 “咚”“咚”“咚” 渐渐地,脚步之音消失不见了。似他们已远离此地,离开了大殿内部。一身青袍的灰发中年人一直静立原地,未移分毫。 “噗” 一大口鲜血于此时从万天涯的口中喷出,一时间其身子都有些踉跄,仿佛要跌倒一般。他脸上本来已经恢复地些许血色,此刻又消失地一干二净。 “哎,你这又是何苦啊!”一道深深地叹息地在这个房间内缓缓响起,却无法知晓从何方发出,诡异无比。只因此刻房内除了那道及其虚弱的青袍之人外,并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在这个房间。若是普通人见到此种情景,必定毛骨悚然。 万天涯似没有听到那句话语,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他那越加苍白的脸色令人看起来很像一个病怏怏的人。 一阵轻微的波动在青袍之人的身旁骤起,一道模糊的影子显现在那里,渐渐凝实,不过几息,一身白色道袍的中年人完全出现在万天涯的身旁,被手而立。 万天涯双眸轻撇,望了一眼那道白衣道袍之人,便不再看来临之人了。 其实在那股波动出现的时候,万天涯就感觉到来临之人已经到了他的身旁。不过那股波动及其微弱,也只有到了与白衣道袍之人的境界才能察觉。 “你这是何苦,你对这个孩子已经做得够多了!”白衣道袍的中年人的脸庞上浮现一丝苦意,轻拍了一下万天涯的肩头。 而白衣道袍之人前方的那道笔直身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望向通向外面的那道房门处,眸光有些波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衣道袍之人见此,再次轻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眸,便不再言语。屋内一时间出现了一阵莫名的寂然,与一丝淡淡地伤感。 “咳咳,咳咳……”不过十几息的时间,还是以灰发中年人的重咳声打破了这片安静。“咳咳……” “你……”白衣道袍之人看到了万天涯咳出的血迹,捧在手掌心的一簇鲜红之色。 其向前一步迈进,灰发中年人却摆了摆手,白衣道袍之人不得已停住了脚步,但脸上的忧色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末!你说我等修士是否永远逃脱不了那种宿命,我万越峰是否必定要遭受这——劫难!”万天涯擦了擦嘴角淌出的血迹,眼眸中流转出一种莫名的色彩,轻声开口道。只是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明显有一种不甘之意流露而出。 “天涯兄,冥冥中自有定律,未来不会因你一句话而改变,也不会因你的阻碍而不再前行,我等修士修道虽逆天而上,但也更该看得更清楚,也更该知道取舍?你又是何苦呢?”白衣道袍之人劝道。 “我不甘,欲逆天!我万越峰的命不该如此,若命运已注定,我便于生死一念间,寻一线生机,与天一搏!”万天涯眸光深处里突然有一抹烈火涌了出来,若与人对视,似能灼伤他人一般浓烈炙热。 那位白衣道袍的中年人看着此刻的万天涯,大为震动,几次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合上了,最后只是静静站立在万天涯身旁。 “末,你的那件密器祭炼成功了吗?封印之事已不远了……”万天涯再次开口道。 不知为何,突然间白衣道袍之人一脸严肃,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要如此做吗?这件事关系可是相当大!” “若无必要,我自然不想用到那一步,如果命已注定,我必要一搏,这是我对师尊的承诺,也是对曾经誓言的一种兑现!”万天涯也是一脸肃然,对着白衣道袍之人轻声讲述。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万越峰毁了就毁了,你我修为已到了如此境地,离去之后,天下之大,我等何处不可去……” 白衣道袍之人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见解。 确实,宗门是一个修士很重要的修炼之所,甚至对于某些已对宗门有了感情的修士,认为宗门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家而不算奇怪。只是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就算最强盛的宗门都不可能传承千世,永世流传。因此宗门覆灭亦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要说一些弱小的宗门了。“择良木而息”是修士很重要的一条认识。 脸色异常苍白的万天涯深深看了白衣道袍之人一眼,缓缓摇了摇头颅,道:“末,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白衣道袍的中年人此刻有些像个孩子一样,追根问底。对他而言,万天涯是他修道生涯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之一,不光因万天涯是他的生死朋友且他们之间还有着一种超出亲兄弟的感情。 万天涯望了一眼现在的白衣道袍之人一眼,笑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向什么都没有的墙壁前,盯着那幅在他眼眸里倒映出的图画片刻,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是命,这是我要承受的命果,修习了——窥源术,便代表着我必须接受这段因果,放不得……” 那位名叫末的白衣道袍之人看到万天涯的神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丝的尴尬,但旋即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在他听到万天涯的话语之后,一时间又沉默了。 末不是万越峰的人,但是他也曾听闻窥缘术的奇妙,号称为万越峰至强宝术,拥有望见一丝未来的力量,非有缘之人不能得其精髓。他明白越是强大的术法,所牵扯的因由越是繁琐。尤其是这种与宿命都可能有着一点关联的术法则更为恐怖了。 “你要我祭炼的那件法器已完成,拥有八十一层禁制,为极品元具!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沉默良久,白衣道袍之人又一次开口道,神色很是平静。 万天涯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末!”他知道末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他明白那件密器的成功何其不容易。 末是一个高阶炼器师,原本修炼界的炼器师十分稀少,只因要成为一个炼器师的先天条件十分苛刻,又妄论是高阶炼器师!冠以一个高阶,更是代表着就算是普通炼器师都需仰望的存在了。元具十分难祭炼,即使是末这样的高阶炼器师出手成功率也不足百分之一。 “谢谢,末!”万天涯转身望着那为白衣道袍之人的双眸,认真开口道。那位被万天涯称为末的白衣道袍之人看着此刻的他,突然神色一怔,旋即轻嗯一声作为回应。 突然间,白衣道袍的中年人的身影开始模糊了起来,像是令人产生了错觉一般。不过一息,连他的面孔都不能看清了,整个人像是走进了黑暗之中,只剩一双透露着沧桑的眸子。末静静地看了万天涯一眼,随后闭上了双眸,完全消失了身影。整个人若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 在白衣道袍之人离开房间的一瞬间,一道深深地叹息声慢慢在只剩那个青袍的灰发中年人的房间回荡开来。万天涯望着墙壁画卷中的人物,神色中有了一丝怅然。 他听到了末临走前神念传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那件密器我已放入你的密室,祭用方式我想你已知晓,不再多说……命若不可为,希望能有再见你的一日,我真的不想于未来的某一日只剩我一人在陌生之地独自一人品尝着自己所酿的灵酒……” 万天涯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坐了下来,轻抿着茶水,嘴角蔓出一丝苦意。 “若命可以改,那生就不是生,念也就不再存,意也就不再是意了……” 随后万天涯站起,轻挥了一下衣袖,大步迈出了这里。 第七十三章 变异 半夜,银月当空,星光闪烁,大地仿若笼罩着十分耀眼的银芒一般,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异常柔和之感,让人宁静。 “吱呀”一声,一个普通房屋的木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他齐肩披散的黑发随风而舞,一身的紫色长衫亦是因风而动,飘逸出尘。他望着头顶上空的银月,伸出两只手,挡在眼前,通过手指之间留下的些许空隙,去看月亮。 透过月芒,其手掌看上去很是白皙,瘦弱,仿若女子那般莹白。但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个少年的双手上却存在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疤痕,或深或浅。本是很美的双手却像一个精美的瓷器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白色划痕,不再美观。 突然异变突起,那个少年的双手发出了一丝银色光芒,然后又不见了,归于平静,令人一时间无法分清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的。 几息之后,少年的双手再次出现一丝银芒,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一闪而没了,而是越聚越强大,那一丝银色光芒转眼间便化成了一股银芒,且没有就此停息,逐渐炙烈,最后那个少年手上闪耀的银芒像化做了一道永恒的光芒,一下子爆发开来,十里之内,一切都是一片银芒,似在那一刻间,什么都不复存在。 少年在他双手上的银芒散发开来之前,双眸就已紧闭,不是说他知道接下来知道发生什么,而只是感觉到眼睛在那一刻若针扎一般,痛苦不堪,便自主闭上了眸子。在银色光芒爆发开来的时候,他的双眸更是像是有人用火煅烧他的眸子一般。 那种痛苦,少年从未经历过,真的像地狱业火在燃烧一般,无法言语,那时候他只能痛苦大叫,其实那时候他更想昏迷过去,那样至少没有主意识是没有感觉的。可是他没有办得到,仿若有人想要将这段经历烙印在他的记忆中,令他完完全全地感觉到欲死无死生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突然间又感觉不到痛苦了,那种焚烧眸子的痛楚消失地一干二净了,仿若从未出现过一样。 在他睁开眸子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双手挡在自己眼前,自己依然透着缝隙望着半空的银月。周围也一如刚才静悄悄,只是偶尔传来悦耳的鸟鸣声与树叶“沙沙”的响声。 这一切像一场梦一样,除了少年自己经历过,其他并未在这个真实世界中发生过一样,令少年都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梦幻。 一身紫色长衫的少年眉头紧蹙,他真切地记得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那种若烈火燃烧的苦楚使他痛不欲生,令人疯狂。换任何一个有血有肉之人而言,都不会可能无视,遗忘。 迎着洒落而下的光芒,他看着自己的双掌。突然间,紫宁的双眼紧缩,他紧紧盯着自己双手的掌背面,脸庞上露出一股疑惑之色。他发现好像少了什么。 那双手掌依旧近乎白皙,瘦弱,但好像……上面存在的或深或浅的伤疤没了,消失了一干二净。紫宁双眼微眯,他手掌上的伤痕几乎全是修炼肉身之力所残留的伤口。 在他进入万越峰,也算是正式踏入了修仙界之时,万天涯曾言明:修仙之路拥有三千大道,然无论何种道路,境界为主,旁法为辅 ,最终必将归于一条路。有单修灵力,快速提升境界者,也有独修肉身,追求极致肉身的炼体者。亦有选择两者皆修者…… 当初万天涯给了他诸多选择,而他选择了灵体双修的方式。 这种方式初期修炼起来十分缓慢,但若是拥有那方面天赋之人修炼必定事半功倍,若没有那方面天赋之人,在前期能靠自己的毅力修炼,但很难拥有效果,到了后期,更是极为艰难。 紫宁曾经选择这种修炼方式的理由很简单,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妹妹,可以让任何人不欺负自己与妹妹。无论多么困难,他一定会撑下来,继续下去!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变得很强,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血漫大地的一幕,那已经永远残存在自己心里的伤痕随时可能多一条,而那一条伤疤随时可能到来。 虽然一开始看上去,他近乎瘦骨嶙峋,而事实证明,但他却有着羡煞很有修炼者的体质。万天涯曾替他检测过,说过他的体质很适合走体修的路子,但没有具体说明他到底是何体质。 因为修炼肉身肯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首先必然从最简单的锻炼开始,若每日举大石墩一般的物体之类来熟悉怎样运用自己的原始力量。 他没有经过与他人肉身搏斗的过程,因为万天涯说那并不适合现在的他,而直接跳到了与猛兽搏斗的进程。不过找的兽类却也是那种已经稍微开启了灵智的猛兽在野兽只依靠本能行动下,则不动用灵力,于生死间与野兽搏斗,为了只是训练他的生死搏杀间的意识与锻炼自身肉体的力量,压榨已身,冲破极限。 而每次进行肉身修炼之后,身上总会多出一些伤疤,或大或小,随着次数的增加,伤疤的数量渐渐增多,老的伤疤未曾淡去,新的伤疤就已添加。 其实在他快要达到筑基期之前,也就是凝气大圆满之时,突然发现自己肉身莫名地好像比以前强了一截,若是一些小伤,只要运转灵力,其肉身产生一些莫名之力,自行修复伤口,比之正常人的恢复快上不知多少。 他身上或多或少的伤痕已经几乎没有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双掌上的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总是好不了。他曾经猜测是这些伤疤残留在手掌上的时间过长,一时间消不掉罢了,时间久了,自然会散去,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某一日万天涯检测他的肉身之力时,曾问过他手掌上的伤疤怎么回事?他如数回答,本来以为这没什么,可万天涯却说在他的手掌上感受到了若规则一般的气息。 紫宁问过他,规则的气息是什么?万天涯没有解释,只是脸色凝重,沉默良久,最终给了他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书页已泛黄。交代道:“以后每日午夜间与太阳初升之时,按这本小册子上的法决吐纳,运转灵力,直至手掌心的疤痕散去,中间若无重要之极的事,断不能终止修炼。” 那本薄册子封面上只有“元一”二字,紫宁虽然不懂万天涯为何要这样,看似很小的事情要如此大费周章,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这种事情的棘手。 他按照上面的法决修炼了一个月之后,手上的疤痕没有消掉,但是体内却莫名多了一股气,随着时间的增长,它也慢慢壮大。 它并不是属于灵力,也不进入收纳灵力的气海之中,就这样飘散在经脉之中。用内视之法能看到经脉中漂浮着一丝白色若雾状的气体,不断移动中。紫宁一开始还担心它是否对人体有伤害,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除了那股气除了在经脉中不断移动,无任何其他动作,十分柔和安静。仿若其他的一切与它都无关,唯一的使命就是不断循环地移动着。 虽然它在壮大,但生长的速度太过缓慢,三个月过来了,它只有一寸之长,但其身形却浓厚地近似实物,状若白色的绳索一般了。 手掌上的伤疤却一直未曾散去,依旧或深或浅若白印子般。只是……紫宁刚才内视之时,发现那道莫名的白色之气不见了,为了保险,他几乎寸血寸肉地寻找过了,近乎三整遍,可以肯定没有! 一袭紫色长衫的紫宁缓缓闭上了双眸,眉头不时微蹙着,微风吹动着其黑色长发,不时漾起,在若透色的月芒之下,若是普通人在此,可以感受到此时的少年似乎给人一种莫名之感,那是——安宁。 很是奇怪,明明那个少年站在那里不动,任风而飘,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可以令人烦躁的心安宁下来,仿若其拥有一种魔力,令人无法自拔,很是舒心。 此时紫宁的脑海中正在高速运转着,思考着刚才诡异十分之事的缘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状态,若是修为高深之人见到,必然要叹然,甚至羡慕。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种安宁却更近似步入悟道的边缘。要知道修道十载,都不一定能悟道一次!若是心不正存有歹念之修,也许会想尽办法破坏这位少年所处的状态。 “到底刚才的那道银色之芒是什么?那阵近乎令我无法忍受的痛楚到底为何而生?还有那道白色之气的消失与这两者是否有关,又有何关联呢?”紫宁喃喃道,不过其双眸未曾睁开。 紫宁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若无缘必无份,若不通则不再想,若有因必有果……” “他说过人之修道之本在于气海之内,纳气凝集,去浊筑气,汇于气海之中……何为筑基?天地灵气纳入体内,散于全身经脉之中,当灵气转成液体,化为灵湖,是为筑基……” 渐渐地,紫宁沉默了,整个人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似乎不再为此事烦恼,多想。站在那里,却无形中多了一种安宁,淡然。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中有一抹紫意一闪而逝。一身紫色长衫飘荡而起,令人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妖异之感。这一刻自他的眸光中流转出的不是可怕,而是一种莫名的睿智之色。 第七十四章 拍卖会 “修道一途,当为一往无前,若前路艰阻,也必以一心直面,而踏破之,继续而行!”紫宁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口中轻轻呢喃道。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道路,蒙蒙中有一丝光亮照进了他的心中,他不知道路在何方,却能拥有那种仿若伸出手,一下子就能抓住那抹令人向往的光芒之感。 这一刻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他又明白了什么。他感觉很复杂,但好像又很简单。此刻他的心是明朗的,但又有一种模糊感。 突然间,紫宁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眸光于月光下显得更加明亮,多彩,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依旧不懂前方那抹光明是什么,只是他知道,无论何路,我皆可行,心若坚定,前若无路,一切亦可接续而行! 紫宁抬起了头,望着此刻已有微微亮的天空,银色的月亮已残缺,少去一半左右,在渐渐泛白的天际边上,显得已不是那么明显,似乎快要散去了一样。他依旧做了同一个作用,伸出左手,五指张开,靠近脸庞,眼眸从指头缝间向着天空望去。 不过几息,他收回手掌,轻轻拍了拍袖子与身上的灰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紫色长衫,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旋即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屋所。 “砰砰砰” “师兄,紫宁师兄,你在里面吗?我来找你了,你答应我的……” “砰砰砰” “紫宁师兄,开门啊!” 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敲门声,还有一道很是清脆而焦急的少年声音传进了正在盘膝在床上的紫衣少年的耳朵里。 一身紫衣的少年早就睁开了眼,眉头皱成一团,整个脸都变成了苦瓜形。他满脸苦笑,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深深地淤积在他的眉心。 紫宁知道债主上门了,门口的那个少年可以肯定是横!且都在门口敲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了,横竖都躲不过去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知道现在已接近午时,自他从树林回来的时间也已经不少了,且一天之中最好的吐纳时间——早夕,已经过去,其他修炼时间一般。更何况自己已经放了不少次横好几次的鸽子了,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确实是有事…… 听着门外的锲而不舍的响声,紫衣少年还是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了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面庞又恢复了一如平常的冷漠之色,面无表情中打开了木门。 “砰”打开木门的瞬间,一个身着灰色少年径直扑向了紫衣少年。不过很不幸,紫衣少年侧开了身子,任由灰衣少年向屋内冲去。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向前冲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下来,差一点摔下来。横对着紫衣少年一脸地怨色,小声地嘟囔着。 不过紫宁没有理他,只是转过了身,看着灰衣少年一眼,然后直接走出了房间。 “每次都这样,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横看着紫衣少年的背影,举起了他紧握的拳头甩了甩,脸庞之上露出一副不满之色,用了一种极小的声音说道。 紫衣少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转头,看着灰衣少年现在的模样,眉头微皱,眸光很是冷漠。 横吓了一跳,但他知道紫宁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他还是不服输地向紫宁做了一个鬼脸。 本来紫宁之前就毁了几次约,所以这次他打定要见到紫宁,所以他才会在门口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本来他都要放弃了,但是突然间木门开了,令他一个趔趄,一时间满肚子的火冲了上来。 紫宁没有说什么,慢慢离开了屋子。如果那个灰衣少年能够看到紫宁的脸上的表情,那么他一定会觉得精彩万分,只因为紫宁的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 等紫色少年真的离这件屋所很远了,灰衣少年才感觉心头一慌。“等等我啊,紫宁师兄!”急忙追了出去。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今天的正事没做呢,如果因小失大那可就划不来了。 等他跑出屋子时,他发现紫宁还是在前方靠近林子的不远处,视野可以望见的范围内。 “师兄,等等我啊,师兄,你知道吗?今天的拍卖会听说很精彩啊……”横追上了紫宁。 拍卖会被他说得天花乱坠,说得连紫宁都动了心,因为毕竟紫宁才十七岁,少年心性。虽压抑,但不代表能紧锁本心。 最让他动心的是,拍卖会上那些可以交换的灵物与灵药。 家主曾说过,拍卖会,是由一方势力或几方势力组织,维护,开启的一种交易场会。在这样一种特定的区域周围,一般一些散修也可以摆摊拍卖一部分个人物品,也可以物品交换的形式进行。但需要交纳一定费用给管理这方的势力,他们可提供一定的保护,防止看中物品,却不想付灵石,以武力或其他方式豪取抢夺之辈。这样做的另一个作用也是为了维持这片地域的秩序。 进入正式的交易会也就是拍卖场所之前的周边地区,一般修士是不需要付予灵石。但前提是你没有毁坏公物,打架斗殴而造成损失,否则你还是要赔偿与之相等的灵石费用。 至于入交易所之后,则更不一样了,不仅进去之前需给足一定的灵石或身份象征,且拍卖的物品几乎都是修士所必须之品或奇缺之货,珍贵之品…… 不过这一次他们俩只在交易场所周围看看,并没有打算进入正规的交易场所之内一观的念头。虽然说看看拍卖会,其实只是想要见识见识而已。 今日他们所要去的拍卖会就是万岳峰势力范围内所举办的小型拍卖会。位置就在万岳峰下南方几百米之处的平罗镇 其实万越峰门规中有明确的条例,外门弟子不可随时外出,一年之中仅有两次可自行离开门派,望乡回家。一入修仙,当斩断尘欲,若不守门规,当驱逐离派。 可是横似乎已经离开门派好几次了,每次他给我讲的往事,似乎门派之中并不可能发生,那么只能是在外界的见闻了。横不被门规限制,紫宁一直觉得很奇怪,但他从来没有问过。 “站住!”从背后传来两道齐齐喝声,此时,紫宁与横已经快到离开山门的千层台阶之前了。 本在一路上讲得兴致勃勃,正兴奋地横听到了声音,一下了摆起了臭脸,转过身来,看见两位身着白衣的内门弟子正驾驭长虹到来。紫宁也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左边长虹内的白衣弟子有些偏瘦,比瘦骨嶙峋好一些,但是个子很高,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竹竿儿,身上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很是怪异。 而右边的人则跟他相反,衣服略显紧实,因为另外一个人的身材有些雍胖,胳膊都快比得上旁边那人的大腿了,皮肤黝黑,但看上去很老实的样子。 两道长虹一落地,左边那位“竹竿儿”劈头盖脸就问:“你们是谁啊,属于杂役部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谁允许你们出去的,得到同意的吗?把令符拿给我看……哎呦,脾气不小啊,还敢跟小爷摆脸……” 竹竿儿一脸地轻蔑之色,在看到面前这位灰衣少年的脸色之色,立马不高兴了,向前靠近了一步,想要教训一下他。在他走出第一步之时,感觉有个人在拉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另一名白衣弟子在拽他的手臂,轻轻摇头,在使眼色,且一脸的难看之色,似乎在叫他回来。 “师兄,你不要拉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小子,让他目无尊长!让他给我横!让我教教他怎么做人!” “竹竿儿”一下子扯开了另外一个人的手,向前走去,想要拽灰衣少年的领子。可以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很愤怒,一种欲火想要喷发,想要找人出气的感觉。 “呦,还敢砸我,哼,看小爷我一会怎么教……教……” “噌”一道银色的光芒砸到了“竹竿儿”的脸上,“竹竿儿”没接住,感觉很没面子。火气更大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很多。但当他把灵牌拿在手上,看到上面字的时候,手一下子哆嗦了。 “教……教……我自己规矩……”他吞吞吐吐半天,终于把这句话补全了,但效果与原先之意有天壤之别。 然后其双手把灵牌一摊,弯腰曲躬,头埋在胸膛之下。像是以一种很是低下地姿态向灰衣少年认错。 在“竹竿儿”身后的那位师兄,已经准备不顾一切想要将竹竿儿拦回来了。因为他知道那位身穿紫衣的少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可是曾亲眼看见那个紫衣少年徒手拍碎属于极品灵器的护罩钟,这是个肉身恐怖到极点的家伙啊。若是一言不合,怕他把“竹竿儿”那瘦弱到不行的身板一巴掌拍碎掉,甚至连累到他!如果真是那样就真的是无妄之灾了。 第七十五章 魔老 他从来这样过,哪怕是见到本脉的大师兄,“竹竿儿”从来没有如此恭敬过,这个姿态倒有点像面对长老亲临一样,但又有点不像。 之前自己的那些准备倒有些多余了,“竹竿儿”性格是有点欺弱,但是绝不是那种过分之人,今日仅仅是他们遇到倒霉事,心中有种郁闷,想要发火,于是“竹竿儿”找上了撞上火口的灰衣少年。 在他看到紫衣少年时,他的脸刹那就白了,可“竹竿儿”并不知道紫衣少年啊!但他万万没想过连这位灰衣少年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那位皮肤稍微有些黝黑,身子有些壮实的白衣弟子靠近了竹竿儿,瞥见了那块银牌上的刻字。一时间瞳孔放大,立马低下了头,双手抱拳,恭声道:“恕罪,恕罪!不知师弟是四……” “不许说!好了,没你们的事,我要下山玩了,我出去的事不许和他人述说,否则……哼哼!” 灰衣少年打断了那名白衣弟子的话语,同时摆了一副臭脸,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只是其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却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发脾气一样,令人生不出一点畏惧。然后手一招,那道银色的灵牌便自动飞至他的掌心中,之后就揪着紫衣少年的衣袖,看着他。 紫宁至始至终脸色都很平静,不过此刻额头上也不禁冒黑线,不过只是眉头皱皱而已,不曾说话。 他看着横,眼中露出一抹奇异之芒,“看来,横在门派中的背景比我想象的要神秘啊!”不过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横对他的感情并不虚假,那份友谊厚重于心,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也不会在乎! “紫宁师兄,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们!”灰衣少年笑嘻嘻地对着紫宁开口。 一身紫衣的少年反手抓住灰衣少年的手,长袖一甩,化作一道长虹,急速向山下飞驰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看那两位内门弟子两眼,更不要所打招呼了。 十多息之后,那两位呈恭敬姿势的内门弟子感觉紫宁他们已远离而去时,才偷瞄了一眼,随后才敢直起身来。当抬起头的瞬间,可以看到他们脸色有些苍白,略微喘着粗气,好像经历了一场搏斗一样。 “那块银色灵牌怎么在那个家……师弟的手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竹竿儿”眼神环顾,似在寻找着什么。 另外一个人连忙打住他,“不要再说了,他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今天这件事我们就当谁都看见,更不记得任何事,回去后,我们就回各自的洞府闭关!”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周围,感受着风吹草动。 良久之后,只能听见远处枝叶轻微的沙沙声与鸟鸣声的他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急急驾起自己的灵器,向远处飞去。 在万越门所有弟子所熟知的禁地——万断峰附近,一个小型的山峦颤动了一下,很像地震那种波动,但很快又静止不动。 可仔细看到,又可以发现一些,似乎在无尽尘埃与碎石掩埋的山体底部露出一道裂缝疑似洞府的门户。不过无人可以看得到这里的变化,毕竟这里明言禁令,不允许他人到来,为万岳峰禁令第一条,谁又敢无故触犯门规! 自然,无人看到那处洞府内的状况。洞府内,一片幽暗,可以看到一些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散乱巨石,还有于黑暗中映出了如涂上了血一般鲜红的墙壁。 突然间,一道长达半寸的耀人青芒一闪而逝,在微弱的幽光中,可是看到一双棕色的眸子开始转动,模糊间,看见一块散发着青芒的巨石之上盘坐着一个人,虽然不清楚,但还是能感觉他的衣服已破破烂烂,不再完整。唯一可以看清的是他那双滴溜溜转动的眸子,很是有神,隐约中还带有一丝霸道之意。 “我……我感觉到……到了,后人的血脉气息,但……为何如此的微弱……是否,我闭关了太久,发生了变数……” 一道显得异常苍老的声音缓缓在这片洞府传开,略有些生涩,好似很久不跟人讲话一般。话语声很是平静,不过始终却隐隐存在霸道之意,可以感觉到并不是他故意散出如此之意,而是无论他讲出什么,都自主生出那种意境,仿若天降一般。 说完,他又缓缓闭上了眸子。不过在他闭上眸子的那一刻,他身上的破烂衣裳无风自舞。地上不知堆积多久的灰尘与枯黄叶子漂浮在空中,围绕着那道人影慢慢旋转。墙壁上的那些红芒更加炽烈了。 此刻的天空,乌云聚集,黑暗渐渐压了下来,压得人胸口发闷,蛇形闪电闪耀,雷声轰鸣,其声之大令平常不怎么怕打雷的人都一阵心悸。 万越峰,无论在做何事的的长老除了闭死关的,急速地往金色的主大殿赶去,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如惊涛巨浪地翻滚着,不能平静。 一道灰色洞府门抵,一道被青芒包裹的灵牌自其中飞出,向西北方向而去。不过几十息,几乎所有长老都到了大殿的主事厅。 一副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站在众人的前方,其一身青色道袍,身形不算高大,但令人一眼望上去忍不住又一丝好感,仿若被他的气质感染一样。此刻他眉头紧蹙着,似在为什么烦恼着。 “嗖”地一声,一道青芒自大殿外飞至老者的面前便自主停了下来。其青色光芒散去,露出一面青银之色交加的灵牌。其他长老见到此种令牌,不禁小声讨论起来。 “这不是家主特有的灵牌吗?唯有特殊情况才会使用,平常几乎很少动用,此物传出,就代表着封命降临!见此灵牌,如见家主!” “难道……家主在闭死关?还是……” 老者一把抓住灵牌,微闭双眸,随后待其睁开之时,原先的烦恼之色倒是消去了不少,青色大袖一甩,开口道: “好了,诸位,家主有命,他的事你们不必担心。倒是今日之事你们需要做些准备,马上传令,召本门此刻所在峰上弟子全部集中到剑道峰上去,一盏茶的时间!”其声音不怒自威。 “敢问,大长老……”老者一开口,谈论之声很快就消散了。不过还是有人硬着头皮问道。因为他始终感觉心中有一阵悸动,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令他十分讨厌。 “小十,不必多问,总之,尽快办好家主传下的封命就行了。”老者看了看开口之人,旋即摆了摆手,平静开口道。 “这……是,谨遵家主之命!”还是有人迟疑,但很快全部都抱拳,向着悬浮在半空的青银之色的灵牌一拜!旋即各自拿出灵符,口中默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后灵符急速而驰。 这时,那座灰色洞府门抵内部,一头灰发的青袍人盘膝而坐,双眸望着前方。突然间一道青色的光幕浮现,从其中显现了一道身影,看上去已过半百的样子。同样盘膝而坐,但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上有很厚的灰尘,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糟老头子。 可是当那个半百老人睁开双眸的时候,一道十分恐怖的青芒自其中绽放而出,连灰发中年人这边的洞府都被那道青芒照亮了不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道异常苍老却霸道无边的声音自青色光幕中传出,口气听着都像长辈在教训小辈一样。 “后世小辈拜见魔老!”灰发中年人虽然没有起身,但是双手抱拳,神色中带着恭敬,向着青色光幕一拜。 如果这样样子被万越峰众多长老看到,不知要惊掉多少下巴呢!要知道灰发中年人可是家主,万越峰的当代门主,谁能有如此资格令家主礼敬呢。 “好了,小辈,我没功夫听这种废话,我的时间不是很多,最好快点!”半百老人十分不耐烦,根本没有把灰发中年人礼敬之意放在心上,催促道。 “魔老,封印已开始松动,必须再次封印!时间悠久,封印已过于破损,本来我们已没必封的把握了,但却在半年前寻到了拥有那道血脉的孩子,所以……”灰发中年人没有生气,反而神色中带着严肃。 此刻青色光幕中的半百老人眼眸中流转出的炽烈青芒已散去,恢复成棕色的瞳孔,很是平常。 “恩?既然有这样的事,怪不得我会提前苏醒,三百年都没到!封印……嗯……你们找到了那种孩子?”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般,只是最后一句又是在问灰发中年人一样。 “是的,魔老!” “恩,你……是不是准备尝试那个计划?”半百老人双眸微微闪动,开口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灰发中年人眼眸中闪过一阵复杂。可开口道:“是,晚辈准备尝试一下!” 那个半百老人眼睛微眯,他活了太久的岁月了,灰发中年人刚才的样子他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情愿的。 “小辈,提醒你一下,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尝试的,无论成败,只要实行了就一定产生因果关系的,你要想清楚!” “咦,你竟然……悟到了,那套法决的精髓之意……不简单啊,不错,不错!“半百老人双眸浮现一抹奇异之色,像看到什么欣慰之事,笑着开口道。 第七十六章 轮回的气息 灰发中年人一下子就听出魔老说的是什么,但他的眉头却是微皱,最后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苦笑一声:“晚辈,不过领悟了皮毛,且在当代,本门的那本法决已不全!” “哦,你能领悟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至少在老夫那个年代,本门可堪称奇才辈出,能领悟的却不超一手之数!你能靠残本领悟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错了!” 半百老人知道灰发中年人的意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那本法决在本门中已太久的岁月了,时流如逝水,残缺了,不奇怪!况且门派已经近乎落寞,不负盛况了,就算没有了,他都不觉得有一点奇怪。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令灰发中年人又一个头疼的问题。 “好了,小辈,问你一件事,为何我几乎感觉不到我这一代后世的血脉气息了?到底怎么回事?!”半百老人面色很是平静,眸光中却带着不悦之色。 “启禀魔老,您的后世血脉生活的很好,但能够继承那道上古血脉的子嗣却只剩一人,且如今血脉被封印着,所以您才不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灰发中年人沉吟片刻,开口道。 “怎么回事?我的峰儿呢!婉儿这丫头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他的吗?还有……那个如今唯一继承了我这族神性血脉的小家伙在哪?为何要封印他的血脉”魔老闻言勃然大怒,近乎咆哮。 其自青色光幕传出的声音如雷鸣般,仿若那个半百老人与灰发中年人这边相通一般,整个洞府都在摇动了,岩石与所有的器具都因此簌簌而动。 灰发中年人头皮一阵发麻,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这个魔老可是出名的暴脾气,尤其在护短上,更是帮亲不帮理。 “魔老,稍安勿躁,一峰与小婉十年之前已离开门派,前往遥远无边的东域去了。至于那条唯一继承您一脉神血的孩子就是一峰与小婉的亲子,名为横儿……”灰发中年人连忙开口道。 这个魔老可是万越峰仅存的几位太上长老之一,传说,他自立派就跟着祖师爷了。半百之年,曾发下大宏愿,峰存人有,峰灭人无!于是用特殊秘法自封已身,活到至今。 “东域……嗯,好遥远的记忆啊!东域是个好地方啊……”当灰发中年人谈到东域的时候,魔老眸光中散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原来……那个孩子是他们俩的孩子,不错,不错……”半百老人说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很是高兴。可是忽然间他双眸微闭,很快便睁开了,但神情很是严肃,平静开口道“说吧,峰儿与婉儿是不是为那个孩子去东域万陆圣地寻圣丹了吧……” 灰发中年人神色一惊,旋即露出一丝无奈之意,“看来,您已经知道了。”半百老人的脸色很是难看,“竟然是真的!难怪,老夫能够感觉到那个孩子身体内有一丝淡淡的魔气涌动。” 十年前,横儿误入魔土,迷失了心智,差点被踏入了封印区域之内!虽然最后时分我等不惜耗费修为将其拉了回来,但终归功亏一篑,横儿的身体已被魔气入侵,几乎无力回天! 若一丝魔气如体,像我等修为也需一个月时间左右才可逼出。横儿那时的身体已被魔气侵占一半了,就算是我等都几乎无药可救! 当时,您刚沉睡十载。您曾说过,若不是门派有灭顶之灾或睚离暴动,不可唤醒!我们本来想忘不得已,唤醒其他太上长老为横儿疗伤,但一峰与婉儿却坚持不能麻烦太上长老。 他们说他们知道魔气一经入体,终身缠绕,永世不可去除!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大法力将之镇压或可以吞食生死人肉白骨的圣丹!若是唤醒太上长老,请求他们为横儿除尽魔气的话,必定会耗费其生机,损其修为。若因此耽误封印大事,为门派带来灾难,我们一家三口必定难辞其咎,纵死无无颜见本门的祖师爷了…… 灰发中年人说着事情的经过,但从他的眸光中能看到一丝伤感。 半百老人看着此刻的灰发中年人,神色中露出一缕异色,随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知道一峰与灰发中年人是过命的师兄弟,且与婉儿关系也不错,时间过了这么久了,灰发中年人竟然还是这样,他能够想象一峰当时的纠结与无奈,婉儿那近乎绝望的眸光…… “但是老天给了那个孩子一线机会!” 那个时候,突然间,横儿全身散发青芒,只是一瞬间,青芒极致绽放,逼得我们不得不闭上眸子,只能释放神念,可是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青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待光芒散去之后,我们发现孩子身体内的魔气几乎没有了,本来我们以为这孩子是天佑之子!但是再次内视其身体时,他的五脏六腑还是沾了一丝游动的黑色气体。没有办法,当时我们将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在横儿体内构建了一道法阵——封魔阵!但以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永恒镇压或拔除魔气,最多只能封印十年的时间! 于是十年之前,一峰与小婉就踏上了东域求丹之路。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才探测处那个孩子拥有的隐形血脉,也就是您一族的神脉! 灰发中年人讲述完这件事后,便叹息一声,沉默不说了。 半百老人沉默了很久,突然大叫道: “糊涂,他们俩糊涂啊!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一峰把我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哼……”灰发中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魔老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气。 “就算拿我几近全部的生机去换那个孩子魔气涤尽与平安成长,我也在所不惜啊!我想那几个老家伙也是如此啊!” 魔老的愤愤声让灰发中年人听得越发地稀里糊涂了。 “你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吗,啊?一个完美无边的机会去办成那件事啊,多少年的夙愿啊!你们……”半百老人对着灰发中年人就一阵乱训,灰发中年人对此只能苦笑不已了。 但是他听出来了,好像是他们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哎,算了,事已至此,没办法了……三日后,你将我那与我从未见过面的后辈孩子带到这来吧,我要亲自看看他的伤!看看能不能解决掉,如果不行,就只能请那几个老家伙出手了……”半百老人大袖一甩,对着灰发中年人说道,神情中带着一抹可惜之色。 “魔老,晚辈还有伤在身,是否可由本门大长老代劳……”灰发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嗯,小辈,你受伤了?有窥缘术在,竟然还有人能够伤你,此人不简单,有意思,算了,让我来看看吧……”半百老人眸光一转,好似很有兴趣的模样。 在青色光幕之中,半百老人本是棕色的瞳孔中开始慢慢变成了淡红色,望向这边的灰发中年人。 灰发中年人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那双眼睛能够看穿自己体内的一切!这种感觉令他感觉很不好,他不喜欢,若不是知道魔老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可能第一反应就是隔绝这种气息。 “这是……”半百老人很是平静,但他将目光移至灰发中年人的胸口时,他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了。突然间半百老人的眸光中露出一丝惊恐,口中喃喃道:“轮回的气息……” 这时候灰发中年人能够感觉到半百老人说出这些话时,观察自己身体的那道气息不稳了。魔老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闭上了双眸,收回了释放的神念气息。 灰发中年人惊异地望着半百老人,可是半百老人良久未曾开口。 他从回来之后就感觉身体之内少了什么,要不是一直相信自己的灵觉,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感应错了。但此刻看到魔老如此神情,可以再一次的确信在梦炼界经历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 “小辈,你近日是否感觉胸口有些许疼痛,且有一小段记忆很是模糊,无法记清……”魔老神色凝重,缓缓开口。 依旧盘坐在原地的灰发中年人听闻此话后,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随之眉头紧皱,一时间没有说话。 “魔老,我前一段时间去过梦炼界……此症状也在自那里回来之后才有的……某些事情好像遗忘了一样,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的那段记忆抹去了一样。”灰发中年人表情很是沉重。 “难怪……轮回的气息啊……”魔老眸光中露出一抹向往的神色。 “小辈,不用担心,若是那位前辈有心令你消失,一次眼神便足以灭杀你千百次,他可能只是抹去了一段记忆而已,过一段时间,那股气息自然会散去,但是你的那段记忆是找不回来了,不过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的。”说这句话时,魔老望向了东南方向。 “谢魔老指点!”灰发中年人听到魔老对这件事的指明,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到现在为止,才真正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疙瘩。 “好了,小辈,老夫叫你办的事要尽快,我可没耐性,哼!”魔老大袖一甩,不耐烦道。 “既然老夫提前苏醒了,封印已再次松动,看在你拥有那么大的勇气尝试那种计划与已修成窥缘术的份上,老夫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多上一分可能活下来……” 话语说完之后,其转过了身,那道青色光幕随之渐渐散去。 灰发中年人恭敬向着前方一拜。“谨遵魔老之令!”翻手拿出一道灵符,对着其喃喃几句,随后大袖一甩,向着洞府之外疾驰而去。 第七十七章 塔、鼎、罐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珍啊,不看会后悔的!” “清仓大甩卖了,丹药,灵器等等一律打八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都来瞧瞧啊!” “今日之内,凡在本店购买丹药,符箓者,只要消费满百块灵石,皆附送十粒聚灵丹!” 紫宁与横此时距离平罗镇有数十米之遥,但大老远就听见了前方镇内的声与叫卖声。 横很是兴奋,对着紫宁大叫道:“紫宁师兄,我们到了,到了啊!”紫宁本漠然的脸色也不禁起了变化,眸光中闪出一丝好奇的色彩,虽然只是一瞬而逝。 不多久,他们走向近前,紫宁抬起头,望着上方用朱红色刻写的三个字:“平罗镇”双眼不禁一眯。 平罗镇,是一座小型城镇,归属万越峰。 几百年前,这座小镇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小镇。自万越峰在此立派之后,与之交集频繁,更有不少外门弟子因资质有限,无法上求大道,于是在此落地生根,繁衍散枝。 于是形成了这样一个循坏,五年一次,万越峰选拔一些拥有灵根的孩子入门。自此门派也承诺,只要他们的后代依旧信奉门派,无论他们的后代是否有灵根,只要在门派承受范围内,护卫他们,令其一生平安! 后来也有附近的散修或他国的修士因交流之由或寻找机遇之故与此地之人相碰,渐渐地这座小镇出现了不算少量的修士。 经历数百年交替的时间,这座小镇原本的凡人几乎都不可见了,变成了一些小型修真家族与某些强大散修的居住之地。不过凡人依旧会有,不过却几乎都是修真家族的后裔,无修炼灵根而已。 这座小镇现在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万越峰的附属之镇,就算是那些长久居住在此地强大的散修,都要默认属于万越峰之人。现在的平罗镇已经成为与其他门派低阶弟子自行交流或交易的重要场所。 在这里开展的交易会一段时间便会由门派举行一次,交易的物品是交易主事之人自行准备,其他修者也可提供珍品由本门代为交易,自然,交易成功之后要收纳一定的佣金。 “紫宁师兄,走吧,前面好像有好玩的……”紫宁感觉似乎有人在拉他的衣袖,转眼便看见了横那副十分兴奋的神色,神色不禁一松,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平罗镇。 “嘿,你骗谁呢,这么几件破烂的物品还珍宝呢,送给我都不要,还自称什么百年一见的奇珍?不要笑死人了?” 紫宁看到一堆人围在一个摊位上,自其中传出一阵哄堂大笑。不禁拉住横的左手,向那个方向走去。 他看到那里几乎围得水泄不通,只能伸出左手,拉住最靠近的人的衣服,轻轻一拨。那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侧面退开了几小步。 那个人怒目望向后方,看到的却是有一道紫色与灰色的身影挤进了前方。他看到那两道身影时两个孩子,不由得撇撇嘴,嘟喃了几句,便看向了前面。 可前面有人当即就不爽了,“哪里来的小鬼,要玩一边玩去,不要来妨碍老子!”紫宁望了一眼说话之人,那个人一脸横肉,左侧的脸颊上还有一块长一寸的疤痕,很是凶神恶煞。不过很快就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小子……”那个面容状似凶煞的人感觉紫衣少年在小视自己,火气一时间大盛,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突然间,脑袋后袭过一丝凉风,令他一个哆嗦。他感觉身后有一双眸子在盯着他,转过头,却什么没有发现。再次回头看向旁边的紫衣少年时,发现那双眸子又盯着自己了,这一次他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突然感觉这个少年有古怪,不敢再看他,不由得想要离他远些。 “不要吵,嚷嚷什么……” “妨碍老子看宝贝了,再吵,把你丢出去!” “这位道友,本人确实说过这三件器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但未曾让你一定要买走,你若看不出它的奇异之处,只能说与你无缘而已。”摊主看着前面开口对其物品不屑一顾的顾客,笑着开口道。 “就算今日无人将此三件珍品买走,我也不强求,只能说如今其明珠蒙尘而已,他日一定可被有缘者辨认,得之……”这位摊主一身白色道袍,头发盘起,插有一簪,双眼微闭,捋着略有些发白的山羊胡,一幅得道的老道人样子。 他越是这样,在这里的人越不敢走,生怕错过了宝贝。连开始就反驳的人都不再言语,而是仔细地观看物品。 紫宁看了看那位摊主,然后望向摊在地面上的“珍品”。 一个是只有四层的铜色塔身,且塔顶已不见,在仅剩的塔层上有了裂纹,还不止一条,足有七八条,这些裂痕几乎从第一层蔓延到第四层上,整个塔身像个要破碎的瓷器一般,破烂到连拿出来都觉得令人寒蝉。可偏偏那位摊主淡定的样子令众人一时间无法捉摸了。 另一个是三足圆鼎,不过亦是破烂不堪,三足中有一足还缺了一截,致使它都站立不稳,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连两耳中都有一只是断裂的,全身是灰色的,像覆盖了一层灰尘一般。 最后一个也是三个里面近乎最完整,也是最干净的。它是一个罐子,全身呈青色,盖子上面刻画了一张鬼脸,好像一张面具一般,似哭还笑。只是罐身上有几个划痕,显得不再那么完美。 紫宁刚才感知到那位摊主的灵力波动在隐隐约约在聚气期五六层左右,不是很高,但在这块地摊之处所有人之中,除了自己外,只有三两人能与之持平。 可他隐约中感觉不对劲,地面上的三件残次物品,他没能从中感受到一丝灵气的波动,好像真是三件凡人的玩物破损了残留下来的。再配合那位摊主的神情,似乎真的是戏弄这些人,想要赚取灵石而已。但他始终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 他再次看向那位摊主,这一次释放出一部分属于筑基期的神念之力,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那位摊主体内有一道隐秘的隔灵符,聚气十层巅峰,只差一步即可踏入筑基期! 这道符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符箓,连万越峰如今的宝库中都只有数十张而已,它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在同等阶修士中隐藏自己的修为,对方只能看出你设置的修为等阶。除非是修为高上一个大境界的修士才能看清体内蕴有这种符箓的修士具体修为。 此刻紫宁看到了那位摊主的“真实”具体修为!心中那丝很淡的不安便散去了。不过他实在看不穿那三件物品有何特别,只能定义为那位摊主的恶作剧了。 其实紫宁不知道其在探测那位一身白袍的摊主真正修为之时,那位摊主也在看他,眼眸中曾有一抹惊异之色闪过,不过无人发觉。 “紫宁师兄,我挺喜欢那个塔的,我们买下来好不好!”正当紫宁离开此地之时,一旁的灰衣少年摇了摇他的手臂。 紫宁愣了一下,然后看了那个破烂的四层塔身一眼,旋即对着摊主开口道:“那个塔身怎么卖?” “小兄弟啊,你想买这个塔啊,可是这个塔很贵的哦,你有足够的灵石吗?”摊主望向了紫宁,笑眯眯地问道。 “不要废话,开价吧!“紫衣少年神色很是漠然,冷冷开口。 第七十八章 道义与贪婪 “看小兄弟也是爽快人,慧眼识物,也罢,老道看在你与此物有缘的份上,五百晶石吧!”摊主没有在意紫衣少年的态度,而是状似勉为其难地给出了价格。 “五百晶石!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围在这里的人一时有人惊呼道,好像那位摊主给出的价格及其离谱,坑人一样。 “少年,你千万不要被骗了,这么个破玩意,指不定从哪个旮旯角里弄出的,连灰尘都不清理,就拿出来贩卖了。还号称什么百年一遇的珍宝,纯属瞎扯!我看呢,就是垃圾一件!” 紫宁旁边一位身着灰黑色道袍的中年人地对着他劝说道,其看向那位摊主的眸中尽是鄙夷之色。 “就是,我说,摊主你是否想赚晶石想疯了?连少年郎都骗,还有道德不……” “还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老道,你还要脸皮不……” 众人皆一脸厉色,纷纷叫嚷,尽情地指责着那位摊主,仿佛那位摊主开价五百晶石是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一身紫色衬衫的紫宁没有开口,静静听着众人的谈论声。 他不知道为何众人会如此,但他身上确实没有五百晶石。 万越峰之上,外门弟子,一个月可领取一块下品晶石,一粒聚气丹!内门弟子一个月期限可领十块下品晶石,一瓶聚气丹共十粒,另外半年可领取一粒筑基丹,前提是立足于内门排行榜前五十。 紫宁不过在万越峰堪堪半年,虽然他并算在内门弟子中,但是他的修为与境界足以堪比一些内门弟子,甚至超越。所以他每个月也可领取十块下品晶石,至今为止其储物袋中已有五十晶石,距离五百晶石,还有十倍的差距! 他眉头微皱,他在思考如何补全这十倍的差距,凑齐五百晶石,为横买下那个只有四层塔身的破塔。 “诸位,老道从未强求这位少年一定要买我的珍宝啊!若拿不出五百晶石,那只能说明这位少年与塔无缘了……” “老道,你这不是成心为难这少年吗?像我等散修,在外游历这么多年,身上全部家当不过就这么多啊,你让这个少年上哪弄那么晶石给你……” “我说,少年,算了吧,这老道存心整人,这破玩意不要也罢!” 围观之人有人在义正言辞地批评着老道的行为,但也有人劝紫宁放弃,不要上了老道的当。 紫宁微闭双眸,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依旧在思虑着如何筹齐这五百晶石。这是他第一次离峰,与散修交流,参与购买物品。 “师……师兄,要不,我们不买了,走吧……”一道略显怯懦的声音传入此刻闭目思考的紫宁耳中。 紫宁睁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灰衣少年,他正揪着自己的衣袖,一副踌躇不安的样子,开口道:“没事!”再次望向了那位摊主。 “不知这把剑值多少晶石?”紫宁淡淡开口道。 簇拥在其旁之人只见紫衣少年自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青色的剑,长不过三尺,剑面上流转出一层淡淡的青芒,看得令人好生喜爱! “这是……极品灵器!”有人眼睛瞪得很大,惊呼道,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 也有人眸光中露出不加掩饰地贪婪之色,双眼放光,忍不住有一中扑上去的冲动。要不是他们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这里万越峰附属城镇,镇内禁止斗法,一旦动手,肯定走脱不了,说不定就开始动手了! 他们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散修,无门派支撑,资源获取都要靠自己。在外面,经常有人为几百晶石就截杀他人之事。能够得到一些资源供自己修炼的就很不错,哪里有什么机会获得极品灵器! 这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谈论摊主腹黑之事,皆目不转睛地望着紫衣少年手中的三尺青峰。 “咦,你们,剑柄上刻有一道图案,似八卦,又似鬼脸,好生奇怪啊?这是哪个门派的标志?”其中一人指向紧露出一截的剑柄说道。 到了这时,众人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眸光中的火热还时常涌现。他们看着这个图案,一时犯起了愁。 一般来说,只有一些门派中的天子骄子才能获得极品灵器,或一些大型的修真家族的长辈会赐予自己出色的后世子嗣。 但是那些极品灵器都肯定被打上了门派或家族的烙印,令他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样有几个作用,一是证明持有之人的身份,二自然可以大幅度地增强战力…… 可是此刻他们看不出这件极品灵器到底为何家门派或家族拥有,这位少年又属于何门何派。 有一些人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看看紫衣少年,再看看那把三尺青峰。也有人仅仅只是看剑。众人心思各异,都在盘算着一些什么。 “恩,勉勉强强算个四百五十晶石吧!”一身白袍的老道士望着三尺青峰,眼眸中露出一抹奇异的色彩,不过却未像其他人一样狂热,捋起他的山羊胡,笑着说道。 “什么,老道,我没听错吧,你抢吧!” “这块灵剑只值四百五十块晶石?你疯了吧……” “这柄极品灵石至少值上千晶石,你这砍价也离谱了吧……” “估计是想晶石想疯了……” 摊主很是淡然地看着周围滔滔不绝的人们,未曾辩解。听着他们几乎谩骂的呼喝声,伸出左手指着那柄三尺青峰,淡淡说道:“请那位少年郎,将剑身翻转过来!” 紫宁不禁一惊,眉头紧蹙,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将剑翻转过来了。 “老道,难不成你还想说剑身有……”有人大笑道,只是话语未曾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三尺青峰剑身处有三处裂缝,相距皆有两寸左右,很是均匀。裂痕很深,几乎将宝剑一分为四了!刚才发言的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他们看出这件极品灵器已经近乎是个废品了,价值减半已经是很好的估计了。 紫宁望着前面的白袍老道人,突然间感觉他的眼光很是精准。 这里这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这把剑的蹊跷,竟然被老道人一眼就看穿了。虽然他无心掩盖,且此事也根本就藏不了,但也足以说明老道与他们之间的不同。 其实他已经准备如果这把半残的灵剑价值还不足以抵押五百晶石,他就拿出一件真正的极品灵器用来典当。因为他的储物袋中有两把完美无缺的极品灵器,都是万天涯给予的,而极品灵器到了现在对他的作用已经实在不大了。 “诸位,老道没有骗诸位吧,绝对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刚才老道士说这句话时,众人表示鄙视,怀疑的态度,现在已无话可说了。 “好了,小友,时间已经很长了,晶石是否足够,是否能够购买这件塔身?”老道人笑呵呵地对着紫宁说道。 紫宁面无表情地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五十块晶石,呈灰白之色,连同三尺青峰一同丢给了一身白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接住那柄残缺的三尺青峰与那五十晶石,轻掂了掂,自语了一下:“不错,这些足以抵押五百晶石了!”“他的脸上笑容漫溢,“少年,你可以将这件塔身拿走了,呵呵!” 紫宁看了一眼身旁的灰衣少年,示意他上前取走那件塔身。 “师兄,还是算了吧,不要浪费那么多晶石吧……”灰衣少年很是迟疑,向着紫衣少年小声说道。 “过来!”紫衣少年只说了一句。 横看着紫衣少年有些生气的眸子,不由得上前一步,“我可以拿走吗……”在紫宁点头的瞬间,横就开心地抱起摊位上的那件四层塔身的残塔。 不过在横接触那件残塔的一瞬,塔身莫名地震动了一下,不过几乎无人察觉,除了那位一身白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这一刻眸光中多出了一抹强烈的奇异之色,口中喃喃道:“奇怪,真是奇了怪了……”远超他发现紫衣少年探查其的时候,甚至连其他人都能看出他的异样了。 紫宁看着老道士,不禁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位老道在想什么,但他总觉得与他过于接近,并不是好事。 “这位相貌清秀的少年郎,能否将你手中的塔身借予我看一下?”老道此刻神色有些严肃,对着灰衣少年开口道。 灰衣少年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老道士,而是看向了紫宁。紫宁盯着肃然的老道士,却始终看不出个究竟,最终还是缓缓点头了。横于不舍中将塔身递给了老道士。 “老道,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哈哈……” 有人出言调傥,老道士没有理会,只是望着手中只有四层塔身的残塔,轻轻抚摸着塔身,脸色很是平静,可心底掀起了滔天大浪,很是震动。 在他将塔身拿到手中的那一瞬,他看见了塔身第一层之上隐约中出现了一堆金灿灿的文字,但很快就逝去了。他突然激动地想要呐喊,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件残塔拥有天大的秘密。待文字散去之后,他有一种将之重新据为己有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它,必须留待“有缘人”,才能真正地开启它。 其他人想在这位老道士脸上看出什么,却失望而归。老道只是仔仔细细地把塔身全身上下抚摸了一遍,像是为塔身洗尘一般。随后便把塔身交还了灰衣少年。 当横再次拿到塔身时,笑得很开心。 在紫宁与横将要离去之时,老道士突然间在横耳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并没有避讳紫宁,只是其他人就听不到了。 “小兄弟,你要妥善保管这件珍宝啊,它会带你好运的!” “恩,我会的!”横笑着回应,然后一只手再次抓起紫宁的衣袖。一只手抱着塔身,喜滋滋的样子。 紫宁在老道士对横说那句话时,莫名地感到不舒服,但找不到缘由,无法打断他的话语,只能带着横快速离开了那个摊位。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这种灵觉,只是今天特别奇怪,无警示,只是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好像他与那个老道士犯相一样。但为求保险,无论是自己还是横最好远离那个老道士。 且横这个样子令紫宁一阵无语,只是个破塔身,就高兴成这个样子。若不是横喜欢,他才不会将那三尺青峰给老道士呢! 虽然其已经是半废品了,至少是个“珍品”。但现在买来的破塔身是否值五百晶石不说,但在类别上就差了一截。不过看着横如今的模样,紫宁心中莫名地出现一丝喜意。 “灵丹,符箓,求速清啊,便宜了,本镇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家的更便宜的了,都来看看啊” “本店近日刚开张,灵丹,灵器等一律半折,请各位多多赏脸!” 这条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沿路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花样百出。 但也一些店铺未曾有人出来招呼,店牌很是古老,门面也不是崭新的,却几乎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也有一些修士摆的地摊,莫不做声,当然几乎门可罗雀,只是有时也会有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 “小哥,小哥,来来来,看看咱家的符箓吧,出门在外,买一些防身吧,物美价廉哦……” 还有人主动上前拉行人,这次更是拉住了紫宁与横两人。紫宁让开拉向他肩膀的手,抬起手摇了摇。 招客的人也识趣,见紫宁一脸漠然,又示意不用了,知道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就没有多加纠缠,继续招呼向下一个客人。而横一向以紫宁为主心骨,一路上,对于紫宁的抉择,自然无异议。 紫宁与横沿路走了下去,他们看到了很多奇事,令紫宁大开眼界,横则是不时向紫宁手舞足蹈地述说着自己的感受。 很距离紫宁与横不过几百米之外的一颗老树下,五个人正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其中两人身着黑灰色,两人身着黄色的道袍,还有一人身着白色道袍,不过其道袍底边镶上了红色的花纹。此人站在五人中央,疑似五人的首领。 给读者的话: 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七十九章 谋划 “老大,那小子身上肯定还有宝贝,等他出了平罗镇,嘿嘿……”一个身着黑灰色道袍的瘦弱汉子向着中央之人低声说道。 “老四,不可鲁莽,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何门派?”旁边一位黄色道袍的中年人听了,认为开口之人思虑不够严密。 “有什么好想的,我已经感知过了,那个紫衣少年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而他旁边的灰衣少年只有聚气期五六层左右的修为。我们这边可是足有四位聚气期七层的高手,嘿嘿,还不是手到擒来……” 刚才那位黑灰色道袍之人不以为然,继续说出自己的认知。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拥有极品灵器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个普通人,我们四个人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有可能……是他的境界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呢?” “三哥,你太杞人忧天了,就算他的境界比我们高,可我们还有老大呢!我们老大可曾是临火团的第一守卫,拥有着深不可测的修为,比之你我,不知要强大多少……” “再说,那就是极品灵器啊!三哥,我们在川迈平原上要揽多少生意,才能得到与一件极品灵器价值相当的宝贝啊……” “三哥,其实你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谨慎,也太胆小了……” “可……” “好了,不要吵了,吵什么,三弟,你不要和四弟犟了,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毛毛躁躁,一直如此……” 在两个人争辩不休的时候,另外一位身着黄色道袍的人一声低喝,然后转向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人。 “还有你,哪一次做事情能够严谨点,以前未曾学习修习道术之前,与他人争斗就是一根筋,不知吃过多少亏,到了现在还学不会!”这位黄色道袍之人再次望向瘦弱汉子,他看上去已是一个将近四、五十岁的老道士了,发鬓间已开始有了白发。 瘦弱汉子和中年人见此人近乎大发雷霆,一时间不觉得有些语塞起来。瘦弱汉子望着老道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说话又不敢开口,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有话就说吧,不要憋着……”老道士白了瘦弱汉子一眼。 “二哥,我……我是实话实说啊,你想,我们在川迈多长时间才能接一次生意啊,我们修炼资源根本就不够分的。当然我不修炼不要紧,主要是二哥你们啊,这样下去会耽误你们的修炼的。”瘦弱汉子一脸无辜相。 “不用说了,一切听从奇林的!”老道士眉头紧皱,一甩衣袖,瞥了瘦弱汉子一眼,冷冷说道。 那位站在他们中央的白袍之人此前一直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抬起头来。 他长得很普通,皮肤却很白,眉宇间透露出一种特别的气质,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看上去很像一个书生。 “那个少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很奇怪,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煞气。很浓但很纯,但却不是翻过尸山火海的那种气息……不知道那位少年因何而拥有的煞气,有趣……” 白袍之人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奇林,有把握吗?”那位身着黄色道袍的老道士神色显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他知道在修仙这条道路上,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有必须步步为营,方能多上一分保障,像他们散修更是如此了。 那位被老道士称为奇林的白袍之人轻轻点头,老道士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下来。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位少年的境界……”因为他心中总觉得那位少年的境界修为比他们高上一截。 “筑基!”白袍之人淡淡道,“不用担心,只是刚入筑基,都没巩固好呢!放心,略施一些手段,足以镇压!”他似乎感觉到众人听到筑基这个词时,有些震动,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众人可以感觉白袍之人话语中的信心,心中升起的不安又缓缓散去了。对于他们而言,白袍之人便是他们的信念所在,只要有他在,什么都可以办到! “好了,走吧,待那位少年离开平罗镇时,便是他此生终结之时!”白袍之人笑着说道,声音很是平静,好像说的是什么简单之事。只是此刻嘴角裂开的一丝弧度,令人不寒而栗。 旋即白袍之人带着其他四人离开了那颗老树之下,走入了主街道之上,融入了人群之中。 一座门前竖着一个写着酒楼的招牌,一个紫衣少年与一个灰衣少年站在那里,盯着牌匾上醉仙楼的字样,怔怔出神。 准确来说,是那位灰衣少年紧紧盯着大门之内餐桌上的饭菜,双眼放光,抓着紫宁的衣袖更紧了。 “紫宁师兄,我……我饿了……”灰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旁边的紫衣少年说道。 紫衣少年闻言苦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一直拉着他衣袖的灰衣少年走进了酒楼。 他是真拿横没有办法,修炼之人进入筑基期后是可以靠吸食天地灵气补充自身需求的。而在聚气期,修士还是无法辟谷的,还是需要靠吞食五谷杂粮进行身体机能所需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士只有进入筑基期才是真正步入了修仙之途。筑基期,寿命比之凡人生命翻了三倍,拥有三百年寿命! 而聚气期间的修士的寿命限制与凡人无异,只有百年!如果不在百年之限进入筑基,就会如凡人一般,老去,在百岁之年,死去。 其实今天紫宁感觉很奇怪,为何横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一样,要知道,横比他只不过小二岁,这令他一阵无言。 “客官,里边坐?”小二见有客人上门,麻利地上前一步。 紫宁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并不知道规矩。 他只是隐约听家主说过,在世俗界吃饭要付金银之物,而在修仙界,修士大多所食的是蕴有灵气的灵食,所付的是修仙界通行之物——晶石!当然也有修士吃凡俗界号称美味佳肴之物,不过却只能满足口腹之欲,而无法对自身修为有任何帮助的。 “请问客官,是在上楼厢房内吃,还是就在这下楼将就?” 小二连忙把紫宁与横拉进去,很是殷勤。 不过很快,小二的脸色变得很古怪,因为他发现拉了半天怎么都拉不动,紫衣少年与灰衣少年站在原地,半天都不回话。 灰衣少年还好,看上去很腼腆,只是不时地张望着四周,而紫衣少年则很是淡漠地望着他,看着他很不舒服。 他还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官,怎么了,是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吗?如果有,我向您赔罪!”只因他是个无灵根的凡人。 这座酒楼的佳酿皆是拥有灵气的灵酒,是为修士所需,增进修为之物!这家酒楼背后的主人就是一个修真家族,为自己的家族掌管!那位小二虽无灵根,却是那个家族的后世子嗣,且其祖父是家族中举足轻重之人,因此酒楼的收入为家族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吩咐其在此招待来往客人。 但他深深地知道自己与那些修士有着怎样的差距,若是他们出手,自己是绝无还手机会的。所以对那些很是怪异的修士,他都很是小心,也很无奈。可家族中的安排无法反对,只能默默接受。 此刻小二心中已经泛起一丝苦意,知道今天遇到怪人了,已经半天不说话了,虽然只是一个少年,可他的态度令自己很不感冒,但小二还是决定紧奉“小心不犯过”的原则。 “紫宁师兄,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上楼吧……”横见紫宁半天没开口,不由得贴在紫宁耳边小声道,同时对小二说道:“小二,楼上开一个厢房……” 紫宁愣了一下,但已经开始被横拉着袖子往楼上走了,却一时间没能迈动脚步,不过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面无表情地随着横走上了楼。 其实没人能了解刚才紫宁心里纠结心情,因为为横买下那件塔身,他把自己储物袋中仅有的五十晶石都给了那个摊主。如果现在横要点“仙酿”,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支付这笔费用了,但最终还是任由横把自己拉上了楼。 “到时候实在不行,只能再次典当家主给自己的灵符了!”紫宁只能心里暗叹一声。 ……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紫宁与横从那家酒楼出来了。一人嘴边还残留着酒渍,脸庞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另一人嘴角则泛着苦意。 在走出酒楼的瞬间,嘴边残留着酒渍的人打起了饱嗝,令旁边一人都发笑不止,若是旁人来看,就能看出这位少年是在苦笑,而非欢乐。 紫宁此刻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什么味道。他看着此刻笑容漫溢的横,感觉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横在包厢里几乎都那家酒楼点过了,不仅点了世俗界的美味佳酿,更是点了蕴有灵气的上级灵酒,令紫宁差一点崩溃! 差点当时想立马跑路了,最后还是在横的执拗下留了下来,无奈中准备收拾残局。 一身灰衣的横更在喝过灵酒之后,干出了各种糗事。导致现在满脸通红的横,还在傻傻地笑…… 只是没想到,结账之时准备大出血的紫宁被横拉住了,言称自己有晶石,在储物袋中还真掏出了一块晶石。紫宁对此只能默默叹息…… 可是当他把那块晶石拿在手中时,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他认出这是一块……上品晶石!全身被灰尘包裹,擦净之后通体像水晶般璀璨!紫宁能够感受到其中储存的及其精纯的灵力…… 一块上品晶石等价于百块中品晶石,一块中品晶石也是等价于百块下品晶石,也就是说一块上品晶石价值一万下品晶石! 他不知道横哪里的上品晶石,但他知道这绝对与横的身份有关!不过不可能真的让他付这块及其宝贵的上品晶石。 要知道晶石不仅是修仙界通用的货币,且能提供灵气吸收,级别最高的灵力越是充足!不论正常修行中还是与人战斗中吸收晶石的灵气比之外界提取的灵力不知要快上多少! 最后,他还是拿出了他珍藏很久的中品晶石交付了酒楼,将上品晶石重新放入了横的储物袋。 此刻,他只能独自一人苦笑,然后带着已有六分醉意的横离开了酒楼。 第八十章 入会 第二天,紫宁看着横摇晃着脑袋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直嘟喃着头好痛,令他一阵发笑。 “横,你有没有感觉体内的气海有什么变化,比如说灵力漫溢而难受!”紫宁收敛了笑意,脸色很严肃地问道。 “是啊,我好难受,头好疼啊……”横含糊不清地说道。 紫宁听到前半句神色还有一丝紧张,只不过听完后半句直接翻了横一个白眼:“认真回答,这很重要!” 横抚着额头,看着紫宁肃然的神情,整个脸庞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嘴撇了起来,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好啦,我想想……昨天晚上气海是有点难受,但一会就不疼了,倒是现在头疼了好厉害……哼,师兄,你都不关心我!” 紫宁有些被气乐了,什么叫自己不关心他!莫名其妙!他一早上就询问他问题,是有原因的! 他昨晚找了一个休息之地,帮横安置好了,那时,横已经醉得睡着了。就在他准备离开横的房间时,他看见横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青色之芒,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连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源头在哪,否则,一定会观望横的! 当时,他就想把横喊醒,但是横睡得太死了,怎么喊都不醒,简直是雷打不动!没办法,只能今早过来询问,确定他的情况! 这个小子竟然还说自己不关心他,嘿嘿。紫宁真的觉得横有时候真像小孩子……如果不关心他,自己会为他典当三尺青峰,把自己仅有的五十下品晶石交予那个老道士,为他换取那个破塔身,还有…… 紫宁神色变幻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之色,淡淡道:“没事就好!” 不过,他确实不明白为何横的身体发出那种光芒。说不定,回去后,还要请教一下家主,确定横的身体无恙才行。紫宁的心头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一刻,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复杂。 “什么叫没事,呜……”横立刻就不乐意了,使劲埋怨道。“师兄,你好坏的心,这样都叫没事,很疼的,你知道不……” “再待一会,我们就离开……”紫宁再次开口。 “去哪啊?”横听到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立马清醒了点。 “回去!” “我不要,不要……师兄,要不我们进拍卖场看看!”横老大的不愿意,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揪起了紫宁的袖子,小声说道。 紫宁感觉自己彻底输给他了,只能没好气地说:“我们一没进入拍卖会的通行令牌,二我们身上已没有晶石了,三进入之后必定遇到本门弟子与管理事宜之人,我们如何解释!” “嗯……大不了,我们不进去,在周围看看就行了……”听到紫宁的话语,横自己也感觉进入拍卖会不太合适,于是说话更小声了。 面色难看的紫宁只能大袖一甩,轻喝一声不去了,但还是架不住横的死缠烂打,最后只能无奈地点头。 “站住!请出示通行令牌,或者缴纳一百晶石获得入会资格!”一位站在状若中型殿堂的阁楼入口之处的年轻人,身着灰色衣装,挡住了正欲进入其中的两位少年。 紫衣少年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前方的年轻人,然后看了看楼阁门匾上刻着的字样“风轩阁”,然后又望向了身边的灰衣少年。 “紫宁师兄,要不……我们就不进去了吧?”灰衣少年望着紫衣少年的神色,有些发虚地说道。 这两位少年正是紫宁与横,虽然横说只是在这附近转转,但最终紫宁还是被他忽悠到这里来了。 听到横的回答,紫宁面色顿时黑了下来,紧紧盯着灰衣少年的眸子看,弄得灰衣少年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随后紫宁又望向前方,这座阁楼门前有着两位灰色衣服的年轻人,守护在这里。他看了看两人的衣服胸口的刻图,不禁眉头一皱。 那种图案是众多山峰重峦叠嶂的样子,仔细看去隐隐中还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感觉,若是凡人看了,定会以为那是一种仙彰。 这两位年轻人是万越峰的外门弟子,这是紫宁看到那道图案之后就有的认知。因为那道图案是万越峰弟子的标志,且只有升为外门之后的弟子才有如此徽章图案的衣物。 他们在下山之前就将门中的衣物褪去,换上了相似却无门派标志的衣物,为防引人注目,所以现在那两位外门弟子才没能认出他们。 紫宁的眉头蹙成一团,感觉一阵头大。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但既然来了,就肯定要进去! 那两位身着灰衣的年轻人目光冷淡地看着紫衣少年与灰衣少年,等待着他们拿出应付之物。 突然间,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地威压向着身上挤压而来,一时间脸色大变!只是一瞬间,他们就感觉全身的骨骼已经开始摩擦出“咔咔”地声响了。 “前辈,饶命,晚辈冒犯您了,请……请前辈恕罪!”他们两个人立马对紫衣少年行大礼,惊恐道。 仅一霎那,压迫在两人身上的威压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两人感觉那种像巨山压在自己身上之力散去,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紫宁望着此刻弯腰屈膝,头颅埋得很低,声音中带着颤音的两个比他还要大得年轻人,心中一阵感慨! 果然,修仙界以实力为尊! 家主曾说过修仙界,一切以实力为尊,只有强大才是所有根本。 紫宁知道自己身上已无多余晶石,也无通行令符,不可能将自己的物品拿出典当,因为无论哪一件都烙印着万越峰的印记,别人一眼就能看穿,更不要说本门弟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武压人!紫宁也只是试试而已,他看出那两个年轻人虽然是外门弟子,但已经到了聚气期八层,在外门中也属于那种强悍之人了。 这样做只是希望那两个人低头,让自己与横不受约束地进去。 其实他不知道,其实拍卖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实力足够,就算是散修,不付晶石,也能进去,因为修为便都是最好的通行符。 那两位低着头地灰衣年轻人满脸地冷汗,心底不断叫苦,为何让他们遇到筑基期高阶修士,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年! 谁能想得到,一位少年,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筑基期高手,定是一派之中的内门弟子,或者是一个大型修真家主的天子骄子! “前辈,这是我们本次拍卖会的通行令牌,请前辈收好!”只见靠近紫宁的那位年轻人从身上拿出两块一模一样的青色令牌,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紫宁。 紫宁看了看青色令牌,轻掂了掂,感觉没什么重量,上面只有一个斗大的“令”字,是白银之色。但握在手中能够感知到令牌上有一种淡淡地灵气气息流转,只要稍微运转灵力,令牌就会散发出一抹青芒,炫彩夺目。 “前辈,请!”左边那个年轻人,侧开了身,两人之间让出了一条很大的通道,伸出手指向里边,依旧恭声开口。 紫宁望着前方大门之处,双目一阵收缩。大门之内的情况他竟然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走动。 他微闭双眸,感觉到了前方有一阵微弱的灵气波动,神识释放而出,向内部探去,却在入门之时,感受到了及其强大的阻力!紫宁一阵皱眉,自己堪比筑基中期地神识之力都无法进去,入口之处必定布置了十分强大的法阵。 待紫宁睁开眼时,神色之中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消失不见。其翻手将手中的青色令牌放入储物袋,然后便迈步走向里面,横十分喜悦般与紫宁如影随行。 在经过那道入口之门时,紫宁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 因为他感受到在踏入此门之前,有一股淡淡的灵气涌入了其身体,然后其储物袋中的青色令牌发出了一阵微弱青芒。待脚步迈过之后,那种感觉便消失地一干二净,青色令牌也恢复了原型。 现在他知道那道青色令牌有何作用了! 紫宁转目四望,看着四周的一切,不过几息,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横进来之后,便差点大呼小叫起来,不过也是面露欢乐之色望着四周,看起模样,纯粹的一个小孩子,令紫宁一阵头大!。 将紫宁与横送进去的那位年轻人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着他们进去的身影。目中露出一种似羡慕,似无奈,似害怕,似叹息地复杂之色,但其脸庞之上很快露出一丝苦意。 “哎,兄弟,不要看了,他不知道是哪个修真家主的天骄,不是你我可比的!我们这辈子是无法与这种人相比的……”另一个年轻人看着他那复杂至极的眸光,似乎很是感慨,只能叹息一声地说道。 那个年轻人只是看着另一个年轻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很久之后,那个年轻人成为了紫衣少年最恐怖,最强大的敌手! 第八十一章 麻烦 阁楼之内,人群弥漫,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只能堪堪看见最前方有一个平台,上边空无一人,而整个平台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芒,有着法阵的波动弥漫。 即使是有着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此处,这里确实丝毫不显得拥挤,反而十分的开阔,宽广。 在外面只是感觉阁楼之内不会有多大的地方,但进入之后,却发现有着法阵隔绝的内部,却有着如此庞大的空间,令其不禁一呆! 紫宁从来没想过人会怎么多,倒有些人海磅礴的意思了。不过也只是几息的时间,他脸上的惊呃之色便收敛而去,恢复了平静之色。 在紫宁右手边上有一个柜台,呈银白之色,显得有些耀眼。里面站立着一位姿色不俗的美女,正笑容甜美的望着刚刚进来的他们。 他看出那位美女也是个修士,已经聚气期五层了,她穿的衣物很是艳丽、出众,再加上其傲人的曲线,迷人的容颜倒是令不少在其柜台前方排队着的人一直盯着看,目不转睛。 只见那位美女低头看着旁边,弯下腰,跟旁边的另一位女子说了什么,然后面带淡淡的笑容,款款而来。在她离开柜台之时,另外一个女子就代替了她的位置,招呼着客人。 不过不少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还随着其轻晃的脚步而移动视线,最终还望向了紫宁这边。那些人看到紫宁之后,眼神出现了不快之色,还朝着紫宁瞪了瞪。 这些人紫宁看得出来,几乎都在聚气期五层左右。紫宁不知道为何他们要如此神色,但他很是讨厌这样的人。没有招惹过他们,还给他脸色看,令其当即本平静的神色瞬间变得冷漠起来。 那些人看到紫宁向他们望过来的眸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寒冷,其冰冷的目光,让他们觉得身体外面仿若能结出一层寒冰一样,不寒而栗。旋即全部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 “请问公子,你们几位?”美女声音幽幽,让人听清楚很是舒服。 紫宁看着她美丽的眸子,其说话之时口中吐出的幽兰之香扑面而来,淡淡的体香传入他的口鼻之中,令其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美女看到紫宁有些脸色有些发红,掩口一笑,令其看上去显得更加娇媚了。紫宁看到那个女子如此模样,心跳的更快了,连带着其脸色更加红润了,像个苹果般。 “公子,公子……”美女感觉他好生可爱,她很少遇到这样的少年,好像……好像他从未接触过女孩子,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样。 她遇过的人很多,其中对其美色垂涎的占大多数,对其很是冷漠的皆是些对修道坚定之人,至于像这个少年一样害羞,像邻家男孩一样的倒是极少数,在拍卖场内倒是头一次,很是新鲜,令她很是喜欢。 本来她看到这位紫衣少年,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虽然他称不上英俊,也无那种器宇轩昂的感觉,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冰冷之意,但是她却生出了一种了解的冲动,想要接近他的兴趣。 且一般进拍卖会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么就是实力强大的散修之流……而这个紫衣少年看上去似乎就是和旁边那位灰衣少年一起来的,再无其他人。 她对于他身份的猜想无非只有两种,一类就是居住在这附近的强大散修的后裔子嗣,另一类就是本土的修真家族的后代。 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倒像个没出过远门的乖孩子。使她有了一点想要挑逗一下这个少年的心情。 “两位!”紫宁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但是习惯了冷漠的他,还是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悸动,不再看她,平静开口。 “呃……那公子想要上二楼厢房,还是在一楼观望?”女子看到紫宁这么快就恢复了平静之色,却是有些诧异。其迷人的眸光一转,这样开口,觉得还是正事要紧,一时间生出的一丝兴趣只能抛却一边了。 紫宁闻言,再次看了一下阁楼之景。 人影卓绝的前方人群如潮般,众人摩肩接踵,但似乎……距离平台最近的最前面几排看不到人影,前几排靠边的人坐着似乎是石椅。而后方大多数人都站立着,人们三三两两互相交谈着,整个拍会场内吵声震天,热闹非凡。 柜台左侧前面一米的地方有一道半掩着的木门,隐隐望去,有着木梯与扶手,似乎是去二楼的入口,且其旁还有一道散发着青芒的光门。 紫宁向上望去,在靠着平台左右两侧很近的上方,存在着两条很长的通道。其中有着很多的厢房,可以看见每间厢房内有一口不大的窗户,已有不少房间有了主人,正其内望向下方,望向平台。 二楼厢房内的主人身着华丽之衣,不少都神色傲然,面带不屑之色望着下方人群。紫宁看着这一幕眉头一阵紧蹙。 在紫宁观管楼阁之时,那个女子就一直盯着紫宁那脸庞看,其眸光不时闪出耀人的色彩。 突然后方一位看上去很是可爱的少女跑上前来,神色中带着焦急,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语,那个女子脸色顿时变了。 旋即她拿出一个青银交加之色的令牌,其上刻画着一个“通”字,其行与紫宁手中拥有的青色令牌很是相似。 只见女子将令牌对着紫宁,口中对着令牌喃喃几句,不一会,那个令牌上边的“通”字自主发出了幽蓝之光,虽然微弱,但持续不断。至此,那个女子的脸色真的大变了。 “公子,公……前,前辈!”那个女子面色突然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正对着紫衣少年行着大礼。 紫宁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刚才他虽然察觉到那个女子拿出了一物之后,自己储物袋中那两块青色令牌散出一丝灵力的波动。难道……他还是从女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头绪。 因自己曾在手中令牌注入灵力,令其散发青芒,显然她手中那块青银交加之色的令牌与之有着某种联系。而那两快青色令牌内部可能布置了某种探查灵力波动的法阵,所以女子才会如此神色大变。 毕竟,修仙界以实力为尊! 他望着美貌女子近乎惶恐的模样,神色不变,只是眸光中多了一抹奇异之芒,再一次地体会到实力在修仙界的重要性! 这时,在柜台左侧半掩着的木门之内,那道隐约可见的光门中突然闪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一个身着白衣道袍的中年人自其中走出。 这个中年人双目有神,嘴唇上方有着一簇小胡子,齐肩部而落的黑发已有了一丝白意,正面带笑意地向紫宁这边而来。 紫宁望向这个中年人,双瞳一缩。 他在中年人的身上感受了筑基期的灵力波动!这个中年人同样是个筑基期高手,且气息比他强大很多,似乎已经到了筑基后期的程度。 更让紫宁眼角一跳的是,这个中年人身上道袍身上有着万越峰的标志——图徽! 不想它来的不代表它不会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紫宁微闭双眸,然后再睁开,平静一片。 那位正在向紫宁行礼的女子感觉到有人来临,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仓惶之色一闪而没,又向中年男子礼敬一拜! “你是紫宁吧,师尊已知你前来,请随我去见他老人家!”中年人没有看那个女子一眼,只是望了紫宁几眼,旋即便开口道,脸上尽是和悦之色。 第八十二章 机遇 紫宁抓住还在四处眺望,面露兴奋之色的横,面无表情地对着中年人说道:“前面带路!” 中年人眸光中出现一抹异色,不过转瞬即逝,旋即对着紫宁依旧温和地说道:“好,跟我来吧!”随后便转身向来时的位置走去。 只是在前行的过程中,淡淡地说了一句:“小琳,还不去接待各位道友,想让别人认为我们万越峰招待不周,怠慢了吗?”声音还是很轻柔,脚步未曾停留半步。 离紫宁不是很远,且自刚才中年人来临开始就始终低着头的那个女子此刻身子莫名地抖动了一下。 “是,谨……谨遵师叔法令!”那个女子弯下腰,对着中年人的背影行礼,只是声音之中怎么也掩不去那一丝颤抖。 紫宁望了望此刻呈恭谨姿态的貌美女子,想到了之前这位女子对自己语气中的温柔与随和,然后又看了看正远去的中年人背影。其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旋即便拽住横的一只胳膊跟上了中年人。 “师……”灰衣少年本来想要说什么,但看见紫宁眸光之后的严肃,不由得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还不住地张望左侧人潮汹涌之地。 待中年人停下来之际,紫宁与横也已到了他的身后。中年人望着前方的光门,手中掐诀,对着它喃喃几句,口中一声低喝道:“开!”, 光门中的光芒一时大盛,隐约中映出一道门户的模样,然后中年人自顾自地走了进去。紫宁见状,眸光闪动,不知思考着什么,但随后也带着横进去了。 在他们进去的瞬间,光门瞬间黯淡了下来。而身在其中紫宁自进去光门的一霎那,便感觉光门内部太过炽烈,无法睁眼,等到再次睁眼的瞬间,面前已多了一位盘膝而坐的老人。 其发鬓已经近乎全白了,额头之上已被岁月刻下了痕迹,满是皱眉,一身青袍,看其模样已年近七旬,入古稀之年了。 只是其肩口却有一个小型图徽,跟紫宁在阁楼之外所见两个年轻人身上的图案相似,却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至于倒是什么,他倒是说不上口。 紫宁望着眼前的这位老人,眉头一阵微皱。 他从来没有在万越峰看见到这位老人,不知道老人在门中担任何种职位,如果是重要职位,恐怕这次麻烦不小! 不过他知道这位老人绝对不会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因为十几日前的长老会议。 因家主召集,他也去参加了,不过在会议上他就不记得有老人在那,且最关键的是,长老服上从来就没有图徽,这是举众皆知的。 但紫宁也不敢肯定,毕竟他只在万越峰半年,对万越峰的人事职位之事根本不了解,如果说有什么他不知晓的长老,也不为奇怪! 这是一件很普通的房间,只有几十余平方米,老人坐在蒲团上,而蒲团下面则是一个石质的普通道台。靠近窗户的地方有红漆之色的木桌,而木桌之上放有一只香炉。其余就什么都没有了。 香炉之中散出一缕缕的烟雾,而其中的袅袅之香令紫宁吸入口鼻之中一阵舒服,不禁微闭双眸,尽心享受! 不过几息的时间,紫宁便睁开了双眸,眼中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他刚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间,竟然莫名地增多了些许灵力,且灵力运转速度加快。现在虽然不再刻意运转修为,但还是能感受到灵力入体的感觉,虽然没有刚才迅速! 紫宁眸光闪烁间,看向了那只正散出能令人潦倒之味的香炉,双目收缩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一件宝贝,自己身体内莫名多出地些许灵力,必然与之有关!或许其内的燃烧之物就是令灵力增幅的主要之物。而一个拥有令修为快速增加的简单香炉之人,必然不简单!紫宁再次望向蒲团上闭着眼的老人,神色中充满了凝重。 而这时,老人睁开了眼,与紫宁相对。 紫宁望着老人的眸子,心中更多沉重了。那双眸子中看上去已有一些浑浊,仿若看不清东西一样。只是其眸光中的沧桑之意却很是浓厚,令紫宁看了不觉竟有些害怕。 最为重要的是,紫宁自老人身上感觉不到灵力波动,仿若其是个凡人一样,并不是修道之人。 修仙界有这样几条规则! 同境界者,高位修炼者能够看出低位修炼者的具体境界,而低位者对高位修炼者时,则反之! 不同境界者,只要比低境界之人高于两个大境界之上的修者,后者不运转修为时,低境界者感觉不到其灵力波动!而其余情况,低境界者虽无法看穿高境界者的具体修为,但大致的境界层次可以看穿! “卓文,你先下去吧!” 一道异常苍白的声音自老人口中传出,恭敬站在老人旁边的中年人,抱拳称是,然后一直后退,直到出口之时,脚步一停,打开门出去,“吱呀”一声,将门带上。 整个过程中,中年人都表现得异常恭谨,神色中甚至有一丝紧张,不知为何,紫宁看得很是别扭,身上之上莫名地出现一丝寒意。 他刚才记得中年人自称是“师尊有请!”难道这个老人不是中年人的师尊吗,怎么感觉两人之间好像主人与奴仆一样。紫宁想着想着不觉额头上倘若下一丝汗水。 “小友,是龙……不,紫宁吧!”老人望着紫宁和声开口。 紫宁一愣,然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想到还能见到拥有这条血脉的人,呵呵……真是不容易啊!”老人没有再问紫宁问题,反而把目光转向了紫宁旁边的横,笑着开口,目光中一片欣慰之色。 横看到老人看向自己,抓在紫宁袖子的一只手不禁松了松,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老爷爷,有什么事吗……咦,我怎么感觉认识老爷爷一样……老爷爷,我们以前见过吗?”灰衣少年眸光中渐渐出现了迷茫,还有一丝纠结之色。 其抓住紫宁衣袖的手不知不觉中已快要放开,紫宁见状,神色大变,紧紧握住横的手,将他快要移动的脚步拽了回来。 “说,你是谁……到底要干嘛!”紫宁把横拽到他的身后,眉头蹙成一团,眸光冰冷一片,喝道。 “呵呵,不用怕,我不是什么人,我也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想要见见你们,说起来我还与你们有一些渊源呢!”老人见到紫宁此种状态,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了一些紫宁一点都听不懂的话语。 “这样吧,老夫送你们几样见面礼吧!”老人见紫宁神色冷漠,依旧警戒的样子,目露祥和之色,淡淡开口。 紫宁一只手紧紧拽着横,另一只手已碰到了储物袋,满脸地凝重之色,眸光虽冰冷,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安之色,虽转瞬即逝。 他现在心里根本无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位虽无灵力波动,却流动着浓厚危险气息的老人。 如果老人向他们动手,紫宁自负就算撑得住第一招,但绝对撑不住下一次!况且如果老人真的动手的话,他怕的是,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只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放弃,因为他还有血仇未报,妹妹也不知流落何方,他必须要活着,尽最大的努力活下去,为自己,为死去的亲人,更为妹妹…… “第一件……”老人没有任何动作,要说有动作,只有眼皮在眨,他的面前就凭空出现了几件物品。 一把锏,一个鼎,一柄剑! 三件武器全部悬浮在半空之后,最左侧的是那把剑,这把剑是三件武器中最烂的一件,全身坑坑洼洼,剑身上面更是铜锈一片,黯淡无光,完全一副破烂样。 中间的是那把锏,也是三把之中最闪耀的!全身散发着黄金一般的光芒,熠熠生辉,长约五尺左右,在半空旋转个不停,绚烂无比! 右边的这个,就是一个鼎,很是普通,跟紫宁平时在万越峰见到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就是这件鼎壁内部全部是黑色的,一点色彩都没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第八十三章 选择 紫宁眉头皱起,即凝重又古怪地看着老人。 凝重的是老人的那份手段,明明什么都没做,眼前就凭空出现了这三件物品,甚至感觉很是诡异,令人不禁出现一丝惊悚之意。 古怪地是这里明明存在三件东西,怎么会被说成一件呢?难道这个很是高深莫测的老人不识数? 他望着一脸微笑的老人,心底不禁有些恶趣味的想着这个可能,只是产生了这个想法之后,连紫宁自己都一愣,但旋即他摇了摇头。 也许这老人想说的是,从这三件物品之中选出一件吧,接下来他就想到这个最接近可能的答案。 其实不管老人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眼前的这个选择确是一种机遇! 虽然他不知道老人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但从目前来看,老人对自己没有散出杀意,所以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那自己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这个机遇! 紫宁望着老人的眸子闪过一丝精芒,然后便望向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三件物品。 三件物品“锏”“鼎”“剑”,对于武器紫宁了解的不多,毕竟他也才入万越峰半年而已,而这半年几乎全部用来修炼了,对于其他,他实在心思去知晓,也没有精力去了解。 他模糊地记得曾从一本古籍上看过关于一些武器的介绍,因为那本古籍不是记载修行之法的,所以当时他只是随意地翻了翻,似乎那本古籍是专门介绍武器的形状,性能,用途,属性,以及配置的。 所幸,对于这三件物品他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毕竟它们都是较为常见的武器之一,要知道修仙界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灵器、法宝之类太多了,比之凡间界不知繁复了多少,各型各状,繁不慎多的。 看了左边第一把器具“剑”几眼,他就不看了,因为它实在找不到什么亮点,无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它身上的铜锈似乎在告诉他人其生命中最璀璨最辉煌的时代已逝去,现在残留的只剩经历岁月之后的余体而已。 “锏”天枰的两端;没有锋刃的锏,更像是怒斥责罚的道具,而非取人性命、残人肢体的凶器。使锏之人,必将成为公正和威望的化身。 可对紫宁而言,他的信念与此相悖,他就是斩尽毁他所有之人,他不需正,不要正,他秉念而行,唯心而做。这个锏他不能选,也不会选! “鼎”为九州重器,也是凡间界不少国家的一国之器,鼎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而修仙界的修者若用鼎来化作自己的本命法宝的,大多都是极其强大之人,不仅需大毅力,且化鼎催鼎之时皆需要远超同阶的灵力,仅此一条就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望着这个黑色的鼎,紫宁眉头微微皱起。