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杀人事件》 第一章 一个人睡一晚 我叫沈思思,是深圳某艺校的一年级大学生。因为身材长相姣好,平时接点杂志平面和某宝模特的兼职,收入还不错,最近有个词是形容我们这些身份的人,叫嫩模。 这个称呼其实一直都带着轻视的成份,这个圈子除了闪光灯下的光鲜亮丽外,背后的阴暗里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走一些野路子接私活,就是这个圈子里家常便饭的事。 私活说白了就是“四陪”,陪吃陪喝陪睡,最近还兴陪游。 除了自己解决护照外,其他的费用全都被老板包了,朋友圈全是欧美各地飞的照片,之后渐渐就开始搞起起代购来了,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活脱脱的就是个白富美。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钱还年轻漂亮的,都是被现实逼出一个个张开腿再合上的伪富美。 我最近两年就推了不少找上门的私活。不是我出淤泥而不染,是我家里条件一直都还不错,加上我当平模的那些外快,如果不攀比买奢侈品的话,算是过的很滋润了。 但谁都有个没料到的时候。就在这一年我爸得了癌症,肺癌三期了。 为了给我爸治病,家里的房子都卖了,钱也花得差不多,我又不是每天都能接活。 就在我深陷绝望的时候,那天我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是圈里牵线的人老鬼发来的。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这条短信不是群发,指名点姓找的我,说是让我今晚去上海汤臣一品的房子的空主卧里睡一晚上,第二天就给我八万,两点保证,保证晚上房子里没一个人,保证第二天下午六点前到账。 其实当时我挺纳闷的,这事一看就不对劲,而且那八万刚好是我爸现在缺少的药费。 但圈内的老鬼这人要扒下,他在上海我们这圈子里挺有名的,混这行的应该知道他真名叫啥,现在挺红的一个小一线当年都在他手下呆过,据说后来攀上的高枝才变红的。 他这人混迹上海所谓的上流世界,口碑好,不然也不会两头都捏着最好的资源。经他介绍的嫩模个个符合金主的口味,而他引荐的老板,都是平时高不可攀的各种二代。 为了确保我没看错,我回了老鬼一条短信,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不用陪睡,只在空房间里一个人睡一晚为什么会给这么多钱。 等了快半个小时,老鬼才回我消息:是。 老鬼这人挺敞亮,跟我说清楚了,那房子之前横死过人,据说是不太平,户主能买汤臣一品的肯定是很有钱的,找个懂行的给看了,说是要找个八字全阳的女的给压一下,说白了就像是古时候的冲喜除晦气,老鬼当时给了一沓资料,就我的条件符合。 说实话,那时候看我爸的样子我都有想过把初夜卖出去了,老鬼给我说这消息的时候,我激动的不行,这会别说是去死过人的屋子里睡,就是去火葬场的话,我也要去啊。 所以了解事情真相后,我就接了下来。 9号那天晚上,我在老鬼的指点下进了十三楼的那层房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老鬼说这里不太平,我总感觉这屋子奢华的有点阴森。 来之前老鬼说过,必须要我换上床上的丝质红衣,而且必须不穿内衣裤,按照那个懂行的人说,人光着来,光着去,不穿衣服的时候气场最正,所以能压邪什么鬼的。 我当时换上床上的那大红衣服,里面是真空的,丝丝凉凉的蹭着我的小红豆,有点害羞,不过我看着床头那略显古朴的化妆镜,心里有一点点发毛。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就打量这个房子,看见在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这相框两边还放着小小的蜡烛,里面的照片是个男人的全身照,还是黑白的。 我匆匆扫了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挺帅的,没敢仔细看,这应该是房子的主人,不过相框就摆在两只蜡烛中间,看上去特别诡异,就像祭拜死人的一样。 估计是我心理作用,一直也没发生啥奇怪的事情,我玩了会手机到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就趴着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出事了。 我先是听见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耳朵边上就听着有人跟我说话,但语气很急,啥都听不懂,我想睁开眼根本不可能。 好容易眯开条缝,却看见床尾上有个人影,我当时又羞又怕,眼前一黑,直接背了过去。 睡梦中,我是感觉下体异常刺痛,但好像还有种感觉让我忍不住的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第二天睁开眼,我浑身酸痛难忍,那大红衣服已经被撕开,我真空的暴露着,我当时就有点傻了,随后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是上当了,我昨天晚上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我两腿中间撕裂一样的疼,我低头看床上倒是没落红,但这架势也知道我可能是被人家害了,我真是傻逼,居然相信什么冲喜这破事。 我赶紧给老鬼打电话,他一如既往的没有接听电话,我只好发短信,骂他为什么不讲信用! 老鬼倒好,直接甩了句房间里有摄像头,你自己看。 我当时眼泪珠子就吊在眼眶里,真的在窗帘后面翻出针孔摄像头来,又委屈又难过的打开电视,找到那个时间段的,我趴着睡着没出十分钟时间,我翻身后手居然开始一点点的解衣服上的纽扣,解开后我还故意把边给敞开! 电视机里的画面看得我面红耳赤,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居然主动分开了双腿,手指慢慢往双腿间伸…… 我快速关掉电视,把u盘从电视机上拔下来放进包包里。 这不是被下药了,那我咋自己发春了?我迷茫的从汤臣一品里出来的时候,手机震动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银行发送的入账通知。 金额刚好是八万。 下午我夹着难受的双腿去了医院,把之后治疗的费用的缴上,我暂时松了口气,至少目前的大麻烦算解决了。 回到我爸的病房里,我走过去的时候,恰巧听到电视机放上海当地的新闻,主持人在说:“今天是陆家继承人陆礼承死后的第七天,陆家包下整个上海展览馆却意外的没请到任何宾客,据可靠消息指出,陆家准备的价值不菲的道具都跟婚庆有关,另外两位陆家继承人却并未传出过喜讯,究竟是何原因,请继续关注本台的持续报道。” 陆? 我疑惑的嘟囔了两句。旁边病友估计是上海本地人,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普通话说。 “小姐啊,你们是不知道,陆家可是上海的大家族了,有钱有势。哪晓得最近最得势的那位突然死了,现在可乱了套,可不又要选当家的了么。” 我再看一眼新闻,左下角放了当事人照片,可惜我看得太晚,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长相新闻就结束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上了工作号群发了微信,问谁那有平面的活,我急需用钱,可以少抽一层。 结果第一个回我消息的人是老鬼,老鬼说:“晚上九点到静安区拍个景,一小时四百,三个小时时间,日结。” 我一看是老鬼发的就来气,想马上把消息给删了,可是一想这次老鬼给的价钱很合理,关键还是日结。 可想起昨晚上的古怪又让我不敢接。 我正在考虑,护士又来找家属,说要补交床位费了,一共一千二。 就在整个病房感叹医院就跟喝人血一样的时候,我却愣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医院让补交的钱,刚好是老鬼给我开出的价? 怎么这老鬼就像个一直待在我身边的隐形人一样,正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想法差点吓我自己一跳。 为了搞清楚这些,我接了老鬼的活,晚上去了静安区约定的地点,以为是要给小杂志拍拍平面,没想到负责人叫我穿上婚纱进上海展览馆去拍。 我再没常识也知道上海展览馆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场地费都是好几位数的。 展览馆很大,里面就三五个工作人员。一个人帮我拖着婚纱裙摆让我走到安排好的位置,摄影师把眼睛对准摄影机后说:“把手臂抬起来,做挽人的动作,对,就是这样。” 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让我摆的像旁边还有一个人,还叫我把脸往旁边斜贴着空气,就跟在和谁脸贴脸一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二点前基本都拍得差不多了,我凑到电脑前看这一天的成片,都觉得很不错。 当我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时,发现摄影师和负责人悄悄的互看了一眼,又很快都假装没事发生过。 眼看马上十二点的时候,负责人搓着手到我旁边说:“恩恩,拍照这块儿差不多了,这样,你再配合一下,站到那中间去,然后背过去,我们拍完最后一张就结束,你看行不行。” 我看了负责人指的位置,刚好是一块空地,就像是结婚新人站的地方。 我同意了,拖着沉重的裙摆走到那位置上去,没想到十几分钟过去,我腿都站麻了,馆内静悄悄的,连照相的声音都没有。 “好了吗?”我轻声问。 没人应。 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 我就奇怪了,转身一看,哪还有什么人,我面前空空如也。 人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大钟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沉闷声好像就敲在我心脏上,非常的不舒服,刚好十二下,当最后一声结束的时候,我头顶上的灯光立马熄了。 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顿时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第二章 危险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太慌,现在馆内肯定只剩我。因为要拍照,我的手机不在身边,想打电话叫人都不行。 既然他们要把我关起来,肯定是不想我那么快出去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摸索着快点出去,刚才进来时候,负责人特地强调这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能碰,我心想估计是东西太贵怕我弄坏了赔不起。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手往边上轻轻一放,刚接触到异样的触感后,再一声破裂的声音,我的手指往下沉。 是纸!? 我头皮发麻,一下就炸了。 我赶紧顺着刚才戳坏的窟窿一划拉,洞口扩大。 可是不可能啊。 要是纸,我之前为什么没看出来? 我摸着哗哗作响的纸面走了好久,除了脚下踩的是实地外,我估摸着馆里其他的都是纸做的。 我突然想到看过的那条新闻,陆家死了继承人后往展览馆搬了许多婚庆物件,难不成搬进来的东西,都是纸做的? 只有死人用的婚庆用品才是纸做的。 我穿着拖地婚纱,觉得浑身发冷。 那我睡过的满满透着古怪的屋子,是不是也有问题? 我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跟掉进冰窖一样。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可这还没到九月,上海不可能气温这么低,我在馆里已经走快二十分钟了,一直没摸到墙边,漆黑的周围让我心情特别烦躁。 我一口气脱掉高跟鞋随手往旁边一扔,光着脚拼了命的跑,身上的婚纱沉得像累赘,拖慢了我的步伐不说,还压得我满身是汗。 跑是跑不动了,我想那就走走看吧,谁知道婚纱就像把我双腿跟焊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肯定是遇上事了,从老鬼给我接受睡空屋的私活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特别诡异。 被漆黑笼罩的满是纸扎物品的空旷展览馆,就像口大黑棺材。 一个诡异的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老鬼是真的没打算让我陪睡,他分明是想让我这个大活人给死人陪葬! 谁特么要当陪葬品! 眼下之际我管不了那么多,一咬牙把手背到背后,一下拉开了拉链,随着拉链声从上往下,抹胸婚纱从我锁骨下滑落到底。 身体终于能动了,我光着脚只穿着内衣裤,踩过地上的婚纱继续走。 就在我迈脚的时候,总感觉脚腕的地方冰凉凉的,就像有双手正拽着我的脚,可我用力一抬,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脱掉婚纱后没出几分钟就顺利摸到了墙壁,我总算松了口气。 慢慢的我顺着墙壁到了大门口,刚一拉开门,冷风和雨声一下猛得从门外灌了进来。吹得我暴露在外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雨势非常大,我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一咬牙往外面冲,奇怪的是,我头顶却没有淋到雨,抬头一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男人正举着一把黑伞遮住我和他,他完全站在雨伞下面,我的肩膀却被伞边滑下的雨水淋湿了大半。 他如墨的眼神里透着玩味。 “你是谁?” “我是老鬼。” 老鬼!? 我不自觉瞪大眼睛,但我再盯着他了一会儿后,摇摇头:“不,你不是老鬼。” 他挑眉,有些惊讶:“你这么确定?” 我轻轻“嗯”了一声,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直视这男人的眼睛,让我非常不舒服,我回说:“你跟老鬼的气质不一样。老鬼这么多年都没在人前露过面,连声音都没人听过,他这么辛苦隐藏,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出现。” 男人好像很满意我的回答,把雨伞往我这边倾了倾,视线落在我赤裸的双腿上:“实际上我是受人所托带你离开的,车在前面,方便过去吗?” “方便。”我光着脚坦诚的跟着男人往车方向走,他不可能没看到我近乎赤裸的身体,却没露出半点猥琐轻视的神情。 他好像早预料到我会这样,很不惊讶。 没想到我上了车之后,男人却没上来,他举着黑伞,左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有需要联系我。” 我坐在渐渐行驶的豪车上,手里捏着名片。 左征?! 我太吃惊了。原来他就是左征。 要说老鬼是最神秘的牵线人,那左征就是出了名的没原则,一切私活以利益为基准,前段时间有个f建的富商看上了个嫩模,结果嫩模刚怀孕三个月不到,左征愣是把嫩模牵给了富商,一个月下来,嫩模孩子都没保住。 最后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 我还是把名片捏在手里,虽然我很不想跟这个人打交道,但他平白在这时候出现肯定有原因。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传出手机铃声,司机却把手机往后递给了我:“沈小姐,您的电话。” 我吃惊不已,这司机知道我姓沈?为什么我手机在他手上? 我接下电话一看,是圈里唯一的朋友小艾打来的。 “喂,思思,你现在在哪儿啊,我在上海呢,你猜怎么着,我在上海遇到大手了,你赶紧过来?” “不了,我白天还有事,你们先玩儿吧。对了,小艾,你知道左征吗?” “天呐,”电话那头的小艾倒吸口凉气:“你怎么知道我跟左征一起呢,你太神了吧!” 我困惑,问小艾她具体位置,小艾报了个地名,我一算从这里过去起码都得半个小时,我才离开十分钟不到,左征怎么过去的? 结果小艾说:“不会吧,听说左征就点就在酒吧里了,我来了他就没离开过,最多十分钟。” 我不是不信小艾的话,我是怕我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左征,叫小艾偷拍一张传给我看,没出一分钟,我看着手机彩信,浑身发抖。 酒吧昏暗的环境看不太清楚,可我确定坐在人群正中央的人就是我刚才见到的左征。 这就奇怪了。 我现在遇上的事全是一团迷,我想弄清楚,再说我光着身体的也不好回去找我妈,只能叫小艾帮我准备一套衣服,我去。 到的时候已雨停了,我下车前把小艾递给我的衣服穿上,她神秘的揣测视线在我身上打量一番却什么都没问。 我知道小艾怎么想的,我刚问了她左征的事,现在又没穿衣服的从豪车上下来,活像刚接完私活一样。 不好多解释,我叫她带我去见左征,穿过肆意扭动身体的拥挤人群,小艾突然停了下来,凑到我耳边,顶着喧嚣声说。 “左征好像走了,他们说瞧见左征去了后巷。” 我顺着小艾指的方向,从偏门出去,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连灯光也变得单一。 只是这长长的后巷,那头的灯管像是坏了,黑漆漆的,看不清东西,我喊了两声左征都没人理我,在我要走的时候,突然尽头传来嘈杂声。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灯光越来越暗,就在我快要走到没灯的地方的时候,突然一只脚从黑暗里迈了出来。 直到七八个男人同时走了出来,我紧张的抬头看为首的男人,肥头大耳,还叼着根烟,猥琐的在我身上扫了几圈。 “老大,这又一个送货上门的,这次能让小的先尝尝鲜吗?” “滚边儿去,刚才那个还不嫌爽啊,反抗两下就不动了是没味儿,这个,上下两头都挺翘的啊,那就让老子再爽会儿。” 我已经意识到不对,赶紧转身想跑,头皮突然一阵拉扯的刺痛,身后声音讽刺:“想跑?由不得你。” 就在我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冽的低声随之响起。 “那还能由你?” 第三章 没本事的男人 我一听声就觉得不对劲。 那群人的后方是死胡同,要有人早就被发现了。 可这声像是从空气里飘来的,寻不到具体位置。 慌了神的不仅是我,为首的胖子又缩回黑暗里,声音发紧:“谁啊,有种给爷爷滚出来,玛个逼,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回应他的是自己的惨烈嚎叫,胖子捂着胸口到在地上发出闷响,没等周围同伙反应,一个个突然倒地,在黑暗里扭滚。 我也慌了,想跑,突然头顶的灯光一灭,从背后多出来一双手束缚着我的腰,冷冰冰的。 可我低头一看,腰间哪有什么手。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甚至轻轻的在我小腹间游移,明明很凉,却磨得我身体像烧着了火。 “身体是不错,就是笨了点。” 是在汤臣一品房子里的那个声音! 我不能动已经够害怕了,一听他居然还在点评我,我恼了,顶撞道:“你聪明,可你身体不行啊!” 疼! 我话刚说完,胸口突然一阵刺痛。 他掐我! 只听他带着惩罚的口吻说:“比我想象的有趣,东西暂且留着,要是你能活到那天。”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什么东西? 后面那句话就像嘀咕声,等我想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寒气消失,只剩身后一群倒地痛呼的男人。 我咬了咬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要走,角落传出个声音,很微弱,要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又有了。 “救我。” 我停下来,往角落处一看。 一双亮亮的大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等我走近,是个小孩子,大概只有十岁,光着身体蜷曲在角落里,身上脸上满是泥污。 我鼻腔发酸,任谁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群禽兽! 我走过去,狠狠的踹了一脚在胖子身上,在他的哀嚎声里,再到角落里把小孩扶起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男的?! 各种负面情绪在我胸腔翻滚,我愤怒得止不住颤抖,却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对上那双发亮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豆豆。” “嗯,豆豆,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豆豆点了点头。 我牵着豆豆,把外套搭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马上掏出手机报警,几个男人躺在地上像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一直没起来,直到警察出现。 警察要我做笔录,我讲了我的经历,又提到了豆豆。 这时候豆豆正藏在我身后的阴影里,小手抓着我衣摆,怯生生的露出双大黑眼睛。 警察疑惑的看了我两眼:“什么小孩儿?” “我刚才救的小孩子,他说他叫豆豆,是个男孩儿。”我心抽痛一下,很难想象那双清澈的眼睛正在前不久遭遇过这样的肮脏事。 哪知道警察的视线更古怪了,他停下手中的笔,很认真的问我:“小孩子呢,不在这吗?” 我奇怪警察怎么没看到,指了指我身后说:“在这,他可能情绪有点波动但是……” “沈思思是吧,救护车正在过来,你做个全面检查,之后我们再跟你联系,继续录口供。”警察打断我的话,把手中的纸笔都收了起来,见我疑惑,他说:“你身后没人。” 没人?怎么可能! 我又回头,刚好对上豆豆的眼睛,他躲在我背后,非常平静。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警察:“您真的,没有看到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拒绝了去医院。出租车上,我闭上眼睛捏着鼻梁,尽量整理这两天发生的事,脑子还是很乱。我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我旁边的豆豆。 我最后还是没说话。 到了在医院外租的房子,我进洗手间放了缸热水,拉豆豆坐了进去,再挤出沐浴露在起泡网上,一点点的帮他擦洗干净。 回来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问过出租车司机,得到的答案跟警察一样,都没能看到豆豆。 也就是说,可能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他。 豆豆安静的坐在浴缸里,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我。 我试探性的问他:“豆豆,你知道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豆豆摇头。 “那你是被谁带到那里去的?” 豆豆还是摇头。 我急着追问:“那刚才除了躺在地上的坏人外,你还看见谁没有?” 豆豆点头:“我看见一个哥哥,抱着姐姐。” 我一听非常激动,问道:“那你刚才看见抱着姐姐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这么说来豆豆果然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应该不是人了。洗干净后的豆豆肌肤滑嫩,稚嫩的脸看起来天真无邪,看起来一点不叫人害怕。 这时候,豆豆偏了偏脑袋,很认真的说:“哥哥很高,很瘦,长得很好看。” “还有呢,还有什么明显的特点没有?” 豆豆想了一会儿:“哥哥的手背上,有条蛇。” 蛇?是纹身么。 不得不说,这是我目前为止最直接的线索,帮豆豆洗完后抱他在床上睡觉,我用手机查上海陆家的消息,虽然这个死去的继承人赫赫有名,但晚上关于他的消息都是只言片语。 更别说是一张照片了。 但好在半个小时候,我又获得了一条线索,陆家去年购置了汤臣一品的房子,虽然没有曝光具体房间,却从各个角度看,都是我住的那间房。 查到这里,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我赶紧给小艾打了个电话,问她能不能帮我咨询个事。 小艾跟我都是四川的,她姥姥在当地是出了名的神婆,为了弄清楚,我只能把事情的大概都告诉给小艾听。 只是隐去了陆家这个身份。 小艾答应帮我问问,我放下手机,看了看身边的豆豆,他轻轻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仔细瞧,能发现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我睡到早上,被小艾的电话吵醒,她姥姥说,我是惹上大麻烦了。 我被安排睡死人睡过的房间不要紧,关键是死人的头七那天,还真空睡床,这是被人设计了,肯定是想给死人配冥婚。 活人被配了冥婚之后就别想再谈恋爱结婚了,就算真结婚了,也是个克夫的,克财克命。 听到这里,我脑子空白一片如何都反应不过来,本能的就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陆家配冥婚会找上我? “陆家?什么陆家?”电话那头的小艾反应很快:“思思你说的不会是上海当地的那个陆家吧?!” 我矢口否认,问小艾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小艾叹口气,说如果冥婚成了,还真没解决办法。 挂了电话后就给老鬼发短信,我手都是抖的。 老鬼很快回我,嘿嘿,还是没瞒住你,思思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收获的就不仅仅是钱了。 “事成?什么事成?除了配冥婚还有什么?” 我气得火冒三丈,老鬼三番两次的提醒我马上就要得到的各种好处,可他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失去交换的东西! 我没忍住破口大骂,谁要跟这个死人结婚!管他什么陆家张家,老娘才不稀罕个连肉身都没有的男人,只会耍手段陷害人,肯定是个没本事光靠家里的缩头乌龟,没用的男人死后还想结婚。 就在这时候,身边的豆豆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后指着静悄悄的门口,平静的说。 “姐姐,哥哥来了。” 我后脊发凉。 什么? “叮”的一声,是短信回复的声音,我紧张的低头一看。 老鬼的短信上说。 “思思,你要记着,千万不要跟异性多接触,也千万不要惹恼了金主,否则,后果严重。” 第四章 算你欠我 我重重的咽了咽口水,望着空空的房间,紧张的轻声问豆豆:“哥哥现在在哪?” 豆豆指着门口位置:“哥哥很生气。” 他还生气了!? 想想就好笑,整件事被蒙在鼓里的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就算真有鬼,还能大白天出来? 等等。 我扫视一下周围,我睡眠浅,每天睡觉都会拉上厚窗帘,现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照,就跟晚上一样。 我明白了,你是要生气是吧? 我快速绕过豆豆,一脚踩在地板上,把窗帘往两边一拉,刺眼的阳光顺着窗户填满了整个房间。 “哥哥还在吗?”我回过头去看着豆豆。 豆豆摇摇头,不见了。 呵,跟我斗。 他生前再有能耐死后也就是一只鬼,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他不成,大不了我晚上开着灯睡觉我不信他还有机会出来! 关于老鬼的警告被我抛到脑后,我收拾一下让豆豆留在家,自己去了肿瘤医院。 还没进到病房里,我看到了病床边上笑呵呵的姑妈,这个姑妈自从嫁到了上海后就趾高气昂的,之后跟我们家就少了联系。heiyaпge 等我进去后,姑妈话说到一半,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把之前说的话截了,悠悠的说:“现在的人啊,挣钱都不容易,可千万别趁着自己年轻走了邪道赚些不明不白的肮脏钱,不然也花得不舒心。” 姑妈倒是不避嫌,视线直勾勾的落在我身上。 我稍稍一笑,没打算搭理她,把给我爸带的水果拿出来摆上,姑妈见我不接话,一点不乐意了,她语气又重了点。 “可能我说的话不中听,但理就是这么个理,想靠男人挣钱的人我见多了,可哪个是能走完一辈子的,多是没几年就被嫌了弃了,到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赔了自个儿。” 我知道我走艺体路子的时候,还在外兼职模特的事我姑妈一直很反对,她觉得这是不三不四的人才干的野路子,正经女人就该坐办公室拿死工资过一辈子。 之前听听也就算了,现在我爸身体不好,她这不是说话来气我爸? 我严肃的回她:“姑妈,要是谁真的不检点你就骂她去好了,医生说我爸身体不好住院需要静养,如果没事的话,我送姑妈出去。” 姑妈脸色变了,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啊你思思,你现在都敢这么跟姑妈说话了,我不挑破了说你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说说,前天晚上,你都去哪了!”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我去了汤臣一品的房子,难道…… 姑妈盯着我,两眼放光:“呵呵,没话说了吧,你去了哪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瞧见了,你别告诉我你有朋友能买得起那的房子,你不承认也行,那你说说,你爸住院的费用,是从哪来的?”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思思,你说,咳咳,你说是不是,跟你姑妈,咳,说的那样!”我爸躺在病床上猛得咳嗽,他身体一抽一抽的,我看着难受,赶紧过去帮他顺顺气。 “爸……” “思思,你,咳,千万不能走邪路啊,如果爸爸的病拖累了你,我宁愿不治这病!” “爸,不会的,您放心吧爸,我做事有分寸的,你千万别生气啊爸,别影响身体,爸你信我。” 我鼻子一酸,紧咬着牙关总算忍住了眼泪。我爸的怀疑,只叫我脸火辣辣的烧,我却根本没办法解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 我说不出解释话来的狼狈样子被姑妈捕捉进眼底,她又得意了几分:“思思越来越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奇怪,但是怎么也不能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喏,这里是三万块钱,要是还不了就算了,你们拿着用。” 姑妈把手伸进包包里,轻蔑的拿出一个信封在手里轻轻的摇,我妈犹豫了一下,想伸手去接,被我呵住了。 “姑妈!我们家的事自己会解决的,你放心,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问心无愧的,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最近接了个拍片的活,对方给的价格高我就接了,后续还有拍摄有钱拿,姑妈不用担心。”我把不用担心几个字咬得极重。 姑妈估计听出来了,把信封往包包里一放:“片?什么片,别是些不入流的东西,那行,既然思思都这么说了,姑妈肯定会信的,不过,既然能给这么高的价,那肯定是能上电视吧?不能上电视,网上总可以看到吧,那姑妈就等你的片出来欣赏欣赏,到时候可别让姑妈失望啊。” 送走了麻烦,我却更为难了。刚才为了打发姑妈我随便捏造了个理由,没想到居然被她当成把柄捏在手里。我现在哪里去接能放网上甚至是上电视的活! 虽然如此,至少我爸妈算是相信了我,我留下来陪了他们到晚上,我妈是每天都要在这里留宿的,医院只能允许一个人陪,他们执意要我回去。 我正准备回租的房间去,为了省钱,租的是医院对面的小旅馆,在小区最里面,进去要经过一条很长的窄巷子。 可能因为时间久了,小巷的路灯很暗,几乎快看不清路,我埋着头想快点走过去,不料一声清晰的口哨声,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昨天晚上的小混混! 为首的胖子脸上还有我踹过的青紫痕迹,他裂开满是黄牙的嘴,冲我笑着慢慢走过来:“小妹妹,没想到这么巧吧,我们今天又见面了。” 我背后全是汗,一步一步往后退,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不是巧合,你是故意过来找我的。” 胖子嘴角一抽,表情马上就变了,他怒气冲冲的说:“既然你知道,爷就不跟你多废话,昨儿差点被你弄进局子里,你就说说,这事怎么办吧,怎么赔偿哥几个?” 胖子似乎洞察到我要跑的意思,下巴轻轻一扬,他背后两个人直接绕到我背后来,把我的路彻底堵死了! 完蛋了。我心狠狠沉到谷底,虽然不算晚,但这条长巷子一个人都没有,我要现在呼救也没用,没起效果反而会激怒这几个人。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当做是赔偿。” “钱?爷爷有的是钱,你今儿个,就留下来陪爷几个玩玩,不然你,别想算。” 我额头已经因为害怕起了一层冷汗,胖子一说,我身体禁不住发抖,胖子又朝我走了一步,背后响起两个混子朝我靠近的脚步声。 “好,那让我选地方吧。”我强撑着最后的理智,装出镇定的样子。 胖子意外的挑挑眉,随后捧腹大笑:“哈哈,听见没,妹妹要自己选地方爽,好,有胆识,那你说说,想让爷几个在哪操你?” 我抑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冲动,指了指头顶不算高的壁灯:“就在这里,不过我有个条件,这灯,你们要弄灭了才行。” 胖子露出兴奋无比的表情:“妹妹还喜欢玩神秘,好,虎子,王强,把这灯给弄了,咱们再打回野战尝尝鲜!” 我挪动一下酸软无力的腿,让背后的混混把头顶的灯给砸灭了,与此同时,黑暗并之笼罩下来。 没等胖子说话,我指甲嵌进手心里,用最后的力气大吼:“姓陆的你要不是缩头乌龟就给我出来!我莫名其貌没了第一次,你必须赔我!” 长长的小巷,寂静无比,时间过去快一分钟,没有任何事发生。 夜黑了,为什么姓陆的不出来。 我的期盼和希望跌至谷底。 “哈哈哈哈哈,这美女是不是吓傻了,还对着空气喊人救她,老子操的人多了,这次换换口味,操个疯子,给老子……啊!” 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慌乱的脚步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像跟刺,直直的钻进我耳朵里,我靠在墙边大口喘气,后背的汗湿透了衣服。 终于,成功了。 “你说错了,”冷冽低迷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轻呵一声,娓娓道:“你第一次为了钱给了我,这一次救你,算你欠我。” 第五章 替换活人 斤斤计较! 心里百般个不愿意,但看着地上哀嚎打滚的混混痛快得很,我也干脆:“行,就当我欠你。” 我刚说完,还没合上的嘴唇突然一凉,像被什么东西扎实的堵住,清亮的感觉甚至滑向我口腔里粗暴的搅动。 “欠我的利息先付了。”那邪魅声音里透着清冷的满足感,靠想都知道肯定是一脸贪婪样子! 我狠脸烧得发烫,抬手狠的抹了抹嘴巴:“无耻!高利贷也不是你这样的,欠你的我会尽快还!” “你欠我的,你一辈子也还不了。”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懒得去揣摩。 总算回了家,开门一看,房间空荡荡的,豆豆不见了。 我满屋子找遍,都没见到豆豆,不由的担心,豆豆是自己走的吗?他去哪,会不会在外面遇到危险,想了半天,又笑自己多虑。 豆豆不是人,他能受什么欺负,可是…… 之前看到豆豆狼狈的脏污样子,虽然活人见不到他,可要是被鬼欺负了怎么办? 我赶紧关了灯,想问问同样是鬼的看有没有消息,对着空屋喊了几声“姓陆的”都没反应,看来姓陆的也没在这。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接到小艾的电话。 “喂,思思,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先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被那个鬼睡?” 我脸面一红,想起那晚录下的视频,我是用自己的手解决的第一次没错,就不太好意思的含糊回答:“恩,没有。” “那就好,我姥姥说,如果人鬼没有同房,那就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这活人跟死人结阴亲和死人跟死人结阴亲不一样,两个死人冥婚后就不能再反悔解除了,但活人跟死人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就是替换活人。” “替换活人?” “对,七天之内,只要用冀南的仪式截断阴亲一小会儿,空出一个极短的时间岔口,马上用红朱砂抹掉活人方的生辰八字后把另一张生辰八字埋到祭死人的香炉灰里,再让那人穿嫁纱握着死人的生前物,引魂同房一晚上,就成了。” 感情是让死人再婚的法子。 这办法看上去能行,但我哪去找个愿意跟死人定阴亲的,除非脑子有病。 刚想到这里,小艾毅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思思,我愿意帮你。” 我倒吸口凉气。 什么?! “思思,你先听我说,你之前对我好是唯一肯帮我的人,这次我想帮你,除此之外,你可能不知道,我……”说到这,小艾顿一下,哽咽道:“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这辈子再怀孩子都很难了。” 听小艾这么说,我情绪特别复杂。 小艾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只有姥姥一个亲人,她从四川的小镇出来打的工,去餐厅后厨洗碗,一个月工资就一千块钱,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还只有来回两三套换的,有天晚上还被厨师长欺负了。 那是她第一次打胎。 圈里某个小牵线人到餐厅吃饭瞧见她了,见她模样好又可怜,就带她进了这圈子,小艾摇身一变,成了那牵线人手里捏着的最红底牌。 那时候小艾不是贪,是穷怕了,突然找到能赚钱的法子,恨不得一天接三个活,她有次瞒着包她一个月的金主又去接了个私活,那事闹得很大,大家都传小艾要毁了。 我于心不忍,恰好又认识那金主,帮着说了两句,才有了小艾的一条活路,还能接点单子,却只是些之前她看不上眼的小单罢。 后来又有人传,小艾又进了医院几次,说法点到为止,但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思思,可能你不太相信我,觉得我另有目的,我跟你说实话,我打听过了,给你配阴亲的就是上海陆家的陆礼承。这次对你来说是一次逃脱,对我而言,也是个机会,我这辈子很难子嫁出去了,我相信思思你能明白我的,阴亲只能转一次,要是成功了我就是名义上的陆家媳妇,我有了靠山,陆家也不亏损什么,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是啊,真是两全其美,可一想到陆礼承跟小艾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总别扭的很。 “思思,没几天时间了,你要答应了我们赶紧开始吧,这两天我刚好把姥姥接来上海玩了,很快就可以解决的,就一个晚上。你就当再帮帮我,也帮了你自己!” 我说我再想想,便挂了电话。 换下衣服的时候,我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白皙脂润的玉牌,掌心大小,被一根黑线串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这看上去就很值钱的东西很显然不是我的,我捏在手里把玩,看到玉牌上雕刻的蛇形图案,想起豆豆说过,陆礼承手背上有个蛇纹身。 是他的吗。 现在小艾愿意主动替换我,我手里也有了陆礼承的贴身物件,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摆脱这一切。 我该高兴才是啊。 第二天我还在医院陪我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左征。 左征慵懒的一笑:“思思记性真不好,这点我记下了,不过不碍事,思思有资本做好自己那部分,以后一些麻烦事,我来记就是。” 我不想跟左征多说,忙问他什么事。 左征说:“最近我手里捏了个网络剧的活,导演是最近势头正火的蒋东,网络剧造势挺好的,十天后开拍,却缺了个合适的女二,二十集戏份,你还是新人,价格不高,但一集也有一万多能拿,思思,你有没有兴趣?” 左征的话像天上掉下块馅饼快把我砸晕了,我正好缺钱,正好缺一个向姑妈证明我谎言的机会,偏偏这一切又在第二天得到了! 光这几天时间,我所有的好运所有的霉运一起来了! 跟左征约了面谈时间和地点,我差不多时间从医院下楼,刚走两步,一辆黑车头挤到我旁边,按了两下喇叭,车窗降下来,我一看那人,正是左征。 我上了车,小声嘀咕:“不是说在咖啡厅吗?” “当然是在咖啡厅,可接你过去也是当然的。思思,你肯出来谈说明你有兴趣,我欣赏你的果断,我在这行混了十多年,你机灵有良好的条件,成功是时间问题,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有多普通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一行前仆后继多的是条件好的,时间?过不了多久,时间就会给我一个耳光,告诉我时间只会让我越来越没希望。” “哈哈。”左征轻轻叩着方向盘,饶有兴趣的说:“果然机灵,你很特别,特别得受关注,我相信被千方百计设套的人,一定有特别魅力。” 我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左征食指挠了挠太阳穴,故作轻松的说:“最近听了一点小传闻,没想到治安良好的上海能让人两次遇到同一批罪犯,这种机率有多大?” 我心咯噔一下,看着左征侧脸:“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什么?” “为什么呢,能让被关起来的人提前放出来,在这上海能办到的也不过几家,思思你再想想,你知道答案的。” 陆礼承! 是陆礼承安排的!我两次差点受伤都是陆礼承出来救我,第一次不谈,第二次混混找到我住的地方就是为了报复吗? 一想到我像被关在笼里的猴子一样耍了就特别来气,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想让我感激,姓陆的不觉得可耻吗! “你告诉我这些,你不怕吗?”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玩法,他陆家要打破这行的规矩,也得问我答应不答应。” 第六章 见钱眼开的女人真脏 我听左征的口气,是跟陆家有点恩怨的,我懂事的没多问,以我现在身份,能知道完全真实的不大可能,更何况知道了对我半点好处没有。 左征也没说下去的打算,正巧要到约定的地方,左征跟前面的车尾差了有三十来米,他正照常踩着油门,突然蹿出一个佝偻的老太婆,照着车头就过来了。 我脸都吓白了,这难道还赶巧遇上个碰瓷的?左征还没踩刹车的意思,我拽着他袖口冲他吼:“有人!刹车,快点踩刹车啊!” 就在这瞬间,左征的车已经撞穿老太婆的身体,直直的继续前冲。 左征猛打了个方向盘停在路边,一脸古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大口喘气。回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明明看见个老太婆从路边上冲了出来,左征的开车冲着她碾了过去,可车身一点波动没有,左征刚才也没丝毫没意识到不对的样子。 “你没看见,有个人吗。”我颤抖的手指着车尾后方,那地方空空如也,不像是撞到过人的干净样子。 左征听完我的话,眉头紧锁,几秒后,呵笑一声:“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是成功了。” “你什么意思?”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接下来几天,好好接受不一样的世界吧。”左征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就没再理我。 我们在咖啡厅里大致定下了接下来的拍摄计划和我进组的时间。现在左征给我的恰好就是我急缺的,虽然这种巧合让我很不舒服,可我没有丝毫拒绝理由。 等左征把我送回出租屋的时候,我在楼下意外的遇见了小艾。小艾见到我走进,喜滋滋的迎上来:“听说叔叔住院了,一直都没时间去看望,今晚我陪我姥散步到这边了,就过来看看,喏,这是点水果,替我问候叔叔一声啊,思思你租的房子就在楼上吧?我们可以去坐坐吗?” 小艾热情的挽着我手臂,丝毫不提要替我结阴亲的事。 我看了眼小艾身后的老人,大概一米六不到,很瘦很黑,头发白了一半,正眯着眼打量我。 毕竟是小艾姥姥,我掩下心里的抵触,尽量笑着邀她们进屋。结果门还没打开,小艾姥姥对着房门大声呵斥:“真是个污秽地!” 什么意思?是我这房间有什么东西?我还没来得及问,小艾姥姥突然从荷包里摸出张黄符纸,贴在门口,明明是没有沾过胶水的图纸却像定在了房门上一样。 她嘴里念叨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黑,期间给小艾使了个眼色,也不看我,就说:“今天的事先就这样罢,我们改日再来。” “姥姥!”我没说话,小艾急了,很用力的拽着她姥姥的衣袖说道:“咱们来都来了,进去再说吧,思思也不知道能在上海待多久,留一留吧姥姥,就一会儿!” 小艾姥姥仿佛有话被小艾活生生扼住了,叹了口气才点了头。 说实话,小艾带她姥姥来我很不情愿,万一豆豆或者陆礼承在房间里怎么办,好在打开门后什么都没有,小艾的姥姥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冲小艾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小艾突然“扑通”一声朝我跪下了,我还没来得及拉门,只听她说:“帮帮我吧思思,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你爸爸不是在住院么,我给你钱,我给你十万,你一点损失没有不是么。” 小艾的话直戳我心窝子,的确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我只要说声同意话剩下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可为什么我嘴皮子就像千斤沉,一点张不开。 小艾眼神灼灼地望着我,我没法子,想到今天昨天被陆礼承算计,咬着牙艰难的点了头。 等小艾从背包里拿出香炉,香炉灰,两张黄纸和一个相框出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小艾的手臂,她迷茫的看着我。 “开始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两点,一,二十万我希望三天内到账,我非常需要这笔钱,我也知道你暂时不缺,二,以后陆家发现的任何后果,我不负责。” 小艾重重的点头:“行,开始吧!” 仪式开始都是小艾和她姥姥在弄。她们把相框放在窗台边,两边竖了两根大红蜡烛,中间放着香炉,里面倒了香灰,然后小艾姥姥嘴里念叨着咒语,把其中一张黄纸撑开,我一看是我的生辰八字。 小艾姥姥对着其中一只红烛,想点燃那张黄纸,可怪事发生了,红烛上明明有火,黄纸却一点烧不起来。 小艾和她姥姥的脸色彻底变了。 小艾刚嘟囔两句,小艾姥姥厉呵一声:“别急,没事的。” 可她这时候额头上已经染了一层的汗,黄纸怎么试都烧不了,小艾姥姥索性省掉这一步,直接在印有我生辰的毛笔字上抹了红朱砂,等我的八字一点看不见后,她重重的舒一口气,又看了小艾一眼。 小艾似乎早有准备,突然冲着照片跪下,咚咚咚就磕头三下。 等她起来,小艾姥姥拉着她的手凑到香炉上面,拿刀对着小艾食指一割,等血落在香炉里,才把另一张黄纸埋到了香炉的香灰下面。 我肯定那张纸是小艾的生辰。 视线顺着往上,我才看见陆礼承的真正模样,小艾不知从哪弄来一张他的黑白照片,说实话我挺惊讶的。 我想象中的土豪继承人都丑陋不堪入目,大腹便便还很猥琐。没想到陆礼承真的是汤臣一品那房子的照片里的那个人。 身材高挺精瘦,模样也像混血的模特,十分惹眼。 “好了,思思,借用你银行卡一下吧。”小艾朝我摊手,一脸的兴奋:“虽然拿不到陆礼承用过的东西,你收钱的那张卡就行。” 我一想到小艾抱着我银行卡睡觉的样子就觉得诡异,我抽出那块白玉牌递给小艾:“喏,用这个吧,这是他的东西,以后,你都拿着吧。” 心里说特别能割舍是假的,但今晚后跟陆礼承定阴亲的就不是我了,我拿着也是个麻烦,索性就给了小艾。 小艾狂喜,抱着白玉牌兴奋的倒在床上说要睡了,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在我怀里,说辛苦我一下留在房间里守她一夜,我捏了捏信封厚度,大概五千。 我心里发苦,觉得这钱拿着怪难受的,可能谁都没料到,之前被视为清高怪物的我现在会为了钱什么都答应去做。 小艾躺在床上睡了,房间里就一张凳子,我不好让小艾姥姥站着,就找了个角落靠着墙眯会儿眼睛。 灯关了,房间一点光亮没有,我折腾一天累了,迷迷糊糊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艾的一声惨烈的嚎叫,紧接着小艾姥姥哭喊。 我睁眼一看。 一团蓝色的火焰笼罩着小艾整个身体,小艾却像被束缚着,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想扭却没有作用,她的脸因痛楚扭曲得狰狞,除了哀嚎外,没说出一个字来。 小艾姥姥估计也是头一遭见这样的情况,急得没办法,朝小艾扑去,却被一个力道弹开,整个人被重重的往墙上一甩,立马跌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惊恐看着这画面,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极寒的声音,愤怒的说道:“肮脏的女人还想上我的床,不知好歹。” 是陆礼承! 没料到下一秒我被一个狠狠的力道拽进了卫生间,我扑倒在浴缸里,头顶的花洒落下冰冷的水柱,冻得我浑身发抖。 “见钱眼开的女人真脏,给我洗干净!” 第七章 圈子肮脏 我一扭头,水柱直冲进我鼻腔里,我连呛好几口,鼻子难受得不行,只能挣扎着喊:“姓陆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凭什么不好好做鬼还欺负人,你以为你谁啊?!” 回应我的是贴身包臀裙被粗暴的撕开,我胸前两个雪团像急不可耐的从衣缝里跳了出来。只听他恼怒的声线,靠得我耳朵极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忘了我是你男人?很好。” 包臀裙被彻底撕开,我羞涩的想用手捂住暴露无遗的白色内内,双手却被束缚在浴缸两边,死死夹住的双腿被轻易分开,他是想干什么?! “第一次可能没让你感觉到舒服,这次我们慢慢来。” 什么第一次?!难道…… “我的第一次管你屁事!” 我说什么都不相信跟陆礼承有关,监控视频我看过,那时候明明是我在用手解决的! 仿佛洞察我想法,他说:“那不是你的手,那是我的肉。” !!! 之后的我仿佛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里的我见到了陆礼承压在我身上的样子,他的五官因愤怒扭曲,一下一下的冲撞,他双眼微眯,凉凉的气息吐在我脸上,还一遍遍低靡的喊我的名字。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更诡异的是,在陆礼承身下大口喘息的我,身体竟有感觉的不停迎合他……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哪还有陆礼承,小艾和她姥姥。 难道一切都是我做梦? 去了卫生间后,看见镜子里,我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脸快要红得盖过这些草莓! 难道我昨天真的被陆礼承侵犯了?! 下午左征叫我去跟网剧的导演蒋东先见一面,结果我这一脖子的痕迹别提多难堪了。 我找了条薄丝巾系在脖子上,稍微遮掩就出门了。 到了约定水吧,我一眼就看见左征和他身边的蒋东。 我走过去,蒋东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冲我伸手:“沈思思是吧,你好,我叫蒋东。” 蒋东挺瘦的,比左征矮一个头,有点黑,带了副黑框眼镜。 蒋东开始给我介绍这部网络剧,说是发生在学校的连锁杀人事件,除女主外,同寝室的五个人先后离奇身亡,矛头都指向女主,女二则是女主最好的闺蜜。 我拿着前五集的剧本大致看了一遍,问蒋东那最后的凶手到底是谁,蒋东跟左征互看一眼后,笑了笑,没说话。 我琢磨这导演还神神秘秘的,但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有推了的道理,就问谁是女一号。 蒋东刚想说话,结果看了看我背后,伸手挥了挥手,我还没回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太好了,蒋导,我就说嘛,思思就是最适合咱们剧女二的最佳人选,思思,以后都要多多指教了。” 小艾的身影绕过来,大方在我旁边坐下,冲我笑,我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 小艾没事? 蒋东冲我介绍,小艾就是剧组的女一号,我奇怪,如果一开始小艾就是女一,她这么爱炫耀的性格,不可能没提过。 中途我去了洗手间,出来后见到小艾正对着镜子补妆,她举着枣红的唇膏往嘴唇上抹,越抹越艳。 她意味深长的眼神透过镜子朝我投递过来,我吞吐道:“昨天……” “昨天?昨天怎么了?” 小艾坦荡的反问堵得我说不出话,难道真的是我做了一场梦?那我脖子上的吻痕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饭桌上,小艾依旧活络着气氛,她不时被蒋东的话逗得咯咯直笑,倒是我和左征一直没说过几句话,直到饭点过去,蒋东轻咳一声。 “楼上有间茶坊,要不,都去坐坐?” 左征说:“那倒不用了,蒋导先忙,我和思思就不叨扰了。” 话到这步,我怎么可能不明白,跟着左征起身,就在这时候,小艾突然“哎呀”一声,一只手拽着我丝巾就说:“思思你要不……呀。” 我们坐在靠窗位置,阳光明亮,我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暴露无遗! 小艾拽着她扯下的丝巾,眼眶里包着泪,很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思思,我不知道。” 三双灼灼视线同时落在我身上,我难堪的握紧拳头又舒开,低着头俯看小艾:“没事,丝巾可以还给我了吗?” 小艾轻轻挑眉,抬了手。我尽量平静的把丝巾重新围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冲左征点点头,一起出去了。 门外,左征叫我上他车,我摇头拒绝了,他没勉强我,踩了油门开车走了。 站在酒店门口,我浑身止不住发抖。 我马上要靠近的圈子有多肮脏黑暗早有耳闻,但我万万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还是曾经信得过的人。 回想当时小艾一闪而过的讽刺眼神我就明白,昨天的事是真实发生了,看样子她没能成功替换掉我,可她凭什么把愤怒报复在我身上? 我紧了紧脖子上的丝巾,这时候不好这样去见我爸,就先不去医院,最近奇怪的事情接连不断,我找了附近的公交站准备去龙华庙里祭拜去去晦气。 一到地方,人就非常多,等我找了个小店准备买香火时才发现钱包被偷了!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美女,需不需要帮忙的,想买香火是吗,我看美女你印堂发黑,最近霉事不断啊,是被小人整了啊。” 我听声音,是店面旁边蹲着的一个乞丐样的老头说的,他面前摆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零碎的钱币。 之前我肯定想也不想的当没听到,但一听还挺准的,就问他:“你继续说说?” “嗨,美女最近发生的事不算什么,是这两天碰上好事了?从好事之后,你的霉运啊,才真正开始咯。” “那我要怎么办?” “我面前的桶,你抽钱出来买门票,买香火去庙里,一到六点就对着正主位的佛祖烧,三根长香两根短香,这是集了百家之手帮你驱晦气,不然根本没法子。” 我一听,怎么不用我给钱还倒给我钱?三根长香两根短香,三长两短,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 但我着急想解决这事,就不管了,直接道了谢,拿了些钱去买了香进庙,等时间到了六点,我直接把香插进大香炉里。 等我转身,明明人烟变得越来越少的空地上,居然多出了至少一倍的人! 我仔细一看,那些多出来的人,脚没是没着地的! 他们面无表情的慢慢飘着,仿佛没有具体方向。 怎么会有鬼魂飘在寺庙里?!为什么我又会看见他们,突然,我想起前几天碰瓷的老太婆,想起豆豆和陆礼承。 难道我真的能见鬼,可是为什么之前都没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 是那柱香?! 可香是我随便在家店里买的,肯定没问题。肯定是算命的,让我抽的钱不知道来历,还三长两短的香,我愚蠢的居然信了! 留在这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去找那人算账。跟豆豆和陆礼承不一样,我能穿过这些飘离的鬼魂,等我到了庙门口,那里哪还有什么算命的! “能笨到被小伎俩算计,真够可以的!” 陆礼承嘲讽的声音仿佛就在我旁边,天色暗着,夜幕快要降下来,我一听非常火大。 “有什么好笑的,我宁愿看到这些鬼也不想看到你,我不怕!” “是吗?” 突然面前一个消瘦的老人朝我飘来,就在离我半壁距离的时候,他的头突然从脖子上滚落,一下掉在地面上。 “啊——!” 第八章 无缘无故当了妈 我发誓如果陆礼承是好好的大活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一拳打歪他鼻子! 像是故意为了恶心我,面前飘移的孤魂脑袋一个接一个的往地上掉。眼前这景象别提多壮观。 我咽了咽口水,沉下心后琢磨,我如果能看到所有的鬼,那能在我耳边说话的陆礼承一定就在附近。 虽然鬼掉头的画面诡异又难看,但这恰好助我更快见到陆礼承! 忍着翻滚的胃,假装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等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音调,我突然转身,立马跟身后那位四目交接! 被我逮到了! 撞见陆礼承的眼睛,我得逞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以为他会是捉弄成功后满足的贪婪,哪知道他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愁绪。 怎么会这样? 陆礼承牵唇一笑:“很喜欢看我?” 我红了红脸,没好气的说:“是啊,我特别喜欢!坏能坏到靠脸就能看出来的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见他笑容僵在脸上,我得意的挑了挑眉。 陆礼承没给我太多得意机会,居然直接伸起两双手,狠狠的掐在我两边脸蛋上! 痛! 现在换成陆礼承露出得意神色,一副你快求我啊的表情,看得我别提多火大了。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陆礼承适时放开我的脸,换了副表情,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能蠢到去拿别人的钱烧香?烧拜的香火必须是自己买的,你居然能蠢到集凑了七个死人生前用过的钱来买,寺庙烧阳火但也是阴气极重的地方,我看你要不是缺心眼胆子大,今天别想从这里出去!” 陆礼承把我好一通骂,我静静等他说完,冷笑一声:“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 等我转身要走,他又猛得拽着我手臂,看似不耐烦的样子:“笨死了,闭上眼!” 论谁一直被骂都不会高兴,但陆礼承不耐的一说,我也顺着闭上眼,感觉到右手指缝突然撑进他的手指,十指相扣后,他牵着我一直走。 沉默了一路,我有些无聊,开口道:“其实我没那么害怕,睁眼看也没关系。” “闭嘴。” “还有多久,我赶着要回去给我爸送饭。” “啰嗦。” “陆礼承你是怎么从人变成一只鬼的,能谈谈你的感想吗?”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亲自体会。” 看来陆礼承是真的恼了,我乖乖闭上了嘴,心里却暗自窃喜,原来气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没走多久,陆礼承突然停下,周围环境变得嘲杂,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赶紧睁眼一看。 这天杀的陆礼承居然拉着我到了大马路的十字路口的正中间上站着!因为我挡道的关系,明明绿灯却不敢行驶的车辆一直按着喇叭催促。 我赶紧推到路边,气得火冒三丈,这些司机不得把我想成是个碰瓷的了,可恶的陆礼承! 可是被陆礼承拉出来后,我没再见到街上游离的孤魂,不知道是不是他施了什么法子。 好在这里就是我租房的路口,回家换了身能遮住严实吻痕的衣服,匆匆出门提着饭菜去医院看望我爸,刚走到病房门口。 我脑袋重的像千斤沉,胸口闷得要命,我手还没扶到门把,突然双脚一软,直直得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先是听到我妈掩不住的抽泣声,我看她坐在病床边,我却在病床上。 “怎么了,妈?” 我昏倒也不至于哭成这样,难道我得了什么绝症? 我妈哀怨的看我一眼,忍了几次没忍住,非常痛心表情问我:“思思,你是不是为了治你爸的病做了傻事!?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我诧异,我的事是怎么被我妈知道的?没法子,事到如今,我刚想开口安慰她时,我妈又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三个月?怎么可能! 别说三个月之前我还是个处,老鬼叫我睡空屋到现在,也不到一个月时间,我怎么可能怀孩子! 我妈把诊断报告递给了我叫我自己看,又偏过头抹眼泪去了。 我颤抖的手捏着报告单,检查人是沈思思,检查结果是怀孕三个月。 这事我压根没办法解释,我想弄清楚一切却没一点头绪,要是陆礼承知道我怀孕三个月他会怎么想?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让我吓一大跳,我怀孕管他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只能哄好我妈,我先承认自己的确有个男朋友,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给我爸凑钱,让她相信我。 我妈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都敷衍着搪塞过去,又提到这孩子,她定定的看着我,问我是个什么打算? 我手隔着床单按在腹部,无缘无故突然就当了个妈,我哪里可能马上想到解决办法,我叹口气,说先瞒着我爸,我再好好想想。 晚上回了家,我也没开灯,懒得洗漱直接倒在床上,没过多久,陆礼承斜椅在窗边,双手环抱在胸前。 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得我火气烧的极旺。 “有什么好看的?” “是不太好看。” 不太好看?他在暗指我长相?这陆礼承活着的时候肯定就是个毒舌腹黑男!真白瞎了他这张脸! 我气得发笑:“行行,就你好看行了吧。” “基因不错。”说这话的时候,陆礼承轻轻扫了我肚子一眼,手指扣着我下巴,再跟我对视。 ?? 他好像知道我怀孕的事,我立马伸手扯着他领口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为什么会怀孕三个月?” 他轻轻拍掉我的手,慢条斯理的说:“不是三个月,是三天,你怀孕三天,再有七天就会生下来,记住这几天你哪也别去也别见任何人,千万不要跟看到的任何人说一句话,我会保护你。” 都听说十月怀胎,怎么到我这变成十天了?等等,三天的话…… 陆礼承一副了然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笑说:“我说过,那不是你的手。” 这么说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陆礼承的?! 我问他,他却没直接回答我,在我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多出来一个七天后就会出生的孩子,我要怎么跟我妈解释这一点。 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没被闹钟吵醒,却因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折腾足足在厕所里吐了十几分钟。 差不多都把胆汁给吐了出来,原来怀孕这么折腾。 吐空了肚子,我一点不想吃东西,在房间了除了吐就是睡,我的肚子像打气球一样越来越鼓,没几天,就像要爆开了一样。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浴缸边上,正对着马桶做好随时呕吐的准备,我已经没力气去算这是我怀孕第几天了,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了陆礼承好几千遍。 我都快折腾死了还说保护我,越想越生气,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这时候来的会是谁? 以为是我妈突然过来了,我赶紧从地板上奋力站起来,颤着双腿朝门口走去,门一打开,我愣了。 “豆豆?你怎么在这?” 这一刻我脑子里全然忘记了陆礼承的警告,话一说完,豆豆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夸张的大笑,从嘴角往耳根后撕裂成了一条线,露出猩红的嘴巴,血不停的往下淌。 我正害怕想往后退,豆豆突然朝我肚子扑过来,瞬间撞进我肚子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陆礼承出现在我面前,他孤冷的盯着我,视线上下扫动,一副对我非常失望的表情,之后他突然抱起了我,往床上走去。 第九章 节约套套钱 此时我胃翻江倒海的难受,一阵阵毫不间歇的剧痛像是要从里面炸开了,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挤成一团,痛得我好几次都快晕了过去。 陆礼承把我轻轻的放在床上,一脸寒气的盯着我,我想问他很多事,却胃部痉挛得说不出话,痛出一身冷汗。 陆礼承什么都没说,拿着方手帕给我擦额头。 就在我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看见了我肚子,原本以为会撑得炸开,哪知道鼓成圆皮球一样的肚皮,居然慢慢的在缩小! 我以为是我看错,便用手贴着肚皮,手随着肚皮慢慢扁下去不说,肚子的剧痛比刚才强烈十倍! “陆,礼承,我不,不想死。”虚弱的说完话,我眼皮子重重的一沉,晕了过去。 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我没睁眼,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拿起来“喂”了一声。 “思思,你人呢?剧组快全体就位,你还有二十分钟准备。” 什么?! 我马上从床上弹起来,身体的剧痛却差点让我那瞬间背过气去。 算算时间,今天该进组配合拍摄,我不是把这件事情忘了,而是我以为…… 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我已经死了。 望着平坦的小腹,我忐忑的挂了电话。 如果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么我没死,大肚子也没了,那么…… 孩子呢? 我赶紧下床,快速化好妆赶到拍摄地,要不是左征那通电话我肯定迟到。 见到左征,我立马跟他道谢,他轻轻颔首,带我去见蒋导,我又见到了有意无意贴着蒋导的小艾,她稍稍给蒋导抛个眉眼,蒋导会意的猥琐一笑。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直到左征喊了蒋导一声,小艾闻声,视线意味深长的落我身上,我冲她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我跟小艾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她不算背叛我,顶多是踩着我背往上爬而已,她没有给我道歉的理由,但有付出代价的必要! 下午没我的拍摄,左征叫我过来跟组参观学习,他期间接了好几个电话后走了,拍了几个镜头的小艾不知不觉走到我旁边站着,抄着手跟我看向同一方。 “听说了吧?” “什么?” “蒋导老婆也得了癌症,差不多快死了,蒋导有三个孩子,现在就缺个枕边人陪的。” 听小艾说“也”字,我心里极不舒服,轻轻的“哦”了一声,冷笑道:“别说蒋导老婆还活着,就算真怎么了,那前途无量的蒋导选择面要多广有多广,哪用轮到你来操心?就算蒋导孩子多得能组成个足球队,那也不代表就一定要选个不能生的来节约套套钱!” “你!”小艾眼睛瞪得浑圆,像快从眼眶里蹦出来,她突然又笑了:“厉害啊思思,伶牙俐齿的样子可真讨人厌,你愿意招鬼喜欢就这样吧,哦对了,被鬼压的感觉怎么样?” 我一震,看了小艾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我却忘不了,亲眼看见思思你被鬼压得直叫唤的样子,还以为多清纯,不过如此。” 小艾是走了,我站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意思是,那天替换活人的晚上,我的确跟陆礼承发生了什么,她也在场,而她还看见了?! 我浑身发抖,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个陆礼承!我这么干耗着不是办法,得快点想到法子摆脱他才行。 我想到了左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知道很多事,况且他还跟陆礼承是死对头,那请他帮我,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 左征也是个棘手的主,他的心狠手辣毫无底线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我有求于左征早晚是要还的。我不想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思来想去,靠谁都是个大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靠我自己。 剧组收工后我去了医院,我妈拉着我到病房外,提了孩子的事。她说她想清楚了,我是个成年人,懂的为自己行为负责,孩子要打还是要留都依我,等我爸病看好了,她想见我男朋友一面。 我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我找不来一个胡编的男朋友不说,我肚子里已经没孩子了,我妈要是真让我留我还留不了,我含糊着打发过去后,到医院一楼给自己挂了个号,想照个片看看具体情况。 等报告单拿在手上我彻底傻眼了,我突然变大又突然缩小的肚子里,居然还有孩子! 不对,是豆豆! 陆礼承特地警告我见到谁都不能说话,可昨天晚上豆豆来了的时候我主动跟他说了话后,他突然钻进我肚子里来了,陆礼承表情非常生气。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我回家,赶紧拉上厚窗帘,对着满屋的空气喊了好几声“姓陆的”,但十分钟过去了,陆礼承没出现。 我急死了,这件事就陆礼承能解释,可他居然不在,还是说他因为这事气得都不想见我了? 我才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陆礼承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我想见他一面还得看他愿不愿意。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咚咚咚”的又响了三下。 我吃了一回亏长了记性,没马上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背后,吸口气轻轻问:“谁啊?” 咚,咚,咚。 没人回答我,又是三下敲门声。 “谁啊!” 咚,咚,咚。 还是不说话! 我以为是我声音太小那人没听见,结果是人家根本不打算搭理我,我有一种预感,不是她不想说话,是不屑。 行,我转身四平八稳的倒在床上不去管门外是什么妖魔鬼怪,倒头就呼呼大睡。 等我醒来一看,床尾正对着的椅子上做了个中年妇女! 她旁边还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可她的气场太强,我一下就注意到了她。大约四十多岁,包养的很好,穿得非常精致,优雅的坐在那,眼神很冷的盯着我。 “沈思思是吧?” “是,伯母您好,陆礼承妈妈,您好。” 她很意外,脸上表情一动,露出个笑来,却没一点温度:“倒是挺聪明的,长得也好。” 我松了口气,蒙对了。 刚才看她第一眼我就猜到她是陆礼承的妈妈,打扮和样貌大概都能猜得出来,那刚才敲门的,应该就是她了。 她好像在为我不开门生气,可我心情也算不上好。 给我和陆礼承配阴亲这事她是知道且同意的吧?不请自来还摆脸色给我看是不太礼貌吧? 就算她是陆礼承的妈妈,那也跟我没任何关系,尊重是相互的,况且是我先被摆了一道。 我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沉住气的样子,还是陆礼承妈妈先坐不住,开口说道:“你明天就搬到陆家来住罢。”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你说什么?”她上下打量我,好像见到个怪物一样。 我表情认真的说道:“陆阿姨你肯定觉得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可是我住进陆礼承房间的时候可没把实情告诉我我才去的,我被蒙在鼓里莫名结了阴亲我一点不愿意,我年纪轻轻想找个对象不说轻而易举也不算麻烦,凭什么因为那八万块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因为我能跟你们陆家沾亲带故?好笑,对我来说,一个活生生能过完下半辈子的丈夫比什么都重要!” 陆礼承妈妈嘴角抽动一下,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继续说道:“我把八万块还给你们,你们还我个自由身,其他的事我不再追究。” 第十章 原来是个代孕的 陆礼承妈妈像没听懂我的话,她眼皮抬了抬,抬眼看旁边的西装男,西装男会意,带着微笑解释道:“可能沈小姐跟陆家之间存在误会,当初我们拿到沈小姐资料的时候,对方提出您是自愿参与这笔交易的。” 我惊得说不出半个字。那人甚至提出了更重磅的话题。 “况且我们这边支付的并不是八万,是上海静安区的一套套三的房子,和沈小姐您毕业前后的工作内容以及二十万现金和二十万牵线人的银行转账。” “二十万现金放在为沈小姐准备的房子里,房子的钥匙会在三天后交到沈小姐手上,等明年沈小姐大三后,一些陆续的工作交接会有负责人跟您接洽。与之交换的条件是,沈小姐现在正在做的事。” 毫无疑问,西装男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可他提出他们陆家给的丰厚条件我除了八万块银行转账外什么都没拿到。 房子?现金?工作?自愿? 我气得哭都哭不出来,仿佛上天给我开了个巨大玩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我被谎言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正好说明整件事的背后是有人在故意整我。 他设计了一切陷进等着我自己跳进来。 是老鬼吗?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我正在做的事,是指什么?”这段时间遇到了太多事,我的接受能力强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西装男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希望沈小姐这边能培养陆家的子嗣。” 这么说来他们是知道我怀孕了?他们这趟来是算准了时间,过来要孩子的? 敢情我的任务不是睡空屋是当代孕! 可我哪交的出什么孩子,昨天被那事一闹,我临盆的大肚都缩回去了,现在我躺在床上被子遮住我肚子,他们估计没看出来我的状况。 我只能实话实说。 可我还没说完,陆礼承妈妈的脸色都变了,她愤怒的突然站起来:“沈小姐,无论你那边接收到什么信息,拿了钱就是默认跟陆家的交易,我孙子的出事有任何变故,沈小姐后,果,自,负。” 说完他们就走了。 我不是没听出她的警告语气,可这事是真恶心到我了。我是一时糊涂接了个看起来荒谬的活,可真就该我活该倒霉遇上这种事? 我马上给老鬼发了一长串短信,忍不住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老鬼倒好,优哉游哉的给我回条短信。 “思思,房子钥匙马上送到你手上,工作机会是你在用,至于二十万,我扣了我的提成,你拿剩下的八万,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个屁! “你瞒着交易的具体内容跟我谈就为了你那十二万会不会有点太无耻?老鬼你是圈内最当红的牵线人,做这种龌龊事不觉得砸了自己招牌?” “嘿嘿,我可是一开始什么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后果就该你自己负责。” 又是个叫我后果自负的,好像我真的活该这样,我气愤的把短信往前翻,越翻越心惊胆战。 怎么现在的短信,跟一开始的不一样了?! 同一天同一刻的短信内容显示的,居然是真正的交易内容! 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单单就叫我睡空屋的解释话和价格内容变成了现在老鬼提到的一样。 我懵了。 我发誓那天看到的短信的确不是这样的。睡空屋的短信像石沉大海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天真的以为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事实狠狠的打我脸更加提醒我是真有人故意在这么做。 可到底是谁一直这样机关算尽的对付我,无论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前提和步骤就是让我给陆家当代孕的。 即便我代孕了生了孩子,又对这个人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那个算计我的人如果不是老鬼究竟会是谁? 三天之后,西装男给我送来了房子钥匙和地址,我拿在手上像烫手的山芋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不得不说陆家真的出手阔绰,房子在静安区,我到了之后开门一看,里面是新装修的,简洁大气。 我看了一圈后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了个黑色书包,是那二十万现金。 我以为那人要求付现而不是转账是为了不被陆家抓到把柄,没想到他并没拿这钱。二十万银行转账估计是老鬼提的,那这二十万,那人就不要了? 我视线往下一落,无意识的发现黑色背包下面露出个白纸一角,我艰难的挪开书包一看,是留下的纸条,钢笔字奋笔疾书留下几个字。 思思,好好享受这一切。 一想到他要求的全部毫无保留的都留给了我,这种诡异的行为让我后脊发冷。 如果他不图财,那他究竟图什么? 我在踏进这圈子的时候就清楚记得一句话,能被金钱利益支配的人是最安全的,往往用钱就可以打发掉,毫无后顾之忧。 毫无疑问,我惹上了个大麻烦。 是左征?是小艾? 他们没有任何做这种事的理由,如果都不是,那会是谁? 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片场赶,刚一去到蒋导跟前报道,结果蒋导扭头一看是我,黑着脸对我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沈思思你可真厉害了,别以为你是左征介绍的就是个腕,你一只脚都没踏进这圈子就耍起大牌脾气来了?这里谁跟你一样第一场戏就迟到一个小时?是要整个剧组都等你一个人是吧?我告诉你沈思思,要不是左征把你塞给我,就你这一抓一大把的条件,别说女二,就连个跑龙套的也没你演的份!” 片场人多,都挤在一团围着蒋导,这一阵安静的出奇,连呼吸声都像停了。 我平静的抬头,对上蒋导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蒋导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注意,我先去化妆了。” 我捏紧拳头转过身,背对着全部人群。 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小艾给场记使了个眼色后,场记弯着腰小跑出了化妆间,小艾则扭着胯朝我走过来,扬了扬眉:“刚才声小,我好像听见蒋导说什么话了,思思,是什么事呀?” 我冷笑:“我跟陆礼承的阴亲是没有解除是吧?” 小艾笑容僵了。 “那我名义上是陆家的儿媳,我暂时还有陆家这靠山?”把小艾曾经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她脸色变了。 “你攀了个导演就以为上高枝了真是鼠目寸光,拉拢场记给我通知报到时间晚一个小时让我挡着那么多人面被骂丢了脸可是然后呢?我是左征亲自带给蒋导的人,不比你一个普通爬床的有底气?我猜你还想扇枕边风对吧?我劝你幼稚的手段别搬出来给我当笑话看,你想对付我可以,请你拎清自己分量,我之前能捞你起来给你次机会,现在也能把你后路断干净!” 啪,啪,啪。 就在我欣赏小艾死灰般表情的时候,门口的左征斜依在门边上,慵懒的拍着手,像欣赏完荒诞舞台剧后谢幕时的鼓掌。 小艾气出了化妆间。我扮上最适合在聚光灯下存在的妆容在化妆间外看见左征没走,他手指贴在裤缝边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见了这么多千方百计往上爬的女人,你这样的我第一次见。思思你是表面上看起来最干净却是最有野心的一个,你明明就在暗争,别再掩饰你的想法,舞台很大,你一个人撑得起场子,别怕。” 我抬头,对上左征洞察般的视线:“那左征你再告诉我一次,你究竟,是不是老鬼?” 第十一章 别去厕所 “当然不是。” 听左征否认,我还是半信半疑。 因为我迟到关系,只能等到晚上九点再拍我的部分。之前那场是小艾的戏,罕见的她一连n机几次,蒋导黑了脸,小艾只笑嘻嘻的说她没找着感觉。 这么一折腾,轮到我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结果我准备就绪,却找不着女三号了。蒋导为这事大发雷霆。 “行,都把自己当腕儿了是吧!一到关键时候就给我玩失踪对吧,场记!妈个比,人呢!” 场记小跑到蒋导旁边,擦着汗说女五号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结果十五分钟过去,只有蒋导愤怒的鼻息外,哪见到女五号的身影。 没人敢说话,都面面相觑,还有种看好戏的期待。 我怕蒋导迁怒,立马说:“我去厕所找她罢,场记是男的不太方便。” 蒋导木着表情点了头。 拍摄点是一处废工厂改建的公园,厕所里拍摄地不算近,中途路灯是灰白色的,只能勉强照清楚路面。 到了厕所门口,我冲着里面喊了她两声,没人应。 我索性就进去了。 厕所吊下来的梨形灯泡亮度比路灯高点,要从门口绕开一堵墙,转大半个圈才能进到里面去。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我刚走到转圈地方,等一只脚跨到真正门口的时候,我刚一张嘴巴,嘴皮子冻得僵住。 浅黄的大块地砖铺向的厕所那头,一个女人穿着大红嫁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坐在地上,双脚并拢贴在瓷砖上向前伸,上半身全数压在腿上,长长的头发搭拢在身上,一部分垂下,沾到地面摊开的一团红褐色的血。 我吓得腿肚子发软,颤抖的叫了她两声,女人还瘫在那一动不动,也没应我。 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我不知道作何反应,等我定了神再看眼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衣服,为什么跟我在汤臣一品穿的那件红吊带睡衣特别像? 这时候我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 我手心轻轻贴在腹部,是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惊吓了? 说实话这画面看得我也毛毛的,明知道该走,腿却不知道怎的,不由自主的朝那女人走去,诡静的厕所只能听到我脚下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我走得极慢,慢慢的又觉得不对。 为什么我听到的脚步声,像是重叠的? 好像我走一步后,不知道是谁的脚也马上迈下,两个脚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却有短暂错开的时间。 可这厕所里除了我和面前的女人外,再没人了。 那,是谁的脚步声? 厕所距离很短,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我已经走到女人面前,我猜她应该是女五号青青没错,可她为什么会穿着这身衣裳? 我视线没收,她猛然抬头,满是血迹的脸上挂着两个空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她没死?! 青青站起来的速度非常快,她突然朝我伸手,我脑子里的想法是躲,可手却无意识的往前伸…… 就在我和青青的手快要触到的时候,像从肚子里传出一个狠劲拽着我后退一大步,青青扑了个空,身体立马像被抽空了一样,朝地上瘫去。 我差点被青青碰到! 思绪终于拉扯回来,我看了看周围,再看了看地上的青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立马跑出了厕所。 警察二十分钟后赶到,问了我好些问题,我没敢把青青突然站起来的事说出去,在这之前警察告诉我,推测的青青死亡时间,是在我去的那会儿前后。 那我问警察有没有可能我去了之后青青还活着,他摇头,说剧组其他人说,我去了厕所将近半个小时,中间误差不会这么大。 我糊涂了,我分明记得去厕所之后最多只用了十分钟,而且为什么我去厕所这么久都没人来找我? 问过之后我才知道,又是小艾! 当时二十分钟过去,蒋导叫小艾来找我,小艾过来了之后肯定看到了什么,而她在我另外一边录口供,距离较远,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回想刚才的画面我还心有余悸,我怕的不是突然站起来的青青,是怕如果当时我真伸手跟青青有过接触,她又死了,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脑子正乱着,另一个警察过来,对着我面前的警察耳语了几句后,他扫我一眼,突然问我:“你有没有靠近过尸体?” 我咬了下唇,正要开口否认,心里突然响起个稚嫩的声音,我吓得照着念了一遍:“有,我以为她没死,想过去确认一下。” 警察微微点头:“行了,问的差不多了,刚才我同事说,在厕所地上发现了沾了血的高跟鞋印记,请你今后保持联系畅通,有什么事我们会马上联系你。” 我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撒谎,增加我的可疑度。 我低下头望着肚子,一连两次帮了我的就是我肚子里的生命吗?是豆豆?还是陆家的孩子? 无论如何,是他救了我。 剧组的一个演员死了,虽然唏嘘,可都没太当回事,都知道凶手找到的可能性极低。音乐公园附近酒吧太多,估计是哪个喝酒喝糊涂了的跟青青起了纠缠误杀了她。 好在青青拍过的戏份不多,第二天立马找到新人补拍了她的部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我总有预感,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五天过后,是我跟女四陈欣的对手戏,我照常在化妆间里上妆,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我扭了扭头,化妆间却没别人。 没多久,又开始书画,我问身后的化妆师听到声音没有,化妆师摇摇头,说什么都没听见。 我起初没太在意,但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好像就快贴到我耳朵边上来了,我耳朵又痒又痛,伸手捂住也没用,我难受得尖叫,直到被人用力拍了拍肩膀。 我转头一看,化妆师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你,你没事吧?” 刺耳的声音彻底消失,我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可化妆师的脸色没变好迹象,她吞吞吐吐的说:“可是你刚才说的话……” 我疑惑:“我说什么了?” “思思。” 跟化妆师的对话被门口的声音打断,我转头去一看,是我妈带着我姑妈过来了。 为了让我妈放心也堵住姑妈的嘴,我告诉了她们地址让她们能过来看。姑妈一脸嫌弃的进了化妆间东瞧瞧西看看,拉长声音说。 “倒是不错,就是小了点,这么东西,是共用的吧?怎么连个私人化妆间都没有。” 我妈忙说:“这是思思第一次拍戏,还是个女二号就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吧。” 我赶紧过去牵着我妈的手问她累不累,没跟姑妈多说话,当她是空气一样。姑妈倒是一点不介意,自己嘟囔了几句后,就说要去见见导演。 我这姑妈就是个多事的主,她见到导演指不定说什么话,我赶紧拦着她说自己马上开拍了,她们可以去看,姑妈才收了那意思,跟着我出去了。 刚一出去,姑妈就说想上个厕所,我怕她找不到,便带着她去,哪知道刚一走进厕所,女四号陈欣正躺在之前青青躺过的地方,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一动不动。 姑妈尖叫的声音快要刺破我耳膜,一闪而过的思绪在我脑子里炸开了锅。 我想起来了…… 刚才在化妆间我听到的声音,和我之后念叨的声音,都是同一句话。 “别去厕所,别去厕所……” 第十二章 寒透心的是谁 在厕所连续死了两个剧组的人,耽误拍摄进度不说,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记者没出一小时就到剧组来采访,把蒋导烦得当场骂街。 这次来调查的是上次给我录口供的警察,他例行公事问完我后,意味深长的说:“沈思思,希望你可别是招惹麻烦的体质啊。” 我牵了牵嘴角,才发现一点笑不出来。 那间厕所被公园方封锁,剧组在这里的拍摄草草了解,我当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路过蒋导身边,听编剧凑在他耳边嘀咕道。 “蒋导,您看这连续两个小演员的死,是不是跟剧本的顺序有关……” 剩下的话我没听清,当天晚上下了很大一场雨,冲得地面像积了一层水。 晚上收到群发的通知短信,拍摄暂缓,重启时间再定。 目前这状态让我非常为难,我也怕接下来剧组再出什么事,可我爸治疗后续还需要一大笔钱,原本想着拍这片能勉强支付。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明明很烦,却又渐渐放松下来, 回到家我一开门,还没开灯就看见床边上大摇大摆坐着的陆礼承,他微微眯着眼睛,一副要跟我算账的样子。 我更是来气了,反手把门一关,就酸他:“真是劳驾你这个大人物出现了。”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陆礼承倒不气,朗着声反问我:“就这么想见到我,不知道想办法找我?” “谁想见到你,我巴不得你消失,”我夸张的笑了笑,轻咳一声,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什么法子能找到你?” “你好像不是很想知道,那就算了。” “别,我还是有一点想知道的。” “一点?” “很想,我非常想行了吧,告诉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你。”我急得喊出来。 不想承认,可每当意识到危机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礼承。可这样的想法是我最唾弃不屑的。 这是我自己选择要走的路,怎么可以一遇到麻烦就想到依靠?软弱带不给我好运,只会增加依赖。 “玉牌拿出来。”陆礼承视线落在我包包上。 我翻出玉牌拿在手里,之前我都没发现这东西一直被我随身携带,我看他:“然后呢?” 陆礼承勾着唇邪魅一笑:“然后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随手把玉牌又扔进包包里,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既然你不是很想告诉我就算了吧,但我还有几个问题。” 不管他打不打算理我,我清了清嗓子开始问:“第一,我被人瞒着跟你们家达成合作,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第二,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豆豆还是你……们陆家的?第三,剧组这两天发生的事是不是跟我有关系,还有第四点,整件事情,你都知道吗,我被蒙在鼓里的事。” 问完一堆,我心跳得比想象的厉害。 陆礼承说:“吻……” 他还没说完,我立马凑到他面前,紧紧贴了他冰凉的嘴唇一下马上离开,我擦着嘴巴,庆幸房间没灯,不然我火烧一样的脸,被看见肯定会被笑话的。 结果陆礼承眼睛里含着笑说:“吻我,我也不告诉你。” …… 被陆礼承算计或被鬼算计,这两者不分轻重的膈应着我。我捏着拳头,想试试揍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他突然的话,打断了我的冲动。 “还没出来,不知道是谁。” 什么? 我注意到陆礼承完全阴了的脸,很可怕。 “你是说,还不知道我怀的是谁?” 陆礼承点点头,脸色更臭了:“你个蠢女人叫你别说话,前一天用七个死人钱祭拜后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时候,孤魂只能通过八字全阳的人投阴胎转世成人,那只鬼有预谋的潜伏在你身边,等的就是这时候,投阴胎成功后就要重新孕育七七四十九天。” 也就是说,豆豆的出现不是偶然,他是故意的?? 我心扑通直跳,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觉得豆豆不会是那样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浑身很脏,像是被欺负过。” 况且在剧组的时候,我肚子里的动静帮我摆脱过困境,回想起豆豆黑黝黝的无辜眼神。 不会的。 “鬼伪装自己又有何难?就这么轻易的搏了你同情心?” 陆礼承的话很刺耳,我态度也恶劣起来:“是啊,就是利用到我同情心了又怎么样,既然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们陆家没什么关系你又过来干什么?来找我算账还是看我笑话的?” 我话没说完,下巴突然刺痛,陆礼承放大的脸贴得我很近,看他气急败坏的表情,我突然心虚了。 “就这么想要摆脱?现在人还没出来还不知道是不是孽种,别以为能跟我撇开关系,你做梦。” 呵。 我心狠的痛了一下。 明白了,感情是还没见到结果,我依然是个代孕的,别人过来宝贝自己儿子安危的确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呢。 “那生下来如果不是呢?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我声音发涩。 “放过你?让你去找一个活生生能过完下半辈子的丈夫?” 我瞪大眼睛,那天他听到了?! 陆礼承加重语气,眼神冰冷:“生出来的孽种活不过第二天,我能让你怀上一个就能怀第二个!“ 什么? “不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弄清楚,如果我肚子里的是豆豆,那我也要保证他安全,他不是你的孩子,可他还是我的!” “孽种也配?” “闭嘴,你凭什么这么叫他?” “就凭我是你男人!” 陆礼承此时的脸色骇人到极点,我不想再跟他多纠缠,可显然陆礼承不打算放过我,两个眼神扫来,我身体动弹不得,我惶恐的看着他慢慢贴上来的脸。 “我后悔了,我考虑考虑,还要不要第一个孩子。”冰凉的鼻息扑打在我脖颈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心寒透了。 陆礼承的意思,是怕生出来的是豆豆,想让我流产?! 虽然经历一番折腾,可我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产生了感情,听到孩子要没了的话,我只觉得悲伤难受! 陆礼承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他薄薄的唇瓣贴在我锁骨上游移,我身上的衣服轻易的落在地面上。 “陆礼承,你是认真的?”我声音发抖。 顾不上胸上突然传来惩罚版的刺痛,我压着声音平复了情绪:“陆礼承,刚才的话,我向你道歉,也保证以后不惹你生气。你能答应我,留下孩子,无论是不是豆豆吗。” 他的动作停滞一下,突然抬起头来,迎上我的视线。 “真乖。” 他是同意了? 陆礼承阴晴不定的情绪我从来没琢磨透过,这时候,我身上的桎梏没了,他轻轻的说:“玉牌。” 我赶紧又把玉牌翻了出来。 “你仔细看看。” 因为没开灯,我看不出玉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抬头看陆礼承,他示意我继续,我只得拿出手机打电筒再看,手机翻出来,却看见了左征的短信。 “思思别担心,接下来你的几个短期的工作内容我已经洽谈的差不多了,抽个时间见一面,商量一下。” 我瞥见跟我一起看到短信的陆礼承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清楚的表情,不是愤怒,也谈不上高兴。 究竟陆礼承和左征之间有什么恩怨? “少跟这个男人接触,你不想惹一身麻烦的话。”陆礼承淡淡的说道,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悠闲。 虽然我非常想问陆礼承关于左征的事,但看他样子是不想多说的,甚至是提都不想提。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在陆礼承脸上捕捉到的表情,是不屑。 第十三章 饲养人 陆礼承很快又消失了。第二天下午左征在楼下等我,他带我到了家商场楼下,帮我挑了套衣裳。 “思思,你适合白色,干净简单的白色虽然好像不太打眼,可最衬气质。”左征大方的刷了卡,拉着换好衣服的我又上了车。 “晚上带你去个聚会。” 我坐在车上后脊一僵,左征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并打趣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思思,怪可怕的,我保证今晚的聚会是见得光的。来的都是几个娱乐圈的大老板,你早晚都要见的。” “左征,很感谢你帮我,但我没打算深入这个圈子,我有我自己的想法,等我目前的麻烦解决了,我就不做了。” 我不是一点虚荣心攀比心没有,是这一行的诱惑太大,名啊利啊,一旦沾到点甜头总是容易迷失自己。 我怕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就晚了。 “哈哈,话先别说太满,以后的事不清楚,但现在你急缺钱不是么。” 左征轻描淡写的戳到我痛处,我只能点头先答应了。 聚会的地方是个清幽的别墅区,左征驱车停在靠里面的一栋门口后带我下车。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不是陆家的房子吧?”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左征迅速回头,显得很激动:“你说什么?” 我没料到左征反应这么大,尴尬的解释:“之前我在网上查过陆家,好像也住这里,你是不是,和陆礼承有什么恩怨?” 左征眯了眯眼,表情鬼祟,过了一会儿,轻呵一声:“千万别试图试探我的话,他一个鬼还拿什么跟我斗?被算计陷害而死的男人连跟我真正较量的能力都没有,他陆礼承还想活?不自量力。” 左征性格一直温吞吞的,此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得我很意外,他表情里扭曲的厌恶愤怒。 我的想法果然没错,左征和陆家的恩怨很深,可他刚才说陆礼承想活?可他一个鬼怎么活过来? 左征紧了紧领带,表情又变回往日的慵懒,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我停顿一下,把手放在他手上,跟他进到屋里去。 到底是最红的牵线人之一,左征一进屋后人气很旺,交际就没停过。 一个是圈内最神秘的存在,老鬼。一个是圈内最出名的存在,左征。 两个人真的没连系么? 左征倒是没说谎,没一会儿我已经见到好几个活跃在荧幕前的大老板,有个最近投资了部电影,造势很大,请演员大多是一线,微博上炒过好几轮。 这大老板跟别人说这话,余光瞥见左征,竟走了过来。 我正紧张着,左征却只跟大老板简单说了两句就推脱着离开了。走开后,左征手举着香槟杯喝了一口,笑眯眯的裂开嘴:“嘿,别生气,我可是没有耍你不把机会给你,现在还没到时候,唔,时间差不多了。” 左征看了看腕表,从白色石柱上放着的花篮里挑了个黑色蕾丝眼罩递给我,我带上后才发现,人群都往楼梯口边上的小门去。 地下室? 稀里糊涂的跟着下去,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看来所有人都下来了。 地下室很黑,只有几盏小灯挂在墙壁上,我注意到所有人站在整个房间的墙边上,刻意留出了中间空地。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我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却还是看清了中间的巨大铁笼里关着个人! 赤裸的女人笔直的站在里面,乌黑的长发被故意挂在耳朵后面露出整张精致的脸,她表情木然,没有羞耻,更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这是饲养人。”左征见我太惊讶便解释道:“从小经过专业培养到十八岁,饲主以拍卖的形式出售,这样的精品,几年才出一个。” “思思,还有更好的。”左征低声呢喃,小得我快听不清。 此时的我太意外了,可周围人脸上除了审视外,看不到一点惊讶。 “有必要吗?不犯法吗?我以为圈子里的人就够了,从小?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是自愿的吧,这么做不可耻吗?” “思思,这是交易,”左征声音放得很轻,语调却是重的:“是足够金钱就能支配的社会,你看看她,有一点不愿意的样子吗?把笼子打开,她照样不走。哦对了,忘了说,培养的第一个品性,就是绝对忠诚。” 我听得浑身寒透了,这时候竞拍已经开始,仿佛就为了这个而来,喊价涨得很快,左征却一句话没说。 笼子中的女人浑身有种故意营造的干净,眉眼非常好看,是属于一眼看去会惊艳的长相,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睛空洞无比,她好像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受怀孕影响,看见这幅场景,我心揪着痛,明知道救不了她,没这个能力,我却愿意试试看。 我说:“左征,你能帮帮她吗?” 左征挑眉,嘴角含着笑,仿佛知道我会这么问,他优雅的点点头:“可以,我有个条件。” “你说吧。” “今后你的工作在保证你各方面安全的前提下,由我一手负责,陆家不得干预,可以?” 左征提这个我不算意外,可我惊讶的是他居然花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垄断我的工作内容? 这时候喊价已经飙到七位数了。 我咬了咬唇:“好,我答应你,违背我原则的活之外的工作,我听你安排。” 左征满意的笑了笑,缓吞吞的举起左手,他还看着我,闪烁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喊了一个再没人加价的天文数字。 在那一刻我从左征的眼睛里读出阴谋的味道。 稀里糊涂的买下个女人,我正愁要不要把她转给左征。左征此时正跟拍卖方核对合同,他把几页白纸递给我。 “签字吧思思。” 我“嗯”了一声,随意的签上字,左征带我出去的时候,女人已经穿了一身黑衣站在左征的车边,非常平静。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思思。” 车上,我问她。 女人弯了弯腰,很恭敬的姿态回道:“没有名字。” “那你叫小白吧,你长得白,叫沈小白。” “是。” “噗,思思你取名字要不要再随便一点,不过无所谓了,你开心就好,对了,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她,她值这个价钱。” 不好在车上讨论小白去留问题,我只能先把她带回了房间,开门后只有一张床的狭小房间看得我有些窘迫。 “我短租的房子,有点小,你别介意,先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放热水。” 床不大,但睡两个女人足够。还没跟别人有这样同床的习惯,我睡不着,看了几眼小白后,看见她轻轻闭上的眼睛睁开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是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见她平静的表情,却像是有话要讲的样子。 “那里,还有个女人。”小白莫名的冒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疑惑。 “你应该想知道她。” 突然想到左征提到的一句话,他说还有更好的,更好的就是指小白口中的这个女人吗?两个人同时提到了她…… “那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 关于这点好像再问不出什么来,可她貌似真的知道很多,我试探性的闻道:“小白,你知道配阴亲吗?” 小白点了点头:“知道。” 她居然知道这个! “危险!” 我还没来得及问,小白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把我护在身后,一副戒备状态。 第十四章 气不死你 陆礼承深邃的眼睛突然从黑暗里显现出来,紧接着整个头部和身体跨出来。 “小白,没事。”我赶紧叫住小白,她能看见陆礼承? 陆礼承似乎也嗅到不对劲,他浑身散着危险气息:“饲养人?” 他也知道? “主人,这是邪祟。”小白的眼神里透着狠,身体呈蓄势待发的状态。 陆礼承挑眉:“难道你主人没告诉你,我是睡过她的邪祟?” 他话音刚落,小白猛地朝他冲去,一腿踢在陆礼承立马抵挡起的手臂上,拳头极快的跟上,目标是陆礼承含笑的嘴唇。 可陆礼承稍稍侧身绝了她的念头。小白没停半秒,像只备战的白豹子! 房间不大,眼看着两人的打斗快把房顶给掀开了,我赶紧出声制止:“够了!都停下!” 两个人同时看我一眼,陆礼承眼神往上一望便消失了。还没结束,小白突地拉开门冲上楼顶去了。 敢情他们是转移了战场! 我披着针织衫赶到楼顶,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中能看出,陆礼承只接小白送去的招式并没还手,也没落于下风。 我反而是怕陆礼承伤了小白,跑过去劝停了两个人。héiyaпgě “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再打好不好?” 陆礼承稍稍松了袖口的纽扣,懒洋洋的说:“你问饲养人去。” 我扭头看向小白,小白眼神闪躲一下,才说道:“主人,我是每天靠八字纯阴人血来饲养的猎鬼人,靠保护主人不被不干不净的野鬼伤害。” 陆礼承冷呵一声:“只是这样?” 小白瞪他一眼后说:“还有我,依赖魂体而活。” 八字纯阴的人阳气弱偶尔会遇上邪事,猎鬼人沾染了八字纯阴人的能力,能看到鬼,从小训练各种对付鬼的技巧,后期需要靠鬼魂补充体力。 我大致上明白了小白的身份,我马上明白了,我分明被左征摆了一道! 左征表面上看上去是不参与小白的竞拍,实际是在等我开口朝他要,他一早开始就打算把小白塞给我好让她对付陆礼承,才提出以我工作内容为交易的不平等条件。 我气得牙痒痒,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真不好受。 罕见的这时候陆礼承没说半句奚落我的话,我倒挺意外的,便问他怎么过来了。 陆礼承淡淡的说:“感觉到你可能有危险。” 所以…… 就过来了? 不愿让心底的窃喜表露在脸上,我轻轻咳了一下,刚想脱口而出叫他放心我没事后,见他的视线往我肚子上扫了一下。 哦。 “别担心孩子,我会保护好的,如果你那么不放心的话,现在有小白在,你的孩子会安全的,放心吧。” 他静静的扫了我一眼,叫我以后注意安全后便消失了。 晚上楼顶的风挺冷的,我看了看小白,冲她勉强笑了笑,就说下楼吧。 小白却突然冲我单膝跪了下来,挤着眉峰,露出痛苦为难的表情:“主人对不起,我不该隐瞒。” 我摆摆手,赶紧扶她起来:“真不怪你,有人故意要整我多的是办法也不差这一个,只是恰巧牵连了你罢。” 小白站起来后,我想了想又说:“对了,你以后别叫我主人了,叫我思思就行,本来我想帮你找个地方安排条路的,可小白我有私心,我肚子里,”我用手贴在腹部上:“有了孩子,可能接下来的四十多天是孤魂野鬼的着重攻击对象,我需要人保护我,白天陆礼承没办法,我自己也没这个能力,所以我想……” 我顿了顿,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是猎鬼人,懂得怎么对付鬼,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学来保护孩子,也保护自己。” 没告诉小白的是,我想向小白学来保护孩子的方法,要对付的鬼,只有一个。 无论是豆豆还是陆家血脉,我都不想交出去。 “主……思思,我……”小白吞吞吐吐的。 “没事,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没关系的。” “不是的!是如果要学也要每天养八字全阴人的血才行,思思你是八字全阳,两血最相冲突,会让身体造成更强烈的痛苦。” 更?这么说来,小白之前的每天,过的都不好受吧。 “要怎么用八字全阴的血来养?” “注射。” “注射?!如果血型不对怎么办?不是谁的血都能融的吧??” “对,所以饲养一个猎鬼人,很难。要身体条件全部符合,还要和八字全阴的血液能相融,所以……” 我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当猎鬼人,所以才会这么珍贵。虽然左征不怀好意的把小白带给我,可也算顺便帮上了我一个忙。 这笔账要真跟左征算也算不太清,索性就当扯平。 等我准备要下楼的时候,小白突然喊住了我,她犹豫一下后说道:“可是思思,我观察你好像,身体在变化。” 我心猛跳一下,转身问她什么变化,小白说,我明明是八字全阳的命,可是身体透着阴气。 我松了口气,告诉她因为我怀了鬼胎,可能受到影响了吧。 小白眉头猛皱,脸色难看:“鬼胎?是刚才那个邪祟?” 我轻轻“恩”了一声,没想到小白非常激动的骂了句混蛋。我问她怎么了,她才说:“思思,怀鬼胎非常伤母体,往往孩子诞下的那天母亲很容易丢性命,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下病根子,而且很有可能在这过程里,出现意外。” “什么意外?” “鬼胎弑母。鬼胎的能力随鬼胎的父亲,如果鬼胎能力太强母体太弱,提供不了足够的养分也没有抵抗里,母体就会作为鬼胎所需的养分被吞噬,当母体死的那天,鬼胎生诞,性格暴烈,母体的魂则偷不了胎。” 不想承认此刻的愤怒和酸楚,小白说的每个字都像一只手在不停的捏紧我的心脏。这么说来陆礼承的妈妈叫我去陆家住的原因是防止这些意外,而陆礼承,是知道这些的罢。 贴在肚子上的手居然在无意识的颤抖。我艰难的拉扯嘴角,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认了,是我选择的不是么。而且我相信,这小家伙会好好的。” 我的自信并不盲目,反而是因为在剧组被救下的两次,我就有信心去肯定我怀的孩子一定不会的。 睡了大半天,是被敲门声和小白温柔的手摇晃我的肩膀吵醒的,我勉强睁开眼睛,小白指了指门口,我点头,打着哈欠去开了门。 没想到门口居然是陆礼承的妈妈! 她怎么又来了。 “东西收拾一下,接你回陆宅,我不是来跟你商量,是命令。” “嗯,等我十分钟吧。”我镇定的随手把门关上,隔绝了陆礼承妈妈的震惊视线。 她这次来接我,我还真不打算反抗了。从小白那得知的信息看,我单凭自己保住孩子不太现实,我得找个靠山。 同样稀罕我这肚子的,就只有姓陆的一家了。 我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下,带着小白一起离开了,兴许是满意我的乖顺,陆礼承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婆婆居然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下到旅馆门口,我叫她等我一下,就把身份证递给旅馆老板,叫他把下个月的钱退给我,老板不干,说我一起给了就不退,我跟老板快要吵起来的时候,背后一声怒骂打断了我们。 “够了,真不嫌丢人,你以后挂着我们陆家的脸别这么掉价。”婆婆皱着鼻子,好像空气里弥漫她讨厌的穷人味道。 我还没说话,小白扫了她一眼,突然一拳砸在老板桌上,玻璃裂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淡淡的说:“退钱。” 我得意的拿着一小沓红钞经过婆婆的时候,故意眯着眼假笑一下,气不死她! 第十五章 到了陆家,上次婆婆带来的西装男给我找了个房间,在我强烈要求下,小白住到我隔壁。 陆宅装修得很奢华,衣柜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基本都是宽松型,看来早有准备。 我挑了件米黄色的长袖及膝衬衫穿上,走在楼梯口,婆婆正坐在一楼的真皮沙发上看我,露出满意的表情。 等我走过去后她把手中的红茶杯轻轻放下,姿态优雅的说道:“今后为了不发生意外,我请了人跟着你,待会儿来了,你见见。” 我“嗯”了一声,大大方方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婆婆看我的眼神仿佛忍我了我很久,语调高了几分:“你今儿进了陆家的门,就要守陆家的规矩,我看你平时没事就跟人学学基本礼仪。” 这是开始嫌我姿态不端了?我笑笑,没放在心上。 佣人帮我也递了杯红茶,我正抱着喝,突然瞥见玄关进来的两个人,嘴里没咽的红茶差点吐了出去! 怎么小艾和她姥姥来这了! 刚才我的动作被婆婆捕捉到,她一个严厉的眼神扫来,深提口气:“沈思思,来见过高人葛老太,今后就由她跟着你。” 我简直哭笑不得!要是婆婆知道她口中的高人差点把她不孕的孙女强推给她儿子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等等,这葛老太和小艾是一开始就参与进来的? 让陆礼承选择了我,再通过我悔婚好让小艾上位?可这样会不会麻烦了点。如果不是,那她们现在出现在这,肯定是蓄谋已久。 她们还想干什么?阴亲不是只能毁一次么? “阿姨您放心吧,我姥姥在四川是出了名的,今后的时间我们肯定负责好她的安全,保证您满意。”小艾甜甜的冲婆婆保证。 婆婆很满意,起身说还有事要出去,我想了想还是喊住了她:“婆婆,陆礼承知道这事吗?” 婆婆回过神,表情很古怪:“你没见到他?” 我尴尬的挠了挠脸,见到了,只是见到的时候他在忙着跟小白打架而已。 婆婆前脚才走,小艾立马四平八稳的在沙发上坐下,趾高气昂的冲我抬了抬下巴:“又见面了啊思思,没想到几天不见,我还挺想你的。” “你是想我老公了吧。”我故意加重“老公”两个字,懒得跟这两个人多纠缠,我准备上楼睡会儿觉,却被小艾喊住了。 “思思你心可真大,我和我姥姥一定会贴,身,保,护你安全的,你放心好了。” “那太好了,小白,”我冲着上楼梯口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小白穿着宽松的休闲装出现了,气场丝毫不减,我回头直视小艾:“以后你们就跟她一起保护我吧,毕竟我现在非常精贵,不跟某些人一样,睡觉去。” 我上楼的步子很快,拉着小白进了自己房间。我知道斗嘴这方面小艾比不过我,可我现在更在意的是胎儿的安全。 她们是花了多大代价走到这一步的我不清楚,可她们这么做的目的肯定很重要!不管她们干什么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小白,刚才的老婆婆你看见了?” 小白点点头。 “她很厉害,之前想算计我差点成功了,怎么办,她留在我身边会不会对宝宝造成威胁?” 小白犹豫一下道:“她很厉害,如果她想的话……思思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老女人叫她别用她们?” 我摇头:“这种事就是先入为主,她相信小艾姥姥很厉害,况且她对我有成见,我这时候说不一定有效果,那如果她真的算计我,你能识破并解决的几率有多大?” “思思,我会尽我所能,竭尽全力保护你和孩子。”小白抱紧了拳头。 我苦笑一下,小白再厉害,可能也有个万分之一的疏漏,小艾和她姥姥有备而来,让她们在我身边多留一秒我都不放心。 虽然我劝不动婆婆,可有一个人……哦不,是只有一个鬼能办到! 可这鬼偏偏到现在都还没交我召唤他的办法,我把玉牌从包里拿出来,又亲又啃的还是用,我苦笑,到底是个古怪物件,召唤只鬼还要用上我的血不成? 还没熬到晚上,晚饭的时候婆婆居然和小艾,小艾她姥姥一同坐在餐桌边上,等我走近后,小艾姥姥指着空位上的一个汤碗说道。 “这是我熬了一下午的符水,对保胎养气有很好的功效,母体是虚了点,补一补总会好起来的。” 我看了眼那汤碗,满满一碗黑乎乎的跟黑芝麻糊一样的东西,散发着烧焦的臭味,我给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盯着汤碗看了一阵后,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没危险了。 可我不信她这么好心真让我保胎,那只可能是…… 戏耍我。 “喝啊,还愣着干什么,葛老太为了请这张符纸花了多少时间和功力,别的人要都要不来。”婆婆看我一直不动,着急了。 我真想让她来试试喝这碗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多闻几鼻子都觉得恶心,一边的小艾和她姥姥虽然极力掩饰,但总散发着小人得志的兴奋样。 我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关是过不去了便故作为难的说道:“婆婆,我知道您心疼您孙子,我当然也是这样,既然如此,这碗符水我是肯定会喝的,不过,我也有自己的顾虑,要是这东西,伤了宝宝可怎么办?” “呵,你这是怀疑我?那我们走便是。”小艾姥姥生气的哼了一声。 “当然不是了,只是有所顾虑,听葛老太的意思,是这符水肯定对人和对胎儿都无害的对吧?” “是!” “那这样吧,为了打消我的顾虑,”我把汤碗端起来,往葛老太面前一放:“就请葛老太先喝一口看看,也好安了我这个第一次当妈的人的心。” 婆婆正张口准备说点什么,我立马掐断插话道:“婆婆真对不起,我是太想宝宝好了,我总怕东怕西的我自己也不乐意,只要宝宝生下来我就安心了,就先委屈葛老太了,您看行吗。” 婆婆无奈的摆摆手,又小心的看了脸色青了的葛老太一眼。 为了打消婆婆的顾虑,葛老太抬着碗就要喝,马上被小艾打断了,她慌张的说:“姥姥我来喝吧,你别喝。” “啊?为什么不让葛老太喝啊?不是对人体无害么,那葛老太要是不喝的话,我也会害怕得不敢喝啊。” 葛老太快速的抱着汤碗喝了口又放下,迟了好几秒,才有下咽的动作。 她放下汤碗那刻我立马端起来,小白抓住我手臂想把碗摔了,我冲她摇摇头后就把碗往嘴里送。 瞬间难耐的苦味弥漫我整个口腔,特别是吞咽的时候,差点呛出眼泪。 我本无意跟人亲密也没想过跟谁结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现在人常犯我,就别怪我撕破脸日后反击了! 放下碗我差点吐出来,简单擦了擦嘴后往位置上一坐,旁若无人的扒碗里的白米饭想散味,我再抬头时,婆婆的惊讶,小艾葛老太的得逞尽收眼底。 我冲她们笑了笑,要玩是吧? 晚上我倒在床上睡得很沉,身体仿佛死死陷在床面上,还在慢慢下降掉落,我满额头的汗水,想睁眼却始终睁不开。 我到了个空洞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一个人,我抬着手想摸到出口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像个无边的巨大迷宫。 直到一个拉长的空洞声音仿佛从周围传出来,终止了我的慌乱。 “妈妈……” 是我的孩子?! 本文更名公告。 @@明后天会正式改书名为白雪公主杀人事件。 已经加入收藏夹的亲不用担心,内容不变。 本书女主不当白雪公主要当女王大人! @@ 第十六章 不三不四 “疼……妈妈,疼……” 奶里奶气的声音像是才学会说话,咬字很不清楚,说的很一个字都非常用力。这声音像散在空气里。 我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声音紧张得发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在哪?” 没多久我突然醒了,刺眼的阳光迫得我睁不开眼,我掀开被子二话不说跑去隔壁找小白,急着问她:“你确定那符水对胎儿一点影响没有?” 我把做梦的事全部说给小白听。 小白脸色慢慢变了,突然懊恼的朝我跪下来! “对不起主人!是我疏忽了,我确定那符水对胎儿一点影响没有,可是对大人……会造成大人出现精神幻觉,病情越来越重的话,迷失意识最严重的时候,可能会自己伤害胎儿!” “你先起来,我没有怪你,这葛老太和小艾真是想方设法的算计我!既然如此,我就陪她们玩!” 起码孩子没事,要不是小白在,我估计会被这两婆孙斗得不成人形!只是她们这么做究竟想得到什么? 阴亲难道还能改第二次?小艾想嫁给姓陆的,可她又不能生育,不怕被陆家发现?最让我可气的,是到这节骨眼上,我还待在他的地盘,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heiyaпge 这个无耻混蛋! 第二天中午,我位置面前摆了同一碗黑得发臭的符水,我故作无知的把碗端起来一口喝下去。 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晚上我刚躺下没多久突然醒了,睁开眼一看,我还睡在房间里,只是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婴儿的头! 一根根两指粗的螺钉从婴儿右眼睛钉穿头颅固定在墙上,密密麻麻占据了一整面墙。正中间的那个头机械的张开又合上血红的嘴,痛楚的声音传来。 “妈妈,为什么不救我,妈妈……我疼……” 我眼泪刷得一下掉下来,赶紧跑过去,还没靠拢,那头颅就几十倍加速腐朽,瞬间变为灰烬。 “宝宝……宝宝……啊!” “思思你醒醒,思思!” 我惊醒后看到小白焦急的脸,她不停的用纸巾给我擦额头的汗,见我醒来松了口气。 “思思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去收拾那老太婆!” “别去。”才醒来,我声音都是虚的,可能还没等我亲手弑子就先丢命了,这事要闹到婆婆那里,葛老太不承认我也没法子。 看来这两个人,不能留了。 “你明天帮我打听一下,陆家办的聚会是什么时候。” 小白脸上有顾虑,但忍着没问。 第二天她告诉我陆家的聚会是在三天后,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小白问我什么打算,我摆摆手:“之前听说陆家偶尔会办聚会,真巧被我遇上了,只是请位老朋友来聚聚,小白,陪我出去一趟。” 到了跟左征约定好的地方,他斜依在对面的软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怎么样,身边有小白在,是不是很省心?不用太感谢我。” 毕竟我是有求而来,恶心的情绪压在心底,勉强笑着说:“托左老板的福。” “啧啧,思思你别生气,人各有所图,当然了,为了让你消气,今天的事,我帮你办。” 见左征答应,我就放心了。三天后的陆宅从早上九点就陆陆续续有宾客来,偌大的房子终于消了冷清味。 这样的场合小艾是巴不得在的,能攀一个是一个,一向是她的行为准则。她穿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周游在人群间,我站在楼梯上端都能听到她刺耳的笑声。 “真讨嫌。”小白狠狠的啐了一口。 “没事,该她哭的时候到了。”我淡淡的说了句,带着小白下楼。 我注意打量周围环境,婆婆跟一群贵妇在小院子里的大遮阳伞下聊天。小艾识趣的在客厅的角落拉拢生意,恰好避开婆婆的视线。 我无聊的倚在楼梯边上喝果汁,视线时不时的往门口瞥,过了快半个小时,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来了! 我压着心中的兴奋往楼上走,门口那人正慢慢的往小艾的地方去,我总算走到了楼梯口上,俯看楼下的一幕。 小艾此时正撩着她的新目标,傲挺的胸脯直直的往人手臂上贴,直到看见进来的人,脸如死灰般难看。 那人轻蔑的看小艾两眼,小艾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表情凝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人是谁?”小白声音压低着问我。 “她之前的金主,差点打断了她双腿,特点占有欲强,脾气暴躁。” 她曾经脚踏两条船的金主是左征私印邀请函请来的,以不暴露我和他身份为前提。可这年代久远的事,那金主也不是没脑子的主,不至于在陆家聚会上闹。 可我招他来,就是要他搅这趟浑水的! 昔日赤膊相见的两人相互对视各怀鬼胎,小艾没一会儿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摸了摸肚子,这几天肚子涨得很快,按时间算,还差一个月就要生产了,为了不动胎气,我让小白帮我盯一会儿,到时候叫我,我先去补个觉。 小白却很担心的拉着我,我安慰她,这睡觉要做噩梦是没错,可不睡我没精神养不好身体也对胎儿不好,现在的确困得难受。 可我躺了没一会儿,噩梦还没起头,小白就轻轻推醒了我,说楼下出事了。 小艾的金主叫胡彪,一直都跟陆家有点过节,陆家聚会不可能请胡彪,这是我事先调查发现的。 胡彪来了之后被婆婆看见了,她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好赶人走,只奇怪为什么这老死不相往来的男人会跑陆家来,越想越生气,遇上胡彪冷言讽刺了几句。 胡彪是东北人,哪听得惯这些,也挖苦婆婆要招个不知道几手的女人进家门,也不嫌脏了陆家名声,他直截了当的挑明了,他就是来看陆家笑话的。 婆婆气愤的叫胡彪别胡说八道,陆家娶阴亲这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信得过的人自然不会说,第一反应就是想到我头上,况且胡彪口中的进家门的女人能有几个? 这下所有的疑虑都扣我头上来了。 婆婆的声音大得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胡彪却还笑嘻嘻的,说他哪里有胡说八道,陆家儿媳妇早就被他睡过好几个月了! 这事就闹开了。 婆婆脸皮薄,哪能听得别人侮辱陆家名声。 小白来叫我的时候正是吵得最激烈,我走到楼梯口时候,楼下的人都识趣的散到去院里去了,只剩婆婆和胡彪,婆婆猛然抬头,那恶毒阴冷的视线像要刺穿我。 我装作无辜的样子下楼,婆婆阴冷冷对我说:“不三不四。” 我垂了垂眼皮子,轻笑道:“婆婆这么说我真让我寒心,我想问问,我怎么不三不四了?” 婆婆指着胡彪,恶狠狠的瞪我:“你野男人都来找你了,还想不认?” 我没理婆婆,转眼看了眼胡彪:“胡先生我认识,活动现场见过几面,算不上朋友,更别谈我男人了,婆婆你这么乱点鸳鸯谱,经过胡先生同意了?” 胡彪咧嘴一笑:“原来是你?嘿,老子还以为是小艾那臭婆娘呢,那臭婆娘的闺蜜跑来告诉我,说小艾那婆娘早收拾好东西准备进陆家了,今天来一看我还真见到她人,那她是打算嫁陆家哪个男人?” 婆婆脸上的愤怒一垮,满腔的怒火集聚没找到突破口只得闷再胸口里的难受样,表情上透着迷茫:“什么小艾?” 我轻轻提醒她:“就是葛老太的孙女,葛艾。” 第十七章 美梦一场? “葛艾?”婆婆拉拢着脸,一副沾染了晦气的表情,没再提一个字。 聚会照常进行到深夜一两点,我打了好几个哈欠却赖在沙发上没动,小白劝我去睡觉,我摇摇头,转了几下身体选了个最舒服姿势后说道:“这时候去睡了,年度最精彩片段错过了怎么办,要给对手提个醒,得言传身教。” 聚会一散,婆婆立马找佣人把小艾叫来,估计是早做了准备,佣人说没找着人。婆婆正是气头上,是推波助澜效果最明显的时候,要多隔一天都变味。 “没事婆婆,恰好葛艾跟我算半个同行,她的电话我找人问问,我找她。” 之前把所有诬蔑错扣在我头上,现在我的积极在婆婆眼里也不会引起怀疑,她略微愧疚的看了我几眼,并没阻止我。 我假装找着电话,又叫小白把另一个备用手机拿出来,三两声后打通了小艾的电话。 我还没开口,那头的小艾很是积极:“张总是吧?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您找人家……” 我掐好时机出声打断了她:“小艾啊你在哪,你也是,明明说好住我们家里怎么突然不见了,也不跟我婆婆打声招呼,现在你快点回来吧,婆婆没睡就等你了,别不把我婆婆当回事啊。”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才传来小艾情绪复杂的声音,说是马上回来。 小艾要躲这问题我早料到,如果我用自己手机打她肯定不会回来,陌生电话兴许也不会接,所以我找左征订制了张假名片,上面印了新的手机号码,再把名片找个来聚会的人带上递给小艾。 挂掉电话,婆婆没起一点疑心,依然没提下午冤枉我的事。 隔了没半个小时,小艾到了,一站到客厅里头来,朝我恶毒的看了一眼,我却笑笑,没搭理她。 婆婆重重的拍着大理石桌面,脸带冷笑道:“我知道陆家生意做大了点,是少不了些阿猫阿狗都想往陆家攀,可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人的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那也必须本身就是凤凰。” 小艾摸爬滚打到现在脸皮修炼的不薄,听这番话也能笑着附和,只是视线到我这的时候透着古怪。 像愤怒的饿狼,可我哪会怕她。 到目前为止,婆婆以为小艾想嫁给她另外两个儿子中的其中一个而不是陆礼承,无论如何,我目的算圆满达到了。 至少她一通教训狠狠的教了小艾怎么做人,只是她的言谈何尝不是说给我听的,我跟小艾的出身在她眼里没什么不同,都是杂窝里的麻雀,她分明也是叫我注意身份罢。 晚上回到房间,我困得难受,眼睛却闭不起来,盯着复古风的天花板很长时间,想了很多事。 想我不择手段的要减轻葛老太和小艾在我婆婆心中的分量,想我待在陆家如履薄冰,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生死未卜。 今后的时间,我更要小心葛老太和小艾才行,保险起见,我必须跟陆礼承见上一面,可他却像彻底销声匿迹了一样。 我已经习惯入眠后经历的恐怖场景,有了免疫力后突然看见正常的场景反而很不习惯。我依旧醒来在现在的房间里,可却什么都没发生。 好几分钟过去了,依旧安安静静的,但我确定自己在梦里。此时突然又传来宝宝的声音,比之前要软糯一点,他始终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我特别仔细才能听清。 他在说地下室。 地下室有东西? 对了,来陆宅这几天我也发现了跟左征带我去过的房子一样的地下室门,可一直处于上锁的状态。 宝宝突然叫我去地下室,是里面有东西? 我决定下床去看看,走到门口手碰到门把手直接穿了过去!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进去地下室里面了。 这样的便利没让我有多高兴,我反而顾虑那常年不见光照的阴森地方,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到了地下室门口,我犹豫一下后,才把手伸了进去…… 黑漆漆的一点灯也没有,可我进过类似格局的地方,能大致知道走到什么位置了,差不多到了大空地的地方,我走近后才发现居然还有道厚重的铁门。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封得这么严密? 等我跨近铁门后,一开始伸的是手,再迈腿进去,毫无预兆的寒气直往我身体里钻,可我下意识的就走了进去,直到整个人沉浸在寒冻里才发现,我分明是进了个冰窖! 里面居然开了灯,我第一眼就看到正中间的冰棺里面,居然还放了个尸体! 我浑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我脑子再转不过弯也能猜到,冰棺里躺着的除了陆礼承还能有谁。 只是这陆礼承死都死了,为什么尸体不火化埋了,反而在地下室搞个冰窖冻起来? 温度实在太低,我不想多待怕万一伤了肚子,就走上前看了冰棺里的陆礼承一眼,果然是他没错,他身体赤裸的装在一个大型厚塑料套里,拉链拉到他胸膛中间。 现在的他浑身被冻得发白,刚毅的轮廓英气一点不减。就在我打算再看两眼他脸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下睁开了! 他没死?! 我吓得“啊”了一声,身体直直的坐起来,大口喘气。左右看看发现我还在房间里,只是身上的被子被我踢到地上才会觉得冷。 所以我看到的场景究竟是我想象,还是陆礼承的尸体真就在陆家留着? 我下床,打算把被子捞起来,等我手碰到地面被子时居然又穿了过去,所以我还没有醒过来? 梦境里依然透着诡异的平静,还是说葛老太已经能操控我的梦境不打算用恐怖场面来吓唬我了? 我又下了楼,想再去地下室里看看,当我刚走下楼梯,余光扫到落地窗外的院子,有人?! 我楞了一下。 草坪上站了两个小孩儿,一男一女,好像在那里玩耍,发出咯咯的笑声。我不由的被吸引过去,走进后看清,两个小孩儿粉雕玉琢,都非常可爱。 男娃娃穿着小西装,脸上挂着粉嫩的红晕,胖乎乎的小手举着朵无刺的白玫瑰,正递给女娃娃。女娃娃穿得比较简单,一条鹅黄吊带长裙却难掩她清秀的眉眼。 咯咯直笑的接过男娃娃递来的花,她握在鼻尖下轻轻的闻,整个动作透着小女生的娇羞。两个人时不时对望一眼,又马上羞涩的移开视线,这场景充斥着甜蜜的味道。 “等我长大,我娶你。” 女娃娃羞红了脸,却很坚定的“嗯”了一声。 “好,我等你。” 或许是因为怀孕,我被这格外美好的两小无猜的画面染湿了眼睛。 看到这我手不自禁的贴在肚皮上,酸涩的盼着孩子出生的那刻,他的出现是场意外,但他的到来我却越来越期待。 画面戛然而止,我真正的从梦里醒来,想起的时候我还会跟小白提一提,说葛老太不知道是不是大发善心,居然让我的梦境变得美好起来。 依着这好心情,我算着肚子的大小也差不多够正常怀孕时间那样的了,便叫小白跟着我,一起去肿瘤医院。 之后我的肚子只会加倍速的变大,我在生下孩子之前都不能再见我爸妈让他们产生怀疑,想到我爸还躺在医院里受苦我却不能陪伴就特别难受。 哪知道等我去见我爸主治大夫的时候,医生说,剩余的治疗费已经全数缴清了,也预存了巨额的费用在卡上。 我错愕,是谁帮我爸交了治疗费? 第十八章 我只是看客 因为是医院收费室接收的金额,所以这点医生并不清楚。 我怕被发现肚子隆起,就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去,哪知道刚进病房,才瞧见精神头变好的我爸,我妈匆忙过来把我拉出了病房,我还没开口,她就着急着说:“思思,你怎么能麻烦人家呢!” 我纳闷麻烦谁了,我妈说:“前几天晚上你男朋友过来了,说是他马上要出国工作,这几天在忙着准备一直没过来很抱歉,说什么都要把你爸的医药费给付了,还说是要准备带你出国一年,国外环境好利于你安胎,他也好照顾你,我一看这小伙子面善又热情,跟他聊了一会儿,看他样子是真心要待你好的,爸妈也就放心了。” 我脑子第一反应那人是陆礼承,还是晚上来的,那我妈可能真见到他了,出国一年这借口刚好避开我怀孕生产的尴尬时期,只要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不怕事情败露。 这些一直烦恼着我的困惑突然就解开了,我心头一热,说不出来的感觉。 跟我妈说了一阵,她似乎对陆礼承真的很满意,说他谈吐礼貌各方面都没得说,笑得合不拢嘴,再看我爸的状态好了许多,我慢慢放下心来。 等我出到门口时候,看见小白站在一辆车旁边,等我过去后一看,左征在驾驶位上冲我挥了挥手,等我坐上去之后,他突然说道:“怎么样思思,你爸妈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开心吗?”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 所以,来医院帮我爸缴医疗费,被我妈夸赞看起来是真心待我好的人,并不是陆礼承。 “怎么了?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我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吗?” 我想笑,可嘴角像灌了铅始终抬不起来。 “谢谢你,你做的很好左征,我没想到的好,谢谢你。” 回想一下,可真是糟糕,下意识的只想到那个人,也没有起疑心,当时听后的感动现在就像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到底,在奢求什么。 “对了,晚上带你去看场表演,赏个脸吧。” 左征的提议我没反对也没答应,紧紧闭着嘴。 整整一天心情都空落落的,一点提不起劲。 吃饭时候小艾笑嘻嘻的坐在我对面像个没事人一样。原本还想乘热打铁激她两句,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吃完饭后我叫住小艾,对她说感谢她和她姥姥高抬贵手赏我一场好梦,哪知道小艾脸上本能的闪过几分诧异,奇怪了,难道不是? 那是葛老太的臭符水失效了?无论那样都好,有好觉睡我就谢天谢地。 小白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摇头说没事,到了晚上九点,一出门就见到左征的车。 为了不被婆婆发现我是带着小白偷跑出来的,在门口的左征仿佛不意外我的出现,他的笑容深了一点。 “看什么表演?”我以为是舞台剧一类的,就换了条优雅的长裙,怕夜风会冷,还穿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 “到了你就知道了。” 左征的故作神秘也没提高我多少兴致,等到了地方下车,我才注意到是一间废旧的工厂,左征过来示意我挽他的手臂,他抱歉的笑笑:“外面虽然破旧,但里面很精彩,走吧。”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真的别有洞天,特地装饰成电影院的样子,里面的豪华座椅已经坐了稀稀拉拉的人群。 是故意搭建的话剧场地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看话剧,真是有钱人的闲情逸致。 左征捡了个角落的位置示意我坐进去,他坐我旁边,小白坐我背后,没多久人又来了几个,顶上的灯突然熄了,只留一只聚光灯打在前面的舞台上。 紫红的幕布被拉开,一个巨大的笼子被推了出来,我诧异的盯着不动神色的左征,又回头去看表情古怪的小白。 这么说来,又是个饲养人被拍卖?! 为什么还要选择带我过来这里?我盯着左征,左征却把食指贴在唇边,“嘘”了一声后,轻松的说道:“我只是陪你来看好戏的,别担心,继续欣赏。” 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兴奋让我特别不安。 究竟叫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盯着台中央的笼子看,浑身赤裸的女孩儿蜷曲坐下来,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双腿中间,海藻般的长发搭拢在她肩上,多余的又滑了下来。 完全看不着她脸,但她的身体明显在瑟瑟发抖,我的不安越来越浓,下意识的就用手贴在肚皮上。 就在这时候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我一下! 我捂着肚子,挤了挤眉头,是在提醒我要走吗?不知怎的,越是不安我越想留下来看到结尾。 跟别墅地下室差不多流程,到了拍卖环节,这次的比小白的开价还要高,加价的人更是喊出了越来越高的价格,每个人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兴奋。 我回想起小白和左征都提到过一句,后面还有更好的,说的就是她吗? 正在价格飙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一声哗然从门口边上传来,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并利落的走上了台,站在聚光灯下的他才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下,他脸上居然带着白色面具! 主持人要去阻拦,男人淡定的顺势把主持人的手臂往自己方向拽,又轻轻一拧,主持人吃痛的嚎叫响彻整个废工厂,人群喧腾。 越来越多的安保人员要来拦,可男人一点不着急,把主持人甩到一边,一脚踢在朝他靠近人的肚皮上!那人弓着腰倒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后面的人也一点没讨上好,哀嚎声重叠刺耳。那白面具下的视线透着嗜血的狠,仿佛正要大开杀戒! 坐席上的人群慌张逃窜,目睹这一切,我比想象的平静,或者寒冷。 男人收拾完阻挠的人,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铁笼边,两只手竟生生的把铁栏扯断。 他进到铁笼,把外套轻轻的搭在女人的肩上,动作温柔的把她抱起来。 两个人对视着,女人眼眶里充斥着盈盈泪水,隔再远都能感受到她化不开的爱意。男人侧背对着我,看不清他情绪,只见他一把抱起她来,女人的脑袋顺势枕在他臂弯里,嘴角牵起深深的弧度。 仿佛进展到这里,王子拯救公主的故事已经快要结束,可正当男人没走两步,他抬起的一只脚突然停滞,转了个方向落下。 这角度正好,够我对上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睛。 我平静的坐在角落里,却在这刻变得局促不安。 白面具遮住了一大半张脸,只留出两个圆圈,深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神,我竟看不懂他情绪。 棱角分明的下巴干净的没有一点胡渣,他皮肤呈现通透的纸白,仿佛刚从冰棺里走出来。 明明隔得远,他浑身透的寒气却冻住我全身的温度。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动不动,他怀里的女人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视线朝我看了过来。 我紧张的拽进了衣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原来我在梦里看到的是真的,冰棺中的他真的睁开了眼睛。 原来我在想方设法应付小艾和葛老太算计的时候,他迟迟不出现的原因是在等待今天。 原来是我年纪不轻还爱异想天开。 原来飞上枝头当凤凰,真的要本来就是凤凰。 “等我长大,我娶你。” “好,我等你。” 真是美好又精彩的一场戏。 原来昨晚的并非我的美梦。 第十九章 要逃 陆礼承看过来的时间很久,他怀里只披了件西装外套的人儿已冻得打哆嗦,他似乎感知到,才垂下眼看了看她,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位置上坐了多久,左征在一侧连呼吸声都在放轻,背后的小白没发出一点响动。世界安静得好像就剩我一个人了。 “走吧。”我站起来,腿肚子僵了太久有点酸,左征绅士的让我先出去再走我侧后方,慢慢走到门口,我愣了。 摘了面具的陆礼承直挺背脊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面,手懒散的解袖口的烫金纽扣,清冷的路灯打在他脸上,更称显他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 他淡漠的扫我一眼,冷冷道:“回家。” 压着翻滚的汹涌情绪,我深深的看着他,稍稍偏了偏头:“小白,你去。” 小白表情厌恶的往前走,却被陆礼承冷冽呵住,表情扭曲的冲我吼道:“给我滚过来!” “你横什么?我让小白跟你去我就不会跑,就这么不着急走?”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过来!” 他话音刚落,小白右拳头迅速往他脸上砸,陆礼承轻巧闪躲,单手拽着小白的手臂,力道收拢,痛得小白呼吸不稳却没吭一声。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够了!我走。” 陆礼承二话不说松了手,小白还有动手意思,我使了个眼色,她才迫停了动作。 我先转身朝左征道了声谢,左征只动了动嘴角,没应我的话。再转身,想拉开车门却犹豫了,咬着牙一打开,没来得及惊讶,背后力道一推,我跌进空无一人的车厢后座,陆礼承随即坐进来利落的把门带上,呵了一句“开车”。 我着急着往后看,吼他为什么不带上小白,陆礼承黑得发臭的侧脸对着我,他阴冷的笑道:“死不了。” 我火了:“是啊,就算死了又怎么样,还是能跟陆大少爷一样死而复活还跑去救人,闲心不错。” 只是,那女孩儿呢?为什么没在车上? 他手狠狠扣着我下巴,突如其来的冰冷快把我下巴冻住,我皱起眉峰,看他眼神里的得意,感觉薄荷般的寒气扑打在我脸上。 “你进了陆家少跟野男人见面就这么困难?还是你饥渴到一定要晚上有人陪才行,嗯?” 野男人?从刚才陆礼承出现到现在,他好像一眼都没看过左征,就当他是空气。左征则一直站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他表情。 “倒不是,听说有好戏看我就过来了,我想我是被左征利用了,陆大少爷现在这么生气那左征目的达到了,可是我想问问,陆大少今天,也是被左征利用来的吗?” 陆礼承愣了。 我笑笑:“看来是了?陆大少估计也是刚刚才得知你心头好,”说到这我心钝痛一下,我忍着当没发生继续说:“得知你心头好被人养成了猎鬼人就来救,这一切八九成是左征安排好的,听说猎鬼人从小培养,他估计跟你一般大,能在那时候就把你小心头好掳走,你们之间恩怨可真长久,到底是因为什么?” 今天这事细细一理就能清,显然左征摆了我和陆礼承一道,他刚才的不阻拦恰好证明了这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陆礼承收了手,斜睨我一眼,口吻也软了,却避开了我的诸多问题:“看不出来,你倒是有点脑子。” 我指尖一僵,有脑子也有心啊。 “那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上下打量他,可不是刚从冰棺里走出来的样子么,浑身散着寒气。 他说道:“我没活。” 没活?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一副不再开口的姿态。 到了陆家我被守在门口的管家接进去,说是领我回房间,可我住了好几天的房间怎么会找不到,是想监视我? 路过客厅时,我意外发现婆婆正坐在沙发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看起来正忍着怒气。 不是在等我,那是在等陆礼承了。 我八卦之魂燃得正旺,无奈没机会参观只能先回房了。 刚一关上门,我背抵在门上,眼泪差点跑了出来。 我不停安慰自己,只是怀孕了情绪波动大。即便刚才心脏刺痛的快呼吸不过来,那也只是我不舒服罢! “真脏。” 我心里烦回房间倒头就睡了,没几分钟,刺耳的讽刺声突然出现,我猛地睁眼,陆礼承放大的脸凑在我跟前,他手指还贴在我下眼睑的地方。 他不是跟婆婆在楼下吗,这么快就说完了还有空上来嘲笑我不洗脸就睡? 我打掉他的手,另只手捏着被子回敬他:“那你躺冰棺这么长时间没洗澡怎么不笑话下自己,滚出去,老娘要睡觉!” 我脱口而出的脏话并没惹恼陆礼承,他居然真的就大摇大摆的消失了。 等等,现在的他不是以人身出现的?是鬼魂?他突然出现这一会儿是要干嘛,难道只是来看看我? 我抬手,摸了摸刚才陆礼承碰的地方,指尖湿润的触感,我用力一擦,我居然哭了!? 眼眶一直不停的跑出眼泪,擦都擦不干净,我懊恼,这幅模样被陆礼承看见了以后指不定被他怎么笑话! 可是。 还有以后吗。 我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开始认真考虑起未来。长久之计是离开。 我待在陆家是为了安胎,可我不能忽略的一点是如果生下来是陆家的血脉还好,如果是豆豆呢?陆家断然不会留下豆豆。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他。 如果我偷跑离开陆家,一来我摆不脱陆礼承的监视,二来小艾和葛老太就有了可乘之机对付我。 想了一阵,我脑中想法越来越清晰,离开是肯定的,越早越好。 我离开再带上小白,能应付小艾和葛老太,小艾想占我位置才把我当目标,等我走了说不定就不搭理我了。陆礼承这边…… 他不是刚找到心上人了么,应该抽不了身来监视我的。 我打算等他闲下来再跟他商量。第二天是在电话轰炸下醒来的,我一看场记给我打了快十个电话了,蒋导也有三个,暗想着是不是出事了,回了场记电话才知道,网络剧又要重新开拍了。 说是之前一连死了两个配角这事原本大家都觉得晦气想保密的,不知道谁传了出去,越传越凶,还闹上了微博,戏称这是死亡剧组。 关注的人多了,留言大多都是期待后续报道的,网络剧可以说是跟着就一夜爆红了,蒋导想趁热打铁,趁着这风头打捞一笔,就马上临时召集回剧组成员继续拍摄。 我嘴上没说什么,挂了电话忍不住大骂蒋东一通。这关于人命的事也能拿来炒作真不怕报应,我隐隐的担心着。 女五号和女四号先后死亡,那接下来,是不是到女三号了? 我倒不是怕死,是担心这一系列事跟我扯上关系,等我换了身宽松衣服去剧组的时候,小艾和新招的女四女五都在了,我看了看四周,没见着女三。 之前见过几面,我还记得她样子,等我疑惑的问蒋导为什么女三没在的时候,蒋导随便的摆了摆手没打算说的意思,就说女三撤了。 可我再不清楚这行规矩也明白,女三哪是说撤就撤的,后来一个跟我聊多两句的化妆师说了,还不都是小艾的意思。 小艾跟蒋导讨论了一上午,说是女三这个角色设置很不合理,在剧里没起什么用,蒋导被她说了一上午,估计觉得是这么个意思,就把女三给撤了。 女三当场就被通知今后没戏的事,哭着在剧组闹了一通还是只能走了。 说这事的时候,化妆师还笑着感叹,估计是女三比小艾要抢戏一些,压了小艾的风头。 我心越听越冷,清楚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小艾要挤走女三一开始就挤了,她不会留到现在才说。 只是如果没有女三的话,下一个出事的,该是我了吧。 第二十章 鬼房子 这样的担心在小艾透露着隐隐得意的情绪里渐渐扩大。 我叮嘱小白把小艾的行踪盯紧一点,这一次的关系到孩子不能出半点差错。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艾这耳边风吹得真起了作用,她并没明面上对付我,可偏偏拍摄的地点是在本市的一栋出了名的鬼房里,还是在晚上! 蒋东说为了合别人猎奇的口味,剧本将在原本的基础上加重悬疑灵异色彩。受光腚局的影响不能出现鬼怪,却可以加强灵异氛围。 鬼房子之前也住人。起初那会儿一点事没有,只是住久了的人都觉得阴气森森的,不管有多少人都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但有一家人住进来后怪事也来了。 先是一家人睡得好好的总能看到黑影子,等人一看到就跑,追出去却又什么都没有。最开始看到的是五岁大的小孩,再是单着的七旬老人,没过多久,连家里大人都看见了。 那时上海房价还没这么恐怖,那家男主人却舍不得搬,觉得是遭了小偷,把家里的门窗锁得死死的,这一锁就出事了。 当晚全家人被火烧死在鬼房子里。除了当家的男人勉强活着,却因此四级烧伤,差点没缓过来。 醒来后男人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整整一天时间,任谁喊他都不说话,医生开了一大堆头部检测,怕他脑神经收到影响,哪知道第二天男人主动开了口,像对着护工,又像对着空气在说。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说那火灾他是亲眼看见的。 半夜被渴醒后男人想去楼下厨房倒水喝,结果看见好好的窗帘突然就烧了,火势旺盛一下就烧没了半边帘子,火苗窜窜的往下掉,有些还掉到了真皮沙发上。 男人说他那时候看见家里着火了,心里出奇的平静,一般人会呼喊灭火,可他什么都没做,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白窗帘啊,看着它一直烧,一直看着它。 后来男主人搬走了,去了哪谁都不知道,陆续住进这房子的人没出两个月就会慌忙搬走,说晚上睡觉总有人声在耳朵边上哭,老的少的都有。 有些胆大的非得住下来,住着住着,也会以古怪的方式横死在房子里。 后来这屋子就荒了,近几年还成了年轻人探险猎奇的场地,进来过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听说的这事说给小白听,小白细细的眉峰挤成一团,表情也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间屋子的阴气很重,入葬了还好,会散一些戾气,可现在看样子屋里的厉鬼都在,思思你现在身体特殊,全阳命格却怀了极阴的鬼胎,很容易就成这些厉鬼的目标,我可以贴身保护你,但最好是不要进去。” 小白把话说完,我的心也悬吊吊的。这地方估计是葛老太选的,进去后可能出岔子的机率很大。 可我不得不进去,这戏如果一开始没见接就罢,关键是我接了下来,半途而废实在说不过去。 “思思啊,沈思思,到你了,快点,导演催了。”这时候场记突然出现,推了推我手臂示意我到前面点,我被迫走了两步,再扭头看背后的小白。 她没说话,只冲着我摇了摇头。 “思思,快点儿的啊!” “好,就来。” 我没办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不是不担心,但一个大房子里还有不少工作人员,阳气重,就算有厉鬼也不太好下手吧,再说小白还在。 我默念了几句背好的台词跨进房间里,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劲。 先是冷,不是刮在皮肤面上的感觉,像是透进骨子里的寒冷,再是这房间的格局,我再看不懂风水也觉得不对劲。 进门后走廊的尽头正对的就是厕所,我多少有听过,这是风水里最大的忌讳,可兴许是那时候建房子没讲究过,但我挺奇怪的,这楼总共有五层,最顶上两层是复式的,也就是现在的鬼房子,下面有三家人。 难道这三家人的格局也是这样的? 这里后来陆续有人住过,已经重新漆了墙,可我走进来第一眼,恍然看见大火烧烬的废墟,黑漆漆的墙面像凌乱的涂了层黑炭,再一眨眼,又是白米面样的好墙。 我心头一紧,回去看跟上来的小白,慌张朝她说了这事,小白也有点紧张了,她抓着我手臂:“思思走吧,这里不能多留了,我怕出事。” 我现在有点乱,还拿不定主意,真的就要这样走了吗…… “不行小白,我不能走,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葛老太给我设的假局想让我知难而退,我跟你提的那事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万一不是这房子呢。” 我底气不太够,小白也听出来了,她为难的开口:“可是思思,我感觉到了。” “什么?” “这里怨气非常重,冤死的鬼魂才会有这么重的怨气,还不止一个。” 我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小白没犹豫,点了下头。 “那就行,我想留下来。” 轻轻摸了摸肚子,虽然这样一切太奇怪,可我肚子始终一点动静没有,是宝宝没在提醒我,那就说明没事的对不对? 我在心里默念,肚子依然没反应。 那头导演正叫我准备,我快步走了过去。 当天晚上好在什么事都没发生,拍完后我问小白有觉得古怪没有,她摇头,扬了扬下巴,那头是小艾的身影。 “没有古怪,她也是。” 那就好,最好是我多心。 拍完我的那部分都快十二点了,我从鬼房子里出来准备打车,一辆黑色轿车缓慢的在我身边挪动半会儿停了下来,驾驶位走下来个人。 我认识,是陆家的。 回到陆家时客厅灯还亮着,我进去后看婆婆还坐在沙发上,她上半身绷得笔直,故作淡定的表情,可看我的那一眼,满满的厌恶和嫌隙。 “你过来。” 我心里大致有数,只站在原地不动,勉强笑着回道:“有什么事,婆婆你就……” 话还没说话,婆婆突然冲到我面前,怒气冲冲的把眼睛瞪得浑圆,她离我只差半壁的距离,突然扬起的手臂,巴掌正要朝我扇来。 我来不及反应,最终却没接收到这一巴掌,我惊魂未定的往斜后方一望,怎么是陆礼承? 他单手扣住婆婆的手臂,才让我没挨下这一巴掌,可他怎么突然站在阳光下?!他又用了他的身体? “你怎么出来了!?”没想到婆婆居然跟我一样诧异,她马上无视我,靠到陆礼承面前,担忧又焦急的说:“你快点回去,你这是要伤了自己吗!?你为了那个女人是,为了这个女人也要这样吗?还有几天时间?没几天了,你不能再等等看,不能相信妈一次吗?” “妈,你别伤她。”陆礼承声音微哑,没直面回答婆婆的一连串问题,婆婆听后愣了一下,她看我一眼,满目哀怨和恨,就像我抢走她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你为了不让我打她就这么耗自己的?真是胡闹!你快回去!”婆婆吼了一通,陆礼承还站在原地不动,良久,她才无奈的长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不打她,你回去。” 像这才满足了目的,陆礼承点点头,他没马上离开,却是先正面朝向我,脸上的糟糕表情不比婆婆好半点。 他瞳孔里的情绪复杂,仇恨的,愤怒的,受伤的,翻滚涌动,看得我心一抽,无力的感觉蔓延。 “回房间等我。” 第二十一章 第十阶级 寄人篱下这四个字提醒我快点离开这的必要。 把陆礼承的话当耳边风,我换好衣裳洗漱完就钻被窝睡觉去,这一天够我累的,沾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哪知道刚进入梦乡没多久,被一个猛得力道摇醒。 我一睁眼,陆礼承目露凶光的瞪我。 “你不是有个跟班在吗还不带点脑子?有的地方是你该去的?你不知道自己怀孕情况特殊?” “那你半夜把一个孕妇摇醒是不知道我怀孕情况特殊?”我反瞪回去:“要去哪做什么事都是我自由,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轮不到你跟你妈故作姿态的指责我!” 陆礼承瞳孔急缩,一副气得要活吃了我的模样,薄唇紧抿。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陆礼承没偏头,却表情一变。剑拔弩张的气氛古怪地勉强缓和下来,他从我身上退开,快速朝门口走去。 不对劲。 我马上坐起来,抢先一步踩着软床面朝门口跑去,陆礼承伸手要抓我,我一个弯腰躲过,猛地跑到门口,朝他回头冲他使了个眼色:“你快滚。” 他以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打量我,然后默不作声的消失了,我看了看空下来的房间,再转身,快速拉开了门。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门外精致得像瓷娃娃的脸,柔软的发丝搭在肩上,她眉头轻轻皱了皱,受惊后眼神无措的波动。 果然。 我清了清嗓子,尴尬道:“你找陆礼承?他没在这,可能在自己房间吧。”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温吞吞的说道。 “可这里,就是礼承的房间啊。” 我一愣,勉强笑着:“哦,他只是生前住这里。” 我话音刚落,她表情突然大变,我又眨了下眼,她却依然怯生生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送走她,我睡不着了,跑去小白房间找她,恰好小白没睡,我就问她猎鬼人是不是能感知到孤魂野鬼的气息。 小白点头说是。 我说那陆礼承的呢,算不算孤魂野鬼。 小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照理说,孤魂野鬼是指偷不了胎无法转世被迫流散的魂魄,可是姓陆的,是他自己不愿走的。” “他不愿意?为什么?” 投胎转世不是每一个鬼都期望的么,怎么到陆礼承这就成不愿意了?之前听说他是横死的,所以是被人陷害还等着寻仇? 可是他都晃荡这么久了,要报仇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报?还是说,他因为死前没子嗣觉得遗憾,所以就想生个孩子延续香火? 没想到有钱人对传宗接代这事这么变态的看重,那如果我生下来的是豆豆,那就真麻烦了。 “不知道,他比普通的鬼有能力太多,他死后……好像不简单。” “那你之后的猎鬼人呢?关于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白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宽慰她,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她却着急解释:“思思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们这种人算是半人半鬼了,为了成为专业的猎鬼人十几年里遭遇的事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从普通人饲养成猎鬼人统共需要十个阶段,到第七个阶段后就能成为猎鬼人,第七阶段后每升一级就会高上一级,受过的折磨也会增添数倍。” “那你是哪个阶级的?那她呢?”脑子闪过那女人清澈如水的瞳孔,就像从没受过污染的懵懂小鹿。 她真的经历过小白口中所说的折磨么? “我是第八阶级,她是第十。” “第十?!最高?”我大吃一惊。 小白点头:“嗯,我在进阶第七的时候,她已经在第九了。饲养机构的猎鬼人全国也才十几个人,能达到第十阶级的,不超过三个。” 她居然这么厉害,难怪提到她的时候左征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兴奋。那如果陆礼承知道他曾经宝贝的心上人被饲养猎鬼人的机构折磨成现在这样,会是什么想法? “那饲养机构的大老板是谁?是左征吗?” 小白摇摇头道:“不是他,老板很神秘,一直没出现过。” 听到这我隐隐有种不安。第二天我算好时间准备出门,刚到门口就被两个西装男人拦了路。 哦,软禁我? 我回头,眼神示意小白:“两个男人麻烦吗?” 小白会晤一笑,摩拳擦掌道:“简单。” “那你去厨房带把刀过来。” 小白不疑有他,真握了把西瓜刀过来。 门口的西装男身体绷劲,狠历的眼神专注盯着小白手中的到,我抬手招小白过来,抓着她手臂往我肩膀上一弯,刀刃划了半个圈后快贴我脖子上。 “呐,你们的指责是不让我出这个门,为的是保障我安全,但我现在在这个房子里更加不安全,你们有两种选择,一,让我待在房子里自残。二,跟我一起走,等我忙完再跟我回来,期间我会在你们视线范围内活动,再平安的跟着你们回来,如何选,依你们。”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迟迟不语。 我踩着点到了剧组,带了两个跟班和一个带刀的小白。 小艾的戏份刚拍完,差不多轮到我,我又默背几遍台词后,蒋导将我招了过去,说我接下来的戏改了点,就是拍摄地点改了,其他不变。 我想总共不出这鬼房子还能变到哪,便应了下来,蒋导才说:“思思你看,接下来你的戏,是从门口往厕所去,你进去之后脱裤子坐马桶上,视线一直盯着镜头,再伸手把门推来关上,这个镜头就ok了。你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我嘴巴发苦,字面意思我当然懂,我穿得条半身裙,脱了裤子也会被长裙遮到,只是陆礼承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拍我的戏管他作甚,就答应了下来。 镜头一开始,我从大门进去,摄像头从前方拉到一侧,再绕到我背后,我照蒋东的意思,进到厕所,再转身面对镜头,脱裤子,坐马桶上,再关上了门。 之前蒋东交代,为了营造气氛,厕所的灯不开,外面倒是有灯,可当我关上门后,不大的厕所里黑漆漆的,我还在等着结束口令。 可等了快一分钟了,外面也没个人来喊,我琢磨那再等一分钟吧,结果还是没人。 这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不对了,我马上穿裤子站起来,想拧开厕所门出去,可我手碰到异常冰冷还带点潮湿的门把手时,圆圆的把手一点不受我控制,压根没有要开的迹象。 我惊慌的一边拧着门把一边用力的拍门,冲着门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我,我越来越着急,突然想到我身处的环境心里毛毛的。 女四女五死的地方是厕所,而我现在…… 该死。 照理说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可今天脑子短路居然一点没想到,就好像有段记忆被硬生生抹去了一样。 再多在这里待一秒都是危险,我往后退了两步,抬脚就往门上踹,门应声松动了一下,我看到希望,赶紧又狠狠的补了几脚。 这途中我看到门缝下面的灯光越来越亮,以为是我多心,当我把门一脚踹得松动到能打开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熊熊的火焰包裹着整个客厅,惊恐的尖叫哭声从各个房间里传来,诡异的像指甲盖刮擦毛玻璃的刺耳。 现场哪里还有什么导演场记,只剩下厨房边上站着的一个穿睡衣的男人,正握着水杯,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火势蔓延到他身体周围也没反应,只直勾勾的盯着我。 第二十二章 秘密外泄 这是……这房子被火烧的时候? 那男人始终盯着我看,两颗黑眼珠子嵌在眼眶里就像空洞的黑玻璃球,他立在那,明明是站着,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就像个活牌子,被人摆在那一样。 火势很旺,眼看着烧到男人脚下了他也不动,反而是楼上房门被匆忙拉开,跑下来一个半大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浑身裹着火焰往楼下跑,一把抱住男人的腿,脸却被烧的面目全非。 男人脑袋机械的往下压了一点,也看到了那小孩,他伸手握住小孩烧着的胳膊往上一提,快要举得与肩齐的时候,又狠狠的摔下!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也浑身是火的往下跑,再是个女人,都往男人靠去,却都被男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这一幕我看得目瞪口呆。男人却始终面无表情,他又突然看向了我,这时候他嘴唇往前突,呈圆形后又收回,再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 他是在……跟我说话? “醒醒,思思,醒醒……” 我被一道温柔的力道摇得睁开眼睛,几个脑袋凑到一堆朝我看下来,我脑袋像炸开了,稍微揉了揉才好点。 “我刚才怎么了?”heiyaпge “思思啊,你要是醒了没有不舒服的话,去见下蒋导吧。”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 等人群都散了之后,小白才告诉我。刚才那镜头拍摄一结束,导演喊卡后就确定镜头了,没顾得上我,所以我一直没出来这事是等下一个镜头都开拍了之后才有工作人员要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我。 据那工作人员说,当时想开厕所门却一直打不开,就像又什么东西堵住门,她敲了几下没人应,又推了推门还是不行也没人说话,她感觉事情不对,问了一圈发现没人看见我从厕所里出来。 再找了两三个人合伙把厕所门推开了,推开后才发现我背靠着门,双脚踩在马桶边上把门给堵了,自己却昏迷了。 小白说的这些事我一点想不起来,脑子里只剩那一屋子的火海,刚才的经历告诉我这些事跟我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我几乎没来过上海,怎么会跟上海当地的鬼房子联系上。 在上海的,只可能是陆家。对了! 我浑身狠狠打了个哆嗦,刚才那男人的口型,分明是在说“陆”这个字! 那这房子烧死的那一家几口人是跟陆家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思思,刚才我去守那两人,又看见葛艾往角落在走,我担心她耍花样就跟了去,结果我在胡同口撞上了葛老太精心设的阵,能托我一段时间,这阵至少是三天前就布上了的。” 葛老太设的阵? 看样子果然是这两婆孙设局陷害我,这地方是他们挑的,那戏也是故意改的,为了让我进厕所,是真想让我死里面? 可我除了看见诡异场面后昏迷过去外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没什么事,起身在小白的陪伴下见了蒋东。蒋东深深的看了我两眼,问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蒋东要追究的肯定不是我在厕所昏迷的事,我陪着笑问蒋东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啊?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你是要我整个剧组给你当赔礼是不?看你一个小姑娘本本分分的样子,怎么麻烦事这么多?” 我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我怀孕这事,可我肚子还不算太显,蒋东能知道的可能只会是通过小艾。 “呵呵,蒋导有什么话明说了就是,你要觉得我给剧组添麻烦了,您就说麻烦事,如果真是我的不对,不能解决我会离开,给蒋导一个交代。” “走?交代?”蒋东不屑的重复我的话,眼神上下打量我:“你违约进组的事差点害老子把整个剧组都赔进去,现在陆家支人来叫我赔笔钱,你说这事你要怎么交代?” 陆家! 要不是陆礼承就是婆婆了,不想我来拍戏居然闹这么大,我还不信了。他陆家说胡来就胡来不成。 “蒋导,要说如果我真违约了需要赔偿那也是我跟陆家的事,怎么可能连累到剧组上来,这没道理。” “道理?现在是谁能镇得住地盘就是谁家的道理,你这大菩萨我们小庙是养不起了,你赶紧把违约金赔了快点走人。” 蒋东到最后已经懒得跟我说话了,叫我自己快点准备违约金赔给他,我自己拿或者左征给都跟他没关系,三天后他要见到钱。 我出了鬼房子气得胸口疼! 丢了工作不说还倒赔钱进去,这陆家是准备把我后路断干净? 我拨了个电话给左征提了这事,意外的是左征说他知道这事了,叫我按兵不动,违约金他会负责,今后的工作也会帮我接。 “思思,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你挑个时间搬过来吧,今后我安排你工作方便点。” 我也的确想走了,陆家不由分说的做这一出我也待不下去那地方,可是我能走吗? 左征这边我没答应太快,只说给我点时间。下午赶回陆宅的时候婆婆并没有回来,问过管家才知道她老出国去了五天后才回来! 陆礼承这大白天的估计身体还躺在冰棺里,陆家人我是都见不着了是吧?心中的积郁没办法发泄,既然这样,那别怪我不告而别了。 我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东西,带着小白准备,刚走到楼梯口,才发现楼下沙发上坐着人。 那人也感觉到了我,抬头跟我对上视线几秒后,爽朗一笑,冲我打起招呼来了。 “嗨。” 嗨? 我提着包包走下去,那人还裂开嘴在笑,看上去不到二十,头发染成亚麻色,皮肤干净白皙,穿得很休闲。 “你是陆三吗?” 他稍微吃惊一阵后猛地点头:“你居然知道我?那你是暗恋我的谁,真厉害,只有你能找到我家来。” 我差点被他言论气吐血,可真够自恋的。 据我所知陆礼承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婆婆也是偶尔留在家里,陆家有三个儿子,陆礼承是老大,面前这个年轻的,应该就是陆家老幺了。 看来这陆家老幺也是才回来。我没空跟他多谈,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继续往门口走,却被陆三叫住。 “你可能出不去了哦。” “什么?” “门口一圈都是人啊,要是你出去的话,应该会把你拦下吧,嫂嫂。” 他居然知道我身份?! 那他刚才…… 陆三笑嘻嘻的朝我靠过来,轻松接过我的包提在手上,自然的挽上我胳膊,把我往楼上牵:“这个房子吧是有点老了,但住人是没问题的,嫂嫂就好好在这住下吧,不要跟大妈硬碰硬不然后果很严重哦,对了嫂嫂喜欢吃什么,晚上我们吃牛排好不好,给嫂嫂准备十分熟的……” 陆三念叨了一路后面的话我都不太记得,只是到门口的时候,我试探性的叫住他正要离去的欢脱背影:“陆三,你是怎么知道的?婆婆告诉你了?” 这事太怪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婆婆就曾提过,这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陆家人面前也要保密。 我推测是陆礼承的死很不简单,也担心我肚子里的陆家血脉会出事情才会让我保密的。 但就目前而言,知道的人比我预期的多得多,都是婆婆说出去的? 陆三一听,爽朗一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哦,这个啊,这是我猜的。” 什么?! 第二十三章 葛老太布阵 我再看陆三那笑容,明白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包括这个一脸无害的陆三也一样。 我被软禁在陆宅里。婆婆走了,坐她位置的是陆三,葛老太和小艾还在,中午的饭桌上,葛老太依然备了碗臭符水在我面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坐下后大方的把碗里的符水喝了个干净,再把碗翻了个面示意给葛老太看。葛老太脸色发青。 我抹了抹嘴,忍着胃中翻滚,冲她咧嘴一笑:“婆婆虽然走了,但有些规矩我还是得守的。” “噗,嫂嫂真贴心,大妈走了还记着大妈叮嘱过的话,看来心里一直都有我大妈的啊。” 陆三优雅的叉了块牛排往嘴里送,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我了然的看他一眼,配合着说:“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头小艾垂下的手动了动,像把什么东西收了回去。 八九不离十是录音笔了。想录下我拒绝喝药的话拿给婆婆听,挑拨我和婆婆关系的伎俩放在古代都是丫鬟宫女才会使的,她们倒一点不嫌档次太低。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两婆孙还把我当攻击目标的话,那是她们还不知道陆礼承心上人的存在?héiyaпgě 我才发现这几天都没见到她,那她是没留在陆宅了? 差不多吃完,我便上楼补觉去。 这几天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就像打气球一样神速,圆滚滚的把衣服撑起个圆形,我偶尔需要小白搀着,走路越来越累。 七七四十九天的孕育时间,算了算已经过去一大半,这时候孕吐恶心厌油的反应比之前还要严重,每天吃了吐都快把身体掏空了。 小白看我这样挺着急的,我反而安慰她生孩子就是这样,小白犹豫片刻,支吾道:“可是思思你的反应太大了。” “太大了?” 小白见过孕育鬼胎的人的反应,说是只有我的一半,我这样每天不进反出的,对身体肯定有影响,越来越虚弱,也给厉鬼可乘之机。 为了保险起见,现在夜里都是小白陪我睡觉。一来她能时刻保护我安全,二来既然那女人没在陆宅,说明陆礼承也不在了。 这两天的陆宅出奇的静。小艾和葛老太白天长时间不见人,陆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除了佣人外,就我跟小白在,整个陆宅看起来空荡荡的。 空旷得非常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三天,第三天夜里我躺下睡觉,梦里又是在陆宅醒来,肚子里的宝宝叫我下楼,我光着脚下到客厅里,月光从落地窗外撒了进来,我朝月亮看去,却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被几晚上的鬼怪噩梦一闹,我对八九成的恐怖场景都免疫了,这次看到院子里的几个头,却惊得头皮都炸开了。 落地窗边的草地面上一字排开摆了好几个头颅,仔细一看,陆礼承的,陆礼承心上人的,小白的,婆婆的,居然还有陆三的! 人脑袋被摆在地上,放置的地方凹下去一点,就像是人头是从坑里面长出来的一样。 突然看到这种画面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恐惧,我注意到这场景里的人单单少了三个,我,葛老太和葛艾。 为什么会这样? 醒来后小白正站在我床边,着急的说她在院子里发现古怪了,说很有可能是小艾和葛老太动了手脚。 果然。我赶紧从床上起来,这时候肚子又大了点,我行动十分不便,双腿也开始浮肿。 小白扶我下去的途中跟我解释,说葛老太和葛艾之所以白天不见人,那都是因为她们晚上在活动,她昨晚偷偷跟着葛老太才发现了端倪。 “葛老太最开始站在客厅里,朝着院子方向,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到院子去站了站,没多久就回房间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照着她路线走了一遍,发现在她站过的草地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是尸骨粉,当时她就站在那没动,我怀疑是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往下撒的,在草坪上撒上尸骨粉,是葛老太要摆阵了!” 越听越觉得不妙,小白扶着我到客厅里,指着边上的草坪说:“这尸骨粉是摆阵用的,摆阵能驱鬼也能招鬼,招来的百鬼都是飘离在外的孤魂野鬼。” 说时小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液体,她打开瓶盖后把白色液体往地上一撒,嘶啦一声后冒起腾腾的水蒸气像什么东西烧开了一样,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空无一物的草坪突然有一部分快速枯竭了,乍一看枯竭的地方组成个诡异的图腾,小白说,这就是葛老太的阵局。 葛老太要在这里设阵局肯定不会是驱鬼,眼看婆婆不在,她们是想闹次大的再跑路? 她们就这么想要对付我?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家的她们又不是不知道,真不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这阵局什么时候起效?今晚,明晚?”我控制住声音的抖动,尽量保持平静。 小白深深的看着我:“就今晚。” 我今晚之前必须得出去! 当小白扶着我到门口去一看,大门口站着的西装男排成一排,阻挡了我们去路。 为了不让我们出去,婆婆加派了不少人手,光能看见的就有十来个,我知道小白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女的对付十来个,就叫她先扶我回房间。 一番折腾已经快到晚上,回到房间后,我赶紧拉起窗帘,再把玉牌摸出来,想来可笑,直到今天都没问道陆礼承见他的办法,我摸着曾经试过好几次的玉牌,一咬牙抬起手把捏着的玉牌扔了出去! 眼看着玉牌就要砸向地面,却在最后一秒钟停了下来,我急促的呼吸跟着停止,耳边一道极寒的声音像贴着我脸上传来。 “沈思思,你找死是吧?” “陆礼承你才找死,你让老娘从这里出去,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别想好过!” 陆礼承的骇人表情松懈了几分,他眼神懒懒的望着我,手指触在我脸上,留下冰凉的感觉,他冷幽幽的说道:“想要动我陆家血脉,还嫩了点。” 我不自觉的睁大眼睛,紧紧抓着他衣领:“你的意思是葛老太的阵已经被你破了?葛老太和葛艾的目标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明明知道她们图谋不轨还让她们留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 “放心,没人能动你。” 我一口血快喷了出来,我严肃的重申道:“我不管,陆礼承,你要么就让你妈允许我出这个门,要么就赶走葛老太和小艾,你自己选。” 不知道我哪句话不对招了陆礼承的怒气,他凶狠的瞪着我,一副要活吃了我的样子:“沈思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说话,嗯?” 我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来气,怎么搞得好像孩子就成我一个人的了?还是说…… “哈,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陆家已经不打算管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既然你心上人已经回来了,那就让你心上人来替我的位置好了,小白跟我说了,你心上人达到那种程度是因为全阳命格,那肯定能想到办法让她替了我,无论是先替我再怀孕还是先怀孕再替我都跟我没任何关系,但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管,你今天就叫门口的人解除对我的软禁,我!要!出!去!” 他陆礼承自己之前没能力找到心上人就死了,为了延续血脉配个冥婚只能勉强拉着我来当炮灰,现在心上人被敌家讽刺的奉出来凭什么还不放我自由? 第二十四章 两个 “你以为我再娶就一定要休了你?”陆礼承唇瓣贴到我脖子上,冰冷的气息扑过来快把我皮肤给冻住。 “你说,什么?”我茫然的把他推远,怒瞪着他道:“你还想一夫二妻呢?我告诉你陆礼承你想都别想,你陆家有什么了不起还想搞特殊婚姻?你生前不行,死了也不行我告诉你,犯法的!” 我说得一本正经,陆礼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这是我第一次看陆礼承笑,比起他平日板着脸的样子好看许多。等等,我怎么观察起这个来了,摇摇头整理思绪,我义正言辞的说:“总之你必须答应我让我出去,不然伤的也是你的孩子,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说到这里,突然我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看了眼陆礼承,我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后对面传来个女人糯糯的声音。 “请问,礼承在你那里吗?我想找他,麻烦你帮我叫叫他好吗?” 握着手机的力道落紧,我尽量平静道:“没有啊,他没有过来,那这样吧你再等等,可能他跟你有心电感应知道你想他了他就会回去的,就这样吧,挂了啊。”héiyaпgě 我把手机放包包里一扔,朝陆礼承挑了挑眉:“既然葛老太的阵局已经破了那你就走吧,看在我帮你圆谎的份上,放我离开这事,你考虑考虑。” 陆礼承冷笑着整理领带,回敬我道:“不可能。” 说完他就消失在黑暗里。我坐在床边上久久没动,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叫小白进来,问她葛老太在院子里布的阵局是不是真的被破解了。 小白点头说他刚才守了那阵局一会儿,如果葛老太一直不出现,这阵局是肯定是会败的,小白说她再守一晚上,一定不会出事。 我想想也好,就辛苦小白一个晚上,我躺上床睡觉,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猛烈的拉扯,我一睁眼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思思,赶紧走,出事了!” 我感觉身体腾空而起,看小白抱着我的样子不像是在梦里,我懵了:“怎么回事?” 小白的脸色从未有过的白,她着急的说:“我们中了葛老太的圈套,她假意在院子里设局等我们去破,可她设的局是驱鬼阵,那驱鬼阵的外围,是招魂阵。” 我心咯噔一下。 “招魂阵?” “恩。”小白艰难的抱着我往楼下冲,急切的解释道:“驱鬼阵能将外围招魂阵招来的鬼全部驱赶在外,表面上没事,可只要驱鬼阵的阵局一破,那招魂阵里的厉鬼就有机可趁进到宅子里来,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听小白这么说我也害怕啊,抓着她衣领忐忑不安,哪知道刚下完楼梯还没出去,陆宅的四周开始扭曲变样,最后变成漆黑一片。 小白赶紧把我放下来护在身后,她沉声叫我小心,我看面前的黑暗里突然冒出无数双手,正一点点的从地底上爬起来! “思思,一定要跟在我身后!”只见小白摆出战斗姿态,眼睛慢慢变成通透的红色,从地上爬起来腐烂的尸体快只剩个骨架,浑身散着恶臭,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扑了过来。 小白伸手一扼,抓着第一个恶鬼的脖子,力道一紧,脖子上的脑袋扑通一下滚落在地上,她手顺势一推,把恶鬼推像第二个爬起来的恶鬼身上,再一脚踹过去。 我站在小白身后额头布满了汗水,我尽量保持冷静,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再大声问小白:“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从这里出去?这玩意越来越多了!好像没个头。” “暂时还出不去,必须找出这恶鬼里的鬼王除去才能出去,这些鬼灭了多少个都是白费。”小白勉强应付面前的恶鬼回答我道。 “怎么确定谁是鬼王?”此时正有个少了半边身子的恶鬼朝我扑过来,小白正应付那边没空,我咬着牙抬腿一踹,看那鬼倒在地上,却又很快爬了起来。 那鬼再朝我扑过来时,我急了,学着小白的办法双手掐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拧。 可我力气太小,他的脑袋没掉,手却朝我肚子伸来,他的手贴在我肚皮上,刺痛的感觉传来,我满头是汗。 不行! 为了护住孩子,我使出吃奶的劲一摁,那鬼的脑袋才掉落下来,身体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要看掌心,掌心是红色的就是鬼王。”小白说时视线扫了一圈,她失望的摇摇头,很快又加入到新的打斗中。 “还没有鬼王出现,要再等等。” 可这不像平常的等待,多一秒都是危险,小白应付完她那边还能来帮我清理掉面前的麻烦,可越来越多的鬼从地底下冒出来,压根解决不完。 我越来越着急,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不像平时被宝宝踢的那种疼痛,而是一种烧灼的刺痛,从某个点开始扩散,直到整个肚子像挤成一团的难受,我弓着腰,快要站不稳了。 难道是刚才那个厉鬼的原因? 我痛的意识渐渐不清晰了,我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宝宝,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宝宝,忍一忍就好了,再忍忍,相信妈妈一次,再帮帮妈妈,哪个是鬼王,告诉妈妈…… 疼痛让我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湿透了。小白见到我的异样低呼一声要扶我起来,我摆摆手叫她先顾着自己那边,要是她停下来,只会加速我们的死亡。 小白只能忍着继续对付厉鬼,我则一点战斗力都没了,眼看着厉鬼朝我这边过来,我勉强抬着头,看一双腐烂的手快速向我伸过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所有的鬼身体变得透明,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直到看到那一点朱砂红。 “小白,我面前第三排最左边的那个就是鬼王!先别管我,你快去!咳咳。”面前的厉鬼已经伸手扼住我喉咙,我呛得无法多说出一个字。 小白从我身边急速跑过,朝着我说的目标而去。 而我肺里的新鲜空气越来越稀薄,脖子的力道似乎下一秒就能让我丧命,回忆像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面划过。 我苦笑,这是死之前见到的画面吗,那我是看不见葛老太和葛艾惨死的样子了吗? 为什么直到现在,陆礼承都还没出现? 我缓缓的闭上眼,隔断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 我以为我再不会醒来了,当我看见小白一脸愁容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腹中的绞痛差点让我呼吸不上来。 “思思,你放松一点,孩子要出来了,你放轻松深呼吸……” 什么,孩子?我怀孕也才三十多天,孩子要在这时候出现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别多想,坚持一下,马上就会好的,想想孩子。” 虽然如此,我意识越来越混乱,身体像被几双手同时拉扯,要把我撕成几瓣一样,又感觉全身忽冷忽热,像火烤又像掉入了冰窖。 从没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痛苦,一想到宝宝,我咬牙坚持,小白为我鼓劲打气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是我意识不清晰得听不见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对我而言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小白站在我两腿之间正帮我接生,她突然抬起头来,惶恐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是我从没见过的状态。 “是两个,思思,是两个。” 我虚弱的快睁不开眼,迷糊里听到小白的话。 两个? 第25章 交易 我肚子里的,是两个孩子?!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突然落下,怕如果怀的是豆豆,陆家那边不好交代,如果怀的是陆家血脉,豆豆又出了什么事。 短暂时间里的脑子一片空白,却又转瞬喜极而泣! 我要盘算好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离开! 可此时我虚弱的想撑开眼皮都难,甚至想看看从我身体里坠下的孩子都成问题,实在打不起精神,勉强保持最后的清醒思考之后打算。 哪知道周围突然传来异响,小白尖锐的声音夹杂其中竟越来越小,吵闹声越来越响却越来越杂。 出事了! 我越来越慌了,身体却沉的根本动不了,我肯定这百分百不会是好事。我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心底突然冒起的想法快要把我扯进冰窖里。 是不是葛老太和葛艾回来了?! 这个想法像藤蔓盘绕扎根在我脑海里,她们知道阵局被破杀回来想灭我口的可能太大,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的孩子……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我急出了眼泪,眼睛却只能看见白雾茫茫的一片,像被故意遮住了眼睛。 “葛艾!葛老太!我发誓!如果你们敢动我孩子,你们敢动我孩子的话!我要你们赔命!让你们永生永世后悔今天的决定我发誓!别动我孩子!”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得我心脏发紧,毫无回应的吵杂声把我的慌乱无限扩大。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绝望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拽着我的喉咙,脸颊上滑落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 为什么,你还不来? 我绝望的是现实中我的软弱直到现在这一刻我都在期待陆礼承会来,我渴望他出现能帮我一把,这可是我和他的孩子,自从他心上人回来后就不在乎了吗? 那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这份恨里,又何尝没有我对陆礼承的奢望。 折磨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并不清楚,浑浑噩噩里我好像度过了很漫长的一段煎熬时光。 “妈妈……妈妈……” 痛苦的奶声急切的呼喊着。 是我的孩子么,豆豆?还是小陆? 我着急得想告诉他妈妈在这,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着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妈妈,冷……黑……” “你在哪?宝宝,告诉妈妈你在哪?”我的呼喊没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是脑子越来越浑浑噩噩,当我“啊”的一声坐起来的时候,我白着脸环顾四周,我居然住在陆家答应送我的房子里,我面前的茶几面上还有装着二十万现金的黑包! 这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低头,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却愣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是被送出来的?那我的孩子呢?我着急着冲下床招了辆出租车赶紧到陆宅去,这一次没能进去里面就被拦了下来。 对方要我表明身份,我却说不出来,我总不能说自己是陆家代孕的吧! 于是我只说要找我婆婆,拦着我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再搭理我。 我苦笑,之前怎么拦着我不要我出去,现在就怎么拦着我不要我进去是吗? 好,我既然不能进去也不可能走,能帮忙我的只可能由陆家出面。 我不管陆礼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一定要等到他亲口把话说清楚,葛老太和葛艾是怎么算计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如果小白说的是真的,我生下的是双胞胎的话,那他们陆家之前一直宝贝的子嗣也被葛家两婆孙不知道掳哪去了,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样子,一点不着急? 烈阳的炙烤下,转眼夜里吹来的寒风刮在我暴露在外的皮肤上。 我缩了缩脖子,又望了望看起来空荡荡的陆宅,今天明明是婆婆回来的日子。 没过多久,天慢慢下起细密的小雨,打在我头顶上,冰凉凉的。 雨越下越大,不少飘进我眼睛里模糊了视线,我揉了揉眼睛,雨水越来越多,我索性收了手,缓缓闭上眼睛。 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呢,哪怕一次,就不能再见我一面了吗? 因为心上人回来了,可以孕育两个人相爱的子嗣,所以我被掳走的孩子就一文不值吗! 他们陆家凭什么就能胡来! 心像被拉开了一个洞,冷风猛的灌进来,冻得我心口生疼。 慢慢的,我头顶的雨仿佛停了,雨声却并没有消失,我猛地睁开眼睛,欣喜的情绪却又在睁开眼那刻活生生的灭了。 突然再见到左征的这刻,堆积的情绪一下松垮下来。 像第一次见面,同样是在雨天,打着黑伞的他,露出同样玩味的表情,击垮了我紧张的防备。 “你是谁?”我苦笑着轻声问。 “我是老鬼。” “不,你不是老鬼。” 重复完第一次见面的谈话,我和左征都笑了。我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很抱歉的看着他。 “左征,无论如何,无论什么代价,这一次请帮帮我,小白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 左征仿佛一点不意外。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对任何我的突发状况感到意外过,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 “哦?那你想怎么办?”左征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想葛艾和葛老太,生不如死!”从未有过的怒火快要吞噬我的全部理智,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扭曲不堪。 就在我最愤怒的时候,左征笑了。 他轻轻拍着我的脑袋,说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话,像玫瑰的花刺扎在我心口上。 “忘了吧思思,忘了吧。” 忘了? 她葛家婆孙设局卑鄙的拆散我们母子,害我孩子生死未卜,她们欺凌我到这种程度,左征居然轻描淡写的叫我忘了? 我要怎么忘?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死了当孤魂野鬼,也不会放过伤害我的葛家婆孙。 “左征,无论什么代价都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要我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要葛家婆取名落到我手心上只能任由我摆布。你想让我做的一切我都会办到,我不知道这对于你而言需要费多少力气,可是左征,无论怎么样,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你能不能用你的帮忙,来交换我的全部?” 我拧着眉,高昂的仰着头跟左征对视 ,我盯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我在赌。 我赌左征对我的赞美都是真的,我赌我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呵呵,思思,这不是求人的姿态,不过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那如果我让你交换的,是你为我全心全意的对付陆家,怎么样?” 我愣了愣神,不敢相信他对我的评价,认真的问他:“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对付陆家?” 左征优雅的握着伞柄笑了笑,很肯定的点头:“思思,说你笨还是说你傻呢,你就是块璞玉,为什么你一次都没发现过呢,你能对付陆家,也只有你能对付啊。” 他伸出手来轻轻撩起我的耳发,认真的打量我,弓着的指头轻抬我的下巴。 左征对我的评价听的我不敢相信。可是,左征的提议何尝不诱人。 他只要我全心全意的对付陆家?而现在的我连陆家的门都进不了。 可被陆家当成草芥扔掉的我,又有什么不好答应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左征,我答应你。” 左征的眼睛闪烁着光亮,他轻轻飘着唇角,浮现高兴的神色。 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左征露出高兴的表情,他好像总是愁容满面,没有开心过。 第二十六章 惊艳四座 左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琢磨不透。关于我要求的两点,葛家婆孙和我的宝宝和小白,左征给了我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此时他正在我身后方,双手撑在我坐着的椅子扶手上,眼神透过镜子打量起我来。 “浓妆淡抹总相宜?”配合着他尾音的轻轻笑声,他估摸是见我脸色不好,清咳一声道:“你要的都暂时很安全,我能保证他们都安全的到你面前来,但你需要给我点时间,还有信任。” 左征顺手在旁边花篮里摘了朵红玫瑰绕放到我面前的桌面上。我勉强牵了牵嘴角,把玩着带刺的玫瑰。 左征何尝不像这玫瑰一样。从他把我从陆家门口带走的那天起,到今天已经十天过去了。无论我多急躁多抓狂,他都干干净净的无视掉我,准备他的聚会去。 我的狂躁渐渐稳定下来后,左征满意的夸赞我两句,就带我来这里换正装准备出席。 “今晚只要你惊艳四座,我答应告诉你第一条信息。” 我挽着左征的手臂挺了挺胸,让傲人的胸脯发挥它的最大作用,我脸却因为左征这句话完全垮了下来。 “我们之前的交易内容可不是这个,左老板要是言而无信的话……”我张开的嘴巴还没合拢再接上下一句话时,左征冷不丁的打断我。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所以呢?” 我哑然,握着手抓包的力道落紧,时间仿佛有短暂凝滞,左征噗嗤一笑,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 “放心罢,你让我满意,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他朝我眨巴下眼睛,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我心里的冷就像霜冻一样。 左征刚才分明是怒了,他一点不拐弯抹角的在提醒我,现在的我离开了他什么都不是,这种被践踏尊严的识破,是左征的警告。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这次得聚会是左征做东,自然要到的早一点。我们到的时候会场只有安排的服务生,等着陆陆续续到来,左征变得忙碌,偶尔要见重要的宾客他会支会我去别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左征给我自己发挥的时间,可是我离他惊艳四座的要求八杆子打不着,我举着香槟杯琢磨,要如何做才能让左征满意? 环顾四周,去弹钢琴?太俗。跳支舞?太无趣。唱个歌?太普通。 显然这不是左征预备要我做的,以左征的心思,会是什么? 非常反感左征这种打哑谜似的让我猜测,眼看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我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窗外天色渐晚,可会堂里灯火通明一点看不出黑夜的痕迹。 我漫不经心的举着酒杯,眼神却随着左征的应酬移动。 他喝了不少的酒,脸颊绯红,还始终保持得体的笑,一晚上表情就没变过。 我一晚上这么盯着左征快把我盯成神经质了。眼看快十二点了还没点起色也不是办法,我琢磨要不就先想个庸俗的法子对付着,只见左征的表情终于变了变。 他眼神闪动,更像守株待兔的猎人发现了目标,我顺着他视线移动,终了时整个头皮像炸开了一样! 为什么他会在这?! 会场里的吵杂声越来越响,三三两两的人群议论纷纷,一个被新闻报道过的死人凭空出现,任谁都会大吃一惊。 可当事人大摇大摆地杵在那,站定后森然的视线在会堂里一扫,快到我这处来时,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心跳加快。 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是左征邀的局不可能请他来,况且我注意过,他之前以活人姿态出现的时间极短,每次出现不到一会儿就换成魂魄。 从之前婆婆的态度上可以佐证,他以肉身方式出现肯定百害无利,新闻还报道过他的死亡,虽然只是当地的电视台,可他死讯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么出现就不怕别人多想? 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我理不出来他突然出现的原因。此时他已经被人群包围,高挺的身材却是在人群里都不会淹没的姿态。 我深吸一口气,把香槟杯往旁边一放,带着一肚子问号,朝他款款走去。 正朝着我的人视线慢慢变成疑惑,背对着的人似乎有所感知纷纷朝我扭头后主动让开了一条道,我在离他只有半臂距离的位置停下,忽得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我毫不犹豫的抬起手,一耳光扇在突然出现的他的脸上,全场哗然,我悬在半空中的手止不住的发麻。 陆礼承欠我的又何止这一巴掌? 明明被扇耳光的是他,我却红了眼眶。他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眸看不清情绪,他精致的脸颊上肿起一块巴掌大的红印,多么滑稽。 吸了吸鼻子,我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礼承你再不欠我什么,但是,如果小白和我的孩子出了任何事,我要你用命来赔!” 说完这番话我转身就走,不给他半个开口的机会。我退到角落里的时候再往原处看,早没了陆礼承的踪影。 向来爱面子的他消失了,我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空荡荡的,并没有因为报复好受多少。 陆礼承不见了,满场探索的好奇的目光统统落在我身上,左征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并不意外,整理了情绪后挽着他的胳膊,挂着得体的微笑随他进了人群当中。 他开始正式介绍我,在我并不知道左征是如何介绍手里资源的时候,我却明白。 这个局是为我搭的,左征利用起我来非常干脆,我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么,从他此时眼底的兴奋就能一览无余的看清。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上,会如何大肆宣传左征的妞怎么在众人面前给了陆家大公子难堪。我的曝光度翻倍增长,左征的门道也会更加宽广。 这就是这个圈子,为了增加曝光度知名度无所不用其极的圈子。我连半只脚都没踏进去,左征却用实际把我逼上了这条路。 我还没习惯,却已经学会。 宴会结束后。 “今天惊了四座,左老板可算满意?答应我给我的第一个信息呢?”我倚在无人的阳台边,夜风吹得我皮肤起了一连串鸡皮疙瘩。 “哈哈,”左征夸张的大笑,眯了眯眼,再随意的把西装外套一脱,轻轻搁在我肩上,玩味的问道::“那艳呢?” 看样子左征的情绪真的很好。 惊艳四座,惊艳四座。 聚会前化妆的时候,左征看似不经心的夸赞,怎么又不是一种提醒,我已经艳了。 “左老板,浓妆淡抹总相宜?”我假装平静的反问。 左征嘴角的笑容又笑开了许多,今天晚上的事,也足够他开心的,他兴奋地说:“思思,真不知道是夸奖你还是夸奖我眼光独到。” 我陪衬着笑,越发见识到左征的心思多。左征不笑后,幽幽说道:“我想告诉你的今晚已经告诉你了。” 我浑身颤栗,眼神倏得一抬。回味左征的话,我猛地问道。 “你是想告诉我陆礼承没死!?” 即便亲眼看到过好几次,可也无法从心里说服自己,陆礼承没有死,他还活着这件事更像天方夜谭。 如果左征说的是真的不那他的魂魄能随意出现?为什么陆家地下室里有一口冰馆,里面装着一个跟陆礼承一摸一样的人? 左征没肯定也没反驳。 他说:“他活着。” 我内心情绪汹涌翻滚,许久都无法平息。 如果他还活着,那我配阴亲地对象,真的是他吗? 第二十七章 不想毁你 陆礼承还活着这件事给我的打击不小,之前的全部想法被推翻的话,很多东西都不成立了。 等等。 “左老板,你说他活着的意思,是他之前死了又活了,还是一直都活着?” 左征满意的点点头:“我喜欢跟聪明女人聊天,会让我少费很多力气,我送你回去。” 左征自己开的车,把我送到他帮我找的一间公寓后就走了。他模棱两可的的反应,那就说明是了。 陆礼承不是没死,是他又活了? 这下我心里的猜测更坚定了七八分。他活了,又找回了心上人,所以才对我的两个孩子一点不在乎了。 婆婆也是如此,她守了我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那是她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感兴趣了。 呵呵。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再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可我的宝宝如果知道自己的生父和奶奶的态度如此,会多寒心? 毫无疑问,这更坚定了我对陆家的仇恨,跟左征没任何关系。 陆礼承活下来后的初初露面并没引起太大波动,我猜是陆家刻意把舆论压了下来。 但还是有闲言碎语在传,陆家长子是之前差点死没死成,找了个懂道行的半仙,把陆礼承救活了下来。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这种光怪陆离的评论我每天都有听说,左征带我参加一个又一个聚会,短时间里把我的曝光率提高到最大限度。 他答应我在我能爬到一个我曾经企及的高度的时候,他会把我要的,全部给我。 现在毫无办法的我,只能选择相信左征。 没想到在这天的宴会大厅里,我又见到了蒋东,此时他旁边站了另外个女人,前凸后翘,不比小艾差分毫。很快他也瞧见了我,手放在那女人臀部上狠狠一捏,被那女人娇嗔的白了一眼后,笑嘻嘻的朝我走过来。 “真是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果然左老板看上眼的人,就是不一般,这么快,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不是听不出蒋东嘴里的讽刺话,我尽量保持微笑:“托蒋导演的福。” “不敢当不敢当。”蒋东夸张的摆了摆手,晃得酒杯里的酒都快洒了出来,他喝多了,大着舌头说道:“一个你,一个葛艾,真把我整得够呛,我平白的一个剧组,都他妈让你们给毁了!” 我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抓住蒋东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见到小艾了?” 之前我就想过要去剧组找小艾,可听左征说小艾压根没在剧组,我以为是戏拍完了。 蒋东大力拍掉我的手,嫌隙的看着我:“那臭婆娘戏还没拍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连声招呼都没打,我倒要看看,是攀上了哪个牛逼的主,让她连劳务费都不拿。” 不对。 整件事都非常不对。 我正陷入沉思里,突然左征走到我旁边,轻轻抓起我红了一块的手,他低眼往下看,冷笑一声:“蒋导演既然知道思思是我的女人,这么做,是不给我左某面子了?” “左老板说笑了,这里来的每个人,谁不给左老板面子啊?啊?”蒋东声音越来越粗,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左老板的妞就是厉害,三两天就爬起来了,现在谁不知道沈思思的大名,看是哪位老板先享受享受,是活好呢,还是紧致呢。” 周围传来的视线越来越刺眼,我拉着捏紧拳头的左征往后走出人群,为了不引起事端,这口气我忍了。 毕竟我的思绪并没放在蒋东对我的污蔑上,只有一点,我特别关心。 葛艾去了哪? 如果她和她姥姥一开始就如此算计我,依葛艾穷怕了的性格,是肯定会早早就算计好拍摄费用,在跑路之前拿了的,不说全拿,肯定也不会胖自己有所损失。 可依蒋东的意思,葛艾一分没拿,她为什么会离开的这么突然?是因为另外的什么缘故? 我仔细回忆当天的细节,那天除了小白的声音我确切听到了之外,其他的人声我一概没有听到,我之所以确定是葛艾和葛老太,是因为只有她们起阵对付我,可如果不是她们呢? 不,不会的。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抹去,这一在连串事情发展下来不会是葛家婆孙还能有谁。 左征站我面前一直没走,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告诉我葛家婆孙的行踪,我的宝宝很可能在她们手上,如果她们要对付我,肯定早就主动联系我了,可直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我担心宝宝的安全。 左征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就靠了过来打招呼,左征示意我等等他,晚上一起。 到了深夜两点,聚会人走得差不多了,左征招了司机开车过来,把我跟他送到一家出名的酒吧去。 应酬一整夜的左征看起来非常疲惫,他抓着我的手放他肩膀上,我会晤的轻轻地给他捏。 左征突然说:“等会要见的人你需要多留意,怎么报今天的仇,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哦,对了,别告诉我你一点兴趣没有,说真的思思,我会一个字都不信的。” 既然左征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好多说什么。到地方后,左征把我带进一个包间,里头已坐了四五个男人,左右两边陪了穿着火辣的美女,我扫了一眼,有些还叫得出名字。 左征将我带进里头,坐在中间那位的右侧,左征刚一落座,哄他自罚三杯的声音闹了起来,包间里的公主识趣的给左征面前的杯口里掺酒,左征单手按在杯口上,把喧闹的声音也给捂了。 中国人酒桌文化根深蒂固,特别是商场娱乐圈,没哪个能好好从酒桌上下来的,左征这么一动作,气氛骤得降了下来。 平时有头有脸的主,谁愿意被人忤了面子。 我赶紧温柔的拨开左征的手,替了包间公主的位置,主动跪下来把酒给掺上,左征坐那,再不动了。 “我家左先生就是这样,酒劲上头了爱耍小性子,刚才被事耽搁了一直没能赶上时间,在车里都发脾气了,没想到这酒劲上头到现在,我先提左先生给大家陪个不是。” 把三个空酒杯倒满黄色的液体,表层堆满了白色气泡,我正打算握起一杯,却被中间那男人喊住,他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小玻璃杯捏起来,举在我握着的酒杯上头,手指轻轻张开,小玻璃杯和杯里的白色液体一并落到酒杯里,溅起几滴到我脸上,我没有抬手去擦。 “有美人儿心疼左老板我当然不会不讲道理,既然你要喝,那连带左老板那份,就喝够六杯吧。” 他说得到容易,三杯啤酒混合三杯白酒,深水炸弹的后劲要比单喝不知道多多少。我下意识去看左征,他却闭了闭眼,在养神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安静跪着的包间公主也纷纷朝我拨来视线。整个包间里的气氛让我局促不安。 这酒我不喝就是毁了我前程,我要喝了,那是毁我自己。 就在时间仿佛短暂凝固的时候,左征突然从真皮沙发上坐起来的声响打破了宁静,他握着我的手腕并推开,轻描淡写的把三杯深水炸弹都喝进了肚。 放下三个空掉的酒杯,左征歉意的笑笑。 “抱歉,才醒了酒,有些渴了。” 紧绷的气氛,在中间男人的大笑声中缓和了下来,我还半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什么时候左征把我扶起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待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天色露出鱼肚白时,左征软躺在轿车后座,喃喃自语。 “思思,你有智没胆。” 我听后冷笑:“那左老板这又算什么?” “我没想象的那么想毁了你。” 我心突然漏跳一拍,有说不清的滋味。 第二十八章 破玉牌子 就算左征差点卖了我,我还是会帮他数钱的。没办法,大致上暂时只允许我这样。 白天左征带我在各个圈子里兜兜转转还好点,晚上回了公寓就我一个人,我时不时会迷糊了,抬手想摸摸肚子,手却停在半中央。 肚子里空牢牢的,心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得心情异常烦躁,我怎么也忍不了这口气,我想到这几个月来的折腾,而他陆礼承凭什么好吃好睡的还想活就活了过来? 大半夜得披了件外套就出门,等了快二十分钟才拦了将出租。 司机一听地址就说不走,地方太远还不好回来,我甩了五张红钞后,司机闭了嘴,猛踩一脚油门。 到了地方,我下车。晚上院门外居然还有人在守着,我没关车门,叫司机别熄火,就跑到院门外乱晃,守门人看见我举动古怪,但也没说什么。 我找了个角落,透过长院子看见房子的玻璃窗,找到之前住的那间,也就是陆礼承的房间,此时熄着灯,像从没住人的样子。 看着曾经是我牢笼的地方,我心头发酸,低下头找了半天,在角落捡起块碎石头捏在手里,比划两下,对着那落地床扔了过去。 哐堂。 伴着悦耳得玻璃碎声,我怒吼,去死吧陆礼承你个臭傻逼。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吼完我赶紧重回出租车里,拉上门叫司机快开车。估计没预料到,守门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迅速远去的出租车上。 呼。 我开了车窗,让冷风往我脸颊上刮,吹得皮肤生疼。 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做到的,让他也得不到好,就是砸他家玻璃。 司机扭头过来看了我几眼,忍不住说。 “姑娘,你被欺负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年轻,什么都有的改变,年轻不就是用来折腾的吗,会好起来的你放心把,哎姑娘,你,你别哭啊。” 会好起来的,吗?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没耽搁,直接就朝住的地方走。 我也没多想,上海的治安一向还不错,我住的地方到晚上也还明亮,我在路灯下走,却出事了。 在房子转角的地方,我刚一侧身,一双大手突然死死的按住我嘴巴,我头皮一下炸开了,用力挣扎,可另一双手很快的把我身体给横包起来,大力的按着我摆动的手。 “老实点。”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突然钻进我耳朵,我心凉得跟冰窟窿一样。这男人我肯定不认识,他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等我还抱有这想法的时候,已经被送进了面包车里。面包车上有四五个男人,我瞪起的眼睛赶紧闭上,虽然车厢很黑,我看不清对方样子,可我至少明白,要是还会留我一条活口,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样子和开车路线暴露出来! “嘿,这女人挺聪明的。” 说到底我也是第一次遇上绑架这事,以前想都不敢想,对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此刻的我太害怕了,浑身不停的发抖,嘴皮子也打着哆嗦,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在我脑海里反复过了几遍。 怎么办,我已经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了。 车开了好一些时间,按照这车速和时间,估计已经开到郊区了,离主城区越远我的危险越高,我始终不敢耍小聪明睁眼看周围环境,直到车停了,我下意识的张了张眼睛。 居然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凑到我跟前,裂开嘴,夸张的笑着! “嘿嘿,这下你看见我样子了。” 对方简单一句话,我彻底绝望了。 被带到一个房子里,绕了几个弯后把我放进了堆满杂物的房间,房间一边一把摇摇欲坠的木椅子,和一捆麻绳,另一边是打的几个地铺,有散乱的扑克牌,空的泡面盒子,打火机烟盒酒瓶子什么的。 看样子这群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时间了。 “进去吧美女,还是想让哥哥抱你进去啊。” 我背部一僵,赶紧往木凳子的地方走,老实坐下,也不主动开口。几个男人也进来了,眼神在我身上打转,我感觉就跟针扎了一样非常难受。 好在我晚上出来穿得比较保守,该遮的地方都遮了,那几个人看了我一会儿觉得无趣,又转身坐在地铺上,把散着的扑克牌又洗上,开始打起牌来。 我坐在木凳子上干等着。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的感觉非常煎熬,我尽量把呼吸都放轻了,怕惊动正玩得兴起的几个男人。五个男人,我一个女人,空房间,啤酒,种种条件加起来,时间长了,我就彻底危险了。 这种觉悟更让我绝望,这时候我突然更想快点见到幕后主使者是谁,他带我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玩牌的吆喝声时大时小,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其中一个从地上坐起来,朝我看了一眼后出了房间,随后响起一阵连续的水流声。 “我说尼玛这老二,撒个尿也在门口撒,真几把不讲究,还时间这么短,哥哥都替你丢人。” 说完屋里的人哄笑起来。 被叫老二的从屋子外进来,手放裤裆刚拉完拉链,嘿嘿直笑:“老子一夜七次郎你说我时间短,你要不要凑合着试试哥哥的厉害?” “瞧你这牛逼吹得,五秒真男人吧你。” 几个男人凑一堆讲着荤段子,我紧张的双手抠在凳子边上,老二说笑的时候突然又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仿佛直接把我打进地狱里。 “不信我是吧,不信我就试给你们几个逼玩意看看?”老二眼神越来越淫秽,一直停我身上再没挪开了。 “哎,我说你这他妈是唱的哪出啊,你这是要霍霍美女就直说啊,拐他妈几个弯,别瞎几把闹,过来。” “老子不管,你们不是不信么。”老二搓着手,表情非常兴奋,他朝我走过来,越靠越近。 “操,你还想独吞啊。” “就是,还玩尼玛的牌,老子也憋了好几天了。” “等等,”此时已经害怕得嘴唇像冻住了,只能勉强说几个字,离我最近的老二还没听清,兴致极高的还弯腰把耳朵湊我面前来要听。 我红着眼眶,使出最后力气,往老二耳朵处一咬。 “啊~!!!你个臭婆娘松口!啊!疼死老子了!” 老二抱着流血的耳朵,恼怒的抬起手一巴掌给我扇过来,我被扇得偏了头,半边脸发麻,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你找死是吧!” 见老二狼狈样,其余几个男人怒气冲冲的瞪我。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的忍着不掉眼泪下来,此时这种剑拔弩张的危险下,我必须靠自己,我也只能靠自己。 我喉咙干涩发苦,怒瞪着说话的那男人一字一句强调道:“你们想清楚,你们要是动了我,后果自负。” 几个男人愣了愣神,反而更恼了,其中一个一脚踹开旁边的玻璃酒瓶子,酒瓶子哐嘡直响,震得我心脏非常难受。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恐惧,兴奋的笑着,阴阳怪气道:“人老板说了,把你带过来,怎么折腾都行,只要留你一口气在,哥几个想怎么爽就怎么爽,还用你提醒?刚才哥几个还不想操你,你偏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然这么想让咱们爽,那就别管我们不客气了。” “老板能收买你们,那我能吗?”我抬着眼,差点哭出来。 “哈哈,你想收买我们?怎么个收买法啊美女?用哪里收买啊?”他淫秽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 我颤抖的手在上衣口袋里一摸,把东西给拿了出来。 “啥?你就打算用块破玉牌子收买我们?” 第二十九章 是我对不起你 “陆家!你拿着这块牌子,帮我找上海陆家,你们要的一切都好谈。” 这块玉牌子我一直揣在身上,说到底还是有些东西割舍不了,我不信那么多记忆都是假的,直到陆礼承用冷漠对待来推翻我的坚持。 本想今晚用玉牌去砸了他家玻璃,最后还是没忍心,现在转瞬居然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福牌,不知我该哭还是该笑。 “陆家?哪个陆家?上海当地哪个?我呸,你以为你算老几,难不成被陆家谁睡过了就以为自己几斤几两重了?真他妈异想天开,这什么破玩意,是不是玻璃做的,老三你看看。” 老三接住玉牌拿在手上看了又咬了,摇摇头又点点头,匪夷所思道:“大哥,这玩意感觉有点年份了啊,好像还是个古玩意。” “古什么古,一看就是个破玩意,老二耳朵还流血呢你就鼓捣这些破玩意,这娘们不收拾了!?” “废话么不是,先把那玩意揣上,等会再看。给老二报完仇再说。”老大的凶恶的视线扫回我脸上,他黑黝黝的脸挤成一团:“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咬破我兄弟的耳朵?老子要你明白明白后果,左耳朵是吧,你左耳朵也别想留了。” 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他接过老三递来的刀,在手里捏着上下晃荡,倒面反射的灯光太刺眼,我眯起眼睛,此时已经绝望透了。 他不会来了。 “等等。”我轻声喊住了把刀柄握紧的老大,重新抬起眼睛直视他:“那你动手吧。” 老大愣了愣神,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快速跟老三老四互换眼神,速度极快,他继续凶狠的提了提刀。 “你真不要命了是吧?” “我要命,你也不会要我命,不是么?” 估计被我的气势吓到,老大正了正神色:“你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最担心的是你们不想留我活口,但你们也说了,老板要留我命的,就算我伤了你们老二,那图财的你们会为了给老二报仇要我命?” “哈哈,美女说你胆子大还是心太宽,留你一条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就行了。” “那你们也不会。”我轻声打断老大的话,飘忽的视线朝前方看:“你们做这场戏不就是想演给我看么,你们想逼出那个人,我也想,但是你们看,我们都失败了。” 我捕捉到老大脸上极快的划过一丝古怪的情绪,他没嘲笑我的话也没反驳,看来是了。 我缓缓的闭了闭眼,背后的汗湿透了衣裳。 刚才咬老二耳朵的时候,慌乱间我看见墙壁上凌乱的涂鸦好像有了规律,仿佛是为了掩盖一些东西,欲盖弥彰的在上面多添了几笔,平常看不出什么名堂,可那一瞬间我着急了,居然看到了故意被掩藏起来的东西。 龙飞凤舞的符子居然满墙都是,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如果不是凑巧,那这如果是用来对付鬼的符字,如果故意填满了房间,要么是房间里有鬼,要么是房间里马上会有鬼。 等一切的思路理顺了之后,我恍然大悟。 知道我心思缜密所以故意不让这群人戴上口罩,故意说留我一条命就行的话加深我恐惧,没有意外的话,刚才那一出戏是故意要给我看的,而我遇到危难下意识的会想到陆礼承。 设计这么复杂的一个局的的人,恰好也知道这点。 他至始至终没有要对付我,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引陆礼承出来,在这个满是陷阱的房间里。 他机关算尽却遗漏了一点。 陆礼承的心上人回来了,我又与他有何干系?或者说没有他心上人这层,陆礼承心思缜密,会不知道这是个为了等他自投罗网的局? 面前的几个男人倒也沉得住气,老大把刀递给老三,拉了张凳子反坐在我面前,他手臂搭在板凳靠椅上。 “老子在这道上混了二十几年,见过的女人不少,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佩服的,你说得对,刚才说的一切都对,但我吧,看你脑子这么好,那我就敞亮点把话说开了,也省得你再动脑子猜,你还有地方没说到。” “什么?” “老板还说了,要是晚上三点前没见着改见的,那你这活口也不用留了,老板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就算死了也就是走个程序我们屁事没有的命,再聪明的女人,这世界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没有背景能力,你光靠脑子,白费!好了,这还有十五分钟,是不是骗你的,咱们十五分钟后,再看。” 老大站起来,使了个眼色,跟老四一起把老二扶到地铺上坐下,没人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我鼻息越来越急促。谎言被戳穿,老大再没理由骗我,我已经是个喊不来陆礼承的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更何况只剩下十五分钟。 老大撒一个十五分钟后就会被戳破的慌,一点没用。 他说的没错,整个世界每一秒都有人死亡,我死了不过是伤了我父母的心而已,没有别人会在意。 而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活着无用,也真够我伤心一阵的了。 那么所以,陆礼承不来,十五分钟后我必死无疑了? 这么明显的陷阱,他陆礼承又不是个蠢货,过来找死? 比起来设下这陷阱的人是不是更蠢一点,不怕得不偿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居然还在担心这些琐碎的事,刚才紧张害怕绝望过,现在知道了结局,仿佛没那么难受了,只觉得被汗打湿透了的衣服穿在身上真的很冷。 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的声音从角落的地上传来,我跟这男人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 老三拿起闹钟,面朝着老大扬了扬,再关上了闹铃按钮。 “美女,时间到了,哥几个就对不住你了,你下辈子多长点心眼,别再被人当猴耍了。” 老大再次提着刀朝我过来,他步子落得不快不慢,握正巧数了一下,一共五步。 刀尖已经贴在我心口上,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往我身体里送,扭曲的刺痛逼迫我呼吸一紧,身体不自觉弓了起来,我低着头看,刀口那一块得布料被染成了褐红色。 “对不起了。”老大表情真诚的盯着我,轻轻的说了一句。 “不,是我,对不起你了。”我弯着腰,头冲着老大扬起,嘴角挂着惨烈的笑,说话却很吃力。 “什么?”老大懵了。 “你回头看。” 老大一听,猛地往后转身,他手中的刀尖又往我身上刺进去了一点,我痛得满头是汗,叫苦不迭。 早知道……不这么装逼了。 “你怎么进来的?!”老大收回刀握在手上,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紧张。 他们接收的情报是引诱一个男人进来,他们不知道的要牵扯进来的,是个男鬼。 “我进来还个东西。”陆礼承黑着脸不看那群男人,深邃的视线落我身上,他看起来,非常生气。 只见他突然扬起了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呈抛物线往我这边飞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再张开掌心一看。 是个掌心大小的石头,是我再陆宅墙角捡的那块,石头的样子我一直记得。 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心里酸涩发胀,再看陆礼承已经慵懒的松开领带随手养地上一扔,极快的移动贴到老大面前,捏紧的拳头砸向老大的胃部。 毫无防备的老大痛得弯了腰,咳出一大口血。 “顺便再来收拾一下,欺负我女人的蠢货。” 陆礼承阴着脸把老大的身体像物品一样抓扔刀一边后,冷冷的说道。 第三十章 各自为营 陆礼承到底是信奉不啰嗦的态度,毫不拖泥带水的往冲过来的老三老四身上招呼。老二瞧见局势不对,顾不上耳朵,快速朝陆礼承背后一扑。 陆礼承看不见,我却一目了然,心惊的大喊陆礼承小心,赶紧用他扔给我的石头砸过去,老二没来得及避开,脸皮子被石头划了一下,动作也顿了。 此时陆礼承立马回头,一脚踹在老二肚子上,老二惨烈的痛呼一声,朝墙角倒去。 “陆礼承,快走。”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墙面的怪符文,我怕他待久了危险,下意识的跑过去扣住他手指,拉他往外跑。 陆礼承却定在那里不动,我慌张的望回去,只听他说。“来不及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到底是怕这满墙的怪符文,越来越让我心凉的是,为什么这些符文,我认得? 我好像之前见过或者没有,总之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有诡异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令我非常害怕。 他低下头来,眼神深了些,我注意到他视线落在我左胸位置,我尴尬的用手掩了掩,正色的说:“你现在别说话,伤口没有流血,有一点痛但能忍受,以最快速度或最慢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都还有救,不要费力不讨好的去浪费时间报复,相信我,你陆家枝叶那么茂盛,会有办法的,君子报仇一天不晚,deal?”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陆礼承似乎真的思索了一秒钟时间,他点头:“deal。” 陆礼承说出不去了,我也注意到门是关着的,松开他的手,我上前去扯了扯门,却轻松的打开了。 我欣喜的回头冲陆礼承招手:“我可以打开门,快走吧。” 陆礼承板着的脸色突然一松,竟轻轻的笑了出来。 我瞪他:“笑什么,走了!” 他懒洋洋的跟在我身后,一起往外面走。 估计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天色正黑,我左顾右看了会儿,见有条路可走,就不由分说的拽着陆礼承快步走。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现在是活人吧?不可能是走路的话,你开车?你车停哪的,你说话啊。” 我语气变得着急了。 一开始出来没觉得有什么,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天很黑,周围的东西看不清也就算了,可明显这四周的树啊草啊,古怪的是比天色还要黑上许多。就跟掺了墨水,一直都是黑的一样。 我心跳加快,砰砰直跳的心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我回头看陆礼承,茫然的问他:“你刚才说来不及了,是不是现在也是啊。” 陆礼承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他勾唇一笑:“恩,现在也来不及了。” 陆礼承淡然的表情,让我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都被人设计陷害了还笑得出来?他陆礼承是不是变活人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看来开门出来的这地方也是个陷阱,从这里是出不去的,我站在原地思考了有一分钟,实在想不出办法,就问陆礼承在想什么。 陆礼承干脆的回答:“想你。” …… 我正焦躁不安,真快被陆礼承无所谓的态度气吐血,可是…… 我上下打量他,定了定心中的疑惑,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有办法能出去了?” 陆礼承耸了耸肩:“没有。” …… 我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连男人都不能轻易相信更何况是个男鬼。我是个人,再多的鬼画符对我都没用,可陆礼承不一样,既然有人故意设圈套勾引他过来,肯定是准备了很多法子的! 再不快点出去,会对陆礼承越来越危险的啊。 “不管了,就一直往下走吧,看能遇上个什么名堂,留在这也不是办法。”我琢磨陆礼承虽然曾经是个鬼,但这方面他懂的不一定比我多多少,两个人干等着没用,我的提议,陆礼承没反对。 于是我们开始一路往下走,怕迷路,就顺着一个方向,我看看四周,努力去记周围环境样子,怕遇上鬼打墙。 可好在我们这一路走的畅通无阻,什么都没遇上,要说这是陷阱,那也太怪了。 我来的时候没敢睁眼看周围什么样的,现在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又走了一阵,面前突然出现个矮房子,我都快哭出声音来了。 “陆礼承咱们快过去问问,借个电话就能出去了。” 结果陆礼承一直不动,他的眼神有点古怪,我着急又扯了他两下,才让他跟着我往前走。 到了房子门口,我正想敲门,旁边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 “干什么呢你们!” 我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一看,天实在太黑了,这应该都快五点了吧,怎么比刚才还要黑点,我连来的人都看不清,只看出个大概轮廓,顾不上这么多,我赶紧问她能不能接一下电话用用,我们有急事。 那人很久了都没说话,也不动,就像是一直在专注的打量我们,虽然着急,但有求于人我也不敢胡来,就等着那人开口。 结果好半天过去,我乍眼一看,怎么原本站在那的人不见了! “怎么突然走了也不打声招呼,都说了有事啊!”我有点不高兴了,就嘴碎的念叨了两句,这期间陆礼承一直没说过一句话,我奇怪的打量他好几眼。 “陆礼承,你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他,他还是没理我。 我着急了,这天黑的我也看不清他样子,就多问了几遍,想听他开口说句话好确定他有没有事。 等我问了七八遍之后,突然感觉没对。我换了个说法,又小心翼翼的问他。 “是不是你现在……不能说话?” 陆礼承点了点头。 我明白过来了,为了确定我面对的是陆礼承这个人,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虽然这脸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摸着,却很有熟悉感。 我摸着摸着,他突然把我的手拽着,往他胸口上放去。 我感觉到了温度,和跳动有力的心脏。 这姿势太尴尬,我快速缩回手,脸却一直烫着。 看来那房间的符文字真的有问题,是陆礼承受了点影响? 我问他,他却摇了摇头。 怪了,现在我无法从陆礼承那里听到“肯定”“否定”以外的有用信息了,如果要从这里出去,我不能过多的依赖他。 “那行,你就先别说话,等出去了再说,我再去问家人试试看。” 越过这房子,我主动牵着陆礼承的手往前走,他的手心传来的温柔让我心里发涩,我渐渐意识到,他是真的活过来了啊。 说到底我还是没法接受陆礼承忽鬼忽人的状态,可今天能跟他见面就是个意外,我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区别呢。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了孩子没了干系,我能再见他或者他再见我,那都是以独立的姿态,他身边有人,我也有了雇主。 毕竟我选择跟了左征,我们已经是各自为营。 一路往下走,天还是没亮起来的迹象,我怀疑是我把时间给记糊涂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只走了十几分钟,我没多想,眼看着又看到一个平房。 “走,过去问问看,说不定有人在。”我拽着陆礼承往前走,可陆礼承又突然站在那不动了,我拉了拉他也没反应。 我突然预感到不对。 “怎么了?” 问完我才想起,陆礼承现在哪能说话。 “是你不舒服?” 他摇头。 “是你有别的法子出去?” 他还是摇头。 “那你……是说那房子,不能过去?” 陆礼承点了头。 他这反应让我挺不安的,哪知道过了一会儿,陆礼承居然主动往那房子走去,我诧异的跟在他旁边,往那房子去了。 第三十一章 找不同 陆礼承停在房子门口不动,我看他好像没打算敲门的样子,就跟着站着没动,结果他突然抬了抬我的手,示意我敲门。 我狐疑的准备敲时,耳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吼来的声音。 “干什么呢你们!” 我除了惊讶外,多了几分疑惑,这次的声音跟之前的有所不同,这是个男人,年纪不小。 但问的话为什么跟第一个人一模一样,我长了个心眼,没马上回答。 那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也没说话了。 我怕是自己多虑误会人,便笑了笑说了两句礼貌话,想麻烦他借电话用用,结果我刚说完,那人也不见了! 怪了。 一连两次遇到同样的状况,我第一反应是问问看陆礼承,问完才想起他不能说话。 可是…… 为什么陆礼承不能说话呢?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他也没阻止我,说明我是可以说话的。而我跟陆礼承的差别在于一男一女,一人和……一个刚从鬼复活而成的人。 所以,我是能说话而他不能的? 没办法,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拉着陆礼承继续往前走,让我兴奋的是天色好像变亮了一点,像注了水的黑,看不清,却比之前好多了。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又走到第三户人家门口,我谨慎的看着陆礼承面无表情的脸孔,着急得想你不能说话你倒是给我点暗示啊。 可这人倒好,不开口也不动,甩手掌柜样的,一副不着急出去的样子。 我只好又走那房子门口,正准备敲门…… “干什么呢你们!” 这句话换个嗓音又出现了!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恐和烦闷,为什么会这样,像是循环往复没有终点一样。 我问他:“这是鬼打墙吗?” 陆礼承点点头。 果然! 我得知原因后不由得生起闷气来,他明明知道原因不说就算了,起码该给我点提醒吧,一想到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心里毛毛的。 害怕之余,我开始考虑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从那房间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很不对劲了,陆礼承说了两句话后就不再说话,是他从那时候起就发现了什么? 从我们前后三次经历的事件上看,每次在我准备敲门的时候就会有个声音来阻止,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可说话的人却变了。 女人,老人,小孩,总感觉……像是一家人。 对了! 醍醐灌顶般,我脑中已经布下连接全部关系的网,还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了。 只是……知道原因能对我们出去有帮助吗?不管了。 我们继续上路。 到第四次遇上同一间房子的时候,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 我已经不打算走了,朝陆礼承看了一眼,轻声问他。 “我们进去吧。” 我说完,陆礼承勾着唇角,笑了。 以一副“你真没让我失望”的表情看着我,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我伸手,贴在房子的木头门上,这房子是好端端存在的,我试着推了推,没用,往后走了两步,提脚往上一踹。 以为会废很大点力气,门居然应声开了! 光线实在太暗了,我往里面仔细看了好几眼都没看清楚任何东西,正打算往里面迈脚试试,当我左脚刚踩进门里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我胳膊。 我吓了一大跳! “陆礼承你有病啊!吓死我了,你不能说话不会提前打个招呼?呼,你的意思是,里面不能进去?” 我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刚才太专注了,都忘了陆礼承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却笑了笑,摇摇头。 否定的意思,是里面能进去了?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他突然手往下一指,我顺着他视线看去,鞋带松了。 这时候他已经半蹲了下来,黑黑的短发遮住了我的鞋面,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扯了几下鞋带,三两下就系好了蝴蝶结的样式。 我稍稍咳了一下,避开他直视过来的眼神。 “弄好了是吧,那我要进去了,没什么要紧事别打扰我了。” 哪知道他又拽住了我胳膊,我还没开口,他先我一步跨了进去。 这人也是,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大男子主义,他故意把我拉到他背后,我只好一起进去了。 房子是很老旧的平房,试了试电器开关已经不能用了,我只想找找台式电话,可房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进到一个卧室时,把我吓了大一跳。 打开房门后,右手边是一张老旧的木板床,放在木板床上的,是四套大小各异的寿衣! 我头皮一下就炸开了,浑身汗毛竖起,关键这四套寿衣的大小,正好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的。 这不刚好是我们听到那句话时的四种声音的年纪吗! 是凑巧还是…… “陆礼承,这房子,是不是死了一家四口?”我大气不敢出,连问的声音都放得最低,想马上离开这鬼地方,可有些事没弄明白,我不能走。 他点头,我心烦意乱。 碰上这事一定不是个巧合,选择绑架我的地点也不会是随便找的。 等等。 我抬头,视线绕着房间转了好大一圈,又看像那四套寿衣的时候,我赶紧扯着陆礼承的手往外跑。 “快跑,房间有危险!” 刚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房间分明跟绑我的那房子一模一样! 之前以为农村的房子格局凑巧都一样就没在意,这么一看,说不定我跟陆礼承就一直没离开那个房间过! 从房间里出来,天还又亮了一点,我气喘吁吁的拉着陆礼承跑,明知道会遇上鬼打墙,可是不跑干等着也没用。 破解鬼打墙的办法我是一点都想不到,我以前哪想到会遇上这些! 估计问陆礼承也是白费,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出我所料,跑了好一阵我们都没远离这房子过,这是里面再没有老大他们,换成了普通的摆设。 这么一想,我又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如果刚才的房子跟之前绑架我的房间是一样的,那为什么我们刚才看到房间摆设会截然不同? 就好像是突然被谁换了一样。 可是。 按常理来讲,不该先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房间样子,再被鼓捣成绑架我的那样吗,怎么现在仿佛顺序颠倒了一样。 还是说现在时间逆流了? 绑架我来的幕后黑手选择的这个房间刚好死过一家四口,他利用这房间设下陷阱等陆礼承来救我,等陆礼承进到满是符文字的房间里后,就进到了圈套里。 难道我们真的是被带回到同个地方的另一个空间里了? 我还是不敢确定,这方面的东西对我而言就是干净的像一张空白的纸,所有想法都是我单方面的猜测。 现在除了这种解释,也没别的可能了。 我颓然的看着身边的陆礼承,浑身像虚脱了一样非常疲惫,我捏了捏鼻梁,手却被陆礼承牵了过去。 只见他舒开我的手指,把我掌心向上的摊开,食指在我手心上缓缓的写下几个字。 我盯着他手指一笔一划的看,嘴巴不自禁的跟着念出声来。 “找,不,同。” 找不同?! 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对上陆礼承深邃的视线,慢慢琢磨了一会儿时间后,恍惚间懂了。 “你的意思是,找到一件在这时候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能够出去?” 精心布置好这一切的人并不代表没有疏漏,或者这种疏漏是必然会有只是被藏起来了而已,只要找到那个关键的点,我们就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第32章 逃脱 这种嗅到希望苗头的感觉让我非常兴奋,我撒开陆礼承的手专心到屋里检查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找完两圈停下来,我一点门道都没摸到。 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找不出来。东西好好的摆在房间里,都是该哪是哪,也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这房子看年代是有点久了,可不至于跟现在有多大差别,没摸到头绪,我焦虑难安。 扭头一看,陆礼承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啥。 我走过去看他身边一看,呵,这大少爷还在照镜子呢!这时候了还不忘臭美。 真是够了。 他见我过来也没动,就盯着镜子看着,搞得我也挺好奇的,看面前的落地镜。 这面镜子是房子主人找人打进衣柜门上的,拉开衣柜门就能照见模样,我印象中有些农村地方是爱这么放镜子,我刚才也看见了,倒没觉得有不对劲。 我站在陆礼承旁边,镜子只能照进一半的我的样子,三分之二都是陆礼承。 这倒是我第一次从镜子里去看他,不得不承认陆礼承长相干净,五官跟精致,平时在路上看见了也会被他的气质吸引多看两眼。 可就是这人怎么到这时候了还在自恋啊,我扯一扯他衣服,示意他赶紧找出口,他还是没动。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我有点火了,火气刚一冒上来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陆礼承这行为,怎么越看越古怪。 我仔细看看他,再看看镜子,又看了看他,这样一来一回,我被突然看到的场景吓得猛一哆嗦, 大家都知道,镜子成像原理,是人站在镜子面前照出来的物体是左右相反的,所以人有时候会觉得照镜子比本人好看点,那是左右颠倒了的样子。 可我们面前这块镜子照出来的成像,居然跟镜子外的我们一样,左右相同! 刚才马虎的扫了一眼没看清,现在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古怪样子越来越觉得心里发毛,我捏了捏陆礼承的手。 “是这个吧,不同的地方。” 我伸出手指,慢慢挨着镜子面,一点点伸过去,等到指尖贴到镜子面之后,接着就穿了过去。 是了。 虽然恐惧,也掩盖不了心里的兴奋,我回头看了看陆礼承,示意他等一下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就一步跨进了镜子里。 等陆礼承也跟着过来后,我还没开口,他就清冷冷的说道:“没见过这么不小鸟依人的女人,以后这种事让我先走。” 这种事?是指不知道前方危险或安全的吗?刚才比较激动没顾上太多,现在回想,我好像是鲁莽了点。 “先不说这个,这是出来了吧?你能说话就说明没问题了?”对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我发现真正能令人心里恐慌的,到不是千奇百怪的鬼魂,是未知的恐惧。 “嗯,没事了。”陆礼承点头,手掌突然轻轻的盖在我头顶上。 他这才把刚才不能说的话给说了个遍。那里的确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从房间里出去就是另外一个空间,当第一次到房子边上的时候他就能预感到曾经的“同类”在附近,第二次还有这种感觉。 他一直不说话是因为第一次之后他就明白这是个吸魂阵,只要他说了三句话就会被吸走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因为他现在刚入肉身并不稳定,是对方最好下手的时机。 如果我们刚才没在天亮之前找到出口的话,陆礼承就危险了。 陆礼承又说,这故意找的是死了一家四口的房子。只有男,女,老,少一同死去的屋子是最阴的,想要吸取魂魄必须是这样的地方,而刚才反复提到的那句话正好说明一点。 “说明什么?”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想到之前拍戏的地方,也是死了一家几口,难道这么凑巧? “说明是有人故意制造的环境。” 故意制造……你们在干什么…… 难道是有人故意杀害的一家四口? 那我之前拍戏的地方,那古怪的火灾,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那时候陆礼承并不在我身边,所以那时候的阵,难道是设给我的? “这种丧尽天良的滥杀无辜真不怕遭报应?!”我狠狠的咒骂了两句,这种以牺牲生命换来一个更凶残的利器帮助自己进行另一次报复的手段残忍又下作,一想到这种人就在身边,更是难受透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确定。” 我没追问下去。 从镜子里出来的地方是原来的房间,老大等人已经没了踪迹,只有地上淌着几摊血,证明刚才发生的事。 我出门的时候就没想过带手机,此时天色蒙蒙亮了,我担心留在这估计会被饿死。 “派辆车过来。” 我诧异的盯着刚打完电话的陆礼承,我上下打量他几番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都带了手机?”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承认了。 “等等,那你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人过来?!只要我们当时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当时你好像很想出去。” “……” 我觉得再跟陆礼承沟通下去已经没有必要,气急败坏的我就着凌乱的地铺坐了下去。 天这时候已经很亮了,却下起了小雨。 雨声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听得我心情越来越安宁。 “陆礼承。” “嗯?” “你知道我孩子到底在哪吗?” “……” “你可能不太想知道,所以你就不知道,因为你已经不需要这孩子了嘛,你已经活了,但是他们是无辜的啊,被利用完就甩开,他们现在小并不知道,如果长大了呢,想到自己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被生下来,他们会胡思乱想,会伤心的啊。” 伴着飘渺雨声,我断断续续的话说得我自己都快听不懂了。我想强调的想表达的好像都太无力了。 说到底我气的哪里是陆礼承,是我自己的软弱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宝。 我还是太废物了啊。 “思思。” 顺着声音抬头,细雨里左征撑着一把黑伞,正朝我走来。 他绕过陆礼承来到我面前,伸手把我拉了起来,再递给我一张手帕,我茫然的接过来,他温柔的说道:“听小区保安说你一夜未归,我带你回去,车上有面包和牛奶,将就吃点,这两天的行程我帮你取消,以后会添多两个人跟着你,走吧。” 我捏着手帕,被左征带出了门,等我走了几步后回头时,陆礼承还站在门口,雨滴太密,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车上。 “吓坏了吧,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相信我。”左征把手帕接过去,轻拭我的脸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比陆家人来得还快点,牛奶也是热的。”我麻木的抱着温热的牛奶瓶子,想是被算计好的温度。 左征的动作停了停,他笑了:“我一直没否认过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你心思细腻,我找人跟踪你,因为你已经是我手里的王牌,出了任何差错,我会非常心疼,可惜跟踪的时候中途被人给逃走了,然后我马上叫人监视了陆家,所以我过来了。” 我一愣,反复咀嚼左征的话,他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再把矛头指向陆礼承?所以他极快的出现,我手里的温牛奶都是他故意给我的讯号,引我的怀疑到他身上,他才好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左征这么古怪也不能说明这一切是左征干的,同样陆礼承设局也是得不偿失,我怀疑,是他们两个之外的,某个人。 可能会加更的一则公告 大家好,从四面八方来的亲故们,首先梨花感谢你们喜欢这本书。(???_??)? 其次呢就是想麻烦大家一下,因为新书期的成绩至关重要,编辑会根据我的书的综合情况判断这本书的价值,才会选择要不要重视它。 所以这里就需要麻烦到大家了。 综合成绩里包括,追书,推荐,金钻和打赏。 追书的话就是收藏,有些新来黑岩的朋友没有账号可能会觉得麻烦,其实一点不麻烦哦,点击左上角的登录就可以自动通过qq,微信,微博和贴吧账号登录的,很方便,登录了之后点击追书(网页版是五角星符号)之后就会方便提醒书的更新状况。 而且登录了之后的好处很多,比如你们看我的每一章节都会显示到浏览人数里,这个对梨花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哦! 登录后就会有推荐票了,每人每天有一到三张,希望大家能每天踊跃喂投给梨花。 还有珍贵的金钻,星星眼~ 因为现在登录的人不是太多,所以成绩不算太好呢,收藏也不高,梨花其实有点失落π__π,也没办法一次多更太多出来。但梨花保证,如果今天内收藏超过1500的话(只需要300个朋友能登录并点击追书),梨花今天一定会出三更来答谢大家。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毕竟这样梨花也有底气好给编辑交差。编辑也不会怪我更新太多但成绩追不上。 (真的好羡慕相同字数的其他书比我多好多收藏啊。,,???,,) 在这里先跪谢大家了! (???_??)?(???_??)?(???_??)?(???_??)? 