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今天加班了没》 第1章 第1章 三颗圣晶石于召唤阵中心被投下，藤丸立香忍不住在心里祈祷起来，无论是谁都好，请帮帮我。 光芒渐起，立香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旋转着的光圈里渐渐染上了彩色，通道被打开了。 金色的光芒大盛，凛然高贵的女声响起。 冷然肃穆的面容显现出来，立香能看到高挑的女性洁白无瑕的美丽面孔。 淡漠的不对任何事物发表任何意见的冷淡眼神落到召唤阵外暖橘发色的少女身上，“孤只是心血来潮想要看一眼……” 紫罗兰女王左手捧着国王宝球，右手拿着上帝之手法杖，红白配色的祭披循规蹈矩地围绕着她的肩膀扣于胸前。仿佛法兰西蓝的双眼凝视着人类最后的救世主，仿佛在审视藤丸立香是否拥有担负起人理的气量。 姓名是维奥莱特，阶职是archer。 “孤的统治从法兰西开始蔓延至全世界，孤王的治域甚至向星辰大海进发。娇小的小御主啊，你有什么资格来‘使用’我？”维奥莱特毫不客气地说，两手一翻国王宝球和法杖便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她的宝具之一，比如王权什么的。这两样事物便是王权的象征。实时观测着召唤室的罗曼医生下意识地测评维奥莱特的能力。 “渺小的人类要有自知之明，跟随在孤的身后便足够了。” 维奥莱特一步步走出召唤阵，红色的祭披拖曳在依旧散发着幽蓝色的符文上显得格外神秘。维奥莱特伸手一拂，金发上的璀璨王冠便消失不见了，她右手随意地一样。行动时稍显累赘的红色披风也消失不见了。 披风下是白色的祭服，不过应该是改良过了，庄重之外有一层优雅附庸其上。这样比起女王，维奥莱特更像是女教皇了。 “哎呀，吓到你了吗，小御主？莱希说我的出场还是要严肃一点才能让人信服。”摘下王冠的维奥莱特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她捏起立香的下巴，调笑道。“真是青涩得可爱啊，小小的御主。” 维奥莱特很高，相比之下，女子高中生藤丸立香着实是娇小可爱，完全是可以一把抱住的程度。 “等、等一下，维奥莱特女王，能和我们解释一下吗？据我所知法兰西没有女王。”罗曼医生看维奥莱特脱下王服态度明显柔和了下来，于是大胆发言。 “你以为英灵是什么样的存在？”维奥莱特转头看向单面透视镜，似乎透过镜子看见了那个弱气塌肩的医生。她眯起眼睛，嘴角抿出一个锋利的弧度。 “因为人类意识的想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 陛下，您似乎也把自己归类到“奇奇怪怪的东西”里面去了。罗曼嘴角抽了抽还有感觉维奥莱特好像意有所指。 “阿赖耶识更是生冷不忌，什么脏的臭的东西都敢签。”维奥莱特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嫌恶地说，“要不是有贞德在，我都想炸了英灵座。” 可以肯定了，陛下确实是意有所指。而且感觉她好像很讨厌他qaq罗曼医生被维奥莱特看废物的眼神刺了一下。 明明都隔着单面透视镜为什么还能这么精准地找到他的眼睛啦。 “陛下您和贞德是同时期……这样就更不对了，十五世纪的法兰西没有女王，是查理七世才对！”透过喇叭，罗曼医生的紧绷着的声音传递到维奥莱特和立香的耳朵里。 “谁和你说孤出生于十五世纪了？”维奥莱特露出恣睢桀骜的笑容，“孤说了，英灵座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同一英灵却有来自不同世界的异体，这种情况也有发生。” “毕竟，英灵座上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划分，位于超越时空的英灵座上聚集了大量超越常识的异常也变成了常识。” “孤来自另一个和这里相似的宇宙，然而到了十九世纪差异发生了，法兰西召唤出贞德来拯救因为拿破仑滑铁卢大败即将被欧洲拆分的法兰西。”维奥莱特随手召唤出一把绣有圣母百合的金色交椅，体谅这些人脆弱的神经，并不主动走出召唤室。 她闲闲地托腮讲述自己的故事，虽然不像英雄王那样认为自己的所有事迹，庶民们都该乖乖赞颂。但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其他人说。 “国家……召唤出英灵？这样的事情可能吗？”立香问，她直觉维奥莱特不会因为她的插话而生气。 “作为意识的集合体，这是有可能的，和星球的意识差不多。”啊，换一个角度想，弗朗西斯他们不就是人类意识集合体，阿赖耶识的小号。维奥莱特猛然间想到这一点。 藤丸立香看见维奥莱特像是突然冷到了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问，说完才发现好像不太好，“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您……您……” “没。”维奥莱特扶额，“继续说吧，法兰西召唤出贞德，但是拿破仑失败后继续进行侵略战争只会毁灭法兰西。经过命运的指引，贞德找到我，和我定下契约。随后就开始进行以复兴法兰西为己任的行动。” “经过判断，落后的制度必将被先进的制度所取代，然而十九世纪初的法兰西无法在欧洲各国君主的环绕下实行民主。孤灭杀了法兰西王室，准备自己登基一步步改造法兰西。” 说到这一点，维奥莱特忽的笑了一下，“因为波旁王室在西班牙等地依旧留有血脉，甚至连不列颠也想染指法国王位，所以孤和他们打了两年半的王位继承战。” “暗杀，陷害层出不穷，虽然孤不屑于那些小手段，但是孤同样弄死了敢趁机偷袭法兰西的德皇和想逼迫孤结婚的主教。” 维奥莱特上位的手段极其血腥，近一步震慑了国内贵族和国外想趁乱分一杯羹的国王们。 “我同样有波旁血统，最后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孤王位的合法性——孤修改了继承法，并把刀架在教皇脖子上，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受法兰西人的威胁了。孤看他签字签得很熟练。” “因此孤也不意外他回到梵蒂冈便翻脸否认新继承法的合法效力。”维奥莱特说到这里笑得格外满足，仿佛豹子看见了自己正想要看见的场景，准备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孤以此为由质疑梵蒂冈的虔诚性，屠杀了整个教廷，并为主服丧三年，将教皇国限定在梵蒂冈的范围内，重新扶植教皇。” 她仿佛重新回到了被鲜血染红的罗马城，古老的白色大理石上的血迹永远清洗不干净。 与法兰西的波旁如出一辙，对主信仰坚定的西班牙波旁对紫罗兰退却了。她没有信仰，削减了教税，教士都要苦行而不是一天到晚的叨叨叨。安静，不说话，大家都是得利者。 敢提出异议，重新建立的圣殿骑士将践行主的宣言。 仿佛有浓浓的血腥味从笑得肆意的维奥莱特周身散发出来。 说好了的并不想对外战争让法兰西被拖入消耗战呢？罗曼医生瑟瑟发抖，政治嗅觉不敏感的立香只能感觉到维奥莱特身上每一寸历史都浸透着鲜血。 毫无芥蒂地说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并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羞耻或者后悔。罗曼更是看到了一点——维奥莱特并不信教，比蔑视更可怕的无视。 “小御主啊，每一个拥有辉煌功业的英灵无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他们每一种技能、宝具无不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看着微微颤抖的立香，维奥莱特心情很好，她抚上她带着细小绒毛的稚嫩脸庞。 “越强大，背后的故事就越可怕。” “不是的，那不是必要的条件。英灵是人类历史上的英雄。我听人这样说，英雄是忍常人所不能之人，背负重任前行之人。”立香握住维奥莱特的手，从另一个角度想到维奥莱特的过去，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女孩子来做这样血腥可怕的事情呢？ “那一定很不容易，维奥莱特桑一定经历了很多让人痛苦伤心的事情。” 她要经历多少血泪才能笑着说出自己杀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里面有她的家人吗？ “孤没有伤心。”维奥莱特静了一瞬，微微诧异立香眼中的心疼，看样子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女孩子了。“孤的统治延续了两百年，在这两百年里孤统一了欧洲乃至全世界，并向着星辰大海进发。” “孤否决了除孤之外所有的王，地球上每一寸土地都是孤的王域，在这王域上所发生过的历史和文明，孤完全承认。” 像是在安抚小御主，维奥莱特特意放缓了声音，显得尤其温柔。 “孤是达成全世界幸福的王，世界是孤的疆域。世界之物便是孤王守护之物。”维奥莱特揉了揉立香的头发，“小孩子你当然在孤的疆域里，是孤的责任之一。” “不同宇宙的英雄事迹会变成光投射到各个宇宙，也就因此产生了许多关于这个英雄的故事，那些故事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在另一个世界，那就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你们的世界法兰西没有女王，但是说不定会有关于紫罗兰女王的故事。” 维奥莱特收回手变回了初见时冷漠淡然的态度，而立香却能感受到在那之下浅浅流动的温柔。 有什么不一样了。 会吗？她应该很好的保持了威严，维奥莱特这么想着，将双手笼在有一定宽度的袖子里。有点怕莱希说的维奥莱特默默想，脱掉王冠她就不是紫罗兰女王，不需要保持女王的威严。气度什么的勉强过去好了，都退休了就不要这么累了。 拯救世界比统治世界简单多了，她只要打倒烧却人理的幕后就足够了。 维奥莱特走在被灯光照得惨白的走廊上，立香走在她的身边。 “也就是说，迦勒底现在只有二十多名职员由最高职位的保健医生统领。”维奥莱特默默思索着迦勒底现在的人员结构。 “嗯，虽然是这样，但是医生还是很可靠的。”立香挠脸，她感觉出来了，维奥莱特桑不喜欢医生。 “呵。”维奥莱特轻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是飘在水面上的羽毛，微小的细羽震颤着，带起微弱的涟漪。 就在这时，警报蜂鸣声响起，医生的声音在广播里出现，“发现第一特异点，请御主及从者在三分钟内赶往传送室。” “新特异点又出现了，维奥莱特桑我们赶紧过去吧。”立香晃神了一瞬，脸上的神情又马上变得坚定起来，她转头对维奥莱特说。 “啊。”维奥莱特点头。 “监测到特异点出现在法国，时间点恰好在ww2时期，圣杯出现在那里或许是想改变战争走向，幕后黑手或者是想用这场参战国最多伤亡最广的战争来摧毁人理。”医生说着说着又拐到其他地方，“按理来说，世界大战是人类史上不可缺少的一环，它让人类感到伤痛，渴望和平向往美好生活。” “那真的不能让医生你当国家领导人，战争无法塑造幸福的生活，伤痛和泪水是无法被抹去的。即便它最后的结局是变成历史书上平淡的一笔……”要抚平战争带来的伤痛真的是让人头秃，许多人借助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他们即使让国家陷入内耗都不愿意停止战争。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么。 让国家长久地存在是要依靠国民的，战争是最后压箱底的手段。 “嘛，说多了。孤也不能算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领导，毕竟孤也是人呢。”维奥莱特摆手停止了对话，“开始灵子转换吧。” 第2章 第2章 “监测到特异点出现在法国，时间点恰好在ww2时期，圣杯出现在那里或许是想改变战争走向，幕后黑手或者是想用这场参战国最多伤亡最广的战争来摧毁人理。”医生说着说着又拐到其他地方，“按理来说，世界大战是人类史上不可缺少的一环，它让人类感到伤痛，渴望和平向往美好生活。” “那真的不能让医生你当国家领导人，战争无法塑造幸福的生活，伤痛和泪水是无法被抹去的。即便它最后的结局是变成历史书上平淡的一笔……”要抚平战争带来的伤痛真的是让人头秃，许多人借助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他们即使让国家陷入内耗都不愿意停止战争。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么。 让国家长久地存在是要依靠国民的，战争是最后压箱底的手段。 “嘛，说多了。孤也不能算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领导，毕竟孤也是人呢。”维奥莱特摆手停止了对话，“开始灵子转换吧。” ww2-法国巴黎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灵子转换了，但是像是被洗衣机里滚出来的眩晕感让立香感觉很不舒服。 维奥莱特一把搀住腿软的小御主。 “唔。”立香捂嘴，好想吐。 “闻一下这个吧。”维奥莱特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珐琅彩鼻烟壶，在立香的鼻尖摆弄了几下。 薄荷清爽的味道蹿了出来，一下子提神醒脑了起来。不单单只有薄荷味，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但是立香一下子闻不出来。 “感觉好点了吗？”维奥莱特把鼻烟壶送给立香，“这是炼金术士配制的解毒剂，用来提神效果很不错。” 瞬间体会到皇帝的奢侈的立香无语凝噎地看着被塞到她手心里的小东西。是现代已经少见了的工艺品。 “立香，玛修，还有陛下你们到达目的地了吗。”罗曼医生的通讯传来，淡蓝色的通讯影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已经到达巴黎，但是街上很萧条。”化身为亚从者的玛修持盾守卫着立香，警惕地四处观察，凄清的街上没有一个人。 “现在的时间点是ww2时期，萧条也应该是正常现象。”罗曼医生搔搔后脑勺，他一直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维奥莱特身上。这里是巴黎，是维奥莱特的主场。 “能知道具体时间吗？我们现在在圣日耳曼大道，向南走是先贤祠，不过距离更近是北面的巴黎圣母院。”维奥莱特轻轻垂下她的眼眸，这里不是她的巴黎，这里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她的巴黎并不是这样的。 “我们能监测到你们所在的时间是5月上旬，看周围树木生长状况也能大致推测这一点。”罗曼医生说，“这里是陛下您的主场，您认为先到哪里筑建魔术阵地？” “两个都很想去……我的意思是来巴黎一趟不去这些地方看看总感觉很可惜。”立香慌忙解释道，心想呜哇，太尴尬了，要是维奥莱特以为她光顾着玩怎么办？ “前辈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善解人意的玛修马上安抚着立香，焦急地补充，“我也没有来过巴黎，有机会看看这些历史名胜感觉很不可思议呢。” “去圣母院吧，那边干净一点……孤在那里可以布置大型治愈回复的魔术。”维奥莱特含糊下嘴里的说辞。巴黎圣母院，里面的防御性也好。 立香没有意见，“路上遇见人的话就问问巴黎城的情况吧。” 维奥莱特和玛修赞同。 “感觉陛下很在意‘干净’呢。” 行动的时候玛修看着闲庭信步走着的维奥莱特，她的英灵礼装是魔改过后的红白祭服，带着神秘的气息。意外地适合这种带有历史气息的街道，身处其中，像是从油画里走出一般。 而且，不论你从那个角度看，陛下明明走得很悠闲，但是速度比得上立香她们的疾走了。难道说是因为腿长的缘故吗？ 顿时好羡慕维奥莱特的大长腿。 被提及的维奥莱特一顿，她认真地看亚从者，“你可以不必称呼我为陛下，但是你若尊我，我将视你为我的责任。” 她没有坚持孤的称呼，很郑重很郑重地注视着玛修的眼睛。这似乎对维奥莱特来说很重要。 看着这一切的罗曼医生心里哭唧唧，对比立香她们和他，陛下你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对待女性和小孩子会特别温柔宽容，然而达芬奇亲不算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但是维奥莱特的态度就是比他要好。为什么他就是食物链的最底端qaq “因为这是一个承诺，予我的，我必回报。当作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好了小御主，你付出忠诚，孤王便来守护你。”维奥莱特回答立香不自觉说出来的问话。 维奥莱特转回头正视前方，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前方发现大量从者反应。”有经验的玛修大声提醒他们，做出作战姿态。维奥莱特歪头像是置身事外般看着她们。 本来就不必担心啊。这两个孩子能处理好的，维奥莱特只是在玛修或者立香体力不支时扬手为他们加上治愈魔术。她的治愈魔术能瞬发。 维奥莱特看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骷髅，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顶上镶了一颗橙色宝石的橡木手杖，敲碎了被御主她们漏掉的骨头架子。 进攻结束，维奥莱特拍拍手掌，“做得不错，女孩子们。” “陛下您真的悠闲过头啦。”罗曼医生吐槽，因为维奥莱特都已经无聊到看杂志了，她是从哪里摸出来的啊！ “只要孤想，这些怪物可以在一瞬间被毁灭，但是这对你们来说，便不妙了。”维奥莱特合上介绍宠物的杂志，悠闲地说，“毕竟是孤的主场，让整座巴黎城‘活’过来这种事情孤也能办得到哦。”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为什么不快一点找到异常的地方。解决异常事态回到迦勒底，立香不同于英灵，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罗曼医生神情异常严肃，一点都不符合他弱气医生的人设了。 不，你不知道咕哒子未来是能手撕魔神柱的人类“恶”。维奥莱特心里默默想，但是还得解释啊。 “有孤的看护，对小崽来说反而可以放心磨炼自身。” 小崽？这是什么称呼啦？！立香内心扭曲成呐喊名画，人家已经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了。这种黏糊糊的对小孩子的爱称真的是太幼稚了啦！ “因为在未来，很有可能会出现孤看护不到的情况——世界是多变的，决不能放过一丝可能，仔仔要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孤才可能放心。” 仔仔？！维奥莱特桑/陛下您对立香的称呼太幼了吧。玛修和医生心里呐喊，身后的背景都是电闪雷鸣，立香捂脸。 “侧面来讲，这也是陛下喜欢立香的一种表现。”罗曼医生自己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呵，维奥莱特冰蓝色的眼里充满了笑意，不成熟的立香逗起来真的是有意思。她摸摸小立香暖橙色的头发，看她抬起疑惑的脸看着自己。维奥莱特浅淡一笑，没什么，她轻声说。 接着维奥莱特猛然想起，“小master过来一下。” “怎么了，维奥莱特桑？”立香好不容易听见正常的称呼，心下竟然有点感动。维奥莱特俯下|身子轻轻亲了一下立香的脸蛋。 “孤突然想起来，在这个时代生病的话，即使是小感冒也有可能因为治疗手段缺乏会发展成肺炎。孤给你一个祝福，无病无灾。”她又在立香的左脸蛋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立香的脸蛋有些红红的，想大概是西方人和东方人之间的差异，欧洲人好开放啊样子。 这种亲亲抱抱举高高哄小孩子的举动，维奥莱特做起来是真的熟，虽然自己没有亲自照顾过小孩子，但是她从其他的维奥莱特那里看见过她们收养或者是教导过各种年龄段的孩子。 维奥莱特起身，圆头杖头慢悠悠地敲打手心，冰冷的宝石硌着手心的位置。她很喜欢这支手杖，打人颧骨的手感尤其好。不过等她拿到这支手杖的时候，那些层次不穷的暗杀就少了。她自己上场动手的机会就少了。偶尔，有时候她是会有些羡慕那些各个世界到处乱跑的维奥莱特们，她们比她自由多了。 她是唯一一个杀了伯父，自己当上法兰西皇帝的维奥莱特，其他的维拉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居幕后，成为看不见的手操纵局面变化。 因为这样会轻松一点不至于过劳死划掉，维奥莱特都是热爱自由热爱生活的个性，成为王就不能任性地随意出走，因为王要待在民众中安定人心，被人民所束缚。即便后来废除了王制，她也没有进行退休旅行反而上升到根源成为第四个世界意识。 稍微有一点遗憾。维奥莱特敲着手杖，手中将手杖对着手心转了一下，杖尖对着某一个方向，“发现你啦，贞德啾。” “不用躲了，我能感觉到的，你在这里。” “是有从者在这里吗？！”玛修错身站到立香的身前，时刻准备战斗，“医生！”她不满地对医生说，“你怎么没有发现。” “请不要指责那位看不见的魔术师，按理来说，因为我的阶职缘故你们是不可能发现我的，但是不知为何这位女士却能发现我。”手持白色圣旗头戴银色头饰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阶职……是能隐藏气息的assassin吗？”立香看贞德也不想，更像是上正面战场的战士，将军一类的，“而且贞德……是十五世纪的法国民族英雄吧，为什么会出现在二十世纪的法国？” “前辈，果然是圣杯的原因呢。”玛修附和着。 贞德对他们无奈一笑，微微偏头看见转头看街边装饰物的维奥莱特，总感觉这位女士身上有说不上来的孤寂气息。好像热闹都是别人的，她只需要静静地隔水看着对面的人幸福，便能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你要到他们的身边去，而不是站在人群中却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过着两种不同的时间。 第3章 第3章 “你在想什么？”贞德不由自主地朝着维奥莱特的方向走了半步。 维奥莱特只是转了一下头，回头就看见贞德在盯着她发呆，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您的心情不好吗？”贞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这种不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应该问出来的问题。 维奥莱特听到后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紧接着释然一笑，仿佛被微风拂过而摇曳的睡莲恬静地宛在水中央。像是千斤重的大石终于从胸口上挪开，她呼出了一口气，歪头微笑的样子轻松极了。 “孤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孤的秘书说我需要保持中立的心情，孤一向保持得很好。”但是，却依旧有很多人能看出她自己真实的心情，那伪装不就没有用了么。维奥莱特有时候挺讨厌他们的对紫罗兰测谎仪，比雷达还精准，开会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他们有这么精准的行事直觉来解决问题. “但，那并不代表悲伤难过的情绪不曾存在过。”贞德下意识地说，维奥莱特看着就张着一张很会隐瞒事情的脸。 “最开心和最悲伤的事情孤都已经经历过了，因此孤不再会被另外的事情打动了。”维奥莱特低头看矮了她一头的贞德，距今为止迦勒底的女性都十分娇小（达芬奇亲的性别就是达芬奇）。小小的都很可爱。大概一只手臂就能抱住她们。 维奥莱特觉得自己很“高大魁梧”，然而事实上不论是立香还是初次见面的贞德都觉得维奥莱特的身形过分单薄了。她很高，但是太瘦了，风一吹，空荡荡的衣袖贴合她的身形仿佛随时都能乘风归去。 庄重的衣饰能够增添威严感，然而圣洁肃穆的白色祭服依旧遮掩不了维奥莱特周身空灵的脆弱感。像是胡桃芽上的细雪，又像是秋毫尖的微尘，几不可见宛若虚无缥缈的假说。 “孤只是想，再次见到你了，贞德，真的很高兴呢。”维奥莱特微微张开双臂，歪头用眼神询问，贞德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点头。 维奥莱特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抬起两只手，贞德看见维奥莱特从袖子里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臂，上面有弯曲蔓延的花纹。随着白色长袖落下，一闪而过，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衣袖里。 贞德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被维奥莱特整个罩住了，略宽的袖袍盖住她的头顶，她能清晰地看见金色滚边亮起幽蓝色的细小符文，很快它就沉寂下来，紧接着仿佛呼吸般有节奏地亮起。 一起一伏，贞德发现维奥莱特的衣服上画满了有如繁星吐息般的魔纹。仅凭圣杯填塞进她脑子里面的知识，她只能认出浅显的一部分关于火焰、防御的符文阵法。 贞德相信这件衣服上肯定还有代表攻击的阵法。 不知道为什么贞德发现自己打心底里信任维奥莱特，贞德甚至觉得维奥莱特是另一个自己。 “谢谢你包容孤的任性。”这个短暂的拥抱很快就结束了。维奥莱特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立香想到在维奥莱特的世界，是由国家召唤出贞德来，选中她成为第二任“救国圣女”，但是维奥莱特桑好像就直接篡位了，让自己成为国家行动的意志。 “贞德你是什么时候降临的，知道巴黎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吗？”维奥莱特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袖偏头问她。 “我大概是在一个星期前被召唤到这个世界，那个时候德军兵临城下，我实在是无法对遭受苦难的法兰西置之不理……”贞德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和挣扎，她本就是法兰西的民族英雄，帮助被攻击的法兰西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所谓英灵都是一群拥有超凡能力执念深重的偏执狂，如果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是不会被盖亚或者是阿赖耶识骗着签订契约束缚在英灵座上，成为他们的打手。 可是，贞德死后没有愿望，她只想得到永久的平静，但是再次睁开眼睛她便出现在孤独的【座】。于那时她便知道了自己被规划在了英灵的格子里。事已至此，她无法重归平静。 “所以你帮助法军对抗敌军，但若是胜利的话，为什么街上这么萧条”罗曼医生插话，有些奇怪，“而且，英灵和人类作战不可能失败的吧。” “难道是对方也召唤出了英灵吗？”立香大胆提问。 维奥莱特捂嘴。按照最不（e）可（qu）思（wei）议的方向来猜想，“德国人难道召唤出了吉尔元帅吗？” 贞德沉默。 真的假的啊！？ “我在守城战的时候看见对方统领，是吉尔卿不错，他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贞德眼神黯然，生前的战友在死后变为敌人。而且对方对于蹂|躏法兰西这件事显得十分热衷，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是沉重打击。 这个天杀的圣杯。维奥莱特心里升起无限的怒火，然后在下一瞬间膨胀到极致的怒火压缩到一个点上。维奥莱特垂下眼，转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吉尔元帅在贞德死后，追求黑巫术承认残忍虐|杀了超过140名孩童，但是实际上应为200到1000人不等。是□□中蓝胡子的原型人物。”罗曼医生在通讯中补充说明。 “会进攻巴黎的吉尔元帅只能是在贞德死后的黑巫师，他还弄出来什么东西让你如此难过。”维奥莱特抬起贞德的脸，冰蓝色的眼睛在贞德蹙起的眉间扫过。维奥莱特凑近了观察贞德的眼睛，同样是蓝色的，像晴天时明媚的天空。 贞德的注意力全都在维奥莱特金色的睫毛上了，卷卷的长长的，像是一把小扇子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实际上维奥莱特没有靠得那么近，可是贞德却好像能感觉到细小的触感。 “黑色的，你？”维奥莱特调动一部分和贞德相同的灵基来读取贞德的记忆，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地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贞德，吉尔元帅对圣杯许愿创造出来的贞德完全相反的反面。她放开了贞德，直起身转头对立香他们说。 “德国人召唤出了堕入魔道的吉尔·德·雷，他们应该是想用英灵超越常识的力量来获得战争的胜利，但是吉尔只对摧毁法兰西，或者是亵|渎|神感兴趣，他弄出来一个黑色贞德，来蹂|躏法兰西的领土。” 维奥莱特的语气很平静，罗曼医生琢磨不出来她究竟有什么生气，作为法兰西的女王，即使不是同一个时代和同一个世界，看见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糟蹋还是会生气的吧。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圣杯很有可能在吉尔元帅的手里。”维奥莱特当即带着一行人朝着巴黎圣母院走去，那里适合做防御的魔术阵法。 “我的阶职是ruler，能够看透其他英灵的真名和阶职，我看见被召唤出来的吉尔卿是caster，身边有一个很奇怪的…‘我’。” “caster阶职的英灵……难道他用圣杯召唤出新的英灵了吗？而且要是他用上了狂化咒语。”罗曼医生碎碎念，听起来他紧张得想要啃指甲了，“另一个贞德，这恐怕有点棘手。还有其他的英灵。” “恭喜，你将遇见一队的狂战士。”维奥莱特凉凉地拍手，接着她一手揽住立香带着她进入圣母院走入设于静室的密道里。 “巴黎圣母院里面原来是有密道的吗？怎么现代都没有人发现过地下有这个密室。”罗曼医生扫描巴黎圣母院的建筑。 “大多数古堡这样的古建筑里都有这样的暗道，有用来防火逃生，也有是为了秘密集会。”维奥莱特放出星星点点的魔力源照亮黑暗的甬|道，里面的油灯已无法被使用了。她在第三个岔道前停下，用手杖按下从左数第二块石砖。 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一道被隐藏起来的墙出现了。 “这种机械转动的结构和制作手法，这条密道已经有很长的年头了。”罗曼医生分析石砖上的风化程度来推算年代，可惜不能取样不能知道准确时间。 “在建造巴黎圣母院的时候，先人们留下来的，他们聚集在此为了保守一个共同的秘密。”维奥莱特用手杖点了点最后一道门上的玫瑰刻纹，“玫瑰的花语之一，秘密。” “共济会！”玛修兴奋地说，“我有看过这部分的资料，共济会是古代连达芬奇亲都是共济会的成员，但是他们守护的是什么秘密呢？好想知道。” 维奥莱特但笑不语，看起来像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秘密，然而兴致不高只垂着眼轻轻笑了一下，听得人耳朵发痒。 “呵。” 身处于迦勒底同样关注着立香一行人的达芬奇亲，看着维奥莱特眯起了眼睛，“嗯？”他接着开口，“玛修酱很想知道那个秘密吗？不过，我已经向真理发过誓绝对不会泄露那个秘密。”但是会在画作里隐藏寻找真理的钥匙，以防当所有人都逝去，可是真理却无人捍卫时，就由时间和智慧来筛选新的守护者。 “维奥莱特酱也是共济会会员吗？”达芬奇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共济会的。人理都要毁灭了，就不需要拘泥于一些细枝末节的缄默规则了。既然是最后的成员了，彼此之间认识一下也可以呀。 “孤是天主教的呢~”维奥莱特散漫地笑起来，眉眼弯起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诶——，我们不反对天主教徒入会的说。”达芬奇亲只说了一句便停下了这个话题，“开门前要注意一下，这样古老的地窖很久没有打开了，里面充满了废气毒气。立香你们等空气流通一会儿在进入。” “不用那么麻烦。”维奥莱特语气轻缓地说，空气缓缓震动，她举起手杖用上面的宝石敲击玫瑰石门，“在此迎接孤吧，notre dame（我们的女士）*” 坚守秘密的玫瑰开放了。 *圣母院的法文名，指的是玛利亚 贞德不是杀阶啦，只是地域加成，巴黎会掩护她的气息，但是遇上同样有加成的维奥莱特，大家就吧不要躲猫猫了 不过你们真的想看杀阶的珍妮的话，来个小剧场好了 在回收欧洲某个特异点的圣杯的时候 坐在克罗地亚扎达尔这个海港城市的海边，维奥莱特身下的白色阶梯便是著名的海风琴。台阶李安装了许多管道，靠着精妙的设计，可以将海浪潮汐变成美妙的音乐。 风平浪静时，就像是一首催眠曲。维奥莱特托腮听着有些昏昏欲睡。 “珍妮，我又发现你了。”维奥莱特闭着眼睛，在脖颈前的刀刃更近一寸前开口说，“这里多美。” “不过，我想当你的鲜血溅上这些白色的台阶，接着由海浪一点点冲刷，淡去。这样的景色更美。”一脸冷漠的珍妮贴近了维奥莱特的背，只需要轻轻用力，恶之魔女就会捂着破开的喉管，任鲜血溢出指缝，惊恐的倒下。 “恶之魔女？比起我，明明现在的珍妮更符合这个形容吧。”维奥莱特半睁开冰蓝色的眼，偏头看去，她的嘴角噙着娴然笑意。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看着被另一个她摧残堕落的圣少女。 珍妮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漆黑的发丝，死寂的红眸，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刀从她的手中掉落，砸到白色的台阶，被海浪卷走。 当立香他们找到脱队的维奥莱特的时候，发现她们在海风琴的白色台阶上，惬意地听着海琴的声音。 维奥莱特发现了他们，转头对他们竖起食指，“嘘，这个孩子睡着了。” 第4章 第4章 “维奥莱特桑？”立香捧着热可可抬头看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布置好阵地之后，甚至有闲情逸致地泡茶。因为在场的都是女孩子，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她们甚至可以在巴黎圣母院的地下暗室里开一场女子会，分巴黎组和东京组。 “刚刚魔力有消耗吧，喝可可的话，会好受一点。”维奥莱特理所当然地说，虽然只是心理安慰，这么一点食物是补充不了多少魔力的。 “不，我是想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立香干笑着问，维奥莱特实在是……太把她当作一个小孩子了。还有，维奥莱特桑身上到底有多少个暗袋啊。 “我倒是觉得，维奥莱特桑是有一个可以储存物品的宝具，类似于异空间。”玛修听见她的疑问，同样小声地猜测。 巴黎的市民只是躲起来了，并没有变成一座死城。维奥莱特还能感觉到这座城市的呼吸，他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 维奥莱特轻轻眨了一下眼，巴黎在哭泣，可这不是她的巴黎。 “这就要问一问贞德了。”维奥莱特转头问靠在墙上休息的贞德，“贞德你知道德军下一次的大总攻吗？” “德意志想要统治整个欧洲，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元首原本只是想要让德国人能吃饱，只是……后来变得不收控制了呢。 学过历史的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好有槽点啊。陛下，您也应该算是历史中的人物为什么你懂这么多啦。罗曼医生咽下了冲到了喉咙里的吐槽。他任劳任怨地听从指示投影出欧洲的地图。 德意志吞并波兰之后向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宣战，英法联军按照预定计划进入比利时抵抗德军。但是德军的装甲军从防守薄弱的阿登山区杀进法国，绕到了英法联军身后。 维奥莱特将手杖横架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马奇诺防线被突破了。啊，真没用呢，弗朗西斯。怎么在这个世界就变得愚蠢了，这里又没有她会为他做后备计划。 她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了这么久，把历史魔改得面目全非了，居然还会用上以前的知识。变成了英灵，这些记忆也加强了许多。 短短几天法兰西投降，割让了55%的国土在南方建立了维希政府。 应该就是这么几天的事情了——敦刻尔克大撤退，法兰西投降。德军正面攻击巴黎一事才是不正常的，军队竟然都已经深入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没有打下来呢？ 维奥莱特瞄了一眼贞德，唔，是因为法兰西声望加成的影响下，促使巴黎留守的法军气势大涨坚守死线，不让敌军靠近一分一毫。 但是，也要到极限了。 “抱歉，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贞德低头说，“巴黎已无力分出人手收集对方的情报。” “如果因为在比利时的法军节节败退，精锐部队损失殆尽，法兰西宣布投降，你会怎么做？”维奥莱特唔了一声，了然她的想法，又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只要你在此，法兰西的士兵就会坚持作战直到最后一刻。” “如果按照历史来的话，即使是投降那些士兵还有活下去的可能，甚至能参与反击作战。死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贞德不甘心地握拳。 她是法兰西精神的象征，就这么看着法兰西投降还不如让她自裁。而敌方英灵这一次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是真的不好下手。