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锅铲南有剑》 第一章:穿越成母,儿女成群 舒小小接受了自己被迫穿越的现实。 只是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床边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八岁小姑娘是谁?眼前这小手脏兮兮的五岁小男孩是谁? “娘,你别死,我怕。” 什么!想我舒小小才十八年纪,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马上就要和我那青梅竹马的天才男神成为校友了,眼前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快来认领。 “小小啊,你家三宝醒后哭个没完,硬是要找你咧。” 舒小小刚幻想完男神那张帅的全宇宙都能秀色可餐的脸,怀里就被刚进门的阿婆塞了一个肉嘟嘟的东西,舒小小定晴一看,妈妈咪呀,这个两岁不到的小家伙又是谁家的小祖宗? “娘亲,我饿。” 这小家伙还会开口说话,舒小小欲哭无泪,她可没奶给他。 不过这还不是人间悲剧,更悲催的是,房中那正在洗手的大婶一脸谁欠她几百万的表情,盯着我怀里的小肉团说: “你娘亲已有两月身孕,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现在要好好休息,你们都别吵她。” 妈妈咪呀,一穿越就当妈,忍了,毕竟不孤单了。 可是一穿越就怀孕了这是什么鬼情况,想她十八年纪还是爸妈的心头肉呢。 舒小小忍不住目眩了两下,急忙将手中的小肉团交给八岁的大妞:“你们乖,娘亲先睡一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她不过就是在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得意忘了形,拿着男神的照片亲了两口而已,睡觉时也不过是幻想跟男神滚了几下床单,小裤裤都没脱呢,就一不小心越了轨穿越了,不是黄花大闺女她忍了,这两个月身孕到底是谁造的孽? 此刻的舒小小只想赶紧在脑海里恶补男神的脸,赶紧再睡一觉跟男神滚滚床单,指不定就穿越回去了呢。 可是屋子里小孩的哭声实在是震耳欲聋,舒小小挣扎了半天还是起了床。 这是什么地方呀,家徒四壁,惨不忍睹,灶台上一堆乱糟糟的鸡蛋壳,舒小小挽起衣袖叹着气开始收拾,费了老大劲才将臭烘烘的厨房收拾干净。 门口贴着挽联,阿婆说,她昏迷了三天,没能赶上送爹爹最后一程。 舒小小脑袋一疼,前程往事竟然全都能想起来,不错,她是昏迷了三天,三日前爹爹的灵柩还摆在大堂里,她被休了之后,爹爹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至于她为何被休,这要拜烟花巷的花魁所赐。 算一算,三日前正是她前夫和花魁的大婚之日。 她前脚一出,那渣男前夫后脚就把烟花柳巷的小婊砸娶回了家。 此处应有眼泪无数! 可是舒小小却半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她能想起渣男前夫的脸,帅的掉渣,想当初十三年华就是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了,他一求亲她就不顾爹娘反对,清贫灰姑娘飞上富可敌国的王家当起了凤凰。 给大妞二毛三宝做了一桌子饭菜后,舒小小却半点胃口都没有,这屋子虽然简朴,好歹也有着三屋后院。 蛋卷铺她也看过了,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这清蒸的蛋卷迎合不了这锦绣城里的花花肠子,该想个法子好好改善。 最好是能请两个丫鬟回来伺候这一堆小娃娃,可是,舒小小翻遍了整个舒家,除了爹爹在世时留下的笔墨纸砚外,这个家还真是一清二白。 舒小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唯一值钱的玩意儿就只剩下出嫁时娘亲送给她的翡翠玉镯了。 从渣男家除了带走了这三个小娃娃外,她还真算得上是净身出户。 what?净身出户? 凭什么! 渣男出轨在先,公公在世前,她好歹也是王家最受宠的的儿媳妇,公公前脚踏进坟墓,渣男跟婆婆后脚就把她踹出了王家,就连孩子都被渣男一口否认不是他的骨肉。 绝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了他们王家,舒小小打定主意后,决定去王家讨个说法,嘿嘿,主要是弄点真金白银让这穿越的日子能好过点。 简单梳洗过后,舒小小交代大妞看着弟弟们,自己嗑着瓜子哼着爱情买卖向着王家大院出发了。 第二章:钻狗洞 人们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比如说舒小小,哼着小曲儿斗志昂扬的到了王府转角,却趴在那儿半天都不敢往前走两步,因为什么,就凭王府门口的两座皇帝老儿御赐的石狮,就凭牌匾上皇帝老儿亲笔御赐写下的“商贾巨富”四个大字,就凭王府门前那杵着长矛的四个府兵。 王府岂是你说想进就能进的。 舒小小在这座豪宅里生活了九年,自然知道以现在的身份直闯王府是个什么凄惨下场。 所以说嘛,舒小小好武不好文是有好处的,比如矫健的身姿,比如钻狗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舒小小还得养活一大家子,来到王府后院的狗洞旁,舒小小犹豫了一下子,在心里默想,国士无双的韩信方能忍受胯下之辱,如今不过是钻个小小的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钻! 必须钻! 后院比较僻静,偶尔会有几个深巷里的邻居经过,舒小小刚想弯腰就远远看见有人走来,急忙蹲下身去假装系鞋带。 妈妈咪呀,忘了这是古代了,压根就没鞋带这回事,只好紧急假装在寻找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后,舒小小飞速的来到洞口。 钻进去才发现,乖乖,王府什么时候养了两条这么壮的狼狗,舒小小半截身子还在狗洞里,前面两条狼狗恶狠狠的盯着她,进去?还是逃命要紧? 想她舒小小平日里最喜欢养狗了,如今倒是养狗为患了,还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她十分自信,凭着她在狗界良好的信誉,这两条狼狗应该不会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吧。 爬进去了才知道,不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就连人畜睦邻友好也都是拿来骗鬼的,舒小小刚想做个嘘别出声的动作,那两条狼狗猛的就扑了上来。 妈呀,救命啊。 舒小小迈开双腿就要往后院里逃,眼看着其中一条狼狗就要咬上她了,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还是舒小小嫁到王家来的那一年和王承恩一起种下的,如今已是高大威猛,每年结出的果实又大又红。 舒小小一跃而起,乖乖,两米高的树干就这样被她跳上去了,时值六月,正巧是石榴树花期鼎盛的时候,石榴花灿若云霞,花红似火,来不及欣赏这石榴花的鲜艳之美,那两条狼狗的犬吠声就把舒小小拉回了现实。 王家豪宅平日里有着四十个府兵,但是后院却鲜少有人来巡逻,舒小小在王府的日子,最喜欢种花种草种树养猫养狗,所以这后院就是她的天堂。 眼瞅着下不去了,舒小小开始跟坐在地上叫累了的两条狼狗说起了心里话:“喂,伙计,我是你们前一任主人,我多惨啊,被你们那忘恩负义的大少爷被休了,如今我们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们二位行行好让个道,我就去书房见一下你们家大少爷讨个赡养费什么的,行不行?” 像是有灵性一样的,这俩家伙竟然连连叫了好几声,后院终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舒小小趴在树缝里一看,妈妈咪呀,这下完蛋了。 第三章:大闹王府门口 “嘭。” 舒小小被毫不留情的扔出了王府。 正午暖阳燥热,王府门口本就人来人往的,此时聚集了很多人,都围观看热闹,舒小小也顾不得面子了,屁股先着地,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王承恩,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出来。” 渣男王承恩没露脸,他新娶的美娇娘倒是扶着老太太一起出来了,估计是刚刚被府兵们抓住的时候有人上报了老太太,这事情可闹大发了,老太太是谁,京城里最抠门的老妪。 眼瞅着扯开嗓子喊占不到好处,反而被乡亲们指指点点,舒小小改变了策略,捂着肚子大喊:“你们都什么人呀,怜香惜玉懂不懂,会不会,好歹我肚子里还怀着他们老王家的种。” 肚子?我是孕妇! 孕妇? 舒小小一摸肚子,还好,撞了一次,看见府兵到来还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现在又被扔在地上,肚子里这家伙还真是顽强,半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了,她竟然怀了这渣男的种! “舒小小,都被休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回来就回来吧,好好的正门你不知道通报,偏偏要去钻那狗洞,说吧,你厚颜无耻的回来作甚?” 柳依依人美声甜,可惜是个妓。 只恨这小婊砸进王家的时候她昏迷在床,就这样让小婊砸轻轻松松的进了家门,如今又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不了咬着牙也得忍! 舒小小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乡亲们都来评评理,我舒小小十三岁就被王家用八抬大轿娶回家,十五岁帮他们王家生了个千金,十七岁生了个儿子,这不,二十岁的时候又给王家添了一子,现在我怀胎两月却被他们狠心的赶出了家门,我舒小小在王家做牛做马整整九年,他们老王家就这么对待我,天理何在啊,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一招还真管用,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 舒小小用袖口捂脸假装擦泪,眼瞧着柳依依扭着那水蛇腰就过来了,可惜眼里流不出泪水来,只好用手指抹了点口水沾眼角,又怕演得不逼真,一狠心,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妈妈咪呀,疼到姥姥家了, 柳依依蹲下身子来冷哼一声:“哟,怀孕了呀,谁的种呀?听说府里的丫鬟红袖和老管家的儿子偷情被抓了,如今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呢,你肚里怀的种指不定是偷了哪家的汉子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 红袖?舒小小的贴身丫鬟!想当年舒小小怀第一胎的时候,要不是红袖在关键时候叫来了产婆,她早就因为难产一命呜呼了。 这小婊砸心眼够小,竟然连个丫鬟都不放过。 舒小小有些气愤,不过这小婊砸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舒小小愕然,抬头恰好看见柳依依那双尖锐的丹凤眼,这小婊砸竟然怀疑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呸,她巴不得是野种! “王承恩,你出来,你告诉乡亲们你什么时候变成野男人了,你新娶的小妾到底在外面有多少正儿八经的男人,我舒小小跟着你的时候,你好歹是我的天,不过三日光景,你就变成了野男人了,你作孽呀你。” 舒小小也不急着理论,只管把渣男前夫拿出来当挡箭牌,这不,柳依依那满面风尘的脸瞬间扭曲了,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第四章:故作软弱 舒小小的大脑飞速旋转了好几下,最终只是顺着柳依依的手扬了一下脸蛋,不过是碰到了她的脸,巴掌声都没得,舒小小却故作疼痛的大喊一声: “啊。” 这一声绝对高昂,无比风骚。 乡亲们开始指指点点,柳依依的脸色很难看,正看见王承恩走了出来,柳依依起身十分妖娆的走到王承恩身边去了。 “相公,你快管管,这丢脸的事情都闹到家门口来了。” 丢脸,啊呸! 富可敌国的王家竟然把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当做宝贝娶回了家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看渣男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似乎这风尘女还真有些勾人的手段。论身材论模样论风骚论魅力,舒小小都输人家好几条街,论后台,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爹爹都被她活生生气死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舒小小,你来做什么?” 王承恩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还想看第二眼的男人,当然,那是好几年前的他了,现在的他因为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的肚皮也就越来越鼓了,再好的小鲜肉都会被岁月打磨成沧桑男,更何况王承恩今年已年过三十,发福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的王承恩是那种让舒小小多看一眼就多恶心一回的男人。 一想到两个月前的舒小小竟然在这种大腹便便的渣男身下苟延承欢,舒小小就有种想把自己掐死了重新穿越的心。 要不是因为天太热地太烫,她还真想撒泼打滚不起来,不过为了不长痔疮,她还是乖乖爬了起来,擦擦眼角的口水,舒小小假装委屈的说: “相公,我爹爹过世了,我又怀了你的孩子,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相公,你喜欢依依妹妹,那就让依依妹妹做大,我做小,只求相公不要赶我走,孩子们都很想你呢,呜呜。” 这小媳妇的可怜样惹的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没了,都在指责王家人狠心。 舒小小心里得意的乐了,看来泼妇骂街真不如软弱无辜的小可怜样来得管用。 柳依依都要翻白眼了,指着舒小小破口大骂:“休书都签了你还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肚子里指不定怀着谁家的野种呢。” 舒小小故意抽泣两声,走上前去跪倒在王承恩脚下:“相公你是知道的,我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像依依妹妹见多识广,各种男人都能应付自如,相比依依妹妹,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呢。” 示弱的同时还不忘把柳依依拉下手,舒小小给自己的演技点赞。 柳依依恼羞成怒,抬脚踢了舒小小,舒小小顺势就倒了下去,捂着肚子大喊:“相公,好疼,相公,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乡亲们指责声四起,王承恩脸上挂不住,转身拂袖就要离去:“绿茶,你去账上支十两银子给她。” 绿茶是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跟舒小小关系还不错,她刚迈开脚,就被老太太拉住了:“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也值十两银子,签了休书你就跟我们王家再无半点瓜葛,赶紧滚,省的脏了我们王家的地。” 眼看着这一家子就这么狠心的回去了,舒小小往前爬了两步死死保住王承恩的腿:“相公救我,我肚子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啊,求求你,看在我们做了九年夫妻的份上,救救我们的孩子。” 这个时候群众的呼声很重要: “赶紧救人吧,你们王家财大气粗的,十两银子算什么。” “就是就是,十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必这么计较。” “救人吧,王家富可敌国,别造杀人的罪孽。” “……” 也许是被乡亲们说的没法了,王承恩终于弯下腰来抱起了舒小小:“绿茶,你赶紧去把大夫找来。” 第五章:十分之一家产 舒小小在老太太的怒目,柳依依的咬牙跺脚中被渣男抱进了王家。 到了正堂了,王承恩不知该把她抱哪儿去为好,自从柳依依进了家门后,有关于舒小小的一切东西能被烧毁的都被烧成了灰烬,舒小小也不难为他,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裙摆,往大堂里的椅子上一座,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老太太和柳依依随后赶到,看见舒小小好端端的坐在那儿,老太太气不打不出来,直追着王承恩打:“你个耳根子软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能把她抱回了家呢,你赶紧把她给我打发了,省的我看着碍眼。” 柳依依附和:“就是,这么个丧气的扫把星,赶紧打发了吧。” 王承恩低头小声说道:“娘,我说了给十两银子打发了,是您不答应。” 老太太气的又要打他,王承恩赶紧躲柳依依身后去了,柳依依自然是护着王承恩的,便安慰老太太道:“十两银子确实是多了点,娘,不如我们给她点吃的把她打发走了了事,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乡亲们这样围在门口也不好。” 看着这一家子小心的算计着,舒小小真想掐自己一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老王家的人也太抠了点,十两银子就想把姑奶奶给打发了,门都没有! “喂喂喂,我在这儿呢,你们商量了没用,老娘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算一算,那个分手费,赡养费,安家费,好聚好散费,老相不相往来费,你们都算一算,我们最好是一次性算清,免得以后见多了面晦气。” 舒小小翘着二郎腿,茶桌上竟然还摆着瓜子,她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所有人把目光投她身上,柳依依上前来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嘿嘿,来的路上舒小小就想了,这王家那么富饶,要的太多了也不好,容易遭贼惦记,要太少了吧,乖乖,四个孩子要养活呢,靠那蛋卷铺发家致富还不得熬成黄脸婆去了。 所以不多不少,舒小小伸出一根手头来。 柳依依轻笑:“一两银子,你不早说,何苦在门口演那出苦肉计,来,这一两银子给你,拿了赶紧从王家滚出去。” 真阔气,柳依依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丢在茶桌上。 舒小小看都没看一眼,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老太太接茬:“一两银子是极限了,拿了就赶紧走吧,人要脸树要皮,你在我们王家好吃好穿的过了九年,今后的日子你自己过去吧,别缠着我们王家不放,对你没好处。” 据说王家的家产都是老太太与老爷子携手打拼出来的,老太太和老爷子是白手起家,对于钱财十分看重,说得好听点是勤俭持家,说难听点就是吝啬鬼一枚。 对舒小小不满意也是从舒母过世那年开始的,原本舒家是舒母开着蛋卷铺,舒父是教书先生。 后来舒母病逝了,舒父才接手了蛋卷铺,为了救济娘家,舒小小就把老爷子在世时给她勤俭持家的赏钱都送去了娘家,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不,老爷子一过世,向来不懂哄老太太开心的舒小小就被一纸休书给赶出了王家。 舒小小笑着站起身来,把那一根手指头放在王承恩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的不多,你把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给我,从此我舒小小跟你王承恩就桥归桥路归路。” 十分之一的家产,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柳依依更是作眩晕状。 王承恩别过脸去,舒小小又笑着说:“还有一条必须要跟你们老王家说清楚,写休书的时候是你们老王家选择不要孩子的,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老王家下不出蛋来绝了后,可千万别来跟我抢儿子。“ 舒小小的话分分钟要把老太太气的吐血,老太太跌跌撞撞上前两步,抬手就扇了舒小小一巴掌。 第六章:变态协议 古人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舒小小躲过了柳依依那一巴掌,对于老太太这一巴掌却是始料未及,偏偏她重心不稳,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正巧绿茶带着许大夫来了,见舒小小倒在地上,绿茶急忙上前扶她。 经过许大夫的诊断,舒小小因为这几天身心劳累导致气血两亏,需要安心卧床静养。 舒小小其实也没多大事,她感觉自己能蹦能跳的,要是来一整只叫花鸡,她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 只见老太太把许大夫拉到一旁问:“她真的怀有身孕。” 许大夫哪只内情,以为是王家出尔反尔,见舒小小怀了身孕就要把这刚休了的小媳妇接回去呢,遂双手作揖道:“恭喜老夫人,大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虽说大少奶奶营养不足导致身体虚弱,但好好调养调养就行,并无大碍。”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拍着大腿喊:“作孽啊。” 三个字吓的许大夫脸色苍白,还是王承恩打发绿茶带着许大夫下去领赏钱,人家才赶紧拧着药箱子闪人了。 柳依依一直在一旁没有好脸色,见许大夫一走,房间里也没个外人了,才对老太太撒娇道:“娘,你看这扫把星竟然睡在我的床上,娘,您赶紧把她赶出去吧,我怕她脏了我的床。”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婊砸,舒小小在这间房里睡了九年,她才睡了几天。 不要既然大夫都说了要静养,舒小小就干脆哎哟哎哟的喊着:“相公,我肚子疼。” 王承恩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老太太拦下了:“没用的东西,你先下去,我跟她好好谈谈。” 舒小小立即反抗:“十分之一王家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给钱,我立马走人,从此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们王家没有半点瓜葛。”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老太太跟她谈,要想从那么抠的人手里拿到十分之一的家产,简直是难如登天。 舒小小就纳闷了,别人家的婆婆都是因为儿媳妇不会下蛋或者生不出儿子才赶出家门的,老王家倒好,就因为儿媳妇把自己的赏钱给了娘家,从此就各种不招婆婆待见。 相处九年啊,就算是猫啊狗啊的都有感情了,老太太简直就是奇葩,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从那风月场所娶回一个卖身卖艺的妓女,也要把怀着身孕的儿媳妇赶出家门。 连亲孙子都不要了的婆婆还真是少见。 “小小,你在我们王家呆了九年,你也知道我们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说,自从你嫁进我们王家,王家有亏待过你吗?” 这竟然是老太太说出来的话,舒小小差点都要感动了,但她很清楚,这是老太太的亲情牌,千万不能上当,不能心软,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来的实际。 舒小小点头。 老太太紧接着又说:“其实你也知道,承恩这孩子这九年来对你疼爱有加,现在你们俩人既然缘分尽了,不如好聚好散,你还年轻,要是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好人家,我们绝不拦着。” 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舒小小继续点头。 嫁人是必须的,总不能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太太叹口气:“所以呢,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守着十分之一的家产,多危险。” 还有这一套理论,舒小小睁大眼睛,刚要起身又被老太太强行按压了下去:“话说回来了,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从今以后要带那么多的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只要你愿意签下协议,你舒小小这辈子绝不二嫁,我就把十分之一的家产给你和孩子。” 这是要让她守活寡! 这老太太怎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呢,偏偏柳依依和王承恩还在老太太的后面一个劲的点头。 舒小小脑袋里一片空白,该怎么应对? 想了半天舒小小都没弄明白老太太到底是几个意思,柳依依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您就别苦口婆心的多费口舌了,四少爷在家的时候,她都没少勾搭,这以后出了王家可就天大地大了,指不定会在外面偷多少汉子来给老王家蒙羞呢。” 舒小小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狠心连孙子都不要了,四少爷何许人也,庶出,侍妾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四少爷文武双全,老太太早就有心要把他赶出王家了,怀二毛的时候,四少爷不过是给她买了几回宵夜,从那以后王府人人人都传二毛长得像四少爷。 真是废话,四少爷跟大少爷是一个爹生的,难免相像。 二毛是大少爷亲生的,跟四少爷长得像又怎么了,偏要说他跟大少奶奶有一腿那也就忍了,那三宝呢,生三宝的时候四少爷都离家出走好几年了,这总能是大少爷亲生的了吧。 偏偏老太太不要就算了,如今还用这么歹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既然老王家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舒小小翻身下床,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喝了杯水润润喉,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太太说: “二十四年前,三小姐一周岁的庆生宴上,西厢房里的侍妾凉月喝了老夫人送去的银耳莲子羹后就难产了,恰巧啊,那天的接生婆正好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婶婶。” 老太太听了,差点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后指着舒小小说道:“你,你是怎么得知的?” 第七章:地牢血人 舒小小直接忽略掉老太太的表情,微微侧身紧盯王承恩:“五年前,我怀着二毛的时候,在丫鬟小佩的房间里,大少爷您都干了些什么?后来小佩投井自尽了,小佩那膘肥体壮的哥哥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据说这些年小佩的哥哥还一直在寻找妹妹的死因呢。” 这些都是舒小小在想起前尘往事的时候灵光乍现想起的,话说什么真没有几个把柄怎么敢孤身一人独闯王府呢。 不过她看了看柳依依,罢了,这个女人她还真是不了解。 舒小小翘着二郎腿喝着凉茶:“怎么样,十分之一的家产换王家声誉,很划算吧。” 老太太和王承恩面面相觑,舒小小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明明形势一片大好,偏偏老太太是个硬茬,她走到门口去,一声令下。 “把舒小小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老太太还真是说到做到,舒小小被王承恩的保镖大胖一只手拧着送进了地牢,此事神不知鬼不觉,舒小小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悔青了肠子。 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一切都写出来交给太阿婆保管,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人帮她喊喊冤。 如今在这地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不是那大胖突然出现,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能够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 如今又冷又饿又困又累又乏,舒小小只要一想要妈妈还说了晚上要做一桌子的好菜给她庆祝呢,谁知道不过是午休了片刻,她就来到了这么个没人性的地方。 深叹一口气,舒小小冥思苦想有何方法能从这固若金汤的地牢里逃出去。 这一闭眼冥想,她竟然睡着了。 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神人大力士,一掌就把这地牢打出了一个大窟窿,正想的美着呢,突然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舒小小伸手一摸,软绵绵的,再一睁眼,妈呀,有鬼。 连滚带爬的逃到门口,舒小小放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有吸血鬼,快来人呐。”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舒小小捂着双眼大哭:“求求你别抓我,我倒霉催的刚被王家那群畜生给关在了这里,不是有意得罪您的,还请您宽宏大量放过我吧。” 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对方竟然在嘤嘤哭泣。 舒小小松开手缝偷偷的瞧了一眼,妈呀,真的是鬼呀。 她再次哀嚎,那人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舒小小真想一拳头把自己打晕过去。 可是她真的是身体倍儿棒,受了惊吓竟然半点事情都没有,眼看着那满脸血样的人就要开口说话了,舒小小急忙退后两步甩开那只血手连连叩首: “给您跪了,您长成这样就别出来吓唬人了行不,您赶紧离我远远的吧,我舒小小一生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从没做过半点亏心的事情,求您,您要找就去找王家那些没良心的畜生,我是良民大大的呀。” 这一着急,舒小小把看抗战片时的台词都拿来用了,可惜那血人不给面子,又抓住了舒小小的肩膀。 第八章:贴身婢女 “大少奶奶,我是红袖。” 声音好耳熟,舒小小眨巴眨巴大眼珠子仔细一瞧,眼前这人儿竟然是红袖,多看两眼才发现,红袖的左脸上有一道伤疤,右边额头上有血印子,整张脸发脓发臭,样子可怕至极。 至于身上就更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舒小小仔细回忆了一下,红袖比她年纪小两岁,自幼就被爹娘卖身在王府里,九年前舒小小进了王府,一眼就瞧中了这个外表清秀手脚麻利的丫鬟,没想到当年把她从刷夜壶的小丫鬟提升为自己的贴身婢女,如今却害得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舒小小端详着红袖,不禁失声哭道:“红袖,谁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 红袖见主子认出了自己,便慌忙后退两步转过身去:“大少奶奶,您别看我,我的脸很脏很臭。” 听柳依依说过,她说红袖跟管家的儿子偷情。 莫非这是柳依依的杰作! 舒小小急忙靠近红袖,握着她的双臂问道:“是不是柳依依那个小婊砸把你打成这样的?红袖,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家的大少奶奶了,你要是念及往日情分,你就叫我一声姐,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现替你报仇。” 大话一出口,舒小小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只有先安慰安慰红袖了,她听舒小小这么一说,竟然哭出声来,那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舒小小虽然知道此时的呕吐实在是对不起红袖,可是那种发臭的味道和触目的惊心让舒小小实在是淡定不了。 一番呕吐过后,舒小小还没先给红袖道歉呢,红袖就拍着她的后背说:“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看来红袖丝毫没有错怪她的意思,舒小小拍拍自己的胸口解释道:“我怀了王承恩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红袖先是一惊,而后疑惑的问道:“大少爷怎么会把您关进地牢了?” 舒小小于是把前因后果都跟红袖说了一遍,红袖听了一直在哭,后来又把自己的遭遇说给舒小小听了。 舒小小都清楚,管家年叔掌管着王家的大小账册簿,他的儿子年峰从小就培养成年叔的接班人,柳依依之所以要对红袖下手,是因为红袖与年峰两情相悦,王家上下都知道,并且年叔对红袖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也是赞赏有加,原本是想着等三宝再长大些,就把红袖许配给年峰的。 这不,年叔和年峰每年六月里都要出一趟远门去收取上半年的账务,柳依依就迫不及待的对红袖下了手。 要等年叔他们回来再出手相救,只怕那时候的红袖已经变成了一具腐尸。 舒小小与红袖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她安慰道:“别怕,老天爷不会这么虐待好人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到时候我们跟王家势不两立。” 红袖不过是个下人,哪敢跟王家作对,于是边哭边摇头:“大少奶奶,您想办法出去吧,不用管红袖,红袖生来就是个贱命,得大少奶奶宠幸了这么多年,红袖这辈子知足了。” 舒小小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命,趁着晚上有府兵来送饭,舒小小假装肚子疼,在牢里打滚。 府兵们只知道这个昔日王家的大少奶奶,也不知其中缘由,又怕出了人命,便上前询问。 舒小小趁机翻身起来取了头上的凤钗,一手伸出牢外勒住府兵的脖子:“别出声,我不伤你性命,你把钥匙交出来。” 那府兵惶恐的说道:“大少奶奶,您别冲动,就算你出了这扇牢门,您也走不出这地牢的,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舒小小才不上当呢,她小声的在府兵耳边说:“我不出这监牢,你只要把牢门打开帮我换到地牢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去就行,这里实在是太潮湿了,我怀了你们大少爷的孩子,要是着了凉动了胎气看你们怎么跟大少爷交代。” 原来不是逃狱,府兵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下来。 红袖接过府兵递进来的钥匙,双手颤抖着把牢门打开了,出去之后接过舒小小的玉簪挟制住府兵,舒小小三人很快就到了最后那间牢房里。 王府的地牢平时都是关押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当然,更多的时候关押的是那些不自量力闯入王府来偷盗的窃贼,换了个干净的牢房,舒小小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不过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牢里依然阴冷的很。 “红袖,把他放了吧。” 舒小小把钥匙串在右手食指上交给府兵,红袖不可思议的问:“大少奶奶,就这样把他放了?” 第九章:逃跑失败 五年前小佩之死真相不明,小佩的哥哥来王府闹事被关押在这间牢房里整整半年,后来是舒小小求情,王承恩才把小佩的哥哥给放了。 那个时候舒小小就知道这间牢房里有个地洞通往王府后门,只是具体有没有挖通,她因为当时怀着孩子就没查探究竟,后来生了孩子后诸事繁忙就给忘了。 想来半年的时间足够那力大如牛的壮汉挖出一条逃生通道来。 “红袖,你能爬出去吗?” 舒小小看着红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还真是不忍心让她雪上加霜,可是那府兵既已放走,想必王家人很快就会来了。 红袖点点头:“就算是死,我也要干干净净的死在外面,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脸上的伤,就是因为柳依依逼着去烟花巷接客,我不从,她就把我的脸给毁了。” 又是柳依依!舒小小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徒手撕了那小婊砸。 不过冲动是魔鬼,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从这逃生洞里爬出去。 舒小小用绢帕和撕下的裙布把红袖受伤的十指都简单包裹了一下,她先钻进去试了试,洞内还是挺宽敞的,为了能够掩饰一下这个洞口,舒小小等红袖爬进来之后又回转身去,用草席和洞口堆积的泥土稍加遮挡了一下。 洞里很黑,红袖的呼吸声特别急促,舒小小抚摸她的背部:“别怕,我刚想进来的时候还去钻狗洞了,只可惜王家什么时候多了两条狼狗,吓死姑奶奶了。” 红袖瞬间放松了许多,两人一前一后的爬了很久,洞里没有火折子,也看不清楚状况,全凭着感觉在前进。 好像绕了好几个弯道之后,舒小小竟然能听到狼狗的犬吠声了,遂欢喜的叫道:“红袖,我们快要成功了。” 舒小小话刚说完,就听见红袖大叫一声。 后院的狼狗听到声音后开始叫个没完没了,舒小小不敢出去,那两条狼狗的厉害她已经见识过了,等她回头要跟红袖商量一下时,双手一摸,红袖竟然不见了。 舒小小一路摸索着找到了牢房洞口,看见红袖已经被府兵抓了回去。 很显然是刚刚放走的那个府兵告密,舒小小后悔莫及,但是看红袖的样子似乎没挨打,怎么办?趁机逃走?不行,红袖好歹也是因为她才遭此横祸的。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鉴于自己逃走也没办法找到救兵的情况下,舒小小决定跟红袖共同面对,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从洞口爬了出去。 一抬头就看见王承恩那张无可奈何的脸。 “小小,你没事吧?” 一块小绢帕递到了舒小小的面前,舒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她那渣男前夫说出来的话,舒小小接过绢帕擦了擦手。 “托你跟你娘的福,我很好,我肚子里的孽种也很好。” 听到孽种二字,王承恩似乎很痛苦,他蹲下身来拍拍舒小小身上的泥土,解释说:“小小,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娘她不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舒小小简直要吐一口老血了,都说现在流行妈宝男,舒小小在二十一世纪都没遇到过,没想到这穿越到了古代,自己竟然狗血的嫁了个妈宝男。 眼下的局势舒小小也清楚了,府兵虽然告了密,但好歹找的是王承恩,这个王承恩,舒小小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回忆了一遍,在古代可能叫做忘恩负义,在现代那就是活脱脱一唯母是从的案例。 算一算这个男人除了在舒小小怀孕期间做了点坏事之外,对舒小小还是宠爱有加的。 舒小小叹口气,捂着肚子问道:“有吃的吗?” 第十章:妈宝男 一夜夫妻百日恩,王承恩到底是不忍心,给舒小小带了很多好吃的来,还给红袖带了金疮药和干净的衣服,临走时还问舒小小家里的孩子们有没有人照料。 舒小小挑眉:“你如果这么不放心的话,你就把我和红袖放出去吧。” 王承恩本来走出了牢房的,又折返回来问道:“如果我放你和红袖出去,你能保证你不会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吗?你知道的,我们王家是朝廷看重的商贾之家,名誉是很重要的。” 舒小小啃着鸡腿点着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追究有什么意义呢,既然舒小小都选择替你们隐瞒了,她这么做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就更犯不着为了几桩陈年往事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吃着美味的鸡腿,舒小小一时间说漏了嘴,王承恩和红袖都满眼疑惑的看着舒小小。 舒小小这才意识到言多必失了,她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过去的我是王家的一份子都选择了沉默,现在与你们王家再无半点瓜葛了,我自然不会去损害你们王家的声誉,我们好聚好散。” 王承恩像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一样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刚点头每两秒,王承恩又问:“那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你也别要了,我放你们走,会给你和孩子留点生活费,你就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吧。” 凭什么! 舒小小不同意:“那些旧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但是十分之一的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摸摸你的良心,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揣一个,我要你十分之一的家产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能够过得好一点,不至于跟着我受苦,不会被别人家的孩子戳脊梁骨说三道四吗?” 亲情牌谁不会用,关键是用在王承恩这里根本就没用。 “我娘那儿肯定不会答应,若是你把她逼急了,怕是要受很多苦,小小,你十三岁就跟了我,我也不愿让你受委屈,你离开京城之外给我写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每年都去看你和孩子,给你们送些钱粮,你觉得怎么样?” 舒小小摇头:“我不走,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我的根就在京城,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把孩子们拉扯长大,我要让他们知道,你们老王家欠我们的,迟早都会得到报应。” 越说越激动的舒小小连鸡腿都顾不得啃了,直接扔在了王承恩的脸上。 王承恩接连叹息,最后觉得自己说服不了舒小小了,就讪讪的离开了。 这一晚上舒小小也在想,自己为什么非得跟王家较劲,凭她的双手把蛋卷铺撑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么多的孩子要养活,舒小小简直就肝颤到不行。 后半夜红袖竟然发起了烧,浑身烫到不行。 清晨时分,舒小小喊了半天没人应,无奈之下只好用茶水就着绢帕给红袖擦拭额头和脖子来降温。 一直到正午时分,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府兵突然到来,神神秘秘的递给舒小小一封书信。 第十一章:四少爷的信 这四少爷的模样舒小小都想不起来了,五年前四少爷离家出走后就杳无音讯了,那时候才十九岁的四少爷如今怕是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身高长相都应该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个时候收到四少爷的信,还有人送到牢里来。 舒小小觉得不可思议,但她还是抓住了这一丝可能的救命稻草,信封上面写着小小亲启。 光看这四个字就觉得诡异丛生,叔嫂之间直接通信本来就透着古怪,何况这称呼实在是暧昧了点。 禁不住内心的好奇,舒小小打开了这封信,信中掉落一小撮头发,展开书信,很长一段文字。 舒小小看着这龙飞凤舞的笔迹,她印象中从没看见过四少爷写的字,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四少爷的亲笔书信。 信中写道,昨听闻家中变故,慈父已去,念及夫人待你一向刻薄,心下担忧,本想回家一探究竟,奈何山高路远,特修书一封,望你珍重。 这厚厚的好几页书信竟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写的,舒小小想着也许是他听闻家中变故又来不及回家奔丧,便把写好的书信也耽搁了下来,后面又写道,今闻得嫂嫂家中又生变故,兄长心狠,竟不顾结发之情,慈父尚在丧期,兄长竟抛妻再娶,实在可恨。 然承欢对嫂嫂多年情谊从未退却,承欢即日启程,再次修书一封,率先抵达,望嫂嫂静候佳音,待承欢归来,必妥善安排嫂嫂家中诸多事宜。 还有好几段文字,像是四少爷在外遨游时思念舒小小的书信,一并夹在书信里,关爱之语,字字皆情。 舒小小看着有点胆战心惊,尤其是末尾写的这两行: 自别后,一夕之隔,如过三秋。 盼聚首,青丝绾正,细水长流。 如此大胆直白的表露心迹,还想青丝结发白首到老,这四少爷要么是胆子大到可以不顾整个家族乃至整个时代的看法,要么就是傻。 这封信要是落到老太太的手中,舒小小就是浑身上下全是嘴,恐怕也无从解释。 舒小小本想着将信烧毁,奈何地牢之中没有明火,要是撕毁的话反而有故意避嫌之举,当务之急,她把书信埋在洞口。 正午过后,红袖醒了一次,看见舒小小在身边,便放下心来又沉沉睡去。 大半天过去都没人来送口吃的,舒小小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无奈之下只好在红袖身边闭目养神。 快傍晚时,绿茶才神色匆匆的赶来,说是奉了大少爷的命令来给他们送吃的,绿茶看到红袖浑身带伤,忍不住落了泪来。 “大少奶奶,我已悄悄捎信给了年叔,让年峰务必在近日赶回。” 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年峰从南方赶回来起码要十日时间,以红袖目前的状况能够支撑三五日便已是万幸。 舒小小抓住绿茶的手,附耳过去悄悄问:“今天有人塞给我一封四少爷写给我的书信,你可知道?” 绿茶皱皱眉头说道:“四少爷和大少奶奶并无深交,怎会给大少奶奶写信呢?” 舒小小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复又问道:“你可识字?” 绿茶点头:“大少奶奶您忘了,您刚入府时,带着全院的丫鬟们识字,您还夸奴婢聪颖,一学就会呢。” 这样一来就好办了,舒小小把那封书信从洞口找了出来:“我依稀记得你经常去帮四少爷打扫书房,对四少爷的字迹应该是认得的,你帮我看看,这封信上的字迹,你可认得?” 绿茶打开那封书信,看着实在是陌生,便如实回道:“这不是四少爷的字迹。四少爷是习武之人,下笔时第一笔总是偏重,字迹也是苍劲有力,看这行云流水的书法,实在不像。” 舒小小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便把书信塞给绿茶:“我是信你的,先不说你与红袖情同姐妹,就说我平日里待你,你心里明白,你把这书信带出去,务必要将其烧毁,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绿茶疑惑,舒小小再三托付,绿茶才拿着书信微微点头。 正说话间,柳依依的声音隔老远就颐指气使的传来,舒小小赶紧拍拍绿茶的手:“你多那边去,等会伺机离开,别让她瞧见了,否则大少爷那儿你也不好交差。” 绿茶赶紧带着食盒躲一旁的牢房里去了,等柳依依扶着老太太走近了,绿茶才悄悄的从另一条道匆匆离去。 第十二章:做个交易 柳依依搀扶着老太太缓步而来,见舒小小的面前放着米饭热菜,柳依依抬脚一踢,一碗米饭被打翻了。 “就凭你也配吃王府的这碗饭,还有那个贱蹄子,昨儿个还嘴硬着呢,怎么,今天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舒小小握紧拳头,眼冒杀气,要是自己能穿越成为一代江湖杀手该有多好,分分钟能脚踢牢笼手撕小婊砸那才过瘾。 只可惜她稍一动气,四肢不稳,眼冒金星,实在是饿了一天了,肚子也不争气,此刻咕噜咕噜连连叫唤了好几声。 柳依依掩嘴一笑,弯腰下去端起另一碗米饭递给舒小小:“快吃吧,你别把你情郎的野种给饿坏了。” 话语虽然难听了点,舒小小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饱腹,舒小小咬紧牙关伸出手去接那碗米饭。 手刚碰到碗的边缘,柳依依就故意松了手,米饭掉落在脏兮兮的地牢里,柳依依魔性般的放声大笑:“瞧瞧,饿的连端碗的力气都没了,怎么样,在这地牢里呆了一整天了,有没有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呐,还是别妄想哟。” 贱模贱样贱语气,真让人分分钟都想将她丢到以色列去喂狼。 舒小小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就这样糟蹋了,只好拾起并未被打碎的碗,将干净的米饭一一拾起,快速的将面前的两个小菜放到了红袖的身边,她心里想着,柳依依这个小婊砸敢开了牢门进来,她就让这小贱人断手断脚的出去。 横竖日子不好过了,那就谁都别想安生。 只可惜柳依依还没缓过劲来呢,老太太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凑了过来:“小小,你在王家九年,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你要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也不为过。” 纳尼? 舒小小慢慢起身走到牢门边,还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这老太太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天底下哪有突然掉馅饼的事情,果然,老太太又走上前来两步,递给她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只要你喝下这瓶子里的东西,十分之一王家家产和红袖的这条命,你都可以拿走,从此我们王家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堕胎药? 毒药? 还是考验她勇气的水? 舒小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老太太不会是为了守住那几个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舒小小都不敢伸手去接,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见舒小小犹豫了,老太太缩回手去:“这是一笔交易,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保住我想保住的,既然你不乐意,那你就在这地牢里呆着吧,红袖跟了你九年,你平日里待她像自己的亲姊妹一般,只怕她是活不过三五日了,也罢,依依,你到时候跟下人们说一声,人死了就要赶紧处理掉,这大夏天的不要脏了我们王府的地。” 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要走,舒小小回头看了一眼发着烧的红袖,咬咬牙伸出手去:“拿来,我喝就是了。” 第十三章:中毒 老太太露出狰狞的笑容,舒小小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老太太递给她的绿色小瓶子,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孩子没了。 可她想不明白孩子跟保密有何关系。 尽管如此,她还是打开了绿色的小瓶盖,一股黄莲味扑鼻而来,舒小小捂住鼻子,胃里翻滚了好几下,几欲呕吐。 “这里是王家十分之一家产的银票,你去王家钱庄取就是了,不会有任何人拦着你,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把钱存在钱庄里,南来北往都有钱庄的分号,保证你此生富贵无虞。” 老太太干脆利落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沓银票来,舒小小却半点雀跃的心思都没有,瓶子里的药水散发着黄莲的味道,闻起来就已经令人难受了,她不甘心,便问道: “老夫人,看在您把我当成半个女儿的份上,我能斗胆问一句,这是什么毒药?” 柳依依妖娆一笑,用绢帕捂着口鼻道:“这算不得什么毒药,你放心,这只是一瓶加了几味中药的水而已,不会要了你的命,更不会要了你腹中孩子的命,相反啊,它可是一瓶救命的水,你们一家数口人的生计加上红袖的性命,就全靠它了。” 既然不是毒药,又何苦费尽心思的劝她喝下。 舒小小很平静的追问:“不说出这是什么药来,我不会喝的,万一这是毒药呢,我还没走出这地牢就一命呜呼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柳依依气急败坏的跺脚:“不过是一瓶哑莲水罢了,你喝下它还能活着走出地牢,你要是不喝的话,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包括你舒家的三个孩子,恐怕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孩子们中了天花,命不久矣。” 可恶! 竟然用孩子们的性命威胁她,舒小小伸出左手去抓老太太的衣袖:“大妞他们好歹也是你们王家的骨肉,老夫人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们,至少老爷在世的时候,他们都是入了王家族谱的后人,您这么做,就不怕老爷在天有灵魂不安生吗?” 一说起老爷,老太太倒是动了动恻隐之心,但柳依依很快就打消了老太太的顾虑:“我已经怀了王家的骨肉了,以后我跟承恩还会有很多的孩子,你生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 舒小小只觉得好笑,一个出生风尘的妓女,有什么资格怀疑她的孩子是野种。 但舒小小没有跟她多加争论,只是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说道:“老夫人若是想用孩子们来威胁我,不如直接赐我一瓶毒药,为了顾全孩子们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到了九泉之下,我自会跪在老爷面前请罪的。” 搬出老爷子,也算是最后的一个招数了。 老太太冷语道:“你放心,孩子们都好好的,就算那几个孩子不是承恩的,承欢也是老爷的儿子,好歹是王家的骨肉。这哑莲不会要你的命,你喝下它会说不出话来,待你领着孩子们离开京城了,我会命人把解药送去给你。” 原来如此。 舒小小冷笑一声,指着老太太手中的银票问道:“老夫人您一向节俭,这十分之一的王家家产,只怕您也不会给的这么痛快吧?” 与其把这些话放下心里揣测,不如直接问出口。 老太太一反常态,将银票递到舒小小手中:“承恩昨夜替你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毕竟你与他有着九年的夫妻情分,你也明白,这九年来承恩待你不薄,你若是心里还有半点念及他的好,有些话你就烂在心里,缘分尽了,亲情还在,你好生珍重吧。” 老太太先走了一步,柳依依抢过舒小小手中的哑莲,趁着舒小小不备,强行的灌进了舒小小的嘴里。 柳依依得意的大笑着走了,舒小小只觉得苦涩难忍,没过多久,全身就像被烧烤在火堆上一般,满脸通红,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渐渐地四肢也无力的消沉了下去。 第十四章:被人坑了 舒小小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了,依然身在地牢之中,红袖正在用绢帕擦拭她干裂的嘴唇,地牢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气息。 手脚还能动,舒小小庆幸自己还活着。 只是她想问红袖这是什么时辰了,她动了动嘴皮子,却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涨红了脸费劲了力气,却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红袖紧握着舒小小的手,眼里淌着泪:“大少奶奶,您怎么会中了老夫人的圈套呢。” 圈套? 舒小小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红袖领会了她的意思,急忙说道:“您放心,孩子还在,大少爷请太医来看过了,您中了哑莲之毒,没有伤到孩子,只是你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对呀,老太太明明说的是喝了这瓶哑莲就放了她们,还有银票呢。 舒小小急忙摸自己身上,银票没在,只好咿咿呀呀的跟红袖比划着,红袖从枕头边拿出一沓纸来:“这根本就不是王家的银票,这些都是假的,您被骗了,老夫人一向爱财如命,怎么会舍得把王家的银票给您呢。” 原来自己真的被老太太给坑了一大把。 舒小小有种想把自己掐死的心,自己怎么会蠢到去相信老太太打出的亲情牌呢,她要是对自己有半点仁慈之心,也不会真的就这么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事已至此,舒小小后悔也没用了。 十八岁如花的年纪穿越到了这个破地方,才呆了一个星期就把自己混成了一个哑巴。 舒小小欲哭无泪,红袖倒是精神了不少,地牢里还有这瓶瓶罐罐的,舒小小指着那些药罐,红袖连忙解释:“绿茶昨天来过了,说是老太太前天夜里从地牢回去之后做了一场噩梦,梦到老爷对她说温泉山庄的水蔓延到了老爷的坟上,让老太太务必去看一看,这不,老太太带着柳依依去温泉山庄了,吩咐绿茶好生看管着我们。” 红袖停顿了一下,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来:“大少爷吩咐我交给您的,您昏迷着,我也没敢看。” 舒小小急忙拆开信来,上面写着: 石榴树下有二百两银票,哑莲之毒,唯西山雪莲可解,西山血莲教教主是我挚友,我已飞鸽传书,你醒后立即逃出地牢前往,半月之内若解不了此毒,此生难解矣。 此去西山路途艰险,纵有日行千里的骏马,也需十日才能抵达,何况她怀有身孕不宜长途劳累,此行就算解了哑莲之毒,腹中胎儿必然是保不住的了。 在孩子和自己之间要做出选择来,舒小小失声痛哭。 红袖捡起舒小小掉落在地牢的书信,看后良久难言,不过她思索许久后谏言:“大少奶奶,不如红袖带着书信前去替你取药?” 舒小小摇头,半月之内往返,就算是取回了解药,时辰上已然不及。 既然老天要让她失去声音,她就偏要和天斗上一斗,哑莲之毒要解,十分之一家产要夺,此仇必报。 既然老太太能够拿到哑莲之毒,就证明制毒之人必然也在京城,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从这地牢里出去,温泉山庄离京城虽只有半日马程,但老太太毕竟年事已高,骑不得马,坐马车前去,一来一回起码要三五日光景了。 足够她从地牢里逃出去,也足够她将王家的罪状一条一条的写清楚储藏起来,偌大的京城贪官云集,要告发富可敌国的王家虽不易,但能抓住王家的把柄,保命应是足够。 只是舒小小刚刚醒来,身体虚脱,且红袖欲言又止,舒小小便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只是一再追问,红袖都吞吞吐吐的。 舒小小急了,抓住红袖的胳膊,想要出的话说不出口,急的她连连拍自己的嘴,红袖急哭了,便坦白要说。 却被随之而来的绿茶叫住了,舒小小看着绿茶端来了汤药,三人对视,绿茶只是莞尔一笑:“大少奶奶,该喝药了。” 第十五章:主仆情深 舒小小有些惊慌,她仿佛看见了老太太那阴诡般的笑意,还有柳依依那豪放派的大笑,绿茶端着汤药给她的时候,她本能的往后退了退,满脸惊恐。 红袖知道她是怕了,便接过绿茶手中的汤药来,递到舒小小嘴边:“大少奶奶您放心,这是安胎药,虽然哑莲之毒没有损伤到腹中胎儿,但是大夫说了,您营养没跟上,又在地牢里受了这些苦,怕有滑胎的迹象,所以要喝安胎药好生养着。” 舒小小这才放下心来,见舒小小对绿茶的戒备心这么重,红袖实在忍不住,又要开口。 依然是被绿茶挡了回来。 “大少奶奶稍作休息,王府巡查很严,二更时分后院会换一班岗,我等会给狼狗喂食会掺加蒙汗药,您和红袖从地洞里爬出去,大少爷在石榴树下给您留了个包袱,您千万记得带上,出去之后带着大妞他们远走高飞吧,王家虽然位于天子脚下,但这些年边界战乱,王家为朝廷做出了不少贡献,单凭那几桩事情是告发不了王家的。” 绿茶说完还从袖口掏出一张画像来:“西山路途遥远,大少奶奶怀着身孕走不了那么远的路,这是前几日来府中给老夫人送哑莲的江湖郎中,大少奶奶只要找人此人,就能找到解药。” 舒小小还在奇怪老太太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留在府中,原来是有江湖郎中临时上门给的,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舒小小也来不及分析其中缘由,目前就是要赶紧从地牢逃出去。 老太太既然会用这么狠毒的一招,就根本没想过要让她活着离开京城,之所以把她毒哑了,其中怕是有更深的阴谋。 想到阴谋,舒小小拉住绿茶的手比划着信纸的样子,绿茶点头:“大少奶奶您放心,那封信已经烧毁了,没留半点痕迹,您跟红袖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说到逃出去,绿茶的眼里全是悲壮,红袖红着眼眶摇着头。 绿茶却塞了一块肉在红袖口中:“尤其是你,要照顾好大少奶奶,出去之后照顾好孩子们,告诉他们绿姨很想念他们。” 看她们的样子像是生离死别,舒小小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能看得出她们之间的感情深厚,按理说红袖能够逃出去是好事,她们两个应该高兴才对。 舒小小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放下碗筷盯着红袖看着,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红袖看久了,红袖哭的更厉害了,绿茶安慰了一番,红袖终究没忍住,拉着舒小小的手: “大少奶奶您吃饱了赶紧逃出去吧,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和绿茶在一起。” 绿茶拍了红袖一下,生气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不出去谁来照顾大少奶奶,要不是大少奶奶宠着我们,你跟我又有谁能够有完璧之身,你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免得我天天要跑地牢里来照顾你。” 舒小小能够感受到她们姐妹情深,忍不住落下泪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红袖和绿茶,想要表达的话语死活说不出来,偏偏眼下又没有纸和笔,舒小小越比划就越着急,脸都涨红了还没将意思表达清楚。 最后她把汤碗摔了,把碎片紧握在手中,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把手指给弄破的,舒小小用力握紧却还是没有血流出来。 绿茶见了赶紧去抓她的手:“大少奶奶您的意思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我跟红袖都是从小就被爹娘卖给王家做奴婢的,我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老夫人很疼我的。” 老太太会疼人,谁信。 舒小小摇头,狠狠心将食指用力的在碎片上一划,鲜血直流,疼的她在心里直喊姥姥。 她颤颤巍巍的在墙壁上写下两个字:一起。 红袖点头,紧握着绿茶的手:“绿茶,我们跟大少奶奶一起逃出去吧,大少奶奶对我们亲如姐妹,就算日后我们要四下逃亡,也比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里好,我们一起走,一起照顾大少奶奶,一起照顾孩子们,好不好?” 绿茶只是拿绢帕去给舒小小包裹手指头,却始终没有点头。 红袖急了,哭着说:“老夫人有什么好,她平日里都是你照顾的,为何这次偏偏把你留了下来,还不是因为平日里大少奶奶最疼我们两个,她是算准了你会趁着她不在放我们走,绿茶,老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柳依依的狠毒你还看不到吗?你看看我的脸,难道你想步我后尘吗?” 想到这段日子受的苦,红袖回想起来还是浑身颤抖。 这几天虽然有上好的金疮药,可是她的脸到底是毁了。 绿茶犹疑了,柳依依过门才几天的时间,府中上上下下但凡有点姿色的都多少受了点小惩戒,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所以柳依依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 红袖又说:“昨天我听府兵议论,说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如果你敢私自放走我们,你会被乱棍打死的,老夫人也一定告诫过你,绿茶,未来的路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跟着大少奶奶的日子一定会比王府好。” 在红袖的一再劝说下,绿茶才点头:“那好,二更时分我在后院等你们。” 第十六章:惊险逃生 二更时分,舒小小和红袖从地洞里钻了出来,那石榴树下果真有个大包袱,里头有银票和书信,还有些是舒小小的首饰和珠宝,剩下的都是三宝的玩具了。 舒小小不禁感慨,如果老太太不从中作梗的话,舒小小和王承恩是可以好好做夫妻的,也许舒小小没有经历被休和丧父这两件事,她也不会倒霉的穿越到舒小小的身上。 两条狼狗果真在狗舍里睡大觉,舒小小见四下无人,刚想钻狗洞,就被红袖拉住了。 红袖不禁一笑:“大少奶奶,后院的门是开着的呢,我们可以从后门出去。” 舒小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的揉揉额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红袖背着包袱挽着舒小小的手来到后门,那些巡逻的府兵果真都不见了,两人出了后院,躲在街角等待绿茶。 一直到三更的锣鼓敲响,打更的大伯都走了很远,绿茶却依然不见身影。 红袖一直在碎碎念,舒小小说不出话来,也不好安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小小还在想着那张画像的事情,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般,她一抬头,红袖竟然不见了,过了片刻,红袖牵着绿茶的手从后院跑出来,王府灯火通明,人人都在喊着抓窃贼。 见到绿茶出来舒小小急忙迎了上去,三人心照不宣的往小巷子跑,后面追兵喊声四起,好几次舒小小就觉得小腹疼的快走不了路了,一想到身边还有红袖和绿茶,她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到了祈福东街时,追兵已经迫在眉睫了,舒小小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要不是绿茶力气大一直在架着她,她早就倒下去了。 “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都跑不了,绿茶,你扶着大少奶奶走东街,我去西街引开追兵。” 红袖当机立断,转身要走,却被绿茶拦住了,绿茶将一张纸塞进红袖怀中:“红袖,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在老夫人的宝箱里找到的,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如果我被抓回去了,老夫人还会念及我照顾她这么多年饶我一条性命,你不一样,你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你被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红袖抹了一把泪问:“那你的卖身契呢?” 绿茶推了红袖和舒小小一把:“现在不说这么多了,红袖,照顾好大少奶奶。” 眼看着府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绿茶刚一转身就被一人挡住了,舒小小定睛一看,嘴里咿呀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红袖见了却掩面而逃了。 来人正是年叔之子年峰。 他把绿茶和舒小小都拉到了巷子口的一家农舍里:“这儿很安全,我去追红袖,绿茶,照顾好大少奶奶。” 年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舒小小很诧异,绿茶也很诧异,但是她们都没想到红袖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一转身就逃的没影儿了。 在担忧红袖的同时,舒小小终于熬不住了,她扶着腹部缓缓蹲了下去,绿茶还没来得及出手去扶,借着院子里油灯发出来的光,绿茶看见舒小小的脚下流了一滩血渍。 第十七章:命悬一线 绿茶一声尖叫,舒小小沿着绿茶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脚下,也是一惊,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出手捂住了绿茶的嘴。 外面追查的府兵还没完全走远,要是被抓回去,会死的很惨的。 这间农舍倒也干净,舒小小在绿茶的搀扶下进了屋,院子里一路的血渍触目惊心,绿茶一直呆在老太太的身边,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经验,舒小小气息微弱的躺在榻上,吩咐绿茶去烧点热水来。 绿茶去了厨房,很快就惊喜的回来,说是在厨房里找到了这个。 舒小小抬头一看,是艾叶。 舒小小深呼吸一口气,拉着绿茶的手比划生姜和鸡蛋,但是比划了半天绿茶也没弄明白,舒小小颓废的低下头,该死的嘴巴,关键时候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舒小小四下张望了一遍,看见房间里竟然有毛笔,便示意绿茶把笔墨端来,舒小小犹豫了一下子,她不会写毛笔字,估计写出来绿茶该看出破绽了。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舒小小虽然不喜欢舞文弄墨,但是她的毛笔字竟然十分娟秀,舒小小自己都惊呆了,这一动笔,洋洋洒洒的把艾叶和生姜煮鸡蛋的方法都写了出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舒小小知道,自己这是先兆性流产,幸而她的表姐是学医的,表姐怀孕的时候说起过,艾叶在古代呀,有保胎的功效呢,舒小小当时还不相信,艾叶哪有那么大的功效。 当然,要是有阿胶就更好了,不过这大晚上的舒小小也不忍心再折腾绿茶,如果她命大,如果孩子命硬,熬到天亮之后就好了。 王家的府兵会巡查到天亮,舒小小只希望年峰能够追上红袖。 想着这一晚上如此顺利的就逃出来王家的地牢,舒小小的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后面有府兵追着她们,但这件事情未免进行的太轻松了些,容不得她想那么多,腹部的坠痛感一阵一阵的传来,舒小小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来大姨妈的时候。 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家,总觉得自己要死了。第二天醒来时床上一滩血渍,爸爸看了摸摸她的头说,丫头,你长大了。 妈妈也没有责怪她弄脏了床被,只是给她熬了红糖水说,从此以后你就是大姑娘。 要是爸妈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处子之身竟然怀了个小娃娃,那该有多悲伤。 一想到爸妈,舒小小的眼泪就来了。 绿茶端着艾叶姜茶进来的时候,看见舒小小流着泪,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少奶奶,我去找许大夫来帮您看看吧。” 虽然静卧了许久,血是止住了,但是绿茶不放心,放下姜茶要走,舒小小拉住她,在草纸上写了五个字:别怕,我没事。 思索了片刻,舒小小又动笔写了一段:我与王家缘尽于此,情分已无,你与我同岁,从今后你叫我一声姐便是。 绿茶哪敢,只得在姐前面加了一个字。 “好,以后绿茶就叫你小姐,小姐,您把艾叶姜茶喝了,您要坚持住,熬到了天亮府兵就会撤去,那时候年峰和红袖也该回来了。” 舒小小喝了一碗艾叶姜茶,又吃了一个鸡蛋,后半夜实在熬不住就睡了一小会,只是醒来时枕头也哭湿了,绿茶在一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舒小小浑身无力,但看绿茶的身边有着一小盆水,里面的水和布条殷红。 舒小小双脚一动,才觉得自己下半身有些凉,绿茶哽咽着说:“小姐,你睡着了一直喊疼,我便烧了热水帮您擦拭了一下身子,您感觉怎么样,快天亮了,红袖还没回来。” 真是苦了这个丫鬟了,舒小小叹口气。 她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说她怀了个死胎,要用钳子把死胎夹出来。 她害怕急了,一直喊着救命。 所幸是熬过来了,喝了姜茶后又出了一身汗,等到她再次昏昏欲睡时,清晨的光亮透了进来,门外也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第十八章:保胎 绿茶竟然从床底下抽出了一把菜刀来,明晃晃的实在吓人,舒小小再次被绿茶感动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应该是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了这一晚上,舒小小摸了摸绿茶的手,虽然自己的手冰凉,但她想给绿茶一些勇气。 敲门声由轻到重,由缓到急,绿茶神情紧张的握着菜刀出了里屋,不一会儿就跟红袖一起进来了。 红袖将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的身后跟着年峰,两人的神情极度疲惫,年峰看见屋内一盆血水,便自觉的说是去请大夫,绿茶也去厨房忙活早餐了,屋内剩舒小小和红袖二人。 舒小小想问红袖昨晚为什么要跑,但看她将自己包裹成这样子,想来也是怕年峰看见了她的样子后会嫌弃她,便闭目不多问,倒是红袖主动坐到床沿,幽幽开口: “大少奶奶。” 红袖刚开口,舒小小就拿着昨晚写给绿茶的那张纸给她看,红袖不解其意,拿着纸条出去问绿茶去了,等她回来时,舒小小已经睡着了。 晌午时方醒,大夫来看过了,开了一堆的安胎药,说是近期不能劳累,滑胎迹象太明显了,若是再不注意的话孩子随时都有可能保不住。 年峰带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已经启程回京了,最晚明日傍晚会到,也就是说给他们找到那个江湖郎中的时候,只剩下这一天半了。 至于年峰为何会回来,还多亏年叔的提醒,他走之前就听说大少爷要把柳依依娶进门,心里总觉得不安,原本他担心的是舒小小,怕柳依依进门后会跟她发生冲突,结果柳依依下手极快,年峰刚回到京城,就听府中的下人们说红袖受刑了,原因竟然是与自己相恋。 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年峰也知晓,若是自己莽撞回到王府要人,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违抗老太太的命令提前回了京。 本想伺机救出红袖的,没想到王府突然多了许多府兵巡查,也恰巧了,他在祈福东街租了一间农舍,原本是想着救出红袖后养好伤再待她远走高飞的。 眼下正好成了舒小小安胎的绝佳去处,舒小小和红袖逃出了地牢,老太太自然不会兴师动众的去寻找,但是绿茶走了,老太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江湖郎中请回府中,舒小小找不到郎中,自然会跟王府交涉。 孩子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舒小小了,红袖因为脸上带伤,便留在农舍照顾舒小小,绿茶去舒家照顾几个小孩,年峰带着两个亲信满京城去寻找江湖郎中的身影。 因舒小小要静养,绿茶回了趟舒家,见太阿婆把几个孩子照顾的很好,便放下心来。 年峰寻找江湖郎中未果,夜里几个人围在榻前商议,年峰带着大少爷的推荐信即刻启程前往西山寻找雪莲,留下两个亲信在城中继续寻找江湖郎中的下落。 舒小小却摇头拒绝了,西山此去不知归期,红袖此刻是最需要年峰在身前陪伴的,若是找不到江湖郎中,无外乎两种结局,一是当一辈子哑巴,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死于话唠。 二是被王家迫害一命呜呼,她就可以早点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温暖的家中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年峰的亲信深夜来报,说是江湖郎中已经找到了。 第十九章:割舌断肢 舒小小卧床不能起,却听到绿茶和红袖均是一声尖叫后,两人连连作呕,舒小小着急要起床,却被跑进来的红袖给拦下了。 院子里是年峰的声音:“快,快抬下去。” 偏是这样,舒小小的好奇心就更重,她不顾红袖的阻拦起了床走到门边,看到担架上抬着的人,她的胃里瞬间翻滚沸腾了起来,趴在门边呕吐了一阵,又喝了红袖端过来的温水后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那江湖郎中四肢皆无,血水还没凝固,刚摆在院子里的地方还有一滩血渍,伤口触目惊心,年峰示意那两个亲信将人赶紧抬下去,舒小小却拉着红袖的手摇头,红袖没法,只好扶着舒小小走到院子里去。 绿茶在一旁提着油灯照着,郎中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仿佛对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不以为意,年峰在一旁解释: “已经是个废人了,四肢被砍,舌头也被割了,他们是在城中乱葬岗里找到他的,意识清晰,但是不能说话不能写字,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老太太的用心何其险恶,舒小小明白,这是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生生绝望。 仿佛一切都在老太太的预料之中,舒小小突然明白为何绿茶在老太太的宝箱里只找到了红袖的卖身契,红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被赶出王府是迟早的事情,绿茶不一样,她如果背叛了王家,她的生死就掌控在老太太的手中了。 舒小小感觉自己掉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央,包括那一日收到四少爷的信,四少爷既然云游四海了,以老太太的狠毒,一定不会让他逍遥自在的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四少爷可还活着都是个谜。 她需要静下心来想想老太太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如果只是拿来对付她这个被赶出了王家的儿媳妇,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怎样的威胁让老太太不敢直接对她下手,却偏要拐着弯的把她逼上绝路呢? “小姐,回屋吧,您身子虚弱,大少爷不是已经飞鸽传书给西山血莲教教主了吗,也许教主念及旧情会命人带着解药前来的。” 红袖扶着浑身发抖的舒小小,说了这一番话后,舒小小皱着眉头念叨着旧情二字。 旧情一说从何而来,她说不了话又不能多问,只能自己在心里揣测。 这一夜看了江湖郎中的惨状,红袖说什么也要陪在舒小小的身边,舒小小拗不过她,便往里挪了挪,让她躺自己身边来。 年峰有着千言万语要跟红袖说,奈何红袖一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只好讪讪的出去了,在月光下静坐着。 绿茶连着两夜都没怎么闭眼,回了房便实在忍不住睡去了。 舒小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太阿婆抱着孩子们去屠老四的猪圈里看小猪仔,结果猪圈里涨水了,两只小猪仔来不及跑出来,就被洪水给淹没了。 睡梦中三宝的哭声尤其嘹亮,舒小小浑身一颤从梦中醒来,看见红袖穿好衣服披头散发的站在床边,脸上的疤痕尤其明显,十分可怕。 第二十章:三宝失踪了 红袖哭着说,小姐,三宝失踪了。 舒小小脑袋刺痛,都说母子之间有着心灵感应,她刚在梦里听到三宝的哭声,醒来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太过于激动,只是拿了笔墨写了一个字:王。 红袖领会,出了屋子去跟门口守候的年峰说,让他去王家打探一下。 这一晚上,舒小小脑袋里像是被扎了无数根针一般疼的要命,腹中胎儿倒是没有半点折腾她的迹象,她也不像大夫说的那般虚弱的下不了床,她一直都很冷静,如果王府抓了三宝,好歹他是大少爷的亲骨肉,性命无虞。 但是大妞和二毛是跟三宝呆在一块的,为何独独三宝被抓了去。 日上三竿,年峰才从外头回来,说是在王府屋顶趴了一夜,总算是看到了三宝,老太太傍晚才回京的消息竟然是假的,老太太昨天夜里就回了,命人去舒家把三宝抓了去,在王府没看到柳依依,听下人们说是病了。 舒小小感觉自己身子好了许多,执意要回到舒家去,三宝被抓了,大妞和二毛应该吓坏了。 阿婆上了年纪,要她一个人照顾这么多的孩子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回了家,大妞和二毛完全不是舒小小预想的那样,反而开心的拉着舒小小的手说:“奶奶送来的东西,都是我和二弟的玩具,娘,奶奶还说了,这几日你身体不好,三宝就先带回去奶奶带着。” 这个心如蛇蝎的老太太,舒小小在心里恨得她咬牙切齿的,又不好在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只好微笑点头。 大妞却追问:“娘,您见到爹爹了吗太阿婆说爹爹不要我们了,以后就只有我们跟娘相依为命了,娘,太阿婆说的是不是真的” 舒小小无言以对,还好红袖和绿茶收拾好东西后随后赶了来,大妞的注意力才能舒小小的身上转移到了红袖的脸上。 “红姨,你的脸怎么了” 红袖急忙转过头去忙了,绿茶拉住大妞:“你红姨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点伤,大妞你乖,你告诉绿姨,是奶奶亲自来接的三宝吗” 大妞摇头:“不是,我和二毛醒来的时候三宝就不见了,然后房间里留下了这个,太阿婆不识字,就急急忙忙的去找你了。” 倒是留了许多东西和一封信,舒小小见到大妞和二毛都安然无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家里呆着,她说不出话来的事情迟早会被聪明伶俐的大妞知道的。 舒小小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跟红袖表达了自己想去王家的想法,红袖自然不答应,更何况年峰已经来告知,京城里到处贴着王府丫鬟绿茶偷了主人钱财后逃匿的消息,绿茶倒是一点也不震惊,只是说了一句,这就是老夫人的做派。 只是眼下三宝被带去了王府,舒小小无论如何放心不下,江湖郎中被老太太弄残了,放眼京城,只怕是除了老太太手中的解药之外,能医治好她哑疾的人,就只有皇宫内的御用神医了。 御用神医不敢想,她舒小小不过是一介布衣,怎么可能认识那些达官显贵,哪有机会结交神医。 为今之计只有孤身闯王府,生死由命吧。 舒小小只说身子虚弱要静养一会儿,绿茶和红袖便把大妞和二毛都带了出去,趁着她们没有防备,舒小小带上笔墨纸砚悄悄的出了门。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 第二十一章:街头卖艺 晌午过后,燥热消退了不少,这时候就会迎来下午集市的高峰期,舒小小到了王府门口也没急着进去,以前上学时路过校园街,总是有许多断手断脚或是身世悲惨的人在街头卖艺,她今天也学了这一套,在王府门口的巷弄阴凉处寻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只是有口难言,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把冤情说出来。 想必王府的人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怎么样,更何况她前脚一出舒家,年峰后脚就跟了上来,只是舒小小没有戳破他,便由着他跟来了。 舒小小好歹做了王家九年的大少奶奶,许多人街坊邻居都认识她,此刻见她摆了个写字摊在地上写毛笔字,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只是写着卖字讨生。 还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纸通告贴在墙壁上,说是王府将她休了之后,她要养活三个孩子,加上怀有身孕,难以维持生计,便只好卖字赚几个钱给孩子们买一口吃的,明里暗里都说的是王府不念旧情,没有给安家费。 关于老太太如何迫害她喝下哑莲毒水,柳依依如何虐待她的贴身丫鬟,以及老太太半夜三更抢走她孩子的事情,舒小小只字未提。 围观的人鲜少有人给银子,倒是众人都在感慨舒小小的命运如此悲苦,也有人说这世道,好人的下场还不如一个妓女。 舒小小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副字画,她小时候学过画画,写字写累了还画起了王府来,画的极像,人群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来。 天色渐晚,围观的人却有多无少,王府终究是忍不住了,派了管丫鬟的嬷嬷来打发了舒小小几两银子,舒小小急忙拉住嬷嬷的手,在纸上写了三宝二字。 可惜嬷嬷不识字,连连摇头。 人群中有人好奇舒小小为何不直接说话,也有好心人提醒嬷嬷那二字是什么,嬷嬷着急了,只说不知道,转身就要走,舒小小急忙拉住嬷嬷的手,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苦肉计的效果不错,嬷嬷到底是不忍心,蹲下身去安慰她:“孩子很好,大少奶奶,你何苦这么作践自己,三宝在王家是个小少爷,丰衣足食的,老夫人对三宝疼爱有加,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惹恼了老夫人,您可就不止遭这点罪了。” 舒小小相信围观的人也都听懂了,是老太太强行把三少爷带回了家,让她们母子分离,便放开了嬷嬷,自己颓然坐在地上默默淌泪。 终于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舒小小为什么不开始说话,人群中有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舒小小见时机成熟了,便在纸上写着,婆婆心狠,怕她被休之后不安分,又怕她在孩子们面前说夫家的坏话,就赐了她一瓶哑莲。 许多人义愤填膺指责王家不像话,太不近人情了,也有人提议大伙去王府门前帮大少奶奶喊冤,舒小小急忙磕头答谢,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于是纷纷帮着舒小小卷起地上的笔墨纸砚,来到王府门前大闹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王府喊冤 舒小小提笔豪迈的写了好几页纸的大字,无外乎就是还我孩儿,还我公道之类的话语,只是王府大门紧闭,无一人出来露脸,人群中渐渐有人摇着头劝舒小小放弃算了,毕竟王家牌匾上的商贾巨富四字,可是皇帝老儿亲自提笔御赐的。 王家与朝廷的关系利益相连,此事闹大了左不过王家一句儿媳不孝便能打发了事,讨不到便宜不说,还有可能受更多的苦。 舒小小怎能不知,她不过是想要回三宝,也顺便摸摸老太太的底细,她究竟要掳走三宝有何作用? 莫非是柳依依流产了? 难道是柳依依在烟花巷接客无数把身子给糟蹋坏了,所以老太太想把三宝接回家去当王家的小少爷?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舒小小也好放下心来,跟王家斗岂是三两天的事情,这是持久战,她舒小小就不相信,王家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所挣来的钱就真的是一干二净的,只要能抓住王家的把柄,她就能要回三宝。 至于王家那十分之一的家产,这两天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她舒小小没有那富贵命,就安安心心的守着蛋卷铺讨生也不错。 只是王家闭门不见,眼看着围观人闹了半天都要离去了,舒小小又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天理何在四个大字。 在她身边站了许久的大婶苦口婆心的劝她:“闺女,回家吧,王府家大业大,你斗不过他们的,回家去吧,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道理她也懂了,若是醒来那天就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只是眼下已然如此了,就只能往前走了。 舒小小本来也想趁着人还没走完之前赶紧撤,不然老百姓们都回去了,那王家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呢,她刚起身,就看见王承恩独自一人出来,手中还拿着三宝的衣物,舒小小很眼熟,这就是她醒来时见到三宝身上穿的那件。 她接过衣物十分疑虑的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叹口气,拍拍舒小小的手:“忘了三宝吧,你与他此生怕是再难相见了,你若是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三宝也能好好的活着,你要是再这样折腾,受苦的岂止是你一个。” 卑鄙! 老太太竟然使出这么恶毒的招数,舒小小要是能说话,肯定叉着腰破口咒他王家八代祖宗。 可此刻她却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噙着泪水连连摇头,随后跪在地上求王承恩把孩子还给她。 王承恩把舒小小扶了起来小声在她面前说道:“走吧,回家去好好守着大妞和二毛,三宝已经被我娘送走了,三宝走的时候哭着喊你,我也不忍心,可是你知道的,我娘决定的事情又岂是我能左右的,你我夫妻一场,我也不忍心见你落到如此地步,治你哑疾的雪莲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能不能熬到那时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舒小小放声痛哭,她只一个不慎,却把三宝给弄丢了。 要是真正的舒小小知道的话,说不定一向懦弱听话的她也会豁出命去跟王家拼个你死我活的。 