第三十三章 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人 这一夜的折腾我身心疲惫,头抵在车门框边上好几次快睡过去,下车后左征示意我先别睡,刚好介绍个人给我认识。 我想左征本质上还是剥削主义的资本家,嘴上说得好听,却没打算给我留口气喘息喘息。 等我一回家打开门,激动的直接顺手把门合上了:“小白?!” 此时站在客厅中间眼神迷茫的人不是小白还有谁! 咚咚。 我扭头拉开门,把被我关外面的左征请进来,刚才误会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你是怎么找到小白的?太好了,小白你没事吧。” 我走上前仔细检查小白身体状况,见她没事,半晌后,才舒出心里堵的那口气。 “你能告诉我,我的宝宝,还好吗?” 小白眼睛眯了点,再摇了摇头。 我心咯噔一下,她急着开口道:“我不知道。” 小白说,她从醒来到现在,失去了那天的全部记忆,直到前天,左征才在静安寺边上找到她。 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但也庆幸没有听到最坏结果,我带小白去房间洗澡更衣,中途我出来的时候,左征正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泡了杯红茶。 heiyaпge “我以为你真的想让我休息几天的呢。”我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左征一眼,哪知道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别有深意的笑道:“我当然会让思思休息,只是我没说不跟思思一起休息。” …… 百般不乐意,但也没办法不接收这个顶头上司的暗示。 前几天我被左征带着参加一个又一个聚会,在圈子里可以说已经造起了名声,最好是趁着这热度,就看左征以什么身份把我正式的推送出去。 演戏?广告?唱歌?主持? 虽然可以各方面发展,可一个新人多少都有个开场的身份,起点不高,更不会一步登天,跑个龙套主持个网络节目,也是可选的路。 恰好是最忙的时候,我放假,左征跟着放假。 一个人的假期倒好打发,能睡个懒觉看会儿电视,在家窝一天就过去了,可现在家里,我,左征,小白三个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实在把我憋坏了,我提议出门走走,逛逛商场也行。 三个人出门,逛了会儿街,顺道在外面吃饭,都到晚上了。 左征一路上都很忙,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空闲下来吃饭的时间也用在手机上,我尽量不做声,免得打扰他。 不说话也是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好,总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说不上来怎么了,心也闹腾腾的慌,闷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估计是自己没休息好,影响精神了。 将近晚上九点,正是商场门口人多的时候,我们准备回家,可刚巧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叫左征和小白在外面等我,我去了二层楼的女厕所。 厕所分两排,一排十来个隔间。外面看冷冷清清的,可每个门都关得推不开,我一个个推到最后一个,门才开了。 我以为没人,正打算一步脚迈进去,直到低下头后,一个摆在一堆衣服面上的脑袋,正仰着头,把眼珠子抬起来,跟我直直的对望着。 他脑袋下的衣服随着他动作颤了颤,又漏出一点他下巴边的手指来。这样一看,他脑袋下方的衣服里是有身体的。 恰好这时候他的嘴角动了动,轻轻的喊了“妈妈”两个字。 小白后来形容我当时的呼喊,撕心裂肺得像陷进绝望里再爬不出来。 我缩在小白怀里,再瞥一眼蹲厕面上立着的脑袋,他脏兮兮的脸上,一副吓坏了的表情。 “干什么呢,有没点公德心,大呼小叫的!还说城里人有素质,我看有个狗屁!” 不知从那窜出个老太婆,绕挤到我们前面的门缝里,她大拉开厕所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一巴掌拍在那脑袋上就是一声闷响。 “拉完没有!就你事多,快走,今天要是没讨够钱,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走!” 老太婆躬着腰,抬起那脑袋压着的衣服下面,仔细一看,下面摆着木头板,还带着滚轮。 她粗暴的把木板往地上一摔,木板上的人头发出了痛楚的声音,老太婆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够了!”我气愤的去推老太婆的肩膀,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瞪着小眼睛恨我:“你干什么你!多管闲事。” 老太婆站稳后拖着木板边上的绳,把“人头”拉了出去,人头在那时候还回头来看了我一眼,又转了过去。 那一刻我鼻酸得快哭了出来,小白见我情绪激动,忙不停的冲我解释,这都是从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传统至今都不算少见,叫采生折割。 把孩子的手脚折成奇形怪状后带大街上乞讨,好博些同情心钱。 刚才那小孩儿就是被折断了身体部分,加上营养不良,身体盘成圈绕在脑袋下面,被衣服一遮就跟没有一样。 小白忙不停的安慰我没事的,我吸了吸鼻子,酸涩的问她。 “那我孩子呢,我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最可能在我仇人手上,为了报复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两个人,你觉得她们会对我孩子好吗?就算留有一口气在,就算我孩子还活着,可他们是好好活下来的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都没办法知道,小白,我想我孩子,我只想要我孩子。” 说着说着,我不忍哭了出来,尽管已经坚持到现在,却也没办法再假装一切会好起来,说什么我明天都要见到孩子! 我准备带着小白出门去见左征好好谈谈,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我烦躁的拿出来一看。 竟然是老鬼发来的短信。 在我绝大部分时间里都快遗忘了的人这时候出现…… 我扫了眼短信内容,停了好几秒时间才收进包包里,对着镜子擦干净眼泪,叮嘱小白别把厕所里的事情说出去。 等我们出去后,左征正巧接完电话回来,像没事一样一起上了车,等左征把我们送回家准备走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了他。 “太晚了,你留这里吧,还有房间。”刚才我鬼使神差的换了套睡衣,真丝长袖,下摆到大腿中间,左征视线落到我腿上就没挪开了。 他赤裸的视线,扫的我很不自然。 最后左征留了下来,在另一个空房间里。我回到房间四平八稳的躺下,听耳边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一下一下,像刻在我心上了一样。 熬到凌晨两点,我掀开被子,绷紧了脚尖踩在羊毛地毯上,再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朝斜对面左征的房间去。 我站在门口边上屏住了呼吸,生汗的手心贴在房门把手上,慢慢的推开了房间门…… 床上的左征正发出酣睡的均匀呼吸声,他金丝边框眼镜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旁边就是他手机。 熟睡的左征脸上的表情全都卸了下来,变得柔和简单,乍一看不像平日里的他。 我没多耽误时间,直接朝床边上走去…… 到了左征面前,我慢慢蹲下身来,紧盯着他合上的眼皮,数秒后,我紧张的拿起他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发抖,输入密码,指尖上全是汗,试图几次后,才成功点开右下角相册图标。 我焦躁的一页页的翻,最后在滑了两下后停了下来。 图片上的一切映入眼帘,浑身的血液像逆流回大脑里,短暂时间里想不出半个字来! “思思,去看左征手机相册,密码1008,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人。” 第三十四章 契约精神 我汗涔涔的手捏着左征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着的是张婴儿照片! 我突然鼻子发酸,心头暖流暗涌,虽然一面没见到过,可我几乎敢肯定这就是我孩子! 为什么左征手机里会有我孩子的照片?只有一个?另一个呢? 我神经紧绷着,床边突然传来响动,我赶紧把左征的手机放下,尽管我小心翼翼,还是敲着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我抬头一看,左征还闭着眼睛,我赶忙站起来,腿肚子都是软的,等站起来没一秒,左征侧过来的脸上,眼皮子突然一抬,眼神刷的一下朝我射来。 我吓一跳,不敢动了。 “过来。” 左征哑着嗓子,身上散着被惊醒后的生硬。 我腹诽各种可行的谎言,打算捡其中一个来用。朝左征走过去,才刚挨到床边,左征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箍着我胳膊,狠得一拽,我重心不稳,直往他怀里跌。 左征另只手伸出被来,拽着我脚踝往旁边一迈,我双手下意识的往前压,双腿呈张着跪开的姿态,而我的手……正撑在左征的胸口上。 这是种极其尴尬的姿势,俗称nv上nan下,我脸烫着,呼吸不稳的对上他视线。 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少了眼镜的左征脸上没了精明,表情愈发柔和,他的嘴唇微厚,有淡淡细纹。 “抱歉,之前没明白你的意思,我以为思思的邀请会比一般女人要特别一点。” 傍晚留他入住,三更半夜的我出现在他房间……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到这里,我不自然的停顿一下,左征始终盯着我,隐隐有些怒气,他突然手扣在我臀上,用力的往下一压! 那瞬间我感受他的坚挺,膈得我难受,我连忙抬了抬身体,慌乱的想抗拒解释,左征冷冷的打断我:“思思,有两点你让我非常生气。” 我愣了,左征脸上瞧不见半点欲望,他生硬的语气在提醒我,他对我没一点性趣,刚才只是……戏弄我? “第一,你既然选择我作为你的雇主,就应该对我有百分百的忠诚,你违背了基本的契约精神,你不是个合格的员工。” “第二,你对我毫无信任,没有遇事跟我商量的态度也罢,但算计到我头上来,你该知道后果,拿手机,翻短信。” 左征视线往斜上方抬了抬,示意我去拿他手机。 被左征这么一说,我怪不是滋味的,可他说的又一点错都没有,我颓然的把手机拿起来,点开照片旁的短信图标。 等我点开一看,我傻眼了。 “那条短信是我发给你的,我的目的很明显就不再解释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左征先是不由分说的数落我一通,现在又直接把话语权转给了我。 我脑子很乱,说不出话来。 不用看我的手机就知道,是左征估计改了他在我手机里的备注,他假扮成老鬼的身份发了那条短信来测试我的选择,所以就能解释老鬼为什么会知道左征的手机密码,老鬼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行踪鬼祟的左征手机密码,只可能他一个人知道。 我也是够蠢的,这种马上应该反应过来的套我偏巧就掉了进去,照理说这不是左征考验我的忠诚,是在考验我的智商! 在他马上要大推我的时候,我却做出这种选择来。 看他表情里的失望,我深吸一口气:“左征你这样算计我你也不算光彩,人性的底线不是用来挑战的这句话你不知道么?” 那在厕所里出现采生折割的小孩那多数也是左征故意安排的了。 “人性的底线就是用来挑战的,不然怎么知道谁能留谁不能呢。” 跟左征的对话渐渐充满了火药味,我明知自己理亏,选择退让一步,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好,这个问题是我不对,我承认并道歉,但你能不能先向我解释,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而你的手机上,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略显激动的说完,左征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思思,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不来碰我手机,他第二天会以活人的身份出现,但你来了,那他仅是一张照片。” 我看左征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我着急,拽着他胸口的睡衣,焦虑的说道:“这次真的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以任何条件保证,我的孩子们呢,他们到底在哪?是在你那对吧?” 我说完,左征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看我,他眼神动了动。 “为什么是他们?” “什么?”我也懵了,反应过来左征的话:“我的孩子是两个啊,是双胞胎。” 左征竟在我诧异的目光下,摇摇头:“没有两个,你的孩子是一个。” 一个!? 那怎么可能,当天我分明清楚的听到小白说了两个的,怎么到左征这里就变成一个了!? “思思。”左征声音加重。 “ok,我知道,我该信任你,可是我在生产的时候得到的信息是两个孩子的,所以听你说只有一个,有点意外罢了。” 小白失忆前说了“两个”二字,现在的左征说只有一个。 那到底我的孩子究竟有几个? “总之你违背了我们的契约关系,见面时间由明天顺延至十天之后,思思,不要让我失望太多,”左征的手抬起来,往我垂坠的头发丝中间一勾,轻轻带到他鼻尖下细嗅,他似享受般,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东西我拿到手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同样的,你拿回想要的东西,也该有所付出,我说的对吗?” 我被左征这么一场算计闹得心烦意乱,只要我孩子在他手上,他现在说什么我都会马上应承说就是这样,没错。 可我还没开口,繁杂的思绪被落地窗边阴冷的声音打破,我顺着看去…… 陆礼承倚靠在门边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映着肃杀之气,非常骇人,连多看他两眼都觉得瘆的慌。 “我可能有打扰到两位,不过我来是想说,婚契没有解除,你都是我妻子,我不允许你婚内出轨,你想都别想。” 我马上低下头…… 刚才没有在意,此时的我正跨坐在左征身上,双手撑着他胸口,腰部往下软着,活生生一副情人耳鬓厮磨的场面。 可我只是刚才思绪飘到了其他地方,哪还在意到这个! 我赶紧想从左征身上下来,哪知道他一只手立马扣着我的大腿中央,因为我穿真丝睡裙的缘故,他的手掌直接贴在我赤裸的大腿上,顺在压了点裙摆的布料。 我顺着往陆礼承方向看,他脸色黝黑,竟轻笑出来。 “之前是懒得清理垃圾,但现在看,是有人自己找死!” 我来不及张口阻拦,左征飞快的把我抱放在床上,陆礼承拳头朝他招呼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给我盖被子! 那一拳结实的砸在他肩胛骨上,他却没回头,还冲着我笑说:“别着凉。” …… 他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 从刚才左征的速度上看,本以为他和陆礼承一样是有两下子的,哪知道在打斗过程里,他只简单的护住了头部和重要部位,一点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为什么?!是左征压根不会打架,还是说他选择不去伤害陆礼承? 眼看着左征快支撑不住了,我一想到孩子还在他那,要真被陆礼承打死了,我找谁去啊。 眼看着陆礼承拳头正瞄着左征眼睛的时候,我赶紧冲他吼过去。 “陆礼承你住手!你给我住手!” 第三十五章 我的未婚妻 第三更 我压根就不明白陆礼承从哪冒出来的飞醋,他下手没轻重的狠,还照着左征脸上揍,我一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很用了些力气才把他手臂给抓牢实了。 左征嘴角破了,他没擦,眼神闪烁,盯着陆礼承黑着的脸看,半晌,他笑了。 “不嫌脏手了?” 陆礼承没搭腔,我却震惊了,怎么左征看上去,怪兴奋的。等等。 依左征现在兴奋的表情,和他之前没由来的一次对我忠诚的测试,是不是目的……是勾引陆礼承过来揍他? 感情我又被他利用了? 不不,这太荒谬了,我不敢往下想。 陆礼承始终一副嫌弃不屑的模样,他慢慢松开抓着左征衣领的手,有血沾到他指甲面上了,他嫌隙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在把手帕朝左征脸上扔。 我要去揭,手被陆礼承握了。 “你干什么?羞辱人有意思?”我生气陆礼承对左征的轻蔑态度,仿佛他就高人一等似的。 “无趣,但如果有被偷窥癖的话。” 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整句话活活被陆礼承的吻堵回到肚子里,他唇瓣极软,满满的贴着,再不是凉人的温度,他微微张口含住我下唇,再轻柔扯拉,又猛然堵回我的嘴。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酸胀的感觉充斥胸腔,这种喘不过气的吻撩得我脑袋晕乎乎的。 这时候突然一边左征的轻笑声提醒了我,我猛地瞪大眼睛,把陆礼承往后一推,又赶紧擦了擦嘴巴,想起左征脸上还盖着手帕,赶紧想给他掀了,陆礼承又把我手给抓了,这一拧快把我手给拧骨折了。 我很生气:“你身为鬼了不起?就能这么看不起人?就你本事大,能随便以活人的身体飞来飞去的,想到哪都行?” 陆礼承却很镇定的回我:“我爬上来的。” ……什么?! 我望着陆礼承一本正经的脸,这里是三楼,虽然楼层不高,可是从底楼爬上来…… “你真是不怕死是吧?!” “习惯了。” …… 陆礼承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实在太难懂了,以我目前的智力无法成功猜测,我索性不管了,想掰开陆礼承的手又没法子,只能大眼瞪小眼干等着。 旁边左征的脸上还盖着手帕,就在这时候,房门被大踹开,伴着小白警惕的声音。 “思思,我闻到那死人的味……” 小白看到这番诡异的画面,后半句话估计不知道怎么圆,索性不说了,直接捏拳头朝陆礼承招呼过去。 我乘乱把左征脸上的手帕摘下来,塞进他手里示意她擦擦脸,然后悄声问他。 “你有没有失忆?你还记不记得我孩子在哪?你能不能马上带我去,就是现在。” 左征抽着嘴角笑了,快干的血块跟着抖动,他回答了一句让我很失望的话。 “我没失忆,也没痴呆。” “哦。” 这头拆家一样的打斗还在继续,我烦躁的叫停了两个人,敷衍道:“行了行了,都收拾一下,我累了要睡觉,还有你,陆礼承,我不管你跟左征有什么恩怨,从现在起,到七天之后,左征的安全由我负责,你要是没听明白,我也不会再讲一遍,小白,睡觉。” 小白跟着我身后走了,我还没躺在床上超十分钟,门被一脚踹开,我抽起脑袋下的枕头往门口砸去。 来者伸手一接,又把枕头给我抛了回来,他也跟着过来的,伸手扣着我下巴,表情严厉。 “有些话我愿意再讲一遍,但是每一遍你不听,就要罚。” 我听他冷洌的语气快冻进我心口里了,就怪不舒服的,我好心提醒他,今非昔比了。 陆礼承的身体僵了下,随后他居然很认真的问我,怎么样才肯离左征远一点。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冷风灌进心窝子里,痛的很,有点酸,又发涩。 “怎么都不可能了,陆礼承。我跟左征,是因为左征帮我,他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帮我,我目的从一而终,一直非常简单,我就要两点,我的孩子平安回来,我要葛家婆孙生不如死,虽然现在我迷茫啊,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左征给着我希望,他好像在告诉我,只要我等,只要我满足他要求,他就能把我想要的都给我,明明我想要的对你而言很简单了,不是吗?” 我盯着他的眼久了,总觉得干涩涩的,怪难受的。 “可是你呢,我这一切的麻烦不就原起于你吗,我好好的当了妈守了寡,好好的孩子被情敌拐走了,我现在连我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不知道,我甚至连,连有一个还是两个都不知道,我难受啊,陆礼承,我太难受了。你凭什么就能肆无忌惮的把我希望给扼杀了,这不公平。” 我说着说着又开始啰嗦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时唐僧,难过悲痛的时候太爱碎碎念,我并不一定是说给陆礼承听,大多数时候,我是说给自己在认真的听。 以至于陆礼承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左征脸上有伤也不妨碍他游离在圈子各阶层人士里面,正好是左征说的第七天,今晚我就能见到自己孩子,想到激动的时候,连项链都带不好。 小白打趣我,说我紧张过度,我笑笑,很兴奋也很期待,告诉她我等这一天到来之前,每一秒都是煎熬的,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小白只是笑,没搭腔。 重新遇见的小白总觉得变了点,没之前的严肃疏远,也比之前细心,我忍不住又问了她,究竟我生产那天,她的记忆还剩多少,小白摇头,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很想算了,可是我当时明明记得小白说了“两个”,我想不出除了两个孩子外还可能是别的什么,但左征液明确的说过,孩子只有一个。 按常理来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孩子,当时小白说的,是别的意思呢。 这一天是左征为我过的最大型的聚会,晃眼间哈哈看见几个一线在堂子离走来走去,又,正好出演当下最红电影得,可我就看了一眼,就别过眼去。 关于今天的安排,左征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听,会场经过严格把控不会有记者进来,这次只在圈内公布,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脸上带伤的左征在面对镜头时候也一点不慌张,镇定自若。 我做不到他这么心平气和,还是会紧张,但今天到底我才是主角,要撂了挑子没把场面撑住,我怕左征不满意会找我麻烦。 正好到音乐声降下来的时间,他带着我恰好转了一圈,把里面人都熟悉了一遍,再牵着我手,往中间台上走去。 到这时候我都在猜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样我也好把等会讲话的词润色够。等到现场慢慢安静下来后,左征才不疾不徐的对着话筒,先是过了一遍场面话,把气氛慢慢凝了起来。 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我,我总觉得怪,但又说不上来怎么了,等到左征开始介绍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挺了挺背,不忘挂着最得体的微笑。 一定不会有任何疏漏。 直到左征说…… “今天邀大家来,是想郑重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沈思思。” 左征话音落,全场哗然,我却浑身冒着冷汗,背脊一阵恶寒。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我正对面的角落里,带着面具的挺拔身影,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好要撕碎我。 第三十六章 靠我自己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左征不着痕迹的把手往我腰上扣,嘴角撑起完美角度的笑容,他把我往前轻轻推了推。 他在示意我讲话。 我清楚我接下来的话会有多重要,我接下来的仕途,我的孩子,以及陆礼承的愤怒,都会在我要说的这番话后,渐渐变成事实。 站在话筒前,我紧张的手指僵硬着,努力表现得能镇住场子的样子,可视线老是不由得往那个角落飘,三两下后发现那块空了出来。 是他走了,还是我产生幻觉了? “思思。” 在我停顿了几秒钟后,左征温声喊着我的名字,他该是有点不耐烦了,正催着我快点演完这一段。 左征未婚妻…… 多么完美的头衔,简直就是个活招牌,想都不用想,在这圈子里能得罪左征的寥寥无几。 只要我开口承认,或者点下脑袋,那我以后毫无疑问的,一定会顺风顺水。 明明不用考虑,我却足足在台上站了有一分钟时间,这短时间的空白足以让台下的议论声变得嘲杂。 不用偏头,我甚至能感觉到左征在我身边渡来的怒意,我攥紧的手心沾了一层汗,明明只要点个头就好。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气氛在我的沉默里变得越来越古怪,左征同我一样牢牢的闭着嘴,他没出来缓和气氛的意思,他在逼我表态。 我微微张嘴,声音比我想象的嘶哑许多。 “我……” “噗,大家别被左老板的小伎俩给骗了,说是介绍未婚妻,指不定又是想给手里的苗苗们造造势卯足噱头,前天晚上还在人家床上说买钻戒呢,这会儿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大家伙儿说,我信还是不信。” 一条琉璃红长裙款款摆动,大波浪长发披散在香肩。从台下挤过人群优雅的上台来挽着左征胳膊的,是正当红的一线舒玫! 舒玫莞尔一笑,手腕轻轻搁贴在左征的手脖子上,暧昧的视线流连在左征脸上,再用另一只手指贴着他下巴,把他脑袋轻推来对上自己视线。 关键是左征依旧一副从容姿态,不避不迎。 活脱脱一副俊男美女相恋的和谐场面。 台下的吵闹声更甚了! 这一玉女形象示人的舒玫突然打扮的这么妩媚不说,出道五年的她第一次明里暗里的提及自己的另一半,对象还是左征! 站在这两人面前我显得尤为多余,我小心翼翼的缩到人群里,至始至终都没人再把关注视线放我身上。 我莫名得从备受瞩目的主角,一下沦为个看客。我松了口气,偷摸摸的退下了,走到一半,左征犀利的眼神快速扫我一眼,吓得我发憷,再看,又没了。 我赶紧往后走。 从会场里出来,冷风刮在肩膀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抱了抱肩膀取暖,脑子很乱。 舒玫现在是随时能上头版头条的人物,怎么可能突然主动破坏自己星途,宣布跟左征有牵连,就算有,按她的位置想,只会瞒了又瞒,左征是哪方面的牵线人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能让这个准一线出来搅乱整个局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只担心今晚的表现不满意,我还能不能如约见到孩子。 晚上,我公寓里。 我已经换好了衣裳,双腿蜷曲坐在沙发上,小白帮我温了杯牛奶放我面前,坐我旁边,气氛静谧,除了我仿佛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外。 直到一阵规律的叩门声响起,我健步冲到门口,赶紧拉开门一看。 嘴上期待的笑容,在看到来者只有一人的时候垮了点,我努力保持微笑:“进来吧,要不要换鞋,你想喝点什么,还是……” “要去见你孩子吗?” 进门后的左征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我仿佛浑身的血液逆流回脑子里,除了“孩子”两个字,其他的都听不进去了。 我连忙点头,紧张的连睡衣也没换,就跟着左征一起下楼了。 期间他只字不提聚会上的事,我也不好开口。我的沉默算变相的忤逆,一定让左征非常失望。 可他即便如此还愿意带我去见孩子,是真的吗?是我从一开始就把左征想得太糟糕了吗。 轿车缓慢行驶在黑夜里,周围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着,我心跳得很快,手指抠在门边上不敢乱动。 直到小白脱口而出的一句“到了”,我震惊,又想起小白是猎鬼人才放松了警惕,她能嗅到陆礼承的气息也会发现别人的,比如我孩子。 这么说来,我孩子真在这里? 我紧张又激动的从车上下来,紧紧挨着左征站,他朝前走,我半步不敢拉下,走得很急,忍不住轻声冲他道谢。 左征勾了勾嘴角,一个字没说。左征说话,我害怕,他不说话我更恐惧。但此时我只奔着孩子去,其余的倒没多想。 直到左征锃亮的皮鞋踩下最后一个音,再没动了,我也跟着停下,望着面前的建筑,居然是个……幼儿园。 破旧不堪的,荒凉的,好像成了危楼,再没人进去过。 “就在这里,十分钟。十分钟你找出来,你带走,以后你们的安全我全权负责,如果你找不出来,或者找错了,后果自负。” 我猛咬下嘴唇,刺痛的感觉提醒我不要失控,我尽量平复好情绪,放低姿态,唯诺道:“对不起。” “九分钟。” “刚才是我不对,你放了他,你要我怎么做我会照做,行吗?” “八分钟。” “左征,我向你道歉,我向你下跪都可以,求求你,跟他没关系……” “七分四十秒,猎鬼人多走半步,减少一分钟时间,亲爱的,你还有七分二十秒。” 左征说话声音很轻,像他平常一贯的温柔,却没有一点温度,他笑容无比阴冷,在黑暗里看得我浑身恶寒。 他像嗜血的撒旦,对我施下恶毒的诅咒。 我深吸一口气,再没看左征一眼,转身朝幼儿园方向进去了。 现在能救我孩子的,只我自己。 空荡的老旧幼儿园有三层楼高,破旧不堪的窗户微微打开,一边是堆放陈旧坏败的游玩设备的操场还有个长方形的小坑,里面堆满了泥沙。 进来之后,我没回过头,身体周围的冷空气像骤降了好几度,非常冷,我顾不上那么多,视线在周围扫了好几遍,再大声的喊。 面前的危楼像容纳声音的容器,余音绕了一圈,一遍遍回荡在十几个空教室里,声音阴阳怪气的,不像是我发出来的。 约莫一分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我着急,想冲上楼去看,没走两步,旁边突然发出“咿呀”的声音。 我惊恐的扭过头去。 操场的跷跷板,竟自己动了! 静止的秋千甚至以夸张的幅度前后摆动,连地上的沙坑,也发出细细的沙流声音,皮球更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状况下,再地面上下弹动。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小操场上,竟然一下浮现出好几十个小孩子的样子,几乎那一瞬快占满了整个操场。 两个正坐在跷跷板上玩闹,三个握着铁链在秋千上欢快的荡晃,还有蹲在地上玩沙的。 每个孩子嘴角夸张的牵扯,却一点声音没发出来。 我大惊失色,双脚僵着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候,这群小孩儿似乎注意到我,几乎同时停止了全部举动。 只那几十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诡异的,怔怔的盯着我。 “妈妈。” 几十个稚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森冷的像饥饿的小兽发出痛楚的呼叫。 第三十七章 我的孩子是…… 我惶恐无主,刺耳的悲悯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叫着“妈妈”两字,震得我心慌无措,听到的时候,我心不自禁软下来。 可这些近乎相同的声音里,究竟哪个是我孩子? 脑子一片空白,我攥紧拳头的手指刺进手心肉里,逼迫自己清醒冷静。 现在还剩多久,六分钟,五分钟? 我没有迷茫的时间,要快点找出孩子。 想到这,一口气吸进肺里,我坚定的朝着那群鬼童走去…… 鬼童们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惨白的脸上瞪着浑圆的两颗大黑眼珠子,却随着我的动作而动,不停重复“妈妈”两字的嘴一开一合。 几乎一模一样,每一个鬼童的长相身材,几乎完全相同。 “四分二十秒,思思。” 铁门外传来左征“好心”的提醒声,我勉强压着心里的烦躁,转身朝危楼跑去。 这操场上的小孩儿数量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可没有一个是我孩子,这种坚定的声音没由来的从我心底冒起来,分不清对错,可只有四分钟了,我只能赌一次。 到了二楼,我快速跑完每一间空教室,除了破旧不堪的桌椅外,没人。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我快速跑到三楼,“三分十秒”的声音从楼下斜边传来,我斜睨眼铁门外,小白站在左征斜后方,安安静静的。 很快收回实现,我继续把挨着的教室都找了一遍,等我走到最后一间时,空荡的大教室里静谧无比,直到无风的教室门“咿呀”一声突然关上,像空旷的鸟笼,拉下希望破灭的牢门。 这一刻我差点哭了出来。 是不是左征在故意骗我,是不是这里压根就没我孩子,还是其实一开始,我就选择错误,那下面一堆的鬼童里,就有他在。 凌乱的思绪缠绕纠结,我心痛的快站不直腰,不用左征报数,我也差不多猜到,没时间了,最多不过两分钟。 这两分钟足够我从楼上下去,再到操场去挨个找,如果门没关。 我试了几次开门,可房门却死死拽不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站在教室窗户口,往下一望。 从这里到地面足三楼的高度,正常情况跳下会造成身体器官破损或骨折,我没有选择余地,一条腿搭在窗台上,另一只腿也跨了上去。 我双脚勉强能踩在窗外短窄的横杠上,我朝前迈一小步,身体往前倾一点,我额头的汗跟着往下掉。 没多犹豫一秒,我紧闭着眼睛,纵身跃下,几秒后,身体停止下降,却没想象的疼痛,我纳闷的睁开眼睛,正正的对上熟悉视线,他深邃的眼神有些恼,更多的是哀。 “折腾够了?”陆礼承双手撑着我身体,声音尽量掩盖过却还显得吃力。 我不是滋味的推开他,从他身上挣脱后,没多看他一眼,直直的朝操场位置跑去。 我没有回头解释的时间,我必须先找到我孩子,只有一分钟了,或者一分钟时间不到,我顾不上消磨他的愤怒,我没时间了。 重新回到操场上,那堆小孩儿却没了踪迹,我迷茫的在冷寂的操场里转了几圈,没了,怎么会没了。 铁门外清脆的鼓掌声渐渐靠近,左征嘴角讽刺的微笑正掐灭了我心中希望的烛光。 “好玩吗?” 我苦涩的反问他:“你觉得呢?” “表演的不错,我低估了你对你孩子的渴望,这倒让我有种想永藏他的想法,他要一直被留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就会愿意一直被我利用呢?” 左征玩味的反问,很轻很讽刺,他金丝边框的眼镜后面,是我永远琢磨不透的复杂。 “左老板真给我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千万别留把柄在别人手上,不然就算想一拳头打歪他鼻梁,也只能忍着。” “哈哈,思思你别太气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你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看样子是没事了,走吧,回去。” 左征无所谓的态度折腾得我心肝抽疼,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就是因为握有我孩子这个把柄吗,如果没有这层的话,如果…… 我顿时醍醐灌顶,视线落在左征转身的背影上,他没走两步,我幽幽的说:“左征,我能再相信你吗,我孩子在你这里?” 左征的脚步僵了僵,他回过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认真问我道:“你是在怀疑我?” 我干涩的笑,毫不走心道:“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如果我孩子真在你这里,为什么一面都不让我见到?说到底还是你不信任我,你怕我背叛你。可合作不应该是相互信任的?你不相信我,还强迫我相信你?你觉得合理吗?” 路灯在左征背后,照得他整张脸都在阴影你,他顿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 “回家。” 过了会儿,小白朝我走来,想扶着我手臂,我轻轻挣脱了,叫她先回去,等晚上我有事跟她聊,小白楞了一下,才点了头。 坐车回到家门口,左征先下车,直接先上了电梯,这人的行为越来越古怪,还觉得不够让我闹心的,还想到我那去继续撕? 他伸手按着电梯开门键,等到我和小白上去后才收回了手,等我到家开门之后,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朝我看来。 我愣了一秒,两秒,内心喷涌的激动我浑身战栗,我喜极而泣的朝他扑去。 “豆豆?你是豆豆?” 在客厅里孤孤站立的豆豆一脸茫然无辜的盯着我,我死死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确定他就是豆豆,他怎么会在我家里,难道…… “之前是惩罚,现在是承诺。不管你多兴奋,明天空出一天时间,早上九点下楼,有事。”左征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手撑着门框,随后说道:“思思,你别辜负我信任,这是最后一次。” 我回头看了左征一秒,情绪复杂,郑重的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左征走了,我手箍在豆豆手臂上,怕弄疼他特地注意力道,我上下打量他,确定他没事,心里松了口气。 很多想问的想说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第一次遇见,他消失,他进我肚子里,到他现在好好的站我面前,明明没几个月时间,却像经历了非常多。 “有些事,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是我孩子,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了,以后跟着我,好吗?” 豆豆的黑眼珠子转动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又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把他抱紧怀里,怕吓到他不敢问太多,带着他去浴室里清洗一番后,再带他到我床上。 “明天我可能不能陪你,先让你小白姨陪着,如果你有觉得古怪的地方,记得告诉妈妈回来告诉我,知道吗?”说到妈妈两字的时候,我心情异常复杂。 豆豆抿着嘴,好半天没说话,他从出生到现在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我想知道的太多,比如他为什么会跟我第一次遇见他的年纪大小一模一样,不想一次性让他说太多,慢慢来,给他个缓冲过程。 “没事的,睡吧。”我冲他笑,把他揽进怀里,感觉他真实存在在我身边,越发踏实心安。 回来了,我孩子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缓缓闭上眼睛,嘴角不自禁微笑,在快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个细小的稚嫩声音懦懦道。 “你不恨我吗?” 我想睁开眼确定听到的声音,可身体实在太累支撑不了,就睡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是非黑白 第二天睁眼,一看手机快到时间,我赶紧简单洗漱后拎着包包准备出门,先走到床边跪下来,手肘撑着床面,对着还在酣睡的豆豆额头轻轻一碰。 再出了房间。 走两步到小白那里,我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寸步不离豆豆,我答应左征要去见他,我怕他看见豆豆会起变卦,虽然我很想二十四小时都把豆豆带在身边。 小白答应我每一个小时回报一次豆豆情况,我才放心离开,去跟左征见面。 下楼后依然看见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跟陆礼承一样,左征的车一向低调,我上车后看驾驶位上的人是左征,还挺诧异的。 他没多看我,没等我坐稳,就一脚踩下了油门,我身体猛地一晃,稍稍调整,只能自己贴回靠背上。 我大致猜到左征还在生我的气,不敢多言。他再诡计多端也是把我儿子平安送回来的人,无论如何,我没有道理不感激他。 等左征开车带我来到一家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挺憷的。 回想昨晚场景,要不是陆礼承突然出现抱住了我,我肯定会摔断条腿! 我见左征已经下车,没理由不跟上,当我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一位幼儿园负责人非常热情的走过来。 “你们好,这里是温馨国际双语幼儿园,我们这里的设备完善,师资力量优渥,非常适合儿童的早教培养,请跟我来。”heiyaпge 在园里转了一大圈,负责人甜甜的笑道:“那么左先生左太太,你们目前对我们幼儿园还算满意吗?” 我诧异的准备否认被突然盖上的头衔,却被左征的话截断,他扬了扬下巴,微微一笑道:“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左征的意思,是要给豆豆选幼儿园?我心乱如麻,刚才在车上还担心着,哪知道他是带我来看这个! 在有豆豆之前和有豆豆之后,我仿佛变成另外个人,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好,我吃苦受累都无所谓。 而左征现在,正帮我解决了一个巨大麻烦。 这家看完,左征开车带我到了第二家第三家,几乎快把上海排名靠前的几家幼儿园都逛了个遍,几乎到了晚上才参观了一半,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左征把方向盘打了半圈,往附近美食街开去。 “要是感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我看了看手机,刚才正好是小白发来报平安的短信,我还是怕左征再见到豆豆会改变态度,只能小心将手机收好,在美食街下了车。 为了讨好左征,自然是他看到什么我就二话不说付钱买什么,导致我们手上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吃了一家又换另一家。 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放松过了,像肩上的担子都卸了下来,明明美食街上的食物只能简单果腹,我却吃得非常开心。 那个我自然的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左征居然也举着透明塑料盒装的凉面,走几步会小小的吃上一口,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 我稍稍笑话他,他也不恼,反而跟着我一起笑,不同于平时他不走心的浅笑,今天的左征似乎……非常高兴? 晚上被左征送到家门口,我又道了声谢,左征直接熄了火,手肘放在方向盘上,身体前倾。 “今天满足你个要求。” “什么?” “今天我生日,答应你个愿望。” 什么?! 我大吃一惊,今天居然是左征的生日!想起他手机密码,1008,十月八号,也就是今天了。 没想到我跟他已经认识了快三个月时间,就在他生日的今天,居然是他主动要求满足我一个愿望,这是不是弄反了?! 左征淡然的视线里有几分偏执,我懂他是认真的,也就不避,沉思半分钟后,仰着头说道:“我想你答应我,今后无论遇到什么状况,即便是我会有危险的时候,只要我孩子遇到危险,请你一定救他。” 我没有推脱,是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左征就是颗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只是树根周围是密布的毒液,连走进这大树圈里都难,更何况是依靠。 不算母性泛滥,仿佛自然而然的,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孩子,我好的时候,也希望他好,我不好的时候,只想他平安无事。 “好。”左征好像没思考过,干脆的应了,再从边上抽出一封牛皮纸袋递给我,我一看,是关于豆豆的。 原来是关于豆豆落户的,几张纸上几乎解决了全部问题,我冲着左征连连道谢。 要是没他,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心满意足的下了车,蹑手蹑脚的回房间,发现豆豆已经侧过身背对门口睡下了,我悄悄关门,去见小白。 小白才向我解释,豆豆现在实际的年纪是四岁多了。因为鬼胎就是这样,前几天的生长是一天一年,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就恢复成正常人的成长模式,所以现在的豆豆,是四岁多。 现在的豆豆跟普通人没有不同,只是身体里一半流淌着鬼祟的血液,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要想彻底变成普通人,十分复杂,但不是没有办法。 听小白这么说,我宽心多了,只要豆豆没事就好。 刚好是能上幼儿园的年纪,难怪今天左征带我去选幼儿园,向来说完话就不言语的小白,今天罕见的主动问起我,关于左征的。 我愣了一下,还是耐心的告诉她现在自己的感觉,虽然左征的思想猜不透,可他毕竟帮了我太多,我很怕他,也感激他。 “我觉得你跟左征挺合适的。”小白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什么?”小白说的语速不快,我倒是听清楚了,我是没明白,为什么小白会这么说。 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解释是她担心我,现在豆豆回来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问题还没解决,她听我这么说,觉得左征很适合我,于是就那么一说了。 我听完,语气稍硬的说道:“小白,我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存的这个想法,我都希望你在这一刻彻底抹去,左征对我好我会想法子感谢他,而不是付出我自己整个人去感谢,一码归一码,况且左征想要女人不过是信手拈来,他要真想跟我发生什么,不用费这么大的心思。” 小白表情尴尬了许多,忙着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我捏了捏鼻梁,只说没事,就准备从她房间里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一下。 “我记得你之前是最讨厌吃苹果的。” 小白的脸色突然大变,我笑了下:“没想到你现在爱吃了,我看客厅的苹果少了两个,你要是喜欢,我明天看完学校回来多带点,早点休息吧。” 我顺手把小白房门关好,门后她的表情如何是看不到了,但此刻我心里多少有了些盘算,但没确凿证据,我不能太快下定论。 回到自己房间里,哪知道豆豆已经坐直了身体,鼓着大大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我。 “抱歉,我回来晚了,打扰你睡觉了?饿了么,想不想喝水?” 第一次当母亲,还是个突然长成四岁孩子的妈,我还不太习惯,却一点不觉得麻烦,对豆豆的冷淡态度充满了耐心。 过了好一会儿,豆豆都没回答,我慢慢朝他靠了去,只见他突然裂开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沾满了血,直往下淌。 他阴森森的瞪着我,幽幽问道:“你不恨我吗?” 第三十九章 密谋 我大吓,本能的往后退一步,回过神再一看,豆豆满脸赶紧,无辜的眼神盯着我,像因为我刚才的举动伤了心。 我赶紧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为难的解释道:“刚才妈妈看错了,妈妈以为你出事了,没事就好,妈妈在。” 我简单叮嘱豆豆,叫他跟着小白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定马上告诉我,豆豆偏了偏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要防着小白姨?” 我愣一下,心思被豆豆戳穿,还挺尴尬的,我索性不瞒他了,耐心的解释道:“妈妈怀疑,你小白姨,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 这两天左征带我把幼儿园逛得差不多了,晚上敲定好学校,他主动提出要带豆豆一起吃个饭。 推辞不好,我索性给小白打了电话,叫她把豆豆带下来。小白把豆豆送到车后座里来后,她刚准备上来,驾驶位的左征却说。 “好了,有事会联系你,你先休息吧。” 小白还扶着车门边,作要上车的姿势,一听左征的话,手指紧了紧,脸上尴尬一闪而过,生硬的关上车门。 左征继续开车,打开了电台,正巧放着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歌,听得心慢慢静了下来。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醉心张節 “你这么做,不觉得太刻意了么。”我搂抱着豆豆,轻轻拍他的后背,忍不住盯着左征后脑勺问。 “不刻意点,我怕你伤心。” 左征不可能信口开河,他这么一说,我吓坏了,抱得豆豆更紧了点,豆豆弯弯的眉峰皱起,却没开口喊疼,我赶紧松开他,再警惕的问左征。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下豆豆后颈地方,有没有个红点。” 我赶紧把豆豆侧抱着,把他的衣服扒拉来,在后颈下方,的确有个铅笔印大小的红点! 之前帮豆豆洗澡看见了,以为是颗红痣没多在意,被左征一提,我总觉得这小点像个会无限撑大的口,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这是鬼点痣,这痣上身前七天,不痛不痒,七天之后开始,只折磨体内器官,短暂疼痛不会引起注意,到了二十八天后,也就是一个月时间,会出现内脏急速衰竭死亡。” 左征的话听得我心越发冰凉,这鬼点痣要是左征不提,我压根不会注意,别说一个月内,就算一个月后豆豆真出了什么事,送医院去,也得不出个结果。 “这痣是第几天了?” “第三天。” 第三天…… 豆豆刚接回来到现在,一共三天。 近距离接近过豆豆的人,屈指可数。 “思思,你现在怀疑的没有错,具体背后人是谁,我想你也猜清楚了,你是个聪明人,不要打草惊蛇,等露出马脚来才有用,还剩四天,这七天里是鬼点痣养成型的阶段,豆豆不会有事。” 我心思很乱,听左征说得像公式化一样简单,看着我怀里毫无感觉的豆豆,鬼点痣在他身上,要是时间长了,受折磨的是他,而我只能着急看着,一点办法没有。 我忍着情绪翻涌,只能选择相信左征,但还有件事我一定要确定下来。 “跟他有关系吗?” 短暂的沉默后,左征淡淡一笑:“我倒希望能扯上关系,或者这么告诉你,但实际上,他犯不着这样,只有女人的心思最难摸透,也最恶毒。” 听左征否定了,我就踏实下来。不算怀疑他,只是心里有个疙瘩,这件事横竖跟他扯上了关系,要是豆豆出了事……我也不会放过他。 “那好,我想见见那个人,可以吗?” “乐意为你效劳。” 这两天跟陆礼承有关系的新闻铺天盖地,但几乎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会清理干净,仿佛一个故意挑时间放出风声,另一方立马删除。 新闻大部分是提陆礼承之前病重不治身亡却又慢慢频繁出现,好像找到妙手神医治好了,还有他一直缺席的另一半似乎有主了的新闻。 陆家传统如此,继承位上的人娶妻生子后就能巩固其位,而最近渐渐出现的陆礼承身边好像……带了个女人。 这女人什么来头身份一概不知,偷拍到的照片均是在她上车的瞬间,只露出部分头发和飘飘长裙来,更激发了围观者的好奇心。 离左征说的第七天已经非常接近了,我每天惴惴不安的担心,又要在小白面前装出没事人样子,直到第五天晚上,我捏的滚烫的手机,才接到左征打来的电话。 晚上十一点,他要我去他家,一个人,不带上豆豆。 要是不带豆豆,家里只剩他和小白两个人,我怎么放心。可左征不容置喙的语气像胜券在握,我只得再走之前轻轻握着豆豆的小手,耐心的跟他解释。 “妈妈出去一会就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睡觉,如果你发现小白姨有什么……” 兴许是我这两天重复嘱咐了太多遍,豆豆直接打断我的话,他那稚嫩的声音怯生生的说。 “在墙边。” “什么?”我手心发汗。 “小白姨一直脸贴着墙边,就在那。” 我惊恐的顺着豆豆的手指望去,那是靠我们最近的一面床头墙,墙那边是小白的房间,想象豆豆描绘的小白站姿,我吓得头皮快炸了。 “一直,是多久?”我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 “那天。每天都是,现在也是。” 我彻底崩溃了,赶紧给左征发短信说无论如何都要带豆豆离开,左征电话打过来叫我别说话。 “思思我知道你紧张豆豆,但你中途放弃才是害了他!鬼点痣只有当事人能解,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小白救回来,只要明天,你再等等!” 我多想告诉左征我一秒都等不了了,好不容易重新跟豆豆见面,我怎么能再把他往黑暗里推,可他说的又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红着眼眶对着豆豆的额头亲了又亲:“豆豆,你再等等妈妈,可以吗?” 豆豆还小,哪能听懂大人的话,他却一点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相信我。 我依依不舍的擦了擦眼睛,出门到旁边扣了扣小白的房门,对她解释我今晚要去别的地方住,晚上就不回来了。 小白正常的询问我要去哪,我解释可能是左征要向我介绍几个朋友。多的我也没说,小白倒也没问。 我出了门,这次左征没来接,我找到他说的地址,是一栋高级公寓。到了地方敲门,开门的左征正穿着睡衣,上三颗纽扣解开,露出一大片麦芽色的皮肤,手撑在门边上,慵懒的冲我微笑。 “好慢。” 仿佛情侣间暖意的对白,听左征说出来总觉得别扭,我冲他点点头,不是滋味的从他刻意让开的空隙里进门去。 “你的把握有多少?豆豆还在家里,我很担心。” 左征绕到我旁边,把茶几上醒好的红酒倒进两个高脚杯里,一杯递给我,一杯拿在手上,他朝我碰了碰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 我惴惴不安,左征却很悠闲,他看我没喝酒,便说道:“现在可能还不行。”我心咯噔一下,又听他立马说道:“可是快了。” 他突然又喝了一口酒,却没咽,突然朝我凑过来,我来不及反应,就在左征的唇瓣快要贴向我的时候,我赶紧偏了偏头,刚躲过左征的吻,没说话,房门处传来震耳的敲击声。 我斜着头,看左征的喉头动了动,他邪邪一笑,冲我挑了挑眉。 “这下好了。去开门吧。”他说完后顺势坐在沙发上,开始一颗颗接胸前的纽扣,我扭头看还在发享的房门,却迟迟不敢去开。 第四十章 我以前送你的 我迟疑了一下就去了门口,现在耽误的时间只会影响我救豆豆,等我深吸口气把门拉开,一双憎恶的眼神凶狠的瞪我,他一只手伸进来,狠狠掐我脖子。 突然呼吸一紧,我呛出声来,他却似乎不打算放过我,手用力一推,逼迫我后退。 “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嫌隙的语调里透着悲怆,他一脸哀伤的样子看得我心一紧。 虽然这么说,我脖子上得力道松了许多,是我能说话的程度,我也没闲着,冲他恶语相向:“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你以为我做鬼会放过你?” 他不走心的浅笑,充满讽刺味道,“那就试试看。” 我一听,瞪了回去。 “两位叙旧的话能不能迟一些,现在把关键问题解决了。”左征只穿了条睡裤,精瘦的上半身暴露无遗,我一看陆礼承眼底的怒气更甚了,吓得赶紧拉住他。 “你找死?” “找死的倒不是我,出事的会是你自己儿子。”左征耸耸肩,像不怕陆礼承的怒意,他甚至倒了杯红酒给陆礼承,那摆在茶几上的三支酒杯,有一支是为陆礼承准备的。 可他似乎并不领情,举着酒杯狠狠砸到墙角,红酒液体一部分溅到我身上,我顾不上擦,冲着陆礼承吼:“你当鬼久了就不会做人了是吧,你除了耍横还知道干什么?你差点害死我儿子了知不知道!”败独壹下嘿!言!哥 陆礼承愣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我准备向他解释,没料到语气前所未有的酸:“你心上人是猎鬼人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她是第十阶层的猎鬼人,有特殊的能力,就是替换到别的猎鬼人身上,小白的灵魂肯定被你心上人给换了,她要害我儿子!” 说到这里我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左征告诉我第十阶层的猎鬼人有这种能力我是不可能怀疑到她头上去的,小白现在的各种表现已经全然不像她,我最开始是怀疑她出了事,哪知道她压根就不是她自己了! 听到这里,陆礼承轻蔑的冷笑:“胡扯。” 他这样干脆的否决,气得我心肝颤抖着疼,不是没料到会这样,但亲自体会过,又是另一种滋味了。 “行,你不相信是吧,猎鬼人的饲主懂这些,你需要他来向你解释吗?鬼点痣是猎鬼人对付人的一种法子,虽然第七阶层到第十阶层的猎鬼人都能使用,可上海的猎鬼人就两个,一个小白一个你的心上人,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这样对付我儿子?” “她为什么要对付?”陆礼承冷不丁的打断我的话。 他问我,为什么要对付。 仿佛是在冷冬从头泼了我一盆冷水,冻进我肉骨里,非常难受。 “我能说我不知道么,我连怎么叫你出来都不知道。”我声音闷闷的,听进自己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陆礼承手掌绕后,轻扣着我后脑勺,逼迫我往他靠近几分,他深深的盯着我,薄荷般冰凉气息扑打在我脸上:“你明明知道。” 只要有危险的时候,只要跟别的男人纠缠的时候,就会出现的这个人,居然还在问我,他心爱的女人为什么要对付我儿子。 “可能,可能因为我一不小心帮你生了个孩子,她看不习惯吧,我能理解她心情,但我跟我儿子已经彻底消失在你们生活里了,凭什么还不放过我儿子?”我愤怒道。 陆礼承干脆的回答:“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 我心像被谁的手狠狠拧住,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你在这里留一晚,留一晚你就会知道。无论你们陆家怎么想,豆豆都是我儿子,你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平白因为你受伤。” “这里脏。”陆礼承拽着我胳膊想把我往外扯,我却后仰着反手拉他手逼他停下来:“陆礼承你凭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让我展示给你看,你心上人是不是真的在对付我儿子,还是说你无法面对这结果就选择逃避?” “你要怎么展示?” 我一听似乎有希望,赶紧对左征使了个眼色,让左征告诉陆礼承事情始末。 第二天陆礼承跟我深夜出入同一间公寓的报道沸沸扬扬,几乎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只不过我的脸只截取了一半,跟之前拍到的女人局部位置有雷同处,所以媒体不约而同的都猜测陆礼承的婚期将近。 随后另一边放出小道消息,提了个名字,说是跟陆礼承在一起的人。 holiday。我的英文名。 自媒体深挖人基本信息的功力堪称一流,很快就出现了风声,说holiday之前还为陆礼承生了个儿子,虽然信的人不多,可大趋势下,这条消息依然盛传。 第七天,今天是豆豆身上出现鬼点痣的第七天,这天之后,他的生命体征会持续减弱,我要做的是尽快帮他恢复如初,可这一整天时间,我都窝在左征的公寓里刷新微博新闻。 最新一条消息,是晚上十点,会有陆礼承私生子的最新深挖消息,陆氏可能会自己宣布一些情况,具体地点未知。 我则在新闻出来后半个小时,给小白打了个电话。 “喂,小白,晚上九点,帮我把豆豆送过来,对,陆礼承也在,我要公布豆豆身份,我要重进陆家。” 听左征的话,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因为只有鬼点痣的第一天,如果猎鬼人自降一个阶层的功力,就能催亡豆豆的生命。 我们的目的,是逼她露出马脚,可过程,却是在以豆豆为饵。 到了晚上八点,电话响了,陆礼承叫我下楼,他一身藏青色正装站在轿车边上,因太阳直晒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有在凶我的时候才会五官挤成一团,倒也不会难看。 他见我下来,冷冰冰的叫我今晚好好证明给他看。 我嘴上答应得极快,心里却没太多底,一切安排都是左征出的主意,我只是配合,究竟有没用还不清楚。 给左征打电话再三确认豆豆的安全,左征很明确的告诉我,一切正常,计划照常进行。 可我的眼皮子老是突突的跳,在车上时便心神不宁的,在我给左征打第四个还是第五个电话的时候,陆礼承一把抓过我电话,不让我碰。 我皱眉:“你干什么?” 陆礼承回答得极其认真:“别在我面前频繁联系别的男人。” “……” 到达目的地之前,我和陆礼承坐在车后座上,空间很宽,但同他这样坐着总觉得挤,我稍稍侧背对着他,直到陆礼承自己开口。 “你要挤下车才高兴?” 我回头瞪他:“我乐意,你管不着。”他耸耸肩,仿佛不想再理会我的古怪行为,这倒让我心里不舒服起来,我拾腾下包包,摸出那块白玉牌来,一手递给他:“喏,还给你。” 这东西放在我身上像烫手的山芋,陆礼承却不抬手来接,我的手尴尬的悬空举着白玉牌很久。 “喂,你拿回去,我收着没用。” “没用?你以为我怎么找到你?”陆礼承反问我。 是这样吗?我又盯了盯手中的玉牌,因为这玉牌在,所以他就能轻易找到我,之前是鬼的时候,他随时到我身边,现在恢复人身,能知道我具体位置,可靠近的话,似乎还没以前方便。 “为什么通过这牌子能找到我?这是什么玉牌子?”我轻轻抚摸几下玉牌面,之前听绑架我的老三说,是块古物。 “这是以前我送给你的东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深深眷恋。 我奇怪的嘟囔,这当然是他以前送给我的,我知道这个,他为什么还刻意强调一遍? 第四十一章 葛老太作梗 我跟陆礼承在路上没再说过话,车开到地方,陆礼承先在一百米前下去,我带上快遮住半张脸的眼镜后,再在两只耳朵上挂好口罩带子,等我下车的时候,突然声音躁动。 没被批准进入内部的记者在保安的围堵下依然坚持不懈的举着镜头,咔嚓咔嚓按下一次次快门,当我和陆礼承走到一起,时,嘈杂的询问声震耳欲聋。 “holiday小姐,请问传闻说你为陆总生了个儿子的事是真的吗?” “听说陆总大病初愈就跟holiday小姐有了密切联系,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总……” “holiday……” 早就习惯站在聚美灯光下的感觉,可记者急躁的嗓音依然让我尴尬,我正准备走,耳边突然响起个熟悉的嘲讽声音。 “你怕什么。” “我没怕。” “那你抖什么?” “……” 得,不知道他如何办到能让我们这样交流,被气个半死,只盼尽快走完这流程。 就在快进门的那一刹,我视线恍惚一瞥,吓出一身冷汗,为什么葛老太会在这里!?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我再一看,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可真的是我看错了吗?如果这局有葛家婆孙参与的话,那就麻烦了!她们真找到这里来,那肯定是对付我来的! 我呼吸渐渐快了,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忐忑难安,已经走到这步,我也不打算回头。 只我进了休息房间,离新闻发布会还差半个小时,我坐在椅子上搅动手指,等得越来越心急。 直到休息间门被叩响,我紧张的突然从位置上弹跳起来,调整情绪拉开门,小白带着豆豆进到休息间来,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着急,拉着豆豆靠在我腿边,朝小白道了谢。 “思思你决定好了吗?你这样会毁了你的,你想好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了吗?”小白说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眼神时不时的往我身上斜。 我把豆豆抱起来,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后,才笑着回道:“我是个女人,总要嫁人的,我想好了,可以做亲子鉴定,豆豆流着陆家的血,把这件事闹大了,陆家肯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是啊……” 后来小白呢喃的话我没听清,怀里的豆豆似乎对外出很感兴趣,黑黝黝的眼睛散着淡淡窃喜的兴奋。 我心里一软:“豆豆,下次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我顿了顿,又继续说:“还有爸爸。” 豆豆偏了偏脑袋,重复一遍我的话:“爸爸?” “对,”我心里哽咽,勉强撑着笑:“是豆豆的爸爸,会带豆豆一起去游乐园玩,也会给豆豆买喜欢的东西,是个会爱豆豆的人。” 豆豆嘴上不说,可笑容慢慢明显,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扫了小白一眼,却只看到她离开房间的身影。 我抱着豆豆拍了拍他的背,若有所思。 离宣告的发布会时间越来越近,我盘算差不多了,把豆豆放在地上站好,再起身去开房间门,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 我拧了几下,门锁是松的,说明房门没被锁上,房门纹丝不动,像对面有人在紧紧开着房门一样。 来了。 我快速往后退,把豆豆抱的紧紧的,视线快速扫了一圈休息室,满手心的汗轻拍豆豆的背,这一刹,灯突然就灭了! “思思你记着,她不动豆豆,一来是时机不到,不想冒这个风险暴露自己,二来是时间不到,契机不对,要鬼点痣的第一天,鬼胎和母体在同一空间里,她用小白的身设鬼点痣的局,一定要用小白的身来催速豆豆死亡,只要她试图靠近伤害你和豆豆,我就会看时机找到她本体封住,逼她离开小白身体,才能救回小白,证实她的计划,破了鬼点痣的局。” 左征曾经说过的话在我脑子里打转,我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豆豆怕他危险,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办法保护他。 突然发现自己一点能力没有的悲哀不过如此,等救下小白,花多大代价,我都要变强才行。 “我怕。” 豆豆轻轻的喊我了一声,我赶紧低声哄他,周身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寒,像身体裹了层冰,我以为是豆豆跟我感觉一样,哪知道他突然奶着声音说道。 “有好多人。” 我呼吸一紧。 只我和豆豆两个人的休息室的唯一房门被打不开,没有任何声音,豆豆却说,有好多人。 “哪儿呢豆豆,你说的人都在哪?指给妈妈看看……” 豆豆的手指怯生生的抬起来,却没定在一个地方,在好几处点了点,又悄声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 听豆豆这话,他口中的“人”还不少,遍布在整个房间里,我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感觉不到,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这跟左征所说的一点不一样,这些多出来的人,不可能是好的。 我突然一下,想到门口恍惚见到的葛老太,对,一定是她! 一定是葛老太突然插了进来,她显然不会是帮我,可我没想到,我还没找她麻烦,她反而找上门来了! “豆豆,你告诉妈妈,这些人哪个地方靠妈妈最近,都是什么人,在做什么?” 豆豆身体抖了一下,小声说道:“有个阿姨,有两个叔叔,一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个爷爷,一个奶奶……” 豆豆口中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这样下去肯定会不停增加,如果就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我隔着衣服摸到咯手的白玉牌,这时候找陆礼承来,会保护好我和豆豆的安全,可豆豆之后呢? 只要这一环那女人不出现,陆礼承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不说,豆豆身上的鬼点痣也没法解开,我寻求帮助,只会让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我不能让豆豆再尝受这种苦,只能把手松开,盘算相应办法。 “豆豆,人还在变多吗?” “嗯。”豆豆点点头。 “那你告诉妈妈,这些人表情凶吗?有要伤害妈妈或者豆豆吗?” 豆豆摇头:“很凶,没有伤害到豆豆,哥哥在保护。” 哥哥?哪个哥哥? 豆豆口中的哥哥估计又是哪个孤魂野鬼,我心里没底,但他突然出现的帮助我非常赶紧,赶紧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把豆豆藏在身后边,思考现状。 如果这是葛老太设的局,那她放鬼出来是为了欺负我和豆豆?这样岂不是在干扰那个女人进到里面来?虽然不想豆豆受伤害,可是那女人如果不中计的话,这一切都白费了! 所以葛老太是知道我们计划,故意干扰的? 这下我可急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豆豆趴在我后背上,慢悠悠的呼吸着。 对了。 “豆豆,你能帮我跟哥哥说吗,让他快点清除掉这些麻烦的人好不好,这些人会伤害到妈妈,让他快一点好不好?” 豆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的灯仿佛得到感知一样居然亮了起来,难道那位“哥哥”听到了我的话,真的把这群鬼给解决了? 感激加庆幸,我把角落的豆豆抱起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大门突然打开了,小白从外面进来,表情严肃道:“我刚才感觉到有鬼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心虚的摇头道:“刚才灯突然坏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时间到了吧?我要带豆豆出去了。” 我正准备走,刚超前走了两步,站在门前的小白进来后手始终背在背后,她突然反手轻轻朝后一推,房门发出关闭的声响,她嘴角勾起寒冬刺骨的微笑。 “你就这样走了?” 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我心咯噔一下,装出不知情的样子,尽量拖延时间,现在“小白”眼神完全变了,别说我早有预料,就算我傻也能感觉出来,小白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她站在唯一出口处,面朝着我们,我把豆豆往身后推,勉强道:“你什么意思?” “小白”冷笑一下,视线往我身后放,我神经被拉紧,整个人身体绷得笔直,厉色道:“既然你想动手,不如就先自报家门一下吧。” 小白露出古怪的笑容,蔑视着我:“我叫小白啊,你忘了?” 小白个屁,这女人借小白的身体设计陷害我儿子还有脸说自己是小白。 我不动神色,盘算左征交代的时间点,他要找到那个女人的正身后封束住,逼迫那女人的魄体找不到正主位,只能被迫离开小白身体。 封束的前提条件,是这女人动用体内魂气催化鬼点痣的时候。 千算万算,都必须要走的一步,是程度不一的伤害豆豆。 “抱歉,你现在想说你叫什么都行,可豆豆我不能交给你。” “你这么无能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真是可笑。” 她的话讽刺得我非常难堪,只有在人软肋被戳中时候的狼狈,我笑笑:“那你试试看?”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小白明显怒了,她二话不说,突然朝我冲过来。 小白的速度我曾经见识过,没想到现在比那时候还要迅速,转眼间已经贴在我面前,鼻尖差点碰到我鼻尖,她邪佞一笑,一拳砸在我肚子上。 我吃痛的弯了腰,这一拳砸的我五脏六腑像挤成一团。小白手一收,又恶狠狠的朝我砸过来。 我几乎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小白一脚踩在我大腿侧面,打算越过我往后走,我吃力的伸手抓住她脚踝的裤子布料,紧紧的,用我最后力气。 小白停顿一下,没两秒,一只脚直往我手上踩。 那一刻,巨大的痛楚铺天盖地袭来,我哑着声音快喊不出来,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呜”声。 “啧啧,真是可怜。” 小白毫不客气的讥讽一声,越过我朝我身后去。 扭曲变形的手指关节动一点都刺痛难忍,我快咬破唇的使出最后力气转身,想去牵她,可小白先我一步把豆豆举了起来。 慌张的豆豆离地的双脚飞快摆动,他发出紧张害怕的低鸣声,听得我心窝子非常难受。 “你放过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是要我离开陆家远一点是吧,我会消失的,我会带着豆豆离开这里再不出现,不会影响到你地位,我发誓!” 我喘着粗气的喊,体内的器官还在痛着,说完这番话,已是一背的汗。 “你的死,是知道的太多了。”她说完,单手扣在豆豆脖子上,把他提到比她脑袋还高的位置,没再理我,嘴里不停念叨像符咒一样的语言。 豆豆拼命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一声听进我心里像又在我心脏上砸下一拳头,令我痛苦不堪。 小白语速丝毫不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看不到她出现任何变化,越来越慌张,为什么,左征明明说好会在这时候封印住那女人肉身,现在这样,分明是一点用没有! 难道是左征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有陆礼承作担保,那女人的身体找着不难,关键在于封印这环节,左征找的高人我信得过,那么最有可能的关键,出在这女人自己身上! 我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不是小白,也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女人,你是葛老太今天设局混入的,另一个第十阶层的猎鬼人。” “小白”嘴皮子突然停下来了,我没能看到她正脸,但我分明感觉到,我说的没错,占了小白身体的,压根已经不是那女人了! 这恶毒的葛老太怎么跟那女人勾搭上的我不清楚,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我倒是烂熟于心。 她们机关算尽的对付我,只是因为恨我?恨我给陆家生了个孩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比如这生孩子这环节里,一定会牵扯出的东西。 现在我暂时还想不到,而小白已经重新开始念咒语了,她似乎预见到我会再说什么,转身一脚踩在我身上,脚底的力道越来越重。 我感觉自己身体的骨头都快断了,还憋着口气没办法再说话,我连阻拦的力气都没有,干着急看着豆豆露出痛楚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除了我们三个外的休息室里,多出来一个声音。 “你惹恼小爷了。” 一道透着孩子气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意识恍惚的看过去,仿佛看见个小小的人形,一只脚底贴在墙面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像是非常愤怒,却因为稚嫩的声音瞬间变得非常可爱。 我再一眨眼,又没看见了,就像是我看花眼了一样。 可他分明是存在的,小白停止念咒语,把手里提着的豆豆放下,她转身朝那发声的角落去,我赶紧吃力的爬向豆豆,期间扫到小白的眼神。 竟是一种痴迷的渴求。 这声音究竟有什么古怪? 小白冲着声音过去没多久,突然惨烈的嚎叫起来,我吃力的抬头一看,小白浑身痉挛,没多久就跌趴在地上,直接爬不起来了。 我倒吸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听这声音不过是半大的孩童,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对付小白?那他又是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休息室门突然大打开,左征第一个冲进来把我扶起,我冲他使眼色,叫他先照看豆豆。 而他身后走进来的陆礼承一脸淡漠。 我被左征扶起来靠坐在墙角,每说一句话都非常吃力:“你可能已经有了想法,占了小白身体的人并不是你心上人,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相信我的一定从一开始就会相信,不信任我的即便事实摆在他面前也会视而不见。 无论如何,最起码小白是救了下来,我跟左征对了对视线,他点点头,示意我豆豆没事。 我暂时松了口气,可之后呢,究竟我替陆家生了鬼胎这一环,到底扣了多少内幕? 被送到医院抢救,检查结果并不理想,我起码有半个月时间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好在豆豆没什么事,小白身体没问题,但迟迟没有醒来。 因为左征的关系,我能跟小白待在同一个病房里,她每天均匀的呼吸着,就是不肯睁开眼睛,偶尔我闲得发闷了,会跟小白说两句话,她不理我,我倒不怎么在意。 时间久了,我也习惯小白不回答。 我睡靠窗的位置,能透过窗看外面仿佛快伸进来的枝叶,已经有些干枯发黄,但也能添几分生趣。 “这眼看快到冬天了,不知道上海会不会下雪,这是我在上海过的第一个冬天,没想到这么热闹。” “你喜欢吗?” 我正准备开口说我喜欢啊,突然觉得不对,猛地转身,差点把我缝线的伤口给再次扯开,我皱着五官盯着睁开眼看我的小白,我眨了好几次眼,确定我没看错。 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后,立马狂喜道:“小白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总是板着的一张脸此刻如出一辙,脸颊却红了一块,她轻轻嗯了一声后说道:“思思,我给你添麻烦了,但有件事,我一定要先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小白会这么严肃,我郑重的点点头。 她冷静表情,仿佛回到了曾经,小白说道:“思思你的孩子,的确是有两个,是双胞胎。” 第四十三章 小幸运 听小白的话,我内心波涛汹涌,压抑不住狂动的心跳,赶紧追问道:“小白,那我的宝宝呢?你那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我生产的时候小白是唯一一个在那的,她看到了全部过程,最开始冒充的小白说失忆了,其实只是真正的小白被占了身体而已。 虽然狠狠折腾了一番,但小白能回来,还记得全部的事,真是万幸。 “那个孩子,很多人在抢,那时候来的人,至少有三方。”小白说得我心咯噔一下,她略显为难却不懂表达,憋了口气继续说道:“思思,你怀的是鬼胎,鬼胎从孕育到成型生产出来不弑母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还是两个,说明思思你是生鬼胎最好的体质,这样会很麻烦,以后会被各种鬼怪缠身不说,还有就是思思的孩子,也会受影响,会很麻烦。” 小白为难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我睡空屋之后陆续会有多少麻烦,他陆家瞒着我给我招惹出这么多事情不谈,这笔账我会同他们今后再算。 可是另一个孩子呢?豆豆的同胞胎,那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最后人很多,我看到陆家的人也来了,至于是谁没看清就晕了过去,的确有人抱走了孩子,一定是折腾了一番,被三方里最强势的一方抱走的。”héiyaпgě “他们这么抢我孩子,是为什么?”我问的很轻,怕语气一说中了,有些事就应验了。 “思思,你听说过药引子吗,以药为引,就是归引脏腑,起到向导作用,有药无引难成效果,所以很多药易求,药引难求。”小白顿了顿,语调减弱了些:“就像这世界上,孤魂与恶鬼满街都是,无论任何品相的都还算容易找到,只是这鬼引子,百年难遇。得鬼引子者,得无价瑰宝,能炼鬼成丹,为人所用。” 我手指不禁攥紧了点,沉默几秒后问道:“那小白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是鬼引子?” 小白艰难的点头说道:“目前看来,他是。思思是全阳体质,这是鬼引子的母体必备条件,但还需要很多外力配合,才能成功顺下鬼引子,一定在思思怀孕开初就有人预感到这点,所以才会在你生产当天就出事了,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陆家也知道这点,算准了时机,为了得到鬼引子。” 心上的痛,比身体遭受的折磨强烈数百倍,原来一步一步都是陷进,原来陆家算计我得淋漓尽致! 哪是什么陆家需要子嗣继承位置,哪是什么无意中选中了我,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他们哪里把我儿子当成过人,分明就是他们想利用的物品! 难怪那天附身小白的第十阶层猎鬼人会见到他之后表情变得那样贪婪! 小白所说的三方人,一方是陆家,一方是葛老太,还有一方呢?是谁在盯着我孩子? 我恨得牙痒痒,突然想到件事,立马给左征打电话,叫他把豆豆带过来,半个小时候,豆豆出现在病房里,我拍拍他的脑袋,满眼期盼的问他道。 “豆豆,那天在休息房间里,你说有哥哥在护着妈妈,你告诉妈妈,那个哥哥年纪大吗?是怎么样的哥哥?” 豆豆偏着脑袋思忖半会儿后,奶声说道:“跟我一般大的哥哥,但他就是哥哥。” 跟豆豆一般大,我喜极而泣,他就是我的孩子没有错! 这说明我的另一个孩子并没有出事,他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他一直没出现过?被豆豆看见,也是魂魄的方式出现,为什么会这样? 我问小白,她说之所以会出现这样情况,是因为豆豆没出过事,所以一直以人类状态生存着,没有露出鬼胎一面,可那个孩子不一样,他生下来后肯定经历了几番波折,就有可能受影响,还很麻烦。 我一听就非常担心起来。他就算还活着,可不代表没出事,我必须马上把他找回来。可要见他仿佛比见陆礼承还要困难。 在遇到危险时他出现了,不代表第二次我受危险的时候他还会出来,况且我也不想他出现,要是他遇到危险怎么办,被这么多人惦记着。 不行,我得尽快找到他,把他带回来才行。 一想到我还有个孩子活着,心里像流淌着热河,暖暖的,这不期而遇的存在,小白问我,想好了吗,孩子要叫什么。 我楞了一下,脑子也想不了其他事了,我这宝贝孩子,他要叫什么好。 “叫小幸运吧,不管如何,他的存在,就是我的小幸运啊。” 毕竟,他是我最想留住的小幸运啊。 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时间,我一直要求希望早点出院,左征挑了个日子过来接我,在车上他再三要求我不要轻举妄动,虽然我想见到孩子,但目前情况看,小幸运还没事,我的折腾只会多出麻烦来。 我听左征说完,淡淡的反问他:“那你知道吗,小幸运一直存在的事实?” 小白口中抢夺孩子的三方,我太怀疑,左征可能是其中一方了。 “我只对陆家的衰败感兴趣。”左征没正面回答,只简单抛出这样个答案。我不置可否,问了也是白问,他真对小幸运有想法,想也不会告诉我的。 在这个圈子里一直有种说法,曝光率和年纪是软肋又是盔甲,我一折腾加住院浪费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个更新换代极快的圈子而言,就是致命软肋。 相当于之前左征帮我造势全白费了。我还担心没法给左征交代,他倒比我宽心多了,出院后没马上给我安排事,我每天跟小白豆豆窝在家里,偶尔看看电视骂作怪的小三,偶尔运动去楼下跑个步,日子变得安逸闲适,直到网上新闻,又爆出了陆家的事。 陆家决定近期内收养个义女,会在三天后准备正式发布会宣布。这一举动至少证明,陆家是正式承认这个义女的,无论这个义女之前什么身份,她之后肯定会在聚光灯下活着了。 这么看来,陆家是有意要推这个义女,明明可以暗戳戳的私下解决,偏要搞这么轰动,这义女,是想朝演艺圈发展了? 除了这个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因跟京东老板恋情被无限曝光的奶茶妹都在这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免不了可能是陆家想借这次事件给这义女造势。 这么凑巧,我难免不去想,这义女,会是陆礼承那心上人吗?她因义女的身份被陆家承认,看上去是陆家要保护这个女人,那实际上,是不是不想她跟陆家扯上婚嫁关系,才妥协安排的这个头衔呢? 是个叫风歌的女人是吗。 三天后的晚上,左征叫我准备后下楼,我换了件正装下车,左征玩味一笑:“看样子思思是知道了,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我拉开门坐好,系上安全带,给小白发短信叫她注意和豆豆的安全后,懒懒的回答他:“我既然自找麻烦穿得这么正式,那肯定是要去见一面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跟你出来到路面吃麻辣烫不是?” 左征爽朗笑笑,踩下油门,车身一下轰了出去。 车上,我忍不住问左征,这叫风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在她成为第十阶层猎鬼人之前,是生活在陆家的吗? 左征点头道:“是陆家一个佣人的女儿,佣人事故死后,被收养在陆家,如果不是被掠去当猎鬼人养,现在也会是陆家义女身份,啧啧,思思,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猎鬼人的饲主不是我,只是我比姓陆的提前找到风歌罢了,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她的吗,有奖竞猜一下?” 我沉默片刻,回答他:“是风歌自己联系你的吗?” 第四十四章 把你的血给我 左征赞许的点头道:“思思聪明。” 我背脊发冷。之前小艾作梗的时候,我还嫌她手段低级无趣,没有应付价值。现在一看着风歌,居然能在自己被折腾够了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联系陆礼承而是他的对手左征! 我猜想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陆礼承来救自己,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隐瞒着他,在陆礼承面前保持弱者姿态反而会博得更多庇护。 她要对付我儿子,大概不是为了找鬼引子,只是忌惮我儿子延续陆家血脉,影响她地位罢了。 要风歌真的跟葛家婆媳联手,那我就麻烦了。她们比我更有经验,说不定会更快找到小幸运。 这个女人,我一定要见一见。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真是她要对付我儿子,那这个女人,就不止见见这么简单了。 被左征带到了地方,我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堂子里人三三两两,我们进来之后也陆续进来些人。 这次发布会是先在商政内部圈子公开的,也当认个熟脸,我随着左征进去,一些左征手里捏着的雇主还向左征讨新资源,视线若有似无的往我身上瞥,一来二去,个中意思,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左征上次以未婚妻的身份介绍我的人并不是这一批,况且上次被知名女明星一闹,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在我身上了。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这次我还担心左征胡乱介绍我,他倒彬彬有礼的把我往前推了点。 “这是我助理,沈思思,今后要是张老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助理联系,会帮张老板选到满意货的,那就请张老板务必放心了。” 话点到为止,张老板随记明白左征意思,他手里的货归货,不是的就不能动。 等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我独自站在角落窗台边,靠着窗帘站得小腿肚发酸, 终于看到张熟脸。 我许久没见到曾经的婆婆,正穿着华贵的从侧门出现,脸上笑容得体而完美,看不出一点破绽。 叫人不清楚究竟是真笑还是假笑。 我对这婆婆可以说好感全无,但这场认义女的戏码估计就有她的算计在,无非是她不愿承认风歌这儿媳,但又不知道这风歌在陆家试了什么计,怎么也逼得陆家给她安了个名分。 但她都快冠上义女之名了,这难道不会更加阻碍她嫁进陆家吗?那她这么做,是还有什么意图在?我伸手拿过一杯香槟握在手里,等看这场好戏。 婆婆进来后没多久,西装革履的陆礼承也进来了,这算是他头次这么正式的面对公众,议论陆礼承的不少。 深色的西装外套剪裁精良,完美衬托出他的气质,他还算低调的出现,站在婆婆旁边耳语了两句,视线突然一抬,往堂子里扫了一圈。 我赶紧缩在窗帘布后躲着,好半天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才出来,哪知道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们,他们全程目睹了我躲在窗帘布后面的愚蠢样子! 再看陆礼承的视线不知道停在我这边多长时间,这些人肯定是顺着他视线看过来的!他估计知道后面的是我,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么做的! 可恶。 我表面装出淡定样子,手指贴在香槟杯边壁轻轻敲,众人看我无趣,又收了视线,这时候陆礼承被婆婆扯了扯衣服,像是要他别分心。 婆婆应该也是看着我了,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我在她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倒不想在意这个,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这状态膈应得我不太舒服。 这聚会的主角风歌一直没出现,按理说差不多场子热起来之后就要是介绍主角的流程了,可等了老半天时间,还没风歌影子,我不禁感叹,这女主角倒是挺会卖弄神秘感的。 可事情越发的不对劲,仿佛不是她故意不出现,就像是人不见了一样,我挪到左征旁边,他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 奇怪,这女人究竟是干嘛去了。 关键这风声已经放了出去,陆家搞这个宴会就是想把刚认的义女给推出来,人到齐了,势造足了,风歌这人却不见了。 这不是让陆家被人看笑话了,活生生要打陆家脸吗?她这胆子倒挺大的。 我又在人群里磨蹭了一会儿,直到个黑衣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示意他主子找我去,我跟着去一看,婆婆站在休息间里,瘪着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见我来,表情又丰富了点。 “思思,好久不见。” 我笑了:“是啊婆婆,都这么久了,还真是想见回你可真不容易。” 婆婆表情尴尬了点,她又马上恢复笑脸道:“思思,我最近忙,没什么时间,现在有空见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我的孩子,好像不太好。”我说完,非常仔细的打量她的反应,她眼神空了一下,复杂的闪动。 光这样看,我判断不了她究竟知不知道小幸运的在哪。 “先不提这个,我想麻烦你件事,希望你务必答应我。”婆婆一个眼神示意,黑衣男人从她身后走出来,双手朝我递过来一张卡。 我没接:“婆婆,你这是要我假扮你们家迷失的义女么?” 婆婆鄙夷的抽动嘴角,很快又收回她讽刺的眼神,平和的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说道:“我想借思思的一点血来用。” “借我的血?” “是这样的沈思思小姐,我们这边需要取沈思思小姐的血来找人,因为您同风歌小姐都是纯阳体质,可以以血找人,现在情况紧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哦,感情是想花钱买我的血。 “多少钱啊这里面?” 婆婆楞了一下,不太高兴的回答:“有五万。” “那算了,我还是回去蹭点人际关系给自己找条后路吧。”我挥挥手转身就走了。 估摸着婆婆是不相信我会这么直白,脸色拉跨下来,声音重了点:“那就十万。” 我回头,简单笑了笑:“那我也不干。” 别说五万十万,就算五个亿我都不干,这女人突然间找不着了,还需要我的血,指不定她要拿我血来搞个什么鬼名堂。 我犯不着为了几万块中这个套,别开玩笑了! 二话不说,我从休息间里出来,看洗手间就在附近,就进去了,刚进门两步,身后的关门声“砰”的一声响了,我转身一看,一双阴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真巧,没想到会在女厕所遇见今天收义妹的男人,今天这么不高兴,是没讨上媳妇还多了个妹妹么?还是说,风歌是被你藏起来了的?” 按道理来讲,郎情妾意的两个人是最不想结为兄妹的,虽然单身的是这么祝福的,可也不影响别人恩恩爱爱不是。 可哪知道这两人身份地位悬殊,没结婚的命,只能当义妹给收了,现在女主赌气还是怎的不来了,把做这局的婆婆愁得花钱买我血来找人了。 这场戏这么精彩,我当个局外人看看就行了,哪有插进去的道理。 “把你的血给我。”陆礼承冷不丁的说道,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嘴角的笑容不自禁发苦:“你说什么?” “情况紧急,把你血给我。”他又理所当然的说了一遍。 我差点被他这语气态度给气疯掉。 “你要我血是吧?行啊,那你来拿就行了,我在这站着,给你一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我坦然的站在原地,静静等着看陆礼承的举动。 他要是为了风歌动我一分,那我也算彻底看明白了他这个人! 第四十五章 我宁愿死 见陆礼承一脸严肃的紧张样子。我心脏像不停冒起了酸泡泡一样难受,她风歌失踪了就能这么着急?他陆家不是有通天的本领么,怎么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你到底给不给?”陆礼承眉头皱了,似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他是彻底急了。 “我不给,怎么着吧?你的女人丢了是你自己没顾好,你活该着急,可关我屁事,还要我的血?我免费洒了都不给。” 我右手扣在左手腕上轻轻抚擦,挑衅的对上陆礼承的眼,他又急又气,却还站在原地不动,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冲我动手。 显然这时候他尚且还剩为数不多的一点理智和人性。 他倒好,一个健步冲过来,把我左手腕扣住,他视线往我手腕大动脉处扫去的时候,我心瞬间凉透了。 陆礼承抿了抿薄唇,刚要开口,我立马打断他。 “好,你想要我的血是吧,用我儿子来换!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个孩子生下来,我不管他在不在你这里,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你要我的血可以,把他平安送到我手上,你发誓要把他还给我。” 说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是颤抖的,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胆小,到了连听他究竟要说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听到我难以接受的回答,会像一把尖刀狠狠在我心口上剜。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陆礼承表情凝重,箍着我手腕的力道渐渐松了,我趁着他还没完全松开,把手腕往后狠力一抽,摸出包包里的指甲刀,冰冷的刀口对着左手腕动脉处,我咬牙,右手用力一按! 这瞬间的绞痛逼得我呼吸一紧,我死咬着嘴唇才不痛呼出声音来,望着刀口下的白皮肤不断的渗出暗红色的血来,我朝陆礼承面前递出我的左胳膊。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以吃惊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 我勉为其难的抽了抽嘴角,以最后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说道:“陆礼承,我宁愿死,我都不愿在一开始遇到你。” 在你钟情别的女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要为我开出一朵花。 陆礼承如墨的眼神闪过几分受伤,他又定了神,露出决绝笑容。 “你死了,做鬼也有我在一起。” **** 车上,我低眼盯着简单包扎后的左手腕,再看驾驶位上散着暴躁情绪的男人,已经快把油门踩到底。 我怀疑自己不会失血过多,反而会因车祸而死。 一路无话,到医院门口,陆礼承迅速下车,粗暴的拉开我这边的车门,抱起我的动作却轻柔许多,我被送到急症室缝线,他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盯着。 “嘶……”我痛呼一声,慌张的护士赶紧把几次看向陆礼承的视线收了回来,连说几声不好意思,又埋头给我处理伤口。 照理说是不该缝线的,可我伤口剪得太深,露出一大块红灿灿的肉,乍一看,触目惊心。 最终包扎完毕,我准备打电话给左征报个平安,这么久了我没回去,他倒一点不在意的样子,等我从急诊科出来的时候,陆礼承已经不见了。 随即,我收到一条左征发来的短信,像是有心电感应般,他居然正巧在这时候找我。 是一条带照片的彩信,我点开一看,手指僵了。 是一张不算太清晰的抓拍,背景是刚才我还在的大堂里,镜头捕捉到的,是我婆婆笑容满面的正脸,以及陆礼承牵着风歌的手,站在她旁边。 这是我第一次见风歌的脸,面色晶莹的脸上,浅浅的扯弯了嘴角上一双迷人的酒窝,她目光盈盈,羞涩的偷瞄陆礼承,好不腼腆。 比我想象的美上许多,可以称为惊艳。 陆礼承倒是如常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喜悲。 可是,能从医院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又怎么会不爱呢。 我背朝着医院大门,深吸一口,冷空气直往身体内钻,像在里面结成了冰霜。 没过一会儿,左征开车来接我回去,对我手腕的伤和他拍摄照片给我看的目的,我们都默契的只字不提。 到家后小白还没睡,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静的表情透着几分紧张,我看她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些豆豆用的东西和玩具,便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小白茫然的抬头看我后吞吐着说道:“豆豆明天去幼儿园,要带哪些东西?” 我见她是真的紧张在问,噗嗤一声笑出来:“别这么紧张,没什么需要带的,这些都收起来吧,你也早点睡。” 小白简单“嗯”了声,视线落在我手腕上,瞬间起了杀意。 “谁干的,是那个鬼?”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脖子,尴尬道:“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对了小白,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想有个心理准备,还会不会有可能,第十阶层的猎鬼人再占了你身体?” 小白紧张的摇头,一板一眼道:“不会的思思!之前是因为她趁虚而入,你放心,我已经吞服了显药,只要我身体被侵占,就会自损,不会让她再得逞的。” 我心跳加快:“显药?自损?是伤害你自己身体让她无法侵占使用?小白,你怎么这么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啊!” 小白平时话不多,跟我的时间也不算长,我也没能带给小白什么,连跟小白的契约都签的很凑巧。 她这么忠心对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放心吧思思,这是最直接的办法,我这么做了后那恶毒的女人也会发现的,她就不会贸然进我身体里。” 看小白坚决的模样我挺过意不去的,叫她下次做这样的决定前一定要跟我商量,小白答应了。 正准备回屋休息,我突然想到个事,停下来问也准备回去的小白道:“小白,第十阶层的猎鬼人,是不是需要全阳命格?” “不一定,全阴和全阳都可,其他的不行。” “那我能?” “什么?”小白大惊失色道:“你不能做傻事啊思思,你要知道猎鬼人十年才能驯养出一个第七阶层以上的,更别说第十阶层了,其中非人的折磨可以说是人间炼狱,我会一直保护好你的,也会努力提升自己,你千万不要……” 我没想到小白这么激动,的确,她是经历过这其中辛酸苦楚的,她比我更懂这些,我忙宽慰她两句。 “别担心,我就是随便提一下,这不还有你在吗,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小白仿佛是怕我已经往心里去了,赶紧又板着脸说叨了几遍,她又严肃又絮叨的样子反差极大,我只能苦着笑,像挨训的学生苦笑着听小白说完,才得以解脱回到房间里。 关上门后,见豆豆还在床上酣睡,他小小的身体陷在床面上,我过去给他整理下凌乱的被子。 我又想起现在还行踪不明的小幸运。猎鬼人的折磨我无法想象,可是儿子不在身边的感受我却刻骨铭心。 如果为了保护豆豆和小幸运,必须走上猎鬼人道路的话,我愿意去尝试。 就现在而言,我别无他求,只要这两个小家伙平安就好。 可是小幸运之前跑来救了我,豆豆是看见了的,他可以出现,又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哼。” 突然一声,一道稚嫩的童声傲娇的哼气直直的钻进我心里,那声音一过,我浑身汗毛直竖。不会的,我不可能听错,一定是小幸运的声音,之前在休息间里听到的那句话和现在的声调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小幸运一直都在我周围?! 第四十六章 手上有蛇 “妈妈。”豆豆突然睁眼,温温的喊了我一声。 我收起激动的心,却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赶紧跑过去抱住他,哄了他两声,豆豆在我怀里静静的,一直不说话,直到睡着。 第二天因为陆家这一出认义女,圈子里就开始不平静了。 据左征对我简单提到的而言,就不下五家广告商邀约风歌,网络剧的商谈直接就被陆家pass掉,电视剧才斟酌一下,电影需考量剧本。 总之这起步登天的大角色,直接就是准二线的待遇,这在娱乐圈里,堪称从未有过的特色。 连左征都戏称,风歌自身条件加这厚重的靠山,不火都难。 他戏谑的问我羡不羡慕,我倒说不上来,毕竟受了十几年的折磨苦楚,就给一步登天打下基底了,只要她心不坏害不到我两个儿子头上来,我都能坦荡荡的羡慕她一回。 闲着的这段时间里,我跟小白一起送豆豆上学放学,过了几天接豆豆放学时候,幼儿园老师叫住了我,委婉的提了提豆豆的事。 我挺紧张的,豆豆算是中途插班进去上课,我没当妈的经验,自然觉得小孩儿跟小孩儿肯定很快玩到一堆,他每天也会开心一点,哪知道老师说。 “豆豆这孩子乖巧聪明,很多知识一教就懂了,就是平时不爱说话,我以为是这小家伙性格腼腆,想慢慢引导教他开朗外向一点,结果有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看到豆豆他……”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老师的表情闪过几分为难道:“我看见豆豆他掐隔壁床的孩子。” 我脸色马上垮下来,老师赶紧补充道:“其实一开始是睡在豆豆旁边的孩子老哭,你也知道小孩子一个哭了就容易影响别的,这几天整个中午孩子们都没办法睡好觉,问为什么哭,小孩子也说不上来,有天我无意间走到门口,发现豆豆把手伸进别的小朋友的被子里,之后那小朋友就哭了。” 我心情复杂,忍着情绪微笑道:“老师,豆豆平时可能不善表达,但他的确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伤害别的小朋友,当然我觉得老师有可能是看错了,这件事先不惊动别的家长和孩子吧,我先回去跟豆豆谈谈,再来给老师个交代,好吗?” 老师点头说好,眼神闪烁后,以极小的声音嘟囔道:“可我已经看到三次了。” *** 我回到车上,小白抱着豆豆早在里面等我,估计是见我脸色不好,小白低声问了我两句,我摇头说没事,等回到家里后,我躲在房间里给左征拨了个电话,说起豆豆这事。 我总担心他半鬼的体质,在影响他日常生活,这样早晚会出问题的。 “思思你先别担心,一般小孩儿做这种事都是在博取关注和认同感,他成长前阶段是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度过的,在我找到他之前也想象不到他经历的日子,鬼胎一出生就有意识,所以他那时候看到的听到的,都在影响他现在,况且豆豆情况特别,他是占了你肚子生出来的,也带着曾经的记忆,所以,很复杂。” 左征的话听得我心惊肉跳的,之前是我太大意忽略了,豆豆虽然安全了,可心里方面的问题居然没被我发现! 我误以为他已经是崭新的生命崭新的开始,哪知道他还记得以前的事! 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我挂了电话后出去,豆豆坐在小白旁边的沙发上,脚底悬空着,正专心看电视里的动画片。 我颇为感叹,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另一边坐下,什么都没说,陪他看完动画片后如常吃饭洗澡,到晚上豆豆换好睡衣躺在床上,裹着轻薄的棉被,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豆豆突然轻声道。 “你不恨我吗?” 我浑身血液逆流。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或者四次听到豆豆这么说,从他稚嫩的口吻里听到这样决绝的话,我怎么可能心里好受。 我忍着眼泪悄声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豆豆怯生生的回我:“妈妈,我会伤害你。” 我吸了吸鼻子,很认真的盯着他眼睛:“豆豆你听我说,无论你以前怎么样,那都过去了,这辈子你是妈妈的孩子,有不舒服不高兴的地方你要告诉妈妈,妈妈做不了多少,但能为你做的一定会做到,你要学着依靠我,多久都没关系,你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是母子,是血脉相承的亲人,知道吗?” 我以为豆豆还不太会懂我究竟在说什么,可他顿了一会儿,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我舒出口气,才把今天的事斟酌着问了豆豆一遍,哪知道他的回答吓了我一跳! “他手上有蛇。” 蛇?! “是什么蛇呢?之前你被我带回家后,见到的大哥哥手上也有蛇,是一样的蛇吗?”我不安的感觉到,这两件事有联系。 “嗯,是一样的。”豆豆肯定的回答道。 这就怪了! 陆礼承的手我看过,没看到有蛇的纹身或别的,就以为是豆豆看错了,现在豆豆又提到了蛇,还是在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身上,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怎么也想不到联系。 况且这幼儿园是左征找的,之前摸过底不会有问题,再说真有问题,怎么可能关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事? 豆豆的话吓得我心惊肉跳的,我下意识就想打电话问左征,可按下号码,却迟迟拨不出去。 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阻拦我的举动,不行,这是我不能问左征。 我有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件事必须保密谁都不能说,是豆豆看见了我们正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问题是出在豆豆身上? 想破了脑袋也没丝毫进展,等第二天早上我跟着小白去送豆豆的时候,见老师脸色不太好,像有话要讲,我看着豆豆乖巧的进去之后,才问起她。 “豆豆妈,前几天挨着豆豆睡的那个小孩儿,今天死了。” 我震惊的汗毛竖起,老师补充道:“就是我看见豆豆伸手的那个小孩儿,今天没来,我打电话一问,早上莫名奇妙的,就死在家里了。” 我吃惊归吃惊,但马上正色的对老师解释:“豆豆老师,这事我知道了,但请你别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在豆豆或其他小朋友面前提,会被人误会的。就算豆豆真掐了那小朋友,也不至于跟今天的事有关系,我会尽快问清楚的,如果真跟豆豆有关系,我一定给个交代,请老师放心。” 匆匆离开幼儿园,我心烦意乱的往车上去,突然觉得不对劲,往旁边街角一看,一道黑影子迅速躲了起来,我皱眉,难道我被人跟踪了?! 刚回到车里,左征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问我,考不考虑接拍个电影,暂定为女四号的位置,具体还需见过导演面谈才行。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相当于约定俗成的行规,电影咖比电视剧咖要厉害,电视剧咖位又比网络剧的有分量的多,不入流的小明星能蹭上部电影拍,不管几号位,都是百年难遇的大好事,很多时候求都求不来。 他左征本事再大,也不是说让我进电影剧组就进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我是带资进组。 言下之意,左征为了我这位置,砸了不少钱。 “那我能问问,除女四号之外的位置,还有谁?” “哈哈,思思问的不错,这是陆家投资的一部电影,我原本是不屑接的,但我想你可能感兴趣,就跟你提一提,对了,女二号是风歌,你这两天考虑一下。” 第四十七章 撞煞 这个演电影的活我哪有不接的道理,简单跟左征敲定了见剧组班底的时间,我顺便好给自己安排。 现如今我连七八线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只脚尖靠近娱乐圈的线,哪有经纪人和助理,什么都是得自己规划。 好在我活不多也轻松,倒也不需要人帮忙。 一开始没有戏份,像我这样的小辈,也是要进组学习的,左征刻意空出一天带着我进组认人,车停了之后下来,剧组里已经热热闹闹的了。 一看某牌子的外卖员正一杯杯的派发咖啡,几乎人手都有,我扫了眼左征,他苦笑着耸了耸肩:“不是我不愿意为你花钱,这种表示也是有讲究,资历深的比资历浅的先,当红的比没出头的先,主角没动作,下面配角也不能越俎代庖先有所表示,你还是个偏门配角的新人,一步步来吧。她风歌仗着陆家的底这么做,不怕跟主角抢风头,总埋了隐患不是,她现在做的每件事,会后果自负的。” 左征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我听得身上发冷,自己也是个被突然拉扯进来的,懂的不比风歌多多少,要是没左征在,说不定过两天就是我来做这些事。 自以为把打点好了一切,原来是东施效颦,不自量力。只不过风歌有厚实的靠山,做什么都不为过罢了。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走吧,开机烧香了。” 导演是个挺出名的香港导演,有四五部代表作品,来内地拍摄多年,一直没改香港的老规矩,开机烧香。 一般来说,要先请个风水师傅,确定开机时间,这个要精确到几点几分,是开机吉时,还要选好烧香的方位,接着剧组主创演员全都对着一张红布盖着的放桌上,摆放的整只乳猪和其他祭品祭拜。 桌面上还摆了个大香炉,堆了三分之二的香灰,全剧组所有人人手三支香,统一面朝着祭桌弯腰三下,然后依次上香。 时间快差不多了,我才见到风歌这人,她穿了身月牙白吊带长裙,到小腿位置,披了件薄针织衫,见每个人都温柔的悄声打了招呼,笑容精致甜美,正慢慢朝这边挪来。 有瞬间她视线对上了我,我看她明明保持同样微笑,却阴森森的,她比我更快转了头。 祭拜开始,我举着烧了个头的三只香站在人群的第二排,第一排是导演制片等剧组重要人物,随着谁声音一喊,集体祭拜。 上完香后,就该扯摄影机红布了,人群陆陆续续上前插香,哪知道就在这环节出了岔子。 男女三号上完香后就该轮到我跟男四号了,男四号稍稍后退一步,示意我先,我倒没让,就举着香走上去了,这时候的香炉已经插得快满了。 我瞄了个角落位置,正准备把香插下去,这时候三支香的其中一支,活生生的拦腰截断了! 我眼看着香支突然断开,那燃烧的头直直的往下掉,差点砸在我脚上,这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身后哄闹声不止。 这方面我不太懂,可祭拜的时候烧香断了是有多晦气我也清楚! 马上场记重新递给我三支香,着急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懵着又把手上的香往香炉里插,哪知道这下,又断了一枝香! 为什么我祭拜的两次都有断香! “操!”身后传来导演破口大骂的声音,他又骂咧了几句我听不太懂的粤语,周围人在劝他,还有嬉笑看热闹的声音。 我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就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背,他把我手拉开,取出三支香递给别人,再把新的三支香又塞我手心里,另一只手绕过后背,从我另一侧伸出来,把我两只手和着三支香包裹在一起。 他精瘦坚实的前胸贴着我后背,传来温温的热度,他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捏,像在给我提醒。 “怎么这么笨,快鞠躬。” 我脑子还麻木着,听他的话,机械般一下一下的弯腰,一共三下,他一直贴着我后背,跟着我一并鞠躬完毕,再带着我的手,把完整的三支香往香炉上一插,我盯着燃烧的三支香看,这次再没断过一支香。 他松开我的手,站到一侧,我才能侧过头去看他表情,陆礼承坏笑着勾唇,眼神饶有深意,却什么都没说,往人群后走了。 我还傻愣着盯着他往后走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场记跑来我旁边提醒我两声,叫我让开位置,我赶紧往后走回原位,导演嫌隙的盯着我,估计都快恨透我了。 这么讲究风水的个人,估计直接就想把我踹出剧组。 烧完香,到了掀摄像机上的红布的时候。 据说,这个程序最早来自于对“划片”的恐惧。所谓“划片”,是指早年胶片时代时,摄影机里的胶片在拍摄时被里面的零件意外划伤。如果发生“划片”,将给剧组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机器划片又不可预计也难以预防——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红布盖住摄影机“镇邪”。 这环节是制片人来完成,看样子没出什么问题,等人群散开后,左征到我旁边来拉着我去一边休息,宽慰我不要想太多。 我倒不愿去多想,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眼看着就要黄了。 要是一开始就没有,我倒不至于难受,关键是这得而又失的感觉,闷得慌。 左征说没事,陆家是最大的投资方,只要陆礼承说要留我这个人,我怎么都得到杀青后才能走。 那左征的意思,是刚才陆礼承过来帮我上香,其实是在给我庇护,虽然导演不待见我,却也赶不走我?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无意识的往旁边一望,风歌双手捧着咖啡杯,往陆礼承嘴边推,陆礼承稍稍弯腰垂下头配合,嘴唇贴在塑料盖上。 我别开眼,心跟着动作扯痛了一下。 我装出没事的样子,望着左征问道:“为什么我烧的香会断?” “按常理来说,看重的导演都会在戏开拍之前把每个工作人员的生成八字算一算,防止跟电影撞煞遇到麻烦事,烧的香断了,说明是这人跟电影撞煞了,但演员就没这方面的要求,也不会影响,所以你烧的香应该不是撞煞,是被动了手脚。这下马威给的不着痕迹,你以后在剧组里,小心为妙。” 我心咯噔一下。左征说的没错,在忌讳的人眼里,我直接跟电影撞煞,就已经是个大忌讳了。我这种晦气的存在,不就是活生生的安全隐患么。 如果电影拍摄期间不出事还好,要一旦出了事,怎么都会怪罪到我头上,能把我的香动手脚,那再造点怪事出来,不就轻而易举的么。 这么看来,是要从一开始就想赶我走了。 呵呵。 “思思,电影还没开始,你还有的选,你要不要走这条路,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左征突然把手指贴在我耳朵前,把我头发丝轻轻往耳根后撩了几次。 视线变得暧昧,我伸手一把盖住了他两只眼睛。 刚才左征那么一下,我后脊发凉,总觉得背后有双古怪的视线在盯着我,就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不用去看,那里是陆礼承刚才站的位置。 “你就别在这时候再在这里给我拉仇恨了,你一走我还能靠的了谁,遇到麻烦,解决麻烦就是了。” 左征没推开我的手,弯了唇,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那祝你今后的剧组生活,过得愉快。” 第四十八章 画中厉鬼 我暗忖着想,这开头的下马威一出来,我还怎么愉快。 左征有事要忙提前走了,我一个人索性就跟在导演身后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能走,但起码能不招惹上麻烦不是。 晚上导演心情恢复的还不错,提议一块儿吃个饭热闹热闹,眼下剧组里还剩的人有好几十个,就近挑了个小饭馆包堂,坐了十几桌。 这吃饭坐位更有讲究,导演坐主桌主位这个没的说,他左右两边坐着头衔依次往下减的人物,投资方应该坐导演的左手边,那无疑是陆礼承了,而陆礼承把风歌带上,坐在他边上。 顺位来讲,陆礼承坐的位置怎么都像是主位,偏倒是导演坐了第一顺位,这倒没什么,关键在风歌身上。 照理说桌子不大,连男女一号都不一定上得了主桌,风歌这女二号身份的直接把原本是制片人的位置给坐了,堂子里几十双视线时不时的往风歌身上挪。 风歌倒挺自然大气的,坐在那背脊挺得笔直,只是转头悄声跟陆礼承说话的时候双颊红红的。 “嗨,喝一杯吧,新伙伴!”我旁边的男四号爽朗一笑,把灌了半杯多的啤酒杯往我杯子一撞,二话不说,自己先喝了起来。 我扭头看他,想起他这个人来。 之前是个地方台的娱乐节目主持人,不温不火,长得清秀干净,比较爽朗个性犯二,看上去挺好接触的。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我喝了一口,低声问他:“牛忙忙?” 他嘿嘿笑了笑:“你知道我?小妹妹眼光不错。” 听他说牛忙忙是他自己取的艺名,说他跟牛一样,每天忙得要死。 我听他大着舌头把生平知道的趣闻轶事统统给我灌输了一遍,最后悄悄的凑到我耳边,哈着温气在我耳廓里。 “我告诉你,今天断香,是咋回事。” 我一听来了兴致,无意识的把脑袋往他跟前凑,浑然忘了周围环境,只觉得突然静下来了,我抬眼一看。 导演,制片和陆礼承正举着酒杯站在我们桌旁边! 刚才没注意,不知道导演和陆礼承什么时候来的,周围其他人的视线都往我和牛忙忙身上放,我跟牛忙忙靠这么近,就跟在亲热似的! 再看陆礼承的眼神,跟下刀子一样往我身上捅,特别扎人。 我慌了,赶紧扯牛忙忙的衣袖叫他别说了。 他喝的不多,但满颊通红,眼神都是虚的,我把他扯来坐好。 导演对我这个“扫把星”原本就很有意见,嘴角一下就垮了,表情僵着。说的话都重了些。 “剧组,还是不要带着个人那些乌七八糟的感情进来,不允许节外生枝,这才刚开机,希望大家伙注意注意。” 我尴尬的不行,也不好说话解释,还有给导演帮腔的,我只能无视。 牛忙忙倒好,又一下凑到我耳边来,说话尤为大声。 “你肯定想知道原因!晚上到我房间来!” 说完他居然直挺挺的倒地上去了! 旁边坐的赶紧把他扶起来,视线却是盯着我在看的。 我暗骂这牛忙忙也是个不省心的主!自己晕倒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给我惹了一身骚。 周围人暧昧不清的视线,我躲都没法躲,特别是陆礼承剑眉下的阴翳视线,吓得我都不敢再看。 吃过麻烦不断的晚饭,剧组人员三三两两回了剧组安排的房间。按道理来讲我是不可能有自己房间的,估计是左征安排过,我住的是单间。 到大半夜晚上一两点,我都迷糊着快睡着的时候,房间门咚咚咚的锤着响,我被惊醒的瞬间还以为地震了。 揉着眼打开门一看,剧组的女三号苦着脸站在门口,问我能不能跟她换个房间。 说是她晚上算过了,那房间跟她八字不合,她住下去准没好事,所以打算换件房。 这女三号我也认识,之前演的都是恐怖片,虽然国内恐怖片是不能出现鬼啊怪的,但都阴森的很,恐怖片尤为讲究。 特别是要在电影里面演死人的,或者挂遗照暗示他死了的,都要额外包个红包,这叫冲煞,都是有忌讳的。 而这女三号偏巧又是经常演中途死了的角色,按道理,是挺忌讳这些的。 我盘算自己在剧组树敌越少越好,与人方便于己方便,索性就给换了。 我拿着东西到她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是楼层尽头的那间。 我没多心,就住进去了。 结果没隔多久我差点快睡着了,房间门又被敲得直响,我思忖难不成又有人换房间? 烦躁的打开门一看,我愣了。 “牛忙忙,你来干什么?” 我把房间门稍稍关上一点,把缝缩得直露出一只眼睛,非常戒备。 剧组里的风流事我听多了,哪个不是三更半夜互相敲对方房间然后发生些说不清勾当的。 我没想到,这牛忙忙白天借口我去他房间没成功,到晚上居然自己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就死定了!快点,让我进去再说!” 牛忙忙看样子酒醒了,着急要往我房间里钻,我哪能听进去这些,抵着门不让他进,牛忙忙挠着头喊:“你这咋还不让我进去呢,看着这么水灵的一姑娘,脑子这么不好使,快让我进去,你这房间有问题!” “听过各种借口进别人房间的,没听过这么新奇的,牛忙忙你出去,你进来我就喊人。”我抵门的力气在牛忙忙的大力下显得九牛一毛,他一个巴掌就把门给推开,直冲冲的进来了。 我张嘴就好喊,可牛忙忙倒好,再不看我一眼,朝着大床方向过去,把我枕头被套一通乱翻。 最后他拿着一块黄布,兴奋的冲我晃了晃:“你看,找着了!” 我凑近一看,黄布上似乎还有东西,我叫他摊开来看,居然是副很诡异的画。 黄布上用毛笔勾出一个烟灰缸大小的井,旁边一棵树,伸出根粗壮的枝桠来,上面吊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双手自然下垂,双脚悬在井口上。 整幅画都是简单几笔勾勒的,非常简单,却越看越阴森。 我推了推牛忙忙,示意他把东西收起来,牛忙忙挺兴奋的,拉开这画布,非要问我这画好看不。 我琢磨这画好看个鬼,他却嘿嘿直笑。 “你别看这画粗糙,可是副老画了,你看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现代的,这话啊流传了至少一百年,害死了不少人!” 牛忙忙后半句话都快吓死我了,他却满脸透着兴奋。 “你看看这树,是柳树,这井,是老井。柳树属阴,水属阴,阴上加阴,这是锁阴魂的阵局,再看着吊死的女人,女人阴气就重,死后被困在这局里出不去,就成了厉鬼!” 我又推了推他胳膊,直说让他快点拿开后又说:“就算是这样,但这就是块画布,上面画的东西可能在现实里成真,怎么可能在布上面一画就是真的了,估计就是个故事,你别胡扯了。” “嗨,你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面对我的质疑,牛忙忙一点不生气,爽朗道:“我的意思是,这画就是照着真事画的,的确是有这么个女人在这阵局里吊死,再有人画了副画,把她的魂锁在这画布里,这画布到哪厉鬼到哪,专锁女人的命。”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牛忙忙还一副古怪的兴奋和兴致极高的表情,他接下来这句话,真快把我魂给吓没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怕别人瞎编?” “我怎么不知道,我啊,是亲眼看见的!” 第四十九章 蛇与黄布图女人 牛忙忙这神神叨叨的样子看得我挺烦的,我还试图撵他走,他双腿像扎根一样定着不动。 “哎哎,你别不信啊。” “你让我怎么信,你都说这画至少一百多年历史了,你还说亲眼看见画的,你意思你活了一百多年,真是笑……”我话断了,忽的想起陆礼承这样的鬼变人我不也见过么,难道…… “你真的活一百多年了?” “说什么呢,我才二十五!”牛忙忙急了,这一行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年纪了,谎报年纪的都多了去了。 我噗嗤一笑,看这牛忙忙不像有心眼的,就问他:“那你究竟什么意思。” “就是,哎,我说了你也要相信我,我这人吧,老爱做梦,啥梦都有,之前还以为是瞎扯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猜都是瞎扯的。” “哎呀不是,我能梦见真事儿,真真的。就比如这幅画我就梦见过,那女人老惨了,你别看她好像死的很简单,你看这柳树,是木,这井,是水,她后脖子上有根针,是金,这地面,是土。” 我心咯噔一下,追问道:“那火呢?” “火,这女人是被烧死挂树上去的!” 说实话这大半夜的,被牛忙忙这么一闹,我吓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要说牛忙忙胡扯,那他是真的闲,要是牛忙忙没说谎呢。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你既然说这幅画这么凶,那肯定跟我换房间的人是知道这事的,你跟我去问她。” 牛忙忙点头,行。 我敲开之前的房间,女三号居然没睡,她看起来挺心虚的,看我一眼,又看看牛忙忙。 “你找我换房间,是你跟房间的八字不和,还是其他原因,你别绕弯子讲句明白话,不然咱们这房间,我不换了。” 女三号着急了:“哎,其实我一开始也没什么,就是睡下去老做噩梦,梦见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我听说酒店尾房间不能住,阴气重,我的确是八字轻能看着东西,想着你可能没事,就想跟你换来着……” 我都快气笑了。 我真想戳她问问,凭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事我就没事了,要不是牛忙忙跑过来说,今晚招这厉鬼的就成我了? 真是白瞎了好心一场。 “好了好了,没事了,女孩子嘛,是不能住最后房间的,这是常识,现在教你们了。” 我白了说教的牛忙忙一眼:“那现在怎么办,我没都没地睡了。” 这么一折腾,都快凌晨四点了。 “这么着,你去我房间睡,哎,你别瞪我,我意思是你去我房间睡,我住这尾号房不就完了吗,我是个大男人,不怕这些。” 我见牛忙忙说得一本正经,反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没事,他再三保证,我勉强同意了。 这事说来真挺感谢他的,他为什么会知道梦见的这幅画在我房间里,又知道断香的什么事都来不及问了,干这行的都知道,睡眠有多重要,第二天脸上浮肿着上镜难看不说,指不定挨导演多少骂。 没多纠缠,我同意住牛忙忙的房间,他则换去我哪里,我们甚至连东西都没来得及交换就睡了。 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床洗漱,刚刷着牙,房间门又被敲得震天响。 我琢磨自己是不是被敲房间的命,赶紧开门一看,怒气冲冲的陆礼承站在门外,斜睨着我,视线上下扫,越来越暗。 他整张脸刷的黑了。 我嘴里还含着牙刷和牙膏泡,没来的急解释身上男士t恤是我在地摊上买来当睡衣穿的事,陆礼承冷冷的鄙夷道:“你还要不要脸?” 哈? 我被陆礼承不问是非就劈头盖脸的训我的样子气到,再加上嘴巴不方便说话,我索性就摇了摇头。 不要脸了,怎么着吧。 就在我以为陆礼承快要上来掐死我的时候,耳边突然穿来一句不远不近的温声道。 “礼承。” 我眼神暗了,陆礼承动作僵了。 我手按着门边,突然抬头,对着陆礼承的脸“呸”了一声,溅了他一脸的牙膏泡,我心满意足的关上门。 却好像把心也关门外头了。 到底是冤家路窄,避无可避。 同在一个屋檐下,以为学会低着头走路就行,哪知道还要蒙上耳朵,屏住呼吸,关了心,才会好受点。 这两天吃住都必须跟组,分不出半点时间在豆豆那边,我寻了空闲时间给小白打电话,叫她务必留意这两天豆豆的举措。 她说幼儿园老师那边没提过什么,应该是没事了。可我总不放心,突然想到,豆豆能看到别人手背上有蛇。 是不是说明,那人会死? 这个大胆的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他能看见陆礼承手上的蛇印,因为陆礼承死了,挨着他睡的小孩儿手上也有蛇印,没几天他也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得等到我回去细究再说。 到晚上,我要去尾号房找牛忙忙换行李的时候,就追问他,断香是怎么回事,牛忙忙换上成套睡衣,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呆萌呆萌的。 听我一问,眼神都在发光。 “这个啊,这个就有说叨了,总的来说,就是你的香被人动了手脚,还不是简单的手脚,撞煞这事儿,就是香不能进炉,要抹上撞煞人的血在香上,才会起效,而且这撞煞人不是随便撞的,是某个剧组里的核心人物是撞煞的主,你可能就要问了,既然用八字去算过避开了,怎么会有撞煞人进到剧组里,那就说明,这撞煞人上的八字,是假的。” 我心听得一跳一跳的,我前后两次烧的香都断了,说明是有人故意把香给我的,这就不说了,关键这撞煞人的八字都能换成假的,就为了让我进不来组? “要只是撞煞人的八字换了,说不定是撞煞人想浑水摸鱼进组捞钱,要么就是他不知道这事,是有人给他换的,我猜是第二个,毕竟不至于用自己的命来捞钱啊。”牛忙忙后面叨叨了两句。 “你说什么?”我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敏感起来。 “就是撞煞人进组容易在剧组出事,也就是出事的头号人物可能就是撞煞人自己了。” 那这岂不是用人命来坑我! 我气得像浑身血液逆流一样难受,再问牛忙忙能不能找到那个撞煞人,牛忙忙摇头道:“其实也简单,就看哪个撞煞人身上有伤口吧,毕竟用了他的血不是。” 对,这两天得注意观察一下。我倒不是太闲,我是怕这剧组一出什么事,肯定第一个怪在我头上,以防万一,先找到再说。 我又问牛忙忙:“你说那黄布图,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在我房间里?” 牛忙忙挠挠头:“这啊,也是我梦见的,就是梦见你回房间睡觉,床下有黄布图,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我手心发麻,艰涩的问他怎么会把这张黄布图跟我扯上关系,他回到床旁边,居然还把黄布图从同样的位置拿了出来,摊开在手上,递给我看。 “你自己仔细看这图啊,你看看这吊死女人的脸,就是这一块,你看看,像谁?” 我把头埋了一点,出来时候没扎头发,发丝自然的往下垂落,一小部分搭拢在黄布图的边角上,不妨碍我看图中的女人。 我视线挪到正中心位置上,就在牛忙忙手指压着的下面那块,是上吊女人的半张侧脸,被头发遮得只能看清一小部分,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看了半晌。 像我。 第五十章 不该你一个人受伤 我脱口而出的话,吓得我直冒冷汗。乍一看那黄布图上的女人侧脸,只一根墨线勾勒两笔,要说像谁都能配上对。 只是在那恍惚的瞬间,仿佛我脸就印刻在上面一样。 “好了,你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去睡觉吧。”牛忙忙快速的把黄布图对折起来,往床头下一放,说着软话下了逐客令。 我也没逗留在牛忙忙这里的意思,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倒头就睡。到晚点时候,总睡不安稳,时不时清醒,艰难的睁开眼皮子,被突然的月光刺到。 我什么时候拉开的窗帘? 我这人睡眠向来很浅,有点光亮就睡不着觉,睡觉前关窗帘是必备的工作,这窗户也关着,窗帘是怎么打开的? 就在我强撑着准备起来拉窗帘的时候,我视线无意识往下一瞟,立马吓醒了。 怎么我枕头面上黑了一小团,仔细一看,就跟个人脸一样! 我惊坏了,这侧着的人脸刚好和我睡姿是面对面的,就跟他挨着我睡觉一样! 等等。 我压着惊恐的情绪再认真盯着那团轮廓看了半晌,心里像有道暖流在淌着,温温热热的。 这是人脸没错,却是小孩儿头颅般大小,不会超过十岁,大概四五岁的样子。héiyaпgě 一定,一定是小幸运来了。 一想到这,我眼眶都湿了。 我摸着黑漆漆的那团布料,心里说不出的酸,我到现在都没跟小幸运说上过话,连他究竟怎么样了都不知道。 都这么多天了,我一次都没抱过摸过他,哪里敢想他同现在这样挨我睡觉。 我弯下腰,脸贴在黑的那块儿轻轻的蹭,再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样跟组的日子持续四五天了,我盯片场里剧组人员的身体快盯出个洞来,也没闹明白究竟谁是那个撞煞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要是这撞煞人真在片场出事了,我也于心有愧不是。正在我埋着头盯着人群因行走的动作才能稍稍露出点的脚踝处时,前方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我。 “你犯什么蠢?” 我抬头,撞上陆礼承探寻视线,没来得及驳他话,就被他快步走过来后伸出的右手箍着后脖子,带出了人群里。 我快步走时还保持弯腰状态,陆礼承则抬高手臂像提东西一样,这姿态要多丑就有多丑,我憋不住骂了他几句脏话。 他倒是知道这片场鱼龙混杂,要保持良好形象,故意装出涵养极好的样子,不跟我一般见识,直到把我拉进个角落里。 壁咚。 陆礼承一下凑过来的脸,放大得我只能看全他一双深邃的丹凤眼。 “你干什么?” “找你算账。” 陆礼承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痒痒的,我皱了皱脸,还没说话,他勾唇嗤笑:“真丑。” 我瞪他:“丑你就别看!” “我看看到底多丑。” “……” 没料到今天陆礼承闲心正好,居然还有空跟我拌嘴,我侧头,往正在拍摄的地方一看,风歌正跟男一号演着对手戏,因经验不足,ng了一遍又一遍。 又一次ng后,导演带着三四个人走到风歌旁边,耐着心给她讲戏顺思路,倒是没有平日里对待其他演员犯错时的暴戾。 果然地位决定待遇,这话放在哪说都没错。 我重新看着陆礼承,心里挺冷的,像风刮着一样,淡漠的问他还有什么事,我要备台词去了。 “小心那个牛忙忙。” 我一听,背脊挺了挺,懒懒的回他一句,知道了。 陆礼承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左手掌压着我手贴在我身后墙面上,重音又强调了一遍:“这牛忙忙家里是天师世家,到处搜集稀罕物,他靠你太近是预谋的,不要信他。” 我倒真怀疑过牛忙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没料到背景这么厚实,但陆礼承的话听着挺扎耳的。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要点脸,该知道插手别人的事很不礼貌,请你少用命令语气。” 我想抽回我右手,陆礼承手腕上的金属表带膈得我手腕生疼,他挺会选的,也知道要避开我受伤的左手。 那指甲刀剜开的伤口正在结巴恢复,长出一块粉红色的嫩肉,看上去是侧着的弯钩形状。 想到这,我挺委屈的。 这种委屈感非常卑微,就像是说出来会让人笑话,不说又忍着难受。 我雾着眼瞪他:“放手啊,难不成又要用我血了?” 难不成又要用我血了。 陆礼承眼神阴兀,像是恨透了我。 我笑了:“怎么,你伤我身体,还不准我我说话伤你心了?” 他慢慢的,就把手给松开了。 我得以抽回我的手,我动作太快,右手腕挂到他表带上,起了一层白绒绒的皮,我倒吸口凉气,陆礼承比我更快的抓回我的手,呵斥我。 “怎么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轻点?” 我真想撕烂他这恶毒的嘴巴,反驳他道:“谁让你突然带块表在手上,也不嫌沉的慌。” 我暗叨叨两句,陆礼承却抿着嘴没接腔了,我没太在意,逃离似的跑了。 晚上我想了想,还是去见牛忙忙,陆礼承的话反而提醒我,天师世家,不就说明牛忙忙懂很多。 敲开牛忙忙的门,他依旧带着那副老气的黑框眼镜,他看起来比我更紧张,双手捂着胸,为难的对我说:“思思,虽然咱们是熟了点,但是吧,我还是不太想,如果你真的……” 我激动的盯着他问道:“牛忙忙,如果我想召个鬼,就是一个小孩子是鬼的,我要怎么做,你知道吗?” 牛忙忙一副你刚才吓死宝宝了的表情拍着胸脯:“具体是什么小孩儿啊?多大,怎么死的,家长是谁,生辰八字是多少,照片有吗,贴身物品呢,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牛忙忙的一通问话,我嘴巴发苦,只能为难的低声解释。 “大概四岁多,没死但又像是个鬼,不知道生辰八字,没有照片和贴身物,这些我不知道的话,就不能见他吗?” “等等,你说的这话啥意思啊?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小鬼的,咦,你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等等啊,我查查书。” 牛忙忙跳着脚往电视机柜旁的行李箱前蹲下,拉开行李箱后慢慢一大堆的书挤在一起,还都破破烂烂的,一看就跟垃圾堆里淘出来的一样。 “你慢着,这玩意我姥爷有说过,我得找着。”牛忙忙一副浑然不想再管我的样子,我尴尬的站在他房间里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了近一个小时,牛忙忙还在翻书,我哈欠连天的,就打算先回房间睡了,在这等也不是办法,回房间还能陪小幸运睡会儿,想到这,我转身走了。 结果我刚一出房间门,突然撞上双阴暗的眼睛。陆礼承身上还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像是才洗完澡就跑过来了一样。 这形象在重度洁癖的陆礼承这里,真算罕见。 他怒气冲冲道:“我之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我耸耸肩:“没忘啊,我只是没记而已。” 他突然伸手上来抓我,我正准备挣扎,再低头一扫,浑身一震,怕自己看错,立马反手把他左手掌给抓住了,我强拉着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 再看他左手腕上,一道粉嫩的疤痕,像侧过来的弯钩。 位置,形状,几乎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你……” 我震惊的倒吸口凉气,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陆礼承脸色淡漠,只眼珠往侧边斜去,再不看我。 “不该你一个人受伤。” 第五十一章 给小爷换个矮枕头 他在手同样的地方也造了道疤,所以他才会带块手表遮起来。 我夸张的冷笑两声:“你以为你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你就没为了谁伤我的手没让我流血了?你要这么抵债,那你试试被人利用当代孕后连儿子都见不到的滋味再说吧!” 陆礼承的眼睛里添了点伤感,又快速划过消失不见,我没理他,烦躁的忘了自己刚从牛忙忙房间出来,准备再回去,陆礼承落在我肩膀上的力道加重。 “谁准你三更半夜跟个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我扭头的时候,顺便抓着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推开,“那你要不然一起?” 没想到我,一语中的。 牛忙忙房间里,他推了推黑框眼镜,看看我,又看看大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陆礼承,表情像搞不明白,低声嘟囔了两句。 我尴尬综合症都犯了,给陆礼承试了几个颜色示意他快离开,他却果断无视我,面无表情的盯着牛忙忙。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继续跟着女人纠缠,今后是陆娱投资的项目,你被列入永久黑名单,二,跟着女人保持十米远距离,你现任电视台的黄金档节目,五年合同期限,十秒钟时间。一,二……” 陆礼承数数得非常干脆,一点不给反应时间,可我瞧牛忙忙眼睛都直了,估计是激动的,没第一时间点头。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我着急了,如果牛忙忙答应陆礼承的话,那我见小幸运不就毫无可能了吗,眼看着陆礼承低哑的嗓音已经数到了八,牛忙忙下巴正有往下拉动的趋势。 我没办法,咬着牙低着头往牛忙忙胸口上一撞,伴着牛忙忙惨烈的呼声,是陆礼承数到“十”的冷漠声音。 我彻底松了口气。站直了的牛忙忙冲我面前来,吐沫横飞的辛酸道:“歹毒!” 皱巴巴的脸上满满的委屈。 我给了他个宽慰眼神示意他先别闹,扭头对着陆礼承,扬了扬下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刚才牛忙忙没在时间内答应你,那刚才的选择就不算,还赖着人家房间干什么,走啊!” 我想把陆礼承轰出去单独留下来跟牛忙忙谈谈,陆礼承似乎瞄准了我有这番心思,压着我肩膀把我往房间外带。 要不是我在极力挣扎的时候强调数百遍明早有拍摄镜头的话,我真怕陆礼承气得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一早,我赶早的去了片场,瞄准了刚来的牛忙忙。哪知道一向热情的他见到我,整个身体像挨了招空气拳一样,夸张的弹开了。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陪着笑脸道歉,顺便问他能不能帮我请小幸运出来,我花钱,我愿意出我片酬的一半来答谢他。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是为了金钱放弃原则的人,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快放过我吧姑奶奶,我实话跟你说吧,我都二十七了!” 言下之意,这最吃青春饭的行业,他耗不起了。 我急着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牛忙忙,我要找的其实是我孩子,其中曲折我不想多提,但是牛忙忙你能体谅一下一个当母亲从来没见过自己孩子一面的感受吗?我就想见见他,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付出什么来交换都好商量。” 一想到见小幸运的可能越来越渺茫,我就心酸不已。估计见我太难过,牛忙忙的戒备松懈下来,他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那个啥,我虽然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但是我可以试着帮帮你,你晚上来我房间吧。” 见牛忙忙答应了,我喜极而泣。 晚上十一点多,我到牛忙忙的房间,想着第一次正式见小幸运,我故意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 牛忙忙把床推到一面,露出一大块空地来,空地上用红绳摆了个圈,只在西南角留出个很小的缺口。 圈里有一碗白米,一个香炉,两只燃烧的大红蜡烛。 牛忙忙招手示意我过去,递给我三支香叫我插进香炉里。 被开机祭拜断香的事吓得忌讳了,我都不敢马上伸手,一想到为了小幸运,只能咬牙去接,按照牛忙忙的要求,把香凑到左边的蜡烛上点燃后,插进香炉里。 香没断,还飘起三根汇成一缕的白烟,我呼出口气。 “等十二点一到,你就往烟上面撒白米。” 我紧张的听着,到牛忙忙故意设好的闹钟响了之后,颤抖的手抓起一把米,往白烟上撒,一下,两下,诡异的事发生了。 那白烟慢慢的就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厚,成堆的裹成一团,又渐渐变成个人形,我看得眼眶都湿了,这白嫩嫩模样的小孩儿,岂不就是小幸运吗?! 小幸运出现后挂着明显不耐烦的样子,小小的手挠着脸,咿呀呀道:“找小爷出来干嘛!” “晚上是你,来挨着妈妈睡觉的吗?”我说话很轻,怕吓着他,但看到他那刻的激动,抑制不住朝他伸手,牛忙忙却赶紧抓住我胳膊,摇了摇头,表情凝重的示意我不要这么做。 我的孩子明明就在我跟前,我分明看到了他,只想伸出手去抱一抱,像个妈妈一样,连这样都不行吗?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要回我孩子。 “咳,我没有。”小幸运冷冰冰的反驳道。 我一愣,那个每天晚上来陪我睡觉的孩子不是小幸运?!那是谁?不对,怎么可能不是他! 我追问道:“可你明明就有过来挨着妈妈睡啊。” “没有没有,小爷才没有去,你烦不烦啊。” “可是你就是过来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要冤枉小爷。” 我嘴角抽搐一下:“那你觉得妈妈的枕头软和吗。” “还行吧,哎,小爷不说了吗,没去!!” 我瞧这小家伙嘴角撅得老高,胖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气鼓鼓的脸蛋堆起两个小山包来。 我噗嗤一笑,这死傲娇的性子,真不知道遗传谁的。这感叹的情绪一大了就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照理说来,那其他人生育他姓陆的后代,是不是也同小幸运一样的性格。 “思思,差不多了。” 牛忙忙在我耳边轻声提醒,我震惊的瞪他,怎么这才十分钟不到就差不多了? 牛忙忙苦着脸:“我这不是学术不精么,你快点吧,烟要散了。” 我一听就焦急得慌,别回脸对着白烟团出现的小幸运,赶紧问他:“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你等等妈妈,妈妈会马上找到你的,你晚上记得来陪妈妈睡觉,妈妈想你。” 太多的话哽咽在喉头里说不出来,我太想对小幸运表达思念,却又怕吓坏他。小幸运抬着胳膊大力的上下挥动,是在冲我挥手作别。 “知道了,小爷先走了,”白烟以极快的速度转得单薄,我心里像刀割般不舍,却只能听到小幸运留下的最后句话。 “小爷不介意你换个矮点的枕头!” 我笑得发苦,坐在地上很长时间,直到牛忙忙喊着我,问我好点没有,我摇头示意我没事,想缓一缓情绪。 牛忙忙也不说话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疑惑的问道:“对了思思,你找到撞煞人了吗?” 说到这个我就犯愁得很,要说伤口必须暴露在外还好,关键谁知道是不是背上腰上的伤,怎么可能是我随随便便看的着的。 等等。 我一个激灵,浑身刷的一下冒起冷汗。 不可能,不会的…… “牛忙忙,投资方,会是撞煞人吗?” “当然,投资方可是关键人物,咦,咱们电影投资方谁啊……” 陆礼承。 第五十二章 葛老太 我怕耽误时间不敢多想,蹭的站起来健步朝门外冲。 那表带下藏着的伤口,一定是在开机祭拜前有的,那时候能接触到陆礼承血的人,还需要在这个剧组里待着并且想赶我走。 除了她,还会有谁。 他的房间到底是几号?楼上还是楼下?他的房间应该在顶层。 我直接做电梯到了顶楼,恰好跟准备回房间的导演撞见,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导演,陆礼承,请问陆礼承住哪个房间?” 导演原本背对着我,听我话后,转过身来,探寻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慢慢转为鄙夷。 我马上反应过来,为了见小幸运,我故意穿得很正式,现在三更半夜一个女演员穿成这样问投资方的房间。 我知道导演怎么想,可我偏巧一点解释的法子都没有,一切巧合都撞在一起,活该我倒霉! 导演见我不说话,还一副死皮赖脸等答案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露出虎牙旁镶金的牙齿:“不如先到我房间玩玩?” 导演大腹便便,带着金戒指的手拍了拍皮球大的肚子,猥琐的眼神留在我呼吸急促的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上。 我尴尬的直冒冷汗,心里想的全是陆礼承的安危,只能随口敷衍的推脱了一下,怕惹怒导演也不敢完全否了。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导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把房间号码告诉了我。我二话不说往那房间号冲去,没注意到导演盯着我后背时若有似无的古怪视线。 停在陆礼承房间门口,我着急得把门锤得震天响,还担心他是不是出去了,会不会刚好遇上意外,陆礼承才恢复成活人不久,万一真的…… 那怎么办。 我胡思乱想过一切糟糕画面时,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我张嘴就喊:“陆礼……” 随着门缝拉开,起初是一半小巧的耳朵被凌乱如海藻的头发遮住,再拉开,是一只弯弯的圆眼,精致的轮廓,直到风歌整张脸完全出现在我视线里,和她无辜的眼神,嘴角笑着勾起。 “你找礼承是吗?”她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灯光明亮的屋里。 我就像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被她身后的光芒刺的眼睛难受,有种凉水从头淋到脚的冰冷。 他们,已经住一起了啊。 “是啊,我找她。”我刻意假装无事的平静,往后缩的双手拽成拳头,心里暗骂自己好几句真是犯贱,可以转身就走的,还是留了下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陆礼承真的因为别人要陷害我而死,那要怎么办。 风歌自然的让开条缝,落落大方的示意我进去,我深吸口气,正准备往里去时,她却突然转头,轻轻喊道:“礼承,有人找。” 这话又活生生的把我步子迫停下来,她微微一笑:“等一等,他正在洗澡,马上出来。” “好。” 不知道我死赖着不走给风歌的心里造成多大阴影,她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明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太想逃了。 既然陆礼承没事,我要不要走? 可这女人在他身边,我多少有些不放心,煎熬的等着,直到陆礼承出来。 他似乎没想过会见到我,眉峰轻轻皱了起来,往我这边走,到风歌身后停下,风歌顺势贴着他胸口,我恍惚看见陆礼承不着痕迹的闪躲了一下。 “什么事?”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我说完这话,风歌愣了一下,她却马上大方的往外面走,边走边笑道:“那我去外面等你们好了。” 陆礼承轻抓她的手臂,把她温柔的拉了回去,自己却走了出来,顺便把房间门带上只留一条细缝,又问了我一遍相同的话。 我看着关上的门,酸涩的想,是看风歌穿的少,怕她着凉了么。 “你要不要这两天叫婆……你妈请个谁来跟着你,懂道行的就行,只要不是葛老太,你最好重新准备一份你的生辰八字给算风水的算一下,以防万一。” 陆礼承怔忪,语气带笑道:“你在担心我?” 知道陆礼承可能是撞煞人这事我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当事人倒好,居然一点不当回事,我以为是我的说辞让他误以为只是我瞎担心,我赶紧又重申了一遍,撞煞人是有多危险。 等我说完,陆礼承却冷不丁的回问我:“谁告诉你的?” “牛忙忙。” 他眉头又皱起了,嘴唇抿着,似乎非常不高兴,冷冷的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又回房间去了。 我面朝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愣了半天,羞耻的感觉带着寒气从心底冒起,他陆礼承的死活自己都不担心,我跑来遭这趟罪干什么! 我暗自发誓,再管陆礼承一点,我就不是人! 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第二天早上,我死皮赖脸的追着牛忙忙,逼着他要他介绍个懂这方面的人出来,再算一次陆礼承的生辰八字,牛忙忙被我逼急了,台词本往地上一放。 “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拍戏了,我只是个小角色,姐姐你烦透我了!” “牛忙忙!”我急吼一声,被他一瞪,又软下声音来求他:“你想如果陆礼承真是这个撞煞人,那你这行为就是救了投资方一命,你现在演男四号,一部戏不说男一,男二的位置八九不离十就是你的,你是陆家的救命恩人知道吗!?” 牛忙忙眼睛一亮,像会晤了似的点着头:“你说的有道理啊,你咋这么上心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想要个合同吧,嘿嘿,思思妹子真有眼光,那行,我就听你的。” 牛忙忙兴奋的翻找起手机上的号码来,他通讯录上不知道存了多少个,翻了好半天也没翻到。 我挺着急的,时不时往片场陆礼承在的位置看,再催促他了几声,又突然想了起来,问他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是四川出了名的大人物,就是年纪大了点,是个老太婆了,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帮人看生辰八字,驱鬼除妖都没问题,说起来还是我前辈,就是不知道她电话号码哪儿去了,奇怪。” 我听得心突突的跳,咽了咽口水还,一把抓住牛忙忙胳膊,他吃痛的数落了我两句叫我松手,我却直勾勾盯着他:“你说的老太婆,姓什么?” “姓啥……我想想,哎,你先松手,对了,姓葛,外面人都称她葛老太。” 葛老太?!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居然是她! 牛忙忙居然认识葛老太!我浑身的血液像逆流回头顶,不自觉抓住牛忙忙手的力道也重了点,他大声的哎哟一下,片场其他人视线齐刷刷的射过来,好不暧昧。 看样子我跟牛忙忙这绯闻,是要闹上一段时间了,包括之前我不停望去的角落,也有道阴翳的视线射了过来。 我却不顾上这个,那个害得我母子分离的葛老太居然正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还会放过她!就算头破血流,我也要跟她斗到底! 这次我哪能再放过她,我儿子遭受的苦,我要如数奉还让她们葛家婆孙尝回来! 我木着脸,让牛忙忙赶紧联系她,但别说我的名字,也别说撞煞人的事,让他胡诌一个,出大额价钱,约定个时间地点,我要跟她见面。 “哎,你别那么凶啊,你吓到宝宝了,行行,我先找到她电话啊,你别着急。” 牛忙忙又继续埋头找了半天,我心跳加速的等,却听牛忙忙说:“哎,奇怪,怎么葛老太的电话不见了。” 第五十三章 以这种方式受伤 最后牛忙忙在我眼神监视下,依旧没有翻到葛老太的电话号码,他汗颜的说,一定会找到的,因为葛老太在行业里挺出名的,不少人都认识,找到不难。 我苦求着让牛忙忙上点心的帮我找找,这对我很重要,牛忙忙虽然不解,还是同意了。 我又问他陆礼承这边怎么办,要怎么破了撞煞人这局,牛忙忙摇头,说还不确定陆礼承是不是呢,得管他要了生辰八字才行。 这点让我犯了难,照理说像陆家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生辰八字交出去,管不了这么多,我必须要到陆礼承的生辰八字。 除了自己管他要,再没别的办法。 白天他周围的人太多,风歌也是无事的时候就在陆礼承旁边贴着,我压根没办法去跟陆礼承要东西,熬到晚上,不得不再次到陆礼承房间门口,敲门。 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贱透了。 我又跑回来这地方干什么,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不自找难受么。 我敲门的力道都是虚的,越做好风歌开门的准备越是心酸发寒,正巧门开了,我慌张的抬头一看,陆礼承眉头微皱,像很意外我出现,却又……不反感。 “怎么一张快哭了的脸。”说时,他食指和中指弓着,伸来掐着我的脸,淡淡说道。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你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稍微整理情绪,死不承认。 快哭了,有吗? “进来。”陆礼承拉开点房门,大方的示意我进去。 我快速扫了一眼里面,没见着人,但还是拒绝了:“不方便,在外面说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说:“我一个人一间,进来。” 他这是在像我解释他和风歌没有住在一起么?那风歌上次…… 这次他主动伸手把我拉了进去。 短时间内的沉默变得异常尴尬,陆礼承却自然的张开两条腿坐在床边上,再扯我过去。 他拦腰抱着我,脑袋贴在我肚子上,埋着头把声音挤压得变了些。 “怎么了?” 这亲昵的姿势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明明很想推开陆礼承,手却是软的,眼看着是推不开了,我只能停了手,呼吸变得急促道:“你能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么。” “给我个理由。” 我想不出其他谎话,只能老实告诉他一部分,有人可能盯着他想对他动手脚,这两天他可能会很危险,先用生辰八字算一算,只要不是撞煞人就好放心点。 我刻意隐瞒了我自己觉得这一切是风歌捣的鬼的话,毕竟我清楚说了陆礼承也不会信,就挑了重点的说。 哪知道陆礼承压根没捡重点听,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腹部,热热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说完这话,我明显感觉到陆礼承的身体僵了僵,是我说话戳到他痛处了吗,他当时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对不起,上句话我收回,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紧急,你最好快点把生辰八字给我,或者你不相信,就自己再找个人算一算,最好尽快,拖下去会更不安全。” 要是没遇上之前的事,我肯定也不会这么紧张,这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我想象不到又一次面对陆礼承死了的情况。 所以我在想,这么喜欢陆礼承的风歌,真的会是害他的人吗? 陆礼承以“消除我顾虑”为由,把生辰八字写给了我,我捏着纸条在手上,赶紧去牛忙忙房间找他,让他算一算。 但我没说这生辰八字是陆礼承的,只说随便找了个人,先看看。 突然想到冥婚的事,我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让牛忙忙再帮忙看看。 结果牛忙忙拿着陆礼承的生辰八字后一会儿,脸色大变。 “不对啊,这命格都是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牛忙忙疑惑的低喃我是听进去了的,那没错,这就是陆礼承真正的生辰八字了,要不是牛忙忙这么一说,我都忽略了这点。 “好了好了,你就算他跟剧组有没有撞煞吧,说不定鬼也可以跟剧组撞煞呢。” “这就是撞煞那个。” 这就是撞煞那个。 我心听得快跳出嗓子眼了,撞煞人是陆礼承,唯一可能接触到陆礼承血的人只可能是风歌,那这一切都是她干的,这歹毒心肠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你再算算这一男一女的生辰八字能对的的上吗?” 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往前推了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冥婚这事,到处透露着古怪,有一种我摸不透谜底的可怕真相。 “咦,你们两这生辰八字也对不上号啊,你看,你们两的生辰八字,是相冲相克的,轻则感情波折不稳,破财,重则克运,克命啊。”牛忙忙一脸的感叹,又怜悯的看了我一眼:“没事的,思思,这世界上有钱又帅的男人虽然不多,你目光放长远一点,毕竟也有我们这种穷且帅的可以凑合过的……” 之后牛忙忙说的任何话我都听不进去了,我脑子里的思绪挤成一团,扯得我头皮发痛。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陆礼承的八字相克? 一开始我睡空屋的时候老鬼就提过,是算了我生辰八字后才选的我,如果当时我和陆礼承的八字跟我现在拿到的一样,都是真的,为什么在那时候,会挑选我跟陆礼承冥婚? 这么做不是在坑他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冥婚这事发生的,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陆礼承和我的生辰八字都烧了,才回房间睡觉。 但陆礼承在剧组待下去会很危险这事已经确定了,如果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来剧组的就算了,关键他是为了风歌过来…… 一想到这,我就挺难受的,折腾了这么久,我突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是想保陆礼承安全,可他呢,他正在担心另一个女人长期留在鱼龙混杂的剧组里,真不怕危险吗。 我几次暗骂自己不要再管,可总狠不下心,浑浑噩噩的睡去,好像有个软乎乎的小手,在一下一下胡乱的擦拭我的眼睛,明明着急,却很温柔。 “别哭了别哭了,太丑了,要变老太婆了,别哭了。” 我很想回答,想安慰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没哭啊,只是非常难过。 第二天我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打算监视陆礼承,就算换成逼人,我也狠不下心让他在我面前受伤不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心里好受许多。 我提醒吊胆的盯着陆礼承位置看,也尽量保持跟陆礼承靠近的距离,万一发生什么,我也好想办法。 为了不让自己的视线暴露,我只好用余光去看,搞得眼周围酸涩的很,又怕忽略了什么,这种紧张的心态,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 直到我突然看见陆礼承朝某个方向快速冲去,伴着一声尖叫和嘈杂的声音,我扭头一看—— 陆礼承冲向的位置是正在拍摄的地点,他背对着我,弓着背把一个女人抱进怀里,地上散落着零碎的器材碎片,像是刚才从高空坠落后砸坏的。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有没有时,我的双脚却像定在了原地,一点挪不动。 我一直担心受伤的男人,居然还是以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方式受伤了。 我的手发麻着,心像被把弯刀割开条口子,有双手在拼命撕扯,让冷风直灌着伤口,凉透了。 我的心凉透了。 可能会加更的一则公告 2 大家好,梨花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了(跪)。 这章单独解释下加更条件,可能有些用手机看的宝贝不知道,我单独说一下。 打赏“玉佩”加一更。 打赏“皇冠”加十二更。 金钻满五百加一更。 上推荐榜第一加一更。 ———— 前面两个不说了,我单独说下后面两个,金钻是充值用户消费5元或打赏50后就会有一颗的,宝贝们愿意喂投给梨花,梨花非常开心,收到快两百颗了,加更在望! ** 然后就是推荐榜第一这加更条件,看上去好像很苛刻,其实一点都不难哦,因为梨花现在24小时的浏览人数足够了,每个登录了的账号每天都有一票到三票推荐票,无论是网页还是手机网站还是app都可以投票,非常简单,点击一下就行了,就会给梨花投出一票。 没有登录的伙伴们点击一下登录,不用注册,也可以给梨花投票。 现在推荐榜第一每天收到的票是一千票,所以一千个小伙伴每人投一票就能让梨花上一次推荐榜第一的。 其实这个推荐票对梨花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哦,可最近小伙伴们一直提加更这事,可是编辑都会有明确要求,如果不是特殊条件,新书期不让多更不让多更不让多更!!!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而梨花拿过点击榜,新书榜,收藏榜的第一名,既然有这么多小伙伴都来看梨花的书,那么推荐榜第一名不就非常容易的吗。 臣妾想虚荣,宝贝们想加更,那就动动手把推荐票喂投过来,今天之内,把梨花喂投到收藏榜第一名,明天早上出了榜单后明天马上加更绝不拖欠! 对了,推荐票是免费的,宝贝们捏在手里没有任何用处,为了加更,大家努力啊~~ 第五十四章 一波三折 陆礼承被火速送往医院,他是以投资方的身份留在片场而受伤,导演是最气急败坏的一个,连说回来后问责罪魁祸首,坐了辆车跟着救护车走了,拍摄暂缓。 陆续跟过去的还有几个剧组核心人员,我愣在原地好一阵,牛忙忙过来拍拍我肩膀:“嘿,干嘛呢,闲着没事,咱们喝酒去?” 牛忙忙这两天是彻底把我当兄弟看了,人前人后都会带着我玩,见我不动,他又拍了拍我,我麻木的转头,张着沉重的嘴皮子问他会不会开车。 “会啊,当然会,你要去哪儿啊?” “医院。” *** 医院,晚上。 “思思,咱们真的要进去啊,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导演是最讨厌攀亲沾故的人了,他见到咱肯定会生气的,走吧,别看了,能有什么事啊。” 牛忙忙无奈的跟在我背后,说归说,却一步不离。 我只专注在急诊科门外找,看哪一间人多,没办法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找着,问过护士台后,才被告知,这病人被转到icu了。 icu,重症监护室。 “这都过了探视时间了,重症监护室里又不能进人去看,外面也看不着,你咋想的啊思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这一刻我就想见见他,看到他没事或有事,我都只想亲眼看看啊。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电梯停在七楼,我迈出去两条腿,到转角位置时骤然停了下来,赶紧拦着牛忙忙,示意他别说话。 转角处的icu门口,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一巴掌扇在另一个女人脸上! 定睛一看,是婆婆和风歌。 我拦着牛忙忙的时间太晚,他早已发出声响,风歌捂着脸埋头没动,婆婆的视线却直勾勾的朝我射过来,满目怨恨。 她始终盯着我,轻蔑的笑了:“你们两个女人,就是你们两个女人,真要活生生的害死我儿子!我儿子现在还没醒过来,在这之前,你们自求多福吧。” 婆婆说完朝着我方向过来,没停缓步子,狠狠撞了下我肩膀,坐着电梯走了。 我示意牛忙忙留在着,自己则朝风歌去了,我站在她面前,刚才婆婆站的位置上,盯着她微微埋下的半张脸,轻声问她。 “是你干的吗。” 过了一会儿,风歌像是笑了,她温柔的回答道:“怎么可能。” “这里就你和我在,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怀疑到你头上去的,你直说吧,是你干的吗?”我紧张的,郑重的问她。 这时候风歌的脸突然就抬了起来,她闪烁的视线吓了我一跳,阴森森的,像鬼魅一样。 她微微翘起嘴角,又用正常的语调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她的手慢慢的滑向我的上衣口袋里…… 直到她摸出个正在录音的录音笔来。 她把录音笔捏在手里把玩,指尖按在录音笔一头上轻轻的滑,始终一声不吭。 这样不动声响的识破我伎俩的姿态,仿佛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怕!这样的女人,我抑制住身体的抖动,胡乱猜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揣了录音笔的,她居然能表情不变的挨下婆婆那一巴掌,甚至还能轻易把我的计谋戳穿。 这样的女人,内心是有多强大。 这时候风歌已经把录音笔放在右手上捏着,大拇指按着一头,四只手指握住录音笔的侧面,她抬起了头,冲我笑了,非常灿烂的,恐怖的。 随即,她手指一动,“啪嗒”一声,录音笔直接在她手里断开来! 她又低眼扫了扫录音笔的残骸,无视我的震惊,再把录音笔重新放回我上衣口袋里。 这过程里她始终没说话,被甩了一巴掌的左脸颊肿了起来,她转过身,直接走了。 牛忙忙慢悠悠的晃过来,轻轻推了推我胳膊:“嘿,干嘛呢,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你跟女二号还认识?” 我脑袋都大了,摇摇头,累得没办法回牛忙忙的话,扫了眼icu外面的格局,找了张长凳子坐下,叫牛忙忙自己先回去吧。 他表情夸张的问我:“不是吧你,你是要在守夜?怎么守啊,这里床都没有,icu里面会有护士照顾的,你放心吧,走了走了。” 他过来扯我手臂,被我轻描淡写的挣脱,我摇头说我不走,陆礼承受伤怎么都跟我有关系,我不能走。 要不是风歌为了对付我故意设了这个局,陆礼承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要不是我为了一己私利,我早该不进这剧组一了百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陆礼承醒来。 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他。 牛忙忙知道说不通我,只能自己先回去了,我背靠在长椅上,只有墙上挂着的钟声嘀嗒嘀嗒的响着。 熬了一整个晚上,到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护士多了起来,每个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倒也没轰我走,我裹了裹衣服,让身体暖和点,见重症监护室换班的护士出来,我赶紧上前追问道。 “请问这病房的病人怎么样了?!” 那人见我这么激动吓了一跳,拍着胸脯不情不愿的说:“还在观察中,情况并不稳定,出现了房颤症状,你现在来这里没用,下午四点到四点半是探视时间,到时候再过来吧。” 说完她没再理我,转身就走了。 我打算换个没人看见的地方继续等,哪知道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一听,小白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思思你现在有时间吗,豆豆生病了,突然彻夜高烧不退,现在在医院里,你快过来吧。” 说完她报了个地址,却是在另外一家不近的医院,我焦急的挂了电话,赶紧往医院赶去。 到了地方见到小白,我连忙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小白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摸到豆豆额头异常烫手,测了下温度已经38.7了,赶紧送到医院来,怎么降温都降不下来。 我听了特别着急,嘟囔了句怎么会这样,小白犹豫下说道:“豆豆晚上睡觉很老实,被子盖的好好的,不可能是着凉了发烧的,除非是……跟豆豆的父亲有关。” “什么?!”我心咯噔一下。 “鬼胎跟他的父亲是有感应的,如果父亲出了事会折转成另外的方式出现在孩子身上,如果是那个鬼出事了,那就能解释了,还有就是,那个鬼不好,孩子也会不好的。” 小白选择了措辞吞吞吐吐道,我却急坏了,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来,那陆礼承的生死关系到我两个孩子,豆豆都高烧不退,那小幸运呢? 豆豆我还能守,小幸运我连见的机会都没有,更是放心不下,心里像压了快石头快喘不过气来。 这种有可能失去的恐惧笼罩心头,不,不行,我还没真正见过小幸运,他不能出任何事!我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小白谨慎的提醒我,要不要去病房里看看豆豆。 我进到病房里的时候,豆豆正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手上还扎着针管,小小的身体仰躺在床上,听到我来了,才微微睁开眼睛。 我心疼的不行,走过去握着他另一只小手,自责的朝他道歉,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豆豆亮亮的眼睛像蒙了层雾气,他摇摇头,不责怪我的意思,随后他嘴皮干裂的说了句话,我没听清,还凑近了去听,伴着他滚烫的气息钻进我耳朵里的,是让我快绝望的话。 “我梦见,梦见弟弟,手上有蛇。” 弟弟……小幸运…… 我眼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 抢走他 那岂不是陆礼承的生死活活把我两个孩子牵扯起来?! “还有种情况……算了,思思,这两天我会守着豆豆,你放心吧,一有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小白嘟囔了两句,宽慰我道。 我还是没办法放心,果然豆豆的高烧查不出病因,只能用安全保守的退烧方式治疗,我紧张不安的给牛忙忙打个电话去,想叫他去陆礼承那帮我看看,结果接到电话的牛忙忙兴奋的问我怎么知道他在那。 他是为了接我才去的,结果有了新发现。 “我跟你说,我悄悄跟着导演身后,我们都没能进去,结果你猜怎么着,门打开的时候,投资方居然醒了后开口第一个问你的名字!我就奇了怪了,他咋会这样啊,难不成他都知道你害他成撞煞人的事了?!” 听牛忙忙嘟囔的两句,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又问他又后来怎么样了,他说后来啊,后来风歌进去了,出来的人传的话,说是有个女人守了投资方一个晚上,就是风歌!大家都信了。 我气得狠狠捏着手机,倒不是想跟风歌挣这个名,只是不大的重症监护室门口,哪有她风歌的影子,真是信口开河! “那陆礼承是醒了?” “醒了,但还没转出来,能进去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进去,他们陆家的人来了不少,也被堵在门口了,不跟你说了思思,导演叫我了。”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牛忙忙匆匆挂了我电话,我挺不安的,想着陆礼承那边要不要去的时候,牛忙忙给我回了个电话,叫我赶紧过去,投资方要见我这个人。 我索性就不推脱了,往陆礼承那边赶,想了解清楚情况,确定他安危才更好保护我两个儿子平安无事。 坐车到医院后,我感受十几双刺眼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只能假装镇定的往重症监护室里去。 里面一个探望的人都没有,偌大的房间就陆礼承一个人,他躺在床上面色纸白,见我来了,眉峰微皱,轻轻做了个口型,不知道发出声音没有。 他说,过来。 我才发现自己在原地愣了半天。走过去后,他倒是不急着说话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浑身不舒服,准备问我想知道的,结果陆礼承先开了口。 “你的儿子,在我那里。” 我震惊得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迅速追问了一遍:“你说小幸运在你那里?!” 他点点头,无视我越来越气的样子,干裂的嘴唇开阖,平静的吐出最伤我的话:“他不能跟你走。” 一开始见陆礼承虚弱样子的心疼一扫而光,他陆礼承真会挑话来惹我生气。 我激动吼道:“行,就算小幸运是你们陆家的血脉,你们想要他我没话说,但是你在我拼了命找他的时候瞒着我实情,现在才来告知我带不走他?那我身为他妈妈,总能见他一面吧,因为我穷我没后台是个平凡人,所以我连见我儿子一面都不行了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难怪风歌三番两次的针对我,还不惜让心爱的陆礼承受伤,她是知道陆礼承的伤害会转承到我两个儿子身上,她是要活活逼死我的儿子! 歹毒妇人! 陆礼承又好的到哪里去,在见过我为了找小幸运的狼狈模样后,但凡他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把小幸运私藏了不告诉我,现在说出来,就是想看我生气取乐么? 我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陆礼承三番两次无视我明明知道却不说出来的戏耍我,我凭什么还在意他的想法? 他配吗?! 为此,陆礼承闭嘴不说话,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是能轻易让我绝望透了。 那行。 “你分明知道自己的安危关系到我两个孩子可你为了个女人差点送命你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父亲?你不管就交给我,我自己管!你凭什么折腾孩子?” 我确信,如果陆礼承的私活关系不到我儿子身上,我会有亲手杀了他的冲动。 陆礼承听完,竟露出近乎绝望的悲悯表情,他复杂的视线扫向我:“所以我的死活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是啊,在这个除了牛忙忙外,全世界都以为彻夜守在门外的人是她风歌,有我什么事。 我轻“嗯”一声,陆礼承的眼神瞬间由哀转怒,他别过脸,冷冽道:“他没事,滚吧。” 在陆礼承逐客令下慌忙逃窜出病房,门外很多人,他陆家的,制作班底的都在,看我的眼神各有古怪。 牛忙忙像没事人一样走到我跟前,抬起胳膊抵了抵我,小心翼翼道:“脸色这么难看,咋的,投资方凶你了?” 我注意了一下,婆婆没在,就拉着牛忙忙离开医院,到车上,我迫切问他,陆礼承这个撞煞人现在受伤过后,会不会就没事了。 牛忙忙说那说不一定,具体得看情况。我挺着急的,这怎么能看情况呢,他一个大人都承受不了这些,更何况我两个儿子。 牛忙忙说,破解的办法有,就是挺麻烦的,不然也不会在开机前特地找人算生辰八字。 我想了想,虽然陆礼承解除撞煞人的身份也会遭遇到各种麻烦,特别是风歌还在他身边,可就算这样,我也只能尽量消除多余麻烦。 “帮我解,牛忙忙,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牛忙忙嘿嘿笑了下,很洒脱的捶了下我肩膀:“嗨,咱俩谁跟谁,帮你就是了,你给我几天时间。” 说实话我挺感谢牛忙忙的,这一路下来,他帮我最多了,虽然愧疚,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能不能再帮我招次魂。 我想见小幸运。 牛忙忙赶紧摇头:“不行,这招魂一次耗的全是精力,不仅耗招魂人的,还耗那鬼魂方的,再招一次,那孩子不一定能承受的住啊。” 我听得心跳加快,赶紧断了这年头,不行,现在小幸运不知道受着什么煎熬,万一出事了。 我不敢往下想。 “那怎么办,我想见他。”我此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那他的墓在哪啊,我陪你去看看他吧。” 牛忙忙估计一直以为我孩子死了成的鬼胎,我苦涩的摇头,心脏扯得难受,太疼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 “哎?算了算了,我不问你,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你不知道地方,但我可以给你算啊,给我他的生辰八字,放心吧,有我呢。” 牛忙忙拍着胸脯保证,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能算到小幸运具体在哪!?那我马上能见到小幸运了? 我兴奋的浑身颤抖,满脑子的想法,甚至想,我要抢走他。 无论他陆家势力再优渥,我都要抢走他,我要带我儿子在身边才能安心。 牛忙忙送我回剧组酒店,说我一夜没睡了让我好好休息,他先去准备准备,我连连道谢,开始躺下的时候还兴奋的睡不着觉。 可真同牛忙忙说的那样,我太累了,熬了一晚上没睡,身体疲倦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却是反复做着诡异的噩梦,我想睁眼却始终睁不开,直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在我脸上,发出“啵”的声响。 噩梦散了,我安稳睡到醒来,再看枕头上又有了黑印子。 这次是两根细小如棍的形状,下面连着汤圆大小的黑团,像胖乎乎的手指头,比出胜利的手势。 那是小幸运在亲我在安慰我吗,我哭笑不得,我的孩子受了这么多折磨,却始终善良。 我爱他,我要找到他。 第五十六章 测凶球 一天一夜了,豆豆还没退烧,剧组没开工,牛忙忙被我招去陆礼承那边,到下午点牛忙忙打来电话说陆礼承转出重症监护室了,恰好没两分钟,豆豆的体温就慢慢降了下来。 就是不知道我看不着的小幸运究竟怎么样了,只好问牛忙忙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到小幸运,他说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晚就行。 小白见我神情一会儿紧张焦虑一会儿激动兴奋,没问我缘由,说她会照看好豆豆,我有事就去忙。 到了跟牛忙忙约定时间前,我打算走,病房门开了,左征抱着一束花进来,绅士的把花插到空花瓶里。 我回头看眼小白,她冲我摇摇头。 左征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身上总有谜团,却气定神闲的晃了晃下巴,示意我出去。 “思思,有些事,我劝你不要去做。” 左征习惯性的帮我整理头发,这像是他特定的一种爱好。我保持不动,确定房门关上没有打扰到豆豆,还是压低声音问他。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左征监控下一样,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比思思有心,自然知道的多点,我劝你按兵不动,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语气里有敌意,左征却不恼,口吻上像是跟我商量,可总透着种不容置喙的音调。 闷在心里的太多话想说,可我张开嘴后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了,我在左征和陆礼承身上找什么认同感,他们哪里能理解我一个当妈的心情! 见劝不动我,左征没再说什么,只丢给我一个东西叫我收好,我接过来一看,是个透明的玻璃圆球,里面充囊着白白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 我闻了闻,没有味道。 “这是测凶球,里面的白物变色就有危险记得赶紧撤离,黑色就是最凶,你自求多福吧。” 我拿着所谓的测凶球在手里把玩,觉得左征这话挺不可思议的,就一个小玻璃珠子就能测我吉凶?那还要卜卦的高人来做什么。 随手把测凶球放进上衣口袋里。左征前脚刚走,牛忙忙后脚就来了,我上车后先把测凶球给牛忙忙看。 牛忙忙正开车,看到球后打了个转弯,脚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我感觉都快飞出去了。 “这宝贝怎么在你手上?!”牛忙忙小心翼翼的把测凶球接过去,他动作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东西很厉害? 牛忙忙谨慎又激动的点头:“这玩意是测阴灵的,你别看它小又不起眼,关键在于里面这白色的东西,是从百年老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你看没有,这种东西能保存百年,一直分析不出结构,却有一点能确定,它靠近越凶的阴灵,颜色就变得越深,如果变黑了,那就真完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左征没有骗我,这东西说的是测凶球好像挺滑稽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宝贝你先收好吧,奇怪了,这东西谁给你的,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紧张的把测凶球妥善放好,追问他我们要去哪,连我都不知道,左征就知道了?! “我们要去墓地啊。” 或许是我太敏感,我正担心着小幸运的安危,牛忙忙突然说出墓地两字,我心里怪不舒服的很,直说他不一定死了。 牛忙忙却摇头,继续踩油门开车:“我算过了,你孩子就是在西南方那寺庙脚下的墓地里,我测到他的气在那里是最凶的,错不了。” 牛忙忙这话听得我心七上八下的,小幸运怎么会在墓地里?!难不成他一早就出事了,只是陆礼承没告诉我?! 回想起豆豆说梦见小幸运手上有蛇这话,我更是被恐惧笼罩着。 深陷到看不着边际的绝望里,折磨得我痛苦不堪,如果小幸运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接受? 我急得眼泪都快跑出来了,牛忙忙赶紧宽慰我叫我别着急,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地址后我才发现,居然是我之前烧香朝拜的那家!没想到这家寺庙旁居然会有墓地,牛忙忙解释说,不算墓地,是乱葬岗,而且是先有乱葬岗再有的寺庙。 也就是说,寺庙建在乱葬岗之上的。 一路上他向我解释,别看寺庙是香火最旺的地方,可阴气也是越重的,寺庙是集阳散阴的地方,阴阳都不可或缺。 顺着寺庙边的小路,牛忙忙从他大黑背包里摸出两把手电筒来,递给我一只,我跟他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踩着软软的泥地面,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牛忙忙,你确定小幸运在这上面吗?” 不知怎的,我心里隐约有些担心,撇开小幸运真在这不提,万一他没在呢…… 这就是个局。 我盯着牛忙忙因走路一动一动的后背,突然觉得陌生起来。 “确定啊,我算过了,他就在这里面,具体在哪需要到地方后再找,都到这了,你不是想他了吗,走吧。” 或许是夜里的山风吹刮在我暴露在外的皮肤面上太冷了,我听完牛忙忙的话后立马打了个寒颤。 他说的没错,都到这了,为什么不去。我裹了裹衣服遮住脖子,继续跟牛忙忙赶山路。 这地方不知怎的,明明不比平地高出多少,却越走越冷,那种湿寒穿透衣服刮着皮肤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我脚底跟踩在冰块上一样,冻得发麻。 我牙齿打颤的望着前面的牛忙忙,他穿的不比我多,却没事人一样在走,我琢磨或许是我身体太虚,居然连这点风都吹不了,怕牛忙忙觉得我矫情,我不好叫住他多问。 快半个小时过去,我身体冻得受不了的时候,牛忙忙一声“到了”,简直是我解脱的信号,他让开条道,好让我看清前面。 手电筒灯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说实话,我第一次大晚上亲眼见这样的场景,心里挺憷的,像突然长满了毛一样难受。 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都是些断碑歪歪斜斜的倒着,有些被盖在泥面下,七零八落的。 不如我的恐惧,牛忙忙声音里都是兴奋:“忘了告诉你了,这地方之前是个村,一个村里有几十口人,结果一次大型意外,全死光了,尸体被集中扔在这地方来,有些子孙外出的会刻个碑,有些连碑都没有,哎。” 我刚想说句话,冷不丁想起之前牛忙忙说这是百年乱葬岗,也就是说他口中的这些事都发生了百余年了,结果他还能像复读机一样说出来。 难道牛忙忙真的跟他所说一样,是个做梦能梦见前世的人? 那为什么小幸运会在这个地方?还是说,小幸运不在这里,只是需要找个理由让我过来罢了…… 冒出这个想法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咋不说话,我操,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咋了啊?”从牛忙忙震惊的表情里看出我的古怪,我哆嗦的手想伸进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看看,结果摸到个圆圆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 是透明玻璃的侧凶球,跟我最初拿在手上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只是里面白色絮状物的颜色,彻底变了。 我抬眼,跟豆豆互换个眼神,他此刻表情彻底难看起来,估计不比现在的我好多少。 我哑然的问他,嘴皮还打着哆嗦,又恐惧又紧张。 “牛忙忙,这球变黑了,怎么办。” 牛忙忙第一次在对我解释的时候带着恐惧,原来是之前那些,都事不关己。 他哭丧着脸说:“没啥办法,跑吧!” 第五十七章 前有豺豹后有虎 我一把抓住牛忙忙胳膊,他惊慌失措的瞪我,我也奇怪自己这时候的镇定,可能只因为我,太想见到小幸运了。 “别走,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牛忙忙脸都快挤出水来了,声音发颤道:“这测凶球都变成深黑色了,早晚会出事的,走吧。” 实在没办法,我被牛忙忙拖着下了山,在车上他不停嘟囔,估计真是他测错了,小幸运不可能在那。 我感觉自己像被猴耍,吃惊的瞪他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刚开始还属一定在,现在又说不在了!” “不是,我是不知道会这么凶啊,你想测凶球都变成黑色的了,说明这里尚存的阴灵估计都数以百计,你孩子最多最多不超过五岁吧,鬼界也是讲长尊的,他真在这,肯定……会被欺负的啊。” 牛忙忙挑好了措辞也不敢说太大声,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的瞥我一眼,见我脸色发黑就不说话了。 到底因为当了妈之后关于孩子的事都变得玻璃心了,牛忙忙这话气得我不行,可转念一想,小幸运能三更半夜跑来挨我睡觉是不是就说明没大问题。 可是小幸运这性子我慢慢有了了解,痛也不喊痛的,究竟怎么样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暗暗记下路线。héiyaпgě 白天回到病房里,忘记跟小白打招呼,结果一推开门见小白和豆豆的主治医生在聊天,我赶紧走过去,哪知道小白和主治医生表情都变了,慌张的别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过来。 我心咯噔一下,赶紧问是不是豆豆出事了,小白摇摇头,勉强道:“没有,豆豆烧已经退了。” 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了,我长长的吁口气,把小白和主治医生的古怪抛在脑后。 仔细查看豆豆安静睡颜后,琢磨是不是陆礼承已经好了? 我对陆礼承的关心程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宽慰自己不过是怕他影响到我两个儿子罢了。 到下午点就坐不住了,我看墙上的时钟慢慢挪到四点,回想起陆礼承还住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是四点开始探班的。 我总想着,要不要去见见? 这个想法还在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坐上去那家医院的出租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这次围在病房门外的人群水泄不通,我心突地一跳,怎么了? 等我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剧组来的人非常多,我好不容易找到条缝隙往里面一望,陆礼承住的是单人病房,怎么摆了两张床在? 另外一张像是新挪进去的,床尾处露出一只女人白嫩的脚尖,我再挤不进去,心里却有了七八分寒心的盘算。 能单独住进陆礼承病房的年轻女人,还能有谁?! 躺里面的人无疑就是风歌。 直到人群中的导演厉吼一声:“沈思思!” 十几双眼睛刷刷的落我身上,导演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走到我面前,嫌隙的吐出两个字。 “灾星。” 我心里堵得发慌,委屈的情绪得不到宣泄,抬起头对上导演的眼,拉出个苦涩笑容来:“导演你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呢。 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男人,顺利报复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惜伤害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来伤害自己。 风歌的受伤催速了我被导演组排挤的程度,活生生扣了一顶扫把星的帽子在我脑袋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导演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骂咧咧两句留下一句回头找我算账气走了。 我愣在原地,牛忙忙过来扯我衣袖拉我到个角落口里,小声对我嘟囔:“这风歌有问题!” 我扫他一眼,收回牛忙忙脑子有问题的成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才说到,今天中午看到的场景。 他说他过来医院这边帮我打探情况,在医院门口见着风歌了,她从马路那头走过来,一开始都没什么事,直到一辆车直朝着她的方向冲了出来。 我懵了,这么说来可能不是风歌自导自演的?! “怪就怪在这,那车离风歌老远的时候,风歌是看见了的,她开始表情还疑惑的很,头偏着那边,你猜怎么着,她就站那不动了,我以为她是吓坏了吧,就想着冲过去拉她,结果她突然看着我就笑了,就跟,就跟她在享受一样。” 牛忙忙这番话吓得我消化了好一阵,回想起婆婆面对我和风歌时留下的那句话。 这场意外风歌不是主动却是自愿,她配合着婆婆对她的报复,却成就了自己打算! 以前小白就提过,猎鬼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生命力顽强,比普通人耐受力强上许多倍。 或许婆婆这次是照死里想处理掉风歌,结果风歌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牛忙忙说,据医生的说法,风歌是没什么大事。 我心里有了底,最近行动要异常小心了。婆婆既然会盯着风歌怎么可能放过我,我不敢再去看豆豆,怕牵连到他,打了个电话给小白简单解释后,也刻意离牛忙忙远了点。 牛忙忙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问我怎么跟嫌弃假钞一样看他,我叫他别管了,这两天不要见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顺便朝牛忙忙打听了点事情,借了他放车上的大黑包背在背上。 牛忙忙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思思,你真的还要去吗?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摇头,掏出打车软件好不容易叫到辆计程车。 “该说的你都告诉我了,东西都在我这,放心吧现在是白天我会小心的,你不用跟过来,只用,帮我留意一下陆礼承好吗?”我怕牛忙忙误会,赶紧解释道:“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想赔医药费,走了。” 留下欲言又止的牛忙忙,我转身就走。 出租车刚到,我上车后,师傅搭讪道:“美女,是去庙里烧香啊?” 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微微一笑道:“我去接我儿子。” 既然前有豺豹后有虎,我不可能白白等着让婆婆来害我命,倒不如趁此鼓足勇气把小幸运接回来,哪怕只是见他一次,我也甘心。 下了车,我照着之前跟牛忙忙走的原路继续往上走,走了差不多时间,我站在一片空旷平地边愣了神。 怎么这一块的乱葬岗没有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剩冒起一层面的油油绿草。 不对劲。 我走的路线不可能有错,山腰上就这一条路,距离也是够的,为什么乱葬岗会不见。 我到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夜幕将至,我这时候下山岂不是半途而废了,不行。我索性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背靠着寺庙红砖墙,面朝空地,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牛忙忙发来的短信,问我怎么样了。 我回他说我刚到,只是没见到乱葬岗了,他隔了一会儿才回我一条。 “思思,你赶紧走吧,那乱葬岗白天不会有的,你听明白了吧,那是阴灵岗,压根没有了,但确实存在着,你晚上看见的就是乱葬岗曾经的样子。” 为什么白天不告诉我!?这话我憋在嘴里没说,恍惚间明白了。 我懂了。 “那你就告诉我两件事,一,背包里东西的用处你有没有骗我,二,小幸运究竟在不在这?” 牛忙忙声音发虚,语气却很坚定:“我没有骗你,小幸运也真的在那,思思,你确定你要看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我捏紧手机,自嘲道:“我赶鸭子上架来到这不是来找轻松的,不说了,我要见我儿子了。” 挂了电话后,夜幕已彻底降了下来,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像活生生长出来一片乱葬岗一样,墓碑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我紧了紧背上的包,朝那乱葬岗,也是阴灵岗走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陆礼承,我要你死 这阴灵岗是晚上才能见着的景象,照理来说看不着摸不着,我站在一旁,浑身渐渐又像被凉气重新包裹了一样。 “思思,我劝你按兵不动,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我没有骗你,小幸运也真的在那,思思,你确定你要看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左征和牛忙忙的劝说声在我心里交织纠缠,我现在退缩还来得及么,可是我有退缩的资格吗。 如果知道了小幸运在这里我还不去找他,被小幸运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我不能再扔下他了,没有时间再让我考虑利弊。 此时我身上的体温下降得极快,上下牙齿打架似的,靠近阴灵岗一步就会冻上几分,我哆嗦着把测凶球掏出来一看。 还是黑黝黝的。 没关系,我自我安慰道。 把测凶球又揣进兜里,我一只脚踏进阴灵岗的泥地面上,仔细打量地面上的零散的断碑,除了透着阴森森的诡异外,没什么特别。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哪知道怪事又来了,我居然能摸到这断碑面! 手掌反复摩擦,坚实的触感不会有错,我能摸到阴灵岗的东西?为什么? 顾不上这么多,我赶紧俯下身,继续在断碑之间摸索。弓起背的姿势把我累得够呛,手心磨得生疼,可还是一点特别的都没发现,难道是我多心了?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就在我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指滑过一个小凹槽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照理说地面凹凸不平是正常的,可这凹槽恰好在两个断碑之间,黑黝黝的一个碗口大小的口子,我手慢慢伸进去,想摸摸看里面东西,哪知道我手伸得越来越里面却一直没挨着边,凹槽口已经过了我上手臂的一半。 为什么这下面,跟无底洞一样。 有问题。 我把手抽回来,吃力的推开面上的断碑,结果在断碑下,一道青石板严丝密缝的扣在地面上,看得我热血沸腾。 找到了! 在白天看不见的阴灵岗里埋起的青石板,只有在晚上才能看见,那如果我打开了这道门下去,我会进去哪里? 回想起之前绑架时和陆礼承进到的异空间里,难道这次也是一样的吗? 我试着把青石板边上的泥土挖开点,好让我手扣得下去,直到我两只手同时扣住青石板边上时,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青石板给抠起来了! 我兴奋的打着电筒一照,里面是一条窄梯直直往下,通往地底下的路…… 我心突突的跳,越来越不安。 管不了那么多,双脚踩在第一格楼梯面上,一步步往下,走了长长一节,我发现这条楼梯比我想象的长很多,就像没尽头一样。 走得我心里非常没有底气,照理说下来地面这么多估计会氧气不够,我把打火机点燃,还好能烧着。 直到我双脚踩在楼梯的最后一格,再没向下的阶梯才松了口气。 我到了。 我举着电筒,顺着唯一一条路往里走在四四方方如长廊的方格子里,没想到进来这里比刚才暖和不少,我恢复了正常体温,正打算走,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下来后我心里挺憷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这会儿直接被声音吓了一跳,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牛忙忙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牛忙忙的声音一概平日的嬉闹,多了几分胆颤。 “思思,你出来好不好?” “你昨天想方设法的把我往阴灵岗这边引不就是想让我进来么,现在不想让我来了?记住你说过的话牛忙忙,你冲我保证过,小幸运就在这的。” “我没撒谎思思,没错,我是受人所托把你带过去,但是这几天的接触,我清楚你对孩子的执念,小幸运的确是在那里我没有骗你,只是你真的……想见到他吗?” 第一次牛忙忙问我这个问题我不在意,可他第二次这么问的话,此时折腾了一番的我快彻底崩溃掉。 “牛忙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点什么?!你他妈立马告诉我小幸运究竟出什么事了!”我握着手机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咆哮,手中的电筒灯光照出我前方一米远的路面外,再前面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憎恶,恐惧这样的黑暗,但我最怕的,是那头的小幸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与我见面。 一个让牛忙忙三番两次阻拦我的方式……吗? “思思,我对不起你,我当你是朋友看你这样太心疼了,出来吧,别看了,求你别看了,那里是你的地狱啊。” 那里是你的地狱啊。 我正想按下通话结束键,那头的牛忙忙彻底咆哮道:“思思你别挂我电话,求你千万别挂我电话,等会你看到什么,我会把曾经隐瞒的,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我冷冷的说道:“但愿你还能让我相信。” 尽量平稳情绪,试了几次才把手机装进上衣口袋里,我抿了抿发痒的嘴唇,刻意把牛忙忙的话从我脑子里彻底清除干净。 又走了两步,随着“啪嗒,啪嗒”的声响,我走快了两步,恰好手电筒光照到地面异物时,我双腿像灌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地面上正正的放着个无盖的罐子,从上往下坠落的血滴砸在罐子里发出“啪嗒”的脆响,我麻木的把手电筒慢慢举起,在半空中时,眼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 一张胖乎乎的纸白色小脸颠倒着映入眼帘。 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唇发乌,双脚被铁链拴住,挂在凿了个洞的顶上,血不知从他身体哪里流出来,成滴往下掉落。 这张在我遇到危险时出来保护我,在我睡觉时来陪着我,在我想念他时来给我擦拭眼泪。 这是我的小幸运!!! 他像个被遗弃的残破布娃娃挂在这冰冷的地方!我怀揣一切的幻想的第一次见面的希望被他此刻遭受比我想象的痛苦千百倍的折磨冲散。 这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透着刺骨的冰寒,心脏像千百只蚂蚁啃咬吞噬,偏偏一把长刀贯穿我身体,我痛得呼不出声音来。 为什么受伤都不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思思你先听我说,凑齐金木水火土元素的黄布图上女人的死法,就是为了续命,纯阳命格的人所生的至阴鬼胎就能用这种方式续命,所以陆家找你代孕为的就是求小幸运的血做鬼引子帮陆礼承续命回生,被续命者的好处极多,所以可以说陆礼承的死,也可能是一场蓄意为之的阴谋,你千万别碰他只会加深他的痛楚。现在不是救他的时候,你等一等,先上来,好不好。” 究竟后来牛忙忙着急着再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在原地站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幸运脸上还有脏兮兮的泥灰,我想给他擦一擦,想抱一抱他。 赤裸的身体白的近乎透明,我想给他穿好新衣裳,想好好爱他。 直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麻木的,挂着一脸泪水的转过身。 表情虚弱的陆礼承,正视线深深的望着我。 他来了啊,这个把我儿子和我当成利用工具的人。 我平静的表情没保持到太长时间,眼泪不停滑淌在嘴角边上,我表情扭曲,用力把充血的眼眶盈满的眼泪一次性全部挤落下来,我弓着身体,疯狂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冲着陆礼承咆哮。 “陆礼承我要你死!!!陆礼承我要你死!!!” 一则加更的公告,必看! 3 各位支持梨花到现在的宝贝们好,首先梨花先告知今后的更新时间和内容。 每天都是四章打底,早上九点两章,下午五点两章。加更是在晚上十二点前。比如明天,是早上九点两章,下午五点两章,晚上十二点前两章一共六章。 说到这里清楚的宝贝肯定就知道,梨花的文是要上架了。 上架收费是全黑岩统一定价,千字五分,梨花每章2500个字,就是12分。一天花费只要几毛钱。 梨花给大家聊聊一下收费这事吧。 每一个宝贝的每一个订阅都是对梨花的肯定,在这时候梨花才能直观的知道自己的文文究竟有没有被喜欢。 每多一个订阅对梨花来说真的太重要了,就像无声的在给梨花鼓励,告诉梨花,这故事是被喜欢的,是有写下去的必要的,是好看的,是精彩的。 所以梨花求金钻求得特别积极,金钻是充值付费宝贝们都有的东西,如果金钻多,是不是就说明到这步愿意选择继续支持梨花的人就越多 梨花每天都不安的想着,期待着。 网站上女频灵异很多,几乎每一本都取得了非常棒的成绩,这让梨花非常羡慕。每个写手都有写手自己的风格,但梨花自认为写的不差,所以会有人愿意支持梨花下去吗 就当一个月请梨花喝一杯奶茶,好不好 明明一张电影票都好几十块钱,还不确定是否会喜欢,抱着喜忧参半的可能进到剧院里。 可是梨花的开头宝贝们要是真的喜欢,为什么不一个月花十几块钱去看自己喜欢的文文呢 一开始追到现在的宝贝都知道,梨花在四五万字的时候差点因家里人出事弃书过, 有时候累得梨花有时候晚上一个人崩溃的哭,想过放弃,可梨花自己真的太喜欢这个故事了,我跟编辑商量了后决定更新时间可以不稳定,但一定要更新下去。 所以我没有断更过,也没有放弃过家人,梨花只能说,这一个月来,梨花对得起所有人。 期间最苦最累的时候,也没跟宝贝们提过这事,毕竟这是梨花自己的私事,更新不及时已经很抱歉了,说出来还有种求怜悯的嫌疑。 而这种嫌疑出现在太多作者身上,所以渐渐读者朋友都不相信,为什么作者家里或自己总会出这么多事。 其实梨花想替大家伸冤一下,因为他们年纪同梨花一般大,已经到了供奉老小的年纪,码字这份工作更是在加速自己身体劳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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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充盈的眼泪遮住了视线,在杂光里见陆礼承眼睛里的痛楚觉得荒谬到极点,他陆礼承有什么资格受伤痛苦 他害得我儿子偏体凌伤生死未卜。我要他偿命我要他偿命 恶毒的诅咒像匕首,伤他三分自伤七分。 狠的用毛糙的衣袖胡乱擦拭流不干净的眼泪。我开口的每个字都在无意识的剧烈发抖。 我想隐匿我的懦弱,试了几次都是徒劳,太难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比得上他陆礼承前千百分之一的狠心。 “如果,如果你的命关联的是我的命,我宁愿用刀刺穿心脏也要拉着你一同下地狱。你陆礼承不就是想活在这世界上久一点吗好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我儿子百年之后,我一定也会死守到那天,亲手割你血肉给我儿子陪葬” 太痛了。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只无形的手凶狠的拽紧我心脏。 我哽咽的抽泣,又一遍遍低声呢喃:“你陆礼承有什么了不起,你陆家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凭什么把我儿子的命当成草芥嫌弃,那是我的心头肉啊,你不如让我死” 嚎啕大哭到直不起腰来,我抱着脑袋把脸埋在双膝里,顾不上此刻的狼狈。我在他陆礼承眼里,不早就是个笑话了吗。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从睡空屋那一天开始。我沈思思被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了。 我突然站了起来。眼皮肿胀的快看不清陆礼承的脸,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块白玉牌,一直被我假装不经意的随身携带着,这一次拿出来,却是这种场景。 陆礼承眉峰皱得很凶,他似乎预感到我的做法,右脚突然往前一迈,我不给他任何机会,狠得把手中的玉佩往地上一砸。 玉牌断成碎片的声音,是我心死的征兆。 陆礼承眼神在扫到玉牌摔碎那刻突然变得暴戾,像狂风暴雨袭来的征兆,他绷紧表情,抿着唇,低哑的声音里掺着痛楚。 “你终究是从来没信过我。” 从来我夸张的捧腹大笑。扭曲的表情一定狰狞不堪。 “你也配”我恶毒的狠啐了一口,我恨他入骨,信他“我最后问你一句。一开始找我配冥婚,是不是为了用我儿子换你长寿” “是。”陆礼承不避不否,低声应下。 我缓缓闭上眼睛,憎恶那一刻心里闪过的动容。 呵呵。 我忍着心脏的抽痛,艰难的转身,再重新面对小幸运,比我想象的困难千百倍。 以为流干了的眼泪又如数跑了出来,刮在我泪痕未干的脸上。 我深吸口气,冷风灌进心脏里,难受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酸楚的看他被铁链困住的脏兮兮小手,他曾用它比出胜利的手势给我希望。 他是我的小幸运,却一直遭受非人折磨。 此时上衣口袋里未挂的电话传来牛忙忙焦躁不安的声音。 “出来吧思思,小幸运在那暂时不至死,活人只会夺去他的生存储备,能救小幸运的方式多的是,千万别碰他,你出来,先出来吧。” 我贪恋的最后看了小幸运一眼,毅然的转身,视线由宠爱转为憎恶,经过陆礼承时没减速,走过两步后,才停了下来。 我没回头,冷冷说道:“也请你赶紧离开,虽然小幸运跟你没任何关系,至少你现在的命,不就靠他养着吗。” 说到这我自己的心痛的像撕烂成碎片,我怕再忍不住又哭出来,步子不由得加快。 重新回到地面,牛忙忙急窜过来,上下打量我好一会儿,犹豫下伸手过来抓我肩上的背包带,我嫌隙的打掉他的手,瞪着他。 牛忙忙脸上又委屈又愧疚,他支支吾吾道:“我是怕太沉压坏了你,车就停在山脚下,我送你回去思思。” 我卸下肩上的背包没接,由着它摔在地面上就走了。牛忙忙不恼,捡起包跟在我背后,下山后的路灯并列成两派,除了牛忙忙的车外,还有一辆豪车停在旁边,等我下去,后车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婆婆嘲讽的抽动嘴角,似很不屑跟我讲话又刻意压着怒火。 “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是你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再这么折腾我儿子,你千万做好心理准备,别怪我不顾及我儿子的脸面。” 婆婆保养的很好,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她该有年纪的岁月痕迹。她为了自己儿子三番两次的警告我,却把最恶毒的计谋施加在我儿子身上。 我迎上她警告的视线,冷笑一声道:“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婆婆的脸上又惊又气,我多看她一眼都嫌脏,赶紧别过脸,转身上了牛忙忙的车。 无视他拉开的副驾驶门,快速往后座上去。 车上的我始终闭着眼睛,看不着牛忙忙的表情便懒得猜他心思,好在他始终没说话,给了我仅存的喘息时间。 “对不起,思思。” 我眼皮子跳了一下,没接腔。 连夜赶回市里,我挑了家豆豆医院旁边的旅馆,选了七八家后折回去选了枕头最矮的那家。 顾不上干不干净裹着衣服躺在残留着隐约怪味的床上,我努力合上僵硬的眼皮,明明知道不是做梦,却太想不要醒过来。 睁开眼看闹钟才知道自己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望着干干净净的枕头心里突然空牢牢的。 将就着身上的衣裳去到豆豆病房里,豆豆在临床的床上躺着,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意识到我来后,黑黝黝的大眼珠子一转溜,轻声喊了声:“妈妈。” 小白原本坐着,开门那一瞬突然站起来,她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罕见的慌乱,我哄了一会儿豆豆后,示意小白出去。 医院走廊上,我直截了当的问她:“你有没有要跟我说的比如豆豆这次发烧。” 受够了拐弯抹角的折腾,我仅存的精力留着救小幸运,其他的听了,再选择要不要信。 “对不起思思。” 好笑。 真是好笑,前后两天一连两个我信任的人因为背叛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究竟有什么用这些图谋私利的人究竟有没有去看过我孩子的惨烈遭遇,为什么不看过之后再来跟我说声对不起 我从来没这么厌恶过“对不起”三个字。 如果对不起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如果对不起能让小幸运免于折磨,我愿意朝他们任何一个跪下说三天三夜的对不起 可是。 有用吗 “是左征的意思。”小白红透的脸,尽量克制情绪,看得出来她很内疚,却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了。 “豆豆的发烧跟陆礼承没任何关系,陆礼承的血脉流传的血脉只是小幸运。他说需要让豆豆的高烧引起你的重视,好让你顺水推舟的猜到陆礼承的生死跟孩子有关,你会去找小幸运并目睹一切。” 是了。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之前的猜想被小白的话彻底证实。 一开始牛忙忙给我看的黄布图女人也是故意设计的局,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在提醒我整件事情,故意让豆豆发烧给我提醒小幸运的处境,给我一个所谓的测凶球,找牛忙忙旁敲侧引的把我带到阴灵岗处,考验我究竟会不会冒险进去找到小幸运。 他处心积虑的引导了这一切,明明只用他来当面清楚了当的告诉我,设计如此复杂,左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左征拨个电话去,却像感应般,他直接给l我打了过来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章 重头来过 “思思,我在医院楼下,有十分钟时间。~,..”左征话语干脆利落,我收了手机准备下去。 小白喊了我一声,却没再说话了。她愧疚的看着我,我笑了。 “真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无论是你还是牛忙忙,任何一个间接害过我儿子的人我都无法原谅,我很自私,非常非常自私,我宁愿看你们愧疚而短暂痛快,也不想我儿子白白受委屈,我不听任何理由解释,只有我儿子,才是无辜的那个,你说是吗” 我已经站不到任何人的位置上去考虑,有再多的缘由都不构成伤害我儿子的理由。 小白憋得不开腔,她刚点头我已经转身,朝医院楼下去。 认出左征的车坐进去。左征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身面朝我。 “啪。” 我没开口说话,一巴掌朝他脸上扇去。看他被迫偏了的脑袋。和慢慢红肿的脸颊。 我收回发麻的手,一字一顿道:“你安插两个狗腿子在我身边博取我信任的时候。在你眼中的我是不是就像马戏团里杂耍的猴子好玩有趣你真不怕遭报应。” 左征慢条斯理的取下偏了的金丝眼镜,取出眼镜布一点点擦拭,再重新夹回梁上,他温温一笑,像并不介意。 佰渡亿下嘿、言、哥下已章節 “没关系,你对陆家的恨到了巅峰就够了。” 疯子 左征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彻底断了去探他心思的想法,无论他左征究竟怎么想,都跟我没任何干系了。 “虽然你我的方向始终都是一样的,但我不打算跟你再合作了,之前我欠你的会还,条件你开,其他的,我不想多谈。” 开门下车,总计没花上十分钟。我看了看时间,权衡一下,带上准备好的墨镜。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 期间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声音挺惊讶的,问我是不是跟男朋友回国了。之前左征瞒她撒的慌她一直记得,我却差点没想起来说漏了嘴。 我只说自己刚刚回国,其他的都没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妈温柔的叫我回来再说,挂电话前甚至没听到她半点叹息声。 她这样顾着我感受,我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大概真的只有家人,才会永远只考虑到你的处境。 到了医院,见到我爸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许多,我妈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说上海的专家特地跟国外的专家会诊过,每天还有专人二十四小时陪护,非常周到。 见我爸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多了,聊了会儿天,我妈突然站起来,拿起我买来的苹果,说要去外面洗洗,我会晤的跟着站起来,同我妈一起离开了病房。 我妈随手把苹果放下,心疼的盯着我的眼睛:“思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怕妈担心,告诉妈妈。” 原来她早已经看穿我带墨镜是为了遮挡眼睛,她听出来我的伤心,慈祥的帮我理好凌乱的头发,我不顾是在会被人看到的走廊尽头,一头扑进我妈怀里,嚎啕大哭道。 “妈,我东西丢了,我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保护不了,妈妈,我太没用了。” “会找回来的,会找回来的,别哭了孩子,思思是聪明的孩子,会好起来的。”我妈是彻彻底的老实人,不会缩冠冕堂皇的话,她只会不停的用反复两句话来安慰我,告诉我还有希望。 眼泪噼里啪啦砸在墨镜上,这几天流的眼泪比其余时候加起来的都多得多。 一开始被人利用,到被亲近人算计,再失去孩子,半年不到的时间,我把能数的出来的痛苦折磨都体验了个遍。 直到现在,我没有了盔甲,只有软肋。 为了让我爸好好养病,我和我妈只对他说我是回来看看他过两天就走,刚好接到场务电话,让我晚上赶回去,电影继续开工。 匆匆离开医院,到了剧组,在导演周围徘徊的牛忙忙探寻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脸上浮现起的兴奋,在我彻寒的表情下消失殆尽。 他笑开了的嘴巴慢慢闭上,像有些话随着他闭嘴的动作彻底烂进了肚子里。 期间我收到牛忙忙的一条短信。 “思思,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想告诉你,小幸运一定还有救,突然中断的伤害比现在大太多太多,现在只有等,等到过年那天,我帮你救。” 我看完迅速删除了短信,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挑过年这种最为欢腾的日子,但什么都不懂的我,眼下除了再次选择相信这条短信,别无他法。 可我不能再这样无能下去了。 我刻意避开跟牛忙忙的接触,剧组里还戏称我跟牛忙忙在闹分手,这些稀奇古怪的传闻我权当听不见,只专注拍自己的部分。 风歌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好端端的回到了剧组,拿某个女配的话来讲,风歌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来拍戏,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皮糙肉厚。 旁人倒是咯咯的笑,可我心里清楚,风歌是第十阶层猎鬼人,她有极快的恢复能力。 一种想法掉进我心里栽下颗果实,再等等,再等一等。 晚上导演叫聚餐一个都不能少,说是为了重新开机必走的仪式,需要集全剧组的人气驱晦气。 我起初不知道原因,赶着跟为了豆豆新请的保姆见面,想脱身,却被导演抓了个现行。 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事情累积在一起他早就恨透了我“灾星”,我的任何行为在他眼中都是放大了的讨嫌,正在人声最鼎沸的时候,导演突然垮了脸,激动的伸长脖子。 “沈思思,我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这剧组你爱待不待,有本事滚远点哪凉快哪待着,就一个女四号,拽个屁啊” 几十双视线刷刷的落在我身上,炙热的,讥讽的,嘲笑的,烫的我脸颊通红。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站在导演身边不远处的风歌,没做任何事,她不哭不笑,光站在那,就像是不停在扇我耳刮子一样。 我攥紧拳头,沉默三秒不到,便配着笑,连着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导演仿佛故意享受我的尴尬处境,抄着手好整以暇的听我说得口干舌燥后才作罢,领着头进了饭馆里。 众人的眼神从我身上挪开那瞬间的刺眼,我垂下头后的余光也能一览无余,自嘲的牵了牵嘴角。 原来在以为人生不会更糟糕的时候,命运总会教育你你想象不到却会实现。 我曾经依傍的已经一无所有,我的后台左征,我的军师牛忙忙,我的陪伴小白,都只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全都站到与我敌对的阵营里。 我能说什么呢,他们其实一早就在那里,只是我到今天才把三八线上遮盖的泥巴给抹了干净。 恰好在这时候,我最不能失去这部戏的出演机会,没有了左征我在这个圈子里连屁都不是,我怎么能轻易断送掉呢。 只是抓住这机会的过程里,捆绑命运的绳索把我手心手指都割破,火辣辣的,烧的生疼。 没办法我只好取消面试,让保姆直接到医院接手照看豆豆,我收了手机踏进餐馆里,深吸口气,快速的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融进人堆里。 今天晚上喝酒,我来者不拒,一瓶瓶啤酒灌进肚里,涨得我浑身难受,一连去厕所吐了两次才好点,擦拭嘴角的污秽,自嘲着想,左征到底不是一无是处。 曾经在他的庇护下我过得太安逸,才会有今天应酬时的手忙脚乱。我感叹不了太长时间,就又回到餐馆里。 等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消停,我身体摇晃着往酒店走,踩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棉花上。 我一不留神回头,迷茫的视线尽头,是牛忙忙紧张担忧的脸,我没有马上转身,酒精上脑后,我嘴角裂开个夸张的弧度,再撅了点嘴,比划出个口型。 “滚。”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一章 受屈辱 摇摇晃晃的踩着楼梯一层一层的走,忍着胃里翻滚汹涌,如铅般沉重的脑袋好几次险些腿软的栽到地上,我好不容易睁开条眼缝,看清眼前一切。~,.. 我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陆礼承房间门口。 定神不知多久,直到讽刺的啐声打破了暂时安静。 我木讷的转头。脑子晕乎乎的,过了两秒才看清,脸涨成猪肝色的导演眯起双眼,不怀好意的视线停在我身上。 他摇摇晃晃的朝我走过来,手掌始终扶着墙,他停下的地方靠我很近,眼看他收回墙上的手一把按在我腰上,把我往他怀里死死的按去。 我挣扎,被啤酒胀满的胃部突然受了挤压,毫无预兆的一口“哇”了出来,伴着恶臭的呕吐物溅在我跟导演衣服上到处都是。 导演嫌隙的松开我,一巴掌朝我脸上直扇过来。 “啪”的一声,我腿软没站稳,扑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左脸颊火辣辣的刺痛,倒灌进秽气的腔熏得生疼。我身体重重的沉在地面上,还没两秒。伴着沾了呕吐物的鞋尖一脚踩在我腰上。 我痛得差点晕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对老子,老子,让你在娱乐圈,永远待不下去,还不快自己把裤子脱了,脱啊”ya “你个扫把星,赔钱货,老子剧组,被你搞成这样,上百万打水漂,让老子操你一顿解解恨,不是想来勾搭。投资方么,老子也有,有钱。你伺候老子舒服了,老子给你钱。” 导演大着舌头说完这通话,突然朝我扑过来,喘着粗气撕扯我身上衣服。 我惊恐的推开他的手,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喊人来救救我帮帮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周遭一切都静静的,没一点声响。 紧紧关着的房门,没有一间为我打开。 如果现在受屈辱的是女一是她风歌是任何一个有势力有后台的人会像对我一样弃之不顾吗 我使出全身力气扯着导演乱摸的手到嘴边,死死的一口咬下,顿时导演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痉挛般的身体不停抖动,他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操你,妈松嘴,你给老子松开” 导演的求救声像号令,一间间紧闭的房门瞬间拉开,制片,剧务,场记,纷纷从房间里出来,七手八脚的帮忙扶起痛呼的导演。 没有任何人理会还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我,凌乱的发丝遮住我大半部分视线,也隐去了朝我投射而来的讥诮视线。 我抿了抿牙上沾的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缓缓闭上眼睛。 人生是真的真的,能再开垦出更绝望的低谷来。 “陆,陆爷。” 不知是谁的声音,把嘲杂的喧闹声统统压了下来,一瞬间的安静,换来句低哑的警告声。 “都不想活了” 我丝毫不用睁眼就能想象,在场人如死灰般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毕竟我又能好到哪去呢 下一秒我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他环抱着我空不开手,便用满是短蔟胡渣的下巴,轻柔的贴在我额头上,一点点擦开我凌乱的发丝,露出大半张脸后他才停下。 抱着我,进到房间里。 我沾满呕吐物的衣服贴在陆礼承身上,他仿佛一点不介意,没露出丝毫嫌隙神色,把我放在床上后就着那身衣裳去洗手间里,直到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一会儿后,他身上衣裳没脱没换,又重新抱起我往浴缸边上放。 他轻轻的一点点解开我胸前纽扣,时不时的打量我神色才继续动作。我疲惫的闭上眼,任由陆礼承把我剥个精光。 我太累了,我连挣扎都毫无力气。 “玉牌没了,我找不到你。”陆礼承说到这里,动作停顿片刻:“如果不是风歌看见你受欺负打电话给我,是不是你永远不会向我示弱,哪怕一次” 颤动的睫毛上扬,我微微睁开眼睛,陆礼承俊逸的脸上露出的痛楚表情,也暖不了半点我寒透了的心。 风歌 要不是笑容太苦,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都快笑喷了过去。 她风歌在意的哪是我的活,是我死。 “你这样,”刚刚才吐过,嘴巴里异常不舒服,有些话我却坚持要说给他听:“让我更想起我受苦的儿子,他那么小,什么错都没有,居然被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利用来续命,你这么怕死就一辈子当个缩头乌龟好了,乖乖躲在你妈那里,别再死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话在自尊心特别强的陆礼承这里会惹得他多生气哈哈,可我就是想气死他,我想在最痛苦的时候亲手折磨他,看他气看他恨才解我半点忧愁。 没有这点甜头,我怎么能坚持活下去。 最后陆礼承到底是一个字都没说,抱着脱得干净的我进了水温正好的浴缸里,他拿着浴球给我耐心擦拭全身,腾腾的热气吹得我酒气未过的脑子胀痛,我闭上眼睛睡着前一秒,恍惚看见陆礼承洁白衬衫上,我呕吐的脏污。 宿醉后折腾了一番,早上睁眼浑身像散架一样动弹不得,我盯着欧式花纹的天花板,仿佛昨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我却自觉掐断了回忆,犯不着再去想心烦的事。 勉强下床,走到片场的路上,时不时的有古怪视线落在我身上。可能昨晚要不是陆礼承来了导演就不会放过我。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离不开这剧组离不开这戏,我要报仇,必须踩着阶梯趴到跟对方一样高度。 更何况,我怎么能让风歌独自安逸舒服 厚着脸皮在片场找了一圈没见到导演身影,只听到一阵谨慎的声音在喊我名字,我回头,是牛忙忙。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非常懊恼的表情。 “思思,我对不起你,昨天我也喝多了,听到的哭声就上楼了,想冲过去救你,结果,结果女二号风歌过来拦着我,叫我别过去,她说我救不了你,她打了个电话给陆礼承就叫我等等,会有人来救你,我当时,我当时糊涂了,真以为陆礼承会马上就到,结果等了好久他才来,让你受欺负了,真对不起。” 牛忙忙稍稍埋着头,不太敢看我眼睛,只偶尔抬起眼皮可怜巴巴的盯着我表情,又慌忙落回去。 “我不怪你。”我面无表情的回道。 牛忙忙幸喜若狂的抬头,笑容却被我后半段话截在脸上僵硬着,异常难看。 “你牛忙忙二十七岁,摸爬滚打到现在这么多年想混出个名堂,这行的青春饭快吃不起了,不敢在这节骨眼上为了我违抗导演,我不怪你。” 我受辱时最绝望的时刻,痛呼憋在嘴里成了呜呜声,慌张的视线到处乱扫时,曾无意的对上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架着副黑框眼镜。 “她风歌想多享受一会儿我受折磨的痛楚,假装拦着不让你来救,知道陆礼承临时赶过来需要点时间,当了好人还看了场好戏,你做错了什么风歌做错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你们道貌岸然的嘴脸真让我恶心,当婊子就当婊子,别立牌坊。离我远点,不怕我吐你身上脏你衣裳了” 无视牛忙忙委屈不安的脸,我在见到新的导演后才知道,之前的导演被连夜革除踢出剧组,今天火速换了新的导演。 这电影剧组中途换导演新鲜得是我头一次听说,而昨天欺负我的那个,据说晚上青脸肿的被送去医院,身上的刀口都有十几处,淤青什么的更别说。 告诉我这番话的是新招的剧务,仿佛知道点内幕,看我的眼神带着敬畏,我听完没说什么,问她新导演的位置,继续过去。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二章 手上有蛇 或许是新换的导演没风水讲究,或许是陆礼承那头压下来的关系,新导演对人客客气气的,晚上我不留下来吃饭也不勉强。 拍完我的部分就匆忙赶到医院,今天豆豆出院,我新请的保姆正看着。我到了后,豆豆怯生生的朝我跑过来。我紧紧的抱着他,接他出院。 向导演申请不住片场附近,为了方便偶尔照顾豆豆,新请的保姆叫张姨,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我不至于不放心,但总觉得自己守着豆豆会好点。 况且万一这时候风歌再对豆豆使什么手段,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下山时婆婆的警告话时不时的在我耳边晃荡。 我四面楚歌,必须尽快找个安憩之地了。 可茫茫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找 我的日常生活在照顾豆豆和片场拍戏之间来回跑,无论牛忙忙。风歌还是陆礼承,我都干脆无视掉,眼不见心不烦。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戏份杀青,再然后剧组杀青,全剧组聚餐热热闹闹的庆祝,我举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把自己灌醉,沉闷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等电影如期面试,我的曝光率慢慢提高,初初崭露头角的新人担任电影女四号的位置,却还是不够。 我不想一步登天。可接下来的路子必须要内行牵线搭桥,我捏着导演等剧组成员的名片,都一并小心翼翼的放进包包里。 喝醉了回到房间里,豆豆谨慎的把头抬起来,支起上半身坐直后,估计是问道我身上酒气,光着脚丫就跑了过来,扯着我衣袖,用眼巴巴的心疼眼神望着我。 我轻轻拍了拍他脑袋,抱歉道:“对不起豆豆,妈妈不是故意的,下次妈妈一定不会这样了。原谅妈妈一次,好不好” 豆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憋了好几秒才把心里话吐出来:“妈妈,你是想哥哥了吗。” 豆豆这句话像刀子割到我肉上了一样。 怎么不想,哪怕半秒一秒的时间,我脑子里装的都是小幸运的脸,在阴灵岗下的样子成了让我每天晚上反复惊醒的梦魇。 “妈妈,别哭了。” 我半蹲下来,任由豆豆的纤细手指在我脸上胡乱擦拭。我看他紧张的神情挺自责的,却又忍不住问他。 “豆豆,你还有梦见哥哥手上有蛇了吗” 豆豆含糊着摇了摇头。 “你说实话豆豆,告诉妈妈,是不是还梦见过,哥哥手上有蛇” 我太在意这事了,激动的伸手箍住豆豆的两只胳膊,怕弄疼他也自觉的放轻了力道。 豆豆犹豫一下,又点头了。 梦见了,是梦见了啊。 我失魂落魄的洗完澡出来,豆豆还站在刚才位置,两行眼泪从眼角处不停滑落,看得我心都揪紧了。 “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再也不梦见这个了,我再也不害哥哥了。” 我愧疚难堪,自责的想,肯定是我刚才的情绪影响到豆豆让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豆豆有什么错,我每天忙着拍电影找小幸运很少有时间陪他,现在豆豆的怯懦不安何尝不是我的错。 哄睡了豆豆,杀青后空出来的时间我都陪着他,也没忘继续接各种平面拍摄的活,等到电影上映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安排,时间都是空白。 平面的活足以支撑我跟豆豆的日常开支,可却也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富裕,这房子是左征帮我找的,等电影款一齐打下来的时候,我打算搬出去自己找个地方住。 故意留出全部的时间陪着豆豆,晚上在家里陪着他看电视睡觉,白天连豆豆上学放学都是我和张姨一起接送。 直到有天,在学校门口遇见一对夫妻对着豆豆指指点点,还越靠越近,那个女人快步走过来,掐着豆豆的胳膊就骂道:“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我儿子” 我吃惊的把这疯女人推开,嘀咕怎么遇上个疯子,护着嚎啕大哭的豆豆在身后,不管是否引起周围人注意,我冲她吼道:“你是不是有病你个大人欺负小孩子有没有点素质” “你儿子是小孩子那我们家小石头算什么今天小石头姥姥把什么话都说开了。小石头生前那几天回姥爷家的时候都是哭丧着脸,问他原因他一直不说,到后来才说是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了,就是个叫豆豆的,结果没几天小石头就死了,你还说跟你儿子没关系”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道。 我让张姨抱着豆豆往后退到安全距离,听她话明白了,是之前死的那个,豆豆挨着睡的同床。 我冷冷的打量女人形象尽毁的姿态,刚准备开口数落她这种无理猜忌,可看她为了儿子流泪痛哭的样子,我又忍不下心。 “小石头妈妈是吧我能体谅你的感觉,但是小朋友之间哪里有不打闹的,都没心眼,过了就过了,可能之前豆豆跟小石头有过过节,豆豆如果欺负了小石头,我正式替我儿子向你们道歉,可是豆豆还是个孩子,你把小石头的意外扣在他头上,会不会不公平” “你知不知道小石头是怎么死的。”石头妈不停擦着眼泪,眼睛里的绝望看得我深有感触却毫无办法。 “他姥姥说,之前小石头提到豆豆就心惊胆战的,说豆豆是妖怪不是人,说他每天挨着豆豆午睡的时候都会因为手臂痛醒,他有一天亲眼看见,豆豆手里抓着蛇在咬他的胳膊,豆豆还在笑,他吓得直哭老师才过来了,这话可是清清楚楚的讲给小石头姥姥听了的,我们大人出差没回来,小石头姥姥做不了主,要早知道会这样,要是早点知道我的石头啊” 石头妈的话听得我心惊胆战的,我二话不说收起好脸色冲她吼道:“石头妈一看你也是一个文化人,怎么能在这里血口喷人这么冤枉一个孩子小孩子午觉醒过来看的东西模模糊糊的,他说是蛇就是蛇了幼儿园怎么可能带得了蛇进去,还不咬豆豆只咬小石头石头妈你们现在伤心我能体谅,可张口胡说八道针对豆豆,就别怪我语气不好听。” “就是豆豆肯定是豆豆这孩子是妖怪伤了小石头,小石头死的不明不白的,你还我儿子的命,你给我儿子陪葬” 石头妈哭喊着就要冲过来,一些围观的群众出来阻拦者她,我得以跟张姨把豆豆抱开远离。 我叫张姨赶紧带豆豆回家别留在这里,围观的人或许也觉得石头妈是失去儿子后精神失常在胡说八道。 可她的话里每一给字都说的我心惊肉跳。 豆豆是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他的前世经历我却一概不知,当他提到手上有蛇这话的时候,我以为是他看见的画面。 从没有想过,那副画面缘起于何处,回想起石头妈说豆豆放蛇咬石头,那肯定不可能是真蛇,如果不是真蛇,会不会是役鸟在技。 直到刚才,我都从没怀疑过豆豆的任何言论,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以我孩子的身份存在,小白提到他没有陆家血缘关系,只是占了我肚子诞生下来。 虽然如此,我也心疼他跟我之间的联系羁绊,打算好好带他在身边,在没了解过他曾经的基础上。 “妈妈,疼,你捏疼我了。”豆豆怯生生的低呼着,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握着豆豆的手,我赶紧冲他道歉,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第六十三章 找到庇护 火速带豆豆回家,支开张姨,我叫豆豆坐在沙发上,自己版蹲下来,严肃的问豆豆,究竟是不是他用小蛇去咬小石头的。~,.. 豆豆无辜的摇摇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跟着掉,说实话,哪个当妈的见孩子这样回不心疼,可我要弄明白一切,必须越过这关 “豆豆,妈妈没别的意思,之前没问是怕你伤心难过,可是现在,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在遇到妈妈之前,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凝视着豆豆的双眼,咬着牙刻意忍着才没去擦他眼泪把他抱紧怀里草草忽略这事。 我想弄明白一切,不再稀里糊涂的。 豆豆自己抬手擦眼泪的动作刺痛了我的眼,平时他都非常乖巧。生活琐事上一点不会麻烦到我,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 豆豆还在低低的抽泣。哽咽着说道:“我没有,妈妈。豆豆忘了。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么 豆豆这么说我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再问他只会让豆豆感觉到我的不信任。可我心里总有隐隐不安,回想起豆豆之前说过的只言片语。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哪知道平静的日子没过上两天,在电影宣传期间,理应是由男女一二号跟着导演各地跑的,需要利用演员的人气来为电影造势拉人气。o> 可风歌毕竟是个新人,毫无人气可言,电影的宣传无疑就分散到男女三号身上,有天导演问我愿不愿意跟着跑一跑宣传。 我当然是激动的答应了。 跟名气高的明星跑宣传是在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带给电影好处不同,像我和风歌这种单纯的新人跑电影是非常有好处的,能通过电影和拉拢知名明星的关系来增加自己人气。 导演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没理由拒绝,简单收拾东西。跟张姨交代了一些事宜后,第一站去的是杭州。 杭州离上海不算远,到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准备出门给豆豆和小幸运挑点吃穿的买上,一出门正巧撞见回房间的风歌。 四目相对时,火花四溅。 可转眼风歌脸上又挂着得体的笑容,冲我弯了点腰,还点了点头。 正当我诧异时,身后突然走过跟我换房间的女三,她主动朝我打了招呼,往电梯口去。 我笑了。这人前表面功夫做得真足,也不怕有天人后的丑陋被一次性捅穿。 我对风歌的恶心程度逼得我没办法多待,正当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风歌稍稍垂了头,以极低的,只有我跟她才能听清的音量,温温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来。 “克夫克子。” 我转身怒瞪她,风歌轻轻扬眉好整以暇的看我,一副挑衅的,你又奈我何的表情。 我真想亲手掐死她。 她垂下视线,落在不停拨弄的左手指头上,非常耐心的提醒我。 “我一只手就能折断你一只手,离我远点。”风歌隐起了平日的乖巧,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我气愤的看她关上的房门,报复心像编织成了一张紧罗密布的网。 心情烦躁在附近商场里逛宣传时间点,打发完空余时间,不紧不慢的赶到了电影宣传现场。 是当地一家大型影院,来撑场面的大多都是男一女一的粉丝,电影放映结束后,主持人邀导演和演员上台回答记者和粉丝问题,气氛还算和谐融洽。 到了记者提问环节,问的大多都是主要演员和导演问题,偶尔导演主动抛给风歌两个,风歌是特地打扮过的,显得她娇小可爱,回答问题时也娇声娇气的,倒让记者们连追问的都没有。 说到底这圈子不比以前了,现在流行的宣传的都是“真善美”的女汉子,现在哪个男女明星的微博公众号不是打点的热热闹闹的,满满的都是荤段子自黑照。 要是刚才风歌往那大大咧咧的自黑两句,也就足够吸睛了。可她到底有陆礼承撑腰,当了猎鬼人近二十年,不了解现如今行当浑水也是情有可原。 就在我或嘲笑或怜悯风歌处境的时候,坐在角落的一个记者突然矛头指向我。 这一次意外的不止我,连导演都感到诧异。 “听说饰演电影笑笑一角的沈思思小姐是深圳大一学生,怎么会突然到上海参与拍摄是中途辍学还是别的对了,有目击者称沈思思小姐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就读于上海一家贵族幼儿园里,并拍下了照片留作证据,请问沈思思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磅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了锅。 一百多人的场地突然鸦雀无声,我紧紧捏着话筒,茫然的视线落在提问者的角落,恰好是在阴影里,那人还带了鸭舌帽盖住半张脸,压根看不清长相。 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我的事我只是个电影女四号,哪足以让一个记者对我掀底般的调查。 他是故意的。 这个声音在我心里反复响起,他故意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一定是伤害我的吗,如果不是的话 “好了,这个问题的话,让我们下来再细细讨论哈,现在正是电影即将全国上映的时候,那么” “对,我有个孩子,现在在上海念书。” 主持人适当插话缓和气氛的途中,我大脑极快运转了千百个想法,在我快要失去最后话语权的时候,我汗涔涔的手把话筒抬起来凑到嘴巴面前,说下我的选择。 既然被人害得无法明哲保身,我也不会由着他们干干净净的走。 主持人愣了,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他刚刚那么明显的圆场话还没说完我就给他圆回去了。 可我知道我有自己的打算,而角落鸭舌帽的记者似乎正等着我这句话,尖尖的下巴上嘴角弯起,他下一个问题,同样是针对我。 “那请问沈思思的孩子,生父是谁” 全场哗然,这是什么无聊的奇怪问题 这问题要出在知名度颇高的主演身上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个记者会针对一个一点名声没有的女四号追问,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或者,被女四号收买 各种讨论声此起彼伏,各异的情绪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而我,已经彻底明白他提的这问题对我目前的现状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陆家,陆礼承的儿子。” 此时全场的哄闹比刚才还鼎沸 风歌脸色彻底变得异常难看,在场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古怪。 我知道,听完的他们一定当我是疯子,姓陆的大家在全国屈指可数,我竟然当着众人面前直言陆礼承名字 只有角落的鸭舌帽记者,仿佛打到了他的目的,再没开口说过话了。 而这时候震惊的主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声音,重复问了我一遍,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想表现的轻松点,我却非常认真的点头,抓紧了话筒,尽量不让自己显出紧张的狼狈模样。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陆家愿意走亲子鉴定的程序,我会配合,我儿子现在就读于上海幼儿园里,以后也会按部就班的留在上海,只要他陆家承认我这个儿媳。” 没错,豆豆虽然是小鬼装进我肚子里接了地方生下来的孩子,可他跟豆豆一样是双胞胎,亲子鉴定的结果必然是陆礼承的孩子无疑 这个提问人不是在害我,在给我短暂的反应时间里,我彻底想明白了,他这种提问法,分明是给了我一条出路,让我在最佳的时间地点找到了最安全的落脚点 只有陆家才是最能庇护我的地方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四章 寒门儿媳 一个即将上映电影的女四号有私生子就读于上海贵族幼儿园是新闻 不不,一个即将上映电影的女四号的私生子是陆家子嗣,才像颗重磅炸弹,在各大媒体头条炸开了锅。~,.. 当时有各种媒体源的录像完整录下鸭舌帽记者跟我的对话,在录像里我笃定的语气是这件事最大的谜团,究竟我的儿子。是不是陆礼承的私生子 因为粉丝手里的视频源极多,不像主流媒体那么好镇压,总会有零散录像外泄,这陆家私生子的传闻越闹越凶。 早在下了宣传会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叫张姨赶紧带豆豆离开学校找个偏僻的地方等着我回去。 张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马照做,等她回了电话报了具体位置后,我叫她一个小时联系我一次,确保交流畅通。 我当天正式跟导演道歉,提出要中止宣传回上海的事,导演是新锐里极其有天分的一个,业界口碑一直很好,虽然年近四十五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深长道:“没想到你让我见识了一把巾帼不让须眉的好戏。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了。沈思思,我记住你了。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说实话我挺感激他的,没想到导演这么宽宏大量,我又连说几声抱歉,坐上了最快飞往上海的飞机,等我落地后打开手机,立马就有电话呼进来。潶言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可想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就一直不停有电话才会这么凑巧。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陌生电话接了起来,那头的人公式化的说,已经有专车在机场接我了,告知了我车牌号后挂掉了电话。 看来我是走不掉了。 一出机场门口,一辆高级轿车门口站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扫了扫周围,就断了逃跑心思,跑我能跑哪去。况且我就是有见个面的意思。 利落的上了车,轿车一路把我带到熟悉的地方,陆宅。 我进屋后就看见。坐在客厅真皮沙发上的婆婆穿戴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见了哪个大人物才回来的一样,她眼珠子转溜到我方向,凶狠的像想要生吞活剥了我。 她艰难的抽动嘴角,露出恐怖笑容,说话声音阴阳怪调的。 “以为招了只兔子,没想到是喂不饱的野狗,沈思思,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像你这样的低等女人全国一抓一大把,就你这种货色,有点脸的都知道别太过分了的去想,我劝你别白费了心思往陆家挤,不照照镜子看你那乞丐一样的嘴脸有多讨嫌” 我手里拉着劣质的行李箱,是我在淘宝上花一百多块钱买来的,连婆婆每天用的保养品的钱都不够,在她眼里看来,我就是条狗。 我大大方方的在她正对的沙发上坐下,顺手掸了掸裤腿上的泥灰。 “我今天才弄明白母凭子贵的理,我再低贱,可我儿子呢” 婆婆的表情活生生的扭曲成堆,不在意形象的冲我吼道:“那个野种才不是我们陆家的别脏了我陆家的门槛” 我一听婆婆用这么龌龊的字眼来形容豆豆就怒火中烧,我眼睛微微眯起,冷笑着,呼出口气,卸了心里一半仇恨。 撕破脸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今天来,是想让陆家,让风歌,尝尝膈应的滋味。 “婆婆这么说自己的亲孙子怕不太好吧我看最好约个时间做次公开的亲子鉴定,婆婆既然不信我,就让事实说话。”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敢用野种威胁我要我准你进门没那么容易” “既然没那么容易”我硬生生的打断婆婆接下来的肮脏话,瞪着她,厉色道:“你为什么会见我言语上羞辱我警告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为什么” 婆婆扭曲的表情僵了,表情怔忪没说话,像被戳到软肋。 我突然站起来,扫到婆婆手边的茶杯,举起茶壶,一点点往只装满杯底的茶杯里掺着茶水,凑到婆婆耳边,阴冷冷的朝她哈气。 “你不就是没底气么,让我猜猜,或许是比婆婆还要高一等的掌权者决定了事态动向,让一向恶心跟我接触的婆婆突然转变了心思叫我回来羞辱我一番,其实只是因为您,改变不了一个您接受不了的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手中的茶壶倒得极慢,可还是有一部分茶水溢了出来,扫了眼婆婆如死灰般的脸色,我故作惊讶的低呼一声,带着微笑继续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儿,是连茶艺都不太懂,给婆婆添麻烦了,但是啊,”我故意顿了顿再说道:“就是这样的我,要嫁进陆家了,你看怎么得了,咱们来日方长,希望婆婆今后,好好教导我。” 把茶壶重重的坐到茶几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婆婆紧绷的表情里透着恨和狠,照理说欺老犯上是大不敬的行为,是没素质是不礼貌的。 可我怎么看着,这么解气呢 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可她忘了当初跟陆礼承冥婚的我有多嫌弃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 要不是为了报复为了救回我儿子,我怎么会破罐子破摔,再跟这家人扯上联系。 果然在高傲的人眼里,其他人的路过,都是种偷窃。 “沈思思小姐,老爷请您到楼上书房一趟。” 管家在我耳边恭敬说道,视线从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婆身上挪开,跟着他到了书房里。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巨大的书桌前,上半身微微下压,手中的毛笔在白宣纸上疾书。 送我到书房里,管家没进门,他关上门后,里面就我跟中年男人在,我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发出声音去打扰他。 直到他手中的笔尖靠在砚台上,他这才看了我第一眼。 离我进书房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我不卑不亢的对上他视线,初次见他时的确吓了一跳,没想到陆礼承跟他长得特别像,陆老爷就像是年长了二十岁的陆礼承。 “沈思思” 我紧张的烟了咽口水,轻轻“嗯”了一声:“是我,公公。” “哈哈。”雄浑的声音爽朗的大笑,眯成细线的眼缝后面,一双鹰眼透彻的打量我。 “很不错,这上海很多年没出过什么趣事了,我以为是我待久了无趣,就跑到国外静养了段时间,哪知道回来一看,有趣的一件接着一件。” 我只是笑,不搭腔。不是我不想说话,此刻的我紧张的腿肚子都软了。我的这个公公和婆婆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光自身的气场,就足够压抑我呼吸的。 如果我没猜错,能扭转婆婆行为的,只有他了。 “在上海住的还习惯”他换了副表情,笑眯眯的看我,姿态非常随和,就像在谈天说地。 我点点头,说习惯的。 “习惯就好,陆家前几年从北京迁到上海,图这地方宜居,你喜欢就行。” 这公公我之前早在网上查过资料,是双商极高的人,不然也不会徒手打下陆家身后的江山,有这么雄厚的家底。 我此时大脑飞速运转,剖析他字句里的深意,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打算留我这个闹腾着要进门的寒门儿媳 他到底知不知道陆礼承死而复生的事,我跟陆礼承冥婚,生了两个儿子,其中承了陆家血脉的生死未卜,另一个被我当成筹码的却跟他陆家没有关系。 他如果知道这一切还想要留我进门,那他岂不是留把刀在自己身边,横竖怕割伤自己,还是说他对我的存在,不屑一顾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五章 一起下地狱 “来来,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我不安的百般猜忌着的时候,公公招着手叫我过去,我走近一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印在白宣纸上。 “筑高墙,缓称王。”我低声呢喃出这六个字来。 筑高墙。缓称王 我隐约觉得这话就是写给我在看的,急着揣摩这句话的深意,在心里反复念叨几遍还是不得起意,公公却只字不提,只问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我哪里看得懂毛笔字,小学练过,到初中就断了,没养成习性,看公公这字,倒是有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感觉。 仔细一闻,还有点淡淡的笔墨香味。 可我没提半句感想,坦荡的摇头。简简单单的就说我看不懂字。 公公倒没像婆婆样刁蛮数落我的无知,大方的说等字干了。就把它送给我。我连声道谢,从公公书房里出来。已一后背的冷汗。 到底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谋骨,每天高手过招刀光暗影的,我刚才的表现估计在他眼里就是小打小闹的蚂蚁,智商低等,能一脚踩死。 “沈思思小姐,请跟我来。” 