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这是一场不正义的终究会被肃清的战争，为什么要拘泥于现在呢？埋下防抗的火种，才是你的使命。维奥莱特放下了手杖，旋转着转了个花。 啊，她忘记了。好像回收圣杯之后，被圣杯扭曲的一切都会复原。没有人会记得立香曾经拯救了这个世界。 也就说，如果她想要玩得开心一点的话，也可以。原本因和贞德感同身受而不开心的维奥莱特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她晃了晃手杖，这种可以不计后果的大型游乐场真是令人愉悦~ “不过嘛~，贞德想要做什么孤都会支持你。”维奥莱特歪头笑眯眯地说，顺手的事情罢了。因为……眼前的贞德，也不能说是她的贞德。 啊，说起了，她也应该不可能遇到认识的 拥有同样的灵基，却是不同的灵魂。维奥莱特降临用的便是贞德的灵基，不然立香还真的召唤不出来她。但是为了后续能够和贞德共处同一个划掉线下聚会现场划掉，迦勒底，维奥莱特适当地改造了自己的降临灵基。本来她更中意枪兵的，不过降临的时候好像出了点问题，阶职被改成archer了。 早知道就自己创造一个violet了。她不怎么擅长用弓箭的说。维奥莱特心里暗暗皱眉，孩子气地想，而且是在这个年龄段。还不到她的人生巅峰，即使是她也觉得这个时期的自己不够完美。 “紧急情况，圣母院外围出现了大量的敌对反应，你们被包围了，立香！……恩？！一瞬间消失了。”罗曼医生惊疑不定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了么，这里是孤的巴黎。”维奥莱特甩手将手杖靠在肩上，笑得有点小坏，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 咳，差点就暴露了。维奥莱特可不想再被莱希抓着去连续36个小时上王道礼仪课，她自己就是王了，还要学着作为王如何处事待人……不干啦，不做王啦。 明明她就是王道，维奥莱特挥下手杖，密室的墙面从辟开了一条道路，供维奥莱特行走。 “维奥莱特桑是要到地面上去吗？”立香手疾眼快地抓住维奥莱特的长袖子，白绸做的外袍很是滑腻，像是水一样好像就要从手里面溜走了。 维奥莱特抽走了立香手里的袖子，反手执起她的手，“怎么了小御主？孤先到达地面上探查情况，因为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针对孤的坏事情，还是说是针对整个迦勒底的队伍。” “所以孤打算先上去探查一下情报。” “是直觉吗？”罗曼医生问，在他那边的屏幕上，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可是巴黎城外就是密密麻麻的军队了。 “不，更接近对未来的窥视，你们魔术师对此称呼似乎是，千里眼。”维奥莱特慢吞吞地说，罗曼医生看着维奥莱特将光隐藏起来宛若温润的玉石般的眼睛感觉自己背上都要被冷汗浸湿了。 “是、是吗？”罗曼医生干笑，“这不是很厉害嘛，很了不起的能力。” “但是，有时候会很讨厌。因为有些人怎么避都避不开，有些事无论怎么做都会失败。”罗曼医生觉得维奥莱特看他的眼神就是在说他是那个他怎么避都避不开的人，那个眼神超级嫌弃啊！像是看椅子上的灰尘的眼神qaq 立香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起来就像是维奥莱特曾经被命运狠狠捉弄过一样。 “所以我就结合神术，创造出人子版的大预言术，很好用的哦。”维奥莱特看立香愁眉苦脸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所谓命运，在打破的那一刻，她才终于释然了。 “不过，命运就是用来抗争的，人的光辉因此绚烂。”维奥莱特请贞德看护立香一二，“玛修也可以请教贞德关于从者的知识。” “ruler对这些很在行的。”维奥莱特微笑。 “请小心。”贞德对着维奥莱特的身影最终只说出这一句话。 “啊，巴黎同样会掩护我的气息不被敌人发现，他爱我，如同爱你。” ##### 玛丽·安托瓦内特走在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大革命之后的巴黎好像还是那样子……古老而优雅的街道和过去的一样，你说呢，阿玛德乌斯？”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变化的吧，细节方面的。”穿得像个华丽的魔术师的莫扎特摸着下巴说，“像是越来越成熟的大姐姐的感觉？还是该说风韵犹存？” “巴黎城市里像是被人强制按掉了声音，没有人走动，城市的心脏仿佛停止了。突破或许就在城外。”玛丽对于莫扎特时不时的黄调子——这个只能说是幼稚了吧，摇摇头。 “没有御主，没有圣杯战争，叫我们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如果是单纯的叙旧，我还是很欢迎这样的召唤多来几次的。”莫扎特看着如同消散站在空气的尾音，只余沉默的街道。“不过我希望，下次过来的时候，能听见好听的音乐。” “这一片的死寂，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气质了。就算生前我有点讨厌她，但是我并不想要看见这样的巴黎。” “巴黎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这个季节的话，花园里的花都开了。”玛丽感同身受地感叹，她十几岁便嫁到了法兰西，在这里度过了余生，即使被砍头，她对这座城市依旧是爱……emmm，还是说爱恨交加比较好。 不过，身为法兰西耀眼的偶像她要时刻保持闪耀，带给他人光芒才行。所以不能表现出不好的一面。玛丽决定还是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莫扎特自然是跟随在她左右。 “不过，好想找地方喝杯咖啡啊。”莫扎特叹气鼓脸。 ###### （“于此宣告，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在此起誓。吾乃弘布黄泉一切邪恶之人。” “然汝当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身。汝乃囚于狂乱牢笼之人。吾乃手握其锁链之主——” “终于来了啊，我的同胞们。我就是你们的御主。”黑贞德看着一个个被狂化过的英灵们，嘴角露出恶质肆意的笑来，嘴角咧开的弧度总让人联想到恶灵的狞笑。或者说她就是恶灵吧。 “若有朝气蓬勃的街道，则尽情破地坏它。若有生机盎然的村庄，则尽情地蹂|躏它。”）*原文 黑贞德恶意满满说出上面的话，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法兰西哀鸿遍野了。不过，就算她什么都没做，法兰西也是惨兮兮的。 但是这样就不美了，怎么可以在她什么都没有干的情况下就举起投降了呢？不允许！她要法兰西在她的手中翻滚嚎叫。 持保留态度的德军，下达了停止进攻敦刻尔克的命令？呵呵呵，她才不要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你们去杀光那些逃跑的懦夫，你们去对这个国家尽情地肆虐。”黑贞德对不同的从者下达任务。发号施令完毕，她转身看此行归来格外沉默的吉尔。 “吉尔，你看到了吧，在那座城市里的‘我’。那么，告诉我，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的愿望从来都是将您从神的手上夺回来。”吉尔对着大堂的穹顶伸手像是对高处的神怀里抢来什么，他空攥着什么，愤愤地说。 “我的愿望已经达成。我，吉尔·德·雷如今的使命便是听从贞德您的命令，一切如您所愿。” “呵，不要说废话了，你难道会问该怎么用使用叉子吗？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向法兰西复仇。让法兰西在这场旷世之战里，彻彻底底的湮灭！” ##### 五月份的巴黎啊，天气不冷不热，吹过来的风很舒服。市区没有特别高的高楼，所以仰望天空的时候，能够看见澄澈碧蓝的天空。天上的云也特别可爱。 天气再好一点，就会有人在公园里野餐。海边也会聚满了想要晒出一身漂亮蜜肤色的法国人，沙滩上就算是全部脱光也不会有人惊讶。这就是法兰西呢，好像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人感到奇怪。 其实这一点，就有点让人感觉奇怪了。是该说过分包容呢，还是说，这里盛产奇思妙想呢？毕竟是以第一个宣扬天赋人权的国家。 维奥莱特花了两百年的时间将巴黎改造成她喜欢的模样。她的街道很美，维拉把时间花在城市排水系统的改进和城市卫生上。让她永远保持干净整洁。 就算维拉想要保持她那份永恒的美，但是现代化的改变是无法避免的，柏油马路和梧桐树似乎也很相配。精致的路灯出现在街头，红色电话亭兴起又衰落。 巴黎的美在不断变化，连维拉化为历史，成了她美的一部分。 维奥莱特在一棵梧桐树上发现了让巴黎陷入死一般静默的人，他带着红叶和浆果编织而成的王冠。 第5章 第5章 “密林这个时候是秋天吗？”她抬头仰望着那个身影，维奥莱特的问题不会有回答。 被施加了狂化咒语的瑟兰迪尔静静地倚坐在梧桐树上，一只腿屈起，戴着白宝石戒指的手轻轻的搭在膝盖上。他听见了维奥莱特的声音，用浑浊的眼珠低头注视仿佛快要哭出来的维奥莱特。 他微微张口，发出的却只是破碎的音节，“v…o…r——”明明已经被施加了狂化咒语，连理性都被蒸发掉了。 为什么还能认出这里是巴黎，为什么还能认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呢？维奥莱特不禁在心里发问。为什么又是在这个年纪遇见他，她讨厌这个年龄的自己。还不够成熟的自己，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不开心。维奥莱特跳上这棵可以看见远处卢浮宫的梧桐，坐到和瑟兰迪尔相对的另一根树枝上。 被狂化过的瑟兰迪尔依旧显示出一种宁静的特质，他安静地注视着不高兴小小撅嘴的维奥莱特。他不像其他狂化过的英灵那般疯狂，是因为他是精灵的缘故吗？ 说到底，异世界的精灵被召唤为英灵，感觉很奇怪啊。 如果是盖亚对她的偏爱，想让她见一见故人，维奥莱特倒是不想要这样的偏爱。永生的精灵王带着他的族群快乐地生活在大绿林，这不是就像是童话一样美好的画卷吗？ 即便他死去，他也会到神的厅堂，而不是来到她的身边。 维奥莱特倚在树干上，双手叠交在小腹上，像一朵轻飘飘的蒲公英种子被风吹来，优雅地停歇在树干上。 多年的礼仪课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除非失去意识，她的背永远是挺直的，目光澄澈坚定。 狂战士瑟兰迪尔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他原本便是不拘小节的王，倚坐在树上的模样能让人轻易便联想到精灵。 “你离开的第一年我很想你，第二年我还是很想你，以后的第三年第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但是第五年的时候，我就不那么想你了。” 维奥莱特目光飘向远方，她弑王上位依旧选中了爱丽舍宫作为办公地点，因为离市中心近呀。凡尔赛宫离巴黎实在是太远了，信息传递都不方便。 弄出电报之后，她已经住爱丽舍宫住习惯了，偶尔避暑才出去住其他宫殿。 瑟兰迪尔听见维奥莱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仿佛蒙上黑雾的眼珠子转过去看另一边，擦去所有情绪只会露出微笑的紫罗兰女王。 “这就是人类啊……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让自己保持在永远爱你的那一刻。其实，我只是想在你的记忆里，我会永远都是那个带着白色花冠的小姑娘。”维奥莱特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姑娘，她会长大，被这个世界改变。 “人类太容易变心了。”维奥莱特轻声说，她的话被风吹过，仿佛晨曦下的露水消弭在空气中。她讨厌人类，但是有时候有几个人类会让她感觉这个种族还不至于太无可救药。带入瑟兰迪尔的想法，他当初也是这样看他的吗？ 两英灵沉默不语，能像这般静静的坐在一起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已然是盖亚给予的莫大奇迹了。 “哎呀，树上的朋友你们好，你们也是来散步的吗？”一道活泼的女声从树下传来，维奥莱特低头看过去，是位像小蛋糕一样甜美可爱的法兰西小姐。 轻而易举地看透这位美丽小姐善良纯洁的本质的维奥莱特对她露出一个代表友好的微笑。 “你好，我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我有这个荣幸能知道您的姓名吗？”玛丽皇后第一眼就对维奥莱特心生好感，大概是因为维奥莱特很适合百合花的王冠吧。玛丽心里也有些疑惑，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上前搭话。 如果立香在场能够把英灵的面板数值化的话就能够看见，维奥莱特身上的法兰西声望加成，任何一个法兰西人会对她托付信任（好感+50）。 瑟兰迪尔闭眼假寐，他需要用全身心的毅力来对抗他体内的狂化咒语才不至于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疯子。看上去他就像是抵挡不过春|光的诱|惑靠在树上睡着了，上天对他尤其偏爱，即使陷入狂乱他的外表依旧美好如初。 皎洁的银发偏散在他的侧脸，银色的羽睫投下一片梦幻般的阴影。 维奥莱特坐在树上没动，她微微歪头，“维奥莱特·波旁-波诺弗瓦。” “很好听的名字。”玛丽的眼睛亮了亮，果然是自家人，波诺弗瓦这个姓感觉有点宗教的味道在里面，纯洁美好的信仰。 “玛利亚，退后，不能再靠近了。”莫扎特用手拦住眼睛里冒出小星星的玛丽，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维奥莱特，这实在是有点不对劲。而且—— 维奥莱特身边的那个人醒过来了。 “咿呀！”不小心和狂战士对上眼神的玛丽，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维奥莱特条件发射地转头，瑟兰迪尔的眼睛变成红色，他的狂化程度加深了。 怎么会？精灵王的意志力极为坚定，即使没有精灵魔戒他依旧带着族人坚守林地，不使半兽人跨越山脉。他的心理防线怎么会被突破。 “你们离这里远一点，不要露出杀意再刺激到他。”维奥莱特横眉冷目了起来，平静乃至冷漠的脸部线条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她很紧张他。同为“以高贵进行支配”的象征，玛丽同样能看穿维奥莱特对某种存在以保护为目的的伪装。 无法大笑的人生，是她们的责任，玛丽看着维奥莱特就像是看到了被地位被责任束缚住的自己。 她们是同一种人。 “瑟兰迪尔，冷静下来。”维奥莱特朝瑟兰迪尔所在的树枝，像只小松鼠一样跳过去，不假思索地抱住了他。 维奥莱特心里发出一声喟叹，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草木的清香还夹杂着葡萄酒的香气。不讨厌。 紫罗兰女王登基时是被神祝福过的，她身上的法衣同样受到过赐福，她这么一抱，效果大概跟泼了圣水差不多。 瑟兰迪尔眼中的猩红退去，他感觉到维奥莱特抱住他，手指扣住他的背，刚想抬手拍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下一秒，维奥莱特亲吻他。 维奥莱特亲在瑟兰迪尔的唇角，正打算念出赐福的咒语，她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代理教皇，赐福的程序很熟练了。本来应该亲在额头，不过位置不太对——够不到，退而求其次，亲了一下嘴唇。 但是，被赐福者反亲回来该怎么处理？ “哎呀，真是美好的爱情。”玛丽双手于胸前交握，真心地感叹。陷入狂乱的英灵因为爱人的吻重新唤回理智，真的就像是童话故事呢。 维奥莱特眨了眨眼睛，她能一根根数清对方微垂的睫毛，数了两三根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瑟兰迪尔的魔力链接着圣杯，换句话说就是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源。这么想着，维奥莱特并没有顺着两人建立起来的魔术回路切断瑟兰迪尔和对方的联系。 魔力不够了亲一口。 她笑起来了，这个吻自然是继续不下来了。瑟兰迪尔动作自然地舔舐维奥莱特唇边因为两人分离而带出的暧昧的银丝。 这不会越舔越多了么。湿热的唇舌划过唇瓣，实在是太色气了。 维奥莱特微红着脸推开瑟兰迪尔，轻咳几下，故作严谨地拿出手帕擦嘴边的水渍，顺便拿出另一条替他擦亮晶晶的嘴唇。 瑟兰迪尔将维奥莱特抱在怀里，低头任由她动作，乖巧得像一只皮毛水亮的大猫。 方才分开各坐一边，各管各的还好，他们一抱起来就真的分不开，也不想分开。 “孤成为王了，统治世界的王。”维奥莱特和他额头贴着额头，像一对不离不弃的天鹅爱侣，互相耳鬓厮磨。她柔声说话，像是柳条轻抚他的面庞，又像是夏日的阳光透过葱郁的树叶照射下来。 他们好像回到了那个爱丽舍宫的午后…… “孤不再是我了。” “波诺弗瓦是什么意思？你嫁给那个一直嬉皮笑脸的男人了？”瑟兰迪尔沉默了一下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她的姓氏改过了。 诶？！你突然狂化的原因是这个吗？这是什么可爱的理由啊，维奥莱特面上怔忪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孤的名字是这样写的。”维奥莱特在瑟兰迪尔的手心比划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并不是在末尾冠上波诺弗瓦，而是和波旁结合在一起。就好像是在说来自波诺弗瓦一样，像她前任的法王，姓氏是波旁-奥尔良，便是说这一位波旁是来自奥尔良的分支。 “还有，弗朗西斯是国家，虽然有嫁给国家的说法，但是孤一直都是独身主义者。”维奥莱特眼中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你可以爱许多人，但是婚姻是不同的。 里面夹杂了太多的利益纠纷，一生都以利益纠葛相伴的维奥莱特不想再在生活中添加这已经腻味的作料，所以坚持不婚。 “啊啊，阿玛德乌斯你看他们两个多么般配。”玛丽星星眼，谁不喜欢美丽的事物呢。 ###### “太好了，连接上了，果然维奥莱特陛下在这里连接了对外观测的魔法阵。”罗曼医生完成对圣母院防御阵的接手对接后发出抑制不住的欢呼声。“这样应该就能看见整个巴黎的情况了。” “嗯？！医生！”立香惊了，“你连这个都能办到吗？” “不，其实是因为，这里的阵法很全面。不单单是防御外敌，回复御主的魔力，还有对外监控。”罗曼医生侃侃而谈。 “emmm，医生我想前辈的意思是，医生你竟然可以在迦勒底就能拦截这里的魔法阵所有权，很厉害。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玛修说。 “对，我是想这么说。”立香点头，她也有点担心维奥莱特桑怎么样了，说好了放她出去磨炼一下，现在又大包大揽地自己去处理特异点圣杯。 独|裁者，绝对的独|裁者！立香气鼓鼓地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其实有意无意地在对维奥莱特撒娇。 罗曼医生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用现代科技与魔术结合，像编程一样将魔法阵重新编码，将外界的情况投影到屏幕上，和立香一起看维奥莱特那边的状况。 只不过因为空间和时间的干扰，他看到的没有立香那边清晰。 “陛下那边的情况如何？” “这里是…公园？还有几个其他英灵在，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在聊天……医生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立香下意识地心中一凛，她猛然间想起维奥莱特先前说的，不好的预感。 “啊，这个啊，我试试，这个魔法阵好像没有这个功能。诶诺，立香你等等……” 罗曼医生努力调出监控录音，不是，是看看能不能接收到对方的音频。玩魔法也玩出了现代监控的感觉呢。 “胡说的吧？”一阵噪杂的让牙齿直打颤的杂音过后，立香如愿地听见维奥莱特那边的声音。 为什么维奥莱特桑在…哀嚎…？立香他们听见维奥莱特仿佛被火灼烧，凄厉的惨叫。 “为什么会这样？” 贞德睁大了双眼，迅速拿起靠在墙壁上的旗帜朝外走去。 “贞德小姐？！”玛修没有抓住贞德，只能看着她离开。 一头雾水的立香站起来，她心里乱七八糟的，“玛修，我们也走，去上面，我们不能一直躲在下面。” “是，前辈。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能让维奥莱特一个人承担。”持盾的玛修点头，“医生能调出去维奥莱特桑身边的路线图吗？” “可以，我把地图打开，你们跟着线路走。”罗曼医生二话不说地调出地图。 来不及了，贞德焦急地想着，她从疾走变成小跑，又从小跑变作极速狂奔。 第6章 第6章 “嗯嗯嗯，我们被困在巴黎城市里面走不出去。似乎是有什么结界挡住了。”玛丽面对维奥莱特简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维奥莱特对这种一看见她就出现星星眼模式的女孩子接受良好。在她的领地里，很多这样的小迷妹，是彻头彻尾的紫罗兰吹。 可惜她带回去的继承人是个面瘫，一点都不可爱。维奥莱特想起了那个孩子，虽然不像a-23世界里的雪青是个隐藏的幸运ex，但无疑是个很优秀的好孩子。 “嗯——，是瑟兰迪尔的宝具，在我的美貌下臣服吧，咳咳咳。”皮了一下的维奥莱特被瑟兰迪尔敲了一下脑瓜子。 “凡人，沉默于精灵宝钻的光芒之下吧。”瑟兰迪尔纤细的手指点点镶嵌在他胸前的白色宝石。不知为何，在中土世界不知所踪的精灵宝钻在他应召下界时，具现在他身上。 “黑色的人偶想要我等破坏繁华的都市，但是这里是维拉的国家，虽然应当不是同一时间，但在我被施下咒语丧失理智的时候，下意识地启动了宝具。”瑟兰迪尔静静地诉说着，“繁华陷入死寂，城外的人无法听见里面的声音，便会以为我将城市中的声音一一屠戮殆尽。” “同时这个宝具因为捕捉了这座城市，因此玛丽小姐和莫扎特先生无法正常出入。”维奥莱特手指按住下巴，替他补充说明，“难怪孤解放宝具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总感觉被人动过了。” 巴黎陷入死寂是因为瑟兰迪尔干脆地掐灭了所有人的声音，使得巴黎市民当了好几天的哑巴，想想也真是可怜。 但是要比被屠杀要好。 “瑟兰迪尔撤去你的宝具吧，让孤来接手。”维奥莱特拍拍他的手臂，瑟兰迪尔像是抱着小孩子一样，将她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瑟兰迪尔没动。 维奥莱特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松开了手臂，她宛若一条小鱼儿从他的怀抱里滑了出去，跳下了树。 维奥莱特站立在巴黎的土地上，手中出现象征王权的国王权杖。 她用权杖敲击地面三下，“朕即法兰西！” 法兰西的山川河流从她的魔术脉络中闪现，维奥莱特的目光穿过森林，注视着北方边境线的战况。德国人没有停止追击，英法联军要亡。 以及在村庄中肆虐的狂化英灵。 血脉和精神同法兰西连接起来的维奥莱特冷漠地将视线从海边战场上移开，这里的人们不曾供奉过她，她便没有理由来拯救他们。因为巡视的目光过于光明正大，又或许是维奥莱特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够发现她的目光。 黑化的枪兵敏锐地抬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是来自于这个国家的目光。他高举起手，大量的桩子从土壤中窜出，穿刺大地。 “啊——！！”精神和国土连接在一起的维奥莱特惨叫起来，同时和黑大公同一阵营的英灵燃起黑色的火焰灼烧大地。 维奥莱特的身上顿时出现黑色的烧伤，端坐于王座之上，许久不曾受到过伤害的女王，在最初的哀嚎后，咬紧了牙关直至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都不肯再有失尊严地惨叫。 幼绿还带着一点嫩黄色藤蔓自维奥莱特的袖口处蜿蜒生长到她的指尖，这是羽斯缇萨为她种下的生命之花。能够修复她受到的伤害，甚至减少百分之八十的疼痛感。 瑟兰迪尔会一点中土的魔法，但是他并不擅长治愈类的，艾隆会。可是他不在这里。 “羽斯缇萨在这里吗？我带你去找她。”羽斯缇萨是维奥莱特供养的大魔法师，擅长治愈以及长生魔法。瑟兰迪尔在变故发生时立即跳下树，扶住几乎要倒下的维奥莱特。 “她不在。”等到痛感下降到可以忍受的时候，维奥莱特挺直了方才痛得蜷缩起来的背，这个时候你几乎看不出来她究竟怎么样了，“孤身上有事先就种下的生命之花，可以帮孤恢复，没事了。”她反过来安慰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抿唇，时间让他们之间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生疏，亦或者是，她彻底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不过要是有人真的那这个问题来问她的话，她大概会笑着回答，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不就站在我的身边。这类骗骗傻子甜言蜜语。 诶，瑟兰迪尔生气。维奥莱特分析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不是因为她大意受伤，如果说是因为她的样子像逞强，可是她已经解释过了啊。 而且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说谎。 维奥莱特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反正她的袖子很宽，外人看不见。瑟兰迪尔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没有甩开她的手。 被火烧过的感觉很痛，但是还能忍，而且皮下植入的治愈魔法开始启动，她很快就会恢复。只不过，只要她的精神和法兰西连接便会不停地受到损伤，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脸恐怕不会太好看。 圈圈层层的藤蔓和花朵，显映在她的脸上，破坏了原本圣洁的美感。现在，维奥莱特倒像一只森林女妖。 平日里无害且温顺，但是一到暴风雨来临的天气，便会朝着路过的旅人露出凶悍的獠牙。 “维奥莱特小姐？”急急奔跑过来的贞德冲维奥莱特赶来，像是追赶马上就要消失的夕阳般带着一点绝望，可是当她看见基本上“完好无损”的维奥莱特，又长舒了一口气。 气没有跑匀的贞德马上咳了起来，“咳咳咳，维奥莱特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嗯，没事哦。”维奥莱特一看贞德担心地跑过来，脸上泛起了温柔的光，但是也不能忽略她没有听她的话，就从防御阵里跑出来的事情。 维奥莱特温柔地拍着贞德的背，原来也会有一天，她会拍着毛毛躁躁的贞德的背给她顺气。嘛~真是世事无常。 谁叫她的珍妮总是替她和弗朗西斯收拾烂摊子的那一个。很少有机会能照顾到需要帮助的贞德。 “不过，不是说你们待在那边修整的么，怎么突然出来了。”维奥莱特一脸和善的微笑，按住贞德的肩膀，一点点逼近。 “嗯，因为…看见维奥莱特桑好像受伤了，很担心，所以……”贞德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她抬头看维奥莱特浅淡的像是草原上融化了雪的眼睛，“维奥莱特的灵基和我的是一样的吧。” 嗯？被发现了啊，维奥莱特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特意遮掩过。维奥莱特直起身，笑了笑将贞德和玛丽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您就是法兰西的救国圣女吧，圣杯真的是奇迹呢。”玛丽皇后捧起贞德的手，用一种亲近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受宠若惊的态度。天生的偶像的魅力让贞德的脸不禁红了红。 “没有想到能见到您。” “请不要叫我圣女，在下并不是什么圣女。”贞德谦逊有礼的回应，同样十分符合人们对贞德的印象。 “和想象中的一样呢。”玛丽毫不在意地扬脸一笑。她眼中天真与成熟并存，也只有这样的笑容才能治愈那些注视她的人。她并非不知疾苦，她是饱尝心酸苦楚之后决定继续回应人们的期望，继续微笑。 “我最初的想法是通过精神链接，在那些英灵肆虐的地方投放大量魔术人偶，来对抗他们。”维奥莱特坦白地说，她确实是这么干了。 ##### “呜哇，街上的雕像一下子全部活过来了。”立香甚至看到有盔甲从贵族的家里走出来，威风凛凛的样子像是永不败北的骑士大人一样。 “巴黎真的完完全全‘活’过来了。”玛修试着对一只在天上飞的黄铜做的小鸟伸出手，它也顺从地停歇在她的手心。 沉甸甸的，确实是黄铜做的夜莺。 小夜莺在玛修的手心里蹦跶了一下，它人性化地扭了扭头，口吐人言，“立香、玛修，你们果然也跑出来了。” 是维奥莱特的声音。 “维奥莱特桑，你没事吧，医生激活了魔法阵，我们看见你好像受伤了。”立香焦急地问。 “没事哦，小御主。”夜莺的口中传来她略带笑意的声音，“孤很好，孤的身上有自带的治愈魔法。敌方的黑贞德释放的黑色火焰很厉害，要·小·心。” “诶？”这是要放他们出去放风的节奏吗？咳，立香咽下了吐槽。 “本来是想找到幕后的黑手让你们在一边看着增加一点经验，但是这么想出来锻炼自己的话——就试试好了。周围的魔术人偶会适当的帮助你们的。”夜莺从玛修的手心飞到了她的肩膀上。 “不，我只是想来找你，知道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立香对小夜莺露出了一个放下心来的笑容。 “是吗，那就来找孤好了。到caster吉尔这边集合吧，不要太晚过来哦。我对伤害了贞德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夜莺歪了歪头，红宝石做的眼睛闪现出人性的光。 是会速战速决的意思么？ “嗯，维奥莱特桑等着我们来找你。”立香元气满满地握拳。 另一边，适应了身上烧伤痛感的维奥莱特朝着黑贞德的方向移动。一路上，维奥莱特拿着一个圆形沙盘样的魔术道具，左右调试。 她做了个蓝牙耳机样子的魔术通讯仪和跑出来的立香联络，听见立香的话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有活力。 坐在金色的南瓜马车上，玛丽像是看见童话实现了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特别兴奋。不过这确实算是童话。 维奥莱特具现化了童话里灰姑娘乘坐的南瓜马车作为代步工具，但是变出南瓜马车之后维奥莱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可以实现童话，缩在角落里默默自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瑟兰迪尔不动声色的把维奥莱特的头拨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维奥莱特还在专注于调试全景沙盘没有怎么在意。 “那可以变出水晶鞋吗？”玛丽双手合十询问维奥莱特，就算是公主也曾梦想过水晶鞋。 维奥莱特打了个响指，没有难度。 同乘的莫扎特则是不舒服地捂住了胃，马车的行驶速度堪比高铁，按照常理从来没有坐过高铁的玛丽和瑟兰迪尔，应该也像莫扎特一样会头晕想吐。 但是他们的状况还好，或许说是很不错。玛丽试着变出来的水晶鞋，看起来很有当场跳一支舞的冲动。 维奥莱特的头还靠在瑟兰迪尔的肩膀上，微微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 马车是自动驾驶的，贞德原本想出去驾车，但是被高速行驶中的交通工具带起的风生生逼退了。 “真的是…有点可怕。”贞德心有余悸地说，维奥莱特乐呵呵地点了点贞德头饰上的摇片，才不会说她是故意的。 “嗯，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到达标记的位置。”维奥莱特目光盯着沙盘上标记着吉尔的纸片人，黑贞德在他的身边。 “散落在法兰西的狂化从者，孤的魔术人偶会将他们驱赶到同一个位置。估计能带来两成的战损。”维奥莱特估量着。 “同样被圣杯召唤来的英灵，孤通过夜莺让他们协助立香和我们汇合。” “诸君，孤希望立香能够得到锻炼，但是却不想让她见证过多的残酷，这是否有些过于溺爱她来呢。” 维奥莱特放下沙盘直起身，她实在是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将继承人带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独立了。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 而且，人理的救世主啊—— “啊啊，我明白的，这是作为母亲的心态。想要孩子能够独当一面，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够依赖自己。”玛丽作为过来人说。 维奥莱特的目光柔和下来，本来她的眸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冰冷的事物，但是她垂眸的样子很温柔。 第7章 第7章 “呼呼——，就算是有狐狸小姐她们的帮助，过来还真的是好累啊。”立香气喘吁吁的。 “嗨嗨，真的是辛苦了，小立香。”维奥莱特笑着扶住几乎要脱力的立香。 “其余从者已经尽数解决了，只剩下吉尔元帅和黑色的贞德了。”玛丽拿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路上真是累啊。” 莫扎特还是晕乎乎的。体力真是弱呢，神才。 “最后的对决，就在这座堡垒的尽头，做好准备了吗，立香？”维奥莱特扶起靠在她身上的救世主，认真地注视她橙色的眼睛。 “还没有，让我缓一下。”立香大声说，继续累得像条咸鱼一样趴在维奥莱特的身上。周围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因为这件事的打岔，让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维奥莱特无奈地给立香喂了点恢复体力的魔药，唔，听说金苹果的效果更好，下次带一点过来吧。维奥莱特抱着立香这么想着。 “吉尔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是我等挚爱的法兰西。”贞德难以言喻地看着他。 “贞德啊，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拯救这个腐朽的背信弃义的国家吗？”吉尔每每回想起贞德的死便痛心疾首，想要报复这个世界，“我向圣杯许愿复活你，可是明明是万能的许愿机，只有这个愿望无法实现。” “我要毁灭他们，我要杀尽所有人。这就是我寄托于圣杯的愿望。” “我确实遭到了背叛，也受人嘲弄……死不瞑目这个词或许使用我。”贞德的眼神微微黯淡，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光彩，“但我并不增恨祖国，不可能憎恨的，因为这个国家还有你们。” 不想听吉尔和贞德无意义的争论了，维奥莱特叹息一声拔出手杖中的剑斩下吉尔的首级，动作身份迅速，一点都不像是archer。 维奥莱特会剑术会魔术甚至神术，就是不擅长弓箭呢（笑）。 “维奥莱特桑……”贞德看着吉尔滚落在地上的头颅怔愣地说，直到吉尔的身躯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们之间不会有结论的，在你死后，你们的道便出现了分歧，背道而驰。”维奥莱特冷酷地说。 “这么快便死了吗？真是不中用的男人。”腹背受敌的黑贞德看见吉尔死了并没有停下动作，她是对法兰西复仇的贞德怎么会在此停下脚步…但是……真的感觉好像有一点累了。黑贞德最后看见的画面便是迦勒底的御主如释重负的笑容。 什么嘛，她都有圣杯居然还是被打败了，真是的，骗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看着黑贞德化作金色粒子消散，维奥莱特最终将剑收回了手杖中。 看来并不需要她出手了。 贞德决心用怜悯而不是愤怒来面对黑贞德，她叹息，半跪着向天主祷告哀悼。 “维奥莱特桑，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结束对被命运捉弄的吉尔或是自身的哀婉，贞德走到维奥莱特身前。 “好呀。”维奥莱特偏头，不被束缚的金色长发微微散开了一点，“不过，请再等一下。” 她握住瑟兰迪尔的手，“孤要和他先道个别。”她踮起脚尖，和他额头相抵，“到现在我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呢，伊露维塔会允许你离开祂的身边。” “我是祂的子女之一…唉——”瑟兰迪尔难得一见地叹气，孩子气地用鼻尖蹭了蹭维奥莱特，“仿佛不过是眨眼般的时间，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是瑟兰迪尔你的时间轴太长了，孤已经觉得很好了……不要去英灵座，孤不在座上面，孤在更遥远的星球意识里。你也回到伊露维塔的身侧。”她和他额头相抵，微凉的手掌触碰他精致的面颊，轻声呢喃。 “我们会在下一次奏起大乐章的时候重逢。” 当世界重启，我们会在重生的火焰中相遇。这是维奥莱特看见的未来。 不能算好，也不能算不好的预象。因为维奥莱特无法看出自己究竟是被当做重塑世界的材料，还是演奏者。 “那可真的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瑟兰迪尔叹息，闭上眼，等到他再次睁开眼他便回到了厅堂。这里是精灵们的灵魂家园。 伊露维塔坐在上首座，微微抬手，祂十分宠爱自己创造出的孩子，见他面露迷惘，不免多说了一句。 “这是命运的抉择，有时候你只需要等待便足够了。”祂轻轻抚摸瑟兰迪尔的银发。 