舒小小还想求他,但王承恩却推开舒小小的手转身要走,舒小小嚎着嗓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承恩也红了眼眶,又细心劝慰:“快走吧,等百姓们都散去了,你想走都来不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你照顾,快走。” 王承恩狠狠心一把推开舒小小,舒小小本就身子孱弱,被王承恩这一推,她匍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她还想上前去抱王承恩的大腿,却被人群中冲过来的大妞和二毛拉住了。 第二十三章:骨肉决绝 “娘,我们不求人,我们回家。” 大妞十分懂事,舒小小心里明白了三分,红袖和绿茶应该是把事情始末都跟这个八岁的孩子说了,大妞虽然流着眼泪,但是眼里的决绝却十分漠然,她甚至没有多看王承恩一眼。 二毛不一样,二毛打小就喜欢缠着王承恩,王承恩是最疼二毛的,即使府中有人传言二毛是四少爷的儿子,王承恩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舒小小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二毛更是捧在手心。 “爹爹,你为何不要我们了,爹爹,我想您。” 二毛看着王承恩要进王府,急忙跑上去抱住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倒是大妞上前去拉二毛:“他不是你爹爹,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娘,没有爹,我们的家在祈福街,我们是蛋卷铺家的孩子,跟这无情无义的王府没有半点瓜葛。”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都目瞪口呆,舒小小更是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这番话绝对不是绿茶和红袖教的,大妞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从哪儿学来这么决绝的话语。 二毛却死死抱着王承恩不撒手,哭着喊着:“爹爹,二毛不要离开爹爹,您把娘接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跟三宝都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打翻奶奶的花瓶,也不会撕毁您的字画,我会听您的话,照顾弟弟,照顾姐姐,照顾娘亲,以后也会照顾爹爹的。” 舒小小数度哽咽,她何其忍心剥夺一个孩子跟着父亲的权利,可是这王家,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妞生气,一巴掌打在二毛的屁股上。 “快跟我走,这哪是你的爹爹,他是王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是前几天刚娶了亲的新郎官,他更是王家老夫人手中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宝贝,我们没有这样的爹爹,我们的爹爹是一个盖世英雄,哪怕他一无所有,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娘亲,保护我们一家人。” 许多人都被大妞的话给说哭了,二毛一手抱着王承恩,一手摸着被姐姐扇了的屁股,依然哭着不撒手:“不,我不放手,这就是我爹爹,爹爹是最疼二毛的,爹爹,您快说句话,您不会抛弃娘亲,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二毛一抬头,鼻涕眼泪都在脸上,王承恩狠狠心用力的将二毛推开了。 王承恩刚走两步,二毛爬起来又要追上去,却被大妞拦住了,大妞拉着二毛立定站好,一声令下:“跪下,我们给亡爹磕个头,从此回家跟娘亲好好生活。” 受到震撼的又岂止是王承恩一人,就连舒小小也没料到大妞会来这么一出,王承恩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大妞和二毛双双跪在自己面前。 大妞按着二毛磕了三个响头,小小年纪语气决绝的说:“我王安歌,携二弟王安扬,代三弟王安然拜别亡父王承恩,就此更名,随母姓舒,我改名舒歌,二弟改名舒扬,三弟改名舒然,三叩九拜谢亡父生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舒家与王家恩情两断,死生不往。” 说完还拉着双泪直流的二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王承恩心里悲切,上前欲扶大妞,大妞却自个起了身,扶了二毛退后两步,十分礼貌的说道: “王家大少爷不必屈尊,我娘在您门前叨扰半日,舒歌替母向您道歉,还请王家大少爷将我三弟归还,朱门酒肉贵,三弟是卑贱之身,享不了王家齐天之福。” 有女如此,妇复何求。 舒小小匍匐往前两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激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浑身颤抖的缩回手去,蹲下身试图跟大妞好生交谈,大妞却别过头去不看他。 “大妞,我是你爹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不认爹爹呢,二毛,爹爹是最疼你的,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爹爹有难言的苦衷,二毛你可理解爹爹?” 在大妞那儿碰了壁,王承恩把希望寄托在二毛身上,紧握着二毛的手。二毛刚要开口喊爹爹二字,大妞哭着说:“弟弟,娘的哑疾,红姨脸上的伤疤,烟花巷那颐指气使的新少奶奶,打小就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王家老夫人,打翻了花瓶后让你在雪地里光着脚丫子站一上午的王家人,你都忘了吗?” 这一笔一笔,大妞都记着。 舒小小在老夫人面前受了多少委屈,这个八岁的孩子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二毛生生把爹爹二字吞了下去,径直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舒扬亲爹已故,请大少爷放开舒扬,舒扬给你磕头。” 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王承恩瘫坐在地,大妞却扶起了弟弟,离去时留下一句:“如若大少爷不肯将舒歌三弟归还也无妨,王家虽留得住三弟的身,终究留不住三弟的心,有朝一日三弟长大,必定会把欠你的三叩九拜还你。” 第二十四章:割肉还恩 “你站住。” 大妞一手牵着舒小小,一手牵着二毛,三人本想就此离去,未料到老太太突然从正门出来,她的身边倒是没有柳依依的身影,搀扶着她的是管家嬷嬷。 老太太一脸威严,冷眼瞧着他们三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王府门前却灯火通明,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们围了过来,舒小小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大妞这一番话说的如此绝情,老太太势必不会就此放过她们。 果真,老太太命嬷嬷扶起了王承恩之后,丢给王承恩两个字:废物。 随后老太太走下台阶,指着大妞说道:“你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舒小小紧握着大妞的手,大妞也有些害怕,不敢上前,舒小小挡在大妞身前,生怕老太太会像抢走三宝一样的把孩子们一个一个从她的身边抢走。 老太太冷哼一声:“大妞,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三弟在何处。” 舒小小都没来得及拦住大妞,大妞就松开了舒小小的手,疾走两步上前,快到老太太跟前时,又放慢了步子,忐忑不安的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老太太一伸手就把大妞拉过去,一巴掌扇在大妞脸上。 舒小小冲上去推开老太太,抱着大妞后退了好几步,蹲下身去看大妞的脸,五个手指印鲜鲜明明,老太太这一巴掌丝毫没有半点过往的情分在里面,舒小小十分痛心,她这一用力,老太太也是重心不稳倒在台阶上。 王承恩迅速扶起老太太,上前两步作势要扇舒小小。 舒小小把脸扬过去,没有半分畏惧。 二毛眼见着娘亲要挨打了,上前咬了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吃痛,抬手要打人,但看到二毛泪眼汪汪的眸子,心下不忍,只好忍着痛又退回到老太太身边去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舒小小却只是死死的护住两个孩子,巷弄里还站着年峰三人,若不是死死拉住红袖与绿茶二人,她们早就冲了出去。 但年峰心里清楚,此时红袖与绿茶二人若出现,只会给王家徒留话柄。 舒小小此时也看到了巷弄里蠢蠢欲动的两个人,她用眼神示意,轻微摇摇头,随后又拉着两个孩子准备离开。 老太太再次叫住了他们:“既然要与王家彻底断绝关系,那就让大家做个见证,大妞,你不是说要替二毛和三宝跟我们王家决裂吗,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大妞毕竟是个孩子,刚挨了一巴掌,虽极力忍住告诉自己不许哭,但心里的怯弱还是有的。 老太太见她不肯上前来,便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丢在他们面前:“生育之恩大于天,你这么有骨气的话,就割肉还恩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人们纷纷谴责老太太过于残忍。 舒小小十分清楚,老太太既然敢说出这句话来,就必定不怕众说纷纭,她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双拳紧握,只要老太太敢来硬的,她肯定会冲上去跟她拼命。 王承恩暗地里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老太太给了他一记白眼,紧接着说道:“怎么,刚刚还语气铿锵的要更名改姓,你以为行了三叩九拜就还了恩了,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 听老太太的语气像是要为王承恩出一口气,舒小小知道硬碰硬是占不到好处的,于是上前两步跪在老太太面前磕头,磕到额前流出血迹来了,老太太也只是把匕首踢到舒小小面前。 “怪不得大妞要行三叩九拜这样的把戏,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女,收起你们这套假惺惺的玩意儿,大妞,刚刚还嘴硬,现在不敢了?“ 大妞怯生生的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匕首,舒小小急忙拉住大妞,大妞却用衣袖替舒小小擦拭额前的血渍,安慰她道:“娘,您别怕,大妞长大了,大妞会保护你。“ 舒小小起了身,大妞却自己走到老太太面前,双手把匕首归还:“老夫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舒歌不敢私自损伤分毫,如若父母想要舒歌割肉还恩,舒歌不会有半点迟疑,但您既未生我,又未养我,请老夫人原谅舒歌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老太太气的又要扬手打人,舒歌退后两步双手作揖:“若是舒歌说错了什么,老夫人已经扇过舒歌一巴掌了,舒歌念及老夫人年事已高不与您计较,但您若是为老不尊,就别怪舒歌恶语伤人。“ 这么机智的话语,舒歌说起来却半点磕绊都没有,还走到王承恩面前去: “大少爷既然生了我,那舒歌有必要还您的恩情,娘亲十月怀胎生下了我,让我割肉还恩,舒歌断不敢亵渎娘亲十月艰辛,只是若没有大少爷,就不会有现在的舒歌,舒歌愿滴血断情。“ 第二十五章:滴血断情 “嗷嗷。” 舒小小喊不出大妞的名字来,只好嗷呜两声,只是她没来得及阻止大妞,大妞已经将匕首尖刃紧紧握在双手手心之中,她没有喊疼,鲜血却从她的小手里缓缓流出,人群中一声惊叹,还有几个妇女都捂着脸不敢看。 王承恩悲痛的喊一声:“大妞,你这是何苦” 舒小小刚要上前,就被大妞制止了:“娘,这是我替还大少爷的缔造之恩,我不愿与王家再有任何血脉之情,从此以后,我只是娘的孩子。” 话音刚完,匕首掉落,大妞的身子颤抖了好几下,舒小小急忙搂住大妞,拿出绢帕来慌乱的帮大妞止血,大妞还笑着安慰舒小小:“娘,一点都不疼。” 老太太显然没料到大妞的性子这么倔强,说了声晦气便回府中去了,王承恩想去抱抱大妞,却被老太太从府中一句你给我进来,便讪讪的跟着老夫人回府关了门。 舒小小哭的肝肠寸断,红袖等人这时候才冲了出来,年峰二话没说抱起大妞就往大夫那儿跑去了,绿茶抱着二毛,一行人紧跟在后面。 一直到深夜才折腾完,大妞在年峰的背后沉沉睡去了,二毛也是哭了一晚上后趴在绿茶的肩膀上睡着了,红袖一路上都在向舒小小认错,说她不该跟大妞说这些的,只是觉得哑疾的事情迟早瞒不住,禁不住大妞再三询问,她才说的。 舒小小倒是没有怪红袖,大妞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深感震惊。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深明大义的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可见平日在王府,老夫人对舒小小是真的不怎么样,舒小小自己虽然能记起大部分的事情来,可是许多的细节与感受却十分模糊。 她突然感觉到很惭愧,从醒来开始,她满脑子都只想着怎么从王家要点钱来好打发一家人的生计,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孩子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王家的财富,穿金戴银的日子和锦衣玉食生活吗 今天大妞的话令她深省,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能安安分分的带着孩子们好好的生活,三宝也就不会被王家抢去送走,她相信凭她自己的双手也能养活一家子。 想到三宝,那个肉嘟嘟的家伙在她怀里才那么一小会的功夫,如今却不知被王家送往了何处。 回到家,阿婆在门口踮起脚尖等着他们,见到大妞和二毛后,太阿婆拉着舒小小问:“三宝呢,我煮了三宝最喜欢吃的绿豆粥,这几天三宝的胃口不是很好,你要小心照看。” 舒小小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阿婆不知所措的看着舒小小,又望了望舒小小身后追问道:“怎么没把三宝带回来老夫人不放人还是” 红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说不了三句就哭出声来了:“阿婆,三宝被王家人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三宝找回来了。” 阿婆也急了,拉着舒小小一个劲的追问,红袖便将这些天来的事情都跟阿婆说了一遍,讲到哑疾,阿婆拍着舒小小的背部颤抖的说:“好孩子,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小小点头,泪水却肆意的蔓延了整张脸,她仿佛能听见三宝在这间屋子里的哭声,第一次看见阿婆把三宝放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舒小小是那样的抗拒这个小肉球。 可是如今,三宝,你在哪儿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 第二十六章:重整蛋卷铺 在王府门口闹了两场,七月便到了尽头,舒小小痛定思痛,决定先把蛋卷铺子开起来,虽然王承恩给了她二百两银票,她也趁着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去钱庄里把银子都取了出来,还在后院里挖了个坑,说是要把银子装进坛子里埋起来。 红袖笑她此地无银二百两,舒小小想了想也是,放在屋子里好歹有人守着,这放在后院里要是被人挖了去,那不是要了她小命了么。 经过一番挣扎后,舒小小把银子分成了十份,分别藏在了十个不同的地方。 既然要把蛋卷铺子开起来,光有这份心还不够,她在厨房里呆了大半天,缺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只是绿茶目前的处境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红袖亦是。 年峰这几日也要启程与年叔会合,他们在八月下旬的样子就会正式回到京城里来,他的两个亲信也是王府的人,不宜露面,舒小小一下子犯难了,她身子还未痊愈,没人帮忙跑腿的话,她自己也吃不消。 于是,一张新鲜出炉的招募令就这样产生了。 为了防止老太太心机险恶将王府的人送了来,所有应征的人都要面试三关,第一关自然是舒小小把关,因为酬金较高,来应征的人倒是挺多,舒小小忙活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红袖等着第二关呢,可惜三天过去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原本还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就等着看舒小小选出来的人手脚麻不麻利做事勤不勤快,结果空等了三天。 绿茶是第三关,她在王府呆了十多年,对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烂熟于心,甚至于王府里所有人延伸出去的亲戚她都熟知一二,所以老太太想把奸细打探进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小小都有些犯傻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拍一部寻找奸细的大戏,好像生怕奸细不上门来一样的。 好几天过去了,舒小小也放弃了招人的想法,尤其是到了后几天,来的人寥寥无几,京城里都传王家被休的大少奶奶之所以落得这么悲惨,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府的当家老夫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上门来帮舒小小做事。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舒小小给的酬金虽然丰厚,但是想招个人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舒小小想着就算是来个奸细也好啊,还能使唤几天,大不了察觉不对劲了就把人家一脚给踹了。 八月上旬就在漫无边际的等着人来应征中度过了,舒小小呆不下去了,便开始自己忙活,她都想好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一口好锅。 而舒家的那些大锅真心让她犯愁,她完全记不起爹爹是如何用这么大的一口锅煎出那么薄的蛋皮来的。 反正她是想说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必须要去铁匠铺打一口好使的平底锅,还要在厨房里砌一口小灶。 砌灶的任务就交给了红袖和绿茶,舒小小自己迈着稳健的步伐去祈福西街找瘸腿老铁匠,只是她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妞本来要跟着来的,舒小小想着天气燥热,怕大妞双手的伤口发炎,就让她在家里看守着弟弟。 结果来到铁匠铺,老铁匠问她想要打点什么,舒小小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老铁匠硬是没听懂。 无奈之下舒小小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挎包,这还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请绿茶绣了一枝梅花,煞是好看,上面还挂了两个铃铛,是红袖的节奏。里面装着笔墨,以备不时之需。 舒小小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却忘了老铁匠竟然不识字! 费了半天劲,老铁匠把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问了一遍,舒小小都摇头,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一只拿在手上很轻盈的平底锅。 可惜因为沟通问题,老铁匠最近挥挥手:“走吧,闺女,你不会说话我又不识字,我做不成你这单生意。” 舒小小颓然,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响起:“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 第二十七章:小乞丐 舒小小四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人,老铁匠看着店门口旁小巷弄那阴凉处的小乞丐问:“小兔崽子,你识字?” 定睛一看,那在桂花树下乘凉的,还真是个小乞丐。 舒小小朝着他微笑点头。 小乞丐便起了身走了过来:“我不识字,但是你把你店铺里的那些东西都给她看过了,没有她想要的,她拿着一块铁皮在那口大锅里比划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一个平底的大锅吗?” 舒小小竖起大拇指表示正确,小乞丐得意的扬起头伸出手来:“哑巴姐,既然我说对了,你就给点赏钱呗。” 小乞丐张嘴就要钱,那老铁匠作势要打他,他躲到舒小小身后,一只小手往舒小小的小挎包里摸,舒小小笑嘻嘻的抓住小乞丐的手,从袖口掏出了一两银子交到他手上。 老铁匠一直在提醒,姑娘,你给多了。 舒小小却伸出手去擦擦小乞丐脸上的污泥,一副母爱泛滥的模样。 小乞丐竟然红了眼眶,又把那一两银子还给了舒小小,转身就要走,被舒小小拉住了,舒小小执意把那一两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上,小乞丐拗不过,拿了银子就跑了。 老铁匠一直叹气,舒小小指着那口大锅,又指了指小乞丐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的沟通很顺利,老铁匠知道她想要一口平底锅,舒小小便又拿着那铁皮比划了一下大小,老铁匠说明日午后便可以来取,舒小小交了定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舒小小本尊是在祈福街长大的,祈福街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她都很熟,只是她脑袋里并不能记起舒小小的所有事情,只知道祈福南街是最热闹的,逢年过节便有许多好看的节目和好玩的东西,祈福北街是京城有名的古玩街,很多的古董都在那里交易。 剩下的就是祈福东街和西街了,东街是她长大的地方,西街是老百姓买生活用品的街道,很多手艺人都在祈福西街讨生活,相对来说,祈福西街的乞丐也是最有名的,达官显贵的人家要开铺施粥,都会选祈福西街。 舒小小沿着西街走去,想着看能不能买点什么回去,过了晌午,那些小摊小贩避开了酷热的正午,很多都出来沿街摆摊叫卖。 奈何交流障碍,舒小小看到好几样自己想买的东西都因无法沟通只好作罢。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出门前红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走僻静的小道,也不要太晚了回去,就怕老太太又使什么阴招。 都已经平静了这么些天了,舒小小倒是没放在心上了,王府门前那一闹,京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和王府决裂的事情了,走在街上辨识度很高,人们基本上都会在背后小声议论,舒小小从小脸皮就厚,对这些流言蜚语倒是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走到祈福西街的正道转弯处,远远的看见柳依依挽着王承恩的手走来,舒小小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便从小巷弄里穿过去,想着绕个弯子回到祈福东街去。 刚走进小巷弄没多远,就看到祈福西街那荒芜的小庙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舒小小本能的想跑,却又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望,她立马停住了脚步,那挨打的小乞丐好像她在铁匠铺遇到的那个。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慢慢的靠近那小庙,果真,三四个年纪稍大点的乞丐围攻那小乞丐,小乞丐看见了她,还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靠近。 舒小小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那小乞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咿咿呀呀的冲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仗义相救 那四个乞丐少年看到是一个女人冲了过来,都笑着走过去调戏她:“长得还不错,就是气色差了点,小妞,你这是要美人救乞丐吗?” 其中一个还伸出手来想去摸舒小小的下巴,舒小小好歹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想着一定让这只手潇洒的伸过来,憋屈的缩回去。 谁料她还没动手,那躺在地上的小乞丐就先抱住了那人的腿,对着舒小小喊:“哑巴姐,你别管我,你快跑。” 既然都已经来了,她就不能放任这几个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另外三个齐刷刷的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的少年坏笑着说:“还是个哑巴,正好,我们哥几个玩玩这个小哑巴。” 看那几个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七八岁,舒小小就恨自己开不了口说话,不然她非得语重心长的教育教育这几个不良少年。 凭她一张巧嘴,定说的他们哭爹喊娘不可。 眼下还是保重自己要紧,舒小小抬脚一踢,离她最近的那个疤痕少年毫无预兆的被她踢翻了,这几个人都太瘦,可能是当乞丐的日子不好混,舒小小对此深表同情。 另外一个比较矮小的少年往后退了两步,小声说道:“这哑巴会武功,我们撤吧。” 这时候小乞丐也从地上翻身起来了,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冲到舒小小前面:“你们都别乱来,哑巴姐是个好人,她武艺高强,但是她从不欺负弱小的,你们不要逼她出手。” 舒小小真佩服这小乞丐,口齿伶俐,胆大心细。 那几个乞丐少年竟然被他唬住了,只有那疤痕少年丝毫不害怕,反而抛着手中的银子说道:“这么说来,你这哑巴姐还是个小富婆咯,不错嘛,人不可貌相,出手还挺阔绰的,不如你也给哥几个几两银子上街开个荤。” 不就是要银子吗,舒小小把手伸进衣袖里,却被小乞丐挡住了:“这一两银子够你们吃几天的了,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跟你们拼了。” 看着这小乞丐这么要命,舒小小拍拍他的肩膀,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三两银子递给那几乞丐,指着他们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衣裳。 那几个乞丐自然看不懂,小乞丐帮着翻译:“哑巴姐的意思是,让你们几个拿了钱吃饱肚子,买件像样的衣裳穿了,以后就别出来乞讨了,你们有手有脚到哪儿都饿不死,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尊严,你们这样在外面混,你们的爹娘若是知道的,一定会很伤心的。” 舒小小简直被这小乞丐打败了,她的意思很简单,是说自己今天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那是她全部的家当了,看她的穿衣打扮也不是富贵人家,希望他们见好就收。 偏偏小乞丐的一番话还说中了他们的软肋,几个大男孩就这样一个个的红了眼眶。 随后他们拿着银子不好意思的走远了,小乞丐丢开木棍拍拍手,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切,跟我混,你们都还嫩了点。” 看着小乞丐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舒小小忍不住乐了。 小乞丐又开始了教训模式:“哑巴姐,你怎么能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们呢,他们都是游荡惯了的,我跟他们一样,从小逃荒到京城来,本想着混口饭吃的,可是我们没有手艺,又没亲戚可以依靠,一年一年的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可是你不该给他们这么多银子的,他们不会念你的好,肯定拿了银子就大鱼大肉的吃一顿,没钱了又蹲街角接着乞讨。” 听起来还很心酸,舒小小顿时想起了三宝,不知她的三宝现在到了哪儿,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想到这些不禁湿了眼眶,小乞丐摸摸头安慰她:“哑巴姐,你是不是后悔了?你要是后悔给了他们那么多银子,我去帮你要回来。” 舒小小急忙拉住他,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没事,还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去,会有房子住有饭吃,再也不用流落街头了。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子,警惕的问道:“哑巴姐,你不会是装哑巴骗我吧,最近京城有好多贩卖小孩的坏人。” 这熊孩子,舒小小起了使坏的心思,便装成坏女人的样子对着小乞丐扮鬼脸。 小乞丐啊的一声跑开了,嘴里大喊着救命啊,大妖怪来抓小孩啦。 第二十九章:俊俏少年 红袖和绿茶在院子里砌灶,看到的场景就是一个小乞丐窜进了院子里,嘴里大喊着妖怪在街上抓小孩啦。 红袖性子急躁,一听到妖怪抓人,立马抄起铁锹就冲了出来,差点就跟舒小小撞上了。 天真的红袖还没察觉到这是个恶作剧,一把将舒小小拉进院子之后,自己又扛着铁锹去门口逮妖怪。 绿茶和大妞在院子大笑,就连在一旁挽着泥沙和水的二毛都跟着在笑,红袖这才后知后觉的叉着腰不服气的问小乞丐: “小兔崽子,你说的大妖怪呢。” 小乞丐指着舒小小:“哑巴姐就是大妖怪。” 听到哑巴二字,红袖立刻丢了铁锹上来逮住小乞丐的耳朵:“会不会好好说话,你看清楚,这是我家小姐,你把那两个字自己混着口水吞下去,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我就变成大妖怪把你大卸八块丢到乱葬岗去陪那些孤魂野鬼。” 小乞丐人小鬼大,吐吐舌头辩驳道:“你变不成大妖怪,乱葬岗也没有孤魂野鬼,我的口水是留着解渴的,不能随便乱吞。” 一句话逗的大伙笑弯了腰。 舒小小拍拍红袖的肩膀表示没事,红袖便语重心长的教育小乞丐:“以后见到我家小姐,可不许再乱说话,好了,你从哪儿来的,就赶紧回哪儿去吧。” 瞅着红袖要赶他走,小乞丐连忙躲到舒小小的身后去了。 舒小小摸着小乞丐的脑袋,红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问道:“小姐,你要把他留下来,可你看他这身衣服,也太脏了点,这家里都是女孩子,二毛太小,他也该把这臭衣服换了吧。” 小乞丐站在舒小小面前都快差不多高了,舒小小看了看小乞丐,又看了看自己,红袖捂着嘴笑了:“好的,我这就去给他烧洗澡水。” 虽然这小家伙极度抗拒,但是在所有人的强行要求下,他还是进了澡堂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又被迫穿了舒小小的女装,小脑袋耷拉的都快成焉了的茄子了,偏偏二毛还童言无忌,火上浇油道: “这个姐姐好漂亮。” 仔细打量这小乞丐,还真是个俊俏的少年,五官极其清秀,跟个小姑娘似的。 在红袖和绿茶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下,小乞丐说自己没名字,从小就跟着爷爷逃荒来的京城,爷爷三年前就去世了,他一个人靠乞讨为生,今年十三岁了。 红袖犯难:“也不能总叫你小乞丐,小兔崽子吧,不然,让我们家小姐帮你起个名字吧。” 小乞丐像是突然看到了光一样的,眼里的希望一闪即逝,他略显悲伤的说:“小时候听妈妈叫过我猫儿,可惜都是小名,现在都十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起妈妈的样子了。” 舒小小又开始悲伤了,三宝还不到两岁就不知所踪了,十年之后的三宝,也该忘记她的模样了吧。 还是绿茶比较心细,急忙转移话题,对大妞说道:“大妞,你一向聪明,不如你替小哥哥取个名字如何?” 大妞得了这差事,开心的不得了,只稍稍一侧脑袋便脱口而出:“你跟着我娘姓好不好,就叫小宝,我本来是给我娘肚子里的妹妹取的名字,不过看在二毛说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把这个名字送给你吧。” 在大妞的心中,爹爹不要他们了,小宝就是家里最小的宝贝了,取的名字极好,舒小小忍不住给大妞竖起了大拇指。 小乞丐还要抗拒,红袖一拍他的肩膀:“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舒小宝了。” 第三十章:蛋卷铺开张 小宝来舒家的第七天,蛋卷铺子正式开张了,门店在舒家的侧门处不远,店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古色古香的风格,舒小小很喜欢,还自己题了几幅字画挂在墙上,看起来就多了番韵味。 蛋卷铺子四个字的匾额是爹爹留下来的,舒小小就没再去改名号,听说舒家的蛋卷铺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并且只此一家。 只是这手艺爹爹也没教过别的徒弟,每天的蛋卷都是限量的,物以稀为贵,很多富贵人家就喜欢个排场,有时候还会包下整个蛋卷铺一天的卖量。 只可惜爹爹是个文臭酸人,见不得那些拿钱财压人的人家,所以蛋卷铺子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两食盒。 舒小小决定延续爹爹的做派,不为权势为折腰。 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她还用自己那超级无敌的化妆术把红袖和绿茶二人化的连自己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红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脸上拿到伤疤早就结痂了,舒小小用胭脂在红袖的脸上化了一枝梅花,实在奇巧。 而绿茶本就是个清秀端庄的姑娘,偏偏舒小小用自制的涂料在她的脸上化了一朵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每个人的服装都出自舒小小的手中,红袖负责锦上添花,绿茶负责量每个人的尺寸。 所以开张的那天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被蛋卷铺子那出神入化的妆容和统一的服装给惊呆了,因为天太热,舒小小也不敢提前准备蛋卷,她跟红袖绿茶三人深夜便开始忙活着。 煎鸡蛋皮子,一个鸡蛋只能煎一张蛋皮,好在老铁匠的平底锅打的实在是棒极了,加上煎蛋皮是舒小小的拿手绝活,厨房里架起了竹编,一层一层的有一人之高,舒小小都计算好了,每天一百个鸡蛋,一百张鸡蛋皮子,卖完为止。 红袖都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毕竟这大热天的,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多浪费。 舒小小可没担心这个问题,蛋卷铺子上百年的老招牌了,况且宣传的漫画提前三天就散布了整个京城,每一张漫画都是舒小小呕心沥血之作,为了能够营造出蛋卷铺子焕然一新给人眼前一亮的视觉效果,她前期的投入都够这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了。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那些钱藏着也是藏着,舒小小还在做着白日梦,也许哪天她就靠着蛋卷铺子开分店,名满京城,名扬天下。 咳咳,想太远了。 快天亮时,舒小小和小宝一起去屠老四那儿买了新鲜的猪肉,回来剁成了肉馅,将调味好的肉馅均匀的放在每一张鸡蛋皮子上面,轻轻的用手按压抚平,再卷起来放进蒸笼里。 天刚破晓,二毛就被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弄醒了,嚷嚷着要吃蛋卷。 就凭着舒小小这几天在左邻右坊之间的好名声,大家大清早的就来捧场了,舒小小的小店里座无虚席,热热闹闹的清晨还没等舒小小清清嗓子发表几声感慨呢,就在大家伙的赞赏之中陷入了繁忙的状态。 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屠老四,都带了新鲜的猪肉和排骨来贺喜,舒家是屠老四猪肉铺的老顾客,这一开张,两家人的老规矩,每天屠老四都会把最好的肉留着舒小小。 这不,吃了几口蛋卷后,屠老四就嚷嚷开了,说这就是他屠老四杀的猪剁的肉馅,保证女人吃了细皮嫩肉,男人吃了身强体壮。 一番趣味就此展开了,舒小小忙的满头大汗,幸好,开门大吉。 只是热闹劲还没完呢,蛋卷铺子就来了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第三十一章:唯小人与**不可入也 瞧着柳依依那阵势,舒小小就知道此二人来者不善。 绿茶远远瞧着王承恩和柳依依缓步走来,就已经去了后厨洗碗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红袖站在舒小小的身边,随时准备跟柳依依这个小婊砸决一死战的架势。 在柳依依挽着王承恩正准备踏进蛋卷铺子的时候,舒小小跟小宝一个眼神交流,小宝十分默契的挡在了柳依依的面前。 “哟,这小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柳依依那尖锐的声音一响起,舒小小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贱人说话就是难听。 可惜她不能凭着自己那三寸之舌跟柳依依一较高下,前几日柳依依流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得大街小巷,这些日子小宝在舒家,也听说了舒小小的故事,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此刻小宝再一次拦住了柳依依欲要迈进来的脚:“这儿不欢迎你,请你走开。” 嗯,还算有礼貌,前几日的教诲没白费。 一开始小宝听说了舒小小的遭遇后,都恨不得立即拿着一把大火把王家烧个干净。 柳依依不服气,把王承恩往前推了推:“哟,难道王家大少爷连进一家蛋卷铺子吃碗蛋卷的面子都没有?” 王承恩一听,也感觉自己受了屈辱一般,欲要推开小宝。 小宝却指着王承恩说:“尤其是你,识相的话就赶紧回家找你娘吃奶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的,王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不要在这儿自取其辱了,免得你一会儿回家还得去你娘跟前哭鼻子。” 虽说王家是大户,好几桌的客人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依依瞬间恼怒了:“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了,今儿个我有钱想吃碗蛋卷怎么了,今天这蛋卷我还非吃不可了,谁敢拦我,我让他好看。” 小宝吐吐舌头对着大家伙扮了个鬼脸:“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你们说我舒小宝好不好看?” 大家都很配合,齐声说好看。 柳依依的脸色却是十足的难看,松开王承恩的胳膊就要强闯进来,被小宝用力一推就推出去好几步远,柳依依挽起衣袖一副要泼妇骂街的样子,在后面听到了动静的大妞和二毛,两人拿着木棍就闯了出来。 “坏女人,滚。” 二毛那语气还真像个小小男子汉,只是看见王承恩站在面前,他的底气瞬间就不足了,眼眶开始红了,要不是大妞拉着他,他肯定都要忍不住叫一声爹爹了。 看着二毛隐忍的样子,舒小小心里也很不好受。 王承恩见到二毛和大妞出来,激动的要上前来,却被小宝拦住了:“大少爷,您还是带着新媳妇赶紧回家去吧,我们舒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活佛。” 尽管小宝听说了大妞在王府门前与王家决裂的事迹,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大妞对爹爹还是有渴望的,话语间也就少了对王承恩的不敬。 王承恩颤抖的伸出手:“大妞,二毛,我是你们的爹爹啊。” 那一日大妞在王府门前滴血断情,王承恩连着好几天夜里都梦见三个孩子浑身带血的来找他要个说法,眼瞧着自己的儿女就在眼前,可是大妞却拉着二毛往后退了两步。 “大少爷请回吧,我们家这小店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请您高抬贵手,还我们舒家一个清净,也请您务必记得,我三弟还在你们手中,一日不还,我跟你就是一日的仇人。” 亲生骨肉对着自己说,我跟你有仇。 王承恩的内心承受不住,只是柳依依却冲上来指着大妞骂道:“你个贱蹄子,在王家好吃好喝了八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就算流尽你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你也是王家的血脉。” 难得柳依依竟然有这样的认知,舒小小真是憋闷的够,白长了一张巧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大妞十分冷漠的回她一句:“我以我身上流着王家的血液为耻,见到你们,我更觉得可耻,小宝,你千万别让这两个人进来,我怕脏了我们舒家的百年老店。” 说完大妞还把手上的木棍交给了小宝,随后带着二毛到后面去了。 柳依依气的直瞪眼,一拍王承恩的胳膊:“你个窝囊废,你倒是说句话呀,今天姑奶奶就是要吃她舒家百年老店里的蛋卷,你看着办吧。” 舒小小一直以为王承恩只是个妈宝男,没想到他还是个典型的耙耳朵,不对,耙耳朵好歹是个好男人,他就是个典型的妻管严,窝囊废这三个字用在他身上,半点都没辜负他浑身上下每一寸毛孔和肌肤。 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承恩竟然厚着脸皮求舒小小:“小小,不就是一碗蛋卷吗,多少钱一碗,我翻十倍给你,依依吃了蛋卷就走,我们绝对不会打搅你做生意。” 这语气听着就让人来气,舒小小还没有所表示呢,小宝就一口回绝了。 “别提吃东西了,就是踏进这店半步,都只能送你四个大字,你做梦。” 红袖戳戳大宝的脊梁小声提醒:“这是三个字。” 大宝清清嗓子,加了一个“吧”字,然后嬉皮笑脸的回头看着红袖说道:“姐,这不是有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蹦出来嘛。” 大伙都乐了,屠老四像是故意似的,擦擦嘴说道:“老板娘,这蛋卷实在是太香了,再来一碗,我还要打包两食盒回去让俺老娘也吃个痛快。” 舒小小要是会说话,肯定会贱模贱样的回答两个字:得咧。 不过红袖倒是应的很爽快:“屠大哥,我这就去给你备着,保证你带回家时还是热腾腾的,大娘吃了定要高兴一整天咧。”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有趣之极,舒小小想着这样纠缠下去反而耽误自己做生意,好端端的开张大吉可不能被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给破坏了,所以她从小挎包里拿出笔墨来,在屠老四那桌子上铺开。 屠老四大字不识,却看得很认真。 舒小小提笔写下十个大字:唯小人与婊子不可入也。 第三十二章:斗嘴 洋洋洒洒十个大字,红袖双手拿着这副字给所有客人都看了一遍,然后站在小宝旁边若有所思的说:“嗯,应该要裱起来,在门口建一个小篱笆桩,免得不该来的人脏了这百年老店。” 小宝点头附和:“小小姐,我们这儿是不是应该养条狗了,每天让狗狗守在篱笆桩下,晒着太阳,闻着食香,悠然度日。” 柳依依也不笨,听出舒小宝明里暗里就是在讽刺她还不如一条狗。 她哪能忍得了这屈辱,只恨今日出门原本就是看了舒小小的宣传漫画后想着来讽刺她一番的,没想到反而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羞辱了,柳依依跺了几下脚留下一句: “你们等着,我这就找人来砸了你这百年老店。” 柳依依作势要走,小宝吹了一口哨:“京城之内,天子脚下,若是有人罔顾王法肆意胡来,乡亲们会眼睁睁的看好戏吗?” 屠老四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屠老四的杀猪刀第一个不答应。” 一介屠夫本就因为膘肥体壮而让人看着心惊,屠老四这一声吼,柳依依还真是朝着王承恩身后躲了躲,见自己也讨不到好处了,柳依依啐了一口: “不就是个蛋卷铺子吗,改明儿王家在京城开几十个蛋卷铺子。” 小宝拱拱手:“那您就慢走吧,只求您积点阴德不要在饭菜里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就好。” 小宝没说一句话都能把柳依依给噎死,柳依依就差没七窍冒烟了,王承恩想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便拉着柳依依要走,柳依依不依不饶的问:“王家开不开蛋卷铺?不开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承恩便点头哄着她:“开,这就回去把会做蛋卷的师傅都请回来做给你吃。” 舒小小皱着眉头轻叹口气,柳依依像是抓住了舒小小的软肋一般的,立即用手抚住王承恩的胸口十分腻歪的问道:“相公,那你说的要把后院的石榴树砍了给我建个秋千架的,还作不作数?” 石榴树是舒小小和王承恩九年夫妻的见证。 只可惜舒小小对这个渣男前夫还真不感兴趣,也不知十三岁那年的舒小小到底看中了这个男人的什么,以至于在这么个渣的老天都能被哭醒的男人身上白白浪费了九年的青春。 看着柳依依跟渣男在自己面前秀恩爱,那种反胃的感觉一上来便一发不可控制,舒小小来不及多走两步就吐在了门口,污秽物还溅到了柳依依的罗裙上,柳依依尖叫了一声,一脸嫌弃。 舒小小抱歉的笑笑,红袖十分机灵,立刻去后面拿了扫帚和灶灰把门前清理了一下,还跟店里的客人道歉。 “没关系,有些人看着确实比较反胃,我们都能理解。” 屠老四第一个表示深明大义,还催红袖道:“打包的两食盒好了没,俺老娘想这一口都想了很久了,今天俺也做个大孝子,带两食盒回去孝敬孝敬俺娘。” 红袖便去了后面,打包了两食盒交到屠老四手上:“这食盒你可得还回来,别个儿来了忘掉食盒的话还要用到呢。” 屠老四满口答应:“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做生意。” 店内的客人除了屠老四带着两食盒蛋卷走了外,其余人都像看好戏一般的坐着,王承恩拉了柳依依的手要走,柳依依却指着自己的裙角说:“相公,你看,都脏了。” 王承恩低声答应:“走,这就去给你买新的。” 许是给了个台阶,柳依依倒也没有再闹了,满脸柔情的挽着王承恩的胳膊要走,小宝这才把自己从门神的位子上撤了下来,恰好看见红袖端着一盆水来要清洗舒小小呕吐过的地方,他顺手接过,一转身就朝着门口倒了出去。 虽说那喷水没有直接倒在柳依依的身上,但柳依依和王承恩都因为走慢了两步而湿了裤脚。 柳依依回身破口大骂:“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长两个眼珠子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小宝竟然没生气,机智反驳道:“我娘死得早,没教过我要怎么对待烟花柳巷出身的大少奶奶,不过我两眼珠子见不得污秽的东西,看见家门口有脏东西了,就想着清理干净了才作数。” 柳依依气急,上前来欲要辩驳,小宝转身将水盆交给红袖:“姐,好像一盆水洗不干净,你再去打一盆水来,我们今天好好洗一洗这门前的脏东西。” 这小家伙还真是得势不饶人,舒小小接过那水盆,要将小宝打发到后院去,小宝笑着对舒小小说: “你放心,我是这个家里最大的男子汉,以后要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再欺负你,我一定把她那只能用来当摆设的两个饰物摘下来喂狗。” 要不是王承恩死命拉着,柳依依还真是要像个泼妇般的冲上来跟小宝撕一架。 只可惜王承恩死死抱住柳依依,一边安慰她说:“食为天最近又出了两个新菜品,我带你去大吃一顿,然后去郑老板的裁缝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八月一过天气就会凉下来,不如把初秋的衣裳一并做了,可好?”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台阶了,柳依依也知晓若是再不走的话,指不定从小宝嘴里还会吐出多难听的话语来。 看着王承恩各种放低姿态哄着柳依依的样子,舒小小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人贱自有天收! 做了三十年的大少爷,王承恩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后半生竟然会在强势的老母亲和风骚的新妻子中丢尽了颜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小小深深地叹口气。 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却只能被人紧紧握在手中。 他们一走,早就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客人便纷纷起了身,舒小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人别的事了,上午的闹剧总算是收了场,中午有几个大户人家提前来打过招呼要预定蛋卷的。 舒小小和小宝简单的将店里收拾了一下,两人提着食盒便出了门。 柳依依竟然没有接着来闹,而是在舒小小的蛋卷铺子开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在她家的对面竟然真的开起了一家蛋卷铺子,老板娘竟然是穿着花衣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依依。 第三十三章:隔山观虎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正面迎战,用实力来打败对手。 舒小小却没有采取以卵击石的方法,而是连夜画了几幅关门一周的漫画贴在门口。 蛋卷铺子开张没几天,全京城都知道老舒家的生意又开始做起来了,许多人都提前预定了,舒小小写了很多份道歉信,连着漫画订金一起,在柳依依的新店开张的第一天,一一登门退还。 红袖只觉得憋屈,明明自家的蛋卷做的是最地道的,却偏偏要选择逃避来应对。 相比之下,绿茶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只说小姐此举必有其深意。 第二日,禁不住红袖碎碎念,舒小小便吩咐被号称为京城小灵通的小宝花钱去雇了个戏班子,又连夜写了几十份宣传纸,上面声称,凡是在柳家铺子吃过蛋卷的人,都可以免费来舒家老店看戏。 这一举动可把红袖给气坏了,一晚上都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也不吃饭,任何人去劝她都不管用。 就连受伤还未痊愈的大妞捧着热腾腾的蛋卷去讨好她,她都坚决以绝食抗议舒小小的行为。 一屋子人拿红袖没法,舒小小只好亲自出动,向红袖大美人请罪,说明了缘由后,红袖半信半疑的把晚餐给吃了,依然是负气不肯参加舒小小的看戏行动。 第三日,原本冷清的柳家铺子竟然人满为患,柳依依在店门口像个卖笑的姑娘般合不拢嘴,舒小小这厢戏台子也搭起来了,那些在柳家铺子吃了蛋卷的人,便纷纷站在舒家蛋卷铺子门前看戏。 一连三日,这厢生意兴隆,那端热闹非凡。 柳依依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搬着皇上御赐给王家的贵妃椅在门前悠然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嗑着瓜子数着银子看着舒家请的戏班子,还每日里必定会在下午戏班子散场之前把王承恩请到店里来秀一番恩爱。 红袖好几次忍不住都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了这卖笑成瘾的小婊砸。 幸而每次都有绿茶在一旁耐心的劝说和安慰,大妞和二毛倒是很喜欢看戏,一开始王承恩来的时候,二毛好几次都偷偷的回过头去看王承恩,只是过了两日,二毛就对王承恩的到来习以为常了,每每沉浸在戏剧里第二天早早的就搬了凳子坐在第一排等候。 小宝不喜欢看戏,最爱的事情莫过于数大妞的笑声,半天下来他能准确的说出哪一出戏大妞笑了多少次,每一次笑了多少声,哪一出戏比较感人,大妞看哭了擦了多少次眼泪。 舒小小简直佩服小宝,他就是个数学天才,而且记忆力惊人的好。 他能清楚的记得柳依依哪一天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跟王承恩眉来眼去的时候戴的是什么样式的耳环,手上戴的是翡翠绿的玉镯还是红宝石的戒指。 某天,小宝坐在店门口嗑瓜子,竟然对舒小小说,柳依依的眉角多了两条皱纹。 舒小小要吐血了,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能看得清楚。 于是做了个疑问的手势,小宝狡黠一笑,双手随着微笑的弧度做了个可爱的动作说:“她都一连笑了这么多天了,不起皱纹才怪。” 原来如此,舒小小笑了两声立即忍住,揉揉自己的眼角周围。 小宝献媚的说道:“小小姐不一样,小小姐永远风华绝代。” 小嘴真是比抹了蜜还甜,舒小小满意的摸摸他的脑袋瓜儿。 柳家铺子上演最多的戏码是在戏班子散场之前关门,柳依依在门口数完了一天的进账之后,便会依偎在王承恩的怀里撒娇,无外乎就是今儿个去胭脂铺看新出来的胭脂,成色很好,带着清香。或是晚上去护城河边走走,那儿凉风习习。 再不济就是晚上吃什么,食为天这两天又出了一道新品。 每每上演这样的戏码时,这边的戏台子就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舒家蛋卷铺子上演的最多的戏码就是红袖各种生气动怒的表情和动作。 比如她刚把扫帚丢在了舒小小面前,绿茶便说她,小姐宠着你,你便这般无法无天惯了,这性子一天天下去还了得,说不定哪天你就是个金贵的小姐身子了。 外人或许觉得有什么,舒小小却是明白的,往往这时候小宝就会使坏喊舒小小为小小姐,又称呼红袖为大小姐。 红袖一番生气后又会忍不住被逗笑。 有时候没忍住也会破口而出,怪不得人家烟花柳巷出身的风尘女都能爬上枝头变凤凰,你这凤凰却还帮人家安家筑巢,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来你面前炫耀是不? 舒小小不说话,一开始觉得说不出话来是件难受的事情,习惯当哑巴了才知道不能说话能省去很多话唠的痛苦。 每次斗嘴都已红袖愤然睡去为终点,不过第二日她便又暗暗期待哪一天柳家铺子就倒闭了,她们就又能过上平凡简单的日子了。 总之红袖没能如愿,舒小小这戏班子足足唱了七日,八月下旬便来了,每当红袖要生气的时候,绿茶就改变了苦口婆心劝告的方式,只是给她倒一杯热茶说一句,莫急,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九月的好事咧。 这件事还要从年峰离开前说起,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年峰在舒小小面前发过誓,九月初一回京,便会辞去王家的职务,带着聘礼来向红袖提亲。 原本红袖还在担心自己容貌已毁,怕年峰嫌弃的,那一夜转身而逃对年峰的打击极大,他说从听说红袖无端入狱的那一刻开始,在他的心中就已经暗自许诺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口说无凭,红袖闹了两天别扭后,经不住年峰在舒小小面前那一跪,她内心的小卑微便就此荡然无存了。 虽然疤痕不能完全好起来,但舒小小教了她化各种小花样的方式,她的脸倒是成了一道道稀奇的风景线。 说起年峰,再性子急的红袖都变身为娇羞的小媳妇,收起那骂骂咧咧的性子去后院忙活了。 舒小小掐着手指算了算,这柳家铺子的好日子,也该是到头了吧。 第三十四章:东施效颦 八月的第一场雨,在戏班子撤去的后一天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小宝是个夸姐专业户,忍不住赞叹舒小小可以去当舒半仙了。 舒小小得意的笑了,吩咐小宝去屠老四那儿说一声,明日清晨还是过往的样子,猪肉要绝对新鲜的。 看着舒小小张罗着要将蛋卷铺子开张了,红袖久违的笑脸便挂在脸上一整天都退不下去,干起活来也不像前段时间一般慵懒了,浑身都带劲。 虽然绿茶笑话她是因为情哥哥要回来了。 红袖也不与她辩解,哼着小曲儿别提多神气了。 小宝从外头回来说了个让红袖饭量大增的好消息,他说今日暴雨不停,柳家铺子过了午时竟无一人光顾。 红袖刚巧吃完午饭准备放下筷子,听了这消息后竟将碗递给绿茶:“我今天心情好,要再来一碗。” 绿茶嘴上说着,你这贱蹄子倒是越发的会使小姐性子了。 手上却急忙接过红袖的碗,给她装了一大碗米饭。 前几日绿茶还跟舒小小说起,红袖这一天天的愁眉不展,前段时间受了苦本就消瘦了不少,这要是再折腾下去,怕是年峰回来该心疼了。 舒小小要是能说话,一定回她一句,用不着等年峰回来心疼,你的心呀,已经疼了。 红袖接了碗,挑挑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姐每天都在你面前使性子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红袖,一句话说的本就心细少言的绿茶根本无从接招。 舒小小都习惯了红袖每日里必定要跟人拌拌嘴,原先还怕红袖会介意自己脸上的伤疤,改了以往活跃洒脱的性子,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红袖心直口快,性子又急,一旦停下来就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偏偏她这样不安分的人竟然有一双绣娘的巧手艺,私下里替年峰纳了一双布鞋,鞋垫上绣的一对小金鱼栩栩如生,让舒小小好生羡慕。 饭后,绿茶在后院洗碗,红袖收拾桌子,小宝带着大妞和二毛在庭院里玩水,阿婆却打着伞急急忙忙的赶了来,说是将军府的老夫人病了,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着老舒家的这一口蛋卷。 这不,阿婆听人说了将军府派了一小队士兵来舒家了,便十万火急的赶来通报,让舒小小及早做准备。 阿婆脚程慢,若是将军府派的那对人真的来了的话,早就该到了才是。 眼下晌午已过,没有外人来访。 舒小小便吩咐绿茶去厨房炒了两个菜招呼阿婆吃了午饭,她心里纳闷,便上阁楼查看,果真,将军府派来的人正在柳家铺子给老夫人买蛋卷,柳依依那张愁了一天都没舒展的脸总算是乐成了一朵花。 听说将军府的人竟然去了对手那儿,红袖乐了半天的脸又耷拉了下来。 舒小小却拿了银子打发小宝去屠老四那儿买肉,红袖噘着嘴说今儿个买明儿个的肉,不新鲜,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买不到新鲜的肉了。 大宝迟疑了一下,看舒小小的眼神那么坚定,他便拿着银子出了门。 舒小小又命红袖去生火,自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蛋卷皮子来。 二毛也不玩水了,拍着手说今晚有蛋卷吃咯,那样子像是馋了许久了,舒小小掐掐二毛的小脸蛋,指着那一脸苦瓜相的红袖,二毛便扑过去搂着红袖的肩膀红姨长红姨短的夸了她几句。 红袖这人耳根子软,二毛一丢糖衣炮弹,她立马就又乐开了花。 煎蛋皮,剁肉馅,生火,上蒸笼。 外面的暴雨依然下的轰轰烈烈,厨房里的蛋卷也浓香袭人,好些天没尝到这个味了,就不光是大妞和二毛馋,连红袖都是一再的吞口水。 一家子都围在蒸笼旁等着蛋卷出锅,吃了午饭便回去了的阿婆却又急急忙忙的赶了来,话都没说出口,舒小小便指着蒸笼,阿婆不解其意,小宝在一旁解释: “婆婆莫急,再有一刻钟就好。我去前门跟将军府的人说一声,劳烦他们再多等一刻钟。” 自打小宝出现后,舒小小就鲜少有机会动用她的小挎包了,小宝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她要说的话只需一个眼神意会,小宝在理解她意思的同时还能加以完善。 这不,红袖和绿茶均是瞪着大眼珠子瞧着这俩人,舒小小却顽皮一笑,准备将蛋卷笼屉里拿出来。 大锅里已经烧了滚烫的汤水,只待将蛋卷稍稍冷却后放入锅中,等水开了再撒上葱花便可出锅。 这一道程序是最简单的了,舒小小将两个雕花精美的食盒拿了出来,蛋卷做好后便用大碗装着小心翼翼的放进食盒里,提着食盒出来的时候,雨刚好停了。 小宝再一次要夸姐了,舒小小却微笑摇头。 那将军府的信使带着十来个士兵在门口,见舒小小来了,忍不住好奇地问:“听闻老舒家蛋卷铺子关门了好几日,今儿个怎么会事先备了蛋卷呢?” 舒小小微笑着看柳依依在门口嗑着瓜子一脸不屑的表情,她应该是刚挨了批评,心里正是不好受的时候。 小宝倒也机灵,这一眼神交流后,他便替舒小小作了答:“老舒家百年老字号在京城里只此一家,别家的口味吃一口还行,多尝上几口自然知分晓,老夫人吃惯了老字号的蛋卷,今日尝到别的味,怕是心里正膈应着呢。” 那信使伸了大拇指夸赞道:“这后生了不得,正是如此,老夫人就好这一口,原想着柳家铺子这几日也是座无虚席,味道也差不到哪儿去,谁料老夫人都没吃上一口,闻闻味便摇头,说老舒家做不出这等败坏口味的东西来。” 舒小小礼貌点头,小宝得意的扬起头:“那是,东施再怎么样也只能是东施。” 这小家伙竟然还懂东施效颦的典故,果真了不得。 那信使给了赏钱,吩咐舒小小好生备着蛋卷,老太太这几日在病中,说不上来哪个时刻便想着要吃这一口。 舒小小自然是点头应允了,瞧着将军府的人走远了,她才与小宝二人在门口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那端的柳依依瞬间羞红了脸,跺跺脚便进了屋。 第三十五章:挑衅 新店开张没几天就门庭冷落的柳依依倒是很会依葫芦画瓢,这不,舒小小这日里刚开张做生意,那厢便学着舒小小的性子原样请了京城里最会讲江湖奇闻和各种戏曲的戏班子来,依旧扬言但凡是从舒家蛋卷铺子吃了蛋卷出来的人,不但能够观看柳家铺子门前搭的戏台子,一律看座并茶水点心伺候。 偏不巧的是这一日的雨水竟跟进出舒家蛋卷铺子的客人一般,一整天就没停过。 柳依依倒是把铺子里的东西都清了清,把戏班子请进了店里,奈何舒家蛋卷铺子的客人川流不息,那柳家铺子也并不宽大,许多客人禁不住雨水的冲刷,大多人都吃饱了回家逗乐子去了。 这一日没讨到好,柳依依心里愤愤不平,第二日天儿放晴了,她便起了早卯足了劲要跟舒家斗一斗,好端端的王家大少奶奶不在家里安心做着小月子,竟雨里来日历晒的跟舒小小怄气到底。 都说小产也要坐月子的,不然要落下病根。 且看那柳依依,每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倒是没有半点小妇人的虚弱。 算一算日子,舒小小腹中胎儿已有三月,夏日里衣着单薄,加上这些日子又光顾着看戏过活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竟胖了一圈儿。 大妞最近除了教弟弟识字之外,便是冥思苦想舒小小腹中胎儿的名字。 舒小小竟觉得好笑,那小宝把四儿的名字要了去,大妞一开始给的痛快,后来竟在舒小小跟前说后了悔,只可惜小宝对自己的名字十分满意,大妞后来给他取的名字,他通通都不喜欢。 天放晴了,客人反而没有雨天多,晌午过后,柳家门前的戏台子唱的正火,舒小小感觉有些疲惫,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大妞追着小宝进来,嘴里嚷嚷着: “这名字是极好的了,与你般配,还能常被人挂在嘴边记在心里,是流芳百世的好名字呢。” 小宝见舒小小在柜台上,急忙躲舒小小的身后去了,还指着大妞说道:“小小姐,你好好说道说道舒歌儿,哪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道理,这几日舒歌儿尽在我耳根旁叨叨叨叨的闹个没完没了,反正好男不跟女斗,我惹不起她,我只能躲着了。” 舒小小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指着对面唱的正火的戏剧,示意大妞赶紧去看戏。 大妞白了那柳家铺子一眼,不屑道:“那戏班子都看了那么些天了,早腻了,还不如小宝有趣呢,小宝,你快出来,我们去后院,娘这几日胃口不好又嗜睡,你别吵着她了。” 小宝哪能依她:“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伯了,你要不去看戏,那我去好了,你好好想想四儿的名字,回头我再听你说。” 本想着要逃的,奈何大妞挡在门口,还跟舒小小叫屈来着:“娘,我让小宝把名字还给我,我给他起了个名儿,保证京城里多数的人天天挂念他呢。” 舒小小倒是来了兴致,好奇的看着大妞,大妞自个儿乐了,紧接着才说:“叫蛋卷儿,娘,你说是不是极好的名儿。” 看着小宝欲哭无泪的表情,舒小小也掩饰不住的笑了,盯着小宝那撅起的嘴看了许久后,才深表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笑纳了算了。 小宝自然是不答应的,便说起好话来了:“舒歌儿是最聪明的了,你再好好想想,四儿还那么小,你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来斟酌呢,你看对面,戏剧演完了,轮到太公讲江湖趣闻了,舒歌儿快走,你前排占个位,我搬凳子过去,我们不坐别人的凳子。” 这两日的江湖趣闻舒小小都没听,瞧着大宝和大妞的热乎劲儿,舒小小想着横竖是睡不着了,不如让红袖守着铺子,她且去听听。 这一听倒是入了迷了,讲的竟然是江湖四大帮派,听闻太公昨日讲完了西门派的问琴阁,那关于问琴阁的阁主西门问影的趣事儿,舒小小还是听今日在店里吃蛋卷的客人说起的。 今日轮到东方朔风了,舒小小一听名字就乐了,难道是糖宝的东方爸比和霓漫天的朔风欧巴结合到一起了 不过镇守东方的大帮派所谓的趣事也不过是些帮主的家长里短,倒是没有多大的劲儿,但太公说起东方保管的神蛊,倒是颇有趣味,江湖传言四大帮派各有所管,西门问影保管着四大名琴,分别为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以及蔡邕的“焦尾”。 可惜昨日关于西门问影镇守的四大名琴传说,舒小小因不好进柳家铺子去听而错过了。 今日讲的神蛊,也不过是些蛊惑人心的东西罢了,舒小小听了一半,便起了身准备回去忙活了。 不料柳依依正巧逮着了机会,便加以挑衅:“哟,老板娘这个时辰不在家张罗着下午的蛋卷儿,不怕客人上门却扑了个空啊。” 天气炎热,柳依依手拿桃花扇,身着粉襦裙,身姿婀娜,体态轻盈,舒小小不得不承认,这烟花巷的花魁名不虚传,十分养眼。 只可惜那张嘴却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明知舒小小有口难言,她却偏要挡住去路。 小宝和大妞正听太公讲神蛊的诡异之术,正起劲着呢,哪顾得上舒小小的处境。 舒小小莞尔一笑,礼貌性的退后两步转身要走,柳依依玉手一伸,桃花扇一挡,眼送秋波般的问道:“你这孩儿已有三月了,听相公说你怀着二毛的时候呀,嘴馋的紧,每每到了夜里就想着各式好吃的,那时候相公生意繁忙,也没照顾到你,四少爷倒是出了不少力,现在四少爷也不在身边,你这日子过的可还好” 如果上天赐她眼神杀人的神力,柳依依这个小婊砸肯定已经死无全尸了。 可惜上天此刻心情不错,阳光强劲。 舒小小便不想过多计较了,推开柳依依的手便要走,柳依依冷哼一声:“都说四少爷是个痴情者,可惜呀,错爱她人,到头来被心爱之人遗忘也就算了,怕就怕临了了却见不到爱人一面了。”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 第三十六章:大妞赐名 舒小小浑身一颤,只觉得柳依依话里有话,却问不出来半个字,只得杏眼一瞪,怒目以视。 柳依依得意的大笑了两声:“一介白衣少年,一场痴情错爱,数年云海漂泊,在世二十四载,若爱过了人,暖过了身,甜过了心,倒是死了却也无妨。” 好一张巧嘴,好一出欲诉还休。 舒小小等着柳依依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她却就此打住,轻盈一转,便要离去。 这回轮到舒小小挡在柳依依面前了,奈何沟通实在有限,那柳依依只顾着大笑:“想来一个已成哑巴,一个锒铛入狱,这世上再多的情话,怕也只能烂在骨头里枯萎在血液中了。” 她的意思是,云游四海的潇洒公子入了狱? 怎么可能,莫非前几日收到四少爷的信,竟是真的? 他真的回来了,且一回到京城就被逮捕了? 王家乃名门望族,若是四少爷被捕入狱,京城里的消息早就满天飞了,只是这眼瞧着京城里如同正午烈日下的兆头般慵懒的紧,怎么会有这么天大的消息却无人得知呢? 除非四少爷入的是王府的地牢,若是如此,老太太是以怎样的由头将四少爷囚禁了呢? 难道是四少爷的书信落入了老太太的手中? 舒小小是片刻都没有迟疑,直奔家中,绿茶还在后院洗衣裳,二毛在一旁玩水,见舒小小火急火燎的来了,绿茶拍拍二毛的小手: “前几日玩水弄湿了衣裳受了风寒,你娘刚教训过你的,你瞧瞧,看你娘那十万火急的样子,你怕是又要挨罚了。” 二毛听了,立刻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在绿茶的身上擦了擦,转身就跑回屋子里去了。 舒小小哪顾得上教训二毛,再说了,这天热,只要二毛有分寸,不把自己整个身子浸水里去,她怎会忍心罚他呢。 正好二毛进了屋,舒小小拉着绿茶去了书房,字迹潦草的在草纸上写了一个信字。 绿茶不知舒小小为何会写这个字,以为她要给谁写信呢,便从书房里拿了上好的纸张铺开来,准备给舒小小磨墨。 舒小小急了,又写了个四字。 绿茶这才明白过来,宽慰她道:“小姐请放心,四少爷写给您的那封信我已经烧毁了,这些年四少爷行踪不定,鲜少与家里联系,若说他要问候你安好与否,那也是该给大少爷写信才对,他们兄弟俩虽然常年不见,私下里瞒着老太太还是有些往来。” 正因如此,舒小小才担心四少爷会遭人陷害。 若是别人设了陷阱害他,他可能会有着防人之心,若是自己的兄长设计害他,以四少爷那白莲花般的性子,怕是轻易就上了当。 不知为何,舒小小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坏事要发生。 奈何绿茶一再声称那封书信已毁,没留下任何痕迹,舒小小担忧了半日,又命机灵鬼小宝去打探了消息。 傍晚时分,小宝说给了一两银子作为小费,让那天在破庙里欺负他的四个乞丐去帮忙打探消息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柳家铺子的戏班子也收了,王承恩准时来接柳依依回去,看他那神色,也不像是四少爷被抓了。 舒小小的心倒是静下来一些了,不过这一日的劳累让她疲惫不堪,早早的便回房休息,通知小宝无论何时得到何种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到了夜里,小宝带着那疤痕乞丐来报,说是王府一切如旧,听小宝说了后院有狗洞,那疤痕乞丐还去了王府的地牢探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被关押。 舒小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命红袖准备了些吃的让疤痕乞丐带回去。 他却扭捏了半天不走,摸着头一个劲的挠自己的头发,红袖问他还想要点什么,他却盯着大妞看了许久后吞吞吐吐的请求道: “小滑头都有了好听的名字了,可不可以请舒歌小姐也赐我们四兄弟几个名字,我们也不识字,你说给我听就好了,回头我让他们自己挑选名字。” 原来是想要个名字,舒小小赞许的看着大妞,大妞这几日正在取名字的兴头上,便摆出一副舒家小小姐儿的架子来说道: “可是可以,不过你们睡在破庙,取了太好听的名字也是糟蹋,我们蛋卷铺子正好缺人手,不如我们家管你们一口吃的,一身穿的,一个遮风避雨的地儿,你们就丢了那乞讨的破碗来我家干活可好?” 没想到大妞竟然这么深明大义,舒小小点头应许。 那疤痕乞丐本就羡慕小宝的境遇,这一来倒是下了跪去磕了好几个响头,把大妞都吓住了。 “你再这样,舒歌儿好不容易想出几个名字来都会被你给吓没了,你快起身,小小姐一家子都是好人儿,舒歌儿更是了不得呢,她一定会给你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这一下倒也是难住了大妞,她稍稍犹疑了一下,便脱口而出:“既然是要来我家干活了,那就不能没个名字,你们四个年纪相仿,就叫钟号,梁绕,绮绿,尾焦吧。” 舒小小一听便乐了,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竟然将昨日太公说书的四大名琴都搬了出来,倒置了一下首尾二字便用来做名字,倒也毫无生涩之感。 只是大妞自己又读了一遍连连摇头:“绮绿这名字不好,跟绿姨的名字冲突了,不如改成琴追好了,司马相如以绿绮弹奏追求卓王孙之女文君,太公说这是一段难得的佳话呢,娘觉得这名字可好?” 舒小小竖起两根大拇指,真不知道舒小小本尊是怎么生的,自己对文学造诣一窍不通,竟生了个天才女儿。 琴追二字要数四个名字中最有韵味的了,舒小小很满意。 果真,那疤痕乞丐也十分满意,便自己先行把琴追二字给要了,说好明日便都来店铺里干活,就乐呵乐呵的离去了。 舒小小倒是也没闲着,连夜里和红袖绿茶一起,做了四套衣服,竟是一宿都没合眼。 谁料琴追清晨来店铺,却带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第三十七章:四少爷入狱 四少爷果真入狱了。 不过被关押的却不是王府的地牢,而是王家祠堂。 王家祠堂内有座监牢叫丝断,名字极美,酷刑却是骇人听闻。王家祖辈子孙繁多,许多败坏风俗的人都会在丝断里备受摧残,有些悔改之后还能重新做人,有些却永远的死在了丝断之牢里。 丝断最初的来源,是王家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婆婆,察觉年过半旬的丈夫竟与娘家隔代的小辈有着奸情,婆婆一时气急,捉奸在床,丢下一把剪子,要么两人同沉清心潭,要么让那小辈剪发断情从此远离红尘俗世。 此二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沉清心潭,那婆婆心哀,便自剪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并告诫王家子孙,若再有人罔顾常理有悖人伦,便可关押于丝断之中予以反省,若是冥顽不灵,便可酷刑了断。 如今却不知四少爷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关押在丝断之中。 舒小小的右眼一直跳跃不停,她本就想着必定是有坏事发生了,琴追的消息一来,她的心里说不上的不安,上午忙过一阵后,还险些晕倒在柜台之处。 到了午后,小宝便带着钟号,梁绕及焦尾三人回来了,顾不得吃上一口饭,便各自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与舒小小听。 原来打探到消息的竟是个子最矮小的焦尾,原本想着今日要来舒家蛋卷铺子了,又怕那一日得罪了舒小小后会被新主子嫌弃,便想出个法子要去王府偷几样舒小小的东西来讨好她,谁料到王府戒备森严,焦尾在王府门前徘徊了老半宿都没寻着机会溜进去,倒是等来了老夫人的马车。 深更半夜的出门,焦尾觉得老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跟了上去,这一去就到了王家祠堂,说来也巧,王家祠堂有扇后门,焦尾以前偷东西被人追的时候就是躲在王家祠堂里避难的。 便由后门而入,竟隔墙听到了老夫人吩咐人务必要将四少爷看住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夫人走后,焦尾悄悄看过了,他打小就在京城的难民窟里长大,京城的许多公子哥儿都被他偷过口袋,他认得王家四少爷,有一年偷了四少爷的银子,四少爷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教育他要往正道上走。 另外两个高的选了梁绕这个名字,最擅长的就是跟踪了,手长脚快,他听焦尾说了四少爷被抓的事情后,就一直守在王府门前,府中进出的人中,还有好几个大夫,说是王府中有小孩病重。 王府哪来的小孩,舒小小一听就急了,莫非是三宝病了? 较胖的那人便是钟号了,他是属于四肢不勤的类型,只有他摸摸脑袋瓜儿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只说前几日京城里出现了个断手断脚还不会说话的怪物,今日被人运出城去了。 舒小小半点做生意的心思都没了,奈何将军府这几日都要求她命人在午休过后送一食盒蛋卷过去,舒小小又不得不在厨房里忙活着,脑袋里想着前几日收到四少爷的那封信,甚是蹊跷。 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着等前些日子大闹王府的风头过了之后,就买通王府的丫鬟问一问三宝的下落,不曾想突然杀出个柳依依来,好端端的大少奶奶不做,偏要开个劳什子店来跟她抢生意。 为了应付柳依依,她把寻访三宝下落的事情都搁浅了。 只是王府中若有小孩生病,那必定就是三宝无疑了。 只要三宝还在京城之中,她就有希望把三宝给寻回来。 眼下只要一想到柳依依那诡异莫测的笑容,舒小小就头皮发麻,老太太自打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除了掳走了三宝,竟再无后招了。 敌不动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舒小小完全不知老太太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罢了,要说有天大的仇恨,把人毒哑了就已经算是翻脸无情了,舒小小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她都放弃了去西山寻找雪莲解毒了。 而王承恩说了飞鸽传书的,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西山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舒小小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就当做是穿越到了一个哑巴女人身上了。 “小小姐,还要添柴吗?” 眼看着锅里都已经沸腾了,舒小小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小宝只得开口询问,舒小小缓过神来,摇摇头。 做好了将军府要的蛋卷之后,她便贴出了已经打烊的木牌,早早的关了门。 为了确认焦尾看到的是真的,舒小小和绿茶二人凭着过往的记忆画出了王家祠堂的构建图,只是关于那神秘莫测的丝断牢房,还真是只听其名未见其身。 凭着焦尾所言,丝断牢房应该是靠着后院了,比较隐蔽,但是焦尾身材瘦小,后院早些年山体滑坡后砸了个小洞,王家人竟一直未有觉察,舒小小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让焦尾带着大妞去一趟牢房。 五年前四少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大妞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大妞说自己对四叔的印象深刻,应该能够认出来。 只有见到大妞,四少爷才有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何会被老太太囚禁。 小宝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王家祠堂虽然不比王府戒备森严,但是巡查的府兵也是不在少数,目前老太太将四少爷关押在了那儿,守卫一定是外松内紧的,只怕一个不慎,非但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反而把大妞给搭了进去。 大妞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逃出来的,跟小宝抗争了许久。 舒小小到底是不放心,又过问了焦尾那小洞有多小,能不能容自己过去,焦尾倒是点头,说挤一挤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屋子的人都投了反对票,舒小小怀胎三月,若是半道上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只怕是大人小孩都要跟着遭殃。 但是舒小小心意已决,不见到四少爷她始终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显然是藏有阴谋的,只怕是不提前做好防备,迟早会成为老太太砧板上的鱼肉。 众人劝说不住,便只有提前做好万全的策略,跟着舒小小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第三十八章:惊险探监 王家祠堂。 位处于城西僻静之地,舒小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认出,只可惜这几日夜里风大,街上行人稀少,根本无人在意她的出没。 王家祠堂离王府有着很远一段距离,梁绕负责在王府周围查看情况,钟号负责在西山上放哨,琴追为人比较机灵,他与小宝在前面观察王家祠堂的守备力量,而焦尾则带着舒小小从城西的荒径靠近王家祠堂的后院,也就是西山脚下。 夜里西山处于风口,舒小小虽然包裹的很严实,却还是有些冷颤,尤其是那荒径十分难走,这几日雨水断断续续也没停过,舒小小走了一小段路便已经气喘吁吁了,脚下的鞋子已经被污泥浸染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被陷进泥潭中一般。 焦尾倒是十分灵活,一窜一跳的跟个猴似的,不一会儿就跑没影儿了。 夜风鹤唳,漆黑如墨,舒小小本就是胆子极小的人,尤其是怕黑,若不是自己在心里念叨肚子里还有个娃儿陪着,她早就想放声大喊,妈呀,快来救我。 只是她嗷呜了几声,那焦尾就像是暗夜里的鬼魅般,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又怕自己的鬼叫声真能把西山上的孤魂野鬼给勾了来,舒小小只得摸黑前行,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后,她终于累得慌,停下来喘气,焦尾突然就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妈妈咪呀,还真是小心肝都被他吓的一颤一颤的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隐隐作祟。 原本去王家祠堂有一条康庄大道,但焦尾说那一路随时都有王府的府兵出没,为了保险起见,只能绕个远路。 焦尾倒是没有再一个人风一样的就不见了,而是跟在舒小小身边碎碎叨叨的说个没完,说起名字就更是屈的慌,琴追回去的时候,他刚好比他们都晚了一步,最后把最不好听的名字留给他了。 舒小小要是能说话,肯定拍着他的肩膀说一声:“熊孩子,千万别再大妞面前说你的名字不好听,否则你随时有可能改名叫蛋卷儿。” 想必相比蛋卷儿而言,他应该觉得焦尾也算是个挺有个性的名字了吧。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西山脚下的王家祠堂后院终于到了,如焦尾所说,因为王家祠堂背靠西山,所以根本无人巡查,也许就老太太怕突然加多了防备反而引人注目,舒小小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王家祠堂的后院。 不过焦尾说,想要进入祠堂内部,还真的是要从一个阴冷潮湿的洞里面爬进去,昨日焦尾已经进去过了,那些结网的蜘蛛丝也都清理干净了。 进去后接连爬了好几个洞口,才跟着焦尾来到了所谓的丝断牢房,不过一堵墙的距离而已。 只是舒小小不能言语,要爬上那么高的悬梁也实在是危险,一时间竟犯难了。 远远的还能瞧见丝断的整个构造,与一般的监牢还真是不一样,丝断就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的陈设与普通的住宅无异,只是听焦尾所说,丝断里摆放着各种刑具,尤其吓人。 且墙壁上都挂着各种酷刑的解说图,让人不寒而栗。 世间最抓狂的事情莫过于你我虽耳聪目明,我却说不出话,你还不识字! 分分钟都要把舒小小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虽然说三个月的身孕并不影响身形,可是舒小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爬不上那高高的房梁。 舒小小被逼无奈,只好在火折子的照耀之下字迹潦草的写了一封简短的书函,让焦尾爬上房梁交给四少爷。 舒小小则在墙角的这一端焦急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墙那端竟然亮起了许多的火把,很多人的脚步混乱,舒小小贴着墙仔细听着,却是看守的府兵发现有人偷偷闯了进来,心下正担心焦尾的安全,却听到声音仅维持了片刻便又消沉了下去。 随后便是小声的询问:“四少爷,您醒醒。” 听得出来焦尾并未被发现,只是四少爷,睡着了?昏迷了?死翘翘了? 各种揣测了一番之后,墙那端却死一般的沉寂,任凭舒小小怎么附耳去听,那端陷入了黑暗无底的沉默之中。 舒小小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墙壁,有人附和了两下,随后又传来了府兵的声音。 “真的有人,我刚听到有人说话了。”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墙那端传来的声音。” “别闹了,老兄,墙那端是当年关押沉潭太老爷和红衣女鬼的地方。” 舒小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非他们说的就是自己脚下站的这个地方? 一阵冷风从坍塌的地方袭来,舒小小立即紧握十指祷告:“苍天在上,我舒小小一生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绝无害人之心,各路神仙保佑好人有好报,那些不散的冤魂们,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找上我,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孝敬他们,为他们养老送终呢,还有我的天才男神,我还等着回去做他的小学妹呢,阿弥陀佛,保佑,保佑。” 说完之后舒小小还浑身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总感觉四周都弥漫着阴森森的寒气,为了缓解恐惧感,她还抚摸着自己腹部祈祷: “孩子,你可就我一个妈,你要是不陪着我的话,你妈我要是被吓死了,你也活不了,乖啊,赐给我一点力量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背上,舒小小三魂都快给吓没了,把火折子一点,焦尾那张扭曲的脸就落入了她的眼帘。 要是平时见到这张脸肯定会被吓死的,可是此刻她却握住焦尾的手,心里直呼,太好了,我终于不是孤单一人了。 只是焦尾看她的眼神却怪怪的,舒小小立即察觉到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放开了手,装模作样的抚了抚鬓角凌乱的发丝,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疑问。 焦尾自然是懂得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墙那端就传来一句:“不想死的话就别哼声。” 第三十九章:夺命狂奔 焦尾怕的要命,幸而舒小小反应快及时捂住了他的嘴,那边的对话就不断的传了来: “怎么,睡饱了就又想拿你瞎编的那些鬼故事来吓唬我们?”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狱卒的声音。 那个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两声,又有气无力的说:“信不信由你们,本少爷睡够了就想找人聊聊天,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听我再给你们讲几个故事如何?” “去去去,接着躺尸吧你,我们哥几个可不想听你说那些阴魂不散的鬼故事了,用不了两天,您呀,也快变成一个鬼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回来找我们哥几个,我们吃了这口饭,也是迫不得已的。” 若不是焦尾放了一个又臭又响的屁,那端的对话应该还会继续,舒小小也能从对话里面听到一些想知道的东西,只是那边的狱卒迅速的敲了敲墙壁。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不会是有人闯进来要劫囚吧,老夫人可是吩咐我们不许把人给看丢了,不然我们几个都别想活。” 另外一个声音闹着要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铁门过来看看,一时间那边又是火把通明了,舒小小还想趴着听,焦尾却拉住她往洞口走:“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出处,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快走吧,小姐。” 舒小小挣扎了两下,听到有人已经在开铁门了,想着再听下去确实太危险,刚好离开墙壁处,还听到那端有人沉沉的睡了一句: “人劫囚是不可能的,有鬼来找你们索命还差不多。” 虽然知道这都是骗人的,舒小小却已经是吓的腿软了。 从后院爬出来,舒小小不顾焦尾的呼喊,一路狂奔了很远才停下来喘息,等到焦尾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休息好了,用她那超乎日常的脚速,一路不歇的跑回了家。 一到家又急忙喝了两杯水,肚子便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红袖和绿茶一直都在等着他们的消息,大妞也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只有二毛在屋内睡的正香,见舒小小回来,后面的人却都没见到,红袖急忙问道: “怎么样,弄清楚了没?跟四少爷见过面了吗?老夫人为什么要把四少爷抓起来?小宝他们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红袖那急性子一张嘴,舒小小的脑袋里就嗡嗡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还是绿茶性子稳妥,又给舒小小倒了一杯热水:“不急,先让小姐休息一会,一路上肯定累坏了,这时候哪还有力气写字啊,那几个人回来应该要喊饿了,我去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说完便出了门,差点就跟随后赶到的焦尾撞上了。 “这孩子,天要塌了么,你这样火急火燎的。” 绿茶刚说完,焦尾就指着坐在一旁的舒小小说道:“小姐真不愧是练家子,你这双腿的速度都快赶上千里马了,不行,我累得慌,我先喝口水。” 舒小小真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狂奔回家的,要是放在学校的田径场上,她好歹也是体育课上的佼佼者。 待焦尾喝了茶歇息了一会后,便将他翻过墙去的一幕说给舒小小听,他本来想着要把书信交给四少爷的,奈何四少爷躺在床上像是没了呼吸了一般,他刚想靠近,就触碰到了四少爷手上的天蚕丝,刚说了一句话,府兵们就赶了来。 