带我来的管家没走,等我出来就带我到一个房间门口,在二楼倒数第三间,说是老爷给我准备的房间,叫我好生休息,到晚饭时间,会有人来叫我。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看到空房间的那刻我是彻彻底底的想哭出声来,陆家掌权人给我安排了房间,起码他默许了我的存在。 不管他陆礼承再气我。风歌再恨我,婆婆再看不起我,只要公公不说话。我就有留陆家的一席之地 在房间里电话确认过豆豆安全才放下心来,到饭点时候一位佣人来叫我,我到楼梯口顺势一看。 之前空荡的餐桌坐满了人,公公坐主位,婆婆坐他左手边,右手边是陆礼承,再是风歌,婆婆的旁边居然是之前见过的陆三。 这么说来,除了陆家另一个儿子外,基本人都到齐了 我下去后,大方坐到风歌旁边的位置上,我感觉那瞬间她浑身颤抖了一下,正窃喜时,耳边一阵熟悉的低哑声音关心道。 “怎么了” “没事,有点冷。” “拿件衣裳。” “是。” 后半段是陆礼承和佣人间的对话,风歌也是听到了的,她低声娇嗔让陆礼承别多事,专心吃饭,陆礼承淡淡笑道,没关系的。 我默默的埋头扒饭,尽量让自己这个多余的闲得透明,毕竟把这幕看在眼里的又何止我一个,婆婆整个饭局都唉声叹气的。 “大妈有什么不高兴的,脸色这么难看。”陆三嚼完嘴里东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婆婆估计是早就想闹出点动静的,奈何一直没人搭理她,等陆三这么一问过,她立马板着脸说了四个字。 “家门不幸。” 我听惯了婆婆的冷嘲热讽觉得跟她之前不值一提,可公公刚回国,似乎并不高兴听到这些,脸上挂笑,但响了声放筷子的声音。 在陆家我待过一阵我是知道的,礼节约束非常严格,吃饭时候尽量不发出声响是基本要求,公公突然放筷子重了点,婆婆脸上挂不住了,却又别扭的不愿说软话。 “大妈别生气,这是好事啊,哥哥多福。” 陆三不说还好,婆婆气歪了嘴,不免气不过的嘟囔两句:“多福,多什么福,陆家从来没做过赔本生意。” “够了。” 公公还在笑着,像是在愉快聊天,声音却沉了点,婆婆识趣的闭嘴,这骇人气场压下来,谁都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吃完饭回房间,我不禁盘算接下来的路子,用媒体的声音强逼着把自己送来陆家,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只到那鸭舌帽记者提问后才恍然大悟。 这种送羊入虎口的做法其实是最踏实也最安全的。我既然跟陆礼承定了阴亲不可能再跟谁谁有上联系,倒不如就把这倒霉事摆在明面上。 洗过澡换上衣柜里一早准备好的睡衣,又打了次电话给张姨。做出这条路子的选择是临时的迫不得已的,因此牵连到豆豆,我非常自责。 跟豆豆聊了会儿天,慢慢放松下来,挂电话前他犹豫着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想我了。我听着一阵酸,说妈妈会回去的。 可究竟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就不得而知。 洗过澡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总觉得气氛古怪,刷的一下睁眼,在见到床尾处站这个人时差点喊出声音来。 可他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我已经慢慢在习惯,一秒后马上恢复了情绪。 “陆少不是鬼还有玉牌,没有玉牌了还有自家钥匙,真是来去自如。”我酸了他几句,陆礼承却保持沉默,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也换上了身睡衣,怎么看都跟我身上这件是同款,就像情侣款一样,一粉一蓝。 我盯着他慢慢靠过来的睡衣布料,他已手肘撑在床面上,张开的双腿把我整个人箍在他怀里。 “为什么回来”他深色的眼瞳如夜色墨黑,却闪着细碎光斑,他在期许我的答案。 “我需要有个靠山。” 明明陆礼承是陆家分量不轻的一员,我在公公面前如履薄冰,在婆婆面前小心翼翼,可在他面前,怎么就肆无忌惮的,敢把心里最肮脏那块掀个干净。 陆礼承的手指轻轻刮着我脸上的细小绒毛,低哑的声线情绪波动不大。 “自保能力不错。” 他似乎一点不意外我的荒唐选择,甚至有种早有预料的感觉。 我心底渐渐冒出一个想法,不会的,那鸭舌帽记者怎么可能会是他安排的。 没容我多想,今晚的陆礼承尤为多话。 “欢迎你来。”陆礼承轻勾唇角,眼底有深深笑意。他似乎真的在为这件事情高兴,眼看着他的头越埋越低,软唇碰到我嘴巴,轻柔的,一下又一下。 他似乎很清闲,不急不躁,唇面描摹勾勒般在我嘴巴上来回滑动。我被他这番动作挑得身体燥得发烫,直到他凉凉的指尖贴到我腰间肉上,冷得我倒吸口凉气才恢复理智。 低眼一看,自己不知不觉中,已被陆礼承扒了个精光。 我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陆礼承的眼神里不知不觉中积了层厚重的**,他呼吸不稳起来,凉凉的指尖也染得发烫。 “陆少这是在干什么” “行夫妻之礼。” 夫妻之礼吗 陆礼承似乎有点不耐烦无聊的聊天,他手掌在我身上游曳,我不禁夹了夹腿,在快要意乱情迷放纵自己的时候,轻轻把陆礼承的手腕扣住了。 我盯着陆礼承眼神里的不解,幽幽的笑了,带着决绝和凄冽。 “陆少不带套吗我这两天是危险期,还是说陆少又打算乘此跟我生个孩子,是我的小幸运已经不够养活陆少了吗” 盯着陆礼承转瞬痛楚不堪的眼,我痛快的扬了扬下巴,夸张的尖声大笑起来,不管表情多狰狞扭曲,我享受这一刻报复的快感 真是好笑 他陆礼承在把我心伤的千疮百孔的时候居然还有脸跑来跟我叙旧情别说我现在对他只有解不开的恨,就算还掺杂着别的情绪,都被我看到小幸运那一幕活活扼杀掉了。 我儿子活的不好,他陆礼承这个罪魁祸首还想悠哉活着我没提刀割破他皮肉,是怕伤到我儿子半分 异想天开。 “陆少找隔壁去吧,我睡了。”慢条斯理的把身上睡衣扣好,稍微转了个身侧到左边闭上眼睡了,再不去看存在感很强的陆礼承。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六章 坐地起价 可陆礼承的存在感太强,我尽量厚着脸皮无视他的存在,却又忽略不了,只能睁眼转头瞪他。 “你够了没有还不滚”我尽然享受着陆礼承的痛苦,可自己的难过承受起来又非常艰难。 他视线悲悯,折身离去。身上的热气突然消失一半,骤降的温度冻得我不禁发抖,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啊。 伴着电影宣传口碑渐涨,对我的关注度的涨势也挺惊人的,大多数的讨论都围绕我私生子身上,说是讨论,更多的是批判和嘲讽我借势出风头拉话题炒作搏出位的。 我懒得解释,毕竟我的目的也并不纯洁干净,公公是否为这件事回国说不定,但过了两天后,他主动叫我把豆豆带过来给他看看。 我犹豫了。 一来豆豆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底,就算带来的是小幸运我也不敢保证会被陆家承认,这堂皇的陆宅就像个巨大囚笼。困在里面的哪一只不是眼放绿光的饿兽 我皮糙肉厚随遇而安,可带我孩子进来。我多少有点不放心。公公看出我顾虑,笑着轻拍我的肩膀。叫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他年纪大了,就想见见孙子。 公公这番话听得我感觉挺奇怪的,他似乎不知道我怀鬼胎的事,明明婆婆都一清二楚,公公是真的不知道吗:嘿言格 我拿不定主意,但实在为了想讨好一句话能逆改我命运的公公。 今天婆婆去外地参加聚会,家里少了最大麻烦,如果带豆豆来只见公公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况且我这么多天没见到豆豆,想他的很。把他藏了这么多天都平安无事,要是陆家和风歌要设计伤害他,应该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他来。 权衡利弊后,试探性的打电话问豆豆。想不想见到爷爷。 电话那头的豆豆显得尤其兴奋,他渴望又犹豫的问我,真的可以吗。 我听着心里难过。他还没见过几次父亲,连见想爷爷的想法都可以隐藏。 我说可以,只要豆豆想见就见。 豆豆高兴的“嗯”了一声,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跟张姨约好见面时间,我正盘算怎么去接豆豆比较方便,毕竟这里打车进来还行,出去就麻烦了。 我站在门口没多久,一辆车正好停我面前,车窗降下来,我一眼看进去 “上车。”陆礼承坐在驾驶位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面。 我皱着眉头:“你要送我呵,可是陆少,我要去接我的儿子,应该不太方便吧。” 我故意着重强调“我儿子”三个字,陆礼承仿佛不介意,车还挺在家门口,我实在又不好打车,索性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里去。 “开车吧。” 忐忑不安的接到豆豆回车上,气氛一下变得古怪。我没打算跟豆豆介绍陆礼承,也没想过让陆礼承承认豆豆。 而他今天居然会主动开车送我来接豆豆,我觉得意外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车上豆豆乖巧的一句话没说,下车后陆礼承走在后面,豆豆才怯生生的问我,是不是真的能见到公公了。 我看他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就跟他解释爷爷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用紧张,跟爷爷聊聊天就好。 关于豆豆和公公之间能否相处融洽我一点把握没有,但还是想试试看。 我其实比豆豆还要紧张。 哪知道这次想见非常顺利,公公表现出来的大气和包容让我不禁折服赞叹,他甚至提出让豆豆留在陆宅住一晚上的想法,他隐约间向我透露婆婆明天晚上才回来的消息。 我答应了,也是想让豆豆玩的开心点。 晚饭时候,陆三和婆婆都没在,餐桌边就我,豆豆,公公,陆礼承和风歌。 风歌表面上看倒是情绪尚好,一点不为所动,只是她时不时朝豆豆扫来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没闹出这事之前,风歌是不屑豆豆存在的,毕竟不是他陆礼承血脉,对她构不成威胁,可我现在的举动,有种母凭子贵的姿态,如果我真的跟陆礼承正式结婚。 风歌等不到那天。 我挺担心她这个定时炸弹的,可我人天天都在陆宅待着,她对我动手反而更加麻烦,这陆宅又不是谁说进就进的,如果我出了事,她风歌能逃脱的了干系 一想到这,我心情大好,报复的快感驱散我的疲惫。 到晚上,我决定让痘痘留下来一晚,我好多天没挨着他睡觉,也担心豆豆太想我又见不着受委屈了,当我帮豆豆洗澡换上睡衣的时候。 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小白打来的。 这么多天了,自从我跟她断了联系后,不是没想过她。小白一直以来拿命来护我周全的心我不是没感觉到,只是她的确是帮左征才留我身边的,这也是事实。 我思索一会儿后,决定挂了她电话,哪知道她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我挂掉,她又打。直到小白发了条非常简短的短信过来。 看得我吓出一身冷汗。 “豆豆,危险。” 小白不太会打字,打出这条短信足足花了她五分钟,我赶紧给她拨了过去,小白着急说道:“思思,别让豆豆留在那里,今天是猎鬼人觅食的日子,豆豆是鬼胎体质很容易被盯上,那里我进不去保护不了,那女人与你为敌,一定会对豆豆下手,你小心,尽快出来” 我第一反应也是出去,跟小白碰面待在她身边起码安全点,可立马我就在脑子里否定了这个选项。 颤抖的握着手机,我刻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不用了小白,你忙吧,不用担心,陆宅,我不出去。” 我说什么都不出去。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平时话不多的小白这时候都劝了我好多句,我适当的打断她的话:“小白,你说过,风歌是第十阶层猎鬼人,她是最高等级的,你跟她动手赢了的机率多大” 小白沉默了。 我不是想说话伤她,可事实就是事实,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小白拿命来保护我就能阻止风歌了 得不偿失罢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我会保证豆豆活下去。” 我已经不能再看豆豆受到伤害了,挂掉电话,对上豆豆黑黝黝的大眼睛,我酸涩的笑笑,问是不是吓着他了,豆豆摇头说没有,我咬了咬下唇,还是问了。 “豆豆,你想不想换个地方睡” 敲开陆礼承房门的时候,他似乎正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不开口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用眼神示意我有什么事。 站在这我真挺尴尬的,回想那晚我把他从我房间里轰出去,没几天我却跑来敲他的门,还带着个孩子。 “能跟你睡一晚上吗就一晚。” 我被逼着没法子,为了豆豆安全考虑,我只能找最安全的地方躲,虽然这地方对我而言,非常不安全。 他挑了挑眉,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担心他要是拒绝了我就拉着豆豆睡他房间门口,结果他说:“一个月。” 一个月 一个月 他是要让我陪他睡一个月来交换这一个晚上 可恶,这不是奸商,不是坐地起价他陆礼承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我咬牙切齿的提醒他:“陆礼承你别太过分了,就留我一晚上,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哪知道陆礼承居然推了推门边,把不大的门缝又压缩了一半,我只能看见他半张脸,和他开阖的薄唇。 “两个月,最后一次机会。” 我气得想跺脚,迎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恶狠狠的说。 “成交。”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七章 八爪鱼 陆礼承快速拉开房门,还自觉的让到一边留出条路来。~,..礼貌退让,跟刚才坐地喊价是两个模样,真无法联想到一起。 我进去的百般个不乐意,但感觉的出来豆豆的兴奋,他走路很快。像冲的般进了陆礼承房间。 只听“咔嚓”一声,房间门关上,我还没来得开口及约法三章,一张柔软的大毛巾突然盖在我头上,我回头一看,陆礼承双手环抱在胸前,睡衣松松垮垮的只系了三颗纽扣。 “帮我擦干头发。” 我愣在原地几秒,这地方我走不了,可碍不住我想冲上去咬他两口,可到底是地位不平等,我由怒转笑道。 “豆豆还没洗漱呢,我先帮豆豆,你等等看吧。”我拉着豆豆要去厕所里躲,陆礼承没开口拦我。到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扣住我手腕。 我腹中打了千百个草稿来跟陆礼承争执。讽刺他凭什么跟个小孩子计较,结果陆礼承一直没理我。直接稍稍弯了腰,盯着豆豆问道。 “你洗漱了吗说实话。” 豆豆跟我都愣住了。 这应该是第一次陆礼承主动跟豆豆说话,之前知道他一直不喜欢豆豆这孩子,我都没打算让这两人起上牵连,毕竟陆礼承不把豆豆当孩子,可豆豆呢败独壹下嘿言哥 他知道陆礼承是自己父亲,怎么可能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对自己冷冰冰的父亲会影响到孩子心理成长我不是不知道。 所以陆礼承会主动跟豆豆说话,实在非常让我意外。 豆豆微愣两秒后,脸蛋红扑扑的,握住我的小手力气都大了点,他怯生生的说:“我洗过了。” 洗过了 陆礼承甚是满意,视线抬起来与我对上,一副算账的样子等着我开口。谎言被戳穿怎么都会有点尴尬。我只好仰头,冲他脸皮厚的笑了笑。 “原来是我记错了,年纪大总容易忘事。来,豆豆睡觉。” 不理他,不要去理他。陆礼承总有千百种方法让我生气呕血,我能做的就是把心里的气啊恨啊暂时剔出去。 拉着豆豆到床上睡觉,故意让他睡在大床的正中间。陆礼承这张床我之前睡过,非常宽敞,豆豆身材又小,即便睡在正中间,两边都留出了足够两个人睡的位置。 我帮豆豆盖好被子,轻轻的哄他,豆豆很快就睡着,发出轻轻的声,我却还弓着背半躺在床上,没有下去打算。 怎么办,要不要假装自己也睡着了 这时候,我肩膀突然被拍了拍,我忽略掉,没一会儿,我肩膀又被拍了拍,我没理,再一会儿 这场拉锯战是我先妥协,我回头瞪他,用气音小声冲他吼道:“这么久了你头发还没干不是开了空调么,我看也干的差不多了,你去睡吧。” 但陆礼承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主,我做好他使唤我做这做那的准备,哪知道他居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他同意了 看陆礼承头发干了,应该也洗漱了,所以是没什么要我做的,他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我 等我盘算琢磨的时候,他已经大大方方的在我旁边的床上躺了下来,他居然 这时候大床格局变得非常诡异,豆豆睡在正中间,我睡豆豆的右手边,陆礼承睡我的左手边,不算挤也不宽松,豆豆的左手边却空出一大块来。 “你,是,智,障,吧”我一字一顿的提醒他这举动跟脑子烧坏了没什么差别,举着手指指了指豆豆左手边空床,示意他,你看看这,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陆礼承满不在乎的躺在我旁边,突然又站了起来,我以为他醒悟了,下一秒却是自己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里。 陆礼承抱着我,弯腰掀开被子,把我放被子下的床面上,自己又重新躺了下来。 原来他不是懂事要走,压根是想盖个被子而已,我恍惚间看见他嘴角勾起的得逞笑容,还是说他真正的目的,是看我一惊一喜的愚蠢样子 疯了。 “我要照看豆豆,你能不能别闹” 陆礼承轻轻的用腔发出个“嗯”的声音,他居然把我身体转到一侧,让我面朝着豆豆,当陆礼承温热的胸膛贴过来的时候,他手跟腿一并朝我身上压来。 他像只巨型八爪鱼把我包裹起来,我却没办法转身发现陆礼承得逞的表情。 “喂。” “不是要照看吗,看吧。” “” 我面前是酣睡的豆豆仰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背后是只发情的八爪鱼,他抱上来没几秒钟,炙热的息扑在我脖颈上,麻了一片鸡皮疙瘩,更尴尬的是。 我明显感觉到了陆礼承身体某个部位起的反应。 “你是痴汉还要不要脸”我怕吵醒豆豆,说得非常小心,但还是忍不住讽刺他两句。 陆礼承轻轻笑了两声,温温的说道。 “不,我是八爪鱼。”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陆礼承能洞察人心思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完全忽略到我的嫌弃,一脸坦荡的这样靠得我这么近呢。 我没料到自己能保持这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下睡着,几次都是被身上的重压弄醒,我嫌弃的推开陆礼承的胳膊和腿,但我推起来太吃力,只能迷糊着作罢,不知道哪一次的时候,我突然把他一下就推开了。 按道理来说之前推不开了那么多次,突然一下马上推开的反差让我意识清醒了点,也是忌惮小白说的猎鬼人觅食日,我赶紧睁开眼转身一看,我推开的哪里是陆礼承,分明是一个成人模型般的稻草人。 我吓出一身冷汗,陆礼承呢我回头一看,连豆豆都变成了稻草人,整个房间除了我空无一人,我心狠的堕入谷底,正准备猛地喊出声音,却突然被耳边的声音制止。 “别动,有人。” 我再次猛地把眼睛睁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而身后的陆礼承估计是感觉到我身体抽动一下要醒,在我耳边轻声提醒道。 他简单的四个字没让我放松半点,更是让我着急了。 看来是真的,今天是猎鬼人觅食日,真的有猎鬼人来找豆豆,可是,我明明都都躲到了陆礼承房间来,风歌真的不怕被陆礼承看见吗 不对。 我意识到自己想法一开始就错的有多离谱。无论我住不住进陆礼承房间来,风歌估计都不会对我动手,因为风险太大,这也是我最开始考量的因素。 可是她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会,只要她把豆豆的事情宣传出去 我猛地想起之前,提风歌占了小白身体的另一个第十阶层猎鬼人,如果他来的了话,我和变成活人的陆礼承真的对付的了吗。 背后的冷汗跟着往下掉,我带着哭腔跟背后的陆礼承交流道。 “是猎鬼人觅食日,今天会有人来伤害豆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辜负了小幸运,不能再让豆豆受伤害了。 “我知道了,没事。” 陆礼承凉凉的声音很是镇定,渐渐的起到了安抚作用,可是,真的会没事吗 我已经彻底睡不着了,神经完全紧绷起来,睁大眼睛观察房间的一举一动,此时安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如果来个人的话 等等。 我虽然能看到自己面前到门口的距离,可是我看不见背后,而陆礼承环抱着我,也是背对着身后的落地窗口。 我紧张的提醒他道。 “陆礼承,小心,小心窗口。”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八章 风歌来救 可我的催促已经来不及了,陆礼承身体突然僵硬的抖动一下,不像是自己动的,而是 我迅速坐起来,往身后一望。~,.. 心咯噔一下。 那站在落地窗前面的,一身黑衣裹身。脸上带了遮住半张脸的口罩的男人,双腿微微张开,手上戴了皮革手套,像握着把东西,折射清冷的月光。 是刀。 我吓得汗毛竖起,刚才陆礼承那样是不是,我赶紧往他身上检查,他却不着痕迹的用手遮住我的眼睛,叫我别看。 过了两秒后,我答应了他才松手,我气他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思考虑这个 一看这男人就是有备而来,他冲着陆礼承来还是冲着豆豆来都难说,如果真是第十阶猎鬼人,我跟陆礼承两个怎么守得住豆豆。 没办法硬来。只能智取了。 “能留点时间给我吗,我们谈谈。如果你要钱的话,我们”我能想都的办法就是缓兵之计。哪知道我话还没说完,那折着月光的刀刃直朝我逼来,要不是陆礼承眼疾手快的挡下,估计那刀刚才那下能直接划破我的脸 太可怕了。 只有在被真正的危险笼罩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刺骨的恐惧。 我半边脸彻底麻掉,起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o> 对方明摆着不要钱,是要命,来要我们的命。 陆礼承似乎被彻底激怒,浑身散发的低气压迫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异常诡异,没有人说话,已经彻底没了交流的必要。 陆礼承像蓄势待发的豹子,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不行。我立马想要阻止陆礼承,他是个大活人,之前会点拳脚功夫但也是皮毛。能对付普通人,可猎鬼人的身体机能哪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他们动手,只会是陆礼承受伤。 等陆礼承不着痕迹的背靠着我,把我完全护在身后的时候,他的后背有意无意的不愿意贴着我,我察觉到后低头一看。 是血 陆礼承后背红了一大块,他刚才就受伤了 胜算几乎为零 这猎鬼人势必是要解决掉我们。现在逃亡的办法解决的办法,究竟有什么 陆礼承似乎正有冲上去的意思,我赶紧扯着他衣服不让他轻举妄动,就刚才那一下,猎鬼人的腿瞬间弯了几度,如果陆礼承扑上去,一定会一脚踹过来。 没用的,硬碰硬是没用的,求饶也没用,商量也没用。 我彻底绝望了。 “别动,你千万别动,你还受着伤,求你了,求你别动了。”我说话的声调不禁颤抖着,心底里的恐惧在全身扩散,我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求,打从心底不想让陆礼承受伤。 不想看他在我面前被别人伤害,除了我之外,不允许有任何人伤他。 这种想法像种子扎根在我心里,我注意到那猎鬼人的视线完全落在陆礼承身上,完全自保是没有可能,但如果说。 以牺牲的方式呢 我躲在陆礼承背后,慢慢的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手心的汗滑腻腻的,差点解不开表带,好不容易取下手表,我缓缓的挪着手,把手表往边角处一扔。 猎鬼人的视线瞬间挪了过去,我眼看着是个机会,绕开陆礼承,带着满心的恐惧,朝猎鬼人身上扑去。 可他反应极快,几乎瞬间又把眼神扫了回来,可我瞄准的就是他手里的尖刀,当双手抓住他握到的左胳膊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彻底控制住他,在冲着陆礼承嘶吼道。 “做点什么,快做点什么” 无论是带豆豆离开也好,呼救也好,快点从这个鬼地方解脱掉。 但猎鬼人受我控制没两秒,那手臂活生生的就把我故意往下狠压的身体抬了起来 那刀尖离我胃部越来越近,只要他弯一弯手,刀刃会如数没入我体内,他似乎正有这想法,举刀的手臂正在弯曲,我几乎是眼睁睁的盯着刀尖的轨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倾数滑落。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整个握住刀刃,瞬间割破的手掌心冒出流淌的血液,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陆礼承单手握住了整个刀刃,我第一反应是骂他这个疯子,可现在不是时候,马上低下头,往猎鬼人手臂上咬去。 吃痛的猎鬼人嘴里发出“咿呀呀”的声音,他右手一拳一拳的砸在我后背上,我仿佛感觉到嘴里血腥的甜味不是来自于他咬破的手臂而是我呕吐出的血来。 陆礼承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握着猎鬼人砸来的拳头,我们两个以扭曲的姿势勉强应付猎鬼人。 我嘴巴张不开,想提醒豆豆快跑时,背后突然传来豆豆的声音。 “妈妈。” 我愣了,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恐惧,比平时见到生人都会紧张的豆豆截然相反,他的声音清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一个老者发出来的一样 我担心猎鬼人就要冲着豆豆去了,赶紧松开牙酸的嘴巴,带着哭腔喊:“豆豆快走,你快点走。” 豆豆没回答,我背后一点动静没有,正担心豆豆会不会出什么事的时候,突然一道紧张的女声伴着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住手。” 她过来的极快,说话时已经凑到我们旁边,伴着一阵带着微微香气的风。风歌冲到猎鬼人面前,单手扣住猎鬼人的脖子 明明两者之间体型差距极大,可不知是否因为我跟陆礼承之前消耗过他,在被风歌扼住喉咙的时候,他居然挣扎不了。 我吃惊的盯着这幅画面,风歌脸色透着寒气,她眼睛越眯越小,透着浓浓的杀气。 陆礼承是背对着她的,似乎担心,轻轻喊了一声“风歌”,再转身去检查她状况时,风歌表情彻底变了,恢复往日的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对面猎鬼人找到了机会,立马一只脚提起踹到风歌肚子上。 陆礼承立马伸手,提风歌挡住这一脚,风歌得以机会跟猎鬼人应付,猎鬼人彻底甩开我,我后背撞到墙面发出剧痛,又摔倒冰冷的地面上,迷迷糊糊的看见最后的画面,是猎鬼人被逼退到阳台上。 “豆,豆。” 我虚弱的喊出一声,彻底昏了过去。 醒来后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灌进我鼻腔,睁开眼却发现是在陆礼承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豆豆豆豆”我紧张的大喊,是不是豆豆最后被猎鬼人带走了,风歌呢,陆礼承嫩,他们都追出去了吗,还是不管不顾。 我没吼上两声,房间门开了,佣人端着木餐盘进来,叫我用餐。 我哪里吃得下东西,赶紧问他陆礼承呢,他恭敬道:“少爷正在老爷的房间里,刚刚家里医生来检查过了,少爷进老爷房间的时候吩咐我告诉沈小姐,孩子被平安送回去了,今后也不用担心,你的身上的伤也被医生看过了,并无大碍,少爷见过老爷后会很快回来,要我看着沈小姐用餐。” 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摆摆手,打发佣人离开,等她走到门口时候,我立马叫住她。 “那风歌小姐呢,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 佣人错愕,立马又回答道:“风歌小姐跟少爷一起去了老爷房间里。” 哦,是吗。 我心情彻底不好起来。 所以说,在危难关头下,是风歌救了我们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激,反而非常难以接受呢。 严格说来,我怎么可能相信她风歌会这么好心。这场戏演得真漂亮,可我已经在回想起细节的时候,握有她自导自演的证据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十九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风歌救下陆礼承这事在陆家传开了,而我为什么会睡在陆礼承房间里,只字不提。 婆婆匆匆赶回来,看陆礼承身上的伤口心疼的不行,连连在吃饭的时候叹了好几口气,她面容憔悴的扫了公公几眼。见公公不开口,她便自己说道:“我想啊,是不是家里来了相冲相克的人,总闹得家里不安宁,我儿子受这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丢了,我还没在家,要是管家通知我的是我儿子的死讯,我赶不及回来看他最后一眼,那可怎么办啊。” 婆婆的紧张在座的都听着了,只是谁都没搭腔。她一直不待见风歌,是她风歌是佣人之女还跟陆礼承许了青梅竹马之约,她嫌弃风歌的出生,可风歌毕竟救了陆礼承,婆婆看她的脸色都没往常那么难看了。 她这番话想必矛头指着的就是我而已。 我继续扒饭。不当一回事。 公公轻咳一声,婆婆背脊挺了点。哪知道公公只是简单的吊嗓子,一个字没提。 我隐约担心公公的想法。万一他想的真要跟婆婆说的一样,那可就糟了。 吃过饭我回到房间,看公公送给我的那副字,已经差人裱起来挂在墙上。 筑高墙,缓称王。 究竟是什么意思 电影已经全国放映,口碑还算不错,豆瓣的评分打到了七点三分,在国产片而言,已经算很好的了,而圈内人成功的拿到我手机号码,这两天陆陆续续有邀约的电话打进来。潶言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大多数都是些比新人高一点的台阶,我听过后记下,心里挺高兴的。虽然知道我能被媒体这么关注,无非因为陆礼承私生子他娘的身份。 最近有一款二线往一线靠的品牌的内衣商给我打电话。说想请我当他们的平面模特,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我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但身材依旧保持如此完好,外面人讨论的时候多多少少爷提到过这个,他们想借势炒一把自家品牌,挽救一下日渐衰落的品牌形象。 内衣商给出了一个非常可观的酬劳数字,的确能让我眼前一亮,但我知道自己最开始的定位就决定了后半程的星途。 如果我初初的广告是内衣,在国内这封建思想的大环境下,以后来找我的估计都是些相同路数的工作,比如艳星什么的。 小清新还是毁三观,总要把形象塑造到极致,才能利于之后的发展。 要接个什么方面的,我还在考虑。 下午一家饮料商打来几次电话,非常迫切的要求出来面谈一次,说是见了面才方便聊细节。 说实在的,比起内衣平面模特,饮料什么的我更好接受,也不担心陆家会出面阻拦,见对方诚意挺足的,就答应去了,出门前化了个淡妆,走到门口时,发现一辆保姆车停在门口,车门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我有听说,是个挺出名的经纪人,手上带过几个一线,身价暴涨。 我奇怪一会儿又释然了。 这车不会是来接我的,那只会是别人。 果不然,风歌没多久就从房子里出来,打扮精致得体,路过我时还大方笑了笑,在助理和经纪人的前后恭维下上了车。 应该也是接工作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哼着单调的小调摸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输入要去的地点后等着车过来接我。 过了有二十来分钟,车到了,我才得以离开陆家。 到底是有无背景的区别,待遇差的太明显。 半个小时不到,我下车到了一家酒楼包厢里,跟我联系的饮料商已经来了七八个,一见到这场面我还挺诧异的,以为就是两三人之间谈论细节,哪知道来这么多人,还清一色的都是男的。 对方见我过来非常热情,一个矮小个的男人以最快速度大步朝我走来,握着我的手拉我落了座。 氛围还算不错,饮料商这边的人都挺能聊的,我时不时接几句话,心里总隐约担心着,还没开始谈合作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酒,喝完一圈下来,我肚子难受。 都说中国人的声音是在酒桌上谈拢的,可老是不提我总心里惦记的慌,旁敲侧击的问了两句正事,人家倒好,不着痕迹的给我敷衍过去。 虽然不高兴,但这酒楼听豪华的,我不信他们没诚意会来这地方开个包厢,就放了点心。 快到晚上十点,我都有要走意思,那个矮小个又说话了,这一次才提到了跟场面话没关的事。 他挺坦诚的,说是之前我闹出的新闻他们都知道,觉得我当时挺勇敢也挺有魅力的,很喜欢我的气质,很希望跟我深入发展一下。 我越听越不对劲,但他说话我不好打岔,直到矮小个突然冷不丁的问我:“沈思思小姐,你开个价吧。” 第一遍听,我以为他说饮料广告的价,我愣两秒后如实回答,对这行我不太了解,所以还是让他们提吧,酬劳都好商量。 我话音刚落,饭桌边的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视线放我身上,有一种别有深意的古怪味道。 我就预感到不对劲了。 “沈思思小姐当初怎么跟陆总,现在就怎么跟我们哥几个吧,实话说沈小姐的价我们几个老板都出得起,今天跟沈小姐见面,也是要问过沈小姐意思的嘛,你看着几个老板,沈小姐更倾心哪个” 矮小个突然开始一一介绍起其他几个男人来。 我明白了,感情这矮小个就是个下等拉皮条的,跟左征老鬼干一样的事,结果这么流里流气的不上档次。 几个老板围着我一个女的让我来挑,是这几个老板太不上档次,还会是我现在已经这么抢手了 “抱歉,我选不了。”我摇摇头,干脆的拒绝了。 矮小个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眼珠子一转,说起好话来:“沈思思小姐咱们大老板们都是对你有特别大的兴趣才这么来见你的,你看这不是头一回么,沈思思小姐你不能当时被陆总挑上过就太忘本了啊,而且沈小姐现在不是正该给自己找条后路的吗现在就是个好开始啊。” 忘本 这话说得,就像我当初是被当成货物给陆礼承挑的一样,我听得怒气正旺,却恍然一下又明白了,感情他是以为之前是我主动卖给陆礼承,结果被陆礼承踢了后怀孕生了孩子逼宫不成 “抱歉,我可能之前没说过,我要嫁进陆家了,以前和之后,都不接这种生意。”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叩,一说完,场面瞬间寂静。 再然后,满堂爆笑声,说不出的刺耳。 特别是矮小个,一副不自量力的眼神打量我,很快又收了起来,好生好语的说:“你还年轻,有目标是好的,但不能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撞死在南墙上,又有什么用。人啊,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仿佛矮小个被婆婆附身了一样,这提醒我注意身份的话我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我想辩想骂。 可我却开不了口,我没底气。 在外人看或者陆家人看来,都是我一个小丑般痴心做梦的行为,仿佛我才是只癞蛤蟆,太想吃天鹅肉。 是啊,我沈思思各方面都配不上陆礼承,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我也从一早就知道这个事实没有怀疑过,可是,谁让他陆礼承先招惹上我,先逼得我这样狼狈的说出厚脸皮的话来招人笑话。 如果不是那天开始,我怎么会选择继续 就在我暗自怆然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传来。 “思思,忘了晚上门禁是十点过了要罚。”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章 该你说我愿意 他怎么会来摔了玉佩他还能找到我么,不可能,难道是,跟踪 包厢里其余人哪个不认识陆礼承的,面面相觑两秒,立马捧上笑脸站起来朝陆礼承迎过去。 陆礼承谁都没理。径直朝我走来。 我以为他会拉我离开,哪知道他大大方方的坐我位置上,再扣上我手腕。 “坐吧。” 这声是说给那些簇拥到门口去扑了个空的老板们说的,冷淡的像在指使自家员工。 关键这些个老板真就唯唯诺诺的围过来重新坐下了。 包厢里一向一人一座,陆礼承把我位置坐没了,满堂就我一人站着,矮小个机灵,正准备喊服务员,陆礼承却拖着我手轻轻一扯,把我带来坐他大腿根上。 我急了,挣扎要起来,陆礼承恶狠狠的凑到我耳边,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警告道:“别乱动。” 我着急的回嘴:“你后背受伤了不是,不怕伤口裂开发炎。还不小心点” 陆礼承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勾唇笑着肯定道:“你关心我。” “嗯。你好好活着,别影响我儿子安危。等我想到法子断开你俩羁绊,你再死我手里。” 不去看陆礼承僵掉的笑容和彻底黑下来的脸,视线扫过饭桌一圈,每个人打量起我的视线,又变了种古怪。ya 是啊,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会信癞蛤蟆真的靠近天鹅肉了呢。 全场安静,没陆礼承开口,再没一个人说话,仿佛都在等。 矮小个是最坐不住的那个,局是他办的,老板也是他请的,哪知道中间出了错,怕出误会。搓着手乐呵呵的拍着陆礼承马屁,还猥琐的暗示可以给陆礼承介绍极品好货。 只字不提叫我过来谈合作的事。 “家里夫人管的严,下班后难得见她不在。出来一找,原来是谈赖生意了,没谈完那当我不存在吧,你们继续。” 陆礼承轻搭在桌面上的手心朝上抬了抬,示意他把主动权让了出来,矮小个已经一额头的汗,擦都擦不干净。 他用一种近乎见到鬼的表情看我,似乎心里嘟囔咒骂了我好几遍,怎么我这样的货色,还能挑个极品 其他老板都没说话意思,场子又冷了下来。 我看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扯着陆礼承衣袖示意他回家,但他黑着脸不搭理我的抗议,一定要弄出个结果来的姿态。 看把这些老板吓得,脸色都变了。 矮小个脸面绷不住,直朝陆礼承道歉,说自己眼瞎人傻,不知道我是陆礼承的女人,求着让陆礼承多多包涵,留条活路给他,毕竟他是看了手机短信才打起我主意的。 我一听,追问矮小个什么手机短信,他颤巍巍的拿出手机递给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是一张图片,是报价单。 圈里就是这样,有些成名的明星当起了三陪,也有三陪当上了明星,只要愿意接私活的,都有一份报价单。 陪吃,陪玩,陪游,陪睡。 这四个陪的报价依次放在三陪们的名字后面,一般都是最上级的牵线人整理报价单发给手下的小跑腿,小跑腿把报价单推荐给老板们,再让老板们选价位选对象。 这份报价单是这个月愿意交易的名额,几个二线明星也有,依次拍下来,到第五个就是我的名字,而我名字后面写的报价看的我眼睛通红。 报价单这事是圈子里挑明了的,可那都是双方自愿达成的协议,这份报价单明显没经过我同意,我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就有人把我推上了这条路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攀陆家不成顺着名气走三陪这路子了 更让我气得浑身发抖的是,我注意到矮小个收到报价单之后的一条短信,他明确的叫矮小个以广告名义约我出来,说是我这边的要求。 放狗屁 我差点想把手机砸个稀巴烂这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想彻底搞臭我的名声,一旦上了这报价单,我真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今天我在矮小个手机上看到,那明天呢,后天呢,是不是整个牵线人圈子里,人手都有一份 把我抱怀里的陆礼承似乎也看到了内容,纤长的手指从我手里抽出手机,再扫一眼后,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我预感到陆礼承已经生气了,赶紧站起来牵他离开这里。 知道报价单这事后,我已对矮小个没了恨意,毕竟真正整我的人哪里是他,他也就是个挡箭牌而已。 陆礼承黑着脸被我拉出包厢,上了他的车,司机问过陆礼承后,直接开车往陆宅回。 “明天帮你约个经纪人和两个助理下午见面,以后这些事不要自己跑,你吃了亏上了当就高兴了万一今天晚上你遇上的是狠角,出不了这包厢门,要怎么办” 陆礼承不高兴,说话的声音就重,在车上似乎碍于司机在,重话里还给我留了点脸面。 可这脸面,我早就自己帮自己弄没了。 我耸耸肩,长长的吐出口凉气来。不是没把陆礼承的警告话听进去,我也在后怕今天的一切。那明码标价的报价单,究竟是谁弄上去的。 “我这么受轻视,不就因为我又卑微又犯贱么。我是个出生普通家庭的普通女人,竟然敢借着你陆家大名攀高枝,现在谁不把我当成笑话看。其实人家压根对我沈思思这个人没兴趣,这么想方设法的约我出来,不就是想尝尝陆少经手过的女人么。” 说到底,事前事后,人前人后,都跟我一点关系没有,都是沾上他陆礼承的头衔,得了便宜又得了麻烦。 我是真的不要脸,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份么 我只是余恨未了,不想任何人好过而已。 而我那份的委屈,我只能受着,我窝囊。 短暂的沉默后,车停在陆宅门口,我没等司机开门,自己推门下车,陆礼承跟着下来,三两步走来牵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停在门口。 我疑惑的看他,像没事人一样笑着问他怎么了,这外面天气越来越冷,就不怕冻着。 陆礼承却不笑的,他一点笑意都没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盯的我脸上的笑也垮掉了。 我好想问陆礼承究竟在想,却累得说不出一个字来,陆礼承没打算放我走,竟拉着我站在门口好几分钟,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来。 他把东西塞进我左手无名指上,冰冰凉的触感随着他动作推到我手指根处,我低头定睛一看,是枚白玉戒指。 再一看,不对,这是那块我摔碎的白玉牌 我诧异的抬头望着他,陆礼承却淡淡道。 “陆家传家宝被你摔了,如果你不介意它换个形式陪你,不要再摔了,一直带着吧。” 我忽然听不懂陆礼承的话,单单他每个字每一小段话我都听得明白,可突然凑到一堆,我就困惑了。 怎么他的腔调,加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怎么听都像是在求婚。 我一定是产生人生错觉了。 “该你了。”长久沉默后,陆礼承冷不丁的说了句。 我理智从思绪里抽出来,下意识的问他怎么了。 “该你说我愿意了。”昏暗的夜色里,看不太清陆礼承表情,可他眼神里印刻的认真,就像是往我躁动不安的心脏上注了一针镇定剂。 我站在原地,尽量消化陆礼承的言语,又感觉气氛不对,再看陆礼承扭偏了头,我顺势一看。 风歌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睡衣,站在门口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一章 羞死了,小爷不看 气氛僵持一阵,风歌自然的走过来,近看后发现她手里抱着件男士外套。 她不着痕迹的靠在陆礼承斜后方,稍稍点起脚尖,把手里的外套搭陆礼承肩上,陆礼承稍稍弯腰。配合风歌动作。 直到外套挂在陆礼承肩上。 “辛苦了,我有烤一点饼干,要吃吗”风歌眼睛里闪着小女儿的娇羞,全无昨晚跟猎鬼人打斗的狠劲。 陆礼承捉摸不透的视线落我身上,我耸耸肩,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先走,我跟在后头。 我埋着头,盯着交替出现的脚尖,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便低声问道。 “风歌用哪只手烤的饼干啊左手么。” 前面两人脚步一停,我没马上看到,差点朝陆礼承后背撞了上去。 风歌侧过身来,笑道:“当然用两只手了。” 我挑眉。到底是不问我怎么了,心虚了么。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吃饭一直用的左手,你是左撇子对吧” 风歌眼神里闪过丝犹豫。再点头勉强“嗯”了一声。似乎挺勉为其难的承认着。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我有个朋友也是猎鬼人来着,她之前跟我提过,像你们最高级的猎鬼人本事挺大的,整个什么仪式就能短时间内弄个分身出来,外形还可男可女,听起来挺厉害的啊,是这样的吗”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眯着眼专注盯着风歌一举一动,她故作镇定的保持表情不变,要不是见她嘴角抽动一下,我都会被她的演技给骗过 “抱歉,我不是很想提这个。”说着说着,风歌眼眶里盈着泪。她稍稍埋低头,擦了擦眼角。 一副委屈样子。 是她了。昨晚出现在落地窗口的“男人”,以不是风歌的身份出现。谁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更何况到后来陆礼承和我差点没命的时候,是风歌出来搭救,真是演出了一场精彩的苦肉计。 可是风歌不知道,百密一疏。 那猎鬼人是左手拿刀,说明他是个左撇子无疑。 并且当我扑在那个猎鬼人身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他明明非常强大,能单手捏死我,可他身上的肉极软,就像女人的一样,时不时的还能闻到一点女性体味。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闻错了,但把这些古怪串联在一起想了一遍后,我恍然大悟。 什么分身全是我胡诌的,刚才脱口而出的疑惑只是为了试探,如果不是这样,风歌会不否认 她欲盖弥彰的样子真是够来气的。但我没握有确凿证据,这一番推论我心知肚明就行,要说服信任风歌的陆礼承是不可能了,还有因为这事对风歌没那么反感的婆婆,估计会气我在中间挑拨离间。 最聪明的法子,居然是烂在肚子里。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我想换了睡衣倒头就睡,拉开衣柜见到跟刚才风歌身上一模一样的那套睡衣,心立马烦透了,把睡衣扯出衣柜朝垃圾桶里一扔。 图个眼不见为净。 结果我还站在垃圾桶前没来得及走,房间门突然开了。我望过去一看,陆礼承单手扶着门框边说道。 “怎么还没去我那里。” 敢情陆礼承是过来提醒我这两月之约的,可是怎么办,刚才被他和风歌气得,我挺想赖账的。 “明天吧,今天不舒服,先睡了。” 我话刚说完,陆礼承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朝我方向走了过来。 我是知道陆礼承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也不太不想顺陆礼承心了,试图往后躲,直接缩到窗帘后头,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的破罐破摔的想法。 陆礼承嘴角弯起了笑意,朝我没走两步,刚到房间中间,突然一下,他前脚跟踩在地面上,后脚跟没接上,就定在那了。 怎么。 陆礼承突然视线往墙边一望,竟在那定住了好几秒,我看他反应挺奇怪的,顺着一看,是公公写给我的那副字。 筑高墙,缓称王。 “这字谁给你的” “你爸。” 陆礼承的视线还停在那副字上,突然转了方向,直接朝字走去。 我一看不对劲,陆礼承要拿走那副字,我潜意识里不希望他这么做,总觉得这字不简单,万一是个防身的宝贝被他拿走了怎么办。 我拦住他动作,严厉的呵斥他别打这幅字的心思,这话是送给我了的,现在主人是我,他拿走得经过我同意。 陆礼承觉得有道理,还点了点头,配合着问我:“我能拿走吗” 我惊讶的吸收陆礼承此刻跟平时冷冰冰样子的反差,消化一番后,果断的回绝了。 “不行。” 罕见的陆礼承没跟我争上一番,他非常直接的无视掉字,视线瞬间扫到主动靠近的我身上,然后以我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把我往肩上一抗,直接出了房间。 可恶,卑鄙 我猜想是不是自己被他用计给戏耍了,刚才毫不自觉的就朝他走去了,此时我看不到他正脸,不知道他在没在得逞的偷笑。 逼不得已又被扛回了陆礼承房间,他放我下来叫我老实待着,他洗过澡出来要是没见着人,会体罚我的不听话。 他故意把“体罚”两个字咬得极重。我暗骂他两句不要脸,见他进到浴室里,也没想过要走了。 折腾累了,我没精力玩躲猫猫,索性大方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准备睡觉,结果盯着盯着,眼皮子刚要关上,突然这一下,居然看见天花板上有个洞 杯口大小的洞中间,露着一双猩红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几秒后,还眨了一下 我吓坏了,喊出声音来,陆礼承裹着浴巾冲出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惊恐不安的指了指天花板,再一看,哪里还有洞和眼睛。 完整的天花板如初干净,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会吧,刚才的画面感一想到都后怕,那种真实的感觉不像是幻觉,更何况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看到这些。 这一吓把我的困意都给憋了回去,盘腿坐在床上,一直纠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陆礼承站在一旁,没穿件衣裳,露出精瘦的麦芽色上身,腰腹部有明显突起的肌肉块,只有腰间裹了条松松垮垮的浴巾,总觉得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上下打量毫无顾忌的他,奚落道:“陆少要是家里落寞了没钱花,可以试着去卖卖肉换点零花,应该会想当受欢迎。” 我自认为这番话对陆礼承的评价并不低,可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像我说错话了一样,他直接没加衣裳,连睡衣都没有,直接裹着浴袍躺床上来,抱着我腰顷刻压下 我往上对上他迷离的眼神,打算再说点什么,耳边突然个稚嫩的奶声传来。 “羞死了小爷不看。” 小爷小幸运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陆礼承,从床上跳下,谨慎得像神经质一样满房间的找了一遍,甚至小角落都不放过。 我没有听错,刚才那声音就是小幸运的 我腔泛酸,茫然的视线不敢停留,慌张的用绵软无力的声音喊:“小幸运,小幸运你在哪你出来见见妈妈,妈妈想你,求求你,你见见妈妈。” 那道声音像是咒语反复在我耳朵边上响起,一定没错,我怎么会听错呢,就是他啊 一想到我太有可能见不到他,心里的酸气直冲冲的冒上我头顶,冲进我眼眶里,我忍住眼泪,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声音突然又开口了。 “哈小幸运小爷才不要叫这个名字气死小爷了”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二章 月色太好 你干什么” 陆礼承突然下床冲到我面前,单手扣住我两只手腕,逼得我不能动弹,我着急找小幸运,怨恨的瞪着碍事的陆礼承,嘶吼的叫他快松手。 可还是来不及了。从那句小幸运不满话结尾后,他再也没开口过,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回味刚才短暂的惊喜。 至少证明着,小幸运还好好活着的,对不对 反复说服自己又反复推翻,纠结没几分钟,陆礼承过来把我扶到床上,又问了一遍。 不想还好,一提到跟小幸运有关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陆礼承好手好脚的活着,我儿子却被关在那冰冷地方不见天日。 不提他是小幸运生父的关系,就算他是个有点人性的大人,会这么对个无辜孩子 “说话”陆礼承怒了。低声吼了一句。 我轻蔑的反吼他:“你恼什么我儿子好不容易能出现跟我说说话,我找找我儿子有什么不对” 陆礼承表情一愣。问道:“他去找你了” 一听到跟小幸运有关的事,我就特别敏感。挤掉眼眶里的眼泪,死死盯着陆礼承表情,想捕捉点有用情绪,却一无所获。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礼承你告诉我,你究竟能不能把儿子还给我,我就问你这一次,也求你这一次,你把小幸运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把他还给我吧,求你了。”ge. 或许这是我第一次向陆礼承示弱,连我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一天,毫无顾忌的曝光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像饿汉突然见到裹腹的食物。下了跪,求赏一口,多要来半天活命时间。 每天我都在担惊受怕小幸运的生死。尊严比起我的心头肉,哪里值得一提。 离跨年还差一个月时间,我等不到了,我现在就想见他。 “不是他,你听错了。”陆礼承矢口否认,我意外的张了张嘴,马上坚定了信心。 小幸运的声音我一听一个准,怎么可能不是他。陆礼承这么说,是拒绝我了 “回答我”没有猜忌的勇气,只想得到最直接的答案,我要他陆礼承亲口告诉我,能不能把我儿子还给我。 可陆礼承迟迟不说话,眼睛里淡淡的伤感刺得我心狠的痛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 不行,是吗 “我知道了。” 重新仰躺回床上,我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换上另一套新睡衣的陆礼承跟着上了床,当他手指慢慢靠到我肩膀的时候,我冷漠的扭头,盯着他开口道。 “你能别靠近我吗,我觉得很不舒服睡不着。” 嫌弃厌恶的情绪暴露无余。陆礼承紧盯着我的视线尽收眼底。 想起手指上挂温的玉戒指,我正想抬手摘下来给他,似乎看穿我意图,陆礼承扣住我手臂,没使力道,却足够让我动弹不得。 “你敢摘下来我把你手给剁了”陆礼承故作恶狠狠的警告我,危险的视线盯着我一举一动。 他露出罕见的痞态,碎碎的细刘海遮住额头,眼神里充满浓厚怒意,凶狠的撕裂开嘴巴,像只呕了气的大狗。 我被陆礼承此刻的姿态逗的哭笑不得,又把手缓缓放下了。 第一次砸了白玉牌到现在我没后悔过,他陆礼承怎么对我,我心死后也顾不上别人感情。但这次。 是月色太好,戒指的尺寸刚好合适,晚风凉爽,空气不错。 那就先,不摘了罢。 陆礼承提到的经纪人和助理一早就等在门口,我出去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这经纪人在国内是准一线的金牌经纪人,听说眼光非常毒,一次只带一个明星,结果次次都带出一线大牌,帮明星摸索的定位非常精准,他的身价比大多数明星高出太多,甚至有些拿钱都难求。 我木楞愣的待在原地的时候,他已经在往这边走,我跟他伸出来的手相握,听他利落的自我介绍道。 “沈思思你好,我是你今后的经纪人严柯,我手中有一份你的资料,今后的发展方向需要定个时间谈拢,我手里捏了几个合作案,你暂时先看看,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再谈。” 严柯利落干脆的说完这番话,叫助理递上来两份文件夹,道别了就走,临上车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我,语气不咸不淡道。 “对了,最近你的一些麻烦我有所耳闻,我对手里艺人比较严格,会从根源上扼杀这种可能,我接受你时间算晚的,可能要走点弯路,你别嫌麻烦。” 我能听明白严柯话里意思,有点责备,我遵从的点头,等严柯走,我抱着文件夹回房间看时,突然接到左征的电话,他开门见山的提,电话打来就是为了报价单这事。 “报价单我手中也有一份,收到的时候我挺诧异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思思,这一次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帮你统一销毁,这点你放心,就当我算计你的补偿了,不过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值不值得你自己掂量,只是,你找好了靠山么,你可看好了,你对付的,都是些什么背景的人物。” 左征温温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娓娓道来,我耐着心思听左征说话,不是妥协想跟他交好,我有自己的打算,等他说完,我急问道。 “左征,你再帮我一个忙,我想跟猎鬼人的饲主见面,愿意收人,经验丰富的。” 电话声音停了几秒,仿佛挂断之后的无声,直到左征不可思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他一定猜到过我有这种想法,可哪知道我居然真的问了出来。他是知道我的,既然提了这事,就有做这件事的准备了 “你再想想” “我不想了,左征,我不能再想了,就算我救出了小幸运,他这种抢手体质要伴他一辈子的,我是他妈妈,保护他和豆豆的安全是我唯一愿望,我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打断他的话,我在说服他也在说服自己内心的恐惧,猎鬼人所受的非人折磨我想都不敢想,可是眼看着豆豆和小幸运受欺负不是更在拿刀往我心肉上割吗。 况且我只打算先见个面了解点情况,再做决定。还有个重要原因,我一定要问的问题,我不信她猎鬼人强到一点破绽弱点都没有她风歌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才能稍微安心。 “再联系你。”左征没同意也没反对,就这么挂了电话,第二天他打过来问我晚上七点有没有时间,报了个地址,叫我过去就行,他有事不会跟去,让我一个人想清楚,见个面再做决定。 我记下地址,忐忑不安的等到了五点半就出门,坐车来到左征给的地址,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见左征发给我的地址,我总觉得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到了地方后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我差点忘了的房子 是婆婆提到过的,当初跟我交易时配上的房子。 所以说,饲主居然住在这里在这房子附近那当初帮我牵线搭桥的人要了这套房子的目的,就是让我时刻挨在饲主附近 没想到被我因跟陆礼承扯上关系而嫌弃的房子里面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我摸出崭新的钥匙打开了房间门,里面却比我想象中的干净。 可这种干净恰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到这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打扫次数更是为零,为什么这房子会这么干净,我手指摸过茶几桌面,一点灰都没有。 这里被人可以打扫清洁过,看样子是每天都在做的。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三章 十二娃娃 这种古怪感觉堵得我心里特别不舒服。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环顾四周一圈确定没人后,我却注意到干净的茶几上放着张字条,我走进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筑高墙,缓称王。” 筑高墙,缓称王为什么会是这句话 这房子毕竟是陆家出的。跟公公有关系没错,可我过来找猎鬼人饲主的时候见着这句话,实在没办法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公公跟饲主有什么联系这句话是在提醒我什么 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不得其解,仿佛许多事都能扯上关联,我只要再走近一步就能探到事情真相,可关键点,究竟在哪。 一个近乎大胆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浮现,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如果是真的,这陆家这一番折腾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如果老鬼是公公,或者老鬼是为公公做事,把我介绍到陆家当生育鬼胎的儿媳的话 他对我的态度包容,叫我带豆豆回去见他。甚至还给我留下这样一句话。 陆家的关系,究竟有多复杂 从现状我了解到的情况看。还不太可能知道,或者说这群人不想让我知道。 我离开了房子。下楼后给左征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没见着饲主,左征不意外的回了我一条,他还不想见你。輸入字幕網址新章 我把手机揣回包包里,挺泄气的。 出来后路过几家小商铺,见里面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忽得就想到了豆豆和小幸运,我进去买了好一些出来,同款的都买上两个。 其中一部分拿给张姨,叫她带给豆豆,另一部分我拿回陆家,直接去了陆礼承房间。 到晚上陆礼承回来,打开房间看到我穿好睡衣在桌子边看严柯给我的文件夹的时候,脸上有隐隐笑意。当他视线转到床头时,嘴角僵了。 “思思,我没这癖好。” 我合上文件夹。捏了捏发酸的肩膀,没一会儿另外两只手指接替了我,按的地方和力道都刚刚好。 我稍稍闭上眼睛享受着,并痛快的回答他:“那就抱歉了,我儿子喜欢。你要么担待一下,要么我回我房间” “我担待。” 一早就知道陆礼承不会任由我睡自己房间,索性省得麻烦就直接过来了,把买来的毛绒玩具放在床头铺了一拍,各色各样的摆的像橱窗一样。 我目前还救不出小幸运,至少能等着他来。可他每次只能留一会儿,能对上话两句都不错了,我担心他以为我不在乎他,只好做点什么。 “你查字典干什么”陆礼承扫了眼我手边折了几页的字典问道。 “哦,帮我儿子取个名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取的这个。” 气死小爷了那声气愤话回想起来,好像真够生气的,当时那胖乎乎的脸肯定皱巴巴的,肉肉的小手环抱在胸前像大人模样。 一想到我这傲娇儿子就哭笑不得。 “陆滚滚。” “什么”我从思绪里抽出来,茫然的重复一遍:“陆滚滚”我往身后方侧着脑滴啊,古怪的上下打量陆礼承,确定他没有毛病。 “还是暂时叫小幸运吧。” 陆礼承取名字的能力,比我还要低级。 躺回到大床上,陆礼承也跟着躺了过来,我这两天折腾的挺累的,有种一闭眼就能睡着的感觉,当我眼睛缓缓闭上的时候,突然头顶上的天花板又出现那个洞,洞的那头那只血红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的汗毛竖起,下意识的拉扯身边的陆礼承,他声音紧张关切:“怎么了” “你看看天花板,是不是有只眼睛” 一次看见就当看错了,两次看见怎么可能是眼花,结果陆礼承摇头,说他什么都没看见。 不可能。 我追问他:“那这个楼顶上是什么” 陆宅的房子顶是三角形的,中间多数会空出一块来,陆礼承说的跟我想的一样。 “阁楼。” “那我去阁楼上看看。” 我实在放不下心,每天晚上被只诡异的眼睛盯着想想就发憷。陆礼承没多问,带着我上了阁楼,踩在一节一节的木质楼梯上,我心里挺紧张的。 说真的,我总怀疑这阁楼上有东西,那个洞开在正对着床头的位置,刚好与我躺下来眼睛的地方并齐。 等我们上到阁楼时,陆礼承一下随手按开了手边的电灯开关,眼前的场景让我看得毛骨悚然。 这阁楼一点没装过的毛坯样,中间留出过道,两边并排两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的是一个个仿真娃娃,就这么隔了好几步看,都能看出娃娃的逼真状态来。 陆礼承带着我走近一看,要不是这些娃娃的大小只有我买的毛绒娃娃差不多大小,我真会怀疑这娃娃里面装着个大活人。 太像了,五官精致的就像活生生的人,连眼皮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特别是那双眼睛,空洞的睁着,多看几秒,整个人都像会被吸进去了一样。 要是我看到头顶上天花板的那个洞里的眼睛,是这几个娃娃的呢 不敢继续往下想,我赶紧抽开视线,心里发毛,第一眼看见就非常抵触这一堆仿真娃娃。我仔细数了一下,一共十二个。 关键这些娃娃,都还是女的。 我不禁问一脸镇定的陆礼承:“这些娃娃怎么会放在阁楼上谁的啊” “我爸的。”陆礼承倒是一点不吃惊,这就让我纳闷了:“这些东西摆在这不觉得可怕公公有这种爱好” 陆礼承在我说道“公公”两字的时候可以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高兴,罕见的耐心帮我解释。 “这是他年轻时候就开始收集的摆件,到前几天还带回来一个,这可能是他爱好,具体不太清楚。” 听陆礼承这话,这些仿真娃娃是有段时间了,我看其中的确有比较起来没那么精致的,但每一个身上都非常干净。 可想想在公公年轻时候那个年代,这种仿真娃娃估计大多数人想都没想过,公公收集这个干什么 估计是因为那句话让我对公公有了戒备感觉,总觉得他行为里透着古怪,我问陆礼承公公把娃娃就这么放在阁楼上不怕损坏或者被偷么这地方一点安全措施没有,明明可以单拿出一个房间来放的。 陆礼承摇摇头,说这房子一开始就是按陆家自己的意思建的,严格说来,是公公的意思,他故意要了个阁楼出来,后来他们才知道,是用来摆这些东西,至于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这里却很避讳,除了每天专人上来打扫,都无人进来。 原因在于曾经有个佣人在收拾的时候碰倒了一个娃娃,到晚上公公勃然大怒,差点没把佣人打死,婆婆又气又哭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只能自己想通任由这阁楼上这十二个娃娃,眼不见心不烦,可这里是陆家人心里的一个疙瘩。 我听完后心里七上八下的,诧异的看着陆礼承,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家室都告诉我,挺奇怪的,顺嘴就问了为什么。 “为什么”陆礼承低哑的腔调,是在疑惑着重复我的问题:“你是陆家人,有理由和必要知道这些,下去了。” 他伸手把我吓凉了的两只手裹在手心里,稍稍捂热后牵着我下了阁楼,估计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安心才带我进阁楼的,当我们下到楼梯口时,前面的陆礼承突然停了,我预感到不对,绕过他背影往前一看。 在走廊中间的公公,穿着睡袍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吓得脸色一白。 遭了。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给我洗干净 公公一言不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那的,但可以肯定刚才我和陆礼承下楼的动作被他亲眼目睹了。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想起陆礼承说佣人差点被打死的事我挺后怕的,陆礼承是他儿子不谈,我只是个外人,还是我要求上去的。 我背挺得直了一点。脸上紧张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可是。 公公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礼承身上,半晌后,他浑厚的声音透着极低的气压道:“跟我去书房。” 我心想着跟上去,在绕过陆礼承的时候,被他拽着胳膊往后扯,他低声示意我回房间,我支吾着说要去公公那,陆礼承挑眉,一副你傻不傻的眼神。 “有你什么事了滚回去。别出房间,我很快回去。” 我眼看着陆礼承跟在公公后面进了书房,我忐忑不安的只好先回房间等,我知道这次公公肯定生气了,偏偏我不知道阁楼是禁区,怎么办。 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开了。 我赶紧冲上去拉着陆礼承的睡衣布问他怎么样了,再看他全身上下像没事一样。手没事,脚也没事。身体好像都没事。 难道公公没发脾气 陆礼承脸上浮着浓浓倦意,他反手拉着我上床,又把我推着背靠在他胸膛的姿势抱住我,头埋在我肩上,一句话不说,就像睡着了一样。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但我更紧张了,依陆礼承性格,肯定越伤越不说的,不可能一点事没有,我着急一连问了好多遍。 “你伤哪了你伤哪里给我看看,有没有事,你给我看看啊。” 陆礼承这种闷葫芦性格关键时候真是够气人的,问了也不说,我敢肯定刚才他挨打了。只是伤哪了怎么没看见。 陆礼承打死不说,手脚又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身体也不让我动,我着急一会儿后。突然灵光一闪,问他道。 “陆礼承,你是不是伤屁股了” “” 此时的沉默把时间拉的无限长,明明只过了几秒钟时间,就像走了几个小时一样。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其实也没什么,伤了就伤了啊,只是个部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你让我看看,我给你擦点药酒好得快点,不然你明天去公司上班,怎么坐啊。” 我叨叨了半天,陆礼承终于忍不住,轻轻一口咬在我耳垂上,恶狠狠的说道:“你再笑我就掐死你。” 笑我有吗,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这事算这么过去了,那禁区阁楼我是不可能再上去了。 第二天我一早起床收拾,跟严柯约好了见面时间,等到地方后,严柯没来,我等了几分钟他才到,严柯坦荡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沈思思,我觉得你硬件条件不足,培养起来麻烦,如果找不准路子走偏一点,就是个十年陪衬的命,十年后你三十岁了,拿什么跟当时的小花比,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料到严柯说的这么坦白直接,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可严柯说的哪里有错娱乐圈我这种姿色条件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行,严哥,我听你安排。” 严柯意外的动了动眉峰,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坦然接受,继续说的语气,要缓和一点。 “好在你知道借风造势,现在是你最后机会,你跟陆少的绯闻要透彻的消费,一,你要拿到亲子鉴定报告,证实你的确给陆少生了个儿子,二,你要让陆家正式承认你的身份,三,需要你和陆少平日相处的偷拍照片。” 听严柯说道这,我挺抵触的,当是想依傍陆家寻个靠山的确是想为此当我的踏脚板来用没错,可做到严柯说的这几点,太狠了。 我想过这么深的利用,或者说,不敢想。他陆家要是能这么由着我利用胡来,也没一开始被当草芥一样嫌弃的时候了。 “说说你的看法” “我尽量做到,严哥。” 严柯眼神变得很满意了,他罕见的露出了笑脸:“一周之内,最好五天,全部处理好,亲子鉴定报告的医院,偷拍人,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关键是什么,思思,你应该清楚。” 是了,要做亲子鉴定,只要弄到陆礼承的头发就行,这点在晚上我挨他一块睡觉的时候并不难,相处的照片也能偷拍,只是让陆家承认 别说五天,五十天我也摸不着头绪。 迷茫的视线扫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突然快跳一拍,我这算是,被陆礼承承认了的证据吗 还不够,还不够啊 跟严柯作别后,我搭坐陆家的车回去,结果刚要到门口的时候,我注意到陆宅门口又开出来一辆车,仔细看,似乎是风歌坐在里面,我不确定,但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叫司机跟上前面的车,不要被察觉。 跟着那车到了一个高级住宅小区里,眼看着风歌下了车,我在远一点的地方也跟着下来,疑惑她来这里干什么 到这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行为挺八卦无聊的,她风格估计是来谈合作了,我想都能想到,跟上来真多此一举。 但已经守到这地步,就想跟上去看看,无奈风格进的是一间独栋别墅,我没办法进去,在外面绕了一圈只好回到车上,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风歌从里面出来,重新上了车。 到这里我总算觉得这趟没白来了。 风歌上车下车都是一个人,没有助理经纪人,也不可能是来见这两者的,这大房子一看就是非富则贵的人住的地方,寸土寸金,这里面住着谁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是陆家的房子,就足够引起我好奇心了。 风歌是猎鬼人,被压迫折磨了十几年时间,她才出来就被陆礼承带走,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别的达官贵人,一个想法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想得我热血沸腾的。 是不是这里,才是真正猎鬼人饲主的房子 如果真是这样,风歌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又回去,岂不是自找苦吃。 我默默在手机上记下具体位置,等有空了就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到时间点陆礼承还没回来,我看差不多了,习惯性的就朝陆礼承房间去,到他门口的时候正准备开门进去,门缝一打开,风歌又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站在陆礼承房间里,鼓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捏着门把的手都紧了。 这才慢慢弄明白一个道理,也有她风歌不知道的事。 比如我在陆礼承房间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今天想捷足先登给我个下马威,跟剧组酒店一样 别闹了。 我大大方方的进去,随手还关上了门,正想奚落一下风歌,视线却扫到她身后床头的位置,怎么空了 我的毛绒娃娃呢 再看看风歌,静静的看着我,估计正等着我发火呢,我吃力的把火气忍了又忍,才没上前去抽她巴掌。 不能中了她的计。 “我床头东西呢,在哪个垃圾箱里” 风歌的表情慢慢变了,她在笑,笑的非常开心。 “你自己找找。我忘了。” 我不再搭理她,甩下她马上冲到楼下的垃圾桶面前,一个一个的从里面翻找出大的黑色塑料袋,再一一解开,翻找里面东西,各种恶臭伴着冲进我鼻腔,好不容易才在垃圾桶最里面,找出一口袋毛绒娃娃来。 买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现在各个身上都沾着泥污,脏兮兮的,像嫌弃了被扔掉一样,我盯着口袋里的娃娃看了半天,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你在干什么” 我木讷的转头,对上他疑惑的眼,再把黑口袋从垃圾箱里提了出来,重重的砸在陆礼承脚边。 “让她给我洗干净我要她亲手洗干净”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五章 我的玩具 五 陆礼承莫名其妙的盯着脚边的布娃娃半晌,我火气聚在胸口堵得一阵阵的疼。 “你陆礼承的房间是客栈谁谁都能来去自如的这么值得进去怎么不收个费当博物馆参观你的一切我都不管,我告诉你,如果她风歌再动我东西,她要再碰一下,我的东西怎么脏。我要她风歌怎么脏” 大脑紧绷的线被彻底拉扯断开了,我不顾形象,弓着背冲陆礼承嘶吼。 我表情一定是难看的扭曲的,是狰狞的无法入眼的,就像一个被人抢走了身边久伴的玩具,那玩具我不一定最喜欢,不一定特别看得顺眼。 但那明明是我的玩具,以我的名义买回来东西,硬塞给我,放只有我能拿得到的地方,我再不不喜欢再讨厌,也轮不到别人无偿拿走。 我撕了扯了,扔垃圾桶里常年不倒,那也是我的。是我的 陆礼承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三两步走过来抱我。拍着我的肩膀,低哑的磁性嗓音对着我耳垂轻轻哄着。 我不依不饶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我的娃娃给我洗了” “别闹了,我赔给你。” “你赔凭什么你赔给我你弄坏的你弄脏的那你来洗”听陆礼承的话,我气糊涂了,脑子被怒气烧得失去理智。败独壹下嘿言哥 他明明就知道他听懂了我在说什么,他知道是风歌扔掉的我的娃娃,可他生生把这件事扛下来,只说赔给我新的玩具。 可我哪里是要玩具我要她风歌冲我儿子道歉为她的行为赎罪 “我洗。” 陆礼承冷不丁的一句,我僵了一阵,手推在他胸口上,把他推开半臂距离,恍惚的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我听见了,却听不明白。 “我来洗。”陆礼承弯腰提起黑色口袋,丝毫不嫌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他一只手握紧塑料袋口。另一只手拉着我要带我回房间去。 我一路跟着他走,心越来越寒,他这么护着风歌。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我僵着背脊,被陆礼承一路拉回他房间,风歌已经不在了,他叫我坐在床上等,自己提着口袋进了洗手间里,不一会儿传来水声,细密的水滴就像砸在我心口上一样。 太疼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朝浴室门口走,见陆礼承背对着我,脱掉了外套,把衬衫挽起在手肘位置,一个个我给小幸运准备的布娃娃泡进浴缸里,裹在满满的浴盐泡泡里。 陆礼承见我过来,直了直腰,又了然的继续捞起其中一个,用浴球轻轻擦拭脏了的地方。 “要用洗衣粉洗。”我倚在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的嘲讽道。 陆礼承“恩”了一声,就着满手的泡绕过我,下到一楼去,不一会儿再上来,手里提着袋洗衣粉,他问我,是这个吗。 我没理他。 他把洗衣粉掺进浴缸里,又弯下腰来洗,不久后我又开口道:“洗衣粉洗不掉的,要用肥皂揉搓。” “好。” 陆礼承又下楼,拿上来一块肥皂,继续搓着那娃娃脏了的地方。他动作显得笨拙,看得出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粗活,却很耐心的在学,在慢慢摸索,表情里的认真专注,仿佛面对着一件重要事情。 他这般言听计从的,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为了风歌是吗,为了她这些都能做了对吧 我心里发苦,又故意刁难的指示陆礼承楼上楼下跑,他好不容易洗完一大缸娃娃,湿漉漉的排列在浴缸边上。 我已经被陆礼承这样的顺从折腾的不耐烦了,叫他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把娃娃上的水给弄干净,不能用洗衣机不能任由它湿下去。 “用吹风吧,一个个吹干净,既然陆少这么闲得爱乐于助人,你就好好干吧。” 我说完把门用力一关,冲到床上躺好,迷糊着睡了一觉,似乎已经是凌晨三四点,感觉到床面陷下去一块,我清醒的睁开眼,正好跟陆礼承时间对见。 “睡吧。”他略显疲态的上了床,轻轻的躺下来搂着我入眠,我太困了,没想挣扎,头枕着他手臂,又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陆礼承人已不见,我一看手机,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严柯的,我吓一跳,怎么一向睡眠浅的我居然没听到电话铃声,赶紧打过去,严柯在那边劈头盖脸的痛骂我一顿。 “沈思思,你是个艺人,是要走一条陡坡拼命往上冲的,你能停下来你能到退一步你稍微不注意就能马上滚回到原处爬都爬不起来,烂泥始终扶不上墙,如果你再没一点觉悟的话,给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你这次错过的,有你哭的。” 我知道严柯不是说话夸张的人,但也的确没想过会有紧急任务,被他这样数落了一通,我更着急的是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严柯摔我一句过两天你自己看新闻吧,就挂了电话不搭理我了。 结果第二天我网上搜到了风歌的新闻,一个app新闻软件上,是小字新闻,靠得很后面,标题打着“陆家义女”的名号,提到她马上要进入演艺圈的一些采访。 我注意了采访时间,就是昨天严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懵了半秒就反应过来。 陆家义女,陆家儿媳,这两个名衔就是我跟风歌现如今最关键的炒作的重点,更重要的是,这第一个名号谁带出来,谁就更有力一点。 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待遇都会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采访新闻,如果昨天早上我接到电话就会是我的了不敢确定,却因为这事弄得心情挺烦的。 但好在严柯的名气太大,他带我的消息在圈子内传开,一些合作由严柯筛选后再跟我商量,他说我目前要快点处理的,是那三点要求。 离严柯要求的还剩两天时间,我应下后回了陆宅,正想办法跟陆礼承谈谈,可回去后等到凌晨一点,陆礼承都还没回来,我怕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找佣人要了陆礼承联系方式,用陆家的座机给陆礼承拨了个电话去,陆礼承却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国外,要出差三天。 我捏着电话听筒真想骂他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连句话都不提,陆礼承却说是紧急事故,他走得匆忙,早上留了字条给我,我更生气了,我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有字条我会看不到 不想跟他继续争论无聊问题,只问他有没有提前回来的可能,陆礼承问我什么事,我只说随便问问的。 他说会尽量赶回来,我也只能这么信了。 又一天过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能是真的怕辜负了严柯,怕他失望,总像做好一点给他看。哪知道事情突然有变,我要是连陆礼承头发都拿不到,要怎么跟他交代。 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天,我捏着手机琢磨这不是办法,只能关上陆礼承房门,面对干净整洁的屋子,一点点的找,床下,桌下,浴室里,我趴着跪着仔细查找,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可能会没有,总会找到的。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竟然在陆礼承房间找了半天时间,我累得直不起腰来,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床脚的缝隙里,露出一点痕迹来。 我喜出望外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按在地上拉出来,很快的全部从缝隙里出来,是一根很短的头发。 没错,就是这个 我找到了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发布会 我捏着那一根短发,赶紧用卫生纸包好准备出门给严柯打个电话去,终于。 当我紧捏着卫生纸包拉开房门的时候愣住了,脚步僵停。 “你回来了” 不知怎的,我见到陆礼承后挺紧张的,眼神闪躲。他却镇定的朝我伸手,扣着我手腕上抬,再轻轻舒开我的手掌,把卫生纸取了出来。 他当着我的面打开卫生纸,露出那根不可能属于我的黑粗发丝,一切暴露,我脸颊涨红,没给我解释机会,陆礼承夹起发丝,在把手垂下,张开。 发丝垂落在地上,混着深色地板暂时看不见了。 我皱起眉来,知道自己理亏不说话,陆礼承先开口:“去拿剪刀来。” 他穿着黑色风衣。风尘仆仆的像刚刚赶回来,他脱着外套。眼神示意我快点。 我狐疑的去拿了剪刀递给陆礼承,他接过来握在手里。左手拉起搓头发,咔嚓一剪,几根头发断开,被他手指捏着,递来我面前。 “伸手。” 我听话的伸出手来,他帮我把手心摊开,再把头发放进来,合拢我手指。 “用这个。” 我震惊了,陆礼承明知道我要用他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他居然还主动让出自己头发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最让我意外的,是他为什么不让我用刚才那根,是因为太少不够用,还是 “那根不是你的头发,对吗”我心跳得很快。有些发现堆积在胸口快要爆发出来。 陆礼承直接忽视掉我的问题,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回答了。 可是。 如果房间里的头发不是陆礼承的,会是谁的或者说。是谁放进来的。 如果我拿着那根不是陆礼承的头发去送检,得到的报告结果可想而知,不符合,没有血缘关系。 这么推算来,这根头发差点断送了我后路 可是 我心惊的望着陆礼承的背影,艰涩的张开嘴,难以置信的问道:“陆礼承,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一想到就后怕,就算陆礼承知道我要偷拿他头发去做亲子鉴定的事,那也还算好猜,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房间里这根头发是假的。 他知道有人要坑害我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般护着风歌,由着她千方百计的对我所以他就这么喜欢风歌到这种程度 “你可真够无耻的啊,我就说,你怎么会同意我搬到陆家来,你是想给你心上人把猴牵到面前来耍由着她高兴那你这样算什么,你怎么不就让我把那头发拿去送检了得到作废的鉴定结果这不让她更高兴么” 我气得胸口闷痛,陆礼承转过身来,后背轻轻靠着桌边,单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 “你出事了” “什么”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待着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陆礼承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我捉摸不透。 他看我脸皱成一团,很生气,轻叹一声走了过来,单手盖着我脑袋,轻柔抚擦。 “欲为大树,何与草争。心若不动,风又奈何。”陆礼承声音低醇,呢喃着,又说道:“思思,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留你来的目的只有这个。” 我牵扯着嘴角艰涩一笑,我还能信任他么。 手里捏着陆礼承慷慨给予的发丝,到了严柯约好的鉴定机构里。严柯说时间不等无心人,正常的鉴定程序出来太慢,不能等了。 三天就要拿到报告,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这事。 我脑子里还回味着陆礼承的真正想法,听严柯说完,挺苦涩的笑了:“就算发布了又怎么样了,陆家势力丰厚严哥不是不知道,想要镇压住消息是轻而易举的,而且严哥不是陆少招的么,严哥这么做,会不会被人诟病不厚道” 似乎没想到我也这么直白,严柯挑了挑眉峰,他耐人寻味的留下一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的话,打着电话离开了。 我耐心的等三天后的新闻发布会,听严哥的话,没找豆豆来,反而是挑了个跟豆豆模样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带着面具装扮成他,严哥说只要鉴定报告在手就没问题。 我问他那陆家不承认呢他笑笑,让我等着。 他已经是第二次叫我等了,可这已经是新闻发布会的当天,我跟严哥并排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正对着的十几个记者,都是为了这事而来。 我知道如果这消息正式发布出去,我的后路就逆改了。 具体如何,现在是揭晓时间。 说实在,我心里挺紧张的,陆家人除了陆礼承外,都不知道我要这么做,我担心的是之后婆婆公公的反应,要是再闹大点,就是丑闻一件。 严哥一脸笃定的样子,一点不担心,我忍不住看他两眼,也尽量压了点自己心绪。 问题渐渐变得炙热暴露,一些刁钻的问题问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仿佛台下的记者都相信这次是我逼宫的开始,他们静等着陆家的反应。 跟我一样。 “那么沈思思小姐,请问陆总承不承认这个孩子呢或者陆总愿不愿意承认沈思思小姐身份呢沈小姐有考虑过今天以后的后果吗” 我把鉴定报告的结果公示完后放在一边,听他这么问完,我原本准备好的答案堵在嘴巴里说不出来。 严哥轻轻咳了一声,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首先我跟陆总的孩子并不是交易的结果,这一点我跟陆总之间非常清楚,这一次向大家公示也是受了陆总默许的,打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陆总为什么不来发布会呢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收到陆氏任何动静,沈思思小姐,您确定陆总会接受吗” 这话带了一点轻视的味道,我不是听不出来,虽然刺耳,但也是事实,就在我张开嘴巴准备回答的时候,严哥突然抢先一步回答道。 “当然,陆总是知道这件事的,他让我转为告之各位,沈思思小姐将正式嫁进陆家,希望大家恭喜她。” 全场哗然,不知道我的情有可原,可不知道严柯的在少数,都明白他说话不假,可是事实摆在他们眼前,新闻发布会只有我跟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孩在,当事人还有一个迟迟不肯出场,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 “不好意思,陆总刚刚结束完一个会议,马上就来,请各位稍等一下。”严柯笃定的语气让现场记者面面相觑,我也挺诧异为什么严柯会说这种明摆着就会被拆穿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面对着镜头就像个小白鼠一样坐立难安,台下的视线越来越刺眼,仿佛在嘲笑奚落我马上要被拆穿的谎言,他们等着看的就是一场笑话。 再没过多久,严柯一句来了,把全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我也紧张的望过去一看。 推开的大门,陆礼承身穿一身黑色西服,款款而来。 全场视线落在他身上,一时间陆礼承成了焦点。 “不好意思,宣布人生大事太紧张,总想打扮好点再出来见客,思思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各位见谅,晚点我请大家到楼下用餐,请各位赏脸。” 陆礼承大方的落座在我旁边,他单手搭在我身后的靠背上,举止自然亲密,咔嚓咔嚓的相机声不停的拍下这精彩的一幕,谁都不愿错过明天的头条。 “请问陆总,刚才我们采访到沈思思小姐说,你们的孩子不是一场意外,是真的吗” 记者面对陆礼承的时候明显换了个温和的措辞,陆礼承轻轻笑了,他拉着我带着玉戒指的手凑到唇边温柔一吻,嘴角抑不住笑容,他低低的说道。 “对,我们相爱。”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七章 风歌过的不好,我就放心多了 各大媒体头版头条配图是我和陆礼承接吻的侧脸,他精致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被镜头捕捉得刚刚好。 这事曝光开来,第二天中午的饭桌,气压低得可怕。 说实在的,我隐隐不安。吃饭间隙仔细观察打量几个人表情。 陆三不提,他总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婆婆,婆婆的脸都气青了,筷子敲着碗边咚咚的响,按平时这在陆家是绝对不允许的做法,只会换来婆婆一句没家教。 风歌,平时干什么都保持无懈可击的微笑,此刻脸色整个垮下来,气压非常低,她默默的吃着东西,细细咀嚼,像透明的一样。 公公,公公的做法是最让我奇怪的。他似乎一点没受这件事影响,或者说像是没听过这事一样。一直儒雅的笑着,偶尔聊天。但刻意不接婆婆话茬,对上我唐突视线的时候也不生气。 这就太奇怪了。 公公是一家之主。精明程度肯定不亚于陆礼承,他会不了解现在陆家要娶进个寒门儿媳的事还是说他压根不介意这事。 不不,我压根不信。 这饭吃到尾声,婆婆憋不住了,把筷子一放,眼神闪着厉光朝我射来:“当家的,这家里有外人,我实在觉得不自在吃不下饭,看什么时候,能清扫门户就好了,不然我这心,总是不安稳的很,总觉得膈应不说,担心个万一。陆家就是个金钱窟窿,真是什么人都想往里钻。”败独壹下嘿言哥 这话直接干脆的冲着我说,我也就不能避了。快速扫一眼公公表情,他怎么还是不生气,我纳闷着,清了清嗓子,回问婆婆道。 “外人婆婆也是一家之主,既然这么不想见风歌,大方说就是。” 我话说完,公公和陆礼承动作停了,风歌脸色变了,婆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她应该没见过我脸皮这么厚的,当然我也没见过。 可我做过。 婆婆最后在公公的眼神镇压下不说话了,可她恶毒的瞪了我两眼,总让我有种接下来日子不好过的心里准备。 下午跟严柯约好,我出门经过客厅阳台的时候,捕捉到户外花园里,风歌面朝着陆礼承,正激动的说着什么。 “就不能她当姐姐我是妹妹吗” 风歌一直温温懦懦的,平时说个话都不会大声,这次像濒死的兔子喊出声音来了。 我悄声走近后就听到这一句,听完我折身就走,剩下的无关紧要。 知道风歌过的不好,我就放心多了。 还姐妹。 呵呵。 他陆礼承敢招风歌进门给我当“姐妹”,我就让他也当个姐妹试试看。 我这次可谓名声大噪,知名度一下打开,合作邀约不断,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严柯表情都变好看了点,我知道他已经不那么嫌弃我太庸俗了。 可严柯对我的严格程度也是可见一斑,这一个月的魔鬼集训排得密密麻麻,累得我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回到陆礼承房间都是倒头就睡,疲惫到好几天时间才注意到房间门给换成带锁的了。 这种近乎是微小到不注意就会忽略的小细节看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两天陆礼承也忙得很晚才回来,几乎到我迷迷糊糊睡着很久后才进来,我偶有一天不太累的时候,恰好没睡,就问刚回来的他这两天是不是陆氏快破产了,他忙得大晚上的不回来。 陆礼承正解着锁骨处的领带结,笑笑回答,一本正经的样子。 “婚礼有的地方我不放心,跟了跟进度,年前问题不大。” 我听完,整个人都懵了:“什么婚礼” 陆礼承已经脱掉上身的衬衫,毫不避讳的开始解腰间的皮带扣,裤子从他壮实的大腿上滑落。 我臊得微微偏了偏眼。 陆礼承却一点不在意,就着条贴身的三角裤朝我走来,慢慢半蹲下,拉着我左手,缓声邪笑道:“要是不给你一场完美婚礼,我怕时间长久后,你难免怪罪到我头上。” 我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断然不信陆礼承会这么好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古怪,但又说不上来。 晚上睡得还算安稳,可突然一下猛的睁眼,自己仰躺在床上,又与那只眼睛对视上了。 我吓蒙了,又故意用力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地方的确有一只眼睛睁着,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再定睛一看,又没了 我几乎百分百担保阁楼有问题,甚至肯定跟那十二个仿真娃娃有关。回想那几个娃娃的脸,逼真的可不就是迷你版的活人吗。 为了晚上睡个好觉,也担心今后跟着古怪娃娃起牵连,我打算抽时间再去一趟阁楼。 越想越觉得不能等了,今晚公公好像没在家,要不然上去看看。 做了这样的心里打算,我掀开被子起身准备走,不知怎的,就觉得后脑勺的地方冒着寒气,就跟有人在我后面哈气一样。 光联想都够我毛骨悚然的,我颤巍巍的回头打算一探究竟,哪知道床头原本摆放着陆礼承洗干净的毛绒娃娃地方,居然变成了那十二个仿真娃娃 这些娃娃怎么跑这来了 一个个着大眼睛朝我看过来,嘴巴或是上扬或是下瘪,表情都古怪的很,再提着胆子仔细看,每个娃娃的脸上都化了大浓妆。 之前都没有,怎么这一次就有了 我的汗跟着脖子往下滑,惶恐的想碰醒陆礼承让他看看,没料到我身体突然晃动,眼睛猛地一睁。 我居然是躺着的,陆礼承放大的脸摆在我上方。 “你做噩梦了。”没等我说话,陆礼承冰凉的手指贴着我额头:“发烧了我去叫医生。” 我慌的一把抓住陆礼承的手,心跳加快的带着哭腔道:“陆礼承我问你,究竟那阁楼上的娃娃是什么来历公公他收集这些不可能没有理由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娃娃,就是大活人呢” 从我嘴里说出这种想法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世界上看似不可能却存在的东西太多了,陆礼承死而复生就够怪的了 陆礼承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摇头道:“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点怕,看到那些娃娃后我就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出事,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我又说了天花板眼睛的事,总放不下心。 “上去看看。” 在我诧异视线下,陆礼承主动牵着我手要上去,我震惊的问他屁股不疼了,他无奈的叫我闭嘴,说我如果没看见肯定不会死心,不如趁此去看看。 想想也是,我跟着陆礼承又一次来到了阁楼,他按开灯,明亮的灯光照得十二个娃娃都一清二楚。 要说人类的恐惧都是来自黑暗未知,明明在这么亮堂的环境里都叫人看多了瘆的慌,这些娃娃要是放在阴暗的死角里。 “我去看看。” 我朝着娃娃走进,就靠在其中一排前面,稍稍弯了腰仔细盯着其中一个。这么凑到最近距离看,我脸皮子都麻了。 怎么这些娃娃的技术能精湛到连脸上的毛孔和细绒都能还原出来 我想着,腿肚子都软了,赶紧挪开视线,扫了一瞬地板,视线再不动了。 陆礼承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我轻轻的跺了跺脚,又狠狠的跺了一下,半晌后再转脸,朝着陆礼承方向,手指指着地面,也就是我们房间天花板的地方。 “陆礼承你说这层东西里面,会不会装着什么我的意思是,死人啥的。” 或许从一开始我怀疑的方向就错了,天花板的眼睛,和阁楼里的十二个娃娃是两件不一样的事。 况且我脚下的毛坯地面,真有翻修过的痕迹百度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八章 只要你嫁进来就好 我紧张期待的盯着陆礼承,想等到他一个认同答案。一些事靠自己胡乱猜太可能走弯路了,我又什么不懂,能找个人商量再好不过。 我此刻甚至有种连自己都惊讶的信任感。 正在此时,背后突然间传出一声闷响。我听得清楚,脸吓成纸白色。 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看陆礼承。想从他反应里得到点讯息,这时候陆礼承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难看。正好证明了我的猜想。 娃娃掉了。 在只有我和陆礼承的小阁楼里,我跟陆礼承至少距桌边两米远,又没风,这娃娃是怎么掉的 一声声毫无预兆的闷响,每一下都像砸我心窝子上一样,一连十二下,木桌上的娃娃全掉了 “出事了。” 陆礼承自言自语道,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清,他紧绷着脸,扫到我担忧的脸后才舒展开一点,拉我下了阁楼。 陆礼承一向淡定,这么吐口而出说明真出事了,我忐忑不安的跟着下楼,陆礼承带着严肃的口吻,低声告诫我。叫我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也别说今晚进了阁楼。 我立马反应就是不行,陆礼承这么交代肯定是他想全部自己扛下来,上次进了阁楼没事,陆礼承都受伤了,这次十二个娃娃全掉了。 “你听我说,这一切跟你没关系,你认了去过阁楼,之后发生的一切,你都不可能逃脱干系,别自作主张,你听我的。” 我看陆礼承是真的在认真告诫我。口吻谨慎戒备。我想在这里跟陆礼承吵也没用,索性就敷衍的搪塞过去。 结果陆礼承非要让我同意他的话才肯作罢,我勉强点头,接下来的两天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公公第三天上午回家,中午我下楼吃饭撞见一脸春风得意的公公吓得双腿发软,他余光见到我在楼梯口,还笑眯眯的冲我招手。 我硬着头皮下楼,陆礼承中午没回来,公公乐呵呵的,我以为他还不知道仿真娃娃的事,直到我坐下那瞬,婆婆拉高了声线讽刺道。 “有些人借杆上爬的本事可不小。陆家的东西是什么下三滥都能乱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招了小偷进来,手脚一点都不干净” 我努力保持镇定,婆婆都知道,惜物如命的公公会不知道他既然知道,怀疑的人选只可能是三个,我。陆礼承,风歌。 此时风歌坐在婆婆身边,麻木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抬了抬嘴角,又埋下头吃自己东西了。 她疲于看戏争吵,看样子她连仿真娃娃的事都不知道,公公的眼神也随到我身上来,他摆摆手,示意婆婆别说了。 他不仅不生气还劝婆婆别数落我我身上的毛孔像全张开了,这种恐惧就好像明明知道盒子里摆放的是毒药,却裹着一层糖衣。 吃完饭,公公优雅的擦拭嘴角,叫我到楼上书房去,他有事叫我。 我心咯噔一下,想着坏了,公公要找我算账都没法避,只能抬着铅重的腿跟上。役投丰才。 书房里,公公坐在书桌后,他伸手指了指书桌对面的皮椅示意我坐下。 我坐立难安的把手放在双腿膝盖上,艰涩的说道:“公公,我去过阁楼了。” “我知道。”公公笑着说道。 我惊讶的倒吸口凉气,觉得笑里藏刀的公公就像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我头上会掉下一把尖刀刺进我头顶一样,我死不了,血淌下来把我脸都盖满了。 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可怕死法,都是受尽折磨后才了了口气的。 “思思,你马上就进来陆家了,有些事我得跟你有个交代,你阁楼上看到的人偶,是我二十年来各地带回来的精品,一个地区只产一个精品,独一无二,我花了二十年的心血凑齐了十二个,绝无仅有。” 公公说这话时候脸上扬着充沛的自豪感,眼神里闪着熠熠光辉,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他说这十二个娃娃平均一年多才能搜集一个,他故意为了这些玩偶走了大江南北,才领回十二个放在阁楼上,镇住陆家的气运,保的陆家这几年顺风顺水的,是业界传闻的佳话。 我听到这心里就更堵了,这玩偶这么难得精贵,求之不得,更何况关系到陆家上下几十口人的运脉,这下居然给摔了,全摔了。 我越听越后怕,这么在意十二人偶的公公知道我上了阁楼,下来十二个娃娃都摔了,后果不堪设想。 公公沉浸在自己兴奋里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痴痴的盯着我。 “思思,你摔了它们没关系,只要你嫁进陆家来,就够了我们陆家有了你,就够了。” 什么 震惊,惶恐,荒谬,全部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翻滚。公公说这话前我还幻想过能解释解释,可他几乎已经认定是我摔的了,他后半句话更让我害怕。 为什么我嫁进陆家能抵他二十年来的心血,为什么这就够了 忽然一种漩涡般的恐惧席卷在我脑海里。 我一直坚信着,以为嫁进陆家来是我一厢情愿的计谋中的一步,现在看来,我很有可能是自以为是的走进了别人圈套里 不是我想嫁进陆家,是有人要我嫁进陆家 “公公,我嫁进陆家,有什么用” 不得不承认,公公无论笑或不笑,气场都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要在脑海里打了好几十遍腹稿才敢说出来。 我弄不明白,我实在不知道公公这么说的理由,我甚至有种想法,除了公公自己之外,没有人了解他 “你进了就知道了。” 说完这么诡异的一句话,公公又说了点客套的,我没听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到晚上陆礼承很晚回来,我等到几乎快睡着,他进门后还很惊讶我没睡。 我却忐忑的说跟他商量个事,他脱了表带说行,我就提了,暂时不想进陆家。 陆礼承动作一下就停了,手指取下表带领在手里,过了一会儿,才哐嘡一下放木茶几上,那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刺耳的。 陆礼承黑着脸说道:“给我个理由。” “我觉得,我觉得公公有问题,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我惴惴不安的把回忆的细节都说给陆礼承听,他耐着心听完也不表态,就说婚礼如约举行,其他的保证我没问题。 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我得了太多次,虽然陆礼承救我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可这一次我的担心太深刻,就像一定会应验一样。 留在陆家没好处,最危险的地方永远是最危险的,安全只是站在万丈悬崖边遮住我眼睛的布,遮住掀开,都改不了我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路子。 陆礼承还是坚持不同意,我没好多说什么。 第二天严柯带着我进了家电视台录节目,等从里面出来准备往下一场赶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 “思思” 我转身一看,垮了点脸色,是牛忙忙。我扫了眼他身后的地方,是召集群演的临时办公室,恰好严柯等我久了,也跟着喊了我一声:“思思” 我赶紧答应:“严哥你先下去吧,我跟着就来。” 严柯下去了,转眼牛忙忙的脸上浮现各种扭曲情绪,多是不干和嫉妒。 回想牛忙忙笑眯眯的那句,我都二十七了。 是啊,年纪不等人。 “牛忙忙,跟我做笔交易怎么样,不要谈感情,任何时间都不以感情用事,我把你要的给你,你给我我需要的。” 牛忙忙愣道:“我要的,什么” “机遇。” ... 第七十九章 垫脚尖 “思思我” “牛忙忙你不是想靠自己想红想出名吗,我跟你交换。” 我详细说了自己的要求,需要听到百分百的真话,关于公公那十二人偶的。牛忙忙为难艰涩的说他不用交换条件一定尽量帮我。 我果断拒绝道:“我更喜欢你为了钱和利卖命的你相处,你要的我还能给你,就不让我担心维持不了这笔交易。” 牛忙忙委屈着。却没坚持,要我说说看。 我把十二人偶的事一说。牛忙忙的表情慢慢的就变了,变得难看惊恐,估计正像我第一次见到那十二人偶一样。 “你说的人偶可是手臂高,五官精致如活人,都是女的,表情各异” 我激动的点头,牛忙忙却摆了摆头。 “思思,你这个,我说不了,没人说的了,我只能劝你小心为好,最好离开陆家,而且千万千万,不要跟陆礼承结婚。” 我懵住了。前脚公公才说我结婚了就好,后脚牛忙忙警告我千万别结婚。 截然相反的两个选择,我到底该相信哪个 “不行。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这十二人偶究竟怎么一回事还是左征不要你说的” 被戳软肋的牛忙忙苦涩的笑道:“思思你不信我是正常的,毕竟我骗过你,可是这一次我拿命发誓,这十二人偶掉落肯定不是偶然,你说有一年一个佣人不小心摔掉其中一个差点被打死我这里虽然不能说,可是你找到那个人后,就能知道答案。到时候你再选择,要去要留。” 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我心情复杂的回到陆宅,找到那个佣人要怎么找。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我拉了好几个老佣人问。起初都摆手非常激动的拒绝,我连续塞了两三千在其中一个手里,才支支吾吾的告诉了我实话。 说那差点被打死的佣人被送回老家了,半死不活的,陆家赔了一笔钱说是请人照顾伺候,但时间久了照顾的人起了歹念,直接卷款跑了,挨打的佣人半身不遂不能自理,活活给饿死了。 我听到这,心里怪不舒服的很,又总觉得什么环节不对劲,就问了那老佣人要地址。我看这才下午一点多,那地方就在市区边上,坐个车过去两小时就到,不能清楚我今晚彻底睡不好觉,就坐车去了那小村里。 半途上陆礼承打了电话给我,问了一些婚礼现场细节问题。想听我的兴趣,关键牛忙忙刚刚说完不要结婚的事,我还挺抵触的,接陆礼承电话的时候,我敷衍搪塞。 被他抓了个现行。 “沈思思,这是你的婚礼。” 言下之意,你自己怎么一点不上心。 “我知道,再看看吧,我休息不太好,这里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准备挂时,陆礼承警觉的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报了那地址,没想到陆礼承还挺吃惊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不知道公公的想法陆礼承究竟知不知道,这时候选择性的还是把跟牛忙忙的谈话复述一遍,他沉默一阵后,叫我下车在原地等,他马上赶过来。 我想也好,这些一个人面对倒不如两个人,就准备挂电话,陆礼承突然冷不丁道。 “不要相信他。” “什么” “我们结婚是必然必须必经的事。” 好大的口气 我不满的想嘟囔两句,奈何信号一直不好,只能收起手机继续在长途大巴上颠簸,到地方后,我双腿犯软,撑着一个电线杆柱子吐了好几口才舒服点,再一看。 吉祥村。 就是那挨打的佣人住过的地方。 我照着地址往里走,路过好几家平房,毕竟像吉祥村这样落后没跟进的农村都没拍门牌号的意思,我只好拉着个路过的大娘问了佣人名字,她指了一个方向:“村东口那家就是了。” 说完她挑着水又走了,我寻思这吉祥村里的人还挺有记性的,这人不说死了都有几年了么,怎么到现在还有人记得,那屋一直空着 我顺着所指方向走了半天,停在一破旧的房子门口打量了半天,敲了敲木门,没抱多大希望,那知道木门竟开了。 我没察觉到,吓一跳,一看门缝里出现的老人脸上褶子堆得很深,褶子里又包着黑泥,但他脸色尤为的灰白,就跟死人一样。 这想法把我吓了一跳,看那人身后黑漆漆的没开灯,他身体一动不动,圆小的眼睛忽然颤了颤,张嘴问我什么事。 我赶紧硬着头皮问,那佣人叫张娟,我问张娟家在哪,是不是在这里。 本来没抱希望,结果老人木讷的点了点头,不像常人点头时像是自然发生的动作,老人的脑袋像是跟脖子分开的,刚才那动作,只是脖子上放着的圆脑袋滑动了一下而已。 我紧张结巴的追问,那张娟现在在哪,不是已经死了吗。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老人居然不说她死了反而说她住在这里太奇怪了。 我心怦怦跳的飞快,全神贯注准备等老人答案的时候,肩上突然一沉,刚才神经太紧绷,被这么一拍快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怒瞪着眼睛回头,看陆礼承满脸的古怪情绪,我气急攻心的说道:“你差点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这正问事情呢烦不烦。” 哪知道陆礼承的眉头更皱了,他薄唇微开,低哑道:“你一个人对着空气在说什么” 太阳还挂在天上,我却被陆礼承的话激得狠打了个凉哆嗦,什么我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说话。 我扭头一看,果然房子门口哪还有人,连房门都是紧闭着的,一点没拉开过的痕迹。 要说可能是刚才那老人生气关了门,可是这门缝上浅浅密布着的蜘蛛网,织在两扇门上面,细小的门缝上还能稍微看清一根根银白色的蛛丝。役讽匠巴。 怎么会这样 我吓破了胆,把刚才的遇见跟陆礼承说了一遍,他认真听完,抓着我手叫我赶紧离开,我也是这个意思,结果刚走两步,陆礼承先停了。 我肩膀跟他撞上了,古怪的急问他怎么了,结果陆礼承抿着嘴巴不说话了,我更紧张,叫他有什么事赶紧说别傻愣着。 结果陆礼承指了指我的脚,我低头一看,除了沾了泥巴脏了点外,没怎么了。 但他还是坚持让我看我的脚,我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陆礼承脸绷得紧紧的。 他说出来的话,听得我狠打了个哆嗦。 “你踮着脚尖在走。” 你踮着脚尖在走。 陆礼承的声音荡在我心尖上震的我心肝子发疼,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陆礼承说是我在踮着脚尖,要是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能不知道,起码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着急往下看的时候,脚也是正常的,脚后跟扎实的踩在地面上,没陆礼承说的那样。 可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不是开玩笑的人,也就是说他的的确确是看见我垫脚尖了,而我自己却浑然不觉。 我低头又仔细看了好几遍,没有,我好好的站着,哪里垫脚尖了。 我们两个人在同一件事情上得到两个答案,如果是两个人都没说谎,那他看到我垫脚尖的样子,是我现在看到的自己吗 我脑子挺混乱的,明明捕捉到了一根能连接起整件事的线,可我懂的太少压根说不出点有用话来。 直到陆礼承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思思,你是不是丢魂了。” ... 第八十章 我好像认识她 在我对玄学几乎一概不知的情况下,这丢魂是我罕见听过具体传闻的。 说是丢魂这事,是农村最甚,解释不出来具体原因,猜想跟农村的风土气息有关,而丢魂者小孩儿巨多。青少年就很少了,像我这种成年人都几乎不可能发生。 丢魂者成天浑浑噩噩的。意识低迷吃不下东西,到人发现丢魂的时候,眼睛已经像干枯的泉眼般古怪。 人丢魂丢着丢着,丢没命的都有。 毕竟人靠魂活,自己魂没了身体空了,抽离的魂成了孤魂,找不到自己身体回来的话,时间久了,其他魂魄强站这人身体,那人自己的魂是彻底回不来了。 这是我现在尤其担心的一点。 我这才到农村没两个小时就丢魂了,不可能是意外,所以有人故意设刚才的局让我丢魂,而我现在好好的没出事,是不是说明我身体已经被新魂给占了 所以我很快就不是我自己了 这样想着,我浑身禁不住颤抖,人要杀人除了犯法外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如果我真的已经丢了魂,那我真正的魂呢,在什么地方 设局陷害我的人又是谁 左征风歌,还是公公 陆礼承把我抱在怀里,说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无论如何要确保我魂还在或者魂归位再做下一步决定。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骂牛忙忙一顿,我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陷于不易之地,他牛忙忙是真当我好欺负的是吗 可是摸出手机来一看,毫无信号,再看看陆礼承的手机也是如此。 我两这几乎算的上是彻底困在吉祥村了吗 我提议陆礼承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他找人过来救我,帮我招魂回来,一切还来得及,可陆礼承怎么都不愿把我一个人扔这不管,结果只能两个人互相干瞪眼看着到了天黑。 错过回城的大巴,原本打算找村民家借住一晚,哪知道,逛了村子整整一圈,敲不开一家的门。 奇怪了,白天我来的时候,这里人还挺多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跟彻底消失了一样。 而这大晚上的冷气温会钻进衣服里来,我搓着胳膊打了两次哆嗦,突然背后一暖,风衣边刚好完全包裹住我,陆礼承下巴搭拢在我肩膀上,后背贴得严密。 “到屋里去。” 我身体刚温暖没一会儿。他这提议又把我吓得浑身冻住了,我摇头说不去,我说不定刚就在这里面丢的魂,万一屋里有更可怕的妖魔鬼怪,到时候还不太好应付。 可陆礼承说,吉祥村人晚上就跟彻底封了门一样怎么敲都敲不开,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预感不对,问他咋了。 陆礼承说:“说明村里晚上的房子外,会有让人不敢开门的东西。” 被陆礼承的描述惊得心跳得一抽一抽的,整张脸跟麻了一样木着不舒服,我赶紧催促他进屋里去。 里外都是险,至少先别被冷死。 陆礼承轻易的就推开了房门,看来这房子是在没人住了后就没锁过,既然张娟人都死了,为什么这屋没人来住 一跨进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呛了两口,直到陆礼承反手捂住我口鼻,我仔细看,这房子里什么东西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说明的确是很久都没人进来过了,可我突然注意到脚边的厚灰面上,有一连串小小颗粒大小的凹陷,一连串延伸到卧室去了。 可能蟑螂腿踩出来的路子,明明该是两根,不知怎的,就剩一半,只留一条道了。 这时候陆礼承已经开始在收拾屋子,他扯下木床板上的破棉絮扔在一边,把床面四个角上的灰拍了干净,我担心陆礼承的严重洁癖症,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把简易的床收拾好,招手叫我过去躺好。 我是不想躺的,我紧张的哪睡得着,可是陆礼承说我丢魂了这样耗精力只会让自己更快出事,把他风衣外套往我身上一盖,逼着我好好休息。 他一副要守夜的架势,我叫他后半夜叫醒我,我们换岗来,他扫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啰嗦死了,就不理我。 我把陆礼承的风衣拉着盖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只坐了一点床边的嫌弃样子,脑中浮现某个胖乎乎的肉团子身影。 光这拧巴的性格,小幸运成不了别人家的儿子。 本以为会失眠,结果伴着这腐烂的霉臭味道居然稳稳的睡着了,梦里的我身处在不一样的环境里,仔细看,是古代 我漫无目的的游走,一声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吼声吸引了我注意,这声音的痛楚和绝望光听着就够难受的,我定在原地,寻着声音去。役讽他技。 隔着一张门的距离,透着半透明的窗户,里面烛光打出两个人的剪影,一男一女。 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我就曾置身处地一般,我听见门突然哐当一下推开,一个穿古袍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他路过我,无视我,怒气冲冲的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再仔细睁眼睛都看不清男人的脸,他身后的男人跟他一样都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他,明明看不着脸,却能清晰感觉出他身上透着骇人的怒意。 我视线往下扫时,突然看到挂在他腰间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的东西。 白玉牌子 是陆礼承之前给我的那块白玉牌子隔得远,我莫名的非常很肯定就是那块。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这人难道是 我想追上去,可是角落的一个白胖小孩儿吸引了我的注意,看到他那刻我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像极了我的孩子 他穿着一身华袍,打扮的跟个大人模样,他身边的人弓着腰向他请示什么,只见他抬着手臂,前后甩了甩胖乎乎的小手,不耐烦道。 “阿爹阿妈再吵架,小爷屁股又得开花了。” 其余的我再听不清,控制心里的激动,我朝着未关的门里走,偌大的房间里,独独在角落里站着个女人,对着铜镜,正梳妆打扮着。 这里只有她在不可能是别人,也是说刚才发出痛苦叫喊的人只可能是她,只见她此时气场都是安静的,随着手里的动作,香粉,胭脂,娴熟自然的往身上涂抹。 我心狠得跳着,一点点的靠过去,手掌心全是汗,我几乎完全走到了女人背后,从我视线看过去,那铜镜里的眼睛,就像在透着铜镜看我一样。 而她的脸,依然是模糊不清的,只有那双眼睛,清澈如泉,又透着刻意掩盖起来的厚重的倦意。 直到她淡漠的别开了眼,又慢条斯理的往自己的眉心处点上了朱砂印。 她此时的妆容一定非常精致,是有什么喜事 她自信,**,尊贵,可在这时候我忽然觉得,她非常可悲。 像被彻底彻底的,抛弃了一样的心死。 我试着想跟她说说话,想去宽慰一下她的悲伤,想把她身上无形的铠甲卸掉,叫她歇一歇,别逼自己太紧。 虽然这些下意识的心酸非常莫名其妙,但这种想法却是在跟她对视后倾数进到我脑海里面。 我好像,认识她。在梦里见到的这个女人。 可眼前的画面突然像被巨大漩涡吸进去一样扭曲重叠,我惊得“啊”了一声再睁开眼。 自己还在那间破房子里,依旧散发着恶臭的腐朽味道。 而我身边一直坐着的陆礼承突然不见了。我紧张的大喊他的名字,过了好一阵都没出现,陆礼承出事了 ... 第八十一章 小孩子 “陆礼承” 我着急着大声喊他,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外头,推开门一看,我这才注意到,天色还是黑的。居然还没天亮 我清楚记得陆礼承之前的话,这吉祥村晚上打死不开门说不定就是有怪东西半夜巡街。由此我们才躲进这晦气的屋里来。 照理说陆礼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怎么可能出房间去那他是见着什么了 我回房间发现陆礼承的风衣,他手机还在风衣里什么都没带的就出去了,这更证实了我焦灼不安的恐惧。 我只能在原地等,坐在木床板上睡意全无,意识却模模糊糊,直到我故意半开着的大门发出“咿呀”的声响,我激动的站起来喊了声“陆礼”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这门是打开了,可两道门边上什么的都没有,没有推开门的手,空荡荡的,这门像是被风吹开的一样。 可是我就坐在大门旁边,要是有能吹开门的风我是一定能感觉到的,我紧张的心跳加速得快跳出嗓子眼了。 突然陆礼承带着一身血出现了 他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血,脸上也好不了多少。像故意擦拭过却留着血痕,我瞧他身上像开着大朵大朵红艳的花,心痛的狠得揪起。 冲上前捏着他胳膊带着哭腔道:“你怎么出去了伤哪了,你给我看看,不管了,我们必须连夜出村,不能多待了” “现在还不能出村,”另一个声音从陆礼承背后传来,他突然站上前,与陆礼承并排而站,继续说道:“你的魂魄没回来,要是被你现在身体里的新魂占了超过三天。你的魂就彻底找不回来了。” 牛忙忙深蓝色的衣服上也有一块块的深色团,脸上的血不比陆礼承少,他怎么在这 这两个人为什么一块出现了 这么一看,两人似乎都没受伤,身上的血沾的不是自己的,那是谁的 牛忙忙抬着胳膊把额头上的血擦了又看看,再又擦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思思,但我告诉你的事的确是真的,如果那女人就住在这里的话,你找到她,一定会挖掘出想知道的东西,可我不能讲思思。我讲了,我家也完了。” 他说他不放心我,就算了一卦,知道我要出事了,赶紧追了过来,大晚上的他找不到我人又打不通电话。结果他直接寻着吉祥村最阴的地方来了。 最阴的地方,张娟的家,我们现在待的这地方。 刚才他过来后就发现情况不对,又见到陆礼承在,两人合谋把门外的危险处理完就进来了。 两人没受伤,血不是他们的,我问是什么东西,两个人都闭口不言,齐声说我知道了也没用。 我嘟囔,人总有好奇心的不是。 之后牛忙忙给我分析,张娟的死是最奇怪的,照理说来她应该是没死的,我挺吃惊的,这人死下葬的程序都是有人陪着在走,她张娟还能重新复活不成 我看了眼陆礼承,他似乎知道我想法,手掌伸过来盖在我脑门心上,一半遮住了我眼睛。 “不是,不是这张娟复活,是她彻底没死,她应该到现在都还活着,所以咱们要找的地方不是张娟的家,是张娟的墓。” 我一听还要找到墓地去心里就抵触的慌,一来我害怕这点我不否认,二来张娟已经死了,还这么可怜,去挖人家墓穴总是不好的,况且她都埋了有几年时间,她还能在棺材里一直不死 这么想来,这一切,是不是跟那十二人偶有关 牛忙忙又提到我丢魂这事,说第一件事就是要守住我的魂,把我的魂给叫回来先护着,才不会飘散在外做了孤魂野鬼,而我现在体内的新魂不知道是谁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我丢魂之后马上就进到我身体里的。 也就是说,这就是预谋一场。 牛忙忙的说法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紧张的看了我好几眼,苦着脸解释:“思思,我知道我犯过错,但我是被名利迷了眼睛做的不对,可是思思你想想,我从没做过一件真正坑害你的事情,我这次说的也都是真的,而且这一次我敢保证跟左征是没关系的。” 听牛忙忙信誓旦旦的说法,算是帮我把心里的错误答案划掉一个。 风歌,公公,左征,如果不是左征,那剩下的就是风歌和公公了我偷瞄陆礼承几眼,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来,牛忙忙的说法他也没反驳。 无论是风歌或公公,都是跟他有莫大关系的人,他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牛忙忙看我们都不说话,提出解决方案就是,先把我的魂给招回来,然后把我现在身体里的主给请出去,再让自己魂回归。役讽记血。 他说的挺简单的,我听着也算明白。我问牛忙忙,这一系列的环节里,哪一环是最难最容易出错的。 他看我一眼,深吐一口气道:“清魂容易送魂难,你体内的魂究竟是个什么底细还不知道,你先把衣服脱了。” 牛忙忙的话锋一转,我错愕,陆礼承怒了,他板着脸冷冽的视线扫向牛忙忙,吓得牛忙忙举起双手作安抚状。 “别急别急,我不是那意思,要不然你来看,你看看思思后背上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别过脸去,哎,你别推我啊,外面冷,你别关门啊。” 直到牛忙忙声音被关门的声音盖住大部分后,陆礼承站在我背后,手指捏住了我衣服下摆。 我身体僵了点,是感觉挺别扭的,但毕竟有急事,就由着陆礼承掀。 可是时间过去快一分钟了,我后背的衣裳掀是掀了,就是他一声不吭是个什么意思我轻声示意他好几遍,陆礼承才把我的衣服拉下来,又把大门给打开了。 牛忙忙跳了进来,问陆礼承看到的究竟是什么,陆礼承脸色黑的非常难看,很凶很生气。 “怎么了啊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心中有千万种可能的恶果堆积,太不好受了,关键这陆礼承还一直不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礼承突然冷不丁的说道:“手掌印。” 手掌印 我后背什么时候出现的手掌印,况且只是一个手掌印的话,为什么陆礼承会是这幅表情。 牛忙忙是过来人,他眼珠子一转,一针见血道:“是大人的手掌印,还是小孩子的手掌印啊” 我震惊,陆礼承却面无表情的别开脸,他随后轻轻吐出三个字。 “小孩的。” 小孩子的 本以为我身体里的魂是非常凶狠的角色,至少是个横死的厉鬼要借机上我身报复社会来了,结果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是小 等等。 “小孩子会不会是小幸运你们说,会不会”我期待的一连问了好几遍,陆礼承和牛忙忙都到了最后才回答我。 应该会。 那就是了 如果真是小幸运的话我就放心多了,我知道他虽然调皮但心地善良,不至于做过分的事,只是他为什么要魂进我的身体里 我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答案呼之欲出。 那个梦,那个古代的梦,我从没做过,里面有的那三个人有血有肉的存在着,就跟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也就是说这可能并不是一场毫无根据的梦,是小幸运在提醒我,让我看看那一幕画面,只是到底为什么。 又为什么陆礼承的脸色会黑的这么可怕,有些尘封的我触及不了的东西,就像要彻底揭开了一样。 ... 第八十二章 舌舔手 明白怎么回事后,我让牛忙忙必须答应我以不伤害小幸运的法子把小幸运请出来,我说完这话后,小声问能不能就让小幸运的魂留我身体里。 答案是异口同声的否决,不行 我只能配合牛忙忙送魂招魂,他说。帮过这么多人,也见过这么多了。没遇到过这么容易的,就跟我体内的魂早就做好准备出来了一样,关键是我自己的魂还就在屋子里。这才是最奇怪的。 我立马想到刚才陆礼承回来前,那突然打开的门,陆礼承是隔了一会儿才回来的,那前面回来的,就是我的魂 为什么我的魂好像有意识一样跟在我身边,我问牛忙忙,牛忙忙却说应该不太可能。但也不一定,除非特殊情况。 召回魂后,接着就是往张娟墓地赶,一路上陆礼承都板着张脸。好像是气坏了。 我担心陆礼承是因为小幸运的事情生气。他这么气我儿子,我挺不高兴的。 “小幸运怎么说也是个孩子,玩心是大了点爱闹,他只要能出来,做什么都行。” 这两位的父子关系是扭曲丑陋的。见过父亲为儿子割肾捐肝的,而陆礼承,是靠小幸运在活着。关于这点他这么坦然没有半点愧疚,是一开始就不把小幸运当儿子看,那他又凭什么对小幸运的行为不满 虽然陆礼承脾气古怪,倒也不至于气得这么厉害,到现在一个晚上过去了,还这么生气。 他气的是小幸运害我丢魂,还是气我做的那个梦 吉祥村人死后进了棺材集中埋在吉祥村后山的山腰中间,上去的时候没怎么费力气就到了,但找哪一个墓是张娟的就非常困难了。 这一片七零八落的墓包形状大小都差不太多,搁置墓碑的很少,像是吉祥村下葬不兴奉碑的。 我们出门太早,没碰上能问上话的吉祥村村民,所以面朝着一模一样长相,三个人都犯难了。 只有经验丰富点的牛忙忙说避开普通墓地找就行,因为他这边算到是张娟并没有死,按理说普通墓地的结构条件不可能支撑一条命活了几年之久,但她的确又是下葬了,所以来墓地这块儿找没错。 都快找到晚上了,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每个墓包都一样,甚至连测算过的牛忙忙都说没有一个是张娟的。 这就怪了。 张娟就是吉祥村的人,死后肯定要葬后山的山腰上,不可能没有张娟的棺。 我抿了抿干了皮的唇,旁边恰好递来杯水,我接过来一口喝下,又还给了陆礼承。 “那如果没有棺材呢。”我嘴巴湿了后,才没因嗓子干燥冒烟变成忍不住的难受。 “啊没有棺材,对啊,可能是这个状况,可土葬的话,死人下葬进棺材这是必须的啊。” 我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觉得张娟应该也是被一个类似于棺材的木匣子抬上来的,然后下葬,可是张娟死之前全部家当都被人卷走了,她的棺材会不会就准备的差点在入葬后棺材板出了点意外” 剩下的我不懂,只能由着眼神越来越明亮的牛忙忙来说。 “出了意外的话,棺材开了道口子,流通有空气,张娟能呼吸,光呼吸还不够,至少要有水和食物,水半山腰的水” “找泉水眼。” 陆礼承总结的言论成了我们避开正常墓地而找寻的方向,我摸着干干的山壁仔细确认没有疏漏的地方。 手掌心贴在山壁上,边走边摸,直到左手尾指的地方突然摸到湿漉漉的地方,我激动的剥开杂草一看,一条手指宽的泉水从一个洞眼里不停的涌淌下来。 这小泉水是从一个大拇指粗的洞口里冒出来的,水流只占了洞口三分之一的位置。 我惊喜的把他们叫过来一起看。 牛忙忙摸了摸,又伸手指到嘴里一尝,说是有古怪的味道,他指了指小洞口道,这地方真是把水和空气都聚一块了,挖吧,就在这地方。 来的时候抬突然,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没有能挖的东西,除了双手。 陆礼承三番两次的阻止我挖洞叫我一边凉快待着,可我坐不住,都这么晚了眼看天就要黑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我怕出什么事。 拗不过我,陆礼承拎着我领口到小泉眼的地方,让我挖这里,我扒拉上面因水流浸过的土而轻松很多,三两下就扒拉下一小块儿来。 再看牛忙忙和陆礼承那边,因为土太干燥,费劲挖了半天什么才挖了一小会儿地方。 再看他们的手,这么下去肯定吃不消。 我赶紧加快了挖土速度,想跟他们分担点麻烦,泉水口四周的土都被我挖了有一部分了,我挖着挖着总感觉这里面的土层很薄,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 直到我左手狠劲一挖,没注意到那土块后面是空的,结果整只手掌都伸了进去,手腕卡在洞口的地方,在手掌穿进去的那刻,里面像骤降了几十度,懂得我手隐隐作痛。 我几次想抽出来都没成功,手掌都伸进去了怎么会抽不出来我挺着急的,看了看牛忙忙和陆礼承,刚准备想喊,两个人也注意到我的古怪纷纷跑了过来。 我的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一个激灵,整个头皮像炸开了,惊恐的连他们的话都不敢接。 “到底怎么回事思思,你手怎么了,说话。”牛忙忙着急的上蹿下跳的。 我张开不停哆嗦的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有东西,在舔我的手。” 我手指伸进去后没一会儿,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就扫了过来,第一次的异样让我误以为是水流扫我指尖了,可那滑腻的触感第二次扫来的时候比第一次强烈许多。 我就彻底吓懵住了。 这是舌头,是什么动物的还是说,人的 “别动,千万别动。”牛忙忙说给陆礼承和我听之后,自己伸手指在卡主我手腕的洞口边的泥土上扣了扣,他又捏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再拍掉了手指上的土渣。 “这里就是埋张娟的地方了。” 什么 “这土的味道有很重的尸臭味,可是这味道又不像是随着时间慢慢变得厚重,反而像透着股人气儿,没错了,这里就是埋张娟的地方,里面的就是她。” 我听完牛忙忙平静中带着兴奋说出来的话,差点就哭了出来,我哪里有时间管这里是谁的墓,关键是我的手还卡在里面,一种不得不承认但没办法逃避的事实。 张娟在舔我的手。 这画面我光想着就吓得不行了,我正被一个几年都没死透的半死人舔着手指头,我带着哭腔叫牛忙忙赶紧做点什么,他塞给我一颗药,说是防尸毒攻心的,然后叫陆礼承跟他一起把我手周围的土给挖开。 不能挖的太快,要一点一点的挖,到能让我抽出手腕的时候就马上停手。 张娟一直没见过阳光,这天还没黑得暗到什么都看不见,即便这样都怕刺激到张娟出事,她一激动,受伤出事的只可能是我的手。 他们耐心的在我前后方各一个的挖,我惊吓的手指头也不敢动,虽然张娟的舌头已经开始伸出许多来,来回扫着我手指头。吗农布技。 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好久没吃肉的人在吃到第一块肉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来回舔一遍的饥渴感,在这时候越来越明显。 “快抽手”随着陆礼承紧张的低呵,我赶紧硬着头皮把手迅速的抽了出来,我看着沾满了黏糊糊液体的手指没什么大碍,心里压着的石头还没落下。 一根乌黑发亮的舌头跟着伸了出来 ... 第八十三章 4? 我吓得没能立即反应过来,陆礼承先一步快速把我往身后推,他警惕的站在前面,跟牛忙忙互看一眼,同时把刚才的洞坑扒拉开更大的一个口子。 这里天已经快黑得看不太清东西,牛忙忙拿出手机电筒一照。我躲在陆礼承背后一看,顿时吓得不清。 露出的乌黑舌头全数收了进去。一个女人的脑袋整满了整个大开的洞口部分。 她干裂的脸皮子皱巴巴的堆在脸上像干裂的老树根,嘴巴周围黏糊了一圈稀泥,她一下一下做着咀嚼动作。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开,像彻底丢了魂。 “我就说这张娟没死,她吃点泥巴喝泉水活了这么的多年,这泉眼的地方有个洞,氧气也够了。” 牛忙忙一点不意外,声音里还有一点赞叹感,他拉长的“嗯”了一声。像想通一些事情。 我彻底看傻眼了,所以是里面的泥巴被张娟都吃了才空出来的就这一点水这一点空气,怎么可能足够支撑一个成年人活着 我们三个赶紧把张娟从土里挖了出来,泥土露出她身体一半我就觉得不对劲。直到张春整个人被我们拉了出来。才看清她的整副状态。 牛忙忙夹着她胳膊轻松的把她放着背靠在山壁上,双脚搭在地面。 她的脑袋是正常大小,可身体已经彻底萎缩到只剩骨头,一层褐青的皮搭拢在骨头上,身体几乎是完全变形。 居然成了这样,张娟都活了下来 我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我注意到她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始终没变,我试着稍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还是没变。 “怎么办,她好像看不见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被埋在土里,不仅眼睛看不见,估计连话都无法正确表达了。 我试图跟她交流几句,发现她每次听到的时候表情都会有变化,可就是不说话。 看来真的没办法了。 张娟变成这样,我心里多少明白跟十二玩偶有关,但说不出具体原因。来找张娟,就是为了得到答案,现在她看不见说不了话,那见到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张娟你听我说,麻烦你帮帮我,我现在很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你还记得那年,你在陆家打扫时,弄掉阁楼一个玩偶的事吗” 我话音刚落,张娟的身体剧烈抖动,像有什么东西冲撞她身体,要从她身体里出来一样。 “你别着急,你听我们说,我们不是陆家来的,就是想像你打听一些事情,你知道些什么,当时经历了什么,我想知道,你看你不方便说话,能写字吗” 在牛忙忙宽慰下,张娟渐渐恢复平静,她情绪波动趋于平缓,睁着的眼珠一动不动。吗农见弟。 她嘴边的泥巴,是啃咬留下的痕迹,我看着挺心酸的,找陆礼承要来手帕,轻轻的帮她擦拭,尽量控制声音起伏,低缓的说道。 “我知道你过的很苦,所以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非常想知道,不瞒你说,我来找你的原因,是我一不小心把十二个玩偶都摔了。” 这一次张娟骨瘦如柴的身体一动不动,我抬头一看,她的那双瞎了的眼睛里,竟不停的冒着眼泪 她这状态弄得我特别糊涂,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弄摔了那十二娃娃的命运是否都跟张娟一样 结果她细瘦的手指头突然点了点,又点了点。第一次是陆礼承注意到的,他提醒我赶紧看她手,我盯着张娟的手指仔细一看,她不是敲点,是在写字 我跟牛忙忙两个脑袋一起凑到很近的地方看,才看清了张娟一笔一划的在写什么,她一下要停一下,然后又在写一下。 都是很短促的几笔,所以看上去像是在打点。 看了不知道多久,张娟的手指不动了,看样子是写完了。 “4” 我跟牛忙忙互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4 张娟写的就是阿拉伯数字1234的4,她为什么写这个数字我赶紧继续追问张娟,是不是她造成现在这样状况,是因为第四个仿真玩偶。 结果张娟一动不动的,没回答我。 我以为她在想,还等了老半天不敢催促,结果我头顶上方陆礼承轻飘飘的说了几个字。 “她死了。” 死了 这。 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见到张娟,算是跟当年十二人偶唯一有联系的一个人,没想到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居然就死了。 “陆少,我们搭把手把张娟埋了吧,我找个好点的地方,她也怪不容易的,就辛苦你一下。” 说完牛忙忙就去找适合下葬的风水地,我愣着看陆礼承,他轻轻叹了一声,把我脑袋往他怀里放。 “她被土埋了这么多年,生死是早晚的事,或许死了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我顺从的把头闷在陆礼承结实的胸口,呼吸轻轻的渡到他白衬衫上。 “万一这一切不是张娟愿意的呢,我是说在土里活着。是不是跟那十二人偶有关,如果真是因为人偶摔了的话,那天你跟我都上了阁楼去,亲眼看见那十二个摔下来的,你说会不会我们两个受到牵连” 我把头抬起来,眼神闪烁的盯着陆礼承,我知道这跟他父亲有关系,陆礼承不一定能客观的看待这事。 可现在张娟的样子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要是万一真的因为那次摔了人偶导致这样下场,那我和陆礼承都要怎么办 陆礼承除了宽慰我两句其他的都没说,牛忙忙跑来说地方找到了,他和陆礼承一起抬着张娟过去,简单挖了个坑重新埋了起来,间隙里我对上张娟始终睁开的眼睛,泥土倾数撒在她的五官上,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直到我看见她动了动嘴巴。 “等等” 我赶紧喊着陆礼承和牛忙忙住手,蹲下来赶紧把泥巴从张娟脸上抹开,她还一动不动的,像真的死了一样。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她嘴巴动了,我急着把这事说给他们听,两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说不上难看,但都心事连连的。 “牛忙忙,你不说我见到张娟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现在张娟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肯告诉我吗你知道这些事情就是不说,非要我绕好一个弯路自己发现对吧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合适吗。” 我抬着沾了泥土屑的手臂轻轻擦着脸,牛忙忙委屈的脸快挤出水来:“不是我不说啊姑奶奶,是我真的有苦衷,我们家的人都说了,这世界上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不然折的是自己阳寿,为了钱干这些事都是学术不精的下等道人做的,而就算是不折阳寿又能进金的活独独还有一家不能做。” 牛忙忙说道这里的时候,视线紧张的扫了一下陆礼承,他咽咽口水,紧张道:“陆家。陆家的生意是千万不能接,大大小小的,影不影响自己的,都不能接。” 我回想起牛忙忙语气笃定的叫我千万千万别嫁给陆礼承的话,也就是说,牛忙忙知道陆家的古怪,所以他选择退避三舍,可我偏偏之前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决定一头栽进陆家的浑水里头去 “这样吧,我们先下山,等到明天白天就坐车回去了,这里待久了也不是办法。”牛忙忙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心烦意乱的指着身体还在土里埋着的张娟。 “那她呢她怎么办,张娟现在还没事,如果我们走了万一她” “嗨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不懂啊,张娟她死不了的。” 什么,她死不了 ... 第八十四章 我留有一口气,你也还活着 哪有正常大活人死不了的 牛忙忙似乎是说漏了嘴,他犹豫着看我好几眼后吞吐说道:“思思,走吧,别在这留着,做什么都没用啊,人各有命。d7cfd3c4b8f3” 牛忙忙短暂的又催促了几声。我有些不忍,听他意思。是张娟就算没那泉那土还是能就活不死,真跟那十二人偶有关 “走了,回去后我安排。”陆礼承手掌搭我肩上。催促道:“夜里山风太冷,别感冒了。” 下山后到了张娟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坐第一班汽车回到上海市区里,手机一有信号的时候,我跟陆礼承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这边是严柯的电话,他曾要求我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次我居然一连消失两三天。他要我明天赶紧见他当面解释清楚后气愤的挂了电话。 陆礼承这边听他语气,似乎都是婆婆打来的,两个小时的车程了,婆婆的电话来了四五个。我预感到回去之后的事。果然。 要不是陆礼承拦着,客厅里的婆婆差点冲过来朝我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扫把星的倒霉女人还想害死我儿子是不是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害死我儿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滚” 婆婆扭曲着五官悲愤的冲我吼,红着眼眶含泪快要掉下来,我被她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通心里也是气,没心情理她,大摇大摆的从拦着她的陆礼承身边经过,回房间睡觉去。 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我揉搓着惺忪睡眼听佣人讲,是公公找我过去,我看了看时间,这都快晚上九点了,陆礼承是回家后就去了公司,还没回来。 要我单独去书房见公公 我跟陆礼承失踪这么几天就是为了去挖掘十二人偶的真相,如果公公知道这事,那他叫我大晚上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拖了会儿时间又不好不去,只好换上衣服去了书房。 咚,咚,咚三声后敲开房门,公公见到我,从书桌后绕过来,笑容满面的问我饿不饿,晚上为什么不下楼吃东西 面对公公的热情我挺发憷的,身上就跟灌了风一样冷,公公却始终笑眯眯的,我支吾着没说话他也不介意,还走我跟前来拍着我的背说。 “思思啊,我看这两天你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就尽快把跟礼承的婚礼办一办,这样也好把事情落实下来,给陆家进进喜气。” 不提还好,公公突然这么一催,感觉就像他千方百计的一定要我嫁给陆礼承一样。 婆婆痛恨我要嫁进陆家来是因为我卑微身份,风歌阻止我是我抢了她爱人,可是公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着要我嫁 我不可能自恋的以为是公公喜欢上我这个儿媳了,况且我总有感觉,要是我现在告诉公公我暂时不嫁的话,说不定他会气来掐住我脖子逼着再问我一遍。 想到这,我脖子凉了一圈。 都到这地步了,我也顾不上隐瞒,试探性的问公公,我上次偷进阁楼的事他会不会不高兴了。 哪想到公公听完捧腹大笑,像听到什么高兴事一样,这种笑法渗得我后脖子跟冻了冰一样,我甚至觉得公公比那十二人偶可怕多了。 本以为他会生气,哪知道他说。 “这有什么,马上就要是自己人了,只要是思思你喜欢的都没关系,那人偶你喜欢吗来来,我嗲你上去看看,挑你喜欢的拿走就是了。” 挑个我喜欢的拿走 回想起张娟的惨状,我快被公公的态度吓哭了,他甚至还来抓住我胳膊要拖着我去阁楼。 我打死都不敢再去阁楼的,正挣扎着想到底要怎么推脱,陆礼承又没回来,家里没有能依靠的,万一公公真带我上了个楼出个什么事 直到书房门又打开,婆婆走了进来,她见到我第一眼还挺诧异的,随即双眼里闪着熊熊怒火。 我从来没这么期待见到婆婆,她几乎是一不小心的就救了一条命,我含糊着搪塞了两句就赶紧溜了,回房间后才发现后背的汗把衣服打湿透了。 这公公的古怪行为就跟针一样刺在我心里,关键是我拔都拔不出来,晚上等陆礼承回来的时候,我故意提到了这件事情,然后就说,婚礼能不能暂时不要办了。 我怕出什么意外。 结果陆礼承听完似乎很生气了,他闷了半天整张脸黑着,过了一会儿才冷不丁的问我。 “你如果不想跟我结婚,需要找这么多借口” 不想结婚借口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这都大难临头的感觉了,陆礼承还在惦记着婚礼的事,我气不打一处来,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十二人偶掉地上的事我跟他都在场,他自己也看见了的,虽然公公在陆礼承面前没表现出古怪来,可是我说的都没撒谎我发誓。吗农岁扛。 我觉得婚礼要是真的办了会对他和我都有危险,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结果陆礼承这厮倒好,听了半天我这样紧张剖析后,居然回我一句。 “天塌下来,你该嫁给我的那天就必须进我陆家门,没有意外能阻拦,就算我留有一口气,你也还活着,就要结婚。” “” 陆礼承此时的态度我也快弄不明白了,他为了活着连我儿子都利用了,现在却表现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不知道真相的还真以为他不要命的就要娶我了。 第二天我到了跟严柯约定的地点,我早来了二十分钟想等等看,结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一看是张姨打来的,感觉到豆豆出事了,立马接起来一听。 电话那头的张姨委婉的说道:“思思你能不能到幼儿园来一趟,豆豆他在学校里出事了。” 我心咯噔一下,彻底沉了下去,张姨怕我误会,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豆豆没有出任何问题,就是他在学校里,偷了人家的钱,被老师发现了。” 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叫张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后一看要到跟严柯约定的时间了,他应该已经赶来,我要是现在走了,他肯定会勃然大怒。 我紧张的瞪着严柯过来,他黑着脸刚坐下,我就连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他挑眉看着我,不说话,我吞吐的把豆豆的事情原样告知给他。 本以为严柯会非常生气,结果他罕见的点了头,叫我去学校没关系,我意外他这么理解我,又再三保证下次一定不会爽约后,摸着包包往豆豆新幼儿园去了。 到地方后豆豆的老师见到我,把情况跟我说了一遍,说豆豆偷了同桌小朋友的钱,也不多,就十几块。 现在小朋友的身上多多少少会塞点零用钱,我走的时候也给张姨一笔钱叫她平时放点在豆豆身上,我以为是张姨没把钱给豆豆才让豆豆眼馋别人的,结果张姨再三发誓,她每天给豆豆的钱都是够了的,自己没拿一分。 那这就怪了,豆豆既然有钱,为什么还要拿别人的是他想买什么东西缺钱了没告诉我我暗暗责备自己粗心大意,这两天事多了,每天晚上的电话里都忘了问豆豆这个。 这时候刚好下课,老师去把豆豆带了过来,我见到他后第一反应就是抱抱他,可正事未了,只好忍着思念的情绪问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出现了误会,他不可能拿别人的钱。 结果豆豆不着痕迹的把手从老师的手里抽了出来,他黑亮亮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 “妈妈,我是故意拿的。” ... 第八十五章 跳舞 什么?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调整了呼吸,办公室里老师还在场,尴尬的冲我笑笑:“豆豆妈,豆豆还小,可能受了什么事情影响导致行为有偏差。不过没关系的,看得出来豆豆是个好孩子,只要正确引导就没问题,今天豆豆就提前下课吧。” 心里不是滋味的牵着豆豆出了幼儿园,回车上后,我板着脸问豆豆,为什么要偷拿别的小朋友的钱。 豆豆抿着嘴巴,怯生生的,就是不说话。 我更生气了,他这是默认了? “你要钱的话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妈妈,一定要偷拿别的小朋友的钱?奶都是别人的东西,没有经过别人允许不能碰的,你告诉妈妈,究竟因为什么?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我说着说着。语调又慢慢软了下来,我是彻底没办法冲孩子撒气。只是我打从心底相信豆豆不会这么做,但老师说了。豆豆自己也承认了…… 我不能接受豆豆变成坏孩子,或者有变成坏孩子的趋势,这一点我非常不能接受。 “妈妈,如果豆豆不这样,就看不见你了吗?” 我心咯噔一下,看豆豆委屈得变的皱巴巴的脸,大大的黑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他却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都收了回去。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豆豆的话就像一下子砸在我心窝上,特别疼特别难受。这种茫然无力的感觉就像心被刀割了一样。 我的愤怒瞬间转为愧疚抱歉,我把他抱进怀里摸摸他脑袋。豆豆是很沉闷的性格,能让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肯定? “对不起豆豆,妈妈太忙了没顾上你的情绪。是妈妈错了,但妈妈不是不爱你,你要相信妈妈。是妈妈没用,暂时还保护不了你,妈妈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保护你不受伤害了。” 我怎么可能不想把豆豆留在身边,可陆宅现在气氛森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颗炸弹夷为平地一样。 特别是婆婆看不惯豆豆,风歌把豆豆视为眼中钉,陆礼承又不当豆豆是自家儿子。 我带豆豆在身边只会非常危险,可万万没想到这样只会让豆豆以为我忽略了他。 我万分愧疚的抱了豆豆一会儿,轻声问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想跟妈妈在一起的话,只会非常危险。 豆豆擦了擦眼泪说他不怕危险,只怕没有妈妈。 “那如果有豆豆看不起豆豆,说豆豆坏话,可能还会欺负豆豆,就算这样,豆豆也要跟妈妈在一起吗?” “恩,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他这话说得我太内疚了,也管不了这么多,晚上就带豆豆回了陆家。 跟我想的一样,婆婆在饭桌上又要开始冷嘲热讽起豆豆来,哪知道这次公公突然就气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指着婆婆的鼻子就骂。 这一幕把我看傻眼了,就连风歌都没预料到的模样,公公这么生气的护着豆豆,他是真不知道豆豆的真实身份吗? 我的怀疑越来越深,是公公对豆豆的呵护,第一次带豆豆来陆家的时候,公公表现出了关心,到不至于这样,可最近两天,公公真像是在对待亲孙子一样,甚至不允许婆婆表现出半点晦气样子来。 如果公公十二人偶的事我还不知道,我或许会感动公公这么呵护我儿子,可现在看他做什么我都觉得古怪,到晚上我把豆豆带到陆礼承房间睡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各种表现都不咸不淡的。 豆豆也不太理会陆礼承,两个人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刚好周末,严苛给我接了个综艺节目,是录制两天一夜的纪录片,原本是定在周三周四的,可这周刚好其中的一线时间冲突,在确认每个人时间没问题后,就挪到了周末。 我要去拍摄现场自然是带不了豆豆的,我打算叫张姨来接他带他两天,可公公知道这件事非常反对,说陆家这么大,佣人又多,豆豆留在陆家有人照顾着挺方便的。 我真想嘀咕两句,豆豆在陆家才让我不放心,但公公又非常强力的要让豆豆留下来,他说他年纪大了,想孙子多陪陪自己,不然总觉得孤苦伶仃的。 我把这事告诉了陆礼承,陆礼承平静的叫我放心去,他周末会带着豆豆去公司,晚上回来也会看着。 他能这么站出来帮我,让我诧异也让我有些感动,我清楚陆礼承不喜欢豆豆,无论血脉关系或者豆豆人,但他既然做了保证,我只能暂时相信他。 节目录制经过辛苦,我到了两天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拨了个电话给陆礼承问他和豆豆在哪。 陆礼承说他今天临时有事这两天不会回家,他刚刚叫人把豆豆送回家,现在豆豆在车上,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没多久,豆豆被送了回来,这两天他情绪好了许多,偶尔还会笑着告诉我娃娃很好玩。 我看了看床边上重新摆放好被陆礼承洗干净了的毛绒娃娃,估计豆豆说的就是这个。 见到这堆娃娃我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别过视线后带着豆豆进浴室洗澡去。 晚上洗完澡出来,豆豆靠着我怀里睡觉,他显得很兴奋,脸上没有丝毫睡意,还扯了扯我的衣服,低声问我能不能再玩一玩娃娃。 我看时间都挺晚的了,没想到豆豆还不睡觉,就假装说了他两句,让他赶紧睡觉。 结果豆豆生涩的撒着娇,说玩完了娃娃就睡,我还挺惊喜的,现在豆豆能自己表达感情,这种进步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个惊喜。 我就高兴的把床头的其中一个娃娃拿了下来,递给豆豆,叫他玩十分钟,他要向我保证玩了之后就睡觉。 哪知道豆豆低眼看了看我手中的娃娃,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 我又坐起来,给他换了一个,豆豆还是摇头,说不是这个。 我本来买的娃娃就多,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几个豆豆不喜欢也挺正常的,我没往心里去,就又给豆豆挑了好几个递给他,他都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我挺奇怪的,结果手往床头柜上伸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娃娃了。我低下头来笑话他,怎么自己喜欢玩哪个娃娃都不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娃娃了,让他赶紧选一个。 结果豆豆还是摇头了,他又一次强调,不是这个娃娃。 不是这里面的娃娃。 我听豆豆说的最后一句还挺诧异的,不是这里的娃娃?我环顾房间四周,没见到其他娃娃了,结果豆豆侧躺着,把手指往被子外面一伸,突然指了指房梁上,就说道。 “妈妈,是上面的娃娃。” 是上面的娃娃。 上面……阁楼…… 上面还能有什么娃娃!? 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就像心里什么东西突然断开,我紧张的马上弯下腰抓住豆豆的胳膊,他似乎很疼,低声带着哭腔说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我尽量平稳住呼吸,保持心情的镇定。 我一字一句,又重新问豆豆说:“你说的,是哪里的娃娃,你告诉妈妈,是什么样的?” 我说得明明很慢,却差点把舌头给咬掉,我说着说着心就泛着酸气炮,正要从我嘴巴里冒出来一样。 豆豆见我表情变了,也吓得不轻,他一直都非常怕我生气,便怯生生的哭着,话都不敢说的大声了:“是楼上的娃娃,爷爷带我去的,很好看很漂亮,还会跳舞给豆豆看。” 第八十六章 你跪下说话 第五更 我气的浑身发抖,为什么会这样。↗搜“烂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公公留我下来又害我儿子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怒气烧到头顶,冲散了我的理智,我快速冲到公公房间门口,用力的拍打房间门,我的事就罢了。这次害到豆豆头上来我势必要讨要说法! 可我敲了半天,手心都敲麻敲肿了,结果公公就像故意躲着我一样不出现,我正焦虑着,一个佣人赶紧过来,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公公出差去了没在家。 我愣了一下,气势汹汹的问道:“出差?什么时候出差的?” 难道是今天晚上刚刚走的,结果佣人说,公公周六早上就出差走了,一直没回来。 我懵住,确定了好几遍,佣人也耐心反复几遍的回答,的确是走了。去了陆礼承那里,一起出差的。 我颤抖着手给陆礼承打了个电话。他接到我电话声音还挺意外的,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公公是不是在他那。 陆礼承说是。 我说是不是周六早上就过去了。 陆礼承说是。 我叫他确定公公一直都跟他在一起一直都在外地没回来,陆礼承说出了晚上回房休息,都跟公公在一起。 听到这些,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果真如陆礼承说的这样,那公公回来只可能是连夜赶回来,他这么来回奔波就是为了给豆豆看他的那些人偶?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细细思量下来,觉得恐怖透了。 豆豆更没理由撒谎,他哪知道阁楼人偶的存在,这么说来真的是公公在千方百计的预谋着什么?! 我不敢仔细往下想,赶紧冲回房间准备抱着豆豆离开,哪知道豆豆抗拒的非常厉害,一定要留在这里,要去玩楼上的人偶,他像魔怔了一样。提到楼上娃娃的时候,他眼睛里一直闪着精光。 我痛心的劝着哄着,豆豆就是不听。不知道磨了多久,豆豆终于妥协,他不提阁楼上娃娃的事,我也不能带他离开陆家。 我知道这样早晚会坏事,但还是迁就着豆豆,允许他先睡觉了再说。 哪知道第二天白天我一醒来看,豆豆脸涨的通红,小小的眉峰皱巴巴的,好像很痛苦,我赶紧轻摇他肩膀,担忧的问他到底怎么了,可豆豆一直不说话,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坏了。 我赶紧催陆家佣人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正给豆豆测体温,还没来得及说话,豆豆直接“哇”的一声似乎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记得快掉眼泪,好不容易熬到医生检查完,他却摇摇头说暂时看不出病因,也无法对症下药,简单的处理不管用,马上送医院。 我也不敢耽误,抱着豆豆坐车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儿科医生也给出了相同答案。 他说豆豆的病很反常,虽然小孩子高烧呕吐不算罕见,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并发着出现,还让孩子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不常有。 好在豆豆的生命机理挺健康的,只是这样烧久了吐久了肯定很伤身体。 一听医生都说找不出病因,我心里又气又急,琢磨豆豆这样的原因跟那十二人偶肯定有关系,我担忧的守着豆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豆没有任何好转迹象,我打电话回陆家,佣人说陆礼承和公公都没回去,我着急的没有办法,给牛忙忙打了电话去,告诉牛忙忙豆豆的症状, 电话那头的牛忙忙急说道:“坏了,豆豆这可能是吓破胆了,别看吓破胆只是惊吓,也有可能被迷了,这样就挺难办的,等我见到豆豆再说。” 挂了电话没一会,牛忙忙就来了,他赶紧查看了豆豆一番,又给他摸了摸脚心的位置,他面露难的看着我,说豆豆的情况很危险。 你听过温水煮青蛙没有。 牛忙忙这样问我说。 他又说,豆豆的情况就是这样,活活被耗着。大人都耗不了几天,更别说小孩子了。 我惶恐绝望的问他究竟该怎么办,我不能再看豆豆受这种折磨,牛忙忙说这要对症下药,问我豆豆具体是什么时间怎么上去阁楼的,我正自责自己没能陪在豆豆身边踩遇上这事,自然是说不上来。 牛忙忙为难地说这可能就真麻烦了。 我急得直掉眼泪,牛忙忙也是急的一直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突然他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嗨,我怎么忘了一出,哎,就是,就是那个猎鬼人,叫小白的,你还记得吗。” 没料道牛忙忙会突然提到小白,一开始还想不过来怎么牛忙忙会认识小白,结果再想想又释然了,哦,都是左征的人,怎么会一面没见过。 牛忙忙似乎也料到我想法,表情为难着挺不好意思的,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几眼:“思思,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先处理豆豆这边,豆豆的病有救,不知道病因病时,就需要个人。” 我一听,立马反应过来问他:“猎鬼人?!” 牛忙忙点头继续说道:“对,可是小白还不行,她阶数不够,如果阶数后,掺和点血,就能解。” 我顿时欣喜若狂,想到豆豆有救了就止不住的激动,可是转眼见豆豆为难艰涩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白阶数不够,那么…… “那要多少阶的才够?” 牛忙忙咽了咽口水道:“十阶,要十阶猎鬼人。” 十阶。我心咯噔一下,嘴巴扩着说不出的苦涩味,我认识的十阶猎鬼人,只有一个。 “思思,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第十阶的猎鬼人真的屈指可数找都找不来,要真能找到,那豆豆就有救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点都没有了吗?” “没了,真的没有了。” 我脑子不停回放着豆豆说过的话,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陆宅,下意识的走到了二楼走廊,我停在房间门口一会,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按不下去,鬼使神差的,我到了风歌门口轻轻敲了敲,再敲了敲。 说不出风歌来开门是什么滋味,她看见我来似乎也挺诧异的,脸上得妆上到最后一步,只剩唇上的颜还没勾上。 风歌没料到,却非常欢迎我来,她拉开一点房门示意我进去,我犹豫一下就站在门口,风歌送开扣房门的手,自己先走了进去,没办法我只好跟进去了。 风歌对着镜子继续上唇彩颜,她不疾不徐的,悠哉的换了一个个颜。 我盯着他动作看他小半会,心里无限情绪复杂翻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风歌先开的口,她声音清脆婉转,轻轻扬着调问我但:“姐姐都过来了,要是有事就说,我等会还有个片约,急着去。” 风歌话到这份上,我没必要再瞒再躲,说了实话,我急需她血。 风歌笑了笑,声音动听,她余光透着镜子朝我看过来,笑眯眯的。 “那行呀,你要是吗,我给。”她轻轻抿了抿嘴巴,说着我不敢相信的话,她同意了?! 我隐着汹涌情绪,差点脱口而出为了这事我什么都愿意做,风歌先站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照了一遍,再转过身,后背斜靠在梳妆台边上。 “那你就跪下。” 我一愣,风歌还在笑,她笑容灿灿的,很惹眼。 “既然求人,就好好求呀,你不跪下,我没办法说话呀,就这么对你眼睛,我总觉得恶心想吐,高烧不退。” 风歌的话像蛇蝎,透着刺人的毒液,一句招人命。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更新公告 不好意思哈,之前公告用来感谢打赏后,没地方了,在章节下面第一条留言说了下这几天的更新的事,我忘了有些宝贝可能不看留言了,是梨花疏忽,这里梨花会为自己疏忽加一更,今天也是五更。↗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当时留言原话如下。 这里梨花说一下哈,这两天的更新都不会太稳定,但保证的更新一定会更出来。过了这两天,梨花一定加更道歉。因为梨花也是个普通人,有家人,在这种节日的时候难免会聚在一起,家人对梨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每天对着电脑按按按的又没事可做,你帮我干干这个,你帮我做做那个。说实话,梨花有时候累得饭都不想吃只想拿这点时间来睡觉,家人又会说,你为什么除了玩就是睡觉,梨花解释过,我在码字,我对着电脑的时间里都是在码字,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最近热门的一些电视剧电影,梨花一部都没看过,梨花知道自己没时间,但也无所谓,有点东西以后补,有的东西要当下努力,可是亲人的不理解是最让梨花难过的,这两天事就更多了,梨花只能先跟大家道个歉,只要过了这两天,梨花的更新时间还会像之前一样大致稳定的。 今天的更新从四点开始。 实在抱歉。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十七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早料到风歌不会简单就帮,她提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 我恨风歌,风歌也恨我,乘火打劫理所应当。 可是我偏偏膝盖像定住了一样落不下去,眼里脑子里都是风歌的笑。 “你跪下,你跪下我就给你。” 我咬牙。“扑通”一声,双膝撞在地板上。生疼。 我仰头,直视风歌道:“我跪了,你的血给我。” 风歌突然笑得非常大声。尖锐的声音快刺破我的耳膜。 “叫你跪你就跪,真是个狗东西,继续跪着吧,等我回来再说。” 风歌站直身体,路过我身边,我睁着空洞的眼睛,一把抓住她经过的手臂。 风歌停了下来。轻蔑的看着我。 我烟了咽口水,哑然道:“你要我跪我也跪了,答应我的就必须给我,得罪了。” 我说完立马从包包里摸出一把小刀捏在手里。对着风歌的手臂划去。 风歌似乎预料我动作。转身轻松一避,抬脚一落,重重的踩在我手背上,钻心的痛差点把我眼泪挤出来。 她是第十阶猎鬼人,我的反抗挣扎在她面前就如蝼蚁 可我必须取她血用,我要救豆豆,我要她风歌言而有信 风歌的鞋死死踩在我手背上,她稍稍一动脚,我的手又痛上几分。 我鼓着涨红的双眼,却见风歌调笑道:“你既然想要,就再答应我一个要求,你,不能跟礼承结婚。” 她笑着笑着,脸慢慢扭曲,眼睛里迸发的恨意浓烈,像要活活撕裂我。 “就算我不嫁给他,也轮不到你。” 风歌又一用力,我额头的汗簌簌的冒,痛得我右手就像要废掉。 “轮不到我,哈哈哈哈哈,轮不到我。”不知为何,风歌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迸发的怒意和酸楚像一头凶恶的困兽。 我没料到她反映如此大,为什么 我来不及思索,看被风歌踩掉的刀,距离足够,我趁她不注意,握着小刀直朝风歌的小腿刺去。 中了 中了 看着风歌不断往外淌血的小腿肚,我来不及吃惊她的不反抗,赶紧扔掉小刀,从包里拿出小海绵朝风歌腿上压,看着洁白的海绵迅速染成红色。 我盯着海绵一点点染红的过程,不知为何变得特别兴奋。 好像这样的场景我一早就迫切的等,好不容易到今天。吗页圣亡。 原来我对风歌的恨已入骨。 连风歌踩我手的脚什么时候挪开的都记不清了。 “你在干什么。” 冷冽如冰的声线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听到了,却控制不住视线,仍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风歌的小腿看。 直到一个狠力突然提起我的衣领,把逼迫我站起来,我迷茫的对上那恨意浓烈的眼。 他又咬牙切齿的问了我一遍。 你在干什么。 我手里轻轻抓住海绵,怕漏撒掉半滴血不敢用力。 陆礼承淡漠的视线往下扫,落在我手上,地上,和风歌的小腿肚上。 他眼珠又一下抬上来,放开我的衣领,转而扼住我咽喉处。 “你先去医院。” 陆礼承盯着我在看,卡主我喉咙的手只简单搭着,等到风歌抽泣着“嗯”了一声离开后,他五指慢慢收拢,眼中的戾气转浓。 “为什么这么做”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像是错觉,我苦苦的笑着,随着喉咙处的不适,连呼吸都困难了,更何况是说话。 我说不出话,我也不想说。 她风歌答应我在先,我跪了,她流血,她不做,我帮忙。我又错再哪了值得他陆礼承这么勃然大怒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陆礼承活活掐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手,留我一直呛咳着滑跌在地上。 只听陆礼承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盖下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呵呵。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是深圳艺校大一新生,兼职模特,生活幸福,家庭美满。因为我爸病辍学重到了上海,接了老鬼私活,从此人生天翻地覆。 要不是陆礼承突然提起,我都快忘了。 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简单的,简陋的,但幸福的。 可是现在呢 “所以,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撑着苦涩的笑,小心翼翼的把海绵装在个塑料口袋里再妥善放进包包。 再站起来,迎上他陆礼承若有所思的视线。 “以前的事我快忘了,但我的现在,都是你们陆家亲手赐的,你们是想利用我做什么我不想去猜了,悉听尊便吧。” 我绝望的绕过陆礼承后,他没有阻拦我,我也懒得猜他是个什么想法,赶紧打车去了医院,把海绵给了赶来的牛忙忙,他拿着海绵诧异的问我怎么取了这么多血,我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没有说太多。 他说晚上准备准备,就帮豆豆处理好,我感谢了两句,等牛忙忙一走,我坐在病房里守着豆豆就是一整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豆豆终于睁开了眼,我彻夜没怎么睡,一直跟牛忙忙保持通话,听他欣喜的说没问题了,我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当我看见豆豆睁开的大黑眼睛时候,差点快哭出来。 豆豆哑着声音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只说妈妈想你了。 豆豆抬着小手,一点点的给我擦拭眼泪,他说妈妈别哭,豆豆会保护妈妈的。 我心里酸楚,点头答应了。 招来张姨照顾豆豆,我回了陆宅,洗完澡换了件衣裳,下楼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只有公公婆婆在。 我下楼后,公公热情的招我坐下,说他这么几天都没回家,陆家发生什么事没有。 我摇头,说什么都没有。公公露出释然表情,说今天还要去公司一趟,跟陆礼承一起跑个项目,要是成功了,陆家年前的收益又要翻倍。 我配合着笑笑,没说话,倒是婆婆喜笑颜开的,视线无意中扫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太快的表现出厌恶之情。 吃过饭我回了房间,贴着房门而站,在一个小时后听到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后出来,走到楼梯口看到公公离开的背影,才转身进了书房。 我反手锁上了书房门,面对着来好几次的熟悉房间里,我深吸一口气。 公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跟我有关的,或者跟我两个孩子有关的。 我先从书桌开始找起,一点点翻腾他桌面上的文件,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放回原位。 不是这些文件夹,我又到了书柜边,迅速拿下一本本拆封过的书本,大多是商战类型,还有历史和战争。 都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我开始急躁起来。漫无目的的找怎么才能到头,况且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得尽快。 我稍微退后两步,盯着一面墙宽的书柜,再来回扫了两遍书柜整体样子,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不对劲。 我又重新靠近,神情专注的盯着几个角落,我快速扫到右手边的角落里,的确有个东西。 有一个黄褐色的小本子,被压在几本书下面,太薄了,所以不仔细看就看不见,我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发现是本书,可书面的字体因为时间关系变得模糊不清,我翻开一看。 无字书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三个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无字书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 我翻了好几遍后,把无字书揣好,准备从书房里出去,哪知道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滑破了这个房间的宁静。 我吓得汗毛竖起,手放在门把上不敢乱动,彻彻底底的紧张起来。 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 第八十八章 骄傲尊贵自私 我是彻底被吓懵了。 难道公公没走不对,不是公公,难道是婆婆一早就在这 为什么我刚才没看到人。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堆积,铃声还在响。 我管不住脚,慢慢的转过身去。 没有人。 空荡的书房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尖锐的手机铃声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所以。是公公的手机没拿 糟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要是公公半道上发现手机没拿肯定会回来取。或者叫佣人送过去,总会被人发现我在书房里。 我打算赶紧撤。 可刚到门边上又停了下来。 对了,是手机 一般人秘密最多的东西是什么是手机。每天都会存在的用来联系查找资料储存的随身携带物。再怎么也会有秘密在里面。 这是公公的书房,手机也只可能是公公的,而他手机恰好留在着了,我要不要趁此机会看看 内心的挣扎在翻滚,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转身,冲着突然消失的铃声处走去。是在书桌附近发出来的声音,可我刚才已经全部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根本没有手机,所以手机铃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不可能听错。又重新找了一遍。当反手摸到书桌抽屉下层时候,突然碰到个东西,我激动的拿下来一看,的确是个手机没错。 我按开手机开关,变亮的屏幕显示输入密码,此时手机密码成了最大难题。 到底是什么。 我犯了难,脑子过了好几遍都没想都会是什么,猛然想起张娟用手指比划的阿拉伯数字4。 我立马输了四个4,密码错误。 错了不是这个 那张娟写的4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甚至越来越快,紧张的怕被赶回来拿手机的公公发现,又舍不得放弃好不容易获取的秘密工具。 我不敢把手机带走,怕公公发现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来。 就在我神经紧绷得快要拉扯断开的时候,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从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不对。 正常人的手机怎么可能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是故意在桌面下方设了一个放手机的暗格,如果是公公平时在用的手机,有必要这么做 我赶紧再仔细打量一番手机后,越来越感觉到这手机不像是公公平时用的那个了。 所以说,公公是有两个手机,而放的极其隐蔽的这个,他究竟用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我低头一看,视线扫到的内容把我吓得脸色一白,甚至不敢相信是自己看到的 “老鬼,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究竟” 后面的内容显示不完全,但已经出现的这几个字我怎么也不可能看错,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下来。 老鬼 公公就是老鬼 这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在我心里炸开了锅,我怎么都没想到,千方百计要我到汤臣一品睡空屋,又要我嫁到陆家来的人居然就是公公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心扑通扑通的狠跳着,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捏着手机的手心不停冒汗,我逼迫自己理清思绪。 老鬼一开始找我去睡空屋,是为了让我跟陆礼承定阴亲,那他的目的是让我给陆家生下孩子来续陆礼承的命。 照理说来,到这个份上了,我的利用价值就彻底没有了,从婆婆对我的关心到嫌弃的表现上看,是这样没错的。 但是公公,他如果是老鬼,为什么还要让我留在陆家 是我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彻底耗空他老鬼,或者陆家的某一点,还需要我的存在 咔嚓,咔嚓 房门开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我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自己也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 房门突然打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我躲在书柜的角落里,用窗帘遮住自己,前面有个大的盆栽,我尽量屏住呼吸,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那脚步声到了书桌附近就停下来了,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走动,可这一次我分明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声不是朝门口去,而是朝着书柜过来的 坏了。难道是我被发现了 随后脚步声几乎是停在了我面前,就不走了 我难受的屏住呼吸,浑身僵得开始发抖,我忍了又忍,心跳都快吓出来的时候,脚步声又开始转了地方,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整个窗帘捂得快透不过气来,这种压抑的气氛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刚才进来的人是公公吗,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我 短暂时间内,我还不敢出去,可是我等了有一阵,担心如果现在不出去,打扫房间的佣人或者又有谁进来撞见了就不太好,我试探性的掀了掀窗帘,让自己先一脚跨过盆栽出去,另一只脚跟着跨出去。 当我面朝着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口有人 站门口的陆礼承好整以暇的靠着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视线懒懒的扫向我,如同早就预料到一样。 我被他这番动作吓得不轻,现在心跳都快得像敲鼓一样,原来刚才进来的人是他,难道他从刚开始就发现我要进书房,这么来回走动就是为了吓唬我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稍微镇定的朝门口走,到陆礼承面前的时候停下,冷冷的斜睨他:“抱歉让开一下,我要出去。” “下次别进来这里。”陆礼承淡淡的“提醒”道。 我还记得被他一手掐住脖子的情景,他那时候的眼神真像要掐得我送命一样,我有什么好跟这护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交流的 这男人甚至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说谁都阻拦不了我们两个结婚 或者说,陆礼承跟公公是同一种想法,要我进陆家门是有目的的,反正那个目的,不会掺杂感情。 “那你去告状吧,说我进来这里了,哦,对了,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你告诉我一声,我听听看。” 陆礼承眉峰皱起来,极其不耐烦的问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想问问你要我嫁给你,到底是要求得什么,其实你告诉我一声,说不定我就给你了。” “你生气了”陆礼承视线扫到我脖子地方,反问我道。 我差点笑出声来,他还有脸问这个他陆礼承脸皮子究竟是有多厚。 “我生不了气,我没资格生气,你为你青梅竹马的受伤差点掐死我是应该的,毕竟你没看到我做了什么而她做了什么,陆礼承,你生气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是先天迫害症看不惯她风歌要她死,明明我是被逼上梁山的那个,到最后所有人都来怪我。 陆礼承视线一暗,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我骂咧咧的不自禁,爆了粗口。吗页私划。 他突然伸手,又朝我脖子过来,我下意识的缩了缩,他楞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丝丝哀伤,可还是很快的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轻柔的摩擦。 “你从来没对人跪过。” 我惊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什么” “你是骄傲的,尊贵的,自私的,你不能朝任何人下跪。” 我听得目瞪口呆,所以。 陆礼承生气的点是在于我给风歌下跪了,而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又听不明白,在他眼里,我的形象是骄傲尊贵 我楞了一下,仰头问他。 “陆礼承,我们以前认识吗” ... 第八十九章 他在那里最安全 陆礼承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像席卷了风暴的漩涡,沉淀了太多东西。 我突然想起那个真实的梦来,小幸运的魂进我身体后的那个梦里,出现的人就有我们三个。 难道这梦,是真的 这种古怪的想法让我觉得挺不舒服的。起码说来,我觉得太怪异了。 我转念一想。突然又笑出声音来,他陆礼承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刚才我被你青梅竹马怎么对待的时候你没看见,就看见我给她跪了结果你的选择是跑来掐我。而不是替我讨个公道就因为我好欺负了我尊贵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尊贵了” 就算那梦是真的,前世我真跟陆礼承还有纠缠,那这都转过了一世,他陆礼承有什么资格来陷我到这么狼狈难堪的地步 陆礼承楞了一下,视线扫到我早就洗干净了的手背,有一点肿,他把我手背抬起来盯了好一阵。如墨的眼神,看不清情绪。 感情他只看到我跪下捅风歌刀,没看到风歌使伎俩要我难堪 “可能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不是你第一次不相信我了。你心上人设计陷害我我真的受够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吗页肝圾。 说道这,我心凉了一块,那一块是我平时用布遮盖起来的地方,很丑很畸形,因为我的阴暗情绪扭曲得都不能看了。 可是到关键时候,这块地方散发的负面情绪常常让我失去理性。 我曾经在一次次受污蔑的时候,也曾期待的看着陆礼承的表情,他不信任我,从来不。 我也只能把布重新遮起来,再不给别人看见了。 有什么用呢,诉说有什么用,解释有什么用。 人往往都是在选择自己愿意去相信的。 我见陆礼承一直不说话,转身就想出去,经过门口时陆礼承突然抓住我胳膊,逼迫我停下来,我瞪着他。 陆礼承幽幽的说,有些仇已经帮我报了,有一些,要再等等。 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仇见陆礼承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我脑海里过了一遍,突然想起两个人名字,脱口而出道:“葛家婆孙” 那把我害得够呛的葛家婆孙,我托左征帮我找,可左征那边一直没信,我以为葛家婆孙是彻底躲起来不敢见我了。 可后来转念一想,她们有什么不敢出来的,我现在腹背受敌,也不缺她们这两个。 所以这一次陆礼承突然提到报仇,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们了。 陆礼承点点头,他牵着木讷的我下楼,到了地下室门口,打开地下室门,牵着我进去。 之前是用来装陆礼承尸体的冰窖,现在陆礼承自己牵着我进来,我吓得跟在他身后走,心里忐忑不安。 陆礼承是怎么找到葛家婆孙的,又是怎么带进冰窖里来,他为什么一直都没告诉我偏偏到现在才说 打开冰窖的门,寒风扑面而来,我打着哆嗦,陆礼承顺势脱下外套搭我肩上,包裹着我带我进去,我一看。 那正中间的冰棺里,固然有人。 可是只有一个。 走进一看,是葛艾,瞪大眼睛躺在里面,整个身体冻得发白发青。 我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想起来那天花板上的眼睛,不就正是葛艾的吗。 血红血红的,鼓得大开。 我这么直面葛艾的尸体心里毛毛的,赶紧退缩到陆礼承身后别过眼去,陆礼承却挺纳闷的样子,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低声嘟囔了两句,我虽然恨透了葛家婆孙,但这么看着她的尸体也会害怕的啊,况且我还什么都没做,葛艾就这么被装进冰棺里。 拿陆礼承的话来讲,是他想给我个惊喜。 我身体还不停的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冷得还是吓得,我瞪他一眼,问他有这么给人尸体图惊喜的 陆礼承楞了一下,好像回想到什么,稍稍张开的嘴巴又闭上,像是把想说的话又吞咽了回去。 我猜到陆礼承估计是真的有什么想法,我裹了裹身上他的外套,低着声音问他。 “陆礼承,我做了一个梦,在小幸运上我身的时候,那个梦里面你跟我还有小幸运都在,那我们之前是不是就曾经在一起过,我是说前世。” 我料到陆礼承这闷葫芦性格是不可能说的,但从他一些古怪的行为里能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那天小幸运的魂占了我身体,陆礼承勃然大怒,他是真的气小幸运的调皮,还是气小幸运让我做了那样一个梦 或许是梦境太真实,就像是真的存在的那样,我不禁去想,那前世,我们又经历了什么。 曾经哪里会相信这些,可经历多了,突然就信了起来,也在猜自己到底都和陆礼承经历了什么。 看陆礼承现在表情的艰涩,似乎是不太好的事情,他似乎非常抵触谈到这些,甚至是非常抵触我接触这些,仿佛我知道后会非常不好,为什么,他在逃避什么事 罢了,等了一阵,他不打算说,我也没想继续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来,只好先从冰棺里出来,还没出地下室的时候,我问陆礼承,那葛老太呢,葛老太在哪。 陆礼承说,葛老太是彻底躲了起来,她耗损严重,短期内不可能出现,叫我别担心,他憋了一会儿,出了地下室门口,才又说道。 “豆豆那里一开始就有人守,你不用多担心。” 我感受着身上的体温渐渐回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回陆礼承肩上,嘴角笑开了。 “我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断断续续的总觉得不对劲,再看似乎真有人暗中保护,如果是左征做的,会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一声,不是左征,又会是谁呢。 所以豆豆那边,我一直放心着。知道可能是陆礼承做的,我不过也是在等他轻口告诉我一声罢了。 我真是怕了,如果开口问他得到的是否定答案,我期待的心摔碎的那种心情。 让我隐隐难过的是,陆礼承从来就不会告诉我任何事,他仿佛当我是个不可信赖的人,闷憋着什么也不告诉我。 靠猜忌,太累了。 可我跟陆礼承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在没有感情的时候被硬生生的捆绑在一起,居然还怀孕生子,到现在我也说不上来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感情。 但最起码他伤害我孩子这点,我是足够恨他的,我恨透他了。 客厅无人,我和陆礼承面对面的站着,久了我没走,他也没动,我深呼吸一口气,埋了点头,不去看陆礼承眼睛。 我又重新郑重的,认真的问了他一遍。 “陆礼承,我再问你一次,我恳请你认真的,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一下。”我酸涩的又继续说道:“小幸运他在那里,是不是为了为你续命,他到底会不会有危险,我如果带走他,你会阻拦吗” “我会阻拦,他在为我续命。”陆礼承非常肯定的语气,把我的心狠狠摔进了悬崖里面,很快,陆礼承又补充着说道。 “他只有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你再等等。” 安全再等 我不满的冲他咆哮,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幸运好好的,他毕竟只是个孩子,遭受了这么多,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回想起在阴灵岗下见到小幸运的画面,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一样,即便如此陆礼承居然还告诉我小幸运是安全的。 那他为什么不能出来,是因为外面危险 ... 第九十章 出事 第四更 晚上公公回来,先回了趟书房,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还在餐桌上笑眯眯的问我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实话一想到公公就是老鬼,我越看公公的脸越觉得古怪,他明明是陆家的支柱人物。居然创建一个牵线人的号来编排娱乐圈的生意 难怪老鬼一直都没露面过,要有人知道公公就是老鬼。一定是震惊眼球的大料。 他这么做,我总觉得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要从这里面得到的是什么 他说这两天陆礼承忙前忙后的。都快把公司的事情忘了,婚礼地点他去看了,非常不错。 婆婆酸了两句,说陆礼承打小是个正经孩子,不会为了小事耽搁正经事,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迷了眼一样。心术不正。 我的观点罕见的跟婆婆是一个方向上的。 婆婆说的又何止不是我的想法,不仅陆礼承为婚礼的积极程度让我咋舌,难道公公对婚礼的积极程度婆婆就直接无视了 我咀嚼完嘴里的东西,提到豆豆病了我想推迟一段时间结婚。公公笑容瞬间像冻住了一样僵在脸上。 他现在这种表情。看得我挺紧张的。 公公继续笑道,小孩子生病再所难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会有大碍的,家里有医生在会照顾好的,大人就该干嘛就干嘛,别耽误了。 公公的语气不咸不淡,但又威力十足,我要再继续说下去气氛肯定就坏了,话说到这里,我只好作罢。 哪知道公公下午直接找我,要带我去婚礼现场看看,问我先看看喜不喜欢,还有一些具体细节,我也好参考一下。 我连忙拒绝了,说下午要去看豆豆接他就不多留了,公公一听,眼神都亮了,说那没问题,可以先陪我去接了豆豆之后,再去看婚礼现场。 公公的激动越来越让我不安,更担心起婚礼的事情来,是不是婚礼当天会出什么事我眼皮子跟着跳了一路。 到接到豆豆的时候,他见到公公异常兴奋,爷爷爷爷的叫了半天,公公屈膝抱起他来,看起来特别喜欢豆豆。 我们三个到了婚礼现场,布置的特别精致,能看的出来是用了心的,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这一点一点都是陆礼承监工布置出来的,安插的一些小细节恰好都是我喜欢的,说是巧合未免过分了一点。 看完后从现场出来,公公拉着豆豆走在前面,我突然接到电话走后面一点,等拿起电话来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刺耳的汽车油门的声音,我预感到不对,赶紧抬头一看。 公公正推开豆豆,自己被车撞上了 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赶紧把公公送到医院,豆豆跟在我身后不停的掉眼泪,说对不起爷爷,他不是故意的。 等公公进了急诊室后,我蹲下来拉着豆豆的手,叫他等会儿要是有人来了,千万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豆豆你还小,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这不是豆豆的错,所以豆豆不能说这些话,知道了吗。” 要是跟来的婆婆知道公公为了护着豆豆出了车祸,是一定会出事的。 我不能让自己儿子再出事,公公车祸已经出了,追究责任又于事无补。等到公公出来之前,婆婆赶了过来,她见到我,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把我头扇着偏了一些。 “不许你打我妈妈,你走,你走” 我拉着激动的豆豆往后退,伸手整理下凌乱的发丝,我迎上婆婆怒目而视的表情,帝着声音道歉。 “我没看好公公是我的不对,有什么话等公公出来再说吧。”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婆婆是一定可能怪罪到我头上来的,而公公如果真的在乎豆豆,他也不可能提护着的豆豆的事。 公公很快出来,说是手骨骨折之外其他没有异常,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有些忌口的和注意的地方会统一告诉我们的。 然后医生说,公公现在有想见的人,要马上见一面,然后他说了我的名字。 那一刻婆婆看我的眼神怨气冲天,我只能硬着头皮拉着豆豆进了病房里,公公躺在床上,笑着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 “公公,对不起,是我不对,没看好豆豆,让您受伤了。”看着公公缠着绷带的手,我心一软,之前怀疑过公公,可他这么护着豆豆,也不像是要带豆豆去阁楼看娃娃的样子。 我还在想着,公公开口打破了这份短暂沉静。 “没事的思思,大家都是自家人,这有什么,你放心,豆豆不会有事的,还有一件事情啊思思,我想跟你聊聊,你看你们能不能,把婚礼提前一点,也好如了我老头子的愿望。我其实没什么要求,辛辛苦苦打拼出陆氏,也只想家庭美满,子孙满堂,我怕我老头子都走了,还见不到儿子娶妻生子,就太遗憾了。” 公公说得情真意切,那一刻把我也感动到了,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会考虑考虑的。公公才心满意足的叫我先带豆豆回去吃饭,婆婆那里他会帮我交涉,让我别往心里去就行。 豆豆回到家,一直撅着嘴,好像挺内疚的,提了好几次爷爷的事,我宽慰他说爷爷没什么事,但就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好了马上就回家来的。 豆豆不依,说晚上也要见到爷爷,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我没法子,就带着豆豆赶回医院了,恰好撞见刚回来的陆礼承。吗页巨划。 他正在跟医生交谈,扫了我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我牵着豆豆进了病房里,豆豆高兴的扑到公公身上,公公笑的合不拢嘴。 我目睹这画面总觉得怪怪的,这时候陆礼承也进来了,他问我为什么在这,我支支吾吾的说,就过来看看公公。 陆礼承轻轻颔首,走到公公病床边,说自己临时接到个电话,隔壁省的工程出了点问题,他必须马上过去。 公公没为难他,叫他有事就先处理,等陆礼承匆忙离开之后没多久,然后他话锋一转,就看着我问道:“思思,你明天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配个床,看我老头子一晚上,刚好礼承他妈也有点事走不开,外人在我又觉得不方便,要是思思你觉得麻烦,就算了。” 我哪里想到公公会提出叫我陪床,照理说陆礼承陪不了,那陆三起码是在上海的吧,现在赶过来刚好,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来守着公公总觉得怪得很,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是转念一想,公公受伤也关系着豆豆,我这个当妈的要是不仅人情的拒绝了好像也不太好。 看了靠病房,是摆了两张床的,一张是看护床,有单独洗手间。 我还在犹豫,豆豆却已经拉着我的手求我一定留下来陪爷爷,他说着说着又提到车祸那事,我着急着捂住他的嘴,稍微严厉的叫他别说了。 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我只好答应下来,晚上跟豆豆一张床睡着,我怕挤到他,就稍微挪了点地方,只睡在边角的地方,晚上一直睡不太好,我只能无聊玩玩手机,胡乱的点着,突然看到陆礼承的电话号码,想跟他提婚礼的事,陆礼承很快回复我,却是责骂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就说了自己在医院陪护的事,这一次可能陆礼承那边在忙,一直都没回,我等到眼皮子都快撑不起来的时候,手机突然震的我手都麻了,睁眼一看,是陆礼承打来的电话。 接起来后,他声音挺焦虑的,直接就叫我赶紧离开医院,带上豆豆一起。 ... 第九十一章 婴儿生,老人死 我看着消息感觉挺震惊的,感觉陆礼承怎么会发这种消息给我,我看了眼睡在病床上的公公,不敢说话。 陆礼承也压低着声音告诉我,只需要带着豆豆离开就行,别晚上待在医院。 他叫我别紧张。让我蒙上豆豆眼睛别让他多看,到了门口后他会安排车来接我离开。 陆礼承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把我吓着了,我抱着睡梦中嘟囔的豆豆出了病房门,就压着声音反问他怎么回事。 我不好拿手机,只能抬着肩膀偏着头夹住,再着急的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礼承犹豫一下,告诉我了实话。 他第一句先叫我别担心,离开医院就行,他得知我带着豆豆住医院的时候,立马就查了一下医院这一天的住院情况。 医院就是个往生地,有人生有人死,某一时间同生同死的都有,可是恰恰在十二点有生有死的,就是个生死眼。 因为夜里二十四点。是一天开头,也是一天结束。这时候如果婴儿生老人死就会开鬼门,阴灵聚散。医院阴气加重,而豆豆是鬼胎夜里二十四点如果在医院留着,很有可能会颠倒阴阳。 我抱着豆豆,觉得双臂越来越沉,我告诉陆礼承,豆豆之前生病就在医院住过很多天,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怎么会今天就出事了。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陆礼承叫我赶紧跑出医院,离二十四点还差五分钟时间,如果来不及就糟了。 他一边催促一边解释,说在二十四点婴儿生老人死的非常罕见,而我们所处的这家医院,他打听到了,有一个正在生育的孕妇。和一个重症监护室里即将断气的老人,如果恰逢十二点,孩子落地。老人将死,豆豆还在场,那就坏事了。 我听得心跳加得极快,刚想追问陆礼承到底怎么坏事了,刚好电梯门口打开,我赶紧进去,豆豆像醒了一样挣扎,刚要睁开眼,我赶紧喊着他叫他别动。 又想去遮他眼睛,这样一来二去,我手机滑落在地面,撞了几下弹到电梯门外去了,我顾不上这么多,按下关门按钮,盯着楼层显示的“十二层”一点点的往下降。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面对未知时的恐惧是最强烈的,这时候电梯每下降一下都务必漫长,我手放在豆豆脸上,遮住他眼睛,他或许是不舒服了,扭动几下,嘟囔着问我怎么了。 我叫豆豆千万别着急,马上下去了,下去了就好。 可他挣扎的非常用力,力气出奇的大,差一点就把我手给睁开了,我吓了一跳,又加重了一点力道去遮他的眼睛,我感觉豆豆此刻都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可到底怎么又说不上来。 他挣扎的很厉害,我带着哭腔哄着喊着叫他别乱动,我要赶紧带他离开这地方,转眼电梯已经到了第三层,原本马上要走到二,偏偏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伴着“哐嘡”的声响,电梯门从中间往连边拉开,我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背后像吹了阵寒风一样阴冷,这好端端的,怎么有人在这一层按了电梯却不坐? 伴着电梯门渐渐关上,我一时疏忽,豆豆狠的一口咬在我小拇指上,我吃痛的稍微一挣扎,他突然扒拉开我的手路出一条缝,睁大的眼睛往外一望,吓得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又给他蒙住了。 电梯又继续往下,到了一楼时候,我拉着豆豆往门外走,他又突然站着不动了,我着急着要牵他,他突然直着身体往地上一倒,我吓坏了,赶紧想去牵他。 豆豆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露出一个恐怖的诡异笑容来。 我心跳到嗓子眼了,怕耽误时间,赶紧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就要走,结果没走两步,左手边的病房里,突然传出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声音在晚上的安静医院里显得尤为刺耳,接踵而至的谩骂嘶吼的哄闹声闹得不可开交。 我拉着恢复正常的豆豆想走,突然扫见楼层中央挂着的大闹钟,指针停在二十四点零一分的位置,秒针过半,再走下去,就是二十四点零二分了。 迟了。 我还是迟了。 电话遗失在十二层骨科的走廊里,我联系不上陆礼承,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对上豆豆无辜的眼,又心里不是滋味的说不出话来。 鬼使神差的,我牵着豆豆往吵闹声处走去,到了拐角的地方停下,大致听明白了一点。 刚刚推进去的产妇正在生产的过程里,本来呱呱坠地的婴儿没出一分钟就死了,病人家属强烈指责是医护病人的过失,躺在病床上萎靡不振的孕妇带着哭腔说分明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为什么转眼间,孩子就死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炸开了,猛地回想起陆礼承刚才说的话,十二点,生死眼,婴儿生,老人死。 可是现在偏偏婴儿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拉着路过的护士问,重症监护室在哪,护士说每层楼都有,问我是什么科室的。 我想了下,回答道,心内科。 “心内科?在三楼。” 三楼,刚才电梯门突然停了的地方。 我拉着豆豆从楼梯走到三楼时,又听到有人声喧闹的声音,一间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中年男女,都在议论纷纷,各种表情都有,我走上去稍微一问,一个老人的家属忍不住说起了这事。 他们得了心血管疾病的父亲因为心梗都送重症监护室里头去了,结果哪知道刚才监视器显示的停止呼吸,没一秒,老人居然睁开了眼,心跳又有了。 这种事普通人哪里见过,护士医生都吓了一跳,赶紧检查老人的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将死的老人,活了。 婴儿生没生,反而死了,老人死没死,反而活了。 我心乱如麻的回到十二层楼上,电梯门打开,发现手机还躺在地上,我拿起来一看,和陆礼承的通话还保持着。 把手机贴到耳朵边上,轻轻“喂”了一声。 “现在下楼,你回家休息一下,我安排了人去替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后再说,我马上赶到。” 估计是预感到了发生的事情,陆礼承什么都没问,只叫我注意好安全,到家后早点休息。 可我怎么能睡得着觉,再看看豆豆,依然一脸茫然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的长吁口气,低声问他,豆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豆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问他怎么了。 豆豆说,我看见有蛇,一直跟着我们。 蛇?跟着? 我心跳加快,又问他怎么回事。豆豆说,蛇在三楼的时候冲进电梯来,又到一楼的时候冲了出去。 他亲眼看见的,是很大的一条蛇。 听着豆豆说的话,我嘴皮子不停的发抖,为什么又是蛇。只有豆豆才能看见的蛇,在生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 而为什么刚好公公出车祸,婆婆陆礼承接到突发事件离开,我留守在医院里,恰好又有急救的老人和刚出生的婴儿。 这一切真的,又都是巧合吗。 我带着豆豆重新回到公公病房门口,我叫他站在门外等我,让我先进去,豆豆乖巧的点头说好,我推开门进去,那知道刚才还睡下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公公居然站在落地窗口,背着手,估计听到房门的声音后,转过身来。 他眯着眼看我良久,而我却因他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他脸上情绪。 然后我听公公,突然开口道:“怎么,没成功走掉吗?” 第九十二章 唯美婚纱 公公一说完,我毛孔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接着公公突然释怀一笑,呵呵着说,刚才是陆礼承给他打了电话,说起我要回家住的事,然后他明明见我床位空了人不见了。自己睡不着就起来站一会儿,没想到我又回来了。 才问了刚才那话。 我是打死都不会再信的。 公公连我为什么要走都没问过,他就这么不怀疑么 我简单糊弄了两句。心情尤为糟糕,就像一块闷石头压在我心上快喘不过气来了一样,我在见过公公手机之后,就再没办法把他想得太简单。 公公是老鬼,他估计在留我进陆家。 “哦,对了,思思,结婚的事,千万不要因为我受伤而影响。我会出席的见证幸福的那刻的,你放心吧。” 公公似乎怕我又反悔,这么冷不丁的又说了一句。 他这样翻来覆去的确保要我顺利结婚,是图个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以害豆豆的方式这么做,我现在尤为憎恶他,看见他打从心底里恶心又害怕。 既然这样,我还真有想法要看看,公公究竟要搞什么鬼。 离开病房后回家,带着豆豆躺好睡觉,没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耳边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实在太累。睡得比平日沉,连两瓣软肉贴在我脸上轻啄都感觉很不真实。 “我要给你一场盛大婚礼。” 婚礼呵呵。 明明是步入囚牢的开始。 因陆家婚礼这么大的事,媒体越来越关注,新闻报道多了起来,严柯主动提出要放我假期让我好好休息,到了结婚当天一定要保持最完美状态。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挺抵触这个事的,目前为止我还没得到半点讯息是关于我跟陆礼承结婚会有什么后果。 可看陆礼承全身心的都投入到这里面了,我再找他提不结婚的事,估计他能一只手掐死我。 要怎么办 这天礼仪找来陆家,说是该到我试婚纱时间了,邀我去店里试穿。我刚把豆豆送回张姨那,观察他的情绪跟往日没别的不同后就放心了一点。 现在没事,索性就跟着去了。当经过客厅阳台的时候,突然见着陆礼承和风歌的身影,起了疑心。对着礼仪比划“嘘”的手势,蹑手蹑脚的往那边靠近。 我刚好听到风歌为难的糯声道。 “我一直不好意思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已经要结婚了所以” 我听到最关键时刻,不知道的佣人突然走过我身边,亲切的叫了我一声少奶奶,把专注偷听的我吓了一跳,我怕被发现,赶紧撤了。 到了婚纱店里,是上海当地最昂贵的一家店了,里头的婚纱款式并不算多,却件件精致,几乎都是客人订制的。 礼仪热情的招呼我坐着等一会儿,她去拿婚纱给我。 我坐下没多久,三两个人推着个大框架车过来,上面单单挂着一件洁白的婚纱,简约不失高雅的基调,抹胸剪裁,层层重叠的下摆显出极好的垂坠感。 估计看我眼睛亮了,礼仪自豪的微笑道,这婚纱是陆少和设计师一起设计的,全婚纱都是手工制作,耗时不短,陆少全程参与进来,尽心尽力,看得旁人都羡慕起新娘来了。 说真的,第一眼见到婚纱的时候,我心里感触颇多。 那个女孩儿从小到大没幻想过自己婚礼场景,穿着洁白婚纱,有亲友的祝福,一步一步踩在红地毯上,朝着自己幸福的方向。 再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可是我的婚礼呢。 带着这么多人的诡计,没有亲友,连至亲的父母,都被陆家以借口治疗休养送到了国外,婚前怀孕了不说,儿子只是被利用的对象。 再看这美轮美奂的婚纱,总觉得扎眼了一点。 “试试吧。” “好。” 既来之则安之,我在一个三十来平的大试衣间里,在旁人的帮忙下慢慢的穿上婚纱,这量身定制的婚纱完美贴合我身材,站在一面墙大的巨型镜子面前,我也不自禁的赞叹。 “真的太适合太美了沈小姐,真羡慕您,沈小姐一定是当天最幸福的新娘子。”身旁几个助理艳羡声音不断。吗女木巴。 看着自己第一次穿上婚纱的场景,我也不自禁感动起来。 如果真的必须要有一场婚礼,定了阴亲的我只能选择陆礼承了,虽然别扭,但总归好像还不错。 现在婚礼也闹得众人皆知,若我这时候突然反悔,我会被多少方记恨数都数不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罢,既来之则安之罢。 现在我能安慰我自己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婚纱间里,是由一扇巨大的绒布帘遮起来的,一共有半圈,在我对着镜子不停臭美的时候,绒布帘拉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对着落地窗往后一看,那边角的地方正有一只手拖动,陆礼承下一秒出现,愣了不到两秒钟时间,身边的助理们叽叽喳喳的开始谈论陆礼承整个人起来。 到底曾经是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到哪都是这优待,我感叹时,却明显感觉到陆礼承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说愤怒,算不上,说仇恨,也不对,总之整个人沉浸在阴翳里,脸上的表情紧绷,眼神黯淡。 “都出去。” 一群感觉到低气压的助理赶紧出了婚纱间,只剩透着镜子始终与我相视的陆礼承一点点超我靠过来。 他靠到我背后,纤长手指绕过后背贴在我小腹上,他上下移动着手掌,被面前的落地镜照得一清二楚,总透着一股**味道。 我慌乱的想推开他的手,他力道却大的吓人,我推不动,甚至还被他滚烫的手心一扯,我被迫转身,迎着的是一个冰凉的吻。 我彻底吓坏了,陆礼承的情绪汹涌,炙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脸上,吻却尤为的凉,他的怒意感染到我,我穿着婚纱的惊喜感被冲淡。只想推开他问个清楚。 究竟出了什么事,要发脾气在我身上 这个吻却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我快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陆礼承突然离开怔忪的我,他低着视线扫向我的狼狈模样。 我愣了几秒后抬头瞪他,刚想询问豆豆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时。 陆礼承以一种近乎哀伤的语气突然说道。 “不结婚了。” 我心脏像骤停了一秒钟时间,这秒钟显得尤为漫长和煎熬。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垮掉的,难看又不自然。 但是为什么呢。 我仰着头,茫然的看着他。 陆礼承却又憋着口气的模样说了一遍。 “思思,我们不结婚了。” 陆礼承好端端的站我面前,以一种决定性的言论,对着我,穿着婚纱的我,刚刚准备要适应接受和他婚后生活的我说。 不结婚了。 心里没由来的酸涩难堪,像被人一拳重重的挥在脸上,曾经陆礼承为婚礼的细心准备变成了讽刺的喧嚣声。 我稍稍垂了头,发神的盯着我脚尖看,咬着唇始终问不出口为什么来。 好像一问出口,就成了低微的渺小的,可以忽略感受一般的存在。 我尽量不让自己言语透着太浓重的哭腔,我极其用力的咬字道。 “你是有什么委屈吗,或者是原因,是不好告诉我的吗” 我在心底暗自发誓,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把自己姿态摆的这么低,去迎合去理解。 可试婚纱前风歌的语气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在我心脏上一样,她有什么话对陆礼承说了之后,竟就让他选择不跟我结婚了呢。 是关于,类似于孩子的事情吗。 ... 第九十三章 生死眼 就因为在我过来试婚纱前,风歌跟他说过的话吗。 是什么话在结婚前能逆转一个人的决定,改变两个人的命运呢。 “说说看吧,话我也听到了一点,你说说看,你不跟我结婚的原因。是要跟风歌在一起了” 说到这,我心狠狠扭痛了一下,故意保持镇定和表面上的情景。可我攥紧婚纱裙摆的手出卖了我自己。 这婚纱一定很贵,量身手工定制,我扯变形了外层的薄纱一定非常不好会让婚纱有损耗变得很不好看。 可现在开始,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礼承迟迟不说话,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松开我准备要走,我扯住他胳膊,深吸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找个时间宣布吧。不结婚也好,我挺高兴的,要赶在公公不知道之前公布了,不然公公那边会有准备。” 陆礼承收起手机,点头道:“已经通知过了,我现在去处理。” 我的手指一僵,他早就在过来之前想到了这些事情 我苦笑,不知道该说陆礼承心思缜密也好,还是预见能力强的好。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既然要公布的话,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点。你等我换好衣服就” “不用了。”冷不丁的打断我,非常果断干脆,虽然语气温和的不像会说出伤人话来的样子:“你别去。” 我耸耸肩,妥协道:“行吧,那就这样,你先走吧,我要换衣服了。” 打发掉从没回头的陆礼承,我一个人站在婚纱间里对着落地镜子不知过了多久,助理轻轻拉开绒布帘小声问我还需不需要什么服务。 我摆手说不用了,又问她这婚纱是不是已经买下来属于我的了,助理小心翼翼的说是的。 我叫她等会在我换下来之后打包让我带走,她问要不要他们送到陆宅去,我说不用了。 我已经快不住那了。 换好衣服出来。我第一个就是给牛忙忙打电话,他接到我电话时候还挺诧异的,问我还有没有事。 我还没问怎么了。他就说道,新闻他刚才看过了,是实时的,陆礼承发布了不结婚的消息,现在头条又炸开锅了。 果然陆礼承做事干脆果决,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电话那头的牛忙忙连忙安慰我几句,让我别放在心上。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牛忙忙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想请教你,生死眼是怎么回事” “你居然知道生死眼十二点,生死眼,婴儿生,老人死。” 牛忙忙嘟囔的这几句我在医院时就听过了,可还是被惊悚的感觉吓到,总感觉这事不简单。 “对,就是这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生死眼跟豆豆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问完之后,牛忙忙给出的答案和陆礼承大致相同,无非就是生死眼,开阴门,豆豆能颠倒阴阳,他问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了具体情况,他突然好一会儿没说话,就这样闷着,像电话被挂断了一样。 我看了看屏幕,通话时间还在走动,可牛忙忙就是不说话了,我喂了两声后,他才开口说道,声音挺为难的。 “思思,你知道豆豆投胎转世前的事吗” 我心咯噔一下,如实说了我不知道这个。吗女围才。 我第一次见到豆豆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还没穿衣服,就像被欺负过了一样,我担心他之前有过痛苦经历,也不敢多提。 到牛忙忙现在这么一问,我曾经有过的预感被调了出来。 究竟豆豆之前的身世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牛忙忙深吸一口气,说话的语气挺为难的:“思思,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可是这的确是挺严重的一件事情,我大致给你讲讲,只要你能听懂就行,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牛忙忙这么一说,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专注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牛忙忙的解释。 他说,阴阳是不能颠倒的,这是一种固定的和谐,而且常人是根本不可能颠倒阴阳的。就算放在平日里的豆豆身上,也不可能成功。 可就关键在于十二点的这个生死眼上。 生死眼是阴门开的时候,阴阳有一个互溶互渗的过程,是阴阳中间最薄弱的一刻,如果恰好在这一个,豆豆出现了某种症状之后,就能颠倒阴阳。 让将死的老人活下来,让刚出生的婴儿死去。 而这种颠倒阴阳的事,是违背了常理和自然界规律的。 这种百年难遇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开,上海不谈,全国各地有几个大家族,要是得知了此事,肯定会过来找豆豆,到时候就麻烦了。 牛忙忙好一通解释,我听得呼吸不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说明豆豆麻烦了吗。 “你还记得豆豆之前呕吐发烧的事情吧,我猜测不是对豆豆有害的,或者说不是想致死豆豆,而是用这种特殊手段催化和唤醒一些他身上的内在能力,一种如果彻底苏醒后,会十分危险的状态,我担心到时候豆豆有危险,待在豆豆身边,也很有危险。”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原来我以为公公带豆豆去阁楼上看十二人偶,不是为了害豆豆,是想让他变成公公想要的样子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也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还是说公公已经强大到能对抗他们全部 我的疑惑在牛忙忙这里得到了证实,可他只是说我公公十分厉害,他刻意隐藏着自身能力,肯定是实力不菲,但具体说不上来。 但如果我跟豆豆不快点离开的话,在他身边是非常危险的,可关键是离开了陆家,其他几个家族的人找上来,目标是豆豆,到时候我一个人,也对抗不了几个大家族。 所以,我已经到了前是悬崖后有虎的地步了么。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挂掉了电话,把助理打包好的婚纱艰难的提上了车,回了陆家后才注意到,陆礼承在,公公婆婆都在,就连风歌都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端坐着,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就发。 我也没料到回来的时候会撞见这样场景,而公公和陆礼承两人间一看就知道发生过剧烈争吵,婆婆眼眶里含着泪不停的往下掉,她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似乎要是有空,一定会过来撕了我。 我扫了一眼客厅场景,麻木的转身就想上楼避一避,可公公突然喊住了我,他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可嗓子似乎刚才才剧烈嘶吼过,显得非常干涩。 “思思,别听这小子胡说,该举行的婚礼一定会举行的,你放心吧,要是你还有什么对婚礼不满意的地方你就提前说一说,公公一定替你都安排好的,婚礼一定如期举行。” 婚礼一定如期举行。 呵呵。 我突然觉得心累的很,小幸运还没救出来,豆豆又陷入了这种两难局面,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我被设计睡空屋后衍生出来的结果么。 如果,如果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真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任何人,我宁愿卖了自己初夜再去陪睡也不会去贪那睡空屋的钱。 一切的开初是我贪财了,而过程和结果,不都是陆家亲手推送的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想从我这里拿走的。 他们陆家,究竟还要我怎样。 佣人端着一盘子的水杯往客厅处走,经过我手边的时候,我拿起其中一个杯子,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水杯发出啪嗒的破碎声响。 气氛一下又僵了下来。 ... 第九十四章 婚礼要开始了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的落我身上,带着不可思议的不解和诧异,好像在说,你看,闷头包子也有反抗的一天。 我盯着地上残破的玻璃碎片,弯下腰一点点捡起来放手心里。再放到茶几上,扫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后,表情淡漠的说道。 “你们有要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可以跟我打声招呼后拿走,也可以不打招呼。但是有一点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就是我儿子。” 所有人默不作声,我盯着婆婆道:“您不想我嫁给您儿子那当然,其实我也不想。要是你们当初把事实挑明了告诉我配个阴亲以后连男朋友都找不到,我会稀罕你陆家那点钱我卖身还卖不到” 视线扫到风歌脸上,她一直安静的坐着,像隐形透明的一样,要不是我亲耳听见她跟陆礼承的对话。我真不一定会怀疑陆礼承是因为她悔婚的。 “厉害啊厉害,为了男人机关算尽的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个,我不结婚了。可你也只是陆家义女,你看陆礼承会不会为了娶你败陆家名声,他要真想娶你,会有一开始认你当义妹的事吗你非要我挑破了明说才高兴是吧你真觉得我才是你跟陆礼承之间的阻碍而不是你自己问题吗” 风歌的表情阴着,始终一言不发,我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又看着公公。 “公公,我沈思思这辈子无德无能,应该是进不了你们陆家门了,说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但天底下这么多人,中国十几亿人口。就真的找不出一个替我沈思思的吗就没有一个能做我现在做的事情吗我真的累了。接下来的事我不再奉陪。” 最后,是陆礼承冷漠的脸,我看一眼很快又挪开,怕看久了心疼的慌。 “你总该为自己今天说的话负责任吧,说不结婚就请你一定记得,千万千万再别跟我提结婚的事,你可以给我寄你的结婚邀请函,如果你能结完阴亲后再纳三妻四妾的话。” 差不多好一通说完,我慢慢的上楼,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东西,差不多准备要走。 提着背包时转身看,陆礼承站在门口的地方,他跟着就进来,伸手拉我的包,我挣扎着想去拽,哪知道陆礼承说。 “我送你。” 嗯,原来是送我来了啊。 我送了拽住包带的手,跟着陆礼承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路过客厅时已一个人都没有,陆礼承自己开的车,我准备说我还不知道去哪的时候,他已经踩下了油门,看来是有目的地了。 一路无话,到了越来越眼熟的地方后停车,我坐在车上不打算下去,陆礼承却抽下后车座我的背包,拉开车门静静等我。 “我不上去。” “上去,我有话跟你说。”陆礼承不由分说的过来拉我手臂,我被迫下车,跟着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我还记得那间房,那大红床单,和床尾柜子上放着的他的照片。 自从那一晚之后,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陆礼承从厨房里接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他低靡的嗓音叫我就留在这房间里,平时会有保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暂时不要从房间里出去。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陆礼承没理我,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以为他是要我一个人留在这汤臣一品的房子里,哪知道他也跟着住了过来,白天他就去上班,等到傍晚回来,我往打开的大门处一看。 “豆豆” 陆礼承竟然把豆豆也带过来了。 豆豆一头扑进我怀里,我抱着豆豆眼神复杂的看陆礼承,他说学校放假,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把豆豆也接了过来,要他陪着我一起住。 我听陆礼承这意思,是打算长期让我住这里了在他把小白也接过来后,我对着没事人一样吃饭的陆礼承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不知道小白是跟着左征的 陆礼承咀嚼完嘴里东西,放下筷子后告诉我,不是他找的小白,是小白找的他。 我看了眼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过话的小白,她表情镇定,听到陆礼承说她的名字,眼神才动了动。 “她没有跟左征签订契约,跟你签的那一份也是作假的,应该是左征故意调换过,真的那份在他手上,所以她暂时还是自由身,前段时间找到饲主后,强化训练了一段时间,升阶了。” 小白升阶了 我赶紧冲着小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白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同样少话的陆礼承只好担当解说部分,他告诉我小白从第八阶晋升到第九阶。 小白是在这之前跟陆礼承联系上的,猎鬼人的升阶是以命换的,不死都要脱层皮,小白说她怕自己死在升阶的过程中,就先找到了他。 如果她到时候成功出来,升到九阶,她希望陆礼承带她来见我,求我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问小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才开口说道。 “思思,我背叛你对不起你,我没跟你签订真契约,但我对不起你。”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白说,是她希望我有需要的时候,能用的上她。 用得上 我恍惚想起之前豆豆高烧不退的时候需要用第十阶猎鬼人的血,我曾给小白打了个电话,她是在那时候确定升阶的么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啊。吗纵土弟。 我知道小白没有坏心眼,直来直去的,她能有这样的决心说明她真的为这件事愧疚着。 确定让小白留下来,她表情里明显藏有高兴。豆豆跟小白待一起久了也有感情,成天小白姨小白姨的喊,我以为这样就行了。 哪知道陆礼承过了一天,又把牛忙忙给打过来,这下房子彻底热闹了 陆礼承像塞东西一样把这些人往我这里放,我不是不乐意,弄不明白他意思,晚上拉着陆礼承进房间里,问他究竟什么打算。 陆礼承说,小白和牛忙忙虽然之前帮过左征,但都是各求所需,他们能在我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条件出来帮,说明还是能信得过。 而小白和牛忙忙需要从左征那里得到的东西,他会给。而这两个人原本就对我忠诚,留在我身边能好好保护我。 我心里听得很不是滋味,但也没多说什么。小白和牛忙忙就这样留下来,他们两个陪着豆豆,屋子里热闹许多。 过不了两天就是我跟陆礼承曾经订好结婚的日子,我发现小白和牛忙忙看我的眼神都要古怪了点。 他们**不离十是知道这事情的,我只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做我的事情,等到了结婚前一天晚上,出事了。 那晚上陆礼承罕见的没回来,我们几个坐在沙发上对着一个无聊的综艺节目看,小白第一个有所警觉,突然站起来说有人来了,我跟牛忙忙面面相觑。 我正把豆豆护在怀里,电梯响了。这里除了陆礼承能来之外应该不会有人了,我第一次这么紧张的期待着是陆礼承在。 伴着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走来,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赫然是公公的样子,他身穿崭新的正式西装,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朵玫瑰。 他始终挂着微笑,好像非常高兴,盯着我们看了一阵后,突然有种弄不明白的打趣样子,有笑开了点,然后自然的张开双手,作邀请状。 “婚礼要开始了,怎么还不来” ... 第九十五章 特殊婚礼 说实话,只见到公公一个人我都挺害怕的,手心微微发汗,可小白和牛忙忙都在,应该能对付得了公公一个人 我在盘算两边实力时候,公公还饶有兴致的冲豆豆招了招手。眼神放光的示意豆豆过去。 豆豆想过去,被我立马拦下了。 “妈妈” 豆豆委屈的看我一眼,可怜巴巴的说道。 “豆豆别说话别过去。乖一点。”我盯着公公如豺狼虎豹一样的眼神就直犯恶心,正准备说话撵他走的时候,小白低声说了句“不好”,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出五秒,电梯门又“叮”了一声,只听见一群脚步声从门口走来,大概七八个男人走到公公身后站好,来者非善茬。 我明知道没用,还是只能颤抖着把豆豆往后面护的更紧。寻思为什么出这么大事了陆礼承还不回来。 而公公这头又传来电梯的响声 糟了。 “请吧,要怎么走,你选吧。”公公冲着我笑眯眯道。 不会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完后他没等我反应,一声令下,身后的人直接朝我们冲过来。 没有反应时间,我赶紧退到背后靠着墙,让无措的豆豆贴着我。小白见状直接朝人群迎上,一脚踢在第一个人的大腿上 升阶之后的小白明显比之前的能力强上不少,一个人把过来的人群势态压了下来 公公脸上的笑容依旧,一点不担心的样子,果然那些人又继续在朝小白攻击,小白继续孤军奋战着,但时间一长难免分身乏术。 牛忙忙是跟着我站过来的,他看了一眼我探寻的视线。幽幽道:“我。我只能杀鬼,不会打人啊。” 牛忙忙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抓住我胳膊,我猛地偏头一看,一个男人已经绕过小白冲了过来,我赶紧低头,一口咬在他手上,他吃痛的要挣扎,捏紧的拳头快砸到我身上的时候,牛忙忙无措的大喊一声,紧张的一巴掌扇男人脸上。 男人懵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盯着牛忙忙,我趁机脚狠得一抬,踢在那人裤裆上。 这一个解决了,之后的远远不够,只有电梯一个被人守着的出口,公公一脸期待的视线始终落我身上,看得我非常不自然。 人群涌来更多,小白已经坚持到了极限还在挣扎,打斗力明显降低的人群一个个往我和牛忙忙这边靠的时候我和牛忙忙都奋力在挣扎。 身上挨了多少拳头巴掌都不知道,疲惫不堪的身体还能托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只是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在人群里和小白,和牛忙忙互看一眼后,都会默契的一笑,再继续抵抗下去 我不能轻易屈服 就连帮我保护我的牛忙忙和小白都没有放弃,我更不可能放弃对方这样来势汹汹,带我和豆豆过去只会九死一生 公公没料到我们会挣扎如此激烈,慢慢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又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的话。 身上挨的拳头又重了点。 我浑浑噩噩的意识快不清醒了,只能下意识的让豆豆躲在我背后。 眼前一男人的腿踢到半空中,朝着我肚子就要踹过来。 我想挣扎,身体已经精疲力竭,只能赶紧用手挡着肚子,哪知道男人的鞋底刚要挨上我的时候,我甚至做足了挨这一脚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事,那男人不知怎的,不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抱着腿仰躺在地上,一副再站不起来的模样。 我楞了一下,抬头看小白喘着粗气担忧的看着我,我心里古怪,是小白帮我应付的这个人,可他为什么抱的是脚 现状越来越不容乐观,要从这人群里杀出去无比艰难,筋疲力竭的小白还要面对数十个渐渐恢复战斗力的男人,而牛忙忙已经被两个人扣在墙角处挣扎无能。 我,小白和牛忙忙,已经坚持到了最后,当两个人架住我胳膊带我到公公面前,他露出的是满意欣慰的笑容。 “别耽误吉时,快走。” 他招呼着手下带走了我和豆豆,留下牛忙忙和小白在房间里。 从房子里出来,到了婚礼现场,司机像得了命令,油门踩到了底。 眼看着婚礼现场已经在眼前,我沉不住气开口问公公,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陆家为什么不能换别的人。 公公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思思,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独一无二的啊” 听公公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点用都没有,我只能期待陆礼承能脱身,况且公公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绑架我逼迫我跟他儿子结婚 陆礼承人呢 在我被人带到婚礼现场的时候才发现,空荡的板凳上一个人都没有,孤零零的摆在那里,却没有撤走,而红地毯的镜头,留给新人互说誓词的地方赫然站着个人。 大老远的我一眼看过去就认清楚了,葛老太 我恍然大悟。 为什么葛老太一直没出现,她居然成了公公的人,我断定她不会是一开始就在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公公站在同一阵营里。 难道她不知道葛艾还躺在陆宅的冰棺里 “怎么新郎官还没请上来,快点快点,别耽误吉时”公公声音挺急躁的,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吉时,究竟什么时候是吉时 当我听到动静看过去的时候,陆礼承居然也被带了过来 原来公公真是打算强迫我们在这空无一人的婚礼现场举办婚礼,他难道真不是疯了吗。 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公公见到陆礼承后眼睛里闪露着诡异的兴奋,给陆礼承两边的人使了眼色,叫人带他往葛老太旁边走去,而他自己却是走到我旁边来,突然伸出手,手心向上。 “走吧,我带你走红地毯。” 呵呵,由公公牵着上红地毯是吗。 我没伸手,公公也不着急,他一个眼神下,我左边的人强抬起我的手臂,把我手推放在公公手心里,又往后靠点,留给公公站我旁边的空间,自己走在后面。 我左手被公公拽着,两只手被人架着,这种诡异的姿态一步一步往陆礼承方向走,哭喊着的豆豆被人强留在我身后。 我踩在柔软的红地毯,心乱如麻,这才注意到头顶上方的吊灯非常昏暗,甚至有种越走越暗的感觉。 我一步一步朝陆礼承靠着,他一言不发,却总让我感觉到他可能会有办法的 当我彻底走到陆礼承旁边的时候,公公兴奋的把我的手搭在陆礼承被迫抬起来的手上,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葛老太开始。 葛老太轻蔑淡漠的视线扫过我这里,才点了点头。吗纵医血。 四周的灯光彻底暗到快看不清人,现场的安静在葛老太的念咒声里变得越来越诡异,我紧张的看着陆礼承,余光却扫到空板凳的第一排。 似乎从第一个空位开始,慢慢散着人形的蓝光,一点点的蔓延到第二个位置,像一个个人坐在空板凳上。 我心咯噔一下,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原来这么多空板凳压根不是为了给人留的,公公这是要逼我和陆礼承结一场阴灵围观的婚礼 看着空座椅上已经开始坐满了蓝色火焰一样的光团。似乎宣告着公公的计划正开始。 婚礼现场阴风阵阵,我慌乱无措的盯着陆礼承看,不禁怕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陆礼承面无表情的脸才动了动,他薄唇一张一合,像在说什么话,我听不见,只能看着他口型辨认。 “别怕。” 别怕 ... 第九十六章 来人救场 就在我激动陆礼承一定有办法解脱的时候,公公爽朗的大笑着,可钻进耳朵里却阴森森的刺耳朵。 “这一天我等了十年,十年了,等来了这一天,我陆家终于崛起了终于有了今天陆家的亲友没白死。大家一起来见证这一天” 崛起什么崛起 十年。公公嘴里的十年仿佛就几天,可他这态度语气听得我心像被抓紧了一样。 这么说来,这些坐在板凳上的阴灵都是陆家过世的人 “来。让我们来恭喜这一对新人百年好合继续,婚礼继续” 公公疯狂的笑声吵得周围环境都显得静谧许多,而他给了个眼神给葛老太,葛老太得令后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 “请问新娘,你愿意嫁给陆礼承吗” 这原本庄重神圣的誓词从葛老太嘴巴里说出来尤为古怪,我看了眼陆礼承,立马抿嘴不说话。 葛老太轻笑一声,在我没反应过来是时候突然一巴掌扇我嘴巴上,痛得我嘴皮子发麻。 “请问新娘。你愿意嫁给陆礼承吗” 她又问了一遍一摸一样的话,我依旧没开腔,她这次留给我的时间更少。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紧接着她又快速的问了第三遍 我被一连抽了三次,陆礼承露出嗜血愤怒的表情,可碍于手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挣。 公公始终在笑,笑声一阵盖过一阵。葛老太这么对我他也一点不生气,还和气的提醒葛老太注意时间。 葛老太点了点头,给困住我的男人眼神示意一下后,她问了我第四遍愿不愿意嫁给陆礼承,其中一个按住我脑袋,她居然打算逼迫我点头 我僵着脖子不从,可那人力气很大,周围的冷气越来越森系就像吹进骨头里了一样,我差点控制不住的时候。葛老太发出一阵惊呼。才拯救了我的困境,我余光一扫,陆礼承居然已经挣脱开来,手掐住葛老太的脖子,磁性的嗓音阴翳道:“刚才是哪只手碰的她” 葛老太慌张无措,声音被陆礼承手掐得变形。 “你是怎么挣脱的” 陆礼承不接话,阴冷冷的低声又问了一遍。 “刚才哪只手碰的她”陆礼承没留给葛老太变过三秒钟时间,冷漠的问道:“右手” 他掐住葛老太的手迅速下落,抓着葛老太的右手突然狠劲一折,只见葛老太的手臂潮后折了不可思议的四十五度 葛老太额头的冷汗直冒,扭曲的的痛呼声抓心挠腮的,陆礼承竟然活生生折断了她一只 这不算完,陆礼承又凑到葛老太更近距离,寒着声音幽幽问道。 “刚才哪只手碰的她” 葛老太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陆礼承右手掌松开葛老太右手,挪到她左手上,在葛老太惊恐的视线下,又一把折了葛老太的左手 现场一片寂静,我被陆礼承狂暴嗜血的表情惊愕到,等到公公一声愤怒的咆哮,才彻底打破了宁静。 “礼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要毁我陆家气运,毁我十年基业你为了护住这女人” 公公气急败坏的,突然又吼了一声葛老太。 葛老太似乎只剩最后一口气,又开口念咒,我担心出事,赶紧踢脚一踹,刚好有两人架着我,我借力踹在葛老太脸上,把她剩下的话憋回她肚子里。 陆礼承顺势把捆绑住我的两个人解决掉,他拽着我的手拉我,我以为他要带我逃走,可陆礼承站在原地面朝着公公,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轻轻吐出两个字。 “收手。” 公公无视陆礼承的话,慢悠悠的走到红地毯口上,又一步一步朝我们过来。 陆礼承也不避让,周围阴灵依然坐在位置上不动,拉低了整个房子气压。 我扯了扯陆礼承衣袖,低声问他为什么还不走,陆礼承的回答让我惊讶又让我绝望。 “有阴灵阵在,内部无法出去的需要外面人来破,需要懂行会破的人才行。” 我一听就傻眼了,牛忙忙受伤留在房间里没出来,他连婚礼现场在哪都找不到怎么可能过来。 除了牛忙忙外还有谁知道能来救我们,希望渺茫。 公公眼看着已经走到我们面前,他突然摸出一个东西捏在手里,我看了看,是块黑乎乎的类似于骨头的东西,陆礼承见到这东西后脸色都变了,他抬眼,对上公公视线,抿了抿嘴唇,一幅怒火中烧的模样。 “你以为被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你想保护你的东西哈哈,你保护不了,你永远保护不了。” 公公握着的黑色骨头映入眼帘,我没想到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像非常熟悉又会令我心跳加快不知所措,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陆礼承保护的究竟又是什么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阵轻轻拍手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 我视线望去,左征穿着一身褐色风衣,手机提着一个不伦不类的铁桶,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垂手拍打着手掌。 他温吞吞的说道:“看来我来的还不是时候,事情好像正精彩,我再看看戏” 左征说时,左手往铁桶里一伸,沾了点红水在手指上,往离他最近的板凳上一洒,嘴里嘟囔了两句,只见那板凳上的阴灵突然缩小变得消失不见 左征大摇大摆的坐在板凳上,真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了下来。 不仅我,连陆礼承和公公都错愕了,原来,原来还有左征 他可以破解这阴灵阵我跟陆礼承就能出去了 在我为马上脱身狂喜的时候,左征表现出的冷漠样子又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浇得我心凉透了。 不对,左征是记恨陆家的,陆礼承也是陆家人,他不可能帮陆礼承,也就不可能帮我们这么出去,除非是我们答应左征要求,而我太了解左征了吧这种能救命的场合下,左征的要求不可能合理 我担心着心高气傲的陆礼承不可能答应左征的话,为难的看着陆礼承。陆礼承的视线落在左征身上,依旧一副轻蔑的看不起样子。我知道陆礼承估计真的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赶紧扯着他衣袖,示意他服软一次,活下来要紧,来日方长。 可陆礼承偏偏跟左征耗上了,一直不说话,公公这边已经开始在为布局筹划,一个个座位上的阴灵突然变了模样。 这些陆家亡灵仿佛在这一刻成了公公的左右臂,气场阴冷的快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快点给我结婚就在现在必须马上”公公的表情变得扭曲难看,他似乎眼睛里只剩下一种渴望,就是要我跟陆礼承结婚 可是现在我们被困住,陆礼承宁死不愿求助于左征,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哭求着让陆礼承赶紧答应。 没想到陆礼承还没开口,座位上的左征突然就站了起来。吗团呆圾。 算了,给了你们机会不要,那就这样吧,祝愿你们的孩子,还能活过明天。 孩子谁我看着一边的豆豆,脑子里闪现的却是小幸运的样子,难不成公公最后的目的其实是小幸运 就在我看着左征慢慢朝相反方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好几步远,可突然又马上停下脚步来,往回一转身,脸上的微笑那么琢磨不透,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又让我有几分安心。 骗你们的,思思,我再帮你一次,记得要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机会什么机会 ... 更新公告 不好意思哈,之前公告用来感谢打赏后,没地方了,在章节下面第一条留言说了下这几天的更新的事,我忘了有些宝贝可能不看留言了,是梨花疏忽,这里梨花会为自己疏忽加一更,今天也是五更。↗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当时留言原话如下。 这里梨花说一下哈,这两天的更新都不会太稳定,但保证的更新一定会更出来。过了这两天,梨花一定加更道歉。因为梨花也是个普通人,有家人,在这种节日的时候难免会聚在一起,家人对梨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每天对着电脑按按按的又没事可做,你帮我干干这个,你帮我做做那个。说实话,梨花有时候累得饭都不想吃只想拿这点时间来睡觉,家人又会说,你为什么除了玩就是睡觉,梨花解释过,我在码字,我对着电脑的时间里都是在码字,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最近热门的一些电视剧电影,梨花一部都没看过,梨花知道自己没时间,但也无所谓,有点东西以后补,有的东西要当下努力,可是亲人的不理解是最让梨花难过的,这两天事就更多了,梨花只能先跟大家道个歉,只要过了这两天,梨花的更新时间还会像之前一样大致稳定的。 今天的更新从四点开始。 实在抱歉。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十七章 你没用但重要 说时,左征提着铁桶过来,他走时突然把铁桶提到胸膛高度,往自己身上泼去 隔得老远都能闻到左征身上腥臭的血味,他一身是血的款款而来,竟像个没事人一样。 反观公公脸色依旧不好看。他眯了眯眼,突然在手中捏出个手势,嘴里念叨一句话。蓝色的阴灵团已经幻化成人形,这时候居然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陆礼承捏我的手把我拉得靠着左征附近,我紧张的看见那成人形的阴灵竟如数朝我们方向扑来。 陆礼承和左征的速度几乎同时加快,我们三个快速靠拢,左征抬着猩红的手狠狠掐住第一个扑过来的阴灵,他嘴里念咒般,再一掐,阴灵散开如烟,消失不见。 但前仆后继的阴灵数都数不清。当下左征能破这阵从外面进来,应该就不想硬碰硬,只想带我们出去 我目瞪口呆,原来左征一直深藏不露着,他突然把猩红的手抓我胳膊上,嘴角微微上扬。 “受委屈了。” 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头陆礼承轻蔑的冷声道:“出去再说。” 我被安排在陆礼承和左征中间,两头的阴灵倾巢般把我们包围起来,好在阴灵因左征浑身的血不敢靠近,而公公安排的打手也过来了一批,陆礼承把我挡在身后。朝第一个挥去了拳头 左征和陆礼承两方应付着,我满世界的找寻豆豆的身影,可是为什么豆豆不见了 发现豆豆不见的还有陆礼承,他一脚踹在来者胸口,视线四移一番后,沉声道:“豆豆在哪” 他显然不是在问我,左征接话道:“应该是在旁边休息室里,去接。” 我们迅速跑到左征说的休息室门口,两人同时踹开两扇门,我赶紧一看豆豆,他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我来不及捕捉,赶紧冲过去抱着他就走。 一番折腾后回到左征车上。豆豆哇哇大哭说脑袋疼,左征还没上车,他立马脱下外套和沾了血的裤子。他手放在皮带上的时候吓得我赶紧别开眼。 左征脱得只剩一条四角裤后上来,立马点火踩油门往外冲去,陆礼承脱下外套随手扔给左征,这时候豆豆已经不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血是黑狗血” 我之前有耳闻过这个。 “嗯,这阵局要十年以上的老黑狗,专人饲喂老鼠肉养成的,不然我还进不去,思思,这黑狗血一桶就非常昂贵,你” “我付。”陆礼承接腔道。 最后一行人找回到汤臣一品的房子里,我见小白和牛忙忙见我后马上冲过来问我怎么样了,他们在见到左征的时候同时楞了一下,面面相觑。 特别是他浑身上下只穿着四角裤坦荡走进来的样子。 “都坐吧。”左征似乎不意外在这见到他们。 等我把豆豆哄睡觉了之后出来,客厅里陆礼承坐在大沙发上,左征坐的单人沙发,牛忙忙和小白站在茶几后面,稍微往左征方向靠。 我叫他们坐下说话,两人别扭一阵,在左征视线下乖乖坐到我身边来了。 “陆家你还要回去”左征眼神给过牛忙忙,牛忙忙立即端了杯红茶出来放左征面前,左征优雅的抬起茶杯往嘴边送,我视线忍不住看向他身体时,陆礼承伸手把我脑袋给别来朝向他。 “不回了。差不多了。” 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像猜哑谜一样你来我往,仿佛在空气里互相挥着拳头,留下三个不懂的人只能干看着。 没一会儿,左征扫向我茫然的表情,微微笑道:“到现在思思还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太委屈了一点,有些话既然陆家当事人不好说,那就由我来讲吧。” 我屏住呼吸的听,陆礼承也没反对阻拦。 “这陆老爷潜心为陆家昌盛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起码发展得陆家枝繁叶茂,思思你看见婚礼现场的阴灵是陆家数十年来陆续死了的亡人,被陆老爷统一安置在一座风水山上,好统一为己所用。” 所以生前利用不算,死后也要利用上,对吗。 “生死眼的事思思应该知道了,陆老爷安排这生死眼的局就是为了迫醒豆豆的尘封能力,而豆豆能力恢复后再为己用,表面上看是在让你和他结婚,实际上是想在你们阴婚的基础上凑上阳婚,把豆豆的血脉正式续到陆家族谱里,那陆老爷的计划就彻底视线了。” 我听到的这里已经不是我能力能承受的范围了,况且陆老爷这么千方百计的要我嫁进来居然是为了这个 “可是陆老爷第一考虑不是豆豆,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才打算利用的他,嗯,那个被折断双手的葛老太出的主意,牵扯上了豆豆,也就牵扯上了思思你。” 