维奥莱特睁开眼睛，她的怀里只剩下消散的金色粒子，微微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不过一秒便恢复原来浅浅的微笑。 立香站立在不远处，她送走了玛丽莫扎特他们，回头便看见维奥莱特和瑟兰迪尔道别。两人站在一起仿佛两尊精致的玉人，但是她能确定他们是活着的，是会微笑，伤心的存在。立香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睛里涨涨的。 曾经分别的人能够再次相见真的是太好了。 像是夏天放在手边的一杯甘草茶，庭院的栀子花卷起满院的清香，风和云不远不近，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恰到好处。 味道很甜的天气。 脸上不应该是难过的表情，于是维奥莱特轻轻地笑起来，日晕笼罩在她的金发上，美好的像是天光下的一幅画。 可是，这样的“正确”下藏着一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无意中被立香不自觉地感触到，橙色的眼睛一眨。落下一滴泪来。 “阿勒，为什么我会突然哭了。”立香不明所以地抹上自己湿漉漉的脸，玛修慌乱地看她的眼睛，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 “前辈，手不要揉眼睛，您眼睛里可能进了脏东西了。吹一下应该就好了。” “啊，麻烦玛修了。” 维奥莱特轻轻呼出一口气，抄手笼在袖子里，她看看那边有点热闹的御主，又偏头看贞德，“是要在这里问孤，还是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里就好了。”贞德摇头，不必再找其他地方了，她很快就要消散了。在此之前，她想问：“维奥莱特是和我共用同一个灵基的。” “是，那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有些长……孤便不说了，贞德只要知道，珍妮是孤重要的朋友，孤愿意为她创造一个所有人都会幸福的世界。”维奥莱特歪头，食指轻点嘴唇，嘴角扬起轻快的笑意。 “当然，全员he也是孤的愿望。孤并没有勉强自己。”维奥莱特弯起了眉眼，几乎把所有质疑的话题都堵死了。 不要担心哦，珍妮。孤很好，孤能够成为达成所有人的幸福的桥梁，便觉得很幸福了。 “我竟然没有制止你吗？”贞德低下头，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维奥莱特眼神闪了一下，无奈地想，又要说服一遍了吗？ 啊啊，上次用来说服珍妮的理由，现在不好用了啊。已经变成英灵的维奥莱特心里为难地想。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贞德。孤已经达成了全员幸福的伟业，现在不过是退休后的一次旅行。你在担忧什么呢？”维奥莱特试着把话题扯远，“立香有个有潜力的孩子，贞德一起来迦勒底看看她到底能走到何种程度吧。” “因为维奥莱特看着就是会勉强自己的人。”贞德牵起维奥莱特的手，“因为我们的灵基是相同的，即使维奥莱特将阶职变更成archer，我也能感觉到。”她将手放在胸口，灵核在掌心下跃动。 “时刻保持‘正确’，这一行为带来的束缚感。” “维奥莱特所走的路，一定是正确的，她一定是走在带领所有人都会幸福的道路上。仅仅是感受了一下，我就好像喘不过气来了。”贞德抬起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维奥莱特不变的笑脸。 “这样，是不正确的。” “稍稍，有点无法理解贞德你的意思呢。”维奥莱特哑然失笑，她用食指抬起贞德皱眉的脸，“你，究竟是想要和孤说什么呢？” “只是…无法忍受了……”大概是可以算是“同一个人”的状况，贞德对维奥莱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了，“我的旗帜是依靠我的心来挥舞的，那么维奥莱特你用什么来挥舞旗帜。” “孤的心，便是你的心啊。”维奥莱特不去接贞德的话。 “这样吗？我知道了。”贞德握着维奥莱特的手，“既然是‘我’犯下的错，那么便由我来阻止。” “什么？！”维奥莱特微微睁大眼睛，贞德她，和她进行灵基融合了，“快停下，根本没有必要，孤是不会……” 维奥莱特和贞德的灵基一致，自然是可以相互融合，提升灵基质量。另一边罗曼医生只看见贞德拥抱了一下维奥莱特，随后化成金色粒子。于是将她们灵子转换送回迦勒底，灵基融合到一半的维奥莱特也被送了回去。 迦勒底 “啊，醒了醒了，维奥莱特终于醒了。” 耳边是迦勒底那个弱气医生焦急唤人的声音。 “虽然我是天才，但是，不是医生哦。”达芬奇进来，看见维奥莱特从床上捂着头直起身来。 “孤再也不要连续加班七天七夜了，又不是挑战永生大考验。”维奥莱特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想要吃甘草糖，就算是玫瑰糖她也不介意了。 达芬奇听见维奥莱特的话，眼神微闪，他笑着靠近维奥莱特撑开她的眼睛用小手电筒观察瞳孔反射。 “陛下还记得您昏过去前发生了什么吗？”他有意无意地引导她描述她的观念里关于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 “立香和玛修去特异点回收圣杯，孤作为后援留守在迦勒底。连续加班了七天七夜……”说到这个她还有点头疼。 罗曼医生瞪大了双眼，然后被赶过来的立香拉出房间。 “可是，这次的特异点不是在法兰西么？”达芬奇的尾音轻轻上挑，对着维奥莱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虽然是法兰西，但那不是孤的法兰西，孤并不感兴趣。”维奥莱特皱着眉头揉太阳穴，太难受了。 “医生，不要乱说话。”立香在门口听见了维奥莱特的话，她把罗曼医生扯出房间。 “维奥莱特真的失忆了？！”罗曼医生弯着腰压低声音和立香躲在转角叽叽咕咕，“你们在法兰西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立香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回来之后，维奥莱特一出灵子筐就晕了过去。 她和玛修还以为维奥莱特因为让法兰西活过来消耗了过多的魔力，不得不进行休眠。 “现在感觉怎么了，陛下。”达芬奇解开手部装甲，五指握拳，小指和食指翘起做出公牛的手势。 “您是否就是我等发誓守护的真理呢？” 发一点小剧场，安哥拉找妈妈小剧场 时间：恐怖分子袭击联合国会议现场致使非洲国家瓦坎达国王死亡后的第三天。 安哥拉哼着小曲儿撸着猫，坐在快餐店里看新闻报道，两条小胖腿啪嗒啪嗒地晃着。她嘴里咬着吸管往可乐里咕噜咕噜的吹泡泡。 “真可怜啊，winter。”安哥拉呼噜呼噜地逆着吧唧的毛来撸猫，含糊不清地咬着吸管说。紫色的眼珠子盯着电视屏幕看，这里是柏林，她养母的家族千年来深深扎根于德意志，因此这里也算是她的主场。 在会议爆炸案之后，联合国发布了对恐怖分子的声讨和通缉，此刻电视台上面滚动播放着某二战老兵的通缉令。 天生委屈脸的吧唧猫，至多发出几声不满的咕咚声抗议一下，连爪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是这幼崽的保姆，她妈妈给了他这份工作。他也只能最大限度地包容这没轻没重的小崽子。 “喵呜——”那只猫怎么样了？吧唧伸头看被安哥拉放进口袋里的小猫，这是她前几天抓过来的小猫，委屈脸，三条腿。怎么样，这设定是不是很眼熟。 没错，这是地球q-931的冬兵巴基。照样还是没能逃出紫罗兰家的女人的魔爪啊。吧唧猫揣手手深沉地喵了一声。 “嘘嘘——”安哥拉点了点还在睡着的小猫崽头上一点白白的毛，他需要休养恢复粗暴的洗脑手段对大脑的伤害。 九头蛇是她家收购的资产，冬日战士自然就是她的财产。就算不是同一个世界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也是被紫罗兰祖母标记过的世界之一，供养主世界的子世界之一。作为宗主世界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之一，安哥拉对子世界有极高的权限。 只要她哥李晏楠，正统的紫罗兰继承人没有来，安哥拉想要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都没有人可以制止。不过为了他们世界的统治，她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但是像取回属于自己的财物这样的事，怎么可能算是过分的行为呢？ 喵呜，吧唧提醒一下有人注意到五岁的安哥拉一个人待在快餐店里了，作为混血小孩安哥拉漂亮得像是从秘境里偷偷跑出来的小精灵。 她是偷跑出来的没错，但是她可不想被子世界里的人送到福利院里去。真是的反了天了，他们就是这么对待宗主大人的吗？说好的极高权限呢。 安哥拉先把猫咪放到桌子上，然后自己从椅子上跳下来，等猫咪跳到红色的小圆椅上之后，把猫咪抱在自己的怀里，最后离开快餐店。真的是计划清晰有条有理。安哥拉满意地点头，踩着她黑色圆头小皮鞋啪嗒啪嗒跑走了。 钱一早就付过了，小费也放在桌子上了，安哥拉有乖乖地按照规矩来办事呢。 “winter啊你是不是又胖了，不是说不要一直吃李子了，会胖哒。” 喵呜，吧唧猫抗议，自己的猫种是有挪威森林猫和缅因猫这两种大型猫混血的，所以他的体型很正常。她口袋里的小猫是被她变成茶杯猫的体型才能被她装进口袋里的。 安哥拉穿着一件带猫耳小斗篷，内加一件衬衫和薄款毛衣，下身配格子短裙和白丝袜，萌系元素爆棚了。不过安哥拉正是穿什么都可爱的年纪，就算她胡乱搭配照样会让人大呼可爱。 小安哥拉今年才五岁，按照帝国法尚未具备人事能力的未成年儿童出行必须要有监护人在身边，因为她哥职业的特殊性，她的监护权转移到了吧唧猫身上。 别看吧唧猫是猫，他可不是普通的猫，他是已经有五年保姆经验的资深保姆猫了。曾被两位紫罗兰陛下委以重任照看安哥拉，现在的紫罗兰陛下他也曾照看过。因此他看护安哥拉是名至实归的最佳猫选。 “好啦好啦，我错了。”安哥拉捏住吧唧的猫爪子，决定带他去水果摊挑水果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啊……安哥拉坐在帝国大厦的顶楼，抱着吧唧猫一起吃芝士汉堡，她坐的位置比一般的游客能到的地方更高。 “下次给你买三文鱼。”安哥拉撕下一点汉堡肉喂给吧唧，因为不是正常的猫，所以吃得像人也没有关系。不过吧唧好像更喜欢吃家里的大厨做的猫饭。 那是可以肯定的，本是哥哥专门挖过来的精通36种咖啡果冻做法的甜点大师，而且是个猫控。他做的猫饭比给人做的还要精细。 安哥拉在高空甩着腿，感受风的力度。她抱起被风吹得像个杀马特的猫咪，咯咯咯地笑出声，“winter你这样就像一只小狮子。” 她在自己的发尾坠了几个小挂饰，这样头发就不会被风吹乱了，她真聪明。特地用上重力魔法，真是暴殄天物呢，小公主。 远处飞来一个金红配色的铁罐，他大概是在自己的管家协助下发现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姑娘，爬上了帝国大厦的顶端。 “好姑娘不应该爬地这么高。”对待未成年斯特克还是比较温柔的。 “嘻嘻，我是妈妈的好姑娘，她说我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安哥拉没有为天上飞的铁人感到惊奇，虽然不是同一个，但是她家那边也有一个在纽约天上飞的铁人。 “不过我猜，让你爬上帝国大厦肯定不是她想让你做的事情之一。”面对熊孩子怎么办？揍还不能揍，看看她怀里面还抱着一只小猫咪。和买断奶，抱着奶瓶到处走的小屁孩有什么区别？ 二十磅的小猫咪：喵呜—— “当然不是，她希望我是个乖孩子，爬高不是听话的小孩子会做的事情。但是谁让她现在不在家呢？”安哥拉狡黠地笑起来，只要没有被发现，那么她就没有做过任何违规的举动。“不过，要是你愿意帮我找妈妈的话，我也很高兴。” 安哥拉抱起吧唧猫，把脸埋在他毛绒绒的背上，“因为我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你愿意抱抱我吗？哥哥说我长大变重了就没有抱过我了。” 谁能拒绝一个小天使朝你伸手要抱抱？ 连钢铁侠都不能。 等托尼回过神来，他们已经降落在复仇者大厦外的阳台上面了。 “斯塔克先生您真好。”安哥拉抱着猫对他甜甜地笑。 “小甜心，下次你就不能爬得那么高了。好了，说实话，你为什么到帝国大厦吹风。对了，你没被吹感冒吧？”托尼让jar给小姑娘简单测量一下身体。 “这位小小姐身体很健康，sir。” “想看高处的风景，帝国大厦在这一片是最高的。”安哥拉如实说。 爬到最高的楼上看最远的风景，fine，没毛病。 “还有不要用‘爬’这个字啦，人家是做电梯上去的，再上一层是winter叼着我上去的。他怕我自己上不去摔下去。”安哥拉小脸气鼓鼓的，感觉她被斯塔克说得像是金刚。 “winter，这只小猫咪？”托尼一脸不可置信。 安哥拉亲自让托尼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小猫咪的重量。 “嘶——，这只猫不是虚胖吗？”托尼感受了一下超过二十磅的猫咪的重量，再看吧唧猫狂炸天的造型，真的跟小狮子差不多了。 “winter是挪威森林猫和缅因猫的混血，集齐了他们的所有优点，是专门培育起来作为保姆猫来照顾帝国的小宝宝们的。”安哥拉一通胡说八道起来，偏偏说得有理有据，“而且winter还是一只有爵位的猫咪。” “你是哪个国家的小公主吗？小甜心。”托尼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吧唧猫放回小家伙的怀里，安哥拉拿出小刷子帮吧唧猫打理毛发。 “我是世界之主维奥莱特二世不被承认的孩子，但是继任者费伊彼南，也就是我的哥哥，若是无法善待我的话，他的王位将会失去效力。” “然后，换你上位吗？”安哥拉的话说的太像是故事了，托尼当作是配合小姑娘的幻想和她说话。 “不，王位会空悬，等待维奥莱特二世回归。嗯，妈妈她自己偷偷离家出走，把国家扔给哥哥不管了。”安哥拉气鼓鼓地说，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很温柔，因为她觉得妈妈离开是有原因的。她是那种将责任看得比一切都重的人，事出必有因。 “你不难过吗？emmm，你妈妈都不选你。”托尼摸摸鼻子。 “当然不会啦，这是妈妈的判决，我并不适合当王。因为哥哥是全才，所以才会被妈妈选中当王。”安哥拉一脸她哥超可怜的小表情，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拿出放在她口袋里睡得香甜的小猫咪。 真的小猫咪，只有托尼斯塔克巴掌大的小猫咪。 弱小，可怜，无助还不知道能不能吃。 第8章 第8章 维奥莱特知道那个手势，不过并不想认，头好痛。她向后倒在床垫上。 “你也要因为这个来接近孤吗？”维奥莱特的声音明显不悦了起来，她蹙起好看的弯眉，眼锋锐利。 “不，在下仅仅只是觉得——天才果然是对的。”达芬奇想了想他在文艺复兴时期加入共济会，因为他对于神存在的世界产生了疑惑。他肯定地说：“神不是万能的。” “真是太好了。”复而这般感慨道，其下隐藏着对人类战胜神明可能性的坚持。 “你干脆说，神之子不是神好了。”一提到她家的身世之谜，维奥莱特便变得极为不耐烦。她不知道达芬奇究竟是从哪里的一星半点的痕迹里抓住那么点不知所谓的东西。 “你想要找孤做什么？” 维奥莱特家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大卫王以前的时期。大卫王时期结束的几百年后，一位可敬可爱的女子紧紧追随一位伟大先知，即使先知遭受迫害，女子依旧不离不弃。他们家族各自有高贵的血统，但是因为国内外宗教势力的迫害，女子不得不带着腹中血脉逃亡，在高卢生下一个女婴。 这个女婴长大生养，她的后代演化成了墨洛温王朝。 拥有墨洛温王朝王室血统的维奥莱特家族，他们在大革命结束和波旁王室联姻，生下了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婴。 维奥莱特是感谢自己的天赋的，多亏了她自身的天赋，在最开始让她在那个野蛮落后的年代里活下来。 但是想凭借追根溯源的血统来取走她的东西，未免想得太多了一点。维奥莱特对于神的不耐以至于轻蔑态度，亦是源自于此，被视为神的先祖本质上其实是人。知道这一点，维奥莱特对那所有人都要尊的神，再也生不起一点敬畏之心了。 因为他死了啊。 维奥莱特猛的起身掐住达芬奇的脖子，没有用力，仿佛只是表达一个威胁的态度。虽然这个表达方式有些可怕。达芬奇微笑着想。 “孤呀，其实相当讨厌有人过来跟孤讲一些生了虫的故纸堆里的故事，尤其是他们说完之后就贪得无厌地伸手向孤讨要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维奥莱特靠近这位全能的天才，贴着他的耳朵说。 “陛下请放心，我只不过想要见证真理罢了。”达芬奇首先示弱，低头露出谦卑的神色。他也只想当一个旁观者罢了。 维奥莱特一脸冷淡地放下手，家族算是她的一个狂暴点了。即便她能坦然接受已然发生的事实，但是该生气的她还是会生气的。 “孤并没有刻意隐瞒过孤的事，立香若是想要知道，孤甚至能笑着和她说出来。可是——”好吧，她还是生气。她讨厌罗马教廷，她同样也讨厌共济会。 会因为一件事而生气，却勉强自己将怒火压到水平线之下。紫罗兰女王真的是一位十分克制自律的王。生气是正常的，因为是人类，但是作为领导者却不能任由怒火摆布。维奥莱特是贯彻了这一点的人类领袖。 达芬奇这般想着，甚至有点想看一下维奥莱特治理下的国家。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国度。他弯起嘴角微笑，当然，用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来压制怒火，显得有点孩子气这一点很可爱。 “请好好休息。”他笑着这么说。 ##### “维奥莱特桑？”立香敲门，她看见几只在房间里飞舞的黄铜夜莺衔着维奥莱特的发丝，替她编织长发，“这是夜莺？” 一只用翡翠做装饰的夜莺衔来一枚雏菊发夹送给和它相配立香。 “突然想起来孤的宝库里，有这些小东西在，就放了出来帮忙打理孤的头发。它们比魔术人偶更节省魔力。”维奥莱特伸出手，一只用红宝石充当眼睛的夜莺拍打着它精美华贵的翅膀停落在她的手心。 立香戴上了那枚由白水晶和黄水晶珠攒成的发夹，向维奥莱特道谢，拒绝不了只能接受。她预感以后收到英灵们的礼物的机会会更多。 “立香应该听说过国王和夜莺的故事吧？”维奥莱特偏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编发，左右看了三次，没有一束头发丝落下，满意了。 “是异国的童话故事。”立香有听说过，国王捉住了夜莺让它日夜歌唱，后来能工巧匠献上一只机械夜莺，国王便不再理会原来的爱宠。夜莺得以逃离。 当国王大限将至，死神前来收割性命的时候，夜莺又回来了。 “这就是故事里的夜莺。”维奥莱特将手上的夜莺捧起，向上一扔，红眼睛的小家伙飞了起来，停在立香的手上，“童话里的夜莺用歌声感动了死神，国王得以活命。” “这只夜莺又同样的机能，它能阻挡一次死亡。” “立香，你以后便带着它一起去特异点吧。” #### 于金光中召唤出来的第一个英灵，拥有天花板级别的数值。对于危在旦夕的人理来说实在是场及时雨。 【只是想下来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立香吗，原来是现在么……稍微有点意思。】 【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孤是终结一切王者的维奥莱特，至此经年，天地便只有一个孤。】 高戴王冠身披华服执掌王权的紫罗兰女王降临迦勒底。 “那个，维奥莱特桑。”立香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点身体，啊，维奥莱特桑抱得好紧。 “别动。”维奥莱特看了一天的数据头昏脑胀的，测她数据不仅是研究员累，她也超累的。 “我在同调你的魔术回路，你的魔术回路太少也太短了。即便拥有召唤英灵的一流资质，但是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英灵恰巧不在身边，你也只是个半吊子魔术师罢了。” 其实是在关心她吧，傲娇解读能力满分的立香想，而且其实占便宜的是她吧。维奥莱特桑的身材太好了，像是t台走秀的模特又高又性感。立香的脸红红的，维奥莱特桑身上也是香香的。就像是普通女孩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疏离遥远得像是云端的月。 “魔术回路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增长吗？”立香好奇地问，毕竟她只是因为好运才被选上当48号御主，对于魔术完全是一窍不通。罗曼医生和达芬奇亲也说她需要好好补课。 “因为魔术师不单单有显露的魔术回路，还有隐藏起来的未开发的魔术回路。普通人类的血液、灵魂都含有微弱的魔力，你说这是为什么？”维奥莱特依靠契约将自己的魔力和立香的魔术回路进行二次链接，用魔力冲刷拓宽对方的魔术回路。 “是这样的吗？”立香睁大了眼睛，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她眼前打开，而且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身为魔术师的骄傲，蜜色的眼睛看起来在闪闪发光。“那不就是说所有人都能成为魔术师了么。” “不然你以为最开始的炼金术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普通的人类…或许称为科学家更为合适。”维奥莱特顿了顿，停止这个话题，“好了，乖女孩，闭上眼睛睡觉。魔力在睡眠时更为活跃。” 确认藤丸立香睡着了之后，维奥莱特默默注视着对方暖橙色的短发。她记得自己很喜欢这个色系，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颜色了。 感觉好像很温暖？维奥莱特松开因为要构筑链接通道而紧紧拥住的手臂，轻轻地拢在她的身侧，下巴靠在立香的发顶。她低头看见立香原本有些紧绷的眉头松了下来。 “晚安，维奥莱特桑。”立香回抱了一下维奥莱特。 第9章 第9章 i warned you,more and more.（我警告过你，不厌其烦。） 仿佛大提琴低沉的诉说声在她耳边悄然奏起。 是谁呢？像是在警告，在指责，同样也在关心的话。 还有是…… “早安，立香。”维奥莱特侧躺在立香的身边，右手撑着下巴看她睡眼朦胧地看过来。 “早，维奥莱特桑。”立香穿着黑色的保暖睡衣，毕竟在在雪山之中，感觉穿得暖和一点才有安全感。 她揉着眼睛醒来，维奥莱特微微一笑，从床上起身，虽然英灵不需要睡眠，但是模仿人类活动会让心情愉悦不少。 迦勒底的工作餐都是幸存的工作人员自己动手做的，因为人理烧却，无法得到外界的支援。储存在迦勒底的物资虽然勉勉强强能让剩下的人维持生理活动，但是—— 维奥莱特并不想吃压缩饼干配豆子汤，所以她向迦勒底地下又开垦了七层摩苍穹种植农作物。在轮休的时候，让那些一直盯着电脑可以看见一点不一样的景色。 过大的压力会把人逼疯的。 如果能到达接近现代的特异点的话，她还想要购买回一些物资。维奥莱特起身换下睡衣，模仿就要模仿到位，她以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换一身宽松的睡裙。 “是木屐呀？”立香也起来把被子叠好，她看见维奥莱特脚上的拖鞋是木屐，怎么说呢，睡裙加木屐很有混搭风的感觉。 “这个走路踩起来的声音很有趣。”维奥莱特回头说，换上了黑色的女式西装。 脚上的拖鞋也变成了黑色亮光的皮鞋。 唔，感觉维奥莱特喜欢听清脆的声音。立香敲了一下床头捕梦网（也是维奥莱特送的）下挂着的小铃铛。清脆的叮铃声，于是立香就看见维奥莱特朝这个方向轻轻偏了一下头。 哎呀，维奥莱特桑是真的喜欢听这种小东西的声音诶。立香赶紧收拾好床铺，表示自己只是无意中碰到小铃铛的。轻轻戳醒在临时给夜莺做的小窝里的小家伙，红眼睛的小可爱抖抖翅膀，用喙啄自己的羽毛。 在它梳理羽毛的时候立香才发现，黄铜夜莺的羽毛不是看上去那样一整块的，那是一丝一丝细密的铜丝组合成羽毛，一片片羽毛又整合成严丝合缝的翅膀。是故意做成非自然的机械样式的，怪异的可爱感。 维奥莱特其实更喜欢宽松的衣服，比如红白的祭服啊，金白的祭服啊，黑白的祭服啊。改一改就宽松了。 但是西装就不一样了，不贴合身体的话就显得不那么精神了。 “早，前辈，早，维奥莱特桑。”玛修抱着一叠文件和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的立香和维奥莱特打招呼，“啊，是夜莺。”她发现了蜷缩在立香肩膀上睡回笼觉的小家伙。 是法兰西街头见到过的用红宝石做眼睛的夜莺。 “真可爱。”玛修笑着说。 维奥莱特轻轻扫过立香和玛修一眼，她们对这小东西感觉太熟悉了一点，好像见到过它一般。但是按理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把夜莺放出来。 “啊，早安。”管制室的罗曼医生和她们打招呼，“立香，你今天试着再召唤一下新的英灵试一试。” “迦勒底的人手还是不足。” “你们在特异点收集到的圣晶石刚好够一次十连，来，去试试看吧。”粉色头发的医生弯着眉眼，软软地笑着说。 维奥莱特自觉留在管制室没有跟着立香去召唤室，要是她跟过去的话，立香很有可能召唤出和她有联系的英灵。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英灵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因为她那个世界不会再有人被阿赖耶识签订契约了。 她是个另外，维奥莱特是融合进星球意识当中了。像此世之恶这类东西，有一定的机会会召唤出她——其实只要她捏个灵基就能下来了。 维奥莱特不想见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于是她留在了管制室。 “维奥莱特陛下…嗯，你那是什么表情？”罗曼医生想问一下维奥莱特她下个特异点能不能继续（划掉，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失忆了）保护立香。 “愉悦的表情。”维奥莱特眯眼笑了一下，一想到他叫她陛下，维奥莱特心里一阵愉悦。虽然不是同一个人，她也并非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她。只是紫罗兰和所罗门王之间的孽缘让她很不高兴罢了。 他居然还敢当所罗门吹，她降临现世的年纪要是再轻一点，怕不是要乱刀砍死他。维奥莱特转着手上从不离身的章戒，不，还是不要想砍人的事情了，她现在的心性不稳定，再想就真的要杀人了。 这里暂时还需要他，所以不能杀。维奥莱特的眼神复于平静。 “啊，立香召唤出英灵来了。”罗曼看着监控器屏幕说，好像是在奥尔良遇到过的清姬，还有一红一绿两个archer。立香是捅了archer窝了吗？都已经有三个archer了，虽然陛下好像能够当caster用。 “孤不太擅长魔术。”莫，紫罗兰女王如是说，转手就让整个法兰西如同魔法般活了过来。 “再来一ncer或者是saber也好。”罗曼医生想。 lancer来是来了，还是个漂亮五星。 “母亲大人，得见您安康，着实令人欣慰。”新来的白发枪兵在厨房遇见维奥莱特的时候，如此问好。 “母亲？！”等待红a展示所谓的会一点家务的迦勒底众吃惊。 维奥莱特，维奥莱特失手捏碎了马克杯。她拍拍手上的白色粉末，疾风般迅速地出现在迦尔纳面前，两只手手掌啪地一下拍在他的脸上。 如果是她带回去的继承人—— “抱歉，母亲大人。”迦尔纳握住眼前女人拍在他脸上的手，他感觉到她有一瞬间的愤怒，垂下眼不知为何有些抱歉。他并非维奥莱特带走并抚育的迦尔纳，他只是获得了那一份记忆，像是偷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礼物。 “‘我’想对您说——” “没有必要。”维奥莱特收回手，头痛欲裂，“该说孤知道好呢，还是死人是不会在意那些的呢？” “不，请允许我说完。”迦尔纳义正言辞脸，言语中有难以察觉的急切。因为维奥莱特看起来很不想认他，因为他不是她那个真正养育的孩子。 遇见您是我得到的最美好的事情，这是一切的开端，也是最大的恩赐。 维奥莱特听后，抬手摸摸迦尔纳看起来扎手但是上起手来格外柔软的白发，真是的，这样子说，不就是在说也请看一看我吗。 “你不认为孤是一个坏妈妈吗？孤并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孤曾一度因为迦尔纳的独立而感到庆幸。遇到这样不负责任的监护人，你也觉得幸运吗？小太阳？”维奥莱特和煦地微笑，她看上去像是认了迦尔纳的那句母亲大人。 “是的，您并不需要因为自己不是我的生身母亲而感到愧疚，给我带来伤害的并不是您。”迦尔纳没有说的是，那个“我”并没有遭受过贡蒂的背叛，“我”对于生身母亲并没有爱或者是恨。 “您想要一个银发的继承人，我恰好符合要求，而且我也愿意跟您离开。这是我的判断，请不要有心理负担。”他逃脱了悲剧的命运，也失去波澜壮阔的英雄使命，迦尔纳并没有觉得不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不论哪一种发展他都接受。 甚至稍稍有点羡慕那个“我”，因为紫罗兰女王是个很好的人，她并不冷血无情，她热爱生命、拥有强大的责任感却不咄咄逼人（凶残的事情在上个世纪已经办完了），并将强大的责任感教给了小太阳。 维奥莱特弹了一下迦尔纳的额头，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癖好专门拐|卖银发的小孩子，“话说得还是太少了，下一次特异点你参加。” “下一次的特异点监测出来了，不过危险性不大，立香你再休整几天过去。”她转头对在一边吃瓜的立香说。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立香举手回答。 “你需要和新召唤来的英灵进行磨合。”维奥莱特抱胸低头看着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的立香说，“至少技能宝具要了解，孤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 “既然立香你这么想要攻略特异点的话……今天了解一下新来的英灵。明天就走。”维奥莱特和善微笑。 也就是说她要在今天把所有英灵的特技宝具都了解一遍，明天赶去特异点回收圣杯。顿时感觉工作量好大啊。她，她想再多申请一天qaq 维奥莱特摸摸立香橙色的头毛，真可爱。女王的随处扫了一眼，看见红a背对着他们围着围裙，那条围裙她记得好像……前面是小鸭子。 被维奥莱特的目光扫到的红a背后一激，感觉到毛骨悚然。不不，千万别认出他来。维奥莱特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会儿便移开了。 “对了，立香。”维奥莱特低头问吐魂的立香，“你的英语怎么样？我们这次要去一个英语国家。” 第10章 第10章 if i should meet thee after long years,（时隔经年，若我们再次相遇） how should i greet thee（我将以何贺你？） with silence and tears.（以眼泪，以沉默。） 立香一觉醒来，她又在梦里面听见那个声音了。这次是在念诗。说实话，声音很磁性，很催眠，她睡得更香了。 “哈——”立香打了个哈欠，接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拥抱太阳！” 路过的迦尔纳默默在立香面前散发了一下光和热，毕竟是小太阳呢（笑）。立香笑嘻嘻地对看上去不好说话，实际上是个大可爱的迦尔纳说早上好。 维奥莱特熬了一次夜，她啜了一口咖啡，打起昏昏欲睡的精神。 “这次陛下你打算去这次特异点吗？”同样熬夜的罗曼医生两只手使劲揉脸，眼下有重重的青黑色，他的咖啡喝完了。 “emmm，感觉会遇见熟人？”维奥莱特缓缓睁开半垂的眼睛，熬了一夜她的眼神依旧清明。英灵在这一方面比人类有优势，怎么加班都不会过劳死。 “看见那个地名孤就觉得头痛了。” “因为几百年相爱相杀……”罗曼医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英法之间的关系呀。” “你个老男人说什么呀这种口癖。”维奥莱特眼神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被嘲讽老男人的罗曼医生瞬间黯然失色到像石像般裂开了。 “母亲。”迦尔纳敲门他是过来叫维奥莱特的，他碰巧听见了维奥莱特戳某个老男人心的毒舌，难得替维奥莱特解释描补了一下。“维拉喜欢银发的美少年，少女也可以，因为她喜欢银发，所以对拥有银发的人容忍度更高。” 因为他不是银发，所以容忍度就低了吗qaq粉色头发怎么了，他粉色的头发是随了他妈妈。 不，就是单纯的喜欢欺负你。你拿到了一次重启的机会……真的，稍微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的维奥莱特没有让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情绪持续太久。只要人理没有彻底被拯救完成，她就会和他合作协助立香拯救这个世界。 “不要在孤的面前提所罗门，随口带出来的话，孤都不想要听到。”维奥莱特眼神诡异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和她下一秒拔剑杀人没有任何冲突。 “践踏了【我】的尊严的王，和蹂｜躏了【我】的爱的神，孤不想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看·见，或者听见他们的存在。”维奥莱特一字一句像是咀嚼着谁的血肉般诉说着，她透过罗马尼·阿其曼这具躯壳看着不可明说的【】。 “庆幸吧，人类之子罗马尼·阿其曼，你可笑可怜的滑稽姿态让你逃脱一死——” 果然维奥莱特一直都想杀了他，罗曼在维奥莱特铺天盖地的杀气里全身僵硬。他有一点不得其解还有一点委屈，他以前没有见到过，更别提招惹过紫罗兰女王了。 “维拉，那是一个梦。”迦尔纳握住维奥莱特的手，“您不必为梦中的事迁怒自己。”没错，维奥莱特真正愤怒的是自身的弱小，不论是哪一个维奥莱特，他们都不可以弱小得任人宰割。 因为那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安危。 另一个自己被神坑得失去尊严，等同于紫罗兰女王的脊梁被折断。 迦尔纳熟练地给紫罗兰女王顺毛，另一个世界的紫罗兰被神坑到生下她不愿意生下的孩子。每每想到这个，紫罗兰女王的怒火使得宫殿都会害怕地颤抖。 被问道是谁，紫罗兰女王只是沉着脸不回答，好了，现在破案了。迦尔纳收回自己眼神。 维奥莱特送立香他们去特异点，自己并没有过去。 “以保护立香为第一位。”维奥莱特对迦尔纳说。 “因为我更强。”迦尔纳点头。 维奥莱特很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于是轻轻点头。 “陛下，您接下来去哪里？”目送被灵子转移传送走的立香一行人，达芬奇抱着华丽的法杖问维奥莱特。 “休——息——”维奥莱特敲敲脖子，漫不尽心地说，她生气也是要消耗体力的好不好。达芬奇回头看一眼缩在角落里自闭的罗曼医生，被讨厌得真彻底呢。 当然，维奥莱特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她去找了立香用达芬奇做的呼符召唤来的草色系英灵，依旧是个archer。 罗曼医生（眼神死）：立香是真的捅了archer窝吧。 “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笑得轻佻又放浪的大卫王有难得一见的清澈眼睛，他牵起维奥莱特的手笑嘻嘻地说着仿佛流蜜的赞美，“您美丽的金发仿佛与阳光等重的曼纱，越是轻薄越是珍贵的一种精美布料。” “孤从来没有见过你，大卫王。”维奥莱特头疼地揉额角，难得一见的有清澈眼神的人渣啊。“进入正题吧，这是孤起草的企划书。” “什么？什么？”大卫王接过企划书，是迦勒底的开源计划，考虑到未来迦勒底会有源源不断的英灵出现参加线下聚会划掉，参与拯救世界。迦勒底的物资很有可能无法及时供应（或者说是无法供应）。其中，对生活环境要求高的英灵很有可能会不满。 生前是一方豪杰的他们多是性格乖张恣睢之辈，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缩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已经是很难为他们了。 “虽然大部分孤能镇压住，告诉他们，他们是来拯救世界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不过，说实话孤也有点受不了了。”维奥莱特十指交叉，下巴搭在上面，“孤想吃一月份的塔罗科血橙，二月份的奶油草莓……这些在迦勒底很难吃到。” “所以——”大卫王睁着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凑近了面无表情的维奥莱特，“五五分，会拜托我是因为维奥莱特酱不怎么会做生意的吧。” “三七分，你三孤七，还是说你能拿出比孤多的本金。”维奥莱特寸步不让。 “成交。”大卫王笑得像狐狸一样，感觉好像是上了他的当，是个人基本上都会想自己是不是被宰了。 而维奥莱特慢悠悠地说：“成交，顺带说一句，孤不是不会，只是嫌麻烦。让适合的人做适合的事，是君主的责任之一。” “嗯嗯，是嫌做生意很无趣吗，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大卫王笑眯眯地说。 于是，达成协议的金钱组偷偷去了和立香所在特异点同一时间的美国，那里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没有上锁的金库。 维奥莱特在华尔街洒出大把大把的金钱供大卫王使用，本人除了分出一部分心神关注立香一行人之外，想方设法将更多的物资带回迦勒底。 虽然不是正当季节，但是维奥莱特还是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血橙，意大利南部的橙花馥郁芬芳的时节，维奥莱特在美国纽约吃到了甘甜的橙子。 ###### “呼……呼……” 在不应该睡着的地方睡着了的少女。 “从此以后，恐怕就是永别了。”很熟悉的女声在笑着和谁道别，“我会好好看着那个孩子……” “前辈？”玛修叫醒了不小心睡着了的立香。 “啊，玛修啊。福尔摩斯先生回来了没有啊？”立香下意识地擦擦嘴角，幸好没有口水流出来。 没错，现在他们正在贝克街221b寻求世界上最出色的侦探，以及唯一的咨询侦探的帮助。真的是传说中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不过，唯一的不同寻常之处是——他们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英国伦敦遇见了大名鼎鼎的夏洛克。 “果然是圣杯的原因吧。不过好想向福尔摩斯先生要签名，如果能签在盾上就更好了。”玛修小声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立香点头附和，“诶，要是维奥莱特桑在就好了，感觉她很可靠。” 可靠的维奥莱特陛下带着精明的大卫王挥舞着财富在华尔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且，二十一世纪的开膛手杰克，在众多监控下都无法找到凶手，令人感觉很不安呢。”玛修说着夏洛克近些日子忙着的案件，凶手模仿上个世纪的开膛手在伦敦的街道大肆虐|杀妓|女。 “夜间的浓雾，看不见人影的凶手，圣诞节到了华生！”像孩子般欢呼的夏洛克风一样地带着助手跑了出去，留下迦勒底的御主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 “虽然和想象中的福尔摩斯先生不太一样，但是一看到他就有一种没事了的安心感。”立香谢过房东太太的小甜饼，而且哈德森太太对于奇装异服的玛修没有表示异议，反而很潮地表示这很cool。 “夏洛克就是这样，他真不应该让像你们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们久等。”哈德森太太放下红茶抱怨着不省心的租客。 “因为是福尔摩斯先生，反倒是感觉可以接受。”书迷玛修表示没关系，“我也好想亲眼看看福尔摩斯先生探案的现场。” 唔，有点奇怪爱好的小姑娘，但谁叫夏洛克是个天才呢。人人都爱夏洛克，这一点毋庸置疑。哈德森太太微笑，温和地招待等待夏洛克回来的小姑娘们。 第11章 第11章 对侦探来说，案件一旦和魔法巫术扯上关系，一切就变得无趣起来。 夏洛克低头静静地看着倒在肮脏角落里的女尸，子宫被人取出，此外没有任何线索，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指纹。琉璃般美丽的眼珠无机质地扫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 维奥莱特把脸埋在手里，看了一上午的情报资料，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魔法机理，这个特异点的圣杯，不，它能否被称之为圣杯还是一个疑问。更多的像是一个投影，而有人利用这个投影制造了许多混乱。 “所谓的平行世界……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维奥莱特忍耐住想要去种花家找一找可能存在的“自己”的冲动。敛财工作结束之后，狠狠逛了三遍唐人街。 因为大卫王被闪闪发光的金子迷住了眼睛，所以当维奥莱特说想去伦敦看一眼御主的时候，他没有过去。 去伦敦……维奥莱特才不会承认自己紧张得想要吃手手，作为英法相爱相杀中承担了两百年戏份的女王，和那群英国佬假戏真做变成真的相爱相杀，也是一种意外啦。 “因为你只是感觉到孤独。”面对这样尖锐的指控维奥莱特也就只能耸耸肩应下了。 开了一次千里眼确认过最不想看见的人不在，也不会被召唤过来，维奥莱特开心地打了个包，到伦敦的唐人街逛了一下。 蓝白的刺绣长裙和和波西米亚风的宽大上衣短袖，维奥莱特还戴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独行侠本侠的维奥莱特一个人享受美好的下午时光。难得在伦敦遇上了艳阳天，当然是要好好逛一逛了。 从唐人街街头吃到街尾的维奥莱特用冰淇淋作为结束的小彩蛋。 啊，有点热的天气好想去游泳啊，不用海边，室内的恒温游泳池就够了。灵魂一直是水乡人的维奥莱特对水很亲近，不然也就不会对威尼斯窥伺已久了。 维奥莱特捂住脸，她想念的不仅仅是西西里甜蜜的橙花，她想念弗朗西斯的紫色眼睛，想念小费里的小肚子。她真的很想念他们。世界的外侧没有时间的概念，她可以出现在上一秒也可以在下一秒。 因此维奥莱特将自身的状态永远保持在她刚刚到达英灵座的那一瞬间，没有时间的流逝，她和他们分开的时间便永远只有一瞬间。而重归于流逝的时间中，维奥莱特面对的便是缺席了无数个瞬间的深深思念。 突然想喝酒了，但是能让她下得去嘴，不会感觉到苦味的酒只有一种。维奥莱特眼风一转，看向伦敦钟塔上栖息的黑色渡鸦，这些小东西可是机灵的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开车不喝酒，喝酒又开车，亲人两行泪？维奥莱特拎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走在人行道上。仔细看一下，好像还有点蹦蹦跳跳的，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维奥莱特到了三十岁她脸上的软肉才退下去，她死活不肯承认那是婴儿肥，只是自己有点肉，后来减肥减下来的。 因此早年维奥莱特看着就像是精灵般的娃娃脸，降临迦勒底的维奥莱特正处于那个年纪，没有消下去的婴儿肥，让她做踩格子这样孩子气的举动一点也不突兀 维奥莱特嘴里一边哼着伦敦大桥倒下来的童谣，一边开开心心地踩格子，蹦蹦跳跳的就是仗着自己好看才不会被路人当做是小疯子。 例行上门看望自家作死的幼弟的大英政府，刚跨出车门一步就被人撞了。不过对面的人在撞上的一瞬间拉住了他的领带，两人在外人看来有点尴尬地面对面站着。 不过两个当事者，一个厚脸皮处变不惊，一个喝醉了没感觉。她还把自己不小心扯出来条纹领带放回去，不过怎么弄都弄不整齐。 维奥莱特胡乱塞了几下，不高兴地说：“阿诺德你的领带好难弄，好烦。”她印象里会带这么古板的领带的人就只有阿诺德那个木头了。 麦考夫自然是看出维奥莱特是喝酒了，身上的酒气很淡，一杯倒？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顺便从维奥莱特的手里拿出那条变得皱巴巴的领带，自己动手塞回去。 “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面具，你不能对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酒鬼说什么大道理。 “就是你，孤没有认错，整个不列颠就只有你这么讨厌会挡我的路。”维奥莱特不高兴，两条细细的眉毛皱起来，像是小姑娘看见了不喜欢的毛毛虫，脸上有点讨厌的感觉。但是没有更多了。 “你好讨厌啊，不要挡我的路。”维奥莱特的手轻轻一拨，推开英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她低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阿诺德你变胖了，小心变成死胖鸟。”例行嘲讽了一句，维奥莱特转身敲221b的门。 “夏莉莉，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维奥莱特只有第一下很有气势，接下来越来越没有力气，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立香下楼开门，迎面就是一个软玉温香的怀抱，“小御主，我给你带礼物来了。是很好很好东西哦。” “维奥莱特？！”立香抬头看见笑得傻白甜的维奥莱特，她弯下腰揽着立香的脖子，炫耀似的给她展示手上的小瓶子。 “这些都送给你哦，因为立香太弱了，要好好补一补。” 立香：真是抱歉，在下只是个半吊子魔术师。 “妈妈，您是喝酒了吗？”迦尔纳听见动静从楼梯下来，他和玛修为了方便打探情报，外表上做了伪装，现在他穿着一身黑色短袖和深色牛仔裤。看上去像个白白净净的学生，只是红色的眼影有点违和。 “没有哦，我只抿了一小口。”迦尔纳扶住站得歪歪扭扭的维奥莱特，看见她比出一个小小的长度，忽略她明媚的笑脸，继续问，“是像下午茶的一勺蜂蜜那样的一小口，还是您喜欢的蜜水呢。” 迦尔纳长臂一揽将维奥莱特打横抱起，纤细美少年的外表下是筋力b的枪兵。“还有，御主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您不能带着她喝酒，以及就算是偷喝酒，也不能喝光酒。那不是人喝的。” 迦尔纳把维奥莱特抱到沙发前，让她脱鞋子她就乖乖蹬掉她的凉鞋。 “我有给你喝。”被拒绝的维奥莱特不开心地撅嘴。 “我喝了之后差点和光同尘。”迦尔纳默默补上结果，顺便贡献上自己的膝枕。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维奥莱特的背。 “可是光酒最好喝了，不会苦，其他的都是苦的，不好喝。”维奥莱特躺在沙发上，偏头呓语，“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阿诺德那个混蛋了，他超级坏地挡我的路，死肥鸟……他怎么就死了……第一个走了的……”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就是挣扎着不肯入睡。 迦尔纳听见那个名字手上动作略微一顿，又轻轻拍打起来。 “好好睡一觉吧，维拉。安娜夫人会在梦中等你。” 回应的是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挡道·被当做阿诺德·死肥鸟·大英政府拄着他的小黑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弟弟家里的客人们。 立香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气氛，她蹲下|身拿走还挂在维奥莱特手指间要掉不掉的酒瓶子，随手放到旁边，“维奥莱特桑喝醉了，睡着了呀。”她活泛地笑起来，明亮的眼神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第12章 第12章 维奥莱特桑喝醉酒的样子好可爱呀好可爱(/w＼)捧脸看着维奥莱特睡颜的立香这么想着，就听见咔嚓一声。迦尔纳举着新买的手机拍照。 你好潮哦小太阳。 “维拉的酒后睡颜照被炒出过天价。”在另一种意义上获取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所有的知识的迦尔纳，并不是机械苦手。相反，他玩得很来。“这一次还是少年版的，可能会更高。” 立香捂嘴，身体隐隐颤抖，“炒出天价？！”你们英灵这么会玩的……不是，你国这么会玩的吗？连女王大人的私照都可以…… “请务必给我一份。”立香颤抖着拿出手机。 立香和迦尔纳互加了好友，接着才问：“维奥莱特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要准备醒酒汤的吧？” “不必如此心急，master”迦尔纳收好藏有大量关于维奥莱特的个人收藏的手机，不紧不慢地说。 “维拉至少要醉上三天。” “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人喝了的话，该不会醉死吧？”立香好奇拿起那个小瓶子晃了晃。 “在下也想要知道，夏洛克的客人带了什么危险品过来。”麦考夫出声，很有气势地从上到下俯视他们，不过他扫视立香他们，重点是迦尔纳，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就是危险品。 “光酒，来自生命母河的馈赠。人类不可饮用。”迦尔纳在怎么样也不会被“普通人”的眼神吓到，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来介绍维奥莱特带过来的光酒。 “难道人喝以后就不是人了吗？”立香透过瓶颈小口看见了金色的酒液，“……迦尔纳，光酒在发光？！” 迦尔纳脸上平静的表情在说，是啊，你看到了啊。 因为会发光所以叫光酒。没毛病。 “是我的错觉吗？里面是有小虫子在动吗？”立香对着瓶口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睁，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是它们在发光……长得好奇怪呀。” “那些是【虫】，是最原始的生命，它们不断地诞生、死去，汇聚成了一条光脉。只要有生命存在，生命母河便会流淌。不，正确的说法应该反过来。因为有生命母河才会出现【生命】。”迦尔纳提醒立香，“人类如果冒然喝下光酒是会变成【虫】的。” 迦尔纳随手从维奥莱特藏在空间暗纹里拿出一盏小碟子，从小瓶子里倒出一点金色的酒液。 麦考夫微微伸了伸脖子也想看一看所谓的光酒。 迦尔纳将放下瓶子，将酒盏里的酒倒在手心里，白皙的手掌里金色的酒液微微发着光，顺着迦尔纳掌心的纹理缓缓流淌。 “这样看会清楚一点。”他好心提醒道，“不过对人来说，光酒没有用。” 麦考夫的嘴角不自然地下垂，被人指出来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的掌控欲，让他出现了一丝恼火。这种轻微的恼火，因为迦尔纳没有继续说话而消失了。 很快，迦尔纳手上的光酒被他自身的热度蒸发消失了。 有一瞬间，立香感觉她看见了一条奇异的光河，在她的脚底下，四面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一条美得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光河。 无数微小的生命在这里汇聚，时刻消散，时刻出生。 —— 无论看过多少次，维奥莱特都觉得光脉是生命的奇迹，不过她记得虫师的警告，不可过久注视光脉。 所以，维奥莱特只是站在此岸欣赏了一下象征着星球生命的光脉，又称生命母河。等她再长大一点，她大概就会尝试跨过生命母河，去往另一个世界看看。 不过，也是想想，维奥莱特耸肩。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裙角。那只手从手肘开始淹没在光脉里，维奥莱特不做他想，蹲身握住对方的手。 她的手轻轻搭上那只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打磨过的手的瞬间，那个差点被困在不辨时间的生命母河里人便出现在她身边。 连人带水把她压在了草地上——她在爱丽舍宫的花园里。 对方繁复长袍上吸足了水，溢满的光酒流到她的身上，浸润了她身下的草地。 维奥莱特不自觉地看着对方的尖耳朵，长得这么好看，是精灵吗？在她蠢蠢欲动想要摸摸他的尖耳朵前，那只精灵终于睁开了眼睛。 是很漂亮的蓝色，浅浅的，比她的又要深。 幸好对方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用手臂撑了一下没有完全压在她身上。维奥莱特粗略估计了对方的体重，真的砸上来，她绝对会受伤。 被手咚围住的维奥莱特挺喜欢这只漂亮精灵的，这个颜值冲击让她忍不住在内心尖叫，一边心里尖叫一边想多看一眼。只能用小耀的画像来守一守心神。 小耀最美，不接受反驳。 “精灵先生，你能先起来吗？”维奥莱特心里告诉自己，你见过不少美人了，非人种族中格外多。不要太丢人现眼了，拿出兔子的处变不惊来。 瑟兰迪尔对上维奥莱特清明的眼神，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是从她推搡的动作来看，是想让她起来。不过—— “我暂时没有力气。” 嗯？？诶，他说得是什么话，精灵语吗？梅林，你在哪里，你懂精灵语吗？这个漂亮精灵在说什么呢？ 维奥莱特脑内风暴，精灵太漂亮了，太影响人的思考了。 最后是贞德带着人过来解救弱小（？）无助（？？）的维奥莱特。 “啊，全身都被淋湿了，现在可还是春天啊，感冒了怎么办？”贞德拿了一块大毛巾像是搓猫一样，揉搓咿咿呀呀抗议的维奥莱特。 “我才没有那么娇弱啦。”维奥莱特在人群的间隙里看被人帮扶外表下实际上是桎梏住的精灵，“……那个精灵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他是我从生命母河里捞出来的。” “应该不是坏孩子。” “该有的警惕不可少。” 贞德抬起维奥莱特的下巴担忧地看着小维拉，比奶猫强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弗朗西斯选中了她。在这个年纪，她本可以伏在母亲的膝头，向往未来的夫婿，搭配明天的首饰来一场美好的邂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贞德垂下眼睛，眼神落到维奥莱特弯起的嘴角，仿佛春神亲吻过的唇瓣透着鲜活的气息，“英国和西班牙不断地派出刺客和间｜谍，除了我，你谁也不能相信。” “我相信贞德亲，也相信弗朗西斯亲哒。” 维奥莱特微笑着，绝口不提贞德为什么不说她可以相信弗朗西斯。波旁血统并不只有她有，要不然她为什么还在打王位继承战呢？ 她就像是旁系的宗室女，和父母生活在奥尔良的乡下城堡里，边缘人物中的边缘人物，在滑铁卢后为什么突然被接到巴黎来了呢？ “为什么？您难道不知道吗？”弗朗西斯一只手背后站姿笔挺地为维奥莱特泡茶，小孩子喜欢喝的甜滋滋的果茶。 他俯身靠近了维奥莱特，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即使再过五百年，法兰西都不会再出一个像您这样的女王了。”他嘴唇上得意的弧度，像是骄傲怒放的百合花。维奥莱特喜欢他骄傲笑起来的模样，她伸出手来，指尖碰到他的眉骨。 轻轻下移，合上他的眼睑，手掌随着他脸颊的弧度，贴合在他的脸上。 “即使是屠杀法兰西王室的我，有让你感觉到骄傲的地方吗？”维奥莱特笑得又软又甜，贞德的担心全无必要，明明她是个弑亲的混蛋呀。为什么还会把她当作是易碎品呢？ 把她和精灵放在一起，更要担心的是那只精灵才对。 “阻挡外敌，保护了我，并且拥有开疆扩土野心的女王，实在是让国心动。”弗朗西斯握住维奥莱特置于他眼上手，在不经意的张开的指间露出了紫罗兰色的眼。 维奥莱特发迹的开始是在第一次波旁王朝复辟的时候，因为姓氏的便利，即使是再边缘的人物，自己人做皇帝总是要去庆贺一番。至少她的父亲是这么想的，带着一家三口去了巴黎。同时是为了打算在婚姻市场上推销刚十三岁的维奥莱特。 她的嫁妆大概有五千法郎和一座二三十年之后才会归属她的城堡（等她的父亲去世，位于奥尔良的城堡才会属于她）。因此维奥莱特的市场绝对不能算是吃香，但是她在安娜夫人的沙龙聚会上集资到一笔钱。 在战乱的年代，想要安稳地做生意大概是不可能了，投资珠宝艺术品，她也没有本钱。赚钱真的好难赚啊。手上只有几个硬币能耍的维奥莱特撅嘴，不过前十几年她都忍了，只剩最后一年了——她就可以买空英国了。 一群中二小青年想要用钱来赎回拿破仑，简直就像是赎回圣女的事件重演。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战报还没有传到不列颠岛的时候，维奥莱特用极低的价格买下了英国将近60%的国债，另一个犹太人在这场金融战里只能惨淡收场，甚至因为某个人的举报被愤怒的英国人扔到了地牢里。 而维奥莱特则像小鸟一样，又坐着船回到法兰西，刚上岸便被法兰西的国家意志捉住。 第13章 第13章 被王气吸引过来的弗朗西斯看见的是个半大的孩子，像乖顺的波斯猫一样乖巧地抬眼看着他。弗朗西斯想要是他捏住她的后颈把她提起来，这个甜过头的小家伙也只会软软的喵喵叫。 #不，她会反手砍你膝盖# 王气什么的，果然是弄错了。弗朗西斯使劲揉了一下自己花了五个小时精心打理的发型，他以为自己会再次见到一个像是拿破仑般的枭雄任务。天佑法兰西，终于又有个英雄来了。但是，为什么他看见的是个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女孩子。 阿赖耶识：没有出错，对，就是你眼前这个核|武，装得和小猫一样的世界头号危险分子。 再一次问过世界，还是什么用别的词来称呼的东西，给弗朗西斯回答的还是原先答案：你眼前的人就是天命之子。 弗朗西斯像是放弃抵抗般叹了一口气，他两只手上下包住维奥莱特幼嫩的两只手，单膝跪下港口潮湿的石板上。 “您面前所跪之人乃是这个国家精魂所在，是法兰西钢铁意志的显圣，在此，我奉您为王。将这颗心全权侍奉你。” 维奥莱特看着面前一下子吃惊一下子叹气，然后又跪下来的金发男人，他有一副好样貌，若不是下巴上的小胡渣恐怕会叫人认为他是个美丽的女子。 他说自己是法兰西，维奥莱特是信的，她亲眼看见法兰西宣誓效忠之后，像海一样蓝的眼睛变成了梦幻的紫罗兰色。 “维奥莱特，就单单维奥莱特，请您这样称呼我，法兰西先生。”维奥莱特嘴唇轻轻地弯起像是摇曳的百合花，“这个，送您。”她购买下的英国国债的证券凭证。 她巧令名目通过各种渠道买下的英国国债，林林总总加起来有63.5％，至于那个落败的犹太银行家，虽说他比维奥莱特晚了一步，手上也拿到了30%多的股份。他是正正经经买下来的，英国人再怎么忍不了，也得捏着鼻子想方设法买回来。 不过，那些事情就不关维奥莱特的事情了。维奥莱特笑嘻嘻地将几乎代表了大半个英国的证券捧到了弗朗西斯的面前。 “我英俊的法兰西先生，这个能让您不再皱眉么？……还有，我不喜欢您的胡子。”维奥莱特脸上还是一副微笑地表情，弗朗西斯就那么抓着小姑娘的手感觉自己被什么猛兽盯上了，背后是一冷一冷的。 这小姑娘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耶。 “还有，要是您敢用带着胡子的脸来给我一个贴面礼，我是绝对会生气的。”维奥莱特脸上套着微笑面具，眼睛却是灵动的很。 “这可是哥哥我的魅力所在啊。”弗朗西斯摸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胡子说，“不过，如果是小维奥拉的愿望，哥哥也是能忍痛放弃的，我的女王陛下。” “你奉我为主，我就是法兰西的王了？”维奥莱特皱皱鼻子，想来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的，手上有大半英国国债是她的筹码，但是也要防止英国那边倒打一耙，否认她手上的证券的合法性。 到了那个地步，即使大英政府拼着要降低自身的公信力也要废掉这一批国债——这么一想，她手上的证券有点多余了——如果她不去英国而是留在法兰西。 原本打算接妈妈和父亲一起去英国，连奥尔良的乡下都不安全了，流亡的革|命|军变成流窜的匪类，危险性和不安定性太大。维奥莱特打算把一家人先送到英国，再转到美国。 “emmm，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我看见您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您了，您注定要带着法兰西走向辉煌的宣言。”弗朗西斯起身，扶着维奥莱特的手上马车，这辆马车是赶往巴黎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同样赶往巴黎的路易十八的身边，而是受心中涌动的情感赶往了海边等候他命中注定的王，还是位女王。 法兰西从来没有过女王！ 而且第一次见面，这位女王就为他捧上了大半个英国作为见面礼。那叠子凭证还卷在他的口袋里呢！！ 弗朗西斯感觉自己的国生在今天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更大的冲击是，他身边看着白白软软的小女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严肃地和他说。 “我觉得，我要是想要振兴法兰西的话，我得先干掉那群被废了两次无能王室，一个不剩。”维奥莱特强调了一下那个一个不剩，“法兰西现在是自由，民主意识盛行，可是究竟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民主，他们依旧一知半解。不然也不会做出，砍掉路易十六的头这样的蠢事了。” “哄他君主立宪都比这个好，来来回回革命都拖了三十年，王朝都要复辟两次了。历史倒车开了一次，又要在开一次。” 弗朗西斯看见维奥莱特嘴角平平的，嘲讽之词却是一个不留地倾倒出来，她是真的看不起法兰西王治和民治。 心，好冷——哥哥引以为豪的民主自由精神，心好痛。弗朗西斯捂心脏。 “如果骂一骂你就能让法兰西变得强盛，我一定会对你更加严厉。”维奥莱特手指钳住弗兰西斯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弗朗西斯看见的就是半垂着眼仿佛生出无限威势的维奥莱特。 “法兰西确实不合我意，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国家是合我心意，我讨厌他们。想要找到一个合心意的，要么等待，要么自己创造一个。这是我识字的时候就知道了的道理。”维奥莱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的法兰西意志，“我会让这个国家变得合我心意，让你永远繁荣昌盛，生生不息。” 繁荣昌盛，生生不息。这对国家来说无疑是最深情的告白。弗朗西斯的脸不由地红了红。 维奥莱特这么说着，一边又松开了对弗朗西斯的钳制。 “你刚才选择了我，那么现在轮到我了，我认定你是我的法兰西，你我荣辱系于一身。”维奥莱特抽出夹在马车座椅上的报纸，上面写着，尊敬的路易十八陛下马上就要回归巴黎。 “现在，我们要去办，让我上位的第一件事了。”维奥莱特的眼神薄凉得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神，她像是警告又像是叮嘱，“法兰西，你要时时刻刻站在我的身后。” “弗朗西斯，请您称呼我为弗朗西斯，我的女王。”弗朗西斯眼中似有叹息似有忧郁又有着兴奋，他牵起维奥莱特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宣誓的吻，“这颗心永远属于您。” ##### 维奥莱特回巴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募军队，干掉复辟的波旁王朝。拿破仑两次反抗无疑激怒了国内保皇党，引发疯狂报复，甚至牵连一些没有什么过错的人。 贵族是杀不完的，只要王存在一天总有贵族会出现。那群躺在人民身上吸血的蠹虫，真以为自己血脉高贵天下无敌了？ 拿破仑败了也不代表就是他们当皇帝了。 维奥莱特血腥上位的当年，见大势已去投诚的人不少，其中很多是曾经跟随着路易十八流亡的贵族。 她几乎，不，是根本就不想用他们，长期的流亡生活只是一遍遍加深了他们对法兰西革命群众的仇恨，他们有任何一个人成为命令、指挥一方群众的人，都是可以预见的灾难。 杀又不好杀，维奥莱特圈一部分人，放一部分人，再调一小撮人放到爱丽舍宫制衡新生的保皇党——拥护她上位的人。 她同样姓波旁，因为这一点让她上位减少了微小的一点阻力。不过，西班牙英国加入的轰轰烈烈的王位继承战在她头戴百合王冠的第二年正式打响。 因为她拒绝教皇的加冕像拿破仑一样自己给自己加冕，她不屑于神权，逼迫教宗在她修改过的继承法上签字，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 拿破仑开了平民干翻顶级贵族当皇帝的先例，即使维奥莱特的王座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也不足为奇了。 “我真是个坏女孩。”维奥莱特抱着自己的百科全书，里面是她还记得的上一辈子的大事件，贞德被她召唤出来的时候她加了个魔法的分类。 “这个时间点，不知道德国的爱家的人（圣）造（杯）人还在不在，在的话，我想要她。” 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她是不会允许黑泥来破坏她计划中设定的世界。 “魔法侧的人物？”贞德过来看维奥莱特的人物素描，眼睛位置特地用了红色的颜料，看起来是位娴静温柔的女子，又像是红眼睛的夜莺。 维奥莱特有宿慧这件事没有瞒着贞德和弗朗西斯，因为维奥莱特对教廷神术良好的适应性被一致认为她是过去宗教圣人遗脉。她当时差点没有把宣判的红衣主教给抽死。 她对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都有一定的认识，这种情况不像是前世记忆能解释得清。反而更像是对时间线上发生的历史未来的解析，所谓冠位千里眼。 #不，这只是对型月剧情的理解，【】菇吃书太多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设定。# #不过圣杯必须死！# “是圣杯哦。”维奥莱特对许愿机（而且还不是万能的）没有特别想要用的想法，“需要大量魔力——实际上是那些魔力来完成使用者的魔力。魔力用量之大，只要多抽取几次当地的魔力，那片土地就会废了。甚至影响到世界的神秘性下降。” “土地荒漠化？”贞德按着下巴勉强说出维奥莱特说过的名词，“我也不喜欢那些魔术师。” “差不多的感觉，魔术师全是自私自利的魔力抢夺犯，只要到达了根源，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他们都是不会管的。”因为这一点，维奥莱特是不会放过这群糟蹋世界的混蛋的。 盖亚：我就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 “贞德贞德，刚刚的精灵怎么样了。”维奥莱特的食指在地图上表明德意志的土地上划过，她轻笑一声扭头笑嘻嘻地问瑟兰迪尔情况。 “他看起来很高，是真的只吃蔬菜水果，还是会吃肉食呢？他的尖耳朵好可爱。”维奥莱特欢快地拉着贞德的手跑去看她刚捡到的精灵。 并且下定决心，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绝对不会跨过光河一步。 “弗朗西斯去见那位精灵先生了，好像有点气鼓鼓的。”贞德捂嘴偷笑，维奥莱特夸精灵漂亮，弗朗西斯明显吃醋了。 “哎呀，弗朗西斯也是漂亮得像是精灵口牙。嗯嗯，他们两个不用比口牙●v●”维奥莱特表情超乖，可爱得让贞德忍不住揪了一下维奥莱特的婴儿肥。 “不过我听不懂他说的话，晚上问一问梅林，他生活在阿瓦隆妖精之乡，应该会懂精灵语。”维奥莱特小跑到贞德面前，雀跃着转了个圈。金线绣的裙摆转出一个好看的花。 听见梅林这个名字，贞德下意识地皱眉，半梦魔。她还记得维奥莱特第一次入梦后，爬起来冷笑着翻《如何在梦中杀死你的敌人》，《梦，你最脆弱的时刻》…… 贞德这边出神地想着，维奥莱特像小鹿一样灵跃，她灵巧地出现在弗朗西斯面前，甜甜地笑着。 “弗朗西斯。” “日安，我的女王。”弗朗西斯面上一派温和，有条不紊地为她汇报，“这只精灵不懂我们的语言，我换了许多种语言，他只对英语稍微有点反应。”说着说着，他对维奥莱特偷偷眨了眨眼睛。 “好的，我知道了。”维奥莱特点点头，“吩咐爱丽舍宫的人不要怠慢了异界来客，我有点想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 维奥莱特歪头看着瑟兰迪尔短短的尖耳朵，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愿所有的星星在你回家的道路上撒下光辉。 她只会一句辛达语，还是以前网上看到的教程。不知道语法有没有错，她鼓了鼓脸。 对外界漠不关心的瑟兰迪尔像是终于把注意力转移的维奥莱特身上了，他的眼神落到维奥莱特微笑时会发亮的眼睛上时，眼睫忍不住颤了颤。 听她吩咐的小女仆拿来了字母卡片，她拿出v、i、o、l、e、t这几张卡片拼出自己名字，指着自己念了一遍。 “你的呢？”维奥莱特摊开手掌伸向他。 “瑟兰迪尔。” 那只漂亮精灵在纸上写下了精灵语拼写的名字，勾勾画画的很漂亮。 第14章 第14章 瑟兰迪尔？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回去翻一翻百科全书好了。 维奥莱特觉得自己喜欢瑟兰迪尔的那张脸，不管到哪里想要转头看一眼他在，她才觉得今天的必要事项完成。不看一眼，今天就没法过了，是真的很喜欢了……那张脸。 “瑟兰迪尔，你想要出去吗？”维奥莱特每天中午都要睡90分钟一个睡眠周期，不然接下来一整个下午以及晚上都会很暴躁，除非重大加班事件，否则她不会改变这个习惯。 因此，供职爱丽舍宫的诸位要小心了。若是在加班地狱的情况下，恰巧没有睡午觉的维奥莱特女王一并出现，可谓是双重地狱。 因为加班而没能睡成午觉的维奥莱特笑靥如花，笑着对被带着一起陪她加班的瑟兰迪尔说：“不可以哦，我都还在加班，瑟兰迪尔怎么可以有空出去玩。” 黑气都冒出来了呢，陛下。 瑟兰迪尔轻轻笑了一下，就着阳光继续看他的书。 精灵的天赋是真的厉害，短短几日瑟兰迪尔就能够用法语和周围人进行日常交流，而维奥莱特学习精灵语的进程则停滞了下来。没办法，她要加班嘛~ 维奥莱特接过她的贴身女仆端过来的红茶，加了两块糖和一点牛奶，刚吃完午饭，再吃小甜点就更想睡了。要不是小孩子喝咖啡不好，维奥莱特一定会多喝几杯来提神。 加班地狱，维奥莱特愤懑地审批公文，南部出现了叛乱，疑似是奥地利的手笔。呜哇，真讨厌。看来是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那么就把意呆直接抢过来好了。刚好有罗马教皇这个理由，控制罗马，控制教廷。 维奥莱特盯着文书上的一团字看了很久，忽然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奋笔疾书起来，写完未来三个月的任务她把笔一放，卷起写满了字的纸系上红色的丝带。她把任务草稿交给女仆小姐姐，让她送到秘书部。让那些写作秘书，读作跑腿的秘书们，根据大纲扩充计划书，发放到各个部门。 她不和英国西班牙死磕，无非是想在她登基初期根基不稳的情况下能不能咬下一口肉来。维奥莱特便用放风筝大法一直吊着他们，主要还是欧洲大陆上的国家。他们不需要渡海而来，秘密潜行就有可能穿越边境线来偷袭。 恐怖，让人心生畏惧。 维奥莱特脑内一闪而过这句话，接着呵呵呵的像是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所有人全部加班三个月。” 呜，维奥莱特扭曲发言过后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金色的头发像是金色的河水从桌面流淌四散。看得瑟兰迪尔很想揉揉像小动物一样娇滴滴地哼气的维奥莱特。 下一秒贞德推门而入。维奥莱特听见她的脚步声，惊喜地直起半身，“贞德亲，你把我的夜莺带过来了吗？”她兴冲冲地小跑迎向贞德，徒留瑟兰迪尔看着细腻顺滑的长发从他的手中溜走，还差一点他就能揉到她的脑袋了。 贞德确实是带来维奥莱特的夜莺。 “比想象中的还要可爱呢，我的夜莺。” ##### 立香乐滋滋地收好维奥莱特的睡颜照，那一瞬间看见的美丽光河被她藏在的了心里。 “人类只需要知道这么多便足够了。”迦尔纳甩甩手上已经蒸发掉不存在的光酒，面瘫着脸说话。因为他的气质太冷，说话的语气也很强硬，因此迦尔纳常常被误认为是反派boss。“你再继续接触下去的话，只会受伤。” 不过他看着比麦考夫要好很多了，麦考夫一看就是老谋深算的政客，而迦尔纳跟他一比，只不过是气质高冷了一点。 因为迦尔纳的眼神太过纯白，麦考夫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迦尔纳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鄙视他，还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远离伤害。 “迦尔纳，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是出自《摩诃婆罗多》难道您的父母是印度神话爱好者吗？”麦考夫似笑非笑地看着迦尔纳这个白过头的青年，至少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是印度人。 “如果是想问我是否是故事里的迦尔纳，我确实是苏利耶之子。不过，你眼前的我我也同样不再和你知道的迦尔纳相同。”迦尔纳认真严肃地说，这一点不能搞错、他是古印度的迦尔纳，苏利耶之子，盎迦王，被诅咒缠身落败的人。 同时，他又拥有了另一种可能的自己的记忆。迦尔纳不再是纯粹的迦尔纳。 “你知道了近日来发生在伦敦的杀人事件涉及到了神秘侧，找我们是没有错，不过我们并不是凶手……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迦尔纳几乎是直白地戳穿了麦考夫来到221b的真实目的，“那么便不必试探了，我们确实是来解决这次事件的。” 哪怕迦尔纳直接掀开麦考夫打算掩盖的黑|幕，他的神色依旧称得上是无动于衷，比不上哄维奥莱特睡着时来的生动。 “我不在意你的试探，但是妈妈会在意，我并不想她生气。”迦尔纳说，接着他想了想，“或许您把这些事全部委托给夏洛克——当然，是由我们来委托给夏洛克。” 立香是眼见着麦考夫·福尔摩斯的脸色越来越冷，经过玛修的科普，麦考夫是夏洛克的哥哥，而且十分聪明。连夏洛克承认过自己比不上他。 在政府中担任小职员，立香才不信呢，看麦考夫先生的气场就知道他是一个大人物。 “那个……那个，大福尔摩斯先生，您会在什么时候念诗？”立香一闭眼，不怕死地打断他们之间逐渐降低至冰点的交流。 “阅读诗歌对于在下来说，恐怕是无暇分神的事项。”麦考夫对立香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毕竟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政府职员，每日的工作有许多。” 拥有辨识度的男低音，立香是越听越觉得耳熟，像是在她梦里念诗的人。 “今日来伦敦发生多起恶□□件，在下的幼弟因为过于强盛的好奇心妄图横插一脚。i warned, more and more.”麦考夫长吁短叹了一句。 立香觉得自己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是他没有错，就是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梦里面。 第15章 第15章 “你们需要监管。” “可是麦考夫先生你并没有这个权力和……能够制服我的力量。” “我等对世俗的权力并无好感。” 立香感觉自己的在梦里都能听见迦尔纳和麦考夫在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而且迦尔纳还时不时戳穿麦考夫玩的文字游戏，绝对的人形测谎仪，感觉分分钟要被灭口。 “哼哼哼，麦考夫不会和小孩子动气的，看他有多宠夏利就知道了。”立香听见欢快的少女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着，驱散了噩梦般的对话。 头戴花冠金发白袍的纯白少女坐在木条钉起来的集装箱边沿歪头注视着从草地上醒来的立香。草地上的草生得细细密密的，躺在上面就像是垫子一样，软软的还有一股草叶的清香，让立香有点不想起来了。 “赶紧起来了啦立香，你是突然睡着的，要赶紧醒过来。时间长了麦考夫肯定会发现的。”纯白少女跳下木箱玩闹似的推搡着躺着的立香。 “你是维奥莱特？