对于鼎本身,紫宁还是很满意的,他已到筑基期,本就需要一件本命法宝了,他觉得鼎不错,“鼎”重恒之物,有气若山河,吞纳四方之意。只是不知为何看着那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小鼎,他心头下意识地出现一丝不舒服之感。 反而一开始就被他忽略的破烂小剑,再次看去时,心中的那一丝不适之意却散去了,隐约有一丝温暖染上心头。紫宁不禁有些愕然,移动脚步回到了小剑的前方。 它还是那么地破破烂烂,令人很是怀疑,如果拿起它,会不会因为岁月风化的缘故,直接碎掉。 一直盘膝而坐的老人看着紫宁在三件器具面前走来走去,神情始终保持着微笑,也不催促紫宁,等待着他的抉择。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紫宁的眸中最终浮现出一种坚定的神色,抬头望向老人。 “前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老人却笑而不语。紫宁看着面前这个始终不动如山的老者,眼眸中的凝重越加浓烈,不过他也未曾纠结,他早就知道老人有可能不会回答他,毕竟老者是不知何种境界的老怪,不理睬他也属正常。 “前辈,我选择这个!”紫宁微闭双眸,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抬起左手,指向最左边。 “哦,你确定?”老人面色平和,却问出这样一句。 紫宁望着最左边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那柄破烂小剑,右手握成拳头,眸中的坚定却强烈,“对,我选择此剑!”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从明面上来看,怎么样,另外两把器具都比这柄破烂小剑有卖相,唯一有些特别的是,在其心头泛起不适之意时,小剑给他的那种近乎温暖感觉。但也只是一瞬,之后就再无感应,会令人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感应错了。 不知为何,自己总想跟着那微乎其微的感触去做出选择,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要如此,可他还是选择了跟随!如果错了,他也不后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了决定,即使是错了,他也不会回头的,只会继续走下去,直至路的尽头。 这一次老人眸中闪过一丝感兴趣之色,“有意思……小友,希望你不要后悔啊!”老者的神色中莫名地出现了一抹戏虐,虽然一霎而逝。 “我——不——会——后——悔!”紫宁从老者的话语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这句话更加刺激了他性格中的执拗,遂一字一句地回应老者道。 老人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呵呵,小友,接下来只要你能拿起这柄剑,它——就属于你!”顷刻间,没有任何征兆地,于紫宁面前的那把锏与最右边的那座鼎瞬间消失,仿若隐入了虚空之中,不见了。 令紫宁眼皮不禁再次一跳。 现在半空之中这只剩下一柄破破烂烂地小剑,正慢慢自行漂浮至紫宁面前。紫宁没有说出任何话语,伸手右手,一把握向了小剑。 这一次轮到紫宁惊讶了,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握住了那柄小剑。本来在紫宁的想像中不会这样顺利的事情发生了,就算拿不到也是其有可能的。 毕竟老者说出的话语中就带着考验之意,分明是设置了阻碍才对,为何如何顺利啊,紫宁有些思考不过来了。 他能感觉到手中这柄破破烂烂地小剑竟然在轻鸣,连着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有些沸腾了,隐约中有一种小剑与自己连接在一起的错觉。他的眸光一时大盛,他知道这一定是件宝贝! 只是紫宁没有看到老者眼中闪过的一丝震惊,因为他看到此小剑在这位少年握向它时,其消失的身影,只是没想到,一瞬之后,此剑又重回此地,任由紫衣少年紧紧握住它。 老者刚才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语是由原因的,因为此剑最大的功能,也是其最大的力量体现处为空间穿梭!一个及其恐怖却令人及其着迷的能力,可以说有了它,这天下几乎何处皆可去! “没想到,它还是等到了,龙渊,老夫很是期待你再次持此剑重立苍穹之上的情景啊,呵呵!” 其望着持剑的紫衣少年,眼眸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轻轻呢喃道,只不过紫宁不可能听得到。老者的目光中仿若看到紫宁身后似有一道背影在与其在慢慢重叠,合二为一。 “好了,将此剑收起来吧,这是第一件,老夫再赠你两件宝物,算完成老夫的承诺,也完满我们这次相见的缘!”老者看着眸中精芒大盛的紫宁,淡淡开口道。 听闻此言之后,还处于兴奋之中的紫宁便欲将此剑收入储物袋之中,很是期待下两件宝物到底为何模样。 只是还没等紫宁掐诀时,此小剑仿若知晓主人的心意一样,自行盘旋弯曲,蜷曲在一起,越来越小,最后化做一个胆心状,落在紫宁右手心内,虽然现在看上去依然破破烂烂,很没有卖相。 突然间,紫宁内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触动,感觉它没有重量,渐渐透明化了,最后消失不见,可紫宁感觉它还在那里,还看得到。他不禁吃了一惊,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想。 其右手开始慢慢合拢,当握紧拳头之时,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再张开手掌时,那团胆心又一次出现了。紫宁突然想要大笑,神色满是激动。 他这次真的捡到宝贝了,甚至是至宝也不一定!就他从接触此剑开始到现在,他已经知道此剑可以随心神意念自动出现与隐匿,若有灵一般。 知道这个功能之后,紫宁第一反应上就是若此剑用到刺杀用途之上,一定会如鱼得水。不过旋即他就摇了摇头,此剑或许可以这样用,但却不符合他的心意,且他有种感觉此剑不愿自己如此做,一瞬间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至于那件小剑消失时,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在他感觉“胆心”消失时就有了答案,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的丹田突然多了什么。 就连老者看到此副情景都有一些失神,不过老者就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他大袖一挥,在他盘膝而坐的蒲团左边出现了一套银色之衣和一顶刻着龙首外形的银色头盔与一双银靴,看上去很是亮眼,可以想象到穿上它的威武之样,足够令所有人见到它的人心动。 右边的则是三个一样大的瓶子,分别为白色、黑色、黑白各掺一半。不过上面并没有标签,不知内里是何物,恐怕只有等老者自己揭晓才行。 第八十四章 重视 “过来拿吧,小友……” 老者似乎没有解释另一边三个小瓶内到底装得是何物的意思,只是叫紫宁向前取两样之物。 紫宁眸光闪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似可以在其眼眸最深处的那一分期待,直接迈步走近老者,先靠近了老者左边,取走了其上的一套银色衣饰。 当他摸到此服饰之时,一丝凉飕飕之感顺着手指窜进了身体之中,可身体却无寒冷之意,反而隐隐感觉很舒畅。然后这套衣饰便没有给他更多的特别之处了,只是简单地感觉它还是那么耀眼,旋即默掐灵决,口中默念几声灵咒,其手上的银色衣饰便消失无踪了。 转身时,紫宁看了老者一眼,而老者正面带笑容地望着自己。如此近距离下,紫宁可以看到老者的瞳孔似乎与普通人不太一样,再看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感觉很是奇怪,好像是错觉又好像不是错觉。可他知道若他开口,老者也一定不会开口。 在紫宁与老者接触的感受中,老者虽对他没有恶意,却没有回答他提出任何问题,仿若不喜欢他人向自己提问。紫宁没有多想,来到了老者另一边,望着那三个瓶子,其眉宇微微皱起,沉默了几息,还是开口道:“前辈,可否告知这三个瓶子中是何物,晚辈如何服用?” 虽然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但他还是问出了口,希望能够得到老者自身的解答。 “缘到,你自然会知道!缘未到,莫强求!” 问完之后,紫宁看着老者近乎数十息,都未见老者回答,都已准备放弃,耳边却传来老者平静的话语声。 紫宁一愣,旋即就有些苦笑不得起来。 老者给他的这个答案还不如不回答好呢,什么叫有缘自然知道啊,是不是一辈子无缘就一辈子不能知道啊,是不是只能看,不能服用啊……紫宁不禁在心里不忿起来。 “前辈,晚辈愚笨,不明白其意,可否再说得明白一点……”紫宁还是做了一次努力。 只是这一次老者只是面带笑容地望着紫宁,却不做任何解释了。 眉头微蹙,苦笑中的紫宁只能就此作罢,打算回峰查一下专门记载丹药的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它的一些记录。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问家主,虽然他很不想与之有太多的联系了,只为最后能够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 紫宁回到原地,向着老者抱拳一拜,神色诚恳,此刻其脸庞已无刚入此地的冷漠,而是一种感激。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对他有恩的人,他会记得,他会感激,而与之有仇的人,他也会记得,不过却是必与其清算! 这位老者给他的这份厚礼十分之重,他有感觉,老者给自己这几个物件绝对不简单,甚至有可能是至宝,这个也说不定。他也想过,为何老者会赠与自己如此大礼,可他没有想通为何,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礼,这是恩!这个理由就够了。 老者将目光从紫宁身上移至横的身上,深深看了两眼,最后叹了一口气,带着一抹可惜之意说道:“这条血脉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了,罢了,老夫送你一丝开启它的契机吧!” 随之老者的大袖向着灰衣少年轻轻一挥,灰衣少年就这样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紫宁感到横不对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横。 “前辈,这是为何……”紫宁神色很是着急。 此刻,老者的面孔化作了平静,淡淡道:“他无碍,只是要昏睡一些时日而已,你们该走了,离去吧。” 然后老者未曾给紫宁说话的机会,便大袖一挥,而紫宁最后看到老者的画面,就是老者挥动大袖的场面。 等他眨眼时,感觉眼前一阵白色光芒闪过,耀地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再睁眼时,他的眼眸挣得很大。因为他发觉自己与靠近他肩头的横回到了街道之上,站在了人流涌动的人群之中,回头时,看到拍卖会离这起码上百米。 紫宁突然觉得脑后一阵凉风吹过,那位老者到底何种修为啊,为何大袖一挥,将他们两个人瞬间转移来了…… 一阵心悸之后,紫宁眸光却越发地清明与坚定,他总有一天会拥有强悍的修为,不管前路都艰辛,因为他还要复仇,亲手血刃他们! 只要一想起那一夜血戮,一地的碎尸,那黑夜中漆黑的红眼,他的身体总止不住一阵颤抖! 老者展现的修为给他很大的刺激,但他一定要这条路上走下去,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找到妹妹!他只有足够强,他才能在人世中寻到妹妹,保护妹妹! 可看着与他摩肩接踵的人群,听着漫天的吆喝声,紫宁不禁苦笑一声,看了靠在自己肩头的横,还是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等横醒过来再说。 最后他们在一间专门接待名为“客来缘”的客店住了下来,先付了十五块下品灵石,预算在此地住三日,但没想到其实住了四日,后来只能再补交五块下品灵石。 其实第二日半夜时分灰衣少年就醒了,只是少年醒过来的时候说自己头部还是很疼,似乎脑海中正不断涌现出一些以前不曾存在的东西。没办法,紫宁只能在陪着横在这里呆了一些时间,等横恢复了才能启程赶回万越峰。 其实紫宁在等待的第二日白天还有所过怀疑,老者是否对横动了手脚,随后便苦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老者若真的想要对他们俩动手,动动手指头就够了,何须这么麻烦! 终于在第二夜三更时分,他感觉到横醒了,口中还不断地轻哼了起来,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话,第三天,横又活奔乱跳的,紫宁问他,现在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说,就是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与文字,但细想去就感觉很是模糊,其他就没有影响了。 横再次抓起紫宁的手,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嬉耍玩闹起来,令紫宁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板起脸,恢复了平常的对待他人的冷漠之色,只是这冷漠之中怎么也淡不去那份无奈。 但横却几乎没有看出来紫宁的玩笑之意,真的以为紫宁生气了,一个劲头地撒娇式地赔礼道歉,弄得紫宁哭笑不得。 紫宁见横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便不打算在平罗镇待着了,欲将横带回万越峰。但还是耐不住横的软磨硬泡,只好满足他还想要好好观赏与游玩平罗镇一整天的愿望。 对此,紫宁只能心里苦笑着默念:“也许自己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才会被横如此粘住,还毫无办法。” 正午时分,太阳高照,一位身着紫色衬衫的少年面无表情,与他旁边将手放在其衣袖上的另外一名满脸嘻戏之色,东瞧西望仿佛对什么都感兴趣的灰衣少年,在平罗镇主街之上行走着。 渐渐地,紫衣少年与灰衣少年踏出了平罗镇主道,向着平罗镇所属地域之外行去。 当他们踏出平罗镇最后一步时,紫衣少年停下,转身望了一眼高处所刻“平罗镇”三个字的牌匾。他近乎冷漠的眼神此刻微微闪动,似乎有一抹不舍的意味深在其中,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再回首时,紫衣少年一挥衣袖,化作一道紫色长虹,与其旁之人一起向前方飞驰而去。 不过十多息,又有三个人从平罗镇内出来了,刚好在出口处可以勉强可以看到刚才紫衣少年与灰衣少年所化长虹的影子。 “老大,那俩小子终于离开了平罗镇,嘿嘿!”一个身着黑灰色道袍的瘦弱汉子低头对着站在他们三人中央之人说道,只是声音很是阴森,难听。“只要到了三哥和五弟所部署的地方,他们便插翅难逃了,到时候再由老大出手,便能手到擒来,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归我们了,嘿嘿嘿……” 站在黑灰色道袍之人的另一侧的那个人是个老道士,听到他说的话似乎大为不悦,脸色有些难看,喝到: “老四,说了你多少遍,不要轻敌,不要轻敌,你就是不听!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不管我们所要对付的人是何修为,我们都不该轻敌,何况奇林说了,那个紫衣少年是筑基境界,我们除了奇林,其他人都不是他对手,万一……” “好了,好了,二哥,等我们做完这一票,我一定从下次开始改进,好不好?”身着黑灰色道袍之人打断了老道士的话语,脸上已开始显示一些不耐烦的神色了。 “你……”一身灰色道袍的老道士见他如此不受教,气得都要吹胡子瞪眼了,手一下子指向他,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是一阵摇头。 而黑灰色道袍之人似乎觉得自己过分了,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站在中央的那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却一直没有说话,望着已渐渐看不到的那道紫色长虹,双眼微眯,不知在想着什么。 待完全看不到那道紫色长虹了,白袍年轻人一挥手,开口道: “待会,老四和二哥你们必须小心点,立刻传音给三弟和五弟,提醒他们一下!” 虽然白袍年轻人是首领,但老道士却在他当初没修仙时给了他很大帮助,所以即使现在,他也很尊敬他,唤他“二哥”。 老道士看到白袍年轻人的眉头微蹙,有些担忧地询问道:“怎么了,奇林,难道事情有变?” “几日前,我从紫衣少年身上感觉不到太大的威胁,但今日我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危险,却始终找不出缘由,所以今日这一战恐怕……不会太简单了。”白袍年轻人对着老道士缓缓开口道。 老道士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了,不过在下一瞬间,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狠厉之色,拍了一下被他称为“奇林”的年轻人的肩膀,说道:“奇林,放手去做,若有事,就由我为你们挡下!” “二哥……”白袍年轻人很是动容,眸光有些闪烁,望着老道士,轻声道。他基本能猜到为何老道士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自修仙以来他心头所剩不多的温暖紧紧地包围了他。 “二哥,你在说什么呢,没那么严重的吧,是吧,老大……”黑灰色道袍的人脸上也是一变。 但是白袍年轻人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再次变了变,随后便沉默了下来,而其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拿出两张传音符,口中默念几句,几息之后,两张符箓便自行散去,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八十五章 半路拦截 离平罗镇并不是很远的一片茂密深林之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件,不过没有人看见,若是此时普通人经过这里,见到此景也许会心生恐惧,就算转身就走也不为过的。 密林深处,一棵并不显眼甚至有些干枯的老树竟然在变形,逐渐变得粗壮,甚至与那些生长了百年老树的体积有得一拼了,不过却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看上去十分诡异莫测。 这时,老树周围十米之内参差不齐的树木却开始围绕其缓缓移动,待它们停下之际,可以发现每一棵树木距原来的位置已偏差十公分左右了,仿佛树木有灵一般自行移形换位。 “嘿嘿,三哥,幻林阵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就等着那俩小子自投罗网了!” 不知何时,从密林深处刚刚发生诡异事件之地传开这样一道话语声,且声音有些尖细,令人听得很不舒服。但仔细看去,却发觉无法分别此音何处发出。 “这处深林是离开平罗镇边际之所必经之地,无论他们是选择御器飞行或自然行走都必须经过我们所在之处,待他们到来之际,幻林阵自然能令他们来得去不得!” 不消片刻,此刻又回荡起了另一道声响,声音很低,却很厚重,能够感觉此人对他口中的唤林阵十分自信。 却在这时,两道白色灵符出现在靠近那颗并不显眼甚至有些干枯的老树的半空之中。 “咦……” “这是大哥他们的传音符!” 这时,从干枯的老树内部伸出一只黑色衣袖的手臂,拿住了两张灵符,然后便再次缩入老树内。 “大哥竟然让四弟传音命我们小心,再小心!” “能令大哥如此谨慎的还不多见,看来那俩小子不是太简单的……”刚才声音比较厚重之人再次开口,语调多了一丝凝重。 “哎,三哥,不用担心,有大哥在,谅那俩小子翻不了天!”另一人满不在乎地开口道。 “五弟,不可大意,大哥之意我们必须严格遵从,你忘了那一次差点阴沟翻船之事吗?” 听到此话,声音尖细之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好半天才出声,“三哥所言甚是,小弟知道!”似乎其原先的大意收敛很多。 之后这片密林深处便是静悄悄一片了,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此时,还在平罗镇所属地域出口处所站的三人,随着白袍年轻人的大袖一挥,化作一道白色虹芒而去。转眼间,三人便消失在原地。 一身紫衣的少年与一位灰衣年轻人此刻停留在密林深处,靠近刚才发生诡异事件之处的老树旁的半空之中。 如果有见证前几日一位老者地摊拍卖处,被一位紫衣少年花高价买走一座破塔身之人,一定会认出他们。 紫衣少年眉头微蹙,望着下方茂密的树林,不知在想着什么。 “师兄,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其旁边的灰衣少年满脸疑惑。 紫衣少年没有回答他,反而带着他降落下来,进入这片茂密树林之中,四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只是越看眉头蹙地越紧。 这一片小面积的树林很是安静,没有任何鸟鸣与虫叫,只有阳光从树叶之间照进来的温暖之意与四周新鲜的空气。 紫宁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正常,但他刚才在半空之中,心里的那一阵心悸却是实实在在的,令他无法忽视。 这里越是没有异常,他心底的戒备便越高。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他也没有移动一步,而他旁边的灰衣少年见他如此模样,也未曾开口,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离他们不远处的那棵干枯老树里,站着紧紧靠着的两个人,左边的那个人满脸的着急,他看着右边那个人刚欲说话,便被右边之人用眼神制止了,用手势让他安静。 终于,紫衣少年向前迈步了,老树里的左边之人看得有些激动,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紫宁实在找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没有办法只能前行,但他体内的灵力已开始高速运转,准备随时出手。 待紫宁与灰衣少年完全踏入刚才已经发生诡异变化的区域内,树木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了。 紫宁的神识已经全面展开,所以在树木在动的一瞬间,就被紫宁扑捉到了。“霍”地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树木不再移动了。 他带着横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就走。但走了十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移动过,就像还在原地打转一样。此刻的他脸色很难看,带着灰衣少年冲天而起。 “噹” 紫宁感觉像是撞上了透明的墙面一样,声音清脆响亮。 他朝上方望去,半空之中出现了灰蒙蒙一片光幕,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地符箓,闪烁不定。 而四周的树木开始再次运转,移动了起来,越移越快,快到连紫宁的目力都看不太清楚了。 几息后,树木停止了转动。一眼望去,这一片的树林似乎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至少紫宁现在分辨不出来。 此刻他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现在的情况果然验证了他的心悸,进入了别人精心布置的阵法之中。 且以他现在的筑基修为竟然还要隐隐看不清此阵的运转速度,看来此阵的级别应该已达到不入流级中人境中级,堪比筑基中级顶峰之人的全力出手。 修仙之途中,每个人因自身的体质即血脉之力,资质等不同所走上的也不同。有的人天生适合学习阵法,有的人能走上炼器之路,但更多的人是选择修炼修仙之法。 因每个人在不入筑基境时,哪怕你是凝气期顶峰之人也在与一般凡人寿命相同,所以又有几人愿在其他方面再花心思。 更何况,走上阵法之途也不是毫无条件的,至少需要中等偏上的资质之人才能学习阵法,然后加以布出。像有的人修炼体质不佳,血脉之力不够浓厚,但资质尚可,便可学习阵法之道。 修仙界所共知的是,阵法之道共分三大阵级,一是不入流,而是入流,三是破流级,而不入流级别之中,分天地人三境,而这三境中又分四级,极级,上级,中级,下级。 至于入流级与破流级就不能细知了,因为传言将阵法之道修炼到天品顶峰便能与化神期大能相抗衡。但阵法之道修炼到那个程度的大能比化神期大能还要凤毛麟角,真的属于极品,可想而知,入流级与破流该何等恐怖。 所以高等阵法师,也令人很尊敬与畏惧。当然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需要时间布置阵法,来对敌。但是阵法对普通修炼者,还是很大的增幅的。 施法者自身境界越高,施展的阵法威力将越大,反之修为不够,则只能驱动阵法的一部分功能而已。 “横,一会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紫宁转头对着身旁灰衣少年低声道。 旁边的灰衣少年看着紫衣少年那凝重的脸庞,也感觉到现在好像有些不对劲,很是“乖巧”地嗯了一声,然后看了四周一眼,就站在紫衣少年身旁不动了。 “哈哈,小子,放下你身上所有的宝物,灵丹,灵器,修炼功法,还有所有有用之物,也许我们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紫宁耳边传来一道较为尖细的声音,他可以听出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像个女人,这令他全身起鸡皮疙瘩。可他却听不出来发声之人在何处,只是隐隐地感觉在前方。 他能够猜出这个阵法是何种等级的阵法,却无法具体知道这个阵法到底名为何,毕竟他入修仙界不过半载,实在无心了解这方面之事。 其实,紫宁不知道,这个阵法在万越峰古籍中有这个阵法的详细记载。若是他能够知晓这些,现在的他也不必如此为难,甚至连施法者在何处都不晓了。 这也注定着他这一战艰难! 紫宁将灵力运转到眼眸之处,很快,他的眸子变成了淡紫之色,看上去妖异诡测。连身在干枯老树内的两人看得都头皮发麻。 他望向前去,想要看清前方是否有人。 过了一会,紫宁的嘴角漫出一丝苦意。很显然,他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紫宁看着眼睛里映出的紫色世界,刚才绿意盎然的周围,现在不过成了紫色一片而已,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人的迹象。 这双紫眸是他最近在万越峰修炼之中,快要走火入魔时自行开启的,事后无意间,他发现只要将灵力注入眼眸入,眸子便自动化为紫色,眼中的世界自然也成了紫色,且自身的灵力运转快了三成,肉身力量也强化了,他曾经测过,肉身之力也强化了近三成。 不过相应地灵力消耗速度也增加了三成,且每日开启紫眸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次数只有两次,而间隔时间大约半日。每次散去紫眸之后,眼睛总会酸痛无比,调息半日左右才能见好。 此时,躲在干枯老树的两人脸色有些发白,相视一眼,左边身穿黄色道袍之人低声道“三哥,这小子有些妖啊,竟然看得我心里有些毛!” “怕什么,再妖又怎样,还不是入了我们的阵,我叫他进得出不得!”右边身穿灰色道袍之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面露一丝狠色,低喝道。 第八十六章 冲阵 “可……” “够了!”右边之人打断了旁边人的话语。 “好了,大哥,他们也快到了,等大哥到来,就无需担忧了。”右边之人似乎感觉到旁边之人还是有些担忧,安慰道。 “而且大哥也曾明言,这位少年的修为远超你我,有些厉害的手段是正常的,我们的任务捆住他而已,其他一切等大哥到来就行。” 听到右边之人说起“大哥”,左边的人苍白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可见这个大哥是他们的主心骨,在其心中的分量之大。 其实连紫宁自己都不知晓,紫眸的功效其实不止他所了解的那些。就比如刚才那两人被看得心底发凉,脸色苍白,其实是由于紫眸的功效导致。 拥有紫眸者,观望他人之时,会令人产生一种错觉,让人浑身无力,心神悸动,比之境界低,道心不够之人,会觉得此刻盯着自己的人若妖一般,恐怖异常,若长时间被注视,将会出现更严重的症状,脑海中出现生平中比较痛苦与恐惧之事,令自己陷入恐慌。 若是同阶、道心强大之人,则受的影响微乎其微。不过高手过招,分秒必争,若有一丝空隙,则可能逆转胜负。 至于超出一个大境界,那就几乎没什么悬念了,毕竟一个境界一片天地,对于那种敌手,紫眸的这一功能将形同虚设,无法发挥功效。 这一点,相信他在战斗过程也会发现的。 紫宁面沉如水,一身紫衣猎猎,无风自动,其摊开右手掌,一把大戟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通体青红色,给人一种炫的感受。 他握住大戟,重重地插在了地上,溅地满地尘烟。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阻拦我俩的去路?”紫宁冷声开口。 只是这句话落在那两人的耳内,却是一副奇怪的神色。 这时他们可以确定一件事那便是这两个少年一定很少出门,刚才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准备劫财杀人的,紫衣少年还问他们是谁,可见这两少年对于这方面没有一定的见闻。 一看他们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修炼之人,真不知是和门派或家族才能培育出这样的少年? 至于这个俩少年究竟是何方之人,他们曾经也研究过这个重要问题,这两个少年看上去像兄弟,且一个一身紫衣,一个一身灰衣,不过这并不是哪个门派的服饰,而距离平罗镇最近的万越峰,平罗镇便是万越峰的附属之市。 况且若是万越峰中的弟子,如今年轻便拥有这样的修为,他们一定会选择雪藏的,所以这两个少年不太可能是万越峰之人。这两人倒是更像这附近某位家族的优秀子嗣,兄长带着弟弟出来闲逛的。 可无论他们是哪个家族的子嗣,他们都可以不用太在乎,毕竟只要灭杀了他们俩,再毁尸灭迹,不留痕迹就行了,再不济只要自己这几兄弟回到了川迈,就算被这两位少年的家族查到了也不用太惊慌,虽然自己兄弟是没什么背景,但他们大哥却是大有来路之人,不用担忧。而他们是因缘而结成兄弟,自己几个背后虽没什么势力可依靠,但大哥却待他们如亲兄弟一般,不曾嫌弃过一分,是共患难的好兄弟。 藏于枯木之中的两人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应答。 对此,紫宁眉头紧皱,却没有马上出手。 可久不见回声,紫宁大怒,双手握住大戟,向前猛力地挥动,一道无形地风刃出现,以一种非常之快的速度冲向前方树木之上。还未等第一道无形风刃撞击在前方树木时,紫宁再次连续不断地挥动大戟,足足劈出了几十道风刃。 虽然紫宁年少,未曾经历过外界的厮杀,更不懂为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一群人为何要在这里堵截自己。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这群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自己出去了,竟然这样,还不如强势攻破他们的阵法,离开这里,若他们阻拦,他只能大开杀戒了! “轰” “轰” “轰” 几声巨响,大地震动起来,掀起了巨大灰尘,遮挡前物。 待灰散尽,前方的一片并不粗壮的树木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的一样,被摧毁,甚至连一点刮痕都不曾出现,倒是在树木表面上闪现着一大片灰蒙蒙地符箓,覆盖在其之上。 紫宁脸上的冷意更聚几分,他知道这道阵法并不容易破解,但没想到这道阵法如此坚固。 要知道刚才他手持极品灵器,散出的每一道风刃皆有自己六成力量,还是对此阵没什么太大影响。且现在开启了紫眸,实力又骤增了近三层,还是打不开,如果在半个时辰内都破不开这阵法,恐怕这次麻烦就真大了。 离紫衣少年与灰衣少年不远处的那棵干枯老树内,那两个人瞳孔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左边之人满头大汗,神色开始有些慌张起来,对着右边之人说道:“三哥,我……我感觉这一次我们似乎踢到硬茬子了。” “我的灵力刚才在那几息中,硬生生消耗了我近一半的灵力!太可怕了,接下去还怎么打……” 右边之人的脸色也很不自然了,刚才的狠厉之色一下子化为了乌有。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五弟,不要紧,大哥已经快到了,我们只要坚持一下,等大哥到了,他就插翅而飞了!” 说完便开始再次全力灌输自己的灵力,进入悬浮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散发着淡淡幽芒的黑色木板中了。 左边之人见此,也只能咬牙坚持,运转灵力,灌入黑色木板之中。 其实,刚才左边之人所说是一种错觉,其消耗的灵力只有二成,而另外三成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就被紫眸所限,无法发挥。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只能发挥自己七层的力量而已,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紫宁望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四周,缓缓闭上了双眸。这时候,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了万天涯在自己入万越峰第一天,对自己所讲诉的第一句话“修仙,修仙,仙虽逍遥,奈何难成,修仙之路是用血铸就的,修仙界实力至上!” 当紫宁再次睁眸之时,他眸中的冷漠之意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平静,这是他在万越峰都很少出现的神色。 虽然紫宁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带着横冲出去,但这一刻他的心莫名地平静了下来,这也使他明悟了一点,若心不静,事又何处?只有静心,方能看清,唯有处变不惊,才能拨云开雾! 紫宁升至半空,全方面连续挥动全身都覆盖着青红色的大戟,上百道风刃向四面八方挥去,轰击着这四周众多大大小小的树木。 一时间轰鸣声大作,漫天烟尘起舞。 将半空之中的紫宁与在其正下方的横笼罩在内,一时间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身影了。 刚才的攻击是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已开始有反应了,还有那阵法的震动也是十分剧烈,说明还是具有成效的。 况且躲在暗处操控阵旗的人实力并不是太高,否则,凭那群人加上这套阵法对付自己来,恐怕自己会处于相当大的劣势地位的。 那么就加大力度,破开这套阵法,冲出包围。 “噗” “噗” 身在干枯老树中的两个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三哥,我快撑不住了……” 右边之人此时也只能苦笑着对左边之人说道:“坚持……”但是看他已苍白无比的脸色,也知道他也快撑不住了。 “啊啊啊……” 土尘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其口中冒出一声大吼声,一身紫衣无风自动,连黑色的发根都开始有着点点紫意蔓延开来了,他能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他用全力驾驭着极品灵器,一遍遍地冲击着阵法。 在其下方,存在着一个朦朦胧胧闪烁着青色之芒的光幕,里面似乎就是一位身穿灰衣的少年。 大地震动地越来越厉害了,连四周树木表面的灰蒙蒙的符文都开始黯淡下来了。 几十息的功夫,在干枯老树内的两人就先后连喷了几大口血, 实在无力支撑阵法的消耗了。 悬浮在他们两人半空中的黑色木板都快要掉落下来了,连右边之人都满嘴鲜血露出地苦笑着快要放手了。 其左边之人已先一步撤去灵力,快要陷入昏睡的状态了。 就在这时,右边之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因为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知道一定会是“大哥”他们,因为这个阵眼具体位置只有他们几兄弟知道。其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面相清秀的白袍年轻人正露出一丝歉然的神色看着他,后面还有两人,一个老道士模样的人,一个身穿黑灰色之衣的人。 “大哥,你们来了,你们……” 白袍年轻人后面的两人见此模样,二话没说,靠向前来,运转灵力,输入进那黑色木板。 本来已快要掉落的黑色木板再次散出淡淡幽芒,重新平衡起来。 那位年轻人向前伸出右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再从一个白色药瓶中取出两三粒白色的药丸,递给面前之人。 第八十七章 苦战 身穿灰色道袍之人不再言语,接下丹药,一粒粒地吞入肚中,然后微闭双眼,开始调息起来,恢复消耗的灵力。 白袍年轻人转身走到另一个已经倒地的黄袍之人身边,拿出了同样几粒白色丹药,送入其口内。不消片刻,黄袍之人苍白的脸色就好看了些,然后自行盘膝调息。 面向清秀的白袍年轻人见此,脸上歉然的神色才慢慢恢复成平静之色。可望向前方的下一瞬,他的脸庞之上又呈现出了一种狰狞之色。 “敢伤我兄弟,小子,今日你的命,我收了!”白袍年轻人看向树木之外的那道几乎被尘烟淹没的紫色身影,喃喃道,其本很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多了一抹森然的味道。 紫宁正挥动着大戟,全力运转灵力,向四面八方冲击。本来他已经感觉到阵法强烈震动,似乎已经快要破裂的感觉,可在某一瞬间,阵法减弱了震动,逐渐恢复正常,紫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停下了挥舞的大戟,降下了半空,回到了横的身边,然后闭上双眸,感受着这阵法的变化。再次睁眼时,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在他的感觉中,刚才阵法已经开始震动,说明施法者的灵力已经近乎殆尽,无法维持阵法的运转了,可后来那逐渐回复平稳状态的感觉说明,又有人加入了战局,替下了本在维持阵法的人。 紫宁对阵法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阵法有阵眼一说,如果将阵眼破去,那阵法就不攻自破。只是就算他没学到阵法之道,也知道阵眼所处之地肯定非常隐秘,且必定有人把守。若是守阵之人是一人那倒还好,若是两人以上守阵,那就很难办了。 对于阵眼,他一开始已经试过,完全发现不了踪迹,找不到阵眼,他就想以力破阵,一力强十会! 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之前的办法似乎有些行不通了,因为紫宁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若是采用车轮战术,他就麻烦大了。他的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的,到时候紫眸散去,灵力大减,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不过紫宁暂时间没有想到什么别的办法。 当土尘快要散尽时,紫宁瞳孔一缩,手中青红色的战戟更是下意识握紧了一分。在他的前方,在漫天飞尘之中,隐隐看到了一道年轻人的身影。 紫宁看到那位年轻人缓缓向前走来,走到距离紫宁十米左右时停了下来,与之对视。 在其眼里,虽然那位年轻人虽然全身映衬着紫色,但是他的轮廓还是看得很是清楚。其长得很是清秀,倒有一番浓郁地书生气质,比之横更甚。 但给紫宁的感觉,却是大为震惊,令他一时间面色大变起来。 那位看似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的灵力波动竟是筑基后期,接近筑基后期圆满。 他能够感觉到那位拥有书生气质的年轻人的身上散开的那种杀气,与目中的那股冷漠之意。 恐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对面的那位年轻人脸色本是冷漠,但在来到紫宁面前十米之内的过程中,他的眉头渐渐紧皱,脸色亦凝重起来。 他看见紫宁的眼眸整个都是紫色,且在自己完全看清那双紫眸时,面前出现了一瞬的幻觉,便被自己强行镇压了下去,不再出现。他虽心惊,但杀意不减,遂散出神念,探查面前的紫衣少年。 发现他果然如几日前所测拥有的筑基初期的境界灵力波动,面色便又恢复成平静之状。 “束手自缚,交出你们身上所有之物,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那位年轻人率先开口,淡淡道,似乎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们到底是谁?”紫宁虽然知道可能问了没用,但还不住忍不住说了出来。 “呵,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死人是没有资格知道我们的名号的。”那位年轻人冷哼了一下,嘴角散去一抹邪笑,道。 紫宁见此,眸中冷漠复燃,手中的大戟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青红之芒,且红芒比青色光芒更加耀然。 其手指朝前方一点,“嗤”,青红色大戟便向前方那位年轻人所在之地急速飞去,且在半空飞驰中留下非常刺耳的声响。 本来紫宁就属于性子比较冷漠的人,再加上他本身就有魔念缠绕,刚才都快要血液沸腾了,更加处于一言不合,便出手的状态中了,更妄谈前方之人本就是想袭杀他们之人了。 待大戟不过离那位“紫色”年轻人面前半米远时,他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根粗大的“毛笔”。 黑色的笔身,灰色的笔锋,只是比身上缠绕着一条蜈蚣刻画。他向前轻轻地挥动毛笔。每挥出一笔,即有灰色的光芒跟随,在短短地几息之间,他便挥出了几十笔,在其面前结成了一道灰色网状之物。 “铛” 紫宁的青红色大戟被灰色网状之物挡住了,停在了那位年轻人面前一寸左右,再也前进不得。 那位年轻人嗤笑一声说道:“就凭你区区刚入筑基初期的修为,还妄想与我对抗,真是做梦啊!” 虽然他这样说,但其脸色却开始再次凝重起来,不仅因为他性格本来就小心谨慎,且从刚才的碰撞中能够感觉到对面紫衣少年的灵力雄厚程度,明显比一般的刚入筑基初期境界的其他修者要浑厚好多,堪比筑基中期的程度了。 这足以说明这紫衣少年很不简单,他宁愿用上十二分的力灭杀那紫衣少年,也不愿因自己的一丝大意而被其逃出生天,那样不仅这次的布置泡汤,且若被紫衣所属家族知道此事,那才真的糟了。 他松开“毛笔”,“毛笔”自动悬浮在半空之中,双手掐诀,作了一些复杂的动作,口中亦开始念念有词,“毛笔”就仿若有灵一般,自动向青红色大戟冲去。 “叮”地一声,“毛笔”便与青红色的大戟碰在了一起。 笔锋对戟尖! 灰色光华与青红色之芒相触,一时间光芒漫天 在“毛笔”与自己的大戟碰撞在一起的一瞬间,紫宁的心就沉了下去,他感觉到那根粗壮的“毛笔”有一股巨力传进了大戟内部,令他在大戟内部注入的灵力一下子翻滚起来,竟有些无法承受的样子。 果不其然,一开始两者还处于僵持,可不过几息时间,大戟就开始后退起来,而“毛笔”顺势逼向前去,其灰色光华一下子大盛,盖过了青红之芒。 两人刚交手,紫宁的劣势就展露出来。 不消片刻,“毛笔”已经快要逼近紫宁的面前了。 此刻紫宁面沉如水,心中亦有焦躁产生,看着对方的灵器压制地自己几乎没什么回击之力,那份平静也逐渐地散去 他知道对方的实力比之自己要高上近乎两个小境界,灵力浑厚程度自然远远在其之上,现在自己开启了紫眸状态,灵力更是增加了近三层至多,还未是敌对手,那就说明自己真的不是那位“紫色”年轻人的对手了。 一般来说,同阶之间,就算差距很大之人,如筑基顶峰与筑基初期,前者打败后者是很容易,若前者想要斩掉后者,那也是很困难的。 若筑基初期的人一心想逃,拼上自爆灵器,或是本身就拥有增幅速度的符箓等等手段,很难杀死的。 可紫宁现在属于困兽,不仅跟他修为还要高的修者所战,且被困在他人阵法中,更无法破阵而出,还有横需要保护,令他前后无法兼顾。现在的他已有些手足无措了。 其实他的储物袋中是存在增幅速度的符箓的,还有此类药力的丹药,只是阵法若不破,这些手段都无用啊。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来到万越峰,就下过这么一次万越峰,就遇到生死大劫了,真是不知道说他的运气背啊,还是运气背。 “嗡嗡嗡”仔细看去,青红色大戟已经出现轻微的颤抖了,“笔锋”距紫宁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紫色”年轻人面露不奈之色,张开左手,掌心向上,出现了一根十公分左右的木条,不过这根木条却是灰色,有着枯败之意。 其左手朝向紫宁,口中道:“墨木,困!” 那根仅只有十公分的灰色木条迅速拉长,变粗,且在其原先根部伸长出不同的枝条,几息间,便多出十几个分枝,头部尖细,不断摆动,朝着紫宁伸去。 紫宁明白若是被那个很是诡异的枯木缠住了,那就不好了。 心回电转/电石火花间,他想到了一种方式脱离此种险境。 眨眼间,紫宁身边出现了十多把漂浮在半空的灵器,有剑,有刀,有棍…… 下一瞬,其手指一点前方,口中轻喝道:“爆!” 紫宁身边全部悬浮灵器向前方而去,除了那一柄青红色大戟。 灵器表面开始龟裂,破碎,灵性大失,形成轰鸣之声。 有一部分在靠近正在延伸的诡异的灰色木条时就直接炸开了,若卷起的小型风暴一般,烟尘四起。 另一部分在紫宁的控制下,则还要前行了一些位置,到达那位年轻人之前,才爆炸起来。 紫宁心中一时大震,四下扫去,却始终无法找到他的踪迹。不得已,取出一张防御类的符箓,然后运转灵力,开启符箓功效,使得他身上浮现了淡淡地白光。 第八十八章 破绽 那位“紫色”年轻人见紫宁拿出如此多的灵器时,眉头微皱,旋即单手一招,那根粗大的“毛笔”便倒转而回。 那柄青红色的大戟在没了“毛笔”压制之后,就恢复了耀然的青红之芒,重新平稳起来了。 紫宁藉此时分,果断带着横退出原地十米之远,谨慎地盯着前方。 “轰” “轰” 又一片剧烈的轰鸣之声与之前已爆的七八把灵器所产生的巨响所交鸣,形成了一段连续不断的爆裂声,一时间,尘烟漫天。 待紫宁再次看到“紫色”年轻人时,他毫发无损,手中还持灰色“毛笔”,身前出现了一道灰色光幕,阴沉灰暗。他的脚边周围落了一地的碎裂灵器。 至于那诡异的灰色木条却是受了一些损伤,断裂的小木条满地都是,伸展的枝条剩下不到半截了,不过还在摇晃摆弄。其断去的木条头部似乎还有着新的枝头顶上来,看上去很是诡异莫测。 紫宁面无表情,却在心里暗道:“本没想能够如此就能重创他,可这层攻击至少会令其狼狈一些,不过他竟强悍过这一步,今日麻烦大了……” “嘿嘿,小子,有点能耐,不过今日不管谁来了,我都要取你的命。” 那位“紫色”年轻人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道。 “移形换影!” 说完,他大袖一甩,身体一晃,一眨眼就消失在紫宁的眸光之中。 紫宁只能感觉有一阵风拂过,四下扫去,却始终无法找到他的踪 迹,心中一时大震。不得已,取出一张防御类的符箓,然后运转灵力,开启符箓功效,使得他身上浮现了淡淡地白光。 那“移形换影”的感觉,就好像是瞬移一般。可他曾经在万越峰门典籍中看过,瞬移为元婴修者的神通之一,变化万千,来去无踪。筑基期的修者怎么能掌握这种堪称恐怖的神通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一战就不用打了,直接引颈自咎算了。 可这样的效果又怎么解释呢,紫宁怎么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能加持防御性的符箓了。 其实“紫色”年轻人使出的“移形换影”确实是一种相当恐怖的秘法,不过却不是元婴修者的神通之术,更加没有瞬移那么恐怖,还是有迹可循的。可是却不是紫宁这样的筑基初期修者可以看穿的。 加上此秘法本就罕见,不知被那“紫色”年轻人如何寻到,不过却也是难练之极,首要条件便是结丹初期才能修炼,结丹之下是无法运用此法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若是风属性的灵根,刚金之体,则可以在筑基中期就可修炼,否则谁都不能承受那动不动就需撕风裂体的秘法。 秘法初成便能随风而动,似风飘散,好像行于无形之中一般。可是对于灵力使用量却太过庞大,只要近百息便能消耗修者自身灵力的八成多了,且在筑基境内,此法使用时间绝不超一百息。 刚好,那位“紫色”年轻人不仅符合修炼的条件,还似乎真的被他所修炼成功移形换影之术了。虽然从功法看似要求如此之高,限制之多,可实际上,若是一般的同阶是会被其顺杀的,毕竟此功法堪称变态。就算遇上结丹中期境界的修者,也有一战之能。 紫宁目露谨慎之意,望着四周,其身旁又悬浮着一件极品灵器,一把青铜之剑,长约五寸,全身散发着轻微的青色之光。 其实他的储物袋中还有几把极品灵器,都是万天涯给予他的,只是以他现在的修为,灵力支撑也只能勉强运转起两把极品灵器的。 极品灵器毕竟不是普通的灵器,若是下品灵器,紫宁如此修为可以同时运转几十把也毫不吃力,而运转极品灵器的灵力却是极为庞大的,紫宁若不是仗着他的肉身足够强大,也不能运转第二把灵器。 “嗤啦”一声,紫宁双目暴睁,其面前已经出现那一根极为熟悉的粗壮“毛笔”,已经穿破大戟的青红色光幕,向着紫宁眼前逼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手握“毛笔”嘴角依旧带着邪笑的“紫色”年轻人。 “噔” 就在“毛笔”势如破竹地想要穿透紫宁的脑袋时,离他眼前只有一寸远,又出现了一道青色光幕,挡住了灰色“毛笔”。 “紫色”年轻人双眸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不过一瞬之间便转成了戏虐之色,仿若看一场笑话而已。 紫宁刚才根本没有看清那位“紫色”年轻人到底何从处出现的,只是感到眼前一阵微风吹过,接着一道模糊地影子闪现,然后“紫色”年轻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半米处。 他现在心中出现的不是害怕,而一种莫名地愤怒,这种感受似要涌上脑海,令其想要发泄,想要破除这种堵塞。 其眸子爆睁,若目眦欲裂一般瞪着“紫色”年轻人,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一刻,他眼眸中的紫意更浓了。紫意之前只是覆盖满整个眼眸,显得妖异罢了,现在却开始散出浅浅的紫芒了。 “紫色”年轻人在看到紫宁那双眼开始变化的瞬间,却惊叫了一声,并眨眼间,消散在紫宁面前,再现时,人已在十米开外。 只是这时候,正常人望着他的眼睛时,会发现他的眼里也沾上了点点紫意,很是怪异,看得人很不舒服。 “镇!”“紫色”年轻人双手掐诀,口中轻喝道。 紫宁面前一下子没人了,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快要涌上的脑海的那种怒意便消失无影了,其眼眸中的紫色也恢复成原先模样,不再有实质光芒。 他下一瞬间便看到身在不远处的“紫色”年轻人的身影,只见“紫色”年轻人双手掐诀,不知在干些什么。只是能够感觉到其身上的灵力波动很是剧烈。 紫宁眼中厉芒一闪,虽然紫宁不知道“紫色”年轻人在干什么,但他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趁他分心,要他的命! 他单手一挥,青红色大戟急速向前,直奔“紫色”年轻人。 同时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叠符箓,全为爆炸功效型的,足有十几张,若是轻易作用在筑基中期的修者身上,足以令其重伤,甚至陨落。然后轻轻一挥,这些符箓也一样向“紫色”年轻人疾驰而去。 不过紫宁并没有去看青红色大戟与爆炸型符箓的攻击效果如何,等待结果,而是携带着横,向上飞去。 因为他知道,光是那个家伙的移形换影就很麻烦,刚才那些攻击对其不一定有效,说不定只能起拖延作用,还有这个阵法困住了他们,他如果再想不出办法,等到那个家伙恢复过来,加上他本上就仅剩不多的灵力,恐怕他们就真的很难走出这片树林了吧。 在上升过程中,他左手取出五粒青色丹药,二话没说吞入肚中,右手持青铜之剑,做“人剑合一”态向上冲去。 “呲” 半空之上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地灰色符文,挡住了青铜之剑的去路。紫宁运转全部灵力,加持在这把青铜之剑上,冲击这片符文。 躲于干枯老树中的几人此刻情况有些混乱,在悬浮在半空的黑色木板后边,一个老道士模样的人与其旁一位身着黑灰色道袍之人皆是神色萎靡之状,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了鲜血。而半空中的黑色木板在轻微地上下移动,其上散出的幽芒忽强忽弱,似乎很不稳定的样子。 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更加不堪之人,一人做盘膝状态,双眸紧闭,满脸大汗躺落,整个人不停地晃动着,似随时要倒下去一样。另一个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其旁的几滩鲜红血迹还隐约可见。 “二哥,这小子是什么怪物啊,那双眼睛为何……如此邪魅,竟然令我道心不稳,灵力运转堵塞,还能看到幻象……”一身黑灰色道袍的人对着旁边之人低声开口,可声音中怎么也掩不去那一丝颤抖。 那老道士模样之人擦掉嘴角残留的些许血迹,一时没有言语。看了看身后的正在拼命调息的盘膝的人与已倒地的人一眼,然后又看向前方,从那近乎呈透明之色枯木内看了一眼正在试图冲天刺破唤林阵防御的紫宁,露出一丝苦笑。 “老夫,还是小看了此竖子,其眼必妖,且妖的程度远非我们可想象啊,真不知我们这一次到底对还是不对……” “二哥,你不要说丧气话嘛,不怕,我们还有大哥,大哥的妖孽程度你也是知道的,哪一次不是手到擒来,这一次虽然功夫有些漫长,那也只是暂时,想必大哥很快能够亲手格杀掉他的!” “不是这样的,四弟,你不懂……” 本来我们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看见他那紫色的眼眸,道心就有些不稳了,体内的灵力已经有一层被压制了,而刚才在那一瞬间,那小子眼眸再次变化时,我们眼前便立时幻象纷呈,损耗了我们大量的精力与灵力来压制它,现在的我们也仅仅只剩五成左右的灵力了。 现在他又开始冲阵,我们所能抵挡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三弟和五弟已处于难以支撑的状态,我怕我们挡不住啊,刚才看大哥模样,恐怕也是中招了,若是大哥不能及时在其破阵之前抹杀他,反而被其逃走,那就后患无穷了。 “而且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若是这小子是万越峰所属内门弟子,那我们麻烦就真的大了……” 老道士模样的人眼睛里闪出一抹担忧之色。 “二哥,不会吧,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推测过了吗,那俩小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我还真没听到过这片所属地域内哪个修真家族的子嗣如此恐怖呢……” “这……” 干枯老树内一时间又寂静无语了。 第八十九章 险象环生 紫宁手持青铜之剑,运转全身灵力向符文满布的天空冲刺,一身紫衣无风自舞,仿若意气风发,颇有一分令人着迷的感觉。 其实他刚才算过,若是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找出此阵的阵眼,几乎是不可能,所以只能以力破阵,且这一次他必须以点为中心,生生地打破阵法,在最短的时间破除此阵,要不然他就没有时间了。 几息之间,天空符文已不再闪烁,而开始黯淡,望着部分灰色符文更加灰黯的半空中,紫宁眸光一时大盛,口中喝道:“给我破!” “刺啦”一声,有一种似玻璃碎了的声音自半空中传出。 青铜之剑的青色光芒也越发地灿烂,强烈,而剑尖所抵的符文之处已几乎完全破碎,只要再轻轻一用力,便能打破这一点,而这个阵法也算是破了。 就在紫宁面露喜色,继续这最后一击时,面色一时大变,反手将剑挡在了左后方,但是他还是感觉到青色光幕一顺之间就被撕裂了,然后一股巨力作用在自己身上了,喉咙一舔,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横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当紫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横也被一同打落了下来,不停地吐出一口口鲜血,虚弱地倒在地上。 “该死,你枉称修仙者,对付低阶修者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紫宁双眼欲喷火,虽然他现在眼中的世界是紫色的,但他却能感觉到横的灵力波动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了。 望着横的样子,紫宁心中有一股歉意,他现在也可以猜得到,一定是当日他在那处摆放着破旧器具的老者地摊处,因买了一件四层塔身的破烂,而拿出的那件残缺极品灵器,被他们所看见,而起了歹心,在此劫杀,所以横才会遭此劫祸。 紫宁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粒黄色丹药,喂入横的口中,将横安置在一旁,让他侧躺着,再次转眸望向半空中的“紫色”年轻人,脸庞之上满是愤怒之情,不过眸子却冰冷无比。 至今为止,他只有两个朋友,而在他的理念里,不管你是谁,若是伤了他的朋友,如何伤的,何如还! 其实他少算了一件事,若不是他因横的一句喜欢而硬是要买下那残破塔身,而拿出的残缺极品灵器引起这群人的嫉妒才导致如今横受了如此重的伤。所以最该责怪的是那群贪心的人,最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人是那“紫色”年轻人,他才是罪魁祸首。 此刻的“紫色”年轻人面无表情,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的道袍有明显损伤痕迹,衣袖还少掉一小截,而令紫宁瞳孔一缩的是他身上的灵力波动竟然变成了筑基后期。 “紫色”年轻人看了躺在一旁的横一眼,目中露出惊疑之色,旋即又恢复成面无表情。 “你的命真硬,不过……你旁边的这位,命更硬,区区聚气期七层竟然能抵挡我的全力一击,还未曾死去。” 其对着紫宁淡淡道,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 “紫色”年轻人没有说完这句话,便目露无情之芒,一个闪动,半空之中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该死!”紫宁见此暗呼一声不好,那个“紫色”年轻人又要施展那诡异之极的术法了。 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其身体之上瞬间发生了强烈的青芒。 “铛” 就在此时,距离紫宁的一寸外范围,一个墨灰色的木桩尖头抵在那里,散发着与木桩体表相似的墨灰色光芒。 紫宁喉头再次一舔,可这口欲碰出的鲜血被强行吞入了肚中。其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墨灰色木桩。 他能够认出这是刚才“紫色”年轻人一开始祭出的诡异木条,且后来被其用灵器自爆所伤,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 而“紫色”年轻人本人似乎还在之前完全踏进了筑基后期,更加强大了,自己的灵力却所剩无几了,最多只能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了,这种情况下,真是厄事连篇,连续不断。 “紫色”年轻人见一次不成,身体一晃,再次消失无踪。 下一瞬间,他竟然出现在灰衣少年的面前,左手的“毛笔”离灰衣少年的眼前不到半寸。 “衝” 大量的鲜血喷出,贱的很高,洒了一地。 不过不是灰衣少年中招了,而是一截紫色衣袖的手臂挡在了灰衣少年的面前。那根灰色的“毛笔”刺破了紫衣,穿进了那只手臂,一时间那只手臂血淋淋,十分可怕。 紫宁身上的气息一时很不稳定,灵力运转开始不通,连眼眸中的紫意也消散大半,似乎快要恢复成正常人的眸子一般。 “紫色”年轻人见此,脸上有一丝惊愕的表情,但旋即变成了冷笑之色。二话不说,将右手的木桩向前捅去,目标是紫宁的心脏。 “五十” 虽然紫宁被打中,但他听到了“紫色”年轻人近在眼前的轻语“五十”,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法考虑了。 因为,紫宁感觉到体内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雾气一般的灰色气息,在他体内窜动。他能够感觉这些“雾气”带着毁灭气息,正在急速地破坏他体内的筋脉,直冲他的灵湖。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穿透的右手已经开始麻木,灵力逐渐涣散,似乎不能控制他的身体了。 在“紫色”年轻人第一次攻击没有成功,消散其身影之际,他心中莫名出现一抹不安,灵光闪烁间,想到了身旁的横,身体反映式地朝横扑去,终于在最后时分,挡住了灰色“毛笔”。 可代价是手臂被穿了个窟窿,令自己深受重伤,而且他还没想到“毛笔”内还有这种毁灭气息,顺着自己的身体窜了进来,现在快散尽了灵力,身体几乎不能动弹,成待宰的羔羊。 不过他不后悔,若是横因他而死,他不能原谅自己,他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亲人与朋友的感觉了。 在墨灰色木桩快要捅入紫宁的身体时,“紫色”年轻人神色前所未有地大变,硬生生地中止了木桩准备插入的动作。 “嗤啦”一声,快速拖出了穿进紫宁手臂的灰色“毛笔”,后退的过程中,“毛笔”上鲜红血迹滴滴答答地落下,沿落一地,触目惊心。 一瞬间,“紫色”年轻人退出去二十米之远,满脸阴沉地望着已一动不动的紫宁。 突然间,紫宁的黑发无风自舞,整个人漂浮到半空之中了,双眸紧闭,身上的灵力波动却“霍”地暴涨起来,然后下一息,“呼”地一声又下降到刚才的气息。 “咚咚” “咚咚” 一阵响亮到令范围几十米远都可以的心跳声回荡在这片树林中,若是普通人看到此景,听到此音,必定大呼妖怪,然后转身就跑。 “紫色”年轻人看着骤然间起来变化的紫宁,皱紧眉头,低声咒骂道:“真是该死,之前全力出手就是以防这种情况发生,为什么没能一击秒杀掉他,这下麻烦大了!” 他能感觉到悬浮在半空的紫宁身上已经开始散出几日之前他感受的煞气了,而且比之前还要浓,还要纯。 紫宁的身上灵力波动还在不断变化,一会高,一会低,高的时候已经快要超出了“紫色”年轻人现在的境界灵力波动了,低的时候都快消失灵力波动,像刚入修仙界学习修炼之法的修者一般,异常诡异。 “紫色”年轻人神色不断变换,时不时地望向正在变化中的紫宁,手中紧握的墨灰色木桩与灰色“毛笔”的光芒时强时弱,看其模样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只是一直未曾拿准主意。 就在悬浮在半空的紫宁身上的灵力波动快要稳定在筑基期后期时,“紫色”年轻人眼中厉芒一闪,霎那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靠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紫宁身旁。 其手中灰色“毛笔”散出灰色之芒,猛力刺出,另一只手的墨灰色木桩已自行脱离他的手掌心,拉长身体,由木桩化作了“木矛”,绕到紫宁身后接近,欲从左后背接近心脏的地方与“毛笔”插了进去。 “叮” “咚” 两道声响回荡在这半空之中。 “紫色”年轻人眼瞳一时大睁,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又回到了刚才距紫宁二十米远的地方,还在不断后退。只是消失的一瞬间,口中轻喝了一声:“七十五!” 他的“毛笔”与木矛在触碰到紫衣少年的时候,一前一后出现了两道声响,都是碰到金属发出的声音。 虽然紫衣少年的眼眸一时没有睁开,但其身体做出了反映,紫衣少年的右手瞬间抬起,掌心朝外。“毛笔”正好触碰到了其手掌中心,不过意想之中的流血并没有发生,而是他隐约地看见了紫衣少年的右手掌心出现了一团似生锈的钢铁物质。就是这团物质挡住了他那极端强大的“蜈蚣笔”。 第九十章 剑胆显威 这倒也算了,诡异的是木矛戳入紫衣少年的后背之时,“紫色”年轻人能够从木矛之上感受到,似乎那一刻其身体都成了金属一般,与之相触,发出了“砰砰”地撞击声。 这还不算,最诡异的在于他的两道攻击同时作用于紫衣少年身上时,其双眸开始剧烈颤抖,随之睁开一条细小的裂缝,却绽放出了如血一般的耀眼红芒,令他很是震惊。 然后,紫衣少年灵力波动突然暴增,一时间他不得不远离紫衣少年。 立在距离紫宁二十米之远的“紫色”年轻人看到,紫宁的眸子已经半睁,不过全是红芒,连眼瞳都是如此,不余眼白与黑色。 他可以感觉到紫衣少年的灵力波动突然再次变得十分不稳定,邪意漫溢。望着紫宁现在的样子,“紫色”年轻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害怕的神情,口中不住喃喃道:“魔……魔境入……入道……” 话未说完,“紫色”年轻人一个闪动,消失在原地。 十数息后,紫宁的双眸已经睁开大半,眸子内尽是如妖一般血染的红色,令人看得浑身倒竖寒毛。 这时,紫宁那只还留着点点鲜血的手臂突然向着前方缓慢地抓去,可一眼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当紫宁握紧拳头的时候,一只手臂肘已被其握在手中,一道人影浮现而出,就是刚才“瞬移”消失的“紫色”年轻人。 “紫色”年轻人发觉不能前行时,脸色害怕之色已转换成惊恐之色,其转头望向后方,才发现自己的手肘被一条紫色衣袖满是血迹的手掌握住了,他脸上残留的惊恐更加浓郁了。 紫宁望着“紫色”年轻人,嘴角漫出一丝微笑,“紫色”年轻人很是毛骨悚然,他感觉现在的紫宁与原来是两个人一般。 他现在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已开始后悔为何要招惹这个人,令其陷入如此境地,让其开启那传说中的力量门户。 如果他没刚才没有看错,那紫衣少年陷入的魔道的魔境入道! 这时一种魔境的状态,这种状态进入之后很是变态,这个时间的入道者自身的境界会被强行提升近乎一个大境界,全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更变态的是,若是被他人打扰入境状态,过程不会中断,反而会抹杀一切妨碍者,若是打扰之人境界过高,其体外便会生成一个道罩,然后瞬移至一个无人之地,不过瞬移之地倒是随机的,一般十万里距离范围之内。 可是这种状态进入的条件却异常苛刻,第一条件便是拥有一颗执着的魔心,也就是说必须以魔入道。第二条件更难,便是自身必须拥有魔气之息,一般来说,就算是魔道修者也不一定有资格获得魔气之息的,更不论其他修仙门派了。第三条件,在生死条件下才有那么一点几率开启这种模式,进入魔境入道状态! 他也是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看见的一本古籍残卷上的,且上面记载了,近千年之内,几乎不曾出现谁踏入了这种道境。 这样更说明,魔境入道是多么难以成功与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了。 此刻的“紫色”年轻人望着已变得如妖似魔般的紫宁,真的是心底发颤,真的只想立刻离开这里,远离紫宁。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紫宁的右手骤然伸出两根手指,点向自己的眉心,其已睁开大半的血色眸子于此刻突然颤抖了起来,随之眼皮慢慢下垂,过程十分缓慢,令人觉得他在做着挣扎,且十分剧烈。 同时,“紫色”年轻人看到紫宁的右手掌心那一团似胆状的钢铁物质,分离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紫色”年轻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之前还是一团胆状的物质,一眨眼,便变化成了一把剑。 不过还是那么的不起眼,剑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全身铜锈斑斑,还有些破损,这样毫无卖相的它令人看着对其生不出一点好感。 可是“紫色”年轻人知道,这把“烂剑”并不简单。 在灵器中,能够随意变换形态的,其为稀罕。一般来说,这类灵器由低级天阶炼器师才能够炼制,还有着不小的失败率。 就算说它是法宝,“紫色”年轻人都不怎么会怀疑,毕竟在法宝中能够变换形态的法宝也不是多数的。 虽说到了筑基期间,就可以炼制自己的本命法宝,但法宝本身就很是少见,就算是结丹期散修若是没有法宝的都算正常的。 正常来说,唯有那些拥有强大底蕴的门派才能令自己门下极为优秀的弟子在筑基期间赏下一件法宝,令其战力大增的。 在见到紫宁那似乎层不不穷的攻击手段中,“紫色”年轻人已经丝毫不怀疑紫宁能拥有一件法宝! 但与其亲眼见到紫宁踏入魔境入道的状况想比,法宝出现一事对他而言已经并不稀奇了。 再令“紫色”年轻人眼皮一跳的是,那把看上去似“破烂”的一把剑在他的眼中瞬间消失,然后再次出现时,到了紫宁的眉心前,剑尖相对,距离不过一分之远,且与紫宁的右手贴得很近。 “嗡嗡嗡” 那柄锈迹斑斑的破剑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似乎在微鸣一般。 紫宁似乎有所感应,已半闭上的血眸又再次睁开,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但他的眼皮颤抖地很厉害,始终无法完全睁开,脸上的表情也呈现出一股怒意来,渐渐地其神色竟然开始有些扭曲了。 不知为何,这场景看得“紫色”年轻人心惊胆颤的。本来以他的境界,他的道心而言,这些是不该发生的。 刚才的他就好像凡俗间,一个凡人在途中看见了一道鬼影一般,心里七上八下,无法从容。这令他感到一丝羞愧,更有不甘,还有一种愤怒。若是被高阶修者的一举一动所感染,那倒也算了,但若是同阶之人,他绝不认同,无论那人是谁! “紫色”年轻人心中升出一团火,纵然现在被紫宁握住了手臂,无法动弹,也怒意满布地望着他,似乎他想要以行动告诉紫宁,今日就算死在你手中,也绝不能令他低头! 接着连“紫色”年轻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呲洳”一声,那柄剑便开始刺入紫宁的眉心了。紫宁虽然脸庞之上满是怒意,身上却没有做出相应的反抗,任由剑尖进入其中。 望着这一幕,“紫色”年轻人一时间愣了,口中轻语道:“就……就这样结束了?”话语中还有着无法置信之意。 的确,他们这种境界的修者,虽早已脱离凡人的范畴,寿命翻了二倍,但只要天灵被毁坏,心脏破碎,便也算终结了你的修仙之旅。那样的人就算仙也无法救活的。 可是,令“紫色”年轻人嘴角发苦的是,那柄剑不仅进入紫宁的眉心时,不曾流一滴血液,完全入体后,也不曾见有一滴地鲜血流出。 紫宁那有些狰狞地表情却慢慢放松了下来,那血眸也逐渐地闭合了起来,点在眉心的右手两指也放了下来,手臂自然垂落。 他那握着“紫色”年轻人的手肘的手掌也松开了,而“紫色”年轻人便自行缓缓落在了地面,只剩紫宁一人在半空。 “这……这算什么,算……生,还是死啊?”“紫色”年轻人真的有点傻眼,他从未见过这种状况,不由得喃喃道。 没有人可以看到紫宁现在体内的状态,否则一定会惊世骇俗。 那柄剑在进入紫宁的体内后的瞬间,便化作一道流光,呈七彩之色,耀舞缤纷,向紫宁的体内深处疾驰掠去。 不过几息,化为七彩流光的那柄剑的前方便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景象。从上方看,是由两种光芒汇聚而成,一边是璀璨无边的金色之芒,另一边则是似能吞噬一切色彩的暗黑之芒所占。 仔细看去,那一大片的金色之芒是一个个的金色光点组成,而这遍布的金色光点似全身披戴着金色光辉的小生灵组成的一支整齐有序的军队一般,冲击着另一半的暗黑之芒。 而对面的暗黑之芒也丝毫不落下风,与之分庭抗礼,甚至有超越之象。且半空之中还有丝丝点点的黑色幽芒,向着四面八方冲去。 下面的两方似已感觉有另类物体进入了它们交战的中心,金色之芒所化的小生灵还好,但暗黑之芒所化之物二话不说,分出一部分暗黑之芒的生灵,向流光璀璨的剑身攻击而来。 金色之芒也分出一部分金色小生灵出来,冲向半空,拦截黑暗之芒,但还是没能拦截住所有暗黑之芒,还有一部分被其突破封锁,而后冲向剑身。 剑身原地不动,待暗黑之芒靠近时,可以看见,那部分暗黑之芒的生灵所化身躯为剑身的双倍不止,且气势汹汹地冲向静止不动地剑身,看其模样似乎想把它毁灭一般。 当黑暗之芒所化的生灵临近剑身之时,它动了,身上的七彩光芒变得更加耀眼了,“咻”地一声,瞬间穿透了暗黑之芒,并且不曾回头,直往更为恐怖的大面积暗黑之芒内闯去。 第九十一章 妖异 而被剑身穿透的暗黑之芒一下子冲散了,不再动弹,两息之后,被分散的暗黑之芒又开始移动起来,向中间靠拢,似乎想重塑原型,不过在它们还在移动的时候便莫名消散了,化作了乌有。 “沖”,绽放着七彩之芒的剑身转瞬便冲破了暗黑之芒生灵所化的军队的防守,向深处而去。 所过之处,黑芒散去。 不过一眨眼,两边分割的黑暗之芒,便又重新汇聚成无边无尽的暗黑之光,黑压压一片,看得令人胆寒。 很快,那道炫丽的七彩流光的身影便消失在望不尽边的暗黑之芒中,如一颗石子扔进了宽阔无边的大海之中,只是溅起一道浪花,便淹没其中了。 而金色之芒所化的小生灵组成的军队与暗黑之芒则继续着他们之间的征战,不断对抗着。但不时还是有不少丝丝点点的黑色幽芒散入半空,行向各方。 “轰” 突然间,暗黑之芒的深处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声,但看不清具体情形,只能听见声响,但凭如此震耳聩聋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其中发生了何种巨大的变化。 一时间,本在与金色之芒所对抗的暗黑之芒的前方,开始迅速后退,令金色之芒立刻处于大优之势,向前进攻而去。 战场局势瞬间转变。 暗黑之芒所化生灵不断往后倒退,金色之芒快速逼近。连已散至半空中正在向四面八方奔去的黑色幽芒都在急速后退,不过看其模样,不是主动后退的,而是被暗黑之芒所吸引,随着它的撤退而被重新拉入其中,成为它的一员。 短短十几息的样子,暗黑之芒所化生灵所组军队已不知后退多少距离。从整片战场上方看,金色之芒已占大半,本气势磅礴的暗黑之芒近乎缩水三分之二。 被迫弄得如此狼狈的暗黑之芒似乎愤怒了,全部聚到一起,腾至半空,化作一柄巨大无比的暗黑色大斧,黑芒湛湛。 “霍”地一声,向金色之芒劈来。 金色之芒也不甘示弱,化作一把金芒灿灿的巨型的铁棍,迎击而去。一时间“乒乓当当”之声不止,两把兵器已不知交战了多少回合。 但奈何,黑暗之芒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它们,使它们无法长时间化作巨斧与金色之芒相战。只不过数息的时间,它们便重新变成黑色之芒,向后退去。金色之芒继而不舍,追击而来。 当金色之芒所化生灵快要横扫整个战场时,它却停了下来,停在了一道大门之前。 那是一道黑色的大门,奇黑无比,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虽说那是一道门,可给人的感觉却更像黑洞,吞噬一切,令人恐惧。 在金色之芒追击暗黑之芒到达这边时,正好可以看见,最后一个暗黑之芒所化生灵就这样被吸入其中,再也不见踪影。 现在,整个金色之芒所化军队就停留在那道黑色大门前,不曾前进,不曾后退。 “咙” 这时,从黑色大门内部传来一道晦涩之音,声音不是很大,金色之芒所化生灵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些距离,似那声响对它们而言如魔音一般令其害怕。 黑色大门顿时散发出强烈的幽芒,其表面上一丝丝的黑暗之芒向半空缓缓地散去,不过量非常地稀少,不足刚才的千分之一。 这一次,金色之芒并没有立刻阻拦,而是看着黑暗之芒慢慢移动,而金色之芒所化生灵并非无动于衷,从上方可以看出,金色生灵内部有些骚动,却始终没有行动,仿若在踌躇,担忧着什么。 下一瞬间,一道非常黯淡的七彩流光出现在黑色大门,仔细一看,竟是刚才那把只身闯入暗黑之芒深处的剑身。只不过此刻它体表的光芒已弱到一种极致。 此时剑身全身的铜锈都可以看得见,其轻轻颤抖了两下,随即便向上空冲去,当上升到一定高度时,却突然间下落起来,体表的光芒就更加薄弱,已开始忽有忽无了。 金色之芒所化的生灵见此,迅速分出一部分,接住了正在下坠的剑身,然后缠绕其上,最后将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融入其中。 剑身的七彩之光旋即便恢复了一点,不再下落,剑尖朝下,轻鸣了几下,似乎对着下方的金色之芒道着感谢之意,随后便冲天而去。 至于刚才去阻挡剑身的金色之芒虽然黯了些,但还是回归了金色之芒的汪洋,融为一体。 …… 就在黑色大门散出了幽芒的瞬间,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啊” 悬浮在半空之上的紫宁突然间大叫起来,像发疯一样。 其双眸暴睁,露出了一双血色眼瞳,跟紫宁刚入魔境入道时所生眸子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完全睁开,看上去十分骇人。 “紫色”年轻人心底咯噔一声,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情况,完全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但他知道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个疯子身边,他就惨了。 可是在他转头的瞬间,瞥见了躺在离紫衣少年不远的地上的灰衣少年,想到了自己与其他几个兄弟今日来这的目地,不禁一阵苦笑。 他能够感受到紫衣少年的身上的灵力威压越来越强,短短几息间,便超过了他如今的境界的灵力波动,然后慢慢向筑基期顶峰逼去。 看着紫衣少年如今疯癫的状态,“紫色”年轻人露出一种迟疑的神色,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 “不管如何,先通知二弟他们离开吧……”“紫色”年轻人踌躇了一阵,口中发生一道轻语声。 “杀” “杀” “杀” “紫色”年轻人正在掐诀,却于此刻在他耳内传入了这样一道声响,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更加带有疯狂之意。 他望向紫衣少年,脸色已完全大变。在他的眼中,紫衣少年的黑发不知何时已全部化为紫色,随风而舞,眼眸全红,如刚噬血了一般,口中轻喝着“杀”字,死死地盯着他。 可能是因为“紫色”年轻人心中过于紧张,没有发现其实紫宁现在眼眸中虽全是红色,但却在一点点地淡去,且眼角处已淡了些,不是深红,而是浅红了。 这一刻,“紫色”年轻人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管了,双手掐诀,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在“紫色”年轻人消失在原地的一瞬间,紫宁便出现在了那里,左手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吼” 似乎是因为没有抓到“紫色”年轻人的原因,紫宁发出了如狮王一般的狂暴之音,并四处张望着。 若是之前的紫宁,纵然实力不如“紫色”年轻人,也绝不会如此。对此,只有一个解释,他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发怒的野兽。 当“紫色”年轻人再次出现在紫宁视野内时,已离紫宁二三十米远了。只是当他出现的一瞬间,口中便轻道了一声:“八十五!” 紫宁四处张望,通红的眼瞳中印出了之前随一叠“起爆符”一起攻击“紫色”年轻人而导致灵性大失的青红色大戟。 他左手一招,青红色大戟摇摇晃晃而起,随后便飞至紫宁身边,被其握在手中。 一个转身,紫宁来到半空中,右手握拳,拳头之上出现一层淡淡地紫色光芒,向着上方用力轰击而去。 “嗡” 那片灰色符文再次出现,光芒闪烁,挡住了紫宁。可没想到的是,紫色之芒与灰色之光相碰触不过三息,便出现了“嗤嗤”地声响,灰色符文再次出现裂痕,而且快速扩散,近乎五十米左右范围,天空之上的符文都显现出来了。 一开始的紫宁千辛万苦才能攻击出的裂痕,现在轻而易举,虽然是处于不知名的状态。 同时,紫宁将右手的大戟一挥,一道约五丈长的无形风刃,向着前方轰击而去,然后不断地挥动地大戟,一道道强大无比的风刃向着这片树林的四面八方撞击而去。 足足几百道风刃,甚至连紫宁手中的大戟哀鸣起来,他也没有停止挥动青红色大戟。 四面八方的符文皆显现了出来,一道风刃无事,可不代表阵法能架住如此之多的强大威能的风刃。 “轰轰轰” 爆炸声横起,这片树林顿时一片狼藉,烟尘遍布,连“紫色”年轻人都无可避免地挨了几道巨型风刃,受了一些皮外伤,毕竟它们并不是主攻于他的。 这时,“紫色”年轻人已移动到了靠近阵法边缘的地方。其口中再次轻声道:“九十五!” “嗤啦”一声,与紫宁右拳相接触的符文之处,黯淡到极点,然后发出这样一道声音。 半空中与四周的符文便完全破碎,散去,整个阵法就此破除,幻林阵就此消失。 漫天灰尘扬起,紫宁腾在半空,双眸向四方扫去。 虽说紫宁的血眸已散去了一部分,但在烟尘中,看上去还是很是明显,加上他的紫发,看上去似妖一般,很是渗人。 第九十二章 杀戮 在阵法破除的一瞬间,在树林中出现了一棵原本不存在的干枯老树,很是显眼。 “紫色”年轻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大变,然后迅速向干枯老树掠去。不知为何,这一次他没有用他那诡异的“瞬移”身法。 而藏于干枯老树内部的几人都十分狼狈,三人已直接躺在了地上,地上满地的血,只有一个老道士模样的人单手撑地,口中不断吐着血沫子,头发散乱不堪,望着他面前的一块地上的黑色木板,嘴角挂着满满的苦意。 紫宁也看见了那颗干枯老树,目中红芒一闪,身子一晃,一道紫色的影子飘过,伴有“滋滋”地声响,几个呼吸便赶上了已一只脚踏入干枯老树内的“紫色”年轻人。 “紫色”年轻人也感觉到紫宁就在自己后方,脸上狠厉之色一闪,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只灰色“毛笔”——“蜈蚣笔”,一根只有十来公分的灰色木条。 紫宁的目中出现了“紫色”年轻人身影的一瞬间,便伸出右拳,伴着强烈的“嘶嘶”风声,打向“紫色”年轻人。 在感觉到紫宁的拳风时,“紫色”年轻人口中便轻喝道:“爆!” “蜈蚣笔”与灰色木条冲向紫宁,缠绕他,并随之爆炸。 “轰” 一阵巨大的爆炸所产生地烟尘瞬间淹没了紫宁的身影,“紫色”年轻人藉此一步踏入了干枯老树内。 他看见了里面的情景,不由得眉头大皱。 “大哥,我……我们,失败了……”里面唯一还醒着的人看见进来的人是谁后,苦笑着说道。 “走!”可是“紫色”年轻人抓住他的手臂,只说了一个字,便行向另一个人身边。 当他也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臂时,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意。在他的感知中,紫衣少年的灵力波动弱了很多,难道是“蜈蚣笔”与灰色木条自爆已经产生了效果? 可是下一瞬间,紫宁闯了进来,双眸又恢复了血色,与其刚睁开眼眸时都有得一拼,甚至更加强烈。不过“紫色”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由衷地感受心惊肉跳。 这时,紫宁左手的青红色大戟没有了,只剩赤手空拳了。 再望见“紫色”年轻人的时候,紫宁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呈微笑状,口中却轻声道:“杀,杀尽一切,方成魔,杀尽万物,方入道!” 说完旋即张开左手,按向“紫色”年轻人。 这一拳看上去平平无奇,十分缓慢,可在“紫色”年轻人看来,却无可阻挡。他只能偏移一些位置,令紫宁的左手按在他的右肩头。 “噗” “紫色”年轻人横飞了出去,喷了好几口血。他感觉自己的肩头已经塌陷了,而整个右手臂都不能动弹,其他还有好几处骨头断了。 “不!”“紫色”年轻人看见紫衣少年握手成拳,打在了那名老道士模样的胸口。其眼角瞬间通红,声嘶力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营救,他的心这一刻很痛很痛。 那名老道士的后背一下子凸了起来,看样子,他胸骨已断,无力回天。其口中喷血,然后艰难地转头望向“紫色”年轻人。 他的眼眸竟一时有了色彩,似回光返照般,嘴角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但“紫色”年轻人却能知道,那是在说“不要在意,你要走下去,连我们的份一起……” 然后“紫色”年轻人又看着紫宁抓起一旁倒地的身着灰黑色道袍之人,一掌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头骨碎裂,就此身亡。 “啊……我要杀了你!”“紫色”年轻人感觉快疯了,对紫宁怒吼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 紫宁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在伸手抓向“紫色”年轻人的程中,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紫宁,这时从他的眸中可以看出一种悲愤与杀意,在紫宁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怒喝道:“移形换影!” 其如风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扑了个空的紫宁抬了抬头,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没有“紫色”年轻人的身影,也未曾在意,冲向另外两个倒地之人。 一拳一个,打穿了他们的心脏位置,鲜血淋漓。 就这样三个人倒地昏迷之人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紫宁看了一眼倒在地面上已死亡的四人,不经意间,老道士模样之人的前方不过一寸之处,在其红色眼瞳中映出了一块黑色木板。紫宁单手一招,黑色木板随之而来。 “啪”,紫宁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黑色木板已然变形,再张开时,黑色木板变成了两半,他的手微微倾斜,“叮,当”,黑色木板自然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四周环境徒然而变,紫宁出现在了外面,不在干枯老树内了。 离紫宁不远处则躺着四具尸体,满地的鲜血。 而紫宁身后则是刚才那棵干枯老树,不过看上去比之刚才更加细小枯弱了。 紫宁一掌拍向后方,那棵干枯老树应声折断,倒在地面。 这时,紫宁眸中映出了倒在地上的横的身影。身子一晃,转瞬便到了横的身边,口中轻念道:“杀,杀尽一切……”,其双眸虽少了很多,还是成红色状态,抬掌就向横打去。 可以看出,紫宁眸中的红芒虽已散了一半,但还是未曾恢复理智,想要抹除一切他现在眼前所看到的生灵。 突然,紫宁抱头大叫起来,看其模样,似乎很是痛苦,很快他就倒地不起了。 “嗡嗡嗡” 从紫宁眉心钻出一小截的剑尖,慢慢地,剑身显露了大半,全身铜锈斑斑。可以看出,这把剑就是刚才莫名进入紫宁身体的那柄“烂剑”。待剑身完全出来之后,紫宁眉心的缺口与刚才一样,没有流一滴的血液,一样的诡异莫测。 只不过,现在的剑身全身破损地更厉害了,铜锈更多了,令人很是怀疑,是不是大风一吹,就断裂了。 那柄剑对着紫宁再次轻鸣了几声,便再次钻入紫宁的右掌心,化作胆状,然后不再动弹,消失不见。 就这样,在这小范围内的树林内,躺了六个人,还有满地的血,一地的碎裂之兵,还有倒的横七竖八地树木,一片狼藉之状。 --------------- 在离这片树林不算太远地东北方向,一道白色身影正在极速地奔跑,其右臂自然垂落,好像不能动一样且全身好久出都贴着符箓,散发着白色光晕。 如果从近处看,可以发现这个人非常年轻,面庞清秀,似二十出头一般,不过此刻他的神色却十分难看,面庞近乎扭曲,眸中满是怒意,似乎跟谁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若是紫宁在此,一定可以认出他就是拦截,想要杀他和横的“紫色”年轻人。 “该死,他们俩都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一袭白袍的年轻人口中念念,状若疯狂,疾驰在树林之间。 “为什么我一开始不用尽全力,让那个紫衣少年进入那种境界,只能看着他屠戮我的兄弟,为什么连那个灰衣小鬼我都杀不了,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万越峰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当初要同意老四的主意,如果当初我再谨慎一点,不去找他们俩的麻烦,那样至少不会这样啊,啊啊啊……” 白袍年轻人不断乱语,已语无伦次了,可能够从他的泛红的眼眸中读出那深深地自责与后悔之感。 “不,我兄弟的血不会白流,日后我会亲手取走你们俩的项上人头,血祭我死去的亡弟的,你们的命一定要留着……” 当那道白色身影快要消失在树林深处时,一道已渐渐平静却冰冷的话语声不断回荡在这片绿意盎然的树林中。 其实,在紫宁还在干枯老树内解决另外两人时,白袍年轻人带着悲愤之情用移形换影之术堪堪“瞬移”出了老树外,然后便在身上好几处受了重伤之处贴了符箓,继续向远处奔去。 可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瞥见了依旧躺在地面上的灰衣少年,其杀意突起,发出一道愤恨之音:“杀不了那紫衣小子,也一定要杀了你这小鬼……” 他伸出左手,成爪状,抓向横的胸膛左心房处,似想将其心脏生生地抓取下来。 当他的手刚碰到灰衣少年的身体时,自其身上散去了一道强烈的青芒,出现了一种远超筑基期的威压。白袍年轻人猝不及防地飞出去很远距离,半空中其口角便在不断喷出血液,连停下来后都还在溢血。 这时,白袍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种惊恐之色。横身上的青色之芒只出现了一瞬,便散去了,白袍年轻人看都没看到到底是何物所散开如此的威压。 白袍年轻人不由得咬了咬牙,目中的怨恨更深了,望了一眼灰衣少年,再转头看了看干枯老树那边,然后吞下不少丹药,再往自己贴上一些符箓,转身就走,不一会就没影了。 第九十三章 陈旧之事 正午,一缕缕阳光照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树叶青翠,显现出一种活力与朝气,唯独有一处与之不相对应。那是在树林深处,有一处五十米左右范围被毁坏殆尽的一堆树木,呈现出一片混乱状。 在上方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上躺着几个人,横七竖八,十分不堪之样。每个人躺的位置都不相同,但相似的是,每个人身边都有或多或少的血迹,但却是暗红色,似乎已经洒地很久,早已褪色,形成血喀。 有四个人靠的比较近,但样子十分凄惨,一人后背凸起,明显胸骨断裂,双眼暴睁,满脸的血迹都已凝固,已死亡良久,另外三人两人心脏位置空了,满身的血迹,一人头骨碎裂,白色的液体流出,虽已干固,但细看之下,可以看出那时脑液,皆是死状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位一身紫衣的少年与灰衣少年,也倒在地上。虽其旁也存有鲜血,但从这两人胸膛轻微地起伏中,可以看出这他们俩还有呼吸,还活着。只是一动不动,好像是受了重伤。 突然间,从灰衣少年的身上发出了一道强烈的青芒,接着从其灰衣之内飞出来一块散发着青色之光的玉符,伸腾到半空之中,在这一瞬间,发出一抹极其耀眼的光芒。若是正常人在此观望,可能连眼都睁不开。 远在这片树林之外的直西方向上,一片颇为不平的道路上有几个人正停驻于那里。最前方之人手中拿着一个玉盘,上面雕刻着状若兽形的图案,此刻散发着微弱的青芒,其嘴巴微张,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最前方之人是身穿青色道袍之人,还有他稍微靠后两边之人也是身着青袍,在他们三人之后,各有两名身着白色衣服之人,皆是一副恭敬之状。看上去似乎后面六人是前三人的小辈一般。 这时,最前方之人似有所感,抬起头来,望向远方。他看到了密林深处中心左右有一抹微弱的青色之芒在半空之中一闪而逝。其旁两人也几乎是同时抬头观望,目露精芒。 “六师兄,那道光是紫宁他们俩……”后边靠近最前方之人的左边之人看着最前方身着青袍之人,对其开口道。 最前方之人点了点头,向后其身中一人手一招,那位白衣之人便化为长虹向着前方而去。另外两个青袍之人也是如此,而他们身后也各有一个白衣之人随之而去。 “本门所有长老都有三块特殊玉符,它们应该都在对各个长老最为看重几个后辈身上,而他们俩情况比较特殊,紫宁的那一枚玉符是家主亲自赠予的,另一枚是那两个人给自己孩子的……“最前方之人看着三个白衣之人疾驰的身影,缓缓开口道,只不过说起最后一句时,有些欲言又止。 “而这玉符最大的功效就是在千里之内,只要通过秘法催动,就能够知道持有者的位置所在。我刚才使用秘法,通过玉盘使得他们所佩戴地通讯玉符散发光芒,虽说很微弱,但还是可以肯定他们这片密林之中,千里之内了。” 最前方之人的右后方所站之人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个子不算高,头发却鬓白了好几处,闻言,目露幽光,淡淡道:“那两人似乎已经离开很久了,好像还差四个月左右就是十年整了吧。“ 在其左边身着青袍之人蹙眉道:“你们俩提这个干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家主命我们立刻找到他们俩,将他们带到主大殿,交给大长老就是,其他的,我们就不用管了……“ ”呵,不提也好,虽说那两人当年叱咤宗内,有除大长老,家主之外最强之人的趋势,还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成为一段佳话,可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废……“头发鬓白之人依旧淡淡道,可话中的嘲笑之意皆露。 “够了!十二,你为何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俩都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你知道你的修为有多久没进了吗,有如此心魔,你如何能进!“最前方之人一声怒喝,打断了右后方之人的话语,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哼,我为何要放下,根本不是我的错,他们俩的孩子就是他们该得的报应,活该!“头发有些鬓白的中年人听到最前方之人这句话,神色开始剧烈波动,面带怒意,轻哼道。 “好了,你与他们之间孰错孰对,现在谈论又有何意义,十二,老哥劝你一句,不要执迷了,放下,你就可以重回往日巅峰,甚至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 头发有些鬓白之人这一次没有开口,只是目露幽幽之芒,负手而立。 “行了,现在找到横与紫宁要紧,大长老还等着我们复命呢……“最前方之人见右后方之人如此模样,只能摆了摆手,道。 站在三个青袍之人身后的另外三个白衣之人,恭敬的神色中多了一丝惊愕,也多了一点疑惑,互相看了看,又埋下头来,恢复原状。 他们知道他们可能无意中知道了一些往事,那是关于他们长辈的前事纠葛,艰辛往事,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事他们必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绝不能放在心上,否则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六师兄,为何这次怎么急着找寻这两个孩子,而且还要我们亲自寻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前方之人的左后方那位身着青袍之人对此也不禁摇了摇头,转而目露疑惑之色,开口道。 “老夫也只是在一日前接到大长老秘令,命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紫宁与横二人寻到,并带回宗门。临行时大长老给了我这块玉盘与一道口诀,说,他们俩在平罗镇方位,让我们藉此玉盘,找寻他们的踪迹。” 最前方之人缓缓道,只不过眼神十分深邃。 “十一,你可还记得,几日前,金色大殿内……”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听得其左后方青袍之人面色一时突变,随之生生地合上嘴,不再多问。 在一排排树影不断倒退的途中,那三个身着白衣之人急速前进着,且不断地观望着四方,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王师兄,你说,师尊命我们这一群人来寻那俩小子,甚至师尊都亲自来了,那俩小子到底是谁啊,我在内门听都没听过,怎么这么大面子!”三人之中最右边之人最先开口,一脸的不满之色。 中间之人是一个剑眉星目,很是俊朗的少年,他撇头望了一眼右边之人,目露锐利之芒,并没有说话。下一瞬,转过头来,继续前行。 右边之人浑身打了个冷颤,然后也一声不吭地急速前进。 至于左边之人则是一个长得是很普通的少年,也看了右边之人一眼,不过目中却是露出一种可怜之色。 虽三人还在疾驰中,可右边之人心中却开始有些紧张,还时不时偷瞄一下中间的白衣少年,见他没有再回头看自己,只是不断扫视着四周,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失了些。 现在的他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自己是个大嘴巴,有什么话都憋不住。得罪了不知凡几之人,吃的亏也不知多少,但他还算勤修炼之人,加上他根骨不错,所以修炼速度不慢,最终很是幸运,被十一长老收为弟子,他曾经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再找他的麻烦。 可不代表没有人再修理他了,因为口舌之快,他曾经就被这位王师兄打伤,在洞府修养了一个月。从那以后,他知道王师兄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他师尊的不是,否则轻则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躺个十天半个月,重则令你立刻重伤。 具体原因他不知,但是他知道,王师兄是被其师尊从小捡回来的,而王师兄待其比之亲生父亲还好。 刚才他竟然那样说,也就间接等于说了他师尊的不是,心想这次完了,就算现在王师兄不收拾他,回去也惨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了。 想到这里,他目中悲哀之色,感觉嘴角满是苦意了。 “到了!“ 就在右边之人的白衣之人,胡思乱想之际,一道淡漠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内。他闻言,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可这一刻,眉头大皱。 “王师兄,这几个人可有我们要寻的两人?“左边的那位容貌很普通的白衣少年对着中间之人恭声询问道。 那位被另外两人称为“王师兄“的白衣少年对四周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状,树木断裂,到处都是,地上躺着几个人,好几处都有灵器碎片存在,似乎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一般。 当王师兄扫向一身紫衣与不远处地灰衣少年时,眼睛一亮,喃喃道:“紫衣……”随之,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块比平常都小很多的玉佩,当它靠近一身紫衣少年方向的时候,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王师兄感觉手中玉佩在颤动,遂松开手,任其悬浮起来,最后移至紫衣少年上空,掉落下来,落在其胸膛之上。 第九十四章 大长老召见 “他应该就是了……”望着这一幕,王师兄面无表情道。 在其左边之人闻言,取出一道白色传音符,口中喃喃几句,这道符箓便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半空之中了。 几息之后,“滋滋“,一道传音符便出现在远在密林之外的三个青袍之人的前方,最靠近最前方之人的后右方青袍之人。 他伸手一拿,开始读取其中的内容,不一会,那道符便随风消散了。 “小海说,他们三个已经找到了紫宁与横两人,不过……情况不太好。“他眉头微蹙,缓缓开口道。 “怎么了……“ “似乎……他们俩所在之地发生了一场战斗,两人现在昏迷不醒。“ “走,去看看。“最前方之人听到此处,面色开始有些阴沉了,大袖一挥,道。 “嗖” 三个身着青袍之人皆扬起长虹,向密林深处直奔而去,他们三个人身后的三个白衣少年亦随之而去。 在起身的瞬间,左边的青袍之人看了一眼头发有些鬓白之人,发现他面色平静,其目中闪过一丝惊奇,淡笑一下,冲天而起。 很快,一群人赶到了三个白衣少年所在的密林之中。 最前方发丝几乎全部化为白色的青袍老者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这片区域果然是发生过一场波动很大的战斗。 看紫衣少年的样子还好些,只是右臂被穿透了,血迹凝固在紫衣袖子上,脸色有些苍白,且眉头皱着,似乎十分难受。 至于灰衣少年还好些,嘴角到现在还残留着血,脸色苍白到无以复加,老者能够感觉到灰衣少年的灵力波动很是微弱,呼吸也有些不平稳。不过还好,他们俩似乎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然后老者撇了一眼,离紫宁他们很远躺在地上的四人,知道他们早已没有气息,便回头走向灰衣少年身边。 老者掰开横的嘴巴,往他口中倒了一粒白色丹药,然后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一甩道袍,向着来时的方向的疾驰而去。 左边的身着青色道袍之人手一指紫宁,其身后的两个人白衣少年皆上前,扶起紫宁,随青袍老者启程。 只是还有一道声响回荡在此地“晨商留下,处理一下那四人……” “索木,你也留下,协助你晨商师兄,我们要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头发有些鬓白之人对着身后其中一人开口道,然后便驾驭长虹而去。 一时间,在这片林中除了青袍老者身后的一人,还有头发已有些鬓白之人身后的一个白衣少年留下,其他人皆离开了。 而留下的两个人则是苦笑了下,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看来,我们得陪这四人一段时间了。”就走到了那已死的四人身旁,观看起来。 …… 一座金色大殿之前,那两个青袍之人与四个白衣少年,还有他们所携带的一身紫衣之人与灰衣少年。不过此时紫衣少年已经醒了,站在本来扶着他的两位白衣少年中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看着很虚。 手中抱着灰衣少年的青袍老者抬了抬手,淡淡道:“好了,你们几个回洞府修炼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在其身后的被其他人称为“王师兄”的白衣少年听到此话,抱拳一拜,神色恭谨道:“谨遵师尊之命!” 头发有些鬓白的青袍中年人摆了摆手,其身后夹在紫宁两边的两名白衣少年也立刻后退了开来。 另外一个青袍之人也点了点头,他身后唯一的一个有些微胖的白衣少年也应声告退。 “对了,紫宁,你暂时不能回洞府,家主有事找你,你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本来也想后退,与其他人一起离开的紫宁听到了这么一句,脚步便顿下来了。 然后几息功夫,除了三个青袍人,还有紫宁与灰衣少年还在原地,其他人皆化作长虹向四面八方而去,回自己的洞府了。 青袍老者抬脚走向金色大殿内部,另外两个青袍人也大袖一挥,踏入进去,紫宁紧跟其后。 这座金色大殿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大,但他们一行人在其中行走了许久,尤其是越往里走,路越曲折,到了最后,他们竟然来到一道普通的石门面前。 紫宁双眸露出惊芒,虽然一闪而逝。他从来不知道金色大殿里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他已经来过这个金色大殿不少次了,都是跟随万天涯而来,他所见过的 三个青袍之人中最右边身材比较瘦弱之人左手一翻,一块符箓出现,手中掐诀,一道淡青色之芒随之弹射入石门之内。 不一会,石门“轰隆隆”应声而开。 “进来吧”石门里面传来一道淡淡地话语声。 几个人踏步进入其中。 在进入石门之内,紫宁便打量了一下里面,这里的布置很是简单,一张石桌, 几张石座,一张石床,然后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四面都是石壁,很是粗糙,并不整齐光滑,令人觉得这里实在是简朴的很。 而在石床之上,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宽大的青袍,跟紫宁身前的三人一样衣着,不过其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仿若跟凡人口中的世外仙人一模一样,白发披肩而散,给人一种莫名地亲切之感。且其眉心有一颗令人不得不注意到的黑点,说为黑痣也不为过,点在眉心,很是突出。 此刻他闭着双眸,双手放在两膝之上,似乎在调息一样。 不过在紫宁几人进去这个室内时,并没有开口说话,就在一边安静地等着,就连紫宁身前的三个青袍之人都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而是收敛了些,站在原地。 “老六,我几日前就传音给你,说家主有命,让你尽快带横与紫宁来见我,为何如今才将他们带到此地?“ 盘膝在石床之上的白发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睁开眼的瞬间,其内深邃一片,还有一丝青芒散去,看向最前方的青袍老者,传出了这句话。其声不高,但却有一种莫名地威压感,让紫宁胸口生闷,很是难受。 “大长老,本来几日前我就传音给紫宁他们了,可却没有接到回音,怕他们出什么事,然后您又急着找他们,一日之后便率门下弟子,与十一,十二下山寻去,最终动用秘法找到了他们俩,只不过到的时候,他们俩出了一点问题,不过现在没事了……“ 最前方的青袍老者看到石床上的白发老者睁眸望向自己,问出如此问题,面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然后将原委道了一番。 白发老者闻言,不再说话,看向青袍老者手中的灰衣少年,然后又看了眼在三个青袍之人身后的紫宁。 “还好,横没有什么事,否则……就酿成大祸了“白发老者感受了一下灰衣少年身上的灵力波动,虽然不高,但是还算平稳,知道他应该没事,遂开口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沉重。 在紫宁身前的三个青袍之人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蹙,看了看白发老者,仿若并没有听懂他的话语中的意思。 紫宁心中也不平静,在白发老者问最前方青袍老者那个问题时,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古怪。因为青袍老者所说的事他倒是却是经历过,但是他没有理睬那几道传音符。 第一次传音是,第一天下山来到平罗镇他与横在酒馆中正在大快朵颐时,他对储物袋中一块青色玉佩有了感应,神念之力探入,读取了里面信息,发现原来是六长老给自己传音,命自己与横立刻到金色大殿前,但是他没有当一回事,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六长老,而且不是万天涯亲自给他发的信息,他不想理会,就这样忽略了这份传音符字。 第二次是他从神秘老人那里出来,带着昏迷的横进入一家客栈修养,刚安顿下来,自己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闪着白芒的符箓,还有横的前方也出现了一样的符箓。他取下看了一眼,这一次是六长老与十一长老同时发出的传音符,命我们即可赶至金色大殿前,否则后果自负! 紫宁本身当时就担心横的安全,加上他本身就不会安安心心听从万越峰所谓长老的传命,对于此事很是冒火,便索性打了一个灵诀,令万越峰所谓的长老也传音不到他这来,也落一个清静,后来才有三位长老亲自下山寻到他们的事。 至于为何三位长老要亲自找他们两个人,紫宁还不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不过这三个青袍之人及时找到了他们,将横带了回来,他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他对万越峰几乎所有人都没什么好感,但对于横这个他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不希望横有什么危险,他们将横带回来,也省却很多麻烦,毕竟他当时还昏迷着呢。 第九十五章 惊奇 这时,青袍老者感觉到手中的人儿动了动,知道他醒了,便将他放了下来。 灰衣少年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望着四周,眼神一时有些茫然,当他看见自己身边有个青袍老者,还有前方石床上的白发老者时,旁边还有两个青袍之人,眼神一下子清澈起来,随之有些惊慌起来。 “长……长老!”横认出他身边的青袍老者是门派中的长老,虽然他平时跟紫宁很是随意,甚至是满不在乎,言语间很像孩子一般,可他明白这里的几个人可是门派中最顶层的少数人,还是很紧张,做势就要向身旁的青袍老者作揖。只是当他下腰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站不住脚步。 其旁的青袍老者见状,大袖一晃,一道青芒拂过,横的身体便不再晃动。“好了,你的身体尚虚,就不必如此了。”青袍老者淡淡开口道。 “是!“横恭敬地回了一礼,只是面颊上还有一点冷汗落下。 “老六,十一,十二,你们三个回去吧,至于横与紫宁都留下……“盘膝坐在石床上的白发老者对下面三个身穿青袍之人挥了挥手。 最前方的青袍老者与头发有些鬓白之人,还有最后身穿青袍之人皆作揖,呈恭敬状,离开了此地。 “那大长老,我们就先告退了。“ 看到这一幕的紫宁,面色变了一变,同时心神很是震动。这位盘膝坐在石床上的白发老人竟然是万越峰的大长老。 他在万越峰半年听过大长老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其人,在他的眼中大长老还是很神秘的,比之家主万天涯神秘多了,皆传言其修为盖世,处事霸道,威严无比。今日一见,其身上虽无威压散出,但从其他青袍之人神态,动作上都可以看出他们对这老者的尊敬与拘束。同为长老,却如同上下级,此为威严之状! 传言基本符合他所见到的大长老描述。 其实,紫宁不知道,家主万天涯才是万越峰众弟子心中最神秘的人,也是他们所最敬仰之人,毕竟万天涯为一门之主,更重要的原因是万天涯对于他们而言更近乎属于虚无缥缈的,不说外门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都很少很少能够见到万天涯的,只有各位长老与紫宁能够见到万天涯,要论谁与万天涯相处时间最长,自然非紫宁莫属,当然没有多少人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随着“咚“地一声,石门关了起来,也将紫宁漫天思索震地收了回来。 “大……大长老……“一道有些怯弱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只有三个人的石室中。 “您是大……长老,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灰衣少年神态显得十分拘谨,身体都站直,不敢乱动,问出了他满肚子的疑问,只是其眼睛不断转动,打量着这个石室。不过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叉然而止。 “师兄?,师兄你怎么在这,对了,那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那个白衣年轻人呢,他不是要杀我们吗?还有……“ 灰衣少年眸光四动时,撇见了他右后方的紫宁。于是又快速跑到了紫宁的身边,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与还在石床上看着他的白发老者,恢复了与紫宁在一起的本性,像个弹珠一样,射出一连串的问题。 紫宁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了,一只手盖住了脸部,摇了摇头。他真的拿横没有办法,只能说出一句话,提醒他一下,“横,大长老在那边呢。“ “大长老,大……“灰衣少年口中念叨了几句这个名字,然后脸一下了变了,站在紫宁的后面,手抓着紫宁的衣袖,又开始恢复刚才的神态,踹踹不安道:”大……长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发老者看着紫宁的灰衣少年,一时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其深邃的眼眸却渐渐地流露出一种哀伤的情绪,虽一闪而逝。但紫宁还是能深深地感受到那一抹伤感,令其忍不住也有些伤感,如同感同身受。 下一瞬,紫宁面色大变,心中的震撼却弄到了极点,传说,当修者修炼到一定境界时,其表情,其动作,都是不知不觉地令人深受感染,自己会随别人的意念而动,当然,这一步需要修炼到很高的境界,就算以他现在所知道最高的元婴境也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紫宁再次看着石床上的白发老者,虽感觉其气息深如瀚海,不可探测,但也绝不像修炼到超越元婴境界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元婴期的修者修炼了能够带有影响他人情绪的功法。 不过就算是后一种,也不禁令紫宁有些骇然,拳头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指甲已经开始往肉中掐去。 现在紫宁的心中翻江倒海,他现在不过筑基期初期,与这位老者相比不知相差多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炼到老者如此的境界,更不知何时才能打败如同老者一样的人。比如说那——万天涯,还有那曾经血洗残害一夜间残害他所有亲人的凶手……他不甘心,不甘心,也不会就此罢手,就算报此仇比登天都难,他都绝不说放弃两字,他还有妹妹,他必须变强,变强…… 白发老者看到紫宁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眸子散去了那一抹青芒,令人能够看到老者那双眸子,如正常人一般无二的灰色眸子,身体的气息已经完全收敛,若不是与老者同境界之人或拥有秘法识破收敛气息之术的修者都会认为这位老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 “孩子,你过来,到我这边来……“白发老者一指横,目中露出柔和之光,仿若在看自己家的后辈,道。 灰衣少年看了一眼白发老者,又看了一下紫宁,看其神情,似乎在征询他的 意见。此时,紫宁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对于横的目光,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横这才慢慢地移动脚步,还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开始靠近石床上的白发老者,面颊上的汗更多了。 “坐。“当横走到白发老者的身前时,老者笑着说了一个字。 “大长老,我……不敢。“横结结巴巴地说道。 白发老者把手伸向前来,似乎想要触碰横的脸庞。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不知道老者想要干什么,他在外门中也听说过这位大长老的传言,不是自己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老者吧,他在心中祈祷,可又不敢动,只能低下头。“孩子,不要怕,坐到这边我身边来。“ 当白发老者碰到横的面庞时,横顿时一惊,耳边传来了这样一句话,才发现白发老者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便又收了回去,顺带着他脸上刚才落下的冷汗也被老者的宽大手掌抹去了。 横只能应言,坐到了白发老者的身边。 “紫宁,你没有什么大碍吧,家主很担心你……“白发老者在横坐下之后,并没有继续和横对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紫宁的身上。 面色本是漠然的紫宁听到那个名字后,瞳孔中不由自主地起了一些变化,旋即一闪而逝,平静道:“多谢大长老关心,紫宁并无大碍……“ 白发老者见此眉头皱了皱,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紫宁对家主,对他们这个门派都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当年是他们万越峰的人屠杀了那个小村子除他之外,还有他妹妹的所有人,还将他强行带到万越峰来的。当年的事家主是直接秘令门中几位长老去执行的,虽然他贵为大长老,但那一次很例外,本来他还想劝阻一下家主,杀害凡俗尘世间的生灵是有违修仙界之道,还会有不小的代价……可家主只跟他说了一句,他便无话可说。 “万越峰,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必会峰毁人亡,那头恶灵也会因此而出,屠戮苍生,为祸人间。只有一法,就是将指定之人寻到,才有一线生机!” 几日之前,家主使用秘符传音给他,说,紫宁与横已下山,不过此行有危险,且有些变数,命老六,十一,十二前去亲自寻他们,将他们俩带到他那……还有魔老已经苏醒,命他寻找横后立刻通知魔老…… 这才出现了三个青袍之人即是万越峰三位长老亲自前去寻找紫宁与横的事。想起魔老,白发老者的面色就一些细微的变化,不过没有谁注意地到。 “对了,紫宁,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去宗门的执事堂去领取你晋升到筑基……咦,这是怎么回事?“白发老者沉默了一会,看向紫宁,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他好像看穿紫宁已经到达筑基期初期的事了。让紫宁在伤好之后去领取属于其奖励,但话说一半又停了,似乎发现了什么。 白发老者的眼眸在望向紫宁的这一瞬间又变得深邃起来,一抹奇异之芒一闪而过,口中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什么力量可以令人几日之间就跨入过另一个大境界,这……“ 紫宁没有听得清老者的喃喃之语,只是感觉被白发老者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不过其还是面无表情。 “伤好之后,去执事堂去领取你的晋升到筑基期奖励……至于家主,他已闭关,你就先别去了,若他想见你,自会召见你!” 不过几息之后,白发老者还是重新说完了他刚才想要说的话语。 “出去吧。”白发老者一挥大袖,石门便自动开启了。 紫宁朝白发老者微微躬了躬,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便迈步走向石门外。 白发老者笑了笑,他知道紫宁必定不是在谢他派人寻他之事,而是因为横的关系而说出的这句话。对此,老者的笑容更甚。他也知道横在紫宁的心中位置真的挺重,也藉此感受了紫宁心中的一丝执着之念。 第九十六章 因果的气息 “师兄!”当看见紫宁迈步行向石门时,横目露着急之色,快速说道。 紫宁脚步停顿了一下,这时他离石门只有一步之遥,转头望了一眼横。“没事的,大长老只是有事找你,一会你出来之后就可以来找我”紫宁似乎看出了横目中的担忧,直接开口道。 白发老者看着横,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可……好吧。” 横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紫宁似要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就只能不再言语。 对此,紫宁苦笑了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转身准备踏出石门。 “等一下!紫宁……” 突然间,一声轻喝响起。紫宁踏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再次转身看向白发老者,刚才的话语声就是他说出的。 只见现在的白发老者完全收起了刚才的笑意模样,转而成为了一副严肃,古板的神色,不仅如此,眼眸中还多了一抹很深的凝重。 白发老者望着就这样望着横的眸子,似乎从横的眸子中看到了什么令他很是重视的内容,无法忽视。 “紫宁,老夫想知道你们这次下山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给了你们奇怪的东西,经历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着白发老者如此严肃的神情,紫宁都感觉到一阵紧张,更妄论横了。本来他不想回答这些问题的,但白发老者如此紧盯着横的眸子,令他有些举措不定,最后还是回答了老者的问题。 “我与横这次下山本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拍卖会的情况,图个热闹,但刚到平罗镇时,我们便在地摊上买了一件残塔,后来……” 紫宁几乎完完全全地讲诉了他与横这几日经历地所有事情。甚至是最后与白袍年轻人一群人相斗的情景,不过,他也只记得他的右手臂被白袍年轻人的灰色“毛笔”刺穿了,然后便没有记忆了。 横此刻有些害怕地看着白发老者,目光甚至有些闪躲。不过也不能怪他,连紫宁看着白发老人此刻的模样都有些心里发慌,虽然白发老者身上没有任何一丝威压出现,但还是能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威严之感扩向他们身上。 “地摊之主,神秘老人,袭杀之人……“老者听完紫宁的叙述,便低下头,口中喃喃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其实刚才白发老者看到,在横说完最后一句时,眸子深处所闪现出一抹墨金之芒,隐隐地勾勒出一朵莲花的模样时,他的心神瞬间便被冲击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就是这个孩子拥有了开启那种力量的征兆啊,小时候因故被封而灭了这种仅存的一丝可能,现在那种可能性又重新开了,这怎么能令他不高兴与感到畅怀,只是在此之外,他更多的是凝重,毕竟他不知为何这个孩子再次拥有了开启那股力量的钥匙。 但渐渐地,白发老者不再低语,又恢复了原先若慈祥般的笑容。紫宁与横身上感觉到的威严之感也消散了,不知老者是因为找到了原因还是其他。 “好了,紫宁,你先回洞府疗伤吧……” 紫宁眸光微微闪动,但最终还是转身踏出石门,离去了。 随着石门再次“轰隆隆”地响声,石室之内只剩白发老者与表现得有些踌躇不安的灰衣少年。 “大……长老,你要我一个人……人留下来要干什么……”横说话还是有些断断续续,看样子,还是很紧张。 “孩子,不用紧张,你不用叫我大长老,叫我……大爷爷就可以了……”白发老者似乎看出横的不安,轻声道。 “那个……弟子不敢……“ 白发老者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似是很生气的样子。“再这样生分,爷爷就生气了。“ “是……是,大爷爷,那……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横愣了好半天,才改过口来,面颊上的汗又流了下来。 这一次,白发老者并没有回答横的问题,左手一翻,其面前出现了一块浮空的玉符,青芒湛湛,然后其双手掐诀,做了几个复杂的动作,最后大袖一挥,玉符便不见了。 不过十息左右的功夫,一股惊人以及的威压瞬间充满这间石室,然后又在一瞬之间敛去,似从未出现过一样。不过石床前方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幕。 里面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全身破破烂烂,盘膝而坐,一动不动。白发老者从刚才到现在都是盘膝的状态,此刻竟然站了起来,向着面前人影一拜。 “后辈施灵杰拜见魔老!“ 当那道身影睁开双眸时,开口就问“少废话,我的横儿呢?“ 如果有人在知晓这人几日前与万越峰家主万天涯的对话,会发现惊人的相似。同样的恭敬,同样的不耐烦。 “你们一帮后辈,就喜欢这些虚的,老夫不需要,你不是说找到了我的横儿吗快让我看看。“那道身影似乎对此很烦,不想拐弯抹角。 虽然那道身影如此说话,但白发老者还是恭恭敬敬一拜后,然后才起身。 “礼数不可少,无规矩不成方圆……您的横儿就在这边。“白发老者想要表达自己的那份恭敬之意,可话说一半,硬生生改口了。 因为这间石室威压徒升,他在古籍中看过,知道这位老祖的脾气有多臭,感觉不对,立刻伸出手一指身边的横,开口道,嘴角还有些发苦。 看着大长老的神态,横此刻有些发懵,对于大长老都是前辈的人,那对于他而言,不是老祖中的老祖了。 “他就是我的横儿?“光幕中的那道身影看了看一身灰衣的横,然后看向白发老者,发问道。 “千真万确,他就是小婉与小峰的子嗣。“ 那道身影一时间不说话了,似乎在沉吟,不过在白发老者这边都基本看不清那道身影的模样,更看不到那道身影的具体的神情,不知那道身影的情况了。 骤然间,一道青色光芒从光幕之中散出,射向横的身体。 “不对啊,前几日那道血脉气息很弱的,为何现在如此强烈呢,按万天涯那小子的说话,来看,横儿体内应该有封印啊,难道,封印松动了……可封印怎么会有松动的痕迹……不对,不是松动,是……“光幕那边的那道身影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惊疑出声,但下一瞬间,其语调徒然变化。 一时间,这间石室中青色之芒越加强烈,都到了令横感觉到刺眼的程度了。 “是因果……的气息“ 那道身影轻轻喃喃道,这句话连白发老者都没有听清楚。 “怎么一个,两个,都出来了,难道要出什么事了,看来得叫那几个老家伙出来一趟了,可能这次的事情并不小了……“ …… 一道紫色身影正在半空疾驰着,在他的前面下方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广场,待他靠近那片广场时,慢了下来,最后在广场之外停下。 是一个一身紫衣的少年,面无表情,甚至说神色有些冷漠,那正是紫宁!他朝广场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动用肉身的力量,而是如正常弟子一般就这样缓缓地前行,毕竟他伤势未愈,走进了广场。 在走进广场的瞬间,广场上空亮起了一道微乎其微的青色之芒,不过没有人可以看得见,就是紫宁都没有注意地到。 这座广场上覆盖的法阵在每一次有人进入时,都会有所反映,不过境界低于结丹后期之下的修者是无法察觉到的。 紫宁朝着广场的东南向行去,那是通向万越峰藏书楼的方向。 一开始紫宁进入广场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看到他,毕竟进出这片广场的人太多,谁还有功夫去关注别人,都是为自己的修炼之事所忙乎。 但是在紫宁前行的过程中,就有人注意到他了,有的人目露惊奇之色,不断打量着紫宁,有的人面现却是惊慌之情,与身边之人远远地绕开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想与之触碰。更多的人却是埋头前行,不闻两耳事。 紫宁当然也能感受到四周之人的异样,那些行人的动作与神情不禁令他眉头一皱,不过他没有理睬,只是继续向着藏书阁楼方向前行。 其实紫宁不知道,在七八日之前,他曾与道嫣对战一掌,令道嫣负伤,最后更是被邀战要上羽困台,经历生死大战。最后三长老及时赶到,还有因阔灵音的出现结束了这场如戏剧般的争斗。 从那时候起,这件事就在门派外门弟子中疯传,内门中也有不少人知晓,但是更多的人在闭关,未闻此事,可真正明白内情的人才知道紫宁有多么恐怖。 且不说这片广场的禁制原因,就从紫宁本身与道嫣所对的那一掌,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因为内门中几乎人人知晓,道嫣是个战斗疯子,她的肉身虽不如炼体者,但不弱于其太多了。凭此可以想象,紫宁的肉身到底有多么强悍。 第九十七章 藏书阁楼 这座广场所覆盖的面积不小,约有十亩地的样子,紫宁足足走了数百息后,终于来到了离开广场,通向藏书阁楼的边缘之处。 在这段路程中,他无可避免地与很多人的目光所接触,有畏惧,也有好奇,竟然还有挑衅的意味的,令其一阵不舒服。 中途还有人挡在了紫宁的面前,他只说了一句“让开”,可那个人还发出挑衅般的话语,“这里这么大,为什么我要让,你不能让吗?” 然后紫宁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掌打在那个人的胸膛,那个人口中狂喷鲜血,被打飞出去十米之远。之后在紫宁身边五米范围内的人都远远地离开了。 本来那个被打飞出去的那个人并没有直接昏迷,只是有些站不起来了,目中的恐惧无法遮掩,口中叫嚣着“疯子,疯子,执勤长老在哪,我要上报长老!”。 可当紫宁缓缓走过来,靠近他的时候,他马上闭嘴,一手撑地,挣扎着爬了起来,灰溜溜想要插入人群,这时才有两个灰衣年轻人从人群中出来搀扶着那个人,目露害怕之色,看了紫宁一眼,头也不回地远去。 紫宁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双目微微一缩,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找他麻烦,自己完全不认识他们,而且从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也只有聚气期五六层的样子,跟他修为相差不知凡几,他们与自己相碰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接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指使他们如此的,也必定是与之有间隙的人,但是他在万越峰所待不过半年,认识的人只有寥寥十数人,更谈不上与谁有仇怨,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与谁有怨呢。 不过,就算真的有,他也不会在乎的,只要是万越峰的弟子,对于他而言,都不存在意义,因为将来的某一天,他终将要和这个门派对立! 待紫宁踏出这片广场边缘的一刻,他抬头望向前方,在他的视线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间普通的楼阁。其一个晃身,便化作一道紫色长虹朝前方而去。 …… 一座矮小的山头靠里的一侧,两个灰衣少年搀扶着另外一个脸色苍白的灰衣少年,站在一名比较矮瘦的白衣少年身后。 三个灰衣少年对着前面的那个白衣少年抱拳一拜,只是中间的那个人似乎站不住,身体在轻轻地颤抖,所以只是简单一拜,另外两个人就连忙扶住了那个人,看其模样,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严哥,你交代我办的事,我已经做了,只是奈何那小子太目中无人,在禁灵场也无所顾忌,就这样一掌伤了我,完全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不把你放在你眼里啊……咳咳。”中间那位脸色苍白之人神情似怒意横飞,但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出现了谄媚之色,只是还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站在三个灰衣少年前方的白衣之人双手放在背后交叉握着,“桥五,你没事吧?”一道略微关切的话语声从其口中说出。 “没事,只是轻微地受了一点伤,修养个三五天就好了。”脸色苍白的灰衣少年听到此话,神情变化起来,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奇,带着欣喜之色,仿若受宠若惊一般,笑着说道。 “嗯,那就好……”那位又矮又瘦的白衣少年淡淡道,然后右手向后一挥,一个白色的药瓶飞出。然后脸色苍白的灰衣少年双手一张,药瓶便稳稳当当地落入灰衣少年的手上。 “这是你的酬劳——增灵丹,功效我想你已知晓,一粒丹药的效用足以抵当你现如今十日的苦修,这里面有五粒增灵丹,三粒给你,这可以抵你一月苦修。另外两粒是他们的……… 桥五狂喜不己,双手握拳,成作揖之势,朝白衣少年一拜,“多谢严哥,以后严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愿为严哥效犬马之劳……” 其他两位灰衣少年也成恭敬之状,抱拳一拜。他们也面露些许高兴之色,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人只有一粒灵丹而面露不满,毕竟桥五付出最多,还受了轻伤,在他们看来,前方的白衣少年这样分配是比较合理的。 前方较为矮小的白衣之人一抬手,打断了桥五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且挥了挥手。桥五与其他两人便自动慢慢后退,离开了此地。 待那三个灰衣少年走远之后,这片空地只剩白衣少年一人,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用一种其他人近乎听不到的声调,喃喃道:“紫宁,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我会一点一点把你给我的痛苦十倍百倍还给你……” …… 一道紫色身影停在一座不算恢宏大气的三层阁楼之前五米左右,阁楼大门之上高悬着一块镌刻着“藏经阁”三个黑色大字的普通牌匾,他正是紫宁。 整座阁楼的颜色布局偏灰色,从外表来看,除了比凡俗间的一些普通书阁大上些许,其他便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了。 只是阁楼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地青色之芒,形成了一道光幕,还时不时地从不同的角度散出一抹强烈的青芒,虽然一瞬而逝。 紫宁望着眼前的青色光幕,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青色圆型玉佩,将灵力输入其内,口中默念几句,玉佩散出微弱青芒,一只手将玉佩按在光幕上。 只听见“嗡”地一声,可青色光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紫宁二话没说,手持玉佩,直接向前一步踏去,整个人便没入了青色光幕中。 下一息,紫宁离楼阁只有一步之遥了,然后他将手中的玉佩反手收入了储物袋,进入了藏经阁楼大门。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藏书阁,而藏书阁之外都存在一种防御法阵,用来抵御外人对其图谋不轨以及盗取珍贵功法等的。 藏书阁里面存在功法典籍,涉及到门派古老往事与修仙界大事记载的古籍,还有阵法之道类的书籍等等,说其是整个门派的核心之处也绝不为过。 在万越峰内,只有手持特殊令符才可进入其中,而且在踏入法阵的瞬间,藏书阁之内的守护人便能知晓是谁踏入了藏书阁法阵,若不持令符而直接踏入法阵便会受到法阵的自主攻击,或不是万越峰弟子却手持本门特殊灵符,被藏书阁守护人知道,也可从内部控制法阵直接攻击踏入者。 此阵非结丹期修者不可抗衡,聚气期至筑基期后期之下修者被几乎会直接秒杀,而一旦有超越结丹初期境界的修者强行闯阵,阵法便会向整个门派示警。 长老以上的人便会瞬间得到消息,即刻赶来。 紫宁踏入藏书阁后,一眼望去,整座大厅内空空荡荡,约莫数十丈大小,只有靠近大门口有一个灰色的石柜,而石柜后坐着一个一身白色道袍的中年人,仔细看的话,其实可以看出衣服一层青色边角。其满是胡子拉渣,单手撑着头颅,扶在石柜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紫宁。 其眉头微皱,见紫宁朝这边看来,遂开口道:“你过来一下!” 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看着紫宁,感到很疑惑。他知道门派中的服饰有四种,外门弟子的衣服是灰衣,内门弟子是白色之衣,长老服饰为青衣,但从来没有听过有身穿紫衣的弟子。 可若是外面之人,他怎么会有那令符的,还是那种极其特殊的,一般来说,那种令符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会有资格颁发的,若是外来之人,也不会如此年轻,拥有如此境界修为的。 “你是本门的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中年人沉声道,只是声音中略带一丝疑虑。 紫宁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之人,沉默了一会,在中年人快要露出不耐烦之色时,开口道:“我应该算外门弟子吧。” 其声音很是淡漠,听得中年人脑袋上黑线一条条,一拍石柜“什么叫算是外门弟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你回答不清,今日就不用走了!”下一瞬间,他的左手中已经出现一道银色令牌,面色阴沉地望着紫宁。 “不清楚……你若不相信,可以给万天涯传音,询问一下我到底属于哪一类弟子!”紫宁对于中年人的反应也不甚感冒,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胡子拉渣的中年人闻言,大叫道:“万……”只是说了第一字后,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眸中顿时满是惊愕之色,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精彩之级。 “你说……什么,万……家主是你什么人?“ 这一次紫宁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间,中年人的冷汗贴着面颊留了下来,然后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银色令牌收了起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道灵符,对其喃喃几句后,灵符便自动散去了。不一会,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张与原来一样的灵符,其将灵符握住,读取着其中的内容。只是读完传音符里信息的他与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此刻,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笑着对紫宁说道:“请问,紫师弟,今日而来要去第几层,借阅何种类型的典籍?“只是其脸上的笑意看上去尽是赔笑的意味,完全没了刚才那种气势。 第九十八章 玉璧 本来,他是这一轮执行看守藏经阁大门的人,是外门执勤长老,为不正式长老。 万越峰的长老分两种,一是正式长老,如大长老至十八长老,权利十分之大,可以说除了家主,他们所组成的长老会便是掌握门派的权利中心。 二是非正式长老,如外门执勤长老,在外门弟子中拥有极大的主宰权,不过却无法决定内门弟子,也无法召唤内门弟子为其做事,而且正式长老完全凌驾于非正式长老之上,如上级与下级之间一样。 他从没有见到过紫宁来过,更不知为何紫宁为何身穿紫衣,这个门派弟子中以前并没,有存在过的颜色。不过,现在他懂了,不过却是在苦涩中懂的。 这个紫衣不仅大有来头,而且这个紫衣少年更是不能得罪的主儿。刚才他传音是万越峰的十八长老,罗一俊,罗长老,本门中最小的正式长老。其负责万越峰所有人事管理,本门所有的弟子信息罗长老那里都有。 不过平常这些事,十八长老也是不管的,毕竟他也需要修炼,也没谁敢随时麻烦罗长老的,都是给下面人去处理的,如他这样的人。 若不是紫衣少年搬上了万越峰家主的名字,他也绝不敢传音给十八长老的,毕竟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外门执勤长老的位子没了都不一定。 结果十八长老的一句话,令其完全没了脾气。 “紫宁是家主的亲传弟子!“ 中年人神情对待变化如此之大令紫宁一阵蹙眉,紫宁目露一丝诧异看了看他,不过下一瞬间便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张望起四周来。 在离石柜只有五米左右之处,墙壁之上挂着一张玉璧,玉璧上分三个部分,分别是藏书阁的分布格局与注意事项以及禁忌之点。 藏书阁的第一层是所存储的典籍是入门时所修炼的聚气卷,而聚气卷中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如何称为修者,即是成功踏入聚气卷第一层,第二个部分是聚气期第一层至聚气期第五层顶峰,第三个部分是聚气期第六层之聚气期顶峰。 而第一层中除了有聚气卷外,还有其他修仙入门时所能修习的基础之法,如阵法之道,炼器之道,符箓之道,炼丹之道等等。 至于第二层自然就是关于筑基期修士的修炼之法,名为筑基卷,分为四个层次,与上一卷不同的是,第一层次是筑基初期至其顶峰,第二层次是筑基中期至其顶峰,第三层次是筑基后期至其顶峰,第四个层次是筑基圆满。还存在关于门派中古老轶事的部分古籍记载与修仙界所发生的轰动大事部分典籍记录。 还有修者进入筑基期后可以借以辅助的术法,极其之少的秘法等。 第三层嘛,则比第一层与第二层丰富很多,不仅说量,而且有质!首先是如何进入结丹期的修习卷,还有门派前辈在结丹时所留下的感悟,能让后人借鉴,少走很多弯路,提高成功率。 结丹后至其顶峰的修炼之法,还有如何突破结丹到达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的假丹境界的修习卷。以及门派中结丹境界修者所能修习的强大秘术等修炼典籍。 至于如何突破假丹进入强大而恐怖的元婴之境,这就不是这间藏经阁所能存在与记载的内容了,那些虽稀少却无比珍贵的古老典籍可以说是一个门派诞生绝世高手的保证之一,若这些典籍被他人掠夺,那么就是这个门派的不幸,浩大灾难。自然,这些典籍皆在另外的隐秘之地了。 玉璧之上还有第二板块则是进入藏书阁每一层的要求以及其他一些注意点。第一层自然是本门聚气期的外门弟子就可以进去的,不过每一次进去都需要 扣除五枚下品晶石,就可以进去,而进去之后,每一本典籍上都设有一层防护,只有拥有相对应境界才能破开禁制,一观内容。 至于像阵法之道,符箓之道,炼丹之道这些另系,则几乎是所有修者都可观看的,不仅是因为这些典籍中只有一些简单的介绍,而且很多都是残篇,根本无法修习,只能简单观看。 其实为何进藏书阁第一层需要五颗下品晶石,不少外门弟子都不明白,不过你不要小看这五块下品晶石,看上去不多,但这足以让那些囊中羞涩的弟子几个月都无法来藏书阁几趟。 万越峰内每一个月,外门弟子的月禄则是十块下品灵晶与二粒化灵丹,而化灵丹对于聚气期初期的修者十分有帮助,能够令人几乎快速提炼灵力,增进化灵速度,让人在聚气期五层之下好似没有阻碍一般,进段成功,只要化灵丹足够。 而化灵丹在价值上相当于三十下品灵晶,不过只要不是脑筋出了问题,或是十分需要晶石都应该不会换的,而富得流油的人更不会换了,因为他们,不需要! 第一层筑基期的弟子可以进去,还有手持特殊令符的人也可以进去借阅,不过里面还是一样,只有相应实力才能破开每本典籍之上的防护罩,至于筑基期所携带的术法与秘术则没有防护罩,那是因为修习那些功法时,本身就有着限制,就算观看了,不到那种境界修为也无法修炼的。 不知为何,从这一层开始,就没有扣除灵晶的规定了。 至于第三层则是结丹境界的人才能进去。 玉璧第三个板块则是书写着藏书阁的禁忌: 第一点,藏书阁的所有阁楼的典籍都可以拓印,但绝不可带走原典籍,否则无论理由,当私自盗走门派典籍处置,轻则废除其灵力,逐出师门,重则直接打入大域,交由长老会亲自处置。 第二点,拓印的典籍必须记载在案,如果发现拓印之后没有记录在藏书阁备案中,按门规处置。还有拓印所借阅的典籍绝不能带出门派,一个月之内必须交还至藏书阁之处,勾划掉拓印标记。或是自行销毁典籍,散去其上所携带的自身气息,这样亦可。 第三点,绝不允许将典籍中的内容教于门派外之人,除非门派应允才可。否则任何一个长老都有权利直接废除违规之人,将其逐出师门! 紫宁看完玉璧上的内容,双眼微眯,然后又转头望向那位胡子拉渣的中年人。 “我要先去第一层,然后再去第二层。”其缓缓开口。 中年人虽然被冷淡了半天,但此刻看见紫宁转过身来了,马上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这样啊,紫宁师弟,进第一层需要缴纳五块下品晶石,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听到这句,紫宁面无表情地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间沉默了,。 “该死的,谁定的这破规矩,我都好几次缺晶石了,上次替横买下的那座塔身时缺,陪横进灵酒店缺,现在还缺……” 紫宁脑门上快出现黑线了,他暗自决定要赚取一些晶石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原来晶石在修仙界的货币流通中如此重要,而他又是如此缺…… 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见紫宁如此模样,眼眸中露出一抹惊奇之色,不过一闪而逝,不过中年人还真没有将紫宁身上没有下品晶石上想去。 “我身上没有下品晶石。”沉默了半天,紫宁终于再次开口。 中年人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快速开口道:“哦……没事没事,师弟若没有的话,师兄我替你付一次,你看这样行不……” 这一次换成紫宁一愣一愣的,冷漠的面容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再想想自己没有晶石,还要他人替他交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带着一丝生硬地口气说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没事没事” 说完胡子拉渣的中年人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五块下品晶石,将之放入了石柜后方,紫宁看不到,存在着一个石盒之上。石盒上方还有淡淡的黑色之芒散出,令人无法看清石盒内部的情况。 当中年人将晶石贴在石盒表面的那一瞬,晶石便消失了,看着就好像是被石盒上方的黑芒吞入了内部一样。 “好了,这样紫师弟就可以持令牌直接进入藏书阁第一层了……至于第二层就不需要晶石了,同样用打开禁制,就可以进去其中了。“ “嗯……师兄,多谢。”紫宁对此难得腼腆了一回。 毕竟紫宁也算是个孩子,有人对他好,他还是会接受的,受过伤的孩子更需要关爱,虽然这并不算什么关爱,但这亦能激发紫宁心底的善,令其被内心的温暖包围着,化淡一丝他心中的仇怨之心。 不过滑稽的是,那位中年人心底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对于紫宁说的话,理解错了。紫宁说他没有下品晶石了,是身上真的几乎没晶石了,而他所理解的是紫宁没有存放什么下品晶石,皆是中品晶石以及之上的物品,一时间化不开。 他想若能够帮紫宁一把,就让紫宁欠自己一分情分,哪怕这份情分很小,小到可以忽略,那也没有关系,毕竟紫宁可是本门家主的亲传弟子!以后前途造化都远不是自己可比的,若是自己以后有了什么困难,也许就能凭着这一分小小的情分,厚着脸皮请其出一次手,解决危机,也未曾不是不可能的。 若只是普通的外门弟子,他不说直接轰出去,但至少绝不理睬他的,因为他可没这个闲工夫的,更没这个必要。 第九十九章 阵法之道 紫宁向中年人道谢之后,离开了石柜,来到了整个房间正中央靠近墙壁之处。 那边有一道门户,其上笼罩着一层青色的光幕,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紫宁手持一块银色令牌,打出一道口诀,将令牌置放于光幕之上,然后紫宁就直接进去了,似穿透一样,不见踪影。 当紫宁再次睁眼时,发现四周的景象变了,明白自己已经进入藏经阁第一层。这个楼层有不算太小,比大厅还要稍微大些,约上百丈大小,整整齐齐地排 列着十数个普通书架,两个书架间间隔一人半左右的距离,而架子上有或多或少地存放着一些书籍,还有一些卷轴。 包裹着书籍的封面大多呈枯黄之色,很是老旧,而卷轴的木质材质看上去也经历了岁月的打磨,呈现出暗青色,可却不曾出现一丝磨损,保存的很好。 不过藏经阁第一层的人员并不少,只有百来多人,几乎都在翻看自己手中的典籍或是在沉明自己的思绪里,专心致志。只有少数人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紫宁,然后便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走到离自己比较近的书架边上,紫宁随手拿起一本典籍,看了一眼书面上的名称,聚气卷第三部。书籍上闪着淡淡的青芒,紫宁运转自己的一丝灵力,翻动书籍的封面,典籍上的青芒便“哗”地一声一闪而逝,翻到了第一页。 “哗哗哗”,数十息后,紫宁便合上了这本典籍,然后看向其他处。 这本书不过寥寥十数页,讲的不过是聚气期第六层到聚气期顶峰所所需要灵力要求,以及注意点,还有其他一些门派前人所曾经历的大多数人都会经历的问题,以及解决之道,予以借鉴。 只不过这对于紫宁没有任何用处,现在的他已经到达筑基期初期,根本不需要这些内容了,他之所以拿起这本典籍是想尝试一下是否同玉璧上介绍的一般,只要是相当的灵力就可以直接打开。现在,他有了答案! 紫宁不停地张望着四周,似在找寻着什么。 不一会,他迈步走向对面的另一间书架旁,拿起了一本封面同样老旧的书籍,名字是聚气卷第一部,是如何提炼天地之力,令其转变自己体内的灵力,打开气海,开启修行之旅。紫宁只看了几眼就放下了。 随之,紫宁又打量起书架上其他之物起来。 当紫宁翻遍书架上的典籍后,开始打开第一个卷轴时,双眸突然闪现出一抹精芒,喃喃道:“找到了!” 暗青色的卷轴上的标题是——阵法的基础之道。 卷轴上同样笼罩着淡淡的青色之芒,当紫宁拉动卷轴的时候,“嗡”,青色光芒一闪而灭,卷轴顺势而全开了。 在紫宁翻动卷轴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便回想到了那一幕。 几日前那片茂密的树林深处,自己踏入了别人的阵法,明明看上去十分普通,却根本走不出去,后来从对方的口中得知,那道阵法叫幻林阵! 上空有符文阻挡,左右两边怎么也走不出去,而地面他是没有尝试,不过现在想想,他不会遁地之术,可想而言,也钻不进去。 就是因为这道阵法,自己被困在其中,根本无法带横出去,也可能因此给了他们时间,等到了白衣少年,令自己陷入了苦战。 虽不知最后为何万越峰六长老,十一,十二长老都来了,将自己与横一起怎么寻到自己,且带回了门派。而他们告诉紫宁自己,在紫宁的原来的身边死了四个人,但没有白衣年轻人,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但至少自己与横都已经平安回来了,这就够了。 现在,紫宁所想的是,既然阵法如此厉害,而他又吃过阵法如此大的亏,他决定先尝试了解并学习一下阵法之道,不说一定要悟透此道,但至少以后不要如此被动,毫无解决的办法了。 卷轴之上第一句话所写的是,阵法之道,万道中之一,虽非修炼仙途主法系,也有道之极尽,成道亦非不可。 修炼修仙之法,主要看灵根好坏,决定个人入门快慢。灵根分几种,修仙界共知,灵根分几种,极灵根,上灵根,中灵根,下灵根,还有变异灵根等,灵根越佳者,吸收灵气越快,汇聚越顺,修者境界修为提升越快。 极灵根者比之下灵根者吸收吐纳灵气的速度要快上十数倍都不一定不可能。这样一来,灵根上佳者,加上足够的丹药堆砌,那个修者便能很短的时间进入聚气期顶峰。 虽然万越峰内,都没什么人知道紫宁,但当初奉命带紫宁回万越峰的那些长老都很明白,能让家主如此不惜冒如此风险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平凡的人,事实证明:在万越峰短短半年左右,紫宁那恐怖的天赋之处已初显端倪,现在的他达到筑基期初期,已经领先大多数人。 但是阵法之道,并不一定需要其灵根有多佳,可一定要资质不错,才能修习。可能有的人灵根一般,修炼修仙之法时进度缓慢,但是在学习阵法之道时进境颇快,修仙界也是存在偏才的,不对,应该称为人才,毕竟阵法之道亦是道中之一。 不过若无灵根,纵然你资质再好也无用,毕竟阵法总要灵力运转,掌握的。 亦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一般。 修仙界也有这样的事存在,灵根上佳者修仙之法境界修为很高,阵法之道造诣一样不低,这样同样战力注定是可以叠加的!而且到了后期,阵法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强大手段。 接下来,阵法之道第一条就是阵法分级,众所周知,阵法分三级,一是不入流,二是不入流级别,三是破流级别…… 这本卷轴只有数千字,紫宁却整整看了一天,才微微闭上了眼,合上了卷轴。 卷轴中只介绍了阵法之道的不入流级别的一些内容和一些简单的阵法实例,纵然以紫宁现在的记忆力,也只能囫囵吞枣地记下来,花了如此长的时间,也只弄懂了部分文字,其他的暂时间也无法理解。 紫宁弄懂的内容里面的只是一些阵法的简单布置,而想要布置阵法,必须拥有它的准备材料与准备前提,还有知晓它的功效,以及祭炼之法才行。 如卷轴中提到的微型聚灵阵,其顾名思义就是在小范围内聚集一般所属之地的灵力要多,要浓厚,至于这道阵法的功效则是在在一丈之内,里面的灵力浓度大约是其他地方的两倍多一些。 而一枚阵旗,四块晶石就是微型聚灵阵布成的必要准备。只要将阵旗插在你所需要的地域中心,四周围大约一丈左右的范围内放上四块晶石,或是将之埋在地下也行。这样这片地域就在自行加速吸收其他地方的灵力,将灵力注入它们所在的地方,时效大约半个时辰。 这道阵法比较简单,就没有什么祭炼阵法,像比较高深的不入流级别人境天阶阵法就有祭炼之法,而一般拥有祭炼之法的阵法都要威力都不低,纵然是辅助阵法也是如此。 一日过去,从下午的烈日炎阳到晚上的昏黑之光再到现在接近傍晚的时分,紫宁合上卷轴,舒展了一下筋骨,关节之处发生“喀拉喀拉”地声响。当其活动右臂的时候,眉头微皱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右小臂还有些疼痛,那一战中,白衣年轻人伤得他不轻,自己手臂那处的口子并不小,很深,差点都要见骨了。虽然之后服用了六长老给的丹药,但毕竟自己没有花时间修养,自然未曾好得那样快。 紫宁目光闪烁,这一战令其受伤不轻,甚至可能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收获一样不少。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与人生死拼杀,第一次步入别人的生死圈中险些丧生,可他学到了在万越峰家主万天涯不曾交给他的东西。 他回来之后,在来藏书阁楼的路上,一直在想,为何这一战他会打得如何辛苦。纵然那白衣年轻人比之境界高上两个小境界,也不该如此被动,那么快就出现颓势,后来出现伤势,最后失去意识。 首先,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待横踏入了阵法之中,对于这一点,他有两个地方需要改进,第一,他警惕程度不够,既然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有危险,反而看不出来,也可以想办法绕过去,没有必要自负直接踏入敌人的圈内,认为还能全身而退。第二,他不懂阵法,关于阵法,他几乎一点不知,如果他能够了解阵法的原理,那么纵使他与横进入阵法,也不会如此被动,更不会成为瓮中之鳖。 这两点值得他很大的改进,对于第一点,他需要大量的实战,才能锻炼自己的反应与警惕,还有各种方面的灵活与灵敏度。至于第二点,就像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一样,学习阵法之道的基础之法。 不过阵法之道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布置阵法,紫宁现在倒是有些信心了。基础的阵法他可以尝试,但是其他的嘛,就欠缺一些了。 第一百章 第二层 书架上还有其他的几个卷轴,紫宁拿起翻看了几眼,又放下来了。它们的名称倒是挺吸引人的——风刃流,烈火盾,是属于辅助功法、主战功法一类的,不过是聚气期的功法,对紫宁而言,毫无作用。 这些功法都是基础的功法,对于刚入修仙界聚气期七层及之前的人却是不错,战力增幅不小。不过你别看,这些功法随意地摆放在书架上,可就算你修为达到破开卷轴上的灵力限度,也不代表你一定能够习会功法,毕竟每一个人的灵根属性不同,自然适合的也不一样。 若偏五行之中火属性灵根之人修行水流之一系,必定事倍功半,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还有可能引起反噬,令修行者损失修为,道心不稳,更得不偿失。 紫宁在第一层来回转悠了几圈,又在其他书架上找到了一些关于阵法的书籍,有的是宗门前人修习阵法时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收获心得,而另一些是几个基础阵法的布置之道。 他略一思考,取出一块墨青色玉简,决定拓印其中几份关于阵法的典籍,若要修习阵法,必须实战为好,这样才能更好地领悟阵法,而这些典籍对他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 其手中的玉简,靠近一本其手上的古籍卷轴,运转灵力,玉简散出微弱的青芒,一瞬间,原本空白的玉简上闪现了繁复的字体,随即一闪而逝,玉简又恢复成原样,这样就完成了这本卷轴的拓印。 关于藏经阁的典籍拓印也是存在着要求的,必须由门派分发的专门玉简,才能拓印,因阁中卷轴都被下过禁制,若其他类型的拓印工具拓印卷轴时,是拓印不了的,且会触动禁制,被守阁之人立刻知晓。 虽说进入聚气期一层就算入了修仙者之门,成了修者,但其记忆力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依旧有限,所以拓印也有了其必要,只有进入筑基期才能正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神念便会诞生,记忆力以及心神之力大涨,不过还是有着一定限制的,不过平常而言,筑基期修士已用不到拓印一类的玉简的。 至于此时为何紫宁,想要拓印这些古典卷轴,可能原因有二,其一,他刚踏入筑基期初期没有多久,还不熟悉运用灵识,其二,他还是习惯拓印,一时间不曾想要改掉此方式。 他放下手中的卷轴,走向了其他几个他刚才走过的书架旁,同样拓印了几个相似的卷轴,遂放下,转身走向离此楼层的顶头拐角处。 映入其目光中的是一道古旧的门扉,他目光一闪,抬脚便向前迈了一步,似乎不曾看见前面的木门一样。 如果普通人在这边,一定会骂此人为白痴,毕竟这样撞门,确实是有点傻的行为。可是意想之中,紫衣少年撞门的景象不曾出现,只听见“嗡”的一声,一层青色的光幕出现在木门之上,紫衣少年一步便迈了进去,整个人消失不见。 下一瞬,紫宁睁眼时,便看到了一幅与第一层楼阁布置相似之处,同样的存在着十数个书架,只是,这些书架上不是所有空格中都有卷轴的,还有一些是空的。他眸光闪现出一缕精芒,口中轻轻呢喃:“第二层……” 第二层楼阁中比起第一层人数更是少上很多,只有寥寥十来多人,在入口亮起青芒之时,便让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人来到了第二层。 只有四五人抬首,望了一眼入口处,刚刚出现的紫宁,便埋头继续翻阅自己的古籍了,至于另外几人根本没有抬首,置若罔闻一般。 能够出入第二层楼阁之人,必须是筑基期之人,紫宁能够感觉到这里十数人体内隐而不发的强大威压,令其不禁一惊。 他虽大多不认识门派中内门弟子,也不想去懂,可他始终听说过内门中有数人的名头十分响亮——商军,宋吉,张力航等,称为内门的前几也绝不为虚的。 此时,在第二层中,紫宁感觉到有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而灵力波动很小,威压却几乎盖过其他大多数人的。 一个是青年模样,一副普通地容貌,嘴角一直挂着淡淡地笑容,加上其如书生般的衣着打扮,看其现景,完全似一个用功读书的书士,几乎没有修士的味道。 还有一个是黑脸大汉,此刻在皱着眉,盯着眼前的卷轴,不知是何疑惑难住了他,令其如此专注,竟导致其身上的强大威压隐隐不再压制。 “此两人,是内门中前几之人吗,那么,会是哪两位……”紫宁双眼微微一眯,随即恢复常态,心中默道。 站在黑脸大汉旁边的白衣之人,皱眉,对于其轻呼了一句:“申师兄……” 见黑脸大汉没有反映,又拍了一下其肩头,黑脸大汉才目露疑惑地转头,看见白衣之人的神情,恍然,旋即收起威压,抱拳对着四周之人朗朗道:“诸位师兄师弟,对不住了,哈哈……” 看来,黑脸之人似乎属于那种豪爽之人,紫宁目光一闪,多看了黑脸大汉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位青年,然后便移步,向前走去。 此时黑脸大汉对着身旁之人抱了抱拳,离开原处,向出口处走来。 “哎,这位师弟,很是面生啊,敢问师弟大名?”黑脸大汉正好对上紫宁,停住脚步,咧嘴一笑,抱拳道。 “紫宁。”冷淡的声音自紫宁的口中传出。 紫宁那冷漠的神情,加上其冷淡的口气,令黑脸大汉目露诧异之色,不过 一闪而逝,“哦,原来是紫师弟!” “恕愚兄眼拙,紫师弟,是第一次来藏书阁第二层吗,为何我之前从未见过你”黑脸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宁,目光在其紫衫之上多逗留了几息,开口道。 紫宁没有说话,望着黑脸大汉,只是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 “敢问紫师弟,是哪位长老的高徒……” “我没有……师尊”每一次别人问这个问题,他心中总有复杂的心绪流淌, 他不愿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愿想。 “呵呵,师弟不愿意说也罢,那师弟,来此层来寻找何种方面的典籍的,为兄, 因来的次数较多,能够知晓大多典籍的位置,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黑脸大汉听到此话,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却转了话头。他不是没有怀疑紫宁的想法,但第一时间他就排除了。且相反,他对紫宁好奇心越来越大了。 首先他看到紫宁身上的紫衫就觉得奇怪,若紫宁不是本门的人,不说第一层紫宁进不来,就算第二层,没有本门的特殊灵符在身,根本不能进入第二层。 看紫宁的神态,容貌状态以及对话回答,还有身上的灵力波动,黑脸大汉还有一个更加确定的猜想,门内某位长老的亲子辈,不曾有过与其他人打交道的经验,有着强大修炼天赋的,修炼筑基期才放出来的人才,且目前可能还与家人闹了矛盾的少年而已。 “不用了!“紫宁的声音依旧冷淡。 黑脸大汉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既然不用,那就算了,对了,我名为申山显,若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只需传音于我即可。“ 见紫宁缓缓点了点头,黑脸大汉摸了摸鼻,低笑了两声,转身走进了光幕中。 就目前而言,紫宁对这黑脸大汉申山显还挺有好感的。 紫宁走到第一个书架面前,木板上方标注着“筑基期初期典籍“,这个书架上分两层,底层散乱着放置着一些书籍,其上有些许灰层遍布,而第二层整整齐齐地放置着几个古旧卷轴,呈塔状。 他拿起第一个卷轴,运转灵力,注入卷轴之中,古旧卷轴就发出了淡淡地青芒,渐渐地,青芒越来越浓,卷轴却没有打开的迹象,紫宁明白要打开卷轴,自身灌入卷轴禁制内的灵力要使青芒达到实质状态,卷轴的禁制就开了。 “啵“,待青芒彻底实质化的时候,一瞬间就消失了,同时出现了地这种声音。 紫宁眼中出现一抹喜色,这是卷轴禁制达到开启条件,古旧卷轴打开了。 手中的卷轴慢慢舒展,平摊开来。 第一行字是标题,“筑基期初期修炼心得“ 凡人进入聚气期第一层,便是认为不是凡人了,在其他凡人眼中,聚气期的修者也是仙人,因为聚气期五、六层之后也可飞行,那便是标志。只是在修仙界,唯有成了筑基期修者才能算真正入了门,踏入门槛而已。 达到聚气期顶峰,十层时,通过一定的机缘,获得那一点契机,才能踏入筑基期。而踏入筑基期之后的每一步上升,如筑基期初期到筑基期中期,这一步跟聚气期不同,难度说是其十倍,也不为过。 第一百零一章 残火术 因为筑基期初期到筑基期中期所需灵气量为聚气期间全部的十倍,且后面中期到后期需要的灵气量再加上十倍,量如何之大。也不要说筑基后期或圆满化丹时所需灵力更加夸张,至少是聚气期的五十倍,看着紫宁眼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灵气获取有几种途径,一为自己打坐从天地间吸收灵力,不过需要精炼才能吸收,且量注定不可能很多。二为寻一处灵气充沛的宝地,修炼,这样效果才会事半功倍,甚至更甚,或者是灵晶中的灵气也可吸收。 对他而言,其实后两种办法是不怎么行得通的,若他向万天涯开口要一处灵气充沛的宝地,万天涯应不会拒绝,可他不会开这个口的。 而晶石这条道,现时间也根本行不通,因为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晶石,要知道能够支撑筑基期修者修炼的灵气可不是一点半点,晶石量要大到吓人才行。而且这个办法不一定合适,毕竟在灵气充沛的福地长期修炼才是最佳选择。 宗门虽有规定,门中弟子一旦达到筑基期,可自行去执事堂领取编号令牌,选择洞府,开启属于自己的府邸。可未曾为门派做过贡献或执行任务之人是不会有太多选择性的,而一般这种洞府都是次等的,灵气注定不会很充沛,效果比好的差上很多,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现在他还是很需要晶石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于其他的,他暂时也不知道其他的途径与办法。 紫宁现在真的有一种骂人的冲动,好半天才合上卷轴,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看来,真的得想办法赚取晶石了,穷,果断很穷!”其此刻眼中罕见地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这是他第三次觉得缺钱了,第一次是替横买下那个塔时,缺晶石,第二次,是去灵酒店喝酒差点没钱付,这一次,他更缺了,而且大缺特缺。 “晶石这种灵石,修仙界的通用货币还真是受欢迎,生活之中缺了它还真转不了!“紫宁自嘲道,眸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缠绕其中,似感伤似无奈又似无情。 他在凡人界时,看见富人大把大把撒钱的豪气,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到了修仙界竟有了与当时一般的触动。 书架上层的其他几个卷轴,他拿起来,扫了一眼,便很快离开视线。这些卷轴大多与第一本卷轴相似,都是讲述的是筑基期初期修炼的要点,与记录了一些前人修炼时遇到的稀奇古怪问题或称为轶事比较合适。 “残火术“紫宁手中有一本布满灰层的卷轴,卷轴上写着大大的三个黑色大字,口中低声道。 “嗡”地一声,青芒闪过,卷轴被打开,紫宁眼中瞬间浮现一丝疑惑之意,卷轴第一行,“聚气期辅助功法,修炼要求严苛,且此本已残,望修者慎重!” 也不怪紫宁会有如此神情,聚气期的功法为何会在第二层,筑基期修炼的功法之中,而且是个残本,功法根本练不到极致,无法大成。其实之前第一次来筑基期第二层的大多弟子,看到此卷的第一眼,神情都很古怪。 待紫宁看完这个古旧卷轴,神情似笑非笑,。 功法要求与其名一般,修者必须拥有火属性灵根才能修炼,且还必须同时有风属性才可修炼,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拥蕴瞳术者修炼最为适合。 对于这一点,卷轴内容有陈述,此卷虽名为“残火术”,实际称为“火瞳术”最为适当。顾名思义,“火瞳术”修成之后最大的益处在于眼眸,至于具体的效果因瞳术而定,若此功法与瞳术功法一起修炼,必定极其有效。 至于之后为何“火瞳术”改为“残火术“是因为此卷已不全,原功法有六层,但现在只有三层,且第三层还只有一半记载。因第一个要求火属性灵根,所以后人干脆改为了“残火术”。 这么残缺的功法谁还敢修炼,一个不好,废眸成为瞎子,走火入魔都很有可能的,而且先不算那些苛刻的要求,单说就算修炼完成功法前二层,也只是相当于聚气期顶峰的威力,可偏偏这门功法的修炼最低门槛竟是筑基期初期! 说其是废诀,绝不夸张,但就这本卷轴所说,若这“火瞳术”完整版被悟通,大成威力不下于筑基期顶峰高手出手。 而且这变态功法还有要求,连肉身都有要求,必须肉身十分强悍,近乎达到体修的条件才能开始修炼。 蹲着的紫宁,看了一眼书架底层,灰层遍布,感觉好久没人打扫一样。也是,这么鸡肋的功法放在这种地方,没人注意也正常。 不知为何,紫宁望着手中合上的卷轴,双眸一闪,随即放下手中的古旧卷轴,拿起其他的几本卷轴,看了看。 这几本卷轴中竟都是讲修炼“火瞳术”的心得与体会,以及一些关于此功法的轶事。好半天,紫宁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卷轴,眸中浮现出一种疑惑之色。“奇怪,为何没有残火术的呢”其低语道。 他发现一个现象,这里虽然好几本卷轴都是讲述的火瞳术的修炼心得,却没有残火术的,据功法卷轴上讲,这本功法很早之前就残缺了,放在藏经阁中也很久,紫宁不信这么长时间,这么诡异的一种功法没人修炼过,此事必有蹊跷。 紫宁取出玉简,将关于“残火术”的卷轴信息包括心得之类全部拓印下来了 一阵青芒闪过,他收起了玉简。 对于“残火术”他有种感觉,也许这个功法会给他带来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残火术”上的所有要求他都符合,而且卷轴上的问题,他也不担心,因为此功法不跟任何其他功法冲突,功法威力不够,在找就是! 他将卷轴都放回原位,待其离开书架范围之内,“滋“地一声,紫宁转过身,卷轴之上一阵轻微地青芒闪过,又消失了。紫宁盯着卷轴,忽然眸中精芒一闪,似明白了什么,转身向前走去。 一晃,二天过去了。 望着眼前的破旧木门,紫宁抬脚便迈了进去,“嗡“,青芒一闪,一瞬,紫宁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在藏书阁大厅之内。 本坐在石柜后边假寐的中年人,恍惚间看见传送门出现一道紫色的身影,一抖擞,睡意顿时没了,睁眸一看,果然是紫宁! 一身紫衣,与门中其他弟子想比,太过显眼,想不注意都不行。 紫宁看了一眼四周,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三五个灰衣之人正一起踏出前门,见此景其目中露出恍然之色,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的柜台方向,那方向却无一人所在,低下头,欲迈向大门方向,又似想到什么,改了方向,缓缓走向柜台那边。 藏经阁出口入口皆为藏经阁大厅,从大厅可入第一层,即是聚气期古籍藏经阁,第二层自第一层入,即是筑基期藏经阁,后面几层亦如此。且每层只有一门,从高层出来,会直接传送至大厅,到达藏经阁出口,不再经过下面一层。 “紫师弟,是来登记拓印记录的?“中年人一脸笑容。 紫宁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冷漠,令中年人看着有点抽冷风。此刻在中年人的眼中,紫宁是个性格怪异且孤僻之人,可他是家主亲徒,这一点就够了,就足以叫他不留余力地想与他处好关系。 其实中年人也没太大的想法,就是想过若是成了,将来紫宁能够看在之前几次情分上一直保证自己的长老之位就可以,虽然只是外门长老,但自己于修仙一途中无太大天赋,修炼到老都不一定突破筑基期,还无人无势,这样不如得一闲差,安生地过一辈子。 “这是拓印记录,你查看一下!“紫宁淡淡道。 “不用,只要你将玉简放在石柜上的那石刻处的空缺里就可以了。“中年人指了指他前面石柜上右上角一个不大却很繁复的图案中心,那个矩形之凹。 紫宁取出玉简,放入凹槽中,不大不小,完全合适。 “啵“,石刻上空出现一个小透明光幕,上面浮现出几行字。”基础阵法之道、筑基期初期修炼心得,残火术……“ 中年人一直都是笑容满面,可当字显示到后面时,他开始皱眉,眸中露出似古怪又似凝重的神情,随后望向紫宁。 “紫师弟,师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紫宁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说话。 “你没开口,师兄当你应了,说的话不好听,你可别在意!残火术,是个残缺的功法,想必你也知道,在我担任长老,来到藏经阁后,曾有几人也拓印过此功法,但……”说到这里,中年人停了停。 “后来听说,修炼此功法的,不是废了眸,就是走火入魔了……” “别人都在传,此诀是套魔诀,正常法子修不成,所以……师兄劝你,不要碰它”中年人眸中尽是凝重,对着紫宁,劝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语,可以当我没说。” 第一百零二章 执事堂 “请问,师兄贵姓!”紫宁听到此话,眸中精芒一闪,开口问道,声音有了一丝柔和,不再那么冷淡。 中年人一惊,随后心中暗喜,知道紫宁对他的感观开始有所改变,为他的想法多了一丝实现的可能。“免贵性李,名宇,师弟称为我为李宇就可以了。” “那好,我就称您一声,李师兄!”紫宁的声音中已渐渐没有太过冷漠的意味在其中。 “不敢,师弟客气了!” “残火诀不能……修炼?那为何宗门将此功法放置筑基期第二层,允许他人观看,修习……”紫宁徐徐问道。 中年人苦笑了声,“残火诀,到底能不能修炼我也不知晓,据我所知道的情况而言,此套功法能够修成的概率只有两层吧,至于为何放置于此,也许宗门高层有着其他的考虑吧……” 紫宁闻言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多谢!”他抱拳,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其眸中出现一抹中年人未曾看见的奇异之芒。 等他离开藏书阁附近,翻手取出一把玉剑,驾驭长虹而去,很快来到了禁灵场。他从半空之中停了下来,缓缓踏步,走进禁灵场,其神情虽冷淡,可微风轻拂之下,黑发飘舞,紫衣猎猎,冷峻的身影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散出。 在他踏入禁灵场的一瞬,便有人关注到他了。几天前紫衣少年与道嫣欲上羽困台一战,三长老及时阻之,这件事已在外门中传疯了,内门中也有不少人知晓此事,并表示很有兴趣见见这个紫衣少年。 现在禁灵场中还有不少人,但大多都是身着灰衣之人。有些人见到紫宁从远处渐渐走来,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有的与身旁之人低语,其中此刻离紫宁较近的量人低声交流:“哎,你看到没,这就是那个紫衣少年,我几天前见过。” “这就是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之人,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就穿的紫衣有些奇怪而已……“与之对话的人,仿佛不屑一般,随意说话。 只是当紫宁瞥了一眼此人后,此人立马闭嘴了,而且还在后退。当紫宁似随意般,又转过头看向另一边时,他才停住了脚步。 “瞧你小样,说得好听,怕成这样,嘿嘿!“旁边的人看到了另一人的模样,口中嗤笑,另一人只是苦笑中摇了摇头,却未曾说任何辩解的话语,因为他看到紫衣少年的眸光中,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令其胆寒,身寒,他自然也不愿再谈紫衣少年一事。 几天前曾见过紫宁容貌之人,或三或五,成堆地低声讨论,也有的灰衣之人目露挑衅之芒,似不服,亦有人冷淡,不曾看紫宁一眼,只是在赶路,向着出口而去。各种各样都有,禁灵场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紫宁转头看见一个方向,那里几乎没有人在附近,一个石台,五米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在,最近的人也不过站在十米左右之地眺望着。 “羽困台!“紫宁望着它,目光一闪,低语道。 传言,只要心存战意的两人皆可进入羽困台上,不,应该说,存在两人至死方休之意的两人才能进入羽困台,因一入羽困,生不由已,而死由人。 他可忘不了前几日,火红之衣的女子向他邀战一事。对于它的传说,他虽知道羽困台确实是万越峰的至宝,无比重要,可其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外门弟子中也几乎无人知晓其事迹,内门中也无消息流传而出。紫宁知道石台恐怕是个了不起的宝贝,越普通,却越无人知道,说明它的神秘已融入平常,这种物已很难衡量其价值了。 紫宁多看了那看似普通无奇的石台几眼,遂转头向前走去,不一会,他已经到了禁灵场的边缘,不远处,有一座巨鼎矗立着。 一迈步,紫宁踏出了禁灵场,身后的场景也不可见了,广场之上的青色光幕浮现而出,笼罩内部的一切。 “残火诀,火瞳术,有趣!“紫宁的淡淡微笑着,随即略一沉吟,大袖一甩,化作紫色长虹朝南而去。 他在藏经阁听到中年人对残火诀的描述,不仅没有使他失去兴趣,相反,他想修炼它的欲望更强了。只是现在对他而言,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一座整体通红的普通房屋大门前,一道紫色身影从远处而来,如风一样,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年,他望了眼木门前上方的匾写着几个大字,“执事堂”,朱红般鲜艳,十分显眼。 紫衣少年踏进木门,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四周一片光洁,墙面白色茫茫,没有装饰物。在房间的最里边整齐地摆放着三个木桌,不过木桌之间有些距离,靠房间靠左边角落,靠右边角落,与中间位置各方,成三角之势。 三个桌子后面都有一个人,都是一身白衣的少年,明显都是内门弟子,且年纪看上去都不大,二十来岁左右,身上的灵力波动却都在筑基期之上。紫衣少年见此不由地双眼一眯。 两边两人正拿着各一本样子泛黄的书籍,皱眉观看,似在苦思。只有一人在紫衣少年进来的一瞬,抬起头看着紫宁,那是最中间木桌后之人。 其眼睛炯炯有神,容貌俊朗,他盯着紫衣少年,待紫衣少年走到其附近,开口道:“请问,这位师弟名何,来此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不高,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受,忽然间,紫衣少年脸色微微一变,虽很快就散去,可在心中却起了波澜。 “我名,紫宁”紫衣少年开口,声音很冷。 刚才在白衣少年开口时,声音轻柔,如和煦暖阳,可紫宁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心神的那一丝冲击。他模样依旧冷漠,只是漠然的眼神出现了一抹谨慎。 对面的白衣少年若不是修成了携带影响他人心绪的秘法,就是修为境界很高,高到能影响同阶修者的地步。试想,若用在实战中,也许就是生死一瞬间! 此人,绝不可小看!紫宁眨眸间在心中对此人做了判断。 “依大长老之言,来此领取进阶之物,以及选择洞府……”紫宁缓缓说道。 那位白衣少年闻言双目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芒,打量了一下紫宁,接着笑着说道:“请问,师弟可有大长老的手谕,或者身份象征……” 紫宁听到此话,双眉一皱,道:“没有。” “其他证明也可以……”白衣少年又补充道。 白衣少年闻言笑了笑,他能够感受到对面紫衣少年的灵力波动无疑已达到筑基期,且不是刚刚踏入的。 “那紫师弟,冒昧问一句,大长老没有跟你说过,无论是谁来执事堂领取灵物,是需要走令牌证明这一途径?”那位白衣少年眸中露出一丝疑惑,慢慢开口道。 站在白衣少年对面的紫衣少年,眉头越皱越紧,“他没有跟我说过,也无人跟我提过,我身上没有什么证明。” 其声音依旧冷淡,可口气中渐渐多了一抹不耐之意。紫宁没有想到不过进阶,领取一些必须品,竟然有那么多繁琐事,而且并没有人提醒他,他又怎么知道,若不是觉得大长老对横有恩,他都觉得大长老有涮他的嫌疑了。想要这里,他有些烦躁,都有些不想继续了。 “呦,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秦师兄你面前,如此模样,嘿嘿”就在这时,一阵笑声从后边传来,紫宁转身,看见正是左边木桌后面的人在说。 左边木桌的人正手托腮顶在桌面上,一副懒散样,他的模样也很不错,只是眼角处有一道不算浅的疤痕,几乎破坏了俊俏的外貌,尤其笑的时候,更显狰狞。 “你那么臭的脸给谁看呢,切。“左边木桌的白衣少年见到紫宁那近乎漠然的神色,很是不爽,叫道。 “还看,信不信……“ “楚伊师弟,不要说了……“此刻姓秦的白衣少年笑容不再,盯着左边木桌的白衣少年,淡淡道。 那位名为楚伊之人看了一眼秦姓少年那笑容收敛,开始显冷的容貌,神色有些不自然了,一时间竟不再开口。 “这位师弟,能够麻烦你出示一下本门弟子的灵牌吗?”待紫宁转过身,看向秦姓少年,他的神色又恢复成柔和,笑着问道。 紫宁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神色依旧冷淡,缓缓开口:“我也没有那种灵牌!” 这下,秦姓少年脸色再也无法保持笑容之样,渐渐地变了。 “哼,秦勇师兄,这种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先不说他是不是本门弟子,就算是,那扰乱我们执事堂这一条就足以制他的罪!师兄,你说呢?”又是一道极其熟悉尖锐的声音响起,声音中藏着丝丝嘲讽。只是这道嘲讽之意到底是说紫宁自不量力,竟敢戏耍他们,或者还是其他什么呢。 第一百零三章 证名 就在秦姓白衣少年脸色渐渐冷下来之际,紫衣少年翻手间,出现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玉,其上的纹饰繁复,密密麻麻,只是其最下边右边角镌刻着两个字,是为繁体字“天涯”,十分清楚。 “我没有那些令牌,不知这个东西是否可以代替!” 秦姓少年见到这块玉佩时,瞳孔一缩,旋即面无表情了起来,只是身上的冷意渐渐消散。楚伊一见此景,不觉奇怪,开口道“秦勇师兄……” “秦……”当楚伊还想说些什么,秦勇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安静。 “给我看看。” 紫衣将玉佩随手扔给秦勇,不再开口。 秦勇运转灵力,注入玉佩中,但瞬间神色大变,虽一瞬而逝,后面两位白衣少年因距离原因都未曾看到,但紫宁看得一清二楚。 这块青色玉佩是万天涯给他的,从一开始他进入万越峰,被他亲手教导之际,就交给了他。万天涯曾说过,这块玉佩在他生命危险之际,可以救他一命。他曾经试过,这块玉佩似乎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令他心惊。只是无论他使用如何办法,都无法使用,于是一直都在储物袋中放置着。 至于对面的秦姓白衣少年的反映,他早就有数,只是他的反映程度令紫宁有些奇怪,感受似乎有些过了。因紫宁看到秦勇神色在那么一瞬,出现了一抹恐惧之色,虽一闪而逝。 不过实话说,紫宁不是想要恐吓秦勇,因为他真的没有万越峰普通弟子令牌,只有与万天涯有关联的物品,这玉佩这是其中一个,随手一选而已。 秦勇神色虽已平静,但心中波涛汹涌,始终不息。 刚才他将灵力传输进玉佩中,能感觉到那玉佩中存在着一道磅礴的力量在沉浮,就仿若一片落叶在海洋中飘荡,心神瞬间被狠狠冲击了一下。不过,那股力量没有伤人的意图,否则他死上十次都不够。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块玉佩应该是家主的,至少与家主有关,因为他能够感受那股力量有家主那浓浓的气息。 秦性少年脑海一时转过很多念头,很快他又恢复了笑颜,道:“紫师弟,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你可以领取相应的令牌,丹药,以及选择洞府之类筑基期弟子都有的福利,呵呵”且他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一丝亲切感。 紫宁一时有些愣神,他本以为就算这能证明他能与万天涯有关,是万越峰弟子,但至少需要传音询问一下长老吧,直接断定,似乎太武断了吧? 不过他可不想管这些,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漠然之状,抱拳,说道:“多谢,那请将我该得之物都给我吧……”虽然道谢了,但口气中实在听不出一点客气。 “秦勇师兄,你……”楚伊有些发呆,对情况的转变有些反映不过来。一开始因紫衣少年的戏耍秦勇,而冷漠,现在只因一个玉佩,一下子转变这么大,他脑袋有些转不动。 楚伊感觉自己有些被耍了,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秦勇师兄,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还未曾见到任何长老的推荐手谕……” “不用了,紫师弟,我可以确定他是本门弟子……”秦勇淡淡道。 “可……” “长老那边我自会上禀。” “你过了,楚伊师弟!”看着还想开口的左后边木桌的少年,秦勇脸色微沉,如此开口道。 那位名为楚伊的白衣少年脸色已不是一般的难看,这是明目地嫌他多言吗,要知道他可是八长老门下亲传三弟子,可不是普通的内门弟子!秦勇也不过是七长老的二弟子而已,论身份,他不比秦勇差! 想到这里,楚伊目光亦阴沉下来,嗤笑道:“秦师兄,好大的威风,连长老定的规则都不遵了!”其声音不高,却有很大的针锋相对的意味。 秦勇看向楚伊,神色却平静下来,渐渐面无表情来,不再说话,可不知为何,楚伊突然大叫起来,“秦勇,你,你……”接着捂着胸口,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把一句话说完,只是在大口大口喘气着。 紫宁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就在刚才,他感觉一丝轻微的神识波动,随后便传来姓楚名伊之人的大叫,他的模样明显就是受到了神识的攻击。而且紫宁自我判断了下,若换是自己,也不太可能躲得过去。 “好了,两位师兄,不要为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不是让师弟看咱们的笑话嘛。”这时,身在紫宁右后边木桌的人终于开口,和声劝道。 紫宁瞥了一眼右后边之人,瘦瘦的,皮肤有些黝黑的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微笑迎着他的目光。 “师弟,下次,我……不希望再听到……”秦勇看了一眼黝黑少年,神色微微收敛,对着楚伊慢慢道。 “你,我……”楚伊望着秦勇,似不甘,话语断断续续,可终是没有说下去,眼神中有着憎恶之色闪过,更多的却是恐惧存在,冷哼一声,当作作罢。 这场本是因紫宁而起的事,最后却完全没了紫宁,令人觉着有些诡异,也有些可笑,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紫师弟,你跟我来”秦勇对紫宁淡笑道。旋即离开原位,走了出来。 待其停步时,却走到了原本紫宁右后方木桌少年前,“这是十长老的小弟子,墨念。”秦勇指着白衣少年,介绍道。 黝黑少年对着紫宁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紫宁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自然的味道,清新,淡然。他点头回意。 “墨师弟,开启吧”秦勇对着墨念道。 魔念转身,对着空白无一的墙面,打了一个灵诀,顿时,墙面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透明光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字,散着淡淡青芒。不过奇怪的是,以紫宁的如今的目力,竟看不清,说模糊又不模糊,只是无法看清。 看道紫宁目中的疑惑之芒,秦勇呵呵一笑,“师弟,这是筑灵榜,记录本门晋阶筑基期弟子的信息之榜,那青芒字体,不要说你看不清,连我们都看不清,我们只是负责记录而已,至于查看只有本门的长老会内长老有权,且没有本门特殊灵诀,就算修为堪至元婴,也打不开,最多毁了……” 看着对着紫宁侃侃而谈的白衣少年,恐怕很多人都会认为他们是多年之交,交流相谈而已。 虽看到墨念打诀,光幕显现,可紫宁始终不知光幕从而而来,总不至于后边这个墙壁是它的承载体吧,紫宁对此,目光连闪,听着秦勇的叙述,念头几转。 “紫师弟,在上边写上你的名字……”终于,在很长的讲述后,开始做些实事,秦勇对着紫宁道,手中出现一只散着青芒的玉笔,悬浮半空,飘至紫宁面前。 紫宁一把握住玉笔,目中有着一抹精芒闪过,这只笔他感觉到了不凡,这是一个法宝!他更坚定刚才的想法了,那光幕必定也一定不是凡俗,至少法宝之说。 “写在何处?” “光幕之内即可”紫宁运转灵力,笔尖流淌出道道青芒,在光幕上汇成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紫宁”隐隐有种冷意逼人之感,与人一般。 “兹”光幕上的两个大字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行字迹——紫宁,天分一千年一十五年,入万越峰,至今,半年,得万越峰家主万天涯教导,为其唯一亲传弟子!亦是………人! 看到最后一句时候,紫宁看不清,眉头皱起,可很快,字迹消散地一干二静,没有给紫宁反应的时间。 紫宁看向秦勇,墨念两人,见他两人没什么异状,他不禁奇怪,难道只有自己看不清最后一行字迹?可一瞬,他便将之压在心底,神色自然。 “这是验证本门弟子身份的特殊验证,所以第一关可作假证,这一关却做不了……”秦勇淡淡开口道,目光似不经意间望了紫宁的身后某个人身上。 后边木桌的白衣少年,张了张口,最终冷哼一声。 紫宁大有深意地看了秦勇一眼,不曾说话。在紫宁与秦勇的交流时,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那位名为墨念之人看向紫宁的眼中多了一丝异芒,似笑非笑。 “这是进阶筑基期的应得奖励,内门服饰,丹药,灵晶,功法……”秦勇翻手取出一个灰色的储物袋。 他将之递给紫宁,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个储物袋也是宗门赠予的,每人一到筑基期,就可获得一个低级储物袋。” “里面空间有一个房间大小,十几平米左右,可放置不少物品……” 紫宁散出神识,进入储物袋,微微一扫,不多久,就收回了神识,抱拳道:“多谢!”第一次对秦勇道谢出声。 在其神识进入储物袋中时,发现内部空间果如其说,不小,里面存放着一些东西,十瓶丹药、一块中品灵石、十块下品灵石、一个玉简,一套白色的长袍整理叠放在那边,靠在一起。 玉简中估计就是筑基期初期之后修炼法诀,待回去之后,他必定会拿出好好地参详参详。至于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显得内部十分空旷。 第一百零四章 压迫 “紫师弟,筑基期弟子还可选取一间洞府作为自己的往后的修炼之地……” 两炷香后,紫宁离开了执事堂,或作长虹,向北远去。 风行两侧中,紫宁前进中目露沉吟之色,似思量着什么,可未过多久,嘴角浮现一缕轻笑,目露明亮。 不消片刻,紫宁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眼前出现了几座连绵不绝的山峰,陡峭不平,成半围抱之势,不过实在算不上高大,只能算作平常。 紫宁停在半空中,扫视四周,他双眼微眯,仔细一看,发现山峰某些部位没有那么陡峭,更像平滑的,有人为凿动的痕迹。 等他靠近一点时,实在性看到了有洞府石门的装饰之样,虽然其上面灰尘满布,但还是可以分辨它与真正的原始山峦岩石的区别。 在执事堂的最后时分,其实秦勇给他讲述了洞府安排之事后,领取灵兵时,发生了阻挡,才导致他在那呆了那么长时间。 最后灵兵领取时,是在那名为楚伊之人的内门弟子处领取的,自然,他少不了要刁难紫宁,但在秦勇的干涉下,楚伊也不得不在不甘心的情况下,交出灵兵。 紫宁看着楚伊对秦勇不甘却存有畏惧的眼神中,明白了些许东西。实力,才能强大的标准,实力,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与畏惧。 本来秦勇询问紫宁是否需要陪同,前来选择洞府,紫宁自然不允,随后秦勇便给了他一份玉简,里面详细记载了位置。 万越峰洞府分地,从执事堂出发,是在直北方向,距闭炼崖谷不远的所在地,群山连绵便是洞府所在之地,那里又称落日区。只因从那个地方看夕阳,是最美的!他们虽修仙,但还是人,谁不爱美意,憧丽景! 看了半天,紫宁还是选择靠西的山峰,选择那里面的洞府。不为什么,只因喜欢。紫宁神色漠然,飞往那边。 只是当紫宁靠近山峰不到一米时,一道如响音响起,“来者何人,就此止步!”出声之人声音十分浑厚,传出去好远,引起了好几声回音,想是百米范围内无人都不晓,但无攻击之意。 “选择洞府之人!”紫宁闻言神色依旧漠然,道。其速度不减,直往山峰停靠之处而去。他可以感觉到出声之人就在那里。 “那你可以不用来了,这里的洞府都已有主人,不再有余位!”那声音主人再次传出声,这一次声音中已现丝丝涟漪,向四周散去。仿佛是不满紫衣少年不听其话语,继续向前,想要惩罚于他。 “哼”,紫宁冷哼一声,全身散出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嗡”地一声响起,他身体外表的青芒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后便稳定了下来,就在这几息的时间,紫宁已经临近山峰停靠处,大袖一挥,一跃而进。 这停靠处是一个能够容纳一人的平台,当紫宁站立其上,看到一道门,虽然外面一层抹着石料,看上去很像一个天然的石壁门扉,但近看下,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木门,因边角处还有木屑残留。 门上最上边写着三个字“迎新洞”其上刻着繁复的图案,仔细看去,不禁令人有些着迷,觉得很美。 紫宁双眼一眯,眸中浮现一抹凝重。他在这门上感觉到了阵法的波动,他虽接触阵法极短时间,但却实实在在与阵法操纵之人战过,与阵法相似的气息想必也只能是阵法了。 未等紫宁动手,“枝呀”一声,木门缓缓向两侧退去,自动打开了。 阵法的波动一时间也近乎没有了,好像主阵之人关闭了阵法。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道淡淡之声。 待“石门”全部打开,紫宁能够看到内部的情形,其空间不大,有一张石椅,一个石桌,石椅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中带青色的衣服,约摸三四十岁,是个中年人。 中年人留着一副山羊胡,正盯着紫宁,左手的食指轻轻敲打着石桌。紫宁知道,想必刚才发生声响的定是此人了。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衣服灰中带黑的少年,正低头直立着,看不到他的容貌,身高只有一米六几。 紫宁听过,在万越峰,一种服饰代表一类人,至于灰中带黑的服饰所穿之人代表是童子!一般只有长老有这权利,在凡人界选适合修仙之人,但也有资质不够之人,却不愿意放弃这条路,自愿成为童子,服饰长老所需之人左右。 这样的话,他们也会拥有与外门弟子相同的修炼资源,而且如果他们所跟的长老性情一好,偶尔也会指点几句,对他们也一定会收货匪浅。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自由,当了童子后,他们的自由属于他们的主人,不属自己! 紫宁一脚迈进石门,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四周的石壁,其实跟门相似,都有凿动的痕迹,虽表层都是石料,里面一层也是木壁,边边角落中还是有一些灰色的木屑,这表示其存在时间已经很久。 “你是哪位长老弟子的门下?”山羊胡中年人盯着紫宁的紫袍,目光闪动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其神色充满冷淡之色。 “我不属于任何人!”紫宁神色漠然,对着中年人慢慢道。 山羊胡中年人眉头一皱,声音有些冷道:“年轻人,我在问你话,你不好好回答,竟敢还如此神情,你的师长就是如此教你规矩的吗? 中年人看着紫宁那漠然的神色,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很是不爽。要知道他是万越峰长老,大有来头之人。他虽然不是长老会内的成员,却也差不多了。竟然有身穿异服貌似万越峰弟子对他不敬,这令其十分气愤。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中年人音度更大了,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之芒,一直按在石桌上敲打的左手食指这一刻停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也未见紫宁有回应的中年人,其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了。这是实实在在地薄他的面子,打他的脸了。 一阵恐怖的威压突然出现,一瞬就扩散开来,朝他铺面而来。紫宁脸色一变,他能感觉到这种威压至少达到了筑基期后期,甚至大圆满,远远不是他这种刚入筑基期初期的人能比的。 这一刻紫宁身上自动浮现出一层淡淡地青色光幕,“兹“脚步在地上滑动的声响传开,那是紫宁的脚步。其不禁冷哼一声,身上的青色光幕慢慢浓厚,似实质化了。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其身上的光幕晃动地渐渐有些厉害了。 在中年人身后的灰衣少年这一刻身体也狠狠地颤动起来,微微抬头,看向前面的中年人与紫宁,目中满是恐惧,只是眸中深处有着浓浓的羡慕之色涌现而出。 灰衣少年身体颤动倒不是因为他也在承受威压,而是他能感受到前方那种两者对峙威压所产生的压迫感,令其恐惧。 如果中年人真的将如此威压释放在他身上,口喷鲜血,昏迷的状态就算好了,更多的可能怕是身陨。中年人可不会做如此之事,毕竟要找一个自己满意,且自愿之人作童子可不容易。 “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吗,我会将此事完整地转述大长老的……“紫宁神色冷漠,看着中年人冷冷开口道。 中年人闻言眉头狠狠一皱,看了看紫宁身前已狂闪不定的青色光幕,目露为难神色,但还是慢慢收回了威压,可就在最后消散时刻,比之前还要强大三分的威压一涌而现,朝紫宁压去,然后又瞬间消散不见。 紫宁脸色瞬间一变,旋即神色又淡漠起来,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身前的青色光幕缓缓退散。 见到此景的中年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是大长老的人?“山羊胡中年人双手别在后边,神色淡然道。 “不是“紫宁好半天才回声过来,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有些苍白。看来刚才他为了对抗中年人所消耗的灵力并不少。 “那你到底是谁的弟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一身白衣的中年人淡然问道,只是声音中却透露着一丝霸道之意。 见紫宁还是不说话,中年人冷哼一声,身上的威压感若有若无“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念在你是我派弟子,不忍再出手,不要逼我!否则就你不遵门中长老一条,够你喝一壶的,无论你哪位长老的高徒!“似想到了什么,他身上的威压感又散去了,只是言辞犀利,更是不由分说,给他扣下罪责之帽。 “我说了,我不是任何长老的弟子。“紫宁似恢复了般,声音不再沙哑。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受了不轻的伤,加上之前的灵力没有恢复,现在上更加严重了,雪上加霜。 刚才中年人突然的袭击,他没来得及反应。一抹巨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他喉咙一舔,一口淡淡地血腥味涌向口腔,他生生地将鲜血吞了下去,立刻调用全身仅剩的灵力压制伤势,才有如此状况。 第一百零五章 洞府 “哦,那你说你是谁的弟子,不要跟我说你无师,如果再说一次,我必拿下你,交予二长老手中,到时候,就算你是大长老的人,说不得,也只能请大长老来亲自来一趟了”中年人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开口道。 现在紫宁终于知道为何这位中年人如此张狂,原来他是二长老的人,而且有如此修为,想必是属于外门执事长老,且是极为受重之人。 在万越峰内,长老会内分几个小团体,一是大长老为主导的三人团,除大长老外还有两人,九长老道炎海,十五长老幕跃阳。二是二长老为首的五人团,七长老,八长老,十一长老,十三长老。三则是其余长老组成的长老小团队。 不过紫宁并不知晓长老团的大多数长老称谓,毕竟他从未听闻过。 要知道大长老虽实力出众,高于长老会所有人,但只是高出一截,并不是跨越了大境界的差距,大长老虽威势,可门中一般琐事都是交给二长老去全权负责的,所以久而久之,二长老的团体内长老下的人对于大长老的敬畏只剩表面。 看着山羊胡中年人的那副嘴脸,紫宁眼眸中闪现一抹厌恶,很快消散不见。 “自己看吧。”紫宁取出给秦勇看的圆形玉佩,扔向中年人。 山羊胡中年人一把抓住青色玉佩,摊开手,原本还有戏虐之色的脸庞瞬间一变,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玉佩下刻着的字体“天涯”。 “难道你想说,你是家主的人?”中年人抓着玉佩,目露疑惑之色,提问道。声音那一分自傲之感也收敛地不少。 紫宁面无表情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中年人轻哼一声,运转灵力,瞬间注入玉佩中,可霎那间,中年人脸色大变,就差大叫出来,脸色渐渐苍白。仔细看去,他手中的青色玉佩散出微弱的青芒,且其手掌根本无法脱离玉佩分毫。 见到这一情况的紫宁双眼微微一眯,这玉佩比之前在执事堂秦勇那边反应还要剧烈,似乎不同的人想要开启它,会产生不同的反应。 这一次的反应明显是最大的,至于开启契机,到底是因时间,灵力,气息等不同而不同,还是其他……紫宁目露精芒,他知道这玉佩怕是比他想的恐怕要复杂,不是仅是万天涯所说,命危时,可救其一命那么简单的。 不过几息后,中年人的手掌终于离开了玉佩,只是此刻他的脸庞已十分苍白,像病了一般,眼神中有着深深地恐惧之色浮现,久久不去。 谁都不知道,他在玉佩中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什么才令他在紫宁面前之前自傲之极的模样转换为现在这个模样。 当玉佩离开中年人手掌时,便自行回到了紫宁手中,他翻手将之收了起来。 看到中年人如此模样,紫宁有些想笑,可还是面无表情,淡淡道:“长老,怎么样,是否可以算是我的身份验证?” “嗯?”听到此话的中年人才算回过神来,只是当他看到紫宁的面庞时,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旋即发现自己的失态,很快调整过来。 他又恢复了淡然之色,只是盯着紫宁时候,可以发现其眼睛深处那深深地忌惮。“咳……师弟,身份可以确认……对了,师弟,请问你名为何?”中年人咳嗽了声,问道,只是语气比之前不知好多少。 紫宁盯着中年人那难看的和善面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名紫宁,万天涯之徒!”声音虽不高,却多了一丝了然的味道。 中年人没有露出异色,仿佛早就知道一样。紫宁说他自己是,他就是! “我姓褚,褚衣的褚,师弟你称我一声褚师兄,不必叫我长老!“ “对了,师弟,你是来选择洞府的吧”没等紫宁问话,中年人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令人不觉有些滑稽,开始百般刁难,最后自己主动相提,却又那么自然。 对其提话,紫宁点了点头。 “之前,我说这座山峰没有剩余洞府可以选择,不是吗?“中年人说到洞府话题,然会提到之前他对紫宁说过的话。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道:“这事是真的,为兄没有骗你。” 等了好一会,见紫宁还没反应的中年人继续道:“如果师弟,实在想在这座山峰选择洞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说到这个地方时候,他神色中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见紫宁还是没有面无表情,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原先这座山峰还是有三个原位的,可是在一日前已被三人预订了,两日后就要来入洞修炼。” “他们分别是方灵玉,雷刹,秦凌,分别排在内门榜……第十,第七,第三。”中年人说到内门榜时加重了语音,瞥了一眼紫宁,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虽然他们的灵晶已交,但紫师弟,你想在此处选择洞府,我……我说什么也会为你争取一间洞府的!”中年人面露挣扎之色,仿佛此事对他也是很麻烦,需其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才艰难中果断开口。 就在此时,紫宁开口道:“他们也是刚刚选择洞府吗?” 中年人闻言目光一闪,似明白了什么,笑着道:“不是,他们都是早就拥有洞府。不过……”这时,山羊胡中年人又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紫宁,补充道。 “内门中有一条隐规,只要达到内门前十皆可拥有两座洞府,交足正常的灵晶费用就可,且前三之人拥有的优势可不仅仅是这些……”最后中年人似大有深意地讲了这么一句。 紫宁目光微闪,思绪连篇,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后,才慢慢道:“好了,我现在就要选择洞府。” 中年人望着紫宁的神情一时有些奇怪。本来以为自己说到了这个程度的份上,紫宁多少会考虑一下后果,结果…… “紫师弟,你确定?那三人可不是……”中年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句,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了。 “难道我选择洞府还需告知他们三人?那是不是说长老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也需要我告知家主?”紫宁淡漠的话语声传入山羊胡中年人的耳内,只是后半句令其眼皮有些跳动,却不再说任何话。 短暂的寂静后,还是中年人率先开了口,一甩大袖,叹声道:“既然这样,也罢,我带你去洞府”。 “至于若他们要来论事,就由师兄我替你代劳!”他状若无奈,却目露坚定,话语中传出的仿若是一种兄长为弟出头的情谊之味。 紫宁道:“说完了吗?走吧。”声音很冷。 见紫宁还是如此冷漠,山羊胡中年人目露闪过一丝冷芒,却瞬间变化,似想起什么,有点点恐惧之色浮现,两者交织而成。不过转瞬即逝。面带笑容道:“好,为兄带你看看洞府!” 一灰一紫的身影来到迎新洞外,快速向上攀升,化作长虹。 不过少许功夫,两人就来到靠山顶之处,停在半空中。紫宁一眼望去,在这条水平线上,有着几座隐晦的石门。虽近乎与山壁连成一体,但还是有缝隙可见。 中年人来到居左侧一边的石门前,口中默念,手中掐诀,石门之前有一道蒙蒙地青芒浮现,其手现一块白色令牌,大袖一挥动,青幕消散无踪。 石门同时也“隆隆”而动,向上升去,不多久,门完全打开。 “师弟,进去,看看此处是否满意?”中年人开口,随后便先行飞进洞府。一身紫色的紫宁也身形移动,一略而进。 洞府内部远比紫宁要想象的宽阔,也没有那么暗。就算阳光无法照到洞府深处,感觉也足以清晰。不仅如此,且洞府中的物什一时也令紫宁有些愣神。 这座洞府里面分为几个部分,三个小洞府,最外层的只有一些简单的用具,一张石桌,与几张石椅等,中间一层的洞府墙壁上有青色的晶石镶嵌着。也是因为它们,洞府就算关闭,也不会觉得丝毫地黑暗。 至于第三个部分才是令紫宁最吃惊的地方,甚至十分惊喜。那就是第三个洞府内有一个小池,不过十平方左右而已,里面不是水,而是灵液! 这也是紫宁进来洞府就觉浑身舒泰,灵力快速运转的原因,要知道一个地方的灵气要化液何其难,作怎样的变化才能成为灵液。 本来他还在烦如何寻找灵晶,快速吸收天地灵气之事。现在看来,这座洞府无形中为其解决了不少问题。 紫宁走向洞府深处,站在池前,双眸轻轻颤抖,然后闭上。他体内的灵力运转之快令其忍不住想要立刻盘膝修炼,空气中的充裕灵气浓地都化不开了。 其实如果紫宁一开始就向万天涯需求这些,想必他不会为这些烦恼的,至少不会见到几平方的灵液池就会有如此状态,只是他不曾。 第一百零六章 修炼 “怎么样?师弟,你觉得……如何?”山羊胡中年人笑着问道。其实他的心中此刻有些忐忑,不知紫宁会做怎样的决定。 当他见到紫宁点头后,心头终于暗舒一口气。因若紫宁不满意,他必定要带其去另外两处洞府一观。 这座洞府还好,是属于雷刹的,此人为内门榜第七,虽然三人中其名次属中,但另外两人,他比之更是得罪不起。至于雷刹,虽为内门榜第七,但无太大背景,倒也无太大事。毕竟他长老的名头足以压他一头了。 “那就好。”中年人微微点头,“对了,这是洞府的护阵的灵牌,上面并无谁的印记,只要你将之祭炼一番就可以使用。”他翻手取出一个白色灵牌,是刚才中年人打开阵法使用的同一个,悬浮在半空之中,全身散着淡淡白芒。 紫宁看了几眼白色灵牌,上面的雕刻是十分精致,中间刻着一个字,“启”,旋即便一把握住,收了起来。 紫宁点了点头,“不送。”虽然其神色依旧,声音却不再那么冷漠。 山羊胡中年人踏步行出这座洞府,旋即化作一道灰虹,直往下而去。 待看不见中年人的身影后,紫宁大袖一挥,洞府石门便再度“轰隆隆”合上。自此,外部之人看不见洞府内之人,洞中人也不了解外面事。 急速下降的白衣中年人,转头看向上方,已完全合上的洞门方位,眼神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闪现,嘴角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苦笑,虽一闪而逝。 洞府内的紫宁,盘膝坐在石床上,手中拿着白色灵牌,双目注视了一会,旋即闭上了眼睛,散出神念,进入灵牌中。 盏茶时间眨眼即过,紫宁的额头已漫出点点汗水,他手中的灵牌早已放开,自主悬浮在半空中,发出淡淡青芒。 突然紫宁的双眸一睁而开,嘴露笑意。白色灵牌散去了光芒,正缓缓下落,落在了他摊开的左手之中。 他已在灵牌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从此这物就属于他,同时他也得到催动令牌,开启阵法的灵诀。 紫宁手握灵牌,口中默念灵诀,大袖朝前石门方向一挥。 石洞内部没有任何变化,但洞府外面却亮起一片青色的光幕,覆盖在洞门之上,不过很快消散不见,恢复原样,似什么都没有。 对此,紫宁双目一闪,自语低笑道:“筑基期弟子的待遇,跟聚气期真是天差地别啊。难怪那些内门弟子如此状态,呵。” 他从灵牌中得到信息,这道阵法名为护灵阵,半防御半攻击阵法,能够抵挡筑基期顶峰高手全力出手一至二个时辰。 一旦有人强行闯阵,此阵就会自行进行攻击,非筑基期修者无法硬抗,否则轻则重伤,重则命陨也不足为奇。 紫宁望向不远处的灵液池,又打量了下洞府四周,喃喃道:“也许……筑基期真的不同,又是一个开始。” 他虽是万天涯之徒,但他从未开口问万天涯索取过什么,只是万天涯有命他才会听。至今为止他见的丹药很少,用的更少,其他也是,不是他没有,而是他不能,他的心有过不去的坎。 不过他必须得承认实力有时会是一切,如刚才中年人与他之间所发生的事。在中年人没有见到玉佩前,态度何其嚣张,之后截然不同,他虽不知道中年人在青色玉佩中见到了什么,但这转变令其劳记脑海! 此外,有些事情也不如紫宁想的那样,如这间洞府所拥有的配置,在紫宁思考中这些配备是筑基期弟子洞府中所几乎共有的。 但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全是如此,那消耗的资源何其大!也只有一流门派才能那样的资源分配,至于万越峰则不能。 “呼”紫宁轻呼一口气,微微闭上眼。 如今,他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变强! 通过进入万越峰后所经历之时,神秘梦炼界,树林袭杀之事,外门执事长老对他所行之为等诸多事件,都在说一件事! 都在说他不够强!不够强,所以不能够保护,不够强,所以不能够得到所谓尊重,所以不能离开……他要变强! 接下来他要闭关,静心修炼,不断修炼,那才是变强的唯一途径。 现在他有足够良好的修炼福地,修炼灵诀、强大的法诀,甚至秘术。至于食物,他的储物袋中能够吃一个星期的食物。 其实在他踏入筑基期后,他的饮食已基本不需要什么,基本可以初步辟谷,只需一些水源。而水源是可以用修炼时吸收的天地灵气自动转化成人体所需的。 唯一不足的是,他在藏经阁拓印了一些关于阵法的记载,阵法需要实练才能起到效果,才知晓自己的缺陷在哪里,才利于改进,为进一步了解阵法做准备。 若是闭关的话,他预估了一下,大约一个月时间,他才会出关,离开洞府。 而在这一月时间内,他需要做几件事,牢记住阵法的基础之道,那样在门派限定时限到时,自动抹去拓印,也能将其长久地留在记忆中。 接下来就是熟悉使用筑基期修者才有的神念,即神识之力。这是聚气期修者与筑基期修者最大的区别之一。还有尽量修炼灵诀,加强灵力。 霍地一声,紫宁睁开了眼。他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将其放在眉心,探出神念,进入其中。 “残火诀……”当紫宁说出这三个字时,其嘴角挂着一缕微笑,目露精芒。 这套灵诀是他在藏经阁找到的,它虽是个辅助功法,可却是残诀,却条件却苛刻地很,让人升不起兴趣。堪称筑基期功法中的诡异废功法。 更诡异的是据藏经阁守门之人所说,宗门弟子修炼此灵诀的结果不是废眸,就是走火入魔,危险程度极高。 这样一个既废又诡异的辅助功法,根本没有人愿意接触,更不愿意修炼了。 但以紫宁的目光看来,事情反常必有妖!既然这套灵诀如此恐怖,万越峰高层之人为何要将它放置筑基期功法架层上,既无用又危险。 他相信万天涯肯定知道这事,别人他不知道,但万天涯的性格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万天涯首肯的功法必定有其价值,纵然现在的它是个废诀!他有一种感觉,这套功法,若能够修炼成功,必极为惊人! 最关键的是不是这些,而是紫宁在看见这套灵诀时,曾按其灵力运转路线尝试了下,竟然有点欲血沸腾之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灵力那种渴望,那种需求。 