左征“哐嘡”一声放下红茶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儒雅的气质丝毫不受他现在几乎一丝不挂的状态影响,虽然显得不伦不类的。 “至于为什么之后才找上豆豆,我就不想当这个烂好人了,成全别人的美德这块我还需要学习,对了,哪一个是我房间” 说时左征已经站了起来,牛忙忙恭维的迎着左征往他房间送去了。 客厅里只剩我,陆礼承和小白三个人,一时无话。陆礼承的视线落在小白身上,小白沉默的迎上他视线,良久,陆礼承开口道。 “你不能稍微回避一下” “我担心思思危险。” 见陆礼承和小白总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我赶紧劝小白先回房间休息,小白才不情愿的看了陆礼承好几眼后回去了。 只剩我和陆礼承的时候,我浑身剧痛就像是要散架一样,我看陆礼承身上少有的折腾感,就鼻酸的问他。 究竟公公口里陆礼承要保护的是什么,而牛忙忙嘴里在豆豆之前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公公没有一开始就找上小幸运。 “是因为你吗” 至始至终陆礼承都没明确的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问过,他不说,就这么干耗着,耗空了我的理智。 “这不重要。”陆礼承别过脸,不打算跟我谈下去的意思,我手捧上他的脸逼他看着我眼睛,我再一次几乎用恳求的语气问他。吗巨央血。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小幸运会没事,为什么内幕每个人都知道除了我之外我就这么不得你信任这么不值得去说” 我太紧张了,到这个关头,似乎真相就摊开摆在我面前,只要陆礼承肯说,我立马就能明白一切。 可是为什么偏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宁愿让我等其他方法听到,也不愿亲口告诉我 “你知道了没用。” 陆礼承说时正站了起来,似乎有要走意思,我看着他背影,声音颤抖着问他:“是因为我沈思思没用是吗” 他背后一僵,似乎隐忍了很久,才憋了口气的样子说道。 “不是。” “那我是什么” “很重要的人。” 只剩我跟陆礼承的谈话草草结束,我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答,只能从陆礼承的逃避里清楚有些事我压根别想真的从他嘴里听出真相来。 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得到了最重要的一个讯息,是小幸运应该没事,那牛忙忙之前说陆家设阵让小幸运给陆礼承续命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到房间后见酣睡的豆豆因为太热扭动着踢开了被子,我担心的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正为牛忙忙说过的话紧张不已,究竟要怎么办才能保护好豆豆和小幸运 ... 第九十八章 平静倒数计时 豆豆似乎被我进去后的动静吵醒,我躺进被窝里抱着他,感受他柔软短发蹭着我手心的微痒触感。 “妈妈,怎么了”豆豆睡眼惺忪的嘟囔道。 我走上前检查他身体,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我又盯了盯豆豆的手背。他总是看到别人身上有蛇的地方。 所以现在豆豆的能力,已经在觉醒了吗 “没什么,豆豆。你想哥哥吗妈妈的意思是,咱们一起把哥哥找回来,好吗”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牛忙忙说的能找到小幸运的日子,我的期待越来越浓。 刚巧又知道他真的暂时没事,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豆豆的脑袋闷在我怀里,过了几秒钟,才糯糯的回了个“好”字。 或许这天晚上豆豆有异样或许没有,而我大部分的思绪都围绕着小幸运在转,等我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过来。出了客厅发现除我和豆豆外的人又都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等我出去后,视线纷纷挪到我身上,我挠了挠头,问究竟几点了。 “一点。”四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洗漱完后又坐到昨天的位置上,听左征继续说道。 “他既然知道了小幸运的存在,就能退而求其主,不再逼你以阳婚方式嫁进陆家得豆豆能力,那天他要是真想强留,我们不一定能走。” 左征口中的“他”无疑是公公。吗共广号。 所以公公虽然唤醒了豆豆部分能力,招来全国各地家族窥视。给我们惹来一身骚后居然又把目光放小幸运身上了 他到底是在我两个儿子之间来回折腾,最终都是没放过我。 只是为什么他一开始不去找小幸运,是因为陆礼承吗 “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陆老爷这么急求着要用陆家的阴灵作媒介应该不仅是为了陆家气运,可能还有一点,是为了藏在陆家背后的人。” “陆家背后的人”我下意识盯着陆礼承,他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此事。 “对,这件事情的由来在于陆老爷的十二个人偶身上,想必你们是见过了,不用这么看着我,知道这件事的外姓人不会超过十个,而这十二人偶。应该就是陆老爷的秘密武器了,要是凑集了第十三个,到是也不怕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第十三个”原来人偶不止十二个。居然还有第十三个人偶。 “没错,第十三个,能量守恒,十二一轮回。十三却是多出来的一个,打破了恒等,而第十三个的能力几乎是前十二个的总和,要为陆老爷所用,别说小幸运和豆豆,他想得到什么,都是时间问题。” “那公公是在找第十三个人偶” “对,思思你可以这么想,陆老爷的所有行为目的,都是在找第十三个人偶,他要利用小幸运或者豆豆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这第十三人偶。” “那这人偶,是怎么来的我们要先找到这第十三人偶摧毁了,是不是公公就没办法拿到,也不会找我两个孩子麻烦了而且这第十三人偶,也能为我们所用” 左征赞许的看了我一眼吼说道:“这十三人偶和前十二人偶在根本上没有区别,只是取得代价更惨烈罢了。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十二人偶,都是用活人做的。” 不是没猜到过这点,可从左征嘴里真实的听到还是会冷汗直冒。 公公说他找了二十多年的人偶才凑集了是十二个,而每一个人偶都逼真的如真实活人,所以他这二十多年找的,都是能制作成人偶的活人 左征说道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起身出去了。而剩下在客厅里留下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却在脑子里整理思路情绪。 突然房间门开了,豆豆从房间里出来,他怯生生的问我能不能带他去游乐场玩,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快速扫过陆礼承后,又落我身上。 我看了眼陆礼承,他不置可否,我哄着豆豆回房间换衣服,我们带他去。豆豆兴高采烈的回了房间。 我看向陆礼承,问他怎么办,他是不是真的不回陆家了,公公真的不会再盯着我们这边么。 他只说看看再说,公公这次损失后一定不会收手,毕竟他为了在我们之前找到小幸运,很有可能直接从根源上让我们见不到小幸运。 我又问他那为什么上次我能见到小幸运可公公没见着。 但豆豆已经换好衣服背上书包出来,没办法,只好先带他出去玩。 游乐园里只有豆豆和牛忙忙没有受到这两天的影响,玩得非常开心,小白,陆礼承和我都或多或少的有所顾虑。 或许这样和平宁静的日子已经在悄然无声里变成倒数计时的最后几天了,只要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旦拉响了号角,结果究竟会怎么样,谁能预料得到呢。 在游乐园折腾到了五点,吃过饭回家,我打开手机新闻app一看,居然头条又是有关我和陆礼承的,这次是婚礼突然中断,是否跟私生子学校偷钱有关。 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翻新闻后续内容,发现悔婚后跟着的内容,竟然是豆豆在学校偷拿同学钱的报道。 这篇报道直接把豆豆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样的小孩儿,可是看到这则新闻的人会怎么想 显然陆礼承也看到我手机上的内容,他转身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时候的表情没有变得好起来。 说明这新闻他压不下来,估计正是公公那边放出来的。 毕竟在这则新闻下面,又紧跟着一个重磅消息,陆氏已经决定正式推陆家义女风歌,会为她将来量身打造星途。 而被放弃的我这个无名份的下堂妻,是否会面临着被封杀的危机。 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情绪,慢慢的收回手机,抬头问陆礼承,在他取消婚礼当天,风歌在花园里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话,居然能让他下定决心马上取消婚礼。 我猜就是同样的话,风歌给公公也说了一遍,她得到的是陆家公开为她做靠山,得到公公的优待。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风歌也有你的孩子了”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毕竟现在公公的目标就在孩子身上。 陆礼承皱了皱眉眉头,右手掌盖在我脑袋上,轻柔的摩擦,他叹口气问我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隐隐不安,风歌到底做了什么,让公公能突然调整了方向。有些暗藏在心底里的想法涌现出来,我却马上自我否决掉,不可能。 左征恰好也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是不是看到了新闻内容,他尽量在帮忙压下豆豆偷钱的新闻,尽量不让豆豆这边受到影响,我挺感激他的道了声谢,他轻笑说不用,要我记得答应过他的事。 在昨天婚礼现场,他要我给他一个机会。 “是什么机会”我不敢跟心思缜密的陆礼承玩文字游戏,只能直接明了的问他。 左征“唔”了半天后说道:“这个要容我好好想想,希望这个机会没有期限,只要我某天想到了向你提,你一定要答应我,行吗” 左征这话说得,我总觉得他早就想好了使用这个“机会”的场合,只是暂时没告诉我罢了。 这种交易其实让我挺不安紧张的,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答应你。” 可是,左征冒死来救出我跟陆礼承也没错,一码归一码,我就先答应了下来。 ... 第九十九章 我男人在家等我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牛忙忙说可以救小幸运的年关。 牛忙忙说,救人要救身要救魂,二者缺一不可。 找到小幸运身体后再找到魂魄请进体内就成功了。 小幸运身体被陆礼承守着,而魂却需要在过年当天以仪式探测方位才能确定具体位置。 但有小幸运身体也没用,魂没回来,还容易让别的野魂进他身体。 而小幸运的魂跟别人的不一样。他是鬼胎出身,魂身相离是最危险也是最难回身的,只有在除夕晚零点和七月十五鬼节晚零点才能定到小幸运魂魄的具体位置后。就好到那里招回魂来。 其余时间都不行,也就是说,只有在新旧年交替和开阴门的时刻才可以。 离得最近的是除夕夜,而如果除夕夜没能成功,那就要等到七月十五。 他向我保证,这次只要提前这么多天准备着一定没问题,小幸运能救出来的可能是百分百的。 还没到那天,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来,我也只能暂且相信着。 每个人都在为年关忙碌。普通人为了除旧迎新贺喜新的一年到来,而我们几个则为了赶在公公前确定小幸运安全。 本以为想救小幸运这事陆礼承是一定会反对的,结果他什么反对话都没说,甚至一副支持的姿态,他不是靠小幸运换命活下来的吗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他不打算活下去了 我旁敲侧击的问牛忙忙的时候,牛忙忙只叹了口气,叫我自己来问陆礼承,他说有些事不好旁人来说,得他亲口提。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陆礼承只有不活命来换小幸运活下来了。 可看他泰定自若的状态又不像,有天晚上我实在憋不住。拉着他问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小幸运身体究竟在哪。 陆礼承正在帮豆豆拼凑玩具,听完我的话,动作顿了顿后道:“奉阴山。” 陆礼承只简单说了个地点,我又继续追问他,那如果拿回小幸运的身体,不再帮他续命,那么陆礼承自己会不会出问题 陆礼承把最后一块拼完,就把机器人扔给兴高采烈的豆豆,淡淡的叫他回房间去玩,却拉着我的手进了他房间里头。 他比我后进房间,手放背后把锁给落了,随着“咔嚓”一声响。我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他抓着我的手极快的走到床边上,他几乎是抱着我的腰轻而易举的一抬。就送到了柔软的床面上。 我瞪大眼想坐起来,陆礼承身体顷刻压下来,他两只手扣住我肩膀,整张脸贴在我脸正上方,微微眯起眼睛问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一愣,是问我希望他不交出小幸运继续活着,还是把小幸运还给我后消失呢。 我很想开口说那就交出小幸运来好了。吗共役才。 无论是陆礼承的死活还是我的死活,都是在小幸运存活之后考虑的事情。 可我一个字都没说,很长时间了都没搭腔。 陆礼承罕见的好脾气,他俯下脸来,用冰凉的笔尖在我脸上温柔的蹭,像一只傲娇的大狗,十分反常。 “所以你不回答,是因为你有为我性命犹豫起码你为我考虑过,对吗” 陆礼承这么反问我,我突然就难过起来。 如果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话,如果能都活下来,为什么不可以呢 陆礼承却叫我别担心。 第二天严柯打电话叫我到一个舞台背后的员工区域找他,我到了后他手里抱着的文件夹中最上面那个递给我。 叫我准备准备,有一个访谈类节目要上,是化妆护肤类型的,其中会问道我比较敏感的问题,他有准备回答稿叫我背下来到时候讲就行。 我捏着跟事实完全相反的a4纸后犹豫不决的对严柯说,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尽量如实回答,不能说的会避开不谈。 哪知道严柯突然把手中剩余的文件夹全抛砸在我身上,白色的a4纸飞得满地都是,我在白色纷飞里看见严柯的眼神有多冷漠。 现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都停滞了,嘈杂声也跟着降了下来。 “我进这圈子快十年时间,见多了像你这样令人作呕的真性情,你们上了台面就是挂着艺人的名号,你就得给我戴上面具,我让你走什么路线就走什么路线,你以为谁会来看你沈思思都是来看你的这张脸和被包装过后的你。你现在连个靠山都没有还敢由着性子来,你要是个二代,你就算把你家的底全给掀了我都管不着,但你现在是我手下的艺人,就得守我规矩。” 严柯说话时候我一直垂着头,等他说完,我再蹲下身,一点点的把白纸给捡起来,再按照编号排列好,理整齐后交到他手上,在抬着头对他说道。 “严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跟陆家闹翻了,上面肯定给了你很大压力,你要想带我,我们今后好好合作,一切事情商量着来,大方向上我听你的。要是严哥不想淌这浑水,那我会主动让位置给新人,是我给严哥添麻烦了。” 严柯一直板着长脸,听我说完这番话后才稍稍挑了挑眉峰,沉默几秒后,他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 “倒是不笨,你也不用这么指桑骂槐的暗示我欺负你了,这就是这行的规矩和现实,你能适应就适应,不能适应早点走别耽误时间,拿过来。” 严柯朝我摊手,我把他的文件夹递到他手上后,他的手还伸着,我突然明了,把给我准备的回答单递回去。 “有几个问题不能改太过分的我标注一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红不红都是靠你自个儿。” 严柯拿出只红笔,抱着文件夹就在上面修修改改的,我突然想到霸王别姬里的一段话。 想成角,就得自个儿成就自个儿。是这个意思吗 修改好后的回答卷看起来舒服了许多,我在节目后台准备的差不多了,突然导演组方来了个人跟我联系,说是节目临时变动,就不上我了。 我捏着纸勉强笑道,问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怎么突然就不用了。那人也没跟我瞒着,直接就说了。 “换了个人,你就暂时不上了。”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常态,火的换下不火的,天经地义。 我嘴角抽动一下。这种节目一般早就邀好了对象,双方核对访谈内容后再上的,这离录制就二十分钟时间了,这么突然的临时换人。 我不信就这么巧了。 “那换我的人是谁啊。” “风歌。” 听到这名字,我也没怎么意外了,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把白纸折叠后再折叠,顺手塞进包包里后站起来,对通知的那人道了声谢后,转身出了化妆间,刚巧在走廊的地方,撞上个熟悉身影。 她已经换好了衣裳化好了妆,三四个助理在身后跟着,气派的就过来了。 她显然也见到了我,突然停在路中间不动了,等我走过去后,她才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来。 “怎么这么巧” 我没理她,连笑都懒得笑,直接从她身边绕过,没走出几步就在心里国骂了风歌好几遍,她抢走我的东西这么理直气壮的,我早晚会抢回来 可是这要等到多久,预感到风歌短时间后爆红的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 想到这里,我气不过,又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管风歌走没走,也没回头,直接对着面前的空走廊说道。 “没办法,我男人在家等我回去做饭吃,先走一步了。” ... 第一百章 我只娶思思一个人 我刚走完长廊转角就是出门,身体刚转了一点直接撞上一双眼睛,我吓一跳。d7cfd3c4b8f3 “你在这干什么” 陆礼承从门口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拉我到外头去,他说提前收到了消息,就过来接我了。 “什么消息” “我女人给我做饭吃的消息。” 可恶。一定是他刚才偷听到了,哪知道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转眼就成了他人把柄。 陆礼承把我接会车上,帮我系上安全带后绕回到驾驶位上。他说了这次来接我的原因。 不安全。 虽然我对公公而言利用价值已经非常低微近乎没有了,他暂时不来找我麻烦,可不代表他不会趁机报复,他为了安全起见就过来了。 眼看着陆礼承的车开的不是正常回家方向,仿佛是有地方要去,我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说要准备带走小幸运的工具。 我一听赶紧坐直身体,以为是取什么稀奇古怪的罕见玩意能用来引小幸运魂的,结果陆礼承开车到了一家商场门口。走进了玩具店里,他让我挑一点带在身上。 我一副你没毛病的眼神打量陆礼承,他却反问我道:“你儿子你自己不了解带点在路上,以防万一。” 好吧。 说到这我也觉得带点玩具去很有必要的,小幸运不像别的小孩儿,那股别扭的拧巴劲是深得某人真传,说不定魂招到了也不乐意老实走。 我看了一圈下来,拿不定主意,只能拿着有一个机器人模型和一个毛绒娃娃在手里问陆礼承选哪个好。 陆礼承摇头说不知道。 我又问他:“那你喜欢哪个” 陆礼承指了指机器人模型,我便把机器人模型留了下来。 都是二选一拿在手上让陆礼承挑自己喜欢的,结束了短暂的选东西过程。付钱时候陆礼承电话响了。我余光瞥见“妈”的字样,和陆礼承对视一眼。 陆礼承接完电话回来,如实说是婆婆打来电话要见一面。 在他提过我手中大包小包后,我提出要也要去见上婆婆一面,陆礼承不同意,我说服他道:“我早晚要见她的对不对婆婆约完你难道不会约我如果约我的时候你刚好不在,那我怎么应付她倒不如直接我们两个人去见见她,至少我安全有保障点。” 陆礼承沉思片刻后同意了,到婆婆指定的地点后出现,她看见我来时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像视线就要割掉我几层皮肉一样。 坐下后,婆婆把不耐烦的眼神往我身上挪开,看陆礼承时又慈祥无比。 她伸出手一把抓握着陆礼承的手,含着眼泪情深意切道:“礼承你有什么一定要跟你爸过意不去的。你是不知道你两个兄弟早就对你位置虎视眈眈早就想抢了你跟我回去,跟你爸认个错,以后要听他的话。知不知道。” 婆婆说这话时,表情有深深的恳切,她不愿错过陆礼承表情里的丝毫变化,眼睛散着炯炯光线。 “你怎么这么傻,小时候为了个女人差点送了命,现在还为了一个女人”婆婆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 我扣咖啡杯的手指停了一下。小时候,是跟风歌青梅竹马的那年吗。 婆婆愤怒到神经紧绷状态,她猛地视线转我身上,抬起咖啡杯就往我脸上泼。 陆礼承动作很快,手拦下来一大部分,可还是有飞溅到我眼睛里的水渍。 我揉揉眼睛示意他给我点纸,好在包厢里只有服务员错愕的视线,不至于太过难堪。 我擦得稍微能睁开眼睛,才昂头,对着婆婆冷笑道:“我敬你是长辈,可你千万别给脸不要脸,你让我走你让我走了你儿子就能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让我两定阴亲的不是你” 婆婆脸色一白,冲我嘶吼道:“你胡说八道我儿子的事你别管,古时候男人都能三妻四妾的现在肯定也可以儿子你别听她的,妈妈可以给你找高人作法,你肯定可以再取没问题的,张氏的小女儿你之前是见过的,一直对你很有好感,还有王家刚回国的老三,刚满22岁,一回国人家就有意思跟你见一面,你放心,她们会理解你的。” 呵呵,男人就能三妻四妾,我就得为了这破阴亲孤独终老 婆婆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我都快拍手叫绝了。 “我会跟思思在一起,其余的别担心。”陆礼承对他妈的态度明显冷了好几度,他仔细帮我擦着脸,不看婆婆一眼。 被冷暴力对待的婆婆不知所措,她慌张着要来牵陆礼承的手,几次都没成功。 她紧张道:“儿子,你听妈的话,信妈一次,妈妈真的会给你找好高人,一定能再娶的你放心吧” “世界上再多我能娶的人,我都只娶思思一个。” 我正擦着眼睛,听陆礼承这么说后突然不动了,暖意流淌在心窝里。 不用抬头看,婆婆的表情模样一定是极其可怕的。 她似乎彻底被惹恼了,突然拍着桌子瞬得站起来,把我吓一跳,我抬头看,总觉得婆婆的表情非常不对劲。 有种破罐破摔的绝然感。 “你别后悔”吗共欢圾。 说这话的时候婆婆是看着我的,说完她就走了。我总有种莫名躺枪的感觉,陆礼承叫我别担心,婆婆不会怎么样的。 我还是挺憷的,到了晚上,我把玩具放到房间里,豆豆看见,欣喜的扑腾在玩具面前,非常兴奋的直问我是不是给他买的礼物。 我顿时懊恼不已,给小幸运挑的时候只想着带在身上的忘记考虑豆豆这边了,我愧疚的迎上豆豆发亮的眼睛,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小声嘟囔。 “妈妈,不是给豆豆的吗。” 我赶紧否认,说就是给他准备的,见豆豆又恢复了高兴情绪,才在心里松口气,准备明天再偷偷给小幸运买点。 这两个儿子真不好带,一时疏忽轻了哪头都不行,等豆豆睡着后,我去了小白房间,她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见我进来才睁开。 原来她一直保持这种姿势在睡觉我走近后问她,知不知道生死眼豆豆逆改阴阳的事。 小白点头说知道。 “那这次真的就一定有人盯上豆豆了,那他们从准备到过来需要多少时间” 小白犹豫一下道:“不超过十天。” 那已经,非常接近了啊。 “放心思思,我会保护豆豆安全。”小白坚定的样子给了我点希望。 但我还是不太放心,全国几大家族光来一个可能还好应付,但这次不知道来了几个,万一真的全来了,要怎么应付。 光考虑小幸运那头,快差点忘了豆豆这边了。 小白犹豫一下,勉强说道:“思思,如果几大家族都来,要忌惮的不是家族的人,是豆豆。” 这话惊到我心坎里了,我赶紧追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白说,豆豆逆改阴阳能力觉醒,他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一旦遭遇危险就回唤醒一次,直到能力彻底苏醒后,如果豆豆投胎前世是个魔头,那他觉醒后的能力不可估量,万一到时候迷了心智,就太麻烦了。 也就是说,现在豆豆的能力是个未知数,不遇到危险还好,万一遇到了危险又唤醒他一次,那他会变成前世样子 脑子里回忆起第一次见豆豆的场景,他脏兮兮的蹲在角落里,没穿衣裳,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救我”。 所以豆豆前世怎么可能是大魔头呢,一定没关系的,我这样安慰这自己,心里始终还是不太踏实。 ... 第一百零一章 小心二次觉醒 忐忑不安的回房间,刚开门突然撞见豆豆没睡坐在床上玩玩具的样子,他一边玩一边发出咯咯的笑,似乎真的高兴极了。d7cfd3c4b8f3 可刚才我走的时候,豆豆明明睡着了的。 我靠近过去,豆豆的视线才缓缓挪到我脸上来。他笑得很满足。 “妈妈妈妈,豆豆真的太喜欢这些玩具啦,谢谢妈妈。” 豆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更加愧疚了,要是让豆豆知道这玩具不是给他准备的 算了,我再买就是。 “豆豆喜欢就好,明天再玩吧,时间太晚了,先睡觉。” 我把豆豆抱来躺好,他顺从的仰躺下来,手搭在他胸口上轻轻的拍。 脑子却一直回荡小白的话,还是挺不安的。 豆豆的前世如果真是个普通小孩,公公会花那么大精力来唤醒他能力吗。 我犹豫一下,压着声变成气音后,悄的问豆豆:“豆豆,你告诉妈妈,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我是说在成为妈妈孩子之前。” 几秒钟的沉默时间后,我的期待转为逃避后的释怀,算了,豆豆肯定睡着了。 “妈妈很想知道吗。” 妈妈很想知道吗。 我被豆豆冷不丁的回答语气吓得不知所措。 好像只好我开口问了,豆豆一定会告诉我一个颠覆我往日想法的答案。 我到这节骨眼上突然变得非常犹豫。 豆豆前世是混世大魔王也好,是普通挨欺负的小孩儿也罢,他这一世都是我儿子。 都是我重要的人。 “对不起妈妈,豆豆不记得了。”豆豆突然赶在我之前说道,他表情那么自然乖巧,不像是故意撒谎的模样。 我张开的嘴还没发出一个音,又生生的合上了嘴巴。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原来豆豆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了啊。 “那,那行吧,豆豆快睡觉,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儿。” 在豆豆欢呼雀跃声里,我的不安像在信任上出现的洞眼,现在撕扯的越来越凶了,甚至从信任的那头突然伸来一个拳头朝我砸了过来。 第二天一早,我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问了牛忙忙,又问了小白,他们虽然前后说的内容不一。可方向是一样的。 豆豆是肯定有前世记忆,就算之前是真的没有,生死眼觉醒一次,起码都会有残缺的记忆碎片。 至少是会想起部分事情的。 可我清楚记得,生死眼那天的豆豆几乎毫无变化,乖巧的在我旁边待着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我越来越担忧的。是不是豆豆他其实,一直都在撒谎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把我着急都吓了一跳。 要么是豆豆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记忆,要么是豆豆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是后者,他表现得前后毫无矛盾上看。 那从他跟我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在瞒着了 保险起见,我又问了左征,左征在电话里也肯定的告诉我,豆豆是有记忆的,他如果不想说,就会有原因。 我慌张的挂了电话回房间里,豆豆还在玩我昨天给小幸运准备的玩具,见他还同平日一样可爱烂漫,更让我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想法在心里打架撕扯。 我走到豆豆身边蹲下来,他兴奋的递了一个小玩具在我手心里,我捏着看了半天,他似乎察觉到古怪,仰头看我,奶着声音问我道。 “妈妈,你不喜欢这个玩具吗。你喜欢什么,豆豆给你。”豆豆又换了好几个放在我手上,多的都快堆不下了。 我苦笑着阻止他,又试探性的问道:“妈妈是在想,哥哥会不会也喜欢这些玩具。” 要不要分点给哥哥 后半句话到嘴边上还没说出来,气氛突然变的古怪了。我垂眼看豆豆一直压低着的脑袋总感觉很不对劲。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问太多了,逼得豆豆太紧,让他觉得自己得到的爱会被分割出去 毕竟小幸运那里还有陆礼承,豆豆要是有记忆就会知道陆礼承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我挺懊悔的,豆豆却突然仰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回答我:“妈妈是要分豆豆的玩具给哥哥吗,好啊。” 我赶紧说不是的,也不敢把这些玩具一开始就是为小幸运准备的告诉豆豆,我叫他先玩着,又把牛忙忙和小白支会过来陪他,自己赶紧出了房间,给陆礼承拨了个电话。 他似乎很忙,一开始没接,我打了两个后刚挂掉,那头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喂”了一声后,我忍不住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说真的我特别不安,担心豆豆的前世身份,也担心觉醒后的他不受控制。 陆礼承的话却像镇定剂一样,叫我安心下来。 “他现在始终还只是个孩子,只要耐点心引导就没问题,灌输他善恶观和制度论,尽量别让他觉醒第二次,在合理范围内,尽量满足他需求。” 陆礼承话说到这里,我以为就没有了,结果陆礼承在我就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说道:“豆豆的前世有点消息了,我会继续追跟这条线索,要是能弄清楚的话,你要知道结果吗” 陆礼承会这么问我,估计是早预料到我可能会选择逃避这个问题。但事实就是事实,逃避问题是该建立在得知答案的基础上。 被他这么一问,我犹豫了。 晚上五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儿聚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左征给了小白一个眼神示意,小白了然的带吃完饭的豆豆回了房间去。 他这才优雅的擦拭干净嘴巴后说道。 “最好晚上选个时间,避开豆豆,大家一起商量救小幸运的事,马上要除夕了,不到一周时间,东西准备好了” 牛忙忙拍了拍胸脯豪迈道:“都准备好了,没问题,每个人的都有。” 左征点头继续说道:“我建议这一次带上豆豆一起,一来留下豆豆会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二来豆豆的二次觉醒,需要非常注意。” 左征也提到了二次觉醒这事,我心慌了没多久,陆礼承冷淡的接腔道:“先去奉阴山找小幸运身体,那时我进出容易,但现在非常困难,奉阴山是天然的死人山,进去九死一生,也是天然的储物库,明天晚上十点在客厅,互通有无。” 他说的那时候,是他还没复生之前吗他是只鬼,当然能进人不好进的地方里去。 时间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我白天故意带豆豆去疯玩了一整天,到他能在晚上倒头就睡的程度。 豆豆不疑有他,玩得非常高兴,在回去的路上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等我把他放回房间里后再出来,其余人都在客厅里等我,中间的茶几上摆满东西,我一看,惊得脱口而出道。 “黄布图”吗来节圾。 “呃,这是奉阴山的地图,思思你来看下。”牛忙忙赶紧打断我的话,又紧张的扫了眼陆礼承,估计是不太想让陆礼承知道黄布图的事。 我走进一看,的确也是张黄布上,画着山脉水流,我半蹲下来后,陆礼承的手指在中心偏右的地方说,这里就是奉阴山。 我注意到奉阴山的前面有一条弯了凹槽的河流,弯角的顶端正对着奉阴山,这一点不仅我注意到了,牛忙忙也跟着惊呼道。 “这可是弯弓煞。” 他立马又解释。 古人对河流受地球离心力影响,水会不断冲蚀弓背的住宅而险象环生。而这奉阴山就是弯弓煞的典型。 所以陆礼承说九死一生的奉阴山,就连地理风水就已经非常危险了。还不知道这山脉里面,究竟又藏着多少稀罕古怪。 ... 第一百零二章 女人村 出发当天早上八点,左征弄来辆车,牛忙忙开车,小白坐副驾驶位,我抱着豆豆坐到最后一排后,陆礼承和左征跟着上来。但空间不大,显然是不行的。 两人视线齐刷刷落我身上,像要我裁决出谁去谁留一样。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中间有空位,两个人还盯着我看,就跟看不懂似的。 我只好开口道:“你们两个都坐中间去。” 这才好不容易安排了座位,牛忙忙开了导航一路驱车到了下午三点才说了声到了。 我一看。跟吉祥村差不多,都是要越过村落往后山上走,奉阴山就是村落后山。 一行人下了车,豆豆吵着想吃肉,牛忙忙只好把压缩饼干收起来,说是给点钱借村里谁家的厨房用用,大家吃饱了身上暖和也好上路。 说到这我肚子也饿了,同意后一行人往村里走。 这里不是城乡结合部,是最原始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是瓦房,门口有个大院。几乎每家都拴着条老狗。 哪知道这么幸运,我们找到的第一家就同意我们进去。 我注意到开门的是个女孩儿,大约十七八岁,见到陆礼承三个男人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但我又笑话自己太多心了,一个黄毛丫头情窦初开,喜欢好看的男人也挺正常。 结果进屋后才发现还有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在细细打量我们。她一手抱着个婴儿,旁边牵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那眼睛里闪着的光,跟开门女孩儿一模一样。 我突然就觉得奇怪了,这家男主人呢 渐渐相处后才发现,区别对待有多明显,女孩直接不情不愿的把我和小白都带到厨房去。自己却健步逃了似的回大厅了。 我没往心里去,过一会儿陆礼承和左征都进来厨房了,没多久小姑娘也跑了进来。 这厨房本来不大,我和小白两个刚好,我刚想说这一下又进来三个挺挤的,哪知道妇女也跟了进来 我一看女孩和妇女眼神一个落一个男人身上,心里猜的**不离十了,只能忍着心里酸气哄走陆礼承和左征,小白忍不住还问我道:“思思,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大锅上的木盖掀开,重重的往边上一放。 “什么事,有些人被别人家姑娘看上了呗。” 晚上吃过饭。决定第二天白天上山为好,今晚先探查好上山地形,只求别发生什么意外。 留下牛忙忙和豆豆,其他人出门后往奉阴山处走,路过的几家人户和行人,越看越奇怪。我还没说话。小白先开口了:“这里就没个男人” 对。眼看着都快走到村尾了,可一个男人也没见着,连小孩儿都有,怎么会没男人呢 “不知道,小心一点。”左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看了看周围:“或许是这奉阴山能镇保阴胎的原因,山下是女人村没一个男人,人为加重奉阴山的阴气。” 我刚准备问男人呢,或者生下来的男孩儿怎么办时,突然低眼一看,脚前边一个凹槽样的地方,本以为是溪水干枯后的样子,乍一看,一个个骷髅头凌乱的堆放在那里,就像是故意收集起来的堆在这里的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比谁家亲戚死了葬了,会像是这样把骷髅头堆放在山脚下的吗难道这些骷髅头不是村里人的 数一数堆放起来的骷髅头加起来也有数百个了,大大小小的都有,有些小的就像是刚出生婴儿的一样。 大致探测完上山的路后,我们迅速往回撤,光站在山脚下的冷风就像要洞穿我手脚一样。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吗豆吐亡。 哪知道几乎是同时,两件外套从左右朝我递过来,都搭在我了肩膀上,我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陆礼承和左征。 他们似乎也在无声的做抗争,我只能两边都推开,推脱说赶紧走吧,回去就暖和了。 两个人没理我,依然保持给我盖衣服的姿势,我快步走,他们快步跟着,一路显得非常滑稽。 好不容易到房子门口,我走的是第一个,手刚摸在门边上,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牛忙忙杀猪般的惊呼声。 “救命啊救命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像是从里面锁住了一样。 完了,有危险。 一双大手盖在我双肩上把我往后轻轻带了两步,再提脚一踹,重新大打开的房门里,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挂在房梁顶上,牛忙忙在中间太师椅上坐着,正死死的拽着自己衣服,而他身上骑了个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的女人。 等她回头一看,正是那妇女 牛忙忙见我们进来,刷得一下骚红了脸,憋一口气后压着声音说:“快来救我,房间里豆豆” 我一听牛忙忙说起豆豆,预感到不对劲,赶紧冲到房间里一看,豆豆正躺在床上,女孩的上半身也脱去外衣,只剩件吊带汗衫穿在身上,我看到这场景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三两步走过去,拽着女孩胳膊,忍着扇她两巴掌的冲动把她带到房间外面去。 关上门,我冲着她吼道:“你才多大个姑娘还要不要脸了不知廉耻” 牛忙忙和这妇女也就算了,豆豆明明才四岁 女孩似乎很不满意,莫名其妙的眼神瞪我,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一直不说话。 我被气糊涂了,跟小白一起伸手把跨坐在牛忙忙身上的妇女也扯了下来,牛忙忙得以挣脱后赶紧扣好自己衣服纽扣,脸烫成猪肝色。 以防惹了不必要的麻烦,陆礼承扔了点钱在桌上,我们连夜赶到下一家去,结果敲开门一看,又是一屋子的女人,四十多岁的三十岁的,还有个二十左右的。 难道这村里,就真的没有男人了回想起那堆骷髅头,我不敢往下想。 我们互看了一眼,牛忙忙抱着豆豆,压低声音说暂时先留在这吧,养足精力第二天才好上山带走小幸运。 心里隐隐不安,但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农村房子还算多,但也只空出两间来给我们,我,小白和豆豆一间屋,陆礼承左征和牛忙忙一间屋。 我们三个勉强才能挤一张床,就是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我心里犯嘀咕,结果小白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 “那边出事了。” 我扫了一眼酣睡的豆豆,担忧的看了小白一眼,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像是隔壁屋的女人,三个都到了他们屋去。 怎么还来 我不放心,披好外套赶紧开门去敲他们屋的门,哪知道一直没人开,我赶紧低声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叫你们过来是来风花雪月的别耽误正经事。” 怎么这村里一个二个的都会投怀送抱了。 我一说完话,房门马上开了,来开门的是陆礼承,我上下打量他穿着整齐的样子,不放心的又往他身后看了眼,陆礼承一巴掌盖在我脸上,完全遮住我视线。 “你是来查岗的” 我已经够气了,陆礼承还在这轻描淡写的,我没说话,左征从后面绕道陆礼承旁边,低声笑笑。 “来查我的岗是吗” 左征话说完,陆礼承脸色都黑了,他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吐字道:“她是来差我的。” “是我的。”左征反驳道。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两位爷为了这事你来我往好几句都没停,我只能出声打断他们,问刚才是不是那三个女人进屋来找他们来了。 “是。”左征和陆礼承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让开条道,我从两个人中间望过去一看。 那床上并排躺着的三个女人一动不动的。 ... 第一百零三章 黄皮子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女人死了,怎么这几个人还给人整到床上去了。 结果牛忙忙窜出来比了个“嘘”的手势道:“这三个女人被下了迷药昏睡过去了。” 女人迷药昏睡 估计看出我表情里的古怪,牛忙忙憋红了脸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三个女人大半夜的开门进来了,刚进来就开始脱衣服,我们仨没办法。赶紧给弄昏迷了,这迷药是我用来对抗山上野兽的,活活给我用掉半瓶。” 牛忙忙晃荡一下手里的瓶子。 我正震惊这女人村里的女人民风这么开放的时候。左征却说道:“这个村挺奇怪的,应该是民风民俗,我猜山脚下的尸骨就是成年男人和刚出生男婴的。” 陆礼承淡漠的扫了左征一眼,似不高兴被他抢了风头,补充道:“为了繁衍后代需要男人,怀孕后就会杀了再找,看来我们是最新目标。” 我倒吸口凉气,感情这村子里是容不下男人,男人只是用来繁衍后代的工具,所以这村子才会阴气这么重,走哪都是刺骨的寒风 奉阴山下有这么一群阴气重的女人守着,想想山上的邪物就直打哆嗦。 “看来我们白天是不能出去了,白天外面晃荡的女人又多,怕出事。以往万一我们白天再走吧,你没瞧见刚才那女人看我的眼神,绿油油的,多可怕啊。” 牛忙忙的提议没人反对,晚上上山固然危险,但大白天的被群女人当x用品哄抢也未免会忤了这几位爷的颜面。 于是白天就用来在房子里休息落脚,补充体力后陆礼承又放了点红钞在桌上,检查这几个女人没事后,凌晨十二点后基本没了人,才从房间里陆续出去。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才到山脚,我们停在山脚骷髅沟的地方。牛忙忙问是在山脚下休息还是上了山再说。 我盯着那一堆阴森森的骷髅头一会儿马上挪开视线,对着这些怎么还睡得着,只好先朝山上走段路再说。 三个男人背着大包小包带东西,小白也准备了自己的看家家伙,我牵着豆豆一路往奉阴山上走。 陆礼承是领头的,他才知道正确路径,他拉着我走他身后边,左征又跟在我身后,最后是小白垫的底。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奇怪的是昨晚明明没下雨,这山路湿湿的,跟冲过水一样。寒气就从这水里渗上来,冻得腿脖子非常不舒服。 走着走着,快冻僵的脚脖子突然被软软的绒绒的东西滑了一下,我低头看,什么都没有,再走两步。又是如此。 我起了疑心,停下来问他们有没有感觉,结果都在摇头,说没有。 继续走后,我谨慎的盯着脚下路,就在我右脚往前迈步的时候,一条白毛缠完我脚脖子立马就缩没影了 就跟被什么白毛动物缠上了一样。我正准备说,又走了没两步,那白毛又缠我腿上,这次却没再松开了。 像突然拴紧的麻绳狠得往边上一拽,要不是我慌张间扯住陆礼承的包,差点就被直接拖进了草丛里 预感到不对的左征拽住我胳膊把我往上拉,而那白毛动物又在黑暗里反方向扯我进草丛。 这两边拉扯像要把我从中间撕断了一样,我咬牙坚持时,小白握着把小刀快速过来,对着白毛下刺。 那白毛却比小白的速度还快,顺溜间跑没影了。 我瘫坐在地上,陆礼承抱住我,左征检查我腿上,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头,吓得脸色彻底变了。 我说那东西是通体白毛,结果牛忙忙一听,脱口而出道:“是黄皮子。” 牛忙忙见我疑惑便继续解释,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地方也有,毕竟黄皮子最多出现的地方是东北地区。 而中国民间有一个说法很流行,就是这个动物上了岁数,也和人一样,毛发会变白。足够老了,那就通体是白毛。要是看见这种白毛的野畜,那一准是有点道行的,千万不要去招惹。 黄皮子本就是狡猾动物,要是成了精的黄皮子会附身迷人。我们这群人里就我和小白是女人,而小白是猎鬼人,黄皮子自然不敢招惹。 他只可能对我下手,万一我刚才那下被黄皮子拖进野林里被附了身就麻烦了。 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山路里有一只黄皮子就有可能有第二只,为了保险起见,先歇脚等到白天再走为好。 刚好再上去一点有个破败的老庙,一看就年生久远荒废了,走过去一看,里面空间还大,足够我们几个休息的了。 为了轻便着想,带来的睡袋只有三个。左征和陆礼承整理出来给我和小白豆豆三个人用,牛忙忙找了个空地生了把火,火焰照亮了整个庙里。 刚刚没注意,这火焰一亮,我抬头一看,刚好与正中间的佛尊四目相接,那双眼睛就像长我身上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甚至我再看的时候,那眼珠子居然动了动 我惊恐的眨眨眼睛,没动啊。吗豆刚划。 那我刚才是看错了 这老庙整体就阴森森的,知道荒败了多少年,一进来就有股灰尘发霉的味道,到处七零八落的,就跟故意拆过的一样。 这边睡袋已经整理好,我躺下来后总睡不着,觉得脚脖子上痒的很,就跟千百只蚂蚁在啃咬,别提多难受了。 我眯着眼用手抓了又抓,还是止不住的痒,就像透进了骨头里,怎么抓都不行。 “别动。”突然被拽住了手,我脚脖子地方的痒没办法缓解,我睁开眼都快哭了。 陆礼承把我抱出睡袋一看,我脚脖子的地方都被我抓得露出红肉来。要不是陆礼承阻止,我估计这条腿都要被我抓费了。 “很痒” 我点头,这痒得都快吞噬我理智了,我手又被陆礼承抓着挠不到,只能不满的嘟囔两声,陆礼承没理我,摇醒牛忙忙问他怎么回事。 牛忙忙带上眼镜低头一看,直接骂了句脏话。 “这黄皮子这么不爱干净,裹了自个儿的尿在毛上,估计思思脚上之前就有伤口,被黄皮子的尿给感染了,我找找有没药给思思涂下,别把脚给抓坏了。” 一听有救了,我忍住想哭的冲动靠在陆礼承怀里,再看眼破庙里,怎么左征不见了 我问出口后,陆礼承似乎很不高兴,他反问我为什么这么关心左征。 我都无语了的时候,牛忙忙才解释了,刚才左征临时有事下山了,说是等我们下山后再来接我们。 要是说这话的是别人我估计就信了,可是左征说这话 “车钥匙呢” “哦,他走的时候把我摇醒了说了这事,我就把车钥匙给他了,他肯定得开车回市里啊,不然怎么回去啊你说是不,这里又没车。”牛忙忙还挺得意的反问了我一句。 我木着脸感觉冰凉的药液涂抹在我伤口上,好像带走了大部分的痒。 可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那左征把车开走了,我们下山后怎么办啊。” 牛忙忙先是一愣,像没反应过来,随后表情变懵了,最后他苦着脸底气不足道:“左老板,会来接我们的吧他会来的吧。” 没人应牛忙忙的声,牛忙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不说了,他后悔莫及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在心里给了自己几嘴巴子。 我稍稍闭了下眼。这山下没有信号见不得男人的女人村,唯一一辆车被左征开走了。 他要不回来,我们能怎么办 ... 第一百零四章 消失了? 左征回不回来是个未知数,可小幸运身体就在山上面怎么都要先上去带走再说。 第二天天一亮,牛忙忙给每人都分出点食物,他说吃的都在左征包里,还好他留下来了,不然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我们定好的时间是三天。三天从奉阴山离开,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时间紧急快速填饱肚子就继续赶路。 从我们站的地方往下看。原来并没有走多远,连山腰都不到,往上还有一段路,但白天危险相对小点,又看得清,比昨晚走得快了许多。 今天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罕见的出现了大太阳,烤在人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挺受不了的。 但这明明是冬天,春天还没到,怎么就这么热了 走了快两个小时,我腿都软了,陆礼承一声“到了”,我们才停了脚,我欣喜的往前一看。就是一片野杂草盖着的普通山面,没什么特别。 陆礼承却用手指往前一指,指尖轻轻触在其中一点上。 他说:“就是这里。” 关于为什么确定是这里,陆礼承说,是因为这奉阴山面面相同跟普通的山没有任何区别,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以防万一,他在外面做好了标记,就是这里。 牛忙忙取出背包里开山的家伙,居然是一只黄泥坛子,造型特别。黄泥坛子口小的只有女人手腕粗细,坛身却很大。整体像个葫芦一样。 牛忙忙吧黄泥坛子往陆礼承指的地方一放,再耳朵对着坛口,发出嘘的声音。 我们都安静的没说话。 “有了。”牛忙忙取下坛子后又拿出把洛阳铲道:“里面有个小密室,估计是个古墓地,坟墓坟墓,坟和墓是不一样的两种东西,坟是普通老百姓死后的地,墓里面埋的却是达官贵人。这里头是谁的墓啊” 陆礼承摇头没说话。牛忙忙努努嘴,也摸清了陆礼承脾气,丢了把洛阳铲给陆礼承,邀他一起挖。 “你既然能找到这墓,说明里面没主了。是你挪走了还是之前就是个空墓” 牛忙忙说,坟墓要是叠在一起会出大事。就算小幸运只是肉身放在这里,但也要遵循规矩,要是小幸运恰好盖在别人坟墓上,那是占了人家的胃,一个老家伙对付个没有魂魄的小奶娃还不轻而易举的。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可陆礼承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我只好暂且先相信。 开了个口子在地面不高的地方,也只能容一人进去,看着那样子跟狗洞也没什么两样。 收好东西,牛忙忙问谁先走,小白第一个站出来说她先上。 随后扔了个火柴进里面,电筒光照进去一看,是自然熄灭的。 还有氧气。 牛忙忙掏出几颗药丸递到我们手上,说这药丸是避毒清毒的,这墓地不知道年份,说不定里面的空气都是尸毒,保险起见,但最迟五个小时就要从里面出来。 再等就没药效了。 从只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里进去,小白进了后从里打出确认安全的信号灯,我再抱着豆豆送了进去,紧接着牛忙忙也跟着进去之后,我才趴下身准备进去。 视线恍然间瞥见旁边跑过个人影子,还是个女人的,那身材体型,怎么看上去跟风歌差不多。 看了一会儿我着急进去救小幸运,只好先不管那么多了。 等我进到里面去后,打开手电筒一看,这几十平米大小的空间里,哪里有他们的影子 人呢 这密闭的空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要不是陆礼承跟着下来了,我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怎么了”下来后的陆礼承似乎也看到了这景象,刚才小白下去后闪了信号灯就以为没事了,后面牛忙忙打没打灯也没注意,这下好了,他们人进到这密室后居然彻底消失不见了 除了中间偌大的石棺外,我跟陆礼承把周围都找了个遍,没有任何路径,除了下来的那洞口,其余地方都封的死死的。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不见的。 没有一点呼喊求救,彻底消失不见了。 “先确定小幸运位置。”陆礼承这么说后抽回了我的思绪,我盯着面前比普通棺材大上许多的石棺,心砰砰直跳,小幸运就是在这里对吗。 “怎么打开” 我问后,陆礼承没马上回答我,他举着电筒,脸凑到石棺面前很近的地方,非常仔细的打量起石棺来,脚步慢慢挪动,注意着每个细节。 我屏住呼吸的等,却等来陆礼承暗沉沉吐出两个字。 “不对。” 不对 我凑近去一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陆礼承黑着脸催促我赶紧从这里上去,我没来得及反应,当我准备回洞口的时候,手电筒扫到的地方,一只巨大的眼睛堵住了全部出口。 那跟人眼睛一样的巨眼直径有成年男人的腰口粗,间或一轮彻底把我吓退两步。 陆礼承在身后撑住我肩膀宽慰我,那玩意进不来,但我们也出不去了。 第一次直面这种东西,我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似乎也没要走的意思,眼睛一直放在那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陆礼承握着手里的洛阳铲往洞口一铲,那眼睛才迅速消失,但他说那东西估计还会回来,为了保险起见,先别出去,找到他们人再说。吗豆池弟。 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但陆礼承说要找人却不是救下小幸运,我马上扯着陆礼承的衣服问他为什么不先把小幸运给救了。 陆礼承才阴沉着脸道:“这里不是他的墓,标记被人动了手脚。” 不是小幸运的墓那是公公先我们一步到这地方来带走了小幸运 陆礼承摇头说不是。他的意思是,小幸运的墓可能还在这里面,但是不是这一个。有可能是人为的开了个一模一样的密室,还把他之前刻的标记又原样刻了过来。 而且他的标记他认识,已经有段时间了,这标记上面长了青苔,说明这标记也不是新刻的,这就说明,他一开始带小幸运来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 在那时候开始,就有人复制了同样的密室放了一样的石棺在里面,但这石棺里面要么是空的,要么装了老尸。要我们启了棺,那就长留在这了。 “那你怎么确定小幸运还在这里面不被人先劫持走了”我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不会,别人开不了棺,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复制一个仿造的,是想看我开棺后有样学样的去开原棺。” 原来如此。 我紧张的把刚才可能看到风歌的事说给陆礼承听,我猜他估计不会信我,但普通人来奉阴山上容易丢命,可她风歌是第十阶猎鬼人,要跟上来应该不算困难。 听了我的话,陆礼承没接腔,我只好暗自自嘲一番后问他现在怎么办,解毒药只有五个小时能撑,我们难道要在这里耗空五个小时,出去的洞口被未知的古怪堵住了,出去还不如留在这里。 “我们离开这。” “去哪” 陆礼承抬手一指,那同洞口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块毫无缝隙的墙壁。 陆礼承说,要从这地方离开。 我听了就纳闷了,这里要怎么过去。 陆礼承却已经提着洛阳铲到了那面墙的地方,一铲一铲的开挖,我走过去帮他打灯。 不知道铲了有多少下,直到角落突然出现空隙,彻底打破了我的顾虑。 原来这面墙后面那还有东西。 趁着洞口能过人,我和陆礼承捆在一条绳子上后再一前一后的进去,等我从洞口里爬出去一看,这里是个比刚才小密室大了无数倍的宽广平底,周围有七扇门连着我们出来的这一扇,刚好八扇门。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 第一百零五章 生死门 陆礼承当鬼作怪过一遭,却不见得比我懂多少,他脑子灵活,飞快运转后拉我到没个门前细细查看。 他说有一扇很可能就能看见豆豆他们,有一扇可能就有小幸运,说不定两者刚好在一个密室里。 只是。 除此之外。其他的门后面是什么,一概不知了。 陆礼承拉着我在这大空间里面绕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带我遛弯。 我自己也挺着急的。关键好好的大活人不见了,小幸运还没找着,我们吃进去的避毒药不知道能撑多久。 陆礼承突然拉着我到正中间的地方,问我,思思你看,这里像什么 我盯着这四面八方的门看了一遍,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要说像的话,是像个太阳 陆礼承听完,噗嗤一笑,他轻轻点了点我额头,好整以暇的又问我一遍。 “思思,你再看看。” 没料到都这时候了陆礼承还能笑出声来,我只好再紧张的配合着仔细看。什么能靠上边的都想了一遍。 我深吸口气,再幽幽的吐了出来。 “是像八卦图吗” 陆礼承赞许的点了点头。 没错了,就是个八卦图 这地方要说建的不考究,每扇门每个门的形状都不一样,就像随便搭建的一样,但这八扇门又的的确确是在八个方位上。 我倒是对着方面没多大了解,可简单的八卦图是见过的,无疑跟我们所处的这个近乎相同。 而我们是从其中一扇门走出来的,再到中间,所以第一反应哪能联想到形状,更不可能一开始就推断出是八卦图。 但这么考究的地方。不会是简单图案。 “那怎么办,八卦图会影响到门背后的密室吧” 陆礼承点头,很肯定的说是的。 不仅是影响到了门背后的密室,甚至每个时辰的影响都不一样。 他又说,简单说来,我们面对的这奇门是根绝八卦来的。 奇门的八个方位代表这八门,生死休伤杜景惊开八个门,每个时辰每个门都不一样,不停的变化。基本上休生开是三吉门,死惊伤就恰好相反了。 “ 八门休死伤与杜,五开惊生景俱足。休生开兮为吉门,伤杜景死惊凶户。惟有中五无吉凶,逢之仍属没门路。有门有路尚可游,无门无路休展步。”吗豆吉扛。 陆礼承嘴里突然念叨这么一大串,我第一次听说,挺糊涂的。就问陆礼承什么意思。 陆礼承意思,是这些背后的深意他说不完全,念叨的是奇门遁甲口诀,但也只是到会念的程度,要破,他的能力不够。 也是。陆礼承能知道这些已经够我佩服的了,时间紧迫,我让他在念叨一遍,我根据他话里意思大致推断,这八个门,如果我们开到死门,那就彻底完了。 一旦开到休生开的门才有希望。 可是究竟要怎么避开死门,找到豆豆和小幸运他们说不定我们刚才进来的那门还这会儿已经成了死门了 陆礼承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猜吧。” 猜 我一听陆礼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傻眼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娱乐消遣。 陆礼承耸耸肩,又把我拉到了其中一扇门面前。 “既然不懂,牛忙忙也不在身边,连个指点的都没有,再想都是浪费时间,就要为自己的无知买单,你选一个。” 陆礼承说这话,我浮躁的心情跟着降了下来,话糙理不糙,要是但凡懂一点这些,应该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已经没时间了,我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还要找小幸运,不能拖下去。 “那就这个吧。” 我指着陆礼承带我过来的门面前,长长吁了口气。 “为什么选这个”陆礼承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道。 “节约时间。”我拎起他脚边的洛阳铲,走到门口处,用铲一下下的凿,心里却没底。 我是真不想走了,我跟陆礼承都看不懂,选哪个不是选,要是再转两圈慎重的选了一个,说不定还不如我现在这个。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面前的门是死门呢。 “死门背后会是什么啊”我铲得累了,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陆礼承还站在我身后,很有兴致的看我铲开门。 这次的土质比较松软,我没挖多久就出来个洞口,正准备钻进去,陆礼承一把拽着我,示意他先进去。 我挺紧张的,拽住他胳膊不敢让他贸然过去,想说要不再挖挖,出现两个人能进的洞再走。 结果我还没说话,洞口另一边传来个谨慎的紧张声音道:“喂,有人吗有人在吗” 我一听,是牛忙忙的声音我狂喜的马上接话,那头的牛忙忙更激动,直接从洞口里钻了出来,他站起来后,拍着胸脯以一副收到惊吓的表情道。 “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吓死了他们呢,人在哪” 他们 我望了望牛忙忙身后的洞口,再没有人爬出来,紧张的问他,难道他跟小白豆豆不是在一起的 牛忙忙慌乱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下去之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本来想说等你们下来的,结果哪知道你们也没下来,我想从洞口里钻出来,洞口也不见了” 什么 洞口怎么会不见的。 陆礼承抿了抿嘴道:“牛忙忙,你有没有感觉地面在动。” 我跟牛忙忙吃惊的互看了一眼,看了看脚下的地方,同时摇了摇头。 陆礼承又问他,在他刚好从洞口下到密室的时候,地在动吗。 牛忙忙沉思了一会儿,表情挺紧张的,他说他当时太紧张了一点没注意,可能真的在动,又可能没有。 陆礼承说,也许牛忙忙下去的时候,空间在动,所以就能解释为什么牛忙忙见到洞口消失了。 虽然这已经是不能再糟糕的局面了,可是牛忙忙在,让他看了眼现在出的地方,牛忙忙大骂了声脏话,说这就是奇门局啊。 咱们要是刚才挖的是死门就出事了。 我一听牛忙忙这么说,心里放心不少,让他赶紧瞧瞧,哪个门才是能找到小幸运和豆豆他们的门。 牛忙忙听完后,表情挺尴尬的。 他见我催促,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这生死门随着时间变化,你想小幸运和豆豆小白都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待的可能是生门,但时间变化了吧,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变成死门了。” “要不然我们趁这个机会,先赶紧从我刚才的地方回去,挖条道出去后再做打算多留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看的出牛忙忙挺着急的,想先离开也没有错,但我怕万一我们出去了,小幸运救不出不说了,明天就是除夕,要是明天没法子,那要等到半年后的鬼节去 关键是豆豆和小白不知道在哪。 不能走。 “再选一个吧。”陆礼承冷不丁的说道。 我回头看他,他眼神坚定的望着我,无形的给了我一点心理慰藉,他似乎至始至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如现在。 “那牛忙忙你算一算,哪一扇是死门” 我这话一说,牛忙忙的脸都吓白了,他惊恐的看着我,像见到鬼一样。 “谁都不知道死门背后是什么,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你指给我看死门的地方,你和洛阳铲留下,我去。” 为了自家儿子,不好太拖累别人,但我要临阵退缩,我不配当豆豆和小幸运的妈。 突然一只手臂搭拢在我肩膀上,我侧仰着头看一脸平静的陆礼承。 他无声的告诉我,他站在我这一边。 ... 第一百零六章 抱棺女 保险起见,这次挖了个巨大的能容三个人弯腰一起过去的洞坑,我们默契的互看一眼,这门背后吉凶不可预估。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罢,有些东西陆少不见得能懂,我知道的都是从祖上那辈传下来的看家的活。其他的也有耳闻过,反正一般人是听都听不到的。” 有牛忙忙在,起码真的一些误区能避开。我没推辞,三个人一起进了凶门后。 心惊胆战的以为会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生,而我们进去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对面的墙壁开了门,这门背后的肯定不会出山了,那又是哪里 伴之而来的一股腥臭味差点熏晕了我,像是血腥味,可又不太像完全是。 “看来就是这里了。”牛忙忙几乎和陆礼承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放在门背后的么。 陆礼承说小幸运的墓被挪了个地方,显然不是我们能轻易找到的,而这门后门估计十有**的早做了准备。 “先别走。”牛忙忙突然叫停了我们,自己蹲下来,手指贴着地面一摸,凑到鼻子跟前一闻。 “这地下有长虫滑行过的痕迹,看来不是条小的。先进去看看。”牛忙忙兴奋的走在最前头。 我见他这状态就知道**不离十的是见到稀罕物了,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石门,我和陆礼承赶紧跟上一看。 先是一个巨大鳞片的尾巴根部扫到门口来,约莫需一人环抱的宽度,再往上看,一条巨型蟒蛇盘缠在中间,脑袋搭拢在身体上,似乎感觉到异样,发绿光的眼睛突然睁开。 那凶样突然一怒,吐出长长的蛇信子 “快走,我忘了没准备雄黄酒赶紧的” 牛忙忙首先转身。突然往后一跑,我只觉得手被拽拉着往后跑,可没跑两步又停了下来。 刚才被我们凿开的门,怎么又封死了 “跑啊,我操,口子呢”牛忙忙惊慌的程度不比我们低,眼看着比正常脑袋大几十倍的蛇头突然冲到我们面前,张开嘴巴,露出猩红的獠牙。 它的视线凌驾在牛忙忙头顶上方,就要俯冲下去。 至始至终,蟒蛇的目标好像只有一个,牛忙忙 只听背后突然砰的一声。窜出个人影撞开呆愣的牛忙忙,两手朝蛇嘴里身去,竟是一把握住巨蛇獠牙上,狠劲一拽,一颗巨牙被生生的拽了下来 她随手一扔,又朝着另一颗掰去 瞬间蟒蛇嘴里的血水倾淌而出。 她速度极快。单手扣住蟒蛇头,蟒蛇想盘缠在她身上却被她很劲踹开。蟒蛇束缚力是不容小觑的,她却干净利落的把蛇头踩在脚下 她突然摸出一把匕首,直朝着蟒蛇的头中心插去如柱的血流喷涌而出,她偏了偏脑滴啊,却还是冲得她满身都是。 受伤的蟒蛇像挣扎,不了被她踩得只能紧贴着地面。 “思思,你没事吧”小白踩在奄奄一息的蛇头上,紧张的问我。 “我没事,你呢,还有豆豆”吗叼私号。 “豆豆在门口,我怕出意外,现在带他进来。”小白二话不说跳下蛇身,从新开的洞口出去后把豆豆拉进来。 我注意到门角的地方之前明明是被我们挖开了的,这次一看,居然完好无损。 “妈妈”豆豆带着哭腔一把扑进我怀里,我赶紧慌乱的检查他到底有没有事,豆豆摇摇头说刚才跟小白姨下去后就没等到人,小白姨说感觉到了妈妈的味道,就跟着来了。 我赶紧低声哄着豆豆,再看向小白,感激的说了声辛苦。小白平静的别过带了红团的脸去。 我准备脱件外套给小白披上,牛忙忙二话不说先脱了下来。 我估计这次是来错了,可陆礼承却拉住我手叫我继续进去,我疑惑,他指了指刚才的地方说道。 “刚才蟒蛇身下压了东西。” 牛忙忙跟着附和。 总算聚集齐了人,只能从蛇身上的缝隙里爬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眼前一亮。 真的有一口跟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石棺 “应该就是这个。”陆礼承先过去了,走到石棺边上细细打量,牛忙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有样学样的跟着看。 陆礼承说是这个没错,正要启开,牛忙忙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被陆礼承嫌隙的挣脱开也不恼。 “陆少你千万别开,这石棺里的不是小幸运。” 牛忙忙这话,说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里就陆礼承见过真正的石棺,他都说是了 “陆少先别气,你看看着石棺上面,你看看这个。” 我也凑近去一看,要不是牛忙忙指在那,我压根看不清,原来这石棺上还有跟线捆着。 “这是墨斗线,墨斗线方方正正,是天地正气,丝毫没有偏差,墨斗线捆的是至阴至邪之物,我想陆少带儿子过来的时候,不可能用墨斗线封自己儿子吧” 我紧张的看着陆礼承。他沉默了半晌后摇头。 “那就石棺被人动了手脚,照理说石棺是不可能用墨斗线来封的,这就说明了一点,这里面的阴邪物太厉害,不这么做压根镇不住,要是开了后里面的不是小幸运,那就麻烦了。” 我仔细看着牛忙忙指的地方问道:“那如果这只是别人故弄玄虚的呢,缠了墨斗线后让我们知难而退。” “思思你看刚才的长虫,也就是蟒,这蟒已经不能称之为蛇了,估计再过个几年都能修炼成精了,那都是靠躲在这阴邪棺石上吸阴气,不知道躲了多久才养得这么大,可惜了,被小白少侠几下就弄死了,小白少侠的匕首上肯定抹了东西吧” 小白点点头。 “这样,已经没多长时间了,这棺开不开都没时间去下一个了,咱们只能先出去,但出去后再进来也有诸多麻烦,陆少做决定吧。” 一个说就在这石棺里,一个说这石棺装的是阴邪的陈年尸。 一个决定关乎到最后。 “开棺。” “行。” 牛忙忙二话不说从荷包里掏出纸和油灯,点燃油灯后坐在地上烧纸,布了个我看不懂的法阵,又在石棺的四个角贴上符纸,他围着石棺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咒语。 然后牛忙忙拿着油灯对着四个角的符纸点燃,符纸燃烧时波及到墨斗线了,只听见像琴弦断裂开的声音般,墨斗线断了。 “赶紧开棺,小白少侠和思思来,陆少看着点,咱们随机应变。” 陆礼承先走到石棺边上,那棺缝轻轻抹了抹,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上去,我似乎看见陆礼承手指动了动,像捏了个什么手势,但速度太快我没来得及看清。 我和小白对事了一眼后,站在石棺两头,按照牛忙忙的说法,是要同时挪动棺盖到一边。 本以为会很沉,结果抬着还算容易。 当整个石棺大打开的时候,全场静悄悄的,一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我站在石棺尾部,本来就挺紧张的,手不敢放开又不敢乱动,只能催问陆礼承究竟怎么样了。 他依然是迟了一会儿才开的口,这中间的沉默时间,吓得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小幸运在里面。” 那真的太好了我激动的差点掉眼泪。不顾别的,赶紧伸脑袋往里面一看。 让我错愕的是,看到的不是小幸运熟悉的模样。 而是一个抱着大方盒子的女尸女尸不知道死亡多长时间,浑身还没腐烂,连皮肤都还完好。 没看上几秒钟时间,连女人模样都来不看清,那女人突然就睁开了眼 ... 第一百零七章 找回小幸运 &??q?o;不好,要尸变了!&r?q?o;牛忙忙低呼一声,冲小白使了个眼色,牛忙忙接过小白手中的棺盖,小白得了空,趁机把女尸怀里的木盒子抱了出来。 &??q?o;盖棺!&r?q?o; 我紧张的跟着把棺盖放回原位。这次却如千斤沉,在陆礼承帮忙下才盖上。 牛忙忙趁机摸出四颗钢钉捏在手里,朝着棺盖的四个角落打下去。 这又不是木棺,打进钢钉谈何容易,放下木盒子的小白接过牛忙忙手中钢钉,就着手心一拍,一个钢钉吞进石棺里。 她像没事人一样接着打进了第二颗! 牛忙忙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石棺完全顶住,里面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却没事之后,才由衷的赞许道:&??q?o;你这升阶了之后就是不一样啊!&r?q?o; 牛忙忙的话让我心沉了一下。小白现在的实力的提升程度是有目共睹的,比在八阶的时候高了不少,那比小白还高一阶的风歌不就更难以想象的可怕了吗。 我盯着小白抱出来的木盒子,挺紧张的盯着看,赶紧问小幸运如果不在这石棺里面那会在哪?我们只能出去再不能找小幸运了。 &??q?o;小幸运在里面。&r?q?o;小白指了指那木盒子后说道。陆礼承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眼泪刷的一下滑下来。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q?o;快走。这里不能多留了,解毒药时间也快不够了。&r?q?o;牛忙忙喊了一声。我们赶紧从洞口出去,找到我们进来的洞口后都爬了出去。 之前留在地面上的包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包括装食物和水的那个,我们只能赶紧下山。 装小幸运的说是盒子,其实就是个小棺材,刚好是个小孩儿大小,出来后小白一直抱着,我担心的问陆礼承这样把小幸运送出来会不会不好。 他如实点头,说是不能见光超过五天,除非回魂了。 我们赶紧往山下冲,已经到晚上,这一路上顺畅无阻到让我总感觉有古怪,就像有谁故意开过路了一样,可见他们都没说什么也不好开口。 豆豆始终牵着我的手。视线落到小幸运棺材上,看了一眼又一眼,我一开始慌乱又激动没看到。后来注意到后,问豆豆怎么了,他摇摇头,声音平淡淡的说道。 &??q?o;太好了,哥哥回来了。&r?q?o; &??q?o;是啊,太好了。&r?q?o;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一半,没注意到豆豆语气里的古怪。或许小孩子之间会有争风吃醋的可能,日后我再努力调节,会没事的。 当下只要牛忙忙把小幸运魂招回来就没问题了吧! 走了几个小时下到村庄里,为了安全起见,就近找了家房子,恰好只有一个女人,这给牛忙忙和陆礼承压力就笑多了。 付钱要了食物和水,进了一间屋后就把门给锁上了。 小白把棺材放在中间,我赶紧蹲下来静静的看,看了不知道多久,看到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哗的拼命往掉,我抬手擦了几次都没擦干净。 终于熬到能掉下眼泪来的这天,中间付出的艰辛痛楚只有我心里最明白。我算是体验了一次见一面自己孩子仿佛比登天还难的状况,可是最起码我做到了,找回了我的孩子。 一直没人说话,气氛安静的诡异,只豆豆一句幽幽的&??q?o;妈妈我饿了&r?q?o;打破了宁静。 我胡乱的擦掉眼泪,才发现自己哭了太长时间,我连忙跟豆豆道了歉,抱他到一遍喂他吃了点东西,眼看着豆豆睡了之后,我下床走回到刚才位置,紧张焦灼的看着陆礼承他们,犹豫着问道。 &??q?o;我能开棺看看他吗?或者摸一摸外面?我意思是,时间久一点。&r?q?o;我指了指小棺材道。 陆礼承眼底滑过一丝心疼,抿了抿唇角道:&??q?o;开棺要等到请魂那天,先等等吧,去睡觉。&r?q?o; 他拉着我躺好在床上,等牛忙忙在棺材四周擦了东西后,又把小幸运抱了上来放我手边上,压低着音量叫我快睡,手掌贴在我额头上一点点抚摸。 陆礼承的样子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怜惜,我单手抱在棺材盖上,眼眶又含满了泪。 &??q?o;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把他还给我。&r?q?o; 说这话时,我眼泪一下挤了出来。 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感谢他。 我以为陆礼承会为了自己活着不顾小幸运死活,他能在这时候站出来帮我,要不是他,要不是这群人,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q?o;先睡觉。&r?q?o;陆礼承和他们退到房间角落处找地方休息,我渐渐闭上眼睛,晚上似乎有敲门的声音,但很快又消失了,这一觉是我睡的最好的一次。 当我迷糊着睁开眼,豆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才醒还没回过神来,竟被豆豆的眼神吓到,可转眼一看,他巴巴的眼神里全是委屈,我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豆豆说道:&??q?o;妈妈晚上只抱着哥哥睡觉,不理豆豆,是不是妈妈就不要豆豆了。&r?q?o; 我一听,心立马软了下来,赶紧否认道:&??q?o;怎么可能呢!妈妈爱哥哥也爱你,傻孩子,现在哥哥回来了,就有人陪你一起玩了。&r?q?o; 我陷在小幸运马上回来的幸福了无法自拔。可即将面对的问题又来了,就算小幸运回来了,我们在这女人村里一直出不去的话是现在最大的麻烦。 一早陆礼承和牛忙忙就去村外找信号了,想说看看能不能找到信号打电话出去,留在这等的人是左征不是别人,他就是个未知数,还不如不等。 哪知道没两小时两个人回来了,牛忙忙兴奋的说收拾东西,左征回来了! 我一听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开玩笑的,见他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后才明白过来,左征是真回来了! 一并跟着出去后,在门口就见到左征身影,他手里还提了件女式外套,走过来给我搭在肩膀上对我款款一笑,说了声辛苦了。 陆礼承不着痕迹的把他给挤开一点,我抱着小幸运不太方便,但也不让别人帮把手,就想自己抱着出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豆豆扯了扯我衣服,朝我伸手,示意要我去牵,可我抱着小幸运挪不开手,一时间挺难办的。 &??q?o;我来给你抱,你牵个十分钟又回来抱十分钟。&r?q?o;陆礼承不由分说的把我手中的小幸运抱走,我一听挺合适的,就顺势牵起小幸运的手,走在我旁边的陆礼承靠我挺近的,有意无意的能让我稍稍碰到小幸运。 上了车直奔汤臣一品的房子,这一路倒很顺利,到家后把小幸运放在沙发上,离新年的钟声敲响还有一个小时时间,牛忙忙说这时间足够他准备东西来帮小幸运喊魂的了,叫我放心。 站在落地窗前,仿佛整个上海都沾染到了过节的欢腾,透着喜气洋洋的年味,这是我第一次过年没有跟父母一起,也是第一次过的这么惊心动魄。 甚至是第一次嫁了个鬼夫,还生了两个孩子。 陆礼承跟着站了过来,我心有感触,又感谢了他几遍,随后问他,如果小幸运醒过来,那他呢?他会不会没有小幸运的支撑,就会出事了。 陆礼承冲我莞尔一笑,避开我的问题,只说了句&??q?o;新年快乐。&r?q?o;以匠央圾。 他这样让我更不放心,扯着他要离开的手臂,再问了一遍。 &??q?o;我是说如果小幸运活了,那你怎么办?你如果出事了,你妈妈肯定会找我算账,你爸那边的公司会乱了套,还有风歌,肯定也会疯掉的。&r?q?o; 我列了一长串的后果,直到陆礼承打断我,手心贴在我脸上问我道。 &??q?o;那你呢?&r?q?o; 第一百零八章 小幸运醒来! “开始了开始了,你们来帮我下忙,我这马上把小幸运的魂给请回来就完事了。” 牛忙忙的号召声下,我必然是要过去的,在离开前,我牵着陆礼承手臂一字一句道:“这个问题。我等会回答你。” 陆礼承脸上闪过几分错愕,又很快收了起来。 赶到这边一看,牛忙忙已经把小棺材放在客厅正中间位置,一边摆放符纸蜡烛类的东西,一边感慨道:“刚才在石棺里,小幸运是被个女尸抱着的,那女尸看起来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我涂了草药在这上头,至少人抱着会没事,但这小棺材放石棺里多久了,又有没有浸尸毒,这难说,但思思你别担心。小幸运身子感染了尸毒,那也有解的法子。” “对了。等会儿如果我没停下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打断我。不然我会很危险,小幸运的魂没喊会来,也伤他身体,明白了吗?” 牛忙忙的话听得我胆战心惊的,我赶紧点头同意他的话,牛忙忙才满意的手指比划出几个手势,轻轻闭眼,嘴里念叨咒语,他摆在小棺材四个角的铜铃突然发出哐嘡哐嘡的响声。 房间关了灯,黑漆漆的,只有地上立着的两只蜡烛能照见点大概,那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像是被什么东西被束缚着正猛烈冲撞铃铛一样!败独壹下嘿!言!哥 我刚才就注意到,这四个铃铛都是空的。也就是说,普通的撞击是不可能响的,我抬头。牛忙忙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白! 陆礼承拉着我的胳膊,对我摇了摇头,压下了我大半担心情绪。 可我总觉得哪里有古怪,再对上小白惊了一下的视线,她戒备的紧绷着脸,用口型对我说了几个字。 有人来。 有人来了?! 小白第一个冲到门口,陆礼承快速跟上,左征留下来耸耸肩,他说自己不会拳脚功夫,就当个后勤的。 随着电梯铃声“叮”的响起,门外突然冲进一群人,走在最后的公公面带着微笑,像是早就等在这一刻! 他喜悦的视线射向我,哈哈大笑的样子令我作呕。 “你们以为就楼下那群人能做的了什么事?还打算设局引我到别的地方?啧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可要抢了。” 之前陆礼承和左征千算万算,确定回汤臣一品来,还隐秘的招了不少人一早就来守着,哪知道还是出事了! 小白和陆礼承在前面跟人群应付着,升阶后的小白应付起来比之前自如许多!陆礼承也会点拳脚功夫,也能勉强应付着。 我赶紧找了根高尔夫球杆,扔给看好戏的左征一根,自己捏了根在手里,紧张的手心发汗。 牛忙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不知道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我只能咬牙盯着前面的人群,而我的视线,首先落在公公身上。 擒贼先擒王。 “我儿媳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哈哈,快点,让我看看我孙子!”公公的兴奋溢于言表,他啧啧两声后感叹道:“这群废物,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应付不了。”说到这,公公的脸色已经变得阴冷起来,他又缓缓说道:“风歌,帮把手。” 我一听这名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风歌从公公身后站了出来,牵着鬼魅的笑容,手里捏着两根细长的铁棍子,怡然的穿过打斗中的人群朝我走来! 小白见状,伸手要拦她,可风格抬直手臂,铁棍子朝小白身上一砸,小白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去拦,却吃痛的倒吸口凉气,仿佛那一棍要是真打在她身上能掉她半条命! 陆礼承也见到过来的风歌,他低低的喊了她一声,风歌停了,转头用温柔的视线瞧他,笑容也温柔起来。 她手里还捏着铁棍,就这样抚摸上陆礼承的侧脸,伴着眷恋眼神,风歌哀怨道:“就是你成天只愿陪姐姐,让风歌嫉妒了怎么办?” 她咯咯笑了两声后放下手,直直的朝我走过来。 陆礼承一把抓住她手臂,风歌却轻巧的挣开了,陆礼承要拦,风歌轻声问道:“我真要过去,你以为你能拦我么,以前我手下留情不都是为了你么?礼承你为什么要让我难过,为什么!” 她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像崩溃一般,陆礼承伸手揽在她锁骨上抱着她往后走,风歌满满的杀意锐减,竟温柔的像小猫样躲进陆礼承的怀里,还用脸蹭他的胸口。 她这前后变化快得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左征啧啧称赞道。 “爱情真让人迷失,是吧思思。” 被他这么一问,我总觉得胸口像堵住了,闷得快喘不过去来。 而左征居然还凑到我耳边,悄声对我说:“思思,牛忙忙救小幸运还要一点时间,怎么也要撑过这段时间,你也不想在鬼节再看到小幸运吧,无论如何,坚持下去,这段时间,顺着风歌的话说,只要应付了她,其他的都没问题。” 我脑子很乱,左征这么一说,我犹豫了。 “你就答应风歌,别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姐姐还有这么多人陪着,还有儿子,风歌只有礼承一个了,没了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求求你答应风歌吧。” 风歌红了眼眶,脸埋在陆礼承怀里,从嗜血的魔头转变成娇滴滴的思春少女。 公公不知为何示意手下停了,小白得以喘了口气。 我愣愣的盯着陆礼承的反应。 几乎现场所有人都在等陆礼承的回答。 他双手垂着,任由风歌抱着自己,不挣脱也不迎合。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场抢人闹剧,最后变成围观风歌爱情戏码,各中滋味,又不太说得清楚。 所有人都在等,陆礼承的一个回答。 我秉着呼吸,或者是不由自主的喘不过气而已,看着陆礼承薄唇刚刚张开的时候,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宁静。 “为什么要吵到小爷睡觉?” 我身体一僵,狂喜的往身后一看,小棺材的盖子掀开,小幸运从里面站起来,肉呼呼的小手揉搓胖嘟嘟的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增添了别样的可爱。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着,这时候小幸运的眼神已经朝我看了过来,他清澈如湖面的视线没有情绪,却再过了一会儿后,偏了偏脑袋。 露出嫌弃的神色来。 “奇怪的女人,不许你盯着小爷看。” 我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小幸运这语调分明是……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 “小,小幸运,我是你妈妈啊。”我艰涩的说道。 小幸运粗粗的眉峰皱了起来,气??的回道:“哈?什么小幸运?小爷的妈妈还在山上睡着,别想糊弄小爷!快送小爷回去!” 妈妈,在山上睡着…… 奉阴山,风歌的身影,突然出现的墨斗线,石棺里的女尸…… 原来这一切,早就被风歌算计好,她不是为了抢走我儿子,是逼我儿子不认我这个妈!她误导小幸运认了那具女尸! 我稍微平复翻滚的情绪,可几次都失败了,随后我张了嘴,非常郑重的对着陆礼承背影,又迎上风歌挑衅的视线。 “抱歉,这辈子我都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你要想抢?你以为他是玩具,哈哈哈哈,他会喜欢你?白日做梦。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我看见风歌脸色一点点的改变,她愤怒的朝我冲过来,只用了一秒钟时间,就?尖贴着?尖,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已经死了。”风歌森冷的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她走了 风歌靠过来的速度非常人预料,她邪魅的笑容透着阴冷的愤怒。 我连惊恐都来不及反应。血腥味扑?而来。 预想的刺痛却没出现,我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风歌捏着把匕首正对着我的腹部,匕首尖就再进一寸就要刺破我的皮肤。 可就在两者之间,多出来一只胖胖的小手。用手心挡住了刺来的匕首! &??q?o;不怕吓到小孩子?小爷是说房间里睡觉的那个。&r?q?o;怕别人误会,小幸运轻咳一声故意纠正。 我哪还能像他一样表情悠哉,顷刻间心跌倒谷底。 小幸运掌心淌着的血像滴在我心上一样。 我愤怒的想趁机扇风歌巴掌,却又被她临空拦截! &??q?o;就凭你?&r?q?o;风歌微微昂着头,露出骇人微笑:&??q?o;想折磨你到生不如死的,那你直接去死吧。&r?q?o; 风歌迅速抽回匕首,猎豹般的速度抬手直刺我心脏! 我意外的居然能看清她动作,甚至看到那胖胖的小手要来阻拦,我担心伤他,立马推开。 只听离我最近的牛忙忙焦急的低呼一声后,在闭眼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彻底不知道了。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再醒来先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原来我没死,躺在病床上的我脸上盖着呼吸器。 一群人见我醒来。齐刷刷的朝我围过来。 陆礼承,左征。牛忙忙,小白。 我又转动下眼珠。 陆礼承了然道:&??q?o;你昏迷了两天。太晚了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就在旁边床,没事的,放心。&r?q?o; 似乎不满自己的话被陆礼承全说完,左征刻意补充道:&??q?o;小幸运的手心也没事,他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已经只剩条疤,再几天连疤也没了。&r?q?o; 我继续看着他,冲他努力眨了眨眼。 左征似乎隐忍了一下,才继续勉强说道:&??q?o;小幸运的棺材被女尸抱过一段时间,他回魂后吸的第一口气有女尸身上的味道,他本能的就误认为是来自母亲体内的,所以&h???ip;&h???ip;&r?q?o;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左征所以后面的话我已经不用再听了。 所以他不认我这个妈妈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像又被风歌狠狠刺了一刀。这次却真的快要了我的命了。 &??q?o;思思你也别着急。小幸运现在醒了就行,至少人没事了,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事你不用多担心。&r?q?o; 我怎么放心,这前有豺狼后有虎的状态。医院这种地方,公公还不是想来就来。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强硬的带小幸运和豆豆离开?那么风歌呢?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心痛得难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先静养着。 白天晚上,这群人都在病房里守着我,我倒听担心他们有事耽搁的,可见两个大老板都把工作接到了医院里,只有牛忙忙偶尔出去一趟,但也经常回来。 有天恰好陆礼承和左征都有事,只有小白和牛忙忙守着我,我闭着眼睛眼神,偶尔紧张的睁开看看两个孩子那边。 小白了然的跟我解释,豆豆和小幸运在玩。 于是我放心下来。 可小白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我刻意眨了眨眼睛,她又跟牛忙忙互看了一眼。 是牛忙忙开的口:&??q?o;思思,你知道你这次大难不死的原因吗?医生说,那匕首全部都刺进你体内了,一点没留,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医生一直在摇头。&r?q?o; 我听得一惊,知道风歌不会对我留余地,没想到下狠手到这种程度。 &??q?o;后来从手术室里把你退出赖,医生说你命太大了,心脏居然在那种情况下都还在跳动,虽然情况危险,但度过危险期的时间非常快,心率没一阵就稳定了,这恢复能力比常人快几十倍。&r?q?o; 没想到会从别人口里听到关于我生命力的形容,原来我是这样的,我自己却没发现? 我知道,他们要告诉我的话,不止这些。 牛忙忙挠了挠后脑勺,犹豫后一口气说完:&??q?o;思思,你的生命力,竟然是七阶猎鬼人的程度。&r?q?o; 什么?! 我这一激动,扯得我心口抽痛,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我现在状态真的是牛忙忙口中七阶猎鬼人的程度? &??q?o;生命力是七阶猎鬼人没错,可承受的痛感跟常人一模一样,这也是猎鬼人的状态,虽然生命力顽强,该痛的还是会痛,只是忍耐力比常人顽强许多。&r?q?o; 这么说来,我大难不死的原因,是我有一颗猎鬼人般强大的心脏? 之前小白说过,猎鬼人第七阶相当于及格阶层,也就是说,我有这个想法,那直接就能从第七阶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突来的特征令我非常不安,就好像白捡了个苹果,没到吃完都不知道是饱肚还是毒物。 为什么我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跟猎鬼人有相近的生命体征。 是因为我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关系么? 到左征和陆礼承回来之后,小白和牛忙忙选择性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说不定他们选择偷偷告诉我的原因,是这两位主警告过他们不准告诉给我听。 醒来后我一直都很想见见小幸运,虽然说他的手没事,可我总担心着。 但住进来两三天里,我连小幸运一眼都没见着,我怀疑是小幸运压根没在这里,急得嗓子都冒烟了也没办法说话。 估计感受到我的怒气,小白赶紧把小幸运推到我面前来。 我与小幸运好好相视的场景想过千百遍,没料到会是这样,还会如此激动。 尽管他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陌生的让我心抽着疼。 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乖巧,像个粉雕玉琢的小白面团,胖乎乎的,多瞧上两眼,就想掐掐他?成小山包的软脸颊。 没事的。只要他好好的,慢慢来。 我抬了抬手指,小白看到后,赶紧找来玩具递给小幸运,小幸运低眼一看,明明眼睛里闪过喜欢的情绪,粉嘟嘟的脸上却挤出厌恶表情。 &??q?o;不喜欢不喜欢,小爷不玩。&r?q?o;小幸运摆了摆手,差点打掉小白手里拿着的机器人模型。 小白为难的看着我,我却又点了点头,眼珠子往下扫,示意小白继续递给他玩,小幸运还是嘟囔着不玩不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我却十分肯定,他是喜欢的。 可他为什么不要? 小白硬塞了两三次,小幸运还是不接。直到陆礼承风尘仆仆的进来,他一眼看过来,我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走了过来,站在我床边上,我继续冲他眨眼睛,他突然疑惑的偏了偏脑袋,居然跟某个故作大人样的小孩儿一模一样。 而后,他似乎快速理解了我的想法,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但他还是顺手还摘了我的呼吸口罩,纤长的手指还帮我梳理了发丝。 然后他俯下身,耳朵朝我嘴唇贴来。 他靠得非常近,我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沐浴露味道。 可此刻我嗓子干燥的像要冒烟,心脏的刺痛也随之而来,这么痛这么难受。 可有些我要问的话,还是想亲口问出声音来,就现在这刻,迟了一分钟都不行,这话只想想从陆礼承嘴巴里听到。 我恶毒报复想法像浸满毒液的枝蔓攀在我的五脏六腑上。 &??q?o;风歌她,怎么样了。&r?q?o; 那害得我这般田地的女人,害得我儿子不再认我,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期待的盯着陆礼承突然抽离一段距离的脸,看他好看的眉眼,俊逸的五官,和他沉默的表情。 他的沉默慢慢冲淡了我的期待和紧张,随后变得麻木和失望。 &??q?o;她走了。&r?q?o; 那她应该是嘲讽的看着我心脏插进一把刀的狼狈样后心满意足的安全走掉了吧。 &??q?o;哦,没事了。&r?q?o; 第一百一十章 出院 我艰难的伸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整个头,似乎还能遮挡半点我的狼狈样子。 刚才我的眼神里一定溢满了期待,明显在等一个恶毒的答案。 我居然。 还满心期待的希望陆礼承为我对风歌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我再一觉醒来几乎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的风歌当着我面,不顾孩子的哭喊,把小幸运和豆豆的喉咙速度割破。 血像飞溅的硫酸烫在我心上一样腐蚀干净。我醒来那刻,满脸是泪。 小白和牛忙忙见我这样吓得不轻,问我究竟出什么事了,我摇头,任小白给我擦干净眼泪后,才用稍微恢复点的嗓子开口道。 &??q?o;你们,帮我。&r?q?o;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砍一眼后又异口同声的肯定得答应下来。 可我却摇了摇头,他们没明白,我继续艰难的说道:&??q?o;帮我,变强。&r?q?o; 他们面面相觑,是牛忙忙先看的口。 &??q?o;思思你现在都这样了身体哪受得了啊,先养好了身体在说吧,我们都在呢,你别担心。豆豆和小幸运都会没事的。&r?q?o; 我听完,扭头看向小白。定神问她:&??q?o;猎鬼人第一课,是什么?&r?q?o;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小白迷茫的神色转为大悟。又不忍的咬着牙道。 &??q?o;忍耐。&r?q?o; 我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q?o;忍耐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就要忍。&r?q?o; 我现在跟只留有一口气又有什么差别,不就是训练的最佳档口么。 只是。 之前小白似乎提过,需要每天注入纯阴命格人的血来养,更何况两血不一定相融。 这大海捞针的行为,可我所处的地方,不正离这根&??q?o;针&r?q? 可这救死扶伤的医院说拿血却更不容易,我等到左征来了后,又把同样的想法告知给他听。 左征是明白人,他第一句便回我:&??q?o;思思你是要让我帮你找纯阴命格人的血?你想成为猎鬼人?&r?q?o;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没有一点意外表情,却呼出口气,笑容古怪的说道:&??q?o;你不告诉陆少,是怕他心疼阻拦你?&r?q?o; 我点头。又摇头。 拦,他是一定会拦的,可心不心疼。我是真不知道了。 &??q?o;那思思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会拦呢?&r?q?o; 我眼皮子一跳,倏地对上左征的眼。 他笑容越拉越大,又补充说道:&??q?o;我不建议也不阻拦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这对你非常不利,猎鬼人永远都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口气,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不拦,还帮你去开始?&r?q?o; 左征这么说,我只能在心里重重的翻个白眼,平日算我起来一点不手下留情的人啊,现在说道为我考虑的事。 &??q?o;可是思思,&r?q?o;左征温吞吞的腔调打破我思绪:&??q?o;我之前再设局捉弄你,也不会以你陷入危险为目的和条件,只是想离间你跟陆少罢了。&r?q?o;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再说,况且如果这事左征都不帮我,我还哪去找饲养人和纯阴血。 &??q?o;哦,对了思思,你说&h???ip;&h???ip;&r?q?o;左征冷不丁的突然说了个挺无聊的问题,然后俯下身来耳朵贴我嘴唇上方。 我刚想开口告诉他我已经能够正常音量说话了,他还是弯着眼,似乎对我这回答很感兴趣。 这动作保持一会,我突然预感到什么,往门口处一扫,一脸寒气的陆礼承提着满脸不情不愿的小幸运的袖口,站在门口的地方。 毫无疑问,我见到这两人的情绪截然相反,可表现的却是莫大的幸喜,我赶紧推开左征,朝小幸运点了点头,示意他靠过来一点。 小幸运顶着张包子脸自己走到我面前,我抬手就能碰到,手却比我想象的抖得厉害。 &??q?o;我能摸摸你吗?&r?q?o;干燥的嗓子眼里像灌进清泉,我激动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 小幸运嘟着小嘴,似乎真的在考虑,才奶着声音装大人腔调道:&??q?o;虽然小爷不乐意,但给你摸一下好了。&r?q?o;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小幸运的脸后还能摸摸他,抖着的手指轻贴在他脸颊上,很软,很舒服,细腻的触感像把我的手指也染得滑嫩了。 摸了没一会儿,小幸运突然僵硬的后退两步,一看,一双大手盖在他肩膀上,拉他往后退。 我凶狠的瞪着小幸运身后的陆礼承,他倒是会挑事惹我生气! 陆礼承居然还有脸就这么顺势坐在椅子上,在我错愕视线下,伸手在我嘴巴上擦了又擦。 好像我嘴巴沾了多脏的东西一样。 左征发出&??q?o;嗤&r?q?o;的声音,挺不屑的,病房气氛一下剑拔弩张起来,每个人心里都堵了团气。 气氛一直延续到这两人有事前后脚离开后才缓和下来。我烦躁的要小白给我开开电视解解闷,小白却古怪的没去开,就站在那不动。 我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再看小白藏不住话的表情,不给开电视? 电脑?报纸?杂志? 统统问了一遍后,小白不会说话解释,只能干急着不再动。 我明白了。 到这里我说这么多话已经比前几天加起来的都还多,虽然嗓子干着难受,但我还是重复了一遍。 &??q?o;手机给我,马上。&r?q?o; 小白到底是听我的,她为难的把手机伸过来,却被牛忙忙一手抓住阻止。 &??q?o;思思,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多接触这种辐射大的电器知道吗,伤眼睛的,你也想早点出院是吧,乖啦,听话。&r?q?o; 牛忙忙尽量摆正脸上表情,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我肩膀。 我却坚持的表示,要是不给我手机,我就拔输液管。 牛忙忙也被逼的没法子了,只能把手机递给我,叫我看了千万别生气。 他的话加深了我心中疑惑。 拿着手机,是牛忙忙在帮我翻的新闻,其中一条,牛忙忙快速翻过,却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立马拽住他胳膊,眼神死死落在手机屏幕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白和牛忙忙都没开口说话。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问我具体出院时间,牛忙忙说,还要再观察一个月,我却摇了摇头,不能再等了。 我明天就要出院。 两个人赶紧拦住我,你一言我一语阻止,我却问他们,我还有什么问题不能出院?我的心脏不是已经恢复了,留在医院的意义是什么? 两个人不说话,我轻笑,让他们把医生喊进来我自己问,却又都立在那不动,表情怪尴尬的。 我难道还要耗在这病房里等着风歌在外面风光无限不可一世?趁我住院明晃晃的要把我从圈子里也挤出去是吧? 我必须马上出院,三天内,多等一天都受不了。 等晚上陆礼承和左征都来了,我把出院的事情一说,两个人似乎早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只问了我想出院的时间和住哪里的问题。 一个要我住汤臣一品,一个要我住他准备的家里。 为这事还有吵起来的趋势,我挺不耐烦的,就想早点出院,扫到角落不知道在干嘛的两个小个子,我温柔的叫他们过来,询问他们意见。 小幸运摆了摆胖乎乎的小手,意思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到他了,豆豆却很认真的偏头在想,然后紧张期待的问道。 &??q?o;我想住爷爷那里,我想爷爷了。&r?q?o;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期待一扫而光。只能尽量保持平静的表情,温柔的回答豆豆道。 &??q?o;那里我们不去了,以后都不会去了。&r?q?o; 说这话时余光瞥见陆礼承黑掉的脸,像极其不痛快的样子。 可是他们陆家里的每一个人又何尝让我痛快过? 关于红包,更新等问题。 章节后面字数限制说不清,就开个单章公告解释一下吧。 —————— 【更新量】 28号上的架,感谢大家支持。 安排的是打底四更。 29,30,1号是六更。 31,1,2,3,4,6号是五更。 5,7号是四更。 所以除两天四更外,梨花每天的更新量都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有时间,我一定会更文。 我体谅宝贝们想看文文的急切心情,但昨天看到条留言,说会因为梨花的更新问题会弃文,说实话,真的挺难过的。 也有宝贝问,为什么不五更,为什么才四更? 可能有些宝贝第一次追文,没有对比过,但四更就是一万字,六更是一万五千字,除两天更新一万字,基本是一万二打底在写,在任何网站,梨花指的是在国内任何一家小说网站,都是非常足的更新量。 每天这样坚持的弊端不谈,心态难好,常常很累。 所以大多作者三更是很正常的情况。 梨花为什么不三更,放自己半天假,吃饭慢慢吃,好好看场电影? 一来是希望支持梨花的宝贝能看过瘾一点,二来梨花相信一件事,天赋不够努力凑。我有诚意,客自然会留?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梨花羡慕两更三更都能超过梨花成绩的大神。但敬佩跟我一样或比我努力的作者,这是作者可贵的诚意。 但心里想想,多少有几分委屈。 【红!包!】必!看! 红包是今天看文的都有!都有!都有!每天都有!电脑!手机!看文的宝贝都有!!无论是什么方式看文!只要点进包了红包的章节就有红包!!!! 点进来就行了,红包是岩币,岩币自动存进宝贝的账户里,就会在余额里加上,非常方便的。 只有在电脑上能看到哪个章节是红包章节,也能看到领取的红包岩币数额,但不代表手机的就没有!手机的也有!!!!!手机也有!!!手机也有!!!只是看不到!!! 不用宝贝们有任何操作!!!自动送!!!自动送!!!安心看文就会有红包!! 因为梨花包的红包份数比较多,所以基本能保证当天看文的点开章节后立马就会有岩币自动存进宝贝余额里。 关于红包的问题解释太多次了,以后梨花不单独回复了哈。 这里就顺便提上两句。 梨花自上架后发红包的数量大概有十五六章,有几天更新不稳定,那天的红包就多包两章以表歉意。 要说花了多少。这一周多的时间,梨花前前后后在红包上花了五百来块钱,充钱一次又一次,一次至少冲一百。 而稿费,我至今一分都没拿到过。 这点东西掂量出来故意说一说,其实挺笑话人的。就好像过年送礼,你来我往,你几斤我几两,非要平平衡衡的,自己万万不能吃亏。 梨花的本意一直不是这样。 这样别扭,也不大气。 每天坚持发红包,是因为梨花说过,支持梨花的宝贝,梨花尽量考虑到,能给宝贝一点优惠福利梨花都会争取去做。 考虑到人数问题,梨花包的红包是大致按照每个宝贝有3岩币优惠的数额在发放,一章一毛二,为了给宝贝省到九分,梨花几个红包章节就要贴一百块钱进去,一直贴到今天。 (因为红包数额随机发放的关系,有些宝贝收到少有些收到的多,但时间长久,会平均下来。) 换位思考思考,梨花这种做法憋屈又卑微。就像故意送钱留人为了个好成绩,这种做法除梨花外,真没几个了。 有人会说,写好了自然读者多,不发红包少更新都无所谓,文文质量是关键。可梨花不要脸的说一句,梨花的文究竟能有多差??开文后长居新书榜前十时间不谈,第一名上待的好几天时间总该能够证明什么吧。 有宝贝给梨花说,梨花梨花,我在《白雪公主》上都花了五块多了,我快看不起文了。 其实换个说法,你花五块嫌多,梨花一天贴进几十块,一个月估计能倒贴两千多,每天更新一万多字。 梨花的诚意,换不来从免费期的第一个字到现在以来尽三十万字的五块多吗? 梨花以后依然会每天发红包,总还有留下来的亲在理解在支持不是。 【更新时间】 每天安排的是四更打底,但梨花会尽量五更,可是想改一改更新时间。 中午十二点前有一更,下午四点一更,六点前一更,晚上十点一更,十二点一更(加更)。 但梨花真不好精确到几分几秒,十二点就一定是十二点正,只能保证在这个大致区间内更出来,毕竟审核要时间,修改要时间不是。 望理解。 大致的时间这么安排,具体会有更改的会在章节后面解释说明。 码字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世记忆 最后因人实在太多,回不了左征准备的公寓,只能到汤臣一品暂住。没超过一个星期,我的嗓子竟然也以惊人的速度好转,除了偶感心脏刺痛外,没别的感觉。 晚上我扯着牛忙忙的领口不让他走。牛忙忙委屈的脸快挤出水来。 “姑奶奶真的不行,你这是要上天啊,你想学术保护俩孩子能理解。但需要很长时间,再说我家管理森严,传内不传外,真帮不了你。” 我瞧着小白那边开始不易,就把眼光落牛忙忙身上,他本领大,教我一两个不成问题,但系统的教,牛忙忙不乐意。 我不是不能理解,到底是自家派系里的看家本领,传外人是不太好。 “不过要是你愿意进我们家族的话,就行了。” “怎么进去?” “嫁给我就行了。” 我话还没说,牛忙忙就被两只不同的大手提着肩膀扔了出去。 恰好这两个人进来,我背靠着阳台边。一同问了节约时间。 “风歌跟了严柯的事你们应该比我早几天知道,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是打算给我重新找经纪人?” 那天在医院看到的新闻,是头条下的第五条,我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想别人怎么拿了我东西就怎么还。 “你们还没讨论过这事?还是就想让我出来后在家待着休息?既然这样,那就我来要求吧,严柯我要继续跟,不管风歌在不在。” 想来要是我现在一句话能挤走风歌,也不会有鸠占鹊巢这出戏了,那她留下来,我也要回去。 想陪儿子的心忍了又忍,才做出这个艰难决定。 对于我的要求,两个人都没表现出意外,陆礼承皱了皱眉头,叫我别趟这浑水老实在家待着。 左征却露出些许兴奋表情,他说我就喜欢思思这样威武霸气就是干的样子。 最后三个人谈不拢。陆礼承冷冷的留下一句“随便你”就给气走了。 可第二天我还是在门口见到了严柯,他始终保持一张冷漠的脸,来接我去拍个平面。 这活是我没进圈子的时候常接的,一个小时也就小三位数,严柯时薪估计都比我高点,他来接我纯粹浪费时间,应该是有话要说。 我赶紧上了车。坐在严柯旁边,他以平静的语气,直视前座后背。 “说你聪明,但又笨到丢了饭碗,说你愚蠢,可是还知道怎么爬回来,接下来半年预约的生意,都转给风歌,晚上有宣传局要跑的,你跟在一起。” “我知道了。” 严柯见没话要讲,就闭上眼睛不张嘴了。吗上节技。 结果第二天严柯还是赏了我个跑龙套的网络剧戏份,之前帮我接的女三号位,挪给了风歌。 是一个爆笑恐怖剧本,因剧组差人,严柯临时打电话叫我去一趟,等我期待的匆匆赶去后剧本都没拿到,导演指着地上一块位置道。 “过去吧,在那躺好,化妆师跟上,衣服头发上涂点血,快速准备了。” 我看了眼严柯,他面无表情,叫我大老远赶过来演一个女尸是吗。 化妆师过来催促,我趴在指定位置上,脸朝着地面,化妆师在我身上涂涂抹抹上红颜料,直到导演喊了“过”字。 场记腰间缠了个小黑包,从里面摸出个红包递给我,甩了一句“你可以收工“后,匆匆忙别的去了。 全程严柯的视线都在我身上,我把女尸红包揣好,理了理头发,走近严柯后对他道了声谢,没深思他眼神里的古怪,就收工走了。 拖着疲惫的心情回家后,小白告诉我两个孩子都在睡觉,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门口,小心推开一条细小门缝往里一看。 只见到豆豆睁着眼睛没睡,侧着脸盯着小幸运看,他眼珠子黑溜溜的看不清情绪。 可是,我亲眼看见他和小幸运中间的被子动了动,像被子盖住的下面滑过什么东西。 我惊慌失措的跑过去,一把掀开被子一看。 什么都没有。 豆豆的手也像一直缩在自己面前始终没动过的一样。 我心脏紧张跳动着,那一刻我脑子里满是蛇的画面,就好像回到豆豆在学校里,睡他旁边的小孩儿,死了。 豆豆稍微侧了侧头,盯我半晌后,幽幽说道:“妈妈,你害怕什么?” 我听豆豆这语气充满哀怨,心就像被揪了一样没法说,我内疚的冲他道歉,说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以为有小虫子爬过。 豆豆不知道信没信,又趴下继续睡觉了。 豆豆这样,我越来越紧张,总怕事态会发展到我想象不到的层面,找来牛忙忙问,牛忙忙却问我知不知道豆豆前世,我摇头说不知道。 牛忙忙叹口气说,这要是知道前世的事情就好办了,起码能知道豆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小孩心态,又有可能不是呢。 这话听得我心惊胆战的。 对了,前世?! 我赶紧扯着准备玩游戏的牛忙忙问,是不是可以让人回想起前世的事情,牛忙忙快速移动鼠标,嘴里骂了两句脏话后,又耐心解释道。 “那也不行啊,前世一般都是自己看自己的,你说豆豆说不定现在自己什么都知道,他已经觉醒过一次,至少会有点印象,他要是不告诉你,没法。” 我扯着牛忙忙衣袖,见不管用,都快去关牛忙忙电脑了。 “不是的,我不是想看豆豆,我想看看我自己的,成吗?” 牛忙忙一听,才把视线从屏幕上移我脸上来,他没有犹豫,点头就说可以的,帮我试试看唤醒前世记忆。 “能看是能看,这点我还能帮上忙,但是你要搞清楚一点,思思,你前世的记忆可能不是啥好记忆,我的意思是,万一你是个杀人狂魔,那你的意念就会影响到你现在,会影响多长时间不知道,但有这个可能。” 牛忙忙自己主动关了电脑,和我详细说了这事:“一般自我意志不坚定的人,是不能看前世的,要是看过了前世,意志受影响,很多人想拔都拔不出来,你想前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举个列子,你前世万一是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你从前世记忆抽离出来的时候沾了这想法无法摆脱,甚至根深蒂固的就要这么做,在这一世这可是违法的。” 我听明白了牛忙忙的意思。我还是求他帮我这么做一次,不是我觉得自己意志坚定到能回神后迅速摆脱掉前世,但我又想起在吉祥村时做的那一场梦,梦里面的女人,戴玉牌的男人,和自称小幸运的男人。 现在摆了个机会在我面前能查看到,无论如何,我要看看再说。 牛忙忙见我信念坚定,点头说道:“好吧,我帮你准备准备,晚上十二点前,带该十一点五十,在你厕所里等我,这事千万别被他们知道,你回忆前世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这十分钟里你不能被任何人打扰,不然可能出现意识混淆伤人神智的情况,所以以防万一,千万别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我“嗯”了一声马上答应下来。一想到晚上就能得知一切,我还挺兴奋的,恰好今天陆礼承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左征在赶饭局,差不多会凌晨一两点回来。 刚好给了我足够的时间。 哄睡了两个小的,一到十一点半我就坐立难安的,好不容易等来了牛忙忙,他指了指厕所门口,我条件反射性的快速站起来,点着头,跟他一起进了厕所里。 听到“咔嚓”一声反锁的声音,他在黑暗里问我。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前世2 沉默两秒后,我突然一下紧张起来,低声喊了牛忙忙两声名字,他才从沉默里走出来,嘿嘿笑了两声。 “走,到镜子前头去。” 这卫生间的镜子跟别的不同。摆了一张大的落地镜能清楚照见全身。 “啪。”吗上岁弟。 牛忙忙点上打火机,细小短促的火焰照亮了部分区域,他从身上掏出两只红蜡烛。点上,火焰变成三蔟后,明显亮堂了许多。 牛忙忙把红蜡烛倒捏着,等红蜡油滴在地板上,又马上把蜡烛往上面一坐,固定好一根后,又在平行的方向坐上第二根。 距离是一个落地镜的宽度。 牛忙忙随后收起火机,拿出个空碗,再捏着张黄符纸递到较近的那根红蜡烛上烧。 火焰从黄符纸的角落开始吞噬,牛忙忙不疾不徐的把黄符纸贴在空碗边上正绕三圈,反绕三圈,刚刚好烧到他捏的那块儿,他松手,把余角的和灰烬一起扔进空碗里。 我注意看这空碗。模样挺复古的,牛忙忙顺着我视线解释道。 “这是你前世那时候的玩,是古物,老值钱了。我好不容易才借到手的,先醒古物的魂,让它带你回你那个年代,记着,无论如何,千万千万,不要被前世的情绪影响到。” 我一听还挺紧张的,连忙点头说知道了,牛忙忙又过来拉我手,另只手捏了把小刀。 我这会儿看见跟刀沾边的东西都憷得心里凉惶惶的。 见我怕了,牛忙忙宽慰道:“思思不好意思,要取点食指血用用。我轻一点,你忍忍。” 我点头,别开了脸。 指尖瞬间被割开一条口,倒不是太疼,血珠从指尖上冒出来,牛忙忙牵我手到空碗口边上抹了一圈,又拉我起来。在落地镜我脸的位置处画了个圆圈,中间点了个红点。 “看着这个点,一直看着就行,把心思放空,什么都别想。思思,你盯着的这个点会带你回去,从十二点开始,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说完牛忙忙就趁烛光推门出去了,说在外面帮我守着。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沾血的镜子有说不出的诡异,盯着牛忙忙特地叮嘱的那一个血点,时间长了,血点就像慢慢放大了一样,占满了我整个视线。 再猛地一眨眼,就像从梦里清醒了一样,乍一看眼前的景色全都变了。 哪里是浴室镜子,分明是我之前来过的如宫殿的地方。 跟之前站的位置也大致相同,这次又是“嘭”的一声推门声,带玉牌的男人匆匆走过,我赶紧从门口进去,女人还在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这一次她却突然转过脸来,跟我视线对上了! 我哪料到自己也会被看见,匆忙想逃,但双脚定在地上不动,背后都是汗。 结果女人哀戚戚的开口,腔调却是劲声有力。 “东西都准备好了?端来。” 我猛地反应过来,往身后一看,原来站我后方的人弯了弯腰,从我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把手中的东西双手递上。 我一看,是根金钗,女人拿过来捏在手里反复把玩,眼神淡漠的阴冷的,像被这钗盯的快生出怨气来。 “她赵氏要夺要抢,就明明白白的,我沈氏要躲要藏,都是我无能。输赢不算,我要她赵氏死,她就别想活着。” 朱唇轻启又阖,短短几个字透着孤傲霸气。 她冷傲的眼神扫了一圈,似乎在我这边定了定,可又很快转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倒吸口凉气,这女人的模样至始至终都看不太清,可说话的音色,脸蛋轮廓和身形都跟我如出一辙! 难道这女人,就是前世的我?! “主上。”那仆人小心翼翼的贴到女人身边,用极低的音量说了两句什么,女人的眼神一下就变了,盈满刺痛愤怒,她把手中的金钗顺势一扔! 精致华贵的水袖跟着摆动。 她瞪大了眼睛,朝着门口处走,经过我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对着眼前朱漆门槛道。 “把孩儿给我带进来。” “是。” 我听她说到孩子的时候,心突的一下跳动很快,如我不安预料中的一样,跟小幸运同样身高体型的小孩儿被抱了进来,他嘟囔了两声闹脾气的话,女人的手指贴在他脸上缓缓滑动。 孩子似乎感觉到不舒服,扭了扭身子要走,女人手指才停了。 “东西给我捡起来。” “是。” 方才那人绕回到金钗位置,弯腰捡起,双手又递到女人面前,女人捏着金钗,尖锐的一方朝上,又朝着孩子的脸去。 “不!!” 我激动的大喊,拼了命的想阻止她,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尖冷的一头,贴在小孩子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又挪到太阳穴位置,她力道重了点,就凹下去深了点。 小孩子更不舒服了,想打掉金钗,女人捏的力道紧,没受什么影响。 预感到她要做什么,我带着哭腔又急吼了几遍,伸手去抓去抢,却像空气一样从人身上穿了过去。 我空洞的视线往女人手上一扫,那抵着金钗的太阳穴处已经冒出了红珠子,顺着金钗滴落,小孩儿罕见的没哭,睁着大眼睛,和女人四目相对。 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或者,他俨然不把这一切当回事。 可再如何,他不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不可能,这女人不可能是我!如果小幸运是我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如此对待自己孩子! 她哪里是人,她就是个女魔头! 血从太阳穴里流出来不少,另一个人拿着个碗接着血,仿佛一滴都不想浪费,直到血停了,那人还用白布擦了擦孩童的脸,把血碗递给女人看了眼。 女人鼻腔里发出“嗯”的声音后,再不看任何人,转身回到软榻上,躺下来休憩。 脸痒了,小孩用手背胡乱擦拭太阳穴的地方,他嘟囔了两声能不能去玩了,才被抱出了房间。 我左右看了一眼,跟着他出了门去,小孩子双手缠在抱他人的双肩上,胖乎乎的手指头拼命缠绕。 “小爷要一直这样么,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疼。” “小主子别生气,阿母是为了小主子好,阿爹也是为了小主子好。” “那阿母阿爹会和好吗?”他眼神里闪着期待,估计预感到希望渺茫,又黯淡了许多。 “会的,主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主子,小主子可千万别惹主上生气了,主上命苦,小主子要多多体谅。” “那以后小爷都不跟阿母抢东西了,阿母要的都给她,都给她。” “好的,小主子。” 情景到这,又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如梦初醒的站在镜子面前,镜面干涸的血迹像在提醒我刚才的梦境。 是幻境,却很真实。 我失魂落魄的从厕所里出去,牛忙忙激动的站起来问我怎么样了,都看到了什么,我摇头没说话,问他陆礼承回来没有,牛忙忙苦着脸说,回来了,就在客厅坐着等我,他什么都知道了。 言下之意,他今天明明没有要在外面过夜,只是个幌子而已,我点了点头,从房间里出去。 突然见到正常阳光都觉得刺眼,我眯了眯眼好不容易适应,才看到坐在中间大沙发上的陆礼承,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漠的视线朝我射来。 我安静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关于今天的事,我不打算瞒他。但有件事,我要先弄清楚。 “陆礼承,为什么要给小幸运放血?” 第一百一十三章没挨着小爷就 睡不好? 前世里那孩子如果是小幸运,割破他太阳穴的是我。 那我一定一定不会为了别的原因伤害我的孩子。 除非是他自己需要割口流血才能活着。 那如果这一世,也是这样呢。 我在阴灵岗下看见的幻影,如果真实发生过,那小幸运倒吊滴血的原因。 不是为了给陆礼承续命,而是让小幸运自己活着呢? 从看见那刻场景到现在。我突然就想通了,陆礼承前后矛盾的做法,所有人保证小幸运安全的态度。 从出来之后。我陷在这思绪里拔都拔不出来。 前世和今世都让小幸运流血原因,如果是同一个。 要么是让陆礼承继续活着,要么是让小幸运自己继续活着。 究竟是哪一个?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却突见陆礼承眼神里暴怒的情绪,他生生忍了下来,嘴角轻牵,似笑非笑道:“你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就行。” 啪! 我一掌拍在陆礼承面前的大理石茶几桌面上,震得掌心发麻。我仔细观察陆礼承眼睛,不愿错过分毫情绪。 “你说句实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想知道他究竟在为了什么在瞒我,如果真是为了小幸运好,为什么他不肯直接告诉我原因? “这次算我求你,算我求你行不行,我宁愿不去问你这么做的原因,也不逼你说。你就告诉我一句,点头或者摇头,是不是为了让小幸运活着才那么做的!” 陆礼承脸色一直紧绷着,非常不好看。恰好突然从我房间钻出个牛忙忙,他尴尬道:“你们还没聊完呢,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我见陆礼承看他的眼神像要杀人似的。 我赶紧催牛忙忙快回房间去睡觉,又坐了下来,态度缓和了许多,我轻轻牵着他的手放在我手心里,再把另一只手掌盖下去。 “陆礼承,我是真的在认真求你,在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当解开我一个心结,就当了我个心愿。让我知道真相,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太难受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陆礼承的表情触动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直没开口,我却极具耐心的等。我等陆礼承亲口回答我。 “是。” 是?! 真的,他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对小幸运!是为了小幸运才这么做的?! 我心中的狂喜快要溢出来时,一个寒霜般的声音在心里冰冷打断我的喜悦。 骗子,满嘴谎言的骗子! 声音突然出现时吓我一跳,乍看陆礼承的脸色也并不算好,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说出真相后的他,表情这么痛楚? “他血液染奇毒,没药可治,放血能活。倒吊三天,封住命门,取金木水火土元素逼污血流出,再注活血。之后带他到奉阴山吸阴躲藏。小幸运身上有奇味,常人闻不到,但一种叫鸩的动物能嗅到,只有奉阴山能盖住并弱化他身上的奇味。” 我听得心跳加快,又张着麻木的嘴唇问道:“那小幸运每天注入的活血,是谁的?” 陆礼承冷不丁的抽手,顺势握着我手掌,拉我进他怀里,他鼻尖触在我发丝上,轻轻细嗅。 “是我的。” 我快要呼吸不过来:“所以你出事小幸运也会受到影响?” 过了一会儿,陆礼承才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说道:“那时候我刚刚……” 刚刚复活是吗?那你怎么活过来的? 这句话没得到陆礼承回应,但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一想到他为了小幸运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却误会他到现在。 要不是我强迫这问了一遍又一遍,这次始终不肯放弃。 是不是我差一点又错过了真相。 眼泪夺眶而出,陆礼承弓着指尖帮我擦干净,我不知道反复说了多少遍对不起,说到我近乎失声。 一个柔软的东西撞贴在我唇瓣上,唇舌交缠时尝着眼泪的咸度。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那个声音那么决然干脆,陆礼承不会撒谎,难道他还有事瞒我? 我现在我主动的掩盖起心里烦闷的疑惑,只专心感受他滚烫的亲吻,和他手掌游移的过程里,在我身体上反复生起的炙热温度。 他一瞬抱起我,我惊呼着双脚自然缠在他腰间,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动作,冲我邪邪一笑,眼睛充着情欲味道。吗亚贞亡。 比起平日,陆礼承的脚步显得急躁,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扔在软床面上,我没来得及动作,他身体已经压了下来。 原本温柔的亲吻带上急躁的侵略味道,我被吻得晕头转向,连身上衣服剥落的过程都毫无意识。 我迷离的看向陆礼承好看的眉眼,张开嘴不禁发出轻喘声后,语气猛得转而冰冷,像从阳春三月一下掉到了寒冬冰窖里。 “无耻之徒,你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一切吗!” 话音刚落,气氛骤然急降。连我自己都吓得不轻,怎么会从我口中说出这种话来。 再看陆礼承眼底的哀伤,仿佛一点不意外这样,我尴尬的道歉,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陆礼承罕见的温柔声音打断。 还没完全从情欲里抽离,他的嗓音还带着迷人的低哑。 我愧疚的拉着他的手,又回想起那么梦和牛忙忙的警告话。 我是被前世的“我”影响到了现在的自己? 显然陆礼承比我更快的接受这一切,他只让我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间,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白天吃饭的时候,我吃的漫不经心,总担心陆礼承发生了什么事情,牛忙忙担心的看我几眼,却知道内幕不好开口。 倒是左征关切的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是晚上没睡好吗。 我刚要摇头,小幸运塞了口包子在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她一个晚上没搂小爷睡觉就这么沮丧啊。小爷大不了再借你两天胳膊。” 他还安慰性的用小手拍了拍我胳膊。 小幸运此话一出,现场气氛变得古怪。 直肠子的小白声音里透着疑惑:“那思思你晚上睡在那里?没看到你出门啊。” 言下之意,我也没睡去她那。 整个房子就这么大,我还能睡到哪里去。 明理的人一听就懂,牛忙忙尴尬的咳了咳,只小白还在疑惑,可人精一样的左征却轻轻放下筷子,把小白的问题又大致重复了一遍。 “我也挺想知道思思晚上究竟在哪睡的,好像真的睡不太好?” 我赶紧扒完碗里的饭,拉着牛忙忙到阳台上,他苦着脸说不是他告的密,虽然他的确在门缝后偷看来着,可就只偷看到客厅那段。 我连已经臊得发烫,连忙打断牛忙忙的胡言乱语,我尽量正色问他,究竟我那个前世的梦是几分真几分假。 牛忙忙很肯定的告诉我,百分百是真的。 我犹豫下,就问他,那如果我突然在心里听到个声音,甚至还帮我说过话,那算是什么情况。 为了让牛忙忙听明白,我大致讲了前世梦境里发生的事情。 牛忙忙瞪大眼睛,像看古怪一样的看着我,好半天了,在我的催促声里,他才啧啧道:“居然是这样,我猜思思你肯定是遇到自己前世了,然后被你前世的气场感染到有回了现世里,但是这点还好,至少你感染的是你自己,没事没事。” 牛忙忙的话没让我有多安心,可前世的我跟现在的我怎么看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甚至在对陆礼承的态度上就看的出来,前世的我对他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失望透顶后的恨。 所以真的没关系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像了 第五更 !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4 老人跪在地上很长时间,他迟迟才肯直起腰来,再一看,他一眼眶的泪水,簌簌落下。 “主上,那奸人还留在您身边么?” 奸人?谁。 我一看密室门紧闭。左征还在门外,应该是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我匆忙问老人,他口中奸人是谁。老人悲悯的摇摇头,哀声道:“主上千万小心身边人。” 不明白老人说的是谁,我赶紧追问。 老人却恭敬的反问我,有没有拿到一本无字书。 无字书?!在公公房间里找到的那本? 我大喜过望,赶紧点头说有一本,他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叫我千万收好,只留己用。 可那无字书我收着是收着了,上面一个字没有,我试过几个办法都不行,又怕给弄坏了,好不容易遇见个知道的人,就赶紧问他怎么使用。 密室门却从外面打开,左征站在门中央。双手自然交替在身前。 “思思,该走了。” 我再看向老人,他眼中的古怪情绪稍纵即逝,干涸的泪痕在眼角挂着。有种戚戚然的味道,看久了挺心疼的。 我低声对他说了句保重,他欣然点头。 我跟着左征出来,心里一直闷得慌,问他这馆长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喊我…… 后面的话没问出口,也许是老人的话提醒了我,身边有奸人。会是谁? “叫你主上是吗?”左征朗朗笑着,却透着股诡异。 “左征,你又究竟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么?”我郑重的问他。 已经回到车上,眼看着路是往家的方向在开,左征摇了摇头道:“暂时不能告诉你。还不到时候。”吗亚狂血。 我突然有种仿佛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一样。 而这世界里有一半人希望我知道,有一半人不希望,而希望我知道的这半人,他们的意思,是想我自己想起来? 那怎么可能呢。 我紧紧捏着拳头,跟着左征一起回家,等他回房间后。我赶紧也躲回房间里,这才敢舒开满是汗的手心,再打开纸条。 这是临走是老者故意塞给我的,我紧张的捏到现在,打开字条后里面写着,三天后,再去密室一趟。 密码在书柜花瓶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我正准备把纸团收起来的时候,一双如棉花糖白软的小手伸过来盖在纸面上,我低头一看,小幸运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 皱巴巴如包子的小脸挂满了情绪,可再怎么看都觉得有趣。我心情突然好转,问他怎么了,迅速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小幸运憋了半天,仿佛是在憋不住了,委屈巴巴的低吼了一声。 “小爷还没有个名字!” 对了! 这么一提,小幸运好像是没个名字,之前叫他小幸运久了,也没注意要改,他好像的确不太喜欢这名字,我赶紧冲他道歉。 到晚上全部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提了这事。 哪知道竟一发不可收拾。 “陆滚滚。”陆礼承正色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这名字,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确信陆礼承的品位堪忧。 “小幸运的姓名嘛……”左征刻意加重姓的音调道:“那就叫左小尧吧。” “其实姓牛也不错啊,叫牛少累。” 小白放下筷子,为难道:“小幸运不好吗,那叫沈幸运?” 再看左右手边的小人儿,其中一个嘟着张嘴,委屈的都快能挂个桶在上面了。我赶紧打断这群人,说我自己会好好想想。 没料到为了这事,晚上陆礼承还特地跑我房间来,我正在给两个孩子铺被子,他拽着我胳膊,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陆长安。” 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么? 陆礼承没讲原因,但他表现出的坚持,像是不能不用这名字一样。 我只好敷衍的说考虑考虑,就想把他打发掉。 结果陆礼承坚持不走,就站那等我回答,我只能无奈的点头说好。 寓意不错,再说也不难听是么。长安。 陆礼承仿佛心情都有好转,他轻啄我的额头,又凑到我发烫的耳朵边上哑声问我:“晚上要不要去我那里?” 我一听,大窘,赶紧推开他,再低头看,陆礼承身后两个小人儿同时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我,仿佛下一秒就会问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赶紧制止了他们脑子里的疑惑,抱起一个又折回来抱另一个上床,严肃的责令他们不能在睡觉前说话,统统闭上眼睛。 陆礼承在,我挺想问他关于老人馆长的事,可又担心跟他有关系,只能忍着不说。 第三天我一个人偷摸到了展览馆外,看见门半开着,有人进进出出的,我拉着他一问,那人指了指展览馆里面:“馆长死了。” 什么?! “馆长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太师椅上,那把太师椅是他的宝贝,平时碰不得,今儿个有人看见他坐上去,就去问,结果一过去才发现老爷子心跳没了。” 我捏了把汗,为什么馆长今天叫我过来结果今天死了呢。 回想他给我的那张纸条,还写上了密室密码,难不成是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了? 我心乱如麻的问这人,馆长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古怪,那人想了一会儿,像想起来什么,恍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老爷子的手比划了个数字,反正挺奇怪的。” 我心狠得一跳:“什么数字?” “好像是4。” 4?又是4?想起之前死掉的张娟,也是在死之前比划了个4字。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个数字我牢牢记在心里,总觉得非常不简单。 我问那人能不能进去,那人说这馆都被封了,说人不能进去了。 我挺着急的,又塞钱又说是馆长叫我来的,还提到了密室的事。一般说来展览馆的密室就是馆长的心血,不会轻易示人,那人见我不像是说谎,就通融了。 我赶紧用密码进了密室,还是热气腾腾的,那寒阴的刀还挂在墙正中间,只是桌上的木盒子空了。 我过去一看,木桌上空空如也,只放了个皮袋子,似乎是用来装刀的。 馆长叫我来的意思,是叫我带走这把刀? 这刀跟普通的刀并不相同,刀面很窄,整体像细棍一样。 我把刀收了起来,带出去,那人见我拿刀也没说什么,估计是想到我会带它走。 上了出租车,我没马上回陆礼承那,这刀要是带回去肯定会被看见,我得着个地方把它放好。 刚想着这事的时候,我手指摸的皮袋子的地方总觉得有个怪异的突起,再一摸,里面有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张纸条,上面写了个地址,我拿给司机一看,司机摆摆手说,这里他不跑。 我还挺奇怪的,为什么不跑。 司机以更古怪的眼神打量我:“这里是个乱葬岗。” 乱葬岗? 那应该就是这里了。 长刀的阴气这么重,乱葬岗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应该能压住,馆长给我留纸条地址,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我塞了好几张红钞给司机,答应不停留多长时间他才同意,踩了油门跑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到了地方。我让司机等我一下。 抱着长刀下去后,又有一条不算宽,只容四个人并排走的小路,两边是茂密树林,这条小路不知道延伸有多远。 再一细看这路面,仿佛就是前后四人抬着口棺材走的宽度。 不多不少。多看两眼心里都挺毛的。 我紧了紧抱着的长刀,那寒气似乎透过皮袋子渗了出来,我硬着头皮顺着那条路往里面走了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正的我 道路虽然不宽,但我一个人走在上面总显得空荡荡的。 不知道要走多远,带着迷茫焦虑踩下每一步,都是为了坚定心头的念想。 一些尘封已久的东西,就要破土而来。 这小道似羊肠,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头。要不是只有一条,我恐怕早迷在半道上。 眼前再走两步就是开阔的大平地,平地上一个个隆起的小山包。那这里就是乱葬岗没错了。 我提口气走过去一看,令我吃惊的是,在这乱葬岗周围一圈,居然有条几米宽的河流弯曲着绕在乱葬岗旁边,形成了个包口,似乎把这乱葬岗整个围了起来。 这种倒是非常不多见。在我印象里听牛忙忙提过,水属阴。我刚才没来得及看,这次仔细一打量,周围的树不正是属阴的柳树么! 这种格局摆态,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这么说来这地方聚集的阴气可见一斑,我一看天色不算早了。留在这要是等到夜黑指不定出什么事情。 我绕着乱葬岗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 之前猜测老人叫我来这是为了让我把刀藏放在这里,可这地方阴气森森的。时不时刮过的风像吹进我骨头里了一样。 我看了看手中的长刀。 真放这了,会不会有危险? 但这到底不是我的东西,既然老人有所指,先照做就是。 我在乱葬岗旁边找了个地方。两个山包之间有条窄缝刚好够放下一把长刀,我放下后还用旁边的泥土埋了埋。 摸着这地上的土,总觉得凉得像冰块一样。 放好之后,我赶紧顺着原路往回走,这次我步子加快,总担心天黑前赶不回去。 可走了挺长时间的了,至少是我进来的一倍长,还是没能从羊肠小道上走出去。 这就怪了。 先前还感叹过,这里的路只有一条,要不然就会迷路,我来回走的这些时间里,也没瞧见其他支路。 说明我没走错。就是这条道。 可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呢? 我脑子一转,试过闭眼走,但这路两三步就是一拐弯,等我摸索着走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已经花去了几十分钟时间。 这样下去不行,我睁眼,拔腿就跑。 我屏住呼吸,不停的在跑。当在不远处看见一块空地的时候还欣喜着,靠近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了。 我又回到了乱葬岗来。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那只有一条路。 如果我再倒回去,再走,是不是结果还是一样? 我回去刚才埋刀的位置扒开新土一看,刀还埋在下面,果然是刚才那个地方,我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心底冒起的巨大恐慌,我却停在乱葬岗处不动了。 跑也没用,留也没用。 索性不动了。 黑夜伴着时间的增加到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快要习惯这刺骨的寒冷。 脑子里反复回忆老人的言语和行为,不像是要害我,可他如果想帮我,这么做的又是想达到个什么目的? 夜幕降下,月光照着这片地方更加阴森,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进后想把长刀拿出来随身拿好。 我弯腰,一点点扒开泥巴,看到长刀的皮袋子后,赶紧拿起来,哪知道从土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狰狞的手,一把拽住我胳膊。 我大惊失色,那手指的指甲足有两厘米长,尽头处往里弯曲,这么一握刮在我手腕上生疼! 我赶紧挣脱,但这手力道太大,我慌乱着,心里有个声音突然喊道。 “拿轻舞!” 轻舞?是长刀的名字吗? 我二话不说,没时间思考,赶紧用左手抬起轻舞,迅速单手从皮袋子里抽出来,一刀砍在那只手上! 我左手无力,却亲眼看见那手一下断成两截!我来不及吃惊,赶紧把依然握着我手腕的手给扒开扔地上,一看我手腕处像长了绿毛一样,很痒。 我来不及扣,乱葬岗边的河流里突然传来动静,乍一看一双手,两双手,一只后接着另一只拍在地面上,再然后…… 出来一个个脑袋。 有什么人从河里爬了起来! 不可能是活人!我笃定的想,我至少留在这有几个小时,要活人早被憋死了,那这些爬起来的七八个“人”,是僵尸吗? 我第一反应是逃,我身后的路却暗得看不清,刚一转身,心里的霸气声音又说话了。 “跑什么,解决掉!” 我挺无措的,明知道这条路我出不去,可还是想能避就避,这声音突然打破了我的懦弱。 对,跑什么,我跑不掉。 可解决掉?怎么解决。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轻舞。 用这个是吗? 河底爬上来的僵尸越来越多,我把轻舞换到满是汗水的右手上握着,我手不停的颤抖,只能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才勉强好点。 那浸泡在河底时间太长的身体变得发肿发涨,一步一步踏过来踩了一路的水渍,眼瞧着第一个爬起来的僵尸离我只有三两步距离,我不能再等了。 一咬牙,我抬起轻舞,奋力的朝他身上斩杀过去! 这一刀割在僵尸的半腰上,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甚至听到了皮肤血肉撕裂开来的声音,甚至还有溅水的声音。 第一个僵尸倒下,我浑身发麻,脑子一片空白。 明明不是杀人,可放倒一个僵尸对我的冲击力足够大到我短时间内一直愣神发呆。 没给我多少喘息时间,第二个僵尸冲过来,我举着轻舞从上劈下,从额头到肚脐,一条长口化开,僵尸没站多久,又倒下了。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我的冲击越来越淡,麻木的挥手,舞动轻舞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仿佛我体内的某些状态觉醒,这绝对不是我第一次用轻舞! 收拾完最后一个僵尸,我愣着看眼前的河流,再没有僵尸爬起来,而低眼一看,地上的僵尸七零八落。 有多少,二十个?三十个? 而我刚才又做了什么,亲手解决掉了他们?空白的像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这仿佛是一个梦。 我麻木的抬手放在脸上,居然满脸是泪。 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明明不想承认,却抑制不住恐慌之下,心底里源源不断涌起的兴奋快感。 缓过神来,我擦了擦脸,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差不多后,我捡起地上的皮袋子,把轻舞装好抱起来,往外走。 依旧是这条羊肠小道,我平静的一步一步走出去,从黑夜走到白天,在那一瞬间天亮已经不重要了,我走回到下车位置时,一辆车停在路边上。 我靠近后,车上走下来个人,再绕到我面前来,我定睛一看,是左征。 他依然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拿起手帕帮我擦满脸的脏污,他并不心疼自己脏了的手帕,只关切的看着我。 “思思,回家吗?” 我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懂左征,他的出现,到他现在一直的陪伴。 我点头,虚弱的说了声累了。 左征收起手帕,拉我到副驾驶上坐好,甚至耐心的帮我系上安全带,才回到驾驶位上开车载我离开。 “这一切又是你设计好的吗?” “不是。我只是听人命,做好事。”左征似乎怕我不信,又补充道:“思思,别人保护不了你,我也不行,你只能靠自己,你想成猎鬼人?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你,比猎鬼人厉害多少?你不用做她们,做好你自己就行。” 这么说来……吗以反扛。 左征这是想让我恢复某些可能会改变我后半生的记忆?那些陆礼承一直要瞒着我的东西,左征想方设法的掀开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是宝贝 “那轻舞呢?”我看了眼手中皮袋子,竟在这时候才看清,轻舞刀柄的部分,是一圈黑色皮革缎带紧紧缠绕包裹上的。 轻舞原本的刀柄是什么样的?我突然好奇起来。 “轻舞就是你的,妥善保管吧,别人暂时拿不走。” 我发现左征对我的了解甚至比我自己还要多得多。竟然连馆长,也似乎对我很熟悉。 “馆长死了你知道吗?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朋友,几年前一次拍卖会上认识的。他看我投缘,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我听着挺不错的,没想到就入迷了。”因回忆牵起了笑容,左征又长长的吁口气接着道:“他死了这事不奇怪,他曾经跟我说,他活着是有使命的,使命完成才能离开人世,或许他走的很轻松,也是他选择的结果吧。” 我抱着轻舞,看着窗外闪过的白昼街景,第一次感觉到刺痛了眼睛。 进门到家时,小幸运和豆豆在一边玩闹,陆礼承坐在客厅沙发上。正面对着的电视机处于关闭状态。 他的视线似乎哪儿也没看,只象征性的睁着眼。 我知道他在等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出他身上散着的怒气。 我知道藏着没用,索性单手捏着轻舞。俯下视线问陆礼承,有什么要谈的吗。 他顿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朝我看了一眼,自己先走进房间里,我跟着进去了。 刚踏进去一步,手臂被人一拽,身后的门瞬间关上,一只手掌直朝我耳边压过来。 壁咚! 这样近距离的贴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我视线里只有陆礼承放大的双眼,和里面透着的愤怒。 “你就不知道危险?”他露出讽刺的笑容,眼神却是冷的。语气含着满满怒意。 我别开脸,缓吞吞的说道:“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你就不怕死?!”撑在我耳边的手指收紧,手骨因紧绷变形。 “我不是死过一次了吗?” 明显感觉到陆礼承身体一僵,恶毒的想法疯狂在我心里滋长。 我突然转头,正视他的眼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除了脏了累了,又跟平时的我有什么区别吗。但是!” 我拽着陆礼承另一只手,拉贴在我心口位置。 他的手温很凉,像是受冻过一样。 “我这里到现在都还有一条疤!你说危险?受伤?我只知道我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而我曾经差一点就死在风歌手上!我这条命都是自己捡来的,你还要让我怎么爱惜自己生命?我的生命光是我自己珍惜就能好好留着的吗!她风歌会放过我吗?” 让我失望的在意的,是我曾经在真正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那一把匕首仿佛是陆礼承亲手刺进我心脏的一样。 风歌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他陆礼承当真是瞎了吗! “我不能伤她。”陆礼承眼底滑过一丝痛楚,隐忍着说出仿佛是让步一般的话语。吗以刚号。 听得我心脏抽痛一下。 我挑眉,装作不在意的语气轻佻问道:“为什么不能伤她?因为她是你亲梅竹马?还是她曾经救过你的命?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理解你的无动于衷吧?” 我想知道。 一直深埋在我心底里,一直都想知道的内幕,她风歌跟陆礼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陆礼承护她到今天,到现在。 只叫我注意生命安全,却任由我性命被风歌轻贱。 盯了陆礼承表情一会儿,我猜到他是不会说的了,他似乎有意的要让我避开一切真相。 仿佛被掀开的真相背后,是他血淋淋的致命伤口。 他不愿掀,那也由不得他了。 从陆礼承房间出来,牛忙忙赶紧过来,想拉我到他房间去,我抗拒的叫他有事说事,他却一副为难样子,还委屈的数落我的不是。 “怎么进陆少房间就行,进我房间就不行了,我是有正事跟你商量,你别不着急啊,这事跟豆豆有关的。” 我一听到这个,赶紧低声问他出什么事了,牛忙忙说,这两天的观察下来,他觉得豆豆很奇怪。 牛忙忙说到这个,我还挺疑惑的,这白天黑夜,我和豆豆相处时间不比牛忙忙少,一点没发现什么,就叫他赶紧说。 牛忙忙叫我不用观察,因为不懂的人看不出名堂,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暗了暗。 他严肃的说,豆豆可能要二次觉醒了。 我吓得拽紧了手中的轻舞,怎么会这样?! 牛忙忙说,他注意到豆豆耳垂后面有颗红痣,很小的一个小红点。这红点不会随着时间长大,一但出现就是个警示,说明豆豆身体已经出问题了。 牛忙忙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很早之间就对豆豆的食物做了手脚,或者给豆豆喂食过什么东西。 但平日里食物做手脚需要很长的一个过程,起码都是十天。但这段时间天天都跟我们在一起。 这里的人只有我,陆礼承,左征,小白,牛忙忙和小幸运。 脑子一转,我相信豆豆体内的东西,肯定是之前被喂食的,那是公公动的手脚!? 我紧张的问他可能会是什么,牛忙忙深深的看我一眼。 蛊虫。 说到蛊,是云贵地区的手法,蛊能食人心智,磨人身体,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对于豆豆这样鬼胎出生的孩子来说,那就会影响到他的觉醒程度。 我问牛忙忙究竟怎么避开豆豆的二次觉醒。牛忙忙只说尽量想办法。 提到这个,我心惊胆战的,突然想到手中的轻舞,就一股脑的把在乱葬岗遇到的一切说给牛忙忙挺,只是避开了原因,他也没问。 “你是说从水下走出来的人?” 我点头。 “那些都是鬼差,也就是僵尸。” 牛忙忙说,不是半夜勾人性命的才叫鬼差,这种在河底沉下的人死后没有上浮,而是留在了河底,是故意有人在死人身上做了手脚,这些鬼差是被养出来的。 说到这,牛忙忙叫我给他看看轻舞,我拿起来递给他,他解开皮袋子,露出了刀身。 直到牛忙忙把手指贴在刀刃上一划,手指一点事都没有,这才让我注意到,轻舞的居然是没有开刃的! 牛忙忙一副了然神色,头没抬,只把眼珠子挑上来跟我对视:“看见没有,这刀,是专门用来收拾厉鬼和非人类之物,奉阴山上那蟒,只要会点功夫的人拿着这玩意,一刀就能切开,思思,这是宝贝。” 牛忙忙双手把轻舞递还给我,看得出,他也十分谨慎。 我紧张的握着,不自觉浑身发抖,这如获至宝的东西大大解决了我目前难题,我真的可以靠自己来保护我儿子了! “那轻舞,能对付猎鬼人吗?”我心砰砰直跳的等牛忙忙回答。 这才是目前为止,我最为关心的问题。 要是这把刀能完全为我所用…… 牛忙忙在我期待眼神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能跟猎鬼人抗衡,但也只是这刀可以,十阶猎鬼人拿这刀能完胜另一个十阶猎鬼人,九阶的拿着能勉强应付,可普通人拿这刀,不行。” 我期待的情绪慢慢淡化,也就是说,这轻舞我拿着能对付一些小鬼小怪,可对付风歌,还得需要是个十阶猎鬼人才行。 但无论如何,我手上起码有了抗衡之物,心里有底气了许多。 我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但弊端也完全显现出来。 一个可怕的问题在我脑海里滋长,如果轻舞,被风歌夺去了会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傲娇别扭 最后我叫来小白,让她帮我把轻舞收好,轻舞放她这里我起码放心,就算风歌来抢,小白也能用轻舞抵挡着不至于直接被抢。 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问牛忙忙。有没有法子能让轻舞只为我所用,牛忙忙游移的神色被我捕捉到。 看他这样,就是有法子了! 我叫他尽管说。不用考虑其他,只要轻舞能只被我是用就行。 “如果对象是思思你的话,的确是真有法子。” 我眼前一亮,拉着牛忙忙胳膊示意他继续。 牛忙忙娓娓道来。 恰好我是纯阳命格,而轻舞是至阴之物,轻舞就算是放在大火地下烤,也是通体冰凉的。一般人拿轻舞还真拿不住,时间长久了,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状况,对人身体特别不好。 可我是纯阳命格,还能镇一镇,只是这成精了的宝物,都有自己的气场在,是有魂的。要是我压不下来,轻舞不顺我,我也不会用得太顺心。 就像是真用上了轻舞的关键场合,轻舞一旦不顺从我。临时不起作用了,那就出乱子了。 想想也是。 要真跟风歌对上了,我拿着的武器突然废掉,那风歌岂不是能杀我第二次。 想想就挺心凉的。 “那怎么办?总有什么法子能让它完全顺从我吧?” “你把轻舞的魂压制住,它就完全屈服于你了。” 什么?! 牛忙忙这说法模棱两可的,轻舞的魂?我有什么法子能见到?而这时候牛忙忙已经在解轻舞刀柄上绑着的带子,打开一看,是骨头? 有一种陈旧的感觉,通体呈现发黄的白色。 结果牛忙忙摇摇头说:“这,是龙牙。” 龙牙?! 龙这种生物仿佛就是中国特产,国外没听到过这种说法,而国内也是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的。 我自己是说不上信不信的。平时压根就没考虑过这问题。 现在牛忙忙告诉我,轻舞的刀柄,是龙牙做的。 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这龙牙就是轻舞的魂所在,我也不太清楚会以什么方式跟你见面,或许是你正使用它的时候魂突然冒出来阻拦你也是可能的,先拿着吧。” 牛忙忙的话挺让我头疼的,可现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小心翼翼的收好轻舞。我叮嘱小白不要动它,只看好就行,我怕牛忙忙说的症状出现在小白身上,得不偿失。 可一到晚上,豆豆就开始毫无征兆的发烧呕吐,想连夜送去医院,但突然一想到生死眼,我再不敢抱去。 陆礼承叫来了私人医生,进来的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提着工具箱进来,给豆豆量了体温检查了各方面后,说暂时检查不出情况,先打一针退烧针试试。 我已经急坏了,小幸运也紧紧站在豆豆旁边,虽然一个字没说,也没露出着急表情,只时不时的把眼珠子转溜着,视线落豆豆身上好几次。 私人医生拿出针管,抽空了一瓶医药瓶子里装着的透明液体,再弹了弹针管,准备要往豆豆屁股上扎去的时候,突然陆礼承伸手,拽住了他胳膊。 私人医生不动了,我错愕的盯着陆礼承看。 而他黑着脸,审视的打量医生的脸后,冷冷的说道:“这针,先打你自己身上。”吗以斤亡。 我一听,迟疑半秒,立马明白起陆礼承意思来,这医生有问题?! 医生依然埋着头迟迟不动,没挣扎反抗也没求饶解释,他这种冷静的沉默态度,更叫人害怕。 突然,他仿佛想趁人不注意,另一只手立马抬起来拿过针管要往豆豆身上扎,那速度极快,一定是早有预料。 而我迅速伸手拉住他胳膊,但我靠近的是他另外一边位置,压根来不及去拦,小白已经在动作了,可她离的太远。 就在针尖快要刺进豆豆身上的时候,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整个握住了针管,逼的针尖只差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皱起眉峰的小幸运,他不屑的拉扯嘴角,把他软乎乎的脸蛋也上提了一点。 “小爷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小幸运话音刚落,陆礼承一脚踹在医生胸口,医生吃痛的往后仰倒。 我准备逼问他是谁派来的时候,他握着针管的手猛的往自己肚子上一刺,迅速的推进药水。 没出五秒,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无声无息的。 至始至终,他除了说检查内容外,没再提一个字。 我顾不上这么多,赶紧拉着那小手反复检查,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甚至看见他掌心有一条破皮的痕迹,没流血,可他受伤了。 这种放在孩子身上的痛苦,我宁愿数十倍的放我身上也不愿他们来承受。 我把不情愿的小幸运拉到一边,患得患失的警告他。 “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做了!知不知道!你就算为了弟弟好,也不能不顾自己危险!” 明知道小幸运是为了豆豆,是勇敢的举动,可他是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心头肉,我怎么能由着他拿自己生命安全来逞能? 当了母亲后才明白,我儿子不用像陆礼承那样在商界呼风唤雨,也不用像牛忙忙一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小幸运脸蛋皱巴巴的,他不服气的说道:“小爷只是顺手帮忙!没为谁好。” “大骗子!”我立马拆穿他的想法,激动的问他道:“那你说,你为什么不要妈妈买的玩具,为什么!” 小幸运一愣,装出一副大人样子严肃道:“小爷不喜欢玩玩具怎么了!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说,你为什么平时老是往玩具模型附近靠?你看玩具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高兴?你就算知道弟弟特别喜欢这些玩具,也不用委屈自己不玩把自己那份也给弟弟还不承认,你把这些都告诉妈妈不好吗?” 小幸运这性格!一想到我就咬牙的无奈,真是像极了某个人。 要不是我仔细观察过我这个儿子,压根还会跟别人一样相信他是不喜欢! 看见豆豆喜欢什么就把东西有意无意的推过去却假装不是自己干的,吃东西也观察豆豆爱吃什么故意避开甚至剩下假装吃不下了推给豆豆吃。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见他这样怎么会不心疼,又买了玩具,买够两个孩子吃的,他还是如此。 这种只为弟弟考虑又不承认的性格,真是遗传到某人最大的毛病! 小幸运被我说了一通,涨红了脸,委屈极了。 我看着心立马软下来,也可以改了口吻。 “儿子,妈妈是真的担心你,你也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你这样妈妈看着太心疼了,你能理解妈妈希望爱的人过好的心情吗?要是刚才那针伤到了你,你是想妈妈气死吗?” 说着说着,我不自禁掉下泪来,小幸运看见了,慌张的胡乱帮我擦拭眼角,动作生涩,却又非常温柔。刻意压抑着语气里的不耐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弟弟受太多委屈,小爷看不惯。” 我一愣,抬着满是泪水的脸看他,疑惑的问道:“什么委屈?你都知道弟弟什么事情?你快告诉妈妈。” 难道豆豆告诉过小幸运他前世的事?所以小幸运心疼他就故意把所有东西都让给豆豆。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豆豆沙哑的呼喊声。 “妈妈,我疼,妈妈,抱抱我。” 我扭头一看,烧红脸的豆豆突然睁开眼睛,迷离的神色渴望的看着我。 我只好先过去抱住豆豆,但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离间 我抱着额头烧得滚烫的豆豆,他头埋在我怀里,一直嘟囔着难受话,我听在心里就跟刀割着一样。 牛忙忙着急的说,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豆豆的二次觉醒跟他的状态有关。要是一直这样烧下去可能就直接二次觉醒了。 特别他身体状况最憔悴的时候,公公那边都不用靠生死眼来诱导,这时候比平常容易太多。 所以豆豆这病。得马上治。 我左右为难,只好听左征的意见,避开十二点,大家一起看着豆豆。 到医院后,医生被我们的架势吓到,给豆豆检查了一遍后,立马开了住院手续,给豆豆挂上消炎吊瓶,五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全挤在一个病房里。 好在单人间的空间大,还有个小沙发可以坐,不至于走路都需要借道。 我急得焦头烂额的,希望豆豆没事,可又做不了什么事,猛然想到轻舞还在家里。牛忙忙一听,就说赶紧请小白帮我带过来。吗以记亡。 我总担心在这医院里,会闹出什么动静。虽然这里是公共场所,但说不定公公和风歌会不择手段呢。 小白点头往家里赶时。时间一阵,我突然一下反应过来,望着我面前站立的两个男人道。 “小白为什么还不回来?” 医院人多嘴杂,公公可能没办法容易的对豆豆下手,可是小白往回赶了,她在路上,她甚至一个人回那家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牛忙忙从旁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想了一会儿宽慰我,说是如果小白回去拿到了轻舞,她起码能用轻舞自保,应付风歌没太大问题。一定能赶过来。 但我隐隐担心着,也懊悔自己一开始没拿上轻舞,现在才差小白回去取。 最关键的,是医院里少了小白后,几乎算是少了一大半战斗力。 可能陆礼承还能抵抗一下,我,左征。牛忙忙一点不抵用,小幸运似乎速度非常快,但他一个孩子,能应付几个大人。 所以小白的离开,彻底离散了两边的战斗力。 无论哪一边遇到危险,都非常麻烦。 就在我神经紧绷得像牵扯的弦一样,病房门突然开了。 一脸随和的公公从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果篮,他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又悠闲的脱下两只手套。 除他外,病房里的每个人表情都变得警惕起来。 “别紧张,听说我孙子病了,过来探探,怎么样,好点没有?” 他说时一脸真诚,无论打扮还是状态,都像是从什么地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一样。 但谁还会相信他说的! “既然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那我说完话就走,”公公看了看我,然后把视线挪到陆礼承脸上,露出个诡异笑容后说道。 “礼承,这么多天没回家,家里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你妈生病了,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还是没见好,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有空回家,看看你妈?” 婆婆病了? 公公说完真的就走了,留着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我看陆礼承的眉峰紧皱,脸色不好看,也挺理解的,婆婆再对别人怎么嫌弃看不上,但都在乎自己这个儿子。 更是哪有儿子不贴妈的道理。 我赶紧宽慰她两句,公公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全信。 陆礼承轻轻颔首道:“嗯,我妈没事。” 惊讶于他这么肯定,更被他接下来的话吓到。 “要是我不回去的话,她就有事了。” 所以……公公过来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用婆婆的生命来威胁陆礼承回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逼你回去?” 陆礼承的意思,可能是陆宅设好了局,只要他回去,就不容易出来了。 那公公的做法,还是想护着自己儿子,如果陆礼承不在我们附近,那他对我们剩下的全部人下手,岂不是随心所欲? 我紧张不安的问道:“那你要回去吗?” 陆礼承还没说话,左征先接腔道:“陆少的家人这么想念,陆少回去也不为过,思思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好了。” 说时左征伸手来搭我肩膀,被陆礼承中途拍掉,他揉了揉被打的部分,似乎挺疼的。 陆礼承斜睨了他一眼,非常不屑的口吻道:“留你有什么用?” 这话的挑衅意味太明显,火药味非常浓郁。 左征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似乎真的很介意被陆礼承这么数落。 我真担心两人就此在医院动起手来,赶紧这边劝一句那边劝一句,好不容易让气氛缓和下来,倒是小白一直没回来这事让我非常担心。 眼看着墙壁上的时针已经走了快一圈了,病房门又打开,我激动的往门口一望,小白回来了。 我总算舒出口气放心下来,赶紧走过去问她有没有出什么事,小白摇摇头说没出什么事,又把手里的轻舞递给我。 我一看皮袋子是熟悉的那个,还是谨慎的把轻舞拿出来看看,结果这一看,心立马沉了下来。 “这不是轻舞!” 我虽然见过轻舞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可非常清楚这不是轻舞,从刀柄的地方就能看出来,我赶紧扯开外面那层一看,里面的刀柄的白如雪色,哪里是牛忙忙口中的龙牙。 我再摸摸刀身,虽然凉,可一点刺骨的寒气都没有,这是普通的刀身。 到现在我已经能非常肯定,这刀不是轻舞。 轻舞被掉包了。 “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就是这把在老地方放着。”小白也挺激动的,她面露自责神色,连朝我说了几声对不起。 我摆摆手,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的疏忽没拿上轻舞,被人设计拿走。 这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突然感觉到了绝望,好不容易拿到了轻舞却立马被人抢走的感觉真不是滋味。 我颓然的想,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关键如果轻舞是被风歌拿去的,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万一不是风歌拿走的呢? 这个想法突然从我脑海里冒出来。 我看了看陆礼承,赶紧问他小区是不是有监控,他点头说24小时的监控,除了住户家里外,其他地方都有。 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对着陆礼承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就我们走的这段时间到现在的,我要看监控,从大门到我们家的。” 陆礼承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他洞悉般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是怀疑,轻舞到底是被谁拿走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礼承答应我吼离开,没出一个小时,他重新回到病房里,手里拿着笔记本,说这里有他烤下来的监控录像。 我赶紧打开一看,每一帧的不敢错过。 没有,没有…… 看了第一遍,监控里没有出现风歌身影,甚至进出的每个人手上都没有拿着轻舞。 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但是,不一定是风歌自己来取的,有可能是别人,况且除了风歌外,还可能是陆老爷派来的人掉包拿走的。” 我摇头,很肯定的回答了小白这个问题。 “轻舞我才拿到手,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只有在场的我们几个,而如果公公和风歌要知道轻舞的事,那肯定需要有人在跟踪我,换个思路想,如果他们压根不知道轻舞呢?” 我看了一圈病房里的所有人,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怀疑轻舞,是被我们其中的某个谁,拿走的。” 说完这句话时,我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我甚至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这一切太凑巧。 仿佛这个人设计了整个局,就是想把一切推到风歌身上。 通知 大家好,我是梨花的编辑,刚她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了事,更新可能会受到影响,这几天更新会不规律。 这作者挺有天分的,写的东西很耐看,希望大家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调整过来,同样希望大家不要抛弃这本书,因为每个书都会有一个故事,这故事刚刚展开,作者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自己的书被夭折。 可能说到这有些读者朋友可能还是会问作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作者外婆年纪比较大了,平常是跟作者住在一起的,然后今天上午不小心在厨房摔骨折了,现在在医院检查。后天要进行手术,如果检查结果不好的话,还需要转院,那样就更麻烦。 因为年纪大了,可能治疗检查啥的会很麻烦,所以作者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书还是在新书期,作者今天给我打电话时候都哭了,说感觉有点对不起编辑,也不对读者。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抗力,我是要求比较严格的编辑,但是现在我原谅了作者,允许作者一天一更,也同样希望读者朋友给作者点时间跟机会,不要抛弃这本书,等这段时间过去后,作者答应会努力更文的。 一个人写文不易,逐梦不易,大家理解下吧。 以上。 第一百二十章 长安的意义 我说完这番话后都没急着说话,病房里静悄悄的,随后陆礼承才叫我先不要胡思乱想,等豆豆好了再说。 他说的也对。 我这通推论其实一点都站不住脚,漏洞百出。 可我心里的那个声音卷着这结论突然冒进心坎里。 如果真是这样呢。 为什么每一次的行动都被人了如指掌,为什么都会遇事坏事。 是有谁主导的这一切吗? 但如果我的猜想没错呢? 那轻舞就一定还在房子里的某个房间里放着。 如果在谁的房间里。是不是就能推断出一些内幕来? 豆豆这烧总算退了。在豆豆烧退前我一直有个请求,谁都不能回去,要回一起回,没人同意,但也没人反对。 气氛好像变压抑了一点。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想到有人对轻舞动手脚我就气急攻心的。 收拾好东西抱着豆豆回家后,我说大家能不能在客厅里等我一下,我想先进每个房间看看。 还是没人说话,我也注意到了气氛不对。 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挑个近点的房间看看再说的时候,陆礼承一把拽住我胳膊,带我到阳台角落,我不耐烦的问他什么意思。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你想过后果了?” “什么?” “如果不在任何人房间里,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 醍醐灌顶般,陆礼承这话突然提醒到了我。 我坚持的可能。或许正在伤害我的朋友! 如果真的有内鬼,真的找了出来就罢了。万一没有呢,我从房间里出来。再冲着一个个被我怀疑的人道歉,他们难道不会因为我的怀疑伤心吗? “等有了确凿证据再说,先别乱来。”陆礼承拍拍我的头,像哄劝个没有得到玩具的小孩,靠过来两步,又抱了抱我。 我急躁的情绪吹散许多,满肚子的委屈和别扭。 “我太紧张。我就在这关头怕出什么岔子,陆礼承,我好不容易有了轻舞可以做一些事情出分力了,我不想再拖大家后腿当个累赘。我也很辛苦。” 眼睁睁的看着,却帮不上忙的无力,在心中积压堆积而成的怨气,逼迫我迷失了理智模糊了方向。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原谅你了。” 这话却不是陆礼承口里说出来的,奶里奶气的声音从我手边传来,我把埋在陆礼承胸口的脸转过来往下一看。 一副小大人脸的小幸运轻轻拍着我垂下的手背。微微点头,很是理解的表情。 我没忍住“噗嗤”一笑。 不等他皱起眉头,我把他马上抱起来,脸紧贴他的脸蛋,有点凉,软滑软滑的。 “小……陆长安,我还有些账没找你算完,你给我进房间来,准备好挨训吧。” 我抱着他进了房间,刚一打开门,一眼看去,熟悉的东西摆在我床面上。 是轻舞! 轻舞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我赶紧走过去仔细检查,是轻舞没错了,也就是说,的确有人挪动了它的位置。 但提出轻舞被掉包的时候,没人说起过这事,又不可能是轻舞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难道我的猜想…… 罢了罢了,先不想这个。 我托着陆长安的小手到了阳台边的玩具堆附近,他虽然拼命用他扎实的体重抗争我的动作。 可没太大用途。 我指了指那一堆玩具里的其中一排毛绒玩具。 被风歌扔过,被陆礼承洗过。 现在好好的摆在这里,就像新的一样。 “长安你看,这里的玩具,是妈妈想你的时候自己去买的,妈妈见不到你的每天都在想你,想看看你什么样子,怕你委屈,又只能在你愿意见妈妈的时候跟你说上话,妈妈真的太想你了。” 回想起没有他在的每一天,都是熬过来的,怕我不坚持就见不到他了。 我怀里的陆长安被我紧紧抱着,安静了一阵,才嘟囔了两句。 “小爷不喜欢这个……是真不喜欢!” 我又笑了,心情愉悦的让他指给我看,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妈妈以后多买一点,给他和豆豆都买一份,前提是他不能再把自己那份让给豆豆了。 他犹豫一下朗声道:“那我还是喜欢那些娃娃吧。” 我拧眉,打算一次纠正掉他这让人心疼的毛病,拉着他两只小手叠放在一起,我认真的看着他:“陆长安,你知道你是大孩子了,你好好的告诉妈妈,不要去想别的原因,妈妈只想你告诉我,你喜欢的究竟有什么,妈妈有能力给你和豆豆一人买一份,你为什么还把自己的分给豆豆?” 陆长安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他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可是弟弟,弟弟的东西老有人抢。” 我一个激灵,看来豆豆是真把自己前世的事情告诉给陆长安听了? 我赶紧追问他,豆豆究竟说了什么,陆长安摇摇头,见我脸色不好,又急着喊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不说就不说,小爷是讲信用的!” 陆长安这话说的我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勉强点头,顺着他意思。 “那好,妈妈尊重你的讲信用,那你也听妈妈的,以后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顾虑太多,去喜欢就好,行吗?” 他这才勉强点点头。我才稍微安心的带着他出去。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提到小幸运名字的时候,牛忙忙明显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幸运,继续扒碗里的饭。 这明显的惊讶被我捕捉,我赶紧追问他,是觉得这名字不好还是怎的。 牛忙忙苦着脸,没料到自己被发现了,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挺好的,我只是没料到,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这名字怎么了? 恰好陆礼承没在,我逼着他一定要老实交代,牛忙忙这才含糊道:“长安,是天子的意思啊。” 天子?! 之前一听长安这名字,以为就取的长久平安之意,表面上看着字眼也挺直白干净的,多念两声也还喜欢。 没料到会是这个寓意。我又追问他是不是真的,他点头很肯定的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有疑惑,等到晚上陆礼承回来,我主动去了他房间。 对上他似乎挺高兴的模样,问他陆长安这名字的意思。 陆礼承又旁若无人的开始脱衣换衣,他懒散的说值是个名字而已,什么寓意都好,都是人自己强加上的。 看他这么敷衍的想打发掉我,我挺不高兴的,直接一屁股坐在陆礼承床上,他的动作才僵了一下,再转过身来,只穿着条不算宽松的四角裤。 “思思这是在邀请我?” 陆礼承这么问得我脸颊发烫,我狠瞪他一眼,表明了来意:“公公提的事你考虑了没有?婆婆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到底要不要回去一趟。” 虽然婆婆这人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讨厌,可细想她的前后做法,也只有一个目的,说白了,就是护犊子。 舍不得陆礼承受半点委屈,把自家儿子捧得老高了。心眼跟公公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所以陆礼承跟公公不亲理所应当,可这护着自己的妈,陆礼承不可能不管吧? 公公过来说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表明了陆礼承不回去,婆婆就有危险么。 “我抽空回去一趟。” 故意回答的轻描淡写的,那就是肯定要回去救婆婆了! 我马上站起来,却又被陆礼承按着双肩坐下,我不耐烦的拍掉他两只手,很干脆的回答他:“既然你要回去,我跟你一起。” 陆礼承似乎非常意外我的回答,他愣了半天后才说道。 “我回去不是吃顿饭的事。” 我气笑了,感情这位爷,是以为我脑子蠢笨到这点都不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前后后,快半年时间,为了陆家在我身上惹出的一堆烂摊子事。 这么久了,我也该为了别人做点什么。 再说轻舞在,我想试试顺手与否,虽然第一次试水就是进懂啊虎穴里。 可没有危机感。哪能激发人的潜能? “你确定?”不信自己听到的话,陆礼承郑重其事的问了我一遍。 我诚恳点头道:“我确定。你是想回去带走婆婆?你确定婆婆会愿意跟你走?她确定没参与到公公的阴谋里?” 陆礼承手指在我脸上来回的抚摸,似乎没听见我说的。我仰头,撞上他迷离的眼神。 才明白这位爷听见了,只是情欲烧脑,分不开心。 我双手推他胸口,声音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娇嗔。 “明天不救人了?别浪费精力。”我说得一本正经。 陆礼承挑眉,重复一遍我的话,“精,力?”他咬字极重,特别是前一个字上。 我脸烧得烫,知道陆礼承耍起流氓来谁都比不了,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起身就走。 陆礼承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 “思思,你这样,我很高兴。” 我心突然跳快了一拍。又假装什么事没发生,逃出了房门。 一眼望见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个人。 “还没睡?我先睡了。” 打算逃走,却被喊住。左征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我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看得我心虚。 “陆家你别回去了,肯定有两手准备,说不定风歌也在,你回去干什么,人家家事,少搀和的好。” 左征这话把我和陆家割开,倒是正常,我本来也跟陆家没什么关系。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掩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慌张的看着左征,看他眼神一沉,嘴角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担心他什么?”左征冷不丁的问我。我答不上来。 “你被利用定下阴亲,陆家人只当你和你儿子是个工具,陆少真心待着风歌,你受伤的时候,他不是什么没说就放她走了?你搀和进去,怕是陆家每个人都美满如初,伤的只有你。” 左征这些话说得轻描淡写。像不走心的随口一说。 却像把尖刀捅进我心窝里一样,他说的直白伤人,可又有哪点是错的呢。 “你说的话我都懂,但是我天性犯贱,行吗。” 我的狼狈被平白摊开来放在烈日下暴晒,我自己给自己留脸有用吗? 左征似乎被我的话激怒,脸色骤变。 奇怪了,我骂的是我自己还做错了? 怎么感觉我做什么都错了。 “你想想自己两个儿子,如果这个局不是为陆少设的,而是在诱导你,你出事了,两个儿子怎么办?轻舞?你才拿到轻舞几天?你知道怎么用?你用轻舞斩杀了几个毫无战斗力的鬼差就以为谁都能对付?你想亲眼看看风歌怎么随随便便从你手上把轻舞抢走的?你有能力?你保护得了?” 左征炮语连珠,说得我哑口无言。 就像被人扒了个干净站在人群中晾晒一样难堪。 “够了,你要是这么嫌弃我你走就是了,我拦了?就算不是陆礼承,换做别人,是你,是小白,是牛忙忙,随便哪个人,你们帮过我,我回帮一次怎么了?我有几分力就尽几分力,就算我真出事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我袖手旁观的活下来,心里会好过?” 我被左征气得不行,他倒好,听完我话,紧绷的脸立马舒开,似乎心情一下好转,连声音都带着向上的音调。 “你也会帮我,是吗?” 我错愕,点头说是。 左征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得像得到玩具的孩子。 而我感觉气氛突然不对,绕过他的身影往后一看,陆礼承的房门打开一半,他站在门后的阴影里,那阴翳的表情吓我一跳。 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似乎真是如此,陆礼承突然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左征身后,拍他肩膀,等左征转身后,一拳头砸在左征脸上。 左征没站稳,身体往旁边倒,要不是我拉着就直接撞茶几上了。 陆礼承阴鸷的视线落我抱左征胳膊的身上,他抿着唇,下巴线条紧绷。 杀人般的眼神下,陆礼承拽着我胳膊拉我回他房间里,随着房门嘭的一声响,冰冷的气息毫无预兆的扑打在我脸上。 “随便哪个人,你都会帮?嗯?” 语气里毫不掩盖的怒意,下一秒像是拳头会落我脸上。 我侧脸起了一连串鸡皮疙瘩,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恐惧,回问他:“怎么了,难道我不该这样?” 时间像短暂停滞,等到陆礼承刺耳的冷笑后才打破。 “你这么博爱,先管好你自己吧。”陆礼承拽着我手腕的力道紧到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都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左征那么直白的戳穿了事实,我依然选择向着他,怎么到陆礼承这里,就成了一件坏事情了? 不可理喻。 这话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没敢说出口。 陆礼承这怒气持续的时间足够我腿麻,他才慢慢的松开手,让我得以放松胀痛的手腕。 “滚出去。” 他居然赶我走? 我瞪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转身,陆礼承的话又钻进我耳朵里来。 “管好你自己的烂摊子,别跟过来。” 又是一个叫我管好自己的人,行,好心没好报了是吧。 我气疯了的回到房间里,豆豆睡了,陆长安还坐在床边上,关切的视线盯着豆豆的脸,我回来后,他慌忙收起来,还做贼心虚的问我。 “你怎么回来了!” 我本来就气大,也学着他的样回嘴:“这是我房间!” 陆长安胖乎乎的小脸罕见的露出发愣的表情,回过神来后,又气急败坏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不得不承认,我无意中发现,欺负完陆长安之后,我烦闷的情绪清空大半,他似乎还不知道我的恶趣味,埋着头在想回嘴的词。 我得意的打断他:“陆长安,跟你商量个事!” “说。” “妈妈要去救你一个坏奶奶,坏奶奶对妈妈不好,但她对某个人很重要,行不行。” 我也奇怪,自己居然跟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商量起事情来。 陆长安低声“唔”了半天,然后抬头,很认真的点了点脑袋:“行!” 我笑道:“那救了她,她不知好歹,要欺负你妈怎么办。” “欺负你小爷揍她!”陆长安脱口而出,又忽觉得不对,好像落了话柄在我手上,慌张解释道:“不对不对,小爷的意思是,她欺不欺负你,小爷都是要揍的。” “那你是承认我是你妈咯?!” 突如其来的惊喜差点冲昏我头脑,原来陆长安已经能认我了,他不再认那女尸是妈妈了!吗土巨血。 陆长安脸上露出皱巴巴的尴尬,然后他不情愿的嘟囔道:“小爷不瞎。” 所以。 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如何,在我“严刑逼供”下,陆长安才抱怨的说自己不傻,认人,也知道好歹,不认,是不想认罢了。 他这话说的我差点没懂,但转念一想,连豆豆喜欢的玩具都不会抢,那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他也不是不想认,只是怕豆豆不高兴? 这两个孩子的性格让我左右为难,一想到还要继续相处好几十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要去,小爷也去。”就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怀里的陆长安扭动下身体,小声嘟囔道。 像一道暖流滑过心里,最起码我这个儿子,傲娇归傲娇,心眼是好的。 无论如何,陆家,我去。 122 陆宅 陆家我是要去的,可肯定不会带上陆长安和豆豆。 但如果把他两放在家里,又怕陆家人使手段,再留人保护陆长安和豆豆,可我和陆礼承两个人又不知道够不够。 我这种顾虑,在陆长安威胁的眼神下只好告诉了他。 他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瞪着我。气急败坏道:“你居然看不起小爷!小爷厉害的时候你不仔细看的吗!” 陆长安脸上活生生的我这么帅你居然没有发现的挫败感。 我抱抱他哄道:“看到了看到了,很厉害。妈妈很骄傲。” “那你说说,小爷究竟干什么了。说五个。” “……” 最后被陆长安折腾的没法子,答应把他带去。 说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真的敢把他主动往陆家送。 得想办法。 白天我告诉牛忙忙和小白要回陆家的事,小白当机立断的说要跟着去,牛忙忙犹豫一下,说是如果公公在陆宅使什么阴招,这里的人就他懂的多点,他去了好帮把手。 说实话我心里挺感动的。 公公突然提出要让陆礼承回去肯定有原因,婆婆说不定都不在陆宅了。 我这番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没办法,这趟是必须去的,见招拆招吧。 问过陆礼承后知道,公公那边提的今晚十一点半到陆宅见。 一看就不是个好时间。 牛忙忙说,这种明摆着的故意做法。肯定是在等十二点。陆宅一定是布过阵或者搞过什么鬼名堂,到十二点这个节点后,会爆出大动静。 他说,十二点是一天的开始也是一天的结束。要是这时候设法开了鬼门,百鬼倾出,再把陆宅门一锁,来个瓮中捉鳖。 一听牛忙忙的形容,我就头皮发麻。 我担心的问那公公会不会在陆宅也开个生死眼,牛忙忙斜睨我一眼,需要快要正常死亡的老人和正常出生的孩婴,再来一次,那多折腾。 想想也是。 一番准备后,动身到陆宅。 为了保险起见,带上了陆长安和豆豆。 连一开始强烈反对的左征也跟来了,问他原因。他只笑笑,说看不得我一个人去送命,他在,要么就跟我一起安全回来,要么就看看我怎么死的也好。 我听他的描述都头皮发麻,心里暗暗骂了他两句变态。 等到了陆宅门口,刚刚十一点半。夜灯把陆宅外的马路照得明亮如白昼。但另一头的陆宅黑漆漆的,没开一盏灯。 要白天来多好,虽然是不守信用。我低声说了两句。吗土吗扛。 陆礼承说这不是守信用,这是怕出变故。小心为妙。 进门前就吃了解毒药,看这情况陆宅估计是没人了,以防万一。 大门没关,很顺利的进到房子正门口,陆礼承试了试门锁,能开。 这么轻而易举的进来,说真的更让我觉得像扯着头皮一般的恐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秒,就会有只手伸出来扼住我喉咙。 开门往里走,按电灯开关没一点反应,过道还算宽敞,能容两个人并排进出,我带着豆豆和陆长安走在中间位置。 注意看四周,没注意到最前方的陆礼承和左征的脚步就这么停了。 我警惕的绕过他们往前一看,大吃一惊。 原本客厅放置的各种家具全搬空了,偌大的客厅只放了一个东西。 棺材。 紧闭的落地窗没拉窗帘,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撒在红漆木的棺材上,格外渗人。 这怎么回事? 下意识里,我第一反应,棺材里的人就是婆婆。 我赶紧看陆礼承的脸色,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 我劝慰他两句,让他别担心,婆婆再怎么说也是公公的结发妻子,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但我心里也隐隐感觉自己说这话的声音都是虚的。 等走进两步后,棺材上的墨斗线才看得清楚,一看这次的墨斗线居然是红色的,牛忙忙叫我们千万别碰,说是这墨斗线上抹了血,别碰。 我怕是什么能伤人的玩意,就开口问了问牛忙忙是什么血,牛忙忙看我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经血。” 女人的经血。 见我脸色变了,牛忙忙赶紧解释,这女人经血可比童子尿还管用,是镇污邪的宝贝,所以传开一句话,女人在月事的几天是最不可能看到脏东西的。 原因就是这个。 我再看一眼那远看平淡无奇的棺材,这么说来,这里面的东西,很凶? 牛忙忙和小白到楼上看了一圈,下来时候摇了摇头。说明楼上的东西都搬空了,我刻意问了阁楼,牛忙忙说阁楼是他上的,里面也没东西了。 那公公叫我们来的目的,是带我们看这口棺材? 他分明是要我们启棺啊。 “怎么办,开不开?感觉开了挺危险的。”我犹豫着,但突然想起小白帮我拿的轻舞,轻舞都带来了,我心里底气大了许多,正好测测轻舞用的顺不顺手。 也没人提个反对意见,那这棺是必须得开了。 开棺这事,是牛忙忙来做的,他绕着红漆棺材一圈后,点了点头,掐指算了算后,站在棺材的左上角,再弯下腰,视线与棺材面平视一会儿后再直起腰来,从背来的包包里拿出个东西。 是一把跟匕首差不多大小的刀具,但刀刃是弯曲的,甚至可以说弯曲的非常厉害,几乎快成个圆形。 锋利的刀刃在圆圈里头,看样子是专门用来割绳的。 牛忙忙伸着刀尖,往墨斗绳上轻轻一勾,我似乎还听到啪的一声,墨斗绳断开,接着他绕去另一角,把另边的墨斗绳也给隔开。 等四个角都割完后,牛忙忙都没去碰棺面上断开的墨斗线,结果没一会儿,断线突然上下抖动起来! 我一看棺材还是四平八稳的放在地上没一点变化,但墨斗线动得非常明显,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冲击它一样。 随着棺材一个角发出“啪”的一声,从角落冒出根长钉,接着另一个角也是。 这是墨斗线没有了,镇不住里面的邪物,看样子没等我们开棺,那玩意自己就要出来了! “后退,快点后退!”牛忙忙着急的大喊一声。 我赶紧护着两个小的,我直起腰,眼前已经多了三个大人围在我面前。 牛忙忙是最后一个跑来的,他说那东西出来的时候千万要屏住呼吸,这棺里的东西不知道多长时间,棺里的气都是尸毒。 怕年份太长,那气连解毒药都解不了就遭了。 我赶紧用两只手贴在两孩子脸上,专注盯着前方。 牛忙忙话音刚落,棺盖直接弹射一米多高,又重重的掉在一边的地上。 我赶紧闭气,两只手死死的捂住两个小脸,专注又惊恐的盯着面前开了棺盖的棺材看时,迟迟没动静,我的心却越来越慌。 这憋气最多也就一分钟。一分钟过去,都是大口喘气的声音,我赶紧憋着嗓子问牛忙忙,现在怎么办。 他挠了挠头,说不对劲啊,不该是这样的,就提议过去看看。 最好是一起,以防万一。 我叫两个小的留在原地不动,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当走到棺材边上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空的。 这棺材里怎么是空的? 不可能啊! 不止我,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就奇怪了,这么说来…… “对了,棺材盖!那东西肯定在棺材盖上面!” 不远处的棺材盖静静放在那,却成了最渗人的东西,我赶紧往身后一望。 没了。 豆豆和陆长安站的位置空空如也,我的两个孩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123 找到婆婆 就在我惊慌失措近乎快要发狂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过,速度极快,只能看个大概。 但那人影立马停在我面前,是一脸得意等夸的陆长安抱着无措的豆豆,他软乎乎的小手拍拍豆豆的肩膀。一板一眼的,似乎在安慰。 但那双发亮的眼睛一直跟我对看着,有一种眼巴巴的期待。 我脑子空白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试探性的夸了陆长安两句。 他立马得意的接过话茬,像早就打好腹稿等着我夸赞。 “小爷保护着弟弟呢,别怕!” 我哭笑不得,刚才吓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下倒好。 看豆豆表情,明显是被陆长安的举动给吓到的,他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回去再教育他。 “快过来,跟紧我!” 陆长安低下头,找了找豆豆的手,主动一抓,拉到我面前来。 还没松口气的时间,突然棺材盖动了动。等所有人都往后撤的时候,我赶紧拽着两个小的也离得棺材盖远点。 等到棺材盖不动的时候,牛忙忙提议他过去看看,光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 小白拿着轻舞。说要跟着去,结果两人过去,站在棺盖边上,互看一眼,牛忙忙弯腰掀盖,小白紧握着手里的轻舞屏住呼吸准备着。 结果棺盖掀过来一看,没有人,是一只森白的断手! 断手绑贴在棺盖上,只剩半只手臂和手掌的断手居然还能不停扭动! 五只手指头像拼命挣扎要从棺盖上下来一样!那扭动的姿势也极其怪异,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断了的手还能动? “快后退,这手里有东西!”牛忙忙喊时,突然一个东西从断手里窜了出来。直接朝牛忙忙张开的嘴巴去!吗土投扛。 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就要进牛忙忙嘴里了,小白反应很快,二话不说伸手一抓,把那东西捏在手里一用力。 随着爆裂开的声音,小白摊开的手心满是血水,我仔细一看,比苍蝇的身体大个三四倍。这肯定不是苍蝇,细看下,那玩意的头部,居然跟人脸差不多。 “是人脸尸虫。”左征声音一沉:“这东西靠吃人肉活着,吃的越多攻击力越强。小心点。” 左征还没说话,从断手里冲出的一个个人脸尸虫到处乱飞。 小白赶紧挥动轻舞,可眼瞧着轻舞已经打在人脸尸虫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 小白脸色也不太好,她急说:“思思,我好像用不了这个。” “把轻舞扔给我!” 我没时间反应,脱口而出后伸手接过小白扔来的轻舞,再看一只人脸尸虫都快飞到陆长安脸上了,我赶紧挥砸下去,瞬间人脸尸冲断裂成两半,掉在地上不动了。 见到这一幕,我激动不已,不是轻舞不能用,是它只为我所用了?! 没等我高兴太久,这人脸尸虫越来越多,再看那断手,像突然掏空了一样,只剩一张皮搭拢在那,越看越恶心。 “这样下去不行,这东西是收拾不干净的,只要脸还在就能迅速复活,死的多,等会活的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东西能寻着人味跟上来,非常麻烦,咱们赶紧撤吧。” 牛忙忙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话,可是…… 公公叫陆礼承回来这里的原因,是以婆婆为要挟,这么一番折腾更证明了一点。 婆婆一定还在陆宅某个地方。 要是没找到她,陆礼承也不可能走。 但所有地方都被找过了,没有婆婆身影,那会是在哪…… “对了!地下室!婆婆是在地下室!”我突然想到那装成冰库的地下室里还没找过。 陆礼承点头,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他等会再出去。 那怎么行呢! 光这死而复生的人脸尸冲已经越来越多了,等会陆礼承一个人出来是肯定应付不了的。 “放火烧可以吗?牛忙忙。”我把豆豆和陆长安护在身后,说话时更专注对付不停飞来的人脸尸虫。 “可以!” “那行,你带着豆豆陆长安出去,再放火烧了这里,我跟陆礼承进去了马上出来!到时候人脸尸虫也烧的差不多了。” 说这话时,我给小白使了个眼色,我让开位置让她靠过来。 陆礼承听完我的话,浑身一震。 几乎是陆礼承和左征同时脱口而出道:“不行!” “来不及了,就我进去,你们先撤出去,赶紧的!” 我不想浪费时间解释。陆礼承一个人下去我怕发生意外忙不过来,而换了谁跟陆礼承下去我又不放心他的安危,只有我跟陆礼承下去才行! 这时候我的衣摆突然被扯动,我低头一看,陆长安仰着小脸,刚要张口,我马上开口拒绝:“你不许去!” 陆长安期待的表情一下垮了下来,他朗声道:“小爷进去保护你们!” 你保护个屁! 我担心陆长安会闹情绪,又赶紧低声劝了他好几句,但没用,只好带上他,按照原计划进行。 “走。”我拽着陆长安胳膊,小跑到陆礼承旁边,拉着他一同往地下室去。 而身后的牛忙忙在我手势示意下,拿出打火机到阳台边上的窗帘出,一把点燃了窗帘! 一定要快! 要快速的从地下室找到婆婆后趁着火势还不凶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为了防止人脸尸虫跟上来,我赶紧关了地下室的第一道门。 但地下室一片漆黑,只能用手机照着路勉强看清,我们好不容易冲到了冰窖门口,却被冰窖新换上的密码锁给堵在了门口。 “密码是多少?”我着急的问陆礼承。 他试了两次之后都不行,说不能再试第三次了,因为这密码锁三次之后会自动锁死,再也打不开。 “那怎么办,是几位数的密码?” “三位。” 陆礼承刚说完,我下意识的想到张娟和馆长比划的数字,4?但加起来也只有两个4,难道密码是444? 如果还有几次机会倒好,关键只剩下一次机会了,这密码不能乱试,万一不是的话…… “四,四,四四……”我在嘴里反复的念叨了几遍后,一种蔓延开来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张娟是佣人,没什么文化,估计不会写字,所以她写的4可能代表的是一个字。而馆长见到的时候是死掉的尸体,手势比不出文字,也只能比个数字。 所以44,思思? 他们想说的,是不是我的名字? “试一试344。” 344,沈思思。 陆礼承古怪的眼神看我一眼后,立马决定去按,我惊慌失措的拉着他的手,赶紧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万一不是怎么办。” 这密码锁都给换上了,婆婆在这里面的几率非常大。 这里面是冰窖,活人待里面一个小时都够呛,万一这次没打开这个密码锁,再等我们回去准备暴力工具打开的时候,可能就会迟一步。 “就是这个。” 陆礼承抽出手指,赶紧朝着密码锁上按下344三个数字,只听“咔嚓”一声,冰窖门自动打开一条缝,我才长长的舒出口气。 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流的汗都把衣服给打湿透了。 等我牵陆长安跟着陆礼承一并进到冰窖里面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被困在一张凳子上无法动弹的婆婆,并且她还活着。 我没高兴上一秒钟时间,又感觉到了不对劲,视线往下落下,在半空中,停在婆婆手臂的位置。 我大吃一惊。 婆婆的左手好好的,而右手却从手肘下方开始,空空如也。 所以棺材盖上面绑着的手臂,是婆婆的?! 所以公公把婆婆的手给剁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婆婆 我第一反应就是捂住陆长安的眼睛不让他看。我自己看得都心惊肉跳的。 结果陆长安带着洋洋得意的情绪说道:“小爷是第一个看见的。” “……”我气死了,想冲这陆礼承叫他管管自己儿子这傲娇性格。 可乍看陆礼承彻底黑了的脸,想起来,受伤的可是婆婆! 我赶紧先陆礼承一步跑到婆婆身边,帮她解身上的麻绳,看她嘴皮子都冻得发白了。也的确不忍心。 再一看她空了的右手臂。 结发夫妻,结发夫妻…… 公公至于这样?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她却愤怒的用左手把我衣服扯了下来。 我愣一下,都这时候了婆婆还嫌弃我衣服呢! 我二话不说把衣服又给穿上,谁惯你! 解脱后的婆婆立马冲到陆礼承面前,单手抱着陆礼承嚎啕大哭。 陆礼承把她抱起来,回头看我一眼示意我赶紧离开,我拉着陆长安跟上往外冲。 一打开地下室的门,火光伴着一股冲?的恶腐臭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抱起陆长安,捂住他口?。 怕火花溅他身上烧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拔腿往外冲。 看陆礼承冲在前边,心里滑过几分异样情绪,又自己给自己压了下来。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随后冲出门口。左征第一个冲过来,他抱着陆长安。顺便检查我们两个身上有没有事。 “左叔,我饿了。”陆长安把头埋在左征怀里。他这两天挺贴左征的,总感觉比起我这个当妈的还亲近点。 “嗯,左叔带你回家吃饭。”左征脸上洋溢着温柔情绪,笑容阳光。 路上没人说话,连夜赶到医院,医生检查完婆婆手后,还挺诧异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意无意的问婆婆要不要报警。 婆婆的手是被公公剁掉的,她听完脸色骤变,骂得医生狗血淋头。 叫医生不要多管闲事。 医生憋着气问那剩下的手呢,看能不能接上,结果大家都没说话。 回想起掏空得只剩块皮的右手搭在棺材板上的样子,我就心里发毛。 现在估计都被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婆婆情绪非常不稳定,每每视线往右边看看就又是哭又是闹的。医院整层楼都不得安生。护士进来劝了一次又一次。 只能注射镇定剂和轻微安眠药,才看到婆婆消停的样子。 我挺头疼的,她手的确是没了。再这样下去,不能每天都打针度过吧。 我看陆礼承突然出了病房,赶紧跟上,追问他要干嘛,他发寒的音调吐出两个字,回家。 这时候回家?! 疯了吗。 我拽着他胳膊不让他走,可陆礼承坚持往外冲,快把我拖进电梯口了。我拼命阻止他,甚至蜷曲双腿整个人掉在他手臂上,还是没能拦住他。 进到电梯里,我立马冲他咆哮道:“我知道你生气,可这时候回去又有什么意思,陆宅都被搬空了,人怎么会在里面,你要找公公,至少也得等他主动联系你吧,不然你怎么找到他人?你想过这点没有。”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陆礼承白费功夫,等他回了陆宅,什么都没看见,除了愤怒外,还多了份失望。 这不是自找罪受?! 果然事不关己的时候,总是能理智一点。电梯门打开,陆礼承没急着出去,我就知道自己很有希望。 “你先别激动,先回去,最好是安抚了婆婆情绪后,等她稳定一点再做打算。” 我又劝了陆礼承几句,他抿了抿嘴,脸上的情绪始终没缓和。 我清楚,无论婆婆如何,那都是当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坐电梯又上去,我按了五楼按钮,也没在意看,全程去注意陆礼承情绪了。 结果电梯门一直没开,我就奇怪了,再看电梯门边的时候发现,怎么都跑到十三楼去了。 我再按了两下五楼按钮,没反应。 怎么,电梯坏了?! 我挺着急的,陆礼承也注意到,他按了紧急报警装置,还是没用。 这电梯就停在十三楼,不开门也不下去,直接就把我跟陆礼承困这里头了。 再然后,电梯的灯也刷的一下熄灭了。 “出事了,陆礼承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出去。”我扫了扫电梯四周,确定只有门这个地方好出去点,我又着急的说道:“我们把电梯门掰开,之前我还在大学那会儿,跟朋友一起坐电梯也遇到这情况,好好的坐着电梯,谁知道她直接掰开了电梯门,电梯就出事了,我们试试。” 要说一个女的能打开电梯门,我们也行啊。 陆礼承不假思索的把手指放在门缝处,往两边用力一掰,我也找个空余地方,跟着一起用力。 眼瞧着电梯门打开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仔细一看。这电梯停的地方压根不是十三楼。 而是两个楼层的正中间! 我们面前堵了一堵厚墙,只留了上面一条缝是到楼上的。 也就是说,这电梯没到十三楼就停了? 这缝倒是开的足够,勉强能让一个人爬行出去。 我赶紧冲电梯外喊了两声。 可外面没开灯,只几盏小灯勉强照亮了路面,回想起来,这楼是手术室。半夜也没个人。 我准备跟陆礼承商量着两个人互相帮忙从这么爬出去的时候,视线再往上一看。 那原本没有人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双赤裸的双脚,就这么立在那。 突然一看,把我吓得汗毛竖起,这光着的脚一看就是女人的,怎么有人三更半夜跑这里来了。 我赶紧喊了两声,脚还是一动不动的在那,我又喊了两声,突然感觉到不对,就想着伸手出去摸一摸。 手指刚贴到脚面的时候,我松了口气,是有温度的,应该就是活人了。可这人倒好,站在这一直不动也不说话,是不想帮忙? 或者是听不见? 我试着用手推了推她脚背,结果哪知道手还没怎么用力,那脚突然往一边歪去,直到一只脚完全歪倒在一边,关键另一只脚还立在那。 我突然懵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再看陆礼承,他飞快的伸手去抓另一只脚踝,又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 没人。只是一双脚在那。 我再硬着头皮去看那双脚的切口,刀口平整,倒下的那只还淌了血在地板上。 这分明是,刚刚被割下来的一样。 这是谁的脚?为什么还送到我们面前来。 脑海里闪现一种可能,我脸皮子麻得发痒。 陆礼承此时已经从洞口爬了出去,眼看着他转身就走,我赶紧喊住他。 “喂,你别冲动,你先带我出去,你就不怕留我在这里出事,就不管我死活了吗!” 在我激将法之下,陆礼承转脸对上我视线,我从他眼底里看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嗜血。 那一刻把我也吓了一跳。好在他顺手把我拉了出去,等我们到五楼原先的病房一看。 房间里其余人都不在了,就婆婆一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像睡着了的样子。 我抓着陆礼承的手,胆颤惊心的跟他走过去,见他手指伸到被子边上,轻轻的撩起一个角,再拉开得更大了点。 直到婆婆的身体完完全全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只能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恐惧的情绪宣泄出太多来,?着双眼看眼前的一切。 表面看似毫无变化的被子里,红彤彤的浸湿了一大片,扑?而来的是厚重温热的血腥味,呛得我眼泪都快跑了出来。 婆婆的右手处,空的。而现在双脚的地方,也空了出来。 刚才在电梯口上见到的脚,是婆婆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死 到底是谁! 一开始脑子里装着的只可能是公公。 毕竟公公之前到豆豆病房来通知我们过去,而现在婆婆的双脚也没了。 为了报复陆礼承,至于这样?! 或者说原本就不是公公做的呢? 陆礼承浑身散发骇人的气场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赶紧出去找护士,护士一看也吓了一跳,本能的就骂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气糊涂了。就问她在医院里人出事了态度还好意思这样。小护士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赶忙去叫值班医生了。 我来到陆礼承身边,跟他一起守着婆婆。 要说医院打的镇定剂不可能在她被剁了两条腿的情况下还不清醒。只有一种可能,她要么是痛晕过去,要么是有人过来给她补了重剂量的迷药。 医生到后不久,小白和牛忙忙才抱着两个孩子回来。 我担心陆礼承问责他们,赶紧把他们拽到一边,问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守着婆婆! 结果两人慌忙解释,说是收到消息,我和陆礼承被卡在十三楼电梯里,叫他们一定要从楼梯上去,不然另一架电梯还得出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没多心。想着婆婆留在病房里也不会出事,她人都这样了。又怕两个小的出事。就带着一起走楼梯上来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刚好医院楼梯有几个,我们和他们是错开走的。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支开他们。而且还知道我们电梯出事了。 这么想来就非常简单明了。可是细细想来又非常恐怖。 因为牛忙忙和小白没走的时候,婆婆的双腿肯定还在。而我们电梯卡住之前,那人就已经通知牛忙忙和小白叫他们上来。 但又要在他们走后,迅速割掉婆婆双腿,以比他们还快的速度到十三楼,再制造电梯事故,然后放下双脚。 这时间要算得非常精妙,不然很容易在任何一个环节出岔子。要说这幕后黑手明明可以支开小白和牛忙忙去另外地方,但他独独叫两人来楼上。 这不就说明这人有很强大的心脏,丝毫不担心事情败露! 这种可怕的自信,已经丝毫无顾忌的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他是为了什么? 我问牛忙忙是怎么收到的通知,牛忙忙赶紧说是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因为我和陆礼承两个人又没带上轻舞。真怕外面出什么事,两个人没细想,就都上来了。 然后牛忙忙拿出一个小的录音机。大概只有牛忙忙的巴掌大小,然后递给我。 我疑惑的接过来,牛忙忙才说,这是他们到十三楼后,在出事故的那个电梯顶上看见的。 因为电梯停在一半,所以这东西刚好就放在到他们腰部高度的电梯顶上。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盒磁带,我下意识的去按了播放按钮,开头空白了几秒后,随之而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礼承,是我。” 是风歌!是她干的!? 这声音一出现的时候,吓得我一哆嗦,一联想到她整件事的行为,我立马朝陆礼承看去。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听到了!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没有,喜欢吗。”风歌声音不咸不淡,情绪一点波动没有,但隐隐一听,总觉得带着怒意。 这声音如果不是故意捏造的,真是风歌的声音,那她是疯了吗? 她明明那么喜欢陆礼承,却还这么对婆婆,割了右手不算,还有双腿。 还没怀疑到她头上去到时候,她居然主动跑来承认。 我第一想法是,风歌被人胁迫的。可她是十阶猎鬼人,怎么胁迫她,听这声音里的情绪,也太不像了。 “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礼承,我这么做,你觉得过分了吗?想伤我,要杀我了吗。” 风歌声音很轻,透着委屈,可上扬的尾音,又带着迷一样的兴奋和怒意。 就好像……她故意设局害了婆婆,而又故意要陆礼承一步步亲眼见证这一切! 太可怕了。 除了这四个字外,我脑海里再想不出别的,我们就好像囚笼里的小白?,被风歌一人耍的团团转。 我缓吞吞的上前,站在陆礼承旁边,担忧的看他愈发幽暗的眼神,挺替他担心的。 换做是我,我早就气晕了过去。 可突然,我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风歌的行为,像是要逼陆礼承亲手杀了她? 她就这么不担心陆礼承会发狂到走最后一步,她就这么有自信? “你来天台。” 随着录音机发出磁带走完的声音,风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都不知道要劝陆礼承别上去好还是真的就此跟风歌决裂也好的时候。 只见陆礼承轻轻闭上眼睛,没有要上去的意思。 “你不上去?”我错愕的开口问道。 陆礼承僵硬的摇了摇头。 不上去?! 我就像被人活活揍了一拳样,有说不出的难受。 照理说陆礼承不上去是好事,避开跟风歌面对面接触,风歌十阶猎鬼人,就算她对陆礼承手下留情,也不可能让陆礼承轻易杀了自己吧。 但为什么陆礼承直接就选择不去了? 虽然这时候不该有这想法,可一想到风歌这么伤害婆婆,陆礼承的选择都是隐忍下来。 是不是她风歌有一天即便威胁到的是他陆礼承自己的性命,他都不会还手? 更何况是我,是我儿子,或者别的人呢。 收起心里不该有的凄凉感,等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说病人大出血差点丢命,急躁的语气直戳我的心脏。 无论如何,这节骨眼上,我希望婆婆没事。 又熬了一个上午,左征从电梯口出来,他见我们站在门口挺疑惑的,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把他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了整个过程,左征挑了挑眉,手突然盖在我脑袋上,轻声问我。 “是不是吓着了,害怕吗?抱歉我过来晚了。” 我没料到左征第一句话提的是这个,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真的,怎么会不害怕,回想昨天那双脚立在电梯外面的样子,一只脚倒下另一只脚还立着,我的心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一直熬到现在,听到左征温柔的言语,又有点想要哭出来。 我扬了扬头,止住眼泪,问左征风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左征偏了偏头,想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我道。 “她啊,可能是求死吧。” 求死? 我不信左征这话,虽然他看上去一点没说谎的样子。 “左叔。”刚醒的陆长安见到左征来,高兴的往他小腿上一扑,左征顺势把陆长安抱起来,捏了捏他小脸。 左征笑眯眯的问他昨天睡的怎么样,陆长安可得意的点了头:“睡的很好,还做梦了。” 这孩子! 昨天可是被牛忙忙和小白抱着上下楼梯这么折腾居然还能睡得好…… 等等。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突然定格在我脑海里。 我赶紧找到豆豆,把左征问过的问题也再问了一遍,豆豆也点头说他睡的很好。 不对啊。 他们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可能睡眠质量好,但也不至于跑上跑下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但过程也没错。 那他们这样能睡,是真的因为睡眠质量好?还是说谁把用在婆婆身上的迷药,也用在两个小的身上了呢。 为的就是避免麻烦。 这恐怖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扎了根,整件事情仿佛只能从一开始就全盘推翻后才能见到真相。 这整个过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想再死一次吗 不知怎的,陆礼承似乎转变了心意,他突然往楼梯口走去。 我一眼看见,赶紧跟上,他却突然停了脚步,没回头。冷淡的叫我别跟着。 但我实在不放心他,怕出什么事。 他却刻意要丢下我一样,迈开腿快速往楼上跑。 我自然是跑不过他,可也不敢慢了,总担心他一去天台见到风歌总会发生什么事。 好不容易跟到了最顶楼,我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看着天台的门打开又关上,似乎还有落锁的声音。 混蛋。 就这么不愿意我见到么。 我提着发软的双腿往天台门上靠,试了试手,发现真给锁上了。 这就难办了。要我徒手劈这门也难。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傲娇的冷哼声打破了宁静,我转头一看,陆长安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又带着点期待,看着我。 我正想脱口而出他怎么来了。结果转念一想,换了张夸张的笑脸。立马道:“长安长安,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妈妈没看错吧。” 我欣喜的蹲下身抱着他,脸贴脸吃他豆腐。 这次陆长安一点没抗拒,语调里透着隐隐的喜。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没看错,瞧见了吧!” “瞧见了瞧见了。” 我汗颜,为了满足我这儿子的虚荣心还真不轻松。 似乎为了再露一手,陆长安抓了抓袖子,露出两节白藕样的小手,短胖的手掌贴在门边上,又转过头来,眼神亮亮的,没说话。 我犹豫一下,这次确实没看懂。就谨慎的问道:“陆长安你是不是……每天吃得太多了?” 陆长安脸色一下变了,他小脸涨红,一副很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 我再一看。门居然开了条缝,是陆长安给推开的? 我喜出望外,照着他干净的额头猛亲两口。陆长安一张不想搭理我的脸,但又老实的站那没躲闪。 “快进去啦,我帮你把风。”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但又知道留他一个人在这不好,拽着他小手往里面去。 本是不想这么唐突的进去,可抬头一看,这两人刚好就在我正前方不远处,而面对面的两个人,风歌的手里居然举着把短刀,刀尖对着陆礼承的胸口。 我吓了一跳。 担心陆礼承来天台找风歌麻烦,这大庭广众下出了什么事陆礼承怎么逃脱干系。 结果上来看到的画面,居然是风歌在伤陆礼承,他还站那一动不动的! 怎么反过来了! 眼看着风歌面无表情的举着短刀,眼珠子突然动了动,视线扫到我身上来,她这才牵着嘴角,露出讽刺笑容。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突然往前推了推,那短刀的尖口直接没入陆礼承体内。 我脸色一白,慌张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变成这样,陆礼承还不躲不避的,婆婆伤成那样,他居然还上来送一条命给风歌? 我脑子像突然短路了一样,彻底想不明白。 血从刀口出往下涌,如果风歌再多送一分就有多一分的危险。 她不是爱着陆礼承,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吗。 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 “你住手。”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迎上风歌的视线,镇定的喊出来。 “对,住手。”我手边的陆长安又软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风歌还是那么阴森的笑着,像在审视我能闹出多大的阵仗来一样。 我是闹不出来,我怎么跟风歌斗,可都到这节骨眼上了。 “思思。” 身后突然传来小白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她一脸担心的朝我走来,再看她手里,是轻舞! 对了,我怎么忘记这一出了,我有轻舞在手,气势也足了些。 我拿过轻舞,剥下皮袋子,举起轻舞,刀尖向着风歌。 “我都说了,叫你住手。”有了点底气,但心里还是挺憷的。担心陆礼承出事,不得不直面风歌了。 可她的眼神表情,似乎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表露出的轻蔑,又刺痛了我的自尊。 “你还想,再死一次吗?”风歌的声音透着寒霜般的冷,一下子勾起我不愿再直面的回忆。 想到这,我心口痛了一下,那刀疤下的伤口已长好,可那恐惧到现在还激得我不住的颤抖。 我刻意调整呼吸,也冷笑回道:“那你试试看!” 不知道为何,这次再见到风歌,我的情绪大不如以前,仿佛又参杂了更多的感情在里面,非常古怪。 难道是跟我梦回前世过后有关? 风歌也没跟我客气,她突然一抽手,刀口从陆礼承的胸口车出来还带着点血,又快速两步过到我面前来。 跟之前那次一模一样。 伴着旧记忆的恐惧,可我明显能看清风歌的动作,那尖刀还没刺进我心脏里,眼看着小白和陆长安都已经准备好过来护着。 我稍微侧了个身,似乎谁都没想到,表情古怪的看着我。 连我自己都没想明白,我居然能躲过风歌这一刺。 她似乎生气了,举着刀又追来,我立马举着轻舞,奋力想打掉风歌手中的刀,可明明被牛忙忙称做非常厉害的宝贝,却在碰到风歌的刀身后,一点作用也没有。 怎么回事?! 是轻舞在我手里也不管用了吗。 风歌讽刺的轻笑两声,缓缓的又收回了刀。看她这样子,似乎刚才就没准备跟我动真格,只是洗刷我一下,连十成的力气都没用。 而我已经抵抗得非常狼狈了。 看来这轻舞要驾驭真不容易。 “都滚吧。”风歌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又回到陆礼承身上,那刻她眼中委屈的痛楚扫纵即逝。 她向前两步,手掌贴在陆礼承脸颊上,再仰着头,要去亲陆礼承的嘴,却被陆礼承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表情愣了一下,凄厉的低声道:“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可要还。” 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风歌扔下短刀走了。我赶紧靠近陆礼承身边,检查他的伤口,好在伤口不算太深,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尽快处理。 我正准备拉他下楼,陆礼承却拽住了我的手,又把我推向一边。 眼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先下去。” 他赶我走,打算一个人留在这吗? 小白过来扯了扯我衣服,凑到我耳边说婆婆好像醒了。我只好不情愿的抱着陆长安下去,留陆礼承一个人在天台上。 到楼道口的时候,小白才说,婆婆醒了之后,情绪非常不稳定,暴躁的赶跑了好几个护士。 她在病房里大哭大叫的,医生都拿她没办法。 “我下去看看。” 说实话,婆婆这边我挺头疼的。我跟她之间一早就互不待见,现在她这样了我也不能不管。 还没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婆婆嘶吼的声音,我叫小白抱住陆长安,我先过去,等我走到病房门口后,婆婆猩红的眼睛看见了我,她随手一抓旁边的东西,就往我脸上砸过来。 只见突然伸出一双手挡掉那飞砸过来的水杯,我被一个力道拉扯往后,只见左征黑着脸,对着婆婆阴笑,不温不火道:“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是怕再被人拧断最后的手,就安安静静的,别再惹出事端。” 我听左征这话说得要多露骨有多露骨,换做是我听了肯定崩溃,再看婆婆脸上阴晴不定的,就跟要爆发了一样。 我担心的把左征也推了出去,拉上病房的门,叮嘱他再别这么说了。 左征视线停在我额头上,只说到:“她差点伤到了你,就当是赔偿利息了。” 我倒吸口凉气,那这赔偿利息,可真够狠的。 第127章 我们回家 拉左征出来没多久,陆礼承一脸倦意的下来,盯着我和左征看,视线越来越危险。 我才注意到我手搭在左征胸口上,本意是想推开他。 这么一看,我赶紧缩回了手。 陆礼承冷淡的从我和左征中间经过。拉开病房门进去。 左征给了我一个宽慰眼神,示意我别担心。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 结果突然想起来,为何一直大吵大闹的婆婆一点动静没有了? 我就想着打开门看看。 门缝慢慢的拉开。到我能看清里面情况。 陆礼承还站在病床旁边,躺在病床上的婆婆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 我正想着关上门来不打扰了,哪知道护士嚷嚷着让开后从我旁边冲进了病房里。 我这才知道,婆婆死了。 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这时像有感应一般,陆礼承突然回头,用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下意识的觉得完了。 他怎么也得把婆婆的死给算我头上,刚才就我和左征在病房里。 陆礼承收回了视线,我却吓得手心都凉了。 这时候手突然被包裹进温暖的手心里,我偏头一看,左征一脸不担心的冲我摇了摇头。败独壹下嘿!言!哥 他是叫我也别在意? 牛忙忙带着出去吃了饭的豆豆回来,见我们都站在门口一打听,惊得 他说他进去看看再说。 我和左征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牛忙忙把豆豆放在地上,绕过医生,伸手去摸婆婆的嘴巴。结果被陆礼承伸手一抓,捏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哑咧嘴的说。 “陆少,陆少我检查检查。这情况不对劲啊。”牛忙忙痛的表情都变了。 陆礼承才隔了两三秒后,松开了手。 牛忙忙揉了揉小臂位置,再把手指掐在婆婆嘴两边,等婆婆一张嘴,他另只手伸进去拉出舌头,再把舌头翻上来,露出了舌根。 我伸过头去才看了个大概。这一看不要紧,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后,我胃里翻滚,差点吐出来。 不仅是我,护士医生看见了都挺震惊的。 牛忙忙回头,看看病房里所有人后,长叹一口气道。 “这玩意害人啊。”说完牛忙忙让出了位置,医生护士都没明白他搞的什么名堂。但婆婆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再占太久床位。 就叫我们赶紧联系殡葬的人,把婆婆带走。 等医生护士离开了后,我跟左征,还有刚下来的小白都进了病房里,这时候牛忙忙才摸出一把小刀,委婉的问陆礼承道:“陆少,这东西很重要。至少知道……她怎么死的,我能不能给割下来留着啊。” 陆礼承这时候脸惨白如纸,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牛忙忙得了准信,才敢去捏开婆婆的嘴,又把婆婆舌头拉了出来,再用小刀一割。 婆婆舌头下肿起了一块像脓包样的硬块,硬块上凹凸不平,乍一看,还有具体形状。 就像是一个人形。 而这舌上人没了一只手,两条腿也短了一半截。 就跟婆婆现状,一模一样。 被牛忙忙掏空了的舌根冒着血,他捏着那块肉又收回了手,连对陆礼承说了几声对不起,他说这东西他要拿回去研究一下,很快给我们消息。 牛忙忙走了,剩下的事无非是葬送婆婆,大致跟普通的殡葬一样,担心捕风捉影的媒体知道婆婆去世这大新闻会抓着不放,所有的相关事宜一切从简。 站在临时准备好的墓地前,我看着面前的无字碑。婆婆的死来得太突然。 医生只说是心脏骤停,没其他原因。那婆婆舌头下的那块肉的形状又是怎么回事? 离开公墓的时候,我刻意看了陆礼承好几眼,担心他出事。 左征和小白带着两个孩子在车上,公墓这段路就我和他两个人,气氛安静的挺诡异的。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安慰陆礼承两句,结果他突然停了脚步,站在离公墓大门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他转向我,视线森然。 我心狠得跳了一下,多少能理解他现在的难过,特别他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我走上前,双手抱着他的腰。 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你别太难过。” 我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剩下的话,却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查明真相,给婆婆报仇就是了。 真相平白的摊开在所有人眼前,她风歌甚至亲口认了。 可结果呢。 我坐回到车上的时候才发现陆礼承一步都没跟过来,他还站在刚才位置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 “你不走吗?” 我手抓着车门,紧张的问他。 陆礼承轻抿着唇角,半晌才摇了摇头。 我觉得陆礼承的表现太过反常,但婆婆出事了这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走,让陆少一个人静一静。”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去,左征温柔的帮我拉回车门,似乎准备走了。 哪知道这时候后门突然打开,我扭头一看,除了车门开外没别的动静,再一看,一个矮小个离开车身一点距离,不忘随手关了门,再冲陆礼承身边跑去。 我紧张的喊住他:“陆长安!你给我回来!” 他跑到陆礼承旁边,才停下脚,转身回来,跟陆礼承并排而站,这一大一小,远看就是一道风景,特别是两人相似的眉眼,更别说拧巴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 陆长安还仰头看了看,似乎在确定位置,再把手往上伸,直到摸到那只大手,才停下。 “这里风景好,小爷想留下来看看。” 陆长安说得一本正经,也没征求谁的同意,一副打死都想留在这里的态度。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了,同样的一个小身影往陆礼承身边过去,步伐却犹豫了几下,他回过头来看我,似乎在征询我同意。 见我点了头,他才跑到陆礼承另一边站好,也学着陆长安的动作,怯生生的伸上去手。 陆礼承动作很小,却认真的在勾着豆豆的手。 “妈妈,我想再待一会儿,等会再回家,可以吗?妈妈。” 我坐在车厢里,盯着面前这一大两小看。总觉得像在欣赏风景。 这幅画面滑稽的有点好笑,笑久了总感觉眼眶也湿了。 车里气氛一直很安静,我深吸一口气后,朗声道:“看,我两个儿子都不太听话,没办法我这个当妈的要多包容一下,你们先走,我先教训教训两个儿子,等会再走。” 说时我轻快的拉开车门,毫无顾忌的朝陆礼承身边走,在下车前似乎没想明白的事情,现在总算像卸了担子一样的想明白了。 我抬头,稍稍仰视陆礼承的眼睛。 人似乎长大了,有些情绪都埋心底了,表面不想不代表真不想,表面不关心不代表真不在意了。 刚才我要是多犹豫一秒,跟车一走。陆礼承一个人留在这里,母亲刚离世的他,该多孤独。 他明明有阴妻,有儿子,就该有后盾力量。 连我两个儿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到大人这里,就变成了种难以启又犹犹豫豫的担心。 “我先申明我不是陪你,我是陪我两个儿子,你要做什么你就去做,等你做完了,回头就行,我们回家。” 陆礼承微微眯起了眼睛,依然深邃的看不清他究竟在思索什么,可转念一想,他的想法,或者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 或许风歌真的不能死,不是他不想不愿。 那就想想办法,让她生不如死把。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28章 真相 小白从车上下来后,没多久左征开车走了。 我下来的时候倒是义不容辞的,可就这样一直站这公墓门口又不是个办法。 我看了眼陆礼承。他既然决定留下来,说明总考虑过后果的吧。 他却低眼看了看手边两个孩子,转身领着两小的往回走了。 我和小白互看一眼,没办法。 结果陆礼承又回到了婆婆墓碑前,静静立在那。 我猜想他伤心着想多看婆婆两眼。结果陆礼承一站就是非常长的时间,我腿肚子都软了,想说两句。又看俩小的老老实实站在他左右两边没抱怨一句也没不耐烦。 我只好硬着头皮陪。 但熬不住无知的等,开口问他到底在等什么,陆礼承这么久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等天黑。” 他这话说得我紧张兮兮的,等天黑?在这公墓处等着天黑,我想象不出到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没法子,只能陪他等,好不容易熬到夜色降了下来,陆礼承慢慢的有了动作。 他回身,盯着我上衣口袋看,叫我拿电话出来,给牛忙忙打个电话。 我挺疑惑的,为什么要给他打,陆礼承却没解释。我只好给他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后,传来牛忙忙的声音:“喂,思思。怎么还不回来啊?”heiyaпge 我扫了眼陆礼承,天黑的不至于看不清他脸,但他面无表情的就跟不是他叫我打的这通电话一样。 我只能硬着头皮猜,揣测的问起牛忙忙道:“对了。我正想问你呢,你从婆婆舌头底下割的东西,到底是个啥啊?有没有发现?” “嗨,我正想告诉你这个事,有大发现。你赶紧回来吧,回来再说,晚上在外面待久了也危险。对了,豆豆跟长安呢,别出事啊。” 牛忙忙声音挺着急的,就像老朋友彼此间的关心一样。 我听上去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陆礼承既然叫我打这通电话,一定有什么目的。我再抬眼看陆礼承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不是会恶作剧的人。 这样想着,就越发觉得牛忙忙的语调很奇怪了。 我又对着电话笑着催促道:“我们等会儿就回去,我买点东西呢,你先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挺好奇的。” “嗨,你这个人,这么重要的事能在电话里头说吗,思思。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好好,我马上就回去,你先等着啊。”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里,紧张的看着陆礼承侧脸,问了他一个连我都无法相信的问题。 “你是……在怀疑牛忙忙吗?” 陆礼承沉默着,点了头。 我猜准了,却慌的倒吸了口凉气,我脑子很乱,想理清一切,却又无从下手。 但刚巧陆礼承提到了牛忙忙,我心里像有了点苗头,又在我心上像滋生了无尽的枝桠,完全包裹着我心脏见不到光亮。 我转身谨慎的问小白道:“小白,我跟陆礼承在电梯的时候,牛忙忙说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你们我们遇到了危险,是吗?” 小白回忆一下,很肯定的点头。 也就是说,有人打电话这事,真正只有牛忙忙一个人知道。 “那你当时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话了吗?或者真的有电话声响?” 小白语气不太确定,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有听到人说话,但电话是真的响了,当时他的语气就很着急,叫我赶紧上楼去救你们。” 所以。 虽然医院紧急出口有几个,只要避开了靠近我们电梯的那个,就有可能跟我们完全岔开,就有了机会对婆婆动手。 如果这一切,都是牛忙忙策划的话…… 张娟是牛忙忙引导我们去找的。 那之前在奉阴山救陆长安的时候,为什么单单就牛忙忙一个人被分隔开了。他是想脱离整个队伍,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者估计等时机做点什么? 那蟒偏偏谁都不咬,只咬牛忙忙一个人? 回陆宅的时候,阁楼上只有豆豆一个人上去了,他说十二人偶没在阁楼上,我也没怀疑过,可当时就真的没有吗? 而轻舞。 轻舞突然被掉了包,如果真有人要带走它,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我房间里。是有人想换走却因我的疑虑乱了阵脚,最后只好给我送回来了? 豆豆突然耳根后长了红痣,是牛忙忙亲口说要在食物里加东西的,他以这种暴露行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清白? 虽然很荒唐,可却是真正的奏效了。 在牛忙忙曾经为了左征欺骗过我一次后的这段时间,我又一次选择去相信他。 稍微我能想得起的细节,像带着寒气往我心口上冒,又刮着冷风让我意识越来越清醒。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陆礼承胳膊,光是回忆就足够触目惊心。 为什么会这样!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着。 “陆礼承,你的意思是,真正害得婆婆这样的,是牛忙忙?” 我扫了眼面前的无字碑,再看看陆礼承的脸,他此时已经慢慢的弯腰,手放在平台上,那盖下去的砖瓦随着他动作挪动了一分,再又开了条口子,直到骨灰盒露出个角来。 我没料到陆礼承会这么做,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骨灰盒的盖子也给打开了。 顺着陆礼承动作一看,那骨灰盒里装着白灰样的东西,应该是骨灰,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照理说人死后火葬,有些大骨头是不会烧太断的,偶尔会有一些残存的小碎骨,一般工作人员在把细骨灰扫进骨灰盒里之后,只要骨灰盒的空间足够,就会把一些小碎骨也给捡进去放在表面上,再送出来给家属。 而婆婆骨灰盒里的灰,太细。怎么说呢,就连我这个门外汉一看也有种感觉,太假。 可婆婆被推进去是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怕陆礼承难受,又不好带两个小的进去,所以烧尸体的时候,是我一个人进去的。 可当时我看的清清楚楚,婆婆的确进了大炉子里。 但就在这一瞬间,骨灰盒就给掉包了? 这么快,只会是早有准备的。 能洞察我们行动到这么入微的,除了在我们身边的人之外,还会有谁呢。 这种突然听到真相的滋味一点不好受,就像是吞了口苍蝇一样浑身不舒服。 又回想起刚才牛忙忙在电话里的语气,明明很平常,如果陆礼承不说,我们不以为意的回去了。 那会是种什么结果? 我谨慎的问陆礼承道:“你有几分把握,牛忙忙是内鬼?” “没有把握,但就是他。”陆礼承把骨灰盒的盖子又随手合上,又把顶上的砖盖给推平。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 陆礼承平淡的回答:“一开始。” 我大吃一惊,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让牛忙忙跟着。他轻笑一声道:“他不跟着,怎么知道他目的。” 可这无疑是在身边养条老虎,他陆礼承倒是真能沉得住气,要是我一早发现了,肯定坏事。 等等。 这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像炸开了一样,我伸手拽着陆礼承领口,逼迫他直视我的眼睛。 “那你一直不告诉我的原因,是怕打草惊蛇,不是不想告诉我?” 陆礼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直了直背脊,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紧张的等他开口告诉我真相,不料小白警惕的声音先打破了宁静。 “不好,有动静,思思,赶快走!” 第129章 阁楼上方的眼睛 此时陆礼承却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硬生生留在原地。 我疑惑的瞪大眼看他。 怎么一个叫我快走,一个又逼我留下来。 “别怕,没事。” 陆礼承这么说后,我心安下来,但马上蹲下去一手环抱一个矮小个。两个都很识趣,老实的抱着我胳膊。 我一人亲了一口,低声叮嘱他们别怕。 小白的话说完到现在,什么事也没发生。而她站在一旁也露出了焦虑神色。 我蹲在地上不方便看陆礼承表情,只问他还有没事,过了一阵后他说没事了。 这公墓阴气就重,小白难免会有感觉。 真是如此吗。 天色越来越暗,陆礼承才说走了。话音刚落,他把我手边上的两小只都牵了过去。 我们走到公墓门口,停了辆车在那,老远就能看清,车里坐着的是左征。 牛忙忙毕竟一开始就是左征安放在我身边的,我担心跟左征有关系时,陆礼承已经大方的坐到车里,我硬着头皮跟上。 进到车里后,左征没急着开车,他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听久了,心情怪烦躁的。 “要去我那里吗?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左征商量的语气仿佛也发现了情况。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不知该不该信他。 “去陆宅。”陆礼承立马接话。左征二话不说踩了油门。 过了一阵后回到陆宅门口,这被火烧败了的房子看上去格外凄凉。 这说明公公并没有回来处理一下房子,他现在人在哪? 一起下了车,走进屋里。仿佛还能闻到烧焦了的发霉味道,地上躺着烧坏了的物件,七七八八的,都面目全非。 陆礼承踩着楼梯往上走,眼看着身影快消失在二楼口,我赶紧跟上,一到二楼。他已经在阁楼口上站着,似乎准备上去。 跟我设想的一样,他是回来看十二人偶的,可这些公公的心血,他不应该一早就带走了? 令我错愕不已的是,阁楼上显然没被火势影响到,依旧一副本来模样。那木桌上放着的,正是那造型精致到近乎和真人一模一样的十二人偶。 我赶紧叫后面的小白别把孩子带上来,豆豆见到这个指不定又出什么事。小白点头,就在楼梯口下面等着我们。 我走到陆礼承旁边,问他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把十二人偶拿走? 陆礼承摇摇头道:“这十二人偶归了主,拿不走。任何一个人偶在人手上出了事,十二种遭遇数倍反馈到人身上,比如张娟碰到其中一个。就是痛而不死。” 痛而不死? 陆礼承解释,痛而不死和长生不了是两个概念。永生活着。痛而不死却是受尽折磨后那人还留有一口气。但如果张娟好好的没一点问题,到了该死的时候是一定会死的。 所以,张娟把娃娃弄掉了后,公公打断张娟的腿,她奄奄一息的就是折磨,再加上人偶诅咒,就是个恶性循环。 难怪被埋在土里的张娟只剩皮包骨还留有一口气在。 这只是不知道其中哪一个人偶的诅咒,那其他十一个呢? 如果这人偶这么邪气,能理解为什么牛忙忙自己不拿走这十二人偶,估计是怕出意外。可为什么公公不拿走。 是不能吗? 也就是说,公公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连十二人偶都没办法带走。 陆礼承带我过来的意思…… 我赶紧扯着他胳膊,谨慎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拿走这些东西吧,你都说了这十二人偶归主,要是公公一个高兴,在我们拿走的时候人偶自伤,那岂不就是会报应到我们人身上来?” 陆礼承点头,我震惊,他居然是这个反应?结果他绕开我,直接站到桌子边上,我追过去的时候,却看他用手抬着桌边,空下一边似乎在等我帮忙。 我硬着头皮跟他一起把桌子抬起来,往两边放,这期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这些诡异的面孔,唯恐出现什么岔子。 就这么几下动作,我后背都被汗打湿透了。好在人偶没怎么样,刚好中间空出块地方开。 我疑惑的盯着陆礼承,他却很淡漠的拿起边上一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斧子捏在手上,朝空地走去。 我第一反应是陆礼承要砸了这些娃娃,吓得我脸色都白了。 就在我紧张视线的注目下,陆礼承把斧子反过来拿着,刀背向下,一下一下的砸着地面。 直到地面完全破开个口,比我想象的容易许多。 越破越大的口子似乎露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散乱的黑色长丝。 头发?! 裂缝越来越大,伴着“咚咚咚”像砸在我心口上的声音,里面慢慢显露出来的,是个尸体! 我头皮一下炸开了!猛然想起这里就是我之前在楼下睡觉的天花板,我总觉得有只眼睛一直盯着我,难道就跟这天花板下面的尸体有关系吗! 尸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埋在这下面的,已经面目全非,身体腐烂程度低,能大致看清尸体轮廓。 闻着愈发浓郁的尸臭味道,我死死的捂住嘴巴才没吐出来,而多看两眼尸体,竟有一种差点把我自己给吓死的想法。 这尸体无论体型身高,和暴露出的皮肤状态,还有头发长度,为什么跟婆婆的,一模一样?! 我大脑像短路了一样,所有的证据都明显的摊开在我面前,可我一点没有组织的能力去把这些联系起来推断出一个结果! 而陆礼承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扔下手里的斧头,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了。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陆礼承原本手指就冰凉凉的,就像回到当初第一次跟他接触的时候的那种冷。 从阁楼下去,两小只担忧的盯着我的脸,豆豆怯生生的喊了句妈妈,陆长安眼睛转溜溜的,一副大人口吻道:“怎么回事啊!” 我见到这两小的,猛跳的心脏才得以舒缓。 从陆宅出来,陆礼承讲了个地址,我一听,是之前在静安区为我准备的房子,之前左征告诉我,猎鬼人的饲主就在那里。 陆礼承提到这个,是跟猎鬼人也扯上关系了? 他自己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我偏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峰,脸色非常难看。 看的我心一下软了下来,伸出手指头去抚平他的眉峰。 到地方后,我担心发生的一切都没出现。换来的是分房休息。我叫小白带着俩小的先去睡觉,我留在客厅里看着陆礼承凄寂的后背,慢慢走了上去。 我偏头问道:“我现在可以知道一些真相了吗?” 换来的是沉默,我叹口气,早知道就是这样,我也没抱太大希望。但真相渐渐明朗,我一定能等到看见的那一天。 就在我正准备再跟陆礼承说两句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显示“牛忙忙”的名字。 在这时候我才第一次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忙忙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样的男人会甘心在圈子里当个跑龙套的? 这样的男人,会甘心一直为我解答一些无聊问题? 我在陆礼承眼神示意下,紧张的点开了手机通话键,还没开口,听筒里传来了牛忙忙着急的声音。 “思思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一个人等着多着急啊,也不打个电话,你们是不打算回来了?那也得告诉我一声啊,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牛忙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吓得我手机都快掉地上了。 第130章 目的 “你现在过来。” 正当我准备胡乱搪塞牛忙忙的时候,陆礼承一把抓过我手机,冰冷的对着电话报了地址。 我见他挂掉电话把手机扔给我就火冒三丈,压着语调吼道:“陆礼承!我体谅你想报仇的心情,可是你把牛忙忙叫过来,如果牛忙忙早有准备。我两个儿子还在这里,你想过后果没有!要是万一我儿子出事了你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清楚陆礼承不会是个鲁莽的人,可就怕个万一呢? 陆礼承淡淡的斜我一眼道:“他暂时不会有动作。” “最好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有自信!” 坐在沙发上左手紧抓着右手指头,担忧的盯着门口。直到响起开门锁的声音。 牛忙忙先探了个脑袋进来,然后整个人进到房子里,又随手关了门,一副怡然自得的状态,挠着脑袋自然的走到我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一脸微笑。 没有房子钥匙的牛忙忙轻而易举的就一个人进来了。所以是一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刚才陆礼承就算再编个地址也没用?反而把人给分散了。 “嗨,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啊,就留我一个人,你好好跟我说说,思思。”牛忙忙推了推?梁上的黑框眼镜,一脸无害的盯着我,像要找我算账。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我看着他这表情就挺害怕的。他到底打算隐瞒多久? 沙发后面传来陆礼承冷漠的声音:“多久了?” 这样有目的的瞒着,多久了。 牛忙忙还在笑,没直接回答问题,反而盯着我,笑眯眯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思思?” 我一个激灵。他承认了? 牛忙忙这么大方的承认,我倒不习惯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真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才行吗。 他骗过我一次。就一定会骗第二次? 见我不说话,牛忙忙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他视线在房子四周转了转,又长叹口气道:“我的本意不是害你,你会信我这话么思思?” 我摇头,又更坚定的摇了摇头。 牛忙忙神色里闪过一丝别样情绪,又很快恢复了神色。他站起来,说了他想说的话。 “陆少估计已经猜到我想法了,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着,陆宅我也去看过,陆少是聪明人,但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面对牛忙忙挑衅,陆礼承声音始终冰冷:“东西在哪?” “东西?陆少还要东西?都已经那样了啊……那陆少就用我要的东西来换吧。”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牛忙忙走后,我赶紧绕道陆礼承身边,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礼承说,牛忙忙要的东西,是十二人偶。 早有预料,听到这个不至于吃惊,我烟了咽口水问他道:“那你要什么?” 陆礼承斜睨我一眼,说出口的是婆婆的名字。 我听后挺震惊的。为什么他突然就提到了婆婆,婆婆不是…… “是她舌头下的东西吗?你要那个?” 我试探性的问,陆礼承点头道。 那东西有什么用,陆礼承还没告诉我。突然其中一间房门打开,左征从里面走出来,他轻轻笑道:“是要动那人偶了?” 我和陆礼承没说话。左征举着双手示意无辜道:“我申明整件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也是最近才探透牛忙忙的底,没想到他挺能装的,他能扮猪吃老虎这么久,也算他本事不错。” “思思,你还糊涂呢,我解释一下。那十二人偶,暂时只有你公公能动,十二人偶归主,谁动谁都没有好下场。但满足条件的,可以动那十二人偶,牛忙忙在凑条件,但刚好……条件就在思思和你两个儿子身上。” 左征稍稍解释了一番,我恍然大悟,原来牛忙忙压根就是想靠近我来靠近陆家。 那婆婆的事…… 想来这一点左征是不会知道的了。问他也没办法。 浑浑噩噩的回房间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怎么都醒不过来,眼皮像千斤重压根没办法抬开,只能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两对眼睛在我头上方。 身上又似乎很沉,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哥哥,妈妈,是醒了么。” “不知道啊,我摸摸,有气。” “那咱们怎么办啊,会不会出事啊。” “当然不会!应该不会吧……小爷再看看,那小爷先来个人工呼吸?” “要不哥哥我来吧。” “我来我来,这点小事,小爷来就行。” 我哭笑不得的听两小只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勉强睁开眼睛,盯着惊慌失措的两对眼睛道。 “口干,给我倒点水好吗。” 身上的沉重突然消失,没多久两杯水同时递到我面前,我两个都看了一眼,左右手各一杯接到手里说了声谢谢。 我正为怎么同时喝两杯水而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抽开其中一杯。那冰凉的手指贴着我滚烫的皮肤,带走了点热气,我舒服许多。 可是他的手,也太凉了点吧。 我还没感叹完,那手掌又贴在我脑门上,沉声说了“发烧了”三个字,就从房间出去了。 临了还不往拖着两个小的往外走,那两双巴巴的眼神看得我心都化了。 但好在陆礼承把人带走了,我身上轻松许多,躺下又沉沉的睡了一觉。 这次发烧比我往日的每一次都还来得凶,烧得我昏昏沉沉的一直不见好转。 我似乎做了个冗长的梦,像梦回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还是我,还是陆长安和陆礼承,只是这次为什么变成我站在山崖边,陆礼承拉着陆长安的手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我? “我”又换了身衣裳,布料依旧华贵唯美,被山风刮得肆意摆动,“我”的身体孱弱,似乎快跟着这风坠下悬崖边。 即便隔得那么远,都能清楚感觉到“我”身上的哀怨。 一夫一子隔远相望,背后就是万丈悬崖。 在这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 梦到此惊醒,我总算睁开了眼。两小只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又互看了一眼,豆豆见我醒来激动的快要掉眼泪,陆长安则别开脸,像是有点不耐烦道:“我们都守了你两天了老太婆,你才起来,饿了的话,小白姨准备了吃的。小爷去给你端。” 睡了两天?我赶紧含住陆长安,忍着嗓子肿痛问他,陆礼承去哪了。 豆豆抢先说道:“爸爸他去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心咯噔一下,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偏偏发烧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那他出去了多久?” “昨天出去的!” 糟了。 无论婆婆出事没有,现在陆礼承的状态都非常糟糕,要是跟谁硬碰硬都不是个办法,我怕他出意外,连打了他几遍手机都没接听。我气愤的赶紧挂掉,只好又给左征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陆礼承在哪。 左征干脆的回答:“知道。” 我一听,握紧了话筒,赶紧问道:“那他人在哪啊?” “别担心思思,不会出事的。”