舒小小想着,天蚕丝的另一端应该挂着个小铃铛,不然那些府兵不可能那么警醒。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少爷没醒,焦尾也不敢把书信放在四少爷的身上,只好先撤了,然后,焦尾就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舒小小。 舒小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了,便清清嗓子嗷呜了两下子。 红袖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便揪着焦尾的耳朵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你没说,快说出来,敢有半个字的隐瞒,明日你就不叫焦尾,改名叫蛋卷儿算了,让全京城的老百姓们都想吃了你,天天念叨你。” 焦尾吃疼,一直喊着红袖姐姐饶命。 架不住红袖的威逼引诱,焦尾忐忑不安的说:“那关押过太老爷的地方好像真的有鬼,刚刚,好像鬼附到小姐的身上了。“ 话刚说完,红袖一手掌拍在焦尾的脑袋上:“你这熊孩子,胆子小就算了,还被吓傻了不是,净说些瞎话。“ 焦尾委屈的摸摸头说道:“明明就是小姐被鬼附了身,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还跟四儿说话,那样子怪吓人的。“ 原来如此,舒小小忍不住笑了。 拜托,她要是能说会道的话,还真想吐槽焦尾当时的表情,那才叫一个惊悚。 只是红袖死活都不相信焦尾说的话,还安慰他早点去睡觉,明天太阳升起,美好的一天就会开始,所有黑暗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烟消云散的。 像是安慰焦尾,却更像是在宽慰舒小小的心。 小宝他们到后半夜才回,一到家就埋怨焦尾太不够意思了,撤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害得他和梁绕二人在王府门口唠嗑了老半天,后半夜实在是风太大,又有下雨的兆头了,才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跟在最后面的是钟号,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大妞都睡眼朦松的说他像是从西山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老怪物,顶着鸡窝头,手脚冰凉,脸色苍白,要评这一晚上最恐怖的人,还真是非他莫属了。 钟号却吸吸鼻涕比焦尾更委屈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那西山上空旷寂寥阴悚恐怖也就罢了,关键是太冷了,人人都说西山阴气重,怪不得没人敢去那个地方,你说这秋天都没到呢,那西山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还是红袖爽快,一杯热茶递过去:“你是今天晚上最勇敢的了,你能一个人在西山上呆大半宿还能这么镇定,你是大侠,小女子敬您一杯。“ 钟号带着浓浓的鼻音哭丧着脸说:“我平日里净干些坏事,我不是不怕,我是真的冷到了,根本来不及去思考怕不怕了。“ 众人皆笑,这一晚上的惊险总算是过去了,眼看着黎明将至,外头却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起雨来。 第四十章:鬼附身 这雨像是决堤了一般,一下就是一整天,电闪雷鸣的怪吓人,蛋卷铺子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在屠老四那儿预订的猪肉剁成馅早已卖光了,剩下的一点就等着将军府来人领取。 倒是晌午一过蛋卷铺子就早早的关了门,柳家铺子许是下暴雨竟一天未开,柳依依也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知为何,看不到柳依依那趾高气昂的身影,舒小小的心里倒是不踏实了。 遣了梁绕去王府周围打探消息才知,柳依依竟不知为何病了,王家请了好几个大夫,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来了,想是十分严重。 舒小小更担心的是三宝,王府中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已入夏末了,雨水较多,如若不是风寒,又何有病能让人一齐病倒呢。 这两日来舒小小吃不香睡不好,心神不宁,蛋卷铺子生意又繁忙,她感觉家长里短的事情竟然比那炼狱般的高三还可怕,以往她想摔了书本跟妈妈大吵一架的时候,总想着说一声要不我来照顾一家三口,你去帮我上几天早晚自习试试。 可这一眨眼自己成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成了一家之主了,她才深刻的理会到只需做好一件事的时候有多幸福。 “小小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睡也睡不着,舒小小便在书房中临摹字帖,红袖绿茶等人均是一夜未曾好眠,带着大妞和二毛在房中补觉,小宝是不管熬多少个夜晚,他都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见所有人都午休去了,便来到舒小小的身边。 舒小小抬头默许,小宝捏捏鼻子清清嗓子问道:“昨夜焦尾睡前跟我们说,你跟焦尾在王家祠堂的后院被鬼附身了,小小姐,那你知道附在你身上的是什么鬼吗?是太老爷?还是红衣女鬼?你说是不是身子虚弱点就容易被鬼附身?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好像被鬼附身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 说了一堆,舒小小在草纸上写了五个人:你要做什么? 小宝又摸摸脑瓜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想托那些鬼魂给我娘捎个信,看我娘能不能到我梦里来跟我聚一聚,我依稀还能记起我娘的模样,我…” 话没说完,泪先涌出,小宝声音哽咽着,舒小小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拿了绢帕出来替小宝擦泪,小宝突然扑倒舒小小的怀里说道: “姐,我想我娘了,每天睡前你都要去看看舒歌儿,还亲吻她的额头,我可羡慕她了,还有二毛,虽然你总是不准二毛做这做那,可是你给二毛做的那身新衣裳真好看,姐,你说如果我娘在世的话,会不会也像你一样,会亲亲我的额头,给我做好看的衣裳。” 原来如此,舒小小点头。 她自觉没为大妞和二毛做过什么,虽然他们每天都娘亲长娘亲短的叫个没完没了,可在她的心中,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没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暗恋邻居家的哥哥。 她更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母亲,一直以为她跟妈妈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她更喜欢爸爸,每次考试考砸了,妈妈能从早数落到晚的时候,都是爸爸带着她出去散心,去游玩,甚至还偷偷过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儿。 如今轮到自己成为一名母亲了,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学学自己的母亲,亲一亲自己的孩子,力所能及的为孩子做一些事情。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小宝这一哭诉,舒小小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不知另外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是否还存在,她的爸爸妈妈可还好? 哭过之后,小宝擤擤鼻涕,又挠着脑瓜羞怯的说道:“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哭过了,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了呢,你要是说我哭鼻子了,舒歌儿又该笑话我了。” 许是受了小宝的刺激,舒小小对三宝的歉疚便更深了几分。 晚饭时,大妞说娘亲胃口不好,要自己下厨做一顿饭给舒小小吃。 舒小小便和绿茶二人坐在厨房门口,边看红袖与大妞在厨房里忙活着,就一边缝着手中的新衣裳。 二毛跟大宝长廊里玩石子,绿茶不由的感慨:“小姐,这么好的布料,原是想着要给两个小少爷做一套初秋的衣裳的,现在给小宝缝制了,再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布料。” 舒小小会心一笑,拍拍绿茶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心口。 绿茶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小姐待人向来宽厚,不瞒小姐,您刚入王府那会儿,红袖还在我面前抱怨来着,说是每日每夜都要去你房中给你倒夜壶,同样的年纪怎么就有着这么不同的命呢。” 舒小小来了兴致,侧着脑袋听着,绿茶又道:“后来您把红袖提升为贴身丫鬟了,她又来抱怨了,说你年纪小,只怕是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呢,再加上您的性子又不是能安心在家呆着的主,她呀,生怕惹您不高兴了,就又要去做那刷夜壶的活了。” 这些事情舒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记起来,那红袖添了柴火后顶着花猫脸过来:“小贱蹄子你又说我的坏话,我都在小姐跟前伺候这些年了,我有藏不住心思,你说的这些小姐早就知道了,你还是说个小姐不知道的给她听听。” 经红袖这么一提醒,绿茶一拍大腿,从未见她的性子竟也这般躁动过,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舒小小跟前说道:“倒真有那么一件事情,有一回老太太从天坛参加朝臣的祭祀回来,带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本来好端端的放在宝箱里的,谁料第二日宝箱里别的东西都没少,独独那两块白玉,却无端消失了。” 红袖也没听过,便追问道:“后来呢,白玉找到了吗?老夫人这么稀罕那两个物件,要是没找到的话,肯定会把王府闹的翻天覆地鸡犬不宁的。” 只是绿茶却小声说道:“说也怪了,老夫人只命人偷偷的去寻那两块白玉的下落,倒是没有声张,不过再后来,没过多久二毛小少爷就出生了,四少爷也不知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了。” 舒小小突然一个激灵,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四少爷当初为何急匆匆的便离开了王府。 第四十一章:鸳鸯白玉 入夜,舒小小翻来覆去睡不着,绿茶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算一算自己从这张床上醒来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她能记起的前尘往事却少之又少,那一日三宝还被阿婆强行塞在自己的怀里,肉嘟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想起初见那一日,舒小小突然想起来了,当日见到三宝的时候,三宝的胸前挂着的,可不就是一块通灵透亮的白玉吗 莫非老太太掳走了三宝,就是为了那一块白玉 可白玉既然在王府凭空消失了,怎么又会在三宝的身上出现呢 舒小小真想戏谑的想一想,莫非曹雪芹先生的石头记在三宝的身上重演了三宝携玉出生 为了验证三宝身上是否挂了一块白玉,舒小小深夜去了大妞和二毛的房中,悄悄检查了她们身上,都没有白玉,而红袖既然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么在没被赶出王家的时候,三宝应该是红袖带的最多。 舒小小便又去了红袖的房中,红袖睡得很沉,舒小小捏着她的鼻子都能被她一翻身就甩开了,好几次之后红袖才一脸暴躁的坐起身来: “绿茶,我的姑奶奶,每次都是天都没亮就把我叫醒,我梦都没做完呢。” 说完便又倒下了,舒小小笑了,这不但是红袖的风格,她自己也是如此,每次上早自习,妈妈就会用捏鼻子的方式把她叫起来,每次她也是这样不耐烦的说自己正做着美梦呢。 舒小小不忍心再打扰红袖的睡眠,便替她掖了掖被子后出了门,刚关好门一回头,就看见绿茶披着外衣站在走廊里,披头散发的怪吓人。 看见舒小小,也不走过来,只是盯着她。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舒小小疾走两步来到绿茶跟前,绿茶幽幽开口:“小姐是想问红袖关于白玉的事情吧” 这个绿茶怎么连她的这点心思都知道了,要不是开不了口说话,舒小小肯定会解释自己为何要找红袖解惑却不找她的,只是绿茶却肯定了舒小小心中的想法: “三宝少爷身上戴着其中一块白玉。” 果真如此,那老太太把三宝掳走就能说通了。 绿茶却又说道:“只是老太太掳走三宝少爷,怕不是为了白玉那么简单,王府家财万贯,丢失两块白玉算不得什么,既然其中一个白玉在三宝少爷的身上,那另外一块白玉呢又在何处” 听口气,绿茶像是在引导她什么。 舒小小仔细想了想,始终猜不到三宝与白玉之间的联系,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要说他身上会有白玉,那定是什么人给的。 究竟是谁把偷来的白玉给了三宝呢舒小小对上绿茶的双眸时,从绿茶的眼里看到的,是一双怀疑自己的眼。 不过绿茶的表情只那一瞬间的疑惑,随后便说道:“小姐,夜里风大稍寒,还是回房歇息去吧,你现在怀着身孕每日奔忙也就算了,若是睡眠再不跟上的话,对你和四儿都没有好处。” 本来这种空气中都流动着不信任的因子就让人深感不自在,绿茶都这么说了,舒小小便在她的搀扶下回房了,绿茶走前还解释道: “小姐莫怪绿茶疑心重,此前小姐对三宝极为宠爱,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绿茶总觉得小姐对孩子们都不太上心,好像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去了,这不像是小姐的性子,若绿茶有何不敬的地方,请小姐仁心宽宥了罢。” 说罢便关门出去了,留下舒小小一人在床上沉思。 今日小宝才在她怀中哭诉,说也想要个娘亲像关心大妞一般的关心自己,夜里绿茶便毫不容情的指出她对孩子们并不上心。 舒小小思绪万千,觉得绿茶说的却有道理,只是绿茶竟会怀疑三宝身上的白玉是她放的,这让舒小小的心里多少有些嫌隙,若按照绿茶的意思,那偷走老太太白玉的人,岂不就是她了。 她可是从未听闻老太太藏有两块白玉,听白日里绿茶的描述,那白玉名唤鸳鸯,是一对。 五年前的事情了,谁会在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在天坛祭日那天送给老太太两块鸳鸯白玉呢 舒小小自觉内心并不纯洁,她能联想到的是,莫非老太太年轻时候有个情缘未了的情郎,年过半百了却贼心不死 这一切的疑问压在舒小小的心里,她翻来覆去犹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原本的日子是她被休了,守着这间蛋卷铺子和几个孩子好生过日子便可,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惦记上了王家的那点财产,所以老天爷就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惩罚吗 若自己没有大闹王府呢,生活就能因此平静吗 种种揣测压的舒小小喘不过气来,突然收到的信件,五年未见的四少爷,被老太太掳走的三宝,两块丢失多年的鸳鸯白玉,这一切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汹涌一般的朝着自己奔袭而来,容不得她袖手旁观,也来不及让她全身而退。 如果绿茶怀疑的是对的呢自己真的偷了老太太的鸳鸯白玉,可是为什么要把白玉挂在三宝的身上,这不就是引火**吗 可若不是自己偷了鸳鸯白玉,五年前又是谁在偌大的王府里轻而易举的偷走了老太太的宝箱里的宝贝,还让老太太不敢大肆寻找,只得隐忍这么多年。 那两块白玉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跟自己有关跟四少爷有关跟老太太有关跟整个王府也有关 那么今日提及鸳鸯白玉一说,是红袖无心提醒,还是绿茶有意说起 她们两个串通了要套她的底细吗还是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心细的绿茶察觉了舒小小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红袖是个透明人,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倒是绿茶有些文静,让人难以看透。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有了一丁点的小缝隙,就会衍生出无数的小疑点,舒小小不喜欢这个感觉,只是她又不得不产生这种感觉,毕竟她是绿茶怀疑的对象,而绿茶呢,她是老太太的人吗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 第四十二章:绿茶神秘外出 舒小小这一夜睡的真沉,早上醒来时阳光爬满了整个窗台,红袖打开了窗户,窗边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桂花,红袖说阿婆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丹桂飘香,就和大妞一起去摘了一大束回来。 屋子都飘着桂花的清香,只是平日都是破晓时分便起床的,今日怕是店里的客人都等急了。 舒小小急忙起床梳洗,红袖却端来了一大碗汤圆:“小姐,今日店里已经挂出了歇业一天的牌子了,早上的时候见你睡得沉,叫了好几次都没醒,想着你怀着身孕嗜睡也是正常,不如就让你睡个饱觉。” 这样也好,舒小小想着这几日身子着实倦乏,能够歇息一天恢复恢复也是好的,只是那几个孩子又要闹着说百无聊赖了,不等舒小小露出疑问的目光,红袖就先说了: “小宝带着琴追四人去城外寻找郎中去了,听说这京城之外有座荒山,荒山之上住着一个白头翁神医,只是向来只有传言,说九年前太子殿下病重的时候,多亏白头翁神医出山进宫相救,也不知有无此人。” 神医? 荒山之上? 舒小小低头浅笑,这都是坊间相传的一个典故罢了,若真有此神医,朝廷早就委以重任了,怎会让一介白翁独居荒山呢。 就算白翁静养修身,朝廷也会把荒山建造成白翁居所才对。 这样想着倒是没抱多大的幻想,只是两个孩子也不在院子里嬉闹,这个家虽然阳光充沛,却到底是冷清了些。 平日里这些梳洗的事情总有着绿茶在一旁指指点点,红袖性子急了些,做事难免有些毛躁,不如绿茶来的贴心,瞧瞧,才一盆水的功夫,红袖在门口就摔了个跟头。 舒小小上前去扶她,红袖便埋怨道:“平时绿茶都在这儿帮我接着,今日她不在,倒是不习惯了。” 绿茶不在? 若是厨房忙碌之时还可理解,但今日既然歇业了一天,按照绿茶的习性,指定会在庭院中晒着清晨温暖的阳光,手中缝制着孩子们的新衣裳,等红袖端着水出来时,就算不上前来搭一把手,也必定会出言提醒的。 舒小小便指了指绿茶去了何处,红袖摇头:“不知她去了何处,只是我醒来时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开了窗一看,见绿茶裹了一块纱巾便出了门,我还以为是今早上缺了什么呢,小姐见我偷了懒没起,便打发绿茶出去了呢。” 红袖又说:“谁料我起床后,小宝就已经带着孩子们出了城,大妞带着二毛去帮阿婆晒豆子去了,摘了一束桂花回来,说阿婆做了二毛最爱吃的南瓜饼,这不,在阿婆那儿呆了一早上了,不舍得回来。” 这些都不重要,昨夜绿茶的行为就有些反常,今日清晨又神神秘秘的出去了,舒小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等红袖去阿婆家领孩子们回来,舒小小瞅着四下无人,偷偷进了绿茶的房间。 倒也没有别的怪异之处,只是绿茶的枕边放着一个没有完工的锦囊,上面绣着一叶轻舟,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舒小小向来只知红袖的绣工了得,偶有夸赞也总是向着红袖去的,倒是忽略了绿茶也有着一双巧手,再看轻舟之畔,绣了四朵浮水的落花,意境之美,令人赞叹。 屋子里甚为简陋,舒家不比王府,虽温馨安逸却无一处奢华,绿茶的东西又少之又少,舒小小在房中也没找到任何想要的线索,出去时还被红袖给撞了个正着,不过红袖也没多在意,拉着舒小小回她的小房间里去看刚从阿婆家摘来的桂花。 屋子里飘着桂花香,红袖还在侃侃而谈:“阿婆说了,今日吃了南瓜饼,过几日便做桂花糕,只是难得放晴,要把秋日里的衣裳都拿出来晒一晒,穿起来的时候才暖和,换季的时候尤其要注意防寒的,小姐以前总是在换季的时候受寒,身子一年比一年差呢,今年虽然没了那些滋补的汤药,多吃些五谷杂粮指不定能调养的更好呢。” 舒小小身子不好? 舒小小自己回想,从没这回事啊,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自己,印象中身体都是棒棒哒,吃嘛嘛香的,就连怀个孕都跟长了两斤肉似的,鲜有不适之处。 红袖却一再的强迫,说算一算日子,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又该到了,得提前做好防备的,不然生病了又该昏厥好些时候了。 病情这么严重,舒小小没感觉自己哪儿不对劲啊,除了这几日睡眠不足,昨日睡的沉了点而已。 于是拉着红袖问起了缘由,一张草纸上画满了问好,红袖噗嗤一声乐了:“您自个儿的身体您自个儿没半分觉察吗,以往一到换季,你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红袖,今日我身子乏了,你不用叫醒我,让我睡个够。” 说着还做那睡大觉的手势,舒小小再次画了个问号,红袖又笑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绿茶前几日还跟我说小姐自从出了王家就性情有所改变了,以前不爱吃的东西,你最近吃着都觉得香着呢,就说这桂花吧,你最喜欢竹香,屋子里容不得别的气味的,你今儿个还说桂花飘香,实在诱人。” 既然知道她不喜欢桂花,红袖还偏偏在舒家上下都摘了桂花来放着,倒是没等舒小小发问,红袖就嘟囔着:“小姐,你说绿茶这蹄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不喜欢别的气味,好几天就开始提醒我,说隔壁阿婆家隐约飘来了桂花香,这几日让我别忘了去摘呢,我倒是问呀,说小姐不喜欢的,你猜她说什么来着?” 红袖竟然还卖起了关子,舒小小摇摇头,红袖复又接道:“她说那是过去的小姐了,现在小姐出了王家,习性也会改变的呢,早起的时候我还怕你骂我,没想到绿茶不愧是在老太太身边呆了多年,察言观色可比我想了许多,这不,满屋的桂花香,小姐也没有半点不悦。” 原是绿茶的主意,她是想试探什么吗?舒小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四十三章:保心丸 这好端端的天气眼瞅着就要立秋了,却跟夏天般淘气,上午还晴空万里,晌午一过就雷声轰鸣,舒小小和红袖本来还在长廊里晒着太阳缝制衣裳,乌云遮日,阴风阵阵,红袖将手中的针线往篮子里一放,起身便跑: “阿婆家晒着衣服和豆子,小姐,我去帮着收一收,不然淋湿了阿婆又要心疼了。” 这个热心的小姑娘,舒小小会心一笑,将东西都收回屋里去了,又想起后院还晒着柴火,不由得叹息一声。 八月的最后一场雨,滂沱而下,也不知阿婆那边怎么样了,舒小小也不敢出门,长廊上都溅满了雨水,她不得不躲到屋里,一个人在家听到电闪雷鸣,心里还有些后怕。 只是这暴雨一时间也停不了,舒小小百无聊赖之际,只好在房中练练字打发时间。 要说这舒小小也真是厉害,不喜欢舞文弄墨,却偏偏写的一手好字,舒小小记得小时候父亲逼着她学毛笔字,她每次都把自己身上弄的脏兮兮的,日子久了,母亲大人发话了,不许再练习毛笔字了。 从此她解放了,直到高中书法比赛,天才男神在这座学校里的书法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自己却只能看着男神的照片挂在荣誉墙上。 现在书法好了,写了漂亮的字却根本无人欣赏。 正感慨着,绿茶一身湿透的从院子里进来,径直回房去了,舒小小早料到总有人会淋湿了回来的,早早的就备好了姜茶,见绿茶好一会儿都没出来,便端了姜茶去敲门。 绿茶在屋里应着:“门没闩,进来吧。” 舒小小推门进去,绿茶正用毛巾擦拭着她的一头秀发,衣裳已经换好了,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脸色却是惨白的,舒小小将姜茶递给绿茶,绿茶微微一笑:“谢谢小姐,今日这暴雨来的突然,街上还贴着抓捕我的画像,也不好找地方躲,只得淋着雨回来了。” 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隐瞒,舒小小倒是糊涂了。 绿茶喝完那姜茶,看了看屋外:“红袖呢,她不在屋里难道又去哪儿跟人唠嗑去了?” 舒小小指了指隔壁阿婆家,绿茶笑道:“这个馋嘴的贱蹄子,又带着两位小主子去阿婆家蹭吃的了吧。” 一句话说的舒小小半点嫌隙的心都没有了,绿茶随意将头发撩在一旁,从放在凳子上的湿哒哒的衣服里拿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来,里头放着一个琉璃色的小葫芦瓶,绿茶用绢帕擦擦瓶子上的水渍,将小葫芦瓶拿了出来递给舒小小。 “明日便是九月了,小姐的身子又该倦乏了,红袖虽然忠心,但做事情丢三落四的,肯定想不起来去帮您取药,以往也都是老夫人命我去保安堂替您取药的,这不,趁着还没人提醒老夫人,我先帮您把药取了回来,未免老夫人做狠绝了些,我把方子也一并要了回来。” 药? 舒小小接过那小葫芦瓶,打开来一闻,竟然有一股麝香的味道。 以往看宫斗剧,不是说麝香会流产的吗? 舒小小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里,这个孩子在自己腹中才三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可不能有丝毫差池。 绿茶将舒小小这一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柔声安慰道:“小姐莫慌,当初怀着二毛的时候,您也是吃过这保心丸了,小姐的顽症要是调养的好,度过这几日是没问题的,只是蛋卷铺子可能要关几天了。” 保心丸?麝香保心丸?舒小小心脏有问题? 不会吧,倒霉穿越到这么个穷苦人家,要辛苦养着一家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这副小身板要是再不健康点,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不会是先天性心脏病吧,然后一命呜呼,她就可以回家跟爸妈团聚了。 想着也是美的,只是这保心丸闻着虽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却给舒小小一种错觉,绝不是心脏病,至于为何要保心,可能舒小小从小受惊吓长大的,身子有那么弱,难免矫情了些。 舒小小拿着那瓶药把玩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很正常,起码还能再活八十年。 正想着,红袖等人从外头回来,带了热腾腾的南瓜饼,二毛吃的满嘴打嗝,一回家就嚷嚷着肚子疼。 舒小小上前去一摸,那小肚子圆鼓鼓的可不撑着了吗,大妞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也不放下,只是东瞧瞧西瞅瞅,红袖见了,拿她打趣: “别瞅了,小宝带着他的小伙伴去了城外荒山,眼瞅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们那么机灵,想必此刻正躲在白头仙翁的茅草房里闻着药香味听老头子讲深山里的奇闻趣事呢。” 大妞听了,眼里闪烁着光:“真的吗,红姨,要是这样的话,我得等小宝回来让他给我讲故事。” 小宝这个鬼精灵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凭着他从小就在京城里上蹿下跳的本事,听闻了不少的江湖传说,每天夜里爬上屋顶去给大妞讲故事,只是这一天天的讲着,大妞就听烦了京城里那些名门贵胄家的那点破事了。 绿茶听了批评红袖道:“别教坏了小主子,小宝他们从城外回来估摸着要到傍晚去了,今天晚饭迟些吃,他们淋了一天雨肯定又饿又累,先把热水烧在锅里,别淋坏了身子回头再把家里人给传染了。” 红袖点头:“是,绿茶姐姐说的对,我呀,这张破嘴里也吐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大妞,你可千万别学我。” 刚说完,绿茶作势要打她,红袖便立刻改了口:“掌嘴掌嘴,小主子可千万别学我。” 大妞满心思都在红袖刚刚的那番话上,见绿茶和红袖又打趣了,便再一次强调:“绿姨,不要小主子小主子的叫着,叫我大妞听着亲切些,不然总觉得你们都跟我生分。” 舒小小摸摸大妞的头,赞同的点点头。 红袖向绿茶吐吐舌头,绿茶便点头说道:“小主子说得对。” 这一张嘴,大妞就知道绿茶改不了这番话,也不知何时开始就这么生分了,只是觉得听着不顺耳,却也没有多加强求,一直到傍晚,晚饭都端上桌热了一遍又一遍了,连中午吃撑了一下午都躺着没动的二毛都喊饿了,小宝他们却依然没有回来。 绿茶去门外探了好几次,夜已经完全黑了,再回来时,绿茶只说了一句:“小姐,城门已经关了半个时辰了。” 第四十四章:贴身佩玉 夜深雨停,小宝他们依然未归。 大妞一直在门口等候,见雨停了便去祈福街口等待,舒小小去陪过一次,给她披了连日里来做好的斗篷披风,架不住大妞的软磨硬泡,舒小小便回去了,这街上都是相识的邻居,且离家也不远,她便放下心来。 只是回家之后右眼皮子就一直跳个没停,虽然舒小小总是安慰自己,如果是左眼皮跳,那就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果是右眼皮跳,没关系,男左女右,右眼依然是跳财。 但今晚不一样,这几日各种无厘头的事情都发生了,舒小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屋里的油灯一直没熄灭过,红袖和绿茶还烧了些炭火放在舒小小的身旁,这天气,清晨起床的时候还只穿单薄的衣裳足矣,到了晚上就恨不得把棉袄都穿在身上了,拿着针线的手也总是凉到骨髓里一般,冰清的很。 “小姐,要不我去把大妞叫回来吧,她站在风口等了一晚上了,怕是要着凉了。”红袖缝了几针便停下,嘴里嘟囔个没完。 二毛早早的就睡下了,倒是大妞,红袖去过一次,给了一个暖手壶抱着,坐在街角邻居家的屋檐下坐着等待,死活不肯回来。 舒小小摇摇头,大妞人机灵,想必自己冷了就会回来,天气骤变,街坊邻居都点着油灯在给家人们准备入秋的衣裳鞋子呢,怕是也没那么早早的便睡下。 夜里的风吹打在窗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响的舒小小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惊了舒小小一跳,绿茶刚想起身,就见院子口的门被推了,屋里三人都走到门口去张望,见小宝背着大妞从院门口正往里屋走来。 “小小姐,我把舒歌儿背回来了。” 刚进里屋,小宝说了这一句,在红袖和绿茶的搀扶下把睡着了的大妞抱上了床,还没等红袖发问,小宝身子一软,竟晕厥在大妞的床前。 舒小小仔细检查了小宝的身上,除了背部有一道长长的红印子外,也没别的伤口了,只是小宝的手中握着个东西,红袖用尽全力都没掰开,不过从外观来看,像是佩玉。 绿茶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见到大宝手中握着的那现了一半的佩玉,双手一抖,姜汤撒地,汤碗碎裂。 红袖惊的回头:“绿茶,你怎地这般不小心。” 说完便要弯腰去拾那碗的碎片,绿茶怔怔的说道:“那是四少爷的佩玉,十四岁那年老爷送给四少爷做生日礼物的佩玉,这么多年四少爷从没丢下过这块佩玉。” 小宝不是去城外荒山了吗? 自从得知四少爷入了王家祠堂,舒小小夜探丝断监狱无果之后,便打消了要去救四少爷的念头,老太太许是有着别的打算,或是四少爷触犯了王家别的规矩,不过那都跟她没关系了,她不是被王家扫地出门的人罢了。 绿茶激动的冲上前来摇着小宝的身子:“快醒醒,说说这佩玉从何而来?小宝,你醒醒,醒来把这佩玉的事说个清楚。” 不光舒小小惊呆了,红袖更是,从未见过绿茶会因何事情而情绪不稳,舒小小与红袖面面相觑,却都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宝看起来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只是他下半身的裤子还湿着呢,舒小小有些尴尬的把干净的裤子递给红袖,红袖红了脸,又把裤子塞给了失控的绿茶,绿茶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的给小宝换衣服。 虽说小宝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成熟的都早,平时跟大家在一起,都觉得他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舒小小和红袖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红袖蹲下身去捡起碎片,嘟囔一句:“姜汤洒了,我再去端一碗来,小宝醒来肯定会饿,我去把大妞给小宝留的南瓜饼和饭菜都热一热。” 夜很深了,琴追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 舒小小在门口张望了很久,还是红袖来唤她:“小姐快去睡吧,许是他们几个见大雨迟迟不停,就在破庙里将就一晚了,绿茶一直在守着小宝呢,若是小宝醒了,我第一时间去叫醒你。” 架不住深深的困意,舒小小也觉得身子乏了。 回了房,红袖将窗户都关了,留下了一小扇窗,屋子里还给她烧着炭火,临走前似是想起了什么,故而进来叮嘱几句: “算一算日子,明日便是九月初一了,小姐身子犯困也是正常的,明日起我便不来叫醒小姐起床了,小姐只管睡便是,家里边的事情有我和绿茶,用不着小姐操心的。” 舒小小恰巧在心里暗想,是不是因为绿茶提醒了她,所以今夜竟然熬不住的犯困,恨不得立刻躺床上闭眼睡觉,现在红袖也这么说,舒小小的睡意瞬间消无,便拉了红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她。 红袖以为她是在犯愁呢,又宽慰道:“这次换季可比不得在王府了,那些珍贵的补药是吃不起了,但是红袖还是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小姐的,明日我再去阿婆那儿要写豆子来,每天早上给小姐磨一碗新鲜的豆浆。” 舒小小叹气,想起一则小故事,两个人同时住院,一个小病,一个癌症,结果病例弄错了。 结局可想而知,癌症患者觉得自己不过是小病,便放下心来,每天都心情美美的活着,然后奇迹般的痊愈了。 小病患者每日忧心忡忡,总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与世长辞,结果自然是一命呜呼了。 她或许就是属于后者,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非得被红袖和绿茶二人给吓病了不可。 偏偏自己说不了话,也不能跟红袖好好絮叨絮叨,便暗暗里想着,明日不用红袖叫她起来,她就像平日里一个早早的去厨房生了火,去屠老四那儿买来新鲜的猪肉剁成馅,蛋卷铺子照常开张,用行动像她们证明,她舒小小用不着吃什么保心丸,也不必担心每日嗜睡。 只可惜事与愿违,第二日舒小小醒来时,天放晴了,太阳也落山了。 第四十五章:陷阱 虽然保心丸被绿茶提前一天取了回来,老太太却在大清早就派人来请舒小小回王府一趟。 奈何舒小小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才起,等梳妆完毕时,已是日暮时分了。 小宝一直昏厥着,红袖已请了郎中来瞧过了,说是受了内伤,怕是要昏上好几天了,绿茶一直守在小宝身边等着他醒来,大妞自半夜醒后就一直在小宝身边陪伴着。 琴追他们依然没有消息,小宝不醒过来,没人知道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红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老夫人请你过王府一趟,你去吗?” 这个时候来请她,明显是没安好心。 舒小小摇头,欢快的吃着她的早中午结合餐,睡了这么久,她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顾得上去王府。 红袖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舒小小一瞧,竟然是三宝脖子上戴着的鸳鸯白玉。 “老夫人说了,如果小姐今日不去,只怕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三宝了。” 舒小小扒饭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红袖,红袖用力的点点头:“老夫人还说了,如果你今天不去,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王家四少爷了。” 这是老太太惯用的招数,舒小小清楚,这一定是个陷阱。 今日九月初一,按红袖和绿茶的说法,今日开始她就该犯病嗜睡了,老太太这时候要把她请去,十有八九就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生命诚可贵,但是另外两条命也很可贵。 舒小小吃饱喝足之后,拿出红袖为她缝制的斗篷披风,带上小挎包就要出门,红袖也穿了件披风紧跟其后,舒小小回头疑惑的看着她,红袖帮她整了整领口说道: “小姐天生丽质,就是这皱起的眉头有些煞风景。” 说完还用手抚了抚,摸摸舒小小的脸:“我算是天底下胆子最大的丫鬟了吧,小姐的皮肤光滑,让奴婢好生羡慕。” 她那调皮的性子一起,舒小小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坚决不允许她跟着去,红袖不依,舒小小指着一屋子人。 小宝病着,大妞跟绿茶都跟丢了魂一样的,二毛还小,不懂事,红袖要是不在家,舒小小也不放心。 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舒小小,红袖只好选择在家照看。 舒小小出了祈福东街,感觉风口实在有些冷了,秋天了,又到了事多的季节了。 幸好出了祈福东街,再转了几个路口,王府便到了,九月了,王府的门前已经挂上了两顶紫色的灯笼,等到了腊月里,紫色的灯笼才会取下,换成大红色的灯笼。 在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舒小小才走上前去,那守门的两个府兵立即上前阻拦,舒小小拿出老夫人遣人送的物件。 那两个府兵见了老夫人的信物,却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拿了信物让她现在府前等候,另一个府兵拿着信物去了府里,没过多时,王府的老嬷嬷出来了,把舒小小领着进了门,也没去正堂,倒是把她带到了西厢房里的绣屋。 “老夫人正在诵经,你先等着,怕是要等好一会儿了,要是觉得乏了,这里有一件老夫人准备让绣娘给小少爷缝制的衣裳,你可以练练手解解闷。” 嬷嬷说完便出去了,舒小小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涌过,在这儿,她这个不爱绣花的人为了相公和孩子,曾与红袖一起整日呆在绣房里,绣送给相公的香囊,绣相公衣袍上的鸳鸯,绣孩子的肚兜,绣各式各样的绢帕,那个蹦蹦跳跳不爱在家呆着的女子硬是熬成了名门贵妇。 那绣架上确实放着一件未完成的绣品,只是看起来不像是绣给孩子的衣裳,舒小小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了许久见老太太还没来,便坐在绣架旁仔细琢磨了两下就动手了。 心下还觉得好笑,这是府中那个丫鬟的绣品,哪有给孩子绣衣裳却绣出个鸳鸯戏水的。 只是这半成品的鸳鸯实在好看,舒小小手痒痒,便也没经大脑多想,一坐便是个把时辰。 期间嬷嬷来回禀过一次,说是今日九月初一,老夫人刚诵完经,听闻年叔提前几天从南方回来了,急着回府中来禀报,老夫人便请她再多等片刻,与年叔叙叙话就会来的。 舒小小便也没在意,心下替红袖高兴的紧。 年峰回来了,红袖就只需安心在家等着年峰找媒婆上门来提亲便可。 这样想着,心情也愉悦了不少,绣着那鸳鸯戏水时,舒小小还哼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歌曲来,嬷嬷第二次来还给她带了不少的点心,特意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说是开春的新品,请她务必尝尝。 原本怀着身孕的舒小小还在想着自己能不能喝茶,不过闻着那开春的雨后龙井,着实香溢沁人,在吃了几片灯芯糕后,嘴里有点干,便禁不住馋的尝了一小杯。 外面似乎风刮的厉害,窗子没关紧还呼啦呼啦的闹心,舒小小起身去关窗,正巧看见年峰急匆匆的从西厢房那端前往正堂,舒小小还在心中想着,这人应该是在老太太那儿忙完了,急着前往祈福街去见红袖吧。 谁料到年峰也望到了她,心下诧异,便管不住脚的走了来问道:“小姐,你怎会在这儿?” 还以为年峰第一时间会问这段日子他不在,红袖可还好。 舒小小咿咿呀呀的说着比划了几下,年峰看不懂她的手势,两人沟通费劲,舒小小便从挎包里拿出纸笔来,在窗台上迎着风歪歪斜斜的写着:老夫人叫我来的,红袖在家,没跟来。 年峰急了,顾不得主仆之分,伸手去抓舒小小:“你快走,我正想去祈福街找你们,我刚回来就听人说老夫人抓了四少爷,这时候把你叫来只怕要出事。” 舒小小还要写,奈何年峰手劲大,她挣脱不开,又恰好一用力,那种全身乏力的感觉就上来了,自己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了倒,另一只手模糊间及时的抓住了窗栏,头脑昏昏沉沉,四肢瘫软。 年峰还在喊着小姐,舒小小一抬头,却看见正堂那端过来了几人,带头的正是老太太。 第四十六章:偷情 瞧着柳依依那阵势,舒小小就知道此二人来者不善。 绿茶远远瞧着王承恩和柳依依缓步走来,就已经去了后厨洗碗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红袖站在舒小小的身边,随时准备跟柳依依这个小婊砸决一死战的架势。 在柳依依挽着王承恩正准备踏进蛋卷铺子的时候,舒小小跟小宝一个眼神交流,小宝十分默契的挡在了柳依依的面前。 “哟,这小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柳依依那尖锐的声音一响起,舒小小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贱人说话就是难听。 可惜她不能凭着自己那三寸之舌跟柳依依一较高下,前几日柳依依流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些日子小宝在舒家,也听说了舒小小的故事,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此刻小宝再一次拦住了柳依依欲要迈进来的脚:“这儿不欢迎你,请你走开。” 嗯,还算有礼貌,前几日的教诲没白费。 一开始小宝听说了舒小小的遭遇后,都恨不得立即拿着一把大火把王家烧个干净。 柳依依不服气,把王承恩往前推了推:“哟,难道王家大少爷连进一家蛋卷铺子吃碗蛋卷的面子都没有?” 王承恩一听,也感觉自己受了屈辱一般,欲要推开小宝。 小宝却指着王承恩说:“尤其是你,识相的话就赶紧回家找你娘吃奶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的,王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不要在这儿自取其辱了,免得你一会儿回家还得去你娘跟前哭鼻子。” 虽说王家是大户,好几桌的客人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依依瞬间恼怒了:“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了,今儿个我有钱想吃碗蛋卷怎么了,今天这蛋卷我还非吃不可了,谁敢拦我,我让他好看。” 小宝吐吐舌头对着大家伙扮了个鬼脸:“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你们说我舒小宝好不好看?” 大家都很配合,齐声说好看。 柳依依的脸色却是十足的难看,松开王承恩的胳膊就要强闯进来,被小宝用力一推就推出去好几步远,柳依依挽起衣袖一副要泼妇骂街的样子,在后面听到了动静的大妞和二毛,两人拿着木棍就闯了出来。 “坏女人,滚。” 二毛那语气还真像个小小男子汉,只是看见王承恩站在面前,他的底气瞬间就不足了,眼眶开始红了,要不是大妞拉着他,他肯定都要忍不住叫一声爹爹了。 看着二毛隐忍的样子,舒小小心里也很不好受。 王承恩见到二毛和大妞出来,激动的要上前来,却被小宝拦住了:“大少爷,您还是带着新媳妇赶紧回家去吧,我们舒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活佛。” 尽管小宝听说了大妞在王府门前与王家决裂的事迹,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大妞对爹爹还是有渴望的,话语间也就少了对王承恩的不敬。 王承恩颤抖的伸出手:“大妞,二毛,我是你们的爹爹啊。” 那一日大妞在王府门前滴血断情,王承恩连着好几天夜里都梦见三个孩子浑身带血的来找他要个说法,眼瞧着自己的儿女就在眼前,可是大妞却拉着二毛往后退了两步。 “大少爷请回吧,我们家这小店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请您高抬贵手,还我们舒家一个清净,也请您务必记得,我三弟还在你们手中,一日不还,我跟你就是一日的仇人。” 亲生骨肉对着自己说,我跟你有仇。 王承恩的内心承受不住,只是柳依依却冲上来指着大妞骂道:“你个贱蹄子,在王家好吃好喝了八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就算流尽你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你也是王家的血脉。” 难得柳依依竟然有这样的认知,舒小小真是憋闷的够,白长了一张巧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大妞十分冷漠的回她一句:“我以我身上流着王家的血液为耻,见到你们,我更觉得可耻,小宝,你千万别让这两个人进来,我怕脏了我们舒家的百年老店。” 说完大妞还把手上的木棍交给了小宝,随后带着二毛到后面去了。 柳依依气的直瞪眼,一拍王承恩的胳膊:“你个窝囊废,你倒是说句话呀,今天姑奶奶就是要吃她舒家百年老店里的蛋卷,你看着办吧。” 舒小小一直以为王承恩只是个妈宝男,没想到他还是个典型的耙耳朵,不对,耙耳朵好歹是个好男人,他就是个典型的妻管严,窝囊废这三个字用在他身上,半点都没辜负他浑身上下每一寸毛孔和肌肤。 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承恩竟然厚着脸皮求舒小小:“小小,不就是一碗蛋卷吗,多少钱一碗,我翻十倍给你,依依吃了蛋卷就走,我们绝对不会打搅你做生意。” 这语气听着就让人来气,舒小小还没有所表示呢,小宝就一口回绝了。 “别提吃东西了,就是踏进这店半步,都只能送你四个大字,你做梦。” 红袖戳戳大宝的脊梁小声提醒:“这是三个字。” 大宝清清嗓子,加了一个“吧”字,然后嬉皮笑脸的回头看着红袖说道:“姐,这不是有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蹦出来嘛。” 大伙都乐了,屠老四像是故意似的,擦擦嘴说道:“老板娘,这蛋卷实在是太香了,再来一碗,我还要打包两食盒回去让俺老娘也吃个痛快。” 舒小小要是会说话,肯定会贱模贱样的回答两个字:得咧。 不过红袖倒是应的很爽快:“屠大哥,我这就去给你备着,保证你带回家时还是热腾腾的,大娘吃了定要高兴一整天咧。”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有趣之极,舒小小想着这样纠缠下去反而耽误自己做生意,好端端的开张大吉可不能被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给破坏了,所以她从小挎包里拿出笔墨来,在屠老四那桌子上铺开。 屠老四大字不识,却看得很认真。 舒小小提笔写下十个大字:唯小人与婊子不可入也。 第四十七章:欲加之罪 这长长的折纸一打开,便看见悔过书三字。 舒小小没看正文,左手赶紧翻开来看,末尾的画押,竟然写着王承欢三字,还有手印按压。 书头便写道,北国前945年,开春三月,清心潭边初见小小,便为之惊艳,一见倾心。 简明扼要的表达了倾慕之心,紧接着便是:遣人问寻,得之为舒家小女,因不懂求亲礼数,便跪于慈父跟前,慈父宽仁,遣了媒婆来问,却被告知兄长已抢先一步,君子不夺人所爱,故而让步,静待嫂嫂过门。 后头一字一句皆是写着起初如何控制自己内心的欢喜,之后见兄长有愧于心爱之人,便心有不忍,于是慢慢的靠近,最终逾越了道德底线,虽有伤风化,却实在是真爱所致。 舒小小长叹一声,这哪是王承欢的供述,他但凡长了点脑子,也不会写下这悔过书。 不过她倒是觉得奇了怪了,这舒小小哪儿好呀,那一年十三岁,不就是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丫头吗,有什么魅力能够让王家的两位公子哥儿一见倾心呢。 舒小小回想自己的十三岁,还扎着俩马尾跟在男神后头追着要他背自己回家呢,当然,那一年大姨妈第一次来,她在家里撒泼打滚的疼了好几天,前不凸后不翘个儿也不高,顶多算一个长得可爱点的邻家小妹。 “如若属实,就签字画押吧。”老太太把话都说透了,舒小小心里明白,这就是老太太设的陷阱,偏偏她还傻乎乎的钻了进来。 只是那传闻中的四少爷究竟在哪儿,让她见上一见也好。 舒小小拒签,老太太也不强求,只是命嬷嬷开了门:“把她连夜送到王家祠堂里去,和四少爷分开关押,你跟着去,若是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在这上头签个字,我也好跟王家的长辈们求个情,毕竟在我家呆了九年,都是王家人自己造的孽。” 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族里的女眷们听的,还有人安慰老太太要宽心,这些事情就交给族长处理便好。 舒小小莫名其妙就被带了出去,那外头确实押着一个白衣少年,只可惜低着头像是被打晕了一般,看不清脸,想来这就是老太太用来栽赃她偷情的汉子吧。 要说这老太太无情呢,门外还候着轿子,也丝毫没有委屈她。 只是她上轿子之前,看见红袖带着大妞在巷弄里张望,她朝着红袖皱皱眉摇摇头,暗示她带着大妞快回去。 马车一路前行,暗夜里两趟马车一前一后的从祈福街的十字路口往西去了。 舒小小一直在想,老太太设计了这一切不会就是想着要了她的小命这么简单吧。 她一个怀孕的女人,摔一跤大人孩子都没了也不是没可能,还有她不是有个劳什子病吗,心肌梗塞一命呜呼,保心丸就来不及吃就升天了多简单,再不济就找个江湖杀手上门挑衅,然后一语不合失手杀人。 让她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何必顺带着把王家的脸面也丢光了呢。 上一次差点把命给吓没了的西山王家祠堂,这一次从正门进去,感觉还不错,虽然古朴,却也韵味十足,这建筑放在二十一世纪,就好比渣滓洞一样的,是要拿来后人旅游观览的。 幸好她关押的地方就是一间别致的小屋,就连床都比舒小小家的大气,这哪是坐牢啊,这简直就是来享福的。 尤其是老太太还贴心的派了两个丫鬟伺候她,忙前忙后的把房间里都收拾了一通,嬷嬷还给她端了三菜一汤,舒小小这回变乖了,不敢再吃嬷嬷送来的东西了。 嬷嬷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给她端了一碗汤:“这是乌鸡汤,你怀着孩子也不容易,不论大少爷的还是四少爷的,好歹也是王家的骨肉,王家就两个男丁,老夫人也不舍得把你们怎么样,你吃饱喝足了好生想想,人生糊涂一回便罢了,要是一辈子都稀里糊涂的过了,那才悲哀。” 舒小小想着也是,不吃白不吃,况且她也是真饿了,离天亮还差着些时候,不吃饱喝足,等老太太天亮了过来,她哪有力气跟人家斗。 这一吃喝,倒是睡了一个饱觉。 醒来时两个丫鬟给她梳妆,嬷嬷在一旁候着:“族里的长辈们都在前厅等候已久,老夫人说你怀着身孕又有顽疾,族里的长辈们才没怪罪,你去了只管把实情写下来便是,都是王家子弟,会宽宥你的。” 这嬷嬷还真是碎嘴子,要不是在老太太的手上吃过几回亏了,舒小小还真的要感恩戴德了。 来到前厅,那架势跟衙门里审罪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罪犯都是跪着的,舒小小却是坐着的。 正前方坐着的是老夫人和族长,两排坐的都是族里有威望的长辈,老夫人的后面站着柳依依,王承恩没来,想着他该是念着点旧日情分,不忍心罢。 “舒小小,昨夜在绣房,你与四少爷苟且之事,族里的长辈们都看着呢,老四的悔过书长辈们都看了,你若是签下悔过书,此事就当做是王家的家事,宽大处理便是了,你若是拒不认罪,按照祠堂清规,你与老四都会被拉去沉潭。” 真是一群臭不要脸的流氓,苟且一事还那么多人看着呢,为老不尊。 舒小小在心里嘀咕,那悔过书是什么,那是,何患无辞。 她心里清楚,一旦认下了这悔过书,她就会成为全京城人人唾骂的荡妇。 “你若是沉默,便当你是默许了与王家老四的奸情,舒小小,你可认罪?” 族长一发话,所有人跟着点头,舒小小想咒骂王家八代祖宗,她哑着呢,怎么说话? 本想着把冤情写出来,舒小小一摸,糟糕,睡得太沉,小挎包被丫鬟们取走了。舒小小只能用力摇头,老夫人便拿出一张字条来: “这是老四昨夜买通狱卒交给舒小小的字条,请族长过目。” 也不知那字条上写了什么,族长看了,勃然大怒:“拉下去,明日午时,清心潭,将这贱妇与老四一起,沉潭。” 第四十八章:放妻书 一夜夫妻百日恩,王承恩到底是不忍心,给舒小小带了很多好吃的来,还给红袖带了金疮药和干净的衣服,临走时还问舒小小家里的孩子们有没有人照料。 舒小小挑眉:“你如果这么不放心的话,你就把我和红袖放出去吧。” 王承恩本来走出了牢房的,又折返回来问道:“如果我放你和红袖出去,你能保证你不会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吗?你知道的,我们王家是朝廷看重的商贾之家,名誉是很重要的。” 舒小小啃着鸡腿点着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追究有什么意义呢,既然舒小小都选择替你们隐瞒了,她这么做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就更犯不着为了几桩陈年往事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吃着美味的鸡腿,舒小小一时间说漏了嘴,王承恩和红袖都满眼疑惑的看着舒小小。 舒小小这才意识到言多必失了,她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过去的我是王家的一份子都选择了沉默,现在与你们王家再无半点瓜葛了,我自然不会去损害你们王家的声誉,我们好聚好散。” 王承恩像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一样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刚点头每两秒,王承恩又问:“那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你也别要了,我放你们走,会给你和孩子留点生活费,你就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吧。” 凭什么! 舒小小不同意:“那些旧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但是十分之一的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摸摸你的良心,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揣一个,我要你十分之一的家产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能够过得好一点,不至于跟着我受苦,不会被别人家的孩子戳脊梁骨说三道四吗?” 亲情牌谁不会用,关键是用在王承恩这里根本就没用。 “我娘那儿肯定不会答应,若是你把她逼急了,怕是要受很多苦,小小,你十三岁就跟了我,我也不愿让你受委屈,你离开京城之外给我写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每年都去看你和孩子,给你们送些钱粮,你觉得怎么样?” 舒小小摇头:“我不走,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我的根就在京城,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把孩子们拉扯长大,我要让他们知道,你们老王家欠我们的,迟早都会得到报应。” 越说越激动的舒小小连鸡腿都顾不得啃了,直接扔在了王承恩的脸上。 王承恩接连叹息,最后觉得自己说服不了舒小小了,就讪讪的离开了。 这一晚上舒小小也在想,自己为什么非得跟王家较劲,凭她的双手把蛋卷铺撑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么多的孩子要养活,舒小小简直就肝颤到不行。 后半夜红袖竟然发起了烧,浑身烫到不行。 清晨时分,舒小小喊了半天没人应,无奈之下只好用茶水就着绢帕给红袖擦拭额头和脖子来降温。 一直到正午时分,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府兵突然到来,神神秘秘的递给舒小小一封书信。 第四十九章:沉潭 日头还未落下,天气甚好,西山上都站满了围观的百姓,而清心潭却是一片死寂,传言清心潭冤死的孤魂会不时的上岸讨债,所以百姓们通常都不靠近清心潭。[千千小说] 其实清心潭环境清幽,春天生机盎然,夏季清凉避暑,秋天枫叶红遍,冬季银装素裹,是京城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只可惜那是王家的领地,且多年前有好几对殉情偷情的人被沉入了潭底,自此便鲜少有人来这。 “舒小小,你可有话说?” 族长虽说上了年纪,但是声音洪亮,威严无比,这一声喊的舒小小浑身一颤,她多想给族长磕上几个响头,乖乖,姑奶奶要不是说不出话来,非得咒骂你们王家十八代祖宗不可。 舒小小自然是无话可说,她就不信族长那么大一个活物,就没听说过王家老太太下毒害人的事情,只是眼下就把她一人沉潭,妈妈咪呀,太冤了吧,要死也行,把那个野男人倒是拉出来溜达一圈,给老百姓看看,也给她瞧一瞧,要是帅的分分钟让人流鼻血,那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立刻沉潭吧。” 这族长当的,干脆利落。 那两个壮汉把舒小小拉上了竹筏,竹筏上摆着两条竹凳子,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潭边摆着一堆又大又长的石块,好几个壮汉站在浅水滩把石块往竹筏上绑着。 这沉潭也太寒碜了点,舒小小坐在竹筏上,脚下已经有些湿了,老太太在岸边露出笑。 “把老四带上来吧,虽说是王家的人,犯了祖宗的规矩,就别怪我们王家人无情了。” 天地良心,自从看到四少爷的信到现在,要说舒小小不好奇四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骗人的,终于要见到四少爷本尊了,舒小小还有点小小的激动,这么多年没见了,四少爷会不会长开了,跟明星三五天变一个样似的,一个大帅哥就这么华丽丽的上场了。 可惜很失望,四少爷是被人抬上来的,然后在舒小小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少爷的长相之前,就被几个人绑在了她的凳子后面。 族长倒是走上前了两步,回头看着老太太问:“这老四怎么?” 老太太抢先作答:“今天伺候他的丫鬟来报,他知道事情败露,无颜见人,在房中服毒自尽,幸亏丫鬟机灵,发现的及时,这不,还昏着呢,不过也好,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活活被淹死太残忍了点,这样最好。92ks” 那族长竟也同意:“也好,这等丑事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眼看着绑也绑了,这清心潭看起来深不见底,舒小小想了想,自己以前好歹也是少儿游泳馆的冠军,只要能够在沉水之后把绳子给割掉,这一个小小的清心潭困不住她。 只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那就有点难了,而且这四少爷还晕着呢,她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好多问题在舒小小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不害怕沉潭,她害怕的是从此以后她在京城里就呆不下去了。 即使逃脱了,恐怕以后也只能像绿茶一样,做一样暗夜里的鬼魅,白天见不得任何一点光。 她不能过这样的生活,舒小小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眼下没办法解释,眼看着几个壮汉把竹筏推到了清心潭的中央,那些绑在竹筏上的石块随着岸边绳子一点一点的收拢,石块拉着竹筏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舒小小挣扎了两下,反手扣绑的太紧,没有匕首的话轻易解不开。 “娘。” 竹筏渐渐淹没到小腿处,一股凉意从脚底腾起,舒小小还在想,这清心潭真见鬼了,潭水冰的跟地狱似的。 这时候听到岸边一声喊,舒小小看到红袖带着大妞和二毛来了,红袖的身边还站着年峰。 “娘亲,你快上来,你不要死,娘亲,二毛好怕。” 二毛年纪小,蹲在清心潭的木板上,小手一直在水里比划着,想把竹筏划回来。 那年峰也是着急,也顾不得逾矩:“王家族长,昨夜我在王家见过大少奶奶,哦,不,见过舒小姐,她像是被人灌了迷药一样的神志不清,我…” 话没说完,老太太一咳嗽,年峰便不敢继续说了,还是红袖在一旁拧他的胳膊,他才清清嗓子接着说:“族长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舒小姐和大少爷做了九年的夫妻,她现在腹中还怀着王家的孩子,您可不能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沉在了潭底。” 族长显然楞了一下,皱着眉头问老太太:“她怀孕一事怎么没听你说起?” 老太太毕竟是个世故圆滑的人,只是稍加思索便把事情圆了回来:“这件事情不提也罢,造孽啊,要不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我们王家怎会把一个为王家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扫地出门,可是她,她,勾引谁不好,竟然勾引我们老爷最疼爱的小儿子。他们在一起道德败坏一次两次我这个老太婆都忍了,现在是忍无可忍啊。” 原来这个世界的黑白是可以颠倒的,舒小小听着老太太的话,感觉整个清心潭的水都在为舒小小九年的青春寒心。 “一次两次是什么意思?今儿个既然都生死关头了,丢脸都丢到这儿了,你就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没想到族长也是个老八卦,舒小小忍不住笑了,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是够醉人的了。 “别笑了,等会你就要哭了。” 舒小小真怀疑自己耳鸣了,刚刚是四少爷在说话? 可是那四少爷明明就像个死尸一样的半点都没动弹过,舒小小用手使劲的捅了捅他的背,他依然没反应,好像真的死过去了一样。 舒小小四处张望了一遍,西山上倒是围观者众多,东边的竹林茂盛的很,看不出是秋天,南边的夕阳余光将天空衬托的很明朗,对面的围观者都在王家人的身后,叽叽喳喳的倒是说着什么,但那些话语绝不会这么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 很奇怪,那句话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不会这个世道还有江湖高手吧? 那老太太装模作样还很像,抬起衣袖来擦擦泪,指着二毛说道:“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这个老太婆就把这张老脸给豁出去了,那二毛,还有三宝,根本就不是我们承恩的孩子,这个坏女人肚子里的,就更不可能了,她怀孕三个月了,三月前,承恩在南方办事,直到两月前才回来。” 族长勃然大怒:“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老太太指了指竹筏上耷拉着脑袋跟死人一样的四少爷:“真的是造孽啊,要说不是我们老王家的骨肉吧,那四少爷好歹也是侍妾生的,虽然是庶出,好歹也是王家人,族长您老给评评,要不是这个女人被扫地出门了却还回来勾引我们王家的少爷,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至于这般不饶人呐。”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呀。 舒小小心想,这老太太可真狠,掳走了三宝就想把二毛也一网打尽。 “冤枉啊,族长大人。” 红袖见状,立即跪倒在族长面前:“族长大人明鉴,我家小姐在王家兢兢业业九个年头,对王家绝对忠诚,两位小少爷绝对是大少爷的孩子,不信的话,族长大人可以把大少爷找来,我们当着全京城老百姓的面验一验,请族长大人还我们家小姐清白。” 老太太听了拿起拐杖就抡了过来,年峰手脚麻利挡在红袖身后挨了那一棍。 红袖腾的站了起来直面老太太:“老夫人,要说我一个下人说多了也不好,但是您老人家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您也是从媳妇熬成的婆,您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言语过激了,那老太太又要打人,年峰还要替红袖挡,红袖却拉开了年峰把自己送上前去:“打,您老人家往死里打,您要是把我给打死了,您做的那些缺德事也就没人知道了,全京城的百姓们,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今儿个老夫人要是把我这个卑贱的丫鬟给打死了,劳烦各位行行好收个尸,红袖死后一定会托梦告诉你们,生前不敢忤逆商贾王家,死后我一定为我家小姐伸个冤。” 这一番话刚出口,西山离的近的几个庄稼汉子不怕事儿大的喊:“天子脚下还是讲王法的,人死了真相就被埋没了,你说吧,要是咱们老百姓不能帮你做主,这偌大的京城难道还没个说理的人了。” “就是,就是,说吧,说出来我们大伙儿都听听。” 老太太听了着急上火,也顾不得人家七嘴八舌的说,上来就给了红袖一大嘴巴子,红袖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打吧,谁让红袖出身卑贱,活该被打,您要是不嫌费力的话,您就再给点脸这边也赏一巴掌。” 老太太一抬手,年峰立即跪在老太太面前:“求老夫人手下留情,这其中若有误会,不如趁着今日将误会说清楚,年峰斗胆,来之前已经安排人去接大少爷了,还请老太太给舒小姐一个机会,让她证明其中的误会,也证明她的清白。” 这时候的柳依依突然站了出来:“既然要证明清白,就不用等到大少爷来了,这样的场面看了也窝火,嬷嬷,把碗端来,既然小少爷在这儿,四少爷也在竹筏上了,滴血验一下看小少爷是不是四少爷的孩子。” 柳依依说的底气十足,舒小小脑袋里闪过无数甄嬛传里面的场景,在水里加点什么来着,任何一个人只要一滴血都有可能融在一起。 她呜呜了两声,却没法为自己辩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嬷嬷把二毛抓了过去,那竹筏也被岸边的壮汉拉着慢慢的靠了岸。 那碗里有着二毛的血,四少爷还昏迷着,眼看着那一滴血落了进去,舒小小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这辈子跳进这清心潭淹死上万回也指定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 高速文字首发谷粒网 在王府门口闹了两场,七月便到了尽头,舒小小痛定思痛,决定先把蛋卷铺子开起来,虽然王承恩给了她二百两银票,她也趁着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去钱庄里把银子都取了出来,还在后院里挖了个坑,说是要把银子装进坛子里埋起来。 红袖笑她此地无银二百两,舒小小想了想也是,放在屋子里好歹有人守着,这放在后院里要是被人挖了去,那不是要了她小命了么。 经过一番挣扎后,舒小小把银子分成了十份,分别藏在了十个不同的地方。 既然要把蛋卷铺子开起来,光有这份心还不够,她在厨房里呆了大半天,缺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只是绿茶目前的处境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红袖亦是。 年峰这几日也要启程与年叔会合,他们在八月下旬的样子就会正式回到京城里来,他的两个亲信也是王府的人,不宜露面,舒小小一下子犯难了,她身子还未痊愈,没人帮忙跑腿的话,她自己也吃不消。 于是,一张新鲜出炉的招募令就这样产生了。 为了防止老太太心机险恶将王府的人送了来,所有应征的人都要面试三关,第一关自然是舒小小把关,因为酬金较高,来应征的人倒是挺多,舒小小忙活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红袖等着第二关呢,可惜三天过去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原本还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就等着看舒小小选出来的人手脚麻不麻利做事勤不勤快,结果空等了三天。 绿茶是第三关,她在王府呆了十多年,对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烂熟于心,甚至于王府里所有人延伸出去的亲戚她都熟知一二,所以老太太想把奸细打探进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小小都有些犯傻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拍一部寻找奸细的大戏,好像生怕奸细不上门来一样的。 好几天过去了,舒小小也放弃了招人的想法,尤其是到了后几天,来的人寥寥无几,京城里都传王家被休的大少奶奶之所以落得这么悲惨,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府的当家老夫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上门来帮舒小小做事。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舒小小给的酬金虽然丰厚,但是想招个人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舒小小想着就算是来个奸细也好啊,还能使唤几天,大不了察觉不对劲了就把人家一脚给踹了。 八月上旬就在漫无边际的等着人来应征中度过了,舒小小呆不下去了,便开始自己忙活,她都想好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一口好锅。 而舒家的那些大锅真心让她犯愁,她完全记不起爹爹是如何用这么大的一口锅煎出那么薄的蛋皮来的。 反正她是想说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必须要去铁匠铺打一口好使的平底锅,还要在厨房里砌一口小灶。 砌灶的任务就交给了红袖和绿茶,舒小小自己迈着稳健的步伐去祈福西街找瘸腿老铁匠,只是她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妞本来要跟着来的,舒小小想着天气燥热,怕大妞双手的伤口发炎,就让她在家里看守着弟弟。 结果来到铁匠铺,老铁匠问她想要打点什么,舒小小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老铁匠硬是没听懂。 无奈之下舒小小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挎包,这还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请绿茶绣了一枝梅花,煞是好看,上面还挂了两个铃铛,是红袖的节奏。里面装着笔墨,以备不时之需。 舒小小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却忘了老铁匠竟然不识字! 费了半天劲,老铁匠把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问了一遍,舒小小都摇头,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一只拿在手上很轻盈的平底锅。 可惜因为沟通问题,老铁匠最近挥挥手:“走吧,闺女,你不会说话我又不识字,我做不成你这单生意。” 舒小小颓然,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响起:“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 :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紫若姑娘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章:生死一线 ???????舒小小在老太太的怒目,柳依依的咬牙跺脚中被渣男抱进了王家。 到了正堂了,王承恩不知该把她抱哪儿去为好,自从柳依依进了家门后。有关于舒小小的一切东西能被烧毁的都被烧成了灰烬,舒小小也不难为他。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裙摆,往大堂里的椅子上一座,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老太太和柳依依随后赶到,看见舒小小好端端的坐在那儿,老太太气不打不出来,直追着王承恩打:“你个耳根子软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能把她抱回了家呢,你赶紧把她给我打发了,省的我看着碍眼。” 柳依依附和:“就是,这么个丧气的扫把星,赶紧打发了吧。” 王承恩低头小声说道:“娘,我说了给十两银子打发了,是您不答应。” 老太太气的又要打他,王承恩赶紧躲柳依依身后去了。柳依依自然是护着王承恩的,便安慰老太太道:“十两银子确实是多了点,娘,不如我们给她点吃的把她打发走了了事,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乡亲们这样围在门口也不好。” 看着这一家子小心的算计着,舒小小真想掐自己一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老王家的人也太抠了点,十两银子就想把姑奶奶给打发了,门都没有! “喂喂喂,我在这儿呢,你们商量了没用。老娘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算一算,那个分手费,赡养费,安家费,好聚好散费,老相不相往来费,你们都算一算,我们最好是一次性算清,免得以后见多了面晦气。” 舒小小翘着二郎腿,茶桌上竟然还摆着瓜子,她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所有人把目光投她身上,柳依依上前来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嘿嘿,来的路上舒小小就想了,这王家那么富饶,要的太多了也不好,容易遭贼惦记,要太少了吧,乖乖,四个孩子要养活呢,靠那蛋卷铺发家致富还不得熬成黄脸婆去了。 所以不多不少,舒小小伸出一根手头来。 柳依依轻笑:“一两银子,你不早说,何苦在门口演那出苦肉计,来,这一两银子给你,拿了赶紧从王家滚出去。” 真阔气,柳依依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丢在茶桌上。 舒小小看都没看一眼,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老太太接茬:“一两银子是极限了,拿了就赶紧走吧,人要脸树要皮,你在我们王家好吃好穿的过了九年,今后的日子你自己过去吧,别缠着我们王家不放,对你没好处。”布爪估才。 据说王家的家产都是老太太与老爷子携手打拼出来的,老太太和老爷子是白手起家,对于钱财十分看重,说得好听点是勤俭持家,说难听点就是吝啬鬼一枚。 对舒小小不满意也是从舒母过世那年开始的,原本舒家是舒母开着蛋卷铺,舒父是教书先生。 后来舒母病逝了,舒父才接手了蛋卷铺,为了救济娘家,舒小小就把老爷子在世时给她勤俭持家的赏钱都送去了娘家,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不,老爷子一过世,向来不懂哄老太太开心的舒小小就被一纸休书给赶出了王家。 舒小小笑着站起身来,把那一根手指头放在王承恩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的不多,你把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给我,从此我舒小小跟你王承恩就桥归桥路归路。” 十分之一的家产,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柳依依更是作眩晕状。 王承恩别过脸去,舒小小又笑着说:“还有一条必须要跟你们老王家说清楚,写休书的时候是你们老王家选择不要孩子的,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老王家下不出蛋来绝了后,可千万别来跟我抢儿子。“ 舒小小的话分分钟要把老太太气的吐血,老太太跌跌撞撞上前两步,抬手就扇了舒小小一巴掌。 第五十一章:初吻没了 qvuuuuu人们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比如说舒小小,哼着小曲儿斗志昂扬的到了王府转角,却趴在那儿半天都不敢往前走两步。因为什么,就凭王府门口的两座皇帝老儿御赐的石狮。就凭牌匾上皇帝老儿亲笔御赐写下的“商贾巨富”四个大字,就凭王府门前那杵着长矛的四个府兵。 王府岂是你说想进就能进的。 舒小小在这座豪宅里生活了九年,自然知道以现在的身份直闯王府是个什么凄惨下场。 所以说嘛,舒小小好武不好文是有好处的,比如矫健的身姿,比如钻狗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舒小小还得养活一大家子,来到王府后院的狗洞旁,舒小小犹豫了一下子,在心里默想,国士无双的韩信方能忍受胯下之辱,如今不过是钻个小小的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钻! 必须钻! 后院比较僻静,偶尔会有几个深巷里的邻居经过,舒小小刚想弯腰就远远看见有人走来,急忙蹲下身去假装系鞋带。 妈妈咪呀。忘了这是古代了,压根就没鞋带这回事,只好紧急假装在寻找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后,舒小小飞速的来到洞口。布爪斤扛。 钻进去才发现,乖乖。王府什么时候养了两条这么壮的狼狗,舒小小半截身子还在狗洞里,前面两条狼狗恶狠狠的盯着她,进去?还是逃命要紧? 想她舒小小平日里最喜欢养狗了,如今倒是养狗为患了,还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她十分自信。凭着她在狗界良好的信誉,这两条狼狗应该不会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吧。 爬进去了才知道,不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就连人畜睦邻友好也都是拿来骗鬼的,舒小小刚想做个嘘别出声的动作,那两条狼狗猛的就扑了上来。 妈呀,救命啊。 舒小小迈开双腿就要往后院里逃,眼看着其中一条狼狗就要咬上她了,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还是舒小小嫁到王家来的那一年和王承恩一起种下的,如今已是高大威猛,每年结出的果实又大又红。 舒小小一跃而起。乖乖,两米高的树干就这样被她跳上去了,时值六月,正巧是石榴树花期鼎盛的时候,石榴花灿若云霞,花红似火,来不及欣赏这石榴花的鲜艳之美,那两条狼狗的犬吠声就把舒小小拉回了现实。 王家豪宅平日里有着四十个府兵,但是后院却鲜少有人来巡逻,舒小小在王府的日子,最喜欢种花种草种树养猫养狗,所以这后院就是她的天堂。 眼瞅着下不去了,舒小小开始跟坐在地上叫累了的两条狼狗说起了心里话:“喂,伙计,我是你们前一任主人,我多惨啊,被你们那忘恩负义的大少爷被休了,如今我们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们二位行行好让个道,我就去书房见一下你们家大少爷讨个赡养费什么的,行不行?” 像是有灵性一样的,这俩家伙竟然连连叫了好几声,后院终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舒小小趴在树缝里一看,妈妈咪呀,这下完蛋了。 第五十二章:男女授受 °33333入夜,舒小小翻来覆去睡不着,绿茶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算一算自己从这张床上醒来到现在。篮色,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她能记起的前尘往事却少之又少。那一日三宝还被阿婆强行塞在自己的怀里,肉嘟嘟的样子实在是可。 想起初见那一日,舒小小突然想起来了,当日见到三宝的时候,三宝的胸前挂着的,可不是一块通灵透亮的白玉吗 莫非老太太掳走了三宝,是为了那一块白玉 可白玉既然在王府凭空消失了,怎么又会在三宝的身上出现呢 舒小小真想戏谑的想一想,莫非曹雪芹先生的石头记在三宝的身上重演了三宝携玉出生 为了验证三宝身上是否挂了一块白玉,舒小小深夜去了大妞和二毛的房中,悄悄检查了她们身上,都没有白玉,而红袖既然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么在没被赶出王家的时候,三宝应该是红袖带的最多。 舒小小便又去了红袖的房中。红袖睡得很沉,舒小小捏着她的鼻子都能被她一翻身甩开了,好几次之后红袖才一脸暴躁的坐起身来: “绿茶,我的姑奶奶,每次都是天都没亮把我叫醒。我梦都没做完呢。” 说完便又倒下了,舒小小笑了,这不但是红袖的风格,她自己也是如此,每次上早自习,妈妈会用捏鼻子的方式把她叫起来,每次她也是这样不耐烦的说自己正做着美梦呢。 舒小小不忍心再打扰红袖的睡眠。便替她掖了掖被子后出了门,刚关好门一回头,看见绿茶披着外衣站在走廊里,披头散发的怪吓人。 看见舒小小,也不走过来,只是盯着她。 山不过来,我过去。 舒小小疾走两步来到绿茶跟前,绿茶幽幽开口:“小姐是想问红袖关于白玉的事情吧” 这个绿茶怎么连她的这点心思都知道了,要不是开不了口说话,舒小小肯定会解释自己为何要找红袖解惑却不找她的,只是绿茶却肯定了舒小小心中的想法: “三宝少爷身上戴着其中一块白玉。” 果真如此,那老太太把三宝掳走能说通了。 绿茶却又说道:“只是老太太掳走三宝少爷。怕不是为了白玉那么简单,王府家财万贯,丢失两块白玉算不得什么,既然其中一个白玉在三宝少爷的身上,那另外一块白玉呢又在何处” 听口气,绿茶像是在引导她什么。 舒小小仔细想了想,始终猜不到三宝与白玉之间的联系,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要说他身上会有白玉,那定是什么人给的。布爪在号。 究竟是谁把偷来的白玉给了三宝呢舒小小对上绿茶的双眸时,从绿茶的眼里看到的,是一双怀疑自己的眼。 不过绿茶的表情只那一瞬间的疑惑,随后便说道:“小姐,夜里风大稍寒,还是回房歇息去吧,你现在怀着身孕每日奔忙也算了,若是睡眠再不跟上的话,对你和四儿都没有好处。” 本来这种空气中都流动着不信任的因子让人深感不自在,绿茶都这么说了,舒小小便在她的搀扶下回房了,绿茶走前还解释道: “小姐莫怪绿茶疑心重,此前小姐对三宝极为宠,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绿茶总觉得小姐对孩子们都不太上心,好像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去了,这不像是小姐的性子,若绿茶有何不敬的地方,请小姐仁心宽宥了罢。” 说罢便关门出去了,留下舒小小一人在床上沉思。 今日小宝才在她怀中哭诉,说也想要个娘亲像关心大妞一般的关心自己,夜里绿茶便毫不容情的指出她对孩子们并不上心。 舒小小思绪万千,觉得绿茶说的却有道理,只是绿茶竟会怀疑三宝身上的白玉是她放的,这让舒小小的心里多少有些嫌隙,若按照绿茶的意思,那偷走老太太白玉的人,岂不是她了。 她可是从未听闻老太太藏有两块白玉,听白日里绿茶的描述,那白玉名唤鸳鸯,是一对。 五年前的事情了,谁会在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在天坛祭日那天送给老太太两块鸳鸯白玉呢 舒小小自觉内心并不纯洁,她能联想到的是,莫非老太太年轻时候有个情缘未了的情郎,年过半百了却贼心不死 这一切的疑问压在舒小小的心里,她翻来覆去犹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原本的日子是她被休了,守着这间蛋卷铺子和几个孩子好生过日子便可,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惦记上了王家的那点财产,所以老天爷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惩罚吗 若自己没有大闹王府呢,生活能因此平静吗 种种揣测压的舒小小喘不过气来,突然收到的信件,五年未见的四少爷,被老太太掳走的三宝,两块丢失多年的鸳鸯白玉,这一切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汹涌一般的朝着自己奔袭而来,容不得她袖手旁观,也来不及让她全身而退。 如果绿茶怀疑的是对的呢自己真的偷了老太太的鸳鸯白玉,可是为什么要把白玉挂在三宝的身上,这不是引火吗 可若不是自己偷了鸳鸯白玉,五年前又是谁在偌大的王府里轻而易举的偷走了老太太的宝箱里的宝贝,还让老太太不敢大肆寻找,只得隐忍这么多年。 那两块白玉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跟自己有关跟四少爷有关跟老太太有关跟整个王府也有关 那么今日提及鸳鸯白玉一说,是红袖无心提醒,还是绿茶有意说起 她们两个串通了要套她的底细吗还是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心细的绿茶察觉了舒小小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红袖是个透明人,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倒是绿茶有些文静,让人难以看透。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有了一丁点的小缝隙,会衍生出无数的小疑点,舒小小不喜欢这个感觉,只是她又不得不产生这种感觉,毕竟她是绿茶怀疑的对象,而绿茶呢,她是老太太的人吗 °3333~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五十三章:唾沫解毒 舒小小四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人,老铁匠看着店门口旁小巷弄那阴凉处的小乞丐问:“小兔崽子,你识字” 定睛一看,那在桂花树下乘凉的。篮。色。书。巴,还真是个小乞丐。 舒小小朝着他微笑点头。 小乞丐便起了身走了过来:“我不识字,但是你把你店铺里的那些东西都给她看过了。没有她想要的,她拿着一块铁皮在那口大锅里比划了半天,不是想要一个平底的大锅吗” 舒小小竖起大拇指表示正确,小乞丐得意的扬起头伸出手来:“哑巴姐,既然我说对了,你给点赏钱呗。” 小乞丐张嘴要钱,那老铁匠作势要打他,他躲到舒小小身后,一只小手往舒小小的小挎包里摸,舒小小笑嘻嘻的抓住小乞丐的手,从袖口掏出了一两银子交到他手上。 老铁匠一直在提醒,姑娘,你给多了。 舒小小却伸出手去擦擦小乞丐脸上的污泥,一副母泛滥的模样。 小乞丐竟然红了眼眶,又把那一两银子还给了舒小小。转身要走,被舒小小拉住了,舒小小执意把那一两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上,小乞丐拗不过,拿了银子跑了。 老铁匠一直叹气。舒小小指着那口大锅,又指了指小乞丐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的沟通很顺利,老铁匠知道她想要一口平底锅,舒小小便又拿着那铁皮比划了一下大小,老铁匠说明日午后便可以来取,舒小小交了定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舒小小本尊是在祈福街长大的,祈福街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她都很熟。只是她脑袋里并不能记起舒小小的所有事情,只知道祈福南街是最热闹的,逢年过节便有许多好看的节目和好玩的东西,祈福北街是京城有名的古玩街,很多的古董都在那里交易。 剩下的是祈福东街和西街了,东街是她长大的地方,西街是老百姓买生活用品的街道,很多手艺人都在祈福西街讨生活,相对来说,祈福西街的乞丐也是最有名的,达官显贵的人家要开铺施粥,都会选祈福西街。 舒小小沿着西街走去。想着看能不能买点什么回去,过了晌午,那些小摊小贩避开了酷热的正午,很多都出来沿街摆摊叫卖。布欢双亡。 奈何交流障碍,舒小小看到好几样自己想买的东西都因无法沟通只好作罢。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出门前红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走僻静的小道,也不要太晚了回去,怕老太太又使什么阴招。 都已经平静了这么些天了,舒小小倒是没放在心上了,王府门前那一闹,京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和王府决裂的事情了,走在街上辨识度很高,人们基本上都会在背后小声议论,舒小小从小脸皮厚,对这些流言蜚语倒是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走到祈福西街的正道转弯处,远远的看见柳依依挽着王承恩的手走来,舒小小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便从小巷弄里穿过去,想着绕个弯子回到祈福东街去。 刚走进小巷弄没多远,看到祈福西街那荒芜的小庙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舒小小本能的想跑,却又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望,她立马停住了脚步,那挨打的小乞丐好像她在铁匠铺遇到的那个。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慢慢的靠近那小庙,果真,三四个年纪稍大点的乞丐围攻那小乞丐,小乞丐看见了她,还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靠近。 舒小小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那小乞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咿咿呀呀的冲了上去。