这才是真是驱动他想要修炼此功法的原因。 至于藏经阁守门之人所说,此功法不能碰,是因为他人试验后,结果不理想,才将它列为禁法,劝他不要修炼。 然而仙道一途,怎能因困难而驻足不前!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永远只能在别人之后,追寻他人,而不能走出自己的路! 紫宁心中主意已定,这套灵诀他必定修炼.。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去寻万天涯了,问一个具体,他好做完准备,修炼它。 玉简中,他的神识之力过滤掉关于“残火诀”的信息,继续接下来信息的读取。良久后,紫宁双目一睁“风跃术,剑法……”口中轻轻呢喃道。 风跃术,也是他在藏书阁第二层即是筑基期功法层找到的功法,这也是一个辅助功法。顾名思义,这是关于风的功法,是一个顺风依风使风的功法! 风,自然者,轻盈,自由!谈及风,必然会想到速度,没错,这套功法是身法,增加自身速度的功法。 顺风,为它第一层境界,如果你能顺着风,增加一倍速度,翱翔天空,便算完成了第一层境界的要求,就可以修炼第二层。 依风,为它第二层境界,依靠风,能够感知道别人的临近,并能借风阻挡他人,便可算完成了第二层境界。 使风,这个境界是,操控风!风由己定,意由己行。杀人于无形之时,便算完成了功法的第三层,从此此诀大成。 自此,你便能拥有风,乘风来,随风去。 此灵诀的要求并不强,筑基期初期修者便可以修炼,灵诀内容也不晦涩,第一层不难,时间到,那便成。此诀的难处在于怎么去感悟风,也就是第二层与第三层境界。这套风跃诀,虽为辅助功法,难度却一点都不下于主攻之法。 剑势,这是他选择的第一种主攻灵诀。在藏经阁所待最后时分,他找到的。 这本灵诀,因他而喜,也因万天涯说,他有剑修的潜质而定。 在聚气期,他一直没有修炼什么具体的功法,只是吸纳灵气,提升境界。至于功法门中的一些普通功法,万天涯没有让他修炼过。万天涯只是说令其尽快提升境界,早日踏入筑基期,其会亲自给他功法。 剑诀,他更是不懂,只懂一些基本的御剑之道,其他的几乎不知。 修仙界众所周知,剑修是个恐怖的代词。同阶之内,很难遇到对手,这是对剑修最好的描述。恐怖的剑修能秒杀比之差一个境界的普通修者! 第一百零七章 难堪 剑,万兵之王!锐利,冰凉,华丽……仿佛一切修饰词对剑而言,都是多余,只要望着剑,心中便如万马奔腾! 同阶中,剑修绝对有骄傲的资本。成为剑修,是修仙界很多人的理想,只是成为剑修的条件太苛刻,万不达一! 不是说普通修者不能修炼剑诀,而是修炼剑诀,效果甚微。真正的剑修,能达到剑拔出血的程度的,否则不配被称为剑修。 既然紫宁有着这样的资质,他自然不会放弃。因为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令他更强大的途径,他需要强大! 他的储物袋中有存有几把灵剑,有一把是极品灵器。极品灵器是聚气期修者所能使用的最大品质器具。但现在他到了筑基期,可以使用更高品质的灵器了。 法宝,到了筑基期修者便能祭炼,操纵,成为筑基期修者强大战力助手之一。 筑基期修者,可以选择自己培养一个法宝,放在灵湖中温养,只要达到一定的期限,法宝之上自然会沾染修者的气息,自此与修者息息相关。法宝威能也能倍增,但同样的地,若法宝受损,自身也会遭到反噬。 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将有上升空间的极品令器中加入一些必要材料,交由炼器师祭炼,提升品质,成为法宝,再置于筑基期修者的灵湖中。 紫宁储物袋中的极品灵剑是有成为法宝潜力的,但他现在不打算将那柄青色灵剑提升为法宝之流。第一,他根本没有那些替灵器成长为法宝的必要材料,第二,他根本不知道祭炼方法,第三,他也找不到炼器师。 用他人没有印记的法宝,也可以,只需稍微祭炼一下,就可以。不过其威能会降低不少,但跟灵器比会有质的区别。 这本剑法中,分几层,悟剑势,由细入微,人剑合一。 炼剑先修身,这是凡人界剑者常说的,在修仙界同样一样。身不行,又如何控剑,又如何身动、剑动,身不动,剑动! 对身体的控制要决对,这样才能更好地炼剑,修剑,控剑! 要取得对身体的绝对控制,就需修习身法。而风跃术就是一套很好的控制身体细微的身法,紫宁选择这本风跃术与剑术是相辅的。 若修成风跃术,对其修炼剑术,有很大的帮助。同样,你修成剑法,对风跃术的感悟也有很大的益处。 左手一翻,紫宁的手中出现一个白色丹瓶,他将瓶口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令其精神一震,灵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是紫宁在执事堂所领的奖励,筑灵丹,便是它的名字!一粒丹,抵十日苦修,适合筑基期修者服用,效果最佳。 它在筑基期修者增进灵力丹药药效中算中等的。一瓶丹药共五粒,他一共有十瓶,也就是五十粒。在万越峰门规中,有这样一条:达到筑基期修者,第一次领取灵丹奖励有十瓶,之后每一个月都是一瓶。 纵然是宗门,也无法每月都提供大量的丹药,如果真的有宗门能这样,那宗门弟子的前期修炼时间必定大大减少,可万越峰不能。 紫宁倒出一粒白色丹药,一下扔进了口中,吞进了肚中。他立马闭上了双眼,按周天情况,灵力运转起来。 他已将风跃术,剑术的内容都记入了脑海,开始在神识海中,将其演化起来。 …… 三日后,清晨时分,一道蓝色长虹朝迎新洞方向疾驰而来。 洞府石门大开,其内正在喝酒的中年人抬起头,望向门外。他身后的灰黑少年正低头端着酒杯。“他竟然第一个来了,正好……”中年人低声自语道。 说完,他仰头饮尽杯中之物,其将酒杯放置石桌上,只是手还未曾离开杯子。灰黑衣少年见此,前进一步,倒出酒水,入杯,做完后,退到原地,低头不动。 不过几息,一道身穿白衣之人停在洞前平台上,随后迈步走进洞府。 这是一个大汉模样青年之人,约八尺,看上去高大威猛。 他边走进洞府,边哈哈大笑地说道:“长老,我来了。”令人觉得其很是豪气。 山羊胡中年人面无表情,自顾自地饮酒,不曾回话。 待大汉走进洞府,见中年人还是没有反映,笑容慢慢收敛。“祁长老,我来领取我的洞府!”大汉说道,声音浑厚有力。 对于那白衣的大汉之人的说话,中年人还是一句话都没回应。过了良久,大汉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了。就在这一刻,山羊胡中年人慢悠悠道:“雷师侄,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到你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其虽这样说,但他眼神中却完全没有这种意味。 大汉模样之人脸色一沉,可转瞬便变为平淡神色,道:“祁长老,三日前,我交付灵石给你,你承认给我洞府,今日来取洞府。” “哦,那件事啊,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什么时候的事啊?”身穿白青混色之服的中年人目露恍然之色,朝着大汉说道。 这时候,白衣大汉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他刚进来就觉得不对劲,隐隐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就是如此,中年人在耍他! “祁风长老,我雷刹就是……”大汉沉声地对中年人说道。只是话还未说说完,他的眸子微微超后一转。 “嗖”“嗖”两道落地声响起,大汉知道,来人了,而他可以感觉的到,来的是谁。其实也只可能是那两个人了。 中年人面容上的淡然这一刻也变成了笑容,走向前去,说道:“灵玉师侄,秦凌师侄你们俩来了。” 自称为雷刹的大汉模样之人,脸色更加阴沉了。随着中年人的走过他身边的步伐,转过身来,看到了停在外边平台上的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前边的是个黑衣青年,容貌俊朗,俊地连普通女子都可能要妒忌了。只是他神色冷淡,显得不会那么平易近人。 后边的是个女子,身穿浅黄之衣,容颜极佳,面带淡淡微笑,散出一种柔和淡雅之意。其身材如柳枝一般婀娜多姿,是个十足的美女。 黑衣男子对着已来到洞口的山羊胡中年人点了点头,不曾说话,算是回应。而后边的女子也对中年人点了点头,称了一声祁长老好。 中年人对于黑衣少年如此行为,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若知道这就是黑衣少年的习惯一样,他仿若不在意,什么都不曾说。要知道紫宁第一次来这边,中年人立刻就给了紫宁一个下马威,何其霸道!可想而知,这个黑衣青年多么不简单。 至于女子的回应更令中年人更加受宠若惊,脸上笑意更浓,连忙道:“灵玉师侄是来取洞府令牌的吧,拿去!” 其手中出现一个白色令牌,跟紫宁给的一样,令牌中间刻着一个字“启”,不过略有不同的是,这块令牌右边角还雕着一个字,“月”,只有正常字眼一半大不到,不仔细看,根本不能认出来。 将白色令牌接过来,被中年人称为灵玉的女子看了看手中之物,旋即收了起来,对着中年人贝齿轻启,笑着说道:“多谢祁长老!”声音柔和,令人十分舒服。 “这是你的,秦凌师……”中年人似乎知道黑衣少年的脾气,翻手间,又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不过右下角的字刻的是”夜“,递向黑衣少年。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近乎有些恼怒地声音打断了。 ”祁长老,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中年人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姓雷名刹的青年,此刻双眉倒立,双眸睁地很大,瞪着他,声音阴沉无比地对其说道。 黑衣青年望了雷刹一眼,又移开目光,神色依旧冷淡。其一把将中年人手中的令牌抓走,放入储物袋中。 ”雷刹,此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黑衣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很冷。 名为雷刹的青年,脸皮抽了抽,还是低头,对着黑衣青年抱拳道:”抱歉,秦凌师兄,冒犯了你。“ 那位身着白衣的雷刹心中明白,虽然自己与秦凌同在内门榜前十,可是,他们俩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的,若是动手,他在秦凌手中走不出十个回合的。 刚才实在气不过,自己明明第一个来的,后边来了两人,中年人便将他撂在一边,不管不问,笑容满面的解决他们的问题。可是他忘了黑衣青年是个什么主,比之中年人更加难以对待,他的心中已有些后悔。 所以,不得已,他必须低头。 ”不够!“黑衣青年说道,”原因……“其声音仿若不变,语气依旧很冷。 低着头的雷刹,脸色一变。他知道秦凌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说出来,他今日这个脸就丢大了,且与中年人的矛盾会更加深。 不过,他还是一咬牙,吞吞吐吐道:”我只是……与祁长老,有些误会……“ 第一百零八章 拜访 黑衣少年不曾说话,只是望着他。中年人的脸色也很冷,目光冷幽,就这样盯着雷刹,似想说着什么,又似什么都不想说。 看了看中年人,又看了看黑衣青年,雷刹知道躲不过去了。其目露坦然,慢慢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三日前,我与祁长老约好,付完晶石,今日来取洞府,只是来者这后,祁长老并没有履行诺言……“ 正对着雷刹的中年人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如常,哈哈大笑道:”雷师侄,你在开玩笑吧,本长老是那样的人吗,三日前,你我根本没有交易约定,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虽然中年人左右笑着说道,但盯着雷刹的眸光尽是冷冽之色。 由于面对着雷刹,也就是背对着黑衣青年与身穿浅黄之衣少女,他们俩自然也就看不到中年人的面部表情了。 雷刹见此,眉头一时大皱,他看见中年人的神情,他知道祁枫是怎么都不会认了,是想吞了他给的那几百中品晶石了。 “祁长老你……“雷刹还想说什么。 这时,黑衣少年开口了,”好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旋即转身,身化黑色长虹,朝着山峰之上而去。 身穿浅黄之衣的少女,对着转过身来的中年人微微行了一礼,笑着”祁长老,多谢了,师侄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了。“ 中年人笑着说道:”不用,如果有空,帮我带句话给你叔叔,向他问好……没空,那就算了,年轻人时间宝贵,修炼要紧。“最后他还是补了一句。 少女已驾驭长虹,停在半空,回头,笑道:”好,师侄记下了。“旋即也直升山峰上边而去。 在身着浅黄之衣的少女离开中年人视线的一瞬,中年人脸色一白,随即他便闭上了眼睛。同时,雷刹也闭上了眼睛。 不过几息,中年人便睁开双眸,口中喃喃道:”不愧是他的传人!“ 其实在最后的一瞬,中年人的心中受到了冲击,虽不大,但他还是需静下心,运转灵力,压制于它,才能消除。试想,如果有人在生死绝斗中,受到心神冲击,也许一瞬便能分出生死! 接着雷刹也睁开了眼睛,目露复杂之色,望着窗外。 方灵玉在内门榜上排第十,还没自己名次高,但她与秦凌一样,他都惹不起。不谈其他,就是修为,秦凌他远远不及,方灵玉他也不一定能赢。内门榜上的名次也只能是别人的参考数据。 “雷师侄,还不走吗,难道还有事?”中年人的声音徐徐传入雷刹的耳内。 闻言,雷刹脸色一变,脱口道:“祁长老,你……好高明的手段!” “哦,雷师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祁枫目露疑惑之色,望着雷刹。 雷刹双目闪烁不定,面容变化起来,青筋要快鼓起,似要怒火爆发,不过最后还是恢复了原样,缓缓道:“祁枫长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怎样才能拿到那座洞府的主导权,是嫌晶石不都多吗,我可以再加一百晶石!” 面色淡然的中年人一愣,他没想到雷刹会这样理解,沉默了一会,目露深邃之芒,幽幽道:“看在你是朱卫的弟子,我给你一个提醒,他不是你可以挑衅与比拟的,所以……” “可……” 中年人目光一瞪,将雷刹想要说的话全部挡回了肚子。 身穿白衣的雷刹是个聪明人,知道中年人什么意思,可他还是忍不住争取一下,毕竟可是花了他几百中品灵石,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而且他可不止付出了这么一点,最关键的是,这个机会很难得。 他所选择的洞府内置条件,优越于他现在洞府的两倍,在那间洞府中修炼注定要快于原先的不少。那间洞府本是有人的,后来那人因事搬出来了。那人前脚走,他便立马寻了中年人,以不小的代价才取得那间洞府的拥有权。 其实中年人不是不想使用那间洞府,可门派有明文规定,外门执勤长老不能居住筑基期弟子所选洞府修炼。门派已给了他们应有的洞府。 眼下,雷刹被告知,有人抢了他的洞府,且在他付了所有费用之后,住了进去,就这样堂而皇之……他无法接受啊。 深呼一口气,雷刹问道:“我能问一下,他是谁吗……”目光转向中年人。 山羊胡中年人一甩大袖,转身过去,没有说话。 看到中年人如此行为,雷刹双眼一黯,他已知道了寓意。 其对着中年人抱拳,道:“那好,祁长老,弟子还有事,就先去了,之前的事是弟子不对,弟子给您赔罪。”只是声音中存在一缕颤音,目中深处满是心疼之色。随后,雷刹弯腰,深深一拜。 走到洞外,化作青色长虹,飞驰远去。 中年人望着洞外远去的那道长虹,目光闪动,轻声道:“这雷刹,到也是个人才,知道进退之分。可是,你跟他根本没法比……” 可转瞬,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弯度,说了一句话,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句默语。但从唇形,还是可以读出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与我何干! 中年人转身,大袖朝着洞府石门一挥,石门便“轰隆隆”自行关上了。 待雷刹离开了洞府可视范围内,他停在了半空,回头瞭望洞府方向。 “我雷刹不管你是何人,若是让我知道你是谁,遇见了,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雷刹突然神色狰狞起来,低吼道。 他雷刹在门派中,并没有太大的背景,没有人,没有脉,也没有所谓的资助。 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他苦苦修炼得来的。 终于他在内门中获得不错的修为与名气。但有些事,他终究办不到。其实他与祁枫有些关系,否则,他不一定能换取那座洞府,他师傅与祁枫长老认识,有些朋友的意味在内,他是不能与之动手的,就算动手,也不会是对手! 这一次他脸丢大了,且为了那间洞府所付出的代价,是他苦苦挣来的身家近一半之多。这也难怪他那么发狂。 突然,雷刹全身散出似雷电一般的光芒,抬起手掌,向着地面拍出一掌。 “轰”地一声,全是泥土的地面中的一块深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深深地掌印之状。幸好四周现在没有其他人,加上这边不是人群聚集地,否则一定会被其他人知晓,跑过来查看情况的。 发泄完怒火,阴沉着脸,雷刹飞向自己的洞府方向。 傍晚时分,迎新洞中的中年人突然双眸一睁而开,目露精芒,口中轻语道:“他是?”随后大袖一挥,洞门开启了。 一道御物的灰色身影,朝着中年人这边而来。虽然飞行速度不快,却也不是初手,至少是聚气期八层修者。 待其停下,中年人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一副不算英俊,更偏多于似普通人的样子的少年,一身灰衣,脚下踩着一件青色的长方体物体,站在了洞府外。 少年将脚步之物收了起来,走进洞府。 祁枫看着少年,脑海中闪过一个他曾见过的一个人的身影,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很像那人年轻时的模样。 “你是……道炎海,道长老的儿子?”一道不确定的声音从中年人口中传出。 少年点头,面带微笑,说道:“家父正是道炎海!祁长老您好!”少年声音中有着谦虚的味道,却也有着那么一丝骄傲,在谈到他父亲的时候。 “哦,呵呵,原来是道师侄。”中年人笑道。他曾经跟在二长老后,见过九长老道炎海一两面,所以见到这少年就有了这感觉。 “道师侄,你来干嘛的?” “我是来向祁师叔,问件事……”少年闻言,回答道。 “说。” “紫宁师兄,是否住在这边,我想要拜访他,不知道行不行?”少年沉吟了一会,继续道,其目光清澈,似有诚恳意味在内,且带有自信的感觉。 中年人一时间读不懂少年的表情了,不懂这堪称奇怪的神色。 “道师侄你,是怎么知道,紫师弟他在这里的!“中年人淡淡道。 他有点奇怪,紫宁住这边不过三日,怎么会传那么快。但其转念一想,就释然了,也只有那种可能才可以解释。 少年听到此话,目露惊喜之色,说道,”紫宁师兄,真的在这边啊,太好了“其声音中透露出点点兴奋。 ”那我可以去见他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肯不肯见你就看他的意思了。“中年人望着目露兴奋之色的少年,慢慢道。“他在顶峰下的中间居左的洞府……” 少年点了点头,便向中年人行了一礼,道谢后,转身离开,直沖上峰。 中年人望着少年的身影,目露疑惑,轻声道:“怪了,这少年怎么来了,据闻,他的脾气秉性并不是如此,该是少爷流派的作风,怎么换貌了?” 第一百零九章 厮杀 在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后,中年人目光的疑惑渐渐收起,神色平淡起来。其大袖朝石门一挥,重新闭上双眸。 良久,少年终于到达顶峰下,张望了一下,这一层共有六间洞府。它们位置并不在同一个平面,上下亦不再,不过,洞府间距并不算太远。少年很容易就找到了中年人所指的洞府。 道姓少年,望着石门,沉吟了一会,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旋即一道青色的符箓凭空出现,且很快化作青丝,消散在半空中。 洞府内部,本在闭目的紫宁骤然一睁双眸,看见眼前有一张上下浮动,闪烁着淡淡青芒的符箓。其目露诧异之芒,眉头一皱,但还是单手一抓面前浮在半空的青色符箓,探入神念,读取信息。 幸好他之前才开始修炼,没有心沉神识海,否则,道姓少年传再多的传音符箓,他都感觉不到。 读完符箓信息,紫宁目露奇怪之色,喃喃道:“奇怪,他怎么会来?” 沉默了一会,他大袖一挥,洞府大门外的护灵阵解除,石门缓缓地开启。 紫宁走下石床,走到洞口附近,坐在一个石椅上。待石门完全开启,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灰衣少年,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里面。 少年一眼看到了坐在石椅上的紫宁,目光立马移动了他身上,目露兴奋。 “你来干嘛?”紫宁对着少年淡淡道。他看了少年几眼,目露一丝异色,虽一闪而逝。他在少年身上感觉到了聚气期九层的灵力波动。 虽不是他的对手,但在十几日之前,紫宁见他时只有聚气期六层,也就是说在这十几天里,他上升了三层小境界,十分惊人。 要知道就是灵药堆积,也要一定的时间炼化,才能完全吸收。不过还有一个可能能如此,那就是除非是自己修炼所得,至于怎么修炼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紫宁师兄,我来向你道歉的,为我上一次对你的朋友的无礼!”道姓少年面露抱歉的神色,说道,目光诚恳。 “且是我父亲指明让我来见你……” 紫宁心中一惊,他知道这少年就是当日在主大殿前羞辱林山之人。他后来查过此少年名为道仁,跟林山,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其父是门派的九长老,道炎海! 本天赋不错,却因与纨绔子弟接触过多,所以不思进取,导致修为一直不高。不知为何,这次仅仅十几天,他便连跳三个小境界,难道开窍了? 不过此少年本质并不坏,张严那次血殴林山时,此少年就跟他道过歉了。 “道仁,你父亲,九长老有何事找我?”紫宁面无表情道。 被其称作道仁的少年,对紫宁的态度没有任何反感状态,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让我来谢谢你。顺便给师兄你带点东西……” 在道仁的眼中,紫宁看到了自信,真诚,他的心这一刻轻颤了下,面色却更加没有表情来,缓缓道:”为何要谢我?” 一身灰衣的道仁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一个储物袋来,伸手递给紫宁,开口道:“这里面,是父亲要我给你的物品。” 紫宁的双眸闪过一抹精芒,旋即淡淡说道:“不用,我与你们应该没有什么瓜葛……”这个储物袋竟然是个中级储物袋,光这个储物袋就这般,里面的物品应该更加差不到哪去。不过紫宁是不会收的。 道仁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去,继续说道:“紫宁师兄,没有事的,父亲说你看完这道传音符箓,就不会拒绝了。” 说完,道仁拿出一张白色符箓,上面刻画着繁复的图案。紫宁目光一凝,他认出这是门派中长老特有的符箓,且只能是长老会的长老才能拥有使用。 没有说话,紫宁接过了符箓,散出神识,进入其中。片刻后,紫宁目光中多了一抹复杂,那复杂中还有那么一抹眷恋与温柔,很快消失不见。 伸出手,紫宁默默地收下了道仁给出的储物袋,然后看都不看其中的物品,只是盯着道仁,就这样看着。 见到此景的道仁,有些疑惑,可紫宁并不开口,他也不好询问。他很好奇,其父亲到底在符箓中,留了什么话。 “待我有空,一定去拜访你父亲,替我转告一句……”紫宁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些伤感的感觉。 “谢谢!” 道仁愣了一下,应道:“好,紫宁师兄,知道了。” “那师兄,我就先回去了”道仁见已无事,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道。 “不送。”紫宁转过身,慢慢道。 在那灰衣少年看不过角度中,紫宁目中的温柔之意更浓,眷恋之情更深。 小片刻后,道仁离开了紫宁洞府范围之内。 紫宁望着洞府外的天空,夕阳残挂,微风轻拂,吹进了洞内,其长发随风飘起,一身紫袍鼓鼓,双手别在后边,目露迷离之色,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可在霎那间,神色又冷漠起来,渐渐面无表情,闭口不言。 在回去的途中,道仁的心越加痒动,想要知道为何紫宁看完那道白色符箓,变化如此之大。他一定要回去问父亲问个明白!念及此,其行速更快。 …… 离万越峰不远地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两道身影在快速地移动,似乎在一跑一追。 近看之下,竟然是一人一兽,人在前,兽在后,在丛林中上演兽追人之景。 突然,那道人影停了下来,反身打出一拳,拳风呼啸,正对追上来的兽身。兽见此,咆哮一声,目中竟露出人性化般愤怒的神色,却不曾躲避,直接用身体撞了上去,一时“砰砰”声大作,似有物击在铁之上。 那道身影的脚步蹭蹭后退,将近五米至多,而那只兽也后退了近三米。其后退时候,地面已多出带有爪印痕迹很长距离,与那道身影地上所留脚步之痕一般,十分明显,四周灰尘大起。 那道身影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一时停在那边,不再动。而兽在咆哮了好几声,也不上前,目露忌惮之色。 人影身穿白衣,是个少年,个子不高,脸属于圆脸,最醒人瞩目的是嘴唇上边那簇小胡子,整体看上去令人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搞笑。 此刻,他的脸色很苍白,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若是有些见识的修者在这一定会惊呼,因为白衣少年对面不远处的兽竟然是个妖兽! 要知道普通野兽可不比妖兽,野兽最多是拥有速度与蛮力,却无什么灵智的,只靠本能行动的。而妖兽却截然不同,不仅拥有速度,还有力量,最重要的是它们的灵智已开启,高级妖兽的灵智可是不比人类低的! 且它们的力量也是划分的,与人类的修仙者境界分成相似。这只妖兽,它就是类似于近乎达到修者的筑基期修为的,十分恐怖! 同阶的妖兽,大多都不是相同境界的人类修者能相比的,它们只强不弱。哪怕修者的境界与妖兽相似,但就妖兽那强大的身体就很少有人类修者能比! 若有筑基期修者在这,就可以看出,那位白衣少年的具体境界只有聚气期八层,跟妖兽的修为相比,至少差一个多小境界的!加上妖兽那强大的身体,两者相斗,少年想赢,实在有些艰难。 “畜生!”灰衣少年低吼道,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紊乱,其双拳紧握,可以注意到刚才击打妖兽身体的拳头红地有些发紫了,似乎受了不轻地皮肉伤。 他双眸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妖兽,他在大口的吸气,慢慢地吐气中,其身上的气息逐渐稳定了起来。可尽管如此,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从其嘴角残留的血迹中,可以看出其应该受了不算轻的伤。 想想也是,如果是与妖兽同阶的人类修者,用肉身对抗,也会吃很大的亏的。可这个仅仅聚气期八层的少年,竟然能对抗近乎达到筑基期实力的妖兽之身!这传出去必定极为惊人。 细想,也许有一种方式可以办到! 对面的妖兽,全身斑斓,成暗黑色,貌极似兽中以速度著称的豹子!现在它的漆黑眸子散出野性的光芒,盯着灰衣少年,若看猎物般。且其时不时地发出极低的吼叫声。 它的黑色利爪还在紧紧抓在地面上,闪烁着锋利寒芒。它与对面的灰衣选择的方式相同,都没有动,停在原地,其前腿伸直,躯弯曲,呈蓄势待发之态,似随时都可以进行攻击,对灰衣少年进发出致命一击! “嗖”,地一声,灰衣少年目中锐利之芒一闪,突然急速向前冲去,攻击豹形妖兽。妖兽也大吼一声,一瞬就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速度非常之快,甚至都要比先进攻的少年的速度快上一分。 不出意料地,豹形妖兽先行达到了中界点,向着灰衣少年猛力一抓。灰衣少年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并伸出右拳,向妖兽攻去。 第一百一十章 悟 这一刻,灰衣少年的口中发出如兽一般地低吼声,双拳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地红色之芒,“裂壁拳!” 其用尽全力般打在了妖兽的腹部,这个一般妖兽都比较弱的地方。突然,他脸色一变。妖兽被击打的位置发出了“咚”如拍打铜铁一般的声音。 豹形妖兽的攻击再次临近,其近乎直立而起,一条很长的豹臂向他的胸口拍打而来。他急忙收回手臂,横挡在胸口,调转全身灵力,身前出现一层浅层红色光幕,进行防御。 灰衣少年在妖兽转过头的眸中看到了似嘲讽般地神色。 “刺……”豹臂与其身前红色光幕碰撞,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破碎了,然后狠狠地趴在了灰衣少年的双臂上,灰衣少年借着这个冲击力后退着,也不得不后退。 他双臂上被豹臂拍打的地方,衣服都破碎了,露出里面的皮肉。其皮肉上多了几道血印,很深,不断地淌着血。 其脑海中出现了之前为何攻击妖兽腹部会出现那种状况,并因此让他失了先机的念头,不过瞬间就被立马压了下来,因豹形妖兽又追了上来。 豹形妖兽的双眸散出一抹嗜血之芒,似乎想要就靠着这个机会就将灰衣少年弄死在爪下,进而成为它的盘中餐! 此刻,灰衣少年感觉到胸口气血翻涌不定,气息再次紊乱起来,其灵力所剩也不是很多,面前还有这只豹形妖兽的紧追不放,真的是危机了! 再被这只豹形妖兽追上,真的恐怕有致命的危险了,灰衣少年心脏狂跳。 “难道真的要用那爷爷给的禁器吗,我真的凭自己做不到独自杀掉这头黑斑妖豹吗?我不甘心……”灰衣少年在心中自语道,其目中涌现出浓浓的不甘之意。 其眸子的不甘渐渐浓郁,最终化为实质,不再后退!而变成前进,转运灵力,将全身的剩余灵力注入自己的右拳中,其拳上的红芒比之前更浓,朝妖兽打去! 黑斑妖豹见灰衣少年的动作,目中露出一点惊讶之芒,身体也有些停顿,不过转瞬就目露凶芒,朝灰衣少年奔去,血口大开。 “砰”灰衣少年的拳头打在了黑斑妖豹的下颚上,而黑斑妖的利爪也拍在了灰衣少年的胸膛上。一瞬间,黑斑妖兽嗷嗷大叫起来,灰衣少年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可谓,一击,两败俱伤! 灰衣少年的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感觉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疼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死去,不想再受这份活罪! 黑斑妖豹在原地不住地摇着脑袋,嗷叫着。当灰衣少年被落在远处的地上后,黑斑妖豹猛地转头,其双瞳充血,死盯着他。它对着少年大吼一声,向着少年冲来,看去模样,似恨不得立马撕碎他,吞掉他! 灰衣少年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望着狂冲而来的黑斑妖兽,嘴角不禁有着苦意浮现,“难道真的必须要用爷爷的禁器,用来保命,真的杀不了它吗?” 一根白色铁锥出现在灰衣少年的手中,这是他用最后近乎所有的灵力从储物袋中拿出的,他闭上了眼,握着铁锥的手用力一握,做出欲扔出的姿势,方向正是黑斑妖豹那边。 只要此锥扔出,到达预定位置或目标处,灰衣少年口中一声“爆”就可以将用白色铁锥将物或人卷入爆炸中心。而白色铁锥爆炸的威力足以秒杀类似于筑基期中期以及之下实力的所有生物。 就在灰衣少年睁开眼,欲扔出手中之物时,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一身紫衣,紫发飘摇,双目冷漠之人。 他望着快到临近自己的黑斑妖兽,收起了手中的白色铁锥。其目中重新燃起了战意,立刻吞下几粒白色丹药,全力冲向黑斑妖兽。 “若连这道关都过不了,如何在那人面前拿回我的尊严!”这是灰衣少年心中近乎狂叫的吼声。 在前行的过程中,突然间,灰衣少年感觉到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脑海中多了些东西。他的脚步开始放慢,身上的气势却逐渐变强。 当黑斑妖豹吼叫着向他扑来时,他伸出右拳,缓慢地打出一拳,却准确无误地打中了黑斑妖豹的身体。“当”地一声,黑斑妖豹的身体飞了出去。 “爆拳!”灰衣少年口中轻吐道。 被打到远处的黑斑妖豹瞬间爬了起来,目露怒火,再次向灰衣少年攻来。 灰衣少年一步迈出,身上的气势比刚才更强了,现在的他能跟他全盛时期相媲美。其又迈出一大步,气势又高出一截,这状态已超过他全盛时期了! 又是一拳,在黑斑妖豹那不可思议的目中,将它又打飞了出去。 这一次它的伤更重了,它虽然目露凶芒,低吼不断,却没有再次冲上来,因为它本能地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这是遇到力量比它还强的危险信号! “这……就是爆拳,还不错!”灰衣少年看着自己的右拳,轻笑道。 以有些见识的修者来看,很明显,刚才灰衣少年顿悟了,至于悟的是什么,应该是他所说的爆拳,或者还有其他什么,这就看他自己了。 这会让很多修者眼红,很多人修炼一辈子都难有一次顿悟,这少年竟然有了一次,真是羡煞众人也。 灰衣少年转头望向黑斑妖豹,目中的平淡之芒突然化作寒芒,对着它迈步而去。黑斑妖豹目中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似挣扎,想攻击又想后退。在灰衣少年临近时,它还是选择了攻击,这是它身为妖兽的尊严! 在它的潜意识中,妖兽是不允许向实力低于自己的人类不战而逃的。不过其实,有一点它搞错了,就是在灰衣少年已经到它身前时,它不会有机会逃! 这一次,灰衣少年的拳头,其拳散着淡淡红芒,打在了黑斑妖豹的腹部上,发出了“咚”地声响,与之前一般。可这一次黑斑妖豹却哀嚎了起来,飞了出去,目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它害怕了,之前它还不想走,认为灰衣少年就算危险,也不一定太强大,而现在,它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临近了! 此刻,黑斑要豹目中闪烁着畏惧之芒,翻爬着站起来,不敢再临近灰衣少年。 “原来如此。”灰衣少年看着黑斑妖豹,口中轻声道。 之前他打在妖豹腹部上时为何没有效果,现在他大概知道原因了。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只黑斑妖豹的能力便是铜墙铁壁,身体如铁一般强硬,足能媲美筑基期初期妖兽的强悍之身。 念及此,灰衣少年忽地又展开了攻击,妖豹想要躲避,可奈何根本躲不过去,全身发出“咚”,“噹”地声响。 “不错的防御力,不过……”灰衣少年的嘴角突然噙着一抹邪笑,“还不够。” 只有半盏茶的时间,黑斑妖兽就倒下了,全身血淋淋,鲜血流了一地。灰衣少年劈开了它的头颅,看到了一颗如丹药的东西,将之一把抓了出来。 他将那东西拿在手中看,“这就是妖丹!”看了几眼,他就收了起来。他还顺便把黑斑妖兽的皮与骨,还有血肉分离了,将有用的整齐地装进了储物袋。 灰衣少年目光望向远方,口中轻轻喃喃道:“紫宁,快了,等着,我会很快将你给我的都还给你……” …… 一间简朴的木屋中,有着两个人。 木屋中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木桌有些老旧,似乎所存的岁月不短了。还有几张普通的木椅,一间打开着的窗户,顺着它,可以看到天空的碧蓝。这间屋内其他的就空空如也了。 那木床上盘膝坐着一个人,是个一身青袍的中年人,面容虽无什么皱纹,可其黑色发丝间有了些许白意,令人不禁觉得有种沧桑之感。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子,一身粉红之衣的漂亮女子,其容貌姣好,十分美丽。 女子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中年人,眸中满是不服气。而中年人看着女子的眼中,却满是慈爱之意与包容之色。 “爹,我没错!”女子睫毛轻动,面露不开心,生气道。可其声十分细腻,好听,虽然是生气之状,却令人觉得别有一番美意。 此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左右,倾国倾城之容貌已崭露。这张容貌,不知会迷倒多少青年才俊,让他们奋不顾身! 对面的中年人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漂亮少女见中年人不说话,轻哼道:“我不觉得我有错,要我认错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她声调越来越高,说到最后近乎娇喝道。虽然她看上去像是怒容满面,可看到中年人的眼神更像是撒娇。 一身青袍的中年人看到少女的模样,哑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摸向她的头,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粉红之衣的少女有似意闪躲,可最后还是没有避开,虽然其面容满是生气之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婚约 “嫣儿,我从没说过,你是错的!”中年人开口,“只是要你……改改脾气而已。”其声浑厚有力,目中全是怜爱之意。 被中年人称为嫣儿的少女,闻言突然怒容更甚,伸出玉手挡掉了抚摸着她头的宽厚大手,娇蛮道:“你还没说,你没有那意思,分别就是在说,我去找紫宁,这事是我错了!” 一身青袍的中年人一直温情的神态,听到此话,眼神严肃了起来,轻喝道:“嫣儿,住嘴!要不是三长老及时赶到,你知道你会犯下多大的错?还不知错,还不悔改!” “哼”身着粉红之衣的少女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可是她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毕竟她知道,那日在禁灵场,若无三长老赶到,她也许和会那个少年进行死战!从表面来看,她的境界并不如他,且若不用灵力,她的赢面更不会很大。 若进行那一战,她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她就这样的性格,叫她认错,绝不可能,尤其是为战!若是要认错,她宁愿受罚! 见女儿转过头,背对他,中年人目中又浮现出一抹无奈,旋即轻声道:“嫣儿,你的事我一直很少管,但此事,你确实做得过了。” 少女还是不曾回头,中年人对此只能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中年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深邃,淡淡道:“嫣儿,爹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背过身的粉衣少女感觉到中年人口气中的不一样,转过身来,美丽大眼眨动不停,静静聆听他的话语声。 “你觉得紫宁人怎么样?” “我哪知道,人家只跟他见了一面……”少女嘟起嘴,眼瞳向右上角撇去。可当看到中年人那淡淡的目光,不情愿的说道:“紫宁实力很强,跟爹说的相似,境界应该是筑基期初期了吧……” 其实要她承认别人比她强,尤其是同龄人,那真是很难。谁叫她是个修炼疯子。本来少女以为中年人就是问的这个,可看见中年人的眼神还是一样深邃时,少女脸上露出的不开心更甚了。 “其他的,还有什么,我哪知道……” “爹,问的不是这个,你觉得如果……要你跟着他,你愿意吗……”中年人淡淡的话语声传出时,美丽少女的双眸挣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奇怪的话。 而且这还是她爹爹的话语声。 “也就是说,要你嫁给他,你愿意吗……” 听完中年人的话语,少女的脑海内轰鸣起来,抚着头,好一会儿愣吧地问道:“爹,你说……什么,要我嫁给他……这,什么跟什么啊”少女的脑袋海中一片混乱,爹这问题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好诡异的问题! 想到这,少女感觉快崩溃了。爹竟然要她嫁给他?见了一次面而已?她甚至对他什么都不了解?难道是因为自己邀战紫宁,犯了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到底是为何…… 她的脑袋想得生疼,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紫宁是家主的徒弟,唯一的徒弟!”,这句话此刻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爹……你不是因为紫宁是家主的唯一徒弟,所以……”少女带着自己认为是唯一可能的原因,颤抖地开口道。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一身青袍的中年人,这个她敬爱的父亲,这个她觉得骄傲的父亲,竟然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要将她…… “不是,嫣儿……”中年人平静开口。这让少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那为……” 中年人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目光越加深邃起来,遥望中似在沉思。 “紫宁是什么样的人,你虽不懂,却也懂了……” 少女此刻完全无法思考了,她的脑海中也映出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一幕。一身紫衣,目光冷漠,黑发舞动,紫衣随风而舞,站在禁灵场中央,对着她,口吐一声“战!”她看着他的眼,看到了一种意,若豪气,若无情,若悲伤,若疯狂…… 她的心中突然“咯噔”一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仿佛是对那道身影的感受变了,变得不同,变得异样…… 粉衣少女用力晃了晃脑袋,她乱了,她已完全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艰难地理了一条思路,开口道:“爹,那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爹,已经和家主商量过了,门派大比后,就向门派众人宣布,你和紫宁定下婚约之事,择日就完婚……”中年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出了令少女真的要抓狂,要发疯的话。 看着少女完全愣下来的表情,青袍中年人一脸平静,淡淡道:“好了,嫣儿,如果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等等,爹,为什么……”少女混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抓着中年人的臂膀,近乎尖叫道。她不明白从小就那么疼她的爹为何要怎么草率的决定,就因为紫宁是紫宁是家主的徒弟?还是……她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青袍中年人缓缓闭上了双眸,大袖一挥,少女立刻尖叫起来,因为她的身体被禁锢了,一点都不能动。木屋的木门也“吱呀”一声,从内屋拉开了。 此刻少女的身体上浮现了淡淡地青色之芒,向门外飘去。在向门外飘去的时候,粉红少女的娇躯挣扎个不停,可毫无作用,直至退到门外,才停下。 在身体向出飘去的过程中,少女大叫着:“我不愿,我不愿意嫁给一个我都不了解的人!父亲,我不愿意!” 少女知道爹是认真的,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可越是如此,她的心反抗念越强,更不如说如此说出去都没人信近乎滑稽之事! “我不愿,爹,我不会愿意的……” 粉衣少女想要再踏入木屋中,玉足一抬,却怎么也落不下脚,紧接着木门前前便出现了一层浅浅的青色之幕,阻挡着她。 她不服气,又试了几次,却根本无法踏进去半步,只能在原地狠狠地跺脚,对着木门狠狠地瞪了几眼,仿佛是在代替什么。 “爹,若你不收回成命,我去找大伯他们,他们会帮我的……”粉衣少女没办法了,她连中年人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说跟他理论了。而现在她只有这个办法了。 “啊……”见木屋内一点声响都没有传出,粉衣少女只能发疯般地嚷了一句,然后就离开木屋,求救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外的青色光幕散去了,屋内的青袍中年人慢慢睁开了双眸,目中满是慈爱之色,轻声道:“嫣儿,相信爹,爹不会害你的……” “这是唯一可以让你活下去的希望,爹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黑发中带着一丝白意的中年人目中,此刻多了一抹悲意,神色复杂异常。 “未来,到底在哪里,看不到啊……” 一抹极其无奈与悲凉的轻语声,回荡在木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月,弹指即过。 一间散着青光的的洞府中,盘坐在石床上的一身紫衣的少年突然双眸爆睁,眼眸内射出无形光芒,犀利之极。其眸中印出淡淡的紫色之意,不过缓缓褪去了。 此人正是紫宁,闭关了一个月,今日苏醒。 紫宁长身而起,整个人站在那里,虽不动,却给人一种锋利之感,似若动,则惊人!那种锋利像极一物给人之感,剑! 剑主锋,修剑者,其身会携带剑意,锋芒,必锐。 紫宁身上无任何威压散出,却还有令人压迫之感。他目光一闪,一柄灵力汇聚而成,近乎三寸的紫色灵力之剑,出现在手中,朝前方轻轻一挥。 其全身锋锐之芒更甚,“嘭”洞府第一个部分的石桌分散,成为两半,倒向两边。石桌下的石椅也应声而碎,碎屑四溅!连洞府石门以及地面上都留下了不浅的剑痕,看上去很惊人。 看了看洞府中的现状,紫宁目露满意的神色,旋即闭上双眸。他手中灵力幻化而成的灵剑缓缓散去了,成为虚无,其全身的锋利气息也开始收敛。 可很快紫宁眉头微皱,睁开了眼,其身上那股锐利之息还有些许,并没有完全地收敛干净。“看来还是有些弊处的。”紫宁轻声自语道。 没错,这就是他修炼剑法的成果,其实说成果也不算,只能说刚入门不久。 这套剑法,虽强大,可修炼也有弊端,未达小成境界,身上的凌厉之息是无法完全收敛的,如剑的锋利已接在他的身上一般! 不过这也是必然,时间太短,他能有此收获已算不错。 他一挥衣袖,全身的气息瞬间收敛,几乎不可见,这与因修剑法,身上所携带的凌厉气息也若有若无,除非比他境界高之人,否则很难看出来的。 这是隐匿气息功法,是万天涯给予的,很精妙,却不算难,他已修成。 现在如此之况,此功法正是合适用途。 其实这一个月,他的修炼有些曲折,门派中派发的筑灵丹,一般来说,十瓶丹药足以令普通筑基期初期修者修炼一年半左右,而他竟然一个月就近乎用完了!最后时分都开始直接靠此洞府的灵液支撑,直接吸取天地灵气了。 不过,效果很明显,甚至有些吓人,他进入筑基期还不到两个月,已触摸到了筑基期中期的瓶颈!这让那些修炼几年有余还未触到这一层次的筑基期初期修者情何以堪,太骇人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势 对于此事,紫宁内心沉默,也不知如何解释。在闭关期间,他就是感觉体内的汲取灵力的经脉突然变得很霸道,疯狂吸收灵力,来多少,收多少,概不拒绝! 最后就演化到这一步了。其实他也担心过,体内经脉会不会因灵气量过于巨大,爆裂!可是从头到尾,他的身体一点异状都没有。 他都做了准备,一旦出现异常,必定截止吸收灵力。虽实力暴涨是种很大的诱惑,但他相信凡间的一句话“天下间无免费的午餐!” 可到最后,他的身体都是在吸收,像似欲求不满般,好在紫宁感觉到筑基期中期的瓶颈时,那种感觉渐渐消散了。 紫宁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此次他出关,也将此事化作重中之重,前去寻万天涯时,找一个答案。 一开始时候,他稍微参悟了一下残火诀,感觉并无异常之处,却没有修炼,毕竟这事必须要谨慎,修炼此功法的前谏还在那边呢——废眸与走火入魔。 至于风跃术与剑法的参悟与修炼皆有所成。想到这里,紫宁的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风跃术,他已修成第一层! 而剑法就稍微差些了,还没悟通第一层,他隐约感觉到了势,可还是差一点,这一点他说不出来。可他知道,继续闭关对他帮助不会太大,况且他还有事要做。 翻手间,紫宁左手掌心中出现了一个青色的玉简,这是他拓印藏经阁功法的特殊玉简。其散出神识,包裹玉简,“嗡”玉简颤动了下,发出一抹青芒,旋即一闪而逝,之后又归于平静,不动。 同时,藏经阁大厅的石柜上,那个刻有凹形石槽闪过一阵青芒,正在打瞌睡的白中带青的中年人被惊醒了,那是李宇! 他看着不大透明光幕于石槽上方浮现,上面写满了字迹,却在显示的瞬间,缓缓消失。他目光闪烁了下,刚才的文字标注是紫宁的拓印记录,想来是紫宁已经抹去了自己的印记。随后他随意的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趴在石柜上。 洞府中的紫宁看着手中的青色玉简,若有所思。此刻的玉简有些黯淡,像似少去了光泽般,样子已变得很是普通。 门派规定,拓印功法的玉简在拥有人抹去自己的印记时,玉简本身也会损坏,无法再次拓印功法与资料之类,而它的现状就是门中规则的表现。 不过也只有这类玉简才会有限制,其他的玉简是没有这种限制的,可以反复使用。这玉简中所拓印的功法资料已完全没有,但紫宁完全记下了里面的内容。 如今,紫宁已完全适应了筑基期才有的神识的使用,可以一时容纳许多内容,记忆大量文字。当然若是超出了他的神识度还是不可以的。 阵法基本之道,他也在一个月的时间参详,基本领悟了。现在的他已不完全算是阵法的菜鸟级别,但还需要集齐材料,实际摆弄阵法才能彻底明白,当然这并不算入门。其他的一些功法心得与修炼轶事他都算记下来了。 紫宁望了望自身的衣服,污垢满布,不经意间,还能闻到从身上传出的异味。他眉头一皱,全身灵力运转,不过几息,全身清新之味散出。他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一样的紫袍,一批而上,一时间,若容貌焕发般,精神抖擞。 还有一件事,他有些烦心,他的筑灵丹几乎用完了,别人要一年多才能用完,他一个月就用完了,令人哭笑不得,必须要重新取得筑灵丹这类增加修为的灵丹。 否则他的修炼进度就会放慢,这是他不容许的事。 说不得,见万天涯时,这件事也需谈一下。 他给自己的理由便是,万天涯希望他更强,这样对他所需要做的事才能有更大作用,除此之外,他无法说服自己。 “也不知横最近怎么样了。”,紫宁目光一闪,低语道。 本以横的性格,应三天两头就往他这边跑的,也许是不知他现在何处吧…… 一身紫袍的紫宁,大袖一甩,石门轰隆隆应声而起。外面的阳光扑射进来,顿时洞府内的光线大亮,可以清晰地看到其内的一切。 倒在两边的石桌,破碎的石椅……紫宁望着洞府的天空,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不多久,他大袖一挥,地面上的破碎的物器消失不见,。那些已被他收到了储物袋中,他需要重新布置一套器具了。 但地面那道不浅的剑痕依旧存在,在耀光的照下,显得有些狰狞与可怕。 紫宁迈动脚步,走出了洞府,化作紫色长虹向南而行。 在半空飞行中,紫宁闭上眼,感受着风。他已将风跃术第一层炼成,速度比之前也近乎快了倍许,那种速度的快感,令紫宁很是舒心。 顺风,不是仅在飞行中才能感受到的。禁止,不动,也可以! 那时洞府中,他感受到了风的流动。风正向吹动,是种流动、逆向流动,也是流动,可无论是正向,还是逆向都是风动,若你随着风而动,那便无正向,或逆向,是为顺风! 不需改变风,只需将自己的灵力收敛,以灵力催动自己的身体,让风驾驭身体,随风而起,凭意而落,如此便为顺风! 此刻,在风中,紫宁感觉似鸟儿般,随风飞翔,自由自在,而风就是自己的那一双翅膀,似乎霎那间,自己就能远去。 可突然间,紫宁心里出现一个疑问,他修炼的剑法中剑势一说,那风有没有势呢!剑随势起,势起剑成!那风呢…… 紫宁放开了双手,就这样自由向前飞行,随风而行,其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他似感觉到什么,又没有什么,总之很模糊。 “势,势,势” “何为势?” 突然间,紫宁的身体似不受控制,从半空中开始下落,可他似毫无感觉般。可是其实此刻他是能够感觉到这种状态的,只是在下落的瞬间,他那种感觉又有了触动,似抓住了什么。 听着耳边“呼呼“地风声,紫宁的衣服乎乎作响,身体径直下落,速度很快。现在的他离地面很近了,再不停止,紫宁哪怕是筑基期强者,他也将受重伤。毕竟几百米的距离,不是说说而已,直线掉落,若是普通人类,必定无疑。至于修仙者,强大的倒也可以无视,但紫宁还远远未曾达到这一步! 就在紫宁离地面五米时,他的身体停了下来,躺落的身体直立了起来。他睁开了双眸,口中轻轻道:“下落间,风成阻力,也成动力,而身体上升间,风动,亦不动。风起,势便现!势有,风降身!风行间……便是势!” “这就是风势……“紫宁轻笑道。 “噌”紫宁的身体若离弦之剑,上去冲去,其速度十分骇人,若是他人在此观望,怕是只能隐约间看到他的身影。 紫宁感受了下身体,在风中更轻盈了,他的速度更快了,粗略估计了一下,与之前的速度相比,又快了倍许。 他的脸上虽无太多笑容,是因习惯使然,但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出关后,在路途中就领悟到了风势,令他的实力又添许多。他还是很喜欢在风中的这种轻盈,自由的感受的,希望有一日他能带着妹妹一起乘风,四处为家就好! 不过,他的内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他以为领悟了风势,就可以令剑势水到渠成。可是他感觉还是不行,始终觉得欠缺什么。 不过没关系,能领悟风势,已是意外之喜了。事得一件件来,不需急,也不能急!念及此,紫宁,化作紫色长虹,继续向南,霎那远去。 一身紫袍的少年停在半空,俯瞰下方。 下方是一排排的普通屋落,呈围绕之势,其中心,还有成米字形排放的房屋,且米字线与圆圈交合处,还排着几排木屋,前后交错有致。 从上方看去,紫袍少年看到这些屋落似乎排行形成了一个字体,繁琐的字体。可是仔细看去,又好像不是。 紫袍少年观望了一下,转瞬便朝离整体中心线附近之地,俯冲而下。在离地面只有一米左右时,瞬间几乎停止,然后降落在地。 若是修为达到一定之境人,看到这一幕必定极为震惊。因为紫袍少年以如此速度下落,能精准地在离一米之地突然停止,且在停下知时,周围竟然没有掀起太多的波动,这该是多强的控制力啊! 紫袍少年望着望四周,眉头一皱。屋落外环境很是干净美观,植物丛生,也互有石径相通。可他一眼望去,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屋门都是关闭的! 在他的记忆中,不该是如此的。正常的每日间,都会有人出来走动,因每个人的任务与自己需求不同,所以常有人在屋落间外边晃动。 “吱扭”离紫袍少年很近的一间房屋木门打开了,一个瘦脸高个出来了,一身灰衣,目露焦急之色,口中碎碎道:“完了,完了,这次赶不上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内门战开始 然后他拔腿就要跑,而他的方向正是紫袍少年的位置,因为紫袍少年正好站在了出口的必经之处。瘦脸高个之人自然看到紫袍少年了,目露奇怪之色。 “你这是去哪,为何这里都无人影……”紫袍少年对着他说道,声音很冷淡。 他能感觉到瘦脸高个的灵力波动在聚气期三层左右,快踏入聚气期中层了。 瘦脸高个一脸疑惑地看着紫袍少年,开口道:“你是?” “我是外门弟子,平日间,大家活动都很频繁,为何今日都见不到人?”紫袍少年淡淡说了句,继续道。 多看了几眼紫袍少年的衣服,瘦脸高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当紫袍少年问道这个问题时候,他脱口就道:“你不知道啊,今天可是内门战啊,整个外门的九成弟子几乎都去了……”瘦脸高个整个人仿佛是个碎碎叨般,也把紫袍少年的服饰奇怪那一点抛去了。 这时,这一排屋落最靠边的左边方向,向这边跑来一个少年,是个身穿灰衣的书生样式少年。他一边跑,一边招手,大声说着:“紫宁师兄,师兄,你来了……” 紫袍少年瞥眸间,看到了那个满脸笑容正向这边奔来的灰衣少年,他的嘴角噙上一抹微笑,转身,迈步走向灰衣少年。 同样一身灰衣的瘦脸高个愣了愣,对着紫袍少年的背部,嘟囔了一句:“没礼貌!”,便向出口狂奔而去,在他心中看内门战,可比这来得重要! 看着活蹦乱跳的横,紫宁心中的一开始还有的担忧立消化无。他虽然知道横交给大长老绝对没问题,但他的心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心。此刻见到横如此模样,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当然其表情还是冷冷淡淡。 “紫宁师兄,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吗,你知道吗,之前当日事完后,我就想回去,去找你的,可大爷爷不肯,呃,也就是大长老啦,是他让我这么称呼的。于是我硬是在他那住了近半个月……” “终于回来了,却发现,你根本不再原来的住所了,也不知你在哪,只能在自己的屋内待着了……”灰衣书生模样的少年讲到这里,表情一阵郁闷。 “还好,现在你来找我了……” “停!”紫宁心中虽有些想念横,认为自己已经能够接住横那炮轰般的连击话语。可他再一次被横的话语打败了,有些受不了。 他快速开口,让横停下来,他能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开始跳了,再让横继续的话,他怕自己转身就走…… 紫宁缓缓道:“那一日,大长老留你在那,做什么……” 其声音中虽无柔和之意,可比之其对待其他人的态度,这甚至可能算作温和了吧。也只有在横面前,紫宁是这样,还有林山,或者还有一个,那个他脑海中经常出现的身影,一身青袍,一头灰发飘摇不定,背对着紫宁的他。 “哦,那一日之后,就是大长老让我见了一个奇怪的老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后那个老人家就不见了。”横想了一下。 紫宁目光闪烁了下,不曾开口。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对了,今日,为何这边没有人……” 横似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事,我路上跟师兄你说,我们快走,不然就赶不上了。”说完,手伸进储物袋中,似想取出什么。 紫宁望了一眼横的动作,一把抓住横的手臂,转瞬间,便腾飞到半空之中。 “我们去哪?” “内门排行榜处,位置西南方向……” 眨眼间,一道紫虹与一道白芒,刹那远去,向着西南方。 ”师兄,今日是内门战呢,听说很精彩,可热闹了。“半空中,横紧紧抓着紫宁的手臂,满脸兴奋之色,说着,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外门同门师兄弟几乎都去了,所以师兄你才看不到他们的,这么热闹的日子可不能错过,呃,虽然我以前也没有去过,今天是第一次……不过没关系啦,还有紫宁师兄你陪着,很好了……“ 一路疾驰的紫宁脸上黑线一条条,他承认横的话语与行为让他真的很无奈,甚至要抓狂,可是他还不能发火。 于是他的神色一直在暴走与平静间徘徊,真的是憋得很辛苦,似乎横在将这一个月没有见到他的情绪都流露出来,最后紫宁只能闭上了眼,凭神念前行。 不过好在,他还弄懂了横想要的表达的意思。 今日,是内门比斗,半载一开!这个紫宁还真不知道,毕竟他也才来万越峰半年时光左右,也根本不懂这回事,他也从未参与过这类事。 虽然是内门弟子之战,但其实不然。外门弟子也可参加,且由于奖励与罚并不算太重,故此又称为内门小型比试。 能让如此多的外门弟子蜂拥而去,可不简简单单地比斗精彩而已,外门弟子可参战也是其中重要原因。其实这是场互换赛,至于是什么互换,自然是,名次与各自对应名次所领取的门派奖励。 若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并战胜内门弟子,那他个人不仅名次与门派奖励与之互换,还有机会额外获得五粒筑灵丹!条件就是打赢内门榜后三十名次之人! 奖励虽诱人,可这难度也着实比较大,所以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的。 但就奔打赢内门弟子,他们名次与奖励互相换这条,就吸引太多外门弟子了。 最关键的一条是,内门榜的前几人根本就不会下场,也几乎无人敢挑战他们。如果有人公开挑战他们,败倒是其次,而且会死!因为他们是内门榜的王者,这个理由就够了,不需其他! 所以正常的就是外门中靠前的弟子与内门刚入榜的对手交战,搏斗,若内门弟子之间相争,最多在后五十名之后,前五十名,很少有人想挑战,因为挑战的话,失败的代价,一般人承受不起的。 一柱香的功夫后,一道紫虹携着一道白芒停下了,看着前方人海涌动,缓缓落下,显现出两道身影,一身紫袍的清秀少年与书生气质的灰衣少年。那正是紫宁与横!他们融入了人群之中。 人真的很多,紫宁与横所站的人群中,身穿灰衣的人最多,约三四百人。其中也有身穿白衣之人,不过很少,只有零星的一些。 紫宁眼一瞥,前方有个半丈高七八来丈的蓝色擂台,而石台对面还站着一些人,几乎全是白衣之人,或环臂,或目露高傲之色看向这边,或面带平静望着紫宁这边的人群。各种各样都有,约几十人的样子。 可以看出,这是两个阵营的人,一个外门,一个内门! 一到地面,横便对着紫宁兴冲冲说道:”紫宁,你看,我没骗你吧,这里热闹吧,哎,张虎,那个人我认识,走,师兄,我们到那边看看……“ 横指着靠右不远处,在人群最外层的一个灰衣少年,说道。说完,就抓着紫宁向那个方向,迈开脚步。 淡淡看了横指的方向,紫宁看到了一个比横还要瘦弱的灰衣少年,正往人群里边有力挤去,可能由于他太瘦了,或者人本就太多,一直都进不去。灰衣少年也好像没听到横喊他的名字,不曾回头。 聚气期三层!紫宁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境界。 “不要乱跑,自己注意下。“紫宁对着横说道,旋即绕开横抓住自己的手,径直向旁边走去。他不担心横,这里都在他的身识覆盖范围内。 横随意应了一声欢快地跑着向那个方向奔去,神识扩散的紫宁,见到这一幕,微微摇头。他知道,这也许就是为何横第一次来此的原因吧,想来,管他的人,可能有同样的头疼之感吧…… 走到人较少的地方,也就是有些偏离人群,靠后之地,紫宁便停了下来。 这时,一道洪亮的嗓音响起,“时辰到,三月一度的内门战正式开启!” 紫宁转过头,看向擂台方向,声音正是那是方向传来的。 蓝色擂台上方站着一个人,模样中,倒八字眉头很是明显,约摸三十好几,是个中年人,一身边角框为青色的白袍。 他是外门执事长老,紫宁认出来来了,与他之前见到的迎新洞与藏经阁所遇到的人穿着一般,是为门派中的外门执事长老,简称外门长老! 倒八字眉中年人站在擂台上,对着下边的人朗声道:“本长老负责主持此次内门战,在比斗开始前,本人还是照旧,说下规则!” “这不是,许多领,许长老嘛。”有人见到擂台上的中年人,不禁与周围人小声议论道:“听说,许长老是外门执事长老中,处事公平公正……” 一名身穿灰衣之人望着中年人,说道:”许长老,一样看就是这样的人,他那倒八字眉,更显威武霸气!若是那一天,我能像许长老一样站在台上就好了……”其在说出最后一句声音很小,目中流露出浓浓羡慕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内门战 一 “就你,等你突破聚气期七层吧,那样说不定就有机会哦……"旁边之人笑道。 …… “规则与以往相同,由内门弟子先比试,由一方邀战,另一方回应,若应,赢者可替换掉对方的内门榜名次,获得对方门派奖励!败,扣三月月薪,给予对方!” 身穿白中带青之衣的中年人在台上,声音震耳欲聋,连紫宁那个位置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内门战,虽称内门弟子之战,但外门弟子一样可以挑战!若内门弟子应,外门弟子与之战,赢,那么他不仅可以获得对手内门弟子的月薪,且从此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踏入内门!输,也只需要扣除一月门派奖励,给予对方。” 说到这里,如众多的灰衣弟子似乎有些兴奋,骚动起来了。 表面上看,这条规则是有利于外门弟子的。可是外门弟子能有勇气挑战,最终赢的人又有多少,所以看似失衡,其实一样。 成为内门弟子,是多少外门弟子的愿望!成为内门弟子后,就是身份的不同,就是享用资源的不同,也是一个质的转变。 “若参战的两人,想要进行生死战的,也可以。但必须先签约生死契,否则,一旦有一方故意伤了另一人性命者,轻则废除修为,重则损命!“ 中年人的语气于讲到这里时,提高了几分,目光也多了几分凌厉! 再过了片刻,中年人的讲解才渐渐进去尾声,其他情况大致,和紫宁在横那了解的相差不多。 “好了,内门战开始!“ 倒八字眉中年人一甩大袖,下了蓝色擂台。 “嘿嘿,就由月某,开这第一场吧。”一名身穿白衣,中等个子,体形偏瘦,尖嘴猴腮模样的青年阴恻恻地开口,自白衣之人众中,朝蓝色擂台一跃而上。 站在擂台上后,他伸出左臂,指向白衣人群之中一位鹰嘴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周佃农,就你了,上来吧,我们较量较量……” 那位鹰嘴的白衣青年闻言,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台上尖嘴猴腮青年,一时间也没有做出具体的回应,没有吭声。 “难道,你周佃农连战都不敢战,是个无胆之辈?“尖嘴猴腮青年嘴角微翘,嘲笑着说道。随后他似想跳下擂台,随意说道:”嘿嘿,那就算了,反正就你那名次的奖励我还看不上呢……” 还未等尖嘴猴腮青年踏出几步,鹰嘴青年就如风般,落入擂台之上,与尖嘴猴腮之人面对面。 鹰嘴青年抬头,望着对面之人,道:“月瑞风,你废话真多,不就是想要我上来吗,好,现在我上来了。”话语中满是不屑之意。 在别人看来,尖嘴猴腮青年和鹰嘴白衣之人似乎有仇般,还未开战,火药味已十足。可是,实际上他们只是认识,见过一两次面,无任何其他关联,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怨!要说为何,他们会这样,只能说,修仙界,一切实力为尊! “看来你还不是懦夫,还敢上来,我以为你都不敢上来呢,嘿嘿!”尖嘴猴腮的青年转身看向鹰嘴白衣之人,渗人地笑道。 “废话真多!”鹰嘴白衣青年冷哼一声,脸露不耐神色。旋即也没有打一声招呼,袖子一抖,一把白惨惨地骨刀出现在他的右手中,直接攻了过去。 月瑞风见此,目露幽芒,森笑几声,一层黑雾自其瘦弱如材的身体中涌出,眨眼间覆盖了整个人,让人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轮廓了。 翻手间,在黑雾中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双手出现了一双漆黑的骨叉,其上灰色灵纹闪动不停。整个人显得十分诡异。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甩,手中骨叉灵纹狂闪了起来,两道似粘稠般地灰色雾体自叉中,同时一卷而出,瞬间射向持着白芒缠绕的骨刀的鹰嘴青年。 见到两道如实质般地浓雾涌向自己,鹰嘴青年速度不减,全身散出一层淡淡红色光幕,手中骨刀一挥,一道白色的匹炼朝两道灰色雾气射去。 “嘶嘶”两者相撞,伴随着这种声响发出,一时僵持不下,灰白之芒一时耀然,不过很快,雾体与匹练便化作灰白点点之芒,消散开来了。 趁着这个功夫,鹰嘴青年已快临近尖嘴猴腮青年,再次挥刀,又是几道白色匹练射出,朝月瑞风方向而去。 月瑞风森冷的笑声从黑雾下传出,双手中骨叉瞬间交叉,又分开,又是两道灰雾涌出,不过这次不一样,在两道灰雾出现的瞬间,在半空一道缠绕着一道雾体立刻盘旋起来,化为了一体。 重新出现的这道灰雾,体积更大,雾气更浓,顿时迎上了一道白色匹练,”噹“,雾体似乎有向前的趋势,另外几道匹练有很快与灰雾相触,雾体不再前行。两者又僵持起来,接着两者又化作丝丝雾体与点点光芒散开。 未等它们消散,尖嘴猴腮青年口吐一声,”去!“,两道漆黑骨叉便脱离了月瑞风的双手,其表灰色之雾又厚几分,瞬间向周佃农方向疾射而去。且骨叉在飞行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似鬼嚎一般,好不吓人! 鹰嘴青年见状,面露凝重之色,再次劈出几道更为粗大的白色匹练,飞向漆黑骨叉,“噹”漆黑骨叉与白色匹练相碰,不过几息,匹练便缓缓散去。 骨叉继续向鹰嘴青年飞去,他目露果断之色,身体慕然向后退去,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之上的红色之芒更浓了,近乎要半实质化了。 还未后退几步,两个骨叉便到达鹰嘴少年身前。他举起白色骨刀,”当“,双方相碰撞,鹰嘴少年一时间感觉到有一股大力自骨刀中传来,震地他虎口生疼。 鹰嘴青年的脸色微沉,加大注入骨刀的灵力,一时骨刀白芒大盛。其一声低喝,骨刀用力一挑,”锵”地一声,漆黑骨叉应声而飞。 站在对面的尖嘴猴腮青年对着倒飞至半空中的漆黑骨叉遥遥一指,骨叉如被加持般,体表的浓雾愈加浓厚,甚至灰雾透露出转化为黑色之意了。 全身浓浓黑雾的月瑞风突然手掐灵诀,又指骨叉,两道漆黑骨叉快速靠近了,两者叠加到了一起,重合,再也分不出来,到底是一把骨叉,还是两把。 一瞬,它们散出的雾气更浓,然后更是转变为了黑雾,与它们体表的颜色相同,掩盖了它们的形态,看不出黑雾之中有着什么。 双眼盯着快速变化的骨叉,鹰嘴青年眉头大皱,目光闪动不定,很快眼中露出一抹坚定之色,似下了决心,要做什么般。 翻手间,他的手中出现了两颗土黄色珠子,寸许大小,全身发出淡淡地黄芒。他对着其默念了几句咒语,黄色珠子黄芒一时大盛,虽一闪而逝。 随即,鹰嘴青年将其手的黄土色珠子别到身后,在放下时,手中之物已没有,空空的,而他的手中只剩握在右手的白色骨刀。 这时,覆盖着层层漆黑雾气的骨叉再次冲向鹰嘴青年,比第一次的气势更猛,其雾气中的呜呜之声更大,仿佛有恶鬼要从其中伸出手来,索人性命! ”喝“周佃农低吼一声,满脸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瞬间来临的骨叉。其由单手握骨刀改为双手握骨刀,白色骨刀的上的白色光芒更甚,举刀劈向骨叉。 突然,周佃农脸色一变,他手中的骨刀改劈为挡。 他不得不变,因为骨叉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他根本没来得及举刀,骨叉携着黑雾已到。他只能刀身斜倒,作势抵挡。 骨刀与骨叉接触时,骨刀的半个刀身被黑雾笼罩,好似被黑雾融吞噬了一样,成为它的一体。 ”叮,滋滋……“利器碰触声首先响起,随后又是一阵刺耳声响起,好像有物在啃食什么,发出的声响。 ”你……“鹰嘴青年神色大变,脸色苍白了起来,似发现了不能置信之事,望着全身黑雾依旧笼罩的尖嘴猴腮青年。 又看向自己的骨刀,一咬牙,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进入白色骨刀,骨刀身上的白色之芒一时竟隐隐有与黑雾缭绕的骨叉有得一拼。 被黑雾覆盖的那部分骨刀之躯也显露了出来,但那一部分光芒有些黯淡。鹰嘴少年见此,大喝一声,”叮,噹“一声,震开了黑雾缠绕的骨叉。 而他自己则借着骨叉传过来的反力,倒退了出去。只是在倒退的时候,闷哼了一声,脸色又苍白了一分,似受了一定的反震之伤。 对面全身黑雾的尖嘴猴腮之人传来一声闷哼,后退了一两步,离蓝色擂台边界只有几步之遥时候,鹰嘴少年左脚向后一瞪,勉强停了下来。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骨刀,刀身上闪着淡淡白色之芒,只是有一块部位比其他地方都薄弱,就是刚才被被黑雾围绕的骨叉笼罩进去的部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内门战 二 鹰嘴青年隐隐地可以看见,那个部位有裂开的痕迹。见此,他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目中浮现出一抹肉痛之色。 这把骨刀,可是他灵器中数一数二的灵兵了,当初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它收入囊中。现如今看其摸样,必定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要恢复如初,不知又要花费多少精力了。念及此,鹰嘴青年忽地转首,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与之对立之人。 此刻,尖嘴猴腮青年全身黑雾慢慢正收回体内,面容浮现在众人面前。 重新显露在众人面前的尖嘴猴腮之人,其脸上的肤色也有些苍白,只是没有鹰嘴少年苍白地那般厉害。但好像因为骨叉反震之力,又或者是因为功法,灵力消耗不小所导致,他如此的状态。 “月瑞风,好本事,竟将鬼雾功练到如此境界了!”望着尖嘴猴腮青年,鹰嘴之人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眸中的凝重之意比之前要大上很多。 身穿灰衣的外门弟子的人群中,很多人目中露出茫然之色,似没有回过神来,当听到此话时,有些人旋即回过神来,互相交流,而另外的一些人也被这样的气氛所带动,蓝色擂台之下,一时喧喧嚷嚷起来。 “两位内门师兄,修为之力只是厉害,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便过手了好几招。”一位圆脸皮肤白嫩的灰衣弟子目露崇拜之色。 “嗯嗯,好厉害,想来其他内门弟子都如他们厉害吧。”其旁边一位身材中等,普通容貌的外门弟子狂点了点头。 另外一人面露神秘之色,嘿嘿说道:“你们是否知道,上面两位师兄刚才所用到的功法为何?他们手中灵器又是何种等阶……” “嘿嘿,就知道你们不晓”那人见周围之人都望向他,目露得意之色,做出一副卖关子的样子,说到一半就停了。 “快说!” “信不信我们扁你!” “还不说……”周围的外门弟子见此人小半天还不言语,不禁怒道,将那人围在里面,就差集体群殴了。 “好好好,不要急,让我酝酿一下……”那人见此,感觉招架不住,立刻服软,但又要作势一番。 当周围之人真的靠过来时,他飞快地说道:“台上刚才全身黑雾缭绕的那位师兄,运用的是鬼雾功,想必你们也听另外一位师兄说过了,可你们知道它的来历吗?不知,那就听我细细道来……” 站在他们圈外的紫宁,在尖嘴猴腮青年与鹰嘴青年相斗,展现他们的功法时,目中就散出一抹惊异之芒。 他虽在万越峰待了半年,但了解的太少,就像那位被称作月瑞风的白衣青年,所用之功,他就从来没见过,连听都只是听过一两次。 此刻,听到外门弟子人群中谈论此事,真是一时兴趣大浓,将他们的谈话声都清晰听了下来。旋即他才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些类型的功法信息。 原来,尖嘴猴腮之人所用功法,全名为鬼雾迷功,属鬼道功法,源自藏经阁第二层筑基期功法层中,可是紫宁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其转念一想,他不过粗略观了一下第二层,还有好多功法都没有见过,他没见过倒不足为奇。 据说,此功法,只要是筑基期修者便可以修炼。初修后,修炼者,运转灵力,全身便能涌现雾体,一开始是灰色薄雾,修炼至小成,全身雾体便会成为黑色,配合阴器功法,即阴性灵器,还会出现一些恶鬼气息,拥有一点特殊能力。炼至大成,便能真正演化恶鬼体,现鬼踪,得鬼力! 这套功法,大成后,威力堪比结丹境初期境界之人一击。 鬼雾迷功,还有一能力,就是迷惑,彻底大成后,可以影响人的心智,境界太低之人,也许靠近修炼此功大成者,就会有恍惚之色,好不可怕! 如此强悍的功法,也有一个坏处。随功法境界修炼越深,修炼者也会被功法本身影响,若是修炼着心志不坚定,也许会被功法吞噬,成为一个神经质,胡乱出手,最后不出意外,必定会殒命的! 且修炼此功法,体质必须偏为阴脉,否则会承受更大的伤害,难度亦更大。 可见,那尖嘴猴腮青年不是特殊的阴脉之体,就是意志强绝之辈! 而另外一位,鹰嘴青年手中所持也是有名的利器,是一个法宝!在门派灵兵典籍上有记载,万越峰前人还使用过,所以此器有不小的名声。 此刀祭炼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达到筑基期,花些时间,就可以完全掌控此灵器。它虽算不上上品法宝,却也是法宝中的中端之器。 一般来说,若是家底很薄的筑基期修者,甚至连一件法宝都不会有,都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而拥有法宝的修者,自然战力会添许多,若是谁掌握品质太高的法宝,灵器上与他人相差太多,怕是在处于不利位置,甚至被碾压! 至于尖嘴猴腮的骨叉也是一件法宝,看其威力,似乎还比白色骨刀强一些,纵然因他们修为上的差别,导致法宝力量发挥的不同,至少漆黑骨叉不必白色骨刀差多少就是,更多的可能是更强! 现在擂台上,鹰嘴青年与尖嘴猴腮之人各有所伤,更多的是尖嘴猴腮青年占了优势,但在紫宁看来,月瑞风与周佃浓之间其实已经分出了高下。 蓝色擂台上,尖嘴猴腮青年对周佃农的话语不予置否,只是嘿嘿森笑了两声。 突然间,靠擂台边只有几步之遥的周佃农动了,速度很快,几乎比一开始的速度还要快。可灰衣弟子人群中都可以看到,周佃农的脸色更苍白了。 就在离尖嘴猴腮青年只有一米之时,周佃农的身影一个模糊,刹那消失,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又出现了,可他出现的位置却在尖嘴猴腮青年身后。 周佃农再次出现的瞬间,手中多了两颗土黄色珠子,正是刚才他拿出的,不知为何消失的珠子,此刻重现其手心! 他的苍白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些痛苦之色,手握双珠,欲扣向尖嘴猴腮青年身上。可这时,尖嘴猴腮之人转侧的身子,可以隐约看见其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周佃农的目中露出一抹惊色,一瞬间,念头百转,可手中之物还是狠狠地扣下去,目中带着一丝不信与狰狞之色。 在周佃农那双有些不能理解的双眸中,尖嘴猴腮青年侧了身,让开了土黄色珠子的砸落,其身上涌出层层黑雾,一掌打在,黑雾滚动,落在了周佃农的身上 “噗”一口鲜红之血碰出,周佃农的身体如断了线一般,飞出去好几米之远,重重地摔在了台上。他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最后只能单手撑地,目中死死盯着嘴角满是邪笑的尖嘴猴腮青年,可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过几息,整个人又后仰了下去,“砰”双眸紧闭,昏迷了过去。昏过去前,他还是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底牌,好像对方知道一样,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就避让过去,那就是他近乎透支灵力的倾力一击,如此随意就破了他的绝击!他无法想通那是为何,除非……他不信,他不甘心…… 台下一片哗然,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场争斗应该还有不少功夫,如此快的时间就决出了胜负,且是绝对优势,令他们大为吃惊。 不少外门弟子睁大了双眸,看向台上,一时间议论声更甚刚才。 “哇塞,月师兄好厉害,怎么快就打败了对方,好想请他指导指导我!”一位普通外门弟子目露崇拜之色,道。 “是啊,月师兄,轻易就打败了另外一位内门弟子,好强!” “如果能跟月师兄说几句话,那就好了……”一位外门女弟子脸现双霞,埋头低声说道。 也有其他外门女弟子似不喜尖嘴猴腮青年,目露些许厌恶之色,压着声音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也许是另外一位内门师兄大意,才让他侥幸打赢!” 听到此话的另一崇拜尖嘴猴腮的青年女修,秀眉立蹙,指着她就指责了起来,当然,另一人也不甘示弱。一场争斗的火花自她们间蔓延出来。 一时间,外门弟子间吵吵嚷嚷的声音大作,都在议论。各种语论皆有,赞扬尖嘴猴腮之人的、还有为鹰嘴青年青年可惜的,谈论不止。 擂台另一边之人见到这一幕,不少人皆是目光闪烁,一些人眉头微皱,亦有人显露出不屑之意,还有极少数人沉默,面色不变。 “这月瑞风有些本事,几月不见,修为见长啊!”一位双臂环绕胸前,身材高大的白衣青年,笑着说道,只不过其眸中蕴着一点不屑之意。 一名二十多岁模样,面容英俊的青年,对着刚才开口之人,似笑非笑道:“是啊,他哪有你郑力强大呢,境界已达筑基后期,败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内门战 三 “叶生贤,你什么意思,想跟我比划比划吗!”环臂之人对着接话之人双目一瞪,怒吼一声。他哪里没有听出对方的调侃之意。 “比就比,谁怕谁,等月瑞风下来,我们就上去!”英俊青年强势回应道。 台上的比试还没有结束,下面便已经开始约战,火药味十足! 灰衣弟子人群外不远处,一身紫袍的紫宁,眉头微皱,盯着擂台上的尖嘴猴腮之人,其眸中有着点点紫色之意渐渐浮现,。 自从密林中一战,回来后,他发现自己对紫瞳的掌控又多几分。只要他想,随时就可以释放紫眸的一丝力量,相应的他的眼眸中也会攀爬上丝丝紫意。 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若再多一点释放,他就不能控制了,且还会像之前一样,无限制地被紫瞳汲取灵力。 紫宁开启紫眸后,周围一切声音都小了很多,映入眼帘的画面更清晰了,对灵力波动更敏感,甚至他人有些动作都被放慢了。 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尖嘴猴腮青年的境界已达到筑基期中层,甚至隐隐地有达到后期的迹象。而倒地不起的鹰嘴青年只有接近于筑基期中期,还未达到的程度。这也是为何鹰嘴青年输的这么彻底的主要原因。 结局紫宁早就可以预料,可令紫宁上心的是,刚才尖嘴猴腮青年避开鹰嘴青年时,身上出现了一丝诡异波动,但当他再寻之时,却感知不到了。甚至现在他打开了紫瞳,却也感觉不到。 且紫宁还能感觉到,对面白衣弟子中,还有两人眉头微皱,目露惊疑与诧异之色地看了下台上的尖嘴猴腮之人,还有他自己,虽一闪而逝。 一位是皮肤很白,个子却中等的青年在白衣弟子最左侧层,还有一位处于几十位白衣之人中间,他们身边都有个特征,周围的人都离他们不是太近。 尖嘴猴腮青年似乎感觉到什么,转首看向这边,看到了眸中带有紫意的紫宁,双目一缩,瞬间恢复如常,森森地笑了两声,打量了紫宁几眼,然后又看向另一边,似随意观了几眼,便收回目光,站在原地不动。 倒八眉中年人再次上台,望了一眼倒在台上的周佃农,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便面无表情了,高声宣布道:“周佃农失去战斗力,月瑞风胜!名次由四十五名变更为四十名!月薪交换成功!此刻起,生效!” 旋即,他大袖一挥,离擂台只有一米之遥的空白一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石碑,其上一阵青芒闪过,又消失不见。 众人一阵惊讶,仔细地注视着它,震惊地发现,这一丈有余的石碑,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很深,像是被镌刻上去的。 石碑最上头刻着几个红色大字,“万越之榜”! ”是内门榜!“灰衣弟子中有人不禁开口,目中惊讶之色十足。 因为他们也听说,只有内门弟子中实力强大之人,才有资格写到一块常人不可见的石碑之上,现在看来就是这块石碑了。 这也不怪他们,平日间,他们都见不到,这记录内门榜的石碑。不过另一边人群目光倒是平静,毫无异色,毕竟他们早已见过多次。 很快,有人目露疑惑之色,因为他们一眼扫去,发现石碑上的字迹竟然很模糊,看不清楚,只有两行可以看得清楚。 石碑几乎中间位置的一行:月瑞风,四十五名!与其上方隔着四行的位置:周佃农,四十五名! 此刻月瑞风那一行的四十五字样,正在消散,似被人生生抹去一般,四十的大字缓缓生成,痕迹同样深刻,似字迹原来就是四十一般,未曾改变。 还没有结束,月瑞风一行竟无声升到周佃农那一行,而周佃农那一行自然掉落到了原本月瑞风的位置,名次也变为了四十五名。 “奇怪,为何其他位置的字迹都很模糊,看不清呢?”灰衣弟子中有人开口。 “白痴,你当然看不清!”一道嗤笑声从白衣弟子中传来。 开口的灰衣弟子脸露怒意,转头见到是白衣弟子中一个刀疤脸的青年,顿时脸色涨红,低下头,不言了。 “内门榜,就算内门中上榜之人,也只能见到其名次后面之人,至于前面的人只能见到前二十名而已。”有一道平淡的声音自白衣弟子中传来。 众灰衣弟子转头,却无法发现到底是谁出声的。 “一百行!”灰衣弟子中有人默语道,他数了一下,虽然字迹不清,但他能数出字迹共有一百行。也就是说这内门榜上有一百个名字,一百内门强者。 “如果外门弟子直接打赢内门榜的内门弟子,进入内门榜,将获得一次机会,长老择徒的机会,甚至是长老会的长老也不一定!”台上的倒八眉中年人忽然开口道,语气很淡。 这句话一出,灰衣弟子中的气氛更强烈了,隐隐有摩拳擦掌的意味出现。 也有不少人暗叹:虽说如此,但外门弟子进入内门榜的难度太大了,不说其他,就单是内门弟子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入内门榜,更何况他们。 况且,如果想入内门榜,就得打败内门榜弟子这一条路,或许比想象难,因为能进入内门榜,谁不是强者! ”好了,比试继续!“倒八眉中年人大袖一挥,离开擂台。 鹰嘴青年被人抬下擂台,尖嘴猴腮青年也跳下,站在白衣弟子中。 “走,我们上去!”白衣弟子中的环臂青年对着英俊青年喝道。 英俊青年冷哼一声,道:“谁怕谁,早就想领教阁下黑玄印的威力了!”当即一个闪动,欲往擂台之上而去。可其脚步刚一离地,却有不得不又落地。 当他们还在谈论之时,已经有人动身,同时来到擂台之上,似约好的一样。 环臂青年此刻脸色阴沉,盯着擂台上的两人,低沉道:“游士军,冯坤鸣!” 此刻英俊青年脸色也不好看,低声道:“是他们!” 台上,站着两个相距不远的两人,两人模样都十分普通,约摸二十一二左右。一个是方脸,一个是圆脸,皆身穿白衣。 圆脸青年面带笑容,对着方脸青年一拱手,方脸青年神色虽呈严肃之色,却也同样拱手以回应。旋即,他们便不约而同的动起了手。 方脸青年随手一挥,三道粗大的风刃出现在他面前,接着手中一个掐诀,几道水箭浮现。其身上浮现一阵淡淡绿芒,口中轻喝一声:“去!” 风刃与水箭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朝圆脸青年而来。圆脸青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其体表出现了淡黄色的光幕。不知何时,他身上的白衣突然被一层黄色之土覆盖上,只听见“咔咔”两声,成为黄衣盔甲! 盔甲形成的霎那,几道水箭与风刃,便打在了其上,发出一阵“当,铿,叮“地砍击之声。盔甲之上黄色之芒闪动不停。 当响声消失后,可以看到圆脸少年的胸膛上的黄色盔甲已经不见,露出里面的白色之衣。圆脸青年二话不说,双手迅速掐诀,其胸膛上漏洞处又被黄色之土填补上,又恢复了原状。 这时,又有几道风刃,水箭,还有几个不小的火球飞向圆脸青年方向。圆脸青年左手向储物袋中伸去,当拿出时,左手紧握,向周身一撒,。 黄土飞洒,围在了其双脚之边,形成了一个圈。圆脸青年双手朝地上一按, ”凝!“旋即黄土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起来,挡在了圆脸前方,形成了一层黄土之幕。应声而来的风刃,水箭,火球,全部打在了土幕之上。 红黄之芒一时大作,黄土之幕也晃动起来,可始终不破。很快风刃,水箭,火球全部消散不见。 方脸青年看都不看这些,左手一翻,一截并不粗大的树枝出现。可转瞬间,它变大了,变成了一米之长的树干,也变粗了。方脸青年一把握住它,重重地拍击在地面上,石台都似震动了一下。擂台下的人群都似乎感觉到那种震动了。 ”不好“圆脸青年脸色一变,双手移动位置,按下的位置,更靠近了自己的身体范围。一时间,他面前的土幕消散,黄土重落在地。很快,圆脸青年下方,出现了一层黄色土幕,将他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下一息,一根根似藤蔓般,缠绕错节地树根触手自土黄色之幕中刺了进来,突破了防御。随后触手便绕上了圆脸青年的双脚,将他拉回了石台之上。 圆脸青年表情不变,单手一翻,一柄闪着黄色之芒的灵剑出现在手中。其手一挥,斩向树根触手,树根触手断了几根,可更多的触手还在生长,其余的触手疯狂地想绕上他的身体,捆绑住他。 见此,圆脸青年脸色一沉,再此斩了几次,还是如此的情况,索性把黄色灵剑收回了储物袋。他抬头望向方脸青年,只见方脸青年又拿出了一根偏绿色的灵绳。其目中精芒一闪,对着方脸青年脚下一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内门战 四 “疑。”方脸青年似乎感觉到什么,轻疑一声,看向地面,发现其脚下多了些许土,脸色微变,正想做什么。可一瞬间,黄土变多,很快蔓延过他的双脚,黄土中一部分土分离开来,直奔他拿着灵绳的手,锁住了的他的手,接着另一部分似化作的带子的黄土缠绕上了他另一只手。 其脚下的黄土还在慢慢地上升,开始覆盖他的腿部,似乎想要覆盖他的全身。 挣扎了几下,方脸青年感觉还是挣扎不开,他抬首望向圆脸青年,正好圆脸青年也在望着他,四目对望。 虽无话语,有些人却能感觉到,他们目中深处有种笑意。 随后,圆脸青年一声低喝,身上的黄色盔甲上隐隐有一抹黄色之芒透出。已经开始缠绕上其上半身的树根触手突然颤抖起来,不停前进,似乎被什么挡住了。 同时,方脸青年身上的绿色之芒更浓了,其刚刚覆盖达到大腿的黄土也停住,不能前进。其被黄土所化的带子扣住的手,也有些松动,但也只能稍微地动弹。 就这样,两人都无法动了,僵持在那边。 灰衣人群中大多有些愕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人群中有人弱弱地问了句:”这,这结束了吗,为何不再斗法了?“ 别人都瞥了他一眼,没人应声。也有人说道:”竟然陷入灵力消耗状态了。” 很多人都知道,修仙界,灵力消耗状态其实是很少的,因为修者相斗时,比拼的不仅是灵力深厚,境界,更要看所修功法是否相克,还有运气之流等等许多东西,真实战斗中,就算两个修者境界修为相当,陷入所以灵力消耗状态,但说不定瞬间出现变数。所以真正的灵力消耗状态是很难得的。 白衣人群中,环臂青年神色微微凝重,低语道:“冯坤鸣境界又提升了,不过三月不见……”其目中望向圆脸青年。 蓝色擂台上的两人似听不见台下的议论,低着头颅,脸上汗水下淌落,自身的光幕始终处于很是强烈的状态。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灰衣人群中有些人眼皮开始闭合,一脸困意,可台上两人都还在继续保持原样。可灰衣人群前方中也有人目中的凝重之意越来越大。且白衣弟子中不少人也是如此,其中有些人目光时而一缩。 又几乎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终于动了,几乎同时。 “喝!”圆脸青年大喝一声,全身黄色之芒大涨,那些盘错交织的树根触手颤动起来,接着他身上的树根触手一点一点化为断枝,掉落在擂台上。缠绕在他脚步的触手也脱落了,可树根这一次并没有再生长触手出来,而是变得更加枯黄。旋即,断裂的树根触手缓缓收了下去,脱离黄色土幕。 石台上多了一个一些小洞,其旁碎石遍布,显然树根触手是从这些洞口窜上来的。而这一刻,圆脸青年身上的黄色盔甲也出现裂纹,“嗤,嗤!”黄土一般地碎片向下掉落,眨眼间,全身黄色之土遮盖不足十分之一。 另一边一声低吼声传出,方脸青年全身绿芒大涨,缠绕他手臂土带的颤抖度更大,覆盖在大腿处的黄土也似有松动的迹象。 “砰”,他身上的黄土突地炸开,朝四周围飞滚而去,黄色之土散落一地。其手臂上的黄色土带也被崩开,自然甩落。 圆脸青年的左手中出现一个浑圆的黄色葫芦,右手出现一炳黄色之剑,是他刚才想要斩断触手就已拿出的那件。 同时间,方脸青年也取出了两件灵器,左手一件绿蒙蒙地大旗,右手一间宽大的盾牌。其双眸紧紧盯着圆脸青年,目中燃起强烈的战意! “战!”圆脸青年大吼一声,其左手猛烈摇动黄色葫芦,滚滚黄土一涌而出,右手对着前方,用力一挥,一道一丈长黄色剑芒斜方向与黄土气势汹汹地冲向迎面而来的方脸青年。 一霎那间,盾牌发出了强烈的绿色之芒,形成了一层光幕,笼罩了方脸青年一米之内。其口中念念有词,旋即挥动大旗,旗中散出四道绿色巨型的半月风刃,从不同方向攻向圆脸青年。 “滋滋”黄土应声打在方脸青年的盾牌上,可被盾牌上的绿色之芒阻挡地一分都前进不了。一片利器砍击声传来,半月型地青色风刃与黄色剑芒相撞,一时,黄青之色闪耀不停,很快都消散不见。 目中闪过一抹厉芒,方脸青年左手一抖,绿蒙蒙大旗飞了出去,朝圆脸方向激射而去。圆脸青年手中的黄色灵剑也飞至半空,与大旗相互碰撞。 大旗与巨剑在半空中,正面交战,发出“铿铿锵锵”之声,如冷兵器间相互碰撞所给人的感觉。 众人看着两人的战斗目不暇接,很快注意到那绿色大旗,觉得它定然不是简单灵器,否则无法与灵剑碰撞如此之久而无损伤,剑本就是利器,而那旗竟能抗而不损,已有人暗暗将它定为至少法宝级别的宝旗。 灰衣和白衣人群中也有人在暗叹,拼到这一步,他们的灵力应该快消耗空了,他们的脸色虽几乎没什么变化,可明显是在硬撑着,可能……马上就能见输赢了。 “锵!”一场巨大的响声传开,剧烈的灵力波动地自大旗与灵剑最后相碰的一次间轰然爆发出。波动传来,台下有些修为低的灰衣弟子都都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站不太稳,晃动不已,。 至于擂台上的人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两人。圆脸青年与方脸青年瞬间被这股波动轰倒飞,向后退去。他们手中的灵器都被震开,脱离了身边。 在倒飞中,圆脸青年脸色一个潮红,一口鲜红血液喷出,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而方脸青年虽然没有喷出鲜血,但他的脸色也变得潮红起来,似乎也撑不住了,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伤势。 ”銅“圆脸青年重重地摔在台面,只是已经靠近擂台边,一个滑行,整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在擂台外了,幸好没有落掉在外,还在擂台上。 倒地的圆脸青年一脸苦笑,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一空,尝试抬起手臂,可连抬起手臂都很苦难,力气都似乎用尽了一般。如果这个时候,方脸青年给他一击,他是绝无还手之力的。 可这时的方脸青年身外浮现淡淡绿色之芒,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人还在半空倒飞中,还未着地。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再往后倒飞,可是再往后退,一定会掉出场外的。他的体内灵力还有些许,可他根本无法立刻调用这些灵力阻挡倒飞之势,而且这些灵力也不够他浮空飞行的。 方脸青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轰“地一声,擂台外,尘土飞扬,一个人砸落在地。 人群,一时呆了。回过神来,众人一时无语。明明一方还有战斗灵力,一方已失去战斗力,却因时运,输掉了战斗。 看着这一幕的紫宁默然不语,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修仙者不仅靠实力,运也是其中重要一环。如果说一个人时运好到一定程度,就算遇到比他高一个境界之人,天不要他死,说不定天空上都会落下一道天雷劈死他的敌手! “冯坤鸣,胜!” 倒八眉中年人回到擂台,看了一眼倒在场外的方脸青年,面无表情说道。 旋即,他大袖一挥,石碑又一阵青芒闪过,冯坤鸣与游士军在石碑中所刻文字无声中,名次自动改变,且位置互换。 冯坤鸣名次三十九名更改为三十一名! 游士军名次三十一名更改为三十九名! “下一场,开始!”接着之后,倒八眉中年人就淡淡道。 渐渐有了力气,缓缓站起来的圆脸青年,看着已经先一步站起来,沉默不语的方脸青年,也苦笑了下。 走下擂台,冯坤鸣来到游士军身边。方脸青年抬头,目中出现一种难言的失落,却对着圆脸青年露出了一种难看的笑容。 “叶生贤,上来,不要磨蹭,与我一战!”倒八眉长老刚下擂台,一个环臂青年一个步伐就跃上蓝色擂台,对着台下白衣人群中一个英俊青年大吼道。 英俊青年一脸黑线,他知道环臂青年话有所指,是在怪自己,刚才为何要和他谈论那么久,没有直接上台,耽误了时间。 “既然,你那么急着求败,本公子就成全你!”英俊青年低沉开口,往擂台方向一跃而上。“郑力,这一战会让你明白,你这是自取其辱,以后见到本公子不要嚣张,现在,好好见识本公子的实力吧!”当英俊青年进入擂台后,狂笑道。 郑力冷哼一声,目露寒芒地盯着对面的叶生贤,旋即放下环绕着的双臂,双手开始掐诀。可以看出,郑力的双臂很是粗壮,肌肉很是发达,从白衣外部都能看出他那似要突出的虬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内门战 五 灰衣人群中不少人惊呼,这是体修的外部特征,难道这青年是个体修不成? 口中念念有词,手势快速变化,诀毕,郑力一个挥手,从袖子中飞出几道银光,随后,几道巨型风刃也随之,朝叶生贤疾驰而去。 叶生贤神色淡然,一个掐诀,其身上浮现一阵淡淡青芒,一个三角盾牌出现在他面前,散着青蒙蒙之光。三角盾牌立刻放大,眨眼间便有一人之高,重重落在了地面上,遮盖了他的全部身形。 “叮!”一片击打声传来,几道银光打在巨大盾牌上,很快巨型风刃也落在了盾牌之上,一前一后。叶生贤的脸色本很淡然,却突然一变,可以看到,他面前三角盾牌猛烈晃动起来。他能感觉到一股巨力从盾牌中传来。 他一皱眉,左手抵住三角盾牌背部,盾牌上的青芒一时大涨,晃动很快不再。他没有想到,郑力连一点试探之意都没有,开始就用如此强大的招数,大意了,所以这个闷亏他吃得不小。 郑力对着叶生贤冷笑一声,一挥衣袖,一道黑色大印悬浮在半空中,且在上下浮沉,发生阵阵低沉的嗡鸣之声。 “黑玄印!”叶生贤看着黑色大印,双目一缩,口中低声道。 突然间,郑力的右手一指前方,击在巨大盾牌之上的几道闪着银光之物竟然开始倒回。很快,银光之物被郑力握在手中,看不到了。 对面的叶生贤脸色有些难看,因那银光之物速度很快,他也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只是知道它很小,似乎是个极其细绵之物。 他看了眼自己的护盾,脸色更难看了。盾牌上面除了有几道较大的划痕,还有一处出现了很小的凹形之槽,虽不算太深,可已深入盾牌的一小半,损伤并不小,比斗事后必须要好好温养修复才可了。 叶生贤心里很清楚,这件盾牌可是他较为在意,品质较好的防御灵器,竟然被如此损伤了,他大意是必然是原因之一,可那银光之物也是关键原因之一。如此犀利的细小之物,一定也是对方的强大宝物。 此刻的叶生贤,心里已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郑力,好手段!竟然敢如此损毁我的宝盾,本公子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叶生贤盯着黑色大印多看了几眼,满脸怒意地对着对面高大青年说道。 还未等叶生贤说完,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大印周身浮现黑色光幕,带着一股压迫感,径直朝英俊青年冲去。 神色中怒意虽更甚,可叶生贤目中警惕之色却瞬间大起。翻手间,他的手中几张刻画着奇异符文的符箓,口中轻喝一声:“去! 几道符箓便笔直地往黑色大印方向射去。待符箓临近黑色大印时,英俊青年口中轻声道:“爆符,爆!”一阵火光闪现,符箓无风燃烧起来,随之发出“砰”声,炸了起来。而黑色大印的黑色光幕只是闪了几下,就若无其事地冲了过去 “嗡!”黑色大印与三角巨盾相碰,黑青之光一时闪烁不停。 当黑色大印与三角巨盾接触之时,叶生贤便面色一沉,他感觉身上压上了一座山一般,压迫惊人。且更让叶生贤目中露出一抹肉痛之色的是,在他的感知中,三角盾牌已出现了裂缝,还是在刚才银光之物所攻击之处。 只见,站在擂台另一边的高大青年,遥遥一指黑色大印,其黑色光幕越发浓厚。三角盾牌散出的青芒也渐弱,叶生贤整个人呈微曲之状,似有后退的趋势。 他随手一挥,一叠符箓纸张浮现,散向飞至前方的黑色大印,其口中怒喝一声,“爆!”还未临近半米之高的黑色大印,那些符箓就接二连三地自爆起来。 “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黑色大印瞬间被卷入其中。而在符箓自爆的同时,叶生贤便收起了三角盾牌,快速向后退去,单手一挥,一层淡淡青芒浮现而出。 可即使动作如此快速,他的身影还是受到了影响,身前的青芒有些闪烁不定。 可他没有办法,必须如此,再让黑色大印压临自己的三角盾,怕是撑不到最后,盾就会破碎掉,现在灵性已损伤有些严重,他必须以如此办法才能收回它。 郑力见此,眉头一皱,手中灵诀掐动,待爆炸声消失,黑色大印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目中,其全身的黑色光幕虽然很是黯淡很多,但他还是暗舒了一口气。 那么近的距离,能够受到这么低的损伤,已经可以了。要知道,如果一般的灵器卷入刚才的爆炸之波中,必定爆废!一招手,黑色大印快速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对面的叶生贤,目中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了。 想想也是,他废了如此大的力气,不仅自己的灵器大大受损,耗费了大量价值不菲的爆符竟然让郑力的黑色大印看样子只是灵性小损的样子,且他自己刚才在爆符中也受到了一些伤害,他自然满肚愤怒。 从一开始至现在,他就一直处于劣势,就是因一点大意!他必须反击,否则战斗会一边倒,很快结束的。他必须找到一个点,让战斗再次出现平衡局面。 叶生贤双手一甩,至少是之前两倍的符箓量散出,疾射向高大青年方向。那些符箓模样似与他刚才拿出的是一样的,全是爆符。 灰衣弟子人群中,大多数人都看呆了,一些人满脸羡慕,暗道“这……这就是有钱人”自然也有一些人目露嫉妒之色。 在人群外的紫宁,神色也有些复杂,暗叹道,这就是生在名门的后代,或长老后代,或拥有强大家族背景。拥有如此强大的资源,如此挥霍! 突然,紫宁目光一凝,他睁开的紫目中看到了符箓下方,紧贴着几把紫刀,随符箓一起前行。若是对面的高大青年大意了,恐怕要吃大亏! 至于灰衣弟子人群中,只有那么几个人看到了符箓之下的紫光,其他人几乎都没注意到。当然,白衣弟子人群中还有不少人看到的,目光凝重地看着台上。 反手收起了黑色大印,郑立自储物袋中又取出一物,握在手中,张开手心,露出其中之物——一块只有沙砾大小的石头,它很规则,似小方块,不过菱角都却很平,可接下来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小石块竟迎风见长,很快,便有三寸之高,化作巨石。叶生贤见此双目一缩,也在此时,起爆符也临近了,他目中寒芒一闪,口中低喝道:“爆!” 一时爆炸声连天,响音不绝。 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其内还响起了乒乒之声,似乎是刀剑之器打在山石的击打声。待火光散去,里面的场景令灰衣人群一阵惊呼。 不知何时,黑色大印重新出现在台上,身上插着几把三寸紫色飞刀,它全身的黑色光幕已弱到一定程度,几乎没有,看样子,灵性损失挺大,好似刚才起爆符的中心是这黑色大印一般。 一些人思索一番,便知道那紫色飞刀怕是与起爆符一起的,只是没什么人注意到紫色飞刀何时出现的,他们心中比对,若是换成了自己,也半躲不过去。 叶生贤见到此景心中却是一惊,更让其警惕心大起,打量四周起来。 但之前明明是三寸之高的巨石身在爆炸中心,可为何换成了黑色大印。让叶生贤警惕心大起的不是这个,而是巨石不见了,生生地消失了。 忽然,叶生贤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上空。一阵呼啸声从几十米的高空传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个物体从半空骤降。 待看清其物是何时,叶生贤目露一丝骇然之色,从上空降落下来的不是别物,而是消失不见的巨石!不过此刻,它已不是巨石,而是至少一米之高的小山了! 小山体外散着一层黑色之芒,且若以这个速度让小山自然下落,那份重力,哪怕他是筑基强者,也无法轻易承受的了。他目中出现点点血丝,手中掐诀,越来越快,英俊的脸庞渐渐露出疯狂的神色,面前也出现了一些物器。 一个三角盾牌出现,其上有一丝裂缝,赫然是刚才被其收入储物袋之物,此刻被其扣在左手中,朝天擎去。此刻盾牌上的青芒已似实质化,笼罩他的周身,似用此物抵挡从天而降的小山! 现在,叶生贤也不在乎护盾的灵性受不受损了,毁了就毁了,大不了重新换一个就可以,若让小山一般之物砸落下来,他最少也会重伤,甚至会威胁他的生命。这时候留着它还有何用! 他也尝试过躲开,可发现根本没有,自己身上有一股被锁定的气息,无论自己是否移动,小山必定会顺势而降! 其右手一甩,一堆符箓,五六把飞剑,几把飞刀与长棍出现在半空,直接朝天而去。叶生贤目中露出一抹肉痛之色,旋即便压了下去,待小山快压临时,狠狠道:“爆!”又一阵轰鸣声响起,卷向一米之高的小山,一时火光四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内门战 六 台下的灰衣人群中,不少人一阵无语。他们可以看出,这些自爆的灵器虽不是法宝级别的,但不是普通灵器,就算用晶石购买,少说一二百中品晶石呢。有些人的眼睛都直了,眼框中有些红,这么多的灵器,竟然如此挥霍,太糟蹋了!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郑力脸色变得苍白了些,想来那小山一般的宝物与他的心神有一定的联系,祭炼地较深,甚至有可能是本命法宝。才能让小山受损,立刻影响它的主人。 自爆之声散去,小山体外出现一层黑芒淡去很多,却如泰山压顶般落在了叶生贤的三角盾牌上,黑青之芒一阵闪烁。 叶生贤虽然感觉小山没有想像中地那么大威力了,但他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灵器自爆,才能使它削弱那么多,想想都心疼! 所以,此刻他拼命地向盾牌中送去灵力,抵挡着小山压,希望很快解决这个麻烦。因为说不定郑力马上又要攻过来了。 青黑之芒相互挤压中,青芒越来越甚,压过了黑芒,小山也在慢慢地变小。叶生贤脸上露出一丝喜意。 可当他转头的瞬间,瞥见一道银光闪过,便听见“滋滋”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刺破了,接着叶生贤惊叫一声,目露痛苦之色,看了一眼胸膛上,插着三根银色小针,不细看,几乎看不到。 擂台下,灰衣人群中也只有几人看到了银光闪过的那一幕,至于白衣人群中,大多数人都看到了。不少人暗叹一口气,在叶生贤死命抵挡小山模样之物时,郑力已发出那银色小针了,只是可能叶生贤太过于集中精力于小山了,加上银色小针本身就不引人注目,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就中招吧。 “啊……”叶生贤目露挣扎之色,一阵狂吼,其身青芒一时大盛,小山都被震飞了出去,越来越小,重新化作了沙砾大小之物,回到了对面郑力的手中。 接着,他一个趔趄,全身酥麻起来,随之呈仰天之势,就倒了下去,不再动弹,只是在倒下去的时候,目光还死死地望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的郑力。 看着地面不动的叶生贤,郑力单手一招,数根银色小针又如银光般回到了他的手中。 紫宁双眸一眯,看着倒地的英俊青年,随后闭上双眸,回忆着他们之前的战斗,然后睁开,似若有所思般,微微点了点头。 灰衣人群中一些人没有反应过来,看英俊青年气势,还以为英俊青年要反攻了呢。后来见他半天没站起来,才明白英俊青年已输,一时议论纷纷。 许多领长老跃上擂台,看着叶生贤,双目一眯,很快移开目光,高声宣布道:“郑力胜!”旋即一挥衣袖,青芒拂过石碑,郑力与叶生贤所处位置改变了。且名次同样发生改变。 郑力名次二十九名更改为二十五名! 叶生贤名次二十五名更改为二十九名! “将叶生贤抬下去吧,让他好好修养!”许多领面向白衣人群,淡淡说道。 一个不高,身形却很健壮的普通青年自白衣人群中走出,行至蓝色擂台上,架起了叶生贤,准备将他带下去。 在叶生贤站起来的时,其目光依旧死死望着对面的高大青年,目中满是不甘之意,以及后悔之色。其面露丝丝狰狞之色,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但他似乎已虚弱一定程度,声音都发不出了。 可是倒八眉长老还是读出他那咬牙切齿的唇形想要说出的话语,那是“你够狠,本公子记住你了,这事没完!” 