左征顿了顿后又说道:“他在我旁边。”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左征又补充说道:“我陪他回回陆老爷,一会儿就回去。” 什么?这样两个死对头居然和平的在一起就不谈了,他们居然去找了公公? 这是疯了吗。 我急忙喊住要挂电话的左征,逼迫他必须说个地址,他只好无奈的用怀疑的语气说似乎太宠我了一点,然后把地址报给了我。 我赶紧穿好衣服,往他们的位置赶去。 第131章 你是不是快死了 地址居然是陆氏公司楼上。 我赶过去的时候被前台拦了下来,说没有预约不让上去,我只能苦口婆心的求,前台才勉为其难的给公公大打了个电话。 得到的回答是,可以进去。 我赶紧往里面冲,到了顶层。在秘书带领下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两下门,开门进去。 却只有公公一个人。 我立马反应过来,我被耍了。 还是。他们已经走了? 公公见到我似乎并不意外,爽朗的冲我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站起来,招手带我到会客区后,叫我先坐下,主动给我沏了杯茶,最开始的几句话无非是好久不见的官腔,说到差不多了,公公才抿了口茶后,把茶杯轻轻坐在茶几上。 “思思,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老头子虽然没办法阻拦,但过来人总该说点过来人要说的话,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吃下的,别到时候吞不进去。割破了喉咙,吃亏的是自己。消化该消化的,不能消化的,就放一放。” 听公公这口气。肯定指十二人偶的事了。 我赶紧正了正神色,认真回答道:“公公,我们无意动你那东西,可是那东西威胁到我两个儿子安全了。我知道公公靠的就是那十二人偶,您窥觊我两个儿子的能力没成功,但总是在等着机会不是,那如果我肯对公公的十二人偶死心。那您能不能放过我两个儿子?”héiyaпgě 公公正帮自己的茶杯掺进茶,到了三分之二位置,停下,才声音朗朗的回答我。 “不能。” 这两个字就像判了我死刑一样。公公的语调又委实好笑。 不能? “思思下过棋没有?”公公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我真想起身就走,可我太想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又如坐针毡的坐着,摇了摇头。 “这下棋,就是博弈,你来我往,我的棋高你一等的,一有时机,合情合理该吃掉你的棋子。要想不被人移除棋局,变强才是硬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儿子,公公一定会来抢。而只有我变强才行?那公公就不担心我强到能把那十二人偶全拿走?就算我拿着没用,当交易筹码给牛忙忙呢?” 听我提起牛忙忙,我仔细观察公公眼底一闪而过的怒意。转眼他似乎不想再说什么,沉默着下了逐客令。 我本来就是想来找陆礼承的,看了眼办公室四周,没有他身影,便问公公,陆礼承来了没有,他起身往落地窗边走,说他离开了。 我也只好准备离开。 可是高烧刚退,浑身酸软无力,强撑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受了,从办公室走出去时,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多走两步腿都是软的,我眼前一黑,再发生什么都不清楚了。 睁眼醒来后见到陆礼承的脸,愣了一秒后下意识的抓住他衣服,想问他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可又说不出话来。 陆礼承示意我别说话,我一看又回到了房间里,应该没事了。 “你发烧了还到处乱跑?谁告诉你我去了公司?” 我眨眨眼,看来左征只是知道陆礼承过去了而已,压根没和他一起去吧。 又骗了我。 “你老实在家待着,别乱动,知道了?”陆礼承一脸倦意,他口气里透着满满威胁,随后又把手贴在我额头上。 我只感觉到陆礼承的手是越来越凉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甚至有越来越凉的趋势。我担心着,他又把手抽了回去。 他又嘱咐了一遍:“医生给你打过退烧针,你这次发烧不稳定,短时间内不要出门。” 他说完见我没反应,起身就要走了,我一把抓住他手掌,他停了一下。我赶紧吃力的问他。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快死了。” 陆礼承身体一僵,竟然没有马上否认,难道真的就是了?! 陆礼承手掌的凉度像是个警告。要不是触碰了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到他莫名死掉了之后,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觉得?腔发酸。早前诅咒过千百遍让他去死好了,可怎么知道真的会这样? 陆礼承稍稍转过身,半蹲下来,双手包裹着我的手掌,他眼神闪烁,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脱口而出道。 “你放心,你儿子会好好活着,我有办法救他们。虽然是鬼胎,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不是没有。他们也有可能恢复成普通小孩样健康的活着。只是时间会很赶。” 我瞪大了双眼。 我儿子有逆命的可能?时间很赶?是离他死亡的时间很赶? 冷不丁的听陆礼承说了这么多的话,仿佛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般。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算你有办法把我儿子拖回到正轨上,那之前他们受的罪就不算了?别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罪,不可能。你要活着!你听到没有!为了救活你一次,多少人被牵连进来,你想死就能死的?” 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陆礼承的手越来越凉,只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为什么你要让我的儿子没有父亲?” 陆礼承已经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门口处,他拉开房门要出去,我抑着内心冒着的酸气,对着他背影冷冷的说了一句。 陆礼承顿了一下,还是出了房间门去。 我又休息了两天,烧才彻底退了下来,两个孩子围在我身边天天吵着嚷着,像把病气都吹散了一样。 我给左征打了个电话,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家里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看到消息没有。我点头说看到了。 风歌最近在圈子里名声大噪,作品多了曝光率也高了,我想不看到都难。 左征却话锋一转,问我要不要复出。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是个十六线的小角色,光活着就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她风歌想出名想争风头,就由着她去好了,我找你来,是想问你几句话。” “你说。”左征大大方方的翘着二郎腿,一手抱着往他身上不停蹭的陆长安,还不忘招豆豆过去。可豆豆似乎不太喜欢左征,迟迟不肯靠过去。 “陆礼承说,有法子让我两个儿子跟正常的小孩儿一样,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思思你要有心理准备,具体情况你清楚,不说条件苛刻,关键没人愿意让你这么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闭着嘴,以为麻木的心又痛了一下。 的确,我这两个儿子是被人算计着生下来的,自然是想为自己所用,似乎这世界上,找不出几个愿意让我儿子好好活下去的人了。 “那我婆婆,是真的死了吗?”这件事我挺疑惑的,为什么在阁楼上看到个女尸像婆婆的身影,而病床上躺着的也是婆婆。 左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十二人偶的能力?” 我一听,浑身一震,像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假设我还没进陆家的某一天,婆婆摔了一个人偶,而那人偶的诅咒施加在婆婆身上? “陆宅上埋着的人的确是你婆婆,还有之前死在医院的也是,对她施咒的人偶的咒法,是双生。也就是说,两个都是她。” 双生?! “双生不是两者并存,而是一个死了之后,身上会长出人形硬块,割下硬块后施加条件,又会迅速成人形继续存活下来,而为什么这不被想长生不老的人利用,关键在于这人的意识只停留在最早的身体里,所以阁楼上的那个才是你真正的婆婆,而现在这个,就是个带了记忆的躯壳而已。” 所以婆婆舌头下的,就是她自己?! 第132章 左征的恨 第六章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个人偶的诅咒被发现了,其余十二个甚至连门路都摸不到。如果不是有人尝试过并且显露出状态,是不是就不会知道了? 可就现在看来,这十二人偶的诅咒阴毒无比,像颗暂时悄无声息的种子。一旦破土发芽,枝叶的毒性能搅得人生不如死。 难怪牛忙忙不去碰那十二人偶。可是公公真有十足的胆子把人偶摆在陆宅里? “思思,这是牵制,再严密的事都会有隐患。陆老爷心思缜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把十二人偶放那的原因,可能不是自愿,是被迫。他只能暂时把十二人偶留在那,这也就成了现在唯一一个突破口。” 十二人偶离了主,不是不能发挥能力,偏偏是因为这十二人偶本身就是剧毒的源头,左征说的突破口,我不太明白。 “这关系到你两个儿子,思思,看你怎么选择。” 左征突然提到了豆豆和陆长安,我下意识的就抗拒。左征却喊住我,叫我听他先解释。 “十二人偶到目前为止,只能靠你两个儿子压制住。你公公曾经带豆豆去了阁楼见了十二人偶?那之后豆豆就有觉醒的征兆,再配合上生死眼,豆豆第一次觉醒,没错吧。” 我点头,困惑的追问道:“那如果豆豆的觉醒会给十二人偶增添威胁。为什么公公要这么做?” 左征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道:“你公公是想让豆豆彻底觉醒后,靠十二人偶的力量压制豆豆,让豆豆为他所用,所以豆豆的觉醒,利与弊并存。” 我听着左征刺耳的言论,心里特别不舒服。 “那陆长安呢?” “陆长安是陆家血脉,是陆家延续。一开始你公公的目标就瞄准了陆长安,可陆长安当时被陆少藏了起来,以换血续命为由,带陆长安藏进奉阴山里,隐掉了陆长安的具体位置,也让你公公一时半会找不到他,要不然一开始陆长安就被陆老爷利用去了。” 所以当时陆礼承是在自救也是在救陆长安。 我一听左征这话就来气,当时他可是亲手把我推向怀疑陆礼承的道路上的。 结果呢? 左征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怒意,摆着手苦笑道:“思思,利用里气陆少这事的歉,我找机会一起道了,但现在关键点不在这上面,你说对吗?” 明知道他是想逃过一劫,可现如今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 “你能保证今天说的一切都丝毫没有掺杂谎言和欺瞒?”我真是被左征骗怕了。 仿佛从他嘴里说出的永远都是半真半假。没有一句能完全相信的。 左征举手,比出起誓的手势,然后郑重说道:“思思,我保证今天说的一切,都没骗你。” 我还是不放心,挑眉问道:“我不太敢相信了,怎么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陆家有这么大的仇?让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跟陆家斗。” 从见到左征开始,我就在怀疑的是,他为什么一直对陆家抱有很深刻的敌意,要不是真正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烈的怨意。 “我要说谎,思思就不会再相信我了是吗?” 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朗声答道:“是。” “那这事还要从十二人偶说起,你知道十二人偶的来历?” 我愣了神,马上反应过来,回答道:“听说是公公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全国各地到处搜集的,一个地方有可能几年只搜集到一个,所以这些都是他的心血。” “心血?”左征笑了,笑容讽刺又阴冷。像埋在胸口的怒意就要喷涌而出了一般。 “几年才搜集一个,可是你见过这些人偶,面容如真人般精致,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手艺能造出来的?” 左征的问题,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照理说不可能。 “所以这十二人偶,并不是陆老爷这二十年来收集到的。” 说到这话的时候,左征似乎不想情绪溢得太甚,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位置,视线往外望,不知道在看什么。记贞场血。 这一刻我看到的左征,仿佛卸下了浑身的盔甲,他变得像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甚至还带着不曾有过的伤心和孤独。 “你的意思是,这些是近两年公公才收集起来……” 我以为左征话是如此,结果他淡淡的打断我的话,说出的却是重磅内容。 “不止二十年,这些人偶的收集过程,哪里只是二十年时间。” 什么意思? 这话分明就跟他一开始说的完全相悖,以二十年前的技术不能制作出这么精良的人偶,难不成三十年四十年就可能了? 而公公的年纪,约莫五十来岁,他还能从小时候开始就寻找起人偶来了? 我第一反应是左征又对我撒谎欺骗了。这话说得太荒唐。 可是我再看他此时的状态,仿佛又比任何时候来的真切。 如果左征不是在说谎。 那么公公究竟是有多可怕呢? “别先着急着惊讶,思思,关键是这十二人偶的制作,你可知道是怎么来的?” 左征转过脸来,他脸上展露的阴鸷活生生的扯着他的五官变了形,这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把我吓得冷汗直冒。 一说到这个,左征表情可怕成这样,那就说明他憎恨陆家的原因,跟着十二人偶有关?! 我平稳呼吸,再看左征时,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却心有余悸。 “你想告诉我吗?”揭人伤疤不好,但我太想知道这一切了,试探性的小声问他,又怕把他吓到什么也不肯说。 左征点了点头,解脱了我的顾虑。 他似乎正准备说时,豆豆突然打断了左征的话,他压低着声音道:“左征叔叔,豆豆饿了。” 左征的视线落到豆豆脸上,半晌,露出点若有似无的微笑,把豆豆抱起来哄说道:“走,左征叔叔带你们去吃东西。” 我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又不好拦着,看看一旁刻意装出没听见还不动作的陆长安,只悄悄咽了几下口水无声的拆穿他的不在乎。 我手肘推了推他:“你跟你左叔吃东西去,妈妈不舒服还想再睡会儿,不要太麻烦左叔了,但想吃什么一定要告诉左叔,知道吗?”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陆长安听的。 他这别扭的性格遗传是遗传了,可他还小,我肯定得想办法纠正他。 陆长安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脚步却轻快的转向左征。 我跟左征互看了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把两孩子抱出门去。 我不太放心他们,想了想还是穿了件外套跟上。进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小白,她对着窗口愣神,我走过去后问她出什么事了。 等我走近后她才反应过来,表情变了变,犹豫道:“思思,明天是猎鬼人觅食日。思思你要小心点,我也会好好保护豆豆和陆长安的。” 我恍惚间回忆了起来,原来明天又到了猎鬼人觅食的日子,那她风歌不用再躲藏隐瞒自己真实目的了的话,会亲自过来吗? 我见小白还一副担心表情,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现在有轻舞,还有你和这么多人在,会没事的。” “但是牛忙忙不在了。” 小白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心像被揪了一下。是啊,牛忙忙不在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少了一个人就像心里缺了块地方,始终不舒服的很,更何况牛忙忙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多的多,没了他,太难受了。 第133章 觅食夜 这天晚上,我拉着小白问了个清楚,猎鬼人觅食夜究竟需要做哪些准备。 小白摇头,说如果在奉阴山之类自身阴气就重的地方躲藏,才可能稍微消了踪迹避开,让猎鬼人找不到。 可我高烧这么多天。中途出去了一次把身体都给耗虚了,去奉阴山对我十分不利,来回时间也不够。 除此之外,猎鬼人闻着味道就能找着人。躲着也不是办法。只能正面迎战。 想想也是。我虽然抱着投机取巧的心,可困难来了躲也没用。我抱着轻舞反复安慰自己。 小白正色道:“思思你别怕,我现在升阶了能对付同阶猎鬼人,只要来的不是……” 不是十阶猎鬼人,对吗? 我给了小白一个宽慰眼神道:“小白你已经做很好了,我很多事都要麻烦你,你不用太自责。” 这些都不是小白可控的。她能搭把手算是解决了我最大难题。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不放心,把轻舞反复检查一遍确认没错后,想把轻舞放在床上。但轻舞的寒气透骨,没办法,我只好放床边的凳子上。 最后一眼确认轻舞还在后,才稍微放心的闭上眼。 可像是高烧刚退的余害,我睡下后,光怪陆离的场景塞满了我的梦。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我难受的想睁眼,可却毫无办法,梦毫无逻辑也没有具体场景。只觉得闷得我快喘不过去气来,压抑的要命! 直到面前一个模糊的女人轮廓出现在我眼前,看不清脸,气场强大到压抑了气氛。 我来不及反应。女人以眨眼般的速度从远处移到我面前鼻尖贴着鼻尖的位置。 我的恐惧还没时间蔓延,女人清冷的声音灌进我耳朵里。 “这心脏不错。” 我硬着头皮低眼一看,女人的手掌完全穿进了我的体内,只露出手腕部分,她似乎还在摸索,手腕跟着在动。 看的我毛骨悚然。 “怎么缺了一块。” 这话说得我头皮一下炸开了,她摸我心脏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不应该是被人刺了一刀后有个刀口,为什么是缺了一块? 她似乎已经对心脏不感兴趣了,手朝着其他地方摸索。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手在自己身体里鼓捣的感觉非常恶寒。 她摸了个遍后,最后停了下来。抬头看我,半晌后才冷声道。 “看得见我?” 她居然用意外的口吻在问我,我不该看见吗? 如果这是梦,可又太真实。如果真是真实发生的,那么…… “你是轻舞,对吗?” 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那就这难道是她了! 之前牛忙忙提过,轻舞是要认主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在检查我是否“合格”? “身体不错,但也没用。” 留下这句话,我真正睁开了眼,再看四周是熟悉的环境。而轻舞也不见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想来就后怕。 我偶尔能使用上它又有不成功的时候。所以它是在检测我? 今晚就是猎鬼人觅食夜,我太担心了。 在长桌上一起吃饭的只有我,小白还有两个小的。听小白说,一大清早陆礼承就出去了,左征是刚刚才走的。 一想到这一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突然先后两个人走了,显得这房子空荡荡的。 两小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豆豆鼓足了勇气问我能不能带他们出去玩。 豆豆能跟我越来越敞开心扉是好事,我怎么都不好拒绝,但今天日子特殊,我看了看小白,她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说是二十一点前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看豆豆快速的跟陆长安互换个眼神就知道,这两小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合计这件事情,眼看就要开学了,我在两双期待眼神下,点了头。 假期里游乐园人挺多的。但两小的都比较听话,我和小白带着不算太费劲,为了保险起见,走的时候还带上了轻舞。 但人一多起来,难免有点招架不住,找了个地方休息会儿,眼看着时间都快到六点了,我累得快直不起腰。 我提到回家的事,豆豆怎么都不依了,他说还没坐摩天轮,想在摩天轮上看看。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摩天轮的灯开了,照得夜景五光十色的。 好看是好看,可是…… “豆豆,妈妈下次带你来好不好?现在天晚了,先回家休息休息行吗,你知道妈妈身体不舒服,有点坚持不了了,你理解下妈妈,可以吗?” 我一直觉得豆豆挺懂事的,是一种近乎可怕的懂事。为了满足你的想法尽量把自己想法给隐忍起来的状态曾经让我一度非常担心。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该哭哭该闹闹,见到想要的东西会想办法去要。 可是豆豆向来不是这样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么说完,豆豆居然还坚持要坐摩天轮,说着说着就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我挺诧异的,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平时对豆豆的关注不够,再来陆长安又回来了,是不是让他有种怕失去的惊慌感。 陆长安站在豆豆旁边,偷看豆豆几次了,豆豆说那番话时候他明显也有意外,可又在豆豆强烈要求下,脸上挤出为难神色,半天都憋不出话。 我见陆长安这样也心疼啊,这孩子跟豆豆挺不同的,但跟陆礼承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估计是担心我,又不想让豆豆伤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直起腰,看了看摩天轮,这摩天轮挺大的,但最多半个小时就能下来了吧,再加上排队时间,一个小时的话,八点不到就能回家里。 豆豆委屈的表情太让我揪心,跟小白互看一眼,得到她支持后,我点头同意了。 排队花了十几分钟才坐上摩天轮,为了让两个孩子玩好,我包了个小厢,只我们四个人进去。 在摩天轮上,豆豆显得格外兴奋。我见他开朗的样子,也不为这次决定纠结了,抱着他在怀里,又把别扭的陆长安给牵过来,一起看窗外风景。 我到上海百年多时间,直到现在是第一次这样欣赏上海夜景,有种说不出的惆怅感。 在上海经历了这么多,折腾的也足够累了,我甚至有种放下一切回深圳的冲动。 但我时光倒流的可能有多渺茫,只能悻悻然的扫空脑子里的惆怅,却就在这时候,原本缓慢上升的速度突然降停,身下的小厢,停了。 停了?! 我心咯噔一下。 我们是挺在半空中的,还没升到顶,这一停,地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哗然声印证了我的猜想,再看小白,也很紧张,她看了看我,估计是见我脸色吓白了,赶紧宽慰道。 “没事的思思,肯定很快恢复,其实这地方足够安全,猎鬼人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出现,放心吧,会没事的。” 虽然这么说,可这摩天轮停一分钟就耽误一分钟回去时间,万一回去晚了…… 我准备给左征和陆礼承都打个电话,结果手机刚好有电话打进来,我拿起来一看,左征的。 “喂,左征你在哪?能不能现在赶来游乐园一趟,我们出事了。” 瞧了眼手足无措的豆豆快哭了的表情,我压低了音量。 “不能。”左征干脆的回答让我心头一紧,却又听他忍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我们已经到了,你往下看。” 我举着电话后忐忑的往下一看,底下围观的人群却来越多,而我却一眼在人群里发现了两个身影。 那么扎眼,即便是像这样扔进人堆里。 “你放心在上面待着吧,下面有我……” 左征话才说到一半,陆礼承轻松的抽了他手机,贴到自己耳朵边上。 电话里的声线一转,变成了陆礼承的低哑嗓音:“前几天辛苦你了,有我在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十三人偶 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感。就像真正被给予了力量。 望着脚下悬空的景色,低声抽泣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 “妈妈,都是豆豆不好,豆豆错了。” 回头一看,豆豆不停的擦着眼角的泪珠子,他五官委屈的挤成一团。看得我心都化了。 我抱着他,拍拍他的背赶紧宽慰两句:“豆豆没错,是妈妈疏忽了,没关系。马上就能下去了,别担心好不好?” 我冲陆长安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了然的咳了两声:“就是弟弟,你别怕。有小爷护着你呢。” 豆豆总算不掉泪了,抽泣的频率也降了。 我心里却不安的老是想往下看,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陆礼承和左征却不见了! 他们应该不会突然不见,最大的可能是出事了。 摩天轮还停滞着,我一问小白时间,小白为难地说,快九点了。 摩天轮上不止我们,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人数挺多的,好不容易来了营救的人,我琢磨着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停掉的摩天轮再次重启转动,我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等好不容易绕但顶点又缓缓落地后。我抱着两小的,跟着疏散人员一起往外走。 看热闹的已经散去的没剩几个了,我找了一圈陆礼承和左征的影子也没找着。旁边工作人员试图觉得我堵住出口,拽着我胳膊把我往外拖。树如網址:ei.关看嘴心章节 我没注意。结果等走出了人群,工作人员怎么还是跟着我们在走。 小白快步跟上来,凑到我耳边,低声警惕道。 “别紧张思思,你旁边这个人是猎鬼人。” 我心咯噔一下。 我身边这个穿工作服的居然是…… “继续往前走,到没人地方,别打草惊蛇。”小白站在我另一侧。跟那个猎鬼人一起,像是把我夹在了中间。 好不容易走到无人空地,我只觉得胳膊被一拽,我整个人往小白处倾斜,她冲着猎鬼人就去了,没花多长时间便收拾掉这个。 我瞧着在地上躺着不动的猎鬼人,从小白口里得知,这个是七阶的。 我不敢太松气,七阶猎鬼人都来了,小白能应付,但是九阶或者更往上的十阶呢? 风歌她今晚不可能不来! 保险起见,轻舞换成我在拿着,我紧张的盯着手中的轻舞,心里默念好几遍,千万别临时不起作用。 又赶紧给陆礼承打了电话。我问他人在哪,他让我们赶紧到游乐园门口去。 出口位置我记得,我赶紧带着两小的和小白跑到出口,一眼见到陆礼承和左征两人。两人身上表情里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了疲态,就好像刚刚发生过激烈打斗一样。 陆礼承还会点拳脚功夫,左征只能勉强应付,两个人抵抗一个猎鬼人都够呛。 “现在我们去哪?要不要马上回家。”这种猫捉老鼠一样的把戏,仿佛只有当老鼠的一方才会觉得恐惧烦躁,想尽快结束这场游戏。 “去哪都一样。” 都一样危险。 最后还是先上了车,左征坐在驾驶位置上说。 猎鬼人数量不多的,可这前后,包括我和小白,陆礼承和左征遇到的就有好几个了。左征的意思是,可能豆豆觉醒了一次,在他们眼里就更成了香饽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组织了这一场觅食夜的追捕。 小白接腔道:“猎鬼人的支配权力掌握在三种人手上。幕后老板,猎鬼人饲主和猎鬼人自己愿意接受的其余高级猎鬼人。” 显而易见,最大的可能,就是风歌。 能支配其余猎鬼人的话……如果我可以,那我岂不是就有了完美力量的左右臂? 这想法灌进我脑子里如何都拔不出来,虽然非常虚幻和不自量力。 游乐园建在偏郊区处,车程不算短,这一路上因为时间晚了的缘故,一直没见到什么车,一条很宽的大道只有一辆车在开的情况也不少,但这时候成这种情况,我隐隐有些担心。 特别是从窗户看出去的时候,总觉得路边上有个人。过一节路后再看,相同位置上又有一个人。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人越看越觉得就像是同一个人,怎么在车上,我们还遇到鬼打墙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窗外的女人?” 我说完,就连小白都摇了摇头。我吃惊不已,真的明显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左征和陆礼承看不见就算看,为什么叫小白也看不见? 总算驱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小白低声咒了路不好,我心一提,他又说道。 “房子里有问题。” 这话一出,在场每个人都捏了把汗,谨慎的开门后,还没开灯就能看清楚,一个人脑袋背对着我们,正坐在沙发上! 仔细一看那脑袋突然转了过来,一开始没觉得不对,等那头彻底转了一百八十度角,面朝着我们的时候,粗糙的面目露出夸张的表情,仔细一看,不是人,是个类似木偶的东西,脑袋和正常人一般大小。 在见识过公公十二人偶的阴毒后,再见到类似的木偶像是把心底的恐惧都一下提了起来,气氛变得特别诡异。 小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等到那木偶像是突然想来了嘴巴一样的时候,小白快步过去,掰开木偶一张一合的嘴巴,摸索着从里面抽出个东西来,我紧张的凑上前一看,放在木偶嘴巴里的,竟然是一个u盘? 我接过u盘看了一番,没有异样,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很u盘相连接,打开吼发现,u盘里的是一段音频。 我紧张的连点了两下,熟悉的声音从u炮里传出来,是公公的声音!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我这个位置总是贵找人接手,你是最合适的,何苦为了个女人丢了这些,等着你的是前途无量的光明,你确定你还撑得住?” 我屏住呼吸的等,不料一只手伸过来要关电脑,我立马阻拦住,呵斥他一声,叫小白看好陆礼承,别让他再动一下电脑。 “不了。”几秒后,传来陆礼承果断否决的声音。果然跟他有关系!我情绪复杂的看了陆礼承一眼,继续听下去。 “哈哈,你这倔脾气,真是遗传我的,风歌知道你利用她了,现在你确定你还能对付的了她?这是个非常棘手的女人,要是真被你利用了,我才真的很难办,现在你居然推给了我,真不后悔?你要知道女人的感情是最好支配的武器,啧啧,礼承,你已经不年轻了,事业为重,女人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吧。” 我听得越来越紧张。这是陆礼承去找公公时录下的音没错了,公公的言语里透着对陆礼承行为的惋惜,可陆礼承却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关键是公公提到的一点他没否认。 利用!陆礼承一直再利用风歌?! 这消息炸得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陆礼承怎么会利用风歌。 可是转念一想,风歌几乎算是一夜骤变的态度,不再在陆礼承面前装出一幅无害的样子,她甚至还合谋害得婆婆惨死。 那也只能是炙热的心被践踏,日渐冰冷后做出的疯狂举动。 关键的,是公公接下来的这番话。 “你妈死的虽然冤枉,但是也合情合理,动了我的东西就该早受到惩罚。这些宝贝哪里是她能动的了的,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让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迎接我的第十三个人偶了,我的儿媳沈思思。” 第135章 风歌 录音戛然而止,公公最后一句话的每个字就像是刀割在我心上一样难受。 我幽幽的看向陆礼承,轻声问道:“有时间能谈谈吗?” 他反扫我一眼,冷淡道:“应该没时间。” 他视线往上扫,落在天花板上,我顺着他视线往上望。天台有人? 我一个激灵,护住两个儿子,见陆礼承准备上去,我也跟在后面。想留下两小的让小白照顾着,可陆长安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腿上势要与我同进退的模样,沉甸甸的。 我无奈的叹口气,结果变成一行人都上了天台。 上去后一看,风歌罕见的穿了一身黑色,黑长的头发扎成马尾,眼神冷漠的,在扫见陆礼承的时候才微微变了点情绪。 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牵扯了一下,像在自嘲。 “今天的人可不是我招的,都是自己寻过来的,你们不能解决的我解决了,剩下的自己看着办。” 风歌这翻转的态度只叫我大吃一惊,难道她又重新爱上了陆礼承?不对。她好像是,心死了。 “我就过来看看,今天之后,你们自求多福吧。我能多伤一分的。绝不手下留情。”风歌声音始终不咸不淡的,可却透着股凄凉。 她说完似乎准备走了,脚往旁边迈了一点,又突然定着不动。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的凄然暴露无遗。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似乎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下来。她决然的盯着陆礼承看,声音发颤:“你就没有喜欢过我一次?只喜欢我这个人,不为别的,就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回想起录音里公公说到的利用,陆礼承对风歌没爱?只是一直在利用她? 几乎全部的视线都落在陆礼承身上。他表情淡漠,仿佛情绪没被风歌的激动吵到半分。 真的只有在不在乎的时候,才会不被另外的人影响吗?那陆礼承为什么一开始对风歌护得像心头肉一样? 似乎没经过任何考虑,他便开口答道:“没有。” 陆礼承话音刚落,风歌瞬间移动到陆礼承面前,她单手扼住陆礼承喉咙,眼睛里的杀意肆起。 仿佛只需一秒钟,她就能拧断陆礼承的喉咙。 让他死,十阶的风歌只需要一步而已。 可她的手却只贴着陆礼承的脖子,似乎连力道都没敢落重半点。视线被痛楚煎熬填满。 她现在的状态,会不会比她升十阶时候还要痛苦千百倍。 “你只要说没有利用我,我就放过你。”这一步的退让,似乎耗空了她全部理智。风歌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她的执念充盈在眼眶里。 陆礼承挑眉,手伸向风歌手腕。带着她的手往下垂,风歌表情愣了一下,又燃起了几分希望。 动作只是顺从的依着陆礼承,没抗拒半分。 她想过要杀陆礼承?应该一秒钟都没有过。 “你屡次伤我妻儿,我没准备让你放过。” 或许女人的心死向来反复。 风歌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过程只在这短短十几分钟里。 短时间内的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明明显得拥挤的天台,却仿佛只剩风歌一个人。 “你早就只到,你早就知道。”风歌苦笑着转了身,仰了点头,望着天,叹声道:“估计你能动我,肯定会千百次的让我死是吧?那行,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我有一天自杀了,你能别拦着?” 她居然在向陆礼承询问自杀的权力?! 陆礼承似乎真的认真在想,半晌后点头说好。 得到答案的风歌毅然从天台上跃下,似跳在顶层的窗台上又往下一层一层的降。 我走到陆礼承旁边,光今天听到的一切都足以让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依然沉默着,我却犹豫后问他:“你利用了风歌,什么?” 良久,陆礼承才扯着嘴角笑了笑,很平静的反问我:“我需要利用她什么?” 言下之意,他并没有在利用风歌? “啧啧,陆少真是多情郎,既然这样,思思咱们就先不参合了,别人家的事,让别人自己去理。” 左征过来要揽我的肩膀,手臂中途被陆礼承打掉,他讽刺的盯着左征道:“说起利用女人,我陆某自叹不如,一个男人把如意算盘打到个女人头上,你脸呢?” 左征似乎也怒了,他还在笑着,声音却变了:“那也比陆少觉得不说就不是撒谎,装出一副良善样子的好。”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总感觉再争吵下去会到动手地步。我赶紧两边都劝了好一阵,才暂时休战。 回到房间里,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今天明明是风歌能连系同阶猎鬼人对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偏偏就这么放过了,就因为陆礼承不爱她? 虽然得了风歌保证,夜里躺床上了心思总不安稳。感觉到我的异样,一双小手盖在我眼睛上,随之而来的漆黑真的才提醒到了我,我居然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两三个小时。 “你快睡觉,妈妈马上睡了。” 我把胖小手塞回到被窝里,怕他感冒,又检查了下他跟豆豆两个人的状况。 “你在想什么?” 我叹口气,这小毛孩子,每次都用大人的口吻跟我谈话,不知道该不该纠正。 “在想一直理不通的事。” “你给小爷讲,小爷给你理。”他拍了拍胸脯,似乎为他的能力作保证。 我扫他一眼,对着那张肉呼呼的脸,竟然真的开始一点点的把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或许真的是我被瞒了太多事,到现在还糊涂着,面前有张没捅破的窗户纸,我怎么都看不到光明天。 陆长安听完,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啧啧两声后,在我准备教训他之前说到。 “这点小事还需要通过小爷的口中才能想清楚吗?” 小事? 这怎么就是小事了。 我不服气的瞪他,挑衅的扬了扬眉。 “牛忙忙叔有牛忙忙叔要的东西,左叔有左叔要的东西,而我老爹也有我老爹要的东西,但东西只有一份,都不让,就只能抢了,但你又动不了我,我又动不了你,就先按兵不动。” 我噗嗤一笑,虽然说的粗糙,但似乎是这么个理,眼瞧着我们母子三个成了这群人手中的香饽饽,谁都想争。 包括公公在内。 谁争了,另几方就拉帮结派的护着,再谁抢了,其余几边总会闹出动静来拦。 所以到底是现在我和我两个儿子,都在于这几方势利的均衡下安稳活着。就好像偷来了几天时间活命一样。 但都是打着情的幌子,图自家的利。多可笑。 到目前为止,仿佛谁都能依靠着,但谁又都信不过。 我脑子里的凌乱被解开许多,又低头认真的问陆长安,那妈妈该怎么办。 “你得帮我爹啊。”陆长安似乎挺着急的,没想到我会是这么个问法,想来我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有很肯定的答复。 他急着纠正我的三观,很严厉的说道:“夫唱妇随,夫唱妇随!你得帮我爹知道吗。” “那我是你爹媳妇,那我是你什么?” 陆长安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溜,憋红了脸,不说话。 “你说说,你说了我考虑帮帮你爹。” 陆长安突然把头埋进被窝里,过了好几秒,才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声音。 “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听陆长安这么叫我,就像要把我的心给化开了一样。激动的直想掉眼泪。 豆豆似乎被吵醒,迷糊的睁了睁眼睛,含含糊糊的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是妈妈。 这样就够了。 至少我还有两个真诚贴我的儿子。 就够了。 第136章 轻舞的愿望 趁着豆豆和陆长安都睡下了,我蹑手蹑脚的下床,拿着电话到窗台边,给牛忙忙拨了个电话去。 接到我电话的牛忙忙语气并不意外,他显然也还没睡,声音很清澈。 “怎么了思思。睡不着吗?” 我轻笑一声,没接牛忙忙的客套话:“我有件事情问你,轻舞我要怎么驾驭。” “……”牛忙忙哈哈笑了两声,像是真听到了笑话一般。我按兵不动,等他笑完才说道:“既然牛忙忙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可你想过没有,我要是没一点自保能力,万一我落到的是其他人手里,你要怎么办?” 牛忙忙终于不笑了。 “我现在只求个自保能力,我想要驾驭轻舞,你告诉我办法,也算让你能心安理得一点不是?这对你来说,没太大坏处。” “思思,你很会劝说人,我差一点就被你说动了,可是,我曾经告诉过你吧,轻舞就是个宝贝,要是你拿在手里。万一刀口向我,那怎么办?我不想自食其果啊思思。” “这点我向你保证,轻舞我只用来守护我要守护的东西,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向你出手,而且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的,不会给你构成威胁。” “不不。”牛忙忙立马否决我的话道:“思思你会成为我最大的威胁。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方法,你成功让轻舞归主后,我再跟你谈交换条件,可以?”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真不知道牛忙忙这招是不是在左征身上学的。他居然也开起条件来。 我要他的条件在保证不伤我两个儿子的前提下,牛忙忙同意了,他说道:“你要让轻舞归主很简单,你首先要压得过轻舞,你要能打的过他,那你就能成为他主人,显然这单暂时不太显示,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满足轻舞愿望,只要你能跟他思想想通,问清他的要求后,去满足他,就能让他归主。” 我一听还挺激动的。原来这也是个法子。 再问了见轻舞的办法,牛忙忙很干脆的回答我,在梦里。 挂了电话。我赶紧躺在床上睡觉,可一睁眼却见到天都亮了,这一觉睡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挺紧张的,做梦是不难,但要怎么梦见轻舞,这是概率性事件? 我赶紧又接着睡了个回笼觉,做是做梦了,就是没梦见轻舞。 要是我只安静的等轻舞出现在我梦里,会不会就太迟了。 是要满足什么要求吗?上次梦见轻舞是在…… 对了! 我赶紧跑到浴室里,打开花洒,关掉了热水,那凉水冲打在浴缸里都透着寒气。我一咬牙,赶紧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艰难的把水流的方向对着身体。 冰水打在身上冻得我直发抖,我咬着唇蜷曲着身体却没改变水流方向。 大概过了快半个小时,我才麻木的把水龙头关掉,想从浴缸里出来,却艰难的挪不动步子。 刚刚高烧退掉没几天,这次真的病来如抽丝。我连是不是自己从浴室里出去的都不知道,只浑浑噩噩的,又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我惊喜的对着她喊,她一转身,看不清样子,但我知道她就是轻舞。 “轻舞,你有什么愿望,我会帮你实现,实现之后,你能认我为主吗?” 我紧张的看着她。只听轻舞嘲讽的嗤笑一声,幽幽道:“就凭你?” 轻舞看不起我很正常。她这段时间都跟在我旁边,估计是知道我实力就是个愣头草,什么都不懂,她的愿望想来肯定很难办到。 不过我有小白和陆礼承他们在,麻烦缩减了许多! “对,就凭我,反正总要有人实现你愿望,不如让我来试试,要是我不行,你再换别人不也一样的?我现在是不怎么样,可如果你愿意归主于我,有了你,我就能怎么样!” 轻舞没马上说话,我心扑通直跳,等了半天后,她哈哈大笑两声,声音里透着雄厚气息:“好,既然这样,明天后,你一个人带着刀,到城南浒山脚下的老庙里,到那里之后再说吧!” 我猛然睁开眼,浑身刺痛,头像被千百跟针在扎一样难受,我对上陆礼承怒意十足的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梦里面得到轻舞要我帮她实现愿望的许可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陆礼承阴鸷的语气像一盆冷水朝我泼过来。 “你能耐了是吧,居然搞得自己几度高烧?这几天来你烧了几次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还准备用这样的办法来折腾自己?” 陆礼承咄咄逼人的态度叫我心虚。难道他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看他表情语气就知道非常不同意了。突然一个脑袋从陆礼承的胳膊下钻了出来,几乎跟陆礼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也有样学样道。 “这么大个人了还发烧!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气死小爷了!”陆长安气??的嘟着嘴,又说了好大一通。 “我爹照顾你一天了,没吃饭没喝水的,弟弟也是,小白姨也是,左叔也是。”说到这,陆长安就不说话了。 我牵着嘴角,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你呢。” 忍着嗓子的烧痛,我忍不住不去捉弄他。 眼看着那脑袋突然一下又从陆礼承胳膊下缩出去,再没钻出来了。 我脸上还挂着笑,再对上陆礼承的眼,又笑不下去了。他似乎也没打算让我高兴多一秒,带着警告的口吻又威胁了我一遍。 “你别整天胡思乱想,老实在家里带着,有什么事我会处理。” “那你伸手给我摸摸?” 陆礼承扫我一眼,别开了视线:“你摸什么。” 一听陆礼承说这话,我就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事都瞒着我就算了,现在他体温越来越凉,不就预示着他的生命快要被消耗空了吗,居然还敢在这里说大话。 是在说临终遗言? 我呸。 抱着你不说我也不说的心情,没告诉陆礼承我在梦里已经得知了轻舞告诉我的地址。可现在难办的是我究竟要怎么从这里出去,白天要么陆礼承要么左征都在守着,晚上也没见两个人有离开的意思,轻舞给我的期限是明天。 眼看着就天黑了…… “喂,你们出去。”我对着两个站在门口互不相让的黑脸,下了逐客令。 没人理我。 我又不耐烦的提高了点音量:“我叫你们出去啊。” 还是没人理我。 行,这两位爷就在这耗上了,我没办法,只能稍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同样的面孔。 我要疯了。 怕传染给两个小的,今天挪到跟小白一屋睡了,本以为会有机会,结果现在更困难,我只能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去上厕所,如果你们跟进来,你等着挨冷水吧。” 说完我下了床,腿肚子都是软的,假意觉得冷,抽了件装着钱包的衣服穿好,勉强走到了卫生间,在我眼神威胁下,两个人才在门口站着没跟进来。 我关上卫生间的门,落了锁,不敢太着急就走,稳住呼吸和砰砰直跳的心后,看了看卫生间的大窗户,这里是二楼,我从这跳下去会很勉强,但更关键的是…… 我没带轻舞啊! 之前轻舞放房间里了,现在倒好,我正焦灼着,突然视线往旁边一扫,洗手台旁边的皮袋子我怎么可能看错,这不就是轻舞吗! 轻舞怎么会在卫生间里?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二话不说拿着轻舞,走到床边上,把窗户轻轻的打开,寒风除了进来。 预测了能落脚的位置,我抬起一条腿,往窗台上抬去。 第137章 自损 当我两只脚都踩在那一块刚好容脚踩踏的泥阶上时不自禁的发软。没想到自己高估了自己能力,才意识到了危险。 要不然,回去? 不行。 两种想法在我脑海里交织打架,直到两道清冷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在我脚下的地面上传来。 “滚回去。” “退回去。” 我猛得低头一看。 陆礼承和左征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到了楼下去! 我沮丧的往回收了腿,回到房间没多久,两道身影又重新回来。一副要跟我算总账的样子。 我耸耸肩,不打算回避,盘腿坐在床上,迎上两双视线。 “这次轻舞的事我是一定要去办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被当成物品来哄抢,你们拦得了我多久?” 两人始终不说话,沉默时气氛紧绷的向拉扯的弦,随时都会断开。 只有一声微微的叹息,打破了宁静。 “谁要拦你了,至少让我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我瞬的抬头,见左征脸上挂着无奈的笑:“你啊……算了,谁让我们亲手摧毁了你的信任。” 左征弯腰,接过我手中的轻舞,另一个冷着脸的过来拽我的胳膊,我被两个人塞进车里。往城南老庙赶去。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一路上陆礼承开车,我坐副驾驶位置。左征在得知我要去的地方后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个挂掉后,义正言辞的说起这老庙的前后历史。 说这老庙是荒废了许多年头的。初期村里发了灾,山边坠下的石块把庙给砸的七零八落的。只剩老庙里头供奉的佛祖像毫发无损,孤零零的立在那。 那时候开始,村民相信活佛在世,重修了老庙后每天络绎不绝的人前来祭拜。哪知道后来发现,头一天进过老庙的村民第二天早上会有不不同程度的呕吐高烧不退现象,有一天村民抱着婴儿进了老庙后,第二天婴儿离奇死亡,就再没人进老庙祭拜。 我一听高烧不退,怎么跟我症状相似,就问左征。那为什么不把老庙给拆了,还留着那尊佛祖像在。 我没回头,只听左征温和的声音从我后脊传来:“进老庙祭拜只是高烧呕吐,等有人要碰那佛祖像的时候,就会当场暴毙。” 我听得头都大了。被左征这么一说,那这老庙是拜不得也动不得,只能放在那了? “那这庙是谁修的?为什么会这样?当事人没负责任?” 左征只说年份太久远,查不到究竟是谁修的。 我心跳加快,仿佛不用轻舞再说,我也明白他要我干什么去了。 拆庙。 车开到村口,为了防止村民们疑心,不敢敲门问具体位置,只能摸索着找到老庙,没想到房梁上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烛光微弱。 与普通寺庙不同。这老庙透着股阴气,渗得人浑身不舒服。 庙门是关着的,伸手轻轻一推就开了。我看了眼旁边的两个人,伸手把轻舞接在手里。 “你们不进去了吧,送我过来已经算犯规了,我不想节外生枝,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会呼喊的。” 我没料到两个人居然真的就退后几步,给我让开了道。 “小心点。” “小心。” 我停下脚步,回了头,举着手中的轻舞,正对着两个人中间空隙处。 “你,以后我有本事了,我帮你破十二人偶的局。” “还有你,你要活了是靠我,死了也要问我答应不答应。” “别小瞧我沈思思,我起点比你们低,但不代表我就没本事!走了。” 我笑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话听来像是临终遗言,随后再不去看两个人越渐古怪的表情,不由分说的背过身,跨步进去。 进去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阴冷,比我手中握着的轻舞好不了多少,好在身后的门是开着的,仿佛正常温度的风灌进来都能吹散里面的寒凉。 我往里走几步,穿过不长的院落,接着又是个门槛,跨步进去,再抬头一看,我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这哪里是佛祖? 明明是个普通男人的泥像,却透着股怪异的诡气。 所以村民从很早前开始供奉的就是个普通男人? 再看这男人,身形快比女人还要消瘦,剑眉下的明眸透着英武之气,更像是上战杀敌过的将军。 不知为何,在看一眼这泥像,我心狠的钝痛一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拽紧了心脏,越收越拢。 我多看两眼心里越发不舒服。 想起左征说过的话。我把轻舞放在地上,直接噗通一声跪在泥像面前,连拜三下才起来。 退坐到墙边的角落里,等着拜佛像后的高烧。 我闭上眼睛,准备好再见轻舞。 这次依旧是在同样场景,轻舞背对着我,没等我说话便开口道:“看来你已经猜到要做什么,破坏它!不许叫人帮忙!” 我不服气的回道:“我没打算要人帮!” “很好,这是测试你的时候到了,想驾驭我?你要有这资格。” 轻舞话落,我就醒了过来,满身的汗,额头也昏沉沉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再这么烧下去十天半个月的会出什么问题。 先不管了,我紧握着轻舞站起来,重新走到泥像前,解开皮袋子随手放一边,盘算从哪里下手为好。 到这时候我慢慢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渺小。这第一步,我没了牛忙忙左征,要自己摸索着想办法。 我举着轻舞,二话不说,站到泥像面前的木供桌上,照着泥像的脑袋狠狠砸去。 这一下震得我手心发麻,痛的我差点松开了手,可我咬牙一看,面前的泥像一动不动,头顶连个裂痕都没有。 我又抬着轻舞,忍着手心的痛,狠砸了两下,结果还是没用。出除了手心越来越疼,像脱了层皮一样。 为什么? 我突然对自己的决定起了怀疑,再看看泥像,此时我只要稍稍仰视就能对上泥像的脸,它脸上不知从何开始挂上了阴冷笑容,眼睛地方空出的一圈就像在看我。 就在我意识恍惚的时候,泥像的手突然抬起,一掌朝我拍了过来。 我往后倒,狠狠栽在坚硬地面上。只觉得胸口到腹部被猛烈一击,倒下后背部火辣辣的烧灼,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挤成一团。 这一下我差点痛晕了过去。 再看泥像,依然保持之前姿势,哪里有伸手的痕迹。 不可能。 我刚才明明看见了。 好不容易直起身体,从地上勉强爬起来,留着一口气仔细检查泥像,发现他抬手的地方有了一道不算清楚的裂痕,有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我喜出望外。 举着轻舞往那裂痕处砍,没有反应,我没放弃,咬牙使出浑身力气,一下一下朝裂痕处砍劈,结果又是突然一下重推,我身体往后一仰,倒在地面上有两秒钟的意识空白。 渐渐看清周围环境,才强撑着爬起来,吃力的又往泥像身边靠,那裂缝,又拉长了好几厘米。 我记得很清楚,我砍最后一下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损坏的,所以这裂痕不是我造成的,但我眼睁睁看着它越拉越大。 这泥像正在被破坏,却不是因为我。 这泥像我亲手破坏不了,却能自损?可是让这泥像自损的可能,是由我自己来承受泥像打击? 我现在浑身难受的只吊着一口气,再挨泥像两下打,在泥像彻底坏损之前我早就痛死了。 是有什么我还没想到的法子?我低头看了眼轻舞透着寒气的刀身。 它到底是要我来怎么破开这泥像的,以暴力,或者以生命? 第138章 身体改变 可反复观察这裂口,只差一点就能露出手的位置,到时候我再补上两刀,似乎就能断开一条胳膊。 我咬紧牙关,看来最后一下无论如何都要挨了。 我提起轻舞,往裂口处重砍三刀。无意外的一个狠劲打在我身上。这次我扑倒在地。一嘴巴的血腥味道。 这次我估计是某个内脏器官破损掉了,我吃痛的抿了抿嘴,铁锈味更重了。 当我激动的转过头,想看裂口到底有没有更大时候。一张放大的脸贴着我鼻尖而来,黑漆漆的一张脸,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的贴面看我。 他浑身散发的寒气像拉我贴在冰块上一样,我冻得直打哆嗦。 是个人,可又不是个人。 我心狠的一沉,思绪飞转,用最后的力气抓紧轻舞,朝前面刺去。 似乎早预料到我的动作,他突然朝我肚子上狠砸一圈下来。我痛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的一秒,立马回踢一脚,不知起作用没有。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认定我肯定会死在这里,但我意识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敏锐。身体上的疼痛没有消失半点,却加重了我的心底里诡异的兴奋感。 这种炼狱般的折磨,只要没让我吐出最后一口气,我就要继续活着!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这人还没动作。我赶紧又补上两脚,小腿骨伴之而来快要拧断的痛感,是这人用手在折我小腿? 我赶紧握着轻舞,又往前刺,这人从我身上躲开,也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等我在看站起来的这个人时,惊的脸色一变。 这哪里是个人。黑漆漆的更像是个完整的人体雕塑,只有那双眼睛才像是活人的,只是一直不眨眼,鼓鼓的瞪着。 我意识到不对,再看眼泥像位置,那手的地方裂开了个大口,这玩意就是从这泥像里出来的? 想起找到轻舞的乱葬岗,从水底出来的鬼差,总感觉这玩意跟那十有八九是差不多的。只是厉害了不少。 那时候我还能勉强应付的鬼差几乎没有意识,只用挥刀砍就好了。 这玩意似乎跟鬼差有一点相同,他不会主动躲避我的攻击,只是通过攻击来挡。可是这玩意的攻击力又是十个鬼差加在一起所不能企及的。 但至少现在了解到了他弱点,我盯着他身体又看了一遍。见他用那双诡异的眼睛也在盯我,心里就不舒服的很。 再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主动提起轻舞刺去。知道他不会躲,我第一目标就是心脏位置,这玩意真的没有躲,却抬起脚一脚朝我踹来。 我反应快了不少,躲开了他的攻击,但他顺势迈前一步,手刀朝着我脖子砸来。 我快速弯腰贴脸躲过,感受脖子上传来的风速,捉摸着要是吃下这动作肯定伤到我脊椎,直接瘫痪在这。 我继续跟这玩意纠缠,在渐渐的动作下,我诧异的感觉出自己身体的变化,不仅速度更快了,攻击的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刚才身上快要我命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一想到这种改变,我头皮发麻,心底有种遏制不住的快感。 我使用轻舞的娴熟程度正在猛然上涨! 渐渐的,我的动作似乎比这玩意还要快上一点,我紧握的刀尖又朝像他胸口位置,当他又想踹我的时候,我提前预知,瞬间站到躲避位置,目标只有一个。 心脏。 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当刀尖刺进肉体后那一瞬的割裂感,伴随着刺进血肉里的畅快。 我眼睁睁的看着刀尖直直的没入这玩意的心脏里,他动作停了,我却咬紧牙关继续重刺而去。 我赢了。 是我赢了。 那玩意一直没再动过,只站在那里,我抽回轻舞,眼睁睁看着像是静止了一般的画面,感受这一刻的畅快,和身体又渐渐恢复而来的痛楚。 这两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我胸口,激得我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我擦了又擦,像擦不干净一样。 索性就不擦了。 流了会儿眼泪,我继续正视这玩意,我试着提起轻舞再补上一刀,没想到轻舞再砍到这玩意身上的时候,轻松了许多,竟一刀隔开了他整个身体。 我眼睁睁看着断开成两半跌倒在地后慢慢消失不见的情景。 我深吸一口气,回望空掉的泥像。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走回到老庙大门口,拉开不知何时关上的门,引上两双同时射过来的担忧眼神。 刚才想哭,我现在却极度想笑,刺耳的笑声尖锐的像指尖刮在黑板上。 可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 “,我能保护我儿子了,我能保护所有人。”说完我眼前一黑,再之后的事情,又浑然不知了。 我似乎又进到梦里,还没醒过来,我见到了轻舞,身体变得一点不难受了。 轻舞正对着我,以一种微微赞许的语调说道:“想你会成功,没想到这么快。” 听到别人的夸奖,我怎么可能不激动,我赶紧期待的问他道:“轻舞姐,那我是不是可以驾驭你了?” 一时间里,轻舞没说话,我心跳加快的等,结果轻舞沉声道:“轻舞姐?” 她突然朝我靠过来,幽幽问道:“谁告诉你,我是个女的。” “……” 什么,轻舞,居然是个男的! 我彻底懵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消息足够我吃惊,可是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个,关键在于我和轻舞的关系。 我仰着头,认真的等着他答案,轻舞噗嗤一笑,伸出手来,贴着我耳朵,慢慢帮我整理耳垂边的乱发。 下一秒,他竟然直直的朝地上半跪下去,双手抱拳,朗声道:“今后我轻舞,归属于主上,为主上所用,护主上周全。” 轻舞的声音像天籁,说出的话里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打开了一直压在我身上快喘不过气来的枷锁。 我有了轻舞,有了轻舞之后,我能守护我儿子了。 这种欲哭无泪的激动,让我暂且忽略了轻舞对我的称谓,为何是主上。 我睁眼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熟悉的床上,几双眼睛同时朝我盯过来,无一例外不是关心的。 我赶紧勉强撑起个笑容,想告诉他们我没事,但身上传来的举动,我甚至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废掉了。 好在陆礼承似乎捕捉到了我的想法,冷声道:“你身体没事,医生看过了,说要静养一段时间。” 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事?我挺诧异的,可是我身体的疼痛折磨,又不像没事的样子。 为什么我的恢复能力,和感受疼痛的感觉无比清楚,就好像…… “小白,你留一下,其他人都出去一下,我想换件衣服。你们等会再进来吧。” 我说完,其余人都没动作,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我一个个的瞪过去,还是没理我。 结果我叹口气,无奈道:“五分钟,五分钟就行。” 又是悄然的几秒钟过去了,陆长安先捂住了眼睛,嘟囔道:“小爷不看。” 豆豆见陆长安的动作,有样学样,也捂着眼睛道:“不看不看,豆豆也不看。” 我见陆礼承和左征的手臂似乎都要抬起来的意思,真是够了,我赶紧呵斥住,不想看到我难以想象的滑稽场面,只能松了嘴道:“算了,去给我弄点吃的行吧,我饿了,想吃东西。” 这下才有人从房间里退出去。虽然醒了过来,可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好像我的身体正在悄然的改变一样。 一种似乎是我驾驭不住的改变,却足以让我兴奋。 第139章 将死 第三章 晚上总算只剩下小白和两个小的,我拉着小白紧张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小白,你们猎鬼人感受痛苦是什么样的?就比如正常打斗后的状况?” 小白认真回想后回答:“身体被痛苦折磨的感觉一点不少,但恢复比常人快数倍,因为体质特殊,会在打斗中很快吸取经验。为下一次做储备。” 小白轻描淡写的描述,说得我热血沸腾,她话语中的一字一句,又跟我晚上在老庙的经历何其相同! 我把自己的顾虑对小白一说。她?了?眼睛,明显有些不信,却又说得很隐晦。 “思思,猎鬼人的入门,是需要仪式的,首先需断食三天,清空体内污浊,再以老井水清洗身体,剃发,断甲,刺身。猎鬼人讲究的就是个干净,传言人呼吸的就是浊气,在入门当天一定只能剩最后一口活命气,才算进了门。这是猎鬼人入门少不了的开始步骤。” 小白的话无疑像一盆泼过来的冷水,她说的这些,我几乎算一条没具备过。 只剩最后一口活命气?我倒是经常差点被折腾死。 但我不死心追问道:“就没有半路出家的猎鬼人?” 小白摇了摇头。没有。 不是不信小白的话,可我也相信自己直觉,在打斗过程中我的转变是真实发生的。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难道是我误会了? 我只好先压抑住心中猜想,在穿上躺了一天就养好了精神。可没人相信我已经痊愈。逼迫我在床上又躺上两天。 这更坚定了我心中信念,我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已经在走猎鬼人的路。只是我不知道,我周围的人也不知道。 但这无疑是颗种子,在我心里埋下了根,我坚信自己能找到证明的时机。可就算我着呢的是猎鬼人,我又是几阶的? 身体明明恢复了。却被强逼着不能下床,每日送饭都是轮流来。 上午进来的左征,把饭放在小方桌上,静静的看着我吃相,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你知道陆家出事了么?” 我差点被米饭呛进喉管里,猛的咳嗽,不忘打量左征表情。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思思都会想一下是不是假话?陆少的母亲,今天又活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真喷饭了。 “你婆婆双生诅咒没破,是牛忙忙用硬块加你婆婆的骨灰,又重新复活了一个新的出来,新的婆婆依然保有从前记忆,甚至身体也跟之前一样。” 之前一样……没有双腿,没有右手么。 我忍着恶寒。去看左征的眼睛,又问道:“那陆礼承呢?他是去牛忙忙那了?” 难怪今天上午该他送饭,居然换成了左征。 “嗯,去接她了。” 一想到要重新面对这婆婆,我就头大。 虽然真正的婆婆是留在阁楼上的那个,可这一尊依然有自我意识,身体情况还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叫来两小的,对他们先做好思想功课。 “等一下会有个老婆婆来,她身体状况不好,你们两个不要不礼貌表现出惊讶和不耐烦的样子,这样会很伤人的,老婆婆变成那样她自己也很难过,所以你们要偶尔?励她,也不要招惹她生气,知不知道?” 两小的不知道真的听懂没有,同时点了点头。 我还不放心:“妈妈相信你们是好孩子,所以妈妈放心你们的任何事,因为老婆婆身体不好,可能脾气很大,你们受委屈了就来告诉妈妈,但不要跟她计较,你们不用担心是自己做了错事,也别太伤心,知道吗?” 交代完后,盘算着陆礼承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不放心的趴在窗台上看,果然看到辆黑车停在门口,陆礼承下车后又弯腰温柔的把里面的人给抱出来,放在司机拿出来的轮椅上。 我居然开始紧张起来,听到大门咔嚓的声音,对上陆礼承视线里滑过的疑惑,主动尴尬的打起招呼来。 坐在轮椅上的婆婆注意到我,脸色淡漠,似准备张嘴骂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稚嫩的声音先说了话:“奶奶可真年轻漂亮,我想抱抱奶奶。” 说完陆长安小跑过去,小手环在婆婆的身上,一脸幸福的模样。 他身高不够,只能勉强抱着婆婆的胳膊位置,却丝毫不介意。 我一看,一脸黑线,这小子演技是跟谁学的,真浮夸。 豆豆见陆长安这样,也赶紧有样学样,跑到婆婆另一边抱了上去。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能这么贴心,感动骄傲的情绪抑着,更担心了起来。 婆婆伤成这样,情绪肯定很不稳定,她原本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主,突然遇上这状况,疲倦不堪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我怕下一秒婆婆变脸臭骂我两个儿子一顿,到时候我要作何反应。谁知道婆婆的脸色突然变得柔和,眼眶里的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哭了?! 这么一哭,我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陆礼承沉声的叫开两个孩子,推着婆婆进了房间里,过会他从房间出来,皱着眉峰看我:“谁让你下床的?” “我好了!” 为什么就没人信我的话! 关键见陆礼承过来,两小的还主动让开条道,我退无可退,只能被陆礼承环抱起来,走回房间,扔床上去。 他帮我盖好被子后要走,我一把抓住他手心,还是那么凉,像冻过的一样。 我忍着心里的怒气问他:“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手这么凉,是不是真的快死了?你不想活了?” 陆礼承不说话。 我急了:“行,你不说话是吧,那好,你要死你就去死,你死了我们的阴亲是不是就不作数了,那我可以重新找男人了吧,你死了我马上再找一个!” 我话还没说完,陆礼承冷飕飕的视线像尖刀戳来,他凶狠的扣住我下巴,一点不留情面道:“找下家?你做梦,就算我死,也拖你一起下地狱。”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没准。好像他暂时死不了,又好像他死了真要把我拖下水一样。我正了正神色回答他:“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来照顾我两个儿子,看他们成了人有自己家庭才能死。” 不知道我说的那句话震惊到了他,他松开了手,冰凉的之间贴着我脸颊来回滑动,再喃喃道:“我也不能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我咬牙忍着想哭的情绪,低吼道:“那你还不赶紧说说,这段时间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手越来越凉?是不是快死了?” 在面对陆礼承说话的时候,我学不会委婉也不想委婉,我就要他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眼睛里滑过几分哀伤,却又拉扯了个笑容,淡淡说道:“嗯。快死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那一刻停了呼吸一样。可张嘴要说的话,竟然是心里响起的另一个声音。 “你想以死赎罪?想得个解脱?你做梦。你生来就是为了洗罪,你现在留下个烂摊子要去死,问过我没有!” 陆礼承似没料到一般,猛抬双眼,他紧握我的手,眼睛里有化不开的眷恋,他痛楚的喊着我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听得心里泛酸,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而陆礼承已经收起了情绪,站了起来,说要去看看婆婆,就出了房间。 晚上我好不容易能借机洗个澡,却忘了拿干净睡衣,连叫了两声小白后,浴室门开了,她拿着睡衣放在台阶上,却突然“呀”了一声。 第140章 升阶! 我正准备回头问小白怎么了,眼看着小白却突然窜到我身后,视线落在我腰窝处。她伸手贴了过来。 我疑惑道:“怎么了小白?” 大家都是女人,可一直被这么盯着裸身总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小白眼神复杂的对我说道:“思思,你真的,经历了什么吗?” 我一听小白的语气非常不对。再联想到最近的事,我眼前一亮道:“小白,你是不是相信我有猎鬼人特征了?!” 她沉重的点头,手指还放在我腰窝上。我赶紧走到大镜子前一照,只见我腰窝的地方,突然出现个黑色的线条。 我用手擦了擦,没擦掉,就像纹身一样刻在上面,小白此时突然解开衣服,当她的裸背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腰窝的位置,也有东西! 跟我的不同,小白的是莲花样的纹身,细数下来是九片花瓣,我再看看我的就懂了,分明是一个弯曲的花瓣样子! “这是猎鬼人的特殊符号,九瓣就是九阶,思思你是什么时候通过猎鬼人入门的?” 我凝重的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成猎鬼人,那我也不至于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总不能是什么时候失忆。进阶了猎鬼门吧。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思思,这条路很不好走,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小白语气十分紧张。 我听她意思,是以为我什么时候瞒着他们自己开始这条路子了。 我自己都纳闷为什么会这样。看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至少证明了一点,我真的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走上了猎鬼人的路。 我逐渐发现自己的变化,甚至慢慢的渗入到了生活当中,我原本睡眠就浅,现在几乎连两小的在我耳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可大白天的睁眼又不觉得困乏,反而像休息的非常足够了。 等我起床出房间后。开门才发现了不远处的轮椅,这才想起婆婆被接了过来,而两小的还围在她身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怕出意外,赶紧过去。 婆婆原本背对我,听到声后,抬起眼来盯着看了一番。那眼神不算友好,她原本握着面包的手一松,面包直接掉落在地上。 气氛诡异,婆婆板着长脸道:“东西掉了。” 听得出她话语里的暗示,我挑眉,弯腰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给她拿了个新的递给她。 婆婆拿着面包咬了一口,脸色都变了,左手一扔。面包砸在角落里。 “你给我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都馊了臭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我老太婆!” 我一听,这分明就是故意挑事。这前后一模一样的面包,怎么经过我手就变质了? 我扫了眼她空了的双脚和右手位置,勉强压抑着心中怒火,轻轻推了推陆长安,叫他再给婆婆拿一个。 陆长安百般不情愿的看着我,跑去捡起婆婆扔下的面包,往嘴里一塞,大口咬着,含糊道:“没有馊没有丑,好吃!” 眼看着陆长安把整个面包都吃进了肚里,我这个当妈的又是心疼又是窝心。 再看婆婆,气得脸紫一阵红一阵的,又憋的说不出话来。 豆豆在一边瞧着,怯懦的到桌边拿起新的面包,双手递给婆婆,婆婆扫了一眼,才用手接过来吃了。 我心里松口气。本以为婆婆会对豆豆特殊对待,但似乎没和陆长安有差。她对我态度恶劣我忍了就忍了,别影响到我两个孩子就是。 陆礼承回来吃饭,婆婆挺正常的,结果等陆礼承走了,又开始百般刁难我,我忍了又忍,到最后两小的看见了,都避的婆婆远远的。 我问他们怎么了,豆豆先不高兴的说:“她欺负妈妈,豆豆不喜欢。” 我又看了眼陆长安,他含糊道:“弟弟不喜欢的,小爷也不喜欢。” 说到这,我挺头痛的。照理说是不想搭理婆婆,毕竟这双生出的婆婆不就是个有意识的傀儡么,但眼看着她那样又挺可怜的。 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把两个小的哄来睡觉,我到洗手间里洗漱,对着镜子洗过脸,正准备擦点东西,突然镜子上晃过个黑乎乎的影子,我吓一跳,再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以为自己看错,但总是心神不宁的,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看得我眼睛花的快认不出自己来。 盯的时间久了,没察觉有古怪,暗笑自己多心,刚收起眼没一会儿,心里却一点没踏实下来,又扫向镜子。 我凑到镜子面前,开始对着镜子哈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下意识的就想这样。 怪事就来了。 随着气息扑打在镜面上形成了一团雾气,雾气很久后才慢慢缩小散开,却散出了一双手的形状。 像两只手掌紧紧的贴着镜面。 突如其来的两只手掌吓得我头皮快炸开了,我本能的向后退,不料刹那间灯熄了。 手掌竟从镜子里一下伸了出来,黑乎乎的的双手卡主我脖子,差点要了我这条命。 我被掐得不能动弹,想伸手去抓那双手,却在触碰到的时候一瞬间又穿了过去。 我竟然抓不到这双手! 似乎再多等一秒,我就要窒息而死,我只能憋着气转着胀痛的眼珠子想想办法。 我瞧见洗漱台上的玻璃水杯,想在意识模糊前抓起来,不料手指只能勉强贴到水杯边,一用力,水杯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我的希望跟着摔在地上碎了个干净。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心有股寒气,像从身体里冒了出来,我没来得及吃惊,更让我诧异的是手心里突然多出的东西。 轻舞! 轻舞一瞬间到了我手上,我没有思考时间它怎么来的,赶紧举着轻舞重重的往掐我的手臂上一砍。 漆黑的手臂瞬间成烟雾散开,我得以喘口气。 轻舞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如果轻舞能一直为我所用的话…… 我趴在地上,大口呼吸,鼻涕眼泪一并呛得都跑了出来。 回想刚才的画面我都不禁头皮发麻。 这玩意,越看越像我在老庙里灭了的那玩意。难不成他没死?! 不可能。 我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没死,轻舞怎么可能认主。我想再发烧试试在梦里找轻舞问个清楚。可现在很多事还没确认,这时候再发个烧,真伤了身体不说,陆礼承他们估计是不会再让我出这个门的。 好不容易能呼吸上新鲜空气了,我脖子的胀痛慢慢舒缓,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并捡起了轻舞。 现在值得庆幸的是,起码轻舞真的归主于我,它在我危险的时候能到我身边来! 可是,为什么这黑手从出来到消失,早该冲过来的小白一点反应没有? 我带着疑惑到了小白房间,敲门进去后,小白一脸正常的问我怎么了。 我实在不想瞒着小白,就对她说了刚才情况,她听得脸色变了,郑重其事的向我保证,她一点都没感觉出危险气息。 要放在之前,小白肯定都冲进来了,哪知道这次居然毫无知觉! 得到了答案,我准备回房间,小白叫住我,说想看看我的腰窝,我疑惑的掀开衣服给她看,她看后不语,又拿出镜子照给我自己看。 我疑惑的扭头朝镜子看去的时,我腰窝上原本的图案旁边,又多出了很短的一条黑线。 我还保持着掀衣服的姿势,满脸紧张的盯着小白,小白为难道:“思思,你在慢慢的升阶。” 第141章 不宁 升阶这事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个惊喜。要是我能升阶稳步上升一点算一点,还有轻舞在,一些小鬼小妖不轻而易举的就收拾掉了! 兴奋之余,没忽略小白愁云密布的脸。 我心头一紧,追问道:“怎么了?” “思思,没到七阶的猎鬼人是最招鬼怪的体质。孤魂野鬼要是能收一个猎鬼人。阴气随猎鬼人等级剧增,鬼界也是分等级的,为了存活,鬼怪反噬猎鬼人是最快捷的路子。” 小白的眼神掺杂着模糊不明的情愫。停顿一会儿,又深沉道:“一旦踏进猎鬼人的路,就没有一天是能睡上好觉的。只有七阶之后。猎鬼人能力数倍增长,低等鬼怪无法靠近,可高等的棘手鬼怪也会在特定情况下遇见。” “思思你一旦踏入猎鬼界,后头的路越来越难走,数不清的鬼怪会找上门,能不能呼吸到下一口空气都不一定,即便这样,你还打算走这条路吗?” 说实话。听到小白说这些,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可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已。 “这是我能考虑的吗?小白。我不仅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儿子。他们因为我的错误选择生下来到现在吃尽了苦头,他们又有什么错?我只能强大起来保护他们,要是我受的折磨能换来两个儿子安全。我愿意去承担一切。” 说到底。是我心底深层的愧疚在折磨我的理智。 如果到现在只剩我沈思思一个人,没有豆豆,没有陆长安,我可能真的会累得无法喘息到放弃,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拿去好了。 可是,豆豆和陆长安还那么小,这么多双贪婪的眼睛在观望,我除了强大外,别无选择。 见我信念坚定,小白没再说话。 我问她是不是没感知到镜子里的那玩意。小白摇头:“我没有一点感觉,那可能是比我高阶才能应付的了的存在。” 比小白还高阶才能应付……十阶才能应付? 要是今天出现的玩意,是泥像里的东西没死成留下的余孽,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不由的抱怨,轻舞到底给我惹了个什么烂摊子。 想到这。我心不禁咯噔一下,正准备再问小白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婆婆刺耳的尖叫声。 我跟小白同时冲进婆婆房间,只见她直直的坐在床上,只剩大腿的双脚孤孤的贴在床面上,而她右手挥舞着留下一半手臂,左手则死死的掐着自己喉咙,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一样。 我看到这情况彻底傻眼了,好在小白反应迅速,她冲过去扣住婆婆的左手,逼她不得伤害自己。 不知为何还在死命挣扎的婆婆两条大腿一上一下的动。我眼睁睁看着这画面,心情异常难受。 就好像心里压了块石头。 “你,你们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死我!”婆婆失心疯一般,眼睛已经彻底没了焦距,慌张的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没一会儿陆礼承也冲了进来,他绕过我,到婆婆面前,冷眼扫向小白的手:“放手。” 小白松开了婆婆的手,退到一边。 我非常不喜欢陆礼承对小白的态度,可转念想不好在这时候争吵,只能等他温声安哄好婆婆情绪后,把婆婆抱回进被子里,等她睡着后,他才转过身,悄声走到我旁边,给我留了个眼神。 我叫小白先回房间,自己则跟陆礼承待在客厅里。他脸色很难看,我多少能理解。 即便婆婆现在只是真正的婆婆双生出来的产物,可带了婆婆本身的意识,陆礼承不可能弃之不顾。 只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婆婆的心态要摆端正才行,我们都没经验,不如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疏导一下?不然她心里抑郁,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我提到这个抱着好心的心态,毕竟婆婆真想不开了,对我而言还算是个解脱。陆礼承却很干脆的拒绝了。 我正要跟他起争执的时候,他突然不耐烦的想结束话题,快步走回了房间去。 我一看陆礼承这行为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二话不说赶紧跟上,却被他重重的摔关上的门堵在门外。 肯定有问题。 我重重的敲门,没人理。再敲,还是没人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看看陆礼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等我敲了不知多久,手掌都发麻了的时候,面前的房门终于拉开条门缝,我还没来的及高兴,从黑暗里伸出的一只苍白的手把我一下拉了进去。 那熟悉的冰凉感觉在黑暗里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重心不稳的往前倾,跟着走了两步,随着对方的力道,我又快速往后仰,背贴着关上的房门,感觉到一堵冰墙样的东西靠近。 我别开脸,勉强道:“陆礼承,你搞什么鬼?开下灯,我有话想跟你说。” “太吵了。”陆礼承此时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像瞬间老了好几十岁!苍老的如从百岁老人口里发出的声音。 我的疑惑刚悬在胸口没来得及问,嘴唇突然被冰凉的柔软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吻来得突然又霸道,像宣泄心中的火气,可交缠时我唇瓣的温度被染得也凉了许多,可内心的炙热又像一团火焰。 这一冷一热搅得我心酥麻难耐。直到冰凉的触觉流连忘返的离开,手腕压制的力道也松了。 不直到是否因入了猎鬼门的原因,身体比以前敏感太多。要是有镜子,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贪痴淫靡! 我没时间冲陆礼承发火,已经感觉出他的不对劲,他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我想伸手去开灯,手腕却一把被抓住。 我惊慌失措的在黑夜里盯着陆礼承的脸。可房间太黑,他似乎故意拉上了厚窗帘,我什么都看不见。 “陆礼承,你怎么了?”我紧张不安,现在的他就在我面前,我却像看不见他一样,他仿佛隔了很远,在我摸不到的地方。 “没事。”刻意隐忍却快要压不住声音的颤动,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掐得我手腕更紧,我吃痛的倒吸口凉气他才松开。 刚才那下,是他在强忍着痛楚? “你受伤了?” 我第一反应是陆礼承肯定受了重伤。刚才那怪物说不定在找我之前就去了陆礼承房间。 可刚才在婆婆那的时候,我没瞧见陆礼承有什么异样,为什么突然间…… “你这样持续多久了,你告诉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把我吓到不敢去想。 见陆礼承不说话,我着急的追问:“今天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痛苦?这就是你手越来越凉的原因,就是你快死的原因?” 回想这段时间的陆礼承,似乎真的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跟我接触的时间,我起初不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他出事了,在忍痛? “你快告诉我啊,忍着又有什么用!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快说啊。”我急得声音里不自禁带着哭腔,每天都在咒陆礼承死的我,竟然有着刀割般的不舍。 “我说过,无论如何,你必须死在我的手上,在这之前怎么都不许死!你快让我看看你。” 陆礼承越是要藏,我越是想掀开他的伪装,趁着陆礼承一不留神的时候,我迅速抽了手按下电灯开关……记低鸟弟。 许久没见着光亮,这一下的灯光刺得我眼睛下意识的眯起,却怕错过,在眼缝里也努力往陆礼承望去。 却在看见他脸的时候,心像彻底被什么东西捣碎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第142章 七天 我没料到会在此情此景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陆礼承的脸。 他变得浑浊无比的眼珠动了动,我快认不出来是他,可这张脸,分明就是他的。 看久了,看到眼睛酸涩,我却来不及揉。只好把声音音量降到最低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颤抖的指尖往陆礼承脸上伸,他不避不让,抿着泛白的唇静静的等着。 明明是同样的骨。却生生在一瞬间换了层皮。 这时的陆礼承比他真正的年纪,老上好几十岁。 原来不仅是他的声音,连他的人也…… 他的手又突然扣住我手腕,我总算感觉到陆礼承连手指的皮肤都有所变化。 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诅咒。” 陆礼承的苍老的声音刺痛我耳膜,我绝望的对上他的眼。难以相信,却又逼得自己必须承认。 陆礼承如果没有撒谎,他口中的诅咒,只会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你说的是,十二人偶的吗?” 不知道怎么问出的话来,每一个字敲在我心头上非常难受。 等到陆礼承稍稍点头后,我不愿承认的恐惧弥漫扩散,像扼住我喉咙,逼迫我再不能呼吸。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你什么时候……” “那次带你上阁楼。” 那次带我上阁楼后,十二个人偶全掉地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恐惧在日复一日的平静里悄然淡化。 没想到今天却清晰的施加在陆礼承头上。 可是一同去的人明明还有我,为什么会这样? “这次的又是什么诅咒?有化解的办法对吗?” 这一切,公公究竟知道吗? “是苍尽。” 其中有一个人偶的诅咒。苍尽。人会在特定的时间段身体各项机能状态变成八九十岁老人的状态。 起初好几天发作一次,到渐渐的一天一次,随着时间增长,到最后会变得苍老的时间比正常年纪的时间还长。又会在完全苍老的那一天,身体机能完全停滞后死亡。 听陆礼承艰难的用苍老的声音叙述完这番话,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变得越来越麻木。 连我自己都没料到,我能近乎平静的问他细节。 “多长时间了?” “一周。” “预计还剩下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月。” “有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公公他本人知道这件事情?” “他知道。”陆礼承停顿一下,眼神黯淡,却没回答我的前半句话。 公公知道却不解救自己亲生儿子,要么是没有解决办法。要么是解决办法被公公捏在手里以此为要挟。 陆礼承性格我太了解,要是能被逼迫服软就没这么多事了。 可偏偏他性子拧巴,怎么可能屈服,况且公公能用之跟陆礼承交换的条件…… 一定跟我,或者我两个儿子有关系。 所以那次阁楼上,十二个人偶集体掉落的真相,压根就是和公公有关系,他从那一天起就握了把柄在手上,随时以此为挟。 我微微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说吧,究竟什么条件?” 我想听,陆礼承却没打算说。 和我想的一样。但这时候的猜中却让我痛心不已! “你到底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想自己扛下来?你是要我等到你死了之后,见到你的尸体知道你出事了才甘心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能力了啊,我能帮的上忙!我不用再靠别人了!” 我拽紧陆礼承的衣领。恶狠狠的说着大话,心里却是空虚的恐惧。 明明知道自己说的并不是真的,可偏偏又恨透了陆礼承对我点滴挣扎的忽视。 我可以不像累赘一样的活着,为什么不给我点时间,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次? 陆礼承别开眼,他慢慢的用手松开我的手。就在这短短动作里,我亲眼看见陆礼承脸上手上的皮肤由堆积的褶皱慢慢舒缓拉伸变得平整,慢慢变回他原本的样子。 这一下我连自己该不该松口气都不知道。 从陆礼承有异常到现在恢复,统共不超过一个小时,应该还是早期,还有机会补救。 我冷声叫陆礼承好好休息准备回房间,他扯住我衣领不要我走,我回头瞪他,他平静口吻说道:“不要去找他。” 他? 我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为你折腾?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找,你就自生自灭吧!” 我说完,陆礼承表情也没变,他依然冷静,又回我道:“不要撒谎。不要去找他。” 他依旧一副自信口吻,笃定我就会去找公公。 我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怒火,沉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他摇头,没有。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一脚踩在陆礼承脚背上,见他露出吃痛表情才解了气,从他房间出来,我心乱如麻。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陆礼承死,一定还有机会救活他。 我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就是一个晚上,直到陆长安睡眼惺忪的喊我,问我怎么了,我才从发懵的状态清醒,抱歉的走到床边抱了抱他。 这时候的陆长安是最没防备的,他没有挣扎我的怀抱,脸颊往我腹部蹭着,乖巧的像只小狗。 对,我还有两个儿子,我的儿子不能没有父亲,他们要知道陆礼承出事一定会很伤心难过。 为了我儿子,我要救陆礼承。 趁着白天陆礼承没在,我叮嘱小白照看好两个小的还有婆婆,我出门一趟,会马上回来。 小白点头后应下来。 我蹑手蹑脚的像做贼心虚般下楼,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正想松口气,却盯见空地上一双锃亮的皮鞋露出来,我顺着往上看。 陆礼承一副早就等候在此的表情扬眉盯着我。 我彻底无语了。他究竟在这等了多长时间。既然被拆穿,我也不避不逃,大大方方的对上他视线。 没料到陆礼承却伸手过来抓我的手,拉着我往外面去。我挺奇怪的,他不带我上楼。 走到大门口的轿车边,他牵我上车,才算解释的说道:“怕你再跳楼,给你省点力气,去见了之后就收起心思,别折腾。” “我才不会为了你的事跳楼!” “那你承认是为了我的事下楼?” “……” 争辩不过,我索性乖乖闭了嘴。在这方面跟陆礼承争出头简直是痴心妄想。还不如省点力气留在等一会儿跟真正的大boss斗智斗勇。 他允许我见公公甚至还送我去,才真叫我奇怪的很。 到了地方,前台见到陆礼承后没拦着,我们顺利到了顶层的办公室门口,连公公的秘书见到我们都不意外,热情的把我们带到公公办公室去后,才离开了。 不意外的,当然还有策划一切的公公。 他正埋头读文件,很认真的忽略我们。 我们也不急,站着等了有十几分钟之久,才见公公把老花眼镜一摘,挂上笑容望着我们。 “哈哈,没想到还有这机会,能再这么见到我儿子儿媳,我很开心,坐,快坐。” 公公的热情挺让我不舒服的。勉强坐到会客沙发上后,我直接了当的问他:“您有什么条件就提,我们来,就是想让陆礼承活的。” 公公正掺茶的动作顿了顿,微微眯起了眼睛,深邃的眼神里透着诡异的兴奋,沉默几秒,他哈哈大笑。 “我就喜欢跟直白干脆的人聊天,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敞开说话,思思,我要你回陆宅住七天,七天后,我保证礼承会一点事都没有。” 听上去一点不麻烦,可是…… 其中的凶险,又怎么会是能想象出来的。 第143章 孽种 公公这话说的圆圆满满滴水不漏,一听他能保证陆礼承没事。可我呢。 公公一定早有准备,那七天里我一定是九死一生,可是……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起码可以去赌那一生不是?如果我不去,那陆礼承不就只能等死吗。 我的犹豫被陆礼承看在眼里。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起身往门口去,我反应过来,问他急什么话还没说完。 他不由分说的拉我出办公室。关上门后才冷声说道:“带你过来算是满足你愿望了,你可以回家了。” 感情这人带我过来就不是为了找解决办法的。我被推到电梯里,不耐的说:“你先别着急赶我走,或许这真是个办法,想想公公可能会动的手脚,我现在有了轻舞,而且能力也……” 嘴巴突然贴来像冰块一样的掌心,陆礼承把我后半句话活活的堵在嘴巴里。 似乎注意到我被凉到挤了挤眉头,陆礼承快速收回了手,却被我一把拉着。 “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看看!”我拽着他的手,感觉像冻到心坎里去了一样。 “你现在一点自保办法没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选的。” 我激动的说到这,“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开门的声音。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站在电梯门口。陆礼承没回头。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还可以接受现状。” …… 我从没料想到陆礼承会这样。他的放弃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我拔不出来,也忍不下去。 我站在电梯口,不顾周围三三两两的过路人。冲着陆礼承后背低声咆哮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自己放弃了你就自己承担后果,你信不信你死了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你,然后爱别人!” 说完这话,我胸腔像开了个口,冷风猛灌进来,冻得我直发抖。 陆礼承后背一僵。迅速回身,他瞪我的双眼赤红的像快滴出血。 我愣了,心被揪紧。现在你知道痛了吗,那你可想过我看到那一幕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跟陆礼承只见隔了不到三步,却遥远的像望不清他的脸。 “麻烦让让?” 没等我和陆礼承任何一方开口,突然一道寒霜般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我视线挪去一看,风歌? 风歌身后跟了大堆人,其中包括了严柯。 他也注意到了我,他嘴角浮出的冷笑,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 风歌的表情到很淡定,她表情放空,没看任何人。 这么几天过去,没想到会在陆氏撞见她,看她现在的排场。一定很红了吧。 我们虽然站在电梯门口处,留出的位置却足够两三个人并排过去。可风歌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好像真的过不去一般。 我仔细想想,哪是这条路过不去,是风歌跟她心里的路过不去罢。 我只能稍微退让到旁边,她表情明显从发愣的状态恢复后,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刚来的电梯里。 严柯路过我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他轻轻拍了拍我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道。 “祝你好运。” 我不知道要答什么,索性闭了嘴。严柯似乎也没打算听我的话,潇洒的继续朝电梯走。 这么闹了一出,回车上后我的心情一直非常糟糕,等回家开门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婆婆刺耳的大笑声和一股怪味。 我感觉不对劲,推开了大门,只见婆婆坐在轮椅上,像疯了一样甩着头,凌乱的发丝盖住她大半张脸。 我没觉得恐怖,就是打从心底的恶心。这种油然而生的厌恶感觉让我甚至起了点杀意。 再看两小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我火气大的冲过去把他两抱着,逼他们不去看,再转眼瞪陆礼承,提醒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 把两小的抱回了房间,才听一人一句断断续续的说起刚才的事。 说是小白帮婆婆喂饭,婆婆吃是吃进去了,结果小白再喂一口的时候,直接吐到小白手上身上到处都是。 小白见婆婆身上都有脏污,就想先帮她换了,结果抱起婆婆后,婆婆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立马大喊大叫的,说小白要害她。 小白正在洗手间里清洗衣服,两小的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刚好遇见我回来。 一听到事情经过,再加上今天早上的事堆积在一起我真觉得烦透了。 这婆婆是陆礼承要救的,结果变成了个烂摊子等着一大家子人去收拾。一早我就跟婆婆没什么感情,她对我而言充其量就是个普通的长辈。 现在她一点点的妨碍到我两个儿子,脑子里又一闪而过的的杀意,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说见不惯,但至少之前不会想过要去灭一个人的口。而婆婆这事,我从刚才到现在已经两次想要杀了她了,难道只是错觉或巧合? 我赶紧把自己这么古怪的情绪给压下来,把两小的带到房间里玩玩具,陪了一会儿又出门,见客厅没人了。 小白从洗手间出来,她解释道,陆礼承带婆婆下楼去了。 估计是去散个步什么的。 我赶紧拉着小白到一边问她,猎鬼人平时的杀意重不重,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对某人起了杀心。 小白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般初阶猎鬼人的情绪没那么复杂,但在渐渐升阶的途中杀意会伴随而来,到了定七阶的关头后,杀意爆发,是升阶的主要动力。” 杀意,是主要动力? 我重复一遍这话,小白挺诧异的,但马上又沉下心来,向我解释。 “一般定七阶的当天,会触发猎鬼人心底的杀意,比如把猎鬼人亲近人的残尸摆在她面前,逼她吃爱人的骨肉。” …… 小白轻描淡写的形容听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这猎鬼人的集训在渐渐浮出水面之后伴之而来的恐怖越来越浓。 就像冰山一角下,是千百倍的大小。 “那如果我现在会有被杀意支配的情况吗?” 小白上下打量我一眼,摇摇头道:“思思你的阶数太低,一般不会受到影响,可能你跟平时情绪弄混淆了,别担心。” 真的是这样吗? 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在见不惯婆婆之后起了杀意,把她怎么样了,陆礼承肯定会想跟我拼命。 “思思,你要学会控制和压制杀意,这是猎鬼人必修的课程,在第五阶到第六阶的时候,最容易被杀意蒙心,沦为杀人工具,那就成了不合格的猎鬼人,不会再有升阶可能。” 小白说的这些我都暗暗记下了,为了防止自己滥杀,我只能避开跟婆婆的正面接触。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见房间里就陆长安一个人,问他豆豆去哪了,陆长安正抱着酸奶在喝,他偏头想了一会儿,说是婆婆把豆豆叫走了。 我一听头皮发麻,料到不会有好事,赶紧冲到婆婆房间里,没人。 不会,一定在这。我进到房间后,敏锐的感觉到哗哗的水声,就像在我耳朵边上,还有扑腾和呜呜的声音。 左边,洗手间! 我转身跑过切,房门锁了,我赶紧一脚踹开。 灯光明亮的洗手间里,洗手台的池子灌满了水,水龙头还不停吐着水流,坐在轮椅上的婆婆高高的举着手,把豆豆的脑袋死死的往水池里面按。 豆豆手脚不停挣扎,越来越小的气泡从水里冒起来。他细短的发丝在水中散开,一点没能遮住他痛苦惨白的脸。 婆婆一边死死的按着,一边咬着唇,像没有牙?般发出含糊不清的话,一遍又一遍道。 “孽种,我要杀了这孽种。”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舍 第四更 仅存的理智一扫而空,怒火中烧的踢腿一脚踢在婆婆轮椅上。 我抱下豆豆,他小脸虚弱的猛呛几口,我慌张抹掉他脸上的水珠,着急的把他抱回房间,陆长安一看。赶紧跳下床跑到旁边来,从未有过的着急。 “弟弟怎么了”我慌张的叫来小白,小白一眼了然,蹲下来紧急处理豆豆的相关事宜。她问我豆豆溺水多久了,我答不出来,小白没追问,一下一下按压豆豆胸口。 动静不小,背后传来开门声音,我猛的回身。对上陆礼承疑惑的眼,我忍着一把掌扇过去的冲动。颤抖的声音掩不住恐惧。 “你带着你妈从这里滚出去,再敢踏进来一步,我要她命” 心脏像千万只蚂蚁啃咬难忍,我紧捏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里才能找回丝丝理智。 要不是那人是陆礼承千方百计带回来的婆婆,她落我手里怎么可能会给她留口活命气 陆礼承眼睛一动,看清了房间内状况。他淡漠的留下一句过去看看就出了房间。 床上的豆豆情况有所恢复。他尽量撑着眼皮。虚弱的喊着“妈妈”,听得我心都快碎了。 我快蹲下来,摸着豆豆的脸,问他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豆豆摇头,喊了几声冷。我和小白一起给他换上了衣裳,又添了床被子怕他感冒发烧。 豆豆把脸蒙得只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他一直很紧张的看着我,这种感觉我太心疼了。 “怎么了豆豆” “妈妈。豆豆错了。” 我没明白豆豆意思,轻声问他怎么了。 豆豆眼眶里含着泪,摇摇头道:“奶奶说豆豆是孽种。” “胡说八道”我没管理好自己情绪,在豆豆话音刚落的时候破口大骂。我气得快晕过去。 “豆豆,你别听别人胡说,无论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怎么说豆豆,都不要理会,豆豆你是妈妈的孩子,是妈妈的宝贝。因为妈妈的软弱让豆豆受委屈了。” 陆长安气得脸颊通红,他作势要冲出去,却被小白快速拦下,身体不能动小脚却不甘心的继续踢动。 “放开小爷,放开小爷。有人欺负弟弟,小爷报仇去” 我见陆长安激动,心情更糟糕了,我却没办法说跟陆长安一样的话。他小我大,他是哥哥,我是妈妈,但她还是我的婆婆,陆礼承的妈妈。 “长安,你是哥哥要懂事,那是你奶奶”小白见我表情不好,慌张的哄劝陆长安道。 陆长安却一点没被说服,跺脚着急道:“小爷不管她是什么什么,她欺负弟弟胡说八道,她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小爷去纠正她是她做错事了,要道歉” 豆豆的话,每个字都在震撼我。他口里说出来又怎么可能不是我所想的,可为什么换到我身上,这种话就说不出口了 “是奶奶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进房间来的陆礼承蹲下来,伸出双手作等待风拥抱的姿势。 陆长安愣了一下,内心别扭着,却还是直直的超陆礼承怀里扑去,没两秒,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你也要道歉。” 陆礼承表情看不出情绪,声音却染上浓郁的温柔:“好。我道歉,” 一把抱起陆长安放在床边,陆礼承坐下来,手盖在豆豆的小手上。 从一开始怀孕的时候,陆礼承就非常不接受豆豆的存在,当豆豆出生到现在,陆礼承没抗拒也没排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温情里透着疏离。 豆豆还小,却又十分敏感,见陆礼承这样,表情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慌张的视线一转,落我身上。我给了他一个宽慰笑容,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让你受委屈了。”陆礼承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是个男子汉,是要保护妈妈保护小白姨的男人,你要记得,有些委屈要自己扛下来,有些要学会忍耐。因为你应该清楚,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虚假的毁谤,不该击垮你的情绪,懂吗” 豆豆一脸茫然,在陆礼承说完这番话后似乎还是不太能消化,他愣神了几秒钟时间,在很认真的想,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不一定听得懂,却选择接受陆礼承的说法。 陆礼承轻轻点头,又转向陆长安,他表情凝重了点,看得陆长安也变的严肃起来。 “你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莽撞行事,你肩上扛着有家人的责任,你选择做一件事,有想过妈妈的感受没有有想过结果没有你不是裁决公正的法律,你用以保护周围人的途径是你能改变结局的能力。” 陆礼承对两小的说的话无疑震撼到了我。我曾以为陆礼承不接受豆豆,可他愿意教导他,他愿意传达承认豆豆存在的讯息。 “好,我知道了。我会改的。”陆长安很诚恳的重“嗯”一声,点头如捣蒜。 陆礼承眼神放松了些,再移到我脸上后,对我点了点头。 我跟在他身后出去,估计关上了房门。我扫了眼婆婆的房间门,也是关的好好的。 “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想要的报复发泄在我身上会让你好受点的话,你就去做。” 说到底,陆礼承还是要护着婆婆。我能理解,可是我不接受。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做的我一定会报复你,今晚是最后期限,明天你们都搬出去,别留我这。” 只要一会想到婆婆骂豆豆孽种的场景我就忍不住要撕了婆婆的冲动,可是我的身份不让也不允许。我却能帮我儿子解决掉后续困扰。 就是别让这麻烦留在我们能看得见的地方。 陆礼承随口应了下来,我诧异他的顺从,却也不打算探究背后原因。准备回房间再看看豆豆情况,手腕却被拉着。 “别去那里,无论如何,你别去那里。” 这是陆礼承第二次要我别去那地方了,可是我真的能不去吗 “你就这么不想活着了” “我更想你活着。” “我活着”说到这,我止不住的激动,声音尖了许多:“你以为我不想好好活着你出事了就能换我活的安宁那我也同意你去死。可是你死了有什么用不如你活下来,我去赌一次,你信我一次,我能安全出来。” 一想到陆礼承一意孤行的选择就头疼,摆在面前的时间不多了,陆礼承极速衰老一次就损耗一次他身体。 在他彻底死亡前,他的身体只会一天不如一天。 “不用你” 陆礼承马上要说的话,被我狠狠的吻给堵住了,我捧着他的脸,贴着他冰凉的唇几秒后又退开。 “我承认,如果你不在了,会对我的生活造成麻烦,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公公,知道该怎么应付,没有人能代替你身为父亲的身份,开教导两个儿子,没有人像你一样,还能牵制住风歌。” 说到哽咽时,我停了下来。陆礼承却缓和了脸部的寒气,好整以暇的问我,眼睛里散着光亮,像是在高兴着。 “还有呢,继续。” 我深深吸了口气,瞪他,陆礼承却不着急,静静的等我回答。 我明明可以说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了,我说过的已经是全部,可是我张开嘴,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我舍不得,你别去死,好吗。” 深埋在心里的不舍,是我支撑到现在的动力,他陆礼承为什么不懂,他怎么可能不懂。记鸟坑号。 我诚恳的盯着他,等他回答,心跳加快。 而陆礼承听完,一句话没说,嘴角缓缓上扬,他温暖的笑了。 ... ... 第145章 躲避 第五更 !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公告 不好意思哈,之前公告用来感谢打赏后,没地方了,在章节下面第一条留言说了下这几天的更新的事,我忘了有些宝贝可能不看留言了,是梨花疏忽,这里梨花会为自己疏忽加一更,今天也是五更。↗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当时留言原话如下。 这里梨花说一下哈,这两天的更新都不会太稳定,但保证的更新一定会更出来。过了这两天,梨花一定加更道歉。因为梨花也是个普通人,有家人,在这种节日的时候难免会聚在一起,家人对梨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每天对着电脑按按按的又没事可做,你帮我干干这个,你帮我做做那个。说实话,梨花有时候累得饭都不想吃只想拿这点时间来睡觉,家人又会说,你为什么除了玩就是睡觉,梨花解释过,我在码字,我对着电脑的时间里都是在码字,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最近热门的一些电视剧电影,梨花一部都没看过,梨花知道自己没时间,但也无所谓,有点东西以后补,有的东西要当下努力,可是亲人的不理解是最让梨花难过的,这两天事就更多了,梨花只能先跟大家道个歉,只要过了这两天,梨花的更新时间还会像之前一样大致稳定的。 今天的更新从四点开始。 实在抱歉。一下“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46章 生不如死 “这怎么回事。牛忙忙用得着这样?”我靠在车椅上,颓然的思考这问题。 “唔,是挺反常的,关键是一点没确认,他为了躲避你不让你联系到他,是因为这是不好对你开口。还是因为这事他得向谁通报后才能决定?” 我一个激灵,追问道:“什么意思?” “可能牛忙忙上面还有人,刚好你向牛忙忙透露了他们想知道的讯息,所以牛忙忙必须马上回去告诉他上面的人这个消息。” 我一听左征的意思。急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干什么都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左征反问我,脸上的自信是对我多余紧张的一种嘲讽。 “现在才刚刚来得及。”左征嘴角浮现的淡淡笑意,冲散了我的疑虑。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样一切,好像都在左征的掌控之中? 左征开着车,果然没有往家回。期间他接了三个电话,只说了三遍“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我能意识到,这电话跟牛忙忙有关系。 果然,左征把车开往的小区是富人聚集的别墅区,虽然我没经常来,可碰巧我还真来过一次,那次是跟着风歌来的。 左征这次开车带我来这,只是碰巧?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当左征车停在一个路边上的时候,我看了看斜对面的别墅楼。我犯迷糊了。 上次跟着风歌来的时候比较匆忙,这里的楼又几乎相同。时间隔了这么久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不是这一栋。 虽然我越来越怀疑,风歌进的,就是这一栋。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等牛忙忙。” 我倒吸口凉气:“你知道牛忙忙在哪?” “查到的。” “所以你一开始就不想找到他。是等他找到他上面的人之后,才等着他出来?” 左征笑笑:“不然呢?” 不然怎么知道,牛忙忙究竟在跟什么人联系。 这么大个事,牛忙忙去见的,肯定就是最需要见的人了。 我被左征缜密的心思吓到,不安的待在车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难熬但又值得去等。 好不容易在傍晚,路灯亮起的时间段里,别墅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有牛忙忙。 牛忙忙出来后,表情看不太清。 左征不着急踩油门,等到牛忙忙的背影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才缓速跟上,可是车一开过去后,哪还见到牛忙忙的影子。 人没了! “别担心,他这么躲着,更能证明这屋的主人有问题,他警觉性这么高,试图甩掉我们。想瞒着这背后的秘密。” 我回想了好一阵,才试探性的问左征:“你知道牛忙忙有个家族的事吗?” “哦?”左征饶有兴致的样子,示意我继续说。 “牛忙忙有个家族,好像挺厉害的,这你可能知道。但是不知道你发现没有,牛忙忙非常崇拜自己家族,我的意思是,牛忙忙这个人可能非常急于证明自己。” 就像是小学生在课堂上很想吸引老师注意力得到老师认可的那种积极感觉。 他在演艺圈里是这样,好像在家族里,也是这样。 “所以……” “所以我觉得牛忙忙不一定是出卖我或背叛我,他一开始可能就是为了家族的人靠近我,表面上他是为了你在做事,但实际上,他急于得到家族人认可。” “呵呵,思思,你对别人善良,为别人找理由的意义是什么呢?你想证明牛忙忙人不坏,可是哪一个恶人背后没有理由。他就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毫无疑问。” 左征直白的戳穿我,我感觉挺难堪的,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索性不再提这个事。 这么看来,牛忙忙已经把我要去陆宅住七天的情况通知给他家族人知道。牛忙忙家族和公公似乎有些联系,是敌是友,我现在还不太弄得请。 但是陆宅…… “还是要去是吗?” 眼看着路已经变成熟悉的回去的街景。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甚至不知道再待多久又要走。 仿佛得一点普通人的安宁都极其困难。 “我要去。” “那你儿子呢?你想过他们没有,你要不能从陆宅走出来,你以为他们又能走多远?他们才几岁。” 车停在家门口,左征不打算上去,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盘问我。 我被问的没办法马上回话,只能苦笑:“既然我以命换他命,那陆礼承该知道怎么保护我两个儿子吧。” 就当为我善后了。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就不揽你,我先申明,感情这东西一定是有的,思思,我很喜欢你,但你如果这次真的死了,前几年我会为了旧情帮你照看两个孩子,但十年,二十年?抱歉,我没那么长情。” 我勉强笑了笑:“你别激我,我知道你会帮忙的,而且你也不会让我出不来不是么,我要是真如了公公的愿,你要怎么办?” 左征耸耸肩到道:“不怎么办,权当我这一系列的计划全都泡了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希望陆家能昌盛到那一天。” 说到这,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似乎没人会从我这决定里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因为我的冒失损失严重,包括我自己。 好在直到现在,左征表面上看选择顺从我的决定。是真的放弃了?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突然震动不止,从包包里拿出来一看,电话显示的是牛忙忙的名字。 我紧张的和左征互看一眼,他点头,我才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先传来了牛忙忙的笑声,在他没开口的时候。 “思思,你们跟我跟的这么紧,我还以为自己遇上狗仔了,差点以为自己居然有了巨星命。” 到这时候了牛忙忙还在开玩笑,我却轻松不起来。 “你在哪,我们能见一面吗?” “当然,我就在楼上,你们上来吧。” 看来这牛忙忙已经决定和我们见一面。那他躲什么。 上了楼,他果然坐在沙发上大摇大摆的,小白站在一边,警惕的盯着他一举一动。 两小的围着牛忙忙转,还挺兴奋的。 我暗示小白带走孩子,客厅空了出来,陆礼承和婆婆也不知去向,我们三个人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气氛却很诡异。 “思思,我劝你要考虑清楚,你一旦踏进那个门,后果是什么?”牛忙忙扭头看向有孩子在的房门:“你就真舍得不管你的两个孩子了?他们不是你的命?” 知道我软肋的人,看来不止左征一个。 “你如果是过来劝我的话,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已经决定了。” “不不,我不失望,但如果你要赶我走的话,你才是失望的那个,思思,你知道你进了陆宅后的结果吗?” 我心突然悬了起来,这么说来,牛忙忙是知道的。而他在和家族人见面之后居然选择跑来告诉我,说明他们也是想让我去陆宅的? 两方势力居然达成了协议一般的,这越发让我要去的地方,透着浓浓的神秘气息。 “好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但你要向我保证,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牛忙忙这样三番两次的提醒我,是在关心我? “说重点吧,把你要说的都说了。”左征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现在比我清醒许多。 “行,我这番话的重点就是,思思你进去陆宅会生不如死,这一点没的辩。”牛忙忙说的轻描淡写,就跟在谈论天气一般。 却把我心底最深层的恐惧完全掀了起来。 生不如死,是吗。 第147章 九阶! 牛忙忙话音未落,大门传来锁动的声音,一只纤细的手指推门进来,陆礼承进来,视线扫到牛忙忙,却不意外。 牛忙忙见陆礼承来。下意识的闭了嘴。仿佛怕再说下去惹恼了他。 陆礼承进到客厅后,斜倚在墙壁上,扬了扬下巴,声音发紧的示意道:“继续说。” 可他的姿态仿佛是牛忙忙真要继续说了。他会挥去拳头。 牛忙忙只能硬着头皮看我,我宽慰他两句没事,他才敢说道:“具体的我不方便透露,但结果我已经很清楚的说了,思思啊,你看看你,值得吗?” 他快速扫了一眼陆礼承,脸色里透着骨别扭劲:“反正我能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一点我能说的是,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剩下的,自己琢磨去吧。” 牛忙忙作势要走,却被陆礼承和左征同时拦下。他们不拦我也得拦。这里就牛忙忙知道内幕,他要走了。剩下的烂摊子怎么办? “拦我也没用,我不会说的就怎么都不可能说,大不了破罐破摔,对吧。” 牛忙忙这幅姿态。倒像是真的再怎么都不会说的了。 我摆摆手,让两个人把牛忙忙放走了。 “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这三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了打听到具体可能,几个人围在一起把电话都给打爆了,一个晚上过去了,只有陆礼承那边得了消息。 这三句话套到任何环境下都适用。单单放在一个地方,只能透过实际去联想这三句话的意义。 也就是说,我要弄明白,还是得去陆宅一趟,发生的一切联系到这三句话上头来。 又问了一遭,陆礼承才说,这三句话放一起看奇怪,但单拿出来看,其实就暗指的一个人。 一个人的三魂七魄,一个人的五感六觉,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这个人,就是我吗? 胡乱猜测了一个晚上,我头都大了,还好现在练得身子骨不太嗜睡,不然整个白天也浪费掉。 我匆匆告别客厅的两个人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胳膊却被抓着往另一个房间拉,我迎上陆礼承探寻的视线。 “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去?” “要去啊,为什么不去。你不用瞪我,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我连死都想过,又有什么,我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怎么了?” 见陆礼承咬牙切?的样子,他好像真生气了,嘴角扯起的笑容又挺古怪的。 “不许去。” 什么? 我难以相信道:“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你跑来反悔了?怎么,发现我在被一层一层的警告后还是坚持选择就坐不住了?就说话不算话了?” “没错,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你老实待着。”陆礼承凶狠的警告我。 这不讲道理的人还横起来了。 我抬着手指上下摆动,很无语的扫他两眼。 才在气愤之余意识到,为什么我和陆礼承要吵架。 一个明明该等着被救的人拒绝了被救可能,一个要用命去换渺茫希望的人抛开了生死。 为什么我跟陆礼承要活的这么别扭。 “我不是就全部都在帮你,我现在有轻舞在手里,轻舞的厉害我估计值感觉到了千百分之一,我不想轻舞派不上用场荒废掉。” 我想快点升阶,到七阶,到十阶,到能和风歌正面抗争的水平线上,我有轻舞在手,谁还敢惦 不把自己置于死地,又怎么后生? 我真的担心过会在那七天里的某一天死去,可是如果我那七天不去,我活了下来,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能改变的平凡人,我拿什么去保护我儿子? 这些该烂在肚子里的话,我选择谁都不说。我是猎鬼人这事除了小白外没人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我需要扮猪吃老虎。 在这个问题上,我跟陆礼承毫无疑问没有达成共识,他只说一定会拦住我后离开了房间,我看着他从大门出去,才想起我叫他把婆婆带走的事。 我好奇他究竟把婆婆送什么地方去了,在陆礼承走后赶紧跟上,哪知道陆礼承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陆礼承搬到楼上去住了?!难怪他能这么快速的出现。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能退让一步就退让一步吧。 我回到房子里,给公公打了个电话,他接起来,声音听上去很乐呵。 “怎么了,思思,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过去?” “随时可以,思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公公一点不意外,甚至还透漏了我的目的。 “你帮我拦住陆礼承,陆宅我一定会去。就三天后吧。” “没问题。” 公公欢快的挂掉电话,我却惆怅的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直到突然传来豆豆的声音,他从房间门口冒了个头出来,他脑袋旁边,是另一个小脑袋。 “妈妈,出什么事了。” 我见到这两张脸,紧绷的心情立马舒展开来,却又更心酸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一手抱着一个,心里越发激动,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真的没能在那七天后活下来,或者活下来的人不是我自己,我的这两个孩子,究竟要怎么办? 估计感觉到我情绪波动,两小的一人一句的问我怎么了怎么了,闹得我头都大了。 我勉强笑着,两边脸颊贴着另外两个小脸:“妈妈可能要离开几天,但妈妈向你们保证,一定回来,行吗?” 我突然左胳膊疼了一下,我转头看豆豆,已经挂了一脸的泪珠:“妈妈你别走,妈妈别去了。” 我心狠的一揪。陆长安见状,挺疑惑的,举着藕白的手臂给豆豆擦眼泪:“别哭了弟弟,妈妈说了会回来的。” “不行,妈妈能别去吗,豆豆不想跟妈妈分开。” “那妈妈你别去了吧,弟弟都哭了。”陆长安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像是把这句话腹诽了无数遍,就想着说出来。 我心里清楚,这俩孩子都不想我走。但是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个搏命的巨大赌注。 我信那七天后出来的我,一定脱胎换骨。 “思思,别去了。”我背后传来小白隐忍又为难的声音。 她几乎不干预我的决定,向来是无条件听从我的指令,可这一次她似乎忍了又忍,才如是说道。 “思思,不值当。”小白顿了顿又说:“思思你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变成你希望那样子,但这次的危险太高。我担心……” “如果我这七天能出来,小白你说,我会升到几阶?” 我转过身,把她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白犹豫了一下:“思思,一般说来,七阶后每次升阶都有特定要求,不像前六阶是靠自身能力的。” 听到这,我心咯噔一下,就是说我拼了老命换来的,也只是七阶而已? “不过,思思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连猎鬼人入门都直接省略了,我在想你是不是……并不用升阶要求,直接就能升阶了。” 我激动的追问:“那如果真是这样,我出来后会是什么状态?” “我估计,是九阶。” 九阶! 小白这么一说,我听着都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公公不惜用陆礼承的生命来胁迫我进到他布局里,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用来换我一条活口。 但如果我真活了下来…… 我能升到跟小白一样的阶数! 说不兴奋是假的,虽然我心里有预估过十阶,但相比十阶真的难上加难,如果出来是九阶的话,足够了。 第148章 提前 我回房间拿起轻舞,反复打量,再走进卫生间里,再次打开了冷水开关,迎着冰冷的水珠,我浑身发抖的再次在梦中见到轻舞。 我急不可耐的把会发生的一切说完。再期待的盯着他始终看不清的脸道:“轻舞,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我知道自己这样疾病乱投医是胡闹行为,可这一次的结局是九阶,是跟轻舞更融洽的配合。 我怎么都愿意一试。 “呵呵。你确定你能在危急时刻应付突发状况?我只是一把遇强则强的刀,你自己能力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面对轻舞的稍稍讽刺,我顾不上难堪,提高了音量郑重其事道:“轻舞!你要记得你是被我自己努力征服了的,你归主于我,助我一臂之力是你应尽的义务!我要提醒你这一点。还有,为什么我握着你的时候,能感觉到手心有风?” “真是又蠢又胆大的女人,那是你跟我默契的证明,你现在是在适应我,突破了适应那关,就是我们双双强大的过程!” 风歌的声音还是女声腔调,可是透着的雄浑,却是男儿语气。 我听得无比激动,这么说来,这次的七天之行。是更值得我去尝试了,如果我升到十阶,再有了默契十足的轻舞…… “那次你突然出现在我手边,是你自己决定出现的吗?” 我期待的盯着慢慢靠近的轻舞。他把手掌贴在我脸上,我没什么感觉,只听他说:“适应之后,我随时现身,我等你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那刻。” 那时候的我会跟轻舞合二为一?! 我为这重磅消息震惊不已。 听到这我已经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仿佛我一定能活下来。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好,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这次从高烧里醒来,我虽然还感觉出症状,可身体却没受到半点影响,问过后才知道,我昏睡了一天多时间,离跟公公的约定,只剩一天。 我赶紧吃了东西填饱肚子,还叫小白帮忙给我在包里装点低阶猎鬼人平时能补充体力的东西,我去陆宅的七天总要做好准备。 小白转身要走,豆豆立马抱住小白的小腿,拦住了她:“妈妈!” 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却是冲着我而来的,我正抱着喝空了的粥碗,苦笑的引上豆豆的视线。 “妈妈。豆豆会保护你!豆豆保证!妈妈你别离开,求求你了。” “不行!”听到豆豆说这个我一下子敏感起来。一想到豆豆的意志跟蛇的存无有关,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你不是我沈思思的儿子!我期待你帮我。如果你不是个孩子,我相信你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是你自己要清楚自己身份!你就是个普通的孩子,跟别的小孩没别的不同,你给我记住这一点,听到没有!” 豆豆的眼眶里含着泪,他的眼睛是肿的,似乎从昨天起就哭过很长时间。 粗心的我竟然到现在才看见,我还算是个合格的妈妈吗。 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要让我去依靠豆豆,我做不到。 陆长安又不停的给豆豆擦眼泪,他胖嘟嘟的脸上情绪百变,似乎忍了很久,才大声问我道:“你是一定要走了吗!” 我郑重的点头,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才能让自己情绪控制住不会崩溃。 “我走了,但我保证还回来。” “那要是你不回来了呢。”他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绝望心疼得我快呼吸不过来。 “我回来,陆长安,我一定回来。” “那小爷信你,你得回来。” 突如其来的相信,我有点措手不及。 在千万人反对的路上走得有多艰难我一清二楚,突然一声相信,我激动的眼泪顺着流下来。 见我哭了,所有人都愣了神,豆豆止住了哭声,抽抽啼啼的朝我过来,拉着我的手,懊恼的低声道:“妈妈,豆豆不哭了,豆豆也信你,你别怪豆豆。” 小白也靠了过来,满脸心疼道:“思思,你背着我无法想象的痛苦,你是个理智的人,选择这条路一定有你原因,我不该不相信你,你体质异于常人,我应该最清楚,抱歉,思思。” 我抬手擦着脸,才发现眼泪跑了不少出来。最近堆积的情绪一下爆发,哭得停不下来。 在我稍微抽泣着缓和一些的时候,视线扫到门口位置,陆礼承快速进来,一把抓着我的手拉我到房间里。 一直的宁静放大了我抽泣的声音,我别过脸,却听陆礼承低哑着声音道。 “你,一直都这么要强,没有变过。” 一直,我楞了一下,回问道:“前世么?” 陆礼承轻轻“嗯”了声,他的承认让我非常意外,可是我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心里却是非常不舒服。 “我就是我,我从出生到现在没怎么要强过,所以你说的&;一直&;并不代表我,谢谢。” 就好比毫无预兆的被人当成前女友的替代品,我没理由高兴。 陆礼承伸手抚着我脸颊,幽幽道:“你怎么才肯不去?” 我想了想,摇头道:“我没有别的选择,也没有后路可言,就算用你的死换来躲过这一次,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吗?你不在我这边,公公对我下手不会更肆无忌惮?我每天都在冰刀上走,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看向陆礼承身后的轻舞,安静的靠在柜子前,我视线扫回到陆礼承脸上:“对了,这刀陪我的时间不长,但让我得到了许多,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没能出来,你能帮我想办法拿回这把刀吗?要怎么处理,你到时候再看吧。” 说着说着,没想到自己的越来越像遗言,陆礼承快速打断我:“你为什么只字不提豆豆和陆长安?” 我楞了一下,自嘲的笑道:“可能是我自己太盲目自信,想着就算是我千叮咛万嘱咐也不一定能换来长久的保证,可是我相信啊,我相信我真的不在了,豆豆和陆长安会被照顾的很好,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陆礼承,左征,小白,成了我自信的理由,我甚至连交代的打算都没有。 就算真交代了,又能如何。 我轻轻推开陆礼承,想着已经是最后一天跟他对话了,心像灌进了寒风,挺冷的。 “既然这样,那就先说声再见了吧,要是等到我出来,你能告诉我全部关于前世的事吗?” 陆礼承摇头道:“我不能。” 哈。真是我自作多情。 “那当我没说吧,就这样,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想告诉你一句话,其实一直以来,我没有哪一天不在后悔当时遇见你的,我有很多可能避开和你接触,可是有时候又会想到,这不是偶然,我早晚都会被设局跟你相遇,所以既然这样,是不是只能坦然接受了呢。” 我尽量保持不带有太浓重的哭腔,可这离别的伤感实在是恶心到我了,恶心的我快要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很高兴遇见你,希望再见面。” 我冲着陆礼承点点头后,绕过他,取了轻舞在手上,又给公公打了个电话去。 “是随时都可以吗?” “当然。” “那我想提前点时间吧,不如就今天,今天我有空。” “哈哈,好,我派车去接你,一会儿见。” 我挂了电话,停顿一下又把手机放到陆礼承手心里。 “暂时用不上了,你帮我保管一下吧。” 我二话不说的从房间出去,背后传来手机猛烈碰撞到地面的摔碎声,我也只能权当听不见了。 第149章 第一夜 我拒绝了所有人来送,独自上了公公准备的车,在车上接到司机递来的公公电话,他非常乐意的提出今晚十二点起才算是一天时间,让我先在车里等等或者干点别的。 进去后,直接去客厅。 反正都要往虎穴里去。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了,我答应下来。 结果还是在车上坐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司机轻声提醒我时间快到了,我快速下车。手握着轻舞,再次来到陆宅门口,似乎能预感到里面已经不是原来样子。 当手轻松推开没有锁上的大门后,试图开灯,没用。我索性释然的继续往里走。 在快到客厅的时候注意到又光亮,再忐忑的迈进去一看,空旷无一物的地板上摆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十二个人偶被故意放在十二个诡异的地方,正中间放着根巨大红蜡烛。 我是一点看不动这阵型究竟是何意思,只注意到蜡烛的微光照亮了每个人偶脸上的表情轮廓。 昏暗的黄光更衬了十二人偶的阴森,就好像真的有十二个缩小几十倍的活人围着一只蜡烛,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十二人偶的站位一定不是偶然,仔细看她们脚下似乎有通往其他人偶的细白线,不仔细看,还真会直接忽略掉。 可害怕的情绪像一只手紧紧包裹我的心脏。 我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像一不留神就会彻底断开。 我后背发凉。没有办法,要跟着十二人偶在一起待七天,想想头皮就发麻。 可是。 这十二人偶的出现,不就正预示着我寿命将近吗。这是公公的宝贝。他放到这来,意图太过明显。 我再害怕也残存一些理智,把包放下后发现不仅地上,连墙上都透着古怪,原本白漆高墙面上,涂上了五颜六色的图案,太远。看不清团内容,太近又黑得更看不见。 我暗骂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把手机带来,至少还能照亮墙壁看看,算了,等白天吧。 想到这,我视线往落地窗处扫,刚才进来没注意,这一下突然扫过去,彻底吓得心一紧。 好好的一面落地窗居然变成了一堵墙! 我迅速转身,又看向另外该出现门的位置,是墙,又是墙。 公公直接把全部的通道都堵死了,只留下客厅来! 我想从这里出去,只有来时的大门一条路,想来公公都做到这份上了。那门估计也出不去了。 我又抱紧了一点轻舞,找了个角落坐下,视线时不时的扫到十二人偶,就够自己吓得心绪不宁的。 最难办的是,我后背上靠着的墙壁上画的是什么,在没有阳光照进来的情况下压根不可能看到。 毫无疑问这几面墙上的画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其实一点都不饿,却逼迫自己找点事情来做,从包里摸出小白给我准备的东西时,指尖碰到个圆圆的东西,我拿出来有看,居然是测凶球! 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只见测凶球如黑炭般。 脑海里萦绕着牛忙忙的话。 “它靠近越凶的阴灵,颜色就变得越深,如果变黑了,就彻底完了。” 回想到这,我来不及怜悯自己,索性把测凶球塞回了包包里。这里有多凶,已经不是需要测凶球来告诉我的了,多看两眼来逼得自己心烦,又何必。 我吃了点压缩饼干,从我进来到现在的时间过去多久都不知道,好在没发生什么事,我稍稍闭上眼睛养神。 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 这三句话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思考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来了! 我一下睁开眼,十二人偶立在那没动,我赶紧又看了眼其他地方,才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墙壁上传来的!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紧张,我二话不说把皮袋子一扯,双手握着轻舞,警惕的不停转身。 我周围的四面墙仿佛都有婴儿的笑声,我没办法固定朝着一方把后背朝向最危险位置。 我这半路出家的猎鬼人没多少实战经验,只能逼自己冷静,竖起耳朵去听周围声音。 我注意到,虽然笑声都是大致相同的,甚至连频率都是有规律的,只是到了其中一声的时候,似乎要快一点。 明明笑声此起彼伏的,我能听到这点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意外,甚至我发现一到这笑声的时候,声音越来越提前,几乎要跟前面一个声音重叠的时候。 我浑身一震,是后背! 我快速转身,看向平静无奇的墙壁,以为是自己多心听错,哪知道墙壁突然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朝我方向靠近。 这嘴足有一面墙大,血红的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像人又不像人。 我来不及判断,下意识的举起轻舞,朝嘴巴中间一刺。 那嘴靠过来的时候仿佛还带了阵阴风,当轻舞刺向嘴里的时候,我快速闭上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才躲开了带着恶臭的液体滴落下来。 嘴巴停了,彻底消失了。耳边的咯咯声却还在持续,我无法放松警惕,又注意到某一频率的声音竟然又快了一点,右边! 我迅速面朝右墙,见又来了一张嘴,又提起轻舞去刺,嘴巴像纸张迅速被轻舞割裂,这次我的速度比上次还要快上几分! 周围的恐怖已经影响不到我的情绪,我甚至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变得越来越亢奋。 这仿佛就是我心底里要的我等的一切。 终于,来了! 可就在我神经紧绷着要躲避攻击的时候,不自觉的靠着中间的十二人偶越来越近,我下意识的往下望着我跨步开的腿,差一点就碰倒其中一个! 我赶紧收回吓麻了的腿,往旁边靠了许多。之后的防御越来越注意这点。 等在我面前的攻击仿佛越来越少,咯咯咯的笑声也越来越弱直到消失,我稍微喘了口气,半蹲在地上,这一轮的攻击是过了,可之后的呢? 比起之前来,我有了足够信心。 我又扫向中间的十二人偶。一想到我差点撞倒这邪乎的玩意就又吓得自己没办法稳定情绪。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蹲下来,趁着烛光,仔细打量起其中一个人偶,就是我刚才差点踢到的那个。 十二人偶每个不同,我现在看到的这个,脸上挂着悲伤的情绪,我注意到她眼角似乎还有眼泪。 估计是太像活人了,盯久了总有种被它情绪感染到的错觉,我赶紧眨下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 揣测这一个人偶,究竟背后代表的是什么诅咒。 对了! 我想起来,十二人偶就是十二诅咒的话,那每一个不同表情的人偶代表的就是背后的诅咒。也就是说,如果我能通过十二人偶的特性分析出她背后代表的东西,是不是就能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去挖掘出解决办法来! 我带着兴奋的情绪看了一圈十二人偶之后,发现虽然能看出每一个的不同来,可是只通过这一点去分析,实在是不太可能。 我只好从背包里拿出纸笔来记录下每一个人偶的不同,如果我出去,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会是我重点研究的对象。 当我记到不知道第几个的时候,我数了数笔记本上,是十一个,但我总觉得每一个都记录下来了,再一一对着清点的时候,又发现真没有记漏。 地板上的人偶是十二个没错,而我本子上的的确是十一个,为什么可以去对的时候又能对的上。 反复好几遍都是这样。 我奇怪的想,这是怎么回事!? 第150章 消失 消失。 如果没被我登记上的第十二人偶的关键词是消失的话,那它的诅咒折射在人身上的,也是关于消失的吗。 感觉自己像是抓到了什么但仔细想的时候又没头绪。 要是这七天内,我找到苍尽的那个人偶,想办法破译就好了。 可现在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状态,只好先找个角落坐好。看纸上列举的特征,看得眼睛疼。 一开始我没太在意,只感觉眼睛挺不舒服的,看着看着。像进了个什么东西,膈得很不舒服。 我抬手揉了揉眼眶,只听“啪嗒”的声响,像水滴在纸上一样,我睁眼一看,纸上晕开一圈红色。 我吓一跳,眼睛一眨,又是一滴血落在纸上,啪嗒啪嗒的,一滴接着一滴。 我抬起手指一模,眼睛不断涌出的血淌在手掌里触目惊心的。 拿出镜子一照,两个眼睛不停的像外涌着血,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吓坏了,可血一直止不住,没有停的趋势,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试图渣渣眼睛,还是不行。 为什么我眼睛会这样?进来后到现在分明没受过伤,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扫向十二人偶处,打了个寒颤。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是看这几个古怪的玩意久了才这样的? 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那公公为什么没出事?是公公能避开这个,那其他见过十二人偶的人呢。 多想无益,我背对着客厅中间,面朝墙壁,缓了一阵后,眼睛淌血的速度有放缓的趋势,我眨眨眼睛已经好了不少。不去看就行了是吧。 虽然止住了大部分,还是有一滴两滴的往下掉的趋势。我担心在这陆宅待不上七天就会血流不止致死。。 我索性闭上眼,几分钟过去,再睁开,血没流了。 不是十二人偶,是蜡烛! 蜡烛的烛光反而是最容易忽略的东西,我从刚才起就没往这方面想。可公公心思何其缜密,我在猜想他会做的事的时候,才想起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 放在十二人偶中间,以奇怪的格局摆放的蜡烛,究竟是什么寓意。 虽然猜准了是蜡烛原因,可我半点不敢去碰那蜡烛。总觉得蜡烛跟我的生命联系,灭了更没好事。 我正准备从包包里摸张纸的时候,突然碰到个异物,拿出来一看。是无字书! 在公公房间里找到的那本无字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之前就因为这个才一直没在意这东西,为什么会放进我背包里来,是小白放的? 我没抱什么希望,翻了翻无字书后,居然在第一页见到字了! 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 这无字书上突然出现的字,居然跟牛忙忙说的一模一样! 看来公公的诡计,真跟这三句话有关系。 我赶紧翻开第二页继续看,十二芒星阵? 十二芒星,十二人偶,是指客厅中间这诡异格局吗? 我继续翻到第三页,单单一个字摆在正中间。 魄。 是三魂七魄的魄吗? 第四页再没有东西了,后面的也一片空白。 尽管如此,这无字书真帮了我个大忙! 从现在无字书上的字眼看来,它每一页的字都不是固定的,反而是在经历了一些场景后才会浮现相对应的字眼。 看来这东西也是个宝贝。我赶紧收好。 折腾久了,我累得将额头靠在墙壁上,慢慢有了倦意,打算闭眼休息会儿。 应该只过了几分钟时间,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像什么动物涌动的声音,数量还不在少数。 我猛的睁眼,困意在几秒钟后彻底疏散,赶紧起身,往四周一看,什么都没有。 我楞了一下。 刚才那声音就像是在我耳朵边上发出来的,靠近我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哪知道睁眼看,这客厅上上下下的毫无变化。 哪里还有什么声音。 我没敢太放松警惕,又往四周看了一遍,那知道这晃眼间,眼睛突然像起了层雾,看东西非常模糊。 我以为是自己刚才眼睛太疲倦折腾累了或者进什么东西了,再揉揉眼睛,睁开一看。 没有任何作用。 我吓得头皮像要炸开了一般,想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办,我的眼睛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就想蒙了层白布在眼睛上,只能大致看清个轮廓! 一想到我眼睛可能会彻底看不见,心中蔓延的巨大恐慌吞噬我的理智。 想不出办法,甚至逃不去,我陷在深深的绝望里拔不出来。 自暴自弃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扩散开,还挣扎什么,还反抗什么!进门前的自信像一只大手,狠狠的扇着我耳光。 就在我快要放弃抵抗的时候,慢慢曲腿蹲了下来,脚边突然哐嘡一响,伴随着一阵寒气。 是轻舞。 我一点没碰它,可轻舞发出的响声像震在我心尖上一样。我模糊的视线落在轻舞身上,仍然只能看清大致轮廓,连刀柄在哪都不敢确定。 可是。 现在还能看得清不是吗。还没完全失明,还没到最后一天,不是吗。 就试着再抵抗看看。 抱着这种想法,我重新摸索着握上轻舞的刀柄,蹲坐在地面上,背靠着墙壁,再不去猜忌是否是蜡烛原因,我现在已经非常糟糕了,不是吗。 就在我刚蹲坐下来没多久,眼前突然一黑,像什么东西遮盖了阳光,黑黢黢的一团靠在我脸极近的位置。 我下意识的摸着轻舞,朝前方一刺,似乎落了个空,可是黑暗消失了。 我咬了咬唇,琢磨可能是那东西逃了。进来这陆宅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多奇怪事,我不敢想接下来的七天都会有什么磨难。 没留给我喘息机会,那黑东西又蹭到我面前来,连带着刮了阵风往我脸上扑,右边! 我举着轻舞直往右边刺,哪知道还是扑了个空。 我的反应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不少,可是还是无法跟这东西抗衡。 面对未知的一切,我近乎茫然到一概不知,至少现在,我可以肯定现在遇上的这个,行动速度非常快。 想至此,眼前忽暗忽明,我只能强撑着勉强应付。这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变态,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还好只有一个! 我要用肉眼看清他的行动似乎极其困难。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眼睛看不清楚,让我的听觉嗅觉灵敏了许多,风声微弱,却在看不见后放大了一些。 睁着这雾蒙蒙的眼一点用没有,我索性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一次,就拼这一次。 我全神贯注的握着轻舞,放轻了呼吸,用尽全部精力去感受周围环境,我不仅要感觉到那玩意的方位,还要预知那玩意过来的那瞬间! 尽管有这想法,可此刻紧张的感觉扔让我手心里全是汗,只能更紧的握住轻舞。 闭上眼睛迎战岂是儿戏,放在以前我肯定会觉得这多么荒唐! 但我只能赌这一次了。 周围静谧,我又刻意稳住了呼吸。这次等了很长时间,到我几乎都快放松警惕的时候。 来了! 这预感立马牵着我动作往左一偏,在那风迎上来的瞬间刀直劈而下! 可我的手几乎没有停顿一秒就落了下去。 还是迟了是吗…… 喜悦落空,我调整情绪,虽然这次没成功,可我似乎听得越来越清楚,那玩意消失的方向,在我左后边,我稍稍留意一下,浑身止不住兴奋的战栗。 直到又感觉到了声音,和刮过来的凉风钻进我皮肤里头。 就是那里! 我几乎瞬间又横挥着轻舞,而这一次轻舞似乎砸到了东西,停了一下。 我成功了?! 第151章 七魄 我所在空间沉默了许久,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我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灯光有些幽暗,十二人偶依旧恐怖,但除了他们,似乎是在也没了其他的东西。 难不成刚才都是我自己的错觉? 是因为这种环境下我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我有点好笑的挠挠头。有点痒。 想拿出无字书来继续研究,我想过无字书可能是因为沾我血了才会出现字,我想继续滴点血试试。 我才洗的头发,像是几天没洗了痒的很。又忍不住的挠了挠,这会还感觉到上面的凉风。 傻女人。我听见轻舞略带嘲讽的声音出现在我心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往前一扑,然后心有余悸的抬头一看。 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怪不得刚才我感觉头顶上痒,在我头顶上有东西。借着那幽幽的烛光看着,这是一个怪物。 我心里扑通跳着,想着自己如果刚才反应慢了会是什么下场。 这不是一个吊死鬼,但比那个更吓人。 像是半截人身体,但没有头,在那木桩似的身体上冒出来七根手臂,像是在扮演千手观音一样。 往下耷拉的那条胳膊上有个伤口,正往下滴溢着黑色的液体,应该是刚才我用轻舞的给他造成的伤害。héiyaпgě “你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很幼稚,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因为在我仅有的认知当中。就算是鬼也不该出现这种样的。 那东西吊在房梁上的手臂一屈,迅速将身形隐没起来,算是回答我。 这东西是实在是诡异,看见它突然隐藏起来。我没由来的,心里恐惧的很,这种恐惧不知道怎么就无限制的放大起来了,比我看见那木偶娃娃都要害怕。 这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天敌一样? 我心里这么想的,背后凉风一闪,下意识的我就把轻舞递了出去。 那东西到底是没扑上来。而是停在了我的背后十几公分的地方,我回头看见它。 他的七个手,原本就像是僵尸一样干瘪的,现在其中一个居然丰满白皙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活了。 枯木逢春,我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词。 但为什么我不敢递出轻舞了。 我感觉到这个怪物身上什么威压之类的东西传来,在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内心的反抗就会少一点,错了,是升不起来反抗。 内心好像一下子被恐惧填满。 那怪物猛的往前一扑,我下意识的回缩,理智告诉我要刺出去轻舞,但身体不受控制,在这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身上一凉。像是被冰块碰到了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才错觉,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少了一样很重要的物事,然后我回头看见那七个胳膊的怪物身体上又亮起复苏了一条胳膊。 几乎是没给我时间想,那玩意在复苏又一条胳膊后风一般往我这边扑来,相比起之前的速度更有提升。 虽然暂时没有闹明白我身体里失去的东西跟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我肯定不能任由它继续这样。 我睁着眼是不敢对它挥刀的,所以我只能闭上眼像是之前一样,细细的感觉它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风太重,我感觉自己被它摸过的地方格外凉,而且以一种发射状的传递方式到我五脏六腑。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我闭上眼虽然感知到那东西过来的情况下,我还是被它狠狠的抓了一下。 疼。 它这一只手就像是铁钩子样穿透了我的胸口,那一刻我真切的感觉到肋骨有风穿过。 我疼的都喘不过气来,被它这一抓之后,重重的跌在地上。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不堪,这房子里传来鬼里鬼气的笑声,忽近忽远的,我耳朵嗡嗡的,有点听不真切,胸口疼的厉害,呼吸一下就跟刀割一样疼。 那鬼笑声挺在我耳边,很多,很嘈杂,在嘲笑我无能。这才是第一天,我居然就成了这样,而且这鬼叫声音有很多孩子的叫声,我也想起了我的那俩孩子,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可我这当娘的连第一天都没熬过去。 我感觉到那东西过来,然后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动作很轻佻,我心里很恶心,但被它摸了之后,我感觉浑身提不起力气来。 就跟连续几天几夜都不休息一样。 没有精神头了。 它又在我身上拿走了什么?虽然我没睁开眼,但我知道,它肯定是胳膊又复苏了一根,算起来,这是第四根了吧。 三魂七魄,五感六识,前世今生,我脑子里又忍不住的想起这几个字。 没用的女人,那怪物又想扑来的时候,我手里的轻舞带着我的胳膊迎了上去,把它给暂时逼开。 我没理会轻舞的嘲讽,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三魂七魄,哪里不对? 笨女人,你到底在想什么,似乎是感觉到我不抵抗,轻舞有点生气的在朝我吼了,因为如果在外面看的话,我现在就像是个傻逼一样呆呆的站在那。 轻舞确实厉害,可她必须跟我人剑合一才行,她现在独自操控非常损害自己,甚至以后我俩的默契度都会有影响。 那怪物似乎是感觉到我就要想起什么,攻击越发凌厉,一开始还避讳轻舞,到后来拼着被轻舞伤的前提下掐住了我脖子,直接被我顶在墙上。 这会我睁开眼,看见那怪物慢慢的亮起第六根胳膊。 我使劲挣扎,可睁开眼我还是提不起勇气刺它。 它第六根胳膊亮起来后就松开我,我像是摊烂泥一样摔在地上,陪我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那本无字书。 在那魄的页面,又出现这么一句话。 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脑子瞬间就炸开了。 这东西并不是想杀死我,它一开始就想吸走我的七魄! 我恐惧,是因为我失去了七魄中的英魄,我喘不上气来,是因为我少了七魄中的气魄,我浑身没有精神头是因为我少了精魄,我浑身提不上力气是因为我少了力魄,我浑身冰冷,血流变慢,是因为我少了气魄中的天冲魄! 而最最重要的,从一开始我没注意到,他总共拍了我五次,为什么会有六根胳膊亮了起来,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被他夺走了灵慧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我到现在才能明白过来。 我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有没有思想,但它夺走我七魄的顺序非常刁钻,让我直接没有反抗的余地。 现在那怪物其中有条胳膊在不停的抖动,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我的灵毁魄在颤抖,感知到我现在意识到它阴谋,那怪物不要命的像我扑来。 这一次,只要是在碰到我,它就成功的夺走我七魄了,到时候我就算是有回天之力也不行了。 那六条已经完好的胳膊延伸出一条复杂的纹路在那半截身子的肚脐处汇集,再有一条,似乎就完成了这玄奥的图案。 危机时刻轻舞喊了声危险,有脱手离开的趋势,我猛的抓住她,心里喊了声,相信我。 我不能闭上眼,这时候闭上眼就承认放大了恐惧,那我的英魄就不能夺回来了。 那东西在我眼睛里越来越大,瞬间就到我面前。 在轻舞的叹气声中,我抬手就抓住了那冲来的怪物,然后挥刀就冲着那东西扎去。 “咯咯,你不敢的。”第一次听见那怪物发出来的声音,似男似女,妖冶十足。 那刀,停在了半空中。还伴随着轻舞不甘的怒吼。 第152章 六觉 或许之前的顺风顺水让这怪物自我膨胀。轻舞在停顿了那一刻后,我就狠狠的压了下去,噗的一声,刀子入体,那怪物七条胳膊猛的抽搐了一下。 轻舞咦了一声,似乎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在失去英魄的前提下还做出这件事。 啪的一声。随着轻舞喊了声小心,那些胳膊全部抓在我身上。 不过那些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着,我感觉自己就跟吃了补药一样,身体也慢慢复苏了起来。 那个怪物最后消失在地下。化成一滩灰烬,到了最后啥都看不出来了。 我握着轻舞的手,看见那东西消失后,终于也是放松了下来,腿上吃痛,我闷哼一声,瘫软在地上。 我腿上有道伤口,现在正在流着血。 这时候轻舞有点赞扬的说,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聪明的,知道用疼痛来战胜恐惧。 刚才在最后那怪物扑过来的时候,我确实心里还升不起来反抗的意识,但我在吃痛的情况下,能把这种意识暂时压住,所以我在那东西扑过来的前一刻用轻舞扎了下我的腿,趁着那会,直接把轻舞递了出去。 其实那怪我要是说起来并不是太厉害。而且它一直都没有杀死我的意图,他有七个手,每摸我一次,就能收走我一个魄。这对他来说简单的很,尤其是在暗处它最虚弱的时候就把我的灵慧魄给收走了。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打开那个小白给我准备的包,找出点治外伤的药涂上,幸好自己也没下狠手,伤口虽然流血但也没大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这房子里面安全了很多,甚至连那十二人偶都安详了起来。 我一边休息一边在想。这次无字天书上面出现了魄,后面又出现了具体的七魄,然后就有一个什么鬼东西来夺我的七魄,按照这节奏下去,是不是明天就有什么东西来夺我的三魂了? 那五感六觉倒是很好理解了,但前世今生呢?那不成也要给我夺走? 一想到这,我心里像是爬进去了个老?,如果我三魂被夺的话,顶多算是我死了,如果我前世今生也被夺走的话,那岂不是说我这个人就在这世界上被抹除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我存在的痕迹? 我恐惧死亡,但一想到自己要是成了世界上不存在的人,我居然心里萌生了退意。 好容易压住了心里的想想法,我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历练。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就能脱胎换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掀开衣服露出腰来,努力往后转看,想知道身上的莲花图腾到底是第几瓣了。 但实在看不清,只好作罢了。 现在的我无比警惕,坐在角落里抱着轻舞尽量躲避烛光,险些失去七魄,那三魂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我准备闭眼休息,鼻腔突然传来股热流,痒痒的从鼻腔滑出来又滴落到搭拢在身前的手背上。 我睁眼一看,血! 鼻血顺势不停的往下涌,噼里啪啦的流下来跟拧开的水龙头一样。 这血量流的跟刚才眼睛流血差不多,我擦了又擦,一直不干净,满手都是血红色。 触目惊心。 七窍流血。我脑中闪现这四个字。 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已经两个部位出血,还剩下耳朵和嘴巴,要是都流血了会怎么样。 想不到解决办法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算是有惊无险,因为眼睛实在是不舒服,我眯上了眼睛,手不自觉的摸到怀里的测凶球,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掏出来一看,上面倒是清澈的很,似乎是没了灵体在周围? 这倒是满让我惊讶的。 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了,半睡半醒中,居然是熬到了天亮。 阳光洒在我眼上的时候,我微睁眼眼睛碰到阳光居然像是进了沙子一样难受,不得已我只能躲开阳光,心里盘算这肯定是跟昨天晚上眼睛流血有关系。 虽然难受,但我心里好歹是有底,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公公没有在我想象中那样过来看我,甚至连吃食都没人给我送来,我窝在角落里吃了些压缩饼干然后等眼睛不那么疼了,去看墙壁上的画。 昨天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上面的画似乎是很重要。 房间里面的墙壁上,其实满满都是画,但又不能这么说,都是一些不规则的条纹,就像是很多副完整的话被打碎了后胡乱把那些碎片摆放,没啥规律性。 我眯着眼睛差不多看到最头上都没啥摸到啥头绪,不过最后愣住了。 这是一幅完整的画,上面寥寥数笔,但很明显勾勒出那是昨天袭击我的那个八个手的怪物。 难不成,我这七天要经历的事情,都是在这墙上体现出来了已经? 我心里忽然就扑通乱跳起来,如果我把这些画都拼正确,那岂不是我能知道自己在剩下的六天中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就跟预知一样,我就能提前做准备了! 我心里火热一片,就想着玩拼图游戏。 想法是好的,可是做起来很难,我看了一会,就感觉头晕脑胀,想要睡着了。 而且最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事,我前一秒看了感觉那画是这样的,后一秒在重复看那个画,就感觉它变了,但我肉眼看不到它变化的过程。 从一开始打兴致勃勃,折腾了整整一天,我都在研究这墙上的画,可一天下来啥都没弄明白。直到窗户上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我才颓然的坐在地上,第一次感觉时间过的那么快。 我感觉耳朵那边痒的很,心里想别是流血了,可是一摸手上黏糊糊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有点烦恼的把手上的血甩掉,心又开始绷起来。 我的七魄难关已经过了,今天接下来应该是跟它挨着的三魂但我有点搞不懂的是,为啥眼睛鼻子耳朵会流血,这是六觉之中的吧,那今天晚上这一关,到底是啥? 也是会有一个怪我来夺吗? 六觉是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知觉,分别对应的是人的眼睛耳朵,手,鼻子,嘴巴跟下意识,这也算是人活在世界上最正常的一些感觉反应。 虽然我现在眼睛疼的厉害,但其他方面也没啥特别的。 时间在我这不安中一点点度过,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十声钟声告诉我现在已经过了十点! 我还在想在有俩小时又要开始生死之战了,不过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对。 怎么可能是十点,那大钟声我昨天听见的时候是在十二点钟,而且除了十二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时间段响起来,今天怎么会十点响? 我心里突然想起一个可能,但根本不敢相信,我张开嘴巴,尝试的喊了声。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 我心乱了,拿着轻舞在地上使劲化了一下。 可房间里还是静的可怕。 怪不得只有十下,原来就在我听见第十下的时候,我失聪了! 这比我昨天失去七魄还让我心慌,因为昨天我是感觉到有东西来夺我的了,但今天,我啥都没感觉到,难不成它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身上的六觉都会慢慢消失? 趁着我眼睛还能看见,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无字书,上面在某页倒是后知后觉的显现出来一个觉字。 今天是六觉的关卡,可是,这房间里究竟有啥东西能够夺走我的六觉呢? 我怎么一直都没有感觉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对了,我这次的劫难是针对六觉的,怎么可能会有感觉。 我开始慌了,感觉这次似乎是真的过不去了。 第153章 山穷水尽 不过还好能听轻舞的声音在脑子里出现,问我在干什么。 轻舞虽然厉害,但并不是万事都知道,而且就像是这种事,它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帮我,就会越让我产生依赖感。那我还奢望着出去升阶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我自己颠三倒四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啊,不知道轻舞有没有听清楚。 轻舞告诉我她在这里面也没有感觉到灵体的存在,这跟测凶球的反应是一样的,也就说。这次肯定不是别的什么怪物来夺我什么东西。 而是本身,或许是这房子的风水煞气,又或者是我脚底下踩着的这十二芒星大阵。 我胃里翻上来一股酸水,这要是鬼鬼怪怪,我可能还能借着轻舞来抵挡一二,可这阵法,我一个小姑娘我去哪理解,十二芒星我都不知道怎么画。 虽然心里慌了,但我还在极力的稳住心神,把这件事的先后逻辑捋出来。我本身是个逻辑性不强的人,甚至都有点路痴,可这种情况下我谁都靠不了。 我分析现在这房子里有那情况会对我产生不利。 第一,房子风水,因为风水这问题大的很,有的阴宅阳宅住的不对了,家破人亡甚至祸延几代的都有。那再早的厌胜术甚至都能让住进房子里的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吊死在梁上。败独壹下嘿!言!哥 如果取走我五感六觉是公公一开始想好的,那他肯定是早有准备,这种小手段他几乎是手到擒来。我不相信这房子一开始就是会产生吸走人六觉的那种风水,所以肯定是公公等我进来前后才改的。所以只要是找到他修改这房子风水东西,自然就能破除了。 第二种,就是我刚才想的我脚底下踩着的十二星芒大阵,我心里最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东西会对我产生影响,因为风水我可能以前还听说过,这东西,除非让我给他全部抹掉。要是修改,或者是看出哪地方有危害我的,我真的做不到。 第三种,那自然就是这地上的十二人偶了,其实从一开始进来,这十二人偶就跟友好的吓人邻居一样,除了让我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还一直不曾祸害我。 我设想我现在发生的事就是他们之一或者是几个对我进行的剥夺,那我应该怎么办,主动出击? 我好半天捋出来的所有结果,只能从第一个可能性开始排查,那就是这房子风水被公公改了,只要是我找到那东西,肯定就能破除掉这次危机。 那蜡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很禁烧。少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见短,我借着那烛光开始在地上摸索,我想着地板上或许有暗格。 我把地板全部摸过来,出了一身汗,但啥都没发现,我除了十二人偶屁股底下没有摸,其他都确认了,不可能存在暗格。 那剩下的就是墙上跟天花板了。 天花板我可怎么查。难道让我把十二人偶一个个的摞起来,那样登高看么。 我心里苦笑一下,但更多时候,厌胜改风水,都是在天花板上或者是门槛窗棂这些地方。 想到窗棂,我想着过去看看,似乎百年不变的蜡烛这会突然摆动了下,我转过头来时候的眼睛余光看见窗户上刚刚消失了一个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这会看见这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甚至都在想是不是我公公在偷窥我。 毕竟我各种起居都在这房间里进行,要是公公偷窥我,那…… 我咬牙到了窗户边上,人影已经不见了,我瞧了一会后,就开始摸索上面的有没有按钮机关啥的。我所能接触到的地方都是光滑如镜,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我心里嘀咕是不是不在这。 滴答。 像是流水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传来。 说不清楚我听见这声音之后的反应,心里居然是激动,我成功了!我现在能听见声音了! 我居然都没有想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张嘴惊喜的喊了起来,可是耳边依旧静悄悄的,似乎刚才我听见那声滴答声压根就是幻觉,怎么可能!? 我不敢相信的用手摸自己的耳朵,但一下子愣住了。不见了!我的耳朵不见了! 不对,不是耳朵不见了,是我手不见了,也不是,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我当时脑子都要崩溃了,我现在耳朵上明明白白传来一双手的揉捏的感觉,但我的手,什么感觉都没有,空白,就像是对空气那样空白。 触觉,是触觉! 我低头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上就跟被剥了皮一样,又像是带着一个红手套,血糊糊的,压根看不出正常的手。左右手相互碰撞的时候,我手上啥感觉都没传过来。 再看窗户,下面还是好好的,从左边中间那地方开始,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血迹,我的手是在这上面划破的? 我几乎是趴上去,瞪的眼睛都酸了,才在那有血没血的交界地方看见头发丝一样的东西。 我的手应该就是被他划破的。 如果我不摸这窗户,那是不是就不会划破?那我也不会失去触觉? 心里一有这个念头,突然就害怕了。 算计,这是公公的算计,他早就知道按照我的想法,我肯定会检查窗户,又或者说,我不检查窗户,他在外面当个人影吸引我下注意力,我自然就会跑过来摸这窗户。 那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就处在窗户上人手最下意识放的位置。 公公居然连这一步都能算出来,那我这关还能怎么办?一瞬间,我又像是无头苍蝇样了。 我不敢在乱摸了,而且我现在触感已经没了,就算是摸也感知不出来什么东西。 现在我已经失去两种感觉了,听觉跟触觉,已经给我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就算我最后能熬过剩下的几天活着出去了,我甚至都不能再听见豆豆他们喊我妈妈了!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开始刺痛。 不行,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种人,我不要变成又聋又哑啥都感知不到的人!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心里默念轻舞,我现在已经顾不得多使用轻舞对我这次没啥好处的事了。 轻舞在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 “你不是失去两种感觉了,你是失去四种,听觉、触觉、嗅觉、味觉。” 我好容易?起来的勇气,听见这话后,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什,什么? 已经失去四种了? 我不敢相信的吸了吸?子,空气中原来会有蜡烛的味道,现在…… 我麻木的用舌头舔了下自己的手背,呆了下,然后抬头仰着裂开嘴,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最后力气消失,我又痛苦的用拳头一下下的砸着地面无声的抽泣。 怪不得牛忙忙说会生不如死,怪不得他们都不让我来。 我这样,还要怎么活?! 但凡是一个女人,没有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外表跟形体,更不希望自己会有残疾之类的,我一想到自己就算活着出去也成了这种人,心里再也升不起反抗的念头了。 这太沉重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沉重。 我不知道自己自暴自弃一样的坐在那多久,轻舞感觉到我状态不好,一直在跟我说话,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像是具行尸走肉一样在那坐着。 “傻女人,你想想每次都是你身体先流血然后你就失去了某种知觉,那一开始进来最先流血的是你的眼睛,为什么你的眼睛到现在还是好的,事情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第154章 公公的大礼 我听了轻舞这话后,心里也是感觉怪异的很。 从一开始进这间屋子后,几乎是首当其冲的,我的眼睛就开始留血泪,然后差点瞎掉,这如果是公公的算计。其实我进入房间里面的第一面临的是六感这一关。 后来为什么我又变了好了? 我努力回想着,我进来后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我感觉到事情不对之后,我就闭上了眼。不去看那蜡烛,因为我猜的那蜡烛是导致我快要失明的原因。 再后来就是我对手那个怪物,对付那怪物时候,我虽然视力下降,但也不至于像是其他知觉一样啊。 我脑子里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努力回忆,生怕忘了任何一点东西。 现在我身上就剩下了视觉跟知觉,这知觉就是人身体中最微妙的一种,类似于下意识,潜意识那种,如果像是小白说的,我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体质,按我的最后一个知觉应该是最强大的。 但,换句话说也是公公最想得到的。 刚想到这,我头皮一紧,熟悉的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我其他感觉都消失的缘故,这次我体会的感觉简直爆棚。 我抬头,看见一个红洞。 就在天花板正中地方。那红洞暗的很,我都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能清楚的看见。而且并不是说他像烟头一样红的艳丽,乌红乌红的。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这肯定是那厌胜术的法门,我虽然不知道这并不是多真切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但直觉告诉我这玩意肯定很关键,而且要除掉。 似乎是感觉到我心中所想,不等我拿轻舞挥上去,那红彤彤的东西居然消失不见。我满心戒备欣喜,一下子空落了下来,怎么了? 我有点搞不明白那玩意怎么消失了。 我回想刚才自己是怎么感觉到它的,又进入那状态,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人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进入某种状态特别快,所以我快就又头皮发麻了。 这次几乎是下意思的我就把轻舞丢了上去。 我看见轻舞冲到那洞口之后,没啥停顿,然后就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感觉到目瞪口呆。 那红色的洞迅速消失然后再现然后又消失,那种感觉……就像是人在眨眼一样?! 联想起最开始我的那种感觉,我突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不会就是个人眼吧?而且是一个通红的,熬夜熬久的人眼? 我摸着把轻舞给捡起来,轻舞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人眼”。 在那人眼眨来眨去最后消失的时候。我耳朵听见一句话,久了不听声音,这话听起来像是炸雷样,说,画。 画?有人再跟我说画,难道是那个眼睛? 来不及多想,我盯着墙上面画看起来。 因为从这上面一直都没有获取到我想要的信息,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潜意识的抵触这画,但就在我没有注意的这段时间,画上面多了一个人相。 如果我没瞎的话,那上面是个女人,而且很像我,除了眼睛之外的五官,现在已经惟妙惟肖。我终于知道我消失的那些感觉都去哪了! “还给我!”我像是个泼妇一样拎着轻舞就往那画跑去。 因为我们之前隔着那十二人偶其中的几个,在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那画上人物眼睛位置慢慢裂开,似乎是就要睁开眼了! 而我眼睛越来越疼,我低头一瞥,刚好看见那十二人偶其中一个表亲怪异的盯上了我。 “闭上眼!”感知到危险的轻舞惊呼起来。 是啊,现在闭上眼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至少能让我落一双眼睛,但我的其他感觉,那是我的,是我的,我就要夺回来! 我要是闭上眼,肯定就没办法看见墙上那画的位置,所以我只能强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举着刀子往前冲去。 因为十二人偶出手,我的视力迅速下降,而且眼睛就像是有某种东西要爆出来一样。我甚至怀疑,这次它不光是夺走我的实力,我这双眼球都不能要了。 但我在赌,赌我自己的潜力,堵我的求生本能。 在面对十二人偶他那一双眼睛都让我胆寒的想跪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还是用尽一切力气扑了上去。 轻舞率先顶到什么东西上,然后我往前扑的趋势也止住,我眼睛一黑,脑子里十二人偶那双邪魅的眼睛迅速放大,似乎不满意我敢抵抗一般,迅速将我意识吞噬。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呵呵” 我是被这一声略带嘲讽的冷笑给惊醒的。 “陆礼……”我下意识的就呢喃出他的名字,这声音实在是太像了,但一瞬间我就清醒了,诈尸一样的爬起来,他来了?他要是来了那怎么办! 我起来后发现又看见了阳光,但房间里面除了那些安详的人偶之外,在没其他人,幻听了? 我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疯了般在身上摸起来,能感觉到,触觉回来了,说话能听见啊,也能闻见,回来了,都回来了! 我嘴角吊着笑,看来是昨天晚上我拼死一搏最后成功了,虽然现在眼睛还是有点胀跟不舒服,但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太多。 抬头看墙上的那画,倒是吓了我一跳,轻舞那一下子直接扎在它的眉心位置,然后一条条裂痕就跟蜈蚣样的伤疤样把它弄的狰狞异常,看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饿的很,我不去看那画像,喝些水吃点东西,期间又不小心撞到了昨天晚上那人偶的视线,不过在阳光下,他似乎那眼神也没了之前的戾气。 不过我还是不敢对视。 这才短短两天,我就经历了两种几乎生不如死体验,一想到后面还有五天,我就有点崩溃了,原来真的有些东西远远是比死更吓人的。 我收拾调整了下心情后,先掏出无字书来看,我希望能在某页找到一些新的字,可是没有。 根据我这两天的经验,无字书上的字肯定是在我触发某种东西后出现的,就比如说,有人开始夺我七魄了,它就出现魄,有东西开始剥夺我六觉了,他也能提示。 但它这提示有滞后性,说起来没太大作用。 不过这两次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夜里十二点之后,而且每次只要是我度过了这一次,那就到十二点之前我都是安全的。 这是我唯一欣慰的一件事。 有了昨天的那教训,就算是这画在难懂我还是尽量的去看,期间也有想过昨天晚上那人眼跟最后的女声出现是谁的,不像是我之前认识的人,但考虑无果后,我还是专心研究那墙壁上的画。 “思思,过的怎么样?” 房间里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是公公的。 “挺好的,谢谢公公关心。”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这么回答。我眼睛在房间跟屋子外面都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公公的身影。 “别找了,我不在这,思思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七魄跟六觉都被你夺回去了,尤其是六觉中的知觉,一般人进入这种地方,最先失去的就是知觉,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让我惊讶。” 见我沉默,公公继续说。 “不过,只要是你还在这里面一天,那东西迟早都会出来的,你越强大,我就越高兴。对了,你自己在这是不是挺无聊的,今天晚上,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我相信作为当妈的,你会开心的。” “你想干什么!”我听见这个,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 但公公的声音,却再也没响起来过。 第155章 脚步声 我既然自己决定来这,那就是说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包括昨天我想到自己可能被这世界上抹除,虽然痛苦,但我还是为了一些别的目的接受。 我可以舍去自己的生命,但却不能让我的孩子受一点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我听见公公说当妈的怎么怎么样时候我会炸了一样。 可不论我怎么吵怎么闹公公都没有在理我。甚至最后我都疯魔了,说要给他毁掉那十二人偶,他都没出现。 可能在他眼里,我会比那十二人偶更让他心动。 这种境地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用力捏着鼻子让心神安稳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后。我知道自己只能见招拆招了。 因为这房间其实并不是很亮堂,窗户除了几个部分是没被水泥糊全后投射过来的光外,整个房子除了一些特殊角度都是处于昏暗的。 看了会眼睛实在是花的厉害,我闭上眼想,这两天先后经历了三魂七魄中的七魄。还有五感觉六觉中六觉,那今天晚上要经历的是什么,只要是尽快知道一些,我还能准备。 难不成是前世今生中的一个,又或者是按照数字顺序,这次是五感? 我忍不住的跟轻舞商量起来,轻舞虽然厉害,但对这种事也没多少经验,不过轻舞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说我在的知觉,也就是潜意识异常强大,就算是昨天那阵法在想剥夺我潜意识的时候,都没能成功。 所以她让我利用自己的这个优势,先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然后到时候她喊我一声,那时候我清醒过来想到的第一个东西十有八九就是今天晚上我们遇见的劫难。 这件事听起来可能像是咋赌博,但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是最不思议的,但确实最正确的。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我想那个墙既然是有未来发生事情的片段,那我对着它看肯定会有一些什么收获。 我瞪大眼睛,使劲看着那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当眼睛都酸的不行的时候,我就把眼睛闭上。 轻舞断断续续的跟我念叨了一些什么,声音很好听,一开始我的心是乱的。要想静下来可能算是比较容易,可真的要让你完全心里一点都不想事,脑子里一点念头都没有,还是在你清醒的前提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尝试了多久,甚至额头上的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不知道自己即将进入的这个状态在佛教上有个学名,叫入定。 国外也有这种东西,好像叫冥思之类的。 从一开始乱七八糟的都想。后来听着轻舞的那话,我心里慢慢的平静的就跟坐在湖边一样,虽然还能感知到自己清醒的,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关注了,不过在我心里始终忘不掉一句话,那就是公公临走之前说的当妈的怎么怎么样,这让我一直进入不了那空灵状态。 尝试了几次,甚至有一两次我都要放弃睁开眼了,到最后一次,我听见叮的一声,然后突然什么都放下了,就感觉一切都不在乎,又一切都能包容的那种博爱,感知到周遭的绝对空间,可能是黑的也可能是白的。 当时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我什么都没去想,但自己还是清醒的,那一刻时间永远静止了。 这种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眼前似乎是有异样,让人非常不舒服,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能感知的那空间里面起了一层雾气,那团雾气越来越浓,到后来云海翻涌的。 那状似乎是要冲出来什么,我当时虽然感觉不舒服,但那种状态下居然没有害怕,甚至有点希冀的想知道那后面到底出来啥。 突兀的,在那雾气里面钻出来一个狗。 这狗不大,但确是有三个脑袋,而且这小狗一出现后,三个脑袋就飘在我面前,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它们鼻子里喷出来的气。 那三双眼睛神情不一的看着我,到最后那团白雾陡然变大,把那小三头狗吞了进去。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点窒息,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浑身都湿透了。 我清醒过后才一阵后怕,因为在那种状态下感觉那三头狗不像是假的,虽然看着人畜无害,但总让我感觉背后发凉。 我喘了几口气后突然想到坏了,我从那状态出来后没有下意识的想到啥,就想到那三头狗了,这怎么办,现在想的话,那剩下的几个我都一下子想到了,没前后之分了啊? 我有点恼怒,刚好轻舞问我,我就把这事说了。 轻舞听了后半天没说话,我把汗擦了擦,起来活动下,发现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知道在进入那个状态还能不能来的及。 后来我吃了点东西后,我摸了下轻舞,小声说,在来次,刚才没想到。 轻舞却跟我说不用了。 “为什么?” 我以为轻舞放弃了。 轻舞叹了口气,说已经知道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是啥了。 我皱着眉头没理解,难道轻舞比我潜意识还要厉害? 轻舞一字一顿的问我说,是不是面对画的时候感知到三头犬,我说是。 “你知道只有哪里才有三头犬吗?” “恩?”我的确不知道。 “地狱。”轻舞轻声说。 我心里微微触动了下,意思是今晚我要去地狱了?我的潜意识都暗示我今天晚上会死吗? 手掌刚好碰到怀里的无字书,鬼使神差的,我掏出来翻开,看见在魄前面的页面上出现了一血红的字。 “魂。”刚好轻舞也说了出来。 看来看今天晚上要经历的是三魂关。 轻舞跟我解释,三魂分成天地命三魂,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府,命魂的话,游离在坟墓牌位之中,几年后可消散无踪影,因为我在那画壁上感知到了地狱,也就是阴间,所以我今天晚上要面对的肯定就是三魂那一劫难了。围他乐巴。 但凡是有点灵性的术法,可能都跟魂魄有关,这也是为啥我第一天差点丢魄的原因,如今我魄完好,那今天我公公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来夺走我的魂的。 只有把我的魂夺走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论是做什么邪门的事,或者是让我在世界上消失,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所以今天晚上这一关肯定是最难的。 我现在只是个半吊子猎鬼人,想要真的面对这幽冥鬼神的事,我心里还是没底。 好在现在我提前知道了今天晚上要经历啥,轻舞知道的又多,她教我临阵画一个阵法阻挡一下。 因为她也不知道公公这次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夺我的魂。 轻舞让我画的阵法差不多都是用我的血化成的,好在规模不是很大,但符号太复杂,前前后后折腾到了半夜,这一米方圆的鬼画符刚画好没半小时,我就听见外面响起了那熟悉的钟声。 我心里一激灵,又开始了! 不等轻舞催我,我就直接跳到鬼画符里面,然后大气都不敢喘。 按照我的经验,只要是这钟声响起来后,我这劫难就立马开始。 可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是有点特殊,我站在里面半天房间里没啥反应,我想着拿测凶球看看是不是没有脏东西之类的,可突然听见耳边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我背后站着,然后转身离开的样子,我汗毛竖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人了? 结果不等我搞明白这是咋回事,我又听见一脚步声从远处往我这边走来。 第156章 地魂 等我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我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十二人偶,他们怎么动了? 之前一直坐在地上的十二人偶,其中有两个就跟喝醉酒的酒鬼一样,摇摇晃晃的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心里揪揪的。生怕他撞到我。 鬼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这东西邪门的很,而且之前公公书说来历的时候就把我吓了一跳,我宁愿跟那个七个胳膊的怪物打架也愿意跟他们发生任何的争执。 和平共处,大家都和平共处最好。 我心里这么想着。果然他们俩个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来回几次都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开始感觉害怕,久了就感觉到不解了,因为自从我听见那钟声后,这人偶开始动弹,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半个小时了,在这半个小时中,他们俩一直昂着手在做无规律的走动。 这到底是咋回事? 但我捏着轻舞的手一点都不敢放松,后来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们这样走路像是刚学会走路的样子,而且一只手举着,似乎是有啥东西在领着他们? 我几乎被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给惊呆了,难不成是这人偶的鬼爸妈来了?! 几乎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一样,在这俩人偶的身旁慢慢出现了俩人影。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因为人偶很矮,大概只有笔记本电脑显示屏那么高,所以后来出现的这俩人影也就是正常人的一半或者是更少的高度。但能看形态就知道是大人。 自从我产生那个意识,然后这俩大人出现后,他俩一直背对着我,身形很怪。榻肩膀,手都被拖到膝盖地方了,而且那来人影弓着身子似乎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不光是他们不动了,就连人偶都不动弹了。 我心开始噗通狂跳起来,在这种安静的局面下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我想着是不是自己要主动出手。但我虽然恐惧那两个人影,我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出来任何敌意。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孩子”有点干枯的怪异声音从左边那个瘦弱的影子身上传来。 这声音有点让人触动。虽然就一句话,但我这毕竟是当妈的,从这话里就听出有很多无奈跟思念。那旁边她领着的小人偶似乎也听见她的声音了,开始蹦蹦跳跳的,似乎在开心。 以前这人偶对于我来说都是恐惧的代名词,现在猛丁看见它这样,我心里有些感慨,原来真的是它妈。 那人偶又跳又蹦的,似乎是在求抱抱,我听见那有点迷茫的“孩子”呼唤又叫了一声。 然后那人偶有点坐不出了,拽着那人影的胳膊就往上爬,直接骑在那榻肩膀女人的脖子上。 这一大一小的诡异影子让我不太敢直视。倒是耳边似乎传来那咯咯的孩子笑声。 “孩子”那声音倒是一直不停,而且就在那人偶都骑在那榻肩膀影子的脖子上后,声音越发的着急起来。人偶听见这声音后似乎有点不开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那榻肩膀的影子的头发。 我都看见那影子头使劲往后仰了下。显然人偶用的力气极大。 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画风都开始变了? 让我看不懂的还在后面,那榻肩膀的影子又突然叫了一声孩子,那声音越发的舐犊情深,但人偶似乎是很生气,冲着榻肩膀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我不知道为啥居然产生了一丝不忍,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有人弑父一样。 那榻肩膀的鬼影子被咬了一口后剧烈抖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把人偶给弄下来,但越是这样,那人偶戾气越大,我现在都感觉这里面鬼气森森的厉害。 眼看着那人偶爬到榻肩膀的鬼影子前面要啃她的脸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喊了是声住手! “孩子!”略带惊喜的那声音似乎是直接对着我来的? 那人偶愣了下后,咚的一声跳了下来,然后俩个人偶摇摇晃晃的到了刚才他们坐的地方坐下,那眼神似笑非笑,我看不懂。 轻舞在骂我傻,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这俩榻肩膀的人影子会没有敌意,我感觉他们似乎应该对我也没有敌意。 “孩子?” “思……思思?” 这一男一女同时开腔,尤其是最后那个男的第一次开腔叫我名字让我身上发冷,难不成这女的喊半天孩子,是喊我的? 我心里这荒谬的想法都要突破天际了。 但实际上现在那俩榻肩膀的人已经开始转身体了。 因为我知道面前的这俩十有八九就是鬼,所以我心里一直害怕抵触他们转过头来,我害怕看到是一血腥恐怖的脸,我更害怕的是现在,他们转脸这种煎熬。 但当他们转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楞了。 “爸?妈?”我尖叫的嗓音都劈了。 我说这俩人怎么看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我爸妈!可是他们怎么在这?难不成他们已经…… 我不敢往下想了,要是真的这样,我非要把我公公挫骨扬灰,杀他满家不行。 轻舞的意思是不让我出那个圈子,可我现在这情况下又怎么能不出去!怪不得我公公说我一个当妈的人怎么样,原来他不是要祸害我孩子,是要对我爸妈下手了。 我同红着眼睛跑到他们跟前,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可刚到我妈跟前,眼前的场景一下就变了,他俩的面容渐渐的狰狞了起来,俩人脸色迅速变白,嘴巴?了起来,然后一条红舌头从嘴里吊了出来。 越深越长,我当时都吓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成那样子,我爸妈难道是被吊死了? 我心里一想到这念头,我就想杀人。 “小心!”轻舞喊了声,然后我妈就甩着舌头往我这跳来,往下翻的眼睛盯的我发毛,但更多的是心痛。 我不舍得去打她,只能慌忙躲开,但那边我爸爸往我这边跳来,不光如此,我爸手里居然还有一根圈好的上吊绳想往我脖子上套。 我赶紧趴下躲过去,吊着眼泪冲他们喊,爸,妈!你们怎么了! 俩人回答我的只有不停息的攻击,到后来我实在没办法,躲不开,又狠不下心对付他们,过了几下倒是直接把我给抓住了。 我爸举着那个上吊的套子放到我脖子前面,有点幽幽的说,思思,咱们生是不能在一起了,死在一起吧,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我妈也在那边说:“思思,我们都爱你,知道你辛苦,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活着了,活着太累了,还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好。”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开始说起我小时候的事了,如果说心智不强的人听见这话后,可能就会慢慢的软化耳根,爸妈来接你上路了,你怎么能不上路。 可是我这人比较警觉,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感觉不对劲,到了后来我反而是肯定了下来,这俩鬼东西绝对不是我爸妈! 哪有自己爸妈想让自己孩子死的,更主要的是,他们一直在跟我说话,声音很有魔力,但从来不敢跟我对视,是怕我看出破绽吧。 想到这里,我假装要把头伸进那上吊的套子里,然后手里抓着轻舞,直接冲着我爸那胸口扎了过去。 我爸没躲开,被轻舞一刀给刺得倒在地上,我试图用轻舞来划断那上吊绳,但轻舞居然没砍断。 我妈在后面尖叫的冲我喊:“思思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我揉着眼睛对我妈说:“妈,不是我,不是我,是轻舞自己动的。” 我妈听见这话后声音好了些,然后弯腰捡地上的上吊绳,说:“没事,快来咱们一家团……你……” 她这话没说全,轻舞在我手上从她后背插了进去。 第157章 当妈的 等我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我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十二人偶,他们怎么动了? 之前一直坐在地上的十二人偶,其中有两个就跟喝醉酒的酒鬼一样,摇摇晃晃的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心里揪揪的。生怕他撞到我。 鬼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这东西邪门的很,而且之前公公书说来历的时候就把我吓了一跳,我宁愿跟那个七个胳膊的怪物打架也愿意跟他们发生任何的争执。 和平共处,大家都和平共处最好。 我心里这么想着。果然他们俩个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来回几次都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开始感觉害怕,久了就感觉到不解了,因为自从我听见那钟声后,这人偶开始动弹,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半个小时了,在这半个小时中,他们俩一直昂着手在做无规律的走动。 这到底是咋回事? 但我捏着轻舞的手一点都不敢放松,后来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们这样走路像是刚学会走路的样子,而且一只手举着,似乎是有啥东西在领着他们? 我几乎被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给惊呆了,难不成是这人偶的鬼爸妈来了?! 几乎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一样,在这俩人偶的身旁慢慢出现了俩人影。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因为人偶很矮,大概只有笔记本电脑显示屏那么高,所以后来出现的这俩人影也就是正常人的一半或者是更少的高度。但能看形态就知道是大人。 自从我产生那个意识,然后这俩大人出现后,他俩一直背对着我,身形很怪。榻肩膀,手都被拖到膝盖地方了,而且那来人影弓着身子似乎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不光是他们不动了,就连人偶都不动弹了。 我心开始噗通狂跳起来,在这种安静的局面下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我想着是不是自己要主动出手。但我虽然恐惧那两个人影,我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出来任何敌意。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孩子”有点干枯的怪异声音从左边那个瘦弱的影子身上传来。 这声音有点让人触动。虽然就一句话,但我这毕竟是当妈的,从这话里就听出有很多无奈跟思念。那旁边她领着的小人偶似乎也听见她的声音了,开始蹦蹦跳跳的,似乎在开心。 以前这人偶对于我来说都是恐惧的代名词,现在猛丁看见它这样,我心里有些感慨,原来真的是它妈。 那人偶又跳又蹦的,似乎是在求抱抱,我听见那有点迷茫的“孩子”呼唤又叫了一声。 然后那人偶有点坐不出了,拽着那人影的胳膊就往上爬,直接骑在那榻肩膀女人的脖子上。 这一大一小的诡异影子让我不太敢直视。倒是耳边似乎传来那咯咯的孩子笑声。 “孩子”那声音倒是一直不停,而且就在那人偶都骑在那榻肩膀影子的脖子上后,声音越发的着急起来。人偶听见这声音后似乎有点不开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那榻肩膀的影子的头发。 我都看见那影子头使劲往后仰了下。显然人偶用的力气极大。 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画风都开始变了? 让我看不懂的还在后面,那榻肩膀的影子又突然叫了一声孩子,那声音越发的舐犊情深,但人偶似乎是很生气,冲着榻肩膀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我不知道为啥居然产生了一丝不忍,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有人弑父一样。 那榻肩膀的鬼影子被咬了一口后剧烈抖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把人偶给弄下来,但越是这样,那人偶戾气越大,我现在都感觉这里面鬼气森森的厉害。 眼看着那人偶爬到榻肩膀的鬼影子前面要啃她的脸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喊了是声住手! “孩子!”略带惊喜的那声音似乎是直接对着我来的? 那人偶愣了下后,咚的一声跳了下来,然后俩个人偶摇摇晃晃的到了刚才他们坐的地方坐下,那眼神似笑非笑,我看不懂。 轻舞在骂我傻,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这俩榻肩膀的人影子会没有敌意,我感觉他们似乎应该对我也没有敌意。 “孩子?” “思……思思?” 这一男一女同时开腔,尤其是最后那个男的第一次开腔叫我名字让我身上发冷,难不成这女的喊半天孩子,是喊我的? 我心里这荒谬的想法都要突破天际了。 但实际上现在那俩榻肩膀的人已经开始转身体了。 因为我知道面前的这俩十有八九就是鬼,所以我心里一直害怕抵触他们转过头来,我害怕看到是一血腥恐怖的脸,我更害怕的是现在,他们转脸这种煎熬。 但当他们转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楞了。 “爸?妈?”我尖叫的嗓音都劈了。 我说这俩人怎么看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我爸妈!可是他们怎么在这?难不成他们已经…… 我不敢往下想了,要是真的这样,我非要把我公公挫骨扬灰,杀他满家不行。 轻舞的意思是不让我出那个圈子,可我现在这情况下又怎么能不出去!怪不得我公公说我一个当妈的人怎么样,原来他不是要祸害我孩子,是要对我爸妈下手了。 我同红着眼睛跑到他们跟前,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可刚到我妈跟前,眼前的场景一下就变了,他俩的面容渐渐的狰狞了起来,俩人脸色迅速变白,嘴巴?了起来,然后一条红舌头从嘴里吊了出来。 越深越长,我当时都吓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成那样子,我爸妈难道是被吊死了? 我心里一想到这念头,我就想杀人。 “小心!”轻舞喊了声,然后我妈就甩着舌头往我这跳来,往下翻的眼睛盯的我发毛,但更多的是心痛。 我不舍得去打她,只能慌忙躲开,但那边我爸爸往我这边跳来,不光如此,我爸手里居然还有一根圈好的上吊绳想往我脖子上套。 我赶紧趴下躲过去,吊着眼泪冲他们喊,爸,妈!你们怎么了! 俩人回答我的只有不停息的攻击,到后来我实在没办法,躲不开,又狠不下心对付他们,过了几下倒是直接把我给抓住了。 我爸举着那个上吊的套子放到我脖子前面,有点幽幽的说,思思,咱们生是不能在一起了,死在一起吧,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我妈也在那边说:“思思,我们都爱你,知道你辛苦,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活着了,活着太累了,还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好。”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开始说起我小时候的事了,如果说心智不强的人听见这话后,可能就会慢慢的软化耳根,爸妈来接你上路了,你怎么能不上路。 可是我这人比较警觉,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感觉不对劲,到了后来我反而是肯定了下来,这俩鬼东西绝对不是我爸妈! 哪有自己爸妈想让自己孩子死的,更主要的是,他们一直在跟我说话,声音很有魔力,但从来不敢跟我对视,是怕我看出破绽吧。 想到这里,我假装要把头伸进那上吊的套子里,然后手里抓着轻舞,直接冲着我爸那胸口扎了过去。 我爸没躲开,被轻舞一刀给刺得倒在地上,我试图用轻舞来划断那上吊绳,但轻舞居然没砍断。 我妈在后面尖叫的冲我喊:“思思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我揉着眼睛对我妈说:“妈,不是我,不是我,是轻舞自己动的。” 我妈听见这话后声音好了些,然后弯腰捡地上的上吊绳,说:“没事,快来咱们一家团……你……” 她这话没说全,轻舞在我手上从她后背插了进去。 最后一章新的内容已经替换了哈。 @@如题。 之前梨花一直用手机码字,所以上传都是麻烦的编辑大人,因为中间操作失误给宝贝造成影响真是不好意思哈,已经替换成新的内容,不会重复扣费哈,真不好意思。 @@ 第158章 前世附身! 我像是从噩梦里惊醒,明明一直睁开眼睛,再猛的一瞪眼,眼前的一切全消失了。 地上除了十二芒星里的人偶外,干干净净的。 没有我爸妈,没有豆豆。 我低下头看完好的身体。顺眼瞥见了轻舞。 “笨女人,你的三魂都被勾走了!” 我心狠狠下沉。三魂都被勾走了,三魂七魄,五感六觉…… 我现在还算是个活人吗? “预计你马上就会从这里出去,你记得,无论如何。最后一轮,你要坚持。” 前世今生吗。 我浑身像散架一样,听到轻舞的话,只能拖着嘴角苦笑。 要怎么坚持呢。 我盯着地上的十二人偶半晌,看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居然有一刻很想冲过去砸碎每一个的冲动。 如果。 如果我没办法从这里出去,我宁愿选择鱼死网破! 我的想法被轻舞洞察,他声音挺不屑的。 “你要不能从这里出去,你就是十二人偶的下一个。你会破坏同类。” 十二人偶的下一个……我是第十三人偶。 公公叫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败独壹下嘿!言!哥 我压抑着苦涩情绪,背靠在墙边,眼睛茫然的盯着面前的墙壁。 墙壁上的图案居然在此时动了起来! 图案移动的速度非常缓慢,但能清晰的看出是在变化移动着。 我心潮澎湃的盯着墙壁看了半晌,视线模糊,却能看清个大概。 墙壁上的图案停下来后,显现的画面,分明是我梦境里前世的模样! 前世今生! 这想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紧接着打破我疑虑的,竟然是这画面里印刻出来的女人模样。 和我见到的那女人穿着打扮完全相同,她从墙壁图案里款款走出来,一步一步,竟直直的走到我面前来。 我模糊的视线依旧看不清她脸。可她浑身散发的骇人气场,竟慢慢平复了我激动情绪。 她甚至抬起了手,贴真实的在我脸颊上。温温的感觉触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见她嫣红的嘴唇动了动。 “沈思思是吧,今后要多多指教了。” 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我有预感的低下头时,她的另一只手正朝我左胸伸来,竟一下穿了进去。 不痛不痒,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跳动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裹住,我额上发汗,清楚感觉到指尖在心脏上摩擦的频率。 “心脏不错。”她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这是第二次听人夸奖我的心脏,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突然抽了出来,两只手顺着手臂贴着我的手掌,呈现一种诡异的拥抱姿势,我下一秒,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笑。朝我撞过来。 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她像一团雾气,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静默一阵后,轻舞故意压低的声音显得尤为兴奋而发抖,他说道。 “恭迎主上回来。” 主上?他是在说我吗?为什么轻舞的语气给我的感觉,那么可怕。 我下意识的想动一动,不料身体却一点不受我控制。 我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就在我深陷绝望的时候,身体却又突然动了起来,可不是朝着我预想的方向,我的手正贴着脸轻轻滑动,又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头发,很悠哉的模样。 这要不是触感清晰,我会以为是梦境,可一切都发生的太真实,如果不是梦境,那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自己动了起来?! “主上,还有两天。”轻舞又开始说话了,我想大喊,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可不知道是我没说出来还是轻舞没听见,总之轻舞一点没搭理我。 “哦,那等等。” 不对! 这从我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和平日一模一样,可音调感情近乎冰冷,也不是我的意愿下说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主上,请先休息吧。”轻舞的语调也变得尤为恭敬,跟之前的态度天差地别。 难道说…… 心里蔓延的恐惧,在“我”接下来的话里,得到了可怕的证实。 “沈思思,你委屈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你的意识就会消失,难得进了你的身,你还能有意识。” 是我的前世进了我现在的身体并操控着,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四十九天之后我就会连意识都没有了?! 不。 不会是这样的,我拼命挣扎,可我的手脚一点动作没有,反而听到轻蔑的冷笑声,像在讽刺我的痴心妄想! 不,不要。我恐慌无措,如果身体被她占据,那出去之后,岂不是一切都不受我控制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我难以想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惊恐的呐喊着。 “你不必知道。”前世冷淡的回我。 “你凭什么说占就占我身体?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原来了,你懂不懂!” 说完这话,我竟感觉到滔天怒气直逼我心脏,那血液停滞般的难受,叫我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伶牙俐?,有本事自己夺回去吧。” 说完前世不理我,控制我的身体到墙边,对着墙上的画细细打量,她抬起手指触碰着墙壁,细细摩擦,那感觉我居然也能体会到。 所以我身体的知觉还是能感受到,只是无法控制了? 要怎么办…… “主上,西南角,来了。”轻舞低声提醒道。 “我”转过身,提着轻舞,面朝着西南角落,只见地面突然源源不断的冒起红黑的血水,伴着一股扑?而来的恶臭味。 连我都忍不住反胃,可“我”变现出来的状态异常冷静。“我”突然开口,镇定的问轻舞具体情况,带着高傲的命令味道。 “是化骨水,主上。”轻舞没有半点不耐烦,依旧十分恭敬的回答。 看样子轻舞压根不是顺从于我,压根就是在等我前世出现! “小伎俩。”前世似乎一点看不上这点把戏,冷静的站在原地。 那伴着浓烈恶臭的化骨水已经快流到我脚边了,前世才突然抬腿,居然单脚踩在墙壁上,身体倾斜,三两步快跑到西南角尽头,双手握着轻舞,狠狠的往地上一插。 身体伴之往下降,双脚踏在地面上溅起的血水有一部分跑到腿上,腐蚀般的感觉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伤口,难受的我头皮快炸开了。 可“我”一点反应没有,双脚踩着的地面,血水慢慢的枯竭,渐渐露出地面上多出来的痕迹,像一个弓着身体的婴儿,正侧躺在地面上。 “这是用婴尸浸泡血水白日,这陆老爷果然阴毒。” 我忍着痛,听到轻舞这么说了一句后,心里闪过几分异样。为什么轻舞的言论仿佛早就认识公公一样,还是说他只是通过这两天的经过得到的结论?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时间度过的快到让我诧异不已。前世似乎早有准备,见招拆招,一点都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她就像孤立高傲的王,这种气场令我咋舌。 “主上,她是猎鬼人。” 就在此时,轻舞突然说了一句,汹汹怒火一下灌满胸腔,为什么轻舞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前世会这么生气?! 轻舞口中的“她”,如果不是指我的话,那会是…… 风歌? 所以前世跟风歌之前一定有什么仇恨,要是出去了,她会找风歌算账吗? 我小人般的心思被前世戳破,她冷笑一声。 “你倒是挺会打算的,被这么蒙在鼓里,他还没告诉你事情真相?真是可悲。” 前世的话让我一个激灵,还没任何反应,只听一个声音从四周发散出来。 说话的人,竟然是公公。 第159章 前世发威! “思思,放弃挣扎吧,放弃的抵抗,来我这里。” 公公诡异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扩散在整个房间里。 但我眼珠子不由我意的一转,居然落到十二人偶中的一个身上。仔细一看,那人偶的嘴巴居然在动! 原来帮公公发声的居然是十二人偶之一! 要不是前世看过去,我压根不会注意到。 再看那人偶的眼,此时视线模糊,可隐约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像活过来一样,表现出会说话般的敏锐。 难道其中一个人偶就是被公公操控的? 所以这里面发生的一切。公公都看见了? “我”举着手指,丝毫不把公公话放在眼底的样子,大拇指甲轻轻拨动中指食指的指甲盖,一副懒散模样。 “要是我说不呢。” 孤傲的气势溢出,人偶没马上开口。我紧张的捏把汗,照理说来,如果公公看见刚才发生的事,那他是知道前世进我身体里来了? 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哈哈。你没得选。思思,看来你在这的经历不错,六天了,居然像变了个人。” 我没放过公公呢喃里的每个字,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知道前世进我身体了?!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原来现在已经第六天,等熬到明天第七天后,我就能救下受到苍尽诅咒的陆礼承了! 可是。 出去后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想到这,徒增的悲伤没出一秒,心里突散不由自主的不屑。 “你以为第七天就这么好过的?我在大门等着你到来。” 公公笃定的声音消失。我心情罕见的非常平静,平静到一点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原来前世的情绪会影响到我,而我的想法也会被她洞察。 “主上,小心。现在您的三魂七魄。五感六觉都被夺去,明天……” 您的?分明是我的! 我在心里的呐喊没用。视线扫到地上十二芒星阵,毫不忌讳的打断轻舞开口道:“这什么?” “主上。这是十二人偶,陆老爷这百年来四处搜刮的好物,每一个有每一个的特殊,明儿,肯定跟着十二芒星阵有关。” 我在心里倒吸口凉气,百年?! 所以左征一直强调公公说的二十年是假的,其实不止二十年,是百年!可是公公,明明才五十左右…… “哦?碰不得?”这音调,不像是把十二人偶的厉害放在心上。 “是,主上。” “那且等等看吧。” “我”优雅的端坐在地上,身体分明异常疲惫,可非常注意坐姿,背脊挺得笔直。心情也近乎平静。 房间静谧,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幽幽开口道:“他人呢。” “主上说的是……应该还在门外候着,等主上出去。” “我能杀了他?” “主上三思,切记不能亲手沾血。不然会污了主上清白,影响主上在世时间。” 在世时间?也就是说,前世还有可能从我身体里抽离,只要时间一到…… “别做梦了,我这次来,就不打算走。” 这话……分明不是对轻舞而是在对我说。我却没能打消掉这年头。我的身体我一定会夺回来。 现在看来,前世虽然占了我身体,可她却是不能把我从身体里赶出去。这对我来说就是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法惹前世生气,“我”又冷着声音开口了:“既然我不能伤他人,那伤我自己,总是合乎情理的。” 这不容置喙的语气,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右手举着轻舞,直朝我左手腕割去。 眼睁睁看着手腕处多出来一条口子,没出一秒鲜血速速流淌出来,我慢慢的感觉到了疼。 再看轻舞的刀刃依旧没开,这是怎么…… “果然是体质特殊,八字全阳?” 似乎满意于给我的教训,“我”正抬着手臂,把手腕贴着唇边,舌头轻轻舔舐,直到手腕不再流血。 “没错主上,她是全阳命格,怀过双阴胎,身体阴阳相冲,再又因为那女人升了猎鬼十阶,所以……” 那女人?指的是我?不可能啊,难不成我现在就已经十阶了。还是说指的风歌。 如果是风歌,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轻舞和前世的对话我半点听不懂。 “十阶了啊……真不错。”我低声呢喃了两句,可语气不算好,阴阳怪气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时间过的不快不慢。前世和轻舞之间也再无对话。 我缓缓闭上眼睛。 我这眼睛到这里之后时好时坏的,不知道出去了会是什么情况。如果这第七天真耗在这地方了,那出去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懦弱,真是晦气。” 心里这个声音,显然是前世在讽刺我的。 晦气? “抱歉,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难免害怕,要是这让你不舒服了,不好意思,你忍忍吧。这是我身体,我爱怎么想怎么想。” “呵,今世原来最会的就是伶牙俐?。” 听她这么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废柴,不知道为何,我挺生气的。 这话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都不至于让我这么难接受。 “你占我身体是什么意思?你就想靠我身体活着?你这么不愿意消亡,你是咋惦记什么?” “你揣测这些无用,你不该知道的就永远不会知道,你只用等着消失。” 看来这前世也是个守口如瓶的主,不是轻易能套话出来的。等我泄气的都放弃了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叹息后的话,像针刺着心脏。 “孤想消亡,世人不让。” 孤想消亡,世人不让? 我重复一遍这话,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时间又过去一阵,房间才传出阵动静。“我”猛地抬头一看,天花板上,赫然一只巨大眼睛填满了整个天花板,丝毫不留空隙。 瞳孔中布满的红血丝也清晰可见,像快要滴出血来,像我曾经见到过的场景。 那个曾经在陆礼承房间出现的眼睛,来自于婆婆的。 所以这眼睛,也是婆婆的吗。 再次在这里见到婆婆眼睛,心里有种反胃般的不舒服。 “我”却二话不说,举着轻舞直往天花板上刺。 我正惊叹这徒劳无功的时候,哪知道手心传来股热气,像牵引着往上走,而“我”的脚踩踏在墙面上,顺势跃高了不少,却还是差了一点。 我在马上掉回原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我震惊不已。只见我手指一松,身体往下掉,轻舞却顺着原来的轨迹往上,直接插进瞳孔正中间的黑点位置! 原来刚才前世往上踩跃不是为了自己上去,是为了送出轻舞! “我”站在的里面上,淡定的看着轻舞回到手心里。这一切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是初初合作样的默契。 看得我目瞪口呆不说,心里有种酸涩的不满感。 为什么连轻舞,仿佛都是围着前世在转。为什么我的一切,都跟前世有关? 只见天花板上的眼睛彻底消失不见了,可没休息多久,地上的十二芒星阵传出了动静,低头一看,这十二个人偶居然开始像响铃的闹钟般不停摆动,像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挣脱出来了一样! 见大事不妙,“我”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眯起眼睛,注意观察面前的一举一动。 只见这十二人偶居然开始缓缓移动,从自己站着的点,踩着白线一直走,直到十二个人偶彼此都换到另一个的点上后,才停了下来,中间的蜡烛已经不剩多少里,残光摇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主上小心,十二人偶换阵,必出大事。” 第160章 那个女人 轻舞的话惹得我心肝一颤,可本我却十分镇定,像没事人一样立在原地,眼珠转动,看了眼十二人偶,视线最终却停在蜡烛之上。 “这烛。” “主上。您看出来了!”轻舞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我”牵着嘴角,冷笑一声,十分不屑。 “这点伎俩,真上不来台面。” 说到这话时,“我”已经朝十二人偶方向去,提着轻舞。刀刃靠向烛火,渐渐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扑?而来。 我很想干呕,身体却屹立不动。 仿佛只有我自己才闻到这味道。 轻舞的刀身竟然像脱皮一样,慢慢变成种诡异颜色,乍一看,哪是变颜色,分明刀身都变成了另一种状态。 是……龙骨吗。 “脑子不错。”前世开口,不见得真是赞叹我。 我不理会她,讶异不已。 当下露出雏形的轻舞身已经变成三两段枯骨样。手腕粗,恶臭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蜡烛发出来的还是轻舞自己。 能想到龙骨,是因为之前牛忙忙提过,轻舞的手柄是龙牙,这种只活在幻想里的生物,难道是真的存在着吗? 眼看着轻舞身,面积不大,得了前世承认,说明的确是龙骨,但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像脚掌骨。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完全变样后的轻舞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觉到重量都在改变,仿佛沉甸了许多。而手心传来的热烫,像火烤般难受。 “我”却一直没放手,紧握轻舞。直到十二人偶同时走到下一个位置上后,其中一个突然发出“咯咯咯”的恐怖笑声来。 “我”眼神扫去,竟提着轻舞一瞬刺下去。 不行! 我在心里呐喊。前世才进我身体,难道还不知道十二人偶威力?!这一刀下去伤不了人偶,反而会反噬到自己头上来。 可我嘴角慢慢弯起,那一下快准狠的打在人偶身上,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人偶竟然从轻舞打到的地方开始呈现烧化般的消失,冒起的腾腾白烟迷惑了我的眼睛。 为什么…… “这些邪物哪是轻舞全盛的对手。” “我”的声音里透着完全的不屑。 轻舞全盛?就是展现龙骨状态时候吗。眼看着人偶化淌成一滩黑灰的液体滩在地板上,竟一直在流动,慢慢的,竟生成个蛇形图案来! 前世明显也没料到这点,吃惊的后退半步,那蛇形团突然又变成实物,睁着绿油油的眼睛。吐着蛇形子一口咬过来。 这蛇从地上升起后变大数倍,“我”后退后,举着轻舞往青蛇大张的嘴巴里一刺,可这蛇狡猾的突然偏了头,长牙直朝我右手臂咬来! 我赶紧弹跌到一边,手臂却没躲过被蛇牙刮开一条口子。“我”愤怒道:“你这女人的身体真够笨重的。” 我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到现在她占了我身体居然还抱怨我身体笨重? 经历了这些劫难,我估计都是六七阶水准,前世这话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可好在“我”快速站起来,这次瞄准蛇头位置,眼神却跟蛇的绿眼睛对视着。 不知为何,我竟然对着满身鳞片的滑蛇一点恶心不起来。 就好像从心底生出几分熟悉感来。 为什么我对蛇不如以前害怕了。 那蛇的瞳孔竟然也在对视的过程里动了动,它似乎也有了感觉,大张的嘴巴居然合了合! 我一定没看错! 但前世却开口冷笑道:“你信一个畜生会对你留情,真天真。” 说时“我”以左手压在右手手腕处的姿势控着轻舞往蛇头上劈去。 这一下我的速度是极快的,蛇头却也很快闪躲开,大睁的眼睛又和我对视一下。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他真明白我的意思,在躲避的过程里迟缓一下,就这一下,“我”敏锐的瞄准时机,龙骨尖毫不犹豫的朝着蛇头刺去。 它没躲! 那一瞬蛇头似乎开了个窟窿,窟窿向四周撕扯越来越大,瞬间化成烟缕,消失在眼前。 而那原本破裂的人偶,居然还站在原地,发出“咯咯咯”笑声。 这还没完! 来不及思考时,第二个人偶同时发出“咯咯”声,这次是两个! 我正想问轻舞究竟怎么回事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没办法操控自己身体,而这时候前世似乎明显比前面要谨慎点,可她没开口问轻舞话,轻舞也没主动开口。 是因为此时的轻舞不能说话吗。 想至此,我忽然明白过来,轻舞全盛可能会威力大增,可有致命的一点,它此时失去了意志,面对突然情况,只能当下的快速反应。 这次“我”居然也毫不犹豫的提着轻舞打在第二个发出笑声的人偶身上,我控制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人偶裂开后飞扑而来的如蝙蝠般的两个东西,一下贴着我的脸,脚爪勾住我?梁边的眼角处,另一个啄我右手背,逼我松开轻舞。 这几下痛得我嘶哑咧嘴。 “快别动人偶了!”我在心里悲愤的呐喊道。 “只会逃避的废物。”说完这话,“我”快速解决掉两只蝙蝠,可我低头一看,右手背上竟然活生生的戳开一个洞,血肉模糊的里露出森森白骨。 而“我”伸手摸了摸眼角处,竟然也摸到了湿热的东西,从脸上淌下来的血,脏了衣服前襟。 而此时第三个人偶也伴着前两个人偶一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一次“我”没再冲动的砸去。 “不能轻举妄动!这是公公设下的阵法,肯定是有问题的,只能在不动人偶的情况下行动,看样子现在第三个人偶笑后,肯定会牵连出三个相同物种的东西出来,不好应付,先暂停下。” 前世的鲁莽气得我心窝子疼。关键她现在侵占了我的身体,受伤害的也是我自己罢了。 冷笑声打断了我顾虑,“我”说:“那你想等到蜡烛烧完,掉进黑暗地狱里?” 什么? 眼前的蜡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烧的只剩一两厘米了,差不多烧完后就是第七天,原来时间都是计算好了的。 也就是说,在遭遇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这些经历后,蜡烛一熄灭,我就只能干等着做公公的第十三个傀儡了? 不。我不要这样。 “让轻舞变回原来形态吧,有些东西要靠他解释!” “你除了靠人还会干什么?” “我……”我仿佛已经说不听前世了,只能继续观察十二人偶状态,找寻真正解决办法。 按道理来讲,天衣无缝的事根本不存在,再完美的计谋肯定都有弱点,还是一击致命的。 这十二芒星阵里的人偶,看样子等到全部发出恐怖笑声后,游戏就结束了。 那如果第十二个人偶不发出笑声呢?如果十二个人偶是按照一定规律在开口,那直接突破第十二个人偶的关卡,是不是可以避开前面几个的? 可是,发出笑声的三个人偶之间毫无规律。想挑出第十二个来谈何容易。 似乎感知到了我想法,前世的视线在人偶处停下细细打量。 “是不是按照公公收集的顺序……” 对了,我记得当时在阁楼上,陆礼承提过,第十二个人偶是公公前不久带回去的,那这个人偶一定是所有中最新的一个。 先找到这个再说! 我激动归激动,可身体却不受我控制。 明明我想的前世都能感受到,她居然不动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时候,“我”开口,嘴里说着我难以相信的话。 “你被哪个男人洗脑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那女人的关系。” 什么? 第161章 第七天! 轻舞的话惹得我心肝一颤,可本我却十分镇定,像没事人一样立在原地,眼珠转动,看了眼十二人偶,视线最终却停在蜡烛之上。 “这烛。” “主上。您看出来了!”轻舞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我”牵着嘴角,冷笑一声,十分不屑。 “这点伎俩,真上不来台面。” 说到这话时,“我”已经朝十二人偶方向去,提着轻舞。刀刃靠向烛火,渐渐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扑?而来。 我很想干呕,身体却屹立不动。 仿佛只有我自己才闻到这味道。 轻舞的刀身竟然像脱皮一样,慢慢变成种诡异颜色,乍一看,哪是变颜色,分明刀身都变成了另一种状态。 是……龙骨吗。 “脑子不错。”前世开口,不见得真是赞叹我。 我不理会她,讶异不已。 当下露出雏形的轻舞身已经变成三两段枯骨样。手腕粗,恶臭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蜡烛发出来的还是轻舞自己。 能想到龙骨,是因为之前牛忙忙提过,轻舞的手柄是龙牙,这种只活在幻想里的生物,难道是真的存在着吗? 眼看着轻舞身,面积不大,得了前世承认,说明的确是龙骨,但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像脚掌骨。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完全变样后的轻舞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觉到重量都在改变,仿佛沉甸了许多。而手心传来的热烫,像火烤般难受。 “我”却一直没放手,紧握轻舞。直到十二人偶同时走到下一个位置上后,其中一个突然发出“咯咯咯”的恐怖笑声来。 “我”眼神扫去,竟提着轻舞一瞬刺下去。 不行! 我在心里呐喊。前世才进我身体,难道还不知道十二人偶威力?!这一刀下去伤不了人偶,反而会反噬到自己头上来。 可我嘴角慢慢弯起,那一下快准狠的打在人偶身上,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人偶竟然从轻舞打到的地方开始呈现烧化般的消失,冒起的腾腾白烟迷惑了我的眼睛。 为什么…… “这些邪物哪是轻舞全盛的对手。” “我”的声音里透着完全的不屑。 轻舞全盛?就是展现龙骨状态时候吗。眼看着人偶化淌成一滩黑灰的液体滩在地板上,竟一直在流动,慢慢的,竟生成个蛇形图案来! 前世明显也没料到这点,吃惊的后退半步,那蛇形团突然又变成实物,睁着绿油油的眼睛。吐着蛇形子一口咬过来。 这蛇从地上升起后变大数倍,“我”后退后,举着轻舞往青蛇大张的嘴巴里一刺,可这蛇狡猾的突然偏了头,长牙直朝我右手臂咬来! 我赶紧弹跌到一边,手臂却没躲过被蛇牙刮开一条口子。“我”愤怒道:“你这女人的身体真够笨重的。” 我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到现在她占了我身体居然还抱怨我身体笨重? 经历了这些劫难,我估计都是六七阶水准,前世这话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可好在“我”快速站起来,这次瞄准蛇头位置,眼神却跟蛇的绿眼睛对视着。 不知为何,我竟然对着满身鳞片的滑蛇一点恶心不起来。 就好像从心底生出几分熟悉感来。 为什么我对蛇不如以前害怕了。 那蛇的瞳孔竟然也在对视的过程里动了动,它似乎也有了感觉,大张的嘴巴居然合了合! 我一定没看错! 但前世却开口冷笑道:“你信一个畜生会对你留情,真天真。” 说时“我”以左手压在右手手腕处的姿势控着轻舞往蛇头上劈去。 这一下我的速度是极快的,蛇头却也很快闪躲开,大睁的眼睛又和我对视一下。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他真明白我的意思,在躲避的过程里迟缓一下,就这一下,“我”敏锐的瞄准时机,龙骨尖毫不犹豫的朝着蛇头刺去。 它没躲! 那一瞬蛇头似乎开了个窟窿,窟窿向四周撕扯越来越大,瞬间化成烟缕,消失在眼前。 而那原本破裂的人偶,居然还站在原地,发出“咯咯咯”笑声。 这还没完! 来不及思考时,第二个人偶同时发出“咯咯”声,这次是两个! 我正想问轻舞究竟怎么回事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没办法操控自己身体,而这时候前世似乎明显比前面要谨慎点,可她没开口问轻舞话,轻舞也没主动开口。 是因为此时的轻舞不能说话吗。 想至此,我忽然明白过来,轻舞全盛可能会威力大增,可有致命的一点,它此时失去了意志,面对突然情况,只能当下的快速反应。 这次“我”居然也毫不犹豫的提着轻舞打在第二个发出笑声的人偶身上,我控制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人偶裂开后飞扑而来的如蝙蝠般的两个东西,一下贴着我的脸,脚爪勾住我?梁边的眼角处,另一个啄我右手背,逼我松开轻舞。 这几下痛得我嘶哑咧嘴。 “快别动人偶了!”我在心里悲愤的呐喊道。 “只会逃避的废物。”说完这话,“我”快速解决掉两只蝙蝠,可我低头一看,右手背上竟然活生生的戳开一个洞,血肉模糊的里露出森森白骨。 而“我”伸手摸了摸眼角处,竟然也摸到了湿热的东西,从脸上淌下来的血,脏了衣服前襟。 而此时第三个人偶也伴着前两个人偶一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一次“我”没再冲动的砸去。 “不能轻举妄动!这是公公设下的阵法,肯定是有问题的,只能在不动人偶的情况下行动,看样子现在第三个人偶笑后,肯定会牵连出三个相同物种的东西出来,不好应付,先暂停下。” 前世的鲁莽气得我心窝子疼。关键她现在侵占了我的身体,受伤害的也是我自己罢了。 冷笑声打断了我顾虑,“我”说:“那你想等到蜡烛烧完,掉进黑暗地狱里?” 什么? 眼前的蜡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烧的只剩一两厘米了,差不多烧完后就是第七天,原来时间都是计算好了的。 也就是说,在遭遇三魂七魄,五感六觉,前世今生这些经历后,蜡烛一熄灭,我就只能干等着做公公的第十三个傀儡了? 不。我不要这样。 “让轻舞变回原来形态吧,有些东西要靠他解释!” “你除了靠人还会干什么?” “我……”我仿佛已经说不听前世了,只能继续观察十二人偶状态,找寻真正解决办法。 按道理来讲,天衣无缝的事根本不存在,再完美的计谋肯定都有弱点,还是一击致命的。 这十二芒星阵里的人偶,看样子等到全部发出恐怖笑声后,游戏就结束了。 那如果第十二个人偶不发出笑声呢?如果十二个人偶是按照一定规律在开口,那直接突破第十二个人偶的关卡,是不是可以避开前面几个的? 可是,发出笑声的三个人偶之间毫无规律。想挑出第十二个来谈何容易。 似乎感知到了我想法,前世的视线在人偶处停下细细打量。 “是不是按照公公收集的顺序……” 对了,我记得当时在阁楼上,陆礼承提过,第十二个人偶是公公前不久带回去的,那这个人偶一定是所有中最新的一个。 先找到这个再说! 我激动归激动,可身体却不受我控制。 明明我想的前世都能感受到,她居然不动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时候,“我”开口,嘴里说着我难以相信的话。 “你被哪个男人洗脑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那女人的关系。” 什么? “小心!” 我注意到第三个人偶在没有打击的情况下居然也迅速变化成扭曲状态,仔细看,像编织的藤蔓,突然高涨一米多,摆动的枝条肆意扭动纠缠,直往我身上抽。 前世的反应极快,迅速躲开一根,可枝条太多,躲开一根,另一个直刮到肉上,疼得我心狠得揪起。 乍一看,这这枝条上的倒刺密布,刮在我左肩上就是一条血痕。 “我”没停顿一秒,举着轻舞朝枝桠上打,龙骨挨着枝桠,像烙铁,噼里啪啦烤断了好几枝。 可就在这时,第四个人偶发出同样“咯咯”的笑声,让我心彻底慌了。 现在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第四个人偶发声后,第五个第六个随之而来,这满屋的恐怖笑声,惊得我头皮快炸开了。 “我”的反应随之越来越快,可屋子里的十二人偶都变了样,关键是消灭一个,又只是回到原样而已,再过一轮又会重新开始。 “我”身体只能勉强应付,我在心里呐喊:“快点让轻舞变回来!没有他在想不出办法,不能再硬碰硬了!” 我气愤的想不通,前世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在这时候了还拧巴得真想靠自己。 现在还是只靠自己的时候吗! 前世压根不理我,依旧强撑着应付,可这面前的古怪物看得我眼花缭乱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你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承认你不是那么强就这么难吗!” “闭嘴!” 我气急攻心可有无可奈何,硬说不行,只能软话来。 “我的身体不行,虽然是猎鬼人身体,可阶数不够,抵抗起来麻烦,一个我是肯定无法从这里解脱的,除非找到根本方法,你现在还占着我身体,千方百计的想借我身体重生,那就别把后路断送在这里,不值当。”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苦口婆心的去劝别人怎么留着口气好害死我自己。 但好在这种方法像起了成效,前世的犹豫态度被我捕捉,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劝,她已开口。 “你听过鱼死网破吗。” ……什么。 我正吃惊时,只见她握着轻舞,穿过周遭邪物,举着轻舞直插中间不多的蜡烛。 为什么?! 烛光烤到龙骨上,熟悉的腐烂尸臭味又扑?而来。 眼睁睁看着轻舞又恢复成原来样子,我来不及高兴,那光洁的银色刀身上,突然延伸出一条细长纹路,看上去很扎眼。 而我手心的热度越来越烫,像要烧穿我手心一样,可我更加用力的握着轻舞,往地上的蜡烛砸去! 一瞬间,唯一的光亮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人偶笑声断了,千奇百怪的邪物没了。 周围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变得尖锐,我仿佛已经没站在陆宅客厅里,而是地狱。 为什么要动蜡烛! 明明已经到了第七天。这样一来,不就全毁了?前世这种看起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不更加重了危机吗。 “呵呵,你不用知道。” 懒得理她,我仔细打量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有一点很明显,人偶的攻击彻底停了。 在没有烛光之下就没了攻击。所以人偶刚才的进攻,是要靠着光亮才能发生的? 虽然躲过一劫,可更大的麻烦摊开在眼前。 怎么从这里出去,这里还是不是陆宅。 “主上果然身手不凡。” 到这时候了,轻舞居然还在拍马屁! 仿佛这里就我有一个人急不可耐一样。 这倒也是,身体不是他们身体,完全不懂的也只有我一个,这种被人排挤在外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来不及伤感,我在心里又问了一遍,“我”不耐烦的开口道:“啰嗦。” 我被噎得够呛,索性先等等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舞的语气里透着犹豫:“主上,现在麻烦了,咱们位处第十七层地狱,再动步脚,都会出大事。” “她的身子有这本事?能避开直接跌入第十八层。” “是,主上,轻舞也万般没想到,对今后主上而言,定能锦上添花。” 两个人讨论的身体已经是指我了,所以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没有掉进第十八层地狱里去? 这么说来,这两人一旦感激我的想法都没有,反而是讨论如何来利用我。 我正气着,眼前的画面一下变了。 周围的黑暗仿佛加深了好几个程度,比起黑暗里的地面,更像是无尽的深渊,这接线刚好在我脚尖和脚后跟处分开。 活像只有我踩着的位置是实的,踏出去一步,定会万劫不复。 这时,大门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他不开口也能看出,是公公的。 “思思,快过来。” 公公故意盖住自己声音里的兴奋,可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有多期待。 前世至少还不会这点都不顾,真一脚踩出去。 可光站在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请主上找出一条路,生路只有一条,错过了就糟了。” 无论再看几遍,如何仔细,都没法从这地方真正找出条路来。 “思思,快点,快到公公这来。” 那头的公公还在催促,明明声音很清,却让人心情异常烦躁。我猛地一察觉,这烦躁不仅是来自于我自己,反而前世这边也…… “有什么测法。” “主上,滴血认路。” 轻舞话一说完,“我”毫不犹豫的提起轻舞割在我自己左手腕上,避开之前的伤口,又开了条口子。 这口子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血,夹杂着疼痛,我气得快抓狂,这身体不是她的,就能让她对待的如此轻贱? 可人倒好,一点没理我意思,举着流血的手腕,朝着面前一挥,血滴落在地上,真的像没有底一样,彻底消失了。 面前这一通撒,没有任何改变,“我”稍稍侧身往两边撒,还是如此,等转了一圈到背后,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道:“怎么回事。” “主上,我……属下真的没料到会是这样,难不成这女人的体质已经大改了?” “大改?” “没错,主上。猎鬼人七阶后,体质大改,就不适用于以血探路的法子,这说明主上这身子,已经有猎鬼人七阶以上的能力了!” 听轻舞说到这,我激动的浑身发颤,我居然真的能到七阶以上!这原本是我梦想,没想到这一秒就视线,喜悦快冲昏我头脑。 只是。 “我”冷冷的反问道:“只是七阶?” “是……主上,猎鬼人七阶之后的考验艰巨数倍,可七阶已经能应付很多局面。” “我要七阶何用。” 我愣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我前世吗。 在很多方面都截然相反的我和她,居然就这么相遇了,她的一言一行对我来说无比陌生,可她正准备这样出去见其他人! 要真让她得逞了可怎么办。 “思思,为什么还不过来,你要不过来,那我过去请你好了。” 一直沉默的公公突然开口,他逆着光从门口往里走,竟然踏着深渊般的黑暗一步一步的进来。 可仔细去看就能看出端倪,在公公的脚下,有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从公公的脚底延伸出一根巨大血管,细密的血丝密布,随着公公的动作而动。 就好像公公是连接着十八层地狱的,又或者,是十八层地狱下,冒出一个公公来。 无论是哪种,一想到都让我无比恐惧。 能在百年间收藏到十二人偶的他,就已经不是个正常活人了。 那公公究竟是谁? 第162章 生死关头 我立在原地动不了,踏出去一步都是万丈深渊,可公公却如履平地般朝我走来,表情十分镇定。 这期间里短暂的宁静,竟拉扯开恐怖感觉,连直视公公的脸。我都失去了勇气。 可控制我身体的已经不是我自己,从公公进来到现在,“我”的视线像定格在公公脸上,直到他靠近后,才依稀看得清楚,公公的脸哪还是自己。分明就是个人形态的大木偶。 眼睛的地方像故意挖开了两个巨大的洞,空荡荡的,嘴巴处是一条缝,整张脸就像是贴上了一张紧绷的脸皮子,十分违和。 除了身上穿着公公衣服外,看不出他哪点像公公,可他开口说话,完全又是公公的声音。 也就是说。 他不是从陆宅门口走进来的,他跟我们一样。是在第十七层地狱里。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没办法出去,可刚才那出现光亮的“门口”是不是就可能是可能有的出口? “主上,注意他身后那地方。” 轻舞把声音压到最低,说的话跟我不谋而合。 说是如此,这地方就这么一个落脚的地,离周围的实墙不知道有多远,眼看着这公公口音的木偶已经走到面前来了。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而我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去。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他眼睛里闪过的片段,竟然是关于前世的! “我”胸腔怒火中烧,举着轻舞快速刺去。而木偶的速度快上许多,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思思,你还是太慢了。” 这声音仿佛就从我耳朵边上传来,“我”猛得转头。对上那双大窟窿,里面一闪而过的画面,是陆长安的! 这下我胸腔里的愤怒又更甚了许多。生气里还带了母性的怜惜,仿佛自己孩子被人惦记的厌恶。 轻舞尖迅速往后刺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所以公公口中,关于第七天最恐怖的,不是十二人偶之前的举措,而是现在的他吗…… “主上,这十二芒星阵的十二人偶彻底打通,跌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复生。” 永不复生这四个字听得我心头一紧,看来不仅是我,连一向镇定的前世也不想白白耗在这里。 “怎么做。” “从那里出去。” 轻舞说的那里,显然是木偶进来的地方,可刚才以血探路的法子都试过了,并没有找到脚下能踩的路。 眼看着木偶又倏地一下回到我面前。他大睁的窟窿里,竟然闪现着我跌进十八层地狱的惨状! “做梦!” “休想!” 前世的愤怒和我的声音交缠,怒气冲天。而木偶已经提起了手指,以跟他刚才截然相反的速度,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朝我锁骨中间戳过来。 他是想……推我下去? 这种完全高高在上的调戏猎人的姿态令我毛骨悚然,好在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才躲过那一下,可已是一后背的汗。 现在无论地理位置还是双方实力,都是他凌驾于我们之上,硬碰硬都只有自取灭亡这一个结果。 要怎么办。 我脑子转的极快,脑门阵痛也没能想处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完美中一定有破绽,绝境里一定有生路! 即便如此,那肯定有办法可以出去。 可这里能灵活移动在这环境里的,我不行,但木偶可以,那我能不能,借一借? “你听我说,唯一一个办法,就是通过这家伙出去,想办法攀在他身上,尽量躲在他触碰不到的死角,能坚持肯定就有希望!” “啰嗦。” 我心潮澎湃的设想被前一句话给彻底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冷得我浑身发抖。 我气得牙痒痒,不为别的,就算是让前世能有一点不痛快,我都会拼了命的躲回我身体。 “呵,你试试看。” 不屑于我心里的想法,前世的声音轻蔑不已,而她坚定的视线落在人偶身上时,身体已经有了动作。 她瞄准的位置是木偶的颈部,当它靠过来时,前世迅速右手握着轻舞,朝木偶身上一次,而木偶快速闪过,这次他的动作被我清晰的看在眼底。 看来在这争斗过程里,我的身体正慢慢适应,这一点刚好给了我可乘之机,“我”赶紧用手抓住靠过来的木偶脖子,迈腿一跨! 这种相当赌命的做法,如果失败了换来的就是万劫不复!可我只能试这一次! “我”手抓住木偶脖子后,单脚跨过去,勾住木偶腰部,而另一只手握着轻舞,也横拦过木偶胸前,另一只脚也勾了过来。 “我”已经彻底离开了刚才所站的位置,那一块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跟周围的漆黑融为一体。 我要是反悔了要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博这一次,我要活着出去见我两个儿子! “我”咬着牙,紧紧抱着木偶。 “哈哈,思思,真有趣,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公公的声音一紧。比起之前的自信而言,又多了几分心虚,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是乱了点阵脚。 我还真就人为这样就行了,这木偶的攻击直到现在都跟我处在同一水平面上的,这就说明他很有可能不会自己掉下十八层地狱再带我们下去,他很可能只有以让我跌落的方式。 木偶炫耀般的迟缓,和我身体迅速的适应变化,导致我还有最后殊死一搏的机会! 这些话我只能放在心里而说不出来。但木偶挣扎的难受感我却清晰感受到。 “千万别掉下去,尽最大努力,最大时间限度的留在他身上。” 我在心里呐喊着,前世却高傲的没有搭理我的打算。紧紧抱着木偶,却被他洞察了我想法,狠狠的扭动摇晃着身体,想把我给甩出去! “我”的双手抱着木偶身体,试图用轻舞借力,好不容易勉强着没被甩出去。 公公的冷笑声又传来:“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呵,我能坚持的时间长了,要不要试试看。 这么想着,可心里还是没底,这木偶一定还有到现在都没有展现出来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只能秉着呼吸的等。 