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卸甲》 第001章 一位将军,竞赶不上胯下一杆枪 牌坊镇。 初春三月,小雨淅淅沥沥。 镇上第一酒楼听月楼。 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身白衫,坐在一根小凳上,身边摆放一张小桌,桌上一块惊堂木,搁一壶老酒,捻起一颗花生米慢悠悠放进嘴里,抿了一口酒,慢慢品尝滋味。 这位说书老人,在听月楼说书已有三年,成了牌坊镇上第一号的名人。 晌午刚过,各色的食客都用饭完毕,换上了大小各色的酒壶酒坛酒碗,老人缓缓站起身,朝着四周围坐的宾客稍稍躬身作一揖,满堂喝彩声。 酒楼内的大声喝彩,更是此起彼伏,好一个热闹喧沸。 说书老人高人气势十足,缓缓落座在小凳上,眯起眼酝酿了一番,这才伸手抓起那块惊堂木,重重一敲桌面。朗声道:“上回最末,说到那西北联军第一女统帅宋青瓷率领三万西北儿郎与五万蛮兵大战三日。” 老人又是一拿一放,惊堂木再次猛然敲桌,老人中气十足地沉声道:“呛啷啷绷簧一声响,三万甲兵举刀指天,战意冲九霄。” 就在此时,有听客扯开嗓门高声笑问道:“老爷子,上一次你说那宋青瓷和白马青山大战五百回合,两人杀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最后宋青瓷到底怎么样了?” 酒楼上下,几十桌客人,齐齐轰然应诺。 手里端着酒的,捻着花生米的听客,这个时候都开始喝倒彩,发出一阵阵响亮的笑声,等着说书老人的下文。 说书人每一回说到最后,都要留一个大悬念,甩出一个大包袱,不然还怎么吸引回头客呢。 说书先生显然早已熟稔此等情景,老神在在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也不理会众人,哧溜一声,津津有味,感受着醇酒入喉的烈意。 老人悠悠然放下酒碗后,笑道:“哎呀,老了老了,记性不好了,要不是李观鱼你这小子提醒,老朽我倒是忘了。宋青瓷与那白马青山大战三天三夜,那叫一个日月无光,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乾坤倒转,最后······” 老人故意吊人胃口了。 经常来这儿听说书的客人也都已经熟稔老人的这一套,最吊人胃口处卖关子,纷纷拿出钱袋子,秀气一点的掏出个两三文,阔气一点的打赏一两二两银子,也不在乎那点钱。 老人大袖一挥,银钱全落入钱袋子,掂了掂斤两,露出一颗漏风的门牙,憨厚一笑,喝了一口酒,众人都知道这是解谜的时候了。 说书先生随即继续说道:“两人一直死战到第三天,宋青瓷见不能斩杀敌将头颅,于是鸣金收兵,正在此时,一阵乱箭似蝗虫过境一般袭来,宋青瓷体力不支,她就昏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中军帐中。军医道:‘你没事吧?!’宋青瓷说道:‘怎么了?我没事呀!’军医奇怪了:‘这还叫没事,命根子都让箭矢射杀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宋青瓷说:‘为什么呢?’‘我给你缝上了!’”军医自豪地说。 先是满堂愕然。 然后便是震天响的喝彩。 有一些饮酒还未下喉的听客,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这时候,听客中站起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朗声说:“老头子,你这简直就是扯犊子,都说宋青瓷十三岁就跟随父亲上战场,在军队里和那么多士兵同吃同住,居然没有一个发现她是个女的,你说这有可能吗?” 老爷子惊堂木一拍,“要不怎么说你是个缺心眼的王八蛋呢,你真笨,如果宋青瓷和你睡一铺,你会说吗?” 少年想了想,“嘿嘿,这倒也是!” 听完了老人的一回书,李观鱼从听月楼走出来,伸了伸懒腰,转过身三两步就走到了自己的摊子,他在听月楼旁边摆一个摊子,替人写书,算命也可。 到这里写信的人大都是丈夫从军,儿子出征的穷苦人。 李观鱼等了半天也没有生意,正在愁苦的时候,一个年纪只有十八九岁的青衣小娘子走了过来,低眉浅羞。 她怯生生地道:“先生,奴家想写副状子。” 我拿起笔道:“是什么状子,要告谁啊?” 青衣小娘双手扭结在一起,咬了咬小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大哥与相公一起参军,大哥成了将军,我相公成了步卒。前几天,相公归来后,相公对我说:别以为成为将军都都了不起!成了将军后,那话儿就没有了!” “奴家信以为真,破涕为笑,反倒庆幸自己丈夫没成将军。第二天,奴家告诉嫂嫂,说大哥成了将军,可是那话儿却没了,嫂嫂闻讯大惊,惨然不乐。” “前几天大哥衣锦荣归,人人笑脸相迎,惟独嫂嫂愁容满面。到了晚上,哥哥怪而问之,嫂嫂具以实告,大哥听了,说:‘胡说八道!那话儿好好的在此,谁说没有!’于是解开裤子,大势所趋一番。 嫂嫂消受之下,破涕为笑。 哥哥乃感慨道:“我当了将军,竞赶不上胯下一杆枪?” 李观鱼听后,忍不住‘扑哧’一笑,“那你要告谁呢?” 青衣小娘子面上浮出一抹忧愁,“说了这个话之后,嫂嫂就一直嚷着要分家,我和相公没有别的手艺,九快要冻死街头了。” 李观鱼转念想了想,于是提笔道:“好,我帮你写,不收钱!” 写信的同时,李观鱼也兼职算命。 为了提高收益,所以一天只算三课,每天还奉送一课,说也奇怪,这样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三年以来,也勉强算是混个冻饿不死,半饱不饱。 这天快到午时了,李观鱼已经算过了三课,决定再算完免费的一课就收摊,这时一个小伙子匆匆忙忙地走来道:“先生,我是个行脚商人,前几天一个同乡传来口信,我家娘子快要生了。我家娘子身体弱,我想算一下,是否母子平安,是带把的还是赔钱货?” 李观鱼将算筹摆了半天,才道:“没问题,小危则安,尊夫人本来有些凶险,但是你们夫妻平日积德行善,应该会顺产,你是子女双全的命格,老兄真是好福气。” 小伙子问:“怎么算出来的?” 这当然不能说是察言观色,蒙的。 算命这一套,李观鱼是从说书老人哪儿听来的,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掌握了一点诀窍,不过李观鱼看他样貌忠厚,言语之间夫妻和睦。 那么子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他说妻子身体不大好,当然了,快要临盆了,丈夫还不在,心情哪里会好。 这小子一回去,他妻子一高兴,一定会顺利生产的,至于是男是女这个不好说,到时候也好搪塞。 小伙子高高兴兴的就要给钱离去,他正在感谢李观鱼,一个中年汉子跑了过来,高兴地道:“老二,你可回来了,弟妹生了,一对龙凤胎啊,恭喜恭喜,快回去,快回去。” 那个小伙子一听,呆了半晌,低头作揖,突然狂奔而去。 李观鱼吁了一口气,正在庆幸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一个坐在门口的锦袍人站了起来,有些意动,径直走到李观鱼跟前,淡淡道:“先生给我算一课如何。” 李观鱼抬头望去,眼见此人六十多岁的年纪,身躯挺拔矫健,步伐沉稳有力,两鬓微白,举手投足毫不拖泥带水,言谈之间颇有威严。 他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儒服的中年人和一个黑衣劲装的随从。 观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李观鱼犹豫地道:“在下今天卦数已满,这个恐怕······” 那锦袍人淡淡道:“我也知道先生为难,只是我今日就要离开了,有劳先生了。” 李观鱼看看这三个人,那锦袍人语气听着友善,但观其神色,眼中满是命令的神色,想必是令出禁止的人物,至少也是个久居上位的人物。 而那个青衣人虽然有些不屑,却也有些期望。 至于那个随从却是满脸的威胁,尤其一手摁在刀柄上,一看就是惹不起的狠角色,于是心一横,就道:“也罢,今天就当是奉送吧。” 那锦袍人长舒一口气,倒不是因为李观鱼答应算卦才放松,看得出来他心中有事:“我即将远行,请问此行是凶是吉?” 李观鱼将算筹摆了半天,道:“坎卦上六,系用徽□,困于丛棘,······凶。阁下此行怕是碍难重重。” 说到这里,李观鱼偷眼看看他的神色,心中有了计较,像这种上位者平时办事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看他面色凝重,唉声叹气,显然是遇到难事了,说是碍难重重倒也不为过。 那锦袍人听后,神色一动,片刻又道:“请问先生,何处碍难。” 李观鱼暗笑,这个我怎么知道。 他想了一想,心道这人从气度举止看起来应该是从军之人,见他身边这两人,一个应该是幕僚,一个应该是护卫。 这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不过此人说要离开了,西北三城正在和蛮族打仗,那么应该就是此事了,为了保险,李观鱼只要含糊其词就行了。 李观鱼想到这里我说道:“内有人作祟,外有强敌环饲,事情难办,若是阁下慎之又慎,或有可能。” 李观鱼虽然说得含糊,可是却正好迎合了锦袍人的心理。 锦袍人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抱拳,龙行虎步,转身离去。 那个青衣人取出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 李观鱼等他们走远了,仔细一看,一百两,差点叫出声来,连忙塞到怀里,开张三年,第一次赚这么大钱,然后收摊,赶紧走人。 这时候,说完书的老人走出来,双目瞧了瞧,走过来和李观鱼勾肩搭背的,“我说鱼小子,挣大钱了就要溜啊,你这小子忒不厚道了。走吧,请我吃一顿好的,最起码十个鸡腿。” “不行,这钱是要回家上交给我家娘子的。”李观鱼拒绝的干脆。 “得了。”老人手里还攥着几颗花生,“你要是好好孝敬我,我会给你一个宝贝的。” 李观鱼心中鄙视,但好歹老人也算他的半个师傅,于是道:“走喽,三碟小菜,一两黄酒,牧笛横吹,又是一日过去矣。” “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老爷子悠然唱道,苍老的声音一串一串,断断续续遗落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第002章 我有一剑仙人跪 “鱼小子,你知道那是谁的贞节牌坊吗?”老爷子忽瞧见一幢贞节牌坊,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个我还真知道,那是龙庭二十四年的事了,当时一位书生上书朝廷,给自己守寡了十八年的嫂子立的,结果后来他嫂子怀孕了,牌坊也就歪了。” 老爷子一听却甚感兴趣,急忙问道:“哦?这事儿还真稀奇了,我这个说书人倒要听一听。” 李观鱼不由笑道:“这事儿说起来是个笑话。本地一个书生上书请为寡嫂立牌坊,说他嫂子从十八岁就守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教养儿子孝顺公婆,非常的贤良,先帝便下旨拨了五百两银子准立牌坊。” “不料他那位寡嫂听说了之后却惊恐万分,她也听说过不贞的人,牌坊是立不住的,无可奈何只好对小叔子直言自己与人有了奸情。” “小叔子一听又惊又怕,罪犯欺君是要砍头抄家的,这时他也顾不追究嫂嫂了,只好花了重金去求一位和尚。那位和尚收了银子后作了场法事,说他嫂子偷过几次人,便在牌坊下洒几粒黄豆,就能破了这法。” 那位书生回去便问嫂子偷过几次人。 他嫂子吱晤半晌才道:“他叔啊,你就别轮个儿了,你就拿着簸箕往坑里倒吧,两簸箕下去,肯定就够了。” 老头子听完,眉毛胡须一劲儿地飘,大笑不止,追问道:“鱼小子,那后来如何了,呵呵。后来可是真破了这法?” 李观鱼笑道:“那书生听了气的全身发颤,又发作不得,为了怕出意外,偷偷往坑里洒了满满三簸箕黄豆。这才着人立牌坊。牌坊立好他放心不下,和嫂子天天去看。结果没几天的功夫,那牌坊就开始歪了,那书生一怒之下杀了嫂嫂和那不知是不是兄长骨血的侄儿,自己也寻了短见。” “这他娘的······”老爷子哈哈大笑弯了腰,伸手抚须,笑着说道:“牌坊底下洒黄豆。还洒了满满三簸箕,黄豆浸水,膨胀发芽,能不拱起来吗?这也算是报应啊。人啊,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 李观鱼佩服老爷子的真知灼见,“谁说不是呢。” 李观鱼和老人并肩而行,眼前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了一身泥。 李观鱼心中大怒,正要向前理论,却见一片银叶子‘嗖’从车上扔下,落在他面前,李观鱼骂道:“有钱了不起啊!” 不过转念一想,有钱确实挺了不起的。 武功修为也算是八品武夫了,在牌坊镇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人物,但还是穷逼一个,靠着写信算命勉强养活自己和苏苏两人。 捡或者不捡,这是个问题。 这是面子问题,这是尊严问题。 李观鱼心中迅速盘算,当年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如今一斗米三百文,五斗米一千五百文。 这片银叶子,至少有三两,弯腰三两银,就相当于十斗米,正当他犹豫间,一只满是老人斑的手伸了过来,将银叶子捡起,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哈哈道,“娘希匹,发财了。” 老爷子将银叶子收进钱袋子。 “老爷子,这银子好像是给我的。”李观鱼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老人。 老爷子满脸不屑,“你叫他会答应吗?” 李观鱼吃了闷亏,竟无言以对。 老爷子饶有兴趣的看了李观鱼一眼,忽然笑道:“咱们相识三年了,我近日想了一处上联,却不知下联,不知对对联可有兴趣?” 李观鱼笑了笑,暗道,相识三年,你坑了我不下三十次,但还是说道:“请讲!” 老爷子直起腰板朗声吟道:“十面埋伏,九天雷雨,八方受阻,七窍生烟,六神不安,艰险不惧,观鱼翔浅底。” 李观鱼剑眉微皱,没想到这说书老人,寻常陋巷卧虎藏龙,这看似平凡的老爷子居然胸怀如此才学,而且这上联,藏有自己名字,这难道是巧合? 李观鱼略一思索,轻声道:“五味杂陈,四季晴空,三载雄心,二意绝无,一马平川,拼搏无悔,看龙游九天。” 李观鱼内心一震,他俯首做了一揖,心中想到,与这老头子相识三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老爷子笑道:“鄙人姓崔名三书,虚度五十八个春秋。”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李观鱼的脸上过了许久方才喟然叹道:“鱼小子,我看你乃人中龙凤,大贵之相啊!” 李观鱼笑道:“你是看上我刚才挣的一百两了吧。” 他的算命之术都是老爷子教的,这一套再熟悉不过了。 老爷子尴尬一笑,道:“鱼小子,我送你一本书!” 说话之间,老头子拿出来一本书,缓缓交道李观鱼手中,同时神秘兮兮的说道:“本人已达至强境界,秘籍什么的随手捏来。今天我看你骨骼惊奇,日后必是人中龙凤。我这有一本武林秘籍卖给你,儒圣十剑,我看与你有缘,就收你十两银子吧。别小看这一本书啊,或许就是个大机缘,对你以后很有用的。” 李观鱼面上无表情,心中哑然一笑,老头子的秉性他还不了解? 一定是打他那一百两的主意。 老头子说完,深吸一口气,背负双手,作出一副高手姿态,只是风范虽有,一身白衣破兮兮,上面有好几个补丁,看上去模样却有些滑稽,怎么老人说书的时候他没看出来,李观鱼不由暗笑。 老爷子瞧着李观鱼,两眼一瞪,“小子,你不相信啊,我一巴掌拍碎山岳,一脚踩碎一座城池。放一个屁,能把南海炸裂,到时候直接在沙滩上烤海鲜了,再也没必要下海捉鳖了,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放一个啊?”说完就要撸起裤子。 “崔老,我信!”李观鱼连忙打住,“这大冷天的,冻着了您金贵的小屁屁也不好。” 崔三书一副瘦弱模样,“小友有所不知,其实我本姓杨,祖上是杨家将杨五郎的后代。” 李观鱼差点笑了,“杨五郎不是和尚嘛,怎么会有后代?” 崔三书说,“这不信奉的黄教嘛,可以娶妻生子的。” “那你怎么改姓了?”李观鱼只觉得好奇,他与这老人相识三年,但有关于老人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今日听老人说起来,虽然言谈由此而胡扯,他还是认真的听起来,“杨家后代?杨家枪法来比划一下?” “啊啊呵呵,杨家枪法?哈哈。这个嘛,扬州炒饭,扬州叫花鸡我倒是比较熟。”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肚子已经咕噜噜在抗议了。 李观鱼说:“老爷子,你查查族谱,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二郎神家的呢?” “管他二郎神还是杨五郎呢,我现在是肚子饿的呱呱叫啊。” 李观鱼揣了揣怀中的银两,心道:反正这两天就要带着苏苏去参军了,不如今晚给苏苏也带一点好吃的,于是他笑了笑,道:“走吧,不过最多只能吃二两银子的饭菜。” 老爷子嘿嘿一笑,招呼伙计,“小二,一碟花生米,一小碟腌萝卜干,两角烈酒,开胃了之后再上二十根鸡腿,三斤牛肉,招牌菜都上啊。” 老爷子重新打量李观鱼一番,哈哈一笑,“少年人啊,血气方刚,一个个都吆喝着要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最后都把身子弄坏了,我这叫做先淡淡后浓烈,滋味才会品出来。” 两个人一起喝酒扯淡,崔三书问李观鱼,“你小子只是个八品小低手?” 修炼武道之人,境界分九品,九品为末,一品成至尊,超出九品之外乃是兵家魁首,佛门金刚,道家洞玄,儒家圣人的怪物,再要往上就是陆地神仙之类的老怪物了。 李观鱼笑了笑,早知道老爷子是一位武道之人,于是很诚实的道:“距离七品还差着三张牛皮的厚度。” 崔三书嘿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看在你请我吃喝酒吃肉的份上,我教你练习儒圣十剑,绝逼能晋身二三品高手行列。” 李观鱼连忙虚心请教。 崔三书抿了一口酒,说:“很简单,我刚才送你的这本书上有十剑,每一剑修炼到极致,那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我再传授你一段剑决心法,绝对让你跻身一品高手行列。” 李观鱼有点相信老爷子是个修炼之人了,只不过他是八品境界,自然感应不到老爷子的修为,崔三书连忙摆手,“也罢,看在鸡腿的份上”说着说了一段运功的口诀。 “这套口诀乃是剑决,其实还有一个更牛·逼的名字,叫做一剑仙人跪,你内力浅,多多练习,总有一天会成功滴。” 崔三书消灭了两根鸡腿,抹了抹嘴巴,“当你熟练运用这一套剑决的时候,就可以在杀人的时候大喊一声,我有一剑仙人跪,你他娘的跪不跪?” 李观鱼悟性上佳,用了三两盅酒的时间,已经将一剑仙人跪的剑决融会贯通,将内力聚集手中,剑气随手指激射而出,破坏力惊人。 李观鱼心中暗惊,这套一剑仙人跪口诀绝非凡品,看来眼前的老爷子并不是在晃点他,只是不知道怀中这本书上的儒圣十剑是否也是上品。 崔三书说,“这套武功我从未外传,本来想带进棺材了,看你小子有缘分,就传授给你了。我想,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李观鱼再问,为什么说要离开? 老爷子只喝酒,不说话。 听老爷子的话,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李观鱼再三逼问。 老者但笑不语,最后说了一句:“让读者慢慢看吧,不说了,剧透死全家啊。” 相识三年,老爷子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言谈之间,放浪形骸,从没见过今日面色这么凝重。 李观鱼心头浮起一朵黑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袭来。 (新人新书,请各位多加爱护,收藏,o(n_n)o哈哈~) 第003章 我喜欢断人前程杀人放火和上别人老婆 李观鱼提着一只烧鸡,二两花雕,三碟子小菜,推开低矮小篱,走进院子。 苏苏依旧在等他,“相公,你来了啊,冷不冷啊。” 李观鱼心中涌出一阵暖意,苏苏赶忙打开房门。 李观鱼在红融融的灯光下,愈发忍不住的怜惜,稀疏刘海下,白皙滑腻的面容,含情带愁的眼眸,让人忍不住拥美人入怀。 苏苏低眉,“相公,饿了吧,我煮了粥,你趁热喝。”说话间,苏苏已经摆好了小炕桌,素色碟子,一碗粟米粥,一碟萝卜干腌菜,一小碟子罗汉豆。 李观鱼心中一酸,鼻头有些酸涩,自己在外面大鱼大肉,苏苏在家吃糙米。 李观鱼叹了一声,苏苏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这么小的年纪,正应该是躺在该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现在却要照顾他,稚嫩肩膀上还要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实在是有些为难为她了。 李观鱼心里顿觉一阵羞愧。 李观鱼没说自己吃过了,扑通扑通喝了两碗粟米粥,身体也热和起来,虽然清淡,但确实挺好喝,养胃,李观鱼嚼了两口萝卜干,皱了皱眉。 苏苏在边上坐着,低着头,双手扭结在一起,“怎么了相公,是不是不合胃口啊,我明天去街上换点粳米给你养身子。” 李观鱼知道是苏苏会错了意,便将桌上一碗粟米粥递给了苏苏,笑说道:“你怎么不吃呢,把这碗粥喝了吧。” 苏苏摇了摇头,又推过来,“相公,你吃吧,我吃过了。” 李观鱼其实刚才早就看的清清楚楚,苏苏揭开锅盖的时候,锅里的粥根本就没有舀过的痕迹,家中的米缸早就见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余粮,又拿什么去换粳米呢。 苏苏这个小丫头,是怕他操心,所以才这么出言安慰他。 李观鱼一阵鼻酸,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人,却要一个小女子照顾,实在是有点丢人了。定了定神,道:“苏苏,我打听好了,西北联军就驻扎在西北城,咱们这几天天晴了就出发,参军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龙庭帝国百年战乱,年年不休,全国各地陷入烽火之中。 此次西北三城周围的蛮族部落兵合一处,攻打西北三城,西北联军奋起反抗,战线不断延绵,现在又是初春时节,蛮兵更是四处劫掠。 处于三城之外的村镇更是饱受战火之苦,吃一口饱饭,成为众人最大的奢望。 “相公,那我会不会拖累你啊?”苏苏低着眉,双手扭在一起。 “傻瓜,你就是我身上的肋骨,没有你,我也就活不成了。”?李观鱼抓过来苏苏的纤手,手心温暖,稍有些硬。 李观鱼心中明了,这是家务操劳而起的茧子,心中不觉一酸,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赶快给苏苏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李观鱼抓住了苏苏的小手,苏苏不禁有些慌乱,俊俏的脸蛋“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低声羞涩说道:“相公,你的身体,不太合适·······”接下来的话苏苏没有说出口,已经脸颊绯红了。 李观鱼朗声笑了笑,“你想哪儿去了。”说着,便把小碗粟米粥递到了苏苏手中,“快喝了吧,本来就在养身体,要是一次吃多了也不好,晚饭七分饱嘛。” 他将手中的烧鸡拎起,“苏苏,我今天赚了一百两银子,明天给你买一大包好吃的,先吃肉啦。” 听到了李观鱼的话,苏苏更加脸红了,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相公。”端起粟米粥就喝了。 李观鱼抓起了几颗罗汉豆,端详那一粒豆子许久,闭上眼,将其缓缓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动作极是轻柔,仿佛在回味无穷。 良久,李观鱼微微摇头,苦笑,赋诗道:“曹娥运来芽青豆,谦裕同兴好酱油;东关请来好煮手,吃到嘴里糯柔柔。” 李观鱼有些汗颜,原来吃豆子都可以有这么大的幸福感。 苏苏听到之后,激动的拍掌,“相公,参军之后就能吃饱了。”说完,脸上又是一阵犹豫,“是我不好,没有操持好这个家,让相公你不能安心,实在是我无能。” 李观鱼安慰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应该是我照顾你,是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苏抬眼看了一眼李观鱼,小鼻子抽泣,梨花带雨。 李观鱼赶紧出言安慰,“是相公错了,陪我到院子中透透气。” 说话间,茅草屋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用蛮力气机炸开,紧跟着三位大汉走了进来,为首的汉子手提剔骨刀,另外两人分别手握开膛刀,开山刀。 刀光凛凛,杀气森森。 剔骨刀大汉笑了笑,“哎呦,小娘子,你就住在这么寒碜的地方啊,这是你这样一个冰肌玉骨的大美人住的地方吗?简直就是猪窝。” 李观鱼也算是武道八品小低手,这三人可没有可以隐藏周身气机,如果他感应没有错的话,三人应该都到了三品境界了。 苏苏顺手抓起了一根挑水的扁担,“滚,你们三个都滚,再要是不滚,我就要报官了。”前一刻还温柔如玉的苏苏立刻如一头护犊子的小母豹一样,面对此三人,怡然不惧。 剔骨刀大汉将手中的大刀扬起,笑了,“官字两个口,两个口我都堵住了,你去告发我啊,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的男人摊上大事了。你个小妮子,小心大爷把你卖到青楼端茶送水去。” 李观鱼上前,将苏苏挡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你和说书老人什么关系?”手提钢开膛刀的大汉上前一步,单刀直入,怒道。 李观鱼心思一动,想来这些人的目标应该不是自己,于是有些云里雾里的道:“我和他只是认识,但不熟。” 剔骨刀大汉眼阴鸷,故意释放出气机威压,企图让李观鱼屈服,“可我怎么听说你是他徒弟?” 李观鱼只感觉周身四面八方气机威能滚滚而来,无孔不入,双脚陷在地面几乎抬不起来,“只是教了我一手算命的本事。” 剔骨刀大汉有些不耐烦,一双鹰眼盯着李观鱼,好像随时都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会算命,就应该会察言观色。说吧,老爷子有没有给你一本书,一本剑决。” 李观鱼摇头。 李观鱼面色如常,心中已然惊涛骇浪,难道大汉口中所说的剑决,就是老爷子下午在酒桌上说的剑决?然后联想到最近老爷子有些魂不守舍的神色,他心中终于有了一个脉络。 剔骨刀大汉几乎是怒吼着出声,“说!” 李观鱼这个时候反而笑了,“你们三品高手都得不到,我一个八品就更没有可能了,这不是为难小人嘛。” 剔骨刀大汉眼神变换了一下,“可知道老人住在哪儿?” 李观鱼还是摇头。 这一次确实没有骗人,他是真的不知道。 剔骨刀大汉面色数变,周身散溢的气机消失于无形,“若是你能提供老人的消息,一条一百两,有关于其中一本剑决,一律一千两。” 李观鱼还是摇头。 剔骨刀大汉大失所望,转而看向苏苏,很淫·荡的笑了笑,凑近了苏苏瞧了一眼,“丫头,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不就是个算命诓人的骗子嘛。难道是他床上功夫比我厉害?!” 大汉说罢摇摇头,“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应该没戏。跟着我,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滚!”苏苏言简意赅的吼了一句。 剔骨刀大汉笑了笑,看着咬牙切齿的苏苏,“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你反抗的越激烈,我得到的快感就越强烈。还有,你小子若是敢骗我,我就在你面前先奸后杀你娘子,然后宰了你。” 李观鱼握紧了拳头。 剔骨刀大汉走到了李观鱼面前,在他耳边说道:“这样美丽的女人,你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可惜了。你知道我平生的三大喜好是什么吗?其一是拦路抢劫断人前程,其二就是强取豪夺杀人放火,这第三嘛也是我最喜欢的,那就是强上别人的老婆。” “你家娘子还没有被调教过吧,让我来替你调教她,不用谢我。”剔骨刀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手掌一伸,一股气机从周身而出,气机蓬勃撞击,门口一丛翠竹随即化为齑粉。 这就是气机的力量,随后,剔骨刀大汉摆手说道:“小子,明日我会在你面前杀了那个老不死的,到时候我严刑拷打,若是从他口中知道你敢骗我,我会让你受尽苦楚。” 身后提着开山刀的大汉哈哈一笑,提醒道:“这小娘子别有一番滋味啊。” 剔骨刀骂了一声,“先办正事,杀了那个老不死的再说。” 说完,三人仰天大笑出门。 气机有长短之分,六七品气机不过是一气周身,三尺之间,就有此等威力。 更进一步的修为,如兵家魁首,佛门金刚之类的境界,则是一气流转绵延八百里,千里之外,御剑而行,飞星逐月,都不过是平常之事。 李观鱼握紧了拳头,这三人可以侮辱自己,但绝不能侮辱自己的妻子。 李观鱼心头,浮起浓烈的滔天杀意。 第004章 装逼是人类的第二刚需 一桌,一凳,一块惊堂木,三两黄酒,十几颗花生米。 老爷子抿了一口酒,朗声道:“今天开场,说个暖场笑话啊。” ······ “那位和尚收了银子后作了场法事,说他嫂子偷过几次人,便在牌坊下洒几粒黄豆,就能破了这法。那书生回去便问嫂子偷过几次人。” 他嫂子吱晤半晌才道:“他叔啊,你就别轮个儿了,你就拿着簸箕往坑里倒吧,两簸箕下去,肯定就够了。” “哈哈哈······” 不出意外,这个笑话顿时让整个听月楼的气氛活跃起来。 老爷子一拍惊堂木,“上回说到宋青瓷被老军医缝上了那······” 这时候,有三位彪形大汉手里提着刀,走进酒楼,杀气腾腾。 老爷子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唉,麻烦来了。” 此三人,正是找李观鱼麻烦的三人。 随着他们的进来,李观鱼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席卷而来。 是气机威能! 三名大汉目光如电,扫视酒楼中的众人,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的时候,三人的眼睛同是一亮,紧接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呈扇面形状向老爷子走了过去。 他们三人一步步走到老爷子这桌近前,分别在桌子的另外三边坐了下来,看得出来这三人十分有经验,如此一来,便直接堵住了老爷子的退路,将他逼到了墙角。 酒楼的伙计乐呵呵地跑上前来,笑问道:“三位,要点什么?” 那三名大汉看也没看他一眼,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要你·妈,滚!” 伙计被他骂得莫名其妙,愣住了,呆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甩出去手中的抹布,手指着骂人的大汉,怒道:“你·······” 啪! 伙计话还没有说出口,那名大汉把菜单呼在了伙计脸上。 “我你·妈········”伙计直接怒了。 嘭! 另外一人露出不耐的神色,一脚将伙计踹出了酒楼大门,然后视线重新锁定了悠闲喝酒的老爷子。 这三人出手就要命,酒楼里的客人们也都纷纷掏出酒钱、饭钱,慢慢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出酒楼,像活见鬼一般溜之大吉。 李观鱼没有溜,但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李观鱼一眼。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酒楼,就在这一会的工夫,人已经走了个精光,酒楼里只剩下老爷子和与他同桌而坐的三名大汉,以及坐在角落里呆呆看着这一切的李观鱼。 “你们就是蝮蛇吧,还真是紧追不舍!三年了,还是没躲过去。”老爷子缓缓喝完一杯酒,然后发出“啊”的回味绵长的一声,紧接着放下酒盅,抹了一把粘了酒水的斑白胡须。 踢飞伙计的剔骨刀大汉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酒桌,幽幽说道:“崔先生,你也知道,一旦被我们蝮蛇盯上的人,没有跑的了的,也没有能活着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老爷子很和蔼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扯起了犊子,“都说装·逼是人类的第二刚需,此话不假啊。第一刚需是吃饭,第二刚需则是装·逼,甚至排在性、睡觉前面。只要吃饱了饭,剩下的就是不断创造机会去装·逼。睡觉也好,睡女人也好,到头来还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装·逼。原来你们南联盟的蝮蛇,也都是装·逼高手,你们刚才打那个小伙子,这一逼装的好,我给满分。” 另一名大汉冷冰冰地说道:“崔三书,既然我们已经找上了你,说明你已是我们的瓮中之鳖,识趣的乖乖把儒圣十剑剑决善本交出来。或许这一次,我们能开个口子,放你一马·······”他阴阴地发出一串怪笑,没有把话说完。 老爷子倒光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拿起酒盅,一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他慢慢放下酒盅,与此同时,站起身形。 老爷子笑道:“小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崔三叔!”持刀大汉愣了愣,说道。 老爷子爽朗一笑,“哈哈,我的好侄儿!” “妈的!”明白自己刚才被耍了,见状,那三名大汉也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亮出了刀。 一把开山刀,一把剔骨刀,一把开膛刀。 三把刀,发出三道锋锐的寒芒。 老爷子哈哈一笑,“我的好侄儿,少扯犊子了。东西给不给你们,我知道你们都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手底下见真章吧。” 刚才被耍的大汉‘嗖’的扬起剔骨刀,“妈的,那你会死无全尸的。” “人要是死了,留不留全尸又有什么区别呢?话说,你三叔我可是无神论者,哈哈·······”说话间,只见老爷子的肩膀一晃,手上不见动作,一把三尺青锋已经出现在手中。 老爷子正襟危坐,左手一拍惊堂木,“能不能让我把最后一回书说完?” 开膛刀大汉亮出刀芒,“人都要死了,还说个屁。” “没礼貌的杂种!”老爷子摇摇头,脸上是风轻云淡的神色,十足的高人气派。 杀机迸发。 与此同时,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白色气机流光,气机爆发如潮涌。 老爷子将气机注入到掌中的长剑内,融入了气机的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似的,剑身暴涨了三尺有余。 老爷子周身十丈,杀气腾腾,令人心惊不已。 见到老爷子催动气机,拉开架势,准备要和己方放手一搏,那三名大汉眼中齐齐闪出一道寒光,三人举起手中刀的同时,周身上下不约而同地散发出磅礴气机。 三名三品高手对阵一位身世神秘的老爷子,四人之间的激战在酒楼内一触即发。 就坐在墙角处的李观鱼脑海一片空白,这种级别的神仙打架,凡人只有靠边站的份。 李观鱼一时间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逃走,其实他心底也存了些许心思,若是有机会,他也想上去给这三个人每人补一刀。 那三名大汉率先发难,其中一人手持开膛刀,大喝一声,身形高高跃起,下落时,他双手握刀,居高临下的对准老爷子的头顶猛劈下去。 凌空劈斩,气势雄壮,刀锋厚重,发出厚重的嗡鸣之声。 老爷子站在原地,未躲闪也未退让,他把手中长剑高举过头顶,向上横起,硬接大汉的重刀。 刀光剑光碰撞,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子乍现出好大一团,犹如灵蛇游走,整个地面为之震颤,酒楼里的桌椅都被震得弹飞起多高,落地后,桌上的碗筷、酒壶、酒盅散落满地。 刀锋剑光波及之处,处处化为碎渣齑粉。 碎木片崩到李观鱼脸上,石块和瓦片一下掉了下来。 此时的李观鱼见双方打斗,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感,反而坠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认真观摩着双方生与死的酣战。 另两名大汉分别从老爷子的一左一右攻了过去,剔骨刀和开山刀在空中画出两道长长的寒光,直奔老爷子的左右软肋而去。 老爷子大喝一声:“来得好!” 他单脚一踏地面,化为圆弧,整个人仿佛离弦之箭,向后倒飞出去。 嘭! 老爷子的身形重重撞在后方的墙壁上,不过也把攻来的剔骨刀与开山刀躲避开。 最先发难的大汉再次大喝一声,抡刀冲向老爷子,依旧是大开大合,霸道刚猛力劈华山的向老爷子头顶重劈。 老爷子横剑招架,再次挡住对方的重刀,趁着对方收刀准备再攻的空隙,他下面快如闪电般踢出一脚。 这一脚又迅猛又突然,脚掌带起罡风,扑杀四野,大汉躲闪不及,被这一脚正中胸口,参与罡风呼啸过去,将一张红木桌切碎成两半。 “看好喽,我有一剑仙人跪,你他娘的跪不跪!”老爷子单手持剑,剑光一闪而过,长剑似乎引日月星辰之力,一瞬间李观鱼甚至觉得星空在剑下变得模糊起来。 老爷子凌空跃起,长剑所向,皆为齑粉,携带雷霆万钧之势,一剑向三人头顶斩下,整个酒楼犹如气海潮涌,浩荡气机扑杀,带动天地真气。 整座听月楼,一分为二。 切口如镜面一般光滑。 见此情景,李观鱼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剑光,三道刀光相交,万斤之力从凌空斩下,轰隆声过,地下炸出一个大洞,?地上烈风大作,地下三尺发出沉闷的声音,竟有裂地而出的恐怖感。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大汉忍不住啊的痛叫出声,拉着长长的尾音,身形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倒飞出三米多远才摔落在地。 那大汉手中的开膛刀‘当啷’脱手而出,丢在地上,大汉自己落地之后受到惯性的力道,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就连铺地的搬砖也被震碎。 再看他胸前包裹的气机,正中心有块明显的凹坑,凹坑的周围则布满蜘蛛网状的裂纹,裂缝还在不断蔓延,发出嗤嗤的碎裂声。 老爷子哈哈大笑,“要不是老子受了伤,只能施展出一分剑气,若是再有两分,老子能把你们裤裆里的卵子一起斩下来!” 李观鱼浑身一凛,一分剑气,便有如此强悍之威力,若是陆地神仙施展出这一剑,即使天上谪仙人也得跪着尿裤裆。 三位大汉吃了大亏,懊恼的神色浮现在脸上,剔骨刀大汉一拳砸在地上,搬砖崩碎,地面出现碗口大的一个深坑,大汉猛吼一声,在地上一跃而起,对正与老爷子激战的两名同伴吼道:“让开!” 说话之间,他双手紧握的开膛刀呼的一声燃起熊熊的烈焰。 他对着老爷子凌空挥砍一刀,随着这一刀砍下去,一道半月形的火光闪现,划过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声响,直向老爷子的胸腹扫过去。 老爷子目中闪过一丝诧异,深吸口气,抽身向旁闪躲。那道火光没有击中老爷子,倒是正中老爷子背后的墙壁上。 嘭! 在一声闷响声中,酒楼的墙壁竟然被这道火光切开一条双指多宽的大口子,通过这条大豁口,都能看到酒楼的外面,豁口的两侧皆被烈火烧得漆黑。 又是一击不中,那大汉更是气急败坏,挥送着燃烧烈火的开膛刀,准备再次施展杀招。 老爷子不愿在酒楼内与对方缠斗下去,而且酒楼里的空间太狭窄,他也施展不开。 李观鱼耳边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墙壁竟被他硬生生被剑气开一个大窟窿,老爷子眼前一亮,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顺势冲到酒楼外,身形一闪,依然摆脱三人,然后直奔郊外的一片树林冲了过去。 三名大汉又哪肯放他离开,齐齐呐喊一声,提刀追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缩在墙角处的李观鱼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以及墙壁上的那颗大窟窿,他心中惊叹三品境界高手之间的对决又岂止是用恐怖如斯所能形容! 武道修行分九品到一品九大境,超脱此九境界之外的高手,便是人间无敌,成王入圣,陆地神仙。 仅仅跨入武道门槛的李观鱼在看到老爷子和三名大汉的打斗后,可谓是大开眼界,只可惜四人在酒楼内的激战太短暂,对他而言,几乎是转瞬即逝的事。 他猛然醒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着墙壁上的那颗大窟窿,奋力地钻了出去。 等他来到酒楼外,举目一瞧,老爷子已然是无影无踪,隐隐约约,他只是看到三名大汉正穷追不舍的背影,左右观瞻,应该是去往城郊木林。 他深吸口气,振作精神,按照四人跑开的大致方向追去。 他使出全力狂奔了好一会,终于跑到那片树林前。现在天色已然大黑,树林里黑咕隆咚的,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暗黑和未知的恐惧让他本能的生出想转身离开的冲动感,但他又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琢磨了好一会,男人当哭,当笑,当雄起,想要变得强大,那就要付出更多。 即使是面对恐惧,更要一往无前。 李观鱼用力跺了跺脚,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进去一探究竟。 树林内的树木枝繁叶茂,遮挡住月光,走进其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李观鱼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伸出双手,胡乱地向四周摸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在树林中足足走了两刻钟,树林的树木才渐渐变得稀疏。 再往前走,是林子正中央的一大片空地。 这片空地差不多有七八米见长的样子,中心建有一座小凉亭,不过现在这座小凉亭已变得支离破碎,在凉亭一根倒掉的石柱旁,斜坐着一人,那正是刚才从酒楼内破墙冲出的老爷子。 而在老爷子的附近,还躺着三位,正是三位大汉。 三名大汉手中的刀全部破碎,身上衣衫更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见刚才战斗之激烈。 倚靠着石柱而坐的老爷子身上血迹斑斑,那倒地不起、进气少,呼气多,看起来离死也不远了,动也不动的三名大汉更是浑身的血迹,再看地面上,横七竖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 咕噜! 李观鱼艰难地吞下口唾沫,睁大眼睛,他观望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从树林中走出来,边接近老爷子,边不停地环视左右,壮着胆子小声问道:“老·······老大爷,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老爷子低垂的脑袋突然动了动,不过很快又无力地低垂下去。 越是接近老爷子,李观鱼就越感心寒,老爷子身上都不知道被划开了多少条口子,看起来好像正经历凌迟酷刑似的,鲜血顺着他的衣角滴滴答答地不断滴淌下来。 尤其是胸膛处,刀口不下二十道。 这样战斗的仇恨程度,到底是死全家还是剖了祖坟啊。 看清楚老爷子的状况,李观鱼忍不住加快脚步,他对于老爷子的感官还不错,急跑上前,来到老爷子的身侧,蹲下身形查看他的伤势。 李观鱼深吸几口气,顺了顺气,才道:“老大爷·······我送你找大夫。” 老爷子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他缓缓摇头,说道:“嘿嘿,小子,挺机灵,不过没用了,我活不过今天·······” 老大爷吐了口气,气息也顺畅了多,可两人都知道,那边是回光返照,老大爷笑了笑,“人死鸟朝天,我这辈子算是赚了。记住了,一剑仙人跪,一定要好好修炼,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一场造化吧。” “什么造化?”李观鱼有些不太明白。 “等你造化够了,自然会明白。”老大爷叹了一口气,眼神开始涣散,双目蒙上一层死灰,“妈的,还想摸一摸小娘子胸前四两肉,水嫩嫩的白菜大屁股啊·······” 三年前,两人,相遇于小巷。 三年后,老爷子,死于安详。 李观鱼抚摸着手中儒圣十剑的剑决善本,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新书,新人,新故事,新的一段开始,o(n_n)o哈哈~,收藏支持·················) 第005章 七尺之躯,先许卿,再许天下 苏苏铺好了床,体贴的热好了水,不顾李观鱼再三的拒绝,温柔地替他洗起脚来。 夜晚,躺在床上。 李观鱼头枕着手臂,默默地想着自已的心事,耳畔听到苏苏轻微的呼吸声,想来苏苏已经进入梦乡了。 李观鱼抱着苏苏,让她身体一阵温热,成亲三年多,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没康复,他和苏苏虽然同睡一张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一半留给月光。 苏苏自从躺床上之后就钻进被子里,脸上羞赧,一语不发,小心脏一阵小鹿乱撞,等熄了灯之后才敢微微拉开被子看着李观鱼的容颜,有些消瘦,但面露刚毅之色。 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一阵狂跳。 苏苏很开心,相公的病终于好转了,而且就要参军了,看样子将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健康,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她只觉得无比欢喜。 苏苏想着,明日一定要到城隍庙去上一炷香,感谢上天的怜悯。 他看了看苏苏睡下的位置,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月光杯云层遮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她细细均匀的呼吸声,很安稳,像一朵夜来香一样,只为懂的人散发着幽香。 如今这个女孩儿既然挂着自已妻子的身份,而且对于他来说,女孩子始终不离不弃,面对生活的困苦苏苏都能够坦然受之,对他始终没有改变过。 这一点触动了李观鱼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他暗暗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眼前的女孩子再受到一丝丝伤害。 窗外的月光清冷,洒落在干净清幽的院子中,篱笆墙边有不知名的虫子已经在开始鸣叫了,微雨停歇,凉风习习。 李观鱼抬起头看了看屋子,简单的灶具、碗碟、一具床头柜,衣柜半边都是李观鱼的书本,泛黄的书页,有些已经残破不堪了。 胡思乱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这时炕头的热度渐渐地冷却下来,夜风吹过,屋中顿时有些寒冷,不止露在被子外的脸冻得冰凉,被窝里也开始冷了。 李观鱼捂了捂被子,苏苏小脸蛋露在被子外面,有些发青,李观鱼这才发现,一张被子,自己占了一大半。 李观鱼感觉脸上发热,自己这是独睡习惯了,一个人裹着一张被子,他悄悄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苏苏身边的炕面,那里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李观鱼捻了捻苏苏身上的被子,薄薄的就跟一张床单一样,李观鱼心里一酸,他想着家里的柴禾应该还有吧,烧一点柴禾,也不至于如此寒冷。 这个时候,李观鱼手指一抖,这时苏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李观鱼脸上一热,也不知道苏苏误会了没有,她还没睡? 李观鱼看了看苏苏,问道:“苏苏,还没睡?” 苏苏稍显含糊地应了一声,怯生生的声音好象有点儿颤,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缩在被单里边,李观鱼叹息道:“苏苏,晚上太冷了,到我这边来。” 苏苏低低地说:“相公,我不冷,你别受了风寒了。” 李观鱼摸摸自已盖的厚被,不免叹息,心中一热,他忽地坐了起来,直接把苏苏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挤在一起,给她盖上了棉被。 苏苏心里有些慌,脸上一阵潮红,低着头颤声道:“相公,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啊?” 李观鱼见她吓得什么似的,心中十分好笑,故意逗她说:“怎么啊,你嫌弃相公啊。” 苏苏更慌了,连忙摆着手解释道:“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身体未愈,而且现在还是初春,我们要是···要是···对身体不好的,大夫嘱咐过的。” 苏苏已经满面羞红了。 李观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说道:“傻瓜,你的被子太薄了,这样熬到天亮会着凉的,我是你夫君,自然要爱护你。” 李观鱼抱紧了苏苏,两个人就这么紧紧依偎着,被子里的温度也暖合起来。 苏苏窘得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身子像猫一样趴在李观鱼怀里,一动不动,两只小拳头握紧了放在胸前,就连呼吸也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有点不知所措。 李观鱼是她的丈夫,两个人睡在一起,行人伦大礼无可厚非,三年以来苏苏有时候也在这么想,但碍于李观鱼的身子,也就没有说什么,毕竟继承香火,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李观鱼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李观鱼同样有些紧张,至少他身心健康,挨着这么个年轻的女孩儿,纵然心里不想,生理上还是不免会产生反应,所以两人的肢体隔着两拳的距离,也算是一道安全线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不一会儿,月光穿过云层,透过薄纱窗子映射在屋中。 李观鱼借着月光,这才看清苏苏穿着一身白色粗布小衣,针脚细密,有几块补丁,可也掩不住她窈窕动人的身段儿。领口露出一抹肌肤,肤白胜雪,窈窕美丽,尤其在朦胧月光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李观鱼心里一跳,脸上一阵燥热,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苏苏觉察到了他的目光,脸上也有些害羞。忸忸怩怩地钻进了李观鱼怀里,满面酡红,再也不敢抬头了。 李观鱼握住了苏苏的小手,在他手心呵了一口热气,小手有些粗糙,李观鱼不禁一阵心疼。 苏苏躲在被子里红着脸,怯怯地抽回手道:“相公,你别着凉了。”经过这一番举动,两人都不再那么拘谨,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暗暗滋生,两个人之间也不显得那么拘束了。 李观鱼偶尔翻动一下身子,被子中就灌进了寒气,这是很难受的,两个人若近若离的贴着身子,免得热气都跑了出去。 李观鱼有些睡不着,他知道苏苏肯定也没睡,就有些自嘲地对苏苏说:“苏苏,这三年多苦了你了。” 李观鱼近三年都是一边养身体,一边算命赚些银钱度日,整个家里就苏苏一人操持,轻轻地摩娑着苏苏的:“你的手都起皮了,肿了,家里的事情,你费心了。” 苏苏唔了一声,摇了摇头,嘟起了小嘴唇,“不疼,相公,只要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能服侍相公,苏苏无怨无悔。” 李观鱼听了不禁又握紧了苏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心中一阵荡漾,轻叹一声,“苏苏,想什么呢?” “没······没有!”苏苏有些慌乱的答了一声,埋头在李观鱼胸口,吐气如兰,“相公,你要是参军就要上战场,那·······” 明白了苏苏的担忧,李观鱼的心不由轻轻一颤。 每一个人,在最美好的年纪,都曾经渴望过一场美好的爱情,都曾经希望有那么一个人陪着自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世道再乱,李观鱼想守住这一份原本就干净美好的爱情,轻声安慰道:“你相公眼比别人尖,腿比别人长,一定长命百岁。” 苏苏如一只猫咪躲在李观鱼怀中,小手抚摸着李观鱼的胸口,“苏苏此生,不做天下事,只守身边人!” 苏苏的身子轻轻的、软软的,热乎乎的,抱在怀里很舒服。 李观鱼从心底爱惜身边的这个善良的女孩子,他压抑了自己心中的欲念,看了看院中月光,心中一荡,“我这七尺之躯,先许卿,再许天下。” 两人正享受着这一份心动的美好,忽然听到一声炮响,接着是擂梆的“梆梆”声拼命传来,两人顿时一颤。 李观鱼推开门窗,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一束狼烟笔直升起,在漆黑的夜空中是那么的醒目。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个信息,蛮兵来了! 李观鱼仔细看着:“炮响一声,烽烟一束,看来蛮子在百人以下,应该不会多于二十人!” 这几年经历蛮子劫掠的次数多了,众人也都有了准备,苏苏已经收拾停当。 很快,牌坊镇悬楼守军的号炮一声巨响,接着一束浓烟笔直升向上空,报警的小兵更用力敲响了擂梆的声音,向镇子上的人等传递信息。 一个传一个,很快的,整个牌坊镇的人都知道蛮子又来劫掠来了。 镇上各处凄厉的梆子声响个不停,此时正是夜半,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乱作一团,鸡飞狗跳,哭喊叫声,人马牲畜细软的收拾停当,拖家带口的准备跑出镇子逃命去了。 李观鱼带着苏苏走到临近镇子出口的悬楼,周围已经聚集了不下两三百人,都是镇子上的百姓,此时都拖家带口的,眼巴巴得望着悬楼的守军。 在所有人眼中,悬楼是最安全的栖身之所。 牌坊镇有一座悬楼,便是镇子的守卫门户,只要悬楼不失,蛮子就进不去, 悬楼台顶上燃烧着狼烟,底下便是西北联军的守卫士卒,由一个伍长率领,一个悬楼也只有六个人,半响,悬楼上一名守军凄厉的一声惊叫:“我媳妇和儿昨天中午回娘家,该不会是······。” 