转过头,许多领深深地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郑力,一甩袖,也跟叶生贤他们一起离开擂台,接着郑力也离开了蓝色擂台。 “下一场开始!” “我来……” 接下来三四场,都是内门弟子的较量比斗,自然,几乎都是内门榜高名次者继续保持名次,且获得了对方一个月的月薪。 比斗者本身与挑战者都是内门榜名次较后的。 当然,两者比斗,速度有快有慢,但大多都差不多,毕竟挑战者都是挑战级别不是差距太大的。至于精彩程度,在灰衣人群中大多人感觉都很精彩,至于在白衣人群眼中,大多数人眼中,后面几场水平只能是一般般。 “继续!“ …… “现在,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开始!“ 当听到这句话,灰衣人群中开始人声沸腾了。因为这句话一开,说明到了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的时间,也是他们跻身内门弟子的机会到了! 一些人开始摩拳擦掌,互相怂恿着旁边之人,挑战内门弟子。可一时也没谁真正吱声,叫战内门弟子。 “外门弟子吕小布,挑战内门弟子苏衡良!”一道不大的声音自灰衣弟子人群中传了出来。众人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灰衣人群中最前排的某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白净脸庞,俊美容貌,全身散出潇洒飘逸之感的令女子都可能产生妒忌的灰衣青年。不少属于灰衣弟子中的少女,看向他时都目露迷离之色,脸色有些微红,口中不断呓语道:”好帅,好帅啊……“ 只是灰衣青年面如死水,全身散着一种冷冰冰的气息。这令人升不起任何好感。这不同于面无表情,因为面无表情是将喜怒哀乐隐藏起来,而他的表情似乎是无论遇到何事都不会动容,好似那种魂没了,躯壳还在的感觉。 ”我要与他,生死战!“ 说出此话时,灰衣俊美青年声音还是与之前一般,只是眼神隐隐有一种戾气在散出,表情渐渐狰狞,死死望着白衣人群中,靠最左边外的一个人。 此人身材高大,但其一身白袍上面有不少污渍,看上去十分邋遢,头发十分枯黄,随意扎了一个黑色的发簪,脸色焦黄,黑眼圈很重,像是好久没有睡觉了一样。可看他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十出头。 被吕小布称为苏衡良的邋遢青年转头,对着俊美青年嘿嘿一笑,声音十分沙哑地说道:”你是在叫我吗?嘿嘿,想想那天的日子真是舒服啊……“ ”我要,宰了你……“ 听到这句话时,俊美青年像要发疯了一样,神色瞬间狰狞起来,面目变得十分可怕,全身散出了很恐怖的寒意,一股近乎筑基期的威压出现。他身边很多人都噌噌噌地向后退去,不敢临近。 此刻,众人都可以看出,俊美青年与邋遢青年有仇,且应该是血仇!除了血仇,他们想不出是何事能令一人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 到底苏衡良对吕小布做了什么,让吕小布如此仇恨苏衡良,众人其实也很好奇,看吕小布的模样,似乎恨不得生撕了苏衡良。该是多大的恨才能令人如此! 可吕小布正准备暴起时,倒八眉中年人望了他一眼,他只能狠狠地压下自己因用力过度快要痉挛的身体,低下头不再看向邋遢青年。可以看出此刻俊美青年脸庞之上青筋暴出,颤抖的双拳紧紧握着,似乎在尽力调整着情绪。 “哈哈哈……”一阵无所忌惮,刺耳之级的沙哑笑声传出,邋遢青年就这样看着俊美青年,深深地不屑与嘲笑映在他的瞳孔中。 倒八眉中年人眉头一皱,面无表情道:“苏衡良你到底应不应战,若不应,就不要影响赛事的继续。” “这个嘛,我……”白衣人群中的苏衡良,停止了笑声,只是眼神中的嘲讽意味并没有收敛,看向还是低着头的吕小布,说到一半就停了。 看到苏衡良如此模样,倒八眉中年人双眼一眯,盯着苏衡良。如此,他继续道:“我不战!哈哈……”说完,又旁若无人般笑了起来。 灰衣人群中,有人有些不耐,张开口:“好嚣张的……” 可立马又被旁边之人拉住了,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的声音说道:“疯了吧你,你知道他是谁吗?敢指责他,找死不成啊!” “他是?” 其旁边之人俯耳说了起来,瞬间,这个人脸色大变,眸中露出一丝畏惧,看了邋遢青年一眼,又连忙收了回来。 至于其他人也很少有人开口,就算开口也只是小声谈论。白衣人群中有人或面无表情,或皱眉,或一副无所谓模样,也无人开口说什么。 只有那个低着头,死死抑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的俊美青年。 偌大一个地方,只有那一声声几乎令人忍受不住地狂笑声回荡在空中。 “够了,苏衡良,你若不战,可以回去,不要扰乱赛场秩序!”倒八眉中年人神色一冷,可似乎想到什么,很快又面无表情,轻哼道。 苏衡良似笑够了般,渐渐停了下来,嘴角高高撇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似要离去。可他没有落下第一步,又转身,高声道:“我改注意了,我现在就想弄死你,省得以后烦……” 一个跃步,苏衡良到了蓝色擂台之上,站在倒八眉中年人旁边。 倒八眉中年人此刻,脸色很不好看,但没有说什么,看了苏衡良几眼,沉声道:“既然你确定了,就不能再反悔,否则,我不管你是谁……” 没有说完,倒八眉中年人便转首望向另一边。想必苏衡良也听出了倒八眉中年人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章 死战 “吕小布,现在上来!” 灰衣人群之中的吕小布,正在大口地喘着气,身体的颤抖正在渐渐减弱,此刻听到问音,抬起头,其双眸血丝满布,什么都没说,一步迈上了擂台。 倒八眉中年人一挥衣袖,一张黑色的卷轴浮现在半空。 “先签生死契约,胜者活,败者亡!”倒八眉中年人一字一句道。“现在,将你们各自的手掌划破,各自滴落三滴鲜血于卷轴上。” 俊美青年二话没说,左手如刀,对着右手掌心轻轻一划,一条口子开了,鲜红的血液流淌了出来,“滴答,滴答”直接落在了地上。 他向前一步走去,一巴掌按了下去,随后抬起手。黑色卷轴不知是何种材质的,鲜血映在了卷轴之上,却无法映进去,可当血液自然流到下卷边时,也不曾流出去,一直被限制在卷轴之中。 嗤笑一声,邋遢青年食指拇指相切,一弹指,三滴红色鲜血几乎同时落入了卷轴之中。 当邋遢青年的血液也落入黑色卷轴时,卷轴发生了变化。其中的两种血液相触,融合,混为一体,很快,鲜血消失了,如被卷轴吸进去一样。 一张手,倒八眉中年人右手掌心,出现一根漆黑笔身血色笔尖的正常大小的毛笔。许多领眸中浮现出凝重之色,用手中毛笔点在卷轴上,专心致志地写起字来。在这个过程中,近距离的苏衡良与吕小布都可以看见,那根毛笔上缠绕着一抹黑红之芒,盯着它看,竟然令他们有种恐惧的感觉。 他们连忙转过头来,不再看它。可又忍不住看向它,当他们再次转头时,倒八眉中年人已经停笔,而卷中上中央处,多了几个大字,血红色的“生死由命!”。 而这时,在生死由命四字左边缓缓出现了苏衡良的红色之字,右边浮现吕小布的红色字样。黑色卷轴上突然发出一阵血芒,隐隐间还有一抹血腥味道散开。 同时,苏衡良与吕小布心神中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似乎冥冥中与什么东西有了联系,却又无法说得清楚。 虽感到奇怪,吕小布可还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而另一边苏衡良心中惊讶不小,可脸上的神情不变,看着吕小布,冷笑道:“哼,现在你一定偷着乐吧,可我要告诉你,你会死得比她惨,也不会有人为你收尸的,这一次你可以与她团聚了,嘿哈哈……” 吕小布没有说话,只是眸中的血丝越发浓厚。 倒八眉中年人看了一眼俊美青年,转身,跃下蓝色擂台。 “开始!”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蓝色擂台下飘来。 “杀!!“吕小布双眼通红,口中吐出一个字。 双手掐诀,其面前出现一把三尺之刀,刀身中间有三个洞孔,连在一起,样子十分普通。吕小布一把握住它,向着苏衡良急驰而去。其全身顿时散出淡淡红芒,红芒有着浓浓冷意散出,刀亦被红光芒笼罩。 在他的前方,一阵属于筑基期修者才有的威压瞬间压来。 苏衡良双手别到后边,目露轻蔑神色,口中狂笑道:“没到筑基期就敢与我一战,你可知筑基期与聚气期顶峰有着质的区别吗?!嘿嘿,真不知道该你蠢好,还是无知,我都迫不及待地看你死时,那憋屈的模样了,哈哈哈……” 吕小布脚步一沉,立马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袭来。他身体外的灵力流转都有些阻塞了。他没有说话,手一翻,出现一颗红色丹药,张口吞入肚中。 不过一个呼吸间,吕小布周身的红芒之色更浓厚了,他张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只是脸色上的狰狞之色更甚,”咚”,脚步有力地迈向前方,似那股筑基期的灵压对他的压迫已不在。 这时,他的前方出现了不少黄色符箓,符箓中央出,写着”爆“字,周围全是繁琐的符文,与之前叶生贤拿出的爆符一模一样,要说不一样,那只能说,苏衡良拿出的符箓表面符文更复杂,似乎比爆符档次更高一般。 早在俊美青年吞红色丹药时,苏衡良甩袖间,半空中就出现了四五张黄色符箓,急急向着吕小布飞去。 其双手快速掐诀,眨眼间,好几个火球,风刃,水弹,呈前后之势,全部接着黄色符箓之后,冲向前方。 这还没有完,苏衡良一脸肃然,完全看不到对吕小布张狂的模样,一翻手,好几把飞剑出现在其手掌上空。他一指吕小布,口中轻喝道:”去!“飞剑迎着他指的地方,全都呼啸而去。 到底为止,苏衡良脸色神情微松,不再动作,又恢复一副轻蔑神色之样,仿若笃定吕小布连眼前这些都应过不去。 观看的灰衣人群中,有人叹息,苏衡良不愧是筑基期强者,哪怕他可能是门中某个大人物的后辈,以资源堆砌强行打破壁垒的有些另类的公子哥。可刚才在擂台上的那些举动,也可证明他确实经历过不少实战,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修者! 哪怕自身藐视对方,哪怕自身比对方强上一截,也要出手就要迅速,干净果捷,让对方无喘息之机,以最快速度灭掉对方,令其不存于世,这才是修者该有的杀敌方式! ”哎,你们知道吗,那人是谁吗?“灰衣人群中间位置中一位普通面相的灰衣之人指了一下擂台上灰衣俊美青年,对着周围之人小声说道。 其身旁一位白白胖胖的少年,盯着他,摇了摇胖乎乎的脑袋,、 ”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外门中鼎鼎有名的人物!“还没等那人说道,其旁另外一位黑黝黝皮肤之人,抢先答道。 黑黝黝皮肤之人,看着白白胖胖的少年,惊奇道:”你新来的吧……“ ”这个,师兄,我确实是二个月前刚来……“白胖少年脸色浮现一丝腼腆之色。 ”你……“ ”别废话了,好了,由我来说!”一开始说话之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不满另外两人,制止道。另外两人立刻不再说话,似乎这人在这几人间具有不小话语权。 ”台上那位灰衣青年是我们外门弟子中公认的前十强者之一!“白胖少年一脸震惊,可很快目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面相普通的灰衣青年看着擂台上,已陷入爆炸中心的俊美青年,目中露出复杂之色。在他们几人谈话间,苏衡良就点爆了黄色符箓,看起模样,威势果然比叶生贤的爆符还要强大,好像黄色符箓是爆符的升级版。且紧接着就是后面追来的飞剑,他也毫不犹豫地自爆了。这引起灰衣人群中一阵唏嘘。 苏衡良环抱臂膀,冷眼看着这一幕。 可下一瞬,他脸色微微一变。一道红色人影从火光中冲了出来,直奔他而来。 红色人影手中还有一物,只余半截的刀身,断口残缺无比,且刀身焦黑一片,似放在真火中狠狠焚烧过一般,只有少许地方还有光亮的,却黯淡无比。 待红色人影靠近一点苏衡良,果然发现红色人影正是吕小布,虽然吕小布身上红芒依旧环绕,可其黑发已乱,已有些披头散发的意味了。 吕小布双眼通红,手中断刀向前挥去,一道刀芒似无形地巨大风刃向前卷去。旋即,他又连续挥动手中之刀,几道巨大刀芒交叉冲向苏衡良。 双眉一挑,苏衡良看着俊美青年手中的断刀,目露恍然之色,喃喃道:“原来,是它,保护了你,让这样的宝刀就此毁了,真是可惜呢。” 手一张开,他手中无声间,出现了一把青色大戬。 苏衡良冷笑一声:“那把刀真是跟错了主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它是能保得了你一时,可它现在已毁,看你下一次怎么躲!”其手中大戬用力向前一挥,一道青色的刀芒浮现,迅速向前冲去。 “叮叮,乓乓”两种刀芒相碰。无形刀芒很快败退,消散不见,而青色刀芒也很淡了,却还是存在,继续向前行去。 吕小布再次挥出几道无形刀芒,才令青色刀芒消散,而同时无形刀芒也消耗一空,散去不见。 此时,苏衡良又挥出几道比刚才更大的青色刀芒,然后持着青色大戬伫立原地不动,周身散出浓浓青色之芒。 眼眸中狠色一闪而没,吕小布将手中断刀朝着苏衡良心脏方向射去,可迎接它的是几道巨大的青色刀芒。 “爆!”吕小布目中闪过一丝不舍之色,可口中还是坚定道。 被青色刀芒阻挡的断刀中,传出了一声似哀鸣般的响声,一股强大的波动从其内突起,一阵猛烈的爆势崛起,向四方扩散开来。瞬间就笼罩了前方与后方,包括吕小布在内,只是大部分的趋势还是指向苏衡良的。 吕小布听到了那声音,目中出现了一丝回忆之色。这把刀已经跟了他三年了,帮他脱离了好几次生死危机,曾几何时他以为它会陪伴自己很久,直至自己走上仙途远程。可现在……不过,也无所谓,毕竟他今天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稍弱一筹 眨眼间,青色刀芒破碎了。苏衡良见此脸色一变,脚一踩地,身体慕然向后退去。可爆炸波动很快就席卷到了他周身的青色光层上。 青色光层狂闪不定,他目露凝重之色,将手中的青色大戬横在胸前,一时间,大戬青芒大涨,其身前的青芒也不再那么闪烁。他轻呼一口气,可仔细看去,其脸庞之上多了一丝苍白之色,想必是强行维持青色光层,消耗了不少的灵力。 随后,他目中露出一丝狰狞之色,隔着爆炸之景向,看向另一边。虽然看不到对面,可他能想象,也许这就是吕小布的杀手锏吧,毕竟这把刀虽看上去是个凡物,可实际上它是个中级法宝! 所以其自爆的威力才会那么恐怖,以至于自己的战戬同样也是中级法宝,还需那么消耗灵力才能抵挡此刀的自爆! 等这道波动过去,他就可以尽情去虐杀吕小布了。想到这,他的心中就涌出一种兴奋感。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爆炸临近结束了,波动渐渐平息。 可这时,一只灰色衣袖的臂膀,手呈拳势,散着乌光,似铜铁般,就这样伸到了苏衡良的身前,越过了青色大戬,就快要到达他的胸前。 “霸拳!”一道冷冽之极的声音传来。 苏衡良脸色一变,这时候再想用青色大戬去抵挡已不可能,至于拿出其他的防御之物也还不及了。 “咚”地一声,拳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苏衡良的胸膛上。这时,两人已渐渐可以相互看到对方,而台下的人群也可以看到。 可众人看到此景时,一时有些呆了。 吕小布的拳头打在了苏衡良的胸口,而苏衡良手中的青色大戬横在前方,却没有碰到吕小布的手臂。“滴答”苏衡良口角留下了血液,落在了台上,人一动不动。 就这样结束了?从开战到结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迅速,而且他们可是实力不匹配啊,想想都有些不能接受。 灰衣弟子人群中一些人张着嘴巴,一脸愕然的表情。 可没人注意的是,擂台上吕小布眸中的喜色只是一闪而没。 还没等台下灰衣人群一些人回过神来,吕小布的手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回撤去。这时,令人更惊讶的是,苏衡良动了,握着青色大戬的手腕一转,大戬顺势向下砍去。可还是扑了个空,吕小布的手臂已抽回,并立刻后退好几米,拉开了距离。 “嘿嘿……”苏衡良没有继续追上去,望着吕小布开始笑了起来,眼眸中有着一种不知是兴奋或是嘲笑之色闪现而出。 慢慢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他低头,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大笑起来,笑着很是张狂,却又那么一股愤怒在其中。 “很好,吕小布,本来我以为你我这场战斗会没有精彩之处,但,你确实让我吃了一惊,看来那一次对你的成长不小啊!” 苏衡良抬头,目中露出一丝狰狞之色,说道。“不过,我就喜欢抹杀这样的你,这样,我才会有舒服感!哈哈……”他的目中流出一丝残忍之色,嘴角露出邪笑,大叫道。 “霸拳,不错的拳法,等你死的前一瞬,我会拿到它的。现在,你有资格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他一翻手,一件青色战甲浮现在其手中,其往身上一套而上。 “喝啊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起,苏衡良双眸闭上,双拳紧握,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眨眼间,其全身散出一抹比之前更加强烈的青蒙蒙之光。更让吕小布脸色难看的是,苏衡良的灵力波动更强了,都快要接近筑基中期了。 “现在,接受你的死亡吧。”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苏衡良睁开了眼,其身上威压已稳定在筑起中期。此刻,他像是个发光体,青芒耀然无比,对着吕小布缓缓说道。 下一瞬,他动了。手持青色大戬,他冲向了吕小布。 另一边的吕小布,早就在苏衡良套上青色战甲时就动了,不过不是抢占先机,进攻,而是进行防御。 他一挥手,三张白色符箓出现,“啪唧”一下,贴在自己的身上。眨眼间,其身上红色光罩外亮起一片白芒,就这样多了一层白色光层。 这还未停,他将手掌深入储物袋中,拔出时,向半空中猛力一撒,漫天红是沙粒飘出。接着他双手急急掐诀,向着地面一按,口中喝道:“沙墙,现!”,“噌噌噌”一个一丈之高的红墙竖立起来,挡在了他与苏衡良的之间,挡住了所有距离。 “穿山指,给我开!”一道嚣张的声音从红墙另一头传来。 此时,墙体上中间便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小的裂缝,并向着四周散去。吕小布脸色微变,双手猛力地朝地面按去。 红沙飞舞,墙上的裂缝处又被重新覆盖。 一声冷哼声响起,墙壁上的裂缝又出现了,以超越之前的速度朝四周围蔓延开去。 吕小布见此眉头大皱,手中的力量再增,红沙飞舞地更加凶猛。 可无论红沙飞舞动作如何迅速,也赶不上裂缝扩散的速度,更无法完全补完墙体已存在的裂缝。可不过几十个呼吸,“轰”地一声,红墙瓦解了,红沙散落一地。 墙体破碎之后,可以看到,嘴角噙着邪笑的苏衡良,伸出左手,食指散着青芒,正指向吕小布,右手别在后方,握着青色大戬,整个人朝着他疾驰而来。 待苏衡良快要逼近吕小布时,吕小布张开口,同时抛了五颗圆滚滚的红色丹药入口,他闭上了双眸。 这时,苏衡良的食指已点到吕小布的胸膛。他仿佛看到了对方被穿透胸膛的场景。念及此,其嘴角邪笑之意更甚。 突变横生,就在苏衡良的食指隔着吕小布白衣,触摸到其肉体时,吕小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以及角度,转过了身,避开了苏衡良。 在这一瞬,吕小布身上有一股达到筑基的威压散开。苏衡良心中虽一惊,可嘴角邪笑依旧,改指为拳,侧拳横击了过去。 一阵猛烈的拳风,压向吕小布的胸膛。吕小布身体后倾,向后飘去。可这一次,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还是由于太近,被苏衡良的拳头擦到了边。 当苏衡良的拳头碰到吕小布时,吕小布身体外的白芒大盛。一时间,吕小布感到体内气血翻滚,灵力有些紊乱。可他还是借拳风退出去好远,与苏衡良对视而望。 虽然苏衡良的拳风很强,但好在只是擦边,几个呼吸的时间,吕小布便将它压了下去。不过他的脸上的肤色却渐渐变红,不像生病时那种潮红,反而像太健康而红润过头的反应一般。 苏衡良看着吕小布,并没有第一时间攻过来,就这样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观察什么或是找着什么。 “嘿,你们说,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趁着这段诡异的气氛持续的时间,擂台下的人群有开口小声议论起来了。不过还是灰衣入群谈论居多,白衣人群更多沉默不语,继续看向台上的两人。 “切,这还不明显啊,两个人势均力敌呗。” “你们两个不懂不要瞎说,怎么可能是势均力敌,明明是苏师兄更强些,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筑基期强者!吕小布可没达到筑基期,哪怕现在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撑到现在,到最后,也肯定是苏师兄赢!” 一个明显偏向于苏衡良的矮小灰衣弟子反驳前两人,如此说道。 “尽胡扯,那为何刚才,苏衡良……师兄,被吕师兄一拳打在胸口,一动不动……”前两人的一人不屑道。 “就是就是,苏衡良师兄,虽然厉害,但不代表吕师兄一定输啊……”另外一人同意道。 “你们……” 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紫宁轻轻摇了摇头。 双眼一眯,他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台上的身着灰衣的俊美青年与邋遢白衣青年的身上。 在他看来,虽然吕小布避开了苏衡良的最后一击,但吕小布一定受伤了,且恐怕伤得不轻。哪怕之前苏衡良虽受了吕小布一掌,鲜血直淌落。可他们之间的境界差距还是放在那,哪怕吕小布强行提升了修为,其境界还是差苏衡良一筹。 就功法、灵器、符箓这些而言,邋遢青年一定多俊美青年一筹。虽然他们都可能还有底牌未展露。 可照这个情况看来,邋遢青年赢面更大,除非俊美青年有着跨越一个大境界的强大杀手锏,结局才有可能不同,但太难! 紫宁自忖,若是自己与苏衡良一战的话,恐怕会吃大亏。因为他的功法、符箓,灵器都太少,这个方面会在很大程度地制约他。 不过他也不惧,单靠肉身,他敢说,筑基后期之下撼动不了他,甚至筑基期后期,也很少有人打破他的肉身。 可他还是不禁暗叹,虽然他已经快要达到筑基期中期,但他修行的时间太短,且没有家族资源或外道力量支持,与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无法比较,这方面的差距很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听说 其目中露出一丝思索之色,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之前的内门弟子之间的几场比斗。几乎每个赢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他们或法宝强悍,或符箓众多,或修为之力强大,或同时拥有几样…… 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皆经验丰富,目光毒辣,善于抓住战机,战力强大无匹。这些加上一般修者无法有的“外物”,占据优势,所以站在了别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他知道,虽然,所谓的“外物”他暂时没什么机会能获得,也或许有机会,只是他不愿意,但他可以弥补另一样,实战经验!这个,他也是该时候真正地去体验了。 之前他虽与兽搏斗过,也只是蛮力较大的兽,自己处于聚气期。但他还没有与真正的强大妖兽都斗过,到了筑基期后,除了平罗镇那次生死之战后,他还未经历战斗,是时候了,以血筑战验。 他听闻,近似于筑基期境界的妖兽,同阶修者很难打赢,就一条,那个境界的一般妖兽,其身躯强度就堪比同阶体修! 要知道体修多么难成为!修仙之途,炼体之路,越往后越难,第一,修炼功法若没有,凭自己摸索,注定在体修这条路走不了太远,第二,若没灵药资源支撑,可以说几乎无人能够忍受那堪称惨不忍睹的炼体方式,且不耽误进度。 别人可以有家族强大资源做后盾,可以有宗门前辈提拔,赠送强大法宝护身,可以有更高境界比他强大,他也可以什么没有,但他坚信,将来,他的拳头可以打爆一切,无论是何物何人挡在前方! 紫宁双眸精芒一闪而过,旋即又闭上双眸,一副思考的神情,不再动弹,不知他又在想着什么。 灰衣人群中间,一处不起眼处,有几人压低着声音说话。若是有人注意的话,可以发现他们几人就是一开始讨论吕小布的几个青年,其中还有那个有些腼腆的白胖少年。 “嘿,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想不想听?”面相普通的灰衣青年一副神秘样,小声道。 “想!”白白胖胖的青年一脸笑意,大声道。 “你个白痴,声音不会低点啊!想所有人都听见啊……”灰衣青年,一瞪眼,低骂道。 他转头四望了下,见四周的人都在各自讨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遂暗舒了一口气。 “哦,对不起,师兄!下次不会了……” 面相普通的灰衣青年冷哼一声,也没有继续说,转而低头道: “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听来的,你们听听就好,不用当真。” 三年前某一天,深夜里,有一个外门弟子,刚入门不是太久,在一次经过后山从林中,模糊间看到,有一道人影一闪而逝,往丛林深处方向而去。他因为好奇心,循着大致方向,走进丛林深处。最终还真的让他找到了这个人影。 他看到那道人影身穿灰衣,可是人影的容貌看不真切,天太黑了,伸出手,也只能隐约间看到手掌轮廓。 那人抬首,看着面前的一棵大树,约一丈之高,树枝上挂着一个丝帕,似乎是白色的。 一声低低的哽咽声响起,听得他一心惊,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却听到“滴”的声响,像是水滴落在地面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越来越多的滴答声响起。他可以确定,是那个人哭了。 “吼”那个灰衣人影突然一声低吼,声音虽,沉厚却不大,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紧紧拽着拳头,似乎在死死地压抑着自己。 “为……我……杀……” 他只听到了这几个字,其他的一个都听不清,这还是他靠近灰衣人影这么近,才能听到,要是再离半米,恐怕就只能听到低吼声而已。 “咚,咚,咚”灰衣人影猛然间出拳,打在树干上,一拳一拳。 “哗,哗,哗”声大作,树叶直落,整棵树晃动不已。可那只树枝上的丝帕只是随风飘舞,却始终不落下来。 怕是有一刻钟,灰衣人影才停下来。这时,他又听到了“滴水声”,可仔细看去,其双目一缩,灰衣人影的手掌上在滴落着什么,红色的,那是鲜红血液! 灰衣人影目光又盯住了那个丝帕,足足有半盏茶功夫,不曾动弹。 他都快要没有耐性了,想要离去,可又怕那人发现,于是,不得已待在原地不动。 “若婷……”一道若悲伤若回忆若美好若痛苦的声音响起。 那道灰衣人影的手伸出,似想要触碰那个飘动的丝帕,却到半途又生生地停住了。旋即,灰衣人影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灰衣人影转身时,他看到灰衣人影眼中的血丝,已布满,脸颊上还挂着泪水,即使在这么黑的夜色中,也那么明显。 隐约间,可以看到灰衣人影的轮廓,似乎十分俊俏。 令他松一口气的是,到最后,他好像都没有被灰衣人影发现,否则,他还真不知道,盛怒下的灰衣人影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本来,若没有特殊情况,他可能会忘了这一幕,因为毕竟他不是来玩乐的,修仙这条路,不是那么好玩的。光修炼一事就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管其他人,想其他事。 几个月后,他在一次巧合的情况下,看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现在台上的吕小布,吕师兄。看着吕师兄的脸庞,他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吕师兄的轮廓很像他几个月深夜中见到的那个人。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可怎么也去不掉这念头,想验证一下,可他怎么都想不出办法,总不至于去问吕师兄吧。 就在几天后,他与其他处得比较好的外门弟子一起聊天,后面自然谈到外门弟子中强大的弟子有谁,自然无可避免地谈到了吕小布。 这时,其中一人,偷偷摸摸透露了一条小道消息。 吕小布以前有个红颜知己,一直与他出入成双,被他人所羡慕。某一次,两人出现执行宗门任务,两日后,却只有一人回来,是吕小布身边的女子单独回来的,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日后,她又出去了,脸上满是笑容,可是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悲伤与不舍之意。几日后,吕小布回来了,一副狼狈样,一脸愤怒色。 几天后,从长老会专属议会的青殿方向,传来一道疯狂的吼叫之音,却很快熄灭了下去,似乎是被人生生打断的。很久之后,吕小布从其中出来,双目无神,似乎掉了魂,与那日他的红颜之己一般。 从那一日起,就再也看不到,吕小布那位红颜知己的身影,吕小布曾经满是笑意的脸庞变成了冷漠。 …… “你不错,竟然还有这种丹药,强行暂时突破瓶颈!”邋遢青年盯着气息已达到筑基期初期状态,还在上涨的吕小布,目露奇异之芒,开口道。 “可是,你不知道……这种丹药用了,将来打破瓶颈的难度会大太多吗?,而且五粒一起,嘿嘿……”他嘴角又挂上了一丝嘲讽。 被红芒围绕的俊美青年,听了他的话,低声笑了起来,渐渐地,越来越大,成为仰首狂笑。 吕小布突然停顿,双眸暴睁,血丝更多,盯着对面的邋遢青年。“瓶颈?难度?”他的声音不高,可满是嗤笑之意。 望着气息上涨趋势渐停地吕小布,苏衡良双瞳一缩,又瞬间平静。 “近乎筑基期中期的灵力波动,与他相差不多!”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筑基期初期的人,达到筑基期中期,也是借助了不小外力。现在,吕小布竟然从聚气期顶峰直接升到了近乎筑基中期,原因就是五粒红色丹药,这太疯狂了! 那五颗丹药到底是什么丹药,竟有如此功效?他从未听过在适合筑基修者服食的丹药是有如此强大的功效!难道是传说的血丹…… 就在此时,一股冰寒的威压扩散,向他压来。 蓝色擂台上的温度的下降不少,一股冰寒感入体,苏衡良眉头一皱。目露凝重,他手持青色大戬,轻轻一动,大戬青芒大盛,其身上的寒意散去。冰寒之意继续扩散开去,“嗡”地一声,擂台四周升起一层蓝色光幕,一瞬而逝。台下之人却几乎无人感觉到这份寒意了。 苏衡良对着吕小布冷哼一声,其晃动手中的青色大戬,大戬上笼罩的青芒却缓缓变成了红色,似火一般,能跳耀闪动。 一个晃身,苏衡良出现在吕小布前方不到一米,红色大戬刺出,直指吕小布的心脏处。 吕小布的身体后倾,呈后退之势,可刚抬脚,却生生停了下来,目露疯狂之色,伸出右手,握向红色大戬! 见此,苏衡良目露一丝惊色,可转瞬变为浓浓地嘲笑之意。其手中的红色大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刺去。 当吕小布的右手握住红色大戬的戬尖时,其面部露出痛苦之色。可以看到,其手背通红,手颤抖着,仿若其拿着的是一块烙铁! 红色大戬突然猛烈转动起来,吕小布的手死死握住它,不曾松手,血液顺着掌心留了下去,滴在擂台之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山穷水尽 “烈火诀!”一道冰寒声音响起。 一只似被火焰包裹的手掌打向吕小布的胸口,不知何时,苏衡良的手掌变成红色,如红宝石般。 与此同时,一只带着冰寒之意的手掌向苏衡良的胸口袭去,甚至比那只带着火红之色的手掌还要快上一丝。 苏衡良面色一变,还是一咬牙,不看那只已临近胸口的手掌,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火红色的手掌压向吕小布的心脏处。 他在赌,自己有宝衣护体,对方没有任何防护,若是自己能够一击击中吕小布的心脏,震碎他的心脉,也许一切就结束了! 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被击中,打出伤来。因为,他身上的这件青色战甲,防御力有多强,他清楚。他自信,除非筑基期顶峰来,否则,在那之下的修者几乎没人可伤他太重。 “砰”带着冰寒之意的手掌果然先行落在苏衡良胸口的青色战甲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响,且战甲青芒大作。 一阵大力顺着战甲震进苏衡良的胸口处,他喉咙处一舔,一口鲜血冲进口腔。其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突然,苏衡良笑了,他的手已切切实实落在了吕小布的胸口。“咔嚓”一声,他听到了吕小布胸骨似折断的声音。 吕小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苏衡良的笑意更甚,仿佛已经看到了吕小布倒地身亡的模样。 可,这时惊变突生。 “血噬大法!”吕小布面色无情,声音冰冷。 其放在苏衡良胸口的手掌还未收回,这时,五指张开,微微弯曲,一种强大的引力出现。苏衡良大惊,因这股引力不是拉扯他的身躯,而是他体内的血液!他的血液有种不由自主,破体而出的感觉! 更诡异的是,吕小布的身躯,竟眨眼间,瘦了一圈。一开始的吕小布可以说是个十足的俊俏青年,门中大多女修者的喜欢对象。可现在,他如此状态,尤其是眼神,给人一种快要疯狂的感觉,实在令人找不到半点称赞之处。 苏衡良快速抽离手掌,欲与吕小布拉开距离。 “这不是本门的修炼功法,这是……魔道的功法!”苏衡良似想到了什么,愤怒开口,可目中却有一丝畏惧隐藏。 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衡良,吕小布没有说话,只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苏衡良,不让他拉开距离。 翻手间,一堆黄色符箓出现,那是“爆符!”量甚至比之前还要多。苏衡良眸中厉芒一闪,正要抖手扔出去时,自吕小布口中传出一声更冷漠,隐隐中带着疯狂的声音。 “散魄诀,第一转!” “轰”,吕小布身上的灵力波动似风暴一般,急速上升,瞬间突破筑基期中期的范畴,还在上升,向筑基后期攀去,眨眼间,又突破筑基后期,仿佛修士必经的壁垒对他而言就是纸糊一般,一捅就破。令台下众人一阵惊惧! 当接近筑基顶峰时,他的气息上升气息终于缓缓弱了下来,最终定格在筑基顶峰,不再上升。 此刻的吕小布,身形有些瘦弱,连脸型都有些消瘦,眼眸中尽是血丝,一副疯狂的神色,可他确确实实已经是筑基顶峰,只差一丝就跨入结丹之境的修者。 要知道,吕小布的真实修为只有聚气顶峰,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提升了一个大境界!台下众人又惊又怕,可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那是贪婪! 试想一下,若是吕小布的这种提升修为法子,可是实用在战斗中,该增加多少战力,又该多么疯狂! 但这时,就在吕小布的面前的苏衡良,心中只有恐惧。他感觉到了此刻吕小布的强悍,那是真的有可能杀死他的强悍之感。可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吕小布身上似乎少了什么,不是身躯的变化,而是体内少了什么一般。 不过他可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这些,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远离吕小布,离开这个令他生命受到威胁的疯子面前。 苏衡良目中也露出疯狂之色,一抖手,黄色符箓全部朝吕小布扔了过去。在符箓扔过去的瞬间,他的口中,便道:“爆!”一瞬间,他与吕小布之间的符箓便轰鸣起来,火光四溅,烟气四卷。 他不在乎是不是将自己卷入爆炸范围,他自信,他的青色战甲足以保他的命,他只想逼对方离开而已。 就在火光起的瞬间,一只有些枯瘦的手掌穿过来,抓向他的胸膛。 “血噬大法!”一道似催命的声音响起,比之前更冰冷,可多了一分无神,一分呆滞的感觉。 一股比之前还要强大几番的吸力传来,苏衡良胸前的战甲上浮现了一丝血迹,很快,血水浸染了一片。 眸中的惧色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能够感觉这一刻,他体内的血液已开始离体,冲破胸膛,就连他的内脏都快要被吸扯出来。 “不!!”凄厉的叫声响起,苏衡良一瞬间苍白,手中的青色大戬抬起,作势欲射向吕小布。 吸力这一刻更大,苏衡良口喷出鲜血,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感觉,心脏似要跳出来了,胸前血液更多。 “爆!”他什么都不管了,手中的青色大戬还未扔出,直接自爆了起来。苏衡良没有办法了,如果再不做什么,自己就要死了。若吕小布还不避让,就拉上吕小布与自己陪葬吧! 果然,本快抓到苏衡良胸前的那只枯瘦的手掌一停,苏衡良眼露喜色,疯狂地向后退后,在后退的时候口中狂吞白色丹药,身上还贴了好多张符箓。 另一边,吕小布的身形也快速向后退后。 青色大戬可不比灵器,可是法宝,且是中级法宝!比之前吕小布自爆的那把刀品质上隐隐还要高一丝,自爆的威力可想而知! 一时间,轰鸣声大作,蓝色擂台都一阵晃动,这时,擂台四周又出现了一层蓝色光幕,随后一闪而逝,接着蓝色擂台恢复平静,只是台上都被烟雾围绕,看不清楚。 过了好久,烟雾散去,台上两人的身影又显现了出来。 两人在擂台的两个对角,都是靠近边缘,只有一两步的样子。现在,他们样子都很不好看。 吕小布一副披头散发,全身灰衣破烂,尤其是手臂上,衣袖都没有了,露出来一只有些枯瘦的手臂,且手腕上有黑焦之向。只是其眸中一直盯着对角,浑身散出的杀气只比之前强,不弱! 苏衡良脸色很是苍白,身上散着很弱青色之芒,且青色战甲已大半成红色,符箓大多都半毁。 “你真敢杀我,吕小布!你可知道,我是谁?”苏衡良眼中还是没有散去多少,对着吕小布嘶吼道。 可没想到,吕小布一句话都没说,瞬间冲了过来。一翻手,其手中出现五六张白色符箓,还有五六把灵器,五把都是中品灵器级别的,还有一把是极品灵器!其衣袖一挥,全部向苏衡良扔了过去。 “吕小布,你怎敢?我父亲可是宗门十三长老!!”苏衡良见吕小布什么话都没说,又攻了上来。他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再撑过去,此刻急急说道,希望以这个来压住吕小布。 不听还好,当苏衡良提起十三长老,眸中的杀气更重!其自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是嘲笑还是痛苦的笑容。 本来,苏衡良想要移动,可是发现被对方的神识锁死了,无论哪个方向都没用,没办法,只能被用防御,全身再次贴上了很多符箓。且动用了他最后的杀手锏——求救! 几个呼吸的时间,白色符箓与所有灵器临近了苏衡良,吕小布也跟着到了,沙哑道:“爆!”所有的符箓与灵器都自爆了。 一时间,苏衡良又被卷入了爆炸中心。 “我……认输,不打了!”更加狼狈的苏衡良从其中冲了出来,艰难地开口道。 他身上的灵器与符箓大都被逼自爆,储物袋中剩下的只有一些常见的灵器。至于晶石与丹药倒是拥有很多,还有一些奇特之物,但大都需要时间开启,但他不认为吕小布会给他时间。 如果说吕小布仅仅是境界提升,他倒也没那么惧怕,但吕小布那诡异的血噬大法,可以隔着他战甲直接吸取他体内的血液,他挡无可挡。所以他下意识地开口道。 可无人一人开口,哪怕是倒八眉中年人也没有说话。他这才意识到这是生死战,无人可停止,唯有一人死亡才能止战! 看着吕小布的手掌越来越临近他的胸膛,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又开始蠢蠢欲动,似要全部离体才罢休,其目中的恐惧越加浓郁。 “你如果敢杀了我,我父亲一定会将你抽魂炼魄,生生折磨而死!” 在那只枯瘦的手掌再次靠近苏衡良的胸膛,他怨毒地吼叫道。 似乎苏衡良的话语真的起作用了,那只枯瘦的手掌在即将抓在他的青色战甲时停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强势插手 苏衡良的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可一道如幽冥间传来的召唤音传来,“血噬大法,吞没!” 枯瘦的手掌握在冰凉的战甲上,一个红色之物贴在了战甲之上,浸红了整个战甲,看其轮廓,似乎是心脏。苏衡良瞳孔猛地突出,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只手掌狠狠一握,“啪唧”一声,似乎有什么被捏碎了一般,血液自战甲内部喷了出来,洒落一地。 “你……我……父亲来了……”苏衡良望着面前的吕小布,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心,最后就这样倒下去,瞳孔的颜色快速变成了灰色。 就这样,邋遢青年死了,干干脆脆。 “哈哈哈……”一道十分沙哑的笑声响起,隐隐中还有凄厉之意夹杂其中。吕小布看着已成为一个血人的苏衡良,那凸出的灰色瞳孔,旁若无人般地笑了起来。可他的笑令人感觉不到一点快乐,有的只是一般人听不出来的痛苦与悲意。 台下众人一阵惊愕,诧异各种复杂情绪显露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庞大的神识横扫而来,令诸多弟子骇然至极,全身颤抖不停,就连倒八眉中年人目中都有一丝恐惧显露。 “良儿,为父来了,你在哪里!”人还未至,声音若雷音一般滚滚而来,震得众人耳朵一阵剧痛。 吕小布当即喷出一大口血,身子倒飞了出去。他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此刻根本承受这么恐怖的冲击,哪怕这冲击不是专门针对他的。 若残破落叶般倒地不起的吕小布,看到了不远处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袍之人的身影,嘴角露出了笑容。 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不过迟了,至少这一次那个人再也护不住……他终于替她报了仇,终于可以含笑地去死了…… 就算那个人不来,他也活不了太久的。 “血噬大法”连续动用了那么多次,加上“散魄诀”这种禁忌之法的开启,他注定已是个半死之人,无强大修者替他续命,他必死无疑,更不要说,现在,那个人来了,不过,他满足了,无所谓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身青袍,一头白发,白眉倒竖,一副怒气冲冲的老者模样,停在了蓝色擂台上空。 一到这边,老者便四处观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良儿,不……”老者目光一扫,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苏衡良,面露不信之色,颤声道。 刚才老者在远处神识扫来,便没有察觉到苏衡良的气息,他没多想什么,急急赶来,可是…… 老者猛地降落下来,擂台上浮现一阵蓝芒,他一挥大袖,一阵青芒闪动,蓝芒便消散了。 “你不要吓为父啊,良儿……”老者双手颤抖地抱起满是血迹的苏衡良的身躯,轻声道。 “我来了,你睁开眼睛啊,看一看为父……” 握住苏衡良的手腕,一阵青芒流转,老者目中满怀期望,可苏衡良依旧一动不动。而台下的人也不敢喘大气一口。 这可是宗门的十三长老啊! 长老会的成员之一,是万越风拥有生杀大权的人员之一。而老者怀中的人正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子。 此刻苏衡良死了,谁都不敢蹙老者的眉头,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一声低笑声响起,众人心中一个紧张,大多皆是抬头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正是台上,慢慢挣扎,准备爬起来的吕小布! “还记得我吗,苏……长老!咳咳……”吕小布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笑着开口。 老者慢慢转头,看向全身也有很多血迹的吕小布,瞳孔一下睁大,脱口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记得那一日吗?是你仗着自己是长老,放过了这个畜生,你的儿子,也假仁假义地放过了我这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哈哈哈……没想到吧,苏衡良这个畜生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轻轻放下了怀中的苏衡良,老者起身,走向吕小布。他一下子想到了他的良儿到底因谁而死,因何而死! “为什么,那一日,老夫已经放过了你,为何你要如此……” “什么,放过,哈嘿嘿,要不是你纵容这个畜生,他怎么会如此猖狂,任意掠夺别人的幸福!” 听到了老者的话,吕小布一脸狰狞,咆哮道。 老者走到了吕小布的身旁,面无表情,白发无风自舞。 “嘿嘿,你想知道为何没有触动你的护体之宝,就将他杀了吗,哈哈哈,你永远别想得到答案!” 看了一眼吕小布,老者无情开口道:“你不会死的,我会将你治好,然后生生炼化你的魂魄,受尽极尽之苦而死!”老者一下子就看出了吕小布似乎撑不了太久,但他不允许吕小布死,谁能阻止! 话语刚落,吕小布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动了,漂浮在半空。 “现在,我要替良儿收点利息!”老者目露无情之色,伸出手,拍在吕小布的胸膛上。 霎那间,吕小布的惨叫声应时而起。“咔嚓”一声,他的胸膛塌了去一些,胸骨断裂了。那种模样,很多灰衣弟子都不忍直视。 接着,老者又丢了两粒青色丹药,入了吕小布的口。吕小布的惨叫声这才渐渐停息了下去,连脸色都好看了些,只是不断地呻吟着,四肢无力地向下垂着。 一个眼神,吕小布便缓缓地落下地面,老者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揪起吕小布的后领,直接拽着他,在地面拖行,仿若拖着一只死狗一般。任血迹蔓延了一地,看上去十分凄惨。 很多人心中一叹,谁让吕小布杀了十三长老的最小之子。落在十三长老手里,看来吕小布是想死都难啊! “等等!”一道淡漠却显得十分年轻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中一阵诧异,这个时候,还有人敢触十三长老的眉头,不怕死吗?他们转头看去,在灰衣人群外不远处,有一个一身紫袍的青年向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老者仿佛没有听到,一直拖着吕小布前行,来到苏衡良的身躯前,任由他重重摔落地面,才停了下来。 微微撇眸,看到了走进灰衣人群中的紫袍身影,又不再管他。抱起苏衡良的尸体,正欲腾飞而起时,一句话语声又让他止住了脚步。 “苏长老,我要你留下那个人,否则,我要你,亲自跟家主解释我为何不参加封印之事!” 突然,老者身上多了一抹惊人的煞气,直冲紫宁而来。 “你敢威胁老夫?!”老者转身,目露杀气。 紫宁神色不变,道:“苏长老,我还是那句话,否则,封印之事,我不参与,至于后果,你应该知道……” “紫宁,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老者低沉道。 与老者眸光对视,紫宁目光古井无波,道:“你可以试试?” 好多人看在眼中,不禁目瞪口呆,这就在盛怒下的十三长老对话,这位紫袍少年竟如此不惧,太神奇了! 在别人眼中紫宁是多么淡定,只是他自己明白,这一刻他顶着多大的压力,那种煞气如针芒在背,令其心里不由自主地有着颤抖出现,只是他狠狠地将它压下来了。因为他经历过比之还要强大的威压,十三长老的还比不上那种威压。 可紫宁也明白,这也是十三长老没有全力释放自己的威压,否则十个自己也抵挡不住,会被压碎的。 对于,老者的话,他不担心,因为就算老者杀心大起,也不敢动他,只要他在万越峰内,只要万天涯还需要他,只要封印之事还需要他,那就不行! 一股更强的威压落了下来,“砰”,紫宁双脚所站的地面塌了下去,连着他的膝盖弯曲起来。 “吼!”当即,紫宁的眼就红了,“万越峰,谁,都不能令我下跪,万天涯不行,苏卫海,你更不行!”他对着老者大声吼叫道。 当威压降落于他身的一瞬,看着老者那面无表情的表情,紫宁不知为何,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一日,血的记忆! 他隐隐感觉老者这一刻的模样与那一日无情杀戮的某个青袍人样子一模一样,似要发疯的感觉涌上心头。 紫宁面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膝盖刚微微上抬,可下一瞬,更大的威压降落,膝盖弯曲地更厉害。 其低吼一声,一头黑发正在缓缓变为紫色,膝盖之处发出“咔咔”之声,再次慢慢站起来,只是腿部在不住地颤抖。 眉头一皱,老者看了看紫宁,冷哼一声,散去了威压。老者到底不敢真的继续下死手,再这样下去,紫袍青年的骨骼怕是真的要碎裂,甚至当场殒命!虽然他真的很想如此,但一想到那个一头灰发面相威严的中年人身影,还是散去了那道念头。 老者转身,双脚腾空。 “苏卫海,你听见没有,放下你手中的人,否则,我死都不参加封印之事,你就等着给万天涯亲自解释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话声沸腾 威压散去的瞬间,紫宁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可看到老者的动作,近乎厉喝道。 老者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转首看着紫宁,寒声道:“紫宁,你好大的胆子,三番二次地直呼老夫的名讳,该当何罪!让老夫押你去家主面前,问罪!” 说完,其一只大手伸下来,抓向紫宁。 “哈哈哈……你试试!!”紫宁张狂地笑了起来,身形不动,喝道。 人群中无论是灰衣弟子,还是白衣弟子眼睛一时都看得有些直了,一副实在无法相信的表情挂在脸上。 更诡异的是,那只欲抓向紫宁的大手,在他的胸前停了下来。一时间,众人心中惊骇一片。 这一幕说明了什么,是十三长老怕紫袍少年?不,应是紫袍少年的话语起了作用!难道紫袍少年真的是家主重要的人之一?还有封印之事是什么,难道是宗门秘事……他们心中有着太多的猜想与疑惑。 骤然间,老者的手掌改抓为按,落在了紫宁的胸膛上。 一口鲜血喷出,紫宁的身形向后飞去。 人群中一些弟子摇头暗叹,果然,长老威严,不可触犯啊! 可没人看见,紫宁目中那一抹精芒。在别人眼中,紫宁因不尊重十三长老,被严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掌,根本没有威力,只是让他刚才积在喉中的淤血吐了出来。 老者望了眼瘫在地面的吕小布,又看了看紫宁,目光闪烁不定,旋即狠色一闪,抬起手掌,欲拍向吕小布的头颅。 “他若死了,我绝不参与封印之事!!”紫宁望着老者,冷漠开口。 听到此言,即将落在吕小布的手掌一顿,老者一脸的阴沉不定,最后还是放下来了。 众人又一次惊地下巴落一地。突然间,老者一掌打在了吕小布的胸口,吕小布的口鼻中皆流出血液。 随后其甩袖转身,看着怀中的血人,目中悲切之色,远去。只是十三长老离去的时候,留下的冷漠之音,令众人一阵讶然与疑惑。 “紫宁,要不是有家主护着你,取你的命易如反掌!换句话说,离了家主,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最好祈祷,永远躲在家主的羽翼下!” 原来紫宁真的是家主的人,怪不得十三长老对紫宁的无礼如此容忍,也许还是最为亲近的人之一,极有可能是家主的后辈子孙! 可他们疑惑的就是能在宗门中呼风唤雨的十三长老为何一听紫宁提起封印之事,便畏首畏脚,甚至对亲子仇子也那么“轻易”放过。 紫宁走到吕小布面前,看见吕小布还有微弱的气息呼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与十三长老如此强硬地碰撞后,还救不了吕小布的命,那就真的太不值了。 虽然他对万越峰几乎所有的人都没好感,但这一次,他做的事,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知为何,现在,他心中的愤怒一喷涌出来,便收不住,若不释放,他也不知会发生何事。 不过,他这一次,实在太莽撞了。如此做,等价于藐视十三长老,彻底跟十三长老翻脸。好在十三长老始终顾忌家主,哪怕愤怒到了那一步,也始终保持着理智。 在别人看来,十三长老是因为封印之事,多有顾忌,但若无家主的关系在,哪怕他是封印不可或缺的人选之一,肯定非令他重伤不可。 脸色有些苍白,紫宁神色依旧淡漠,看了几眼吕小布,他伸出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青色丹丸,比老者之前拿出的还要青亮,透彻。 其目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还是张开吕小布的口,让其吞了,看见吕小布喉咙咕隆,咽进肚中,才移开了目光。 从紫宁的目光中看出,那隐隐地心疼之意,那粒丹丸可是万天涯留给他的,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后,伤势便能好上一半。 至于是何种品级的丹药,万天涯没提,紫宁也能想象如此功效的丹药是何等珍贵,更不必说何种品级了。 而吕小布看上去,似乎生命快走到尽头了。其灰衣上虽然鲜血遍布,全身满是伤口,至于最严重的伤,莫过于他的胸口上的伤,胸骨断裂,可好在没有碎掉,这才给了他残喘的机会。 或者是老者下手时注意了些,也可能是因为吕小布的意志支撑者他,所以才让他还活到现在。 可紫宁却认为,是老者的那两粒青色丹药,起了关键作用。 吕小布说出的最后一句恐怕不是戏言,杀了苏衡良,他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会如此干脆地杀掉十三长老的亲子,而不触发十三长老所留的秘宝。 十三长老给的两粒丹药是救命丹,也是折磨丹! 看着吕小布那近乎没有人体血色的脸庞,不消十个呼吸,竟然有了好转,染上丝丝红润,紫宁这才移开目光。 一转头,便看见横向他跑过来,不过,罕见的是,横没有呼叫,跟其平常的样子有些不同,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害怕,想必也是被十三长老的样子吓了一跳。 “紫宁师兄,你没……事吧。”待横来到了紫宁的身旁,双目盯着紫宁,低低地开口,其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紫宁心中生出来丝丝暖意,露出一丝淡淡地微笑,对着横摇了摇头,旋即便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人群中早就炸开了锅,议论个不停。 “好帅啊,好喜欢!如果能认识他就好了……”一些女性修者,美眸中满是星星,就这样盯着紫宁,兴奋地拍手道。与其同来的几位女修者也是如此神情,一脸的崇拜之色。 “这个少年叫紫宁啊?竟敢如此顶撞十三长老,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你个笨蛋,看到刚才的景象,不会动脑子想啊,明显,这个少年背后有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家主!” 开口之人怒骂前一人,不过说最后两字,还是低声下来。 “也是,难怪他能全身而退……” “难道这位紫袍少年真是家主的后辈子孙?”一个只有一二层聚气期修为的灰衣弟子偷偷指着紫宁,对着旁边一人说道。 “这倒是不一定,我倒是听过这样一则消息,一个多月之前,在禁灵场发生的事,这位少年就是主角之一!” 另一人看着紫宁,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慢慢开口道。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当初这件事应该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个月,我都快忙死了,光顾着修炼了,哪听到其他的事,你快说说,那是什么情况……” 一个多月前的禁灵场事件,估计只有三成的外门弟子亲眼见到了,人传人,于是大概五成的外门弟子知道,至于真正见过并记住紫宁容貌的,却只有半层不到的样子。 毕竟,当日,紫宁欲与道嫣争斗时,周围十米之内可无人敢站。加上,平常根本没什么外门弟子见过紫宁,所以要记住紫宁,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白衣人群中,不少人也目光闪烁不停,盯着紫宁看。一些人也在互相交流着,谈论着刚才的事。 此时,这片比斗场已人声沸鼎,皆是在谈紫袍少年对抗十三之事。 可以想象,从今日起,紫袍会成为万越峰的名人! …… 离比逗场不远之处,半空中几道不同色彩的长虹正从另一个方向疾驰飞来。而对面有一道青色身影朝他们的方向而去,方向相反。 待几道长虹与另一方向的那道身影快要临近时,往比斗场去的几人中一个大汉模样的青年轻疑道:“那不是十三长老吗?” 他认出了对面的老者模样的人,是本门的十三长老。可紧接着,大汉模样的青年双目一缩,他看到了老者怀中抱着一个人儿。 那个人一身血迹,一动不动,似乎死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血人的样子似乎是十三长老的最小子——苏衡良! 与大汉模样的青年的另外几人也几乎同时心中一惊。他们缓缓减下来了,一行人共有四人,对着已靠近他们的老者一拜。 可老者没有看他们,只是埋头看着怀中的血人,全身散着一抹悲意,如风一般,青芒一闪,便掠过了他们四人,朝远处而去。 在老者经过他们的身旁时,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了很深地悲伤,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人般,令他们难受之极。 他们明白,这是老者自身的感受,其情绪外放,他们便如身同感受。那是因他们与老者境界相差太多,才会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 “看来,那是苏衡良无疑了。” 一声轻叹自一位一身白衫,貌似一个儒家青年口中发出。 “宗阳兄,按说苏衡良虽宗内名声不好,可十三长老那般宠溺他,必定有诸多保护,竟然死了,真是……” 儒家青年旁,一个同样一身白衫的高个子,脸型很尖的青年说道。 “看刚才那样子,十三长老必定接到苏衡良的求救,可还是迟了一步……”另一位白衫,头比正常人略显大的青年虽如此开口道,但口气没一点在意感。 给读者的话: 过年了,这几天不更了,来年更。 路在走,我在继续!我相信自己可以,也相信我不曾孤单…… 给你们带来不便的地方,容我说声抱歉。 最后恭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事事顺心顺意,开开心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战 “不过,杀了苏衡良的家伙也没逃掉吧,可以想象,那个人的下场了。”只是听其口气,仿佛他亲眼看到了杀苏衡良的那个人最后场景。 “这个并不一定,也许……” 儒家青年见他们还想说,淡淡道:“好了,不要再论,我们还有要事,得赶紧到那边,办完任务要紧!” 其他几人见他发话,一时间没人再开口,仿佛儒家青年是他们中的头领。旋即,他们皆化长虹继续朝比斗场疾驰而去。 不消数十个呼吸时间,他们便来到了比斗场,见到人群中一片宣沸,心中一禀。可很快,几人瞥见了蓝色擂台那边被人群团团围住的身影,再看到台上那满地的血迹,念头一转,便明白了一些东西。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苏衡良似乎是在擂台上与人争斗,不敌,最后时分,求救于十三长老,却还是没来得及,被人直接杀掉。 他们浮在半空中,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三道身影,一位书生模样的灰衣弟子,一位一身紫袍的少年,还有一个一身是血躺在地面的青年。 那位灰衣少年倒也算了,很普通只是有些腼腆,但是那位紫袍少年倒是令他们眸中出现一丝奇异之色。 要知道,万越峰,无论外门弟子,或内门弟子,都不是紫衣这种服饰的。只有极个别的人有例外,允许在宗内穿他们各自喜爱的服饰,但那些人无一不是极其特别的人。 难道这个紫袍少年属于那类人?宗门中那几个极个别的人,他们都认识或见过。不过他们可从来见过这紫袍少年。 至于那满身是血的人,不用想,基本可以确定为杀掉苏衡良者。 看其模样,想来杀掉苏衡良,那位青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还活着!难道十三长老不知道?不可能! 几人见到一脸漠然的紫袍少年淡淡地看着地面的血人,他们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道是这位紫袍少年阻挡了十三长老?! 这时,倒八眉中年人来到了擂台中央,高声道:“好了,静一静!” “比斗继续,下一场!”说完,他朝半空中的四人看去。 “四位师侄,来这所谓何事?若来观赛,请到那一边去。”许多领手一指白衣弟子人群,很是客气的说道。 本来沸沸扬扬的人群这才注意到半空中出现了四人。一时间,众人一脸震撼地看着四人,震耳欲聋之声更大了。 “那是……那不是,内门榜中最强十人之一的上官师兄嘛!” 一位在外门弟子中颇有名声的青年指着,半空中那位高个子,脸部很尖的青年,口中惊道。旁边之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什么,那是内门榜前十之一的强者?” “那就是上官师兄啊!” 这几个灰衣弟子根本没见到过内门榜中很多人,更不用说内门榜前十强者了。有人反映迅速,似想到了什么,愕然开口道。“与他站在一起的,不会是……” 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在半空中那四人来的瞬间,就知道了。比如说白衣弟子人群中,几乎全部都知道,毕竟他们都是筑基强者! “何博森,上官夜,雷刹,宗阳!”下颚有些尖锐的一位白衣弟子,目中闪过一丝精芒,看着四人,一一点出了他们的名字。 不过,他的声音并不大,周围没几人可以听到。 “这四个人怎么都来了,真是稀罕事啊……”一位浓眉白衣青年看着四人。“他们来,怕是……”其目光一闪,喃喃道。 四人中那位儒家青年对着倒八眉中年人微微一拱手,道:“许长老,我们这次来,是有要事宣布!” “可能这次内门小比要暂停了,因为此事事关宗门安危!” 众人一片瞪目结舌,什么事如此恐怖,竟然关系到宗门的安危? “为何,宗阳师侄!”许多领道。 “在场的人中有别派的奸细混在人群中!” “现在,需要抓奸!” “什么,奸细!竟然有别派的奸细在我们中间……” 手一指灰衣人群中靠近最中央的几个灰衣青年模样的人,宗阳喝道:“就是他们五人!” 那几人靠近紫宁等人位置,此刻正在缓缓移动着,向着紫宁他们移去,听到儒家青年的话语声,便不再移步。 不过他们神色淡然,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五个灰衣青年最中央之人开口道:“不知这位宗阳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此人白皙的脸庞,不过下颚处有一道横向的疤痕,使得面向不好看了,可其身上散出的灵力波动在聚气期顶层。在外门弟子中,可谓是一个高手!其他四人也是如此,实力都基本在聚气期顶峰,一个个都实力强悍。 很多灰衣弟子面露疑惑之色,看着他们五人,一些弟子口中惊道:“是他们?哎,他们是本宗的弟子吗,我怎么感觉从未见过他们?” “听见没有,诸位外门师弟,都说不认识你们,试问,若你们是本门外门弟子,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宗阳神色漠然地看着他们五人,道:“解释只有一个,你们不是本门弟子!” 另一位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笑了笑,开口道:“这位师兄,想是我们平常不怎么接触外界吧,一直修炼,所以他们不认识我们,也属正常,不是吗?” “好,我问你们,三个月前的月半之日寅时你们五人在哪,干何事!” “自然是在住所修炼。”皮肤很黑的青年脱口就道。 “你撒谎!”宗阳神色冷冽下来,怒喝道。 旋即,他一翻手,一分羊皮卷轴出现在其手中。宗阳将此物向前一伸,淡淡道:“你等可否认识此物?” 那五人神色不变,但其中两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一变,虽很快收敛,但还是被很多与他们修为相当或超越之人捕捉到了。 儒家青年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这位师兄,你拿出的是何物,我们不知!”五人中的唯一的女子开口,其模样很普通,声音很清冷。 雷刹,一脸怒相,手指他们,大喝道:“大胆,你等还不认罪,还不束手就擒!”其周身散出丝丝雷光,颇具一副威严状。 面相普通的女子冷笑道:“这位师兄,好大的威风,还未说出缘由,就直接扣下大帽子,就是我们想要反驳,恐怕都是有心无力,因为……”说完,她朝雷大汉模样青年努了努嘴,然后就不再说话。 “你……”雷刹大怒,身上雷光更甚,向前一步。可还未走出,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一道淡淡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无需冲动,他们飞不出天!” 大汉模样的青年似乎知道是何人,脚步收了回来,对着那女子冷哼了一声,丝丝雷光入体,不再开口。 手掌放在雷刹肩头的正是儒家青年宗阳!他扫视了灰衣人群中央的五人一圈,道:“你等想知道地明明白白,可以!” 那面相普通的女子见儒家青年如此笃定,心中有了一丝莫名地慌。不等女子继续思考,宗阳抬起手中的卷轴,缓缓道:“你们不说这是何物,我来替你们说!” “风,叶,落!” 三个字一落,那女子面色顿时一变,同时间,宗阳竟将卷轴的轴心取出,握住手中。轴心看上去很是粗糙,似普通材质,其衣袖对着轴心一甩,一抹青芒闪过,本无一丝刻画的轴心多了一抹一个落叶的图案,只是这个落叶的纹路很是繁复,却给人一种美观的感觉。 至此,那女子脸色终于大变,虽很快恢复如常,可脸上却多了一抹难看之色。 “这能说明什么,不过……”面向普通的女子眸中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声叹息声让她停下来他的话语。 她望向他们最中央的那位灰衣青年,正是他发出的声响。灰衣青年虽叹息一声,脸上却无什么变化,还是淡然神色。 他看向宗阳,平静道:“你们是何时发现的?” 众人一片哗然,这灰衣青年说的话,等于是默认,承认宗阳师兄所说属实,他们是别宗之人,派来本门欲行奸事! 宗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眸中散出一丝奇异之芒。 他之前没有发现,此人可能在不简单,对方的境界只是聚气期顶层,但不见其任何心惊胆怯之态。 这样的原因可能只有两种,此人隐藏了修为,不担心现状,第二种,他真正的修为就是这样,但其意能冲天,无惧一切。他宁愿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今天说不得,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他的命了! 一个闪动,宗阳消失在原地。那五人中的最中间之人也同一瞬,消散身影。再出现时候,几乎同时,一个青芒裹住的拳与一个白芒闪烁的掌对在一起。 “你果然隐藏了修为!”宗阳目中燃气战意! 灰衣青年对着其微微一笑,不曾说话。他身上的气息在这一瞬急速上升,突破了筑基,达到了筑基中期,向后期冲去,最后停留在筑基顶峰,与宗阳一样修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幻魂铃 半空的三人与五人中另外四人几乎一前一后动了起来。 “你们无需上前!这是我与他的战斗,谁都不允许插手!” “不用上来!” 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是见猎心喜且近乎有些霸道的话语与一道虽平和却不容拒绝之音。 两边之人一时间都顿住了脚步,但是还有一人没有停止动作。那就是那五个灰衣之人中的女子,因为她的方向并不是宗阳与灰衣青年那里,而是另一边。 那一边靠近擂台,那附近有着三人,准确一点的是有站着的两人,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着。 女子几步便来到了两人身前,伸出玉手,一把抓了过去。紫宁早就将横拉到他的身后,冷漠地看着来临的女子。 紫宁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呢!刚才被十三长老压制地那么地狠,那中愤怒之感始终挥不去,现在正好,有人送上门来! 他握拳,迎向女子的玉掌。 那面相普通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紫宁的拳快要接触到她的手时,她身上的灵力波动也与灰衣青年一样,瞬间猛涨了起来。自聚气期顶峰,突破至筑基期,还没停,自初期冲破中期,向后期奔去。 可女子瞪大了眼睛之事发生了,在碰到紫宁的拳之时,她感觉到似击打在了铁物之上,很是疼痛。 “他是体修!”她在心中惊道。旋即,借助反弹之力,她与紫宁拉开了一段距离。 本来在那女子的眼中,紫宁应是个软筛子,纵然紫袍少年达到筑基初期,亦是如此。而且最关键的是经过紫袍少年与十三长老对峙之事,她明白,他绝对是个重要人物,不管他是否是万越峰家主的子嗣!今日他们已暴露,想要脱身不易,如果能够抓了他,应该就能安全出去!不过,此刻有些麻烦,在意识到紫宁是体修的瞬间,她就知道这事不容易了。可是,那又怎样,她还是决定要拿下紫宁! 念及此,她的目中寒芒一闪,身形飘了出去,手中掐诀,眨眼功夫,在她面前浮现一个白色小鼓,跟凡间的小鼓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小鼓中间有一个花纹样子与刚才轴心上出现的落叶图案。 她轻轻一摇,小鼓咚咚地响起来,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波纹散自其中心了出去。紫宁眉头一皱,一挥袖子,其全身出现一层淡淡紫色光幕,并同时向后退去。 白色波纹触碰到紫色光幕时,“嗡”地一声,紫色光幕剧烈波动起来,可却没有破裂,白芒渐渐消散。 女子面色有些难看,看了四周一眼。不知何时,周围的灰衣弟子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聚在一起,且全体身外笼罩着一层青色光幕。 转眸看向蓝色擂台上的倒八眉中年,只见他冷眼盯着她,其身上散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强大威压! 许多领没有插手他们的战斗,不代表他会任由她伤害万越峰的低阶弟子! 其实,战斗实在发生地太快,很多一两层聚气期的弟子都有些愣神,要知道从宣布捉奸开始,到开始战斗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 自面相普通的女子出手到倒八眉中年人阻止时,看到白色波纹很快消散,青幕几乎纹丝不动,他们才反应过来地,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在下一瞬间大声呼叫,请求许长老拿下这五个奸敌! 女子的脸色这一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本来紫袍少年能接下她的突袭,已让他震惊的了。现在连想震伤这群低阶修者,造成混乱,趁乱与同伴离开这里都做不到了。 “我此刻心情很不好,你敢招惹我,很好!”就在面相普通的女子念头不断转动时,紫宁冷漠的话语传入其耳。 几乎眨眼的功夫,紫宁的双眸变了,瞳孔之色由黑化作紫,妖异起来,令别人看上去心中不觉升起害怕之意。 下一个继续变化的是,他的黑发。自发根化为紫色,蔓延出来,几乎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其齐肩披散的黑发变为满头的紫发! 面相普通的女子突然面色一变,因她望着紫宁的眸子时,竟然有了混乱的感觉,看着天地在慢慢旋转。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猛地一晃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闭上双眸,不看紫宁后,面相普通的女子很快恢复如常,其还是下意识地轻声道:“妖眸!”。 还未完,在她的神识感应中,紫袍少年身上的气息又强盛了一截,达到了筑基中期。下一息,他便冲向自己而来。 女子分出一些灵力,守护自己的心神,抬首看向快速接近的紫宁,虽还感觉有一丝不舒服,可足以可以忽略,其再一挥玉手,一个金色的铃铛出现在其手中。 “叮铃铃!”女子手中金铃一摇,一串清脆的铃声传开。 许多领目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喃喃道:“幻魂铃!” 听到铃声的瞬间,紫宁感觉心中莫名多了一股冲动,一股愤怒,眼前仿佛还浮现出一副血腥画面,残肢碎体,血晒遍地。 “这是幻觉,幻觉!”紫宁在心中低吼,“平静,平静下来。”他一遍遍地安抚自己快要暴动的心。 可越压制越严重,脑海中那副画面越加具体,几个一身青袍之人,分散四方,手起刀落,头颅与身躯分离,血溅一地。 他紫色之眼中,余白渐渐多了一抹红色,看上去不仅妖异且可怕。其身上的气息狂暴起来。本来只有筑基中期的灵力波动,竟然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暴涨到了筑基后期,还在向上递增。 “不可能!”女子尖叫道。 紫宁的速度猛增,很快,他距女子不过一米之遥。 下一瞬,紫宁伸拳,拳上裹着浓浓紫芒,直接击向那女子。 那女子竟发现自己来不及躲闪,只能微微转身,避过了要害,被紫宁打在右肩上,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目露不可置信地神色,倒飞了出去。 许多领发现紫宁的眸子红色越来越多,正欲动身时,又见到了这一幕,留在原地,不再动作。 幻魂铃,又称幻魔铃!它的功效只有一个,扰乱人的神志。其可以使人看到恐怖的幻象,不过这幻想并不是凭空而生,而是由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景象勾勒出来。 至于它为何被称为幻魔铃,是因它有唤醒人邪恶的一面,让一个人由善良走向堕落!不过,这难度太大,施术者必须与承受者修为相差很大程度,加上一些特殊原因,才能成功! 不过,它也有好的一面,若你从恐惧之面苏醒过来,你的心神就能更稳固,且对这一类的效果有一定的免疫力。 说到底,这个幻魂铃是看何人所用,用在何途而异。 而倒八眉中年人不出手最重要的原因是,只要施法者被打断术法,效用自然结束。明显,紫宁可以做到。 “叮铃铃!”,女子停下后,嘴角流下一点鲜血,她不甘心地再次晃动金铃,加大幅度。可令她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紫袍少年的气息又狂暴了,灵力波动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吼!”紫宁又出现在女子身前,一拳打了过来。女子急忙撑起绿色防护光幕,抵挡攻击。 “撕喇”一声,女子的光幕被破掉,她的双手掐诀,再次生成一层防护光幕,可紫宁的拳头又到了。 就这样,女子每生成一层光幕,便被紫宁一拳轰碎,被动防御,一步一步向后退。 此刻的紫宁眸子大半已成为血红,面向狰狞,一拳一拳,打得女子毫无还手之力。 “噗!”女子又一次喷出鲜血,倒飞出去,且她手中的金铃也被击落,掉在一旁。 只不过几十息的功夫,紫宁与女子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女子眼中满是不能理解的神色,看紫袍少年的模样,已受到幻魂铃的影响,可为何在受到影响后,他的力量似乎更强了,且连跳几个小境界,近乎达到筑基巅峰的程度? 在金铃脱离女子手中,掉落在地时,紫宁的眸子的血色开始消散,恢复清醒,脑海中的画面开始缓缓散去。 紫宁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位普通无奇的女子几眼,又盯向地上那只令自己升起狂暴之心的金铃。 想到刚才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他一阵后怕。 画面中,那几个青袍人看不清模样,一直在杀手无寸铁之人,最后,他们竟然同时转身,森笑一声,满身是血地向他而来。 他想阻止,反击,却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小孩子,凡人一个。他心中升起恐慌、畏惧之意。可在青袍人快要接近他时,铃声没有了,画面开始消失,青袍人也渐渐消失身影。 接着,他就看到了面前之幕。 之前,他都是依旧感觉、本能,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知道必须令金铃之声停止,才有可能结束这场幻境。 至于他的修为为何会暴增那么多,也是有原因的。 开启紫眸时,他的灵力会高速运转,战力会骤升三层,可是不会表现在修为提升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决定 而因金铃之效,他无意间发现,那快速消耗的灵力可以被其短暂强行扣留十几息的功夫,用来增加自身灵湖中浓厚度,从而提升境界! 就好比,一个小湖中,本来有满满的水,被人放出了一些,剩下的在其边界处围住护栏,再加水进入湖中,这样湖水就不会溢出,而是增加了高度。 所以紫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才会提升境界修为,不过弊处是,会更快地消耗灵力,且时间超过后,还会恢复成原来模样。 不过,就算如此,但可以想象,拥有了如此强大,不,可以称之为恐怖瞳术的紫宁,会在战斗中占多大的优势。 看着地上的金铃与目中满是无法理解神色的女子,紫宁心道一声,结束了。其紫色发丝开始转为黑发,目中的紫意也慢慢褪去。 人群中众多灰衣弟子大声叫好,对着紫宁道师兄威武!不过擂台之上倒八眉中年人目中却闪过一丝奇异之芒。 另一边还在战斗中的宗阳与灰衣青年自然也感应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人没有开口,只是目中战意更浓,手中的灵诀波动越加剧烈。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 紫宁那几乎已经退出血色与紫色的普通的眸子,突然透露出一残忍之色,露出一口白色的牙,眨眼功夫,便来到女子的面前。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将其拎了起来,悬在半空。 女子一时有些愣神,下一瞬,真正感觉有些呼吸不了时,目中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没有顾女子的神色变化,紫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手中力度加大。女子脸色酱红,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许多领神色一变,高声道:“住手,紫宁,不要杀她,她还有用!” 可紫宁似没有听到许多领的话语,手指越发用力。女子的感观已出现恍惚,目中流露出最本能的恐惧之色,挣扎着开口:“不……不要杀……我……” 正欲踏出脚步的许多领,听到“咔嚓”一声,看到女子的脖子已歪了下去。其眉头大皱,可还是停了下来。 而那女子眸中徒留恐惧与不甘之色。紫宁手掌松开,女子的身体落在地上,再无了生机。不知何时,他眸子的阴冷之色与笑意皆消失无踪,只是不住地盯着女子,满是复杂之色。 “紫宁,你……”许多领看着紫宁,可只是说了半句,目中光芒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再开口。 众人看着此景也一阵沉默,没有人知道为何刚才紫宁突然暴起,直接杀掉了那已失去战斗力的女子。 只是还是有一些灰衣弟子大声道出好来,不过白衣人群中几乎没有人开口,他们目中闪烁着或精芒,或奇异之色。 “伍师妹!你敢!”可已被确认为外派之人的另外四位灰衣弟子,却目瞪欲裂,大喝道。 他们身上顿时笼罩出一阵白芒,或绿芒,或红芒,或黑芒,带着浓重怒气向着紫宁急速而来。 “哼!”半空中,雷刹冷哼一声,身上丝丝雷光浮现,向着那四个灰衣青年俯冲而去。与他一起的另外三人目中于沉默中,目露战意,朝那四个灰衣青年奔去。 一翻手,一个深蓝色长矛出现在雷刹的手中。长矛裹着丝丝雷光,其一甩手,长矛急速向着四个灰衣青年最左边之人后背心刺去。 另外三人也同样使出了自己的灵器,逼得四个灰衣青年不得不回头,被动迎战。一时间,他们那片战斗区域,灵力波动不断,耀眼的光芒交织,变换不停。 紫宁没有抬头看向那四人对战的场景,只是望着已倒地的女子,目中的神色越加复杂。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刚才,在他因幻魂铃停止时,脑海中那副血腥画面消散的最后时分,他的心莫名地悸动了起来。 随之,一道嗜杀的念头莫名而起。他想要抗争,可却又仿佛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越来越浓。 看着已倒地的女子,嘴角流着血液,他的脑子一下子空了,只剩杀戮之念在徘徊。 在看到女子断气的瞬间,他心中还有着莫名的舒畅的感觉一闪而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他只是想要拿女子出一口气,没有想取她性命,为何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他不知,他到底怎么了! 之前,在那片密林也是,最后虽被六长老带回来,但他记得自己为救横,被“紫色”年轻人所伤之后,便失去了记忆,可六长老告诉他们,除了他和横,其他人都死了。 他知道那几人的死,应该与他有关,可真的想不起那段记忆,仿佛那段记忆从来就没有过! 现在又发现了如此事情,他的状态真的不好,很不好。 紫宁望着女子近乎半盏茶的功夫,眸子才慢慢闭上,心中默默说了声抱歉,便转身走到另一边。 他决定了一件事,有些事是时候该问家主,有些事该考虑开始接受了…… 抬头,紫宁看到了站在蓝色擂台边上的横目光中的那一丝害怕,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了擂台旁,横脸上还是一副踌躇的模样,有些不敢接近。不过紫宁也不在意,看向躺在擂台边角上的吕小布。 吕小布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此刻,其微微转动头部,眉头紧紧皱起,一副痛苦的样子,与紫宁对视。 想来他也是刚刚醒过来,还未恢复行动的能力。那颗青色丹药效果然很强,本来吕小布已濒临死境,竟这么快就睁开眼。 台上的许多领目中也是惊色一闪而过,估计,他也没想到吕小布这么快就苏醒! 要知道那可是十三长老出手,哪怕没有一下子杀了吕小布,可是刚才吕小布绝对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紫宁到底给其服用了什么神丹,竟令他如此之快恢复神智! 许多领心中对紫宁有了一个新的定义,之前,他认为紫宁可能是家主的人,十三长老因一些原因不能动他,但不一定是家主的子嗣之类。可现在他觉得紫宁不仅是家主的人,且就算紫宁不是家主的子嗣,也绝不比那差,毕竟如此功效的神丹可不是随便就练成的。 最让他诧异的是,紫宁竟然毫不犹豫给了吕小布,难道吕小布是他的重要朋友? 就在此时,紫宁的旁边,一只不算大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对不起,紫宁师兄……” 紫宁转头,看着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横,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事,横!” 横抬起头,目中那一抹害怕之意已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抱歉之意。他望着紫宁的笑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瞬间就恢复他那孩子的秉性,拉住紫宁的臂膀,一阵摇晃。紫宁也没有拒绝,就任由他这样。 其实,横的心中情绪也翻滚不定。他很害怕紫宁师兄刚才杀人时的疯狂之样,可离开紫宁师兄,心中又有说不清的情绪产生。当紫宁师兄微笑着说着没事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是“舍不得!” 自此,他的心中也决定了一些事。 紫宁望着横,轻笑着摇摇头,再次看向吕小布。 “你醒了。” “你是……这是哪里,为何我在这里……”吕小布已经能缓慢地转动头部,竟一时间也没有认出这个地方。 他的脑袋像要炸开了一样,疼得要命,他的疑惑很多,可也不能乱张口,就算只问了这几句,一样疼地他龇牙咧嘴。 “是紫宁师兄,救了你,刚才十三长老要带你走,是紫宁师兄让十三长老留下了你,你不记得了吗?” 横看着仿若失忆的吕小布,好奇开口道。 此刻,他的记忆如碎片般,在慢慢重新勾勒出刚才的场景。 好一会后,吕小布才理清发生了什么。 吕小布目露一丝感激之色,向紫宁道了一声谢,可很快,其目中的色彩又很快暗了下去,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横关心道。 “其实,你们本来可以不救我的,因为……”吕小布苦笑着开口道,“我已经是个废人!” “在使用出散魄诀后,就是了……” 现在,吕小布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像是少了什么,不再完整。 散魄诀,从字面上解释,有散开魂魄之意,这并不是说说而已。 它确实有散魄之意。 这个功法,很强大,甚至可以称之为奇功,拥有不可测之力。它只有一种使用方式,献祭! 而祭祀的一方就是修炼功法者,至于献祭给予谁,功法中并没有说明,吕小布能够想象定是个强大到无法揣测的存在。 苏衡良口中所说的血噬大法是魔道功法,可是他不知道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血噬大法,而是散魄诀! 散魄诀使用过后,可是使你的境界提高一个大境界,无视任何瓶颈,直接闯过去,可见其霸道如斯! 最关键的是而自身原本的境界是不限的!不过从此,修为就难以寸进了。 最大的弊处并不是这个,而是它被带走了你的魂魄,永不再恢复! 令你成为一个不再完整的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态功法 听着吕小布口中的述说,紫宁心中狠狠地震惊了一番,就连脸庞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听到如此惊骇之事,实在难以保持平静! 横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因为他根本没听懂。 众人的心神都被半空中五人的战斗吸引过去,大部分人都没有关注这里,就算有注意紫宁这里的,也只是稍微看了几眼,一略而过。 听到此话的却还有一人,那就是擂台上离他们最近的许多领!他的面色也微微变幻了一下。 他的心中也思绪万千,据吕小布所说,那这散魄诀,绝不是什么普通功法!能够无视任何瓶颈,直接晋升一个大境界的功法,绝对是可以称之为变态功法。 就算是他,实力达到如此境界,在门派中也没有听说过如此功效的功法。 不限制修炼者的本身修为,那就是说就算达到强大之极的元婴境!只要使用此法,也能瞬间上升一个大境界,达到传说中的化神境! 可惜的是,好像这套功法,有个巨大的缺陷。使用过,此生就止步于此!不过也是,拥有如此恐怖功效的,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副作用。 不过就算只是知道散魄诀的功效一点,也足以令他心动不已的! “此诀,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自此,不可动用!”吕小布补充道。 许多领,心中默点头,一生只能用一次,也符合使用一次,境界上升一个大境界,一生修为不再上升的说明。 “这套诀,是我三年前,在一个洞穴之中的石壁上看到的,将其记入脑海中,壁上的字迹便消散了。”吕小布目中流露出一股回忆之色。 自从他修炼了这个功法后,奇怪的是,脑海中关于它的记忆便没有了,但自己能感觉它还在自己的身体中。可又说不好它到底在哪,仿佛它与自己的灵魂融在一起,念起,便可用出! “可是,当我在杀苏衡良,运转它时,脑海中莫名多出了一段模糊的记忆——此法,一生只能一人修,永世不可传他人!”吕小布对着紫宁轻声道。不过他在说这句话时,随意地向四周瞥了瞥。 紫宁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至于唯一关注着他们的许多领,则一直面无表情。 “你,现在可以走动吗?”紫宁道。 双手撑地,吕小布脸上露出丝丝痛苦之色,身体缓缓上移。片刻后,他终于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一副很辛苦的模样。 “可……可以。” 望着吕小布,紫宁没有开口,直接向前一步,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立起来。 横也连忙过来帮忙,站在另一边。 微微摇了摇头,紫宁示意横到他这边来,跟他一起走就行。 旋即,他迈开脚步,向着比斗场外走去。 当紫宁扶起吕小布时候,不少弟子都注意到这一点,顿时这片地方一半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紫宁身上。 要知道,紫宁可是敢直接对抗十三长老的人,他的举动自然被人关注。只不过,半空中正进行着精彩绝伦的战斗,自然刚才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现在,令他们很是惊讶的事又发生了! 吕小布居然又站起来了!好像还是在紫宁的帮助下! 一时间,众人以看怪人的目光看着紫宁他们三人。 走到离倒地的女子不远处,紫宁停下,目光一转,正前方,金铃静静躺落在地面上。 他五指一张,金铃“叮铃铃”响起,铛地一声,被其握在手中,然后继续行走。 “紫宁,幻魂铃,你不能带走!” 一道平淡的话语声在紫宁耳边响起。 他没有转头,因为那声音,他已听出来是谁之声,正是此次本次主持内门小比的许多领,许长老。 不过他发现似乎只有他能听到,横与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紫宁立刻知道,这是心神传音! “它的名字叫幻魂铃吗?”紫宁自语道。 “此物你不能带走,它是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上交长老会!”许多领补充道。 紫宁沉思一会,传音问道:“许长老,这金铃是何物,你可以说说吗?” 许多领一时沉默了,不开口。 “若不能说,就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知道也无妨。”许多领看着紫宁,缓缓道,“幻魂铃,原本是魔道人物所持之物,它的功效想必你已经体会了一点……” 双眼一眯,紫宁慢慢道:“幻境。” “对,幻境是它功效之一,幻境的产生根由就是自身的恐惧!”在说到这点时,许多领目中也闪过一抹凝重。 随后,其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可关键的是被你打死的女子是箓叶宗弟子,而她拥有这魔宝,那就不同寻常了!” 听完许多领的话语,紫宁心中却多了更多的疑问。 只是没等他开口,许多领又继续道:“具体的,你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这幻魂铃很重要!所以,将它交给我!”最后一句,已出现命令的语气。 紫宁沉默,此刻,他思绪很乱,有很多问题,却理不清它们的关系。半响后,其握紧的双拳松开,将金铃摊在掌心,转身望向蓝色擂台上的许多领。 面上露出一丝喜意,许多领挥动大袖,可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并且其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紫宁又迅速将手掌合了起来。 “紫宁,你这是什么意思,戏……为何如何做?”许多领怒传音,只是后一句刚说,就硬生生改口,似顾忌什么。 对于许多领的愤怒,紫宁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许长老,我重新考虑了下,金……幻魂铃,我带走……” “不行!” “交给家主,让他老人家亲自看看它的名堂,这样,许长老,你看可以吗?”这一句紫宁不再是传音,而是直接说出声来。 许多领的脸色一片铁青,却没有答话。 一旁,横好奇地看着紫宁,然后又顺着紫宁的目光,看到了擂台上的许多领。至于吕小布一直低着头,只是身体有些颤抖。 紫宁转身,准备踏出去时,背后传来一道阴沉的话语声。 “这件事,我会上禀长老会的!” 似没听到这句话,紫宁径直走向比斗场出口处。 擂台上的倒八眉中年人,站在原地望着紫宁的身影,脸色十分之阴沉。 他很明白,若是幻魂铃被紫宁带走,那么肯定要不回来。本来凭上交幻魂铃这份功劳,足以令他被长老会赐下一些珍贵之物。 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且还有紫宁身旁的吕小布,所说的散魄诀,听得他心头一阵狂热,那功法绝对是不世奇法! 他才不信吕小布说什么不能传授他人,大不了搜魂就是! 但现在也不能,只因紫宁在。 念及此,他目光越加阴沉,甚至闪过一抹寒光,只是他还是没动。 “是你!” 当紫宁一行人行到内门榜中前十中四位强者,与另外四位身灰衣之人战斗下方时,一道粗矿暴躁的声音响起。 眉头微微一皱,紫宁抬头,半空中正与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的大汉模样的青年正一脸发怒面相,对着他。这青年就是,雷刹! “就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洞府!” 雷刹认出紫宁就是当日祁长老口中所说,抢他洞府之人! 他曾经在那间十分中意的洞府中,最里边的石床上放置了一个石玉!石玉顾名思义,它是由石料雕刻而成。 那石料虽稀少,却近乎是个凡物,没什么作用,被他挂在腰间,作为装饰。可长时间佩戴,石玉已携带了他的气息。 在紫宁身上他竟然感受了石玉的气息,雷刹敢保证,今日绝对是第一次见到紫宁!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有一个可能,抢走他中意洞府的就是紫宁! 雷刹本意是将石玉放在洞府内,代表这洞府就是他雷刹!可是最后,竟被紫宁得到,今日又撞见,他怎能不怒! 紫宁一阵莫名其妙,这个大汉模样的青年,他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大汉模样的青年说的是何事? “什么洞府……” 忽然,紫宁脑海闪过一道光芒,喃喃道:“洞府。” 他想起来一件事,迎新洞中,祁枫长老说过,原本自己那间洞府是有归属的,且是内门榜上前十中第七,第十,第三的一人。 “是他吗?”紫宁盯着雷刹,目中精芒一闪。 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双眼阴沉下来,其手中灵器招式变化徒增,一时光芒大盛,口中厉喝道:“跟我战斗,还敢分心!” 顿时战势变化,雷刹向后退去,渐渐出现劣势的迹象。 他顾不得与紫宁对话,其面色凝重,身上雷光更强,出手更凌厉,又使得战局重新平衡。 紫宁看着半空中激烈大战,全力搏杀的两人,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带着吕小布,与横一起。 在他的感知中,雷刹至少已经达到筑基后期,另一位灰衣青年与之相当。 根据他们之间的战斗来看,不得不承认,雷刹与另一位灰衣青年,都是实力强绝的筑基修者。 就算自己,与他们中任何一人都不见得稳赢。 不过,那又如何,他不关心!更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强!至于争斗,现在他也没这个打算,也没这个必要。 “紫宁,休走!”雷刹的神识感应中,紫宁已经转身而走。 可是紫宁继续向着比斗场出口处行去,不曾停留。 “你是怕了吗,紫宁?”一道大笑声传向四方。 紫宁脚步微停,可依然没有开口说一字,不过一息左右的时光,便又迈动脚步,离去。 “紫宁,紫宁……”雷刹声如雷响,可紫宁再无回头之意。 脸呈大怒之色,他怒啸道:“紫宁,此事没完!” 这一刻雷刹将祁枫所给的告诫完全遗忘在脑后,就算记得,恐怕也不会在乎,只是到最后他会发现他惹到了怎样的恐怖之人! 对面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眼神阴鸷,却不再说话,骤然间,其气息上涨,很快,就达到了近乎筑基顶峰的程度。 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向着雷刹压来,其脸色大变,眸露决然之色,似不再保留什么。 “啪啪”两声往自己身上贴上许多符箓,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面前,挥动拳头,轰向对方! 白衣弟子中有人不禁愕然,这雷刹竟然与对方谨慎搏斗! 要知道,越近距离,境界越强的修者,越能从神识方面力压敌方。看来,雷刹的体修的强大性,可能远超他们想象! 雷刹挥出一拳又一拳,拳上缠绕着丝丝雷光,渐渐拳影成幻,让人分不清哪一双拳头才是真实的,形成一层闪动的青芒光层。 “轰!”一股神识之力涌来,与光壁撞击,发出一阵强烈的光。两者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 可雷刹的拳影越来越多,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面色变化中,竟然有了后退的倾向。 众人看看半空中已逐渐占据优势的雷刹,又看看紫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一时哑然。 片刻后,热烈的讨论之声此起彼伏,不仅谈论的是半空中两人的精彩决战,更有紫宁那满不在乎,不在意任何人的状态。 他们可以猜测出,无论是雷刹、许长老都必定与紫宁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哪怕雷刹说出如此威胁言语,还有许长老讲出的莫名语句,紫宁也不曾留下,飘然而去! 最重要的是,紫宁与十三长老对抗,无所畏惧! 那身影,那气魄,映在了众人的心头上。 从今日起,紫宁这个曾经陌生,如今震动的名字算是进入了万越峰年轻一辈中的眼中,关注中。 此刻,半空中的大战越加汹涌,战斗猛烈。 甚至可以跟其他八人加在一起的所比拟。 灰衣青年口中喝声连连,宗阳虽未开口,但目中战意浓郁到了极点,似要燃烧了一般。阵阵青芒与白芒交织在一起,两人的身影都快淹没在其中。 第一百三十章 授法 在修为一般的女性修者眼中,这就是一幅唯美的色彩画面,殊不知它就是两位修为强大的筑基修者拼尽一切,尽情而战的场景。 而另外两对四人战斗中,已有四人已经结束。 “噗”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口中吐出一口血水,望着对面的大汉模样的白衣青年,眼睛睁得很大,眸中尽是不甘心之色。 这个青年的胸膛正中央的衣裳破碎,露出里边的肉体,一道漆黑的五指掌印印在上边,看上去好像被烧焦了一般,十分恐怖。就这样,他垂直摔落下去。 对面,雷刹面色惨白,大口呼气,其手掌上散着丝丝雷光,正缓缓放下。 他全身光芒收敛,可一个踉跄,差点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看得下面的人一阵紧张,也可以看出雷刹也到了灵力与精力耗尽的程度了。 另外一人也近乎与皮肤很黑的灰衣青年一起跌下半空,同样是一个灰衣青年,同属别派之人。 “岭木,左扇!” 两位还在与万越峰内门榜第八,第九弟子生死争斗的灰衣青年们,见倒下去的两人正是他们的同伴,不禁惊呼道。 他们声音中有一股悲伤与痛苦,但却不是那么强烈,仿佛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一般。 这两人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处于劣势。且藉此机会,何博森、上官夜又欺身而进,几个呼吸间,两人的败势更明显了。 “咔咔”两声,两人一前一后发出惨叫声,一个是胸骨压断了,一个是右肩头骨头碎了。 虽然一个近乎断气,一个只是受了重伤,可结局是一样的!因为在一个灰衣青年闭眼之后,另一个就被掐住脖子,直接扭断,也死了。 现在,五人中,只剩下在与宗阳进行最终决战的灰衣青年了。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两道狼狈的身影自耀眼的光团中倒射出去,呈相反方向。 一道头发披散,面色苍白到极致,嘴角出有着大量的血迹,身上气息絮乱的白衣之人身影飞向与蓝色擂台相反的方向。 “宗师兄!!”擂台下方的人一片惊呼。 白衣人群中不少人见宗阳受到如此重创,双目不禁一缩。可旋即便将目光移到另一边。 灰衣青年也好不到那里去,衣服多处有裂痕,都快破破烂烂了。 他的面色与宗阳一般,雪白一片,也因为如此,其下颚处的那一道横向的疤痕更为突出,显得狰狞起来。 此刻,他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忧伤之色,因为他感知到其他四人的气息已经消散,说明他们都已经死去。 “你们五人只剩你一个,还不束手就擒!”下方一些胆子较大的灰衣弟子,见他如此模样,认为他已经失去战力,色厉内茬道。 就在灰衣青年快要靠近擂台时,呈现出下坠的趋势,可这时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芒,往下方人群中甩出两张黄色符箓,口中喝道:“爆!” 然后看都不看下方情况,其手掌散出白芒,狠狠向下方虚无处一按,旋即,他像是触摸到什么实物一般,身形不再向下坠落,而是停留在半空。 地面,一阵青芒光幕浮现,笼罩在众多灰衣弟子头顶上,挡住了燃烧己身,释放巨大爆炸之能的符箓。 这时,一丝异常的波动自灰衣青年手掌处蔓延出来,一阵耀眼的白芒闪现出来,将他的身影快速包裹进去。 蓝色擂台上的许多领见此,脸色要都难看就有多难看。那两张黄色符箓所发挥出的力量,连他应付起来都些吃力。 现在又有这一出,他岂能看不出,这是法阵传出的波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布置了这个传送转移阵! 来不及多想,他一声冷哼,一道强大的音波冲击到上方身子已半个进入阵法的灰衣青年身上。 灰衣青年一个踉跄,差点从法阵中跌落出来,白芒闪烁不定。 许多领一个闪动,转眼便到了半空阵法的位置,一个巴掌拍了出去,切切实实印在灰衣青年的背上。 当即听见噗噗两声,就也在这时,法阵的光芒闪烁到了极点,不得己,许多领将手掌抽了出来。 下一瞬,光芒消散,波动散去,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立身于半空中的倒八眉中年人,望着光芒消失的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不过很快便面无表情。 受了他全力一击,且在灵力与精力几乎耗尽的情况下,他想不出灰衣青年还有活着的可能。 这就是他的想法,一个转身,朝宗阳的方向行去。 …… 东南方向,半空中,一道紫色长虹掠过。 长虹里有三道身影,两个灰衣之人,一个紫袍之人。 “紫宁,我有一件重要事要告诉你。”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灰衣少年扶着的灰衣青年,对着紫袍少年开口道。他的脸色很苍白,身形消瘦,仿佛大病了一般。 这个灰衣青年正是吕小布,而紫袍少年自然是紫宁。 “你说。”紫宁神色漠然,道。 吕小布看着紫宁,目中露出一抹坚定之色,缓缓道:“刚才关于散魄诀的事,我有所隐藏。” “散魄诀,并非一世只能用一次,或者说不能传人!” 紫宁表情不变,不过另一个灰衣少年——横倒是好奇地开了口:“那你之前怎么说的是假的喽?” “也不全是。” 散魄诀,的确是他在无名石洞中壁墙上发现的,这一点倒是无错,至于那个石洞在哪里发现的,他说脑海中根本没印象了。这句话可真可假,倒无所谓。 下一句才重要,在他看散魄诀的第一句时,其实上面就标注了此法是杀敌须毁已的功法,更是恐怖之法! 一生可用的次数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人体内有三魂七魄,用一次,毁一魄,用二次,毁一魂三魄,第三次,用启后只剩一魂一魄,其余的都会抹去,献祭! 要知道,人的三魂七魄都是各有作用的,各司其责,却也是结合一体的,无法分割。一旦分离,人便不再完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算人了。 此法用一次,便会无视任何阻碍地上升一个境界,无论你本身处在何种境界! 使用第二次便可上升二个境界。可传言,第三次,至今无人可以使用地出来。 说是三次,其实只能是两次。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按石记载此法的石壁上所写是,修炼此法者,十人中大概只有四人能使用出第二次。为何会如此,石壁上倒是没有记录详细原因。 最后,此法可以传予他人,三位! 紫宁听到吕小布说完这些,目中露出精芒,却一闪而逝,可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吕小布所说的是真的,那散魄诀,也有些过于变态了吧。它可以使用三次,不,两次,比在吕小布之前所说的还要恐怖。 那就是说,如果身在结丹期,使用两次,那不是可以超越传说中的化神境,达到更高一层的境界! 这一刻,紫宁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他修炼这个功法,也许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复仇了! “紫宁,你想不想要它?”一道声响传入紫宁耳中,令他一愣。 转头,紫宁望着吕小布,目光由漠然变为冷漠。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或者什么目的?!”紫宁冰冷开口。 虽然他不怎么会与人打交道,可敝帚自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紫宁不信吕小布会毫无条件地将此法交给他,还是最后一次! 吕小布目中露出一丝不懂紫宁之意的神色来,可旋即,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没什么要求,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修习此法?” “在比斗场那边,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我说它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可肯定有不少人不信,至少许长老不信。” 紫宁双目微微一缩,只是目中的冷漠没有减多少。 “与其等他来我这边,索要此法,不如给你,算我还你救命之恩吧。” 吕小布平静开口,仿佛再说一件不中意的小事而已。 “不过,真的谢谢你,紫宁,你将我从苏卫海手中救回,这样我至少可以选择一种我愿意的死法了。”其语气中带着透露出一丝真诚。 眉头一皱,紫宁目中的冷漠之意渐渐散去,恢复成淡漠之色,可眸子深处却藏着一丝防备之色。 “吕大哥,你干嘛要随便说想死的话,这样不好!”横开口,眉头皱成一团,他很不喜欢听到别人随意谈生谈死。 吕小布对着横笑了笑,不曾继续说下去。看着横不开心的眸子,他能感受到横的善意。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怎么善良的修仙者了,只是修仙者不该如此善良…… “紫宁,你要修炼与否?” 看着吕小布,沉默很久后,紫宁点了点头。 旋即,吕小布神情一肃,推开横,双手连连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他手上散出红芒,几个呼吸的时间,其面前浮现了一副由丝丝红芒构成了一个十分繁复的图案。 片刻后,吕小布骤然一指紫宁的眉心,繁复图案瞬间沿着这个方向射去。 紫宁的脸色微变,本能地运转灵力,身上涌现丝丝紫芒,可一咬牙,还是散去了紫芒,任由红芒图案进入他的眉心。 在由红芒构成的繁复图案进入紫宁眉心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一抹晦涩的红灿灿文字凭空出现识海中。 