时间流逝,我却明白我的身体无论升到几阶,都有坚持不住的时候,这段时间更是给了木偶反击机会。 得想办法让他从这里到门口去。 怎么做呢。 “你看能不能腾出手蒙住他眼睛?” 我的提议第一次快速的被前世采纳,“我”左手举起蒙住木偶的眼睛位置,可一只手不够,又勉强的往上挪动另一只手,这才能遮住两个窟窿的部分,还有些许没有遮盖到的地方。 “我”不由分说的赶紧转了个身,从木偶的背部绕道到前身,用身体死死抱住木偶的脑袋,遮住它的眼睛,逼他漫无目的的乱窜! 显然木偶的确乱了阵脚,连公公的声音也紧张了起来,可这对生死关头而言显然是雕虫小技。 伴着轻舞低呼的一声“小心”。我靠在木偶的锁骨处传来揪心的刺痛,木偶竟然张开了嘴巴来咬我! 忍住,千万忍一忍,应该就快了。 我视线往出口处扫,惊喜的发现我们离出口的位置越来越近,几乎就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就快靠过去了。 而我的开心没超过半秒,轻舞低吼道:“不对,那里不是出口,白光散出来的阴气太重,肯定有诈,那地方是另一个空间的入门,进去了就彻底进到另个空间里,想出来都难了!”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这唯一的出口都成了死路,我还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呢? 真正的出口又在什么地方? 第163章 重见天日 “真正的出口,我知道在哪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把我从绝望里拉扯回来。 我们一直都忽略一个事实,明明已经摆在我们面前。 这就是公公狡猾的地方。 他甚至是为了引诱我们去白光的门口处,不惜假装被我们洞察到了一切,木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往白光门口去。 说白了,就是公公搞的鬼!他刚才的惊慌都是假的。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自投罗网铺路! 要是我们真过去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可眼看着脚下的路肯定也是没有且不能踩的。那就说明出口只可能是在看不到的周围,或者是…… 我们附近。 露出各种场景的木偶的眼睛,会不会正好就是真正的出口! 这种想法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变得越来越兴奋,心里蔓延着“终于”的感觉就快让我泪从眼眶里涌出来。 可还不到时候。 即便如此。我也坚信自己想法,哪知道前任却丝毫不动,没有攻击木偶眼睛意思。 我急了,又催了几遍,前世却始终不动。 我突然明白过来。 感情这如果是从轻舞口中说出来的,前世说不定就会试试,可从我嘴巴里说出来,她只会不屑!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这固执的样子真气得我不行,可我没办法,现在身体被她操控着。只能忍着,又耐心的解释,等出去后怎么都行。我正如他所说没有任何威胁力,只有四十九天能留在身体里的,何必在这地方跟我置气。 似乎我的劝说起了作用,视线好不容易扫到了木偶眼眶处的两个大窟窿上,现在什么都没有,空得像个巨洞口。 “等等,我感觉现在还不能动。刚才显示的画面好像是跟你关系的,要是在那时候破了窟窿眼,是不是就可能穿回到你那个时代去了?先等等看,出现现在的画面后再动手不迟。” 我说道这话时,明显感觉到心情不对劲,我恍惚间想通。懊悔的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 怎么提到前世了!她要是动了回去的念头,那不就是会趁此机会就回去了吗。 只听“我”冷笑一声:“你倒是不笨,可我既然过来了,肯定有我打算。你把心收起来。” 前世特地这么说了。我就不好再胡思乱想,毕竟我想什么她都能知道,现在视线死死落在木偶眼睛窟窿处,心跳加快的等,却等不到想见到的画面。 怎么没了。 我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跟着木偶紧紧抱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说不定没等他窟窿眼里显现出现在的画面,说不定我就掉下去了。 可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等,等待变得煎熬难忍,可希望就在眼前,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就这时候,木偶的眼眶里突然闪现了现在的画面! 我大喜过望,手正准备伸进去,可画面消失的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又没了。 第一次这样,我权当积累经验,可第二次又闪过现在画面的时候,“我”手快速一伸,哪知道现在的画面一跳,突然变成前世的! 就差几毫米距离,我差点就触到前世画面,要不是及时收手! 我正在心里捏把汗的时候,“我”却呵呵笑道:“要是下一次不行,回去我那里也罢,从前,我也想了。” 前世的话听的我如坐针毡,这外忧内患真逼得我一点办法没有。 但好在木偶的窟窿眼又闪过前世画面的时候,“我”并没有伸手。 所以前世她不一定是真的想回去,只是想耍我一下? 我真是气的哭笑不得。好在“我”的视线还专注停留在木偶上,看来也是做好殊死一搏的打算了。 时间流逝,画面一转到现世时,突然传来公公发自肺腑的惊恐声音:“不!不行,快住手!” 可我骨子里传递的兴奋,哪是现在能住手的道理!我要回去,我要见到陆长安了! “我”手往木偶眼窟窿里极快的伸去,手触到那光亮时胸腔的心脏紧张跳动着,这伸手进去的窟窿里面仿佛就是个无底洞,当我整只手全部没入进去的时候,光亮灭了。 怎么会…… 我心“咯噔”一下,身体在使出浑身力气后的停顿,只能慢慢往下滑,当我双脚踏地,意识才抽回来一点。 等等。 我双脚能踩地了。 再看四周,那门口的的光亮仿佛就是希望。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过去,初见到这么刺眼的阳光,刺得我眼睛长时间内都睁不开,傻愣的闭着眼睛站在原地,直到一个轻轻的力道放在我胳膊上。 “辛苦了。” 这声音有深入骨子里的熟悉,仿佛从很早之前就听到过了,一直听了很长很长时间,到现在,七天后的现在,我又听到一遍。 心里竟然毫无眷恋之情,当“我”平静的睁开眼后,直视着眼前那双溢满担忧的眼,他仿佛为了等这刻,面容的疲惫从未有过。 “我”却笑了,拉牵着嘴角,露出个玩味笑容,他似乎没察觉到任何一样,薄唇微张,正准备说话时,“我”突然抬起手,朝着他脸上扇去。 这一巴掌的脆响惊得他身后的人都停了步子。可“我”却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看着眼神里闪过诧异的他,却没有一点愤怒。 这么爱面子的他啊…… 他挂着抱歉表情,抿了抿唇,又准备开口,“我”提着手,又一巴掌朝他脸上扇去! “够了!”我看不下去了。前世站着我身体胡作非为的样子,我真是受够了。 “怎么,这样就心疼了?你爱上他了?” 前世的反问让我答不上话来,那种心里不舒服的膈应感,我咬着牙低声道:“无论如何,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我以为你不是这种狭隘的人。” “哈哈。狭隘?你经历过我经历的,就该明白,他配得上一切恶果。” “那你说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没资格知道。” 前世呛声完我后,嫌弃的看了陆礼承一眼,“我”视线绕开他,垂落到他身后方的小矮个身上。 或许是我跟前世的感情重叠,深深的思念揪得我心脏比受伤了还疼,“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彻底无视掉陆礼承,朝他身后方走去。围见匠号。 我蹲下来,两声声调高低不一的“妈妈”齐齐喊出声来。可“我”的视线,始终只落在其中一个身上。 不对,不对劲。 我心里划过一丝古怪,这种感觉极其不舒服,慢慢的又在几个细节里彻底明白,为什么出来那一阵“我”心里想的只有陆长安,为什么“我”出来后只看陆长安一个。 陆长安是我也是前世的儿子,可豆豆不是,现在被前世占了身体的我才明白,前世的意志不代表我的,可别人不知道,豆豆不知道! 只见“我”无比激动的抱着陆长安进怀里,彻底无视掉另一道期待的眼神,在那眼神慢慢变成失望的时候。 我愤怒不已的呐喊:“你够了!豆豆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区别对待!” 前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会误以为是我的想法,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哈哈,你过不了几天就会彻底消失了,现在做的暂且代表你,但你消失了之后,以后可没你什么事了。” 听着前世的话,我的心越来越寒,怎么办,我要是不想办法快点夺回我身体,这出来后的情况只会被前世搅得更加糟糕! 第164章 前世区别对待 “长安。”前世没理我,她专注的盯着陆长安,把“长安”两字咬得极重。 她是真的在想她,想到“我”眼角的泪簌簌的掉。我哀伤的想,前世借机出现,不一定是为了报复陆礼承。她或许,是真的想再见儿子罢。 陆长安小小的脸突然皱成一团,他让了位置,小手把豆豆拽他旁边来,粗白手指头指着豆豆说:“他老哭,说想妈妈了。” 我真的快抓狂了。心里的煎熬不比在七天里的遭遇少半点。陆长安一定是察觉到“我”的偏袒,主动把位置让给豆豆。 陆长安都能发现,豆豆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刚才前世的做法,他看去了会怎么想,他只会觉得我这当妈的有偏袒心了! “求求你,求求你对豆豆好点,我知道他不是你儿子,但他这么小不懂事,又特别的敏感。只希望妈妈能爱自己一点,你就当帮帮我,行吗?” 我已经全然没有一点自尊可言,一遍一遍的求前世不要这样对豆豆。我几乎能想象接下来我还没能躲回身体的日子,他会因为一件一件积累下来的我的偏袒作法多伤心。 我焦灼的等前世的答复,却等来一盆冷水从头顶泼来。 “那是你的事。” “我”淡淡的笑了笑,很快把放在豆豆期待脸上的视线挪到陆长安脸上,“我”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树如網址:ei.关看嘴心章节 正伸出一双手,要去抱他。 陆长安却躲了。 “小爷最近胖了点,走走。” 陆长安的懂事,豆豆希望落空的眼神,都像一把刀刺进我心脏一样。 前世压根不是来折磨陆礼承的,她是在折磨我! “思思一定累了,走吧。先回去休息。” “我”缓缓抬动眼皮子,落在左征脸上,他挂着温温的笑容。和他身后担忧的小白。 “我”的视线移动的非常快,像一点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高傲的走到车门边上,跨步坐了进去。 其余人也陆续上来,豆豆走在最前面,努力的要把腿放到车上来,可还很勉强,后面是左征的手扶着他,借力让他上来了。 他黑溜溜的眼珠子期待的定格在我脸上,“我”却轻轻扫过去一眼,表情淡如水道:“我头疼,别靠过来。” “我”冷漠的视线挪开,没瞧见豆豆样子,可我哪能不知道。这对满心希望的豆豆伤害有多大! 我近乎抓狂的吼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就算不是你孩子你需要这么做吗?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儿,你真做的出来!” “欺负?呵,刚出生的男婴未睁眼前的血肉是大补之物,是养身体的最好之材,我这手上沾满的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让我去体谅补物?” 前世的话字句惊心,我不能去管她之前行为,可是她这意思,冥冥中不就说明今后豆豆的遭遇? 不,不行。 豆豆眼看着已经觉醒过,如果真的出什么岔子,那就是大麻烦了。 不知道我这顾虑前世知不知道,可依她这傲慢性子,没到事发,是一定不会放在眼里的。 所与人陆续上车,“我”估计叫陆长安坐过来,可陆长安随便敷衍两句就跑去挨豆豆坐了。 “我”只能闭上眼睛靠着车车窗小憩。 “思思,你要是饿的话,先吃点东西吗?”小白的声音从耳边创来。 “我”嫌弃的没说话。 仿佛怕打扰到我休息,小白没再说话了。 回到家里后,我回房间洗澡换衣裳,背对着镜子,扭头往镜子里看腰窝处,只见一朵莲花,正要完全盛开了。 可“我”的声音里却透着暴躁的愤怒。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从里面出来就九阶的?现在才七阶?!” 角落的轻舞赶紧自责道:“是属下失职,可能主上这身体特殊的缘故,升到七阶后就有更长时间的停滞期,主上稍安勿躁,定会很快到十阶的。” 虽然没到九阶连我自己都诧异和奇怪,可也没到生气的地步,七阶虽然比九阶是要弱了许多,可至少有了质的飞跃,怎么都比什么都不行的好。 我的想法被前世洞察,她阴笑道:“废物就是废物,只要有一点能力就觉得是好的,这种可笑的心态是怎么活下来的。” 面对前世对我轻蔑看不起的态度我不可能还没习惯,只能权当什么都没听见,不太在意这事情。 洗完澡之后出房间,床上已经躺着两小的,陆长安躺在床边上,豆豆在靠中间一点,留出左边全部的位置,看来是给我留的。 “我”走过去,慢悠悠的一屁股坐下来,我一想到前世肯定不会就这么妥协,紧张焦急的在心里求了她好几遍。 我知道没用,但现如今又有何办法。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视线从豆豆身上快速绕过,停在陆长安那,“我”招了招手,欢喜的叫陆长安过来。 陆长安愣了一下。 的确,我前后表现的差距如此明显,这对我来说是煎熬,但可能又是一种机会,只要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劲并且知道原因,说不定我就有法子夺回我身体! 最有可能的就是牛忙忙知道。但牛忙忙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只能等。 “把你这想法好好给我收起来,如果你想见到你所谓的儿子在你面前吃更多苦头的话。” 她威胁我! 声音一落,她扭头看向陆长安继续招手,陆长安从床榻上跳下来,绕到我面前来。 “我”重逢的喜悦又让我鼻腔泛酸,可陆长安的表情不像是高兴的,他皱了皱鼻子:“小爷想去挨我爹睡。” 简单的一句话,愤怒的火焰吞噬我的理智,“我”一把抓住陆长安的手,在他诧异眼神下愤愤道:“你什么爹?他不是你爹!你记着,你是我的儿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陆长安十分抗拒我的举动,连连想抽开胳膊,“我”马上意识到抓疼了他,手松了点。 在床上的豆豆焦急道:“妈妈,别这么对哥哥,哥哥疼。” “我”突然扭头,对上豆豆焦急不安的眼神,恶狠狠道:“哥哥?你可不是他弟弟,你是怎么来的自己还不知道?” 豆豆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浑身一颤,看得我心揪成一团。 “够了,我的身体你也占了,也如你愿让你好好活下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这么对待他?他不活该么。” 我气的头晕,可真正的我却被前世操控着,在陆长安眼里,在豆豆眼里,这一切都是我所想所做! 今后我要出去了,怎么跟他们交代。到时候的豆豆心理,又会受伤成什么样子。 “不许你这么说弟弟!小爷跟弟弟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就是我弟弟!” 陆长安从床上爬到豆豆旁边,小手拍着他肩膀似在安慰。 而“我”的视线始终放在陆长安身上,我却注意到,豆豆颤抖的肩膀故意往旁边缩了缩,让陆长安安慰的手掌落空。 陆长安却一点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只生气的迎上我视线,似乎要教训我的样子,脸蛋气鼓鼓的。 他突然表情一松,干巴巴的问我能不能跟他出去一下。 前世似乎对陆长安的做法很满意,点头跟着陆长安出了房间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长安抢先了一步。 “你不能再这样了!”陆长安气愤道。 “哦?哪样?” “豆豆就是我弟弟,你不能再惹弟弟不高兴。”陆长安表情作大人状,特别认真。 我挑眉问:“他是个孤魂野鬼,占用我身体当孕床我既往不咎不跟他计较,但不代表他就能好好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他明天,必须滚出去。” 第165章 抛弃豆豆 陆长安的脸色极其古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 “我”伸手过去,想抚他的脑袋,却被陆长安快速躲过,一脸不情愿。 “你!你道歉!”陆长安气急败坏道。 “我道歉?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以前算我懦弱不明事理。但他跟我都跟这么久了,该占的便宜也都占够了,有点良心的就该自己走,赖着干什么。” 够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再说了,陆长安是小孩,豆豆也是啊。 我心像被挤压般难受。而“我”却置之不理,又开口道:“长安,你是天子,你是无上的尊者,你怎么能有小市民无谓的怜悯之心,无论是何种血肉。都是踩在脚下的筑基。” 前世的话越发残忍,陆长安的视线绕过我,转到我身后位置。“我”有所察觉,自在的往身后一望。 豆豆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透着化不开的悲伤,纸白的脸上,透明的泪珠子从眼睛里一串串的往下掉。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生育下来的子嗣,无论他前世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他转世后就是我的儿子! 我曾捧他在手心里怕他难受怕他委屈,可曾经的好更衬得现在的残忍可恶越发鲜明。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不怕自食恶果吗?” “哈,我还能怕一个小孩子报复我?我等着你所谓的儿子的报复。” “我”淡漠的视线从豆豆身上移开,陆长安已经快速绕过我,再不看我样子,却是抱着豆豆一点一点的哄。 这一次。豆豆也避开了。 “你不怕陆长安恨你?你这样是在挑拨他和他爱的弟弟之间关系,你这么做,他会怎么看你?” “有些没用的东西一开始就该舍弃。他已经快五岁了,是时候提前知道成人的规矩,感情?这种拖累要是也有感情,就知道乖乖的自觉离开,而不是成别人的负担。” “他不是负担!豆豆不是负担!” 无论我怎么吼怎么解释,前世都没再搭理我。 而这时候估计是动静太大,小白和左征都出来了。 左征见状,猜到是怎么回事,睡眼惺忪的走到两小的面前,一手抱起一个。 “看样子两小家伙今晚想挨左叔睡,都刷了牙了吧,走。” 左征没问前因后果,直接抱着孩子要走。 我虽然心疼,但跟前世分开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我”却不善罢甘休。挣脱小白过来牵我的手,高傲道:“既然要做个了断,就别拖时间了,这孤鬼趁早送走,别留在这碍眼。” 左征背对我的背部一僵,他继续往前走,抱着两小的进了他房间后,没几秒又出来,站在我面前,眼神深邃道。 “思思,有什么想谈谈的?” “我”摇头,很淡定:“没什么好谈的,我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把那孤鬼送走,别耽误长安成长。” “啪”。 脆响的声音来自我的右脸,不疼,却火辣辣的。 左征收回手,松动下手腕,懒散道:“一切都是思思你自己做的选择,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你活着出来了就是好的,可是,这不代表你就有乱来资格。” 左征的声音不温不火,却透着隐隐怒意,我知道这是左征最生气的状态,他下手力道不重,却是想提醒我。 现在的做法,过界了。 “你以何种身份在说这话,不觉得你连着资格都没有吗?”我不屑道,再看向小白:“明天,把那小的送走,别碍我眼睛。” 说完“我”回到房间,自在的躺在床上。 我已经是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尽量平静,不让自己声音里带着哀伤的哭腔。 “你现在占我身体,表现的这么反常,你没想过会被发现看穿么?要是他妈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只会得不偿失,你看不惯豆豆,是因为你之前没生过他。可是现在你占了我的身体,我生过他。其中利弊得失你自己考虑清楚。” “呵呵,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我敏锐的捕捉到前世口吻里的自信,她意思是,她这次占我身体是有备而来而且不太能够轻易破坏。 为什么会这样,在十二人偶的阵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能出来占我身体还能这么自信的不被打败。 我得再考虑考虑。 可我现在致命的弊病,就是无论我在想什么前世都知道的,我想到这她也就知道了全部,如果真到我了发现办法的那天,她怎么可能不动手脚。 一觉睡去再醒来非常快速。我睁开眼睛后天还没亮,却突然起身往门外走。 我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感觉到前世的举动不对,这时候已经晚了,“我”走到左征的房间门口,轻易的打开了房间,然后朝着左征的睡眼扫了一眼,再留到豆豆脸上。 从一开始,前世就是非常不屑豆豆的,她能突然这么看他肯定是有古怪。 而我的猜想被她的举动证实,“我”弯腰,抱起床上的豆豆,还轻轻哄了他几声,让他继续睡下。 “你干什么,昨天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我不能躲避此刻在脑海里盘旋的想法,她的每一步像踩在我心头上一样让我浑身难受。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抱着豆豆往客厅里走,再出了大门,却没下楼,而是往楼上一步一步的上去。 眼看着已经要走到天台的地方,“我”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拧开天台的门,看着门缝慢慢拉开,另一只手却突然覆盖在我手背上,把门又关了回去。 “我”回头一看,眼神像浸泡了毒液,怕吵醒豆豆,故意压低了音量:“你干什么?滚开。” 陆礼承深若寒潭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他又往豆豆脸上看了眼,收回手,却是朝豆豆伸去。 “孩子给我。” 陆礼承声音很低,估计是怕惹恼我。 而“我”却死死抱着豆豆,又测了测身,躲开陆礼承的动作。 “给你?你承认这是你野种?你不是好面子么?”我恶毒的讽刺着陆礼承,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陆礼承的视线波动一下,却还是留在豆豆脸上。 “别闹了,把豆豆给我。” “你去楼下接吧!” 前世的想法脱口而出,她似乎真的不怕陆礼承知道她意思,这么丝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气氛紧绷。 直到豆豆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像是一直没睡着的样子。他像是知道发生的这一切的样子。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了出来,一部分流在我手上。“我”却嫌弃的把手抽开。 “妈妈,你真的不要豆豆了吗。”豆豆近乎绝望的说道。 “我”正准备开口,陆礼承却伸手过来,一把堵住我嘴巴,他先沉身道:“豆豆别胡思乱想,你妈妈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要乖,知道了?” 豆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还是一副受伤表情。陆礼承的视线转向我脸上,半晌后,他才开口道。 “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思思。” 目睹这一切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可陆礼承这样的问我,又让我心里燃起了希望。 陆礼承发现我的不同寻常,他如果能仔细去想这层关系的背后,是不是就能知道怎么把我救出去了。 当他把手掌放下后,“我”却冷声说道:“因为我发现你这个废物是给不了我未来的,还要等着我去救,那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第166章 我见风歌 这话有多伤人,前世知道,她一定知道。 看见陆礼承眼睛像光芒忽灭的繁星,特别揪心。 我悲伤的,恰恰是知道这仅是个开始,在我还有残存意识的时候。就能见到无底洞般的伤害。 占用我身体的前世,哪里会管我辛苦筑基建下的世界,她正想一并摧毁,重组再生。 显然,她已经开了个好头。 “你究竟想怎么样?”陆礼承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平静,仿佛刚才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不是针对他的一样。 “你说救你一条命事?你就苟且活着吧。让开,我还有事要做。” “我”语气里透着浓烈的不耐烦,但胸口的情绪却翻滚似海,为什么,为什么说短短这几句话的时候,前世的情绪好像波动得非常剧烈,就好像是隐忍的某些感情快要彻底爆发了一样。 “别想方设法的猜测我,你知道了又有何用?” 前世警告我别多猜忌,自己的情绪也收起了一些。 “放他下来。别吓坏他。” “他这孤鬼能投机取巧找地方重生,就不是心里抵抗能力差的存在,不能长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该被怜悯,弱者就该灭亡!” “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陆礼承的眼底里突然闪过剧烈情绪,他激动的伸手抓住我胳膊,看我的眼神变得尖锐:“你刚才说什么?”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仿佛根据刚才的话,陆礼承捕捉到什么,竟然能这么激动。我心里冒起了些许希望,只要陆礼承能发现就好了! “你没见证过黑暗?我见证过,那七天里,我见证的绝望教会了我一些事情。” 撒谎!她在撒谎!她想把自己的观念推脱到这七天上,可七天能改变什么?! “抱歉,辛苦你了。”陆礼承气势一下软下来。他松开手,想摸摸我头,却被“我”快速躲闪。避开了。 陆礼承的手悬在空中。 “感谢我吗?感谢我的话,喏。”我把双手往前伸,就着双眼大睁的豆豆面前,把他退给陆礼承。 “你也知道他不是你的孩子对吧,他就是借你女人身体出生的邪物,你这么要强的性格,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侮辱你尊严的事情发生,现在就清瘦解决掉这一切误会吧,别让伤痛放大,以免后悔莫及。” 见陆礼承不动作,“我”却不介意的继续往前推递豆豆,把豆豆推到陆礼承胸口的时候突然收手,陆礼承捕捉到我动作,赶紧伸手把豆豆接过去。一脸诧异的盯着我。 是。我现在截然相反的行为不可能不让陆礼承怀疑。只是他真的会想到,这是跟前世有关系吗? 陆礼承扫了我一眼,抱着豆豆要往楼下走,估计是不想再理我了。 “我”却一把抓住陆礼承胳膊,逼迫他站住,可陆礼承固执要走,还是挣脱开“我”的手,往下走了。 “为什么不求我了?”前世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有什么好说的。看来你一直都有了自己的打算,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就告诉你一点,千万千万,别让我夺回身体。” “哈哈,还威胁起我来了?有意思。” “我”站在天台门口一会儿,又慢慢往下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恰好看见背对我的小白,似乎正在忙什么东西,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再直起身体,正准备说话,却露出了她背后的东西。 “我”勃然大怒,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小白脸上。 “啪”。 这一声响,和着小白惊讶的目光。 小白是九阶猎鬼人,敏锐度比我要高出许多,刚才那一巴掌她没理由躲不开,只是……没想到罢了。 “谁让你个贱婢随便碰我东西的?你以为你拿上了轻舞就能如何,你也配?” 小白咬了咬唇,神色复杂道:“我见轻舞脏了,想擦擦。” “胡扯,有贼心没贼胆?滚出去。” “我”低声咒骂,一副听不进去小白解释的样子。再来小白不善言论,只好委屈的出去了。 “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你想过没有,我现在是腹背受敌的状态,没有队友就少一分希望,你是彻底不想活了还是……” “哈,是你,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废物才会想要依傍任何人,自己强大就是最好的保障,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没有人,没有人能永远忠诚。” 前世的话像戳破的苦胆,苦味溢满了整个胸腔。 我一愣,淡淡问道:“你是被谁伤害过,陆礼承?” “闭嘴!”前世的反应非常激烈,正好证实了这点。 的确是被陆礼承伤害过,那是因为…… 赵氏? “闭嘴闭嘴!” 前世已经进入狂躁状态,她被我的话彻底激怒,充斥怒火的视线扫到角落的轻舞,她三两步上前,抓起轻舞立马往左手臂上一割。 我目瞪口呆的感觉到左手臂暖流淌过的感觉,可衣服还好好的,手却受伤了。 前世此时哈哈大笑,声音痴癫:“你以为我就伤不了你治不了你了,你放心,我懂怎么让你生不如死。” 前世咬牙切?的说完这番话,的确严重恐吓到我。我不是故意要说出这番话来惹恼她,只是我们两共用一个身体,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明明委屈,却知道多说无益,前世现在近乎崩溃的状态,真的跟赵氏有关?赵氏……是风歌吗? 身体还在前世控制下,可好在她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她首先打听的,就是风歌。 小白帮她找好资料放在面前一一排开,有报纸有杂志还有平板上的一些网络新闻。 “我”随手拿起其中一本杂志,封面就是风歌。 她浓妆艳抹的躺在个单人浴缸里,露出白长的大腿,身上的着装性感火辣,脸却露出无辜似兔的神色。 这样的反差感,无疑是最惹眼球的。 在这段时间里,风歌可谓熬出了头,粉丝已惊人的数量增加,已经是严柯手上的当红头牌。 不知怎的,我注意到一下一下翻完所有资料的前世心情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太多。 这种情绪太过于反常。 常理而言,面对陆礼承的时候,前世的情绪都能激动的无法抑制,更何况是在面对情敌的时候,这么说来,一个大胆的猜想划过我脑海里。 风歌,真的是赵氏吗? 如果风歌不是赵氏,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为什么前世见到她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是前世故意隐瞒的好,还是另有隐情? “帮我找到她。”我把杂志往前推了推,轻轻点了点封面。 小白低了下头,神色闪过为难,但还是同意了,出去后没几分钟,左征进来,他扫了眼杂志封面后,优雅的坐到我对面沙发上。 “你是想怎么做?你也知道,她现在正当红,档期很满,要找到她没有想象的容易。” 左征这么说,我挺诧异的,但前世却了然于胸的样子,冷静开口道:“你要多少,我给。” 左征扯了扯嘴角:“思思想见她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这价格,不是思思能出的起的。” “不,我是说,你要多少。” “我” 左征会晤的挑眉,笑道:“思思是明白人,我要的很简单,豆豆留下,别出变卦。” 左征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心里有一阵暖流淌过。我没想到在这时候,他居然能这么护着豆豆。 为什么我当时能那么义无反顾的进陆宅,或许潜意识里就明白,这帮人,我身边的人无论怎么算计我,他们可能,或者一定,都会帮我照顾好我孩子,无论我在或不在。 第167章 密谋 前世嗤之以鼻,不知道是对我的感动,还是对左征的要求的不屑。 “我”没应声,直接站了起来,往房间回。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这个条件就这么难接受?豆豆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你要见不惯他你就不能当他是个普通小孩跟你没任何关系么。” “他当不了普通小孩。” 前世冷不丁的甩下这番话。就一副不想再提这事的姿态。 当“我”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声“思思”,“我” “我帮你联系风歌,你见完她再考虑一下,平日跟豆豆接触到现在的情形。” 左征竟然还在为这事挣扎,他哪里可能知道。我已经压根不是自己了,还怎么考虑以前! 他就不该答应! “我”勾唇一笑,应声说好,又懒散的叫左征定好时间再说,就回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 原本该在的豆豆,被抱走。陆长安,去陪豆豆。小白,在看两个孩子。原本的热闹化为冷清。 闷得我胸口发疼。 可这对前世来说毫无意义,只有在找过两次陆长安碰壁之后才浮躁的在房间里暴跳如雷。 “这群废物待在他身边我就知道会出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群蠢货!”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他们是蠢货那你又是什么?逼迫自己儿子接受你三观的机器人?陆长安有自己想法,不可能任何事都迎合你,还有,我要向你说明一点,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的!” “不是因为我,他会成你的儿子?依你这样的肮脏血统,只配生个诡计多端的孤鬼!” 又来了!她又在诋毁豆豆! 一次又一次,仿佛毫无休止。我可以跟她继续吵继续闹,可是有意义吗? 约见风歌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征说风歌只愿意腾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过去时务必准时。 可都两点五十了,“我”还慢悠悠的在家里磨蹭。从这里到约定的地方少说也要二十分钟。前世这么着急想见风歌,为什么临到头了,居然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差不多快三点了。“我”才出门,下楼后上了左征的车。关于我为什么迟到这点,他没有多问,或许是一点不想去了解这样的我。 到了地方,走进约定好的包间里,左征没进来,打开门里面就风歌一个人。 她脸上带着精致的妆,是最上镜的那种,看来她接着还有通告要赶,见我进来,她露出嫌弃的表情,再抬手看了看腕表,又冲我扬了扬。 示意我,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即便如此。“我”依旧慢悠悠的坐到风歌对面,我刚一坐下,风歌却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风歌冰冷的留下这句话,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一步,两步,绕过了我,到了我背后的包间门口时,门缝还没拉开,“我” “你千方百计的来到这时代,就是想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我”说完这句话,风歌的脚步一顿,她猛地转身又冲到我面前来,表情里的惊恐暴露无遗。 她听懂了前世在说什么,可我却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要想认了? “我”仰着头,孤高道:“你可真不是个成事的主。” 风歌咬着唇,表情非常复杂,她似乎不确定说这话的人是我,可又憋着一番话不好说出口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不对劲了。这两个人之间相处的关系,不像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剑拔弩张,照理说风歌如果是赵氏,前世见到她的那一刻肯定会有愤怒有仇恨。 可是没有。 一点没有。她就像是来跟老相识叙旧,古怪的情绪我没弄明白是什么,风歌究竟是谁? “咚咚。” 包厢门响起后几秒,门开了,露面的是严柯,沉声提醒风歌时间到了,要赶下一个通告。 风歌脸上有犹豫,她在请示严柯能不能推掉接下来的通告。 严柯皱了下眉头,脸上的表情抽动,很干脆果断的说不行。 他视线又扫到我身上,表情浮现几分轻蔑:“物以类聚,你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还不跟某些人划分界限,别被拖了后腿,五分钟之后出来。” 严柯跟以前一样毫无区别的阴冷果断,他出去后,风歌再看看我,眼神里的复杂没有被冲淡半分。 “我”跟她对视着,却是坦荡的,自然的。对待曾经的情敌,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种情绪。 “多亏了你。”前世冷不丁的说道,却没真正感谢的意思。 风歌表情一变,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她只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也来了,这女人呢?” “还在呢,没几天了。话说,我”的话锋一转,露出玩味的笑容:“你要不要刺我两刀?” 我倒吸口凉气,前世在跟风歌商量怎么伤害我的事!? 风歌似乎是早有预料,她笑道:“不必了,她既然都快消失了,应该影响不大,就让她消失吧,别影响大计。” 大计? 说完这番话后,风歌表示她要走了,等她下次有空后再见。 可“我”却叫住了她,看着风歌渐渐僵掉的背影,她走的这么急,像是在逃避。 “你要还是爱那男人,我这两天给你送去,都是些小事。” 显然风歌是不想听到这些的,她后背越来越僵硬,就像是不想再听到这些的一样,匆匆留下两句话后,就走了。 “你跟风歌一早就认识?在你们那年代的时候?” “想打听我话?你还没蠢够,马上要消失的人,不必知道这些。” 对话完,“我”也起了身离开这里。 回到左征车上,他悠哉的开着车,突然问我,是不是对娱乐圈还感兴趣,现在没事,他可以帮忙找经纪人接活,这些问题不大。 估计是左征以为我又想念演艺圈了才会这样说,可他哪里知道,前世跟风歌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 如果他能知道这点,是不是就能捕捉到一些端倪? “不感兴趣。” 冷冷的留下这句话,“我”闭眼休憩,作不想再搭理左征的样子。 等到车停后,左征过来帮我开车门,示意要我下去,“我”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征身后,又快速扫回到面前的左征身上。 我伸手一牵,扯着左征的衬衣,拖他附身,在跟他四目交接后没出一秒,挺着背脊往前一凑,嘴唇堵了上去。 “我”平静的跟左征接吻,无论我有多诧异,前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她像是在完成一种仪式,并不是真的想亲吻左征,而这一切的目的…… “我”放开了左征,待左征直起腰眯着眼看我的时候,“我”伸出一点舌头,舔舐嘴角,看得左征眼神更深了些。 我轻轻推开左征后下车,迎上一道骇人的低压般的视线,却极其坦荡的冲他笑了笑,绕过他身边。 不料被他手掌狠的一拽,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却让我心安。 温温的,是正常人的体温,公公倒没食言,陆礼承身上的苍尽没有了。我得以松了口气。 “你闹够没有?” “闹是小孩子的把戏,况且我还是救过你一命的救命恩人,你对我这种态度,不合常理,你说呢?” 陆礼承紧绷的侧脸看上去一片阴翳,眼神忽暗忽明:“那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轻轻拨掉陆礼承紧握我的手指,平静的说道:“等到你死的那天,我再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在这之前,你想都别想。” 第168章 失踪 回到楼上,一开大门,欢笑声戛然而止。 我淡扫一眼客厅,愣住的三个面孔,小白惊恐的把期待的豆豆往身后拉了拉,豆豆却别扭着不动。 我却把视线停留在陆长安身上。才露出笑容来。 我冲陆长安招招手,半弯下腰,温声道:“来,过来。” 陆长安犹豫着没过来,另一道小身影却举着一张白纸积极的往我面前凑,欢声道:“妈妈。妈妈,你看这是豆豆画的画,妈妈好看吗,你喜欢吗?” 他满心期待的把白纸摊开,上面是彩色蜡笔勾勒的一幅画,歪歪扭扭的笔画的很凌乱,大致上看的出来,是两男两女和两个小孩子。 中间的女的最为像我,她左右手两边站着两个小孩。“我”没怎么看画的内容。虽然这画面对我而言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可这对前世来说。是非常无聊的存在。豆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加积极的把画往我面前推,他积极的样子,更惹得我心酸无比。 “我”的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见豆豆这样,竟然没推开他,反而是拿起那张画在手心里,就在豆豆激动的眼神下,哗啦一声,把白纸撕成了两半。 “别再做这种无聊事。” 那白纸的裂口处露出豆豆含着泪的双眼,他眼神骤变得迷茫,他想不通,为什么妈妈会这样。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能不能放过他,别欺负他,他只是个孩子啊。”我心痛的每一个字说得都换不过气来。 可前世却操控着我身体。表现得极其冷漠。 在豆豆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她的任何表现都是由我来完成的,她的感情就是我的感情。 在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解释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这人彻底绝望心死。 玻璃的裂纹,还会有复原的那天吗,我还能等到那天吗。 “我”随手不屑的把白纸碎片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似嫌弃的拍了拍手,又朝陆长安走去。 陆长安低着头,眼睛都没看过我,他绕了一大圈故意避开我,小跑到豆豆旁边,伸手去抱豆豆。 此时豆豆脸上的绝望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他一副看破一切的凄凉感。叫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难受。 前世似乎也不打算继续在客厅里待下去,转身就走,背后小白轻声问。 “思思,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理她,进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把一切隔绝在外,慢步走到落地窗边,盯着外面的街景发神。 此刻“我”的心情算不上愉悦,有一种如死水般的平静。比我起想象,来得要沉静。 可我哪里还能去理解前世的各种心思,她这般对我的孩子对我身边的人,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理解去原谅。 而前世仿佛也不需要这个。 原本就不风平浪静的几天,哪知道小区又出了怪事。 “我”坐在餐厅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左征突然从外面回来,脱掉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再朝我走来的时候一点点的脱掉两只手套。他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刚准备把蔬菜沙拉往嘴里送时,他一把把我的手拉过去往他嘴里送。 我淡漠的扫了左征一眼,他兴致正好,慢慢咽下嘴里东西时,才说了此行来的目的。 “最近听小区里的人说,小区里的人好像都得了怪病。” “我”没搭腔,这哪里是前世在意的事情。 左征了解这一点,又自己接着继续说。 “听说小区里的人手背上,都有古怪的红痕,不痒不痛的,就跟条盘曲的蛇一样。” 蛇?! “我”这才把视线又落到左征脸上,尽管我如此惊讶,但前世一点没表现出来吃惊的样子,很淡漠的又把视线收回去了。 她却问我:“很奇怪?” 我赶紧抑下心头情绪,敷衍着说没事。 我忘不掉刚才左征探寻的视线,他似乎正仔细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在看我的表现! 这个想法我也不敢多想,赶紧逼自己想其他的事情好敷衍过去。千万别让前世发现这一点,要是她知道左征很有可能在测试我的时候,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豆豆和长安我打算接走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休息。” “长安留下,另外一个你可以带走。”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肯定要两个都带走,无论你怎么想。” “要是我说不呢?” “你说了不算。”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了起来,“我”和左征互不相让,争论点都落在陆长安的去留上。 “长安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不用一副老好人的惺惺作派,挺倒胃口的。” 我吃完盘里为数不多的东西,非常认真的在讽刺左征。 左征温柔一笑:“思思去了一次陆宅后就开始迷糊了,居然连我的本性都忘了,这样也好,有些不愉快的事情要是思思也一并忘记了就好。” “恩,忘了,我对你的事原本就不感兴趣。” 我说这话时,左征的脸突然凑过来,好在我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他凑过来的嘴巴,不然差点就被他亲吻到了。 当“我”鄙夷的视线挪转到背后的门口时,一身休闲装的陆礼承站在门口,表情极为难看。 我意味深长的回头,冲着左征鬼魅一笑,放下贴在他嘴唇上的手,仰着下巴凑了上去。 当陆礼承滚烫的手心贴在我肩膀上,我心里有发苦的高兴,起码,最起码他活过来了不是吗。 可前世这么作死的虐陆礼承,就是她想要的吗? “你跟我过来。”陆礼承的声音带哑,力道很重的拽我到房间里,关上门后,单手叩着我下巴,厉声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你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讽刺道:“出事?能出什么事,就是差点丢了命,想清楚一点东西,就好比有些人不值得好好相处,没什么必要。” “必要?现在你就已经开始计较得失了?” “是啊。不然呢,你还欠我一条命,这事我也一直记得。” 陆礼承一副气到无语的表情,不想跟我再多交流,他却没有要走,继续在房间里跟我僵持着,半晌,他自嘲的笑道:“我跟你之前怎样都行,你曾经那么爱豆豆,别那么对他。”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陆礼承那句话不对,“我”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刺耳,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非常恼怒。 “你现在突然有了良心这东西了?我有点不习惯,我曾经以为你啊,就是个残忍的冷血动物。” “我”的手慢悠悠的抬起,贴在陆礼承脸颊上满满摩擦,我靠近他,呵气在他脸上,声音冷得像冰霜。 “你。”陆礼承露出震惊神色,他眼神波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硬生生的浇灭了眼睛里的惊讶。 眼看着陆礼承有了怀疑,我还没来得及惊喜,为什么他突然就放弃了?我捏了把汗,静静等陆礼承的反应。 哪知道他突然说道:“你为什么要去见风歌?” “我”愣了一下,笑道:“为什么不去见她?你这么在乎她干什么?怕我去伤害她?别自以为是了,她这个大明星谁不想见,你别忘了,我是什么出身的,有些东西别人有的,我也要有,还要更好。” 不是,不是这样,她见风歌是另有目的!可陆礼承不疑有他的样子,不在为这件事纠结。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小白一脸紧张的看着我道:“豆豆,豆豆不见了!” 第169章 掳走 我淡漠的扫了眼小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不见就不见吧,孤鬼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别打扰我休息,都滚出去。” “我”摆出一张不想搭理任何人的脸,不再看小白和陆礼承。径直走到床边上躺好,闭上眼睛,听到门开门关的声音后,竟然又睁开了。 前世不是想睡觉,她又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了窗边上。对着透明的落地窗户,一下一下敲击。 像是有规律的击打着,声音清脆,没多久轻舞开口道:“主上,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不去问轻舞口中的准备,仿佛有默契的已经知道了是何事。 为什么前世刚出现就能跟轻舞这么合拍,不正好就说明轻舞是前世曾经拥有之物,前世能这么自如的出现。其中肯定有轻舞帮忙! 被背叛戏耍的心情并不好受,可凌晨只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我”又走到了窗台边上,视线往下一望,居然对上道视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来了多长时间,她就这样一直仰着头,在黑漆漆的楼底下露出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为什么风歌会在这时候出现…… “我”却不惊讶,稍微换了件衣裳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臂被人牵着,转头一看,是陆礼承。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我”嗤之以鼻道:“坚持留这,你就不要点脸了?” “豆豆不见了,你跟我去找。” “他不见了关我何事?要找自己去。” “小区附近居民接连手上出现蛇形红痕。这事可能跟豆豆有关系,要找到豆豆及时止损,不然后果严重。” 我心咯噔一下。什么。 这么说来白天左征说都不是撒谎。真有小区居民出事了!? 豆豆二次觉醒这事,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在防着,这两天前世这么伤他心,会不会对觉醒有催化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等豆豆真觉醒了,我还没夺回身体,岂不是全完了?! “他怎么样管我何事。” “我”现在的肯定是想赶紧下去跟风歌碰面的,可陆礼承一直这样阻挠又不能说原因。 估计知道我不会同意,陆礼承停顿一会儿后郑重其事的说道:“长安也不见了。” “我”猛地转身,手指紧紧拽住陆礼承衣领,愤怒的眼神快滴出血来,我恶狠狠的瞪着陆礼承,一字一句问道:“你再说一遍,长安怎么了?” “我告诉你。你耍手段骗我去没用!” 陆礼承手贴在我手背上,试图把我的手给拨下去。 “长安跟着豆豆一起走的,他这么护着弟弟,不可能不跟着他。现在两个小的都不见了,晚上不安全。先找到人再说吧。” 关于是否欺骗“我”这一点,陆礼承没承认也没否认,这背后很可能是他们故意设的局,“我”有这种想法。 可是。 当妈的哪里顾得上是不是个局,一心只想要找回自己孩子,“我”已经慌了阵脚,暴躁不少。 “快说!在哪不见的,怎么找!” 陆礼承拉来房门,示意我先出去,走在我身后的陆礼承说,是在我撕碎豆豆的画之后两小的就不见了的。 当时左征带两小的去买零食,没叫上小白去,哪知道转眼间两小的都不见了。 “之前为什么不说长安出事了?” “我”停下脚步,眯着眼,探寻的视线落在陆礼承身上,“我”极度怀疑陆礼承在撒谎。 “你信我在骗你,还是要去找人,你自己选。”陆礼承大方的让出选择的路,我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迈出大门。 路经刚才风歌的位置,她人已经不见了。 我焦虑的问前世,两小的不见会不会跟风歌有关,她出现在这个地方,很难不会被怀疑。 前世嘲笑我的愚蠢,说风歌不傻,做这种徒劳的事没任何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 很显然前世不回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视线望了望周围,握着轻舞,朝其中一条小巷去。 我跟前世都非常焦急,这一路一路的绕了好几圈都没发现踪迹,哪知道途中撞见个熟悉声音,“我”二话不说,愤怒的举起轻舞快速贴在他喉咙上。 “轻舞没开刃,你这又是何必。”左征淡漠的说道。 “我”咬牙耻笑,举着轻舞横敲下左征的喉咙,只见他吃痛的拧眉,后退好几步,猛呛几口。 “你该感谢轻舞没开刃,不至死,可让你生不如死的能力还是有的。”我的口吻冰寒:“要是我儿子长安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的。” “现在别说这些了,赶紧找!你怪他又有什么用,肯定不是次意外事件,有人要抓走长安和豆豆,会是哪个势力干的?牛忙忙?公公?” 我不是不焦虑,只是清楚。如果两小的真丢了,那肯定真出事了。有人乘乱绑走他们,这事怪不到左征头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两小的给找到! 咳完稍微舒服点的左征松了松脖子,他扫了我一眼道:“我联系上牛忙忙了,他说这事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先回去。” 我心一沉,交代?看来真是牛忙忙那边家族搞得鬼了?听这语气,怎么办。 当我们赶回去后,牛忙忙已经在客厅里坐好了,小白站在他很厚,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估计是怕牛忙忙逃跑。 见到我们进来,牛忙忙见到我,表情非常不自然,他站起来还没开口,“我”却径直走过去,踢膝猛撞牛忙忙的胃,他脸色煞白,吃痛的干呕,“我”扶正他,狠劲一巴掌扇过去,打的牛忙忙没站稳,直往旁边偏倒。 “思思。” “思思。” 小白和左征异口同声的喊我,表情各有各的深意。可“我”却理都不理他们,一脚踩在牛忙忙的胯骨上。 “说,长安在哪。” “我”这一脚踩的极重,牛忙忙表情似痛的快呼吸不过来。 “我”没把他的痛楚放在眼里,又猛提着脚,直往牛忙忙身上踹。 “说!人在哪!” “咳咳,我说,我说,思思你别打我了,你停一下。”牛忙忙喘不过气,连忙求饶。 左征和小白赶紧过来拉住“我”,才给了牛忙忙说话的机会。 “思思,两孩子,的确在我家族里,这件事我做的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那样的,我要是知道会对你这么不利,我不会这么做的,思思,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牛忙忙不停的道歉,整个客厅只有他一个人的悲戚声音。我心生怜悯,可前世却十分轻蔑道。 “少说废话,长安呢!把长安还给我!” “我”怒瞪着倒在地上的牛忙忙,恶狠狠道。 “长安和豆豆……在我家族人手上,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本市了,估计正往西边撤离。” 西边…… “哪里?”左征声音发紧,也很紧张。 “西藏。” “他们去西藏干什么?”左征继续问道。 牛忙忙愧疚道:“之前我提过,长安和豆豆是非常精品的鬼引子,鬼引子需要炼制,炼制的地点,就是西藏。” 牛忙忙话音刚落,我突然挣脱开愣神的小白和左征,极快的速度走到牛忙忙面前,单手掐住他喉咙,差点就一手拧断! 愤怒的苗头吞噬我的理智,我怒不可遏的快要到暴走边缘! “别,思思你先别急着杀我,我家族的人只有我才知道路线,我跟你们一起去找,你们带上我,让我将功赎罪,好不好?” “你没这个资格。”说这话时,“我”手上的力道加重数倍! 第170章 消失 “你别再胡搅蛮缠了!现在陆长安和豆豆都不见了,还不赶紧找,问责有什么用!”我快气疯了。前世一副算账态度,难道不该先处理好正经事吗! “我”的视线从牛忙忙身上一收,刚好陆礼承也出现,他目睹整个情况后。晃荡下手中的车钥匙。 “马上去机场,等明早最快的一班飞机。” “不,不行。”趴在地上的牛忙忙勉强站起来,脸色还很难看:“不能坐飞机,现在他们是驾车往湖北湖南交界的地方过去,再去往西藏。中间有个中转地,也是测量豆豆和陆长安品相的地方。赶紧到那个地方去,还能有挽留的机会,真去了西藏,就大海捞针了。” 牛忙忙这么焦急的语气,在场的却没人有动作。牛忙忙愣神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自嘲的笑道:“我知道我已经不得你们信任了,你们可能觉得我这是在调虎离山。但现在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留在这继续找俩孩子的踪迹,另一路,去我说的地方。” 牛忙忙这建议看似有理,但这样无形中也分散了我们,要是一边出事,另一边都来不及帮忙。 “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这样,我先向你坦白一件事,思思。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是有关你前世的。” 我的身体明显一僵,视线也凝滞变而深邃。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我”状似漫不经心的挑眉,?腔里发出音调上扬的轻“嗯”声。 眼见牛忙忙犹豫着准备说出来。我拒绝的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前世正好占着我身体,要是牛忙忙说的话刚好是有利于她。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偏巧牛忙忙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我”饶有兴致的说道:“说吧,我听听看。” 牛忙忙见“我”没刚才那般气急败坏,便试探性的说道:“思思。你前世,是个被称为主上的女人,她很强大,她有一批忠守于己的死忠,即便她意外死去,也有一派庞大的支系在守护她的陵墓,以望能让她转世复生,一百多年来,这支系人数只增不减,每个人都在期待一个结果,就是你前世复活,这些人则被叫做守陵人。” “够了!”“我”不耐的打断牛忙忙的话,急不可耐道:“别说废话,讲重点!” 前世这姿态。足以证明牛忙忙话里的真实性。 所以这是不可说的存在?那前世的复生,真的跟这群守陵人有关系? “我,”牛忙忙还在作最后挣扎,咬着下唇,视死如归道:“我的家族,就是守陵人。” 什么!? 这消息像重磅炸弹一样在我心里炸开了锅。 在“我”视线所及之处的小白和陆礼承脸上都同时露出或多或少的诧异。左征站在“我”背后,前世不转身,我则看不到他脸。 相对于我们的震惊,前世的情绪平缓许多,她似乎不意外这事,或者是……不在意。 估计是见“我”没多大反应,牛忙忙急切道:“这事是真的,你别不相信我啊思思。一开始不告诉你这事,的确是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家族的人只叫我跟着一个叫沈思思的女人,并要我汇报你的行动,后来我才意外得知家族身份,那时候他们也没告诉我每步行动的具体意义,但一个最大的秘密,还是被我给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我”迫切想知道牛忙忙接下来话。可牛忙忙却语塞了起来,他挠了挠头道:“先不说这个,我之前说的这番话,思思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是必须救陆长安和豆豆的时候,他们很危险,家族人少说也有数百,趁没全部聚集,是最好应付的时候。” “我”露出讥讽笑容:“你为了我背叛你家族?” 牛忙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的微笑艰涩:“一直以来,我都急于向他们证明自己,证明我的能力,证明我很强大。可是家族人不知道为什么,永远把我排挤在外,看不到我的努力。虽然如此,我却也不至于背叛他们,其中的缘由,还是不说了罢。” 前世不知道,可我清楚,牛忙忙每一步走的这么拼,无非是想得到个认可罢。他这番话原本只能信个五六分,现在我越来越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彻底完了。 这些守陵人看来是不知道前世已经附体在我身上的,可能前世也没找到这帮守陵人。现在牛忙忙一说,前世岂不是就能趁机用我身体去联系到守陵人。 前世一个人我都应付不过来,她手里又捏有一只储备已久的大军,那我想翻身,岂不是希望渺茫。 哪知道这一次弄巧成拙的帮了一把前世,她此时心里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确定好全部人跟着牛忙忙指的路线进发的时候,每个人回房间简单收拾东西,十分钟后下楼,上了同一辆车。 “我”是第一个到的,到时牛忙忙已经在驾驶位上坐下来,见我来,牛忙忙从后视镜里打量我,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却抱着轻舞,闭上眼睛没回答他。 等人?后,牛忙忙开车。这趟路途甚远,依旧选择行车的原因,是知道带了两个小孩儿的守陵人家族不可能通过其他交通方式逃离,只可能是开车。 如果是这样,在半道上追到也是有可能的。 一路上牛忙忙的油门踩的很重,他说这临近的几个市都有家族人的据点,到时候他先下车打听,就能知道具体走的什么路线。 第一站抵达苏州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在苏州最繁华的地段,孤孤立着几栋危楼样的旧楼,牛忙忙刹车后说自己先上去,要我们在楼下等着,最多十分钟就下来。 我们坐在车上等,哪知道别说十分钟,二十分钟都过去了,牛忙忙还是没下来。 要放在平时还好,这时候牛忙忙突然消失,任谁都不会往好的地方想。 陆礼承先发声道:“我上去看看。” 他拉开车门迈腿下去,左征也顺势开了他那边的门,跟着一块儿下去了,他冲着车里的我道:“你注意跟着小白,别乱跑,知道吗。” “我”并不太领情,直接闭上眼睛无视左征的话。 以至于他和陆礼承什么时候上去的都不知道。大概过了两分多钟,两个人下来了,带来最坏消息。 “整栋楼都照过了,没有牛忙忙身影,估计是从一楼的窗户跳出去,从另一边跑了。” 牛忙忙跑了这事,足以说明我们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他这种简单的调虎离山计,我们居然能中招,没人心里好受。 哪知道最绝望的时候,前世借着我身体开始破口大骂,她一遍一遍的辱骂全部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够了,你不累吗,这种事情发生超出预期,没有人想的,你别再说了。不烦吗?” “烦?你怎么不反省自己口中所谓的朋友背叛的原因?真是傻的够可怜的,一次又一次的被骗。” 前世数落完他们三个,自然是不会放过我。 她这么说我不是很意外,之担心接下来要怎么办。 为什么牛忙忙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明明在他说时感觉到他眼底的真诚。 事情真相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的吗? “咚咚咚”。 就在大家陷入一阵沉思的时候,一只血手贴在车窗玻璃上一下一下拍打,最后一下拍完,无力的垂了下去,等全部人跑出去一看。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赫然就是消失的牛忙忙。 第171章 看不见人 牛忙忙昏迷着躺在地上,小白仔细检查他身上,断定他手掌的血不是来自于他本人的时候,所有人才都松了口气。 牛忙忙被送到车上休息,剩下人站在车外。左征得到我不搭理的同意后点了只烟,夹在指尖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 “这事真假不好下结论,你们怎么看,下一站还要不要去?” 我们继续走,只会离上海越来越远,如果俩孩子还在上海,不就是背道而驰。 “我安排有人手在上海。”陆礼承冷静说道。左征点头。示意他也派了人在盯着。 “这么说……还是继续跟下去?如果是真的。”左征手指点着车窗玻璃,发出咚咚声响。 “看看这个,第一站就折腾成这样,下面不知道去哪,又会有什么麻烦。” 好在这时候,车里的牛忙忙醒了,他举着通红的手揉眼睛,确定见到的是我们后,才兴奋的挥舞手臂。跳下车来,慌张解释道:“江苏的本家人都撤了,说明是跟着一起走的。看来这事真的大了。” 牛忙忙表情里掺着紧张,却总叫我半信半疑的。 陆礼承冷冷的上下扫一眼牛忙忙,问他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牛忙忙说,他本家人走是走了,但估计他要带人来,在房子里做了手脚,好在他躲得快,不然一盆黑狗血淋头是很晦气的事。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那你怎么受伤了?”小白语带不信的问道。 “我刚推门进去,一女人就端着血盆给我泼过来,我闪一边躲过了,又来了几个人狠揍了我一顿。我差点没命。” 牛忙忙说这番话的时候,陆礼承和左征互看一眼。他们上去查过一遍。整栋楼一个人没有。 其中有一方在撒谎。怎么听都像是牛忙忙。 “走吧,接着赶路,看样子人也没走多久。能追到还说不定。” 牛忙忙先迈着腿回车上,示意我们跟上去。他的动作流畅大方,一点说谎的小心感都没有。 “我”也上了车,故意离牛忙忙远点。当牛忙忙看过来时,“我”鄙夷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手上。 牛忙忙不好意思的搓手:“这楼道里停水好几天了,等找个有水的地方,我洗洗。” 牛忙忙说完见我没搭理他,自己尴尬的又把头转回了去。“我”却对着他露在以衣领外的脖颈幽幽道。 “你怎么知道停水好几天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车上还只有我跟牛忙忙两人。我的声音不大不小,他不至于听不见。 可牛忙忙没扭头也没回话,没一会儿小白和左征陆礼承都上来了。牛忙忙跟没事人一样嘟囔了两句,踩下油门继续往前走了。 别人不知道,我却挺紧张的,前世既然都怀疑牛忙忙了。怎么还要跟着他继续去。 我脑子的弦一下紧绷起来。 对了。 牛忙忙家族人是她的守陵人,是她忠诚的信徒,她通过牛忙忙找到守陵人后,就能拓宽自己势力,何乐而不为。 就算栽进陷阱里,只要见到守陵人表明自己身份,到时候前世能救下陆长安,肯定是不会管豆豆和其他人的。 我还能在我自己身体里待的时间不多了,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前世让位? “这个?你就别想了。” 前世说归说,我还是不能自我否定。总该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从我身体里出去。 一路上三个男人换着开车,我头靠在车窗边上小憩,直到一个温柔力道把我推醒,我睁眼,迎上陆礼承视线。 “下车,休息一下。” “我”厌恶的打掉陆礼承的手,紧了紧衣服,从车上下去一看,前面黑压压的一长串车流,听牛忙忙说,是前面塌方路堵了,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停多久。 前面后面的车流都不少,我们卡在半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掉头都难。 下车后,“我”走到悬崖边上,看着下面出神,突然双手拍了拍我肩膀,我回头,撞上牛忙忙的眼睛,他递给我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叫我先填填肚子。 “我”连伸手去接都懒。 牛忙忙尴尬的收回东西,搓搓手道:“思思,你有想过找到俩孩子后要怎么办么。” “我”收回眼神,懒懒道:“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但我想提醒你一点,可能就这段时间,不会超过一年,你前世转世复生有望,你就麻烦大了。” 我无比激动的听牛忙忙说完这些,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牛忙忙果然知道很多! 要是他知道现在前世就附身在我身上,就一定能想办法救我出去! “人各有命,我的事你别管。” “我”冰冷的口吻把牛忙忙接下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也像一盆冷水朝我泼过来。 只要有一天前世还操控着我身体,我就没办法跟他们取得任何联系! 就在这会后,车辆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我们的视线顺过去一看,是其中一辆车走下来一个大人,抱着口吐白沫的小孩,哭着喊着求人帮帮忙救救孩子。 瞬间围上去的人不少,可真正能解决麻烦的却没有。牛忙忙突然小跑过去,挤开人群,把手指头伸到小孩嘴里,抠出一点白沫,凑到?子前闻了闻,眉头皱成一团。 前世估计闲来无事,漫步走过去的时候,牛忙忙正喂小孩儿喝了口什么东西,还问起那大人小孩的生辰八字。 大人一说完,牛忙忙脸色更不好,他小声嘀咕,说这小孩刚好撞邪了。 这小孩子撞邪有讲究,生辰八字要跟这时这地同时相撞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大人听不懂牛忙忙在叨叨什么,只能不停的哭,就在这时候,小孩的眼睛一下睁开了! 可还来不及高兴,这小孩睁开的眼睛哪里还有黑眼珠,是翻着眼的白眼球,特别渗人。 有些好心人一开始还用手机电筒打着灯,见这情况,吓得连连后退。 那小孩醒了后,口中的白沫突然吐出来更多,她浑身发抖,竟开始不停的反复念叨同一句话。 不仔细听还听不明白,我耳朵里传来了轻舞的声音。 “主上,是守陵人的语言,他们可能也感知到主上的气息,正想通过这方法跟主上取得联系。”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只说了自己现在具体位置,然后说去的办法,是沿着山边小路过去。” “没说时间?” “没有,依我猜测,是在等着主上。” “这姓牛的能听懂?” “这是守陵人首领才流通的语言。” 言下之意,牛忙忙听不懂。 估计是怕小孩咬到自己舌头,牛忙忙赶紧伸手去拽出她舌头往外一拉,手指卡在嘴皮子上,暂且躲过一劫。 塌方的路段在紧急处理了几个小时候得以通行。明明跟轻舞对话过的“我”却回到车上。 眼看着轻舞说的路线离我们越来越远。我疑惑的想,前世究竟为什么没去那地方和守陵人想见。 开车又接近五个小时,走出了山路,到了另一个牛忙忙说的地方,他说要下车去看本家人还有没有在的,这次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左征。 可又过了预计的时间,两个人还是没回来。“我”不由的烦了,瞪陆礼承一眼,呵斥他赶紧滚下车去找人。 陆礼承紧绷的侧脸偏了偏,才扬扬下巴,对着两人进去的地方道:“出来了。” “我”视线扫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嘲笑道:“你是怕进去送死宁愿说谎装见到了人?” 我话音刚落,陆礼承的表情不对劲,回答我的,却是声音谨慎的小白。 “思思,他们人就在门口啊。” 第172章 让人 “我”视线所及之处,的确空无一人。可乍眼一看,牛忙忙和左征不知怎的还真就出现了。 又不像是突然出现,已经到了我面前来,仿佛走到一半我没看见,这是怎么回事!? 我敏锐的捕捉到这细节。这可是在前世占我身体前从没发生过的状况。难道这刚好是个提醒。会不会是前世占我的身体时间不长还不稳定? 我应该能抓住这机会做点什么。 “废物还敢痴心妄想。”前任洞察我意图,呵斥道。 我只好先收了心思,再继续观察。 左征和牛忙忙带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也没抱希望,等他们上车后继续赶路。 这次车往安徽方向开,路过塌方路段时已经快白天了。“我”盯着塌方的痕迹看。 之前我或多或少的也见过网上图片,知道塌方是怎么回事。这次看上去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有几道像是什么动物的利爪抓开的痕迹非常明显。 不知道其他塌方时,会不会有这种痕迹,如果没有,那这次塌方,是自然发生,还是人为? “轻舞,刚才那小孩儿说的真是守陵人语言?” “是的主上。千真万确。” 前世突然问起这个,我细细琢磨一下,竟有了惊人的发现。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这是不是守陵人在半诱导半逼迫前世走他们所说的小道上去? 制造塌方,没有别的路可选。又让撞邪的小孩跟前世联系,告诉她可以离开的法子。 怎么看着守陵人的做法都不像是完全的善意,其中的蹊跷,前世肯定知晓几分。 到了安徽境内,牛忙忙找了家酒店准备开两间房,“我”却冷声制止,说要单独一间。 到最后变成一人一间房。“我”回房间已经晚上,七点不到的天不算太黑,我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看着外面,这仿佛是前世最爱的一个动作。 我想问前世究竟在看什么,却忍住了。 但她捕捉到我想法。轻笑道:“我从熟悉的国土来,到另一个全新环境,最快的适应办法。是打量。” 这一次前世的话没有掺杂任何负面情绪,她站了有好几个小时,到十点钟时,才拿着轻舞出了门,谁的房间都没去,而是径直下楼。 “你要去哪?”前世的单独行动总叫我担心。 这次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冷,没搭理我。 到了楼下,坐上出租车,到了个体育馆门口下车。前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我困惑无比的时候,前世站在体育馆门口,视线稍稍上抬,穿过门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群。直到体育馆里发出一阵喧嚣的尖叫声。 演唱会!? 见这样子,肯定是有人开演唱会了。不用猜都知道站台上的那人有谁,只是风歌怎么来凑巧安徽开演唱会了,前世又是怎么知道的?! 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却慢条斯理的走到后台门口,严柯正在门口处站着,似乎不意外我到来。 “坦白说,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可又不像,说你一点利益不图,又不算。” “我”扬着下巴,脸上的淡漠充分表示出对严柯的不屑:“你如果是想向我展示你的愚蠢,那你到目前为止,做的还不错。” 严柯的眉峰皱了,眼神深了许多,他脸色完全垮下来,半晌后让开条道,不愿再交流的样子。 “我”也不搭理严柯的可怕气场,径直往里面走,穿过一个个房间门和一条长长走廊后,到了其中一个半开的房间门口,推开进去。 原本坐在化妆台前的风歌一下站了起来。 想来是多个明星的演唱会,风歌已经表演完,正卸妆到一半,她把其余人从休息室里赶走,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 “人找到了?”风歌锁上门后,又绕道我面前来。 “没有。” “那你是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找下去,后面风险太大,守陵人看来就是想引你出现。” “他是我儿子。” 风歌声音原本挺着急的,结果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 不过…… 连风歌都知道守陵人的事了。她为什么要说风险太大,难不成守陵人并不像牛忙忙说的那么简单,是为了让前世转世复生的存在? “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走到风歌的位置上坐下,风歌却好好的站在那,向“我”解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相信很快就能更加完备。 “我”听到风歌的话,说不上高兴与否,只有像领导在听报告一样的感觉。风歌见我不开口,便主动说道:“你何必再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只会拖你后退,还有这身体的女人,你又何必占用她的魂体。” “这群人身上还有我要的东西,不拿到我是不会走的,至于这女人,很快她会消失,你要是想撒气,请便。” “我”把轻舞随手一扔,砸在地上的轻舞发出一声闷响。风歌低头看了眼轻舞,还真拿起来捏在手里。 “我还是……算了。” 风歌正准备把轻舞递给我,“我”却摇摇头道:“你拿着。最近你更需要它,带在身上,好节约时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没这玩意,我可能接下来要自在点,先这样了。” “我”起身出门往门口走,又穿过长长的走廊离开体育馆。 上出租车前,我忍不住的冲着前世喊叫。 “你是疯了吗,怎么可能连轻舞都让?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你究竟有没有想救人的意思,豆豆就不说了吧,陆长安总归还在守陵人手上,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气糊涂了。眼睁睁的看着前世把轻舞都给了风歌,我无知的恐慌像要从胸口里溢出来一样。 而前世却像没事人一样做到出租车上,半晌后,她才告诉我,不是她不知道风歌是谁,而是我不知道罢。 我一听这话就挺奇怪的。之前看前世和风歌这样子,显然不是敌人关系,到今天目前来看,我甚至能笃定,她们两个曾经的关系很不一般,是姐妹吗? 如果真是姐妹,那风歌为何一开始那么讨厌我。 我彻底糊涂了。 回到酒店附近下车,“我”找到家小商铺,竟然买了把小刀,回到酒店房间后,开始脱下外套,把小刀到头给按开。 看着冰冷的刀刃,我心里发憷,眼睁睁看着前世把刀刃往身上胡乱割着,一刀又一刀,没一会儿便浑身是血。 身体被割开的疼痛伴着触目惊心的寒冷,我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可前世的兴奋被流淌的鲜血点燃,要不是她残存的理智,我怀疑她极有可能要在这杀了我。 眼看着割的差不多了,“我”把小刀往旁边的垃圾桶里随手一甩,又把房间折腾的非常凌乱。 这一切全部做完,“我”叫来了小白,小白从门口进来,震惊的还没开口。 “我”麻木的脸上,瞬间扭曲,惊恐的尖声叫着,像陷入了绝望的囚牢里。 陆续有人从房间门口冲进来,我落入个温暖的怀抱里,迎上陆礼承一脸担心的视线,我表情变得哀伤和怯懦。 “她伤我。” 我手指颤巍巍的往上抬,指在不知所措的小白身上,陆礼承复杂的眼神往后一扫,却又慢慢转回来,才问我道。 “她是真的,伤你了吗?” 我无辜的脸色立马一遍,僵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 第173章 密谋 “我”一耳光甩在陆礼承脸上,愤愤道:“没看见我都这样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相信她?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这么伤我的?” 我态度咄咄逼人,眼睛里的怒意像要把陆礼承给刺穿。 “她为什么伤你?” “我怎么知道,自己问去!” 这对话一开始,陆礼承已经抱着我往门外冲。刚过来的左征见状,抓住陆礼承胳膊问他出什么事了,也加快的脚步跟上。 陆礼承没回答他,左征把视线落我脸上,他顿了下问道:“小白做的?” “我”点点头。 前世似乎很满意左征的机灵。可我听的出来,左征音调不想是抱着相信的态度来问的。反而像是预料到我会这么说,才问了出来。 左征和陆礼承都在不同程度上怀疑“我”的做法,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情。 到医院后,“我”在急诊室里处理好伤口,一脸平静的等着陆礼承和左征进来,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两个人。 “这种安全隐患留在我身边是大麻烦,不如早点叫她滚为好。” 陆礼承和左征都不说话。看样子不算同意我的说法。 我抬着头,示意他们看我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heiyaпge 输完液。我被接回酒店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我身上的伤口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七阶猎鬼人恢复能力果然很强。 走到房间门口时,小白提着个简易的背包杵在那,见到我时,眼神才亮了亮。 我没理她,继续开我的门,她手突然伸过来轻放在我手背上,“我”却啪的一下厌弃的打掉了。 小白抽回手,表情复杂道:“思思,我先走了。” “我”连个声音都没回她,自行走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 我忍不住感叹道,小白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她比你还厌烦跟人类有肢体上的接触。 “那又如何?” “小白是九阶猎鬼人,她不会背叛我。跟在身边没什么不好的吧,为什么要想这种低劣的招数赶走她?” 把轻舞给风歌,设计赶走小白。我越来越不懂前世究竟想做什么了。 前世没回答我,我反而在云里雾里的感觉里,慢慢发现一些端倪。 我收起了心思,不敢多想怕被前世发现。 回到车上,车厢里少了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气压很低,没人说话。 左征在开车,牛忙忙坐在我旁边的单座上,他时不时的看看我,想说话又忍住了。 到轮他开车的时候,他突然轻轻扔过来一团纸条在我身上,又若无其事的拉开驾驶位置的车门。 我低头看牛忙忙扔过来皱巴巴的纸条,像是从酒店便签上撕下来的。趁着左征和陆礼承发出均匀?声的时候,我扯开纸条一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一看就是出自牛忙忙手的。 “思思,有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但又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希望你看完这张纸条后尽快销毁。我本家守陵人,经过这么多时代变迁,已经洗盘重组了,现在跟当年的守陵人完全不同,现在我本家人图的就是个利字。他们绑架豆豆和陆长安,目的一来可能是我之前说的那个,二来有可能,是想逼你前世出现,然后再利用你前世做点事情。” “我”看完这一番话的心情近乎平静。虽然我有所预料,可亲眼看见这番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牛忙忙口中的守陵人跟他之前说的那个大相径庭,可又正好证明了最近一段时间来前世的做法。 她一早就知道守陵人有异心了,所以当听到守陵人语言的时候没有照着他们的话去做,也没有相信牛忙忙这个人。 她知道守陵人要迫害她!可她的选择是把小白挤掉,再把轻舞给了风歌。把这些思路理清楚的话。 她跟风歌之前不是情敌,是挚友之上,甚至是血亲关系。这一世转世而来,她要找到风歌联手,把轻舞给风歌,风歌能力大增。 挤掉小白的目的就显而易见。 前世要对付陆礼承和左征,小白是最大的变数,有她在很有可能让陆礼承和左征逃生。 这么看来,她这次要救出陆长安,还要让另外的人都活不下去! “你脑子不笨,就是能力差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明晚就是他们活命的最后一晚,既然你在,就让你见识下这场面好了。” 前世竟然承认了! 我忐忑不安的问她,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守陵人这么一大家族势力,她一个人加上轻舞,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为什么不好好联系上小白和陆礼承等人,至少还能有殊死一搏的机会。哪知道我的话让前世哈哈大笑。 “所以废物的世界里就是要联系上废物一起苟延残喘后下去就行了。把你的低劣想法收起来,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只是活着。” 前世笃定的态度更让我心慌。要是我不在明晚之前想办法通知到陆礼承他们的话,很有可能就直接中了前世的圈套,真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事,怎么都没得挽救。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闭眼休憩的时候,我仍然抠破了脑袋想这问题,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的前世在休息,已经停止了思考,那我的想法,是不是就不会被前世捕捉到? 我试探性的骂了前世好几百遍,怎么难听怎么骂,她一点反应没有,我欣喜若狂,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只能试着集中所有的经历,动动手指头或者抬抬腿,但我的想法都付诸东流,一点没实现。 我却不能在这时候浪费时间来失望,总有什么办法,能做点事情。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阵片段。 为什么“我”会有一段时间的盲区,没看见左征和牛忙忙过来。 这盲区如果不是意外,跟前世大有联系的话,我能不能趁着下一个盲区,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夺回我身体? 这种想法很大胆,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可现在想破了脑袋,我也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只能趁机试试。 白天醒来,又过了一个山路,牛忙忙速度也放慢了点,就是到了市里有找个地方一下歇歇脚。 此时前世已经醒了。牛忙忙说完没多久,她突然叫停了他。 一时间“我”的主动让牛忙忙挺诧异的,他唯唯诺诺的问我怎么了,我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农家乐样的地方说,就在那住。 看来这是前世预谋好的地方。 现在性格阴晴不定的我成了队伍里最大的变数,只要说的不是太过分的话,基本没人反对。 下车后农家乐大清早也开了门,出门迎接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妇女,裹着个头巾,一直招呼我们往里面走。 “我”刚准备进去,牛忙忙拽着我胳膊,表情为难的问我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挑挑眉,“哦”了一声。牛忙忙赶紧凑到我耳边道:“这女人有问题。” 明知道牛忙忙是好心,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无论说什么话对前世来说都是有利的。 “你看见这女人的肚子没有,这么大,就是怀孩子了,照理说她身上不应该有这么重的阴气,绝大可能是这女人怀的孩子,是个死胎。” 牛忙忙解释说,死胎和鬼胎不一样。死胎是肚子里的婴儿已经死了。照理说胎死腹中大人很快就会发现,但显然这死胎留在肚子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有很大可能是这大人故意把死胎留肚子里的。 第174章 睡他 牛忙忙继续说,这女人阴气原本就重,要是肚子里还有个死胎,更容易在三更半夜见到脏东西。 看样子这女人是故意这么做的,肚子里的死胎肯定吃了药来保的。 这就很说明问题,这地方不能久留。 “我”却平静的推开牛忙忙靠过来的身体。轻轻道:“你挺懂这些的?” 牛忙忙点头,不好意思里带了点骄傲的“嗯”了一声。 “我”直到今天,才罕见的露出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把牛忙忙都看愣了。 “我累了,想在这里歇歇脚,既然有你在。应该就没问题吧,我相信你。” 估计是这么多天给压抑的。一听“我”这么说完,牛忙忙二话不说的点头同意了。 进到农家乐里面,中间有个大院子,正中间摆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被板凳上架着的木板子盖上。看不到里面东西。 那怀孕女人把我领到西南口的房间里,牛忙忙赶紧过来拦,说他去睡拿房间,怀孕女人笑眯眯的冲牛忙忙道:“那是咱女人的房间,一张大通铺上能睡三四个人。要不小伙子你也跟来睡睡。” 牛忙忙作委屈脸,朝我挤了挤眼神,“我”权当没看见,跟怀孕女人回了房间,却没睡觉,端坐在木椅子上,怀孕女人进屋后转瞬变了个脸,眼神里充满敬畏和恐惧。“我”摆了摆手,她赶紧点头哈腰的出去了。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这些人是你联系的?” 到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前世能力,她才出来多久,竟然紧罗密布的编制了张无形的网。 想把我们一并套牢,扔深渊里去。 “等晚上再看。” 还没等到晚上,房间门被敲了三下。推门进来的是陆礼承,他端着杯水,走到我旁边的木椅上坐下。把水杯放在桌面上。 “上海找的差不多了,没人。” 我把水杯接过来,没马上喝,竟然是捏在手指中间,另一只手帮忙拖着杯底,转了三下后,才往嘴唇边上送。 喝完水放下杯子,再看陆礼承的眼神挺奇怪的,像捕捉到什么。 “你很喜欢我?” “什么?” “我”原本不打算继续说的,又提了口气,像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心跳分明加快了几分道:“我是说,从你认识到现在的我,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是。”陆礼承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的心别扭着极为不舒服。表情却是漫不经心的,把水杯推远了一段距离,厉声下了逐客令。 陆礼承从房间里出去,忍不住的前世毫无顾忌的冲我发火道:“怎么?听到他这么高兴了?满意了?是不是你心里很得意?” 见前世这语态,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却反问她道:“你为什么在意我的感受?还是说你在意刚才陆礼承说的那句话,你不就是还爱他吗?” “胡说八道!”前世愤怒的咆哮道,她若是站在我面前,表情一定是狰狞不堪的,丑陋的。 可又是渺小的,卑微的。 “你少用这种得意的姿态以为是看我笑话了,你会后悔的。”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你跟从前陆礼承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是吗?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你的。” 留下这模棱两可的话,“我”立马站起来往门外走,前世这么暴躁的样子罕见,细想起来,都是跟陆礼承有关的,还说真的不爱了吗? 哪知道前世没有去陆礼承的房间找他,反而敲了隔壁门,当门缝拉开一点的时候,“我”伸手握着门边,轻轻推了进去。 见到我的左征表情挺诧异的,他似乎正在换衣裳,上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有隐约腹肌的上身。 明明撞破了别人隐私,“我”视线却毫无顾忌的停在左征腰间的皮带上。 左征玩味的挑眉,把手里正准备穿上的衬衫往旁边的床上一扔,竟这样就着我看,房间里充斥着暧昧不清的情愫味道。 “我”的视线往上抬,扫向左征上半身的时候故意减缓了速度,再对上左征眼神时,“我”刻意流露出一种迷茫状态,伸出点舌尖舔了嘴角又快速钻回嘴里。 面对“我”的挑逗,左征很感兴趣的模样。我却快疯了,斥责前世为什么要这样胡来。 她这分明就是想勾引左征来气陆礼承。她想这么做也就罢了,关键她用的是我的身体! 不顾我的咆哮,“我”走到左征面前,手掌贴在他胸口上,视线往上扬,楚楚可怜的和他相互对视着,前胸有意无意的往左征胸口上贴。 女人这种姿态是最招男人喜欢的,眼看着左征眼底滑过情欲的火焰,我深陷在快要回不了头的绝望里。 不要,不行。 “你猜猜,要是你跟这男人睡了,他还会有跟刚才一样的回答吗?” 这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已经主动仰着头,向左征献吻,尽管左征的嘴皮一点没动,我却自觉的舔舐着他轻抿的嘴唇,摆动的舌头想钻进他口腔的打算。 不料左征还是闭着嘴,“我”恼怒的收回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左征。 “到这时候男人再不开窍恐怕不太好吧,我过来,你应该知道我意思。”我的手指头滑在左征结实的胸口上打圈,还没停下彻底勾引他的打算。 经过这段时间,我太了解前世,无论何种疯狂的举动她只要想到就回去做,压根不顾后果! 见左征还是没主动靠过来,前世也不恼,“我”收回了手指,转而贴在自己领口上,解开了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就在手指正要熟练的解开第三颗的时候,左征伸手来抓住我准备动的手指头,“我”笑眯了眼睛,以为他准备帮我来解,哪知道左征甩开我的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又往后退了两步。 “我”的脸色变得如死灰般难看,即便是占用了我身体做这事,前世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这样抗拒自己。 “我”抽动着嘴角冷笑,又把领口的纽扣给扣上,恶毒道:“没想到你人模人样,竟然这么没用。” 左征不恼,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冷不丁的说道:“我有洁癖,碰的不是喜欢的人,就下不了手。” “我”的脚步停了,回头看他,古怪的笑着:“没想到你不喜欢我。” “不,我喜欢你。”左征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他没有带眼镜,表情没有平日的精明,多了几分平和的舒适感。 没料到会听到这话,我心一下乱了。 “我”却皱起了眉头:“那你什么意思?” 左征耸耸肩,单手捞起床上的衬衫往身上套,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时机不对,我们下次再试试。” “我”愤愤然的离开了左征房间。 无论如何,我都在这一刻无比感谢左征,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种选择,他都在无形中帮了我大忙,甚至算救我一命。 疯子样的前世是肯定做好跟左征同床打算的。 如果这时间里真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法想象以后会怎么面对左征面对自己。 当“我”出到门口时,转头一看,在旁边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陆礼承,正眯着眼看我。 气氛凝滞。 “我”感觉到陆礼承的怒意,二话不说的抬起手,把刚才没扣完的纽扣给扣上,暗示陆礼承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现在,“我”心里才慢慢升腾起报复的快感,就好像有致命吸引力的毒药,让“我”着迷。 第175章 戳穿 “我”心里带恨的回到房间里。静悄悄的等了会一会儿后,开门进来个人,乍一看,是怀孕女人。 女人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埋着头。 “准备好了?” “主上,准备好了。” 她叫前世主上,已经说清了一点。这里是前世设好的陷阱,再过一会儿,怕都出不去了。 “等零点。” 语毕后,房间里悄然无声。只剩我平稳的心跳声。过了一阵后,“我”起身,朝门外走,到了院落中间被木板盖住的地方,准备伸手,被怀孕女人慌忙劝止。 “主上,别,这玩意您动不得,我来罢。” 怀孕女人二话不说。把木板往旁边一推,盖在木板下的竟是个大池子,池子中间有个巨大蜘蛛样的昆虫,浑身漆黑,八只腿上布满了倒刺,一双眼睛挂在头上,仔细看,跟猫眼毫无区别。 这玩意就待在池子里一动不动,怀孕女人待“我”点头后,立马拿出把匕首捏在手里,突然朝自己肚子上一刺,再往下一滑! 她痛得满脸是汗,勉强扶着池边才能站稳,另一只手却毫不停歇的往肚子的伤口处伸。 这种触目惊心的场面看得我满脸发麻。见她染红的手突然扯出个东西抓在手里,是个肉球,是个没成型的婴儿。heiyaпge 可这肉球浑身紫黑。像是萎缩坏死的样子。我突然想到牛忙忙说过的话,死胎。 她使出浑身力气,咬牙把肚中的死胎往池子里一扔。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一动不动,像个雕塑样的蜘蛛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是尖牙的嘴,一口接下妇女扔过来的死胎。 下一秒,蜘蛛眼珠子一转,落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竟立马接着又是一口,把女人活活的给吞了进去! 我惊得目瞪口呆。可“我”的视线淡漠一转,一点不觉得诧异,弯腰把怀孕女人扔下的匕首捡起,转身背对着蜘蛛,直朝陆礼承门口去。 如果见到画面的人是我。我肯定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把后背露出来。前世这样无忧的朝前走,没把我给吓死。 可“我”已经走到陆礼承门口,敲门三下后,等陆礼承开门,我立马送出匕首,朝他右胸口刺去。 我的速度极快,是没留余地的。陆宅七天后升到七阶的我速度比常人快上许多。 陆礼承终究是个普通人,意识到不对后,差点没躲过“我”这一刀,甚至还是割破了点皮肉,眼看着陆礼承胸口冒出的血珠,“我” 陆礼承视线落在伤口处,一点不诧异的迎上我视线,幽幽问我道:“你闹够没有?” “哈哈?闹够?现在才是开始,你彻底完了。” “我”笑得五官扭曲,表情极为夸张。陆礼承却只是稍稍皱了皱眉眉头,一点没露出恐惧表情。 而这时的“我”,却没刚才那番高兴。 当我转过身朝蜘蛛方向看去的时候,背后突然贴到个坚实温热的胸口,手臂又环在我锁骨上,温热的气息朝我耳朵扑来。 我分明听到细微的“啪嗒”声,我后背好像突然湿了一大块。 “你还要占她身体到什么时候,嗯?” “我”浑身一僵,脑子一片空白,转瞬明白过来,陆礼承发现了! 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发现的,这么笃定的语气问我,估计对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早都做好了准备。 而“我”却一点不信,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陆礼承伸手,往胸前摸索什么,又把手伸到我面前来,我定睛一看,是一包破裂的血袋。 “这不是我的血,猫蛛不会攻击我。让长安知道你这么做,他还会认你?” 陆礼承一句话,彻底调起我的火气,“我”气急攻心的捏着匕首转身要往他身上刺,却被陆礼承握着了手腕! 怎么会这样!? 不仅前世,连我都为之诧异,照理说陆礼承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我和前世都不知道的时候…… 那七天?! 陆礼承没理我的惊慌,拽着我胳膊要把我往房间里拉。“我”狠着劲却没能抵抗过他的力量,跟着进他房间一看,牛忙忙和左征都在!? 这是怎么回事。 前世有多愤怒惊慌,我就有多兴奋激动! 他们发现了前世的秘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你别想!” 前世吼我一通,却一点不掩盖我心中的激动,只见牛忙忙比出一个“嘘”的收拾,走过来把门给关上了。 “这猫蛛能闻味道,我们还是小声点说话。” 捂住“我”嘴巴,把“我”拉到旁边,几个人凑到一起,看我的眼神都不像之前那样了。 牛忙忙浑圆的眼睛盯着我上下扫动道:“啧啧,思思变得这么明显,我差点没注意到,还好陆少慧眼如炬看出来了,哦,左老板也看出来了,你们眼真尖。” 我现在的喜悦快透过胸腔喷涌出来,把前世赶走,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思思,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思思。”牛忙忙对着我低喊了两声。 陆礼承把我嘴巴上的手给拿开,“我”冷笑道:“听不见,她早没了。” “嘿嘿,你就别骗我了,你这时候出来,真是个大麻烦,不过没关系,还有救。” 牛忙忙烟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思思,你可听好了千万别睡觉,现在有法子让你出来,你别担心,但不是现在,你先委屈一下,你相信我们。” 我现在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牛忙忙口中的法子是什么,可转念一想,现在身体还没前世占着,他要说出来,前世肯定也就知道了,他不说是好的,虽然我挺着急的。 只是,他们如果早知道这事,就决定要隐瞒假装不知道,那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打算要说了。 他们是知道前世的计谋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叩响,左征过去开门,进来的赫然是前几天被“我”赶走的小白! 小白进来,见我的脸色也复杂的很,她稍微冲我点点头,就靠了过来。 “现在时间紧急,要怎么布局?”问话的是左征,这里的人脸色都挺不好看的,仿佛一场大战在即。 是啊,不知道风歌会带着轻舞在什么时候出现,现在跑了,就会被她知道我们计谋,要是不跑,也瞒不下来。 “思思前世能占她身体,那就有法子让别的东西先借用一下她占了的身体,只是时间很短,要掐好时间点。” 牛忙忙说时,已经从身上掏出张黄符纸,咬破了手指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后,又想把纸贴我身上来。 “我”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朗声呵斥道:“住手!你赶过来?!” “我”瞪大眼睛,一脸愤怒。 牛忙忙嘿嘿一笑:“现在不贴,人还没来,我只是比划比划,你别担心。” 牛忙忙这么一说,前世更气了,有一副被耍了了的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我”眼珠子囫囵一转,落到牛忙忙手上,二话不说就要冲过去,撕碎那黄符纸。 眼疾手快的小白立马过来拦我,却被“我”抬手打掉了,眼看着“我”就要接触到那黄符纸的时候,牛忙忙惊呼道:“快点快点,拦着她!这纸就一张,撕毁了就没了,赶紧的!” 现场场面乱糟糟的一片,就在这时,小白低呼道:“不好,有人进来了,是十阶猎鬼人,是风歌。” 我紧张的捏一把汗,心彻底悬了起来。 第176章 杀长安 前世把轻舞给风歌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出的。 风歌一来要是目睹了这一切就彻底完了。 “我”趁此机会极力挣扎,差点伤了陆礼承。 眼疾手快的小白赶紧过来束缚住“我”胳膊,冲牛忙忙使个眼色。牛忙忙紧张的绕到我伸手,把黄符纸往我后脖子上一贴。 “对不住了思思,就一会儿!” 被黄符纸贴住的我浑身一冷,像落入冰窖被彻底冻住了似的。 “我”完全不动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我猛然发现,前世的意识没有了,整个身体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没高兴的太早,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我控制的往外走,拉开房门后。走到院子里,和赶来的风歌四目相望。 风歌轻轻皱眉,视线快速扫过我身后,挑了挑下巴,示意我说话。 “我”不受控制的开口道:“计划作废,先就这样。” 风歌手里还拿着轻舞,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却又复述了一遍,表情极为认真。 “给我个理由。”风歌扫了眼猫蛛的位置,没打算就这么挪步。 我注意到。风歌一直都没叫前世“主上”,说明她跟别人的身份不同,这更让我疑心风歌是不是跟我有亲属关系。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我还有东西没拿到手,你先走吧,我联系你你再来。” 风歌此时明显带着不信态度,眯着双眼,投射出危险讯息道:“不说要杀了姓牛的,怎么突然变卦了。” “什么?!”“我”嘴里突然惊慌的冒了这句话,风歌下一秒举着轻舞送到我下巴边上,她露出嘲讽笑容,怀疑道:“说,你是谁?” 我心跳加快,看来现在操控我身体的人正是牛忙忙!刚才风歌说不定只是为了测一测,哪知道牛忙忙心里素质这么不高。三两下就露馅了! 现在风歌已经全然不信我了,浑身漫起杀意。 “我……” “牛忙忙,牛忙忙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是思思?你是思思?” “没错。就是我,现在先别管这些,你先照着我的话去说,我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你千万别比风歌发现了,不然我们都会交代在这!” “好好,你说,我照着你的话说。” 我烟了咽口水,郑重的提醒牛忙忙千万不要表现出一副慌张样子,一定要镇定,再露出个嘲讽笑容。 果然,风歌的表情比刚才舒开了一些。“我”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他不能杀,要杀就杀姓陆的。” 风歌表情立马就变了,她咬了下唇。 “怎么?是舍不得了?你忘了大计了?还是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 “我没忘!”风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略微难堪。 “既然你没忘,那就记明白一点,大计面前一切为零,你先走,出了事端,剩下的我会自己想办法。” 风歌顿了顿,问道:“什么事端?” “我”微微眯起眼睛,表现出被执意的愤怒感,随后轻声道:“我给了你权力问这个?你清楚自己身份就行。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风歌此时已经动摇了,但她看我的神色还保留着几分质疑。“我”坦荡大方的挑眉,迎上她视线,风歌才把轻舞一收,作势要走。 “我”望着风歌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牛忙忙声音颤抖的在心里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女人太恐怖了,还好瞒住了她,不然我们在这都没命了。” 牛忙忙刚才说的一切都是我一字一句的教的,至于所谓的大计,事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可我总觉得风歌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知道我的意识还残存着,见她彻底消失在门口。 “我”赶紧往房间里撤,刚踏进门口,我最后一眼见到的是站在原地不动的牛忙忙闭着眼睛,额头上贴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黄符纸,再这之后,我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而我的意识,却清醒着。 仿佛四周像破了桶黑漆,变得无比黑暗无比。我试着喊叫,没有人理我,可恰好前世还没出现,我正好趁此机会想个办法夺回我身体! 要怎么做? 我一点这方面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凭空猜测。这一个人,分为思想和肉体。一般来说,思想和肉体是合二为一的,现在是我的思想无法和肉体契合。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两者重新归一呢。 之前是因为前世的意识侵占了我位置,现在前世的意识仿佛是短时间的封锁。相当于我现在是用意识来找身体。 我试图闭上心里的眼睛,慢慢调整呼吸。 安静的黑暗里,只剩我均匀的呼吸声,不能急躁,在这时候一定要保持心平气和。 我游说自己一会儿后,呼吸安静平缓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仿佛不远处也有道差不多的呼吸声传来,朦胧却又真实存在着,只是跟我呼吸的步调不同! 这难道就是我身体的呼吸声?! 我狂喜,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一起,可当我情绪出现波动的时候,那道呼吸却不见了。 看来我必须要稳定情绪,不能过急。我又试着平缓情绪调整呼吸,哪知道等来的却是一声冷笑。 “想偷袭?门都没有。” 是前世,她有回来了? 我无比失望。这段时间肯定没超过十分钟,前世就回来了,说明牛忙忙那边的效果只能持续这么久,而他们发现秘密的事却被前世完全发现。 比较而言,是前世更占优势一点。 “我”彻底睁开了眼睛,盯着房间里的四个人,先冷笑一声,才从床上坐起来,淡漠的视线落在陆礼承身上,才开口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作摊牌的姿态,不再辩解或抵抗。 “你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不像思思,怀疑是慢慢累积下来的。说明你也不是特别想在这件事情上瞒着我们,或者说是你的自负,让你不屑假装成思思的样子,只要你屈服一点,说不定我们现在还没发现你的异常。” 左征娓娓道来:“你肯定也早有在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准备了吧?” “我”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所以?” “所以我们将计就计,陪你到现在。”牛忙忙接腔道。 “你们大可以一开始就拆穿我,不用等到这时候,为什么就跟蠢货一样,到现在才发现端倪,不觉得太晚了一点?” “我们不是因为你,是思思。”小白急着辩解道:“就算你做的一切是思思做的,我们也会理解,谁知道误入小人的道。你怎么样才能把身体让回给思思。” “让?”“我”挑眉,拉长声线道:“现在这身体是我的了,你们有本事就拿回去,要是没本事,就别像狗吠样,吵得我不安生。” “我”仿佛不想跟他们继续谈这个话题,摆摆手,又把视线停陆礼承身上,半晌后,“我”才抽回了意识,慢慢说道:“都出去,我有事要跟他谈。” 陆礼承却反对着,让他们就留在房间里,怕出意外,不让他们出这房门去。 “我”见陆礼承护着别人的姿态,心酸痛的像被一只手捏着,冷着脸自嘲道:“要是长安知道,有一天要亲手杀死他的爹却在为无关紧要的人考虑,你想他在这一世,认你不认?” 什么?! 前世的话让在场的气氛突然跌倒谷底,我甚至连细想都不敢,为什么前世会说,陆礼承曾经想杀了陆长安。 所以这是她一直以来对陆礼承恨到现在的原因吗? 第177章 前世真相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陆礼承身上,他坐在光线照不到阴暗角落里,快连他表情都看不清。 我是最诧异也最迫切想知道真相的一个。 陆礼承突然站起来,拽着“我”胳膊往外走,顺手拉上了房门。 院子的大池子里,猫蛛正露出一双似猫的眼睛立在那。 陆礼承却丝毫不惧的拽着我的手,到彻底出来后才放开。 “怎么,你怕被人知道自己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前世挑衅道。 陆礼承冷着脸不答话,他扬了扬眼神道:“以前的事你记到现在?” “我”的愤怒侵蚀着心脏,绞痛难忍,“我”疯狂的大笑着。双手扯住陆礼承的衣领,凶狠道:“以前的事?你为了往上爬千方百计的利用我,我抛下一切助你上位弑母杀父,落得满门死伤。到头来你承诺我的全都不作数!你知道我怀有身孕,不顾赵氏作梗差点害我九月滑胎,长安诞下后你但凡抱过他哪怕一次!?” “我”悲戚的细数当年场景。那些我彻底插不上话的片段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竟感受到几分戚戚然的味道。 如果真如前世所说,陆礼承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那她的转世。带了多少恨意。 她就是为来折磨陆礼承的吗?heiyaпge “衾衾,那是以前。”半晌后陆礼承才开口,说了这番模棱两可的话。 就在这时,“我”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手里却极快的握着东西往身前一刺,我深深的视线跟着陆礼承一起滑到他胸口处,阴冷的说道。 “这猫蛛,是肉食动物,吃极阴死胎常年养成罕见特性。但凡见人血会狂躁,极具攻击性,经猫蛛咬伤或死的人,都没办法转世投胎,用成孤鬼飘零在外,我没打算这么便宜你。可我忍不住了。” “我”突然踮起脚尖,凑唇到陆礼承嘴边上,轻轻吻上他冰凉的唇瓣。又收下下巴,眼神如寒霜。 眼看着猫蛛以惊人的速度过来,倒刺的腿横穿我和陆礼承身体中间,似要把陆礼承勾过去送嘴巴里。 陆礼承黑着脸,一把抓住猫蛛的腿,他手捏在倒刺上,渗出不少血。 猫蛛一见,兴奋无比,咧嘴就要往陆礼承身上咬,不料陆礼承反手一拽,竟扯下猫蛛的一只脚! “我”诧异的往后退上两步,主动避开战区。 被扯掉一只脚的猫蛛突然发了狂似的,其他七只脚胡乱舞动,朝陆礼承袭来。 他却应对自如。叫我吃惊不已。 怎么会…… 之前知道陆礼承身手不错,可以对付点普通人,没想到他现在对付猫蛛这样的怪物也很自如,就好像突然实力大增了一样。 “花拳绣腿。”“我”冷声的讽刺打断了我的猜想,看来在前世眼里,这不算什么。 可我总觉得古怪的很。 陆礼承又扯掉一只猫蛛的腿,在它张嘴咬来的时候迅速把猫蛛腿往它自己嘴里送,一口咬在倒刺上的猫蛛又马上张开了嘴巴,露出满是洞口的嘴,鲜血淋漓。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开门出来,小白赶紧上前帮忙,一脚踹开又准备攻击的猫蛛,另一只脚跟着踩过去,整个人都踩在猫蛛身上,猫蛛动弹不得,挥舞的满是倒刺的脚,也被小白拧断! “快走,风歌又回来了。” 小白的话无疑是带来了非常恶劣的消息,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现在前世已经恢复意识,面对风歌肯定会把话讲清楚,到时候我们会非常麻烦。 牛忙忙和左征先冲出去,把车开了进来,接到我们几个人后,赶紧朝着一个方向开。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牛忙忙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瓶子,朝车窗外扔去,他说这东西能暂时屏蔽掉小白身上的味道,怕风歌闻到后赶过来。 我们继续朝着牛忙忙所说的地方走,眼看着已经快到湖南湖北的交界之处,风歌没有追上来,牛忙忙却不禁问道:“为什么风歌和思思前世能联系到一块儿?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问完后,车厢一片静谧,没人说话。只“我”反感的“啧”了一声,也不打算提及的样子。 “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 这一句话里七个字无疑如山倒般朝我压了过来,我目瞪口呆的听陆礼承镇定的说出这番话,心像突然停滞了。 我曾怀疑过风歌是赵氏,怀疑过风歌是前世的血亲,哪里能想到,风歌就是前世自己!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陆礼承不愿意伤害风歌,从另一个层面来讲,风歌又跟现世的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不愿意伤害风歌,是为了向前世赎罪么?可好像又不仅仅是这层面的意思。如果真简单的就是如此,那很多步骤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有脸说起这个来了?” “我”总是无时无刻不用这句话来讽刺陆礼承。 陆礼承缓缓闭上了眼睛,没继续这个话题。 可他说的话如果百分百是真实的话,一句话就足以解释很多事情! 那风歌一开始眷恋着陆礼承,到后来又恨之入骨的样子,是她一开始不知道自己身世之谜,到后来知道陆礼承对她这般好无非只是因为她是个替代品,所以因爱生恨,才会痛不欲生? 她曾经以为陆礼承爱他,相信的那么深刻,到头来却因为她是陆礼承不得不照顾的身份。 想来哪个女人知道自己心爱男人爱自己的背后原因是这个,会不气到绝望的。 “啊?她们,她们是同一个人,天呐!那岂不是风歌就不能受伤了,要是风歌受伤的话,肯定会影响到思思吧?是这样的吧?” 在牛忙忙惊呼的同时,我又在想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猎鬼人体质,是不是在于风歌已经是十阶猎鬼人,我和她之间的这种联系,让我也能受到她的影响,走上这条道路比普通猎鬼人更加容易。 如果真是这样。那风歌和我的一切都是有联系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跟别的人起了牵连,我总有种心里发闷的感觉,就好像多出一份自己不想要的关系,甩又甩不掉。 “你竟然敢说出来?不怕多生事端?” 前世问的也刚好是我想问的问题。 没错,这话就算我们都知道了,也不能改变现状,但又会多出很多麻烦。陆礼承选择不说出来是有他的道理,可是。 他现在竟然就这么直说了。 “我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何必再遮遮掩掩。” 陆礼承伸手过来紧拽着我的手,他简单包扎后的伤口,血好像没怎么流了。他的力气比我印象中的要大上很多,就好像变得不是他自己了一般。 “你有能力?别逗了,你要不要看看后面。” “我”背靠在背椅上,休闲状的说出这番话来,却让整车的人都提醒吊胆,除了开车的左征外,纷纷往身后一望。 牛忙忙突然破口大骂,给没能回头的我一个警惕,怎么了,车后面有什么? “她怎么跟来了?!”小白一脸担心道。 “我不知道啊,我丢的那瓶水的确可以抹掉你的痕迹,怎么会这样。”牛忙忙带着哭腔回道。 听牛忙忙这话里的意思,我彻底明白了。前世似乎还故意照顾我情绪,还慢吞吞的背过去,朝车后面一望。 只见风歌放大的脸贴在车窗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直直的勾起人心底里的绝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跟在我们身后了。 第178章 独活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我”蔑视的扫一眼周围,享受每个人脸上的惶恐绝望,嘴角牵扯露出个上扬弧线:“真是蠢的无药可救。” 前世话音刚落,身后的车窗突然发出破裂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打在我心头上一样。 陆礼承给小白手按住我肩膀,逼迫我无法动弹,又冲使个眼色。小白轻轻点头,二话不说往后面去,不一会儿便响起打斗的声音。 双方战况激烈,可没人再腾地开手去帮。在风歌拥有轻舞的状况下,小白怎么可能还是她对手! 我的担心被小白突然往后伸的手证实,她抓住靠背,勉强自己站好。车的空间原本就小,车里的动作影响到车身行驶,前面的左征大喊:“旁边是悬崖!都别动。” 可到兴头上的风歌哪里有不动的道理,她很快就又靠了过来,小白想往后退,却怕误伤我们。只能勉强应付。 我着急的想喊想帮忙,可一点办法没有,眼看着“我”脖子一凉,低眼看,轻舞正架在我脖子前方,只差分毫。 “都别动了,不想我伤她吧。”风歌的音调不咸不淡,显然不受刚才打斗的影响。 小白神色复杂,只好退到原位上坐好。 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轻舞是没开刃的,但对我又有伤害效果,这里除我以外,再没有更具有威胁效果的人了。 车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场面僵持着。 过了会儿后,风歌才刻意假装镇定的开口。只是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 “放开她的手。” 这话明显是冲陆礼承说的,听进我耳朵里,又有了几分别样意味。 陆礼承不回答。也没松手意思。 风歌的愤怒甚至能感染到我,轻舞一下贴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一旁的陆礼承脸色骤变,下巴线条紧绷着,眼神透露着危险讯息。可这对于风歌而言,并不是个好答案,她突然失控的咆哮道:“我叫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风歌这一声声的像震荡在我心里。之前她的难过我能明白,现在更多了几分理解。 她这一世明明是个独立的个体,可以好好过自己人生,哪知道被当成了别人的替代品,百般呵护却不因为她自己。 知道真相的时候,该有多难受。 可我的怜悯被前世嗤之以鼻:“你以为她在知道你这么想她后会对你好点?” 我无奈道:“我没这个意思。” “你有何资格怜悯她,你个无用之犬,连她十分之一都比不了。你用软弱博得男人的喜爱,可耻又可怜。” 前世讽刺起我来一点余地不留,我也懒得跟她争执。现在最担心的是全车人安危,看来主动权完全交到了风歌手里! 但陆礼承显然被惹怒了,他盯着“我”脖子处的血痕,视线越来越暗:“你闹够没有?” 风歌的手颤动一下,刀口挑得我伤口极疼。陆礼承一把抓住风歌的手,使劲到手背起了青筋。 可两人的姿势静止不动,就好像谁都没使力气一样,分明是在暗中较劲。 只是。 陆礼承能这么承下风歌的挣扎,是风歌故意退让,还是陆礼承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我选择性的去相信第一个理由,不然就太可怕了。 在这样拉锯战的状况下,小白立马快速的往小白方向扑,“我”却猛抬脚,一脚狠踹在小白腿上。 小白倒吸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复杂极了,却又忍着继续站起来,但又在我的阻挠下靠不近风歌。 车里僵持的局面一直没打破,“我”却突然大喊一声风歌名字,叫她迅速解决。风歌一听,握着轻舞的力道也大了点,眼看着刀口又要贴到我脖子上了,转身过来目睹一切的牛忙忙着急的喊了两声。 就在这时候,左征突然低吼了声“坐稳点”,整个车厢突然像失灵般朝着一个方向拐去。 全部人没有反应过来,歪七扭八的倒着,又是一个猛摔方向盘,朝另一条道上急转而去。 车厢一阵混乱,拼的就是谁先反应过来,而所有人的视线都差不多同时一凝,互相看对方一眼。 而“我”则突然伸手推开轻舞,身体猛地打直往前倾,手指扣在左征的肩膀上,听他吃痛的倒吸口凉气。 “停车!” 左征却把油门踩的更足,试图甩开我。 而“我”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抓着他胳膊,直到小白和陆礼承都来拦着。 风歌见状,视线扫过陆礼承,却停在小白身上,提着轻舞朝小白刺去。 “大家自求多福吧。” 左征的话音刚落,车猛的往旁边一撞,竟然是朝着铁栏杆的方向,而栏杆外是低矮一部分的树林。 他这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眼看着车身慢慢坠落,发出撞击的刺耳声响,而车厢里的喧闹归于安静,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只有我,过了不知道多久,脑子从空白慢慢变得有了意识。 只感觉到浑身散架般的刺痛,胸口痛得像肋骨断裂了好几根,我心揪着,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车翻了,看样子每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是死是生说不上定准。 可不幸中的万幸,我还有意识,前世没有。 这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机会。我又刻意调整呼吸,让自己心情平复稳定。 但身上的各处伤口痛得我牙?直打颤,压根静不下心来,我强迫自己好几次,才稍微好点。到只剩我呼吸声的时候,我全神贯注的去寻找另一个呼吸声。 我试了几次,结果却是徒劳,比起那一次的迅速,或许是我身上的疼痛太明显,我只好准备放弃。 可就在此时,脑子里突然窜出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的喊了声“妈妈”。 这两个字震得我心脏发颤。 是豆豆! 不知是否是我出现了幻觉,突然听到豆豆的声音让我喜出望外,我赶紧喊他的名字,确保我没有听错。 又一声“妈妈”打断我焦虑的问话,在我耳边传来。 “豆豆,我是妈妈,你在哪,你告诉妈妈,妈妈去找你好不好,你别担心,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再带你们回家。” 许久没跟豆豆对上话了,我心里的渴望泛酸,可我凝神的等了一会儿后,却是豆豆渐渐疏远的哀怨声。 “妈妈不爱豆豆。” 像千万根针扎在我心上一样难受,我怎么会不知道前世做过的一切对豆豆的伤害有多大! 我低声哭泣着回他:“豆豆,你相信妈妈,妈妈一直都爱你,这是一场误会,妈妈找到豆豆,再跟豆豆认错解释,好不好?” 许久没有声音回答我,我茫然绝望的以为跟豆豆之间的联系断开了,哪知道豆豆突然留下一句话,才再没有出现了。 “妈妈,到山洞里来。” 妈妈,到山洞里来。 这句话我死死的记在心里,明明像握着希望,可一旦想起自己身体被前世控制,就有种无措的绝望。 怎么办,山洞,哪个山洞? 眼看着我一筹莫展的会后,眼睛突然睁开了。前世意识醒了?! 我眼前的一切,是一片狼藉,车上的人似乎都还没清醒,听到左边动静,我木讷的转过头去,只见我左边的陆礼承身上,竟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低着头,把吻往陆礼承脸上凑,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探寻,她颤动的眼皮睁开,露出冰冷的眼神。 风歌亲吻舔舐陆礼承的嘴唇几下,才转头看着我。 “要不然,还是我一个人活着好了。” ……风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79章 蛇 车厢里的气氛变了种味道,没人再醒来。 只“我”和风歌对视着,一秒,两秒。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都笑弯了。 “我开玩笑的,姐姐你觉得我现在戏演的如何?” 她说这话时。身体还压在陆礼承身上,手有意无意的搭在他肩膀上,视线扫向我,意味深长。 她这姿态,不仅是我,估计连前世都对风歌存疑了几分。 火药味浓郁。争吵一触即发。 风歌却款款的从陆礼承身上下来,拉开车门,先跳下去,我紧随其后,又回头看了眼车上的人,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到车门外的两人,站成一排,谁都没看谁。只听风歌深吸一口气,以玩笑的语气道:“让姐姐看笑话了。” 回想刚才画面。实在挺憷的,她手已经从陆礼承衣摆下方钻了进去,要不是“我”看见了,难不成风歌刚才还有“强”了陆礼承的打算? 这显然跟前世的想法相悖,“我”突然侧身,扬着手背,朝风歌脸蛋上拍去。 “啪”。 耳光声脆响,虽然“我”的动作不大,眼看见风歌白皙的脸颊上红了一团,她平静的视线直视着前方,没有转身跟“我”对峙的意思。败独壹下嘿!言!哥 “你不嫌臊得慌?就这么等不及行苟且之事,忘了大计?”“我” 风歌只是牵着嘴角苦笑,她没看过来,缓吞吞道:“你有没有两次爱上过同一个人。一次百年前。一次现在。” “我”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抬手又给了风歌一巴掌。她这才转过头来,双眼猩红。 最终风歌还是一个字没说。她眼睛的血红慢慢淡化,表情归于平静。 太奇怪了。风歌如果曾经真跟前世是一个人,那她现在转世后已经是独立的个体,虽然忌惮跟“我”之间的牵扯,但有必要这么将就前世? 还是说前世跟风歌之间,原本是就是从属关系,风歌不得不依着前世? 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摸透,风歌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车上:“猫蛛离这里太远,伤势过重,要再对付姓牛的就太麻烦。” 原来。猫蛛是用来对付牛忙忙的。 看来是想对付牛忙忙,来惊动守陵人了。 先撇开小白,再对付牛忙忙,再后来就是左征,陆礼承。看来前世要的东西。就在这两个人身上。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麻烦?你带人回去瞧瞧还能不能成,我在这解决那个没用的猎鬼人。” ……什么。 我心狠的一沉。 风歌听完皱了眉头:“现在送姓牛的回去再过来,估计车上的都醒了。” “醒了又能如何?” “我”的口吻自信得目空一切,风歌无奈,转身回了车上,把牛忙忙从车里抬出来,抗在肩膀上,不见她露出吃力表情。 临走的时候,风歌顿了顿脚步:“有件事可能你不想听,但里头那个怎么都是九阶的,这会儿醒没醒还不知道,万一是装的,你不是她对手。” 看来风歌也摸透了前世脾气,即便说的是事实,可进她耳朵里,就是羞辱,是看不起! 说完没两秒,风歌扛着牛忙忙走了。 我焦虑难安的等着前世真往车里走去。 “你要对小白动手?你想过后果没有,你真不一定能打的过她!” 现在小白还在昏迷,要是前世乘虚而入,风歌又真的把牛忙忙送回去喂猫蛛,时间紧迫,我哪里还坐得住,在我疯了似的喊劝下,“我”走到车门边上,盯着一动不动的小白,见她额头上擦伤留下的伤口,血已经凝固。 “九阶猎鬼人,九阶,呵,太弱了。” “我”伸出手指,隔着车窗,朝小白脑袋处的伤口贴去,在我惊恐的心跳下,前世用了全力,往那伤口处狠狠按去。 小白五官急皱成一团,刷得一下睁开眼睛,紧盯着“我”,瞬间露出漫天杀意,可又在看清我模样后,露出迷茫神色。 就在这时候,我快速伸手,“啪”的一声,扇在小白脸上,她懵了,咬着唇,露出为难表情。 见小白这样,我心里别扭的很。她为了顾忌我才受这份罪,可我又做不了任何事。 “我”蔑视着小白,手上动作也没停下。 “九阶?怎么不露两手我瞧瞧。” “我”像是对待待宰的羔羊,倾尽了恶劣趣味,想慢慢的折磨,看她扭曲脸上的痛苦,得到愉悦的情绪,又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更多。 “我”眯着眼睛,流露出危险气息。 “你别为难思思。” “我”指尖戳了几下后变得温热,血水盖过我指尖,那一下下戳在伤口上触感惹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声,当听到小白突然这么说时,我竟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小白受伤后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她怎么这么傻! “哈哈,好一出主仆情深,可我不吃这套。” 说这话时,“我”弯下腰,凑到小白前面的储物袋里翻找,摸出一把弹簧小刀捏在手里,用力一按,锃亮的刀头弹出,光洁的刀面反射出我狰狞的表情。 “不,不要,你打不过她的!你疯了是吗!” 我惊恐无比的冲前世吼。她却耻笑道:“你还没看见?” 什么? 当“我”视线可以停留在小白身上的时候,她古怪的姿势引起了我注意力,她的左手和左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主了,动弹不得。 可是…… 立马把心里划过的异样盖住,再对上小白眼神的时候,又突然明了了什么,我不再劝阻前世,心跳加快的眼睁睁看着她要把匕首往小白身上刺。 而就在这时候,小白原本被卡主的手突然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手往车窗边上撞,嘴里为难道:“思思,对不住了。” 眼看着小刀重新掉在车里的地面上,“我”震惊的瞪大眼盯着小白,她血淋淋的左手还捏着我手腕,平静道:“你是七阶,我是九阶,我要动你,只是一只手的事。” 霸气! 见小白这样,我无比激动。她跳下车后,跟“我”打斗了一番。 前世这才见识到小白真正的能力时慌了神,可已经是分出胜负的阶段。 小白找了捆麻绳,三两下就把“我”捆起来,抱回车上,对着我点头道:“思思,我要去追牛忙忙了,刚才她们两个人在,我胜算为零,现在分开了,我会想办法把牛忙忙带回来,你在这等我一下。” 原来真如风歌所说,小白不愿打草惊蛇,其实一早就醒了!她二话不说转身,立马顺着风歌方向追去。 此时前世已经全无刚才的嚣张气焰,试图扭动着手腕挣脱麻绳。 可这麻绳我注意到,不想是普通的,麻绳上仿佛涂了什么红褐色的液体,给麻绳染上了颜色。 “我”动了好半天都没用,眼看着天又快黑了,车上的左征和陆礼承一直没醒,看起来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还有微弱的呼吸。 小白也一直没回来,不知道进展如何。 就在这时候,突然安静的头顶上传来“嘶嘶”的响声,仔细一听,又好像突然没有了。 可过了一会儿后,又出现了,我头皮发麻着想,这东西怎么听怎么像一种动物发出来的,而这声音的大小足以断定其体型的庞大。 “我”也有了警觉,稍稍往车门边上靠,头伸出窗外,往头顶上方一看。 半山的一个洞口处,露出一个巨大的蛇头,正吐着信子,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跟我对视着。 山洞,蛇,豆豆!? 第180章 死路 “怎么?”前世见我激动,挑衅着问我道。 我默不作声。 前世不知道我之前跟豆豆的对话,如果我告诉她这蛇是关于豆豆的,她会怎么选? 可无论我想到什么,前世都能感知到。当我有这顾虑的时候,前世嗤笑的抬眼。又朝那蛇瞪了回去:“一个山林成精的秽物,心眼不少,估计气急咬人了。” “我”碎碎念了两句,竟背过身,手拉开车门,从车上下去。 她是想去见那蛇?就以这样姿态? “怎么。你怕你&;儿子&;伤害你了?” “我不是那意思,这巨蛇又不是豆豆,万一出事,你别赖他身上。” “是不是,去见见不就行了。” “我”身上还有麻绳束缚着,能走,上半身却不能动。视线往上,这山路崎岖,要上去还挺难的。起码得用手帮衬着。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突然伸出来,搭在我肩上,“我”扭头一看,对上陆礼承深若寒潭的的眼。 他似乎刚醒,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也不太好。 如果现在是“我”跟陆礼承对峙着,说不定谁胜算高点。好在“我”身上捆了东西,陆礼承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洞口,那蛇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收回视线,牵“我”手道:“你要干什么去?” 看来陆礼承是不知道蛇这事了,“我”扬了扬下巴,避开提这事,模棱两可道:“那九阶跑上面去了。不知道干什么,看看去。” 陆礼承皱眉:“你留这,我去看。” “你不怕我跑?” 陆礼承冷冽的扫我一眼。牵着我身上的麻绳,竟真的带我往上走。 可我越走心越不安。 这蛇要真跟豆豆有关系,我都不确定是否跟豆豆二次觉醒有关系,甚至万一豆豆的蛇只认我不认陆礼承,伤了他该怎么办? 但前世故意不说。陆礼承带着我一前一后的走,没一会儿就到了洞口边上,他停了脚,转头吩咐我就站在原地等他不要乱跑的时候,“我”的眼皮子突然动了动。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在山洞里待着的巨蛇突然出来,停在陆礼承身后,眼睛睁得老大,蛇信子吐出,在空中急速颤动。 发出的声响被陆礼承捕捉,他迅速转身。对上巨蛇的眼,猛地抬手一挥,逼得巨蛇往后缩了一点。 “我”却在此时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嘲笑声,眼看着陆礼承的脸都黑了。 “瞧你受到惊吓那样子,害怕了?这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儿子么,怎么不好好管教管教,不应该在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就杀掉吗!”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段话,想来对于曾经陆礼承所作所为,是有多恨。 陆礼承分不出心来扭头看我,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还分出一只手来护在我面前。 “你别误会,”陆礼承没回头,冷不丁的开口道:“我是在护思思。” …… 陆礼承莫名的说出这番话,让我心跳加快不知所措,像什么东西在心头上敲了一下,再淌出甜味来。 但这话听进前世耳朵里,如晴天霹雳。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狠狠的握成拳。 我心情也复杂的很,要是前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陆礼承跟渣男又有什么区别,他再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也没办法高兴。 “哈哈,你开心了吗,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爱着你护着你,你满意了?” “你再这么说他也没用,陆礼承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亲眼去看,你口说无凭,我不能只信你一个人的。” 陆礼承真的会利用前世,并为了别的女人差点害死长安? 我打从心底是不相信的。 “呵,这男人可真有本事,转世成无能之人,还能在身边养上一两只忠犬。” 眼瞧着眼前这蛇,竟慢慢的往后缩脖子,甚至在一点点的退到山洞里去。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看它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有攻击性的,仿佛是领我们进一个地方去,那山洞里有古怪? 陆礼承不由分说的抓着我的胳膊,想牵我进去,“我”却在站稳了脚,视线往身上看。 “我这样怎么进去?要真出事了,就眼睁睁看你一个人逃跑?” 陆礼承眉峰一拧,像真的认真思考了前世的问题,犹豫一下,解开了“我”身上的麻绳,我才得以活动。 陆礼承手往后伸,要拉我的手,“我”低下头一看,一掌打了过去,拍掉了他的手。 他没理会,先走在前面,露出笔挺后背,当在转个身就进到山洞里去的时候,陆礼承却停下了脚步。 “我”心生古怪,靠过去顺着他视线一看,这洞口里空空如也,哪还有巨蛇影子?! 要说刚才那条蛇,身形是五六个成年人腰围的宽度,要躲藏在山洞的哪个角落里都不太可能。 但这巨蛇真就好端端的凭空消失掉了。我和陆礼承都没马上说话。 “进去看看。” 思考片刻,陆礼承决心先进去,当踩在软土上一步步走进去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阴冷了不少。 要说山洞里的冷是冷,倒不至于冻成像现在这样,当我们几乎都快走到山洞尽头的时候,都没看到巨蛇身影,仿佛从一开始都是一种幻觉。 是巨蛇故意引诱我们过来的,说明这山洞里极其不简单。 “我”环顾山洞四周,没见到任何异常,但心里的不舒服越来越强烈,就好像预感到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一条蛇怪引路带过来能有什么可看的,无聊。” “我”作势转身要走,却被陆礼承伸手快速抓住手腕,他拽着我往前走,直到山洞尽头的山壁面前才停下。 他脚尖几乎靠着山壁,没有理我的责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再用右手往山壁上轻轻的摸。 “我”再定睛一看那山壁,却也和普通的没什么不同,为什么陆礼承会看得如此专心,就好像真看见东西了一样。 “我”再次寻着陆礼承的视线看,这才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凹凸不平的山壁上,似乎在无规律的痕迹中展露出一丝规律来,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这山壁上有两条蜿蜒的纹路,竟然是蛇身形状。 盘旋的蛇身堆挤在一面山壁上,蛇头在右下角毫不起眼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难不成刚才那蛇,就是从山壁的图案里冒出来的!? 这想法极为大胆,可又找不到另外解释。眼看着陆礼承的手掌贴在上面推了推,面前的山壁竟然真的动了! 陆礼承下意识的跟我互看一眼,似乎打算问我一件,却仿佛发现不对劲后又收起了期待的眼神,他喃喃道:“我准备进去看看。” 我心里发苦,如果是我站在他身边,我一定同意他的做法,我相信陆礼承做什么都有他道理。 可“我”却勃然大怒道:“你疯了?现在长安生死不明,你却告诉我要去跟着一个畜生的道去浪费时间?” “这很可能是另外一种找到长安和豆豆的方法,你信我一次,进去看看。”陆礼承的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亮。 “我”却无动于衷,坚持要走。 可就在此时,山洞口突然降下什么东西,瞬间盖住了唯一出口,山洞里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我和陆礼承的呼吸声。 “看来是出不去了,走吧。”陆礼承没有半点慌张,却勾起了“我”愤怒的情绪。 “要走你自己走!这畜生就想把我们耗死在这,要如它的怨,门都没有!” 第181章 守陵人 “我”正要张嘴再说两句,陆礼承的大掌突然压来,完全盖住我的嘴,他作出口型“嘘”了一声,示意我安静。 “我”凶狠的瞪他,却被陆礼承无视。 他拽着“我”胳膊。从裂开的山壁缝里进去,哪知道这层山壁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像是可以凿开的人工通道,往里走不知道有多远,陆礼承摸出手机打光,才看清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这悬崖上还有公路。怎么在下面竟多出一条这么长的通道来? 陆礼承牵着我手往里面走,又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又分出多的两条路来。 一共三条路摆在我们面前,路的那头不知道有什么。 陆礼承看了看我,便问道:“帮我问思思,选哪一条路。” “我”懵了,哪里想到陆礼承会这么说,气得控制不住自己脸部表情。 再看陆礼承一副坦荡样子,好像不把我的生气放在眼里。 陆礼承越是这样。我越怀疑前世说那番话的真实性,她可能真的因尘事伤心欲绝,可错就一定在身上陆礼承吗? 陆礼承似乎怕我误会,正有意无意的透露着这种讯息。 “我”气得眼睛发黑,缓过神来后对着三条路看了半天。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这三条路乍看下没什么不同,但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其中一条路的路面上,落着透明的皮状物,仔细一看,是蛇皮。 看来刚才的巨蛇是通过这条路在走的。这蛇皮仿佛是引导信号。 按常理来讲,既然进来了,该选这条路没错。 哪知道“我”抬手一指,竟是选的靠左边的那条。 “思思选的是这个?”陆礼承低喃道。 “我”认真的点头:“爱信不信。” “抱歉,我不信。思思不会这样选。”陆礼承伸手一抓。拉着我胳膊,往有蛇皮的洞口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为什么陆礼承突然变成这样。好像故意要气前世一样。 显然陆礼承的做法达到了目的。一路上前世气得半死,时不时的就偷袭陆礼承,可每次陆礼承又恰好反应过来,见招拆招。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那么窝囊废了?” 此时已经走到了一条路的中点,又分开了三条路可供挑选,陆礼承直接选择又蛇皮的那条,才回答“我”的刻薄问题。 “衾衾,你在等时机,我也在等。你猜是你先等到,还是我先?” 陆礼承一番话,“我”的表情大变,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就好像得知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回看陆礼承一脸淡漠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这前世和陆礼承之间,总还有一些事牵扯着。 走过三条又三条的选择。最终走到一扇石门面前,这石门如正常房间门大小,当打开之后,踏步进去,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而空间的尽头,是另一道巨大石门。 这空间前后不长,两边却很宽。仿佛这里就是为了设计安放这道大石门的。 这大石门的出现让我非常震撼。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如故宫大门一般大小的石门。 论耗费的精力劳力,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 这石门光看就知道厚度不一般,我和陆礼承还真不一定能推的动。 陆礼承牵我过去试了试,果然不行。 放在我们面前的生路,仿佛就这样断开了。 回去的洞口被封,面前的石门又推不开。要是倒回去再选择其他的路,似乎也不可能出去。 就在我焦虑的时候,陆礼承开始对着石门的门缝起了研究,他专心致志的盯着门缝看,仿佛看到门缝那头的东西,表情变得凝重。 “我”想凑过去看看,无奈只能容一个人这么做。当陆礼承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正准备替他位置,却被陆礼承反手一抓,拉着我往刚才进来的原路返回了。 “走什么?怎么不看看那蛇怪究竟要搞出个什么鬼名堂来?” 不说前世,就连我也在好奇陆礼承看到了什么。 可他不太像聊这个,全程都抿着嘴不说话。 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月光让我非常惊讶,刚才还被堵住的山口,怎么就通了? 再一看这洞口还站着个黑影子,当黑影子一瘸一拐的走来时,才看清,是满脸是血的左征! 陆礼承皱眉道:“你醒了?” 左征苦笑着点头,自己先向下看了看腿,示意道:“腿出了点问题,没大事,他们呢?” “牛忙忙被带走,小白去追了。” 陆礼承准确无误的说出这番话,我震惊了。看来他能知道这些,是跟小白清醒的顺序差不了多远的。 他也在等醒来的契机。 左征露出为难神色:“他们不是风歌的对手,两个人应该不好应付,去了多久,还来不来得及,我们马上去看看吧?” 陆礼承却摇头,他立在原地不动,只看着左征一瘸一拐的走到洞口。左征感觉到古怪,回头打量起陆礼承来。 左征又催促了两声道:“走啊,还不快走,万一出事了。” 可奇怪的是,陆礼承没动,连“我”都没动。 甚至一向喜欢开口讽刺别人的前世也闭了嘴。这是为什么? 重新回到黑暗里的左征,让人完全看不清脸,他却在黑暗里,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不去了。”陆礼承气定神闲道。 “为什么不去?”左征声音上扬了点。 “因为还没对付了你,现在去怕到时候麻烦。” ……什么? 除我以外,陆礼承的这番话,没有激起左征或是前世的半点情绪波动。 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置身事外,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哈哈哈,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左征干笑两声,音调变得特别尖锐,跟平时说话总温吞吞的他来说截然不同。 “画皮不画骨。你想演他,没演出他半点笑里藏刀的阴险狡诈。” 面前的人不是左征! 我惊讶无比。这跟左征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总不能是他孪生兄弟,只可能是刻意办成左征样的人。 究竟这人是谁? 背对着月光的“左征”,在被陆礼承识破了之后也不逃避,右手突然抬起来,放在左脸耳根后,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往外一撕,只见那人脸皮被一点点撕扯下来,露出一个光秃秃血淋淋的人脑袋。 整张脸和头都是鲜红的肉色,只有两只眼睛挂在上面,再一笑,还露出双白牙来。 “只怪你们太招摇,快把人交出来。” 看光秃秃的肉体说话,心里恶心得快想吐出来。 但陆礼承镇定的拒绝道:“你们本家人自己不会找,要我们交?你们守陵人一族,未免太废物了点。” 本家人?守陵人?他们要我们交出来的人,难不成是牛忙忙!? 陆礼承的话似乎惹恼了那光秃秃的肉体,他直冲过来,肩上还挂着一层脸皮子,接近后一看,眼周围布满了血管。 “那个野种不是守陵人!我们守陵人哪是你能多嘴的。” 说这话时,他的手瞬间一动,“我”淡漠的视线落在陆礼承身上。只见他抓着那人的胳膊,把那人的手拦在半空中,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人笔直的手指头没入了一个关节的长度,在陆礼承的身体里。 只见他原本就折腾的灰扑扑的衬衫,又染上一层血。 “我”却始终抱有看好戏的姿态,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陆礼承和这似人非人的斗。 第182章 左征死 守陵人从一招一式上看,都是个很角色。每一下都朝着要害攻去。 而陆礼承反以攻招化解攻势,没一会儿把胜算又握回自己手里。 这守陵人的长相太赤裸,细看想贴满脸的生肉片,十分恶心。 前世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又不得不被迫的往他身上看。 看久了才感觉出来。好像是前世发现了什么? 对了! 守陵人一族之前是追随前世的,是她手里的一批死忠,照理说应该有什么共同特点。 前世是在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守陵一族的? 想至此,前世的视线快速收回,显然是为了避开,不让我再看见。 那么说来。我猜的是对的。 眼看着守陵人步步紧逼,一个陆礼承稍不留声的空隙间一手扼住了陆礼承喉咙! 陆礼承涨红了脸,伸手抓那人胳膊,守陵人却无动于衷。 眼神往不停“啧啧”叹气的我身上看,又很快收了回去。 我着急道:“你光看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帮忙啊!” 前世没理我,自顾自的淡淡道:“所谓守陵人,就是给主子守护陵墓的族群,倾尽全力。誓死效忠,守陵人有个传统,守陵王死后的尸体葬在主子副陵墓里,施香粉,裸尸入葬。当守陵人准备为主子效忠时,会入副陵里祭拜守陵王,并双手虔诚的握裸尸手掌数十秒。”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前世的话,惊得那守陵人朝后踉跄两步,他裸露在外的瞳孔急缩,不可思议的瞪着“我”。 这守陵族震惊这所谓机密一样的话传到了“我” 而陆礼承则趁机一脚踹在守陵人身上,并握着守陵人胳膊,一个用力,往后拧成个夸张的弧度! 而守陵人没有露出半点吃痛表情,仿佛这事没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这守陵人……他是不是已经不是活人了。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这能把脸皮子活剥下来的怎么可能还是活人。只是他伪装成左征那样,实属怪异。 看他这不痛不痒的状态,似乎对付活人的招数在他身上是没用了。 “思思!” 就在我焦虑时候。从山洞口有走来个人影,靠过来一看,是左征! 难道真的左征过醒来了?! “思思,快过来,这是不死尸,对付不了的,跟我走。”左征急忙朝我招着手。 “我”没动,陆礼承又来抓我手腕:“这也不是他。” 这人还不是左征!?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 到第三个人也来到山洞口时,毫无疑问是左征的脸。 “别信他们,我才是真的,思思!” 两个一模一样长相的人从山洞口踱步进来,显得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陆礼承却抓着我胳膊,带着我往后退。 都不是左征。 陆礼承赶紧抓着我手带我进到刚才那通道里,快步走道:“看来他已经遇害了。” 我心跳突然停了。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陆礼承说左征遇害了!? 可是左征明明还在车里。我们离开时还有呼吸。现在陆礼承告诉我他有可能死了,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消息。 性子不温不火的左征,永远猜不透心思的左征,跟我豆豆留下来条件的左征。 死了? 如果我们没来这山洞里,或者先叫醒左征,是不是结果都不一样了? 又重新顺着原路,到了巨大的石门边上才停下脚。 陆礼承仰着下巴,站在门缝中间,保持这姿势有一段时间,他看了好久,才把视线落到我身上。 在他还没开口时,我注意到陆礼承的胸口,淌出来的血竟然是发黑的。 回想起前世所说,守陵人完成任务时会摸守陵王裸尸,那陆礼承是中尸毒了!? 想问的话问不出来,想有的关心无法表达。 我的烦躁逼得我胸口闷得慌。 此时,陆礼承突然转头,看向我道:“要不要进去,思思。” “我”轻蔑的回:“刚才不进去?现在又转性了?” 陆礼承摇头道:“我没问你,我问思思。” “……”“我”愤怒的瞪了陆礼承一眼:“可笑,你好像没弄明白一点,以后这身体,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我的。不会有你口中所说的女人。” “不,马上就不是你的了。”陆礼承笃定道,眼神幽幽的和我对视着。 而前世明显楞了一下,再看了眼石门门缝,有种闪躲的感觉。 而陆礼承不给“我”机会,一把抓住我手腕,把我的手掌按在石门门缝上。 “可能接下来看到的不是你想看的。但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礼承说完,面前的巨大门缝竟然就这么开了! 大开的门缝里透着刺眼的白光,“我”不得不迷上眼睛,恐慌道:“你要干什么,你给我住手!” 仿佛意识到了危险,前世不停挣扎。但陆礼承的力道竟然比“我”的还要大点,硬生生的把我往石门里拖去。 “怎么了……” “思思……” “陆礼承?你在叫我?你听的见我说话吗?” “我听得见,思思。” “真的,你能听见?陆礼承你救我,救我出来,我一直都在身体里,那是我的身体,我不能让她再伤害我至亲之人,帮我拿回来,好不好?” “好,思思,你睁眼。” “不,我没办法睁开眼,身体不是我在控制的,我没办法睁开。” “你可以的,思思,你试试,睁开眼,我在。” 陆礼承这么一说,我急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深呼吸几口后,又开始找另外一道呼吸,试图跟它重叠在一起。 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来的轻松容易,三两下后,两道呼吸何为一个,竟慢慢的变成了同一道。 我成功了!? 我欣喜的睁眼,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他眼神里掺着一抹伤感的眷恋,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仿佛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可又眨了一下,好像又是真的。 “陆礼承?” 我伸出手掌,贴在他脸颊上,当手指靠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时,那触感逼得我一下掉出眼泪来。 这是我想见到的人,我想做的事。在没有别人的控制下,自己完成了。 我的身体是我的了。 “陆礼承,我怕了。”我不自禁嘴唇颤抖着,哀戚戚道。 原本有很多想说的,却说不出来,千言万语,都是一句“怕了”。 我怕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陆礼承的表情没有变好,他似乎更伤感了点,把我的手拉下来包在手心里,俯下身轻啄我的额头。 “思思,这只是暂时的,出去之后,再委屈一下,我很快会救你出来。” ……什么。 陆礼承说这话,让我原本不安的心彻底往下落到深渊里头去。 我只是暂时夺回我身体,前世还会再出现?! 这种意外般的拥有自己身体的状况竟然只是短暂的,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左征呢?左征真的出事了?” 我表情挺着急的,陆礼承看见,眼神里闪过几分不痛快:“你这么关心他?” “左征如果真出了意外,我有脱不了的干系,这里是哪里,怎么出去?我们快点出去救他。” 不想在原地浪费时间,被陆礼承一把扶起来后,我发现他胸前的伤口都没有了,整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再看看我身上也是如此。 “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而陆礼承却比我要平静许多,他望着前方道:“这里是通往山的另一边。” 山的另一边? 那为何这里有道石门。 “这里的东西,跟豆豆的前世有关,你要看吗?” 第183章 可怜豆豆 我望着前面情景,主动牵上陆礼承的手。 “这里其实不是真实的,是另一个空间,对吗?或许从我们一开始进来的那山洞,都不是真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把时间逆转到没有前世占我身体的时候。 刚才陆礼承从门缝里或许已经看明白了这点。他却选择没带我进来,原因只可能是一个。 这里面的画面,是我不想见到的。 陆礼承赞许的点点头,手掌轻轻盖在我脑袋上,带着呼气的声音道:“欢迎回来。” 一听他这话,我眼眶都湿了。 天知道这段时间里我有多折磨!我简直受够了前世占着我身体惺惺作态的样子! “陆礼承。我要是等会必须把身体让出来,你能帮我在见到他们后,告诉他们一声,真的对不起,很对不起。”我埋着头,眼睛泛酸,刚才没落完的泪又簌簌落下。 陆礼承轻叹声:“不用担心,他们知道后,都没怪你。”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知道前,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我摇摇头,多希望现在的时间能拉长再拉长,让我再能感受到完全拥有自己身体的时刻。 但小白和牛忙忙还没归来,左征生死未卜,在这里停留不了太长时间,必须从这里出去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是我没用造成的一切,豆豆和陆长安都还不知道,你带我找到他们,帮我把身体夺回来,我要亲口跟俩小的解释,好吗?” 我希冀的盯着陆礼承,他轻轻颔首,一脸郑重:“委屈你了。不会太久。” 得到陆礼承的保证,我才放心多了。 摊上这么一个前世,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调整好情绪后。再看四周,不远处俨然是一个村庄样子,坐落在大山里,跟别的村子没别的不同。 “你为什么说这里跟豆豆有关系?” 陆礼承没说话,牵着我手,带我绕过人来人往的村落,爬到山腰上,竟看到一座破败的老房子,不算大,但好像香火没断,门槛是常有人踏过的光滑。 “我看到了这个。”陆礼承伸手往前面一指。 我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这两边门打开的房子里,乍一看,正中间竟悬空得盘旋着一条巨蛇!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陆礼承。他解释道:“这蛇缠在东西上的。” 这么说来。我再看过去时才发现,这蛇头蛇尾,两边都有一张高板凳,像是架了个什么东西在板凳中间。 “棍子?”我脱口而出道。 陆礼承摇摇头:“龙杠。” 龙杠? “龙杠是抬死人棺材的那根棍子,这里叫王家村,以这根龙杠出名。” 陆礼承接着说,这龙杠出名的原因。是王家村有个单身汉,父母双亡,差点饿死,从小东吃一口西讨一口的活下来,到大了后想接活养活自己,刚好听说有抬死人棺材这事,但这事毕竟晦气,刚听说时,单身汉没马上同意,可耐不住想要活下来,就答应了。 结果这一抬抬了四十年的棺材,这龙杠就跟了这单身汉四十年。到他晚年想休息的时候,真打算不做,恰好村里有个九十岁的老太死了,他跑完最后一单活,把龙杠往屋子里一放,这龙杠竟然好端端的,自己发出了声响。 听到这,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这一幕幕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一样,不知不觉中,就被陆礼承低哑嗓音讲诉的这故事吸引了去。 单身汉形容这龙杠的声音,刚劲有力,响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没在意,哪知道第二天恰好,村里又有个中年男人夜里猝死。 没找到交接的人,单身汉只好又去抬了这棺材,结果这之后,龙杠每每在王家村死人前,都会发出不同声响。 用了龙杠四十多年的单身汉,竟然慢慢的从龙杠声音里听出来第二天王家村将死之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我倒吸口凉气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陆礼承斜睨我一眼,抿了抿唇道:“人性无下限的丑陋,才是最神奇之处。” 陆礼承说的这话让我挺不解的,只好耐心的听他继续说道。 这事在王家村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这龙杠就被当成圣物,供奉在曾近一度衰败的庙里,从此香火不断。 单身汉也住进了庙里,受王家村人一并好好养着,直到现在。 “现在?” 我看了看前方蜷曲在龙杠上的巨蛇,拧着眉头,陆礼承说的现在,应该就是这时候吧。 当我还没来得及问时,突然一声惊呼从龙杠庙里传来,一个头发半百的老人从庙里踉跄着往外跑,脸被吓得惨白。 我看着那跑下山的老头,不用问,这人肯定是陆礼承口中的单身汉了。 没多久,单身汉带了一堆人往山上走来,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陆陆续续的,估计有三四十个人。 我和陆礼承站到龙杠庙里去,他们看不见我们,却对着巨蛇露出了惊恐表情。 从这些人七七八八的言论中能听出来,正在商量怎么处置这条巨蛇。 大概的意思,是觉着这蛇爬在他们的圣物上,有辱了龙杠,会对王家村的今后造成影响,为了保险起见,大部分声音,都提议当场打死巨蛇。 一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站在人群中间,应该是王家村村长了,他却一直没表态,好像在思考。 就在这时候,推开人群,出来个二十岁不到的女人,在火把光的映照下,女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我第一眼看去不禁感叹,这女人长得貌美清秀,放到现在,都是非常惹眼的长相。 这女人走到村长旁边,挽着村长的手,为难的说,不能杀这巨蛇。 村长望着女人,女人才为难的说,这蛇一看就是受伤,到龙杠庙里歇脚的,估计过两天就走了,而且这巨蛇这么大,一看就是成精了,要真杀了这蛇,遭了蛇的报复,那才得不偿失。 女人的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音调不大,却足以震住在场说要打死巨蛇的人。 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这女人着急了,凑到村长耳边道,爹,这蛇以前救过我,我认识它身上的印记,放过它,好不好。 村长没办法,在村民的默认下,放了这蛇。 人群散去,走到最后面的村长女儿,突然站停了脚,朝着龙杠上的蛇看上一眼。 哪知道就在这时,蛇也睁开了眼睛,跟村长女儿对视! 村长女儿一点不怕,只担忧的看了它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龙杠庙里只剩下我和陆礼承两个人,那单身汉也不敢回来。 我看着龙杠上的巨蛇,担忧的问陆礼承,这蛇是豆豆吗? 陆礼承摇头。 “那是谁?” 陆礼承没回答我,反而握着我的手更紧了点。 这时间又很快到了早上,等我睁开眼醒来后,龙杠上的蛇已经不见了,当我问陆礼承这蛇去哪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又走回到了村口处,在村口这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的画风明显跟王家村的莽汉沾不上边,身上青衣一尘不染,清秀的长相仿佛从画里走出来都有一样。 过来看他的人不仅是我和陆礼承,连王家村的人也过来不少,都盯着男人的脸在看,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一般。 等人多了,男人眼珠子才动了动,好像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有些失望,他这才开口道,说自己是村里刚来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男人的眉眼,跟龙杠庙里的巨蛇,一模一样。 第184章 祸害 这王家村似乎因为太穷,多年没来一个教书先生,见到青衣男人来,幸喜若狂的簇拥他回村。 到了村长家门口时,男人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众人疑惑的顺着他眼神方向一看。 视线?刷刷的落在村长家门后面的院子里。一个穿着淡蓝衣裳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双腿微微分开,面前置了个盛水的木盆,她纤巧的手指抓着一件衣服在洗衣板上来回的搓,耳边的碎发跟着她动作前后摆动。一部分发丝贴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 这幅场景看迷了在场的男人们,只有青衣男人突然上前,走到女人面前停下,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视线。 女人察觉到,略微抬头,对上男人视线时,阳光投进眼眶里,逼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两人视线相对时,产生的火花。和女人脸上爬满的红晕,散着悸动的味道。 我看了眼旁边的陆礼承,他也刚好偏头来看我,竟皱起了眉峰,取笑我道:“怎么看哭了?” 我手指伸到脸颊上贴了贴,才感觉到湿意。 为什么哭?大概是见到弥足珍贵的美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人是那巨蛇,但不是豆豆?” 陆礼承淡淡的“嗯”了一声。我见他脸色挺奇怪的,好像不太愿意看到这画面,为什么?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在教书先生到村里的第一天,村里鸡鸣狗跳,闹了一整个晚上。只是为了庆祝新来个教书先生都聚集在村长家的王家村人都没察觉。 只两三个百岁老人目睹这光景,眼睛都直了,到第二天鱼肚白时。家人回来,也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下来教书先生就在村长家住下了,这一复一日的。教书先生和女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 但也有王家村不长眼的人打教书先生的注意,把自家的闺女往学堂领,往村长家领,快把村长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惹得村长女儿不高兴,这天教书先生手把在门边,把几个叽叽喳喳的王家女人堵在门外,义正言辞的说了一通,请别人回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王家女人的脸色都白了。 大致意思是,他就认村长女人这人了,从进到这村里那天起,就没看过别人。 眼看着村长家门好不容易情景了,另一道鬼祟身影趁教书先生前脚走,后脚就往村长家门进。眼神落在村长女儿身上就不转了,贼眉?眼的凑上去,却被冷眼打回来。 听这口气,是怀疑教书先生身份是蛇怪,还劝村长女儿嫁他! 村长女儿正在热恋,哪还听得进去这个,二话不说把男人撵了出去,并叫他别胡说八道。 但男人愤愤然的离开,没断了心思,到村里陆续散布消息,起初王家村人是都不信的。 直到眨几下眼就能过一天的功夫,王家村又起了变卦。 看守龙杠庙的单身汉半夜屁滚尿流的从龙杠庙跑到村里大喊,说王家村出大事了! 等他喘好气,才说清了意思。说龙杠在这天响了整整一个晚上,怕是王家村要出大变故,至少要死几十人! 全场哗然。 照理说王家村百年来都没出过大事,突然单身汉这么一说,大家面面相觑,没个相信的。 可龙杠这十年间测的多准,又是众人见识过的。 一时间大家都半信半疑时,追求村长女儿的男人立马跳出来,对着众人道,就是因为放了那玷污了龙杠的巨蛇,又把教书先生这不明不白的人引到村里来,才让王家村产生这种巨变。 男人的话,像一刻钉子,又往王家村人心脏上打进了几分。 村长女儿跳出来骂他,说他胡说八道,王家村好不容易来个教书的,要被他逼走了,村里的几十口娃娃该怎么办。 这口说无凭的事,吵到最后都没个定准,等到第二天人心惶惶的时候,王家村边上流淌的宽河竟突然起了暴怒般,一下冲毁了河岸边口的十几口人家,河水吞下几十条人名。 应了单身汉的预测。男人跳出来,得意洋洋的又把话锋往教书先生身上引,说他就是王家村的祸害,是灾! 亲眼目的这场景,看得我心惊胆战的。王家村人不知道具体原因,可我和陆礼承都瞧见了。 真的跟着巨蛇没有关系吗? 我问陆礼承,他却抬手,掐了掐我的脸道:“胡想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 可一想到,王家村的这一场大变故似乎只是起了个苗头,这一切真跟豆豆有关系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讽刺画面? 这一次后,王家村人对教书先生的态度明显变了,没以前那么熟络,在路上遇见了也视他如瘟疫般嫌弃。 只有一人,从始至终的相信他。 就在这时候,村长女儿毅然决然的要嫁给教书先生,不顾王家村人何种劝阻,即便院落里摆满的饭桌空无一人,她穿着简易的嫁衣,和教书先生四目相对,竟然也是满满的欢喜。 这一嫁后,没多久村长女儿怀孕了,她大着肚子在家里捡青豆,听到动静在抬头一看,又是那追求她的混男人。 混男人瞧村长女儿的眼神还是没变,舔了舔唇,又凑过去,不管她如何鄙夷的看自己,坚持说巨蛇就是教书先生的事,还说他能证明。 村长女儿脸色一变,眼珠子转了转,估计是怕混男人把教书先生的事再张扬出去,只能勉强答应跟他出去看看,结果混男人把村长女儿领到山脚下等,没一会儿,教书先生便出现了。 他直接朝龙杠庙走去,混男人兴奋的拉着村长女儿跟上去,村长女儿越走越不安,半道上时,村长女儿慌张的说不想看了。 混男人哪里能依她这个,拉着她手,逼她到龙杠庙前一看,龙杠庙里哪还有教书先生,只剩下一条巨蛇盘在龙杠上,竟和之前的那只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白天单身汉没守龙杠庙,整个庙里只有巨蛇盘在那。混男人露出邪恶笑容,讽刺的笑着说他一早就往教书先生的饭菜里下了少计量的雄黄酒,这还没几天就露出原型。 见混男人表情里露出的得逞,村长女儿作势要走,他却逼得她留下,没多久,村长身后跟着一批村民上来,显然是混男人设好的局,他就是要让全王家村人都知道真相! 见每人手里提着家伙,村长女儿落着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 叫王家村人放过巨蛇,保证他没有害王家村。 王家村人哪里还信这些,又翻起了旧账,说要不是村长女儿一开始放走了巨蛇,王家村人压根不会死。 村长女儿极力解释,可没人听她的,现场一片嘲杂时,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是巨蛇的,他说没害过王家村半分,那次淹人之事,是王家村的余孽。 众人一听,这人死不悔改还出口伤人,立马合计当场打死巨蛇。 村长女儿脸都吓白了,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走了两步,拼命的给面前的人磕头。 只说巨蛇是好人,没有坏心眼,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可无人再听她的话。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提着锄子往龙杠庙里进去,朝着巨蛇身上砸。 巨蛇本能性的甩尾躲避,却被王家村人见到,心里的火气更甚了,每个人摩拳擦掌的要上去打死巨蛇。 混男人手里接过别人扔来的匕首,就要往巨蛇那头去,村长女儿见状,立马抱住他腿。 气急攻心的混男人提腿就往村长女儿隆起的肚子上踹去。 第185章 豆豆 动了。 村长见状,急得就要迎上去,却被七七八八的闹事村民阻着。 好你个村长,为了自家女儿把王家村害成这样,你别想抵赖。 就是,咱们要活不了。怎么也得拉着村长当垫背的! 众人围哄着把村长拦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儿,就差跪下来哭求。 堵在龙杠庙里的巨蛇眼睛刷得通红。扭着身体就要撞出来,不料混男人眼疾手快,村里的男人大胆莽撞,见到巨蛇也不怕,提着匕首就朝巨蛇去。 一个声音又在人群中传开了。 我没动王家村!王家村龙杠压我修炼地。我迫不得已爬上来喘气,王家村有余孽,不出百年自会灭亡,你们动了我,没人镇住王家村,就真的完了! 王家村人闭塞,哪能听进去这些,一听一个蛇怪居然诅咒王家村灭亡,一个二个气得头顶生烟。再听不进去巨蛇的话,堵在龙杠庙外,抄着家伙一下一下打在巨蛇身上。 巨蛇痛楚的摆动,又顾忌怕伤人,只重复了数遍同样言论,动他可以,他要确保村长女儿没事。 混男人听它在这时候还惦记着村长女儿,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匕首整只没入巨蛇体内,又速速一抽,巨蛇血飞溅在他脸上也不顾,又是猛的一刀刺进去。 他激动红了眼。舔着嘴皮子显得尤为兴奋。 巨蛇在受伤后不暇顾及别的,粗尾一扫。竟全打在靠过来的王家村人身上。 就在这时候,巨蛇趁机从龙杠庙里出来,挪到村长女儿旁边,垂着头,焦急的吐着蛇信子。 而村长女儿像有感应一般,竟睁开了眼,茫然神色转瞬即逝。 她伸手,贴在蛇唇边上,眼神闪烁。半天说不了话,艰涩的扯出个笑容来。 巨蛇竟然满脸悲怆,等混男人想趁机偷袭它时,它立马扭头,危险的视线投递到混男人身上。 蛇尾猛的一摆,带出一阵风,却在快要靠近男人身体时戛然而止,吓得混男人不敢乱动。 我若真要动手,王家村不可能有一个活口。巨蛇说,从今天起,王家村人保证不动村长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束手就擒。 起初王家村人不信,纷纷作势要上前硬拼。 可巨蛇发了狠的状态,抬着尾巴一扫,硬是连推倒了好几个成年男人。 这样一来二去,王家村人反应过来,倘若真要动手,他们不可能是这巨蛇的对手。 混男人趴在地上站起来后,抬着袖口擦嘴角破皮的地方,心里有了主意,大声问巨蛇,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这条件,它就束手就擒。 巨蛇丝毫不犹豫,立刻回答道,是。 那好,我答应你。 混男人开口后,有几个村民持犹豫态度,被混男人一个狡猾的眼神扫过去,了然的闭了嘴。 巨蛇一听,王家村人陆续答应,才把视线落回到村长女儿身上。 两人互看一眼的时候,没等任何一方开口,混男人趁机举着手里的匕首,一把插进巨蛇身上,跟旁边人使个眼色,两人合力握着一把匕首,竟硬生生的在蛇身上划开条口子! 巨蛇痛得浑身痉挛,却怕误伤到村长女儿,只趴在原地不动,而混男人趁机招了其他几个村民,合力把巨蛇打死在原地。 直到最后,那凄厉的声音还回荡在半山上。 别伤她。 我于心不忍的把头往旁边靠,正好伸出一双手盖在我眼睛伤,拉我靠着他肩膀。 听他酣醇如美酒般的声音低低道:“别怕,没事。”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种像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巨蛇死在龙杠庙前,王家村更像笼罩了一层灰雾。 谁都没遗忘巨蛇死之前的那番话,王家村有余孽,存在不过百年。 村长女儿至此再没出过家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没出来。 我和陆礼承走到门口时,才能在村长往房间里送饭时瞧见个大概,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正墙前坐着个人影,穿着一身不算新的红衣裳,脚上的大红绣花鞋并在一起,一动不动。 王家村有人传,村长女儿疯了傻了痴了,太过内疚不敢出家门了。 但目睹一切的我清楚,她只是绝望了。 时间飞速运转,到了村长女儿生产的这天晚上,伴着婴儿啼哭声,王家村又出了大事。 当龙杠庙的单身汉再次从半山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到汪家村里时,见到第一个人后,手指在空中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两眼一瞪,身体一抽,竟直接偏倒在地上,死了。 我一看单身汉死了,震惊的盯着陆礼承,回想巨蛇生前说过的话,脑子一转,艰涩道:“这次到王家村灭亡那天了吗?” 陆礼承摇头道:“没有。” 不知道该松气还是提气的人不仅是我,还有在单身汉死后一只蒙在鼓里的王家村人。 接巨蛇的话后,单身汉又离奇身亡,每个人都被无确定时间的灭亡日搅得心情极差,每个人脸上的情绪渐渐的消失不见,只剩下死灰般的表情。 这期间,陆礼承拉着我到村长家院子里,面朝和村长女儿的房间,他没动了许久,过了好一阵才转头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说到底,我被陆礼承带我来这段期间里王家村聚变的压抑感觉搅得心里极其不舒服,闷得难受。 他这么问,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 可我渐渐意识到,这门后面的,正关系到我现世发生的一切,我没有不踏进去的理由。 我来的目的,就是要看关于我孩子的一切。 “进去吧。” 我话音刚落,陆礼承便牵起我手,温暖的手掌包裹我,他准备带我进去时,我却停了脚步,站在原地,为难道。 “前世跟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完全不代表我的意思。可能因为匆忙,没来得及问你很多事,不代表我不信任你,你等我回来掌握了主动权,再把一切我想了解的都告诉我,好吗?” 陆礼承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缝,再轻轻吐出个“好”字。 我这才随陆礼承,趁村长开门的时候进到房间里。 哪知道女人还穿着红衣裳端坐在藤条椅上,她身上的红衣裳像蒙了层灰,连她的脸都一下苍老了几十岁,只那双绝望的眼睛,还透着点灵气。 空气里弥漫着恶臭味道。村长进房间后,长叹一声,走到床边上,抱起个小布包,盯了女人两眼,才敢往门外走。 我注意到村长手里抱着的是襁褓,里面裹了个白面婴儿,安静的闭着眼睛,熟睡着。 这婴儿我是头一回见,却有意料不到的熟悉的亲切感,我甚至想抱一抱他想摸一摸他,可我伸出去的手,都是徒劳。 我从一开始就碰不到他,就像我如果从这里出去,面对现实时,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 进退维谷的阶段,哪一步都不是我想走的,却被迫着要走下去。 这种无力的感觉,像刀尖刺进了心脏却没死,眼睁睁看着心脏落下的血,染红了一片。 村长把襁褓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床上,又耐心的帮婴儿换着尿布,哪知道婴儿中途醒了,挥舞着手脚挣扎着。扑休见弟。 年事已高的村长手忙脚乱的护着婴儿,直到婴儿啼哭后慢慢安静下来。 村长却盯着婴儿,一直不动了,半晌后,肩膀颤动着,又传来了村长苍老的声音。 豆豆,外公能守你一天是一天,等到守不住了,你要保护好娘亲,知道吗。 豆豆。 村长女儿的孩子,也叫豆豆。 第185章 回现世 不是没想过结果是这样,听进耳朵里,又是另一种味道。 如果这就是豆豆前世,在这压抑如黑洞的王家村里,关于豆豆的厄运,似乎才刚刚开始。 眼看着几眨眼的功夫。豆豆个头越来越高,眉眼长成我熟悉的样子,只是…… 这几年,豆豆一直没开口说一句话。 村长的背越发佝偻,常常艰难的把豆豆抱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遍一遍的教他说话,教他说妈妈。教他说外公。 可豆豆只转溜几下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言不发。 村长只能长吁口气,偶尔抬头,视线迎着黄昏,已是老泪纵横。 豆豆只看着村长流眼泪的动作,不吱一声。 这期间,混男人几次偷摸到了村长家里,准备要开村长女儿房门,被眼尖的村长瞧见,追打了出去。 混男人被赶出门外,心里有气,骂咧咧了两句。临走时那歹毒眼神,昭示他不会就此罢休。 那眼神看得我心慌,冥冥中像是有事发生。 当这一年巨蛇死的当天晚上,混男人提着锄头到村长门前,把着锄头一下一下狠砸在门上。 慌张跑来的村长开门一开,双眼通红的混男人像饿极了的困兽,咧嘴朝村长脸上狠啐了一口。 他说,当天晚上他回家一看,家母在家中上吊身亡。可是她平日里都好端端的,偏巧在巨蛇死的这天上吊。分明是巨蛇报复! 他二话不说跑来算账。 村长手忙脚乱的说不听,却被混男人一脚踹在地上。 年事已高的村长扑通一声狠跌在地上,要爬起来拦,却被混男人踢脚一踹,踩着他胸口还故意用力了几分。 痛得村长倒地干呕。混男人趁机拎着出头,三两步跑到村长女儿房门前,抬脚踹开房门。 先是站在门口一愣,嗅了两鼻子后被熏了出来,可似乎就这样总心不甘情不愿的,便把锄头往地上一甩,捏着鼻子,往房间里去。 一整翻腾的响声后,混男人拽着蓬头垢面的村长女儿出来。他脸上一览无余的嫌弃,却依然一把抱紧胡乱扭动的村长女儿。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倒地的村长看得面色大变,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要来拦,混男人阻了几次,嫌烦了,松开村长女儿,迅速跑去捡起锄头,拎在手里,又转身回来,把锄头尖锐的那头对着村长的脑袋,狠砸了下去! 村长先是在原地站了会儿,才直直的倒地下去,脑袋撞着地面上,头顶的血窟窿不停的流着血水出来。 村长到死前的眼睛都是大睁着的,他视线的方向,是他屋子的门处。 混男人再扔下出头,腾出双手来剥村长女儿的衣裳,嫌烦了就开始撕。 村长女儿多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凄惨的“咿咿呀呀”的喊叫,也招了一些王家村人来。扑叼场才。 来的三三两两都是汉子,踏门进来目睹这一切先是傻眼了。可看混男人一脸坦荡的抓着村长女儿的双手,脸埋下去在她胸前两雪白馒头上啃咬,一脸痴相。 看得进来的汉子,咽了好几下口水。原本要劝阻的话又吞回肚子里,搓着手往混男人方向靠。 混男人见有人来,却不是阻挠,只想分杯羹,就由着他们去,叫其中一个过来的提两桶井水来,往村长女儿身上泼了好几桶。 见村长女儿往日的俊美姿色又展现了出来,虽比起几年前要来得差了点,可依旧比王家村其他女人要精致的多。 不顾村长女儿反抗,混男人二话不说蛮力分开她双腿,朝她压下,见村长女儿脸上的绝望,越来越兴奋,腰上更用力了几分。 混男人憋了太久,三两下完事,提着裤裆用眼神让第二个继续,自己跑到角落休息,抽起叶子烟来。 吞云吐雾时,余光扫见村长房门口,还有个身影。 一个小孩儿站在门口,一只手抓着门柱,瞪着大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目睹发生的这一切。 混男人眯起了眼,猛抽了两口后,把烟杆子往地上一甩,朝豆豆走去。 他伸出满是污泥的手,不管背后村长女人绝望的喊叫声招来村里多少个男人,他的兴趣落在了豆豆身上。 这个巨蛇跟村长女儿生下的儿子,他眼神一暗,竟把豆豆身上的衣服全数撕开。 在豆豆丝毫无反应的表情下,混男人更是火大,一巴掌朝豆豆的脸上扇去。 啪。 半张脸上瞬间浮现了红印,豆豆不哭不闹,混男人又是一巴掌扇去,这次力道重了,扇得豆豆没站稳,朝地上跌去。 混男人还是不解气,猛踹了豆豆好几脚,又把他单手提起来,甩到正被侵犯着的村长女儿面前。 他踹了踹豆豆一动不动的脑袋,抓着他头发,逼他和村长女儿四目相对。 此时村长女儿丝毫不挣扎,躺在地上宛如一具死尸,身体却被迫前后动着。只有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瞧见豆豆后,生生的滚出眼泪来。 混男人只快意的哈哈大笑,他要的就是这一切,他要的就是让别他视为孽种一样的豆豆亲眼目睹这一切! 村长女儿流着泪,却笑了。她干得快破皮的嘴巴动了几下,又动了几下。气息微弱到不凑近听压根就听不清楚。 好奇的混男人把耳朵往她嘴跟前一凑,把听到的重复了一遍。 救我。 救我。 我浑身汗毛竖起,恐惧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陆礼承故意搀扶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否在下一秒钟晕过去! 回想起初次见豆豆的场景,他浑身赤裸,脏兮兮的,鼓着一双大眼睛,说出的一句话,就是“救我。” 当时的他不是在求救,只是这两个字,成了他记忆的开始。 啊---- 混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痉挛,他吃痛的捂住流血的耳朵,回头一看,朝着满嘴是血的村长女儿的脸一拳砸去!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黑夜的漫长,伴着越来越多的双脚踏进村长的家门,却没有一次改变了村长女儿的惨烈命运。 当白昼慢慢升起,人群陆续散去,留在院落里的三人,已有两具尸体。 豆豆依然睁着双眼,稍微动了动眼珠子。过了半晌,才挪到村长女儿面前,他慢慢的蹲下来,小手贴在她的脸上,依旧一脸平静。 我不知道此时村长女儿的身体是否还有余温,但我知道这可能是豆豆唯一一次抚摸她的脸。 看到这画面,我已经满脸泪水,哭得发不出声音来。 陆礼承把我往怀里抱紧,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我头发,他没出声安慰我,或许他清楚,现在需要安慰的人,并不是我。 我无意成一个支配者,可这是我第一次想拥有能力,想亲手摧毁掉一些阴影。 豆豆是如何带着这一切的记忆出现在我身边的,又如何变得那么信任我依赖我。 我却没有彻底保护起他的脆弱。 “死了吗,这些人,这些畜生。”我抓着陆礼承的衣领,激动的问他。 陆礼承停顿一下才说:“之前的一切,我是在古书上查到的,但之后的事,没有记载。” 没有记载。 我怅然若失的面朝着他,看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再看看自己,也是如此。 我紧张的问道:“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要回到现实?” 前世还在的那个现实,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去,可这里压抑的气氛更让我心情糟糕。 我做不出来选择,也轮不到我来选。 “嗯。”陆礼承应声,在最后彻底消失前,留下了只字片语。 “别担心,出去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第186章 野种 再猛的睁开眼睛,自己还只置身于石门后。 这个巨大的山洞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连道另外出去的门也没有。 “我”站起来,来回打量时,竟然不见了陆礼承身影。 重回现世,我还恍惚着时。“我”已经慢慢从大石门走出去,因山洞里太黑,要不是听到脚步声,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见! “我”停下脚步后,对面那人也停了,他先开口。是陆礼承的声音。 “你醒了?我去给你拿水,要喝点吗。” “我”没打算伸手去接,是因为不屑。可我心慌的是,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又看不清人,万一不是陆礼承而是善于伪装的守陵人…… “喝吧,我去确认左征情况了,他没事。”陆礼承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他们都回车里了,牛忙忙被小白带了回来。” “我”还是没动。任双手自然垂下,笑得很轻:“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风歌呢?” 陆礼承没马上回答,呼吸声重了点,似乎不高兴了。 “走吧。” 他伸出手掌来抓着我手臂,不由分说的拖着我往外走。再见到的他还是他一直以来的样子,可我出来后,却不只是我自己了。 “刚才这石门后发生了什么事?”輸入字幕網址:iПe·co觀看新章 前世一副好奇态度。 “你没必要知道。”陆礼承对前世的态度很冷,一副不愿跟她多交流的姿态。 为什么陆礼承对她的态度,总感觉不出有爱,好像是对一个拼命贴过来的爱慕者般冷淡。 哪知道我的疑惑,惹恼了前世,她在心里暴跳如雷的骂了我好一通,明里暗里的讽刺我自以为是。 我心情本就糟糕,听前世这么一通说。心情更是好不起来,索性不理她。 从山洞口下去,还没回到车上。就一眼看见车门外站着的三个人。 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完好的,多多少少的都带着伤。 特别是牛忙忙,鼻青脸肿的,见到我就想哭,却眼巴巴的把眼泪给挤了回去。 他表情有种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憋劲,一咬牙,还是大声说了:“思思我好想你,那臭婆娘见我不从,揍了我好一阵,还好拖到小白过来了,不然我就被提去喂猫蛛了。” “我”一听,轻蔑的笑了:“自己弱挨个女人打,你还挺得意的?” “我不是得意。我把思思当朋友,我有高兴或不高兴的我就爱跟朋友说。我不怕丢脸,不怕思思看不起我。你没有朋友,所以你懂什么!” 牛忙忙语毕,本以为前世会破口大骂,哪知道她竟然愣住在原地,在几双视线的捕捉下,她才从茫然的神情里回过神来。 我曾经为一人负天下,除开儿时,再没有友人的记忆。 这句话前世没开口说,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几个人心怀鬼胎的站在废车旁边,看来是不可能再用这车了。 几个人拿出手机一看,坏的坏,没信号的没信号。 感觉要被耗死在这地方。 几个人上车,把东西清点一下,带的食物不过,大概只能撑个一两天的,也就是说两天之后,一定要从这个地方出去到市里,才有办法继续下去。 牛忙忙说,市里离这不远了,走一天时间,应该能到一个镇上,镇上再歇歇脚,提辆新车继续赶路。 没人反对,继续下去的路只能靠双腿走。 “我”视线扫到左征的时候注意到,左征的腿的确像是除了点问题,走路不太方便。 之前见识了守陵人易容的高超手段,我总隐隐担心现在左征不是他自己。 可身体还被前世站着,我不方便说,哪知道前世竟然开口,话锋却直指牛忙忙。 “听守陵人家族说,你是野种?”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骤降到冰点。 陆礼承牵着我胳膊的手力道重了点,很不满我刚才的话。 连我听了都吓一跳,没想到前世能可耻到这样,我立马骂去:“你到底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牛忙忙没害过你吧,这里的人除了陆礼承外没人跟你有恩怨,你为什么要这样?” 前世一副要让全世界都恨她的姿态,古怪的让我难以接受。 只听这时候的牛忙忙突然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原本他走在前面,笑着回了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嗨,不就是我爸不顾本家人的劝阻,跟不是守陵人一族的我妈结了婚,生下我的当天我妈就死了,然后等我记事以来,就在本家混着了。” …… 前世不问,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牛忙忙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可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 他妈妈怎么突然在生产当天去世了?真跟守陵人一族没关系?牛忙忙一直都没怀疑到这件事上来? 即便如此,守陵人一族平时对牛忙忙的态度应该不会太好吧,牛忙忙这些年都是怎么忍下来的,他一点都不计较这些? 这话题这么伤人,自然是没人再接下去,好在前世也没继续追问,话题就此打住。 走了快半天的时候,到了个湖边。眼看着左征已经走得满脸是汗,脸色也不太好,索性就暂且在这里歇个脚,等过点时间再走。 落脚的时候,牛忙忙说要跟小白去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陆礼承则拉着我走到湖边,他从背包里拿出张毛巾,浸到湖里,再拧干拿出来,递到我脸边帮我耐心的擦着。 陆礼承认真的表情真的非常迷人,我在最痛恨他的时候也无法反驳这一点。 显然前世比我清醒许多,“我”语气泛酸道:“以前可是半点不碰这些的,转世后就转性了?” 陆礼承继续给我擦着额头,轻轻的,像对待臻品。他清洗毛巾时,才淡淡的回答前世问题。 “这一世遇上爱人。你变太多了,衾衾。” 衾衾应该是前世的名字吧,陆礼承一直这么叫她,初初听见,总觉得有宠溺味道,可细想一下,又有种刻意的疏远。 而“我”的身体僵了僵,心情比刚才差了很多,等陆礼承递毛巾过来要给我擦脸的时候,“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很不耐烦的让他滚远点。 自己则站起身来,走到左征旁边坐下。 视线有意无意的往他腿上瞥,见他手掌盖在左膝盖上,感觉像是在给自己阵痛一样。 他倒是挺能忍的,估计会很疼,走了这一路,还一句话不说。 左征的眼镜估计是摔坏不能带了,他摘下眼镜后的眼神没有平时的锋锐,柔和了许多,左征是书生气息的长相,无奈心眼太多。 “思思为什么这么看我,哦,你不是思思,是衾衾?” 左征不知从哪听到的前世名字,竟学着玩味的念了一遍,“衾衾”这两字被左征念出来,又有另外一种味道。 前世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坏,却罕见的没讽刺他,只对上左征茫了的视线,噗嗤一笑:“你这腿再不治估计就废了,你就不怕?” 左征意外的挑眉,似乎是没料到前世会主动说起这个,他也笑了,温温的。 “忘了怕该怎么表现了,有机会下次衾衾教我一下。但看起来衾衾也不太会表现害怕?” “害怕是懦夫的表现,是无用之人才会有的情绪,害怕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变强。” 左征的视线里透着几分赞许,似乎很认同前世的话,“我”正打算说什么时,牛忙忙和小白已经回来了。 一个人手上抱着一捆干木头,另一个人手里拎着只死兔子。一个不停的念叨,另一个面无表情。 看来这一趟出去,收获颇丰。 第188章 萌物 左征和陆礼承虽然都是公子哥的命,但动手能力都还不错,不一会儿生起了火,空气里飘荡着野兔的肉香。 牛忙忙盘腿坐在地上,一块快的割下肉来,先递一块给小白。再分了条兔腿给我。 几个人分着把兔肉给吃光,一看天色晚了,左征的腿受伤不轻,就没着急走。 下这结论时,所有人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我”身上,见“我”没反对。才决定下来。 晚上的树林里刮的风像吹进骨头一样的冷。大家把从车上拿下来的背包里衣服分了分,找了块靠湖边的大树准备靠着歇了。 我的对面是牛忙忙和小白,左右两边是陆礼承和左征。 陆礼承把他身上的衣服往我身上盖,没等“我”开口便说道:“这是给思思的,你不用推。” 陆礼承的衣服刚盖过来,另一件衣裳从另一边又往我腿上盖。 左征笑笑:“这件是给衾衾的,你不要推。” 一连多了两件防寒衣在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前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反对也没答应。就这么睡了。 等到夜里安静下来,“我”也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晰。当我试探性的又骂了前世两句的时候,她没反应,才确定她睡着了。 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我没放弃,依旧开始刻意静心,保持呼吸的平稳,又去寻找另一个呼吸声。 我要赶紧配上,快点夺回主动权才行。不然见到豆豆,他还误会我,他该有多伤心。 另外个声音比之前听得要清晰很多,让我配合起来也相对容易了一些,正当我兴奋的时候,不知怎的,总听到有第三个呼吸声。 这声音时有时无。像幻觉一样,可当它出现的那一下,又是那么清楚。 我有点坐不住了。这玩意对我干扰很大。让我无法静心不说,也分辨不清究竟哪个是我自己的哪个是突然冒出来的。 这种感觉很烦,让我心一下浮躁起来,哪知道“我”眼睛突然瞪开,前世醒了! 她醒了之后,竟然立刻站了起来,从陆礼承和做左征中间走出来,往旁边的湖边走去。 “我”的步子很僵,一步步的踏在地上,跟中了蛊一样,我心沉了一下,“我”是不是突然遇上什么事了? 我赶紧在心里喊了两声前世名字,她没理我,继续朝湖边走。眼看都要走到湖里去了。还没停。 不会吧?! 就在我慌乱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踩进了湖里,这时间的湖水冻得整个人都像结了层冰一样,我整个人都冻得清醒了,前世却一点反应没有,继续把另一只脚抬进去。 遭了遭了。 我喊也没用,前世听不见,其他几个人更别说听见了。这一步步往湖里走,像没有尽头的样子,分明是要自己淹死自己。 我不想在还没躲回自己身体的时候就这么死了,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河水完全没过我腰间时,我脑子里已经没多大希望了。 我犯愁为什么就算有邪祟小白一点动静没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弯腰,上半身往水面上压。 这是在干什么!? 眼看着我的手往水里伸,等胸前位置都沾了冰水的时候,我的手好像摸到什么东西。 滑滑的,就在我脚面前。 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碰到,像是故意在这东西面前停了脚,就这么丝毫不差的,刚好又够我的手指摸到。 我一下提心吊胆了起来,总感觉这东西不简单,哪知道“我”的手竟然还把里面的东西往上面一扯,从水里给拔了出来! 不知是好是坏,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眼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从水底抽了出来,我还挺吃惊的。 这东西,怎么跑水下面去了? 放在我手心里的,俨然是个蛋,比鸵鸟蛋还大点,上面有一些纹路,看起来特别奇怪,不像普通的蛋。 “我”捧在手心里,又往湖外面走,身体自动把蛋抱着,往火堆里放。 这是要烤了这玩意!? 关键现在前世没意识,身体也不是我在操控的,怎么感觉像是我被一颗蛋牵着走。 眼看着从水里捞出的蛋进到火堆里,被火焰完全吞噬着。“我”盯着火堆一动不动,慢慢的,我注意到蛋顶上竟然开了条口子! 从这口子开始,这蛋以惊人的速度裂开,蛋壳从两边破开之后,从里面折翅出现的,竟然是只拳头大的小鸡! 毛茸茸的小鸡无视火焰,竟扑腾着翅膀朝我飞来,停在我脸面前,他两个小眼睛竟然还在眨。 与普通的小鸡不同,这东西通体雪白,眉心中间有一点朱砂红,我被它看得措手不及,心里不由的没了之前的恐惧感。 这萌萌的玩意一看就没有任何杀伤力,就算真动起手来,估计一个小孩子都能一只手给捏死。 似乎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他表情竟然还动怒了,扑腾着翅膀,用小脑袋往我胸前一撞一撞的示威。 好像在说,不要小瞧了它!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从水里拿出的蛋,放在火里烧裂了,里面跑出来一只白鸡在攻击我…… 正到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撞着撞着的小鸡,突然间脑袋没了! 我吓一跳,再仔细一看,更让我恐惧的是,不是小鸡脑袋没了,而是它的头已经进到了我身体里,没一会儿,整个身体都钻到我身体里去! 这一下吓得我冷汗直冒。再看胸口位置,哪里还有什么小鸡。可是仔细看,我身上又没有流血,又像不是真的进到我身体去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这玩意的出现真的把我彻底给吓坏了,而我的身体竟又自觉的往回走,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闭着眼睛,休息。 这一气呵成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我浑身上下的湿气证明着这一切都是存在的。 不知道我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次我失去意识之后再醒来,已经是白天,看样子前世早就醒了过来,正面朝着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难道她知道昨天晚上那只白鸡的事了?! 我一想到这,以为前世会说点什么,至少问我什么白鸡。可她一点话都没对我说,反而是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为什么前世一点不奇怪,这刚刚开春,身上打湿透了她一点没感觉到? 我还没有发烧迹象或者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真的都没发生一样。 “我”此时走到了左征面前,看着他拉高裤腿的膝盖,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白白的纱布渗出了一块血迹。 “看来你是真的想断条腿了。”“我”冷言讽刺着,语气却很淡,不像是在看笑话。 左征居然还是笑着,他挪开一点腿,像是给我让出个位置,又用眼神邀请我坐下,他自己则继续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说:“那衾衾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保住这条腿,我一定感激不尽。” “你觉得我会帮你?” 说这话时“我”居然真的在左征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不意外的点头道:“当然,我可以用一个条件来交换一条腿,何乐而不为?” “我”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半分钟后,点头同意,用向左征提出一个要求,来换左征的一条腿。 “那衾衾希望我做点什么,对了,还没正式的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姓左,叫左征,我是左氏一族的后代。” “左氏……左氏!?” “我”在嘴里念叨了两边之后,语气都变了,前世好像想起点什么,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起左征来。 第189章 到了 “衾衾,帮我。”左征说话含糊其辞的,听在我耳朵里怪不舒服的。 可前世竟然一点不反感,手指放在左征的腿上,把那白纱布给掀开。 我盯着血肉模糊的那块儿掌心大小的伤痕,心里多少有点抵触。照理说前世应该要讽刺我两句。 她专心的看左征腿上的伤势,一点没理我的意思。 怪了,她为了给左征治腿,连我这份都忘了? 不对,不对劲。 一般情况下,前世干什么都得记着讽刺我两句的。不可能这时候什么都不说。 况且我都想到这份上了,她还没出声提醒我。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我不太确定,可又很想确定一下,便颤巍巍的,开口骂起前世来。 通常之下,我和前世可能起冲突的情况都避了又避,是不想惹出听得起茧子的辱骂讽刺。 可我试探性的骂了骂她之后,前世竟然一点反应没有! 她压根就没听见!? 我彻底震惊了。赶紧又骂了她好多遍,之前憋着口气没说的,这次统统骂了个痛快。 都快把我骂了累的时候,我喘着气说了声:“你居然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我”正帮左征处理伤口的手指停了一下,前世突然反问我,我吓了一跳! 她,她能听见? “怎么不说话了?” 她竟然还反问我不说话?她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等等。 我突然明白过来。 我刚才的“骂”都是在心里说的,没有从嘴巴里说出来。而问她的时候,是用嘴巴来问的,所以她听见了。 这么说来,她是无法感知到我想法了?! 不得不说,这消息让我喜出望外。只要前世不知道我想法,就算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我为了测试这个,用语言问了一遍话。又在心里骂了她好一通。 她却只是回答我的问题,不知道我骂她! 我激动的都快掉眼泪了!这样前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从我这边她就别想获取有用东西!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猛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湖。那颗蛋,浮出来的那只小白鸡。 难道跟这个有关? 我试探性的问道:“昨晚你睡的如何?我睡的不错。” “呵,你想跟我闲扯什么?脑子蠢的人的确好睡觉。” 看看!前世怎么可能变了个人,只有一种可能。她听不到我心里话了。而她也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就算我刚才回想起了情节,她也感知不到。 太好了! 虽然这小白鸡钻进我身体那场面我想想都觉得怪不舒服的,而且也无法预知这小白鸡会不会在今后给我造成巨大麻烦。 但现在起码解决了目前的一个难题,要好的多。 “我”正检查完了左征的伤口,开口叫左征等着便起身,往森林里走去,还没走两步,肩膀被一个东西盖住,“我”转头一看,眼神不悦。 “这里危险。守陵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我陪你。”陆礼承已经洗干净了脸,他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又转瞬不见。 “我”讽刺道:“管好你自己吧,别管我。” “我是在管思思。” 说实话,这几天来陆礼承有意无意提到我的那些话,总叫我心里有种被羽毛划过的感觉,这感觉一旦出现,就被前世给骂没了。 现在她感知不到我想法,也就没骂我,只狠狠的瞪了陆礼承一眼,继续加快脚步往树林里走。 她似乎不打算理他,专心的盯着大树周围的土泥,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棵树一棵树的看,挑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年份不短的树木。 在挑了好一段时间后,总算看到了东西,“我”俯下身来,正准备伸手,陆礼承却先我一步要去采,却被“我”下意识抓住手。 “律,别碰,有……” “我”说完这句话,现场气氛瞬间僵了,陆礼承的手悬在半空中一直没收回。 我从迷茫里快速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清了清嗓子,让音调降到最低点。 “你懂什么就去碰?不要命了?” 说完“我”快速把地上的泛绿毛的果子摘进手里捏好,转身大步往回走,步子太急,像逃。 前世不再感知到我情绪,我却清楚感觉到了心脏传来的酸楚哀伤,压得我闷得慌。 刚才前世那一下,看来是条件反射,这绿毛果子有什么特性是陆礼承碰不得的。 律?是陆礼承前世的名字吗。 “我”快速走回到左征身边,把手中的果子照着左征的伤腿捏碎,又把烂掉的果肉平铺在伤口上。 “我”瞥了左征两眼,带着淡淡笑意的口吻道:“你能忍着?” “衾衾帮我包扎的,我尽量忍。” 见左征用从没这样对我说话的语调在和使用我身体的前世对话,这种氛围让我极度不舒服。 就好像预见到事情正往我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在发展着,又没有改变的能力。 帮左征包扎好,陆礼承也回来,简单收拾一番又继续上路。 好在这次只走了半天,就到牛忙忙说的镇上,找了个手机店买了五部新手机,居然还让我们有幸找到家卖车的店,陆礼承二话不说提了辆车,是简易的面包车款式。 比起之前的商务车要局促很多,但只能先忍忍,先往目的地赶去才行。 牛忙忙准备去驾驶位上开车,陆礼承拦下他,自己上了驾驶位上,说等会儿今天到了地点后,就要牛忙忙先出面了,他得先休息休息。 牛忙忙没推脱,裹着衣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鼾声肆起。 陆礼承开车,到牛忙忙导航到的位置才把他摇醒,牛忙忙猛得睁开眼,发懵的把下巴的口水擦了,茫然的盯着陆礼承。 陆礼承扬了扬下巴:“地址究竟在哪?” 牛忙忙伸头出去一看,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在这里,也不是在这里。只是车只能停在这了,里面还要走一截。” 刚陆礼承停车时我就注意到,牛忙忙叫开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看上去有点旧了,却很大。到这个点了,还有不少人进出,怎么看都不像是牛忙忙所说本家人的一个据点。 牛忙忙的出事行为总透着股怪异的神秘,很容易引人到怀疑上头去,可他表情举止又很敞亮。渐渐的,我都不知道该信他多少。 牛忙忙先跳下车,说这次可以一起去见,只不过要先吃个饭,在周围开家旅馆暂时休息一下,要等到夜里十二点,本家人才会出现。 这么一听,又挺玄乎的。可事到如今只能听牛忙忙的。 前世似乎又不高兴牛忙忙怠慢了进度,去开房间时骂了牛忙忙一路,把牛忙忙的脸色都骂白了,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竟扭头对着小白问道:“你是九阶猎鬼人,肯定打的过普通人吧,有人欺负我,你帮还是不帮!” 小白冲着牛忙忙翻了个白眼,又似不经意的看了看我,压低着声音道:“要是跟思思没任何关系,我帮。” “我就是顾及思思面子,不然我也早就动手了,好男不跟女斗,算了算了。” 牛忙忙委屈了一路,到旅馆暂时歇脚,该睡觉的睡觉,到了十一点半时,全部人已经从旅馆里出来,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你确定这里有?”向来言简意赅小白问道。 牛忙忙点头:“这里就是了,你们跟在我后面,千万别出任何纰漏,看我眼色行事,走吧。” “那我们到底是去医院的哪里?” “停尸房。” 第190章 谁关门 这停尸房里有什么,不用说都知道,又恰好悬在十二点这时间,总让人浮想联翩。 医院停尸房,又不是谁都能进,牛忙忙却像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医院正道,择了条靠边的小道。 这小道不是路,像人为踩过的,又鲜少有人走,我们这五个人前后走才能勉强通过。 “知道什么地方最阴吗,医院!” 牛忙忙到这地方后。总显得有些兴奋,在没人说话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医院是阴气和阳气相撞最多的地方,一到十二点……”牛忙忙说到这话时突然就不说了。 他走在最前面,而我又在中间,发生了什么都看不见。 好在走我前面的陆礼承先开口问了:“怎么了?” “没事,快到了。” “我”抬眼一看,到了个保安室的地方,亮着灯开着门。房子一半都是窗户,门是关着的。 我们在门侧墙边,能感觉到保安室里有人在,至少还是两个。 本以为这里要小声点,哪知道牛忙忙竟然直接朝保安室门口进去了! 牛忙忙进去后,只从窗口露出点上半身,他说了几句话,脑袋跟着动了动,似乎发现我们没进去,扭着腰伸出手来冲我们招了招。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等我们过去一看,保安室里一前一后有两个人。前面的坐在板凳上,后面一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点头发。 初看没什么。可细细一看,又发现了端倪。 这前面坐着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单手支在办公桌上,姿势很怪,好像那肩头要高出一点,而另一个肩要矮些。 再看他的手,垂下的那只干巴巴的像树皮,另一只又像二三十岁年轻人的手,还比垂下的手要粗上一轮。 他的眼睛空洞的像塑料一样,只在看见我们的时候动了动,才昭示他是一个活人。 牛忙忙凑到那人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话,又从他上衣口袋里摸出串钥匙提在手里,对着那人的眼晃荡两下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我们出去了。 临走时“我”扫了眼床上躺着的那人。动也不动,身上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要不是稍微露出来的一点白皮肤,还以为是堆着的衣服。 出去后牛忙忙说,他拿着的钥匙就是停尸房的,现在就能去了。 我心里泛着嘀咕,哪知道“我”竟然一模一样的给说了出来:“你一个人能拿,要我们这么多人进去干什么?” 我吓一跳,以为前世又能探知到我想法了,再看旁边这些人,好像都跟我有相同顾虑。 牛忙忙挠着头,嘿嘿一笑,仿佛知道是瞒不过了,索性就说出来:“我就是想让他看看你们,看看你们就行。” “守陵人?”陆礼承冷不丁道。 牛忙忙如实点头。 “应该不是他一个人见到我们这么简单吧,你是想让守陵人一族都知道我们过来了。”左征下的这结论看似荒唐,可却又显得不唐突。 哪知道牛忙忙竟然又承认了。 “是啊,我想让他们看看,我们看完,本家人会往这边赶,要是这里没见到豆豆和陆长安,我们就得变着法往虎穴去了。” 我明白过来。如果这地方不见俩小的,就再没有明确的路线让我们跟,只有把自己送进守陵人本家去! “等会戏演足点,别被轻易就捉了,差不多反抗两下,被送到本家去之后,没见到人就千万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牛忙忙语重心长的解释,差不多解开了我的疑惑。 我们继续跟着他到停尸房门口,见他熟练的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推开一道大门,里面还有一道。 好在牛忙忙都有钥匙,等快走到第二道门时,“我”偏头一看,这中间还有个房间。 看来是守停尸房的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脚步都停了下来,视线都落在牛忙忙身上。 牛忙忙比划出一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的往房间窗户看。 房间的窗户很小,四四方方的像个小盒子,牛忙忙站在小窗面前很久,脸完全遮住了窗户。 等得前世快不耐烦的时候,牛忙忙才转过身来,比了个没事的手势,又指了指里面的门。 看来从这里面进去,就是停尸房里。 “我”路过小窗时,视线瞥见里面,居然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既然这样,牛忙忙怎么能看那么久? 进到停尸房里,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我身体不自禁哆嗦一下。没几秒,身上突然盖下了两件衣裳。 我看看左右两边,左征和陆礼承用同样视线打量我,又几乎同时看了看对方,眼神都淡了下来。 “别感冒。” “穿上吧。” 一下裹了两件衣裳,我身上暖和许多,恰好这时,头顶的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 我没做好心理准备,看见一张张桌子上摆放的惨白尸体,吓得头皮快炸开了! “思思,你别怕哈,这里是老医院了,停尸房也是最简易的那种,这两年说要搬新地方才没翻修这里。” 我真想瞪牛忙忙一眼,开完灯才叫我别怕! 看着左右两排,一具一具并排放着的尸体,脚对着中间走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简单的用白布遮住了头和身上,全部都把脚给露出来。 牛忙忙正走在两排尸体的中间,对着每一具尸体的脚打量起来,开始解释这原因。 “你们没接触到这方面,可能不知道,这家老医院保留着老传统,就是死人不盖脚只盖头。这样人死的时候,他有怨气,不会在见到最后一眼的那个人之后把怨气留下来,就算他寻仇,盖着白布,也寻不到主。把脚露出来,是希望三魂六魄能自行离开的意思,不阻他们道路,就是别留在医院添麻烦的意思。当然也有对外的说法,各种各样的都有。” 他说到这时,视线正盯完脚,又看了看脚下挂着的信息吊牌,不知道在找什么。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点把长安带出来!” 前世非常不耐烦道。 牛忙忙不好意思的点头,说会赶紧找的,可他找了一圈后,不是看脚就是看信息牌,绕了一圈都回来了,也没见弄出个什么名堂。 直到走到了最后一具尸体面前,他停下来,站了很久,然后才面无表情的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出去了。 这一次我们可以说什么都没做,就从寒冷的停尸房里出来了,等陆续走出来之后,迟迟不见牛忙忙出来。 我这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时,突然见到面前的铁门“啪”的一声巨响后紧紧关上了! 同时还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明明是牛忙忙关在里面,而我们站在外面的人却像真正被关着的那个! “怎么回事,他是要跑吗?把守陵人一族的支来后自己先溜到安全地方。”小白声音警惕着,说是要查看一下停尸房周围,看有没有出口。 陆礼承冷着脸拦住了她:“不用了,要跑他肯定有密道跑走,如果不是,那关门的人,可能不是牛忙忙。” …… 什么?! 关门的人要不是牛忙忙还能是谁?这停尸房里除了他就是尸体,难道是……尸变了? 不会啊,这停尸房里的尸体被冻起来,也没听过哪个停尸房的尸体尸变过。牛忙忙刚才脸色变了,是因为看见什么了吗? 尸体的脚,尸体信息标牌。又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回想起刚才从医院进来后发生的一切。 保安室,守停尸房间,这之间一定有我们没抓住的什么关联。 那是谁关上了门。 第191章 算计 “先出去再想?”左征提议道:“不然守陵人过来多几个,我怕我们这里的人不一定能完全应付。” 离开医院,至少能先回到车上去。 陆礼承却坚定的摇头:“不能出去,离开这里怕出事。” 出事,是我们出事还是牛忙忙出事? “那不是牛忙忙关门,会是谁?” “是里面还有活人。”陆礼承的声音打断我思绪。把我堆积起来的恐惧给打碎。 陆礼承刚说完,我似乎想明白了一切,“我”竟在这时双手死抓着陆礼承的衣领,凶狠道:“你要在这里耗多久都随便你,但别浪费时间找我儿子!” 陆礼承手心贴过来,把我的手往下一推:“没有牛忙忙。谁都找不到他们。” “呵,那守陵人知道我是谁呢?”“我”眯了眯眼,露出危险表情。 陆礼承脸色沉了下,视线阴兀道:“你现在只有一个人,风歌不在,你不怕死?” “哈哈,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你们全部都陪葬,再死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我”的声线里透着哀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左征一下打断了对话道:“好了,先想办法进到停尸房里面,确认牛忙忙还在不在,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是牛忙忙不见了,我们马上走。”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停尸房的大门是铁的,看来从里面彻底锁死,钥匙还在牛忙忙手里。 四面墙又不好处理…… “通风口。” “通风口!” 左征和陆礼承异口同声道,两人互看一眼,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从小房间里出去,朝着停尸房转了一圈,只在一面墙的角落上方。见到个狭小的通风口。 这通风口进男人是不可能了,但偏瘦的女人应该能过。 小白二话不说,往后退了两步。助跑到墙边上,猛踩两下,往上一跳,手抓着通风口的铁栏,一把狠劲给拽了下来! 她又试了一次跳上去,手抓着通风口边,借着手劲整个人往上一提,勉强爬了进去。 我们绕回到门口时,小白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门,她脸色凝重的冲我们摇摇头,示意牛忙忙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我们正打算出去,陆礼承却往前走了一步。 “等等,再看看。” 这简易的停尸房里,除了摆出来的尸体外。其他地方要藏什么东西都能显而易见的看出来。 陆礼承却不为所动的,竟然照着牛忙忙走过的路,重新又走了一遍,看看脚,再看看信息标牌,一个个过去后,再到最后一个。 他停了脚步,没再走了,看了一会儿后,手指伸到白布上,竟一下扯了下来! 那白布滑落在地上后,出现的人,竟然是原本以为逃走了的牛忙忙! 牛忙忙紧紧闭着眼睛躺在桌面上,陆礼承伸出手指去探了他呼吸,确认没事后,才回过头来告诉我们,我们差点被守陵人耍了。 “你们还记得保安室里的两个人?”陆礼承把牛忙忙扶起来,又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感觉到陆礼承不是在看我,是在看……衾衾?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笑了一下,竟真的走过去,面朝着牛忙忙的背,手指在牛忙忙后背的穴位上点了好几下。 这手法很奇怪又很快,我还没看清,一直昏迷的牛忙忙猛咳了两声,他竟然醒了! 前世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之前帮左征敷药,现在又帮牛忙忙复醒,怎么总感觉前世是个很强大的存在! “其中一个是守陵人,另一个是这里的尸体。” 呛了好几下才算恢复过来的牛忙忙,接着陆礼承的话说道。看来他是能听到我们说话,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要是我们没发现他,他岂不是就在这停尸房里活活冻死了? “出去再说吧,这里太冷。” 出到外面后,牛忙忙指了指停尸房看守间,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一般说来,这里面的人不是守陵人一族的,我刚才看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他应该是往停尸房里走了。结果进到停尸房的时候,竟然没人,而且尸体也是齐的。” “守陵人每个月都需要刚满十八岁女人的尸体,估计是这医院恰好有一个,今天晚上偷出来放到保安室里,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交接,可是停尸房的尸体一具不少。” 说明刚才在看守房间里的人趁着我们进去之前,先跑到那地方去后,假装是尸体。 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所以我刚才在找个人信息和脚不符合的那个,不是我不想掀开白布,是不能掀,这里有些尸体说不定还没瞑目,要是对上了眼,会遭恶果的,而且看守室离开的是个男的,被偷的尸体是女的,我觉得肯定很容易就能发现不一样的,结果我找了一圈后都没发现,我想啊,这就说明,看守室的男人,是小脚。”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保安室里,保安室一个人都没有,再看那床,被子掀开到一边,中间还带了点湿气。 难怪刚才进到保安室时,会觉得有一点冷,但又不容易察觉。 跑回到了车上,在驾驶位上的牛忙忙没马上开车,他继续说道:“小脚,在守陵人一族,脚越小地位越高,守陵人身手灵活,在从小的训练里,刻意限制了脚的生长,刚才假扮尸体的守陵人,是个狠角色,他的脚能跟十八岁的女生有惊人的相似,那他的能力,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对付的,他是本家人的头目级别人物了。” 所以。 刚才牛忙忙发现后脸色都不对了,他叫我们快走,是不想打草惊蛇跟那守陵人起冲突。 可是自己却被留在了后面。 “我当时心想,完了,我彻底死这了,可是他没杀我,只把我给弄晕了,放在刚才那地方,我想他是懒得杀我,觉得脏了他的手。” 自嘲一番后,牛忙忙长长的吐出口气后又道:“他把我留在停尸房里,一来是让我自身自灭,二来是想让你们进来后没看见我的人,觉得我肯定偷跑了。”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得走了,得让他们以为我们是错开的,我会在外面想办法来救你们,而你们,在这里等守陵人出现,跟他们走,想办法救出豆豆和陆长安,我们里应外合。你们记着,到时候可能会把你们分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不用担心,守陵人不会轻易下手,你们不用担心对方的安危,因为你们都有能力自保着活下去,到时候大家的目的朝着一个方向去就行,总能再遇见对方的,我们要救下豆豆,救下长安。” 牛忙忙话里有股决绝的味道,就好像在此分开后,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了。 车里的气氛一下黯淡下来。 他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又示意陆礼承坐他的位置。他站在车门外,笑得很清淡。 “那我先走了,你们记得把戏演好一点,我这个当大明星的,就不教你们这个了,再见。” 牛忙忙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再没有回头过。 车里静了一阵后,小白先开口:“现在牛忙忙的话能信几分,真要进守陵人内部,我怕你们有危险。” 这里算起来,就小白的能力完全没问题,我这个七阶的跟他差很远,之前在山洞里陆礼承跟守陵人交过手,守陵人一多起来他就没多大胜算,左征更不用说了,现在还受着伤。 面的我们的,是没有定数的未来。 第192章 像个人 牛忙忙走后,我们等在车上,没出一个小时,就有人叩响了车窗。 车门边露出一个老头的脸,长得极其普通。 身体精瘦,头发白了部分。他手指尖夹着根烟,烟头发红,飘着缕缕薄烟。 “几位要是接下来没啥事,就跟我走一趟吧?” 见车里的人没出声理他,老头也不恼,他猛吸一口烟。再吐出个长长的烟圈后,一把扔掉手中的烟头,脚踩了两下,一把拉开驾驶位的门,坐上来后自然的开始点火踩油门。 一路上老头自如的开着车,一脸悠哉的样子,不像只身进到车里来。 小白向一排的陆礼承使了个眼色,看来是想动手试试,可陆礼承摇了摇头。他眼神斜看向窗外,小白了然的回头。 车屁股后面跟了少说四辆车,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老头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副驾驶位上的左征突然摸出跟烟来,朝老头递了递,老头呵呵笑了一下接过来。 “啪”。 火苗伴着打火石的响声,点燃了烟头。 “老哥,刚才在停尸房,冷着了吧。” 左征说话的语调像在聊天,老头竟呵呵的承认了! “冷啊,干我们这行的不容易,为了吃口热饭,为了活下来,哎。”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他是刚才牛忙忙说的那个地位高的小脚长者! 瞧他气场不凡。应该不是小角色,那知道我们一遇就遇上个重要人物。 “可以不用这么拼,适当休息休息。到退休年纪没有?要不退下来,让年轻人去发挥一下。” “嗨,这几年不景气,我要退下来,能顶我这位置的少,那不就乱套了?人不能为了私利,而不顾及集体利益,你说对不,小兄弟。” “对,老哥你说的是。” 左征跟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了。这两位都是工于心计的主,没一个字的废话,却往死穴上痛点,毫不留情。 你来我往,眼看着车往泥泞的山路上开。十分颠簸。开了约半个小时,老头踩了刹车。 拉开车门跳下去。 “这车不好,开得我脊椎不舒服,要不几位下来,到后面的车上分着坐坐,那几个车开山路,跟跑平地似的,特别自在。” 老头一副商量口吻,他跳下车的位置,我刚好能看到他的那双脚。 穿着黑布鞋竟比我的还小一点,长在一个精瘦的男人身上,显得依然很怪异。 35码?34? 听他这意思,是要在这里就把我们给分开了。 我们从车上下去后,老头走过来,笑盈盈的看着我道:“女士优先。” 他让我先选。 “我”勾着嘴角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往前走,手臂却突然被抓住,我疑惑的扫回眼神。 陆礼承的脸色凝重。 “我跟思思一起。” 不是你,不是衾衾,是思思。 我心突然快跳了一拍。 “我”不承陆礼承这情,慢慢的想把手胳膊抽出来,陆礼承的手劲很大,竟让“我” “好了好了,都放轻松点,就是坐个车,女士先选吧。”老头忙打起圆场来。 “我去。”陆礼承靠过来。 “我会选你?我选他吧。” “我”的手指一抬,尽头是挂着玩味笑容的左征。 陆礼承脸色瞬的黑了下来,他抿着唇,神色紧绷,压低着音量,只我跟他能听见。 “别在这闹,快速找到长安和豆豆。我答应你,你这次要带走长安,我不会拦。” “你凭什么拦?你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他差点丢了命!”前世激动道。 “因为这一世,”陆礼承咬字极重:“他是我和思思的孩子,我有资格拦,也只有我有这资格。” “你!” “你知道我脾气,自己考虑清楚。”陆礼承冷漠的催促着,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这瞬间里,我能感觉到前世复杂情绪涌动,缓了半晌,“我”松口道:“走。” “我”冷冷的扫了陆礼承一眼,先往其中一辆开着车门的车上走去,没再拦着跟上来的陆礼承。 左征则和小白上了一辆车。 在车快开动时,窗外印着小白担忧的脸,她动着嘴巴,好像在说什么话,怕我不明白,一遍一遍的反复着。 注意安全,我去救你。 “我”手指往车门边上一放,轻轻扣起按钮,黑色车窗完全盖住了窗外光景。 不用“我”关窗,没一会儿,上来副驾驶的老头转身,递给我和陆礼承一人一块黑布。 “两位先歇一歇哈,睡睡,过一会儿就到。” 我身上的黑布被陆礼承拿去,他示意我转头,等我照做后,一块黑布贴在我眼睛上,脑后随之一紧。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听着声猜了。 可前世的心思没放在这上头,我不知道她睡没睡着,自己却很努力去听车内声响,有几下打火机的声音,抽纸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对方却没聊只字片语,直到老头的声音又响起。 “二位醒醒,下车吃个早饭吧。” 扯下眼上的白布,已经到了蒙蒙亮的白天,看来这车程足够远,应该出了市区。 我环顾四周,除我们这辆车外,再没人影子了。 看来左征和小白,要么跟我们是一前一后,要么送的地方跟我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而我们所处的这里跟普通山区毫无差别,车前面就有间屋子,里面还站了几个人。 走进后能看出来,是一家三口,并排站在一起,特别谨慎,眼神时不时的跟着老头转,表情里是敬畏。 老头热情的招呼我们在院里的木凳上坐下,木桌上了三份饭菜,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吃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哦,瞧我说的,你们别嫌弃这里吃的糙,我们这啊,都是这样的。” 老头笑眯眯的。 开车的人招呼一家三口回了房间,院落里就我们三个人悄无声息的吃饭。 我轻轻撩了下碗里的稀少的米粒,放下筷子,没动。 “吃吧女士,吃吧,没毒的,要不你吃我这份?”老头嘿嘿笑道。 “不用了,我嫌脏。” 老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咸不淡,没说刚才的客套话,又默不作声的吃起自己的来。 陆礼承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自己那份,擦拭干净嘴巴后,对着老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要上个山,到山头上去,那里有人要见你们,也有你们要见的人。” 我身体一僵,听着老头话里的意思,豆豆和陆长安都在上面了?! 这还没个定准,但一想到如果真是这样,心里就不自禁激动起来,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尽量克制自己情绪,可却暂时忘了自己现在处境。 “我”突然不耐烦的站起来,冲着还再吃饭的老人急道:“要见就赶紧见,别在这啰嗦浪费时间。” “思思!”陆礼承第一次这么生气的叫我的名字,他的愤怒太明显,也太刻意。 老人正举着碗,要往嘴里再送上一口,听“我”说完这番话后,脑袋没动,只眼珠子往上抬了四十五度角,像翻白眼的表情。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女士,这么看来,你真像个多年未见的熟人。” 老人慢悠悠的把碗里最后一口粥给喝了个干净,才把空碗放下,那“哐嘡”一下,想磕在我心上一样。 我怒火中烧,直朝着前世吼道:“你这个满嘴肮脏的人才是最大的蠢货!守陵人是你曾经的死忠而现在叛变了!他们对你了如指掌,你真这么想让他们知道你现在通过我转世了吗,你就这么想死?!” 这个只会拖后腿的女人!我真快气疯了! 第193章 逃不掉 我气得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也不管前世是否听得懂。 刚才陆礼承那声愤怒提醒了我,现在这关头,只有我能站出来告诫前世,不然一群人都不知道会被她给拖累到什么程度! “我用得着你来管?” 前世甩下这番话,气得我简直想吐血! “要不是你占的是我身体谁要管你死活!马上就要救长安和豆豆了。你别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你想想你的做法,长安会怎么看待你!” “我自有分寸。”前世轻描淡写的说完,不再理我。 老头起身后,我们跟着一起往山上走,中途路过几家平房。一家几口都站在门口的地方,视线随着老头的方向转动。 看来这片山都是守陵一族的人,这老头在守陵一族的声望不小,他居然亲自来接我们。 一路走到半山的位置后,我发现从这地方开始的人口就已经变了,变得全部都是男人。 刚才在山下的房子里,一家几口多的也都是男性,这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往上走到一个平坝上,只有一户比刚才都大的房子。看起来也比其他房子要好上一些。面前的院落就是路的尽头。 老人走到院落里,突然停了脚,他转过身来,笑眯眯道:“已经到了,二位里面请吧。”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我望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总觉得打开后不一定是我想见到的一切,心里不由的开始紧张,甚至有点害怕。 万一里面真的有豆豆和陆长安,可他们不是以我希望的安全方式待在里面呢。 想至此,老人已经先一步踏到门口,把大门推开,示意我们跟上。 我和陆礼承互看了一眼,他牵着我的手,往前面走。 “实在不行。你就先走。如果见到陆长安和豆豆,你想办法带着他们往下面跑,我尽量牵制。拖延时间。” “刚才上来的那条路应该不能走,他们人太多。你避开后,选个安全的偏僻的地方,尽量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如果这里没有豆豆和长安,你也跑,我猜测守陵一族面临一个巨大问题,就是缺传宗接代的女人。牛忙忙的父亲不能找外族女人说明他们需要守陵一族的女人来延续血脉,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衾衾转世,但可能是思思你的体质是合适人选,这地方太危险,无论如何,你要从这里出去。” 陆礼承快速说完这番话,已经牵着我到老头身边。他对着老头淡淡一笑,在老头的恭迎下,先踏步到房间里。 “我”跟着走了进去,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我”转身一看,老人也进来了。 房间里灯光昏黄,只一个瓦数极低的梨形灯泡掉在房梁上。老人带着我们到了偏屋里,进门一看。 一个老者盘腿坐在偏屋的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在打坐。 当我们进去之后,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神浑浊,像蒙了层青白色的薄膜。 这一眼看去,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他皮肤很黄,脸上的皱纹往下拉跨着,像干涸的沙漠。 头发白花花的一片,找不出一根黑的,估摸这年纪没百岁也有九十了。 老人走到他旁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突然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眼珠子也在动,只是看不看得清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说完后,直起腰,对我们指了指房间的两把藤条椅,示意他去坐一坐,等会儿跟我把事情谈完了再回来,陆礼承却拽着我的手,没有要去坐的意思。 “既然我们来也来了,照你们的话照做到现在,你们有什么事,迅速处理完,我们要走了。” 听陆礼承说要走,年迈的老者突然眼珠子大瞪着,一副生气的样子。 老头赶紧凑到他耳边说话,似劝了劝他,他才没刚才的激动。 然后老头转向我们,表情变得极为不耐烦:“好了好了,既然你们都知道自己到了哪,那就该明白,这地方要进来,我们带着,要出去,也别想说走就走。这门口就在那,你们要是想走了试试,你看十天半个月的,在饿死前,能不能出了这座山。” 老头这气势凌人的样子让我胆战心惊。要是没有几分真,他也说不到这么肯定。 我怕我们真的就彻底被留在这了,而我现在更怕的,是别的。 “你先别生气,他要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跟他斗嘴有什么用,能救人?先见到孩子再说,你忍忍!” 明显感觉到前世的愤怒,我只能赶紧出声阻拦,我知道她极有可能不会听我的,可我不可能不劝。 好在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通,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从陆礼承手中抽开,对着陆礼承的脸,稍稍微笑道:“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先跟着去了。你先歇着吧。” “女士就是识大体,那咱们现在走着?” 老头笑的眯起了眼,很高兴“我”的配合。 陆礼承却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怕我们这样分开后,再见不到我,我一个人面对什么情况,他一点把握没有。 “我”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先从房间里出去,不一会儿老头搀扶着老者从房间里出来。 走到院落时,我视线压低一扫,竟看见那老者的脚更是要小了部分。 没等我惊讶够,这院子里竟有多出十来个年纪不一的男人,表情都很恭敬。 看来是迎接这两人的,老头却扶着老者转了身,从房子的旁边走,我跟上去一看,这里竟然有一条小路。 我跟在两人之后,那些突然出现的男人则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行人走成一排竟然走了很长一截路,走到了一个山洞里,穿过,还没见到光明时,我居然听见了潺潺水声。 再往里面走点,一看,一条青江赫然入目。原来真有片湖! 这湖水面积不小,这样隐在山里,像个世外桃源一样,这里是原本如此,还是守陵人开辟出来的蹊径,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都站在这,老头冲我眯眼笑,示意我稍安勿躁,等了一会儿后,湖面上出现个影子,是泛舟的人,撑着竹竿缓缓而来。 到了岸边,老头先扶着老者上了竹筏,自己又从竹筏上跳回来,伸手要来牵我。 “我”却不领情的不伸手,自己跳到竹筏上,震得竹筏晃了晃,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可怕的一点。 “我”刚才应该是故意这么做的,落脚的力道重很多,这竹筏摆动幅度大,可竹筏上的撑筏人和老者,竟然纹丝不动,好像完全没受竹筏波荡的干扰一样,特别诡异。 这年纪近百的老者能这样,我心里有了底,看来是个特别的狠角色,不能轻举妄动。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前世,前世却讥讽的笑了一声,连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便忽然想到,前世这么淡定,她还能跳筏测试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点什么。 这是他的守陵人,是她的死忠,难不成她一早就知道什么对付办法?! 我这么猜想着,却压根不敢找前世核对,万一她生气了,破罐破摔,得不偿失。 我实在庆幸那只小白鸡的突然出现,让前世再感受不到我的想法。既然这小白鸡都钻到我身体里了,那它能让前世听不着我想法之外,还能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做法。 我这么想着,就越发激动期待起来,而此时老头也跳上了竹筏,其余人站在岸边上不动,目送着我们渡着这口碧湖,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第194章 祸水东引 上了竹筏,我才注意到这撑筏人的诡异。 看他大小正常的脚,估计不是个厉害的主,可他从一开始就穿着一身黑衣服,把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括整张脸都遮了一大半。 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外面。视线垂下,只专心盯着竹筏和湖面看,手一前一后带动身体跟着摆动,其余之外一点别的小动作没有。 无论从身形还是从露出的眼睛上看,这是个女的无疑了。 要是守陵人一族这么缺女人,为什么会让这女人来干撑筏的活。还是说我想错了,这压根就是个男的? 无论如何,这一点怪事我记在了心头上。 渡湖的时间用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到了另外一个山洞口边。 洞口站着两个粗布衣服男人,似乎正等着迎接。 上了洞口后,“我”跟着老头身后,进了七拐八拐的的山洞里,走了好长时间,才到了一道石门面前。 老者慢悠悠的掏出一串钥匙。震得哐嘡直响,又细细的从里面选出了一把,塞到钥匙孔里,咔嚓一声,石门打开。 两个老的先进去,我紧随其后。 到这时候,我都在期待,这石门后面,是会有我想见的人的。可真正进到里面之后,竟然只有一个大的光秃秃的山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这种感觉让我都非常泄气,更别说是前世。 或许这一点真的触及到了前世的底线,她快步走上前。正准备伸手去掐老者的喉咙。 此时老头正慢慢扶着老者坐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连脸色都没变过。 可当“我”手都贴在老者脖子上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一只枯手正抓着我胳膊,逼我一寸不能进一寸不能收的,前后位置非常尴尬。 好不容易等老者坐下了,老头才冲我笑眯了眼,他动作保持不变,哪料“我”手臂传来的疼痛却加剧了好几倍。 “女士,先坐吧,先坐一会儿。” “我”被迫坐在地上后,眼睛愤愤的瞪着老头,老头也不恼,就悠闲的等到我怒意散开后,松了手,一屁股坐了下来。 “要做什么赶紧说。少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已经全然没有了耐心,继续愤然道:“你们想见我的人,让你们见到了,那我想见的人,你们什么时候交出来?” “稍安勿躁,这次一番周折请你们来,肯定也是为了双方着想。女士想见到的人,不急,不急。” “我”气愤的朝着老头狠狠碎了一口,老头至此表情都没变,这是最让我气愤的地方。 他好像什么都掌握在手里,胜券在握的姿态逼得“我”心情很烦躁。 我只好出声制止:“够了,都到这里来了,先听听看他们怎么说。别闹大动静,得不偿失。” 前世冷笑一声,没接话。场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直到老者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他的手第一次动了起来,竟是抬着,想往我脸上伸。 “我”本能的抗拒,老头却一把抓住我肩膀,桎梏着我无法动弹,那老者如枯树皮的手贴了过来,竟是冷如冰的,贴在我脸上极为不舒服。 而他此时整个人也有所变化,第一改变的是眼睛,原本那层清白薄膜似乎正在慢慢的变淡变薄,渐渐的要露出瞳孔样子。 而他贴过来的手掌也有所变化,就好像我们在医院门卫室见到的门卫,一只手充盈如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而另一只手却一点变化没有,造成肩膀歪斜的景象,非常诡异。 这人仿佛正从我身体上榨取什么东西,渡充给自己。 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前世更是没有耐心的一把打掉老者的手。 离开我脸的老者,充盈的手掌又慢慢的枯萎,变回到原来的苍老样子,眼睛里的薄膜又突然生了出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就好像眨眼间的功夫的转变。 本以为老头会生气,哪知道他只兴奋的把耳朵凑到老者唇边,听他说了点什么之后,表情里露出兴奋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我,这眼神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总担心他是知道了前世在我体内的事,我赶紧冲前世喊道,让她等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根据我的说法来,复制我的说法,不然真让老头知道这一切,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前世没在心里回答我,不知道她同不同意,我只好再紧张的告诉她,要是我们交代在这里,长安也会出事。 她才轻声“嗯”了一下,让我暂时松了口气。 老头此时显得比之前的悠闲,要兴致高了几分道:“女士,你先留在这歇息歇息,等会儿我们再谈。” 老头作势要扶老者走了。 我拿不定主意,可扫眼看见两个人的小脚,又明白过来,这个时候抵抗也没用,我斗不过这两个人,索性就叫前世先按兵不动,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出去后,石门又彻底关上,没等一会儿,石门开,一个被全身黑衣包裹的女人进来,把茶水放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是那个撑船的女人。 “问问她情况,就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守陵人吗!” 前世罕见的照着我的说法冷声问道。女人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你再问问她,是不是有孩子,是一个还是几个?” 问完后,女人还是没说话,她已经站起来要往外面走了,我叫前世赶紧拦住她。 “你问问她,孩子有多大,是不是二十七了。” 问到这话时,女人的表情才彻底变了,她站起来的双腿不自禁打颤,像想起了什么! “我怀疑她是牛忙忙的妈妈,虽然只是一个感觉,你觉得呢。” “跟我没关系。” “那好,你继续照着我的话说,帮我告诉她,我认识她孩子。” 说完这话时,女人忙不迭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没给我说下句话的机会。 如果这人真是牛忙忙妈妈的话,那我们起码在这个地方不是只身一人的! 想到这,我就又兴奋了起来,没一会儿,石门再次打开,老头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把烛台,放在之前烛台的旁边,另一只手还拿着个大竹册子,放在我面前,一点点摊开。 他似乎为了更加照亮册子上的东西,举着烛台靠近了一点。 他很谨慎的看着我,有几分紧张的问道:“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人。” “我”盯着竹册子上的画像仔细看。 这竹册子上的画像,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我仔细一看,竟跟陆礼承有几分相似,而这画像上的人,无论从身穿的衣服还是严肃的表情,都跟我梦里跟前世一起出现的男人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就是陆礼承前世了。 老头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仿佛想看穿我的一举一动,而“我”没等我反应过来,竟随手关上了竹册子,迎上老头的视线,笑道:“我认识,怎么了?” 老头脸色大变,又紧逼着追问道:“你真的认识?你怎么认识的?” “你可知道陆家?” 老头子眼珠子一转,谨慎的点头道。 就在我恐慌前世是否会真的把陆礼承给抖出来的时候,她笑道:“陆家有十二人偶这事,你们可知道?” 老头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他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则把竹册子往旁边一甩。 “那这男人,应该是陆家老爷子,你们知道吗?” …… 感情前世这是想祸水东引,把陆礼承的事情栽脏到公公身上? 第195章 他来了 听“我”这么说完,老头竟然只是笑。 跟之前的感情不同,这次的笑容竟深意满满,透着别样味道。 “咱们先不提这个……女士,关于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的言下之意,就算陆礼承转世而来,为什么我会知道。 “既然你们都清楚,我知道又什么奇怪?再说你们的人在我身边陪了这么久,交换点信息,理所应当。” “哈哈。女士说的对,可那不是我们的人,他说的也不对。”老头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正要往嘴里送茶,石门突然打开,黑衣女刚进来,哪知道老头的眼睛突然往上一看,脸色发黑,一个茶杯顺手砸过去。速度极快的直中女人的脑门处。 女人吃痛的弯了腰,老头骂咧咧的用奇怪的语言说了几句,黑衣女没管伤口,赶紧蹲下来把地上的茶杯随便给捡起来放进盘子里,又退下了。 “咱们继续。”老头像变了个人一样,又和蔼的笑着,对我轻声问道:“那女士,你还知道点什么?或者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儿子,是在你们手上?”听老头说完,“我”急切的问道。 老头毫无保留道:“是在这。” 一听到此,我说不出该放心还是该紧张。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这守陵一族的实力还未表露完全就已经够可怕的了。 要想夺回豆豆和陆长安,肯定困难重重。 “那把我儿子还给我,有和条件?” “我”眼神如刀,直刺老头的眼。 “女士。先别这么看我,你俩孩子,找了行家见过了。他说运到西藏去,至少是这个数,一个。”老头比了个“五”的手势后继续说道:“而且女士,你还知道吗,你的前世。”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放轻了。 “我”露出嘲讽神色道:“知道,知道你们背叛了她。” “哈哈,这就是女士你的误会了,你的前世,也就是我们主上,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是当朝无上的荣耀,任谁都马首是瞻。” 说到前世时,老头的神色竟然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钦佩和自豪。他哪里像牛忙忙口中的背叛者。 难道是牛忙忙从中作梗,使的计谋? “那你们想方设法的找她,是想重新立她为王?” 老头听完,干笑两声。 “守陵一族,历代下来,血统纯正,从没有外族人介入过,世代繁衍生息。可到了这一代,竟出了叛徒。”老头似乎很生气,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叛徒脏了守陵一族传统,乱了守陵一族的规矩,女士你说,该罚不该?” “该!”前世回答的果断,丝毫不听我的制止。 这老头也怪,瞧不起牛忙忙血统不正,竟还把他派到我身边来当个眼线,不怕牛忙忙叛变了? “那叛徒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道:“胆小怕事,跑了吧。你们的叛徒可能自己清理门户?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还给我?” “别急,女士,马上让你再见个人。” 说到这,石门重新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公公! “我”刚刚还差点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去,接下来就见到他人。难不成公公跟守陵一族有什么干系? 公公见到我,熟络的冲我打招呼,也对着老头笑笑,两个人表面的嘘寒问暖了一番,直到公公坐在我旁边,看着我麻木的侧脸,感叹道。 “思思这么久没见,真长得越发水灵秀美了,不愧是我儿媳妇,不错。” 说这话时,公公的手指伸到我脸颊上来,他刚一触到,“我”左手立马一抓,把他手指头给硬拽在手里,老头赶紧笑呵呵的伸手过来打圆场,看似轻轻放在我手臂上的力道却重得我不由得松开了手。 他刚才那几下速度快得让我诧异,要说起他此时身手,估计跟小白不分上下。 我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从这里出去,再渡江离开的几率基本为零。 要怎么办。 “闲话就不多说了,家里还有一堆杂事要解决,你们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刚刚抱上孙子,哪知道孙子找不着了,又想找儿子帮把手,儿子又不见了。哎,我这把年纪,就想着过过安逸日子,子孙满堂,老了,老了啊。” “看陆老爷说的,我听说陆老爷膝下三个儿子,是陆老爷的福分啊。” “三个儿子两个都不顶用,你瞧瞧,听说顶用的那个这两天过来你们这边了,我也就跟过来了,想见见他人,哪知道先见到儿媳,这也好。我看有机会,就跟儿子儿媳一起回去了,也不打扰你们。” “哪里是打扰,陆家人光临我们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公公和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通,我大致听明白了。 公公是知道这件事了,知道豆豆和陆长安,我和陆礼承都在守陵人这。 我们这四个,无疑也是公公最想要的四个人,他过来要是真带走了我们,就是一举四得的事情。 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我不信他是只身过来,现在看他身上好像什么没有,可十二人偶肯定是在某处我们没看见的地方,要真动起手来,守陵一族和十二人偶。 细想一下,我们几个好像是被闲置的,都不用我们动手,等到两方争斗出问题的时候,说不定我们能乘机做点什么。 我突然想明白过来,公公会不会是豆豆找来的? 豆豆趁机把公公找来牵制住守陵人,然后我们再…… “既然来都来了,我带陆老爷子四处参观参观,女士要先休息的话,就休息吧。” 说完老头子带着公公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公公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太渗人,就跟饿狼看盘中餐一样。 