那名叫李南的守军哭丧着脸,语音都有些哽咽:“她……她……她中午的时候出的镇子,不会遇到蛮子吧?” 悬楼上人人都是脸色难看,忽然有人大叫一声:“看,蛮子来了!” 众人急忙看去,果见悬楼西南有烟尘数股,越来越大,接着一阵阵如野兽般的呼嚎怪叫声传来,烟尘中,几个蛮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在他们的前面四边,还有十几个镇上的百姓在惊恐地四散奔跑着。 这些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惊慌哭喊,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 那几个蛮子骑兵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忙着下手,只是呼啸着来回奔驰,不住地将这些男女驱赶到牌坊镇悬楼这边来。 忽然李南一声哭叫:“是······我婆娘,怎么会遇到这天杀的蛮子······” 悬楼百丈之内都被悬楼的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众人看去,果然,百姓前一个逃难的女子不正是李南妻刘氏是谁? 此时她的髻散落,身上的衣衫破烂,走起路来扑闪扑闪的,脚上的鞋子也是不见,哭喊着笔直朝悬楼这边逃来,凄凉的声音隐隐传来:“当家的,······儿子,咱们的儿子快不行了。” 李南拼命地叫道:“狗子,狗子!” 他对守军伍长叫道:“伍长,快开门,让狗子和他娘进来,晚了就不及了!” 伍长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蛮子是骑兵,他们趁势冲进来怎么办?我们妻口可都在这的。镇子上这么多百姓都在,放他们进来,大家都得死!” 蛮子骑兵个个都是健卒,一旦进入镇子,杀人放火,劫掠如风,恐怕没人可以挡得住。 李南跪下向伍长拼命哀求,伍长只是铁青着脸握紧拳头不说话,余者悬楼内各人也是沉默。 那几个蛮子冲到近前,绕着悬楼不住的耀武扬威,刀枪并举,疯狗一般的吼叫,大声对悬楼上的人唾骂取笑,一边用鞭子抽打他们周边的百姓。 马蹄若奔雷,借着马势,他们每一鞭过去都是卷起一片的衣衫血肉,特别是石氏更是被抽打得鲜血淋漓。 悬楼外的百姓一片凄凉绝望的哭喊,特别是刘氏的喊叫声更是揪人心中疼,悬楼内人人脸色难看,尤其是的悬楼镇子中聚集的三四百人,都战战兢兢。 李观鱼拳头握紧,他平静心神,仔细观察那几个蛮子骑兵。 外面蛮子兵一共五人,都是一人双马,其中两人身穿精致的羊皮,脚蹬特制的马靴,手里扬起一柄寒光闪闪的重刀。 又有两人明盔暗甲,斜跨一张大弓,身后背着箭壶,壶中箭矢满支,看来这一路行来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抵抗。 最吸引人的是一个身着银光铁甲的蛮子骑士,威武雄壮,尤其手中一杆杀气凛然的虎魄长枪,挥舞之间,有三名百姓被挑死。 这五人一看马术娴熟,手上指不定沾了多少龙庭百姓的献血,特别是那个银甲骑士,马术的精良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操控马匹,人马一体,奔腾如风,不住对悬楼上大声取笑,一边用各人不懂的胡语叫着什么,气焰十分嚣张。 伍长沉静的声音传来:“蛮子兵五人,有马十匹,两个弓骑兵,两个重刀手,还有一个长枪手,都是硬茬,出战胜算不大。” 听了他的话,悬楼内各人都是脸色灰白。 尤其楼下聚集的百姓,更是发出一阵凄厉绝望的惊呼,本以为聚集在选楼下有联军的保护,性命安全无虞,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李南,面色无一点血丝,若不是靠着选楼土墙,身体恐怕早就软下去了。 李观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各位看客老爷们,要是觉得可以,请收藏············) 第006章 这个世道啊,人命不如草芥 这五个蛮子,应该只是流窜各地抢掠的小队,否则若是大股蛮子劫掠,早就扣关冲锋了。 虽然眼前只有五个精锐蛮子,就将悬楼中六个守军都震慑住了。 选楼内的伍长明显不愿出战,李南战意尽失,凭眼下的悬楼内人等,能闭悬楼自保己经好了,勉强出战只是死路一条。 李南也知道自己妻儿是不可能救回,只是绝望地流泪呜咽。 忽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悬楼内各人忙向外看去,那些蛮子催马围绕着那些百姓,嘴里叫嚣,时不时的砍头杀人。 李南一下子跳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骨气,厉声冲悬楼外大叫:“他娘,狗子,快跑,快跑!” 刘氏怀中抱着孩子拼命朝悬楼门这边逃来,忽然她一声惨叫,带出一蓬血雨,母女两人被那银甲蛮子一枪刺穿,透体而过,单手持枪将母女两人挑起,那张得意狞笑的脸分外刺眼。 李南大哭,双拳用力打着身前的围墙,一直打到血肉模糊仍不自知。 悬楼内各人都是凄凉,伍长默默地拍了一下李南的肩膀,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余下一声长叹。 那个蛮子银甲骑兵拨马怪叫着朝悬楼门方向冲来,马匹希津津嚎叫一声,然后又得意地转马回去,这样来回数次。 其中一人恨恨地道:“妈的,蛮子太猖狂了,可惜我箭术不准。” 伍长摇了摇头:“这蛮子兵总在六十步外开转,胜算不大!” 这时候,站于悬楼的李观鱼接过苏苏递过来的重弩,张弓搭箭,雕弓满月,点钢箭矢蓄势待发,李观鱼平静地等待着,大拇指轻轻压在中指上,在大拇指上方,还有一个铜制的扳指。 看着李观鱼的样子,悬楼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众人都生活在牌坊镇,也知道李观鱼平时就是个踢人写信算命的文弱书生,也能干得了这个? 守军六人瞪大了眼睛。 李观鱼心神古井不波,等那银甲骑兵冲来,近了,更近了,一百步,九十步······七十步,就是现在! 李观鱼一声大喝,弓如满月,崩弓如炸雷,“嗖!”的一声,那个蛮子白甲骑兵只来得及避开要害,就被李观鱼一箭射翻,钉在马匹脖颈上。 “好!” 悬楼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好,不说伍长等人,就是李南等人也都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李观鱼,这算命的书生李观鱼······ 竟有如此箭术! 箭矢如流光,在夜空中寒芒一闪,穿透银甲蛮子的手臂,而后箭矢去势不减,点钢之后的箭矢破甲能力大增,箭头穿破马匹脖颈。 那身下马匹扬天长吼一声,半截子箭矢还扎在脖子中,马匹在悬楼外疯狂奔跑,马蹄声如闷雷,扬起一阵阵黄尘,震的众人耳廓有些生疼。 那银甲骑兵借助马匹奔逃的力道生生折断箭矢,他倒也悍勇,一咬牙爬了起来,看了一眼顺着箭杆滴下的鲜血,顿时气的血灌瞳仁。 这时余者几个蛮子兵也看到这边情形,顾不得再砍杀周边的龙庭百姓,慌忙策马围了上来,将那个蛮子白甲扶到后面相对安全些的位置。 他们几人用蛮语叽叽嘎嘎了一阵,扬起刀枪不断叫嚣,余者四人呼啸地策马冲来,绕着悬楼门射来了几支柳叶重箭。 伍长下令防御,双方你来我往了一阵,那几个蛮子兵见讨不到便宜,一声呼啸,各人换马,烟尘滚滚,很快便走得没影。 这个时候,悬楼内六人才长舒乐一口气,望着李观鱼的眼神也热切了几分。 李观鱼将苏苏揽在怀中,望着悬楼下那几具横卧在黄沙中的尸体,显得孤零零的,有些刺眼。 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啊。 李南抱着妻子的尸身痛哭,那些幸而活下来的众人抱着亲人低头痛哭。 苏苏鼻头一酸,泪光盈盈。 这个世道,人命贱如草芥。 这个时候,伍长命人做好防御,叹了口气,“多谢李壮士,不过这一次蛮子吃了亏,他们还会来的,肯定要报复。” 众人都因为蛮兵的退去而高兴,又听到伍长这么说,立刻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众人顿时透心凉,是啊,蛮子肯定不会杀罢干休,一定会报复的。 李观鱼心中一动,道:“他们也就五个人,还有一个是半残废,现在追上去,应该能全歼了。” 李南将妻儿的尸首横放,收殓之后,听到李观鱼这么说,面上一动,随即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望着几个蛮子兵退去的方向。 李观鱼转过头,大声道:“谁有种?裤裆里有卵子的,更我去斩了那几个蛮子?” 李南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双手抓起了一把刀,“李哥,算我一个,蛮子杀了我妻儿,就算我死,我也要报仇。” 李观鱼赞道:“好,总算有一个有卵子的了,还有谁敢同去的?” 这个时候一向冷静的伍长也猛地跳了起来,囔道:“妈的,干就干,老子在这儿守着悬楼两年了,忒憋屈,干了!” 李观鱼大声道:“好,又多了一条好汉,还有谁?” 剩下两人也点头地道:“我也去,妈的,人死卵朝天,这种日子我活够了,干了!” 李观鱼心下更喜,如此一来,把握就更大了。 伍长提起了刀,对着身边一个身体单薄的汉子说道:“二孩,你和牙子带上几个民壮守着悬楼,我们没回来之前,任何敢出入悬楼的,一律杀无赦。” “是!” 苏苏拽了拽李观鱼的衣袖,“相公······” 李观鱼有些宠溺的点了一下苏苏的鼻头,“傻丫头,不把那几个蛮子杀了,咱们也出不去这牌坊镇,放心吧,我没事。” “我会一直等着你!”苏苏眼神坚定。 李观鱼与李南走在最前面,循着蛮兵的马蹄印而去。 众人一路急行,那银甲蛮子受了箭伤,蛮子一定会找个地方包扎伤口,应该走不远。 李观鱼身上背着弓箭,腰上挎着腰刀,自从在听月楼见了老爷子与三名三品武夫大战之后,李观鱼对于血战,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不但不让他害怕,反让他兴奋莫名。 一行人一直摸到牌坊镇向北五里的五里铺,那边已经成为了废墟,隐隐的,几个蛮子军大声呼嚎欢叫声己是传来,间中夹着一些女子的哭泣哀求声。 众人知道蛮子军己在眼前,人人都是屏气凝神,缓步潜行,不敢大意。 他们高抬脚,低落足,悄悄摸到了蛮兵身后。 五人举目看去,却见那边小溪空地上点着几个火堆,火堆的旁边,是一顶顶的帐篷,一些蛮子兵正围坐在火堆旁大声谈笑着。 晚上歇息,这些蛮子脱掉了甲胄,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地放在一旁。 他们每人都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镇上女子,一边淫·笑一边上下其手,怀中的女子稍有违逆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那些女子低声掩面哭泣,神情苦楚。 小溪边一株百年倒垂柳上面,倒挂着十几具尸体,有老人小孩的,女子居多,身形扭曲,全身赤裸,显然是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在一顶帐篷的旁边,还低头围坐着一堆衣衫破烂的女子,被粗壮的麻绳捆绑在一起,动弹不得,在寒夜中瑟瑟发抖,低声哭泣。 看到眼前的情形,李观鱼等人都是愤怒异常,拳头握的咔咔响,畜生蛮子,人神共愤。 李观鱼身后的李南更是全身颤抖,牙齿嘎嘎嘎的打颤,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李观鱼安排侦查的伍长匍匐回来,低声道:“有十个蛮子,咱们是不是······” 另外两人见了这个情形,也是人人吃惊,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也得干了。 这时忽然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一个女子不愿被怀中的蛮子淫辱,有了个反抗的动作,那个蛮子怒火上来。将那女子倒挂在柳树上,有三四个蛮子手里攥着石头不断的掷去,不一会儿,那女子全身鲜血,眼色翻白,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李观鱼一股血气涌了上来,身后的李南更是怒喝一声,双目血红,“天杀的蛮子,还我妻儿命来!” 李南如猛虎一般从树林中蹿出来,双手持刀,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火堆旁的蛮子兵纷纷跳了起来,他们推开怀中的女子,厉声用胡语喝问什么。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暗,强劲地射入那个蛮子兵的咽喉,将他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上。 “杀啊!” 李观鱼单手持枪,周身气机鼓荡起来,猛喝一声,“杀!” “杀!” 伍长三人也是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兵器紧随李观鱼冲出,一时间与那些蛮子兵冲撞在一起。 李观鱼七品境界,在众人中算是境界最高的了,尤其是修习了老爷子传授的儒圣十剑剑决,周身气机运转更加通畅。 而且见过了神仙打架,他胸中的好战热血,也在不断炽热。 李观鱼身形一闪,将那俯身抓取兵器的蛮子一枪透体,穿心而过,力道不减分毫,一把将他挑飞,狠狠地摔入旁边一个火堆内,接着抽枪,枪头拍在头颅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是头骨碎裂的声音。 一枪捅杀的蛮子在火堆中燃烧起来。 又有一个挥舞重刀的蛮子步甲向李观鱼后面劈来。 李观鱼一声暴喝:“杀!” 他如脑后长眼了一般,枪尖一闪,寒芒顿时凝结,脚步一个回旋,枪如游龙,锋芒乍现,一下子刺入了那个蛮子步甲的咽喉内。 枪尖一挑,头颅带着一道血箭蹿出。 李观鱼抽枪,脑袋在空中打旋,‘砰’的一声落在溪水中。 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那些被劫掠来的女子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她们也在一边暗暗祈祷,希望这一群联军杀了蛮子,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兄弟们,若是觉得还可以,请收藏,有什么要说的,拍砖的,都朝我来吧·················o(n_n)o哈哈~) 第007章 死而不跪,跪而不倒,吾要报仇 李观鱼观看战局,连一枪捅死的那个,有三人已经被他斩杀,余下七人,正与伍长等人缠斗着。 伍长使的是一把斩马刀,李南则是手握钢刀,其余两人皆是钩镰枪,四人皆是与眼前的蛮子血战,?只是这会儿间,三人身上己都是挂了彩。 伍长左手手臂被砍了一刀,李南大腿中枪,另外两人只是小伤口,不过他们红着眼,只是咬牙搏杀。蛮子虽然凶悍,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极其狼狈。 场面最吸引人的是一个挥舞铁制长柄挑刀的大汉,他凶猛异常,手上沉重的挑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李南跳到大汉面前,血红着脸冲上去,但有些力竭,没斗上几个回合,就被大汉一刀挑断脖颈,鲜血横溅射,场面血腥。 李南翻着白眼,伸手指着大汉,血沫子从他脖子处不断冒出来,洒了一地,任然站立不倒,声嘶力竭的吼道,“李哥,杀死他,宰了他,弄死他,捅死他、砍死他,为狗子报仇······” 李观鱼见这人正是被他一箭射穿胳膊的银甲骑兵,也是杀死李南妻儿的凶手,不由得心中一阵热血沸腾,手中的长枪一挑,枪尖点点寒芒闪现。 那大汉虽是肩胸处受伤,一只手臂半残,竟还是如此悍勇,还是将李南杀倒,一刀将李南的右胸穿透,毫不停留,又是挥刀向李观鱼直劈而来,李观鱼手中的长枪猛挥而出。 李南的尸体跪而不倒。 那银甲蛮子惊天吼叫起来,见李观鱼也是分外眼红。 李观鱼紧握长枪,挽出一个枪花,挡开他手中的挑刀,身形一转,长枪如匍匐的毒蛇猛然出击,已将贯胸而过,带出一大片血花。 李观鱼长枪一抖,他一跃而起,一膝重击在他的头上。 咔嚓! 那银甲蛮子头骨破裂,踉跄后退。 李观鱼沉重的拳头几下重击,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胸骨碎裂的声音。 跪地不倒的李南猛地扑杀过来,将那银甲暗自扑倒在地,李南一手捂着脖子上的刀口,一手抓着一把钢刀,一下子捅入那蛮子白甲的心口,一刀接一刀,一刀再一刀,直到蛮子的胸腔被李南戳了个通透。 李南放声大笑,接着泪如雨下,放声大哭:“哈哈,我杀死他了,狗子,他娘,你看到了吗?你家男人给你们报仇了,给你们报仇了······我这半辈子为了养活爹娘你和孩儿,给人低声下气,活得像一条狗一样,你男人啊,孩儿娘啊,我终于硬气了一回·····你男人不怂·······” 李南转过身,朝着李观鱼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满面的血污,只有两只眼睛分外明亮。 慢慢的李南的声音小了下来,“狗子,孩儿娘,等着我,我来找你们了,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上不孤独······”最后趴在那银甲蛮子身子一动也不动,己是气绝,不过死去时脸上仍是带着喜悦的笑容。 银甲蛮子的死给这些蛮子军的打击极大。 还有李观鱼如此凶悍,一人连杀数人,让余下的蛮子军心中都是涌起寒意。 一个与伍长缠斗的蛮子军一愣神间,己是被伍长偷空一枪刺中胸口,钩镰枪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这蛮子军大声惨叫起来。 这蛮子军的惨叫声影响极大,接连间,与另外两人搏斗的蛮子军也是被连续杀死,整个场面只剩下一手手持解刀和一名手持银枪的蛮子。 那手握解刀的蛮子见李观鱼正转看着他,眼神极为疯狂,顿时浑身一寒。 李观鱼刚才连斩四人的手段他也看到了。 那解刀蛮子摇了摇头,目光呆滞了一瞬间,双手握刀,大吼大叫着挺刀向李观鱼冲去。 李观鱼猛地拔出自己的腰刀,一冲而来,如霹雳一声,带起一阵寒芒,一声裂骨的钝响:“给我死!” 当头一刀向那蛮子劈下,那蛮子下意识地举枪格挡。 李观鱼一刀而下,直接将他手中的解刀斩断,刀势不减,沿着他的头部一直往下劈,最后将蛮子一刀劈斩为两半,血液溅起,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蛮子手中的解刀,齐柄而断。 当啷落地,发出一阵脆响。 最后只余下一个蛮子步兵,十人只剩下他最后一人,又见李观鱼如此威势,他似乎是吓呆了。 李观鱼一手提刀,一手握长枪,大步向那个步甲走去。 见李观鱼如凶神般走来,手中长枪犹自滴着鲜血,周边几个联军也是满怀杀意地围上来,那个蛮子步甲眼中现出恐惧。 一群杀神围过来,那蛮子浑身如筛糠,‘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他猛然跪在地上,双目圆瞪,哇哇大叫,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李观鱼走到他面前,那个蛮子更是大叫不己,他看着李观鱼,眼中满是恐惧与求饶之意。 李观鱼眼神丝毫未变,长枪对准他的心口猛地扎下,那个蛮子惊天惨叫着,双手紧紧抓住深入体内的枪杆。 李观鱼又是用力一捅,那个蛮子更是痛得全身扭曲,最后他终于失去全部力气,双手瘫软放下,只是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 李观鱼枪头一转,那蛮子的右胸顿时出现一个透明窟窿。 枪头拨转,蛮子已经死绝。 血战终于结束。 李观鱼望着周围的十一具尸体,目光扫过五张四人。 众人满身满脸的血污,只有两只眼睛蹦蹬蹦蹬的贼明亮,众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不约而同地畅快大笑起来,惊险万分的不要命一战,居然能够活下来。 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花······ 李观鱼畅快地躺在地上,毫不介意那冰冷的地面,经此一战,他只觉心中快美难言,腰间的长剑还没有出鞘,就已经连杀六人。 伍长等人也比李观鱼好不到哪去,他们都是全身虚脱的或躺或坐在地上,只是呼呼喘气,同时龇牙咧嘴地呼痛。 不比李观鱼,余者三人都是人人带伤,先前还不觉得,此时战情结束,各人才感觉到身上的痛楚,都开始撕下衣服,割成布条包扎伤口。 李观鱼举目再看大汉的尸体,周围一片狼藉,鲜血四溢,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李观鱼心如止水,对于周围的血腥,完全视而不见,而是将老爷子塞给他的儒圣十剑的剑决拿出来。 李观鱼坐照自观,感悟剑决,只觉得剑气变换如一道道剑意一般,想他的神识中冲击而来,在脑海中翻滚奔涌。 运转周身气机,那些剑意居然与周身之中的气机不断融合交汇,那道道剑意虽然凌厉无匹,但在他体内却乖巧如处子。 李观鱼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神识中万剑起宋,那些剑法、剑意被他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只剩下百余剑招循序而演。 当李观鱼重新运转周身气机之时,那些剑招失去了攻击性,却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每当他领悟到一式,便少去一剑。 及至最后,留在他神识中的剑招,只剩下一剑四式。可无论如何,这一剑四式剑法李观鱼却无法领悟其精髓,我心知恐怕一时半刻无法消化,拼命的记住这十二剑的剑招和剑势。 当他清醒过来时,再回忆剑招,你妹,先前的那些剑招竟然一招都记不起来了。 唯一记住的,便是尚未悟透的儒圣十剑第一剑,夫子问道,八风浩荡,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一剑四式。 将体内的气机全部收回气海,盘膝而坐的李观鱼慢慢睁开眼睛。 次剑招每一招修行至化境,便是同境界无敌,若能十招均修行至巅峰,最起码也是九境之外的巨擘陆地无敌存在。 刚才李观鱼脑海中浮现的一招四式,便是十剑中的第一剑。 此第一剑统共分为四式,分别是夫子问道,八分浩荡,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李观鱼心中一阵激荡,突然之间,原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不远处树皮上的爬虫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举目向上望,天空中的星星异常的明亮,而且是满天的星辰,好像一夕之间多出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星星,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夜风吹过,树枝摇曳,树叶哗啦啦作响,原本很轻的声音此时听到他的耳朵里,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用力撕扯纸张一般,连余音都久久不散。 这正是因为修为境界的提升而提高了修行者自身的身体机能。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随着李观鱼修为境界的提升,他对世界有了全新的感受。 他站在原地,微微扬头,闭着眼睛,感受夜风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血腥味,水流以及花草香气,以前,他的感觉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敏锐。 他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体内的气机随意念而动,呼,白色的气机由他周身散发出来,环绕在他的四周,凝而不散。 气机由意念而生,又由意念而变。 他扭头向周围望了望,大步流星的走到一颗老树前,他深吸口气,纵身跃起,他这一跳,足足跳起两米多高。 他人在空中,对准树干,气机聚气为刃,一剑斩下。 紧紧只是三分力气的夫子问道一式,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剑光乍现如水银泻地,树皮飞溅,树干被生生切为两半。再看切面,则如刀切豆腐一般两面光滑。 落地后,李观鱼低头再看自己聚气为刃的手中剑,剑光依旧锋锐。 李观鱼呵出一口长气,望着东方鱼肚白,天光一线而开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苏苏,我们从此以后,不会再命贱如狗。” 众人眼神充满敬意的望着李观鱼。 能在死人堆里修炼武道的,也只有李观鱼一人了。 好半天,众人缓过气,包扎好伤口后,人人都是精神振奋,蛮子兵杀光了,是到了盘点收获的时候了。 先清点下人数,己方出战五人,一人战死,除李观鱼之外余下三人皆是身上带伤。 昨日的李南还与妻儿共享天伦,而现在一家三口共赴黄泉。 不过各人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庆辛,还有成功夺取军功的喜悦。 同时几人看向李观鱼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佩,如此悍勇,一人就独自杀了六个蛮子兵,要不是他,今日战局还不知怎么样呢,如此身手,由不得众人不佩服。 而这时那些被掳的女子也个个都是哆哆嗦嗦的出来,见蛮子兵都死光了,众女都是大哭,终于逃过劫难了。 她们人人跪倒在李观鱼几人面前叩头,连称:“多谢军爷救命之恩。” 此时三人己是以李观鱼马首是瞻,大家都是看他怎么办。 李观鱼温言道:“没事了,你们都起来吧。要赶快收拾,随我们回到镇子上去。” 伍长带着另外两人搜刮战利品,略一观看,有蛮子军留下的帐篷,各种盔甲兵器,还有诸多的马匹等物质,件件都是让众人喜逐颜开。 忽然伍长大叫,高兴的跳起来,道:“啊,银子,是银子啊,哈哈·······他娘的银子。” 李观鱼飞奔过去观看,果然见一个帐篷中有四口大箱子,三箱中满满装的都是金银铜钱,估计不会少于一千两银子,此外还有几个箱中装满了布匹丝绸等细软。 四人都是哈哈大笑,伍长抱着另外的两人,三人连跳带笑,“哈哈,发财了,银子······” 还是李观鱼先回醒过来,他看了看天色,己是鱼肚白,他微笑道:“我们先把缴获收整好!” 四人将铁甲、皮甲、头盔收拢起来,将长柄挑刀,镰刀,长枪,解刀等大小兵器三十余把叠在一起,此外还有上好的战马十二匹,此外还有一些蛮子抢来的粮食与鸡羊等。 四人各自挑好了战马和刀枪甲胄之后,就是坐地分赃了。 李观鱼提议给李南家中送去两百两银子,一家三口战死,家中只剩下两位花甲老人,有了这些银子,老两口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望着剩余的银子,伍长一拍大腿道:“李哥应该拿大头,若不是他,大伙生死都不知道。他应该占最大份,这样吧,李哥拿三百两,我们三人每人二百两,余下的散碎银子带回去给二孩和牙子。” “好!”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光大放。 李观鱼几人在树林旁一个山丘上挖了一个大坑,收拾好溪水边几具死难女子以及老人孩子的尸体,为她们盖好衣裳放入坑中,为她们堆了一个高高的坟。 然后四人还有二十几个被掳女子一起向坟前祭拜。 这些女子都是牌坊镇周围的百姓,此时家人肯定是心急万分,李观鱼想了想,打开自己的包裹,给这些女子每人送了三、五两细碎银子,又给她们每人送了一匹布与一小袋的粮食,让她们回去。 众女三五成群的走了,最后余下还有约七,八个女子,都是外地被掳来的,只能先回去牌坊镇了。 最后李观鱼伸了个懒腰,手中长剑一扬,将胯下战马一拍,‘得···驾’高声叫道:“走,回家去!” 伍长等人都是欢呼嚎叫,连那几个女子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伍长见李观鱼悍勇,心中有了念想,面色诚恳的对李观鱼抱拳道:“李哥,你这样高强的武道,要不加入联军,和我们一起守护牌坊镇。此次我们此次杀死十个蛮子,上报西北城宋统帅之后,军功是免不了的,李哥······” 李观鱼有参军之心,只是笑道:“看上头怎么说吧。” 伍长心中了然,手掌一拍马脖子,大声道:“得嘞。” 红日冉冉升起。 穿云破月而来。 众人策马高歌而去。 (哈哈,大章节,各位请看,请收藏支持,多谢,o(n_n)o哈哈~,开心一天呦······(*^__^*)……) 第008章 和苏苏一起拔萝卜 李观鱼四人策马而归。 当李观鱼等人回到镇子时,整个镇子都轰动了。 众人纷纷出现在牌坊镇悬楼外,望着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的四人,?他们马上都挂着蛮子血仍未干的首级,手上还牵着几匹马的缰绳。 后面的几匹马上则坐着七八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还有一批缴获的物资。 一片喧闹声,各人纷纷涌了过来,眼看着那些马匹物资,心中惊讶,难道那五六个蛮子都被李观鱼伍长的人杀光了? 防守悬楼的二孩和牙子扑出来,惊喜之下,二人相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此次杀敌,上峰的军功还有封赏肯定是少不了的,尤其是眼前几匹战马,让两人眼神热切。 牌坊镇镇长宋推之大步地迎了上去,高声叫道:“欢迎诸位将士得胜归来,李兄弟,伍长兄弟你们真是好样的,哈哈哈哈哈!” 李观鱼并不是悬楼的守军,他是以一个平民的身份杀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报上去,那么一定会有军功,说不定就是个六七品的校尉。 伍长看了李观鱼一眼,而后大步走上前去,向宋推之抱了抱拳,大声道:“我们五人幸不辱命,侥幸归来,计斩蛮子首级十具,缴获战马二十一匹,夺回被掳妇人二十余口。” 宋推之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变了:“斩,斩十人······好好好,真乃勇士,尔等乃是真勇士也!” 伍长更是高声叫道:“此战李哥出力最大,他一人就杀了六个蛮子!” 在镇上人们的心中,李观鱼就是个替人写书算命的,赚个口水钱,没想到居然这么悍勇,又是一片惊呼声,各人目光中瞧向李观鱼都满是敬畏。 宋推之想起一事:“兄弟出战,你们可有伤亡?” 李观鱼黯然道:“李南兄弟战死,余者人人带伤!” 宋推之也看到了,除了李观鱼,眼前都是人人人带伤的样子,后面几匹马上还驮着李南的尸体,不过此战以五敌十,己方阵亡一人,杀死对方十人,己经是非常难得的战绩了。 放眼西北三城的周围各镇子,恐怕没有这样悍勇的守军。 宋推之严肃地道:“李兄弟你等立下如此大功,我当向上官请赏,捷报飞传。死难的兄弟,我也会向上官为他们请下抚恤,以慰他们在天之灵。对了,李兄弟乃是上将军之才,若是李兄弟不嫌弃,还望能够加入联军,守卫家园。” 李观鱼本想带着苏苏到西北城参军的,结果有了昨晚的一出杀敌戏码之后,有了斩蛮子的这一块敲门砖,加入行伍肯定不用自己费心了,于是借坡下驴,抱拳施了个大礼:“如此,便多谢宋大人了!” 宋推之更是心中乐开了花,有了如此出众的战功,他的赏赐必然丰厚,再加上能够捧出李观鱼这样的将才,他的功劳更不会小,就算未来李观鱼离开牌坊镇,他的识人之名,举荐之恩肯定是落不下的。 昨晚还在担心蛮子抢掠的镇上百姓,如今见前来劫掠的蛮子悉数被杀,心中欢喜,一声声欢呼传来,更有人放响了鞭炮。 牌坊镇在西北三城,不过只是个人口不足三千的小镇子,不论是军还是民,很多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春寒料峭,还穿着单衣,一个个面色蜡黄。很多小孩更是裹着大人的衣服,不过人人都是真心为李观鱼等人欢呼。 李观鱼目光逡巡着悬楼上的人群,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眼帘,是苏苏。 她站在高高的悬楼上,金色的朝阳升起,也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柔弱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 苏苏一身白衣,飘然出尘。 李观鱼仰望着她,仰望着她那双泛着阳光般灿烂狂喜的眸子,四目相对,心潮澎湃。 苏苏痴痴地望着他,一脸温柔,旁皆未闻。 她看着他,莞尔一笑,眉眼间,就已经是一生一世。 ······ 进入镇子。 人群还未散去,反而越来越多,大人驻足观望,孩童嬉闹追逐,到处一片喧腾。 众人来到牌坊镇守军大院,建筑很陈旧,桌椅很多也是东歪西倒,不过此时厅内却飘满了饭菜的香味。 大个的肉包子,大碗的肉,大碗的汤,李观鱼等人都是吃得狼吞虎咽。 宋推之一直招呼:“来来来,喝酒喝酒。来来来,吃肉吃肉!” 席中,宋推之还让李观鱼他们再细说昨晚的事情,神情间,宋推之对李观鱼几人颇为亲热。 很显然,昨晚都是李观鱼五人的功劳,特别是李观鱼,一人杀了六个蛮子兵,放眼整个牌坊镇,没有一个人有此勇力,再看伍长三人也是以李观鱼马是瞻,他拉拢李观鱼的心就更热切了。 而且此次战功后,李观鱼他们肯定会升职的,就更有拉拢的价值了。 此事过后,如果李观鱼愿意,最起码是个实权校尉,就看是六品还是七品了。 宋推之对李观鱼道:“此次老弟缴获甚多,那些盔甲器械我就不说了,老弟所获的蛮子马匹,能不能打个商量,让一部分给哥哥我?” 宋推之宋推之乃是西北联军统帅宋青瓷的外家,只不过没有战功,只好与伍长等人守卫牌坊镇,此次若是能够拉拢到李观鱼,他屁股下的椅子,应该要往上换一换了。 其实宋推之也知道李观鱼等人此次收获并不会只这么少,那些蛮子掳获乡里,会没有掠到银钱细软?这些缴获名单上都是没有的。 不过这些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看着李观鱼,看他怎么说。 李观鱼略一沉吟,二十一匹战马,老实说自己还真养不起, 他看了伍长等人一眼,伍长微一点头,韩仲叫道:“一切由宋大哥作主。” 李观鱼抱了抱拳道:“守卫大人客气了,那些马匹,本来就应该送给大人的。这样吧,我与四个兄弟每人留一匹战马,余者十七匹马,就留在守卫大人府上好了。” 宋推之大叫一声,见李观鱼如此识趣,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好,果是豪气,诸位勇士,来来来,大伙喝酒,喝酒!” ······ “苏苏,我回来了!”李观鱼推开矮篱, 原本打算带着苏苏去西北城投军的,现在倒不用去了,牌坊镇守卫宋推之已将捷报报上去,想必三四日之内就会有回信传来,到时候他是到其他地方赴任校尉还是留守牌坊镇,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苏苏听到之后,激动的拍掌,“相公,参军之后就能吃饱了。”说完,脸上又是一阵犹豫,“是我不好,没有操持好这个家,让相公你不能安心,实在是我无能。” 李观鱼安慰道:“苏苏,我是个男人,是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苏抬眼看了一眼李观鱼,小鼻子抽泣,梨花带雨,李观鱼赶紧出言安慰,“是相公错了,陪我到院子中透透气。” 李观鱼走出了屋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整个小院子围墙就是一人高的篱笆编制,屋子乃是竹木搭建,稻草泥瓦裹实。说的美化版的就叫结庐而居,现实一点就是茅草庐,五级大风掀房顶,七级大风房子就上天的那种。 苏苏靠在门槛上,说道:“相公,你会不会成为身骑白马万人中的大将军啊?” “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李观鱼讲苏苏揽在怀中,“等你成了身骑白马万人中的大将军媳妇,我才会成为大将军。” 一个女人的伟大之处,不是在于巾帼不让须眉,不是在于不爱红装爱武装,而是能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围着三尺锅台转。打水、烧水、洗菜、做饭、洗碗、纳鞋、缝补衣裳、这些简单的琐事,他们做不烦也不厌。 这才是女人伟大的地方。 相对于战场杀人,第一次觉得有点虚,等杀过几次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所以一个天天围着灶台转的女人,要比一个战场杀人的将军伟大的多。 李观鱼在院中坐观自照,修习的一遍剑决,月下剑光凛冽你,此前观老爷子与三名三品高手一战,昨晚又与蛮子一战,李观鱼此时周身气机更加磅礴浩大。 他,终于晋入七品武道境界。 李观鱼回到房间的时候,苏苏已经洗完澡了,小妮子穿着一身贴身衣服坐在床边,伸手给李观鱼倒茶。 一对翘臀微微翘起,过窗的夜风习习,松垮的布料禁不住拉扯煽动,一时鼓胀如帆,唯有风过处的布纹涟漪,在臀尖曼妙轻舞,只可惜非风动,非帆动,乃心自动。 此时李观鱼的心,就如那粼粼波光,荡漾得不知何处是安宁的港湾。 苏苏低眉一笑,“相公,喝茶。” 李观鱼忍不住了,他呼吸急促地掀开被子,一扳苏苏的肩头,娇呼声中,苏苏轻巧地翻了个身倒在他怀中。她满脸幸福地偎在他的胸前,享受着夫君的爱抚温存。 两个人趴在炕头闲话家常时,李观鱼也时常一逞手足之欲,苏苏渐渐也习惯了他的爱抚,军功报上去,两人或许就要离开生活了三年的牌坊镇了,顿时心中无限留恋。 李观鱼搂着她的纤腰,抚摸着她。 苏苏闭上了眼,陶醉在丈夫怀中,她的鼻翕轻轻地扇动着。 那细腻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像泉水一般流畅,隐隐跳跃的肌肉散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苏苏感觉到丈夫今天的动作有些不同寻常,她害羞地垂着眼睫毛说:“相公,你······坏”。 李观鱼已经迷醉了,他翻身压上了苏苏的身体,苏苏稚嫩的身体与他完美地契合着,她的大腿、腰和手臂都充满了柔韧的力量,无一处不充满弹性,无一处不灵话自如。如流水一般,温柔缠绵,万般亲密。 李观鱼的欲火被她充满朝气的年轻身体彻底点燃了,他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紧压住苏苏美妙的身子,肆意品尝着她柔软香甜的樱唇。 “相公,现在还不行。现在不能·······”苏苏又想又怕,慌乱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放心,我的亲亲媳妇儿,相公相公今天不要了你的身子,就不算近女色了。”李观鱼喘息着,无奈地退而求其次。 苏苏莫名其妙地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已被李观鱼拉着探进了他的小衣。 一声轻叫,苏苏象被蛰了似的急欲缩手,但是李观鱼抓着她的手腕不松开,然后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苏苏紧张得浑身抖,她紧紧闭着眼,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李观鱼带着她动了动,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就这样,会了么?” 苏苏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又马上闭上,脸蛋儿象着了火似的,咬着下嘴唇,期期艾艾地道:“嗯?这样算近女色吗?” “不算!” “真的吗?” “当然了,相公可是读书人!” “喔!” “相公是算命的。” “那也算读书人!” 窗外,皓月当空。 室内,李观鱼耐心地普及着性启蒙知识,幸好碰上个领悟力强的好学生,总算渐入佳境,飘飘欲仙了。 苏苏盘膝坐在李观鱼身边,秀披散在胸前脑后,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掩饰不住的羞涩,过了半晌她才抑住羞意好奇地问:“相公,这么做很舒服吗?” 李观鱼正闭着眼陶醉其中,苏苏的小手既柔软又有力,虽然不知道什么技巧,但这时他也顾不上了,以后再慢慢教吧,现在这样的动作加上她小萝莉般的样貌,已经足够刺激了,所以他只是轻一声。 苏苏想了想,又停下来,小脸很严肃:“相公,我总觉得这样真的不算近女色吗?” 她不知道这种事情绪需要酝酿吗?居然探讨问题?李观鱼欲哭无泪,只好咬着牙,一字字地重复了一遍:“相信我,没错的,因为我是读书人!” 苏苏羞怯地一笑,不再说话了。 一会儿,李观鱼的背开始僵硬起来,他象狼似的瞅了苏苏一眼,现她那唇瓣翘翘的、薄薄的,贝齿微露,眼儿如媚。刚才怎么没觉? 依着苏苏对他无不顺从的性子,如果是用那掐出水的红唇,李观鱼只是这样一想,原本近于临届点的兴奋就克制不住地喷薄而出了。 李观鱼再苏苏耳旁呼了一口热气。 苏苏痒得一缩脖,然后开心地笑了,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任务。她像只温柔的小猫儿,心满意足地偎进了李观鱼的怀中,轻声道:“相公,这样真的不算近女色吗?” “嗯,这只是拔萝卜!” 李观鱼刚说完,苏苏又甜笑着道:“相公,你心跳的好快!” 李观鱼忽然笑了,笑着把这可爱的小妻子又搂紧了些,他忽然知道,苏苏只是想一直跟他说话而已,温柔地抚摸着苏苏柔滑如丝的秀发。 苏苏忽然惊叫,“相公,有点儿······” 李观鱼在苏苏红菱一样的小嘴上啵啵啵了几口,轻轻道:“那是相公的白泥,造小人专用的。” (读书要收藏,天天喜洋洋,(*^__^*)嘻嘻……,单身狗只有自己一个人拔萝卜,哈哈······o(n_n)o哈哈哈~) 第009章 塌塌鼻和肉墩墩 这几天,李观鱼一直待在牌坊镇悬楼,这时见北边驰来几骑人马,扬起一阵冲天的黄尘。 二孩咦了一声,他仔细看去,喜道:“兄弟们,是西北城方向,难道是上头的赏赐下来了······” 众人相视一眼,伍长内心都是掠过一丝惊喜:“难道上头的赏赐下来了?这么快?!” 二人还没爬下悬楼,就看到牌坊镇城门打开,然后听到牙子的大嗓门震天响起:“兄弟们,都快下来啊,西北城的赏赐下来了,你们快下来啊。” 城门打开,有三人昂然走进来,此三人走进牌坊镇,其中一人便是宋推之。 宋推之走在最前,他昂着头,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悬楼内各人,今天他穿了一身锁子甲,腰间挂一把挑刀,颇有英武之气,两个随从则是牵着马走在后面,面色喜悦。 伍长先迎了上去,与宋推之寒暄,众人也都围上去,在牌坊镇宋推之就是上官,且宋推之还是西北联军统帅宋青瓷的远房亲戚这一层关系在里边,平时与众人相处都是十分和谐。 这时李观鱼与韩朝走了过来,见到李观鱼,宋推之大步迎上去笑道:“李老弟,哥哥要给你道喜了。上头的赏赐下来了,你被授予正六品昭武校尉,统帅一营,只可惜······” 说话间,宋推之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他十分不愿意将这样一位人才放走,但上边的军令下来,他也只好遵从。 “怎么了?”伍长等人也都面露惊讶之色。 “也罢。”宋推之爽朗一笑,递给李观鱼六品校尉的军牌,然后爽朗笑道:“恭喜李老弟了,即刻赴任黄沙城后勤军营长一职,最多耽搁一天。” 他的神情温和亲切,只是作揖笑道:“多谢宋大人费心了。” 宋推之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道:“李老弟,你是少年英才,将来必定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将才,能与我们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此次去黄沙城赴任,你要一路小心,现在贼蛮到处流窜劫掠,一路不太平。还有啊,黄沙城的城主张颐武,这个人不好惹,到时候你要多留心,尽量不要和他正面发生冲突。至于后勤军,就是守护黄沙城东门原本废弃的一处水域码头,西北人嘛,都是旱鸭子,就算蛮子攻城也不会从码头水域进入,责任不重,李老弟要多磨炼。” 宋推之此刻神情恳切,可见对李观鱼的惜才之心。 李观鱼恭恭敬敬的做一揖,“多谢大人教会,观鱼铭记于心。” 这一次的封赏也是颇为丰厚,伍长升任队长,统帅一队一百人,两外两人各自升任伍长,率领三十人,赏银十两。 西北城由于连年的战乱,上官克扣粮饷,军中的人数普遍缺数,缺人厉害的甚至能达到一半以上,这也是牌坊镇原本应该有三十人的联军一伍,结果只有正规联军六人,加上凑凑数的民壮也不过十五六个人而已。 看着李观鱼,宋推之心中也满是感慨,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升为六品实权校尉,想当年,自己虽姓宋,但上面的关系完全用不上,慢慢磨,缓缓熬到了四十岁,才磨了个牌坊镇的镇长守卫。 宋推之长叹一口气,对众人道:“兄弟们,这一次咱们打了胜仗,升了官职,又恰逢李老弟远赴黄沙城上任,今晚在敝府上宴席,诸位一定要来,算是一点心意。” “好嘞!” 众人齐声应答。 李观鱼笑了笑,抓起宋推之的手,珍重的道:“保卫牌坊镇乡亲们的安危责任,就要诸位多费心了。如果李某人能在黄沙城混出一片天,绝不忘了雨诸位的并肩作战之情。另外,请诸位多照顾李南的父母二老,有空多去,挑担水,说说话,打扫一下院子,买点酸枣茶叶什么的,算是替李南尽点孝心。”说罢,李观鱼拿出十两银子算是心意,交到宋推之手中。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露出悲戚之色。 伍长更是珍重抱拳,“李哥放心,李南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李观鱼点点头,面颊浮上喜色,“那就好!” 宋推之更是心中惊讶,这个李观鱼甚是厚道,升官发财,还不忘死去的战友,这样的人才是大才,心中不由得对李观鱼再高看三分。 ······ 青石板街,春雨淅淅沥沥。 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撑着藕荷小伞的姑娘,扭着腰肢缓步而行,侧颜娇美。 李观鱼和苏苏已经离开牌坊镇两天,一路向北而去。 这天中午,两个人走进南阳镇一家富贵酒楼吃点东西,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瞥见李观鱼钱囊的银两,顿时露出明亮的神色。 李观鱼看在眼中,并未说话,要了些饭菜,正吃着,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群兵丁。 为首的一人塌塌鼻,虎背熊腰,身穿玄甲,走起路来像一座移动的城堡,锁子甲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大呼小叫的走进酒楼,“伙计,好酒好肉,大爷伺候着。” 这一群兵油子闯进酒楼,立马占了一大片,很多的食客一看这架势,立马结账走开,那塌塌鼻大汉瞧见苏苏,忽然眼前一亮,看向李观鱼这边。 饭菜并不可口,两个人吃的索然无味。 不一会儿塌塌鼻端着酒壶坐过来,哈哈大笑,自来熟的套近乎,“我看公子相貌不凡,不知道哪里高就啊?” 李观鱼心中冷笑,只怕这塌塌鼻没安好心,只不过生逢乱世,天下到处都在冒烟,死几个人还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他和苏苏出门在外,奉行你不打我我就不揍死你的原则,于是淡淡道:“行走江湖,混一口饭吃,算不上高就。” 塌塌鼻一听,暗道:少年老成啊,于是不在说话,不一会儿,借着喝酒的机会给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大汉使眼色。 塌塌鼻一个手下,肥头大脑,周围的几个兵油子都称呼他肉墩墩,忽然对李观鱼道,“我看李公子应当是耍剑之人吧?” 李观鱼道:“你怎么知道?” 肉墩墩嘿嘿一笑,“说我见李公子右手虎口生茧,应当是习武之人。” “那你又怎知我是练剑,还不是练刀?” 肉墩墩道,“练刀重气力,练剑先练气,我看李公子气定神闲,所以有此一说。巧了,在下也是习剑之人,见到公子,忍不住想切磋一二,不知肯否指点一下?” 李观鱼心说看你这气势,估摸连九品门槛都摸不到,别说用剑,一根板凳腿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口中却道,“论耍贱,我可不是你对手,你可别难为我了。” 塌塌鼻连骂道,“肉墩墩,李公子是走江湖的,你别拿那三脚猫功夫来这里丢人。”话锋忽一转,“李公子也不要见笑,这肉墩墩在我们兵营,天天自称剑法天下无双,不如你教训他一番,杀杀他的锐气。”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肉墩墩杀气腾腾,拉开架势,道,“刀剑无眼,我们要比试,可要立了生死状,免得一时失手,让你身边的大美人儿守寡。” 李观鱼心中暗怒,冲你你这句话,我一会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刀剑无眼,我就专斩你马·眼。 肉墩墩话未说完,抽出长剑,摆开架势,问道:“你的剑呢?” 李观鱼自从修行儒圣十剑,虽然只掌握了第一剑,但已能够聚气成刃,有无剑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他微微一笑,说:“等你打败我了就知道了。” 肉墩墩一咬牙,阔步向前,挽出一个剑花,长剑便向他刺来。 这一剑,在李观鱼看来,不过是最下乘的剑招,粗糙无比,漏洞百出。 李观鱼心中暗笑,胸有成竹,也不躲闪。 肉墩墩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眼看就要刺中,李观鱼微一侧身,身体提溜一转,长剑擦身而过,李观鱼手指在他手腕上一点,肉墩墩吃痛,连撒手。 李观鱼顺势将长剑抓在手中,笑着道:“你的剑就是我的剑。” 只一招,长剑落入李观鱼手中,在场没离开的众人纷纷叫好。 肉墩墩说:“你这是耍赖。” 李观鱼随手将剑扔还给他,说:“你再来一剑试试。” 肉墩墩不服气,提起气机,剑身微颤,一招凌空一斩,虚空跃起三尺多高,向李观鱼眉心刺来。 这一剑气势十足,却缺乏变数,先招发力,后招便会乏力,剑气一道,任何时候都要留有三分余力,肉墩墩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待长剑到李观鱼身前,他身化圆弧,连人带剑,从他身上划过。 李观鱼暗中顺势一拨,肉墩墩一头撞在柜台上,门牙磕在柜上,顿时鲜血直流。 肉墩墩恼羞成怒,正要向李观鱼攻出第三剑,塌塌鼻连呵斥道,“闪开,没用的东西。”肉墩墩虽不服,此时老大发话,也不敢不听,哼了一声,大步走开。 塌塌鼻站起身哈哈一笑,“李公子,看你的身手很厉害嘛,你说要是我手下这么多兄弟对付你一个会怎么样?” 说话间,塌塌鼻带来的三十多名兵油子将李观鱼所在的酒桌为了个水泄不通。 李观鱼心中暗怒,这是露出强盗本性了,先是试探,怀柔手段不行了,然后直接强占。 塌塌鼻抽出大刀,‘啪’的一声趴在酒桌上,“呵呵,大爷我是堂堂的六品振威校尉,率领一营三千人马,为了西北三城的百姓的生命出生入死,差点连命都没了。前两天还刚刚打退了蛮兵第一勇士巴山虎,现在要一个女子给大爷暖床,你敢不给?十两银子,这个女子就归我了。” 苏苏顺手抓起了一条凳子,“滚,你这个狗官,再要是不滚,我就要报官了。” 塌塌鼻放声大笑,“我就是官啊,而且还是大官,你告我啊。实话跟你说了吧,在南阳镇,老子就是天理,信不信我手下三千士兵,把你的小相公剁碎了喂狗。” 塌塌鼻极为放肆,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淫·荡之气,整个人显得有些猥琐,嘴吐口水,“小娘子,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我是西北联军统帅的表哥,在这里我最大。明说了,大爷我憋了十多天,今晚就想要你了。” 塌塌鼻很淫·荡的笑了笑,凑近了苏苏瞧了一眼,摇摇头,“就他这小身板,我我看不行啊,跟着我,床上让你爽歪歪,床下让你美呆呆。” “滚!”苏苏言简意赅的吼了一句。 塌塌鼻笑了笑,看着咬牙切齿的苏苏,“小美人,我就好这一口啊。” 酒楼的老板一脸谄媚的走到塌塌鼻面前,“在南阳镇,宋将军的名声谁没有听说过啊,那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说着转过身,看着李观鱼,“这位公子,我看你家娘子姿色也一般,能被宋将军看上那是她的福气,十两银子的价格够高了,你就卖了吧。这年头,人命贱如狗啊!” 李观鱼握紧了拳头,暗暗运转气机,心中思量,到底要不要一剑斩了这个王八蛋。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丢脸的程度直接可以自己去厕所抹脖子了。 苏苏站在李观鱼身边,双手拉着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前的塌塌鼻正是西北三城联军女统帅宋青瓷的表哥。 宋家就是西北三城的皇上,而李观鱼此次赴任校尉,正是投身西北联军,还没有进入军营,首先就得罪了同僚,这可不是吉兆啊。 正在这时,酒楼二层响起了啪啪的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子哈哈大笑,“人人都说宋大山像个塌塌鼻的癞蛤蟆,果然是这样啊。” 宋大山大怒,“你是什么东西?” 那胖子笑了笑,“我和你娘震碎床板的时候,你还是小蝌蚪呢,妈的,在你大爷面前,嚣张个牛粪蛋蛋。” 被人搅合了好事,塌塌鼻一听,大怒,“肉墩墩,上去弄死这个胖子。” 肉墩墩刚才被李观鱼揍得不轻,而且还挨了一顿臭骂,一阵无名火无处撒,正好胖子撞到了枪口上,立马蹬蹬蹬三两步上楼,长剑出鞘,“胖子,纳命来!” 站在二楼的胖子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哥们,这么着吧,我看咱们俩的境界也就是半斤八两,差不多。要不这样,咱们来个文斗。” 胖子说话的时候,朝着楼下的李观鱼递眼色。 肉墩墩也被胖子的这一下子唬住了,摇头晃脑,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文斗法?” “很简单啊,石头剪刀布!谁赢了,打对方一拳,知道对方站不起来!”胖子一脸天真无害的表情。 肉墩墩阴阴的笑着,“嘿嘿,我把你打倒了,我还要尿你一脸。” “我也想吐你一脸口水呢。”胖子大声说:“按照江湖规矩,第一局是和平局,我们一起出包袱,后面就看自己本事了。好,剪刀包袱锤。” “我靠,你使诈!“肉墩墩大怒。 胖子说,“出门在外,是你不小心,怪的了谁。” 王胖子抡起就是一拳,肉墩墩噔噔退出三步,脸色涨红。 “来,第二局,我不让你了哈,我还出包袱,你要小心啊。来,剪刀包袱锤!你看,这不怪我,我都说出包袱了。” 砰! 又是一拳,肉墩墩气的哇哇叫。 “第三局,我出什么?我不说了。来吧,免得误导你。” 剪刀包袱锤。 这局肉墩墩赢了,肉墩墩阴阴笑着走来,胖子摊开双手,“来吧。” 肉墩墩站定,平息了一下,运功,发力,然后一拳向胖子胸口打来。 砰! 只听得肉墩墩胳膊咔嚓一声,然后一声惨叫。 胖子哈哈大笑,“你大爷的,忘了说了,刚才吃了铁板烧,顺便把铁板放在胸口了。”说完,一脚把胖墩墩踢翻,手中掷出两颗黑弹,猛地吼出一声:“闪!” 两颗黑弹落地,发出‘嘭’的一声,顿时整个酒楼白烟四起,弥漫空中,伸手不见五指。 李观鱼早有准备,拉着苏苏闪出酒楼。 (看书要推荐,天天大保健,o(n_n)o哈哈~,多收藏推荐,(*^__^*)嘻嘻……) 第010章 江湖三大禁地(签约短信过来了o(n_n)o) 李观鱼带着苏苏,胖子三人躲了半天,确定没人跟踪才现身。 胖子嘿嘿一笑,“你们也是去参军的?” 李观鱼笑了笑,他没有说自己是去赴任,对于胖子刚才的举动心中颇有好感,“是啊。” “那好,咱们正好顺路。”