~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五十四章:大妞生日 绿茶竟然从床底下抽出了一把菜刀来,明晃晃的实在吓人,舒小小再次被绿茶感动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应该是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了这一晚上。篮。色。书。巴,舒小小摸了摸绿茶的手,虽然自己的手冰凉。但她想给绿茶一些勇气。 敲门声由轻到重,由缓到急,绿茶神情紧张的握着菜刀出了里屋,不一会儿跟红袖一起进来了。 红袖将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的身后跟着年峰,两人的神情极度疲惫,年峰看见屋内一盆血水,便自觉的说是去请大夫,绿茶也去厨房忙活早餐了,屋内剩舒小小和红袖二人。 舒小小想问红袖昨晚为什么要跑,但看她将自己包裹成这样子,想来也是怕年峰看见了她的样子后会嫌弃她,便闭目不多问,倒是红袖主动坐到床沿,幽幽开口:布欢他技。 “大少奶奶。” 红袖刚开口。舒小小拿着昨晚写给绿茶的那张纸给她看,红袖不解其意,拿着纸条出去问绿茶去了,等她回来时,舒小小已经睡着了。 晌午时方醒。大夫来看过了,开了一堆的安胎药,说是近期不能劳累,滑胎迹象太明显了,若是再不注意的话孩子随时都有可能保不住。 年峰带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已经启程回京了,最晚明日傍晚会到。也是说给他们找到那个江湖郎中的时候,只剩下这一天半了。 至于年峰为何会回来,还多亏年叔的提醒,他走之前听说大少爷要把柳依依娶进门,心里总觉得不安,原本他担心的是舒小小,怕柳依依进门后会跟她发生冲突,结果柳依依下手极快,年峰刚回到京城,听府中的下人们说红袖受刑了,原因竟然是与自己相恋。 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年峰也知晓。若是自己莽撞回到王府要人,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违抗老太太的命令提前回了京。 本想伺机救出红袖的,没想到王府突然多了许多府兵巡查,也恰巧了,他在祈福东街租了一间农舍,原本是想着救出红袖后养好伤再待她远走高飞的。 眼下正好成了舒小小安胎的绝佳去处,舒小小和红袖逃出了地牢,老太太自然不会兴师动众的去寻找,但是绿茶走了,老太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江湖郎中请回府中,舒小小找不到郎中,自然会跟王府交涉。 孩子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舒小小了,红袖因为脸上带伤,便留在农舍照顾舒小小,绿茶去舒家照顾几个小孩,年峰带着两个亲信满京城去寻找江湖郎中的身影。 因舒小小要静养,绿茶回了趟舒家,见太阿婆把几个孩子照顾的很好,便放下心来。 年峰寻找江湖郎中未果,夜里几个人围在榻前商议,年峰带着大少爷的推荐信即刻启程前往西山寻找雪莲,留下两个亲信在城中继续寻找江湖郎中的下落。 舒小小却摇头拒绝了,西山此去不知归期,红袖此刻是最需要年峰在身前陪伴的,若是找不到江湖郎中,无外乎两种结局,一是当一辈子哑巴,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死于话唠。 二是被王家迫害一命呜呼,她可以早点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温暖的家中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年峰的亲信深夜来报,说是江湖郎中已经找到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五十五章:有惊无喜 ゜锅铲ゝ的诞生源于一个彻夜失眠却赖床不想起的清晨,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幻想妈妈做的蛋卷儿,然后冒出一个要为蛋卷儿写本书的想法书中会教做蛋卷的具体操作方式onenoee附:若是你来到我的城市,说不定我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哟°┥°eee 这本书从十月二十号诞生到现在,紫若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告诉大家,双十一刚过,本书要上架啦13号,那么对于刚刚为马云爸比做出贡献的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但是没关系,紫若会在章节里设置红包等着你们。, 关于゜锅铲ゝ的更新和走向: ゆ1ょ本书不会弃坑不会断更附:你试试催更,看我敢不敢加更布欢围划。 ゆ2ょ本书是欢脱加虐心双重路线附:多种情绪综合的人生才更有意义哟 ゆ3ょ本书是圆满大结局附:生活不易,尽量欢喜 关于゜锅铲ゝ的情节和伏笔: ゆ1ょ这不是一本纯粹的种田文,在家长里短的平凡日子里,会发生许多不平凡的事情。 ゆ2ょ本书分为十个卷书加一个番外系列,预计是一本比较长的书。 ゆ3ょ女主会经历从懵懂到交托到伤害到反思到深到离别到彻悟到厮守的漫长历程。 ゆょ本书会提到一种发病率并不高的精神类病症附:到时候有人猜出的话紫若会设置红包章节奖励 ゆ5ょ伏笔有很多,比如女主为何会嫁给一个妈宝男比如女主与江湖四大盟的关系比如某只配角的真实身份比如这些都不算最大的伏笔,最大的伏笔是第一反派人物老夫人的真实身份与隐藏的秘密既可悲又可恨的秘密,等你来挖掘。 ゆ6ょ男主蛰伏已久,马上要低调出场啦女神御姐萝莉辣妈大叔小哥们快来围观 关于上架和充值: 上架之后是5分钱一千字,一本书下来花不了多少钱,请亲们支持正版,万分感激。 网上银行,财付通,支付宝这三种充值方式都是1元1岩币,别的充值方式都不划算。 关于上架感言: 这是紫若在若初的第二本书,也是历经一无所有后的第二本书,许多的话在第一本书的完结感言中已经说过了,在此往事不多提。 这本书将陪伴我从215年走向216年,一路走来,很多人来过,也很多人离去,我感谢匆匆而来的你,也祝福匆匆离去的他。 其实也想借此机会说声抱歉,虽然很多选择离去的人看不到,我在写完゜鸾凤错奴妃ゝ和゜承欢锁ゝ的时候,很多关心我的人都在等着我作品的呈现和生活喜事的公开,很遗憾的是因为电脑的丢失和情感的不顺,我让关心我的人都等的太久了,以至于我回来时,那些花儿都已经散落天涯。 生活总是充满太多的意外,但每一次挫折都将是人生旅程中最精彩难忘的回忆。 紫若的qq群:18882887 紫若的微信号:dykly2doyouknoloveyou你知道我你吗 微信号带书中任意人名添加,紫若愿听你分享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 亲的,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五十六章:神秘信笺 x|||||“娘,我们不求人,我们回家。” 大妞十分懂事,舒小小心里明白了三分。红袖和绿茶应该是把事情始末都跟这个八岁的孩子说了,大妞虽然流着眼泪。但是眼里的决绝却十分漠然,她甚至没有多看王承恩一眼。 二毛不一样,二毛打小就喜欢缠着王承恩,王承恩是最疼二毛的,即使府中有人传言二毛是四少爷的儿子,王承恩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舒小小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二毛更是捧在手心。 “爹爹,你为何不要我们了,爹爹,我想您。” 二毛看着王承恩要进王府,急忙跑上去抱住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倒是大妞上前去拉二毛:“他不是你爹爹,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娘,没有爹。我们的家在祈福街,我们是蛋卷铺家的孩子,跟这无情无义的王府没有半点瓜葛。”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都目瞪口呆,舒小小更是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这番话绝对不是绿茶和红袖教的。大妞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从哪儿学来这么决绝的话语。 二毛却死死抱着王承恩不撒手,哭着喊着:“爹爹,二毛不要离开爹爹,您把娘接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跟三宝都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打翻奶奶的花瓶,也不会撕毁您的字画,我会听您的话,照顾弟弟,照顾姐姐,照顾娘亲,以后也会照顾爹爹的。” 舒小小数度哽咽,她何其忍心剥夺一个孩子跟着父亲的权利,可是这王家,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妞生气,一巴掌打在二毛的屁股上。 “快跟我走,这哪是你的爹爹。他是王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是前几天刚娶了亲的新郎官,他更是王家老夫人手中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宝贝,我们没有这样的爹爹,我们的爹爹是一个盖世英雄,哪怕他一无所有,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娘亲,保护我们一家人。” 许多人都被大妞的话给说哭了,二毛一手抱着王承恩,一手摸着被姐姐扇了的屁股,依然哭着不撒手:“不,我不放手,这就是我爹爹,爹爹是最疼二毛的,爹爹,您快说句话,您不会抛弃娘亲,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二毛一抬头,鼻涕眼泪都在脸上,王承恩狠狠心用力的将二毛推开了。 王承恩刚走两步,二毛爬起来又要追上去,却被大妞拦住了,大妞拉着二毛立定站好,一声令下:“跪下,我们给亡爹磕个头,从此回家跟娘亲好好生活。” 受到震撼的又岂止是王承恩一人,就连舒小小也没料到大妞会来这么一出,王承恩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大妞和二毛双双跪在自己面前。 大妞按着二毛磕了三个响头,小小年纪语气决绝的说:“我王安歌,携二弟王安扬,代三弟王安然拜别亡父王承恩,就此更名,随母姓舒,我改名舒歌,二弟改名舒扬,三弟改名舒然,三叩九拜谢亡父生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舒家与王家恩情两断,死生不往。” 说完还拉着双泪直流的二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王承恩心里悲切,上前欲扶大妞,大妞却自个起了身,扶了二毛退后两步,十分礼貌的说道:布厅双血。 “王家大少爷不必屈尊,我娘在您门前叨扰半日,舒歌替母向您道歉,还请王家大少爷将我三弟归还,朱门酒肉贵,三弟是卑贱之身,享不了王家齐天之福。” 有女如此,妇复何求。 舒小小匍匐往前两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激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浑身颤抖的缩回手去,蹲下身试图跟大妞好生交谈,大妞却别过头去不看他。 “大妞,我是你爹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不认爹爹呢,二毛,爹爹是最疼你的,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爹爹有难言的苦衷,二毛你可理解爹爹?” 在大妞那儿碰了壁,王承恩把希望寄托在二毛身上,紧握着二毛的手。二毛刚要开口喊爹爹二字,大妞哭着说:“弟弟,娘的哑疾,红姨脸上的伤疤,烟花巷那颐指气使的新少奶奶,打小就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王家老夫人,打翻了花瓶后让你在雪地里光着脚丫子站一上午的王家人,你都忘了吗?” 这一笔一笔,大妞都记着。 舒小小在老夫人面前受了多少委屈,这个八岁的孩子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二毛生生把爹爹二字吞了下去,径直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舒扬亲爹已故,请大少爷放开舒扬,舒扬给你磕头。” 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王承恩瘫坐在地,大妞却扶起了弟弟,离去时留下一句:“如若大少爷不肯将舒歌三弟归还也无妨,王家虽留得住三弟的身,终究留不住三弟的心,有朝一日三弟长大,必定会把欠你的三叩九拜还你。” <> 第五十七章:太后赏赐 y~}}}}}这雨像是决堤了一般,一下就是一整天,电闪雷鸣的怪吓人,蛋卷铺子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在屠老四那儿预订的猪肉剁成馅早已卖光了,剩下的一点就等着将军府来人领取。 倒是晌午一过蛋卷铺子就早早的关了门。柳家铺子许是下暴雨竟一天未开,柳依依也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知为何,看不到柳依依那趾高气昂的身影,舒小小的心里倒是不踏实了。 遣了梁绕去王府周围打探消息才知,柳依依竟不知为何病了,王家请了好几个大夫,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来了,想是十分严重。 舒小小更担心的是三宝,王府中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已入夏末了,雨水较多,如若不是风寒,又何有病能让人一齐病倒呢。 这两日来舒小小吃不香睡不好,心神不宁,蛋卷铺子生意又繁忙。她感觉家长里短的事情竟然比那炼狱般的高三还可怕,以往她想摔了书本跟妈妈大吵一架的时候,总想着说一声要不我来照顾一家三口,你去帮我上几天早晚自习试试。 可这一眨眼自己成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成了一家之主了。她才深刻的理会到只需做好一件事的时候有多幸福。 “小小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睡也睡不着,舒小小便在书房中临摹字帖,红袖绿茶等人均是一夜未曾好眠,带着大妞和二毛在房中补觉,小宝是不管熬多少个夜晚,他都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见所有人都午休去了,便来到舒小小的身边。 舒小小抬头默许,小宝捏捏鼻子清清嗓子问道:“昨夜焦尾睡前跟我们说,你跟焦尾在王家祠堂的后院被鬼附身了,小小姐,那你知道附在你身上的是什么鬼吗?是太老爷?还是红衣女鬼?你说是不是身子虚弱点就容易被鬼附身?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好像被鬼附身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 说了一堆,舒小小在草纸上写了五个人:你要做什么? 小宝又摸摸脑瓜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想托那些鬼魂给我娘捎个信,看我娘能不能到我梦里来跟我聚一聚,我依稀还能记起我娘的模样,我…” 话没说完。泪先涌出,小宝声音哽咽着,舒小小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拿了绢帕出来替小宝擦泪,小宝突然扑倒舒小小的怀里说道: “姐,我想我娘了,每天睡前你都要去看看舒歌儿,还亲吻她的额头,我可羡慕她了,还有二毛,虽然你总是不准二毛做这做那,可是你给二毛做的那身新衣裳真好看,姐,你说如果我娘在世的话,会不会也像你一样,会亲亲我的额头,给我做好看的衣裳。” 原来如此,舒小小点头。 她自觉没为大妞和二毛做过什么,虽然他们每天都娘亲长娘亲短的叫个没完没了,可在她的心中,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没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暗恋邻居家的哥哥。 她更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母亲,一直以为她跟妈妈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她更喜欢爸爸,每次考试考砸了,妈妈能从早数落到晚的时候,都是爸爸带着她出去散心,去游玩,甚至还偷偷过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儿。 如今轮到自己成为一名母亲了,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学学自己的母亲,亲一亲自己的孩子,力所能及的为孩子做一些事情。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小宝这一哭诉,舒小小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不知另外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是否还存在,她的爸爸妈妈可还好? 哭过之后,小宝擤擤鼻涕,又挠着脑瓜羞怯的说道:“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哭过了,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了呢,你要是说我哭鼻子了,舒歌儿又该笑话我了。”布厅巨划。 许是受了小宝的刺激,舒小小对三宝的歉疚便更深了几分。 晚饭时,大妞说娘亲胃口不好,要自己下厨做一顿饭给舒小小吃。 舒小小便和绿茶二人坐在厨房门口,边看红袖与大妞在厨房里忙活着,就一边缝着手中的新衣裳。 二毛跟大宝长廊里玩石子,绿茶不由的感慨:“小姐,这么好的布料,原是想着要给两个小少爷做一套初秋的衣裳的,现在给小宝缝制了,再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布料。” 舒小小会心一笑,拍拍绿茶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心口。 绿茶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小姐待人向来宽厚,不瞒小姐,您刚入王府那会儿,红袖还在我面前抱怨来着,说是每日每夜都要去你房中给你倒夜壶,同样的年纪怎么就有着这么不同的命呢。” 舒小小来了兴致,侧着脑袋听着,绿茶又道:“后来您把红袖提升为贴身丫鬟了,她又来抱怨了,说你年纪小,只怕是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呢,再加上您的性子又不是能安心在家呆着的主,她呀,生怕惹您不高兴了,就又要去做那刷夜壶的活了。” 这些事情舒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记起来,那红袖添了柴火后顶着花猫脸过来:“小贱蹄子你又说我的坏话,我都在小姐跟前伺候这些年了,我有藏不住心思,你说的这些小姐早就知道了,你还是说个小姐不知道的给她听听。” 经红袖这么一提醒,绿茶一拍大腿,从未见她的性子竟也这般躁动过,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舒小小跟前说道:“倒真有那么一件事情,有一回老太太从天坛参加朝臣的祭祀回来,带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本来好端端的放在宝箱里的,谁料第二日宝箱里别的东西都没少,独独那两块白玉,却无端消失了。” 红袖也没听过,便追问道:“后来呢,白玉找到了吗?老夫人这么稀罕那两个物件,要是没找到的话,肯定会把王府闹的翻天覆地鸡犬不宁的。” 只是绿茶却小声说道:“说也怪了,老夫人只命人偷偷的去寻那两块白玉的下落,倒是没有声张,不过再后来,没过多久二毛小少爷就出生了,四少爷也不知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了。” 舒小小突然一个激灵,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四少爷当初为何急匆匆的便离开了王府。 <> 第五十八章:卯时赴约 £¤§§§§§老太太露出狰狞的笑容,舒小小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老太太递给她的绿色小瓶子,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孩子没了。 可她想不明白孩子跟保密有何关系。 尽管如此,她还是打开了绿色的小瓶盖。一股黄莲味扑鼻而来,舒小小捂住鼻子,胃里翻滚了好几下,几欲呕吐。 “这里是王家十分之一家产的银票,你去王家钱庄取就是了,不会有任何人拦着你,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把钱存在钱庄里,南来北往都有钱庄的分号,保证你此生富贵无虞。” 老太太干脆利落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沓银票来,舒小小却半点雀跃的心思都没有,瓶子里的药水散发着黄莲的味道,闻起来就已经令人难受了,她不甘心,便问道: “老夫人。看在您把我当成半个女儿的份上,我能斗胆问一句,这是什么毒药?” 柳依依妖娆一笑,用绢帕捂着口鼻道:“这算不得什么毒药,你放心。这只是一瓶加了几味中药的水而已,不会要了你的命,更不会要了你腹中孩子的命,相反啊,它可是一瓶救命的水,你们一家数口人的生计加上红袖的性命,就全靠它了。” 既然不是毒药。又何苦费尽心思的劝她喝下。 舒小小很平静的追问:“不说出这是什么药来,我不会喝的,万一这是毒药呢,我还没走出这地牢就一命呜呼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柳依依气急败坏的跺脚:“不过是一瓶哑莲水罢了,你喝下它还能活着走出地牢,你要是不喝的话,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包括你舒家的三个孩子,恐怕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孩子们中了天花,命不久矣。” 可恶! 竟然用孩子们的性命威胁她。舒小小伸出左手去抓老太太的衣袖:“大妞他们好歹也是你们王家的骨肉,老夫人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们,至少老爷在世的时候,他们都是入了王家族谱的后人,您这么做,就不怕老爷在天有灵魂不安生吗?” 一说起老爷,老太太倒是动了动恻隐之心,但柳依依很快就打消了老太太的顾虑:“我已经怀了王家的骨肉了,以后我跟承恩还会有很多的孩子,你生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 舒小小只觉得好笑,一个出生风尘的妓女,有什么资格怀疑她的孩子是野种。 但舒小小没有跟她多加争论,只是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说道:“老夫人若是想用孩子们来威胁我,不如直接赐我一瓶毒药,为了顾全孩子们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到了九泉之下,我自会跪在老爷面前请罪的。” 搬出老爷子,也算是最后的一个招数了。 老太太冷语道:“你放心,孩子们都好好的,就算那几个孩子不是承恩的,承欢也是老爷的儿子,好歹是王家的骨肉。这哑莲不会要你的命,你喝下它会说不出话来,待你领着孩子们离开京城了,我会命人把解药送去给你。” 原来如此。 舒小小冷笑一声,指着老太太手中的银票问道:“老夫人您一向节俭,这十分之一的王家家产,只怕您也不会给的这么痛快吧?” 与其把这些话放下心里揣测,不如直接问出口。布厅役血。 老太太一反常态,将银票递到舒小小手中:“承恩昨夜替你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毕竟你与他有着九年的夫妻情分,你也明白,这九年来承恩待你不薄,你若是心里还有半点念及他的好,有些话你就烂在心里,缘分尽了,亲情还在,你好生珍重吧。” 老太太先走了一步,柳依依抢过舒小小手中的哑莲,趁着舒小小不备,强行的灌进了舒小小的嘴里。 柳依依得意的大笑着走了,舒小小只觉得苦涩难忍,没过多久,全身就像被烧烤在火堆上一般,满脸通红,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渐渐地四肢也无力的消沉了下去。 £¤§§§§ <> 第五十九章:遭到暗杀 ???????人们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比如说舒小小,哼着小曲儿斗志昂扬的到了王府转角,却趴在那儿半天都不敢往前走两步。因为什么,就凭王府门口的两座皇帝老儿御赐的石狮。就凭牌匾上皇帝老儿亲笔御赐写下的“商贾巨富”四个大字,就凭王府门前那杵着长矛的四个府兵。 王府岂是你说想进就能进的。 舒小小在这座豪宅里生活了九年,自然知道以现在的身份直闯王府是个什么凄惨下场。布厅央扛。 所以说嘛,舒小小好武不好文是有好处的,比如矫健的身姿,比如钻狗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舒小小还得养活一大家子,来到王府后院的狗洞旁,舒小小犹豫了一下子,在心里默想,国士无双的韩信方能忍受胯下之辱,如今不过是钻个小小的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钻! 必须钻! 后院比较僻静,偶尔会有几个深巷里的邻居经过,舒小小刚想弯腰就远远看见有人走来,急忙蹲下身去假装系鞋带。 妈妈咪呀。忘了这是古代了,压根就没鞋带这回事,只好紧急假装在寻找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后,舒小小飞速的来到洞口。 钻进去才发现,乖乖。王府什么时候养了两条这么壮的狼狗,舒小小半截身子还在狗洞里,前面两条狼狗恶狠狠的盯着她,进去?还是逃命要紧? 想她舒小小平日里最喜欢养狗了,如今倒是养狗为患了,还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她十分自信。凭着她在狗界良好的信誉,这两条狼狗应该不会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吧。 爬进去了才知道,不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就连人畜睦邻友好也都是拿来骗鬼的,舒小小刚想做个嘘别出声的动作,那两条狼狗猛的就扑了上来。 妈呀,救命啊。 舒小小迈开双腿就要往后院里逃,眼看着其中一条狼狗就要咬上她了,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还是舒小小嫁到王家来的那一年和王承恩一起种下的,如今已是高大威猛,每年结出的果实又大又红。 舒小小一跃而起。乖乖,两米高的树干就这样被她跳上去了,时值六月,正巧是石榴树花期鼎盛的时候,石榴花灿若云霞,花红似火,来不及欣赏这石榴花的鲜艳之美,那两条狼狗的犬吠声就把舒小小拉回了现实。 王家豪宅平日里有着四十个府兵,但是后院却鲜少有人来巡逻,舒小小在王府的日子,最喜欢种花种草种树养猫养狗,所以这后院就是她的天堂。 眼瞅着下不去了,舒小小开始跟坐在地上叫累了的两条狼狗说起了心里话:“喂,伙计,我是你们前一任主人,我多惨啊,被你们那忘恩负义的大少爷被休了,如今我们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们二位行行好让个道,我就去书房见一下你们家大少爷讨个赡养费什么的,行不行?” 像是有灵性一样的,这俩家伙竟然连连叫了好几声,后院终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舒小小趴在树缝里一看,妈妈咪呀,这下完蛋了。 第六十章:舍命相救 ?|¥¥¥¥¥舒小小四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人,老铁匠看着店门口旁小巷弄那阴凉处的小乞丐问:“小兔崽子,你识字?” 定睛一看,那在桂花树下乘凉的。还真是个小乞丐。 舒小小朝着他微笑点头。 小乞丐便起了身走了过来:“我不识字,但是你把你店铺里的那些东西都给她看过了。没有她想要的,她拿着一块铁皮在那口大锅里比划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一个平底的大锅吗?”布在夹亡。 舒小小竖起大拇指表示正确,小乞丐得意的扬起头伸出手来:“哑巴姐,既然我说对了,你就给点赏钱呗。” 小乞丐张嘴就要钱,那老铁匠作势要打他,他躲到舒小小身后,一只小手往舒小小的小挎包里摸,舒小小笑嘻嘻的抓住小乞丐的手,从袖口掏出了一两银子交到他手上。 老铁匠一直在提醒,姑娘,你给多了。 舒小小却伸出手去擦擦小乞丐脸上的污泥,一副母爱泛滥的模样。 小乞丐竟然红了眼眶,又把那一两银子还给了舒小小。转身就要走,被舒小小拉住了,舒小小执意把那一两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上,小乞丐拗不过,拿了银子就跑了。 老铁匠一直叹气。舒小小指着那口大锅,又指了指小乞丐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的沟通很顺利,老铁匠知道她想要一口平底锅,舒小小便又拿着那铁皮比划了一下大小,老铁匠说明日午后便可以来取,舒小小交了定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舒小小本尊是在祈福街长大的,祈福街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她都很熟。只是她脑袋里并不能记起舒小小的所有事情,只知道祈福南街是最热闹的,逢年过节便有许多好看的节目和好玩的东西,祈福北街是京城有名的古玩街,很多的古董都在那里交易。 剩下的就是祈福东街和西街了,东街是她长大的地方,西街是老百姓买生活用品的街道,很多手艺人都在祈福西街讨生活,相对来说,祈福西街的乞丐也是最有名的,达官显贵的人家要开铺施粥,都会选祈福西街。 舒小小沿着西街走去。想着看能不能买点什么回去,过了晌午,那些小摊小贩避开了酷热的正午,很多都出来沿街摆摊叫卖。 奈何交流障碍,舒小小看到好几样自己想买的东西都因无法沟通只好作罢。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出门前红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走僻静的小道,也不要太晚了回去,就怕老太太又使什么阴招。 都已经平静了这么些天了,舒小小倒是没放在心上了,王府门前那一闹,京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和王府决裂的事情了,走在街上辨识度很高,人们基本上都会在背后小声议论,舒小小从小脸皮就厚,对这些流言蜚语倒是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走到祈福西街的正道转弯处,远远的看见柳依依挽着王承恩的手走来,舒小小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便从小巷弄里穿过去,想着绕个弯子回到祈福东街去。 刚走进小巷弄没多远,就看到祈福西街那荒芜的小庙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舒小小本能的想跑,却又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望,她立马停住了脚步,那挨打的小乞丐好像她在铁匠铺遇到的那个。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慢慢的靠近那小庙,果真,三四个年纪稍大点的乞丐围攻那小乞丐,小乞丐看见了她,还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靠近。 舒小小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那小乞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咿咿呀呀的冲了上去。 第六十一章:再次赴约 ???????め锅铲む的诞生源于一个彻夜失眠却赖床不想起的清晨,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幻想妈妈做的蛋卷儿,然后就冒出一个要为蛋卷儿写本书的想法?书中会教做蛋卷的具体操作方式o£n?n¢o??附:若是你来到我的城市,说不定我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哟Σ£°┸°÷÷÷¢?? 这本书从十月二十号诞生到现在,紫若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告诉大家,双十一刚过,本书就要上架啦?13号?,那么对于刚刚为马云爸比做出贡献的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但是没关系,紫若会在章节里设置红包等着你们。 关于め锅铲む的更新和走向: ゛1?り本书不会弃坑不会断更?附:你试试催更,看我敢不敢加更?布在帅划。 ゛2?り本书是欢脱加虐心双重路线?附:多种情绪综合的人生才更有意义哟? ゛3?り本书是圆满大结局?附:生活不易,尽量欢喜? 关于め锅铲む的情节和伏笔: ゛1?り这不是一本纯粹的种田文,在家长里短的平凡日子里,会发生许多不平凡的事情。 ゛2?り本书分为十个卷书加一个番外系列,预计是一本比较长的书。 ゛3?り女主会经历从懵懂到交托到伤害到反思到深爱到离别到彻悟到厮守的漫长历程。 ゛4?り本书会提到一种发病率并不高的精神类病症?附:到时候有人猜出的话紫若会设置红包章节奖励? ゛5?り伏笔有很多,比如女主为何会嫁给一个妈宝男?比如女主与江湖四大盟的关系?比如某只配角的真实身份?比如…这些都不算最大的伏笔,最大的伏笔是第一反派人物老夫人的真实身份与隐藏的秘密?既可悲又可恨的秘密,等你来挖掘?。 ゛6?男主蛰伏已久,马上就要低调出场啦?女神御姐萝莉辣妈大叔小哥们快来围观? 关于上架和充值: 上架之后是5分钱一千字,一本书下来花不了多少钱,请亲们支持正版,万分感激。 网上银行,财付通,支付宝这三种充值方式都是1元?100岩币,别的充值方式都不划算。 关于上架感言: 这是紫若在若初的第二本书,也是历经一无所有后的第二本书,许多的话在第一本书的完结感言中已经说过了,在此往事不多提。 这本书将陪伴我从2015年走向2016年,一路走来,很多人来过,也很多人离去,我感谢匆匆而来的你,也祝福匆匆离去的他。 其实也想借此机会说声抱歉,虽然很多选择离去的人看不到,我在写完め鸾凤错·奴妃む和め承欢锁爱む的时候,很多关心我的人都在等着我作品的呈现和生活喜事的公开,很遗憾的是因为电脑的丢失和情感的不顺,我让关心我的人都等的太久了,以至于我回来时,那些花儿都已经散落天涯。 生活总是充满太多的意外,但每一次挫折都将是人生旅程中最精彩难忘的回忆。 紫若的qq群:108882887 紫若的微信号:dykily42?do?you?know?i?love?you你知道我爱你吗?? 微信号带书中任意人名添加,紫若愿听你分享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 亲爱的,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 ?????? 第六十二章:劫后算账 aaaaa“娘,我们不求人,我们回家。,” 大妞十分懂事,舒小小心里明白了三分。红袖和绿茶应该是把事情始末都跟这个八岁的孩子说了,大妞虽然流着眼泪。但是眼里的决绝却十分漠然,她甚至没有多看王承恩一眼。 二毛不一样,二毛打小喜欢缠着王承恩,王承恩是最疼二毛的,即使府中有人传言二毛是四少爷的儿子,王承恩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舒小小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二毛更是捧在手心。 “爹爹,你为何不要我们了,爹爹,我想您。” 二毛看着王承恩要进王府,急忙跑上去抱住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倒是大妞上前去拉二毛:“他不是你爹爹,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娘,没有爹。我们的家在祈福街,我们是蛋卷铺家的孩子,跟这无情无义的王府没有半点瓜葛。”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都目瞪口呆,舒小小更是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这番话绝对不是绿茶和红袖教的。大妞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从哪儿学来这么决绝的话语。 二毛却死死抱着王承恩不撒手,哭着喊着:“爹爹,二毛不要离开爹爹,您把娘接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跟三宝都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打翻奶奶的花瓶,也不会撕毁您的字画,我会听您的话,照顾弟弟,照顾姐姐,照顾娘亲,以后也会照顾爹爹的。” 舒小小数度哽咽,她何其忍心剥夺一个孩子跟着父亲的权利,可是这王家,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妞生气,一巴掌打在二毛的屁股上。 “快跟我走,这哪是你的爹爹。他是王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是前几天刚娶了亲的新郎官,他更是王家老夫人手中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宝贝,我们没有这样的爹爹,我们的爹爹是一个盖世英雄,哪怕他一无所有,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娘亲,保护我们一家人。” 许多人都被大妞的话给说哭了,二毛一手抱着王承恩,一手摸着被姐姐扇了的屁股,依然哭着不撒手:“不,我不放手,这是我爹爹,爹爹是最疼二毛的,爹爹,您快说句话,您不会抛弃娘亲,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二毛一抬头,鼻涕眼泪都在脸上,王承恩狠狠心用力的将二毛推开了。 王承恩刚走两步,二毛爬起来又要追上去,却被大妞拦住了,大妞拉着二毛立定站好,一声令下:“跪下,我们给亡爹磕个头,从此回家跟娘亲好好生活。” 受到震撼的又岂止是王承恩一人,连舒小小也没料到大妞会来这么一出,王承恩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大妞和二毛双双跪在自己面前。 大妞按着二毛磕了三个响头,小小年纪语气决绝的说:“我王安歌,携二弟王安扬,代三弟王安然拜别亡父王承恩,此更名,随母姓舒,我改名舒歌,二弟改名舒扬,三弟改名舒然,三叩九拜谢亡父生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舒家与王家恩情两断,死生不往。” 说完还拉着双泪直流的二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王承恩心里悲切,上前欲扶大妞,大妞却自个起了身,扶了二毛退后两步,十分礼貌的说道: “王家大少爷不必屈尊,我娘在您门前叨扰半日,舒歌替母向您道歉,还请王家大少爷将我三弟归还,朱门酒肉贵,三弟是卑贱之身,享不了王家齐天之福。” 有女如此,妇复何求。 舒小小匍匐往前两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激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浑身颤抖的缩回手去,蹲下身试图跟大妞好生交谈,大妞却别过头去不看他。 “大妞,我是你爹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不认爹爹呢,二毛,爹爹是最疼你的,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爹爹有难言的苦衷,二毛你可理解爹爹” 在大妞那儿碰了壁,王承恩把希望寄托在二毛身上,紧握着二毛的手。二毛刚要开口喊爹爹二字,大妞哭着说:“弟弟,娘的哑疾,红姨脸上的伤疤,烟花巷那颐指气使的新少奶奶,打小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王家老夫人,打翻了花瓶后让你在雪地里光着脚丫子站一上午的王家人,你都忘了吗”布史东血。 这一笔一笔,大妞都记着。 舒小小在老夫人面前受了多少委屈,这个八岁的孩子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二毛生生把爹爹二字吞了下去,径直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舒扬亲爹已故,请大少爷放开舒扬,舒扬给你磕头。” 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王承恩瘫坐在地,大妞却扶起了弟弟,离去时留下一句:“如若大少爷不肯将舒歌三弟归还也无妨,王家虽留得住三弟的身,终究留不住三弟的心,有朝一日三弟长大,必定会把欠你的三叩九拜还你。”~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六十三章:蹭吃蹭喝 °·′′′′′シ锅铲ザ的诞生源于一个彻夜失眠却赖床不想起的清晨,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幻想妈妈做的蛋卷儿,然后就冒出一个要为蛋卷儿写本书的想法?书中会教做蛋卷的具体操作方式o?nan?o??附:若是你来到我的城市,说不定我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哟Σ?°┎°ááá??? 这本书从十月二十号诞生到现在,紫若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告诉大家,双十一刚过,本书就要上架啦?13号?,那么对于刚刚为马云爸比做出贡献的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但是没关系,紫若会在章节里设置红包等着你们。 关于シ锅铲ザ的更新和走向: キ1ガゼ本书不会弃坑不会断更?附:你试试催更,看我敢不敢加更?布史住划。 キ2ガゼ本书是欢脱加虐心双重路线?附:多种情绪综合的人生才更有意义哟? キ3ガゼ本书是圆满大结局?附:生活不易,尽量欢喜? 关于シ锅铲ザ的情节和伏笔: キ1ガゼ这不是一本纯粹的种田文,在家长里短的平凡日子里,会发生许多不平凡的事情。 キ2ガゼ本书分为十个卷书加一个番外系列,预计是一本比较长的书。 キ3ガゼ女主会经历从懵懂到交托到伤害到反思到深爱到离别到彻悟到厮守的漫长历程。 キ4ガゼ本书会提到一种发病率并不高的精神类病症?附:到时候有人猜出的话紫若会设置红包章节奖励? キ5ガゼ伏笔有很多,比如女主为何会嫁给一个妈宝男?比如女主与江湖四大盟的关系?比如某只配角的真实身份?比如…这些都不算最大的伏笔,最大的伏笔是第一反派人物老夫人的真实身份与隐藏的秘密?既可悲又可恨的秘密,等你来挖掘?。 キ6ガ男主蛰伏已久,马上就要低调出场啦?女神御姐萝莉辣妈大叔小哥们快来围观? 关于上架和充值: 上架之后是5分钱一千字,一本书下来花不了多少钱,请亲们支持正版,万分感激。 网上银行,财付通,支付宝这三种充值方式都是1元?100岩币,别的充值方式都不划算。 关于上架感言: 这是紫若在若初的第二本书,也是历经一无所有后的第二本书,许多的话在第一本书的完结感言中已经说过了,在此往事不多提。 这本书将陪伴我从2015年走向2016年,一路走来,很多人来过,也很多人离去,我感谢匆匆而来的你,也祝福匆匆离去的他。 其实也想借此机会说声抱歉,虽然很多选择离去的人看不到,我在写完シ鸾凤错·奴妃ザ和シ承欢锁爱ザ的时候,很多关心我的人都在等着我作品的呈现和生活喜事的公开,很遗憾的是因为电脑的丢失和情感的不顺,我让关心我的人都等的太久了,以至于我回来时,那些花儿都已经散落天涯。 生活总是充满太多的意外,但每一次挫折都将是人生旅程中最精彩难忘的回忆。 紫若的qq群:108882887 紫若的微信号:dykily42?do?you?know?i?love?you你知道我爱你吗?? 微信号带书中任意人名添加,紫若愿听你分享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 亲爱的,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 第六十四章:同床共枕 ???????这雨像是决堤了一般,一下就是一整天,电闪雷鸣的怪吓人,蛋卷铺子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在屠老四那儿预订的猪肉剁成馅早已卖光了,剩下的一点就等着将军府来人领取。 倒是晌午一过蛋卷铺子就早早的关了门。柳家铺子许是下暴雨竟一天未开,柳依依也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知为何,看不到柳依依那趾高气昂的身影,舒小小的心里倒是不踏实了。 遣了梁绕去王府周围打探消息才知,柳依依竟不知为何病了,王家请了好几个大夫,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来了,想是十分严重。 舒小小更担心的是三宝,王府中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已入夏末了,雨水较多,如若不是风寒,又何有病能让人一齐病倒呢。 这两日来舒小小吃不香睡不好,心神不宁,蛋卷铺子生意又繁忙。她感觉家长里短的事情竟然比那炼狱般的高三还可怕,以往她想摔了书本跟妈妈大吵一架的时候,总想着说一声要不我来照顾一家三口,你去帮我上几天早晚自习试试。 可这一眨眼自己成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成了一家之主了。她才深刻的理会到只需做好一件事的时候有多幸福。 “小小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睡也睡不着,舒小小便在书房中临摹字帖,红袖绿茶等人均是一夜未曾好眠,带着大妞和二毛在房中补觉,小宝是不管熬多少个夜晚,他都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见所有人都午休去了,便来到舒小小的身边。 舒小小抬头默许,小宝捏捏鼻子清清嗓子问道:“昨夜焦尾睡前跟我们说,你跟焦尾在王家祠堂的后院被鬼附身了,小小姐,那你知道附在你身上的是什么鬼吗?是太老爷?还是红衣女鬼?你说是不是身子虚弱点就容易被鬼附身?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好像被鬼附身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 说了一堆,舒小小在草纸上写了五个人:你要做什么? 小宝又摸摸脑瓜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想托那些鬼魂给我娘捎个信,看我娘能不能到我梦里来跟我聚一聚,我依稀还能记起我娘的模样,我…” 话没说完。泪先涌出,小宝声音哽咽着,舒小小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拿了绢帕出来替小宝擦泪,小宝突然扑倒舒小小的怀里说道: “姐,我想我娘了,每天睡前你都要去看看舒歌儿,还亲吻她的额头,我可羡慕她了,还有二毛,虽然你总是不准二毛做这做那,可是你给二毛做的那身新衣裳真好看,姐,你说如果我娘在世的话,会不会也像你一样,会亲亲我的额头,给我做好看的衣裳。” 原来如此,舒小小点头。 她自觉没为大妞和二毛做过什么,虽然他们每天都娘亲长娘亲短的叫个没完没了,可在她的心中,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没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暗恋邻居家的哥哥。 她更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母亲,一直以为她跟妈妈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她更喜欢爸爸,每次考试考砸了,妈妈能从早数落到晚的时候,都是爸爸带着她出去散心,去游玩,甚至还偷偷过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儿。 如今轮到自己成为一名母亲了,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学学自己的母亲,亲一亲自己的孩子,力所能及的为孩子做一些事情。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小宝这一哭诉,舒小小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不知另外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是否还存在,她的爸爸妈妈可还好? 哭过之后,小宝擤擤鼻涕,又挠着脑瓜羞怯的说道:“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哭过了,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了呢,你要是说我哭鼻子了,舒歌儿又该笑话我了。” 许是受了小宝的刺激,舒小小对三宝的歉疚便更深了几分。 晚饭时,大妞说娘亲胃口不好,要自己下厨做一顿饭给舒小小吃。 舒小小便和绿茶二人坐在厨房门口,边看红袖与大妞在厨房里忙活着,就一边缝着手中的新衣裳。 二毛跟大宝长廊里玩石子,绿茶不由的感慨:“小姐,这么好的布料,原是想着要给两个小少爷做一套初秋的衣裳的,现在给小宝缝制了,再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布料。” 舒小小会心一笑,拍拍绿茶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心口。 绿茶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小姐待人向来宽厚,不瞒小姐,您刚入王府那会儿,红袖还在我面前抱怨来着,说是每日每夜都要去你房中给你倒夜壶,同样的年纪怎么就有着这么不同的命呢。” 舒小小来了兴致,侧着脑袋听着,绿茶又道:“后来您把红袖提升为贴身丫鬟了,她又来抱怨了,说你年纪小,只怕是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呢,再加上您的性子又不是能安心在家呆着的主,她呀,生怕惹您不高兴了,就又要去做那刷夜壶的活了。” 这些事情舒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记起来,那红袖添了柴火后顶着花猫脸过来:“小贱蹄子你又说我的坏话,我都在小姐跟前伺候这些年了,我有藏不住心思,你说的这些小姐早就知道了,你还是说个小姐不知道的给她听听。” 经红袖这么一提醒,绿茶一拍大腿,从未见她的性子竟也这般躁动过,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舒小小跟前说道:“倒真有那么一件事情,有一回老太太从天坛参加朝臣的祭祀回来,带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本来好端端的放在宝箱里的,谁料第二日宝箱里别的东西都没少,独独那两块白玉,却无端消失了。” 红袖也没听过,便追问道:“后来呢,白玉找到了吗?老夫人这么稀罕那两个物件,要是没找到的话,肯定会把王府闹的翻天覆地鸡犬不宁的。” 只是绿茶却小声说道:“说也怪了,老夫人只命人偷偷的去寻那两块白玉的下落,倒是没有声张,不过再后来,没过多久二毛小少爷就出生了,四少爷也不知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了。”布投协划。 舒小小突然一个激灵,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四少爷当初为何急匆匆的便离开了王府。 第六十五章:重聚 ???????在王府门口闹了两场,七月便到了尽头,舒小小痛定思痛,决定先把蛋卷铺子开起来。虽然王承恩给了她二百两银票,她也趁着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去钱庄里把银子都取了出来,还在后院里挖了个坑,说是要把银子装进坛子里埋起来。 红袖笑她此地无银二百两,舒小小想了想也是,放在屋子里好歹有人守着,这放在后院里要是被人挖了去,那不是要了她小命了么。 经过一番挣扎后,舒小小把银子分成了十份,分别藏在了十个不同的地方。 既然要把蛋卷铺子开起来,光有这份心还不够,她在厨房里呆了大半天,缺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只是绿茶目前的处境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红袖亦是。 年峰这几日也要启程与年叔会合,他们在八月下旬的样子就会正式回到京城里来。他的两个亲信也是王府的人,不宜露面,舒小小一下子犯难了,她身子还未痊愈,没人帮忙跑腿的话。她自己也吃不消。 于是,一张新鲜出炉的招募令就这样产生了。 为了防止老太太心机险恶将王府的人送了来,所有应征的人都要面试三关,第一关自然是舒小小把关,因为酬金较高,来应征的人倒是挺多,舒小小忙活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红袖等着第二关呢。可惜三天过去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原本还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就等着看舒小小选出来的人手脚麻不麻利做事勤不勤快,结果空等了三天。 绿茶是第三关,她在王府呆了十多年,对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烂熟于心,甚至于王府里所有人延伸出去的亲戚她都熟知一二,所以老太太想把奸细打探进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小小都有些犯傻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拍一部寻找奸细的大戏,好像生怕奸细不上门来一样的。 好几天过去了,舒小小也放弃了招人的想法,尤其是到了后几天。来的人寥寥无几,京城里都传王家被休的大少奶奶之所以落得这么悲惨,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府的当家老夫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上门来帮舒小小做事。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舒小小给的酬金虽然丰厚,但是想招个人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舒小小想着就算是来个奸细也好啊,还能使唤几天,大不了察觉不对劲了就把人家一脚给踹了。布投女圾。 八月上旬就在漫无边际的等着人来应征中度过了,舒小小呆不下去了,便开始自己忙活,她都想好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一口好锅。 而舒家的那些大锅真心让她犯愁,她完全记不起爹爹是如何用这么大的一口锅煎出那么薄的蛋皮来的。 反正她是想说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必须要去铁匠铺打一口好使的平底锅,还要在厨房里砌一口小灶。 砌灶的任务就交给了红袖和绿茶,舒小小自己迈着稳健的步伐去祈福西街找瘸腿老铁匠,只是她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妞本来要跟着来的,舒小小想着天气燥热,怕大妞双手的伤口发炎,就让她在家里看守着弟弟。 结果来到铁匠铺,老铁匠问她想要打点什么,舒小小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老铁匠硬是没听懂。 无奈之下舒小小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挎包,这还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请绿茶绣了一枝梅花,煞是好看,上面还挂了两个铃铛,是红袖的节奏。里面装着笔墨,以备不时之需。 舒小小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却忘了老铁匠竟然不识字! 费了半天劲,老铁匠把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问了一遍,舒小小都摇头,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一只拿在手上很轻盈的平底锅。 可惜因为沟通问题,老铁匠最近挥挥手:“走吧,闺女,你不会说话我又不识字,我做不成你这单生意。” 舒小小颓然,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响起:“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 第六十六章:花宅一日游 ¤£?????柳依依搀扶着老太太缓步而来,见舒小小的面前放着米饭热菜,柳依依抬脚一踢,一碗米饭被打翻了。!精/彩.东.方/文.学m会员hai手打! “就凭你也配吃王府的这碗饭。还有那个贱蹄子,昨儿个还嘴硬着呢。怎么,今天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舒小小握紧拳头,眼冒杀气,要是自己能穿越成为一代江湖杀手该有多好,分分钟能脚踢牢笼手撕小婊砸那才过瘾。 只可惜她稍一动气,四肢不稳,眼冒金星,实在是饿了一天了,肚子也不争气,此刻咕噜咕噜连连叫唤了好几声。 柳依依掩嘴一笑,弯腰下去端起另一碗米饭递给舒小小:“快吃吧,你别把你情郎的野种给饿坏了。” 话语虽然难听了点,舒小小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饱腹,舒小小咬紧牙关伸出手去接那碗米饭。 手刚碰到碗的边缘,柳依依就故意松了手,米饭掉落在脏兮兮的地牢里。柳依依魔性般的放声大笑:“瞧瞧,饿的连端碗的力气都没了,怎么样,在这地牢里呆了一整天了,有没有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呐,还是别妄想哟。” 贱模贱样贱语气,真让人分分钟都想将她丢到以色列去喂狼。 舒小小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就这样糟蹋了,只好拾起并未被打碎的碗,将干净的米饭一一拾起,快速的将面前的两个小菜放到了红袖的身边,她心里想着,柳依依这个小婊砸敢开了牢门进来,她就让这小贱人断手断脚的出去。 横竖日子不好过了,那就谁都别想安生。 只可惜柳依依还没缓过劲来呢,老太太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凑了过来:“小小,你在王家九年。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你要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也不为过。” 纳尼? 舒小小慢慢起身走到牢门边,还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这老太太该不是吃错药了吧?布投肠扛。 天底下哪有突然掉馅饼的事情,果然,老太太又走上前来两步,递给她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只要你喝下这瓶子里的东西,十分之一王家家产和红袖的这条命,你都可以拿走,从此我们王家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堕胎药? 毒药? 还是考验她勇气的水? 舒小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老太太不会是为了守住那几个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舒小小都不敢伸手去接,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见舒小小犹豫了,老太太缩回手去:“这是一笔交易,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保住我想保住的,既然你不乐意,那你就在这地牢里呆着吧,红袖跟了你九年,你平日里待她像自己的亲姊妹一般,只怕她是活不过三五日了,也罢,依依,你到时候跟下人们说一声,人死了就要赶紧处理掉,这大夏天的不要脏了我们王府的地。” 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要走,舒小小回头看了一眼发着烧的红袖,咬咬牙伸出手去:“拿来,我喝就是了。” <> 第六十七章:仙翁诊脉 ???????“嘭。kxs7” 舒小小被毫不留情的扔出了王府。 正午暖阳燥热,王府门口本就人来人往的,此时聚集了很多人,都围观看热闹。舒小小也顾不得面子了,屁股先着地。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王承恩,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出来。”布讽广血。 渣男王承恩没露脸,他新娶的美娇娘倒是扶着老太太一起出来了,估计是刚刚被府兵们抓住的时候有人上报了老太太,这事情可闹大发了,老太太是谁,京城里最抠门的老妪。 眼瞅着扯开嗓子喊占不到好处,反而被乡亲们指指点点,舒小小改变了策略,捂着肚子大喊:“你们都什么人呀,怜香惜玉懂不懂,会不会,好歹我肚子里还怀着他们老王家的种。()” 肚子?我是孕妇! 孕妇? 舒小小一摸肚子,还好。撞了一次,看见府兵到来还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现在又被扔在地上,肚子里这家伙还真是顽强,半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了,她竟然怀了这渣男的种! “舒小小,都被休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回来就回来吧,好好的正门你不知道通报,偏偏要去钻那狗洞,说吧。你厚颜无耻的回来作甚?” 柳依依人美声甜,可惜是个妓。 只恨这小婊砸进王家的时候她昏迷在床,就这样让小婊砸轻轻松松的进了家门,如今又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最快更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不了咬着牙也得忍! 舒小小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乡亲们都来评评理,我舒小小十三岁就被王家用八抬大轿娶回家,十五岁帮他们王家生了个千金,十七岁生了个儿子,这不,二十岁的时候又给王家添了一子,现在我怀胎两月却被他们狠心的赶出了家门。我舒小小在王家做牛做马整整九年,他们老王家就这么对待我,天理何在啊,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一招还真管用,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 舒小小用袖口捂脸假装擦泪,眼瞧着柳依依扭着那水蛇腰就过来了,可惜眼里流不出泪水来,只好用手指抹了点口水沾眼角,又怕演得不逼真,一狠心,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妈妈咪呀,疼到姥姥家了, 柳依依蹲下身子来冷哼一声:“哟,怀孕了呀,谁的种呀?听说府里的丫鬟红袖和老管家的儿子偷情被抓了,如今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呢,你肚里怀的种指不定是偷了哪家的汉子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 红袖?舒小小的贴身丫鬟!想当年舒小小怀第一胎的时候,要不是红袖在关键时候叫来了产婆,她早就因为难产一命呜呼了。 这小婊砸心眼够小,竟然连个丫鬟都不放过。 舒小小有些气愤,不过这小婊砸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舒小小愕然,抬头恰好看见柳依依那双尖锐的丹凤眼,这小婊砸竟然怀疑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呸,她巴不得是野种! “王承恩,你出来,你告诉乡亲们你什么时候变成野男人了,你新娶的小妾到底在外面有多少正儿八经的男人,我舒小小跟着你的时候,你好歹是我的天,不过三日光景,你就变成了野男人了,你作孽呀你。” 舒小小也不急着理论,只管把渣男前夫拿出来当挡箭牌,这不,柳依依那满面风尘的脸瞬间扭曲了,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第六十八章:盟主请客 tsppppp古人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舒小小躲过了柳依依那一巴掌,对于老太太这一巴掌却是始料未及,偏偏她重心不稳,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正巧绿茶带着许大夫来了。见舒小小倒在地上,绿茶急忙上前扶她。 经过许大夫的诊断,舒小小因为这几天身心劳累导致气血两亏,需要安心卧床静养。 舒小小其实也没多大事,她感觉自己能蹦能跳的,要是来一整只叫花鸡,她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 只见老太太把许大夫拉到一旁问:“她真的怀有身孕。” 许大夫哪只内情,以为是王家出尔反尔,见舒小小怀了身孕就要把这刚休了的小媳妇接回去呢,遂双手作揖道:“恭喜老夫人,大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虽说大少奶奶营养不足导致身体虚弱,但好好调养调养就行,并无大碍。”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拍着大腿喊:“作孽啊。” 三个字吓的许大夫脸色苍白。还是王承恩打发绿茶带着许大夫下去领赏钱,人家才赶紧拧着药箱子闪人了。 柳依依一直在一旁没有好脸色,见许大夫一走,房间里也没个外人了,才对老太太撒娇道:“娘。你看这扫把星竟然睡在我的床上,娘,您赶紧把她赶出去吧,我怕她脏了我的床。”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婊砸,舒小小在这间房里睡了九年,她才睡了几天。 不要既然大夫都说了要静养,舒小小就干脆哎哟哎哟的喊着:“相公。我肚子疼。” 王承恩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老太太拦下了:“没用的东西,你先下去,我跟她好好谈谈。” 舒小小立即反抗:“十分之一王家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给钱,我立马走人,从此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们王家没有半点瓜葛。”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老太太跟她谈,要想从那么抠的人手里拿到十分之一的家产,简直是难如登天。 舒小小就纳闷了,别人家的婆婆都是因为儿媳妇不会下蛋或者生不出儿子才赶出家门的,老王家倒好。就因为儿媳妇把自己的赏钱给了娘家,从此就各种不招婆婆待见。 相处九年啊,就算是猫啊狗啊的都有感情了,老太太简直就是奇葩,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从那风月场所娶回一个卖身卖艺的妓女,也要把怀着身孕的儿媳妇赶出家门。 连亲孙子都不要了的婆婆还真是少见。 “小小,你在我们王家呆了九年,你也知道我们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说,自从你嫁进我们王家,王家有亏待过你吗?” 这竟然是老太太说出来的话,舒小小差点都要感动了,但她很清楚,这是老太太的亲情牌,千万不能上当,不能心软,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来的实际。 舒小小点头。 老太太紧接着又说:“其实你也知道,承恩这孩子这九年来对你疼爱有加,现在你们俩人既然缘分尽了,不如好聚好散,你还年轻,要是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好人家,我们绝不拦着。” 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舒小小继续点头。 嫁人是必须的,总不能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太太叹口气:“所以呢,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守着十分之一的家产,多危险。” 还有这一套理论,舒小小睁大眼睛,刚要起身又被老太太强行按压了下去:“话说回来了,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从今以后要带那么多的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只要你愿意签下协议,你舒小小这辈子绝不二嫁,我就把十分之一的家产给你和孩子。” 这是要让她守活寡! 这老太太怎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呢,偏偏柳依依和王承恩还在老太太的后面一个劲的点头。 舒小小脑袋里一片空白,该怎么应对? 想了半天舒小小都没弄明白老太太到底是几个意思,柳依依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您就别苦口婆心的多费口舌了,四少爷在家的时候,她都没少勾搭,这以后出了王家可就天大地大了,指不定会在外面偷多少汉子来给老王家蒙羞呢。” 舒小小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狠心连孙子都不要了,四少爷何许人也,庶出,侍妾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四少爷文武双全,老太太早就有心要把他赶出王家了,怀二毛的时候,四少爷不过是给她买了几回宵夜,从那以后王府人人人都传二毛长得像四少爷。 真是废话,四少爷跟大少爷是一个爹生的,难免相像。 二毛是大少爷亲生的,跟四少爷长得像又怎么了,偏要说他跟大少奶奶有一腿那也就忍了,那三宝呢,生三宝的时候四少爷都离家出走好几年了,这总能是大少爷亲生的了吧。 偏偏老太太不要就算了,如今还用这么歹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既然老王家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舒小小翻身下床,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喝了杯水润润喉,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太太说: “二十四年前,三小姐一周岁的庆生宴上,西厢房里的侍妾凉月喝了老夫人送去的银耳莲子羹后就难产了,恰巧啊,那天的接生婆正好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婶婶。”布讽广圾。 老太太听了,差点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后指着舒小小说道:“你,你是怎么得知的?” 第六十九章:乌云托月 -a?????小宝来舒家的第七天,蛋卷铺子正式开张了,门店在舒家的侧门处不远,店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古色古香的风格,舒小小很喜欢。还自己题了几幅字画挂在墙上,看起来就多了番韵味。 蛋卷铺子四个字的匾额是爹爹留下来的,舒小小就没再去改名号,听说舒家的蛋卷铺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并且只此一家。 只是这手艺爹爹也没教过别的徒弟,每天的蛋卷都是限量的,物以稀为贵,很多富贵人家就喜欢个排场,有时候还会包下整个蛋卷铺一天的卖量。 只可惜爹爹是个文臭酸人,见不得那些拿钱财压人的人家,所以蛋卷铺子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两食盒。布讽女划。 舒小小决定延续爹爹的做派,不为权势为折腰。 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她还用自己那超级无敌的化妆术把红袖和绿茶二人化的连自己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红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脸上的伤疤早就结痂了。舒小小用胭脂在红袖的脸上化了一枝梅花,实在奇巧。 而绿茶本就是个清秀端庄的姑娘,偏偏舒小小用自制的涂料在她的脸上化了一朵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每个人的服装都出自舒小小的手中,红袖负责锦上添花。绿茶负责量每个人的尺寸。 所以开张的那天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被蛋卷铺子那出神入化的妆容和统一的服装给惊呆了,因为天太热,舒小小也不敢提前准备蛋卷,她跟红袖绿茶三人深夜便开始忙活着。 煎鸡蛋皮子,一个鸡蛋只能煎一张蛋皮,好在老铁匠的平底锅打的实在是棒极了。加上煎蛋皮是舒小小的拿手绝活,厨房里架起了竹编,一层一层的有一人之高,舒小小都计算好了,每天一百个鸡蛋,一百张鸡蛋皮子,卖完为止。 红袖都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毕竟这大热天的,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多浪费。 舒小小可没担心这个问题,蛋卷铺子上百年的老招牌了,况且宣传的漫画提前三天就散布了整个京城,每一张漫画都是舒小小呕心沥血之作。为了能够营造出蛋卷铺子焕然一新给人眼前一亮的视觉效果,她前期的投入都够这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了。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那些钱藏着也是藏着,舒小小还在做着白日梦,也许哪天她就靠着蛋卷铺子开分店,名满京城,名扬天下。 咳咳,想太远了。 快天亮时,舒小小和小宝一起去屠老四那儿买了新鲜的猪肉,回来剁成了肉馅,将调味好的肉馅均匀的放在每一张鸡蛋皮子上面,轻轻的用手按压抚平,再卷起来放进蒸笼里。 天刚破晓,二毛就被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弄醒了,嚷嚷着要吃蛋卷。 就凭着舒小小这几天在左邻右坊之间的好名声,大家大清早的就来捧场了,舒小小的小店里座无虚席,热热闹闹的清晨还没等舒小小清清嗓子发表几声感慨呢,就在大家伙的赞赏之中陷入了繁忙的状态。 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屠老四,都带了新鲜的猪肉和排骨来贺喜,舒家是屠老四猪肉铺的老顾客,这一开张,两家人的老规矩,每天屠老四都会把最好的肉留着舒小小。 这不,吃了几口蛋卷后,屠老四就嚷嚷开了,说这就是他屠老四杀的猪剁的肉馅,保证女人吃了细皮嫩肉,男人吃了身强体壮。 一番趣味就此展开了,舒小小忙的满头大汗,幸好,开门大吉。 只是热闹劲还没完呢,蛋卷铺子就来了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第七十章:偶遇渣男 a日头还未落下,天气甚好,西山上都站满了围观的百姓,而清心潭却是一片死寂。篮。色。书。巴,传言清心潭冤死的孤魂会不时的上岸讨债,所以百姓们通常都不靠近清心潭。 其实清心潭环境清幽。春天生机盎然,夏季清凉避暑,秋天枫叶红遍,冬季银装素裹,是京城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只可惜那是王家的领地,且多年前有好几对殉情偷情的人被沉入了潭底,自此便鲜少有人来这。 “舒小小,你可有话说” 族长虽说上了年纪,但是声音洪亮,威严无比,这一声喊的舒小小浑身一颤,她多想给族长磕上几个响头,乖乖,姑奶奶要不是说不出话来。非得咒骂你们王家十八代祖宗不可。 舒小小自然是无话可说,她不信族长那么大一个活物,没听说过王家老太太下毒害人的事情,只是眼下把她一人沉潭,妈妈咪呀。太冤了吧,要死也行,把那个野男人倒是拉出来溜达一圈,给老百姓看看,也给她瞧一瞧,要是帅的分分钟让人流鼻血,那是死了也无憾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立刻沉潭吧。” 这族长当的,干脆利落。 那两个壮汉把舒小小拉上了竹筏,竹筏上摆着两条竹凳子,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潭边摆着一堆又大又长的石块,好几个壮汉站在浅水滩把石块往竹筏上绑着。 这沉潭也太寒碜了点,舒小小坐在竹筏上,脚下已经有些湿了,老太太在岸边露出笑。 “把老四带上来吧,虽说是王家的人,犯了祖宗的规矩,别怪我们王家人无情了。” 天地良心。自从看到四少爷的信到现在,要说舒小小不好奇四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骗人的,终于要见到四少爷本尊了,舒小小还有点小小的激动,这么多年没见了,四少爷会不会长开了,跟明星三五天变一个样似的,一个大帅哥这么华丽丽的上场了。 可惜很失望,四少爷是被人抬上来的,然后在舒小小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少爷的长相之前,被几个人绑在了她的凳子后面。 族长倒是走上前了两步,回头看着老太太问:“这老四怎么” 老太太抢先作答:“今天伺候他的丫鬟来报,他知道事情败露,无颜见人,在房中服毒自尽,幸亏丫鬟机灵,发现的及时,这不,还昏着呢,不过也好,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活活被淹死太残忍了点,这样最好。” 那族长竟也同意:“也好,这等丑事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眼看着绑也绑了,这清心潭看起来深不见底,舒小小想了想,自己以前好歹也是少儿游泳馆的冠军,只要能够在沉水之后把绳子给割掉,这一个小小的清心潭困不住她。 只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那有点难了,而且这四少爷还晕着呢,她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好多问题在舒小小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不害怕沉潭,她害怕的是从此以后她在京城里呆不下去了。 即使逃脱了,恐怕以后也只能像绿茶一样,做一样暗夜里的鬼魅,白天见不得任何一点光。 她不能过这样的生活,舒小小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眼下没办法解释,眼看着几个壮汉把竹筏推到了清心潭的中央,那些绑在竹筏上的石块随着岸边绳子一点一点的收拢,石块拉着竹筏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舒小小挣扎了两下,反手扣绑的太紧,没有匕首的话轻易解不开。 “娘。” 竹筏渐渐淹没到小腿处,一股凉意从脚底腾起,舒小小还在想,这清心潭真见鬼了,潭水冰的跟地狱似的。 这时候听到岸边一声喊,舒小小看到红袖带着大妞和二毛来了,红袖的身边还站着年峰。 “娘亲,你快上来,你不要死,娘亲,二毛好怕。” 二毛年纪小,蹲在清心潭的木板上,小手一直在水里比划着,想把竹筏划回来。 那年峰也是着急,也顾不得逾矩:“王家族长,昨夜我在王家见过大少奶奶,哦,不,见过舒小姐,她像是被人灌了一样的神志不清,我” 话没说完,老太太一咳嗽,年峰便不敢继续说了,还是红袖在一旁拧他的胳膊,他才清清嗓子接着说:“族长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舒小姐和大少爷做了九年的夫妻,她现在腹中还怀着王家的孩子,您可不能把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沉在了潭底。” 族长显然楞了一下,皱着眉头问老太太:“她怀孕一事怎么没听你说起” 老太太毕竟是个世故圆滑的人,只是稍加思索便把事情圆了回来:“这件事情不提也罢,造孽啊,要不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我们王家怎会把一个为王家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扫地出门,可是她,她,勾引谁不好,竟然勾引我们老爷最疼的小儿子。他们在一起道德败坏一次两次我这个老太婆都忍了,现在是忍无可忍啊。” 原来这个世界的黑白是可以颠倒的,舒小小听着老太太的话,感觉整个清心潭的水都在为舒小小九年的青春寒心。 “一次两次是什么意思今儿个既然都生死关头了,丢脸都丢到这儿了,你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没想到族长也是个老八卦,舒小小忍不住笑了,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是够醉人的了。 “别笑了,等会你要哭了。” 舒小小真怀疑自己耳鸣了,刚刚是四少爷在说话 可是那四少爷明明像个死尸一样的半点都没动弹过,舒小小用手使劲的捅了捅他的背,他依然没反应,好像真的死过去了一样。 舒小小四处张望了一遍,西山上倒是围观者众多,东边的竹林茂盛的很,看不出是秋天,南边的夕阳余光将天空衬托的很明朗,对面的围观者都在王家人的身后,叽叽喳喳的倒是说着什么,但那些话语绝不会这么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 很奇怪,那句话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不会这个世道还有江湖高手吧 那老太太装模作样还很像,抬起衣袖来擦擦泪,指着二毛说道:“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这个老太婆把这张老脸给豁出去了,那二毛,还有三宝,根本不是我们承恩的孩子,这个坏女人肚子里的,更不可能了,她怀孕三个月了,三月前,承恩在南方办事,直到两月前才回来。” 族长勃然大怒:“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老太太指了指竹筏上耷拉着脑袋跟死人一样的四少爷:“真的是造孽啊,要说不是我们老王家的骨肉吧,那四少爷好歹也是侍妾生的,虽然是庶出,好歹也是王家人,族长您老给评评,要不是这个女人被扫地出门了却还回来勾引我们王家的少爷,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至于这般不饶人呐。”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呀。 舒小小心想,这老太太可真狠,掳走了三宝想把二毛也一网打尽。 “冤枉啊,族长大人。”布岁华弟。 红袖见状,立即跪倒在族长面前:“族长大人明鉴,我家小姐在王家兢兢业业九个年头,对王家绝对忠诚,两位小少爷绝对是大少爷的孩子,不信的话,族长大人可以把大少爷找来,我们当着全京城老百姓的面验一验,请族长大人还我们家小姐清白。” 老太太听了拿起拐杖抡了过来,年峰手脚麻利挡在红袖身后挨了那一棍。 红袖腾的站了起来直面老太太:“老夫人,要说我一个下人说多了也不好,但是您老人家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您也是从媳妇熬成的婆,您这么做不怕遭天谴吗” 言语过激了,那老太太又要打人,年峰还要替红袖挡,红袖却拉开了年峰把自己送上前去:“打,您老人家往死里打,您要是把我给打死了,您做的那些缺德事也没人知道了,全京城的百姓们,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今儿个老夫人要是把我这个卑贱的丫鬟给打死了,劳烦各位行行好收个尸,红袖死后一定会托梦告诉你们,生前不敢忤逆商贾王家,死后我一定为我家小姐伸个冤。” 这一番话刚出口,西山离的近的几个庄稼汉子不怕事儿大的喊:“天子脚下还是讲王法的,人死了真相被埋没了,你说吧,要是咱们老百姓不能帮你做主,这偌大的京城难道还没个说理的人了。” “是,是,说吧,说出来我们大伙儿都听听。” 老太太听了着急上火,也顾不得人家七嘴八舌的说,上来给了红袖一大嘴巴子,红袖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打吧,谁让红袖出身卑贱,活该被打,您要是不嫌费力的话,您再给点脸这边也赏一巴掌。” 老太太一抬手,年峰立即跪在老太太面前:“求老夫人手下留情,这其中若有误会,不如趁着今日将误会说清楚,年峰斗胆,来之前已经安排人去接大少爷了,还请老太太给舒小姐一个机会,让她证明其中的误会,也证明她的清白。” 这时候的柳依依突然站了出来:“既然要证明清白,不用等到大少爷来了,这样的场面看了也窝火,嬷嬷,把碗端来,既然小少爷在这儿,四少爷也在竹筏上了,滴血验一下看小少爷是不是四少爷的孩子。” 柳依依说的底气十足,舒小小脑袋里闪过无数甄嬛传里面的场景,在水里加点什么来着,任何一个人只要一滴血都有可能融在一起。 她呜呜了两声,却没法为自己辩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嬷嬷把二毛抓了过去,那竹筏也被岸边的壮汉拉着慢慢的靠了岸。 那碗里有着二毛的血,四少爷还昏迷着,眼看着那一滴血落了进去,舒小小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这辈子跳进这清心潭淹死上万回也指定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七十一章:少女怀春 入夜,舒小小翻来覆去睡不着,绿茶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算一算自己从这张床上醒来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她能记起的前尘往事却少之又少。那一日三宝还被阿婆强行塞在自己的怀里,肉嘟嘟的样子实在是可。 想起初见那一日,舒小小突然想起来了,当日见到三宝的时候,三宝的胸前挂着的,可不是一块通灵透亮的白玉吗 莫非老太太掳走了三宝,是为了那一块白玉 可白玉既然在王府凭空消失了,怎么又会在三宝的身上出现呢 舒小小真想戏谑的想一想,莫非曹雪芹先生的石头记在三宝的身上重演了三宝携玉出生 为了验证三宝身上是否挂了一块白玉,舒小小深夜去了大妞和二毛的房中,悄悄检查了她们身上,都没有白玉,而红袖既然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么在没被赶出王家的时候,三宝应该是红袖带的最多。 舒小小便又去了红袖的房中。红袖睡得很沉,舒小小捏着她的鼻子都能被她一翻身甩开了,好几次之后红袖才一脸暴躁的坐起身来: “绿茶,我的姑奶奶,每次都是天都没亮把我叫醒。我梦都没做完呢。” 说完便又倒下了,舒小小笑了,这不但是红袖的风格,她自己也是如此,每次上早自习,妈妈会用捏鼻子的方式把她叫起来,每次她也是这样不耐烦的说自己正做着美梦呢。 舒小小不忍心再打扰红袖的睡眠。便替她掖了掖被子后出了门,刚关好门一回头,看见绿茶披着外衣站在走廊里,披头散发的怪吓人。 看见舒小小,也不走过来,只是盯着她。 山不过来,我过去。 舒小小疾走两步来到绿茶跟前,绿茶幽幽开口:“小姐是想问红袖关于白玉的事情吧” 这个绿茶怎么连她的这点心思都知道了,要不是开不了口说话,舒小小肯定会解释自己为何要找红袖解惑却不找她的,只是绿茶却肯定了舒小小心中的想法: “三宝少爷身上戴着其中一块白玉。” 果真如此,那老太太把三宝掳走能说通了。 绿茶却又说道:“只是老太太掳走三宝少爷。怕不是为了白玉那么简单,王府家财万贯,丢失两块白玉算不得什么,既然其中一个白玉在三宝少爷的身上,那另外一块白玉呢又在何处” 听口气,绿茶像是在引导她什么。 舒小小仔细想了想,始终猜不到三宝与白玉之间的联系,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要说他身上会有白玉,那定是什么人给的。 究竟是谁把偷来的白玉给了三宝呢舒小小对上绿茶的双眸时,从绿茶的眼里看到的,是一双怀疑自己的眼。 不过绿茶的表情只那一瞬间的疑惑,随后便说道:“小姐,夜里风大稍寒,还是回房歇息去吧,你现在怀着身孕每日奔忙也算了,若是睡眠再不跟上的话,对你和四儿都没有好处。” 本来这种空气中都流动着不信任的因子让人深感不自在,绿茶都这么说了,舒小小便在她的搀扶下回房了,绿茶走前还解释道:布岁亚号。 “小姐莫怪绿茶疑心重,此前小姐对三宝极为宠,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绿茶总觉得小姐对孩子们都不太上心,好像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去了,这不像是小姐的性子,若绿茶有何不敬的地方,请小姐仁心宽宥了罢。” 说罢便关门出去了,留下舒小小一人在床上沉思。 今日小宝才在她怀中哭诉,说也想要个娘亲像关心大妞一般的关心自己,夜里绿茶便毫不容情的指出她对孩子们并不上心。 舒小小思绪万千,觉得绿茶说的却有道理,只是绿茶竟会怀疑三宝身上的白玉是她放的,这让舒小小的心里多少有些嫌隙,若按照绿茶的意思,那偷走老太太白玉的人,岂不是她了。 她可是从未听闻老太太藏有两块白玉,听白日里绿茶的描述,那白玉名唤鸳鸯,是一对。 五年前的事情了,谁会在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在天坛祭日那天送给老太太两块鸳鸯白玉呢 舒小小自觉内心并不纯洁,她能联想到的是,莫非老太太年轻时候有个情缘未了的情郎,年过半百了却贼心不死 这一切的疑问压在舒小小的心里,她翻来覆去犹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原本的日子是她被休了,守着这间蛋卷铺子和几个孩子好生过日子便可,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惦记上了王家的那点财产,所以老天爷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惩罚吗 若自己没有大闹王府呢,生活能因此平静吗 种种揣测压的舒小小喘不过气来,突然收到的信件,五年未见的四少爷,被老太太掳走的三宝,两块丢失多年的鸳鸯白玉,这一切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汹涌一般的朝着自己奔袭而来,容不得她袖手旁观,也来不及让她全身而退。 