……要是麦考夫发现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立香发现纯白的少女是维奥莱特的幼年体，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头戴白色蔷薇做的花冠，笑得不知世事。 “emmm，你确实是可以这样称呼我，小立香。”维奥莱特lily在立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她按住立香的肩，眼神亮晶晶的，“我很喜欢你哦，立香。所以我决定告诉你，我发现的事情。” “即使我在外面是喝醉了的状态，但是我还是有发现一点违和感。” “不是关于开膛手杰克，这个让小太阳去对付好啦，那个小孩子很好捉住的。”维奥莱特lily弯了弯眼，否认了立香的想法，“我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特异点，是被圣杯投影影响到世界。” “因为是圣杯投影，反而不好消除这个世界被扭曲的现象，因为这里的圣杯不是实体是一个概念。真身究竟藏在那里有点不好找。” 维奥莱特lily鼻尖蹭蹭立香的鼻尖。 “我更在意外面那个麦考夫，她有一点微妙的感觉。” 微妙的感觉？那究竟有多微妙啦，就简单一句，帮你多观察一下，但是小心不要被发现了。感觉大佬已经发现了怎么办？ 被玛修学妹晃醒的立香在大佬的凝视下瑟瑟发抖。 “啊，原来是这样子么。”麦考夫透过立香像是看到了谁，一扫被迦尔纳堵到吐血的郁气，感觉带夏利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心累过。不，就“麦考夫”而言，带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艰巨的任务。 ##### 稍微睡了一觉的维奥莱特醒来终于不是那么迷迷糊糊的了，不过还是难受想吐。 “嗯？你好，小福尔摩斯。”维奥莱特从暖暖的太阳晒过的床上爬起来，从窗户看过去，应该是三楼的位置。小太阳把她抱上来，顺带帮忙把被单被子用他的太阳光晒过去潮。对于福尔摩斯家的人突然出现在床头这种事情看起来很习惯的样子。 手指麻麻的，她的身体还没有醒过来。维奥莱特低头看着自己握紧张开的右手，反应还是有点迟钝，她本来应该…… “看样子你的身体确实还是处于被酒精麻痹的状态。”夏洛克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手指尖相对搭成一座小小的尖塔，“你现在不需要回答，也不用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需要认真的听我说完。让你被酒精浸泡的小脑安分下来。” “不是酒精，是光酒。”维奥莱特理解了好一会儿夏洛克的毒舌，才慢吞吞地说，周身笼罩着那种昏昏欲睡的缥缈感。 夏洛克偏头，眼神在说听我说。 维奥莱特挥手让他继续说。 “麦考夫还是麦考夫吗？”夏洛克的眼睛眯起来，虽然还是一样究极的控制欲和看所有人都是金鱼的眼神，但是夏洛克就是知道他见到的麦考夫不是他那个该死的会在他三岁让他解剖兔子的大哥。 维奥莱特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关于这个问题，麦考夫是麦考夫吗？昨天她不小心撞到的那位有点中年发福的大福尔摩斯——以及她不小心把他当成阿诺德了。 诶？她把麦考夫当成阿诺德来骂了，还骂人家是肥啾（不是这么可爱的词是【呲——】）维奥莱特捂脸，这是什么羞耻y？！她觉得这样将两个人混为一谈是十分恶劣的事情，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性格不一样。 就跟在大街上欢快地跑过去认人，结果认错人一样，超尴尬。 维奥莱特捂脸摇头，想要把脑子里剩下来的光酒甩出去，生命力饱和到一定的地步，维奥莱特会无限接近于饿了就浮上水面晒太阳的单细胞生物，即原始的【虫】。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想要寻求真相那就自己去寻找……还是说，你见过我的夏利了？”唔，说习惯说错了，她很早就关闭了她那个世界【座】的通道，不会有十九世纪之后的英灵出现了。所以，维奥莱特是不会见到任何一个认识她的老朋友。 夏洛克见到的大侦探福尔摩斯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信仰的结晶都不可能是紫罗兰女王世界的大侦探。 立香虽然是御主但是有个无时不刻在监控着的罗曼医生在，夏洛克只能知道最微末的信息，而维奥莱特桀骜不驯，并且小队最高战力迦尔纳也是站在维奥莱特的身后。维奥莱特对亲近的人不设防的态度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至于维奥莱特为什么会对福尔摩斯的人不设防甚至有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自己作的慈祥眼神。夏洛克抹去脑海里的猜测，继续坐在椅子上当一个安静思考的美男子。 “啪——”的一声，维奥莱特从宝库里拿出像是啪啪圈的东西，啪嗒打在夏洛克的手腕上，夏洛克勇于作死的精神维奥莱特相信不论是哪一个世界都不会让她失望。 “我想就算是夏利，有的时候探案入迷可能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你，神秘会吸引神秘。尤其是夏利出现了，和他是同位体的你需要一点防护。”维奥莱特打着哈欠说，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夏利，但是维奥莱特想他应该去调查他的老对手了。 emmm，bbc的莫里亚蒂教授其实挺一言难尽。 灵子化的夏利看着仿佛夜之花绽放的莫里亚蒂，笑着解决不听话的手下。莫里亚蒂深情地仿佛在和情人窃窃私语，“我亲爱的，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 #夏利：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个，一代入到我认识的莫里亚蒂那张脸。根本不想说他是我的宿敌啊，丢人！# bbc·莫里亚蒂真正的宿敌·夏洛克搭尖塔的手一抖，“这个有什么用？”他问手上的啪啪圈，不是，防御手环。 “无敌防御三次，不过要是世界级别的攻击，可能拦不下来。”维奥莱特慢吞吞地说，又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心想自己要不要打个飞的去威尼斯。她没有别的愿望，就是想要在纵横交错的水道里划船。 维奥莱特温吞地下楼找东西吃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情，“小太阳，我想去威尼斯玩。” “这个季节观光客会很多。”迦尔纳在面包上涂草莓酱递到维奥莱特的手上，这是第一天，维奥莱特还是迷迷糊糊的。 “那，就不去了。”维奥莱特咬了一口焦香微黄的吐司，甜甜的草莓酱她很喜欢，“那黑森林呢？” “虫子多。”迦尔纳继续给她敲鸡蛋，是溏心的。 “嗯，蚊子专叮我一个人。”维奥莱特不高兴。 迦尔纳给维奥莱特切小兔子苹果。 同样坐在餐桌上的立香和玛修感觉和他们母慈子孝的一对格格不入。都早上九点了，哈德森太太出门交际去了，而且麻烦人家做早餐也不好意思，他们到了楼下的咖啡店吃早餐。 其实立香已经吃过了，现在抱着果汁在喝，同时看着维奥莱特乖乖地被迦尔纳投喂。母子之间的家常话也是令人感动。 不，立香捂脸，陛下您说的拆了格拉伦斯堡就能找到开膛手杰克这种话是认真的吗？那个是文物诶。 文物·维奥莱特和文物·迦尔纳，两文物转头看扑街的立香。 “来了啊。”维奥莱特咬了一口苹果慢悠悠地说，“立香睡着了，小太阳，你去解决外面的无礼之徒。”她缓缓抬眼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玛修，咬着苹果嘟囔说。 “唔，不用担心，立香只是轻微中毒睡着了。” “中毒！”玛修瞬间拿出她的盾，连衣服外也用灵子套上了盔甲。 “嗯，凶手在外面。”维奥莱特伸手拿下戳在立香脖子下的毒针，“就像是印第安人的吹箭，涂抹了毒物的小箭矢放在特制的竹管，对着目标吹一下。”维奥莱特慢吞吞地说完，发现玛修已经跑到外面去了，咖啡店里好像就只剩下她和中毒睡着的立香。 她看着窗外浓重的白雾，啊，是雾都。 第16章 第16章 “哈唔。”维奥莱特擦了擦因为犯困，眼角沁出的泪花。呜哇，好像睡个回笼觉。好累哦，为什么她现在还要工作，迦勒底这个地方……感觉好奇怪哦。 前代所长死于爆炸，前前代所长莫名其妙也死了，名为迦勒底的天文台没有仰望星空，却像神一般俯瞰着整个人类史。维奥莱特血液里是流淌自生命母河里的光酒，她和星球共同呼吸，拥有同一种脉搏。 迦尔纳是超格的大英雄，其“英雄”这一特性在所有英灵里面亦是能争一、二之位的天花板级别英雄。对付一只怨灵，没有大问题，而且他自带高神性，对那些灵有天然的克制。维奥莱特需要做的就是坐在位置上等他们回来。 嗯？ 维奥莱特的视线穿过半开放式的操作台，后厨半掩的门扉后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光。维奥莱特知道是有谁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喜欢漂亮的光。 叫醒她留给立香的小夜莺，点点它的黄色小喙，维奥莱特眉眼中透着一股稚嫩，“要保护好立香，我要先出去一下。”接着维奥莱特就踩着有点飘的步子穿过走廊，推开掩住的门朝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处的魔道里走去。 不是完全黑暗的，有蓝色的星光，维奥莱特接住了一粒星子。诶……，星星好像变多了。视线里物体的移动仿佛变得缓慢起来，维奥莱特能清晰地看见每一颗蓝光移动的轨迹。但是她已经忘记了思考，像朝生暮死的【虫】一般只会看着这一份难得的美丽。 飘雪一般的星子落到了维奥莱特的头发、肩膀上，乍一看像是浑身沾满雪花的小浣熊。 “果然，你一喝醉就会变傻。” 优雅浑厚的男声穿过空间，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握住维奥莱特还在捧着星光的手腕。在维奥莱特的视线里，蓝色的星光降落轨迹全部都避着来的人。亦可以说是，来人预测到了这些星光初始的降落点，用小手段将那些使人强制智熄的星光吹散。 维奥莱特静静地看着从星光深处走来的ruler夏洛克，对思维和虫同化的她来说来的人究竟是谁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星光就是被人从生命母河提取出来又被稀释过的光酒，一粒星光就可以给人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所以一开始是充当安慰剂上市的。后来被人发现在治愈抑郁症方面有奇效，被现代社会压力过大的现代人追崇。” ruler夏洛克熟练地把处于醉酒状态呆萌呆萌的维奥莱特扣在怀里……捏脸，捏手腕。熟练得不禁令人怀疑，究竟有谁都这么玩过喝醉了的维奥莱特了？！ #放开那只限量版的呆萌维拉，放着我来划掉# 还有婴儿肥的维奥莱特的脸软嘟嘟的，手腕细细的，指甲有些长了，要剪了。ruler夏洛克摩挲着维奥莱特的手腕，嘴角微微一笑。啊，他发现了。 ruler夏洛克吹掉维奥莱特身上多余的星光，像是抱大娃娃一样把她抱走。维奥莱特感觉脸上痒痒的，微微偏头，是黑色的发丝。上面有香草的味道，很好闻的味道。 维奥莱特微微张开嘴，动作看起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然而平淡的眸光只是微微移动了一下。 “叙旧的话，就等您彻底清醒过来再说吧。”ruler夏洛克敏锐地观察到维奥莱特的小动作，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她也只有在喝醉酒了之后才会这么可爱。 “我记得有一年帝国里有人恶意用稀释过的光酒，就是这些星光，做成成瘾性极强的神经致|幻|剂，闹出了很大一阵乱子……居然还会中招，你是有多迷糊。” 维奥莱特做出了一个令ruler夏洛克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咬了一下他的脸颊，切切实实的牙齿咬到肉了。 “唔，这…可真是吓到我了。离开了光酒的侵蚀，理智是在逐渐恢复中，但是还是靠本能行动么。”ruler夏洛克像是收到什么愉悦的礼物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鼻尖对着维奥莱特的鼻尖，垂眸说：“请，快一点清醒过来吧。” ##### 迦尔纳靠着出色的直觉躲过assassin杰克的一击。 “好温暖，好耀眼，是妈妈吗？”杰克手握小刀，稚嫩的脸上是一派天真无邪。若不是她身上的血腥味，浓重地实在是过于违和。靠着懵懂的眼神大概能激起许多人母性，“想要回去。” “你既然已经诞生就不可能再回去了。”迦尔纳无情地打断幼小的女孩子的幻想，“你是怨灵的集合，也不会有物理意义上的母亲。” “但是，如果你想要【母亲】你可以自己选一个来教导你。” “不是用刀和鲜血来选择，是用爱。” “我…可以…选你吗？”杰克说话有一种牙牙学语的稚气，她歪头看自己绝对打不过的英灵，逃好像也无法逃脱，懂得趋利避害的小动物最先服从的便是强者。 “不可以，首先我不是女性，其次我并没有做好担负另一个生命的全部的准备。”迦尔纳平等而认真的态度很能打动像杰克这样的小孩子。 杰克也学着迦尔纳点头的动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可以选那个金色头发的【妈妈】吗？我很喜欢她，她的【子宫】一定很温暖。”杰克咧开嘴露出不能称得上是寻常意义所说的孩童无邪的笑。因为那过于天真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可怕的邪气。 “不可以。”迦尔纳的神色沉了下来，碧色的眼睛溢满了金色的神（mo）性，“那·是·我的【妈妈】！” ###### 玛修持盾走出咖啡店门口，看见街道上已经是迷雾重重，她甚至看不见几米之外的对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 “因为这里是雾都啊，小姐。”伴随着颓唐丧气的话音的是一支极快的箭。 玛修同样反应迅速用盾挡了一下，“archer……就是你暗害了前辈吗？不能原谅！”少女瞪大了双眼，眼中盛满了怒火。 “在下虽然是正经弓兵，但是这些歪门邪道也是会一点的……呜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隐形斗篷可是完全隐形的诶。”罗宾汉被打断了无貌之王的发动，影影约约的身影出现在浓雾之中。 “放心，我是盾背打的。把前辈的解药给我！”玛修一脸坚毅地说。 “我没有想要害人啦，哪怕我不算是英雄也不会对那样的女孩子下手的啦，那种药只能算是麻醉剂，睡一觉就会好的。”罗宾汉苦笑着解释，两手下压想要安抚快要气炸了的玛修。 店内 脸上都睡出红印子的立香被孜孜不倦用翅膀骚扰她睡眠的夜莺给唤醒了，暂时还没有学到魔偶制作的立香是不会知道这只小夜莺究竟拥有多么精妙的结构。它的创造者赋予了它许多有意思的小把戏。 “嘶——脖子好痛，好像肿了。”立香捂住后颈痛得呲牙咧嘴，环视了一圈，其他人都不在了，就只剩下一只夜莺陪着自己，“窗外的雾好大。”立香的视线转到店外，立时被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吓了一跳。 “历史上所说的雾都，就是指这样子的伦敦了吧？” 从迷雾中传来的兵器撞击声，让立香很不安她忍不住咬了咬唇，尤其是到了这个平行世界他们和迦勒底的通讯便是时断时续的。 “啾~啾~”夜莺在桌子上蹦了几下，吸引立香的注意力。 “嗯，你是想要我出去吗？”立香看着夜莺人性化地点点头，马上顺从自己的心捧起小鸟站了起来，斗志满满地说，“好，我们马上就去找他们，和他们汇合！” “啾~” “诶，你是说你会保护我吗？谢谢你了，小夜莺。” 虽然是黄铜做的，但是手感也像是普通的鸟类。立香手指摸摸夜莺的小脑袋，这么想着，出门没走几步就要被这弥天大雾给生生逼退了。 “这个雾也太大了。”立香说。 但是对于红眼夜莺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它的小脑袋转到某个方向，清脆地叫了一声，啾鸣着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哇，这是什么鸟，你比鹰都要可怕诶！”被好一顿啄的罗宾汉，举手投降。 “你投降得也太快了吧。”立香吐槽，罗宾汉和玛修就在她的不远处，知道方位了以后，这些迷雾好像就不起作用了。 “没办法没办法，这是人之常情。”罗宾汉自嘲地摇头，夜莺耀武扬威地站在他的头顶上。 “前辈没事吧？”玛修马上抛弃已经投降了的罗宾汉奔向捂着脖子的立香，“脖子很难受吗？要我来揉一揉吗？” “不用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立香放下按着脖子的手，连忙摆手。 清越嗡鸣声从不远处传来，像某种结界般的伦敦浓雾顿时消散了，迦尔纳修长的身影长身鹤立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柄黄金做的长|枪上落下了点点血印。他没有动用宝具，只是单纯地用□□｜穿了敌人的身体。 迦尔纳看着立香他们，没有看见维奥莱特，下意识地询问：“维奥莱特呢？” 第17章 第17章 某个控制欲极强的大英政府看着黑白的雪花屏恢复了正常通讯，脸上严阵以待的神情并没有好上一分。 “别看了，用你重上了两磅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她被人带走了。”人在据说是全英国最安全的房间的里的夏洛克看上去就是很想大闹一番的表情，他嘲弄地开口，像高傲的猫一样不断地踩在麦考夫的神经上。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最了解你的“好”兄弟了。 “我居然会有一天看见你对着一个女人犯傻，果然是你吃甜食吃傻了脑子吗？”在夏洛克孜孜不倦地吐毒液的时候，麦考夫对着监视器的屏幕思考了一下。 “好好动动你那像金鱼一样的小脑瓜，我怎么会让别的，来历不明的，东西占据我的意识，也没有人能替换我。英灵确实是因为某些人的失误而被召唤了出来。你见到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其中一个英灵不错。” 麦考夫握着手思量着话术，“有一个新弟弟的感觉也很不错，夏洛克” 夏洛克讥讽地笑了一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炸了毛，“就因为他像条狗一样，听话地随你呼来唤去！他才不是我！” “他当然不是你，夏洛克。你，独一无二。”麦考夫认真地点头，被称作“ice man（冰人）”的他用一种外人难以想象的温和语气安抚他的幼弟，“他也不能说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是书中的人物，因为读者对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喜爱而诞生的一个名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概念。” “因为某个人的失误。”夏洛克重复了一边麦考夫的话，语调依旧不近人情，但是他心情大概是好了许多，“也就是说，你知道【圣杯】在哪里……换句话说，【圣杯】曾经在你的手上。”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上一秒兄弟间美好的脉脉温情瞬间被灰绿色眼瞳中的冰冷质疑给击碎了。 “不要像一个七岁小姑娘一样撒娇了，夏利。”麦考夫抿起刻薄的嘴角，微微下垂的弧度显得很有威严，他严厉禁止夏洛克再去探究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每说一个字都要用他的那把黑伞敲一下地面，“安静、听话地待在这里，不要让妈咪伤心。今年圣诞节你不会想要听她教训你的。” 夏洛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淹没在诸多被观察到的情报中。不管怎么看，这个前几分钟好像吃错了药在安抚他的人，确确实实是在一个星期里就重了两磅的他家大哥。 “你什么时候有这柄黑伞了？” “我最新从意大利高级伞匠那里定制的，高级丝绸，一流的手感，我很喜欢。”麦考夫还转了一下黑伞的弯柄。 “我是不会猜你究竟在这把伞里面藏了多少东西的。”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伞。” 不信。 ###### 神秘会吸引神秘，在魔力构筑的魔道里，维奥莱特身上衣服角落里还藏着的蓝色星光受到某种引力的吸引，像小孩子吹出来的肥皂泡泡，飘飘悠悠地飞走了。维奥莱特抱着ruler夏洛克的脖子间断地睡醒了三次，终于在一间外墙粉刷成灰白色其貌不扬的居民楼停下了。 ruler夏洛克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一件灰色的短斗篷盖在了维奥莱特那头过于灿烂耀眼的金色头发上。 维奥莱特空白迷茫的眼神在ruler夏洛克的笑脸上停留了一会，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看着他，只是模仿他的动作注视他清澈的眼睛。 “现在，请安静地待在我的怀里，不会太久的。”ruler夏洛克摸摸维奥莱特的脑袋，转眼间ruler夏洛克变成了一个棕发棕眼眉眼间还着一点忧郁的年轻人。 灰色的斗篷帽遮住了维奥莱特睁开的眼睛，昏黄的灯光透过织物的经纬线漏下丝丝缕缕的。 “r，你终于回来了啊。”一个红发长着小雀斑的年轻人对ruler夏洛克打招呼，“这是？” “我的恋人，她生了很严重的病，和老爹说一下，我要搬出去照顾她。”ruler夏洛克一副深情模样。 维奥莱特环着ruler夏洛克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是很依赖他一般，头又贴近了他的胸口。 虽然ruler说着离开的话，可是红发雀斑却是左右看看没有人在跟踪他们，一脸严肃的让他进门了。 “这里避难所。”领到一把公寓钥匙的ruler夏洛克把维奥莱特抱到椅子上，“看门人大概认为你是我诱·拐回来作为贡品上交的。” “不过也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ruler夏洛克先前一直握着维奥莱特的手腕，测量她的脉搏。她平常的心率要比醉酒状态的慢，每分钟六十七下，喝酒了会快一点，七十八下。 一路上，他都在心测维奥莱特的心率。英灵的心律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而维奥莱特的心拍数会改变。 “果然……这具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还活着。”生前并没有英灵喝过光酒的先例，过去帝国将稀释过的光酒作为药物，也仅仅是外用，而不是口服。因为光酒带着浓郁的生命力的同时拥有可怕的同化，一不小心就变成朝生暮死的虫子。 能够无所畏惧喝下光酒的只有非人的怪物和维奥莱特。 所以知道光酒存在的人都说，人是不能喝下光酒的，喝下光酒就不是人。 不是人了那会是什么？ 然而不管怎么检查，维奥莱特只是一个普通的寿命短暂的人类。但是这一点和她与生俱来的奇迹不是大径相反么。 因此，哪怕维奥莱特拿着检测书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普通人类的时候，那些妖怪们都是善意地哄笑。 维奥莱特·波旁是普通人类，开玩笑的吧。 事实上，这就是真相，维奥莱特是个普通人类。即使有羽斯缇萨费尽心机为她延长寿命，她依旧是个如烟花易逝的普通人类。 神秘会吸引神秘，名为维奥莱特的神秘自然会吸引其他的神秘。 维奥莱特拥有过许多超a级的魔法道具，其中不乏能让人拥有超凡能力又或者是不死永生的魔法道具。坐拥世界的维奥莱特是用自身附属的人脉、财富、法器写下心想事成的人类。 ruler夏洛克回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真实存在过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神情平淡地提醒某位在里世界搅风搅雨差点翻车的紫罗兰女王。 “请注意，你依旧是个脆弱而渺小的人类。” “放心，我会活到……”紫罗兰女王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飘向窗外瑞士的雪山，居然氤氲着一种温柔，“把你们都送走的时候。”我会活到记忆中东方那个兴盛国度出现的时刻。 夏洛克别过头，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更温情的话的他是太天真了。 “太悲哀了，你根本就没有死。”ruler夏洛克从回忆中抽身，反手扣住维奥莱特的手，即便是他也觉得，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维奥莱特太孤独了。 按照他对她的理解，在意大利的那群黑手党、英国的他们，以及爱因兹贝伦家的羽斯缇萨都离开之后，维奥莱特是不会再和新的人产生新的联系。 而在美洲的素食吸血鬼，尽头之塔里的梅林，异国的妖怪——在维奥莱特选择和羽斯缇萨一般成为世界的意识，反而是不会阻止她换一种方式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 但是一切的基础是她的寿命自然终结，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区别，可不仅仅是心拍数。ruler夏洛克选择握着维奥莱特的手腕坐在她的身边。 过了几分钟，维奥莱特打了个哈欠，眼神斜了ruler夏洛克一眼，“是夏利啊。”她提起手腕，看着上面挂着的手，晃了晃。ruler夏洛克的手跟着晃了几下，就是不放手。 不放就不放吧。维奥莱特无奈地皱了一下脸，用挂着重物的手揉了一下眼睛，“我困了，夏利。” “我用的剂量很少，不过走的是魔道，你可以猜一猜自己现在是在哪里？”ruler夏洛克用那只没有握着维奥莱特的手托着下巴。 “不~想~猜。”维奥莱特软绵绵地说，自顾自爬到公寓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好累。” “等一下记得配合我一下，维奥拉。”ruler夏洛克松开维奥莱特的手腕，改虚虚牵住她的手。随着维奥莱特躺进被窝里，细弱的手一点点从他的手心里毫不留恋滑落。 被窝下轻轻传来一声应和。 随你去玩吧。 别烦我睡觉。 ruler夏洛克自动翻译出维奥莱特想说的话，眼睛弯成月牙状。 ###### 迦尔纳看着空无一人的店面，只想扶额，这次妈妈是被哪个英国佬给拐走了？法兰西人有奇特的吸引英国人的属性吗？ 刚刚的开膛手杰克是，昨天的大福尔摩斯也是。 如果在维奥莱特的身上写个英国人不可靠近的字条会不会好一点……唔，后来都变成紫罗兰帝国了，这个条子好像没有意义了。 “【血缘纽带】没有起作用，我找不到维奥莱特。”在维奥莱特承认了迦尔纳的“亲子关系”后，他们两个之间自动构架起了联系技能。“诱·拐走妈妈的人应该走了魔道。” “魔道？”立香捧着小夜莺，皱着眉头。 “魔术师们构建的秘密通道，这样理解就好了，小姐。”罗宾汉嬉皮笑脸地解释，“先说一句不是我做的，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是她发现了什么决定单独行动呢？” 第18章 第18章 “不会的，妈妈那个醉生梦死的状态，就只会想要睡觉消除身上的负面影响。”哪怕是放纵她也要给自己降低损失，维奥莱特给自己画的格子太小了。 维奥莱特在位两百年，迦尔纳在位五十二年，他的风格是以直破曲。人类这个种群需要领导者，同时需要自由的土壤来生长。 地球锐意进取地向宇宙进发，迦尔纳便像一柄长剑带领着蓝星人刺破宇宙无尽的黑夜。 “最艰难的事情孤已经做掉了，接下来小太阳只需要不断向前！向前！向前！就足够了。”等待死神降临带走她的维奥莱特一如那个从奥尔良出来的少女，笑语晏晏。看着自己的养子，把自己，大概能称得上是一生心血的，或许不怎么团结但是最终统一了的小蓝星交给他。 “蓝星以后究竟要不要世袭，还是想像我这样到其他地方挑一个天资绝伦的好孩子继承我们的事业都随你。我已将星火种子洒向了星辰大海，只要人类没有玩脱到科技树断裂，人类对星际发展是一个总趋势。” 维奥莱特摸摸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的养子，白发碧眼，确实有几分像是传言中她和莱希的私生子的模样。维奥莱特一想到这个就想要笑，两个xx怎么生出xy啦。 “小太阳啊，你只管去照亮宇宙的黑夜，没有网可以束缚你。” 近乎无敌防御的黄金甲配上维奥莱特打开七扇大门找出来的灭世级宝具，维奥莱特保证这个维度没有比迦尔纳武力值更高的存在了。就算是她，也不过是个擅长使用工具的政客。她并不像其他世界的紫罗兰是无敌单兵。 签署好遗嘱，维奥莱特便转头对这个时间段负责巴黎地区的死神说：“已经可以把我的名字写上了。” “陛下，因为您的功绩，您的名字在一百八十年前被除去死神记事本，我等无法干涉您的死亡。您确定要重新回归档案的记录吗？”来的小死神是新上任的眼镜仔，他手忙脚乱地翻开记事本逐字逐句地说提前写好的备忘录。 “是的，毕竟我是个人类嘛，我也要获得属于我那份安眠，我的人生才会圆满。”维奥莱特安慰新人死神，她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家伙的脸了。在巴黎日报上，十八岁跳河轻生的小伙子，没有救回来。 人自杀之后，变成了死神。死神皆为赎罪的罪人，日复一日地收割生命来赎亵|渎生命的罪。 小死神啜泣了一声，紫罗兰女王是个很好的女王，他想不明白早已经被死亡遗忘了的她为什么还要将名字写在死神的记事本上。 “不要哭啊，小家伙。”小死神看见维奥莱特注视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同情，“为什么，这个问题你以后会明白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最终赎清你的罪。 “是，陛下。”小死神擦擦眼泪，最后行了一个礼，“死神协会也按照您的要求，想要在第一朵鸢尾花开放的时候离开，安排了人手，当爱丽舍宫里第一朵鸢尾花开放，值班死神会剪辑您的记忆胶片。” “当然，您的记忆我们没有权限查看，并且取出后会马上销毁。” “祝您愉快地度过最后的人生。” 维奥莱特和死神协会之间的交易大概只有弗朗西斯知道一点点，他只知道维奥莱特的名字被划出了死亡名单。她的生死完全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让身体自然衰老，器官无法运行而死，她的身体大概还能继续运转十年。圣杯和莱希一起被带到了盖亚那边，用圣杯续命是不可能啦。她身上爱因兹贝伦家的长生魔术也已经到了极限。 维奥莱特的死亡确实临近了。当鸢尾花摆在她的枕边，维奥莱特就会知道，是时候了。可是她等了一整个春天，都没有看见一朵鸢尾花。 “怎么有你这么消极怠工的死神呢？”维奥莱特捏着圣母百合花的花茎哭笑不得地说。 “哼嗯，因为小生认为陛下是能够轻而易举改变世界的人，不应该这么早离开世界。”长发死神有着维奥莱特喜欢的被月辉祝福过的银色长发，但是他的脸却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新人死神。斜穿过那张精致脸庞的疤痕莫名有了种标识感，不难看，反倒是好看又好认。 银发死神用镰刀勾起维奥莱特散落在身边的一缕金发。黑色送葬人的丧服，阴郁的气质，和巨大的骷髅镰刀，很符合传说中死神的形象。比她见到的那个报童打扮的小死神像死神多了。 “毕竟……是第一个把名字从死神的记事本里划去的人类。小生还是很好奇的。”银发死神嘻嘻嘻阴森诡异地笑起来。 维奥莱特莞尔一笑，口中的话语却是和面上温润笑意截然不同的冷酷，“你在我这里找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也不可能实现。” 她就差明晃晃地说给我滚出去了。 “陛下知道小生想要什么吗？”银发死神从窗外看见摩登世界日新月异的繁华，尽管巴黎刻意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雍容华贵，你依旧能看见他藏不住的活泼生气。这一切都是他镰刀所对的女王一手建立的。在更远的地方，现代化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只有巴黎还是原来的模样。 而一份“原来的模样”也透着虚假，科技带来变化和斑驳的墙面藏在一起。刻意保持原来的模样是为了维奥莱特，被法兰西所爱的女王。 所爱、亲近之人一个个离世，连能保持许久的城市面貌也在一点点改变——纵使法兰西有意拖延，巴黎早已不是过去的巴黎。 维奥莱特发现对方在看着外面的景色。 “孤其实更喜欢现在和未来的巴黎，可是弗朗西斯怕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便一直拖着城市改建。也不想想是谁最先开始旧城改造的。” 说到改造维奥莱特骄傲得好像每一根头发丝都要翘起来了，现在这个新世界的繁华有她一份功劳——在第一条高铁建起来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要拉着弗朗西斯转圈圈了。不要小瞧她灵魂中自带的基建狂魔属性。 她原本就生活在城市变化日新月异的年代，这种前一天这里还没有路，第二天墙就拆了，第三天在挖地基，一个星期后，一条崭新的泊油路就出现了的这种事情维奥莱特很熟悉了。 原本熟悉的街道变为陌生，连她用过的旧物在一次次搬家中丢失，几乎变成无根之萍。于是她就把自己的心灵寄托到她的画本上。连她的画本都因为穿越而丢失，她把心灵寄托到自己的生身国家上。她的灵魂本就是由他塑造的。 这样她的自我才不会崩溃。 在巴黎也是一样，她早就知道无根之萍是怎么样活着的。为什么还会害怕看见不一样的景色而感到孤独呢？ 蓝星统一了之后。弗朗西斯又长高了一点，知道这一点反倒是让她有点害怕了。这是正常的，他变得更强大了，但是维奥莱特就是不想面对他了。 “孤的一生都活在变化之中，有些变化是孤自己亲手创造的。”维奥莱特将圣母百合放到枕边，有几分乖巧意味地躺在床上，近日她故意表现出一副重病不久于世的样子，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孤心大，所以很多事情都全盘接受了。” “包括你爱的人死了？” “孤爱的人？” 维奥莱特听到这个说法愣了一下，然后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是，孤爱他们。他们结束了旅程，孤也要走到终点了。” 维奥莱特请死神带走她，死神没有动手。 “这也算是自杀，小生是不会做的。” 大概还是因为生气了吧。因为被拒绝了什么的。维奥莱特想，她这几天还是躺在床上不愿意下来走动。 稍微有点生气了，哪怕是看沙雕网友们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听见窗帘被风吹动的声音，维奥莱特缩在被子里刷视频。 啊，迟到了两百年的快乐肥宅生活，刷剧看番真美好=v= “哎呀，孤的平板。” 维奥莱特像小猫钓鱼一样被平板钓了起来，随后觉得这样太难看了，她皱眉松开了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另一个。 你手上东西还真多。银发死神挑了一下眉头。 “你们英国男人真的好烦啊。”维奥莱特继续在类似于某个小破站的视频网上刷视频，投币投币，“虽然孤是法兰西人，但是一开始孤对你们没有什么偏见看法的，因为无所谓你们和孤无关。可是越接触，就越发觉，我们真的是天生犯冲。” 银发死神耸肩，“因为英国男人都很不解风情。” “不，这个每个国家，每个人种里都会有，像是我家的小太阳是印度人，怎么学都学不会看气氛，也不会勾搭女孩子。可是，有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很可爱。”维奥莱特抬起眼看着银发死神，“其他人也一样，只要不是黑泥，你总是会发现他的可爱之处。只是有些可爱之处是在过去，或是现在，也可能是未来。” “活在过去没有意义，死板的银发先生。” 维奥莱特趁着银发死神的不注意想要抢走他手上的平板，被发现了。 然后，她还发现了花园里的鸢尾花都被铲走了。 是个狼人。所以维奥莱特变得更宅了。 死神协会驻巴黎点的死神没有过来，不知道是这个英国死神做了什么手脚，还是他们以为她又不想死了。 生死本就在她自己的手中，她不过是，不过是感觉她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没看到迦尔纳、弗朗西斯都没有拦着她么。他凭什么认为可以阻止她离开。 解除掉身上的保护魔术，维奥莱特虚弱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毕竟她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一百多年了，最后的时间里她选择安静地离开。 …… 维奥莱特猛地睁开眼睛，眼眸中心深蓝的瞳孔一缩又逐渐放松。歹势，居然梦见以前的事情。维奥莱特完全醒了，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房间里没有人。ruler夏洛克估计又跑出去了。 她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给夜莺发一条安全讯息。发没发到都没有关系，重点是她发过了。 “都说了孤不想来英国的。”维奥莱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好吧，她还是得承认自己有想过来这里看一下热闹的。 第19章 第19章 维奥莱特推开门，是外面是那种老式的公寓样式，一条走道，开在两面墙上的小门。维奥莱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不出意外的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发现了摄像头。 “哈，还是没有睡饱。”维奥莱特擦去眼角生理性泪水。 那么ruler夏洛克去哪里了呢？在公寓楼地底下吗？话说，这种秘密集会的地点不应该是在酒吧啊，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吗？ 哦，旁边就是一个旧旧的老酒吧，没有ruler夏洛克来领，维奥莱特一点都不想进去。 因为要是杀人的话，血就会溅到身上。而如果ruler夏洛克不在，没有人拦着她的话，她很可能会忍不住杀人。 