胖子是那种天生乐观的人,一路走一路插科打诨,倒是多了几分乐趣,“我叫王胖子,你们可以叫我胖子。” “李观鱼,苏苏!” “嘿嘿,听说西北联军的统帅宋青瓷是个大美人,我要是能把她征服了,就能整天吃火锅了。”胖子笑呵呵的,说出来的理由也让人忍俊不禁,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十分有喜感。 龙庭帝国根基崩塌,各地烽烟四起,贵族财团、镇守将军、世家豪门军团纷纷自立,占据一城一地,拥兵自重,而龙庭帝国西北三城的实际统治者,正是西北联军的女统帅宋青瓷。 西北三城是宋家的天下,而宋家联军的统帅,正是宋家女军事天才宋青瓷,十八岁成为联军统帅,力保西北三城不受周围蛮族的侵害,大小三十多场战役,败绩仅有一二。 苏苏有些担心的说道:“宋大山是宋青瓷的表哥,咱们得罪了他,恐怕到了黄沙城,也不会那么顺利了。” “哎呀,坏了。”胖子蹦的一尺多高,“哎呀,出师不利啊,还没见到宋统帅,就先把他表哥得罪了,这下希望又渺茫了几分,我的火锅梦啊。” 李观鱼倒不这么认为,安慰道:“宋青瓷既然能够成为最年轻的统帅,被人称为少年天才,自然不会是受人蒙蔽之人,放心吧,咱们这样的小虾米,人家都不会多看两眼的。” 几人刚转身,在一个胡同里,有几个小混混拦在面前,“两位少年,麻烦借一步说话。” 李观鱼看着他们,估计是来给宋大山找场子了,他手下不亲自出面,找了几个混混,心里道:这明显是看不起我啊。 于是李观鱼冷冷道,“步子太贵,不借!” 为首混混长了一张蛤蟆脸,吊角毛,嘴角一撮毛,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知道你惹了人了嘛?” “我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人出三十两银子,让我们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来?”蛤蟆脸拿出来一张纸,上面的画像正是李观鱼三人,点了点头,确认点子没错。 王胖子大骂一声:“来你妹!” 蛤蟆脸的混混喊道:“李观鱼,你几次三番拒绝我们将军的好意,现在最后一次给你释放善意的信号。一指李观鱼和王胖子,现在每人自断一根手指头,把那个女子交给我们,我回去交差就好了。” 王胖子悠悠道:“你善意的信号,距离太远,信号太弱,我们收不到。手指头就在这儿,你们有本事来取啊。” 李观鱼一脸无奈的说:“我想自己动手,可锯腿割手这等技术活,我们三个人干不了啊,而且现在也没有麻醉药,容易出医患事故。” 蛤蟆脸混混,点了点头,“既然谈不拢,那就动手吧,说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给你个痛快?” “我还是自己动手吧,毛·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李观鱼摆出一副无路可逃的样子,旁边的胖子靠在墙上,一脸的淫·笑。 蛤蟆脸也被李观鱼的话说的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仰天哈哈冷笑,“算你小子识趣,放心我会给你找个上好的棺木,再找个和尚给你念念经,超度一下。” “好啊!” 三分钟之后。 那蛤蟆脸等的不耐烦了,“你磨磨唧唧干嘛呢?信不信我把你切碎了?!” 李观鱼连忙道:“我说既然要我死,那总得挑个好时辰吧,不然一会儿到了阎王那里,碰上堵车怎么办?我可不想排营啊。” 又是三分钟之后。 蛤蟆脸说:“好了没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啊。”说着和身边几个混混围上来。 “我刚才想了想,突然不想死了,怎么办?” 蛤蟆脸大怒,“你娘的消遣本大爷!” 对于这样的混混,李观鱼和王胖子根本没放在眼里。 蛤蟆脸见李观鱼王胖子面色都有些不善,眼珠子一转,摇了摇头,转脸又想了想,于是一脸坏笑的道,“算你识趣,不如这样,你给我们五十两银子,我帮你摆平这些,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断手断脚多的是,就当给主家一个交代。” 李观鱼心想这年头当混混也这么好赚钱,吃完本家吃客户,两头吃啊,口中有些不耐烦道:“滚一边去,老子没空。” 立即有两人过来将李观鱼架住,他释放神识探测周围,并未发现有其余人,双手食指在两人手臂上弹了一下。 两人如触电般松开,说道:“这两个家伙有些邪门。” “少废话,赶紧的,主家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一分钟之后,几个混混躺在地上求饶,“大哥饶命,我们就是街面上混吃等死的人,大家也都是这一条街上混的,给点面儿!” 李观鱼笑着问道:“行啊,想要什么口味的?西红柿番茄面,卵子海鲜面,西红柿蛋蛋面,老痰酸菜面,随便挑!”说罢扬长而去。 一混混道,“老大,怎么办?” 蛤蟆脸骂咧咧道,“战乱这么频繁,前两天不是郊区发生一场战役嘛,好多士兵的尸体在乱葬岗,你去把胳膊腿儿卸下来去。” “怎么又是我?每次都是我?!” “刚入行要低调,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三人走出街巷,李观鱼望了望天气,“去西北城路途遥远,咱们准备点干粮,吃些东西,天黑出城。” 李观鱼三人在街边酒楼要了一碟腌萝卜干,三屉包子。 喝酒吹嘘。 胖子是个话匣子,即使自己一个人也能说一整天,刚坐下来就饶有兴趣的说:“李哥,你可听过江湖三大禁地?” 李观鱼笑了笑,说:“江湖四大圣地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三大禁地啊。胖子,你倒是说说。” 苏苏也饶有兴趣的听起来。 胖子咂了咂嘴,说:“江湖三大禁地里面高手如云,个个身怀绝技,杀人如芒,本领通天彻地,各位兄弟如遇到禁地高手,千万要避让三分。” 这激起了李观鱼的好奇心,连忙问:“那又是哪三个禁地?” 胖子缓缓抿了抿酒,说:“第一个禁地嘛,当数横店。身在横店,每年有无数日本鬼子被各种花式杀人方法折磨,什么手撕鬼子,玉米棒子打飞·机,自行车特技杀鬼子等等,种类繁多。还好这个地方杀的人多是日本人,对我等龙庭帝国良民,威胁还不是很大。不过如遇到,还是尽量避让。” 李观鱼欣欣然,说:“这个地方我听说过,小时候路过一次,夜晚都有说着龙庭话的日本鬼哀嚎,那情景太恐怖了。那么大个第二个禁地又是哪里?” 王胖子继续说:“第二禁地嘛叫做召唤师峡谷,那里人人面露杀气,见面连话不说就互相残杀。而且还有一些野鬼、大龙,每日杀死英雄无数。这个禁地正可谓是英雄坟冢啊。不过与第三个相比,前两个斗不过是毛毛雨了。” 李观鱼也被勾起了兴趣,连忙道:“那第三个禁地是?” 王胖子顿了顿,故意买起了关子,说:“李哥,你喝一杯我就说。” 于是李观鱼喝了一大杯二锅头。 王胖子说道:“第三个禁地嘛,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是起点为代表的几大网书江湖。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都深以为然,这几个网站,每日死在其中的人数以亿万计。 每个开挂的主角都是在自己的天地中吞噬星空,涂炭生灵,凡有不合意者,死,长得太丑的,死,抢主角女人的,死,就连说话结巴,也得死。 还有一堆莫名其妙原因死在里面的。更惨的是里面的妖怪野兽,不是被杀就是被骑,不是抽筋就是扒皮。 王胖子把此排在三大禁地之首,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纷纷表示安守本分,不要轻易涉入江湖禁地。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一少年,张口就道:“老板,来一份狗不理包子套餐。” 少年十七八岁,一副公子哥打扮,穿的是锦衣玉服,腰间别着一块玉佩,手中提着宝剑,不过衣服颇为破旧,衣服上也有几个破洞。 少年浑不介意。 少年牵着一只面黄肌瘦的老马,一步三摇的跟在后面。 少年在一旁坐下,四周打量周围食客,目光扫过李观鱼身上,精光一闪,瘦马打着响鼻,立在少年身旁。 少年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下去。 南阳镇的狗不理包子皮薄馅厚汁多,竟溅了一脸。 少年伸手用袖子一擦,毫不介意,边吃边道:“吃遍珍馐百味,才发现还是包子实在,走遍大江南北,发现还是老马实在。”少年转过身问道:“马子,你怎么不吃?” 瘦马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希津津叫了一声。 众人都被这一少一马吸引,周围声音也小了许多。 少年道:“马子,你说就咱们两个这样的寒酸样子,参加西北联军会有人要吗?这一路走来,打仗的人倒也遇到不少,不过都是些跑龙套领盒饭的虾兵蟹将,一场战役下来杀人不过百,贼没意思。啥时候才能让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这时候包子铺的老板接过话茬道:“听说西北联军正在招兵,许多的热血男儿也都去了战场了,整天打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啊。” 少年吃着包子道:“本少爷走万里路,就是为了寻找一个靠谱点的人,不然学了一身本事,没地方用啊,你说西北联军那统帅漂不漂亮?” “哎,要是我早生几年就好了,可以一统天下。这世道啊,乱的不成样子了。”少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胖子一听,吆喝,遇到情敌了,正要起身,却被李观鱼摁住了。 李观鱼心中却在盘算这位少年的身份,以他现在七品境界的实力,显然感应到少年身上并没有气机流动,并非修炼之人。 少年又道,“马子,你也算是快要半截身子入土了,怎么还不找个女马子啊,难道你是要和我一路走到死吗?唉,有才没人识,这直接影响我的成名之路啊!我将来可是要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啊。” 瘦马继续以响鼻回应。 没过多久,少年吃完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用袖子擦了擦嘴,拍拍肚皮道,“饱了!启程,看本少爷如何在这天下混出个名堂!” 老板上前道:“客官,您还没给钱呢,一共四十二文!” 少年拿起腰间玉佩,在那老板面前晃悠了几下,“你觉得这块玉如何?” 老板见玉佩晶莹透亮,显不是凡物,谄笑道,“是块好玉!” 少年得意道:“别人一眼,我都收他一两银子,看在你包子不错的份上,给你个内部友情折扣价,就五十文吧。你还要找我八文!” 老板哭丧脸道:“您不讲道理嘛!” 少年说,“老实说,我可是真没钱。说着一指那瘦的皮包骨的瘦马,要不然你把他打一顿,或者卸条胳膊卸条腿,只要不流一滴血就行。” 老板说:“得,算我倒霉。” 一少一马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少年去而复返,老板吓得一哆嗦,难道又来吃霸王餐了? 少年走到李观鱼眼前,嘻嘻笑着道:“不知怎么地,就感觉和你有缘,咱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说完,跨上瘦马,马蹄声踩着青石板,哒哒哒远去。 李观鱼喝完了粥,笑着对老板道:“那位少年的饭钱,算我头上。” 王胖子笑了笑,“李哥,咱们也要创一番事业啊。” 李观鱼想了想,“天黑出城,去军伍,开创一番事业,最起码也要混一个万人中身骑白马的将军当当。” (签约短信过来了,o(n_n)o哈哈~,请诸位多收藏推荐,(*^__^*)嘻嘻……) 第011章 到底是你大爷还是倪大野 李观鱼顺着胖子的手指所指之处,终于看清楚了远处的沟渠,也看到了远处沟渠的那一片战场留下的痕迹。 那如无名花铺满山野的一个个小黑点,是尸体,是西北三城周围蛮族与西北联军死战之后的遗迹。古来白骨无人收,哪怕隔得这么远,充满天地的肃杀之气,都迎面而来! 沟渠上还有几座浮桥的残迹,被火烧得焦黑,孤零零的桥桩子立在河边,如望夫石一般,似乎在等待着傍晚的炊烟升起。 这就是战场,他·妈的屠戮生命的战场。 哪怕只是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这一路行来,白骨满地,千里无鸡鸣,村镇在战火中成为废墟。 第二日,李观鱼三人来到明月渠,看见明月渠渡口处摆着横木短树,李观鱼和王胖子对视一眼,感情这十遇到山大王拦路了。 江湖规矩,大木拦道,这是有人在刁难。 王胖子扯开嗓子,“嘿,哪位神仙拦路啊,出来喝一杯呗。”三个人等了一会儿,没人到来,王胖子又喊了几声,始终没人出来。 李观鱼修炼儒圣第一剑修炼完成,李观鱼已经是七品境界,这个武道境界在江湖上,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阶段,遇上一般毛贼可以一挑十还不带喘气的,可遇到高手就只能乖乖被打趴下,略显尴尬。 李观鱼放出神识,将周围十丈之内囊括。 忽然,听到破草屋里边有人低声议论,李观鱼顿时来了兴趣,偷听起来。 一个汉子粗声粗气道:“那三个人,那个胖的看起来有一把子力气,那个书生和小娘子成不了气候,咱们可以轻松拿下。” 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说道,“那个胖子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打起来没啥卵用,倒是那个公子哥,看起来深藏不漏。我现在就出去喊一嗓子,诈唬他们一下。老大,你是不是有点太暴躁了,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谋大事者不在乎一时之辱,想当年韩信受那胯下之辱,白马奚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泥瓦匠·······” 粗身汉子立马打住,说:“小二哥,你他娘的给老子住嘴,我就受不了你给我说这些狗·屁倒灶的酸话,我知道你读过两本破书,要不我们不干这行了,我们都支持你去科考去如何?” 稚嫩汉子说:“老大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有难同吃,有女人同玩·······” 粗声汉子大骂道,“够了!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要不是你老娘抱着我的大腿托孤,我才不让你入伙呢。这是我们的第一笔买卖,一定要做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破草屋中的一伙人商量完毕。 一间破草房出来四五个人,一赤膊大汉带头,手里都带着家伙,一见面,直接亮出手里的大刀,先一拱手,“抱歉,中午睡过头了,让诸位久等了。” 一个短衫小子往前一步,张口喊:“小贼!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要想·······从此过,裤子脱下来!” 赤膊大汉一个巴掌甩过去,“娘的,没用心记是吧,晚上了罚你扫厕所!” 短衫小子哭道,“老大,中午没吃饱,忘词儿了。” 赤膊大汉甩过去一个狠辣的眼神。 短衫小子憨憨的摸摸后脑勺,“我看那个胖子的裤子不错,所以就想要·······” 赤膊大汉气的颤抖,“就你他娘这样的还读过书,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暴露本性啊。罚你打扫七天厕所!” 短衫小子欲哭无泪。 赤膊大汉阔步向前,挺直了腰板,“我们兄弟几个,江湖人称北方五龙,在下是王虎,不知几位兄弟怎么称呼?” 王胖子一看乐了,敢情是遇上拦路抢劫的了,一摆手,于是跑上前对切口:“在下江湖人称倪大野!最近天天打仗,人死了不少,这明月渠的水也都快干了,挪个地儿吧,人挪死,树挪活。” “莫哈莫哈!” 王胖子道,“你丫作为一名抢劫专业毕业的学生,素质显然不够硬啊,黑话从哪儿学的?” “江湖黑话大全。” “哪里买的,盗版的吧。” “少废话,还要不要切?” “来啊,继续。我认识你大爷,你认识吗?” “我去你娘的,消遣本大爷。” “我的名字是倪大野,我就是你大爷,你不认识吗?!” “兄弟们给我打!” 李观鱼一看都是一些无业游民,战争之后沦落山野的乡民,没法子谋生才做了抢劫的行当,根本没上去帮忙,王胖子施展武技,不消三五招,便把这几个人打的满地找牙。 “大爷饶命。” 王胖子拍了拍手,眼角之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说,“把身上钱留下。” 几个人凑了三四十个铜板,“大爷,您看········” “给我滚!” 苏苏靠在李观鱼肩膀上,笑的风情万种。 渡过明月渠,继续前行,所过之处的村镇,烽烟不断,几成废墟。 但凡起了战事,最先倒霉的就是老百姓。 战争归根结底,就是金钱的战斗,钱粮、刀甲、战马、儿郎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站场周边的民壮,就得当民夫运送各种各样的辎重。 田地没人耕种了,口粮被搜刮光了,果树给砍伐光了做车子做器械,前线伏尸数万,后方道路也是白骨相望。 西北三城于周边蛮族双方军事对峙从年初就开始,再加上在南阳镇狠狠打了一仗,方圆白马,村村残破,镇镇萧条,附近只有一些豪门大族的坞壁还残存着。 百姓们只要没当民夫辗转于沟壑之间,能跑的都跑了个精光。 有几把子力气的青壮三五个结成伙伴,为了生存开始拦路抢劫,流窜作案,看似穷凶极恶,实则只是为了一口饱腹的口粮而已。 只有一个个死气沉沉的荒废村庄,能表明原来还是人烟辐辏的富庶之地。 他们这支小小营伍,沿着道路小心翼翼的一直向北,原来害怕碰上大营的蛮军斥候拦子哨探,这些家伙都是一人双马,来去如风,被发现了就跑不了。 结果方圆十里,根本无人烟。 夜色已经笼罩了下来,星光透过完全没有污染的大气投射下来,映得周围树影浮动,夜空如黑色锦缎一般美丽。 抬头是璀璨的夜空,低头便是屠戮的大地,怪不得所有人都想上天堂呢。 干柴在火堆当中噼啪爆裂的声音,四下都是杳无人迹,身边的荒村死气沉沉,还像过了火,有的屋子倒塌了,有的敞露着屋顶,如一只只怪兽,蹲伏在黑暗当中。 莽莽蓁蓁,如天地之间洪荒初辟。 三个人吃了点干粮,苏苏趴在李观鱼怀中睡着了。 夜凉如水。 胖子一边聚拢着火堆,一边笑着问道:“李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好熟悉的一句话。 李观鱼仰望夜空,久久不语,暗道:有时候我们见识的东西越多,我们原本干净和纯净的心灵就会越来越脏,内心的欲·望也会越来越膨胀。 胖子神色低沉,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以前总是幻想在开满雏菊的原野上有一座小木屋,然后炊烟袅袅,门前一条小黄狗,一条小溪上有一座桥,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站在桥上迎接日落。而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晚上造小人。现在,战争来临,一切都他娘的结束了。” “还没结束!”李观鱼望着满天星辰,神色坚定。 胖子来了兴趣,谈兴也高了一些,“为何?” “当你成为龙庭帝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的时候,你的理想就实现了!”李观鱼悄悄脱下自己的衫子,盖在苏苏身上。 胖子眼神中露出一丝明光,“李哥,那你呢?” “我要成为龙庭帝国最有权势的人,没有之一。”一个人经历的越多,就越发现自己的渺小,但渺小和渺小是不一样的。 登东山渺小的是人,而登泰山而渺小的是天下。 所以,他要站在龙庭帝国之巅,渺小的身影有了人间最高峰做铺垫,便不再渺小。 胖子双目明亮,有些颤声道:“李哥,你说服我了,以后我就跟着你,辅佐你。” 李观鱼想要在乱世中成就自己的霸业,身边就必须聚集一批忠于自己的兄弟,于是道:“那是一条最艰险的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不怕死?” 胖子拍了拍胸脯,呆萌的脸上嘿嘿一笑,“男人,再优秀,没女人也生不下孩子,这说明合作很重要! 我们都知道恶虎架不住群狼,这说明团队很重要!” “好!我要这天下属于我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的马后。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马后!” “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李哥,我相信你!” 东方鱼肚白,天光一线而开。 忽闻前方有隐约的喊杀声。 有战斗! 李观鱼精神为之一震,加快脚步。 时间不长,他发现前方人影晃动,小心起见,他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带着苏苏和胖子躲进路边的草丛里,一边接近一边查看战况。 只见战场上围有一大群身穿玄色盔甲的士兵,少说也有五六十人,而人群中央是什么情况还看不清楚,只是漫天充斥着喊杀和惨叫声。 李观鱼打量战局,心中快速地估算着,沉默片刻,他对身边的胖子和素素说道:“我没示意,你俩别出来。”猛的站起身形,打算冲出去。 “相公!” “李哥,别·······” 可就在这时,在他侧后方突然响起低沉的话音:“你只一个人,怎么得过他们五六十人,现在出去,等于是送死。” 明明只有两个人,怎么会有三道声音,闻言,李观鱼猛的一惊,急忙转回身形,亮出进攻的架势,由于修炼十剑的关系,李观鱼神识一向超出常人很多。而现在对方接近他的背后竟然毫无察觉,在李观鱼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在他身后五米远的草丛中蹲有一人,身穿黑色铠甲,脸上一团黑,听声音年岁应该不大,只二十出头的样子,手中还握有一根长矛。 “你是·······”李观鱼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青年,他的记忆力天赋奇高,有过目不忘之能,一眼瞧见青年的轮廓,李观鱼便确定了少年的身份,“骑瘦马的少年!” “呵呵!”青年略一错愕,没想到李观鱼一眼就会认出他,不过青年反应也快,立马讪讪一声,说道:“我就说吧,咱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就等着修改状态了,兄弟们,(*^__^*)嘻嘻……,请收藏,推荐o(n_n)o哈哈~) 第012章 一剑四式,夫子问道、八风浩荡 李观鱼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为何躲在这里?!” 青年咧嘴笑了,摇头说道:“我没修炼武道,出去就是送死,你看,我的马子都死了。” 李观鱼望去,果然少年的身后,那一匹瘦马四蹄僵硬,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疑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到我们背后的?” “我一直就在这里,没有动过!”情面脸上满是一片我的无辜的表情。 “······娘的!”李观鱼无语,看来是高估他了,?他不再与青年多纠缠,回头向战场努努嘴,问道:“那里是怎么个情况?” 青年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有二十多个兄弟被蛮族的蛮子困住,已经打了半柱香的时候,估计差不多都交代了吧。” 李观鱼又是一阵无语,前几天还在包子铺感叹没人识他的才能,不能闻名天下,现在见同是西北三城的联军士兵正被敌军围困,而他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 他挑起眉毛嗤笑说道:“你的同伴正在战场上拼命,而你却躲在这里看热闹?” 青年无奈地耸肩道:“我出去就是拖后腿,还是潜伏在草丛比较好,说不定还能杀一两个残血的蛮子!” 李观鱼面色阴沉,猛的一个箭步,直接窜到青年近前,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他一把将青年手长矛夺去,然后调转身形,默不做声的冲向战场。 “喂·······”李观鱼的速度太快,当青年想要拦阻他时已然来不及了,只见李观鱼身如黑豹,两个纵跃便穿出草丛,到了战场上,手中长矛顺势向前狠刺。 扑哧! 黑甲士兵们的主意力都放在人群中央的敌人身上,哪想到背后又突然杀出敌人。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士兵的后心被长矛贯穿,挂血的矛尖从其前胸探出。 “啊·······” 周围的黑甲士兵们见状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没等他们回头攻击李观鱼,后者双臂用力,猛的一挑,随着嗖的一声,挂在长矛尸体被硬生生甩飞出去,连带着撞到一片士兵。 “这里有敌人!”黑甲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冲向李观鱼等人。 刚才观战的时候李观鱼已经确认对方人数虽多,但并无武道之人,皆是普通的士兵,七品武道境界要干掉三十几个士兵,拼上一把子气力,问题不大。 “八分浩荡!”李观鱼嘴角挑起,冷笑一声,一手持矛,一手挥刀,全力杀出。 罡风四起,刀芒迎风暴涨三丈,刀锋过处,便是生死已分之时,长枪亮出银光,一连挑翻三人,这一击便有七八人被李观鱼斩杀。 后面的蛮族兵没想到李观鱼如此厉害,看其衣装只是西北联军的普通士兵,但身手不凡,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李观鱼手长矛又如同灵蛇一般连刺出去。 李观鱼的战斗激起了胖子骨子里的热血,他冲出草丛,抓起一把钢刀,怒喊一身:“妈了个臀的,上去正面刚一把!” 胖子的身形看似肥硕,实则灵活异常,冲入士兵群中如泥鳅入水一般,刀锋如陆地小龙卷,刮起一阵寒风,不时有惨叫声响起。 苏苏潜行如兔,张弓搭箭,一箭射出,一箭射死在一名蛮兵,铁箭从后颈入,咽下三寸出,透体而过,一箭致命,钉杀在地上。 射杀一人,苏苏反手摘下弓箭,右手后探,竟从箭壶中摸出五枝箭来,一旁的青年不由惊咦一声。 苏苏提一口气,驰上几步,提弓,右手倒提四枝箭矢的雕翎,只将一枝箭搭在弦上,长吸一口气,如抱满月,攸地拉开弓弦,一箭射了出去。 身边青年还没看清楚,只见苏苏如同变戏法一般,右手一捻,又是一枝箭搭在弦上,手法快捷无比。 只听弓弦“绷绷”连响,五枝箭如同流星赶月一般,一箭衔一箭嗖嗖地射了出去,箭箭连环,一气呵成,令人目不瑕接。 扑、扑、扑! 连续刺出的五箭精准的刺穿五名士兵的颈嗓咽喉,五人连叫声都未发出,当场毙命。 说来慢,实则极快。 战场上的李观鱼身法快,出手更快,而且招招都要命,解决掉十余名士兵,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这一下黑甲士兵们开始乱了,站在前面真切,被李观鱼震慑住,吓的连连后退,侧面又有王胖子提着滴血大刀虎视眈眈。 尤其暗处还埋伏有暗箭,前面的蛮兵开始后退,后面的士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继续前冲,这一退一进撞在一起,使其阵型大乱。 李观鱼和胖子趁机杀出一条血路,冲入战场中央。 场内确实被困着西北联军的士兵,地上横七竖八躺有二十多余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西北联军的,存活下来的西北联军士兵只有三人。 李观鱼举目看了一眼,片刻都未耽搁,将手长矛一挥,大喝道:“冲出去!”说完话,他又原路往回杀。 三名联军士兵陷入敌人的重围,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在作困兽之斗,可万万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己方的援兵赶到。 虽然只是两个人,而且穿着士兵的盔甲,但看其身手却异常厉害,在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敌方士兵还未到他身前三步就被其纷纷扫倒在地。 “兄弟们,杀!” 疯狗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六亲不认,拼死咬出一条活路出来,一个人永远不会死在绝境。 三名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联军士兵斗志大增,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硬是跟着王胖子冲出重围。 李观鱼故意放慢速度,落到最后,然后一指他刚才藏身的草丛,大喝道:“你们向那边跑,我来断后!” 留下他一人断后,众士兵们自然放心不下,但紧急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齐应一声,钻进路边的灌木丛中。 李观鱼之所以把路向那边指,一是他刚从那里出来,知道周围没有潜伏的敌人,再者,那个青年也在草丛里,士兵们向那边跑,他肯定也会跟着跑,李观鱼这时不希望有人留下来。 眼消灭的敌人竟要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黑甲士兵们哪能甘心,齐齐追杀过来。 李观鱼站在原地未动,单手握住长矛,向身侧一横,环视眼前的众多敌人,阴冷冷地说道:“想要杀他们,先过我这一关。” “那我们就送你一程!” “妈的!剁碎了他!” 黑甲士兵们看出李观鱼不简单,但依仗人多势众,也不惧怕他,数十号围拢上前,将李观鱼困在正中。 哼哼! 李观鱼心中冷笑,他是这样的效果,在地上捡起一把早已经卷刃的染血铁剑,见过了老者与三名三品境界打架的李观鱼,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对于战场,他逐渐从心底生出一种热血的渴望。 “啊?”黑甲士兵们同是一惊,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己方这么多,他居然扔掉了长枪大刀,拿起一把铁剑,难道眼前的这人连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都不懂? 可惜他们不懂,有些人即使不用剑,也能杀人上百万。 有矛在手,众人对李观鱼还忌惮三分,现在他把矛扔掉,只有一把满是血污的铁剑,蛮兵根本不在乎。 一名身材魁梧的黑甲士兵大吼一声,率先发难,他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对准李观鱼的脑袋恶狠狠劈了下去。 李观鱼不慌不忙,也不急于躲闪,眼睁睁看着钢刀挂着劲风袭来,他将身形微微一侧,一道剑光如龙吟一般吐出一道璀璨的剑气。 当刀锋距离李观鱼的眉心三寸之时,那一道剑光腾空而起,凌厉的锋芒好似天地之间大风涌动,扑杀四野。 当! 刀断,人头落! 静! 整个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众黑甲士兵们直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却忘记了呼吸。 首先发难的魁梧士兵是他们这一营最强悍的战士,只在弹指之间就被李观鱼一道剑光切碎。 这样的恐怖战斗力,让在场的所有蛮兵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达脊髓。 “你·······你是陆地神仙?”一名黑甲士兵率先反应过来,艰难地咽口吐沫,双目如牛眼一样圆睁,充满恐惧地看着李观鱼,声音颤抖着问道。 李观鱼心中冷笑,老大爷一二品境界的高手,只用一分力便可一剑切开整座酒楼,与三名三品高手力战百余招而不露败相。 若他真是陆地神仙,放个屁都能把你们炸裂了,何须出手,“我只不过是个想要你们命的人!” 李观鱼先是轻笑,接着仰面大笑,剑光一闪,提剑不退反进,龙行虎步前行,冷笑着说道:“不管我是谁,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话音未落,身形横纵出去,钻进人群之中,铁剑挥斩开来,剑光闪闪,一击夫子问道,便有不下三人死于剑下。 “儒圣第一剑,一剑四式,夫子问道、八风浩荡、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李观鱼在空中换了口气,以长剑气机为引导,顺势向三名蛮兵轰出一拳,阻止了那三人攻击,再提周身澎湃气机,在诸蛮兵还未抵抗之前,剑光大方,八分浩荡。 我以长剑斩百头! 数道剑气刺透虚空而来而入,形成一道剑网,将那蛮兵众人困于其中。 天地尘土一阵阵起伏,剑网下众人多次想冲出来,却被几道剑意压制住,无功而返,?噗噗几声,归于平静。 “杀人者被人杀,尸体就留在这儿吧!” 黄尘之上,一大片殷红渗出。 不光是后方王胖子,牵瘦马青年,便是那些蛮兵也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只有苏苏,目光温柔。 李观鱼回头望剩余蛮兵,“再看一眼头顶的太阳吧,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那些蛮兵的战斗意志已经被李观鱼完全摧毁,一头失去了战意的老虎,绝不是十条疯狗的对手,十七八个人全都死在了李观鱼剑下。 当啷啷! 解决掉最后一名逃命的蛮兵,李观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虽然脸上、身上都见了汗,但并不感觉劳累,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身体中也有种充实感。 顺了顺气,等周身气机安稳之后,李观鱼的心情才恢复平静,再看四周,已找不到一名敌方的士兵,地上到处散落着兵器和盔甲。 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气机,境界也在逐步攀升,又攥紧了手中的铁剑,老大爷留给他的剑招,果然是人间难寻的至宝, “这剑招,人间少有!” “是你?”出现在李观鱼身后的人正是他刚才在草丛中遇到的那个青年人,他以为青年早已经随着其他的西北联军士兵逃跑了,没想到他竟然留了下来,不用问,青年肯定已把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你没有跑?”李观鱼皱着眉头,冷冷凝视着青年,他还不清楚青年的根底。 青年感受得到他的杀气,心头一震,暗暗打个冷战,不过表面上倒是镇静下来,他露出示好的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武道之人,剑招再高明,也没有计策能杀人。” 李观鱼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就这么自信?” 他轻叹口气,苦笑着说道:“人类的头脑,才是人类第一大杀气器。” 青年见李观鱼眉毛挑起,眼中闪过疑惑,他忙又解释道:“我看过很多书,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虽然看不出你的剑招出自何方,源自何派,但只看剑招,就不是凡品,定是高人所修,在下对于剑招的精妙高深还是能观窥一二的。” 李观鱼直勾勾地瞪着青年,许久,他噗嗤一声笑了。 他见过很多自傲的人,这青年可算是其佼佼者,竟敢自称‘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往往一个人懂得东西越少,看到的东西越少,往往最容易自我膨胀。反而看的多了,懂得东西越多的人,更加的谦虚。 谦虚并不是说否定自己,也不是说不自信,而是他们清楚自己的能力,清楚自己的定位。 真不知道眼前青年是自信还是自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完全没有骄傲自大。”看出他的杀机又减弱了,青年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能杀我,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只有损失。” 李观鱼笑问道:“为什么?” 青年急道:“因为我才识渊博,智通古今,留在你身边会带给你很大帮助!” (合同寄出去了,就等改状态,诸位,请收藏,推荐,哇咔咔,(*^__^*)……) 第013章 徐叉叉圈圈年,你都不是这个网站的 李观鱼心思一动,想要建立霸业,就需要有一群忠心自己的兄弟,刚才他出手救下那三个被蛮兵包围的士兵,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 他笑着说道:“看起来,你没有修炼过武道?” 青年正色说道:“也不算是?” “为什么这么说?”李观鱼耸耸肩,说道:“没修炼过武道,就敢在战场上晃悠?” “我一般不出招,一出招连自己都害怕。”青年笑了,笑的很贼,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找,找个能和我配合的人,以前一直没找到,不过·······”他两眼放光着李观鱼,笑吟吟说道:“现在,我找到了!” 李观鱼放出神识,似乎有一些地方他是感应不到的,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找到的不会是我吧?” 青年兴奋地连连点头,急道:“你有战争的本领,而我具备谋划之才,所以咱们一文一武,一定能在龙庭做出一番大事业。” 李观鱼心中一动,眯着眼睛,仔细考虑起来,虽然青年好像有些事情不愿意多说,但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 青年愣了愣,然后大声说道:“你有什么好顾虑的?现在正处乱世,当然是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说到这,他也觉得自己太夸夸其谈,随即又改口道:“不过就目前来看,最主要的大事是我们如何能活着走出这片战场!” “很严峻?!”李观鱼抬起头,虽然他要上黄沙城后勤军赴任,但对于西北联军与蛮子的前方战争的消息知之不详,大多数消息都是来自于街头巷尾的道听途说,并没有一手的战况来源。 青年面上浮现忧虑之色,幽幽说道:“蛮兵和联军的交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阶段,无论哪一方都耗不起,所以都想速战速决。咱们现在所在的南阳镇以及周边的村镇,半月前发生过一次血战,周围十里的村镇,基本都被战火付之一炬。” 西北三城与周围十多个蛮族位置毗邻,两个地区的之间的争斗从未终止过,归根结底是两地对西北三城中心地区的争夺引,西北地区土壤肥沃,水草丰茂。 两百年前龙庭帝国强势崛起,将周围蛮族的领地不断侵占,一度引起周围蛮族的不满,等到事后,蛮族一直企图夺回昔日的领地,但都遭到西北联军镇压。 两地开始交恶,战端也随之开启。 尤其在近百年龙庭帝国日薄西山,五十八年前,整个龙庭帝国在一夕之间崩塌,文成皇帝被杀,皇子下落不明,整个龙庭都城变成一座空城。皇族内部倾轧,不断式微,各地军阀,诸侯,世家大族拥兵自重,烽烟四起。 在此情况下,蛮族重夺领地的心思也开始活跃起来,而这一次的战争,也是近百年最大规模的一次。 “对了,我叫陈少陵,你叫什么名字?” “李观鱼。” “我们的目的相同,都是参军。”自称陈少陵的青年讨好地干笑着。 李观鱼怪异看瞄了他一眼,说道:“你想跟着我们?” 青年讪讪一笑,双眼看着四周,那意思很明显,周围除了你们就没人了,“佛前叩首五百年才换来擦肩一次,咱们都遇见两次了,不仅擦肩,还共同经历了生死。” 李观鱼不知道他的信心是从哪来的,不过他确实对陈少陵已提不起杀机。 现在又是兵荒马乱的动荡时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弱小的,他想要生存下去,而且建立霸业,身边需要有个谋划一切的人,就目前来看,陈少陵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故意恐吓地问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杀了我,你身边就少了一个出谋划策的人。” 李观鱼假装嗤之以鼻,耸肩说道:“我根本不需要。” 少陵正色道:“现在或许不需要,但以后你会知道我有多重要。” “那我拭目以待了。”李观鱼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除了感觉陈少陵这人十分自傲之外,并未发现他有别的什么长处。 但是李观鱼怎样也想不到,陈少陵有识人之明,也有先见之能,日后,陈少陵还真成了对他极为重人。陈少陵的谋略助推李观鱼不断攀上霸业巅峰。 “我们在这里不能久留,快走吧!”陈少陵向左右望了望,估计用不了多久,蛮兵的大营人马就会赶到。 李观鱼问道:“要去哪?” “当然是大风口!” 大风口是西北城军营重地,也是西北三城的第一门户,第二门户则是黄沙城,紧接着便是东北城。 大风口之外便是战争区域,一直以来,西北城在大风口都驻扎有重兵,此次西北联军三万人出征蛮兵,有一半以上的重兵便集结于此。 李观鱼苏苏和王胖子陈少陵四人为了躲避蛮兵追兵,不敢走大道,只能钻进草丛中穿行。 王胖子本来就是个话唠,遇上陈少陵简直比见了亲爹亲妈还亲,两个人从甫一见面就开始相互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开始,到后来双方表达了要和对方直系亲属发生关系的强烈愿望。 两个人说到后面,直接就开始扯到了西北三城哪儿的姑娘漂亮,哪儿的包子好吃等等,就算遇见一只苍蝇,两个人为了公母都要争论个把时辰,直说的水花四溅,口干舌燥。 有时候苏苏都听得面红耳赤,在李观鱼的呵斥之下才会歇一歇,然后又开始了嘴炮之旅。 “李观鱼,你的武道境界似乎不高,但剑招非常高明。” 七品小低手,能高到哪儿去! 李观鱼懒着多说,只点下头。 陈少陵追问道:“能达到几品?” 江湖高手,一般都是九品到一品,九品为末流,一品臻至巅峰,至于九境之外的老怪物,一般都是不出世的。 那些老怪物偶尔出手,杀伤力惊人,不是灭族就是屠城,坑杀几百人几千人这类细枝末节的事情,那种老怪物是不太愿意干的,要出手,就是屠城灭族坑杀百万之类的。 李观鱼反问道:“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陈少陵正色说道:“我必须得先了解你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决断。” 李观鱼笑了,看样子陈少陵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的武夫了。 他不愿多做解释,只淡然说道:“七品。” 陈少陵点点头,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嘟囔道:“我说的嘛,你的修为不高。” 李观鱼随口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陈少陵说道:“你用剑技高明,但剑芒只有三尺,若是周身气机雄阔如波澜潮涌,那一剑夫子问道、八风浩荡,一剑斩一百人,都不带喘气的。” 李观鱼有些惊讶,陈少陵能够看出他的周身气机于剑招,他笑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所学的知识确实很杂。” 这是李观鱼第一次夸奖他,陈少陵颇为飘飘然,也让他拉开的话匣子,笑道:“我知道还多着呢,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的,正所谓智慧如内裤,看不见的才重要。” 陈少陵说话间,他见李观鱼面露苦笑,,忙又改口说道:“你也很厉害,遇到同境界的武道至人,松松的碾压!” “你看,我是个什么境界?”胖子笑哈哈将手搭在陈少陵的肩上,手上暗暗用力,笑的有些猥琐。 陈少陵哪能不明白胖子的意思,嘿嘿一笑,很憨厚,立马一个马屁奉上,“小胖哥,您是不出世的武学天才,世上独一份的,胖哥出杀招,所有人都尿!” “哈哈·······”胖子很满意陈少陵刚才的马屁。 陈少陵转过头,嘀咕道:“我说的不出世,是你不出事,史上,屎上,嘿嘿嘿·······” 陈少陵声音虽小,恰好却被胖子听到了,王胖子板起脸,说:“少陵兄弟你这么说话就是不厚道了。” “我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报应。”陈少陵一副幡然悔悟的表情。 胖子依旧不开心,“我们虽然熟归熟,大家出门在外靠的是互相给面子,你这么打脸,恐怕我也爱莫能助啊。”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三声长啸,天地变色,天雷滚滚,从远方空中三人御剑而行,落在四人前面。 李观鱼一看乖乖不得了,连陆地神仙都惊动了。 陈少陵挥着扇子,丝毫不在意衣服上的破洞,上前抱拳:“三位兄弟如何称呼?” 经常越级强杀第一人大主宰牧尘! 石国皇族少年至尊石昊! 当下裆下都很忧郁的北凉王徐凤年! 王胖子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陈少陵说:“风紧扯呼啊!” 李观鱼老神在在,推开他们俩说:“没事,让我来。” 于是李观鱼上前一步,大喝道:“诸位你们在自己书里越级杀人叱咤风云就是了,怎么来我们这种低手小江湖捣乱?尤其是你,徐叉叉圈圈什么年,你都不是这个网站的,你来捣什么乱啊?” 三人尴尬笑笑,“我们破碎虚空,来错江湖了,抱歉,走了哈!” 说罢,三人御剑而去。 剩下王胖子和陈少陵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苏苏牵起李观鱼的手,继续前行。 刚才的小插曲没影响众人的心情,四人继续前走着,李观鱼突然收住脚步,同时将身边的苏苏拉住,王胖子往前走了三四步,这才意识到前面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也停下了脚步。 陈少陵不知道怎么回事,满面疑惑地看向李观鱼,问道:“怎么了?” “嘘!” 李观鱼竖起食指,让他禁声,压低嗓音,说道:“前面有杀气。” 没有看到敌人,也没有听到任何不对的声音,但李观鱼就是能感觉到前面有危险,修炼儒圣十剑之后,他的神识异常灵敏,已经超出同境界武者太多。 陈少陵聚精会神的向前方望了望,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浓密的灌木丛,根不到一个敌人。但李观鱼的脸色又不象在开玩笑,陈少陵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退后!”说完话,李观鱼抽出在战场上拣到的佩剑,慢慢向前行去。 唰唰! 四周仿佛一下子沉寂下来,只剩下他踩踏草丛的声音。 在后观望的陈少陵紧张起来,整个一颗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苏苏手持长弓,张弓搭箭。 正在李观鱼缓缓前行的时候,猛然间,从他侧方的草丛中突的射出一道寒光,直刺李观鱼的脖颈。 寒光来的突然,也来的太快,换成旁人,别说闪躲,恐怕连看都未必到,但六识过人的李观鱼却在寒光抵触到他脖子的瞬间稍微一偏身,轻松避过锋芒,紧接着手中铁剑由下向一挑,耳轮听喀嚓一声,射出的寒芒应声而断。 直到这时,后面的陈少陵才看清楚,从草丛中刺出来的是一支长矛,而李观鱼挥出的一剑将长矛拦腰折断,两截子长矛应声落地。 好快的反应速度,好大的力道。 陈少陵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他一百二十个相信,如果这一长矛是射向自己,那么此时的他应该已经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这时候,他更加坚定跟随李观鱼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合同已经寄出,求收藏兄弟们,读书要收藏,天天晒见太阳················) 第014章 这力量是铁是钢,是活下去的希望 李观鱼一剑斩断长矛,同时引来几声野兽一样的吼叫,随后草丛晃动,只见一条黑影从草堆里窜出,没有冲向李观鱼,而是转头就跑。 李观鱼无声冷笑,早有准备,没见他如何蓄力,整个人龙行虎步,电光一闪便闪电蹦出。 眨眼工夫就到了那黑影的背后,伸手抓住对方的后脖领子,另只手臂顶住那人的后腰眼,手臂用力回拉,同时喝道:“跪下!” 对方身穿铠甲的沉重身躯竟被李观鱼一把抓住,犹如擒住八爪鱼一般拿捏在手中,然后手掌蓄力,翻过他的头顶,硬生生地摔在他的脚下,不等那人挣扎起身,李观鱼的剑已经抵住他的喉咙。 “啊·······”那名大汉先是惊叫出声,等他看清楚李观鱼的模样,眼睛大张,惊道:“是你?” 李观鱼低头仔细一瞧,他并不认识这名大汉,不过对方身上穿着的却是西北联军的战甲,玄甲黑盔,没等他说话,四周的草丛传出一片沙沙声,接着,从草堆里又窜出六、七名联军士兵。 “是自己人!大家不要动手,是我们自己人!”被李观鱼用剑制住的大汉向众人连连挥手。 众人这时候也都看清楚李观鱼,纷纷将手中武器放下,一拥而围了过来,围着李观鱼七嘴八舌的问道:“你没死?” “你竟然逃出来了!” “我们都以为你战死了呢!” “·······” 李观鱼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几名西北城士兵正是自己刚才从蛮兵人包围圈中救出来的那几位,“原来是你们!”知道是场误会,李观鱼慢慢收回长剑,便回头向后方的陈少陵苏苏招招手。 众人一见正是战场上的救命恩人,大家纷纷围在李观鱼旁边,有几人已经眼泪唰唰,“兄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战死了。” 说话之间,几个大汉居然红了眼睛,带头的少年叫赵山河,他一脚踢在头顶只剩下半个头盔的大汉身上,“哭什么哭,要哭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娘的,没出息,上了战场,都他娘的要拼命,你越早哭,死得越快!” “我还有老娘啊,还没来得及给她尽孝呢。”那大汉面色涨红,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直愣愣的站在那儿,瘪着嘴巴,尴尬不已。 赵山河上前一步,半跪着道:“这位壮士,今天你救了我们兄弟一命,若是这一路上遇到危险,我们会还你一命。” 李观鱼没想到眼前这人看起来年岁不大,却行事稳重,说话有分寸,不卑不亢,当初他只救出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有赵山河,而他在逃亡路上又聚合了五六个人,看起来是个将才。 李观鱼不禁高看了赵山河一眼,“我救你们,并非要你们回报我,只是因为大家都是西北城的人!” 寻常人施恩求回报,这是理所当然,但李观鱼却没有这么说,仅此一言,也让赵山河高看一等,朗声道:“救命之恩,只要我赵山河活着,就不会忘记!” 李观鱼笑了笑,伸手将赵山河扶起来。 施人恩惠,不管是多大的恩情,云淡风轻的一语带过,这会让对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牢记在心中,时时不忘报恩。若是施恩者不断念叨,寻求回报,倒是让对方反感,反而弄巧成拙。 站在一边的陈少陵点点头,也对李观鱼高看一眼。 赵山河这才站起身,将?摔在地上面红耳赤的大汉扶起身,扔掉手中半截长矛,搓着手,不好意思地干笑道:“这·····这位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们都以为是蛮兵追杀过来了·······” 李观鱼摆摆手,打断他的废话,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不跑,藏在这里干什么?” 大汉垂下头,苦笑着说道:“兄弟们实在跑不动了!” 李观鱼定睛一瞧,面前这几名士兵的模样还真够狼狈的,人人身上都有伤,浑身上下都是血,佩带的盔甲、武器也都残破不堪。 一个个面如土色,眼窝深陷,两眼通红,满身黄尘,衣衫褴褛,不象是士兵,更像是好几天未吃、未睡的逃荒者。 这样的一群衰兵,即使不战,要是十来天没有后勤补给,估计就要病死饿死在战场上了。 李观鱼暗叹口气,没在多问。 这时,陈少陵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的笑容,说道:“原来都是自己人,刚才还真被你们吓了一跳。”说着话,他眼珠转了转,又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众士兵们同是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陈少陵说道:“想死,你们就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蛮兵的追兵就会杀到这里,想活的话,就跟我们走·······”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观鱼犀利的眼神飘过来,给他一个鼓励。 陈少陵得到李观鱼的肯定,于是大声道:“各位兄弟,所谓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这力量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人越多我们的处境就越安全,至少多几个帮手总不会有害处的。众人拾柴火焰高,想要回家见爹娘,抱一抱小媳妇亲一亲小儿子的,就一起走!” 陈少陵说话没有文人身上那股子酸气,相反地简单粗暴,而且极为容易鼓动人心,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心潮澎湃,一个个面色涨红。 人这种社会性动物,在群体之中会更倾向于相信一些看上去很极端的意见,集中表现为哗众取宠、智力低下、偏激冲动。 而陈少陵讲话又极具煽动性,众人顿时在心理将李观鱼当成了救世主。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父母妻儿永远排在第一位,什么帝国城池的,他们并没有那么上心,退一万步讲,城池沦陷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李观鱼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想要建立霸业,就必须灌输一种强烈的集体意识,只有把集体利益放在心中第一位,才会激发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李观鱼忍不住回头瞅瞅那几名西北城士兵,后者们也正可怜巴巴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毕竟他是这里战斗力最强大的人,得到他的帮助,生存的希望就又大了几分。 “好,大家一起走!”李观鱼再不多言,继续向前走去。 陈少陵嘻嘻一笑,回头对众人招呼道:“李哥已经答应带你们走了,快跟上来!” 陈少陵绝不是热心肠的人,这些士兵是死是活他也根本不在乎,他有一句是实话,人越多他和李观鱼的处境就越安全这倒是真的。 胖子是个自来熟,陈少陵面善心黑,通过与赵山河的接触,一伙人倒很快打成一片。 “我叫陈少陵。”陈少陵笑吟吟地做着自我介绍,然后又向走在前面的李观鱼弩弩嘴,说道:“他叫李观鱼,身手又多厉害你们都见识过了吧?刚才围攻你们的那二十个蛮兵人都让他一个人给干掉了!” 胖子哈哈笑着,也影响了众人的情绪,所有人也不再那么悲观,“我叫王胖子,嘿嘿,一句话,跟着李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啊?他·······他只一个人把那么多的敌人都给杀了?”众士兵们看着李观鱼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无论怎么看,他都很普通,身材不高不壮,相貌也不凶恶,而且穿的还是普通士兵的衣装。 “当然!我亲眼所见!”胖子一撸袖子,“李哥的战斗力,简直爆炸了,杀那一群蛮兵,就和削土豆皮一样,咔咔咔的往死里整,那家伙·······” “那为什么不把敌人的头颅取下?”众士兵又不解地问道。 因为李观鱼根没给自己留机会! 那么多蛮兵,二三十颗大好的脑袋,那是多大的功劳啊! 陈少陵很惋惜,当然,也在心里惋惜,表面上他还义正严词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带那么的人头不是负担吗?是命重要还是军功重要?何况你们当时又不在场,不然的话·······”他叹息地摇摇头。 “也对啊!”众人点头,纷纷说道:“早知道李观鱼这么厉害,我们当时就不跑了!” 陈少陵皱下眉头,正色说道:“既然你们现在跟着李哥,听他的命令行事,不能直呼其名,以后叫李大哥!” 人多力量大,但如果是一盘散沙,反而更容易坏事,所以必须得有凝聚力,得有个核心,陈少陵自认自己是不行,李观鱼当然就是这个核心。 王胖子也在一边帮腔,“对,叫李大哥!” 烽火乱世,人命不如狗,谁强谁就是霸主,谁弱谁就是小跟班,尤其是在尚武的龙庭西北,武力强悍者为王的观念渗入骨髓脑海。 众人相互,点了点头,觉得陈少陵有道理,他们加快脚步,追上李观鱼,纷纷自我介绍道:“李大哥,我叫秦万里。”在草丛中刺出李观鱼一矛的大汉率先开口。 “我叫段飞。” “我叫苏正东。” “我叫·······” 听着他们的名字,李观鱼面含微笑,心里已默默记下,这些人本与他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八秆子都打不着的人,但现在却走到了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安排吧! 知道他们的体力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又走了一会,找了一山脊背部是茂密山林,半山腰腹部则位置比较开阔的驻扎地。 此地靠近行军路线,而且进山通道顺畅,最关键的是还有水源,战时疏散隐蔽也都比较容易。 李观鱼停下脚步,漠然说道:“我们在这里歇歇。” “好!”听了这话,众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包括陈少陵在内。 赵山河和秦万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初见时李观鱼普通寻常,并无出彩之处,以一己之力斩杀二三十名蛮兵足够让人高看一眼。 再看李观鱼选择的这一处休息之所,完全符合行军驻扎的常识,两人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异样的神采,李观鱼若不是久经沙场的老练将军,便是天降奇才。 缓了一会,陈少陵挪到李观鱼身旁,说道:“这里距离大风口至少还有二百多里,如果有马匹的话,我们急行一天差不多能赶到,但如果步行,恐怕还得走三、四天啊!” 李观鱼应了一声,等陈少陵继续说下去。 陈少陵又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这一战极其惨烈,可以说西北联军溃败,我们在向大风口方向溃逃,而蛮兵人又何尝不是在向那里进发呢?” 李观鱼并没有说出自己是去黄沙城赴任的事情,而是按照陈少陵和众人的意思往西北城大风口走,一来可以亲眼见见惨烈的战场厮杀,而来也是护送这些人回家。 这一路上,若是缺少了他的庇护,恐怕以这些人现在的状况,一旦遇到小股的蛮子,恐怕就知道待宰的份了。 陈少陵说着话,他轻叹口气,道:“大风口是我西北城西方的门户,进可攻,退可守,一直以来,蛮兵对大风口都是垂涎三尺,想占为己有,只是大风口地势险要,防卫森严,蛮兵可望而不可及。这次我们战败,兵力损失惨重,大风口防御虚弱,蛮兵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肯定大举进攻。现在,大风口外已不知聚集了多少蛮兵人,拖沓的时间越长,生存的希望越渺茫。” 李观鱼垂首沉思,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陈少陵说的这些,他也都想到了。 说罢,李观鱼幽幽叹了口气,“是啊,只有抢时间了。” “嗯嗯!”陈少陵暗叹一声。 聪明人说话,三言两语,心知肚明。 (请多支持o(n_n)o哈!,咱是新人,没什么粉丝根基的,各位若是觉得好,请多支持··············若是那块有欠缺,请多批评指正·······) 第015章 你若争天下,我便战天下 众人休息不久,一名士兵放缓步子走近李观鱼,手里拿着水囊,面带胆怯地递到李观鱼近前,结巴道:“李·······李大哥,喝水。” 李观鱼面如冠玉,一副书生打扮,身材颀长,外表温文尔雅,但在战场上那种杀伐果断以及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来的霸气,都让众人小心翼翼。 李观鱼看眼青年,一脸稚气,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风华年少的时光,却被战争所迫,早已成为沙场百战不死的战士。 他记得青年的名字,看他嘴唇干裂,面上起皮,显然是脱水症状,留了一半给苏苏,然后淡然说道:“剩下的你自己喝吧。” “那·······那怎么可以!”青年咽了一口唾沫,回头瞅瞅其他同伴,快速地将水囊放在李观鱼的脚下,然后又拿出一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牛肉干和糖饼子。 这些食物和水是他们一起凑出来的,自己舍不得吃喝,全部留给李观鱼。把食物留给最强的人,让最强的人保持体力,这便是战场生存法则。 李观鱼望去,看着那一张张惨白乏力的脸,不难猜出他们现在也是又渴又饿,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吃的和喝的送给自己,他笑了笑。 李观鱼站起身,默不做声地向林中深处走去。 “李大哥,你去哪?” 李观鱼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是走时两手空空,回来时扛了一头大野猪,众人一看,立马围上来,今晚有口福了。 苏苏的厨艺出色,在李观鱼,胖子的协助下切好猪排,同时抹上山间果实的汁水去腥,串进削好的树枝上,架到火上慢烤起来。 胖子一边烤肉,一边蹦蹦跳跳的,十分欢乐,“嘿嘿,李哥,好久没吃到肉了,本来要在富贵酒楼好好吃一顿的,结果光顾着装·逼了。” 胖子不断翻动着串肉的木枝,明亮的火舌均匀地舔·舐着树枝条上的野猪肉排,不少小油珠从肉排渐渐冒出,被火焰的高温炙烤的滋滋作响。 空气中不一会儿就飘起了让人食指大动的诱人香味。 众人全部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这一块块喷香诱人的野猪肉排上面。 赵山河与秦万里两人则是负责警戒。 不得不承认苏苏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从最开始直接将肉烤到碳化,到现在皮酥肉嫩诱香袭人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李观鱼拿起其中一块野猪肉排,满怀期待的咬了一口。 “哇咔咔·······”比想象中更好吃的味道在舌尖弥散开来,让王胖子诧异的睁大了一双呆萌的小眼睛。 北方寒冷森林中长大的野猪肉质比通常的猪肉更加紧致有嚼劲儿,也拥有了更多油脂。 这些油脂被慢火烤过后都溢了出来,浅浅的包裹在烤肉外围,加上烤到有些微焦的外皮,让烤肉嚼起来酥脆香嫩却又不失劲道,好吃的不行。 陈少陵咬住肉排撕下一大块来,嚼的满口肉香一脸幸福。 赵山河抓起烤肉,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仓鼠,可见烤肉的美味,“人间美味啊!” “以前我们吃的那些食物,简直可以去扫厕所了。”秦万里抓起猪腿,没用匕首,直接就往最里边塞,十分豪气。 李观鱼吃的嘴角油腻腻,一脸幸福的将最后一点烤肉吞进肚子里,顺势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油迹,给了苏苏一个满赞。 苏苏满脸幸福,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李观鱼身体康复,让她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她不求李观鱼成人间霸王,但若是他想,她就会帮他实现。 苏苏心中只有一句话,不做天下事,只守身边人,他若争天下,我便战天下。 李观鱼若有若无地看向了前方的一片密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中午头,太阳高照。 王胖子袒胸露乳在斜坡上仰卧。 陈少陵看着有趣,问:“胖子露着个肚脐眼儿干啥呢。” 胖子笑哈哈的:“我晒书!” “啥书?” 胖子得意洋洋的道:“盖自谓满腹经纶!” 众人哈哈大笑,王胖子这个逼装的,浑然天成。 几个人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阵。 李观鱼等人潜伏的时间不长,现前方道路有营士兵松松垮垮的向他们这边跑,在其后方,旗帜飞扬,是蛮兵旗号。 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是蛮兵的军营在追杀散兵,斩杀人头换取军功。 陈少陵观望片刻,连连咧嘴,对身边的李观鱼低声说道:“这营敌人数量不少啊,得有一百多人吧!” 李观鱼神识过人,比陈少陵清楚多了,他肯定地说道:“有一百二三左右。” “这么多人!”陈少陵吸了口凉气,眉头深锁,叮嘱道:“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要不要先退一退,免得被敌人发现。”虽然周围有密实的草丛做掩护,但他仍觉得很不安全。 李观鱼没有意见,相处下来,他发现陈少陵的头脑确实不简单,并非夸夸其谈又无真才实学之辈,对于事情时机的把握和洞察,要比一般人出色得多。 这时,与他们埋伏在一起的赵山河说道:“敌人在追杀我们的兄弟,如果不帮忙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成无头尸体了。” 陈少陵无奈苦笑,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嘛,再者说,我们只有十几人,冲出去即救不了人,还会白白送死。” 他的话冷酷无情,但又是事实,赵山河心有不愤,想反驳却又不从开口,深吸口气,气闷的不在说话。 前方被追杀的三十余名士兵确实已筋疲力尽,一各个丢盔卸甲,有些人连武器都没有,等他们距离李观鱼等人还有十米远的时候,终于被后面的蛮兵士兵赶上。 “扑腾·······”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名西北城士兵的脖颈被根银白长枪刺穿。 长枪的主人是名彪形大汉,上身赤·裸,皮肤黝黑,筋肉块块,虎背熊腰,在蛮兵的士兵当中如鹤立鸡群,远远看去,真好象狗熊成了精似的。 刺死一人,大汉毫无停顿,手中长枪顺势一挥,人头落地,“哈哈,又是三百文到手了!”将挂在枪尖的尸体甩飞。 随后长枪横扫,又是一声惨叫,另名西北城士兵闪躲不及,被枪声硬生生砸断腰椎,瘫软在地上,痛叫连连。 “哈哈,老子运气好,今天能挣个二三两银子!”大汉连杀三人,将三人血淋淋的头颅装进马背上一个长褡裢。 血液从褡裢里边渗出来,滴滴答答,一路血色。 埋伏在草丛里的士兵们真切,又悲又愤,一个个青筋涌起,牙齿都咬碎了,可是又不敢做声,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同胞被对方如切菜般逐一杀死。 别说赵山河等人愤懑不已,就连陈少陵胖子两个人也都鼻息粗重,苏苏一直伏在李观鱼怀中,不敢再看。 陈少陵拉了一把李观鱼,示意后退。 他不拉李观鱼还好点,刚拉了一下,李观鱼非但未退,反而挺身蹿出草丛,脸上没有惧意,眼神望着眼前的魁梧大汉,好似渔夫盯着困在浅滩的大鱼一样。 那名彪形大汉正杀的兴起,突然发现一名身穿西北城衣服的士兵没象其他人一样逃跑,而是向自己冲来,他哈哈大笑,“妈的,都是银子啊,运气来了,挡不住啊!”话音未落,眼神闪过一抹杀气,将手中银枪抡起,对准李观鱼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李观鱼不躲不闪,硬接了一枪,李观鱼身形不退,大汉虎头生疼。 “修习武道之人?!”李观鱼心中一震,对方也是修炼武道之人。 两人又战了十几下,见不能讲对方快速斩杀,收起了轻视之心,大汉早已恨极了李观鱼,眼前的人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李观鱼偏偏这个时候走出来断了他的财路,魁梧大汉如何不恨。 他怒目圆睁,闪过弑杀的神采,大喝道:“小子,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的!”猛吼一声,滚滚音波如炸雷一般响在当场,围观的许多士兵被震的一阵摇晃,许多人吓得急忙掩上了耳朵。 魁梧大汉身化一道黑光,如一道光电一般向李观鱼冲撞而去。 李观鱼冷哼了一声,体内蛰伏的强大气机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机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十几道剑气化为璀璨光芒的护身铁甲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别人看到是一道黑光向李观鱼冲撞而去,李观鱼看到是十几道交织在一起的拳影向他恶狠狠地击砸而来。 他腾的一步上前,整个山林都跟着颤动了一下,他右拳猛挥而出,以力抗力,以暴制暴。 剑光与拳头不断厮打轰击,四周涌出一道道炽热的拳风,如雷电小蛇一般在涌动,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拳影附近的空间撕裂。 磅礴的气机压力浩荡四方,围观的人群被汹涌的力量推拒着向后退去,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心悸,即便是士兵中那些有些武道基础的人,也都一个个心惊不已。 李观鱼的右拳径直轰入魁梧大汉拳影的正中心,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山林响起,一股至强至大的能量流在场内爆发而出。 白、黑两道光芒宛若流星赶月,当空轰击,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气机能量流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大力将所有战士的人向后推出去三丈距离,许多人仰面摔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两人的正中央,气机涌动,劲风呼啸,狂风吹乱了李观鱼的长发,但他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那里。 在这一刻他的身影给人一股高不可攀的伟岸感觉,他的四周仿佛浩荡着一股睥睨天地的力量,他如君临天下的帝主一般威慑四方。 这便是一个人的霸气。 肆虐的能量流渐渐逸散,狂风也已停了下来,在李观鱼的身前出现一个深一丈的巨大沟壑,两人周身五六丈之内被毁得不成样子。 “噗·······”深坑内发出阵阵咳嗽声,一只巨大的手掌扒住了坑沿,满脸灰尘的魁梧大汉自坑中艰难的爬了上来。 此刻他狼狈无比,满身血污,全身伤痕不下百道,都是被剑气所伤,尤其是右手右腿,全部粉碎性骨折,森百的骨头茬子就露在血肉外面,魁梧大汉整个人瑟瑟发抖,望着李观鱼的眼神,如见魔鬼。 骄纵的蛮兵,逃亡的联军,都在这一刻窒息。 陈少陵是个聪明人,对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以及对自己的人生定位都十分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一个领导者,更适合做辅佐者,为别人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此刻,陈少陵脸上比刚才更盛光异彩,眼中亮的令人不敢正视的精光,这个男人大概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吧! 陈少陵难以抑制心喜悦之情,猛的从草丛里冲出去,疯了似的狂喊道:“蛮兵的头头被杀了,兄弟们,反击啊!” 他突然蹦出来,把西北城的逃兵们都吓了一跳,可他的叫喊也唤醒了众人意识。 赢了! 竟然赢了! 己方的兄弟还真把敌军将领斩于马下! (应该就这一两天改签约状态了,请多收藏,(*^__^*)嘻嘻……) 第016章 男人两把剑,一把杀敌,一把刺你 一时间,西北城逃兵们把丢到姥姥家厕所的战斗意志重新捡起,连日来被追杀的恐惧、绝望在这时候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和宣泄。 众人跟陈少陵一样,也象疯了似的抓起武器,瞪着猩红的眼睛,狂奔着从半山腰俯冲而下,宛如捕食的猎豹一般,对上百之众的蛮兵士兵们展开猛烈反击。 反观人数众多的蛮兵士兵们则被吓破了胆,要知道李观鱼杀的那名大汉可不是普通头目,而是蛮兵堂堂正七品致果校尉,率领一卫一千人的校尉啊。 魁梧大汉向来骁勇善战,一身天生勇力霸道非凡,在蛮兵心中乃是无敌一般的存在,此时却被对方斩杀,蛮兵士兵们怎能不惧怕。 蛮兵几乎未做出任何的抵抗,一百余名蛮兵士兵便开始向后败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你跑我也跑,失去头领的指挥,众多蛮兵变成了一盘散沙。逃的可谓混乱不堪,相互践踏推搡,而他们的混乱更增长西北城士兵们的气焰。 二十几人,却像是夺命的妖怪一样,用尽身一切武器,疯狂地追杀蛮兵士兵。 胖子举起手中的长枪,伸手一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弄死他们!” 这样的场面,令陈少陵的心里都燃烧起熊熊的火焰,他不停的大喊道:“别放跑一个敌人,我们要用敌人的脑袋回去领功!” 所有人都热血上头,一腔热血滚烫沸腾,更加不管不顾的追杀敌人。 有些没有武士兵追上敌人后,用拳头打,用脚踢,刀砍,剑刺,打不动了,甚至用牙齿去嘶咬,发疯的模样和野兽无异。 战场形势就是这样的瞬息万变,刚刚追杀的一方转瞬之间就变成被追杀的一方。 所以在战场上,战斗还没有结束,无论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多悬殊,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一边倒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在三十多名联军的追杀之下,一百余名蛮兵士兵丢下过半的尸体和伤者,其余人等全部跑的无影踪。 李观鱼望着这一群又恢复战意的战士,笑着道:“抓一两个舌头。” 赵山河跑过来,“李哥,抓住了三个,咱们审问。” 李观鱼抓起一把短刀,在那人和魁梧大汉面前晃了几晃。 “我不喜欢废话,我问你们回答,若我觉得你们说谎或不满意,就弄死你。问题一,你们附近还有军营驻扎吗?” 魁梧大汉呸了一口,恶毒的看着李观鱼,“识相的放了爷爷,到时候留你们一条生路。” 李观鱼笑了笑,“答非所问”,说完,一刀划过,割破魁梧大汉一颈动脉,鲜血直喷,倒地死去。 李观鱼将滴血的刀驾到第二个蛮子脖子上,“你叫什么名字?” “狗屠子!”那人颤声道。 李观鱼对狗屠子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弄死他了。不过你还有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我可不保证那一次就手滑了啊。” 狗屠子看向李观鱼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李观鱼眼神一寒,没说话,一刀在狗屠子的大腿上划过,“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你不能杀我!”狗屠子惊恐的喊道。 “呵呵,别废话!”李观鱼一笑,手中的刀再一次划过狗屠的脚后跟,“不好意思的,刚才那个口子不齐整,不好看,再来一刀。嗯,这样就对称了。” 狗屠子哪见过这样的,脸上笑眯眯,手下不留情,不一会儿便失血过多而死。 李观鱼看向最后黑脸蛮子,“我不问你的名字,想活就赶紧说。” 黑脸蛮子趴在地上全身颤抖,“大爷、勇士、军爷爷······饶命!” 据眼前的黑脸蛮子所说,他们也是走出军营准备在战场发一些死人财,找点外快的,谁知道就这么倒霉碰上了李观鱼这么一群屠夫。 而他们附近也没有驻扎的军营,整个蛮兵见西北城大风口久攻不下,有转移战线的意思,从另外两座城池寻求突破的意愿,至于更加机密的军机,就不是他这个小卒子能知道的了。 黑脸蛮子哭丧着脸道,“两位勇士,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就把我当作一个屁放了吧。” 王胖子见我看着他,恼道:“我最近身体好,放屁有规律,这个时候一般不放屁,你看我干嘛。” 李观鱼说:“你看你脸都肿的跟猪头一样了,不如先帮你疗伤?” 黑脸蛮子说:“也好,你有消炎药吗?” “没有,不过我有个偏方特别灵。”李观鱼提刀在手,眼神玩味。 大黑脸蛮子一听,嘿嘿,有机会活命,立马高兴了,差点蹦起来,笑问问,“什么方法?” 李观鱼嘿嘿一笑,“放血疗法!” 黑脸蛮子一听到这个,如坠冰窖,连忙摇头,“诸位勇士,大哥·······好汉,爷爷们,不用了,我这么瘦,这样挺好的。” 李观鱼道:“那怎行,我刚才那么鲁莽,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补偿吧。”话还没说完就在他大腿上划了一刀。 “对不住,划错地方了,再来一刀,这刀划得不整齐,哎呀,这一刀还不错,就是不够深。” 黑脸蛮子一阵哀嚎声、求饶声,不多久便失血过多而死。 众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间忘了说话。 李观鱼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苏苏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悄悄地放下背上的弓箭,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上什么战场,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李观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门口努了努嘴。 苏苏咬着嘴唇,扑闪着双眼,明明看到了他的动作,却故作不知地将眼光飘向一旁,娇柔的侧颜看的李观鱼心中一阵心悸。 苏苏目光一跳,忽见李观鱼手臂流血,差点叫出声,她推开人群,走到李观鱼面前,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布子包扎起来。 “怎么受的伤?”苏苏小声的说道,语气中的怜惜之意要大于责怪的意思。 李观鱼温柔一笑,趁着苏苏包扎手腕的时候,手指顺势一挑,在苏苏手心勾了一下,苏苏咬了咬嘴唇,瞪了李观鱼一眼,脸上的红晕如盛开的霞光。 胖子嗯嗯哼哼了几声,大家才会意,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 等众人走得有些远了,他喟着一叹,手指轻柔地抚过韩幼娘清纯稚美的脸蛋儿,她的脸颊凉如冰、滑如玉,李观鱼的眼眸悄然跃上一抹温柔。 他忽然克制不住地将苏苏揽在怀中,心中一阵激荡,伸手揉了揉苏苏的瀑布长发,喃喃地道:“苏苏啊,我这一生何其有幸,遇到了你。以后给老子记住了,战场冲锋是男人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给你的男人加油。” 苏苏热泪盈眶地抱住李观鱼,贴在他怀中道:“我还是那一句话,天下的事与我何干,我要做的,就是守着你。” 她哽咽着道:“别人想要你的命,就先要问过我手中的剑。” 李观鱼摇着苏苏的手臂,“你怎么固执,我说过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苏苏满脸泪珠儿,李观鱼忍不住心中一痛,喝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苏苏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稚气、认真地道:“苏苏知道,知道夫君疼我、怜我,可是夫君知不知道,苏苏此生已与夫君同心一体,正如那鸟之翼,车之轮,缺一不可独活,若是夫君不在,苏苏生而何欢?!” 李观鱼的心儿突地一颤,夕阳笑靥之下,他忽然现,这个娇小清纯的女孩,眉宇之间已然带着种成熟女人魅惑的风情。 是否天下的红颜,都会有过这种外力稚嫩、内里成熟的风情? “傻瓜苏苏呦!”李观鱼感动地叹息,重又将她拥在怀中,额头抵上了她的刘海儿。 “因为你的存在,即使残阳如血,也格外的美丽。”李观鱼不由自主地想。 苏苏紧紧拥抱着这个疼她爱她的男人,“我不要站在桥上看风景,也不愿意看风景的你看到我,我要做的,便成为你看风景的那一座桥,支撑你看到更远的风景。”她满足地想,眉梢眼角尽是万种风情。 李观鱼心中一荡,在苏苏光洁的鼻翼上一勾,笑着问道:“苏苏,你刚才说有一把剑,是哪一把剑啊?” 苏苏一时间没明白李观鱼的意思,美目流转,嘟起粉嫩嫩的嘴唇想了一会儿,道:“战剑啊!” “我倒是有一把剑,苏苏要不要和我酣战一番?”李观鱼笑着替苏苏擦去粉颊上的泪痕,纵情一笑,豪情顿生。 苏苏在李观鱼后腰掐了一把,美目中闪过一丝明媚的慌乱,两靥潮红,“那要看你的剑术是否高明了!”说完站起身,脆生生的笑着走出去。 去而复返的陈少陵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他垂下头。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李观鱼说愣了,问道:“什么不要再这样了?” 陈少陵沉声说道:“将军难免阵前亡,李哥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没见过嘻嘻哈哈的陈少陵也有脸色如此凝重的时候。 李观鱼先是一怔,随后笑了,悠悠说道:“然后呢?”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见李观鱼神色郑重,陈少陵神色黯然下来,喃喃说道:“至少当我跟上你之后,就不是这样了。你的命不仅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还有嫂子的,更是大家的,我不希望你死,更不希望我寄托在你身希望落空。” “希望嘛,有很多!比如让全天下的女人跪到你面前给你唱征服,又或者全天下垄断狗不理包子的生意,又或者君临天下,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咱们还能干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在这个乱世当中,一定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说话中,陈少陵的语气里透出坚定,脸表情亦变的神采飞扬。 李观鱼看着陈少陵良久,突然咧嘴而笑,幽幽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心黑,想不到血还是热的。” 闻言,反倒是陈少陵愣住了,呆呆地问道:“你说我心黑?其实,我自己从来没这么觉得。”当然,他这么说也等于是默认了。 “哈哈·······”李观鱼仰面而笑。 “你的话,我记下了。”他站起身,冲着陈少陵伸手一指,又笑道:“真正的杀人者,手中不沾血,这个道理我懂!” (这一两天就修改状态,(*^__^*)嘻嘻……,请诸位多收藏推荐,有什么意见建议的,尽管来,o(n_n)o哈哈~) 第017章 老子最讨厌别人和我对台词 陈少陵又恢复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他低头翻了翻那名魁梧大汉残留下的衣物,很快,从中找出一军牌,拿起好奇地念道:“李通,第十八前锋卫队、正七品,致果校尉。” 看到正七品这三字,陈少陵眼睛瞪圆,惊诧道:“我滴个娘亲啊·······那个家伙竟然是正七品啊!” 龙庭帝国的军制,正七品的校尉,在军中统领一个卫,满卫的人数在一千左右,早军中职位也算是个官了。 “这下你可立了大功了!”陈少陵两眼放光地说道。 听到陈少陵的话,李观鱼心中一动,蛮兵校尉的人头就是个投名状,只不过他已经是六品校尉,有些打趣的说道:“军营里不是以人头来算吗?那人的人头是找不到了。” “没关系,有军牌也一样,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兄弟作证呢!”陈少陵笑呵呵地将军牌递给李观鱼。后者未接,只仰头道:“先放你那里好了。” 他举目看向其他人,此时十几个兵卒正在打扫战场,有人在收拢武器,有人在翻找粮食、物资,还有人将没死的蛮族俘虏拢到一起,毫无怜悯之情地砍断他们的脖子。 陈少陵顺着李观鱼的目光望去,笑吟吟地说道:“李哥,看来我们的帮手又增多了,现在足可以凑成一小队人了!”不知不觉中,他对李观鱼的称呼又改变了。 李观鱼和陈少陵潜伏在道路两侧,算抢夺军马物资,可一天的工夫下来,军马并未抢到,倒是收拢了数批败逃下来的散兵,等到晚上时,他们聚集的人数已超过一百号。 陈少陵自封副营长,“李哥,去见见三个伍长吧。” 依照龙庭旧军制官职,最末流为什长,统领十人,往上便是伍长,统帅三十人,三个伍又组成一个队,每队百人左右。 统帅百人的队长,已经是拥有九品校尉军衔的官职。 再依次往上,便是统帅三百人的伯长,更上一级乃是领七品校尉衔的卫长,率领一卫一千人,今日被李观鱼斩杀的蛮兵将领李通,便是卫长。 李观鱼被陈少陵拉着,走到三名小伍长近前。 这三人分别是王胖子、赵山河、秦万里。 这三人李观鱼都比较熟悉,对李观鱼的态度可谓是毕恭毕敬,三人已经见证李观鱼一人斩杀一名卫长的场面,打心眼里佩服李观鱼。 “李大哥!”见李观鱼过来,三人齐齐弯腰施礼。 他们如此客气,李观鱼嘴角扯动,露出一抹笑容,点头向三人示意。 李观鱼沉声,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们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动身,去往大风口,各位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赵山河三人齐齐点头应是。 李观鱼又道:“那今晚警戒的任务就交给胖子了,你负责安排人手放哨。” 胖子平时嘻嘻哈哈,但这个时候可不敢马虎,尤其是李观鱼交代的,他都认真执行,而且这是在战场,更不敢疏忽大意,立刻面色一正,干脆地说道:“是!” 李观鱼又对赵山河说道:“山河,你带兄弟去收集食物和水,越多越好,去大风口,路途凶险,期间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得多做些准备。”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赵山河拍拍胸膛,大声应道。 陈少陵在一边瞧得开心,李观鱼对于战场指挥,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尤其是指挥众人的时候,那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霸气和自信,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 这三日,李观鱼带领众人一直赶路,往西北城大风口进发, 这日中午时分,安插在后方的探子就急匆匆飞奔回来。见他行色冲冲,李观鱼知道肯定出现了敌情,不等赵山河上去询问,他已箭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大哥,后面·······后面追来敌人了!”探子边喘着粗气边急声说道。 “有多少人?”李观鱼冷静地问道。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少说也有五六人,其中还有辎重。” 这么多人,李观鱼身子一震,以他们这一百来号逃兵而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那么多的敌人相抗衡,只略微寻思片刻,他当机立断,马上对跟过来的陈少陵说道:“让兄弟们统统躲避起来,还有,把东西收拾干净,别留下任何的痕迹。” “明白!”危急时刻,陈少陵也不嘻嘻哈哈,干脆麻利,立刻组织众人向道路两侧的草丛中隐藏。 放出去的眼线为他们争取到不少时间,等李观鱼这一百多人把现场收拾干净,全部躲藏到草丛中之后,才在道路的后方隐约看到大营人马的影子。 渐渐的,道路上行来的这支人马越来越近,李观鱼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这时,他已清楚对方所旗号,在最前面的旗帜上龙飞凤宋绣着一个硕大的‘宋’字,其后旗带飘扬,足有十数面之多,看开道骏马,车马装饰,对方绝不是普通角色。 等对方的距离又接近一些时,李观鱼看到的是身穿黑衣黑甲的士兵,在看到宋字大旗,就知道是西北联军无疑了。 李观鱼耸耸肩,但既然知道来者不是敌人,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他挺身站起,不等陈少陵说话,已走出草丛,站在路中。 此时,其他众人也都看清楚来者的旗号,又见李观鱼站到道路上,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跟随李观鱼纷纷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他们这一百来号人突然出现,反倒把行来的这支军营也吓了一跳,立刻停止前进,几乎是习惯性地抽出兵刃拉开架势,做好战斗的准备,可看清楚他们的衣着后,对方那面的士兵们也长出口气。 时间不长,两名身着黑色盔甲、背披黑色披风的士兵向李观鱼这边飞快跑来,等到近前后,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面带冷峻地问道:“你们是哪个兵团的?” 听了对方的问话,李观鱼暗暗苦笑,他们这些人都是散兵游勇,有个屁的番号,只是临时组在一起罢了。 他没说话,其他人也都沉默,见他们不语,两名士兵颇感不耐,其中一人又问道:“你们谁是队长?马上跟我去见宋将军!” 见对方气焰颇盛,李观鱼心生不满,立刻皱起眉头。 两名士兵瞅着李观鱼,其中一个笑道:“你是哑巴?”出言调戏,惹来一阵哈哈大笑。 胖子一听两人对李观鱼不敬,立马撂挑子不干了,挺起胸膛怒道:“哑巴你妈了个臀,傻乎乎的。” 李观鱼看了那几人一眼。 一士兵不悦道:“你瞅啥?” “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 李观鱼上前一步,“试试就试试。”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一人脸上挨了一巴掌,趴在路中央。 “老子最讨厌和人对台词,你不知道啊。”?不管在江湖行走还是官场混饭,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但若被人欺负到头顶拉屎,李观鱼也不介意超度一下他们。 陈少陵见状,生怕李观鱼再顶撞,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同时应道:“这位是我们的队长。” 站起身的两名士兵上下打量李观鱼几眼,要咬了咬牙,也没敢放狠话,随后甩头说道:“你跟我们走。”说完话,不等李观鱼答言,率先返回本营。 李观鱼站在原地没有动,两眼闪烁出的精光却亮的惊人。 陈少陵在旁低声提醒道:“我们要找的,就是宋家联军,现在目的达到了。” 李观鱼睨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跟随两名士兵到了对方阵营近前,眼前这些士兵可和其他的逃兵不一样,顶盔贯甲,束带紧衣,背后黑色披风,腰间佩剑,一手持枪,一手持盾。看身材,个顶个的魁梧粗壮,一严肃整,满身杀气,只冷眼一瞧判断得出来这批士兵是精锐之军。 “这,应该是宋家的亲兵。”陈少陵边走边低声说道,同时他心中也在打鼓,如果是宋家的亲军在此,那带营的将军肯定是在宋家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打马前来,一位将军身穿黑色山文甲,未带头盔,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向脸,瓜子脸,面白如玉,媚眼似秋水,勾人魂魄,骑在马上,一股英武之气油然而生,眉目睥睨之间,可谓是风情万种。 见到这人,陈少陵已将她的身份猜出她的身份,此人必是西北联军统帅宋青瓷无疑,心头惊讶不已,急忙单膝跪地,说道:“属下陈少陵,参见宋将军。” 李观鱼但并未象陈少陵那样单膝跪地,只是点头施礼,说道:“在下李观鱼。” 见李观鱼站而不跪,马上那人同是皱眉,李观鱼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宋青瓷模样艳丽,骑在马上,依旧仪态万千,抚唇一笑,指指远处的士兵们,笑问道:“他们是你的手下?” 宋青瓷放眼望去,尤其是目光落在苏苏身上的时候,眼前一亮,轻‘咦’了一声,显然她也看出来苏苏是个女人。 李观鱼想了想,方应道:“也可以这么说。” 他不卑不亢的模样倒是引起女郎的兴趣,好奇地问道:“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 李观鱼说道:“这些人都是回三城的散兵,我只是把他们临时组织起来而已。” “哦!”女郎状似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你们一路‘跑’的辛苦了,以后归我调派吧!”然后目光又在苏苏身上逡巡片刻,伸手问道:“那位也是散兵?” “是在下的妻子!”李观鱼的傲骨引来女郎的不满,尤其是看到苏苏落在李观鱼身上的眼神,宋青瓷没来由的心底起了一层波澜,“哦,这一路逃的很辛苦吧?”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在慰问,试着暗暗嘲讽,宋青瓷已经将之前的‘跑’换成了‘逃’,战场做逃兵,这可是所有人都唾弃的行为。 这是要扣一顶大帽子啊。 陈少陵心中暗暗叹气,李观鱼这是要找事啊,没等李观鱼说话,陈少陵忙道:“宋将军,我们一路上也与蛮兵打斗过数次。” “哦?”女郎挑起眉毛,目光一斜,终于落到陈少陵身上。 陈少陵正色说道:“就在昨天,我们还杀掉了蛮族百余人,另外,还有一个正七品校尉!” 杀掉一名七品校尉?这倒是令人颇感吃惊。 宋青瓷媚眼一转,“七品校尉,率领一卫,麾下人数至少上千,你们杀掉了上千人?” 陈少陵暗感头痛,也不知道宋青瓷是发了什么羊癫疯,开始玩起大家来找茬的游戏了,于是态度谦卑的解释道:“蛮兵校尉私自脱离战场,为了人头杀散兵,所以带的人也不多。” 宋青瓷点了点头,战场上为了抢人头,校尉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兵追杀散兵换区军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少陵可不会放弃献功的好机会,他立刻从怀中逃出拣来的军牌,说道:“这是对方的军牌,请宋将军过目。” 一名亲卫上前,将陈少陵高举的军牌接过,恭恭敬敬地递交给妩媚女郎。 宋青瓷低头一看,脸色微变,转交给身侧的同伴,小声说道:“原来是·····”低头一看,脸色微变,转交给身侧的同伴,小声说道:“原来是李通那个家伙,哈哈,你们杀得好!” 宋青瓷兴趣十足地看着陈少陵,问道:“人是你杀的?” 陈少陵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不,不是我,是李大哥杀的!”他急忙把李观鱼推了出去。 她笑呵呵地重新打量李观鱼,李观鱼称得上相貌英俊,面白如玉,书生模样,越看越是风流,再加上羽扇纶巾,立于战场,简直就是一代儒将。其举止形态亦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远近高低看起来,都是一表人才。 她注视李观鱼许久方柔声问道:“你是什么军阶?” 李观鱼说道:“东门后勤军,正六品昭武校尉。” “你······”马上的宋青瓷终于想起来,刚才还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于是面色惊喜的道:“原来你就是李观鱼,在牌坊镇斩杀了是个蛮子的李观鱼?” “正是!”李观鱼神态自若。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王胖子,陈少陵,赵山河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一直和他们准备参军的李观鱼,早就是六品校尉了。 而且众人对于在牌坊镇发生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五人斩杀是个蛮子,保住牌坊镇不受蛮子劫掠之害。 只是这一路上没有去黄沙城,而是护送这些散兵游勇来大风口,一路上与蛮子拼杀,即使这样,李观鱼从没有抱怨。 若说以前众人对于李观鱼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现在还有高风亮节的欣赏。 陈少陵眸子更亮。 宋青瓷明眸眨巴眨巴亮了几分,面上浮起一抹微笑,“嗯嗯,不错,宋推之推荐的,果然是个人才。只不过,这个李通真的是你杀的?” 宋青瓷和身具勇力的李通交过手,自然知道李通的难缠之处,在牌坊镇斩杀十个不入流的蛮子还可以,但若是面对李通,宋青瓷还是有些疑惑。 李观鱼神色如常,“真的!” 宋青瓷喜笑颜开,暗道自己的运气不错,竟然在返回西北城的路上还拣了块宝。 她深吸口气,妩媚的脸上男的脸上浮现笑容,顾盼之间,妩媚动人,说道:“李观鱼,你本来应该去黄沙城东门赴任的,为何却出现在大风口?不过算了,你杀死李通,算是立下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这个宋青瓷,深知驭人之术,给一巴掌然后再赏个甜枣,先是下马威,接着便是迷魂汤。 这个时候,宋青瓷身边一位将领上前,在宋青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宋青瓷凤目一凛。 (我可爱的括号,o(n_n)o哈哈~,每一章末尾都这么说,(*^__^*)嘻嘻……,请收藏推荐······················) 第018章 尊严这玩意儿 宋青瓷听完,眼神一直盯着站在人群中的苏苏,心中不断打量着她,难道她就是苏苏? 宋大山十两银子没有买回来的苏苏? 究竟是国色天香还是倾国倾城?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表哥有时候做事很出格,欺男霸女,强抢民女这种事自然干得出来,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宋大山当场不顾宋家的脸面就要动手抢人。 宋青瓷不由得心儿一颤。 苏苏虽然素装遮面,身着寻常士兵衣衫,但依旧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儿,苏苏的模样本来就很美、很纯,眉眼之间,有种灵动无瑕的气质,如一泓秋水,清澈见底,又似一轮新月,灵动出尘。 此时那双星眸又蒙上一层泪光在人群中对上李观鱼的目光,楚楚可怜,实是说不出的动人。 宋青瓷的美貌在西北三城无人能出其右,除了自己的军事才华,美貌更是她征服别人的一大杀器,不然凭什么征服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在她的美貌下只能俯首称臣,甘愿被她驱使。 李观鱼皱了皱眉,盯着她不放,苏苏的脸色渐渐不自在起来,目光逡巡着,最后还是迎上了李观鱼的目光。 李观鱼挑了挑眉,然后眯起眼,目光在她脸上一转,然后狠狠挖了挖,威胁的意味自在其中。 苏苏的脸蛋儿腾地红了起来,两个人之间虽然还没有行云雨之事,但夫妻之间的默契早已存在,但见李观鱼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顿时一阵羞赧。 李观鱼又向苏苏看了一眼,见她嘴唇抿成了一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不由有点儿泄气:“是不是最近太宠爱她了,唉,这个丫头。” 今日一见苏苏,英姿美貌,尤其与李观鱼那种眉来眼去的暧昧,让宋青瓷心中一阵烦乱。 尤其李观鱼拒绝的态度,让她的杀招失效,这更让宋青瓷心头泛起涟漪。 不给李观鱼说话的机会,伸手指着远处的苏苏,她又继续道:“我看这样吧,让那个小兵来我帐下,你就做个兵团长如何?” 兵团长一职便直接接受宋青瓷领导,一直都是宋家的嫡系军官担任,可以说是宋家的亲兵团,能在里面谋取个一官半职已属不易。 至于兵团长,那更是正五品的将军衔,乃是众多青年才俊你争我夺抢破脑袋的位置。 跟随李观鱼而来的三十多人,一个个脸上也是浮现兴奋之色,这一次营伍被冲散,本以为不可能或者回来了,就在这时,李观鱼如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 李观鱼带领众人返回城池,得到奖赏,那么他们也会跟着沾光,众人喜的差点跳起来。 陈少陵知道李观鱼能得到奖赏,只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高的奖赏,他的表情比愣站在原地的李观鱼要高兴百倍,用胳膊皱急捅李观鱼的软肋,紧张道:“快!快谢过宋将军啊!” 李观鱼苦笑,依旧不卑不吭,笑着道:“宋将军,那个小兵·······并无什么战力,留在您营帐恐怕只能拖后腿。” 宋青瓷望着苏苏的时候,心底有些五味杂陈,显然眼前的李观鱼能够杀死李通,那么战力和前途都无可限量,现在联军正是用人之际,李观鱼留在前锋营对她来说都是一大臂助,可偏偏李观鱼拒绝了。 这让宋青瓷脸上一阵火辣,随即面色一霜,没想到李观鱼居然会拒绝,“你还是六品校尉,职务不变,既然不愿留在西北城,那就继续去黄沙城东门后勤军营吧。” 说完,宋青瓷喝到:“前进!” 军令如山,她一声令下,停顿的阵营又开始向前推进。 胖子一伙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李哥,你怎么没有接受啊?” “对啊,那是多好的机会啊!” “直接就是将军了······” “兵团长啊,率领一营上万人的兵团啊。” 众人都颇感遗憾,从心底认为李观鱼疯了,多少勇士求着想要做西北联军兵团长,这么好的机会,却被李观鱼一口回绝了。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垂头丧气,如严霜打过的茄子。 这时候,胖子站出来,笑了笑,“李哥,无论你做什么,我支持你!” 陈少陵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哥,你的意思是?” 李观鱼点了点头。 众人一听李观鱼这么说,顿时安静下来。 “第一,我们在宋家没有什么根基,直接空降成为兵团长,恐怕有很多人不服,到时候若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陈少陵闻言,眼前一亮。 “第二,军中讲究的是资历,沙场经验。我们寸功未力,一旦战斗发生,恐怕最艰险的任务就落到我们头上,能活着固然好,但战死的可能性更大。” 陈少陵会心一笑,表示认同。 “当然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但我们要心甘情愿去死,而不是在阴谋诡计中死去。”李观鱼沉声道:“现在,愿意跟我去黄沙城的,下午前行,不愿意去的,现在就解散吧。” 众人闻言,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陈少陵有些担心道:“李哥,黄沙城也是岌岌可危啊,我甚至听说宋家有舍弃黄沙城的打算啊。” 这倒是李观鱼没有预料到的,但很快他便镇静下来,眼神望着眼前的西北雄关大风口,有多少英雄扣关,最终惨死在城下。 李观鱼幽幽道:“越是混乱,贫瘠的地方,对于我们的发展越是有利,不是吗?与其寄人篱下,不如自己崛起。别人赐予的,始终都是别人的,只有自己的,别人抢不回去。” 最终,陈少陵,王胖子还有赵山河,秦万里留下。 李观鱼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出人意料,但还是有四人愿意选择留下。 李观鱼看着眼前的四人,“我的目的,不只是一城一池的兵团长,我要你们陪我,君临天下!” “李哥,我们愿意陪你!” 李观鱼的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地燃烧着,他非但不觉得自己的梦想已破碎,反而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自己未来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而已。 虽然他要钱没钱,要爵位没爵位,但他有大把的机会。 黄沙城的战乱就是他崛起的机会,只要有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只要有人,也没有什么困难是能难倒他的。 随着赵山河四人的留下,李观鱼的雄心壮志开始勃发。 他走过大风口,站在城下,遥望着西北城方向,一对鹰目中闪现出咄咄逼人的精光。 现在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 ······ 李观鱼与苏苏平躺在床上,两个人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看着夜空中明月。 李观鱼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娇俏温柔的女孩儿在他心中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了,爱情到最后,会如亲情,属于两个人的情愫已经悄悄发芽。 夜深人静,两个人身体靠在一起,微醺的睡意,一个体轻身软、温柔似水的少女,依偎在他的怀中,李观鱼都感觉到自己小腹逐渐燃烧的火热,一条巨龙隐隐抬头了。 李观鱼连忙咳了一声,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宠溺地道:“傻丫头,想到什么了。” 苏苏小猫一般蜷在李观鱼怀中,“相公,我留在宋统帅的帐下,也未尝不可。” 李观鱼打断了苏苏的话,右手缓缓勾起苏苏的下巴,“别人给予的,始终都是别人的,别人要拿回去,最终会竹篮打水。但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就不一样,始终都握在自己手中。还有,我不需要用我的女人委屈求全,换一个区区兵团长。” 苏苏嘟起嘴唇,“是啊,男人,有男人的尊严!” “尊严这个东西,其实是和欲望成反比的,你想得到一个东西,就会变得低三下四,死皮赖脸,而当你对眼前这个人,这件事无动于衷的时候,尊严就会在你心中拔地而起。”李观鱼缓缓道。 苏苏以夜遮羞,都说月下看美人,越是娇艳,果真是如此。 李观鱼见她羞笑忸怩的表情说不出的动人,一时忍不住抬手在她臀部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笑道:“说了什么了!” 一掌下去,想不到松软的裙下那翘·臀竟然丰挺结实,手感柔软圆翘,再看苏苏被打了这一巴掌,呀地一声,灯影下只见她鬓潦乱,媚眼如丝。 苏苏羞笑着,满面的潮红,白白的牙齿紧咬着粉嘟嘟的嘴唇,“相公,我在想·······什么时候给李家继承香火啊。” 这十六岁的小妮子不经意间所展露的风情实是媚惑已极,小腹更觉火热,已经是一柱擎天了,李观鱼连忙趴着身子遮住尴尬。 苏苏被他在臀上拍了一掌,拍得浑身燥热,小妮子竟也春心燥动起来,虽然不曾和夫君有过太热烈的举动,但两人已经拨过萝卜了。 这种忽尔表现出的亲昵,却也使她开心不已,让她觉得曾经的付出都是那么值得,一切艰苦都甘之若饴。 男女之间的情事竟是这般得趣,苏苏低着眉头,“别人都说,要赶紧生一个胖儿子。”说完,已经满面潮红,用被子这遮住了羞红的脸。 李观鱼听后,朗声一笑,“苏苏,等咱们稳定了,就生一个。” 第二天一早,王胖子已经买好了车辆,驾着马车,“兄弟们,启程去黄沙城!” 李观鱼一夹马腹,“嘚······驾!” ······· 宋青瓷站在城头,暗暗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把你老婆吃了。”心中竟不由衷的伤感起来。 这时候,一位身穿山文甲的老者缓缓走上城头,拍了拍宋青瓷的肩膀,迎风望着城中来来往往的小民,“男人,有男人的尊严,那个孩子,很像当年的我!”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啊。”宋青瓷嘟了嘟嘴,那道身影,变为黑点,然后消失在视线之中。 ······· 五日之后,李观鱼几人在城门处交了入门费后,进了黄沙城。 刚往前走了没两百米,就看到一中年大妈在他们车前慢悠悠倒在地上,王胖子连忙停住马车。 那中年女子鬼哭狼嚎,“杀人了啊!天杀的!当街撞人啊!” 王胖子吐了一口痰,“呸!娘的,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就干这种碰瓷儿的买卖,真真气死我也!”来到大妈身前:“你想咋滴?” 大妈道,“你驾车不长眼啊,撞到人了,知道不?”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让你知道知道!”说着,周围聚集过来十多个年轻小混混。 王胖子立马瞪起眼珠子,立刻明白了这一伙人的意思:“哎呀,专业,我以为就是一普通碰瓷儿,谁知到原来还是团伙作案啊,早有预谋啊。你们想怎么办?” “五两银子,或者把车留下,不然咱们一起见官!” “要你妈了个臀。”王胖子也是个暴脾气,立马就和众人杠上了。 不远处几个联军走了过来,为首联军道,“怎么回事,在这里堵塞交通,赶紧滚开,不然给你们开罚单!” 中年女子哭喊道,“官老爷给我们主持公道!”一指王胖子,这小子开马车撞人,还想肇事逃逸,被我们抓住了。 联军道,“撞了你,我看你这不好好的?” 中年女子道:“我有证据!说着拿出一张诊断书。” 李观鱼凑上去一瞧,还真是个治疗男言之隐医馆开出来的诊断证明:“咋滴,撞你一下整出糖尿病了?” 联军怒道,“岂有此理,人家一个寡妇,竟被你们一群壮汉驾车撞出糖尿病,这简直是天理难容,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捆了!” 王胖子正要发飙,李观鱼连忙劝道,“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再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胖子骂道,“臀的,老子就是不爽,我什么时候被人敲诈过啊。” 那联军听闻他俩对话,连道,“啰嗦什么,赶紧掏钱!” 王胖子问李观鱼:“咋办?” 李观鱼摊了摊手,看来只有使绝招了,“官爷,我兄弟驾车隔空撞人确实不对,但他身患重疾,命不久矣,这次我就是想带他回城中老家,见他爹娘最后一面。” 联军一瞪眼,“忽悠谁呢?” “我怎么敢欺骗官爷您呢,不信你摸摸他脑袋,看是不是后脑骨有个肿瘤。” 