如果绿茶怀疑的是对的呢自己真的偷了老太太的鸳鸯白玉,可是为什么要把白玉挂在三宝的身上,这不是引火吗 可若不是自己偷了鸳鸯白玉,五年前又是谁在偌大的王府里轻而易举的偷走了老太太的宝箱里的宝贝,还让老太太不敢大肆寻找,只得隐忍这么多年。 那两块白玉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跟自己有关跟四少爷有关跟老太太有关跟整个王府也有关 那么今日提及鸳鸯白玉一说,是红袖无心提醒,还是绿茶有意说起 她们两个串通了要套她的底细吗还是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心细的绿茶察觉了舒小小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红袖是个透明人,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倒是绿茶有些文静,让人难以看透。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有了一丁点的小缝隙,会衍生出无数的小疑点,舒小小不喜欢这个感觉,只是她又不得不产生这种感觉,毕竟她是绿茶怀疑的对象,而绿茶呢,她是老太太的人吗~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七十二章:阿婆去世 ′3°°°°°舒小小接受了自己被迫穿越的现实。 只是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床边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八岁小姑娘是谁?眼前这小手脏兮兮的五岁小男孩是谁? “娘,你别死,我怕。” 什么!想我舒小小才十八年纪。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马上就要和我那青梅竹马的天才男神成为校友了。眼前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快来认领。布序住号。 “小小啊,你家三宝醒后哭个没完,硬是要找你咧。” 舒小小刚幻想完男神那张帅的全宇宙都能秀色可餐的脸,怀里就被刚进门的阿婆塞了一个肉嘟嘟的东西,舒小小定晴一看,妈妈咪呀,这个两岁不到的小家伙又是谁家的小祖宗? “娘亲,我饿。” 这小家伙还会开口说话,舒小小欲哭无泪,她可没奶给他。 不过这还不是人间悲剧,更悲催的是,房中那正在洗手的大婶一脸谁欠她几百万的表情,盯着我怀里的小肉团说: “你娘亲已有两月身孕,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现在要好好休息,你们都别吵她。” 妈妈咪呀,一穿越就当妈,忍了,毕竟不孤单了。 可是一穿越就怀孕了这是什么鬼情况。想她十八年纪还是爸妈的心头肉呢。 舒小小忍不住目眩了两下,急忙将手中的小肉团交给八岁的大妞:“你们乖,娘亲先睡一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她不过就是在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得意忘了形,拿着男神的照片亲了两口而已,睡觉时也不过是幻想跟男神滚了几下床单,小裤裤都没脱呢。就一不小心越了轨穿越了,不是黄花大闺女她忍了,这两个月身孕到底是谁造的孽? 此刻的舒小小只想赶紧在脑海里恶补男神的脸,赶紧再睡一觉跟男神滚滚床单,指不定就穿越回去了呢。 可是屋子里小孩的哭声实在是震耳欲聋,舒小小挣扎了半天还是起了床。 这是什么地方呀,家徒四壁,惨不忍睹,灶台上一堆乱糟糟的鸡蛋壳,舒小小挽起衣袖叹着气开始收拾,费了老大劲才将臭烘烘的厨房收拾干净。 门口贴着挽联,阿婆说。她昏迷了三天,没能赶上送爹爹最后一程。 舒小小脑袋一疼,前程往事竟然全都能想起来,不错,她是昏迷了三天,三日前爹爹的灵柩还摆在大堂里,她被休了之后,爹爹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至于她为何被休,这要拜烟花巷的花魁所赐。 算一算,三日前正是她前夫和花魁的大婚之日。 她前脚一出,那渣男前夫后脚就把烟花柳巷的小婊砸娶回了家。 此处应有眼泪无数! 可是舒小小却半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她能想起渣男前夫的脸,帅的掉渣,想当初十三年华就是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了,他一求亲她就不顾爹娘反对,清贫灰姑娘飞上富可敌国的王家当起了凤凰。 给大妞二毛三宝做了一桌子饭菜后,舒小小却半点胃口都没有,这屋子虽然简朴,好歹也有着三屋后院。 蛋卷铺她也看过了,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这清蒸的蛋卷迎合不了这锦绣城里的花花肠子,该想个法子好好改善。 最好是能请两个丫鬟回来伺候这一堆小娃娃,可是,舒小小翻遍了整个舒家,除了爹爹在世时留下的笔墨纸砚外,这个家还真是一清二白。 舒小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唯一值钱的玩意儿就只剩下出嫁时娘亲送给她的翡翠玉镯了。 从渣男家除了带走了这三个小娃娃外,她还真算得上是净身出户。 what?净身出户? 凭什么! 渣男出轨在先,公公在世前,她好歹也是王家最受宠的的儿媳妇,公公前脚踏进坟墓,渣男跟婆婆后脚就把她踹出了王家,就连孩子都被渣男一口否认不是他的骨肉。 绝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了他们王家,舒小小打定主意后,决定去王家讨个说法,嘿嘿,主要是弄点真金白银让这穿越的日子能好过点。 简单梳洗过后,舒小小交代大妞看着弟弟们,自己嗑着瓜子哼着爱情买卖向着王家大院出发了。 第七十三章:二男争一女 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古人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舒小小躲过了柳依依那一巴掌,对于老太太这一巴掌却是始料未及,偏偏她重心不稳,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正巧绿茶带着许大夫来了见舒小小倒在地上,绿茶急忙上前扶她 经过许大夫的诊断,舒小小因为这几天身心劳累导致气血两亏,需要安心卧**静养 舒小小其实也没多大事,她感觉自己能蹦能跳的,要是来一整只叫花鸡,她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 只见老太太把许大夫拉到一旁问:她真的怀有身孕 许大夫哪只内情,以为是王家出尔反尔,见舒小小怀了身孕就要把这刚休了的小媳妇接回去呢,遂双手作揖道:恭喜老夫人,大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虽说大少奶奶营养不足导致身体虚弱,但好好调养调养就行,并无大碍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拍着大腿喊:作孽啊 三个字吓的许大夫脸色苍白还是王承恩打发绿茶带着许大夫下去领赏钱,人家才赶紧拧着药箱子闪人了 柳依依一直在一旁没有好脸色,见许大夫一走,房间里也没个外人了,才对老太太撒娇道:娘你看这扫把星竟然睡在我的**上,娘,您赶紧把她赶出去,我怕她脏了我的**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婊砸,舒小小在这间房里睡了九年,她才睡了几天 不要既然大夫都说了要静养,舒小小就干脆哎哟哎哟的喊着:相公我肚子疼 王承恩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老太太拦下了:没用的东西,你先下去,我跟她好好谈谈 舒小小立即反抗:十分之一王家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给钱,我立马走人,从此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们王家没有半点瓜葛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老太太跟她谈,要想从那么抠的人手里拿到十分之一的家产,简直是难如登天 舒小小就纳闷了,别人家的婆婆都是因为儿媳妇不会下蛋或者生不出儿子才赶出家门的,老王家倒好就因为儿媳妇把自己的赏钱给了娘家,从此就各种不招婆婆待见 相处九年啊,就算是猫啊狗啊的都有感情了,老太太简直就是奇葩,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从那风月场所娶回一个卖身卖艺的**,也要把怀着身孕的儿媳妇赶出家门 连亲孙子都不要了的婆婆还真是少见 小小,你在我们王家呆了九年,你也知道我们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说,自从你嫁进我们王家,王家有亏待过你吗? 这竟然是老太太说出来的话,舒小小差点都要感动了,但她很清楚,这是老太太的亲情牌,千万不能上当,不能心软,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来的实际 舒小小点头 老太太紧接着又说:其实你也知道,承恩这孩子这九年来对你疼爱有加,现在你们俩人既然缘分尽了,不如好聚好散,你还年轻,要是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好人家,我们绝不拦着 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舒小小继续点头 嫁人是必须的,总不能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太太叹口气:所以呢,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守着十分之一的家产,多危险 还有这一套理论,舒小小睁大眼睛,刚要起身又被老太太强行按压了下去:话说回来了,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从今以后要带那么多的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只要你愿意签下协议,你舒小小这辈子绝不二嫁,我就把十分之一的家产给你和孩子 这是要让她守活寡 这老太太怎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呢,偏偏柳依依和王承恩还在老太太的后面一个劲的点头 舒小小脑袋里一片空白,该怎么应对? 想了半天舒小小都没弄明白老太太到底是几个意思,柳依依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您就别苦口婆心的多费口舌了,四少爷在家的时候,她都没少勾搭,这以后出了王家可就天大地大了,指不定会在外面偷多少汉子来给老王家蒙羞呢 舒小小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狠心连孙子都不要了,四少爷何许人也,庶出,侍妾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四少爷文武双全,老太太早就有心要把他赶出王家了,怀二毛的时候,四少爷不过是给她买了几回宵夜,从那以后王府人人人都传二毛长得像四少爷 真是废话,四少爷跟大少爷是一个爹生的,难免相像 二毛是大少爷亲生的,跟四少爷长得像又怎么了,偏要说他跟大少奶奶有一腿那也就忍了,那三宝呢,生三宝的时候四少爷都离家出走好几年了,这总能是大少爷亲生的了布乐介圾 偏偏老太太不要就算了,如今还用这么歹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既然老王家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舒小小翻身下**,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喝了杯水润润喉,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太太说: 二十四年前,三小姐一周岁的庆生宴上,西厢房里的侍妾凉月喝了老夫人送去的银耳莲子羹后就难产了,恰巧啊,那天的接生婆正好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婶婶 老太太听了,差点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后指着舒小小说道:你,你是怎么得知的? 第七十四章:秘密花园 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虽然保心丸被绿茶提前一天取了回来,老太太却在大清早就派人来请舒小小回王府一趟 奈何舒小小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才起,等梳妆完毕时,已是日暮时分了 小宝一直昏厥着红袖已请了郎中来瞧过了,说是受了内伤怕是要昏上好几天了,绿茶一直守在小宝身边等着他醒来,大妞自半夜醒后就一直在小宝身边陪伴着 琴追他们依然没有消息,小宝不醒过来,没人知道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红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老夫人请你过王府一趟,你去吗? 这个时候来请她,明显是没安好心 舒小小摇头,欢快的吃着她的早中午结合餐,睡了这么久,她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顾得上去王府 红袖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舒小小一瞧,竟然是三宝脖子上戴着的鸳鸯白玉 老夫人说了,如果小姐今日不去只怕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三宝了 舒小小扒饭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红袖,红袖用力的点点头:老夫人还说了,如果你今天不去,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王家四少爷了 这是老太太惯用的招数舒小小清楚,这一定是个陷阱 今日九月初一,按红袖和绿茶的说法,今日开始她就该犯病嗜睡了,老太太这时候要把她请去,十有**就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生命诚可贵,但是另外两条命也很可贵 舒小小吃饱喝足之后拿出红袖为她缝制的斗篷披风,带上小挎包就要出门,红袖也穿了件披风紧跟其后,舒小小回头疑惑的看着她,红袖帮她整了整领口说道: 小姐天生丽质,就是这皱起的眉头有些煞风景 说完还用手抚了抚,摸摸舒小小的脸:我算是天底下胆子最大的丫鬟了,小姐的皮肤光滑,让奴婢好生羡慕 她那调皮的性子一起,舒小小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坚决不允许她跟着去,红袖不依舒小小指着一屋子人 小宝病着,大妞跟绿茶都跟丢了魂一样的,二毛还小,不懂事,红袖要是不在家,舒小小也不放心 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舒小小,红袖只好选择在家照看 舒小小出了祈福东街,感觉风口实在有些冷了,秋天了,又到了事多的季节了 幸好出了祈福东街,再转了几个路口,王府便到了,九月了,王府的门前已经挂上了两顶紫色的灯笼,等到了腊月里,紫色的灯笼才会取下,换成大红色的灯笼 在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舒小小才走上前去,那守门的两个府兵立即上前阻拦,舒小小拿出老夫人遣人送的物件 那两个府兵见了老夫人的信物,却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拿了信物让她现在府前等候,另一个府兵拿着信物去了府里,没过多时,王府的老嬷嬷出来了,把舒小小领着进了门,也没去正堂,倒是把她带到了西厢房里的绣屋 老夫人正在诵经,你先等着,怕是要等好一会儿了,要是觉得乏了,这里有一件老夫人准备让绣娘给小少爷缝制的衣裳,你可以练练手解解闷 嬷嬷说完便出去了,舒小小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涌过,在这儿,她这个不爱绣花的人为了相公和孩子,曾与红袖一起整日呆在绣房里,绣送给相公的香囊,绣相公衣袍上的鸳鸯,绣孩子的肚兜,绣各式各样的绢帕,那个蹦蹦跳跳不爱在家呆着的女子硬是熬成了名门贵妇 那绣架上确实放着一件未完成的绣品,只是看起来不像是绣给孩子的衣裳,舒小小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了许久见老太太还没来,便坐在绣架旁仔细琢磨了两下就动手了 心下还觉得好笑,这是府中那个丫鬟的绣品,哪有给孩子绣衣裳却绣出个鸳鸯戏水的 只是这半成品的鸳鸯实在好看,舒小小手痒痒,便也没经大脑多想,一坐便是个把时辰 期间嬷嬷来回禀过一次,说是今日九月初一,老夫人刚诵完经,听闻年叔提前几天从南方回来了,急着回府中来禀报,老夫人便请她再多等片刻,与年叔叙叙话就会来的 舒小小便也没在意,心下替红袖高兴的紧 年峰回来了,红袖就只需安心在家等着年峰找媒婆上门来提亲便可 这样想着,心情也愉悦了不少,绣着那鸳鸯戏水时,舒小小还哼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歌曲来,嬷嬷第二次来还给她带了不少的点心,特意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说是开春的品,请她务必尝尝 原本怀着身孕的舒小小还在想着自己能不能喝茶,不过闻着那开春的雨后龙井,着实香溢沁人,在吃了几片灯芯糕后,嘴里有点干,便禁不住馋的尝了一小杯 外面似乎风刮的厉害,窗子没关紧还呼啦呼啦的闹心,舒小小起身去关窗,正巧看见年峰急匆匆的从西厢房那端前往正堂,舒小小还在心中想着,这人应该是在老太太那儿忙完了,急着前往祈福街去见红袖 谁料到年峰也望到了她,心下诧异,便管不住脚的走了来问道:小姐,你怎会在这儿? 还以为年峰第一时间会问这段日子他不在,红袖可还好布乐史才 舒小小咿咿呀呀的说着比划了几下,年峰看不懂她的手势,两人沟通费劲,舒小小便从挎包里拿出纸笔来,在窗台上迎着风歪歪斜斜的写着:老夫人叫我来的,红袖在家,没跟来 年峰急了,顾不得主仆之分,伸手去抓舒小小:你快走,我正想去祈福街找你们,我刚回来就听人说老夫人抓了四少爷,这时候把你叫来只怕要出事 舒小小还要写,奈何年峰手劲大,她挣脱不开,又恰好一用力,那种全身乏力的感觉就上来了,自己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了倒,另一只手模糊间及时的抓住了窗栏,头脑昏昏沉沉,四肢瘫软 年峰还在喊着小姐,舒小小一抬头,却看见正堂那端过来了几人,带头的正是老太太 第七十五章:秋风十里,远不如你 |?¢¢¢¢¢舒小小卧床不能起,却听到绿茶和红袖均是一声尖叫后,两人连连作呕,舒小小着急要起床。却被跑进来的红袖给拦下了。 院子里是年峰的声音:“快,快抬下去。” 偏是这样。舒小小的好奇心就更重,她不顾红袖的阻拦起了床走到门边,看到担架上抬着的人,她的胃里瞬间翻滚沸腾了起来,趴在门边呕吐了一阵,又喝了红袖端过来的温水后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那江湖郎中四肢皆无,血水还没凝固,刚摆在院子里的地方还有一滩血渍,伤口触目惊心,年峰示意那两个亲信将人赶紧抬下去,舒小小却拉着红袖的手摇头,红袖没法,只好扶着舒小小走到院子里去。 绿茶在一旁提着油灯照着,郎中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仿佛对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不以为意。年峰在一旁解释: “已经是个废人了,四肢被砍,舌头也被割了,他们是在城中乱葬岗里找到他的,意识清晰。但是不能说话不能写字,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老太太的用心何其险恶,舒小小明白,这是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生生绝望。 仿佛一切都在老太太的预料之中,舒小小突然明白为何绿茶在老太太的宝箱里只找到了红袖的卖身契,红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被赶出王府是迟早的事情,绿茶不一样,她如果背叛了王家,她的生死就掌控在老太太的手中了。 舒小小感觉自己掉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央,包括那一日收到四少爷的信,四少爷既然云游四海了,以老太太的狠毒,一定不会让他逍遥自在的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四少爷可还活着都是个谜。 她需要静下心来想想老太太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如果只是拿来对付她这个被赶出了王家的儿媳妇,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怎样的威胁让老太太不敢直接对她下手。却偏要拐着弯的把她逼上绝路呢? “小姐,回屋吧,您身子虚弱,大少爷不是已经飞鸽传书给西山血莲教教主了吗,也许教主念及旧情会命人带着解药前来的。” 红袖扶着浑身发抖的舒小小,说了这一番话后,舒小小皱着眉头念叨着旧情二字。 旧情一说从何而来,她说不了话又不能多问,只能自己在心里揣测。 这一夜看了江湖郎中的惨状,红袖说什么也要陪在舒小小的身边,舒小小拗不过她,便往里挪了挪,让她躺自己身边来。 年峰有着千言万语要跟红袖说,奈何红袖一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只好讪讪的出去了,在月光下静坐着。 绿茶连着两夜都没怎么闭眼,回了房便实在忍不住睡去了。布央丰弟。 舒小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太阿婆抱着孩子们去屠老四的猪圈里看小猪仔,结果猪圈里涨水了,两只小猪仔来不及跑出来,就被洪水给淹没了。 睡梦中三宝的哭声尤其嘹亮,舒小小浑身一颤从梦中醒来,看见红袖穿好衣服披头散发的站在床边,脸上的疤痕尤其明显,十分可怕。 <> 第七十六章:决斗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舒小小醒来时,天还未亮,房间里却灯火闪耀,尤其是屋外。府兵们举着火把照的王府院子里透亮,舒小小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疼。她甩甩头想起刚刚还跟年峰在谈话,抬头一看,一屋子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王承恩,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舒小小抽口冷气,这阵势好像还很大。 “不要脸的臭女人,竟然跑到王府来偷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身上怎么只剩下一片肚兜了,舒小小脸蛋上就挨了一巴掌,柳依依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姐们,开什么玩笑,要偷情京城里一抓一大把,谁上你倒霉催的王府来偷情。 只是舒小小看到屋子里丫鬟婆子一大堆,王承恩还脸色尤为难看,年峰也不见了,再看看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显然是被他们误会了。可是既然是偷情,也得讲究个奸夫**吧,她一个人躺床上就算脱光了也跟他们没干系。 不对,应该是那杯茶有问题。 舒小小记得自己昏睡前觉得像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似的,一醒来就被他们围攻了。显然是个圈套。 “我在清心潭第一次见到你,以为你一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九年了,我对你不薄,每一次府中的人议论你行为不检点,我都偷偷的教训他们,我是如此信你。可你,却这般待我。” 王承恩声声控诉,舒小小百般不解。 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让他这发了福的帅脸一副绿帽子压在头顶的感觉。 再看老太太,表情很冷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舒小小反正是有口难言,只见老太太身后站着的丫鬟婆子旁边,还有几位王家长辈里的女眷,纷纷一副要代表月亮消灭她的快感。 “罢了,都已然是这个情形了,你就别自动多情了。当初要不是你先一步去了舒家提亲,那承欢早就在你爹爹的面前请求过了,想来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强求来的结了这样的果子,你就受了吧。” 老太太说的无可奈何,话语间却全都是幸灾乐祸的把式。 这里头又关那王承欢什么事情了?舒小小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行动还是敏捷的,她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起了床,那外头,王家的长辈们都来了,这架势非得把她给灭了不可。 王承恩似有不甘,上前来问道:“小小,当初我与承欢一同在清心潭和你初见,你若是看中了承欢,你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嫁了我,既然嫁了我,如今又为何做出这般不入眼的事情来。”布丰叼圾。 一家子破人,一家子破事。 舒小小看着自己的挎包还放在绣架上,便走过去想要拿上离开,柳依依吼着嗓子喊:“哟,娘,相公,你们快看,这小贱货非但不悔改,还要去拿那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说完还挡在了舒小小面前,舒小小往旁边挪了两步,柳依依便跟着挪了两步,舒小小伸手去要推她,还没碰到她呢,她便大惊小怪的叫着:“哟,说了两句要恼了是不,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就等着沉潭吧你。” 一直都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舒小小也解释不了半个字,倒是也不着急,冷眼看着柳依依要玩出什么名堂来。 王承恩叹口气:“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追问了,娘,此事就交由你来审理吧。” 他倒是落了个清闲,也强行把柳依依拉了出去。 老太太对嬷嬷使了个颜色,嬷嬷便把门和窗都关了,老太太这才开了口:“你趁夜与四少爷在绣房里私会,王家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本不该声势浩大的把族里的长辈都请来,奈何你是被王家休了人,要是稀里糊涂问你的罪责,怕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又要胡乱说上一通,我且问你,你与四少爷是否两情相悦?” 啊呸! 她就知道这老太太连着好几天都没动静,肯定憋足了劲来使坏,果真,一顶偷情的帽子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扣在了她的头上,偏偏她连传闻中的四少爷在哪儿都没见过。 都说了捉奸要捉双,舒小小拿了挎包,顾不得丫鬟婆子们都看着,径直了要往门外走,却被嬷嬷拦住了。 “既然你说不出话来,那就写出来吧,把你跟四少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出来,念在你已被承恩休妻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帮你说上两句话来,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老太太又靠近了两步,舒小小肯定不会再上她的当。 有两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已经在桌前铺开了纸墨,舒小小看了一眼,上好的纸张,用来陈述莫须有的事情,实在是浪费了点。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大笔一挥,写下四个字:无可奉告。 老太太也不急,倒是嬷嬷在一旁帮腔:“你就写下来罢,虽不知你与四少爷是如何幽会的,但三宝与四少爷已经滴血验亲了,证实了是亲生父子,好在老夫人仁慈,四少爷也是老爷的骨肉,你若把实情写了出来,老夫人会为你在族人面前求情的。” 明明就没有的事,舒小小又提笔写下:“我要见四少爷。” 老太太看了,冷哼一声:“你写完便可见他,他就在门外,族里的壮丁看管着呢,倒是你快点提笔,这刚入秋,夜里凉,他从这暖烘烘的被窝里被拽了出去,衣不蔽体,怕是要着凉。“ 舒小小惊了一跳,自己跟四少爷睡一张床了? 她还以为昏睡前看到的是年峰,这老太太还想用年峰来做做文章呢,原来是她猜错了。 既然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舒小小干脆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那壶龙井茶还在,点心也剩了一大半,用手一摸,哟,这茶壶够新鲜,还保温呢,便给老太太倒了一杯。 老太太自然是不会接的,从袖口拿出了一份长折纸。 “你若不会写,便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吧,这上面是承欢的供述,你若不服,我手中还有承欢写给你的书信,也可一并交给你看一看。“ 老太太把折纸丢在舒小小面前,舒小小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刚一打开,便又惊了一跳。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七十七章:当街掐架 ????????锅铲?的诞生源于一个彻夜失眠却赖床不想起的清晨,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幻想妈妈做的蛋卷儿,然后就冒出一个要为蛋卷儿写本书的想法?书中会教做蛋卷的具体操作方式o?nan·oaa附:若是你来到我的城市,说不定我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哟σ?°┭°aaa·?? 这本书从十月二十号诞生到现在,紫若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告诉大家,双十一刚过,本书就要上架啦?13号?,那么对于刚刚为马云爸比做出贡献的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但是没关系,紫若会在章节里设置红包等着你们。 关于?锅铲?的更新和走向: ゎ1わ?本书不会弃坑不会断更?附:你试试催更,看我敢不敢加更?布丸华划。 ゎ2わ?本书是欢脱加虐心双重路线?附:多种情绪综合的人生才更有意义哟? ゎ3わ?本书是圆满大结局?附:生活不易,尽量欢喜? 关于?锅铲?的情节和伏笔: ゎ1わ?这不是一本纯粹的种田文,在家长里短的平凡日子里,会发生许多不平凡的事情。 ゎ2わ?本书分为十个卷书加一个番外系列,预计是一本比较长的书。 ゎ3わ?女主会经历从懵懂到交托到伤害到反思到深爱到离别到彻悟到厮守的漫长历程。 ゎ4わ?本书会提到一种发病率并不高的精神类病症?附:到时候有人猜出的话紫若会设置红包章节奖励? ゎ5わ?伏笔有很多,比如女主为何会嫁给一个妈宝男?比如女主与江湖四大盟的关系?比如某只配角的真实身份?比如…这些都不算最大的伏笔,最大的伏笔是第一反派人物老夫人的真实身份与隐藏的秘密?既可悲又可恨的秘密,等你来挖掘?。 ゎ6わ男主蛰伏已久,马上就要低调出场啦?女神御姐萝莉辣妈大叔小哥们快来围观? 关于上架和充值: 上架之后是5分钱一千字,一本书下来花不了多少钱,请亲们支持正版,万分感激。 网上银行,财付通,支付宝这三种充值方式都是1元£100岩币,别的充值方式都不划算。 关于上架感言: 这是紫若在若初的第二本书,也是历经一无所有后的第二本书,许多的话在第一本书的完结感言中已经说过了,在此往事不多提。 这本书将陪伴我从2015年走向2016年,一路走来,很多人来过,也很多人离去,我感谢匆匆而来的你,也祝福匆匆离去的他。 其实也想借此机会说声抱歉,虽然很多选择离去的人看不到,我在写完?鸾凤错·奴妃?和?承欢锁爱?的时候,很多关心我的人都在等着我作品的呈现和生活喜事的公开,很遗憾的是因为电脑的丢失和情感的不顺,我让关心我的人都等的太久了,以至于我回来时,那些花儿都已经散落天涯。 生活总是充满太多的意外,但每一次挫折都将是人生旅程中最精彩难忘的回忆。 紫若的qq群:108882887 紫若的微信号:dykily42?do?you?know?i?love?you你知道我爱你吗?? 微信号带书中任意人名添加,紫若愿听你分享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 亲爱的,不管你身在哪里,我在南方的冬雨中等你。 <> 第七十八章:王府查探 §?£££££“娘,我们不求人,我们回家。” 大妞十分懂事,舒小小心里明白了三分。红袖和绿茶应该是把事情始末都跟这个八岁的孩子说了,大妞虽然流着眼泪。但是眼里的决绝却十分漠然,她甚至没有多看王承恩一眼。 二毛不一样,二毛打小就喜欢缠着王承恩,王承恩是最疼二毛的,即使府中有人传言二毛是四少爷的儿子,王承恩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舒小小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二毛更是捧在手心。 “爹爹,你为何不要我们了,爹爹,我想您。” 二毛看着王承恩要进王府,急忙跑上去抱住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倒是大妞上前去拉二毛:“他不是你爹爹,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娘,没有爹。我们的家在祈福街,我们是蛋卷铺家的孩子,跟这无情无义的王府没有半点瓜葛。”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都目瞪口呆,舒小小更是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这番话绝对不是绿茶和红袖教的。大妞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从哪儿学来这么决绝的话语。 二毛却死死抱着王承恩不撒手,哭着喊着:“爹爹,二毛不要离开爹爹,您把娘接回去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跟三宝都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打翻奶奶的花瓶,也不会撕毁您的字画,我会听您的话,照顾弟弟,照顾姐姐,照顾娘亲,以后也会照顾爹爹的。” 舒小小数度哽咽,她何其忍心剥夺一个孩子跟着父亲的权利,可是这王家,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妞生气,一巴掌打在二毛的屁股上。 “快跟我走,这哪是你的爹爹。他是王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是前几天刚娶了亲的新郎官,他更是王家老夫人手中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宝贝,我们没有这样的爹爹,我们的爹爹是一个盖世英雄,哪怕他一无所有,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娘亲,保护我们一家人。” 许多人都被大妞的话给说哭了,二毛一手抱着王承恩,一手摸着被姐姐扇了的屁股,依然哭着不撒手:“不,我不放手,这就是我爹爹,爹爹是最疼二毛的,爹爹,您快说句话,您不会抛弃娘亲,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二毛一抬头,鼻涕眼泪都在脸上,王承恩狠狠心用力的将二毛推开了。 王承恩刚走两步,二毛爬起来又要追上去,却被大妞拦住了,大妞拉着二毛立定站好,一声令下:“跪下,我们给亡爹磕个头,从此回家跟娘亲好好生活。” 受到震撼的又岂止是王承恩一人,就连舒小小也没料到大妞会来这么一出,王承恩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大妞和二毛双双跪在自己面前。 大妞按着二毛磕了三个响头,小小年纪语气决绝的说:“我王安歌,携二弟王安扬,代三弟王安然拜别亡父王承恩,就此更名,随母姓舒,我改名舒歌,二弟改名舒扬,三弟改名舒然,三叩九拜谢亡父生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舒家与王家恩情两断,死生不往。” 说完还拉着双泪直流的二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王承恩心里悲切,上前欲扶大妞,大妞却自个起了身,扶了二毛退后两步,十分礼貌的说道: “王家大少爷不必屈尊,我娘在您门前叨扰半日,舒歌替母向您道歉,还请王家大少爷将我三弟归还,朱门酒肉贵,三弟是卑贱之身,享不了王家齐天之福。” 有女如此,妇复何求。 舒小小匍匐往前两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激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浑身颤抖的缩回手去,蹲下身试图跟大妞好生交谈,大妞却别过头去不看他。 “大妞,我是你爹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不认爹爹呢,二毛,爹爹是最疼你的,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爹爹有难言的苦衷,二毛你可理解爹爹?” 在大妞那儿碰了壁,王承恩把希望寄托在二毛身上,紧握着二毛的手。二毛刚要开口喊爹爹二字,大妞哭着说:“弟弟,娘的哑疾,红姨脸上的伤疤,烟花巷那颐指气使的新少奶奶,打小就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王家老夫人,打翻了花瓶后让你在雪地里光着脚丫子站一上午的王家人,你都忘了吗?” 这一笔一笔,大妞都记着。 舒小小在老夫人面前受了多少委屈,这个八岁的孩子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二毛生生把爹爹二字吞了下去,径直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舒扬亲爹已故,请大少爷放开舒扬,舒扬给你磕头。”布丸扔血。 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王承恩瘫坐在地,大妞却扶起了弟弟,离去时留下一句:“如若大少爷不肯将舒歌三弟归还也无妨,王家虽留得住三弟的身,终究留不住三弟的心,有朝一日三弟长大,必定会把欠你的三叩九拜还你。” <> 第七十九章:连夜出城 **vvvvv这好端端的天气眼瞅着就要立秋了,却跟夏天般淘气,上午还晴空万里,晌午一过就雷声轰鸣。舒小小和红袖本来还在长廊里晒着太阳缝制衣裳,乌云遮日。阴风阵阵,红袖将手中的针线往篮子里一放,起身便跑: “阿婆家晒着衣服和豆子,小姐,我去帮着收一收,不然淋湿了阿婆又要心疼了。” 这个热心的小姑娘,舒小小会心一笑,将东西都收回屋里去了,又想起后院还晒着柴火,不由得叹息一声。 八月的最后一场雨,滂沱而下,也不知阿婆那边怎么样了,舒小小也不敢出门,长廊上都溅满了雨水,她不得不躲到屋里。一个人在家听到电闪雷鸣,心里还有些后怕。 只是这暴雨一时间也停不了,舒小小百无聊赖之际,只好在房中练练字打发时间。 要说这舒小小也真是厉害,不喜欢舞文弄墨。却偏偏写的一手好字,舒小小记得小时候父亲逼着她学毛笔字,她每次都把自己身上弄的脏兮兮的,日子久了,母亲大人发话了,不许再练习毛笔字了。 从此她解放了,直到高中书法比赛。天才男神在这座学校里的书法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自己却只能看着男神的照片挂在荣誉墙上。 现在书法好了,写了漂亮的字却根本无人欣赏。 正感慨着,绿茶一身湿透的从院子里进来,径直回房去了,舒小小早料到总有人会淋湿了回来的,早早的就备好了姜茶,见绿茶好一会儿都没出来,便端了姜茶去敲门。 绿茶在屋里应着:“门没闩,进来吧。” 舒小小推门进去,绿茶正用毛巾擦拭着她的一头秀发,衣裳已经换好了。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脸色却是惨白的,舒小小将姜茶递给绿茶,绿茶微微一笑:“谢谢小姐,今日这暴雨来的突然,街上还贴着抓捕我的画像,也不好找地方躲,只得淋着雨回来了。” 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隐瞒,舒小小倒是糊涂了。 绿茶喝完那姜茶,看了看屋外:“红袖呢,她不在屋里难道又去哪儿跟人唠嗑去了?” 舒小小指了指隔壁阿婆家,绿茶笑道:“这个馋嘴的贱蹄子,又带着两位小主子去阿婆家蹭吃的了吧。” 一句话说的舒小小半点嫌隙的心都没有了,绿茶随意将头发撩在一旁,从放在凳子上的湿哒哒的衣服里拿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来,里头放着一个琉璃色的小葫芦瓶,绿茶用绢帕擦擦瓶子上的水渍,将小葫芦瓶拿了出来递给舒小小。 “明日便是九月了,小姐的身子又该倦乏了,红袖虽然忠心,但做事情丢三落四的,肯定想不起来去帮您取药,以往也都是老夫人命我去保安堂替您取药的,这不,趁着还没人提醒老夫人,我先帮您把药取了回来,未免老夫人做狠绝了些,我把方子也一并要了回来。” 药? 舒小小接过那小葫芦瓶,打开来一闻,竟然有一股麝香的味道。 以往看宫斗剧,不是说麝香会流产的吗? 舒小小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里,这个孩子在自己腹中才三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可不能有丝毫差池。 绿茶将舒小小这一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柔声安慰道:“小姐莫慌,当初怀着二毛的时候,您也是吃过这保心丸了,小姐的顽症要是调养的好,度过这几日是没问题的,只是蛋卷铺子可能要关几天了。” 保心丸?麝香保心丸?舒小小心脏有问题? 不会吧,倒霉穿越到这么个穷苦人家,要辛苦养着一家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这副小身板要是再不健康点,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不会是先天性心脏病吧,然后一命呜呼,她就可以回家跟爸妈团聚了。布司木血。 想着也是美的,只是这保心丸闻着虽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却给舒小小一种错觉,绝不是心脏病,至于为何要保心,可能舒小小从小受惊吓长大的,身子有那么弱,难免矫情了些。 舒小小拿着那瓶药把玩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很正常,起码还能再活八十年。 正想着,红袖等人从外头回来,带了热腾腾的南瓜饼,二毛吃的满嘴打嗝,一回家就嚷嚷着肚子疼。 舒小小上前去一摸,那小肚子圆鼓鼓的可不撑着了吗,大妞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也不放下,只是东瞧瞧西瞅瞅,红袖见了,拿她打趣: “别瞅了,小宝带着他的小伙伴去了城外荒山,眼瞅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们那么机灵,想必此刻正躲在白头仙翁的茅草房里闻着药香味听老头子讲深山里的奇闻趣事呢。” 大妞听了,眼里闪烁着光:“真的吗,红姨,要是这样的话,我得等小宝回来让他给我讲故事。” 小宝这个鬼精灵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凭着他从小就在京城里上蹿下跳的本事,听闻了不少的江湖传说,每天夜里爬上屋顶去给大妞讲故事,只是这一天天的讲着,大妞就听烦了京城里那些名门贵胄家的那点破事了。 绿茶听了批评红袖道:“别教坏了小主子,小宝他们从城外回来估摸着要到傍晚去了,今天晚饭迟些吃,他们淋了一天雨肯定又饿又累,先把热水烧在锅里,别淋坏了身子回头再把家里人给传染了。” 红袖点头:“是,绿茶姐姐说的对,我呀,这张破嘴里也吐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大妞,你可千万别学我。” 刚说完,绿茶作势要打她,红袖便立刻改了口:“掌嘴掌嘴,小主子可千万别学我。” 大妞满心思都在红袖刚刚的那番话上,见绿茶和红袖又打趣了,便再一次强调:“绿姨,不要小主子小主子的叫着,叫我大妞听着亲切些,不然总觉得你们都跟我生分。” 舒小小摸摸大妞的头,赞同的点点头。 红袖向绿茶吐吐舌头,绿茶便点头说道:“小主子说得对。” 这一张嘴,大妞就知道绿茶改不了这番话,也不知何时开始就这么生分了,只是觉得听着不顺耳,却也没有多加强求,一直到傍晚,晚饭都端上桌热了一遍又一遍了,连中午吃撑了一下午都躺着没动的二毛都喊饿了,小宝他们却依然没有回来。 绿茶去门外探了好几次,夜已经完全黑了,再回来时,绿茶只说了一句:“小姐,城门已经关了半个时辰了。” <> 第八十章:顺利救儿 ???????小宝来舒家的第七天,蛋卷铺子正式开张了,门店在舒家的侧门处不远,店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古色古香的风格,舒小小很喜欢。还自己题了几幅字画挂在墙上,看起来就多了番韵味。 蛋卷铺子四个字的匾额是爹爹留下来的,舒小小就没再去改名号,听说舒家的蛋卷铺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并且只此一家。 只是这手艺爹爹也没教过别的徒弟,每天的蛋卷都是限量的,物以稀为贵,很多富贵人家就喜欢个排场,有时候还会包下整个蛋卷铺一天的卖量。 只可惜爹爹是个文臭酸人,见不得那些拿钱财压人的人家,所以蛋卷铺子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两食盒。叉圣吐划。 舒小小决定延续爹爹的做派,不为权势为折腰。 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她还用自己那超级无敌的化妆术把红袖和绿茶二人化的连自己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红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脸上的伤疤早就结痂了。舒小小用胭脂在红袖的脸上化了一枝梅花,实在奇巧。 而绿茶本就是个清秀端庄的姑娘,偏偏舒小小用自制的涂料在她的脸上化了一朵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每个人的服装都出自舒小小的手中,红袖负责锦上添花。绿茶负责量每个人的尺寸。 所以开张的那天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被蛋卷铺子那出神入化的妆容和统一的服装给惊呆了,因为天太热,舒小小也不敢提前准备蛋卷,她跟红袖绿茶三人深夜便开始忙活着。 煎鸡蛋皮子,一个鸡蛋只能煎一张蛋皮,好在老铁匠的平底锅打的实在是棒极了。加上煎蛋皮是舒小小的拿手绝活,厨房里架起了竹编,一层一层的有一人之高,舒小小都计算好了,每天一百个鸡蛋,一百张鸡蛋皮子,卖完为止。 红袖都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毕竟这大热天的,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多浪费。 舒小小可没担心这个问题,蛋卷铺子上百年的老招牌了,况且宣传的漫画提前三天就散布了整个京城,每一张漫画都是舒小小呕心沥血之作。为了能够营造出蛋卷铺子焕然一新给人眼前一亮的视觉效果,她前期的投入都够这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了。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那些钱藏着也是藏着,舒小小还在做着白日梦,也许哪天她就靠着蛋卷铺子开分店,名满京城,名扬天下。 咳咳,想太远了。 快天亮时,舒小小和小宝一起去屠老四那儿买了新鲜的猪肉,回来剁成了肉馅,将调味好的肉馅均匀的放在每一张鸡蛋皮子上面,轻轻的用手按压抚平,再卷起来放进蒸笼里。 天刚破晓,二毛就被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弄醒了,嚷嚷着要吃蛋卷。 就凭着舒小小这几天在左邻右坊之间的好名声,大家大清早的就来捧场了,舒小小的小店里座无虚席,热热闹闹的清晨还没等舒小小清清嗓子发表几声感慨呢,就在大家伙的赞赏之中陷入了繁忙的状态。 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屠老四,都带了新鲜的猪肉和排骨来贺喜,舒家是屠老四猪肉铺的老顾客,这一开张,两家人的老规矩,每天屠老四都会把最好的肉留着舒小小。 这不,吃了几口蛋卷后,屠老四就嚷嚷开了,说这就是他屠老四杀的猪剁的肉馅,保证女人吃了细皮嫩肉,男人吃了身强体壮。 一番趣味就此展开了,舒小小忙的满头大汗,幸好,开门大吉。 只是热闹劲还没完呢,蛋卷铺子就来了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 <> 第八十一章:守墓人 ???????四少爷果真入狱了。 不过被关押的却不是王府的地牢,而是王家祠堂。 王家祠堂内有座监牢叫丝断,名字极美,酷刑却是骇人听闻。王家祖辈子孙繁多。许多败坏风俗的人都会在丝断里备受摧残,有些悔改之后还能重新做人。有些却永远的死在了丝断之牢里。 丝断最初的来源,是王家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婆婆,察觉年过半旬的丈夫竟与娘家隔代的小辈有着奸情,婆婆一时气急,捉奸在床,丢下一把剪子,要么两人同沉清心潭,要么让那小辈剪发断情从此远离红尘俗世。 此二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沉清心潭,那婆婆心哀,便自剪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并告诫王家子孙,若再有人罔顾常理有悖人伦,便可关押于丝断之中予以反省,若是冥顽不灵。便可酷刑了断。 如今却不知四少爷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关押在丝断之中。 舒小小的右眼一直跳跃不停,她本就想着必定是有坏事发生了,琴追的消息一来,她的心里说不上的不安。上午忙过一阵后,还险些晕倒在柜台之处。 到了午后,小宝便带着钟号,梁绕及焦尾三人回来了,顾不得吃上一口饭,便各自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与舒小小听。 原来打探到消息的竟是个子最矮小的焦尾,原本想着今日要来舒家蛋卷铺子了。又怕那一日得罪了舒小小后会被新主子嫌弃,便想出个法子要去王府偷几样舒小小的东西来讨好她,谁料到王府戒备森严,焦尾在王府门前徘徊了老半宿都没寻着机会溜进去,倒是等来了老夫人的马车。 深更半夜的出门,焦尾觉得老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跟了上去,这一去就到了王家祠堂,说来也巧,王家祠堂有扇后门,焦尾以前偷东西被人追的时候就是躲在王家祠堂里避难的。 便由后门而入,竟隔墙听到了老夫人吩咐人务必要将四少爷看住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夫人走后,焦尾悄悄看过了,他打小就在京城的难民窟里长大,京城的许多公子哥儿都被他偷过口袋,他认得王家四少爷,有一年偷了四少爷的银子,四少爷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教育他要往正道上走。 另外两个高的选了梁绕这个名字,最擅长的就是跟踪了,手长脚快,他听焦尾说了四少爷被抓的事情后,就一直守在王府门前,府中进出的人中,还有好几个大夫,说是王府中有小孩病重。 王府哪来的小孩,舒小小一听就急了,莫非是三宝病了? 较胖的那人便是钟号了,他是属于四肢不勤的类型,只有他摸摸脑袋瓜儿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只说前几日京城里出现了个断手断脚还不会说话的怪物,今日被人运出城去了。 舒小小半点做生意的心思都没了,奈何将军府这几日都要求她命人在午休过后送一食盒蛋卷过去,舒小小又不得不在厨房里忙活着,脑袋里想着前几日收到四少爷的那封信,甚是蹊跷。 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着等前些日子大闹王府的风头过了之后,就买通王府的丫鬟问一问三宝的下落,不曾想突然杀出个柳依依来,好端端的大少奶奶不做,偏要开个劳什子店来跟她抢生意。 为了应付柳依依,她把寻访三宝下落的事情都搁浅了。 只是王府中若有小孩生病,那必定就是三宝无疑了。 只要三宝还在京城之中,她就有希望把三宝给寻回来。 眼下只要一想到柳依依那诡异莫测的笑容,舒小小就头皮发麻,老太太自打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除了掳走了三宝,竟再无后招了。 敌不动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舒小小完全不知老太太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罢了,要说有天大的仇恨,把人毒哑了就已经算是翻脸无情了,舒小小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她都放弃了去西山寻找雪莲解毒了。 而王承恩说了飞鸽传书的,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西山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舒小小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就当做是穿越到了一个哑巴女人身上了。 “小小姐,还要添柴吗?” 眼看着锅里都已经沸腾了,舒小小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小宝只得开口询问,舒小小缓过神来,摇摇头。 做好了将军府要的蛋卷之后,她便贴出了已经打烊的木牌,早早的关了门。 为了确认焦尾看到的是真的,舒小小和绿茶二人凭着过往的记忆画出了王家祠堂的构建图,只是关于那神秘莫测的丝断牢房,还真是只听其名未见其身。 凭着焦尾所言,丝断牢房应该是靠着后院了,比较隐蔽,但是焦尾身材瘦小,后院早些年山体滑坡后砸了个小洞,王家人竟一直未有觉察,舒小小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让焦尾带着大妞去一趟牢房。 五年前四少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大妞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大妞说自己对四叔的印象深刻,应该能够认出来。 只有见到大妞,四少爷才有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何会被老太太囚禁。 小宝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王家祠堂虽然不比王府戒备森严,但是巡查的府兵也是不在少数,目前老太太将四少爷关押在了那儿,守卫一定是外松内紧的,只怕一个不慎,非但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反而把大妞给搭了进去。 大妞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逃出来的,跟小宝抗争了许久。 舒小小到底是不放心,又过问了焦尾那小洞有多小,能不能容自己过去,焦尾倒是点头,说挤一挤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屋子的人都投了反对票,舒小小怀胎三月,若是半道上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只怕是大人小孩都要跟着遭殃。 但是舒小小心意已决,不见到四少爷她始终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显然是藏有阴谋的,只怕是不提前做好防备,迟早会成为老太太砧板上的鱼肉。 众人劝说不住,便只有提前做好万全的策略,跟着舒小小去闯一闯这龙潭虎**。叉圣长亡。 <> 第八十二章:墓葬崖 ?1ooooo那门口两个彪悍的汉子,立即便上来拿人。 只见老夫人故作慌张的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族长弯腰:“还请族长莫要生气,纵使她一语不发是与老四早有对策。但毕竟是王家的人,还请族长网开一面。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罢了。” 舒小小按按掐了自己一把,纳尼?老太太替她求情?替自己昔日情敌的儿子求情? 这分明就是出门之前忘记吃药的节奏。 要是出门没吃药的只有这一个也就罢了,毕竟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做,像老太太这样有心眼有计谋的人会来这么一招,舒小小心服口服。 偏偏从身后又冒出来一个放弃治疗的人,王承恩竟然跪在族长面前,要不是舒小小在那一瞬间觉察到老太太神色的诧异,她还真以为王承恩是跟他老母亲一起串通好的。 只见他磕了三个响头:“虽说夫妻情分已尽,毕竟她跟了我九个年头,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九个年头都耗在了我的身上,今日我若不出来求这个情,未免太过无情,感情之事本就无法强求,当日也怨我。未曾过问她的意思,更未察觉承欢之意,所以今日承恩斗胆,请族长大人开恩,放他们双双离去吧。”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开明的丈夫。哦不,是前夫。 舒小小对王承恩还真是刮目相看,只是她对王承恩半点意思都没得,对那连样子都有些记不起的王承欢就更没意思了。 若是族长真的成全了她,舒小小真的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心情,好不容易能闯一下天子脚下,好歹也得去见识一下各式男儿的风采。怎么能吊死在王家这座千年老宅子里呢。 还真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都这个时候了,舒小小满脑子还想着京城里的好男儿呢,对生死倒是没有那么在乎。 族长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你,你们,你们把王氏一族当成什么了,当做是一个笑话吗?你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把你们这桩丑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吗?老祖宗的规矩,男盗女娼,就该拉出去沉潭。” 舒小小都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被壮汉拉着眼看就要出了前厅了,王承恩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请族长听我把话说完。” 族长一下令。那两个壮汉又把舒小小拉着回到了原地,只是没能坐着,而是跪在了厅中。 “相公,她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求情。” 柳依依也没料到王承恩会突然冒出来,今日出门时她还特意叫过他,他只说昨夜闹了一宿,今日困倦,要在府中休息,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谁曾想他还有后招,柳依依自然不服,上前来就要拉人。 却被老太太拦住了:“你个没把门的东西,祖宗的祠堂里训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柳依依便讪讪的往后退了,却见王承恩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双手奉承:“请族长大人过目,这是小小离开王家时,承恩未来得及给她的休书。族长大人看过此卷,若依然觉得他们罪不可恕,届时承恩绝不多言。” 区区一卷竹简里能藏着天大的转机? 舒小小自然不信,只是竹简到了族长的手中,他看了两眼,便丢给了王承恩:“这是什么东西,我们王家什么时候会出这种东西。” 老太太倒是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去捡起了竹简,看了一眼便愤然丢弃:“你个没用的软骨头,你拿这些东西来污族长的眼作甚?” 舒小小跪的腿都麻了,也没见他们说出那竹简上到底写着什么。 王承恩捡起竹简,自己起了身,来到舒小小身边,在她面前又跪下了,老太太气的拿着拐杖连连戳地,族长更是一声叹息。 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说道:“若不是三生有幸,今生怎可同床共枕,九年夫妻情谊,一日恩重一分,清心潭水,深不足千尺,足已奠情长,八抬大轿,轻不过人心,足已见凉薄。” 莫非王承恩是要数落一下对舒小小的不满? 舒小小只觉得古言文绉绉的,害她要全神贯注费尽心思的听着。 “三载为一生,三生又三生,结缘相对,如比翼连枝,合则伉俪情深,离则平分秋色,十年一修同船渡,百年才得共枕眠,然人生在世并非长乐无极,妻在之时上尊长,下礼贤,辛苦生育,劳心劳力,无一不是之处。” “夫妻九载,若同心而离居,则忧伤以终老,然承恩今日情已生变,离心离居在先,心意已决,修书敬上。” 原来是一封休书,不过是舞文弄墨了些,倒也没有令人愤慨之处。叉向叉技。 舒小小想着族长和老太太未免也过于小肚鸡肠了点,谁料王承恩还未读完,紧接着说道:“今承恩放妻归去,前生前世恩宠殆尽,今生再续前缘,九年相敬已是足矣,今承恩已有娇妻在侧,愿妻亦能如愿,寻得如意郎君,琴瑟和鸣,比翼**,共伴余生光阴。” “承恩三愿奉上,一愿娘子淡扫蛾眉,端丽冠绝?二愿子女行佣供母,孝感动天?三愿余生怡情悦性,遂心顺意。” 至情至性,不失为一封感天动地的好文,舒小小像个听书人一般,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点评,只是族长与老太太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王承恩还未说完,最后合上竹简,递呈舒小小:“夫承恩奉上,愿娘子诚心收下,今生缘尽于此,来生莫再相逢。故此决绝,死生不往。” 许是最后八个字触动到了舒小小,她心下一悲,若是舒小小本尊在此,听到这封放妻书,怕是早已眼泪决堤,悲恸难抑。 只是王承恩这么一来,无疑是在为舒小小脱罪,既然王承恩负心在先,舒小小跟谁好那是王承恩赐予的权利,老太太和王家族人根本无权追究。 若真到了个讲理的地方,舒小小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老太太拐杖一震,立即下令:“将舒小小押往清心潭,与奸夫王承欢一起,即日沉潭。” [][] 第八十三章:扶花哥哥 y~}}}}}在王府门口闹了两场,七月便到了尽头,舒小小痛定思痛,决定先把蛋卷铺子开起来。虽然王承恩给了她二百两银票,她也趁着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去钱庄里把银子都取了出来,还在后院里挖了个坑,说是要把银子装进坛子里埋起来。 红袖笑她此地无银二百两,舒小小想了想也是,放在屋子里好歹有人守着,这放在后院里要是被人挖了去,那不是要了她小命了么。 经过一番挣扎后,舒小小把银子分成了十份,分别藏在了十个不同的地方。 既然要把蛋卷铺子开起来,光有这份心还不够,她在厨房里呆了大半天,缺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只是绿茶目前的处境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红袖亦是。 年峰这几日也要启程与年叔会合,他们在八月下旬的样子就会正式回到京城里来。他的两个亲信也是王府的人,不宜露面,舒小小一下子犯难了,她身子还未痊愈,没人帮忙跑腿的话。她自己也吃不消。 于是,一张新鲜出炉的招募令就这样产生了。 为了防止老太太心机险恶将王府的人送了来,所有应征的人都要面试三关,第一关自然是舒小小把关,因为酬金较高,来应征的人倒是挺多,舒小小忙活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红袖等着第二关呢。可惜三天过去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原本还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就等着看舒小小选出来的人手脚麻不麻利做事勤不勤快,结果空等了三天。 绿茶是第三关,她在王府呆了十多年,对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烂熟于心,甚至于王府里所有人延伸出去的亲戚她都熟知一二,所以老太太想把奸细打探进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小小都有些犯傻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拍一部寻找奸细的大戏,好像生怕奸细不上门来一样的。 好几天过去了,舒小小也放弃了招人的想法,尤其是到了后几天。来的人寥寥无几,京城里都传王家被休的大少奶奶之所以落得这么悲惨,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府的当家老夫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上门来帮舒小小做事。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舒小小给的酬金虽然丰厚,但是想招个人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舒小小想着就算是来个奸细也好啊,还能使唤几天,大不了察觉不对劲了就把人家一脚给踹了。叉反双圾。 八月上旬就在漫无边际的等着人来应征中度过了,舒小小呆不下去了,便开始自己忙活,她都想好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一口好锅。 而舒家的那些大锅真心让她犯愁,她完全记不起爹爹是如何用这么大的一口锅煎出那么薄的蛋皮来的。 反正她是想说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必须要去铁匠铺打一口好使的平底锅,还要在厨房里砌一口小灶。 砌灶的任务就交给了红袖和绿茶,舒小小自己迈着稳健的步伐去祈福西街找瘸腿老铁匠,只是她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妞本来要跟着来的,舒小小想着天气燥热,怕大妞双手的伤口发炎,就让她在家里看守着弟弟。 结果来到铁匠铺,老铁匠问她想要打点什么,舒小小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老铁匠硬是没听懂。 无奈之下舒小小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挎包,这还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请绿茶绣了一枝梅花,煞是好看,上面还挂了两个铃铛,是红袖的节奏。里面装着笔墨,以备不时之需。 舒小小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却忘了老铁匠竟然不识字! 费了半天劲,老铁匠把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问了一遍,舒小小都摇头,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一只拿在手上很轻盈的平底锅。 可惜因为沟通问题,老铁匠最近挥挥手:“走吧,闺女,你不会说话我又不识字,我做不成你这单生意。” 舒小小颓然,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响起:“她想要打一口平底锅。” <> 第八十四章:身骑白马 ???????舒小小提笔豪迈的写了好几页纸的大字,无外乎就是还我孩儿,还我公道之类的话语,只是王府大门紧闭。无一人出来露脸,人群中渐渐有人摇着头劝舒小小放弃算了。毕竟王家牌匾上的商贾巨富四字,可是皇帝老儿亲自提笔御赐的。 王家与朝廷的关系利益相连,此事闹大了左不过王家一句儿媳不孝便能打发了事,讨不到便宜不说,还有可能受更多的苦。 舒小小怎能不知,她不过是想要回三宝,也顺便摸摸老太太的底细,她究竟要掳走三宝有何作用?叉反岁扛。 莫非是柳依依流产了? 难道是柳依依在烟花巷接客无数把身子给糟蹋坏了,所以老太太想把三宝接回家去当王家的小少爷?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舒小小也好放下心来,跟王家斗岂是三两天的事情,这是持久战,她舒小小就不相信,王家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所挣来的钱就真的是一干二净的。只要能抓住王家的把柄,她就能要回三宝。 至于王家那十分之一的家产,这两天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她舒小小没有那富贵命,就安安心心的守着蛋卷铺讨生也不错。 只是王家闭门不见。眼看着围观人闹了半天都要离去了,舒小小又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天理何在四个大字。 在她身边站了许久的大婶苦口婆心的劝她:“闺女,回家吧,王府家大业大,你斗不过他们的,回家去吧,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道理她也懂了。若是醒来那天就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只是眼下已然如此了,就只能往前走了。 舒小小本来也想趁着人还没走完之前赶紧撤,不然老百姓们都回去了,那王家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呢,她刚起身,就看见王承恩独自一人出来,手中还拿着三宝的衣物,舒小小很眼熟,这就是她醒来时见到三宝身上穿的那件。 她接过衣物十分疑虑的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叹口气。拍拍舒小小的手:“忘了三宝吧,你与他此生怕是再难相见了,你若是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三宝也能好好的活着,你要是再这样折腾,受苦的岂止是你一个。” 卑鄙! 老太太竟然使出这么恶毒的招数,舒小小要是能说话,肯定叉着腰破口咒他王家八代祖宗。 可此刻她却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噙着泪水连连摇头,随后跪在地上求王承恩把孩子还给她。 王承恩把舒小小扶了起来小声在她面前说道:“走吧,回家去好好守着大妞和二毛,三宝已经被我娘送走了,三宝走的时候哭着喊你,我也不忍心,可是你知道的,我娘决定的事情又岂是我能左右的,你我夫妻一场,我也不忍心见你落到如此地步,治你哑疾的雪莲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能不能熬到那时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舒小小放声痛哭,她只一个不慎,却把三宝给弄丢了。 要是真正的舒小小知道的话,说不定一向懦弱听话的她也会豁出命去跟王家拼个你死我活的。 舒小小还想求他,但王承恩却推开舒小小的手转身要走,舒小小嚎着嗓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承恩也红了眼眶,又细心劝慰:“快走吧,等百姓们都散去了,你想走都来不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你照顾,快走。” 王承恩狠狠心一把推开舒小小,舒小小本就身子孱弱,被王承恩这一推,她匍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她还想上前去抱王承恩的大腿,却被人群中冲过来的大妞和二毛拉住了。 第八十五章:惊险逃生 二更时分,舒小小和红袖从地洞里钻了出来,那石榴树下果真有个大包袱,里头有银票和书信,还有些是舒小小的首饰和珠宝,剩下的都是三宝的玩具了。 舒小小不禁感慨,如果老太太不从中作梗的话,舒小小和王承恩是可以好好做夫妻的,也许舒小小没有经历被休和丧父这两件事,她也不会倒霉的穿越到舒小小的身上。 两条狼狗果真在狗舍里睡大觉,舒小小见四下无人,刚想钻狗洞,就被红袖拉住了。 红袖不禁一笑:“大少奶奶,后院的门是开着的呢,我们可以从后门出去。” 舒小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的揉揉额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红袖背着包袱挽着舒小小的手来到后门,那些巡逻的府兵果真都不见了,两人出了后院,躲在街角等待绿茶。 一直到三更的锣鼓敲响,打更的大伯都走了很远,绿茶却依然不见身影。 红袖一直在碎碎念,舒小小说不出话来,也不好安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小小还在想着那张画像的事情,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般,她一抬头,红袖竟然不见了,过了片刻,红袖牵着绿茶的手从后院跑出来,王府灯火通明,人人都在喊着抓窃贼。 见到绿茶出来舒小小急忙迎了上去,三人心照不宣的往小巷子跑,后面追兵喊声四起,好几次舒小小就觉得小腹疼的快走不了路了,一想到身边还有红袖和绿茶,她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到了祈福东街时,追兵已经迫在眉睫了,舒小小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要不是绿茶力气大一直在架着她,她早就倒下去了。 “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都跑不了,绿茶,你扶着大少奶奶走东街,我去西街引开追兵。” 红袖当机立断,转身要走,却被绿茶拦住了,绿茶将一张纸塞进红袖怀中:“红袖,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在老夫人的宝箱里找到的,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如果我被抓回去了,老夫人还会念及我照顾她这么多年饶我一条性命,你不一样,你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你被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红袖抹了一把泪问:“那你的卖身契呢” 绿茶推了红袖和舒小小一把:“现在不说这么多了,红袖,照顾好大少奶奶。” 眼看着府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绿茶刚一转身就被一人挡住了,舒小小定睛一看,嘴里咿呀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红袖见了却掩面而逃了。 来人正是年叔之子年峰。 他把绿茶和舒小小都拉到了巷子口的一家农舍里:“这儿很安全,我去追红袖,绿茶,照顾好大少奶奶。” 年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舒小小很诧异,绿茶也很诧异,但是她们都没想到红袖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一转身就逃的没影儿了。 在担忧红袖的同时,舒小小终于熬不住了,她扶着腹部缓缓蹲了下去,绿茶还没来得及出手去扶,借着院子里油灯发出来的光,绿茶看见舒小小的脚下流了一滩血渍。 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 第八十六章:沙漠古堡 ~yzzzzz“嗷嗷。” 舒小小喊不出大妞的名字来,只好嗷呜两声,只是她没来得及阻止大妞,大妞已经将匕首尖刃紧紧握在双手手心之中。她没有喊疼,鲜血却从她的小手里缓缓流出。人群中一声惊叹,还有几个妇女都捂着脸不敢看。 王承恩悲痛的喊一声:“大妞,你这是何苦?” 舒小小刚要上前,就被大妞制止了:“娘,这是我替还大少爷的缔造之恩,我不愿与王家再有任何血脉之情,从此以后,我只是娘的孩子。” 话音刚完,匕首掉落,大妞的身子颤抖了好几下,舒小小急忙搂住大妞,拿出绢帕来慌乱的帮大妞止血,大妞还笑着安慰舒小小:“娘,一点都不疼。” 老太太显然没料到大妞的性子这么倔强,说了声晦气便回府中去了。王承恩想去抱抱大妞,却被老太太从府中一句你给我进来,便讪讪的跟着老夫人回府关了门。 舒小小哭的肝肠寸断,红袖等人这时候才冲了出来,年峰二话没说抱起大妞就往大夫那儿跑去了。绿茶抱着二毛,一行人紧跟在后面。 一直到深夜才折腾完,大妞在年峰的背后沉沉睡去了,二毛也是哭了一晚上后趴在绿茶的肩膀上睡着了,红袖一路上都在向舒小小认错,说她不该跟大妞说这些的,只是觉得哑疾的事情迟早瞒不住。禁不住大妞再三询问,她才说的。 舒小小倒是没有怪红袖,大妞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深感震惊。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深明大义的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可见平日在王府,老夫人对舒小小是真的不怎么样,舒小小自己虽然能记起大部分的事情来,可是许多的细节与感受却十分模糊。 她突然感觉到很惭愧,从醒来开始,她满脑子都只想着怎么从王家要点钱来好打发一家人的生计,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孩子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王家的财富,穿金戴银的日子和锦衣玉食生活吗? 今天大妞的话令她深省,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能安安分分的带着孩子们好好的生活。三宝也就不会被王家抢去送走,她相信凭她自己的双手也能养活一家子。 想到三宝,那个肉嘟嘟的家伙在她怀里才那么一小会的功夫,如今却不知被王家送往了何处。 回到家,阿婆在门口踮起脚尖等着他们,见到大妞和二毛后,太阿婆拉着舒小小问:“三宝呢,我煮了三宝最喜欢吃的绿豆粥,这几天三宝的胃口不是很好,你要小心照看。” 舒小小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阿婆不知所措的看着舒小小,又望了望舒小小身后追问道:“怎么没把三宝带回来?老夫人不放人还是?”叉农引才。 红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说不了三句就哭出声来了:“阿婆,三宝被王家人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三宝找回来了。” 阿婆也急了,拉着舒小小一个劲的追问,红袖便将这些天来的事情都跟阿婆说了一遍,讲到哑疾,阿婆拍着舒小小的背部颤抖的说:“好孩子,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小小点头,泪水却肆意的蔓延了整张脸,她仿佛能听见三宝在这间屋子里的哭声,第一次看见阿婆把三宝放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舒小小是那样的抗拒这个小肉球。 可是如今,三宝,你在哪儿? 第八十七章:小美人 ???????绿茶竟然从床底下抽出了一把菜刀来,明晃晃的实在吓人,舒小小再次被绿茶感动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应该是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了这一晚上。舒小小摸了摸绿茶的手,虽然自己的手冰凉。但她想给绿茶一些勇气。 敲门声由轻到重,由缓到急,绿茶神情紧张的握着菜刀出了里屋,不一会儿就跟红袖一起进来了。 红袖将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的身后跟着年峰,两人的神情极度疲惫,年峰看见屋内一盆血水,便自觉的说是去请大夫,绿茶也去厨房忙活早餐了,屋内剩舒小小和红袖二人。 舒小小想问红袖昨晚为什么要跑,但看她将自己包裹成这样子,想来也是怕年峰看见了她的样子后会嫌弃她,便闭目不多问,倒是红袖主动坐到床沿,幽幽开口: “大少奶奶。” 红袖刚开口。舒小小就拿着昨晚写给绿茶的那张纸给她看,红袖不解其意,拿着纸条出去问绿茶去了,等她回来时,舒小小已经睡着了。 晌午时方醒。大夫来看过了,开了一堆的安胎药,说是近期不能劳累,滑胎迹象太明显了,若是再不注意的话孩子随时都有可能保不住。 年峰带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已经启程回京了,最晚明日傍晚会到。也就是说给他们找到那个江湖郎中的时候,只剩下这一天半了。 至于年峰为何会回来,还多亏年叔的提醒,他走之前就听说大少爷要把柳依依娶进门,心里总觉得不安,原本他担心的是舒小小,怕柳依依进门后会跟她发生冲突,结果柳依依下手极快,年峰刚回到京城,就听府中的下人们说红袖受刑了,原因竟然是与自己相恋。 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年峰也知晓。若是自己莽撞回到王府要人,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违抗老太太的命令提前回了京。 本想伺机救出红袖的,没想到王府突然多了许多府兵巡查,也恰巧了,他在祈福东街租了一间农舍,原本是想着救出红袖后养好伤再待她远走高飞的。 眼下正好成了舒小小安胎的绝佳去处,舒小小和红袖逃出了地牢,老太太自然不会兴师动众的去寻找,但是绿茶走了,老太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江湖郎中请回府中,舒小小找不到郎中,自然会跟王府交涉。 孩子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舒小小了,红袖因为脸上带伤,便留在农舍照顾舒小小,绿茶去舒家照顾几个小孩,年峰带着两个亲信满京城去寻找江湖郎中的身影。 因舒小小要静养,绿茶回了趟舒家,见太阿婆把几个孩子照顾的很好,便放下心来。 年峰寻找江湖郎中未果,夜里几个人围在榻前商议,年峰带着大少爷的推荐信即刻启程前往西山寻找雪莲,留下两个亲信在城中继续寻找江湖郎中的下落。 舒小小却摇头拒绝了,西山此去不知归期,红袖此刻是最需要年峰在身前陪伴的,若是找不到江湖郎中,无外乎两种结局,一是当一辈子哑巴,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死于话唠。 二是被王家迫害一命呜呼,她就可以早点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温暖的家中了。叉农欢技。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年峰的亲信深夜来报,说是江湖郎中已经找到了。 第八十八章:找叛徒 o舒小小在老太太的怒目,柳依依的咬牙跺脚中被渣男抱进了王家。篮色, 到了正堂了,王承恩不知该把她抱哪儿去为好,自从柳依依进了家门后。有关于舒小小的一切东西能被烧毁的都被烧成了灰烬,舒小小也不难为他。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裙摆,往大堂里的椅子上一座,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老太太和柳依依随后赶到,看见舒小小好端端的坐在那儿,老太太气不打不出来,直追着王承恩打:“你个耳根子软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能把她抱回了家呢,你赶紧把她给我打发了,省的我看着碍眼。” 柳依依附和:“是,这么个丧气的扫把星,赶紧打发了吧。” 王承恩低头小声说道:“娘,我说了给十两银子打发了,是您不答应。” 老太太气的又要打他,王承恩赶紧躲柳依依身后去了。柳依依自然是护着王承恩的,便安慰老太太道:“十两银子确实是多了点,娘,不如我们给她点吃的把她打发走了了事,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乡亲们这样围在门口也不好。” 看着这一家子小心的算计着,舒小小真想掐自己一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老王家的人也太抠了点,十两银子想把姑奶奶给打发了,门都没有 “喂喂喂,我在这儿呢,你们商量了没用。老娘我今天来是跟你们算一算,那个分手费,赡养费,安家费,好聚好散费,老相不相往来费,你们都算一算,我们最好是一次性算清,免得以后见多了面晦气。” 舒小小翘着二郎腿,茶桌上竟然还摆着瓜子,她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所有人把目光投她身上,柳依依上前来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嘿嘿,来的路上舒小小想了,这王家那么富饶,要的太多了也不好,容易遭贼惦记,要太少了吧,乖乖,四个孩子要养活呢,靠那蛋卷铺发家致富还不得熬成黄脸婆去了。 所以不多不少,舒小小伸出一根手头来。 柳依依轻笑:“一两银子,你不早说,何苦在门口演那出苦肉计,来,这一两银子给你,拿了赶紧从王家滚出去。” 真阔气,柳依依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丢在茶桌上。 舒小小看都没看一眼,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叉何土才。 老太太接茬:“一两银子是极限了,拿了赶紧走吧,人要脸树要皮,你在我们王家好吃好穿的过了九年,今后的日子你自己过去吧,别缠着我们王家不放,对你没好处。” 据说王家的家产都是老太太与老爷子携手打拼出来的,老太太和老爷子是白手起家,对于钱财十分看重,说得好听点是勤俭持家,说难听点是吝啬鬼一枚。 对舒小小不满意也是从舒母过世那年开始的,原本舒家是舒母开着蛋卷铺,舒父是教书先生。 后来舒母病逝了,舒父才接手了蛋卷铺,为了救济娘家,舒小小把老爷子在世时给她勤俭持家的赏钱都送去了娘家,从那以后老太太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不,老爷子一过世,向来不懂哄老太太开心的舒小小被一纸休书给赶出了王家。 舒小小笑着站起身来,把那一根手指头放在王承恩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的不多,你把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给我,从此我舒小小跟你王承恩桥归桥路归路。” 十分之一的家产,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柳依依更是作眩晕状。 王承恩别过脸去,舒小小又笑着说:“还有一条必须要跟你们老王家说清楚,写休书的时候是你们老王家选择不要孩子的,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老王家下不出蛋来绝了后,可千万别来跟我抢儿子。“ 舒小小的话分分钟要把老太太气的吐血,老太太跌跌撞撞上前两步,抬手扇了舒小小一巴掌。~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八十九章:古堡受袭 天翼文学网-手机用户请访问: 舒小小在老太太的怒目,柳依依的咬牙跺脚中被渣男抱进了王家。 到了正堂了,王承恩不知该把她抱哪儿去为好,自从柳依依进了家门后。有关于舒小小的一切东西能被烧毁的都被烧成了灰烬,舒小小也不难为他。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裙摆,往大堂里的椅子上一座,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老太太和柳依依随后赶到,看见舒小小好端端的坐在那儿,老太太气不打不出来,直追着王承恩打:“你个耳根子软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能把她抱回了家呢,你赶紧把她给我打发了,省的我看着碍眼。” 柳依依附和:“就是,这么个丧气的扫把星,赶紧打发了吧。” 王承恩低头小声说道:“娘,我说了给十两银子打发了,是您不答应。” 老太太气的又要打他,王承恩赶紧躲柳依依身后去了。柳依依自然是护着王承恩的,便安慰老太太道:“十两银子确实是多了点,娘,不如我们给她点吃的把她打发走了了事,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乡亲们这样围在门口也不好。” 看着这一家子小心的算计着,舒小小真想掐自己一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老王家的人也太抠了点,十两银子就想把姑奶奶给打发了,门都没有叉页扑才。 “喂喂喂,我在这儿呢,你们商量了没用。老娘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算一算,那个分手费,赡养费,安家费,好聚好散费,老相不相往来费,你们都算一算,我们最好是一次性算清,免得以后见多了面晦气。” 舒小小翘着二郎腿,茶桌上竟然还摆着瓜子,她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所有人把目光投她身上,柳依依上前来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嘿嘿,来的路上舒小小就想了,这王家那么富饶,要的太多了也不好,容易遭贼惦记,要太少了吧,乖乖,四个孩子要养活呢,靠那蛋卷铺发家致富还不得熬成黄脸婆去了。 所以不多不少,舒小小伸出一根手头来。 柳依依轻笑:“一两银子,你不早说,何苦在门口演那出苦肉计,来,这一两银子给你,拿了赶紧从王家滚出去。” 真阔气,柳依依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丢在茶桌上。 舒小小看都没看一眼,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老太太接茬:“一两银子是极限了,拿了就赶紧走吧,人要脸树要皮,你在我们王家好吃好穿的过了九年,今后的日子你自己过去吧,别缠着我们王家不放,对你没好处。” 