突然,紫宁的身体一阵摇晃。 吕小布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我之前没有如此剧烈的反映的?!”同时,他与横同时大幅度的晃动起来,似要落下去一般。 他们三人可是由紫宁在主导,吕小布根本没有能力飞行,横能一人飞行就不错,不能带动吕小布的。 在横与吕小布快要失去控制时,紫宁揪住横的手臂,将他们拉了回来,长虹重新稳定。 紫宁睁开眼,眉头一阵紧皱,好似痛苦的模样。 刚才他的识海一阵刺痛,就在晦涩文字出现之后。就好像谁在他的眉心用力扎了一针,感觉快流血一样。 不过好在只是一瞬,虽说还是有点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 此刻,他看向那些文字,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完全不是他熟知的现在语言,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隐隐明白这些字的含义,与吕小布所说相差不大,他的目中浮现一丝喜意。 这套变态功法,绝对可以是一个杀手锏,现在,他敢说,若再给他一段时间,也许,复仇的日子就不远! “小虎,小野,也许不需要太久了”紫宁目望远处,喃喃自语道。 横的脸上还有着些许害怕之色,低声问道:“紫宁师兄,刚才怎么了?” “没事。”紫宁对横笑了下。 吕小布神色倒什么变化,只是望着紫宁,不禁开口道:“不该啊,我获得此法时,并没有如此剧烈状态,最多头晕眩了下,再说,我将此法传给若……” 话说一半,他停了下来,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 紫宁见此,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不过没有开口。他可以猜出,为何吕小布如此。 其实在比斗场,当他听到那名灰衣弟子所说之事时,细想之下,就基本能确定,明知道苏衡良是十三长老的最小嫡子,吕小布也要誓死杀掉苏衡良!起因应是若婷,其红颜知已吧。 不过也不怪吕小布如此疯狂,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恐怕都会如此!更何况是一对对彼此深情相对的恋人。 一开始,他并没有出手的准备,因为出手就意味着与十三长老彻底翻脸,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与万越峰任何一位长老会的长老正面碰撞的资格。 所以,理智上来说,这是愚蠢的行为,但一件事改变了他的想法。 当十三长老强势降临,吕小布并没有害怕,主动叫嚣。那一刻,紫宁看着吕小布那疯狂却带着深深的解脱之意的眼神,他脑海中“嗡”地一声,闪过一幅画面。 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小女孩身前,目光坚定,看着面前的青袍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横在脖子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魄 那是他自己! 在那一瞬,紫宁看着吕小布的身影,仿若看到了自己的缩影,都是为自己爱的人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 一个是保护,以死威胁,不让一步,一个是复仇到死亡也无惧! 情虽不同,却是同意。 他在想,也许自己以后也会如此,为了复仇而不顾一切,可能吕小布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缩影。 同样是天涯沦落人,这也是紫宁出手最主要的原因。哪怕就此得罪死十三长老,也在所不惜! “走吧”片刻后,紫宁说出两个字。 吕小布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紫兄,我们去哪?”不知不觉中,吕小布对紫宁改了称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万越峰家主洞府。” “什么?!” 还未等吕小布反应过来,紫宁紫袖一挥,带着他与横化作紫色长虹继续飞驰而行。 半个时辰后,一道紫虹从天而降,三道身影显露出来,落在一个灰色的洞府门前。 这三人正是紫宁一行人。 在他们降落的一瞬,门轰隆隆地应声而响,开启。 紫宁望了一眼光线已经洒落进飞尘四扬的洞口,什么都没说,便大步迈了进去。 横连忙跟了进去,只是吕小布还在原地不动,一副踌躇的样子。 “吕大哥,干嘛不进来?”横出声道。 吕小布一愣,目露古怪之色,道:“横师弟,那可是家主的闭关之处!难道你就…” “什么?”横没听懂他的意思。 面露无语之色,吕小布继续道:“难道你不会害怕吗?” 哪怕他恨十三长老父子入骨,可是对家主还是很尊敬的。他身在万越峰,他的一切修为都是万越峰给的,再加上万天涯是个极其强大的修者,他自然敬畏。毕竟修仙界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这时,洞府内传来一道淡漠的话语声,“横,带他进来。” 听出来是紫宁师兄的声音,横哦地一声,便拉着吕小布往里拖。 吕小布退又不是走又不是,就这样被横拽进了洞府。 当横与吕小布走入洞府深处时,看到一个一头灰发的中年人盘膝坐在石床上,双眸紧闭,而紫宁一脸漠然地站立一旁。 吕小布一眼认出了灰发中年人就是当今万越峰的家主—万天涯! 虽然家主一直都很少管理门中事,所以别说外门弟子了,就算内门弟子见他的都不多,但主大殿中挂着家主的画像,这样他才能一眼认出家主来。 “万叔叔,我来看你了!” “拜见家主…呃…”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是给人之感是欢呼开心,另一道则是恭谨中带着惊疑。 横几乎小跑着向灰发中年人之处而去。 朝此刻有些兴奋的横望了一眼,吕小布压下心中的惊意,毕恭毕敬地向灰发中年人鞠了一躬,然后才起身。 他不是没对横作出猜想,毕竟紫宁如此的不凡,跟他待在一起的恐怕不会太普通,只是没想到横竟然也与家主有关! “横儿,你来了。”万天涯睁开眼,对着来到石床前的横笑道。 一身灰衣的横喜笑颜开地站在石床前,立于紫宁身旁。 “宁儿,你今日所为何来?”接着万天涯又望向紫宁,轻声开口道。仔细看去,其目中深处有一抹柔和藏在其中。 紫宁看着万天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就恢复漠然之色,一指吕小布,道:“我为他来!” 万天涯转头,观起略显拘谨的吕小布,看着看着目光竟深邃起来,仿若要散出幽芒一般。 这过程之中,吕小布偷瞄了一次,心中莫名多了一点激动之意。面前这个灰发中年人可是万越峰的家主,也是他们这些弟子中的崇拜之人,见到他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但见家主如此模样,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有些悲哀。 片刻后,万天涯才移开目光,缓缓说道:“这是何时之事?” “一个时辰之前。”未等吕小布说话,紫宁答道。 万天涯笑着,望向紫宁,开口:“宁儿,他是你的朋友吗?” 听到此话,紫宁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目中满是惊愕之色,吕小布暗自苦笑了下。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天不怕地不怕。 本来他以为紫宁将他从十三长老手中给救下来,是因为家主的关系,但……没想到紫宁对家主也不算客气,说严重点,甚至是冒犯。 现在,吕小布手心都有些冒冷汗了,要知道,大人物的脾气十之八九都很古怪,就算与他们有些关系的人,若惹得不高兴,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出现。 令吕小布目瞪口呆的是发生了,万天涯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开口。 “你叫什么?”万天涯和声问吕小布,看着他的模样,似乎令人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还有一种威严体现而出,很是矛盾,却浑然天成。 “你将此事的来源去脉说出来。” 从万天涯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威压,哪怕其语气和善,但吕小布也不敢真的随意,认真道:“弟子名字为吕小布。” “发生了什么…” 看到吕小布欲言又止的样子,万天涯也不催促,只是其眸子深处有一抹谁都看不到的凝重。 “禀家主,事情是这样的……”吕小布面露挣扎后,小半天后,还是如实吐出在比斗场之事。 “散魄诀。”万天涯眸光越加深邃,片刻后,其慢慢开口,说出三个字。 之前吕小布与紫宁商量后,就决定将所有事都告诉万天涯,包括散魄诀!但真正说的时候,还是很难说出口。 吕小布倒是无所谓,他可以说什么都不在乎了,更没什么秘密可言,不过若是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他还是希望的。 至于紫宁所想却是这样,此事的前因后果必须告诉万天涯,因为先不说瞒不瞒住万天涯经历沧桑的明眸,但就是为了吕小布的伤,也必须说出来。 再就是就是告诉万天涯,也不会有关系,因为散魄诀的三次机会都用完了,他是最后一次! 万天涯喃喃道:“散魄,散魄,一念散劫,一意散魂。”只是这句话没有人听得到而已。 接着,万天涯便沉默起来,半天不动。 就在紫宁眉头皱起时,一道浑厚之音缓缓响起。 “此法,缺陷极大,功效虽大,可对自己比较残忍。” “我只问办法!”紫宁没有听见下文,脸色一沉,对着万天涯,道。 “治愈的方式有几种,第一种,补魄,第二种,生魄!” 人的三魂七魄是相生相依的,散一魄,其余六魄皆损,三魂伤!正如十指连心,断其一指,十指同感,痛若揪心一般。 七魄相互交连,也因为如此,相连两魄间必定有对方的烙印,也就是残魄!若一方毁,另一方还是能运作的。像十指间断一指一般,虽痛入骨髓,可依旧可以继续。 补魂,简单来说,将残魂滋补,令其完整即可。 此方法有几种实现方式,第一,把别人的魄生生炼化,融入自己魂魄中,慢慢修复…… 第二种,寻补魄灵丹,服用也可达到同样效果。 “至于生魄,此事太难,非化境不可触碰。”万天涯与紫宁四目对望,只是说最后一句时,转首望向吕小布。 吕小布此刻神色很精彩,有些兴奋,有些惊讶,可不久后全部转化为苦涩之意,甚至都要破灭心中的希望了。 他从未听过补魄这个说法,更不要说生魄了,不过也是,以他的见识与经验,不知道正常地很。 最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万天涯所讲的两种补魄方式他都无路可走。 炼别人的魄先不说如何残忍,风险有多大,就是如何炼化,如何补魄,他都不知。 还有第二种寻灵丹,此事更难,其他什么都不谈,就一点,就令他不太想考虑这种方式。那就是去哪找,他这方面一点消息都不了解,怎么找,又怎么做! “我想知道具体方式。”就在吕小布愁眉苦脸时,紫宁道。 “雾恒山谷,内谷中有一位自称为断魂老鬼的老者,他,应该有你要的东西,本座与他有些交情,你可以去那,将此物交给他即可。” 翻手间,万天涯手中多出一物,—青色方形令牌,其上在右下角有有两个字镌刻着,“天涯”,与以前万天涯给紫宁的那件玉佩相仿。 令牌散出青芒,自动漂浮到吕小布面前。吕小布面露大喜之色,拜谢后,将之接在手中。 “宁儿,你不能去。”万天涯忽然淡淡道。 紫宁皱眉起来,但万天涯并没说出原因。 “能不能得到,那就看你的运了。”这一刻,万天涯眸子中有一种说不清理不明的神色一闪而过。 “是!”吕小布恭敬抱拳道。此刻他的眸中露出微喜之色,心中怀抱希望。 “还有其他事吗?”万天涯闭上双眸,挥了下青袍大袖,缓缓道:“若无其他事,出去吧。” 吕小布神色微微一禀,下意识地朝紫宁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紫宁正面无表情地转身,连带着横都面露郁郁之色,似不满灰发中年人这么快就让他们离开。他也作揖准备离开。 “宁儿你留下,横儿与吕小布先回去。” 就在他们快要踏出洞府的那一刻,一道浑厚的声音回响在洞府之中。 三人脚步一顿,紫宁眸光一闪,而其他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他,随后紫宁对着横点了点头。 横似乎明白紫宁的意思,回了一声:“我知道了,紫宁师兄。” 看着这一幕,吕小布没有说话,随着横默默离开洞府。 轰隆隆一声,洞门又合上了。 “吕大哥,紫宁师兄让我带你去他曾经的住所。” 洞府外,横向吕小布传达紫宁的意思。 “好,既然紫兄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吕小布神情一滞,但下一瞬,便笑了起来,如此答道。 他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洞府内,昏暗一片,几乎看不清物品,或人,只能模糊地看到轮廓。 不过对于紫宁他们这样的修者而言,与光照无异,毕竟他们已经修出神识。 灰发中年人早已睁开双眼,看着紫宁,目光越发的柔和。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道:“宁儿,你为何要如此呢?” 万天涯开口,就说了一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紫宁双目中精芒一闪,仿若明白了灰发中年人在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十三长老那边,何时,去请罪一下吧。” 这句话,似是一个临界点般。 紫宁眸中霎那间露出血丝,面现狰狞之色,咆哮道: “为什么我要请罪!我没错!你怎么没问他原因,就认定是我的错,是心虚了吗?!为什么……” 此刻的紫宁像火山爆发一般,猛烈汹涌,狂暴的吼声震地这座洞府似乎都在晃动。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紫宁的咆哮声才渐渐弱下来,声音沙哑起来。 而灰发中年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到最后紫宁快结束的时候,他笑了起来。仔细看去,可以看出那不是因愤怒而起,是内门开心所致。 来万越峰这么长时间,紫宁对万天涯说的话语不超过一百句,而现在所发泄出的已经差不多达到那个话语量。 此刻的紫宁不可谓不疯狂,想来敢如何说万天涯的,在万越峰除了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不,应该讲成骂更合适。 哪怕紫宁停下,脸上的愠怒之色也没有立刻消去。可以想象他有内心有多么狂怒。 终于,待紫宁的面色恢复如常时,灰发中年人才开口:“宁儿,现在感觉如何?” 紫宁眉头一皱,此刻,他心中感到有说不出的舒服感,仿佛阴晦一扫而空一般。 “难道是他故意的?”这是紫宁心中所想,为了让自己释放,而故意如此?不过很快,他就不往那个方向想去。旋即,其面无表情起来。 见紫宁如此模样,万天涯并不在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补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息 “最近,修炼还算顺利吗?”灰发中年人转变话题(魔开劫灭132章)。 紫宁望着万天涯,终于在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家主,我想请教你一些修炼的疑惑!” 他刚才心中念头快速转动,最后还是决定将之前他已经考虑好的事说出,寻一个答案。 “一个多月前,我的修为已突破至筑基,可为何仅仅三、四十日的功夫,我就突破筑基初期,达到中期!这样是否有隐患?” 万天涯没有说话,突然,自他的双眸射出两道近乎实质地青色光束,透向紫宁的身体内。 紫宁面色一变,可还没做什么反应,青色光束就射进了体内。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透明体,被别人从里边自外看了个通透。这种感觉很不好,令他很不爽! 可也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青色光束便如潮水退去般迅速,消失在灰发中年人的眸子深处。 “此事,之前,大长老与我谈过。”万天涯缓缓开口。 本露出难看神色的紫宁,听到此言,眸中出现一抹惊异。 几日前,他与横被大长老同时召去,那时,其模糊听见大长老说了句,“什么力量可以令人几日之间就跨入另一个大境界……” 那时,他根本没听懂这是何意,难道这句话与现在他所问的有关系!难道,大长老那时就看出了什么? “哎,是时候了。”灰发中年人一声叹息,眸中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紫宁,有些事该与你说了。” “近段时间,为何你修炼会进步神速,确实是有原因的。” “如果所料不错,你的体内存在了魔息!” 紫宁眼一下子瞪地很大,失声道:“什么?!” 他曾听万天涯亲口提过这么一句,世上有修魔者,他们模仿魔人,修炼其功法,但说到底还是修仙者。但魔人却是上古相传存在之人,现世已几乎不可寻到魔人了。 魔息就是辨认魔人的重要信息! 现在紫宁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魔息,是一个极性之物!”万天涯语气中带着一丝幽幽之意。 相传,上古年间,也并不是每个魔人都可以拥有的。只有它们中王族的人体内才能出现。 但就算这样,对于拥有魔息的魔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驾驭的!若是不能驾驭它,就会被反驾驭,说成奴役更合适。到时候,那个魔人就不是魔人,而只是一个木偶,只会杀戮,只剩疯狂的机器! 相反,每一个能够操控魔息,控制魔息的魔人,最后必会绝世强大,恐怖绝伦! 所以,魔息,是一个两性之物。 “不过,宁儿你不用担心,它暂时对你无害!”万天涯让紫宁无须担心。 此刻紫宁心绪不宁,下意识就问道:“为何,你怎么知道?现在没事,是否以后就没事……” 万天涯见紫宁已慌神,却面无表情,只是没有回答紫宁所问。 紫宁有如此反应,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一个进入修仙界不过半载的小子,在如此骇人的消息前,慌了,情有可原。 其能够想象紫宁心中的波澜有多大,可这是紫宁必须经历的。后面还有更大的痛苦等着他,他必须学会承受! 好半天之后,紫宁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看着万天涯古井不波的神色,虽然心中的震动还是消不掉,还是要强行令自己恢复常态。 他的体内竟然有魔息,这种恐怖的上古魔人体内才可能存在之物!他怎么都想不通,可他知道现在他需要做的是,静心凝神。 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心念急转,万天涯为何要告诉他体内魔息的存在,他会成为魔人吗?他会…… 突然,他的目中明悟之色一闪而过,神色渐渐坚定起来,脸上又变成了漠然之色。 在刚才,他想到了很多事,可最后一个念头,令他决定相信自己! 至于那个念头就是,不管发生何事,他还是他,不会成为其他人,或物!哪怕传说中这魔息真的会令人疯狂,他也无惧,在那之前,他会亲手结束自己的命! 况且,现在他还不会死去。第一,万天涯还需要他,万越峰还需要他,要不然不会告诉他,而告诉他就是说,这并非是必死局面,还是又可能挽回。 但最关键的一点,若他不相信自己,一定都是空! 这一刻,他开始明白,修者最终靠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而依靠自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相信自己,要有自己的信念! 任你万千困阻,我自坚定如一! 看着这一幕,灰发中年人沧桑的眸子中透出一种笑意,脸上带着欣慰之情,开口道:“宁儿,你终于成长了。” “不要废话了,说说魔息的事吧(魔开劫灭132章)。” 听着紫宁一如初始,冷漠的话语声,万天涯笑了。“魔息,虽为上古魔人体内之物,却并非没有办法压制!” 紫宁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翻手间,万天涯掌心中出现一物,一个青色材质,状似普通的木盒。没见到他有任何动作,木盒便自动开启了。 只是开启了一个缝隙,一缕耀眼五彩之色便透出来了,一股沁人之极的丹香传了出来。 目露大惊之色,紫宁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像是升华了一般,身上全部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他闭上双眼,似能感到自己快要飞升了般,十分舒服。 盒子打开地越大,光芒越来越刺目,似能照亮整间洞府。紫宁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忍不住想要将整个人都痴迷进去,留恋不往返。 可在青色木盒完全打开的一瞬,光芒全部消失,紫宁也恢复过来,睁开了双眸。 看着灰发中年人似笑非笑的嘴角,紫宁眼角一跳,脸上略显尴尬之色。 此刻,可以看到,木盒内部中,只有一个方形玉盘,其上躺着一颗白色的丹药,色泽亮丽,似珍珠一般。 “这是……”紫宁有些目瞪口呆,他没猜错的话,刚才那样璀璨的光芒都是这粒丹药发出的。 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能够还未见到其原型的丹药,就那样光彩夺人,而且有如此功效,除非…… 除非它已为丹灵,是稀世神丹! 想到这里,紫宁呼吸不由重了一些。 “没错,它是神丹!”仿佛为了验证紫宁心中所想,一句轻语声响起。“它的名称为,唤神困魔丹!” 魔息很强,可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据古籍所留的残言片语说,魔息是需要成长的! 其分几个阶段,无形,有形,消形! 最先阶段的无形是指它的形成,无形无状,只有几个特征,十分容易进入魔征的状态,极易发狂,最关键的是它一旦有生成的迹象,便会大幅度地增强拥有者修炼速度,远超他人!甚至出现短暂跨越一个大境界之象! “你的魔息现在似乎正处于无形生长状态中,这就是它最大的弱点所在!任何一个处于无形状态的魔息,防御力是最低的!” 万天涯讲解道,“只要用特殊方式封住它,就可以使得它不再作用,甚至永远!” “这颗唤神困魔丹就是其中最好办法之一!” 这时,青色木盒自动飘动,来到紫宁的面前。紫宁摊开手,接住了它,看着白泽光亮如珍珠般的丹药,其眸中波动不断,神色显得有些不平静了。 “它真的……可以压制魔息吗?”紫宁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望着紫宁的脸庞,万天涯可以看得出来,紫宁始终有些患得患失。灰发中年人眸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没。 话刚出口,紫宁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不过转眼就恢复正常。 “它可以。” 唤神困魔丹,是神丹,也是个奇丹!其不增修灵力,不增突破瓶颈的几率,唯一的功效就是封印! 封印虚无,困纳一方空间! 可以说,它就是为了魔息这类十分恐怖之物出世! 哪怕魔息没有成形,唤神困魔丹也能将其生生自虚无逼出来,凝聚出来,锁困一方! 这就是它的奇妙之处,也是为何说其是压制魔息最好的办法之一。 “将它吞下去!” 骤然间,万天涯厉喝道。 紫宁一惊,转头望向万天涯,却只看见其双眸闪烁着冷冽之芒。他心中咯噔一声,脸庞出现一丝慌乱之色。 随后,他盯着这粒白色丹药足有片刻的功夫,在下某个瞬间,他面无表情中,手猛地一丢,一个咕噜,下咽一声,唤神困魔丹就此入肚。 没有人看到,在紫宁吞下唤神困魔丹时,万天涯眸中深处那一抹无奈之色一闪而逝。 不过,紫宁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此刻,他的面颊上豆大的汗珠正在往下落,脸色变得煞白无比,脸皮揪在一块,一副痛苦无比的样子。 好像丹药吞下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药效就开始发挥作用了。但这丹药感觉看上去不是救命的,而是要命的! 紫宁右手握住自己的左心脏位置,整个人蹲了下来,快蜷曲成一块了,单膝慢慢跪了下来,接着另一只手掌压着地面。 可以想象,紫宁在受怎样的折磨!现在的紫宁与一个正在饱受病魔摧残的凡人无异,痛苦之极。 而他的体内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在紫宁的紫色灵湖上空,有一粒悬浮着的丹药,它散着炫灿的五彩之芒,极其耀眼,下方的紫湖都显得熠熠生辉,让本有些妖异的湖有了一种别样的韵美。 如果让紫宁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会惊奇的,因为这粒光芒四射的丹药就是唤神困魔丹! 他一定想不到,丹药没有消化,而是直接来到了他的灵湖处,居高临下地立于紫色灵湖上方。 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短小黑色丝线,似不受控制般,虽颤抖着,却还是缓缓蠕动着,向丹药靠近。 黑色丝线不断地出现,全部朝一个方向前行。不过,看不到它们的来源点,似乎从虚无中冒出来的一般。 随着靠地距离越来越近,那些黑线颤抖地也越加厉害,似乎在反抗,不让自己靠近白色丹药。 白色丹药的五彩光芒因黑线的挣扎增强也相应地愈加璀璨,令自己完全像是个发光体,照亮这片空间。 终于,第一根黑线,于颤抖中触碰到了白色丹药,瞬间化为乌有。 接着其他方向的黑色丝线也接二连三地被吸附到白色丹药身上,融了进去,之后如雪花消融般,干干净净,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四周其他正在靠近的黑线,见此,挣扎更甚,全身颤抖更厉害了。唤神困魔丹散出的光芒也更强烈了,似乎是加强了吸力。 黑线虽极力抗拒,可依旧抵不住恐怖的吸纳之力,一点一点往白色丹药那边飞去。 第二批黑线也是同样结局,与唤神困魔丹接近的一瞬,像被蒸发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眼见第三批黑线几乎要贴上唤神困魔丹,可它们慕然下降,然后快速聚在一起,眨眼功夫,就融成一个很小的黑色圆球。 这个圆球虽看上去球状,可细看,圆球表面有着很小的黑色丝线,在轻轻晃动,像触手一般。 而且,这颗黑色圆球给人一种阴冷,痛苦的感觉,盯久了,仿佛要将整个人的魂魄吸进去! 黑色圆球突然发出了阴恻恻地声响,像是召唤一般,旋即四面八方的黑丝细线就前仆后继地向着它涌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本很小的黑色圆球已变成与白色丹药一般大小的物体,而四周围的黑色丝线已几乎不可见。 在此期间,白色丹药不是没有动作。在黑线行成黑色圆形小球时,它便欲俯冲下来,可不知为何,其下降了一丝距离,便再次不动,任由黑线完全聚集在一起。 此刻,黑色圆球身上发出了很强的黑芒,近乎可以与唤神困魔丹散出的五彩之芒相抗衡! 紫宁的灵湖顿时一半黑,一半五彩斑斓,而灵湖的颜色又是紫色,这样一来,灵湖显得十分怪异,甚至可以说成恐怖。 魔开劫灭全文免费阅读 (=||).:-_''}); (> v; s.;;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封印 一声嗡鸣声响起,似尖叫嘶厉,十分难听言情首发 黑色圆球与来到与唤神困神丹同一高度,发出响声,似在发出挑战书一般(魔开劫灭133章)。 白色丹药轻鸣一声,“唰”,一个闪动,消失在原地,五彩光芒再现时,已出现在黑色圆球面前。 没等黑色圆球反应过来,它猛一撞击,便将黑色圆球撞飞,在空中不断旋转,似在倒翻一样,后退好远,才停下来。 黑色圆球身外黑芒依旧,可其浑身颤抖,似气急一般,凄厉嗡鸣一声,比之前更加刺耳。 其一个晃动,快速冲了过来,与白色丹药碰撞在一起,然后纠缠在一起。双方的光芒一时都大盛,向对方挤压而去,但明显白色丹药的五彩之芒更胜一筹! 它们俩散出的威能可能过于太大,这片空间似乎有些晃动,出现不稳的迹象,而下方的紫色灵湖也在翻涌,湖水不再平静。 散着五彩之芒的白色丹药与黑色圆球,几乎一个眨眼间,就移动一个地方,或左上方,或右下方,空间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若从近处看,可以看到黑色圆球表面上的触手趴向白色丹药,可每次还没等接近,黑色触手就消失在五彩光芒中,像融化了般。 不过,每当黑色触手消失后,黑色圆球表面上又出现一个新的一只,伸向前方,然后又融在五彩光芒中,就这样循环往复。 虽用眼睛很难看清,可黑色圆球的体积确实是在变小。 而在外边,紫宁本人的表情时而挣扎,时而痛苦,时而恐惧,灰发中年人看了也十分不忍。 万天涯目中虽有丝丝不忍之意流出,可依旧盘膝不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紫宁,不做声。 这一关,紫宁必须要过,且是一个独过! 紫宁心中在嘶吼,他现在已疼得连思考的能力都快散失了,恨不得昏厥过去。这种痛苦很难描述,硬是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有人在他的五脏六腑内捣鼓,上窜下跳,似要破开他的躯体一般! 可他不管如何疼,都没有昏过去的迹象,完全是切实地感受着这种痛苦。这一刻,他就是凡人,甚至连凡人都不如! 凡人疼痛过度,还可自我沉眠,主意识沉睡,潜意识开启,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现在,整个人翻来覆去,在地面打滚,看上去十分狼狈。那种痛苦像是要侵入他的骨子中一般,与他融为一体,令他永生难忘! 过了近两盏茶的功夫,紫宁在地面翻滚的幅度越来越小,似乎痛苦小了很多一般。 此刻,紫宁的灵湖所在的那片空间中,黑色圆球与白色丹药还黏在一起,近身搏斗。 不过,它们的动作慢了,不再如一开始瞬移般移形换位。仔细看去,黑色圆球的体积已小了很多,而白色丹药的五彩之芒也弱了不少。 想想也是,若是它们一直不变,岂不是要把紫宁活活折磨死! 终于,大半盏茶时间后,黑色圆球消散地只剩一点,堪比一个米粒一样大小,体外的黑芒已渐渐收缩。而这片空间大半位置都被白色丹药的五彩之芒映射到,完全压过了黑芒。 黑色圆球似乎也感觉到形势不对,想要撤离,发出一声似怪叫一般的嗡鸣声。 它体外的黑色之芒猛地一外放,令本还在缓缓推行的五彩之芒一顿,然后收敛,身上的触手全部收回体内,向后退离。 可这时,它却发现自己都怎么退不了,有一股吸力从后面传来,令其再次贴向白色丹药,退地越远,吸力越大。 不过三息时间,黑色圆球又重新与白色丹药靠在了一起,且渐渐地被拖入散着五彩之芒的白色丹药中。 无论黑色圆球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在被完全吞没的一瞬,以似凄厉叫声中消失了身影。 五彩之芒一时覆盖满了整片空间,连紫色湖水也显得光彩耀人。片刻后,五彩之芒渐渐散去了,露出其中的白色丹药。唤神困魔丹虽然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如体积之类,可给人感觉有下落的趋势,好像很累了一般。 下一瞬间,它突然散出了刺眼光芒,不过不是五彩之芒,而是白色,让不睁不开眼的明亮之芒! 其光芒压缩到一寸方圆之内,形成一个实心圆状。 很快,光芒再散开时,竟看不到里面的唤神困魔丹!也完全找不到它的踪迹,就好像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片空间,似乎又只剩紫色灵湖静静地躺着下方。 在黑色圆球被吞没的一瞬,紫宁才感觉到疼痛到了可以承受的程度,单手撑地,盘膝坐了起来,闭目养神。 紫宁的脸色恢复了点点血色,于白色丹药不见时开始。 万天涯见到这一幕,虽然神色如常,转过头,不再看紫宁,但心中却暗舒了一口气。说他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他不能啊! “霍”地一声,紫宁猛然睁开双眸,喝道:“家主,这就是你说的神丹!”刚才那种痛楚,他这辈子想忘记都难,说痛不欲生也不为过! 其实,紫宁错了,凡人界,这也许称得上痛不欲生。可是,在修仙界,这绝对算不上痛不欲生…… 面无表情地看了紫宁一眼,万天涯淡淡道:“我从未说过,治疗过程会不痛苦(魔开劫灭133章)!且痛苦才证明有效果,否则……” 紫宁望着万天涯,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先不说痛不痛苦,首先万天涯拿出的那粒唤神困神丹恐怕就价值连城,再说他若不想救自己,何必说出方法。 在可以活着面前,痛苦,微不足道,哪怕真的痛不欲生! 不过紫宁可以感觉到,此刻的万天涯,跟以前有点不同,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宁儿,你现在差不多可以动了吧?”万天涯道。“还有其他事吗?若无事,出去吧,我还需要修炼。” “我还有几事,需要你解答一下。”紫宁听到此言,想到自己还有主要之事未问,将感觉万天涯与之前有些不同的念头抛到脑后。 “第一个,残火术!” 双眸闪过一抹精芒,万天涯缓缓道:“你为何要问此法!” “因为我要修炼此法!” 万天涯沉吟了一会,说出了一句令紫宁奇怪的话语。 “宁儿,我劝你,不要修炼此法。” 残火术,原名为火瞳术,本是个奇术,若是拥有瞳术之人修炼,会事半功倍,它是可以修炼到元婴后期的。此功法是修炼到筑基后期或圆满境界,就会小成,到那时以此法全力出手,就能打出结丹境初期修者一击的威力! 但现在,残火术的大成境界只能修炼到筑基后期,最多修炼结丹境中期。而其余的境界修习法早已散落,不知所踪。 至于修炼它的那些前提条件,就不说了。就算你达到了条件,可依旧不要修习,因为不值! “为什么?”紫宁双眼微微一眯,道。 他不知道万天涯为何要阻挡他修炼,但他心中始终有种感觉,残火诀对他很重要,他必须修炼,不管如何! 万天涯没有开口。 “如果我必须要修习呢?” 微叹一声,万天涯看着紫宁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道:“宁儿,不要固执,这功法你真的不适合修炼。” 可他看见紫宁并没有半点放弃的样子,神色中露出无奈之意。 “如果你实在想要修炼,达到结丹境再考虑。” 紫宁双目一闪,似知道了什么,道:“为何达到结丹境才可以修炼,如果这样,那不是说炼成了此法,也不再存在价值?”其声音虽淡漠,却带着疑惑。 “宁儿,现在你不需要知道为何,到时间你自会知道的。” 不知何时,万天涯手中出现一个青色玉简,弹指间射向紫宁。“在你修炼残火诀时,一同修炼此法。” 接住玉简,紫宁神识散出,进入其中,读取内容。很快,其神识收回,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中。 “家主,这功法,你确定需要我与残火诀同修?”紫宁狐疑。 也不怪他有这样的看法,因为玉简中的功法竟然是聚气期功法! 其名为聚炼法,是个辅助功法,修炼是聚气五层,修炼大成后竟然只有聚气顶峰的威力。 这几乎……就是个鸡肋功法! 灰发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解释为何。 紫宁皱了皱眉,也沉默下来,似在思考什么。 “第二个,我需要……资源及后续功法,从筑基开始!” 一开始紫宁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可还是说了出来,且后来流露出对于筑基之后的修仙口诀的丝丝炙热之情。 说到这里,一时间,他的思绪万千。 修仙之路,从筑基才能说是入门,之后一境一天地,结丹力压筑基,元婴碾压结丹! 至于后面的境界更是传说中的境界,他听都未曾听说过。 可仅仅是元婴境,在修仙界也足以成为一方霸主! 且元婴境不是那么好突破到的,千个结丹境修者中有个把个能成就很不错! 紫宁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他知道现在想这些无用。 他才进入筑基中期,距离元婴境不知还有多远,先不考虑这个。现在,修炼至筑基圆满,突破至结丹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万天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愕然之色,他没想到紫宁会提到这样的事情。要知道,以前都是他给紫宁什么,紫宁就修炼什么,可这次…… 他那双蕴藏着深邃的双眸中透露出笑意,一抬手,又一个青色玉简射向紫宁。 “这里面存有筑基期以及结丹境的修炼口诀。” 万天涯望着紫宁,缓缓说道。其话语中有一种欣慰之意,仿若有着看后辈成长了的意味在其中。 望着万天涯嘴角挂着的笑意,紫宁神情又有些不自然起来,然后微微侧身不再看他。 一道蓝光闪过,紫宁身形未动,紫袖一挥,一把抓住了它。他看了下手中的物品——是蓝色的储物袋。 还是个高级储物袋!比之他在执事堂领取的储物袋要好上不少。 将此物收了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打开。 “其中有几百下品晶石,几百中品晶石,几百上品晶石……” 听到这句话,紫宁眼一下就瞪圆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几百……上品晶石!”紫宁失声道。 要知道,一块上品晶石可换百块中品晶石,那几百呢?那是相当于几万中品晶石啊! 上品晶石,他从来没来见过,更没用过,真的很难想象那种概念! 不,应该说他见过,那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是在平罗镇与横在酒楼时,最后结账时,横手中的那颗晶石,那便是上品晶石! 自从在藏经阁楼发现,连入楼阁观看古籍都要晶石,他已发现修仙界生活中离不开晶石,与凡人界凡人离不开金钱一样! 加上紫宁从小的时候,是个乞丐,与妹妹在一起,过的很落魄。他也曾有过梦想,等自己长大后,成为个有钱人! 听到如此庞大的数额的晶石量,自然,紫宁的心悸动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大口地吸着气,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 可没等其完全静下心来,又一重磅话语砸下。 “还有几十块灵晶,与数块源晶。” 紫宁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心神在轰鸣。 修仙界,晶石是通用货币,但上品晶石已是修者间正常流通最高规格的货币单位,再往上就不是普通晶石能比拟的了。 他也只是以前听万天涯提过这么一句,灵晶价值在上品灵晶之上,至于在灵晶之上则是源晶…… “灵晶,源晶……”好一会,紫宁才回过神来,然后又呆呆地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词。 真的,别人很难想象紫宁现在的心态。 就好像一个穷得家里都揭不开锅的人,有一天出门后,天上砸下金块,而且不止一块,是一块一块…… “家主,这……会不会太多……”紫宁看着神色淡然的万天涯,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之意透露而出。 魔开劫灭全文免费阅读 (=||).:-_''}); (> v; s.;;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到时间了 万天涯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魔开劫灭134章)。 “另外,这个储物袋中有一些玉简,其中分别是功法,秘法,灵诀,从聚气期至结丹境皆存有。” 大袖甩动间,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储物袋,径直射向紫宁的右手的同时,灰发中年人缓缓道。 紫宁下意识地张开手掌,握住了储物袋。他抬了抬手掌,看着这个蓝色的储物袋,脑袋嗡嗡作响,懵了。 他木然地将它收了起来,望着万天涯,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宁儿,还有事吗,若无事,就回去吧。”万天涯开口,“对了,封印之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最后他补充了一句。 紫宁一愣,想到之前万天涯就说过的封印之事,可因晶石的冲击,自动忽略此事。 片刻后,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于思绪混乱中,向石床之上的灰发中年人抱了抱拳,转过身。 只是紫宁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霎那,万天涯的双眸中露出一抹很深地悲伤之色,虽一闪而逝。 在紫宁踏出石洞门时,石门轰隆隆自动降落合上。 紫宁不是没感受到,今日家主的不同,可冲击感一阵大于一阵,下意识间,他忽略了这点。 没有飞行,而是行走,他需要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整理一下已乱掉的情绪。 于是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远。 石洞内,一时又陷入寂静。 没过多久,万天涯开口,声音平静,不知他在与谁说话。 “出来吧,末。” 白芒一闪,模糊间可以看到一道影子,不知从何处出现,一眨眼功夫,便立身于灰发中年人的石床前。 这道身影全身笼罩着微弱的白蒙蒙之光,看不清模样。 “天涯兄,我……要走了。”末缓缓说道,只是声音中有一种已要远去,永不见友的意味在其中。 听到此言,灰发中年人身躯微微震动了下,轻叹了下。 “到时间了吗?你要……走了吗……” 白色人影一甩衣袖,两道白色之物若流光一般飘出,自动停在灰衣中年人眼前,不动了。 在一般人眼中,流光之物什么都没有。可在他的眼中,流光之中有两物,一个木偶,一个九层小塔。 木偶是青色的,其样子,第一眼看上去就像灰发中年人自己的轮廓,但再看时,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了。 九层小塔,就更古怪了。看向它时,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像是在面对一座数百丈大小的巨塔一样。令人震撼中还带着诡异。 “落日雷身与九层劫塔”万天涯望着眼前之物,喃喃道。 末轻声道,“它们就留给你,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我走了……” 旋即,白色人影自行分解,化成光点,消散开来。 这一幕若是一般的修者看到了,必定毛骨悚然。就好似刚才站在原地的不是人影,而是光影! 可灰发中年人神色不变,只是眸中有着不舍之意流露。 他知道这是末的分身。 这也是末独创的光身术,气息与本尊没有区别,但没有攻击能力,只要主人不解开,存在的时间就没有限制,除非被人强行灭掉! 末留了光分身在这,于这时,跟他道别,说明末的本尊已经离开了大真国,也就是万越峰所属的修真国度。 万天涯望着正在逐渐消散的漫天光点,口口喃喃道:“末,谢谢……祝道兄你,能早日找到另一个归所。” 光点完全消失之后,石洞内又是一片幽暗,只剩灰发中年人一人了。 只是这一刻,他的目光更复杂了。其目光深邃中透露出悲哀与无奈,说道:“我们的命运,谁能真的懂,真的掌握啊!” 望着石洞门方向,其双眸似能望穿石门,看到已离开洞府位置不近距离的紫宁背影一般,怔怔出神。 “宁儿,到时间了,一切的成败都看这次。” “希望……你能谅解我,为了万越峰,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你,一切必须进行啊。” “一切都是命……” 石洞内,于无限感叹的声音回荡中,灰发中年人闭上了双眸,进入了入定状态。 半空中,一身紫袍的少年望着下方的米之形房屋,看着其中一间屋子,径直下落。 其“噌”地一下,不消几个呼吸时间,便降落在屋子门前,引得其他一些在屋落外的灰衣少年一片惊奇,一时,议论纷纷起来。 一身紫衣少年,就是紫宁。在其他人的议论声与目光中,他直接推门而入,就好像开属于自己的房屋之门一般。 打开门,他看到若书生一般的横正东瞅西看着,在房间踱步,与往常一样。还有一个同样身穿灰衣的青年盘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似在养神。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灰衣青年忽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满是戒备,看着来人。但见到是紫宁,其神色一下子缓和下来,变为笑意。 “紫宁师兄,你回来了。”这时,横也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叫道。 神色倒没什么变化,紫宁就这样走到屋子中间。 其实紫宁不是看到灰衣青年目中的戒备之色,但他不奇怪,是因为他不想管这些,他也不在乎,既然他有心交这个朋友,就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猜忌,换做其他人一定会想一些其他的(魔开劫灭134章)。 但如果紫宁经历的事情多了,知道了吕小布的事,他也能看出吕小布这是正常的反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保持警惕,这是必须的,尤其是第一次去! “紫兄,借你的宝床一用,不介意吧。”吕小布笑着开口。 紫宁轻轻摇了摇头。 横跑上来,抓住紫宁的臂膀,嬉皮笑脸。紫宁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也没挣脱。 “关于雾恒山谷的事,你如何打算。” 沉默了片刻,紫宁对着床上的吕小布缓缓开口道。 谈及此话题,吕小布眸光一黯。 他刚才在吐息纳气修炼的时候,明白自己现在是货真价值的筑基后期强者,且体内灵力运转并没有阻塞。可是在他吸收天地灵气时,却发现灵气很难吸入灵湖,总是感觉无形中多了一层阻碍。 片刻后,吕小布的眸中光彩一闪,坚定说道:“我决定还是尽快动身!” 虽然现在他是废了,可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吕小布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毕竟当一个废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祝苏……吕兄,马到功成!”紫宁向吕小布祝愿。他改了称呼,只是说出来时不顺畅,自己都似乎感到有些别扭之感。 “哈哈……谢谢!”吕小布大笑,他知道紫宁是真正将他当朋友了。 灰色衣袖一挥,两个玉杯,一个半透明的玉制酒壶出现在他手中。 玉杯看上去不仅精致且别具一格,而酒壶都能看到其中的酒液,但却不是无色,而是彩色的,且分上中下三层,层次清晰,看上去实在是精妙! “来,紫兄,喝一杯,就当为我送行!” 紫宁看着酒杯与酒瓶,目光柔和,露出思念之色,似乎触景生情般,回忆着什么。 吕小布看着紫宁的神色,以为遇到了行家,指着仿若玉做的杯子,开口道:“这是银月夜光杯,共九个,当初我为了收集它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还是这玉青银月白酒壶……”其神色中不免有些得意。 没有听到吕小布说什么,紫宁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追忆的海洋中。 凡人界时,他与妹妹为乞丐,但经常瞥见大富大贵之人进出高大酒铺后,店家拿出这种类似于苏衡良的酒杯与酒壶招待富贵之人。想象那时候,多幸福,可现在回不来了…… 当紫宁的衣袖被人拽动时,他终于回过神来。 他转头一看,横在晃动他的臂膀,且听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紫兄,紫兄……” 紫宁回过头,发现吕小布将倒满酒液的酒杯呈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他并没有接酒杯,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吕小布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他明白紫宁这是怎么回事。 紫宁不会喝酒! “我能尝尝吗?”一道带着希翼的话语声在紫宁一旁响起,引得苏衡良笑声更响亮。 “好小布将手中杯子递给横。 横的眸子中露出兴奋的神色,接过酒杯,酒水一下子全倒进肚中。“呕”可他立刻弯下腰,吐出舌头。见此,吕小布笑得更厉害了。 紫宁看了眼横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从吕小布手中拿走第二个倒满酒的玉杯,杯靠口,一仰头,咕噜一声,吞下。 然后他闭上眼,脸上的表情一抽一抽起来。 此刻,紫宁感到肚中有团火在燃烧,还有种又酸又辣的感觉,一瞬间就传遍他全身上下。 可几个呼吸后,又有种甘甜之意回味在他的喉间,久久不散。 看着紫宁,吕小布神色中露出肃然,手一翻,又一个一样玉杯出现,酒壶倾斜,酒水淌出,落在杯中。他也一饮而尽,与紫宁与横一般。 第二天,太阳初升时分。 紫宁摇晃了下脑袋,用手敲了敲头,然后看向木门口处,门口没有任何东西或人。 其目光却现幽幽之色,他知道,吕小布走了! 且是刚走,这个他能感知到。 昨天,他们一起喝酒喝到半夜,他实在不胜酒力,睡了过去。他本来可以用灵力逼出酒水,可他不想,所以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这样走了也好,希望你……成功。”紫宁在心中默默道。 下一刻,他的神色恢复成漠然之色,欲站起身来。 可他一动,却发现有个人躺在他的腿上,是横。 其嘟囔着嘴,不断地闭合着,似还要吃,十足的孩子样,令紫宁眸中生出笑意。 他将横轻轻推开,放在床上,看着横翻了个身,其口露微笑,然后转身出去。 竹林中,一个紫袍少年踏在青色石阶上,慢慢行走,似在散步一般。这是万越峰外门弟子屋舍外,去往主大殿的渠道之一。 紫宁在思考一些事情。 昨日,万天涯给了给他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给了他之前想都没想过的晶石量与其他物品。 为何万天涯要如何做? 难道是因为他索取了,所以给了?可这太多了,多到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也许是之前他从未主动问过,这一次想要一次性给全前面的,但这样说,也不对,他给的晶石量,恐怕到了结丹境修者都要眼馋的地步,这不合理,但…… 数盏茶功夫后,紫宁给了自己一个认为合理的原因。 也许就是因为万天涯愿意给了,所以就给予,没有其他什么原因。 这就是所谓的原因! 深吸一口气,紫宁整理下思绪,接下来开始思考一些修为上的重要之事。 目前,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家主说他因魔息之力才导致精进如此之快,但已经用唤神困魔丹封印了它,不用担心了。 所以他要继续提升修为,而且要尽快,因为万天涯所提的封印之事越来越近! 他不知道封印之事到底说的是什么,万天涯几次三番跟他说,似在提醒他什么,却什么都不肯多说,但他知道一定要尽快提高修为,这样到时才可能有一保之力。 “如果魔息还在,那修为必定……”不知为何,紫宁低声说出这句话,旋即,他哑然失笑起来。 这个想法要不得。就算魔息在,修为提升真的快的惊人,可如果因此,日后他可能变为一个只剩杀戮本能的修者,这是他不愿的。 很快,紫宁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闭炼崖。”紫宁目光忽地一闪,口中轻声自语道。 曾经,万天涯跟他谈过关于万越峰的一些布局,其中离筑基期弟子修炼洞府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名为闭炼崖! 它是万越峰的一块宝地,据闻,是用来磨练心境与修炼肉身之法的最佳之地。且唯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其内。 但只对筑基期修者才有对,过了筑基期,作用就很小了。 还有剑道峰,万越峰的著名之所,可是说提到万越峰,必然会想起这座峰! 魔开劫灭全文免费阅读 _id=> _=20; _=3; _=0; _=1; 第一百三十五章 闭炼崖 剑道峰,顾名思义,是修剑之地,亦是万越峰修剑弟子心中的向往之地,但是剑道峰,却几乎不收弟子(魔开劫灭135章)! 据传,自万越峰开派后,剑道峰几乎常年都没什么人进去,好像就那么几个人拜入剑道峰门下的,手指数都数的过来。 万天涯曾说,剑道峰,只收剑道天才,与剑有缘之人,无论自身修为如何。 现在,他也想去所谓的剑道峰试试,看看那里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紫宁目光精芒一闪而逝,他做出决定,先去闭炼崖,再去剑道峰! 至于在两个地方所待的时间,可以看情况而定。 当即,他一甩紫袖,身化长虹,向北边方向飞行而去。 他只有两个月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大半个时辰后, 一身紫袍的紫宁停了下来,站在一座巨大的山门之前,门上左边刻画着一个似符箓一般的图画,古老而繁复。 右边却是一个似妖兽状的画刻,却看不出来是何种族的妖兽,兽抓伸向一旁,欲抓住左边的符箓,目露狰狞,作咆哮状。 整幅刻画的画工很精致,栩栩如生,似乎生生将真实之物刻进了山门之中,令人不禁赞叹,匠工的高超技术。 就在这时,响起一道洪亮之音,回音荡荡。 “来者何人?” 紫宁心中一惊,这道声音在他的感觉中,似乎从山门之后发出的,但好像又是站在门前,他的面前说出,完全分不清源头,也看不到人到底在哪。 “紫宁。”紫宁神色漠然,道。 “修为筑基期中期,符合要求,允许进闭炼崖。”那道声音洪亮的主人,似看穿了紫宁的修为,徐徐开口道。 眉头紧紧一皱,紫宁什么都没说,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整个人被人看穿了一样。 随之,高大山门轰隆隆开启,令紫宁惊异的是,山门之后竟然是一层青色之幕遮盖着。 至于青色之幕后面是什么,他完全看不见。 “将内门灵牌取出。”洪亮之音再次响起。 手一翻,紫宁的手掌中多出一个白色的玉制之牌,上面中间刻着“万越”二字,看上去晶莹剔透,十分精美。 突然,青色之幕正中央射出一缕缕青芒,照在了白色灵牌之上, 灵牌脱离紫宁的手心,自动悬浮到半空中。 紫宁就这样看着,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应该是验证是不是内门弟子的需要的步骤。 灵牌内部似有什么被激发了一样,一时,全身笼着的青芒更强了。而青色之幕发出的那一缕青芒,如接引一般,将白色灵牌带回青色之幕最中央,也就是一缕青芒发出地。 然后它直接嵌入进青色之幕去,如本是一体般,无任何不合之处。 “证身合格,存在资格,可进闭炼崖。” 这时,白色灵牌自动脱离青色之幕,紫宁手一招,灵牌便向他飞来,他一把抓住它,反手收了起来。 不消几个呼吸时间,青色之幕开始化为青点,消散起来,自上边开始,向下而闭。 眨眼的功夫,光幕便消散地一干二净。 可紫宁目光却是一缩,在他眼前的是一座破破烂烂的木桥。 在桥两边的绳索并不是铁索,而是草木绞作编制成的绳子,且目所及去,绳索都很毛糙,似因岁月久了,自动消蚀掉了。所以虽它们看上去很粗大,却让人怎么都不感到放心。 至于桥的木板与木板间距三公分之距,它们之间也是木绳连在一起,大多都是破烂的,坑坑洼洼,只有少数几个是好的。让人很怀疑,是不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掉落下去! 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心惊的是,桥的下面被浓浓白雾笼罩着,根本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 桥下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从下方传上来,且刚好,白雾稍稍漫过桥的木板,这样一来,这座桥就有一种朦胧之感。 若人走在上边,就好像走在天端云层上。 紫宁散出神识,却发现怎么都穿不透白雾,看不到下方之景。 似乎是此地限制神识?! “初来者,此地有一些规则,你听,或不听?” 在山门前的那道洪亮之音再次响起。 “请前辈赐教!”紫宁面无表情道。 他感觉此人很奇怪,如果此地有规则,为何需要询问别人要不要知道呢,不该直接告知吗?不过他也没表露出来。 闭炼崖共九地,也可称九层。 前三地,在一地的时间不可超过九天,超过者,若还未走入另一地,将被强行驱逐出此地(魔开劫灭135章)。 自第四地起到第六地,不再限制时间,但必须是筑基期才可。 第七地至第九地,不会显化。 每个人进入此地,进入此处的第一地是不同的,因人而异。 说到这里,那道洪亮之音的主人便不在开口。 紫宁对此一愣,疑惑道:“为何第七地至第九地不出现?” “该出现时,自会出现。” 听到这句话,紫宁有些无语,什么叫该出现,就出现?! 是不是境界高深的修者都喜欢如此,万天涯如此,这道声音的主人也是如此! 紫宁想到了万天涯说的一些话,话意与此人说的最后一句很相似,很快,他不再想这些。 “前辈,其他还有何事可以告诉我,比如说第一地的规则。” 思量了一番,紫宁开口,想要询问此地的规则,这样会对他通过这一地,进入下一地有用。 可惜这一次,那道洪亮之音的主人没有出声。 等了片刻,紫宁还是没有等到回应,遂向前一步,踏向木桥之处。 一道青色灵符缓缓出现,飘在他的眼前,紫宁认出这是万天涯的符箓,其神识探出,读取灵符内容。 很快,紫宁收回神识,青色符箓自动燃烧,消散一空。 灵符之中只有一句话: “宁儿,两个月之后的门派大比,你参加一下。” 他停在原地,做沉吟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万越峰,三个月一次小比,外门弟子之间切磋,而内门弟子,是半载一次比斗,且还给外门弟子挑战的机会,之前来万越峰半载,他从未参加过这种比斗。 虽然上次内门比斗时,自己因救人主动与十三长老战斗,但没参和到内门弟子比斗上来。这一次,万天涯让我参加是何用意? “算了,不管是为何,到时去一趟就是。”紫宁一甩袖,拿定主意。 其一步踏上木桥,顿时感到一阵摇晃,仿佛这座木桥随时都会坏掉一样。 也在这时,青色之幕又重新出现,缓缓覆盖在出口之上,紫宁又看不清山门之外的情况了。 忽然,紫宁脸色一变,他发现,神识无法散出,且自身的灵力都被禁锢在体内,无法用出。 这时候,他只剩体魄还保持原状,依旧强大。 紫宁的目光微眯,他没想到这里竟然会限制神识与灵力,只有自身肉身的力量可以动用。 “呜呜” 突然,破烂木桥下方的白雾之中传来阵阵阴嚎,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若是普通人一定会毛发倒竖,十分害怕,紫宁虽没有如此,但也绷紧了肌肉,精神高度集中。 他看了一眼脚下踩的破烂木板,有一些雾气漫过了脚裸环,浓密无比,且有逐渐上升的趋势,本来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祥和平静的,却从下方传出如此渗人的哀嚎声。 完全不配这白雾缭绕的情境,就好像白日间听到鬼嘶嚎一样,虽不信,却始终让人心不安,宁静不了。 “嗷呜!”,白雾之下的嚎叫音越发大声、响亮,像是数十、上百只厉鬼在叫唤一般。 一只白骨之手,忽地一下,从下方白雾中伸了上来,抓住了紫宁的左脚身,然后就向下拉,似乎想将紫宁整个人拖下去。 “咔嚓”一声,木板裂了,眨眼时间,裂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窟窿,紫宁的左脚瞬间掉了进去。 紫宁低喝一声,脚猛地一抬,白骨之手又一下子被拽了上来,只是白骨之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脚,不曾放手,且越发用力,令他都觉得些许疼痛。 白骨之手已被紫宁强行从白雾中拽出半截臂骨,整条臂骨上面雪白一片,很瘦小,像是女子的臂骨。 可这个白骨之手力道却着实不小,扒着紫宁的脚慢慢下拉,仿佛就是将他拉下去,不达目地,不会罢休! 眉头一皱,紫宁正欲震脚,又一只白骨之手从下方窜了上来,抓住他的脚裸,这一只白骨之手的手指骨粗大,指间距很大,是个男子的手骨,与第一个白骨之手一起发力。 霍地一声,紫宁猝不及防,其左脚又被扯下了刚才的窟窿下,身子半倾,差点一个踉跄。 眸中厉芒一闪,紫宁冷哼一声,他的身体外已出现淡淡地紫色之芒,缠绕在体表。这不是灵力护体,而是肉身已坚固到一定程度,肉身中潜藏的威能自行外放,化成紫之芒护己。 他左脚用力一甩,不知道这一脚有多大力,竟一下子将那一大一小白骨之手从白雾中拉了出来,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抛到半空,进入他的视野中。 果然,完全被拉出蒙蒙白雾中的两具白骨之手的主人,是一男一女,一个高大,一个瘦小,两具骷髅骨架。 高大与瘦小的全身骨架皆很洁白,不染一丝尘埃。它们的骷髅头骨中那空洞的眼睛处,燃烧着点点白色火焰,是为鬼火!虽然看上去通体雪白,却更吓人。 但明显,它们还有生命之力,只是它们到底是幽冥中的生命,还是其他什么倒不能知道了。 半空中,它们张开大口,对着紫宁嘶吼,顿时白雾之下的阴嚎更大,似是回应。很快,它们便迅速下落,将要落下白雾之中。 可令人震惊的是,在坠入白雾之中的最后时分,它们用骨手攀住了木桥的木板,一个跳跃,落在了木桥之上,挡在了紫宁的前面。 紫宁看着两具骷髅白骨,面无表情,踏出脚步,向前走去。 踏入这座木桥的那一刻,无论神识,还是灵力都被限,也就是说他无法操控灵兵杀敌。但他的肉身的力量保留完整,他就还有着速度这个优势。 关于速度,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若是出其不意,必然杀掉前方的两具骷髅白骨之一。 其实,来万越峰半载,紫宁曾在聚气期时,与兽生死肉搏过,也不过一段时间。 其他时间都是在修炼聚气期灵诀,且万天涯毕竟没有给他什么修炼肉身的功法,但他却明显感觉的到自己灵力渐增的同时,肉身力量也是递增,仿佛是灵力带着肉身之力提升一样。 不过,他知道,这可能性不太高。他还没有听过修仙界如此之事,哪怕万天涯都没有提过。 他没有告诉万天涯肉身变化的事,一是不想与万天涯多说话,二是想保留底牌。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发生如何离奇之事,可他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目前不是! 唯一一次,在主大殿时,他的肉身恢复的状态被众长老看在眼里,令他们很是震惊,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不过是他肉身一部分的能力! 只不过,其实他不知道,万天涯早已知道,且非常详细,哪有心在他身上而不懂的道理…… 当紫宁又正欲再踏出一步时,豁然间,白雾下方传来阴风呜嚎之声,同时窜上来几只白骨之手,有小孩子的,还有老人的等,一把抓向紫宁的脚身。 白骨之手还没等临近,紫宁一脚猛然踏下,落在残破的木板上,一股无形的波纹散开,数只骨手都被震开,重新掉落白雾之下。 前方一女一男的骷髅嘶吼一声,一前一后冲了过来,残破的木板摇晃,发出吱呀之声,木绳颤动不停。 紫宁身形不动,面露无情之色,当两具骷髅之躯临近时,他一步迈出,以极快之速,向前拍出一掌,打向女性骷髅。 女性骷髅也伸出白骨之手,抓向紫宁的胸膛之处,竟完全不顾紫宁的攻击,似要与紫宁两败俱伤! (=||).:-_''}); (> v; s.;;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决战 见此,紫宁目中露出一抹厉芒,手掌将平推之势变为垂直之向,直接插在了女性骷髅左胸骨之处(魔开劫灭136章)。 “咔嚓”一声,女性骷髅的左胸骨有了裂缝,它顿时凄厉怪叫起来,可这时,它的骨手也打到了紫宁的胸膛处,可却传出“砰”地声响,犹如打在了铜铁之物上,没有效果。 紫宁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又由掌握拳,且将全身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这只手,其上散着紫芒,借着冲力,瞬间再次击在了女性骷髅胸骨上。 骨头破碎的声音响起,眨眼间,他的手掌便插入了它的胸骨内,贴在了后胸骨处,女性骷髅眸中的白色火焰迅速黯淡了下去。 身在女性骷髅的男性骷髅嘶吼起来,眸中的白色火焰剧烈跳动,随之,一拳径直打在了紫宁的肩头。 虽也传出砰砰声,可紫宁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自白骨之手内传入他的躯体,令他不禁脸色微微一变,后退了两步,其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苍白之色。 那个男性骷髅并没有趁势追攻,而是抱着眸中已失去燃烧火光的女性骷髅,用它那白骨之手触摸女性骷髅的脸部,哀嚎起来。 其声音十分凄厉,连紫宁都能听出它的哀伤,似在哭泣死去的亲人一般。 可这一嚎叫,白雾下方的反应更大了,阴声嘶吼,一声高过一声,好像有无数的厉鬼在吼叫一样,破烂的木桥都震动起来,似随时都会断裂,完全散架。 紫宁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依旧面无表情,可心中的警惕心更大了,不时轻撇四周一眼,准备随即反应突发的状况。 “咔”一只白骨之手从他前方的木板之下伸了上来,紫宁眸中精芒一闪,想要先下手为强,抬脚便朝前方要踏下去。 其实紫宁现在的肉身力量,可以说并不比他的自身修为弱多少,单纯地以肉身为论,杀掉一只相当于聚气期顶峰的妖兽不成问题。 也就能够想象,若是紫宁这一脚实在地落下去,那只白骨之手绝对会断裂! 可他的脚正要落在前方木板的白骨之手上时,那块木板上又出现了一只白骨之手。随之,木桥上其他木板上,无论是破烂的,还是完好的,几乎所有木板上都窜上来好几只白骨之手,有老人的,有青年的,有小孩的,足有数十只,几乎将所有的木板全部穿透。 自然,紫宁的脚下所踩的木板也不例外,有数只白骨之手打破木板,穿了上来,一起抓向他的脚。 唯独女性骷髅与男性骷髅所站的几块木板,没有任何反应,像是避开了一样。 紫宁看着这一幕,知道根本让不开,其眸中厉芒一闪,他另一只脚继续下踏,“咔嚓”一声,前方木板上的几只白骨之手断了,手腕分离。 数只白骨之手也在这时揪住了他的脚踝,脚身,脚后跟,令其如陷泥潭,难以动弹。 “噌噌” 七八只骷髅从白雾之下窜了上来,两两分立于木桥两旁,现了真身,不过它们身上骨架的颜色并非雪白,而是几乎都是灰色。 它们眸中的火焰也并非白色,而是灰黑色,整体看上去阴晦无比,令人十分不舒服。 对着紫宁嘶吼一声,它们全部跳入木桥之内,往紫宁的身上跳去。 下方又窜上来数只骷髅,怒叫间抓向紫宁。 见此,紫宁脸色一变,可奈何一时无法摆脱脚上的数只白骨之手,就这样,数息的功夫,紫宁的身上已缠上了十来只骷髅。 “吼!” 一声巨大的怒啸声传出,在紫宁身上的骷髅全部被震开了,倒飞出去。只骷髅又重新掉入白雾之中,只有四五只骷髅抓住了木桥的绳索,才没有落下去。 可它们并没有再次发动攻击,而是跳到了抱着女性骷髅的男性骷髅身后,而这时男性骷髅身后已出现了十数只骷髅,几乎站满了木桥,却没有一个过了木桥范围内。 大多数骷髅都是灰色,也有几个是白色,却是白色带灰,无一个是纯白,且与男性骷髅保持一些距离。 它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眸中的火光跳动不定,望着对面的紫宁,低吼不定。 另一边,紫宁脚已离地,处于悬空状态,下方的残破的木板上还有数只骨手断裂在那(魔开劫灭136章)。仔细看去,他双脚散着淡淡紫芒。这不是灵力幻化,而是他将全身的力量集在脚上,暂时脱地而已。 这样,他消耗的就不仅是体力,还有精神力,也就是念力!所以,时间注定不会太长。 现在,他的样子十分凄惨,全身衣衫破烂,紫色长袍完全成了一件烂衣,好像从哪个垃圾堆捡回的一样,其黑色头发蓬松,乱糟糟一团,活像个糟蹋之人。 臂膀,大腿,胸膛等多处出现血痕,血水洒落在紫袍之上,紫宁的双眸露出道道血丝,脸色苍白中露出狰狞。 他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雪白一片的男性骷髅,他知道这些骷髅的核心骨一定是这个男性骷髅。 看它身后的那群灰色骷髅的样子就能知晓,与男性骷髅保持一定距离,且男性骷髅前方无任何骷髅站立,这难道不是上属与下属的关系吗! “只要解决了男性骷髅,这次危机就能过去。”紫宁在心中自语。 刚才他差点遭劫,只要被那群骷髅包裹的时间再长点,他的心脏说不定就被掏出来了。 当时在生死危机中,紫宁被逼之下,激发肉身潜能,一下子力量大增,将它们全都震开,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也是他一个很大的劣势,虽然肉身很强大,但他没有使用肉身力量的修习功法,不能更好地发挥出肉身力量。 来此此地,他也是希望能够找到如何修炼肉身与发挥肉身力量的方式,只是没想到,刚来此,就遇到了生死大厄! 于此时,男性骷髅抱着女性骷髅站了起来,仰天嘶吼,像是在下达命令,传递某种信息。 随后,男性骷髅全身散出强烈白芒,将它与女性骷髅都笼罩在内。 突然,紫宁双眸一缩,模糊间,他竟然看到,女性骷髅的白骨之躯在融入男性骷髅之中。 而男性骷髅身后的骷髅们也做了一件令紫宁想不到的事!它们都嘶叫两声,旋即,便一跃而起,一个个接二连三跳入了白芒之中。 在紫宁那越加难看的脸色中,与男性骷髅开始了融合,且他隐约中能够看到男性骷髅在快速发生着改变。 眸中寒芒一闪,紫宁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感觉中若是让男性骷髅完成了融合,今天这一关,他怕是很难过得去! 紫宁一拳握起,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只手,纵身一跳,打向还在融合中的散着白色之芒男性骷髅身上。 男性骷髅那跳动着白色火焰的眸子冷幽幽地望着紫宁,并没有开口,任紫宁打来。不知是不能有动作,还是故意如此。 不过,还在跳入白芒之中的骷髅们却先怒叫起来,似想要以此阻止紫宁那对它们首领的不利举动。它们的眸中的火光狂跳起来,若是眸火能杀人,那么紫宁也许正在灰色火焰中被活生生地煅烧着。 “噗”一道身影自笼罩着男性骷髅的白芒处飞了出去,喷出一大口血,落在残破的木板上,然后重重摔在木板上,砸地木板嘎嘎作响。 那道身影正是紫宁,他没想到,融合竟不能阻止!若要阻拦,被遭反噬,紫宁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倒飞过程中,他目中露出些许骇然之色,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快被震移位了。 紫宁又退到了距桥头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抬头,盯着不远处白芒中的正在与大群骷髅融合的男性骷髅。 突然,他的眼中露出精芒。他看到男性骷髅的白色火焰似弱了一些,虽很快又恢复了,但他猜想可能自己还是影响到一点融合! 也就是说,这一点可能让他有机可趁! 有个奇怪的事,虽然紫宁没仔细去看,但也能感觉的到。那就是这座残破的木桥经过如此剧烈的破坏,但始终不曾彻底损坏,绳索断裂,四分五裂开来。 他抹去自己嘴角上的血迹,接着,身体轻微震动,隐约间似可以听到阵阵巨大轰鸣之声,像是浪潮在冲击海崖一般! 其身体皮开肉绽,血痕覆盖之处,散出淡淡紫红流光,眨眼功夫,血痕淡却,褪去,皮肉重新长出,如新生婴儿皮肤一样,细嫩,光华。 若是旁人在此,一定会惊一地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紫宁竟然可以自动恢复受伤之处,哪怕比他高一个境界的修者,也不敢说,一定有这能力!又何况是他呢,太过骇人了。 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紫宁在主大殿中,就展现了这种能力。那日,他因忍不住出手,而被万天涯镇压,使用了这种力量。 这能力足以堪称变态! 要知道,紫宁才筑基期,便有如此能力了,到了结丹、元婴,那还得了!说不定就能断躯接续,裂颅不死! 对面最后一个骷髅跳入白芒之中,男性骷髅的变化越加明显,白芒炙亮,如耀日一般。 紫宁目光射出两道近乎一寸长实质般的紫芒,犀利无比,全身的光芒却没有了,恢复平常之样。 可他的体内却在积蓄力量,仔细看去,其毛孔正在喷薄精气,且在全面提高自己的精神气。 他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硬战要打,必须全身心战斗,摒除一切杂念,若是一不小心,说不定今天就栽在这了! 刚才,他自动恢复伤痕,也是无奈之事。他必须尽快提高战力,又不要说有伤痕在身了。 皮肉再生的能力运用,对紫宁而言,是肯定有代价的! 而代价就是他的精气,不过,他也没办法,必须以全盛的状态面对,否则真的难说! 突然,白芒霎那扩散,淹没整座木桥。 紫宁双眸微眯,他知道男性骷髅的融合已到了结尾阶段,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决战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白芒确实很强烈,他的眼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有些看不清前方之物了。 在这个地方,没有神念,真的很麻烦! 他可以模糊间,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只巨型骷髅,头颅还是男性骷髅自己之样,不过体型大了十数倍,身上白骨上覆盖上了一层灰黑色,像是披上了一件战衣般,大气磅礴。 而紫宁与它想比,就好比一个小孩与大人的区别一样。 令他奇怪的是,巨型骷髅没有趁白芒耀目时,杀过来,而是待在原地不动。 其眸中的白色火焰比之前大太多了,似烈焰一般熊熊燃烧,就这样看着紫宁,却没有任何攻过来的迹象,这太不正常了。 照理来说,生死战中,应抓紧一切战机,因一丝疏忽,就可能决定战局的最后结果。除非有什么顾忌,或根本不屑! 这一幕令紫宁眉头紧紧皱起,当白芒散尽时,巨型骷髅做了一件紫宁怎么都想不到的事。 巨型骷髅竖起食骨之指,看着紫宁,指了指自己的右胸膛,原本心脏所在之处,然后又指了指紫宁的右心房,张开雪白的牙齿,嘎嘎作响。 做完这些,其双眸中火光跳动了更猛烈了,似要蔓延出来,焚烧这座破烂的木桥,让紫宁与木桥同葬于此! 一身紫袍已破烂不堪的紫宁眸中诧异之色突起,更多的是惊意。且他好像懂了巨型骷髅的意思。 它似乎就是说,你与我只有一个可活! “呜吼”下一瞬间,巨型骷髅大吼一声,握起骨手,一个跃起,向紫宁方向攻来。 紫宁眸子寒芒一闪,现在他可不管为何一个骷髅可以表现出如此拟人化的状态,好像真的一个活人一样。 哪怕它真的是活人,他也要将它打成死人! 只因他与它只能活一个! (=||).:-_''}); (> v; s.;;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梦魇 作怒吼状,紫宁目瞪巨型骷髅,双拳握起,从碎掉的衣衫中可以隐约看到他手臂上那鼓起的青筋,身上虽无灵力之感,也无神光溢出,可其体内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魔开劫灭137章)。|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一定要尽快解决掉这具巨型骷髅,否则就太难说了。 故此,他将力量集中在一起,为的就是打出最强之力于短时间内! 一个重踏步,紫宁双拳打出,一道无形的涟漪向四周扩去,迎接巨型骷髅的骨拳。 “轰”四拳相撞,发出巨响,道道无形波纹散开,似风暴一般,向周围卷开,十分恐怖。 木桥的绳索晃动不已,破损的更厉害了,一头木绳差点彻底断开,只留一点连接。 这座木桥似随时都要完全断裂,落掉白雾之下。 巨型骷髅与紫宁虽四拳相碰,但无退一步之势,随后,他们几乎同时再次出拳,打响对方,虎虎生风。后来越来越快,快到看不到他们具体出手的样子,只剩残影显露在外。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传开,紫宁双眼充满红色血丝,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这是他手臂的前骨中的尺骨裂了。 再看巨型骷髅,灰黑色的骨之手臂很完整,几乎没有看不出任何问题。其实,它的骨臂的上臂中的肱骨出现了一个很小的裂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不过,就算这样,它也比紫宁好上很多。 先不说,它就是具骷髅,有没有疼痛这件事,就说,它受的伤,明显比紫宁轻,毕竟紫宁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骨为架,血肉为躯,伤了骨,就等于损了人体基架! “吼”紫宁大吼一声,咔嚓嚓两声,手臂受伤之处紫芒一闪而逝,他伤到的骨恢复如初。 他眉须倒立,脸上展现狂暴之容颜,拳头猛力砸向巨型骷髅,看上去越发的勇猛,巨型骷髅竟一时无法敌过,倒退开去。 没有办法,为了弥补骨裂之处,他耗费的是生命精力!这样一来, 他虽然恢复了战力,那也只是暂时的,而且还是极短时间的。 因为,虽然他的肉身十分强大,但还未强大到随手都能恢复骨裂的程度,这场生死战中,谁掌握了主动,也许就握住了胜机!所以,必须强行调用生命精力弥补裂缝,恢复战力。 不时,紫宁那如铜铁一般的拳头,打在巨型骷髅的灰骨上,令其低吼不已。且巨型骷髅各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细小裂缝,看其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它对此很是愤怒,可依旧后退,只能选择被动防御。只不过,紫宁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色,眸子中反倒出现一丝淡淡的忧虑之色。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精力正在急速耗尽,撑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到时间巨型骷髅没有倒下,他就会倒下! “不能再这样,必须给它致命性的打击。”紫宁在心中自语。 念及此,他的拳意更猛,拳速更快,力量更大!打得巨型骷髅眸子中的白色火焰时大时小,近乎一阵熄灭。 可是,巨型骷髅也发现了什么,似乎知道对面之人如此动用力量,必定消耗很快,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会局势反转,对方令自己摆布,蹂躏践踏! 不过,现在它现在确实伤的很重,全部裂缝很多,最显眼的就是左胸骨上的一根骨几乎断裂,左右骨手都有不小的裂缝。 “噹”一缕缕火花擦出,紫袍少年又一拳打在巨型骷髅双骨手交叉之处。 巨型骷髅眸中白色火焰散出一阵炙热之意,它能感到紫袍少年这一次的攻击明显弱了一筹。 也就是说对面紫袍少年最巅峰的战力结束,开始走下滑之路,它的机会来了! 紫宁眉头一皱,暗呼不好,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体能与精神力在急速下降,到了现在,已打不出巅峰一拳了。 他看到巨型骷髅的模样,眸子中精芒一闪,决定下一击决生死! 它全身裂缝已不少,距离散架已不远。战斗了这么久,他能看出,巨型骷髅虽实力强横,但大概与他持平,最多比他强上一分。 只要与之前他杀掉女性骷髅时,捣碎它的胸骨,贯穿过去,女性骷髅很快就毙命了。 而这只巨型骷髅也一样,打散了它就行! 再继续跟它耗下去,恐怕并不乐观,紫宁心中清楚。 到时间了,可以赌了,最后一击,非生即死! “杀!!”紫宁大喝,全身散出一股霸道之意,摄人之极,似能霸裂十方! 其筋脉突起,似虬龙般藏于体内,蕴藏着强绝之力,一拳打出,径直冲向巨型骷髅的右心房方位(魔开劫灭137章)。 同时,巨型骷髅巨大鬼呜一声,震得木桥都摇了三摇,它的白骨之手握拳,朝向紫宁! 这一刻,它的握拳的骨之手臂变成了白色,与原先近乎一样,雪白一片,且变得晶莹剔透,似晶石一般通透,十分耀眼。 恐怖的是,它的骨拳里窜出一根硕大的骨刺,约三公分长,寒气逼人,凌厉无比。 若是血肉之躯刺上去,就是一个血窟窿,想想就令人慎得慌! 紫宁见此,神色不变,只是眸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战意。 没有灵力的他,只能动用肉身力量,而无修炼肉身法门的他,力量恐怕只能发挥出五层不到。 不管敌有多强,他只会越战越强。血战,不过是强者路上的必经之路! 他的拳更快了,近乎直接与巨型骷髅的骨手相撞。 拳风未至,拳意先临! 这一拳带着紫宁的霸道之意,与他的必杀之意,不管前路为何路,谁敢阻便斩掉的心! 一股恐怖的霸道气息压向前方,巨型骷髅的身形都被滞停了那么一瞬间,不过转瞬突破了这种禁锢,与紫宁的拳头撞到了一起。 “噗”血花泛起,紫宁的拳头没有如预想中的一样,被刺个通透,而只是被擦破了皮,飘出一点血液。 不过,下一瞬间,紫宁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擦刺”,巨型骷髅骨手前端的骨刺直接刺入了紫宁的拳中,如刀切入豆腐块里般容易。 无法形容的痛,自紫宁血淋淋的拳头中传入他的心头,再蔓延至全身各处,一时间,他的脸色煞白一片,无一丝血色。 可他的眸中还保持着冷静之色,看着他那不断跳动的眼皮,只怕是难受无比。 并不是,血肉被刺破了不能忍受,而是他能感受到伤口处,有一股冰冷的能量顺着正流淌着血液的破口处窜进他的身体。 他现在有如坠入了冰窟,寒冷彻骨! 巨型骷髅仰天嚎叫,眸中的白色火焰不断跳动,似乎在表达着他的兴奋之意。 可它没想到,就在此时,一只如铁一般的拳头悄无声息地轰向它的胸口,等它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防御了。 咔咔两声,紫宁那双蕴藏着霸道无双意的拳头打穿了它的胸骨,贯穿进去,断裂数根灰骨,抵在了后背骨之上。 但就在这一瞬,巨型骷髅的另一个骨手强行拽住了紫宁的拳头,不让他再前进一分。 不过,就算这样,它的后背骨之上也被震开了裂缝,差点被紫宁在它的身体内打穿一个窟窿,照个前后通透! 两者僵持在那里,两败俱伤! 巨型骷髅眼洞中白色火焰闪动不停,盯着紫宁,张开大口,对其怒啸,似想要生吞了他。 同一时间,紫宁与巨型骷髅同时后退开去,直至木桥两端为止。 在两者分离的瞬间,撕拉一声,巨型骷髅的骨刺脱离紫宁的手掌,可以看到紫宁的手掌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鲜血淌落一地。 紫宁后退的时候,流血的手掌点点紫光溢出,可他的手掌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这一刻,紫宁的眼神彻底阴沉下来了。 无法修复,一丝都不能!他的天生恢复之力失效了,不能与过去一样消耗精气,便能恢复。 哪怕这次他的手掌被贯穿,造成了极严重的伤口,但他若肯花费足够的精气,至少能修复一些的。 可现在完全不能,这说明问题大了! 不管到底是因它的冰寒气息冲击,还是伤势实在过重,已无法达到修复的条件,这些都不重要了。 下一击必须绝生死! 因为他已到了极限,自身的精神气与体力已到了极限,所以无论伤得有多严重,也到了生死一线之时! 于下一瞬间,两人又急速对冲而来,如狂风一样,几乎霎那间撞在了一起。 咔嚓一声,骨碎声传来。 巨型骷髅的后背骨碎了,被击穿,紫宁的拳头贯穿进它的胸膛,沿着原先他已经打破的数根肋骨大洞中,整条臂膀都没入其中。 “噗”另一边,紫宁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沫子,血液洒落在木绳与残破的木板之上,他的眼眸黯淡下来,没了色泽。 紫宁的右心房上正插着一只巨大的灰色手骨,他艰难地转头,望向巨型骷髅的头颅。 看着它眸中的白色火焰已渐渐减弱,趋近于无,紫宁凄惨地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极度的无奈与不甘。 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尾。为何,他不过是第一次进入了闭炼崖,便遇到了生死危机,还真的即将死去。 说出去,也许会贻笑大方。 也许不会,谁又会关心他的死活! “真的,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紫宁目露迷离之色,痛苦地自语道。他抬头看向远处,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些人。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孩,笑容甜美地正与一个身着旧巴巴的补丁衣的一个小男孩,在一片彩蝶纷飞,绿意盎然的草丛间嬉闹。 一棵老树下,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看着不远处草丛间嬉戏的那两个孩子。虽然他们的皮肤十分褶皱,尽显老态,眼睛也有些浑浊,可他们脸庞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眼角,嘴边,那皱纹反而更好地展露了这些老人内心中的开心之意。 草丛间,前方那个小男孩因跑得很快,差点摔下,可一个手撑地,咕噜一声,爬了起来,继续奔跑、玩闹。 老人一看,有些着急,手颤颤地伸出,口张开,喊着“慢着点,孩子们,小心点别摔着。” “爷爷,奶奶,小野,小花……”紫宁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泪花,轻声自语道。 就在这时,噌噌两声,自草丛下窜上来两只白骨之手,小男孩与小女孩听到转头,看到冒出一截的骨手,哇哇哭了起来,很害怕。 几位老人看到这幅场景,大惊失色,眼眸中流露出丝丝恐惧的神色,可口中还是快速说道:“快走,孩子们,逃!” 又“噌噌”两声,老树下也伸出数只白骨之手,老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树躯上。 很快,白骨之手的主人彻底钻出了土壤,是实实在在地骷髅们,眼洞中鬼火跳动,跟紫宁在残桥上战斗的那些骷髅一般。 它们全身并不是全是雪白,或多或少有些灰色沾染。咔咔两声,骷髅们活动下颈部,朝着小男孩与小女孩,还有老人们走去。 “不!”紫宁大叫,目呲欲裂,手伸向前方,似想要阻止那些骷髅们。可下一瞬,他感到了钻心地疼,伸出去的手颤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体,看到灰色的骨手拳头还插在自己的身上,血不停地向下落。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快要死去的人了,根本无力去管他人的事,也无力去阻止那些骷髅。 只能眼睁睁看着地那些骷髅来到手无寸铁的凡人身前,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至骷髅们将骨手插进两个孩子与老人们的身体内,血水淌落,染红了一片草丛。 紫宁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疯狂地吼道:“不,不要,不要啊!”他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伸出的打颤地向前抓去,似想要抓住什么,可他的脚怎么都动不了。 下一息,紫宁的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_''}); (> v; s.;;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雾虚区,过 本来宁静美丽的草丛,变成了火海,熊熊燃烧,将一切都焚烧了干净,就连孩子的躯体,与老人一起都烧起来了。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的血肉都没了,只剩白骨之架。 自此,火海中多了几道骷髅身影,两道孩子身形,还有几个老者模样的骷髅。 其眸中灰色鬼火跳动,几个新增的骷髅似活了过来,与原先的骷髅并排站在一起。 然后它们一起看向紫宁,齐齐走了过来。 “不!啊……“紫宁狂暴了,一股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可是自己儿时的朋友与尊敬的爷爷奶奶,也是最亲近的人之一,就这样被它们杀了,他无法忍受,不能忍受。 他要生生撕了它们! 要知道他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啊,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 紫宁左手抱住插在胸口的灰色骨手,右手直接轰击在骨手之上,一拳比一拳用力,发出噹噹声,似打在铁器上一般。 虽然他愤怒之极,可是还是保持着一点理智。他知道如果硬生生将骨手拔出来,怕是自己会立刻死去,一息都撑不下来。 如果仅仅是截断骨手,他还是可以多活上一些时间。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要亲手杀了那些刽子手,他要报仇! 咔一声,灰色骨手断了,缺口凹凸不平,里面的颜色还是灰色,跟骨手表面色彩一样。 巨型骷髅朝后一仰,直接倒了下去,木板破裂,碎屑四溅,木桥绳索晃动不已,木绳两头有数处地方都磨得只剩丝丝连接,似随时都会完全断开,木桥解散。 它眼中的鬼火已黯淡到一个极致,点点白火闪动,离完全熄灭也只不过是时间的事情了。 紫宁猜的没错,胸骨打穿了,它的命也到头了。所以现在它距完全寂灭已经不远了。 全身颤抖不已,紫宁死死地盯着右前方不远处,那似要从火海中走出来的骷髅,他的脚艰难地迈出一步,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 这一步,远比想象中的难,一个小小的移动,就让他全身剧痛无比,呼吸更加困难。 紫宁低着头,他不甘心就此结束,至少要带走那几个杀害无辜孩子与老人的骷髅的命! 他大口地吸气,强行提起身体的最后一口精神气,霍地一声,倒眉竖眼,望向眼前那一片火海。 说实在话,木桥与火海,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场景,或者说两个都是真的! 意识的清醒度已经到了最后的程度,他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的他只想最后时分带走这几个骷髅的命,就足够! “嗯?”紫宁往回转头,他好像不经意间撇到了什么东西。 果然,木桥正前方端点处上空出现了一道不小的裂缝,似空间被什么划破一般,出现了这么一个缝隙。 还有令紫宁震惊的是,他能看到裂缝中竟然,有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骷髅,一个金色的骷髅。 它端坐在一张金色的皇椅上,无形中,一种大威严透露出来,这是一个上位者才会养成的气息。 忽然,金色骷髅似察觉什么,瞬间与紫宁的目光对上,眼眸中的金色鬼火跳耀不停,紫宁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它张开口,露出一口白齿,对他笑了,令紫宁一阵森然。 紫宁感觉虽然它是在笑,可是却比一开始的威严感更可怕,似它的笑能吞人一样。 “等等。”紫宁心中自语,他突然出现一连串的疑问。 “之前自己与男性骷髅,女性骷髅,还有巨型骷髅战斗时,它一直都在那吗?一直都在观看战斗吗?他现在是故意打开裂缝,让我看到,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还是无意,或者说其他什么……” 紫宁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它才是它们的王?!它才是这一关的守关者?” “那不是说,他一直战斗的都只是他的属下,连正主都没碰到……” 想到这里,紫宁眸中色彩一阵黯淡。 “不对!就算它是守关者,它让属下来攻击自己,但现在自己都快死了,为什么它显示出来,为了嘲讽吗?不,绝不是,不会有人会那样……”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紫宁转过太多念头,突然,其眸光炙热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让他根本就不会死! 进闭炼崖之前,规则说明是若九天之内没有进入第二地,就会自动传送出来。 那是不是说,身死也是一种失败,试练者一样会被传送出去!在这里的死并不是真的死去,不过虚妄而已。 可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连即将死去的感觉都那么清楚,血依旧不住地向下淌,自己的心跳声都快听不到了。 且裂缝的金色骷髅的笑,留在了自己脑海中,现在他脑子中,一直都在重复那笑容,令其不禁毛骨悚然! 还有…… 紫宁的思绪混乱了,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似乎要合上了一般,永远不再睁开。 一咬舌尖,他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已陷入了误区,无论真与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没有意义,到时间必须做决定了。 他望向前方的裂缝处,目光中渐渐透出坚定之色。 其最后选择相信,金色骷髅是这一关的王,无论这里的死亡是否为真,他愿意拼一把,哪怕死,也要战死! 火海中的骷髅们离紫宁越来越近了,只有数步之遥,可紫宁看都不看他们。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其他一切都是虚,只有那个裂缝的金色骷髅! “啊!”紫宁提起自己最后残留的力气与体力,准备做最后一搏,打进裂缝中。 仰天咆哮,他的体表散出紫色之芒,甚至比他一开始全力所散出的紫辉还要强烈一丝。这一刻,他要发挥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都挖掘出来,否则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数息之后,紫宁闭上双眸,然后猛地睁开,散出凌厉之芒,全身淡淡紫芒笼罩着。 可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他调动自己此刻体内所有力量,毫无保留,用完这股力量,他也许真的要倒下,长睡不起了…… “管不了那么多,誓要打进裂缝中,与金色骷髅一战!”这便是紫宁此刻心里唯一所想。 一个跃起,紫宁跳到十几米的半空中,跨过巨型骷髅的躯体,向着那条裂缝冲去。 “轰” 紫宁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裂缝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似打在坚不可摧的实物上,纹丝不动。 这也证明了一点,那裂缝是真实存在,并非虚无。 可是,不幸的是,紫宁的最后一击并没有如像想象中一样,打破屏障,打进裂缝中,与金色骷髅一战。 他的眸中满是不甘之色,他的力量已完全消耗,无一丝剩余,他已经感觉自己渐渐看不清了,黑暗与冰冷感向他袭来。 “吼”紫宁在心里低吼,强行聚起一点精力,顺着裂缝中那模糊间能够看到的金色骷髅,他充满不甘心,他要再战。他要打进去,绝不认输! 这一刻,他别无他想,只有一念,战! 突然,紫宁感觉本干涸的体力与力量,又从身体不知名的深处涌了一些出来。 “给我开!”紫宁黑色无风自舞,大吼道。 其拳头的紫芒又更甚,刺啦一声,那裂缝有了破裂的迹象,似乎比之前大了一些。 渐渐,裂缝越来越大,咔嚓,那裂缝如玻璃一般,碎了。 也许有人会觉得很奇怪,为何紫宁的力量已用完,还会有新的力量出现? 修仙界中有一则说法,人体本身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他凭意志战胜了自己虚弱以及的身体,力量再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此刻,紫宁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次,他能更清晰地看到端坐在金色皇座上的金色骷髅。 它看到这一幕,又张口,露出白齿,再次笑了。 虽然紫宁还是觉得它的笑很渗人,可他心中无惧,目中亦无畏缩之意,唯有浓厚的战意流露,身上展露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 他向前一踏步,迈入裂缝内。 紫宁在用实际行动证明,无论对手是谁,他都要战,无所畏惧! 若是修仙界,有见识的修者前辈见到,一定会赞叹,这是战意的真谛,修者唯战意凌霄,才能所向披靡,哪怕逆天又何妨! 可下一刻,白芒一闪,紫宁眼前一花,转眼间,他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过,在紫宁在消失这片裂缝中时,金色骷髅竟然像活人一样,开口说出了话! “嘿嘿,终于……看到了从这里出去的希望。” 突然,金色骷髅望着上空,大吼了起来:“该死的道易!困了我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当初的一丝大意……”其眸中的金色鬼火剧烈跳动。 仔细看去,才发现金色骷髅的双手与双脚上都缠上了一条细细的金线,捆着它,它不能离开金色皇椅一步。 好久之后,它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自语道:“快了,快了……道易,你一定要活着,等着我……” 旋即,裂缝又缓缓合上了,与之前没有一点区别。 紫宁站在一个青色光幕面前,一时间愣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金色骷髅呢?很多问题源源不断涌出自己的大脑。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 呼出一口气,他朝四周扫了几眼,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又看向眼前的青色光幕,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四周什么都没有,空荡一片,地上只是铺上了一些古老斑驳的石块,不过有些都是断裂的,不完整。 只有面前这层青色光幕,算是特别一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传送门? “咦!”突然,紫宁轻疑出声,他发现一件令其震惊的事。 他身上的紫衣完整无缺,自身的灵力自灵湖中滚滚传出,达至身体每一个角落,充满了力量感。 好像刚才他在残破木桥上的战斗是不真实的,而是经历了一场幻境!包括濒临死亡的状况,与巨型骷髅的战斗,金色骷髅的出现…… “难道,真的是做了一个梦?”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如果是梦境,为何他的力量提升了不小的程度。他握紧拳头,骨节暴响,然后用力挥了挥,一时狂风大作。 紫宁的喜悦溢于言表,以前的他光凭肉身,之内能能够抗衡相当于筑基初期的妖兽,处于上风,可不能做到碾压。 现在他有八分的可能是力压相当于筑基初期的妖兽,对上相当于筑基中期的妖兽赢得很容易,甚至与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妖兽比肉身也绝对不逊色,更大程度上是强于对方! 他眸中露出一抹精芒,要说刚才是场梦,他不信!哪怕发生了这么古怪的事,他也不信。 这一切必有什么缘由?! 向前一步迈步,紫宁准备进入青色光幕近前,观察个仔细。他猜测这青色光幕会给他答案。 就在这时,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石上,缓缓升上来一座石台。 石台看去上很古老,与地面上的石块一般,身上刻满了岁月痕迹。不过它上面含有一物——一本泛黄的册子。 紫宁拿起册子,上面的标题已经有些模糊了,勉强可以看出那是四个字“三转玄法”。 “恭喜你,试练者,通过了第一地雾虚区的考验,根据规则,你可以获得一部炼体之法。” 一道十分淡漠的声音就在此时传来,正是在进入闭炼崖之时紫宁听到的那个说明规则的人在开口。 紫宁双眸微眯,他的猜测果然成真,在那片残破的木桥上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 “根据规则,你可以询问一个问题。”那道声音再次传开,依旧冷漠,似万年不变。 这一次,紫宁真的愣住了,他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声音冷漠地似傀儡人的主人应该会立刻催他进入下一关,就算不是,应该不开口。因为之前那道声音的主人就是这么干的。 (=||).pu({slot:-e_}); ({ =,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转玄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 杀妖狼 每一关都有它的独特之处,每一关也都会千变万化。景随人变,每一个试练者进入闭炼崖都所见的景象不一定会相同。 闭炼崖第一地为何会被称为雾虚区?那是因为第一地,由雾而生,因幻成虚,这就是第一关名称的来由。 不过,不要以为第一关名字中有个虚字,在里面发生的便一定虚无,假的。 若紫宁所见的木桥,而桥下有着无尽白雾的这幅景象,便是真实的。如果紫宁真的没有尽力去破开金色骷髅所在的那处裂缝处,他必定会死在那里,再也回不来! 至于为何在他破开裂缝,进入其中的一瞬,又消失了,那是因为它是虚的。虚中有真,真中有虚,便是形容这样的情况。 而紫宁所度的第一地又被成为鬼无雾虚区,号称万人进,一人出!从这个称谓便可以看出紫宁经历的地方有多么凶险了。 第一地中,还有两种景与鬼无雾虚区几乎并列,都可以称得上进得出不得,自万越峰开派以来,能通过的不超一手之数! 且能进入其中的,也必须得闭炼崖的掌关者的首肯才行,而那掌关者便是与紫宁说话的冷漠声音的主人,至于在他的眼里,什么是进入鬼无雾虚区的条件,那就要问他了。 要知道,能进入鬼无雾虚区,便是莫大的荣耀!多少试练者想要进入其中,都不得而入呢。 只是紫宁不知道这一切,他想的只有继续走,继续坚持,继续向着远方前行。 “哞!” 紫宁站在巨大青门之前,捂着耳朵,表情痛苦。 小半天后,声音才消失,他才放开手,用力晃了晃头。他看向青门两旁的牛头人身的生灵,仔细打量起来。 其脸色有些苍白,好像生病了一般,很不好看。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火,进入青色光幕后,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牛叫声,震得他直到现在都有些晕眩,没缓过来。 在他的感觉中,刚才的牛哞声,似乎是一股神识之力,直接攻击了他的心神,令他气血翻滚不定,灵力动荡。 盯着牛头人身看着的紫宁,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两个近乎是紫宁两倍身高的牛妖,一动不动,紫宁在它们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生机,好像它们本身就是两具尸体一样! 可是,紫宁却不认为它们死去了,当然这是他的直觉,并没有任何依据,因为他实在察觉不到它们一丁点的气机。 难道它们是木偶?!或者是实力强大到他连一点气息感觉不到的妖修?! 摇了摇头,紫宁看向前方,目露坚定神色,用力推向青色大门。 吱地一声,大门开出了一丝裂缝,露出一抹白芒。他眉头一皱,加大了力度,门缓缓地被推开。 吱唔,大门完全打开,而紫宁也被刺目的白芒照耀着。他缓缓喘着粗气,脸上还淌落下汗水,可以看出他很辛苦。 其实,紫宁很奇怪,甚至惊讶,不过推开一个大门,竟然几乎将体内的力量都耗光,近乎透支。 不过更奇怪的事,紫宁没注意到。 在他推开青色大门的瞬间,大门两旁的牛妖的双眸红了一下,似血一般的红润,不过一瞬而逝。 紫宁此刻双眼微眯,并不是说他的眼睛真的被刺痛了,而是完全看不清白芒之中到底有些什么,有些惊奇。 早在白芒闪现的瞬间,他便将神识蔓延出去,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这白色光芒中什么都不存在。 眸中精芒一闪而过,紫宁就此迈步跨入青色大门,进入白芒中,不见踪影。 这时,大门两旁的牛妖的双眸又红了一下,接着一阵沉重而缓慢的响起,吱隆隆,青色大门关了起来。 随后一切都恢复原来的寂静,只有两头巨大牛妖矗立在青色大门两旁,恒久守候,而这里也仿佛从没人来到这里一样。 好像几十个呼吸时间,又好像一盏茶功夫,还似一个时辰那么久,紫宁终于睁开了双眸,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一片繁茂高大的树木,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个森林? 紫宁观望着四周一圈,又看了看杂草丛生的脚下,野草已经与他的大腿齐高了。似乎这地方还是个人迹稀少的森林?! 白芒后面的世界是片森林?这令紫宁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紫宁也没有深究它的心思。 根据在第一地的经验,这一关一定也是凶险异常,危险说不定随时都会出现。 其神识与霎那间散出体外,“嗯?”可在他散出神识后,却发现一件怪事,他的灵力竟然无法调用,他的灵力竟然被禁锢了! 他猛地一握拳头,发出咔咔两声响声。还好,力量倒是没有与灵力一起被禁,他还是能感觉到体内那奔腾涌动的强大力量! 刚才,在青色大门前,他顾着观看白芒内的景象时,倒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紫宁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可能忘记,在第一地雾虚区,没有灵力与神识之力的他,战得有多么辛苦! 第二地,虽然将神识之力释放,可终究还是封着灵力,要知道他在万越峰,这半年大多修的就是灵力,如果灵力被禁,他的实力会减去一半左右,只能发挥出一部分而已。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除了力量,还有神识之力,他相信,只要小心点,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将念头收起,紫宁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后,在紫宁都快感到疲惫时,他终于听到了前方的有兽的吼叫声。 精神一抖擞,紫宁的神识小心地掠了过去。 越过两棵挨在一起,树根如虬一般缠绕交错盘在一起的高大老树中央,看到了一个盯着不时四处观看,似乎正在找什么的狼兽一步一步地的前行着。 那头狼兽,毛发十分旺盛,身上大部分都是白色狼毛,只有狼背是黑色带灰。其看上去十分强壮,体形近乎有正常狼的一倍半,好不吓人!若是凡人看到,还以为是成精的狼呢。 可是,紫宁知道,这恐怕不是什么野兽狼了,而是妖狼! 虽然他几乎没见过什么妖兽,可是他却在典籍中见过,妖兽的介绍,与其特征。 同样是兽,却大不相同。 妖兽可不是野兽比得了,从某个层次来说,妖兽与人是一样的。妖兽是可以修炼的,它们自出生后,就具有相当于聚气期五层的实力,且肉身十分强大,这一点人类远远不及。 它们的体形也超过普通野兽很多,就是一只刚出生不多久的妖兽,要收拾数只成年野兽,费不了太多力。 当妖兽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开启灵智,拥有与人类一般的智慧,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是到了后面,它们幻化出人体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过这一点确实有些难,毕竟它们虽然先天优势很大,如寿元、力量,可相应的在化形能力上会欠缺。 不过,这就是平衡而已。 看着四处观望的妖狼那双犀利且近乎拟人化的眼眸时,紫宁可以肯定这就是妖狼!且恐怕这只妖狼的灵智已经开启,并不比正常人类弱多少了。 他眸中精芒微微一闪,这只妖狼身上没有任何类似于灵力的妖力波动,不过他还是在它身上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紫宁看妖兽行走铿锵有力,毛发色泽光亮,他做出判断,也许这只妖狼没有修妖力,而是修得是肉身! 若是如此,它的肉身一定极其强大,他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迅速地干掉它而自身无损。 猜的若不错,妖狼就是这第二地的对手,至少是对手之一! 这时,妖狼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它似乎是累了,靠了过去,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只是它双脚前匍,双耳张开,整个身子完全警惕的状态。 见此,紫宁冷笑一声。 