联军来到王胖子面前,伸手去摸王胖子,刚碰到王胖子,只听得他一声大叫,仰面躺在地上,死了过去。 联军连忙说,“不关我事啊,我就碰了他一下。” 李观鱼说:“官爷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不如这样·······”把联军拉到一旁,“官爷给我几两银子,我找个殡仪馆把他埋了,回家跟他爹娘说路上没撑住挂了,如何?” 联军点点头,”如此甚好!” 于是让兵丁衙役赶人,碰瓷大妈道:“他撞人还没给钱呢?” 联军脸色铁青,“要不我送你去找他要钱?” “不用,不用,说着脚底一溜烟儿跑个没影儿。” 李观鱼把王胖子扔马车上,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拍了拍车门:“没人了,别装死了。” 王胖子说,“跟我玩碰瓷儿,老子专业碰瓷二十年,童叟无欺,品质保证!李哥,我可听见了哈,四两银子,一人一半。” 陈少陵,赵山河和秦万里三人哈哈大笑。 (请收藏,推荐,支持,o(n_n)o哈哈~··············有话说,就写书评留言,(*^__^*)嘻嘻……) 第019章 这个地方各种乱(已签约,求收藏) 这里已经是黄沙城的领地,众人的心里是又紧张又期待,不知道前路遇到的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正走着,从前方的道路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人,浑身都是鲜血。 见状,赵山河等人同是一愣,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李观鱼。 李观鱼只是皱了皱眉,黄沙城的乱,在北方是出了名的。你杀我,我弄死你,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此人还穿着联军的衣服,所以李观鱼才多看了一眼,但他依旧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前行。 时间不长,那人也跑到他们的近前,站立不住,一头扑倒在地上,他喘息着扬头看了看李观鱼等人,颤声说道:“各位好汉,救我,救命啊········” 他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背后狂奔过来三匹快马,坐在马上的骑士都是穿着联军的盔甲,手中拿有弓箭。 未等到近前,那三名联军在马上齐齐搭箭张弓,对准李观鱼这边各射过来一箭。 三支雕翎箭呼啸而至,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射倒地的那人还是射李观鱼他们。 秦万里冷哼一声,催马迎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拔出佩刀,向空中连挥三刀。 当、当、当,三支雕翎全部被他打飞出去。 策马狂奔过来的三名联军眉头同是一皱,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救下城主要处决的奸细?!” 等到三名联军冲到自己近前,勒停战马。 李观鱼催马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们是要处决奸细,我还以为你们要处决我们呢!” 三名联军打量李观鱼几眼,又瞧瞧其余的众人,沉声说道:“此事与你们无关,滚开!” 李观鱼面色不悦,说道:“既然是处决奸细,为何不当众问斩,而是带他到这里偷偷摸摸的射杀?” “他娘的,老子说了,这事和你无关!”说话之间,那名联军把肋下的军刀抽了出来。 “我·······我不是奸细,他们·······他们是要杀我灭口·······”倒在地上的那人奋力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他娘的该死!”拔刀的联军催马上前,对准那人的后脑,恶狠狠地劈下一刀。 当啷! 随着一声脆响,再看那名联军手中的钢刀,只剩下了半截,另半截弹射到空中,斜飞出去好远。 在李观鱼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寒光四射的佩刀。 “你·······”他是如何拔刀的,又是如何出刀的,那名联军连看都没看清楚,他面露骇色,惊讶地看着李观鱼。 “在我还没杀你之前,给我滚蛋!”李观鱼收刀入鞘, 李观鱼挑起眼帘,周身气机外泄,杀机蔓延,那三人只感觉天地之间顿时寒意弥漫,道道剑气就在耳边缠绕,只要他们敢说一个‘不’,恐怕立刻就会被上百道剑意切割。 “你,你知道他是谁要杀的人吗?城主大人乃是堂堂的五品游击将军·······你给我等着!”那三名色厉内荏的联军剑恐吓对李观鱼根本不起作用,三人纷纷拨转马头,向回跑去。 看着三名联军落荒而逃的背影,李观鱼冷笑一声,扭转回头,说道:“长陵,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人喘息着说道:“我·······我是黄沙城的后勤军的卫长,因为无意间发现了游击将军的交易,他·······他便污蔑我是奸细,指使手下联军把我带出城,要秘密杀我·······啊·······” 王胖子替他敷上金疮药,那汉子紧紧咬着牙齿,都能听见嘎嘎嘎的响声了,但他愣是没吭声,可见这人的心性应该不错。 还不错,是条汉子! 赵山河和秦万里露出赞赏之色。 西北三城的城主,都是由军事长官兼任,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是驻守黄沙城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而然成为城主。 “这么说来,是城主要杀你?” “是·······是的·······”那人吐出口中的稻草,吞口唾沫,说道:“多谢各位壮士仗义相救,你们快走吧,不然等城主府的人来了,你们也要跟着遭殃,没必要!” 李观鱼一笑,反问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先去隐蔽的地方躲一躲,但我的兄弟还在东门,我得想办法潜回东门后勤守军,带上他们一起走!” “你叫什么名字?” “付斯文。” 付斯文! 胖子笑了笑,“我看你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点都不斯文啊。” “爹娘希望我读书考功名,嘿嘿·······”付斯文惨笑一身,暗道:你们还真是心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观鱼笑了笑,说道:“我带你去后勤军!既然你不是奸细,就没有人可以杀你!” “你是·······”付斯文惊讶地看着他。 “我叫李观鱼,是后勤军新任校尉,也就是你们的营长。” “校尉?”付斯文本来就是后勤军的战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位上官,于是面带疑惑的问道“我·······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上任的校尉。”李观鱼双脚一磕马镫子,催马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他们已然看到黄沙城巍峨的内城城门。 西北由于战乱频繁,繁华之城一般都会设置两道城门,第一道则是简易的哨门,一旦发生战事,可作为第一缓冲带与敌周旋。 李观鱼一行人刚接近黄沙城的内城门前,还没等往里进,从城内先冲出一大营的人马。 这营联军起码有数百之众,黑压压的好大一片。 为首的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往细了看,一对豹子眼,闪闪发亮,尤其右边脸颊一道伤疤直通下巴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是个夜能止小儿啼哭的主儿。 看到李观鱼等人,刚才被吓跑的那三名联兵急忙催马来到凶恶大汉身旁,手指着李观鱼,怒声说道:“大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救下付斯文那小子,我看他们都是一伙的!” 凶恶大汉脸色阴沉着,看也没看他们三人,等到李观鱼一行人走至他前方不远处,他目光如电,在李观鱼等人身上来回打量。 此时李观鱼一行人都已把面巾拉下来,看他们的模样长相,没有一个是眼熟的,凶恶大汉面无表情地问道:“就是你们劫走了奸细?” 李观鱼多少已猜出大汉的身份,他提马上前几步,而后勒住马匹的缰绳,回头看上趴在马车上的付斯文,对凶恶大汉含笑点点头,说道:“付斯文是在我们这里,不过,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奸细。” “放肆!你竟敢质疑本官的判决?” “请问这位大人是·······” “本官乃黄沙城兵团团长五品游击将军兼城主,张颐武!”凶恶大汉说话时,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握住佩刀的刀把。 龙庭帝国军制,五品将军率领八千人到一万人为兵团,而六品校尉则统领一营,人数约在三千左右。 “哦,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李观鱼在马上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正要去找张大人报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听他自称要找自己报道,张颐武不由得一怔,上下重新打量李观鱼一番,疑问道:“你是·······” “在下李观鱼,奉宋统帅之命,担任黄沙城后勤军校尉一职。”说话之间,李观鱼伸手入怀,掏出一面军牌,手臂向外一挥,将军牌抛给对面的张颐武。 张颐武一把接住,低头一瞧,果然是黄沙城校尉的军牌。 弄清楚了李观鱼的身份,张颐武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提马向李观鱼走过去,来到他近前,将军牌递还给他,笑道:“原来是李老弟,想不到李老弟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能够担任校尉一职,可喜可贺啊,哎呀,哈哈,你应该早些亮出身份嘛,也省得这一场误会嘛。” 张颐武乃是黄沙城最高长官,自然也就是李观鱼的上司,只不过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听着像是赞扬,实则暗暗嘲讽李观鱼年纪轻轻,不懂规矩,这也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笑呵呵地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事情就好办了,你先把人犯交给本官,本官在城主府为你设宴,接风洗尘!”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向前挥了挥。 有几名联军催马上前,打算把马车上的付斯文提走,可是赵山河,秦万里等人都围站在马车旁没有动,等于是把马车圈起来了。 那几名士兵凑不上前,齐齐看向张颐武。 张颐武挑了挑眉毛,暗暗不悦,面色也敷上一层寒霜,转过头对李观鱼嘿嘿笑道:“李老弟,你的这些手下似乎不太懂规矩啊!” 李观鱼一笑,说道:“张大人,你说付斯文是奸细,你可有他签字画押的供词?” 张颐武一怔,过了片刻,他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本官乃是城主,难道还会冤枉他不成?” 李观鱼追问道:“有,还是没有?” “没!”张颐武沉身道,随即咬了咬牙,火气已经上来了,一拧马头,“我是城主,即使没有供词,又当如何?” “若是没有供词,就说他是奸细,还言之尚早,既然他撞到我的手里,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审问好了。”李观鱼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颐武闻言脸色顿是一变,幽幽说道:“李老弟,你初来乍到,不了解黄沙城的情况,还是把他交还给本官的好。” 李观鱼早就从宋推之的口中听说过张颐武的飞扬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耸耸肩,说道:“像审奸细这样的小事如果还烦劳城主大人亲力亲为,不显得属下们太无能了吗。张大人放心,如果他确是奸细,我会将他当众法办,如果他不是奸细,我自然也会还他一个清白。” 张颐武危险地眯缝起眼睛,斜眼睨着李观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说来,上官老弟是存心和本官过不去了?” 李观鱼心中冷笑,拉拢不成变恐吓,现在是要直接翻脸的节奏啊,但他脸上依旧笑盈盈地说道:“张大人,何出此言啊,他,由我来审,张大人只需听我审问后的结果就好!” “大胆!”张颐武突然怒吼一声,回手就要拔刀。 李观鱼手臂向前一探,按住张颐武正要拔刀的手腕,悠悠说道:“张大人,我虽是校尉,但也是个官职。再说了,现在战乱时期,我们还需要多多合作不是?” 其实从一开始,自打李观鱼决定来黄沙城之前,他心底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黄沙城的城主为人怎么样,他都要斩杀,也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整个黄沙城。 来的路上,李观鱼还在思考,若是黄沙城城主是个忠于职守的人,他会怎么办? 一时间心中还有些纠结,但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清明,张颐武他是一定要弄死的。 张颐武凝视李观鱼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扬起手臂,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笑道:“李老弟,本官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走走走,我们到城里说话!”说着,他拨转马头,向下面的一干联军挥了挥胳膊。 他走在前面,脸色阴沉的都快发黑,缰绳在他手里握得咯咯作响。 朝廷这不是给自己派来一个帮手,而是给自己派来一个大麻烦,李观鱼这人,绝不可留! 王胖子来到李观鱼的身旁,看着张颐武的背影,他低声说道:“李哥,看来张颐武是被咱们给唬住了。” 李观鱼笑了笑,“他只是暂时忍了,恐怕报复很快就来了。” (已经签约,求收藏,各位少侠美女看客老爷们··············(*^__^*)嘻嘻……) 第020章 布鲁士特就是蓝翔(已签约,求收藏···) 黄沙城在西北三城中位置不是最重要的,治安环境不是最好的,生活也动乱不安,但黄沙城的经济是三城中最发达的。 黄沙城常年动乱,使得这里的商品交易发展非常迅速,北方人,南方人还有三城周围的各族互相往来,贸易呈现一种畸形的繁荣。 众人走进内城,酒肆、茶馆、商行、青楼楚馆遍地林立,贩夫走卒、行脚商人,熙熙攘攘,满地都是。 李观鱼跟随张颐武前行,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循声望去,只见前边居然有人开办拍卖会。 众人驻足观望。 “下面拍卖的是一位江湖大侠在上古遗存下来的仙殿中得到的一盒炫迈!!!” 拍卖大厅中顿时一片嘈杂。 拍卖行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家静一静然后慢悠悠的说道“炫迈的神奇功效想必诸位都知道吧,如果棋逢对手,就要看哪一个更持久。这时候吃上一小片炫迈,估计对手会绝望的满地打滚认输。这等神物也不是一般仙石能衡量的。谁若有同等价格的宝物也能用来做交换!” “现在拍卖会开始!底价一千两白银。” “我出两千两白银!” “我出三千两白银!” “我出一罐正宗加多宝!” 众人一阵沉默,加多宝! 那可是价值一万白银啊! “我出一包辣条!”正当众人无力叹息时,拍卖厅二楼传来一道无比霸道的声音。 什么?! 众人闻言皆露出震惊的表情,辣条那是什么?那可是天地未开,混沌中孕育而成的一种食材再加古老的秘方所制成的绝世神物啊! 一些传承千百年的无上门派也未必能拿出一根,更别说是一包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声音所发之处,只见那里端做一个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令人无比惊惧的是他所穿衣服上的标志! “竟然是神秘而又强大的布鲁施特学院!而且还是当中最可怕的挖掘机系中学员的特有标志!” 布鲁施特学院! 人们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强大! 据说当年一个大门派惹了一个布鲁施特挖掘机系的一个学生,然后就被那人祭出挖掘机一路碾压了门派,所有门派等人皆被镇杀! 要知道当中还有三四品高手的人物存在啊! 布鲁施特挖掘机有多么可怕可想而知! 难怪此子能够拿出一包辣条! “我出十包辣条!”只听二楼一个包厢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什么?竟然有人和布鲁施特学院叫板,而且还拿出了十包辣条!这是何等的人物!” 众人议论纷纷,都暗自打量那叫出十包辣条的人物,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俊逸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胸口一个耀眼的徽章,差点闪瞎了众人的钛合金狗眼! “新东方!”难怪他能拿出十包辣条,原来是新东方学院。 虽然新东方学院不如布鲁施特学院战斗力强,但论辣条的存量,十个布鲁施特学院也不一定比得新东方!毕竟新东方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制作辣条的高手啊! 一个是力量超强的布鲁施特,一个是财大气粗的新东方,为了一盒炫迈,众人感觉一股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正当众人以为炫迈必将归新东方所有时,楼下传来一个霸道的声音“我出三星,自带爆炸功能的那种!” 什么!不可能! 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是传说中自带爆炸功能的三星手机! 全场带着震惊的眼光看向楼下······· 胖子饶有兴趣的望了望,“李哥,布鲁施特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观鱼冷笑一身,“不就是个蓝翔嘛,自以为换个名字就高大上了?” 站在旁边的张颐武笑了笑,“李老弟真是见多识广啊。” 张颐武勒马,叫过来一名士兵,吩咐道:“你带李校尉去营房下榻!” 说着话,他扭转回头,对李观鱼笑道:“李老弟,本官还有要务处理,你先去休息,晚些时候本官再设宴款待!” 李观鱼拱手说道:“多谢张大人!” “不谢不谢,哈哈!”张颐武大笑着拨马向城尉府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的几名亲信追上他,其中一人说道:“大人,付斯文这小子落入李观鱼的手里可不妙啊,他万一把我们的事抖搂出来,李观鱼再转告给宋统帅,我们可就·······” 张颐武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他眼中闪烁出骇人的凶光,狞声说道:“付斯文必须得死!今晚就干掉他!若是李观鱼不知好歹,把他们几个·······” “大人,我看那个李观鱼不简单!既然宋青瓷能派他过来,肯定也有点本事的!” “哼!”张颐武哼笑出声,说道:“不管是谁派来的,黄沙城天高皇帝远,谁来本官也不怕,找个机会,连他一块做掉!” 稍顿,他又道:“晚上本官会在府内设宴,请李观鱼吃饭,趁此机会,你找人干掉付斯文,他是个祸根,必须得尽早铲除!” “小人知道了。” 张颐武给李观鱼安排的住处在城东,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在整个黄沙做泥墙的黄沙城,张颐武挑选了一处青砖黛瓦的院子,也不容易。 小院幽静,园中一株梨树,四边乃是花圃,细碎黑白相间石子铺路,行于其上,身心松缓,置身其中,如若身在江南烟雨小院中。 陈少陵,赵山河等人的就住在小院偏院。 帮他们安排好住处之后,那名军兵没有久留,向李观鱼插手施了一礼,快速离去。 等那名军兵走后,李观鱼让赵山河把付斯文扶进自己的屋内。 李观鱼进屋之后,飘身坐到炕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问道:“付斯文,张颐武为何要杀你?你要说实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是东门后勤军的营长,也是后防营的营长。”付斯文趴在炕上,小心翼翼地看眼李观鱼,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付斯文立刻低下头,小声说道:“最近这一阵子,黄沙城中的蛮人越来越多,起初我们都没有在意,但发生几起军粮焚烧之后,引起我们东门后勤军的注意。后来前锋营李凌同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张大人,结果三天之后,李凌同就被人杀死在家中,全家十六口,无一幸免。” 付斯文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阵的慌乱,手脚扭结在一起,显然是十分害怕的举动,接下来有颤声道:“前几天,我和另外两个营长在醉乐坊中·······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小桃红说起,才知道张颐武勾结蛮军统帅白马青山,准备里应外合,将黄沙城拱手让与外族人。” 军中司职却在风月场所饮酒狎妓,理应当斩,但这个时候可不是追究的时候。 李观鱼眨了眨眼睛,“驻守期间,擅离职守,本应该斩,但这次就免了。”继续问道:“你是说?张颐武和蛮兵勾结?” “是·······是的!”付斯文咽口唾沫,暗暗放下心,点头应道。 “岂有此理!”赵山河一拍桌子,怒声说道:“狗官可恶,罪不可恕!” 王胖子等人也都是面露怒色,张颐武的胆子也太大了,身为龙庭子民,却要将大好河山让给外族人,简直该杀。 李观鱼沉思,问道:“你可知道张颐武与蛮兵约定破城的具体日期?” “不知道,但我想张颐武是顾虑东门后勤军八百多将士,所以没有······”付斯文苦笑道。 陈少陵接过话头,“张颐武作为五品游击将军,按照帝国军制,掌握一团的士兵,人数应该在八千左右,既然决心要起事,为何还要惧怕东门守军?” “大人有所不知啊,张颐武驻守黄沙城已将近二十年,兵团八千多士兵,到现在算上老弱病残才两千人。黄沙城这个地方死个人就和放个屁,根本没人愿意到这里来当兵。尤其是张颐武还克扣军饷,连年减员········”付斯文咬着干涸的嘴皮子,“东门后勤军按制三千人,到现在三个营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足九百人。” “为了吃空饷,居然干做出这等事。”李观鱼心中有些气愤,这个张颐武,胆子实在太大了。 说着话,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李观鱼,说道:“大人出手相救,付斯文没齿难忘,但这次大人得罪了张颐武,以后恐怕·······” “恐怕怎样?” “恐怕张颐武会报复大人!”付斯文说道:“张颐武就是黄沙城里的土皇帝,从来没有人敢和他作对,这次大人让张颐武当众下不来台,张颐武不会善罢甘休的,大人可要多加小心啊!” “你说的那个小桃红现在在哪里?” 付斯文摇头说道:“已经死了,被人活活勒死的。” “军中另外两名营长如何?”李观鱼这话问的,既没有问询能力如何,也没有偏向战力有几分,他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付斯文。 付斯文被李观鱼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顿时浑身有些不自在,但听到李观鱼的话,毫不思索,“除去已经被害死的李凌同,孟长安和刘土苟两人都是有大志向之人,可惜黄沙埋明珠,一日混一日。” “如真是如你所言,我会重用两人。”李观鱼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里还真是个鬼地方!”王胖子摇头说道。 “哈哈·······”李观鱼先是轻笑,笑了一会,他变成了仰面大笑,笑声久久停不下来。 众人见状都有些傻眼,李哥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王胖子清了清喉咙,小声问道:“李哥,是觉得这里太无法无天了吗?” “不,这里很好!”李观鱼笑了好一会才收住笑声,慢悠悠地说道:“整个龙庭北方,再没有比黄沙城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啊?”众人眼睛瞪得溜圆,包括付斯文在内,皆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李观鱼。 “山高皇帝远,朝廷没了,管不着我们,宋军统帅管不到,谁都不管这里,这不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吗?整个龙庭,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我们为所欲为,捅破天都没有人管的地方?” 说到这里,李观鱼神采飞扬,大神说道:“黄沙城,不仅是个好地方,更是个梦寐以求的地方!我们就是要在这里生根、发芽,成长、壮大,拿回我们先前所失去的一切!” 此时李观鱼可不是在说空话,给众人打气,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这是个天王老子管不着的地方,我们,就要做这里的天王老子!”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听闻李观鱼的话,陈少陵,王胖子等人的脸上皆露出笑意,连日奔波灰锵锵的脸色也泛起一层亮光。 众人互相看了看,赵山河兴奋道:“李哥说得没错,黄沙城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秦万里接话道:“既然张颐武那龟儿子都能成为黄沙城的土皇帝,我们为何不行?如果他敢碍事,咱们就一刀剁了他!” 胖子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李哥为啥再三拒绝宋青瓷的挽留,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陈少陵会心一笑,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李观鱼的高瞻远瞩。 (哈哈,我可爱的结尾,总要来这么几句,求收藏,推荐什么的,各位大侠美女看客老爷们,(*^__^*)嘻嘻……) 第021章 一万只草泥马在他妈的黑森林奔腾而过 傍晚的时候,一个联军士兵说道,“今晚城主大人在城主府设了酒宴,要给校尉大人接风。还请赏光!” 李观鱼心说也好,正要去见识一下这个张颐武安的什么心思。 陈少陵面带忧色,“李哥,这个张颐武恐怕没安好心,是鸿门宴啊。” “是啊,李哥。”赵山河等人也看出来张颐武居心不良,从付斯文的口中得知,张颐武并非是个什么良民,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最擅长勾结蛮族,卖的一手好国土。 胖子拍了拍胸脯,“嘿嘿,我陪着李哥去吧。” 李观鱼止住了众人,说道:“我想张颐武还没嚣张到那个地步,就算要对我动手也要等到出了城主府,今晚的重点不是我,而是付斯文。你们将他转移到另外一份地方,我担心张颐武会耍一个调虎离山。” 陈少陵点了点头,“李哥,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 “甚善!” 李观鱼赞赏的点点头,陈少陵看似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大事上从来都是心细如针,而且每一步走做的十分合理,有这样一个智囊的辅助,李观鱼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苏苏站在窗前,望着走出小院的李观鱼,紧握着小手。 陈少陵摇了摇扇子,“山河,你负责接应李哥,万里照看好付斯文。” “明白!” 张颐武在黄沙城权势熏天,刚到城主府,张颐武见到李观鱼,连上来握住他手,仿佛多年未见的老相识一般。 “哈哈,李校尉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虽有一些不愉快,但今夜可要一醉泯恩仇,今后你我二人还要通力合作,为黄沙城的百姓共谋福利,为宋家统帅分忧。在此地备些粗茶淡饭,多谢大人赏脸。”张颐武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起奉承话来滴水不漏,冠冕堂皇,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若非提前有所了解,很难相信这便是在黄沙城一手遮天之人。 李观鱼忙道:“哪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早就听闻张大人文武双全,治军有方,今后还要向您多多请教。之前的事,我都忘了啊,说起来也是缘分,若非今早之事,恐怕还见不到尊荣。” 说话间,张颐武看着王胖子,问道:“这位是?” 李观鱼道:“这位是我兄弟,今早见过的。” “哎呦!”张颐武一拍手,“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啊,记性不好不中用了,这黄沙城也就靠你们年轻人了,不过就治理经验来说,还要数我们这些老骨头有经验。” 行啊,旁敲侧击的给人示威呢,李观鱼冷笑,“那是,那是!您是前辈啊!” 李观鱼的话,同样说的是滑不溜秋。 一老滑不,一小溜秋,这一老一小两人都是面上奉承,心中巴不得对方立刻在眼前暴毙而亡呢。 张颐武的儿子张宗胜作陪。 张颐武一边敬酒一边介绍饭菜,“李大人,这是城主府的特色菜,塞上江南,不知合不合口味?” 李观鱼一指正在大快朵颐的王胖子,“看我兄弟吃相,便知口味绝佳了。” 胖子正吃的兴起,嘿嘿一笑,呆萌的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说张大人,我吃的这么多,您不会一生气就把我给弄死了吧?” 这话问的,吃饭的气氛顿时一滞,张颐武面上有些不好看。 “哈哈········”胖子抓起一只鸡腿,“张大人,酒桌之上,开开玩笑啦,活跃一下气氛,你可不要怪罪我一个后辈啊。” 张颐武面色稍僵,然后畅快大笑,“哈哈,北方人豪爽,开玩笑都这么爽气,来,大家走一个!” “来,走一个········” 作为在黄沙城只手遮天的张颐武,张颐武自有本事将酒席气氛弄得异常活跃,作为主人,不提正事儿。讲着当地一些武林趣事,战场琐事,又说起一些龙庭贵族昔日秘辛,不咸不淡,正好作酒下菜。 对于早上的事情,张颐武绝口不再提。 李观鱼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张颐武要搞什么,但心中保持谨惕,倒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危。 张颐武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就把第一天新上任的校尉在自己家给办了。 他担心的是付斯文。毕竟看守付斯文的人,也只有秦万里和苏苏两个人,众人敬酒,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酒过三巡,张颐武才道:“不知李大人这次来黄沙城,是有什么任务?别的不敢讲,在黄沙城,张某还算小有些名气,若能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便当作是我给您的赔礼。” 李观鱼暗笑,“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这是在他套他的话,若李观鱼说他只是寻常驻守还好,若是说为了抵抗蛮兵,恐怕他要提防几分了。” 毕竟李观鱼,已经从付斯文口中得知这老家伙的丑事。 张颐武能混到这个层次,也自然不是个智障,所以对他肯定要防备了。 于是道,“哎呀,张大人哪里话,我只不过是战场杀了几个人,然后就被宋统帅发配到黄沙城驻守。后勤军嘛,就是要保障大家的衣食住行,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才能为宋家效力嘛。张大人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 说罢,李观鱼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连忙释放神识,感到房内屏风之后,竟藏着两位高手,两人隐藏气息功夫颇深,应该是七品六品高手,门外还有四五位八品低手守着。 若不是李观鱼修行儒圣十剑,神识要比寻常人高明许多,否则还不知道张颐武的用心,看来这个老匹夫胆子还真大,饭无好饭,酒无好酒,这是鸿门宴啊。 以他两人实力,恐怕不是对方高手,若对方真的要把他们二人击杀,以他们的实力,自然可以做的天衣无缝。 李观鱼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提防,看来还是有些大意了。 他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看到王胖子还在对着一盘葱烧海参猛攻,气不打一处来,暗中踢了他一脚。 王胖子正含着一只海参,李观鱼一脚下去,噗嗤喷了一席。 “你踢我干嘛?” 李观鱼说:“怕你噎着,让你慢点吃。还有,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胖子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吸一口气,“李哥,你记错了,我只对砒霜过敏,对海鲜不过敏。张大人的饭菜里边,不可能有砒霜,是吧,张大人?” 张颐武连续两次被胖子鼓捣的有些懵,心中暗感惊讶,难道是这两人发现了他布置的人手了,想到此处,张颐武望了李观鱼一眼,对于在酒桌上杀两人的心思,淡了一些。 “当然,怎么可能有砒霜呢。”张颐武边说,便让人又换了一桌酒席,张颐武说话云里雾里,显是对他们不放心。 李观鱼有了戒心,说话自然也会留七分,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此时此刻,丝毫马虎不得,但也不能怯场,该装·逼装·逼,该吹牛吹牛,气氛更加活络起来。 说到西北城,张颐武自己隐约还提起自己与西北城一些达官显贵,旧贵族有些交情。 说话间,张颐武举起了酒杯,在手中把玩。 李观鱼寻思你娘的,这是要摔杯为号啊,打起精神道:“早就张颐武大人的威名,这一次来黄沙城之前,还和宋老爷子说起,老爷子说在西北三城,真正文武兼备的帅才,也有只有张大人和小女二人,对于张大人可是赞不绝口啊。” 哼哼,跟我打哑谜,听出来没有,老子和宋家老爷子还聊过天,扯过淡。西北城的宋老爷子还有谁啊,当然就是宋青瓷的爷爷喽。 什么?! 李观鱼还和宋老爷子聊天,还说到了这张颐武? 这都是李观鱼扯淡杜撰的,但此时说来,却让张颐武得重新掂量了。 言谈之间,好像李观鱼和宋老爷子很熟悉,要是现在就把李观鱼给弄了,恐怕和蛮兵商量的事情没办成,自己就被宋家给办了。 想到这儿,张颐武脑门见汗,果然张颐武将酒杯举起,说:“借大人吉言,我敬大人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这张颐武一会儿李校尉,一会李大人,估计也在掂量李观鱼的话,到底要不要行动。 酒宴半酣之际,张宗胜得到张颐武的示意,说道:“这次李大人莅临黄沙城,一定要多驻扎些日子,也好让咱们亲近亲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王胖子正在吃一只鸡腿,见张宗胜敬酒,连忙端酒杯,不小心碰翻了一只酒杯。 ‘啪’的一声,酒杯碎了一地。 张颐武大声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啪’,又打碎了一只碟子。 “没事,没事!”张颐武又喊道。 这顿饭吃的惊心动魄,李观鱼心提到嗓子眼儿了,若那几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就算他们装糊涂,这事也都算撕破脸了,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能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不大。 李观鱼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张颐武老娘的黑森林奔腾而过。 张颐武喊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问张颐武:“张大人这么大声干嘛,莫非有什么事?难道是········” 酒宴气氛陡然一滞。 落针可闻。 张颐武和张宗胜面色难看。 “哈哈哈,张大人难道是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早上刷牙还恶心干呕?吃也吃不下去,吐还吐不出来?这是慢性咽炎的症状,要不要我给你拿点金嗓子喉片,专治痔疮,哦,不对,专治咽喉炎。” 在场的四人都同时轻舒一口气。 王胖子这货是自带紧张属性啊。 李观鱼拿起筷子在王胖子脑门子上敲了一下,拿起另一根鸡腿,一口塞在他嘴里,赶紧吃!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又劝了几巡酒。 张颐武这才对门外道,“进来吧!”李观鱼眼神示意王胖子,连忙运功戒备,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啊? 房门推开,只见一士兵上身赤·裸,身上满是伤疤,背着两根荆条,走了进来,见到他们,眼神恶毒,却老实跪在一旁。 张颐武冲那士兵喝道:“狗东西,居然对李校尉不敬,简直该杀!”气势中足,把王胖子吓了一跳。 那士兵正是上午在内城附近追杀付斯文的领头人。 张颐武才道,“李大人,是我规矩不严,才让这一群小崽子做出这种犯上的事情,李大人您要是不解气,尽管教训,我绝不阻拦!” 呵呵,苦肉计啊。 李观鱼心说道:不过你既然做样子,看在你屏风后面还有两个七品高手的份上,我也不能不领情是吧。 李观鱼上前,将那士兵扶起来,“哈哈,大人言重了,我看这事并非大人驭下不严,相反,正是大人严守军纪,做到令行禁止,这才发生早上的一幕。若非大人的英明领导,属下士兵见到权贵就下跪巴结舔沟子,见到百姓就欺男霸女要钱折磨人,这才是真正的驭下不严。” 王胖子撇了撇嘴说:“负荆请罪啊,我还以为是负金请罪呢。” 张颐武嘴角咧了咧,笑道,“金子当然也是有的,给两位的安家盘缠,早就准备好了。”说罢对管家道,把他带回去,再打五十军棍。 吃罢晚宴,张颐武邀李观鱼二人去醉乐坊过夜,想起付斯文口中的小桃红,三天前就被张颐武指使人吊死在醉乐坊,那样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李观鱼连忙推辞,谁知你会不会中途变卦,半夜把他俩也送到阎王爷那儿了。 (新书,各位请少侠美女书饕多收藏支持,有什么意见建议的,只管来,o(n_n)o哈哈~) 第022章 去你娘的老坛酸菜 回来路上,王胖子还在回味刚才的珍馐佳肴。 胖子的智慧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看似鲁钝实则精细,而且还装作让人看不出来,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 粗糙的汉子有一颗玻璃心。 李观鱼说:“以后你嘴巴老实点,刚才咱们俩差点把小命交代了。你没发现吗?” 王胖子醉醺醺道,“难道他们在酒菜中下毒了?” 李观鱼没再说话,有时候胖子完全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 回到小院,李观鱼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间内点着烛台,烛台灯影下有一美貌女子俏然而坐,见李观鱼进屋,连忙起身。 李观鱼一皱眉头,心中疑惑,若是苏苏,定然会在门口等这他,心中暗暗加了小心,李观鱼说:“对不起,走错了。” 李观鱼刚要转身。 那女子态度热切,眼神流转之间,顾盼生姿,轻柔一笑,扭着芦苇细杆一样的腰肢道,“公子回来了”说着给李观鱼打热水洗脸。 李观鱼一路上暗暗小心,但没等到张颐武动手,这个时候屋子里出现一位陌生女子,李观鱼可不会天真到对方是看上他的英俊潇洒,主动要给他暖床,他满脸疑惑道,“姑娘是?” 女子满脸通红,低眉浅羞,欲说还羞,道:“奴家是张大人吩咐侍奉李大人的。” 李观鱼暗暗加紧了小心,放出神识,心中似乎有些感应,随即心下恍然,这张颐武办事可不是一般老道。 前脚才离开城主府,后脚就安排了姑娘。 这分明是给我出难题啊,收与不收,都是问题。 若不收,苏苏生气,若收下,又不是李观鱼所喜。 李观鱼暗中查探,这女子分明是个雏儿,但举止落落有礼,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听说一些大户人家会豢养一些年轻女子,用来招呼上官和贵宾,想不到竟再此遇到了。 有些女子能碰,有些女子是老虎的屁股,看都看不得,就像宋青瓷那样,一旦招惹,恐怕说不清道不明,后果很麻烦。 偏院中传来王胖子声音,“姑娘,你可不要乱来啊,在下可不是随便的人!”等了一会而,便出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姑娘,为何撕扯我的裤子,我是个斯文人·······啊·······”接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估计那姑娘走了出去。 王胖子连忙跑出来喊道:“姑娘,别着急走啊,今晚我不是人······今晚你不用把我当人。接着房门关上,努力震碎床板。” 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段婀娜,容颜俏丽,上等姿色。灯下看美人,更增三丰颜色,一颦一笑带着妩媚之意,巧笑倩兮,顾盼生姿,容貌丝毫不输给宋青瓷,看来这张颐武还真下血本啊。 女子端来热水,要给李观鱼洗脚。 李观鱼拒绝。 秦万里和苏苏负责看守付斯文,现看院中并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一切顺利,想到这儿,李观鱼心中稍定。 “算了,你坐下陪我聊会儿天。”跟女子聊天,想套出一些张颐武的信息,这女子性子倒也温顺,但是李观鱼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不知又是何原因。 眨眼之间,女子吹灭蜡烛,一身轻纱陡然从双肩滑落,曼妙轻柔,向李观鱼走来。 杀气! 临近三步,李观鱼心生警觉,他一拳挥出,紧接着运转周身气机,向前再送出一掌,拳风罡气于掌力气机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回应。 一击不得手,李观鱼毫不恋战,毫不迟疑,身形暴退,以手肘支起身子,后背接连三次撞开窗户。哗啦一声,窗户碎裂。 一阵黯然杀气,女子眼神中却满是杀机。 “哈哈,就你这样的腌臜货色居然能够杀了李通,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我今夜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手段。”女子嘲笑一声,袖中长剑出鞘,直逼李观鱼眉心。 任凭李观鱼怎么想,却也不知这女子又是何人。 就在此时,杀气骤增,剑光一闪,三尺寒芒陡然射出,在寒夜中放射出白昼一样的寒光,剑气如毒蛇一般,在空中打了个旋,带起一阵罡风,向李观鱼面门激射而来。 李观鱼提起周身气机,聚气成刃,一剑将迎面剑气劈开。 女子冷笑,旋即她玉足一点,身形已是闪掠而出,青光涌出,手中长剑绽放出五尺刺眼的三尺剑气锋芒,化为铺天盖地的剑气,笼罩向了李观鱼。 砰! 砰! 以女子的实力,寻常人根本难以将其阻拦,恐怕此女子的实力大概要到了六品左右了,李观鱼心中暗暗叫苦。 “你太软了,太短了,太细了,你很不行啊。”女子见李观鱼居然能够聚气成刃,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脸上浮现出冷笑,出言嘲讽。 寻常男人,最害怕别人嘲笑自己太软,太短,不中用,女子用这个激怒李观鱼,可见用心险恶,但李观鱼听完,哈哈一笑,“老子黑粗硬长直,经常给你老爸头上种绿草,现在都成草原了。” 他大喝一声,脚掌一跺,身形也是暴冲而起。 只见得一股强横的气机自其体内席卷而出,李观鱼手掌一握,一柄巨大的剑影直接是在其掌心成形。然后刁钻的暴射向女子。 “有点意思!” 女子见语言嘲讽并没有用,倒是惊咦了一声,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李观鱼似乎是将他体内的气机尽数的爆发了出来。而并非如先前一般,仅仅只能够催动一半的气机。 “哼!” 女子凤目一抬,她望着那攻势快若奔雷般而来的李观鱼,却是一声冷哼,玉手一握。手中长剑陡然爆发出耀眼光华,隐约间,仿佛是有着清澈的高山流水之声嘹亮的响彻起来。 “剑气纵横!” 五尺剑芒大放光彩,暴射而出,仿佛是一只展翼掠空的垂天大云,携带着刺目剑光,化为凌冽剑意,没有丝毫退避的与那一道巨大坚硬,凶猛硬憾。 叮! 清脆的金铁之声响彻起来,剑尖对碰之处,一股可怕的劲风席卷开来,只见得那小院地面上,瞬间被泄溢开来的两道剑气撕裂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尤其是小院梨树,被剑气切割成无数碎片。 砰! 剑影突然爆炸开来,李观鱼身形略微后退,他的手掌上,有着一道血迹出现,鲜血顺着手指滴答答的落下来。 “哈哈,你软,你短,你细,你不行!” 女子面色有些得意,剑尖一挑,挽出一道璀璨的剑花,快若奔雷,直射李观鱼眉心之处。 李观鱼神识潜入,坐观自照,口中缓缓运转崔三书传授的半寸山河剑决,手中三尺青芒剑气随即暴涨,暗暗蓄力,等女子靠近,李观鱼周身气机,再攀一个境界。 “第二剑,起手撼昆仑,陆地龙卷!” 一声长喝,骤然而出。 一道粗壮如蛟龙汲水的磅礴剑意,自小院升腾而起,“破!” 一道璀璨无匹的剑气冲天而起,瞬间遮盖住了女子的身影,不,与其说是剑光,倒不如说是一股打破境界所限制的磅礴意气。 李观鱼声势如龙,在天地间激荡回响。 女子眼神幽怨的望了李观鱼一眼,竟将手中长剑丢出,身形不断后退。 龙卷剑气化作一道流光,不断冲女子射出,隐隐约约有蛟龙吞吐日月河山之势。 “你还是个男人吗?这样欺负一个女流之辈!”女子哀怨喊出一身,但身形后退,陡然碰撞在小院青砖墙,墙体轰然碎裂。 女子唇边见血,月下红唇,更加美艳动人,丝毫没有妖艳,反而更增一分高贵之气。 只可惜,这是一朵杀人的玫瑰。 小院高出,一支铁箭对着女子破风而来。 胖子也提到出门,“妈的,你要一起服侍本大爷吗?” 赵山河手持长枪,站在小院入口。 女子轻轻擦去嘴角血迹,“你们留不住我的。”说完,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 声音从远处传来,遥遥落入众人耳朵,可见次女子修为不俗,“李观鱼,我叫白马素衣,你等着,老娘还要来杀你!还有啊,保存好我的衣服,下一次我要你跪着送到老娘面前。”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李观鱼怒骂一声,“去你娘的老坛酸菜!” 黑夜中奔走的白马素衣,远远听到夜风递送过来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句回应,脚下一软,周身气机一滞,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一头栽倒在一池臭水沟中。 众人围聚上来,“李哥,是张颐武指使的人?” 李观鱼摇摇头,此事是张颐武所为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其他人,尤其是白马素衣说出了蛮兵校尉李通的名字,这更让事情有些扑朔迷离。 胖子笑着道:“蛮族人的名字不是一般都叫狗蛋狗剩三娃子,油饼拖鞋哈喇子嘛,怎么叫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众人哑然失笑。 陈少陵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李哥,眼下最重要的,则是要搞清楚黄沙城中的一切情况,以及张颐武的一举一动,这就需要建立起情报网。” “嗯,少陵说得有理。”李观鱼也动了这个心思,对于战争来说,信息是最重要的,而且他本来就是后勤军指派的上官,“明天咱们就去东门接手后勤军。” 说罢,李观鱼道:“付斯文怎么样?” 秦万里面色一正,“李哥放心,他很安全,今晚来了一拨人,走了,第二波交过手,也被赶走了。” 李观鱼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 (请收藏,o(n_n)o哈哈~,更新稳定,一般都是三千字大章··············) 第023章 干破天、日破天和捅破天认亲记 李观鱼和王胖子先行策马扬鞭,一口气赶到东门内城处,远远地看见几座帐篷灯火辉映,人影绰绰,看上去里边甚是热闹。 走进去一瞧,娘的,七八个汉子坐在里边打麻将。 还有好几个在边上瞧着闲谈,好不热闹,其中一个络腮胡子道:“二娃子,你上个月不是相亲去了嘛?怎么样啊。” 叫二娃子的汉子笑道:“别提了,一塌糊涂。” 络腮胡子饶有兴趣道:“说说呗,咋回事。” 二娃子“想听啊?” 络腮胡子,“想听!” 二娃子开口就是钱,“一两银子!” 络腮胡子,“去你二大爷的,上一次去万花楼,翠花的房钱都是我付的,你小子跟我提钱啊。” “嘿嘿,开个玩笑。”二娃子道:“准丈母娘问我在哪上班呢啊?” “我啊,我在德玛西亚做adc。” 准丈母娘:“小伙子,不错啊,还是外企,一个月多少钱啊?” “666666!” 准丈母娘:“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吧,还没对象呢,整天就知道玩游戏,也不学学你。” 二娃子道:“我当时就激动了,老岳母啊,把你女儿交给我吧。” 准丈母娘:“我觉得也行。” 二娃子摆摆手,“就这样,我现在多了个专业辅助。” 这边聊得好不欢乐,那边打麻将的为了截胡差点吵嘴了,胖子看边上一个人手拿着一张纸神神叨叨在念叨什么,凑过去问道:“兄弟,想什么?” 那汉子一脸的忧愁,“别提了,小娃子上学,老师安排了一道奥数题,不会做。老婆让我做,我也不会啊。” 胖子凑近了一瞧,“让我瞧一瞧怎么样?” “好啊,你要能做出来,我今晚请你喝酒!”汉子大喜。 李观鱼走近一看,之间一张白纸上写着提莫和女警在洗手,肥皂掉了,提莫问女警:你能帮我捡下肥皂吗?问题是此肥皂可不可捡? 胖子看完题目,惊呼出声,“哎呀,这题很难啊。冒昧问一句,你家孩子在哪儿上学?” 男子听完这个,一脸傲色,“布鲁施特!” 胖子听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观鱼笑了笑,“这有何难,女警心中暗想:我身高1.7米,今天穿短裙忘了穿内·裤,而提莫身高0.8米,我蹲下后臀部离地面1米,提莫的小弟弟离地0.2米根本威胁不到我的木耳,此肥皂可捡。” 男子听完,惊呼一声,“先生真乃神人也!”说完,回头瞧了一眼两人,感觉不对经,转过头问道:“你们是谁啊?” 李观鱼也一笑,“我也正想问你们你,驻守期间你们在干嘛?” “有敌人!”汉子突然大喊一声。 这一声才把众人镇下去,其中一个秃头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桌子,“妈的,你们是谁?兄弟们,把他们绑起来!” “你敢!”胖子抓出手中的刀,直接怼上去。 李观鱼制止了胖子,“算了,我倒要看看,东门的后勤军营烂到了什么程度!” 这也是李观鱼只带着胖子着急前来的原因,他想看看后勤军营到底如何,就算是烂,总的有个下限。 于是,两人就被五花大绑了。 王胖子被绑的像个大粽子,还嘻嘻哈哈的说,“李哥,你说要是咱们被判死罪,龙头铡还是虎头铡?我敢和宋大山对着干,应该是龙头铡。你呢,和张颐武对着干,应该是虎头铡。哈哈,这么说来,我还比你高一辈呢。” 李观鱼无语了,在这小子的世界里,鄙视链无处不在啊。无论从哪里,他都能找出让他获得优越感的东西。 李观鱼举手道:“行,行,行,你要想死,到时候我花点钱,你想用哪个铡,咱就用哪个铡!” 秃头一脸凶恶说,“你俩嚷嚷什么。” 王胖子道:“我们是在说这三口大铡刀的事情。” 秃头哦了一声,“脑残肥皂剧看多了吧,这分明就是马厩老李用来铡草料喂马的。” 王胖子·······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嘛,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嘛。”王胖子破口大骂,“等老子出去,要在你们每个人头上种植一片草原。” 黄沙城东门两边是山,中间则是一处大湖泊,最早的时候是一处行船码头,可惜连年的战乱已经废了,只不过湖泊犹在,到现在则成为黄沙城东门天然的屏障。 这样的屏障有利有弊,对于守军来说,北方人大多都是旱鸭子,一般不会坐船攻城,所以比较安全,不利的则是一旦渡过湖泊,前面将士在无险可守,一片坦途,只能任人宰割。 两人被绑之后根本没有审问什么的,直接就被关在了一处小黑屋,。 王胖子强烈要求要住单间,或者要双人间,直接被看守忽略,但是李观鱼花了二两银子,让看守给通融下。 看守笑呵呵的掂了掂银子,这才道:“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你们被关进来,还不是惹到了秃子,秃子是城主张颐武的人,那秃子心狠手辣,恐怕这次凶多吉少了。” 李观鱼道:“不过几句话不合而已,难道他还能往死里整?”他心里根本没害怕,想要弄清楚东门守军的情况,就要深入一线。 看守说,“这里边关的人,都是张颐武不便处理,秘密交给秃子的人,一般关个十天半个月,就被弄死了。还有啊,友情提示,这里边有一位江湖高手,名字叫捅破天,黄沙城一霸,专门给秃子办事,你们要小心一点,被半夜就被弄死了。” 李观鱼道:“你们这边不是有三个副营长嘛,不管这儿的事?在下有件东西,烦请军爷带给刘土苟或者孟长安哪一个都行,给捎句话。说着又是五两银子。” 看守说:“三个副营长?呵呵,我们东门后勤军情况你有所不知,前几天李凌同还不是被张颐武弄死了。听说连付斯文也遭了毒手了。现在军中只有两个副营长,孟长安是个读书人,婆婆妈妈的,刘土苟之前是杀猪屠狗的,没文化,大老粗一个。” “他们两个人怎么样?该不会是张颐武的人吧。”李观鱼询问道。 看守见李观鱼态度恭敬好说话,又有银子开路,笑呵呵的,“今天我就发发善心,给你多说一点。这两位倒是刚正,一直就和张颐武尿不到一个壶里。后勤军八百人在两人的带领下还是很不错的。至于这个小黑屋,还有刚才你们看见的秃子那一帮人,都是张颐武的人。” 李观鱼心中暗笑,这个张颐武手神的挺长的,好说歹说,李观鱼摸索着军牌,隐隐还有一股女人香透入鼻翼,把宋青瓷交给他的军牌给了看守。 王胖子说,“大哥,我们兄弟两个可把身家性命拖给你了啊。” 李观鱼跟看守道,“大哥,若能把这个交到两位副营长那边,等出去我定会有重谢!”