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留在山洞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闭着眼睛休憩时,突然感觉到动静,睁眼一看,没两秒钟,石门就开了。 一只手先伸进来,包裹着黑布,再进来一只脚。 我细看,是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显然没料到我会醒来,眼睛惊慌的瞪得大大的,这一瞬间,我再次肯定,这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牛忙忙的妈妈。 牛忙忙之前说她死了,看来她并没死,还留在守陵人这。 她下意识的要跑走,结果停了一下,还是进来了,手里捏这个东西,快速塞给我,又跑了出去。 我拿起来一看,是个小手帕,很旧了,上面还绣着个卡通娃娃,看样子用至少有十几二十年时间。 应该是牛忙忙的东西?那她真的是牛忙忙的妈妈? “我”捏着这东西没几秒,嫌弃的给扔在一边。我马上着急道:“你给我捡起来,这可能是牛忙忙的东西,你拿着,到时候出去了给他。” “我出去只会亲手了结他,还给他带东西?痴心做梦。”前世一副不理我的样子,我气结。 等她睡后,我稍微还有点意识,心里挺记挂那手帕的。等第二天一醒来,“我”视线随意看了圈地面,估计前世没有在意,我却震惊了。 怎么地上的手帕没了? 这期间也没人进来过。 就在这时,前世随手往上衣口袋里伸,“咦”了一声后,从上衣里拿出个东西,放在手里一看,就是那张手帕! 不仅是我,连前世也震惊了,她赶紧冲我怒吼道,问我是不是动手脚了。 我自己都慌了,我都希望真是我动的手脚,可我什么都没干,这里又没有别的人进来过,除非…… 那只小白鸡?! 第196章 在这 眼看着前世已经怀疑起我来,她沉声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你的想法?” 我捏了把冷汗,看来她到现在才发现,我打死也不会告诉她小白鸡的事,只假装问她是不是越靠近我消失的期限越是这样。 前世冷笑声:“最好是这样。” 看来她自己对这方面的情况也不算了解,是有人帮她转世。那人是谁? 等到石门再开,进来的竟然是头发花白的百岁老者,他瞪着蒙了层青白薄膜的眼,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出去。 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人,虽然看上去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但他身上散发的危险味道却很强烈。 可毕竟到了人家地盘,不去也不可能,“我”跟上他步伐,在山洞弯曲的路里穿梭,直到山洞口处,望着如常的碧江,再走外点一看,才发现这里又是另一个山洞出口。 看来这几面环江的山不止一个出口,要是真出事了。我能不能找个最能掩人耳目的逃走? 出到山洞,上了竹筏,撑竹筏的还是牛忙忙的妈妈,依旧一身黑衣裹完了全身,她看我的时候眼神停留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这竹筏撑了有一段时间,平静的江面上,竟然多出一个石柱一样的大石头立在中间。héiyaпgě 这一根石柱子大概需要四五个成年人拦腰环抱才能抱住,通体发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当竹筏停在这根石柱子面前的时候,老者伸出手,示意我摸摸看。 “我”倒是大方的真伸出手,一股清亮入骨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那感觉似乎顺着血液钻进心脏里。惹得心脏受凉般一紧。 手指赫然抽回后,有了心里准备,又一次放过去时。这感觉持续性的涌来,心脏的感觉从刺激到舒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指尖在石柱上来回滑动,看上面的纹路,似乎这石柱是天然里在这江水里的,可是这石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老者为什么又带我来这里。 虽然这事我想不明白,可前世似乎有了答案,心情剧烈的起伏让我有了噶虐。 我下意识的问:“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前世没搭理我,心情也始终没有平复。为什么见到这根石柱一开始没反应,现在情绪波动这么剧烈? 当“我”视线重新扫到老者脸上时,他一层白雾的瞳孔。竟然非常专注的打量我,好像要看穿我一般。 他是要带我过来看我反应?好测试一些东西? 难道他是怀疑前世转世到我身上来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我赶紧低声提醒前世,现在要表现出跟她自己完全想法的状态,不然会露馅的。 而前世什么都没说。 看完这石柱后,又回到那山洞里,再没人来,一天过去了,到晚上休息时,我猛地一睁眼睛,看着山洞的石壁,差点没反应过来。 直到我完全站了起来,不受我意识控制,而且跟前世没任何关系的时候,我当机般的大脑猛然想起,是小白鸡?! 这次我竟然直穿过石门,顺着一条小道往下走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见到熟悉的画面心里也毛毛的。 又走了一段时间,见到了如常的江面,我的步子还没停下,竟踩在江面上走下去。 我惶恐的看着自己脚底踩着的碧江纹丝不动,心跳加快的劝说自己这是一场噩梦,可当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又见到那根通体发黑的石柱时,停下了脚。 为什么又来到这里? 我伸出手,掌心贴在石柱上,而这次的触感竟然是烧灼般的滚烫,那感觉又往我心脏里窜,烧得我越发心慌。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天色,估计是刚到凌晨,只有天边挂着的一弯明月照亮整个江面,这石柱上还反着月光,像黑得透亮。 难道是这石柱在白天是寒凉如冰,到晚上就炙热似火? 我的手掌收回来,又转身往回走,过江,到山洞,穿过石门,重新回到山洞里,坐下,闭上眼睛。 这一切的发生一气呵成,直到白天醒来,前世对发生的一切都没半点感知,而老头在送饭后半个小时出现,说要带我去见个人。 这才又把我给带出了石门外,没想到这次见到的人竟然是陆礼承。 他跟公公在同一个山洞里站着,余光见到我过来,陆礼承快速侧身面朝我,就要过来。 老头突然出现,不着痕迹的站在我和陆礼承中间,笑眯眯道:“真是不好意思,地方小,挪不出空间,这才让你们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面对老头的刻意,陆礼承抓住他隔了层衣料的胳膊,把他轻轻往旁边一带,留出空间朝我过来。 他额前的碎发长了点,下巴也冒出点短胡渣,看上去疲惫里带着点沧桑的性感。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哑了。 “思思。” 他要伸手过来抚摸我的脸,可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悬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再没说一个字。 我却突然像有了心电感应一般明白过来,他是怕。是怕在这两个头目的视线下,看出端倪来。 “好了,既然这样,咱们走吧。”公公突然打断了沉默,伸手抓住我胳膊,似要拉着我出去。 我震惊了,难不成这就走了!? 为什么会…… 老头恍然大悟道:“哦,都忘了告诉女士,这竹筏承重有限,一次只能带这么多人,这里恰好多出一个,要么你走,要么陆少走,你看你们怎么选。” 这荒唐的理由。 感情是公公过来,拿什么东西跟守陵族达成了协议,但只能领走我和陆礼承其中一个,剩下一个继续留在这。 看样子公公的意思,是带我走,陆礼承肯定也有此意。 我担心前世真的就会这样没心没肺的走了,哪知道她却开口道:“谁要走请便,我留下。” 前世的回答让我诧异,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却招来一顿臭骂。 “我儿子还在这群人手里,走?走了谁来救我儿子,这里没有一个省心的,看着吧,我要自己带他走!” 前世一副笃定样子,就好像确认了陆长安和豆豆在这里一样。 可这几天虽然发生的事情都很古怪,可俩小的人影子都没见到一个,为什么前世会这么确定?还要坚持留下来。 “思思,你回去。”陆礼承的视线暗了几分,他咬字极重,似乎在透过前世说给我听。 我却消了劝前世的意思。我跟着公公出去,在公公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如果前世真发现了孩子在哪,还不如留下来搏一搏。 就在双方僵持下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黑衣女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双眼惶恐的大瞪着,老头见状,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她没站稳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既然陆少要回去,那我就送送陆少。” 不容置喙的语气,老头成了最后盖棺定论的人。 老头抬脚往黑衣女人身上一踹,示意她起来撑筏,跟着公公一前一后的出去后,陆礼承还站在原地,轻轻拉起了我的手。 “你保证自己安全就好,等我再想办法来,千万别乱跑,这里面的道路复杂,自己乱走只会迷路饿死,我在有几条小道上发现了白骨。你千万当心,多注意拿瞎眼老太。” 瞎眼老太?是只眼睛有层薄膜的老者么,她居然还是个女的,可看她的眼睛,似乎并没有看不见。 “我先走了,还有,豆豆和陆长安都在这。” 第197章 救人 陆礼承这么肯定的说这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走之前捏了捏我的手,像示意我宽心。 陆礼承和前世都确定了俩小的在这,看来只能是如此。 “我”跟在一群人身后走着,目送公公陆礼承和老头一起上了竹筏,公公笑眯眯的冲我挥手。饶有深意道:“思思,改天见。” 等竹筏撑远了后,“我”转身,从山洞里的小道疾步而走,像奔着什么目的地一般。 我心惊了:“陆礼承不刚说过这里的路径很绕很险,容易迷路走不出去么。你怎么……” “呵,没找见我儿子,我死之前,必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说完前世不再理我,继续穿过一条条的复杂小道,几次走到死路后又折回来,都不知道是不是老路。 走了一阵,竟误打误撞的到了个山洞口,望着口外的碧江。 “我”的步子越走越近。我不确定这里是哪个出口,恰好到山洞口落脚的地方停下,隐约能看见这地方,似乎跟那根石柱的地形很像。 想到这,前世突然开始脱起外套,只剩一件单衣后,“噗通”一声,跳下冰冷刺骨的江面。 这一下突如其来,冻得我浑身激灵,没有任何准备工作,就这样栽进冰水里,我的右腿一下抽筋,猛呛了好几口江水。héiy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你到底想干什么!身体还没活动开就跳下来,不是找死吗!” “没时间活动!” 前世反呛我一声。继续在江水里扑腾。右脚抽筋僵得都不能动了,可“我”毅然咬着牙吃力的在冰水里游着,没出几米远。浑身冻得打哆嗦,额头又沾了一层汗。 好不容易游得远了些,身体也慢慢适应,眼看着石柱离得越来越近,“我”心里的激动和期待像要从胸腔里溢出来。 难道…… 豆豆和陆长安在这石头柱里? 那老头跟着陆礼承他们走了,要回来还需要点时间,这是最好确认的时候。 当“我”快耗尽全部体力,嘴唇冻得发紫的时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贴着石柱,只感觉到掌心发出烧灼的滚烫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我和前世几乎异口同声道。 前世是没见过滚烫石柱的,而我也以为这石柱是晚上发烫白天冰冷。 为什么这大白天的,石柱也是烫的。 这么说来…… 其实是两根石柱?一根冰寒,一根灼热。 而“我”来的这地方。是灼热石柱的那面江。 “妈妈。” 轻轻的两个字,像叩在我心尖上一样,那一刻我突然好想嚎啕大哭。 “妈妈。” 是豆豆的声音,是豆豆! 这石柱里有豆豆! 这无疑是向我心里注满了无穷的力量和希望,我狂喜没几秒,被前世的暴怒吓到。 “我”一拳砸在石柱面上,张开颤抖的唇瓣,声音尖厉道:“你这小孽种,给我滚,给我滚!!” “你疯了?!你给我闭嘴,你再这样骂他,我发誓一定跟你同归于尽!”我顿时愤恨无比,在知道豆豆前世后,更是担心起他来,可这一秒,全被前世毁了! 我这一刻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前世好过! “哈哈!同归于尽?你,还有你这孽种儿子,耽误我救我儿子时间,那老头回来肯定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把我儿子转移了,长安怎么办?我还怎么救长安!” 前世歇斯底里的冲着我喊,越喊越慌张。 我却听不进去半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陆礼承说了叫你自己别乱走你偏不听!你想也不想的就选了这条路,关豆豆什么事?既然都过来了,就先把豆豆救了!” “呵呵,”前世冷笑道:“白日做梦。” 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可前世也没有马上离开。 似乎现在拼命的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前世原本打算殊死一搏,救下长安立马从这里逃开。 可现在,陆长安真正在哪里都不知道。 要在这迷宫般的地方找到,谈何容易。 “我”整个人浸泡在江水里,只露出个脑袋,头发凌乱的搭拢在脸上,无比狼狈。 好像走进一条生路,尽头却是绝望。 “无论如何,先把豆豆救出来,豆豆是跟长安一起被带进来的,很有可能他知道长安那里怎么去,先把他带出来,到时候就能救长安了。” 我压低音量,语气缓和的劝前世。 不得不承认,我全部的希望都在前世身上,她要是真的毅然决定要走,我连再救豆豆的半点可能都没有。 “呵呵,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胡言乱语?” “真的,都到这来了,你为什么不试一次?我是陆长安的妈妈……” “你不是!我才是!你给我闭嘴!你这废物不配当他妈妈!” “好好,我的意思是,我也关心长安的安危,不可能坐视不管,先趁机把豆豆给就出来,咱们再一起去接长安。有豆豆在,我们找到长安并逃脱的机率要大很多,豆豆的能力很强,不会拖后腿的,你放心吧。” 我泡在这冷水里,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大一通,快把嗓子给说冒烟了,前世却依旧憎恶的不打算先把豆豆给救出来。 我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石柱发出一声怪异的闷响,好像石柱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震得整根石柱都颤动了一下。 不仅是我,连前世也无比诧异,我回过神来想,该不会是豆豆出事了? “我”这时候竟然在往离石柱更远的方向游,像逃避似的躲远了一些。 而这时候石柱里又传来凄哀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像凿穿我心脏一样。 是豆豆的声音! “你快点回去看看,快点!看看他究竟出什么事了!算我求你了,无论你今后有什么要求我的答应你,你快去!” 我颤抖的声音丝毫不影响前世的动作,她不管不顾的,就要游回去山洞口时,突然,“我”的动作停了。 这一下停止,连前世都料想不到,她紧张的问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前世想停下的话,那我这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停下后没一会儿,“我”的身体又游回到了石柱边上,说是又,更像是被拖拽了回去,我的双手双脚一动不动的,竟也在江面上浮着。 当靠近石柱后,我的身体狠得下沉,这一下太突然,我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沉下到了水里,挣扎间看见通体发黑的石柱孤零零的立在江水里,那种幽闭的恐惧感觉袭上心头。 我手脚突然能动了,拼命的挣扎却在原地保持不动,反而是隔了一下后,又开始往下沉。 我都不知道自己下沉了有多长时间,这深度像没有尽头,我嘴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就快要撑不住时,前方的石柱突然有了变化。 面朝我的石柱面,像破开了一个小口,能容一个人钻进去,而此时“我”的身体竟然能动了,前世犹豫一下,还是朝洞里游去。 进到洞里之后,上岸,突然有了空气,“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好不容易舒服一点,一种诡异的感觉却笼上心头。 这里一定是在水下没错,为什么进到洞口后,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水了,我趴在岸边上,还能呼吸到空气。 而我抬头看时,面前的一切,竟然宽广无比,跟之前进的那山洞的大小比,仿佛分不出高地,这哪里像是进到一个石柱里。 难道是我进到另一个空间了? 当我正疑惑时,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我”猛的转身,一双大如人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第198章 他没走 “是鱼!” 仔细一看,这鱼的样子极为普通常见,可光露出来的脑袋就比正常鱼要大上几十倍。 这么一想我瞬间反应过来。 不是地方变大了,是我变小了! 这发现让我震惊没多久,这鱼扑腾着就要往岸上钻,“我”忙不迭的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往更里面走。 每走一步都带着点潮湿的阴风。刮进湿透的衣服冻得我手脚发麻,“我”索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一件贴身的在身上。 “既然都进来了,去接下豆豆吧,行吗?”我捕捉不到前世现在的情绪,非常平静。一点不像她会有的样子。 “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我”说话的腔调很冷,一副隐怒快要彻底爆发的状态。 我知道前世已经彻底怀疑我了,可我还是不能在这种状态下告诉她关于小白鸡的事,只说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回去了。”前世作势就要往岸边走。 我赶紧拦下她道:“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猜可能跟我消失的时间有关系,或许我的意志,可以在短时间内收回主权?” 话音刚落,前世勃然大怒:“胡扯!这占体不是一两天的事,怎么可能让你意志有胡来可能?你当着是儿戏?”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前世越说这话。我心里越没谱。看来她占我身体,在她了解到的方面而言,我是不可能有抵抗可能的。 我无奈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该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或许是一些别的我们都不知道的变故。” “最好是这样。” 不知道前世到底信没信我,“我”视线往岸边一扫,那庞大身躯的鱼竟然不止一个,好像是嗅到食物的饿者,四五只扑腾在唯一的出口上。 暂时从这里出不去了,“我”转身往里走,视线在墙壁上来回扫动,看来是想找新的出口。 “妈妈——” 我听得心都软了。刚想张嘴再劝,从头顶上盖下来的声音比在外面要空洞清晰好几倍。仿佛豆豆就俯在我头顶上方,对着我说话一样。 我很想抬头往上看。可前世似乎故意想气我。视线依然平视前方,想找到出口。 在这时候,豆豆的声音不断在头顶上盘旋。听在我心里是刺痛的心疼,而对前世而言…… 她转了一圈没发现出口,加上心里堆积的烦,一并彻底爆发出来。 “我”猛地抬头,正准备爆发时,只见眼前画面突然让我心头一紧,我定睛一看。 头顶上方,正发出痛苦声音的,不是豆豆,也不是人类,是蛇。 一条通体碧青的蛇盘旋在我头顶上方,仔细一看,它身上捆着足有七根黑铁链条,把他压制在那个位置。 它脑袋垂直往下。眼睛大睁着,露出哀楚的情绪,大裂的嘴巴里时不时钻出通红的蛇信子在空中发颤,发出震动的声响。 此时青蛇与我四目相对,一声绵软无措的“妈妈”又再次回荡在石柱里。 他就是豆豆!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看到这画面,我除了难过心酸外,再没一点害怕。 可“我”脸上毫无顾忌的露出鄙夷嫌弃的表情,甚至倒退几步。这一举动,印在蛇眸里,那般清楚。 “妈妈嫌弃豆豆?” “不,不是这样的,豆豆,这不是妈妈,妈妈怎么可能嫌弃豆豆,豆豆是妈妈的好孩子。” 我一遍一遍的反复解释哭诉,可半个字进不到豆豆的耳朵里。 “我”此时却捧腹大笑着,声音尖锐刺耳。 “哈哈,你也害怕被嫌弃?你个小孽种酿出了多大祸害知道吗!你要是害得我儿子出了半点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不,不是这样的。 蛇眼瞬间赤红,像快滴出血来,青蛇那种绝望的痛楚样,像拿刀割在我心上一样。 “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祸害,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还不想收手,前世继续吐出冰冷的恶语伤着豆豆。 而蛇眼此时已经红得发黑,眼睛那里像凿了两个黑洞一样,空荡无比。 “豆豆,不想死。” “不想死?你也配活着?” 话到这,青蛇脑袋突然倏地降下,放大的瞳孔只离我有半臂距离,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它又哀伤的一字一顿道。 “妈妈。是不要豆豆了吗。” “我”似乎正准备张嘴,毫不犹豫的答复下来,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硬生生打断了我的话。 “豆豆,她不是妈妈。” “我”猛地转身,盯着陆礼承愤怒的眼,等他走到我旁边后,把我猛的往身后一拽,警告的眼神阻止我继续开口。 他怎么会…… “骗人,她就是妈妈。” “你妈妈在这里,但没办法跟豆豆对话,豆豆难道还会怀疑妈妈的爱吗?妈妈平时怎么待你的,豆豆你比我清楚。” 青蛇眼睛微微眯起,露出迷茫神色。 “豆豆,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就去信曾经。你妈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讨厌你,她是爱你如命的人,你怀疑这点,只会让她伤心的。” 青蛇道:“那这是……” 陆礼承的视线一暗,非常不愿解释一般,冷冷道:“是一个阿姨暂时占了你妈妈的身体,很快就没事的,豆豆,走吧,我们带你回去。” 陆礼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连我都诧异起来,他是怎么回来,又怎么进到里面来的? “不行,这是妈妈的身体,她不能碰!” 青蛇话音刚落,蛇尾突然从七根铁链中窜出来,迅速往我身上抽。 陆礼承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我,自己却迎着那蛇尾走,这一下狠狠的砸在他身上,陆礼承痛得浑身一颤,弯着腰无法直起来。 “我”慌张的跑过去,粗暴的扯着陆礼承检查他身上伤势,陆礼承冰凉的手抓住“我”乱动的手后,冷冷的看着我。 “你能不能消停。” “我”愣了一下,关切的眼神慢慢转为嘲讽,“我”轻笑道:“不能,这身体是我的,她擅自用这身体孕育出个孽种,就该承担后果!” “豆豆不是孽种。”陆礼承淡漠的迎上我愤怒的视线,真挚道:“这一世是她沈思思的人生,无论过得好与坏,都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是你转世的工具,她有她自己人生。” 说到这,前世怒不可遏,陆礼承不顾她愤怒,又道:“还有,我再纠正你最后一次,豆豆不是孽种,他是我和思思的孩子。” “什么?”心中一阵剧痛,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前世怔忪几秒,爆发出凄凉的大笑声来:“你说这跟你丝毫无血缘关系的孽种是你儿子!你承认他是你儿子!而你却不认长安,眼睁睁的看他差点被折磨致死,没有一点心疼!哈哈,你为什么要变!为什么要变成这种软弱无能的废物男人,还有人类最恶心的怜悯之心!” “不是怜悯。”陆礼承视线往上扬,去看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那似乎等了很久,总算等到这一刻迫切渴望的眼神。 “豆豆就是我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没等“我”张嘴,陆礼承像高高在上的决策者,孤傲的不可一世,用审判的口吻道:“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别再折腾了。” “什么……” 就在“我”完全迷茫时,陆礼承松开我手,却摸出把刀来,他举起刀,不由分说的割在自己左手心上。 他左手捏成拳头,瞬步到旁边的墙壁边,脚踩而上,在青蛇的助力下,直上到铁链边,陆礼承左手猛拽着其中铁链咬牙下拉,嘴里念着几声咒语。 铁链发出“哐嘡”的声响,应声断开! 第199章 道歉 铁链断开一根之后,豆豆的活动范围扩大,可还是不能从铁链里挣脱。 陆礼承仰着下巴,视线落在接下来的一根铁链上,看来他是打算一次性解决完全部的桎梏。 看去这场面,我心酸不已。看着陆礼承在为救豆豆而努力,回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都是热的。 前世却为此恨的牙痒痒,她打量一下陆礼承和青蛇位置,似乎正盘算什么。 这个时候帮不上忙就算了,要是前世再掺和一脚…… 眼看着陆礼承已经扯断了第二根铁链。青蛇的脑袋已经搭拢到地面上。 它几乎与我平视着,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我”突然朝青蛇靠近,眼神往下垂落,一副轻蔑样子,以陆礼承听不见的音量低声对着青蛇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是你妈妈?” 青蛇视线一动,没理我。 “我实话告诉你,留你在我身边,只是单纯的想省掉长安身边的,反正出什么事只要把你推出去当挡箭牌就好了。你有这样的利用价值,可是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儿子了,不需要你,不管你怎么想,就算出去了,你也别死皮赖脸的跟在我身边,自己识相点,知道么?” “你不是我妈妈。”豆豆坚定的回答,可细听,尾音的颤抖,又透着几分不自信。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我不是?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跟你详细聊聊,发生过的事情。” 前世在我的震惊错愕下。竟把跟豆豆从相识到最近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出来! 而她还把一些往事上我的做法都给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 她要不这么说,我还难以相信,她竟然会知道这么长久的事情。 难道有一种可能。前世从某一瞬间的开始,就在我的身体里,她就像现在的我,而那时的我就像现在的她。 当时的我感知不到前世的存在,或许她也不想让我感知到。当我在陆宅的时候,某一个契机促成了她的强大,让我和她的位置颠倒,她占据了主动权。 而前世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一通,正动摇豆豆的想法。青蛇脸色越来越灰暗,似乎很沮丧。 不,不要听她的话!我着急想要呐喊,此时头顶上方又传来铁链“哐嘡”的声音,这是第五根断开的铁链! 青蛇除了尾部一部分外,基本可以活动自如。而岸边的鱼群越来越扑腾,像是要跳上岸来了一般。 “死了心吧,你出去了,还是个孤儿,永远都是个孤儿。” 就在此时,青蛇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像要把我活吞了一样。 而“我”只是站在原地,嘴角牵着狡黠的微笑,一切仿佛都前世的预料当中,就在此时,头顶上方传来陆礼承的低吼,他似乎想阻止什么,却被困在了上面。 “我”面带着微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的一切都没发生,我再疑惑的睁眼,青蛇已经闭上了嘴巴,可嘴角渗着红血,岸边踊跃的鱼群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 “为什么。” “豆豆是个善良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你别以为三两句话就想引诱他上海你,还是说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你别白日做梦了。他现在都还只是怕鱼群伤了我,你才应该死了这条心。” “呵呵,等着瞧。”前世竟然没否认我的说法,她冷哼一声,轻蔑的扫了青蛇一眼,一副无语表情。 扯断七根铁链的陆礼承跳下来,左掌心还在淌血,他右手在身上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才放到青蛇头上,轻轻的拍。 陆礼承满意道:“豆豆做的很好,保护了重要的人。” 青蛇的眼珠子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陆礼承继续道:“豆豆,你有办法变回来吗?还是需要借助什么?” 青蛇晃动下脑袋,否认道:“我被带来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陆礼承轻轻颔首,一副了然模样:“看来是这石柱原因,要从这里出去才行,你现在能下水吗?” 青蛇点头道:“可以,我可以送你们下去,就没有能伤害你们的动物了。” 陆礼承低低的“嗯”了声,又道:“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从这里出去,你尽量恢复原身,不然后续会有很多麻烦,没问题吗?” “恩,没问题。”豆豆的声音很积极,似乎刚才的阴翳一扫而空,他示意我们上到他身上,就好快速的从这里出去,可“我”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冷笑道:“我自己出去,你们要逃就赶紧滚,别耽误我救长安。” “我们一起救。”陆礼承一把拽过“我”手,把我往他身边拉,不顾我的反对道:“先把豆豆送出去,在外面跟牛忙忙接洽,确保豆豆平安,我再回来陪你救长安。” “可笑,我会拿这孽种的时间来耽误救长安?别妨碍我!我要去救长安!”声音里透着抓狂般的闹意,我的视线恨不得戳穿陆礼承。 豆豆唯诺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绷的气氛:“我,我也想去救哥哥,我带你们去。” “你知道长安在那?”“我”听到这里,声音一紧。 “恩,我能找到哥哥。”豆豆声音笃定,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我”二话不说,跨步坐在青蛇身上,不顾陆礼承投递而来的复杂视线,着急道:“还不快点走,在这里耽搁什么?不是诚心要救你们就别假惺惺的装好人!” “我,我马上走。”豆豆怯生生的回答,头朝着江面,一下钻了下去。 重新回到江水里,那刺骨的寒冷又袭来,“我”的手被陆礼承紧紧的握着,在两手相握间,才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仿佛过了很久,我们都在江水里浸泡着,只能死死的憋住气。 “到底搞什么,是不是就想溺死我?” “要是豆豆想杀你,刚才就能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他不会这么做的。”我冷淡的回答前世。 “最好是这样。” 对话完没多久,青蛇上半身急窜出水面,我得意大口呼吸,再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一看,这里又是石柱边上,仿佛我们从来没离开过这里一样。 当“我”正要勃然大怒的时候,眼神突然一定。 “长安在这里!?长安,快点进去,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长安!”前世赫然发现这里是困住陆长安的石柱,激动的快语无伦次了。 豆豆抱歉道:“我怕你们呼吸不过来,想送你们上来歇一歇。” “我”尖声吼道:“还歇什么歇,要是耽搁了救长安,你十条命也赔不起!赶紧下去!” “豆豆,别动,等她道歉了再下去。”陆礼承冷眼看我,一副等待姿态道:“你现在就给豆豆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道歉。”陆礼承咬字极重:“别耽误救长安时间。” 陆礼承正用前世的话来扇她耳光般堵住她的嘴,我明显能感觉出前世的怒火! 我附和道:“快点给豆豆道歉,如果你想救长安的话。” “哈,你居然还是自称长安妈妈的人,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长安出事?再多拖一秒钟,守陵一族的就都过来了!” “那你知道,你就赶紧道歉!给我儿子豆豆道歉!为你的胡说八道道歉!你不道歉就别想做任何事,你别想就这么抵赖了,你欠豆豆一声对不起,你给我马上说!”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用了我浑身力气,说出来的这一刻,我几乎都快哭出来。 我终于能为我儿子讨回点东西,这一刻我仿佛从绝望里又爬了起来。 第200章 救长安 前世气得浑身发抖,想从青蛇身上跳下去,却被陆礼承死死的扣住手。 她如何瞪陆礼承瞪得眼睛发酸,没一点作用,陆礼承抿着唇,跟无法张嘴说话的我一样。在静静的等。 等来一个给豆豆的公平。 忍无可忍的前世,死死咬着嘴唇,胸口强烈起伏着,像是快吐血一般。 “我道歉。”前世压低着音量,不仔细听都快听不出来。 “大声点,说道歉该说的话。不要我提醒你。”陆礼承步步紧逼,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我”咬牙切?的,不甘愿道:“对不起!”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是你最该道歉的人。”陆礼承语重心长道。 “我”不满的恨着他,可我却打从心底里为陆礼承此刻的态度感激又感动。 他分明是知道现在的我渴望着什么,不然又怎么会每一步都在满足我的愿望? “那里面呢。”“我”举着手指,对着石柱,尾音发颤道:“里面的人,不该是你最辜负的?” 陆礼承紧紧皱着眉头。没说话,低声喊了豆豆名字,青蛇立马往水下钻,不再给我们继续这对话的机会。 重新进到刺骨的江水里,我被冻得都快麻木了,眼看着下降不知道多深的时候,青蛇突然停下来。heiyaпge “我”睁着眼,看浑浊的水里,黑漆漆的一团,没有进到石柱里,为什么在这突然停了? “外面有东西。” 说话的是豆豆,他的声音在水里染得模糊不清。 东西? 渐渐的,浸在水里的那黑团越来越靠近,就好像是朝着我们在过来的一样。陆礼承反手抓着我,又故意往我身前靠了靠,作备战姿态。 而那东西还没完全靠过来时。青蛇突然往后一缩,我的身体猛的一晃,要不是陆礼承挡着,真要从青蛇身上荡下去。 而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巨大的人掌往我们面前伸。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连我都彻底懵了。看着样子不像是人,这手掌上,把五根手指连在一起的那块薄薄的蹼有半只手指的长度,这么看来,更像是动物的手掌。 像人的动物手掌……是猴子!? “水猴子。” 心里前世的低声证明了我的猜测。 来不及细想,这手掌又伸过来,竟然是朝着青蛇。 这手一把抓着青蛇尾,把青蛇狠狠的往下拽,它的力道罕见的大,这一下晃荡得我和陆礼承都从青蛇身上翻滚下来。 好在陆礼承狠劲拽着我的手。我和他才得以没有分开,重新浮上水面的我猛的呛了好几口,越发慌张了。 不仅是我,连前世的情绪也很不稳定。 “为什么会这样?水猴子怎么在这个地方!” “应该是守陵人招来守长安的,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救豆豆。” 陆礼承二话不说,重新没入水里,江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前世似乎也准备下去,我想拦着,可转念一想,这水猴子看来不是一般能对付的了的,我已经是七阶猎鬼人体格,能派上点用场,便不再阻拦前世,重新进到水里。 我自己游动没有伏在青蛇上来的快,好不容易见到模糊的形状,却是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手里拽着长长的东西,在挥舞着,显得非常兴奋,一下一下都朝着另一个小几倍的身影在攻击。 尽量的仔细看,是那水猴子拽着青蛇尾巴,在攻击陆礼承! 这水里的阻力有多大,又是在这不算浅的地方,这水猴子能拎着巨型的蛇在手里这么自如的甩动,可见它的力气有多大! 而它此刻不像是真的在攻击,像是兴奋的在戏弄陆礼承,它的身体姿势显得非常亢奋。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收起看去的视线,往旁边靠去。 直朝着石柱边缘,双手贴着冰凉的地方一点点摸索,想找到那可以进去的缺口。 前世是一点不想惹上这一场争斗,只想找到陆长安。 但找了一圈,在另外根石柱上见到的缺口一直没发现,难道缺口不在这里? “先帮忙把豆豆和陆礼承都救一救,先上去,商量一下再说。”怕前世不同意,我慌忙解释道:“豆豆都说他知道长安在哪,现在找不到地方,只有问豆豆才清楚。” “他知道什么!” “他总比你知道的多!你别在这墨迹了,赶紧的。” 好在是心里的对话,要是在水里这么说话氧气早就耗空了。 估计前世是真着急救陆长安,她犹豫没多久后转身,看着那模糊的一团打斗后,快速往另外一边去。 “我”已经绕到了水猴子的另一边,照着水猴子的后背,急速的往下冲去,哪知道还才到一半,那脑袋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猛得转过来,在水里都能大大张开的眼睛,想浑圆的珠子,兴奋的等着我。 随后,一只手掌贴在我身边,只差几个拳头的距离,而面前这只满脸光秃秃的像猴子一样的怪物,没有嘴唇,却生生的裂开了一个笑容。 而后这一掌直拍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挤在一团后又错位了一般。 嘴里最后一口气逼得吐了出来。我眼前刹得一黑,在最后时,仿佛看到陆礼承担忧惊慌的脸,正朝着我过来。 随后我彻底闭上了眼睛,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段黑暗里,我的意识很沉重,像飘散开后再找不回来,曾经发生的记忆片段又重叠涌来,这一刻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当我睁开眼,对上一双从未见过的眼睛时,我脑子空白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这双眼睛…… 小白鸡? 这抱枕大小的白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见到那只钻进我体内的小白鸡了?难道我是真的死了? 它似乎预想到我醒来,偏了偏小脑袋,露出迷茫疑惑的神色,就在我担心自己此刻安危时,它突然发出声音来。 “咯叽……” 咯叽? 这萌声……我哭笑不得。 好吧,如果以貌取人的话,那这萌鸡,还真不是能构成威胁的样子。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咯叽。” “那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出去,别人呢。你是真的到我身体里来了?你为什么要找到我?” “咯叽。” 无论我问什么,这萌鸡的回答都是同一个,看样子是从它身上问不出什么来的。 我居然指望着一只小白鸡能帮上忙? 不对。我恍然大悟,对了。 虽然我不能问这小白鸡问题,可我能跟他对话,不说问题,可以只说目的! 于是我正色的看着萌鸡,严肃道:“小白鸡,如果之前是你听见我愿望,帮我在心里隐匿起想法不被我前世听见,又是你帮我把手帕放进我上衣口袋里的话,那你这次能不能再帮帮我,我儿子还在坏人手里,你能不能帮我,救出他来?在这之前,你能先让我醒过来吗?” 小白鸡又往另一边偏了偏脑袋,要是在这场合之外的情况下它这么做,一定能萌到我,可是现在,我压根提不起兴致来。 我没放弃,继续试探道:“如果你能帮我,以后你有什么愿望,是我能帮的上忙的话,我也会帮你的,这就当我们两个交换条件了,好不好?” 我说完这话后,小白鸡什么话都没说,我的希望慢慢消逝的时候,眼前突然又一黑,再睁开眼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头顶上方。 老头依旧笑眯了眼,见我醒来,乐呵道:“女士,你总算醒了。” 我心一沉,糟了。 第201章 说话 见到这人,我立马明白,自己此刻等同于自投罗网了。 “我”低头望见自己穿着,正要发怒,老头见状,赶紧举手示意:“女士你千万别误会。这衣裳是贱婢给你换上的,折腾了一天了,女士也该累了,你先休息休息,有事改日再说。” 瞧老头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我估摸着唯一希望都败灭了。 当他走到门边。只剩手扶着石门时,突然回过头,仿佛想起什么事:“对了女士,今天不知道怎的,山里丢了点东西,晚上就别出去了,当心那玩意伤人。” “我”扯着嘴角,讽刺的笑道:“丢了什么?” “丢了个无用的动物罢,无需太放在心上。小心自个儿安全就是。但如果女士见到那动物了,可以支会我一声,我好带回来。” 说完老头就走了。看来丢的要么是水猴子要么是豆豆,是豆豆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这样我也算轻松了点,能放走一个是一个。 我起身,试了试石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完全把我锁死在这地方,陆礼承也不知去向。 “我”只好又坐了下来,此时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试着喊了喊前世,可她竟然一点理我的意思都没有。 是了。她现在估计都是气疯了,要让她想理我了,肯定免不了是一通臭骂。我只能等了一点时间后。再找前世说话,前世还是没理我,这就怪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或许不是她不想理我。是她压根就听不见我声音? 现在不仅是我心里揣测她感知不了,连我说话都听不见了? 不知怎的,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挺慌张的,要是我和前世断了这联系,她真要做出什么禁忌举动来,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此时,前世突然有了反应,她直了直身体,表情也有变化。 我苦笑,她也发现这情况了? 哪知道她突然盘着腿,手指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字,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一声声的念了出来。 “你,听。不,见,我,说,话?” 我下意识的说了句是的,可又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又听不见。 哪知道前世又开始写字。 “可我能听见你的。” 什么!? 震惊后恍然明白,前世刚才也听见我说话了,可能在心里已经回答了我,只是我没听见,也就是说,我和前世只断开了部分联系。 细想这对我而言还是好事情,少了前世对我的责骂,我要说什么都不会在受气的情况下,这么一想,我情绪都通了。 没一会儿,石门打开,黑衣女人进来了,她只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停留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多。 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张的把饭菜的托盘放在地上,快速从这里出去了。 当“我”不打算碰那食物时,我却起了疑心,赶紧叫前世检查一下,这饭菜里是不是有东西。 前世懒洋洋的用手拨了拨碗,米饭一下撒在餐盘里,就在这米饭里,出现个异物。 一根针。 我伸手从饭里拿出来,再把这根针从碗里拿出来,捏在手里把玩,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针尖,有扎手的感觉。 在我米饭里放针?! 我不信是守陵族老头做的,一来他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不可能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法,二来这针最多让我受点皮外伤,没任何用处。 如果不是守陵族做的,那就是这黑衣女? 难道是我想错了,她不是牛忙忙的妈妈? 我想到这时,前世却把针别在裤腰带的地方。新换的衣裳没有任何口袋,看来她是准备留下这根针了。 手刚别完针,面前的石门发出开启的声响,老头的脑袋先钻了进来,那神色鬼祟到我一看见头皮都像要炸开了。 老头乐呵呵的进来,往我面前一坐,似乎有话要说,可眼睛突然往下一扫,停落在置放于我们中间的餐盘上。 他突然抬起诡异气氛的眼睛,嘴角还牵着,但从他脸上已经感觉不出刻意营造的笑意,或者他现在是真的动怒了。 我顺着老头的视线一看,那米饭的碗显然是故意碰到的,其他的菜都好端端的,而冒起的白米饭中间又有剥开的痕迹。 这老头就是个人精,会看不出什么情况? 他估计已经猜到了什么。 可转瞬,他的表情又变了。又是笑眯眯的,像什么都没发生。 “女士要是不喜欢这饭菜,我叫人重做。” 这老头端着餐盘,出了石门走了,结果一两个小时过去,他又回来,进来后身后的石门没关,手里重新端着盘食物,放在我面前的石桌上。 这次的东西不完全是新的,除了多出一份来。 多出来的这份,像是炒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的,伴了点青菜,又像有一些肉皮在里面,老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单手递给我,和蔼的催促道:“快用餐把,女士。” 语气倒是轻松,可他塞过来的力道又极重,逼迫我不得不举着筷子,而“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用筷子在菜盘子里拨弄。 这一拨弄,盖在青菜下的东西赫然映入眼帘,真是透明的肉皮子,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弯弯曲曲,有些中间有白色细线样的东西。 是猪耳朵肉吗? 这像极了平日里凉菜店里买的菜,如果真是这么普通,那值得老头又端过来一遭? 老头见我犹豫了,便说:“女士是不喜欢吃这菜?也好,不勉强,但食物,总不能浪费,这样,这东西,就由我自作主张的消了吧。” 说完这话,老头扭过脸,对着门外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过一阵,门口站出来个身影,是那蒙面黑衣女人! 此时女人的眼睛通红,像哭过,小心翼翼的垂着头,惶恐的不敢抬起来。 老头又说了什么话,那女人浑身一震,迈着小步靠近,老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却又在转过来看我的时候,变成和蔼样子。 他伸出手,示意我把筷子给他。“我”不犹豫的递过去后,他捏着筷子,朝那盘新菜里一夹,又把夹起来的吃的,迅速往女人嘴里塞!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吓得我目瞪口呆。 而老头的力气很大,不顾女人怎么反抗,死死的把菜塞进女人嘴里不说,一副势要送进她喉咙里的样子,他气得大鼓的眼睛恶瞪着女人,女人哭泣着挣扎,在他眼里却一点作用不起。 一筷子送进去后,他又夹了一筷子,照着刚才的样子,半点不留情的塞进女人嘴里。 就在这恐怖的送菜过程里,女人挣扎着脸上的黑布滑落下来,露出她整张惶恐的脸,泪流满面。 而“我”此时的视线,却停留在她脸颊边上,那原本该有耳朵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所以…… 一种恐怖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我胃里恶心的翻滚,原来这盘肉,是割了女人的耳朵做的! 这个变态的老头,正逼着牛忙忙的妈妈吃自己的耳朵! 他压根就不是想让我来吃这东西,他发现了一切,为了惩罚她,竟想出这样令人恶寒的招式,太可怕了! “住手!” “我”的嘴里突然出声制止了起来。 可这一声说出来,不仅是老头和女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话,为什么我会说出来…… 很显然这不是前世要说的话,她对这种事向来无动于衷,可我明明不能开口说话,为什么我在心里说出来的话,能通过我的嘴说出来?! 为了印证这个,我赶紧又说了句话。 “你别在动她了,你想跟我谈什么事,我们谈。” 就在我期待得心跳砰砰直跳的时候,老头眯了眯眼,他毫不犹豫的放开了那女人,简单搓了搓手,回我道。 “好,我们谈。” 原来!我真的可以说话了! 第202章 夺回主权! 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激动,像重生,像某些丢了的东西失而复得。 渐渐的,我已经从不能说话,意识被窥探,到意识独有。到可以说话。这是不是正说明,除了控制自己身体外,我一步步的开始夺回主权了! 现在到这里,前世已经慌了,她激动的浑身发抖,我又听不到她说话。只能在心里说道:“你别激动,有什么事,等着老头出去后再说,我们现在要救长安,你要是不想救他那你就胡来吧” 说这些话时我越来越有底气,可想来前世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吧。 她还是选择没说话,我松了口气。 而此时老头突然伸手,示意我从房间里出去后再谈。 我不犹豫的跟上,黑衣女人竟然也吐掉了嘴里自己的耳朵。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上。 看见她这样,我心情也极不好受。要是牛忙忙知道自己妈妈忍受过这些,他该有多心疼。 从石门里出去,绕过小道时,我刻意去记周围的路,没想到老头领我出了山洞,到了江面上。 撑筏,渡江,到对岸,原来他又带我到了个地方,这地方的门口是两扇雕刻有古怪花纹的大门,我一眼看去,竟然生出特别的熟悉感。 这感觉肯定是前世的。她见过这门?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老头自顾自的走到门中间,推开两扇门,示意我进去。我伴着他一同往里走时,到这一步,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眼熟了! 这不就是我梦里前世出现的场景吗! 这里原来是前世住的地方?还是说守陵人故意为了前世打造出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更倾向于后者,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扭过头,对上老头的眼,见他犀利的视线落我脸上,像要彻底看穿我一般,遭了,他是在我看我的反应! 他难道是怀疑前世在我身体里了? 不行。我赶紧清清嗓子道:“这是干什么?要用大点的地方贿赂我?” “哈哈,女士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可是你,是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有印象。”我声音里带着几分疑虑,在老头的审视下,继续说道:“好像是在梦里。曾经见到过这幅画面,很熟悉,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老头还在专注打量我,他半眯起眼,嘴唇也绷紧了,过几秒,整张脸的表情又舒开,露出人畜无害的模样。 “那是自然的,女士您的前世,生前住的就是这地方,您先歇着。” “等等,”我忍不住喊停了要走的老头,抱着他反正什么都知道了的心态问道:“陆礼承呢?” 老头没回头,始终背对着我,那双跟我差不多大小的脚,尤为惹眼。 “陆少?陆少在他该在的地方待着,女士不用担心。” 说到这,老头自顾自的又退出去了,留我一人在这。 他该待的地方?是把他带回去见公公了? 等老头走后没多久,“我”开口就是一通大骂,话越来越脏,也越来越激动。 我笃定,这时候的前世是彻底慌了。 “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到这时候我还是挺憷前世的,她起码还能控制我身体,也能开口说话。 要是在这档口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商量?你说说,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前世态度咄咄逼人道。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什么都没做。这一切我自己都没预料到。” “你还胡说八道蒙骗我?你是想同归于尽?” 果然!前世开始威胁我了。 我刻意保持镇定:“同归于尽?你想过陆长安没有,他上世没有父亲疼爱已经够难受了,这一世你还想他没有妈妈在身边?” 短暂的沉默,前世没开口,我继续说:“你和我至少有一个共同目的,就是陆长安,无论走哪一步,都要确保他平安完好。可他要失去妈妈,这一世多少人等着对他下手?” “我不能消失,”前世冷不丁开口道:“我要带长安逆命。” 我嘴里有说不出的苦:“这也是我的想法,帮他变成正常小孩体格。” “你也配?你猜他要知道在你身体里的人是我,他还会开口叫你妈妈?” 前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戳着我的心脏,痛得我快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恐慌的地方。 陆长安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太短,我知道他是傲娇的性格,嘴上不说,一定是接受我的,可他接受我的程度,有比对前世的爱要多吗? 要是陆长安知道,我身体里的是前世,是他曾经的妈妈,他会忘记我吗。 “他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我相信长安。” 我的回答,对前世来说很不屑,她嗤笑一声道:“最好到时候你能坚持自己的话。” 一番争吵,气氛变得压抑。我在这“熟悉”的房间里待了足足三天时间,送饭来的已经换成了别的人,而黑衣女人给我的针还在我裤腰带缝里别着,“我”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 这银针比起普通针来的要粗上一些,针尖没那么尖锐,可也足够刺穿皮肤。 其余之外,没别的特征。 “这针是你之前用过的吗?还是你见过?”我问前世道。 “不关你事。” 料想到的答案,在又睡下后,耳边突然听到“咯叽”一声,仿佛是凑到我耳朵边上发出的一样,原本睡着的我被吵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可又困得睁不开眼皮子。 过一会儿,接着又是一声“咯叽”从我另一个耳朵里钻进来! 虽然困,可这萌声怎么听都不觉得不高兴,就是打扰到我休息,下意识的就想去赶,我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手。 “咯叽——” 像是调皮般,故意拉长了声线,这一下软进我心坎了,我哭笑不得。 “再叫,再叫我把你捉了去天天陪我俩儿子玩耍。” 这声音再没出现,像彻底消失一样。 再一睁眼,总觉得整双眼睛都很不舒服,我迷迷糊糊的抬起胳膊去擦,越擦心里的感觉扩得越大,直到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等等。 我居然! 我立马弹起般从床上跳下来,仔细打量身体和周围一切,又猛地动了动全身,看看手再看看脚。 又动了动,再动了动。 看着我的身体随着我意识而动,没有任何迟疑,像个笑话样反复在心里肯定这就是我的身体。 我又哭又笑,活像个神经病。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居然找回来了! 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可我已经在一步步的夺回我身体的主权,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是那只小白鸡!? 是那天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不管怎样,我兴奋的都快要晕过去。 而此时“我”突然慌乱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前世在说话。 看来她也发现了这点,而她现在已经只剩占用我身体说话这一项能力了,再然后…… 就是她彻底消失的时候了吧。 我遏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正盘算要不要趁此机会数落前世一番。 此时大门突然打开,老头已经搀着老者,从外面进来,身后还陆续跟着一大堆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好在这房间大,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我一见这情况,料想到不简单,立马起了警惕之心,看来这守陵族的人,是要开始行动了。 我紧张的在心里喊着让前世千万别轻举妄动。 她现在除了借我嘴说话外再干不了什么。 对我而言,是最后节骨眼上的重生,对她来说,这无疑是最后的反抗时机。 第203章 谈判 “女士,走吧。” 老头的一句话,把我从思绪里扯出来,只见老头和老者身后的人群已经让开一条道。 我自然的走上前,假装平静。可手脚都是汗,是好不容易找回身体的激动。 我走在俩老的旁边。穿过人群往外走,面前的竹筏很大,撑筏的人也换了。 我心咯噔一下,担心牛忙忙妈妈出事,可又不敢在这时候问,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竹筏。 可当我和俩老的上去后。其余守陵人站在偌大的门口,目睹我们离开,表情神圣又严肃。 好像这条道走下去,有些东西就真的回不去了。 这次撑筏的过程无比漫长,我总担心身体里的前世会弄出什么变故,越来越紧张。 看来在这过程里,俩老的也不打算说话了。而这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眼熟,一根石柱子离得越来越近。 我心跳加快,难道他们打算带我来见陆长安!? 期待的激动感觉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可靠近之后,身体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度,这里不是陆长安的石柱,是豆豆的。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老头却出声安抚我道:“女士你别紧张,我们还没找着他。” 是没找到豆豆么,我暂时缓了一下,却松不了气,此时“我”突然张嘴道:“还停在这里干什么,快带我去见长安!”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好好。”面对我情绪突然失控,老头有疑虑,却很快打消,仿佛能理解我此刻心情道:“女士,马上就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老头说完。给撑筏的使了个眼色,竹筏又开始动起来,往下一个地方去。 我目光贪恋的留在石柱上。又往江面上看,可什么也没看见。 陆礼承的去向守陵人是知道的。看来豆豆去了哪里,连他们都不知道,我不由担心起豆豆来,会不会是那水猴子…… 竹筏行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我以为是要从这诡异的地形里出去,可仔细看,这竹筏边上的山壁,仿佛呈现一定的弧度,像个圆圈。 到我小腿肚泛酸时,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另一根石柱映入眼帘。 不仅前世,连我也激动起来,竹筏靠近石柱。这凉意一点安抚不了我躁动的心情。 而我此时并不知道,守陵族的人,究竟要跟我谈什么。 “女士,到了。”老头低声提醒,把我心头最后的理智给压碎了。 我咽了咽口水道:“我儿子在这里面是吧?” 老头点头,说了个“是”字。 “那怎么才能换他出来,条件你提吧。”我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任何条件,你们提的任何条件,都可以商榷,只要保证长安平安。” 老头咧嘴笑道:“看来女士是误解我们了,我们请女士安全的来这,不是有过分要求的,不过既然女士都这么说了,那老朽先跟女士提个醒,老朽要借女士你的一条命。” 借我的一条命。 “呵呵,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不过分要求?” 我吸了口气,凉气只钻而入,像跑到心脏里了一样。 我难受的是,面对守陵人的要求,我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女士是您误会了,我们只借,要还。”老头模棱两可的说话又把我给整懵了,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告诉了我一个,有关于守陵族的惊世大秘密。 关于前世,关于守陵族的叛变。 “我们守陵一族,百年以来,都信奉一点,拥簇主上为往,为主上死而效忠。” 老头的眼神里,传递出的深情伴着痛楚,他垂了垂眼,声音里透着哀戚:“可是时间过半时,守陵人遭了次意外,受了诅。” “受了诅?” 老头点头道:“没错,那一次诅咒,守陵族的女人死伤无数,只余下不足二十口。而从那后,守陵族的后代里,女娃越来越稀少。” 听到这,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却张嘴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守陵族叛变的理由?” “我们没有叛变!”老头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恶狠狠的瞪着我,仿佛要是我说的话能被他抓住,他一定会猛塞回我的嘴巴里! “是那诅咒……陵墓,再也进不去了。”老头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他深吸一口气又道:“不仅如此,只要靠近过陵墓的人,都以惨死为果,尸体没有一具完好。再加上女人越来越少,守陵族的新阶渐渐有了异心。” 我懂了。 难怪老头的话跟上次在山洞里见到的守陵人有出入,其实是一样的。在守陵族人遭受到诅咒之后,年纪大的守陵人都还坚持信奉前世,可一些年纪轻点的,受过教育见识了大世面,肯定不甘于只困守在守陵一族当中。 在外忧内患的情况下,淡了那份虔诚的心。其中就包括牛忙忙的父亲。 这么一想,我差不多能明白,守陵族继续用牛忙忙的原因,是他摸爬滚打在娱乐圈之后,竟然还一心向着守陵族,本身能力足够,所以就暂且用一用他? 撇开牛忙忙这事不谈,我朗声问道:“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老头盯着我眼睛,又一次郑重其事的问我:“你真的,关于主上,也就是你前世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了吗?” 老头这么一问,我吓得背后冷汗冒了一身。 没错,他都说到这地步上了,他在表明忠心,那为什么前世不马上跳出来说她此时身份,却一直不说话。 是她不能说,还是这老头在撒谎,想测一测我? 无论是哪种,情况最危险的都是我。 我咽了咽口水,很认真的回答他:“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过平安日子,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今年主上必会现身呢?” 我一愣,反问道:“那跟我也没关系,你们要找她做什么都行,我只想带回我两个孩子,这两件事又不冲突。” 我尽量把话题往豆豆和陆长安身上引,不然我总怕说多错多。 老头又呵呵笑了两声,长叹道:“女士你怎么又忘了我刚才跟你谈的交易。” 交易?借我命吗? “那你说说,怎么借我命。” 这话我实在不想问出口,万一老头说要用借我身体给前世当转世的温床,那就真的糟糕了,我承不承认都没法,难怪他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又不伤害我。 “我们希望你下墓。” “下墓?!”听到这答案,我说不出什么感觉,但老头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的,只是下墓这么简单的话,我曾经也下过,还算有点经验,真这样就能放过豆豆和陆长安,我愿意去。 “嗯,主上的陵墓,不可能让生人叨扰,守陵一族的又无法进去,只有女士你,是主上转世的存在,你可以下墓去。” “我到那里去又什么用?” “帮忙拿个东西。” 说到这,老头的视线已经不在我身上,他瞥像面前的江水,只见江面突然猛得溅起水花,像从下面窜出个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那褐色的身体,脑袋比石柱还大,一下冒出上半身,咧着没有唇瓣的嘴,夸张的笑着。 是水猴子! 水猴子突然冒了起来,带着惊悚笑容,而他的右手渐渐往上抬,快到手掌的时候,突然出现个青色之物,等它完全抬起手时,一条奄奄一息的青蛇被它拽紧在手里,一动不动的。 “豆豆!” 我激动的冲着豆豆喊,青蛇眼皮子突然动了动,却始终没睁开。 老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再看了看我,幽幽道:“女士,你考虑一下?” 第204章 重逢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我激动的冲老头吼道:“先放开豆豆,我还有条件需要你答应。” 老头看我几秒,眯了眯眼,冲着身后的水猴子打了个手势,水猴子竟像看明白了一般。手一松,青蛇立马掉回到江里,再没出来了。 我尽量调整呼吸和思路,直到现在前世都没开口说一个字,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不想浪费时间在想这事上。 “第一。你先放了豆豆,陆长安你们可以等我回来后再放了他,但你们要保证说话算话。” 这第一天,我权衡了许久。豆豆和陆长安都在他们手里,我不放心,如果选择了陆长安,一来万一前世突然又冒出大动静,带着陆长安跑了,我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二来我相信,长安会让我这么做。 “好。” 老头痛快的应声道。 “第二,下墓这事,我需要问两个人是否愿意同行,一个小白,一个左征。无论他们同意与否,我要问了,才肯下这墓。” 我对下墓只有那么零星一点经验,这次一人去肯定九死一生。不找牛忙忙和陆礼承,是担心他们的身份进去后,会落得如老头说的惨死下场,牛忙忙就不说了,陆礼承跟前世沾了关系,以防万一。 说到这里。老头犹豫了,但又考虑一阵后,点了头。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看来他们的现状也不容乐观。不然这生人勿近的规律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此打破了。 “第三,拿出你们要的东西,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守陵一族,不能再跟我们扯上任何关系,不能跟我,陆礼承,左征,小白,如果牛忙忙到时候也是那想法,也包括上他,守陵人不能再来打扰,同样的,你们如何。我们也不插手。” 老头呵呵笑了声,点头很快:“没问题。” 说到这,我觉得差不多了,便问老头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他说要再等三天,准备点东西。 “那好,我想先见见他们,也让我有所准备,我是说所有人。”怕老头忽略了任何一个,我刻意强调一遍。 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房门打开,我一眼望过去,眼眶都湿了。 陆礼承,左征,小白还有牛忙忙,一?站在门口,这一幕我仿佛等了太长时间。 怕前世说话,我急忙开口,声音却是哽咽的:“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最先反应过来是陆礼承和左征,他们脸上闪过瞬间的诧异后,一个拧着眉峰,另一个却笑了。 似乎没一会儿,小白和牛忙忙也明白了,就连平日几乎面无表情的小白都露出激动神色。 在那一刻,四道声音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异口同声道。 “欢迎回来。” 我的眼泪差点没忍住的喷涌出来。 左征挂着笑颜,快步走过来,双手微张,却又被陆礼承拽住了胳膊,一把拉他又退了回去。 陆礼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谨慎道:“你是思思?” 我重重的点了下脑袋,这一刻的感觉很奇妙,很逾越。 “我的事说来话长,先谈守陵一族的事吧,他们要我下墓。” “下墓?你最好别去,思思,这非常危险。”牛忙忙第一个惊呼,他显然对这事有了解。 “那会有多危险?”牛忙忙思索一会儿后,叹声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守陵人现在很厉害是吧,至少全部的守陵人加起来,是我们也对付不了的,可即便这样,守陵人也拿这陵墓一点办法没有,就是因为……” “因为诅咒?” 牛忙忙有些惊讶,但他马上点头继续道:“这诅咒很怪,无论是出现的时机还是诅咒的内容,总之守陵人因为这诅咒出现后,像彻底洗盘一样了,搅得不得安宁。” “那这诅咒既然只施加到守陵人身上,就对守陵人外的人群没有影响?”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诅咒只影响到跟守陵人有关血统的。但是守陵人规矩森严,是不可能让外人进陵墓的。” “我已经说动了他们。”说到这,我见他们表情震惊,心里还有些高兴,但又犹豫着担心道:“我本意是带着小白和左征一起进去的。” 说到这,小白和左征都爽快的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 我刚说到这,陆礼承视线阴翳,不悦的打断我道:“为什么?” 没想到问这话的人是他,我解释说:“因为他们跟守陵一族没关系,能随我一块儿进去。” “为什么不找我?”陆礼承口吻依然生硬,好像生气了的姿态。 我苦笑:“这事跟你也有点牵连,毕竟你跟我前世的关系不一样,带上你是怕你危险,我们三个人应该够了。” “不行。”陆礼承的眉峰皱得更紧:“我要去。” “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我刻意加重了语气。 就在我和陆礼承你来我往的时候,左征温声打断了对话:“无论进去的是谁,总要先知道里面大致情况吧,先听牛忙忙说完。” 牛忙忙一见所有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后,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这陵墓里,我也没进去过,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 原来…… 我原本寄期望落空,心里难过,但也没其余办法,又扫了两眼牛忙忙,突然想到那黑衣女人,我犹豫一下,便问他。 “牛忙忙,我问你个事情,你别介意。你妈妈,是真的去世了吗?” 牛忙忙楞了一下,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是啊,她是去世了,怎么了?” “没事,等我出来再说吧。”我赶紧打马虎眼,想想还是先别说了,怕我要是进去,就剩牛忙忙和陆礼承在外面,要发生什么,我们也帮不上忙。 要是牛忙忙知道他妈妈耳朵的事,不知道作何反应。 下墓的事情商量到此,除了陆礼承非要跟去外,其他的都谈妥了。 “那守陵人答应的话能相信吗?”我担心他们突然反悔,不把陆长安还给我。 我视线转向牛忙忙,他一副吓一跳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尴尬道:“之前习惯你前世在你身体里的样子了,被你一看,总觉得要挨骂,条件反射的就紧张起来,嘿嘿。” “对了,只要守陵主同意了就没问题,守陵一族诚信忠诚,可以信的。但下墓这事的危险性,你要考虑清楚才行。” 我一听牛忙忙的话,想他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挺愧疚的。 前世出现这段时间,不仅是我,把他们也折腾的够呛。 他们却都反而安慰起我来,劝我别往心里去,我却又真的为此感到难受,便说:“这事跟我有关系,是我影响到了大家,真的很抱歉。” “没事,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彻底消失了不见了?不会再回来了吗?” 我摇摇头,忐忑道:“我不确定这点。” 我把事情前后大致说了一下,隐去了小白鸡的出现,只说自己慢慢的能控制自己身体,原本前世还能通过我的嘴说话的,现在不知怎的,她竟然连话也不说了。 就跟没在了一样。 “没在了就好,这女人的嘴真的太恶毒了,多听几天都能造成心理阴影,可是照理说,她占了你身体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消失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她还在我身体里。” 我一直有种感觉,前世还在,只是她失去了所有主权,不代表她夺不回来,现在的我自己,压根就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要真下到陵墓里,她突然又出现了,那可怎么办。 第205章 变故 晚上所有人都在这房间里休息着。 虽然只有一张床,可房间足够大到能容五个人住。 送饭菜来的不是黑衣女人,我松了口气,见牛忙忙端着餐盘进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扯着他衣袖。谨慎的问道:“牛忙忙,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牛忙忙把饭菜放在桌上,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啊,之前都不让我进来的,你别说,这怎么出山我都不知道。” 到这我就没再问了。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小白和左征是分开的,这期间老头竟然去找过左征。 难怪他偶尔不见,是去见左征了。 问左征去见他干什么,他摇头,敷衍的说一些小事。 我又问牛忙忙,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是守陵王吗,牛忙忙摇头道:“守陵一族虽然人越来越少了,可还是有东南西北四个分支。她只是东派的头目,也是目前为止最年长的守陵人了,听说是跟随过你前世。” 牛忙忙的话惹得我吓一跳:“她跟随我前世?那她得多少岁了?” “嗨,你还不明白吗,思思,守陵族的四个分支的头目,都是跟随过你前世的,她们能活这么久,都跟医院偷来的尸体有关。” 医院,尸体,十八岁女性。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是续命?” “可以这么说吧,现在这几年的尸体是越来越不好得了,好不容易能在医院偷点,每个月都不固定。守陵族落魄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牛忙忙感叹道,听不出语气里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小白突然接话道:“我好像看见陆老爷离开的时候,那老年人对着陆老爷的背影说了什么话。那老头问她是不是真的,她点了点头。” 小白的话我就闹不明白了,见到公公能说什么? 晚上休息时,我和小白睡床上,三个男人打地铺。躺上床,我见小白睁着亮亮的眼睛看我,我哭笑不得:“怎么了。” “我,看看你。你回来了,好像样子也变了。”小白不好意思道。 我心生内疚,此时小白的手犹豫着伸过来,像下了决心的盖在我手背上。 “别想了思思,不管你的事,大家从来没怪过你,你也不想的。不用怪自己。” 我吸了吸发酸的鼻腔,轻轻嗯了一声,小白才冲我扯出个不太习惯的微笑。 双双睡下后,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我仿佛又醒了过来,不由自主的往外走,踩着江面,到某个未知地方。 我的意识还处于半昏迷状态,见自己身体慢慢腾空直往天上,江面离我脚尖越来越远。 我此刻竟忘了害怕,看着自己脚下熟悉的景色都变得渺小,我意识渐渐清醒,猛然一下,彻底睁开了眼睛。 我这脚底的画面竟然是…… 竟然是一张八卦图! 我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这碧江里会有两根石柱子,竹筏划过的痕迹是有弧度的圆形。 原来这里的构造是八卦图形,这一发现足够震撼我心脏! 这大自然巧夺天工的景色无疑很令人敬佩,而能把自己希望的元素融入到这里面更让人佩服。 见证这一切除了内心的震撼外,我冥冥中感觉我突然看见这景象,肯定会跟我的未来有关系。 这一幕幕的见证,更让我确定一件事,这进入我身体的小白鸡,就是我的福音! 很快的,我身体慢慢降下,到半空中,到江面,再往江水深处降,当水平面没过我的脸,我猛地一下紧张,试着呼吸发现居然成功了。 就这样我的身体开始往一个方向移动,也没有真正入到水里的寒冷,当我瞧见水底里的巨大阴影时,心咯噔一下。 这是那水猴子? 我的身体来到水猴子面前,睁眼的水猴子仿佛没见到我,只一动不动的沉在水里,像雀跃的等着新的猎物,而我的身体继续飘动,靠的石柱越来越近。 当我脸快贴着石柱的时候,速度也没停缓半秒,就在这时,我的身体直直的穿过石柱,进到石柱里。 跟之前一样,石柱里的我一下缩小了几十倍,这地方显得空旷无比,我左顾右盼,发现和之前困住豆豆的地方一模一样,只是头顶上没有青蛇身影。 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陆长安呢?他没有在这里? 我试图左顾右盼的找,不料身体又开始往一个方向飘动,似要出到石柱外面去。 我紧张的喊道:“别带我出去,求你让我留下来,就停一会儿,我见见我孩子马上就走!” 我的呐喊没起到一点成效,身体依旧在保持着匀速往外飘,眼看着又要撞到石柱时,我猛然睁眼,背直着弹坐起来,大口喘息。 一旁的小白跟着一并坐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和后背,担忧道:“没事吧,思思?” 此时我已满头大汗,摇摇头,心里有说不出的慌乱。 复杂的思绪在我脑子里堆积缠绕,有些我曾经遗忘的细节又钻回来,挤得我脑子快要爆开了似的。 一个近乎恐怖的大胆想法让我警惕起来。 会不会…… 我下了床,光着脚往外走,小白赶紧追上来拦我,这一下动静惊醒了陆礼承和左征,只有牛忙忙均匀的鼾声还在大房间里响彻。 我一把拉开了两扇门,面朝着平静的江面,就这样站着。 “怎么了?”追上来的陆礼承紧锁着眉头,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摇摇头后,幽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觉得陆长安不在这里呢。” 我的话,显然震惊了他们,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阵,没带眼镜的左征显得很年轻无害,他温吞吞道:“思思,你有多大把握。” 我摇头,又点头,心情很复杂。小白鸡的事我拿不准但又不愿说,只好说道:“我觉得八成,八成陆长安不在这里。” 说到这,我望着陆礼承道:“之前你这么肯定的说陆长安在这里,为什么?” 陆礼承认真道:“我见到他了。” “什么?” “我父亲来了之后,那老头带我们一起见到了长安,这是我爸的要求,他保证过如果陆长安在守陵人手上就不会动他,那老头估计想跟陆氏联手,所以退让了一步。” 这么说来,是我以为的错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陆少见过长安后,长安那边中途突然就出了岔子,人不见了,这是超出守陵人预计的,所以不可能说出来,也是担心我们这边出变故。但又故意营造出一副长安还在这里的样子,让我们都听他们的。” 左征这么一分析,我突然觉得只有陆长安的石柱有水猴子守着,有一点太说不过去了,这么想,就像是故意给我们营造出的假象。 “现在你的意思是,找到豆豆后,就火速离开这里吗?”左征轻声问道。 我突然语塞,倒吸一口凉气后:“如果长安真的在这里呢。我这么选,他是不是就肯定会出事了。” “那倒不一定,看你有几分把握。” 我视线游移,也拿不定主意。而就在这时候,平静的江面,一下有了波动。 当我们说有人的视线?刷刷的落在那由远及近的水花时,突然一个脑袋从水底冒出来。 是一个巨大的青蛇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这一眼看得我鼻腔泛酸,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我蹲下来,一把抱住它的脑袋,艰涩道。 “豆豆,你是豆豆对吧……妈妈好想你,妈妈想你。” “妈妈……”这声音虚无缥缈,就好像贴着我耳边发出的一样,那么真切。 第206章 瞒我 “是我,豆豆。”我带着哭腔,紧紧的把它拥入怀中。 它此时静躲在我怀里,以我看不见的表情。 但我知道抱着的是想念已久的豆豆就行了。 就在这时,陆礼承低声提醒道:“我们不好过去,让豆豆去看看?” 不行。我赶紧正视陆礼承,紧张道:“那里有水猴子,豆豆去会受伤的。” “别担心妈妈,豆豆可以去。” “不行,那水猴子的能力我们都见识过,豆豆一个人应付不了。”我坚决反对道。 “我去吧思思。让我跟着豆豆去,我来应付水猴子,他检查长安还在不在。”小白很快站了出来。 “我也可以去,水猴子不能硬拼只能智躲,它在水里的力量太强大了,小白估计也只能勉强应付,出了水里就好多了。”牛忙忙附和道。 “要不就小白再加个人去,人多了反而可能会坏事,只要确定了就马上离开。最好是牛忙忙和小白去。”左征给出了个最佳选择。 现在也由不得我决定,小白和牛忙忙已经伏在青蛇身上,准备往远方去。 我再三叮嘱,目送他们离开,心还忐忑不安。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宽慰道:“别担心。”héiyaпgě 我焦虑的盯着如镜的江面,又一会儿远处一个小黑团越来越大,近了后一看,是他们! 小白和牛忙忙浑身湿漉漉的从青蛇身上跳下来,显得特别狼狈,我紧张的靠过去,小白冲着我摇了摇头。 “里面没人,陆长安不在里面了。” “水猴子呢?”陆礼承问道。 “还在。” “那除了水猴子之外,还有没别的?” 小白摇头道:“没有了。” 陆礼承肯定的点头道:“这就对了。守陵人没有加派人手去看,说明已经这没有必要了。” 看来陆长安,是真都不见了? “最好还是走。先离开这里再说,先把豆豆送到安全地方,再商量陆长安的事。” 左征打破突如其来的安静道。 这想法是我提出的,最犹豫的也是我。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从这山道里面出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不知道怎么走。” “妈妈,豆豆可以带你们出去。” 水中的青蛇冲我眨了眨眼睛:“这下面有条道,豆豆带你们出去。” 这无疑对现状而言是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我来不及激动,望着豆豆,心情无比复杂,我手伸过去,摸摸他的脸,问他道:“豆豆可以吗?” 豆豆一愣,又坚定道:“豆豆可以的!” 我一咬牙。这要磨蹭到天亮只会越麻烦。既然都决定了,那就先这么做。 于是分成二加三的形式,豆豆先伏着牛忙忙和小白“哧溜”钻进水里,水花朝着某个方向去。 我站在原地焦急的等,一分一秒过去后,豆豆又回来,带上我和陆礼承左征,朝着刚才的方向去。 豆豆的速度很快,从进到水里再出来,仿佛就眨眼的功夫,可出现的场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我们真的从囚笼般的地方出来了,只是从这周围风景来看,还没能下山。 这算成功了第一步。 我朝着早就等候在那的小白和牛忙忙走,几个人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决定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生个火休息。 我回头看着水里的青蛇,不知怎的,竟从他脸上看出忧伤来。 我踱步过去,哑声问他怎么了,青蛇摆了摆脑袋,顿了一下才说:“妈妈,你不怕豆豆吗?不觉得豆豆是怪物吗?” 我微微闭上酸意猛然袭来的眼,忍了阵,才张开,轻声的认真道:“你是豆豆,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妈妈都不怕,你这样很好,还帮了妈妈和小白姨他们一个大忙,是你救了我们,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说到这,豆豆发出“咯咯”的笑声,他明明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让他经历一场连我都不一定能抗下来的悲恸过往? “妈妈你们让开一点,豆豆要变回来。” 我一听,赶紧招着其余人往边上去点,等了一阵后,我后背的衣摆突然被牵着往下拽了拽,我回头,低下视线,对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和一张粉雕玉琢的脸。 是豆豆! “豆豆回来就好了,走吧,前面好像有个地方可以躲的,我小时候来过这,无意中看见的,守陵族都还不一定知道。” 牛忙忙走在前面开着路道。 我望着他背影,一把抱起脚边的豆豆,犹豫的跟上。 到了牛忙忙说的那地方,地面上一堆杂草扒拉开,竟然有条歪歪曲曲的口子,斜着往下,竟能容下我们全部人的有个大洞口。 小白出去捡柴火,左征和陆礼承帮忙拾腾洞口掩盖好。 再见到豆豆,我自然高兴的都快说不出话来,可又看见面前的牛忙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我正犹豫要不要说时,牛忙忙突然转头过来,似要对我说什么话,见到我这样,话没来得及说,便问道:“思思,怎么了?” 我慌张的摇头道:“没什么,对了。”从裤腰带上取出那根针,我递给牛忙忙道:“你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牛忙忙接在手里一看,脸色都吓白了,他惶恐的盯着我,问我怎么会有这东西。 连我都紧张了起来,以为是他知道一些事了,正准备告诉他,结果牛忙忙把针往他手心里一扎,又慢慢拉出来,只见那根银针,没入牛忙忙手臂里的部分透着淡淡的灰色了。 “这玩意是用来测守陵人身份的,血遇针而黑,就是正统的守陵人,像我这样的,就是灰色。” 盯着牛忙忙突然哀伤起来的表情,我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双手塞到他手里。 他低着头,视线扫到我递过去的东西,一秒,两秒…… 过了好长时间,牛忙忙都没反应。 连我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这口,我可能在里面,见到你妈妈了。” 我吞吞吐吐的说完,牛忙忙还是没反应,他表情似乎平静得,像什么话都没听着一样。 我再提了口气道:“她是撑船带我进来的人,因为遇上一些事情……她后来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是她给我的,可能是想让我交给你,她其实没死。” 说完这番话,见牛忙忙还是没有反应,我挺紧张的,手伸过去想抓着他胳膊,却被牛忙忙生硬的拨开了。 我错愕的见他抬头,瞳孔里的冰冷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一字一句激动道:“思思,我为了你做这么多事,不求过一次回报,但到了这时候,你都还不想告诉我这事,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要不是刚才,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是怕我耽误你逃跑吗?” 牛忙忙抓着手帕,激动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我彻底慌了,赶紧道歉,我没想到只的一次次犹豫,对牛忙忙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只能解释着:“牛忙忙,我不能说,我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牛忙忙你妈妈她……她受伤了,你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我是担心告诉你,你在这里大闹,守陵族的人可能并不想杀了她,现在为了瞒着你,不得不动手了。” 我怎么开口,告诉牛忙忙关于那山洞里发生的一切,那一幅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还打寒颤的画面,要是被牛忙忙知道了,自己的妈妈被那样对待,他该多绝望难受。 我无比诚恳的劝说牛忙忙,可他寒霜般的表情则告诉我,他一点听不进去我现在说的话。 第207章 转折 闻声过来的陆礼承和左征似乎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互相看对方一眼后,左征上前一步,拍着牛忙忙肩膀道。 “这事情可能有诈,暂且不说别的,守陵一族这么排外。怎么会留一个守陵族血统的女人在这里?还屡次让思思看见,这不是一场蓄谋的事?” 牛忙忙斜睨左征一眼,口吻阴冷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左征轻笑,又拍了拍牛忙忙的肩,似感叹的语气:“就比如现在,守陵人最好找到我们的办法。就是由你来把我们全部供出来。” 牛忙忙没开口,左征继续道:“守陵族之所以把你找来跟我们一起见思思,对你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我猜他们是想让你做内线,好里外接应给他们汇报我们的行踪,就算你真有异心,那个被思思当成你妈妈的女人还在他们手里捏着,你带着我们自投罗网的机率就太大了。” 到此时,牛忙忙的情绪才沉淀下来一些。他手指紧紧拽着手帕,站在原地,肩膀颤抖着,半晌后,他才转过眼,无辜的眼神从眼镜框后面投射过来。 “那思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关于她的事。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勉强活到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牛忙忙的每一个字都像戳中我心脏,特别难受。我忙不迭的道歉,除了对不起,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我好像真的做了很愧对于牛忙忙的事。 左征和陆礼承你一言我一句的劝,后来都没说话了。 小白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捆干柴,等她进来后。赶紧把洞口用野草遮住,里面的光线暗下来部分。 火生在洞穴靠里面位置,每个人先脱了外套围在火堆边上烤。陆礼承守在洞口观察动静。 怕烟吹出去惹人注目,每个人身上烤得半干就把火给灭了。 之后商量出去的对策。 牛忙忙心不在焉的说,这地方他不知道怎么出去,但肯定不是我们能轻易离开的。 有人把守各个关卡不说,这里的异怪之物,像那水猴子一样的肯定也多,要硬闯出去很难。 关键是。 牛忙忙说道这里后,顿了一下,才说:“关键是不知道陆长安在哪,我们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只有本家人才知道他的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醍醐灌顶般,牛忙忙把我心底最大的恐慌给说了出来。是啊,出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跟守陵人起牵连。 “等出去后。再跟守陵人联系,要确保我们全部人的安全。”左征瞥了眼我,态度坚决道。 “那,那你们先出去吧,我留下来,要是我知道什么消息,会想办法通知你们的。”牛忙忙垂着头,看不清他此时表情。 我想伸手去牵他,却懦弱的不敢这么做。 “你别这样牛忙忙,你一个人也没办法,他们不会让你见到她的。就算她真的是你妈妈,你救不到他的,我们陪你一起,好不好?” 牛忙忙扯出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后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不一定要救她,我只是想,先看看她罢,她好看吗?” 牛忙忙突然看向我,一脸期待。 我酸楚的点头:“很漂亮,你很像她。” 他也笑开了:“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先走吧,现在就走,别耽搁时间到他们都醒来发现了,我留下来打掩护,你们直接走,只朝着一个方向去,别回头也别变道,不然会迷路的。” 我正准备劝,却被他打断:“我留下来不是要跟本家人闹翻,我没那能力,我只是想留在我一直待着的地方,不也是应该的吗。我跟了本家人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习惯了。” 牛忙忙自嘲的笑了笑,已经下定决心一般,再看他手上,始终捏着那方手帕,仿佛像怕打湿了它,一直不揣起来。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仿佛谁都拿不定主意,我等到有人轻轻碰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来,一看是陆礼承,他提醒我准备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我迷惘的点点头,偏头看着牛忙忙,他一副决然的状态。 “不走了行吗,我们听守陵人的,下墓,当做条件,让他们放了牛忙忙的妈妈?” 陆礼承皱着眉头:“万一是圈套……” “万一不是呢,你看她把手帕保留的这么好,肯定是用了心的,如果不是她,我也认了。回去吧。” “可是长安不在。” 陆礼承言简意赅道。 我苦笑下:“那我们就快点去快点出来,再救长安。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救,但牛忙忙的妈妈马上就能救到啊。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了。” 一番讨论又回到了原点,我低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豆豆,轻声问他。 “妈妈要去救牛叔叔的妈妈,她正在吃苦,妈妈不想牛叔叔难过受伤,这可能会耽搁救哥哥,豆豆你觉得妈妈做的对吗。” 豆豆犹豫了,他脸上写着为难,就好像拿不定主意,却在想了一会儿后,又抬起了下巴道。 “我觉得哥哥希望你这么做。” “让小白带豆豆先离开,他们能逃出去最好,要是逃不出去,也算落在守陵人手里,最后还是会见面,这事别再牵连上小的,会很麻烦。” 左征说的也是我犹豫的地方。 “走吧,先跟守陵人见一面问清楚情况,要是被耍了,我们再逃就行了。”左征语调轻松的凑过来,手掌盖在豆豆头上轻轻抚摸道。 我抬头,忽然余光瞥到了牛忙忙,他一下躲闪开了,不打算看我。 我心一酸,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出了山洞,小白牵着一脸依依不舍的豆豆,我含着泪冲他挥手,再三保证会去找他,他才乖巧的点点头,由着担忧的小白带着他离去。 于是我们剩下的一行人从山洞里出来,又走回到正道上,一路上村里的守陵人都诧异的看着我们,像看怪物一番。 没走多久,前面突然站出个身影,是守陵老头的,他见我们来,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等我们走近后,他才呵呵道:“几位要休息一下,还是马上谈?” 我疲惫道:“马上谈吧。” “那好。” 于是又到了来过一次的大院落里,进到最大的房间去后,老头没等我们问,竟先开口道:“不管女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必须承认,另外个小孩儿,没在我们这了,是被人中途带走了。” 我心一紧,追问到:“是谁?” 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这点真的是在下的失职,没瞧见是谁,但肯定是个棘手的主,能进到这里还能再出去。” 老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淡漠的扫了牛忙忙一眼,才继续道:“少之又少,不过女士你放心,守陵族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在等到消息之后,再决定是否下墓。” 见老头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我也不是很确定,再看看沉默不语的牛忙忙,我话锋一转,问老头,那乘船的黑衣女人,能见见吗。 他一副诧异表情后,轻松问道:“女士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我想带走她,既然你们守陵族没了让我下墓的最大条件,就该知道完全的主动权已经没在你们手上了,你们把她交给我,我下墓。” 老头似乎挺意外我会这么说,又看了眼牛忙忙,眼神里透着鄙夷,再看我时又没有了那情绪。 他还是点了头。 “好,女士只要答应下墓,一切好说,那这人,你们是这时候见还是什么时候?” 见老头答应了,我赶紧说:“就现在!” 我一看牛忙忙,虽然面无表情,拳头却攥得很紧,好像正隐忍着激动。 第208章 到达 老头同意了,招了手,叫人进来后,没多久,带进来个浑身黑衣的女人,只看她那双眼我就知道。是她! 老头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示意我们,我会晤跟着他前后脚出了房间,陆礼承和左征也出来。 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 “女士,明天后。你挑点使得惯的东西,好下墓的,到时候车来接你们走,这一行一千来公里,可别拉下什么东西。” 我一听,惊呼道:“这么远?” 听老头这口气,是暗指小白和豆豆了。 “是啊,主上的陵墓,留存在四川。” 四川? 这可真难办了。本以为陵墓在这附近。临走时就嘱咐小白带着豆豆回上海,没料到我们要去这么远的地方。 要是顺利,也得一周左右。 牛忙忙一直没出来,我们不好打扰,就跟着老头一起,到了山腰一件没人住的屋子里。 推门一看,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好像都跟下墓有关,麻绳手电筒一应俱全。 “那你们就先挑着,我叫伙夫快点弄上吃的,等挑完能吃上口饭。” 说着说着,老头就从房间里退出去了,我们三个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也就挑了点看似有用的顺手物件,具体能不能派上用场,难说。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等我们正准备出去时。房门突然打开,一脸阴兀的牛忙忙走进来,扫了我们三个人一眼,没马上开口说话。 他盯了盯我们手中东西,又走到屋里,把一些东西给拿下来,又拿掉一些我们选好的,再然后,他走到我面前。 “这个给你拿着,下墓后,能派上用场。” 我接来牛忙忙递的东西,是那根针。 “能用上的都给你们放这了,你们拿上就能走,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牛忙忙的表情显得尤为疲惫,我看得揪心,却只能无措的点点头。 “我要留下来陪她。” 说着说着,牛忙忙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五官挤成一团,哭得让我揪心不已。 左征越过我,走上前,手揽着牛忙忙的肩轻轻拍着,没说话。 牛忙忙哭了很久,眼泪像会说故事一样把他的艰难和伤痛描绘勾勒出来,我光听他哽咽的声音就难受的快呼吸不过来。 直到一阵敲门声,外面站着面无表情的老头,提醒我们可以吃饭了。 就这样抑郁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老头来敲了门,说要出发了,当我们出门去时,院落里已站着二三十个守陵人, 老头搀着老者站在最前头,细看老者脸上,竟浮现了淡淡表情,像挂着期盼的曙光。 “走吧。” 一行上车的,只有老头和我们三个。老者站在车边,身后站了一群人,还有一直垂着头的牛忙忙。 我看得心窝子一紧,有说不出的揪心般的难受,我看着身侧的老头道。 “你向我保证,我无论出不出来,牛忙忙和他妈妈都是安全的。” 老头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女士可以放心,女士您的孩子那儿,我们也一定会跟进,给女士你一个交代。” 得了保证至少比没有的好。又是一条黑布缠眼,出去后一路开到机场。我们的证件都捏在老头手里,买了最近去四川的航班,从飞机场出来,竟早就准备好来接的车辆。 看来这是守陵族另一个据点。上车之后,一路东走,到了个叫十陵的镇才落了脚。 老头开了几间房,让我们稍作休息。我们三个在一个房间里待着,直到老头进来,叫我们出去。 老头带了个人来,皮肤黝黑,很壮,一米七多,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几个一眼,一句话没说。视线最后落在了我身上,眉头皱得很厉害。 我心狠的一沉,怎么了? 老头介绍道:“这是阿壮,今后下墓前后,都有他带着你们,哦对了,这次下墓,几个人呐?” “我。” “我。” 我还没开口,左右两边异口同声道。老头了然的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那你们就跟着阿壮,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别问,阿壮从小发了场高烧,不太会说话,他会最大限度的保证你们安全。” 简单交接后,又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阿壮把门敲的快碎了一样响,我赶紧开门他才转到另一扇门前继续敲。 吃过早饭,一行人背着大包小包的开始赶路。 让我没料到的是,老头竟然也跟了来,期间的车上,他接了个电话,用我听不懂的守陵人语言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女士,那个小孩儿,有消息了。” 我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哪知道老头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给我浇下来。 “带走小孩儿那人,是个女的。” 他说到这,我心里已经无比绝望了。 能从守陵人的地方进出无阻,又不是他们本家人的,那只可能是能力极强的存在。 我恰恰就只认识一个。 “这女人说,想跟你联系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我苦笑着让老头现在就行。老头点下头,又拨了个电话过去,通了后说上两句话,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为什么不说话?不该跟我说点什么吗?”拿到手机良久,对方都一言不发,我差点以为自己拿错了电话。 “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多久能跟我见一面?” 我不确定风歌知不知道前世已经没有控制我身体,我只能假装前世的语气继续跟风歌周旋道:“你别管,我自有分寸。你等着我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我手都是软的,把手机递给老头时,他似鹰的眼神盯着我浑身发怵,就像被扒了个干净站在太阳下暴晒的难堪感。 老头看了我一阵后,幽幽道:“女士要不要先歇一歇,过一会才到。” 我冷着脸敷衍两句,怕老头看出端倪,只能手拽成拳,浑身尽量不那么紧绷,此时,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包裹,无形中给了我力量。 我偏头看,陆礼承侧头看着窗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恍惚间,像看见了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如果他在这里,也该是这副表情。 一路开到快晚上,从水泥地开到山路,颠簸一阵后,在一个右拐的小路上转了方向踩下刹车,车停后,老头和阿壮都往车下跳,看来是到了。 我们三个跟着下去,面朝着小路步行,每个人身上背着的包都不算轻,走一阵后速度都慢了下来。 我身上的包一早就被陆礼承拿去了,我看他挺累的,额头上都是汗,想拿过来,却被陆礼承一瞪,示意我别乱动。 我只好做个甩手掌柜走了一路,直到一个房间门前时,老头低声说了句“到了。” 我看着面前普通不过的房子,正诧异着,老头却嘿嘿笑道:“别紧张女士,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啊,到了歇脚的地方了。” 等我们走过去拉来房门,手电筒的灯光一打进去,几十双眼睛密密麻麻的在天花板上悬着,尤为阴森恐怖。 我吓得倒退两步,陆礼承同时靠在我面前,阿壮则前了几步脚,往地上一跺,从身上摸出个瓶子,拧开瓶盖后,把瓶子的液体往屋里一撒。 “唧唧唧唧。”一下从里面扑腾好几十只黑蝙蝠出来,发出尖锐的叫声,这里头的黑蝙蝠身型足有人脸大小,一下都从同一个门口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 要不是陆礼承把我快速拉到一边,我可能要被这蝙蝠撞倒在这。 第209章 陵墓 蝙蝠飞出房间用了好一阵时间。 电筒光打进去确定里面没生物后,我们才陆续进去,此时不知怎的,我竟越来越紧张不安,仿佛遇见到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可其他人就像没事人一样,我自嘲自己神经太紧绷了点。 阿壮把房间里堆着的木柴挑拣出不能用的扔一边。再把其余的引燃。 房间四四方方的,像个大正方形,约莫二三十平米,空间还算挺大的,可就是进到这房间里,我心脏总感觉极为不舒服。看着阿壮的动作便问道:“这里前几天来过人?” 他动作突然顿住,身体没动,只仰着眼珠子看我。 我耸耸肩道:“四川盆地气候潮湿,这木柴放久了估计会回潮,再不能点上,看来这木头还能用。” 此时阿壮点燃的火把已经照亮了整个房间,而我这才彻底清楚的注意到,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壁,竟是我见过的图案! 跟陆宅的墙壁的图案一模一样!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可我马上反应过来,难不成公公先到一步,把整个房间占据过再搞出这番名堂。 这时,我身体突然一晃,看了看旁边,左征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怎么了思思?”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我正要张嘴说,突然一下明白,为什么这里就我一个人这么惊讶。 实际上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整片整片的图案! 为什么会这样? 顾忌到有老头和阿壮在,我摇摇头只说自己不太舒服,休息时,我们三个在东北角里,阿壮出去巡视,老头正躺在另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 我见这正是时候。便准备把今天看到的说出来,可我垂在身边的手,却被捏了捏。 我扭头一看。陆礼承垂着眼,眼皮子一抬,看的是老头的方向,再摇了摇头。 我懂了,顾忌到老头在装睡,便不敢再开口。 这一晚睡得极为不踏实,火堆的热度尚可,可身体总感觉阴冷冷的,冻得我浑身发抖。 迷糊间我醒了几次,再看对角的位置,阿壮没回来,老头也不见了。 难道他们都出去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陆礼成和左征,总感觉不对劲,又只能闭着眼睛继续休息保存体力。当第二天睁眼醒来,房间里依然没有老头和阿壮,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我赶紧摇醒陆礼成和左征,问他们看到老头和阿壮没有,两个人都一副疑惑表情,我就知道… 我赶紧说了墙壁上发现的东西,又猜想公公早有动作,要是老头和阿壮被他们带走,那就真的麻烦了! 我说的这话,陆礼成和左征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懂。 要是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守陵人一下丢了两个,守陵族怎么都会怪到我们三个头上。我已经答应来下墓,如果因为这一步反而搞僵了我们和守陵族的关系,那就彻底完了。 “昨天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左征开始问我相关细节,我一一回答,三个人都决定先找到老头和阿壮再说,不然陵墓在哪都找不着。 等我们准备出房间找人的时候,房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我们三个互看一眼彼此。 这是老头的手机,我们来的时候没带任何通讯工具,当我找到已经消停的手机时,翻出最新发来的一条短信。 “向东走五百米,再往北走一百步。” 命令的口吻,没有署名。 “应该是掳走老头他们的人发过来的,指挥我们过去呢。” 我把手机收好,只能勉强宽慰自己,这样也好,不用我们盲目的找。 按照短信提示的方式走完,手机又接收到新的短信,是新的行走路线,看完短信,我们继续按照指示走,每当走完一条短信的路程,新的短信就会发进来。 “小心点,可能有人潜伏在我们周围,别表现的太明显,要看到了,先按兵不动。”陆礼承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我紧张的捏着手机,不敢乱看怕暴露自己,当我们走了快半天的时候,正午罕见的太阳烤在头顶上方,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却在这时候,看到前面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在一棵树上,钉着一张照片,这照片看上去很旧,还是黑白的,照片上的男人像极了陆礼承,背景就是这附近。 我看得正发神,身后一只手突然把我手中的照片抽走,陆礼成板着一张脸,对着照片看了半天,才又还给了我。 “陆老爷年轻时候来过这里?”左征的声音突然打破宁静,我再努力眨眼看这照片,的确是公公模样。 为什么公公的照片会在这。 “看来是互相诱导吧,要见见靠近真相了。” 左征说完后,我只能把照片又放回到上衣口袋里,一看手机指令,又是一个新的方向。 当我们继续往下走时,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直到我又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一座四四方方的房间孤零零的立在那,就如我们来时候一样。 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我们被耍了,这一圈走下来什么都没有见着,反而绕着整个森林转了一大圈。 我沮丧时,陆礼承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往房间看去,我这才毫无希望的往房子门口一看,那门口里,仿佛多出来什么东西。 当我们走近后一看,是五花大绑的阿壮靠着墙边,嘴里还被塞着白布条子。 我赶紧走过去,一把扯出他嘴里的白布,紧张的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阿壮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乍一想,阿壮不太能说话,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这样不仅没能让我松口气,反而让我紧张起来。 要是只回来个不会说话的阿壮,守陵人怎么都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辞,老头必须得找到,不然一旦离间成功,我们和守陵族只会是永远的死对头。 我不想再给自添任何麻烦,便一字一句的对阿壮说话,叫他把我们带去见老头,不要去陵墓。 阿壮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我以为他是找不见老头了,便又说道,让他带我们走刚才和老头一起走过的路,我们再走一次找找线索。 可阿壮还是不说话,只摇头。 这样交流也不是办法,左征提议索性我们就先跟着阿壮走,到了地方再说。 我只好同意下来,这样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可为了快点解决屌这一切,我们继续连夜赶路,跟在阿壮身后,又朝着无尽头的森林走。 这一次在阿壮的带领下,仿佛有了目的地。这一次走了这么长时间,在我累得气喘吁吁时,最前面的阿壮,脚步总算停了下来。 我们跟着一起停了,在电筒照射的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石堆堆砌如金字塔一样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我再怎么不熟,也有了强烈的预感,我们到了。 我们到的目的地,是我前世的陵墓。 看着面前的一切,我心里说不出滋味,正想问阿壮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如果没找到老头我们不可能下陵墓的时候,陆礼承却拉住了我,示意我后面的话不用说。 我古怪的看着他,他却手指着陵墓处,深沉道:“我们到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又补充说道:“到了老头在的地方,也是她的陵墓。” 我无比错愕,仿佛为了证明陆礼承是对的,从不说话阿壮罕见的点了点头。 他带着一脸欣赏的表情看着陆礼承,我心里的困惑却越来越浓,怎么老头被弄到陵墓里去了,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里面? 第210章 怪物在身后 我担心危险时,阿壮已经朝前走去,我们只好跟上。 等他到了个地方突然停下,对着那块空地露出迷茫震惊的神色时,我立马明白,原本该在这的老头人不见了。 左征上前拍拍他肩膀。问他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老头,要是找不到老头,不如就下墓。 阿壮路出为难神色后,又抬手指向陵墓,他意思是,下墓。 我赶紧追问道:“阿壮你知道守陵族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阿壮不会说话。能说话的老头不见了。 即便阿壮点了头,他知道是什么,我们依旧不知道。 “算了,先进去再说吧。”陆礼承开口道。 我们这才准备着下去时,阿壮却摆了摆手。 这怎么又不下去了? 结果阿壮从背包里拿出个铁镐,在空中举着,比划着面前的陵墓的格局,在反复测了一下后,确定了个地方。这一铁镐下去,是堆砌的第三阶和第四阶的石头缝里。 石头缝裂开,阿壮没马上拔出铁镐,摸出把打火机,“啪嗒”一下点燃,再举着打火机往铁镐处一放,另一只手才试图把铁镐拔出来。 这样从陵墓里冒出的空气马上吐到了打火机的火苗上,这一下打火机火苗境烧成熊熊火焰,乍一看这一团突然冒高的火焰,真真切切的像一个巨型人脸。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陆礼承赶紧捂住我的脸,当他手再挪开的时候,火焰消失了。 阿壮收起打火机,捏着铁镐。继续凿这一块儿。 阿壮不紧不慢的凿那一块的石头缝,竟真的被他凿动了,他扔掉铁镐。把中间的一块石头半开,一条幽深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黑路,像没有尽头。 阿壮搬石头时,陆礼承冷不丁的弯腰,把铁镐捏手里,问道:“这里其他的石头能凿?” 阿壮一听,大惊,手中的手头差点砸了自己脚,他慌忙放石块,把陆礼承手里的铁镐夺回自己手里。 他“恩”了一声,很平静道:“看来这有些地方的石块不能动,知道了。” 陆礼承的低声碎念被我听进耳朵里,我再一看他样子,竟然是完全没有回忆表情。 我只好拉他到一边。逼开阿壮问他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垂下眼皮看着我,无奈道:“你要问我为什么见过衾衾的守陵族人间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衾衾的陵墓我也像没来过的样子。” 我一听,这陆礼盛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他竟然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一副很平静的表情,幽幽回答我:“因为我早死。” “啊?”我慌得差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我死的很早,这之后发生的事,我都不太清楚。” 这种话自陆礼承嘴里说出来总是怪的。我又好奇的问他当时是怎么死的,陆礼承斜睨我一眼:“死法有什么重要,终归是死了。” 我努努嘴,好奇心却没收,再看阿壮又搬开了一块儿石头,这却是跟空着的那块隔开了的,下面也空了出来。 看来这敲石头还是有顺序的,我扯了扯陆礼承衣袖道:“那如果现在前世的意识还在我体内,那我进去了会不会有影响?而且她说我意识残存的时间爱你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算下来我们能从这里面拿出来,再去凤歌那找回豆豆,那就差不多这时间了。” 说道这,我不由的想,自己是怕死还是不甘,夺回自己身体并继续活下来,是不甘于我的死是为了前世的传承。 想至此,这能容人进去通道打开了,阿壮先摸出一个防毒面罩带上,我们跟着也从自己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东西来挂在脸上。 这动作时,左征又把脸上的防毒面罩给摘了下来,他冷淡道:“这防毒面罩是有时间期限的对吧,要是老头下去没带防毒面罩,应该不出一小时就死下面了,要是带上了,估计也就一天时间。” 左征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了,我们要不赶紧找到老头,那让老头死陵墓里,也会成了我们的过错。 我只想拿到东西,快点出去,在守陵人答应我的情况下,一起从风歌手里夺回陆长安。错了哪一步都不行。 我们赶紧带上面罩进去,打头阵的是阿壮,我走在中间,最后的是陆礼承。 每个人都弯了点腰在走,两边也很窄,这样委屈勉强的走了一段路后,总算开阔了起来,拿着手电筒一照,这里像是陵墓的一个副室,堆放了一些古老的小物件,破破烂烂的,像是被故意砸的,当我电筒光往下一个的地方照时,几个人骷髅歪歪斜斜的靠着墙壁,骷髅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猛地那一下,我吓得一下“啊”出声来! 阿壮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瞪我,非常生气。 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过激了点,可我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有点委屈。 陆礼承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字,我才看明白。 这特质的防毒面罩虽然能过滤有毒气体,但是在正常呼吸的频率下,但我那时候的反应过激猛吸一口,就有可能吸进有毒气体突然死亡。 盗墓的人这么多,外面死的里面死的都不在少数,这几个死过的人才进到这里,看来跟吸入有毒气体有部分联系。 看来阿壮也是好心,我心里的阴翳一扫而空,再抱歉的看着阿壮,他把视线收回,又继续带着路。 这一层一层的下,走得缓慢艰难,我也越发紧张。 这越往里走,见到老头的可能就越小,即便公公想栽赃陷害我们,只用把老头放我i啊面就够了。 难不成还能是老头自己往里面走了?我甩甩脑袋,清理掉这荒唐的想法。 眼看着又进到一个如房间大的地方时,没什么太大差别。我们继续一前一后,走着走着,不对劲的事就发生了。 我们这里加起来一共四个人,照例说该是四双脚步声,可这么走着走着,我总感觉听出了五双脚步声一样。 这个想法搞得我非常紧张,我又不敢确定,怕告诉他们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再看他们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反应。 是我先多了吗? 可我已是七阶猎鬼人,对声音的反应灵敏过常人,这样一想,我更加专注的听声,还是觉得脚步声就是有五个人的。 这下我急坏了,又不能开口跟他们说这事,我正愁时,突然灵光一闪,把手里的手电筒往地上一照。 我想看清楚究竟是几个人的脚。 我弯下腰来数了数,就是四个人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但我没放弃,继续弯着腰看,还是四个人的,当我把手电筒光往地面上一打时,看见我们走过的一排脚印,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我赶紧扯着前面左征的衣领,叫他停下,当所有人都停下之后,我便用电筒对着地上的脚印来回扫。 当我这举动一做完,陆礼承和左征的反应非常快,他们马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眼瞧着阿壮都没看出端倪,我竟有一丝丝得意,于是弯下腰,指了指我的脚印后,又保持姿势往后退了几步,又指了指我上一个脚印。 我猜阿壮应该能明白了,就直起腰来,这么直腰一看,几个人的表情脸色都变了,一副惊恐样子瞪着我,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我心咯噔一下,他们总不可能把我当怪物看吧,那只有一种可能,在我渐渐往后退的这段期间里。 怪物就在我身后。 第211章 真假 这觉悟吓得我一身冷汗,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不不约而同的抬起双手在半空中,陆礼承和左征表情变得异常凝重,示意我千万别乱动。 未知的恐惧吓得我止不住颤抖,又在陆礼承鉴定无畏的眼神里慢慢冷静下来。 我尽量控制好自己情绪,调整呼吸。伸出手,竖起大拇指,往后面缓缓指去。 陆礼承紧盯着我动作,再猛的抬眼,表情也变了。 不仅是他,连左征和阿壮的表情都有所变化。就好像真看见古怪了。 我心脏猛然跳动时,几个人的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他们看着我,视线深不可测。 我见状,估计是危险解除了,颤抖着声音急问怎么了,左征推了推?梁上的眼镜道:“没事,就是刚看见个人,跟你一模一样。” … 这还叫没事?! 我见陆礼承和阿壮都没反驳。看来真是这样了,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我前世? 陆礼承摇摇头:“不太可能是她,你身后的人,跟你完全一样。” 陆礼承这么说,我恍然大悟,不是长得跟我一样,而是着装打扮也是一样的。 “继续走吧。”左征过来温柔的牵着我胳膊,带我继续走下去。heiyaпge 我惴惴不安的跟着走,心里的恐惧又是另一种感觉。 继续往下走着,我的步子一开始都是软的,渐渐走着才恢复了情绪,万一只是一次意外呢,我被放在队伍中间,身后是左征和阿壮。不知道谁前谁后,此时,多出来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大惊。浑身不停的冒冷汗,显然这次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听见,其他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慌了,清清嗓子,以尽量低的声音对前面的陆礼承说。 “陆礼承,出事了,多了个脚步声。” 我话说完了,陆礼承也没理我,我以为是带着面罩声音听不太清楚,就挺着急的,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遍,他还是自顾自的走,脚步也没减缓过。 没办法,我只能拍拍他的肩。哪知道手刚一放上去,往陆礼承右肩膀上轻轻一拍,只见他整个肩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看得我目瞪口呆。 即便这样,陆礼承还在继续往前走,像没事人一样。 我头皮都炸开了。 这下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了,往身后一看,我连站我后方的是谁都压根没看清,那身影一下被我撞到在地,又压上他后面那个,一起往地上倒去。 扑通一下,就是两个稻草人样子。 他们人呢?! 我恐慌的转身看,断了只胳膊的陆礼承也不见了,整个陵墓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脚步声自戛然而止后,再没有过。 我慌得眼泪都快跑出来,可又生生的忍了回去。环顾下四周,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伴着火辣辣的疼,我脸颊一下肿起。 我不是在做梦,那就是他们真的变成这稀奇古怪的人了。 怎么办… 就在此时,熟悉的冷冽声音喊着我名字,我激动的回头一看,好端端的陆礼承又朝我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问我怎么了。 我见他两只手都好好的,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只把刚才看的画面一股脑的跟他说完,陆礼承笑笑后,突然摇晃下自己右胳膊,阴冷冷道:“是这样吗。” 我眼睁睁看着陆礼承胳膊晃荡一下后掉在,就跟刚才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赶紧伸出双手,抗拒要靠过来的陆礼承,我又眼睁睁看着他撞在我手上后彻底消失的样子,吓破了胆。 我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呼吸太急促怕吸进有毒气体。 现如今只能靠我自己,我毅然咬着牙,继续朝着继续的方向走去。 陆礼承左征和阿壮,肯定在什么地方,他们不可能平白的消失或死亡,亦或者他们正跟我一样面对这种情况。 我要保证他们在努力超我靠过来的时候,我因为能往他们那边靠过去。 当我继续往下走,在一条像长廊的地方走了好半天后,突然见到开口,再走近以后,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个巨大的地坑。 这地坑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里面密密麻麻堆着什么东西,我把手电筒的灯光努力靠拢点才看清,这地上的玩意,竟然是兵马俑! 我哪里能想到,在前世的陵墓里还能见到放兵马俑的地坑。这里又是什么古怪? 握着电筒照了四周,我注意到除了这地坑外,只有中间一条很窄的通道,大概是女人脚并拢在一起的宽度,若是一个男人来走,两只脚还无法并在一起。 我瞬间想到守陵人的脚,都如女人大小,难道也跟这个有关? 我紧了紧肩上的书包,不打算浪费时间,便小心翼翼的顺着窄道走。 我步子放得很缓,时不时的看看左右两边下面的兵马俑,我注意到一部分兵马俑不是完整的,少胳膊少腿的有好大一部分,掉了脑袋的也不在少数。 就好像一个个死无完尸的人一样。 这想法猛得钻出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甩甩脑袋后准备继续往前走,这心里的恐怖感又冒了起来。 如果这下面的,真是活人呢? 想到这,我再走不动路了。 僵在原地拿不定主意,我打着电筒往下照,注意比划地坑的深度,确保我一会儿还能爬上来,才犹豫一下后,猛地找个空点的地方跳了下去。 哪知道我双脚压根没着地,悬在半空中就停了下来,我保持着被抱着的姿势愣了半秒,又侧头,跟一个面部破损的兵马俑对视着。 我视线一顿一顿的往下扫,从它手臂上划过,再到我的膝盖后方,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可又像顺理成章。 一个兵马俑,抱住马上落地的我。 我脑子空白一秒后,马上恢复意识,二话不说手放在兵马俑身上借力想出去,哪知道我这一用力,抱着我的兵马俑突然如粉末般碎成一滩。 我身体迅速往下沉,好不容易站稳没摔个四脚朝天,可站定后一看周围的兵马俑,又更加阴森恐怖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石坑,装了这么多兵马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兵马俑都是人,有的死了又的可能还活着。 说不定陆礼承他们就在这里面。 虽然荒唐,可我下定了决心要找着试试看。就算不行再离开就是。 可凭什么来找呢? 对了! 特征! 每个兵马俑的特征不一样,这里的兵马俑各有各的破损,程度也各有不一。就好比我之前最后见到陆礼承背影的时候,他是断了只右手的,我还能记得他右手断掉的状态。 迅速在兵马俑堆里找,竟然真被我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其余的虽然也有断右手的,可总有细微不一样的地方,当我站在兵马俑面前犯难的时候,突然我面前的兵马俑变了样。 我眼睁睁看着从兵马俑转变而来的陆礼承,那瞬间总感觉十分不真切,可我又恨激动,好不容易找到他,就又能找左征和阿壮了。 我朝着陆礼承笑眯了眼,虽然他一点没理我。 而就在此时,我过来的走廊方向,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喊我的名字,我倏然回头一看,手电筒光照着的地方,是陆礼承的样子! 他怎么… 我懵的站在原地,看着走廊尽头上的他,半晌,又转身看着我面前由兵马俑变来的他,哪一个都像真的,但哪一个都像虚幻的。 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又好像太过于了解,连哪个是他都分不清了。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礼承? 第212章 冰宫 “上来,思思。” “别上去。” “上来!” “别去!” 两种声音在我耳朵边上吵得像快打起来了一样,我捂住耳朵,尽量靠到离双方都远的距离,再狐疑的重新打量两个人。 想从他们身上看出点端倪,可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近乎相同。我蒙了,哪个才是真的? 就好像两个人都是陆礼承一样。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陆礼承突然拽了拽我,凑到我耳边低声呢喃道:“别信他,看他脚。” 我愣神着一下看见上面陆礼承的双脚处,竟然是垫着脚尖的! 似乎看清了我脸上的惶恐。地坑上方的陆礼承慢悠悠的把脸上的防毒面具给摘下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不怕吸入毒气?!难道…… “你看看你旁边那个的眼睛。” 什么? 我颤抖着往旁边一看,只见我身边这个陆礼承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像两颗通红的玻璃珠子镶嵌在他眼窝里,稍微眨眨眼,血簌簌的跟着往下淌。 我赶紧远离他,往另外一边跑。这两个陆礼承表现出来的诡异,我无法相信任何一个!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至少我心里清楚,陆礼承即便再出了多大事,他不会把最坏的一面露出来吓我! 脑海中突然闪现个片段,在那山洞里!守陵人伪装成左征样子出来就能以假乱真,这是守陵人的把戏! 估计是为了防盗墓的。 我二话不说,跑到中间过道的另一边,抓着边缘努力往上爬,在远离两个假的陆礼承后爬起来往下一个路口进。 我望了眼身后的地坑,密密麻麻的兵马俑,当我视线落在刚才位置上时,那假陆礼承站的地方竟然空出来一块来! 我再一抬头,另一边洞口的假陆礼承也不见了! 我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往下走。 这陵墓里透着干干的冷。裹了裹衣服还好点,我走了一大节,除了一些陪葬品外什么都没看见。 到这时候我更紧张了。照理说我能一个人走到这。太顺了一点。 好像到这里之后就再没遇见任何阻碍。要这么一说,只要破解一开始门口的关卡,那就能轻松进来了? 我忐忑不安的停下脚,打着手电筒光照了照四周,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又走进了一个我不愿再看到的地方。 兵马俑坑。 为什么我又走回来了! 这里的路明明只有一条,我为什么会又回来了? 就好像这地方是一个圆圈,我走来走去,也走不出这里。 对了! 圆圈! 我思路一下清晰,在守陵人山上的那个八卦图也是圆的,那整个陵墓的造型也会是圆形吗? 对陵墓一点不了解,但我也知道,一般陵墓都建得四四方方,以方正为主的。没见过哪个陵墓修葺成八卦图样的圆形。 虽然不解,可我眼神扫到兵马俑坑的时候,注意到下面的兵马俑整?堆放着,压根没有空出来的地方。 我瞄准了位置,一跃而下,在断了右手兵马俑面前停住,盯着他看了半晌,正要伸手去碰他的时候,面前的兵马俑又变成了陆礼承样子! 我惊恐的盯着他,他却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再轻轻叹口气道。 “思思,相信你的直觉,继续走,我不在这里,谁都不在这里,找到你要找的。” 陆礼承说完这番话,似想抬下手,他狭长的眼眸往下低看,落在空空如也的右手上。 他轻声呢喃道:“快来不及了思思,继续走。” 说完这番话,我亲眼目睹面前的兵马俑又恢复原样,而我背后,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思思,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第一次在听到陆礼承声音时如此狂躁,我回头瞪着突然出现的他,预感到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我气急败坏道:“你们人究竟在哪?我还要走到什么时候?” 陆礼承没回答我,如同烟消云散般不见了。 我咬着牙,气愤的从地坑里爬出来,往下走是吧?走就走! 我继续朝着一条我前不久才走过的路继续走,我就不相信走不出去了。 抱着这样信念,我走得双腿打颤时震得看见前面的景象居然不一样了! 我大喜过望的擦擦快迷糊的眼睛,一步步的走近后,见到正前方的墙壁上,像爬着什么东西。 电灯筒光打过去一看,是左征!? “左征,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你们找了……好久……”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虚,一点底气没有。 之前见到的陆礼承是假的,那这个左征…… 他冲我温文一笑,如他平日里的每一次一样,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我知道他不是左征,却在这种情况下,也冲他笑了笑。 一瞬间,左征就在我的眼前突然不见了! 我赶紧过去一看,刚才左征站的位置,竟然有个洞坑,难道他从这地方掉下去了? 我环顾四周,没见到其他可以离开的地方,索性也蹲下来,照了照洞坑样子,延伸往下很长一段距离,似乎是通往什么地方。 我试着先放下两条腿,打算从这洞坑里滑下去。 身体重重的下沉,后背摩擦得生疼,好不容易后背落空,没出一秒又恨得掉在地上,屁股痛的我嘶哑咧嘴的。 我勉强站起来一看,冰宫?! 墙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冰雕状,周围四根冰柱里在四个角上,不止从哪透出的光,整个冰宫光亮通透,我低头一看。冰面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又像是悬空的一样。 原来这光,是从脚下传来的! 我小心落脚,朝着其中一根石柱走,越来越近时看见那石柱上,凹凹凸凸的,近后才看清这石柱上突出的是一张张人脸,每个都狰狞无比。 像是死亡那一秒捕捉的表情,雕刻在这冰柱上,栩栩如生,看得我浑身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换了另外一个角的石柱看,也是一样的样子,正跟石柱上的人脸数不胜数,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我把电筒面靠近冰柱,尽量把强光都打到里面去,这白冰有几分浑浊,却还是能看清里面是空心的。 我松口气。 本以为这冰柱里堆砌的是人,看来是我多心了。 当我准备把电筒抽回时,突然晃眼一下,看见那白白冰柱里,竟生出一根细血丝来! 这血丝越来越粗,看得我心惶惶的,赶紧把电筒放下,血丝跟着消失不见了。 我再提心吊胆的把电筒凑上去一放,血丝又冒了出来,像人身体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看得我喉咙一紧,仿佛这血丝正往我身体里灌着一样。 我带着谨慎的情绪往第三第四根冰柱上一看,当走到第四根冰柱前时,我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脸! 是老头! 老头平静安详的脸在第四根冰柱上印刻着,整根冰柱只有我面前的老头人脸再无别的。 我吓得后退两步,难道这老头已经出事? 我心里从没有过的害怕,紧张的不愿去相信这场面,看着面前老头的冰雕,越来越烦躁,我拿着手电筒狠狠的往下砸! 明明知道老头不可能在里面,我却像魔怔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一下一下砸着,非要弄个清楚。 我逼开老头的脸,砸他旁边部分,可凿了好几下都没有一点反应,冰柱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冰雕的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透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就好像彻底看出我心思一样。 第213章 白衣男子 我再一眨眼,冰雕上老头的脸又完好无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冰宫的蹊跷让我不打算多留。我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准备离开冰宫时,冰宫的地面突然震动。 我扶着冰柱才勉强站稳,乍看这冰宫中间突然伸起一根新的冰柱。直顶到天花板的冰面时才停下。 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的,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出冰宫。 一路往下,竟顺着条黑漆漆的道走了一阵后,一个巨大的空间引入眼帘。 这里比我刚才进的任何一个地方还要大,严格说来,是之前空间总和的面积。 有光。 我甚至分不出是哪里传来的光。只是浑浑噩噩的跟着光源走,到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汉白玉桥上。 桥墩桥柱上像一个个姿势扭曲的干尸,抱着整根柱子,桥柱顶上是个大铁盘子,铁盘里装着灯芯,火光摇曳得快看花了我的眼。 有烛光,肯定有人来点灯,是谁? 我踏上汉白玉桥,沿着这道继续往下走。每一步走得极沉,一幕幕的却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走过汉白玉桥,前方空荡荡的,只在我右手边位置,有个巨大的汉白玉石棺。 奇怪,为何这玉棺不放正中间反而放在靠右的位置,当我感觉到不对劲,抬头往上望时…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我头顶上方一条巨大的龙盘旋着,露出狰狞表情,鼓着两只眼睛,嘴巴大张成最大弧度。 巨龙的嘴里喊着一个白珠子,正刚刚好在我头顶的位置。 再多看两眼,我都怕这白珠子掉下来砸我脑袋上。带着惶恐想远离巨龙,可整个天花板都是。 看这地方大小和装饰隆重程度。应该就是前世主墓了。 我不禁想,这龙图纹自古都是用在位高权重的皇帝身上的,这前世的陵墓里刻着龙的图案。那这前世之前是掌了多大的权。 为什么她死后还这么不甘心的要转世还愿? 我疑惑的挪步到汉白玉石棺的面前,盯着棺面上的纹路,心生触动。 这里埋着的,就是前世吗? 她会是何种长相,和我七八分相似,还是一模一样? 我绕了这主墓一圈后,在刚才我出来的位置正对的地方,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道口,而玉棺正对面的地方,又有两个并排着的更大的出口。 如果这里就是主墓,那老头要的东西,无疑就是在这地方,可这一圈转了下来,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看着。除了玉棺外。 重新回到玉棺前,我索性把手心贴在上面,试图推一推,一番尝试下来,我自嘲做这一切是多么徒劳,这玉棺盖少说也几百斤沉,我怎么可能挪得动。 我正把心思转向别处时,突然听到了动静,这动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仿佛就从这玉棺里钻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 细细一听,不是女人,反而是一道温温的男人声音,像是吟唱某片段的乐章,低迷的嗓音酣醇如美酒,不知不觉中,我竟听起了迷! 这动人的乐章我的确是第一次听见,却有种怀念般的冲动渴望,想继续听下去,想听得更清楚。 “思思!” 这一声喊,像泼头一盆冷水把我给惊醒,我仔细看自己动作,竟然上半身完全贴在玉棺面上,双手也压在耳朵边。 我刚才那一阵竟然失去了意识! 这太可怕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要是我现在失去了意识,前世残存在我体内的意识找到突破口又重新占据我身体,我会彻底疯掉! 赶紧远离汉白玉石棺,那男人的声音才渐渐消逝听不见,更让那个我恐惧的是,从刚才那男人第一声开口后,我竟听出了左征的嗓音来。 就好像在汉白玉石棺里躺着的人就是他。 我又否定了这想法,毕竟左征躺那里后不会是吟唱而是呼救,可是… 在山洞下逃亡的树林里,左征和前世的对话,仿佛像旧交一样,又把我坚定的否认给动摇了。 左征的家族跟我前世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同一般,从两人对话的语气上听的出来,是相互不影响利益的关系,也不会有喜恶。 那如果棺材里的人不是左征,而是跟左征有关系的家族成员呢? 我谨慎的又往汉白玉棺处靠,越靠越紧张,当我走近了之后,这吟唱声又高了起来! 这声音一起,我又彻底迷失在磁性的嗓音里,在我浑浑噩噩的快要失去意识时,一声低低的冷笑,快把我汗给吓出来。 “呵。” 是前世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再不敢往玉棺靠,哪知道玉棺盖突然自己打开了! 一双苍白枯瘦的手抓着玉棺边缘,另一只同样的手也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人脑袋一起,活生生的人竟从玉棺里跳了出来! 一袭黑顺的长发落及腰间,跟手一样苍白的脸上瘦得凹进去一块,漆黑的眼睛如静夜,狭长的眉眼一抬,视线簌得超我射来。 他就这么淡淡的看我一眼,竟把我看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立正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稍稍皱起眉峰,那悦耳的嗓音又发声道:“衾衾?” 衾衾… 他把我误会成前世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她,我是她的现世,叫沈思思,啊,抱歉跟你说起这个。” 说得我快语无伦次时,他着一袭白衣从玉棺里出来,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翩翩然。 当他越来越靠近我时,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纸墨味道,像一剂镇定剂,让我忘记要紧张害怕。 他手掌抬起,长袖顺着他消瘦的手臂下滑,他无动于衷,只用手指头轻轻点下我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我烫红了脸,抬着眼皮子对上他视线,他淡入墨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失望。 “不是衾衾。” 我自嘲的苦笑道:“之前还是过,现在不是了。不过以后不知道是不是。” 我这表现的哀怨样子挺蠢的,他却没笑我,只是端站在我面前,也不先开口说话。 这种静谧随着时间变得尴尬,我轻轻嗓子问他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从这里走出来。”我指着玉棺问道。 “我是吟唱祭祀。”关于别的,他再没提。 我不好意思追问,但又觉得继续这么尴尬的相处下去很奇怪,便没话找话的问他,是否看见了古怪的东西,很可能是非常被需要的。 “被需要?”他把我的话在嘴里又呢喃了一遍,我点头后,他沉思,才淡淡道:“是不是这个。” 他摊开手掌,一块黑玉牌出现在掌心里,我一看这黑玉牌的造型模样,跟陆礼承给我的那块白玉牌一模一样。 而这白玉牌变成了戒指戴在我手指头上,再没原来的样子。 可这样子我分明是记得的,一块白玉牌,一块黑玉牌。 白玉牌的是陆礼承的,那黑玉牌就是…… 我盯着黑玉牌出神,显然白衣男人看出我心思,手掌继续摊着,温声问道:“你要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厚着脸皮点头说我需要这个。 说到这时,我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手心朝上。 他纤长的纸白手指把黑玉牌放在我手心里,温柔道:“那你拿去吧。” 我手心上躺着的黑玉牌像烫手的山芋一样。 一来我不知道这黑玉牌究竟是不是我要的东西,二来这样拿着白衣男人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还给他时,他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拿去吧,这是你要的东西,我相信你能守护好它。” 第214章 余情未了 捏着黑玉牌,我尴尬的仰头对上白衣男子淡如水的视线。 拿到想要的东西,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走,立在原地。 白衣男子的眼神像能看透我一般,我促狭不安。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湮。” “烟?” 他淡淡笑了一下,拉过我的手。疏开。 指尖在我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微痒。 “湮灭的湮啊。” 我收回手,低声呢喃,他听见,有了古怪表情,以回忆语调道:“很久之前。衾衾也说了一样的话。” 听他几次提及前世,不像讨厌她的样子,甚至还带了点怀念老友的味道。 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前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怀念着。这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时,连我自己都吓到。 到现在我对前世不仅是愤怒的仇恨,还有轻蔑的鄙夷。 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女人啊,应该是腹背受敌的状态。 湮摇了摇头,低低的“嗯~”了声后道:“衾衾太胡闹了点,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倒吸口凉气。真想告诉湮,前世借我身体后闹了多大的动静,伤害了我周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这种恶毒的话被我牢牢的缩进肚子里,不是不恨前世了,只是……这样的糟糕话,似乎不该让湮知道。 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话来。可能他觉得前世做的一切都没什么吧。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里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没关系吗?” 湮淡淡道:“算算时间,你也该来了,但有些事,你可以先知道,跟我来吧。” 湮迈步朝我而来,又经过我,朝前方走,我跟上他的步子。朝着冰宫的正对面去,居然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冰宫,甚至连离开后突然升起的第五根冰柱的过程都一模一样。 再然后出来。朝着玉棺正对面的两个更宽大的通道去,又是在走了长长的通道后,抵达冰宫。 重复经历如一的画面,我看得眼睛都花了,仿佛我进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只是绕去的路不同罢了。 可湮的话,立马打消我的念头,他温声问我:“发现了吗?” 他的语调很平缓,像是随口一问,可自带的淡淡压力让我很紧张,就像温柔老师的威严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摇头。 湮没恼,轻轻点了下头,把我带到玉棺旁边。抬起白皙的手指,在玉棺上一笔一划的勾勒我进来后的全部路径。 我盯着他白透手指,轻贴在玉棺面上,竟比玉棺还要白上几分,他画完整个过程后,耐心的问我:“看清楚了吗?” 我突然抽回意识,抱歉的摇头,不好意思承认刚才我愣神的就盯着他手指在看了。 “好,那我再画一遍。” 湮又认真的再画了一遍,这一边我看得极其认真,渐渐的,真从湮的手指尖上看出了端倪。 这…… 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去看湮,他知道我看明白了,依旧把最后一笔勾完,才收回了手。 “这里的主墓副室的构造,是一个人形?” 湮点点头。 是了。 我们进来那里是个圆形八卦图,对应人脑袋。 我进的第一个冰宫,是左手,与之对应的对面冰宫则是右手。 五根冰柱就是五根手指。 玉棺正对面的两个更大的通道就很好理解了,是双腿。 而摆在靠左边的玉棺,则是心脏位置。 再细细的想,我走过的汉白玉桥,是否就是人身体的脊椎? 这一切的陵墓,是仿造人体结构而建的! 我难以想象那时是谁设计的这个陵墓,能让这一切看起来荒唐却又精妙。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眼睛,直视从心脏处玉棺里走出的湮。 这汉白玉桥上一直亮着的烛光,和吟唱的舒缓声调。 “你……这里都是你设计的吗?” 湮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是他了。 我吞咽下口水后,紧张道:“那你为什么从这里出来?” 我手指着玉棺好奇道。 这心脏位置的玉棺里,装的不是前世自己,反而是湮。 那他跟前世的关系一定非常不一般。 那陆礼承呢? “我守她习惯了,没想到过了太长时间。” 湮的话不咸不淡,仿佛这就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可我听进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太长时间……从前世生到死,湮守她有百年之久了么? 而这仅仅只是……太长时间吗? 先到这,我心脏狠的一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心脏,快呼吸不过来。 而这种感觉让我熟悉的发慌。难道是前世的意识要觉醒了? 我的慌乱,被湮尽收眼底,他温和的宽慰我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他好像……真的一切都知道。 那他是否知道。 “守陵人,湮你知道守陵人吗?” 说到这守陵人,湮的表情才触动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缓缓道:“守陵一族,是起誓的族群,违背了面天的誓言,该罚。” 看来湮虽然非常随和,可骨子里很刻板,该怎么做就要怎么做,不能随意偏离轨迹。 我尔后一想,他也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想法自然会很守旧。 可从他言论里能听得出来,似乎守陵一族的诅咒,跟他有关系。 就算守陵一族真的违背了所谓的誓言,需要承受这么重的责罚么。 不知怎的,想到现在,我对面前的湮都起不了一点戒备的心,好像他永远都会是对的,也不会伤害我。 我分不清这种想法是来自于身体里前世残存的意识,还是来自于初次见到湮的我。 当我还陷入迷惘时,湮突然淡声开口,念着我的名字:“思思?” 我一听,迅速回神,窘迫道:“湮……怎么了?” “能把你身体借我一用吗?” 湮语落,我大窘,他却温温笑道:“抱歉,我想带走她。” 带走,她? 是我身体里的前世吗? 一听湮这么说,我犹豫了。 前世占据我身体的那段时光我怎么都不可能忘掉,可是湮如果把我体内残存的前世带走,她就对我一点构不成威胁了,那我的身体会完全属于我。 这样也好,可我就是不忍马上同意下来。 似乎心底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刚才湮跟我相处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前世带走,那他这么护着前世,只要前世在他耳朵边上说点什么,那湮就会帮着前世对付我? 这怎么想来,都是隐藏的忧患。 似乎洞察了我心思,湮从我手里温柔的抽走黑玉牌,他手指在黑玉牌上来回的摩擦,淡声道:“好生保管它,这是天赐令牌。” 黑玉牌是天赐令牌?那白玉牌呢? “衾衾执拗,上世未完成的心愿等着这世来报,可冤冤相绕,凡人的一切,都脱不了一个情字。衾衾太痴。” 湮的言论里总透着一股前世是好人的情愫,可这跟我见识到的前世毫无关系,让我开始怀疑,我遇见的前世,是否是湮嘴里的衾衾。 “可以吗?” 等了一阵,我没说话,湮又耐心的开口询问道。 我不想答应,可我又找不到拒绝湮的理由,他已经把黑玉牌给了我,而这黑玉牌看样子,对前世也有一定束缚作用。 要不要答应…… “你能告诉我,我前世为什么还要固执的转来这一世呢?” 湮淡淡道:“她有余仇未报,余情未了。想来换个愿。” “余情未了……是跟陆礼承有关吗?” 前世对陆礼承的恨,我看得见,可她对陆礼承的情,真的还有吗? 湮点了点头,了结了我的犹豫,这么说来,前世还爱着陆礼承?! 第215章 师徒 既然答应了湮要把前世残存的意识还给他,我就不再纠结这个。 被硬抢走不如当还个人情。 湮如沐春风的一笑,温柔的说了声“谢谢”,我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挺值的。 要从我体内把前世的残魂给勾出来,看来是需要一翻准备的。 湮示意我走到玉棺边,只见他和我的手都没动。玉棺盖自己打开了更大的缝隙。 湮半蹲下来,露出膝盖,示意我踩。 我指了指自己鼻尖,惊讶道:“我要进去?” 到这一步,我才有了害怕的情绪。 就好像要让我进到前世的心脏里去,整个陵墓的构造。加上这心脏位置。 是真的要把前世的残魂给逼出来,还是别的结果呢。 “思思,我以生命起誓,一定保你完好无恙。” 湮的眉眼透着不容亵渎的认真,我一看到湮就挺愧疚的,好像我的怀疑玷污了他。 “好吧。”我踩着湮的膝盖,一下进到玉棺里。手扶着玉棺边,慢慢的躺了下来。 玉棺很大,能容两三个人的宽度。我没想到自己刚躺下来。一道雪白的身影一晃而过,连湮也进来了! “别怕。”湮从容的对上我震惊不已的视线,他跟我并排躺下之后,顶上的玉棺盖慢慢合上到完全严丝密缝。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要是这玉棺不自己再开,这么沉的东西,我是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可是。 因为湮在我旁边,我甚至连有了这想法后都不觉的慌张,有连我自己都没想象到的镇定。 随后我的手被一个微凉的柔软抓住,湮的掌心轻轻贴在我自然垂放在两边的手背上。 耳边响起湮轻声道:“思思,我准备要吟唱了,别紧张。” 随后舒缓的声调从耳边响起,我浮躁的心情慢慢平复,越来越沉溺到这悠扬的声调里,完全陷入进去。 不知道何时闭上的眼睛。我沉睡而去,醒不来也不想醒来,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我无忧的二十二年的岁月,我没有遇上任何人,我还是简单的在校大学生,兼职模特…… 直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 “衾衾,别胡闹。” “我这不是胡闹,师傅,我要个公平!” “世道已变,无论公平与否,衾衾,你不属于这里。” “我能融入进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留在这地方,我要做我没做完的事,师傅,你不要要拦我。我既然能复醒,就说明我有复醒的理由!” “衾衾,为师不想你再受苦了。”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我前世衾衾的,另一个则是湮的。 我好不容易听到了一段,可没多久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没听到前世的回答,她究竟愿不愿意妥协。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睁开眼,紧盖的玉棺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湮不知去向。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不知害怕,也理不清思绪,就好像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 直到玉棺盖突然打开,一张苍白的脸引入眼帘。 “休息的还好吗?”湮压低着嗓音问我。 我点点头,张嘴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的:“很好,自从当了猎鬼人后,我从来没睡上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嗯,没事了。” 我心猛地跳一下,又露出个大大的微笑来。湮口中的没事,我猜到了是什么。 “谢谢你了,那我前世她,之前是什么身份?” “她是个吟唱祭祀,我徒弟。” 从睡梦中听到的对话,大致知道了湮是前世的师傅,所以他们都是吟唱祭祀? “轩朝曾只我一个吟唱祭祀,直到一天,律带回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她紧张的看我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她有吟唱祭祀的宿命。她是个可塑奇才。” 听湮这么讲,那画面仿佛就呈现在我眼前。 所以前世是天生吟唱祭祀的命,而这是她跟随陆礼承又跟湮有接触的开始。 为什么听上去,前世跟我见到的状态截然相反呢。 “后来呢?” “后来的衾衾,展现了她的天资,年仅六岁就救下了当朝长老一条命,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湮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可隐隐着总会透露几分骄傲。他正为前世的天资过人骄傲,也为前世是他的徒弟骄傲。 看来吟唱诗人的能力有救死扶伤这一说,难怪上次左征受伤,前世摘了个草药就帮他把腿给治好了。 这是她上一世的能力,不得不说,至少我听到的这一段,就由衷的让我敬佩。 “那她跟陆礼承……也就是律,有什么关系?” 我问话到一半时,湮脸色已经不对了,而他没有打断我的意思,依旧由着我把话说完,才摇了摇头。 “我不想提这个。” 我尴尬的道了歉,不敢再追问了。 或许这是一段在当时经历过的人都不愿提及的往事,而我只是个局外人,探听再多都丝毫无意义。 “那前世的残魂已经离开我身体了吗?” 湮在我的期盼眼神下点了头,看到这一幕的我差点就要哭出声音来。 而湮的表情很平静,他从衣服里摸出个透明玻璃瓶来,很小,大概只有掌心大小,放在手心里,我注意到这玻璃瓶里装有三分之一的黑泥土,仔细看里面还有个绿芽。 “她在这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湮手心里的玻璃瓶子,前世就在这瓶子里? “没经你的同意,我不会让她出来,放心。” 湮及时打消了我顾虑,弄的我还有几分尴尬,我的确是担心前世再出现折腾我。 “你很想念她吗?你希望她再出现么?” 湮摇摇头:“她有自己的宿命,听天由命吧。” 既然得了湮的保证,我就放心多了。我不答应前世出现,她就永存在这个玻璃瓶里,虽然听上去残忍,可我是被折腾够了,也下定了决心,不跟前世分享这一世的人生。 到了此时,湮得了他想要的前世的残魂,而我则拿到了黑玉牌,只要我拿着这黑玉牌出去,找到守灵族…… “对了!你知道一个老头吗,是守灵族的,他进来这里之后人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我担心出去后,他的消失会给我引起很多麻烦。” 湮却摇着脑袋,说这陵墓里没有老头。 “没有老头?怎么会呢。”我反问完后,才想起自己也没亲眼看到老头进来,一切都是靠猜测和推敲,挺站不住脚的。 “只有三个年轻人,在兵马俑阵里,我带你去见他们。” “真的?那太好了。”我欣喜若狂,不仅东西找到了,连陆礼承他们也一并救了出来,我心情有说不出的高兴。 湮熟练的带我往回走,这一次很成功的走到了兵马俑的地坑里,再看到这里的一切,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兵马俑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直到湮用从未有过的清冷声音道:“只有两个了。” “什么?” “只有两个男人在这,有一个男人离开了。” 我一听也吓坏了,着急的求湮帮我先救出两个男人来,湮点头同意了之后,稍稍吟唱,一左一右的两个坑同时出现了两个人的样子,我定睛一看,又松了口气。 好在这两个人是陆礼承和左征,要是少了一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我身边的湮身上突然散出令人紧张的气场来,我扭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紧绷的表情直勾勾的往前盯着看,一动不动。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前一看,恰好看到陆礼承的脸。 而陆礼承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两个人在对视的过程里,气氛瞬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第216章 重见天日 不知道陆礼承和湮在这一世是否曾遇见过。但此时两人之间不善的情绪流窜,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味道。 陆礼承单手俯撑地面一跃,从兵马俑坑里出来,大步朝我们面前迈,冰冷的手掌抓住我胳膊,我忽地撞进陆礼承怀里。脸贴着他结实的胸口,单边耳朵被他手掌捂住。 “你怎么跟来了?”陆礼承孤傲的语调里,有不满。 “我一直活着。”湮平静如水道。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断开了,虽像闲聊,可陆礼承的语气重了点,十分不满。 看来这两人前世就不是和平关系。毕竟隔了个衾衾在中间,倒也不可能关系好。 “走吧。”陆礼承垂下眼帘,心疼的看着我。 我错愕的点下头,顺跟着陆礼承要出去,走了两步后,扭头对着湮,很恭敬的道了声谢,深深鞠了一躬。 还是陆礼承狠劲把我一拽拉我站直身体,我被他半拉半拽的出了兵马俑坑的小道上。走回到我们之前分开的地方,我迅速把手抽回来,懊恼道:“你弄疼我了。” “我就只是弄疼你你讨厌我,而别人是救你你感谢他,对吗?”陆礼承冒火道。 不明白他哪来的怒意,我敷衍着道:“我前世的残魂被他收走了,从此我的身体就再是我自己的了,我感谢他一下有什么不对?”héiyaпgě “就是,思思是知恩图报的人,没什么不对。”左征这话表面上的确是在帮我,可语调酸酸的,听起来味道都变了。 我们越走越远,我勉强回头,才能看见身形越渐渺茫的湮。不知怎的,这么看着他,竟有点难过。想跟他再见一面的想法越来越深。 彻底远离湮后,我们才停下脚步。 我看这情景,把黑玉牌给摸出来,递给陆礼承道:“这牌子是我前世的吧?” 陆礼承手里握着黑玉牌,表情透着古怪,随后又淡淡的“嗯”了声。 看来真是这样。 “湮的意思,这块黑玉牌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们赶紧拿着这黑玉牌出去见守陵人交换,让他们帮我把陆长安给抢回来。” 我说这话时非常激动了,可陆礼承和左征的表情很淡,似乎我所激动的都是荒唐的。 “怎么了?” 我心咯噔一下,有不好预感。 “思思,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左征冷不丁问道。 我点头。 “当时你们在我身后看到了什么?” 直到现在,我都好奇这个。为什么他们看到我身后东西时。表情都不对了。 “那你记得多出来的一个脚步声吗?我们在你身后,看见了一个人偶。” 我倒吸口凉气,居然看到的是十二人偶中的其中一个人偶! 可转念一想,既然公公都来了,准备对我们动手脚,那其中一个人偶进到陵墓里来,也不为过。 我猜想跟来的这个人偶,就是在坟墓里能派上用场的,具体这人偶是什么诅咒,我说不上来。 “然后呢?怎么了?” 听到人偶我就紧张,这人偶是碰也碰不得,要人偶出事我只会落得更严重的下场。 结果陆礼承腔调阴冷道:“你碰到了它。” “我没有!”我赶紧否认。要是我碰到了人偶,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左征帮腔道:“当时你的确碰到了那人偶,我和阿壮也都看见了,而且当时你的姿势非常怪异,就好像知道人偶在哪,故意碰到的一样。所以我们当时就猜测到,可能不是你碰的。” 不是我,那只可能是我身体里的前世残魂。 我惊心动魄的追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你就昏迷了,昏迷了没两分钟,你重新站了起来,当时阿壮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碰你,你像梦游了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 左征口中的我的行为跟我经历过的不尽相同,看来我当时走的每一步都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我看到的幻影他们看不到而已。 “可是为什么你们又在兵马俑坑里,你们后来没见到湮?” 左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奈道:“当时你跳下兵马俑坑之后,出现了两个空缺的地方,当时阿壮一下把我给推到其中一个空坑里,我就像被封印住了一样。” 我震惊的又看着陆礼承,他的答案也差不多,可是他的印象里,是阿壮先推的他。 所以两个人都进到了空坑里,之后我再进到主墓时,他们就没再跟上来了。 看来老头的失踪可能是他自己故意为之,也可能真是公公把他掳走了,可阿壮是故意把我们留在这里后自己逃了出去,估计是怕诅咒牵连到自己头上。 但之前老头连提都没提过这状况就消失不见了,总让我觉得很不爽。 “那这黑玉牌还能交给守灵族吗?到底这黑玉牌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作用,解除诅咒,让他们继续奉承前世?这样感觉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恰恰相反呢?”陆礼承冷不丁道。他扫我一眼,脸色紧绷道:“或许这守陵一族从一开始成为衾衾死士,就是因为这个传承到现在的诅咒,一但守陵一族有了异心,就会遭受到诅咒的威胁,他们一直等了这么长时间,等到你的出现,希望靠你来解除这诅咒,还守陵一族的自由。” 这么说来…… 前世对守陵一族的态度是不太信任,而守陵一族的老头之前刻意表现出来的忠诚又有点古怪。 “这样岂不是更好么。”我笑道:“守陵一族的也都是人,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跟外族人相爱结婚,守陵一族的女人已经锐减得数目不多,难道要一妻多夫才甘愿?都一百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死拉着守陵一族下水?这守陵一族更新换代了这么多代,该有权利自己选择自己人生了。” “那老头要是知道你有这觉悟,估计也不会想要骗你,但只是有一点,你要想清楚,解放守陵一族,你得罪的人是谁。”左征突然问道。 我沉默后,脱口而出的回答:“是我前世。” 不仅是我前世,还有跟我前世有关联的风歌。 得罪了残魂被封印在玻璃瓶里的前世倒无所谓,可风歌是个棘手的大麻烦,她身后的组织好像比守陵一族还要难对付,关键她这个人,就是个大麻烦。 要是她联合上前世的残魂,想想就头疼。 “所以我一定是腹背受敌的情况,对吗?” 之前还这么以为过前世的处境,没想到这情况同样也发生在我身上。 “那风歌……”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风歌是什么意思?” “出去之后才知道。”陆礼承这么回答我,我也明白过来,不出去的话,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先出去吧。” 我们合计着从原来的路又出去了,当重新见到阳光时,又重新见到个老熟人面孔。 守陵一族的老头。 老头眯着眼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热情的朝我们引上来,嘘寒问暖。 再见这老头,我心里就堵得慌,故意靠他远一点,他似乎也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他伸手指着出去的路说:“几位这么辛苦,要不先歇一歇,或者现在走吧,外面有车等着呢。” 我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选择上车,不然从这里走出去,人生地不熟的,更加麻烦。 期间老头坐上了副驾驶位之后,又接到个电话,他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直觉上感觉,这通电话跟我有关系,或者说跟我手中的黑玉牌有关系。 第217章 我早就一无所有 重新回到落脚的旅馆里。一间房间,挤满了五个人。 老头坐在单人椅上,只坐了三分之一位置,背弓着,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搓。 “女士,你看这东西……” 老头的尾音故意拖得很长。在结束后,我镇定的看着他道:“我什么都没拿到。” 老头的身体明显一僵,他笑容僵硬在脸上。 “女士,你……”他似乎不信,语气里带着无奈。 “一,你无缘无故离开队伍不知去向。在这之前要拿什么你可没跟我说过。二,这人,”我手指着阿壮道:“他把陆礼承和左征往兵马俑里推是什么意思?想把我们留在里面?那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们进去送死,还想让我活着出来给你带东西?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我毫无保留的冷嘲热讽,老头还是一脸坦荡,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嘿嘿笑道:“女士,我看您在这点上,的确是有所误会。首先我是被绑架了,对方嘛。”说时老头的视线停在陆礼承脸上后,又收回:“把我和阿壮分开绑走,让阿壮以为我进到了陵墓里,是他引诱你们进陵墓,可不是我。” 见我没打岔,老头继续说道:“阿壮跟我都是守陵一族,进到陵墓里只会受到诅咒落得惨死下场,所以阿壮送你们进去后,是肯定要离开的,只是他走得早了点而已,至于他为什么把你们推下兵马俑坑里,这得问阿壮本人。可麻烦就麻烦在他又不太会说话,但我一定给女士讨个公道。至于之前跟女士商量好的东西,女士难道不该遵守诺言,交出来吗?”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我呸。 现在倒是想起诺言来了。前面的一切推的一干二净,找我要东西的时候倒是什么偶读想起来了。 我烦躁的瞪了老头一眼,又认真的回答他:“我说了,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到。” “女士,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有交易的,您下去帮我们拿上来东西,我们帮您找回儿子,要是您这边没有拿出东西来,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老头一副要撒手不管的作势,依我这么多天对他的短暂了解,不可能只是不帮忙这么简单。 “我没拿到东西,这次不用你们带我下墓,十天期限。这十天内,我会给你们答案。” 老头听完,只是眯着眼睛笑,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他在考量。 过一会儿后,他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商量好后,老头和阿壮先撤离了。 老头自己回去了,而阿壮留在十陵,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等老头他们一走,我马上看着陆礼承道:“我要风歌的联系方式。” 陆礼承轻轻颔首,又跟左征下去买上来三个电话,人手一个,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没隔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进来,陆礼承没接,伸手递给了我。 我接过电话,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记了记,才按下通话键。 “出事了?” “没出事,长安在哪?” “在我这,怎么了?” “我要去接他,说个时间地点,把他带过来。”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要见他,你赶紧带他过来!”我估计扯出急躁嗓音,骂咧咧道。 可到现在手心全是汗,不能让风歌发现前世已经不在了。 “好,你等着。” “等等!你先让他给我讲句话,就现在!” …… 一秒,两秒,等了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等得我心紧张的抽疼时,才谨慎的在电话那头听到突然有的一道小小的呼吸声,很平静很舒缓。 我多想不顾一切的大喊,告诉长安我就是妈妈,可风歌在电话那头,我说不出口,我不能说出口。 只能激动的哽咽道:“长安……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对面的呼吸喘得粗了点,声音透着不耐烦道:“小爷弟弟呢!” 我正想脱口而出他没事,可转念一想,立马艰涩的改口,每个字像凿着我心脏一样,我不得不这么说。 “他,不是你弟弟,你没有弟弟。” “豆豆就是小爷弟弟!亲弟弟!”陆长安的声音很愤怒。 我猛抽一口气,很欣慰也很心疼便眨了眨眼睛,尽量调整呼吸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 确保了陆长安真在风歌那,也知道他安全,见到他之后再跟他解释,希望他能听得进去,能理解我一时的残忍。 我报了串地址后,风歌竟然一口应下来,这比我想象的要容易,挂掉电话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心有诈。”左征闷声道:“风歌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既然能感应到衾衾的存在,那衾衾不在了,她就一点没有感应?” 我摇摇头,迷惘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见到长安再说吧,要是真动起手了,你们别管我,先救长安。” 风歌因为自己原因不能伤我,可长安跟她没关系,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长安。 我现在只要确保陆长安和豆豆的安危就好。 等了一整天时间,我手拽得手机发烫,才终于等来了一个电话,号码依旧显示的是相同的那个。 我激动的抬头看了看陆礼承和左征,两个人分别用眼神示意我可以接后,我才激动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人在哪,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出事了?”我焦虑的问道,等待的却是无止境的沉默。 沉默,还是沉默。 这份宁静,我紧张得浑身汗毛竖起。 “你还真以为我这么好骗?沈思思,你蠢够了没有?” 风歌冷笑着说出的一番话,把我彻底打入地狱里。 我轻轻闭了闭眼,尽量平复呼吸后,镇定的说:“你都知道了还陪我演一场戏,难道你不无聊?” 早该预想到是这样的解决,我居然还保佑过可笑的幻想,我真是疯了。 “当然不,我人就在四川。” 什么……?! “你还有选择的权利,一,要你儿子,二,要你自己。”风歌不容置喙道。 我大惊,又很快平复情绪,听明白了风歌的意思,冷冷的反问道:“你是想让前世重新复生,用我身体?” “没错。”风歌淡淡的两个字,从容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的身体只是个容器,谁进都可以,她已经消失了,不可能再复生,如果你知道方法,你怎么不去做?” 回想起前世进我身体里的那些可怕日子,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沈思思,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你有方法让她离开,你就有方法让自己离开,我不是说你聪明有能力,而是提醒你,你的生命就是这么轻贱,你的身体只是为了我们的复生作准备,跟你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做的,就是听话,懂吗?” 我气愤的浑身颤抖,拽紧的手机却被抽走,陆礼承手里握着手机,对着公放的话筒道:“你闹够了没有?衾衾复生后会给你存活机会?你还不清楚她的性子?” 陆礼承淡淡的两句话,对面立马不说话了,要不是传来波动起伏过大的呼吸声,我以为风歌已经挂了电话。 “这是我的选择,就算我一开始就是错的,但我愿意,行吗?”风歌悲愤的咬着每个字,字里行间透着酸楚,她这话指的,不仅仅是跟我前世有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助衾衾上位,那你自己?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要了?” 俨然成为当红明星的风歌,拥有名,拥有力,还拥有巨大的号召力。 可风歌却说。 “我早就一无所有。” 她语毕,我心突然疼了一下。 第218章 换了? 这就是我和风歌之间日渐多出的通感吗。 我能淡淡的感觉出她的强烈喜悲。尽管这一切于我而言毫无关系。 “把她带回来,儿子还给你。”说完风歌挂了,电话传来的忙音昭告我的希望也灭了。 我还要重回陵墓里吗,找到湮,找到那玻璃瓶子,重新被前世操控身体。自己熬着等消亡。 我不想这样,可又毫无办法。 “别去了,我们直接去救长安。”陆礼承突然横过来的手,把我肩膀给揽上,我后背抵着他胸口,却一点没轻松起来。 左征推了推?梁上的眼镜。眼镜后眼神闪烁道:“风歌建筑起的势力可能不比守灵族弱,这次不知道风歌这边来了几个人,光她一个,小白不在,我们也不好对付。回衾衾陵墓的话…” 陆礼承生硬的打断了左征的话,冷冷道:“我负责拖延,你们去救长安,救到后直接就走,我想办法离开。上海再见。” 一个坚持要跟风歌拼一次,一个坚持会陵墓会更容易。 我垂着眼道:“这种理想状态太不现实了。要不然,先回去陵墓里看看?” 想到陵墓,我心里不是一点希冀都没有,至少湮在那里,或许他能帮我解开这困局。 陆礼承抿着唇,看我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洞察了我心思,让我有些隐隐不安,不太敢去看陆礼承的眼。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醉心张節 “你到底是想回去干什么?” 他冷得像冒着寒气的声音快冻住我心脏,我装出底气足的样子,仰头望着陆礼承:“我觉得回陵墓拿东西更容易点。” “从那兵马俑坑之后,谁就进不去了,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去。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冒这个险?” 湮在那。怎么会危险。 我却换了缓和口吻回道:“没事的,我之前不是下去过么,熟悉了之后我下去很容易。你们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上来的,你们在外面等我就行。” “好,那我们等你吧。”左征一口答应下来,可陆礼承这还不肯松嘴。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抓住我领口,指尖一点点在我领口上的布料上摩擦,又淡声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是你选错了,你知道后果吗?” 他声音阴冷冷的,像隐着怒意,我本以为他说救长安还是找回前世的选择,可转念一回想他话的语调,仿佛又不是这么回事。 不然陆礼承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沉默中时间度秒如年,我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半晌后,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妥协道:“随便你。” 陆礼承别扭不满的答应后,我们马上动身往陵墓回,好在陆礼承虽然不愿意,他却是最记得路的一个,跟着他七扭八拐的,好不容易到了陵墓口,我叫他们在外面等我就好,两人却说要送我到兵马俑坑去。 顺利到了之后,我走在只容一人走的小道上,走到尽头时,才回头看着两人,看不太清,只冲他们挥了挥手,见他们并排而站的没事样子,才放心的继续往下走。 通过冰宫,再下到主墓里,比第一次来时要轻松许多,我走过汉白玉桥,到了玉棺边,对着里面轻轻喊了两声湮的名字。 湮没理我,我耐心的等了等,随后玉棺里马上传来熟悉的吟唱声,像一缕清泉划过我难受烦闷的心脏上,带过意思清凉的舒爽感,我缓缓闭上眼睛,一副享受姿态。 当我再睁开眼时,湮已经站在我面前,嘴角含笑,仿佛不意外我到来,表情很平静。 我也不知怎的,到这时候了,死灰般的心情竟然有点高兴,高兴再见到湮。 “去里面吧。” 湮说这话时,玉棺盖打开,他自然的半蹲而下,露出膝盖让我踩。 我顺势进到玉棺里后,不多时湮也进来了,他躺在我旁边,轻轻道:“你好像有烦心事,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乖巧闭上了眼,一阵吟唱声又钻进我耳朵里,不知不觉中,我仿佛睡了沉沉的一觉,再睁眼,身体像恢复了全部能量一般,感觉非常充沛。 从玉棺里出来,湮问我怎么样了,我兴奋的如实回答他,我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的时候,对上湮明亮的眼神,恍惚间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不就是来送命的么。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过了一阵后,轻轻吐出口气,尴尬道:“湮,我想把她要回来,可以吗?” 我的声音无比沉重,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都极不愿意,我不想就这样把好不容易夺回来的身体拱手相让。 别人不知道这种割舍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经历了一次绝望的失去,现在就要经历第二次了。 我不甘心…… “去做愿意做的吧。” 我闻声抬头,惊讶的盯着湮从容的眉眼,听他继续道:“不去拼一次,怎么知道结果。不要逃避,思思。逃避无用。你跟她,还是不像。” 湮的意思,是我跟我前世不太像么,我善在遇到问题时逃避,而衾衾却会勇敢的直面现状。 湮的评价让我很不好受,有一种被判定为坏学生的感觉。 湮却了然的笑笑,安慰我道:“去试试吧,不行你再回来。我一直在这。” 听他这么说,我嘴巴像灌铅一样沉重得张不开。 从刚才进来后,湮就吟唱给我听。原来我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不是错觉,是湮在助我一臂之力? 为什么他明明是衾衾的师傅,却还要在这时候帮我,他明明可以把前世的残魂重新灌注到我身体里的,他没选择这么做。 我问湮为什么这么做,他则平静道:“每一世有每一世自己的宿命,思思你该为自己活,却被别人的宿命牵连折腾,我会为你余生的安平祈福,愿你尽早过上自己愿意的生活。” 我被说得心酸得抽痛,湮说的何尝不是我想抱怨的一切,我凭什么被陆礼承,被衾衾,被左征,被公公,被风歌等人搅得生活不得安宁。 我只想跟我两个儿子过普通日子啊。 “去吧。” 湮的话无形中给了我力量,我点点头,被湮送到了兵马俑口处,又见到了陆礼承和左征,我才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湮平静如水的脸。 “我还能再跟你见面吗?” 我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或许到现在,直到现在这一刻,只有湮,只有湮没有抱着目的性的来到我身边,而对于他的依恋又让我觉得羞愧、 好像一种奢望。 “会见面的。” 湮肯定的语气让我轻松许多。 当我慢慢远离湮,走向两个人时,我见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个放松,一个警惕。 左征皱起眉头,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是衾衾?” 我看左征这表情,挺寒心的,怎么感觉左征很不高兴见到我回来的样子。 “我不是,我没把她换回来,让你失望了。” 我故意带着赌气的口吻说道,左征笑笑,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他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挺诧异的,怎么思思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斜睨他一眼,口气不好道:“我想试试先见风歌,看能不能带回陆长安再说,我还不想死,你满意这答案吗?” 我的语气挺冲的,左征只是赔笑说他没这意思,一边的陆礼承仿佛从始至终都没听我们说话,他把眺望的眼神收回来落我脸上时,才拽着我胳膊拉我往外走。 “走吧,快点从这里出去,防毒面罩不一定还能起作用了,先走。” 在陆礼承的催促下,我们才从陵墓里出去,我回头望着渐渐熟悉起来的陵墓轮廓,隐隐想着,希望我这选择不会有错。 第219章 不灭! 从陵墓出来,我马上打电话联系风歌,告知她我现在手里有衾衾的残魂,又问她陆长安在哪。 隔了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风歌的冷笑声;“跟你的交易条件你听得还不够清楚?我要跟我通话的人是她,否则一切免谈。” “你等等。”我急忙喊住风歌,着急道:“我是真的想不到办法让她怎么复生,反正她的残魂我是带出来了,你不要我也没别的法子。” 风歌才松了口:“先见一面。” 我舒了口气,听她报了串地址后,就跟陆礼承左征上路往那处赶。 在一个复古小镇上。仿佛重新翻修过,有丽江味道,一条长街,两边的商铺因时间太早还没开门,石板地板两边一条小水沟,隔了路中和两侧。 我们挨家挨个的找,找到风歌说的那家昼夜客栈,正中木门禁闭着,左征上前敲了好几分钟才有了动静。木门开条缝,一个脑袋钻出来,像还没睡醒。 他揉揉眼睛,又用力眨了眨,露出迷茫表情:“歇业了啊,别敲敲了。” 那人估计是店伙计,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方言口音,我险些听不懂,哪知道左征竟随口一回,也是四川方言。 “我们找人。”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百块钱塞进那人麻布上衣口袋里,店伙计眼睛亮了亮,还是摇了摇头。heiyaпge “我们这没客人,老板让歇业一个多月了。” “我们不找客人,我们找你老板。还带了个小孩儿来。” 老板?风歌? 店伙计挠了挠脑袋,挺不可思议的嘟囔到:“奇了怪了,你们怎么知道她带小孩儿来了。这才几天,我去问问啊。” 店伙计跑来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把木门完全推开,请我们进去。 一边进门还一边向我们提起他老板的事。 “你们既然认识老板,那我就不多介绍了,大美女,还是个明星,嘿,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开个店,不开张,还顾着人天天看着。” 看样子是风歌没错了。 店伙计的话引起了我好奇,便问道:“这店开多久了?” “开了快…一个来月了吧。”店伙计回忆后脱口而出道。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前的风歌开了这家店不是为了做生意,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罢了。 穿过一个别致的弄堂,到了个大房间里,几张桌椅摆在走廊边,还有个别致的小吧台坐落在东北角。 “你们先坐坐啊,我去请老板下来。” 店伙计上去没多久,旁边的木梯子传来清脆的下楼声,我一听立马警惕起来,赶紧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视线扫过去一看,过来的人果然是风歌! 风歌此时已换上一身跟这客栈相衬的衣裳,从木梯上下来后才缓缓抬起眼皮子视线往我们方向扫了一圈,在看到陆礼承时明显顿了一下,最后停在我身上。 “东西呢,在哪?”她摊开手,掌心向上,一副懒散的样子盯着我,仿佛像在看好戏。 我视线绕过她,顺着她来时的方向,往她背后的楼梯看上去,又观察下楼上格局,握紧了拳头。 我始终隐忍着,感觉到气氛渐渐不对劲。 “怎么都站着呢,水来了,都坐下,都坐。”店伙计是个自来熟,操着一口浓重口音,手里端着盘子,笑眯眯的靠过来了。 我眼疾手快,手掌猛地打在盘边上,震得盘子里的水杯顺着就往风歌的方向扫。 在店伙计慌乱的惊呼声中,风歌淡定的测了测身子,躲过了。玻璃杯哐嘡的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我没停歇,抬腿往风歌身上扫,风歌一把抓住我腿肚子,手稍微一用力,我冷汗瞬间冒出来! 我压根不是她对手! 这种恐怖的想法扫进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咬牙想从风歌手里抽回腿来却毫无办法,此时陆礼承也朝风歌动了手,风歌轻松自如的接下,再把我的腿往后一拉,我差点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痛楚的视线扫在一旁的左征脸上,我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忍痛吼道:“去找陆长安!快去!” 左征这才动身往木梯上走。我和陆礼承更是卖力的牵制风歌。 我还期盼着自己能和陆礼承勉强牵制风歌时,只见风歌在嘴里碎碎念了几句,没等我听懂反应过来,一道光从楼上的房间窜出来,一下到风歌手上。 我微微眯上眼,看那道还折着日光的东西被风歌轻巧的握在手里,这玩意我太熟悉!是我辛辛苦苦完成心愿的轻舞! 那个从一开始就没归属于我的轻舞! 十阶猎鬼人的风歌加轻舞,我心咯噔一下! 我的紧张被风歌捕捉,她露出悲悯的王者姿态,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不能让你死,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时,我被她握在手里的右腿突地传来一下剧痛,风歌用力一下,生生的拧断了我的腿骨! 这一下我的血液猛地凝滞,痛得我不能呼吸,背上冒起的冷汗快把衣服打湿头,我恍惚的视线盯在右腿上,看着它在风歌的手上向着一个不可能的弧度倾斜…… “住手!”陆礼承狂怒的声音带得空气一下拉紧,他手指弓起直朝风歌的脖子去,风歌竟然没躲,被他手指扼住喉咙,露出痛楚表情。 她在笑,扯着嘴角的笑容无比凄冷,却又孤傲的像舐伤的孤狼。 “你现在能杀我么?” 她的声音无比痛苦,又透着绝望的兴奋。 “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陆礼承双眸通红,他愤怒的低声道。 “不不,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她感觉我的痛,你看看,她越来越受我影响了,我不杀她,她也会死,哈哈哈,你永远保护不了你喜欢的人,上辈子这样,这辈子也是!” 风歌绝望的吼,被扼住喉咙又把声音带的变得扭曲起来。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店伙计慌张的往后退,脸色惨白的要逃,风歌眼神倏得一下过去轻舞竟顺着她的视线窜的而去,瞬间刺进店伙计的左腿里,立定在石板地面上! 店伙计发出绝望的痛喊,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我惶恐的见证了这一幕,在风歌手里的轻舞竟然能这么可怕,仿佛它已和风歌人剑合一了一样! “呵”。 风歌低笑道:“害怕了吗,记住这种恐惧的感觉,你会喜欢的。” 风歌说这话时,我脑子一转,却被另一个发现震惊。 为什么…… 为什么风歌捏碎了我的右腿骨竟然一点不痛了! 好像浑然失去了直觉,从痛得无法呼吸到现在,明明不到几分钟的时,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动了动脚趾头,能动。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惶恐茫然的盯着风歌,她显然还不知道这点,嘴角含着笑,高高在上的盯着我。 我脑子一转,想到了湮。 是湮! 是湮对我的吟唱起了作用,我身体的伤会以千百倍的速度复原! “你在高兴什么?” 风歌显然捕捉到我表情里闪过的窃喜,这让她非常不满,就在此时,她又一用力,我的右腿更是夸张的像再好不了的样子。 而这时,我的右腿竟然连痛感都没有了!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猛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越笑越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无论湮吟唱赐予我的能力能持续多久,这都是我能坚持的动力。 她有敌不过的攻击能力,我却有不灭的复原命力! 我紧绷的思绪如弦,却在此时,被头顶突然传出的左征声音打断。 第220章 糟践 “思思,楼上没人。”左征如是说道。 我心猛地一沉,不敢相信的仰头看他。 在阳光下,左征逆着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情绪。 怎么会没人,进来时店伙计明明就说了有个小孩! “哈哈,你要么遵守诺言。把残魂交出来,那小孩儿我卸了他两双手就还给你,要么你们,”风歌的视线在我和陆礼承脸上划过后,一字一顿道:“都给我留在这。” 风歌一个眼神扫来,轻舞从地上拔起。那痛晕过去的店小二又痛楚的哼唧了两声,奄奄一息。 我难以想象没开刃的轻舞是以如何的力道穿过人的骨肉再刺进是石地面上的,而轻舞此时正因风歌的眼神往陆礼承身上快速刺去。 陆礼承躲闪,避开了轻舞,风歌松开我的腿,又单手扣着陆礼承的手臂,冷冰冰道:“你再不放开我,你的这只手就废了。” “你废一个试试看。”陆礼承邪惘狂狷一笑,嗜血道:“你废她一条腿。是想死了?” 陆礼承的腔调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听到这,我总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突然变强的陆礼承,现在可怕的我快不认识的陆礼承,他究竟在我进陆宅后的七天里经历了什么?! “不,不要,陆礼承你冷静一点!”我下意识的朝陆礼承低吼去,只见他箍住风歌脖子的手指下,已显现血痕!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醉心张節 风歌一直不躲,任由着流血的脖子被陆礼承控制着,不管下一秒是否会死在陆礼承手上。 她有办法躲,有办法让陆礼承瞬间落于下风,她却什么都没做,只静静的立在那。让陆礼承去伤害。 她在等的,却是我怕的。 我赶紧冲着快要失去理智的陆礼承喊道:“别担心我,我没事。” 我好不容易收回腿。又重新站起来,在陆礼承低垂的视线在下自如活动,见他不惑,我解释道:“是湮。” 哪知道这解释,陆礼承似乎并不满意,他露出反感表情的脸,不像我认识的那样子。 为什么这时的陆礼承变得这么陌生,仿佛是另一个人。 我和陆礼承对视着,却摸不透他此时情绪。 “哈哈哈哈。”风歌刺耳的狂笑打破宁静,轻舞已经停在半空中,刀尖正对着陆礼承的脖子,几乎快完全靠近,却没伤他半分。 “你不能伤我却屡次想对我动手。” 我一转头看去,风歌已是满脸的泪痕。 她哭了……? 风歌哭了。 我震惊。心里无比不是滋味。 那眼泪像淌进我心坎了一样。 “我动动手指头就能伤你,却眼睁睁看你想着法的要杀了我。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就是由你陆礼承糟践的吗!她沈思思是你心爱的女人,我就不是人了吗!” 风歌嘶喊的声音像细针刺进我心脏里,痛得我呼吸不稳,竟跟着风歌的悲伤而伤。 我这是怎么了,通感越来越强烈对我而言不是件好事情。 “你把长安交出来。”陆礼承平静的无视风歌的哭喊,使得风歌脸上的绝望愈来愈明显。 她哭过后,又是仰脸着大笑,又低回脑袋,对着陆礼承幽幽道:“找不回她,我不可能还你,我要过我风歌自己的人生,跟你有没有关系,都由我来选择的人生。” 听到这,我忽的明白过来,风歌也想打消跟我形成的通感,牵连的宿命,才这么极力的要找到前世,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一些东西。 这对我而言,显然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可陆礼承却淡淡的开口,戳穿了风歌的谎言。 “你这辈子都做不了普通人,不是谁决定,你选了邪道就要承担后果。” “不给是吧,不给你的儿子也别想带走!” 左征已经下来,站在我们旁边,像个永远的看客,我着急的往楼上看,对上陆礼承眼神,示意他先牵制,我快速往楼上跑,轻舞却突然朝我方向刺来! 眼看着刀尖正对着我的右眼,就这样靠过来,途中却突然停滞,一双手拽着刀刃,迫停了轻舞! 我一眨眼,见陆礼承的手心开始源源不断的冒出血,顺着滴在地面上…… 轻舞没开刃,不是主人主观意志,伤不了普通人,为什么陆礼承会受伤…… 这疑惑扫过我大脑,被陆礼承提醒打消,我赶紧冲着二楼跑,拼命推开每一间的房间门,一间又一间,空荡的房间加深了我的恐惧。 明明有的,店伙计说了有个小孩子,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哪里都没有。 我还接了他的电话,听了他的声音,我知道他就在这里某个地方,一定在的。 可我打开了所有的客房门,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绝望泄气的正对着面前的门口,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树叶摇曳,发出簌簌的响声,像低声的嘲笑着我的行为可笑。 是哪一步错了,为什么找不到陆长安了。 我颓然的从楼上往下望,依旧那些人。 陆礼承和风歌对峙,他紧拽着轻舞,表情淡漠。左征袖手旁观,店伙计晕厥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重新下了楼,每一下踩在木制楼梯上都发出咚咚的响,走到风歌背后,我紧拽着拳头,照着她后背,一下挥之而去! 毫无疑问,风歌牢牢接下我拳头,一脸不屑。 她却挑着眉头,表情蛊惑的反问我道:“你怎么升的八阶?” 八阶?我升了八阶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说七阶后有特定的升阶考,我明明没有经历,那又是为什么。 见我不说话,风歌大概以为我不想告诉她,便嗤笑道:“就算九阶十阶,你别忘了,你一无所有,我还有轻舞。” 我斜眼,盯着陆礼承手中的轻舞看,回想起自己了他心愿时经历的折磨痛楚,就像一个个巴掌扇在我脸上一样火辣辣的难堪。 我冷笑着盯着轻舞,在心里腹诽道:“就当我好心是驴肝肺,白救你一场。” “为何白救,我的忠心要我永生永世归于主上。” “主上?帮你了解了心愿,让你解除封印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主上!你为了前世的誓约背叛了这一世的誓约,你就是个叛徒!” “轻舞不是叛徒,轻舞遵照主上意志,你上世不是我主上,这世也不是。” 轻舞的话让我越来越心寒,我摆摆头,知道这一次,我的赌注彻底输了。 我没能通过自己能力从风歌的手里带回陆长安,我的选择错了。 “如果我把她带回来,以进到我身体里的方式,你还愿意还我陆长安吗?”我仰着脸,认真的盯着风歌问。 她笑了,无比嘲弄,仿佛正怜悯我的妥协。 “当然,她进了身体,你的意识要一并完全消失,我才认。”风歌声音悠扬道,她似乎在期待我的反应。 “好,那你等我一下。” 我怅然若失的往外走,手臂却被一把抓住,陆礼承恼怒的盯着我,不让我走。 “你不想活了?长安会希望你这么做?” 像一下击中我软肋,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回答他道:“长安要恨我怪我讨厌我,只要在他好好活着的情况下就没关系。他因为我才有了这么折腾的一生,苦了他了。” “不是你的错。”陆礼承皱眉,立即坚定的否认我说法,再伸手,掌心贴在我脑袋上,把我往他胸口上按。 “一直都不是你的错,你被牵连进来受了苦,已经做得很好,好好等着过安稳日子吧。” 安稳日子。这四个字仿佛离我很远,我等不到这一天。 第221章 余生被爱 此时突然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一直的僵局,就好像救世主一样突然出现的湮,带着光芒缓步走来。 他从陵墓里出现,依然白衣翩翩,却让我看去时。 湮来时,停在半空中的轻舞突然哐的一下,刀尖砸在地面上,直直的立在原地,像立正站好的士兵。 湮表情从一而终的沉着淡定,一眼斜到风歌身上。他朝她去,走近后,轻抬右手,轻轻盖在风歌的额头上,长袖随他动作下滑,露出白如纸的枯瘦手臂。 湮缓缓开口,轻声吟唱,声音悠扬如清泉,沁人心脾。 风歌安静下来。脸上的戾气消逝殆尽,渐渐的,她露出茫然神色,眼角的泪水顺着未干的泪痕滑落。 “你也是个牵连受苦之人,请愿你一切放下。” 风歌不停的落着眼泪,表情因痛楚扭曲,她紧咬牙关,裂开嘴哭诉道:“我幼时进陆家是佣人之女,对他一见倾心,我没料到全是一场阴谋,我替那女人被捡去当了猎鬼人,每天过着越来越生不如死的日子,就为了这女人的安稳日子,我以为他良心发现。愿意用我十几年折磨换余生被爱,可却是因为我跟这女人宿命的牵连,他怕我死而影响到她。我从出生后就成了棋子,至始至终没被爱过,师傅,放不下,风歌放不下,是我错了吗。”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湮温温舒出口气,手掌完全贴在风歌额头上,轻轻的拂拭,以长者的眼神望她,耐心询问道:“风歌想怎么做?” 风歌表情一愣,似乎没想到湮会这么说,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堆积的眼泪刷得全顺着脸颊往下滑。 “我要她消失。” 风歌望我时的眼神充满了余恨,她咬牙切?的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湮又问道:“你一切的苦痛因她存在而起。却不因她所为而生,你恨没错,却是恨错了人。” 湮的眼神平静的落在陆礼承身上,他有所指的这番话显然针对的就是陆礼承。 “要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小时候在陆家见到他,就能被他爱着呵护着,就像他现在对她做的一切一样!” 风歌挣扎否认道。 湮摇摇头:“你知道不会的。、” 风歌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脸上大悲的情绪已冲淡,像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盯着地面的视线往上抬,落在了我身上,半晌后,笑开了。 大悲后大喜,透着古怪阴寒的味道。 “我还是原谅不了她。” 风歌摇摇头,看湮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话时底气也不足了。 “那好,这个给你。”湮点点头,没被风歌的话困扰,他把手收回去,又从衣服里拿出个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个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泥土,还长出根绿芽。 是装有前世残魂的玻璃瓶子,湮把它带了出来,又递给了风歌。 风歌还没接,湮的视线停在我身上,以征询的口吻问我道:“这样可以吗?” 他把衾衾残魂给了风歌,不会再经由我的身体,而风歌说过拿到残魂后就还我陆长安,这交易明显更偏向于我,它不会置我于没有后路的死地。 我点点头道:“只要把陆长安还给我,残魂你拿走,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们要对付我可以,但你要保证,不把手脚动刀我两个儿子身上。” 前世能否不借由我而复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复生后一定会跟我抢陆长安,我不能让她这么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自己跟她商量去。”风歌不算拒绝也不算答应,直接把决定权抛给了衾衾残魂。 湮点点头道:“那就先问过她本人,房间在哪。” 风歌恭敬的准备带湮上二楼,湮却停了脚步,比出个等等的手势,他折身低眼一望,扫到地上痛晕过去的店小二,慢慢半蹲下来,手掌贴在他停了冒血的右腿肚上,吟唱几句后,只见那血淋淋的右腿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回归成完好无损的状态。 湮手贴在店伙计的脑袋上轻轻抚了一下,起身后,朝着我说道:“他的意识清了清,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会记得,你们到时候注意下。” 我赶紧点头。 湮这才随着有了愧疚表情的风歌上楼,我和陆礼承互看一眼,我见他不屑一顾的立在原地,不想跟上去的意思,便叹口气,自己上了楼。 到了二楼一间我查看过的房间里,风歌已经随着湮站在客厅中间,湮的视线仿佛一直停在房间门口,仿佛预料到我要来,一点不诧异的冲我招了招手。 我踏步进去,见湮已经把玻璃瓶子放在了木桌正中间,他侧头,向风歌说了些要备的东西,等风歌出门去后,只剩我和他两个人后,湮才对我说道。 “辛苦你了,如果你同意,衾衾就以新生命的形式复生。如果商量未果,她不会出来打扰你。” 湮的口吻笃定,无形中给了我信心,像一切事情有人做了主,我不用怕风歌或衾衾反悔耍诈,决定权一下轮到了我手里,我竟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想了一阵,才问起湮道:“湮,那我恢复能力突然变得异于常人,是因为你的原因么?你的吟唱。” 湮没否认,点头道:“救苏吟唱,能保护你短时间内伤痛苦楚快速恢复如常,可时间很短,现在已经全无效果了。” 我感激的点点头,像邀功般道:“刚才我腿骨断开了,好在因为有你的救苏吟唱在,不然我一条腿都废掉了!” 湮深沉的盯着我,半晌后,在我困惑表情里,竟一下笑了起来,露出些许牙尖,湮眼含笑意道:“思思,你很特别。” 被湮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一下低到了谷底,我预感不好,转身一看,门口站着的陆礼承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照理说我已经是七阶猎鬼人,风歌又说我已经升到了八阶,那我没理由听不到陆礼承的脚步声,可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竟一点不知道! 难道我刚才太过专注了所以才没听见? 此时准备进来的陆礼承旁边突然又多出一个身影,是从外面回来的风歌。 风歌站在陆礼承侧后方,视线往上扬,落在陆礼承脸侧,痴痴的看着,眼眸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愫。 要不是湮轻咳一声提醒,风歌及时反应过来,她收回了脸上情绪,绕过陆礼承时故意撞他一下,便走到湮面前,低声恭敬道:“我全准备好了。” 湮点头,柔声说了句“辛苦了”后,手指在风歌怀里抱着的包裹里拿出两根红蜡烛来,支在木桌上。 湮就着红蜡烛比划两下方方正正的动作,就把两根红蜡烛立在玻璃瓶子斜前方,一边一根,两根红蜡烛并排,又离玻璃瓶子的距离一模一样。 湮把两根红蜡烛点上,摇曳的火光就像陵墓里重现的一样,燃烧的红蜡烛散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气,又像是我躺在玉棺里闻到过的一样。 可我进陵墓时明明带了防毒面罩,怎么会闻到味道。 我困惑时,湮已经准备完毕一切,他对着木桌上的玻璃瓶子碎念着,直到两根红蜡烛上飘渺的烟变了形状。 两缕烟快速的靠拢缠绕在一起,扭曲变形,起初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可渐渐的,无规则的烟开始变出个确定的形状。 是一张人脸,极其像我的人脸。 第222章 长安来选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前世的脸,跟我极像,眨眼再看仿佛又没那么像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前世的模样,当面前的烟雾凝聚得越来越紧凑,俨然像石雕刻般。 可这“雕刻”却动了动嘴巴,还发出了声音。 “师傅?” 她的声音一紧。露出困惑表情。 “思思,来。”湮温和的朝我招手,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我走过去后,前世的脸色都变了。 “没想到你这贱人还有两下子,你给我等着!”前世口吻满是威胁。她眼珠子一转,扫到风歌脸上,又看了看旁边的陆礼承,前世突然破口大骂道:“你是废物吗!一点用都没有!连这贱人都对付不了,你怎么不快点去死!” 前世暴怒道,湮脸色垮下,眉峰一紧,淡淡的低呵道:“衾衾,不许胡言。” “师傅。”前世的口吻瞬间弱了下来,可她极为不甘愿道:“她差点害死我!要不是您把我救了,我不可能活下来,她是要逼死我!” 我心咯噔一下,看湮平静的侧脸,在心里反复咀嚼前世的话。把我体内衾衾的残魂取出来的目的的确是湮为了保护衾衾,为什么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心里堵得慌。 “人各有命数,你这一世逆改了多少人命格,你想过后果没有。”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诧异的盯着脸黑掉的湮,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情绪这么低。虽然口吻平淡,可半点不改他语气里的威严。 湮明显考虑到了衾衾的后路,怕她因为这世行为造余孽受报应。 可他不该不懂,前世这性子。是肯定不会考虑后果的,她要的就是当下报复的快感和享受其过程得来的愉悦。 “我都死过一回了,也不差第二次。” “可你第二次消亡要经历的什么。你清楚。” “我回不了头了。”前世烟凝的眼神坚定,她决然的态度,惹得湮长长的呼出口气。 “你这孩子太固执,听为师一句劝,完不成的且放下罢。你折腾一轮回,还一无所获,不苦吗,你想再拼这一世,为师且行帮你,可思思这里,你别闹。” “行,她换回我儿子,我放她一马,不跟她闹。” 前世一副大方放过我的口吻。惹恼了我,我不服气道::“陆长安是我儿子,你上世跟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但他的的确确,是我怀胎生产下来的,跟你没半点关系。” “可笑,要不是你碰巧是我转世之人,又怎么可能生下长安,他至始至终是我的儿子,跟你没半点关系!” “好了。”湮出声打断我们谈话,安抚我们两个的情绪后,又看了一旁的风歌一眼:“先把人带出来吧。” 风歌犹豫一下,朝前世看去。前世似乎并不那么乐意,却还是闷闷的“恩”了声,随了湮的意思。 风歌从房间出去,不多时又进来,我期待紧张的拽紧手指头,直到看见他身后的小人儿,白白的脸蛋,肉呼呼的,挂着一对圆圆的眼睛,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长安。” “陆长安!”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都带着压抑已久的哭腔和惊喜,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进来的陆长安显得淡定多了,他胖乎乎的手抓着脸颊,睡眼惺忪的眨巴眨巴眼睛,第一眼朝我看来,我激动的都快哭出来。 可长安一下收了视线,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走到陆礼承旁边,抬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 “爹,抱我一下。” 陆礼承弯下腰,顺势把陆长安抱紧怀里,陆长安把下巴搭在陆礼承肩膀上,背对着我和前世。 像是刻意为之。 “阿爹,弟弟呢。” “在上海。” “那我可以回上海吗,想弟弟了。” “可以,我马上带你回去,你睡好没有,吃饱了吗。” “吃饱了,睡了,就是梦见了弟弟在叫我在骂我,我醒了。” “长安……”我不是滋味的打断陆长安和陆礼承的对话,越听越心酸,他折腾了这么久,一定经历了我想象不到的场景,可他不愿说,不会说。只说想豆豆了。 “妈妈带你回去,我们一起找弟弟,找豆豆,好不好?”我问得很轻,又很期待,不料陆长安至始至终没回头来看过我一眼,他的背影看得我心慢慢绝望了。 “为什么不理妈妈,长安?你先答应妈妈,等回去的时候,妈妈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陆长安无动于衷,我心痛得不知所措。 “那段时间妈妈的确过分了,可那不是妈妈,妈妈的身体被别人支配了,所以做的一切都不是妈妈的意愿,妈妈爱你也爱豆豆,弟弟也是妈妈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你相信妈妈。” “真的吗。” 轻轻的一声问,陆长安还是没回头。 我激动的接腔道:“是真的,你相信妈妈一次好不好,妈妈一定给豆豆赔礼道歉,也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别听她的!”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我的话,我泪眼婆娑的瞪着那团烟雾,厌恶道:“你闭嘴!我不想让长安知道你的真实嘴脸,如果你不想让他恨你的话。” “笑话,我才是长安的阿母,他会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我的做法!长安,我是母亲,你别听那女人的话,你等几天,等到母亲出来就带你离开这群人,别受他们挑唆,你是个大孩子了,该分辨善恶。” “你还知道善恶这词?你不觉的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恶了吗?” “我只知道一切不利于我儿子长成的事物,都是恶。” “好了,长安,下来。” 湮又一次打断我们的话,开口朝着长安说道。 长安竟真的回头,被陆礼承抱着,有足够的高度跟湮对视着,他看着湮半晌后,才嘟囔道:“师公?” “过来。” 湮抬着手臂,掌心向下,一下下向里招手,示意着陆长安。 陆长安欢脱的笑了笑,扭动胖乎乎的身体,想从陆礼承身上下来,可陆礼承却不为所动继续抱着陆长安,不让他双腿着地。 似乎感觉到陆礼承意思,陆长安不再动了,只委屈的叫了声“阿爹”,但陆礼承没里他,他只好委屈的闭嘴不说了,偷偷的打量湮几眼,露出为难表情,好像很怕湮生气一般。 “长安,你想随谁走,你选一选。”湮收回手,温和的发话道。 长安的视线在我和前世身上转来转去,好几次后,又在我希冀眼神吓摇了摇头,双手抬起,环在陆礼承脖子上,嘟囔到:“我跟着阿爹走。” 湮看了看我和前世,又重复的问了陆长安一遍,陆长安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湮点头道:“好,既然这样,那就谁都不跟吧。” 我诧异着,没料到湮会这么快吓了结论,可转念一想,他说什么都带有诱哄的意味,偏袒谁都不好,可这下陷入了僵局,长安谁都不打算跟了,那要怎么办。 难不成我又要失去长安了? 就在我惶恐着时,湮继续平静道:“长安跟他愿意跟的人,其余人不得私自带走,也不得伤害长安要保护的人,否则为师定会插手此事,我三天后带衾衾出来,先就这样罢。” 湮说完时,我还懵了一下,可立马回想过来,只要长安跟着陆礼承,我和前世都不能私自带走陆长安,而豆豆就是陆长安要保护的存在。 看起来这决定很公平,可处处都偏向于我,我震惊又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脸希冀的看着湮,来不及对他道谢,前世又发话了。 “不行!” 第223章 再见 “衾衾。”湮的语气里已经有淡淡的不高兴味道,即便不易捕捉,却像在心底结了层寒霜样不是滋味。 前世声音发颤,垂死挣扎道:“我死都不可能把长安交给别人,死都不可能!师傅你还我长安!还我长安!” 我恍得看见陆礼承怀里的长安扭动下胖乎乎的身体,我看不见他背过去的脸。猜不透他此时情绪,可作为母亲的我本能的感觉到此时的长安,已经很不舒服了。 “够了,有什么话我们单独说,陆礼承你先抱着长安出去,别让他听到这些难受。” “难受?!长安!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看看这些要把你夺走的恶人是什么嘴脸!你看清他们,别信。知道了吗!” 我见前世胡言乱语得已经是在伤害陆长安还浑然不自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陆礼承不由分说的抱着陆长安跨步而出,被风歌跟上拦住,前世就跟疯了一样追着喊道:“你还我长安!你还我!” 这时候别说长安,连我看见这团活要吃人般的烟雾嘴脸都有了心理阴影的感觉。而湮快步到风歌旁,伸手拦她面前,风歌彷徨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陆礼承已经抱着陆长安走开了。 “衾衾。”仿佛湮对前世说不出任何重话,只重复念着前世的名字提醒她迁就她。 但此时前世的怒火攻心,已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湮长吁一口道:“衾衾,你先反省。” 说要湮一挥手。凝聚的烟雾瞬间破散,前世惊恐挣扎的表情变而恐惧,转眼消失不见。 湮定了刻神,转眼抱歉的看着我,喃喃道:“给你添麻烦了,思思。” 我摇摇头说:“要不是你,我儿子不可能找回来,你还帮了我,总之我挺谢谢你的,湮。只是衾衾她如果不通过我复生的话,还能通过别人吗?” 我隐隐担心着,湮摇头道:“不会,衾衾只跟你有联系,除非重生。” “重生?就像豆豆一样吗?” 湮点头。 重生成为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前世不这样? “耗时太长,她不愿久等。” 湮轻描淡写的说过去,我没再追问。 我见这头已经没事了,湮正在慢条斯理的收拾木桌上的东西。我打过招呼后,赶紧从房间出去,一眼望到走廊角落的陆礼承,他背对着我,正抱着陆长安,露出一半侧脸,逆着落日微光,露出温和的暖笑,是特别开心的样子。 被陆礼承单手抱在怀里的陆长安,像和陆礼承印刻一样的脸,发出无邪的咯咯笑声。画面美好静谧,可又在那双小眼珠子转溜着扫向我时,脸上笑容凝滞,脸颊充盈得像白面包子,红彤的嘴巴撅着,哼的一声,别过脸,双手快速的往陆礼承脖子上一搂,不看我了。 我心一紧,又不安又好笑。 一步步的靠过去,紧张不安的对着他小小只的背影轻喊道:“长安……妈妈……” “知道了!”小小的声音,爽朗又坚定,是我好久没有听到过的期盼音调。 “知道你委屈了,弟弟不会怪你的。”陆长安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快得我差点没听清,可他既然说豆豆不会怪我,那么…… 我眼睛一转,看着陆礼承平静的侧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可陆长安这前后态度,分明是知道了真相的。 “那你呢,你会不会怪妈妈?你会不会怪妈妈没用,不能保护好你们。” “小爷马上就长大了,变强可之后会保护好弟弟,保护好阿爹,保护好……你。”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得我不仔细听就听不见了。 我眼泪刷得一下掉了下来,我激动得胸腔大大的起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不用快点长大,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妈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很有担当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成长不一定要背负一些东西,你能愉快成长,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陆长安回过头,一脸困惑,我紧张的仔细看他的脸,看他没有伤痕的脸蛋一如从前,丝毫没变。 我暂时松了口气,知道他现在还听不懂这些,便跟陆礼承互看了一眼,他仿佛明白我意思,把陆长安抱着往我这边来。 我紧张的接过陆长安,他贴在我怀里没有挣扎的样子,安安静静的,我心像一下软了一块,特别窝心。 “我们马上回家,马上见到弟弟,好不好。” “好。” 陆长安应了声,我还没开口,陆礼承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旁一下,他绕过我往后走,我顺势一看,风歌站在走廊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们方向,轻舞靠在她手边,一副随时开战的姿态。 陆礼承朝着风歌方向走去,她情绪波动明显,眼神愈来愈上扬,直到陆礼承靠在她面前。 陆礼承和风歌说了什么话我听不见,怀里的陆长安嘟囔了两句:“你怎么还不吃醋啊,急死了,快去拦着小爷的阿爹!不许他胡来。”丽巨休血。 我恍神,从情绪里抽离出来,哭笑不得道:“我要这么做吗?” 陆长安着急的动了动身子:“当然应该了!你必须吃醋,快去!” 我一看陆礼承和风歌似乎刚开始说着话,我过去肯定会打断他们,可这边陆长安又实在闹得太凶,我只好抱着他走过去,跟我想的一样,我过去后,对话中断了。 两双情绪不同的眼睛盯着我,一个蛊惑却接纳,一个愤怒又厌恶。 “无辜”的陆长安打破宁静的朗声道:“阿爹,她说有事要跟你讲。” 就这么被出卖的我只能清清嗓子,脑子一转,开口道:“湮在哪,还在房间里吗?” 我问完,原本那双期待的眼神一暗,他薄唇微抿,露出很可怕的表情。 “他死了。” 说完陆礼承绕过我,快步往通往楼下的楼梯走,他每一步踩的很重,木板发出很沉的声响。 陆礼承一走,风歌瞪我一眼赶紧追上。 我愣在原地,还被陆长安好一阵数落:“都怪你,把阿爹都气走了,笨死了!” 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只能压低声音赔礼道歉,此时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左征跟在后面。我一看这两人的表情也很不对劲。 湮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表情,可左征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挨训了一般,又心甘情愿的。 湮走到我面前来,先温和的开口道:“要回去了?” 我仰着头,如是回答道:“是啊……” “嗯,我过两天会再跟衾衾谈妥,她同意后,会再出来,不会打扰到你。” 我一愣:“那你呢?” “我回去。” 回去……那个陵墓里吗,帮前世继续看守她的一方之地。 “那黑玉牌…”我想把烫手的山芋样的黑玉牌还给湮,毕竟这东西我自己拿在手里一点用没有,还不如给了湮,免得多生事端。 可湮却轻轻扣着我手臂,不让我动作继续。 “你自己留着,这不是麻烦,是契机。你好好利用,会为你所用的。”湮的眼神坚定,不似在开玩笑。 是契机? 可既然是契机,那岂不是人人哄抢之物。 “衾衾不会碰它,我向你保证这一点,剩下的,需要靠你自己了。”湮说完,松开手,朝我谦谦的笑笑,一副离别样子。 我盯着湮的脸,一想到要跟他别离,就挺不是滋味的。 “你还会再出来吗?我是说,如果衾衾遇上麻烦的话。” 湮淡淡一笑:“如果你遇上麻烦的话。” 我心突地一跳,湮已经绕过我,离开了。 第224章 怎么 “走吧走吧。” 在陆长安的催促声下,我回过神,牵着他往楼下走,起初没看到陆礼承在哪,衣摆被拉了拉后,我转脸顺着小指头一看。一楼大厅里,暗暗的角落处,隐隐有个身影坐在里面,走近后一看,陆礼承手肘支在木质桌面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 我靠过去。向陆礼承说了黑玉牌这事。我实在拿不准这东西是否该还给守陵一族,我拿着也是个大麻烦。 陆礼承斜睨我一眼,喊的却是陆长安的名字。 “当然是要留着了!”陆长安气??道,满脸怒其不争的看着我:“留着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当然有小爷在,他们也是不敢的。” 听陆长安这么一番说,我猛然明白过来,原来湮一直把这东西塞给我的原因,并不是要害我受守陵一族欺负,而是我手里有了东西。守陵一族不敢放肆的动到我头上来。 黑玉牌就是令牌! “可是,这黑玉牌他们随时都可能抢走,我们的防御能力明显不够,要是被抢走岂不是更麻烦。”我一直担心的就是这点。 陆礼承扫我一眼,以一副明显不想跟我谈论的表情道:“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拿不走。” …… 说是这么简单,可到底要想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这黑玉牌放我身上,虽然被守陵人惦记却不能轻易拿走的?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我困惑着。已经到了晚上,我们打算就在这里歇脚暂做停歇,等到了明天就开始启程上路。 一直抵抗的风歌不见了踪影,听左征说,是她跟着湮走了,估计是想守着前世出来,好万无一失。 就在一群人聚集在大厅里商量今后应策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那头是老头的声音,他呵呵一笑,像第一眼见到的模样。 他说:“女士。这都没剩什么时候了,如果您呐,要是找到了东西,就赶紧交给我们,我们也好跟女士配合接下来的工作。” 老头说得模棱两可,看样子是知道我们已经接回了陆长安,可是他为什么不乘此潜伏在周围,多带点人来,我们肯定对付不了。 “不需要你们配合了,我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交易就此打住吧。” “女士,这样不太好吧,这交易哪有一方说中断就中断的,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守陵一族,也不会就此罢休吧。” 听老头的腔调里已经充斥着威胁,就好像明摆着知道我们一定会妥协,我们就忌惮着他们一样。 我下意识的斜了眼陆礼承,总是在这时候想听他的意见。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是叫我继续说? 我不好开口问,只能硬着头皮紧张的回老头:“交易取消的确就是一方开口为头中断的,这点我想守陵族不可能不明白吧,你们守陵族手上并没有我要的东西了,你们拿什么跟我换?” 我紧张的说话,瞧了瞧陆礼承,他没表态,那就是我说得对了。 果然,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老头不说话了,他竟然真的在考虑我说的话,他在犹豫!为什么。 “女士,这就是没得谈的意思吗?”老头冷不丁的冒了这句话,我强咽下口水回道:“对,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就没得谈,要是你们还有想法从我手中抢点什么过去,我宁愿鱼死网破,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说到这,我咬牙切?,就是因为他们这可恶的守陵一族,带走了陆长安和豆豆,才让我们好一番折腾,现在还好意思跑来跟我谈条件。 黑玉牌现在在我手上,他们凭什么跟我谈! 想到这,我胸腔划过一丝热流,很激动。 “女士,行吧,先就这样,不过我想提醒女士一点,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东西的,请记得小心,千万避开晚上,千万。” 老头说这句话的语调阴森森的,冻得我浑身发冷,我听得挺害怕的,好在他先挂掉了电话,我才得以没暴露自己惊恐情绪。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看了看对面并排坐着的陆礼承和左征,又抱紧了旁边的陆长安。 “我觉得应该先见到弟弟。”陆长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哭笑不得,点头说好:“我们马上就去见弟弟。” 我时不时瞥一眼陆礼承,他竟然没反对,这样猜来猜去没意思,我索性开口直接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礼承耸耸肩,一脸平静道:“回上海,见豆豆。” 伴着陆长安爆发的欢呼声,我愣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能离开四川回到上海,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显然旁边的左征也是这意思,他却说了另一个决定:“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还有点事情,思思,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会使计的,是真的有事耽搁要留在四川,你们回上海去会很安全,暂时很安全,看你能不能灵活利用机会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在,不用提醒、”陆礼承生硬的打断左征的话,似不满他现在安排的态度。 左征无奈的摇摇头:“好好,既然你们知道就行,算了,我不用说了,你们走就行,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知道吗,思思,比如身边人什么的。” 左征明示完我后,哼着小调往楼上走了,这一行只剩下我和陆礼承还有陆长安三个人,他这么会所,不就直指的陆礼承么。 陆礼承脸黑着看我一眼,不等我说话,便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拽着我胳膊往楼上走,我被他拉扯着上了二楼,也不忘把陆长安给牵上。 眼看着到了陆礼承房间门口,我明白过来他意思,挣扎退让着想走,陆礼承却瞪我一眼道:“闹什么,明天不走了?” 我一腔委屈道:“肯定要走啊,我要回房间睡觉了,你自己睡你的吧。” “这就是你的房间。”说完这话,陆礼承伸手把我一拽,把我和主动跨步进房间的陆长安塞进房后,关了门,还落了锁。 “喂。”我不满。 “喂什么,我必须保证你安全,快滚去睡觉。” 陆礼承轰我到床上躺下睡觉后,陆长安屁颠屁颠的跟着上来了,我和他两个脑袋侧着,顺往陆礼承方向,大床的一半空了出来。 哪知道陆礼承没有靠过来意思,他往床侧正对的木椅上一坐,大大方方的朝我们瞪过来。 “看什么,睡觉。” 一声严厉的警告,我下意识的闭上眼,怀里的小人儿似乎也跟着一并动了动,微小的动作仿佛也是跟我一样。 这人原来不要睡觉,只是想守着我们吗? 如果换做是九阶猎鬼人的小白,我还想得通。 可是他明明比我更需要睡觉,他如果不睡的话,会不会第二天精神体力不够,导致中途出问题。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每一种可能之后,又变成了一定会解决的状态。 好像陆礼承无论怎样,都自有他安排。 在渐渐的相处里,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怀里的小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身体随着呼吸而动,从他身上感觉到的体温,让我有好久没有过的踏实感。 我真的救到了他。让我魂牵梦萦的变成了现实,像抓住棉花般,一种飘渺的虚无。 这种踏实感里又伴着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大木椅子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陆礼承的身影。 他怎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第225章 阴婚 我下床看了周围一大圈,都没看见陆礼承身影,耳畔似响起老头在电话里警告的语气。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东西的,请记得小心,千万避开晚上。千万。” 本想出门去找陆礼承的心瞬间冲淡了,我回头望了望床上的陆长安,权衡后,咬牙折回了床边,索性一屁股坐床上,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处。 陆礼承如果不是自己出去。那肯定会有打斗挣扎的动静。可直到现在都是安安静静的,是他自己主动出去的?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陆礼承会去到什么地方,我紧张的回头一望,见陆长安睁大乌黑的眼睛盯着我,疑惑问道:“你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看弟弟了!” 我苦笑着回陆长安,我非常想见到豆豆,只是他爹人不见了,明天一早的飞机,怕耽误。 陆长安一下从床上挣扎起来。表情疑虑又变得为难。 “阿爹不会做没分寸的事,我们还是等等他吧。”他坐在我旁边,谨慎的跟我商量道。 我“嗯”了声,可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直到门口突然响起“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我心跳加快,我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反而是往后躲。 对了!们是反锁着的!败独壹下嘿!言!哥 既然木门从里面反锁着,那陆礼承就不是从大门口出去的,那这下敲门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砰砰砰。 如雷击般打在我心上,我警惕的轻声到:“谁?” “是我。” 让我惊诧的是,回我话的人竟然是店伙计。 这店伙计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风歌打发回房间睡觉了,现在凌晨两三点,他来敲门干什么。 “什么事?”我还是不敢去开门,总觉得不对劲。 “楼下有个先生出事了。您赶紧来看看吧。”店伙计着急道。 先生?陆礼承? 我准备要过去,却犹豫了一下,顿声道:“他出什么事了?在哪?”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跟我走就是了,下去看看,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店伙计越是催促我越是不敢轻举妄动,这里面的疑虑这么大,总不想那么简单的事。我沉声道:“我不下去了,你找别人吧,或者报警,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换好衣服睡觉了。” “那怎么行呢,这先生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出事你也不出来看看,你这女人真是,歹毒心肠。好了好了,我进来跟你说清楚。” 话音就此落下,不料那完好的大门突然伸出来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上半身也跟着一并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穿过大门进来房间里,脸上还带着笑。 “真是,女人就是爱撒谎,你看你这不也没换衣服么,来,跟我走,下去看看。” 店伙计一脸无害的往我身边走,我赶紧把陆长安推到我身后,眼尖的盯着店伙计伸过来的手,狠的往上掐,又往旁边一拉。 好在这店伙计一点拳脚功夫都不懂,整个人被我这么一拽,直接往旁边跌了个面朝地。 他叫苦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骂咧咧道:“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好心没好报了还打人呢,行,你要是不下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店伙计明显不想再跟我有正面接触,站起来拍拍屁股,又穿过大门出去了。 我望着他背影失了神,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好好的坐在床上,又回头看了看陆长安,问道:“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阿爹会同意吗?” 听陆长安这语气,还挺遵从陆礼承的。 可他这人没在房间里,很有可能就在楼下,我找不到问的,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只好说:“我们先到门外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陆长安“唔”的一声,似乎是想了一阵,点头说好。 我牵着陆长安的手,走到了门口,摸了摸木门,好好的,那店伙计要是大活人又怎么可能从这里穿过来。 只可能是他又出事了。 一脚迈出房间后,是一条通往左右的长长走廊,我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前面是矮一层的房顶,这么望过去,什么都看不见。 于是我往右手边一步一步的走,慢慢的能看清一楼的院落,明明漆黑的院子,突然发出火光般的亮光来,我眨眼一看,院落里挂满了红灯笼,一串一串的,非常扎眼,而院子里摆了好几桌酒席,座无虚席,热闹声不绝于耳,仿佛在庆祝什么。 这上一秒还没有看到的画面下一秒突然出现,我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陆长安,显然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细细的眉峰皱了起来。 我拉着他继续往走廊中间的位置靠,当我靠近正中央的时候,看到院落终极爱你位置摆了个平台,台上立了面墙,一个大大的“囍”字贴在上面,像正在举行谁的婚礼。 这大半夜的谁在这举行婚礼,还这么吵闹,难道不怕旁边的人投诉? 想来这一切,只可能是正常人看不到的场景,这不是人的婚礼。 阴婚。 这词语在我脑子里突然蹦跶了出来,一想到我和陆礼承也算是阴婚,只不过是人和鬼的婚姻罢了,难道这里正举办的,是鬼和鬼的婚姻? 仔细在楼下院落里找了很长时间,没看见陆礼承的身影,是他压根不在楼下吗? 我正起疑的时候,突然两道身影出现了,从一左一右走出来两个人,左边是一身黑衣的新郎官,带着个黑帽,皮肤特别白皙,跟黑色对比,更是明显。从右边走出来的是一身红嫁衣的新娘,红布鞋,金步摇,很是惹眼。 两人走到中间位置就停了,面对面站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拉长的喊着“一拜天地。” 两个人背朝着我,身体躬了下去,拜了拜,又支起身体来。 “二拜高堂。” 两个人又折身面朝着我的方向,拜了拜。 我担心被发现,赶紧往地上一蹲,透过木栏间隙继续小心翼翼的看着,唯恐被发现了坏事。 “夫妻对拜。” 两个人面朝着彼此,正要弯腰对拜时,一个声影突然出现,一手提着新郎官的衣领子,把他从高台位上扔了出去! 让我更为震惊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不见的陆礼承! 他显然是要破坏这场阴婚的,把新郎官扔下高台后,又拽着新娘的手拉她往台下去,此时新郎官跟发了疯一样的往陆礼承身后扑,我心惊肉跳的看着他背后的新郎官越来越近,哪料陆礼承像身后长了眼睛,不用回头直接偏了偏身,就躲了过去。 新郎官不服气,跌倒在地上后马上站了起来,可我注意到,此时新郎官站起来的姿势很不对劲,整个人笔直的从地上起来,像被人推起来的一样,又像是被某些东西附身。 而这时的新郎官战斗力明显比刚才提高不少,跟陆礼承对峙起来,拳脚上毫不输给陆礼承!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陆礼承突然就来阻止一场冥婚了,而这新郎官和新娘究竟是谁?如果新郎官是被附了身,那附他身的又是谁? 仿佛这一切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可总感觉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脑子里冒了一连串问号时,新娘的脸突然扭朝向我这边,明明隔了很远距离,我一清二楚的看见了她脸上的表情和她的五官。 这瞬间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像浸湿般冰冷。 为什么这新娘的脸,越看越像烟雾凝聚时的前世。 难道这场阴婚,是跟前世有关的?! 第226章 两方争斗 不对。 这女人不可能是前世,无论从身形体格还是表情神韵上看,都跟见过的前世样子不同。 可她的脸明明又像是前世的,这…… 等等。 如果不是前世自己,那会不会是跟她有关系的人,前世要轮回重生……这不是前世本人。是她轮回重生需要的媒介,也就是她这一世的父母?! 这么一想,我就全明白了。 先配了阴亲,前世就有了诞生的契机,这么突然的临时找一个跟前世的父母相象的阴鬼一想到也清楚有多不容易,还是说湮早有准备。就等着今天这时候? 那这附体新郎官的人,难道就是湮本人? 陆礼承还在阻止两个人继续配阴婚,他光对付一个新郎官就已经分身乏术了,眼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新娘眼神已经扫向陆礼承背影,一副蠢蠢欲动的姿态,我嗅到了危险气息。 我神经紧绷着,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衣摆突然被牵动两下,我低头一看。陆长安一脸担心的望着我:“阿爹应付不了。” 我以为陆长安赞成我去帮忙,哪知道他说完,话锋一转:“你别去。” 盯着陆长安一脸担心的样子,我也犹豫了,如果我下去帮陆礼承,那陆长安肯定得一个人留这上面,他要是再被谁带走,我一定会发疯的。败独壹下嘿!言!哥 可就在此时,新娘已经靠到了陆礼承背后,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正对着陆礼承的后背,眼看着差一秒就刺进陆礼承后脊里。 来不及了,就算我现在冲去,也来不及了…… 我惶恐的盯着这一幕。陷入越来越黯淡的绝望里,谁知突然横出把长刀贴在陆礼承后背上,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我惴惴不安来不及松口气,再仔细一看,帮陆礼承抵挡的长刀是那么眼熟。 轻舞。 伴着轻舞而来的,是黑着脸的风歌,她目标明确,飞身而来,手持向轻舞,握着刀柄只是轻微一震,还捏着匕首的新娘向被一道狠劲打在胸脯上,整个人弹射开来,跌躺在地上,蜷曲着,十分痛苦。 风歌解决完新娘后,一眼扫向陆礼承后背。见陆礼承还在跟新郎官对峙着,却没上前帮忙,反而是站在新娘旁边,预防着她。 眼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没落下,我已经寻出了端倪,如果这是前世复生的重要一夜的话,突然出现的风歌,不就正在搅黄这一切吗。 她这么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保护陆礼承,她竟然为了陆礼承,违背了前世? 让前世知道,估计又该气疯了,而风歌这举动看进我眼底,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即便被利用不被爱,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去帮他吗。 风歌心底该有多爱,有多怨? 眼看着陆礼承和新郎官越打越凶,两个人都没停手意思,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怒意。 “你这算什么意思?” 这声音是湮的,应该是从新郎官的嘴里发出来的,湮在借他之口说话,看来是真动怒了。 “答应你的人不是我,我不允,谁都别想这么轻易的让这事发生。” “你仅能阻止一次又有何用?上一世你欠她太多未还,这一世还让她受尽牵连,你怎么对的起她。”湮平静的声音里透着冷漠,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陆礼承冷笑,微怒,声音一紧:“我能阻止一次就能阻止第二次,除非我永灭,你想都别想!” 看来这两人的争斗是不可能就此停手,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我担心陆礼承的安危,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站在台上的风歌视线突然向我射来,冷飕飕的,像冰刀一样。 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在这的,她此时的表情,明显是想杀了我。 她在,轻舞在,我毫无胜算。 让我彻底绝望的是,风歌勾着嘴角,慢慢在朝我靠近,她不疾不徐,从容的姿态,对我像对笼中的猎物一般怡然自得。 我退无可退,索性站在原地,神经紧绷的听着木制楼梯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像踩在我心窝上一样,当转角处露出一只脚后,风歌的样子完全出现在我面前,她直视着我,朝我慢步走来。 她越靠越近,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佯装镇定的仰着头,见她眼底的不屑和杀意,陌陌的把陆长安拉到我背后。 但小小的身影一下挣脱开我的手,站在我面前,大张着双腿和双手,呈出保护的姿态,怒气冲冲道:“小爷准你过来了吗!走开!” 风歌低垂着眼,淡漠的落在陆长安身上,我见她这冷漠表情慌张的赶紧把陆长安抱起来往后靠。 陆长安是我的孩子,前世对他有感情,可风歌没有,在她眼里,陆长安就是个碍眼的存在,她顶多是遵循前世的话,不会伤害陆长安,可这时前世不在,她能逆了前世意思救下陆礼承,间接的破坏前世的复生,难免不会再违背她意愿一次,来伤害陆长安! “风歌,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你别动孩子,如果今天陆长安出了一点事,我拿命抵,也会十倍百倍还到你身上!” 我尽量抬高音调,反而败露了我的慌张,风歌明显不把我的话放在眼底,她轻笑时抬手,视线扫过去,轻舞凌空在她手心里,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只要风歌的一个眼神,它就能直接刺穿我心脏。 风歌为了自己也不能让我死,可她让我生不如死的方法有无数种,这点我完全不怀疑。 “哦?怎么个自己解决法,你是要跟我单打独斗?”风歌的声音轻飘飘的,讽刺意味浓郁。 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没错,我跟你斗。”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那你想在那斗?” 风歌的笑声刺耳,我义无返顾的抬着手指头,指向我门口前的屋顶:“在那里,怎么样。” 风歌嗤笑一声道:“行,那就在那吧。” 说完风歌脚下一踏步,凌空跃起,下一步脚尖直落到我所指的屋顶上方,我从发蒙的状态回过神,感觉到手指头一紧,低头看,陆长安露出罕见的紧张神色,他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小爷替你去!” 我把作势要冲过去的陆长安一把横抱起来,他愤怒的双腿还在半空中蹬了几下,怀里的他激动道:“让小爷去,小爷能应付!你别去!你别去!” 他喊得很大声,看得出来他十分激动。见他这状态,我哭笑不得。 平时理直气壮的骂我蠢笨,可关键时候永远会挡在我面前的小小人儿,明明还是需要被保护的状态,却有了保护者的姿态。 这样就够了。 “长安你别闹,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妈妈像你保证,一定不会出事,会好好回来的,你就在妈妈的身后守着,给我力量,好不好?” 我把陆长安放下来,他一脸困惑委屈的盯着我,狠狠的摇了摇头。 “我要去!你不许去!你还欠弟弟一句道歉,你必须好好的!” 他委屈的小脸皱巴巴的挤成一团,看得我心都紧了,那头房顶上的风歌正朝我伸出了手,一下一下的勾动着手指头。 我再不过去,她就会过来了。 我看了眼打斗中的陆礼承和新郎官,深吸一口气后,双手放在陆长安的肩膀上,郑重道:“妈妈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你放心,妈妈自有办法,你信我一次!” 陆长安犹豫了。 “真的吗?” “真的!” 第227章 白骨 我转眼去看房顶时,并没语调里那么多的勇气,可殊死一搏的情况下,我顾忌不了太多。 不知从哪刮来的风,割在脸皮子上生疼,我把陆长安抱进怀里。望着立在房顶上好整以暇等待的风歌身上。 “你答应我,不会耍诈对付长安!” 我大声的吼,风声大得快要盖住我声音,风歌没回答,嘲讽的牵唇,手指头抬起。勾了勾,示意我过去。 我帮陆长安把帽子带好,捧着他的脸急道:“长安你听话,别乱跑,就在这里等着妈妈,妈妈马上回来。” 得了陆长安保证似的点头,我放心的转身,翻过木栏杆,一跃到对面房顶上。这期间我不敢往下望,怕自己腿软。 可身体本能的站好在房顶上,稳稳的。 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猎鬼人的程度,可心理却膈应着不太能接受。 我还没准备好,眨眼的下一秒,风歌放大的脸突然贴过来,毫无预兆的冲着我微笑,却是冷的。 “你已经死了。”风歌手突然朝我伸来,我脑子还一片空白,只感觉到肚子淌出温温的液体,我木讷的低头一望…… 只见风歌的手指弓起成一定弧度伸到我肚子前来,指尖部分嵌入我的衣服里,五个血窟窿不断的往外冒血出来。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我的手在我无意识下死死的扣住风歌的手腕,才阻止她没能完全把手没入我肚子里。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再阻止得了我吗!”风歌冲我咆哮道。她力道一狠,手指又入了几分,我头皮发麻。甚至能感觉到刺破我血肉的过程,痛得我呼吸一拧。 拼命咬牙才能勉强抵抗着,望着风歌狂笑的扭曲样子,意识到自己要是赌输了就得死在这,风歌现在还没用轻舞对付我,我的死亡仅仅是时间问题。 我惶恐不安时,风歌的脸色突然大变,笑容僵在脸上,露出可怕的扭曲痛楚表情。 “啊——” 她惶恐的大喊,挣扎着把手指狠得从我身上抽出,她另只手箍着手腕,还在发出悲哀的泣鸣,特别痛苦刺耳。 我这才百般不解的盯过去一看,风歌的手指头尖已经开始腐烂。肉完全看不出来,只剩下枯枯的白骨,像从手指肉中间冒出来的样,十分扎眼。 我目瞪口呆的看这番景象,再低头看眼自己肚子的伤口,这是怎么了? 我再看过去,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突然一并朝我这边冲来,一个是陆礼承,一个是新郎官。 陆礼承先到,他扶着我肩膀,冷着脸扫到我肚子位置,赶紧脱下衣服塞我怀里,要我把伤口捂住。 我照做,一眼对上新郎官惨白的脸。 这新郎官是好看的长相,可脸的皮肤太白了,白得很渗人。况且我又知道他不是个活人,更是在一眼看过去时吓了一跳。 新郎官的眼睛动了动,这眼神…… 我心中的恐惧驱散了不少,这眼神我见过,温柔的,温暖的,像暖阳般。 原本跟陆礼承死磕到底的新郎官突然转了身,视线扫过风歌,又突然往下跳,和楼下的众宾客一并消失在黑夜里。 “先回房间。” 陆礼承克制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应了声,双脚立马腾空而起,陆礼承抱着我跳回到走廊上,陆长安一副焦虑不安的表情,小小的手掌推开房门,急道:“快进来,快点进来!” 我被陆礼承抱到床上唐好,他的手指跟着伸来,落在我衣服纽扣上一颗一颗的解,我紧张的拽着他的手,低低道:“你,你干什么,不用看了,我没事的。” 从刚才到现在,我的肚子受伤的部位的确没有再痛过了,这让我觉得很怪,但的确一点痛感没有,像麻木了一样。 陆礼承斜睨我一眼,还打算继续解我口子,陆长安慌乱的大声喊:“我,我去看门。” 说完他转身,一溜烟的小跑到房间门口,正打算关门,房门却从外打开了,陆长安小小的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后,就站在那不动了。 我躺着的视角看不到门口画面,只见陆长安一个人站在门口,就担心的要从床上跳下去,陆礼承的手掌扣着我双肩,逼得我在床上无法动弹。 我焦急得快跳脚时,陆长安的脑袋上轻轻盖下一双修长的手,皮肤白皙通透。 我的心随之一定,眼睛一转,顺势对上一双眼。 湮牵着陆长安主动往上伸的手,又转身,单手把门叩上,半蹲下,双眼平视陆长安,淡淡的嘱咐了两句,陆长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湮这才朝我走了过来,他一眼都没去看陆礼承,显然陆礼承也没看他。 当湮走到床边来时,镇定的看着我,淡声询问道:“可以吗?” 我跟着他视线顺到我肚子的伤口上,他是在问我,能帮我检查吗……? 一想到湮是吟唱祭祀,说不定能知道刚才风歌手腐烂的原因,我下意识的要点头,下巴却传来一阵剧痛。 我垂眼一看,陆礼承的手指叩在我下巴上,用了些狠力,逼得我点不了头。 他微怒的瞪着我,带着警告味道。 我没动,湮先开口了:“你救不了她,就别耽误我尽点力。” “不行,滚出去。”陆礼承毫不客气的冷声轰湮。 一早就知道陆礼承和湮互相看不顺眼,但他这狂妄的目中无人态度,我挺不解的,这两个人上世有什么恩仇。 “看在思思身体有异数的份上,其余事暂且放在一边罢,还是你想莫名其妙的失去她?” 陆礼承眉头皱得很凶,他语气不善道:“你在胡扯什么?” 陆礼承显然不信,我的心彻底往下沉着,像落进了无底洞里。 异数。 我身体有异数。 “你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找机会摸透,但现在,你别耽误思思。” 说到这,湮的手指贴在陆礼承手臂的衣服表面上,脸上风淡云轻,可手肯定下了点力道,把陆礼承的手逼得不得不抬起来。 湮顺势把手往我肚子上一按,间隙留了一句“得罪了”。 可他把手完全放在我衣服的血窟窿上,按了几下,我都毫无感觉,湮的表情也变得我快看不透了。 我呼吸一紧,赶紧问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湮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痛吗?” 我摇头到:“不痛,一开始受伤的时候还很痛,但是到了后来不知不觉的就不痛了。” “什么时候开始不痛的?” 湮这么问,我张着嘴也回答不上来,湮似乎看出我的窘态,没强逼着我回答这问题。 见他这样我心里挺紧张的,总觉得自己身体正发生着意想不到的改变,之前前世的魂体占了我身体差点就要了我半条命,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我惶恐不安着,湮的表情也看不出端倪,他贴在我身上的手指头却动了动,竟然直接压在血窟窿中间,指尖慢慢没入我身体里。 顺着之前风歌留下的伤口,湮的手指伸了进来,我目睹这一切,头皮吓得都快炸开了,陆礼承要来拦,却被湮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呵斥着,只见湮的手指头也没入了前端部分,他抬眼和我对视着,又问了我一遍。 “不痛吗?” 我挺害怕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湮紧绷的表情一松,语气也舒缓了不少:“你别紧张,告诉我,不痛吗?” 看湮这样子,好像我也不会有事吧。我咽了咽口水,摇头道:“不,不痛的。” 哪知道就在这时候,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湮把手指从我伤口里抽出来,前端竟也只剩下森森白骨,跟风歌的手伤势一模一样。 第228章 吃醋 这枯萎腐烂的样子让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不住的颤抖,一旁的陆礼承赶紧抱住我上半身,让我没从床上跌下去。 湮却面无表情的,一直不说话,盯着自己白骨的手指头看了半晌后。低低的开口吟唱了几句。 我眼睁睁看着他手指慢慢恢复原貌,一点伤痕样子都看不出来,当完全复原后,他收回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把整个手掌盖在我肚子上。 我赶忙往后缩了缩肚子。怕湮再一伸手过来,又会像遭泼了强硫酸一样腐蚀掉身上的肉。 明明受伤的不是我,心却像被掏空一般空荡荡的,一点不是滋味。 可湮却轻声哄劝道:“别怕,没事的,我帮你治治伤口。” 湮温柔的声音像春风,渐渐的安抚了我情绪。 他手掌贴在我肚子上轻轻压着,没用力,或者用了力我也感觉不出来。一阵悦耳的吟唱声钻进我耳朵里,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一觉,再睁眼,还是之前的场景,陆礼承和湮围在床边,我视线绕过他们往远处一望。 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的小小身影,一双大眼睛透着焦躁不安的情绪,见我睁眼才松一口气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如热流趟过,很温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肚子,来不及震惊,只想知道这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两个大男人的脸色都不同程度的阴了。见这模样,心里不知道该有多气。 明知道会触逆鳞,我还是大着胆子追问了一遍:“就没人告诉我吗?” “我在帮衾衾准备重生。”湮第一个开口。把他那部分的告诉给我听。 他说这是衾衾选的地方,要在我们院落里进行重生第一步,湮就做了相关准备,哪知道…… “哪知道有人言而无信,出手来扰。” 听得出湮平静语调里的怒气。 看来后面上新郎官身体的人的确是湮了。 陆礼承冷哼一声,语气凉薄道:“我至始至终没做过保证,哪里有言而无信这一说法?只要思思不这么做就没毁信这一说。你帮她准备重生一次我就毁一次,这才是我的诺言。” 湮表情的温度一降,冷道:“你这一世还要这么对衾衾,不觉得无耻?” “我,不,觉,得。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最好是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你要放她再出来,除非我死!” 陆礼承咬牙切齿道,他无意识落紧了手上力道,拽的我手指生疼。 我倒吸口凉气后,他似乎感知到了,松了手,挑衅的视线没从湮的脸上移开过。 我看这两人似乎都要在这时候动手打起来了,赶紧轻咳声两边都劝道:“你们先别激动别激动,有什么事好商量,我想问的是,现在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真诚的看着湮,知道他不会欺我也不会瞒我,而且这事可能只有他才弄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还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要问谁了。 “你身体有异样,应该是三十日内发生了变化,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这期间你经历了什么不得其解的事情吗,思思。” 三十日内…… 推算回去,我在河里捡了个蛋,蛋孵出来的小白鸡进到我身体里,不就是在三十天以内吗。 见湮谨慎认真的样子,我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我经历的一切,突然一只手轻轻捂住我的嘴巴,一道冷声打断我道:“你不需要知道。” 湮并不意外,视线落到陆礼承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向我嘱咐了两句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出去时,又轻轻拍了拍陆长安的小脑袋,我隐约听见他说“好好照顾妈妈”,他走后,陆长安脑袋往外面伸了很久,目送湮完全离开后,才回转身,却是一副吓一跳的脸。 “过来。”陆礼承低低的喊了声,表情十分难看。 陆长安像做错事的孩子小跑到陆礼承面前,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他的脸。 陆礼承脸一直黑着,像特别生气,我看他这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礼承,你凭什么凶我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不顺你心你就能这样吼他?” 我俨然一副当妈的护犊子状态跟陆礼承咆哮道。 陆礼承眼睛一动,看着我,冷笑道:“吼他?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完,你休想就这么抵赖过去。长安,消失十分钟。” “是的,阿爹!” 刚才还被吼的陆长安听到陆礼承一声令下,立马应声答应下来,浑然没把我这个帮他说话的娘放在眼里,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对着陆长安跑远了的小身影道:“陆长安,你不许出去!外面不知道多危险,就在房间里老实待着!” “十分钟不会有事的,我到时间了就回来。” 说这话时,陆长安已经跑开了,消失在门口处。 我见跟陆长安说不通了,转眼瞪着陆礼承,吼道:“你是不是疯子,让长安一个人出去,万一又出事了,我要你陆礼承也别想好过!风歌还在外面!” “她?她被你心仪的人带走去治了。”陆礼承这话的语调阴阳怪气的,透着隐隐的冷。 见他一副就要爆发的样子,我气笑了,扯着嘴角反问他:“你又知道我心仪湮了?” 他目光一凝,阴森森的,像要活吃了我一样,怎么他的表情看上去,这么凶。 “你既然没有喜欢他,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人是谁,恩?” 陆礼承这样问我,听得我毛骨悚然,就好像作弊被抓的小学生一样坐立不安,可我明明知道自己没那份心思,被陆礼承这也昂说,自然不服气。 “你强词夺理,设计好了个坑让我跳你还有理了?我说不过你但不代表我就是你诋毁的那样。” “我诋毁?你看他的眼神,真痴,见过几面就喜欢上了?你痴他什么,说说看?” 一听陆礼承这腔调,是肯定怒火中烧的,我要再说一句忤逆他意思的话,他估计就就地取我命。 我只能正了正神色腔调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还有,我倒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想问你,你到底……” “跟你没关系。”陆礼承冷冷的打断我,他仿佛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看来他就一定要瞒着我了。 “到底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你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却还要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好玩吗陆礼承?还是觉得我蠢我笨,我理解不了你究竟在做什么,可是总得让我知道啊?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你,在我进陆宅的七天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喘着粗气,紧盯着陆礼承的眼,带着质问的语气,合上嘴巴,等他一个回答。 无路什么都好,欺骗的或者真实的,只要他愿意找个理由来蒙骗我,我至少都是有心理安慰的。 “我经历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经历了什么。” 我皱着眉头,感觉陆礼承扑面而来的凉薄语气很不对劲,我提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陵墓里。”陆礼承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在陵墓里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连对我提都不愿提的秘密丝毫没有防备的就要告诉他,他对你来说变成这么举足轻重的了?说说看,发生了什么。” 他手指头伸到我耳边,轻轻撩着我的头发到耳根后,这一切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却透着可怕的气息。 我要是回答的不尽他意,我保证,陆礼承肯定会掐死我。 第229章 咯叽 “阿爹,我可以进去了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着一个小脑袋半露在门边后,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陆礼承没应声,还死死盯着我,一定要等我个答案似的。我只能吞咽口水,抑制连我自己都莫名的紧张后,老实回答。 “在陵墓里什么都没发生,我进去见到了他,然后他说了他的身份和我前世的身份,就这样。” “他的身份?说说看。”陆礼承紧抓着我语句不放。 我一愣:“吟唱祭祀。他说他曾是唯一一个吟唱祭祀,后来你把前世带回去后,前世成了他唯一徒弟,只是这样。” 我打量陆礼承此刻表情,没了刚才的愤怒,但也说不上高兴,只淡讽的哼了声,缓缓道:“他可真知道挑话讲。” “那他说的是假的?” 我不信,我不肯相信湮会撒谎。 “是真的又怎么样?你就这么激动的想了解?”陆礼承咬牙切? “阿爹。冷。” 我还没来得及发作,长安的身影跑进来,一把扑在陆礼承怀里,他小手紧抱着陆礼承的腰,嘟囔撒娇道。 看陆长安的小背影,我偷摸着想,这是“小爷”在护着我吗? 陆礼承被陆长安抱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手掌按在陆长安肩膀上,沉声道:“长安。别胡闹。”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错了阿爹,长安一定快点长大保护好她。” 陆礼承视线一滞,顿几秒后,缓声道:“好,记住你说的。” 一大一小这番交接仪式般谈话。我听着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想,长安说要保护的人是我吗,他陆礼承好好的。凭什么指望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孩子来保护我。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快没了。 这绝望的想法闪进我脑子里,我一把抓住陆礼承的衣领,把他往自己面前一扯,跟他?尖靠着?尖,努力的审视他。 “陆礼承你好好说,你是不是要出事了。” 他以迷离的眼神回望我,半晌后,我没得到任何答案,眼睛却突然蒙上了层柔软的东西,一时间落入了黑暗里。 “快睡觉,不然你明天见不到豆豆。” 你! 我气得一口气提到了心坎里,可不的不说他的威胁十分奏效,想到好久不见的豆豆。我心思就飘了过去。 睡就睡。 我赌气的重新躺好在床上,闭上眼睛想逼自己快速进入梦乡。 可自从是猎鬼人身份后,渐渐我的睡眠变得更浅,连很轻很小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就连陆长安是怎么爬上床趴在我旁边,脑袋一下下靠过来的我都感受得到。 但慢慢的,我又好像沉睡了过去,身体变得千斤沉,一直动弹不得,耳畔极静,直到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咯叽——” 咯叽?! 是小白鸡? 小白鸡的声音又出现了,我肯定没听错,这一次我更激动,一定想弄清这小白鸡的身份,便急着问道。 “你究竟是人还是什么?为什么会进到我身体里,我体内像腐蚀的硫酸样,是因为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咯叽——” “你是跟我有关系吗,还是跟我的前世……抱歉她已经不在我体内了,你要是想找她的话,就找错人了,她现在还没出现,估计快出现了吧,到时候你要去找她吗?” 问完周围没声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心乱如麻,连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希望小白鸡去找她还是不希望。 显然直到现在,小白鸡没给我带来伤害,反而是帮了我不少,要不是它,风歌受了伤才不得已停下,不然我早就遍体鳞伤了。 但它毕竟是个未知的毫无定数的存在,我不可能就这么不弄明白的继续过下去,万一发生变故,我不受控制去伤害了两小的,要怎么办? “咯叽——” 回答我的,依然是相同的叫声,我苦涩的笑,看来我是问不出所以然的,索性就不问了,可小白鸡跟之前一样出现,前几次都帮了我很大的忙,那么这一次…… “小白鸡,你能帮我保护个东西吗?一块黑黑的玉牌子,就在我身上,你能不能帮我让这块黑玉牌不被人拿走,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能帮帮我吗?” 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在心里这么苦求一个莫名的物种,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是疯了,但我知道,我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的求助小白鸡都帮了我的忙。 我在赌这一次。 “咯叽——” 毫无意外的回答,我原本仅有的期待慢慢散开,到不至于失望,毕竟什么事还没发生。 当我继续揣测的时候,眼睛突然就睁开了,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靠着我的陆长安,又靠着他的陆礼承,都完好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只是当我睁眼醒来之后,陆礼承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也很快的睁开了眼,他快速朝我望过来,一脸警惕, 我刚想告诉他我没事,只是突然醒了而已,可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一醒陆礼承就知道? 只是睁眼这一个动作而已,怀里的陆长安还在呼呼大睡,我显然是没闹出任何动静的,为什么陆礼承知道,难道是凑巧? 见我没事,陆礼承才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他始终一脸平静,可我总感觉他这次闭眼睛只是为了不看我不听我疑惑罢了。 第二天一早醒,我摇醒身边要赖床的陆长安,陆长安嘟囔了两句不肯起来,还闭着眼睛呼呼大睡,我快没办法的时候,陆礼承走过来,落地的脚步重了点,陆长安顿时刷的下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而起,恭敬的朝着这才靠近床边的陆礼承道。 “阿爹,早上好。” “恩,起床洗脸吃饭。” “是。”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陆长安乖巧的爬下床,到了洗漱的地方去,陆礼承跟上,在铜盆里打了点热水和凉水掺着,放在陆长安够得着的地方,又帮他弄好袖子,方便陆长安自己洗脸。 我在后面目睹这一切,不知为何,心像沾了软化开的糖,又黏又甜。 洗好脸后的陆长安回望我,皱着小眉头着急道:“快点起了,早饭该凉了。” 我赶紧“听话”的从床上起来,刚要伸下脚,却被快步走过来的陆礼承按着,脸下一秒盖上块热乎乎的毛巾。 我就着陆礼承扔我脸上的干净毛巾洗了个脸,再看他把吃的都给我放在床上的小方桌上,陆长安略有不满的跳回到床上,叹气道。 “阿爹之前才没这么好。” 之前? 我心咯噔一下。 陆长安看我表情变了,一副知道说错话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礼承。 陆礼承却像没事人般也坐到了床边上,手捏起个包子,直塞进我嘴里来,他说:“别胡思乱想。” 我嘴里含着包子,不好反驳他,要说我胡思乱想,那肯定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可我话还没说出来,门头突然站来个人。 我定睛一看,是风歌。 风歌站在门口,视线往房间里一扫,变得越来越暗。 她准备踏步进来,哪知道没回头的陆礼承冷淡有力道:“出去。” 风歌抬起的脚停顿一下,又生生的放了回去。 我再看见她,有恐惧也有不爽。 但她现在这受伤模样,我看了也挺不舒服的。 陆礼承慢条斯理的捡了个小包子往盘子旁边放,却不主动拿给陆长安,陆长安识趣的自己拿起来,抱在手里钻心的啃,三个人里吃最香的就他了。 陆礼承吃饭向来很慢很斯文,这次也一样,浑然不把门口还站了个不稳定因素放在眼里。 等他完全吃完后,又仔细的擦了擦手,才站起来,转身往门口去。 第230章 干得漂亮 我担心,随手拾起桌上的小包子往正要说话的陆长安嘴里一塞,拍拍手也跟着出去了。 到门口,陆礼承和风歌相对而站,我走到陆礼承旁边,扯了扯他衣袖。听他冷漠的说道。 “说吧,哪只手。” 风歌露出惨淡的微笑:“你想废了我的手?” “不是想。”陆礼承瞬间靠到风歌面前,风歌反应很快,脚明明退后了一步,却又很快的收了回来。 她视线暗了点,透着一目了然的情愫。 此时。陆礼承已拽着风歌手腕,拉到?肩位置。 “这只手,是吗?” “是啊,你想……啊——” 风歌吃痛的喊了声,我赶紧跟上去一看,陆礼承的手指仿佛要嵌进风歌肉里去一般,我顺着他视线看去,风歌的四根手指头都完好无损,只尾指缠着绷带。看不出情况。 风歌赶紧把手从陆礼承手里抽出,惶恐的盯着打量他,仿佛一开始没预料到陆礼承会这样。 “你怎么……”她话没说完,被陆礼承冷声打断:“以后别出现了,滚吧。” 我愣了,风歌也是一样。 虽然陆礼承对风歌已大不如从前,可从没这样生硬的跟风歌争执过,估计有是对风歌心有亏欠,现在闹这么一出,是陆礼承决心要跟风歌撕破脸。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你信不信我能死前先杀了这女人!”风歌显得无比激动,可陆礼承已转身,牵我手回房间,把吃完包子的陆长安带上,一并离开了客栈。 期间风歌一直站在原地。视线随着陆礼承而动,当我们经过她身边时,隐约听到一阵阴冷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一路去了机场。飞回上海还算顺利,回到家门口惴惴不安的开门,随着门缝拉开,一高一矮的视线?刷刷的朝我投来。 我盯着被小白牵着的豆豆,脸上露出犹豫后的胆怯,心揪得痛,又激动的止不住想哭出来。 “弟弟!” 身边一声激动的喊,小小身影立马朝着豆豆方向扑去,豆豆立在原地,浑身僵着,隔了一会儿,身体动了动,似抵触陆长安的怀抱。 陆长安感觉到了,立马松开豆豆。有些激动的抓着他衣服,兴奋道:“弟弟你没事吧!” 豆豆至始至终没看过陆长安一眼,他很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明明怕,却又不挪开视线。 一想到目睹过豆豆前世的一切,我有说不出的心酸愧疚,要是我能改变那一切,多好? 我朝着豆豆靠近,他有点怕,还是没动。等我走近了后半蹲下来,单手捧着他的脸。 “豆豆,妈妈回来了。” 豆豆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可还是怕得眼神开始闪躲,我捧着他的脸,坚定道。 “有些话妈妈想单独跟你说,好不好?” 豆豆像听见极其可怕的话,浑身一哆嗦,空虚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他犹豫后道:“好……” 我牵他到房间里,把他抱到单人沙发上坐好,蹲下来,拉着他的小手,跟他平视着,尽量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我意愿。 “豆豆,妈妈想你知道,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豆豆,也从来不想放弃,豆豆你是妈妈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豆豆脸色一变,惊恐的盯着我。 我艰涩的继续开口道:“豆豆,我都知道了,你妈妈是很美的女人,她没做错任何事,你父亲也没有,豆豆心里再有余恨,都慢慢淡忘了吧,好吗?” 我不忍去看豆豆表情,可既然知道豆豆有心结,如果我不来解,再等时间渐渐过去,堆积在一切彻底爆发吗。 豆豆的眼角不停冒着眼泪,他哭得很伤心,把头埋得很低,抽泣时双肩颤抖着,揪得我心疼。 “你不怕我吗。” 豆豆大睁的双眼还在流泪,无比空洞的盯着我,他这么问我已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不明白原因,现在懂了。我双手抱着豆豆,带着哭腔哽咽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我转头一看,陆礼承手支在门边上,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擦了擦眼角,站起来朝外走,靠近陆礼承后才听他说,守陵人那边有消息了,说要见一面。 我原本是不想见的,他们肯定是来要黑玉牌,但要是不见万一守陵人在背后动手脚,只会更麻烦。 我点头同意后,陆礼承应声往客厅边上走,他打了个电话,看样子不像是打给守陵人的,我问起后他才说,是打给公公的。 “那边做了准备,要是守陵人靠近会阻拦。” “那公公现在是什么意思?他还是觊觎我们吗?” 陆礼承点头:“螳螂捕蝉吧,你准备一下,守陵人就在楼下,马上上来。” 陆礼承话音刚落,咚咚咚的三下敲门声响起,我眼神示意小白把陆长安带到房间里去,跟豆豆一起,见房间门关好后,才走到门口去,把门打开一看,老头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搓着手就进来了。 “女士,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不打声招呼,让我啊一直担心记挂着,怕女士你们出什么事。” 老头自然大方的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把主沙发位置空了出来。 我走过去坐下,对上老头的视线,大方道:“多谢您记挂了,我们没什么事。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次来呢,主要也是想跟女士见一面谈谈,关于陵墓的事,这陵墓里的东西,您……” “在我这。”我一口应下,见老头的表情都变了,才深吸一口气,重了声音道:“东西我暂时不能给你们,你们可以当做是就放在我这里保管了,我帮你们保管东西,在这期间里,我希望你们能保障我安全。” 老头表情一垮,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精光,他不似刚才的好脸色,声音沉了点:“女士这样狮子大开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这就这么几个人,你们守陵一族的都照看不了?东西是我拿命去拿出来的,你就道声谢带走就算完了?凭什么?你掳走我两个儿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别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目前为止,这事怎么选在于你们,我只是提个醒,对我来说这东西不管用,可对你们守陵一族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你们要不要破这诅咒,你们自己选,我只能敞开天窗说亮话,除非你们起誓保我一家平安,否则休想从我身上拿走任何东西!” 我摆正了姿态把全部要说的话都说了个遍。可老头听完脸一直都是黑的,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在心里紧张的都快捏把汗了,老头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像已经作了决定。 “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要是女士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们守陵人什么不好,人多,路子广,到处都有眼线,女士这两天先别乱跑了,不然什么都还没订下来,一些小枝小辈的没接到通知伤了人闹了大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老头半威胁半警告的说完后起身走了,大门摔得震响。 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关上的大门,犹豫着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陆礼承,试探性的问道:“我该不该这样说,会不会不好?” 陆礼承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为什么不好,干得漂亮。” 突然被陆礼承这么一夸,我都有点不敢相信,难道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第231章 无字书 但说到底,守陵族的势力我是肯定忌惮的。 但忌惮的同时要是能为我所用更让我觉得兴奋。 要是真能掌控守陵一族的势力,那再好不过了。 回到房间后,我拿出黑玉牌,就着月光仔细打量。 小白见状,朝我走来。好奇的打量我手里的黑玉牌,她拧眉问我:“这是……” 我把黑玉牌伸手递给她,小白要来接,哪知道手指头刚一伸过来,立马像触电般又快速缩了回去。 小白本能的反应吓我一跳,我困惑的看着她。她也茫然的看着我,疑道:“思思,这东西有问题。” 听小白这么说,我也挺紧张的,怎么小白不能拿但我能拿? 我赶紧把黑玉牌放在桌上,问小白刚才出什么事了。小白说刚才一瞬间摸到黑玉牌的时候,浑身就像触电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这就怪了! 我拿到黑玉牌的时候可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盯着桌上的黑玉牌。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赶紧请小白再拿下桌面上的黑玉牌试试。 小白不疑有他,伸手摸到黑玉牌面上,这一次她的手没弹开。 她拧眉道:“奇怪,这次没有问题。” 她把黑玉牌拿在手里把玩,我却特别激动的回答她说:“不是黑玉牌有问题,是我有问题!不对不对,是我拿着黑玉牌就有问题。”败独壹下嘿!言!哥 说时我又伸手贴到小白手中的黑玉牌面上,小白一下又缩回了手,我赶紧把黑玉牌抓在手里后,担忧的问回过神来的小白。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没事,思思。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黑玉牌只要在我手里,就真的不会被人抢走了!” 我抑制不住的激动。这黑玉牌如果不在我手里,人人都能拿。一旦在我手里就谁也拿不走。 粗想这事太奇怪了,可我想起自己跟小白鸡的对话,请它别让其他人从我手中夺过黑玉牌,不正就是我体内的小白鸡发挥了作用么。 小白还很困惑的样子,我耐心的把黑玉牌收起来,又拉着她到阳台上,低声问她有没有听过一种可能,类似于其他物种进到人的身体里。 小白摇摇头,就在我快没了希望的时候,她却说道:“之前听饲主提起过这事,很小的时候,我记不太清了。” 一听这还有人知道,我赶紧让小白再想想,关于这事的消息越多越好。小白皱着眉头沉思了好长时间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思思,时间太久了,我没太多印象,这种就像可望不可求的如虎添翼一样,猎鬼人本身实力不凡,再加上体内的兽种能力,肯定比同阶的厉害许多。” 听小白这么说,我这才回想起风歌的话,赶紧掀开衣服让小白帮我看看腰窝处。 “小白你看,我是几阶了?” 小白弯下腰,视线落在我腰窝处一阵后,肯定的回答道:“七阶。” 七阶? 为什么还是七阶!? 风歌不是说已经八阶了吗。 “你再帮我看看。” 小白“嗯”了声后,还是说七阶。 这么看来,我的确没有升阶,是我体内小白鸡无形中增加了我的实力。 “那如果兽种在体内,会影响阶数吗?” 小白不那么肯定的回道:“思思,我不太清楚,这样的例子我没亲眼见证过,但我想应该不会,七阶之后只有通过特定的升阶仪式才可能升阶,不过思思你情况特殊,可能不用通过升阶仪式也说不定。” 我失落的放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把心里不明的空洞感驱逐掉。 无论如何,只要我能力有所提升就行,虽然我现在还不太能真实的感觉到。 回到床上躺下睡觉,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太踏实,一直随身携带的黑玉牌还贴着我身体放着,明天再找人试试。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赶紧冲出房间门,见陆礼承不在,想了一下,出了门上楼,敲了几下门,来开门的是个大婶,大婶见到我皱了皱眉头,她用浓重的上海口音问我找谁啊。 我仔细听才听明白,忙说我找陆礼承。 她说要问问陆先生后又把门给关了,没一会儿,她开门叫我进去。 我刚一进门就毫无预兆的对上一双眼睛,顿时吓了我一跳,好久没见的婆婆变得憔悴了更多,头发几乎白了一片,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格外渗人。 我没预料到会这么看她,所以一开始的反应大了点,刚好被从房间里出来的陆礼承撞见,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 他却收了眼神不看我,转身走到轮椅边上,轻轻的推着婆婆往房间里面走。 他进了房间一阵后才出来,手里捏着个骨瓷杯,朝我过来后递到我手心里,我低眼一看,是牛奶。 “什么事。” “哦,你看看这个,你试试看,从我手里拿走它。” 我把黑玉牌拿出来,示意陆礼承来拿,陆礼承露出些许困惑表情,还是伸手接过黑玉牌,他轻松的拿走了它,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怎么?”他手里捏着黑玉牌一下一下的把玩着,什么都没发生,我眨眨眼,不是在做梦。 我又从陆礼承手里把黑玉牌收回来,让他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我昨天刚有的信心和希望一下磨灭掉了,我不甘心的叫过刚才的大婶,请她帮忙拿下黑玉牌,她一点不犹豫的伸手来接,哪知道伴着刺耳的“啊”的一声,她赶紧收回手,回过神后,一副惊恐表情的盯着我。 奏效了! 我赶紧道歉,说只是个恶作剧请她别在意,大婶虽然表情不高兴,但碍于陆礼承在这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急着把陆礼承拉到一边,激动的把这情况一说,陆礼承表现的却没我想象的兴奋,他淡淡的问我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尴尬的停顿一下,反问他:“如果我告诉你,我身体真出了问题,有一个莫名的东西,就是兽种,进到了我身体里,你相信吗?” 陆礼承面无表情,沉了一会儿后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见到豆豆前世的山洞下的森林,我们休息的那晚上,我在河边见到了一颗蛋。” 我把前因后果都跟陆礼承说了一遍,陆礼承耐心听完后,只问我无字书还在不在身上,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还有无字书这一事,赶紧说我回房间找找,刚一转身,陆礼承拽着我胳膊,表情凝重道:“这件事别让太多人知道,特别是左征,还有陵墓里那吟唱祭祀。” 吟唱祭祀……陆礼承说的就是湮么。 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湮的,可见他这番表情,我不好开口说好,只“哦”了一声,说要找无字书,便跑下了楼。 我在房间里好一番找,终于找到了无字书,我兴奋的拿在手里哈哈大笑,准备要翻的时候,两道小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妈妈,你看什么呢?” 两个小身影一左一右的靠过来,下巴放在我大腿上,脸快凑到无字天书上了,我欢喜的一边一下拍着两个小脑袋耐心回答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不要跟妈妈一起看。” “要!”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我还是挺紧张的,这玩意只在陆宅的时候起了作用,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要是能看出点名堂,就能知道小白鸡的具体情况了。 我心跳加快的翻开一页无字书,原本空白的地方变出了字来,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答案…… 我惊了,为什么会是显的这个?! 第232章 底线 我赶紧关掉无字书,心乱如麻。 旁边的两道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啊弟弟,写的什么。” “我……我不认识,妈妈……” “没什么,你们先玩着,我去楼上一下。”我赶紧把无字书揣进上衣口袋里。往房间外冲,随着关门声落下的是陆长安疑惑的声音。 “我只看懂个二字,弟弟你呢……” 我小跑到门口,正要拉开大门,还没跨出去一步,差点跟门口的人肉墙撞上。我连后退两步,抬眼盯着正审视我的陆礼承,我赶紧推着他的胸膛往外走,还顺手拉上了门。 我摸出无字书对着他扬了扬,激动的快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你,你知道这个上面显示的是什么吗?!” 陆礼承眉头一锁,沉思几秒后回答我:“跟豆豆有关?” 我大吃一惊的倒吸口凉气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算了,无论如何。这无字书上写的是二次觉醒!只有这样的四个字,难道说马上就要豆豆的二次觉醒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这突如其来的事,毫无预兆,我慌的拿不定主意,关键现在牛忙忙不在身边,连二次觉醒能问谁都不知道! “你先别着急,弄清楚了再说。”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我又定了点心思,重新翻了翻手中的无字书,见上面的字已经全然消失了,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我回房间时,撞见了小白,她见我脸色不好,连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捏着鼻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道:“我担心豆豆二次觉醒。” “妈妈,你担心我什么?” 一道乖巧的童声从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豆豆已经站在我旁边,仰着头,撑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吓一跳,豆豆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听到,又慌忙看了小白一眼,显然连她都没意识到! “没什么,豆豆你跟哥哥一起玩儿,妈妈有话跟小白姨说。” “可是妈妈,豆豆好久没上学校了,豆豆什么时候能回去念书,豆豆想读书……” 豆豆说到这,我才想起这问题来,他和陆长安一般年纪,是该上学了。眼看着寒假快过了,现在联系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还没回答,一个脚步声靠近,伴着回复声道:“这两天带你们去看学校,选一选,走吧。” 陆礼承身穿一身休闲服,比起平日西装革履的他来得要年轻许多,他手臂上挂着件军绿色外套,踩着休闲鞋,一副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样子。 豆豆和陆长安先后欢快的冲他跑去,一人一边,像小猴子样,长长的手臂勾着陆礼承的肩膀和脖子,咯咯直笑。 陆礼承也不恼,顺势把两小的抱起来,更是一阵欢呼雀跃声。 这房子似乎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跟小白互看了一眼,跟在陆礼承身后出门去。 车上。 我怀里抱着豆豆,担心的几次侧过眼去看陆礼承,中间隔了个陆长安,几次想跟他说话又打消掉了这年头,等车挺稳后,两小的先跑下了车,我准备出去,左手却被温暖的掌心盖住,我扭头一看。 “别担心,陆家和守陵族是相互牵制的状态,只要不出意外打破这僵局,两小的不会再出事,黑玉牌还在你身上,守陵族不敢造次,一旦守陵族归顺于你,陆家那边要动手,也有守陵族的看护。” 陆礼承说完这番话,我本该心里踏实点的,可总觉得隐隐有不对的地方。 “那左征呢?” 陆礼承轻轻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该担心的人不是他。” 我一愣,脱口而出道:“衾衾?” “是湮。” 见我一直不肯说出这个名字,陆礼承主动提出来道:“他是衾衾师傅,准备要为衾衾准备重生,一旦衾衾出现,这平衡会被打破,到时候就麻烦了,衾衾一定不能出现,知道吗?” 陆礼承指腹一点点摩擦我的脸颊,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得我心惊肉跳的。 的确不能让前世出来,可现在湮已经在准备让前世复生了,我总不能去阻挠他吧,毕竟他把黑玉牌交到了我手上。 “这事我来解决。”陆礼承洞悉了我犹豫,开口说道:“我跟他之间没任何束缚约定,放心。” 说归如此,可我还是挺不安的。但车下两个小声音已经在不耐烦的催促了,我只好随着陆礼承下车,到第一家学校参观选择。 这一天跑了大概有六七家学校,到最后我累得够呛,两小的消停了一会儿后都吵着嚷着说饿了,我一看这附近刚好是美食街,便说带他们就在这附近吃了再回去。 小白和陆礼承都没反对,我们挑了家小孩儿能吃的店进去坐下。 坐下吃吃喝喝快一个多小时了,正准备买单走,店小二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推荐了点小吃,又说马上就有京剧变脸可以看,让我们再多坐会儿,这时候的点心打八点五折。 我是不打算多留的,这天色越来越黑了,我挺顾虑的。但一听说变脸,两小的都很激动,连说一定要看下变脸。 我为难的问他们能不能下次再看,这次就先回家,等白天再出来看。 可小孩子兴头一上来,哪能听进去话,豆豆表现得尤为兴奋,陆长安偷瞄了豆豆两眼,要求留下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了。 我被闹得头有点疼,再看陆礼承和小白,不约而同的都把视线往别处放,仔细一看,两个人正打量周围环境和流动人群,估计是在确定是否安全吧。 小白先转回头,她冲我点了点,示意没问题。之后陆礼承也悠哉的把头转了回来,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 他什么态度都不表,旁边的店小二一直站着等答案,都快有点着急了,陆礼承才把茶杯放下,点头道:“那就先看看再说。” “行叻,几位先稍等,东西马上上?。” 店小二走后,我凑到陆礼承耳边,悄悄问道:“这地方到底安不安全。” 他伸筷夹起一块南瓜饼,毫无预兆的塞进我嘴里,才说道:“不安全,守陵人有,陆家人也有。” 我一听就震惊了,要不是嘴里塞着半温的南瓜饼,我估计快激动的发出声音来。 我瞪大眼睛看他,无声的质问他怎么既然知道都还留下来,陆礼承却说。 “今晚上跟我们没关系,双方交手探下实力,看看就行,顺便也了解一下,必要时候出手帮一帮。” “帮一帮?谁?”我吃掉嘴里的南瓜饼,一口咽了下去,快跟不上陆礼承庞大的脑回路了。 他斜睨我一眼道:“守陵人。” 守陵人? 从陆礼承嘴里说出来帮着对付陆家的话,总觉得挺怪异的,只听他又说:“要让守陵人感觉不到太大威胁,才更可能同意用守护换咒语解除,静观其变吧。”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刚才还好,但现在一听说有守陵人和陆家人后,我总感觉如坐针毡。 可一桌边上似乎就只有我表现出不安来,其他几个都挺放松的。就在这时候,餐厅突然响起敲锣打?的音乐,一个身穿华服的人从一边朝中间的红舞台走去,他站定后,一阵起哄声和?掌声不绝于耳。 当他手牵着披风突然转身时,挂着红白脸谱的一张脸扭向我们。 这京剧脸谱平时看着倒没什么,这么一看,竟觉得有种鬼祟感。而我不踏实的第六感总觉得,这表演脸谱的人很不简单。 是守陵人?还是陆家人? 第233章 两方 我一眨眼,他顶着一张全花的脸又转了过去,热闹的捧场声此起彼伏。 聚光灯打在红台上,周围灯光慢慢暗下。 我赶紧抱住激动的豆豆和陆长安,见陆长安仰起下巴看我,我严肃叮咛道:“长安。帮妈妈看好弟弟,知道吗?” 长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身子靠得豆豆更近了。 我把两个小的固定在我面前能保护的地方,又挺担心身上黑玉牌的,要是真出事,场面混乱别丢了才是。 这玩意被我拿着才不会被人抢走。要放在随便什么地方,别人带走是轻而易举的。 京剧的锣鼓声越来越响,场子也逐渐热闹起来。我局促不安的凝视周边一切,仿佛全部只有我一个人在紧张担心而已。 全场昏暗看不太清周围人的脸,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慢慢朝我们靠近,我警惕的看去,等那人接近后才看清,是刚才的店小二。 他举着个托盘笑容满面的朝这边走。刚准备把托盘往桌面上一放,身体微微弯下后,却突然僵着不动了。 我感觉到了古怪,看他腰间伸出只手来,不是他的,是陆礼承的? 只见陆礼承的手箍着店小二举托盘的手臂,他表情悠哉自得,可店小二却露出苦涩表情。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客人您这是……” 陆礼承扯动下嘴角,眼神灼灼的盯着店小二的脸,此时声音正是最大的时候,我仔细看陆礼承软薄的嘴唇张合,却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 只是他的话,吓得店小二脸色惨白,气氛一下拉扯成紧绷的弦。火药味浓郁,只见店小二惊恐诧异的表情慢慢平复,突然。他一下放下手中的托盘,露出托盘下隐藏已久的匕首,直直的朝陆礼承刺去。 陆礼承还坐在位置上不动,上半身一点不避,等匕首快要靠近的时候,次啊猛抬脚,直踹在店小二的肚子上。 店小二脸上露出狰狞痛楚的表情,一下倒在地上。 周围的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京剧变脸人的身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跌倒在地的店小二抚着胸口,表情纠结的往后退着离开了,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我忐忑不安的抓住陆礼承的胳膊道:“走了吧,别留这了!” 眼看着事态只会越闹越凶,关键俩孩子还在这,出不得半点纰漏。 陆礼承另只手掌却按在我手背上,把我的手温柔的推开,他沉声道:“暂时出不去了,但会很安全。” 我被陆礼承这语气弄得紧张的捏把汗,这什么意思? 当我顺着陆礼承视线环顾四周的时候,渐渐发现了端倪。 为什么周围这群人在刚才店小二跌倒的时候也无动于衷,我们坐的是角落位置,所有人都背对着我们,可至少总有人能听到动静吧。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视线至始至终的落在台上表演者身上,丝毫没有移开过半分。 一个节目再精彩,也不至于到全场都目不转睛的地步吧,我紧张的把视线慢慢的往下移…… 只见两个小的跟周围人一模一样,露出痴迷的神态,睁着的眼睛空洞无比,一动不动,没有要阖上的意思。 这是!? 我震惊的迎上陆礼承视线,他似乎找就预料会这样,一点震惊的表情没展露出来。 我的愤怒堆积在胸腔,一次性爆发出来:“陆礼承!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我两个儿子出事了要怎么办!” 我气得浑身发抖,陆礼承却好整以暇的继续用不会有事这样的话来敷衍我。 再看中间的变脸表演者,已经从红台上跳下来,踩着鼓点一步一步的往我们这边靠过来了! “怎么办!”我赶紧抱着两小的。 小白意识到不对,一个起身就要冲过去,陆礼承却紧拽着她胳膊不让她过去。 “别动,千万别碰到它。” 它? 陆礼承说的应该是渐渐走过来的表演者,危险越来越强烈,他居然只说要我们不要碰到它? 不要碰到…… “十二人偶吗,这是十二人偶其中之一?!” 这念头划过我脑海时,惊恐笼罩着我整个人,一些恐怖的记忆从脑子里活活的勾了起来,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嗯,别动它,等它走过去。” 陆礼承轻轻的应了声,他始终很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可这无疑更让我抓狂,为什么他要让我两个孩子面对这一切! 眼看着表演者已经走到我们桌的面前来,全场几十双眼睛顺着他的步伐也挪动往我们方向扫来。 一双双空洞无比的眼睛睁着,活像一颗颗白玻璃珠子中间点缀着一点黑,毫无生气可言。 现场气氛随着画面变得越来越鬼祟,表演者已经顶着一张大花脸凑到我们身边来,他没有再表演,而是在打探我们的举动,那双眼睛竟然是红通通的,像快滴出血来,都快跟他的脸他身上的衣裳融为一色。 被这样一个古怪的存在盯着,我只能尽量抱紧身前的两个小的,怕他们乱动,怕他们出事,可又不敢太用力,担心他们挣扎着闹腾。 而此时,大花脸一下完全凑到我眼前来,他的?尖快要对上我?尖,就这样审视着我。 我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往外涌,甚至连?尖上都沾上了汗,我丝毫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停了,唯恐他一个动作靠过来,触到我两个孩子身上。 不……不要…… 我心里挣扎呐喊,默默祈求着它千万别靠到我两个孩子。 我的紧张绝望随着时间越来越烈,直到那双通红的眼珠子突然一动,脸谱的颜色突然一变,这猛得一下,我差点无意识的发出声音来。 但凡我一动,肯定会牵连到别的。可我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只是吓得眼眶里含着湿气,快要滑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都变得异常煎熬。 最后,它像没得逞一样,转到了别处,它的身体随着眼神一并挪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虚弱的往它身上一看,它却是走到了陆礼承的面前,以同样的姿势细细打量他。 在陆礼承身上没得逞,表演者大步离开了。 我满身是汗,再看怀里两个孩子,眼神还是空洞的,随着表演者的方向而转动。 我喘着粗气瞪陆礼承,咬牙切?道:“要是真出了事,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他默不作声的审视我两眼,确保我没事后,才把视线转到台中间又回去了的表演者身上,他突然清晰的说道:“马上就要有更精彩的表演了,别错过。” 我正要破口大骂谁要看表演时,门口突然发出一阵巨响,一道黑影子从外面窜的一下就进来。 这速度极快,像增大几十倍的老?一样,灵活自如的在大堂里穿梭,像在找什么,寻到我们方向来,才停下。 我定睛一看,哪里是老?,分明是个大活人,身体弓成一团,始终压着腰,抬起眼珠子跟我对视着。 我见这人模样极其普通,可却又能以这种姿势拥有这样的速度,我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下挪,落到了他的双脚之上。 这男人至少一米七五,脚上却踩着一双极为短小的鞋,约莫35,36的尺寸。 一双小脚,守陵人的典型标志。 守陵人来了,而台中央的却是公公的一个人偶。 他们共同的目标是我们,可又不想对方先下手。 而此时,面前如?的男人身体突然一震,只见他的胸口突然多出一双手来,再一看,台中间的表演者还站在那,只是手伸了几倍长,插进了守陵人的胸口里。 第234章 公公 我的脑子像一下炸开了锅,双手死死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 伴随着守陵人倒躺在地,浓郁的血腥味扑?而来。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守陵人下一秒就被人偶穿心致死,收回手的木偶还沾着满满的血,它把手抬回到嘴唇边,伸出灵活的舌头舔了舔。眼睛眯成一条缝,直直的扫过来。 我对上他的眼,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堵得慌。陆礼承的身影靠在我面前挡着,可那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这时,吵杂声从门口传来,一连进来好几个男人。直朝着人偶去,却在靠近前停下,蓄势待发准备冲去。 我着急,一把打掉陆礼承的手,冲守陵人吼道:“别去!别碰它!会出事的!” 这十二人偶的厉害我只知道其中一部分就已经够忌惮的了,我担心守陵人不知道这点贸然行动那可就遭了! 可这几个守陵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压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的样子,更让我急得抓狂。 眼看着守陵人将要冲上去的样子,门头突然走出个身影。我定睛一看,是那老头!像绝望后突然抓住一线生机,冲着他吼道。 “老头!别让他们去!危险!千万别靠近它!” 老头听到我声音,扭脸看着我,他表情捉摸不透,正准备说话,伴着一声惨叫突如其来,所有人视线齐刷刷的看过去。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只见中间一个守陵人伸手靠到了人偶上,人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就是个京剧表演者,要不是这守陵人的手臂以惊人速度枯萎,逐渐变成一根细长的枯枝般,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人偶的能力! 老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嘴里嘟囔两句话,前方的守陵人接连后退,站在老头身后。 老头默不作声的盯着表演者看。跟他对视时也没露出丝毫胆怯之情。 我在这时候不想跟守陵人闹僵,比起他们来,这人偶的威力更难对付,我赶紧对着老头喊道:“这东西千万别碰,别想着硬碰硬不会起作用的!千万小心!” 老头没看我,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的话,他身后的几个守陵人倒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气势一下降了下来。 这样僵持下去始终没有办法,我转眼盯着陆礼承,朝他投递求助的眼神。 哪知道陆礼承一句话也不说,就宽慰的看着我,然后再盯向人偶,他表情严肃,静声专注的打量人偶。 他锐利的视线像要从人偶身上看破点什么。但到目前为止,都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那头人偶已经跟一个守陵人又纠缠上了! 人偶的手臂突然伸长,又一下穿过个守陵人的肚子,硬生生的把守陵人给举在半空中! 人偶的手臂晃悠着,他手上的人跟着晃动,肚子流下的血洒了一地,场面极其血腥! 我一看老头已经表现出非常强烈的怒意,他的眼神似鹰,在人偶没注意的档口,一下冲了过去。 我一见,大惊。琢磨则老头怎么会这么鲁莽,这么一过去岂不就是送死的份! 可老头直直的绕过人偶,到了人偶身后的位置才停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时间像静止了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我赶紧看看老头再看看人偶,双方都没出任何事,只是都不动作了,那人偶手上刺穿的守陵人已经奄奄一息,扑腾的一双手脚渐渐没了动静。 既然人偶定住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安全离开了? 当我心底升起希望的时候,突然间到人偶又动了起来,它的手把手中的守陵人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就在这时候,一直不动的老头又朝人偶去,只是手里多了个东西。 一根红绳。 他手里拽紧的红绳不知什么时候有的,但他拿着红绳毫不犹豫的朝着人偶冲,又绕过它,再面对它。 这次一看,老头左右手上都有红绳,而红绳的另一头,绕了人偶一圈,直接把人偶绕进了红绳圈了。 “你动我守陵一族,我今天也不跟你客气了!” 老头说完,朝后面吆喝了一声,虽然表面胆怯的守陵人一并冲了上前,仔细看,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红绳。 他们照着老头的样子,也绕着人偶在动,最终左右手上的红绳都绕着人偶捆了一圈。 这下人偶是彻彻底底的被守陵一族捆在了红绳里动弹不得。 见到这一幕,我无比激动,难不成对付公公,对付十二人偶,真需要他们守陵一族出马!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两个儿子最大的威胁就没有了! 我怀揣激动的心情认真等着结果,大堂里想起了一阵碎念般的声音,几个守陵人一起低声念着一段咒语。 我听着倒是没什么,可中间的人偶有了移动。 他的双手开始混乱的挥动着,毫无规律,可再没有伸到恐怖的长度过,而它的身体在以肉眼越来越能看清的速度枯萎缩小。 守陵族手里的红绳随着人偶的变化而往下压着,围成一圈的守陵人跟着慢慢的蹲下身体配合着红绳挪动,始终让红绳和人偶的心口保持平行。 眼看着人偶挣扎却逃不出红绳的范围内,活像被囚禁着暴怒的人类。 眼看着人偶已经快要跟曾经我见到的大小一样时,门口传来一阵扎实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踩在地面上,不疾不徐的进到门口里。 守陵族的声音断了,老头顺着守陵族的视线往门口一看,表情却没有任何好转。 一个爽朗的大笑声随之响彻在整个大堂里。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也能于上守陵族的朋友,这么一算,还真是缘分啊。” 公公着一身西装,打扮的妥帖精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是从聚会的地方赶过来的一样。 这一次,守陵族的老头却没了好脸色,他气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陆老爷这话说的有点见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陆老爷在请我们本家人入瓮里,想跟我们本家人过意不去。” “哪的话,哪里的话,长者这么说可能就是误会了,我呢是听说我的儿子儿媳在这里吃饭,赶巧路过这地方,想进来看看,没想到遇上了你们,我看长者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什么地方有了误会?” 老头冷哼一声:“误会?我本家人两死几伤的,会有什么误会?陆家不给个交代就想平白了了这事,恐怕我们本家人不答应。” “哟,怎么会有人死了呢?让我来看看。” 说这话时,公公大大方方的朝我们方向走来,他看了眼陆礼承,视线落到了我身上,透着意味深长的笑,看得我瘆的慌,他的视线又一落,放到了我怀里的两个孩子身上。 我赶紧下意识的又抱紧了点。 可公公那贪恋的眼神是怎么看我两个孩子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我忍不住要冲他吼去的时候,他步子一停,视线缓悠悠的往地上一扫,落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守陵人身上。 他优雅的半蹲下来,似乎靠近后的血腥味让他不适,他皱了皱?子,从西装裤里抽出一方手帕,又放到那人手上的地方盖住,等了几秒后,再把那手帕抽起来。 奇怪的是,原本的伤口竟然没了! 公公毫不吃惊的站起来,冲着老头爽朗道:“看吧,就是个误会。” 公公背对着我们远去,到了另一个守陵人旁边,以同样的方式把手帕往那伤口上一盖。 我虽然没看得太清,可周围守陵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点。 这个必死无疑的守陵人也莫名的没伤口了! 第235章 好消息 公公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态,扭脸正朝着老头。 没料到老头板着脸,抽动两下嘴角,回的却是不买账的话。 “看来是本家人脑子转不了那个弯,领不上陆家的情,那碰巧以后只能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道了。” 老头语调阴的很,公公一听,脸色变坏了。 “你什么意思?” 老头不急着回答,先缓步到我们面前来,深不可测的眼神朝我投递而来,当他走到我前方位置。再转身,正面朝着公公。 “我们守陵族从今日起,对列宗起誓,效忠沈思思,时效未定。” 我震惊的吸了口凉气,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来不及消化,公公阴郁的表情无疑是锦上添花。 他冷哼一声:“这事守陵族上头的人可知道?妄下定论恐怕不太好,我以为守陵族虽然流传百年,可思想起码能跟得上。知道权衡利弊,看清局势。” “不了,守陵族万变不离其宗,知是非明事理,小正。”老头说完,还围在人偶四周的守陵人松开手中的红绳,一一站了起来。 “物归原主。”老头向上摊了摊手,示意公公把人偶带走。 公公立在那不动,直勾勾的盯着老头,留下一句阴森森的“你别后悔”的话,转身离开了餐厅。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人偶还留在原地,动也不动,却没人敢去碰。几个守陵人走过来,站在老头面前。老头却转身看着我。 跟刚才和公公说话时的强硬态度比,此时的老头没那么坚定,他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刚才他说的都是气话。 看完我后,他也没留下话,带着守陵族的人走了。 只剩下我们坐在原位上,和满堂如定格般不动的人群。 当守陵族人刚走后,现场突然又哗然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错愕,怀里两小的扑腾着吵闹道:“妈妈妈妈,不要蒙眼睛!” 我赶紧收回手,一看两小的也没有记忆的样子,我看了看旁边的小白,也是一脸的不解。 我站起来,去看中间红台,人偶不知道怎么的消失不见了。 “走吧。”陆礼承先站起来。帮我拉过豆豆,陆长安也跟着靠过去,不忘回过头来冲我招招手。 “走啊走啊,快跟着。” 我目瞪口呆的跟上了车,也不禁多去看陆礼承两眼,偶有一次被他捕捉到,他的脑袋朝我方向一偏,淡定道:“今晚就能有好消息。” 好消息? 回去之后刚把两小的哄睡了不就,大门突然被敲响。 同样的面孔出现在门口,只是换上了严肃的神色,他身旁还站了个人,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头依旧把老者搀扶着进来,让老者坐在主沙发上后,自己却站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猜想他现在的心情是不想跟我有任何交流的。 可他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想到陆礼承说的好消息,难道…… 他满脸不想正眼看我的样子,说道:“女士提的要求,我们本家人商量过了,觉得需要跟进一步的细聊。” 我原本还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这守陵族的是真的准备同意了? 我原本以为只是诓骗公公的话,没想到…… “行,你说吧。”我尽量不让自己得逞的表情暴露出来招了老头不高兴,尽管老头从进来开始就不怎么高兴。 “守陵族守护女士和两小的没有问题,但这需要一个期限,在期限内,我们保证女士安全,期限后,女士把东西交出来。” 我犹豫一下,觉得合理,点头道:“可以,你们说期限多久。” “三个月。”老头不由分说道。 我赶紧驳了他的话:“三个月?三个月不行,我需要更长的时间,至少一年。” 老头听完,露出稍稍讥讽表情,他嗤笑道:“女士莫不要狮子大开口,守陵族真正想要的东西,总是可以通过更多的办法去得到,女士难道就一点不怕?” 听他这么赤裸裸的威胁我,我又是怕又是不乐意的。 权衡一下,索性把衣服兜里的黑玉牌给摸出来,拿在手上,冲老头扬了扬:“你们要的,可是这东西?” 这下不仅是老头,连老者的眼睛都直了,他们浑身战栗,露出饥渴般的兴奋表情。 两个人视线贪婪的落在黑玉牌上,看得我捏着的手感觉极为不舒服,却没有收回去,反而对着两人道。 “你们来抢,要是从我手中抢走了这东西,你们直接拿走,要是抢不到,我说的期限时间上,再加上一点,守陵族不仅要保障我和孩子安全,更要为我支配!全程听令!” 老头和老者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一种暴露无遗的羞辱后的激怒,两双眼珠子?着像要钻出眼眶来杀了我。 这时,身后的房门发出“嘭”的一声轻响,小白走出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蓄势待发,随时都能动手的样子。 老者渐渐恢复了平静,而老头也只是笑了笑,幽幽说道:“能这么狂妄的跟本家人说话的也是不多见了,既然这是女士答应的,就莫怪我不客气。” 老头说完,估计是想乘我不注意打我个措手不及,我眼疾手快,一掌挡下老头的攻势,老头的另只手却绕过来,直往黑玉牌去夺。 我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阻拦意思,心扑通扑通的直跳,等的就是现在! 眼看着老头的手指已经贴在黑玉牌上,他脸上的狂喜还没停留过一秒,突然五官扭曲,露出痛楚神色,他大叫一声,身体往后一弹,跌坐在后面的沙发上。 成功了! 我手心早已是满满的汗水,设想了千百个可能出现的问题,可没想到这么幸运,一次就成功了! “怎么会这样?!”老头惊恐的抬眼仰视我,我享受着被人仰视的喜悦,冷淡道:“你就真忘了守陵族的诅咒了?” 老头脸色大变,惊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知道受了诅咒,却敢来碰跟诅咒有关之物,这是你们能碰的吗?不知死活。我告诉你,这东西你们抢不走,想要带走,那也是我说了算。” 此时老头已恨得牙痒痒,他估计就想马上弄死我,可他眼珠子一转,表情慢慢松垮下来,到最后长时间里的沉默,他发出轻微的笑声。 “没想到女士隐着这一手。” 我语气勉强的回他:“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不是守陵族先不动声响的动了我两个孩子,我也不会这么提防着你们,好在上天有眼,大势逆转,现在&;人质&;在我手上,你们守陵族听还是不听,都随你们。” “呵,小小年纪口气不小,要不是今晚见你有出手相救之意,我们本家人难不成不会跟陆家合作各取所需?” 我心口一闷,老头说的也是我最为担心的,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漫不经心道:“如果你们愿那样,早就那么做了,但公公是个捉摸不透的人,随时可能使阴招顺手打个守陵人措手不及,到时候你们想翻身想提防都难。今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和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小年纪合作,总比跟阴险老辣的陆家人合作来的好,到那时候,你们拿走你们的,我们这才叫各取所需。” 我一通气说完,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这老头究竟会怎么选,但他既然来到了这里,答案已经给出了大半,只是会不会临时变卦,就是看的我现在表现! 我不能输在这一步,我要让今晚彻底成为陆礼承口中的好消息! 第236章 活不过 老头凑到老者跟前耳语了两句,看样子他一个人说话也算不上数。 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老头才直起腰,讲此事拍了板。 “行,就按女士您说的做,但本家人也有一点要求。这东西,必须始终掌控在您的手上,要是期间这东西不见,碰巧又被我们本家人知道,女士,您该想到后果。” 老头说这话时咬字极重。那声音像带毛的尾巴轻轻扫过我喉咙,下一秒我喉咙管就要被狠得咬破一样。 “好,这点我当然清楚,以后你们守陵人要有随时守着的人,方便我联系也方便我安排的。” 老头冷着脸,气音从鼻腔里冒出,不耐烦的回道:“我们本家人自有安排。” 说完后,老头把老者扶着出了门,我目睹大门打开又关上的过程后。呆呆的愣了几秒后,扭脸去看小白:“小白,我真的成功了是吗?” 小白显得也挺高兴的,她点头应声道:“嗯,思思你很厉害,现在不仅你自己的能力,还有你手里握有的资源已经越来越多,以后的阻碍只会越来越少!” 说到底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回了房间躺到两小的旁边,盯着两张完美的侧颜,看他们狭长的睫毛,粉嫩的脸颊,我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躺下后睡着,第二天七点多就醒了。我见两小的还在睡,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门,总觉得这事该告诉陆礼承一声。便上了楼,敲开门后,又是同一个佣人,她盯着我说,陆礼承不在家。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我觉得挺奇怪的,就嘟囔了两句,这大清早的为什么会不在家,结果那佣人扯着嗓门道:“先生晚上出去了就没回来,一宿了,该是在外面住了。” 什么? 谁会三更半夜的往外面跑,特别是这陆礼承出门还没告诉我一声,我着急的要打他电话,可一想到我们手机都在外面丢没了,临时买的手机号码也没在用。这下真麻烦了。 “那你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吗?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佣人敷衍的摇头:“就叫我好好照顾夫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看来这陆礼承出门的时间不会很短,刻意交代了佣人。 他出去的时间越长我越担心,陆礼承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估计跟湮和前世有关系!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去了哪,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算请佣人在他回来后告诉我,碰巧在这时,我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佣人背后的区域。 一个轮椅的轮子露出来,我稍稍弯了点腰,对上了一张面无生气的脸。 她明明非常狼狈,嘴角突然挂着惊悚的笑,越看越渗人。 佣人瞧见我脸色,顺着我视线往后一看,见状后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太婆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神叨叨的吓人,再这样小心我弄死你!” 她边骂边朝婆婆面前走,我看她这冲动的趋势像要动手了一样。 虽然我很讨厌婆婆,可见这佣人的行为实在恶心,赶紧抓着她的手臂。 佣人“哎哟”的哀嚎一声,声音吵得我耳朵不舒服,她反复摩擦刚才被我抓的那块,尖声道:“你干什么呢!” 我不满的上下扫她一眼:“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陆礼承请你回来就是让你这么对他妈妈的,你信不信我报警举报你!让你丢了饭碗。” “你莫名其妙,我这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这老太婆疯都疯了,听不懂人话,她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怎么,骂两句都不行啊,你知道这老太婆多难伺候吗,谁稀罕照顾她。” 佣人骂咧咧的进房间去了。 任凭谁看到这一幕都心里堵得慌,看来这陆礼承走了,我要是再离开,佣人的怒气肯定会迁到婆婆头上。 我不忍的朝轮椅上看去,没了一只手和双脚人,无论是谁都让我忍不下心就这么不管。 我下楼后叫来小白,又敲开了门,好半天佣人才过来开门,一疑惑的神情落我脸上,似乎准备骂我一番,小白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去,吓得佣人一连退后好几步。 我乘此机会赶紧冲进房间里,推着婆婆的轮椅要走,佣人反应过来,浑身一震,赶紧冲过来要拦我。 “你干什么,你不能把她推走,先生回来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呵,知道就知道。反正你也不想管,走开。” 我骂不走她,佣人还扯着我的手臂,她稍微用了点力,我痛得倒吸口凉气,小白一把拍掉她的手,佣人嚎叫,我立马把婆婆的轮椅往门外推。 好不容易把婆婆带回到了家里,刚开门时正好撞见了两双眼睛,我抱歉的冲他们笑了笑。 “抱歉,妈妈这件事忘了征求你们同意,等会儿妈妈再跟你们聊,好吗?” 恰好此时小白进来,把骂咧咧追下来的佣人关在门外,不理她锤门锤得砰砰直响,接过我手中的轮椅推手后道:“我来吧。” 我把婆婆交给小白后,她推着婆婆进了房间,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伸手把两小的招到跟前来。 “妈妈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意见,你们希望奶奶留下来吗?奶奶现在身体狠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们先接过来几天,等你们爸爸回来之后,再让他找人照顾奶奶,好不好?” “阿爹去哪了?”陆长安一下捕捉到我话里的重点,疑惑的问道。 我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说:“阿爹去做正经事了,等过两天就回回来的。” “可是我们要开学了,阿爹不送我们去吗?”豆豆接腔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失落。 是啊,我差点也把这事给忘了,两天后就是两小的开学时间,之前陆礼承还说好了要带他们去的,现在倒好,人都不见了。 “他会赶时间回来的,这两天就先让奶奶住我们这里,她行动很不方便,又不能照顾好自己,如果没人照顾她的话她会出事的,你们放心,她会只待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的。” 之前婆婆那么出言讽刺豆豆的事我还记得,我恨她都来不及也不可能想对她好。 可现在一码归一码,我不想陆礼承走得这么没有没底气。 我仔细观察豆豆的表情,他要是有半点不愿意我都不会强留婆婆下来,大不了想别的办法。 可他为难的想了一下,见我看他,犹豫后,点头同意道:“那就让奶奶留下来吧。” 我很欣慰的摸他的脑袋,尽量跟他解释婆婆留下来的原因。 “奶奶不是个好人,她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但不影响她活着,妈妈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这样对待,她始终还是你父亲的妈妈。” 两小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招招手让他们先回房间去玩,我看着他们嬉笑着离开后,站起来,转身进了小白的房间里,她正依靠着墙壁,旁边就是轮椅。 我跟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摇头,表示从进来到现在婆婆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也不知道这段期间里婆婆到底是受了什么事,但她现在的精神状况看上去的确很不好。 我见她也没什么事,就招小白出门去了,哪知道我们刚走到门口时,背后突然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干枯的像风割在枯草上,很难听。 我惊的转过身去,猛地对上了婆婆的眼,她就这么看着我,眼神扇动了一下,然后她开口,干裂的嘴皮子一张一合的,说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 “你的儿子,活不过夏天。” 你的儿子,活不过夏天。 谁? 第237章 男女之事 我浑身像被冷空气包裹冻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小白快速把拉开的房间门一关,“嘭”的作响,她吼道:“你给我闭嘴。” 婆婆原本精致的脸被折腾的像沙皮狗一样,皮肤完全垮下来,耷拉在脸上。眼珠子就在这折叠的脸皮子里动了动。 我甚至怀疑上一个婆婆也已经死了,而这一个又是复生出来的下一个,永远也死不了的婆婆,永远会生存下去的复刻品…… 我觉得嗓子很痒,压褶声音深沉的问她:“你说的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婆婆紧紧盯着我,连话也不回。时间长了就开始疯狂的大笑,声音尖锐刺耳。 小白冲过去,一把扣住她下巴,逼得她笑不出声来,警告威胁到:“你再胡说一个字我马上把你下巴拧断!” 婆婆还是痴狂的笑着,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仿佛谁都没理谁都不管,只沉浸在自己的笑声里。 而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的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孩子究竟会出什么事!” 脑子里立马联想到无字书上的四个字,二次觉醒。 难道说的人是豆豆? 此时笑声渐渐消去,婆婆张开的皱嘴皮子慢慢合拢,连同她的眼皮子缓缓搭下去,她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败独壹下嘿!言!哥 我慌乱的快步走上前,用力摇晃着婆婆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重新缓缓张开的眼睛,激动道:“你快点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说出来,你快点说出来!” 我想我现在已经比婆婆还要疯狂了,脑子里反复划过她说出的话。 她是被人偶诅咒过的人,倘若她稍微能有一点感知到别的东西呢,就比如她知道有关人偶有关二次觉醒的事。 可我的一番折腾是徒劳。婆婆睁开眼睛后,瞳孔没有焦距。她像在看我,又不太像。 我被她这前后矛盾的表现折磨的心力交瘁。 “你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给我提,但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你说啊!” 婆婆冷漠的脸上又渐渐浮上个莫测的笑容。 身侧的小白伸手轻放在我手臂上,担忧道:“思思你冷静一下,我觉得她在胡说八道,你别信。” 我摇摇头,神情激动的看着小白,戚戚道:“可我觉得不是。” 小白的表情也变了,她咬着唇:“思思,我会帮你问出来!” 小白凶恶的视线落在婆婆身上,势要严刑逼供的样子。 我抓住小白的手,打断了她。虚弱道:“先别这样,等陆礼承回来。” 我不想陆礼承一回来又知道这事误会了什么,要对婆婆做什么都得当着陆礼承的面。 “他还没回来?” 小白冷不丁的一句诧异话引起了我好奇,我对上她的眼,小白下意识的回我道:“昨天晚上,我看见他出去了。” “真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现在急需找到他。” 小白面露难色道:“我没问,只在窗口看见他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然后冲我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 看来他是故意要瞒着我了!我心里的猜想已经差的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为了前世出去的! “我记得他穿了一身黑的衣服,还背了一个包,那个包的大小跟我们之前背的差不多,他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思思,你看要不我先出去打听一下?对了,守陵族不是全国各地都有人在吗,要问那老头找到姓陆的应该不麻烦!” 我摇头,苦笑道:“要是让老头知道陆礼承在干什么,那我的处境更危险,算了,还是给那老头打个电话。” 小白帮我拿来了电话,我一通电话打过去,对方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洋洋洒洒的。 “喂,女士,有何吩咐?” “我想你帮我找个人。” 老头玩味的“呵”了一声道:“请问女士,你要我找的人是谁啊,我散布了消息出去,今天之内,初步消息就会有的。” “好,你帮我找一下左征。” 老头问也没问原因就答应了,我挂了电话后,小白疑惑的问我:“思思,为什么要找左征?” “不能找陆礼承,要是老头顺着陆礼承这条线摸到了前世的事话,我挺麻烦的,他们守陵族随时可能叛变。左征消失了这么久,感觉不太简单,他可能知道点什么,也是跟我前世有关的,只是他潜伏的一定很深,不易让人察觉他的目的,这样起码也能在老头那边应付一下。” 小白听完连连点头,又露出恍然神色,快速回到房间里又出来,伸手递给我一份报纸。 “思思你看,这女人有消息了。” 我低头一看,杂志的封面就是风歌,她还是浓妆艳抹的定格在封面里,很有韵味,我视线往下滑,发现她的手一前一后的放着,这姿势虽然没什么奇怪的,可她收回去的手刚好是上次缠了绷带的手,总让我觉得奇怪。 她的手还没好? 我翻看着杂志内页,找到了关于风歌的报道,其中有一个记者提问,就问道了关于风歌左手尾指的事,问她出了什么问题,保险公司的理赔程序走到哪一步了。 风歌的回答是受了点伤,其他的都没再说了。 我脑子冒起个想法,风歌这伤,跟我有直接关系,她上次用左手伸进我身体里,腐蚀了五根手指尖,其余四根手指都恢复完好了,只尾指还缠着绷带。 是湮吗? 湮能帮风歌恢复也能不帮她恢复,当然也可以选择性的帮她恢复。 比如留下一根尾指。 一想到这,我发现湮做事真的很分明,他估计是留了惩罚给风歌的。 对了,这事或多或少跟湮也有关系,要是我能找到湮,是不是就能找到陆礼承了? 我惴惴不安的等老头那边的消息,果然,不出一天时间,他给我回了电话,说是打听到了,左征还在四川。 “还在四川?他具体在哪?” “在成都,春熙路上逛着呢,一左一右的勾着两个美女,昨天晚上从一个大酒店里出来,啧啧,年轻人啊,真是艳福不浅,一点不知道悠着点。” 我听老头这么说,第一反应是左征又重抄旧业当起了牵线人了,可这年头细细品来,总觉得不对劲,左征留下来应该没那么简单。 “那你有帮我联系上他吗?” “有,我找人给他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他应该会联系你的。” 听到这,我在心里暗骂了老头两句狡猾。 他分明可以直接要到左征的联系方式给我,可他选择的是把主动权交到左征手上。 可毕竟他真的帮上了大忙,我连连感谢后准备挂电话,那头的老头却出声阻止了我。 “哎我说,女士你这么着急着找他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啊,没别的,我这人好奇心重,就想打听打听,怎么另一个也往那奔了啊。” 这老头拐弯抹角的要套我话,结果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陆礼承回去了! 我只好带着笑腔信口开河道:“既然老人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这男男女女之间的私事还能因为什么,可能我这口子知道了我和那边还藕断丝连,就气不过要去找他算账,我怕两边一不高兴打起来,要见了血光不太好,这毕竟才刚过完年。” “哦呵呵,原来如此,女士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上去拦着了,不过……为什么这两人见面,没打起来啊,感觉还和和气气的。” 我一听,整个人一震,对着电话那头急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两人已经见面了?!” 第238章 目的 “是啊,要不女士你赶紧过去,不然闹出点事可真不太好,年轻人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谈嘛,不用闹得这么僵。” 老头说得抑扬顿挫,我差点就被他情绪感染了。 可我要是真去了四川。这一两天时间赶回来的可能不大,豆豆和陆长安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不守着不行。 见老头这明里暗里要把我往四川引的口吻,我更不放心了。 “老人家,我啊,最珍贵的就是我两个儿子,这一点谁都知道,我也没打算瞒。如果我儿子再出了事,我肯定会急得失去理智,要是在这过程里磕了碰了点什么东西的话。我做不了保证。” “呵呵,女士只管放心处理自己的事,您孩子这边,我们守陵族以血以头颅作担保,出不了任何事。这是守陵族跟您的承诺。” “嗯,我再考虑,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我还是摸不透老头的意思,低眼看了看电话,指腹在屏幕上来回摩擦,我现在只能等左征主动给我打电话再说。 他会给我打电话吗?他会告诉陆礼承我联系上他的事情了吗? 这一天里我都提心吊胆的,到了晚上九点,眼看着两小的欢欢喜喜的围着我身边转,无忧无虑的,后天我就要送他们去学校。这时候去四川也来不及了。 那就……不去了吧。 “好了,到时间睡觉了,洗澡,谁先来?”我作势拿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 两小的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笑容都消了。 “哥哥,你……” “要不弟弟你先去吧。我,我有点忙。” “哥哥你在忙什么啊……” “我……我积木还没给你堆好呢,弟弟你先去忙你的吧。” 说完陆长安缩着脖子就要往边角的地方挪。 我哭笑不得的一把抓住他了领口,这小孩儿天不怕地不怕,天上下刀子都愿意帮豆豆挡着,结果遇上洗澡这事,就胆怯成这样了。 “你是哥哥就带个头吧,你先洗,豆豆在外面等着,一会儿换你。” 我拎着不停扑腾双脚的陆长安进了卫生间里。他极努力的想要掩盖表情的恐惧,可看见浴缸。脸倏地拧成一团,快要挤出水来。 “快点过来!” 陆长安倒退两步,还挺委屈的冲我喊道:“小爷前天才洗了,不洗。” 我憋着笑,把他抱夹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这个,等你去了学校之后,别让女同学知道,嫌弃你我可不负责。” 陆长安双颊上染了红晕,他别过脸不服气道:“谁要让女同学看,小爷有弟弟就好了。” 我翻个白眼:“等你长大后再这么说吧。” 把不停乱动的陆长安抱进温度合适的浴缸里,刚准备抹上沐浴露,身后的门敲响,房门打开,小白拿着电话进来。 “思思,是左征打来的。” 我一激动,赶紧把手胡乱在身上擦拭,可泡泡一时半会儿擦不干净,小白直接把电话帮我贴在耳朵边上。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立马对着电话话筒“喂”了一声。 “思思,你找我?” 是左征的声音! “嗯,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你是不是跟陆礼承在一起,他现在人呢?!” “啧啧,没想到思思好不容易主动找我一次,居然是为了那个男人,你这把我晾晒到一边的态度让我很难过啊。” 一听左征跟我迂回的态度,我立马起了疑虑,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他:“左征我再问你一遍,麻烦你告诉我陆礼承现在在哪,他安全吗,如果你方便,能不能让我跟他讲句话,或者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也行啊。” “不行。”左征不由分说的回了我这么一句,我还没再开口说话,他补充道:“他已经进了联系不上的地方,给你也没用。” 联系不上的地方……陵墓?! “他是进陵墓了?那你怎么不拦着他!他去见你干什么?” “他啊,就是想让我别多管闲事,让我老实点,然后自己离开了,我也没办法阻止,毕竟他好像坚定的样子。” 明知道左征和陆礼承之间有过节,在这节骨眼上左征是肯定不会出手帮陆礼承的,可知道左征这么直白的告诉我后,我才愿意相信真是这样。 “那好,那你就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确定是往陵墓去了吗,走之前他说过什么没有。” “唔,刚刚走的,确定是去那里,他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啊……” 我见左征已经开始在拖延时间了,知道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想让小白挂掉电话,结果刚挂掉的那瞬间,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左征的声音。 “他说这一次,要做个了断。”鸟吐围才。 了断?! 我急着让小白再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结果左征已经不接电话了。 我好不容易擦干了手上的泡沫,冲着小白急道:“不行,我还要去趟四川。” 小白没反对也不支持,她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人去很危险,思思。” “我知道,可是我要不要带走两小的?不跟在我身边,我也不放心他们。” 小白也挺为难的:“思思,如果你决定要去,你就去吧。但他们离开上海不太好,年纪太小,折腾,又开学了。” 是啊,小白说的很有道理。 “你放心,这边我会帮你看好的,你去的话,要小心自己的安危才是。千万保持联系,如果这边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小白这么说我算放心了点,可看新闻,风歌也回了上海,她要冲两小的下手可怎么办,公公那边也是,要来夺,我人又不在。 “小白,帮我给守陵族的老头打个电话去。” 小白赶紧翻了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几秒后,对方接起来,我赶紧开口道:“我要跟牛忙忙说话,他在吗?” “他在,我帮你叫他。” 老头一点不意外我的做法,竟然在很快时间里,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成牛忙忙的了! “喂。” “喂?牛忙忙是你吗,我,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你方便告诉我吗?” “说。” “守陵族跟我的契约,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我现在有要紧事离开这里,我担心我孩子出事,我离开后,能相信守陵族吗?” 我心忐忑的等,好半天了那头的牛忙忙也没说话,半晌后,他沉着声音反问我道:“思思,你前世的事,我有说过吗?” 我心一跳。 “守陵人要不是坚守誓言承诺,也走不到今天,除开诅咒外,守陵人有诚信。” 我心虚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多虑了。那你,最近还好吗?” 牛忙忙笑了声:“你这才想起我了吗?” 我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是怕你不想见到我不想听到我声音,我一直很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了,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你说吧。”我对牛忙忙心里一直都有亏欠,听他向我提要求,我不仅不生气,反而会觉得这是修补我们关系的契机。 “别解开守陵族诅咒,我要守陵族彻底衰败在这个时代!” “什么……?” “我苟且潜伏在守陵族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见到我可能没死的妈妈,可她却被守陵族折磨至此,我不会再给守陵族留余地,我要的就是守陵族灭亡,你帮我。” 牛忙忙说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轻声问:“怎么,怕了?不愿意了?” “不是,我……” “先就这样了,思思还有事,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正当我犹豫时,小白把手机拿过去,冷淡的回复后马上挂掉了电话。 第239章 宛如梦境 “小白,我……” “思思,先别考虑这些,做目前的事要紧。” 说时小白看了看浴缸里的陆长安,她熟练的把他抱出来,擦拭他身上的水渍。一边做一边说道:“思思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在,有守陵族的人在,你公公也不会轻举妄动,风歌那边……” “风歌那边,应该有人能压制她。” 湮。 我只要快点着到陆礼承就能快点找到湮,只要有湮在,我相信风歌会受制于他。 “那你要去吗?” 小白蹲着,怀里抱着陆长安,两人以同样的姿势仰望我。我对上两双眼睛,心里不是滋味。 “我还不知道。” “思思,”就在我犹豫时,小白突然认真的喊了我一声:“不知道还有没有到四川的飞机,即便有,你过去还要坐车一段时间,再步行。这里面耗去的时间太多,不要犹豫了,我支持你去。” “你要去找阿爹吗?小爷也支持你去,弟弟很想阿爹也很想你一起送他去上学,弟弟有小爷守着,不怕。” 被这两人一说,我只能勉强着说出去问问豆豆,结果问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豆豆仰着脸,犹豫又为难,还是说了选择:“我舍不得妈妈,但也希望爸爸能回来。那妈妈你就把爸爸带回来吧。” 后路都铺好,我没有不去尝试的道理,简单收拾下东西,揣好了黑玉牌,我坐上最后一班去往成都的飞机,下飞机后按照熟悉的路线到了十陵镇,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我摸索着到了上次那家旅馆,老板还认出我来。 “美女,怎么这次你这么晚才来啊。” 我一听不对劲。赶紧问他怎么这么说,他还挺诧异的:“你不是来找上次帅哥的啊,你不知道,他来了之后非要订之前你们住过的房间,我说还有人呢,他就说要换,你说这怎么换啊,客人肯定不干啊,结果他直接给了一千块钱给那房间的客人,愣是把人给换到另一个房间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作风的确是陆礼承能干的出来的,听到这事,我心里像被羽毛刮了一下,痒痒的。看来那就是他没错了。 “那他走了没有,房间还在?” “没退房,就是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你把房间门卡给我吧。” “那可不行。”原本刚才还在聊着熟悉事的老板一下变了脸色:“这房卡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人呢,怎么也该跟客人说清楚才行啊,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 “你不都是见过我们一起过的吗,我不会偷拿东西的,我就是想进房间等他,要不我多开一间房,把房钱付给你,身份证也抵押给你,你把他租的那间房的房卡给我,行吗?” “那也不行啊,这样,我跟客人联系一下,问问他再说。” 我一愣,下意识的激动道:“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老板奇怪的扫了我一眼:“是啊住店的时候都会留,我打一下问问。” 他狐疑的看我好几眼,估计被我的举止吓到了,手放来遮住自己嘴巴,我谨慎的盯着他的脸看着,直到看到他嘴角一动,“喂”了一下。 我二话不说把电话给抢过来捏在手里,手心密布的汗水差点打滑着把手机给摔了出去,我激动的对着电话吼道:“陆礼承是你对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千万别一个人贸然行动,你知不知道!” 我吼出来后,心里疏通了许多,紧紧捏着电话,不管老板怎么骂我,只专注的等电话那头的回应。 可过了一阵,那边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响起挂电话的声音,我忐忑的又带着哭腔说道:“我总感觉你现在非常不安全,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做决定,你知道两个小的还在等你回去陪他们上学吗,你走了都不打一声招呼,难道不知道会有人在担心的吗!” “谁担心?”陆礼承哑着声音开了口,竟问的是这个。 我心猛地跳了一下,握着话筒的力气又紧了许多。 “我担心啊,陆礼承我担心,我一听到跟你有关的不利消息我就紧张,我千里迢迢追过来就是怕你出事,我两个孩子还在上海等我,我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的怕他们出事,但我还是追过来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此时老板已经绕过了前台,走到我面前来,要扯我手里的电话过去,我不让,他气急败坏的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的,人都到跟前了还要打电话,你快把点哈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啊。” 什么? 我身体僵硬的转了身,看着面前漆黑的店门口立了个人影。 那身影我一看就熟悉,明明只认识了一年不到,却像已经深刻的进到我心里。余帅斤巴。 他迈了一步脚,进到灯光明亮的店里,我这才看清素有洁癖的他身上满是泥污,脸上灰蒙蒙的,露出些许疲态。 他握着电话的手收回了上衣口袋里,另一只手一直自然的垂下,不细看还看不出问题,可我眼神一下就定在了他的左手上再挪不动了。 我心慌的赶紧走上前,要去拉他的手臂,可陆礼承顺势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我,这更让我起了疑虑,更要拉到他的手,他却抬起左手把我的身体挡了下来。 “思思。” “你喊我干什么,我看看你的手都不行?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回房间休息,明天回上海,送孩子上学。”他单手绕过我,环抱在我背后,把额头抵在我头顶上,不让我去看他的脸,也不让我动他的手。 他这种刻意避开的态度,我心里实在没底。 可他又说出这么温暖的话,逼得我眼眶都湿了。 “你要办的事情呢?都解决了吗?还要不要干什么?就这么回去没关系?”我实在不太放心,一连问了一大串问题。 陆礼承闷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恩,没事了,解决了。” 他肯定的语气叫我安心了一点,可他的手呢? “你觉得他们会想看到你出事的样子吗,你最好先老实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之后我还能帮你说说话。” “不用帮我说话,我没事,走了。” 他松开我,赶紧用右手来抓我的手,我准备躲闪,往他左边靠,他却以更快的速度躲开,还是用右手抓住了我胳膊,把我往他右侧一拉。 他右手臂重重的搭在我肩膀上,我半迁就半主动的跟他上了楼,等房间门一关,我迫不及待的一定要去弄个清楚。 可这时,陆礼承却在黑暗里主动说道。 “你真的要看吗?” 他郑重其事的问我,清冽的嗓音在诡异安静的气氛里滑进我耳朵里,惊得我心脏颤了颤。 原本那么肯定的我态度一下迟疑了。 我担心是陆礼承故意这么激我,我咬牙肯定道:“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看,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也决定了,你给我看吧。” “好。” 陆礼承爽快的答应了,随着“咔嚓”一声,房卡落入卡槽的声音,“啪”的一声响,点灯开关按下,头顶上方的白炽灯亮起,清扫了房间的黑暗。 我眨了眨眼,适应这光线,马上注意看到陆礼承的左手上。在平常这样的状态下,看不出他左手的异常。 我进而深吸一口气,把手往前面一伸。 我指尖靠得陆礼承左手臂越来越近,而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当我把手指贴到他衣服管上时,又往前伸了伸,可这一伸,我立马绝望的抬眼看着他。 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境。机 第240章 哭声 我惊恐的盯着陆礼承的眼,情绪差点崩溃。 当我手用力一抓,完全抓住陆礼承衣袖时,空荡的手指收拢,掌心里只有薄衣料。 “你的手呢!陆礼承你的手呢!!” 我惶恐,陆礼承却神色定然。他单手抓住我肩膀,把我往跟前一拉,勾着手抱我进怀里。 “以后没人能取代你。” 我嘴唇麻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明明我好好的,心却像掏空了一个洞,冷风飕啊飕啊的刮进来。速度一急,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好好的不行吗?就算她出来了我也可以应付她啊,我可以的。我已经很厉害了,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儿子,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做这种傻事啊!” 陆礼承抱我的力道更紧了些,我身体贴他贴得紧,像要往他身体里嵌。 “她和我都不该打扰这一世的你,是我扰了你的平静生活,我很抱歉。” 我把脑袋深埋在陆礼承的怀里。依旧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愿意为我这么久以来的折腾,是为了换一个安稳度日,是为了把我世界搅成一滩浑水的人意识到在我身上施行的恶意,并如数还之,能还我一个公平,能还我一个安宁。 可到现在的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日复一日的相处,真与假是与非已搅成一团拉扯不开。heiyaпge 我要的是什么已不知道,但至少保证周围人的宁康。 现在看来,错了,晚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陆礼承怀里挣脱开,我仰着脸,激动的看着他的眼:“没关系,有湮在。他会治疗好你的手的,没关系,我们正好过来了。我陪你去找他吧,应该还来得及。” 我的激动换来的是陆礼承的淡漠,又有些微微的怒意。 他右手拽着我的手,拉得我往他身上贴撞一下,又把手掌按在我额头上。 “找他干什么。” “只有他能救你这只手啊!” “他废的,你说他要救吗?” 我心一紧,拽着陆礼承手臂的衣服料,眼神定格在在他脸上,特别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猜到了,但是我去找湮,我会想办法让他救好你的手的,你放心吧,你放心……” 我低声喃喃。不知道是劝陆礼承还是在劝我自己。 “睡吧。” 陆礼承避开我的话题,单手的力气很大,足够拽着我躺在床上,我背后刚一触到床面,陆礼承结实的胸膛压下来,猛得一下,我心惊,他却单手撑着床面,眼神垂下看我。 我怕动到他伤了的手,不敢胡乱动弹,可陆礼承仿佛确信我会这样,上半身更朝我压来。 我别过红烫着的脸,缓声道:“你要干什么。” “你心跳有点快,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 他分明少了一只手,我却感觉胸口的拉链正往下滑拉,我惊得低头一看,陆礼承薄唇轻咬着拉链头,狭眸上扬,和我四目相对。 他还保持着含拉链的动作,甚至故意抿紧了嘴唇,又含进去一点拉链。 “没有不舒服,你别……啊!” 一夜缱绻,我在混杂起伏的喘息声里,残存的意志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我错估了的陆礼承的战斗力,没有因他少只手减弱半分。 折腾了一夜,我睁眼时光线还不强烈,我勉强睁开眼,身上酸痛无比,支撑着坐起来,一眼看见空荡的房间,正以为陆礼承又消失了,不料房间门“滴”的一声,穿着整?的陆礼承焕然一新,一如平日俊逸的他。 他右手拎着几个透明塑料口袋,见我醒来冲我扬了扬。 “累坏了吧,吃包子吗?” 一听他这么说,我脸红心跳的,瞪他一眼,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娇嗔语气道:“我没累坏!” “哦,那是还能再累点?我倒是还可以再配合一天一夜。” 陆礼承不害臊的直白说话气得我脸涨红,罪魁祸首却轻笑着,把塑料袋子放在桌上,拎着口袋的手松开,又伸进去捏出个包子来,转身塞我嘴里。 我盯着他一举一动,滚烫的心一下凉了下来。 我安安静静的把嘴里的包子吃完,陆礼承又单手夹了个塞我嘴里,这样四五回后,我实在吃不下,他举了杯豆浆递过来。 “喝吧,温度刚好。” 我心狠的一酸,没马上凑去喝,忍着情绪,把头埋了起来,问陆礼承道:“你就一直打算这样了吗?你不觉得不方便?只要找到湮,我想我可以让他同意帮你恢复手臂的,你看风歌都能无事。” “不需要。”陆礼承一直举着豆浆,一副我不喝就不放下的姿态,我恼怒的咬着吸管,猛地把杯子里的豆浆都喝完。 随着吸管抽出我嘴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额头,陆礼承低迷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辛苦了,今天回家,明天送孩子上学,一起。” 我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过陆礼承,只好先随着他回上海。 退房去机场,重新回到上海的机场里。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工作之外花一天时间来回两个城市,等到了机场门口,一辆黑车的车窗处,传来两个异口同声的童声。 “阿爹!” “爸爸!” 随着车门打开,两个小身影从车上蹦跶下来,屁颠屁颠的跑近,四只小手高高的举起,围到陆礼承面前。 我一紧张,刚想张嘴提醒一下,陆礼承却已弯下腰,右手伸手先抱起左边的豆豆。 他把豆豆抱在怀里,冲着豆豆温暖一笑,豆豆也开心的咯咯笑着。 “爸爸你回来了就好,我好想你。” 豆豆抱住陆礼承的脖子,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 “阿爹,还有我,还有我。” 陆礼承脚边的陆长安露出一副焦急神色,陆礼承落下平静如水的视线,陆长安的手僵了,慢慢又乖巧的收了回去,反背在背后。 “长安,过来。” 陆长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觉得是陆礼承不爱他只爱豆豆了,我不忍心的把他招到跟前来,把他往怀里一抱,担忧的看着他失落的脸色,见他吸了吸?子,满不在乎道。 “小爷不喜欢被人抱。” 我心疼的软声道:“知道了,那就谢谢你迁就我一下,我很想抱你。” 抱着陆长安的脑袋,把他的头往我肩膀上轻轻按着,担忧的看陆礼承方向,到现在,还没人发现。 “思思。” 一道声音跟着从车厢里出来,小白困惑的视线从我脸上落到陆礼承身上,定格在了他左手位置,脸色一变。 “这是出事了?你手怎么了?” 小白惊呼的声音引起了两小的注意,我怀里的陆长安挣扎的回头一看,他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阿爹!” “爸爸……” “先上车。” 陆礼承果断的把后面的问话逼回去,又径直朝车上去,我无奈的把陆长安抱着,绕过小白时跟她对了下眼神,她表情了然。 怀里的陆长安一直不说话,上了车后,豆豆也不说话了,只紧紧的盯着陆礼承的左手处,心疼不忍,看着看着,眼眼睛都红了。 一下一下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气氛变得太过压抑。 “我的左手废了,以后都不会有了,你们记得要遵守自己承诺,当个男子汉保护妈妈,这第一步,就是管好自己情绪,别影响到她。” 陆礼承说的很平静,轻描淡写的把那可能见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给说了出来。 这样的陆礼承,偏偏更让人心疼。 可小小的人儿,哪里懂控制自己情绪,陆礼承怀里的豆豆,一下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第241章 伤你 我的心脏一下一下抽着疼。不知道是因为谁。或许一路走到现在,没有谁是不可悲的。 豆豆把头搭拢在陆礼承胸口处,我隐隐担心陆礼承会生气,可他情绪平和,右手掌一下一下抚摸豆豆的头发。 “男子汉,哭什么。不保护妈妈了?” 豆豆赶紧用力的摇头,跟拨浪鼓一样,他吸了吸鼻子,抽泣道:“哭着也要保护妈妈。” “好。”陆礼承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不是滋味的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陆长安,他小脸涨红,眼睛却是干的,在车上我不好多说什么,等回家,陆礼承说要上楼去看婆婆,我叫住他。 “婆婆我接下来了。我不放心。” 说完后,陆礼承定下准备要上去的脚步,身体往我方向一侧,视线深深的盯着我。 他回家,回了婆婆的房间,我拽着两个要跟去的小屁孩往自己房间里进。 不管他们抗议的视线,义正言辞的嘱咐道:“先别伤心,记得爸爸的伤还有好转的余地,接下来就要靠你们和我一起劝说他,让他答应恢复左手,知道吗?” 豆豆一脸兴奋的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太好了,爸爸能没事就好!” 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又转向陆长安看去,他却没我想象的兴奋。而是一副为难神色。 “那阿爹他为什么不好好的?他不愿意么?” 陆长安的问题把我难住了。 我想了想,艰涩的承认道:“是啊,他不愿意。” “那既然阿爹不愿意就算了吧,阿爹肯定有自己想法,而且小爷觉得阿爹无论什么样子都很好,现在也很酷。” 陆长安的话彻底让我语塞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想法虽然很奇妙,可又让我找不出反驳话来。 “你是嫌弃阿爹这样才劝阿爹的吗?你这样会伤阿爹心的,知道吗!” 陆长安的话,如醍醐灌顶,我赶紧激动的否认道:“不是,我怎么可能嫌弃他,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 “可阿爹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要强迫阿爹做他不想做的事。” 我愣在原地,原本是想劝两小的站在我这边,让他们去说服陆礼承答应让湮帮他恢复手臂,可现在看。我没能说通反而快被说服了。 “妈妈,豆豆也觉得。爸爸无论什么样,豆豆都喜欢,你别嫌弃爸爸……” 我无奈的蹲下来,轻抓着豆豆的手臂道:“妈妈怎么会嫌弃他,妈妈爱……” 我话还没说完,一下捕捉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转头一看,陆礼承斜靠在门框边上,怡然自得的冲我扬了扬下巴。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继续说。” 他估计早预料到我会找小帮手,又比我更了解陆长安的想法,一点都不担心,我反而还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的意思是,我是有爱心的人,不跟有些人计较,好了,你们去玩你们的吧。” 我驱走两小的,两小的不仅没伤心,反而雀跃的往陆礼承腿边去,我看他抱起一个,腿上还挂了一个,一副滑稽样子有说不出的喜感。 可看他随步伐摆动的空袖管,心里又挺不是滋味的。 暂时把劝说陆礼承的想法搁在一边,他这时间里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如果恰好遇上机会,再劝他罢。 陆礼承带着两小的在客厅玩,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期间小白进来了一趟,把我手机递给我,脸色也不太好。 我预感到了点,结果电话,冲着话筒“喂”了一声。 “沈思思,这么久不见,要不要出来聊聊?” “呵,”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正了正神色回绝道:“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们对彼此都没什么好感,还是别了。” “那可惜了,我马上要开个粉丝见面会,后天晚上七点。正好想跟你聊聊,如果你愿意的话,地址你网上能查到,我等你来。” 风歌说完快速挂了电话,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阵忙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莫名其妙的把手机递还给小白。 “怎么了思思?那女人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就说要见一面,我跟她有什么好见的?应该是知道我前世那边被陆礼承干扰了,想从我这边找点突破口吧。” “那你可别去。”小白紧张道。 我点头:“嗯,怎么想我都不应该去,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算了,别理她。” 乘着时间空闲,我和小白帮忙把陆长安和豆豆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决定出去买。 陆礼承带着两个孩子也跟上了,只是下车后,站在停车场的车边上,我为难的看了看陆礼承。 他现在失了一只手,开车不方便,而我和小白又不会开车,更别说两小的。 刚才没意识到这问题,现在一想…… 在我担心时,陆礼承却已把两个孩子一个一个的抱上了车,他站在车门口,示意我上后座。 结果小白跟了上来后,陆礼承却上的副驾驶位。 原来他不开车? 没过一分钟,一个男的走过来,恭敬的询问是不是找代驾的,陆礼承回了声“是”,那人立马进到驾驶位上,开车带我们去了商场里。 我看了眼陆礼承,他平淡的表情没有丝毫反常,就好像已平静接受了这变化。 难道说到底,只有我一个人放不下吗? 采购完东西,折腾的全身劳乏,代价的男人帮我们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上楼后,恭敬的说下次再来,我才知道,原来陆礼承给了个很高的金额把这人长期雇了下来。 我把东西收拾着,小白突然推了推我胳膊后,站了起来,说去外面等我,我往她背影处一看,见她出去后,陆礼承在门口的样子。 他端着一个骨瓷杯进来,示意我坐到床上去,再把杯子递给我,又曲腿蹲下,一点一点的帮我把没收拾完的东西给收拾了。 “两小的呢?” “睡了,在我房间里,明天给你送过来。” 陆礼承似乎以为我介意这事了,朝我担了保。 我笑笑,喝了一口温度适合的牛奶。 “不用,让他们睡你那吧,短期内应该是不会挨我睡的。”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跟小白换了房间。”鸟私呆弟。 我一口牛奶还没咽下去,陆礼承的话激得牛奶差点滑进我喉管里,我呛了好几下,差点没憋死。 “你说什么?!” 陆礼承站起来,单手拍了拍我的背:“她睡我房间,去陪孩子,我睡这。” 我顺着陆礼承视线回头一望,我的床,睡这?! 一想到昨天晚上我被折腾的浑身酸痛劲都还没过去,现在陆礼承一说起这个,我只有恐惧的份,赶紧把杯子往他怀里一塞,拒绝道:“不行,你不能睡这里。” 我不知道我脸红没有,但肯定是发烫的。 “为什么?”陆礼承身体冲我俯压了下来,耐心的朝我问道。 我别过脸:“哪有什么为什么,你站好了,别乱动!” 我恍惚间看见陆礼承手里还抱着杯子,本来想推开靠得太近的他,才意识到他只剩一只手了,没有支撑的东西,赶紧把被我推得往后仰的陆礼承又一把扯了回来。 我扯着他的衣领,跟他对视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朝我看来,我却慌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短时,陆礼承轻叹一声,拍了拍我脑袋道:“思思,我已经习惯了,你为什么还不能习惯。” 我一听,声音带着哭腔,委屈道:“我没有不习惯,我只是怕伤了你。” 我怕伤了那个自尊心很强的你。 第242章 一手策划 “思思,我没那么脆弱,我是个男人。” 本想安慰陆礼承的我反倒被陆礼承安慰了一番,以温柔的言语,以自如的行动。 又被折腾了一夜,我瘫软在床上快抬不起双手脚来。只能目送陆礼承从房间出去又进来。还带来了早饭。 他一勺一勺的喂我,却叫我心疼。 难道陆礼承极力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证明给我看他现在状态很好么。 我心软着忍住不叹气,问了他关于风歌邀请的事,陆礼承喂完我最后一口粥,不忘帮我把嘴角擦干净。 “一看就是鸿门宴,去了没用,她肯定以我的事威胁,你不用理会。” 我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去吧?” “嗯,不用去。” 吃完早饭,该送两小的上学,驱车到了学校门口之前还没事,进到学校里,议论声就多了起来。 原本陆礼承就是招惹眼球的主,走哪都有人侧目偷看,现在还带着两小孩子出现在这地方,有些当妈的一副心都要化开的眼神。 我有意无意的站在陆礼承的左边,本想帮他挡下视线,他叹口气,伸手把我拽到他右边,大方露出他空一半的左手来。 “躲什么。” “别人这么看你,你心里舒服?” “我是什么样跟他们何干?他们怎么想,又与我无关。” 我被陆礼承三言两语的堵的说不出话。只能无奈的由着他去。 但不知道是别人没这么在意,还是只看颜值不看其他。周围的眼神没我想象的恶意,我总算松了口气。 结果第二天一放学,我和陆礼承在门口等着接,两小的从学校里出来情绪就很不对劲,等上了车,都一言不发的。 要放平时肯定叽叽喳喳的把车顶都给吵掀开了。我一看就知道有事。赶紧问他们出什么事了。 结果两小的都说没事,可这表情怎么可能没事。当妈的都知道,送孩子去学校,最怕的就是校园暴力问题。 武力暴力冷暴力,哪一个不伤小孩儿的童心,更是父母的伤口。碍于在车上不方便说,回了家,我把两个孩子都扯进房间里,一边一个拉到我面前站好。 “我先警告你们,必须告诉我实话不能说谎。说吧,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豆豆把头垂着。嘴角下垮着,一脸委屈。我知道再逼问豆豆他一定会哭的,再把视线往陆长安脸上放。 “陆长安,你是哥哥,你来说。” 陆长安一脸怒意,他仰着脸,把下巴往上面抬。 “他们说爸爸坏话!” 我心咯噔一下,差点没控制住掐到陆长安的手膀子肉。鸟广巨血。 “你说什么?你好好跟妈妈说说。” “他们说阿爹断了手,是残废。我和弟弟是残废的儿子,将来也是残废。” 再没什么比这字眼从孩子嘴里说出来更伤人,我惊恐的扫向紧闭的门口,担忧的一把捂住陆长安的嘴。 “你别说了……学校的小朋友真这么说的?” 陆长安坚毅的点点头。 我心里挺乱的,调整呼吸后对陆长安和豆豆义正言辞的压低声音说:“首先,你们听到这话的时候别往心里去,爸爸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要是再听到这些,他会难过,也会受伤。” 两双眼睛触动的闪烁了一下。 “所以这件事你们千万别让爸爸知道,如果真的不希望小朋友这么说,一,你们可以选择不往心里去,这是肚量。二,你们可以给他们简单解释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妈妈这边也会想办法的,不过,为什么小朋友会说这个?” 我觉得这挺奇怪的。虽然陆礼承昨天是跟我一起露了面,很惹眼,但不见得这么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到第二天都还有人提到他失了一只手这事啊。 消息散步的这么快,就好像有人故意为之似的。 陆长安委屈的摇摇头,豆豆唯诺道:“不知道,今天一去,小二班的张虎就指着我们笑,笑了好久。” “老师呢?老师没看见,没帮着说话?” 豆豆脸色更不好了:“没有,老师也在说……” 我一听,头皮快炸开了,忍不住快破口大骂出来。 这什么老师,竟然为虎作伥了! 学生这样就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一个老师还能这样做?还有什么师德。 “你们先去外面玩,开心点,记住,千万千万别被爸爸知道了,妈妈要先打个电话。” 两小的依依不舍从房间里出去,我拿出手机,正要翻学校老师电话时,突然手机一震,一通电话打进来,我看了眼号码,很眼熟。 接起来“喂”了一声,那头很干脆,直奔主题道:“怎么样,今天的一切还能接受吗?” 我脑子一转,快步走到阳台,才敢说话大声一点:“风歌,都是你做的?你安排了这一切?” “是啊。你虽然脸皮厚,可你两个孩子可是年纪轻轻,虽然一个鬼胎一个蛇胎都不是什么好货,可是小孩的心能强大到什么地步呢?能强大多久呢?听多了一些话,总是会走心的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风歌安排的! “你无不无耻?下作到对着小孩使伎?你就这么卑鄙?” “当然,这么有用的招数为什么不用?难道你就不想让他的手恢复了?就像这么由着他坚持一辈子?这手湮师傅能接,可也有时间限制,超过一个月,神也救不了他!” 我猛然反应过来,风歌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为了让陆礼承的手恢复! “不是我不劝,陆礼承自己不听,他有自己的选择,你这么强行逼迫他就以为会有用了?你这么关心为什么不自己找他商量?” “呵呵,我知道你沈思思无耻,但没想到这么贱,你用这话讽刺我没用,你废物不代表我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他在乎孩子,孩子的话他总会听的。” “所以我两个孩子受到的伤害呢?他们的爸爸被人这么嘲笑,心里会有多难受你没想过,可你想,衾衾她知道你这么伤陆长安她会原谅你?” “她还没出来呢,等她出来再说吧,只要我先解决掉你这个麻烦,过程她不会跟我计较的,她心狠手辣的程度可比我高的多,她曾经的灭门之灾可是她故意为之,谁知道陆礼承还以为是场意外百般呵护她。” “什么灭门?意外?” 为什么风歌嘴里说出的陆礼承的态度,和前世嘴里的完全不同?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记住,如果你不能让他把手治好,类似于今天的事,永远都会发生,只有一个月时间,你自己想清楚。还有,你明晚要是不过来,我会在粉丝见面会上,把这件事彻底宣扬出去。” 啪! 风歌挂掉电话,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发着呆。 直到背后房间门打开声音响起,我转头回去看,陆礼承站在门口,冲我招了招手。 我收好电话,调整情绪走过去,勉强冲陆礼承微笑道:“怎么了?” “小白带两小的下楼散步,我妈也想去。” 我绕过陆礼承看了看后面轮椅,视线收回时扫到他左手处,心猛的一痛,了然的点头道:“好,我刚好也想下楼买点东西,我陪你送她下去。” 我和陆礼承一人一边,控制着轮椅,一节楼梯一节楼梯的下去,等到快到楼底的时候,陆礼承突然问我道:“孩子们没事吧?” 我慌了,手抖一下,差点手滑松了轮椅。 “没事,小孩子闹点脾气没关系的。” 陆礼承点了点头,就在我们走到一楼时,我看见陆长安的身影,但走出楼道后,感觉到了不对劲。 再一看,陆长安和豆豆的面前,站了个弯着腰的人。 公公。 第243章 请求 公公笑眯了眼,想伸手拍豆豆的脑袋,小白立马严肃的伸手阻止他动作。 当我们快走进,小白紧绷着脸回头,见到我们后舒开,复杂的眼神往身后斜了斜。 我给了她一个安慰眼神。再看向公公,他脸上挂着淡笑,视线停在陆礼承的左手处。 明明是太阳尚好的天,周围的空气却像骤降了一样。 “聊聊吧。” 公公双手放在身前,冲着陆礼承扬了扬下巴,淡淡道。 “我没时间。”陆礼承单手推着婆婆的轮椅要走,公公却快速道:“我可不想被媒体捕捉到我有一个断手的儿子,这很影响我名声。” 陆礼承步子不停,右手背的青筋暴起:“你还有两个儿子,够你支撑陆家形象。” “可外界认知的就你一个。”公公走过来。手掌压在陆礼承手背上,语调很重:“尽量不要往自己身上惹麻烦,也别给自己添乱,懂吗?” 陆礼承始终不肯正眼看公公,他把手不着痕迹的抽出来,看着婆婆的头顶。 “她成了你的麻烦了?” 公公顺着陆礼承的视线往下,微微弯了嘴角:“当然。” 啪! 陆礼承一下打掉公公伸过来的手,冰冷道:“那你别靠近。” “你……” 公公话没说完,陆礼承快步绕过婆婆的轮椅,右手一把捏紧公公的衣领,他怒气肆意。 “我不想跟你动手,名义上你还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虽然我很不耻。” “既然你知道不耻没用,就收起你心思,对了。最近你记得回公司一趟,公司长期没有决策者不是件好事情,顺便我帮你做了个决定,风歌接下来一年里跟我们公司的详细合作,合同内容你回来帮忙核对一下。” “我没想到公司的一个代言人还需要决策者的监督。” “当然应该是不用的,可风歌毕竟是陆家名义上的义女,我最近又收她当儿媳妇的意思。” 陆礼承松开手。木然的表情透着不屑,他清理手指,不再去看公公的眼。 “那可以先问问你另外两个儿子。” 陆礼承说完,单手推着婆婆轮椅,我见状,赶紧伸手去帮忙,公公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盯着我看的视线无比沉重,他手上的力道重了点,眼神也深了点。 “思思。你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你别让我失望。” 我感觉这么突然被公公期中挺莫名其妙的,可我转念又能懂他意思,他是想让我劝陆礼承恢复左手吧。 我望着陆礼承渐渐慢步远去的背影,没马上追上去,全世界除了我外都向着同一目标,没有人愿意见识这现状,没劝陆礼承恢复左手,真是我错了吗? “妈妈。” 两小的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看了眼,一手牵一个,跟上了陆礼承步子。 关于陆礼承左手这事我纠结的晚上饭都吃不了多少,想多了头又疼,恰好晚上陆礼承又有事要出去,我一个人睡在房间的大床上,迟迟睡不着。 本以为是太早睡所以睡不着,可额头的疼痛又越来越强烈,我想睁眼却睁不开,意识混沌时,突然耳边一道声音,如细细流过的清泉,沁人心脾。 这声音这么熟悉而舒服,听得我心里的烦躁一扫而光,我不再头疼,紧锁的眉头舒开,睡上一番好觉。 沉睡了不知多久,我猛地睁眼一看,只见阳台一道影子站那,我紧张的喊了声“谁”,那影子一动,朝房间进来,停下脚步后我一看。 “湮?!你怎么来了?” 在这时候见到湮,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不就是湮的吟唱么,难怪我醒来之后身体突然活力充沛了不少。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湮的话让我诧异,原本以为湮是为了陆礼承的事情而来,没想到他是来找我帮忙的? 我还有什么能帮上湮的地方? “行,你说说看吧?” 我很肯定湮过来找我就不会为难我,果然,他拿出一个薄薄的东西朝我递来,我双手接过一看,是一个信封,捏了捏,信封有一点厚度,看来里面是装了东西的。 “这封信,你能帮我送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干脆的同意下来,又问:“不过,为什么要我来送这封信?” 不是怕湮要害我,只是这太奇怪了。 湮笑笑:“抱歉忘了跟你说明。这封信只能借助你之手才能送出,具体地址在信封上有,是一家书店,如果你担心,可以挑白天去,你帮我放在第七个书柜的第十四号书柜里就行。” “只能我才能送出,因为我跟衾衾的关系?” 湮赞许的点头:“思思你很聪明,可以麻烦你帮我这个忙吗?” 我毫不犹豫的应声,就冲刚才湮治好了我的头痛,我就无比感谢他了,更何况只是送个东西。 “那行,我现在就去帮你送吧。” 想想白天去送不太现实,明天白天陆礼承会回来,我没时间单独去送,倒不如现在送的好,恰好湮也在这里,遇不上什么大麻烦。 我从床上跳下来,挺尴尬的盯着还站在原地的湮,手指扣了扣脸颊道:“我像换件衣裳,可以吗?” 湮原本定然的神色恍惚下,他自嘲的一笑:“抱歉,我没想到。思思,你没有要问我的事吗?” 我一愣。 没想到湮会主动提及,我猜他八九不离十说的就是跟陆礼承有关系的事,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我想问他能不能,想拜托帮陆礼承恢复左手。 可是,这时候,我说不出口,我还没问过陆礼承意见。鸟广役技。 我爽朗笑道:“我没什么事啊,这时候问你事算我乘火打劫,我可是君子,好了好了,我要换衣服了。” 不知道是否我看错,湮的表情松懈下来,他“嗯”了一声,说在楼下等我后,我换好衣服,去隔壁房间跟小白交代了一声就准备出门,却路过了陆礼承的房间。 婆婆还在里面。 不知道为何,我就想见见她。 我推开门,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拉上,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这样我不可能看清东西,索性想关门就走,余光却扫到了个角落,那是一个车轮子。 我再抬眼一看,轮椅上坐着的,赫然就是失去双腿的婆婆! 这么突然一见,我差点吓得尖叫出声音来,死死捂住嘴巴,再看婆婆那渗人的视线,她不是已经被陆礼承在临走时抱上床睡觉了吗!怎么还坐在这里!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此时的眼睛却多了一层青黑青黑的东西,像膜,又像别的。 “只有你能逆天改命,只有你能控制一切,你没得选,你必须做。” 婆婆阴森的腔调在这大晚上的环境里格外瘆人,我头皮发麻的听她说完,赶紧把房间门一关,打算眼不见为静。 慌张的下楼,安慰自己是湮在楼下等我太久不想让他太着急,可脑子里过的全是婆婆的话。 婆婆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她说的一切也是跟陆礼承有关系的吗?她也希望我劝陆礼承恢复左手? 但刚才那平和的语气,不像是她平时对我说话的口吻。 我下到楼底,见到门口站着的湮,他拧眉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恍惚的摇头说没事,叫他带我去那地方,他点头。 我这才注意到门口停了辆黑色轿车,初看不觉得,走近后总觉得挺眼熟的,当我靠到车门边上时,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下,我才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脸。 他冲我扬了扬手,精明的眼神躲在金丝边眼镜之后,笑意丝毫没有掩盖。 “思思,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第244章 无人回应 我倒吸口凉气,重新看见左征的脸还没反应过来。 等我回过神后,稍稍有些生气。 左征似乎知道我会这样,赶紧把方向盘上的双手抬起来作投降状。 “思思我先道歉,可陆少要去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戏耍我才有假,但我今天来不是跟左征谈往事的,先帮湮送了东西要紧,只是这两人为何会碰头,这点让我挺意外的。 上车后,左征把车开到湮说的地址停下。两个男人跟着我一块儿下了车,却在图书馆门口停了脚步,他们是不跟我进去的。 关于这点,湮解释说,我是女人,阴气重,才能看到他说的那地方,如果两个带阳气的男人进去会产生干扰,到时候谁都看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大门,试着伸手一推,还真让我推动了。 我下意识的往回看一眼,湮站在稍前面的位置,左征站在他斜后方。湮见我看他,便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被湮这么看着,我心里一点不害怕,点点头,捏着信封往图书馆里进了。 进去后,周围很黑,一开始我几乎看不清里面状况,只能摸索往前走,没走两步,身后“嘭”的一声。大门紧紧关上,我吓一跳,却不敢回头。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硬着头皮往前走。适应了图书馆两边的巨大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基本能看清里面轮廓,在见识到这图书馆巨大面积时,就像进到迷宫里。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自己快要绕不出去的感觉,但从刚才进来时湮就提醒过我,在找到那地方之前,千万千万不能回头。 无论身后有什么,发出了任何响动,都不能回头。 我谨记湮的话,每一步都迈得很犹豫,望着两边巨大的书柜的编码走着,想找到湮口中的第七号书柜。 一,二。三……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数数,一边继续往前走,当我走到第五和第六中间时,下意识的往第六后的那个书柜上看。 就是这个没错了吧。 我步伐快了点,走过去一看,我惊诧的注意到,这书柜上的数字,是八!不是七! 难道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七号书柜? 不对。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湮不会骗我,如果他的话没错,那七号书柜就在这图书馆里无疑。 难道这书柜顺序不是普通排列,或者是七号书柜被单列出来了? 我不敢回头,只能保持向前的姿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到上一个书柜边时,上面赫然标注着“六”的字样。 果然是没有“七”! 只是…… 为什么恰好缺失的就是七号书柜,会不会是我错过了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我在这个巨大的图书馆里直直的往前走,把两边的书柜都看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找到湮口中的第七书柜。 到这时我挺气馁的,眼看湮帮了我许多却只麻烦我这一次,我都没能好好派上用场。 不行!我摇晃脑袋,把气话收进肚子里,我确信这七号书柜就在这图书馆里,那我就一定能找到。 我背对着进来的大门口,重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脸却朝着正前方,我准备退到六号书柜处再看看。 可我这种倒退的步子不得已走的很慢,但渐渐还是快靠到六号书柜的地方,等我准备继续往后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我吓得浑身一颤,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可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处境,只能僵着脖子不敢乱动。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朝我方向靠过来,应该是从门口走进来的,我脑子很乱,出现了很多种可能,是湮?还是左征?要不然是某个陌生的人。 如果不是湮或左征,那个人又是怎么从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进来的呢。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他们除了靠过来外一直一言不发? 我神经紧绷成弦,在下秒就要断开时,那脚步声已经走到了我背后很近的位置,突然一下,停了。 怎么会这样?我额头上爬满了汗,还是不敢回头去看,我怕的不是这脚步声消失,而是他一直在这!他或许正站在我背后,就快要贴着我的后背! 这种想法大胆荒唐,可又足够吓破我的胆。停了有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可我站到两腿快酸软的程度。 “喂?你在吗?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回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没有抱任何希望,我咽了咽口水,无论背后是谁,我都准备继续倒退。 我抬起左腿,一点点的往后挪,再收回右腿继续…… 当我仅仅只挪后了半步距离时,后背突然抵上个冰冷的东西,当我意识到自己撞到人时,那冷意直接钻进我身体里,顺着我血管划进心脏,我猛地一打哆嗦,意识有半秒钟空白! 再睁大眼,看着面前熟悉的环境,顶着一额头的冷汗往左边看时,一个我寻找已久的数字出现了。 “七”。 是七。 刚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书柜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震惊的再往后退两步,看到前一个书柜的标签是六。 那就是没错了。 这突然出现的书柜立在那,跟别的书柜没任何区别,上面每一排也摆着密密的书本,一小格一小格的隔开了。 第十四格。 刚才的恐惧还让我双脚像凉透的寒冰,可我不想再在这地方浪费太多时间,往六七号书架中间走时,仔仔细细的的盯着每一格的编号上看。 与前面找第七号书柜的艰难不同,这一次我很快找到了第十四格书架。这突如其来的容易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又仔细确定了很多遍,才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地方。 我从上衣口袋里把信封拿出来捏在手里,对着面前的十四号书柜,就想放进去。可我的动作却迟疑了。 稀疏的月光洒在信封面上,我手指捏着的地方有些微的厚度,我盯着看了很久,看到我回神才意识到时间。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想法,我想看信封里的内容。 这种卑鄙的渴望像萃毒的藤蔓在心底蔓延,直至包裹完全我的整个心脏,并腐蚀我最后的理智。 我对这封信内容迫切了解的渴望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紧紧捏着信封,左手缓缓上抬,就要撕开信封的封条。 我就看一下,就看一眼……看完就放进书柜里马上走。我不会说出去,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看,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些呢喃的语言像魔怔般充斥在我脑袋里,当我左手指尖已经抓住信封边条时,我猛然惊醒,像宿醉后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一片狼藉。 我盯着自己准备撕信封的动作,不,不行。 我赶紧收回左手,迅猛的把信封往第十四格书柜里一塞,坚决不让自己再去碰这信封。 刚才劝我撕信封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从信封里发出来都有一样,我盯着已经被我夹在两本书之间的信封,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险,我差点做了一件蠢事。 从第七号书柜出来,只要放好了信封,这次就可以正朝着门口的方向去。 完成了一件事情,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急着出去见到湮,听他夸奖我的样子,仿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能接受了。 等我走到门口时,伸手拉着门把手想出去,可我试了几次,面前的门都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要拉开的意思。 我紧张的像被人扯住了头顶的头发,赶紧拍着门大喊湮的名字。 无人回应。 第245章 他的手 被锁死在这个偌大的地方,就像囚笼里的惊弓之鸟,我拼命的砸门,得不到半点回应。 我慌了。要是湮和左征在外面,不可能没听到门响声,是他们走了?还是他们压根听不见我敲门。 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锁死。我放下发肿的手收回身后,等我再转身,面前两竖排巨大的书柜,像整齐站列的死气沉沉的士兵。 我很怕,却必须从这地方找到突破口出去,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面。难道我放信封的方式有错? 我重新走回到第七号书柜边,来到第十四格处,想再看看那个信封是不是出了问题,可我刚刚塞进去不久的信封竟然不见了! 我在十四格里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找到,甚至还把全部的书都抱了下来,一本一本的翻,怕是插到其中一本书里。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这短短的时间里,我放置的信封会不翼而飞,难道我出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为了想办法找到信封再放进十四格书层里。我又重新把十四格的书放了回去,当我把书边有书名的一方全都正对我时,一个惊讶的发现引入眼帘。 这些书原来不是漫无目的的放在这里的,它是有顺序有用的! 我赶紧亢奋的把手中的书按照可能有的顺序排列时,十几本书在我的手里,拼出一句话来。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逆天改命,掌控一切,生死由己。 “逆天改命,掌控一切,生死由己?”我在嘴里默念一遍,脑子快转回到刚才。 这句话明明从婆婆的嘴里才说出来过,为什么突然在这图书馆里,也能见到一模一样的话!? 不对,这话不是婆婆说的。而是有什么鬼怪在操控婆婆的身体把这句话说出来给我听。 而这几本书也不是意外被摆在这地方,也是某个神秘的存在想透过这几本书来告诉我一件事情。 如果只遇上今晚的事,我可能以为这话不是特地对我说的。可偏偏在出来时,婆婆说过近乎一样的话! 究竟是谁想借助这么多办法来跟我对话,他究竟要我做的是什么? 把书重新装进书柜里,我望着这一排书,再从两个书柜中间穿出去,又看了眼四周,往门口正对的方向走,继续找能出去的办法。 门口地方去过,已经被堵成了死路,我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走着,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像从什么地方吹一阵风过来,还刮了点沙,一下迷了我眼睛。 我眨了眨眼。伸手揉了几下,尽量把眼睛里的沙都逼出眼眶后再睁眼,眼前的画面变了。 我现在正对着的居然是大门口,相当于我刚才颠了一百八十度还浑然不觉! 面对突然摆在我面前的图书馆正大门,我犹豫一下,迈脚前去,伸手稍微一拉门,紧闭的大门居然被我拉开了一条缝! 我错愕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外面一个温柔的力道又把门缝推开了点,伴着湮好听的嗓音喊我。 “思思,你在里面是吗?” 我回过神,抬眼对上湮投射过来的担忧视线,像做了个梦又醒悟般,快步冲出图书馆里,到现在我还反应不过来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刚才那句话还回荡在我脑子里。 逆天改命,掌控一切,生死由己。 “思思?你出什么事了?”左征站在我一侧有点担心的抓住我胳膊,我现在挺虚弱的,没有挣脱开,就由着左征这动作,心里只盘算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时,突然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传来。 这图书馆门前是十几节上来的楼梯,我视线扫到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我眼帘,我下意识的张嘴,他已经伸出右手把左征的手狠狠的扯开,自己牵着我胳膊把我人往他身边拉。 我撞进他怀里,听他冰冷的声音吐出:“利用女人不觉得下作?你们再把算盘打到她头上,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半点不想待在这地方的样子,拽着我手快步下了台阶,我慌张的回过神,对着他的侧影吞吐道:“陆礼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事出差了么。” 陆礼承听完我的话,脚步一定,他侧过脸看我,神色隐怒:“我一离开你就闹,嫌事不够多?恩?” 我听他真生气了还挺心虚的,这事我的确是打算瞒着陆礼承来做的,没想到碰巧被他撞见了。 见我不说话,陆礼承继续拉扯着我上了车,上到个密闭的空间里后我才闻到了古怪的味道。 “你喝酒了?”我偏头看向陆礼承,看不太清楚,可也能感觉出他脸蛋红了一团,我伸手往他额头上一贴,烫得我差点想缩回手。 “你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他斜睨我一眼,冷淡道:“酒喝多了,真笨。” 我尴尬的吐了下舌头:“我没喝过这么多酒所以不太清楚,谢谢你帮我指正我的错误。” 他轻笑,伸手来抓我的手掌,他手心烫的我想挣脱,可迟疑后,又马上停了动作。 不料我这一举动被陆礼承捕捉,他生气的怒吼:“不要可怜我!” 我心一跳,他发现了……我慌张道歉:“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 刚才原本想挣脱的,可回想到陆礼承故意先上车再拉我上来的举动,在这之前他可不会这么不绅士,想到这我就心疼了,才没继续下去。 没想到这一切被陆礼承看见,只会加重他心里的伤痛,我很担忧的看着他怒意肆起的脸,对上他深邃的视线,咬了下唇面后道:“那陆礼承你既然觉得难堪,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答应你?答应你向他妥协?向他讨饶?沈思思,你想没想过,我是有尊严的?” 被陆礼承咄咄逼人态度逼问,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来自双方的压力都在逼迫我做出一个选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我知道你不愿意妥协,可既然你不想,我可以出面去帮你做,陆礼承你不任性行不行!就算你能承担现有的一切压力,可你想过你身边的人没有?你想过豆豆和陆长安多希望你好的心愿?他们会心疼你会提你难过,他们就没有尊严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意气用事!?” 黑暗的车厢里看不清陆礼承现在的表情,可他似乎怒气消了点,我见有希望,打算继续劝他,不料陆礼承冰冷的声音打断我。 “不要想在这件事上说服我,不,可,能。” 陆礼承说下不可能三个字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猜到之后劝说他的可能近乎为零了。 他是什么样的倔脾气我太了解,看来这事真就只能这么搁浅了? 我不想这么放弃,可又想不到任何办法能解决这件事情。 回家后,陆礼承生气的回了自己房间,他估计是气的都不想理我了,我也只能叹口气,悄悄到小白的房间确认两小的没事后,又回到自己房间。 结果我躺下睡觉,估计没几个小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陆礼承从外面进来,扯着我的衣领粗暴的把我摇醒。 我原本就睡眠浅,被摇醒后睁开眼盯着陆礼承愤怒到扭曲的脸,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会让陆礼承生这么大的气。 我第一反应是婆婆出事了,我哑着嗓子问他是不是这样,陆礼承没回我话,可看他表情,应该不是,那会是什么…… 当我视线落在他抓我衣领的两只手上时,我一个激灵,睡意完全驱散,两只手,陆礼承是用两只手在抓我的! 他的手怎么好了! 第246章 计谋 我又惊又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陆礼承的手转眼就好了,这正好解决了我现在的巨大麻烦! 可看陆礼承的脸色,怎么一点不高兴,反而怒火冲天的瞪着我,像看仇人一样。 怎么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陆礼承冲我吼道。 我弄不清状况。反问道:“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你还不清楚,嗯?你就这么急着跟他低声下气的求他帮我这个忙,让我承他情还是让你自己承他情,或者你是想欠他的,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还,在床上吗?” “你闭嘴!”眼看陆礼承越说越离谱,我也生气了,张嘴便冲他吼:“你这么侮辱我有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跟湮有关系的?你的手好了我一点不知情,不是我帮你游说的他,你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我是听明白了。原来陆礼承以为他手好了是我去找湮求情管他要的,可我就是为了顾及陆礼承面子压根什么都没说,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好不容易见到湮的机会! “你说不是你?那他为什么做这个?”陆礼承一副不信表情:“那你为什么帮他?” “湮之前帮过我所以我帮他,真的不是我请湮帮忙的,虽然我很想,可我不能这么做,而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 我如实把自己了解到的部分说完,至于陆礼承信不信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沉默下来,盯着我的脸看,仿佛在观察我是否有说谎迹象。可我坦荡的迎上他视线,有理我就不怕! 良久,陆礼承眼神动了动。 “你知道你被利用了吗?” 我微震,轻轻笑道:“湮找我帮忙的时候说了情况,利用?如果这算利用的话。陆少对我的利用可真不少。” “不是这个,”陆礼承伸出完好无缺的左手,轻轻撩拨我耳边的发丝,把它们挽到我耳根后,专注盯着我眼睛看:“你知道你帮他送的什么东西吗?” “信?”我脱口而出后,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陆礼承这是在套我话! 果然。他听见后,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危险的神色。 “你真卑鄙!”还说湮利用我这种话,原来就是陷阱! “我不这样你肯定不会说,可这信你知道是作什么用的吗?” 我怕陆礼承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下意识的抿着嘴巴,作誓死不回答的姿态,陆礼承笑笑,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陆礼承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左手复原的事实。他谈不上兴奋,但也没所谓厌恶。 “这是通知。通知衾衾要重归的消息,而这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到守陵人耳朵里,到时候的你,就一点利用价值没有了,守陵人会归于衾衾麾下,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更甚的是倒戈后,帮衾衾夺回长安,这个目的你满意了吗?” 像故意为了恐吓我,陆礼承语调放的极慢,他幽幽的说完这番话,嘴唇还时不时的贴在我耳朵轮廓上,一下一下的,微痒。 不得不说,陆礼承的话给了我心脏重重的一击,要是陆礼承说的不是谎话,那这目的足够我恐惧。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以命起誓。” 我绝望的眯了眯眼睛,尽量平复心里无可名状的情绪,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 “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守陵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前世已经复生了?” “还没有复生,我尽量在阻止,所以他没办法,只能请求援手,你说守陵人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主动请缨助他一臂之力?” “可湮如果真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守陵人这一点!”我还在挣扎抵抗,不愿接收陆礼承向我抛来的信息。 我这一点反抗在陆礼承眼底,成了个笑话。 “他不能这么做,但如果得到允许,那就说不定了。说到底,他只是个吟唱祭祀,而你,也是被他利用的存在。” 陆礼承的话像刻在心里的烙印,我久久不能平息,他却立马从我身上起来,站直了身体,用左手整理凌乱的衣边,慢条斯理的样子十分绅士。 说到底我还是气他跟我说这番话,见他这幅姿态,忍不住酸他:“那你呢?我以为你会气得自毁湮给你恢复的手,没想到你还接受的挺快的。” “这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谢他气他?被利用的人又不是我,真是智商为负。”陆礼承淡淡的扫我一眼,不顾我咬牙切齿的样子从房间出去了。 我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简直想抓狂,陆礼承说的究竟几分假几分真!? 早上睡醒时刻一到,陆礼承恢复手的消息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陆长安和豆豆还小,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见到陆礼承手好了就特别高兴,两个人一人一边的要陆礼承抱。 陆礼承轻而易举的把两个小的抱在手上,准备送他们去学校。 小白疑惑的看着我,我冲她勉强笑笑再摇摇头。 心想着陆礼承的心路历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说了。 去到学校里,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本都认为陆礼承断了一只手的人竟然很快接受他有左手这事,我猜想是之前陆礼承穿的深色衣服,看不太出来他手有无问题,要不是风歌在中间捣鬼,注意到的人肯定很少。 这些人今天故意盯着陆礼承的手看,确信陆礼承没事后才变了态度,估计又是见到陆礼承的颜值的确高,他周围的女人围了不少。鸟东圣弟。 我和小白站在人群外,看着陆礼承把两小的送到学校里,当两小的依依不舍的往学校走时,还不往回头看正在挥手的陆礼承。 我看着陆礼承的背影,不禁感叹,要是不算上他这个人的性格,光是看外表他就很完美了。 一旁的小白冷嗤道:“论长相,他还比不过牛忙忙!” 小白话音刚落,我诧异的扭头盯着小白的脸,她脸色乍红,绯了一片,仿佛像知道说错了话,眼神闪躲。 我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牛忙忙长的的确不错,只是没有什么镜头缘,所以一直没能大红大紫,但牛忙忙比起陆礼承来还是差了不少,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分清来。 我一开始以为小白开玩笑,后来觉得她是不是欣赏水平问题,现在看她的状态…… “你想牛忙忙吗?”我尽量选择措辞,小心翼翼的问小白。 小白赶忙生硬的扭过脸,刻板的回答:“有什么好想的。” “其实我挺想他的,那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没考虑到他的感受,我想见见牛忙忙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回上海了。” 小白冷不丁说道,我惊诧:“什么?” “前几天我看到他新闻,说是回上海了,有了工作,已经四五天了。” “是吗……”我低声呢喃,牛忙忙回了上海,我居然是从小白看新闻后才得知的,要是没那件事,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会来找我们的罢。 “我觉得他是个男人,会接受,时间问题。”小白眼睛转了转,看了我两眼。 我点头:“希望吧,如果不接受也是常情,我不怪他,只要他好就好。” 说道这,我以为关于牛忙忙的话题就过去了,不料小白又犹豫了一下,一口气说道:“思思,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消息的吗,牛忙忙在的剧组,女一号是风歌,他们在拍一部网络剧。” 什么,牛忙忙跟风歌一个剧组? 第247章 合谋 回想风歌叫我见面的时间就在今晚,她以陆礼承左手为挟,哪知道半道杀出个陈咬金,我原本就该松口气可以不去的。 只是…… 昨晚那封信的内容,听陆礼承一个人说总觉得太片面,要是风歌的话。她会知道这一切吗? 把我的想法同小白一说,正巧陆礼承晚上又不在家,请她帮我晚上照看好两小的,我打算去见风歌。 小白挺担心我的样子,提醒我好几次要我注意安全,一个人去太冒险。我反倒安慰起小白来。风歌不能杀我,有湮的嘱咐在,她也不见得敢对我动手。 我带着心里一点底气,离开家,到了风歌说的地址,顺利进到后台的休息室里等她。 随着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后,休息室门被推开,化了精致妆容的风歌站在门口,冷脸支开身后的人。自己进了房间。 我感叹:“到底是混娱乐圈的,你难道不知道艺人的言行品德很重要?你这么对待自己员工,不怕被人在网上曝光?” 风歌扯唇嗤笑:“果然是不入流的十八线,想博曝光度都博不来,只会说点酸话安慰自己,真可怜。” 原本我过来就不是为了教风歌做人的,我正了正神色直言道:“我不是为陆礼承手的事来找你的,我想你这点已经知道了吧。”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风歌笑笑:“我知道,所以呢?你过来是想跟我聊天?” “不,我想问你,关于湮的事。” “你觉得我会好心告诉你?我可不是献爱心的。”风歌一边卸妆一边不满道。 “我只想问问你,在前世里,陆礼承和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这么仇恨彼此?” 我来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但能知道整件事估计现在也只能通过风歌之口了,我做好听不到答案马上就走的准备,不料风歌停顿一会儿后说。 “一主一仆。到后来仆亲手送主死的关系。” 一主一仆……主是陆礼承,仆是湮的话……上一世是湮杀了陆礼承?! “嗯哼,”我还惊讶的张着合不拢的嘴巴,风歌已经卸完了眼妆,哼唧了一声后又道:“易主了,为主办事,肯定不留余地,对了,你知道陆礼承怎么败的吗,哈哈,吟唱祭祀能预测天象,那晚湮对他说了个结果后,一个月,你猜怎么的。他死在了出征路上,刨开肚子,全是草根树皮!” 风歌的话一字一句的像针扎在我心头上,仿佛真实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在外饥饿受困的回不了自己土地上,死于计谋! 可这样一切,当真是湮做的?为了什么…… 为了衾衾?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而我又怎么才能知道?” 我激动的一下站起来,难以想象在这时候我竟然把风歌当成了唯一的寄托,即便她恨我怨我,但她向我透露过的信息比陆礼承还要多! “你想知道?”她斜了我一眼,幽幽道。 “我想,你能告诉我?” 风歌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伸手往后,一下拉开了后背拉链,她身上的衣服瞬掉在地,除了内衣裤外,风歌的身体暴露无遗。 我目睹着她雪白的身体上一道道黯淡的疤痕,或长或短,遍布全身,时间可能过去了很久,疤痕渐渐淡开,可不知道伴随着疤痕的记忆有没有从风歌的心里抹去。 她在无声的冲我嘶吼,那些她身上全部的烙印,本应该是我来承担的。 我很无力,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她的控诉。 “能告诉你,三天之后,你跟我走,不要问我去什么地方,我安全送你去送你回来,你知道了一切,后果我不负责,可以?” 风歌轻声反问我,我还楞了一下,想必是这真相,风歌一直很想让我知道,而陆礼承或湮都不愿让我知道,所以她肯这么帮我,也是在帮她自己还愿。 “行。” 我答应后就离开,回到家时,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在没开灯的客厅里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不对劲,我定睛一看,一个黑影子坐在客厅正中央沙发上的一动不动,脑袋正正的,就像从我一进来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光亮起,我吓的眯着眼往身后一看,左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盯着我。 我再看了眼前面的陆礼承,也一脸淡漠。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怎么又合伙起来了? “坐一下吧思思,我站了很久,看来为了耍帅还是要复出点代价的。”左征走到我面前来,冲我伸手示意,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陆礼承同一个沙发上了! 这画面越看越古怪,我只能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面对审判似的两双眼睛,慢慢感觉出这么不对劲的原因了。 这两个人,是知道我去哪,去干什么了。 “好吧,你们要问什么就问,我肯定直说。” 我无奈的摊摊手,已经做好认命的态度。 “那你就说说,你定在什么时间要再次跟她见面?”左征毫不客气的抛开了一系列多余的问题,直奔主题道。 我眼神动了动,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五天后。” “撒谎。”陆礼承毫不客气的直戳我的谎言,我震惊的倒吸口凉气,他怎么知道的? 左征呵呵一笑:“我查过风歌最近的时间安排表,三天之后才有时间,你刚才的保证显然不作数了,那你接下来的话,我有理由不相信。” …… 这两人原来一早就调查好了一切,刚才那问题就是想测试我是不是实话实说,现在看来,我还真不好应付这两个脑子太精明的人。 “那你们想怎么办吧,我肯定是需要知道答案的,左征,从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的态度明明就是想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现在又不想了?是湮对你说了什么?你跟湮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们一条回答换一条回答,可以吗?” 左征脸上挂着笑,读不出其中味道,他幽幽回答我道:“当然不可以,你已经没有交换回答的价值了,因为你的一切都已经肯定,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思思,你很苍白。” 我翻了个白眼,被左征形容为苍白,我想,谁在他这个狡猾的老狐狸面前都是苍白的。 “那你们想怎么着吧,你们也直说。” “别去见她。”陆礼承很果断的回答我。 我抱之以同样果断的态度:“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去见呢?” 陆礼承拧着眉:“思思,你再用这态度跟我说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我心一沉,左征啧啧道:“哎,思思你为什么要去挑战这老顽固的底线呢,乖,听话,这件事,别去直到。” 我一看着两人都发话了,是肯定会千方百计的组织我去跟风歌见面的,我只好先退让一步,假装说要回房间睡觉,一下站了起来。 我还没走到房间门口,背后传来阴凉凉的声音道。 “思思,你考虑好后果。” 我不服气的回头道:“后果?我知道了真相,难道就会变天了?” 左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后道:“倒是不会变天,不过也差不多了,毕竟你知道后果之后,你体内会立马进注一股能量,是你前世的全部记忆,如果这能量进注恰好是在一个时间点上,那就可能引发一种你万万不想要的局面。” 左征话到这,我立马明白了什么,着急着脱口而出道:“我不想看到的局面,豆豆的二次觉醒!?” 第248章 互诉 “你在猜测这件事上的脑子不算笨,为什么做事这么鲁莽,她为什么肯帮你?你以为她想跟你握手言和?” 陆礼承咄咄逼人的态度和直白的言语刺痛了我,我瞪他一眼反说道:“对,是这样没错,我就是自以为是了。但风歌为什么会这么恨我,还不是因为你?你为了我这么利用她,结果她反倒头来还爱着你却对我恨之入骨,陆礼承我就问你,我冤不冤?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我一通吼完,自己是泄愤了。可一下意识到现在是深夜,我紧张的往旁边的门看,担心俩小的会不会听见声音后吵闹。 盯了一会儿后没有动静,我才松了口气,转眼看陆礼承气势凌人的已经站起来了,直直的朝我走过来! 他过来,叩着我手腕,没拖我进房间,反而往门口走。 还坐在沙发上的左征懒散道:“我跟陆少商量的事。陆少你可别春宵一刻后留忘了。” “你放心,我不像言而无信的某人。” 我被愤怒的陆礼承一路拖到了楼下,不管我怎么生气发火,他都完全忽视我这个人,把我拖到车上后,自己上了驾驶位,我盯着他完好如初的左手,心里暗暗愤怒的想,早知道不那么快给湮送信,不让他的手这么快起来。 想归想,陆礼承已经狠狠的重踩下油门,把车开得很快,一路飞驰在少车的街道上,我担心陆礼承这失去理智的样子会出个车祸谁都别想活命。不安的冲他喊:“陆礼承,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找风歌了行不行。我不找她了!我知道她计谋了,我承认我笨,你快停车,你究竟要去哪?”败独壹下嘿!言!哥 “酒店。”陆礼承仔细如今的本性又回来了,他简单回答我之后再没跟我多说过一个字。 我好歹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心里的石头还算落下去了一点,可是,这大半夜的去什么酒店,家里不能住吗? 到了陆礼承口中的酒店后,他拉着我下车,到了前台快速领了张房卡,坐电梯直达二十七层。 整个一层都属于总统套房,电梯门一开就进到房间里。 等电梯门关上,陆礼承才松开我的手。自如的脱掉身上的外套和鞋,踩在羊毛地毯上,往一个方向去。 我只好慢步跟上,见陆礼承背对着我正准备什么东西,当他转过身来时,手里已握着两个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他递了一杯给我,自己留了一杯。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小心眼的想,该不会陆礼承已经在我这个杯子里投了毒,打算毒死我吧。 我小小的抿了口杯里醇香的红酒,见陆礼承往前走了两步,到落地窗前,眼神往外投递,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跟着过去,顺着陆礼承的视线往酒店楼底下望,见下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半个城市,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上海这个地方也不会停止美丽。 “真漂亮。”我不禁感叹,感叹上海的美好,感叹我有一天能站在这样一个我要接多少活才能住一天的地方观赏上海的夜景。 因为我爸的一次重病逆改的人生,到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是不是后悔的。 “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欣赏风景?还是想把我从这个地方推下去?” 我以为自己说的话挺冷的,结果陆礼承板着的脸露出笑意,他淡淡道:“都有。” 他还承认了!? “这里是我住过的地方,是陆家的产业,我在公司加完班,会到这里休息。” 陆礼承的手指贴着落地窗轻轻敲了敲,我顺着他手指一看,在斜前方很近的地方就能看见陆氏大楼。 “我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每天很忙,高高在上的位子不好坐,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常常要工作十个小时,助理会在楼下帮我订饭,每天如此。” 他手指头往下滑,落在陆氏大楼旁边的一个矮楼上,那里好像是个吃饭的地方,到现在这么晚了还开业。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证明我的能力,在陆氏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人脉,提到陆氏,都谈的是我的名字。” 陆礼承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种话,我竟一点不觉得他在显摆或者炫耀,好像事实就是这样平静如常的说出来的。 “那里,是我学校。”陆礼承手指头在玻璃窗上一滑,发出轻微响动,滑动了有一段距离才停下,指着某处。 我一看,笑了:“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上的学校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每年的学费肯定不菲,拥有的公司也让常人望尘莫及,你人生里有的东西可真让人羡慕啊。你有付出,可你得到的也能配得上你付出的吧。” 我这么说,陆礼承只是笑,他脸上的情绪柔和,半晌后才回答我:“可我真正想要的还没得到。” 听到这,我心快速跳了一下,慌张的握着高脚杯,往嘴里灌红酒。 我动作急了点,红酒液滑进我喉咙里,我无预兆的被呛到。 一双大手温柔的在我后背上轻轻的拍,等我好不容易顺过气候,脸红着看陆礼承:“你该不会就是拉我过来了解你过去的吧?” 陆礼承眼神动了动:“不然呢?” 他这样一问,可难道了我,我准备问,却突然明白了他此刻用意。 我找风歌看的,是前世他们之间发生的全部事情,而陆礼承向我展示的,是他这一世的从小到大,他真的是在我展示我没有参与的人生。 没想到他会这样,我挺尴尬的。 要不是怕引起豆豆二次觉醒,我肯定是坚决想要了解前世一切的,可现在这样,我只能想想罢。 “那你呢,说说你吧。” 久久不说话后,陆礼承突然问道。 我一下笑出声来,歪了歪脑袋:“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没什么啊。” 陆礼承没接我的话,纤长的手指握着红酒杯,一副慵懒的等待姿态。 我见敷衍不过去,就认真的回忆起来。 “我就是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女孩儿,家庭条件还不错,小时候没吃什么苦,也没有童年阴影,到大了,外貌条件挺好的,就走上了嫩模的路,真要感谢网络给了我一条挣钱的路子,我本来以为自己过的挺滋润的,人生已经很完美的,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回忆到此,我总觉得身上的温度凉了点,虽然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足到我进门时还脱了外套。 “你父亲没事,在国外一切安好,医生说恢复的不错,过段时间可以回国。” 我朝陆礼承道了声谢,长叹了口气道:“其实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没钱给我爸治病,要是我爸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估计算是死了一半了。我没生在你那样尔虞我诈的家庭,我有的就是很简单的幸福人生,也希望继续维持下去的,哎,所以人啊,投胎也是个技术活,不能光看投胎后的家庭,也要看自己的前身,万一前世是个棘手的主,这辈子都别想安宁的过日子啦。” 我越说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原本仅仅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不料说道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挺酸楚的。 “真是活该倒霉透了。” 我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头顶突然一沉,我眼珠往上一瞥,陆礼承的大手盖在我头顶上。 他说:“虽然一直没主动去看你,但你的消息没有断过,我想给你个完整人生,不受任何事打扰,没想到那一天还是慢了一步,真是抱歉。” 第249章 完了 所以。 在我从出生开始的人生已经注定了悲剧,陆礼承从未出现却时刻观察守护着我,主动把风歌奉上替了我位置当猎鬼人,让我安好活到了我爸得出癌症结果的那一天。 “那你……也不用骗风歌吧,她一直咬着这事耿耿于怀,如果我站在她立场上。也很难原谅。” 说起来,我自己也挺膈应的,这事陆礼承的确做的不对,可风歌怪却怪的是我头上来。 陆礼承一笑,又抿了一口红酒后才说:“我没有骗她,我把话说的很清楚。关于后果,关于过程,我全都说给她听了,我告诉她。”说到这,陆礼承的视线放空,像沉浸在回忆里:“我告诉她,将来她出来,我一定永生护她周全,可我爱不爱的了她。这点我保证不了。” 原来,是这样? 听陆礼承口中说出的真相对我的冲击很大,如果他没撒谎,那是风歌一厢情愿的把自己过大的悲剧化? “但的确是我狡猾,仗着她年纪轻轻,可能说了她不能想象的话,她能同意,是没真正想明白这过程多难熬吧。” 陆礼承长吁一口,语气里有浓浓倦意。 我摇头道:“她不是觉得这过程难熬,应该是觉得结果她接受不了吧。付出了这么长时间和这么大的代价,没换来一个真心。”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那我该怎么做?” 陆礼承反问我的这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感情的确不该道德绑架,陆礼承要实在喜欢不上风歌的话…… 他从曾经到现在做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由着风歌的人性。不拆穿风歌的谎言,在风歌要伤她的时候,也没推开她。 这已经算是最大的纵容了吧。 “那只能感叹时间不对。要是没前世那档子事,估计也不会让现状这么难堪了。” “不,没有任何事,我也不爱她。” 陆礼承说时,迷离的眼神落我脸上,灼灼的目光像要在我身上烫出个痕迹来,我吓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红酒杯给摔了,回过神来,脸都是烫的。 难得在陆礼承这么愿意说话的时刻,我自然不想放过,轻咳一声后,问他对豆豆是什么想法。 豆豆当时在我肚子里,陆礼承就恨不得要亲手杀了他。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态度,又变得对豆豆很好。 我担心陆礼承是一天一个态度,不稳定。 “豆豆?”陆礼承皱起眉峰,看得我心都紧了,他眉头舒开时说道:“豆豆因为前世原因,不能受太大影响,不然彻底觉醒后的豆豆很棘手,今后他就安稳上学就行,可以从事经熔工作,但陆长安需要锻炼一下,他要吃点苦。” 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哪有让自己亲生儿子干体力事,而让原本不接受的孩子轻松点的。 “那你是完全接纳豆豆了吗?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陆礼承笑笑:“思思,我不能,我有些想法会慢慢的淡化会改变,但不会太彻底,我能做的是完全不遗余力的对他好,你看这样可以吗?” 陆礼承这么问我,我发懵的点点头,他觉得满意,就拍着我肩膀,拉我往房间走。 我担心的看他,站定了脚:“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我担心两小的在家不安全。” “不用,看了样东西再走,你会想看到的,来。”陆礼承柔软的手指牵着我到房间里,我半期待半不得已的跟着他进去后,见大大的床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盒子。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生古怪,他却走到了木盒子旁边,示意我去打开。 我谨慎的走过去后,手指放在木盒子的锁上,手指轻轻一抬,盒盖打开,里面放着的赫然是…… “轻舞?轻舞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风歌给你的?” “不,左征带来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轻舞躺在盒子里的样子,静静的,仿佛就是把普通的刀,可我知道,在轻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带着怒意的关上盒盖,陆礼承挑眉看我。 “这轻舞都有异心了,你拿给我又没什么用,它只认衾衾这一个主,白让我帮他完成心愿了,我总算知道白眼狼是什么样的了。” 不说还好,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轻舞这么对我,让我活生生感觉到背叛的滋味,别说再用他,我恨不得把它给熔了! 把这想法一说,陆礼承接话道:“那就把它熔了。” 我吓一跳,再看陆礼承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我上下打量他,咽了咽口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把轻舞熔了会怎么样?” “要熔的就是轻舞里的魂体,熔了后再铸一把新的剑,寻新魂,只归一主,只听你命,这轻舞浑身上下都是宝贝,给别人了就是个大麻烦,你自己拿着为好。” 听陆礼承这么说我还挺心动的,又把木盒子打开,手指轻轻在轻舞上抚摸。 我刚摸了没一会儿,手指突然传来刺痛感,我猛得缩回手一看,手指尖破了个口,血流了下来! 我气不过,这轻舞还要伤我了不成!? “你!” “呵呵,别想打主意在我身上,主人一归位,轻舞誓死效力。” 听轻舞这么说我快气疯了,到这时候他还来气我,我赶紧把木盒子重新用力的关下,坚定的对着陆礼承道:“要熔轻舞是吧,我举双手赞成,怎么样,会有麻烦吗?” “熔它不难,难的是找新的刀魂,刀魂都是曾经有极重怨气的冤魂,被镇压已久,通过还愿听令。” “那找不到新魂,总能先熔刀吧,明天就去把轻舞给熔了,省的多余麻烦。” 这轻舞不可能再为我所用了,可它要落到前世或者风歌手上就是个大麻烦,我可不想再让他插上一脚,最好就是让它彻底消失! “好,先熔。”陆礼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他这语气听得我心里挺踏实的,就好像这件事在这一秒就成了一样。 不过…… “左征怎么拿到轻舞的?风歌会这么主动的交给他?风歌知道轻舞是衾衾很重要的东西吧,这么一上交,衾衾再重生知道了,不会气得半死吗?” “左征就是个送东西的,你不是帮上忙了吗,这是给你的礼物。” 陆礼承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这轻舞是湮从风歌那里拿走给我的,他当真送我这么贵重的一份“大礼”,包括陆礼承恢复的左手臂,看来我送的那封信真的非常重要了。 看着木盒子,我又问了陆礼承几个点,我担心风歌来夺,又担心轻舞会挣扎反抗,他摇头说不会,这木盒子是特制的,能压制轻舞体内的魂体,除非像我刚才一样伸手进去,它只要不出这木盒子就不会。 我再看两眼那木盒子,刚才还没这感觉,但越看越紧张,叫陆礼承赶紧挑时间把轻舞熔了去,他说好,明天就去。 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哪知道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在给小白打电话确保两小的安全时,陆礼承已经抱着木盒子在门口等我,作势要出门的姿态。 我还没想起来要干嘛时,陆礼承扬了扬手中的木盒子。 “熔了你的心头恨。” “……”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陆礼承后面下了电梯,见他把木盒子放在后备箱里,踩油门打方向盘,已经有了目的地的样子,我为了确定问他道:“你真的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我们现在就能去?” 车此时已开出一点距离,速度不快不慢的开在路上,陆礼承还没说话,突然,我身后一个猛力的冲撞,我身体快速往前倾,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第250章 千绝 这一撞,我的脑子停了好几秒,眼前一片空白到恢复意识,一眨眼,车身周围陆续有人打算拉开车门,我猛得一紧,赶紧猛推旁边的陆礼承。 “陆礼承醒醒。陆礼承!有人要偷轻舞,快醒醒!” 我紧张的声音在发抖,好在陆礼承下一秒就睁开了眼,他比我反应要快,赶紧继续开车,速度左右扳动方向盘,把旁边的人给甩掉。 我回头,看撞烂的车尾后不止一辆车跟来,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是不是风歌派人来把轻舞给抢回去的?只要她不露面,就不算忤逆湮的意思。”帅尤以血。 陆礼承点点头,扫了后视镜两眼:“估计是风歌感应到了我们意图。准备拦截阻止。” “那陆长安和豆豆呢?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 陆礼承摇头:“应该不会,她的注意力都在轻舞身上。” “那如果她要抓两小的逼我把轻舞交出来呢?” “小白在,还有左征,左征能马上通知湮,再不济,守陵人还在听你命令,不可能放风歌放肆。” 对了!要是让守陵人过来帮忙的话应该能甩掉这些人。 “不行,如果守陵人分一部分过来帮我们。会让家里那边少人手,我应付的了这边,你坐稳,确保安全带系好了。” 我听陆礼承说的有道理,就拿出电话给守陵老头打了过去,他接到电话后就问我要不要帮忙,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直说不用,要他帮我看好两小的就行,然后挂掉了电话。 一路上,陆礼承尽量把车往偏离市中心的地方开,绕着畅通的路。七拐八拐的就快要甩掉后面的车。 我担心的问他能不能有办法,他淡定的回答我不会有问题,离熔轻舞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要在这之前甩掉他们,不把熔刀的地方暴露了。 我惴惴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几次透过后视镜看后面情况,几辆车很努力的要靠近,可被却还是被陆礼承甩得越来越远。直到车尾后再没任何车影子。 陆礼承又开了一段,把车停在路边上,打开后备箱,把木盒子抱出来,确保轻舞还在里面,才对着我说:“剩下的路走过去,朝这边走。” 我顺着陆礼承手指方向一看,是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路,能容两辆车并排开过。 陆礼承牵着我的手,却不是往这条路上走。反而在走的过程里,离这条大路越来越远。 我问陆礼承要去什么地方,而这条大路又是通往哪里。 陆礼承说:“要去熔刀人家里,这条路,通地狱。” 我被陆礼承阴冷的声音吓到,可转念一想后脱口而出:“地狱?那条路尽头是公墓?” 陆礼承挂着欣慰的笑:“聪明。” “你就是想把那群人往公墓里引?那里你做了什么手脚么?” “恩,做了些事,应该能困住他们直到轻舞的魂体熔释。” 不得不说,陆礼承这种运筹帷幄的态度太让我心动了,望着他淡之如水的侧脸,我突然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脸来朝我一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走吧,抓紧点时间,早点回去。” “嗯!” 走着一条似乎没人走过的路,但陆礼承却驾轻就熟的样子,大概花了快一个多小时时间,我才看到一个类似于茅草屋的房子。 “到了?” “恩,应该在里面。” 陆礼承牵着我手刚一走进,茅草屋的房门“啪”的一声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团波动的起伏先裹着红布引入眼帘,再抬头一看,一张妙龄女子的脸含着笑意,稍稍依靠着房门,打趣道:“陆少可算来了,让奴家久等。” 我目瞪口呆的从妙龄女子身上往陆礼承脸上一带,他冲我肯定的点头:“嗯,这是熔刀人。” 这是……熔刀人…… 这个胸前宏伟壮观的,长相又不得不以精致形容的女人,居然是陆礼承口中的熔刀人。 她看上去还没我年纪大! 似乎陆礼承不打算介绍她给我认识,甚至还有点抵触我和她太靠近,这一点我感觉到了,那女人也有意识,主动跳下来,朝我过来,可期间却被陆礼承用木盒子挡下。 他把木盒子不客气的往前一推,就往女人怀里塞。 “熔刀去,别耽误时间。” 我倒吸口凉气,陆礼承这态度摆明了很不好,怎么求人帮忙的却变成大爷了?! 妙龄女子却好不生气,还笑弯了眼。 “陆少心疼人儿了啊?这不刚见面,陆少先给我介绍介绍,不然我等会儿熔的时候怕分了心,魂体没熔干净留下残魂,岂不是就给陆少丢人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声音非常悦耳,比起风歌的温柔,又多了几分妩媚娇滴,听进耳朵里,就跟羽毛扫过心脏一样痒痒的。 陆礼承冷脸,敷衍的介绍了两句。 “沈思思,千绝。” “呀,这美女叫思思啊?你好你好,我是千绝,很高兴认识你。” 说时千绝扭着挺翘的臀部就往我身边靠,又被陆礼承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赶紧熔刀!” 陆礼承又一声警告,千绝嘴角一嘟,脸蛋像塞进两个小笼包子,鼓鼓的。 “熔就熔,那陆少,新魂找到没有?要是找着了,顺便就帮你把新魂打进去,省事。” 陆礼承摇头,摆了摆手:“没找到,先把刀里的魂给熔了,别留一点残的。” “知道知道,那我就先去忙了,思思大美女你先等会儿我啊,我马上出来,马上!”千绝冲我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抱着木盒子没进屋,反而是绕过小草房子往后面的山边上走,她好像进到个山洞里,具体我没看清。 陆礼承则牵起我的手,拉我进到小屋子里,这不大的草屋一应俱全,除了一张床外,一面墙上摆着的都是刀具。 我应接不暇的看着,扭头问陆礼承:“你是怎么跟千绝认识的?她看起来很年轻,年纪这么小能力就这么强,真佩服她。” 本以为熔刀的一定是个糟老头子或者岁数超过半百,这听起来就是个需要时间历练的技术活,没想到千绝这么年轻就掌握了。 她一定能力很好,不然陆礼承也不会带轻舞来她这里。 “她天资极高,熔师里难得出现一个。” 陆礼承这么回我,想来就是了,连他都说难得,那一定很珍贵。 在小屋子里等上一会儿,差不多天都黑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没有信号了,时间待得越久,我就越担心俩小的安全,紧张的看了陆礼承好几眼,我总感觉他脸色好像黑了。 又一会儿过去,房门突然被推开,千绝进来了,还抱着个大锅,我以为弄好了,立马站起来一看,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我盯着千绝殷勤的递上来的锅里一看。 “肉?” “嗯啊,这么晚了,我猜想你们肯定饿了,先吃饭吧,别饿到小美人儿了!” 千绝把锅往木桌上一放,我没来得及开口,陆礼承沉着脸道:“刀呢?” 千绝垂着头在锅里鼓捣着什么,没回陆礼承话,等她找到块儿鸡腿夹在筷子中间朝我递过来时,才顺便回答了他。 “我还没来得及熔呢,真是的,这会儿谁有空忙那个,我不急着抓野鸡收拾收拾给思思大美妞做晚饭吃么,这是我看家的手艺,思思你快尝尝看,别伸手,我来喂你就行,啊……” 感情一下午时间了,这千绝压根就没在熔刀! 第251章 一无是处 陆礼承一脸怒意的站起来,看得出来他此刻是真生气了,房间里气压顷刻间跌到谷底。 我赶紧给千绝使个眼色,又到陆礼承旁边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好了好了,别摆脸色。我们是有求于人,再等等吧。” 虽然我也特别想快点熔了轻舞的魂体,可毕竟这是在求人帮忙。 千绝顿时一副委屈脸,沮丧的还不忘把鸡腿朝我送了送。 “着什么急,这野鸡不是那么好捉的,我手都磕破了。你看这里,思思快给我吹吹,疼死我啦!” 千绝这一会儿一个样,我看得哭笑不得,配合着要上前去看千绝伤口,手臂却被陆礼承紧紧拽着,不让我挪动一步。 陆礼承散了点怒气,脸色却没见的多好看,冲着千绝扬了扬下巴:“赶紧去熔。熔了她才吃你东西。” “陆少就是个骗子!熔了你们肯定就马上走,我不敢。” 陆礼承气乐了:“知道你打的这个算盘,你今晚熔完,我们明天下午再走。” “不行,五天后再走。” “明天早上。” “三天,三天不能再少了。” 陆礼承抓着我的手,作势要出门:“把东西给我,我另找他人。” 树如網址:heiyaпge关看嘴心章节 “行行,明天晚上,晚上总行了吧,难道陆少怕走夜路撞到这山上的百家鬼,不敢晚上走啊,你要这样思思大美妞多看不起你啊。” 千绝的激将不知道有没有用,陆礼承向前一步。一把捉了千绝握筷子的手,把她拽到桌边,手劲用力。千绝惊呼:“鸡腿,我鸡腿掉了!” 陆礼承拽着千绝的手出去了,我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看,直到两人都出了屋才反应过来,心里不是滋味的跟了出去。 一到门口我刚好见到陆礼承把千绝往她曾经去过的方向拽,我跟过去时不自觉往头顶上方一看。 这似悬崖的地方,顶上面是一排灌木林,看上去阴森森的。 没忘记之前陆礼承暗示过我的话,再加上千绝刚才说的百家鬼…… 我头顶上方这块儿,就是个巨大公墓。 想到这我浑身发冷,抖了抖身体赶紧跟上两个人。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一口鸡还没吃呢。”千绝嘟囔着要甩开陆礼承的手,好像被他拉着是一种很烦腻的行为。 “熔刀。熔了就吃。” “熔了就温了,烫的才好吃。” “滚进去。” 陆礼承都要提脚去踹千绝了,千绝立马意识到,赶紧提了屁股往山洞里面跑。 听她这说法,熔刀还要不了多长时间? 等千绝进去后,陆礼承回头看我,冲我招了招手,态度又温柔了下来,我走上去,用自己都没想到的酸语气道:“你跟千绝之间好像很要好。” “谁跟她要好。”陆礼承立马否认,气冲冲的态度总让人不太相信,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怎么越想这话题心里越不是滋味了呢。 “那我们要在这里等她出来么?” “恩,很快的,能力越高时间用的越短,不会花太长时间。” ……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呢,陆礼承这笃定的态度只是在承认千绝的能力强,为什么我听进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感觉了,好像越来越听不得了,很想捂住耳朵不听。 可千绝这人,我恰恰又不讨厌,更准确的,是我千绝的性子压根就让人讨厌不起来,我想这一点不仅是我,连陆礼承也是这样以为的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千绝从山洞里出来了,她拍着手掌,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走路时还哼着小曲,胸前的起伏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哼哼,解决完了,怎么样,可以吃鸡了吧,走走,鸡腿都凉了,这女人啊就不能吃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我再去给思思把鸡腿热一热。” 千绝就要上来挽着我的手,又被陆礼承不着痕迹的挡下了。 “东西呢?” “放里边儿了呢,等明天晚上再给你们,对了,这东西你们可别乱碰啊,还在重塑阶段呢,现在里面的魂体在彻底清理,到时候这玩意就是把普通的破铜烂铁,连刃都没开,没什么用,赶紧找到新魂体让我打进去,要强的,配的上这把破铜烂铁的,到时候一重铸,这就是把宝贝!” 说到这,千绝的眼睛都亮了,但她没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很积极的邀请我吃她做的鸡肉,好像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趁着千绝主动端着锅出去热鸡肉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陆礼承,他和千绝是怎么认识的。 陆礼承淡淡的回答我道:“忘了。” 忘了…… 一看就是在蒙骗我的,这不回答还好,一回答的还是编造的理由,我挺生气的。 就在这时候千绝欢快的进来,把锅重新往桌上一放,再次邀请我吃,我不等陆礼承来拦,主动伸出手去和千绝握上,千绝低头一看,表现的十分激动,那双眼睛迸发出来的神采,我几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陆礼承却在此时也跟上来,把我往旁边拽,活活的把我和千绝分到桌子的两个对边,千绝气??的瞪陆礼承,又被陆礼承一个冷冽眼神扫的低下头去,只能认命的把鸡腿往摆在我面前的唯一一个碗里夹。 我小心翼翼的吃着鸡腿,没想到千绝手艺很好,做的很入味,我鸡腿还没吃完,千绝又给我夹菜,我的碗里永远有东西,直到我带着哭腔说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千绝还是快速的给我夹了一块儿肉。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思思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要长胖点更好看,知道吗?” 我看着千绝纤细的胳膊,身上除了胸口和屁股哪里都比我小,这种身材放谁身上都是羡慕不来的。 我低低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饭桌上的“纷争”刚刚结束,到晚上睡觉又起了“争执”。 陆礼承执意要让我一个人睡千绝的床,千绝不服气的指着床控诉这是双人床,一个人睡太浪费了,两个人睡才能合理利用。 陆礼承点了点头,把我抱上床了之后,自己也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那我也睡床,你打地铺吧。” “嘿,好你个陆少,你居然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睡地上自己睡床,你真不要脸!你这样还想玷污思思,你太可恶了!”千绝愤愤不平道。 陆礼承却冷笑:“你还真当女的当上瘾了?我看你该躺在地上好好想清楚自己身份,睡了,闭嘴。” 陆礼承径直躺到床上来,再不理千绝的咒骂声,我紧张的推了推陆礼承,也觉得这样挺不好的,就想跟陆礼承商量,让千绝上来睡。 陆礼承却反对了。 “就让她睡地板,她习惯了。” …… 听陆礼承这口气,两个人认识的时间还不短,都能这么知根知底的说出对方睡觉的习惯,我胸口更闷了。 察觉到我不对劲,陆礼承侧过脸来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小声的嘟囔没事,陆礼承执拗的性格,一旦认定了谁也拉不回来,一定要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要我说,要我怎么说,难道说我不喜欢听他老是说千绝的事情,表现的两个人曾经很要好的样子,而我一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打从心底感觉出自己没有一点比得上千绝的,只要看到千绝,我就觉得狼狈,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女人,有脸有身材也有强悍的能力。 而我呢,我又有什么。 我压根一无是处。 第252章 出事 最后还是陆礼承和我睡了床上,千绝在角落里没过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一阵一阵的的,不大声,但从美女身上发出来也怪滑稽的。 我实在是挺累的了,眼皮子刚一沾上就来了困意。当我睡了不知道多久后,突然一个力道把我摇醒,伴随着嘴唇上贴来的掌心,一道低声凑到我耳边说。 &??q??;别出声,有人来了。&r?q??; 我神经一下紧绷,瞪大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再定到陆礼承脸上,无声的询问他哪里有人。 他读懂我心思,往旁边看了看,又立马凑近,突然咬起我耳朵来,他一脚跨到我身体另一侧,把我完全压在身下,开始啃咬我的脖颈,又用不像平时的腔调道:&??q??;老婆。我爱你。&r?q??; 我被陆礼承的动作语言吓坏了,他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转念一想,陆礼承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是他故意的?! 我不安的被陆礼承压在身下,感觉他落在我脖子上的碎吻带着凉意和冰冷,是了,陆礼承并没有带着情欲,仿佛只是个过场。 经过仿佛变得漫长的时间后,陆礼承的动作突然停下,他俯看我,我紧张的不敢跟他说话,直到他从我身上移开,作势要下床。败独壹下嘿!言!哥 &??q??;你&?e???p;&?e???p;&r?q??; &??q??;我不出去,放心。&r?q??;陆礼承轻声走到房间门边。贴着门缝在看,过了一阵才回过头来,冲我摇了摇头。 我舒出口气。吓坏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陆礼承旁边,才发现自己挺虚脱的。 &??q??;怎么样了?是风歌那边的人吗?&r?q??;我问完立马注意到,房间的千绝不见了! 陆礼承&??q??;嗯&r?q??;了声后道:&??q??;千绝去拿轻舞了,应该很快回。&r?q??; 陆礼承说完没多久,千绝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她抱着木盒子回来,气喘吁吁的,却不敢大声。把木盒子往桌子上一放。 &??q??;魂体清干净了吗?有没残余?&r?q??; &??q??;陆少你倒好,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回来,你居然不关心我,反而只关心刀,呜呜呜,气死我了。开玩笑的,真的很险,清是清干净了,要是再早一个小时,那肯定有残魂留在里面。&r?q??; 我听千绝这口吻还挺紧张的,但她和陆礼承表情很坦然,那应该没事了。 &??q??;不能多留了,马上回去。&r?q??;陆礼承抱起木盒子要走,千绝一个机灵,赶紧站在门口去,抬起双手拦着门口。 &??q??;不行不行,不是说好明天晚上再走的么,怎么今天就要走啊,留一留啊你们,别急着走嘛。&r?q??;千绝过来要抱陆礼承的手臂阻止他,陆礼承却轻巧躲过了。 &??q??;别闹。&r?q??; 陆礼承的声音不重不轻,像拳头打在绵软的棉花上一样,听得我心里闷糟糟的,快呼吸不过来。 千绝嘟着嘴,消停了,她妥协的放下双手,耸了耸肩,碎碎念到我和陆礼承都从屋子里出去了。 &??q??;好吧,你们走吧不用管我,反正我一个人待了十几年了也无所谓啦,反正上面就是个大公墓而已,待习惯了也没什么的,被利用了马上被抛弃也是应该的啊,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性嘛&?e???p;&?e???p;&r?q??; 千绝说的每句话都像刻进我心坎里了,我不好意思的站停了脚,扯了扯陆礼承的衣摆,等他停下脚步后,叹了声气后告诉我。 &??q??;别听她说话这么夸张,别中计,走吧。&r?q??; &??q??;算了,就待一晚上吧,可能他们还没走,我们先待着,明天一早就走,还能看清路,再说这上面就是公墓,大晚上的也挺不安全的,对吧。&r?q??; 陆礼承抿了抿唇,没说话,我又劝说了几句,他才叹声气,答应了。 千绝一脸意外的瞪着我们,左看右看,欢呼雀跃的冲我跑过来要抱我,陆礼承伸手,掌心按住千绝靠过来的脑袋,冷淡道:&??q??;我不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她也不是,别打她注意。&r?q??; &??q??;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屋,外面多冷啊,阴风阵阵的,奇怪,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e???p;&?e???p;&r?q??; 千绝嘟囔着先进了屋,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有阴风吗?为什么我一点没感觉出来? 带着疑惑进了房间,这次陆礼承不准备睡了,他坐在另一个角落,靠床头的地方,叮嘱我好生休息,明天一早就带我走。 看他样子是准备守夜了,我自知拗不过陆礼承脾气,主动坐躺下了。 等我重新沾到床面上后,明明应该不太容易睡着的,结果这次眼皮一沉,好像还进到了梦境里。 我许久没做梦,记得上一次的梦境是关于&?e???p;&?e???p; 小白鸡?! 果然,当我起疑的那瞬间,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炸裂开一样的刺进我耳膜里,从未有过的巨声,快要刺破我耳膜。 我想举起手捂住耳朵,可在梦境里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这声音从四面八方发出来! &??q??;咯叽&m?as?;&m?as?;&r?q??; &??q??;咯叽&m?as?;&m?as?;&r?q??; 这声音一阵一阵的,甚至有越来越巨大的趋势,当我以为自己快受不了到抓狂时,我突然有了警觉,低下头一看。 只见一只小白鸡的脑袋从我心脏的位置冒了出来,动了动,甚至还抬起脑袋来跟我对视! 它是要出去了?! 我大惊失色,想象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鸡整个从我胸口位置钻出来,它跳到我脚边上,还自在的梳理一下毛发,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很自然! 可这如果只是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我心一下觉得空荡荡,像丢了什么东西。 此时小白鸡已经开始一跳一跳的朝着一个方向远去,它好像有了什么目标,正要赶过去,而我对小白鸡突然的离开只感觉到心慌。 明明是个奇怪的东西,进到了我的身体里,可我对它的离开只感觉到了不舍,我冲着小白鸡的背影嘶喊,不知道在梦境中的声音它究竟有没有听到! &??q??;不要走,你不要走,求求你留下来,做什么都好,不要走。&r?q??; 我很难过,说话时带着哭腔,说着说着就有种强烈的哭泣冲动。 小白鸡远离的步子真的停了,它扭过头来看我,像个人一样,可它这么矮小,眼珠子是完全的黑色,可这一刻我竟一点不怀疑它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q??;咯叽&m?as?;&m?as?;&r?q??; 微弱的尾音拉得很长,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比起普通的一个声音,我觉得更像是在跟我道别。 它还是走了,头扭回去后再也没回头来,也没停下脚步,他一跳挑的消失在我梦境的黑暗里,再没出现过。 我觉得很难过,有东西被我遗失了。 被摇晃醒的时候,我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陆礼承的双眼,感觉到他的困惑,他伸出手,在我眼角边擦了擦,我一看,竟然是湿的。 &??q??;你梦见什么了?&r?q??; 听陆礼承问我,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告诉他我梦见的一切,可这太荒唐,我要怎么说,我梦见一只在我身体里的小白鸡突然离开了,而我正是为了这件事伤心,竟然在梦里还哭了! 最终我什么都没说,陆礼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叫我收拾一下,准备离开了。 我顺着窗边一看,似乎马上就天亮了,我点点头,下床跟着陆礼承身边,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陆礼承抱着木盒子,刚走到门口却不动了,他把木盒子一下推给千绝,让千绝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把魂体都清干净了。 千绝本一副诧异表情,听了之后,讪笑道:&??q??;我就知道陆少是个谨慎的人,可你这么不相信人家,真让我难过,那我就看看。&r?q??; 千绝说完,顺势打开了木盒子,结果她低眼一看,突然&??q??;呀&r?q??;了一声。 第253章 真相 千绝看盒子里的表情都变了,好像真发生了什么事,她再抬脸看着我和陆礼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后,犹豫道:&??q??;我没看错吧,为什么我才清了魂体的刀里。又新进了个主。&r?q??; &?e???p;&?e???p; 我倒吸口凉气,千绝的话在我脑子里回响,简单的一句话却透着太复杂的消息! 一来,这盒子是千绝晚上从山洞里抱进屋的,之后她还肯定的跟陆礼承说过,残魂是肯定不存在的。但她现在说有新魂,那这新魂进驻的时间就是从晚上到刚才! 二来,千绝的话里能听出来,轻舞里不是残魂没清干净,是新进了一个魂体!关键这魂体打哪来的都不知道,莫名其妙把轻舞的地方给霸占了,这难道不是一场蓄谋? 我看陆礼承的脸色很黑,他面对千绝反复确认了很多遍。 千绝也挺无奈的,估计没遇上过这事。 &??q??;我说陆少。这魂体就是晚上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这魂体看来很强,没有魂体的轻舞直剩躯壳,但也不是随随便便有魂体就能闯的,要像我们这行的来引导才能顺着路子进去,可这里面进去的主,&r?q??;千绝敲了敲木盒盖:&??q??;怎么进去的,肯定靠的是自己的强大念力,不惜一切撞进去的,它就是要占了这地方,你说怪不怪,只听说过魂体被人抓来的,没听过自己找上门的。&r?q??;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q??;那你知道这里面是那一路的存在吗?&r?q??; 千绝&??q??;啧啧&r?q??;两声后,又把木盒子抱到桌子上放好。把木盒盖再次打开,伸手进去要拿轻舞,结果手指突然猛的后缩。是条件反射下的动作。 她抱着手指倒吸凉气,脸也快挤出水来,过了几秒才勉强开口道:&??q??;这什么啊,念力这么强大,我都碰不得了,好家伙,来了个大怪物!&r?q??; 千绝越是这么说我越紧张,最怕的就是万一进驻的魂体是公公或者风歌那边安排的,那不就是把这东西拱手相让了吗。 况且连千绝都碰不了的话&?e???p;&?e???p; &??q??;千绝,我有件事想问你,如果,轻舞里现在的新魂体没有认主,是不是就不可能随便攻击人,反之。这新魂已经认好了主,所以很排斥外人,才会发生刚才的情况?&r?q??; 千绝楞了一下,又想想,点了头:&??q??;没有认主就没这么大的念力,这新魂体已经有主人了。而且新魂体进到刀具里不出百天是取不出来的,任谁都没办法,所以你们要是真想再把这魂体给取出来,需要一百天之后再来找我。&r?q??; 说完千绝眼睛一转又道:&??q??;或者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一百天,我保准一百天后把这魂体给取出来。&r?q??; 千绝打趣的话没驱掉我心里半点紧张,我闷闷的想,这新主,到底是谁呢,谁这么神通广大的。 我胡乱想时,陆礼承已经朝着木盒子过去,他站在木盒子边上,伸手往里面也碰了一下,同样的又快速缩了回来。 陆礼承也碰不得,虽然想来也是这样,可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这时,陆礼承却转头,对我招了招手。 &??q??;你过来。&r?q??; 我指了指自己?子,疑惑的走近后,跟陆礼承一起低头看着木盒子里面。 轻舞身上的纹路有所改变,变得更精致很繁琐了点,不知道是我不是千绝取魂的原因。 陆礼承说道:&??q??;你试试。&r?q??; 我愣了,陆礼承还轻轻推了推我手臂:&??q??;试一下,没事。&r?q??; 千绝在旁边&??q??;喂&r?q??;了一声:&??q??;怎么会没事,很痛的,你看我手指头都流血了,思思大美女要是伤了手指头该怎么办,你怎么一点不怜香惜玉啊!&r?q??; 千绝骂咧咧的在一旁说道,我看到的却是陆礼承的眼,他很平静,带着肯定,好像笃定了一件事,只剩我伸手去碰而已。 &??q??;我一定要碰吗?&r?q??; &??q??;嗯。&r?q??; 我重新看到木盒子里,真的伸手出去,紧张的慢慢靠近了木盒子里的刀身,在快要贴上去时,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让我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料想到的刺痛没有传来,我的手指贴到凉凉的刀身上,感受如流水划过心尖的舒爽,就像整个人都被冲洗过一样。 可让我震惊的是之前我们的出来的结论。 只有新魂体的主人能碰轻舞,而现在碰轻舞的人是我! 所以轻舞的主人,是我? 我无比错愕的在陆礼承和千绝脸上来回看,陆礼承点头道:&??q??;这魂体归顺于你,恭喜,这把新刀不可能是别人的,只属于你。&r?q??; 陆礼承示意我把轻舞拿起来,我震惊的握着刀柄,还真把它好好的握在手心里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有我的手心在贴到冰凉的刀柄后却感觉到了热流在手心里滑过,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一下精神奕奕的。 而千绝却吃惊的问道:&??q??;不会吧,难道从一开始动手脚的人就是思思大美女?哦不不不,我不不能接受,这么大一个美人儿,为什么要做这么粗重的货!思思美女你要新魂你早说啊,我一定任劳任怨的帮你打,为什么要自己折腾自己呢,我会心疼的啊!&r?q??; 我尴尬的对上千绝激动的视线:&??q??;不是我,这件事怎么发生的我都不知道,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多出来一个新魂体,还跟我有关系。&r?q??; 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个大馅饼一下砸中快饿死的我。 &??q??;你好好想想。&r?q??;陆礼承双手环抱在胸前,轻声提醒道。 想?有什么好想的,说的好像真是我蓄谋的一样,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况且昨天&?e???p;&?e???p; 昨天。 我愣了。 昨天晚上进房间的时候,千绝感觉到了阴风,可我没有。 回到房间里睡下,我突然做了个梦,梦里的小白鸡从我身体里出来了,它朝着一个方向走,远离了我,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没错,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所以它会不会,其实压根就没离开过房间没离开过我,它只是换了个地方,比如。 这刀身里。 想到这,我情绪说不出的波动,深吸一口气后低眼看了看手中的刀身,差点快要哭出来。 它在就好,它在就好&?e???p;&?e???p; &??q??;怎么样,想好了?&r?q??; 陆礼承问我。 我&??q??;嗯&r?q??;了声,点头。 &??q??;想好了,这的确是我的刀,只是我的,不再有前世后世掺和,就我一个人的。&r?q??; 我美滋滋的举着刀,作势挥舞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兴奋产生的错觉,这刀拿在我手里变得很轻巧又能很顺畅的为我所用,好像天生就是为我打造的一样。 &??q??;哎哎?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还不懂,是不是我太笨了,思思大美女你告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q??;千绝一脸茫然。 我噗嗤一笑,主动走过去抱住了她:&??q??;谢谢你,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我把魂体清除,又让我们留了一晚,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谢谢你,多亏了你。&r?q??; 对千绝又说不完的感谢话,我抱着千绝,只觉得胸口位置被上下起伏很大的柔软之物抵着,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 但抱了一会儿,陆礼承一把抓着我衣领把我拉开,严肃的表情好像还生气了,他冲着我道:&??q??;谁准你抱她的?&r?q??; 我心咯噔一下,沉了,为什么我不能抱千绝吗?他这么珍惜千绝啊&?e???p;&?e???p; 千绝瞪着陆礼承,张牙舞爪道:&??q??;陆少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能抱抱妹子还是这么漂亮的妹子,你凭什么给我抢了!&r?q??; 陆礼承冷冷的斜睨千绝一眼,寒声道:&??q??;你要女人,我每天给你送两个过来,但你现在自己都是女人了,你有福消受?&r?q??; 啊?现在自己是女人? 第254章 教你 千绝涨红了脸,脸颊绯色一片煞是好看,像被人戳中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千绝的声音扬高了点。 “陆少你这是恶意的重伤污蔑!人家明明就是女人,你说说,我哪里不女人了!” 千绝伸手。快速拽住陆礼承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她速度太快,看得我目瞪口呆的,陆礼承反应快,马上把手抽了出来,一张嫌弃脸。 “看来你对自己女人身份接受能力不错。那我改日多给你送几个男人来让你好好消受消受,滚远点,别挡路。” 陆礼承手伸回来牵我,一把把我牵出了房间门,千绝两三步脚追出来,跟在后头哀戚戚的喊:“思思美人你要走了啊,你记得常来玩儿,我再给你炖肉吃,思思啊。慢走啊,小心点,注意安全。” 为了甩开千绝,陆礼承拉我走的步子越来越快,到后来千绝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他还没减缓脚步的意思,可我却累的气喘吁吁,拍打他的肩膀让他减速。 “停一下陆礼承,累死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逃命呢。” 陆礼承斜视我一眼,肯定道:“这就是在逃命,你要被留下来就别想活了。” 我听陆礼承这语调就知道他在故意夸张了,好在他的步子真的在减慢,我得以跟上。走着走着,总觉得气氛极静,我扯了扯陆礼承衣袖说。heiyaпge “陆礼承。你说千绝现在是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啊?他难道不是女人?” “我当然是了!” 突然从草丛里冒出个熟悉的声音彻底把我吓到,只见千绝顶着一头的碎草露出脸,神采奕奕的看着我,不顾我的恐慌继续解释道:“思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我,所以我就赶过来了,我好感动,还没出去思思就已经对我念念不忘了!” 听千绝说话这语气,我额头一股竖线,听她这些奇怪的语言,加上陆礼承说过的话,我盯着千绝上下起伏的傲挺,突然有点明白过来。 以前不是女人……现在是了,那么这千绝。 变性了? 我视线上下打量她时。陆礼承的脚步又猛的提快了,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盯过去:“你再跟上来,是不要命了?” 我疑惑的看了眼千绝,正好这时瞧见千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心咯噔一下,可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呵呵笑道:“我就是来送送思思和陆少,我看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了,那陆少思思,你们慢走,我先回去了。” 说完千绝哼着小曲往回走了。 我不忍的回过头看她,又看看陆礼承。 “千绝是不能离开这地方?” “她靠的就是山上这群玩意养,出了这地方这么大的阴气,她非死不可。” 这次陆礼承的语调很认真,看来的确就如他说的这么回事。事实如此,接受起来又觉得不容易,一个热情开朗的“姑娘”,需要靠阴气来养,不能出这么个鬼地方,那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 可这世界上太多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场景,被不同的人经历,这么想来,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顺利出来了,一眼看到公路边上停了辆车,陆礼承脚步不停,直接拉我到车上,我一看驾驶位上的人是守陵老头,他眯着眼冲我们笑笑,还嚷着说好慢啊。 “怎么样,一定累坏了吧,现在去什么地方?” 陆礼承扬了扬下巴:“回思思家。” “好叻。” 我见老头挺乐呵的,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我两孩子的情况,他笑笑说很好,早上去学校还是我熟人送去的,我心紧的问老头熟人是谁,老头没回话。 等回到家里后一开门,视线一下落到客厅的阳台上,一个背影朝着窗外,听到动静后才转过身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牛忙忙冲我招了招手。 “思思,好久不见。” 我一见到牛忙忙的脸,心一下软化开了,他能突然出现在这地方,我又诧异又激动,赶紧走上前,却又不敢靠太近,怕他不喜欢,有点局促不安的面对他。 他却比我镇定许多。 “我妈叫我过来一趟,说想感谢你,一定要我当着你的面说这话。” 我受宠若惊的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做的还不够好,阿姨呢,她还好吗?” “恩,她还好,对了,有些事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方便吗?” 我下意识看了眼陆礼承,他没反驳,我点头应下了:“方便,进我房间说吧。” 进到房间里后,我还没说话,刚把房间门一关,牛忙忙先开口了,此时他的音调比之前要低沉很多,也一下切入正题。 “东西呢,还给我。” 他冷不丁这么一说,我愣了:“什么东西?” “别装蒜,东西给我。”他手摊开,掌心向上:“我妈的东西,那根针。” 对了,那根针!我差点忘了这事,见牛忙忙眼神骇人,我慌乱的安抚他道:“不好意思,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东西就在我这,我帮你找找看吧。” 我赶紧在房间里找了一通,最终没能找到那根针,我懊恼的想,难不成是自己给弄丢了?还是早已还给了牛忙忙的妈妈自己却忘了? 恨自己此时记忆力这么不好,又赶忙对黑着脸的牛忙忙赔礼道歉,把事情说了一通后,牛忙忙锐利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像要看穿我一般。 我想是一定是我把他妈妈的东西弄丢了他都恨死我了,现在一定在起头上,他要骂我什么我都接受,可牛忙忙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了句“自求多福吧”后,就完全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牛忙忙彻底离开了,老头跟在他身后走了,离开时还不忘冲我说了句“保重”。 一个叫我自求多福,一个叫我保重,听着都觉得怪怪的。 我看陆礼承坐在沙发上,轻轻捏着?梁,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我走过去,把刚才牛忙忙在房间里跟我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陆礼承却淡定的叫我别放在心上,没事的。 没事?牛忙忙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啊,可这时陆礼承已经把拉着我作势要走,开了大门没往下反而是往上走,一路到了天台上,陆礼承才松开我的手,把另一只手抱着的木盒子打开后,往我面前一推:“你拿着它。” 我看了眼陆礼承,真把盒子里的刀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手心一股热气,很舒服。 这真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控制的刀,就算前世再生,就算风歌来夺,这都是我的东西! 想至此,我心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你让我拿它出来干什么?还是放回木盒子里吧,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还是挺担心的,结果陆礼承不理我,他直接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冲着我。 “拿着它,我教你点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陆礼承的姿势,他这是要跟我比试? 他又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把刀抬起来,我缓吞吞的抬起来后,用它指着陆礼承。面对我和他突然这样对峙的情况,明知是假,却还是有点紧张。 “现在要干什么,陆礼承,你教我这个?可是你学过吗?” “你听我的就行,思思,时间不够了,你快点强大起来,保护好自己,活下来。” 陆礼承冷意的声音刚落,我没反应,他已经把手指伸到我喉咙处来,我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拿起刀往他手处一挥,把他的手给逼开了! 第255章 那日真相 我的疑虑和顾忌被陆礼承的教导打消.... 他似乎非常明白怎么来教导我一个新人....手把手的竟在半天时间里....让我能有勉强和他应付的能力.. 这不是我猎鬼人身体的改变....是我自己随机应变的思路在提高....两者相互影响....效果卓越.. 我欣喜的收起刀....笑着和走过来的陆礼承四目相对....他摸出方手帕....一点点擦拭我额头滚落的汗水.... “辛苦了....这样高密度的集训一共七天....七天之后....你应该会提升很多....今天的效果不错....先休息吧....” 不得不说....现在陆礼承的语气像个温柔又严厉的老师....一边说好话一边又在施压....搞得我还挺紧张的....就问他究竟为什么突然这么赶了....他的手顿了顿.... “这才是常态....虽然我阻止了几次....但衾衾的复生估计是不可逆的了....要做好她出现的准备了....” 我一听陆礼承这话....心里挺愧疚的....低着头看了看自己鞋尖:“真对不起....上次送信....我的确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礼承发出淡淡的笑声后道:“我不怪你这个....他千算万算怎么都会设好让你钻进去的套....今后万事小心吧....时间差不多了....快点下去....”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我看陆礼承好像还挺着急下去的....就打趣问他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他用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你这个当妈的....不担心孩子饿了..” 我愣了片刻....仔细消化陆礼承的话....所以他是担心俩小的饿了....所以算好了时间这时候下去的.. 放之前我怎么都不敢想....怕自己自作多情....望着陆礼承渐渐朝楼下走的背影....所以他是认真的愿意做好父亲吗....但感觉又不太像....具体如何我又说不上来.... 几天没见....俩小的都很兴奋....迈着小步子飞快扑过来....我和陆礼承怀里一人一个....我拍了拍豆豆脑袋....看陆长安正仰头看着陆礼承....一副恭敬样子....似乎讨论了关于学校的时....我牵着豆豆走近后....听他叮嘱陆长安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豆豆的话.... 这种叮嘱跟之前对我说的语气所差无几....有种交代遗言的味道....我越听越不舒服....上前打断陆礼承的话:“你既然不放心就好好守着....平时不上班不也没事么....看你不喜欢应酬....就帮我带带孩子吧....” 我说时....小心翼翼去看陆礼承的神色....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听完我的话....才扯了扯嘴角....喃喃道:“说的是啊....” 他这态度更让我捉摸不透了....在陆礼承陪着俩小的在客厅里玩耍的功夫....我给小白使了个眼色....让她跟我进房间去.... 到房间里....我直问她在我去陆家的那七天里....陆礼承去哪了.... 小白是个憋不住谎话的人....特别是在我面前....一听我说....脸色都变了....她诧异的看着我....反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心一沉....看来是了....陆礼承在那段时间肯定出事了.. “你就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是我没想到这么一出....所以一直就没问过他们....拖到现在才想起问问看....不料真被我问出了东西.... “他那七天离开了....准确说是六天....把你送进去之后就走了....我以为他是有事要走不等你出来了....还有点生气....结果第七天你要出来的时候....他提前了半天赶过来....结果一身是脏的....有很都血....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你出来的时候他没在....别告诉你他离开的事....这都是为了你好....更别主动告诉你....” 我听得手心捏了把汗....追问小白后来怎么样了....小白耸耸肩:“后来你出来了....他也赶回来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不出离开过的....你也没主动问这个事....我是想你不知道可能真的会好点....所以没主动提....” “那陆礼承呢..可说过那七天里他去哪里了没有..” 小白摇头道:“没有....他一个字都没说....但看样子....是去了什么危险地方....身上的血腥味不止一个人的....” 那七天里....我进去后陆礼承就消失了....他回来后....是为了赶在我之前出来....还是…… “那他提前多长时间回到陆宅门口的..” 小白想了想回答:“提前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这一个小时时间....差不多是公公在房间里跟我消耗的时间....怎么感觉是他从陆礼承那边应付了后来到我这里的....所以这七天时间....我总感觉陆礼承跟公公待在一起.... 问的差不多了....小白要出去....她走到门口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回头看我:“对了思思....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你....说是晚上十点的时候会来找你....” 我眼皮一跳....问道:“谁..” 小白摇头:“只是个传话的人....” 要来找我....还没说地点....那就是在这里了....难不成....会是他.. 心惊胆战的陪着俩小的在客厅里玩到晚上....我故意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没跟陆礼承提起这个....到晚上时....我说可能感冒了不舒服想一个人待房间里....假装吃过药后....就回了房间....还谨慎的落了锁.... 一到十点....阳台传来响动....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他.... “湮....你终于来了....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 这种单方面找不到他....只能他找我的感觉太难受了....我憋的话没地方说.... 湮依旧穿着一袭白色简易服....淡笑着朝我走过来....温声哄我:“慢慢说....不着急....我暂时不走....” 见湮这么放宽心的样子....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了....只能支支吾吾的....提到了信.... 他含笑道:“你是想问我....那封信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影响....对吗..” 我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了.... “那封信的内容....我猜你已经看过了....没关系....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信的内容读的人不同自然不相同....送去的地方是我曾经的师傅....我希望他能知道现世发生的一切....再做裁断....” “你师傅..” “嗯....一个贤者....后来被迫害而死....魂魄压在魂石里....现世被扰得大乱....实属禁忌....我既然出现了....就想逆改僵局....打破这一切....” 我虽然听不懂具体的....可也听的明白....湮马上要走的事....肯定会搅得现状不得安宁....我倒好....就是怕影响到两个孩子....不由的担心.... “思思你放心....我目的终是为了不影响到你....”湮抬起手掌....轻抚我的眉峰:“你受委屈了....我向你承诺....你的会永远是你的....不会被人夺走....那些影响到你安稳日子的一切也会一并被带走....” 我仰头....直视湮的眼睛:“湮....你的话我可能不太明白....你是说....我的两个儿子身上的枷锁会卸掉....能成为普通孩子....所以就不会被人惦记着....而你阻止衾衾....她不会来抢走陆长安....是这个意思吗..” 湮笑笑:“没错....” 是啊....这的确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大的美梦了....我所期盼的安稳日子就在我眼前....捏在湮的手里.... 可我的欣喜空荡荡的....一点不踏实....我又问他:“那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湮没料到我会这么问....表情淡了点....目光闪烁:“思思....你很善良....” 湮这么回我一句....我差不多就明白了....紧张的下意识抓住他领口道:“代价是不是很惨重..除了我和我两个孩子外....他们呢..他们会不会出事..” 湮直视我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投来:“你问的是谁..” 第256章 怎么办 湮洞察般的视线落我身上,深邃又明亮, 我却哑了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咬咬唇,带着丝丝激动道:“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湮笑了:“你的心思真不难猜,人可多心但不能贪心,” 湮是在提醒我,我只能确保自己和俩小的平安,而不能管陆礼承小白他们的生死么, “可我不想无辜的人受牵连,这点也不对吗,如果事情会闹得无法收场,会不会其实维持现状还算好一点,” 我的确贪心了,想要更多,却不想牺牲太多, “你没有停下步子的理由,无辜的人只有你和你的孩子,其余人,各有各的宿命,你不必承了他们那一份,有因有果,” “那小白,左征和牛忙忙的因果呢,你说陆礼承是前世原因就罢了,为什么他们也要受到牵连,还是说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他们身上,” 湮眼神一凝,长叹一声:“你为何要为此事执拗,” “他们,他们明明没做什么却因为我的事受到这么多麻烦,我担心,想确保他们今后无事却又无能为力,湮,我不跟你们一样,我一点能力都没有,我如果能用双手改变现状,那我也不会这么紧张的向你要一个答案,湮,他们真的也会受牵连么,你告诉我,”heiyaпge “十天后会揭晓答案,耐心等等看吧,没几天了,” 湮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错愕不已的我愣在原地,十天……十天后,湮传信的贤者就会出现,格局大改,衾衾到时候也会在,守陵人,左征,小白,牛忙忙,都会受到影响对吗, 难怪陆礼承慌张的要交给我护身的能力,我出了房间,一眼望到站在客厅里的陆礼承,他似乎预感到我会出来般,一直在那里等我, 见到他,我虽然感觉到意外,但更多的是紧张,嘴巴艰涩的开口道:“陆礼承,你是知道时间的对不对,十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他静了一阵,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到我面前极近的距离后才停下,伸手放在我脑袋上轻轻抚摸, “十天后,贤者归来,格局逆改,你,我还有很多人,都会出现在前世现世的次元壁里,时光停止,直到新主出现,稳定全局,” “新主,谁是新主,是不是到时候就成了人人抢夺新主地位的时刻,”我紧张的想,到了那时候,岂不是人人个相撕斗,场面极乱, 陆礼承抬起手指,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用很认真却极其平静的语气很肯定的说道:“你就是新主,” 我错愕,来不及反应,他补充:“无论如何,发生了任何事,你都会是新主,你能掌握到自己命运,并扭转一切,你想要的都会实现了,” 我想要的…… 我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却也确定了下来,陆礼承所说的我想要的,无非跟湮口中都有一样,我要我和自己两个儿子平安,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我不希望代价是如此惨烈的, “没有办法终止这一切吗,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都拉扯进来,大家不能好好的,那我当着新主还有什么用,” 陆礼承眉峰皱起,他淡淡道:“你有能力保护你和孩子,这就是最大的作用,这不也是你的愿望,” 陆礼承说得我浑身一震,打着哆嗦停不下来, “我是想要这些没错,可不是在伤害你们的基础上,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我当上新主是要靠什么,” “靠浴血牺牲,”陆礼承一字一顿说出了隐瞒到最后的实话, 浴血,牺牲, 一直以来不肯告诉我的真相,像被撕裂开的一道伤口,痛得我浑身发抖, “所有带有目的站在你身边的这些人的牺牲,才能换来干净的永生,成为新主,不仅守陵人,前世的千万阴兵任你支配,你主宰阴界,无人敢跟你抗衡,这才是永远的安全,” “你记着,到时候保护好你自己,我会保你到最后一刻,” 留下这番话,陆礼承转身离开,我愣在原地,浑身寒颤,不多时,两小的一前一后的涌过来抱住我的腿,仰着脑袋喊我妈妈, 我迷茫的低下头,对着他们的眼睛,带着绝望的苦笑着, “妈妈,你干什么呢,为什么看上去很难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豆豆,豆豆会保护你的,”豆豆的表情非常认真,看得出他很用心的在说这番话, 我苦笑的摇摇头:“妈妈没事,你们去玩吧,妈妈……有点事还要想,” 不是不想见到这两孩子,相反,这两孩子就是我的心头肉,为了他们我可以牺牲一切,可现如今我才明白,要牺牲的何止是我的一切,甚至是……全部, 我第一次犹豫了, 我把两小的交给小白的时候,谨慎的对上小白的眼,她察觉到我在看她,微笑着问我什么事,我哑然,她仿佛有预料般,说把两小的哄睡觉后再说,我等着她从房间出来,看她神色如常的看着我,对我说道:“思思,我都知道,无论你是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小白,原来……原来她也知道,, 我激动的看着她的脸,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她很少笑,这样笑着很不习惯, “你,你何必为我牺牲这么多,” “思思,我从小就是猎鬼人,长大到现在,没有一天能睡好觉,我想过普通人的日子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要是能早点到下辈子,也好,” 我猛的摇摇头却说不出反驳的语句来,小白可以厌恶当下的一切,却不能是因为我,我做不到, “放心思思,你做什么决定都没人能怪你,你吃过的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心疼你,所以你放心,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没想到反过来还是小白在安慰我,我下不了决心,第二天怅然若失的摸出手机,给牛忙忙拨了电话去,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在我吞吞吐吐提到这事时,牛忙忙打断了我的话, “我妈很感谢你,说你让她在有生之年见到了我,要不是你就不会有我跟她再见面的可能,” 我尴尬的沉默着,牛忙忙又说:“她让我别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无论你是什么想法,你对我们的恩情在,到了时候总要还的,” 我听到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正准备说话,却被牛忙忙打断了, “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我没意见,我妈支持,话都说到这了,就这样吧,挂了,” 牛忙忙的话让我彻底震惊,原来他们也知道,甚至同意了,,我赶紧叫住牛忙忙不让他挂电话, “牛忙忙你听我说,你如果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你知道后果吗,你好不容易跟你妈妈团聚了,因为我而这样不会后悔吗,牛忙忙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也支持你做这样的决定,你不要这么快的就同意,我,于心有愧,”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坚定,直到电话那头的牛忙忙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打这通电话,决定不改,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才发现紧紧捏着电话的手心沾染了一层汗,滑腻腻的很难受,正当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一道小身影从远处跑来,一下抱住了我的膝盖, “妈妈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哭,” 我疑虑的抬手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眼泪,可能是我的样子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吧, 我轻轻拍拍豆豆的脑袋,故作轻松道:“妈妈没有哭啊,妈妈没事,你乖,去跟哥哥玩吧,” 豆豆枕着我的膝盖,摇了摇脑袋:“豆豆不去玩了,豆豆要在妈妈身边帮妈妈分担,” 听到豆豆这番话,我心里无比温暖,要是这一次的牺牲只为了我一人,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可是…… 豆豆和陆长安,两个我誓死扞卫的小家伙,这件事牵连到他们,我有私心的犹豫了,可我也不可能答应这件事,以别人的牺牲换来的命,我不会要,我信豆豆和陆长安也不会要, “那你去帮妈妈劝劝你爹,让他改改主意,你告诉他,妈妈,豆豆和哥哥都是能自己保护自己的人,不需要别人操心,你觉得呢,豆豆,” 豆豆突然扬起了脸,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睁着,以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恍惚间感觉到像是一个成年人在看我, “豆豆明白,豆豆会帮妈妈分担的,妈妈你放心,” 得了豆豆的保证心里踏实了点,看着他跑开的身影,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我更多担心的是湮和陆礼承的态度上,就没多想,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陆礼承联系不到,湮不知道从何联系,我急坏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连小白都劝我别着急,陆礼承很快就会回来的, 陆礼承要打算回来我就不会这么着急,可现在陆礼承明明就是为了躲我,离他们所说的时间只差了四天了,两个人接连消失,我要怎么办才好, 第260章 结局 不知道这四天是如何熬过来的,一开始我紧张的浑身发抖一夜难眠,到后来我竟在反复难受后慢慢平复了情绪,直到湮口中的这天到来, 我眼睁睁看着黑夜被阳光挤走,故意没有拉上厚窗帘的窗外已经呈现鱼肚白,身边两个小的依旧发出酣睡的声音,我盯着窗外看得眼睛发涩,直到湮的出现,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阳台上,一脸平静的与我对视,看起来今天没有他说的那么重要,我心底突的燃起点希望,又被湮张口说出的话给浇灭, “时间到了,走吧,” 他这么冷淡的说法,却勾起了这十日来我内心深处压抑难耐的怒火,我怕扰到两小的,之能把怒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现在是帮我做了打算,如果我拒绝呢,” 湮稍稍笑了笑:“你看看两侧,你无法拒绝,” 两侧……我的孩子…… 我誓死要保护着,却始终无能为力,我望着湮,胸口汹涌的情绪颇多,他似乎看穿了我,定在原地时朝我伸出了手, “如若今后孩子们问了,就说是我胁迫的你,走吧,” 我眯了眯眼睛,眼泪差点就这么跑出来,好像湮一直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我没办法接受身边人为了我牺牲,更没办法接受今后孩子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一切都因为我的自私和弱小,就要去牺牲他们, 我拽紧被子,重重的摇了摇头,房间门突然打开,小白从外面进来,朝湮看了眼,又看像我,抿了抿嘴唇:“走吧,思思,时间到了,” 我瞪大眼睛,小白是做好准备过来的,, 见小白视死如归的态度,我更加坚定的拒绝:“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不去,” 我太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吵醒了旁边的陆长安,他皱着眉头嘟囔道:“吵死了,小爷要睡觉,要睡觉,” 我低头看他眉头紧皱又慢慢舒开,粉色的嘴唇动了两下,又再次睡着了, 这样的画面看多少次都会让我激动有窝心,我突然心软了下来,却又抽疼得难受, 我再看不到这样祥宁的画面了吗,我要守护的人最终还是没守护到吗, 我到底该怎么办, 现状僵持不下,湮突然拧了拧眉头,小白似乎看穿,立马朝我走来,在我错愕眼神下,为难道:“思思,得罪了,” 我正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再次睁眼,适应刺眼的阳光,可身体却飘飘然,双脚分明没着地却在移动,好像被谁抗在身上,我试着看清周围,可我的视线模糊得只能看见漫无天际的白光,我艰难的撑开嘴巴,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没有力气说出话来,我眼皮一沉,又闭上了眼,意识却很清醒, 这一路好像走了很长很长,扛着我的人步子走的很慢很缓,宽大的肩膀支撑着我,好像是故意没让我太难受,我不禁紧张,是谁在扛着我,陆长安呢,豆豆呢, 一连串的问题搅得我脑子像有一团浆糊,直到舒缓清扬的吟唱声再次响起,舒尽我心中愁云,是湮, 湮就在我旁边,那扛着我的人不是他会是谁, 这一路伴着湮的吟唱声,脚步突然停下来,猛的一下我又能睁开眼睛,跟之前不同,睁眼后没有想象的刺眼光芒,反而是漆黑一片,我低了低眼,看我身下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我自己悬空的一样, 再一看,怎么我身体也没有了,, 我心狠狠的跳着,呼吸一下急促,等我稳住情绪再看才意识到,是黑布, 我身上和扛着我的人身上都穿着黑布,跟这漆黑的周围相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体的,可是为什么人脸也看不清呢, 再乱猜也没用,我赶紧喊出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我的人声,竟然是陆礼承, “老实待着,别说话,”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什么事就快要发生了,我不确定,但隐隐感觉到了, 我不安的想去抓他的胳膊,可直接被陆礼承放了下来,我挥动几次手都没碰到东西,我紧张的瞪眼看,虽然看不清楚,可我分明感觉到,陆礼承他已经…… “陆礼承你在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存在了,”我轻声问,不自禁颤抖着, 黑暗里短暂的沉默让我更慌乱, “我本来就该是这样,” 我本来就该是这样, 一字一句像拳头打在我心尖上说不出的痛, “不是的,你不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了吗,你不是这样的,你别吓我,你别这样啊,湮,湮你在哪,” “我在这,”另一边传来湮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去看,也没看到湮的身影, 我更慌张了:“湮,为什么你也是这样,你们到底在哪,陆长安,豆豆,小白呢,还有左征,他们都在哪,” “他们在前面等着了,走吧,” 湮说完,我只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力道在推动,我被迫在走,漆黑一片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硬着头皮走,惶恐不安,脚下踩的是实地仿佛又是幻境,当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白点,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兴奋的加快了步子,压着心头的恐惧,朝着那希望一般的地方冲去, 白点迅速扩撒,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后,光亮又突然暗了下来,这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 左征,小白,牛忙忙,在我面前如巨坑般的地方以一种诡异的阵型站立,每个人仿佛被钉在那里无法动弹,可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不悦, 我没反应过来,湮和陆礼承从我身边一跃而下,陆礼承在巨坑中间站立,而湮站在一侧,和其余人形成个圆形,把陆礼承围在中间, 我突然意识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赶紧要跳,可这巨坑周围似有东西围堵着我,让我没法进去,我惶恐的拍打着无形的阻碍,撕心裂肺的冲他们吼:“你们干什么,你们快点出来,快点出来啊,” 所有人都看着我,带着或深或浅的笑,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模糊的视线从一张张脸上划过,最后落在陆礼承身上,我的惶恐委屈他都看见了,他眼中分明有痛楚,可他为什么不理一下我,为什么不回应我,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们出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们快点出来…… 我哑声的张嘴又合拢,陆礼承眉头轻皱,他知道我在说什么,却抿着泛白的唇不理我,时间仿佛静止,又被湮的吟唱声打破,这一次却是尖锐刺耳的破裂声,难受的像指甲盖抓在心脏上, 我咬着牙坚持,显然里面的人比我要痛苦千百倍,他们露出隐忍不住的痛楚表情,牛忙忙额头上更是有如雨一般的汗, 他是这里面身体最虚弱的一个,他一定是最难坚持的那个,我还没来得及更担心他,一个轰隆声从头顶传来,伴着暗红的布料落下,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正中间的陆礼承旁边,并用雪白的手指轻抚他的脸,是衾衾, 衾衾嘴角含笑,眼神玩味的拥着陆礼承,一会儿,她得意的扫我一眼,声音缥缈, “看来湮帮我不帮你,你的死期到了,” 我大脑一懵,想消化衾衾的话,她的笑容却更快的僵在脸上,惊恐的看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眼神一看—— 周围的环境俨然变成了她曾经待过的陵墓里,湮不是在帮她,湮是在送她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笑话,你以为这地方能困得住我,,”衾衾的表情骤然变了,五官扭曲的瞪着湮, 湮没有停止吟唱,却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加上守陵人的血河为筑,你想出去,也难,” “你知道其中代价,” “世人欠她的,该还了,” 衾衾的表情彻底变了,她瞬间移动到湮面前,一手摁住湮的喉咙:“那欠我的呢,什么时候还,” “不如我来替他还,”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我心咯噔一下,转头一看,我正对面位置上,十二个人偶并排站在一边,公公在十二人偶身后,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仅是我,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好像没有料到公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既然大家都在这,我就来凑一份热闹,左先生,真是感谢你,”公公含笑着从巨坑里痛苦的左征点了下头, 左征惨白的脸上挤出个笑容:“那有什么客气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对付的了你,我怎么可能不邀请你来,当年你屠了我左氏一族百口人为你人偶的养料替你稳固江山,我被我母亲扔入河中才勉强活了下来,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吗,” 陆礼承皱下眉头,仿佛没预料到左证会在这个时候把公公给招来,左征想借机对付公公,可却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都别怪我,我活着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只不过多添了个人而已,还不把他拉进来,留他在外面多一秒,只会给思思多一秒钟的危险,” 左征说着不咸不淡的话惹恼了陆礼承,陆礼承和湮互看了一眼后,湮快速打掉了衾衾摁住他的手,又轻巧的把她推开到一边,停止了吟唱, 吟唱一停,巨坑顶上的阻隔没了,我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陆礼承却狠狠的瞪着我:“不准下来,” “不可能,” “你想大家做的一切的牺牲都白费,,给我老实在那待着,” 我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正准备下去,陆礼承却立马从巨坑一跃而上,扣住我的手腕,湮也早从巨坑出来,见陆礼承上来,立马重新吟唱,其余人还在巨坑里,衾衾也是, “老实在这待着,我去对付他,” 陆礼承转身要走,我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你别过去,十二人偶多厉害你是知道的,求求你别去了,算了吧,都算了,” 我的怯懦被陆礼承尽收眼底,我预想到他会笑话我,可他没有,他声音里带着哄劝和无奈:“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你听话,” 我用力的摇头,陆礼承却不打算理我,直接朝公公方向去, 可此时十二人偶已经摆出了特定的阵型围在公公前面,显然陆礼承和湮是不可能轻易伤到公公的, “逆子,你现在还想为了个女人来对付我,我都是为了整个家族,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公公愤怒的冲陆礼承咒骂道, 陆礼承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反驳他:“你为了自己私利伤了不少人,报应应该来了,” 公公气的不再说话,十二人偶却突然都动了起来,目标就是陆礼承和湮, “小心,” 陆礼承和湮不得不开始跟十二人偶周旋,这恐怖一般的存在对湮来说没有太大威胁,可陆礼承却必须时刻提防着, 陆礼承和湮站在一起,公公知道得逞的可能不大,他突然一扭头,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显然湮和陆礼承也发现了公公的阴谋,不约而同的朝我冲过来, 可十二人偶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像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我靠来,我怎么会不知道十二人偶的厉害,我想躲,可我身后好像有一堵墙怎么也躲不开, 巨坑里传来衾衾的嬉笑声:“哈哈,有好戏看了,” 十二人偶一张张恐怖的脸像放大了一般呈现在我眼前,躲不了了,躲不了了,我在心中呢喃,就在十二人偶即将靠到我脸上来的时候,我的身前突然出现个瘦小身影挡在了我面前, 十二人偶仍然没有降低速度,而我面前的小身影又很快的迎了上去, “豆豆你干什么豆豆,” 我撕心裂肺的喊没有制止豆豆的动作,他朝十二人偶冲过去,撞上,几乎只用了一秒钟时间, “哈哈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送上门来的好家伙我就先收下了,”公公狂笑道, 他早就想控制豆豆,现在豆豆无疑是绝路一条, 迎撞上人偶的豆豆发出撕裂般的低吼,像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心脏,他摇摇晃晃的转过身,面朝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对着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妈妈,该我保护你了,” 我木讷的摇头:“不,不要,豆豆,你别这样,” 豆豆准备说什么,身体却突然像个皮球扭曲充大,体型变得越来越恐怖,身上的皮肤撕裂,露出青色的部分,直到他完全变成蛇的形状, 他琥珀色的眼盯着我,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只担心他究竟怎么样了, 他始终盯着我,仿佛在无声的宽慰我,妈妈别怕,有我在, 他转过身,直朝公公冲去,突然这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跟十二人偶相撞,他想借助十二人偶的力量, 看着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豆豆扭曲着身体朝公公方向撞去,公公浑然不觉的看着豆豆网自己方向去但一点也不担心,只见豆豆快要靠近的时候,公公嘴里突然念叨了几个咒语似的话,豆豆突然就停了下来, 公公冷冷的看着豆豆:“孽畜还想跟人斗,今后你就老实待着吧,” 豆豆痛苦的扭动身体,可毫无办法,只能发出苦楚的声音,一旁的湮上前一步,吟唱了两句,豆豆突然又能动了, 公公脸色大惊,没料到会这样,眼珠子一转,又招回了十二人偶作防,可豆豆的动作太大,一下冲击让公公连退几步, 公公见势不妙,眼神落到了巨坑里,跟衾衾对视两眼,立马起了心思,嘴里念叨几句后,十二人偶的目标不再是豆豆,反而是巨坑, 公公利用十二人偶的力量撞开了巨坑的阻隔,衾衾立马从巨坑里出来,她扬着得逞的微笑,这一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衾衾和公公二人联手非常棘手,只听牛忙忙暗骂一声:“不好,时间到了,” 时间,湮说过的逆转格局的时间,, “快点解决,不然麻烦了,”陆礼承阴沉着脸, 想至此,湮和陆礼承已经朝公公和衾衾而去,双方僵持不下,豆豆此时却回过头来看我,很冷静的对我说, “妈妈,再见了,哥哥拜托你了,” 我见豆豆的样子更加不安,正在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黑洞,仿佛慢慢的压了下来,我仰着头看,只觉得一阵压迫感袭来, 我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我睁开眼醒来,看看周围的一切,我又回到了陆宅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慌乱的下床,门突然打开,陆长安皱着眉头看我,没好气道:“妈妈你干什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快一点啦,要迟到了,” 迟到, 见我没动作,陆长安又说:“爸爸都在外面等好了,今天是爷爷的忌日,快点快点,” 爷爷,忌日, 我慌乱的从房间里出去,只见餐厅坐着个挺拔身影,背对着我,手指滑动桌上的平板,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后,他侧过头来,迎上我视线,比起我的慌乱,他显得镇定很多,稍稍皱了皱眉, “怎么还没换衣服,” “你怎么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豆豆呢,豆豆怎么不见了,” 陆礼承表情更深了,他停了停才说:“谁是豆豆,” 我震惊的又问了左征和小白牛忙忙的去向,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 我慌乱的看着他,再看了看仰着小脸摆出困惑表情的陆长安,陆礼承却突然站起来,不耐烦的拉着我往房间去,他慢条斯理的帮我换好了衣服,拉着我坐上车,到了公墓后,我见到了婆婆和公公的黑白照片, 车祸,死于一年前,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们都不见了,仿佛一直没存在过一样, 我猛的想起了豆豆最后说的话,是豆豆, 是豆豆故意的牺牲换来了我现在的一切,, “走吧,起风了,”我的手突然被陆礼承一握,我身体一斜往他胸前靠去,旁边的陆长安蹦蹦跳跳的跑到陆礼承的另一边,主动伸手要陆礼承牵, 我就这样被陆礼承牵着手往回走,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那么不真切,我胸腔不禁泛酸,差点就要哭出来,陆礼承的脚步突然停了,他没回头看我,却说, “无论如何,我们重新开始了,思思,” 我一愣,是啊,重新开始了, 第257章 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