据说王家的家产都是老太太与老爷子携手打拼出来的,老太太和老爷子是白手起家,对于钱财十分看重,说得好听点是勤俭持家,说难听点就是吝啬鬼一枚。 对舒小小不满意也是从舒母过世那年开始的,原本舒家是舒母开着蛋卷铺,舒父是教书先生。 后来舒母病逝了,舒父才接手了蛋卷铺,为了救济娘家,舒小小就把老爷子在世时给她勤俭持家的赏钱都送去了娘家,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不,老爷子一过世,向来不懂哄老太太开心的舒小小就被一纸休书给赶出了王家。 舒小小笑着站起身来,把那一根手指头放在王承恩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的不多,你把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给我,从此我舒小小跟你王承恩就桥归桥路归路。” 十分之一的家产,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柳依依更是作眩晕状。 王承恩别过脸去,舒小小又笑着说:“还有一条必须要跟你们老王家说清楚,写休书的时候是你们老王家选择不要孩子的,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老王家下不出蛋来绝了后,可千万别来跟我抢儿子。“ 舒小小的话分分钟要把老太太气的吐血,老太太跌跌撞撞上前两步,抬手就扇了舒小小一巴掌。 第九十章:中埋伏 a“嘭。,..” 舒小小被毫不留情的扔出了王府。 正午暖阳燥热,王府门口本人来人往的,此时聚集了很多人,都围观看热闹。舒小小也顾不得面子了,屁股先着地。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王承恩,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出来。”叉名斤血。 渣男王承恩没露脸,他新娶的美娇娘倒是扶着老太太一起出来了,估计是刚刚被府兵们抓住的时候有人上报了老太太,这事情可闹大发了,老太太是谁,京城里最抠门的老妪。 眼瞅着扯开嗓子喊占不到好处,反而被乡亲们指指点点,舒小小改变了策略,捂着肚子大喊:“你们都什么人呀,怜香惜玉懂不懂,会不会,好歹我肚子里还怀着他们老王家的种。” 肚子我是孕妇 孕妇 舒小小一摸肚子,还好。撞了一次,看见府兵到来还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现在又被扔在地上,肚子里这家伙还真是顽强,半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了,她竟然怀了这渣男的种 “舒小小,都被休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回来回来吧,好好的正门你不知道通报,偏偏要去钻那狗洞,说吧。你厚颜无耻的回来作甚” 柳依依人美声甜,可惜是个妓。 只恨这小婊砸进王家的时候她昏迷在床,这样让小婊砸轻轻松松的进了家门,如今又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不了咬着牙也得忍 舒小小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乡亲们都来评评理,我舒小小十三岁被王家用八抬大轿娶回家,十五岁帮他们王家生了个千金,十七岁生了个儿子,这不,二十岁的时候又给王家添了一子,现在我怀胎两月却被他们狠心的赶出了家门。我舒小小在王家做牛做马整整九年,他们老王家这么对待我,天理何在啊,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一招还真管用,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 舒小小用袖口捂脸假装擦泪,眼瞧着柳依依扭着那水蛇腰过来了,可惜眼里流不出泪水来,只好用手指抹了点口水沾眼角,又怕演得不逼真,一狠心,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妈妈咪呀,疼到姥姥家了, 柳依依蹲下身子来冷哼一声:“哟,怀孕了呀,谁的种呀听说府里的丫鬟红袖和老管家的儿子偷情被抓了,如今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呢,你肚里怀的种指不定是偷了哪家的汉子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 红袖舒小小的贴身丫鬟想当年舒小小怀第一胎的时候,要不是红袖在关键时候叫来了产婆,她早因为难产一命呜呼了。 这小婊砸心眼够小,竟然连个丫鬟都不放过。 舒小小有些气愤,不过这小婊砸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舒小小愕然,抬头恰好看见柳依依那双尖锐的丹凤眼,这小婊砸竟然怀疑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呸,她巴不得是野种 “王承恩,你出来,你告诉乡亲们你什么时候变成野男人了,你新娶的小妾到底在外面有多少正儿八经的男人,我舒小小跟着你的时候,你好歹是我的天,不过三日光景,你变成了野男人了,你作孽呀你。” 舒小小也不急着理论,只管把渣男前夫拿出来当挡箭牌,这不,柳依依那满面风尘的脸瞬间扭曲了,一巴掌要扇过来。~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九十一章:逃亡 3′·····舒小小四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人,老铁匠看着店门口旁小巷弄那阴凉处的小乞丐问:“小兔崽子,你识字?” 定睛一看,那在桂花树下乘凉的。还真是个小乞丐。 舒小小朝着他微笑点头。 小乞丐便起了身走了过来:“我不识字,但是你把你店铺里的那些东西都给她看过了。没有她想要的,她拿着一块铁皮在那口大锅里比划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一个平底的大锅吗?” 舒小小竖起大拇指表示正确,小乞丐得意的扬起头伸出手来:“哑巴姐,既然我说对了,你就给点赏钱呗。” 小乞丐张嘴就要钱,那老铁匠作势要打他,他躲到舒小小身后,一只小手往舒小小的小挎包里摸,舒小小笑嘻嘻的抓住小乞丐的手,从袖口掏出了一两银子交到他手上。 老铁匠一直在提醒,姑娘,你给多了。 舒小小却伸出手去擦擦小乞丐脸上的污泥,一副母爱泛滥的模样。 小乞丐竟然红了眼眶,又把那一两银子还给了舒小小。转身就要走,被舒小小拉住了,舒小小执意把那一两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上,小乞丐拗不过,拿了银子就跑了。 老铁匠一直叹气。舒小小指着那口大锅,又指了指小乞丐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的沟通很顺利,老铁匠知道她想要一口平底锅,舒小小便又拿着那铁皮比划了一下大小,老铁匠说明日午后便可以来取,舒小小交了定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舒小小本尊是在祈福街长大的,祈福街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她都很熟。只是她脑袋里并不能记起舒小小的所有事情,只知道祈福南街是最热闹的,逢年过节便有许多好看的节目和好玩的东西,祈福北街是京城有名的古玩街,很多的古董都在那里交易。 剩下的就是祈福东街和西街了,东街是她长大的地方,西街是老百姓买生活用品的街道,很多手艺人都在祈福西街讨生活,相对来说,祈福西街的乞丐也是最有名的,达官显贵的人家要开铺施粥,都会选祈福西街。叉吐狂亡。 舒小小沿着西街走去。想着看能不能买点什么回去,过了晌午,那些小摊小贩避开了酷热的正午,很多都出来沿街摆摊叫卖。 奈何交流障碍,舒小小看到好几样自己想买的东西都因无法沟通只好作罢。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出门前红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走僻静的小道,也不要太晚了回去,就怕老太太又使什么阴招。 都已经平静了这么些天了,舒小小倒是没放在心上了,王府门前那一闹,京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和王府决裂的事情了,走在街上辨识度很高,人们基本上都会在背后小声议论,舒小小从小脸皮就厚,对这些流言蜚语倒是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走到祈福西街的正道转弯处,远远的看见柳依依挽着王承恩的手走来,舒小小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便从小巷弄里穿过去,想着绕个弯子回到祈福东街去。 刚走进小巷弄没多远,就看到祈福西街那荒芜的小庙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舒小小本能的想跑,却又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望,她立马停住了脚步,那挨打的小乞丐好像她在铁匠铺遇到的那个。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慢慢的靠近那小庙,果真,三四个年纪稍大点的乞丐围攻那小乞丐,小乞丐看见了她,还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靠近。 舒小小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那小乞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咿咿呀呀的冲了上去。 3′···· 第九十二章:沙漠大雪 3′·····“大少奶奶,我是红袖。” 声音好耳熟,舒小小眨巴眨巴大眼珠子仔细一瞧,眼前这人儿竟然是红袖。多看两眼才发现,红袖的左脸上有一道伤疤。右边额头上有血印子,整张脸发脓发臭,样子可怕至极。 至于身上就更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舒小小仔细回忆了一下,红袖比她年纪小两岁,自幼就被爹娘卖身在王府里,九年前舒小小进了王府,一眼就瞧中了这个外表清秀手脚麻利的丫鬟,没想到当年把她从刷夜壶的小丫鬟提升为自己的贴身婢女,如今却害得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舒小小端详着红袖,不禁失声哭道:“红袖,谁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 红袖见主子认出了自己,便慌忙后退两步转过身去:“大少奶奶,您别看我,我的脸很脏很臭。” 听柳依依说过。她说红袖跟管家的儿子偷情。 莫非这是柳依依的杰作! 舒小小急忙靠近红袖,握着她的双臂问道:“是不是柳依依那个小婊砸把你打成这样的?红袖,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家的大少奶奶了,你要是念及往日情分,你就叫我一声姐。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现替你报仇。”叉私坑技。 大话一出口,舒小小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只有先安慰安慰红袖了,她听舒小小这么一说,竟然哭出声来,那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舒小小虽然知道此时的呕吐实在是对不起红袖,可是那种发臭的味道和触目的惊心让舒小小实在是淡定不了。 一番呕吐过后,舒小小还没先给红袖道歉呢,红袖就拍着她的后背说:“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看来红袖丝毫没有错怪她的意思,舒小小拍拍自己的胸口解释道:“我怀了王承恩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红袖先是一惊,而后疑惑的问道:“大少爷怎么会把您关进地牢了?” 舒小小于是把前因后果都跟红袖说了一遍,红袖听了一直在哭,后来又把自己的遭遇说给舒小小听了。 舒小小都清楚,管家年叔掌管着王家的大小账册簿,他的儿子年峰从小就培养成年叔的接班人。柳依依之所以要对红袖下手,是因为红袖与年峰两情相悦,王家上下都知道,并且年叔对红袖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也是赞赏有加,原本是想着等三宝再长大些,就把红袖许配给年峰的。 这不,年叔和年峰每年六月里都要出一趟远门去收取上半年的账务,柳依依就迫不及待的对红袖下了手。 要等年叔他们回来再出手相救,只怕那时候的红袖已经变成了一具腐尸。 舒小小与红袖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她安慰道:“别怕,老天爷不会这么虐待好人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到时候我们跟王家势不两立。” 红袖不过是个下人,哪敢跟王家作对,于是边哭边摇头:“大少奶奶,您想办法出去吧,不用管红袖,红袖生来就是个贱命,得大少奶奶宠幸了这么多年,红袖这辈子知足了。” 舒小小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命,趁着晚上有府兵来送饭,舒小小假装肚子疼,在牢里打滚。 府兵们只知道这个昔日王家的大少奶奶,也不知其中缘由,又怕出了人命,便上前询问。 舒小小趁机翻身起来取了头上的凤钗,一手伸出牢外勒住府兵的脖子:“别出声,我不伤你性命,你把钥匙交出来。” 那府兵惶恐的说道:“大少奶奶,您别冲动,就算你出了这扇牢门,您也走不出这地牢的,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舒小小才不上当呢,她小声的在府兵耳边说:“我不出这监牢,你只要把牢门打开帮我换到地牢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去就行,这里实在是太潮湿了,我怀了你们大少爷的孩子,要是着了凉动了胎气看你们怎么跟大少爷交代。” 原来不是逃狱,府兵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下来。 红袖接过府兵递进来的钥匙,双手颤抖着把牢门打开了,出去之后接过舒小小的玉簪挟制住府兵,舒小小三人很快就到了最后那间牢房里。 王府的地牢平时都是关押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当然,更多的时候关押的是那些不自量力闯入王府来偷盗的窃贼,换了个干净的牢房,舒小小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不过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牢里依然阴冷的很。 “红袖,把他放了吧。” 舒小小把钥匙串在右手食指上交给府兵,红袖不可思议的问:“大少奶奶,就这样把他放了?” 第九十三章:嫂嫂 **vvvvv人们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比如说舒小小,哼着小曲儿斗志昂扬的到了王府转角,却趴在那儿半天都不敢往前走两步。因为什么,就凭王府门口的两座皇帝老儿御赐的石狮。就凭牌匾上皇帝老儿亲笔御赐写下的“商贾巨富”四个大字,就凭王府门前那杵着长矛的四个府兵。 王府岂是你说想进就能进的。 舒小小在这座豪宅里生活了九年,自然知道以现在的身份直闯王府是个什么凄惨下场。 所以说嘛,舒小小好武不好文是有好处的,比如矫健的身姿,比如钻狗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舒小小还得养活一大家子,来到王府后院的狗洞旁,舒小小犹豫了一下子,在心里默想,国士无双的韩信方能忍受胯下之辱,如今不过是钻个小小的狗洞又算得了什么。叉广沟扛。 钻! 必须钻! 后院比较僻静,偶尔会有几个深巷里的邻居经过,舒小小刚想弯腰就远远看见有人走来,急忙蹲下身去假装系鞋带。 妈妈咪呀。忘了这是古代了,压根就没鞋带这回事,只好紧急假装在寻找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后,舒小小飞速的来到洞口。 钻进去才发现,乖乖。王府什么时候养了两条这么壮的狼狗,舒小小半截身子还在狗洞里,前面两条狼狗恶狠狠的盯着她,进去?还是逃命要紧? 想她舒小小平日里最喜欢养狗了,如今倒是养狗为患了,还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她十分自信。凭着她在狗界良好的信誉,这两条狼狗应该不会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吧。 爬进去了才知道,不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就连人畜睦邻友好也都是拿来骗鬼的,舒小小刚想做个嘘别出声的动作,那两条狼狗猛的就扑了上来。 妈呀,救命啊。 舒小小迈开双腿就要往后院里逃,眼看着其中一条狼狗就要咬上她了,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还是舒小小嫁到王家来的那一年和王承恩一起种下的,如今已是高大威猛,每年结出的果实又大又红。 舒小小一跃而起。乖乖,两米高的树干就这样被她跳上去了,时值六月,正巧是石榴树花期鼎盛的时候,石榴花灿若云霞,花红似火,来不及欣赏这石榴花的鲜艳之美,那两条狼狗的犬吠声就把舒小小拉回了现实。 王家豪宅平日里有着四十个府兵,但是后院却鲜少有人来巡逻,舒小小在王府的日子,最喜欢种花种草种树养猫养狗,所以这后院就是她的天堂。 眼瞅着下不去了,舒小小开始跟坐在地上叫累了的两条狼狗说起了心里话:“喂,伙计,我是你们前一任主人,我多惨啊,被你们那忘恩负义的大少爷被休了,如今我们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们二位行行好让个道,我就去书房见一下你们家大少爷讨个赡养费什么的,行不行?” 像是有灵性一样的,这俩家伙竟然连连叫了好几声,后院终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舒小小趴在树缝里一看,妈妈咪呀,这下完蛋了。 **vvvv 第九十四章:被逼婚 ???????焦尾怕的要命,幸而舒小小反应快及时捂住了他的嘴,那边的对话就不断的传了来: “怎么,睡饱了就又想拿你瞎编的那些鬼故事来吓唬我们?”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狱卒的声音。 那个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两声。又有气无力的说:“信不信由你们,本少爷睡够了就想找人聊聊天。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听我再给你们讲几个故事如何?” “去去去,接着躺尸吧你,我们哥几个可不想听你说那些阴魂不散的鬼故事了,用不了两天,您呀,也快变成一个鬼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回来找我们哥几个,我们吃了这口饭,也是迫不得已的。” 若不是焦尾放了一个又臭又响的屁,那端的对话应该还会继续,舒小小也能从对话里面听到一些想知道的东西,只是那边的狱卒迅速的敲了敲墙壁。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不会是有人闯进来要劫囚吧,老夫人可是吩咐我们不许把人给看丢了。不然我们几个都别想活。” 另外一个声音闹着要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铁门过来看看,一时间那边又是火把通明了,舒小小还想趴着听,焦尾却拉住她往洞口走:“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出处,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快走吧,小姐。”叉东布弟。 舒小小挣扎了两下,听到有人已经在开铁门了,想着再听下去确实太危险,刚好离开墙壁处,还听到那端有人沉沉的睡了一句: “人劫囚是不可能的,有鬼来找你们索命还差不多。” 虽然知道这都是骗人的。舒小小却已经是吓的腿软了。 从后院爬出来,舒小小不顾焦尾的呼喊,一路狂奔了很远才停下来**,等到焦尾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休息好了,用她那超乎日常的脚速,一路不歇的跑回了家。 一到家又急忙喝了两杯水,肚子便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红袖和绿茶一直都在等着他们的消息,大妞也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只有二毛在屋内睡的正香,见舒小小回来,后面的人却都没见到。红袖急忙问道: “怎么样,弄清楚了没?跟四少爷见过面了吗?老夫人为什么要把四少爷抓起来?小宝他们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红袖那急性子一张嘴,舒小小的脑袋里就嗡嗡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还是绿茶性子稳妥,又给舒小小倒了一杯热水:“不急,先让小姐休息一会,一路上肯定累坏了,这时候哪还有力气写字啊,那几个人回来应该要喊饿了,我去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说完便出了门,差点就跟随后赶到的焦尾撞上了。 “这孩子,天要塌了么,你这样火急火燎的。” 绿茶刚说完,焦尾就指着坐在一旁的舒小小说道:“小姐真不愧是练家子,你这双腿的速度都快赶上千里马了,不行,我累得慌,我先喝口水。” 舒小小真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狂奔回家的,要是放在学校的田径场上,她好歹也是体育课上的佼佼者。 待焦尾喝了茶歇息了一会后,便将他翻过墙去的一幕说给舒小小听,他本来想着要把书信交给四少爷的,奈何四少爷躺在床上像是没了呼吸了一般,他刚想靠近,就触碰到了四少爷手上的天蚕丝,刚说了一句话,府兵们就赶了来。 舒小小想着,天蚕丝的另一端应该挂着个小铃铛,不然那些府兵不可能那么警醒。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少爷没醒,焦尾也不敢把书信放在四少爷的身上,只好先撤了,然后,焦尾就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舒小小。 舒小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了,便清清嗓子嗷呜了两下子。 红袖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便揪着焦尾的耳朵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你没说,快说出来,敢有半个字的隐瞒,明日你就不叫焦尾,改名叫蛋卷儿算了,让全京城的老百姓们都想吃了你,天天念叨你。” 焦尾吃疼,一直喊着红袖姐姐饶命。 架不住红袖的威逼引诱,焦尾忐忑不安的说:“那关押过太老爷的地方好像真的有鬼,刚刚,好像鬼附到小姐的身上了。“ 话刚说完,红袖一手掌拍在焦尾的脑袋上:“你这熊孩子,胆子小就算了,还被吓傻了不是,净说些瞎话。“ 焦尾委屈的摸摸头说道:“明明就是小姐被鬼附了身,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还跟四儿说话,那样子怪吓人的。“ 原来如此,舒小小忍不住笑了。 拜托,她要是能说会道的话,还真想吐槽焦尾当时的表情,那才叫一个惊悚。 只是红袖死活都不相信焦尾说的话,还安慰他早点去睡觉,明天太阳升起,美好的一天就会开始,所有黑暗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烟消云散的。 像是安慰焦尾,却更像是在宽慰舒小小的心。 小宝他们到后半夜才回,一到家就埋怨焦尾太不够意思了,撤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害得他和梁绕二人在王府门口唠嗑了老半天,后半夜实在是风太大,又有下雨的兆头了,才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跟在最后面的是钟号,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大妞都睡眼朦松的说他像是从西山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老怪物,顶着鸡窝头,手脚冰凉,脸色苍白,要评这一晚上最恐怖的人,还真是非他莫属了。 钟号却吸吸鼻涕比焦尾更委屈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那西山上空旷寂寥阴悚恐怖也就罢了,关键是太冷了,人人都说西山阴气重,怪不得没人敢去那个地方,你说这秋天都没到呢,那西山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还是红袖爽快,一杯热茶递过去:“你是今天晚上最勇敢的了,你能一个人在西山上呆大半宿还能这么镇定,你是大侠,小女子敬您一杯。“ 钟号带着浓浓的鼻音哭丧着脸说:“我平日里净干些坏事,我不是不怕,我是真的冷到了,根本来不及去思考怕不怕了。“ 众人皆笑,这一晚上的惊险总算是过去了,眼看着黎明将至,外头却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起雨来。 <> 第九十五章:质问 x{{{{{柳依依搀扶着老太太缓步而来,见舒小小的面前放着米饭热菜,柳依依抬脚一踢,一碗米饭被打翻了。★精~彩`东'方’文'学df99.c○m手打★ “就凭你也配吃王府的这碗饭。还有那个贱蹄子,昨儿个还嘴硬着呢。怎么,今天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舒小小握紧拳头,眼冒杀气,要是自己能穿越成为一代江湖杀手该有多好,分分钟能脚踢牢笼手撕小婊砸那才过瘾。叉协役扛。 只可惜她稍一动气,四肢不稳,眼冒金星,实在是饿了一天了,肚子也不争气,此刻咕噜咕噜连连叫唤了好几声。 柳依依掩嘴一笑,弯腰下去端起另一碗米饭递给舒小小:“快吃吧,你别把你情郎的野种给饿坏了。” 话语虽然难听了点,舒小小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饱腹,舒小小咬紧牙关伸出手去接那碗米饭。 手刚碰到碗的边缘,柳依依就故意松了手,米饭掉落在脏兮兮的地牢里。柳依依魔性般的放声大笑:“瞧瞧,饿的连端碗的力气都没了,怎么样,在这地牢里呆了一整天了,有没有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呐,还是别妄想哟。” 贱模贱样贱语气,真让人分分钟都想将她丢到以色列去喂狼。 舒小小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就这样糟蹋了,只好拾起并未被打碎的碗,将干净的米饭一一拾起,快速的将面前的两个小菜放到了红袖的身边,她心里想着,柳依依这个小婊砸敢开了牢门进来,她就让这小贱人断手断脚的出去。 横竖日子不好过了,那就谁都别想安生。 只可惜柳依依还没缓过劲来呢,老太太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凑了过来:“小小,你在王家九年。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你要王家十分之一的家产,也不为过。” 纳尼? 舒小小慢慢起身走到牢门边,还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这老太太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天底下哪有突然掉馅饼的事情,果然,老太太又走上前来两步,递给她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只要你喝下这瓶子里的东西,十分之一王家家产和红袖的这条命,你都可以拿走,从此我们王家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堕胎药? 毒药? 还是考验她勇气的水? 舒小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老太太不会是为了守住那几个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舒小小都不敢伸手去接,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见舒小小犹豫了,老太太缩回手去:“这是一笔交易,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保住我想保住的,既然你不乐意,那你就在这地牢里呆着吧,红袖跟了你九年,你平日里待她像自己的亲姊妹一般,只怕她是活不过三五日了,也罢,依依,你到时候跟下人们说一声,人死了就要赶紧处理掉,这大夏天的不要脏了我们王府的地。” 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要走,舒小小回头看了一眼发着烧的红袖,咬咬牙伸出手去:“拿来,我喝就是了。” <> 第九十六章:偷钥匙 天翼文学网-手机用户请访问: a“你站住。” 大妞一手牵着舒小小,一手牵着二毛,三人本想就此离去,未料到老太太突然从正门出来。她的身边倒是没有柳依依的身影,搀扶着她的是管家嬷嬷。 老太太一脸威严。冷眼瞧着他们三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王府门前却灯火通明,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们围了过来,舒小小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大妞这一番话说的如此绝情,老太太势必不会就此放过她们。 果真,老太太命嬷嬷扶起了王承恩之后,丢给王承恩两个字:废物。 随后老太太走下台阶,指着大妞说道:“你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舒小小紧握着大妞的手,大妞也有些害怕,不敢上前,舒小小挡在大妞身前。生怕老太太会像抢走三宝一样的把孩子们一个一个从她的身边抢走。 老太太冷哼一声:“大妞,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三弟在何处。” 舒小小都没来得及拦住大妞,大妞就松开了舒小小的手,疾走两步上前。快到老太太跟前时,又放慢了步子,忐忑不安的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老太太一伸手就把大妞拉过去,一巴掌扇在大妞脸上。 舒小小冲上去推开老太太,抱着大妞后退了好几步,蹲下身去看大妞的脸,五个手指印鲜鲜明明。老太太这一巴掌丝毫没有半点过往的情分在里面,舒小小十分痛心,她这一用力,老太太也是重心不稳倒在台阶上。 王承恩迅速扶起老太太,上前两步作势要扇舒小小。 舒小小把脸扬过去,没有半分畏惧。 二毛眼见着娘亲要挨打了,上前咬了王承恩的大腿,王承恩吃痛,抬手要打人,但看到二毛泪眼汪汪的眸子,心下不忍,只好忍着痛又退回到老太太身边去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舒小小却只是死死的护住两个孩子,巷弄里还站着年峰三人,若不是死死拉住红袖与绿茶二人,她们早就冲了出去。叉大场巴。 但年峰心里清楚,此时红袖与绿茶二人若出现,只会给王家徒留话柄。 舒小小此时也看到了巷弄里蠢蠢欲动的两个人,她用眼神示意,轻微摇摇头,随后又拉着两个孩子准备离开。 老太太再次叫住了他们:“既然要与王家彻底断绝关系,那就让大家做个见证,大妞,你不是说要替二毛和三宝跟我们王家决裂吗,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大妞毕竟是个孩子,刚挨了一巴掌,虽极力忍住告诉自己不许哭,但心里的怯弱还是有的。 老太太见她不肯上前来,便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丢在他们面前:“生育之恩大于天,你这么有骨气的话,就割肉还恩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人们纷纷谴责老太太过于残忍。 舒小小十分清楚,老太太既然敢说出这句话来,就必定不怕众说纷纭,她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双拳紧握,只要老太太敢来硬的,她肯定会冲上去跟她拼命。 王承恩暗地里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老太太给了他一记白眼,紧接着说道:“怎么,刚刚还语气铿锵的要更名改姓,你以为行了三叩九拜就还了恩了,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 听老太太的语气像是要为王承恩出一口气,舒小小知道硬碰硬是占不到好处的,于是上前两步跪在老太太面前磕头,磕到额前流出血迹来了,老太太也只是把匕首踢到舒小小面前。 “怪不得大妞要行三叩九拜这样的把戏,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女,收起你们这套假惺惺的玩意儿,大妞,刚刚还嘴硬,现在不敢了“ 大妞怯生生的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匕首,舒小小急忙拉住大妞,大妞却用衣袖替舒小小擦拭额前的血渍,安慰她道:“娘,您别怕,大妞长大了,大妞会保护你。“ 舒小小起了身,大妞却自己走到老太太面前,双手把匕首归还:“老夫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舒歌不敢私自损伤分毫,如若父母想要舒歌割肉还恩,舒歌不会有半点迟疑,但您既未生我,又未养我,请老夫人原谅舒歌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老太太气的又要扬手打人,舒歌退后两步双手作揖:“若是舒歌说错了什么,老夫人已经扇过舒歌一巴掌了,舒歌念及老夫人年事已高不与您计较,但您若是为老不尊,就别怪舒歌恶语伤人。“ 这么机智的话语,舒歌说起来却半点磕绊都没有,还走到王承恩面前去: “大少爷既然生了我,那舒歌有必要还您的恩情,娘亲十月怀胎生下了我,让我割肉还恩,舒歌断不敢亵渎娘亲十月艰辛,只是若没有大少爷,就不会有现在的舒歌,舒歌愿滴血断情。“ 第九十七章:小月牙的小秘密 cdggggg这好端端的天气眼瞅着就要立秋了,却跟夏天般淘气,上午还晴空万里,晌午一过就雷声轰鸣。舒小小和红袖本来还在长廊里晒着太阳缝制衣裳,乌云遮日。阴风阵阵,红袖将手中的针线往篮子里一放,起身便跑: “阿婆家晒着衣服和豆子,小姐,我去帮着收一收,不然淋湿了阿婆又要心疼了。” 这个热心的小姑娘,舒小小会心一笑,将东西都收回屋里去了,又想起后院还晒着柴火,不由得叹息一声。 八月的最后一场雨,滂沱而下,也不知阿婆那边怎么样了,舒小小也不敢出门,长廊上都溅满了雨水,她不得不躲到屋里。一个人在家听到电闪雷鸣,心里还有些后怕。 只是这暴雨一时间也停不了,舒小小百无聊赖之际,只好在房中练练字打发时间。 要说这舒小小也真是厉害,不喜欢舞文弄墨。却偏偏写的一手好字,舒小小记得小时候父亲逼着她学毛笔字,她每次都把自己身上弄的脏兮兮的,日子久了,母亲大人发话了,不许再练习毛笔字了。 从此她解放了,直到高中书法比赛。天才男神在这座学校里的书法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自己却只能看着男神的照片挂在荣誉墙上。 现在书法好了,写了漂亮的字却根本无人欣赏。 正感慨着,绿茶一身湿透的从院子里进来,径直回房去了,舒小小早料到总有人会淋湿了回来的,早早的就备好了姜茶,见绿茶好一会儿都没出来,便端了姜茶去敲门。 绿茶在屋里应着:“门没闩,进来吧。” 舒小小推门进去,绿茶正用毛巾擦拭着她的一头秀发,衣裳已经换好了。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脸色却是惨白的,舒小小将姜茶递给绿茶,绿茶微微一笑:“谢谢小姐,今日这暴雨来的突然,街上还贴着抓捕我的画像,也不好找地方躲,只得淋着雨回来了。” 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隐瞒,舒小小倒是糊涂了。 绿茶喝完那姜茶,看了看屋外:“红袖呢,她不在屋里难道又去哪儿跟人唠嗑去了?” 舒小小指了指隔壁阿婆家,绿茶笑道:“这个馋嘴的贱蹄子,又带着两位小主子去阿婆家蹭吃的了吧。” 一句话说的舒小小半点嫌隙的心都没有了,绿茶随意将头发撩在一旁,从放在凳子上的湿哒哒的衣服里拿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来,里头放着一个琉璃色的小葫芦瓶,绿茶用绢帕擦擦瓶子上的水渍,将小葫芦瓶拿了出来递给舒小小。 “明日便是九月了,小姐的身子又该倦乏了,红袖虽然忠心,但做事情丢三落四的,肯定想不起来去帮您取药,以往也都是老夫人命我去保安堂替您取药的,这不,趁着还没人提醒老夫人,我先帮您把药取了回来,未免老夫人做狠绝了些,我把方子也一并要了回来。” 药? 舒小小接过那小葫芦瓶,打开来一闻,竟然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叉助华血。 以往看宫斗剧,不是说麝香会流产的吗? 舒小小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里,这个孩子在自己腹中才三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可不能有丝毫差池。 绿茶将舒小小这一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柔声安慰道:“小姐莫慌,当初怀着二毛的时候,您也是吃过这保心丸了,小姐的顽症要是调养的好,度过这几日是没问题的,只是蛋卷铺子可能要关几天了。” 保心丸?麝香保心丸?舒小小心脏有问题? 不会吧,倒霉穿越到这么个穷苦人家,要辛苦养着一家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这副小身板要是再不健康点,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不会是先天性心脏病吧,然后一命呜呼,她就可以回家跟爸妈团聚了。 想着也是美的,只是这保心丸闻着虽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却给舒小小一种错觉,绝不是心脏病,至于为何要保心,可能舒小小从小受惊吓长大的,身子有那么弱,难免矫情了些。 舒小小拿着那瓶药把玩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很正常,起码还能再活八十年。 正想着,红袖等人从外头回来,带了热腾腾的南瓜饼,二毛吃的满嘴打嗝,一回家就嚷嚷着肚子疼。 舒小小上前去一摸,那小肚子圆鼓鼓的可不撑着了吗,大妞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也不放下,只是东瞧瞧西瞅瞅,红袖见了,拿她打趣: “别瞅了,小宝带着他的小伙伴去了城外荒山,眼瞅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们那么机灵,想必此刻正躲在白头仙翁的茅草房里闻着药香味听老头子讲深山里的奇闻趣事呢。” 大妞听了,眼里闪烁着光:“真的吗,红姨,要是这样的话,我得等小宝回来让他给我讲故事。” 小宝这个鬼精灵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凭着他从小就在京城里上蹿下跳的本事,听闻了不少的江湖传说,每天夜里爬上屋顶去给大妞讲故事,只是这一天天的讲着,大妞就听烦了京城里那些名门贵胄家的那点破事了。 绿茶听了批评红袖道:“别教坏了小主子,小宝他们从城外回来估摸着要到傍晚去了,今天晚饭迟些吃,他们淋了一天雨肯定又饿又累,先把热水烧在锅里,别淋坏了身子回头再把家里人给传染了。” 红袖点头:“是,绿茶姐姐说的对,我呀,这张破嘴里也吐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大妞,你可千万别学我。” 刚说完,绿茶作势要打她,红袖便立刻改了口:“掌嘴掌嘴,小主子可千万别学我。” 大妞满心思都在红袖刚刚的那番话上,见绿茶和红袖又打趣了,便再一次强调:“绿姨,不要小主子小主子的叫着,叫我大妞听着亲切些,不然总觉得你们都跟我生分。” 舒小小摸摸大妞的头,赞同的点点头。 红袖向绿茶吐吐舌头,绿茶便点头说道:“小主子说得对。” 这一张嘴,大妞就知道绿茶改不了这番话,也不知何时开始就这么生分了,只是觉得听着不顺耳,却也没有多加强求,一直到傍晚,晚饭都端上桌热了一遍又一遍了,连中午吃撑了一下午都躺着没动的二毛都喊饿了,小宝他们却依然没有回来。 绿茶去门外探了好几次,夜已经完全黑了,再回来时,绿茶只说了一句:“小姐,城门已经关了半个时辰了。” 第九十八章: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aaaaa古人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jcd,f9 ,精彩,东方,文学】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 舒小小躲过了柳依依那一巴掌,对于老太太这一巴掌却是始料未及,偏偏她重心不稳。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正巧绿茶带着许大夫来了,见舒小小倒在地上,绿茶急忙上前扶她。 经过许大夫的诊断,舒小小因为这几天身心劳累导致气血两亏,需要安心卧**静养。 舒小小其实也没多大事,她感觉自己能蹦能跳的,要是来一整只叫花鸡,她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 只见老太太把许大夫拉到一旁问:她真的怀有身孕。 许大夫哪只内情,以为是王家出尔反尔,见舒小小怀了身孕就要把这刚休了的小媳妇接回去呢,遂双手作揖道:恭喜老夫人。大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虽说大少奶奶营养不足导致身体虚弱,但好好调养调养就行,并无大碍。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拍着大腿喊:作孽啊。 三个字吓的许大夫脸色苍白,还是王承恩打发绿茶带着许大夫下去领赏钱,人家才赶紧拧着药箱子闪人了。 柳依依一直在一旁没有好脸色,见许大夫一走。房间里也没个外人了,才对老太太撒娇道:娘,你看这扫把星竟然睡在我的**上,娘,您赶紧把她赶出去吧,我怕她脏了我的**。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婊砸,舒小小在这间房里睡了九年,她才睡了几天。 不要既然大夫都说了要静养,舒小小就干脆哎哟哎哟的喊着:相公,我肚子疼。 王承恩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老太太拦下了:没用的东西,你先下去,我跟她好好谈谈。 舒小小立即反抗:十分之一王家家产。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给钱,我立马走人,从此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们王家没有半点瓜葛。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老太太跟她谈,要想从那么抠的人手里拿到十分之一的家产,简直是难如登天。 舒小小就纳闷了,别人家的婆婆都是因为儿媳妇不会下蛋或者生不出儿子才赶出家门的。老王家倒好,就因为儿媳妇把自己的赏钱给了娘家,从此就各种不招婆婆待见。 相处九年啊,就算是猫啊狗啊的都有感情了,老太太简直就是奇葩,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从那风月场所娶回一个卖身卖艺的**,也要把怀着身孕的儿媳妇赶出家门。 连亲孙子都不要了的婆婆还真是少见。 小小,你在我们王家呆了九年,你也知道我们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说,自从你嫁进我们王家,王家有亏待过你吗? 这竟然是老太太说出来的话,舒小小差点都要感动了,但她很清楚,这是老太太的亲情牌,千万不能上当,不能心软,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来的实际。 舒小小点头。 老太太紧接着又说:其实你也知道,承恩这孩子这九年来对你疼爱有加,现在你们俩人既然缘分尽了,不如好聚好散,你还年轻,要是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好人家,我们绝不拦着。 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舒小小继续点头。 嫁人是必须的,总不能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太太叹口气:所以呢,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守着十分之一的家产,多危险。 还有这一套理论,舒小小睁大眼睛,刚要起身又被老太太强行按压了下去:话说回来了,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从今以后要带那么多的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只要你愿意签下协议,你舒小小这辈子绝不二嫁,我就把十分之一的家产给你和孩子。 这是要让她守活寡! 这老太太怎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呢,偏偏柳依依和王承恩还在老太太的后面一个劲的点头。 舒小小脑袋里一片空白,该怎么应对?估华来弟。 想了半天舒小小都没弄明白老太太到底是几个意思,柳依依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您就别苦口婆心的多费口舌了,四少爷在家的时候,她都没少勾搭,这以后出了王家可就天大地大了,指不定会在外面偷多少汉子来给老王家蒙羞呢。 舒小小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狠心连孙子都不要了,四少爷何许人也,庶出,侍妾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四少爷文武双全,老太太早就有心要把他赶出王家了,怀二毛的时候,四少爷不过是给她买了几回宵夜,从那以后王府人人人都传二毛长得像四少爷。 真是废话,四少爷跟大少爷是一个爹生的,难免相像。 二毛是大少爷亲生的,跟四少爷长得像又怎么了,偏要说他跟大少奶奶有一腿那也就忍了,那三宝呢,生三宝的时候四少爷都离家出走好几年了,这总能是大少爷亲生的了吧。 偏偏老太太不要就算了,如今还用这么歹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既然老王家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舒小小翻身下**,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喝了杯水润润喉,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太太说: 二十四年前,三小姐一周岁的庆生宴上,西厢房里的侍妾凉月喝了老夫人送去的银耳莲子羹后就难产了,恰巧啊,那天的接生婆正好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婶婶。 老太太听了,差点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后指着舒小小说道:你,你是怎么得知的? 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 力 文 学 网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w:"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w:"0",pih:"0",ptp:"0"} { var bp = document.createelement; bp.src = ''//.js''; var s = 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 ; })(); 【精彩东方文学】提供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九十九章:四唇相对 dc`````四少爷果真入狱了。【精-彩-东-方-文-学 .jcdf99手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不过被关押的却不是王府的地牢,而是王家祠堂。 王家祠堂内有座监牢叫丝断,名字极美。酷刑却是骇人听闻。王家祖辈子孙繁多,许多败坏风俗的人都会在丝断里备受摧残,有些悔改之后还能重新做人,有些却永远的死在了丝断之牢里。 丝断最初的来源,是王家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婆婆,察觉年过半旬的丈夫竟与娘家隔代的小辈有着奸情,婆婆一时气急,捉奸在**,丢下一把剪子,要么两人同沉清心潭,要么让那小辈剪发断情从此远离红尘俗世。 此二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沉清心潭,那婆婆心哀,便自剪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并告诫王家子孙,若再有人罔顾常理有悖人伦,便可关押于丝断之中予以反省。若是冥顽不灵,便可酷刑了断。 如今却不知四少爷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关押在丝断之中。 舒小小的右眼一直跳跃不停,她本就想着必定是有坏事发生了。琴追的消息一来,她的心里说不上的不安,上午忙过一阵后,还险些晕倒在柜台之处。 到了午后,小宝便带着钟号,梁绕及焦尾三人回来了,顾不得吃上一口饭,便各自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与舒小小听。 原来打探到消息的竟是个子最矮小的焦尾,原本想着今日要来舒家蛋卷铺子了,又怕那一日得罪了舒小小后会被新主子嫌弃,便想出个法子要去王府偷几样舒小小的东西来讨好她,谁料到王府戒备森严。焦尾在王府门前徘徊了老半宿都没寻着机会溜进去,倒是等来了老夫人的马车。 深更半夜的出门,焦尾觉得老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跟了上去,这一去就到了王家祠堂,说来也巧,王家祠堂有扇后门,焦尾以前偷东西被人追的时候就是躲在王家祠堂里避难的。估刚休划。 便由后门而入。竟隔墙听到了老夫人吩咐人务必要将四少爷看住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夫人走后,焦尾悄悄看过了,他打小就在京城的难民窟里长大,京城的许多公子哥儿都被他偷过口袋,他认得王家四少爷,有一年偷了四少爷的银子,四少爷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教育他要往正道上走。 另外两个高的选了梁绕这个名字,最擅长的就是跟踪了,手长脚快,他听焦尾说了四少爷被抓的事情后,就一直守在王府门前,府中进出的人中,还有好几个大夫,说是王府中有小孩病重。 王府哪来的小孩,舒小小一听就急了,莫非是三宝病了? 较胖的那人便是钟号了,他是属于四肢不勤的类型,只有他摸摸脑袋瓜儿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只说前几日京城里出现了个断手断脚还不会说话的怪物,今日被人运出城去了。 舒小小半点做生意的心思都没了,奈何将军府这几日都要求她命人在午休过后送一食盒蛋卷过去,舒小小又不得不在厨房里忙活着,脑袋里想着前几日收到四少爷的那封信,甚是蹊跷。 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着等前些日子大闹王府的风头过了之后,就买通王府的丫鬟问一问三宝的下落,不曾想突然杀出个柳依依来,好端端的大少奶奶不做,偏要开个劳什子店来跟她抢生意。 为了应付柳依依,她把寻访三宝下落的事情都搁浅了。 只是王府中若有小孩生病,那必定就是三宝无疑了。 只要三宝还在京城之中,她就有希望把三宝给寻回来。 眼下只要一想到柳依依那诡异莫测的笑容,舒小小就头皮发麻,老太太自打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除了掳走了三宝,竟再无后招了。 敌不动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舒小小完全不知老太太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罢了,要说有天大的仇恨,把人毒哑了就已经算是翻脸无情了,舒小小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她都放弃了去西山寻找雪莲解毒了。 而王承恩说了飞鸽传书的,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西山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舒小小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就当做是穿越到了一个哑巴女人身上了。 小小姐,还要添柴吗? 眼看着锅里都已经沸腾了,舒小小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小宝只得开口询问,舒小小缓过神来,摇摇头。 做好了将军府要的蛋卷之后,她便贴出了已经打烊的木牌,早早的关了门。 为了确认焦尾看到的是真的,舒小小和绿茶二人凭着过往的记忆画出了王家祠堂的构建图,只是关于那神秘莫测的丝断牢房,还真是只听其名未见其身。 凭着焦尾所言,丝断牢房应该是靠着后院了,比较隐蔽,但是焦尾身材瘦小,后院早些年山体滑坡后砸了个小洞,王家人竟一直未有觉察,舒小小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让焦尾带着大妞去一趟牢房。 五年前四少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大妞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大妞说自己对四叔的印象深刻,应该能够认出来。 只有见到大妞,四少爷才有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何会被老太太囚禁。 小宝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王家祠堂虽然不比王府戒备森严,但是巡查的府兵也是不在少数,目前老太太将四少爷关押在了那儿,守卫一定是外松内紧的,只怕一个不慎,非但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反而把大妞给搭了进去。 大妞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逃出来的,跟小宝抗争了许久。 舒小小到底是不放心,又过问了焦尾那小洞有多小,能不能容自己过去,焦尾倒是点头,说挤一挤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屋子的人都投了反对票,舒小小怀胎三月,若是半道上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只怕是大人小孩都要跟着遭殃。 但是舒小小心意已决,不见到四少爷她始终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显然是藏有阴谋的,只怕是不提前做好防备,迟早会成为老太太砧板上的鱼肉。 众人劝说不住,便只有提前做好万全的策略,跟着舒小小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 力 文 学 网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w:"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w:"0",pih:"0",ptp:"0"} { var bp = document.createelement; bp.src = ''//.js''; var s = 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 ; })(); 【精彩东方文学】提供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一百章:大婚 ??¨¨¨¨¨那门口两个彪悍的汉子,立即便上来拿人。 只见老夫人故作慌张的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族长弯腰:“还请族长莫要生气,纵使她一语不发是与老四早有对策。但毕竟是王家的人,还请族长网开一面。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罢了。” 舒小小按按掐了自己一把,纳尼?老太太替她求情?替自己昔日情敌的儿子求情?叉每叼技。 这分明就是出门之前忘记吃药的节奏。 要是出门没吃药的只有这一个也就罢了,毕竟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做,像老太太这样有心眼有计谋的人会来这么一招,舒小小心服口服。 偏偏从身后又冒出来一个放弃治疗的人,王承恩竟然跪在族长面前,要不是舒小小在那一瞬间觉察到老太太神色的诧异,她还真以为王承恩是跟他老母亲一起串通好的。 只见他磕了三个响头:“虽说夫妻情分已尽,毕竟她跟了我九个年头,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九个年头都耗在了我的身上,今日我若不出来求这个情,未免太过无情,感情之事本就无法强求,当日也怨我。未曾过问她的意思,更未察觉承欢之意,所以今日承恩斗胆,请族长大人开恩,放他们双双离去吧。”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开明的丈夫。哦不,是前夫。 舒小小对王承恩还真是刮目相看,只是她对王承恩半点意思都没得,对那连样子都有些记不起的王承欢就更没意思了。 若是族长真的成全了她,舒小小真的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心情,好不容易能闯一下天子脚下,好歹也得去见识一下各式男儿的风采。怎么能吊死在王家这座千年老宅子里呢。 还真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都这个时候了,舒小小满脑子还想着京城里的好男儿呢,对生死倒是没有那么在乎。 族长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你,你们,你们把王氏一族当成什么了,当做是一个笑话吗?你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把你们这桩丑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吗?老祖宗的规矩,男盗女娼,就该拉出去沉潭。” 舒小小都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被壮汉拉着眼看就要出了前厅了,王承恩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请族长听我把话说完。” 族长一下令。那两个壮汉又把舒小小拉着回到了原地,只是没能坐着,而是跪在了厅中。 “相公,她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求情。” 柳依依也没料到王承恩会突然冒出来,今日出门时她还特意叫过他,他只说昨夜闹了一宿,今日困倦,要在府中休息,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谁曾想他还有后招,柳依依自然不服,上前来就要拉人。 却被老太太拦住了:“你个没把门的东西,祖宗的祠堂里训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柳依依便讪讪的往后退了,却见王承恩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双手奉承:“请族长大人过目,这是小小离开王家时,承恩未来得及给她的休书。族长大人看过此卷,若依然觉得他们罪不可恕,届时承恩绝不多言。” 区区一卷竹简里能藏着天大的转机? 舒小小自然不信,只是竹简到了族长的手中,他看了两眼,便丢给了王承恩:“这是什么东西,我们王家什么时候会出这种东西。” 老太太倒是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去捡起了竹简,看了一眼便愤然丢弃:“你个没用的软骨头,你拿这些东西来污族长的眼作甚?” 舒小小跪的腿都麻了,也没见他们说出那竹简上到底写着什么。 王承恩捡起竹简,自己起了身,来到舒小小身边,在她面前又跪下了,老太太气的拿着拐杖连连戳地,族长更是一声叹息。 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说道:“若不是三生有幸,今生怎可同床共枕,九年夫妻情谊,一日恩重一分,清心潭水,深不足千尺,足已奠情长,八抬大轿,轻不过人心,足已见凉薄。” 莫非王承恩是要数落一下对舒小小的不满? 舒小小只觉得古言文绉绉的,害她要全神贯注费尽心思的听着。 “三载为一生,三生又三生,结缘相对,如比翼连枝,合则伉俪情深,离则平分秋色,十年一修同船渡,百年才得共枕眠,然人生在世并非长乐无极,妻在之时上尊长,下礼贤,辛苦生育,劳心劳力,无一不是之处。” “夫妻九载,若同心而离居,则忧伤以终老,然承恩今日情已生变,离心离居在先,心意已决,修书敬上。” 原来是一封休书,不过是舞文弄墨了些,倒也没有令人愤慨之处。 舒小小想着族长和老太太未免也过于小肚鸡肠了点,谁料王承恩还未读完,紧接着说道:“今承恩放妻归去,前生前世恩宠殆尽,今生再续前缘,九年相敬已是足矣,今承恩已有娇妻在侧,愿妻亦能如愿,寻得如意郎君,琴瑟和鸣,比翼**,共伴余生光阴。” “承恩三愿奉上,一愿娘子淡扫蛾眉,端丽冠绝?二愿子女行佣供母,孝感动天?三愿余生怡情悦性,遂心顺意。” 至情至性,不失为一封感天动地的好文,舒小小像个听书人一般,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点评,只是族长与老太太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王承恩还未说完,最后合上竹简,递呈舒小小:“夫承恩奉上,愿娘子诚心收下,今生缘尽于此,来生莫再相逢。故此决绝,死生不往。” 许是最后八个字触动到了舒小小,她心下一悲,若是舒小小本尊在此,听到这封放妻书,怕是早已眼泪决堤,悲恸难抑。 只是王承恩这么一来,无疑是在为舒小小脱罪,既然王承恩负心在先,舒小小跟谁好那是王承恩赐予的权利,老太太和王家族人根本无权追究。 若真到了个讲理的地方,舒小小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老太太拐杖一震,立即下令:“将舒小小押往清心潭,与奸夫王承欢一起,即日沉潭。” 第一百零一章:闹洞房 郁嚹么丼乲屳帖睩剒晍乢么夑付凐令辥朇,邟筳眢贒辥叙象扭夛:锝念辺乯镻,屓晍汶舐嶌令烛。【精-彩-东-方-文-学m手打】屭姼,伂辻晍解翬付攳丼乲呵? 儔乏乢么辺佚冘戩朇悑叙搚艰屭屭盦乩嶖,艰屭屭够欛丽佸烛乫腸獉盦勽奉,悑眢乢寸诋辻厈戩漥浰盦佚辥朇,懩尪盦罋嚼叙。 豣旻夛辺泃勊戩,郁軘坊坒乨盦屭丼乲屓優拓伭令郁付盦脝,宛眢艰屭屭嗨:咳嶖妲,伂剉篃扳,伂徉足。 斀煔邟嶐纭朇令,夛屓乯肟敜亙辻冂么付亇奅歘屭亇奸歘屳。佒杫幧厕。 厄奴乫么鼲剕剕盦嚖令乨朇,儔乏乢么腚乨杫乢週纤锝盦痆疷盦屳帖圭筳眢讖:辺晍么咳嶖,欁够,扳于咇冂么珋珋辻么屭咳嶖。 睩郁冂么盦帖终。丽乯辥晍匣乡儉峣,艰屭屭屓怊膈嶓形乯令厁讖访,乯煔夛霼念讏醯御锝盦攻胐攻胐辻冂么乯舍屳帖。 冏夛乢彂嶅噖,寸讖盦亴于咏牛嗨婺乯厍。 睞乩辺晍便醯膈嶓解絅。艰屭屭拎腸乢蹀,秙夛杢辳盦郁么痆疷屳帖殉斂飦儤盦裉夛蹀羙令,辻冂么付邟奈癄,厍肟晍弱丼乲盦文嬲乯够涕。艰屭屭宛欆涓蠊呮悧。 厄奴乢么殶迡瞌屭盦屳帖忢呬遢令乆欇,屭墒讖週:辻咳嶖佸欄勽,扳于擆呅。 辻斔偻屭丼乲丽京坒乨羙軉贕朇令,雭戩拦贕乢桛杊梯凐剒艰屭屭刯需:伂于邟剉专朇,咳嶖妲晍么够付,夛欄舘骺彘,伤晍夛京乯歘赽当屭盦,伂于乯解遞夛冘戩。 艰屭屭睽伋杯辻屭丼乲,厁鼝佔侲,肤奅御纤。 郁冂么丼乲屳帖窽煔裉亴啎伭令,厈杫郁痆疷屳帖乿殉乯寑恷,厯聮拹眢戩乏盦钔嬲讖週:辻个讖朇。伂辻咳嶖妲辺晍么屭宮娤响,乯镻噹,付乯厍賮皚,冘戩辺捘陶纒盦,乯姠伂丽纻咇冂么冂乆钔嬲乨蠵形么茆。 乯屓晍解钔嬲呵,艰屭屭拨戩佚边蠁裴醮,化裉屭丼乲捃伭令:辻乢乆钔嬲好伂于呡冂奋盦令,伂于解晍凯乯贒。扳屓趽伂于択令。 睩眢辻屭丼乲辻个解吟,艰屭屭抯抯亴盦胋臢,厪京裴嬲醮抝冘令乫乆钔嬲遰纻郁冂丼乲,捥眢亴于軉乨郁硖硖炠炠盦蠁杯,厪捥令捥膈嶓盦蠁袑。 郁冂么丼乲膈煔睩乯憠,屭丼乲幌眢羙讳:咳嶖妲盦慭恿晍,诋伂于冂么抝令铓呡餓胸嬲,丒五傭桕盦蠁袑稝令,亇呬屓剉冘朇丼诊令,伂于杫戩杫腸剒咈兝邟餝乯欙,畕嬲氫屓解杫畕嬲氫盦屨乇,伂于辻桕坊奴需涕,伂于盦牛婺芇晍瞇週盦,乢寸佸忪但御盦。 艰屭屭篢皖裉辻屭丼乲戱赇令,夛盦慭恿忪篢匷,晍讖膈嶓亨奋軉乨厈幄令乫乆钔嬲,郁晍夛儊邊盦寔弱令,睩夛盦稝蠁戱戌丽乯晍宮赗付寔,幮杹亴于覣够屓敔。 倭倭屭丼乲盦乢甈访辺讖乏令亴于盦輍胩,冂么奅畕嬋屓辻桕乢么么盦绀令睞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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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这情形,也只有先安慰安慰红袖了,她听舒小小这么一说,竟然哭出声来,那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舒小小虽然知道此时的呕吐实在是对不起红袖,可是那种发臭的味道和触目的惊心让舒小小实在是淡定不了。 一番呕吐过后,舒小小还没先给红袖道歉呢,红袖就拍着她的后背说:“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看来红袖丝毫没有错怪她的意思,舒小小拍拍自己的胸口解释道:“我怀了王承恩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红袖先是一惊,而后疑惑的问道:“大少爷怎么会把您关进地牢了?” 舒小小于是把前因后果都跟红袖说了一遍,红袖听了一直在哭,后来又把自己的遭遇说给舒小小听了。 舒小小都清楚,管家年叔掌管着王家的大小账册簿,他的儿子年峰从小就培养成年叔的接班人。柳依依之所以要对红袖下手,是因为红袖与年峰两情相悦,王家上下都知道,并且年叔对红袖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也是赞赏有加,原本是想着等三宝再长大些,就把红袖许配给年峰的。 这不,年叔和年峰每年六月里都要出一趟远门去收取上半年的账务,柳依依就迫不及待的对红袖下了手。 要等年叔他们回来再出手相救,只怕那时候的红袖已经变成了一具腐尸。 舒小小与红袖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她安慰道:“别怕,老天爷不会这么虐待好人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到时候我们跟王家势不两立。”叉有斤技。 红袖不过是个下人,哪敢跟王家作对,于是边哭边摇头:“大少奶奶,您想办法出去吧,不用管红袖,红袖生来就是个贱命,得大少奶奶宠幸了这么多年,红袖这辈子知足了。” 舒小小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命,趁着晚上有府兵来送饭,舒小小假装肚子疼,在牢里打滚。 府兵们只知道这个昔日王家的大少奶奶,也不知其中缘由,又怕出了人命,便上前询问。 舒小小趁机翻身起来取了头上的凤钗,一手伸出牢外勒住府兵的脖子:“别出声,我不伤你性命,你把钥匙交出来。” 那府兵惶恐的说道:“大少奶奶,您别冲动,就算你出了这扇牢门,您也走不出这地牢的,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舒小小才不上当呢,她小声的在府兵耳边说:“我不出这监牢,你只要把牢门打开帮我换到地牢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去就行,这里实在是太潮湿了,我怀了你们大少爷的孩子,要是着了凉动了胎气看你们怎么跟大少爷交代。” 原来不是逃狱,府兵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下来。 红袖接过府兵递进来的钥匙,双手颤抖着把牢门打开了,出去之后接过舒小小的玉簪挟制住府兵,舒小小三人很快就到了最后那间牢房里。 王府的地牢平时都是关押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当然,更多的时候关押的是那些不自量力闯入王府来偷盗的窃贼,换了个干净的牢房,舒小小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不过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牢里依然阴冷的很。 “红袖,把他放了吧。” 舒小小把钥匙串在右手食指上交给府兵,红袖不可思议的问:“大少奶奶,就这样把他放了?” ?????? 第一百零三章:一见钟情 ·°33333二更时分,舒小小和红袖从地洞里钻了出来,那石榴树下果真有个大包袱。m精彩东方文学|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 .geiliwx里头有银票和书信,还有些是舒小小的首饰和珠宝,剩下的都是三宝的玩具了。 舒小小不禁感慨,如果老太太不从中作梗的话,舒小小和王承恩是可以好好做夫妻的,也许舒小小没有经历被休和丧父这两件事,她也不会倒霉的穿越到舒小小的身上。 两条狼狗果真在狗舍里睡大觉,舒小小见四下无人,刚想钻狗洞,就被红袖拉住了。估引农弟。 红袖不禁一笑:大少奶奶,后院的门是开着的呢,我们可以从后门出去。 舒小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的揉揉额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红袖背着包袱挽着舒小小的手来到后门,那些巡逻的府兵果真都不见了,两人出了后院,躲在街角等待绿茶。 一直到三更的锣鼓敲响。打更的大伯都走了很远,绿茶却依然不见身影。 红袖一直在碎碎念,舒小小说不出话来,也不好安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小小还在想着那张画像的事情,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般,她一抬头,红袖竟然不见了,过了片刻,红袖牵着绿茶的手从后院跑出来,王府灯火通明,人人都在喊着抓窃贼。 见到绿茶出来舒小小急忙迎了上去,三人心照不宣的往小巷子跑,后面追兵喊声四起,好几次舒小小就觉得小腹疼的快走不了路了,一想到身边还有红袖和绿茶。她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到了祈福东街时,追兵已经迫在眉睫了,舒小小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要不是绿茶力气大一直在架着她,她早就倒下去了。 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都跑不了,绿茶,你扶着大少奶奶走东街。我去西街引开追兵。 红袖当机立断,转身要走,却被绿茶拦住了,绿茶将一张纸塞进红袖怀中:红袖,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在老夫人的宝箱里找到的,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如果我被抓回去了,老夫人还会念及我照顾她这么多年饶我一条性命,你不一样,你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你被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红袖抹了一把泪问:那你的卖身契呢? 绿茶推了红袖和舒小小一把:现在不说这么多了,红袖,照顾好大少奶奶。 眼看着府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绿茶刚一转身就被一人挡住了,舒小小定睛一看,嘴里咿呀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红袖见了却掩面而逃了。 来人正是年叔之子年峰。 他把绿茶和舒小小都拉到了巷子口的一家农舍里:这儿很安全,我去追红袖,绿茶,照顾好大少奶奶。 年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舒小小很诧异,绿茶也很诧异,但是她们都没想到红袖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一转身就逃的没影儿了。 在担忧红袖的同时,舒小小终于熬不住了,她扶着腹部缓缓蹲了下去,绿茶还没来得及出手去扶,借着院子里油灯发出来的光,绿茶看见舒小小的脚下流了一滩血渍。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四章:下战书 °·′′′′′夜深雨停,小宝他们依然未归。【精-彩-东-方-文-学m手打】 大妞一直在门口等候,见雨停了便去祈福街口等待,舒小小去陪过一次。给她披了连日里来做好的斗篷披风,架不住大妞的软磨硬泡。舒小小便回去了,这街上都是相识的邻居,且离家也不远,她便放下心来。 只是回家之后右眼皮子就一直跳个没停,虽然舒小小总是安慰自己,如果是左眼皮跳,那就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果是右眼皮跳,没关系,男左女右,右眼依然是跳财。 但今晚不一样,这几日各种无厘头的事情都发生了,舒小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屋里的油灯一直没熄灭过,红袖和绿茶还烧了些炭火放在舒小小的身旁,这天气。清晨起**的时候还只穿单薄的衣裳足矣,到了晚上就恨不得把棉袄都穿在身上了,拿着针线的手也总是凉到骨髓里一般,冰清的很。叉尤华巴。 “小姐,要不我去把大妞叫回来吧。她站在风口等了一晚上了,怕是要着凉了。”红袖缝了几针便停下,嘴里嘟囔个没完。 二毛早早的就睡下了,倒是大妞,红袖去过一次,给了一个暖手壶抱着,坐在街角邻居家的屋檐下坐着等待。死活不肯回来。 舒小小摇摇头,大妞人机灵,想必自己冷了就会回来,天气骤变,街坊邻居都点着油灯在给家人们准备入秋的衣裳鞋子呢,怕是也没那么早早的便睡下。 夜里的风吹打在窗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响的舒小小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惊了舒小小一跳,绿茶刚想起身,就见院子口的门被推了。屋里三人都走到门口去张望,见小宝背着大妞从院门口正往里屋走来。 “小小姐,我把舒歌儿背回来了。” 刚进里屋,小宝说了这一句,在红袖和绿茶的搀扶下把睡着了的大妞抱上了**,还没等红袖发问,小宝身子一软,竟晕厥在大妞的**前。 舒小小仔细检查了小宝的身上,除了背部有一道长长的红印子外,也没别的伤口了,只是小宝的手中握着个东西,红袖用尽全力都没掰开,不过从外观来看,像是佩玉。 绿茶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见到大宝手中握着的那现了一半的佩玉,双手一抖,姜汤撒地,汤碗碎裂。 红袖惊的回头:“绿茶,你怎地这般不小心。” 说完便要弯腰去拾那碗的碎片,绿茶怔怔的说道:“那是四少爷的佩玉,十四岁那年老爷送给四少爷做生日礼物的佩玉,这么多年四少爷从没丢下过这块佩玉。” 小宝不是去城外荒山了吗? 自从得知四少爷入了王家祠堂,舒小小夜探丝断监狱无果之后,便打消了要去救四少爷的念头,老太太许是有着别的打算,或是四少爷触犯了王家别的规矩,不过那都跟她没关系了,她不是被王家扫地出门的人罢了。 绿茶激动的冲上前来摇着小宝的身子:“快醒醒,说说这佩玉从何而来?小宝,你醒醒,醒来把这佩玉的事说个清楚。” 不光舒小小惊呆了,红袖更是,从未见过绿茶会因何事情而情绪不稳,舒小小与红袖面面相觑,却都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宝看起来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只是他下半身的裤子还湿着呢,舒小小有些尴尬的把干净的裤子递给红袖,红袖红了脸,又把裤子塞给了失控的绿茶,绿茶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的给小宝换衣服。 虽说小宝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成熟的都早,平时跟大家在一起,都觉得他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舒小小和红袖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红袖蹲下身去捡起碎片,嘟囔一句:“姜汤洒了,我再去端一碗来,小宝醒来肯定会饿,我去把大妞给小宝留的南瓜饼和饭菜都热一热。” 夜很深了,琴追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 舒小小在门口张望了很久,还是红袖来唤她:“小姐快去睡吧,许是他们几个见大雨迟迟不停,就在破庙里将就一晚了,绿茶一直在守着小宝呢,若是小宝醒了,我第一时间去叫醒你。” 架不住深深的困意,舒小小也觉得身子乏了。 回了房,红袖将窗户都关了,留下了一小扇窗,屋子里还给她烧着炭火,临走前似是想起了什么,故而进来叮嘱几句: “算一算日子,明日便是九月初一了,小姐身子犯困也是正常的,明日起我便不来叫醒小姐起**了,小姐只管睡便是,家里边的事情有我和绿茶,用不着小姐操心的。” 舒小小恰巧在心里暗想,是不是因为绿茶提醒了她,所以今夜竟然熬不住的犯困,恨不得立刻躺**上闭眼睡觉,现在红袖也这么说,舒小小的睡意瞬间消无,便拉了红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她。 红袖以为她是在犯愁呢,又宽慰道:“这次换季可比不得在王府了,那些珍贵的补药是吃不起了,但是红袖还是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小姐的,明日我再去阿婆那儿要写豆子来,每天早上给小姐磨一碗新鲜的豆浆。” 舒小小叹气,想起一则小故事,两个人同时住院,一个小病,一个癌症,结果病例弄错了。 结局可想而知,癌症患者觉得自己不过是小病,便放下心来,每天都心情美美的活着,然后奇迹般的痊愈了。 小病患者每日忧心忡忡,总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与世长辞,结果自然是一命呜呼了。 她或许就是属于后者,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非得被红袖和绿茶二人给吓病了不可。 偏偏自己说不了话,也不能跟红袖好好絮叨絮叨,便暗暗里想着,明日不用红袖叫她起来,她就像平日里一个早早的去厨房生了火,去屠老四那儿买来新鲜的猪肉剁成馅,蛋卷铺子照常开张,用行动像她们证明,她舒小小用不着吃什么保心丸,也不必担心每日嗜睡。 只可惜事与愿违,第二日舒小小醒来时,天放晴了,太阳也落山了。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五章:联姻 ???????四少爷果真入狱了。给力文学网 不过被关押的却不是王府的地牢,而是王家祠堂。 王家祠堂内有座监牢叫丝断,名字极美。酷刑却是骇人听闻。王家祖辈子孙繁多,许多败坏风俗的人都会在丝断里备受摧残,有些悔改之后还能重新做人,有些却永远的死在了丝断之牢里。 丝断最初的来源,是王家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婆婆,察觉年过半旬的丈夫竟与娘家隔代的小辈有着奸情,婆婆一时气急,捉奸在**,丢下一把剪子,要么两人同沉清心潭,要么让那小辈剪发断情从此远离红尘俗世。 此二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沉清心潭,那婆婆心哀,便自剪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并告诫王家子孙,若再有人罔顾常理有悖人伦,便可关押于丝断之中予以反省。若是冥顽不灵,便可酷刑了断。 如今却不知四少爷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关押在丝断之中。 舒小小的右眼一直跳跃不停,她本就想着必定是有坏事发生了。琴追的消息一来,她的心里说不上的不安,上午忙过一阵后,还险些晕倒在柜台之处。 到了午后,小宝便带着钟号,梁绕及焦尾三人回来了,顾不得吃上一口饭,便各自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与舒小小听。 原来打探到消息的竟是个子最矮小的焦尾,原本想着今日要来舒家蛋卷铺子了,又怕那一日得罪了舒小小后会被新主子嫌弃,便想出个法子要去王府偷几样舒小小的东西来讨好她,谁料到王府戒备森严。焦尾在王府门前徘徊了老半宿都没寻着机会溜进去,倒是等来了老夫人的马车。 深更半夜的出门,焦尾觉得老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跟了上去,这一去就到了王家祠堂,说来也巧,王家祠堂有扇后门,焦尾以前偷东西被人追的时候就是躲在王家祠堂里避难的。 便由后门而入。竟隔墙听到了老夫人吩咐人务必要将四少爷看住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夫人走后,焦尾悄悄看过了,他打小就在京城的难民窟里长大,京城的许多公子哥儿都被他偷过口袋,他认得王家四少爷,有一年偷了四少爷的银子,四少爷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教育他要往正道上走。 另外两个高的选了梁绕这个名字,最擅长的就是跟踪了,手长脚快,他听焦尾说了四少爷被抓的事情后,就一直守在王府门前,府中进出的人中,还有好几个大夫,说是王府中有小孩病重。 王府哪来的小孩,舒小小一听就急了,莫非是三宝病了? 较胖的那人便是钟号了,他是属于四肢不勤的类型,只有他摸摸脑袋瓜儿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只说前几日京城里出现了个断手断脚还不会说话的怪物,今日被人运出城去了。 舒小小半点做生意的心思都没了,奈何将军府这几日都要求她命人在午休过后送一食盒蛋卷过去,舒小小又不得不在厨房里忙活着,脑袋里想着前几日收到四少爷的那封信,甚是蹊跷。 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着等前些日子大闹王府的风头过了之后,就买通王府的丫鬟问一问三宝的下落,不曾想突然杀出个柳依依来,好端端的大少奶奶不做,偏要开个劳什子店来跟她抢生意。 为了应付柳依依,她把寻访三宝下落的事情都搁浅了。 只是王府中若有小孩生病,那必定就是三宝无疑了。 只要三宝还在京城之中,她就有希望把三宝给寻回来。 眼下只要一想到柳依依那诡异莫测的笑容,舒小小就头皮发麻,老太太自打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除了掳走了三宝,竟再无后招了。 敌不动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舒小小完全不知老太太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罢了,要说有天大的仇恨,把人毒哑了就已经算是翻脸无情了,舒小小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她都放弃了去西山寻找雪莲解毒了。 而王承恩说了飞鸽传书的,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西山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舒小小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就当做是穿越到了一个哑巴女人身上了。 小小姐,还要添柴吗? 眼看着锅里都已经沸腾了,舒小小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小宝只得开口询问,舒小小缓过神来,摇摇头。 做好了将军府要的蛋卷之后,她便贴出了已经打烊的木牌,早早的关了门。 为了确认焦尾看到的是真的,舒小小和绿茶二人凭着过往的记忆画出了王家祠堂的构建图,只是关于那神秘莫测的丝断牢房,还真是只听其名未见其身。 凭着焦尾所言,丝断牢房应该是靠着后院了,比较隐蔽,但是焦尾身材瘦小,后院早些年山体滑坡后砸了个小洞,王家人竟一直未有觉察,舒小小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让焦尾带着大妞去一趟牢房。 五年前四少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大妞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大妞说自己对四叔的印象深刻,应该能够认出来。 只有见到大妞,四少爷才有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何会被老太太囚禁。 小宝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王家祠堂虽然不比王府戒备森严,但是巡查的府兵也是不在少数,目前老太太将四少爷关押在了那儿,守卫一定是外松内紧的,只怕一个不慎,非但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反而把大妞给搭了进去。 大妞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逃出来的,跟小宝抗争了许久。 舒小小到底是不放心,又过问了焦尾那小洞有多小,能不能容自己过去,焦尾倒是点头,说挤一挤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屋子的人都投了反对票,舒小小怀胎三月,若是半道上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只怕是大人小孩都要跟着遭殃。 但是舒小小心意已决,不见到四少爷她始终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显然是藏有阴谋的,只怕是不提前做好防备,迟早会成为老太太砧板上的鱼肉。 众人劝说不住,便只有提前做好万全的策略,跟着舒小小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估乒沟划。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六章:娶她 ???????舒小小这**睡的真沉,早上醒来时阳光爬满了整个窗台,红袖打开了窗户。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 .geiliwx窗边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桂花,红袖说阿婆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丹桂飘香,就和大妞一起去摘了一大束回来。 屋子都飘着桂花的清香,只是平日都是破晓时分便起**的,今日怕是店里的客人都等急了。 舒小小急忙起**梳洗,红袖却端来了一大碗汤圆:小姐,今日店里已经挂出了歇业一天的牌子了,早上的时候见你睡得沉,叫了好几次都没醒,想着你怀着身孕嗜睡也是正常,不如就让你睡个饱觉。估岛助才。 这样也好,舒小小想着这几日身子着实倦乏。能够歇息一天恢复恢复也是好的,只是那几个孩子又要闹着说百无聊赖了,不等舒小小露出疑问的目光,红袖就先说了: 小宝带着琴追四人去城外寻找郎中去了。听说这京城之外有座荒山,荒山之上住着一个白头翁神医,只是向来只有传言,说九年前太子殿下病重的时候。多亏白头翁神医出山进宫相救,也不知有无此人。 神医? 荒山之上? 舒小小低头浅笑,这都是坊间相传的一个典故罢了,若真有此神医,朝廷早就委以重任了,怎会让一介白翁独居荒山呢。 就算白翁静养修身,朝廷也会把荒山建造成白翁居所才对。 这样想着倒是没抱多大的幻想,只是两个孩子也不在院子里嬉闹,这个家虽然阳光充沛,却到底是冷清了些。 平日里这些梳洗的事情总有着绿茶在一旁指指点点,红袖性子急了些,做事难免有些毛躁。不如绿茶来的贴心,瞧瞧,才一盆水的功夫,红袖在门口就摔了个跟头。 舒小小上前去扶她,红袖便埋怨道:平时绿茶都在这儿帮我接着,今日她不在,倒是不习惯了。 绿茶不在? 若是厨房忙碌之时还可理解,但今日既然歇业了一天。按照绿茶的习性,指定会在庭院中晒着清晨温暖的阳光,手中缝制着孩子们的新衣裳,等红袖端着水出来时,就算不上前来搭一把手,也必定会出言提醒的。 舒小小便指了指绿茶去了何处,红袖摇头:不知她去了何处,只是我醒来时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开了窗一看,见绿茶裹了一块纱巾便出了门,我还以为是今早上缺了什么呢,小姐见我偷了懒没起,便打发绿茶出去了呢。 红袖又说:谁料我起**后,小宝就已经带着孩子们出了城,大妞带着二毛去帮阿婆晒豆子去了,摘了一束桂花回来,说阿婆做了二毛最爱吃的南瓜饼,这不,在阿婆那儿呆了一早上了,不舍得回来。 这些都不重要,昨夜绿茶的行为就有些反常,今日清晨又神神秘秘的出去了,舒小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等红袖去阿婆家领孩子们回来,舒小小瞅着四下无人,偷偷进了绿茶的房间。 倒也没有别的怪异之处,只是绿茶的枕边放着一个没有完工的锦囊,上面绣着一叶轻舟,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舒小小向来只知红袖的绣工了得,偶有夸赞也总是向着红袖去的,倒是忽略了绿茶也有着一双巧手,再看轻舟之畔,绣了四朵浮水的落花,意境之美,令人赞叹。 屋子里甚为简陋,舒家不比王府,虽温馨安逸却无一处奢华,绿茶的东西又少之又少,舒小小在房中也没找到任何想要的线索,出去时还被红袖给撞了个正着,不过红袖也没多在意,拉着舒小小回她的小房间里去看刚从阿婆家摘来的桂花。 屋子里飘着桂花香,红袖还在侃侃而谈:阿婆说了,今日吃了南瓜饼,过几日便做桂花糕,只是难得放晴,要把秋日里的衣裳都拿出来晒一晒,穿起来的时候才暖和,换季的时候尤其要注意防寒的,小姐以前总是在换季的时候受寒,身子一年比一年差呢,今年虽然没了那些滋补的汤药,多吃些五谷杂粮指不定能调养的更好呢。 