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看守说,“我试试看,不一定能行啊。” 小黑屋里已经关着十几个囚犯,李观鱼和王胖子两个人都是新来的,这一伙人盯着他们两个看,面色不善。 十几个囚犯有个老大,就是那看守说的捅破天,据看守交代,当年喝醉酒杀了人,被路过的张颐武一句话救了下来。 因为外面仇家太多,就躲在秃子的小黑屋这边,因为有秃子的关系在里边,再加上自己武功也不差,所以在牢中可谓土皇帝。 李观鱼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孟长安和刘土苟两人的秉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要这两人还刚正,那么剩下的八百多守军就不会太差。 至于秃子这边,等出去了完全可以一刀解决了。 两人不想搞事,李观鱼和王胖子坐在一旁,兀自闲聊。 “你们两个,过来说话!”一个刀疤脸冲两人喊道。 见两人没有反应,另外一囚犯喊道,“捅破天捅破大哥问你说话呢,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爷爷们今晚就要了你们的命。” 王胖子看了捅破天一眼,上前几步,“捅破哥你好,小弟给破哥问好。”说着递上从张颐武哪儿顺手拿来的香烟,笑哈哈的站在一边。 刚进来的时候李观鱼就方出神识,捅破天不过是个初入七品小低手,胖子的武道境界在七品巅峰,就算这些人一起上,自保不是问题。 捅破天很享受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笑哈哈的,“你们犯了什么事?” 胖子一脸笑哈哈,“我们杀了人。” “多少人?!” “嘿嘿。”胖子神秘一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杀了五个人?” 胖子摇了摇头。 “五十人?”捅破天的面色郑重起来。 胖子继续摇摇头。 “娘的,到底多少人?”捅破天有些着急了。 胖子脸上笑眯眯,“要是加上你们十二个,刚好凑成五百人!” 捅破天一听,嘴上叼着的烟头差点掉下去,脑门也开始见汗了,监狱里鄙视链比较严重,牢狱里,犯罪越严重,受害者越厉害,在监狱的地位就越高。 一般来说,政治犯地位最高,这种不是挑战朝廷权威,就是危害国·家安全。杀人犯次之,经济犯比较受人尊重,毕竟搞好关系将来出去后还能帮你赚钱,盗窃犯和强·奸犯的地位最低,所以也是受欺侮的对象。 捅破天面色难看,嗯嗯了两声,重新点上烟,“看你们挺上道的嘛?叫什么名字?” 李观鱼笑道,“我叫干破天。”一指王胖子,“这是我兄弟,叫做日破天。” 胖子接过话茬,“没错,我们就是北方江湖人称北方二侠的破天大侠。” 旁边一个帮腔的说:“老大,这不会是你两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捅破天眉毛一竖,“我没有这样的兄弟!我看就不是什么北方二侠,是北方二愣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说完这话,捅破天不开心了。 干破天、日破天、捅破天这三个名字怎么这么相似呢,骂了这两人,结果连自己都带进去了。 胖子面色一正,“唉,这话不对,一听就知道你数学功底不好,骂一个人叫二愣子,骂两个人应该叫四愣子。” 捅破天说:“你俩虽然看着比较顺眼,但外面有人打过招呼了,要在里面弄死你们。这样吧,一会给你俩个痛快,安全无痛,尸首完好,一刀见效,闭着眼睛一会就过去了。” 王胖子问道,“不知什么药有这么厉害本事?” 捅破天眼神给两人示意,绕到李观鱼和胖子后面将他们制住,当然也没逃过李观鱼的眼睛,捅破天拿出两颗黑色的小药丸,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这玩意的名字叫做脑残丸,一颗下去,三秒就死!” 捅破天忽然道:“你们拿的是谁的人头?” 王胖子提着滴血的头颅,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和善笑容,淡淡说,“刚才这位小兄弟想杀我,所以我就把它弄死了。”说完,王胖子又在捅破天面前一人的眉心一点,那人顿时翻过去,断了气。 这样的杀人手法,南破天哪见过,扑腾一身就跪下来。 胖子露出很无辜的表情,“啊呀,捅破天大哥,你们跪下干嘛啊,赶紧起来啊。” “干破天,日破天两位大侠,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哈,你们别跟我们计较。”捅破天匍匐在地上,全身如筛糠。 (兄弟们,请多支持哈,各位英雄好汉美女天仙·················(*^__^*)嘻嘻……) 第024章 等着你回来,看那菊花开 晚饭时,看守拿来一些窝头菜叶子,只有一小块猪肉肉丁,捅破天恭敬把猪肉端过来,“两位大哥,这是小弟跟看守要的一点孝敬,不成敬意!” 王胖子说:“捅破大哥你这么客气干嘛,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揍你了。” 捅破天望着墙角那两句已经死翘翘的尸体,头皮就发麻,生怕王胖子的手指点在他眉心,整个人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蹲在墙角,时不时瞅瞅王胖子。 见捅破天还算识时务,两人自然不会计较,这样的人杀不杀都没什么用。 吃罢晚饭,王胖子说,“妈的,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要削了张颐武的脑袋。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蹲过小黑屋呢。”说完,发现牛皮吹得有点大,“先宰了秃头再说。” 李观鱼泼冷水道:“想要杀了张颐武,就先要夺了兵权,他在黄沙城经营二十年,势力错综复杂,不是说动就能动得了的,尤其是手下还有一批忠于他的兄弟。” 王胖子挠了挠头,“李哥,你就让我吹吹牛,自我满足一下嘛,都是泪啊,不说了,先睡了。” 李观鱼拍了拍他,低声道,“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防人之心不可无,捅破天白天装孙子,鬼知道会不会等晚上趁我们不备下毒手。 既然秃子是张颐武的人,那么张颐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观鱼预料的没错,二半夜的时候,有六个手带镣铐的大汉走进了小黑屋,六个人一脸凶恶,就连三岁小孩光看面相就能让人知道是坏人的那种。 当这六人出现的时候,其他的十个犯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就连捅破天也都只是瞧了一眼,又来了几只菜鸟。 和他们相反,李观鱼和王胖子都觉得这六人不简单。 胖子是看这些人的气势,而李观鱼则瞧出这些人的步伐。 “哈哈,有点心送上来了。”漆黑的夜,胖子两只呆萌的小眼睛像灯笼,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整个小黑屋的人都静下来。 李观鱼仰面躺下,暗中警戒,释放出神识窥探。 这些人只是八九品的低手,对他们连个人还造不成什么伤害,看来张颐武是有些自信过头了。 这六人瞧出来墙角的两具尸体,不由得相互看一眼,目光在其他人面上扫过,似乎是在询问是谁干的,包括捅破天在内的十人都把目光投向李观鱼这边。 李观鱼老神在在。 胖子自言自语。 两边的人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暗中警觉,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之后。 这个时候,胖子跳下床铺,站在门边嘘嘘,为首的一个酒糟鼻似乎找到了干架的理由,站起来道:“小子,太骚了,滚远一点。” “啊?!”胖子猛然转过身,一道水柱直接喷酒糟鼻脸上。 “你娘的!”酒糟鼻大怒。 胖子慢悠悠的握住自己的一杆枪,勾勾手指头,道:“想喝水就明说嘛,把嘴巴凑过来。” 与酒糟鼻一起进来的五个人分别站在李观鱼和王胖子的两边,将他们围住,酒糟鼻骂了一声,直接冲过去,一把抓住王胖子的衣服,同时右手用尽全力,横冲直撞的杀向胖子的小腹。 这一拳酒糟鼻用尽了十足的力气,一拳将王胖子击倒,然后六个人合力对付李观鱼,无论如何,都能够的手,他的算盘打得嘎嘎响,可惜碰到了看似愚钝,实则精明的王胖子。 王胖子脸上笑呵呵的,根本不避不必,提一口气,小腹直接迎上去,酒糟鼻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拳头已然击出,不可能收回。 正当酒糟鼻以为得手之时,众人耳廓中只听得“咔”的一声,再看是,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酒糟鼻整个拳头,有三根手指已经被切掉,胖子笑哈哈的,“我都说了,胯下这杆大银枪很厉害的,要喝水就把嘴巴凑过来,伸手干什么。” 酒糟鼻整个拳头几乎废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出来,“你·······”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胯下怎么会有一杆小银枪。 胖子的胯下还真有一杆小银枪,胖子嘿嘿一笑,道:“忘了告诉你了,今天下午吃烧烤,用的就是小银枪串肉。哦,对了,我胯下还有一杆枪,你要不要试试?”说完,一脚踢在酒糟鼻下巴上。 “嘭!” 酒糟鼻整个人身子仰面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身子慢慢的顺着墙壁滑下来,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剩下的五个人面面相觑,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其中一人面色黝黑,转身一拳打向李观鱼,这一拳又快又恨,若是寻常人,估计就是个半死,但李观鱼早有准备,移步换势,身体若飞凤翱翔一般转腾自如,回击一拳。 对于这样的货色,李观鱼还不屑于施展剑技。 又是“砰咚”一声,黝黑大汉踉跄后退三步,面色一瞬间惨白的吓人。 黝黑大汉见一击不中,揉了揉自己的前胸,怒喝一声,直接飞奔着凌空杀出,双拳砸下,一击不中,紧接着扫堂腿旋风而至,李观鱼身形后退,轻松闪过。 第二拳又至,李观鱼没想到对方出拳如此迅猛,硬生生承受了一拳,只不过拳力因为距离的关系小了许多。 李观鱼运转气机防身,这一拳的杀伤力几乎可以不计,紧接着他扳住黝黑大汉的五根手指,反向一推,五指应声而断。 “啊·······” 黝黑大汉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其声之惨,比死了全家还要撕心裂肺。 这突然的变故,让整个小黑屋中的所有人都身体一颤,尤其是捅破天,直接大呼一声,差点从床铺上掉下来。 黝黑大汉咬着牙,眼中杀机一闪,整个上身肌肉紧绷,想一堵墙一样猛然朝着李观鱼撞过来,这一撞击的力量极大,李观鱼后退五步,站到了墙角,身上也承受了这一击三成力。 “妈的,宰了你!”黝黑大汉一甩手,猛虎下山一般扑上去,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左手,一个跃身,拳头直击李观鱼的眉心。 “呼!”虎背熊腰的大汉身体带风,直直往李观鱼的眉心而往,拳头的力道加上整个身体的冲击力,瞬间的力道何止千斤,这一拳要是得逞,恐怕李观鱼就要脑浆迸裂了。 当黝黑大汉奋起一跃的时候,李观鱼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他一把抓起早先两人丢在地上的筷子,斜着插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体提溜已转,整个人已然在黝黑青年的身后。 筷子本身不锋利,可是一旦加上周身气机与剑技的配合,筷子直接从黝黑青年的前胸插进去,青年怔怔的望着自己胸前的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而就在此时,胖子哈哈一笑,“浪费了多不好啊,还要吃饭呢。”然后瞬间将筷子再插进又黑大汉的身体三分,然后再抽出来。 两道血注飚射而出。 黝黑男子强壮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吐出大片的学沫,死翘翘了。 在场的众人都提着一口气没敢出,现在见黝黑大汉倒地,顿时发出惊呼声音。 捅破天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 与酒糟鼻黝黑大汉一同进来的六个人,已经有两个人折了,其余四人也开始动手。 其中一个厚嘴唇的大汉身体前跃,挥腿便踢,李观鱼只是轻轻一闪,便躲开了这一击,厚嘴唇见一击不中,面色涨红,“我生切了你。” 李观鱼站住身形,对着前面的的四人连连勾动手指,这是邀战的姿势,让四人怒极大吼,一股怒火从心底直接烧到脑门,“生吃了他!” 厚嘴唇大汉血贯眼瞳,极为仇视的望着李观鱼和王胖子,凌厉的腿风带起一股劲风,直取李观鱼的面门。 就在劲风近身的时候,李观鱼动了! 啪! 李观鱼提起一口气机,凌空一跃,对方如钢筋铁骨一般的右腿扫过,一位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大汉不幸遭殃,整个人如塞棉花一般被踢中,再看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样的死法,简直是对不起他老爹那一晚上的辛苦劳作啊。 太憋屈了! 李观鱼闪身之时,猛然回身,左脚突地提起,出招极其迅猛,力道准度都达到了巅峰,只听得一声惨叫厚嘴唇大汉右腿直接被李观鱼踢歪了。 厚嘴唇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断脚之痛,非常人能够忍受。 这个时候,另外两人杀到,一人虎吼一身,身子跃到半空,双脚并在一起,对着李观鱼的脑袋踢去,另外一人伺机而动,从后腰抽出了匕首。 这个时候,胖子从四人身后过来,凌空跃起,膝盖直撞手握匕首那人的后脑勺,‘咔嚓’一声,手握匕首的那大汉重心不稳,身子摇晃着倒下去。 胖子一拳砸在那人面门,一边还说着,像一个前辈教训小孩子,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小孩子家家的,玩什么匕首啊,割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万一把你一厘米的鸡·鸡切了,谁的责任啊。” 胖子一边嘱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拳,两拳,三拳,手握匕首的大汉鼻梁塌陷,满嘴鲜血,牙齿满地,骨头碎裂,惨状不能用言语形容。 李观鱼和王胖子两人游刃有余,双雄合璧,两人对三人,丝毫不落下风。 小黑屋中五人战在一起,尤其热闹,但蹲在小黑屋中墙角的九个人,有两三个已经尿了。 扑鼻的血腥味加上浓烈的尿骚味,整个小黑屋完全成了人间修罗场。 很快,剩下的三人也都被两人搞定,尤其最后一人,被两人逼迫到了墙角,看到生死不明的同伴,那人只觉得浑身骨骼尽碎,满脸满眼都是鲜血。 胖子笑哈哈的走上前,“小孩子嘛,打架总是不好的。”说完,一脚将那人踢出一米远,哼哧哼哧的趴在地上,大口喷出献血,想动也动不了了。 张颐武想排除六人杀了李观鱼,可没想到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时候,捅破天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两位北方大侠,我怂了,放过我吧。以后我改名叫做捅破地,我改名字·······我改!” “嘿嘿········” 胖子笑着走过去,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面色很不高兴,眼睛盯着捅破天趴着的地方,一团茶黄色的液体流出来。 已经尿了! 李观鱼对着剩下的八人道:“你们杀过人吗?” 众人沉默了一阵,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观鱼和王胖子,摇头晃脑,生怕这两人一生气把他们也宰了。 “那你们就是被冤枉的喽?!”李观鱼笑着问道。 众人点头如捣蒜。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李观鱼笑了笑,“来,给唱首歌,热闹热闹。” 众人一听,一个个身如筛糠,蜷缩成一团挤在墙角。 胖子笑了笑,“来,先给爷们唱一首菊花台。” 众人都吓破了胆子,靠在墙角,等了半天才唱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李观鱼道:“唱得好就放你们出去,不好听就都别活了。” 一个个都老泪纵横,唱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胖子怒了,“老子让你们唱菊花台。” 其中一个汉子怯生生的站起来,指着捅破天说道:“两位爷,他有文化,这首歌他会唱。” “那你们想办法让她开口!”李观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身。 剩余八个人站起身,走到捅破天身前,一起抽耳光,一边乱脚踢,一起怒骂,看来这几个人平日里也被捅破天吓唬的够凄惨的。 捅破天被打的满脸是血,从嘴里吐出几颗槽牙,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大丈夫能屈能伸,唱就唱。”说罢,张开破锣嗓子道,“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菊花开。” (下周是历史分类新书热书推荐,各位请多支持,o(n_n)o哈!) 第025章 这群兵油子就是一堆垃圾,一群蛀虫 第二日一早,李观鱼和王胖子走出小黑屋。 营房中站着三人,除了付斯文之外,还有两位男子,一位虎背熊腰,一位谦谦如玉,想必就是后勤军另两位副营长了。 “三位大人,前锋的营房里挺热,看来兄弟们的业余生活很丰富嘛!”李观鱼脸上笑嘻嘻的,丝毫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付斯文尴尬笑了两声,不也接话。 说话之间,又听到旁边一座营房中传出嬉闹声,还伴着色子掷盅的声音,几个兵士大声叫嚷着:“开,开,一二三六点小,庄家通杀!” 陈少陵眉头一直紧皱,三位副营长居然治不了手下士兵渎职之罪,这些将官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李观鱼眯着眼道:“三位大人,这是什么声音啊?” 付斯文对张颐武已经恨到了骨子里,所以对这些事再也没有隐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大人,这是········” 李观鱼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秃子这一窝子人一个都不能留。 今天李观鱼算是上任,几个人走进防区,只见营区中心摆放着两排弓弩,看得出来这是攻城重弩机,近看上去,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一个士兵正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上打磕睡,连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李观鱼仔细地打量着两驾弩机,战时求之不得的重武器,就被这样闲置,心中实在憋屈。 孟长安见新来的这位校尉大人紧紧盯住十二驾弩机,似乎是很感兴趣,当即傲然道:“这十二驾弩机乃是攻城重器,射程可达六百步。” 射程远又如何? 再远的射程到了你们这群豆腐兵的手上,那也成了摆设,李观鱼不屑地笑笑:“哦,是吗?如此说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李观鱼带着陈少陵进了正中一个营帐,只见二十来个士兵围住中间一个小桌,赌得正欢。 原来不仅是营房在赌,军中也有小范围赌钱之风盛行。 李观鱼对王胖子使了个眼色,王胖子三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掷色子的盅,大声道:“谁敢与我一赌?” 胖子脸上笑呵呵的,但身上却有一股自然的压迫,却未穿兵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子,几个兵士大声叫道:“大胆贼竖子,你算什么东西,此乃是后勤军防区重地,岂容你等擅闯。” 付斯文急忙道:“不得无礼。这位是新来的校尉大人,你们还不快快拜见?” 那几个军士吓得傻了,急忙鞠躬行礼,拜见大人。 李观鱼笑着道:“无妨无妨,既然诸位兄弟喜欢掷色子玩,那我就让王胖子与诸位玩个痛快。不过要玩的过瘾,不添些彩头那是不行的。” 众人见新来的校尉大人话了,俱都噤若寒蝉,洗耳恭听,他们可没有秃子那样的胆子,也没有人家那样的靠山,军中耍钱,这是死罪。 只听将军大人继续道:“这样吧,今日这帐中参赌的兄弟,人人有份,每人都上来与王胖子单独赌。若是你赌赢了,今日这军中开赌之事便与你无关。可若是赌输了么········”李观鱼嘿嘿一笑:“那便要承受这军中法纪,一百大板,实打实的。” 此言一出,帐中之人顿时议论纷纷。 按照龙庭军例,军中开赌是重罪,即使问斩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前锋营的兵士平时骄纵惯了,早已不把这些军纪当回事情,倒是这位校尉一来就要动真格的,让他们心里有些惧怕。 李观鱼早已猜准他们的心思,大方笑道:“各位兄弟不用担心,我这个法儿很公平的,既然大家都喜欢赌,我就专门开这个局。你若是赌赢了,那自然是你的本事,我无话可说,但你若是输了,那也要愿赌服输。都是当兵的,纯爷们,吃一顿板子算什么。” 众人一思索,愿赌服输可不就是这个理么,何况这位将军大人已经给了所有人机会,那便上去搏一搏运气吧。 当下便有几个胆大的,冲上前去要与王胖子比试一番。 胖子本来就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再加上功夫到了七品,周身三丈之内的可遂心如意的控制,要开大就是大,要开小就是小,这些军士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回合便已败落下来。 大帐中二十余人,转眼便已尽数落败。 见众军士皆垂头丧气,李观鱼神目一扫,大声道:“还有谁要上来赌的?” 这些兵士见了王胖子的神威,哪里还敢放肆,当下人人噤声,不敢说话。 李观鱼笑道:“机会我已经给大家了,本将军这条例永远有效。只要谁能赌赢了胖子,随便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哪怕就是战场之上开赌局,本将军也无丝毫意见。不过你若是输了,这板子是少不了的。” 他嘿嘿一笑,对着付斯文三人道:“这几十个兄弟,就请你们三人执刑吧。二十个人,打断五条板子算是合格。” 众人闻言倒吸了口冷气,这位校尉大人说话笑眯眯,下手却是异常狠毒。 这五十大板下去,哪个不得在床上躺个三五天。但官大一级吓死人,何况这又是军规,今日犯到这位新来的校尉手上,也只能算是他们倒霉了。 这一伙人,面色灰败,只恨自己没有一个像秃子那样的靠山。 李观鱼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暗道:秃子蹦跶不了几天,若你们是秃子的同伙,老子会斩了你们。 李观鱼给付斯文下了死命令,要打断五条板子,付斯文自己的命都是李观鱼救下来的,下手哪敢怠慢,当下使出浑身的劲道,亲自执刑。 这些敢于在军营里公众聚赌的兵士,都是一些胆儿肥的兵油子,好端端挨了顿胖揍,心里自然万分难平。 听着外面的阵阵哀嚎声,陈少陵虽然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道:“李哥,第一天巡营,就这样·······会不会导致哗变啊。” “哗变?”李观鱼苦笑摇头,接着叹了口气:“少陵,我倒是不怕他们哗变,若真是哗变,那倒说明他们还有些军人的血性,就怕他们连哗变的勇气也没有啊。这一群兵油子,已经油滑到了极点,成了一群废物,一群蛀虫。” 陈少陵细细思索他说的话,果然大有道理。 这些后勤军的兵油子,平时蛮横霸道,看着似是凶悍,实际上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虽然没有张颐武兵团中人那么明目张胆,但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说血性,还真是少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付斯文孟长安以及刘土苟三人浑身大汗地走进来报道:“禀将军,二十余人,已经全部行刑完毕,打断五条大板,请将军查验。”当下便有跟在他身后的旗总将五条打断了的板子呈上来,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李观鱼一挥手,阴笑道:“好,能承受下来的都是条好汉。传令下去,今后凡有在军中开赌者,皆以此例办理。另传本将军谕令,明日一早,后勤营举行操练,实战演练,我要亲自检验一番。” 付斯文对这个笑眯眯的将军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办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后勤军营分为四个驻扎区域,每一个区域有两百人左右,付斯文带着李观鱼和陈少陵等人到来的时候,孟长安营地上倒没有前锋营那般喧哗,营中灯火通明,几辆大车拉着些粮草停在营中,不时有兵士往来。 李观鱼仔细打量那些兵丁,果然是老的老,小的小,体格赢弱,付斯文没有说假话,合营五千人只剩下八百多人,且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 孟长安主动介绍军营布放情况,李观鱼听了听,还算比较满意。 果然如传言那种,孟长安与刘土苟二人还算有些统兵才能,但在张颐武的淫威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了,至于算不算是明珠蒙尘,还要以观后效。 付斯文因为之前被张颐武追杀的原因,手下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没有了上司束缚申斥,驻扎营地完全就成了赌坊,也算是情有可原。 “副营长大人,今天我是第一次来你营所,为何你部中如此安静,不见防护人马,难道营中兵士皆尽安睡了么?”李观鱼笑着问道。 “将军误会了。”孟长安急忙道:“非是属下未安排防卫,只是我中锋营三个卫,皆是些败退下来的老兵和一些新征召入伍的兵士。老的有四旬年纪,幼的才是十四五岁,如此参差不齐,又未经统一训练,若是公然摆开阵型,叫敌人见着,一下子便摸清了我们的虚实,实为不智。” “哦?”李观鱼感兴趣地看了孟长安一眼,这位斯文老兄,似乎挺有想法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孟长安道:“与其暴露,不如暗中隐藏。我虽是弱兵,但也能矮子里面挫将军,大人请看·······” 他拍掌三下,营中哗哗涌出六七十号军士,虽是老幼皆有,但体格却已强上了许。 他们分成里外两层,长枪在外,持刀在内,形成一个护卫营形。 这一群护卫营面貌与其他军士截然不同,营形整齐,步伐齐整,看来是平日演练的结果。 孟长安道:“这是我自两百余号人马里挑选出来的精锐,由他们暗自藏在营中护卫,比那公开实力要强上不少。” 原来是内紧外松,这位孟长安有些想法,只是看他带的兵,营形不错,李观鱼叹了一声道:“孟校尉,你有想法,这很好。但是你手下的这些兵马,练的还是差了些。” 他走到一个持枪的兵士身前,双手一拉,那兵士站立不稳,已侧身倒了过来。 孟长安脸上时红时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都是从兵油子里边挑出来的实诚人,何况这又是被人挑剩下的残兵。 看孟长安的样子,这位副营长似乎胸有韬略,但不善于训兵,李观鱼点头,拍拍孟长安的肩膀道:“孟大哥,不要着急,练兵非是一时之功,谋略是你所长,你便用好计谋就是了。我见你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孟长安道:“禀将军,我祖籍便在北方,原本家中经商,后来遭遇不幸,家道中落。我又对行伍有兴趣,便入了军中。” “嗯嗯!”李观鱼面色终于舒展了一些。 在孟长安营里转了一圈,孟长安手下兵士,个人能力虽是不强,但是阵法方面倒是有些造诣,看的出来孟长安是下了苦功夫的。 一不做二不休,李观鱼便干脆带了两个士兵,直往刘土苟驻扎的后防营闯去。 (今天下午开始推荐,每天两更,大章更新,两章至少七千字,o(n_n)o哈哈~,给力吧··············推荐票,收藏,来吧·············) 第026章 去他娘的头上的天,咱们捅破它 远远的还未到后防营地,便听见一阵惊天的厮杀声,隐约还夹着些战马的嘶鸣,李观鱼吃了一惊道:“这是何事?莫非是打起来了?” 孟长安在旁边道:“李将军你有所不知,土狗子每天都要这样练兵。早上练,晚上也练,只是全凭一阵蛮力,上了战场怕也无济于事。” 孟长安的话里很有几分不屑的味道,与这位刘土苟似乎不太对路子。 只不过刘土苟就在孟长安的对面,他笑了笑,“每日演练,总要比演示什么阵型好一点,我手下的兵,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上阵杀敌嘛,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 孟长安遭到一阵抢白,冷着脸没说话。 李观鱼带着几人还未接近刘土苟营,便从路边闪七几个兵士道:“何人夜闯我军营地?” 那几个兵士虎视耽耽地盯着李观鱼诸人,似乎他们便是来袭营的敌军,刘土苟上前一步,“瞎了狗眼了。” 李观鱼见这几个兵士也都是十六七年纪,却已经有了些干练模样,论起单兵素质,比孟长安里的军士强上不少。 他微微一点头道:“这几位小兄弟,你入行伍多久了?” 其中一个头目一样的少年军士大声道:“休得探我军情。” 李观鱼哈哈大笑,这小伙子有意思极了,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何事?!”那少年军事语气强硬,态度坚决。 李观鱼没有不高兴,反而心中大喜,终于遇到有些骨气的士卒了。 旁边的孟长安喝到:“放肆,这是新上任的校尉大人,巡营来了。” 那士兵打量了李观鱼一眼,双目中的意思,明显是说李观鱼太年轻了。 他举目往营地里望去,只见营地里尘沙滚滚,灯火通明,竟是有两彪人马在马上厮杀。另外有几营兵士正在一旁对着些草扎的木人猛扎猛砍。 虽是一样的残兵,却已很有些凶悍的意思,从这几个哨兵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刘土苟,练兵倒是有一手啊。 李观鱼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点了点头,示意他没必要多礼,“嗯嗯,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于江山!” “好名字!”李观鱼竖起大拇指。 边上的刘土苟虽然呵斥面前的士兵,但脸上却是一副得意之色,今天付斯文前锋营军士赌钱,孟长安营只会耍嘴皮子,倒是自己这边,长脸了。 刘土苟不明白李将军的意思,但见那少年脸上的神情,直觉地以为不妙,急忙道:“李将军,我手下的儿郎,皆是奉我命令行事,他们无任何过错,若要追究罪责,请将军冲我刘某人而来。” 这个刘土苟虽然鲁莽,对待手下兵士倒也仗义。 李观鱼笑着道:“刘大哥说的哪里话,谁要责罚你来着了。这位小兄弟机灵勇敢,尽忠职守,该当表彰才是,哪里谈的上责罚。” 刘土苟摸不清李观鱼的脾气,也不管他是真是假,急忙拉了他往营里行去。一路之上,军容整齐,刀枪明亮,戒备森严,与付斯文孟长安营是两个气象。 刘土苟手下两百来号人,虽然也是年纪参差不齐,但身形体格明显比那些兵油子强壮,握刀持枪,作战操练,也都是有模有样,尤其是精神面貌,要比前两个营好许多。 刘土苟练兵很有一手,短短的时间,能将这些残兵和娃娃兵练成这副彪悍模样,实属不易。 付斯文善于侦查打听,而不是领兵谋略,他手底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指挥,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 孟长安对战场阵法颇有研究,注重合作布阵,只是没地方施展。 至于刘土苟,则是霸道强悍的性格,讲究平时勤演练,战时要死战。 这三个人各擅胜场,李观鱼暗暗点头,心说道这三人,也不都是一无是处。 正在练习夜间厮杀的两营人马,更是刘土苟的王牌,两方人数虽少但却个个马术熟练,战法娴熟,战法张弛有度,可见平日操练没有懈怠。 李观鱼奇道:“刘将军,这些人马,你训练了多长时间了。” 刘土苟道:“半年吧。” 半年就能将人马练成这样,这个刘土苟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毕竟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新兵蛋子更是油滑,只是看他三十岁年纪,又如此有本事,怎么会只当了副营长呢。 “刘大哥,蛮兵与守城军的战力对比,该当如何?”李观鱼大有深意地问道。 刘土苟道:“北方士兵性格凶悍,行事霸道,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士兵好手,可惜因为近些年蛮兵崛起,吃了几次败仗之后信心都下来了。不过我的单兵作战,绝不属于任何一个蛮兵。” 刘土苟这话说的很聪明,既指出问题,也说明原因,还委婉有度。 李观鱼不仅对这个黑大个子高看一眼。 这话别人听起来还好,但在孟长安耳中,就有些过了。 孟长安挣红了脸道:“你这话说的好听,你一味只练单兵,不重合击之术,不重阵型演练,到了战场就成了一对一的江湖厮杀,打不了胜仗,反而是要吃大亏的。” “像你手下那些兵士,连个蚂蚁都捏不死,摆上个花拳绣腿就能打胜仗?”刘土苟反驳道。 这两人一文一武,一个注重合体战阵演练,另外一个强调单兵作战,意见不合,相互看不惯,更是经常相互拆台,不过这种技术上的争论,倒是让李观鱼心里欢喜。 战场练兵,就是需要实打实的战斗力。 他本身对于那种作战方式,并没有偏倚,只要能杀人,能打胜仗,就是好办法,这个孟长安和刘土苟真刀真枪的较量,正是他所需要的。 见这两位副营长争吵不休,李观鱼笑着道:“两位不必争吵了,正巧明天早上,我要看看士兵演练情况,不如我们就顺手来个实兵大演习。到时候两位带上兵马,捉对厮杀一番,一较高下就是了。” 这个主意好,两位副营长都没有什么意见,便约了明日早上一起操练。 李观鱼见这刘土苟手下的军士,单兵素质确实高人一筹,对这个大胡子也格外的好奇起来。 根据李观鱼的推测,刘土苟仕途不得意,这里边肯定有张颐武打压的原因,于是拉住他道:“刘大哥,我见你练兵带兵都有一套,怎地到了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副营长?” ?刘土苟谨慎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李观鱼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我交浅言深了,我这一次来黄沙城,不仅仅是要抵抗蛮兵作站,更要让整个黄沙城换一片天。” 刘土苟看似五大三粗,但也不是个死心眼,他也从付斯文口中知道李观鱼是宋青瓷下放到黄沙城的,刚才又听说要让黄沙城换一片天,那么必然是针对张颐武无疑了。 刘土苟点点头:“我之前是个屠狗子,也经常上山打猎,猎人进山,各自分散,打猎各凭本事,所以我强调单兵能力。至于为何还是七品副营长,头顶的天太大,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去啊。” 难怪这刘土苟领兵有一套,原来是从打猎的经验借鉴而来,心中对刘土苟更高看了几分,李观鱼摇头道:“去他娘的头上的天,这天遮住咱们的眼,咱们就捅破它!” 他这话语虽粗,却正对了刘土苟的胃口。 他对这个空降李将军的感官瞬间便扭转了过来,笑着道:“原来李将军也是我性情中人。蛮兵虽然厉害,但终究只是蛮兵,西北三城想要稳固,真正的敌人则是来自于内部。” 李观鱼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刘大哥竟有如此雄心壮志,小弟实在佩服。希望兄弟们接下来,能够和我并肩作战,咱们在黄沙城,就来一个改天换地。” 几千年的历史告诉我们,一件事、一个人有没有问题,关键在于谁来看以及怎么看,如果在不恰当的时间得罪了不恰当的人,自然就是玩你没商量了。 李观鱼当众驳了张颐武的面子,而且还要和张颐武对着干,那么张颐武自然也容不下他。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但依这两人的性格,都不会让对方活长久。 然而,李观鱼既不想当砧板上的咸鱼也不想做砧板,所以就只有做杀鱼的刀了。 刘土苟听说李观鱼本来可以做兵团长的,如今却在这里做了昭武校尉,这其中的曲折当然他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李观鱼能够在张颐武的压迫下救了付斯文的命,光是这一点,足够让刘土苟尊敬了。 刘土苟心情激动,“好,就他娘的来一个改天换地!” 自从那晚白马素衣的事情之后,他就迫切的想拉拢后勤军的这三位副营长,然后拿起刀子,把张颐武的脖子切下来。 这就是李观鱼现在的想法。 (兄弟们,要是看的还行,求收藏推荐啊·······新书期间,数据对于一本书很重要,这也是一本书能否陪大家走的更远,我的信心所在,真心求一下推荐收藏。大家点击一下,收藏一下,推荐一下,举手之劳,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呢,拜谢大家了······下周热门分类榜推荐,请多支持各位大侠美女·············) 第027章 赶紧把脖子伸过来受死吧,我赶时间 夜晚时分,李观鱼坐在营帐外。 李胜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围在篝火边说着什么荤段子,旁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哈哈大笑声。 龙庭帝国崩碎,常年的战乱不休,离乱无序的生活估计每个人都过够了。 百战余生,对安定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畏惧,不知道家乡当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已经嫁做人妇,而家中白发苍苍的老爹娘,没有了自己在堂前尽孝不知道可还安好?! 少小离家李哥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多年的军士生涯,让家乡两个词语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比千斤还重,家乡爹娘的消息,比千斤要珍贵,这是李观鱼第一次走进了底层军士的精神世界。 而在此时,李观鱼猛然转头。 是杀气! 意念到时,杀气已至。 眼前黑衣人,站在营帐不远处,手中长剑出鞘。 李观鱼心中暗怒,不用想,都知道是张颐武派人来的,“城主大人对我还真是惦记啊,这么晚都派人来看我。” “没办法,你的人头值五十两,还是金子,啧啧啧,这个价格······很诱人!”黑衣人说罢,只见其身体微动,强大的气机顿时流转十丈之遥,恐怕此人的修为已经到了六品巅峰了吧。 一气十丈,气机连绵鼓荡生生不息。 李观鱼脑中昏昏沉沉犹如千斤压顶,面对黑衣人的气机压迫,李观鱼只能生生抗住。 一息时间不到,气机如大潮翻涌,李观鱼整个人身体轻飘,脚面离地三尺有余,这才只是黑衣人流转气机而未出杀招,若是一旦动手,恐怕李观鱼不搏命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面露杀机,步步向前。 李观鱼拼命鼓荡气机,但面对黑衣人之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毕竟他只是刚刚晋入六品行列,而黑衣人已经是六品巅峰,这种实力的差距,不是只靠意志就能弥补的,但李观鱼,丝毫不惧。 黑衣人一上来,便是凌冽的杀气。 紧跟着,黑衣人面色一变,抬手一扬,杀意弥漫天地。 李观鱼的身体猛地落在地面上,双脚似陷入泥潭,费了五分力气,李观鱼才挣扎着爬出来。 不过那股压力气机的范围控制得极其的完美,除了他所立之处外,压迫没有丝毫的外溢。 李观鱼脚下的黄尘大地,一寸一寸在崩碎,而他的双脚,逐渐深陷在黄尘土地之中,已经埋没了脚踝。 李观鱼心中恼怒,背后生寒意,看来还是低估了张颐武这个老匹夫了。 正在令人对峙之时,一支长箭破空而来。 黑衣人伸手一挡,长箭断裂。 营帐周围,赵山河、秦万里、王胖子三人皆在。 苏苏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她拔出了不知道从哪位士兵手中拿过来的剑,长剑出鞘,苏苏站在了李观鱼眼前,两个人四目相对,李观鱼刚要出言,苏苏轻笑了,“苏苏这一生,只喜欢你。” 李观鱼轻轻摇头,他知道,今日不管如何,都不能连累了苏苏。 李观鱼神色平静,只有苏苏握住了李观鱼的手才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李观鱼的手,在轻轻颤抖,汗水从他的后背渗透出来,令得身上衣衫都是有些打湿。 五品巅峰气机,一气十丈二十丈,周身新旧气机呼吸相连,气机延绵不断,这就是实力! 不过不论身体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但李观鱼表面的神色依旧平静,这种压迫,虽然仅仅持续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可却是令得李观鱼身体都是有些麻木下来。 “嘿嘿,交代后事吧。”黑衣人没有对李观鱼立即下杀手,他冷笑着看着李观鱼,在他眼中,李观鱼或许可以与他生死拼杀,但最后拼上半条命也能杀了李观鱼。 李观鱼冷笑一声,“想要杀我,你也要搭上半条命!” 黑衣人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就喜欢以命搏命。” “苏苏,离开。”李观鱼看着苏苏,不想被气机波及,自己想要几次保护苏苏,但还是势单力薄,“苏苏,答应我,离开这儿,找到这些家伙找不到的地方,嫁了吧。” 苏苏听着李观鱼的话,心中一阵悲痛,不自觉的眼泪流出来,她热泪盈眶地抱住李观鱼,贴在他怀中道:“相公,我苏苏何德何能遇到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你,如果相公不在了·······”她哽咽着道:“那么苏苏也追随你于九泉之下,决不偷生!” 李观鱼听了心中发急,“不要这么蠢,你还有大好年华,为何非要浪费在我身上。” 苏苏泪滴落在李观鱼手背上,清凌凌的泪滴,李观鱼再也不忍心说一句责备苏苏的话。 苏苏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稚气、认真地道:“苏苏懂得,苏苏知道夫君疼我、怜我,可是夫君知不知道,苏苏此生已与夫君同心一体,若是夫君不在,苏苏生而何欢?” 李观鱼的心儿突地一颤,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触动了,他忽然发现,这个娇小清纯的女孩,眉宇之间已然带着种成熟女人娇俏风情,而她对李观鱼的心意,早就是坚若磐石。 “苏苏,苏苏呀·······”李观鱼感动地叹息,重又将她拥在怀中,额头抵上了她的短刘海儿,书院中一阵朗朗读书声响起,心与心的拥抱,两人忽略了周围那些人的眼光,拥抱在一起。 “在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让自已心动了。”李观鱼不由自主地想。苏苏紧紧拥抱着这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相公是上天赐予我的。” 苏苏满足地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郎情妾意,羡煞旁人,该够了吧。李观鱼,快把脖子伸过来受死吧,我赶时间。”说完,手掌一挥,气机猛地攀升。 苏苏手中的长剑出鞘,闪现一缕寒光,黑衣人手指一动,气机流转,长剑剑尖对准了李观鱼的头颅,“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手指一挥,长剑嗡鸣,射向李观鱼头颅。 长剑寒芒闪现,直抵李观鱼眉心,剑尖抵达眉心不足一指距离,李观鱼都能够感觉到剑身传来的森森寒意,李观鱼怎能束手就擒。 “去你·妈的!”李观鱼猛然运转周身气机,浩荡磅礴,“我有一剑仙人跪!” 李观鱼收回目光,莹白的气机,缓缓的从其体内涌出来,他的身躯也是悬浮而起,心神一动,周身气机陡然攀升到极致。 惊人的气机波动蔓延开来,滔滔气机涌动,气机升腾,弥漫了半壁天际。 而在李观鱼气机暴涨时,此刻,天地间的气机,也是在此时变得格外的轻灵浩大,一股清气满乾坤,在那无数道惊疑的目光中,李观鱼双手一动,一柄长剑,陡然出鞘。 众士兵也见到这边的异常,齐齐望去。 “好磅礴的剑气!” 一道道的剑气,在李观鱼周身悬浮,而众人的眼神,也是开始逐渐从刚开始的惊疑,变成了一种震动。 李观鱼紧闭的双目,在此时微微睁开,他屈指一弹,众人便是见到,那环绕在其周身的一道剑气,顿时掠出,然后融入了空气之中。 天地在此时变得灰暗,一种近乎恐怖的气机波动,开始荡漾凝聚。 所有人都是能够见到,一道道近乎通明的剑气,逐渐融合在一起。 天地暗沉,天地气机疯狂的汇聚而来,营地周围,所有人都是仰起头,眼中带着一丝骇然的望着天空,那里,风云汇聚,天地变色,气机浩浩荡荡,充斥虚空。 那搅动的风云之中,一道庞大无比的剑光,正在逐渐的成型着。 那一道剑光,犹如鬼斧神工的天地杰作,开始屹立在天地之间,通明的剑光,不断有着晶石之光闪现。 在那满场因为天空上出现的庞大剑光而震动时,黑衣人,也是仰起头,紧紧的盯着天空,光芒印射在他的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他并没有再说话,也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所想,只是他的双手,已经紧握,身体周围,也是开始有着惊人的气机荡漾起来,气机犹如一颗颗炸雷一般,在他周身十丈之内不断炸裂。 “来吧。”他在心中不断念着,在黑衣人那锐利如刀锋般的目光注视下,李观鱼也是深深的吐出一团白气。 那面色,愈发的苍白,旋即他双手一动,天空上,巨大的剑光猛的爆发出惊雷之声,只见得漫天光华涌动,凝聚,最后逐渐的形成了一朵数百丈庞大的长剑。 长剑出鞘,宛如巨龙嘴中喷出,有一种浩瀚的威能波动。 长剑悬浮天际,缓缓的旋转,在它旋转之间,仿佛连空间都是扭曲起来。长剑锋芒犹如盘古巨斧,一斧可开天,同样一剑可开天。 儒圣十剑,就是需要所拥有者开天造地,独劈阴阳,为世间还一片清平。 只是以目前李观鱼六品境界,不可能施展出第三招的全部力量,只能造出一柄通明长剑。 儒圣十剑,那是天下所有人都觊觎的武学,李观鱼本不想展露,但今晚他必须展露手段,击退黑衣人,保护身边人,同时,也有震慑后勤军所有人的意思。 催动如此精绝剑招,两人死战,或许都要死。 黑衣人望着悬空一柄通明长剑,笑了笑,“你小子,很有意思,我还会来找你的。记住了,老子叫道不孤!”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十丈之外。 黑衣人离去,众人也都围聚过来。 陈少陵面色凝重,“李哥?” 李观鱼沉声道:“着付斯文带领前哨、孟长安、刘土苟率领各自人马,于练兵场驻扎地紧急集合,不得有误。” 陈少陵见他神色郑重,不敢怠慢,当下应了一声便出去传令了。 李观鱼散掉气机,长吁一口气,身体站立不稳,险些倒在苏苏怀中。 ······ 又来唠叨了,新书期间,数据太过重要,这本书的命运牢牢的握在每一个读者的手里,你们每一个收藏,每一个推荐,都决定着这本的命运。 我想用这一副键盘,敲打出一个个动人故事,敲打出那一群年轻人热血的岁月,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喜欢看的朋友,请支持一下我吧!!!! 让主角们,走的更远,走的更长!! 谢谢你们!!! 请收藏(⊙o⊙)啊!,o(n_n)o哈哈~ 第028章 让你逃命,就他娘的就撒丫子跑 李观鱼休息了一阵,缓缓起身,在营帐内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想着今晚的事情,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若是弄不死张颐武,恐怕他就要被张颐武弄死了。 李观鱼握住了拳头,既然你要给我整点失眠心悸啥的,那老子也不介意给你来点阳·痿肾虚恐吓之类的。 外面一阵喧哗之声,显然是陈少陵已经率先将命令传达到练兵场,营中的军士急忙赶着起来。 见天尚未亮,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好似梦游,嘴上没说,心中已经开始抱怨。 李观鱼得夜宿在前营中,对付斯文的松懈的防卫深为不满,黑衣人轻轻松松的就走进来,根本没有遇到半点阻碍,这样的守卫,简直就是摆设。 一叫紧急集合,这三营兵马的素质立即就体现出来了。 刘土苟的后防营是最后通知到的,却是最早赶过来,他们军容齐整,刀枪明亮。虽然兵士们高矮胖瘦不一,歪瓜裂枣都有,卖相不好,但见了那个个兵士干悍不畏死的干练模样,任谁也不能看轻他们。 这个刘土苟,是个带兵好手,练兵之术,确实是高人一等。 孟长安的兵营第二个到达,他的营伍自然比不上刘土苟,便是他们行军的路线和防卫却很有讲究。 倒是离得最近的付斯文大营拖拖拉拉,刘土苟和孟长安已经率营操练了一遍,等所有人都集合完毕, 见李观鱼面沉如水,所有人都没敢出声。 李观鱼穿上一身盔甲,脚蹬战靴,配上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庞,倒也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缓步登上练兵场,瞧着底下的七百多人。 三位副营长见李观鱼面如黑炭,赶回来的路上又听说遭到黑衣人追杀,如此紧急的集合令,心里暗处忐忑,一个个心里没底。 李观鱼登上高处,举目四望,只见归前的三营士兵,以刘土苟的军容最为雄壮,孟长安次之,付斯文营的士兵最为邋遢,一个个还在底下打盹。 李观鱼冷冷一笑,顶盔贯甲,束腰紧带,手持长剑,往那前台走了两步。大声道:“可能有人还不认识兄弟我,我叫李观鱼,便是整个东门后勤军新来的校尉。” 李观鱼惩罚赌钱之人,打断五条板子的事迹,昨夜便已流传开来。 今日亲眼见这个统领六七百人的六品校尉不过十八九来岁年纪,众军士心里更为惊奇。 “弟兄们也许奇怪,我李某人年纪轻轻,为何能担这校尉之职。今天站这儿,便是要告诉大家,我领兵只有六个字,兄弟、战斗、狠辣!” 李观鱼神目一扫,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在下新来乍到,和大家还不熟悉,说点什么好呢?如果真要站在这儿故作亲切地和大家唠家常,李某可有点儿装大尾巴狼了” 三位副营长听了李观鱼这半黑半白的演讲,忍不住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位空降的校尉,开场白竟是这么几句话,不由得轰然大笑。 原来被众将约束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李观鱼笑吟吟地站在那儿,等声音渐渐小了,抬起双手虚按了按,继续说道:“劳驾全军将士搞出这么大的举动来,是欢迎在下就任,李某受宠若惊啊。说起来无非就是彼此认识一下嘛,那我就在这儿自我介绍一下。鄙姓李,叫观鱼,曾是个不得志的读书人,在牌坊镇算命写家书度日,只因为杀了蛮兵一名校尉,所以到了咱们黄沙城担任校尉。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初次见面,李某向全军将士们问好了!” 李观鱼说着双手抱拳团团一揖,台下八百联军见大将军抱拳行礼,顿时甲胄乱响,刹那间跪倒一片,纷纷说道:“拜见校尉大人!” 李观鱼面上笑呵呵的,继续道:“第一,当兵就是为了杀敌,为了上战场,试问哪个当小兵的不想当将军?谁他娘的不想往上爬?谁他娘的不想成为兵团长,军团长,集团长?如果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非吃这一口。都给我记住了,上了战场上,保护了弟兄,就是保护自己。谁他娘的要是敢背后捅刀子,我就让谁死。你们底下站着的,谁要是不服气,现在就可以挑战我,毕竟军中以武为尊嘛。” 李观鱼呲牙咧嘴,杀气腾腾,刚才与黑衣人的一战,许多巡夜的士兵也都看到,那样的武力,至少都在六品之间,他们这些寻常士卒又怎么可能成为对手? 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声说道:“第二点,想要在我手下混出头,只有很简单的两点。一是你得练好你当兵的本事,我不要求你胸口碎大石,金钟罩铁布衫,那就是扯犊子,我只要你们练好最基本的本事。哪些是你最基本的本事?这个说来简单。刀要稳,剑要刺,枪如龙,见血不慌,遇敌不乱,突杀就突,阵型不乱,撤退不紧张,这不是为我练,这是你在战场上保命的本事。想要在战场上少流血,就要在平时多流汗。”李观鱼大喝道。 李观鱼抽出长剑,剑锋直指苍穹,“废话不多说,最后一点,为将者,要统兵练兵。这个统字,就是令出一门,令下如山。这个练字,既要练弓马武艺,也要练军纪。军纪邋遢涣散,就会成为一盘散沙,上了战场也会成为敌人宰杀的对象。要做到听统帅口令,令行禁止。在我手下当兵,我让你冲锋,就他娘的一往无前,让你逃命,就他·妈的撒丫子跑,可听明白了?”李观鱼声音洪亮,大声说道。 “明白了!” 台下的三营兵士们一起爆出一阵大笑,这位将军讲话真他娘的糙,不过正合了所有人的胃口。 “我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上了战场,要是打拼不过,我叫你们跑,你们就得拼命跑,要是你跑慢了点,你娘的,用不着我动手,你早被人摁地上弄死了。”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只听李观鱼继续道:“我不会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所以想要活的长久,就更要团结一致,不管是在战场还是训练。要知道,你们身边的兄弟,就是手足,断了手足,你还能活命吗?或许能活着,但那他娘的也都是苟延残喘,活的不自在!” 这三营的子弟看似一个个桀骜不驯,油腔滑调的兵油子,实则也是被人欺负惯了的无奈之举。 人善被人欺,今日听完李观鱼别开生面的讲话,顿时热血沸腾大声欢呼起来,深感这位将军与众不同,爱兵如子。 其实这里边只有一句话大家听到了心坎里,那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他娘的不是个好士兵。 三位副营长互相望了一眼,光是这番阵前宣言,就能让人为他卖命,这校尉可真是不简单。 “为了促进兄弟们的训练积极性,下面我宣布几条新的军规。”李观鱼大声道:“即日起,三营军士合在一起训练。每日早晨管饱,中午只有八成人能吃饱,晚上只有五成人能吃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办法简直就是刀架在脖子上,赶鸭子上架。 李观鱼沉声,“想要吃饱,就他娘的给我狠狠练,拼命练习。偷奸耍滑的,连续淘汰三次,就滚蛋!” 李观鱼朝后一看,“赵山河、秦万里负责监督记录!” “遵命!” 