一杀人，就会流血啊。 维奥莱特抬袖挡住噗一声喷撒而出的血雾，对面手上沾了人命的大汉笑她穿得像中世纪的修女，还有些污言秽语维奥莱特一并让他自己吞回去了。 真真是……她穿得是白金色，也不是修女的服饰，维奥莱特反手出剑捅了对面一个透心凉。不过三两分钟，维奥莱特杀了四五人来立威。 “不在这里。”维奥莱特环视了一圈安静得像是鹌鹑的一堆低级坏蛋。ruler夏洛克不在这里，难道是她猜错啦，这里不是莫里亚蒂的老巢？ “当然不是，my lord.”ruler夏洛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借着替她擦拭脸上脏污的血迹，在她耳边轻声说到。 “这里只是普通玩闹的地方，原以为您酒醒了，没想到还没有呢。”ruler夏洛克无奈地说，接着越过一众吓得在维奥莱特面前一动都不敢动的彪形大汉们，他牵着维奥莱特的手走到这个“地下酒吧”的暗门。 “里面有些东西想要给您看。”ruler夏洛克才说着开了一个头，维奥莱特直奔那件东西去了，咔吧几下咬碎了咽下去。 行吧！您都把圣杯概念咽下去吃了，这里也就不用待了。 “你本来不应该现在出现的，应该在很久之后。”维奥莱特朦胧着眼，像是有一层薄薄的雾笼罩在那片晴朗的海上。 “是您看见的‘未来’吗？”ruler夏洛克不以为然，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他们提前相遇了，这也就是说明，未来已经改变了。不必纠结，只要接受就好。 他可是很豁达的呢。 那边立香和迦尔纳等人还在纠结着维奥莱特跑去哪里了，随后便看见罗宾汉化作金色的灵子消失了。 “啊，看来已经有人把附着着圣杯概念的物品给销毁了。”罗宾汉很是洒脱地搔着脑袋，仍就是笑嘻嘻的跟立香告别。 “希望我们下次能够在正经的圣杯战争里见面……emmm，不过，这个听起来好像也很惨耶，我只会放冷箭，我可不喜欢打架。”罗宾汉又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仅露出的那一点点下巴和嘴唇透着浓浓的丧气。 “……如果能够好好相处的话。” “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立香毫不犹豫地说。 一行人回到迦勒底。 维奥莱特扔给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一大堆从异世界里搜刮出来的资源物品。 “嘤嘤嘤，我还没有赚够金子呢。”大卫王抱着他自己的黑卡自抱自泣，赚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到了大卫王的那种程度，金钱没有什么意义了（好吧，可能还是有一点的）他的乐趣更多的是在于赚取金钱的那个过程。 “维拉，没有事吧？”迦尔纳很关心维奥莱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维奥莱特足足愣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啊，我没事，就只是感觉有一点困，想要回去睡觉。”语气软绵绵的，像是一只不足月的小羊羔。 啊，真可爱。牧羊人大卫王这样想着。 在大卫王拖回来了一车又一车的金子的时候，罗曼医生捂着自己的胃，一脸扭曲的倒下了。 啊，真可怜呢。立香看着罗曼医生冷汗淋漓，善良的她发自内心的说：“医生，你还好吧？胃病犯了，赶紧去吃药。” “好，好的，我会记得找达芬奇要胃药的。”罗曼医生捂着脸趴在桌子上语意不清的说。 “还有这一次，很抱歉我们找错了特异点害的立香你白白跑了一趟。”罗曼医生很是愧疚，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些后勤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沉默内疚。 立香是迦勒底唯一的御主，是拯救人理的唯一希望，当她完成了拯救人理的伟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救世的圣人“耶稣”在世，整个就是一圣遗物啊！ 如果她因为他们的失误而丧命，或者是别的什么差错，他们万死不足惜。 而维奥莱特则是在回忆着ruler夏洛克临走前无奈的表情，他没想到醉酒状态的维奥莱特会这么快就解决了圣杯概念。 “因为这次实在是太匆忙了，而且也不是正经的特异点，我不能停留太久。因此，我只能够提醒您——要小心的迦勒底的所长。” 说着ruler夏洛克露出来狡黠的笑容，“我的那位老伙计准备了许多有意思的谜题，可惜都用不上了呢。” 这个应该是在说莫里亚蒂吧。维奥莱特迷迷糊糊的想，迦尔纳扶着她肩膀送她回宿舍。 留下那一对父子好好谈心，嗯，他发现了蹊跷也知道了真相。 看他们一个哀嚎自己没有赚到的钱财，一个胃痛到蜷缩起来的医生，提醒了立香和玛修一句让她们两人退避。 迦尔纳心想，亲子问题也是困扰了无数人的问题。 前有亚瑟王父子，后有大卫和所罗门。啊，如果未来立香又召唤了兰斯洛特，迦勒底的亲子问题又多了。让妈妈开一个亲子感情咨询所，估计会很赚，他还可以打下手。 迦勒底，英灵的线下聚会所果然名不虚传。 #小太阳诶，迦勒底不只有亲子问题，还有兄弟问题耶# 未来迦勒底究竟是怎样一个水深火热处处修罗场的局面，真是让人期待呢。 “小太阳。”闭上眼睛睡着前，维奥莱特抓住了他的手塞给他一件东西，“这个我看见了，挺可爱的，送给你。” 是一朵莲花样式的小耳钉，迦尔纳二话不说把耳钉别在了黄金耳饰上方。 “……我还感觉忘记了什么东西。”维奥莱特在梦中呓语。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您清醒过来再解决吧。”迦尔纳手盖住她的眼睛，确认了，她的眼睫不再扇动，他才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咔嚓，他又拍下了一张睡颜照。 “嗯嗯，上次我们去的英国伦敦是平行世界，而不是我们需要解决的特异点。”第二天，立香才从达芬奇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全部，“圣杯概念应该是被维奥莱特给解决了，所以我们才能够传送回来。” “可是中间为什么罗曼医生和我们联系不起来呢？” 达芬奇竖起一根食指做出嘘声的动作，“master呀，有些事情不可以过于追究哦。” 诶诶诶，难道不是因为跨越时空导致了通讯异常吗？听起来事情有点隐情哎。 达芬奇露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透着一股缥缈灵动的神秘感。她是别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什么了。 直觉是因为某位不可说的女王陛下。 “还有哦，大卫王和维奥莱特陛下带回了许多物资，立香你可以再试着召唤英灵了。而且现在迦勒底里面的资源充足，一鼓作气，召唤出强力英灵，并且好好锻炼他们吧，”达芬奇干劲满满地鼓励立香。 资源，对哦维奥莱特和大卫王在华尔街赚了好多钱回来。拿回来好几张黑卡，但是这个东西在他们的世界还有用吗？ “召唤吧，哪怕是assassin也好，不要来archer了，saber，berserker都来几个吧。”迦勒底从者阶职是一边倒，就像罗曼医生说的那样，立香该不会是捅了archer窝吧？ #不，是因为自古archer出挂逼# 世界意识一直在一个劲的给立香增添获胜筹码呢？ “死神，阶职是assassin，你就是我的master吗？master啊，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呢？”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死神轻笑了一声，黑色兜帽下是可怖的鸟嘴面具。 说assassin，assassin到啊。立香想，又说：“哎，请问是什么愿望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实现。” “啊，那是困扰了小生我许久的……愿望，有一位小姐向我典压了来生作为报酬，可是小生一直都没有见到她的灵魂。” “master，能否帮我找到那位小姐的灵魂呢？” 黑色斗篷下露出一缕银色的头发，泄露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第20章 第20章 终于睡（酒）饱（醒）了的维奥莱特揉揉有点睡懵了的脑袋，左右转了一下脖子，关节舒拢发出了咔吧的声音。 呜，睡醒了等一下问一下大卫王他的收集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她本来是想在那个平行世界按个坐标好方便她出入，但是想想又没有这个必要，便没有动手。收集来的物资已经足够立香打到时间神殿了……唔，她刚刚是不是剧透了什么？ 维奥莱特想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在迦勒底的外围走廊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暴风雪，南极洲的天气真是糟糕，想要出去看企鹅都找不到一个好天气。维奥莱特想着。 她今天不想加班便没有换上黑色西装。穿的是她惯常穿的白色祭服，长长三角形袖角几乎要拖到地上。这件她不怎么穿，衣服要穿一下才不容易坏。 高高的领口几乎把整个脖子包住，显得尤为禁欲肃穆。金色的披肩用了红宝石做吊坠，避免披肩滑动，显得既贵气又圣洁。 “嗯，新来的从者么？”维奥莱特看着立香带着新来的从者从对面走过来，对方整个人笼罩在黑袍子里而且脸上还带着鸟嘴面具，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破绽，“鸟嘴面具，瘟疫医生？” 欧洲过去医生有带着鸟嘴面具的习惯，一是避免吸入毒气，二是因为要用可怖的面具来吓走死亡。然而众所周知，上面两种都没有效果。 这种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奔赴到发生疫病的地方救治病人，但是那个时候医疗手段落后且愚昧往往救不了什么人，反倒是看着像是奔赴着死亡而去。 舍己为人的医生被看做是带来瘟疫的使者，在那个时代敢于将自身暴露在病毒下的人，那可是死亡率超高的时代。对于那种概念化身或者是生前是瘟疫医生的从者，维奥莱特对他点头，干脆和立香一起走出英灵住宿区。 “啊，找到了。”在为死神介绍住宿区的时候，立香听见他地低声说了什么就嘻嘻嘻瘆人地笑了起来。 维奥莱特听见这古怪的笑声停下了脚步，这个笑就有点吓人了。 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那位黑袍子瞬移般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死死抱住了她的背，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指甲用力扣住她的肩胛骨，恨不得戳出五个洞来。 “嘻嘻嘻，抓到了，夜莺的国王。” 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维奥莱特收敛了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她一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一手伸到他的兜帽里摸到他脑后的系带，摘下鸟嘴面具。 面具下的脸很有标识性，准确的说，维奥莱特对那道贯穿了半张脸的疤很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这是谁了。 “i know your face.（我认得你的脸。）”维奥莱特只感觉有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搭在面具上的指尖传送到鼓噪的心室，几乎是瞬间便冻结住她的心跳。 “妈妈。”迦尔纳突然出现在维奥莱特的身后一脸平静地说。 维奥莱特一惊，吓得把面具往后一扔，“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冲过来抱住我的。”双手笔直笔直地举起来，表情严肃地转过去看着迦尔纳。 “不，妈妈。我并没有想要指责您的意思，您也一个人孤单了很久了，但是…我只是希望您在考虑为我找一个父亲的时候，请不要在垃圾堆里找。”在迦尔纳拥有太阳般温度的手拿开死神禁锢住维奥莱特的手臂前，死神先一步有意无意地召唤出了骸骨镰刀，镰刀口像是强有力的手臂般圈住维奥莱特。 “嘻嘻嘻，太阳神之子不要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国王】，不是你的妈妈，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吗？”葬仪屋头靠在维奥莱特的肩膀上，银色的碎发下露出一双狼一般磷绿色的眼睛。 他知道紫罗兰女王的世界里，在她之后的人都不会再有升上英灵座的可能了。又因为她严格监控，她让所有的熟人没有遗憾亦没有愿望地离去，自然不可能会有人升上英灵座。但是在她监管前便死去的人不在她管控的范围里。 英国的葬仪屋便不在这个范围里，他在很早之前便死去了，因为他曾狩猎过罗宾汉和玛丽皇后的灵魂，凭着在【死神】这一领域里的功绩，他若是想要升上英灵座也不是不可能。维奥莱特想到了这一点，只觉得麻烦。 明明当初违约的人不是自己，她还没有找他的麻烦，他居然还敢给她惹麻烦。维奥莱特方才举起双手，给了葬仪屋更多的可乘之机，他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黏在维奥莱特的身上，撕都撕不开。 金色和银色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仿佛是要彼此纠缠到永远的决心。 维奥莱特皱眉反手握住葬仪屋的手腕一扭，要来个过肩摔，然而对方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维奥莱特施力方向转了一圈，黑色不详的袍角翻滚。乃至他被甩出去时在空中换了一个方向轻飘飘地落下来，还顺手把鸟嘴面具捡了起来。 不是她扔出去的，是他自己主动脱身离开的。维奥莱特抿紧了唇，樱色的唇瓣都要抿出苍白的霜色。 葬仪屋抬起来他的镰刀，维奥莱特眼瞳微微瞪大，极力伸出手勾住迦尔纳的手掌，以他为圆心一转，转到了他的身后。两人配合默契，拉着维奥莱特退出镰刀的范围。 轮到她开始反击了。 维奥莱特面色不渝地抬手射出袖箭。 银色短箭被葬仪屋轻而易举地切断。明明是个大近视眼，但是没有佩戴眼镜却能轻而易举地察觉例如短箭这样小物体的高速移动。 他不是靠眼睛来观察的，维奥莱特眨眨眼向后一仰躲过镰刀的横砍，擦着身体和闪着寒芒的刀刃间隙，附魔的长剑在这缝隙中穿梭。 长剑向上一挑，一刺，直逼对方咽喉，只不过镰刀的弯刃尖已经对准了维奥莱特的后心。 迦尔纳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长｜枪击偏葬仪屋的镰刀。维奥莱特就此收剑。 被迦尔纳搭救没什么好尴尬的，她本来就不擅长体术。维奥莱特收剑时剜了一眼笑嘻嘻戴上面具的葬仪屋一眼。 立香满头雾水：我是谁，我在哪，这里发生了什么，哦，这么快就结束了啊。 “走，小太阳。”维奥莱特匆匆和立香点头示意，带着一如既往沉默可靠的迦尔纳离开。 戴上面具的葬仪屋笑呵呵地继续和迦勒底的小御主逛宿舍区。 立香看着维奥莱特和银发死神打了一架然后不欢而散，可是…总感觉，“你们好像很有默契。” “……”葬仪屋安静了一瞬，然后整个人散发出阳光blingbling的感觉。 他超开心耶！立香吃惊地发现了这一点。 “小master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嘻嘻嘻，【国王】应当是再也不想看见【死神】的。”葬仪屋语调古怪，像是故意惹人嫌地说话。 看你装也不装的荡漾（？）神态就知道了。立香汗颜，“是不想让迦尔纳知道你们……吗？”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小master的直觉很厉害呢～”葬仪屋不肯定也不否定，他竖起食指摇了摇，“小孩子的灵感比大人强，可是大人是不会让小孩子知道太多的。” “保护你们是身为大人的责任。” 立香鼓脸，皱着眉头想要靠直觉猜测维奥莱特和葬仪屋，甚至是其他人究竟隐瞒了她什么。 神思那么一转，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有或大或小的事情瞒着她。 “你们都好讨厌(t ^ t)”只要是人类都会有想要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事情，立香也早早学会和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保持距离。 可是，那些秘密是关于她自己的，有什么是要瞒着她的呢？ 违和感最重的是罗曼医生，维奥莱特有种看好戏的旁观者气息，玛修在努力乐观地生活。 “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够成熟吗？”立香情绪低落，随后她感觉到头上落下了一只手，轻轻拍了拍。 “是的哦，小master。”葬仪屋摘下面具，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这个笑让立香感觉是那么的讽刺。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会去找到答案的。 真是活力满满的小孩子。葬仪拿着面具屋重新将自己的脸遮住，因此立香也就没有看见葬仪屋平静仿佛深邃大海的神情。 ##### 维奥莱特拢着袖子走在到管制室，对着偷吃草莓蛋糕的罗曼医生说，斜眼看他把吃到一半的蛋糕推开，“继续召唤英灵从者，孤带回来的资源很多，趁着新手好运让立香召唤。” “咳咳咳。”罗曼医生咽下最后一口蛋糕，“会不会太着急了，立香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需要做什么准备呢？也不一定会召唤到生前对立的英灵。”维奥莱特死命毒奶，垂眼看罗曼医生死命地咳咳咳。 “立香需要更多的不同阶职的从者。” “刺头就交给孤来解决。” 罗曼医生看着面无表情却气势汹汹好像要去炸罗马的维奥莱特，给迦尔纳打眼色，紫罗兰陛下怎么了？ “妈妈碰见不喜欢的人心情不好。”迦尔纳言简意赅，维奥莱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变黑了。 太阳神之子啊，别火上浇油了。罗曼医生吓得都要变形了，维奥莱特的头发都因为魔力外放飘起来了啊！ 救命，来个人救救医生啊。 第21章 第21章 维奥莱特的长发仿佛美杜莎蛇发飘散在空中，啪啪啪抽着空气，她不敢告诉小太阳她曾经和死神做过交易，让他带走自己。 国王与夜莺的故事里面，死神因为夜莺的歌声饶了国王一命，没有收割他的灵魂。然而这么做是违规的，死神的职责便是收割灵魂。不能因为任何缘由而放过任何一个时间到了的灵魂。 然而银发死神违约了，却害得她连当面投诉都不敢。 啊啊啊，under taker，去死吧，你这个没有任何契约精神且没有任何美德的英国死神！！！维奥莱特的头发抽得更凶了。 因为葬仪屋没有终止维奥莱特的生命，她又不可能自杀，导致维奥莱特不得不保留着活人的标签融入世界意识来躲避小太阳的退休返聘。唉，心累。 都怪葬仪屋！ 但是成为第四个世界意志反而更累了，因为要时时刻刻注视着世界的发展，还要拦着阿赖耶识放“免疫t细胞”修复人类无限的可能性延伸出所谓的“不好”的可能。 维奥莱特阻拦的手段很粗暴，那就是暴揍一顿要被送下去的“免疫t细胞”，让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修复本体上，没时间下去。因此那位工作细胞在英灵座上常常保持着无手无脚（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自我修复状态。 她是活人这件事，现今为止只有夏洛克发现了，连小太阳都不知道。结果迦勒底又召唤出了葬仪屋，啊啊啊，这样不就很有可能被发现她是违规操作降临的了么。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必须要召唤更多的英灵从者来掩护她。 “我买了很多圣遗物，立香都可以试试看。”实在不行就用她来召唤相关人物，反正只要不是她世界的那个，她怎么浪都无所谓。 “圣遗物？！”那个不是超级贵的吗？像世界上第一条蛇的蜕皮（可以召唤金闪闪但是有背刺的危险），法老宠妃的陪葬品（同样有被弄死的危险），这些都是要花大价钱才可能买到的精品。 “现在圣遗物满大街都是了？”罗曼医生嘀嘀咕咕，维奥莱特一个眼风扫过去就乖巧地不出声了。 深呼吸几下，维奥莱特狂舞的长发终于安静了下来，迦尔纳在维奥莱特看不见的背后有些遗憾地放下了已经变成一小束麻花辫的头发，就那么扎眼地留在维奥莱特一头柔顺的长发中间。 “实在不行，孤还有终极武器。”她随身带着的小手袋里有贞德和弗朗西斯的头发，爱因兹贝伦家的挂坠，百鬼之鞭等等这些“熟人”送给她的礼物，这些是一定能召唤出来相对应的从者，不是有记忆的同位体，是本尊。 不过除了不想见熟人的心情以外，维奥莱特还把这些东西看作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轻易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这些东西在维奥莱特心中的地位比起象征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这方面的特性远远不如于这是【友人送给她】的来得重要的多。 私人属性更重，所以才不想拿出来。 例如，百鬼之鞭日常状态是羽毛样的耳饰，取下可以变成延展至三米到五米的赤黑色软鞭。对神明妖怪有增加暴击的属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但是这方面尤为吝啬的维奥莱特最多只拿出来戴，不会拿来用作他用。 想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维奥莱特终于把葬仪屋给忘在脑后了，加入探测下一个特异点的队伍中去。 立香悄咪咪地打开管制室的门，维奥莱特去观测拟似地球模型·迦勒底亚斯，说起来那个近未来观测透视镜的名字叫做示巴诶，大卫王说和他认识的一个女王是同名。 “维奥莱特陛下出去了吗？”立香鬼鬼祟祟地进来。 “啊，是立香啊。”罗曼医生舒了一口气，不是来抓他偷懒的真的是太好了。停下了把小零食藏起来的动作，还分出一点葡萄干给立香。维奥莱特和大卫王出去一趟偷渡，啊不是，是带回来很多物资。 维奥莱特在迦勒底地下展开的宝具·七层摩苍穹，划开了一个小型的绿洲空间，来种植农作物实现迦勒底粮食基本的自产自足。至少大家不用啃罐头了，罗曼医生一边吃着米饭一边感动的流泪qaq “她去帮他们搜寻下一个特异点了，还有哦，这是陛下想要你召唤出来的名单。”罗曼医生从一堆纸里面抽出来一张名单，上面用星空蓝的墨水写了大致十来个名字。 “吉尔伽美什，亚瑟王，梅林……好多人。”立香首先想到是好多人啊。大概要花费一定量的资源才会知道——她召唤的不是英灵，是圣晶石吞噬装置。 维奥莱特的手指转着迦勒底中心的地球模型，代表人类文明的金色灯光依旧处于熄灭状态。就算是人类全部死光了，地球也是没有问题地照常运转。 我等于盖亚来说不是必需品。 “妈妈？”迦尔纳先前和维奥莱特分开继续去厨房帮忙，他对这一方面突然有点兴趣，但是在他成功用真英雄以眼杀人毁掉了两个炉子之后。红a禁止迦尔纳靠近炉台了。 无法理解，为什么【迦尔纳】可以做到，他就做不到呢？迦尔纳想。 维奥莱特那一头柔顺美丽长发中一缕扎眼的麻花辫被她留了下来，还系上了一朵小雏菊，看起来更显眼了。 维奥莱特盯着地球模型看了许久，知道迦尔纳出声才回过神来。“小太阳？”维奥莱特歪头，素白的手缩回袖子里，看起来乖乖的。 “怎么啦？”维奥莱特周身气质如入莲台，温和清浅，仿佛一个小时前那个状若蛇发魔女的人不是她一样，她闻到了一股焦味，再看迦尔纳沮丧的小眼神。维奥莱特眯眼笑，“又进厨房啦？” “真是学不乖，不准用宝具，除了厨具产生的火和电都不准用来做饭。” 维奥莱特失笑地摇摇头，从袖子里的口袋掰出一块巧克力，“快吃，这是孤瞒着大卫王偷偷带过来的。孤把华盛顿做巧克力最好吃的那一家的巧克力存货全部买下来了。他一点都没有买到。”她竖起食指嘘声，眨了一下眼睛。 吃了，就是她的同伙了。迦尔纳怀着一点无奈的心情拿过那块巧克力。或许甜食就有那么不可思议的魔力，因为没有成功做出美味的早餐而郁闷的情绪，因为甜甜的味道而好上了许多。 “我想问……”迦尔纳一边吃巧克力，是那种很可爱的含着巧克力的吃法，可爱程度和维奥莱特紧张的时候吃手手不相上下，一边吃一边说。 维奥莱特听见迦尔纳问话，瞬间打起精神来。他想要问什么，维奥莱特掐了一下手指，心里紧张地吃手手，别问葬仪屋，别问。 “您和大卫王只是去收集物资了吗？” “是收集了不少物资和圣遗物，不过效果可能不会太好。毕竟不是他们直接接触过的物品。” 维奥莱特背又挺直了些，不是问葬仪屋的事情就好。让养子知道她和死神交易死亡，会让他伤心的吧。她卷了卷手指边的头发，垂下眼想。 “立香和他们的缘还没有展开，怕是要经历更多的特异点才能提高召唤率。”维奥莱特借用了迦勒底里的超级计算机算出立香召唤成功概率。 “孤是所有紫罗兰里最宅的一个，除了本世界之外都不跑其他的地方。”所以她身上的箭头一点都不多！立香尽管召唤从者，来再多她都能养。 “孤希望能来几个业务能力高一点的，来帮忙测算或者是管理迦勒底的事务。迦勒底剩下的人类还是太少了，他们连轴转容易出问题。” 迦尔纳看着维奥莱特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在纸上写密密麻麻的计划书。他冷不丁地问：“您最不想要见到谁呢？”大有维奥莱特不希望见到谁，他就堵了通道不让对方降临迦勒底的意思。 最不想见到的已经见到了啊。维奥莱特笑容僵硬了一下，啪的一下掐断了铅笔。啊啊啊！那个该死的死神。 维奥莱特气呼呼地往灵基召唤室里走去，金色长发顺从地贴合在背后，系在麻花辫尾的小花顺着她走路的起伏，一荡一荡的。像是猫咪面前的逗猫棒，玩弄着小猫咪的神经，让它忍不住抬爪子。 杰克像只还没有断奶的小奶猫，懵懵懂懂地跟着麻花辫上下起伏的小雏菊，时不时垫脚抬手抓一下。维奥莱特腿长走路又快，杰克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头发被偷偷拽了几下，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的维奥莱特猛的一转头，发现背后没有人。杰克贴着她的影子，躲过维奥莱特的视线，等她转过头去才又悄咪咪地去拽那朵可爱娇嫩的雏菊。 还是觉得不对劲。维奥莱特每走三步就要停下来看看周围，杰克几乎就贴着她，可是她还是没有发现。直到杰克不耐烦地拿出小刀要把花朵切下来，维奥莱特才抓住她。 “哎呀哎呀，真的是老了，现在才发现你。” 第22章 第22章 葬仪屋嘻嘻嘻地倚在白色的墙上看着维奥莱特被开膛手杰克缠上了，金发碧眼且有着迷人的母性，是缺爱的小朋友们会迷恋的对象。葬仪屋一点都不同情她，反而想要给她再加上一把火。 “葬仪屋你快点想想办法，不然我永远都不和你说话了。”维奥莱特有些崩溃地抱着开膛手杰克，小姑娘一直抓着小太阳偷偷摸摸给她扎的一小束麻花辫，上面还有一朵可爱的小雏菊。维奥莱特按着杰克呼吸的频率拍打着她的背，并有节奏地颠着她，想要把她哄睡着，好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 哦不，这可不行。还真吃这一套的葬仪屋立马站起身，正经严肃地看着一只手搂着维奥莱特脖子一只手抓着那朵小花的开膛手杰克。 她从上个世纪开始就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不过这一点在收养了小太阳之后稍微有一点好转。葬仪屋神情格外严肃地盯着杰克看。 “维拉是小生的要履行义务的【国王】，开膛手杰克去找你的御（妈）主（妈）。”葬仪屋对着白色短发的小姑娘显现了白色骷髅的真面目。杰克像是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对着死神龇牙咧嘴。 维奥莱特的头发还在杰克的手上，正好被小家伙抓了个踉跄，维奥莱特又瞪一眼葬仪屋，快点想办法！她口中发出安抚的嘘声，眼刀子不住地瞪着葬仪屋。 “立香呢？”维奥莱特嫌弃了一下没用的死神，抱着杰克就往召唤室跑，“还在召唤室对不对？” 被杰克挑衅了的银发死神都想要拿出死神镰刀把杰克斩断了，可是维奥莱特的手臂一收揽住小家伙朝着召唤室跑。葬仪屋耸肩，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侍奉着一位容易心软的主人，退让是宿命啊。 “立香，接住！”立香刚走出召唤室门口的就听见一声娇喝，然后是一个影子砸了下来，立香接住一看是刚刚消失不见了的一个灵基，杰克，她的手上握着一朵骄傲直挺的白色雏菊。 维奥莱特拉着始终穿着黑袍子的死神绝尘而去。 “妈（御）妈（主）。”杰克瘪瘪嘴，搂住立香的脖子。 “诶？我不是你妈妈。”立香换了几个姿势才抱住小杰克，“诶诶欸，别哭，随便你怎么叫好了。” 杰克瞬间破涕为笑。 “嘛，这一次好好认识一下吧。”立香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杰克稚子的微笑，最终还是停下了，揉了揉脑袋把所有无奈无所适从统统揉散，对着杰克露出一贯的笑容。 “欢迎来到迦勒底。” 跑路跑到一半的维奥莱特突然想起来，她忘记了问立香召唤了几个上来。她松开刚刚不小心握住谁谁谁的手，开始思考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脸见人了，维奥莱特啪的一下捂眼睛，“算了，还是再去一趟找立香。” “小生倒是觉得维拉可以先去厨房，红a做了牛奶布丁。”葬仪屋笑嘻嘻地从维奥莱特的左边像是兔子一样跳到维奥莱特的右边提议，“小太阳也在，emmm大概是在请教怎么做甜食吧。” “孤觉得你应该没有兼职去做恶魔，蛊|惑这种事情不是你的职责。”维奥莱特划了一道时空门，把放在卧室里的文件夹拿了过来，一遍翻一遍谴责这个死神，“你这个不称职的死神。”反正维奥莱特要因为这件事记葬仪屋的仇大概二十年。【座】上的时间不算，因为【座】没有时间。 “哼~您请。”葬仪屋懂维奥莱特的口是心非，她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世界的迦尔纳的，她的小太阳也是次次烧厨房，终于在封魔的情况下才成功煎了一份牛排。 他让出了去英灵活动室的方向，伸手请了一下。 维奥莱特抻了抻袖子，差点没把她袖子上的金线攒珠拆下来，“去厨房。”她是真的怕小太阳再把厨房给拆了。 “呜哇，好可爱(*▽*)”玛修捧着小兔子布丁星星眼地看着它，完全不忍心下手。 红a身上还系着围裙，一手拿锅铲一手叉腰，“全部先去洗手再来领甜点吃。” “好~” “好哒，红a妈妈。” “ok！”一群小萝卜头此起彼伏地应和着，红a的额头忍不住冒出几个十字。 “御主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不仅拥有archer千里眼技能，而且耳朵超级尖的红a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叫他“妈妈”。“你的布丁没有了。” “诶，不要哇！qaq”立香抱着杰克哭唧唧。 “妈妈不哭，杰克的那一份给你。”杰克垫脚摸摸立香垂头丧气的呆毛。 “杰克真乖，不过我就不和你抢了。”立香擦擦不存在的眼泪，重新站好，这次她是捅ncer窝，十连召唤四ncer，一个assassin，剩下五张礼装。 而且，她召唤ncer是不是有什么诡异的人|妻属性，做饭都好好吃哦。会做生鱼片的大狗子一号·库丘林，迪卢木多也是超级贤妻良母，盘子都是他洗的。美杜莎·lily是领布丁的小萝卜头中的一个。 最后一个。 “唔…哇哦。”维奥莱特看见立香召唤出来的最后一ncer，忍不住眼神复杂地看了立香一眼，她是不是瞒着她偷偷买了新年福袋。算上她、小太阳，杰克、葬仪屋还有这最后一ncer，看看都多少个五星了。 在给厨房灶台旁给幼体的小英灵们捏小动物饭团的恩奇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回过头给他们露出一个笑。他的视线穿过闹腾的小家伙们，直戳戳地看向那个站在门口的金发女性。 很漂亮的灵魂，在闪闪发光呢。 恩奇都的眼神亮晶晶的，大概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想要两个字。 维奥莱特捂心脏，把身后的葬仪屋拽出来挡前面，“你挡着，孤对这种类型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且……”维奥莱特强忍着因为恩奇都的注视而产生的毛骨悚然感，不用看也知道她手臂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唔，可是，陛下…他已经过来了哦。”葬仪屋的后领子还拽在维奥莱特的手上，他不得不仰着头靠后，视线中几乎是倒着的维奥莱特。她的眼中是惊惶（？）无措（？），如果不是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恐怕是当场转身离开了。 几乎就是下一秒。 “你好，这个送给你。”草色系的少年（？）给了维奥莱特一个绵羊形状的饭团，维奥莱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不，不用了，孤觉得自己还不饿……”恩奇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维奥莱特嘴角一抽，僵硬地说：“不过是暂时的。” 恩奇都把饭团放在维奥莱特伸出来的两只手上。 仿佛木偶般的眼神，模仿人类的可悲人偶，或许能够惹起许多人心中的怜爱。但是维奥莱特太清楚那些藏在美丽外表下的獠牙，而且这个的凶残程度在其中属最甚。 彻彻底底的迦勒底头号危险分子。 “他让孤想起来露西亚送给孤的一套俄罗斯套娃……太可怕了。”好不容易从地狱般的厨房里逃出来的维奥莱特找小太阳诉苦。 “露西亚？”迦尔纳对那些国家的记忆是模糊的，最重要最鲜明的记忆都是关于维奥莱特的。 “俄国的国家意志，是个病娇而且腹黑。”桌子上茶绿色的小笛碟子上摆着那颗小羊形状的饭团，旁边还放着几颗红色的浆果，看着可爱极了。 维奥莱特没吃饭团，怕胃痛。 “诅咒人蛮有一手的，不过好像要延迟大概六十年？”维奥莱特揉脸，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她只能拿出小梳子一点点梳开。 “我没有那方面的记忆，我只记得你。”迦尔纳坐在维奥莱特的身边，以指为梳给她解开打结的部分。 仅靠那么一点不属于自己的虚假记忆，就认妈了，你也太不谨慎了吧，小太阳。维奥莱特一瞬间的想法就是这个。然后就是有点心疼地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把自己的头发递过去，给他扎着玩。她先前就看出来了，小太阳喜欢她的头发。 看来，在迦勒底她也不能剪头发了。维奥莱特深沉脸。 算了算了看你玩得这么开心，维奥莱特托腮看迦尔纳帮她扎辫子，还是有一点难度的鱼骨辫。以前她和小太阳有什么亲子玩乐的活动吗？ 野餐，爬山，下棋，画画，都是她喜欢的活动。 “小太阳，你想去看企鹅吗？”维奥莱特垂着眼看迦尔纳把头发编到发尾。 是无聊了想要出去吗？迦尔纳眨眨眼，在维奥莱特看来那双眼镜很是无辜地看着她，“您想要出去的话，我可以陪您一起去。” 维奥莱特偏头，编好了的头发顺势从迦尔纳的手心里溜走，“孤想问你想去吗？因为孤好像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孤的养子究竟喜欢什么。” “孤带着你去和孤的臣下交际，你也做得很好，但是独自一人的时候往往沉默寡言。你在人前很有威严，余者不敢在你的面前造次。” “在思考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孤意识到在孤离开之后你会有多孤独。” “迦尔纳，告诉孤，你喜欢什么吧。” 迦尔纳像是被人用冷水泼醒了，维奥莱特浅笑着在看【自己】，像虔诚的少女双手交握。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但是他不敢想象这究竟是托词还是她……依旧将他把和她的小太阳分得很开。 他像是个窃贼偷走了另一自己的记忆，并且恬不知耻地去奢求全心全意的母爱。 维奥莱特还是浅笑着，只不过按住了想要逃走的迦尔纳的肩膀。她锐利的眼神像是洞悉了自己的想法。迦尔纳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扇了几下，轻轻遮住他碧色的眼睛。 实际上，维奥莱特并不知道迦尔纳在想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他喜欢什么。 “【我】喜欢送春节那天下午的阳光，风很清爽，太阳很温暖。街上的热闹让人感觉很幸福，【我】同样很喜欢您送给我的圣母百合花。” 那是一个没有战争了的世界，【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不需要和同母兄弟战斗，去争夺自己其实并不在意的荣誉。他同样有一群很聊得来的朋友，虽然还是因为不会说话而被人嫌弃，但是因为有他们在，感觉自己变得稍微有点长进了。 那个世界的【迦尔纳】真的很幸福啊。迦尔纳出神地想。 “【我】很喜欢莱希阿姨送的护身符，弗朗西斯先生在【我】的命名会上唱的歌谣。” “街角奶奶家的三明治很好吃，列夫托尔斯泰的书很有意思。” “我们家产的钢笔写字最舒服。” “一起摘的葡萄酿的酒很香。” 维奥莱特静静地听着迦尔纳像是在颂念长诗般的话语。她想起来，他家也有很多诗人。不过，她问的是他自己喜欢什么，不是他记忆里的小迦喜欢什么。 迦尔纳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的，这不就是一直在撒娇说，‘妈妈，看看我’么。”维奥莱特撑着下巴，有些无奈地叹息。他们坐在七层摩苍穹里的小花园里，木质的长椅上刻着藤蔓和花朵。 “没有撒娇。”不会撒娇的迦尔纳得到了维奥莱特敷衍的点头，嗯嗯。“我有在严谨地回复您的问题。” 维奥莱特眨眨眼，当做没有听见，拇指和食指按着迦尔纳的下巴，令他抬头看着自己。 “那么对于你的撒娇，孤的回答是，孤正在注视着你，迦尔纳，孤的小太阳，二号养子。” 诶？二号？迦尔纳略有些错愕地看着维奥莱特。 “本质上你们都是【迦尔纳】啦，你喜欢甜味的巧克力，不喜欢苦的黑巧克力。连这一点都是一样的。但是，你却因为那份记忆而怀疑自己的存在究竟有没有意义，是不是替代品。” 