舒小小身子不好? 舒小小自己回想,从没这回事啊,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自己,印象中身体都是棒棒哒,吃嘛嘛香的,就连怀个孕都跟长了两斤肉似的,鲜有不适之处。 红袖却一再的强迫,说算一算日子,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又该到了,得提前做好防备的,不然生病了又该昏厥好些时候了。 病情这么严重,舒小小没感觉自己哪儿不对劲啊,除了这几日睡眠不足,昨日睡的沉了点而已。 于是拉着红袖问起了缘由,一张草纸上画满了问好,红袖噗嗤一声乐了:您自个儿的身体您自个儿没半分觉察吗,以往一到换季,你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红袖,今日我身子乏了,你不用叫醒我,让我睡个够。 说着还做那睡大觉的手势,舒小小再次画了个问号,红袖又笑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绿茶前几日还跟我说小姐自从出了王家就性情有所改变了,以前不爱吃的东西,你最近吃着都觉得香着呢,就说这桂花吧,你最喜欢竹香,屋子里容不得别的气味的,你今儿个还说桂花飘香,实在诱人。 既然知道她不喜欢桂花,红袖还偏偏在舒家上下都摘了桂花来放着,倒是没等舒小小发问,红袖就嘟囔着:小姐,你说绿茶这蹄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不喜欢别的气味,好几天就开始提醒我,说隔壁阿婆家隐约飘来了桂花香,这几日让我别忘了去摘呢,我倒是问呀,说小姐不喜欢的,你猜她说什么来着? 红袖竟然还卖起了关子,舒小小摇摇头,红袖复又接道:她说那是过去的小姐了,现在小姐出了王家,习性也会改变的呢,早起的时候我还怕你骂我,没想到绿茶不愧是在老太太身边呆了多年,察言观色可比我想了许多,这不,满屋的桂花香,小姐也没有半点不悦。 原是绿茶的主意,她是想试探什么吗?舒小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七章:引诱 £¤§§§§§瞧着柳依依那阵势,舒小小就知道此二人来者不善。【精-彩-东-方-文-学m手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绿茶远远瞧着王承恩和柳依依缓步走来,就已经去了后厨洗碗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红袖站在舒小小的身边,随时准备跟柳依依这个小婊砸决一死战的架势。 在柳依依挽着王承恩正准备踏进蛋卷铺子的时候,舒小小跟小宝一个眼神交流,小宝十分默契的挡在了柳依依的面前。 哟,这小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柳依依那尖锐的声音一响起,舒小小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贱人说话就是难听。 可惜她不能凭着自己那三寸之舌跟柳依依一较高下,前几日柳依依流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些日子小宝在舒家,也听说了舒小小的故事,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此刻小宝再一次拦住了柳依依欲要迈进来的脚:这儿不欢迎你,请你走开。 嗯,还算有礼貌。前几日的教诲没白费。 一开始小宝听说了舒小小的遭遇后,都恨不得立即拿着一把大火把王家烧个干净。 柳依依不服气,把王承恩往前推了推:哟,难道王家大少爷连进一家蛋卷铺子吃碗蛋卷的面子都没有? 王承恩一听。也感觉自己受了屈辱一般,欲要推开小宝。 小宝却指着王承恩说:尤其是你,识相的话就赶紧回家找你娘吃奶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的。王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不要在这儿自取其辱了,免得你一会儿回家还得去你娘跟前哭鼻子。 虽说王家是大户,好几桌的客人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依依瞬间恼怒了: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了,今儿个我有钱想吃碗蛋卷怎么了,今天这蛋卷我还非吃不可了,谁敢拦我,我让他好看。 小宝吐吐舌头对着大家伙扮了个鬼脸: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你们说我舒小宝好不好看? 大家都很配合。齐声说好看。 柳依依的脸色却是十足的难看,松开王承恩的胳膊就要强闯进来,被小宝用力一推就推出去好几步远,柳依依挽起衣袖一副要泼妇骂街的样子,在后面听到了动静的大妞和二毛,两人拿着木棍就闯了出来。 坏女人,滚。 二毛那语气还真像个小小男子汉,只是看见王承恩站在面前。他的底气瞬间就不足了,眼眶开始红了,要不是大妞拉着他,他肯定都要忍不住叫一声爹爹了。 看着二毛隐忍的样子,舒小小心里也很不好受。 王承恩见到二毛和大妞出来,激动的要上前来,却被小宝拦住了:大少爷,您还是带着新媳妇赶紧回家去吧,我们舒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活佛。 尽管小宝听说了大妞在王府门前与王家决裂的事迹,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大妞对爹爹还是有渴望的,话语间也就少了对王承恩的不敬。 王承恩颤抖的伸出手:大妞,二毛,我是你们的爹爹啊。 那一日大妞在王府门前滴血断情,王承恩连着好几天夜里都梦见三个孩子浑身带血的来找他要个说法,眼瞧着自己的儿女就在眼前,可是大妞却拉着二毛往后退了两步。 大少爷请回吧,我们家这小店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请您高抬贵手,还我们舒家一个清净,也请您务必记得,我三弟还在你们手中,一日不还,我跟你就是一日的仇人。 亲生骨肉对着自己说,我跟你有仇。 王承恩的内心承受不住,只是柳依依却冲上来指着大妞骂道:你个贱蹄子,在王家好吃好喝了八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就算流尽你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你也是王家的血脉。 难得柳依依竟然有这样的认知,舒小小真是憋闷的够,白长了一张巧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大妞十分冷漠的回她一句:我以我身上流着王家的血液为耻,见到你们,我更觉得可耻,小宝,你千万别让这两个人进来,我怕脏了我们舒家的百年老店。 说完大妞还把手上的木棍交给了小宝,随后带着二毛到后面去了。 柳依依气的直瞪眼,一拍王承恩的胳膊:你个窝囊废,你倒是说句话呀,今天姑奶奶就是要吃她舒家百年老店里的蛋卷,你看着办吧。 舒小小一直以为王承恩只是个妈宝男,没想到他还是个典型的耙耳朵,不对,耙耳朵好歹是个好男人,他就是个典型的妻管严,窝囊废这三个字用在他身上,半点都没辜负他浑身上下每一寸毛孔和肌肤。 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承恩竟然厚着脸皮求舒小小:小小,不就是一碗蛋卷吗,多少钱一碗,我翻十倍给你,依依吃了蛋卷就走,我们绝对不会打搅你做生意。 这语气听着就让人来气,舒小小还没有所表示呢,小宝就一口回绝了。 别提吃东西了,就是踏进这店半步,都只能送你四个大字,你做梦。 红袖戳戳大宝的脊梁小声提醒:这是三个字。估岛节巴。 大宝清清嗓子,加了一个吧字,然后嬉皮笑脸的回头看着红袖说道:姐,这不是有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蹦出来嘛。 大伙都乐了,屠老四像是故意似的,擦擦嘴说道:老板娘,这蛋卷实在是太香了,再来一碗,我还要打包两食盒回去让俺老娘也吃个痛快。 舒小小要是会说话,肯定会贱模贱样的回答两个字:得咧。 不过红袖倒是应的很爽快:屠大哥,我这就去给你备着,保证你带回家时还是热腾腾的,大娘吃了定要高兴一整天咧。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有趣之极,舒小小想着这样纠缠下去反而耽误自己做生意,好端端的开张大吉可不能被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给破坏了,所以她从小挎包里拿出笔墨来,在屠老四那桌子上铺开。 屠老四大字不识,却看得很认真。 舒小小提笔写下十个大字:唯小人与**不可入也。 £¤§§§§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八章:火刑 ???????那门口两个彪悍的汉子,立即便上来拿人。m,精彩,东方,文学】 只见老夫人故作慌张的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族长弯腰:还请族长莫要生气。纵使她一语不发是与老四早有对策,但毕竟是王家的人,还请族长网开一面,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罢了。 舒小小按按掐了自己一把,纳尼?老太太替她求情?替自己昔日情敌的儿子求情? 这分明就是出门之前忘记吃药的节奏。 要是出门没吃药的只有这一个也就罢了,毕竟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做,像老太太这样有心眼有计谋的人会来这么一招,舒小小心服口服。 偏偏从身后又冒出来一个放弃治疗的人,王承恩竟然跪在族长面前,要不是舒小小在那一瞬间觉察到老太太神色的诧异,她还真以为王承恩是跟他老母亲一起串通好的。 只见他磕了三个响头:虽说夫妻情分已尽,毕竟她跟了我九个年头。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九个年头都耗在了我的身上,今日我若不出来求这个情,未免太过无情,感情之事本就无法强求。当日也怨我,未曾过问她的意思,更未察觉承欢之意,所以今日承恩斗胆。请族长大人开恩,放他们双双离去吧。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开明的丈夫,哦不,是前夫。 舒小小对王承恩还真是刮目相看,只是她对王承恩半点意思都没得,对那连样子都有些记不起的王承欢就更没意思了。 若是族长真的成全了她,舒小小真的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心情,好不容易能闯一下天子脚下,好歹也得去见识一下各式男儿的风采,怎么能吊死在王家这座千年老宅子里呢。 还真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都这个时候了,舒小小满脑子还想着京城里的好男儿呢。对生死倒是没有那么在乎。 族长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你,你们,你们把王氏一族当成什么了,当做是一个笑话吗?你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把你们这桩丑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吗?老祖宗的规矩,男盗女娼,就该拉出去沉潭。 舒小小都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被壮汉拉着眼看就要出了前厅了。王承恩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请族长听我把话说完。 族长一下令,那两个壮汉又把舒小小拉着回到了原地,只是没能坐着,而是跪在了厅中。 相公,她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求情。 柳依依也没料到王承恩会突然冒出来,今日出门时她还特意叫过他,他只说昨夜闹了一宿,今日困倦,要在府中休息,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谁曾想他还有后招,柳依依自然不服,上前来就要拉人。 却被老太太拦住了:你个没把门的东西,祖宗的祠堂里训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柳依依便讪讪的往后退了,却见王承恩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双手奉承:请族长大人过目,这是小小离开王家时,承恩未来得及给她的休书。族长大人看过此卷,若依然觉得他们罪不可恕,届时承恩绝不多言。 区区一卷竹简里能藏着天大的转机? 舒小小自然不信,只是竹简到了族长的手中,他看了两眼,便丢给了王承恩:这是什么东西,我们王家什么时候会出这种东西。 老太太倒是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去捡起了竹简,看了一眼便愤然丢弃:你个没用的软骨头,你拿这些东西来污族长的眼作甚? 舒小小跪的腿都麻了,也没见他们说出那竹简上到底写着什么。 王承恩捡起竹简,自己起了身,来到舒小小身边,在她面前又跪下了,老太太气的拿着拐杖连连戳地,族长更是一声叹息。 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说道:若不是三生有幸,今生怎可同**共枕,九年夫妻情谊,一日恩重一分,清心潭水,深不足千尺,足已奠情长,八抬大轿,轻不过人心,足已见凉薄。 莫非王承恩是要数落一下对舒小小的不满? 舒小小只觉得古言文绉绉的,害她要全神贯注费尽心思的听着。 三载为一生,三生又三生,结缘相对,如比翼连枝,合则伉俪情深,离则平分秋色,十年一修同船渡,百年才得共枕眠,然人生在世并非长乐无极,妻在之时上尊长,下礼贤,辛苦生育,劳心劳力,无一不是之处。 夫妻九载,若同心而离居,则忧伤以终老,然承恩今日情已生变,离心离居在先,心意已决,修书敬上。 原来是一封休书,不过是舞文弄墨了些,倒也没有令人愤慨之处。估贞反号。 舒小小想着族长和老太太未免也过于小肚鸡肠了点,谁料王承恩还未读完,紧接着说道:今承恩放妻归去,前生前世恩**殆尽,今生再续前缘,九年相敬已是足矣,今承恩已有**在侧,愿妻亦能如愿,寻得如意郎君,琴瑟和鸣,比翼双飞,共伴余生光阴。 承恩三愿奉上,一愿娘子淡扫蛾眉,端丽冠绝?二愿子女行佣供母,孝感动天?三愿余生怡情悦性,遂心顺意。 至情至性,不失为一封感天动地的好文,舒小小像个听书人一般,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点评,只是族长与老太太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王承恩还未说完,最后合上竹简,递呈舒小小:夫承恩奉上,愿娘子诚心收下,今生缘尽于此,来生莫再相逢。故此决绝,死生不往。 许是最后八个字触动到了舒小小,她心下一悲,若是舒小小本尊在此,听到这封放妻书,怕是早已眼泪决堤,悲恸难抑。 只是王承恩这么一来,无疑是在为舒小小脱罪,既然王承恩负心在先,舒小小跟谁好那是王承恩赐予的权利,老太太和王家族人根本无权追究。 若真到了个讲理的地方,舒小小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老太太拐杖一震,立即下令:将舒小小押往清心潭,与奸夫王承欢一起,即日沉潭。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零九章:殉情 tsppppp夜深雨停,小宝他们依然未归。给力文学网 大妞一直在门口等候,见雨停了便去祈福街口等待。舒小小去陪过一次,给她披了连日里来做好的斗篷披风,架不住大妞的软磨硬泡,舒小小便回去了,这街上都是相识的邻居,且离家也不远,她便放下心来。 只是回家之后右眼皮子就一直跳个没停,虽然舒小小总是安慰自己,如果是左眼皮跳,那就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果是右眼皮跳,没关系,男左女右。右眼依然是跳财。 但今晚不一样,这几日各种无厘头的事情都发生了,舒小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屋里的油灯一直没熄灭过,红袖和绿茶还烧了些炭火放在舒小小的身旁。这天气,清晨起**的时候还只穿单薄的衣裳足矣,到了晚上就恨不得把棉袄都穿在身上了,拿着针线的手也总是凉到骨髓里一般。冰清的很。 小姐,要不我去把大妞叫回来吧,她站在风口等了一晚上了,怕是要着凉了。红袖缝了几针便停下,嘴里嘟囔个没完。 二毛早早的就睡下了,倒是大妞,红袖去过一次,给了一个暖手壶抱着,坐在街角邻居家的屋檐下坐着等待,死活不肯回来。 舒小小摇摇头,大妞人机灵,想必自己冷了就会回来。天气骤变,街坊邻居都点着油灯在给家人们准备入秋的衣裳鞋子呢,怕是也没那么早早的便睡下。 夜里的风吹打在窗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响的舒小小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惊了舒小小一跳,绿茶刚想起身。就见院子口的门被推了,屋里三人都走到门口去张望,见小宝背着大妞从院门口正往里屋走来。 小小姐,我把舒歌儿背回来了。 刚进里屋,小宝说了这一句,在红袖和绿茶的搀扶下把睡着了的大妞抱上了**,还没等红袖发问,小宝身子一软,竟晕厥在大妞的**前。 舒小小仔细检查了小宝的身上,除了背部有一道长长的红印子外,也没别的伤口了,只是小宝的手中握着个东西,红袖用尽全力都没掰开,不过从外观来看,像是佩玉。 绿茶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见到大宝手中握着的那现了一半的佩玉,双手一抖,姜汤撒地,汤碗碎裂。 红袖惊的回头:绿茶,你怎地这般不小心。 说完便要弯腰去拾那碗的碎片,绿茶怔怔的说道:那是四少爷的佩玉,十四岁那年老爷送给四少爷做生日礼物的佩玉,这么多年四少爷从没丢下过这块佩玉。 小宝不是去城外荒山了吗? 自从得知四少爷入了王家祠堂,舒小小夜探丝断监狱无果之后,便打消了要去救四少爷的念头,老太太许是有着别的打算,或是四少爷触犯了王家别的规矩,不过那都跟她没关系了,她不是被王家扫地出门的人罢了。 绿茶激动的冲上前来摇着小宝的身子:快醒醒,说说这佩玉从何而来?小宝,你醒醒,醒来把这佩玉的事说个清楚。 不光舒小小惊呆了,红袖更是,从未见过绿茶会因何事情而情绪不稳,舒小小与红袖面面相觑,却都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宝看起来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只是他下半身的裤子还湿着呢,舒小小有些尴尬的把干净的裤子递给红袖,红袖红了脸,又把裤子塞给了失控的绿茶,绿茶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的给小宝换衣服。 虽说小宝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成熟的都早,平时跟大家在一起,都觉得他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舒小小和红袖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红袖蹲下身去捡起碎片,嘟囔一句:姜汤洒了,我再去端一碗来,小宝醒来肯定会饿,我去把大妞给小宝留的南瓜饼和饭菜都热一热。 夜很深了,琴追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 舒小小在门口张望了很久,还是红袖来唤她:小姐快去睡吧,许是他们几个见大雨迟迟不停,就在破庙里将就一晚了,绿茶一直在守着小宝呢,若是小宝醒了,我第一时间去叫醒你。 架不住深深的困意,舒小小也觉得身子乏了。 回了房,红袖将窗户都关了,留下了一小扇窗,屋子里还给她烧着炭火,临走前似是想起了什么,故而进来叮嘱几句: 算一算日子,明日便是九月初一了,小姐身子犯困也是正常的,明日起我便不来叫醒小姐起**了,小姐只管睡便是,家里边的事情有我和绿茶,用不着小姐操心的。 舒小小恰巧在心里暗想,是不是因为绿茶提醒了她,所以今夜竟然熬不住的犯困,恨不得立刻躺**上闭眼睡觉,现在红袖也这么说,舒小小的睡意瞬间消无,便拉了红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她。 红袖以为她是在犯愁呢,又宽慰道:这次换季可比不得在王府了,那些珍贵的补药是吃不起了,但是红袖还是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小姐的,明日我再去阿婆那儿要写豆子来,每天早上给小姐磨一碗新鲜的豆浆。 舒小小叹气,想起一则小故事,两个人同时住院,一个小病,一个癌症,结果病例弄错了。估纵宏亡。 结局可想而知,癌症患者觉得自己不过是小病,便放下心来,每天都心情美美的活着,然后奇迹般的痊愈了。 小病患者每日忧心忡忡,总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与世长辞,结果自然是一命呜呼了。 她或许就是属于后者,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非得被红袖和绿茶二人给吓病了不可。 偏偏自己说不了话,也不能跟红袖好好絮叨絮叨,便暗暗里想着,明日不用红袖叫她起来,她就像平日里一个早早的去厨房生了火,去屠老四那儿买来新鲜的猪肉剁成馅,蛋卷铺子照常开张,用行动像她们证明,她舒小小用不着吃什么保心丸,也不必担心每日嗜睡。 只可惜事与愿违,第二日舒小小醒来时,天放晴了,太阳也落山了。 .geiliwx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 第一百一十章:潜入隗府 ¥¢?????小宝来舒家的第七天,蛋卷铺子正式开张了,门店在舒家的侧门处不远。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 店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古色古香的风格,舒小小很喜欢,还自己题了几幅字画挂在墙上,看起来就多了番韵味。 蛋卷铺子四个字的匾额是爹爹留下来的,舒小小就没再去改名号,听说舒家的蛋卷铺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并且只此一家。 只是这手艺爹爹也没教过别的徒弟,每天的蛋卷都是限量的,物以稀为贵,很多富贵人家就喜欢个排场,有时候还会包下整个蛋卷铺一天的卖量。 只可惜爹爹是个文臭酸人,见不得那些拿钱财压人的人家。所以蛋卷铺子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两食盒。 舒小小决定延续爹爹的做派,不为权势为折腰。 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她还用自己那超级无敌的化妆术把红袖和绿茶二人化的连自己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红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脸上的伤疤早就结痂了,舒小小用胭脂在红袖的脸上化了一枝梅花,实在奇巧。 而绿茶本就是个清秀端庄的姑娘,偏偏舒小小用自制的涂料在她的脸上化了一朵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每个人的服装都出自舒小小的手中,红袖负责锦上添花,绿茶负责量每个人的尺寸。 所以开张的那天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被蛋卷铺子那出神入化的妆容和统一的服装给惊呆了,因为天太热,舒小小也不敢提前准备蛋卷,她跟红袖绿茶三人深夜便开始忙活着。 煎鸡蛋皮子,一个鸡蛋只能煎一张蛋皮,好在老铁匠的平底锅打的实在是棒极了,加上煎蛋皮是舒小小的拿手绝活,厨房里架起了竹编,一层一层的有一人之高。舒小小都计算好了,每天一百个鸡蛋,一百张鸡蛋皮子,卖完为止。 红袖都在担心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毕竟这大热天的,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多浪费。 舒小小可没担心这个问题,蛋卷铺子上百年的老招牌了,况且宣传的漫画提前三天就散布了整个京城。每一张漫画都是舒小小呕心沥血之作,为了能够营造出蛋卷铺子焕然一新给人眼前一亮的视觉效果,她前期的投入都够这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了。估团央血。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那些钱藏着也是藏着,舒小小还在做着白日梦,也许哪天她就靠着蛋卷铺子开分店,名满京城,名扬天下。 咳咳,想太远了。 快天亮时,舒小小和小宝一起去屠老四那儿买了新鲜的猪肉,回来剁成了肉馅,将调味好的肉馅均匀的放在每一张鸡蛋皮子上面,轻轻的用手按压抚平,再卷起来放进蒸笼里。 天刚破晓,二毛就被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弄醒了,嚷嚷着要吃蛋卷。 就凭着舒小小这几天在左邻右坊之间的好名声,大家大清早的就来捧场了,舒小小的小店里座无虚席,热热闹闹的清晨还没等舒小小清清嗓子发表几声感慨呢,就在大家伙的赞赏之中陷入了繁忙的状态。 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屠老四,都带了新鲜的猪肉和排骨来贺喜,舒家是屠老四猪肉铺的老顾客,这一开张,两家人的老规矩,每天屠老四都会把最好的肉留着舒小小。 这不,吃了几口蛋卷后,屠老四就嚷嚷开了,说这就是他屠老四杀的猪剁的肉馅,保证女人吃了细皮嫩肉,男人吃了身强体壮。 一番趣味就此展开了,舒小小忙的满头大汗,幸好,开门大吉。 只是热闹劲还没完呢,蛋卷铺子就来了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开心阅读每一天 给力文学网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varcpro_id="u235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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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辰玥又开启了强拉模式,舒小小拍着她的手:“再让我看一会儿,你说这大冷的天,你看那正殿上起舞的几位女子,赤胳膊露腰的,莫非她们不畏严寒?” 铎辰玥哪有心情欣赏歌舞,这时候生怕被人察觉了,她的视线完全没在正殿上。 远远的瞧着隗纯阿姆带着两个婢子朝这边走了来,铎辰玥慌张的拍着舒小小:“快走,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舒小小回头一看,果真见隗纯阿姆弯腰驼背的朝这边走了来,此刻躲避是来不及了。进殿又是大罪,舒小小也急了:“怎么办?往何处躲?” 话音刚落,那正殿的偏门突然开了,两只手将铎辰玥和舒小小都拉进了殿中。 舒小小惊慌抬头,看见铎辰弦一脸黑线,她胆怯的低下了头。 铎辰玥更是撇清自己:“小嫂嫂,你看看,我说不来吧,你偏要好奇看那舞蹈,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家的婢子随便扭一扭来的好看。” 这死丫头也太能说了,明明就是她在家里鼓捣的。 舒小小低头不敢作声,自从那日她与铎辰玥双双晕厥后,铎辰弦便脾气大了许多,动不动就是关禁闭,丝毫都不怜香惜玉。 想想那关禁闭的日子,虽说三五日时光也好打发,毕竟天冷,几个人凑一起做做针线聊聊家常烤烤炭火便过了,但心里的疙瘩总归是不如意的。 “说够了吗?”铎辰弦一开口,舒小小都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铎辰弦托着舒小小的下巴,细细点评:“今日腊八节,你怎的不着粉墨便来了,晚宴都开始这么久了你才来,女人真是麻烦。” 这话听着不对劲,舒小小的余光一扫,见隗格塔就在不远处站着,正殿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忽的涨红了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铎辰弦才放下手拥着她:“也罢,娘子天生丽质,虽说淡雅了点,看着依然赏心悦目。” 那隗格塔也走了来:“自大雪节气后,这天是一日比一日寒冷,也难怪侄媳会清瘦了许多,快快入座吧,这一路赶来怕是吸入了不少寒气,伤了身子可不好。” 虽然舒小小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行了礼。 隗格塔又接着说:“适才正说起侄媳为何没来,小弦还说小玥闹了点脾气不肯来,现在你二人来了正好,看看叔叔府上新排的歌舞。” 待入了座,铎辰玥细声说道:“好险,差点就被逮住了。” 舒小小细语回她一句:“已经被逮住了,等回去后我俩肯定要被关禁闭。” 铎辰玥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不怕,大不了你再教我们玩牌,上次你让胖姑找人做的麻将都做好了,就等着你教我们怎么玩呢。” 说来也是无奈,古代关个禁闭不像现代人,有网有电视有床有冰箱,就能十天半个月的躺尸不起,想来想去只好跟她们说了玩牌,纸牌不好做,但麻将的话用竹子制成,既美观又好玩,舒小小将每一张牌都画了下来,量了大小交代胖姑找人去做。 不过一天光景,胖姑就带了十来张做好的麻将来,尤其是那幺鸡,画的栩栩如生,还特意用了染料,幺鸡活灵活现的,甚为美观。 “你二人再多言一句,待我回去便将胖姑这几日忙活的劳什子玩意一把火烧了,还能取暖避寒。” 铎辰弦喝着烈酒,吐出这句威胁之语。 舒小小喝着热腾腾的羊奶干笑,铎辰玥却哼了他一声。 隗格塔离的近,笑着问:“小玥可是心里不痛快?叔叔前几日听闻小玥因在雪中贪玩不小心伤着了自己,还晕厥在雪地中,你这几日感觉身体如何?” 铎辰玥权当没听见,舒小小只好代为回应:“多谢叔叔好意,小玥那一日也是玩闹过了,这几日有璎珞阿姆的悉心照料,已然痊愈。” 隗格塔大笑:“那便好,侄媳是个奇女子,听闻你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好玩意,侄媳瞧瞧叔叔府中的这些歌姬舞姬,可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 舒小小暗自叹息,她玩的不过是现代人都爱玩的娱乐消遣罢了,她哪会欣赏这美轮美奂的舞蹈,不作答又不好,正危难之际,突然想起隗格塔房中那隗姒的画像,便笑着答道: “听闻北狄歌姬,自隗姒之后,再无她人,不知叔叔可有见过北狄的绝色女子,隗姒。” 说完不光隗格塔脸色一变,席上大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为之震惊,铎辰弦更是暗暗握紧舒小小的臂膀,一时间气氛阴沉,就连那载歌载舞的歌姬舞姬,均是纷纷大跪不起。 第一百一十二章:赏赐美姬 铎辰玥悄悄拉了舒小小一下:“你闯祸啦。” 正殿上的人都神色慌张,坐在主位的隗格塔更是难堪至极,铎辰弦悄悄握住舒小小的手,那感觉像是要与她共进退,另一手握着酒杯,像是要把酒杯捏碎似的。 看着大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舒小小轻咳了两声。还未说话,隗格塔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举着酒杯向舒小小:“你这丫头的直爽性子,叔叔喜欢,来,叔叔敬你一杯,几十年了,这群人都诚惶诚恐的不敢提及旧人旧事,倒是侄媳敢说出我的心声。” 舒小小颤颤巍巍的端起倒着热奶的碗,轻轻抿了两口。 铎辰玥小声的笑了。喝了口热奶都喷了出来。 尽管隗格塔主动提及那已是旧人旧事,别的却不愿多说,铎辰弦更是以期待隗府狸姬跳舞为由将话题岔开了过去。 要说那狸姬倒是十分美艳,铎辰玥轻声说:“听闻狸姬是隗格塔继隗姒之后最看好的舞者,你看那眉眼间,是不是与画中隗姒有几分相像?” 不说还好,铎辰玥这一提醒,舒小小看狸姬起舞。倒真是有几分隗姒的神韵。 只可惜说不上来哪儿不好,就是差了点味道。 “贤侄,你觉得狸姬如何?”隗格塔突然发问,铎辰弦端了酒敬了一杯,大口喝下。 “早就听闻大人府上的狸姬有隗姒后人的美誉,今日一见,多年以来,也只有狸姬才能与隗姒稍稍攀的上半点瓜葛。” 这已经是最高的赞赏了,那狸姬听了,翩翩起舞到了铎辰弦的身边,一双芊芊玉手为铎辰弦的酒杯倒满酒,又端着酒杯喂到铎辰弦的嘴边。 铎辰弦的身子微微后倾。一手接过狸姬的酒。 隗格塔爽朗大笑:“侄媳已有七月身子,想来诸事不便,叔叔有意将狸姬赐给贤侄,侄媳以为如何?” 舒小小正盯着狸姬那双美目看的如痴如醉的,忽的点了她的名,她猛的回神,说了三字:“好极了。” 铎辰玥私下里掐了舒小小的手臂,舒小小吃疼,回头轻声问道:“刚刚说什么?” 铎辰玥有些小恼:“怎就好极了?你与阿哥洞房那日,我让胖姑在阿哥体内种下了长情蛊,若是阿哥一时不慎禁不住诱惑,你与阿哥的情分,可就要尽了。” 再看铎辰弦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舒小小才知自己闯了祸,本是说狸姬这女子好极了,奈何隗格塔便抓住了这句话,大声赞誉:“侄媳果真是聪慧贤淑的女子,狸姬年纪尚幼,入了铎辰府,就要侄媳多加调教了。” 舒小小本想客套的回应一句,铎辰弦却推开了狸姬:“请恕侄儿不能从命。” 隗格塔笑问:“侄媳都已准许,贤侄有何命不能从?” 铎辰弦撩了衣袖,露出那日胖姑种下的长情蛊来,众人见了,议论纷纷。 “侄儿此生早已允诺娘子,此生若得娘子,必忠贞不渝,侄儿多谢叔叔美意,切莫因侄儿婉拒而伤了今日雅兴。” 提前把话都说全了,舒小小乐的见到这样的结果,却也假装可惜的在铎辰弦耳边说道:“你我不过是假成亲,又何必当真,你看那狸姬,显然是隗格塔的心爱之物,你若得狸姬,当铸以金屋藏之,岂有拒绝之理?” 铎辰弦侧耳回了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账。” 舒小小立即闭了嘴,乖乖的喝着热奶,铎辰玥在一旁咯咯直笑。 隗格塔显然不甘心,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狸姬送给侄儿,也并非要与侄媳争夫君的,只是想着铎辰府一向冷清,侄媳又是个爱热闹的女子,不如把狸姬收进府中,也好在闲暇时刻解解闷。” 这个主意好,舒小小就差没拍手叫好了。 只可惜铎辰弦却再次婉拒了隗格塔的好意,舒小小听了便急了,不顾铎辰玥的拉扯,起了身走到狸姬面前,狸姬也立即起了身低着头,舒小小托着她的下巴:“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绝色美人儿。” 狸姬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双目汪汪,这女子要是放在锦绣城中的花街柳巷里,只怕是柳依依那花魁的名号会被人称之徒有虚名了。 “世间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夫君,不如就领回家去吧,我看着喜欢。” 隗格塔满意的笑了:“侄媳果真是慧眼识珠。” 铎辰弦还想多说,铎辰玥先站了起来,也走过去仔细打量着狸姬,竟大胆的说:“北狄人人称颂自隗姒之后,便再无绝色之人,叔叔,你倒是说说,是当年的隗姒好看,还是如今的狸姬好看?” 隗纯阿姆正好走到了隗格塔的身边,驼着背威严的说了声:“大胆,隗姒绝色倾城,岂是俗世凡尘之人可比的?” 隗格塔摆摆手,示意隗纯阿姆息怒:“无妨,无妨,要说世间绝色女子,倒也不能说一人取之所有,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就比如小玥,你这丫头性子虽急,世间却有诸多男儿倾慕于你,在那些人眼中,你可比当年的隗姒好看百倍千倍。” 受了这一夸,铎辰玥满意的行了个礼:“虽说叔叔是拿小玥打趣,但小玥觉得并无道理,就好像狸姬虽美,在阿哥心中,却是万万不及小嫂嫂的千万分之一的,阿哥,你说是也不是?” 铎辰弦眼神犀利,拍了拍身边的位子:“你二人过来,坐下。” 这一夜晚宴结束,尽管铎辰弦再三推却,舒小小却还是将狸姬带回了家。 胖姑等人听说府中来了个绝色美姬,都纷纷前来观赏,只有铎辰弦自始至终都一副僵尸脸,舒小小和铎辰玥回府后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璎珞阿姆好几次来敲门说做了许多好吃的点心,还有腊八粥,这二人却硬是不敢开门。 到了半夜,府中清静了许多,隗娜还说公子已经睡下去了,铎辰玥这才挨不住饿,下了床去厨房找吃食去了。土吉共圾。 舒小小想着可算是躲过了一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睡到昏沉时,突然发现身子落了空,一睁眼,自己已经出了铎辰玥的房间,被铎辰弦抱着往东厢房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两张画像 “喂,小嫂嫂。” 在舒小小进入厢房的那一刻,正好铎辰玥端着吃的从廊前走过,舒小小大喊:“小月牙,救我。” 铎辰玥立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身后的隗婀,铎辰弦站在门口瞪了她一眼。铎辰玥变退缩了。挥手喊着:“小嫂嫂你自求多福,阿哥,你轻点,小嫂嫂还怀着身孕呢。” 舒小小的脸顿时红透了,等进了屋子,铎辰弦才将她放下来,舒小小第一时间往门口跑去,被铎辰弦拧了回来: “娘子身怀七甲,却手脚轻便,你这样的好身子还真是少见。是不是有些事情也能做?” 铎辰弦贴的那么近,舒小小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急忙摇头,哎哟一声:“今日虽说雪停了,但寒气深重,我可能是着了凉了,腹部疼痛难忍,夫君。你让我先去如个厕如何?” 这点小主意早被铎辰弦看透了,铎辰弦掐着她的脸蛋问:“我本将心待娘子,娘子为何要陷害我?” 陷害?舒小小连连摇头:“公子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把你当成贴心哥哥对待,对你好还来不及呢?” 铎辰玥眯着眼:“哦,你把我当哥哥?” 舒小小连连点头:“跟小月牙一样,对你像对自己的亲哥哥呢,天地可鉴。” 铎辰弦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仅是哥哥?” 舒小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好此时有人敲门:“公子睡下了吗?” 是狸姬的声音,舒小小偷偷笑,定是铎辰玥搬来的救兵。铎辰弦立刻放开了舒小小,清清嗓子:“准备睡了,你有何事?” 狸姬的声音十分甜美:“公子,我可否进来说话?” 未等铎辰弦同意,舒小小就已经快走两步开了门,笑脸相迎:“狸姬妹妹,快进来吧。” 狸姬手中端着参汤,柔声说道:“适才见月小姐端了吃食,正好璎珞阿姆问起,我便端了些参汤来给公子暖暖身。” 铎辰弦冷淡的说:“放下吧,夫人爱喝。” 舒小小无辜躺枪,嬉皮笑脸道:“小玥那儿肯定留了我的份,不如你们慢慢吃。我就先撤了?” 铎辰弦眼疾手快,当着狸姬的面将舒小小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背对着狸姬说:“参汤等会再喝,你退下吧,把门带上。” 狸姬一脸哀怨的走了出去,在门口稍稍逗留了片刻才走。 舒小小松了一口气,从铎辰弦的臂弯里爬下床,坐在桌子上尝了一口参汤:“味道鲜美,公子,你要不要尝尝?” 铎辰弦也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端着参汤闻了闻后说道:“你就这么放心狸姬端来的吃食,你不怕被毒死?” 舒小小大笑:“你这人脑子真古怪,若是狸姬要害我们,必定会加以他人之手,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毒害我们,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性命,更是隗格塔的名声,你觉得隗格塔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铎辰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将狸姬带进府中,有何图谋?” 舒小小大笑:“我能有何图谋,不就是想让你的枕边有人吗?我是为了你好,开了春生下四儿,我便回锦绣城中去了,以我和小月牙的交情,她肯定要跟我一起去锦绣城中开开眼,到时候你孤苦无依的留在北狄,多可怜。” 谈到离别,铎辰弦很快将话题岔开了:“你可知那狸姬,素有小隗姒之称,你把她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害。” 不过是一名歌姬罢了,能翻腾起多大的浪来。 舒小小不以为然:“你若是怕惹麻烦,你不碰她就是了,等过几日我找个理由把她送回去就是。” 铎辰弦深深叹息一声:“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眼下两国战事停歇了,我正想清清静静的过个年,你可倒好,硬是把敌人的眼睛放在我们的身边。” 舒小小趴在桌子上好奇的问:“你与隗格塔不是叔侄吗?你们怎么会不和的?” 铎辰弦目光悠长:“说起来也没什么过节,不过当年铎辰一族也是力挺隗族族长推行隗族同姓不能通婚的政策,隗格塔与隗姒两情相悦,竟被这腐朽的族规阻拦,硬是落了个阴阳相隔的下场。” 舒小小又问:“那隗姒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失足掉下了山崖,真正的死因无人知晓,好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去巡防,今夜就不回来了,你就在这房中,不许去小玥的房间,你俩凑在一块,这铎辰府一刻都清静不了。”土医妖才。 舒小小立即拉住铎辰弦:“可是我怕,我不敢一个人睡,我今日瞧了隗姒的画像,总觉她像我一个熟识的人,万一我晚上做噩梦了怎么办,要不你留下来陪我?” 以舒小小对铎辰弦的了解,巡防这样的事情铎辰弦是从不缺席的,都是亲力亲为,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料定了铎辰弦肯定会拒绝,果真,铎辰弦安慰她:“不怕,等我巡防回来就守着你,一直到你睡醒。” 舒小小眨眨眼:“不然你就让我去小月牙房中,我保证我跟她不说话,我们就早早的睡下,不给你闯祸。” 铎辰弦竟宽衣解带了:“既然娘子这么害怕的话,夫君就留下来陪你了,巡防的事情有蒙图在,出不了差错。” 真是自己打脸,舒小小肠子都悔青了,只好拉着铎辰弦聊天:“你有没有觉得歌姬的眼睛很漂亮?” 铎辰弦直截了当的答道:“不知,胭脂俗粉堆砌出来的女子能有多好看。” 胭脂俗粉。这个词,好熟悉,舒小小突然想起自己在王府时,丫鬟们玩弄着胭脂水粉,老夫人也是这样说她们的。 老夫人。 舒小小一个激灵,抓住铎辰弦的胳膊大喊:“对,就是老夫人,没错,就是她。” 铎辰弦用手探了探舒小小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 舒小小开心的叫嚷着:“我终于知道隗姒像谁了,她跟出使北狄的王承恩之母长的一样,老夫人的房中有一幅年轻时候的画像,跟隗格塔密阁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铎辰弦还不知所云,舒小小肯定的跟他说:“明日我要下厨宴请隗格塔。” 第一百一十四章:宴请隗格塔 翌日,舒小小亲自登门隗府,以礼尚往来为由,本是挑了铎辰府中几个善歌舞的女子送去,舒小小料定了隗格塔不近女色,断然不会收下。便婉转说如此也好。只是昨日尝了隗府中的诸多美食,也想下厨献丑。 隗格塔倒是答应的极为爽快,当即带了隗纯阿姆便上了铎辰府。 铎辰玥一觉醒来听闻隗格塔入了铎辰府。惊讶的连梳洗都顾不上了。一溜烟跑到大厅去看个究竟,果真见隗格塔与铎辰弦在大厅中相谈甚欢。 她气呼呼的回了房,在屋子里生着闷气。 舒小小一回到府中便和璎珞阿姆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正专心做着蛋卷呢,隗婀急急忙忙的跑了来。说月小姐也不知为何有了起床气,正在屋子里发愣呢。 舒小小也不得空去看,便让隗婀转告铎辰玥,就说厨房里正做着锦绣城中的美食。 那铎辰玥屁颠屁颠的来了,张嘴便说:“昨日明明将绝命散洒在了隗格塔的床上,他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在我家里。莫非是来找我算账的?” 舒小小伸手:“将你的绝命散给我。” 铎辰玥从衣袖里拿出昨日剩余的那半瓶,舒小小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用嘴一舔:“你尝尝。” 铎辰玥惊叫:“小嫂嫂,你,你,你不要中毒?” 舒小小从阿姆的格子铺上抓了一小把面粉放在铎辰玥面前:“你看看,这绝命散与面粉有何两样?” 那小瓶中装的粉末因时日太久,陈色有些泛黄,铎辰玥尝了尝,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原来老伯骗我,真是无趣。” 舒小小拿了吹火筒给她:“你这么清闲,赶紧去帮阿姆生火。” 铎辰玥拿了吹火筒凑近舒小小:“小嫂嫂,这顿饭是不是为隗格塔那老贼做的?”役住叉巴。 眼下的铎辰府比不得过往,昨夜狸姬入府,随身还带了两个贴身丫鬟,指不定此刻说的话等会便传到了狸姬耳中,舒小小急忙拉了铎辰玥:“如今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你这张嘴紧着点,隗格塔好歹也是你的叔叔,你这般无理,若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如何是好?” 铎辰玥一脸不悦:“他本来就老奸巨猾,你这顿饭若是给他做的,我这就去弄点砒霜来放进去,我毒死他。” 正巧阿姆进来,脸色都变了:“我的小祖宗,你可得有点分寸,且不说隗大人位高权重,就算是阿猫阿狗也不能如此践踏性命,我刚从外边进来,瞧着那狸姬往这边来了,你这小嘴休得胡说。” 铎辰玥吐吐舌头,上前搂住阿姆:“阿姆最好了,从来都是宠着玥儿的,玥儿帮阿姆生火。” 阿姆笑的一脸慈祥,还对舒小小轻微摇头,表示对这个小丫头无能为力,但舒小小能看得出来,阿姆很宠铎辰玥,怪不得铎辰玥和铎辰弦二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都对阿姆视如亲母。 笑声还没停,狸姬就一身红衣到访,笑意盈盈的进来说是要帮忙,铎辰玥那一双脏兮兮的手上去就握住了狸姬:“狸姬姐姐,这厨房是最不耐脏的地方了,狸姬姐姐这身子是拿来跳舞的,可不能被厨房里的凡俗之气很糟蹋了,你赶紧去大厅跳跳舞喝喝酒吧。” 明显是逐客令,那狸姬身后的婢子一脸怨气。 狸姬想来也是个爱干净的姑娘,自己一身红衣显然是刻意装扮过的,此刻匆忙的行了礼便退下了,铎辰玥得意的大笑,正赶上胖姑从外头进来,一进厨房便嚷嚷着:“哪里有花猫?” 铎辰府向来不养猫,只因阿姆对猫过敏。 “胖姑,你别吓着阿姆了,哪里有什么花猫?”舒小小不由得说了一句,胖姑却指着门外: “刚刚狸姬嘴里一直叫嚷着好端端的一身衣服就被花猫蹄子给抓脏了,可就是有花猫么?” 舒小小指了指蹲在角落生火的铎辰玥:“花猫在那儿呢,人家好意献殷勤来厨房帮忙,这只小花猫起床气还没散去,上去就把人家的一袭新衣裳给弄脏了。” 铎辰玥昂起头:“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把心思动到我们铎辰家来了,只要有我在,她就休想跟阿哥攀上半点关系。” 这小花猫的怨气还没散去,虽然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大厅的午宴,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参加,最后还是舒小小出马,说是在大厅里有一出好戏。 铎辰玥被舒小小连哄带骗的来到了大厅,看见狸姬坐在铎辰弦的身旁,她径直走了过去:“狸姬姐姐能否给小玥让个位子?” 狸姬已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一双杏花眼水汪汪的瞧着铎辰玥,隗格塔脸上有些不悦,但不曾站出来替她说话,铎辰弦更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根本不理会眼前的闹剧,狸姬悻悻离座,铎辰玥心满意足的坐下,大口的吃着蛋卷。 舒小小端了奶酒敬隗格塔:“今日宴请叔叔,侄媳厨艺不佳,还请叔叔见谅。” 隗格塔喝了桑落酒尝了蛋卷,赞不绝口:“侄媳身为北国边境人,这一手锦绣城中出了名的蛋卷却做的非常美味。” 舒小小脸色一变再变,他若是知道锦绣城中有蛋卷这一道小吃,就必定知道蛋卷铺子就是舒家的,对舒小小的身份自然是了如指掌。 那之前隗格塔竟然隐忍着放她一次又一次,必定有其深意。 恰逢隗格塔面前的桑落酒喝完了,婢子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上酒,舒小小端了铎辰弦桌上的桑落酒走向隗格塔,给他与隗纯阿姆各倒了一杯。 隗纯阿姆那神色十分戒备,隗格塔刚端起酒杯,隗纯阿姆便取了银针来试毒,舒小小不禁笑了:“阿姆真是谨慎,说到底今日是家宴,何必处处提防?” 隗纯阿姆板着一张脸:“还请夫人见谅,老奴向来如此行事。” 气氛有些尴尬,隗格塔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将酒杯递到舒小小面前:“侄媳可否再斟一杯?” 舒小小见时机来了,假装一个不慎松手放了酒壶,又弯腰去接,将事先准备好的鸳鸯白玉从衣袖里滑落了下来,隗格塔见了,神色大变。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若要走,我定相送 舒小小故意慢了一步弯腰,隗格塔捡起那鸳鸯白玉,出神的看了半天,直到舒小小伸手:“叔叔可否将白玉佩还给我?” 隗格塔有些迟疑,眼神中有些念念不舍,竟不自觉的问道:“这白玉佩是何人赠予你的?” 舒小小收起白玉佩:“是一朋友赠予的。十分珍贵。听说这鸳鸯白玉产自北狄,陈色尚好且造型不必切割的鸳鸯白玉十分罕见。” 隗格塔点头:“这白玉佩出自北海雪域,应该还有一块。可在你手中?” 鱼儿竟然上钩了。舒小小摇摇头:“听说另一块在富可敌国的锦绣城王家,只是不知与我这一块是否成一对,赠予我白玉佩的那人曾说,王家老夫人曾出行郊外遇刺,幸得贵人相助才脱身。便赠予白玉佩当是酬谢。”役介庄弟。 隗格塔竟格外紧张,不顾礼节的握住舒小小的胳膊:“何时发生的事?老夫人情形如何?可有伤到哪儿?” 至此舒小小已经大抵确认了心中的猜想,大妞生日那天,小宝被风筝带到了西山坡,说是见到老夫人与一北狄人见面,还私自抱在一起。又想起鸳鸯白玉是北狄人送给老夫人的。今日舒小小用鸳鸯白玉试探隗格塔,心里已明白了三分。 与老夫人在西山坡上幽会之人,定是隗格塔。 而老夫人,正是跌落山崖死而复生的隗姒。 这样想来,行军路线的泄漏和王承恩运送粮草被劫,都是早有预谋。 若老夫人就是隗姒的话,富可敌国的王家就有可能是叛国的罪人,三军将士的粮草供应和后续储备有一大半都压在王家,如此一来,北国与北狄若再有战事,北国很可能会重蹈上一战的覆辙。 舒小小的思绪早飘到了锦绣城中去了,隗格塔却一再追问:“快说,那人情形如何了?” 舒小小回神,勉强回了一句:“多年前的事了,老夫人安然无恙。” 隗格塔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隗纯阿姆上前来抓了隗格塔的手,低声说了两句,舒小小听不懂,那隗格塔竟抱拳告辞:“今日阿姆身体不适,改日再来拜访。” 见他二人竟匆匆离去了,铎辰玥这才走上前来询问:“你这破玉有何缘故,怎会把他吓的屁股尿流了?” 狸姬还在场,舒小小立刻掐了铎辰玥一把:“先回房再说。” 舒小小与铎辰玥前脚刚进屋,铎辰弦后脚就跟了进来。 这兄妹俩都是八卦之人,舒小小只说这白玉有出处,面对铎辰弦,她倒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将前因后果如何说出。 等这兄妹俩离开了,舒小小才细心的找出了南宫轻尘和皇甫疏香的骨灰,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准备趁夜从古堡的后门悄悄的溜出去,晚饭开餐,铎辰玥来叫过她一次,她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婉拒了。 夜黑时,听婢子们说公子巡防去了。 舒小小这才背着包袱动身,在后院门口被铎辰弦逮了个正着。 “不告而别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铎辰弦一身黑衣装扮,双手抱胸似乎等她已久,舒小小尴尬的低着头,踢着积雪: “年关将至,我想南宫将军和皇甫姑娘的遗愿也是想回归故里,前几日我听蒙图说起,此去墓葬崖有一条最近的路,骑快马一天光景便能到达墓葬崖底,我想把南宫将军和皇甫姑娘的骨灰洒在墓葬崖下,也好让他们心安。” 铎辰弦上下瞧着舒小小:“哪来的骨灰?” 舒小小拍拍怀里搂着的包袱:“我让隗娜帮我收集的,好歹也是个念想。” “那为何要鬼鬼祟祟的选择夜里走?”铎辰弦半信半疑。 舒小小上前挽着铎辰弦的手:“蒙图说了一天时间能到达,我想着夜里走,明晚就能赶回来,隗格塔对我的身份已有疑虑,我怕跟你说了会让你为难,你是不是生气了?” 铎辰弦眯着眼问:“你还想着要赶回来?” 舒小小点头:“那是自然,虽然你对我无心,我对你也是兄妹之情,但你是阿哥,小玥是妹妹,你么若是不嫌弃我的话,我自然是要回来的,除非你们都不欢迎我再回来。” 这套说辞倒是让铎辰弦有些动心,他伸手:“包袱给我。” 舒小小皱着眉警惕问道:“干嘛?” 铎辰弦牵着舒小小的手往后门走去:“我做好了你不会再回来的准备,若你要走,风雪晴阴,日出黄昏,我定相送。” 原来如此,舒小小的心里顿时安心不少,铎辰弦确实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马车都已备好,一路上舒小小都在反悔不该把话说太早。 如若离去,该如何跟他交待。 那一封放在枕头底下的书信只等明日一早就会被人发现,舒小小思索良久,决心跟铎辰弦实话告知。 谁料铎辰弦兴致较高,认识他这些日子,从未见过铎辰弦一路高歌,虽然是草原上的牧歌,舒小小听不懂,但看着铎辰弦笑的如此开怀,舒小小竟有些不忍。 这一夜舒小小假寐,心底反复思索离别的话该如何说出口,一直到晌午,墓葬崖竟遥遥可望,铎辰弦哑着嗓子兴奋喊道:“小小,墓葬崖快到了,以这样的速度,明日清晨我们便可到家,腊月十二是阿姆生辰,正好赶上。” 舒小小惊讶问道:“阿姆生辰怎么从未听你说起?” 铎辰弦握着舒小小的手:“你的贺礼我已备好,保证阿姆喜欢,前几日阿姆还问及今年不比过往,家里添了女主人了,过年的赏赐该好好筹划了。” 舒小小有些心虚的把手缩了回来,尽管他的计划里有她,可她必走的决心,任刀山火海也是无法阻拦的。 墓葬崖之上埋葬着烈士忠骨,舒小小将骨灰交给铎辰弦:“你会轻功,我在崖下等你,你替我将南宫将军和皇甫姑娘的骨灰自山顶撒向北国,可好?” 铎辰弦有些迟疑,伸手搂住舒小小的腰肢:“我带你上去。” 舒小小急忙推辞:“这一夜的车马劳累,我感觉腹部有些不适,我在车里歇息一会,以免触景伤怀。” 铎辰弦终是放开了她,摸着她的脸说:“无论如何,我都听你的。” 看着铎辰弦飞身而上的身影,舒小小突然落了两行泪。 第一百一十六章:保大还是保小 将军,若有相见日,必报今日相送之恩。 看着铎辰弦飞身而上的身影,舒小小只得在心中默念一句,随后骑上快马扬长而去。 身处悬崖峭壁上的铎辰弦倚靠在半山松柏上,这一天迟早要来。心若离去了。便什么都挽留不住,只能以一曲笛音送君千里。 飞奔而去数里,听到这悠扬婉转却让人潸然泪下的笛音。舒小小回头望了一眼。却终究还是狠狠心离去了。 只是墓山难寻,这一夜露宿荒野,想尽一切法子也未能寻到墓山的入口,夜里大雪飘飞,昔日流水潺潺的窄河如今已是冰封三尺了。舒小小牵着快马在窄河岸边艰难前行,不远处竟有篝火的星光,舒小小兴奋的加快了脚步,瞧着挺近的地儿,竟不知不觉的走了半个时辰。 在临近篝火时,舒小小一时不慎竟摔了一跤。腹部阵痛,舒小小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四儿乖,熬过这几日,等会了锦绣城中,娘亲好好调养身子迎接你的到来。” 这样想着,勉强行进了两三步,竟腹痛难忍,跌坐在雪地里没有半点力气动弹,舒小小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按住雪地想站起来,挪了两下才发现雪地竟有了红染。 再一摸自己大腿,一手的血,难道传说中的早产就被自己的遇到了吗? 舒小小在心底大叫不妙,可此刻身乏体弱,瞧着篝火离的近,只好大声呼喊:“有人吗?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 这一声声喊出去,舒小小声嘶力竭,想想自己有着千里术,可篝火燃烧的声音却半点声响都传不到耳里,应该是离的太远了。 渐渐的快失去意识时,突然听见了呼啸而来的马蹄声,舒小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救命啊。” 再醒来的时候犹如做了一场梦,仙翁那张脸虽然阴沉,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舒小小忍不住都要落下泪来,外边还有几个人的声音在小声说话,这一间简陋的竹屋陈设简单,仙翁正在点熏香,镇定,安神。 “醒了。”役尤爪巴。 仙翁拿掉舒小小额头上的帕子,舒小小噙着泪:“大师。” 仙翁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又端了一碗罐中的汤药:“已是子时了,若能熬过去,再养三日,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你一路车马劳顿,身子太虚。” “大师,五妹醒了吗?” 仙翁正说着,门开了,舒小小往门口一看,竟然瞧见了二哥东方朔风。 “二哥。” 东方朔风大喜:“五妹,你可算是醒了,大哥也来了,我们寻你寻的好苦。” 紧接着进来的,竟是一头银发的西门问影,他不像东方朔风那般扑过来蹲在床前紧握着舒小小的手,而去远远的站在门口望着,眼眶泛红。 东方朔风掐了掐舒小小的脸颊:“你这个小麻烦,让我们担惊受怕了好些时日,今夜若不是四弟听到你的呼救,你这会儿怕是命都没了。” 四弟?四哥? 他没死? 舒小小虽然早在心里这么想过,铎辰弦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四哥被隗格塔烧死,但铎辰弦的口风太紧,她多番打探也未能撬开铎辰弦的嘴,此刻听到东方朔风说到四哥,舒小小的双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轻尘哥哥呢?” 东方朔风摸摸她的脑瓜:“大师说你就算是熬过了今晚,也怕一路上有闪失,所以让四弟去墓山找产婆了,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喝过安胎药后,舒小小小憩了一会儿,梦见铎辰弦站在悬崖峭壁,突然树枝断了,铎辰弦掉了下来,竟然砸在南宫轻尘的身上,顿时鲜血流了一地,舒小小惊慌的从梦中醒来,腹部疼痛难忍。 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东方朔风在外头烧热水,西门问影守在床边,见舒小小一手的血,急忙大叫:“大师,快来。” 仙翁进来诊了脉,脸色骤变:“怕是要早产了,你去迎一迎,看南宫将军找到产婆了没有。” 以前总听人说起,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能不能捡回一条命来要看造化。 东方朔风端了热水进来,仙翁一声令下:“替她擦一下额前的汗水,屋子里赶紧生火,准备接生。” 东方朔风拉住愣在那儿:“可我们是男人,怎么接生?” 仙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出家人眼中只有生死,不分男女,再耽误下去怕有性命之忧,你帮我打下手。” 东方朔风连连后退两步:“我?我不行,我家小燕子生栀儿的时候,我听着她的声音都心疼死了,这要是让我看着,我怕我会被吓晕过去的。” 舒小小忍住疼痛噗嗤一声笑了:“平日里总爱逞英雄,这时候怎么怂了?” 东方朔风极力辩解:“五妹,生孩子岂是儿戏,你能否再忍忍,等四弟回来,让他守着你,他是南山的福星,有他在你身边,你一定能平安挺过这一劫的。” 生孩子岂是想忍就能忍的,舒小小也没为难他,忍着疼安慰他:“也好,那你去看看轻尘哥哥回来了没有?” 得了舒小小的允许,东方朔风一溜烟跑没影了,仙翁突然抓住舒小小的手说:“丫头,薇儿临终前最不放心你,我答应过她要保你一生无恙的,你要勇敢点,我不想失信于她,不然九泉之下,我怎有脸见她?” 薇儿?舒小小努力回想,自己的母亲叫禾薇,那仙翁就是? “清风舅舅?” 小时候常听娘亲说起,舒小小模糊的记着,曾见过这个舅舅,他原名叫顾清风,只是时常神出鬼没,鲜少能见到他。 没想到上一次见面没认出他来,对他出言不逊,这一次见面,他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舅舅,舒小小有些羞愧,却只见顾清风红着眼,语气坚定:“丫头,别怕,有舅舅在,舅舅一定竭力护你。” 舒小小摇头:“清风舅舅,若是有难处,就保孩子。” 顾清风还未回应,木屋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南宫轻尘风尘仆仆的赶来,怒吼:“保大人,不惜一切代价保大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剖腹早产 再见南宫轻尘,舒小小流着泪却带着笑,等南宫轻尘走近了,舒小小才伸出手来:“轻尘哥哥,你还活着,真好。” 南宫轻尘哈了哈气。搓了搓手才握住舒小小的小手:“傻瓜。没有你的允许,我连死都没权利,我会好好活着。答应我。你也要好好活着。” 顾清风去门口望了望,关门回身问道:“产婆呢?” 南宫轻尘丧气的说:“墓山入口太隐蔽,无法找寻,我已让大哥去找了,他去过墓村。熟识地形。” 顾清风微微叹息:“看这情形,怕是来不及了,若是熬不到产婆到来,你来给我搭把手,怕不怕?” 南宫轻尘紧握住舒小小的手:“我与她生死与共。” 一直到黎明将至,西门问影和东方朔风都没回来。碍于男女有别,顾清风准备了所有的东西说一声:“轻尘,产婆不来,只能剖腹了。” 南宫轻尘急忙拉住顾清风的手:“大师,丫头从小最怕疼了,能不能再等等,产婆来了就好了。” 顾清风推开南宫轻尘的手:“要是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听我的话,赶紧用热水洗手,我有麻药,就看她能不能挺住了。” 在救下舒小小之时,顾清风就已经将草乌尖,川乌尖,生半夏,生南星,蟾酥等草药各三克,加上番木鳖,白芷,牙皂各一克研磨成粉,调之以酒用于局部外敷,此次听闻舒小小失踪,他出山之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怕的就是她的身子熬不住会出现意外。 此时恰好派上用场,在他的心里,禾薇的孩子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不会有亲疏之分,也用不着有何顾忌和尴尬。 只是当他掀开棉被用剪刀剪开舒小小的贴身衣物时,还是被南宫轻尘拧住了衣襟:“大师这是为何?男女有别,此举不妥。” 顾清风吐出一句:“丫头,你信我吗?” 舒小小咬着牙微微点头:“舅舅,保孩子。” 顾清风会心一笑:“舅舅有十全的把握保你无恙,至于孩子,舅舅会尽力而为。” 这一瞬间的顾清风,全然没了仙翁的孤傲,也不像是超脱于凡尘俗世的出家人,他慈悲的像一个老者,给人以安心。 舒小小伸手两手,握住他们两人:“我并非迂腐之人,也请你们不必有所顾及,生死之际,哪来那么多的顾虑,眼下你们就是产婆,是郎中,医术当前,我只是个病人,轻尘哥哥,你就把我当成你的骨肉至亲,我把命都交给你。” 南宫轻尘亲吻着舒小小的手,双泪落在手背上:“丫头,你早已是我的骨肉至亲,骨中骨,血中血,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舒小小凄惨一笑:“我会活着,你也要活着,我的孩子也一定会活着的,舅舅,开始吧,我能忍住。”役匠台才。 屋子里的火生的很旺,只是隔得远,贴身衣物一剪开,腹部还是有些凉意,当麻醉的草药混合酒精擦在腹部,一股炙热油然而起,烧过之后便是微麻,紧接着顾清风拿着一套刀具器械过来,那柄小刀尤其精致,在灯火上加热消毒后,顾清风看着舒小小,舒小小微微点头。 南宫轻尘在一旁打下手,当那柄小刀落下,舒小小感觉到利刃划开了皮肉,一刀一刀及其细致,与之相比,顾清风虽然额前冒着汗,但手法沉稳,倒是南宫轻尘端着器具的手一直在颤抖。 顾清风见状,将器具接过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示意南宫轻尘去拧准备好的方巾,南宫轻尘拧了一块,替顾清风擦拭着额前的汗水。 随后又擦着舒小小的额头,轻轻问道:“丫头,疼吗?” 随着小刀的深入,舒小小能感觉到微微疼痛,但她笑着摇摇头:“不疼,就好像看着北狄人端了一只烤好的全羊上桌,婢子们用锋利的匕首切割着羊肉。” 这番话惹的本是严肃至极的顾清风都露出了微微笑意,只是南宫轻尘不信,一只手紧紧攥着舒小小的手:“若是疼的话你便说,以前你总爱缠着我给你讲笑话,不如我现在就给你讲笑话吧?” 顾清风微微恼怒:“闭嘴,她不宜动,你在一旁候着便好,别帮倒忙。” 南宫轻尘立刻闭了嘴,专心在一旁递着方巾,时不时的擦拭着流出的鲜血,舒小小一开始还能看,看了几眼后便觉得头晕的很,那种皮肉被一层层割开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记不得是割到第几层,草药和酒精的效力似乎都已经过了,那种疼痛感急剧传来,舒小小忍不住呻吟了一句。 南宫轻尘替她擦着汗,柔声问道:“疼吗?” 舒小小极力忍住,摇头:“不疼。” 但那种钻心的疼却一阵一阵的传来,舒小小心里清楚,她的身子可能是有些抵抗草药和酒精的药效了,直到顾清风又一刀切下去,舒小小紧紧揪住被褥的手突然抓住了南宫轻尘。 南宫轻尘紧张大喊:“大师,她开始疼了?” 顾清风皱着眉:“此刻已不能再擦药酒了,只能忍,你拿方巾塞住她的嘴。” 南宫轻尘犹豫许久,撩起衣袖,将自己的手臂递到舒小小的嘴旁:“丫头,你以前总喜欢这样惩罚我,这一次就当我又拿你寻开心,一不小心就将树上的果子砸在了你的头顶,你咬我,我陪你一起疼。” 舒小小毫不客气的咬了他的手臂,有点咸,味道极差。 只是玩笑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疼痛已经让她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但她敏锐的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应该是没找到墓山的入口,大哥和二哥也无功而返了。 舒小小努力的让自己忽略掉身子的痛感,只是越想记起年少时的趣事,脑子里越糊涂,身上的疼痛却像洪水猛兽一般侵袭着她。 “应该是大哥和二哥回来了。” 此时南宫轻尘也听到了马蹄声,且下马后的脚步声都越来越近了,顾清风急忙说道:“听马蹄声不像是他们,会不会是追兵?” 南宫轻尘这才生了警觉心,摸摸舒小小的脸:“别怕,有我在。” 舒小小点头,南宫轻尘在门口戒备,敲门声一声声的响起,舒小小双手都在颤抖,一同响起的,竟然是孩子的哭声。 第一百一十八章:百药蛊 “男孩儿,阿弥陀佛,母子均安。” 舒小小听到孩子的哭声和顾清风的一声均安,终于筋疲力尽的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然天亮,腹部虽有轻微的疼痛,周身也不能动。但好歹能忍。西门问影在屋子里抱着孩子不愿撒手,见舒小小睁开了眼,一直守在一旁紧握着她手的南宫轻尘唤了一生:“丫头。你醒了真好。大哥,快把四儿抱来给丫头看看。” 舒小小瞧了一眼,哇的一声就哭了:“皱巴巴的,好丑。” 南宫轻尘摸着舒小小的脸:“凌云出生的时候也是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我那时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你看凌云如今,早长成了翩翩公子哥,等四儿长大了,必定比凌云还俊。” 他倒是真会安慰人,舒小小心里想的却是,孩子平安便好。 正在外头烧水的东方朔风也进了屋。将门关好,搓着手说:“今日大雪,五妹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原来他们找寻了许多地方,却始终没找到墓山的入口,舒小小去过墓山之后,便有一小股北狄人企图进村,村长又重新调整了五行八卦阵,才使得他们无功而返。 回来时正好听见孩子的哭声,也算是万幸。 南宫轻尘一直在感慨,舒小小昏厥后,倒是省了一针一线的疼痛,只是也吓坏了他们几个。 “轻尘哥哥,清风舅舅呢?” 醒来看见了三位哥哥,倒是顾清风此刻竟然不在,南宫轻尘叹息一声:“给你缝完伤口后,大师竟然口吐鲜血,晕厥了半个时辰,醒来后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也不说去哪儿,做什么,只是说了让我们等他,天黑之前他便回来。” 舒小小关切的问:“那你们怎么不派人跟着?” 南宫轻尘又是一声叹息:“你那个舅舅啊,性情古怪的很,你生孩子之前他还一副好舅舅的模样,缝完针后立刻就变成了仙翁大师了,说话间全都是出家人的做派,他一声令下,谁敢跟着去?” 舒小小倒是觉得好笑:“你们三人皆是雄霸一方的大侠客,在北狄人心中是人人敬畏的常胜将军,怎的在一个出家人面前就怂了?” 东方朔风凑了过来:“说不上怂不怂,只是某个人的心呀,全然不在旁人身上,就连四儿都没顾得上看一眼,巴巴的等着你醒来呢。” 原本还紧握着舒小小的手的南宫轻尘,此刻起了身去抱四儿了。 西门问影正抱着起劲呢,躲闪开来:“你去守着五妹便好,四儿有我就够了。” 两个大男人为了争一个孩子抱竟满屋子跑,还是东方朔风出面制止:“四儿早产,本就体弱,你们再这样颠簸他,他这娇嫩的小身子怎么受得了?快给我抱着,四弟守着五妹,大哥你去迎一迎大师,他身子有些乏,可别出什么意外。” 直到深夜,风雪肆虐,舒小小抱着四儿正睡着,顾清风才一身疲惫的从外头归来,手中多了两个水囊。 东方朔风给顾清风倒了一杯水,不解的问:“这木屋虽然简陋,但饮水不成问题,大师为何托着倦乏的身子外出找水呢?” 顾清风喝了一口热水顺顺气,拿着水囊说道:“这两个水囊中装的,一个是奶水,我从墓山乳娘那儿寻来的,另一个是续命水,生长在阴阳八卦阵的中心地带,取续命草上的积雪融化成水,这两个水囊都是救命的,现在交给你保管。” 东方朔风疑惑的接过水囊:“为何要交给我保管?” 顾清风此时走到舒小小的身边,轻轻叫醒舒小小:“丫头,你一定要沉住气来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激动,你刚缝完针,若是有所差池的话,麻药失效你又要挨疼。”役乒节划。 舒小小惊恐的瞧着顾清风,三位哥哥也都围了过来。 顾清风沉思了一小会儿,才说到:“四儿身子弱,恐怕很难养活,且他的呼吸不均,眼下之际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拿四儿的性命做赌注,把他留在身边照顾,我只有一成的把握能够让他平安活几个年头。” 屋子四人都沉默了,良久,舒小小才噙着泪花问:“第二个选择呢?” 顾清风像是难以启口,却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把他交给东方少主,紧急送往东方蛊,每日浸泡在百药蛊中延续性命,若是悉心照顾,三五年后他便能正常存活,只是他的一生都要靠蛊养身,百蛊入侵,虽能使他拥有百毒不侵的身子,但他不能繁衍后代。” 两个选择都是万难,舒小小一时间没了主意。 南宫轻尘皱着眉问:“若是留在身边,能否带回京城去,遍寻名医一同医治?” 若能如此是最好的,以蛊养身之人都是亡命之徒才做的事情,四儿还那么小,且不说今后无子嗣,就是在百药蛊中浸泡三五年,都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舒小小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儿忍受非人的折磨,她伸出手来握着顾清风,哀求道:“舅舅,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对不对?” 虽然于心不忍,但顾清风还是坚定的摇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丫头,这孩子骨骼清奇,虽要历经磨难,但日后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若强留他在身边,只怕三五年之后,他便要离你而去了。” 话已至此,舒小小必须作出决定,要么陪他三五年,生死有命,要么母子分离,日后或许还有团圆之日。 一番思量过后,舒小小痛下决心,将东方朔风叫到身边来:“二哥,虽然少时的记忆我都记不起来了,但我知道,你们都是最疼我的哥哥,今日我将四儿交付于你,他的性命便也交到二哥手中,我相信二哥疼他如疼我,我放心。” 东方朔风捏捏舒小小的鼻翼:“傻丫头,只希望四儿不要像你小时候那般淘气就好了,不然我家小燕子可有的忙了,你放心,二哥以性命作保,将四儿视为亲骨肉一般对待,决不负你。” 舒小小眼含热泪,顾清风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此时一声令下:“即刻启程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回京团聚 东方朔风抱着四儿放到舒小小面前:“五妹,再看一眼孩子吧。” 舒小小侧过头去闭着眼狠狠心说道:“抱走吧,这是他的命数。” 屋外狂风大作,屋里炭火温热,东方朔风开了门抱着四儿上了马车,起先还是咯吱咯吱的响声。随后马蹄声扬起。舒小小忍不住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腹部却像被撕裂一般的拉扯着,顾清风急忙按住她: “伤口未愈。你不能动。” 舒小小忍着痛声嘶力竭一声喊:“舒归。娘亲等你平安归来。” 只是在那一刻突然想马蹄声能够折返,便给孩子起名归字,南宫轻尘红着眼点头:“舒归,好名字,他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东方。今后必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伴随着南宫轻尘话音同落的是舒小小的轰然倒下。 再醒之时已是半月之后,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西门问影撩开帘子:“五妹,我们回京了。” 此时,马车正好过城门,映入舒小小眼帘的是繁华依旧的锦绣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花灯和福笼,年关的喜庆已经处处可寻了。 “丫头,终于回来了。” 南宫轻尘掖了掖舒小小身上的貂皮绒毯,舒小小不由得叹息一声:“可惜舅舅在东庄驿站歇脚了,我醒来也没来得及跟舅舅道声谢,不知他身子怎样了?若是能把他接回来一起过年,那该多好。” 南宫轻尘搂着她的肩膀:“会的,会有那么一天所有亲人都可以团聚的,眼下你好不容易熬过一劫,大师要赶在你下一刻九年大劫来临前研制出良方救你性命,你可是他的命。” 马车一过东庄驿站,舒小小就醒了,南宫轻尘听凌云在家书里说起舒小小曾因大师奉劝她放弃四儿一事有过嫌隙,便忍不住替大师多嘴说了几句,也讲出了她的病症便是传女不传男的遗传性解离症。 若顾清风能够早一日找到治疗解离症的法子,不仅可以救舒小小的性命,也能够让大妞的遗传病不发自愈。 “那一日大军开拔,我在品茗茶楼见到舅舅,还与他有过口角,当日只觉得舅舅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却丝毫没顾及舅舅是为我着想的苦衷。” 恰巧路过品茗茶楼,马车驶入祈福西街,蛋卷铺子近在眼前了。 “五妹,到家了。” 马车骤停,西门问影撩开帘子,轿子口便伸出一只手来,舒小小挪了两步伸手扶住,那只手十分温暖,探头出去,见北堂君沐红着眼眶站在轿子旁。 他身后依次站着大妞,小宝,二毛,绿茶,红袖,年峰,个个都是红了眼眶湿了脸庞。 “五妹,你终于回来了。” 舒小小报之一笑,下了马车后红袖和绿茶便走了过来,一人一边搀扶着她,大妞和二毛扑到舒小小的怀中:“娘,我好想你。” 这一撞击,腹部猛烈的疼了一下,舒小小下意识的弯了下腰,南宫轻尘下了马车在后面撑着她:“大妞,你娘生下四儿伤口还未痊愈,你怕是撞到她伤口了。” 大妞抬起泪眼,自责道:“娘,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我就是太想娘了。” 舒小小含着泪笑着摇头:“大妞乖,二毛乖,娘不疼,大宝,你怎么不过来,见到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大宝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一步未动,泪水却是飞流直下,小男孩一下子就成了泪人儿,舒小小朝着大宝走过去,替他擦了擦泪,摸摸他的脑瓜:“长高了,强壮了,大宝都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还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说话间舒小小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大宝用泪眼上下打量了舒小小一番,才挤出一句:“姐,四儿呢?” 南宫轻尘走上前去搂着大宝的肩膀:“确实强壮了不少了,现在玩风筝还会吓的嗷嗷大叫吗?” 大宝倔强的昂着头:“凌云哥哥已经答应教我轻功了。” 红袖和绿茶招呼大家进屋,北堂君沐却站在门口:“五妹,今日三哥有事要忙,你先好好休息,三哥改日再来看你,大哥,四弟,你们跟我来。” 瞧着他们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舒小小也没挽留,一干人等进了屋,年峰已经从厨房里端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小姐,仙翁大师一到驿站,就送了信鸽来,我们早早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许久不见,仿佛过了好多好多年,那一日我们走散,可把我和大宝吓坏了,青冢回来后还挨了盟主大人的责罚,后来青冢和刺心去寻你,得知你已经入了北狄人的都城,我们日日盼,夜夜盼,就等着你平安回来。” 红袖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但只字未提四儿,想来顾清风已经将四儿的去处在信中交代清楚了,大宝跟着绿茶去了厨房端菜。役坑亩技。 红袖趁着大妞和二毛也去帮手了,才紧紧握住舒小小的手:“仙翁大师在信中交代了让我们都不要提及四儿,大宝最近都在跟刺心学武功,得知你回来,才与盟主大人匆匆赶来了,他还不知四儿被送走的事情,小姐海涵。” 舒小小笑着捏红袖的脸颊:“多日不见,你怎么说话都变得这么拘束了,我们是一家人,这一次我能死里逃生已经是大幸,今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晚饭过后,红袖和绿茶遵照顾清风的嘱托,让舒小小躺在床上好生修养,大妞和二毛,还有大宝三人陪在床边讲着这些日子以来锦绣城中发生的趣事,包括舒家蛋卷铺子的红火生意,大宝还与琴追四人建立起了飞鸽传书的情报网,琴追四人负责京城外的情报,大宝搜罗锦绣城中的动向,在北堂君沐的帮衬下,如今的舒家蛋卷铺子已不仅仅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更是南来北往入京的探客所在。 舒小小拉着大宝的手:“你可记得大妞生日那天,你在西山上看到王府的老夫人与北狄男子相拥而泣的事?” 大宝耷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记得,说起王府的老夫人,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王家四少爷已经查到了是谁杀了他的亲生母亲了。” 舒小小手一抖,追问:“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除夕将至 正好红袖端着手炉进来,递到舒小小手上,搭话道:“还能有谁,王府中只她一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四少爷找到了小佩的哥哥,得知当年老夫人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差点没去王府找她拼命。若不是慕容姑娘拦着,恐怕当年的丑闻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小宝忿忿不平的问道:“为何要拦着?” 一听就知道孩子气,红袖坐在床边掖着被子:“四少爷查到的线索可不止这一点。听绿茶说。慕容姑娘将四少爷带去南方过冬时说了,大少爷此行押送粮草,是故意让北狄人截去的,只是王府与北狄勾结,也只是传闻。没有真凭实据,加之王府在朝廷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谁也不敢往王府头上泼脏水。” 舒小小顿时懂了:“所以慕容姑娘的意思是让四少爷暂避风头,免得遭人暗算,等年关一过再收集证据,争取一举至王家于死地?” 红袖点头称赞:“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只不过朝局动荡,也不知当今天子是如何想的。前些日子大少爷回来了,身上的伤还没好,跟我们就交代了一句你很好,让我们放心。” 也真是难为他了,在老夫人的看管下还要来传信,舒小小微微躺了下去,接着听大妞和小宝二人说锦绣城中的趣事,听的她瞌睡都来了,夜还未深,她就沉沉睡去了。 梦里身处冰天雪地,看着一团火苗不断的往天际蹿升,她握紧拳头大喊:“轻尘哥哥。” 额前有人用绢帕轻轻擦拭汗水,舒小小睁开眼,见南宫轻尘躺在她身旁,乍一看以为是个梦,舒小小伸手去触碰南宫轻尘的脸,喃喃呓语道:“轻尘哥哥,你还活着,真好。” 南宫轻尘捧着她的手:“傻丫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做噩梦了,别怕,有我。我守着你,你好好睡。” 舒小小这才惊觉不是梦,急忙缩回手,脸一红:“四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屋子里的炭火很旺,窗户留了一条缝,桌上还有红袖没缝制完的新衣,许是二毛听着听着睡着了,红袖抱着孩子回房,就忘了来收拾屋子了。 南宫轻尘深呼吸:“丫头,我不喜欢你叫我四哥,你还是叫我轻尘哥哥吧,好听,丫头的声音很甜,和小时候一样。” 舒小小实在无力招架这样的深情,只好打打哈欠面露倦意:“你要是不愿走的话,那你就歇着吧,我在锦绣城中的名声反正已经是浸过清心潭的人了,也不怕再有难听的闲言碎语出来。” 以退为进,这一招着实管用,南宫轻尘妥协道:“依你,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不会让你难堪的。” 舒小小也并非无情之人,外头虽然没有雨雪,但北风正紧,只好嘱托道:“南厢房第一间是小宝和二毛住的,第二间年峰住着,你住第三间,被褥在柜子里,自己拿就是,天色已晚,外头又冷,也免得跑来跑去,明日我正好有事要说给你听。” 南宫轻尘撑着脑袋问:“何事?” 舒小小侧过脑袋:“今日我乏了,先睡。” 不过闭目了几分钟,舒小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皇甫姑娘怎么样了?” 南宫轻尘微微一声叹息:“那日我与疏香从北狄逃出来,就遇到了大哥和二哥,还有皇甫伯伯派来寻找疏香的家丁,明年金秋,大哥与疏香便要成亲了。”役阵史亡。 虽然早已听过了这个消息,再听一次心里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舒小小哦了一声,转过头去装睡。 许久过后,南宫轻尘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屋子,舒小小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舒小小早早的打发小宝去北堂府请北堂君沐来家一叙了,只是小宝回来后说北堂君沐不在府中,问起何时才回府,小冬的说辞支支吾吾的。 饭后舒小小又让小宝跑了一趟花宅,晌午过后才回来,依然没找到北堂君沐的身影。 黄昏前,南宫轻尘才姗姗而来,问起他昨夜去了哪儿,他笑着说没找到南厢房的空房间,但舒小小料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问他北堂君沐的下落,他说是皇帝派了差事给北堂君沐,所以要离开京城两天。 “马上就是除夕了,他能在除夕时赶回来吗?” 舒小小忍不住担忧的问。 南宫轻尘将她带到书房:“大哥走了,年关一过会回京入朝,到时候你喜欢的太古遗音琴也会带来,我这两日帮你整理一下书房,如何?” 原想着哥哥们都聚齐了,又已经给慕容府送去了信鸽,大家聚在一起,她就揭穿老夫人的真面目,大家想想法子看如何才能让天子知晓王府的别有用心。 只是眼下人聚不齐,若是早早的说出口,怕给身边的人带来性命之忧。 “四哥不回南方吗?” 书房已经添了许多的东西,看来南宫轻尘一时半会也不走了。 恰巧绿茶进了屋来,给他二人斟茶:“南宫将军,南厢房已经收拾妥当了,您交代的东西都准备妥当,铺子已经关闭了,只是再有几天就是除夕了,现在翻新屋子还来得及吗?” 舒小小皱着眉头问道:“为何要翻新屋子,这房子挺好的。” 南宫轻尘的说辞比较深奥,与风水有关,舒小小也不爱听,便撤了出来,听绿茶的话,不走动,乖乖躺好不吹风,等待他们联手打造一个全新的舒家,保证是全锦绣城中最有过年气氛的居所。 对于他们的夸夸而谈,舒小小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满心都想着要把老夫人就是北狄歌姬隗姒的消息告诉北堂君沐,比较他是离当今天子最近的一个人。 只可惜直到除夕当晚,小宝天天去北堂府都没等到北堂君沐回来,舒小小心里藏着秘密,每天都心不在焉的。 夜里,一家人都聚齐了,南宫轻尘准备好了压岁钱,还给每人精心准备了礼物,屋子里生着炭火,刚出锅的饺子也端上了桌,外头倒是应景,晴了好些天,最大的一场雪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下的沸沸扬扬。 “丫头,你先来说一说新年愿望吧。” 南宫轻尘给了舒小小头一份,舒小小思索了片刻,还未出口,门口就传来了一声:“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都不打算等我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新年愿望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 果不其然,大门还没推开,声音就又飘来了:“小姥姥,除夕快乐,我是来陪你一起守岁的。” 一身蓝衣,南宫凌云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舒小小招了招手:“快过来,早想到你会赶回来了。给你的贺礼可是我最近两天才想到的。” 南宫凌云欢快的走了过去,在舒小小的身边坐下:“小姥姥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几月不见,南宫凌云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小宝一见到立刻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还是大妞掐了一下他,他才把脸又转回来。 得知南宫凌云要来这儿过年的消息还是小宝说出来的,这些日子发生的趣事里,就有南宫凌云带着大妞和二毛用轻功飞遍了锦绣城的大街小巷的故事,小宝自然不服气,两个血气方刚的小男孩总是暗暗较劲,偏巧大妞似乎更看好南宫凌云,惹的小宝天天去北堂盟找刺心学艺。 红袖早就起了身,拿了一件新衣来递给舒小小,舒小小又把新衣交到南宫凌云手上:“昔日我一句话就让你穿了十几年的蓝衣裳,今日我给你做了一件杏花微雨图腾的蓝衣裳,浅浅淡淡的色彩。正好配你这青春正盛的好年纪。” 说是蓝衣裳,不过是在衣领和袖口缝了一圈蓝色的边角,主要还是想让他换一换颜色,免得单一。 南宫凌云欣喜若狂:“多谢小姥姥,这衣裳我喜欢,我这就去换上。” 这一来,惹的小宝更不服气了。 红袖揪着他的耳朵:“你小子别生闷气,小姐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给你准备的丝毫不比那一件衣裳差。” 说着拿出了舒小小从北狄带来的一块玉佩,舒小小把它交给小宝:“你虽然年纪尚小,但你能与琴追等人建立起庞大的情报网,实在了不起。这块玉是我在北狄时一个最好的姐妹给我的,我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并把它砸开成两块,你一块,大妞一块。” 小宝站起来给舒小小鞠了一躬,其中的缘由倒不是得了一块宝玉欢喜,不过是与刚换好衣裳出来的南宫凌云较劲罢了,他与大妞的礼物一致,还能合在一起,自然是喜上加喜了。 舒小小招呼他坐下:“这块玉不紧紧是礼物,更是一个任务,若有一日你在锦绣城中见到身上挂着这样似的一块玉佩的女子。你要把她领到家里来安顿好。” 小宝自然是听不懂,却也点点头,南宫轻尘在一旁着急的握着舒小小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说北狄人会潜入锦绣城?” 舒小小拍掉他的手掌:“你想到哪儿去了,小玥得知你的死讯,竟穿上凤冠霞帔割腕欲与你共赴黄泉,你虽不认得她。她却对你情意深重,以她的脾气,一定会来锦绣城中寻我的,到时候你也好把握缘分,小玥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听了这番话,南宫轻尘愤而离席,一个人去外面透气了。 舒小小也不管,等把礼物都发完了,点心都端上桌来,大家伙都玩着游戏的时候,舒小小才叫了绿茶到跟前:“你去叫他进来,就说我有礼物给他,他要是还生气,我就把礼物丢进炭火中烧了。” 屋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在逐个的说着自己的新年愿望,二毛想永远跟娘亲在一起,大妞也是。 问到年峰,他结结巴巴了许久才说:“我想娶红袖。” 红袖红了脸起了身要走开,被南宫凌云拦下了:“红姐姐都害羞了。” 被小孩子一通闹,红袖逼的没法了,竟说了一句:“我的愿望是和小姐在一起。” 把那正局促的年峰给说的没了主意,说是去看看厨房的火都熄了没,怕万一火星子没熄灭把厨房里囤积的柴火点着了,说完便出去了,这么牵强的理由自然引起大家哄堂大笑。 轮到小宝了,他扭扭捏捏了半天不说话。 被问急了,他才涨红着脸说:“我的愿望是能一直背舒歌儿回家。” 小宝一说,大家伙都乐了,舒小小想起那一日小宝去了东庄未归,大妞在祈福西街路口的台阶上等到很晚,回来的时候小宝背着她。 舒小小想着这或许是小孩子之间的情谊,倒也一笑而过了,南宫凌云却在她耳边吹风:“那傻小子不会是喜欢上大妞了吧?” 舒小小瞪了他一眼,塞了一块红豆糕在他嘴里:“一起成长的情分是最深厚的,岂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这小心思是不是情窦初开了?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跟我说,我去帮你求亲。” 南宫凌云差点被呛住,还不忘拿话呛她:“那倒也是,一起成长的情分是最深厚的,你与轻尘哥哥不也一样。” 正说着,南宫轻尘与绿茶就进了屋,大妞和二毛都围在绿茶身边问她的新年愿望了,舒小小起了身回到了自己里屋去,南宫轻尘跟了进去。 “绿茶说你有礼物给我?” 舒小小添着屋子里的炭火,隔着火光问道:“若是没有礼物,你今晚是要在雪地里傻站一晚上吗?” 南宫轻尘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去看着她:“你知道我心意,就算你不回应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但你怎能如此践踏我对你的感情?” 舒小小也不与他争论,只是嫣然一笑:“轻尘哥哥,我的新年愿望是能够与孩子们团聚,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够平平安安的在锦绣城中生活下去,我的愿望里没有南方,我的未来也没有南方,但我希望你的幸福在南方。” 这番话着实伤人,南宫轻尘神情哀伤,凄凉一笑,说道:“我的愿望在南方,我的未来也在南方,但我的幸福是,你在哪儿,幸福就在哪儿,我不在乎等你多久,终其一生,你幸福,我就幸福。”役厅司技。 舒小小又添加了一块炭火,火炉子烧的很旺,她不自觉的挑拨他:“若是我的幸福在北堂盟呢,我不在乎他娶谁。” 南宫轻尘起了身,丢下一句:“我会祝福你,也会守着你。” 说完便要走,舒小小猛的站起身来,问道:“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不要了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也许今夜会来 南宫轻尘立刻回转身子:“今天除夕,礼物自然是要的。” 