这两人之前就是西北城兵团之中的士兵,干起这个来自然不陌生。 刘土苟和孟长安急忙道:“李校尉·······” 李观鱼摆摆手:“几位不必多言了。我们这支营伍本就是弱不禁风,要是再不用点重药,怕是未上前线,就已经崩溃了。” 李观鱼的办法,就是优胜略汰,把这淘汰搬到训练中,而且直接改成一练一淘汰,虽然看起来是过激了些,但对这么一支营伍,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乱世重典,战乱时期,统兵也当如此。 接下来,李观鱼道:“将前哨营的弩机搬上来。” 不一会儿,几名士兵将十二架弩机搬上来,李观鱼道:“谁能拉开?” “这·······” 底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付斯文道:“李校尉,这弩机有两年未曾动用,恐怕已经腐朽不堪用了。” 李观鱼暗吸一口气,这样的好武器就被废了,真是暴殄天物,前天他管弩机,上面堆积了一指厚的灰尘,他目视场内,“还有谁能拉动?” 众将士目光便刷刷刷地指向一人,正是昨晚李观鱼见过的少年于江山,众人望着他的目光都是敬佩,显然这少年很有些威望。 于江山朝李观鱼抱拳道:“禀告将军,小人于江山,曾经参与过弩机营训练。” “哦?”李观鱼欣喜地道:“你可拉得动?” 于江山恭敬道:“是的。” “好,好,你来射一箭试试。”李观鱼大喜着道。 那于江山点头应是,走上演武台,沉身运气,猛吼一声,张弓搭箭,一箭射出,将三百步外一杆火把射落在地。 李观鱼哈哈大笑:“好,本将军着令,晋升于江山为新建弩机营的队长,领一百人。” 于江山技艺出众,在前哨营里威望甚高,李观鱼此令一下,众人等皆是欢呼起来。 “我李观鱼练兵,说到做到,不问出身,不问身世,只看能力。”李观鱼望着底下那些士兵热切的眼神,沉声吼道。 这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暗暗激动,摩拳擦掌。 李观鱼望了孟刘一眼,正色道:“孟大哥,刘大哥,这训兵这事,我就全权拜托给二位了。刘大哥负责单兵训练,孟大哥负责阵法演练。希望你们不要争吵,要看到彼此的优点,精诚合作。八百兄弟,要练出个样子,不要他们杀多少敌人,最起码让他们上了战场,能够有活下来的本事。” 孟长安和刘土苟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虽然彼此之间看不惯,那也只是学术分歧,不是人品鄙视。 见李观鱼说的虽是简单,但也足够诚恳,便一起抱拳道:“请李将军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本周推荐,所以更新给力,每天至少两章七千字,另外还会有加更,各位若是喜欢,请加入书架,收藏一下,推荐票若有的,不吝推荐,谢谢各位了···········另外,又下雪了,出门防寒,注意安全,谢谢各位了。) 第029章 一群螃蟹夹住哥哥滴大牛牛 孟长安和刘土苟卯足了劲,要将这几百军士练成精兵,他们两个有些一较高低的意思,这也是李观鱼乐见其成的。 练完单兵练阵型,谁也不肯落下。 那所谓的末位淘汰制,被他们执行的很是严格。 第一天的时候,果然有八成兵士没有吃上晚餐,第二天大家的训练热情明显高涨,第三天更胜,三位副营长看的大喜,竖起拇指称赞李观鱼此方法甚好,实为军人之楷模。 这两天李观鱼倒是乐的清净,他心中一直谋划着如何弄死张颐武,唉,心底惦记着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很沉重的一件事情。 人这一生,各有天命,有些人总能做愿意做的事情,很幸运。有些人总能做喜欢做的事情,很幸福。而有些人,只能做应该做的事情,甚至有些人,只能做别人觉得他应该做的事情。 李观鱼待在军中,他才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环境,千军万马,杀敌破城,让他胸腔中一股子热血沸腾,仿佛就要破体而出。 “听说联军和蛮兵大本营的战斗从昨天打响,到现在还是没有停。”简陋的营帐中李观鱼几个人瞧着眼前的沙盘,每个人脸上都很不好看。 这一场战役若是输了,那么西北三城百姓将会完全暴露在蛮兵铁蹄之下,而且西北城一旦破城,其余两城形成的犄角之势将会被打破,成为两座孤城。 孟长安道:“这一战非常关键,只可惜咱们不能在第一线,否则即使是战死也心甘情愿。” 现在黄沙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张颐武随时都可能里应外合与蛮兵破城,到时候他们这八百多人完全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刘土苟却道:“瞧眼下这形势,大风口才是决胜关键,我儿郎这几日辛苦操练,却还没来得及拉上战场练练,实在是无趣。” 李观鱼拍拍刘土苟肩膀。笑着道:“刘大哥,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伤了谁我都心疼。战士,最后都是要上战场的,从当兵的第一天起,就应该做好战死的觉悟。有机会的,以后的战争多着呢。” 其实李观鱼倒没有那么担心大风口,毕竟联军主力都集中于此,反而是沦为孤城的黄沙城,尤其是付斯文说出张颐武与蛮子的密谋之时,李观鱼心中一直不能安宁。 “三位大哥,嘱咐下去,按照孟大哥平日演练的营形驻扎,同时增强守卫,尤其是各位将军营外,更应加强巡逻,毕竟这里已经是战区,随时都有敌人出现。”李观鱼一本正经的道。 刘土苟答应了一声。 倒是孟长安深表赞同的道:“李将军所言极是,蛮兵主力盘踞在大风口,但也不排除小股敌军的袭扰。尤其是东门,以护城河作为屏障,实在有些不保险。” 李观鱼心中暗暗点头,刘土苟单兵战力强悍,孟长安战法更加精湛一些。?? 黄沙城东门没有内城外城城门,而是以一片码头湖泊作为屏障,因为西北军士都是旱鸭子,即使攻城也不会有战船出现,这也是东门一直没有敌军出现的原因。 陈少陵站在湖口,“百年之前,这儿便是三城最繁盛的码头,可惜湖水消逝,繁花不见啊。”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点点金色地余辉洒在湖面上,湖水轻泛着波澜,金光闪闪,甚是美丽,站在湖边,阵阵清风吹来,李观鱼舒服的长出了口气,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水里游,一群螃蟹夹住哥哥滴大牛牛,哥哥爱呦呦,妹妹来揉揉·······” 陈少陵略带沧桑的声音唱起这首改编版的歌词,顿时让所有驻军士兵心头一震,每一个少年郎,心中都住着一个可爱的姑娘啊。 “妹妹你坐床头喔喔···哥哥我炕上走···恩恩爱爱小床晃悠悠···小妹妹···你做床头···哥哥我在洞里走···牵着你滴手···让你把我搂···喔···小床昂晃悠悠,喔···晃悠悠···” 胖子这污版的歌曲,让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李观鱼这个新上任的校尉讲义气,不摆架子,待兄弟们又诚恳,每日与大军同吃同住不开小灶,已经有了些爱兵如子的美名。 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是和善之人,虽然监督淘汰的赵山河与秦万里两人严厉了一点,虽说那什么末位淘汰制变态了点,不吃晚饭是有些残酷了点。 但通过近几日的训练,每个兵士都能感到自己身上地进步,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训练热情,对这淘汰制,也没多大抵触了。 “都笑,都笑个卵·子,谁有本事谁唱一个我听听。我估摸着你们这些家伙,也就逛窑子唱唱****在行。”李观鱼哈哈说道。 听将军与自己开玩笑,那边的兵士们更是哇哇大叫,一时气氛极为热烈。 后勤军军营中,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融洽情景了,?。 李观鱼见正指挥着训练的,正是新任的弩机营于江山,便笑着道:“训练的怎么样?” “禀将军,效果还行。”于江山本来是西北猎户出身,臂力大,射程远,瞄的准,虽然年纪小,但却能统领一帮比他大得多地汉子练兵,还让人服服帖帖,本事不小。 李观鱼拍着他肩膀道:“好好,于江山,你好好练,有成果,我升任你的职位。” 于江山见李观鱼带兵有方,而且个人战斗力也是顶呱呱,对李观鱼十分佩服,很是激动,大声道:“谢将军栽培之恩。” 李观鱼满意的点点头,身在军中,就应该培植自己的势力,现在正是时候。 陈少陵跟在李观鱼身后,“李哥想要深耕,就先要在军营扎根,培养自己的左膀右臂。” 陈少陵是一个真聪明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李观鱼心中所想,李观鱼哈哈一笑道:“少陵,这湖上晚景很美,倒不如我们划个小船去看看吧。” 陈少陵见他兴致甚好。也不阻拦,便就近找了个小船。 刘土苟见他二人要下湖,急忙道:“李将军,天色已晚,此时若是有蛮兵埋伏,恐怕·······”一边的付斯文更是满脸焦急之色。 李观鱼也有意去瞧一瞧,对附近的地势也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毕竟要在这里布放,尽量做到心中有数为好,“诸位可知这水深水浅?何处可藏人?难道就没有乘船查探过?” 北方人都是旱鸭子,虽然不至于晕船,但也不喜欢在水上漂,“这·······”刘土苟犹豫了一下,李将军地话似乎也很有些道理,他点点头道:“那在下便与将军一起去吧。” 李观鱼见他神态坚决,不好拒绝,便微笑着点点头,三人上了小船,向远处行去。 陈少陵是个读书人,而且是旱鸭子,只能紧紧站在李观鱼身边。 湖面远处,水天一色,斜阳已然落下,正是那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半江红色如血一般,在周围黄沙的映衬之下,更显出圣洁之意。 远远瞧去,昔日繁华的河道早已经干涸,水位下降的眼中,以前的湖泊河沿上海裸·露着大颗腐朽的树根,岩石。 有几只歇脚的大雁被惊起,出一阵沙沙的轻响,扑棱棱振翅飞向远方,几只晚归的水鸟扑腾着翅膀,落到芦苇深密的丛中,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船桨轻轻拍打湖面,发出一阵阵轻灵的水波之声,芙蓉水面采,船行影有在,三人一船,如在画中,轻轻漂移。 李观鱼懒懒的伸腰,行军多日早已疲累不堪,今日泛舟湖面,才算是心里放松了些。见陈少陵东张西望地不断打量着,李观鱼笑道:“此时有酒,足矣!” “是啊,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陈少陵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正在划船的刘土苟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位乃是性情之人也。” 天色渐黑,三人将小船划得远了,靠近一处芦苇荡前,刘土苟当真的四处仔细搜索了起来,周围空空荡荡安静之极,连个鸟影子都没有。 刘土苟凝耳细听,细心凝听一阵,摇头道:“这湖面宽阔,芦苇也在视线之内,应该藏不住人。” 刘土苟话音未落。 李观鱼神识一动,似有察觉。 远处一阵水波袭来,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地声响。 这声响似乎隔得极远,但李观鱼神识清明,比一般人要灵敏太多,耳力尤甚,这一下虽远,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刘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李观鱼朝陈少陵问道。 刘土苟面色一变,点点头道:“好像是划浆地声音,隔着咱们有一些路程。” 三人放目四望,看不见任何船只的踪迹,但那浆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不像是一只浆,倒像是千万只小浆一齐拍击水面。 远远的,几只已经安睡的水鸟发出叫声,声音急促而又震惊,“快看!”刘土苟猛然大叫一声道。 只见远处相隔数百丈远的芦苇丛中,忽然涌出无数的小船,每只小船上都站着数十个人。手持钢刀,杀气腾腾。 李观鱼粗略一扫,这小船怕有百只之多,竟有小一千来人。 “通知后方,回防!”李观鱼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些人·······”陈少陵眼睛一睁,猛地醒悟道:“蛮兵,蛮兵来了!” 刘土苟也醒悟过来,手执双浆掉头往回划去,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李将军神机妙算,洞察先机,果真厉害!” 李观鱼和陈少陵相视,哈哈大笑。 这可真是他娘的巧合啊。 三人看见这么多蛮兵,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很兴奋,心中的一腔热血在燃烧:“妈的,苦练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杀敌,今日,我便要全歼了他们。” 李观鱼喝到:“回撤,准备迎敌!” 刘土苟得意之下,对李观鱼的“先见之明”敬佩万分,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手上加劲,小船箭一般地向岸上冲去。 看来真是被自己算到了,蛮兵冒险从湖面进攻,那么黄沙城正门呢? 张颐武会不会已经打开城门了,蛮兵是否已经进城了? 想到这儿,李观鱼一阵后怕,背后早已经冷汗连连,看来想要活命,首先要速速将这一千人斩杀,才能知道城内的情况。 李观鱼回头看去,只见那数百只小船亦在加力,正飞快的向他们冲来。 (照例啰嗦几句啊,收藏不是怎么理想,说真的,这本书很用心在写,而且有很多热血和乐趣,不会让诸位失望,请多收藏推荐,谢谢各位大侠看客老爷们了···············) 第030章 我她娘的也怕死,但还是要战斗 三人将小船划上了岸。 李观鱼冲在最前,大吼一声道:“孟长安,结阵备战。于江山,掉准弩机,瞄准湖面来犯之敌!” “冲啊!”撵在他们身后地蛮兵的小船上突然爆出一阵惊天的怒吼,数百只小船一起向前冲锋,李观鱼三人刚刚上岸,回头一望,只见远处地人头黑压压一片,直向岸上冲来。 孟长安气喘吁吁的跑来,上百名弩机营的兵士匆匆列好营形,手执弓箭瞄准湖面。 “李将军,这是哪里来的敌人?竟有如此多人!”孟长安急急问道。 李观鱼脸色铁青,今晚一场死战在所难免了。 “这敌人来袭早在他算计之中。”刘土苟哈哈大笑,右手拍胸腔,猛吼一声,他大手一挥道:“儿郎们,准备好了吗?” “杀!” 整个营地发出震天的吼叫声。 关键时刻,这些日子的苦练起了作用,兵士们稀稀哗哗按照青日里操练地营形站好,紧张的凝望着湖面。 这是李观鱼生平第一次大战,也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战,众人面目坚毅,但眼神中任有着丝丝的惧意流露而出。 李观鱼哈哈一笑,“兄弟们,这是我们的诱敌之计,我们的援军就在赶来的路上。这是我们生平第一战,死战!” 李观鱼这是画了一张大饼,哪儿有援军,这完全是都是李观鱼凭空杜撰出来的。 赵山河,胖子以及陈少陵秦万里,付斯文、孟长安和刘土苟,齐齐望着李观鱼,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在场的几位,脑子没有一个是白给的,瞬间就明白了李观鱼的意思。 李观鱼脸上放松,抽出长剑,剑尖指天,面对众将士大声道:“兄弟们勿要慌张,就用我们手中的武器,保护我们后方的爹娘,保护我们身边的手足兄弟,这就是我的战斗!” “兄弟们,怕死吗?” “不怕!” “哈哈,不怕死?”李观鱼全身热血沸腾,怒吼一声,“我她娘的也怕死,但越怕死,就死得越早,都他娘的记住了,想要活着喝庆功酒,有命去青楼***找姑娘,就首先要杀了眼前的杂碎!” “怕吗?” “怕!还是要死战!” “死战!” 李观鱼怒视前方,见蛮兵已经进入弩机射击范围之内,李观鱼大叫一声:“弩机营?!” 百人齐声吼道:“在!” “放箭!” 这是于江山第一次上战场,此时见上千蛮兵,手心手背都是冷汗,连呼吸都似乎有些沉重了,脖子好像被人掐住,胸腔被一股子压力压得有着崩塌的倾向。 此时闻听李将军呼喊,一咬牙,猛地甩手,手中弩机发出崩弦的‘嗡鸣’之声。 箭光如闪,带着点点呼啸,正中行进中的两只小船上的蛮兵,一箭穿透三人,干脆利落的做成了人肉烤串,被钉死在了甲板上。 夹板的木屑崩碎出一大块,箭头钉入船体。 “他娘的,射得好!”于江山一箭射死三人,算是开了个好头,极大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其余三营将士一起欢呼起来,对敌人地恐慌早已烟消云散。 李观鱼沉喝一身,“都他娘的是人,放血了也会死!” “死!” 于江山又接连射出三箭,箭箭不落空,每一轮箭阵如黑云过处,蛮兵射死,船只翻入水中,这一轮番打击之下,蛮兵尚未登岸,便已损失了近两成。 这样恐怖密集的箭阵,当真是战场收割人命的利器。 三营将士看的热情高涨,恨不能立即披挂上阵,与敌拼杀一番。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弄死他们,校尉、兵团长、军团长、白嫩嫩的美女、白花花的银子都在等着你们,随我杀敌!”李观鱼大声鼓噪道。 李将军的鼓励简单粗暴,近乎赤·裸裸的,美女银子以及将军梦,这便是军中将士所求的东西,众将士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教唆。 众人见之前弩机营杀敌顺利,心中残存的拿点恐惧感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浑身兽血早沸腾,见李观鱼手持长剑,英武勇猛的冲在最前。当下倍受鼓舞,便如一群下了山的猛虎般,向着敌人冲去。 “李将军,你是军中统帅,不可轻易冲锋陷阵。”刘土苟梦跑几步,撵上李观鱼,紧紧拉住他衣袖道。 李观鱼倒是不甚在意,毕竟自己这三营人马无论在战力,人数,准备上面都处于劣势,若是前期打不出优势,一鼓作气弄死蛮兵,恐怕越到后期就越看不到希望。 而且李观鱼最担心的,则是黄沙城正门的情况,若是张颐武此时已经打开城门,那么他们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到时候可就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李观鱼心中焦虑,更是不敢耽搁,如今以他的境界,想要在乱军中生存下来,问题并不大。 李观鱼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一往无前,给我杀!” “好汉子!”刘土苟热泪盈眶,猛地将他推后了几步,一挥手道:“兄弟们跟我冲啊!” 他魁梧雄壮的身躯,更像是一头下山的熊付斯文,直接上去就和冲在前方的敌人开干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蛮兵又被于江山的弩机铁箭掀翻了几只小船,但他们船众人多,已有数十只冲在最前面的小船到达岸边。数百名蛮兵一起杀了上来。 刘土苟身经百战,早已将军士们结阵以待,看准敌军冲锋的时机,大喝一声:“放箭!” 刘土苟营等待的箭矢如纷飞的蝗虫,向抢先登录的蛮兵众人射去。这段日子的苦练终于有了结果,不时有蛮兵中矢倒地,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五轮箭雨过后,抢先登陆的蛮兵伤亡惨重。 尚在湖中的小船依然源源不断的向前冲来,这次他们学乖了,剩下的几十只船分散着从各个方向进攻,显然是要分散联军的火力。 蛮兵伤亡已近三成,但剩余下来的人数仍比联军多,同时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勇猛,移动度加快,弩机营的远程射击已经很难发挥效果了。 李观鱼在赵山河,王胖子等人的护卫下,离湖中有一段距离。 他仔细观察了一阵,才找到那正中处的一艘小船上,人数只有四五人,似乎是蛮兵指挥的模样。 李观鱼在有意的寻找蛮兵指挥大将的所在。 还未说话,却听前面的刘土苟大声道:“敌军上岸了,弟兄们准备·······” 李观鱼闻言,急忙顺着话音望去。 在付出了巨大伤亡的代价之后,蛮兵的小船终于靠了岸,蛮兵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这些蛮兵统一的兽皮皮甲,兽皮短裤,动作迅捷,神情彪悍,一望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登陆上岸的蛮兵已经与两营的士兵开始铁血肉搏,短兵相接,厮杀声不绝于耳,李观鱼急忙走到刘土苟身前道:“刘大哥,如何了?” 刘土苟脸上一阵肃穆道:“李将军,这蛮兵训练有素,今日此战殊是不易。但我手下的儿郎,也都不是软脚虾,今日定然与他们血战到底,绝不退缩!”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就听孟长安大喝一声:“兄弟们,结阵·······” 几轮箭雨过后,蛮兵拼死冲到了官军身前,前排的箭矢已起不到作用,步营的长枪兵士便是防卫的第一道屏障。 刘土苟长刀一指,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啊·······” 他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两个蛮兵,满身杀气,黑熊精下山,气势迫人,好不威风。 跟在他后面的儿郎,其中有一个便是那晚说荤段子的李胜利,提着刀,刀尖在滴血,年纪虽轻,手上却不含糊,长刀翻飞,眨眼已砍翻数个蛮兵。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刘土苟特意训练的精兵,以基础的冲击阵法为基础,混合刘土苟单兵战斗力佼佼者,二人分为一组,互相配合,是李观鱼三营里战力最为强悍的战士了。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映入耳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战场上的人类,都是失去了理智和人性的野兽,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如何弄死眼前的敌人,然后尽可能的活下来。 一个小伙子抬起一枪,将一位蛮兵撂倒,自己也不小心被后背的蛮兵一刀砍下去半个肩膀,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江岸。 倒下去那兵士的同伴,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见昨日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眨眼便倒在了刀剑之下,脸上还挂着惊恐与不甘。 他似是了疯般,满目血红,啊的大叫一声,发了疯不管不顾,冲上去就将手持长刀的那人一刀平斩下头颅。 头颅被刀身的力气带飞,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之后才‘砰’的一声落地,尸体挺挺了一会儿才倒地,一道血箭从脖颈处喷出两三米高,血光飞溅。 少年伸手一抹脸上身上的献血,猛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不断有自己的兄弟倒下去,他也不要命了一般冲上去,中门大开,大开大合,一刀一抡,砍翻一个蛮兵。 残酷的肉搏战终于开始了,一支后勤守军与蛮兵碰撞,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这些娃娃兵们将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倒下去地永远不会起来了,活着的,便是为了复仇。 李观鱼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真实的拼杀,双方人马一拨一拨不要命的劈杀,李观鱼身边几人望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孔,望着他们缓缓倒下的身躯,望着他们身上淋满的鲜血,一个个鲜血沸腾。 李观鱼心里仿佛有一团巨大的火在燃烧,他血脉喷张。忽然想要大声喊出来,紧紧的咬咬牙,转过身忽然道:“兄弟们,怕不怕?” “怕他娘个卵·子!” “妈了个臀的,上吧!” 赵山河一伙人直接吼出声。 李观鱼将外套一甩,长剑握在手里,浑身杀气腾腾,大声叫道:“兄弟们,跟我杀啊,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谁就是孙子养的!” (铺垫了差不多十万字,高·潮章节来临,兄弟们,随我战斗啊···························收藏推荐啊——冲上去加入书架啊,冲啊,o(n_n)o哈哈~) 第031章 我与蛮子,不论胜负,只分生死(收藏···) 众人一愣神期间,就见李将军风一般的往前蹿出,直往蛮兵中杀了过去。 陈少陵先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杀啊”,便紧紧追随着李观鱼而去。 李观鱼与王胖子杀在最前,迎面碰上两个蛮兵,他一挥手间长剑,剑气呼啸,罡风四起,带着一阵劲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地砍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战袍之上。 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李观鱼浑身轻颤,正见眼前的一个年轻的军士,一枪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啊”李观鱼大叫一声,长剑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砍为两断。 狭路相逢,只有勇敢的人才有资格活着。 登陆的蛮兵狰狞着面孔,抽刀,奔杀。 李观鱼手持长剑,运足了气势,一步越过去,一剑起手撼昆仑,剑气劈下去,咵的一声,对面蛮兵被剑气气机霍开一道口子,顿时有三人被杀,冲杀在最前面的蛮兵也被一剑劈斩为了两半。 人血崩射。 数是人如饿狼般扑向李观鱼周围,天地之间唯有那呼呼的风声与悍不畏死的拼杀之声,那一声轰隆之声,就是悍不畏死的冲锋,任何挡在前方的生物都将被撕碎。 人命,在战场上本就不值一提。 未及三合,便冲至近前,一个蛮兵被李观鱼当场一剑贯胸,另一个被削掉了一条腿,惨叫未断,剑气纵横,剑芒闪过,颈子便被划开了。 身体在原地兜转了一下,那蛮兵直挺挺的身体还做出前扑的动作,只是头颅早已经飞出三丈之外,蛮兵尸体像一截木头,被冲上来的战士踩在脚下。 见李观鱼悍勇,第三个蛮兵虚晃一枪,刚刚转身欲逃,就被身后的王胖子一刀砍翻,刀刃直接钻进蛮兵的身体之中。 胖子抽出刀的时候,蛮兵早已断气。 一名队长一般指挥作战的蛮兵见李观鱼悍勇,手中攥着一把钢刀直接冲过来,李观鱼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已深吸口气,提剑迎了上去。 两人堪堪相遇,李观鱼一矮身,随即弹身而起,剑身一闪,寒芒斜挑,大叫一声:“开!” 这力破山岳的一剑,锋芒无匹。 一声,迎面刺下的长枪藉着冲锋的冲势,犹被他这一剑磕的弹开了去,斜斜荡向空中。 李观鱼身形落下,半空里拧身回扫,手中剑光一寒,一刀光芒刺目,自那蛮兵腰间斩过。 血溅长空,半截身子落地,残肢被纵横剑气驼带着仍然奔出老远,这份骇人的武力令得四下蛮兵一阵惊恐大叫,李观鱼大笑一声,气势绝伦。 “我和蛮子,从来没有胜负,只有生死!”李观鱼提剑冲锋向前。 对面蛮兵队长被杀,但这些蛮兵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去,这样的厮杀随处可见。 纵目所望,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喊杀连天,远远近近都是挥舞着刀枪亡命厮杀的人,像是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死在沙滩上。 李观鱼持剑冲入阵中,一通砍杀,身后的王胖子以及赵山河生怕李观鱼有失,挥动着手中的钢刀,密不透风的冲过去,战场上断肢头颅纵横,相互厮杀。 李观鱼抓过来秦万里,“保护好少陵!” “可是你?”秦万里急忙道。 李观鱼怒道,“我没事!” 陈少陵是个谋士,手无缚鸡之力,李观鱼可不敢让他冲锋陷阵,这样的人才,十个将军都换不来,李观鱼可不敢冒险。 刘土苟与手下众将士见李将军如此勇猛,顿时大受鼓舞,战力倍增,虽是才上战场的新军蛋子,却也与敌军杀了个难解难分。 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一时之旬,鲜血遍地,肢体随处可见,将这般黄沙山湖染红了一片。 李观鱼手下皆是弱小的新兵,虽然经过了训练,到底是初次上战场,紧张害怕以及血腥,在所难免,还不到半个时辰,人员已损耗过半。 李观鱼望着年轻的躯体一个个倒下,望着他们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热血上头,身体中那一股燃烧的兽血,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杀死眼前所有的蛮兵。 “随我杀敌!”李观鱼爆出一阵惊天长吼,血贯瞳仁,长剑挥舞,周身气机浩荡,剑锋所过之处,蛮兵皆被斩。 李观鱼眨眼便已将数人斩与剑下,他气机强横,剑锋无匹,凶悍凌厉,直入敌军内部,凶猛无匹之下,竟无一合之将。 赵山河与王胖子早已经杀红了眼,全身被献血染成了一个血人,跟着李观鱼冲入蛮兵敌阵,所向披靡。 在这种血战中,所谓的武艺技巧早已失去了作用,全凭的是一股耐力与不要命的凶狠劲。 这来袭的蛮兵精锐,本来以为拿下东门只是踩一脚就死的事情,万万没想到竟也会有如此战斗力。 双方正胶着不下之时,忽闻蛮兵众传出一声大喝,一个高大威猛地身影腾空而起,大声道:“我乃天蛇部落第一勇士巴山虎,谁敢与我一战。” “战你妈个大床板。”早已杀红了眼的李观鱼大喊道。 李观鱼凶晴怒瞪,一股勃然气机贯穿头皮,周身汗毛倒竖,望着眼前的蛮兵以及倒下的兄弟,一剑斩杀两人,一时激怒的血贯瞳仁。 此时的李观鱼,杀意浩荡! 李观鱼犹如受伤的狼一般出一声闷吼,胸前军衣一震,武道气机汹涌,修行到了武道六品境界,那一股子豪横劲道直冲云霄。 李观鱼剑指前方,将面前十几人震慑住,此时倒在李观鱼剑下的蛮兵,已经不下五十人,俨然战场人屠。 他却毫不在意,双眼只是紧紧盯着人如潮涌的厮杀战场中那唯一不动的人影,巴山虎,然后挥洒出一剑,剑气纵横流转,猛地一踹马蹬,圆睁双目一声不吭地猛冲过去。 身行如龙,正在厮杀的蛮兵猝不及防,待挥刀挥枪去砍去刺,李观鱼已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吓得亡魂直冒的蛮兵紧跟着冲了过来。 一剑挥过去,有几人直接被抹杀。 有三人齐齐被腰斩,大小肠子腰花什么的混着血液流出来,此时的李观鱼,骇然便是一尊战场杀神。 李观鱼直冲到蛮兵巴山虎面前,两个蛮兵立刻冲上去,李观鱼也不吭一声,手中剑挥如闪电,荡开两人兵器,剑气流转浑圆只电光一闪,那两人竟然拦腰截断。 死状与之前三人一样,极其惨烈。 见了这骇人的气势,那巴山虎也怵然心惊,他急忙垫步拧腰,使尽全身之力,猛地举刀迎来。李观鱼闷哼一身,双眼如牛眼,明光闪闪。 铿! 铿铿铿! 火花四溅,双方兵器接连交击,李观鱼手中一声,一柄长刀断为两截,那蛮兵巴山虎蹬蹬蹬倒退几步,被身后一具尸体绊坐在地上,脱手的单刀当唧一声落地,上面已满是缺口。 李观鱼狞笑一声,立刻飞身直接扑上去,龙行虎步之间已到面前,提。猛扑过来,巴山虎推开身前的众人,直奔李观鱼而来。 李观鱼双手持剑,一招陆地龙卷,一矮身旋风般一转,将他们劈开了去,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兵器被震飞,整个人倒跌出去。 李观鱼左右挡开众人的刀枪,他也不管不顾,只听到一声粗重的吐气声,他手中的剑光如雷蛇一般,已经闪电般举起,双肘不屈,剑如画圆、人若前堕,这一剑已闪电般凌空劈下! 没有人听到过这么渗人的声音,剑锋入体声、骨头断裂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声、血液喷溅声交织在一起。 李观鱼一剑劈下,战尊杀神降世,立于敌将满前,臂肌贲起如球。 在战场上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观战之下,再瞧对面那蛮兵第一勇士巴山虎,双眼瞪得李观鱼,怔怔瞧着,忽然之间,两片身子向两旁倒下。 一剑。 连人带兵器,斩为两半。 李观鱼满头满脸是血,咧着嘴咕咕直笑,那情形直如凶煞恶魔降世,剑指苍穹,“尽屠!” 那些蛮兵,看见李观鱼这个样子,吓得亡魂皆冒,一时间居然忘了反抗。 赵山河立刻窜出来,手持泣血钢刀,气势骇人的冲过去,“屠了他们,回去喝酒。” “屠了他们!”身后活着的五六百兄弟见状,气势大盛,挥刀如饿狼一般扑上去,旋风一般解决了眼前的十几个蛮兵。 李观鱼,哈哈一笑, 双方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第一勇士巴山虎,根本在李观鱼手里没走两个回合就这样被屠了,而且还是被一剑切成两半。 “巴将军死了。”蛮兵大惊,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主将战死,所有蛮兵顿时失去了主心骨,成为了一只只无头苍蝇,人人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 催风虎,驾云龙,万里河山只我纵横! 李观鱼愣了一下,“兄弟们,可敢与我杀尽贼人?!” “杀!” 这一声怒吼,彻底点燃了所有军士心中的战意,几乎所有人,除了小时候吃奶之外,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用劲的喊叫过。 刘土苟见李将军一枪毙了敌人主帅,心里狂喜,大喝道:“李将军神勇,力毙敌酋。敌军必败,我军必胜,冲啊!” 众军士往李将军望去,只见他单手持剑,战意盎然,说不尽的英雄气概,浑身鲜血染红了战袍,立在那里便如一尊不倒的战神。 “都他娘的加把劲,使出吃奶的力气,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李观鱼沙哑着嗓子叫道,声音中带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似乎有不容别人抗拒的气势。 “死战!”群情大奋的联军们,如同下了山的猛虎般,疯狂的向蛮兵扑去。 求收藏,哇咔咔 第032章 天不仁兮生离乱,地不仁兮起狼烟 在人类的所有活动中,战争无疑是最复杂的了。 因为这是两大暴力群人为了剥夺对方的生命并保护自己的生命不被对方剥夺,而进行的激烈的暴力对抗。 影响到战争胜负的因素,有装备、士气、体能、技巧、将才、统帅能力、政治军事体制、政治的修明与否、战争意志、人心向背、情报能力、经济实力、地理与自然条件、最后还有运气等等。 很幸运的,李观鱼的第一战占据了许多因素上的优势,最重要的优势,就是斩杀了蛮子的阵前大将,这才导致敌军攻势打乱,阵型溃散。 敌酋被毙,联军士气正高,蛮兵斗志全无,迅速的溃败下来,沦为三营兵士刀下的冤魂。 蛮兵来势汹汹,到现在却成为一盘散沙,成为被人屠杀的绵羊。 李观鱼将长剑扔到地上,眼中却没有半丝喜色。 经此一场拼杀,三营的士兵,六七百的人马,幸存下来的,只有四百人不到。 以老弱残兵迎击敌人精锐一千余人,又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不仅全歼了敌人击毙敌酋,且已方仅伤亡三百余人,这可以说是一个辉煌的胜利。 但在李观鱼脸上却寻不到一丝的惊喜神色,落入他眼里的,是那阵亡的三百余名兄弟的面孔。 他们的生命如此年轻,正是人生活出无限可能的时候,还未品尝过人生的滋味,别说娶媳妇,有些甚至连小娘的玉手,胸前四两肉都没有摸过尝过,连小娘屁股也没摸过,便已长眠于地下。 前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抽泣声和一阵怒骂声,李观鱼放眼望去,只见于江山浑身是血,正在低头抹着眼泪,刘土苟正在一旁大骂着他:“哭什么哭,男子汉只流血。真他娘的丢人,别哭了。” 李观鱼走过去道:“小于,怎么了?” 于江山含泪道:“李将军,弩机营,全没了!”说完,身子一垮,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两把黄尘,随风扬起,大声嚎啕,泪如雨下。 于江山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整个弩机营成立不到半月,在这一战中全部战死,望着那些躺在黄沙中的尸体,残阳如血,眼中滴出来的,大概不是泪吧。 “为了兄弟而战,为了后方的父老乡亲战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刘土苟骂道。 李观鱼双目含泪。 众将士见李将军双目含泪,也忍不住面现悲凄,今日这一仗之惨烈,让他们一夜之间,由新人变成了老兵。 众人望着死去的兄弟,齐声开始吼起了那晚围着篝火唱起的歌谣。 天不仁兮生离乱,地不仁兮起狼烟 亲族父母兮化尘土,志摧心折兮可奈何 怨虽报兮恨不息,君恩重兮死亦难 杀人盈野兮吾且不悔,流血飘橹兮生灵涂炭 君执弩兮吾持戈,吾驱骑兮君相从 沁水寒兮葬吾躯,赴黄泉兮心意平 生死无惧兮慨而慷,逢彼旧人兮吾心伤! 众人唱,如百鬼啼哭,慷慨悲壮,呜呜咽咽。 李观鱼鼻孔一酸,大声道:“孟长安,孟长安。” “末将在!”孟长安急忙道。 “收敛阵亡弟兄们的遗骸,要完完整整,一根头也不能少,否则的话,军法处置。”李观鱼大声喝道。孟长安急急答应,领命而去。 陈少陵走过来道:“李哥,城内似乎还没动静!” 李观鱼心中一动,现在还真不是哭泣的时候,他擦掉眼泪,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彻底悲伤的人,真正的泪水来自心里,眼睛只不过是一个出口。 李观鱼望着那些阵亡的兄弟,双膝一跪,赵山河、王胖子、秦万里、付斯文、刘土苟、陈少陵、孟长安、于江山以及剩余的将士们,跟着李将军跪下,一时气氛庄严肃穆之极,就连那战马也不敢嘶鸣一声。 恭恭敬敬行完叩礼,李观鱼身形长起,大喝一声道:“付斯文、于江山、刘土苟,孟长安!” “末将在!”三人一起大声应道。 “送兄弟们一程。”李观鱼咬牙说道。 四人抬起将士的尸体,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前行,在残阳下,一行残兵跟在他们身后,慢慢移动着。一堆堆的黄土,掩盖了一个个年轻的躯体。 昨日的兄弟,今日的逝者。 已经阴阳两隔! 李观鱼从于江山手里接过酒坛,高高举过头顶,“兄弟们,走好!”他牙齿一咬,鼻头却一酸,顿时跪倒在地,像个孩子般的大哭起来。 李观鱼一仰头,将那美酒饮尽,啪的一声将坛子往地上一摔,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 “都他娘的给我站起身!”李观鱼咬咬牙,大声呼喊道。 三营残兵听闻李将军的呼喊,立即全都挣扎着立了起来。 李观鱼眼光在他们身上一扫,大喝道:“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他们都是站着生,没有过这死的。给老子记住了,男子汉,就要挺直腰板!” “挺直腰板!”三百人一起大喝起来,声音嘶哑,却有着如虹的气势。 悲壮而又震撼人心。 “张颐武到现在还没有举动,这有点奇怪!”陈少陵提醒道。 李观鱼点了点头,正在此时,一位前哨放出的探子从马上跌下来,拖着身子近前,“李将军,诸位大人,蛮兵在城门口,我们还要守城!”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大惊。 “陈少陵留下。” “苏苏留下。” “于江山留下!” 李观鱼一边走,一边吩咐,“受伤的士兵留下守东门,其余人,跟我去城头。” 没有人质疑李观鱼的话,只是重新抓起刀甲,追随李观鱼而走。 时间不长,李观鱼带着其他众人箭步冲上城头。 “什么人?”有联军看到一群陌生人冲上城头,手持长枪刀剑,纷纷端着长枪围拢过来。 李观鱼亮出校尉军牌,沉声说道:“我是东门后勤军昭武校尉,李观鱼,他们皆是我的兄弟!” 按照龙庭编制,六品校尉,率领三营人马总数在三千左右,众人见到李观鱼亮出的军牌,众联军纷纷把端起的长枪竖起,躬身施礼,齐声说道:“参见校尉大人!” 李观鱼挥了下手,快步走到城头碟口,探头向外观瞧。 只见城池外相距两里左右的地方站满了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好大一片如黑云一般,少说也有两三千之众,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一些阵营统一穿着兽皮甲,有些则是麻布衫子,各式衣服都有。 对面的人群里打的旗帜并不统一,有天蛇、天狼、豹子猛虎皆有,蛮兵本来就是三城之外的十多个蛮族部落组建而成的,所以旗帜上面也是各族的图腾。 李观鱼手扶箭剁,探头观望了一会,侧头问道:“蛮军何时到达?” 一名小兵军衔的联军走到李观鱼近前,说道:“看旗帜,应该是蛮兵的白马部落、天蛇部落、天豹部落还有其他的部落。” 他抬手指了指城外的人群,继续说道:“进攻东门的蛮兵被屠之后,他们便开始要攻城了。” 李观鱼心中清明,怪不得呢,想必这蛮兵军士出动精锐想要攻破东门,然后里应外合破城,只是没想到那一千蛮兵居然被不起眼的东门守军尽数屠了,而所谓的攻城军这才不得已开始攻城。 西北三城之外的蛮族部落,主要聚集在白马坡一带,这一带只有分散在各处的部落氏族,各自为政,之间也常有战争发生。 听他对城外的敌人情况比较了解,如数家珍,李观鱼上下打量他几眼。 后面上来的一位小队长也就二十出头,眉目浓厚,五官端正,站在城头也不慌不忙,李观鱼好奇地问道:“他们缘何攻城?” “在东门一千蛮兵被屠杀,据说还有什么蛮兵第一勇士也被杀了,他们当然忍不了。如此大张旗鼓,定是来者不善,看这架势,是要攻城了。”那名小队长望眼城外,耸肩说道,而后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观鱼,等他做出反应。 而后那小队长似笑非笑,面色轻松随意,似乎东门后勤军的死活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语气轻松的说道:“东门的后勤军本来都是老弱病残,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这么悍勇,是在是出人意料。” 听这语气,好像战死的东门同僚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王胖子上前一步,“你可知道就是我们屠了巴山虎的蛮兵,正是李哥一剑杀了巴山虎。” 刚才李观鱼亮出军牌的时候眼前的小队长并没有看到,此时那小队长身子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李观鱼一伙人,“你你们” “什么我们你们的,你他娘的结巴了。”胖子对这一伙人没有好脸色。 李观鱼看他脸色惊讶,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为何没有喊话,为何没有准备滚石擂木,火油松明,为何没有准备烫油弩机,敌军兵临城下,城头守卫还敢如此松散?” 那名小队长撇了撇嘴角,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说道:“小人只是遵从城主大人的话而已,城主大人说蛮兵今晚不会攻城的。你若想知道他们为何改主意了,何不亲自去问城主大人。” “放肆!”小队长的无礼和桀骜不驯引来赵山河的怒喝,他跨步上前,伸手将小队长胸前的衣甲抓住。 见他突然动手,附近的联军齐齐围拢上来,一个个对赵山河怒目而视。 李观鱼向赵山河摆了摆手,示意他这个时候不要冲动。 能在黄沙城当兵的,要么是兵油子,要么是重刑犯,再或者就是张颐武安插在军中的亲信。况且张颐武带领的这些人与东门后勤军素来不合,对于他们的生死,这些人并不会放在心上。 本来他们以为东门后勤军会被巴山虎尽屠,只是没想到剧情有这么大反转,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所以才惊讶而已。 要说敬重,还真没有。 这时,从城外的白马部落中奔出一骑,直奔黄沙城下而来。 哈哈,厚脸皮求收藏 第033章 裤裆里卵子还在的,随我守城 那名小队长扭头看了一眼,推开站在他面前的赵山河,而后摘下长弓,搭箭张弓,将箭锋呈四十五度角对准空中。 等了一会,见城外的来骑也足够近,小队长将手中箭射了出去。 咻! 箭矢破空而去,带起一道劲风,向下直坠。 啪! 箭矢钉在地面上,将刚好跑到近前的战马吓得希津津一声嘶吼,马上的蛮兵骑士急忙勒住战马的缰绳,举目向城头方向望去。 “再进一步,杀无赦!”那名小队长手扶箭剁,向外大声喊喝道。 李观鱼露出赞赏之色,这名小队长嘴上不怎么地,但手上的活计不错,光是这一手箭射就堪称精湛。 城外的蛮兵骑士在距离黄沙城一箭地的地方拨马徘徊,大声喊喝道:“让你们的城主滚出来说话!” 小队长终究是小队长,他管不了那么多的事。听闻对方的话,他转头看向李观鱼。 李观鱼眯了眯眼睛,还未等他做出决定,忽听背后有人大喊道:“城主大人到!” 随着喊喝之声,张颐武迈着八字步,移动着肥硕的步伐顺着台阶走上墙头,在他身后还跟有张宗胜等人,再后面,是大批的联军士卒。 “张大人!”李观鱼拱手说道。 “嗯!东门后勤军做的不错!” 张颐武应了一声,只是看李观鱼几人的眼神,细微中带着些许杀意,忿忿不平地嘟囔道:“妈的,蛮兵活腻歪了”说话之间,他走到箭剁前,往外一望,他也被外面人山人海的阵势吓了一跳。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的蛮兵!不是说好”话到了嘴边,张颐武又闭嘴了,张颐武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脸上的睡意,露出惊色。 光是张颐武后面这半句话,李观鱼基本上就能够坐实张颐武与蛮兵的龌龊事了。 心中已然明了的李观鱼瞥了他一眼,正色说道:“张大人,城外的蛮兵要和你说话!” “他娘的?”张颐武垂下目光,咧了咧嘴,果然,在城前不远处有一名蛮兵骑士。 他看了两眼,手扶箭剁,扯脖子大喊道:“本官乃黄沙城游击将军张颐武!” 那名蛮兵骑士闻言,双腿夹马腹,缓缓行了过来。 他一直走到城门近前,抬头仰望着张颐武,大声说道:“张大人,为何不开城门?本来说好帮你把东门后勤军被歼灭之后你要开城门的。” 一听对方这话,李观鱼等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问,这直接是把他们与张颐武的阴谋公之于众了。 张颐武听完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尤其是看着李观鱼的眼神,极其恶毒,要不是李观鱼率领的东门后勤军从中作梗,这个时候恐怕黄沙城早已经沦陷了。 赵山河、刘土苟等人则是对张颐武怒目而视,心中暗骂张颐武不是个东西,尤其是付斯文看见张颐武,拳头握的紧紧的,发出关节扭动的咔咔声,牙齿都要崩碎在嘴里了。 张颐武不动声色,故作惊讶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我根本没答应。” “张大人,我们最多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你还交不出杀人凶手,也休怪我们对你的黄沙城不客气!嘿嘿,我们的后招,可是你承受不了的。”那名蛮兵阴测测笑了两声,骑士安坐在马上,趾高气扬地喊喝道。 “半个时辰?这”张颐武眉头紧锁,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 他琢磨了一会,退后几步,看向自己周围的三个营长们,低声问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宗胜凑到张颐武近前,小声说道:“老爹,这次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了!”说完,眼神恶毒的朝着李观鱼这边射过来。 李观鱼也不怕张颐武父子两人对他们几个动手,根据付斯文的说法,守城联军三千多人,原本分为四个营,其中有三个营尉是张颐武的心腹。 张颐武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当众就把黄沙城军职仅次于他的李观鱼给宰了。 “我是问你该怎么办!” 张宗胜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老爹,我们收拾东西吧!” 张颐武鼻子都快气歪了,怒斥道:“不孝的东西!”虽然他们和蛮兵之前有密谋,但这一次蛮兵将那些龌龊事公之于众,看得出来,蛮兵对他们也怒了,一旦城破,张家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他垂头寻思片刻,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弃城撤退!” 李观鱼等人简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张颐武身为城主,身兼游击将军,掌管着守城的军队,他竟然下令弃城? 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大胆的混账话。 “张大人,你说弃城?”李观鱼扬起眉毛。 张颐武瞧了他一眼,摊着双手说道:“哎呀,你们东门后勤军杀了巴山虎,现在蛮兵要报仇,我们又哪能守得住啊,与其留在城中等死,不如先撤退在说!” 张宗胜大点其头,正色说道:“爹爹说的是,咱们收拾收拾,弃城而走吧。” 李观鱼眯缝着鹰目,一句话未说,赵山河、刘土苟等人也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战而逃,按照龙庭帝国的律法是要问斩的,虽然龙庭国祚崩坏,皇室式微,但军中律法却被延续了下来。只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样三不管的地方,法律就是个屁,两瓣肉臀一松,说放了就放了,谁管他娘的臭不臭呢。 宋家本来是三城的掌控者,但现在都自顾不暇,宋青瓷把李观鱼发配到黄沙城,也是存了让这个不听话的王八蛋干脆死在那儿的意思。 憋了半晌,秦万里忍不住了,凝声说道:“张大人弃城,城中的百姓又如何?” “哎呀兄弟,我们都火烧屁股了,还管什么百姓啊。”张颐武随口说了一句,他看看周围的官兵,都还站在城头上没动,他气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收拾细软,带上各自的家眷,快撤啊!” 他一句话,令四周的联军们如梦方醒,人们上下启动,作势要往城下跑。 李观鱼和赵山河一伙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他娘的 锵! 随着一声清寒龙吟之声响起,李观鱼抽出长剑。 长剑指天,周围的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拔刀吓了一跳,纷纷瞪大眼睛看着他。 张颐武也是脸色一变,惊问道:“李观鱼,你这是作甚?” “堂堂的北方将士,竟然被一群蛮兵吓得不战而逃,岂不可笑?”说话之间,李观鱼身形如山,目视着众人。 说完,李观鱼夺过一杆长枪,长枪崩射,发出奔雷之声。 长枪带起一阵寒芒,点点如火,众人耳廓中之听得通的一声,长枪贯穿那名蛮兵的胸膛,而后射穿马身,连人带马,一枪钉死在地上。 静! 城头上和对面的蛮兵阵营死一般的安静,过了那么片刻,城头上率先爆发出联军的欢呼声,与此同时,对面的蛮兵阵营里传来咚咚咚震天响的擂鼓声。 随着鼓声爆响,再看对面的蛮兵方阵,开始齐齐向前推进。 张颐武看罢,又急又恨又气,在城头上忍不住连连跺脚,本来他们还有半个时辰的弃城时间,现在倒好,李观鱼杀了蛮兵来使,使得蛮兵即刻开始了进攻。 李观鱼手持长剑,怒吼道:“低头,看看你们裤裆里的卵子还在吗?你们像个男人吗?!你们逃命了,你们的妻子父母呢?父母被人杀,妻儿遭人辱,家园破碎,你们还要逃跑吗?” “裤裆里卵子还在的,随我守城!” 第三更,继续**章节 第034章 西北男儿,自古以来,尽是英烈 准备收拾家伙逃跑的众人此时回过头。 张颐武狠狠一跺脚,已怒气冲冲地向李观鱼咆哮道:“李观鱼,你失心疯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李观鱼哈哈大笑,眼睛深深的刺了一眼张颐武,然后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沉声道:“不过一个蛮子而已,就能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简直丢尽了西北男儿的脸面,裤裆里没卵子的东西!” 听闻这话,不少联军都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你,你这个贼竖子王八蛋!你你是想挑起战事”张颐武抬手怒指着李观鱼的鼻子,气的整个人全身打哆嗦,正要破口大骂。 李观鱼反而欺身上前,站在张颐武面前,两个人的鼻子就要碰在一起了。 李观鱼身形修长,此时一身玄甲在身,手握长剑,寒光凛凛,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立即将张颐武比下去了。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张颐武只是李观鱼身边的一位胖管家呢。 张颐武被这种气势震慑的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见此情景,以张宗胜为首的其余三名营长抽出钢刀,一个个对李观鱼怒目而视,厉声呵斥道:“李观鱼,你好大的胆子,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 他们话音未落,站于李观鱼身后的赵山河、刘土苟孟长安一干人等也一同把佩刀、佩剑抽了出来,杀气腾腾地看向对面的张宗胜等人。 两拨人马,杀气腾腾。 只可惜双方的刀剑锋刃不是对着敌人,而是对着自己人。 此时此刻,李观鱼心里的想法,便是击退蛮兵,然后杀了张颐武全家以及他的亲信。 李观鱼深吸了两口气,“蛮子都兵临城下了,我们没有选择,只有战争。” 他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将长剑收鞘,此时若不是蛮兵兵临城下,李观鱼直接想把张颐武一剑腰斩了。 李观鱼转身站于城头,俯视城头众人,气势暴涨,大风猎猎,旗帜招展,然后震声说道:“西北男儿,自古以来,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的怂货,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临阵脱逃的王八蛋!今天你们跟着张颐武做了逃兵,那就是你们一辈子的耻辱,这种耻辱会刻在你的骨子里,传给你的下一代,所有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说你是个没有廉耻的逃兵懦夫。今日,我李观鱼宁可死战到底,流尽最后一滴血,绝不后退半步。你们裤裆里没卵子的,没有爹娘儿女,没有兄弟姐妹要保护的,那就逃吧!” 李观鱼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声,好似天雷降世,发人深省,但现场却是鸦雀无声。 张颐武看看在场那些面面相觑、一声不吭的联军。 他哈哈大笑出来,说道:“李观鱼,你若是死了,你就是自己蠢死的,哈哈,你去死吧,老子要走了!”说完话,他一挥手,喝道:“我们走!” 