入修仙界第一天,万天涯就告诉他,对敌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给对方一个机会,也许自身就会万劫不复! 现在妖狼假寐,就是最好的机会,也许出其不意,真的能快速干掉这头妖狼呢。 就算它再怎么警惕,终究有限,不过不需急,可以等它进入睡乡久些,再动手不迟。 想了想,紫宁收回神识,无声无息地靠近过去。 很快,他到了两棵大树后,透过缝隙,可以清晰看到妖狼的模样。现在他在它身上感到的危险气息更甚了。 可紫宁神色不变,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去了近乎大盏茶的功夫,突然间,紫宁眸中厉芒一闪,一股筑基中期的神识之力散了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神识之力便冲到了妖狼的近前。 妖狼双眼暴睁,全身寒毛竖起,前爪抓地,低声吼叫。 哪怕它已经陷入沉睡状态,它也本能地感觉到有十分危险之物靠近,于是硬生生地睁开双眸。 可是,还是迟了,妖狼只感觉到一阵如钢针扎般的痛在其脑中产生,令其不禁抱着头颅仰天哀嚎起来。 也在此时,一道紫色的身影自何处出现,一个闪动,便来到妖狼的身前,一拳打了过来。 依旧处于痛苦中的妖狼,下意识得伸出一只狼爪,欲与来临的拳头碰撞。 在它的感观中,这只拳头似乎是个人类的拳头,这么地方什么时候有了人类,人类又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 这一瞬间,它的脑中转过诸多念头,可它最多的念头却是,那只拳头血肉模糊地模样即将出现在它的眼前。 毕竟,一个弱小的人类肉身怎么能跟它尊贵的妖兽肉身相比! 可令其大吃一惊地是,两只不成比例的拳头与利爪相撞时,只发出呲啦一声,几缕火花划出,十分醒目。 这倒也没什么,不过让它愤怒的是,紫色身影没有藉此后退,反而向前一步,另一只手呈平掌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它的咽喉打来! 妖狼低吼一声,忍住头颅中的剧痛,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向即将临近的那只人类手掌。 可它没想到,那只人类手掌的速度竟快到它根本来不及阻挡。妖狼就这样眼见着,紫色身影的手掌切在了妖它的颈部上。“铛”发出如一声敲打在金属上的声响后,其身子飞了出去。 倒飞了近乎十米距离,重重撞在了一颗很高的老树上才停住。而老树上的翠绿树叶在这一刻也被撞落很多,撒落在妖狼的身上。 妖狼低呜了几声,缓缓地爬了起来。 它看着不远处战立着的紫色人影,眸中满是凶狠的神色。 此刻的它愤怒之及,什么时候它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从来就是它妖狼族,去猎杀他人,何时,它也成了别人狩猎的对象?!最重要的是,竟然是偷袭,它还不知道,不曾及时察觉! 紫色人影自然是紫宁。 他看着妖狼那逐渐阴狠的目光,令人觉得似乎在面对末日孤狼,有一种狠辣与不顾一切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不禁暗叹一声,妖兽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杀的。 刚才他抓住机会,将神识与力量同时用出,就是为了尽快地杀了这只妖狼,可惜没想到这只妖狼哪怕睡着了,还有那么高的警觉性! 从刚才的对碰间,他可以感觉到,这只妖狼肉身的强度应该相当于筑基期中期炼体者的程度。要不是他动作迅速,加上本身力量强横,恐怕连伤它都不容易。 虽然没有一次性取了这妖狼的命,不过,也去了它至少三成的命 无论一个妖兽的身体多么强大,颈部是大部分妖兽共同的弱点。所以,紫宁那一掌几乎当场切断了妖狼的气管,要了它的命。 要不是妖狼连那里都有如铜皮护着,妖狼现在已经是死尸。 现在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走在末路上的狼最可怕! 向天长长呜叫一声,妖狼就快速朝紫宁冲了过来。 “来了。”紫宁心中自语道。他目光冷漠,只是其目光深处有着一抹浓浓的谨慎之色在闪动。 (=||).pu({slot:-e_}); ({ =,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问心 旋即,他一个晃身,一阵淡淡的紫芒闪过,其就站在妖狼的面前不过一步之遥。 他明白必须尽快干掉它,否则引来很多妖兽会很麻烦,要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妖狼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这片森林很大,万一真的来了很多头妖兽,他哭的冲动估计都会有的。 一只粗壮的利爪猛地划向紫宁的胸膛,寒芒闪动。看其模样,妖狼是想要将紫宁从中间直接撕开。 紫宁神色不变,他一侧身,堪堪让过了妖狼那狠烈一抓,看上去他还有些轻松之意,似乎游刃有余一般。 其实紫宁知道,虽然妖狼的肉身力量本应该相当于筑基中期的炼体修者肉身之力,可是刚才自己的出手,已经重伤了它,令其动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他才能看上去如此轻松。 在他与妖狼的身影快要错开的时候,他握拳,猛然用力,拳风呼啸中顺势打向了妖狼腹部,且拳头上带着丝丝闪烁不定的紫意。 妖狼尽全力避让,可奈何紫宁与它距离太近,根本让不开,只是勉强撇开了一点,可还是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随之,其再次飞出去数米之远。可这一次,妖狼并没有倒下,而是硬生生直立着,地上多出了很长的几道爪印,此时它的眸中并没有痛苦之色,而尽是凶狠之色且更加浓烈。 下个瞬间,妖狼以比之前还要快上半倍的速度,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临近了紫宁。 紫宁心中明白,这只妖狼真的要拼命了,也就是说它将不计代价地斩杀自己! 左手一翻,紫宁手中出现一柄黄色三寸小剑,他望着极速而来的妖狼,目中厉芒一闪,一股强大的神识之力自其身上散了出来,轰击妖狼的头颅而去。 然后,他手中黄色小剑一横,身形一飘,掠向前去,与妖狼方向相对。看其模样,似要与妖狼搏命,决生死了! 当紫宁的神识出现的一瞬,妖狼又感觉到一开始的那种悚然,全身寒毛都要倒竖起来,可它并没有后退,反而更快了。 “嗷”无可避免地,神识刺入妖狼的头颅内,它痛嚎一声,神情痛苦,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举动。其身上有一股煞气显露出来,且越来越浓,那是一种已亡也要拉你陪葬的狠烈气息! 它好像也明白,自己恐怕活不成了。对面那个人类太可怕,不仅那未知的攻击给予它伤害很大,且本身肉身实力也不再自己之下。 所以,既然自己也生不了,也一定要拉对方一同赴死! 妖狼伸出利爪,乌芒闪动间,与紫宁的黄色小剑碰撞在一起。可可这一碰撞,妖狼的面色彻底大变。 “噗”一抹鲜血喷出,自妖狼那只与黄色小剑碰撞的利爪中,洒落一地。仔细看去,黄色小剑已经嵌入了妖狼的利爪血肉中,血水亦浸落在了剑身之上。 紫宁看着妖狼脸上渐渐苍白的脸庞,冷笑一声,直接挥动黄色小剑,横切了下去。 一只半截的白色狼爪高高抛起,血水四溅开来。此刻,妖狼的脸庞已苍白了一个极致,终于忍不住大叫、哀嚎起来。 不过,紫宁并没有就这样干看着,而是藉此机会,欺身而上。 这柄三寸黄色小剑可不是普通灵器,而是一件法宝!这是紫宁在一个月之前闭关之时,道炎海让道仁交给自己的中级储物袋中的宝物之一。 之前,他只是简单看了一下那个储物袋中的物品,但没有炼化任何灵器或法宝,因为一些他自身的原因。 在第一地时,可是连神识都无法使用,自然无法使用储物袋中的灵兵之物。不过这第二地,可没这限制。 有了神识,自然可以打开储物袋,虽然黄色小剑并没有被他炼化,可是在这里反而倒是无所谓了。因为毕竟没有灵力,是发挥不出法宝的诸多变化与强大力量。 若是因此你小看黄色小剑的话,任何筑基期顶峰之下的修者一定会大亏! 此剑最大的能力,恰巧就偏向于锋利与力量方面。所以,到了此地,其实此剑的威力并没有减去太多的。 而妖狼可以说是悲催的,也可以说是自不量力,竟然用爪子硬抗此剑,要知道,此剑开金裂石,也绝非难事的。 结果,可想而知,已经失去了一只利爪、处于重伤状态的妖狼,纵然百般避让,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最后,在妖狼那双睁得很大的眸子中,映出了一道紫色身影,手持一柄三寸黄色小剑从天而降的模样,于它露出恐惧神色之时,力劈而下,哪怕它用双爪极力阻挡,也注定被从其中间一分为二,成为两半残尸! 望着地上的残缺妖狼尸,紫宁一阵默然,神色中出现一些不忍之色,眸光闪烁不定,就这样看着,久久不曾动弹。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紫宁有怎样的迷茫?! 他与妹妹本来凡人界的孤苦孩子,虽以乞讨为生,可他们至少会快乐,哪怕不是很多。 那时候他有一个梦想,就是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有钱人,让妹妹过上富足,不再每日挨饿的愿望。 可谁都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他的亲人、朋友都没有了,只剩妹妹。就算是妹妹,也都他以死为威胁才拦下的神秘人。 自来到万越峰后,他知道了什么是修仙,也开始修仙,更是一直修炼如今,成为了现在的筑基期中期修者。 只是没人知道,在这大半年内,万天涯让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与兽斗上一场,在生死线上打滚,从凶兽口中求生存。 这让他的肉身强度,反应,灵敏度都远超常人,至少比同阶的修者要强上不少。 那时他便会有迷惑,为什么要厮杀,值吗?每日为何要这样累?修仙真的如此让人向往吗,让人拼死拼活? 太多太多的疑惑,迷惑,在每一次他与兽、或他人争斗时,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可是他一直在生死间行走,考虑不得那么多,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有胜,才能生存下去! 可是,此时,看着妖狼哪怕死后,眸子还残留的深深恐惧以及藏在眸子深处那一抹求饶之色。 他的心动摇了。 一直以来,他到底因什么而战,又是因为什么杀戮? 修仙?如果仅仅为了修仙而杀戮,真的值得吗?他到底为什么而战,到底为了什么而修行,为了什么而继续…… 紫宁的眸子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愈来愈强烈。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修仙?强大?称霸一方? 他不断问着自己,可始终得不到答案。他的心越来越乱,他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忽然间,他有一种放弃的冲动,如果为了杀戮而修仙,这仙不成也罢!如果为了称尊一域,他要它何用?! “啊!!!”双头抱着头,紫宁仰天大吼起来。 这一刻,他的脑中浮现诸多人的身影,全都一闪而过。 有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可爱乖巧的小女孩,慈祥满面的老人……还有一个一头灰发,背对着他的青袍的中年人身影。 他知道那是小野,小花,爷爷奶奶……还有万天涯。 可是他找不到为什么而修仙,为什么而修行! 为了小野,小花他们吗?可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是万天涯下令派人杀的,是他,是他…… 紫宁的双眸逐渐从边角落中攀爬上道道血丝,渐渐布满了整个瞳孔,他的脸庞也变得狰狞。 可这时,他的脑中浮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破烂、满脸脏兮兮的小女孩。她对着他微笑着,咯咯地笑出声,随之小女孩的画面便一闪而过。 紫宁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任何声音,可依口型还是清晰可以辨出那是“妹妹”二字。 他缓缓闭上了双眸,神色渐渐平静,双手放下,静立原地不动。 再睁开眸子时,血丝已褪去大半。 “修仙,什么是修仙,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他轻轻开口。“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回去,找到妹妹!” 说到这里,紫宁的双眸突然炙烈起来,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 “是的,我要活着,我要强大,才能继续生存,才会一直活下去……” “身在修仙界,只有融入进去,只有成为强者,只有比他人强,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也才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复仇!” 紫宁眼中的目光越来越清澈,越来越明亮,而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清楚。 他紫宁修仙,不为其他,只为妹妹,只为他心爱的妹妹修行,也为了所爱的人复仇而修行! 这一刻,他心中的念前所未有的明晰。 为了妹妹,为了复仇,他愿意付出所有。无论前方有何人,何物阻挡,他不都会惧怕,会一路前行,神挡杀神,魔阻屠魔! 逐渐地,紫宁的目光平淡下去,脸庞上的神色也变得漠然,变得与以往一般。 可他不知道,他的前方到底有什么,因为他的念,他的路又有多么崎岖多难,到最后,他的苦,只能独自一人品尝。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不会这样选择,或者他本没有选择吧…… (=||).pu({slot:-e_}); ({ =,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妖狮 其实,紫宁这一次,心中对万天涯比之前又多了一分异常的情绪。言情首发那是一种温馨的感受。 在万越峰半年,万天涯给了他给了如同师如父爱一般的情,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或许,他对我的关切、爱护之情都是真实的……可是这样的念头一出现,紫宁便会立刻切断了思绪,不再继续想下去。 他宁愿将这样的想法都永远埋在脑海深处,也不想让它真的出现在心里,真的不想。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数次出现生死状态时,他的眼前都出现了万天涯的身影,那是因为他心里已经存在了这个人。随着这样的次数越多,这个人在他的心中的刻印也越来越深,也许终有一天,无论如何也剥夺不去这个人在他的位置的…… 看着眼前分为两半的妖狼尸,紫宁眸中闪过一抹精芒。随之其手中再次出现三寸黄色小剑,随意对着妖狼的头颅挥了几下,寒芒闪过,妖狼的头颅便分为了均匀的六部分。 紫宁盯着妖狼的头颅几息功夫,不知为何竟微笑起来。他用黄色小剑挑出了,已分为几部分的妖狼头颅中间里面的一块。 其中除了脑浆,脑汁外,包含在里面的还有一个全身灰中带点白,似丹药的一般的圆形物体。 他用黄色小剑将之挑起,拿于手中。望着这颗似灰中带白的圆珠,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妖丹!”他在典籍上见到过,一般来说,实力相当于筑基期的妖兽,体内就会有妖丹。不过不是说到达筑基期,就一定会有妖丹。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不错,竟然刚刚斩杀一个妖狼,就有妖丹这样的好东西。要知道,妖丹可是很值钱的,可以换取诸多晶石的。 一把将妖丹握住,紫宁将之收了起来。 突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然后一个晃身,化作残影,向着一开始出现在森林的方向急驰而去,也就是后退。 刚才他忽然意识到,在这里所待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说不定已经有大群的妖兽循着血腥味在寻来的路上。 再不走,想走都走不了! 足足两盏茶的功夫,紫宁才停了下来。停住身影的他,神色有些古怪。一路上,他的神识一直处于最大程度地外放中,可是竟然连一只妖兽追来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怎么会这样,一只妖兽都没有,难道这里只有妖狼一只妖兽……”这个念头刚有,紫宁会随之将其抛开。 这理由,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可能?偌大的森林,怎么可能只有一只妖兽,就算真的只有一只妖兽,那么总该有些野兽吧,不可能只有一个生灵吧! “难道是森林太大了,彼此距离过远,哪怕有血腥味,也闻不见?”最终他想到了这个实在勉强让他自己相信的原因。 随之,他盘膝下来,准备调息,恢复体力与神识之力,不过他始终向外延伸了一丝神识。 与妖狼战斗,虽然时间很短,却消耗了他极大的体力与神识之力。因为他采用的是极尽之法,汇百式于一招,精神气高度集中,这样才能很快地杀掉那只妖狼。 调整休息了大半天后,紫宁终于恢复了体内与神识之力,可是他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这么久的时间,竟然一只妖兽都没有追过来,难道这片森林真的没有其他妖兽吗?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走了。”紫宁收起所有疑惑,口中轻声喃喃道。他这么说虽是无奈之语,却也是最适合的选择。 继续前行,便知道到底有没有妖兽了。况且也只有向前走,才能找得到出口,停在原地是出不去的。 念及此,紫宁便一甩紫袖,于原地留下一道紫色残影,急速前进起来。 可半天之后,他还是感受任何气息的存在,这让他已经有些不耐与烦躁了。他准备再过片刻,如果在周围还是感受不到任何一个生灵的气息的话,就停下,重新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这时,“啵”地一声,打断了紫宁的思路,他下意识朝脚边望去。刚才他感觉脚碰到了什么,好像……是水泡。 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就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只是他看去的瞬间,却什么都没了。紫宁一时有些愣,随之他又轻笑了一下,想象也是,若真是水泡,当然不会发现任何东西。 至于为何他的脚边有水泡,又为何水泡破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些他都没去细想。 因为在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后,紫宁的神识范围中出现了生灵,就在前方不远处。 这令紫宁精神一震,终于有生灵出现了!他不再管水泡破碎那微不足道的事,快速接近感受到的生灵所在地方。 若是紫宁这时往后方看,他会看到一幅清澈、近若无色的水幕逐渐消失的场景。很快,水幕就完全消失,就是紫宁想看都看不到了。 忽然,紫宁神识快速收敛,双眸露出惊奇的神色,身形也立刻停下,直接隐藏在一片高大的花草中。 他发现前方有两只若狮子一般的生灵,似乎也是妖兽!它们一样有着与普通狮子一般的外形,不过体格十分庞大,大约有普通狮子的体形两倍左右。 它们的眸中,满是威严、慑人,令人胆寒的神色,最重要的是它们竟然有与修者神识相似的妖识,刚才他差点被它们发现。 只是更奇怪的是,前方似乎有一个不大的波光粼粼的湖泊,而那两只妖狮就在湖边转悠。这里难道不是森林吗,怎么会有湖泊?难道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湖边,一头妖狮走下湖水去,一时竟有些龇牙咧嘴!似湖中有什么刺痛了它一般,几十个呼吸之后,它神情变得平静。其对着岸上的另一只妖狮低吼一声,好像在与它说些什么。 而另一边,花草从中的紫宁神色却凝重起来。 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经过初步预估,那两只妖狮的妖神,若论单个妖狮的妖识至多不过他的一半,不过两只就有勉强有了与他抗衡的余地。 且凭着他的直觉,可以感受出它们庞大的身体中有着爆而不发的力量,恐怕它们的肉身力量并不会弱于他的! 如果想要再次出其不意,干掉它们,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了。 这两只妖狮,应该就是这一地的第二个关卡了。紫宁心中暗叹一声,不知道这一地还有几个关卡等着他呢。 也许只能硬碰硬了。 神识缓缓散出,向着湖泊那边掠去,紫宁还是想确定一下两只妖狮的大概情况,细估它们的实力,做充足一点的准备。 突然,紫宁脸色一变,轻声道:“竟然被发现了!”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狮吼声响起,两只庞大的妖狮张开血盆大口,就此从湖中一前一后跃起,朝紫宁的方向奔来。 紫宁一脸凝重,手中又出现了之前的三寸黄色小剑,蓄势待发,迎接气势汹汹来临的妖狮。 他很郁闷,自己还没到临近湖泊太近,且以非常慢的速度前行的,按理说,若对方神识度不比已方高,或者十分敏锐的灵觉,应该不该发现的。 其实,这也不怪他,这片湖泊是妖狮的宝地,在此地,有着其他生灵无可比拟的优势,首先就是神识灵敏度会增幅不小,其二就是这湖泊,它可是妖狮的秘密。 若妖狮待在湖泊中修炼,会比其他地方强上很多,至少进境会快上许多。不过这湖泊,它们也不经常来,因为此地虽好,但有着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此湖泊消耗一点,就会永远消失,之前这里可不只这点的,是很大一片的。 今日,它们来此修炼,竟然撞见了人类修者! 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那就杀了他,打牙祭,听说,人类的血肉可是很鲜美的呢! 妖狮如此想道,于是血口张得很大了,可以看到它那近乎满嘴的利齿,尤其是两侧的尖锐之牙竟然近乎有一寸之长,好不吓人。看起模样,似要真的直接吞了紫宁,饱餐一顿。 还未两只妖狮攻到面前,紫宁一个晃身,一阵微弱紫芒闪过,便出现在半空中,妖狮上空。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运用灵力的术法,而仅仅是紫宁靠肉身之力一跃而上的高度,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肉身的强大! 紫宁不要被动防御,他要主动出击,掌握主动。 目露厉芒,他手中黄色小剑用力向下斩去,目标正是下方左边的妖狮头颅! 妖狮一惊,可依旧咆哮一声,声音令人振聋发聩,似乎是想上方的人类活活震落下来。 可紫宁身形不变,剑的轨迹不曾动摇一丝一毫。 见此,妖狮下意识地释放出妖识,袭向紫宁,另一只妖狮也散出妖识,杀向紫宁。 在第一只妖狮放出妖识时,其妖爪向上抓去,寒芒闪烁间,好像……想要用利爪抵住黄色小剑。 (=||).pu({slot:-e_}); ({ =,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战妖狮 见此情况,紫宁暗喜,他乐得如此。 “哼,想要硬接我的剑,必须要付出代价!”他心中自语。 旋即,他散开自己的神识,全力阻击两股妖识,同时,其手中的黄色小剑又加大了力量,猛地向下面的妖爪斩去。 刚才他用在剑身上的不过六成力量,想要试试妖狮的实力,可现在他改了注意,若是能因此一次性斩掉妖狮的爪子,令它重伤。他的压力就会大减,遂将力量提升至八层! 纵然不能如此,也要让它那只妖爪半废,他有这个自信! 只是接下来令紫宁瞳孔一缩的一幕发生了。 妖狮的妖掌与紫宁的剑撞到一起。“锵”,缕缕火光闪现,就好像两件利器猛力撞击一样。 可紫宁的所想的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不过妖狮的妖掌却流出了一些血迹,顺着掌心掉落于地。 妖狮怒嚎一声,它没想到对方手中那柄不起眼的黄色小剑如此锋利,竟斩伤自己。 手掌带来的痛苦比不上心中的怒气,它们可是妖狮一族,妖族中被称之为强者的一族!在妖族中寻找同等阶的妖兽,与它们所能比拟的,也找寻不出几个! 竟然被一个人类修者伤了手掌,是可忍孰不可忍! “吼”妖狮大吼一声,抽回自己的妖掌,撇了一眼,见血还是不断淌落下来,心中怒意更甚。 全身金黄色的鬃毛张开,妖狮面露怒容,一股十分骇人的气势释放而出,对着紫宁扑来。 而另一只妖狮从另一个方向攻击紫宁,用来辅助它。 其实更惊讶的是紫宁,之前与妖狼,可是轻易斩下了妖狼的爪子,为何到了现在,却不实用了。 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因为两只妖狮已到了近前。 他眸子中尽是宁凝重,手中的黄色小剑横挡在胸前,且身向前行,朝手掌已经受伤的妖狮而去。 其实,紫宁的疑惑没什么好想的。妖狮的防御,毕竟不是妖狼可以比拟的,且那柄黄色小剑是个法宝,紫宁没有祭炼,终究是差些,威力有限。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原因,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条,那湖泊的效用,凡它族类,进入此湖修炼,各方面比一般的妖狮要强些,其中就包括肉身强度。这些紫宁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怪。 看着紫宁急速攻来,妖掌经受伤的妖狮眸中寒光大闪,两只妖爪同时向前,似想撕裂紫宁,可看到紫宁起手挥剑的动作,身体便是一侧,让过了这一击。 它躲开了,并不代表害怕,它只是不想与紫衣少年硬拼,等它的兄弟到来,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让紫衣少年无路可逃。 从妖狮的思路上来说,它的想法不错,与人类的智慧在某些程度上有些一拼,可是它怎么知道这不是紫宁的计呢?! 下个瞬间,紫宁也几乎同时,往另一个方向避让开,然后径直朝地面掠去。 妖掌受伤的妖狮一时有些懵,随后便反应过来了,紫袍少年竟是在耍它!手中挥剑的动作只是假做,目地就是引自己避让,之后好降落地面,这样就不必面临两面夹攻的局面。 旋即它对着紫宁一声大吼,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显露出来。另一只妖狮这时来到它的身边,与它妖识交流,知道了前委。 它们虽愤怒,可也知道这个人类修者并不好对付。 于是,在几息的时间内,就定下了计划。 计划就是,用它们最擅长的领域——肉身,与紫衣少年碰碰,想来人类的躯体强也有限度,最需要的就是紫衣少年手中的黄色小剑,看样子是个十分不错的宝物。 只要避开了黄色小剑,杀紫衣少年,不费吹灰之力,这便是它们对自己肉身的自信。 可是,它们又何曾想到,其实肉身,也是这个紫衣少年的优势,甚至与它们不相上下的程度呢! 两只妖狮在妖识中确定计划后,当即分两个方向,极速朝紫宁扑来。一只妖狮在正前方向,而另一只绕到紫宁身后,似乎想用前后包抄的计谋。 紫宁见此,自然知道它们的意图,刚准备移动身体,却于下一瞬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似乎两只妖狮将前后的死角给封住了,无法突破出去了。 眸中闪过一抹厉芒,紫宁一手握着黄色小剑,另一只手也出现一物,那是一个方形盾牌。 盾牌为古铜黄色,其上的图案繁复,纹络众多,看上去有些神秘,且有一些古老的气息弥漫而出。 不过,他没有扣着盾牌的挽手,而是直接拿着方形盾牌的上边缘。 很快,紫宁正前方的妖狮已临近,只听见一声咆哮,一只巨大满是金黄毛发的妖爪撕来,位置是紫宁的心脏处。 正是那只被紫宁伤了妖掌的妖狮,此刻冷漠地望着紫宁,一爪子抓来,似乎想将紫宁的心脏直接掏出来。不过这一次,可以看它的眼神,保持着足够的理智,只要对面紫衣少年还想要做出与之前同样的动作,它决对能立刻做出应对方案。 紫宁见到妖狮的动作,二话没说,黄色小剑斩向妖狮的同时,另只一手抡起盾牌,竟然直接往妖狮的脑袋砸去! 完全就是将盾牌当成了钝器,直接敲打,砸向对方。 对紫宁而言,这就是顺手而为的事,他本身并不喜欢盾牌这一类器具,他身上并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法宝。 在储物袋中看见了这件盾牌,便随手抽了出来,不过并不是用来防御,而是用来攻击的。 没有利口,没关系,盾牌不是很重吗,完全可以当作重物,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拍下去,砸晕对方再说! 妖狮面对这一幕,目中也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有些莫名其妙之味,不过它可没时间细想这件事。 其抽回妖掌,让开黄色小剑,然后猛地拍向头顶上的盾牌,发出“铛”地一声。 一股大力顺着方形盾牌传入紫宁的手掌,震得紫宁有一些发麻,不过紫宁没有撤开盾牌,反而以更大力度压了下去。 一声低吼,妖狮的身形真的被压下去一分,不得已用两只妖掌抵住盾牌。 其实,此刻妖狮的心中有些苦涩,刚才它拍向盾牌后,有一股近乎与它所发出相同的力量反弹进它的身体,令它差点立刻重伤。虽说没有真的重伤,可它还是失去了主动权,现在尽是被动。 见到妖狮如此,紫宁眸中精光大绽,遂再次加强手中的力道,近乎用了全部的力量,狠狠拍落下去。 就在已然受伤不浅的妖狮苦苦支撑时,另一只妖狮终于赶到了,张开血口咬向紫宁,且同时散出妖识,射向他。 紫宁一个闪躲,便避开了妖狮的血盆大口,退出好几米远,手中的盾牌也收了回去。 他现在发现,这个盾牌是个好东西,竟然能压制妖狮。他可不信是那只妖狮自己的问题,恐怕是这件盾牌的原因。 具体为什么,他是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需要知道,之后有的是时间,去找寻答案。 至于紫宁为什么不用神识之力,与它们硬碰硬,是因为现在根本没那必要。若是自己动用神识,必然会导致它们共同放出妖识之力,共同抵抗。 可两只妖狮站在一起,用妖识交流信息时,只见紫宁目露果断之色,以比之前都快的速度,几乎霎那就来到了它们面前。 它们的脸色几乎不约而同地变了变,可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同时口中怒吼,伸出妖掌,几道寒锐的厉芒在空中闪过,裂向紫衣少年。 紫宁高举手中的黄色小剑,劈向左位置的妖狮,另一只手掌持着盾牌,直接从上至下,狠狠拍向另一只妖狮。 趁它们分神,打它们个措手不及!这就是紫宁的想法。 只听见“铛”,“砰”两声,紫宁口中传出一声闷哼,脸色多了一分苍白。 同时硬接两只体魄强横的妖狮一击,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更何况就任何一只妖狮而言,都不比与紫宁的肉身想差,在这样的情况下,紫宁只是脸色苍白而已,若是与紫宁境界相当,而不是体修的,或者说,甚至比紫宁的境界高上半头的修者,在这一刻都不一定能跟紫宁一样,硬撑下来。 不过,紫宁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就在下一霎那,一股筑基期的神识之力自紫宁体内散出,直冲其右手边的妖狮头颅而去。 那只妖狮大吃一惊,对于紫宁的出其不意,它感到十分愤怒,可刚刚才应付完袭来的盾牌,对于突来的神识,它几乎可以说很难防备。 可是它很不甘心如此受创,狂吼一声,妖识散出,迎向来临的那股强悍的神识。 也在这时,另一道妖识也攻向神识之力,与右边的妖识一起。 可是突然,那股筑基期程度的神识攻击方向改变了,不再是右边的妖狮,而是左边的妖狮。 正是那只之前被紫宁黄色小剑所伤的妖狮。 这时候,轮到妖掌的妖狮愕然了,不过它可太多的时间想这个,因为神识之力瞬间来临。它知道它根本挡不住,可它还是要抗争,它们妖狮从没有不战而退的,它们妖狮族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pu({slot:-_}); (> ent,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畏死 只是当它的妖识欲与那股神识对轰时,神识之力贴着它的妖识划过去了,直奔它的本体。 “吼嗷!” 一声痛嚎传开,妖掌受伤的妖狮抱着头颅,表情十分痛苦,趴在地上,摇晃着身子。 它从来没有想到,紫衣少年会如此行事,变了又变,令它防不胜防,最后才会中了如此一招。 要知道,紫宁硬悍妖狮的行为,可不是鲁莽的举动,要他受伤,必须要它们伤的更重才行! 他的突然袭击,可不就只是一击!在之前退出几米远时,他心中就已想好了,以快制快,以变生变。 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攻击它们,在它们出手挡住的瞬间,它们的意识就更分散了,接着神识攻击,假攻一方,迎来两者被动阻攻,随后中途转变方向,最后它们就是有心改变结果,也是办不到了。 另一只妖狮见同伴受伤至此,对着紫宁大吼一声,声若惊雷一般。 可奈何掀不翻头顶上的方形盾牌,还要时刻防守着紫衣少年的黄色小剑。 说来令它愤然,在紫衣少年攻伤了它的同伴后,看都不看受伤的同伴,直接拎着盾牌,朝它头上“啪”地扣了下来。 到现在,它才明白之前为何同伴,会被此盾牌压制了,此时的它也被狠狠扣在盾牌底下。 “嗖”紫宁的神识再次涌出,攻向了盾牌下的妖狮。 见此,妖狮脸色大变,旋即眸中闪过一抹阴沉以及凝重之色,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接着,它抵住盾牌的妖掌力量大增,但对紫宁的神识之力熟视无睹,完全不做任何防护措施。 “砰当” 就在紫宁的神识攻进妖狮的头颅内时,妖狮头顶上的盾牌直接被它掀开,且紫宁都没有能握住,目光露出惊异之色,看着盾牌倒飞出去好几米! 可紧接着从妖狮口中传来一声低吼,面庞纠在一起,一副痛苦的模样,可它的前爪并没有停止动作,直接伸向紫宁的胸膛,霎那而至。 这时,紫宁想要回防近乎不可能了,因为太快! “嘶啦”一声,一大串血花窜出,抛在半空,散落地面。 妖狮见此心中大喜,忍着疼痛,可仔细看去时,不知何时,紫衣少年的胸前多了一条臂膀,臂膀上多了几道很长的血红爪印。 那正是紫宁的左手,之前他根本来不及用剑防御,只能用已空空如也的右手硬抗! 紫宁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一分,虽然胳膊上的伤未曾见骨,可也不浅,着实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眸中露出一抹不甘之意,妖狮的妖掌再次拍出,可这次注定物攻无返。 一柄黄色小剑横在紫宁的胸前,妖狮脸色一变,它可知道黄色小剑的厉害,它的同伴就是一时不注意而被伤,旋即其妖掌与黄色小剑一砰即撤,身形向后退去。 而此时,紫宁也飘然向后退去。 算算时间,另一只妖狮也快恢复过来了,这时再硬拼,就不再合算了。 本来他准备先用神识之力突袭,令一只妖狮暂时失去攻击力,再全力对付另一只妖狮,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它,最不济也应该重伤它!可是他不曾想到这只妖狮如此狠烈,竟然选择硬抗,受了他一击神识之力,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不过,这样一来,两只妖狮的力量短时间能用的,其实不足全盛的七成,这对他大为有利! 为何如此说呢,因为他准备用那一招了! 轻喝一声,紫宁猛地一握双拳,全身散出淡淡地紫芒,一股生的气息出现,其右手臂上那几道血印子,竟然在缓缓地变浅。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手臂上仅剩淡淡的几道痕迹,血芒消散无踪。 对面的两只妖狮看着这一幕,心头直跳,眼睛中尽是不可理解之色,下意识低吼几声,似在表示自己的不安之意。 在紫宁右手臂上的血印完全消散之际,他身上的气势也强绝到了一个极致,旋即一个闪动,一道紫色残影出现在原地,而他的真身已经到了两只妖狮眼前。 其一双被丝丝紫芒包裹着的双拳,同时轰向了两只妖狮,恐怖而霸道!两只妖狮面色一变,可也立刻反应,几乎立刻反击,四只妖掌应击,与紫宁的双拳碰击而去。 可接着,竟然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两只妖狮在刹那后,面庞雪白几分,又同时后退了一步。 这一幕说明,在正面对抗中,是紫宁占了优势! 妖狮震惊地望着对面的紫衣少年,它们没想到两个人的力量竟然抵不过紫衣少年一人! 难道之前紫衣少年与它们实力相当,与它们斗用计谋,进行分化再击,这些都是假的,只是假象?! 一些疑惑无可避免地进入了它们的脑海中,震撼着它们的心神。 只是它们不曾看到紫宁的脸庞,在与它们对轰时,再次苍白了几分,虽然一闪而逝。 其实,它们不明白,这种方式是建立在紫宁的体力,精力,气力等足够时,才能使用。说白些,这种方式就是在耗紫宁的精神气,提前调用属于自己的力量,聚于一起。 不过,血印消失,并不是因为于此,而是他的肉身力量天赋,自他进入聚气期八层之后,这种力量就出现了,十分的强大,修复伤体,也只能是皮外伤而已。 可是,并不是说这种力量使用,是没有限制的,用一次,便消耗很大的精神气,且以他目前的境界而言,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三次! 而聚力的前提很大一个因素就是他的这个肉身天赋。 两只妖狮惊慌了,两道妖识横出,击向紫宁,可下一瞬便被紫宁散出的神识给挡住了,还隐隐有压迫的意味在内。 就这样对抗了近乎半盏茶时光,两只妖狮被迫不断缓缓后退中。 终于,妖掌早已受伤的妖狮受不了了,目露恐惧之色。 一道妖识传给另一只妖狮,似乎是说,它将撤退,让另一只妖狮也撤退,旋即它立刻撤去了妖掌,转身狂奔了起来。 它还忍不住看看嘴角露出冷笑的紫宁,与眸中露出惊愕之色且表情十分精彩的另一只妖狮。 可它不会管这些,见紫宁没有追过来,拼命地逃向远方。 终究它还是害怕了,在死亡的压力下,什么种族荣耀,什么强者意识统统让它扔了。 什么最重要,命!活着最重要!这是它脑海中全部的念头。 另一只妖狮的下场可想而知,尽管它奋力嘶吼,全力抗争,可是它终是敌不过紫宁。 在最后时分,它看到紫宁的嘴角莫名溢出了丝丝血迹。这一霎那,它似乎明白紫宁刚才所用之法,必是花了很大代价,如果它的同伴没有离去,现在就是它们反击之时,再不济保命没问题,可是现在…… 于是,这只妖狮在愤怒吼声中,被紫宁拍碎了天灵盖,只是倒下时,其铜铃大的双眸,不知是不甘,还是在怨恨,或者…… 妖狮毙命时,紫宁感到喉咙一舔,一大口鲜血忍不住,张开喷了出来,他的脸庞一时雪白一片。 他随手擦尽嘴角的血迹,望着前方,目中露出一抹狠色,张口直接扔了数颗疗伤的丹药。 旋即,他盘膝坐下,不过几十个呼吸,便豁然睁开了双眸,散出一抹炙烈的精芒。 全身再次散出紫芒,他似乎是再次动用了肉身力量的那种秘法,很快,其的气势以之前斗两只妖狮时更强了。 不过,紫宁知道这是暂时的,且他连续动用这么恐怖的秘法,等这股力量过时,他恐怕会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 虽然他明知如此,可他还是要做,因为妖掌受伤的那只妖狮他必须杀!若是让它彻底逃了,要是引来一堆妖兽,他就真的麻烦大了去了,所以妖掌受伤的那只妖狮必须杀! 一个晃身,紫宁以自己的极速前行,途中只能看到道道残影,方向正是妖狮逃跑的路线。 紫宁稍微算了一下,距离妖掌受伤的妖狮离开此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凭着它力量大减的状态,跑不出多远。 以他的速度,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应该可以追到了。 “它必须死!”他在心中默道。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紫宁终于看到了妖掌受伤的妖狮的影子,其眸中精芒一时大盛,一念间,强行再次提速,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追上了妖狮。 妖狮似乎也感觉到后方有人追过来了,猛地一回头,看到了紫宁的脸,其瞳孔慢慢放大,再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脸庞的汗珠布满它的额头,这不仅是因为恐惧紧张导致,而且还有它自刚才逃亡开始就没有敢休息,加上身上的伤,身体难以支撑才会如此。 可它从未想到,紫衣少年竟如此快速追上,这么说,它的同伴已死?想到这,它心中的恐惧更甚。 吼叫一声,它本能地更加用力向前跑,可怎么也快不了,只感觉四掌突然沉重起来,奔跑越发吃力。 (=||).pu({slot:-_}); (> ent,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判断 紫宁见此,目中厉芒一闪,一把拽住了它的妖狮尾,狠狠一个甩动,直接扔到了他的后方。 “砰”一阵土尘扬起,繁盛的花草砸塌一片,妖狮重重地摔在地面。 咕噜一声,妖狮很快翻滚,爬了起来,看着紫宁,眸子中尽是凝重,只是它在缓缓地向后退去。 仔细看去,其眸子深处有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畏惧之色在闪动。 只是,紫宁有可能让它安然离开吗? 一个晃身,紫宁再次出现妖狮的前面,令妖狮瞳孔一阵收缩,低吼声不断。 突然,妖狮一声不吭,后转逃跑起来。 见此,紫宁神色冷漠中,手中出现了黄色小剑,与方形盾牌,全部向妖狮身上招呼而去。 之前,它不曾受伤时,应付方形盾牌与黄色小剑中任何一件都显得吃力,如今的状态怎么可能防得住两件强**宝的攻击,阻得了紫宁如此猛烈的杀意! 终于,在一番不费手脚的功夫后,这只妖狮于怒吼声死在了黄色小剑下,跟第一只妖狮一般,不过不同的是,这只妖狮被紫宁用黄色小剑,直接砍下了头颅,硕大而血腥! 连紫宁都对着妖狮的头颅,愣了好几息的功法。 随后他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来,不再看向妖狮的尸身,看向其他方向,目露沉思之色,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其实,之所以妖狮会近乎如此容易地被砍下头颅,原因无非就是几点,第一点,妖狮实在有些精疲力尽,第二点,它受的伤,第三点,也是最重要一点,恐惧! 在它的意识中已打上了无法敌过紫宁的潜意识,在它于紫宁的剑下逃跑的霎那,就形成了。 再次见到紫宁时,这份恐惧就被无限地放大了,严重影响了它战力的发挥,本来哪怕它伤到这个程度,就算是紫宁也要废一番功夫的,可惜它未战先怯! 此为战斗大忌,有此念,必败! “为何这么远的距离,连一只妖兽都没有遇到,难道,这里仅仅就有两只妖兽?”紫宁低语道。 他很奇怪,自他掠过湖泊后,穿过后面的一片树林来到这里近乎只有高高的杂草与娇艳多姿的花儿的地方时,途中竟然没有遇到哪怕一只兽的存在?! 虽然他认为他可能无意间进入了另一个地方,可这里似乎与第一个地方有着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几乎没什么生灵! 第一个地方有一只妖兽,第二个地方有两只妖兽,难道第三个地方有三只妖兽? 紫宁在心中判断,可旋即摇了摇头,似乎是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果这里真的有第三个地方,真的有三只妖兽,那肯定有第四个地方,四个妖兽…… 他得到信息还是太少,所以,他做再多的猜测,也近乎徒劳,不过,多一分考虑,还是好的。 紫宁无法忘记,在第一地雾虚区所经历的生死,所以,这第二地也应该有生死危机,只是没有出来,无法发现而已。 所以,在这里思考多一些,活命的机会便多上一些! “那到底为何呢?”紫宁目中露出十分疑惑的神色。 突然间,其脸色大变,他感觉到从身体不知名处涌上一种疲惫与痛楚,眼皮重地直往下垂。 他猛地一晃脑袋,眼眸睁得很大,露出点点血丝。 “糟了!”紫宁心中暗呼,这是秘法连续动用与身体负荷运转带来的影响,他知道会如此,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身形一晃,他准备往之前的湖泊处去调息、休整。可当他临近妖狮的尸体时,下意识停了一下。 随后,他一把将妖狮用神识之力装进了储物袋,继续向远处狂奔。 妖狮可是好东西,哪怕已死去,全身也都是宝,拿去拍卖会竞拍都是很热销的,更多的都是自身用。 想到这里,紫宁心中火热了起来,可一闪而逝。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安静安全之地,调息恢复最重要。 或者,紫宁忽略了。之前万天涯已经给了那么多上品晶石,灵晶,源晶……他早已不是以前的状态,近乎一穷二白了。 就在紫宁朝着原地返回时,在刚才妖狮快要达到的地界不远处,出现了一层近乎透明的水幕,波动了起来,显露而出,可以被人看见。 与他之前在进入湖泊不远处所跨过的地方相似,甚至相同! 当全身的酸麻感越来越浓,困意越来越大的紫宁,终于看到了一开始的那条湖泊。 终于片刻后,紫宁来到离湖泊不远处高高的杂草中央,也就是他跨过水幕来到这里的地方。 踉跄一下,他差点直接跌倒下来,不过他也没有再勉强,顺势便坐了下来,盘坐着调息。 他不管这个地方有没有其他妖兽,至少一个地方的开始,应该没太大危险,若真的有,那么这个地方便不会有什么安全可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觉,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日,紫宁“霍”地一声,睁开了双眸,眸子中散出一抹近乎实质化的光芒,犀利而摄人。 他缓缓站了起来,“咔咔”两声,抖动了几下肩膀,活动了下筋骨,全身散出一股精力十足的味道。一缕微笑挂在了他的脸上,只是眸子中满是漠然之色,与微笑显得十分不协调。 可是若是让熟悉他的横等人看到他这样,一点都不奇怪,反而知道这是他状态佳的表现。 “该继续了。”紫宁自语道。 旋即,他大袖一甩,化成紫色残影,向前驰去。 不久,紫宁再次来到昨日杀掉妖狮的地方,他一眼望去,前方只是一片草丛地,满是花骨朵与草儿,看都看不到尽头。 眉头微微一皱,他缓缓踏出一步,踩在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继续走,一步一步。 终于,当他的脚再次踏下时,他听见了一道声音。 那是一个他之前就听过的声——水泡破裂之音,就在之前他踏入这片地界时所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念及此,他转过头,看到了那层正渐渐消失微微波动的清澈水幕。其目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再回头时,果然见到心中猜想的场景之地——又一个新的地方。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陡峭高峻的山峰,一眼望去,山的顶峰都近乎插入云层之上了,看不清楚,高耸入云怕是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 紫宁皱起眉,望着眼前这高愈千丈的山峰,轻声道:“这一地,莫不是越山?” 说完,他都情不自禁笑了笑。 他向峰顶望去,眉头皱地更紧,只有他自己明白刚才那是自嘲,现在他没有灵力调动,根本没法飞行,光靠肉身,根本不可能飞行,那么,该如何上去呢? 还有,若是人到山峰半山腰之后,有人或兽杀出来,到时候,他想自救都不太可能! 眸光闪烁不定,紫宁望着峰顶,久久不曾开口。 “哎”不知多久后,紫宁轻叹一声。 该来的就该来,怎么也挡不住,终要来临。与其在这空想,不如闯上一闯,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思考的那样。 紫宁如此想到,旋即他目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芒,来到山脚之下。 望了望头顶那怎么都看不到头的峰顶,突然猛然一跃,若猛虎般,一下子上行了数十丈,抓住了一块较为突出的峻岩。 他还是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如凡人一般。既然没有灵力,神识之力扩出去的范围根本没那么远,所以只能攀爬。 只是他毕竟是修仙者,肉身更是同阶者中的佼佼者,自然他的一跃之力,足以吓呆一个普通人了。 “砰”“砰” 双脚直接蹬碎了脚边的岩石,放了进去,他拿两个点做为基点,随后再次一跃,又上升了数十丈。 片刻后,他人已经到了半山腰,突然,他的双眸露出警惕的神色,神识散开,察看着四周的动静。 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难道是我多疑了?”一时间,紫宁狐疑了。 这个位置可是伏击的最佳地方,在这里只要别人触手,就是他紫宁想躲避都难。 可是现实是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连兽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希望吧。”紫宁轻声道,可是其眸子中的警惕之色未曾消去,只是深深地隐藏起来了。 两个时辰左右后,紫宁终于接近了山顶。他双脚踏进两块小岩洞中,望着那云层缭绕的峰顶,心中暗呼一口气。 这段路,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虽是修仙者,可从未有这种经验,加上数个时分,他的体内虽还受得了,可他的精力有些受不住。 途中他因一时大意,差点摔下去,幸亏他的危险意识早已高于常人,这才不曾悲剧。要是真的如此,他就真的成修仙界的笑话了!筑基期的强者,竟然摔死了?! 现在想想那景象,紫宁的额头不禁冒出一丝冷汗。 随后,他便将之抛到了一边,现在他最想知道峰顶上有些什么。之前在上峰的路上,竟然没有人阻截,这不正常!或者危险就在这峰顶上,正等着他呢。 (=||).pu({slot:-_}); (> ent,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逃亡 神识散出,直接进入云层,到被浓浓云雾笼罩着的山峰之顶上。 可是不多久,紫宁的目光中露出惊愕的神情。 山顶上竟然是片广袤的森林,比之紫宁之前所在地还要广阔,虽然他不能全部探尽,可他感觉的到,有一种原始森林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静谧而安宁。 紫宁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一时思绪万千,可是没多久,一个跳跃,若灵敏的猿猴一般,直接跃进了山峰之顶。 果然,一片茂密的森林出现在他面前,与神识感应的一般无二。 不知为何,他闭上了双眸,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这一刻,他的心里出现了一抹宁静,一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的宁静了。在这里紫宁感受到了心中那久违的安宁,令其忍不住想要多亲近亲近它。 他一步步踏出,就这样走进了草木丛生的原始森林。渐渐地,他的心越来越沉溺于这种近乎安宁到极致,无一丝声音,万籁俱寂的感觉,越来越无法自拔。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紫宁本能地停地下来,他的前面不远处,数棵枝繁叶茂的老树后站立着三只豹形之兽。 豹形之兽,身具豹子之形,却是全身斑黑,体形庞大,若是紫宁睁开眼,定能一眼认出,这全都是妖豹! 妖豹目露凶狠之芒,那是盯着猎物的眼神,寒光闪动间,口中锋利之齿微现,缓缓地向前行去,靠近紫宁的身边,而紫宁却似浑然不知,一动不动。 此刻,在紫宁的意识海中正在进行一种奇怪的经历。 他站在森林中,四周寂静无声,空气清新,阳光和煦,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可突然,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喊他,可是他怎么都睁不开眼。 只是感觉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在他耳边喊叫,又感觉那个人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声音模糊,可始终不散。 眼皮不停微颤,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好难好难,但心中想睁眼见不见是谁在他的**更强了。 “噌”终于,他睁开了一丝缝隙,从外界中透入一缕阳光进了眼。模糊间,他看到了有人站在他身边,模样很模糊,正对他大声呼叫。 可他怎么都听不清那个人的话语声,只是看到那个人似乎很急躁,一脸着急的样子。 不知为何,紫宁心中也跟着烦躁起来。 “啊!”紫宁大吼,拳头握紧,拼命挣扎,他想见那个人,他想知道那个人想跟他说些什么。 终于,他睁开了眸子,可下一刻他的眸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的面前站着竟然是他自己,对着他大吼,好像是在说“醒来,醒来!!” 豹妖离紫宁已不足三米,随时都可一跃,对他扑食。 紫宁看着面前怒喝的“自己”,猛然间反应过来。 “霍”地一声,紫宁双眸暴睁而开,可是还是迟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全身斑黑的妖豹瞪着有些发红铜铃大的双眸,巨大利齿流下丝丝喇水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紫宁一时间表情很难看。 妖豹于他睁开眼的瞬间,吼啸一声,便腾跃而起,直奔他而来,同时一股极强的妖识释放而出。 下意识间,他身子后仰去,神识应时而现,迎击妖识。其右手一翻,眨眼间,便出现一柄三寸黄色小剑。 手中黄色小剑横在胸前,紫宁眸中厉芒一闪,右手挥动间,便将黄色小剑斩向妖豹。 可剑还未碰到妖豹,紫宁的头颅感觉一阵剧烈疼痛,仿若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下意识便痛呼出来。 突然间,他脸色变得煞白,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撤回黄色小剑,急速后退,仿佛见了什么鬼神一般,令其害怕。 紫宁只退后了一米左右,便听到两声豹吼传来,两只几乎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妖豹出现在了他的两侧,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两只妖豹同时探出利爪,划向紫宁的血肉,寒芒闪现。 紫宁本能地欲闪动身体,可下一瞬,他硬生生地停下来,眸中闪过一抹狠色,依旧保持后退的姿势,不避不让。 “噗”,妖豹两只利爪一前一后,直接撕破了紫宁的胳膊,留下了不浅的几道血印。令紫宁的脸色一阵发白,可他的神色不变,身形依旧在后退中。 但两只妖豹的眸子中却出现了一丝疑惑之色,照理来说,它们那一击足以揪下紫衣少年的两只胳膊,分而食之,可竟然没有? 不过也只是一霎的功夫,妖豹的眸子便浮现了嗜血的神色,看向渐渐停下的紫宁。 此刻,紫宁的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他眸子中散出怒意,紧紧盯着对面不远处几个虎视眈眈的几只妖豹。 “这是哪?这几只妖豹哪来的?一只妖豹的实力已近乎与自己相当,竟然还一来就是三头?!”他在心中怒吼。 刚才若是不忍着承受一击,必定会面前夹攻的局势,到时的情况会很不乐观! 他心里有一种怒气,不知为何就来到了这未知的地方,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程度,但同时也是在怪自己大意。 念头一转,他就想到了来到峰顶之后,便出乎异常地感觉到一种宁静,忍不住要沉溺进去……这座森林诡异非常! 紫宁心中还有着很多的疑惑,可是妖豹并不会等他。 三头妖豹同时大吼一声,吼声如雷声一般,轰轰作响,令紫宁眉头一时大皱。随后其便一跃而起,攻向紫宁。 身还未临近,一股拥有着强烈豹息的恶风已吹到紫宁的面前,紫宁二话没说,面露凝重之色,随之后退几步,然后直接转身疾驰起来,当然其神识一直散在体外。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现在又莫名出现三只妖豹,刚才差一点直接殒命,若是醒得再晚一些,恐怕真的连死都不知道死的,那乐子就真的大了!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有,这莫名出现的三只妖豹,每一个实力都不下于自己,真的跟它们硬碰,他绝对讨不了好。若是这时,再出现第四只妖兽,恐怕他真的很难活着离开! 妖豹见此,眸子中血红之色更浓,前后四条强而有力的妖腿开合间更大,速度更快了,且隐隐中感觉比紫宁还要快上一分。 紫宁目光一沉,再次加快了速度,其体外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紫芒,渐渐地,两者间的速度又开始保持平衡。 就这样,很长时间内,一人三兽在这诡异的寂静森林中上演着追逐之战,期间,没有任何其他生灵的出现。 在这时间内,紫宁想过几种方式想要甩开后面的妖豹,可都无济于事,它们像癞皮膏药黏在自己身后。 其实,紫宁想过先离开这片森林再说,只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就好像他走进了一间大迷宫,走不出去。 他的心已出现了烦躁之意,神识中,妖豹似乎永不知疲劳,虽然它们眸子中血红之色消去了,可杀戮意味却越来越浓,似乎不杀紫宁,不亲自啃食他的血肉,决不罢休! 突然间,紫宁的速度减下来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雪白,眼神中露出一抹无法置信的神色。 “这……”紫宁望着眼前这一幕,失声道。 在不远处,数根树干粗大的老树环绕的前方,出现了数十只兽,全都是妖兽! 有妖狼类、妖豹类、妖虎类、妖鼠类、妖猿类。 它们有卧着,有闭着双眼的,有四处观望的……唯一相似的是,每两只妖兽离得很近,也就是两棵树之间的距离左右,大都都靠在一起。看它们的神情状态,好像在等谁。 不知道为什么,紫宁有一种感觉,它们好像是在等他! “该死!”紫宁诅咒,脸上一阵阴霾。 难道这些妖兽都要与他一人战斗?开什么玩笑?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粗略估算了下,大概有三十只妖兽堵在前方。他能感觉地到,每一只妖豹体内都有着近乎爆炸般的力量等待释放。 若所料不错,每只妖兽至少与他实力相当。这是他由契而不舍追杀他的三只妖豹身上所得到的结论。 因为那近乎三十只妖兽就任何一直而言,其身上的浓郁血气绝不低于那三只妖豹! 紫宁望着眼前的加起来若小山般的兽群壮阔场面,他的心中却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疑惑:“这些妖兽为何实力已达到媲美筑基期的程度,却只是肉身强横,全无其他优势的?照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 “一只就这样算了,几只、几十只都这样,莫非这就是第二地的规则……” 就在他思虑诸多时,一声恐怖的虎啸打断了他的思考,响彻整片森林,震得森林都似要晃动起来。却于一霎那,整片森林又寂静无声,恢复安宁,显得十分诡异莫测。 他下意识看向前方,一只全身斑纹五彩之色,身形壮硕的妖虎正紧紧盯着他,威严而无情。 (=||).pu({slot:-_}); (> ent,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搏命 看着妖虎那似能斩进人的心中一般的目光,犀利而逼人,紫宁感到全身一阵不舒服。言情首发 而其他的一些妖兽,也循着妖虎双目的方向,看向了紫宁。在看到紫宁的一瞬,兽群骚动了,发出或高或低的嘶鸣声,更有甚者,口中涎水流落于地,双眼通红,与妖豹之前模样一时无二。 此刻的紫宁脸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十分精彩,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要呈现出来了。 突然,他双眸向后微微一瞥,随后便收了回来。 感觉到身后那浓厚的妖之煞气与冷冽杀意,他就知道那三只妖豹已经追上来了。现在真的是两面包围,想逃都不太可能。 最可悲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片森林的出口到底在哪里。 不过他隐隐感觉到,他走的应该是正确方向,这是他的先天知觉,曾经救过他不少次,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这次他必须做好拼命的准备,而且还得有浴血搏命也不见得能活着闯出去的觉悟了。 也就是必死的决心! 真的,他从未跟如此多实力相似的对手交战过,也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呵。”紫宁自嘲地笑了笑,旋即收拾收拾心情,面色变得再次没有表情来,只是眸中多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狠辣之色。 那是一种对敌,也对已残忍的狠戾! 也就意味着他要毫无保留,拼死一战。因为,这一次,也许他真的无法活着出去了…… “铿锵”一声,一柄三寸黄色小剑出现在紫宁左手中,另一只手扣着方形盾牌的挽手,横在胸前。 他本来想要取出更强力的灵器,因为他实在无法确定黄色小剑与盾牌能否挡不住那些看上去快要发狂的妖兽! 可是他神识扫视储物袋,却发现其他一件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不是说真的没有。 是,那一日,万天涯给予他超过五指之数的法宝,更有超越筑基期修者使用的法宝,那就是灵力真符! 根据万天涯玉简所言,灵力真符,是个消耗品,一次性的,不过却能发出元婴者初期最强一击! 当时紫宁看到这张灵符时,真的狠狠吓了一跳。其散出神识,便感觉到了灵符中那浩瀚如海的灵力,他可以想象,一旦祭出,会产生怎样的毁天灭地! 但此灵符的祭炼的最低要求却是,自身的境界达到结丹境。 其他的,像法宝之类,全部都是需要完全祭炼,且运转灵力才能发挥强大力量的灵兵!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还不如黄色小剑与方形盾牌。 想到这,紫宁的眸子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不过旋即就狠狠摇了摇头。此时,他可不能有如此念头。 “重锐,克妖,让我们一起杀出去!”紫宁望着手中的剑与盾牌轻语道,在最后三个字时,其双眸透出炙烈的光芒。 剑与盾牌本无名,重锐与克妖是他替它们所取的名字。 黄色小剑虽然看上去平凡,但本身却沉重而锐利,若力量够强,可以直接强力破开敌手的防御。遂,命名为重锐剑! 盾牌,古朴无奇,却能在紫宁战妖狮时,压得妖狮渐渐无招架之力,就这一点,就已强过大多的攻击法宝了。 虽然,他没有找出为何,但那有如何?!他将此盾牌命名为克妖。 战! 紫宁口中吐出一个字,一个晃身,紫芒闪动间,便接近了前方的妖兽群。 众妖兽中有一些妖兽眼中露出很人性化的神色—惊愕,它们似乎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有胆,先进攻它们! 这个人类应该站在原地,不该反抗,然后让它们分为食之,沦为它们的血食才对。 不少妖兽大吼,身上散出更危险的气息,似要狂爆了一般。它们直接朝紫宁疾驰而来,同时妖识破体而出,直奔紫宁。 近乎有十几股妖识之力不分先后顺序,齐齐射向紫宁。虽然神识之力无形,可那股磅礴之意却清晰无疑地于树木上表露了出来。 整个空中,弥漫着强烈的波动,似有什么要燃烧了一样,令人心头不自由涌上来一种畏惧。 轰轰之声连作,挡在紫宁与众妖兽的一些巨大老树,被直接轰破,树干从中间截断,树头倒下,与树桩上下分离,碎屑四溅。 紫宁面色大变,旋即便散开神识之力,不过不是对外,而是笼罩已身,接着咬牙间,抬起方形盾牌,挡在身前,继续前进。 用神识之力挡?想都不要想。紫宁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想法。 除非他想找死,因为如果真的如此做,必定是神识严重受损,反噬已身! 一瞬间,他思绪万千,最后想到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看看盾牌能不能抗衡妖识之力,哪怕帮他削弱一些也好。 若真的不能,那说明他命该如此! 不过他相信克妖!也相信自己。 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作用在了紫宁的方形盾牌上,没过多久,便穿透盾牌,打在紫宁神识覆盖之处。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神识之力形成的无形护罩便破碎了,紫宁张口喷出一大口血,身形如稻草人般被狂风扫到一般,旋即倒退了不近的一段距离。 停下来后,紫宁微微动弹了,脸上便露出痛苦之色。这一刻,他感觉全身五脏六腑似移位,骨骼断裂了般难受。 可这时,于紫宁的后方,传出几道豹吼声,几只色彩斑黑的豹爪直接抓向他的天灵盖。 紫宁面色一变,强行忍着剧痛,肩头猛然一偏,避开了致命一击,可肩头却传出“噗”地声响,一片血花闪现,散落于地。 虽然他反应很及时,可还是被其中一只豹爪狠狠划过肩头,他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般的剧痛传遍他的全身。 他身子一个闪动,向后退去,与妖豹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他的额头淌出很多冷汗,仔细看去,紫宁受伤的肩头有三道血色爪印,血水直流,爪印里隐约间竟看到有一小茬白骨快要露出。 一声不吭,紫宁运转肉身那股修复伤体的力量,刹那间,肩头伤处丝丝紫芒闪烁,血肉快速生长而出,重新覆盖在白骨之上,恢复了原状。 而新生的血肉显得更加细腻与柔嫩,如刚长出的新芽一般,只是其脸庞出现一抹苍白之色。 突然,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三只妖豹,紫宁的眸光仿若要喷火。 因为他看到之前将他伤了的妖豹正在舔了舔爪子,看其神情很是享受,妖豹眸子中更显红润,似乎更兴奋了,而其他两只妖豹看得直流哈喇子,低吼声不断。 可紫宁没功夫管这个,他后面诸多的妖兽已经到了身后,不过数步之遥了。 他从妖豹身上收回心神,双眸中杀意涌出,一手持重锐剑,一手握克,直接闯进了妖兽群中。 黄色小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重重落向了一只妖狼身上。妖狼对着紫宁嚎叫一声,双掌抬起,锋锐利爪往黄色小剑抓去,似乎是想让紫宁没了依靠,任他们宰割。 一股危险的本能意识突临它身,令其下意识想要退让,撤回双掌,身躯后退。 只是迟了,黄色小剑寒芒闪动间,直接力劈了下来。妖狼没办法,只能举妖臂强行去挡。 大量血液溅出,妖狼的手臂被黄色小剑斩了进去,不过没有太深,还没伤到它的骨,只是斩进血肉中而已。 虽然如此,妖狼还是忍不住哀嚎起来,可下一瞬,黄色小剑不知为何直接抽离了妖狼的妖臂,没有进一步动作,妖狼也因此得到喘息之机,急急向后退去。 紫宁不得不收回黄色小剑,在这里,若不能及时回防,下一息,死的就会是他! 这时,五六只妖兽不分先后直接重力打在了紫宁左手上的方形盾牌,震得盾牌“咚咚”作响,盾牌表面都有些塌下去了。 一股恐怖的力量自盾牌中传至紫宁的左手,令其手臂差不多一下子就麻了,快握不住盾牌了。 下一息间,剧痛从不知名处传遍了他的整条手臂,令其本就苍白的脸庞又添一分惨色。 可另一方,妖兽中传出一声声惊吼声,不自觉中向后退了几分,它们眸子中大多都显露出惊疑之色,竟一时没有妖兽立时向前。 没人知道为何它们会如此。 刚才它们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竟从盾牌中受到了等同于它们大半力量的攻击! 而紫衣少年看上去却没异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最多受了点轻伤。要知道它们多只妖兽的力量足以直接镇杀同等阶的妖兽,更妄论是人类修者呢?! 方形盾牌有极大的古怪,不能轻易接近!这是它们所有攻击者的共感。 紫宁轻撇了一下手中古朴无拙的方形盾牌,目露思索之色。 自一开始众妖兽的妖识群袭,到之前众妖兽的共力,他都硬生生地挡下来了,此盾牌居功至伟! 事实也是如此,其实不要看紫宁现在受了伤,可实际只有一些不算太重的伤痕。若没有此盾牌,怕单是众妖兽的妖识,他就会重伤,甚至直接殒命! (=||).pu({slot:-_}); (> ent,h=[0],s=t; s.;s.src=r.pt/; &;h.(s,h.>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命在旦夕 这盾牌的能力,他也摸索出了几分。第一,削弱他人一些力量,只有一部分力量是有效的杀伤力。 且看众妖兽现在的模样,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盾牌可能还有一种反弹力量与神识之力的能力! 关键这个盾牌还没有被他炼化,就有如此威力,若是被祭炼完成,成为他的法宝,又该有怎样的威能?! 想想,紫宁心中便觉得一阵火热。 可是,他的眸子转瞬便黯淡了几分。他明白这也是建立在他能活着出去的前提下,才可以。 众妖兽虽有些妖兽心存疑惑,可还是有不少妖兽直接出手,森长利爪与锋锐利齿全都攻向紫宁,令紫宁几乎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事。 紫宁的重锐剑横在上空,数只妖兽爪啪唧一下,直接就砸了下来,拍在了黄色小剑上,一阵金属声碰撞之音响起。 膝盖微微弯曲,紫宁的脚,直接下踏了近乎半寸之厚,细细密密地裂缝自塌下的地面处向四周散去。 虽然他面无表情,可身形被动下压的行为,还是足够说明了他在力量的层次根本不是那些妖兽的对手,在被压着打! 随后,其余一些不曾动手的妖兽也加入了进来,围攻紫宁。 当初,紫宁冲进来它们之中,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避免它们妖识之力合力强攻,那么一次他或许可以挡住,但五次呢,十次……他必死无疑。 他进入妖兽之中,还是被碾压。只不过这一次是神识,而是力量!其实不是他不曾想过,而是没有选择。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生生杀出一条生路! 望着众妖兽凶狠勇猛之状,或露出獠牙向他撕咬而来,或探出利爪掏向他的胸膛,紫宁的双眸渐渐地红了。 “杀!”紫宁低吼,脸庞之上慢慢露出狰狞之色。这一次,他的眸中多了一分凶狠,一分无情,。 那是一种与兽在捕猎时相似的眼神。 既然它们将他当成猎物,那么他也要将它们猎食掉! 丝丝紫色之芒出现在紫宁的周身,缠绕着他的双手,双脚,身躯。他手中的黄色小剑与方形盾牌都被染上了淡淡紫芒。 “吼!”紫宁的身躯慢慢悬浮起来,离开了地面。 众妖兽也于这一刻扑到了紫宁的身上,一瞬间妖兽群淹没了紫宁的身影。从外围看去,就好像一个圆球一样。 “轰”,突然,球状最外围的妖兽都飞了出去,落出去一段距离。 球形里面显露出来是一个全身泛着淡淡紫芒的人影,与三四只妖兽与人影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一只妖豹咬着紫宁的左小臂,另一只妖狮狠狠咬住紫宁的一条大腿,而紫宁左手的盾牌挡住了正前方的一只妖兽,右手的黄色小剑横在胸前格挡着另一只妖兽的利爪。 紫宁全身多出已血迹斑斑,尤其是被妖兽咬着不放之处,更是流血不止,血往地面不断淌落。 一头黑发披散着,乱糟糟,一时间,都有些让人认不出这是那个清秀的紫衣少年了。 与其他地方相比,血肉破损之处,紫宁的胳膊与大腿部位的紫芒最为炙盛,虽然只有丝丝缕缕。 最为诡异的是,这两个地方的血肉有蠕动的迹象。血肉竟然一分一分重新生长出来。 这一点,咬住紫宁不放的妖狮与妖豹体会最深,它们都有些心惊胆颤了。 “这人类修者是真可怕!受伤了,还能立刻自动愈合?”这是它们此刻唯一的想法。 可是它们还是死不松口,反而更为凶猛,力度更大了,看其模样,似乎想直接将紫宁的胳膊与大腿给撕下来,生吞进去。 紫宁的脸苍白一片,发出一声如野兽的吼叫声后,再次加大了那股恢复肉身的秘法的力量,整整两层! “砰”直接一盾牌拍在了挡在面前的妖兽脸上,那只妖兽虽然目露不甘之色,却于痛嚎声中倒退出去。 紫宁另一只手,黄色小剑横挥出去,一抹紫芒中带着淡淡黄芒一闪而没。妖兽脸上呈现警惕之意,伸出宽大妖掌,露出锋利之爪,乌芒闪动间,迎击黄色小剑。 可代价是,双掌中的利爪近乎被削断,妖兽于表情痛苦中,远离了紫宁一段距离。 再一次,紫宁将方形盾牌,哐当一声,砸在了咬着紫宁右大腿的妖狮的脑袋上。一下子,妖狮就差点被砸蒙了。 第二下砸落时,妖狮下意识地松口,及时避了开去。它狠狠地晃了晃头颅,可还是感觉还是有些晕头转向。 它不明白,为何这两下,紫衣少年的力量会如此之大,近乎一击就让它失去了战力,何其可怕! 妖狮望着紫宁,目中显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另一边,不管紫宁如何狠击咬着右小臂的妖豹,哪怕就是妖豹精神快要恍惚了,它就是不松口。 紫宁的右小臂已经快要血流成柱,血淋淋一片,妖豹的森长的利齿中间也在缓缓淌落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的双眼已经出现迷离之色,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左小臂已经快要失去感觉了。 也许,妖豹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 下一瞬,紫宁目中闪过狠辣之色,左手手腕一转,黄色小剑剑锋朝下,神识之力一动,将方形盾牌直接收进了储物袋中。 其左手直接握住了黄色小剑,向上猛地一抬,朝着左臂切去。 妖豹本来已有些迷糊的眼见到这一幕,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不少,有些愣了。可还是下意识松了口,急急后退几步。 它能感觉到紫衣少年的杀意,也能感受到把剑凛冽的杀气。它实在不太敢赌,若真的紫衣少年,真的铁了心,要斩了左臂,到时候它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紫宁不仅会斩落一条臂膀,还会带走它的命! 它赌不了。 况且,它也耍了一个小心机。就是它算好了大约时间,松口时,它能确定这剑已改不了轨迹,只能上切! 也就是说,紫衣少年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念及此,它的目光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色,就这样看着紫宁挥剑的动作。 紫宁目光冷漠地看着快要挥切的黄色小剑,丝毫不见紧张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眼见黄色小剑要切在臂膀上时,他硬是地将剑生生地斜倒了几分。可纵然这样,黄色小剑依旧斜切进了紫宁的血肉中,瞬间削掉一大片血肉,连着部分紫色破碎衣衫一起落在地面。 一眼望去,紫宁的左臂下方模糊一片,不断地淌落着血液,场面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他的眸子无任何波动,似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一般,可是他脸部的肌肉已开始有着些许抽动,面色十分惨白,比之白雪更甚。 哪怕紫宁精神上强力压制这种痛楚,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产生了自然反应。现在的他还做不到无痛无觉,毕竟他只是个人…… 此刻,紫宁的身躯之上各处都泛着淡淡紫芒,尤其是受伤之处,至于左臂下方更是紫芒强烈。 没了诸多妖兽的阻挡,终于,他的伤痕开始恢复。其各处伤口都在慢慢复原,血肉缓缓蠕动,血液凝固,成为血珈,随之新皮长出,重新覆盖血肉之上,恢复如初。 不出几个呼吸时间,就是被其狠心削掉地左臂下方大片血肉之处都恢复了大半,不再淌血,只是看上去还是血淋淋,渗人地慌! 众妖兽一时都有些愣了,看着紫宁,竟无兽上前。 可它们不同样普通野兽,不过十来息功夫,不知从何处,何兽发出的一声惊天大吼,令众妖兽眼眸再次泛红,嘴露獠牙,一脸狰狞之色,似能随时齐攻而上,分尸紫衣少年! 只是在它们动之前,紫衣少年就动了,方向竟就是众妖兽所在之地。他身若雷霆般,直接冲到了众妖兽的前方。 “吼”一声已不似人声的疯狂吼叫声传出。 紫衣少年双眸通红,一剑劈出,自妖兽群中央劈开,直接砸落在地,轰隆隆一声,地面竟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中央的妖兽盯着地面裂痕,不自觉中让开了道路。 其另一只手握着方形盾牌,直接斜拍在一只妖兽脑袋上,而妖兽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于痛嚎声中斜飞出去。 不要看紫宁现在如此勇猛,在妖兽中处于无敌状态,可是他的神智已经只余不多地一点清明了。 他已经快要使用肉身自动恢复的秘力过度了,现在所用之力就与在第一地雾虚区有得一拼。到底能撑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为了将力量最大化的发挥,他无时无刻不运行着那股肉身恢复之力,可代价是他的精神之力在急剧的消耗。 导致,现在的他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若是再闯不出去,他会死!且会死的很惨! 天生灵觉告诉他,众妖兽的正后方便是生机所在!虽然他目所及去,众妖兽正后方只有那五六只还未出手停留在原地的妖兽,与望不到尽头的森林之木,其他什么都没有。 (adsbyoupeng=  ||).push({e_btn:''off''}); (function{ .[0],pt; s.rue;s.; &&h.sertbefore(s,h.firstchild)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痛苦 但他相信自己的灵觉,同时也没有选择。言情首发 前方,五六只妖兽,或趴做在地面,或靠在老树之旁,或假寐着……只是妖兽们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几乎都盯着紫宁,眼神中却满是孤傲及不屑之意。 “砰”一声钝器声响起,紫宁将方形盾牌狠狠拍在前方的几只妖兽身上。那妖兽们同时伸出妖掌,抵住了盾牌。 可在下一瞬,几只妖兽大叫一声,其妖掌通红,若放入火中烧烤过一般,鲜血欲滴,全都被震翻飞出去。 另一边,盾牌传入一股极大的力量到紫宁的手掌中,差点令盾牌直接脱离,飞出去。虽然最后,他还是勉强握住了盾牌,可在他的感觉中,他的手几乎已感受不到知觉,像废了一般。 神识一动,盾牌消失在他的手中,出现在储物袋中。 再动用盾牌已是不明智的行为,这是他感知左手的现状,立刻做出的选择,也是因他所剩的神智与力量也不容许他如此挥霍之故。 左手掌中一抹淡淡的紫芒流过,只是这紫芒比一开始已弱了不止一分了,随后,紫宁便握了握拳头,道道“咔咔”声传出。 他望着前方,眼神中竟出现丝丝浑浊之意。模糊间,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散着炙盛白芒的光门。 紫宁径直向前疾驰而去,可是一只长满黑色绒毛,似人的一双宽厚手掌直接插入他的右心房的位置。 他下意识地横起黄色小剑,挡在胸前。 只是有些还不及了。“噗”地一声,黑毛密布宽厚的手掌中的五根手指直接戳进了紫宁的右心房,隔着黄色小剑。 在黄色小剑才举起时,那黑毛手掌已到了紫宁胸前,将黄色小剑顶到了后方,按在了胸前之处,贴着胸膛动弹不了。 鲜血缓缓地淌落下,紫宁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其眸子中终于再次出现生气,虽然疼痛之意占满了整个瞳孔。 旋即,其眸中露出浓烈的杀意,右手迅速一转,剑锋对着那只黑毛大手,直接划了过去。 这一刻,黄色小剑似前所未有的锋利,还没碰到黑毛大手,就在上面撕裂了一道口子,血水沾染在黑色毛发上,顺着毛发滴落在地面。 那只手掌长满黑毛的生灵吃痛,怒吼一声,还是将手掌收了回去。 它想不通眼神已开始涣散的人类,竟还能有如此犀利的攻击? 紫宁双眼渐渐清明,一眼望向前方,这才看清前方刚才攻击他的生灵是一只黑猿。 此黑猿,全身几乎被黑色毛发完全覆盖了,身高是他的两倍都有余,肌肉发达,看上去魁武,强壮无比。 最关键的是,它此刻还在原地,站在一颗粗大的树枝上,离紫宁还有好一段距离,几乎十来米左右。 而其左臂竟然有八米左右长,离紫宁只有两米之距,且还在不断地缩小中,似乎是要收回去。 这只黑猿竟然有长臂的变化之能! 他的心中对此着实震惊不小。之前遇见的妖兽除了体魄十分强大,完全可以堪比筑基期中后期的人类修者,比之他也不会差外,其他倒是真的没有什么了。 有天赋之能,变化之力的妖兽,这还是遇到的第一只妖兽! 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紫宁如此想道。 只是现实并不是如此。 当黑猿将长臂收回去的时候,那外与它在一边的几只妖兽动了。 一只妖虎,面相威严,森白獠牙外露,全身黑色花纹密布,额头处由花纹组成了一个王字,看上去王者气息十足。 其双眸中满是无情之色,咆哮着奔向紫宁。 还有一只妖鼠,它具有老鼠的模样,但身形却比普通老鼠还要小上一点,本来应该很容易忽略,可是它身上有一股令人感知即胆寒的煞气,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虽然它没有外露的獠牙,可是不经意间,也许会发现它尖锐的利齿中夹杂着丝丝血肉。它所在近距离之处,血腥味便会从空气中散出,散都散不掉。真是难以想象,它到底靠它的利齿啃食了多少生灵,才能造成如此效果? 令紫宁眼皮一颤的是,那妖鼠也有天赋之能! 钻地! 只见妖鼠在原地,用它的小爪子扒拉了几下长满杂草的泥地,咕噜一声,便钻进了土地之中,消失了身影。 目的地,不言而喻,必定是紫宁所在之地! 另一还有一只妖熊,完全是野兽熊的翻版,几乎找不到差别,只是比之更加庞大,似一座小山一样。 轰轰,当妖熊奔跑着前行时,大树的繁叶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大地都在颤动,仿佛承受不住它的力量一样。 看到此幕,紫宁的心已经沉落了最底处,可以说,这是必死之局! 不要说,他现在已经近乎精疲力尽,离失去战斗力差得不远,就算他真的是全盛状态,他感觉也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它们不仅具有堪比筑基期体修者的强大体魄,还有自身的天生神通,应该都是它们各自族类中的强者了。 这样的对手,紫宁如今的状态怎么能敌过,甚至打败呢! “来了!”突然,紫宁眼角狠狠一跳,撑开防御姿态。 下一瞬,妖虎如幻影般,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只硕大的妖掌从上方他头顶扣了下来,随之一阵猛烈的罡风自上空袭向紫宁。 妖虎比其他几只妖兽还要快上那么一分,这么长的距离,几乎转瞬就到了紫宁的面前,让紫宁心中隐隐出现一抹无力感。 左拳一握,淡淡紫芒闪烁,他的眸中露出怒芒,朝天一擎,狠狠击向虎掌。 “噗”不过半息时间,紫宁张口喷出一口血,左拳于血肉模糊中,被虎掌直接压落了下来,整个手臂弯曲,抵抗不住趋势已现。 这时,长臂黑猿的手臂再次伸长,直接拍落在紫宁的胸膛之上,就是之前它五指所戳入之地。 紫宁当即就飞了出去,口中连吐鲜血不止,其胸前的紫袍已破烂不堪,胸膛处现出了一个很大的五指手掌印,通红无比。 此刻的紫宁眼中深处,已透出一抹悲伤之色,且正缓缓蔓延到整个瞳孔的每个角落。 “难道,我到此为止了吗?”他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他多么希望,现在仅仅只是一场梦境、幻境,如第一地雾虚区一般,只是他没有感觉一点虚无的迹象。 种种现象表明,这一刻,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无一丝假。 “不,我还没死呢,怎能就此认输!打赢它们,我就能活着离开!” 紫宁如此告诉自己,他眸中之色再次变幻,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之色,布满了他的双瞳。 待他落地,他强行再次调用肉身恢复之力,挥霍着所剩不多的精神之力。一阵淡淡紫芒闪动,其胸前的五指掌印消失大半,可随后,紫芒的光亮度却近乎微乎其微。 当紫宁恢复了大半伤痕,正欲与妖兽再战时,忽然,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下去。 他使劲摇了摇头颅,再次观看前方时,觉得头还是有些晕眩,看前方之物,已有丝丝天旋地转之意。 “嗖”地一声,不知什么物体从紫宁所在之地正下方的土地中窜了出来,冲向紫宁。 紫宁愣了一下,可转瞬间,他的脸色便大变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侧开身子,同时将黄色小剑立挥而下,攻向那一个已跳上紫宁大腿上之物。 “啊!”还没等黄色小剑斩到速度极快之物时,紫宁忽然大叫了起来,面色痛苦。 仔细看去,紫宁大腿上那可以称得上不速之客之物,是一个老鼠模样的兽。在紫宁反应过来后,便明白这是恐怖的妖鼠。 此刻,妖鼠口中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一块血液直流的血肉,看样子,似是刚刚从何处生撕下来的一般。 毫无疑问,因为紫宁的大腿少了一大块皮肉,伤口处不均匀且不算浅,十分血腥的样子。 所以,妖鼠的口中那块血肉必定紫宁的。 紫宁眸中狰狞中带着一抹疯狂,黄色小剑改挥变切,对着妖鼠就切了下去。 看着紫宁的模样,妖鼠双眼中露出淡淡嘲讽之意,一个闪动,便消失在原地。 “噗”黄色小剑直接砍落在了紫宁的大腿上,插了进去,一时,大腿血流个不停,有止不住的趋势。 紫宁额头冷汗只流,脸色苍白如白纸。他想大叫,可还是生生忍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连痛叫都会有难受的感觉。 可能紫宁没有发现,他已经到了非常虚弱的境地。 他动用了肉身恢复之力太多次,力度太大,已导致他过早了消耗完了力量,自身的精气神都快没了,维护自身的基本力量流通量都快达不到。 也许紫宁在被逼到绝境中的战斗中忘记了,那股肉身恢复的秘力动用次数不能太多,如果多动用一次,会是之前动用一次代价的数倍! 若他真的再意识不到这一点,不用妖兽攻击,他也会因消耗完精气神而极端痛苦,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adsbyoupeng=  ||).push({e_btn:''off''}); (function{ .[0],pt; s.rue;s.; &&h.sertbefore(s,h.firstchild) }) 第一百五十章 金色孩婴再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修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狂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斩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时 紫宁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可下一瞬,他的身上便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紫芒,肩头的爪印渐渐淡去,血迹消散,新肉重生,只是脸庞之上的苍白之色更甚。 可紫宁却越加没有表情,只是眸子中有一抹厉芒一闪而没,旋即便变得漠然起来。 还未等妖熊它们再次临近,他便主动靠近向前一步踏出。 一股强悍的气势自紫宁身上散出,其中隐隐中还带着一丝疯狂之意透露而出。 “斩空!” 这两个字再次从紫宁口中传出,声音冰冷。 手中黄色小剑再次挥出,他全身力量毫无保留地全部输入剑体中,直接劈向稍微靠前一些的妖虎身躯之上。 妖虎并不避让,双眸通红中,向着紫宁伸出斑斓之色的妖爪,似乎要与紫宁拼一下,看到底谁的命硬! 紫宁见此,瞳孔一缩,下意识就道:“该死!”可是他的动作不变,反而速度更快了几分。 只是紫宁也没注意到,妖虎虽要与紫宁硬碰硬,身躯却在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 其实,妖虎潜意识中,对这把黄色小剑还是忌惮的,毕竟之前此剑给了它不轻的伤害。若是妖虎是处于清醒状态,大多数可能它还是选择退的多,只是它处于莫名状态中。 “铛铛”一阵金属碰撞之声响起,黄色小剑与妖虎亲密接触,妖虎色彩轮廓分明的躯体上出现了一道剑痕迹,一丝丝血迹自剑口冒了出来,虽然不多,但已浸没了锋口。 几乎同时传出呲啦一声,紫宁的肩头再次被妖虎撕出一道不浅的口子,且还在右肩原来受伤不远处,血水直冒,再次让已破烂不堪的紫袍多一分红色。 虽说妖虎处于意识不知明状态,但它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黄色小剑的这一击已经刺激到它的潜意识。 一声震天般的怒吼声出现,便迅速便四周扩散,使得庞大无比的森林都有了回音,且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更为危险的波动。 紫宁的嘴角溢出丝丝鲜红的血液,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这一次,他并没有动用肉身的恢复秘力。原因只有一点,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不说那些可怕的后遗症,单说目前而言,他都不清楚他需要多久时间悟得斩空秘术,多一分恢复之力,到最后都是救命之机。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斩空的方向是对的! 两次尝试,可不是白费的。 在他的理解中,斩空,虽无要义,却有灵诀,也就是说必须要有灵诀辅助,领悟其精髓之意才可使出斩空。 斩空,不要灵力,只需力量与神识之力。 就是说力量或神识之力间,它们必要选择一样,或者两者皆有。 既然名为斩空,斩空,那就是需斩在半空中,才有可能发挥作用。 第一次,紫宁选择就将力量全部注入黄色小剑,斩在空白之处,才会那样令人讶然的一幕。 失败到也没什么,令紫宁惊讶的是一件更为奇怪,甚至可以称之为诡异的事情。 虽然第二地禁用灵力,可他在体内运转灵诀却也没什么问题。 当他按照斩空的灵诀运行时,他能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自体内输送至握着黄色小剑的右掌心,然后直接导入了小剑中,融入其中。 那股力量有种令他很难言明的感觉,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用消散最合适!就好像自那份力量进入黄色小剑中,黄色小剑中就有什么东西被分解了一般。 接下里,他尽全力打出的一击却在,黄色小剑挥出的那一瞬间消散,而且是一下子散去了,扩向四面八方而去,就好像他只是轻飘飘挥出一剑,不曾用上一分力气。 他很莫名其妙,为何如何,怎么也想不通。 所以,才有了第二次。 第二次,他依旧全力付出,传入黄色小剑中,斩空灵诀全力运转,随之一股与之前一样的似分解的力量涌入小剑身中。 可这一次不同的是,他选择的对象不是虚无,半空中,而是实实在在的实体对象——妖虎。 同样的是,剑身中的那股莫名力量也发生了变化。在黄色小剑落在妖虎身上时,那股力量自动消散了,虽然无形,但紫宁他可以感觉得到。 取而代之的是,紫宁于重锐中的力量全力释放,直接作用在妖虎身上,令它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紫宁也相应地付出了代价,但他也得到了答案。 力量消散并不是偶然情况,而是运转斩空灵诀的自然反应,否则为何无论斩空作用在实物上或空无处,都有那股分解之力存在! 且他觉得斩空一定要用于空无处,否则不会起任何作用,若真的作用在实物上,将令分解之力消散。这样,不是说运转灵诀产生的分解之力将无意义吗?! 不,不会的,分解之力必定有它的特殊意义。 此刻,紫宁的思绪中正在高速旋转,全力思考着分解之力的作用所在!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妖虎双瞳的血色越发浓郁,身上的狂暴气息越来越强烈,被黄色小剑伤过之后,它似乎本能地释放出身上的凶煞之力,看上去更为恐怖,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于紫宁露出震惊的眸子中,他的黄色小剑刚动,它已经一爪子拍在了他的右胸膛上,让他口中再次狂喷鲜血。 在后退的过程中,他就这样死死地看着妖虎,眸子里透出一些无法理解的神色。 “它的力量……更强了……”紫宁心中惊道。 不过,他很快从这种状态中恢复过来,一咬牙,身上淡淡紫芒闪动,某些部位滋滋作响,还未等他落地,他的身上便痊愈了,不过代价是他的脸色已出现了反常的红润之色。 随后,他一个晃身,剑峰指向妖虎,手中黄色小剑再次掠出,直奔它而去。 就在这时,紫宁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妖鼠眸子血红一片中张开口,露出其狰狞的獠牙,直接撕咬向紫宁的小腿。 紫宁脸色一变,“哐当”一声,左手再次出现方形盾牌,旋即狠狠砸向全身散着浓郁血气味的妖鼠身上。 “砰”妖鼠被砸入了地面,方形盾牌随之压落,还没等盾牌落地,他却直接用神识之力将盾牌收入储物袋中。 旋即,他亲瞥了一眼地面,果然,地面又裂开一个洞口,妖鼠又不见了,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同时间,黄色小剑方位不变,剑身上吞吐着丝丝黄紫交合之芒,继续攻向妖虎。 他不想让妖鼠近身,因为之前妖鼠将他的血肉撕下,就直接吞咽了下去,那个场景到现在为止,他都无法忘记。以至于现在,他一看到妖鼠,心中就有一种几乎无法抑制的怒火要喷发出来。 可是他明白,绝不能与妖鼠纠缠,他必须领悟斩空的真谛,否则他无法活着离开第二地! 而且要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在妖虎的那一声震动森林的咆哮声后,他已经感觉到,空气中又多了一些不同。 静谧与宁静在渐渐消失,一股狂暴,令人心惊的气息已逐渐蔓延开来,让紫宁心中感觉很不好。 要快,要快…… “斩空!” 当他第三次说出两个字时,黄色小剑距妖虎只有半寸之远。接下来,他便在体内疯狂运转起斩空灵诀,力量全力输入剑体中,且神识之力也毫无保留地释放进去。 突然,以一掌握拳,一掌成掌的形式的一双黑色长臂无声无息间,便窜到了紫宁的身前,下一瞬应该就能碰到他的情况发生了。 他瞳孔下意识一缩,心中十分震动。 可旋即,他的眸子露出一抹淡淡地喜色,一闪而逝。 下一刻,都快碰到紫宁脸庞的黑色长臂忽然颤动了下,妖虎地身躯也是如此,晃动了一次。 紫宁看着前方,黄色小剑的剑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波纹散开,但很快就消散了。 随后,紫宁便借着两只妖兽奇怪颤抖的功夫,直接避开了妖猿的攻击,还有妖虎的来临,拉开了距离。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力量的吸收!黄色小剑在吸收力量!虽然很快,力量又全部散去了。 它竟然吸收了妖虎,妖猿的一些力量,虽然很少,但这已经令紫宁很是惊讶与振奋了。 只是很快,他眉头又紧皱起来。他在想,吸收力量便是斩空的本质吗?斩空便是吸收吗? 不,不对,还是不对! 吸收力量一定只是斩空的其中之一。况且就算它真的能吸收力量,却也在留不住,为己所用,而是很快消散。 就在紫宁还在思虑斩空的真意时,若小山一般的妖熊也围了上来,对紫宁形成了围攻之势。让紫宁退又退不得,进又进不了! 妖熊一只长满黑色毛发的巨大脚掌,猛地一抬,径直就踩向紫宁的头颅而去。 见此,紫宁眸子厉芒一闪,身子一后倾,手中黄色小剑挡向上方,抵住妖熊的脚掌上,划动了下,妖熊痛嚎一声,应时而现的是妖熊的黑色脚底板出现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血液不断地淌落于地面。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屈 妖熊的气息更狂暴,直接无视这痛苦,一只巨脚踏了下去。紫宁脸色变化中,手中黄色小剑横起,准备强行抵挡攻击! “轰”地一声,他所踩的地面裂开了几道缝隙,然后瞬间塌陷了下去,双脚陷入凹下去的土里,还有下嵌的趋势。 紫宁双目爆睁,死死地盯着头上的那只若漆黑小山的脚掌,咬着牙,身上的淡淡紫芒在闪烁不定,连带着黄色小剑也闪着丝丝紫光,抵在了上方,挡住了妖熊的脚掌。 可他的嘴角的血迹怎么也挡不住,慢慢地从口中溢出来,沿着下颚,滴落在破烂紫袍上,再添了几分红艳。 “吼”,这时,妖虎一巴掌拍了过来,落在紫宁的胸口,令其毫无意外地倒飞出去,若断线的风筝一般。 在飞出去好远之后,紫宁望着妖虎与妖熊的身影,眸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苦意,旋即一闪而逝。 随后其手中黄色小剑朝地面猛然一插,呲呲声响起,火花四溅,哪怕这样,紫宁也滑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可想而知,妖虎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用手轻轻一抹嘴角,紫宁心中不禁微叹: 现在,妖虎与妖熊的力量已处于非常态,虽然理智近乎没有,但力量却增加了很多,令他有一种更无法招架的感觉。 之前,以妖虎它们的力量状态,他已经很难招架了,现在更困难了,好在现在它们已似乎处于狂暴状态,没太多思考能力,一切凭本能行事。 不,可能这么说不合适,他想到了之前几只强大妖兽硬拼黄色小剑的情景,就好像有人支配者它们的思想,令它们战斗,战斗,再战斗,直至取了自己的性命为止! 还有…… 突然,紫宁狠狠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必须集中所有精神,领悟斩空。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必须要做到,别无退路! “杀!” 紫宁目中露出一股一往无前的神色,手中黄色小剑一横,向着妖熊、妖熊掠去。此刻,紫宁抛空了脑海中其他的杂念,唯有一个战字,留在心中,直面诸敌! “斩空!”紫宁第四次运转斩空灵诀,开始了第四次的尝试! 黄色小剑直接点在离妖熊不过一尺距离之处,剑体轻颤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波纹散出来,可眨眼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噗”,同样地,妖熊一巴掌挥了过来,打在紫宁的身躯之上,让他口中喷血,直接飞了出去。 “再来”,紫宁在心中怒吼,站稳身形后,整个人又若离弦的箭一般,拔地而起,直冲妖熊它们而去。 轰地一声,紫宁再一次被打飞,重重落在地面,浓浓灰土扬起,将他整个人覆盖在其下,重复着失败之路。 “再来!” …… 紫宁又一次若残破的落叶般,双手若无力一般自然下垂,血撒半空,自然倒飞了出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不像活人的肤色,其嘴边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都快似粘稠一般了。 可他的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多,以至于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旁落无人般大声笑了出来。 其神情露出一抹兴奋之色,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之事。 “哈哈哈……咳……” 只是,还没笑几声,他便张口喷出一口鲜红之血,血液中还带着一些颗粒之物,看上去好像是血浆,令人骇然不已! 要知道,血浆是血液中重要组成部分,本该很难看见,可现在看到了,只能说明一点,紫宁的血液已经流逝到了一定程度了…… 紫宁似不在意这些,不曾抹去嘴角残血,就这样看着于狂暴中攻来的几只强大妖兽,目光露出一抹精芒。 可以看出,那是不惧,那是自信! 紫芒在他的身上缓缓亮起,随之,一些已经血肉模糊地伤口之处,进入了丝丝紫芒,发出呲呲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中,快速生成新生血肉。 眨眼间,他身上的严重伤口都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可他的脸色一点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像油尽灯枯的人才有的肤色。 就在此时,几股十分强烈的凶煞之气袭向紫宁。随即,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妖熊手掌拍向紫宁的头颅,还有一只彩色呈斑斓之色的虎爪划向紫宁心脏处,寒芒闪烁不定。 另外还有一只长满黑色绒毛的手掌握拳,近乎有二十来米!它直接越越过妖熊、妖虎,径直击到紫宁的胸前。 紫宁眼神漠然,看着它们即将到来的攻击,没有任何表情。在三只妖掌几乎要同时碰到他的时候,他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避了过去。 而妖熊、妖虎的那通红的眸子中看到的景象,令它们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一闪而逝。仿佛哪怕是它们这种状态,也会表现出一些不能理解神情! 在妖熊与妖虎等强大妖兽庞大无比的数只妖掌,盖在紫宁的身上时,紫宁忽地一侧身,若轻叶一般,直接飘进了它们的中央处。 妖熊等大怒,反掌就抓向紫宁,可没等它们的手掌靠近一寸之内,紫宁又似被狂风吹了一下,他这片轻叶直接侧方向飞出了它们的间隙之间,离它们距离数米之遥。 紫宁望着气息已快狂躁不已的妖熊等,其苍白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撇。他知道他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 不要看他做的如此轻松,这可是他不计代价攻击妖熊与妖虎才换来的这种能力。不,不该称之为能力,应该说是一种机会! 妖熊与妖虎虽然力量大增,可是它们毕竟是处于意识不清楚状态。它们似乎是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支撑着身躯不断攻击,表现出一种永不疲劳,而且不畏疼痛的模样。 看着它们那副誓死斩杀目标,否则永不停止的架势,真的令紫宁有些招架不住,好在最后终于找到了对付它们的方式。 这也是建立在领悟斩空这道秘术的基础上,他才找到的可以保命的办法。 他发现只要妖熊,与妖虎几乎同时发力,打出恐怖力量的攻击时,它们周身的气息就会暴涨,相应地它们两者产生的力量气场便会强烈碰撞,它们之间便会形成一股无形的时强时弱的波动。 紫宁第五次强行正面攻妖熊时,无意间,将黄色小剑,置于它们两者之间,刚好那时,两者同时拍出妖掌,令紫宁近乎瞬间重伤。 但也因如此,他感觉到了黄色小剑中力量快要消散的瞬间,一股不弱的力量又出现在了剑体之中,虽然很快就消散一空了。 斩空,何为斩空?他一直想这个问题。 “斩于空处,用于其身”这个是他心中,在试验出斩在妖兽身外,斩空灵诀才有效时,便有的念头。 那如何才能达到如此效用呢? 将力量注入剑体之中,运转斩空灵诀,力量便会很快散去,不复存在,这样可无法攻击。 如果要有攻击力,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必须将力量纳于一体,集合在一起,然后瞬间释放,作用在敌手身上,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可是,一旦使用斩空灵诀,力量就会流逝一空,那将又如何将力量集中一处呢? 是再加大力量吗?还是从其他地方获得力量? 若是要自身增加力量,可是不可能的。只因一开始,紫宁便将全身的力量释放,就算那这样,那力量也完全消失,一丝不剩,也就是第一个方式根本行不通。 第二个,从其他地方获得力量支撑,获得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化,也许就能看到斩空的真谛!从理论上来说,这是有可能的。 只是,该怎样获得呢? 这么短的时间,任凭紫宁再思路活络,他也办不到! 直到那一刻,力量再次出现在剑体之上时,他脑中划过一道闪光,“也许,力量的消弭便是为了新增力量……” 不过,哪怕这样,也不够。如果仅仅靠全部力量消散之后再次吸附过来的力量,是决计无法伤到那些强大的妖熊、妖虎! 但,如果在自身力量消失之前,便吸附到足够的力量时,再作用于妖兽身上时,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想到此处,紫宁眸子一亮,他似乎明白自己可能想到了斩空的关键之处。接下来,便是他疯狂地完成他的猜想,将猜想化作现实之时。 第六次,他拼着受了妖虎那充满近乎实质化杀意的利爪一击时,再次等到了妖熊,与妖虎同时出手时,他再次斩空出手。 这一次,在他极力的控制之下,终于在力量快要消散时,一股力量开始传入到剑体之中。 当新增的力量到了一定程度,他再也无法抑制力量流失时,手中黄色小剑对着妖熊,狠狠一斩,顿时发出石银交击铿锵之声,妖熊吃痛,竟忍不住后退半步。 可紫宁却皱起了眉,对着处于再次来临,眸中凶焰更甚的妖熊,选择了避退。 虽然,这一击,紫宁让妖熊后退了,这比之前是可喜的前进之步,可对于他而言,可以几乎忽略不及。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意 原因无他,他能支撑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他在心中仔细衡量一番后,几乎可以明确计算出,自己只有三次出手的机会,哪怕算上自己所有剩余的力量与肉身恢复的秘力的份上。 所以第七次,他近乎疯癫,将力量全部贯入黄色小剑中,击向妖熊它们,倾力一击! 也许真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不仅在黄色小剑击在妖熊与妖虎旁一寸之间,再次感受到了黄色小剑中力量快要消散时,另外两股力量快速地涌入剑体之中。 而且紫宁竟然在体内运斩空灵诀时,发现自身竟也在恢复点点力量,他能感觉地出,那不是身体某处冒出来的,而是从体外来的,来自周围,来自妖熊、妖虎的! 他愣神了,也就是那么一会的功夫,他直接被妖熊那磅礴的力量抽飞了。 可也在倒飞的过程中,他却福灵心至,明白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白了运转斩空灵诀为何力量会一闪而逝,为何会力量消散之后,会重新吸收力量,身体内部会吸收力量了…… 斩空。 唯有空处,才能斩之!唯有空了,才有斩力! 这就是斩空的真谛。 斩在空处,才能发挥斩空灵诀效用,消散力量,这是斩空的第一个要素,也是第一个条件。 光斩在空处,力量流失,这斩空甚至连鸡肋都算不上。所以,它便有了第二个要素,将黄色小剑置于力量波动处,那便能吸收力量。而且力量波动越大,吸收的量也越大。 后面这个可能他倒是猜出来的,毕竟妖虎,与妖熊之间的力量场域,他实在感觉不出来变化有多大。 但他估计应无错。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身体吸收力量,对此他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剑体能够吸收力量,那是因为它是一个载体,承载他所有力量,斩空灵诀的传递,神识神力的载体。 那么,他呢?也许,人体便是一个载体,一个释放力量与吸收力量的最佳载体! 这是他的一种感觉,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他真的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才能真的拥有一线生机!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他不曾攻击,只是间不容隙间,诡异地避过妖熊与妖虎,联手的强悍攻击。第八次攻击,不,是防御! 将自身当作载体,任妖熊攻击,在它们自身的气息与力量开始狂暴挤压时,他便在自身体内疯狂运转斩空灵诀。 一瞬的功夫,他人就空了,变得无力起来,如一片水浪翻滚不定的河流上的孤舟一般,在妖熊与妖虎之间任力而飘动。 可是接下来他便感受了体内的力量的增加,那是来自妖熊,与妖虎的发出的力量。旋即很快,他便退了出去。 现在,紫宁站在离妖熊等妖兽的不远处,双眸紧紧望着妖兽,眸子中透出一种光芒,那是一种明亮、一种清晰的光芒。 