维奥莱特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 “孤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小太阳，你不是谁的替代品，孤眼前所注视着就是你。” “感觉这一点要强调清楚才可以，变成白色迦勒底就不好了。”维奥莱特喃喃自语。 “您不是说，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孩子了么。”迦尔纳慢条斯理地说，皮得让维奥莱特想要锤他一拳。 “啊啊，孤也是这么想的，，除了事急从权之外。嗯，加上一句，你没有孤的继承权。这下应该满意了吧？”感觉自己好像是背着小迦又给他收养了一个弟弟，心里好慌。内心很慌，表面依旧镇定的维奥莱特揉迦尔纳柔软的白色短发。 明面上将迦尔纳和她的小迦分开，因为人对自身的独立性看得很重。维奥莱特其实对有多个自己这件事情接受良好，看看她平行世界的自己吧。她们各有不同，可是都承认彼此是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将迦尔纳和小迦分开的态度很好的安抚了迦尔纳。 被撸顺毛了的迦尔纳枕在维奥莱特的膝上，真是委屈他这么大个缩在小小的长椅上了。维奥莱特闷笑。 “您为何如此害怕没有敌意的恩奇都？”迦尔纳像只乖巧的白色波斯猫任由维奥莱特撸猫，只不过说话依旧一针见血。 “唔，他的眼神超可怕的，你不觉得吗？”回想了那个眼神，维奥莱特全身都炸毛炸了一遍，打应该是能打一打的，但是不妨碍她害怕呀。 “像是恶龙和金币，飞鸟和鱼。” “他看您的眼神像是看所有物吗？”迦尔纳猜测，“何不用您的权能回敬他的无礼。” “他是孤的天敌，孤毫不怀疑这一点。”维奥莱特遮住迦尔纳的眼睛，他只能透过她的指缝看见晴朗的天空还有晴空之下的白云。这些都是维奥莱特的宝具模拟出来的现实。 “啧，真想问候一下创造他的神。”恩奇都的设定是没有人心的神造兵器，是要捆绑人王与神之间的联系的绳索。而很不幸的是，维奥莱特和那位人王有点过分重合的共同点让恩奇都有时候会下意识地把视线放到她身上。 差一点就要激活他了。 维奥莱特的眼神飘移了一下，让立香赶紧召唤吉尔伽美什，她可不想被神之锁绞死。生平第一次想要洗掉自己身上的设定。 将神踩在脚下的狂傲，傲慢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将世界收拢在手中的暴君……维奥莱特都不想数了，她一开始明明是很个很平和的人。傲慢的暴君是什么，和她紫罗兰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恩奇都有杀死自己的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的维奥莱特下意识地心悸，不是死神那种可以赋予人死亡的职责特性。恩奇都是能够切切实实地站在她面前摘出她的心脏，拥有将她杀死的能力。 “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维奥莱特警惕了一瞬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露出像是百合花般优雅地微笑。 “如果眼神不那么吓人就好了。”维奥莱特低头撸了撸小太阳软软的头毛。 第23章 第23章 “维奥莱特怎么了？”立香试图混入幼体英灵里面，分到牛奶布丁，没有布丁，小动物饭团也好啊。“感觉陛下好像很怕你，恩奇都。” “我想这是因为没有人喜欢有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恩奇都清爽得像是三月的青草一般笑了起来，他给了立香一个小熊形状的饭团。在杰克戒备的眼神里给她了一个小鸽子形状的饭团。 “我是可以杀死她的兵器——当然她也知道这一点。”恩奇都依旧是那一副爽朗如少年的笑意，可是立香怎么感觉都感觉他超级危险的。 立香：直觉max↑ “不过我会和她成为朋友的(*^__^*)”恩奇都看上去很是跃跃欲试，“她的名字是叫维奥莱特吗？很好听的名字，我的房间可以安排在她旁边吗？” “额，可是维奥莱特的房间在女生宿舍。” “实际上，我并没有性别，master你是想要我是女生或者是男生都可以，把当作女孩子也没有问题。” 不不不，不管怎么看问题都很大诶。立香连忙摆手，“后勤的事情要问罗曼医生和维奥莱特陛下，他们现在统筹规划迦勒底的后勤。” 恩奇都听到立香这么说更高兴了，他一拍手，高兴地说：“那我现在就去找维奥莱特说这件事情。” 他像一只小鹿仿佛在丛林里飞快地跳跃奔跑。立香只能在他身后徒劳地伸出挽留的手。 恩奇都其实是很随心所欲的家伙，过去和野兽为伍，朝饮露，夕食风。兴致来了就和领头的雄鹿打一架。 诸如维奥莱特神造兵器突如其来的造访吓得差点摔倒这点事情就无需多言了，总之维奥莱特现在不得不和恩奇都一起讨论他的宿舍问题。 “事实上，因为现如今迦勒底并没有足够多的英灵所以，恩奇都你想要哪一间空宿舍都没有关系。”维奥莱特拿出英灵宿舍区的示意图，这里原本是御主和其余工作人员的工作宿舍。 然而现在，迦勒底没有这么多的人，加之英灵们也需要私人空间。哪怕这私人空间远远比不上有些英灵生前一个衣帽间的大小。 即使是兵器都需要存放的兵器匣子更何况是由人变化而来的英灵呢。 “但是联想到未来可能增加的英灵人数，我们要在一开始就要好好规划。”维奥莱特标记出已经被选中的宿舍号。维奥莱特的房间位于在走廊的中间，左右都没有人入住。 立香她们在a区，英灵在c区。 “男性英灵在c-3区，女性在c-1，c-2联通着b区是活动区，厨房也在那里。那么，恩奇都你想要住在那一边。”维奥莱特认真地哗哗哗翻着计划书，试图说服恩奇都不要住到她隔壁，这个精神压力真的是太大了。 她当然知道恩奇都没有性别，但是他可以变成任意性别，如果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男孩子当然是要住到c-3区了。 “维拉怎么看我，就把我安排到哪个区好了。”恩奇都用一种维奥莱特躲不过去的手法抱住了她的胳膊，他鼻尖在维奥莱特身上嗅嗅，“财富…权力，还有力量的味道，维拉你该不会还有宝库吧。”他草绿色的眼眸弯了起来。 哦豁，现在维奥莱特才察觉到自己和某个王重合度，是真的过高了。维奥莱特揉头，她是真的不想和他打个三天三夜。不过，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维奥莱特打开宝库七扇门中的一扇拿出自己的王权权杖。 硕大的法兰西蓝宝石镶嵌在权杖中央。 “王总是相似的，骄傲不可直视，收敛财富，高筑王权……不过，孤和其他王不同的一点大概是，过于懒惰了。虽然也有人称之为傲慢。”维奥莱特说道这里轻笑了一下，微微垂下的眼睑划出一道漫不经心的弧度。 “孤其实不擅长斗争——孤擅长的是屠杀。”她用一种自言自语般音量轻声说，“不过对于生活在神代的你，看来，屠杀一城的王并不算什么吧。” “是——”恩奇都睁开眼睛，仿佛是第一次仔细打量维奥莱特，“吉尔也屠过城。那些神明也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将人类的城池毁灭。” “屠杀是活下去的手段。” 自然之子的眼里倒映着王道之子的身影。 “是你们那个时候的手段，越是进入现代文明社会，屠杀越不可取，那是对可再生资源的一种浪费。”维奥莱特用近乎冷酷的语调说，她打个响指，出现两把椅子。请恩奇都坐下。 真的耶，会在细微的小事情上特别温柔。被银发死神笑眯眯地提醒不要吓到他家小姑娘的时候，又被狠狠地警告了一下，不准窥伺他的【国王】。阿拉阿拉，差一点就要试试看，死神和其他的神有什么不同了。 本人很讨厌死亡，连带着很讨厌死神的恩奇都。 恩奇都歪头，笑了起来，一身简单的白袍却被他穿出风华绝代的感觉。那个银发死神不用那么紧张的啦，他也有自己的王。盯着维奥莱特看，也只是有点好奇。 在过去，她恐怕是被谁一手推上那个位置吧，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一生，然而为了国家不得不变成一位“暴君”。本质上是和吉尔截然相反的【王】。 虽然蔑视神权，但是她同样对王权同样不屑一顾。看看维奥莱特随便放在一边的权杖就知道了，而且她更喜欢的是那一柄橡木做的宝石手杖，他好几次看见她拿着它了。是真的很喜欢了。 维奥莱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迦尔纳过来了（她用【血缘联系】和他求救了），马上就用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太阳。 “master希望你能住到我隔壁，不要为难维奥拉。”迦尔纳走到恩奇都面前把从达芬奇那里拿来的钥匙给恩奇都。 “嗯，小master这么说了吗？”恩奇都乖巧地接过迦尔纳拿过来的钥匙，上面写了门牌号。 “没有明说，不过我看出来了，她不想你和妈妈打架导致迦勒底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和企鹅一起挤被窝。”迦尔纳一本正经地复述立香心里的想法。 “哈哈哈，一定是那个死神找过master了。”恩奇都大笑。 “应当是了。”迦尔纳说，眼神却是看向维奥莱特，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维奥莱特扶额，把权杖扔回宝库了，自己拿着手杖。“回去谢谢葬仪屋，孤是真的不想要打架。” “看什么看，你还不赶紧找特异点。”维奥莱特一个回头怒目而视方才在偷看这边情况罗曼医生，“伦敦肯定有一个圣杯，甚至能够干涉其他空间。但是时间不确定，先暂时避开它，孤要想办法捕捉它。” “在找了，刚刚在罗马圈定了一个反应，还在计算准确时间。”按照公式搜索特异点的医生装作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看，不远处是其他迦勒底工作人员的闷笑声，辛苦了医生。不少人在心里这么说。 “孤再让达芬奇试试能不能提高剑士的出货率，不凑齐弓剑枪就不能放心啊。”维奥莱特在眼前排列剑士等级，最强的骑士王必须要有。说着说着，就趁人不注意窜了出去。 “哎呀，像是被毛球吓到的猫咪一样，真可爱是不是，迦尔纳？”恩奇都笑眯眯地说。 这只英灵是不是有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迦尔纳皱眉，“如果是想要和人切磋，我们可以去灵子训练室。当然，如果想要与我死斗，我并不介意与你一同去七层摩苍穹。” “七层摩苍穹是什么地方？”灵子训练室一听就知道不耐打，恩奇都跟好奇什么叫七层摩苍穹。 “维奥莱特的宝具，我们可以在那里切磋。”迦尔纳虽然觉得这个枪兵性格有些古怪，但是还是解释了一下。 “诶诶欸，那里可是还有在生长中的作物哦，在那里对练不好吧。”罗曼医生顾不得装瞎装死，跳出来提醒一下迦勒底的口粮都还在长着呢。 “不会伤到那些植物的，七层摩苍穹，并不只有那一层。”迦尔纳拿出黄金枪，背过身率先走出去。恩奇都抬脚轻快地跟过去，想起了什么又转手和罗曼医生他们挥手告别。 罗曼医生傻傻地跟着挥手。 “呜哇，怎么办啊！这两人要死斗啊。”罗曼医生反应过来，崩溃捂脸。 “死斗？不可能的啦。”当迦尔纳和恩奇都两个要切磋死斗的消息传遍整个迦勒底的时候，消息刚刚传入维奥莱特耳朵里，她眨了眨眼睛确认了一遍他们死斗的地点。然后站出来辟谣，“嗯嗯嗯，他们不是死斗啦，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交流。” “迦勒底是不禁打的，所以才会转移到地下。” “这样吗？”很容易就被维奥莱特哄住了的立香呆呆的，好像确实一开始是说两个人是要友好切磋一下的。立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 #不，其实是说死斗。# “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 “那就好。”立香长舒一口气，从刚才就开始担心了，还下去看了一下，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可是，我去摩苍穹看了，没有找到他们。” “哦，他们不在第一层，在第七层……小master一起来看看他们两个人战力如何吧。”维奥莱特摸下巴，展开一面光屏，上面显示的便是仿佛在虚空之中光电对打迦尔纳和恩奇都。 死什么死，地点都选在七层摩苍穹了，维奥莱特在他们最后一击开展之前从空间捕捉住这两个调皮的熊孩子就ok了。不过，现在维奥莱特和立香排排坐，看这俩究竟怎么打。 确实，非常精彩。 一方是太阳般炽热的火焰，一方是犹如黄金耀眼的光芒。立香的眼瞳都被渲染成那种美丽矜贵的颜色。 “好漂亮。”她喃喃出神。 维奥莱特靠在椅子扶手上，浅淡的眸色轻易无法被染上别种色彩，眸光流转之间像是遥远的星空与你对视。她听见立香的话，轻抚了一下她柔顺的头发，红唇轻启，“孤能给你看更美丽的景色。” ###### 四肢连同脖颈都被天之锁死死缠绕的迦尔纳试着转动了一下右手腕，果不其然金色锁链缠绕得更紧了，“是针对我的神性…难怪妈妈说，你是最具有危险性的武器。” 恩奇都青草色的眼神波澜无起，他看过太多被他绞死的生命了。 最先他们是用体术，迦尔纳亦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伟男子，被太阳祝福过的他意志坚强且体格强健，恩奇都不得不动用自身所化的天之锁才能限制他的行动。 “我原以为是天神恶意地粗制滥造了一个和吉尔相似的存在，一开始我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后来发现她和吉尔不一样。她不想当王，但是还是勉强让自己走上那个位置，当初推她上位的人真卑鄙。”恩奇都低下头分析。 “看上去是个很会苛求自己的人，行王事，立王令，在位期间应该是很好的王。可是你们好像都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当王吧？” “你什么都不懂！”迦尔纳碧色的瞳仁因为恩奇都的话瞬间变成鎏金色，是神子却显露出了魔的气息。“对于你蔑视我王之言，吾必偿还。” 维奥莱特坐在投影屏幕前撑着下巴想，幸好没有把声音放出来，俩神仙打架给小孩子当烟花看看就好。 察觉到身后出现一股格外阴冷的气息，维奥莱特不痛不痒地说。 “葬仪屋，你说怎么办呢，这俩好像打上头了。” 第24章 第24章 “您的生命是由无数人的心血浇灌而成的。任何有威胁您生命的害虫都应该被除去。”葬仪屋从维奥莱特的身后靠近，先是右手中指的一个指节，看看维奥莱特没有反应，纤长的手指又靠近了一点点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死神先生毫无破绽的表情让他和像是猫爪子一般悄悄试探的手像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确认过维奥莱特是真的不怎么在意这点小事。葬仪屋手臂圈住椅背和维奥莱特的肩膀，半个身体都挂在挂靠在十八世纪洛可可风的椅子上。 维奥莱特像是撸猫一样撸开葬仪屋落到她衣领里面的头发，细密的发尾戳在皮肤上痒痒的，但是你能对小猫咪说什么呢，还不是任由猫毛黏在衣服上。 “下令让迦尔纳杀死恩奇都，任何对您有威胁的事物都不该存在。”低沉的德语被葬仪屋说得如蛇一般嘶哑可怕，“坏掉了的兵器就该好好的落到尘土里生锈。” 维奥莱特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她以后还要让立香召唤吉尔伽美什的，要是被这个暴君知道了她曾下令让迦尔纳杀死恩奇都，即便中间没有任何阴谋诡计，两人堂堂正正地对战同归于尽。她恐怕得自裁杀回英灵座才能有个安静日子，拒绝。 “别想了，现在能抓到一个战力是一个。”维奥莱特没有回头，莫名厌世的眼神注视着光屏上对战的两方，反手五指梳开葬仪屋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刘海。一下又一下，带着暖意的指尖梳过清冷的银发，头皮仿佛被电流窜过止不住地颤栗。 立香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不断放光炮的两枪兵身上，眼角的余光不以为然地划过身旁的大型撸猫现场。用喉咙发音的德语可不像是咕噜声嘛。 紫罗兰女王在干什么？撸猫，对就是在撸猫，看，那只粘人的长毛森林猫肚皮都要露出来了。 在成为迦勒底的御主之后，立香的直觉就告诉她，有些时候就是要看破不说破。维奥莱特是可爱控，一旦戳到她的萌点就特别好说话，没看杰克把自己奶凶奶凶的吊梢眼藏起来换上猫咪睡衣之后，维奥莱特都愿意带她睡午觉了。 事实上，小杰克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凶残的表情藏好，维奥莱特捉住好几次她偷偷瞪迦尔纳想要把他解剖了的表情。 再次被抢妈的小太阳额头冒十字：我就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想和我抢妈。 眼看着迦尔纳要从太阳神神子转化成阳魔——让神性转化为魔性，是逃脱天之锁对神性束缚的方法之一，迦尔纳本身的力量能够挣脱锁链的束缚。 “但是啊，我的小太阳——”维奥莱特没有给迦尔纳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来击败恩奇都的机会，她让第七层里的星尘瞬间膨胀包裹住两个一直打打打的熊孩子。 那种感觉像是被塞进了一辆不慎在驾驶座上打开了充气皮划艇的汽车里，整个人都被气囊挤到玻璃窗上。 迦尔纳感觉自己被丢进无法融进的深海，有什么顺着他手腕和天之锁的缝隙——即使天之锁都要嵌进他的肉里面去了，但是那由微小之物组成的东西依旧找到了几处漏网之鱼，一点点隔开扩大锁链和他间的距离。当天之锁和迦尔纳距离有一拳长时，他被传送出了第七层摩苍穹。 “妈妈。”迦尔纳垂下眼睑，单膝跪在维奥莱特的左前方。 “唉~”维奥莱特食指并拇指扣住迦尔纳的下颌令他仰头看着自己，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瞳是神力溢出的表现，他的眼里甚至还有一点点委屈。魔性同神性提高后他就能杀死有危险的恩奇都了，为什么要阻止他？ 在古印度的神话里大神是慈悲而残忍的，他们有文静相也有愤怒相。迦尔纳死后和太阳神融为一体，因此神性极高。要是他想要分化出一个恶的相也没有问题，因为他同时还会分化出一个善的化身。 当善恶重新融为一体，迦尔纳还是迦尔纳。而且可以说他的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说不定在这投影上发生的变化，甚至能影响到英灵座上的本体。 “超越自我的奇迹，孤仿佛是看见了被杀死了十二次的赫拉克勒斯再次动了起来般感动。我的小太阳呀。” 安抚愤怒的神明使其平静下来，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好在迦尔纳对维奥莱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维奥莱特另一只手圈住迦尔纳的手腕，用像是他记忆里远久又珍贵的蜂蜜般香甜的声音夸奖着，一点点降低他血液里神性。后来她嫌这样速度太慢，直接把迦尔纳按到怀里，从脑后到后背慈母般温柔地轻抚着。 葬仪屋移开了在迦尔纳被维奥莱特提溜出来时挡在立香前的死神镰刀，它能暂时充当屏蔽器，迦尔纳方才身上的神性太恐怖了。普通人直面那种高浓度充满了破坏力的神性，是会疯掉的。立香可能不会疯掉也会受伤。 成人拥有比孩童更丰富的表情，迦尔纳脸上原本委屈复杂的表情慢慢被满足的表情取代。迦尔纳微微垂下头颅，表现出大型猛兽受神明感召般五体投地的顺服。迦尔纳身上的黄金甲带刺，在被维奥莱特抱在怀里的时候极力避免刺给她带来伤害。 因为黄金甲已经和他血肉化为一体无法被脱下。 童年时期缺爱的人容易有点肌肤饥渴症的表现，在十九世纪的时候，维奥莱特经常给她缺爱的小伙伴们亲亲抱抱来治疗。另有一些嘴上说缺爱的家伙也要抱抱的……维奥莱特心情好的时候会抱抱他们。 小太阳身上永远都是暖暖的，抱一下就热乎乎的。 维奥莱特看着黄金甲上的刺，这个确实有点麻烦，迦尔纳因为这个抱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维奥莱特想了想眼睛一亮，从她的宝库里拿出了一个蛇形的臂环。咔哒一下戴在迦尔纳的手臂上。 “妈…妈？”迦尔纳变成了四五岁的小豆丁，他低头看自己变小的手，连黄金甲的刺也变钝，不，是还没有长到足够锋利。 “这个是学院里们的人设计出来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用的手镯。但是孤还是发现这个手镯很有意思的用途。”维奥莱特把小太阳圈在怀里，挥手把恩奇都也放出来，招呼他，“小恩你要玩这个吗？” 维奥莱特把另外一个鹰头手镯扔过去，“孤没有和你正式自我介绍过，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孤出生于十八世纪初，在世纪初掀起革命，屠杀了原本了王室登基为王，继而开启征服世界的进程。大概在孤八十岁的时候完成了世界的大一统，在孤一百二十岁的时候人类开始进行对太空的研究。” “火箭在不久后升空。” “载人宇宙飞船在孤收养了小迦的第二年研发成功。” “在小迦继位的那一年，蓝星人真正拥有了太阳系。” “这么细讲，孤应该不像你印象里的王了吧。”维奥莱特同样丢了一个手环给立香，这个是有点不一样的，是用来惩戒的。戴上去后，对方就没有抵抗能力了，她翻出来给她防身用的。 “不，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呢，千年后的世界和过去真的很不一样。”恩奇都笑着接过了维奥莱特扔过来的手镯，好奇地戴了上去，居然真的变小了。“连我也能够影响吗？” “不过我本身也能够变成幼体的状态……唔，变不回去了。” 小小个的恩奇都赤着脚跑到维奥莱特身边，仰头像是求夸奖般看着维奥莱特，“你也测量好我的器量了吧，你对作为兵器的我有什么看法吗？很锋利，很有用是吧。” 迦尔纳气呼呼地抱着维奥莱特的左手臂，立香同样利用地利抱住维奥莱特的右手臂，甚至连葬仪屋也压在她的肩膀上。 “诶？我对维拉没有其他意思啦。”恩奇都和维奥莱特都有点奇怪他们怎么这么紧张，“作为同伴，我是不会伤害维拉的。” 立香：不，你这个头号危险分子，绝对是想要做什么。 迦尔纳：不，你这个头号危险分子，绝对是想要做什么。 葬仪屋：不，你这个头号危险分子，绝对是想要做什么。 绿毛切开都是黑的（大卫王：exm，不要带上我。） 兵器需要人来使用，目前看来，立香仍需要成长。维奥莱特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多少年没有让她感觉到威胁的东西存在了。哪怕当年研究出核|武，她的心脏都没有如此战栗过。 古早的英雄人物往往桀骜难驯，简而言之只能顺毛摸。 恩奇都玩了一下手镯，就摘下来变回原本的模样，迦尔纳被维奥莱特圈在怀里不敢马上变回来，怕身上的刺扎到她。 “小太阳你再戴两个小时，这个可以帮你回复魔力。” 维奥莱特自己是活人受迦勒底御主的限制不大，魔力能自己产生，但是她要自己伪装成英灵啊。用七层摩苍穹来充当自己的宝具，魔力的来源也是迦勒底的电源和圣杯。然而到了战场上，特别不是在法国领域，维奥莱特的言灵·朕即法兰西就不好用了。 因此，在立香他们要去罗马特异点的时候，维奥莱特没有过去，选择留守迦勒底。 红a是archer，迦尔纳和恩奇都是五ncer，杰克也是五星，玛修时刻守护立香。去往特异点的小队战力是足够的。 但是当立香到达特异点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不是caster但是胜似caster的英灵是有多好用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第25章 第25章 迦尔纳变得小小的，连身上的刺也变得软软的。在把他和恩奇都从第七层的摩苍穹提溜出来后，维奥莱特抱了一会小豆丁，又把他放下了。 坐着抱还好，抱着走就有点累了。维奥莱特牵着小太阳的手走在狭长的甬道里，立香和恩奇都要继续磨合，和立香一起收复下一个圣杯的小队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玛修是一定要去的，红a小太阳小恩和杰克，也在队伍里面。 维奥莱特，葬仪屋和大卫王以及其余的英灵留守在迦勒底。 “公元六十年的罗马啊，听起来真是一个野蛮的时代。”葬仪屋抱着他的骨灰罐子啃里面的曲奇饼干，维奥莱特的嘴角一抽。她怎么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个爱好，哦，她“生前”和他认识才不到72小时，当然不知道他的爱好。 “人类什么时候不野蛮了。”维奥莱特咬下一枚夹子别再葬仪屋耳边的碎发上，她正在给他梳头发。男孩子留刘海是可爱，但是老男人留刘海就是流里流气了。 弄好他左边的刘海，emmm有点朋克风，维奥莱特左看看右看看，葬仪屋除了刘海撩起来之外，衣服换掉会更精神一点。 “呜哇，这是…死神？！”悄悄跑出去溜号的罗曼医生回来看见维奥莱特坐在司令长的位置上，身边是个银发的年轻人（？）。医生的关注点在把头发梳起来的葬仪屋特别帅气，戴着鸟嘴面具的死神很气势，摘下来露出清爽一面的他也显得特别有气质。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池面吗？废柴医生咬手帕哭。 围绕迦勒底亚斯·地球模型安置的控制台，对焦工作台上的工作人员们，他们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往葬仪屋身上飘。 露出那张帅气的脸并且闭嘴的葬仪屋很有吸引人的气质，想必生前也是出身高贵，一股子上等人的味道。 垂眸敛神的模样，透着一股忧郁气息。垂手而立在维奥莱特没几分钟就破功了，手臂揽住椅背，歪身坐在维奥莱特椅子的扶手上。 “尼禄陛下，我等会让一切恢复正轨……嗯，怎么了？”后一句是问凑过来的葬仪屋。 “罗曼医生过来了。”葬仪屋嘻嘻嘻地笑起来，古里古怪的，前排围观的眼神一下子收回了不少。 维奥莱特眼神轻轻撇过去，像是白鹭垂首，带着一股优雅。可是罗曼医生像是被吓到了，抱着他的马克杯默默挪了位置，移到总控制台的下首座。 他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吧。维奥莱特无语的眼神被葬仪屋捕捉到，他一下子扑到维奥莱特的肩膀上大笑起来。 维奥莱特捂住耳麦，不让立香那边听见迦勒底这边不着调的样子。 立香听见迦勒底那边一阵噪杂的电流声，接着又听见比起医生来更攻气的维奥莱特的声音响起。 “孤会时刻监控你们周围的情况，你们只需要按照孤的指示战斗即可——侦查后勤托付我等。”维奥莱特手腕一扭把葬仪屋按在怀里，顺便捂住他的嘴，免得影响御主。 “看不见的魔术师，若是此次战役胜利余便褒奖汝为宫廷法师。”一派王者气息的罗马皇帝尼禄豪气地说，“汝的战术听起来不错，对抗联合军胜利之后，余会褒奖诸公中的一人为总督。” “多谢您的厚爱，不过在下已有要去往和留下的地方了。”维奥莱特神色微敛，立香能从投影上看见维奥莱特叹气的动作，却没能听见她叹气的声音。 “而且孤——亦是称孤道寡之人（皇帝），孤所为是兴趣，若是因此被束缚，呵。” 维奥莱特揉了揉葬仪屋的头发，她挑起一缕银发在指尖轻捻，嘴角勾起，看起来心情愉悦。 罗马特异点的圣杯回收已经尽在掌握之中，本来也不是难度特别大的时间点，有迦尔纳在足够了。 葬仪屋抖了抖头发，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一点就要被发现了。维奥莱特爱所有人，这个所有人里面同样包括了让她头痛的一部分。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这种令人震撼的特性居然在一个人类身上，那可是连神都无法做到的博爱，大概在创｜世｜纪初被制造的人工智障天使才有这样的机能吧。 维奥莱特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发麻，转头就看见罗曼医生怨念的目光看着她。维奥莱特眼神从探测从者反应的仪器上扫过，手像是抱娃娃一样抱着葬仪屋，主要目的是不让他开口。 和费里小糖豆一样的黏人，但是只要维奥莱特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就能安静地待在她的怀里一整天。也不会做写作帮忙，读作搞破坏的事——不过等费里西安诺长大了之后，维奥莱特觉得不适合在人前表现得那么亲密。 费里西安诺忧郁脸：嗯，长大了就不方便了呢。 搂在怀里鼻尖蹭鼻尖亲亲脸蛋，在上上个世纪是只有费里西安诺才有的顶级待遇。为什么呢，因为费里西安诺的撒娇技术位于世界第一位啊。 “指甲变长了。”葬仪屋握着维奥莱特柔软的手指，嘟嘟囔囔还要必须保证是用没有人能听清的声音来说话。因为英灵应该是不会有所成长迹象的。 “那什么时候帮孤修一下吧。”维奥莱特低头看了一眼，便不在意地说，继续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立香身上。因为葬仪屋时不时弄一点小动作，导致维奥莱特不得不把他抱得更紧了。因为注意力被分散所以维奥莱特完全忘记了还可以把他推下去这个选项。 靠在维奥莱特的怀里缠着维奥莱特的手臂完全是一副妖妃的模样呢，幸好葬仪屋很瘦，且有意识地分出去一部分力道，没有完全压在维奥莱特的身上。不然维奥莱特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妥之处。 #因为人在打电话的时候很容易就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同理，维奥莱特没有反应过来葬仪屋其实一直窝在她的怀里。当一天过去，罗马已入夜，迦勒底的工作人员精疲力尽之时，维奥莱特目送达芬奇带着资料去技术部，罗曼医生回去看魔法梅莉的博客，写日记。 最后她才发现她一直抱着某个银发死神一整天……现在推开他好像也太晚了。维奥莱特小小地揪了一下昏昏欲睡的葬仪屋的脸颊，“起来，孤的腿麻了。” “哈。”葬仪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您真是忙，好，走了。”葬仪屋蹦到地上，牵起维奥莱特的手。 “嗯，怎么？”维奥莱特看见葬仪屋打哈欠，自己也有点想要打哈欠，打哈欠是会传染的。腿胀胀的，像是有小刺猬在她腿上打了个滚。 “指甲呀，我觉得您适合天蓝色的指甲油，加上雏菊的图案如何？”葬仪屋兴致勃勃地和维奥莱特建议美甲图案。 “指甲油不健康，拒绝。”维奥莱特摇头，她看见涂了黑色指甲油的葬仪屋突然意识到，葬仪屋原来是自己涂指甲的啊。而且也没有涂到外面的样子，作为女子力来说，真是太出色了。 她自己永远做不到，涂指甲油让所有颜色安分地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真的是太困难了。 “但是护甲油一定要涂，我都看见您指甲上有很多划伤了。”葬仪屋执起维奥莱特的手，迁就她的速度慢慢地走在惨白的节能灯下。 “不用了，费里睡着了会咬到孤的手指，指甲油有毒……啊，孤忘了，他很早之前就长大了，而且他也不在这里。”维奥莱特小腿血液终于流畅不再发麻，恢复了正常的步速。 “您确实很宠爱意大利，法兰西难道不会吃醋吗？”那些几乎和人类一样的国家难道不会嫉妒吗？葬仪屋穿着高跟的长靴，刚好比维奥莱特高了一个拳头。维奥莱特微微抬眼便能看见磷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弗朗西斯没有和孤抱怨过，他同样很宠费里，虽然以前总是欺负他。”维奥莱特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把手递给葬仪屋。 在剪指甲这样的事情上，她总是显得很笨拙。 “边角有小刺了，陛下。”葬仪屋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般捧着维奥莱特的手端详，她的手指细长匀称，指甲上的小月牙饱满可爱。一直被精心侍奉的女王，在迦勒底的短短几天里，已经显露出她对自己的身体不够细心的打理。细节上毛毛躁躁的。 “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葬仪屋指责道。 “孤和那些真正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不一样，孤会自己穿衣服，自己梳洗打扮，孤还会自己做饭。”大概是葬仪屋的动作和语气让维奥莱特想起了谁，她的语气也温顺了下来，“即便是一个人，孤也能生活得很好。” “或许。”葬仪屋明显不信。 “那明天就试试看好了。”维奥莱特显然是因为不被人信任而感到不愉快。 等到了第二天做出一大桌菜的维奥莱特低头沉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她不喜欢处理肉类，因此肉类都是交由葬仪屋帮她切成适宜的大小，做了糖醋排骨。 鲜明的酸和鲜明的甜，是维奥莱特自己的口味，其他的奶油炖菜、煎鱼排、虾仁炒蒜苗都是适应一般人的口味。值得一提的是南极的磷虾特别鲜美，维奥莱特做成了虾子酱配饭。 维奥莱特做的中餐最多，法国菜其次，冰淇淋是意大利式的。 看着大快朵颐的迦勒底众，维奥莱特避免沦为厨娘的未来，拿出女仆式魔术人偶来，输入菜谱负责迦勒底的伙食——在红a没有回来前。 糖醋排骨最好吃的就是它的汤汁了，拌饭最好吃了~\\(≧▽≦)/~维奥莱特用筷子夹了一口沾了酸酸甜甜汤汁的白米饭，在幸福的甜味里沉沦了一秒。 不不不，还是好好回想为什么自己突然要做饭，做饭好麻烦的，收拾也很麻烦（不，有女仆人偶收拾）。而且很花费时间，整个上午，她都没有关注立香在罗马的情况。 “做饭对你来说是放松的一种方式，不是么？”同样身怀厨艺（会做曲奇饼干）的葬仪屋吃吃吃，撩起刘海露出的帅气而有特色的脸，看上去可信度上升了许多。 “可是孤还是觉得自己被骗了。”维奥莱特只碰自己面前的一盘紫罗兰家的糖醋排骨，罗曼医生尝了一口表示太酸也太甜了。 “嘻嘻嘻，会吗？” “看着他们变得精神了起来的份上，孤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维奥莱特面不改色地吃下特制糖醋排骨，想吃炸的，脆脆的那一种，但是不会做。想去种花家绑架一个南方厨子回来。不要提醒她人理毁灭了，迟早会修复好的！ 葬仪屋偷偷用筷子沾了一点糖醋汁，真的是又酸又甜，爱吃糖的小孩子一定会喜欢吃的那种。 第十八次把掉到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维奥莱特发现葬仪屋取下他头发上的一枚夹子别在她耳边。 这个还是她送给他的，不过她还是道谢了。维奥莱特很乖的。指挥权再次转移到罗曼医生身上，维奥莱特则去调试召唤阵。 “不论是输出还是辅助都可以，只管来吧。”维奥莱特用沾了水银的毛笔在地上画召唤符文，恩奇都都已经来了，吉尔伽美什还会远吗？ 维奥莱特信心满满，作为调试，她试着扔下一张呼符检测魔力波动，当然召唤出来的都是放在仓库的备用礼装。维奥莱特扔下了金色的呼符，拿出平板记录魔力波动。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第26章 第26章 维奥莱特神情凝滞地看着打扮得花里胡哨像个小丑的恶魔，他自称是梅菲斯特。 “调试错误，不应有从者被召唤出来。”维奥莱特冷酷地说，完全不信任眼前的恶魔故作无辜的表情，“拉普拉斯记录下该名从者的灵基，封锁他降临的通道。” “是，冕下。”迦勒底的事项记录电脑魔死板地回答，它是阿特拉斯院参与研发的另一台量子计算机。攻破它的计算公式对于拥有赫尔墨斯计算机钥匙的维奥莱特来说，，不比从迦勒底外捧起一堆雪来的困难。 “喝呀，真真是完全不给我一点破绽。”疯狂邪恶的恶魔拿出一把大剪刀想要攻击维奥莱特。维奥莱特手腕一转，宝库里的附魔剑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孤怎么可能会给一个恶魔留下任何破绽呢。”维奥莱特将九分之五寸宽的长剑刺入恶魔的灵核中，听见灵核破碎的声音维奥莱特依旧不放心，她用烈火继续焚烧恶魔现世的躯体。 葬仪屋在迦勒底像是无处可去的幽魂游荡在一条又一条的走廊上，他生前的尊严骄傲随着他的自杀烟消云散，身为死神的矜持同样因为他的逃叛而化为乌有。 说了这么多，他之所以到处乱逛吓坏了几位研究员是因为维奥莱特不让他跟着了。葬仪屋留了长长的指甲，每枚指甲都被涂上黑色的指甲油。死神涂黑色的指甲没有什么不对，用鸟嘴面具恐吓生人更是没有过错。 “好想你——”在维奥莱特工作的召唤室门前徘徊不已的死神抱住走出门外的维奥莱特，眷恋地蹭着维奥莱特的脖子。 维奥莱特摘下他的面具，免得又吓坏迦勒底的人。瘟疫医生和死神，难道他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设定太多了点吗？ 活成世界象征的维奥莱特对他人的爱习以为常，因为不是英灵，所以不存在因为执念和盖亚签约一说。而葬仪屋这种……恐怕已经成了执念了。 维奥莱特梳理了一遍自己和他之间的记忆，找不出来他对自己执念深重的原因——不是她知道的原因，大概和偷偷关注夏洛克的莫里亚蒂一样。在什么时候他也曾那般偷偷关注过她。 如此一来不就是不知道他的心结究竟在何处？ 每个人的人生最后旅程是和死神一起走过的，对葬仪屋的感觉大概是，熟人？退休的维奥莱特心原本很大，但是因为这个世界搞了一出人理烧却，她又不得不下界继而又和过去的熟人不断碰面。 世事真是无常，维奥莱特看见葬仪屋的头发乱了，又重新给他编好，因为在迦勒底除了拼死工作之外，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便听见葬仪屋提议道：“让小生来邀请陛下一起去看企鹅。”优雅地牵起维奥莱特的手，没受什么反抗，一起外出到天寒地冻的南极冰川。 穿得格外厚重的维奥莱特抱着像是猕猴桃似的还没有褪毛的帝企鹅幼崽，蹲坐在一群帝企鹅中间，戴着毛茸茸的兜帽试图混入其中。 葬仪屋拄着镰刀乐不可支，他从袖子里拿出了铃铛，清越悠扬的铃声在这片人迹罕至的绝地响起，“羽斯缇萨女士都不让您养宠物的吗？” “她说孤养的东西够多了，而且孤不一定有时间来陪伴他们。”维奥莱特逗了逗企鹅幼崽便将它送回它父母的身边。 “这是……虎鲸……”好可爱。 维奥莱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海中霸主们，这些黑白色的萌物都是看着无害可是都是自然界一霸，非常合维奥莱特的心意。 她召唤出一艘小船飘在冰冷的海上，隔空在海面上伸手虎鲸宝宝们还会好奇跃起碰一碰。真的是超可爱。 野生虎鲸对人类格外友好，嗯，他们喜欢吸两脚兽。维奥莱特伸手摸摸一只还不到两岁的虎鲸宝宝的背鳍，“是个小姑娘呢，亲爱的，你既健康又美丽。” “你是海神最宠爱的孩子，美丽的夜与月在你的身上显现，亲爱的，孤不知如何赞美你。” “海中的最强者，嬉戏着，力与美诠释者。” 叭叭叭，紫罗兰女王不停地夸虎鲸宝宝，察觉到维奥莱特的友善的虎鲸宝宝给她展示了一个背跃，不停地甩尾巴，想要请她一起下来玩耍。 “nonono，维拉是小生的【国王】，不能和你一起玩。”