给了他一个台阶,他立刻就下了,舒小小也不想扫他的兴,从厢房的小书桌上拿出一张字画递给南宫轻尘:“这幅画本来是送给小玥的,奈何归程似箭。昨日我才完工,想着给每个人都送了礼物。这幅画送给你,如若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丑话说在前头了,舒小小才动手。 南宫轻尘小心翼翼的打开这幅画,竟然是他趴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回想那一夜,因背后有伤只能趴着睡,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心爱姑娘的画下之姿,南宫轻尘十分欢喜:“喜欢,丫头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舒小小没好气的说:“都喜欢吗?” 南宫轻尘虔诚的点点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 见他上当了,舒小小又忍不住拿他打趣:“那我就送个姑娘给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成亲生个孩儿。” 知晓这番话是舒小小故意呛他的,南宫轻尘故作生气的上前搂着她的腰:“那一日水下救你,你说过的话可要作数。虽然你总是欺压着我,我让着你是因为爱着你,但我要是霸道专横些,更是因为我想,要你。” 最后两个字语气重,咬字清晰。 舒小小听了脸都红了,哎哟一声:“你撞到我伤口了。” 南宫轻尘急忙蹲下身去摸着舒小小的腹部:“来,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大师临行前交代了我如何给你治愈伤口办法。” 没想到顾清风竟然这么开放,舒小小情急之下踹了南宫轻尘一脚:“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因为你是我四哥就可以任意胡来。” 一句话就露馅了,南宫轻尘起了身拍拍手掌,吊儿郎当的说:“那一日该见的都见过了。往后有的是机会见到现在不该见到的,丫头,你现在拒我于千里之外,总有一日你会亲自走到我身边来的,我能等。” 又是这番舒小小不爱听的话,她指着屋外:“听,皇宫里的烟火盛宴开始了,你快去阁楼上守着,小孩子淘气,屋顶积雪又多,小心摔倒。” 阁楼的屋顶上早就一排排的扫了雪抱着厚垫子坐下了,南宫凌云轻功最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抱上去了,舒小小还在坐月子,不能着风寒,所以只能在屋子里开了一扇窗,裹着面纱远远的观望了两眼。 阁楼的欢声笑语与皇宫里的烟火声夹杂在一块,舒小小不由得想起了北狄的铎辰玥。她曾说过,北狄的除夕夜是最热闹的,每个家族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吃烤全羊,办篝火晚会,众人手拉手跳舞,最重要的是单身的汉子还能去别的家族给心仪的姑娘送定情信物。 也不知铎辰玥会不会记恨自己,舒小小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早早的上床躺着了。 刚躺下没多久,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舒小小喊了句:“进来吧,没上门闩。” 但敲门声还在响,舒小小又接连说了几句,屋外才传来刺心的声音:“舒姑娘,我是盟主大人的护卫刺心,盟主大人有东西托刺心转交给舒姑娘。” 舒小小这才起了身披了外衣去开门,刺心听到了脚步声放下东西就往回走,被舒小小叫住:“刺心,我有话要跟你说。” 被舒小小强行拉进屋的刺心一脸尴尬,耳根子都红了,舒小小忍不住乐了:“你每日跟在三哥身边,是不是很少见到姑娘?” 刺心惶恐的低着头说道:“姑娘有何事要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刺心就先告退了。” 舒小小挡住他:“不逗你了,我三哥人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给他听,他什么时候回京?何时才方便来见我?” 刺心犯难了,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盟主原话是说,也许今夜会来,也许要过了初七才行,主子的事情刺心不好多说,还请姑娘见谅。” 今夜会来? 莫非他此刻就身处锦绣城中?那他为何不来见我呢?舒小小在心底嘀咕,但看到刺心那一脸为难的模样,她也不好多问。 “我懂了,你帮我带话给他,如果他得了空,请他以最快的速度来找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还有,这幅画你替我转交给他,离开京城的每一天都是惶恐的,但秘密花园却一直都在我心里明媚如春。”役史阵血。 刺心拿了画告退了,舒小小打开北堂君沐的礼品盒,那里面是一套桃色满衣的新装,两支桃花簪更是春意盎然。 盒中还留有一封书信,展开跃然于目的是两字:吾爱。 信里全都是这几月没见的相思之语,舒小小看着都脸红了,心里还有些小欢喜,若不是腹部的伤口没好全,她定要立刻试一试新衣裳的,只是明日便是大年初一,留到一早醒来也算是讨个好彩头。 夜里几度反转,想着刺心那一句也许今夜会来,她竟有些激动的不肯睡去,这些小小的心思都让她费解,但她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何? 她并非封建腐朽之人,北堂君沐花了许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她都懂,尽管在木屋生产的那一夜,她似乎没有半点想起这个人来,可一回到锦绣城,北堂君沐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迅速的让她回想起了过往的温馨片段。 这样想着便再也难以入睡了,腹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干脆起了身,在小书桌前想象着北堂君沐的模样,心里打定主意,就画一幅初见北堂君沐那一日,他在抚琴台抚琴时的样子,天高云阔,山高水长,而他就像是伫立在天地之间的一抹绝色画卷,令人神往。 “一身贵气,宛若仙子。” 舒小小在心里评断着北堂君沐,又被自己的话语都逗乐了,傻傻的拍拍自己的脑门:“哪有人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说成是仙子的,三哥若是知道了,定会哭笑不得。” 这样想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舒小小的画笔戛然而止,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她假装认真作画,门开了也不曾抬头,只欢喜的说一句: “你终于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在等我? 南宫轻尘欣喜的问道:“你在等我?” 舒小小一抬头,看见是南宫轻尘,眼里的失落一时间没忍住,只轻轻走两步回到自己的床边,幽幽问道:“夜已深了,你为何还不睡?” 已是子时了。外面的烟火声已经渐渐减弱了,家里的人都已休息。南宫轻尘手中端着汤药和冬枣:“大师交代过药不能停,今夜红袖和绿茶都忘了给你熬药,我看他们都睡了,就给你熬了汤药,你趁热喝,喝完早点休息,明日要早起,大年初一,孩子们肯定会闹腾。” 尽管南宫轻尘已经竭力掩饰那一刻的猜疑,但舒小小还是能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查探到,他似乎已经知道她在等人了。 与其让他心存疑虑,倒不如主动坦白,舒小小挪到桌子旁,端起汤药皱着眉说:“今夜刺心来过了,三哥送了我一套衣裳,说是今晚要来的。这个点了应该是没赶回来。” 南宫轻尘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一句:“喝药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该来的就算来了还是要走。” 话语太深奥,舒小小叹口气,将那汤药一口喝下去,南宫轻尘递了冬枣给她:“吃完就不苦了,你若睡不着,我陪你。” 舒小小急忙擦擦嘴:“不用不用,我有些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转身来说道:“如果十年前和十年后我都没办法阻止你对他的感情。我愿意等,等你有一天突然明白,十年前他不是你的归宿,十年后,他依然给不了你想要的归宿,无论如何,我一直都在。” 又是莫名其妙就冒出来这么多的话,舒小小忍不住猜问:“你的意思是,我和他之间有障碍?” 南宫轻尘哼笑一声:“好了,别多想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强求你了,如果情分来了。不妨试着开始,只有经历过你才能明白我的苦心,但我绝不会离开你,不管你选择了谁。” 舒小小还想多问,南宫轻尘摸摸她的脸:“听话,赶紧睡觉。明日醒来,崭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他这一出去,舒小小倒是有些难眠了,只是喝了药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第二日醒来,红袖一个劲的夸赞这一套桃色衣裳十分美艳,正好对应这么喜庆的日子,厨房里早已飘散出了佳肴的香气,每个人都穿着新衣,南宫凌云更是一大早就嚷嚷着今日还有重要的客人要来。 舒小小瞬间来了兴致,早起的酸乏也消失无踪了,红袖本来是要将她好生打扮一番的,被她拒绝后就去厨房帮衬了,舒小小又把她叫了过来,将胭脂水粉都搬了出来精心装扮了一番。 趁着忙碌的缝隙,舒小小还问过了红袖和年峰的婚事,红袖一口咬定要等舒小小的感情尘埃落定后再说,舒小小便不再追问她。 整理妥当后,南宫凌云欢喜的声音传来:“贵客到咯。” 舒小小撩起裙摆快走了两步,身子撞在门框上,红袖在后面追:“小姐,你慢点,小心伤口崩裂。” 话音刚落,腹部就传来了剧痛,许是起身急了点,才扯到了伤口,红袖走上去扶着她:“客人来了一时半会又跑不了,你急什么,这伤口裂开了,疼的可是你自己。” 听到红袖的唠叨,绿茶闻讯赶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舒小小起了身,笑一笑:“无妨,就是躺了这么多天,身子倦乏的很,到底是谁来了?” 绿茶看了一眼大院,摇头:“我正准备来叫你们出去吃饭,还没来得及看,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前厅早已是一片欢声笑语了,舒小小的步伐很快,红袖和绿茶跟在后面一直喊:“小姐,你慢点。” 舒小小一脚踏进前厅,就见王承恩迎了过来,作揖道:“给小姥姥拜年。” 一看到是王承恩和慕容千锁,舒小小的失落感再一次油然而生,王承恩见舒小小脸色不好,以为自己玩笑过了,便急着解释道:“小小,很抱歉,适才与凌云开玩笑,他笃定我不敢这么说,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南宫凌云也上前来帮着解释:“小姥姥别生气,确实是我顽劣,可别扫了小姥姥的兴致。” 厅中还有一女子,生的十分秀气,双目炯炯有神,正紧盯着舒小小。 舒小小为了缓解刚刚的失礼,便主动问及:“这位姑娘是?”役讽以血。 南宫凌云上前去拍着那姑娘的肩膀:“小姥姥,我来为你引荐,这位是东方大哥的义妹,东方锦云,这一次她是偷偷跟着东方大哥进京,结果一个不慎跟丢了,幸好遇到王大哥和慕容姐姐。” 舒小小激动的上前去握着南宫凌云的胳膊:“你是说二哥入京了?” 南宫凌云木讷的点点头:“昨日便到了,皇帝有诏,昨日入宫一夜未归。” 那一日小木屋历经生产,顾清风说四儿若想存活,就只能由东方朔风带回东方蛊去以百药蛊养身,如今他进京了,那四儿怎么样了? 舒小小一时间慌了神,那姑娘轻轻拍着舒小小的手:“姐姐莫急,归儿很好,已经交由娘亲照顾,哥哥说起那一日姐姐生产之难,锦云十分佩服姐姐,也十分佩服医伯。” 医伯? 舒小小疑惑的看着东方锦云,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低声说:“就是帮你把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的那位医术了得的老伯伯,哥哥说他可了不起了,我就想来看看医伯长什么样,我想跟他学医。” 原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舒小小叹口气:“谢谢你,我舅舅不在府中,他住在东庄。” 东方锦云眨着眼问:“东庄在哪儿,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没想到她这么多的问题,绿茶看出了舒小小的心思,招呼一声:“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我们边吃边聊。” 招呼大家入了座后,舒小小才感觉到腹部已经疼痛难忍了,她悄悄的摸了一下腹部,感觉湿腻腻的,低头一看,手上已是沾满了鲜血。 南宫轻尘第一个看到,急忙奔到她身边:“丫头,你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遗传性解离症 眼见着舒小小脸色惨白,东方锦云自告奋勇站出来:“除了学蛊术外,我最喜欢的就是学医了,让我给姐姐瞧瞧。” 小宝第一个站出来质问:“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成吗?” 东方锦云抬头挺胸,双手叉腰。不服气的说:“小毛孩少瞧不起人,姐姐我开始学蛊术的时候。你还在满地打滚呢,哼。” 东方锦云年仅十六岁,长的又秀气可爱,看起来跟小宝一般大。 两个孩子斗起嘴来就没完没了了,红袖惊慌叫道:“血流不止,这可如何是好?” 正巧此时,门口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舒小小艰难的转过头去,轻微唤一声:“舅舅。” 红袖率先奔过去:“大师来的正好,适才小姐走路急了点撞到了门框上,此刻腹部血流不止,大师赶快想想法子,这伤口都二十多天了,怎么还会如此轻易就裂开。” 众人都为顾清风让了道,只有东方锦云拦住了顾清风的去路,直勾勾的盯着顾清风问道:“你就是传说中妙手仁心的救世大师,医伯。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医伯好,我是东方朔风的义妹,哥哥说如果我有缘见到医伯,就允许我向医伯拜师学艺。” 那顾清风只低头一声阿弥陀佛,便借到来到舒小小身边,对南宫轻尘说:“应该是这些天没有好生静卧歇息,你赶紧将她抱到床上平躺,我好好为她检查一下伤口,其余人等安心吃饭,你们俩去烧热水。” 一一吩咐好后,只有东方锦云固执的要跟进来。众人奈何不了她,舒小小便开了口,让她进房间看着。 只是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后,东方锦云尖声大叫,惹的外面的人都关心的问,待顾清风剪断那缝在肉里的细线,一根根扯扯出来时,舒小小因为对麻药过敏,忍着疼满头大汗,咬着南宫轻尘的手都流了血。 东方锦云干呕一声,疾步跑了出去还一番呕吐。 再一次经历穿肉引线的疼痛,舒小小倒觉得没有什么难以忍受了。东方锦云吐完后又回到了房间,一边尖叫一边看,舒小小虽然身上疼,心里却忍不住想笑。 最后缝针了,东方锦云突然壮着胆子靠近,瞪大双眼看着。那小表情十分搞笑,缝针完毕后,东方锦云才扑扇扑扇的掉眼泪,哭着说真的好疼。 开了门走出去,外面一堆人问:“你哪里疼?分明是躺床上的人才疼。” 东方锦云抹着眼泪,抚着心口,哀声说道:“你们懂什么?我心里疼。” 一干人等均想进房一看究竟,红袖挡在门口:“听说产房阴晦,男子入内会沾染霉运的。” 小宝推了红袖一下:“迂腐之人才会计较这些,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不怕。” 红袖蹬鼻子:“小子,小姐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在门口闹哄哄的,她要如何休息?你们赶紧去吃饭,吃完饭该怎么玩耍就放宽心玩耍。” 舒小小刚从鬼门关回来,简单喝了点白米粥,顾清风便一脸沉重的坐在床边:“丫头,按理说你刚捡回一条命,又是大年初一,我不该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说些让你不开心的话,但此事迫在眉睫,我必须得说。” 看着顾清风一脸严肃的神情,舒小小故作轻巧的笑了笑:“舅舅,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连剖腹破肚的疼都能忍,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南宫轻尘却急忙阻止:“大师,今日小小身子不适,不如改天再说。” 说完还推了顾清风一下,这么没礼貌的做法却引起了舒小小的好奇,她叫住南宫轻尘:“屋子里血腥味太浓了,你去大婶家摘几支腊梅来放家里,去的时候带上串门的贺礼,别失了礼数。” 南宫轻尘十分无奈,只好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顾清风和舒小小,舒小小笑着问:“舅舅,你说吧,我保证不激动,不会再伤了身子。” 话说的很满,但顾清风的表情却十分凝重。役岁狂扛。 他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你可知你的病?” 舒小小摇头:“你们每个人都说我有病,可我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舅舅,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顾清风清晰的吐出三个字:“解离症。” 舒小小一时懵圈了,疑惑问道:“这是一种什么病?” 顾清风的眼眶突然红了,继而湿润,目光深邃悠远:“你的娘亲禾薇,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你的姥爷,是医术了得的名医,只可惜面对你娘亲的病症,却毫无办法。” 舒小小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娘亲也有解离症?” 顾清风十分哀伤的回道:“这是一种遗传性解离症,你的母亲九岁开始发病,一开始只是忘记一些有趣的事情,我跟师父都没在意,到十二岁的时候,她突然忘了回家的路,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连我都忘记了,师父这才把她的病症告知于我,只可惜师父一生都在研究如何治愈这种病症,最终抱憾而终。” 原来娘亲是死于解离症,舒小小的心里感到一丝恐慌。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阿茨海默症? 但是阿茨海默症没有听说会遗传,舒小小虽然恐慌,却还是安慰顾清风:“舅舅别难过,这命是上天给的,上天想收走,谁都拦不住,舅舅,我不怕死。” 顾清风哽咽着嗓子说道:“丫头,舅舅不会让你有事的,舅舅这一生未能在你娘亲活着的时候找到治愈的法子,但舅舅一定能让你平安无事的活着。” 舒小小甜甜一笑:“谢谢舅舅,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谢谢舅舅实言相告。” 屋子里的氛围轻松了许多,但顾清风的脸色却还是紧绷的,舒小小忍不住问:“舅舅还有话要说?” 顾清风沉重的叹息一声:“这种病并不会在你身上终止。” 舒小小这才颤抖的问道:“舅舅的意思是说我的孩子也会得这种病?” 顾清风急忙解释:“丫头莫慌,这种病传女不传男,这要是当初我为何让你放弃四儿的缘由,舒歌今年九岁了,她的病症随时会发作,我是来接舒歌跟我走的。” 舒小小浑身都在颤抖,突然听屋外喊了一声:“你在门口作甚?” 第一百二十五章:含泪告别 是南宫轻尘的问话,随后传来大妞惶恐的声音:“我是来给娘亲送手炉的,放在身边暖和,南宫叔叔要进去的话,就帮大妞把手炉带给娘亲吧。” 想必顾清风的那番话,大妞都已经听到了。舒小小喊了一声:“大妞,你进来。” 大妞在门口踟躇着:“娘亲。小宝他们都在院子里堆雪人,就等我了,我过会儿再来看娘亲。” 舒小小轻叹一口气,顾清风走到门口去推开门:“舒歌,你今年九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你敢不敢像你娘亲一样,勇敢一回?” 大妞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敢。” 顾清风伸出手去:“来,跟舅姥爷进屋。” 这一刻的顾清风,慈眉善目,南宫轻尘进了屋关了门,搬了两条凳子在舒小小的床前,三人都坐了下来,顾清风还攥着大妞的手:“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大妞诚实的点点头。 舒小小伸出手,紧握住大妞:“你愿意跟舅姥爷一起去东庄吗?” 三个大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大妞的回答。她抬起头来眼含泪花笑着说:“我愿意,琴追哥哥他们都在东庄,我正好想他们了。” 顾清风补充了一句:“但你要与家人分开数年,他们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你发病后最容易忘记的人,在没有痊愈以前,你不能再跟家人在一起,你怕不怕?” 大妞的双手在颤抖,嘴里却倔强的说:“不怕,有舅姥爷在,大妞不怕。” 顾清风摸摸大妞的脑瓜儿,舒小小欣慰的说:“去玩吧。你要走的消息不要告诉小宝。”役乐协号。 大妞乖巧的点点头:“娘,大妞知道了。” 本以为她至少会哭闹两下的,却不想大妞却如此乖顺,她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娘,我什么时候跟舅姥爷走?” 舒小小将目光投向顾清风,顾清风稍稍迟疑一下,答道:“明日便走。” 如此之快,舒小小浑身都在颤抖,大妞却笑着说:“大妞知道了,大妞出去玩了。” 大妞出去后,舒小小忍不住落了泪。南宫轻尘在一旁安慰了许久,顾清风也说东庄与京城并不远,若是想孩子了,可以偷偷的去看望。 第二日清晨,舒小小一睁眼便看见大妞跪在床边。 “妞儿。” 舒小小艰难的从口中喊出两个字。 大妞郑重的给舒小小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挪上前去抱住舒小小:“娘亲。大妞不能在娘亲身边尽孝,请娘亲保重身体,若大妞能够健健康康的回来,大妞一定会陪在娘亲身边,哪儿都不去。” 舒小小稍稍挪了一下身子,想要做起来,大妞按住了她:“娘亲别动,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娘亲放心,这会儿他们都没起床,我悄悄的走,娘亲就说我去看望四儿了,要迟些日子才回来,我给红姨他们都留了礼物,这是我给小宝刻的木风筝,娘亲帮我交给他。” 舒小小接过那风筝,一下一下棱角分明,就像是刻在她心上一样。 屋外红袖早早的起了床,穿过走廊去了前厅了,舒小小伸出摸着大妞的脸:“妞儿,对不起,娘亲无能,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 大妞笑着流眼泪:“能做娘亲的孩子,大妞知足,大妞一定会听舅姥爷的话,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娘亲一定要跟大妞一样,好好听话,等大妞归来时,要给娘亲做嫁衣,南宫叔叔对娘亲很好,娘亲若是能嫁给南宫叔叔,大妞会替娘亲开心。” 突然提及南宫轻尘,舒小小难为情的转移话题:“此去东庄,虽相隔不远,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娘的好妞儿,等娘再见到你时,你应该长个儿了,舅姥爷一身本事,你跟他好好学,将来做个巾帼女英雄,可好?” 大妞用力点点头:“大妞谨记娘亲教诲。” 鸡鸣声一声一声的传来,大妞擦干眼泪,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大妞今日拜别娘亲,愿娘亲早日康复,身体康泰。” 舒小小热泪盈眶的看着大妞,但她起了身后决绝的走了出去,红袖正好迎面而来,惊讶的问道:“大妞,你为何从小姐的房中出来?” 大妞拉着红袖进了屋,又把门关上,扑通一下跪在红袖的身前,红袖吃了一惊,急忙跪了下去拉着大妞:“长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若是做错了什么,长小姐明说便是,千万别给奴婢下跪,会让奴婢折寿的。” 大妞紧紧握住红袖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舒小小,才说道:“大妞今日已辞别娘亲,从今往后娘亲就拜托红姨和绿姨好生照顾了,大妞给红姨磕头,请红姨替大妞守在娘亲身旁。” 红袖慌了,一把抱住大妞:“长小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红袖这一生都是小姐的人,小姐去哪儿,红袖自然就去哪儿,长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客气?” 她们二人还未起身,顾清风已经在敲门了:“舒歌,你准备好了吗?” 大妞这才起了身,又给红袖行了礼,才走出门去问道:“舅姥爷不跟娘亲道声别再走吗?” 顾清风看了一眼屋内:“时辰尚早,让你娘亲好好休息吧,我们走。” 红袖追了两步:“长小姐要去哪儿?” 舒小小立刻叫住了她:“红袖,你进屋来,我跟你说。” 红袖在追出去和退回房间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才进了屋,迫不及待的追问:“小姐,大妞这是要去哪儿?适才为何给我行了这么大的礼?” 舒小小流着泪闭目说道:“她今日跟舅舅前往东庄,要等病愈了才能回来。” 红袖愕然,但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 红袖赶紧追了出去,在前厅,顾清风牵着大妞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红袖一路小跑去开了大门,顾清风和大妞目光坚定,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门,左转,眼前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妞更是不可遏制的掩面哭泣,不可收拾。 顾清风松开了大妞的手,轻轻说一声:“去吧,去道个别。” 第一百二十六章:君问归期 “大妞走了吗?” 黎明已至,舒小小泪水已干,南宫轻尘早早的就在床边陪伴了,舒小小忍不住问了一句。 南宫轻尘拍着她的肩膀:“大师突然到来,他们心中都在猜想必有大事,昨日大妞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大家都知道你的病情,猜想大师必定是来接人的,小宝一夜没睡。早早的在门外等着了。” 他们还真是两小无猜,年纪虽小却能猜透对方的心思。 舒小小闭目:“你也去睡会吧,我累了。” 绿杨堤岸,小宝将手中捧着的一箱子东西交给大妞:“我答应要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这里面是我写了一晚上给你的书简,去了东庄要是琴追他们欺负你,你就飞鸽传书给我。我立刻赶去帮你教训他们。” 大妞双眼含泪,连连点头:“二毛年纪还小,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两个孩子说了一堆的话。在尽头等待的顾清风和一干人等却都不多言语,最后还是东方锦云打破尴尬,不死心的追问道:“医伯,我听说东庄都是男人,你就收了我罢,我也能给舒歌做个伴,好不好?” 顾清风行了个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并不搭理她。 东方锦云拉着慕容千锁的手:“慕容姐姐,你快帮我说说好话,我知道你跟承恩哥哥留在锦绣城中是有大事要做,但我如果留在锦绣城中。等哥哥发现了我。肯定会立即把我送回去的,我求求你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看着着实不忍心,慕容千锁也只得拉拉王承恩的衣袖。 王承恩拿她们没办法,只好走上前去:“云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大师慈悲为怀,但大妞毕竟是凡俗之人,这病一时半会怕是根治不了,再过几年大妞就慢慢长大了,女孩子之间的一些小事情和小心思也不好跟你们说,那时候就需要一个大姐姐在身边说说体己话,大师可否考虑考虑?” 顾清风双目澄空,低语说道:“我也是凡俗之人,披上袈裟不过是想阻挡一些世人的小心思罢了,你知我并非六根清净之人,你设身处地为东方姑娘想一想,她年方十六,已到了适婚年龄,她又是东方大人的义女,堂堂大家闺秀跟我在东庄修行实非雅事。” 如此想来顾清风的顾虑倒是对的,王承恩无话可说,只好撤退了。 东方锦云得知了顾清风的说辞,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大吼:“嫂嫂说过,若是有缘,不管天遥地远,不论贫贵富贱,不理世俗狭隘,终归是要在一起的。我慕名而来就为见你,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如此大胆,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红袖还悄悄在绿茶耳边说道:“这姑娘的性情,我喜欢。” 一向内敛的绿茶悄悄瞥了王承恩一眼,脸微红,回道:“女儿家还是含蓄一点的好,像她这样莽撞,只怕是会被人拒于千里之外。” 红袖瞧了瞧绿茶,又望了望王承恩,劝诫道:“这世间的东西,你若不争,是不会到你手中来的,你看她,虽说是南宫大侠的官配,可人家为了爱情宁可违背祖制与命运抗衡,就算四少爷心有所属,可人家依然紧跟其身边,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气馁。” 绿茶哀伤说道:“人家是慕容世家的千金,自然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这世间也并非人人都平等,有些人向来只能听天由命。” 没想到绿茶竟然如此悲观,红袖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就算世间诸多事情都要分出个尊卑来,但感情之事却由心不由命,你如果不去争取,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心里没有你?我们身边,你看看慕容姑娘,看看南宫大侠,还有北堂盟主,他们就算是有着与生俱来的荣光,那又如何,在感情面前,与我们是一样的,恐怕再过几年,你若觉得自己出身卑微,那你且看看小宝,他对大妞的心思,不就是你现在的写照吗?” 绿茶急了,反驳道:“他与我不同,他和大妞一见如故,一起成长且心心相惜。” 红袖更是急不可待的解说道:“有何不同,莫过于你是女儿身,而他是男子汉罢了,你与四少爷的情分比他们更长远,你从小就在王府长大,你若不争一争就放弃,你问问你的心,你甘愿吗?” 说话声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年峰在后面戳了红袖一下:“这不比闺房,说话要注意分寸。” 红袖这才闭了嘴,眼瞅着小宝和大妞从绿杨堤岸朝着这边走来了。 “琴追说东庄有一条小径,平常无人行走,且十分隐蔽,你去了东庄,要是大师不让我见你,我就偷偷的从小径上去找你,可好?” 大妞笑着点头:“可我也听琴追哥哥说那小径有蛇,你不怕吗?” 小宝像个大男子汉一样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不怕,只是舒歌儿,你这一去,要何时才能病好归来?” 君问归期,却未有期。 大妞十分乐观的许诺:“待我长发及腰,我便归来。” 前些日子大妞在灶台帮忙,小宝也是与她嬉戏,红袖与绿茶忙着店里的生意,对他们也并未在意,谁料小宝竟一时失手,把火把丢在了大妞身旁,幸亏她正巧弯腰在吹火筒,虽烧掉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但经过绿茶的巧手修剪,大妞倒是多了一丝英姿飒爽的女儿之气。 小宝不由得叹口气,摸着大妞的头发:“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跟你嬉闹,要是没有烧坏你的头发,你今日去东庄,也许三五月就可以归来了。” 大妞做着手势:“头发长的很快,一年能长这么长呢?”吗纵吉技。 小宝颓然说道:“那等你长发及腰,要等好些个年头了。” 大妞偷笑:“那时候小宝哥哥肯定是个大人了,说不定还会看上东街的小哭妹呢。” 这番话自是打趣的很,小宝却双目赤诚的盯着大妞说道:“就算她长大了生的美若天仙,我也不稀罕,舒歌儿,我等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姹紫嫣红,皆不如你 这一送别,时间一晃两月有余。 三月开春,隐约还能闻到腊梅的香味,难得天儿彻底放晴了,舒小小也坐完了月子,与哥哥们约在了花宅一起庆祝西门问影的生辰。 在此之前。舒小小早已悄悄出了月子,暗地里查探老夫人的行踪,巧的是好几次都遇见王承恩也在偷偷调查老夫人。 原来他对老夫人早有怀疑。 今日一聚。所有人都在等着北堂君沐的出现,舒小小也是觉得此事只有告诉北堂君沐才最稳妥,因他是时刻保护皇帝的人,他的话再皇帝那儿最有效力。 舒小小一厢情愿的这般想着,其余人却各有各的算盘。 “师父来了。” 小宝一路小跑进了院子,他身后便是一身紫衣的北堂君沐。 时隔三月未见,仿佛已有前生之久。 因天气好,所有人都去了十里扶郎花廊,舒小小是特意在大厅等北堂君沐,身边就只有倚寒跟着,北堂君沐一到,倚寒就拉着小宝去了花廊帮忙,剩下舒小小和北堂君沐走在后头。 “几月未见,你气色好了许多。” 北堂君沐倒是气色并不见好。有些苍白,神情也是极为疲惫。 舒小小行了礼:“五妹见过三哥,几月未见,别来无恙。” 北堂君沐掐了一下她的脸颊:“依然这般调皮。都已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了,你这颗长不大的孩童心还是如此顽劣,今日怎么不穿我给你做的浅紫绣花锦衣,那可是请了宫中最好绣娘赶制的,衣袖上还绣了你的名字。” 那件衣裳十分美艳,只可惜慕容千锁整日穿一身紫衣,舒小小不想与人相同,今日穿了一身白,红袖大清早就皱着眉说白裳不好,绿茶便挑了一根深紫色的束带,今日倒是与北堂君沐的衣裳遥相呼应了。 “在三哥心里,我是需要依靠衣装才好看吗?” 舒小小原地旋转了两下。巧笑倩兮。 北堂君沐眼里闪烁着疼爱,细细品论:“你这一身衣裳,十分衬你,衣美。” “那人呢?”舒小小昂起头,等着北堂君沐作答。 北堂君沐再次掐了她的脸颊:“自然是比衣美,世间女儿,姹紫嫣红。皆不如你。”吗叼扑巴。 换了平日舒小小肯定会拍着北堂君沐的肩膀,用淘气的目光质疑他,此刻的舒小小脸上不自觉的多了一抹娇羞的神色,想打趣他一番,却终究沉醉在动人的情话里了。 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三哥就会打趣我,那一夜遣了刺心来送礼,又说了夜里会来,后来你做什么去了?” 北堂君沐受宠若惊,却故作疑惑的问道:“五妹是在等我?” 舒小小抬头看了他一眼,红霞飞脸,立刻走上前几步:“哪有等你,我早早就睡了。” 北堂君沐不甘心,追上去问:“那你怎知我没去?” 这话题一直延续到池塘边,舒小小才想起来自己留下来是为了要跟他说一说王家老夫人的事情,急忙拉了北堂君沐在池塘边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三哥,我有事说给你听,我匆匆忙忙从北狄赶回来,只可惜一直未曾找到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舒小小的神情十分严肃,但北堂君沐却笑问:“你是不是突然觉得北狄的冬天太冷,你需要一个人在你身边知冷知热,与你心贴心?”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你?”舒小小不由得反问。 北堂君沐牵起她的手:“四弟日日与你相对,你却夜夜盼着我来,那人不是我,又会是谁?” 卧槽,他说的好有道理,舒小小暗自叹息,我竟无言以对啊。 只是这个话题过于暧昧,舒小小铁青着脸:“三哥,你严肃一点,你可知我在北狄去过谁的府邸?” 北堂君沐接话道:“大将军的府邸?” 舒小小重重拍了他一掌:“我在北狄,就住在大将军的府上,与将军之妹关系甚好,不过腊八节那日,我与小玥偷偷潜入了隗国相的府邸,竟然在密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的画像。” 本以为北堂君沐会好奇,他却似乎不太感兴趣,目光都是游离的,舒小小顿时就气恼了,站起身来直接往花廊走去,北堂君沐急忙追了过去:“怎么生气了?” 舒小小一把甩开他:“目光涣散,神情呆滞,你今天如此魂不守舍,还来这儿作甚?” 见到舒小小气呼呼的小脸蛋,北堂君沐低头认错:“三哥错了,三哥只是在想,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来了,百废待兴,万物复苏,真是好时节呀。” 舒小小瞪着他:“四季轮回,有何稀奇?” 北堂君沐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一季不一样,我在想我要用怎样贵重的聘礼,才能将你迎娶进门,似乎将这天下给你,都还远远不够。” 情话是世间最毒的药,有着瞬间侵蚀人心的魔力,舒小小娇羞的回道:“此话不可乱说,天下是当今天子的天下。” 北堂君沐开怀大笑:“你若喜欢,我把天下都给你,如何?” 舒小小真的生气了,背过身去:“你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就跟你绝交。” 不远处还站着南宫轻尘,北堂君沐与他四目相对,神情复杂,北堂君沐哄着舒小小:“你不是说在隗国相的府邸看到了一幅熟人的画像吗?是谁的?” 这个不正经的男人终于问到了正点上,舒小小立刻不恼了,附耳过去说道:“我在隗国相的府邸看到了老夫人年轻时候的画像,那幅画像我在王府见过,一模一样,铁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老夫人在锦绣城中的名字是假的,她的真名叫隗姒,是隗国相的相好,碍于隗族同姓不能成婚的旧俗,他们才会被棒打鸳鸯的。” 说完再看北堂君沐的神情,没有丝毫讶异,舒小小有些失望的问道:“难道你对老夫人是北狄人的身份不好奇吗?” 北堂君沐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回道:“你今日身上摸了胭脂,有着很好闻的味道,我很喜欢。” 舒小小作势抬起手来,北堂君沐突然抓住她的手,低头亲吻了一下手背,一股电流瞬间流遍全身,舒小小傻傻的愣在了那儿,不知所措。 第一百二十八章: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 北堂君沐抬起头后,眼神略过舒小小望着她背后,舒小小诧异的回头,看见南宫轻尘站在柳树下,他嘴角带着上扬的弧度,这样的微笑里带着许多的情绪。舒小小不自觉的与北堂君沐疏远了两步。 南宫轻尘慢慢走了过来,轻轻说:“二哥让我过来看看,就等你们俩了。”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怨念。北堂君沐拍了拍南宫轻尘的肩膀:“那我先过去,你跟五妹随后就来。” 北堂君沐是故意给舒小小和南宫轻尘留出时间,舒小小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跨前两步走。 “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学着好好保护自己。” 南宫轻尘吐出这一句,舒小小回头不解的问:“四哥,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你有话就直说。” 南宫轻尘宠溺的瞧着她:“我无话,只是希望你快乐,不管是谁给你,不管他能让你快乐多久,只要这一刻你的心里装着欢喜,我就替你高兴。” 舒小小昂起头问:“那你呢?今日皇甫姑娘也来了,她为你远赴北狄。深入敌巢,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动吗?” 再次见到,皇甫疏香一身水绿色的衣裳,像极了大家闺秀。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到皇甫疏香时已经看到了她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的决心。以她今日的装扮,舒小小肯定以为她是一个听从家族安排的乖乖女,今日的皇甫疏香明眸婉转,明艳动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高贵之气,好像她的人生与生俱来就应该是人生的佼佼者。 “你会因为感动而接受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吗?” 南宫轻尘淡淡的问了一句,舒小小无言以对,上前抓着南宫轻尘的胳膊:“轻尘哥哥,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你给我的感情让我觉得很压抑,好像我只要背对着你就是罪过一般,我只想让自己的内心自由一些。不想太累。” 这一次回来,见到北堂君沐,舒小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好像在北堂君沐面前能够彻底的释放自己,北堂君沐给她的感情让她觉得欢喜,能顺其自然的接受,不必担心自己给不了回应。 南宫轻尘握住她的手:“我从来没给过你任何压力。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永远这么开心快乐,看着你历经生死过后,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我愿意在你身后替你遮挡一切。” 舒小小甩开他的手,有些气恼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觉得压抑,透不过气来,我希望就算我是一只风筝,你手中握着那根线,也不要担心我会被哪棵树枝给挂住,我希望你能让我自由的翱翔。” 南宫轻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你说的都好。” 舒小小咆哮道:“你根本就不懂,你这样付出根本得不到你爱的人的心,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不管是皇甫姑娘,还是小玥,你都可以尝试着接受,也许她们给你的爱情,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吗宏页号。 不管舒小小的语气有多急切,不管她有多恼怒,南宫轻尘都不温不火的说:“我不想伤害爱我的人,丫头,对不起,我不能如你所愿。” 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舒小小彻底放弃了说服他,只好撒手不管了:“随你吧,但你要明白,你天天在我身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也许你走的远一点了,我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本来是好心提醒他,舒小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许多时候与北堂君沐在一起很开心,那是因为她从来不会去想以后会怎样,但面对南宫轻尘,她会心疼他的付出,万一给不了他期望的一切,就会辜负他的情深。 只是南宫轻尘却未能理解她的感受,颓丧的说:“原来你是希望我能离你远一点,丫头,我离你远一点,你真的会更快乐吗?” 舒小小深深叹口气,这个榆木疙瘩啊,舒小小解释不清了,只好负气说道:“是的,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能和三哥更近一点。” 南宫轻尘竟然点头应许:“好,那我走。” 他竟然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舒小小在后头追:“喂,你去哪儿?二哥在花廊,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轻尘走的很急,并不回话。 舒小小急了,一路小跑追到南宫轻尘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南宫轻尘,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轻尘红了眼眶:“你不是说我离你远一点,你就能跟三哥在一起近一点,就能更开心一点吗?那我走就是了,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 竟然是赌气了,舒小小忍俊不禁:“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吗?” 南宫轻尘皱着眉点头:“你还想让我怎样?离的还不够远吗?是不是想把我赶回南方去,从你的眼前彻底消失,免得碍了你和三哥的眼。” 没想到这家伙的气性那么大,舒小小撅着嘴说:“回南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今天是大哥的生辰哦,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你这个时候逃跑了,会让大家笑话你是个逃兵的。” 南宫轻尘双手抱胸:“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舒小小握住他的双臂:“我不让你走。” 话一出口,舒小小才发现自己靠的太紧,话语间又有太多暧昧的成分,她后退了两步撩撩自己的头发,解释道:“眼下我有一件大事要跟你们说,你今天要是回了南方,那我怎么办?谁保护我的安全?” 南宫轻尘恨恨的说道:“三哥身边高手如云,青冢一直在隐处保护你,若你真有危险,三哥肯定会把刺心也派到你身边来,他们的武功在锦绣城中数一数二,谁还能伤你半分?” 好赖他就是要赌气了,舒小小指着自己的心:“那要是有人伤害我这儿呢?青冢和刺心还能保护我吗?” 南宫轻尘一时无话了,舒小小笑着伸出手:“轻尘哥哥,我们走吧,别让哥哥们等太久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故人来访 尽管那一天南宫轻尘还是伸出了手牵起了她,两人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只是那一日过后,南宫轻尘便启程回了南方,舒小小将老夫人就是隗姒的消息说了出来,北堂君沐已经着手开始调查此事。 五月。端午节刚一过,王府便开始了大采办,初九是老夫人五十岁大寿。因王家生意遍布天下,前来贺喜的人早早的就到了锦绣城中,来舒家铺子喝茶品卷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小雨初晴,小宝从外面回来,笑嘻嘻的趴在柜台上对舒小小说:“姐,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超级大的惊喜,你要不要赏我一天假,我去东庄看看舒歌儿。” 舒小小敲了一记他的脑瓜儿:“五月光景,你前去东庄不下百次了,哪次不是吃了闭门羹回来的?你答应大妞要跟着盟主大人好好学习武艺的,怎么,又想偷懒?” 小宝撅着嘴十分委屈的说道:“好心帮你带回一个故人,你却拿我这般打趣,等舒歌儿回来。我定要让她来评评理。” 故人? 舒小小急忙从柜台里走出来,在门口四处瞧了瞧:“哪来的故人?” 待舒小小回转身来,一双冒着凉汗的水遮挡住了她的眼睛,身上有着桑落酒的香味。淡淡的问:“猜猜我是谁?” 舒小小还未开口,泪水就湿了眼眶,回转身来抱住她:“小月牙,我想死你了。” 铎辰玥抱住舒小小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埋怨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说把我丢下就丢下了,你若是跟我直说,我难道还会阻止你回来?我只会跟你同行,一路与你做个伴,也免得我们都牵肠挂肚。” 我们二字让舒小小沉默了许久后才问道:“你阿哥还好吗?” 铎辰玥环绕了两圈,看着舒家小店问道:“我风尘仆仆而来,你不为我接风洗尘也就罢了。莫非你连让我坐下来喝口水都不愿意?” 舒小小急忙请她就坐,又让小宝去烹茶,红袖和绿茶听了小宝说的,都从院子里来店内看个究竟。 “此行千里之遥,你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待茶水都端上桌了,铎辰玥才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半晌才回一句:“他比我更想你。若不是军务在身,他肯定会跟我一起来的,嫂嫂,你的孩儿呢?” 舒小小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他出生在我离开北狄的第四天夜里,因为早产,他一出生就离开了我,不过二哥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我期待他健健康康的回到我身边来。还是说说你吧,你只身一人来锦绣城,你阿哥不担心吗?” 那一日离开也是不得已,结果回来也没能及时处理好当时心切的事情,铎辰玥吃饱喝足后,抹了抹嘴:“从小他就当我是个假小子,嫂嫂,你想念他吗?” 还未等舒小小回答,小宝就凑了过来:“想念谁?” 舒小小按着小宝的脑袋:“你去花宅一趟,见到盟主大人的话,请他来家里,我介绍个朋友给他认识。” 不过是像个法子打发了小宝罢了,他倒也听话,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舒小小带着铎辰玥参观了舒家,又说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事情,铎辰玥带来了铎辰弦的一封书信,字里行间都是对舒小小的担忧,其中却也隐约提到,隗格塔这半月一直在交代身边的人一些事情,似乎是有出远门的打算。 这封书信来的正是时候,隗格塔出动,一定是秘密潜入锦绣城中,隗姒既然是他的心头最爱,隗姒生辰,他拼死也会前来恭贺的。 如果能在锦绣城中活捉隗格塔,边境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乱说不定就能因此平息。 也许还能趁机揪出老夫人的狐狸尾巴,如果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老夫人与北狄国相勾结叛国,那王家自然就溃不成军了。 黄昏前小宝回来了,身后跟着南宫凌云。 舒小小欣喜上前握住南宫凌云的臂膀:“你几时到的锦绣城?他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上肝圾。 南宫凌云似乎有些不悦,板着脸说:“那日你说的那些话未免也太绝情了,师哥一气之下回了南方,这些日子拼命习武,也不跟我们说话,师母一直逼问我发生了何事,我只说师哥得了一场大病。” 舒小小急了,追问:“生病了?什么病?” 南宫凌云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是什么病,相思病呗,他苦等你这么多年,就等来你这么对他,换了谁都不会好过的。” 一时间舒小小也无话了,铎辰玥好奇的问道:“你们究竟在说谁呀?” 小宝嘴快:“还能是谁,大名鼎鼎的南宫大侠呗。” 铎辰玥双眼冒光,整个表情都很亢奋:“你说的是不是南宫轻尘?” 小宝十分惊讶的看着铎辰玥:“你一个北狄女子,怎么会认识南宫大侠的?” 刹那间,铎辰玥欢喜的根本停不下来,等她尖叫呐喊累了,才抱住舒小小:“谢天谢地,他果真没死,嫂嫂,你走后我就一直追问蒙图那日的情形,有一日蒙图贪杯,就说了南宫大侠根本就没死的事情,后来等他醒后我在追问,他死活不认账了,我问阿哥,阿哥只说那人已经死了,我根本不信。”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舒小小不自觉的叹口气:“他没死,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锦绣城了。” 铎辰玥再次大叫:“我要在锦绣城中扎根,嫂嫂,我给你当婢女吧。” 舒小小无奈的看着她:“你可是我的贵客,我岂敢拿你这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当婢女。” 铎辰玥不满:“我不要做你的贵客,我要做锦绣城中的女子,你不必对我客气,有事情吩咐我就是了,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这个调皮的小丫头,说起话来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说笑许久舒小小才想起来问:“小凌云,你这次来都没喊我呢,莫非你也在生我的气?” 南宫凌云一脸想揍人的表情说道:“小姥姥,我岂敢生你的气,只是那盟主太可恨了,他竟然约你明日去花宅一叙。” 第一百三十章:行动受限 翌日晌午,北堂君沐在花宅设宴款待众人,虽说他与舒小小同在锦绣城中,但两人可以相见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每每舒小小问起其中缘由,他总推诿说是北狄战事虽然搁置。却也有着许多善后事宜。 舒小小自然不信,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爱黏人的女人。 这一来,离上次相见。已是两月有余了。 “我已命人前往北狄,伺机画出隗姒的画像,如果确认老夫人就是隗姒无疑,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在此之前,王公子和慕容姑娘都不可再轻举妄动。” 先前王承恩已经查出王家在西山有秘密基地,只是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却不得而知,因秘密基地的入口乃五行八卦阵,一般人连入口都找不到。吗亚呆才。 北堂君沐最后对着舒小小:“尤其是你,虽然老夫人房中的画像是身份的证明,但你看到那画像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万一你记错了,我们会打草惊蛇。王府对朝廷有用,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反而会授人以柄。” 为了能够偷出画像,舒小小甚至自己潜入过王府,只是刚用三脚猫的功夫爬上王府的围墙,就被青冢拧了回来。 舒小小跟青冢急眼。青冢那厮轻描淡写回复了一句:“你是盟主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跟任务之间没有男女之分。” 至此舒小小的行动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青冢每日在暗处盯着她,王府有何异动,她都只能派绿茶借口出去备货为由打探。 偏偏此事传到了北堂君沐耳中,他却表示青冢做得很对,还给了青冢奖赏。 “听说老夫人五十岁生辰,皇帝会亲临王府?” 这几日舒小小念念不忘的就是皇帝会亲临王府,对于锦绣城中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舒小小的好奇心一日盛于一日,只是慕容千锁等人的目光却十分复杂,北堂君沐稍显尴尬的应道:“皇帝近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亲赴王府道贺了。” 舒小小瞬间失落的哦了一声,铎辰玥拉住舒小小轻问:“皇帝不就是盟主大人吗?” 舒小小立刻捂住铎辰玥的嘴:“嘘,此话不可乱说,盟主身居高位本就招人嫉恨,你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会予人以柄的。” 话虽如此,铎辰玥却还是反驳道:“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皇帝。你瞧盟主大人贵气绕身,他若不是九五之尊,谁还有这王者风范?” 舒小小竟无言以对,宴会之上北堂君沐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切不可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动手脚,王府有着精兵甲胄,不是一般人能够潜入进去的。 “如果是光明正大进去呢?” 舒小小想着自己的身份,虽然自己已被王家休了,但老夫人五十大寿,她应该还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到王府中的。 北堂君沐严令禁止:“尤其是你,这几天不可妄动,我会让青冢盯紧你。” 青冢俨然成了戴在她头上的紧箍咒,青冢铁面无私,不像刺心,刺心虽然看起来很冷,但他会害羞,很腼腆。 “那好,我不去,你作为皇帝身边最有地位的臣子,皇帝不去的话,你争取让皇帝派你去,然后你把绿茶和红袖带上,我在家等你们的消息。” 北堂君沐的神色十分难看,铎辰玥在一旁悄悄拉了拉舒小小:“嫂嫂,你还是闭嘴吧,看盟主大人的脸色太可怕了,他一会儿该打人了。” 舒小小的身后立着丫鬟倚寒,倚寒小心解释道:“姑娘错怪我家公子了,公子温文儒雅,不会动粗的。” 这话说的铎辰玥都红了脸,只好喝着梅花酒压压惊。 许是知道舒小小不会甘心就此罢休,回到舒家后,北堂君沐又亲自劝慰了她一番:“宴会上我之所以针对你,不过是想告诉王公子和慕容姑娘,既然你都被我禁足了,那他们就更不可轻举妄动了,你若真的想去,我想法子帮你名正言顺的进去,但你要答应我,遇事要先保全自己。” 舒小小顿时眉开眼笑,抱着他的胳膊奉承道:“那是自然,三哥说怎样就怎样,我若是有一丝一毫的违背,你就让青冢把我拧回来。” 北堂君沐无奈的看着她:“你呀,打小就淘气,现在都已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了,怎还这般淘气?” 舒小小气呼呼的说道:“这句话我听得耳根子都软了,能不能换句新鲜的,虽然我生了四个孩子,可我还年轻呢,对了,你那个公主妹妹似乎许久没出现了?难不成她嫁人了?” 北堂君沐叹口气:“若她愿意嫁人也就罢了,偏偏她就喜欢那王公子,王公子整日与慕容姑娘形影不离的,公主见了心烦的很,在宫中呆着闷闷不乐的,我真担心她会憋出病来。” 舒小小抬头望着北堂君沐:“你?” 莫非他对公主有意? 见自己说岔话了,北堂君沐急忙解释:“我在皇上身边呆的日子较长,皇上最疼爱公主,所以每每忧心,我也跟着着急。” 舒小小大笑:“这有什么,公主千金之体,若她看上了王公子,让皇上下旨赐婚就是了,难不成王公子还会抗旨不成?” 北堂君沐弹了她一记脑门:“感情之事强求不得,王公子虽与慕容姑娘形影不离,但他的心思却是在你身上的。” 舒小小心虚的低头:“这跟我有何关系,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都要一一回应吗?那我岂不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北堂君沐自知说错了话,哄了她几句就回去了。 说起下旨赐婚一事,舒小小倒是耿耿于怀铎辰玥在宴会上说的话了,第二日清晨,铎辰玥又要出门去锦绣城中闲逛,舒小小叫住了她:“今天我陪你,如何?” 铎辰玥坏笑道:“你怎会这么好心?莫非你有话问我?” 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舒小小凑耳过去问道:“你真的觉得盟主大人像皇上?” 铎辰玥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小宝急切的声音:“姐,宫里来人,已在路口马上就到舒家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太后懿旨 来人是魏公公,太后身边的人。 大妞生日那日,便是魏公公带着太后的旨意前来道贺,今日非年非节,魏公公此来,着实让人惶恐。 依然是不用行礼。魏公公眉开眼笑的瞧着舒小小:“太后听闻你做蛋卷的手艺名满京城,过两日是王府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太后下旨让你前去王府。为老夫人做一道蛋卷贺寿,你可愿意?”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以庄号。 舒小小惊喜的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 依然是绿茶上前两步,从口袋了拿了银子给魏公公,魏公公往正厅上一座:“太后久仰舒家蛋卷铺子的美名,今日让老奴务必带回两食盒给后宫嫔妃们尝尝鲜,就劳烦姑娘费心了。” 舒小小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去厨房忙活了,亲自给太后做了两食盒。 忙完后赶了马车去花宅见北堂君沐,迫不及待的说:“三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北堂君沐正在锦江堤喂着红鲤鱼,见舒小小满面春风而来,指着舒小小说道:“五妹莫急,让三哥猜猜是何喜事。” 舒小小在离北堂君沐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好,三哥若是猜中了,我给你一个甜蜜的奖赏,如何?” 跟在舒小小身后的倚寒听了。自觉的退下了,还把与舒小小一同前来的铎辰玥给拉了回去,北堂君沐闭目向阳,轻嗅浮动的气流,一脸陶醉的说:“五月桃花已残,五妹从竹林而来,身上却还带着芬芳的桃花香,想必是有称心如意的事情发生。” 舒小小拍着手掌靠近:“三哥再猜猜,是何称心如意的事情?” 夕阳残照,微风轻拂。 北堂君沐睁开眼看着舒小小说:“太后下旨,让你光明正大的进入王府为老夫人祝寿,对否?” 原本猜对了该高兴才是。舒小小却撅着嘴盯着他:“我就说太后与我天差地别,怎会帮我完成心愿,原来是你在其中伸以援手,那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害我以为自己触犯了国法,那魏公公来的时候,我手心都冒冷汗。” 北堂君沐握住她的臂膀:“傻瓜。有我在,就算全天下都与你为敌,我都会挡在你面前。”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舒小小双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去:“我一介妇人,怎会与全天下为敌?今日我给太后做了蛋卷,你说太后会不会喜欢?” 北堂君沐肯定的点头:“那是自然,你明日在家等着,太后的赏赐肯定不会少,我问你,若有一日太后召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这样的问题也能问得出口,舒小小抬头:“莫非我还可以避而不见?” 北堂君沐轻笑:“当然,你要是不乐意,没有任何人敢强求你。” 舒小小夺了他手中的鱼食,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太后是皇上的母后,若我得罪了太后,皇上也未必会因为你求情就放过我,以后少说大话,我不喜欢这样的你,给人感觉很不踏实。” 温馨的氛围突然变得凝固了,北堂君沐艰难的张了张嘴,又吞了吞口水。 “我听你的,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说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不喜欢的,为了你我都改了。” 舒小小看着信誓旦旦的北堂君沐,坏笑道:“我不喜欢你的性别,你若是女子,我就能和你像跟小月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偷吃从厨房端来的美食,说说心里话,或者抱着取暖到天明,你能改吗?” 北堂君沐剑眉英挺,突然搂住舒小小:“我可以给你更多,小月牙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她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何不试试?” 话语暧昧,舒小小禁不住再一次红了脸,娇嗔道:“虽然我已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但我毕竟是妇人,你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羞耻?” 北堂君沐豪放大笑:“待我肃清北狄叛乱和京中叛徒后,我就上门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让你做锦绣城中高高在上的女王,怎么样?” 又开始吹牛了,舒小小一把推开他:“不长进,我不跟你说话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舒小小刚挣脱开走了两步,又被北堂君沐的大手掌给捞了回来:“你不喜欢听这些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就想在落日余晖下抱一抱你,算不得欺辱你,只是不想再放开你了,小小,你可知,四弟入京了。” 南宫轻尘回来了? 怎么可能,南宫凌云说南宫轻尘要过些日子才会来的。 舒小小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何时来的?” 北堂君沐不满的回道:“你很期待见到他?” 舒小小顿时嬉皮笑脸道:“不是,你可知小月牙的心上人是谁?我就想帮她打探打探四哥何时来的,来做什么,何时回南方,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也好拿你的话去堵小月牙的嘴,免得回去的路上她抱怨我重色轻友。” 一番话哄的北堂君沐心花怒放,便将南宫轻尘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四弟是秘密入京,负责调查隗格塔来北国的行踪,明日四弟进宫,后日应该就离开京城了,不过他离开前应该回去看你的。” 舒小小尴尬的说一句:“来看我作甚,要来也是见见老友。” 虽然话语支开了,北堂君沐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从花宅回去,第二日果真收到了太后的赏赐,满满的堆了一屋子,只是舒小小一直在等着南宫轻尘来访,从清晨到日落,一直不见影踪。 派了小宝和南宫凌云去打探,说是南宫轻尘有任务在身,所以当夜就要离开京城,赶往北国边境,希望能够在途中截杀隗格塔。 舒小小的内心有些许失落,铎辰玥也在舒小小的房中抱怨了半日才回房歇息。 想想那一日在花宅,或许话语说的是伤人了些,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 舒小小叹口气,满怀心事的睡去。 半夜,她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脸颊滑过,如梦初醒的她立刻睁了眼。 第一百三十二章:王府贺寿 来人是魏公公,太后身边的人。 大妞生日那日,便是魏公公带着太后的旨意前来道贺,今日非年非节,魏公公此来,着实让人惶恐。 依然是不用行礼。魏公公眉开眼笑的瞧着舒小小:“太后听闻你做蛋卷的手艺名满京城,过两日是王府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太后下旨让你前去王府。为老夫人做一道蛋卷贺寿,你可愿意?”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舒小小惊喜的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 依然是绿茶上前两步,从口袋了拿了银子给魏公公,魏公公往正厅上一座:“太后久仰舒家蛋卷铺子的美名,今日让老奴务必带回两食盒给后宫嫔妃们尝尝鲜,就劳烦姑娘费心了。” 舒小小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去厨房忙活了,亲自给太后做了两食盒。 忙完后赶了马车去花宅见北堂君沐,迫不及待的说:“三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北堂君沐正在锦江堤喂着红鲤鱼,见舒小小满面春风而来,指着舒小小说道:“五妹莫急,让三哥猜猜是何喜事。” 舒小小在离北堂君沐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好,三哥若是猜中了,我给你一个甜蜜的奖赏,如何?” 跟在舒小小身后的倚寒听了。自觉的退下了,还把与舒小小一同前来的铎辰玥给拉了回去,北堂君沐闭目向阳,轻嗅浮动的气流,一脸陶醉的说:“五月桃花已残,五妹从竹林而来,身上却还带着芬芳的桃花香,想必是有称心如意的事情发生。” 舒小小拍着手掌靠近:“三哥再猜猜,是何称心如意的事情?” 夕阳残照,微风轻拂。 北堂君沐睁开眼看着舒小小说:“太后下旨,让你光明正大的进入王府为老夫人祝寿,对否?” 原本猜对了该高兴才是。舒小小却撅着嘴盯着他:“我就说太后与我天差地别,怎会帮我完成心愿,原来是你在其中伸以援手,那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害我以为自己触犯了国法,那魏公公来的时候,我手心都冒冷汗。”吗土爪圾。 北堂君沐握住她的臂膀:“傻瓜。有我在,就算全天下都与你为敌,我都会挡在你面前。”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舒小小双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去:“我一介妇人,怎会与全天下为敌?今日我给太后做了蛋卷,你说太后会不会喜欢?” 北堂君沐肯定的点头:“那是自然,你明日在家等着,太后的赏赐肯定不会少,我问你,若有一日太后召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这样的问题也能问得出口,舒小小抬头:“莫非我还可以避而不见?” 北堂君沐轻笑:“当然,你要是不乐意,没有任何人敢强求你。” 舒小小夺了他手中的鱼食,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太后是皇上的母后,若我得罪了太后,皇上也未必会因为你求情就放过我,以后少说大话,我不喜欢这样的你,给人感觉很不踏实。” 温馨的氛围突然变得凝固了,北堂君沐艰难的张了张嘴,又吞了吞口水。 “我听你的,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说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不喜欢的,为了你我都改了。” 舒小小看着信誓旦旦的北堂君沐,坏笑道:“我不喜欢你的性别,你若是女子,我就能和你像跟小月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偷吃从厨房端来的美食,说说心里话,或者抱着取暖到天明,你能改吗?” 北堂君沐剑眉英挺,突然搂住舒小小:“我可以给你更多,小月牙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她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何不试试?” 话语暧昧,舒小小禁不住再一次红了脸,娇嗔道:“虽然我已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但我毕竟是妇人,你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羞耻?” 北堂君沐豪放大笑:“待我肃清北狄叛乱和京中叛徒后,我就上门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让你做锦绣城中高高在上的女王,怎么样?” 又开始吹牛了,舒小小一把推开他:“不长进,我不跟你说话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舒小小刚挣脱开走了两步,又被北堂君沐的大手掌给捞了回来:“你不喜欢听这些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就想在落日余晖下抱一抱你,算不得欺辱你,只是不想再放开你了,小小,你可知,四弟入京了。” 南宫轻尘回来了? 怎么可能,南宫凌云说南宫轻尘要过些日子才会来的。 舒小小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何时来的?” 北堂君沐不满的回道:“你很期待见到他?” 舒小小顿时嬉皮笑脸道:“不是,你可知小月牙的心上人是谁?我就想帮她打探打探四哥何时来的,来做什么,何时回南方,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也好拿你的话去堵小月牙的嘴,免得回去的路上她抱怨我重色轻友。” 一番话哄的北堂君沐心花怒放,便将南宫轻尘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四弟是秘密入京,负责调查隗格塔来北国的行踪,明日四弟进宫,后日应该就离开京城了,不过他离开前应该回去看你的。” 舒小小尴尬的说一句:“来看我作甚,要来也是见见老友。” 虽然话语支开了,北堂君沐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从花宅回去,第二日果真收到了太后的赏赐,满满的堆了一屋子,只是舒小小一直在等着南宫轻尘来访,从清晨到日落,一直不见影踪。 派了小宝和南宫凌云去打探,说是南宫轻尘有任务在身,所以当夜就要离开京城,赶往北国边境,希望能够在途中截杀隗格塔。 舒小小的内心有些许失落,铎辰玥也在舒小小的房中抱怨了半日才回房歇息。 想想那一日在花宅,或许话语说的是伤人了些,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 舒小小叹口气,满怀心事的睡去。 半夜,她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脸颊滑过,如梦初醒的她立刻睁了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歌姬献舞 戏台上,一北狄舞姬缓缓而出,花园里人声喧哗。 王承恩来不及去检查戏台子,急急忙忙的就要赶往花园中,见到舒小小,还怒目以对:“是你干的好事?” 舒小小点点头:“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只是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亘古不变。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能满足老夫人的心愿,我只能替你尽尽孝心了。” 听了这番话,王承恩的表情十分愤怒:“真是一派胡言,你疯了,我等会再找你算账。” 看着王承恩气急败坏而去的身影,舒小小放声大笑,小宝随后赶来一脸赞许的瞧着台上:“起初见到玥姐姐的时候,总感觉她不像个女人,今日一见,简直就像是仙女下凡,太美了。” 舒小小敲了小宝一记脑瓜:“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色,该罚。” 正打闹间,花园里越发的混乱了。有人开始叫嚷着让台上的铎辰玥下去,北狄女子衣装暴露,跳的舞蹈更是与锦绣城中轻柔婉转的舞姿不同,铎辰玥今日跳的算是艳舞了,在老夫人的生辰上跳这样的舞蹈。实在有失风化。 但老夫人不愧是老江湖,十分淡定的摆摆手:“今日不论是何贺礼,都是为我这个老婆子添福添寿的,各位稍安勿躁,老朽听闻北狄歌姬以蛇皮舞闻名天下,今日各位也算是一饱眼福了,何不静心欣赏?” 老夫人的一番话把全场都震住了。随后老夫人在王承恩耳边轻轻说:“你去把那个妇人带到我面前来,几月不见了,我看看她都长了些什么本事?” 幸好舒小小有着太后的懿旨,老夫人虽有心为难,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声:“好好下厨,做不好也不要紧的,有御厨在,你别怕。” 此刻的老夫人慈祥的不得了,舒小小只是频频点头。 回到小厨房,刺心和红袖已经在忙活晚宴上的蛋卷了,铎辰玥也换了衣服回到了厨房帮忙,一切都很顺利,红袖拿到了那张画像,虽然花园里乱了一阵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花园,他们得手后也不敢多有滞留,就匆匆忙忙的出来了。 因为事情太顺利,舒小小的不安又开始在脑袋里沸腾中,做了好几张蛋皮都烧焦了,急的铎辰玥在一旁直跺脚: “虽说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进行下去,只能等五十一生辰才能做好这道菜了。” 对于铎辰玥的抱怨,舒小小尴尬的笑笑:“我的错,我保证半个时辰搞定蛋皮,你别着急,今天跳的很棒,小宝一直夸你是仙女姐姐呢。” 铎辰玥瞬间眉开眼笑,上前搂住小宝的脖子:“小子,眼光不错。” 小宝从她的臂弯里逃离:“玥姐姐,男女授受不亲。” 铎辰玥双手叉腰大声喊道:“臭小子,你毛都没长齐呢,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是男人,你最多就是一个小小小小小毛孩,姐哄着你睡觉都没人敢说半句不是,你信不信?” 北狄女子本就性情奔放,小宝平日也是嘻嘻哈哈的人,今日却如此看重两人之间的肌肤相亲,红袖在舒小小耳边碎碎念:“这混小子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们家大妞了吧,一个男人只有心中藏有一个深爱的女人时,才会如此介意男女接触。” 看着红袖振振有词的样子,舒小小踢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谁是男人?谁是女人?就算小宝是个小小男子汉了,我们家大妞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未来的事谁说的定?” 红袖点点头:“也对,说不定我家大妞以后是要嫁入皇宫里头当娘娘的人呢。” 舒小小再次踹了红袖一脚:“乌鸦嘴,不许说话。” 这一打趣倒让舒小小那颗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时辰,蛋卷已经出了蒸笼,只等晚宴开始,前面的菜都上齐之后,再隆重端出太后御赐的菜肴。 所以这段时间因为空闲,舒小小和铎辰玥两人坐在门槛边昏昏欲睡,刺心趁机教小宝一些武功招数,红袖一个人盯着蒸笼,生怕会出什么纰漏。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开始,舒小小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蛋卷,就等着丫鬟们来端了,突然看到青冢带了一群手下过来,个个都穿着仆人的衣服,刺心看到青冢的打扮后,破天荒的笑了。 红袖都看呆了,拉着舒小小喊道:“冰山美男终于露出笑容了,太帅了。” 就连铎辰玥都犯花痴:“好帅,我想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红袖碰了碰铎辰玥的胳膊:“玥小姐跟刺心,还真是很配耶。” 铎辰玥立刻跳了出来:“别乱点鸳鸯谱,我看你跟刺心大侠倒是天生一对。” 正好刺心听了,笑脸犹在,双颊也红了。记岛坑弟。 一个大男人突然变得这么腼腆,青冢拍着刺心的胸膛说道:“兄弟,加油。” 这一幕在夕阳西下显得十分美好,残阳如血,舒小小看了一眼落日,心里的不安又开始升腾了起来。 “青冢,你们出来做什么?” 舒小小看着他们都在端蛋卷,忍不住问道。 青冢一边偷吃一遍回道:“盟主说了,怕这府中有人心怀叵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自己人端上桌上,全程看管,免得出了什么叉子。” 这么一说,舒小小的脑瓜一疼:“你的意思是,怕有人趁机捣乱?” 舒小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依依,她今天竟然这么乖巧没有找她的茬,但随后又想,她应该不敢捣乱,若是弄砸了老夫人的寿辰,她是第一个遭殃的。 只是转念一想,既然是青冢的人亲自出手,这事情必定是万无一失的了。 蛋卷端上去后,舒小小在小厨房耐心等着前面的消息,心情一直难以平复,其余人都在说说笑笑的,青冢更是从御厨那里拿了许多好吃的点心来,大家累了一天也都饿了。 华灯初上,王府歌舞升平,一派和祥的氛围让舒小小缓缓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王府前面突然出现了混乱,喊声四起,舒小小抓住红袖的手,颤抖的问道:“出事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毒命案 前院突然有人大喊:“快,围上去,不能放走任何人。” 紧接着一大批官兵将小厨房团团围住,青冢更是带着手下边打边往小厨房撤,众人都到齐后,被王府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 舒小小着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冢还来不及张嘴。领兵的竟然是小将军王硕,他挥剑对着众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舒姑娘,你好歹也做过王府的大少奶奶。谁料你心思竟如此歹毒。”记贞吐划。 舒小小无辜的看着青冢,青冢细声说:“全程我都是看着他们的,也不知为何,太官和咸尹官吃了蛋卷后突然暴毙了,他们认定是你在蛋卷中下毒,为了报当日你被老夫人扫地出门的仇。” 真是天大的笑话,舒小小冷哼一声:“我要想毒死她,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了,这其中肯定有人捣鬼,就让他们把我抓起来吧,你们回去跟盟主大人实情相报就是,他肯定会救我的。” 王硕听了大笑:“舒姑娘未免太天真了,太官大人是皇上钦赐的御厨。咸尹官大人身居要职,你害了两条人命,此刻还想让他们脱身,简直是笑话,来人。上,全部抓起来。” 如果要硬拼,必定是一场恶战。 就凭着青冢和刺心两大高手要想从层层叠叠围绕的士兵中安全突围,太难了。 舒小小站了出来:“既然是蛋卷出了问题,那你们抓我就行了,他们不过是护卫,厨房里的事情与他们不相干。” 那王硕也不算刁难。用剑指着青冢道:“他是负责端菜的,难辞其咎,他们可以走。” 舒小小转头看着刺心等人:“你带红袖和小宝走,小玥轻功不错,你们从后院出去,前面应该还有杀手埋伏,从后院出去后直奔祈福西街,这个点西街最热闹,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敢动手。” 红袖第一个站出来:“我不走,我陪着你,你答应过我不再把我抛下了的,你每次都说话不算数。” 舒小小看了看红袖,又盯着刺心看了一眼,悄悄说道:“你若不走。刺心肯定不会走,若是小宝和小玥两人离开,恐怕还没到祈福西街就已经被人给杀害了,你忍心吗?” 铎辰玥又凑了过去:“嫂嫂说的对,你跟刺心大宝走,我留下来陪嫂嫂,我有武功,我比你有用。” 红袖听了脸一红,争着说:“我在这座府邸里生活了很多年,我比你熟悉地形,你们走的话不会成为刺心的累赘,要是带着我这个不懂武功的废物,只会拖后腿。” 这二人争来争去,就连小宝也加入了争着留下来的行列,王硕不耐烦的喊一声:“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全部押入地牢。” 舒小小急了,推了红袖和铎辰玥一把:“有青冢陪着我就行,你们快走,我们的生死可就交付在你们手上。” 刺心也突然伸出手去,一手抱了红袖,另一只手抓了小宝一跃而起。 铎辰玥还愣在那儿,舒小小大喊:“小月牙,你不走的话,谁去找南宫大侠来救我?” 许是刺激到铎辰玥了,她含着热泪飞身而起,正巧柳依依带着王府的士兵来了:“大胆,谁敢放走他们的,弓箭手,把他们给我射下来,你们去后院,把他们给我逮回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柳依依说完,上前扇了王硕一巴掌:“皇上派你来保卫王府的安全,你竟敢私自放走疑犯。” 柳依依身边的婢女弱弱的说了一声:“大少奶奶,王将军好歹是皇上派来的。” 柳依依恶狠狠的瞪了婢女一眼:“正因为王将军是皇上派来的人,就更应该秉公执法,放走疑犯,罪不可恕,来人,把他也一同押入地牢。” 王硕手下的士兵突然倒戈相向,王硕轻笑:“这一巴掌看在王府功勋累累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一介妇人计较了,收兵。” 等王硕的兵马都撤了,柳依依下令将舒小小关押进了地牢中,还特意将青冢与舒小小关在了一起。 舒小小听到柳依依的婢女在问:“大少奶奶为何要将他们关在一起?” 柳依依轻蔑的答道:“情花蛊都蠢蠢欲动了,就把她来试试,她不是有本事将四少爷迷的神魂颠倒吗?就连皇上都钟情于她,我就让他们都看看这个女人是怎样不堪入目的。” 原来藏着这番坏心思,舒小小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青冢,以你的武功,这小小的地牢绝对关不住你,你逃出去吧。” 青冢摇头:“盟主交代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要是不想呆在这儿,我带你走,就算是皇宫大院都未必能困住我,这个小地方不成问题。” 舒小小无奈的笑笑:“我若逃了,就要背负毒死两条人命的罪证,我不走,相信盟主大人绝对能还我一个清白。” 青冢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好,那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这话听着很暖,但舒小小却难为情的说:“若是你留下会给我带来困扰呢?” 青冢突然脸一红,轻声说:“你是怕大少奶奶用情花蛊毒害你?” 原来这个高冷的家伙竟然听到了柳依依的话,舒小小十分尴尬的点头:“我曾经在这间牢房里被人毒哑了,想想恍如昨日。” 舒小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青冢突然十分庄重的说:“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舒小小席地而坐,拍拍身边的草席:“坐下来吧,你给我说说盟主大人的故事,可好?” 青冢在舒小小的身旁坐下,那羞涩的样子还真象极了大男孩,舒小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青冢,你今年多大了?” 青冢摸摸后脑勺,难为情的说:“再过几日就二十了。” 原来他这么年轻,舒小小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一向高冷的青冢在大家眼里就像是个近三十的莽汉。 舒小小先是震惊,而后就笑了,牢房里都回荡着她的笑声,青冢突然大手一捞,将舒小小拉了过去,冷冷说一句:“哼,小把戏。” 第一百三十五章:情花蛊 舒小小仔细一看,那地上有一条微小的虫子在蠕动,那虫子已然断成了两截,舒小小看到青冢的手中似乎有一道光,想要去触碰,青冢却急忙退了两步: “别碰。青光剑无形无态,杀力十足。” 原来是剑,舒小小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又蹲下身去端详那虫子问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情花蛊。只是蛊毒皆出自东方蛊,除此之外任何人擅自养蛊都是死罪,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记叼尤亡。 这情花蛊既然从柳依依的手里传出来。就证明西山上的密室里肯定藏着的就是情花蛊的培养基地了。 若是情花蛊在京城中流窜,后果不堪设想。 本想着在地牢里关押了一夜,柳依依的计谋没有得逞,就必定会出狠招的,只是这一夜过去后,北堂君沐亲自到王府地牢接人,老夫人笑脸相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了王府地牢,舒小小完全不敢置信。 听闻老夫人亲自抓的凶手,是王府的婢女,曾经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舒小小而遭受了不公平的惩罚,所以想设计陷害她。 对于这一套说辞,舒小小完全不信。 但这个案子就因为那婢女的签字画押而结束了。她是一个孤儿,无牵无挂,也不存在诛连的问题,王府又是朝廷栋梁,皇上也没有过多的追查,厚恤了两位大人的家人后,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但是风波并未平息,六月初,五年前掌管天坛祭祀的太尹和太卜两位大人在家中突然暴毙,掌管兵权的大司马将军因中情花蛊毒而惨死在侍妾的床上,与此同时。左司马和右司马为争夺大司马一职彻底撕破脸,闹得满城风雨,朝廷上一片混乱,局势令人堪忧。 这时北狄战乱又起,朝中令尹大人的得力部下一个个惨遭不幸。以太傅为首的主和党和以大将军为首的主战党争锋相对,满城都是北狄人势如破竹已经攻占北国边境数座城池的消息传来。 北堂君沐越发的忙了,南宫轻尘再次奔赴边境战场,关于战争的消息在舒家铺子天天流传,舒小小每日胆战心惊的过着,一晃九月已至,几场初秋的雨水过后,捷报终于传来了,南宫轻尘大获全胜,收复了边界所有被攻占的城池。 听说是临阵对敌时北狄将军突然下令收兵,战争虽胜,南宫轻尘却受了重伤,被送往南方调养。 铎辰玥听说北狄败了,忧心忡忡的坐在阁楼上,一下午都不说话。 舒小小端了点心上去看她,她流着眼泪说:“也不知阿哥情形如何了,他放弃了与北国为敌,就是背叛了北狄,隗格塔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舒小小安慰她:“自从几月前听说隗格塔潜入了北国后就音讯全无了,此刻他应该还不知战败的消息,你阿哥若是有心弃战,必定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与你阿哥就能在锦绣城中相聚了。” 铎辰玥泪眼汪汪的瞧着舒小小:“真的吗?那阿姆怎么办?胖姑怎么办?我好想念他们。” 这一夜,舒小小破天荒的梦到了铎辰弦,梦见他在熊熊烈火中对着自己会心的微笑,醒来时天刚微微亮,小宝带来一个劲爆的消息,说是在锦绣城中发现了北狄人的踪迹,只可惜士兵一路追踪,却在西山脚下失去了踪迹。 铎辰玥悬挂的心可算是落了下来,这一天,北堂君沐送来了请柬,宴请所有人在北堂府一聚。 正好是重阳节,舒小小换了一袭青衫,整个人素雅如竹。 “五妹,多日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北堂君沐在府前迎接,他也是瘦了一圈,想来近来的战事和朝中的纷扰没少让他操心,虽说是团聚,但来的人甚少,慕容千锁和王承恩都不在,这几日他们追查王府十分勤快,几乎是穷追不舍,虽然众人手中掌控的证据足够打垮王府了,但北堂君沐却是一忍再忍,说是时机未到。 “三哥,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一进北堂府,舒小小就闻到了海棠的香味,与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荟萃,十分诱人。 大家都在参观北堂府的壮观之际,北堂君沐将舒小小带到书房:“闭上眼睛,有惊喜。” 舒小小乖乖闭上眼走了进去,北堂君沐悄悄松开她的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许多的画卷,每一张上面都是画着舒小小平日的一颦一笑。 “这是谁画的?” 舒小小惊喜的摸着那些画卷,栩栩如生。 北堂君沐笑着说:“你猜猜这些都是谁画的,猜中给你奖励。” 能够将自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画进纸卷上的人,定是身边人,但舒小小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有着这么好的绘画天分。 只好摇摇头:“猜不到,你快说说,到底是谁有着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北堂君沐摸着她的脑瓜:“那人天天守在你的身边,你的安全都靠他日日夜夜守护着。” 舒小小惊讶的喊道:“你说的是青冢?” 那个高冷的大男孩竟有着这么好的手艺,舒小小不敢置信,只是北堂君沐却说:“确实是他,他每日画了你的容貌送进宫来,我才能够一解相思之苦。” 舒小小抬头问:“为何是送进宫里?” 北堂君沐尴尬一笑,解释道:“这段时间皇上身体不太好,我每日在宫里陪伴,五妹,你近来瘦了许多,今日多吃点,秋日都到了,你再不养胖点,如何过冬?” 舒小小莞尔一笑:“不怕,有三哥在,我心里就暖暖的。” 这话一出,房中的氛围突然暧昧了许多,北堂君沐趁机握住舒小小的手,低头柔声问:“五妹,若是让你嫁给我,你可愿意?” 舒小小脸色绯红,想说我愿意,却又扭捏的说不出口。 北堂君沐心下明了,慢慢的将脸凑了过去,正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徐徐传来,舒小小突然抽出手来捂住心口,疼痛难忍。 北堂君沐更是大叫一声:“不好,有人登上抚琴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