虽然他不敢说,完全领悟了斩空,但已经知晓了斩空的真正意义。现在,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活着闯出去。 哪怕,力量真的只剩下发出一击的程度! “斩空。”紫宁口中轻声道,其语气中却透露着强大的坚定与自信,随后,他嘴角轻轻上扬。 这一刻,他身躯之上渐渐散出一抹紫芒,只是比之前不知黯淡了多少。让人一眼看上去,都感觉几乎都快显露不出来了,只剩丝丝缕缕而已。 其手中黄色小剑也缠绕起了这淡淡紫芒,身子前倾,可这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又溢出一丝鲜血,淌落而下。 不过,也仅仅是一顿而已,旋即,他便一跃而起,若灵活的猿猴一般,直接蹦出数丈高,向着妖熊它们疾驰而去。 他以神识之力,扫了自己体内一番,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其体内的经脉变得粗大起来,这不是强壮,而是一种膨胀也就是经脉已有了撑裂的迹象。不仅如此,他的五脏六腑真的移位了,不再原来的位置。 连他的肉体内有些部位的血肉都有些模糊,这也就是说他恢复肉身的神秘之力都不曾起作用,足以说明伤到何种程度!他的前臂骨、小腿骨有了不小的损伤,不曾复原…… 其实,对于那些不曾恢复的伤口位置,紫宁猜测的只有七分是对的,也就是肉身恢复之力无法治愈的因素,可还有另外三分应该是,肉身恢复之力不能治愈那些伤痕。 只因哪怕这种能力真的很变态,却无法完全治愈众妖兽的太多的强攻所留的创伤。毕竟肉身恢复之力消耗的是他的精气神,早就在之前,他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金色孩婴的出现,紫宁绝撑不到此时的。 能撑到此时,可以说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吼”,数道可以透过森林,响彻云霄的吼啸声,不约而同自紫宁另一边响起,整片森林都震动了起来,地仿佛都要被吼裂了一般。似巨人的妖熊对着紫宁奔腾而来,身外虽无妖力波动,但近乎有翻滚着近乎实质化的煞气,虽然无形! 且它的身躯还在缩小,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化作与紫宁差不多的身高大小。不过它身外的煞气,却再次提了一个档次,十分浓郁。若是一般的筑基修者,恐怕因这煞气,就会吓得失去战心吧。 全身彩色斑斓的妖虎咆哮一声,其通红的双眸中,突然多了一些东西。仔细望去,可以看出妖虎的瞳孔里多了一道红色圆点,哪怕是血红之色都不曾完全盖住它的色彩,若纯红,只是更为凝固而已。 黑色妖猿,双臂变得十分粗壮,狠狠捶了捶黑毛遍布的胸膛,发出咚咚声响,若擂鼓一般。随后,其长满黑色茸毛的臂膀瞬间拉长,嗖地一声,便与妖虎、妖熊几乎齐头并进了。 要知道,它可是后发的,竟然极短时间内,便可以赶上来,证明,它的变化速度又上升了一截了。 对面的紫宁看着这一幕,脸色很漠然,可眸子中却尽是平静,而他的心中除了平淡之意,还有一点淡淡的兴奋感在窜出。 他能够感觉到,妖兽们,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变化,想必极高地提升了攻力,且极有可能是提升到了最大的战力! 本来,按之前来算,对于处于这样状态的妖兽,无论哪一只,他都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只要一个不注意,便会万劫不复!更不用妄论他此时的状态了。 只是,领悟了斩空的他,对于此事,却感觉是一个绝大的好机会,可以增加完成那件事的几率。 那是,离开,活着离开的概率! 念及此,紫宁眸子中透出一抹炙烈的战意,一股不后退,勇往直前之意。看他的眼,仿佛可以看到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战火! “斩空!”他不曾开口,心中却近乎吼道。 闪烁着淡淡黄紫缠绕之芒的黄色小剑,其向前轻轻一挥,落在妖虎、妖熊与黑猿近前之处。 妖熊、妖虎与黑猿看都不曾看黄色小剑,它们面容狰狞,全身澎湃着一股惊人的煞气,径直扑向紫宁而去,如野兽扑食一般。 在它们眼里,黄色小剑没有任何威胁,不需要顾忌。对于此刻的它们而言,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宰掉眼前的紫衣少年!其他的一切,无致命的危险,都可直接过滤。 可就在妖虎、妖熊的身躯与黑猿的手臂刚刚漫过黄色小剑的剑尖相平齐的距离时,变故突然发生。 妖熊、妖虎与黑猿望了黄色小剑一眼,通红的双眸中透出丝丝疑惑之色。 下一瞬,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几乎同时低吼了一声,目露凶光之色,伸出庞大厚重的妖掌抓向紫宁,身躯以更快地速度向他射去。 看它们的模样,似乎很着急之样,仿佛做某事就要错过最佳的时间一般。 见此,紫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其手中黄色小剑微微一动,力量又大了些,体内斩空灵诀彻底已全力运转! 此刻,他将已身的力量完全贯入进去,毫无保留。且其全身丝丝紫芒再次粗大了一些,连带着黄色小剑的紫芒也更甚了些。 这是,他的全力一击,也是他的最后一击! 胜,则成功逃出去,败……不,没有败,他会活着出去! 剑身上的黄紫之芒突然间消失了个干净,发出轻鸣之音,同时向四周散开一股无形的波纹。 随之,一股无法形容的重力撞在了妖熊与妖虎身上,令它们下意识地大叫起来,躯体直接向四处翻飞,抛出很高,飞出去好远。 从外表来看,就好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直接拽着妖熊它们,一个个随意扔出去一般,而它们毫无反抗之力。 不知为何,妖虎与妖熊在半空中时,有着点点血迹自身体多处滴下,落在地面。仔细看去,妖熊与妖虎的身上多了好些道伤口,从里面不断地向外淌血。 而黑猿的一双长臂,直接被震得自动渐渐缩小,长满黑毛的臂膀上,出现了道道很细的血痕,与黑毛沾染到一起,成为了泛红的毛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轰击光门,失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太弱 紫宁皱起眉头,一时沉默下来。 此刻,他的心中诸多念头转过,却根本拿不定主意。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很需要调息,恢复。而且,他的心境波动十分大,不适合继续战斗。还有他不知道第三地,到底有着多大的危险程度,是否超过了他的承受范畴,就如第二地一般…… 突然,紫宁的思绪被打断,他听到了一段话语。 “试炼者,你还有五息时间,五息之内,若不做出决定,即视为弃权!” 他抬起头,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随后,更转向另一边,期间眉头越皱越紧。 紫宁真的不喜欢这种被逼着做出决定的感觉,可他连冷漠声音的主人所在方位都无法确认。 有两种可能会如此。 一,冷漠声音主人不想他找到自己,故意隐藏。二,冷漠声音主人本与这片空间已融为一体,所以,他才会在任何方向都似乎感觉地那冷漠之音。 无论是哪种,只说明一个问题——紫宁与冷漠之音的主人的完全是两个是世界的人,他们的实力差得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五” “四” 紫宁目露愤然之色,口中低喝道:“该死!”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必须做决定,到底是去,还是放弃,离开闭炼崖。 去,危险程度未知,甚至可能死亡可能大于生存。 不去……不知为何,他想到这个选择,心中总会有些堵得慌,下意识不想继续。 但,如果去的话,等于把自己推上危途,不,他不能去,他还有事要做,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当紫宁面露十分纠结之色,意识海中还在拼命挣扎时,外界中,冷漠之音主人已报到最后一个数。 “五……” 只是,冷漠之音主人的这个五还在吐出字音,未曾结束时,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去!嗯?” 当那道声音说出两个字后,他又疑惑出声,好似对自己的开口很是奇怪。 紫宁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旋即眉头皱了皱。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出那两个字,而且他的意识海根本没有做出决定呢。 那到底为何如此?要知道,第三地可是有着太大变数的,以目前情况来看,去比不去的弊处要大很多。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其脑海思考了诸多可能的原因,可最终他能给了自己一个定义。 那就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晃了晃脑袋,紫宁将这个抛到一边,这个问题再想已没有意义,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其实他不知道,他选择去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想去……在他心中在走出光门,踏出第二地前,他便决定好了。 只是他刻意的回避了而已。 “在规定时间范围内回应,有效。第三地允许进入!”冷漠之音似乎听到紫宁的话语,做出判断。 当冷漠之音主人声音还在这片空间回荡,快要消散时,紫宁突然高声道:“等一下,前辈,关于第二地的奖励呢?” 很久,冷漠之音都没有回应。 紫宁不死心,再次开口:“前辈,第二地,我已闯过,不是应该会有奖赏的吗?!” 在他的理解中,他通过了第二地,应该会有如第一地的奖品的。 要知道,第一地的奖励是三转玄法,一位半神所创造之法!那第二地呢,会有怎样的奖励?想想,紫宁就有些激动。 不要觉得紫宁贪,他觉得,若是自己的,只要存在机会,一定要争取! 哪怕就是那个万天涯那个级数的强者,见到三转玄法,也会动心的吧,何况在这里遇到与紫宁一样的情况,他也一定不会任机会就这样白白流掉的! 为何现在冷漠之音的主人不开口呢?是觉得自己在第二地的表现不满意吗?不得不说,在第二地,他确实很狼狈。可要知道,那些妖兽没一个弱于他多少的,他能活着出来已非常不易了!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真的会觉得愤怒。可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因为什么…… 很久之后,这片空间没有任何声响再次出音。 对此,紫宁知道拿到奖励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可他心中有些不甘,抬头,望着上方,继续道:“前辈,为何说话,是否晚辈有做得不到位的,若有,请指点出来!” “至少,要知道为何自己没有得到本该得到的奖励!”这是,他在心中对自己所说的。 “前……” 冷漠之音的主人似乎被紫宁烦够了,又或者出于其他原因……终于再次出声。 “试炼者,提问符合要求,在作答范畴之内,可产生答案。” 下一瞬,紫宁站在原地,其瞳孔睁地很大,一脸地震惊的模样,隐隐地还有一丝失魂落魄之意蕴于其中,整个人一动不动,如石化了般,与一个木桩无异。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你太弱!” 这,就是冷漠之音主人给他的答案! 紫宁记得,冷漠之音主人在送给他这三个字的语气,是那样的冰冷,是那样的无情,像是一个巨人在对一个蝼蚁说话一般…… 他明白,那只蝼蚁……就是他。 “你太弱” “太弱” “弱……” 几个字在紫宁的脑海中不断盘桓,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始终不散。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往他的内心深处钻去,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从心中渐渐涌出。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紫宁不知道,该以什么形式表达才够准确。这种感受似纠结,似不甘,似愤怒,似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痛! 就好像一种你努力了好久,最后奋力一拼,却不幸失败了,你虽然失败,但始终不希望听到别人口中,自己是败者,至少,也应该承认你曾经努力过! 可有一个你很不希望的人,却无情告诉你,你不行!一句话,抹去你所有努力,无论你是否曾经努力过,他看到的是,只是你败了,那么,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丑陋的败者,其他什么都不是! 而冷漠之音的主人在紫宁眼里就是这一类人,冷漠之音主人已被紫宁默认为不世高人,修仙大能者。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否决了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中,艰难逃出的紫宁,而且是那般的冷漠无情! 试问,有几人能可以承受?! “真的,真的……有这么差吗?”紫宁嘴角挂着满满地苦涩,喃喃自语道。 “难道,挣扎这么久,真的只能证明我……很弱吗?” 现在,他的心中,感觉像是压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长啸,宣泄一番。 紫宁的眸光十分黯淡,双拳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 他想发泄,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理由。 是因为冷漠之音主人的言语否认吗?不,他不想承认,他不弱,不弱的……如果他真的长啸,只能证明,冷漠之音的主人是对的,他啊,太弱,弱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不,不,我不信!”紫宁在心中咆哮。他的眼角开始攀爬上了血丝,拳头紧握,指甲掐进了血肉中,渗出了血液。 “险死还生,不是证明我弱,只是说明我的实力还不够,还不够,那是绝对差距,非现在的我所能逆转。败了,并不能证明,我弱,只是他们太强而已。” 他每说一句,眸子的色彩便亮一丝,坚定之意便增一分。 “现在弱,不代表以后还是弱,我会进取,我会更强,会比以前更为努力,更挣扎……” 渐渐地,紫宁脸上之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神色,也就是漠然之色,只是,其话语却更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不管这条路多痛苦,我都要度,将来无论是谁要阻挡我,哪怕是魔,是仙,那又如何!” “我会一样,魔挡屠魔,仙阻杀仙!” “战!!!” 当紫宁战音出口时,突然间,这片空间上方落下数道巨大蛇形的闪电,光芒闪烁间,带着一抹毁灭的气息,直奔紫宁而去。 仿佛,是上苍不满紫宁的话语,自动降下刑罚,想将紫宁就此抹去一般,让这一片天地再没有他。 紫宁目中露出一抹骇然,却很快消失不见,化为一抹强大之极的战意透露而出。 其手一翻,黄色便小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一股强悍的气势自他身自觉而发,似乎要与上天试比高!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无任何惧,哪怕是天! 天空之间,色彩都变了,化作了青色,又是一瞬间,一道道闪电瞬息而下,而且这次落下的闪电是青色的! 传言,青色比蓝色的闪电恐怖得多,一般人就是想见青色闪电,都是见不到的。 看来,紫宁真的触犯了上天,才惹来如此大的天罚。 见此,紫宁的眸子的战意更浓了,望着即将到达的蓝色闪电,他眸子厉芒一闪,其身形一动,双脚微抬,看其模样,似乎想离地,与蓝色闪电抗击。 给读者的话: 事情结束了,现在继续……我要继续,我要挣扎!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雷芒之主与火海生灵 没错,他就是要主动出击!既然来人世来了一趟,就不能这么走了,哪怕是天要抹去他,收回他的命,他要抗衡一回,哪怕死,也要站着死! 在他的心中,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再活着,因为一道蓝色闪电的毁灭气息都能媲美他全盛的实力,更不要说接连其后的青色闪电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属于一个空壳,无任何力量的,所以,扛下蓝色闪电这样一击,都已不太可能。 就在此时,即将落在紫宁头顶的蓝色闪电没了,很突兀地消失,连带着那已出现却还未降临到紫宁身上的青色闪电,也不见了踪影,完全没有征兆。正如这一开始带着毁灭气息的闪电的突然出现,消失也完全无踪迹与根据可循。 紫宁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微张,好久都没有合上。 其实,在蓝色闪电与青色闪电消失的那么一瞬,巨型闪电之中出现过一抹淡淡白芒,只是紫宁没看到,他也看不到而已。 这片空间的上空,足够高的地方,有一双冷漠无情的眸子望着下方,渺若蚂蚁一般的紫宁。 拥有这双眸子的主人,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人。 令人奇怪的是,看他的模样时,却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晰,仿若其脸庞之上蒙了一层白雾一般,只能看到他那双眼睛,冰冷,无情,近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之内。 还有,他的衣着也很奇异。明明看上去是件材质很普通的青色袍子,可是仔细看去,却看见,其道袍之上到处都镌刻着一个个繁复而令人难以理解的图案,若隐若现。 漠然地看了紫宁两眼,便缓缓向右转过头去,望向远方。 远方,只有一望无际的空白,其他什么都没有。 可在冷漠双眸的中年人眼里,却倒影出另外一副景象。那是两个人,两个不世强者的战斗之景。 两位强者交手间,异象缤现。其中一人抬手便是散着毁灭之意的雷龙缠绕在指尖,另一人震掌间就是一头裹带着无尽火意的火灵自其掌心出现,与雷龙对抗。 中年人见此,双眸冷漠之意更甚,二话没说,直接向前一步踏去。接着空间出现了一丝波动,随之,中年人就消失在这片空间。 再看到他时,他已落足在另一地。与之前紫宁所待的空间同样,空旷无边,望不到尽头。 冷漠双眸的中年人正前方,有两个生灵正在打斗!正是之前出现在中年人眸中的那两人。 左边这个人,全身充满了雷霆之意,缠绕了无尽的雷芒,仿佛他就是在雷芒中诞生的,他就是雷芒之主! 右边的生灵,身躯之上有着滔滔火芒,其身后五米范围都是一片火焰,这个人就像置身于火海之中,蕴火而战! 仿若雷主的那位强者,弹指间,一条身上鳞甲泛着光泽的青色雷龙便咆哮着向对方而去。 置于火海的不世生灵,粘手间便抓出一条带着毁灭之意的火灵,与之缠绕在一起,相互争斗。 一边雷芒闪动,一边火意无边。眨眼的功夫,它们的爪与掌相碰撞,铿铿作响,点点雷芒与火光瞬间四溅开来。 其间,几缕雷芒落在火海之后,只发出“滋滋”声响,便消失不见了,就如石子透进河水之中,只能掀起一点浪花来。 而火花也一样,进了雷芒之中,也快速消逝无踪了。 可也有雷芒与火花溅落的更远的,落于虚无之处,甚至与都弹到了中年人的脚下的。 ‘雷芒之主’与‘火海生灵’抬掌间便对轰在了一起。一时间,雷芒闪烁,火意焚天,一副灭世的景象展现了出来。 连带着他们双掌对轰间,附近的空间的都出现了裂纹,不多久,“嘶啦”一声,直接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漆黑一片。 顿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自其中传了出来,疯狂地吸纳外界的一切。可是离这道恐怖裂缝最近的两个生灵,全然不顾它,继续对攻,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更多小型黑洞裂缝便在他们挥手间出现在了这片空间,只是他们的身形始终岿然不动。 随着他们出手力量威能越加的剧烈,他们的脸庞上的眸子中显露的越来越明显的兴奋与渴望。 这时,冷漠双眸的中年人,望着愈加忘我的两大强者,突然开口:“够了!”声音不高,却足够冷漠无情。 旋即,一道无形却异常强大的波纹瞬间就闯入了两大不世强者的战斗区域。 两大强者似乎感觉了什么,眸子中出现了那么一丝疑惑,却转瞬就被快要沸腾的战意掩盖下去了,出手间更恐怖了。 见此,冷漠双眸的主人冷哼一声,全身散出一种强大到似乎打破天地的绝世凌厉气息,随之,一步迈向‘雷芒之主’与‘火海生灵’的战区。 两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探出,携带出一抹异常霸道之意,同时向‘雷芒之主’与‘火海生灵’的身躯拍去。 感应到有第三方的势力加入,还是单从力量而言,便能与他们所抗衡的强者,他们的眸子中兴奋之色更浓郁了。 ‘火海生灵’右手臂顶端徒然生出一条新的臂膀,第三条臂膀。不过,这条臂膀是火焰化成的,虽与真手无太大异,但充满着毁灭之意,动弹间就有火能肆虐,烧塌虚空之意。 另一强者,‘雷芒之主’那边传出一道响彻九天的龙吟,整片空间都震动了几下,晃动起来。一抹俯瞰天下生灵的无上气息显露,接着,其头顶上方窜出一条全身雷光闪烁的巨大雷龙。 雷龙向天长啸一声,周身雷芒大涨,旋即对着突然加入战局的第三方,神龙摆尾间,瞬息射去。 一身刻着神秘图案青袍的中年人见此,双眸冷漠更甚,一只大手突然生出无尽的冰寒之体,按向‘火海生灵’的第三条的火焰掌心。 而另一只手掌,什么变化多没有,很是普通的拍向那条雷芒威能无尽的雷龙而去。可在其掌心即将碰到雷龙时,一股无上的无敌之意散了出来,直接就抓住了雷龙的龙爪。 ‘火海之主’与‘雷芒之主’看了一眼中年人,目光战意更浓,双手变化间,雷芒涌动,火海翻滚。 就在这时,一道极度冰冷的话语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够了!” 若是一般人在此,恐怕会以为‘雷芒之主’与‘火海之主’还会如之前一样,话语不会有任何作用时。可这一次,他们手中的动作竟缓了下来,身躯之上的雷芒与火海收了起来,显露了真容。 ‘雷芒之主’身着镌刻真龙的蓝色战甲,尤其是那条真龙的双眸光亮无比,散着一抹无上威严,仿佛是活着的真龙一般。 他的模样也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得出来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十分英俊,隐隐中透出一抹大威严。 至于‘火海生灵’他的衣着倒很简单,只是一袭红色的道袍,本以为很普通。可仔细一看,却发现红色道袍上蹿捏着多处点点火苗,好像着了一般,而这火苗不像从外界点的,而是自‘火海生灵’体内窜出来,他就是火源之头。 “天悼兄,干什么呀,我与无易君,正打得兴起呢,你干嘛无缘无故就打断我们?”‘火海生灵’开口道。其口气带着一抹埋怨,但更多的却是嘻嘻哈哈之意。 这‘火海生灵’不开口还好,可这一说话,完全将人惊呆了,完全没了绝世强者的样子。在一般人的眼中,此等强者,必定言出法随,哪有如此模样的,就好像少年在与邻家兄弟嬉闹呢。 而雷芒之主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双眸冷漠的中年人,其双眼深处还有一丝炙热在躁动,似乎随时都浮上眼瞳,化为无边的战意! 双眸冷漠的中年人,看着开口的‘火海生灵’,脸上无一丝表情,只是眸子中透出的近乎无情之色,令本已张开口的‘火海生灵’,还想继续说的话语,没能说得出来。 不过,‘火海生灵’却也没有生气,似乎也知晓中年人脾气就是这个样子,但还是低声嘀咕了句:“一直都板着脸,太无趣了,啥时候能正常点啊……” 听到这句话,双眸冷漠的中年人似乎有了反应,开口道:“你们不允许再此战,若想战,可以,去其他空间。” 其话语中虽然很冷漠却蕴含着一抹毋容置疑的霸道之意。 “为啥啊?” ‘火海生灵’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反问道。 “我们打得正酣畅淋漓呢,你跑过来,告诉我们,不要再战,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中年人吐出一句。“这里,临近闭炼崖。” “闭炼崖,那是哪?没听过!”‘火海生灵’道。 “有这么一个地方吗,我咋没印象?” …… 可良久之后,双眸冷漠的中年也不曾开口,哪怕这段时间‘火海生灵’舌绽莲花也一样。 见到中年人如此模样,‘火海生灵’一时有些无奈,可下一瞬,他嘿嘿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招一般。 第一百六十章 体内住着……一条龙 “天悼,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走不了,这旁边的一位,可是手痒得很啊……” 他朝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眸中依旧闪烁着点点炙火的‘雷芒之主’努了努嘴,似乎意有所指。 “他可是纠缠了我好久,我才答应他进行一战的,可现在……若是让你做他的对手,估计他会很乐意的,嘿嘿……” ‘火海生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时,双眸冷漠的中年人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微微一撇眸,望了望‘雷芒之芒’,其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升起战意,隐隐中自他所立的虚空中传出一丝似能震破天地的龙吼之音。 对此,中年人终于眉头微微皱了皱,再次开口,似乎强如他,也不愿意轻易与一个为战意欲裂天的疯子一战!只是其声音依旧冰冷无比。“万越绝巅,闭天炼崖!”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听过?”‘火海生灵’自语道。 突然,‘火海生灵’双眸射出两道呈火红之色的神光,近乎一寸之远,这还是他收敛的结果。 哪怕如此,其前方的虚空都差点被烧裂,就是‘火海生灵’散去了神光,虚空依旧通红一片,温度高得可以焚尽随意靠近的一切。 “竟然是那里。”‘火海生灵’低声道,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的嬉笑之意,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越之万颠,天毁纪破。” 他转头望向不知名的远方,轻语了一句,且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 “多久岁月了,还有多久岁月啊……” ‘火海生灵’对着双眸冷漠的中年人一抱拳,诚恳道:“天悼兄,此事,是我们疏忽了。” “无易君,我们离去吧,寻另一地,我们再战!”‘火海生灵’招呼了一下一旁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的‘雷芒之主’。 其最后一句,不知何因,一改常态,声音虽不高,却蕴含热火澎湃之意,似有与人大战一场,宣泄战意之欲。 说完,转身,一甩红色衣袖,踏出一步,下一瞬,他已在十里之外,若是一般人,在其原先位置,也只能遥遥望见他的身影而已。 而‘雷芒之主’神色一肃,向中年人点头示意后,正欲转身离去时,一道冷漠之音响起。 “你们……跟我走一趟。” 随后,中年人侧身,踏出数步,旋即,这片空间某处不知名的节点处,波动了下,便直接消失在这片空间,再见不到他人了,仿佛中年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雷芒之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中年人消失之处,下一刻,他也迈出脚步,几个呼吸,便消失在原地。 至于‘火海生灵’自然也听到了中年人的话语,沉默了少顷,他也随着他们二人的步伐,离开了这片空间。 一片广阔无边,却近乎无任何实物的空间之处,地面上站着一个嘴角泛着苦意的紫袍少年。 他,就是紫宁。 紫宁望着头顶上方,什么都没有的天空,眼神的神色有些黯淡。 谁能想象,之前这片天空还劈下了诸多散着毁灭之意骇人听闻的巨型蓝色与青色闪电,也就是传说中的天罚。 “天要都灭我呀,我竟然惹得天都怒了吗?”紫宁苦笑道。 他不明白蓝色闪电与青色闪电会消失,他也不想去想,因为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苦涩。 “难道因为他说了一句不敬的话语,就降劫要磨灭他!若是真是如此,那修仙界,不就剩不下几人了……他们哪个不是逆天修行呢!” 其实,他在万越峰的古籍之上看到过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 传说,唯有天怨之人,才会在口出择言后,被上天感应,然后降下罚,惩治之。可是这种人十万出其一,就很难得了。因为,他们那种人天生被打上了诅咒的烙印,天的诅咒! 无尽之高的上空,一双无情冷漠的眸子望着下方,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紫宁。不知何时,跨界离去的中年人又回到了这片空间。 而其身旁,无声无息地多了两个人,立足虚空中,与中年人一般,双眼望向下方而去。 正是随中年人跨界而来的‘火海生灵’与‘雷芒之主’。 初看紫宁时,他们二人眸子很是平静。毕竟,能让两位举手投足间便能令虚空动荡的绝世强者眼中,是没什么能让轻易动容的。 可不知为何,在某个时刻,‘火海生灵’眸中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竟然是那种体质,居然再次现世了。”他神色中难掩惊讶之意,如此开口道。 ‘雷芒之主’眸中虽然也有惊讶之意,但更多的表露出来的却是感兴趣的神色,让他的眸都不时间透出一丝精芒。 更令他人震颤的是,‘雷芒之主’眼中,映出的并不是紫宁的身影,而是一条盘旋虚空,不断遨游的青色神龙虚影! 这条青色神龙虽然只是虚影,全身笼罩着淡淡的青色之芒,可其身外散出的磅礴以无法形容的威压之中,却拥有那专属于龙族生灵的气息,足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它是真龙! “嘿嘿,还有更意思的,他体内既然还住着……一条龙!”‘火海生灵’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笑出了声。 一道冰冷无情之音突然插了进来。 “可你们却令他差点丧了命!” ‘火海生灵’轻疑一声,说道:“不至于吧。”很明显,他不信,有神龙护体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去! 这时,雷芒之主转头,望向了中年人,似乎是想知道原因。 “你们的神雷,降临到了这一界。”中年人开口。 “呃……”‘火海生灵’想了想,多半晌后,他点了点头。 之前在另一空间,与‘雷芒之主’战斗,忘了收敛,波及范围十分广大。这一界与另一空间这么近,倒是真有可能,“溅”到这一界来,造成这一可能。 只是下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不对,就算是我们的本命雷降到这一界来,也不应能绝了他的命,那条青龙……” “自己看!”双眸冷漠的中年人一甩大袖,指向青龙虚影的身躯处。 沿着中年人所指方向,‘火海生灵’于眸露狐疑之色中望向了青龙虚影。可不过一两个呼吸时间,他的眸就收缩了起来。 “竟如此能力的人……”‘火海生灵’低声自语道。 其双眸散出如火红之色的神光,投向下方,紫宁的身体,那未知深处,盘旋着的神龙身上。 他发现青龙虚影的龙眸竟是闭着的!虽然从外表看上去,神龙睁着双眸,露出威摄万物的龙瞳,实际上却是紧紧合上的,处于沉睡之中,哪怕就是‘火海生灵’如此观看之。 且极有可能,青色神龙不仅是沉睡着,还是深度沉睡,或者说深度闭关,短时间无法醒来,无论是外界发生什么都一样。 不仅如此,神龙虚影的腹部与靠近龙爪的龙鳞多处皆有破损,且还有一种堪称极度恐怖的寒意,哪怕就是以冰寒著称有冰域之地称呼的北封,其内的寒意也不过如此啊! 此寒意虽无形,但能令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它们就缠绕在龙鳞四周,盘桓在那,始终不散。 也就是‘火海生灵’这等强者,才能看得清神龙的真是状况,放在修仙界一般的有成高手,能不能感受到青龙的存在都是个未知数呢。 此时,他双眼眯起,他看到了,青龙虚影的破损龙鳞处,无时无刻不闪烁着青色光华,可那寒意只是没有浸入龙鳞之中,但不曾消散,如那附骨之蛆一般。 不过,好在,寒意并非一分不变,虽然寒冰之意恐怖如山,但却在一点一点消散,是在那闪耀的青色光辉之下缓缓消去。 毕竟,寒冰之意虽厉害,却如无根之萍,无后继之力,而神龙有意识地消磨它,那么,完全磨灭寒意便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令‘火海生灵’心惊,说出那一番话来。 要知道传言中,神龙可是万古无敌的真仙,一念间可撕天换地,自成一界的无上存在啊! 哪怕这只是神龙的一条虚影,也必是极度强悍的。它的防御亦是强大无比,不说无敌于世,却也差不多了。 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躯体,还是被人打成伤痕累累,陷入沉睡状态,这要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办到啊! “至少,至少是与青龙虚影本尊同一级别的无上存在!“‘火海生灵’在心中默语。 望着紫宁,‘火海生灵’的双眸中精芒越来越甚,就好像看到了一件绝世珍宝一般,舍不得移开目光。 至于另一边,‘雷芒之主’全身更是有丝丝的雷芒开始缓缓溢出,缠绕在体外,电弧跳动,闪烁不定。 “他是谁?”突然,一道浑厚威严之音响起。 ‘火海生灵’微微转头,望向身着雷龙战甲的‘雷芒之主’,眸中露出些许诧异之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神秘银丝 “无易君,惜字如金的你,竟然为了这个年轻人开口了,嘿嘿,真的难得啊!” “看来,这个少年对你而言,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呢,也是,毕竟他体内住着一条龙……” 摸了摸下巴,‘火海生灵’望着‘雷芒之主’,笑意更多,且语气中蕴含着一抹调侃的意味。 ‘雷芒之主’直接无视了他。其双眸隐隐中露出一抹精芒,盯着中年人那似天生就冷漠的双眸,等着中年人答案。 “他,名为紫宁!” 中年人手微抬,指着下方的紫袍少年,冷漠说道。 “你……是否想收他为弟子?” 双眸撇向‘雷芒之主’,中年人突兀地说出这一句,似乎很令人费解的话语。 可‘雷芒之主’没有进行任何辩解,反而看向地面的紫宁,眼神中散出越来越强烈的精芒,就好像在看一位十分满意的后辈一般。 “呦,无易君,竟然动了收徒的念头,这个少年有福喽!”一旁‘火海生灵’似乎听到了什么奇闻,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笑着说道。 对此,‘雷芒之主’没有回应,且不知何时,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自觉微微点头。这也就是说,他默认了‘火海生灵’的话语,他已经将紫宁内定为自己的弟子。 看着紫宁的时间越长,‘雷芒之主’的嘴角的笑意越浓。从他的眸子中,倒出的那条青色神龙虚影,越加的庞大,越加的清晰,龙爪铮铮,威严凛凛,盘桓虚空,静止不动。 “不行!” 下一瞬,一道冷漠中带着不容拒绝之意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 听到否定之音,最先答话的并不是正主,而是三人之中话最多的‘火海生灵’。他目露疑惑之色,开口就问: “为何呢,天悼兄?” 此时,‘雷芒之主’转头,眉头微皱,面无表情,看向中年人。任谁都可以看出,‘雷芒之主’生气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试想,一个被自己认定为弟子的人,被人毫无留情地否决了,那是怎样的感觉!恐怕就如被人直接一盆冷水倒了下来,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一般的感受吧。 “无易,他拥有雷体质属性,确实十分适合你的雷道,只是,你不能……”中年人看着‘雷芒之主’,破天荒般地叹了口气。 “还有你,融遗,你也对他产生了兴趣,对吧。”他转头,对着一身红袍的‘火海生灵’缓缓说道。 ‘火海生灵’惊异地看了看中年人,随后其嘴角上扬,耸了耸肩,却没有答任何话。 “我也一样,不能……” 最后一句,中年人一声长长悠叹,令‘火海生灵’与‘雷芒之主’都有些震惊了。 他们都听出了,那一声叹息中,仿佛是在惋惜着什么,且在这道惋惜感中还蕴含着那么一丝极淡的无奈。 但他们眸光中更多的是,好奇! 能令一个近乎天生冷漠的家伙,发出如此感慨的叹息,这其中必定存在有意思的事! 可是,这种感觉,在中年人身上近乎一闪即逝,旋即便恢复成了那与生俱来的冷漠之态。 ‘火海生灵’眉头一挑,斜窥了一眼中年人。他知道,中年人也欣赏紫宁,甚至对紫宁动了一些与‘雷芒之主’相似的念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不过要说,紫宁的体质与血脉,那真没的说,这一纪元来,别说超过,就谈媲美的也没多少人了。他,绝对称得上是根仙苗! “为何?”‘雷芒之主’眉头紧皱,脸色并不好看,虽然有白雾缭绕,看不清其真容,却可以从其已略微冷漠的声调中,完全感受地出来,他那有些不高兴的情绪了。 中年人只是看了‘雷芒之主’一眼,却不曾开口,沉默以对。 “给我一个答案!” 这一次,‘雷芒之主’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下来了。 他的雷道,太过霸道,非蕴含真雷之意的体质绝对无法承受,更无法修习。曾经,他有两个传人,一人为不世雷体,另一人体内也是拥有雷意的特殊体质,却不如第一人纯粹! 两人皆得了他的真传,却已殇去。第一人是被他的老对头,不惜以大欺小,直接杀戮而灭,为的就是杜绝其弟子彻底成长起来,对其造成无法想象的威胁。 还有一人,是在自身冲关时,被天劫劈了个心神俱灭,灰飞烟灭。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体质无法承受那无上雷道,肉身承受不住,直接炸开,最终才被无尽雷海湮灭之。 现在,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一个苗子,且就体质而言,甚至可以说比他的大弟子都要强悍的存在,他自然见猎心喜。 但中年人仅仅说了一句不行,甚至连解释都没有,就让他放弃,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他,不合适。” 双眸冷漠的中年人似乎也感觉到了‘雷芒之主’的不悦,再次开口,但怎么也不肯多说。 “天悼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原因都不愿解释,我都听不下去了……依着无易君的性子,要是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恐怕走不了啊,嘿嘿。” “一个说不定,他就会跟你打上一场的,……” ‘火海生灵’眸中一抹异芒闪过,旋即开口,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令中年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良久之后,中年人一句话不说,一只大手探出,朝着下方缓缓按去,方向正是紫宁的位置! 对此,‘雷芒之主’眉头皱了皱,却没有阻止,而‘火海生灵’其眸中透出好奇之色。 若是这一掌按实,别说紫宁处于筑基期,就是再高上两个大境界都没用,绝对一巴掌被打得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 只因紫宁与中年人的差别太大,不以道理计! 而紫宁这个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还在意识海中思考着一些事情,一些令他纠结,令他痛苦的事。 就在离紫宁头顶一寸处,那只如磨盘一般的巨大手掌停顿了下来,下一瞬,咔嚓声声声传开,虚空破裂了。 大手移开,可以看到,下方的虚空裂开了好多条缝隙,就好像一面镜子被敲成了很多块。 旋即,中年人大手在其上轻轻一抹,一道无形的涟漪泛起,眨眼的功夫,虚空又恢复如初,裂缝都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火海生灵’与‘雷芒之主’的双眸射出炙盛的神光,望向下方,虚无恢复之处。 一眼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紫宁静立在那,一动不动,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事都是空的,不真实的。 只是在‘火海生灵’他们的神眸中倒映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条条银色细丝渐渐显露,出现在虚空之中,一根根缠绕交错,反复错乱,纠缠在一起,蔓延进虚空中,看不到源头。 可是仔细望去,这些交错的丝线,并不像杂乱无章地排列,缠绕一起,倒更像是个网状,线虽交接,却不重叠。每根银色之丝都有它的归去之途,拥有它独一无二的作用。 突然,‘火海生灵’与‘雷芒之主’几乎同时神色大变,旋即,他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眸中的神光更强烈,闪烁不定。 ‘火海生灵’神色一肃,弹指间,向下方射去一簇火苗,旋即,一道龙吟响动,眨眼功夫,一条身躯燃着无尽火光的小龙出现,五爪一开,指向紫宁的头颅,携带恐怖神威冲了下去。 “轰”地一声,一个呼吸,火龙便来到了银色丝线浮现的虚空处,龙爪按在了其上,惊天轰鸣传出,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拍向紫宁的天灵盖。 下个瞬间,火龙自行消散,化成一片无边的火海腾腾燃烧,连银色细丝裹带一起,虚空都快烧塌,溶出一个洞来。 可奇异的是,那些细如发丝的细线却根本没有一丝燃尽的痕迹,哪怕烧损的伤痕都不存在。 ‘火海生灵’眸光平静地看着下方的火海,无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认为这就该如此,若不这样那才是奇怪。 突然,‘火海生灵’脸色凝重,红袍大袖一甩,下方的火海无声无息间,湮灭了。 他紧紧盯着下方虚空中某根银色丝线,眼睛一眨不眨,渐渐地,他神色越来越凝重,却那根银丝却无一丝变化。 可若这时,有人看‘火海生灵’的双眸,必会惊异。因为他会发现,那跟银丝化作了一根金色细丝,熠熠生辉,光彩多人。 ‘火海生灵’转眸,撇向另外两处,然后又收回了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那两处,一根银丝成为了红色之丝,若血丝一般,很是渗人,另一根银色变为了黑色之丝,无形中,散出一种黑幽之意,给人一种错觉,仿若置于黑暗之中。 “果然。”他低声自语道,话语中满是凝重之意,还有一抹无奈之意,与之前在中年人的语气所表达的意思极为相近。 而‘雷芒之主’眸中丝丝雷芒闪烁,不多久,散去雷芒,其恢复平静之色,只是他不再言语,不再向中年人要一个答案。 第一百六十二章 雷芒劫 “这个少年……” ‘雷芒之主’望着下方的紫宁身影,其眸中闪现出一抹难以言明的复杂之色,语到一半,便化作沉默,不再言语。 随后,一道无声的叹息显于半空,弥漫四开,久久不散。 而‘火海生灵’也难得地安静地下来,没有出言,对中年人进行刁难。其看了看紫宁,于眸光凝重中,又与中年人对视了好一会,才一甩大袖,转过了身。 “无易君,我们走吧,一些事,是该开始了……” 他遥望远方,眸中透出一抹能够看穿万古的沧桑的深邃之色,缓缓开口道。下一瞬,他一步迈开,刹那远去,不过眨眼时间,就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看到‘火海生灵’,一定会吓得下巴都合不上!只因‘火海生灵’已来到了天的另一尽头,真正意义上的一步跨天涯,瞬息数十万里、甚至数百万里! 望着‘火海生灵’远去的方向,‘雷芒之主’眸子渐渐深邃,旋即对着中年人点了点头,向前踏出一步。 不知为何,在‘雷芒之主’那一步快落地时,他又生生收回,转眸,望着下方的紫宁。 突然,一道长约十丈的雷龙身躯自其眸中幻化而出,龙吟震天动地,向着紫宁冲去,几个呼吸功夫,雷龙直接没入了紫宁天灵盖,消失无踪。 见此,中年人眸中露出一丝异色,却一闪而逝。 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雷芒之主’,看着下方似静立原地的紫宁,轻笑了笑,旋即转身,化作一条蕴含着无尽毁灭之息的雷龙。 其一只龙爪,缠绕着闪烁不定的雷芒,划向虚空,嘶啦一声,虚空裂开一个漆黑大洞,一个摆尾,霎那消失在黑洞之中。 下个瞬间,黑洞开始缩小,虚空渐渐恢复,不到一个呼吸,就恢复如常,与什么没发生一样。 只是此地,残留着浓厚的雷芒气息,在说明之前发生的都是真的。 双眸冷漠的中年人,冰冷地看着地面的紫宁,眸中散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旋即无声无息地消失地虚空之中。 “怎么回事,雷击?”就在此时,下方,一身紫袍的紫宁眼角有些抽搐,脸色很是难看,他在心中惊疑自语。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每个角落都有电流在流窜,全身的力量都没有了,下个瞬间,他直接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他强行单手撑地,勉强撑住不倒,可这样,令其觉得全身的电流窜行地更厉害了,让他差点大叫出声。 他的躯体多处开始溢出丝丝血液,体内经脉都开始破裂,点点雷芒在其从体内蔓延而出,闪烁不停。 他面露痛苦之意,艰难地盘膝坐了下来,呈调息状态。 现在,他的心中不再悲伤,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哪怕是他勉强逃生,哪怕是他现在不够强,也不必如此惩罚吧! 莫名遭雷劈,已够倒霉的,现在竟然有莫名雷芒出现在他体内,肆意妄为,让他本就虚弱的身躯,更多不堪,甚至破败。这是在惩罚吗?不,这是绝他的生机,彻底毁掉他,让他在人世间消失。 他不服,不……服! “若真是这样,那我就生生打出一条路,粉碎一切磨难!” 紫宁在心中吼道,他望向上空,其口虽不能言,但眸似利剑,若能穿透九天,斩破一切。 随之,他闭上双眸,集中精力,全力对抗,体内近乎在身体每个部位都现出身影的丝丝蓝色雷芒。 他明白,自己没有力量抵抗,这莫名而来地雷芒之力,原因最大的并非自己肉身不够强大,而是现在的他几近力竭,灵力枯竭,毫无力量抵抗,否则再怎样,他总有些许力量抗衡的。 ‘雷芒之主’并不是不清楚紫宁的状态,而是故意如此,他并不知道紫宁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度过去,但他相信他看上的人,绝对惊艳,如此小难,小道尔! 若是紫宁知道‘雷芒之主的心态,哪怕以他的性格,估计都会破开大骂了。要知道,他这一随意所为,给紫宁的生死磨难可是三重! 灵力枯竭,无法对抗,即是死!雷芒承载不了,即是死!肉身破灭,即是死! 紫宁盘坐在地,意识海中念头不断高速运转着,可是他的眉头皱地越来越紧,都快成一条线了。可以看出,他思考解决办法的过程,并不怎么顺利。 他的储物袋中有古丹,为疗伤圣药,是古丹方所制,哪怕是重伤,只剩一口气,只要不是致命伤,就能活过来。 当然,这古丹是万天涯给他的,保命用的,他只有三颗,一颗,上次救了吕小布,还有两颗圣丹! 可是,他现在灵力枯竭,神识之力亦是近乎消散一空,就连他仅剩的一点肉身力量,都被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雷芒,耗地一干二净。现在,他动一根手指头都难,更不用说散出神识,从储物袋中取物了。 紫宁面露痛楚,突然,他张口,吐出一道细若发丝的蓝色雷芒。下一瞬,他躯体上的裂痕更多,鲜红的血液浸没了早已破烂的紫袍,又添了一分凄惨的味道,令人不忍多看。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一丝雷芒已从紫宁的口中而出,证明他体内的雷芒,破坏其体内的速度已到了一个临界点,可能它已经贯穿了大多紫宁体内重要部位,甚至是全部。 下一步,就是各处的诸多雷芒同时作用,真正的毁灭开始,于一瞬间摧毁所有,灭绝紫宁全部的生机! “既然没有退路,那么便战吧!” 紫宁目露疯狂之色,横眉竖眼,仰天吼了出来,其声音满是沙哑,也不算高,却有一种不俱万物之意蔓延了出去,久久不散。 他慢慢抬起颤抖地手,丝丝雷芒在其上闪烁,五指向内,缓缓握紧。此时,他这条臂膀上的蓝色雷光耀动地更厉害了,令其一眼闭,一眼半睁,龇起了牙。 “咔咔”,他握紧了拳,虽然止不住地颤动着。其另一只手,也缓缓而坚定不移地握合着。 “啊!”当紫宁双拳紧握的刹那,他身体上的蓝色雷芒变得更耀眼,闪动地更剧烈了。 他的紫袍上血迹已勾勒出了几朵炫丽的血花,极度妖艳与美丽。 尤其是他的双袖上已被鲜血被浸没了,原色的紫色都近乎看不到,了,几乎被血色压盖了,很是岑人。 口中发出低吼,紫宁眸中攀爬出了道道血丝,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不断往外溢,已倒出了许多,达到了人体能够失去血液的极限,甚至已经超过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他可以肯定,再这样下去,他的血流干了!不待体内的雷芒毁灭,自身就血尽而亡。 “不,他不服,他还有事没做,他要活着……” 紫宁不屈服,他张开右手五指,拼命地靠近离自己不远的黄色小剑。 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双眼开始模糊,意识快要沉睡了。“铛”,终于,他终于握住了黄色小剑,旋即在地面划动,擦出片片火花,将剑伫立起来。 已有些许恍惚地紫宁,这一刻,双眸射出狠辣之芒。旋即,他用尽手中所留力量,猛然将黄色小剑插入了胸膛,而位置正好心脏旁的一寸距离。 一时,鲜血四溅,剑身也沾满大半,他张口便喷出一大口血,这令他本空弱的身,更加虚了。 其双眸近乎瞬间黯淡了,差点直接失去色彩,彻底成为死灰之色,也就是直接生熄,死去。 黄色小剑剑身近乎没入一寸,虽然不多,但已经占据小剑的三分之一长度,牢牢没入紫宁的胸膛,横立于那。 也就是它,差点直接让紫宁身死! 虽说筑基修者,强过凡人百倍之余。可是现在的紫宁,可以说处于现有的人生中最虚弱的时候,哪怕是他为凡人,未修仙之前,那时的他都可能没这么弱不禁风。 未动黄色小剑前,已濒临死境,再将黄色小剑贯入体内后,等于直接一只脚迈进了死门关。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若此刻再看紫宁的眸,会发现其竟比之前有了一丝光彩。且他那本十分虚弱的气息都不再一样了,变得强盛起来。 其已染为红色的道袍上散出了丝丝的紫芒,不,准确地说,是他的身躯,散出了紫芒。 这是,他恢复了灵力,至少是一部分的景象! 否则,凭他之前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只是,紫宁他是怎么做到的?如何把将死之身,转变为已初步有能力抵抗雷芒磨难的情况呢? 从头到尾,紫宁只做了一个动作,还是个自杀的举动…… 没错,就是这个近乎于进行自毁的行为,让他有了一丝生的可能。 自古相传,人体是个巨大的宝库,人生来只会显示一部分的能力,还有诸多潜能有待挖掘。 其中有一种说法中,生死一念间,是指死的门打开了,还会有一道生门的缝等着你推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封灵诀 一般而言,紫宁这种行为就是找死,可修者就是逆天修行,修炼,强化已身。 当某些部分修行一个程度,就可以打开人体的相对应的潜能之力!当修者即将身死之即,就会打开身体中修炼多时,特殊对应的某种潜在力量。 不过,释放的力量,会不尽相同,因人而异。 当然,若是被摧毁人体要害,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紫宁的眸子中的色彩已越加越清晰,明亮,其身躯上的紫芒也越加强烈、炙盛,隐隐可以与蓝色雷芒对抗了。 良久之后,蓝色雷芒终于越来越弱,紫气缭绕,压过它一头。且雷芒已经出现了一丝消散的趋向。 此刻,他的体内紫色的灵气流转不停,贯穿了身体各处,与肆意盎然,无所顾忌的雷芒所对碰,它们所在的位置,映衬出 一片紫蓝,各占一边,进行着拉锯战。 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 可是,紫宁肉身上的血痕还在变多,一丝丝的鲜血流出。 哪怕紫气与蓝芒平分秋色,却也是紫气输了。要知道,这就是紫宁的躯体! 雷芒可以肆无忌惮,但紫气不行。所以,紫宁必须赶紧解决雷芒,否则等待他只会是一个结局——死亡! “封灵诀,给我封印!”紫宁眸子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低吼道。仔细看去,其眸光深处还有一丝赌博,孤注一掷之意。 旋即,他打出一个灵诀,变幻不停。顿时,其身上的紫芒大部分以迅雷不易掩耳之速汇聚到双手之上。 几息之后,紫宁手势变化停止。下个瞬间,他手指间越来越来强烈的紫芒,突然全都不见了,完全没有征兆。 可在外人看不到的空间,紫宁的体内,那些紫气却刹那大盛,真正盖过蓝色雷芒一头。 转瞬,紫气呼啸,朝着蓝芒而去。 不知为何,蓝色雷芒不曾对抗,而是……转身就头,向着其他地方冲去,好像是畏惧那紫气一般,不敢与之对抗。 此时,紫宁体内大多处雷芒都做了同一个动作,逃!但它们都是往同一个地方前行,那就是紫色灵湖方向。 看它们的样子,好像是想在灵湖附近汇聚。 目的不言而喻,将紫宁的灵湖搅得天翻地覆,满目疮痍的话,紫气的攻势必将不攻自破! 紫气跟在雷芒的后边,却始终比慢一分,仿佛无法阻挡蓝色雷芒的前冲的脚步。 可就在雷芒从四面八方冲来,几乎快要汇聚在一起,且再往前数米之远,就是紫色灵湖时,后方的紫气变了。 以一种让雷芒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截到了雷芒之前,一瞬间就将它们覆盖在其下。 而蓝色雷芒好似无一丝反抗之力,还未动弹,就直接被紫气吞没了。 下一息,紫气哗啦一声,直接进入了紫色灵湖中,溅起了紫色水花朵朵,很快就没有声响了,灵湖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紫宁眼皮颤抖,缓缓睁开眸,探出神识,看了一眼体内与身外的状况,苦笑一声,只是很快就隐没,恢复原状,眸子中显露出漠然之色。 他现在看上去很是一个血人。其全身的紫袍,没几处没有血液浸染,而绽开血花的。 除了面容上没有鲜血,肤色中呈现一种白透之色如死人一般外,紫宁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浴血而现。 只不过,这血,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而他的体内更遭,几乎可以称得上破烂不堪,经脉十分粗大,但其中灵气却少得可怜,寥寥无几。 且这经脉凸起的模样,有些没规则,像是坑坑洼洼的小山脉一般,很是奇怪,甚至有些地方存在着一些细小的孔洞。 更甚于,有些地方的经脉中出现了一道大口子,近乎将经脉切开,一分为二,成为两个部分。 现在的紫宁,无论是身体外,还是体内都是一片狼藉,令人不忍直视。不过,他没有觉得不满足,因为,他活下来了。 没有知道,刚才,他的处境有多危险,只差一点,就万劫不复,肉身破灭,身死了。 这雷芒,他不知道源头,但它的霸道之意,显露无遗。在他的体内时,破坏一切,占据一切有用位置,完全无所顾忌。 这也就是他的肉身,天生强大,才能稍微抗衡。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撑不过几息,就会爆体而亡。 在这场紫宁与雷芒的战斗中,危险点很多,但最危险的只有两点,重新获得灵力与封印。 重新获得灵力无疑是完成一切的前提,它的危险程度可以称为五星,毋庸置疑。 而获取灵力,紫宁所使用的方式,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合适的方式。 到现在,他没取下胸口的那把黄色小剑呢。 没错,这柄黄色小剑所做出的自杀行为就是重新获取灵力的关键。而紫宁的所用的方式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本来,他也不想这个方式的,不过,他没得选。 当时,其一身的力量全都是的空无状态,仅仅凭他的意志力是不可能阻止雷芒的。他必须以一种力量为凭借,进行施展手段,才能与雷芒进行抗衡。否则,他只能悲剧地看着雷芒摧毁己身。 于是,他决定了,带着赴死之心,将黄色小剑插入胸膛。 可就是此时,紫宁的脑海一道灵光闪过。 死门开,生机也会存留一线,此为生死一线间! 这是,万天涯说过的。想过这里,紫宁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虽然一闪而逝。 所以,他才会在生死挣扎间,无意间打开了体内的一道门。 此门十分神秘,流出一种无形之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处有一抹暖意流过,灵力开始恢复,这才让他渐渐有了抗衡雷芒的资本。 光靠此是无法敌过雷芒的,毕竟雷芒十分霸道,有着不弱于他全盛时期的力量,再加上先入为主,所以,仅凭那些恢复的那些力量,是绝对不够的。 必须要一种极为强势的力量去镇压它,才能取得所谓的胜利。否则…… 令紫宁也很意外的是,竟然是封灵诀,这个名称听上去十分霸气,实际却十分鸡肋的灵诀,救了他的命! 封灵诀,是他在藏经阁,翻看古籍、灵诀时,从一个旮旯角落里不小心砰掉落出来的。 此诀几乎算得上是个废诀,作用只有一点,封印灵力,还只能是己身的,还要筑基初期的修为才可以修炼。 这……说它鸡肋都可能是抬举它了。谁没事运用此法用来封印已身,那不是招罪受嘛。 在雷芒与紫气持续对抗时,他终于决定进行最后的赌博,运转封灵诀! 他不指望它能镇压气势汹涌的雷芒,只希望能够起到一丝压制的作用就够,他还有其他手段可展,不过确实需要它辅助!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此诀如此恐怖,霸道,竟然直接就压制住了雷芒,将之封印在灵湖中。 可是,他需要承受的后果是,自身的灵力自此以后都要被封印三层,只剩七成灵力。如果妄动那三层,后果难料,一个说不准,身陨便是他的结局。 紫宁眉头大皱,这可是大麻烦。也就是说,以后他对敌时,七层灵力使用便是极限,解决此问题就就需要撤掉此灵诀。 而撤除灵诀的唯一方式,就是融掉雷芒的力量,消除掉这个后患他才会安安心心撤掉封灵诀。 不过,雷芒问题,暂时间紫宁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留待他时解决。只是,他拖不得多久,最多撑到结丹,一定要想出办法解决了它。因为到那时,修者的灵湖会发生质的变化,封印也必然持续不了。 突然,紫宁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之意。现在,这不是他要考虑的第一问题,而是如何恢复已身!他马上就要踏进第三地,进行一场或数场未知的生死大战。难道叫他拖着这副将死之身进去送死不成! “不,即便我的实力不够强,也一定会活着出来。” 此刻,紫宁眸中精芒大绽,这是他的信念,他的坚信! 他神识一动,手中出现了一个刻满了精致纹络的青色丹瓶。他打开瓶子,一股漫天扑鼻的药香出现。一时间,他可以感觉到身上诸多的毛孔张开,身心舒畅,仿佛要飘起来了一样。 这就是上次救下吕小布的古丹,于奄奄一息间救回了他,药性强大无匹,对筑基期强者,甚至对结丹境强者都称得上神丹二字! 轻弹一下瓶口,旋即一粒散发着诱人之香的青色丹丸从其中跳出,紫宁张口一吸,一股不小的吸力出现,青色丹丸直接入口,吞没肚中。 不过数十息的模样,他的脸色竟然开始有了好转,苍白渐渐褪去,开始浮现一丝红润。 青色丹丸的的药性可见一斑,未曾负它的美誉! “噗” 下一瞬,他看都未看胸口的黄色小剑,右手嘶啦一声,直接就拔出了它,血顿时喷溅,地又染一红。 可他不管这个,反而闭上了双眸,好像一副不是自己在流血,血与身体都完全是他人的,所以他不在乎。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幸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 伤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增寻战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筑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八章 炼域之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章 盖世无敌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错,但还不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到癫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绝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机缘不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缺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哪怕一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章 回来就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冰寒火焰刀 他散出神识,几乎瞬间就看到了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林山。 此刻,一身青袍,蓝色腰带的林山正在训斥,一个哒拢着脑袋,默不吱声的灰袍少年。 紫宁看到这个灰袍少年,神态极像林山,就已经瞬间明白了灰袍少年是谁。 他轻笑一声后,大袖一挥间,一道闪烁着耀眼紫芒的光门,出现在面前。紫宁二话不说,直接迈了进去。 下一瞬,紫宁消失在光门中,而光门也近乎同时消失不见。 而近乎同时,林山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紫色光门,而紫宁,便从其中迈了出来,与林山四目相对。 林山看着紫宁,目露不可置信之色,颤抖地开口道:“紫……紫宁大哥,是你吗?真……真的是你吗?” 紫宁笑了笑,直接上前,抱住了林山。 “紫宁大哥,三百五十九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与横都不信,不信……” 感受到紫宁身上熟悉的气息,林山的眼眶几乎一下子红了。 灰袍少年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可很快,他的神色变得古怪,甚至还偷偷地笑出了声。 许是灰袍少年的笑声大了些,林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失态,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下一瞬,他松开紫宁,直接转身,黑着一张脸,直接揪起灰袍少年的耳朵,拉出好长。 几乎眨眼的功夫,紫宁看到灰袍少年的耳朵通红通红的。 “爹,你为什么又罚我,我错哪了……”灰袍少年向林山大叫,很不服气道。 “哼,逆子,为父教你冰寒诀已一月有余,你还未曾有些许进步,一定是偷懒所致,你说该不该罚?!” 林山冷哼了一下,如此说道。只是他的脸上,不自觉地略微红了一下,但很快消失不见。 见到这幅景象,紫宁哈哈大笑起来。 “林山,寻儿又犯什么错了,你又在训他?” 就在此时,一道粉色宫装的美妇出现在林山面前,娇哼道。 她的气息也十分强大,近乎与林山一般,都在元婴初期左右。 且几乎同时,她如同林山揪灰袍少年的耳朵一般,直接揪住了林山的左耳,让林山疼得咧嘴。 “熏儿,有人在这,给我一点面子,行不行?” 林山说出了低若虫鸣般的话语,向宫装美妇讨饶。 “怎么?就允许你教训我儿子,不允许我替我儿子教训你啊!” 熏儿根本不给林山什么所谓的面子,当着紫宁的面,叫嚷道。 最后,逼不得已下,林山先放开了寻儿的耳朵,而熏儿向林山娇哼了一下后,才放开林山的耳朵。 此刻,林山看上紫宁,脸上与心里都很尴尬。 他知道,熏儿一定看到了自己拥抱紫宁大哥,红了眼睛,而寻儿偷笑,自己因此罚他的事。 若不是如此,熏儿一定当着紫宁的面,削他的面子的。 “紫宁大哥,这是熏儿与寻儿,我的妻子,还有犬子!” 林山干笑两声后,向紫宁介绍熏儿与寻儿。 “熏儿,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多次的紫宁大哥,他回来……” 同时,他也在跟熏儿介绍紫宁是谁。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熏儿没等他说完,就向面带笑容地,向紫宁行了一礼。就好像,她早就知道紫宁是谁一般! 在熏儿几乎以弟媳之礼,见过紫宁后,也让寻儿见过了紫宁。 “你闭关已数月有余,今日刚出关。且你见到寻儿后,就一直在训斥,自然不知道紫宁大哥前日,就回来的消息。” 熏儿白了一眼,有些无法理解自己行为的林山一眼后,道出了自己为何会对认出紫宁的原因。 这一刻,林山露出了然的神色,也下一瞬,脸色莫名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且久久不散。 因为他已确定,之前熏儿在紫宁面前,揪他耳朵是绝对故意的。 紫宁看着熏儿,目光闪烁了几下,轻笑了一声。 他知道林山的这个熏儿,一定不简单。 哪怕他前日就回到了万越峰,按理来说,最多只有长老团的人知道此事,其他人恐怕很难知晓此事。 加上当初,他在万越峰,见过他的人其实不多,过了这么多年,记得他的人,一定是少之又少。 但熏儿竟然能一眼认出他,而紫宁又是第一次见过她,那么就说明,熏儿几乎一定是从长老团的长老那知道的! 什么人能从长老团的长老口中这件事,并知道他的模样,其实答案几乎已经很明确了。 不过呢,紫宁倒不是在乎这些。 现在,他知道林山有了一个美娇妻。还有一个看上去笨拙,实际上天资聪颖,懂得藏拙的孩子,日子过得很好就行了。 紫宁一眼就认出了林寻体内,有数条经脉中蕴含满了冰寒气息,近乎实质化,宛若塞满冰块一般! 不过,林寻体内有几条蕴含火息的经脉,掩盖了这一现象,同时,也几乎没谁,可以看得出他蕴含火息的经脉。 哪怕如林山一般,是元婴初期的强者,也看不出这种情况,当然在紫宁眼前,林寻的这种把戏就没什么用了。 林寻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在紫宁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紫宁轻笑了几下后,大手一翻后,一柄表面蕴含冰寒气息,内含恐怖火息的灵刀出现在掌心中。 “寻儿,第一次见面,送你一柄冰寒火焰刀,希望你喜欢。” 他大手一挥间,闪烁着蓝芒之芒的灵刀,就直接悬浮在出现在林寻眼前,静止不动了。 见到冰寒火焰刀,林寻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他伸出了手掌,想将冰寒火焰刀握在手中。 可在握住冰寒火焰刀前的一霎,林寻停住了动作,望向了林山与熏儿,似乎是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此刻,林山与熏儿看着冰寒火焰刀,目中露出震惊之色,但很快收敛,向林寻点头。 见之,林寻大喜,一把握住冰寒火焰刀,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把灵刀内蕴含强大的力量,可用冰寒灵力或者火息催动它。那时,它的威力是很强,但达不到它的战力巅峰。 但他若同时用火息与冰寒灵力催动冰寒火焰刀,必定会发出极大的威力,远超一般的灵兵绝无问题! “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灵兵啊!”此刻,这是他几乎唯一的想法。 “紫宁大哥,这礼……会不会太重了点?”林山迟疑中,开口道。 他与熏儿几乎可以一眼看出,这冰寒火焰刀是件元具! 修仙界,众所周知,元具是拥有元灵的灵兵,更是元婴期强者才能发挥真正实力的灵兵。 不过好在林山感觉到,这冰寒火焰刀上有封印的气息,以至于林寻这种境界的修仙者也能使用! 且一般情况而言,元具对于元婴期强者而言,也只会少不会多。 但即便这样,若不是紫宁送出的,林山也绝不对不会让林寻收下的,因为这礼太重了。 “无妨,寻儿喜欢就行。对了,这是给你们的。” 紫宁大手一挥间,两道光华射向林山与熏儿。 几乎同时,两道光华落在林山与熏儿的掌中。光华散去后,他们看到其中之物时,目中的震惊之色,更甚之前看到冰寒火焰刀。 林山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几乎散发着至寒气息的冰蓝色灵刀。而熏儿纤手中的是一个闪烁光芒的五彩簪子,极其耀眼。 他们能从冰蓝色灵刀,还有五彩簪子,感受到一股极为隐晦而强大的力量,且看出它们都是巅峰元具! 要知道,巅峰元具,几乎就是化神期大能使用的规则灵兵下,最强的灵兵了。 万越峰没几个人拥有,哪怕是长老团中诸多位高权重的诸多长老,也是如此! 现在,就有两件巅峰元具,放在林山与熏儿的面前,他们怎能不震惊,甚至有些目瞪口呆呢! “当我是大哥,就不要拒绝!” 紫宁看到林山又要开口的样子,知道林山想要干什么,直接一句话将林山想说的话堵回去了。 林山目露感激中,与熏儿,并带着林寻,向紫宁行了一个大礼。 紫宁本想拒绝,但林山等人坚持如此,只能无奈中,接受之。 一个时辰后,紫宁欲离开,可林山再三挽留他,让紫宁去他的家中小坐片刻。紫宁不好拒绝,只有随他们而去。 可谁知道,紫宁这一坐,竟然在林山与熏儿的家中坐了一整天。 最后,他找了个烂借口,才趁机溜了出来,远离林山。 在林山家的一整天,林山好茶好水,各种“服侍”,让紫宁一阵怀疑他眼前的林山,到底是不是当年认识的林山了。 好在紫宁够机智,动作快,要不然,他至少还会被强行留在林山家那里一整天的! 半空中,化作紫虹,向东北方向前行的紫宁,在不断苦笑,甚至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横就算了,本就算是“惹人烦”的话痨,就连林山都变成了一个会各种“讨好人”的家伙了。 紫宁摇了摇头后,继续化作长虹,前行而去。 高速移动中,他望着下方,不断向后倒退的万越峰建筑,景色,以及行走的人群,目中逐渐露出迷茫神色。 他突然觉得万越峰好陌生,因为不仅现在的万越峰建筑变了,看的景也没了当初的感觉,连他当初认识的人都寥寥无几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意惊天 “三百五十九年啊。”紫宁忍不住轻叹道。 他到现在都无法记起任何一点,在他经过闭炼崖焚的那一关后,所发生的事。 “妹妹,哥哥来找你了。”不知何时,紫宁口中喃喃道。 他遥望远方,眼中湿润了一丝,不过转瞬就被风吹干了。 他从横与林山的口中,知道了妹妹成了与他们一样的元婴期强者,不曾如同凡人一般,因寿尽而死。 不过,紫安安,也就是他妹妹不曾进入万越峰,而是进了琴海门。 琴海门,与万越峰是对头,但没有万越峰规模庞大,弟子众多,实力也稍逊一筹而已。 当初,她机缘巧合下,进入了琴海门,并得到了琴海门大长老的青睐,成了其亲传弟子。 她自身修炼天赋很强,加上拼命修炼,修为一日千里,所以,在两百岁时,成为了元婴期修仙者! 后来,她向琴海门大长老,要挑战万越峰年轻一辈,为了紫宁。 琴海门商议了一下后,向万越峰发起挑战,万越峰也同意了。 最终,紫安安打败了万越峰同阶所有弟子,提出放出紫宁的要求,可这时,紫宁已经消失在闭炼崖一百多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发疯,杀了万越峰数名核心弟子,差点引发两个门派的大战! 后来,还是万天涯做出了退步,不曾追究紫安安的责任,也不曾追究琴海门的责任。 究其原因,只因紫安安是紫宁的妹妹而已! 紫安安并不相信万越峰,甚至万天涯的说法,一次又一次上万越峰,誓要找到被万越峰隐藏的紫宁! 可是,她全部失败了。 不说找到紫宁,就连万天涯洞府的大门不曾进得去。 经过了数百次失败,几乎失望之极的她,回到琴海门,便开始闭关,直至现在都不曾出关。 “妹妹,哥哥回来了,你……等着我。”紫宁喃喃自语道。 可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眼中开始出现血丝,一条一条,聚集满了整个眼眶。 一股滔天的煞气从紫宁的身上散出,扩向四周。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一股他怎么都忘不了的气息! “幕跃阳,你还活着!!” 紫宁大吼间,化作紫虹,极速中,向着他感知到的那股气息出现的所在的地方而去。 万越峰,九节峰,主大殿内。 此刻,有十数位气息强大的中年人或老者,聚集在其内,在吵吵嚷嚷着,看样子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青袍加身,但他们的腰带大多不是青色,而是白色,蓝色,绿色之类的。 万越峰,有这样一条规则,非长老团长老不允许服饰清一色青色。 这些中年人或长老虽然不是长老团长老,但也是九节峰的拥有实权的众多长老。 其中,在众人最前方的是一位身着青袍,双手背负的中年人。 他就是幕跃阳,让紫宁神色大变之人! 幕跃阳,就是当初血洗紫宁村落的领头人,这一点,紫宁怎能忘记!现在感知到了幕跃阳的气息,紫宁怎能不愤怒,不杀意冲天! 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幕跃阳由当初的元婴中期,达到了准化神期强者,也同时成为了九节峰的峰主! 在修仙界中,以幕跃阳这个修仙进度,算是不错的了,当得上天才一称!但他若与紫宁相比,弱得不是一点半点了。 哪怕幕跃阳不是普通的准化神期,也绝对无法与紫宁相比! “都给本座闭嘴!”突然,幕跃阳脸色神色凝重中,大吼道。 主大殿中的众人愣了一下后,但很快神色也凝重起来,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煞气滔天的气息正逼近。 也许这些人不知道这股气息是紫宁的,但幕跃阳怎可能不知呢! 在幕跃阳感知到紫宁临近的一瞬,心中便是一沉,眉头紧皱起来。 紫宁几日前回来,实力大涨的消息,他几乎是除三长老与万天涯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因为这个消息,是万天涯亲自告诉他的。万天涯建议他离开万越峰,暂避风头。 他也知道,自己是当年杀戮紫宁村落的首领,紫宁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他最终选择拒绝万天涯的建议,留在了九节峰。 他本想心平气和与紫宁谈一谈当年的事。可他在感到紫宁身上的那股煞气的时候,就知道紫宁未必会给他这个机会。 “哎,该来的终究会来,逃不掉!” 幕跃阳感知到九节峰,主大殿外中的那骇人到近乎实质化的煞气时候,就知道紫宁已经到了。 青色大袖一挥间,他神色平静中,走出了主大殿。 主大殿外,紫宁看到了幕跃阳,双目中的血丝更多,面目几乎狰狞起来,身上的煞气更浓了几分。 “幕跃阳,还记得我吗?!”他向幕跃阳喝吼道。 在看到幕跃阳的一瞬,紫宁的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那一夜中,地面的残尸碎块,人间炼狱的场景。 他到现在都忘不掉,当年村民,面对那些刽子手时候,发出的叫声,是多么的凄凉与绝望! “紫宁,我记得你,你……” 幕跃阳轻叹中,开了口,只是如他所料,紫宁并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好,我也不废话,当年他们如何死的,我现在就让你怎么死!” 紫宁低吼间,直接向幕跃阳打出了一掌。 无声无息间,一只巨大的紫色光化手掌出现在幕跃阳面前,径直向幕跃阳按去。 “规则之手!”幕跃阳看到紫色手掌时,面色大变。 因为他感知出了这只紫色手掌中,蕴含着部分毁灭规则! 修仙界,众所周知,修仙者只有修炼到了真正的化神期,才能掌规些许规则!这是化神期大能与元婴期修仙者最大的区别! 幕跃阳死死地盯着紫色手掌中,拿出一道青色罗盘,并用双手以极速打出了繁复符文,狠狠按在上面。 啵地一声,一个青色的圆形光幕瞬间出现在他的四周。 同一时间,他拿出一个红色的古旧盾牌,将全部灵力注入其中。几乎眨眼间,一道红色光幕出现在青色光幕之内,幕跃阳之外。 “紫宁,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幕跃阳一边防御,一边与紫宁对话,似乎试图将事情解释清楚。 “听什么?好什么好听的?!是不是想说这不是你的本意,而是失误什么的,是不是?” 紫宁喝吼间,再出挥动手掌。 于是,第一个巨大紫色手掌的后方,再次出现几个紫色手掌,且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方向全部是幕跃阳! 咔,咔。 在紫色手掌碰到青色光幕的瞬间,青色光幕就出现了些许的裂纹,传出了破碎的声响。 当第二个,三个紫色手掌与第一个紫色手掌重叠,打在青色光幕上时,青色光幕出现了大量的裂纹。 数十息后,青色光幕终是撑不住,完全破裂了。 于此同时,幕跃阳手中的罗盘从出现裂缝,四分五裂开来,变成了七八个部分,成为了碎片。 噗地一声,他喉咙一舔,喷出一大口血来,洒落在地面上。 可幕跃阳的罗盘碎裂的时候,紫宁的紫色手掌暗淡了不少。但此刻,并不是他能放松的时候,因为危机还没有解决。 很快,巨大紫色手掌与他身外的红色光幕碰撞上了。 咔咔声再次从红色光幕上传出,细密的裂纹出现在其上。 且不知何时,幕跃阳握着红色古旧盾牌的手掌开始向下流淌鲜血,片刻的功夫,已血流如注。 可他不吭一声,只是死死地盯着紫色手掌,不后退一步。 咔,咔,咔。 红色光幕终于完全破碎,幕跃阳再次喷出鲜血,且是三口连喷,几乎都是精血,染红了地面。 好在紫宁的巨型紫色手掌,也因耗尽了力量,重新化作灵气,消失不见了。 “挡下了又如何?!你一样得死!!” 见此,紫宁身上的煞气更恐怖,眼睛几乎血红中,吼道。 嗤地一声,一柄通体紫色的灵剑出现在他的右手掌中,向幕跃阳,一剑狠狠劈了下去! 一道数千丈的紫色剑芒刹那从空中凝聚出来,散出恐怖的杀意,径直劈向幕跃阳! 幕跃阳死死地盯着紫色剑芒,手中的盾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来回反复。 当紫色剑芒离幕跃阳不过三丈之高时,他轻叹了一口气,彻底松开了盾牌,放弃了抵抗。 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过紫宁的这一招,也无法反抗。 因为他在千丈紫色剑芒中感觉到了一股远超化神初期的气息,以及紫宁必杀他的念! 若是化神初期的修仙者,幕跃阳自信还能抵挡些许,只是紫宁并不是! “或许,这就是因果吧。” 他看着即将落在自身的紫色剑芒,苦笑了一下后,闭上了眼睛。 “嗯?”可是数息后,他没有紫色剑芒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疑惑中,睁开了眼睛。 幕跃阳看到了一位身着青袍,满头白发的中年人站在了他面前。 中年人不仅替他挡住了千丈紫色剑芒,还将紫色剑芒捏得粉碎! 第一百八十三章 羽困台,决生死 他一眼就看出了中年人是谁,目中露出了有些感激神色,毕竟没有谁不怕死,他也不例外! “万天涯,你敢阻我?!”1 就在此时,紫宁的怒吼声传进了九节峰,主大殿外所有人的耳内。 “宁儿,跃阳,他不该死。”万天涯开口道。 紫宁根本不听万天涯说什么,直接化作紫芒,消失在原地,而万天涯也是如此。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出现在幕跃阳面前,强行对了一掌。 当紫宁与万越峰对掌的瞬间,一股毁灭性地气息,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疯狂地扩散而去。 好在当即,他们都用自身的规则之力,强行收拢这股气息,自己承受了反噬之力。 两人嘴角都溢出了些许血迹,都受了轻伤。 “万天涯,你若不让,我连你一起杀,你信不信?!”紫宁面目狰狞中,向万天涯低吼道。 “那你杀吧,毕竟当年那件事,是我允许的。” 万天涯看着紫宁,如此开口后,放弃了自身所有的防御。甚至他连成为化神期大能后,被动式的规则保护都主动抑制了。 “是你,真的是你,我要宰了你!!” 紫宁红着眼睛,动用自己所掌握的所有规则之力,化作一个遮天紫色手掌,径直向万天涯天灵盖拍去。 “保护家主!” 九节峰,主大殿外所有长老,看到这一幕,大吼着向紫宁冲来。他们试图阻止紫宁,将万天涯救出来。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万天涯大袖一挥间,将他们全部扫飞了。让他们一个都不能靠近,自己与紫宁范围百丈内。 几乎眨眼间,遮天紫色手掌迅速下落,几乎压临万天涯的天灵盖。 万天涯看着这一幕,目光平静如水,也无一丝避让的迹象,仿佛真的在等死一般。 “家主!”九节峰的众多长老目露不忍之色,一个个别过头去。 唯有幕跃阳不曾如此,只是目中的神色复杂之极,但是没有担心之色显露。 可就在遮天紫色手掌,即将真正落在万天涯天灵盖时,它不动了,且不断地颤动中。 幕跃阳等人,观察到紫宁看着万天涯的面目虽然狰狞,但终究露出了不忍神色。 “万天涯,你说吧,当年是怎么回事?若你说不出让我满意的答案,不仅他要死,连你我也不会放过!”紫宁喝道。 旋即,他大手一挥间,遮天般的紫色大手散去,消失不见。 万天涯从一开始就知道,紫宁这孩子嘴硬心软,重感情。 当年的事,对紫宁而言,打击一定很大。而他之所以放弃防御,任凭紫宁处置,是为了让紫宁发泄心中怨愤后,能够平静下来而已! 因为只有这样,紫宁才会听他把整件事讲完。 至于听完整件事后,紫宁想怎么样,万天涯不会左右,由紫宁自己决断! 一个时辰后,万天涯说出了当年为何要屠戮他村落,将他强行带上万越峰的真正原因。 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紫宁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当年,幕跃阳奉万天涯的命令,带领一批人,前往紫宁的村落,本意只是为了寻找紫宁。 但他们没想到,紫宁的村落中的所有村民,除了紫宁与紫安安外,其余所有人都被莫名魔气所侵蚀。 不过这一点,村落的村民自身并不知道。若不是幕跃阳本身是元婴期的修仙者,加上有辩识魔气的辅助元具在,也不一定会发现。 只因据幕跃阳观察,村民体内的魔气,不仅隐藏地很深,且是初步侵蚀入的。 若不趁早灭掉他们,那些魔气会逐渐吞没村民的身体,取而代之。到时候,想要灭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万天涯看着沉默的紫宁,目中露出复杂之色。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紫宁。毕竟不管是谁,说自己身边的人有魔气,可能会残害到其他人,绝对是很难相信的! 现在,他能做到,只是给紫宁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决断! “万天涯,我要与当年残害村落的所有人,一起上羽困台,以同一境界,决生死!” 许久后,紫宁说出了这样一句让人震惊的话语。 “哎,宁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万天涯轻叹中,开口道。 他知道紫宁终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决定以这种方式了解这件事。 没错,紫宁始终无法完全接受这件事。哪怕他相信万天涯所说是真的,也无法就此揭过这件事。 因为他看到幕跃阳,脑海就自动浮现出那村落那染红的地面上,残尸碎块的画面。这种感觉,让他近乎发疯! 最终,他决定,在羽困台,解决与那些杀害村民的刽子手的恩怨。 羽困台,是万越峰一大奇地。 据说,羽困台中有规则,进入其中者,境界会自动与进入其中修为最低者持平。且无论几人进入其中,最终只能一人活着出来! 当然,它的规则,对于化神期大能来说,没太大的作用! 不过,紫宁既然说了,以同一境界迎战,就必然是会自我封印,这一点,万天涯相信,幕跃阳也相信。 “算了吧,宁儿……”万天涯犹豫了下,开口道。 “哈哈!算了?……他们杀了我几乎所有的亲人,你让我算了?!” 可是他的话语未完,就被红着眼睛的紫宁,在狂笑中打断了。 他与妹妹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村落生活,虽然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但那个村落中,更多的人是帮助过他们的。 那个村落的部分人,紫宁与紫安安早已将他们当成亲人了。 现在,哪怕是因为魔气入侵,幕跃阳才杀戮他们全部的,紫宁依旧不能接受这件事,也不愿意接受! 但当年的事,他知道也不能完全怪幕跃阳他们。 所以他决定,给他们这些当年的“刽子手”,一个机会,在羽困台与他们一战定生死! 下一瞬,他突然化作紫芒,几乎刹那消失在原地。 “我在羽困台等他们!一天之后,若他们没来,我会亲自寻到他们,然后送他们上路,一个不落!” 可就在紫宁彻底消失的瞬间,一道无情中,蕴含着无尽杀意的话语声,响起在万天涯与幕跃阳等人的耳内。 万天涯看着紫宁消失的地方,目露复杂之色。 九节峰众多长老听到紫宁留下的话语后,眉头大皱中,向万天涯请命,合门派之力,将紫宁擒住! 他们觉得必须擒住紫宁,因为紫宁若当年的事,失心疯,大开杀戒,万越峰一定会出大乱子。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万天涯还没开始说话,幕跃阳却决定去赴紫宁的这场生死战,也请求万天涯同意这件事! 万天涯看着幕跃阳,目中的复杂之色几乎难以形容,沉默了太久后,才最终同意幕跃阳的话! 且他制止众长老制止,宣扬,讨论这件事。 见此,众人欲言又止,最终大部分人叹息一声中,拂袖而去。 其实,他们也明白,这件事终是他们不对。现在,家主不采纳他们的意见,连当事人都同意了此事。 紫宁又是货真价实地化神期大能,若无法灭杀掉他或实在地解决掉这件事,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所以,他们只能遵照万天涯的要求,对此事“不管不顾”。 万越峰,禁灵广场,一座笼罩着耀眼光芒的平台内。 一身紫袍的紫宁面无表情地,站在平台中央,一动不动。 禁灵广场上,很多弟子看到了这一幕,走到平台近前,看着紫宁,目露震惊与疑惑之色。 他们没有认出自紫宁是谁,但几乎大部分人都认出了紫宁所在的平台正是羽困台! 羽困台,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 下一瞬,有人向紫宁发问,为何会在这里?将和谁争斗?可是紫宁根本理都没理他们! 一时间,他们便私自纷纷议论,甚至因此有些争吵起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远离了羽困台附近,也离开了禁灵广场。 在紫宁进入羽困台后,三长老田杰很快也来到了这里,下达了三日内,任何弟子不允许靠近禁灵广场的禁令! 所以,哪怕那些看到进入羽困台的紫宁的弟子,有多么好奇,紫宁会与谁生死战,也只能乖乖地离开这里。 且事后,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曾查到关于此事的一点一滴。只因万天涯下了知道此事者,绝不允许泄露此事的死命令! 等禁灵广场的所有弟子离开后,田杰深深看了紫宁一眼。 旋即,他轻叹一声后,化作长虹,离开了。 一天后,太阳高悬时,幕跃阳来到了禁灵广场,羽困台附近。 “紫宁,我来了。”他看着紫宁,缓缓道。 “就你一个人吗?”紫宁面无表情问道。 “还有五个人,半个时辰内就会到。其余七个人,不是坐化了,就是死于非命,皆已不在人世。” 幕跃阳沉默了一会后,如此开口。 “好,若你所说属实,今日一战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否则……”紫宁目露无情,开口道。 “现在,我姑且相信你,在等半个时辰。” 幕跃阳看着紫宁,目露复杂之色。 下一瞬,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自行进入了羽困台,与紫宁一起等待其他的五个人的到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当年仇,今日了 一盏茶后,一个身着白袍,散发着结丹中后期气息的老者,来到了羽困台。 老者名为于武,是万越峰的执事长老,也是参与当年屠杀紫宁村落的刽子手之一! 他见过紫宁的第一眼,目中就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幕跃阳见此,向于武轻摇了摇头。于武这才咬牙中,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感,登上了羽困台。 接下来,在小半个时辰内,羽困台旁,紫宁前,陆续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个是元婴期的中年人,两个是结丹期巅峰的老者。 紫宁看着这三个人,眼中闪现出了若有似无的嘲讽神色,但很快敛去。 很快,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第五个人始终没到。 紫宁知道,第五个人应该不会到了。 他看向幕跃阳,发现幕跃阳眉头紧皱,就知道幕跃阳也应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了,最后一个人,我会亲自会会他。至于现在,该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突然,紫宁看向羽困台其他每一个人,目露无情道。 幕跃阳暗中叹了一口气,为的是那个不曾来此地的“同伴”。因为他知道,紫宁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紫宁话音刚落,他的境界就跌落到了结丹巅峰,与其他人的境界一般无二了。 至于幕跃阳,与另外一个元婴修仙者的境界,早就被羽困台的规则削成了结丹巅峰。 噗通,噗通,噗通。 就在此时,有三个人直接向紫宁跪了下来,目露哀求之色。 这三个人就是除幕跃阳,于武外,后来的三人。 “前辈,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当年一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属于被逼无奈。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三人一边可怜兮兮地说着,一边向紫宁求饶,甚至向紫宁磕头,且是在猛磕着。 “哦,你们是被逼无奈?受谁所逼?主谋是谁?”紫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开口问道。 三人中,有一人抬头,略微看了一眼幕岳跃阳,但很快收回了目光,不断向紫宁磕头。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他会杀了我们的!” 幕跃阳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数息后,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并面无表情起来。 “是不是……他?”紫宁指了指幕跃阳,笑问道。 那三人看到紫宁指幕跃阳时,下意识点头,却很快摇头,且神色慌张中,死命摇头。 “你们放心,有我在,他奈你们不何!当年的事,是不是跟你们无关,且你们还曾尝试劝过他,让他不要杀戮?” 紫宁让着三人放宽心,可以尽情指正幕跃阳,揭发幕跃阳的罪行! “是,就是这样的!” 那三人看了看面露笑容的紫宁,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幕跃阳,咬牙中,说出了心中的“真心话”。 “幕跃阳,他们说,当年的一切,你是主谋?!” 紫宁看着幕跃阳,神色似笑非笑。 幕跃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目光中有一丝悲哀之色透出,不过不是对他自己的,而是对那三人的。 突然,三人中的两个人恐惧地惊叫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三人的最后一人的头颅被紫宁削掉了,血水喷涌来了一地! “紫宁,为什么……” 头颅与身躯分离的那个人,没有立刻死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紫宁,目光中满是不甘心,还有不理解的神色。 “前辈,你出尔反尔!” 另外两个人几乎瞬间远离紫宁,并拿出自身的最强灵兵,布下了最强防御。 他们毕竟是活了多年,经历过很多事的人,一眼就看出紫宁可能识破他们的谎言,立刻进入了防备状态。 “你们的把戏,实在不堪!” 紫宁将已被他削首人的金丹握在手中,一把捏碎后,向另外两人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想怎么死?!” 本来还想诡辩几句的两人,听到紫宁这句话,脸色彻底大变。 “前辈,我们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紫宁不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化作紫芒,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出现在两人眼前,打出两掌,按向两人的防御光幕而去。 咔咔两声,两人的防御光幕瞬间出现裂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起来。这一幕,令两人大骇。 几乎数息间,两人的防御光幕彻底崩坏。紫宁的手掌印上了两人的胸膛,将他们打得吐血而飞。 当然,这是紫宁动用结丹巅峰实力时,才会这样。若紫宁全力攻击者两人,这两人连灰都不会剩下! 哪怕如此,两人在紫宁的攻击下,不到数十息,就陷入了生死危局。不过两人在面对生死时,展现的样子却近乎两个极端。 其中,结丹巅峰的老者在即将面临死亡时,向紫宁说尽求饶之话,并合盘道出了他们的计划。 在来之前,他们想,当年紫宁还小,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忘了当年发生事的具体情况了。 所以,他们计划好,将责任全部归于幕跃阳,甚至在合适时候杀了幕跃阳,让紫宁放过他们。 但是老者没想到,紫宁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谎言,并二话不说,直接杀了他们一名同伴。而现在,即将轮到老者自己。 紫宁听到这种话,目中厌恶神色中,直接掏出了老者,血淋淋的金丹,直接捏碎! 三人中,最后一人,是三人唯一的元婴期修仙者。 他在面对生死时,不曾为了求生,而向紫宁求饶,而是近乎疯狂大笑中,极致辱骂紫宁! 紫宁也不曾跟此人废话,直接一拳打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躯体震成数块血色尸块,散落在羽困台各处。 且他也近乎同时,震碎了此人的元婴,让此人死了个彻底! 在三人来到羽困台时,紫宁就感觉到了他们不对劲,结果证明,他们真的有大问题! 单单扭曲当年事情事实这一条,紫宁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哪怕他们不曾是,当初杀害那个村落中人的刽子手也一样!更别说他们三人就是至今还活着的,数个刽子手中其中几个了! “好了,到我们了。”紫宁看了看幕跃阳,还有目露恐惧神色的于武一眼后,淡淡道。 幕跃阳什么都没说,向紫宁抱拳后,直接动用自己最强元具,以及最强术法,向紫宁攻击而去。 而于武也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目露赴死之色,动用巅峰法宝,攻杀紫宁。 十数息后,紫宁直接击中于武,让于武口中狂喷鲜血,倒飞出去数十里之遥。 不过当紫宁即将斩掉于武头颅时,突然改变了注意,只是砍掉了于武一条臂膀,废掉其全部修为而已。 让紫宁如此做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听到了,于武面临死亡前,所说的一句低若蚊虫嘶鸣的话语声。 “月儿与小玄,爹先走了,不能陪在你们的身边,看着你们长大了。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一世无忧。” 这就是于武所说的话语,也是紫宁改变杀掉他的主要原因。 幕跃阳与紫宁战斗的所有人之中,战力最高之人。 他于武被紫宁废掉后,恢复了准化神修为后,与准化神的紫宁战得难分难解。 可幕跃阳终究不是紫宁的对手,与紫宁酣战了一百多招后,终于败在了紫宁的手中。 紫宁将一把通体紫色的剑横在,遍体鳞伤的幕跃阳脖颈上。幕跃阳便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仿若认了命般! 他知道,自己与于武不同,他是当年杀戮紫宁村落的首领,于情于理,紫宁都不会放过他。 “幕跃阳,我只问你一句,当年的事,你可曾有一丝悔改之心!” 紫宁不曾第一时间斩掉幕跃阳头颅,而是问了幕跃阳一个问题。 “我说有,你信吗?”幕跃阳没有立刻回答紫宁,而是沉默了一会后,才苦涩地开口道。 紫宁目露凶光中,手中的紫剑闪烁出了耀眼紫芒。 下一瞬,他划动紫剑间,幕跃阳的脖颈上出现伤口,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其中淌落出来,看上去很是血腥而恐怖。 至于紫宁为何会这样做,只因他根本不信,幕跃阳所说。 “我这一生,作为修仙者,魔修,妖修等,我都杀戮过!唯独凡人,我只杀戮过一次,但那一次,也是我最后悔的一次。只因他们是凡人,手无寸铁的凡人,到现在,我似乎还能听到他们的凄惨的哀嚎声。” 幕跃阳不曾因脖颈鲜血横流,皱一下眉头,而是看着远方,说着几乎无人听见的话语。 就在此时,紫宁的紫剑轻微地抖了一下,幕跃阳脖颈上伤口被划开地更大,鲜血流淌地也更多了。 不过,他的紫剑就此不动,不再继续完成斩断幕跃阳头颅的动作。 可下一瞬,紫宁目中露出惊天的杀意,身上散出了滔天的煞气。他猛地抬动右掌,向幕跃阳胸膛处狠狠拍去! 给读者的话: 明天大结局!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感激不尽。 抱拳,抱拳,再抱拳!!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时光荏苒 见此,幕跃阳下意识地身体后退起来。可仅仅一瞬,他主动抑制住自己身体,主动后退的自主反应。 “紫宁,对不起,希望我的死,能让你不恨家主,不恨万越峰。” 他看着杀气沸腾的紫宁,轻叹一声中,闭上了双眼。 噗地一声,幕跃阳被紫宁击中后,喷出大量的精血后,倒飞出去数百里之远。 他落地后,不仅不断地咳血,体内元婴完全碎裂,且自身也似要裂开一样,十分痛苦。但很快,他惊疑出声,因为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你们与我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紫宁看着幕跃阳,还有于武,面无表情中,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下一瞬,他大袖一挥间,便将羽困台的规则光幕破除了。 旋即,他将幕跃阳与于武带了出来,丢在一旁后,化作紫芒,刹那消失在禁灵广场。 幕跃阳看着紫宁消失的地方,目光复杂无比。 而于武则是向紫宁消失的地方,抱拳一拜,说出了感谢的话。 他们都不曾怪紫宁,因为他们知道,若他们与紫宁换位相处,绝不可能比紫宁好到哪里去! 万越峰,山门范围边缘处。 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化作白芒间,正在急速向外疾驰而去。 他就是当年屠杀紫宁村落中的刽子手之一,也是幕跃阳口里的五人中,唯一一个未去羽困台的人。 他本来想去羽困台的,可在半途之中,改变主意了。 只因他是当年杀戮那个村落最多的人。老者知道,紫宁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害怕死亡,害怕紫宁以极致手段,让他死亡! 所以,他选择逃亡,他认为只要逃出万越峰,另外再找个地方,就可以避开紫宁,避开这一劫! 可惜,他太低估紫宁了,也太低估化神期强者的能耐了。 山门处,有筑基期的弟子看到了,老者急速接近山门,因责任缘故,向前询问。 老者不由分说,直接一掌将他们全部轰了下去。 “快了,快了,快离开了……”老者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山门,目中闪出精芒,口中喃喃道。 “你去哪啊!”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老者的耳边响起。 这一刻,老者感觉到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那是紫宁! 嗤地一声,一把紫剑从老者的胸膛穿透而出,携出大量血花。 仔细看,可以发现紫剑上还有一颗沾满血迹的“金丹”。 老者看着这一幕,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在此时,一身紫袍的紫宁,凭空出现在老者的面前,右手握住了紫剑,左手拿住“金丹”。 下一瞬,他目露无情神色中,在老者绝望目光中,捏碎了“金丹”,绝了老者的全部生机。 在老者目光完全涣散前,紫宁看到了他眼睛深处,闪现出了那么一丝后悔之色。 紫宁看着从半空坠落下去的老者尸体,目光闪现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但很快消散不见。 “妹妹,哥哥来了,等着我。”他看着万越峰山门外的某个方向,喃喃自语道。 刹那间,他化作紫芒,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已出现在万越峰山门外百里处。 不知为何,紫宁停在了那里,背对万越峰,许久都不曾动。 很久后,他转身,深深看了一眼万越峰的西南方向的某一处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紫宁所看的方向,正是万天涯洞府所在的位置。 哪怕他对万越峰感情不深,但万天涯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一直不曾忘。 他知道,这一走,也许就不再回万越峰了。所以,他想与万天涯道别。可他不知如何开这个口,最终选择这个方式。 其实,紫宁不知道的是,在他看向万天涯洞府,想要看看万天涯时,万天涯也在看着万越峰山门外的他。 万天涯与紫宁,选择了同样一种方式,默默道别。 数天之后,紫宁来到了琴海门,一间闺房前。 其实,他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来到了琴海门所属范围。 可是,他为了不惊动琴海门的人,无声无息间进入其中,花了好几天,才找到琴海门防御阵法的一个小漏洞。 最后,他以自己化神期的修为,动用规则之力,无声无息间地进入了琴海门,没有触动琴海门的防御大阵。 他能看到闺房内,有个一身蓝裙的清丽女子,正对着一个只有半截,满是裂痕的破玉石,小声哭泣。 这个女子就是紫宁的妹妹,紫安安! 哪怕数百年未见,紫宁一样可以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那股熟悉不变的气息。又别说她的手上,还有他小时候送给她的玉石。 这块玉石,是他从一个角落里捡到的,然后将它送给妹妹,作为护身符。妹妹拿到它时,爱不释手,此后,便一直未摘下来过。 这一刻,紫宁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心很疼。无声无息间,他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紫安安身后。 可是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依旧一个人看着玉石,眼泪滴落着。 “妹妹……”紫宁不忍看到妹妹继续如此,出了声。 紫安安这才有了反应,目露疑惑神色,却转瞬化成了凝重之色,刹那化成蓝色光华,消失在原地。 可她的身影刚消失一半,就迅速现出身影,转身看着紫宁。 “哥哥!!” 就在她看到紫宁脸庞的那一瞬,眼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旋即带着哭腔中,直接抱住了紫宁。 接下来数日内,紫宁与紫安安互相讲述了各自的经历。 最后,紫宁向紫安安提出离去的想法,却遭到了紫安安强烈的反对。她甚至生出了,与紫宁一起离去的念头,不过紫宁没同意。 因为紫宁从紫安安口中,与其他途径知道了,紫安安很受琴海门的器重,且她对琴海门大长老有着深厚的感情。 他不想紫安安因为自己,而放弃自身在琴海门的一切。紫宁觉得这样,对紫安安不公平,甚至伤害还很大。 所以,他拒绝了紫安安要跟他离开的想法。可最后,他还是苦笑中,带着紫安安离开了琴海门。 至于紫宁会改变想法,原因其实很简单。 紫安安施展出了,小时候对他而言,几乎百试百灵的苦肉计。 但是,他紫安安约法三章,九年后,他会将紫安安送回琴海门,让她继续留在琴海门,安心修行。 数日后,紫安安与琴海门众多相处较好的弟子,还有诸多长辈,一一告别后,跟着紫宁离开了。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九年很快就过去了。 紫宁将紫安安重新送回琴海门,再次独自上了路。 这九年,紫宁带着紫安安各大地域地跑,游玩。 紫安安几乎玩得忘乎所以,异常高兴。甚至九年期到时,都不愿意回琴海门了。 最后,还是紫宁发了一回作为哥哥的威严,紫安安才乖乖就范,回到了琴海门。 其实,紫宁这样做,是有一些原因的。 在九年期到的前几日,他心中不安,感觉有石破天惊的大事要发生。若紫安安在他身边,他怕到时候,照顾不到她。 但琴海门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大门派!门中也有化神期大能,且不止一个! 所以,紫宁将紫安安送回琴海门就放心了不少。 可当他把紫安安送回琴海门时,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不过似乎不是针对她的,而是其他人或物的。 具体是什么,紫宁不敢说,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系,还有着大关系! 可奇怪的是,在紫宁与紫安安分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为此,紫宁甚至怀疑之前的危机感,是自己过于紧张妹妹,才会产生的感觉。 离万越峰、琴海门区域不远的一片荒芜区地域内,有一座被紫色光幕笼罩的小型洞府。 这片荒芜地域人烟极其稀少,但妖兽众多。 虽然这些妖兽们数量很大,但它们大多是元婴期之下的妖兽。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里时常上演为了争夺地盘,血食等事,妖兽互撕的血腥场面。 不过,不管它们厮杀地多厉害,却几乎从不敢靠近小型洞府千丈的区域范围内。 因为妖兽们能本能地感觉到,小型洞府内有一个它们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它们的感知没有错,这座洞府的确住着一个它们惹不起的存在,那就是紫宁,化神期大能! 在几乎确定没有什么事发生,自己灵觉可能发生错误时,紫宁就来到了这里,继续修炼。 至今为止,他已经待在这里,数年之久了。 这数年的时间,紫宁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洞府中修炼,很少出去。 因此,他的修为也一点一滴地上涨,从化神期中期向化神期后期,缓慢提升着。 就在某一天,太阳高悬时,小型洞府内,一身紫袍的紫宁正盘坐在石床上,猛然睁开了眼睛。 “化神期……后期!”他目中射出两道三尺长的紫芒,口中喃喃道。 紫宁目光的紫芒散尽后,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露出了疑惑之色。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飞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