葬仪屋拉住想要换一身衣服下水的维奥莱特。理解了维奥莱特被她身边了另一只两脚兽阻止下水的鲸群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嘤嘤嘤。 想要一起玩。爱玩的虎鲸宝宝眼神诉说着这样的祈求。 “那玩球吧。”维奥莱特拿出一个大大的瑜伽球，弹力极好，怎么扔都不会爆，丢出去，然后就会有一只虎鲸探出海面顶回来。 “如果我们是在按人类所说的‘约会’，我们在看完小动物之后要做什么？”葬仪屋表示自己死太久了，对流程不熟悉了，一切由维奥莱特安排。 维奥莱特对“约会”这两个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镇定一点，不就是约会。“然后要去…吃甜品。”原话是要去甜品店点情侣半价套餐，她的巴黎是个很开放包容的城市，她不管和女性还是男性去店里都可以点情侣套餐。 不过这话她不敢和葬仪屋说，因为怕他当真呀，维奥莱特的小伙伴们知道她有时候情话一大堆可能只是为了最后一块小蛋糕。这样的人怎么能相信她口中情话呢？但是为了避免真的会有人误信维奥莱特的情话，她很体贴的不对那些容易误会的人说情话。 #在另一个角度上达成了只对他/她说情话的成就# 在迦勒底疯狂工作的罗曼医生知道了维奥莱特和葬仪屋手拉手跑出去看企鹅来个二人约会，说不定晚上还要一起看极光。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好想也去看qaq 事实上，维奥莱特和葬仪屋并不是什么神仙，其中一个还是假扮英灵的，在南极洲逛了一会儿就回来吃东西了。 两人在厨房嗦面。 “孤就说南极的磷虾特别鲜美，做虾子面特别好吃对不对。”还有磷虾寿司，磷虾酱，受厨艺限制维奥莱特还做不到一虾十三吃，但是她可以让其他人做到。 嗦面嗦面嗦面…… 原来不是退休的时候她的性格才那么的无拘无束，葬仪屋可以想象到紫罗兰女王那群侍从官是怎么在她任上费尽心机地掩饰她的真实性格了。 “嘻嘻嘻。” 听着葬仪屋一言难尽的笑声，维奥莱特都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恒温的迦勒底一切都是人造的味道，没有花香没有微风，即使是七层摩苍穹那也是人造的。 为什么会突然感觉那么寂寞呢？ 等到立香从公元六十年的罗马回来，维奥莱特拥抱住迎面而来的橙色小小鸟她才有点明白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很多麻烦啊。维奥莱特脸上抑制不住地漏出笑容，“欢迎回来，小master。” “好饿啊，我闻见好吃的东西的气味了。” “好吵……想要休息。” 随着立香回来，迦勒底变得热闹起来，连小太阳的那一句乖乖的我回来了也被淹没了。维奥莱特也走过去抱抱他。 “唔，小太阳你晕船吗？”维奥莱特伸手擦了擦小太阳眼角红色的眼影，意料之中的擦不掉，和狐妖他一样，都是自带眼影。 迦尔纳温顺地低头任由维奥莱特动作。 葬仪屋在一旁发现了这母子俩的共同之处，那就是当他们对你温顺下来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在你眼前倾倒。 “好像没有坐过船……？”小太阳用眼神询问怎么了，经由达芬奇调试他暂时降低自身的强度将无法脱下的黄金甲变换成在存在与不存在夹缝之间存在的事物。仿佛皮肤上的汗毛，它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你有时候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是这样一来他能任意使用神枪，因此也说不上究竟是降低了强度还是提升了强度。 不过成功换上私服，并非幻术的伪装，的迦尔纳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许多。维奥莱特见此也忍不住失笑地揉揉他蓬松的头发。 “孤今天出去坐船看见一群很可爱的虎鲸，想要带你一起去看。”维奥莱特说，在南极洲附近的海域里生活着的虎鲸群，没有褪毛的企鹅幼崽，夜晚的极光，都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迦尔纳一边轻声应和着，一边温柔地看着维奥莱特，感天动地母子情，葬仪屋一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被忽视了的银发死神默默散发着死气，沿途的绿植都蔫哒哒的。 妖妃在王太子面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呀。 “妈妈，为何不召唤贞德，已经存在于英灵座上的英灵您是能够见到的，为何不召唤她？”迦尔纳一眼便看出维奥莱特今天的头发是别·人帮她编，不是紫罗兰陛下那群小夜莺的手笔。 他冷眼扫了一眼葬仪屋，死神，实在是令人不悦的半神。他不明白维奥莱特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维奥莱特偏头顺着小太阳的视线看见怨气满满的葬仪屋，哑然失笑。即使是收割走她生命（没有成功）的死神，维奥莱特除了恼怒他的失职，其他方面，维奥莱特可以将他当做朋友。 不过如果他当时能够及时送她去死，她会更高兴有这样的朋友。维奥莱特远目。 “明天会有新来的英灵到，要不要做什么准备？”至少恶魔是不会被召唤过来了，剩下还有很多很多的灵基席位。维奥莱特对于贞德是否降临迦勒底表示顺其自然（看立香的欧气）。 第二天立香顺利召唤亚瑟王，看立香开心地抱住玛修欢呼，维奥莱特掩唇一笑。继续记录召唤阵的魔力波动。 嗯，这个波动最起码也是五星，维奥莱特抬头看看五彩光芒中出现的妖鬼。 “盛世如繁花，人类啊…是很有意思的生物，您说是不是呀陛下~”眼中潋滟着无尽风情的妖鬼妖艳异常地看着人群中的紫罗兰女王。 第27章 第27章 这个迦勒底不能待了！！！ 这是维奥莱特在看见滑头鬼的第一个想法。 她深呼吸了几下，认真想了想自己昨天碰见恶魔今天就遇到妖鬼，这是什么运气。仅是几个呼吸，滑头鬼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还拿走了她放在袖子里的苹果，自己嘎巴嘎巴啃了起来。 “阶职，技能。”维奥莱特头上冒十字，但是还是尽职尽责地问奴良滑瓢记录数据。 “好像是rider，我还把我家的百鬼夜行也带过来了。”奴良滑瓢吊儿郎当地搂着维奥莱特的肩膀，“看我多支持你们的救世大业，盖亚说的时候，我可是第一个报名的。” “你只是觉得有意思才会来的吧。”维奥莱特把奴良滑瓢的手抖下去，顺便把滑头鬼介绍给立香，“这个应该是关东地区的大妖怪，爱吃白饭的滑头鬼，不过也有部分地区称之为客人神。” “你看看你的技能表里面有没有这个。” 维奥莱特将落到腮边的头发别至耳后，猛地意识到，这妖鬼又把她的发卡拿走了，她说：“你真讨厌。” “繁星冠，都是多早以前的东西了。我送你个更好看的。”奴良滑瓢把玩着方才他轻巧地从维奥莱特发上摘下的星形发卡。她今天将头发编成厚厚发髻，垂在脑后，看着高贵且典雅，散落在金发间的繁星在悄悄闪烁。 “还我，少了一个就组不起来了。”繁星冠是一顶组合式的白钻王冠，可以拆分成十九枚五角星样式的发卡，因为这顶王冠很有意思，所以维奥莱特经常佩戴，用拆解成十九个繁星的戴法。 是她十九岁的生日礼物，一直被妥善保管。 “抢夺女士的发饰不是绅士作为。”阿尔托莉雅持剑义正言辞地说，她皱眉看着妖鬼，他身上有一股让她不适的黑暗气息。 “哎呀，我会换给她更精美的饰品。”即便被追打的人中又加上了亚瑟王，奴良滑瓢凭借着自己特殊的畏在狭小的空间里左挡右躲，时不时化作一团黑雾隐藏起来，愣是没有一个人能捉住他。 迦尔纳是以直破曲的典范，连滑头鬼的妖术也难以迷惑他。在维奥莱特三番五次都没能把发卡拿回来，迦尔纳手一伸拿走了奴良滑瓢偷走的星星。亲手戴在维奥莱特的发簪上。 “哼，还是小太阳好。”维奥莱特感觉自己的额头突突的疼，对着妖鬼哼了一声，总是被他气到。 滑头鬼最擅长的事情不是吃白饭，而是把一个人拉到和他一样幼稚的程度，用自己无赖的方法把人气到。 “哟，小殿下刚才没有发现你呢。”奴良滑瓢眨眨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抬手和迦尔纳打招呼，“啊。还有小ster，这个是见面礼。是我家小的们说要送给你的，说是今后要打扰你了。” 奴良滑瓢拿出来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一颗看起来挺漂亮的小石头，用亮晶晶的糖纸包裹的糖果，金色的羽毛，一朵看起来有神奇妙用的花朵…… “这个？”立香求助地看向维奥莱特，她对这名从者更了解些。 “奴良滑瓢统领着百鬼，这是藏在他影子里面小妖怪们送给你的。”维奥莱特示意立香看滑头鬼的影子，里面出现了许多双闪烁的红色眼睛。 “她看过来了。” “看过来了。” “看过来了。” 窸窸窣窣的低语统一起来，或细或幼的声音凝结了起来。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变得粘稠，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使之变得浑浊。 “！”立香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怪？！ “ster退后，他实在是太古怪了。”阿尔托莉雅挡在立香的身前，“身为英雄死后升为英灵的你，想要做什么？！” 维奥莱特扶额，“小ster收下他们的见面礼吧。” “哦，好。”立香马不停蹄地收下笑得格外灿烂的奴良滑瓢递上来的见面礼。在她收下礼物的瞬间，粘稠的空气，影子里猩红的双眼，顿时消失不见了。 真的只要收下礼物就好了耶。 奴良滑瓢漫不经心地安抚了几句自家的小妖怪，一个滑步滑到悄悄躲远了的维奥莱特身边。 “小ster哟，我遇见了老朋友，就让小紫花带我参观一下迦勒底。”奴良滑瓢边挥手边拉着维奥莱特，咦被躲开了。 “孤今天加班，没空。御主麻烦你帮忙带着参观一下。”维奥莱特对着亚瑟王点头示意，也请她看一下这只妖鬼。 维奥莱特转身就走，小太阳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就算是打起来也可以从中调和一下。 立香的视线在维奥莱特的发簪上停留了一瞬，这个，是后来才有的吧。 “进度分析报告还没有写呢，脖子疼。”维奥莱特按按有点僵硬的脖子，刚这么说，便有一只冰凉的手帮她按摩僵硬的脖子。还有他从她的头发上抽走了什么。 是一只胖胖的猫头鹰，颇有上古之感——萌萌哒，黄金为底镶嵌着许多宝石。 “那只妖鬼送给你的。”葬仪屋不带感情地复述，看着这同样绿眼睛的小可爱，他取下来握紧了手。 “两百一十九颗。”维奥莱特嘴角抽了抽报出上面宝石的数量，那是她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奴良滑瓢没来得及送到她的手上。 这种钢铁直男般报上女孩子岁数的礼物……算啦，她还是很喜欢这样亮晶晶的礼物。 听到这个数字，葬仪屋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那是她最后一个生日，没有来得及送给她的礼物。 也是了，他和她在她“生前”也不过是认识三天，论了解比不上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呜哇，下一个特异点在希腊，希腊呀，孤不太熟悉呢。”加班的维奥莱特算出特异点出现在哪里的时候，这么说。那边的神也不认识，希腊神特别有个性，比人还要吵闹，真不想过去。 于是，维奥莱特把奴良滑瓢编入下次的队伍。 拿到作战通知的奴良滑瓢哭笑不得，“哎呀哎呀，小紫花真是的。” “那是因为你无赖的特性又吓到人家了。” “总大将太逊了。” “弄乱女孩子头发的流氓。” “喂喂喂，注意点，你们大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奴良滑瓢挑眉，脸上的笑有些危险，就差撸起袖子和他影子里妖怪们打起来好好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百鬼之主的威严。 “滑瓢，妈妈让我提醒你一句，要是立香回来让她看见小御主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她就把你挂在冰山上钓虎鲸。”迦尔纳不咸不淡地说，他对异国的妖怪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迦尔纳是维奥莱特晚年（近两百岁的晚年）才领到法兰西扶养长大的，异国妖怪们分散各地，只有每年的送春节才能得见一面。 “啊啊，知道了小殿下。”奴良滑瓢甩了甩手上的任务单，对着小太阳敷衍地摆手，“你知道我认真起来也是很帅气的，对吧。”他对迦尔纳眨了一下眼睛。“小紫花一直说我认真起来很帅气哩，长大以后要嫁给我嘞。” “孤应该把滑头鬼给撕了吗？”通过监视器看清这一幕的维奥莱特认真地自言自语，她不需要回答，“这个油嘴滑舌的妖鬼。” 同样在绝命加班的罗曼医生只想抱着他的魔法梅莉手办哭，为什么他要有一个气场这么强的同事，超——可怕的，连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而一边摸鱼的葬仪屋笑得书都砸在脸上了。 “小紫花，一起来喝酒呀，好久没有开宴会了。”好死不死的，奴良滑瓢还找维奥莱特来喝酒。罗曼医生就看着维奥莱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整齐的衣领，缓缓起身拔剑出门。 “来来来，这是妖树一年才产一次的花露，是妖酒哦。我喝起来甜腻腻的，你喝起来应该不会苦。”奴良滑瓢看着维奥莱特提剑而来一点不虚，就算是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要喝完杯子里的酒。 “别生总大将的气，等一下多揍几下就好。” “一起来喝酒嘛~” “一起一起。” “这是妖界最甜美的酒。” “光酒我们也带过来了。” 这些小妖们是真的暖，维奥莱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雪女呢？她怎么不在？” “在这里哦，陛下。”一身雪色和服的雪女雪丽翩然出现掩面一笑，跪坐下为维奥莱特斟酒。活动室的地面上铺了榻榻米放上小几，奴良滑瓢坐姿豪放，露出大半个胸膛，露出缠了绷带的腹肌。 维奥莱特拿起雪丽倒的酒，一股甜蜜的香气扑面而来，闻着就是花露的味道，尝起来确实是甜口的，酒味很淡。然而喝完五秒之后，维奥莱特可怜兮兮地捂嘴，“舌苔上变苦了。” “是吗，我看看。”奴良滑瓢强忍住不笑，他都能想象出维奥莱特以袖掩唇之下是怎么样地咂嘴咬舌头，想要把苦味从舌头上刮下来。 维奥莱特以为奴良滑瓢是要看她的酒盏，然而带着酒香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嘴唇上覆盖了某种微凉柔软的事物。 被迫凑近看到奴良滑瓢鎏金色的妖瞳，眼底甚至还荡漾着勾人的笑意，真不愧是四百年来最会诱惑人的妖鬼。手底下的小妖怪们一个个跳进他的坑里面，成了他家的萝卜。 奴良滑瓢咬了一下维奥莱特的下唇，趁着她吃痛，送进去一颗甜甜的像是糖豆一样的东西。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妖怪极度兴奋时对瞬间的时间感触比人类更加敏感。滑头鬼做完上述动作，维奥莱特才堪堪来得及把奴良滑瓢推开。 他向后一仰，手撑在地上哈哈大笑。“作战，成功。” 弄死他，弄死他还是弄死他？耍人有意思吗？维奥莱特在奴良滑瓢面前总是破功，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你这个混蛋又给孤吃了什么！” 这个又字真是有道不尽的辛酸苦楚。 “等一下不就是知道了。” “诶？” 维奥莱特停顿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轻了一瞬，衣服变得松松垮垮——松松垮垮！ 她变小了！！！她知道奴良滑瓢给她吃了什么了。返老还童药。 “呀！滑头鬼你这个讨厌鬼，孤要砍死你。”就算维奥莱特是说这样的气话，因为软乎乎的奶音，显得格外可爱。 “哈哈哈，失误失误，没有想到会变得这么小。”奴良滑瓢抱着气呼呼的小维拉，她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变成这么点大小实在是太危险了，连门把手都摸不到。于是奴良滑瓢又亲了一下维奥莱特。 这次维奥莱特变成八岁左右的样子。 和刚刚有区别吗？！啊！超级暴躁的维拉小团子。 #有呀，你现在能自己开门了# 第28章 第28章 暴躁维拉，在线打鬼。 “哈哈哈，真可爱。”奴良滑瓢接住维奥莱特的小拳头，她附了魔力的拳头打人还是有点痛的。手臂一伸一圈，就把维奥莱特捉在怀里了。 “呀呀，大将又在捉弄陛下了。”雪丽以袖掩唇指责奴良滑瓢，虽然她也是帮凶之一，奴良滑瓢说想看维奥莱特小时候的样子，所有妖怪都赞同参与了。 她放下袖子，绣口一吐催眠的寒气便让维奥莱特睡去。 奴良滑瓢把维奥莱特大了的衣服裹住她现在的小身板，撸下她头发上乱七八糟的发饰，用他送给她的胖猫头鹰把她变短了的头发束起来。 “哦呀，这就是小时候的维奥莱特呀。”银发死神饶有兴致的抓起维奥莱特变小变得胖嘟嘟的小手。奴良滑瓢笑眯眯地抬手拍掉葬仪屋的爪子，这个黑指甲一看就是有毒的。 所以他才说五岁的维奥莱特实在是太危险了一点，基本上没有自保能力，当然啦他肯定是不会介意时刻保护小维奥莱特。不如说时时刻刻带着小不点感觉会很有意思。 但是—— 奴良滑瓢眯起眼睛，鎏金色的妖瞳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要等到所有人都消失了，他才能安心让维奥莱特变成最无助只能依靠他的样子。 处于这种不上不下半吊子的水准反而会让维奥莱特更抗拒他人的帮助，因为努力一点自己就能够做到的程度，为什么要寻求别人的帮助呢？ 善于蛊惑人心的妖鬼自然也善于了解人的想法。 不过，人心是一个大课题。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维奥莱特一醒来，迅速换上天之服开魔炮轰炸他。这种超高级魔术礼装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不传之秘。 “是外置魔术回路，但是上面拥有人类一旦触碰就会变成黄金的特性，因此只有精灵或者小人，人造人才能够运行礼装……e点奇怪，不过应该是陛下生前的收藏，因为变成了英灵所以才可以使用吧。”罗曼医生解释说明，维奥莱特和奴良滑瓢在迦勒底里乱斗，不过她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把墙打出一个大洞来，让暴风雪灌进来。也没有炸电力装置，导致大停电。 是真的很有分寸了。 “目标校准，东36.457，北87.12，魔力炮充能12%，小心玻璃，能量降低4%避免破坏。”维奥莱特就只是想要体验一下追着滑头鬼打的乐趣，还不想等一下去和企鹅一起取暖，因此维奥莱特控制着输出，最多让奴良滑瓢灰头土脸一点。 “放心，ster，迦勒底没有什么大碍。”迦尔纳安慰立香。 立香看着满目疮痍的走道和已经被炸毁了活动室，这个还叫没有大碍？ “你们两个，所有人都不许捣乱了，不然我就要生气了！”立香叉腰难得气势汹汹地发脾气了。 维奥莱特马上就解除了她高达般的魔力具现武装，收起魔力炮，露出礼服样子的天之服。因为体型缩小了，天之服也相应地做出了改变，也不像成体那么暴露，像是怕她着凉多了腰封。虽然还是短裙，但是至少给了她一双白丝袜。 从白王冠到腹部依次排列了七个圆孔，象征着支配万物·他人之魂的戒指。 还是有点冷嗖嗖的。维奥莱特背过手乖巧地站在立香面前，软糯的声线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小ster，孤会把迦勒底受损的部分修复好的。” 小孩子不管是穿什么都可爱，特别是维奥莱特穿了一身精致庄重像是小教皇的礼服那就更可爱了。身侧的金色链条还会随着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立香都不记得自己之后又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最后抱起小维拉就跑。维奥莱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抱了抱被她幼体下可爱外表迷惑的ster，满脸的“算啦，谁叫孤这么宠你呢”。 “孤记得自己有穿过类似样式的祭服呀，立香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连续被蹭脸蛋蹭了半个小时，维奥莱特终于按住立香的脑袋让她远离自己，即使是她被这么撒娇也是吃不消呀。 一边的玛修看见拒绝营业的维奥莱特幼体露出了失落的目光，立香马上抱歉地说：“对不起玛修，刚刚太入迷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前辈，是例行的训练。”玛修被维奥莱特主动过来摸摸头了，她低头露出了很可爱的笑。 “还是玛修乖乖的，孤看见了哦，接下来的特异点之旅。”维奥莱特嘴角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去向驰骋大海的耀眼如同天上日月的女人学习吧。” 用自己的可爱划掉，是智慧安抚开导过两个女孩子之后，维奥莱特就找上了罗曼医生。事实上是罗曼医生手上的平板。 “呜哇，陛下您要做什么？”被抢走平板的罗曼医生敢怒而不敢言，恰好平板的界面在魔法☆梅莉网站上，也不必维奥莱特费尽心机地找了。 维奥莱特头也不抬地挥手，“孤先征用了，等你下班了再还你。”手上嗒嗒嗒不停地编辑文字，一溜烟地跑了。 连上班摸鱼的工具都被抢走了，罗曼医生心里安慰自己下班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草莓蛋糕赛高：死人渣，你快点给孤想办法！！！ 魔法☆梅莉：嗯，怎么了，你这个社畜……哦呀，是小紫花，是不小心吃了返老还童药了吧，变得这么幼。 草莓蛋糕赛高：多说无用，你快点想办法，孤才不要重新成长。 魔法☆梅莉：人家不要对着这个id说甜言蜜语啦，小紫花你自己开一个新id不要用那个废柴医生的。看到他不觉得倒胃口吗？ 草莓蛋糕赛高：……怎么开 魔法☆梅莉：这样这样 控制·收容·保护：好的，孤知道了 魔法☆梅莉：噗通一声跪下了.jpg陛下您不觉得您的id宣言有点可怕吗？ 控制·收容·保护：孤觉得甚好。 ………… ………… 基本上能够固定打开灵子转换通道后，罗曼医生一看时钟已经午夜12点了。吃个蛋糕就去睡觉吧。这么想着，他敲敲背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沙发那边散发着微弱的光。 罗曼医生端着草莓蛋糕走近一看，维奥莱特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平板还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微弱的光。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梅良心，你赶紧滚过来！”的大字，咬牙切齿的意味扑面而来。 下一秒，屏幕黑了下去，罗曼医生吓了一跳，原来是平板没电了。 “怎么睡在这里了？”罗曼医生无奈地挠头。 “这个还你。” “哦哦，谢谢。” 罗曼医生接过平板道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噫！” “嘘——”对方嘘声，随后轻手轻脚地抱起玩累了的维奥莱特。 被动了的维奥莱特眼睛挣扎着睁开一条缝，是奴良滑瓢。妖鬼对着她笑了一下，让她继续睡，她小小地呓语了声，钻进他怀里继续睡。 是可以信赖的妖怪。 明明早上打生打死的两人，晚上又好得能睡一个被窝。唔，是好几个人一起抱团睡，罗曼医生就看见一双雪白不似真人的手不由分说地从奴良滑瓢的怀里将维奥莱特的抱出来。 是雪女雪丽，她很少接触这个年纪的人类幼崽，一抱住小维奥莱特便爱不释手了。 看着雪女开心地让她身边降雪，奴良滑瓢搓搓手臂，他让雪丽先送人回去，他等会儿过去。 “你好，迦勒底的指挥官。”黑暗中奴良滑瓢的眼睛像是猫一样发着光。 “只是暂时代理。”罗曼医生讪笑。 “我家陛下上辈子辛辛苦苦地维护世界和平两百年，现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奴良滑瓢忽略了罗曼医生说的不是一个世界。“我想作为罪魁祸首——命中注定的宿敌，迦勒底，应该不介意为我们打开一点情报共享。” 奴良滑瓢语气令人捉摸不定，你实在是很难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这是罗曼医生看见滑头鬼嬉皮笑脸时唯一的想法。 维奥莱特醒来发现自己被好几只毛茸茸包围了，雪女为她拿来湿毛巾擦脸，清醒一下。随后是那双冰冷的手搭理她变短了不少，但是依旧到她背的头发。 “几点了？” “早上八点。总大将和御主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发去特异点。” “你不一起过去吗？”维奥莱特换下身上的睡衣穿上天之服，在没有变回来之前，她是不会换下来的，“雪丽你去吧，孤身边有葬仪屋看护，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雪丽捂住发红的脸，“陛下不要叫我的名字。” “抱歉，孤是故意的。”维奥莱特呵呵地笑起来，打理好自己就跑去送立香。 希腊之行依旧是没有难度。 “奴良先生的宝船真的是太厉害了，直接把黑胡子的海盗船给撞碎了。”立香毫发无损地回来，维奥莱特暗自点点头。有这么多强力的英灵跟过去，不是碾压都不好意思说。 “休息一下，就是下一个特异点了。”维奥莱特揉揉立香橙色的短发。 “诶，这么快的吗？”立香抱着苹果汁傻乎乎地看着她。 “嗯，就是这么快哦，这个特异点是一早就发现了，但是还没有测算好坐标。”维奥莱特笑眯眯地点头，“全体修整三小时，我们到下一个特异点。” 不过令维奥莱特有点奇怪的是一向死皮赖脸不好好工作的奴良滑瓢居然没有说什么也同意了，无缝衔接下一个特异点的探索。 “不过能不能让医生把降落坐标调准一点，这次要不是奴良先生的宝具，我们都要掉到海里面去了。”立香提意见，上上次还是在半空中，差点没有被摔死。 “放心，这次不会了。”维奥莱特把立香推进灵子筐，“不过要是不小心看见什么凶杀现场的话，记得不要尖叫。” 维奥莱特笑得像是小恶魔一样，奴良滑瓢眨眨眼也笑了起来，手一伸就把她带到自己这边，自己出去，把她塞进去。而维奥莱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变了一个变量，坐标就要出错了。然而不容她多想，灵子转移开始了。 “疼疼疼…唉…分散了。”维奥莱特背部着地砸到草地上，转头看看周围没有迦勒底人，不知道是只有她分散了，还是所有人都被分散开了。 “谁在那里？”英伦腔调的贵族英语从一旁的小路上传来，维奥莱特左右看看没有地方可以躲，而且背痛，不想动。 查尔斯用剑拨开茂盛的草丛，就看见里面藏了一个头戴白冠的小教皇。 第29章 第29章 唔，遇见特异点的土著，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呢？维奥莱特瘫着一张脸。 “疼，扶我起来。”在逞强和寻求帮助之间，维奥莱特还是屈服于疼痛下。嘤，背好痛的。 这是从哪里来的小教皇，明明痛得快要哭了，还强撑着架子，一脸我给你个荣幸快哄我，如果不理她的话，真的会哭出来吗？查尔斯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坏心眼地想。 没办法，自从因伤退休了之后，他除了在领地里打猎钓鱼就没有什么事情好玩了。在他的领地里凭空冒出来一个小教皇，对就是凭空冒出的，十分钟前他才走过这条路去钓鱼，不过他对钓鱼真的不感兴趣，鱼饵才洒下就把东西留给仆人收拾了。 你看到维奥莱特的第一眼只能想到圣洁两个字，这也是为什么查尔斯说他发现了一个小教皇。白冠和红色披帛，在她身上耀武扬威般宣誓着权力与神圣融为一体。 这个面容稚嫩却能察觉出未来不可言说的昳丽的小女孩脸上的神情是一派的纯洁，因为痛苦而皱眉，因为他人帮助而微笑。 尽管查尔斯有一千个捉弄维奥莱特取乐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甚至温柔的拉起了维奥莱特的手。她将小手从天之服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来，人类是不能够触碰这件衣服的，不然就会被变成黄金。 e她也可以修改这个术式。 “你是摔倒了吗，能走得动吗？我的马车离这里还有一段路。”查尔斯收剑归鞘，垂下眼试探地说，“你能联系上什么认识的人吗？”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维奥莱特仰头对他认真地说，她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想要为他做什么的冲动，“你有什么愿望吗？不过分的话，孤可以帮你实现。” 该死的，这不是她的感觉。维奥莱特食指点住额心，像是头疼的样子。 查尔斯挑眉，“我没有愿望，不如说，我的愿望我都能自己实现。”他见维奥莱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背——一般人都是这么干的吧。 “不要碰这件衣服。”维奥莱特喊住了查尔斯，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变成黄金人像了。维奥莱特食指抵住自己的额心，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强烈情感让她觉得分外痛苦。她强忍着解除魔术礼装，变成最简单原始的白袍覆盖在身上。 查尔斯诧异地看着眼前像是变魔术的一幕，小教皇一下子变成最简朴的修士。 维奥莱特做完最后的保险工作晕了过去，晕之前想希望隔壁家的紫罗兰没有骗她，这个白发雪眸的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查尔斯自然而然地接住这似乎会点小把戏的小教皇，他的目光扫过眼角出现奇异红纹的维奥莱特，“难道，是魔法？”他接着似是自嘲般说了一句。事到如今他还在想什么呢？ “大人？”身后传来另一道人声，查尔斯用多年来外勤侦查带来的习惯，下意识地将维奥莱特的脸按在怀里。 维奥莱特身上的白袍很宽大，能将她全身包裹住甚至长出一截来，一看就知道是她宝库里能拿出来最小号的衣服了。 匆匆忙忙将钓具收拾好的仆从只看见他家老爷抱着用白色的布裹着的东西，看不抬清楚，而且查尔斯也没有想让他知道他抱了什么回去。 视线回到迦勒底 把维奥莱特推到特异点的奴良滑瓢被雪女气恼地吹了一脸的冰渣子，早知道她就跟着了，紫罗兰陛下身边可是没有人看护，而且是在她这么危险的状态下。 奴良滑瓢抹开脸上的碎冰，抄袖弯腰躲过擦过他脑后的死神镰刀，“银发小子，老夫可是看着小紫花长大的，比你这来历不明的半神可是要亲近上许多。”不详的死神为什么会和被全世界精心奉养的帝王有联系呢？ 无非是寿终死亡。 一想到他没能来得及送上的最后的礼物，奴良滑瓢的眼神便阴沉沉的像是吞了一座炼狱。她的生死早已超脱于三界之外，如果不是她自己想死，有谁能带走她的生命。愈是明白这一点，奴良滑瓢便愈是恼火。 原以为会一直在身边的人，有一天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甚至没有花心思道别，被忽略被背叛的痛苦感情便在胸腔里翻涌。 尤其是这个带走了维奥莱特的死神，他家小孩哪里不乖，一声不响地跟着人跑了一定是有人教唆。大抵世上所有过分溺爱孩子的家长都是这么想的。 “老夫的百鬼们，把这个敢拐带小紫花的银发小子揍回英灵座。”奴良滑瓢一声令下，藏匿在他影子里或大或小的妖怪便爬了出来，黑浓的妖气喷涌而出。 “呵，乌合之众。”银发死神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手指划过死神镰刀锋芒毕露的刃口，“是想要到小生的棺材里吗？” 奴良滑瓢挥袖身形虚幻起来，滑头鬼本就是镜中月水中花的妖怪，敛藏气息是天赋技能。这一点真的是天生的assassin了。 又是一位随意玩弄阶职的大佬。 仿佛看不见极限的黑影里涌出无数的妖魔对死神张牙舞爪，而领头人奴良滑瓢按住在场的另一个人，阴恻恻地说：“你好啊，罗马尼先生。” “我家小孩终于不在这边，我想我们可以讨论更多一点事情了。”冷飕飕的声音让罗曼医生浑身打了寒颤，只能尬笑。 “在下只是个小小的保健医生啊。”罗曼医生满脸的欲哭无泪，“真的不知道太多事情，前任所长和前前任所长都死于非命导致迦勒底部分情报断代，我是真的不知道奴良先生您想要知道什么。” “而且还是要瞒着陛下——”罗曼医生搔头，一脸弱气。 “呵。”奴良滑瓢忽然轻笑了一声，不过眨眼间他便带着罗曼医生远离和死神械斗的灵子转移室。“不必说这种话来威胁我，维拉只会比我更疑心迦勒底内部的情况，那个和英灵融合的小姑娘不就是你们弄出的残次品。” “我们家陛下最讨厌这种的东西了。” 妖艳的妖鬼轻笑，他要迦勒底最原始的设计图，以及，“将我等吸引而来的东西是什么？” 维奥莱特被颠簸的马车给震醒了，这种熟悉的颠簸是她印象里的十九世纪了，她想念工业文明。维奥莱特捂脸，呜哇，奴良滑瓢真讨厌，把她丢进这个地方。 “喂，分给我一点注意力。”一根手指戳着维奥莱特肉嘟嘟的脸颊。查尔斯发现手感很不错，像是土耳其软糖一样香香软软的，又接着戳。 刚接收了隔壁家一部分的信息的维奥莱特反应迟钝地发现这个目测骨龄超过三十岁的大男人好像玩上瘾了。 “不要乱动。”维奥莱特下意识鼓脸，更加圆鼓鼓了，她坐在查尔斯的怀里，怎么躲也躲不过去，“再动一下孤就把你变成黄金。”维奥莱特严肃地看着他，天之服的被动技能也是很好用的嘛，不改了。 “小教皇，要知道一点，现在你可是在我的手上。”查尔斯手背撑着下巴神情慵懒，语气是一贯的贵族式的矜持骄傲。 小教皇什么意思？她确认过自己没有在查尔斯面前施展过任何一个神术，唔，该不会因为天之服。 唔，她也确实能被称为是教皇，在清洗过一遍神圣殿堂之后，维奥莱特代理过这个职务一段时间，顺便宗教改革了一下。 “也可以是——你在孤的手上。”手杖显现在维奥莱特的手中，抵在查尔斯的喉咙上。 “不知道先前是谁说要报答我，实现我的愿望的？”查尔斯似笑非笑，捉住维奥莱特的宝石手杖。 “孤觉得并没有冲突，你可以用那个愿望来赎回你自己——而且，”那不是她说的，是隔壁的那个紫罗兰说的。维奥莱特头痛地想要抓头发。 维奥莱特抿唇皱眉，蹙起的眉间总是下意识带着一点忧国忧民的味道，她跳下查尔斯的膝头，于瞬间换好天之服。又变作查尔斯眼中神圣禁欲的小教皇。 “你还没有完成帮助我的这个举动，这个愿望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维奥莱特把天之服上会将人类变成黄金的魔术改好，送了查尔斯一颗用极细的金丝镙成的小香炉，“感谢您方才伸出援手。” 这才是正确的道谢方法。 已经退休的查尔斯拿过金镙子，看样式是东方的风格。经过许多事，他不再像过去那般对王室效忠，但是他依旧对帝国忠诚。 “愿望的话……等到……再说吧。”维奥莱特理解隔壁的，人老了就容易心软，回想过去峥嵘岁月，年纪越小心肠越硬。因为那个时候容不得她软弱，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想要补偿又为时太晚。 隔壁的想要给查尔斯一个愿望，这很正常啊，普通男女朋友分手也会给分手费呀。 维奥莱特如此定性，哪怕这个查尔斯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被伤害过的。 “你知道魔术的吧，不然看见孤也不会这么平静。”英语里魔术和魔法同字，维奥莱特招来一只夜莺坐在查尔斯对面。 她越是想要认真严肃地和查尔斯讨论，查尔斯便越打岔，看看小香炉，逗逗小夜莺。 “啊，是的，嘛～英国也算是一个魔法国度，很多人都相信有小精灵存在。”查尔斯把夜莺引到手指上，用金丝香炉来逗它。 “那个的话，现代英国已经没有了。还有……你见到过的，和孤相似的存在现在在哪里？嗯，无需隐瞒，孤已经发现了。”维奥莱特心情愉悦地转了一下手杖，粉粉的嘴唇像得意的猫尾巴一样翘起来。 虽然以前不认识他，但是有隔壁的信息资料作弊，维奥莱特多少认识了一下这位名为查尔斯的英国伯爵。 难以言喻的孩子气，敏锐的干察能力，优秀的执行力。总体来说是个有才干的人。 见到她的第一时间是将她藏起来，而不是驱邪或者是杀死她，这应该很能说明问题了。她才不信英国人会对她这么友好。 “你见到的人是不是叫阿诺德。” 查尔斯身上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带来的漫不经心，或者他本身就是那般傲慢的人，在听见维奥莱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下意识地坐直。 维奥莱特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上一秒那种小孩装大人的得意迅速被另一种复杂纠结的表情给覆盖了。 “那个杀才也在这里啊。”维奥莱特用自己的家乡话说了一句，看他反应维奥莱特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在伦敦她是很安全不错，因为这里同样对她有地域加成，同理，在意大利也是如此。所以奴良滑瓢在想要把她调开迦勒底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伦敦特异点。但是这里修罗场的数量和惨烈程度是法兰西的十倍啊！ “嘤。”维奥莱特一个没有忍住真的哭了出来，“他们认识的真的不是我呀，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我】做的事情呀。”是真的委屈，她遇见的“熟人”英灵都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实际上是其他世界的同位体。 如果那个世界恰好有她的同位体……维奥莱特太知道【我】的性格了。盛世牡丹，乱世寒梅，以此为范本，前面是荆棘，就用荆棘抽出一条路来。 维奥莱特爱这样走过来的小耀，同样不会怪罪努力活成太阳的隔壁紫罗兰，甚至同样爱她。人爱上太阳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因此产生执念亦是正常。 维奥莱特说哭就哭，太惨了她一女的，喜欢的人就简简单单一个人，后来也是一个人过日子。可是一穿越就遇见被隔壁辣手摧花过的熟人同位体。 查尔斯扶额，这小家伙怎么说哭就哭呢。 “我和他不熟，捡你回来只是觉得会很有意思。顺便有点好奇。”哄小孩子真是头一回，查尔斯养的大侄子都没有这么娇气地哭过。 “我控制不住。”维奥莱特还打了个哭嗝，身体太小了，她甚至还需要控制哭的频率以免哭厥过去。 “好啦好啦，亲一下，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