他大步流星地向城墙下走去,张宗胜等人也都是对李观鱼嗤之以鼻,跟随张颐武而去。 有些士兵还有些犹豫,左瞧瞧右看看,见有一些人走下城头,也跟着走下去,。 李观鱼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城头,几块厚实的青砖哗啦啦崩碎,他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没有责任感,没有荣誉感的士兵,就如那待宰的猪狗,这样的战士,还不如早死算了,免得丢尽我们西北男儿的脸面!” 他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人突然大吼道:“大人小人算不上什么人物,但骨气尚在,烈性犹存,小人愿随大人与敌死战!” 他一表态,站于他身后的几名联军士卒齐齐跟着施礼,异口同声道:“小人愿追随大人,与敌死战到底!” “小人愿追随大人,与敌死战” 城头的联军人群里爆发出震天的吼声,紧接着,黑压压的联军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涌上台阶,走下城头到一半的张颐武等人被挤的七倒八歪,靠在墙上不敢动弹。 看到这许多同袍都冲上城头,选择留下来与蛮兵死战,那些往下走的联军也都开始转头,跟着人群又跑回到城头上。 “大人,小人愿与蛮贼拼命,今日若是做了那逃兵,就没脸见爹娘了,我她娘的不是怂货。我愿与大人死战不退,退一步,我自己抹脖子!” “退一步,自己抹脖子!” 城上的联军异口同声道。 靠在墙上不能动弹的张颐武听到众人群情激奋的呼喊声,他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回头一瞧,跟在自己身后的除了张宗胜等营长外,竟然只剩下不到两百名的军兵,反观城头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 李观鱼走到城墙边缘,一手提着剑,昂剑指天,“死战!” 再看城头上的那些联军,齐刷刷地站在李观鱼的身后,刀枪剑戟出鞘,锋刃指天,战意冲霄,仰天长啸,“死战!” 以前他们对于张颐武的凶恶敢怒不敢言,现在李观鱼挺身而出,就像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对于张颐武等人的脸面,直接踩在了脚下。 这一刻,李观鱼便成为这些人心中的主心骨。 张颐武看罢,喟然长叹,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唉威信尽丧!”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黄沙城脸面扫地,威信全无,气势尽丧,城中的一千多军兵竟然大半都倒戈到了李观鱼那一边。 “下来!你们这些猪崽子都给老子滚下来!”张颐武狠狠握紧拳头,冲着风头上的联军大声喊喝道:“本官命令你们统统下来!你们听到没有?快给本官下来!” “张大人,你要逃命就赶紧去吧,趁着天黑好走路!”李观鱼嘴角上扬,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颐武闻言,恨得牙根都痒痒,肥硕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他抬手怒指着李观鱼,嘴皮子突突跳,咬牙切齿地说道:“李观鱼,我今日就看你怎么被蛮兵战马踩成肉泥。”说完话,他一挥手,喝道:“你等随本官回府!” 张颐武,已经成了他上位的绊脚石。 张宗胜摇头,跟在张颐武身后,哈哈一笑,大声的说道:“老爹,外面的蛮兵有两千之多,而且还有其他部落的战士正在赶来,城中守城人数两千多,但缺少守城工具,他们应该守不住。” “那他万一要是真挡住蛮兵了呢?”张颐武揉着下巴,喃喃说道:“如果他真挡住了蛮兵,那我们和蛮子之前的那些密谋就成了李观鱼做戏的把柄。” “老爹的意思是?” 张颐武眼珠转了转,说道:“先把银子财产运出去,然后你联系万花楼的蛮子,去把他的那个娘子伺机劫过来,到时候手里就有了筹码。” “老爹,这事情让那些潜藏的蛮子去做就好了!” “你怕死了?这件事情一定要成功,你亲自走一趟!”张颐武紧紧咬着牙,眼前的这个儿子,真是不争气。 张颐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道:“你到了万花楼,见到主事的蛮子,就说我有弃城投降之意,皆因李观鱼宁死不从,蛊惑军心。先把咱们摘干净了再说,到时候用他的女人要挟李观鱼,我要他死!” 张宗胜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差点高兴的跳起来,赞道:“女人的惨叫,男人的毒药,我就不相信李观鱼能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我知道了,老爹!” 张颐武望着城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轰轰轰! 咚咚咚! 黄沙城外。 蛮兵阵营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推进过来的蛮兵方阵也距离黄沙城越来越近。 孟长安熟悉阵法,观望着人山人海的蛮兵方阵,他眉头紧锁,看来今晚有些不妙啊。 他走到李观鱼身边,低声说道:“李哥,这些蛮兵看似势弱,恐怕战斗力不比巴山虎带领的人要弱。而且后勤军的将士都守着东门,抽不出再多的兵力。” 这一点李观鱼也瞧出来了。 刘土苟道:“李哥,这张颐武通敌卖国,咱们直接把他扔给蛮子得了。” “现在还不行!”李观鱼摇摇头,但态度很坚决。 刘土苟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李哥,这是为何?” 李观鱼幽幽说道:“他终究是龙庭男儿,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们手里。” 原来如此! 刘土苟暗暗点头,心生佩服,在李观鱼身上,总有一种吸引人的气势和气节,那种西北男人身上才有的悍勇和智慧。 他正色说道:“属下明白了。” 守城军士,万众一心,气势如虹,城下带兵的将军白马青山见一个黄沙城后勤军,就让自己麾下的第一勇士巴山虎民丧于此,这让他心中暴怒。 再望城头所有人,皆是长刀出鞘,长枪所指。 战斗,一触即发! 蛮兵越来越近,趴在前方张弓搭箭的士兵忽地叫道:“大人,前边是咱们的乡亲蛮兵抓了咱们的百姓站在前边。” “啊!”赵山河一听连忙冲到前边,按着墙垛向下望去,此时距离城墙不足五百米,他眉头紧皱,望着蛮兵最前面那一排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女老少,还有妇女怀中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可不是嘛,那正是城中的乡亲父老。 杀? 那可都是龙庭的子民哪,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谁敢承担这屠杀乡亲的罪名。 不杀? 如果任由蛮兵兵冲到近前来,他们同样活不了命,整个黄沙城就要被攻破,到时候本城乡亲,一样要遭到屠杀掳掠。 李观鱼此时才明白,那个被他连人带马钉死的蛮子说的后招,就是以百姓做肉盾。 千钧一发,根本不是犹豫的时候,王胖子眼珠一转,恶狠狠地骂道:“给我打,那是蛮兵的诡计,全是蛮兵装扮的,给我狠狠地打。” 赵山河咬着牙,阴沉着脸。 箭矢刀芒剑尖滚石擂木火油已经蓄力到了极致,气机鼓荡到了巅峰,秦万里的颊肉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这时一个士兵忽然大叫起来:“不能打啊,有咱们的亲人啊,你看怀里抱孩子的是我嫂嫂啊,不能打啊,那是咱们的亲人。” 赵山河刀势下降,重重吸了一口气,所有人急得跳脚,额上青筋直冒地道:“蛮兵太多了啊,一旦攻城,咱们守不住啊,使不得妇人之仁啊。” 孟长安道:“不行,那是咱们的亲人,咱们作为将士,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派出小队营救。” 下令不分敌我一起杀掉? 所有人都在内心在挣扎,再做着此生最心痛的一个抉择,到底应该如何? 赵山河急了,大喝道:“此地由我指挥,弓箭手,准备!” “不行啊,山河,那是咱们的亲人!”孟长安也急了。 此时,城头所有人望着李观鱼,此时他的意见,将直接决定是否开战,望着那些千里烟尘滚滚阵势浩大的蛮兵队伍,李观鱼也有些举棋不定,把这么重要的责任扛到自己肩上,未免有些过于沉重了。 城头弓箭手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听谁的,羽箭尾翎在风中哗哗飘扬,只是弓箭手让牛皮震荡了几下,顶多有一两枝箭倒勾在牛皮上,毫无威慑力。 一名蛮兵跃马扬鞭到了城下不足五百米处,沉声喝到:“黄沙城的崽子们跪下听着,立刻缴械投降,打开城门,保证不屠城。” 那蛮兵拨马返身,手中长枪寒芒闪现,划过妇女脖子,血液飞溅处身体如断木桩,直直倒下去,没有吭一声,临死之前,伸手向襁褓中的婴儿。 那蛮兵回转马头,扬起长枪,枪头之上还有点点血迹,顺着长枪枪头滴落在尘土飞扬的黄尘中,耀武扬威。 紧接着下一刻,枪尖挑起襁褓中的婴儿,后面有一箭,贯穿而过,襁褓跌落在地上。 城头上一片肃然,眼看着那妇人殒命,襁褓小儿命丧黄泉,他们何其无辜。 早上的这一章发布,当技术活昨晚敲下第34章这几个字时,心里满满的骄傲,而本书也迎来了第一波的**章节,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幽默和精彩等着诸位与我一起分享。 10万字,30多章,在起点百万字数的书多如牛毛的书库中,这一点字压根就算不上什么,然而对技术活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单机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发书的最开始阶段,都是很枯燥乏味的,这也是每一个新人必须经历的阶段,我有心理准备。 这几天看着时不时又多出来一个收藏,我这心里倍儿开心,倍儿高兴。 但其实,收藏是在少得可怜,需要诸位支持。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看到了这本书,知道了我,那么接下的日子让我们继续搀扶着,一直走下去! 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各位壮士请多收藏哈哈。 别讨厌技术活,今天是我生日,不能说坏话。 请诸位看客老爷们多支持,万一我成大神了呢。 第035章 我的两瓣翘臀只属于你(二更求收藏···) 李观鱼转身,双目在混乱的城头人群中发现了那一道倩影,惊喝到:“苏苏?快回去!” “相公!”苏苏走上前,“这是你的第一战,我必须陪着你,君临天下也好,埋骨黄沙也好,我都要陪着你!” 李观鱼握紧苏苏的玉手。 守城联军涌上城头,苏苏被撞了一下。 李观鱼将苏揽在怀中,踉跄退了几步。 苏苏揉在李观鱼怀中,笑了起来。 仰头望去,极目远处,黄沙渐起,天空飞过雁群,天上残阳,一点余光,地上黄沙,所谓的长河落日圆,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苏苏先开口,“相公身体不好的那些日子,苏苏一直都是很担心的,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听你的呼吸声。听到你的呼吸,苏苏的心就踏实了。” “苏苏一直想和相公有个孩子,可成亲以来没有圆房。看到巷子里边那些大嫂婶子生了孩子,一家人坐在一起腻歪的样子,我就想若是生了孩子,那有多好啊。” “这个,以后机会很多的。”李观鱼插了一句。 苏苏摇头笑笑,脸上浮现晚霞一般的笑靥:“和相公在一起,苏苏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哪怕只是每天两顿粟米粥,喝到嘴里也是甜的,也能饱腹。” 她偏了头,看着旁边的李观鱼:“后来就希望相公的病赶快好起来,好起来了就又能听到相公的读书声了,在苏苏耳中,相公的读书声和咳嗽声一样可亲可爱” 苏苏望着远处黑云压城的蛮兵,表情已经变得平静起来,只是些许自然的笑容:“相公,我们若是活下来了,有个孩子吧。”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已经微微哽咽了起来“苏苏的脸皮薄,一直希望相公能主动点,可是相公很忙,所以” “我们都拔萝卜了” “,可现在想要了。” 两个人的声音响在一起,李观鱼是嘟囔,苏苏是微微哽咽中的低语。 说完之后,倒不由得为这说话而轻笑起来。 李观鱼闭着眼睛将手掌横过去,手指几乎打上苏苏的脸颊。 苏苏偏了偏头,微闭着眼睛,将脸颊靠在他手上,感受着手指的触碰。 实际上,成亲以来,李观鱼生病,赚钱养家,然后参军成了两人生活的主旋律,至于其他的,倒是成了旁枝末节。 李观鱼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对苏苏都是疏于照顾。 苏苏的小女儿情态并不多见,只是这半月以来,两人数次经历生死,她虽然默默陪在李观鱼身边没怎么说废话,但待到此时,才真正开口将这些原本她认为无须在意的东西发泄出来。 “相公,一日三餐的粟米粥和锦衣玉食,苏苏都不想要,只要相公在苏苏身边,无论十尺寒窑或者高楼府苑,苏苏都一如往常在你身边。” 李观鱼笑了笑,伸手勾了一下苏苏光洁的鼻头,“现在就是啊。” “苏苏会一直在相公身边” 苏苏说着前面那些话时尽管有些哽咽,倒也冷静,“这次事了,苏苏想要个孩子。”只是说到这最后一句时,才终于真正的哭了出来,她双手捏起拳头放在身侧,微微颤抖,哭得厉害。 李观鱼叹了口气,将苏苏紧紧抱在怀中,恨不得揉碎了放在心底,苏苏揪住他的衣服咬牙饮泣着。 “我们会回去的,还有机会。”李观鱼说了一句。 苏苏已经哭起来:“我现在想为相公生孩子了,想要相夫教子了,相公争天下,我只陪着相公就好了” 她在李观鱼身边哭得厉害,压抑得厉害,因此身体颤抖得也厉害。 苏苏抹了抹粉颊上的眼泪,但泪珠还是一直在掉,靠在他胸口上,点头道:“一定要活着,若你不活着,我也遇不上这样的相公了,孩子我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相公你给我记着,李观鱼你给我记心里面,牢牢记住了。” 李观鱼有些调皮的说道:“要是忘记了呢?” “那那我就打你屁股!” 她睁着眼睛盯着李观鱼,温婉的瓜子脸上,樱唇紧抿,那温婉的面容与眉目混杂在一起,到只是给眼前人传递出一个更窝心的信息:这是你的女人。 李观鱼笑了笑:“我的这两瓣翘臀,这辈子只属于你了!” 苏苏往李观鱼靠了靠,她另一只手揪着李观鱼的衣襟,闭了眼睛,口中似乎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似乎在祈祷什么,但夜风吹过来,听不清具体的言辞。 苏苏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滴,“相公,我为你唱首歌吧。” “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俩个。捏一个你,捏一个我。捏的来一似活托,捏的来同床上歇卧。将泥人儿摔,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唱到后面,苏苏泪如雨下。 城头众军卒听到苏苏的歌声,也是一阵沉默。 多年的军旅生涯,想必也会孤单吧,夜晚睡觉的时候,一人睡一半床,另一半留给月光,多想有一个那样大胆火辣又漂亮的媳妇啊。 天空之中黑云蔓延,残阳霞火烧遍了天际与大地漫卷黄沙,夜晚降临,死神,也在缓缓降临。 那虎背熊腰蛮兵连杀三人,呼喊不止。 持枪到了城下,枪头一扬,锋利的枪尖一下子将它刺穿,高高挑在空中,得意洋洋地叫道:“开城,不杀尔等,否则,城破之日,屠城。” 城头上的人这才晓得他手中挑着的包袱竟是一个婴儿,众人都目眦欲裂,便是那几个持弓的箭手,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恨的,手臂哆嗦,再也拉不开弓来。 眼见同胞死于无辜,而他们却无能为力,眼见鲜血沿着枪杆流淌下来,一滴滴落在泥土中。 苏苏伸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李观鱼的手臂,整个人身体颤抖不止,眼泪已模糊了双眼。 好半晌,赵山河才突然大吼一声,蹦起来:“放箭,射死他们一群畜生,你们都是我西北男儿,还等什么,放箭。” 孟长安一拳打在城头,砖石崩碎,全身哆嗦,颤抖着说道:“一群畜生不”,却已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蛮兵的残忍早已经出乎众人意料。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只有战争,只有强大的战力,才能将这些蛮族征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些蛮人的身体中,流淌的是野蛮的血液,只有用更加野蛮的手段,才能将他们的血液放干,让他们臣服在你脚下。 眼见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居然被嗜血的蛮兵瞬间屠杀,李观鱼整个人气愤到了极点,他猛地蹿到城头,抓起一杆长枪穿云破空掷出,“放箭,射死他们,杀死他们!”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积攒的愤懑喷发而出,长枪穿云破月,城墙下威慑挑战的蛮兵兵见状大骇,立即拨转马头向回逃去。 马头刚刚拨转,一杆长枪从他的咽下透出,蛮兵吭都没吭一声,长枪准确地贯穿蛮兵的身体,连带着坐骑马匹也都被贯穿,长枪钉在尘土中,铮铮作响。 同一时间,无数箭矢遮天蔽日,如遮天蔽日的黑云一般迎着朝日的光芒,破空而去。 流云一般的飞箭刺破天空,城下蛮兵一排倒下,雕翎箭的追射一一将前排蛮兵射杀在黄尘之中。 城头上,苏苏红着眼睛,一支铁箭陡然射出,崩弓如地动,箭矢似炸雷,射死两人。 李观鱼手持长剑,双目血红,大声喝道:“西北汉子,壮士扼腕,我辈男儿,不惜死战。” 城头箭矢流云,顿时天地之间天风呼啸,那些蛮兵猛然之间,见遮天蔽日一座巍峨箭阵铺天盖地而来,想要跃马而逃。 但在此密不透风的箭阵之下,只能乖乖等待一死,“笃”的无数声,排空而下,将城下攻城蛮兵射杀无数,尽数钉死在城下黄沙中。 李观鱼往地上狠狠淬了口唾沫,大吼道:“继续放箭,射杀,一个不留!” 此时,城下的蛮兵早已避开主城楼,分散两翼在城墙处搭设架梯开始强攻,箭矢的阻碍就减弱了,蛮兵负责攻城的排头兵已经到了城下。 李观鱼退到一旁,望着眼前的一切,战马嘶鸣、箭矢破空、嘶杀惨叫之声,整个世界剩下的,就是种族之间的屠杀,人命在这样的战场上,不如蝼蚁,不比草芥。 李观鱼有些失落,怅然若失,他虽然知道自己此举并没有错误,但对于那些无辜的乡民,那些善良的街坊乡邻。 他心中还是感到惭愧,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鲜活鲜活的生命,生于世间,众生平等,没有谁能决定别人的命运啊。 那些久经沙场的汉子,一个个的血性被刚才蛮兵的屠杀一幕激活了,所有人捡起了死去袍泽手中的长刀长枪,与蛮兵展开了死战。 蛮兵也无所顾忌,势必要用人命,哪怕是用身体堆叠,也要铺开一条破城的道路。 就在眼下,三四个蛮兵已经登上了城头,刘土苟见势不妙,舞着两把血淋淋的马刀,一阵风儿般扑了过去。 转眼间便是将三人斩杀,其中一个,被刘土苟一刀切为两段,摔下了城头。 李观鱼也被近在咫尺的惨叫声惊醒了。 这个时候,全民皆兵,三军拼命,赢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死了,城头军士连带着黄沙城十万乡民众,全部都要送命。 李观鱼手持长枪,在空中提溜一转,枪声发出一阵呜咽之声,李观鱼不管不顾,冲进了人群。 要知道整个黄沙城守城军士,不过两千多,攻城蛮子也有两千多人,其中还有骑兵,还有陆续不断的蛮兵潮水奔涌过来。 主将白马青山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大风满刀弓,跃上马身,双腿夹马腹,厉声喊道:“随我冲锋!” 主攻东门的巴山虎已经战死,若是自己连这一座城都攻不破,不能屠尽全城,那么他在军中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哼着,白马青山面容肃穆,长刀在气机鼓荡下发出一阵长虹的嗜血颜色。 刀背拍马身,骏马如龙在黄尘之中奔腾而过,一道黑色的马队冲锋洪流轰轰烈烈而来,“攻破城池,屠城!” “屠城!”白马青山身后的蛮兵军士立于马身,举刀喊道,铁蹄踩踏声音撕裂天空,激起尘土飞扬,骑兵冲锋,来自于城头的箭矢好似蝗虫过境,依旧劲射不时就有人倒下。 一杆长枪在白马青山眼前飞过,他提刀一斩,长枪与长刀在空中颤抖不息,不足一瞬,长枪在长刀的数次劈砍之下化为碎片。 白马青山,率领的骑兵,已至城下不足五百米。 屠戮已经开始。 第二更,每一更都是大章节,求收藏 第036章 要死一起死,苏苏绝不一个人苟且偷生 歩卒对上骑兵,在这宽阔平整的官道上,毫无优势可言,生死相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 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被长枪飞刀掠过的身体,被无数箭矢切碎的身躯。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杀死。 所有人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和快感,双手举起武器,开始了血血淋淋的杀戮。 夜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白马青山第一波冲锋,直接就冲垮了城下第一道防御线。 整队骑兵,长刀高举,纵横白马的部落旌旗高高扬起,冲锋号角声迎风飘荡,每十人一纵队,行动一致,犹如一人,锋利的像正在滴血的枪头。 马蹄声若雷霆奔腾,直冲而下,横扫一切,睥睨天下。 骑兵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穿过那乌云一般的长枪防御阵型,冲向他们梦寐以求的城池,城池里边,有无数丰腴的美女,有无数金银财宝,还有足够的食物,也有等待着他们屠戮的大好头颅。 每一个蛮兵的脸上,写满了贪婪,自信第一波冲击之下,黄沙城的歩卒防线必将土崩瓦解,然后即可长驱直入。 李观鱼站在城头,可以听到那支大军的踏地声,远远望去,好象两条钢筋铁骨的巨蟒爬向那高地的山脊,又如神兽穿越战云。 那一大队人马仿佛变成了一个怪物,并且只有一条心。 每个分队都蜿蜒伸缩,犹如蜿蜒曲折的巨龙一般,无数的铁盔、吼声、白刃、长枪,血液诉说这一场战争毫无人性的残酷。 蛮兵第一勇士巴山虎被杀。 这是白马青山不能容忍的。 他不允许自己在黄沙城步了巴山虎的后尘。 他要的,便是屠戮。 白马青山,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饶是刘土苟赵山河秦万里王胖子一伙人骁勇,当此时刻也知有些大势已去。 赵山河满脸满身的鲜血,好似一个血葫芦一般冲杀在前,血珠子在他脸上滴下来,融入到脚下的黄尘之中。 刘土苟眼神有些呆滞,他将两柄卷刃的钢刀向地上一掷,对李观鱼道:“李将军,弃城吧!” 李观鱼立于城下,高举着双刀,做出劈砍的姿势。 孟长安临时组建起来的五个百人小阵已经七零八落,颤抖着道:“守土有责,不可抛弃,我愿与此城池共存亡。” 李观鱼这个时候,也有点蒙了,战争的残酷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就是一架巨型的绞肉机,人命在这里,完全就是一坨狗屎。 李观鱼一把抓起身边的王胖子道:“胖子,交给你个任务,趁蛮兵尚未攻上城来从速撤退,辎重物资虽然来不及带走,但要保住众人的性命。况且现在赶紧疏散城中民众,还不算晚。” 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叹道:“李哥,蛮兵人人健骑,人力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最后都是一死,还不如来一个一命换一命,也算是值了。” 李观鱼急道:“快去,让能跑的跑一些,尤其是女人孩子,赶紧跑!” 胖子摇了摇头,“李哥,我生死都陪你身边,不退一步!” 李观鱼气的跺了跺脚。 城下,声势震天响! 李观鱼匆忙赶到楼口,唤过苏苏道:“苏苏,城已守不住了,你马上跟着于江山逃出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苏急道:“相公,那你呢?” 李观鱼知道苏苏的性格,道:“苏苏,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李观鱼随口搪塞道。 苏苏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不,我陪你,要走就等你一起走。” 李观鱼大急,差点跳脚骂娘,厉声喝道:“不能这么糊涂,愚蠢,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快点啊。” 他越是催促,苏苏越是料定他已决心以身殉城,这样说,相当于是遗言了。 苏苏原本就是性格倔强泼辣之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一个人苟且偷生。” “闭嘴,糊涂啊,你!”李观鱼气急,挥手欲打,苏苏站在那儿把眼一闭,全不闪避,李观鱼举起手来,看到她稚嫩的面孔,这一巴掌如何还打得下去?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呐。 就在这时,只觉得城楼一阵晃动,城下烟尘滚滚,刘土苟叫道:“蛮兵冲锋了!” 李观鱼转头对城墙上的联军大声喊喝道:“敌军已近,准备放箭!” 不用他指挥,城墙上的这些联军士卒都是老兵油子,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们早已将身上背着的长弓摘下,并从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弓上。 李观鱼凝视着一步步逼近的蛮兵,侧头喝道:“传令下去,待敌近百步之后再放箭!” “校尉大人有令,敌近百步放箭!” “校尉大人有令,等敌近百步” 李观鱼的命令被士卒们一个接一个的传达给全部的联军。就在李观鱼全神贯注,向城外张望的时候,只见向前行进的蛮兵们齐齐抽出面巾,蒙在脸上。 李观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蛮兵们将别在背后的树枝抽了出来,绑在马匹尾巴上,边向前推进边在地上用力的划着树枝,铁骑冲锋,后面腾起一阵一阵的烟尘。 黄沙城外尽是黄沙,干燥异常,地面连根野草都看不到,被树枝这么一划,地面上的浮尘黄色立刻被刮了起来,飞起十丈之高。 再看城外,哪里还能看得到蛮兵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全是漫天的黄土。 此情此景,让李观鱼不由得眉头大皱,想不到蛮兵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以刮起地面尘土的方式掩护他们的推进。 看到李观鱼面色凝重,那名距离他不远的一名小队长跑了过来,说道:“大人,蛮兵的先行弓骑兵要来冲城了。那是白马青山麾下的骑兵,你看,最前排的两百人都是弓骑兵,后面的才是冲阵的骑兵,大人还是到箭剁后躲一躲吧!” “弓骑兵?!”李观鱼一惊。 这便是蛮兵的基本进攻套路,先是用树枝卷起尘土作掩护,然后骑兵出其不意地突然杀出,用弓骑兵的箭阵压制城头守军,掩护骑兵冲锋。 李观鱼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校尉大人,小人周铁甲!” “周铁甲,你立刻带些兄弟下城,尽可能搬动大块木板,即可以抵御敌人的箭射,又可以接收敌人的箭矢,一举两得!”李观鱼果断地下着命令。 “小人遵命!”听闻李观鱼的命令,周铁甲先是疑惑,紧接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喜色。 他向附近的一队联兵招招手,带着数十号人迅速地奔下城墙。 李观鱼看了看自己周围的赵山河、刘土苟、孟长安、王胖子、秦万里以及付斯文等人,见他们都聚在自己的身边,他挥手说道:“你们分散开来,各守一段城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离职守!” “是!李哥!”众人齐齐答应一声,向两侧的城墙散开。 蛮兵越来越近,很快,外面扬起的尘土距离黄沙城已只剩下百步之遥。 李观鱼深吸口气,高举着手中的佩刀,向前用力一挥,喝道:“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躲藏于箭剁后面的联军齐齐站起身形,对准城外的尘土,纷纷把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嗡! 笃笃! 一面箭阵从城头上飞射下来,落入外面的尘土当中,有没有伤到敌人他们看不见,倒是听到尘土中传出阵阵人吼马嘶声。 第一轮联军射完箭后,第二轮联军立刻起身,继续往外射箭,而后他们蹲下身形,第一轮联军又已上好箭矢,起身放箭。 两轮联军配合娴熟,你来我往,从城头上飞射下去的箭矢都没有间断过,如潮水般一轮接着一轮。无数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微微延缓了一下骑兵冲锋之势。 李观鱼嘴角扬起,别看己方的守军还不足千人,但战力一点也不弱,此战虽然是敌众我寡,但顶住敌人的强攻还是很有希望的。 联军的箭阵持续不断地从城头上落下,尘土中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但那并未能阻止蛮兵骑兵方阵的推进。 恰在这时,就听城外尘土中传来阵阵的轰隆声,紧接着,以白马青山率领的一大队骑兵从尘土中冲了出来。 五百铁甲骑兵如一线黑潮,给人心中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迫感。 毕竟步兵在骑兵面前,只有洗白白等死的份。 李观鱼鼓动周身气机,对左右的军兵大声喊喝道:“敌军骑兵冲阵,躲避!” 听闻他的喊喝,站起来的联军士卒们齐刷刷地躲藏到箭剁后。 在他们躲闪的瞬间,骑兵的箭阵也到了。 就听嗡的一声,一面黑色的箭雨从城下升起,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落到城头上。 一时间,箭矢撞击城墙追雉堞发出的笃笃嗡鸣的脆响声连成一片,时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惨叫,李观鱼没有躲避,他连挥手中的长剑,当、当、当,随着几声脆响,数支射向他的雕翎箭被弹开。 等骑兵的箭阵过后,躲藏在箭剁后的联军立刻站起身形,向城下的骑兵展开齐射。 嗡! 只一轮箭雨射下去,便有十数骑兵被射成了刺猬,连人带马的轰然倒地。 看到对方已重新搭好箭,李观鱼将手中的长剑向后一挥,喝道:“躲!” 现在城头上的联军都以他马首是瞻,不用听到他的命令,只看他手中寒剑的指向,人们便已纷纷蹲到箭剁后面。 噼噼啪啪! 又是一轮箭阵从城下飞射上来,可是对早已躲在箭剁后面的联军杀伤力有限,未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骑兵与骑兵的冲阵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让城头上的联军不能随心所欲的对步兵方阵放箭,而且对于城门门洞的守军来说,压迫力还是非常大的。 只不过联军没有步兵直接暴露在骑兵骑兵铁骑之下,暂时还不用担心,但开合的上百年的城门,能经得起五百骑兵铁甲的冲锋吗? 这显然是个未知数! 这么晚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还没有睡呢,唉持续**章节,求收藏 第037章 你懂个卵子,一个盟主一千两银子呢 今日三更,晚上还有一大章,总万字。继续求收藏 很快,跟随在骑兵后续的步兵方阵已然推进到黄沙城城下。 啪!啪!啪! 在一连串的爆响声中,数以十计的云梯被搭上城头,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蛮兵士卒顺着云梯蜂拥往上攀爬。 “杀!” 城头上的联军齐声呐喊,人们站起身形,刀砍剑刺枪挑,向云梯上的蛮兵展开箭射。 张颐武认为己方抵御不住蛮兵的强攻,他当然不全是咒李观鱼的话。 黄沙城的城头上可谓是一穷二白,滚木礌石火油样样都缺,守城物资极其有限,全靠有限的箭矢压制和人力御敌。 城中的防备攻城器具一部分是确实就没有,另外一半的原因就是换成了真金白银入了张颐武的腰包了,该有的也没有了。 联军在向下放箭的同时,最先排的弓骑兵也在向上放箭,攀爬云梯的蛮兵不时有人中箭从半空中翻滚下去,而城头上的联军也不时有人被对方的骑兵射中。 双方互相箭射,变成你来我往的拉锯战。 就在联军顶着骑兵的箭矢还击的时候,周铁甲带着数十名联军跑回城头上,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两三扇门板。 李观鱼哈哈一笑,这周铁甲还挺会办事的,他吩咐的是找木板,没想到这小伙子直接拆了周围店肆民居的门板。 上到城头,他们分散开来,把门板一一分发给各处的联军,拿到门板的联军立刻将其竖立在箭剁上,有人在后面扶着,有人在后面放箭,射杀云梯上的敌人。 这些门板还真起到了不错的防御效果,蛮兵先头军弓骑兵的箭射大多都被门板挡了下来,而顺着云梯攀爬的蛮兵则如同下饺子一般,不停有人中箭坠落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是乌合之众,也差不多该撤兵了,但蛮兵非但没有撤退,反而冲锋的更加凶猛。 细看这些蛮兵士卒,一个个双眼充血,口中叼着钢刀,如同野兽一般,不管不顾地向云梯上爬着。 黄沙城驻守的蛮兵本以为巴山虎会带人打开东门的缺口,张颐武就会打开城门迎接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出要战斗的准备。 但没想到那边巴山虎带领的一千人全部战死,这边张颐武又放了鸽子,这让蛮兵上至统帅下至蛮兵个个都暴怒不已。 原本蓄力准备进城屠杀抢劫一番的劲头变成了攻城死战。 这些蛮兵,也真有一股子不怕死的蛮劲。 正当大家以为木板挡住蛮兵弓骑兵箭矢之时,从骑兵中射出一道道凌冽寒光的箭矢,也就在他探头向外看的时候,纷纷钉在五扇不同的门板上。 门板应声而透,躲在后面的练兵也被穿体而过,大多都是被一箭毙命。 李观鱼大喝一声,“重型弩机,大家小心!” 李观鱼没想到蛮兵中居然携带有重型弩机,重型弩机携带不便,但杀伤力惊人,虽然蛮兵不可能一直射下去,杀伤不了多少己方的士卒,但对于己方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让所有守城的军士畏首畏尾。 再看城头上的联军,有不少人已放下门板,蹲下身形,躲藏到了箭剁后。而在附近的蛮兵则趁此机会顺着云梯爬上城头,与城上的联军展开面对面的厮杀。 城下的骑兵也到了城门,虽然没有携带攻城木,但对城洞的守军来说,也是巨大的挑战。 冲杀上来的蛮兵很快被杀倒在地,但李观鱼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一直任由重型弩机的威胁存在,那么蛮兵撕裂城头防线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李观鱼紧咬牙关,丝毫未曾犹豫,纵身跳下城墙。 李观鱼催动周身气机,身子下坠之时抓住两个蛮子,落地之时两只脚踩在两蛮子身上,“砰”的一声,脚下的两个蛮子胸膛贴地塌陷下去,口中冒出一道血注。 城墙的下面全是蛮兵,谁也没想到从自己的头顶上坠落下来一人。 李观鱼转身一剑,两个蛮兵的头颅横着飞出去,周围的蛮兵们纷纷惊叫一声,稍愣片刻,人们一拥而上,十数支长矛由李观鱼的四面八方刺了过来。 他大喝一声,将手中长剑挥砍出去,就听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声,十数根折断的矛头弹飞到空中。 李观鱼顺势向前冲刺,一走一过之间,一剑而过,气机浩荡,锋芒毕露,三名蛮兵胸口划出一道一指宽的扣子,鲜血喷射,仰面栽倒。 前方人山人海的蛮兵向他涌了过来,李观鱼不退反进。 手中的长剑指天,下一瞬间猛然凌空斩下,凌冽的剑气不断从四野扑杀而来,剑气所过之处,有数人悉数被斩。 一时间,蛮兵人群中惨叫声四起,哀嚎声不断,只眨眼的工夫,有十数名蛮兵被剑气杀伤,扑倒在地上。 所有蛮子也没想到黄沙城中居然有这样悍不畏死的军士,顿时一阵慌乱。 此时,已无退路。 赵山河、刘土苟、孟长安,王胖子,秦万里付斯文等人也悉数从城头而下,城中周铁甲率领三百多人在城头列阵,面对蛮兵真正三百骑兵。 赵山河一跺脚,“要破城门,先踩过我们的尸体。” 白马青山驱马向前,弓骑兵以及携带重型弩机骑兵从两翼退后,骑兵方阵后面的三百黑甲骑兵纵马上前,三百骑以雷霆之势到达城门之下。 白马青山一勒马缰,骏马“嘶鸣”,仰空长啸。 白马青山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一身黑甲,一杆银枪,泠泠作响,威武霸气,立于马头,呵斥道:“尔等,想做那万马奔腾之后的肉泥?哈哈哈” 刘土苟举刀,“去你娘的满嘴放炮!” 胖子哈哈一笑,“妈了个臀的!” “小小校尉,可笑可笑。”白马青山仰头一笑,面色桀骜,全然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白马部落爱惜人才,汝等若是能够弃暗投明,立刻缴械投降,我必以上宾待之。否则,刚才的襁褓婴儿就是你们的下场。” 白马青山枪尖指着李观鱼,“这群人里边,也就只有你配与我一战,六品境界,好歹也好混个宗师或者盟主当当,最不济也要个舵主吧,你现在还连个粉丝都没有。你好歹也整了十万字了,咋连个盟主都没混上?一天的推荐票也没有几张,收藏也没几个,是不是写的太烂,没人看。干脆到我白马部落来吧,我给你个白金大神当一当。” 李观鱼洒脱一笑,“你懂个卵子,就知道钱钱,盟主,一千两银子呢。你他娘的就是个蛮子,不知道老子还有更大的追求,你一个裤裆里的小杂鸟怎能知道我的大志。” “哈哈”白马青山大笑,“哦?你还想称王称霸?!” 李观鱼正容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打住,打住!写的烂就烂,我就受不了你这种酸了吧唧的样子,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弄个盟主让我们跪舔?” 李观鱼长剑挽出一朵璀璨剑花,“功夫到了,读者多了,收藏有了,打赏来了,什么点击推荐票月票的就都有了,盟主自然也就有了。你一个蛮子,懂个卵子!” 他站前一步,不给白马青山说话的机会,“我是黄沙城守城长官,贼蛮可敢与我一战?” 李观鱼双手持剑,站于阵前,丝毫没有畏惧可言,气机流转之间,剑身发出一阵炫目的寒光。 “刚才是给你脸,别以为自己也是个六品就了不起。可笑,就你这身手,我十招之内,必定擒下你。”白马青山银枪枪尖一挑动,在夜光之下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 两个人都是武道六品的实力,也算是棋逢对手了,这一点,双方都可以通过对方外泄的气机感应得到。 朔风吹过,卷起了城池周边黄沙,杀意萧萧,战意昂扬,一阵肃杀之气悍然蔓延,涤荡而来。 “来着通名!”战马之上的白马青山怒道,“杀无名之辈,会脏了我手中的长枪。” 李观鱼说:“在下姓倪,名野也。” 白马青山道:“倪野也。我操,你消遣大爷我呢,小子看招!” “哈哈,巴山虎就是我杀死的,一剑穿胸而过,啧啧,那血液飙了三尺之高!”李观鱼哈哈一笑,就是为了扰乱白马青山的心思。 果然,白马青山一听巴山虎是死在他手上,顿时变了脸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中的长枪被单手握的嗡嗡作响。 白马青山知道李观鱼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暴怒,胸膛中一股复仇的火焰升腾起来。 白马青山下马,抢尖一挑,咬着牙,青筋暴起,“小子,就你嘴贱,好啊,今天我就杀了你祭旗。”说完,手中银枪翻转,枪芒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李观鱼手持长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白马青山持枪之手。 第038章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三更求收藏···) 白马青山能够在二十岁的年纪成为蛮军将领,而且晋升六品武夫行列,修为也是颇为不俗。 李观鱼心中不敢轻视,此刻周身气机鼓荡,整个人脸上全是杀意,周身杀气缭绕。 李观鱼刚毅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终于算是遇到一个对等的对手了。 这一战关乎着战场胜败,城中十万人的生死,而且苏苏都已经答应给他生儿子了,这才是让李观鱼心中牵挂的地方。 此时,长剑擎起。 白马青山银枪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李观鱼咽喉。 枪尖还未到,森寒的枪芒已经搅碎了黄沙北风。 李观鱼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白马青山银枪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李观鱼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白马青山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银枪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一点寒芒如龙!” 银枪枪尖绽放出一璀璨至极的光华,顿时寒芒暴涨,逼人的枪芒,一扫而过,周围百丈之内的树干在摇晃之后轰然炸裂,碎木楔子如雨点一般落地。 这一招一式,霸气绝伦! 李观鱼双臂一振,身子如大鹏展翅,已掠过了银枪如龙寒芒,随着树干而落,一剑劈斩而下,“八风浩荡!” 浩荡剑锋婉转如意,此前李观鱼一直极力躲避,那就是在酝酿一种气势。此时已经蓄力到了极致的剑气齐齐劈出,两道剑光如同千丈瀑布一般自虚空而下。 一剑接着一剑,剑剑叠加如雨,让人恍惚以为银河从天上泻落到人间,风声浩荡,充盈天地。 白马青山长啸不绝,眼神闪过刚猛,凌空倒翻,一枪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李观鱼当头洒了下来,无数枪芒与刀芒在空中相撞,这一枪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两道光芒相撞,在相距两人十步之间碰撞,爆裂,对撞之后的威能将大地黄尘掀起。 这一阵撼动山岳的对撞,让两个人也都是退后了七八步。 白马青山到底是沙场老将,猛地又挥出一记回马枪,枪芒大放异彩。 李观鱼周围方圆十丈之内,却已在枪芒笼罩之下,犹如天罗地网,如雨交织,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李观鱼手中绽放剑光的锋芒,竟不偏不倚迎上了枪芒,就在这一瞬间,满天枪芒突然消失无影。 李观鱼手中剑也还在手中,剑锋却已被银枪折断! 白马青山一身沉喝,“受死吧。” 漫天枪芒,只在一瞬间笼罩,寒芒如龙,扑闪流光爆射向李观鱼的眉心,若是被这一枪击中,身死魂灭,立刻碾为齑粉。 千钧一发之际,李观鱼一剑刺出,剑锋一指,气机催动,剑气吞吐,快如闪电,隔空数百步,剑光与枪芒虚空一闪,发出一阵金铁之声。 “尔等,不过是在我枪下徒添一冤魂耳。”白马青山,一声大吼,气动山河。 他脚步连连逆行,枪芒如如狂风暴雨,每一枪挥出,都巨斧开山,巨象拔树,蛟龙过海,地龙翻天,整个人气机被生生拔高,威武昂藏,一杆银枪,气势逼人,一身黑甲,钢筋铁骨。 “好雄壮的气机。”白马青山眼见李观鱼这一剑居然有如此之威力,他脸色一变,身躯迎风向前,枪芒金光大涨 他的枪芒虹光刚刚竖起,李观鱼一阵长剑轰击,打得整个枪芒虹光连连波动,摇晃,发出钢铁交鸣的声音。 白马青山身躯在狂暴的气机中,如海底礁石,任凭暗流汹涌,岿然不动。 这也可见他的实力之雄厚。 趁着这个机会,李观鱼一剑刺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马青山横陈银枪,眼光寒冷,“哈哈,痛快,你是个好对手,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 白马手中银枪如蛟龙翻腾,“你若是现在依附我白马部落,我可保你一世荣华。” 李观鱼心中清明,眼中澄澈。 咚咚咚! 城头之上,一阵震天响的金鼓之声响彻天地。 李观鱼心中一震,他抬头看了看城头之上。 苏苏身穿白衣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眉眼盈盈望着李观鱼,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娇艳如花,眼波如秋水。 苏苏衣衫飘动,身法轻盈,清丽秀雅,容色极美。 李观鱼低下头,剑尖绽放出盛大的光华,宛如流星一般璀璨,“你若现在缴械,我可留你一命。” “留你大爷的娘希匹!”李观鱼义正言辞。 李观鱼身后所有军士,举起手中刀枪,气势惊人,那一种悍不畏死的气势,让白马青山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但这点守城之人,在蛮兵强大的铁骑之下,不过就是蝼蚁。 他今日应战,一是提高自己在军中威望,二来也是为巴山虎的战死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是你找死。”白马青山朗然一笑,但眼神阴寒,“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除掉你。我最喜欢的,就是猎杀栋梁砥柱,意气少年,今天,你死定了。” 白马青山目光阴森的盯着李观鱼,脚步猛然跨出一步,雄浑的气机立刻从其体内暴涌而出,将其黑甲铁衣震得猎猎作响,一股极惧压迫的气势,泛着杀气,弥漫开来。 白马青山能够成为这一支突袭军的首领,并非只是依靠出身上位,而是真真实实有本领,阵上杀敌,白马青山经历大小上百战而不死,足以说明此人的头脑与战斗力,都是非同一般。刚才与李观鱼一战,众人也都是看在眼中。 况且白马青山,武道境界与李观鱼不相上下,实力与智谋兼备,是个难得的将才。 白马青山出身于蛮兵行伍,在军中长大,其战斗经验,比他还要丰富数倍,而且手段毒辣,一个不慎,阴沟里翻船,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李观鱼心中并不轻松,现在的他,有点狮子搏兔的意思, 虽说刚开始的时候被李观鱼气得不轻,不过一旦在进入战斗状态时,白马青山眼中的暴怒便是迅速的隐匿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狠辣,宛如即将扑食的凶残恶狼一般。 对于白马青山的变化,李观鱼双眼也是微眯,这才发现,眼前的蛮族将领,果然是有着他的强横之处。 “砰!” 就在李观鱼心中闪过这道念头时,那白马青山却是在这一霎直接动手,丝毫没有预兆,只见得其身若闪电,一闪之下,便是带着一股压迫气势出现在了李观鱼面前。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白马青山这一枪,平实无奇,但在那浑厚凌厉气机包裹下的枪芒,却是堪比一刀平山岳,一剑葬大海的锋芒。 “铮!” 枪芒过处,空气都是被震荡而开,发出低沉的呜鸣之声,感受着白马青山那异常凌厉的寒气枪芒。 李观鱼心头也是微凛,六品宗师的实力配合一杆长枪,再加上刚猛霸道的气机,强悍无匹,果真霸道。 这六品的实力,恐怕是到了巅峰了吧,这等战斗力,实在不是巴山虎那种实力可媲美的。 在气机修为上,李观鱼自然逊色于白马青山,它的优势,则在于剑招的精妙与无双,而他也并没有蠢到直接跟白马青山硬拼。 当下脚步急退,挥剑抵挡一下枪芒,身体随着气机流转后退。 “砰!” 而面对着李观鱼的防御,白马青山眼中划过一抹轻蔑之色,刚才的一番交手,他也大抵明了李观鱼的境界,虽在六品,但未能臻于巅峰。 他枪芒一振,便是重重的轰击在那剑光之上,凌厉的气机波涛,如同火山喷发般,陡然倾泻而出。 “咔嚓!” 李观鱼面对着白马青山这般咄咄逼人的凌厉攻势,剑光笼罩基本上没有起到作用,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而那白马青山更是得理不饶人,仿佛有一招擒杀李观鱼的心气。直接又是三点枪芒闪现,寒芒所化的如龙火蛇直接喷发,在白马青山那异常狂猛的攻势下。 李观鱼身形速退,一道道一层层的剑光,被白马青山毫不留情的击碎。 李观鱼身后所有军士,都捏了一把汗,城主是个临阵逃命的懦夫,城防准备不足,将士数量呈劣势,又有骑兵冲阵。这要在以前,估计很多人都会在张颐武的带领下慷慨逃命的。 正是李观鱼的到来,激起了众人的战意,重拾战场信心,双方鏖战至此,黄沙城守军的劣势不断被显现,此时此刻,李观鱼,在这一刻成为了大家的希望,成了救世主。 难以想象,一旦李观鱼身死,基本上就没有人可以抵挡一下,那么五百蛮兵铁骑,将会直入城中。 这是一种赌博,把所有的注压压在一个人的肩上,实在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城头苏苏,一身缟素。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一旦李观鱼身死,她也会饮剑自杀,绝不独活! 李观鱼有些错愕,白马青山再度逼来,望着已无后路可退的李观鱼,他不由得一声狞笑,旋即枪尖一点,强横的气机,暴涌而出,对着李观鱼的眉心而去。 枪芒笼罩而来,宛如雨帘一般,枪尖寒芒,透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李观鱼放眼望去,仿佛周身都已被而那弥漫着煞气的枪芒所弥漫,在那无数交织的枪芒中,他感受到一抹令他心悸的寒意。 那种感觉,就犹如隐藏在草丛之中的毒蛇,在静静等待着,等着给他的猎物最致命的一击。 李观鱼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机不断涌起,双瞳死死的盯着迅速攻来的漫天枪芒,气机暴涌而出,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体内的气机,则是有些枯竭,而此时的防御,不敢有丝毫大意。 李观鱼单手持剑,负手而立,双目平静,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枪芒笼罩而来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那众多泛着凌厉劲气的枪芒,便是即将落在李观鱼身体之上。 万点枪芒,总有一点是源头。 李观鱼闭目之际猛然睁眼,双目有神,竟是不理不顾那众多的枪芒,双指并曲,手中长剑发出一阵清吟,化为乘风破巨浪的利剑,撕裂重重枪芒,与那一点对准眉心的枪芒轰击在一起。 “砰!” 就在李观鱼凌厉长剑与那枪芒轰击在一起的瞬间,笼罩周身的枪芒顿时消散而去,紧接着,一股强悍的气机劲风便是宛如狂风般的爆发而开。 “汝等蚍蜉,不自量力!” 本来打算戏耍虐杀李观鱼,竟然被李观鱼寻出了破绽。 白马青山显然也是错愕了一瞬,但紧接着便是冷哼一声,紧接着枪声大震,在枪尖不断的波动中,竟是如同波浪一般扭动起来。 一股极强,极其暴戾的气机凝聚在枪芒之上。 这一次,白马青山直接想刺破长剑,刺穿李观鱼,赏他一个透明窟窿,送李观鱼一个一命呜呼! 第三更,求收藏 第039章 你他娘的跪不跪(求收藏o(n_n)o~) 李观鱼也知道自己在气机浑厚与战斗经验之上都比不了白马青山,所以对战之时全神贯注,格外小心。 当他注意到枪尖那涌动的巨浪之时,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机波动。 李观鱼心中一动,率先开始挥舞长剑编织防御。 枪尖巨浪,居然在气机牵引之下,泛起了浪花。 朵朵浪花,化为枪芒,暴射而来。 “咚!” 枪芒浪花与长剑防御相互轰击,低沉的声音,在城下响起。 李观鱼的身体直接是被强行震得倒飞而退,而白马青山,也是被气浪震动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白马青山,仿佛火山一般,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他不可能容忍自己在部下眼前,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子打败,哪怕是挫败一下都不行,他要的,就是那种浩瀚霸气的斩杀,直接将对手碾压致死的快感。 巴山虎可以死在李观鱼手上。 他,绝不可以。 白马青山握紧了枪身,双目死死盯着李观鱼。 白马青山身后的那些玄甲骑兵齐齐高举长枪,马蹄声若奔雷,大地震动,他们对于白马青山的这种至刚的枪法自然非常了解,可以说是必杀技。只要能把这一拳使出来,基本上就是李观鱼的末日了。 因而他们,已经开始了提前庆祝了。 赵山河等人,同样是在此刻皱起了眉头,虽然不知道三品武道巅峰使出这一招裂山拳的威力有多强悍,但他们能够从拳风中感受到这种杀人诛心的波动。 “裂山拳,一拳可裂山,可填海,极端刚猛,算是白马青山极为强力的杀招,凭借此招,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这可是他的成名绝技啊。”刘土苟在一边面色凝重第看着迅速暴涨的双拳,犹如黄金浇铸一般,那巨大的拳影,可以与天上翻腾的黑云相媲美,几乎要将李观鱼整个人笼罩而去。 “小子,受死!” 白马青山双拳也是愈发的璀璨,那气机波动,也是刚猛得令人心悸,而也就在那气机波动强盛至顶点时,他森然一笑,双拳重重挥出,做出劈山裂海之状,对着李观鱼轰出。 “轰!” 伴随着白马青山双拳宛如巨锤一般的劈下,只见得那璀璨光泽巨锤顿时化为一道足有数丈庞大的光影,暴射而出! 光影之上,蕴含着极强的气机波动,气机流转,犹如天降雷霆巨锤,凌厉得令人感到心寒。 “一剑仙人跪,你他娘的跪不跪!” 在白马青山巨锤双拳陡然狂砸而下之时,李观鱼眼神也是陡然变冷,双手一动,凌空之中,身如鲲鹏,纯粹凌冽的剑意弥漫四野。 李观鱼手持三尺青锋,青锋之上,剑光缭绕,而后剑尖宛如那风暴之尖,周身气宛如银河落九天,挥剑斩下,长剑带着轰隆隆的破风之声,划破天际,对着那道凌厉刚猛的巨锤拳头劈去。 城池之下,无数道目光紧张的望着那皆是异常凶悍的两道攻势! 两者的攻击速度都是快得骇人,不少人都是仅仅只能见到光芒一闪,紧接着,两道凶悍攻势,便是如同陨石般,重重相撞! “砰!” 撞击的霎那,巨响声,也是轰然在城池之下响彻天宇,强猛的两道气机碰撞,成环形般的暴涌而出,最后将城池之下的皇天后土,轰出一层层一道道的裂缝。 黄沙卷起如龙,陆地震裂似荡。 城下军士,望着场中那在碰撞中,散发出极端凌厉劲风的璀璨光团,心生向往! “破!” 两道强横气机相撞的瞬间,白马青山再度轰出巨锤一拳,李观鱼岂能没有料到,在气机牵引之下,一剑仙人跪剑气不断堆叠如奔雷,一剑接一剑,不断挥出。 剑光不断叠加,而白马青山挥出的巨锤之拳,在剑光的不断叠加劈斩之下,无数细小的裂缝出现了,紧跟着裂缝逐渐变大,巨锤之拳,即将崩碎。 “可笑!” 白马青山面目自信,猛吼一声,再度挥出重拳,两道巨锤之拳重叠在一起,犹如一朵遮天黑云一般碾压而来。 基本上,这两道拳影遮挡了城池周围的天光,周围顿时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砰!” 伴随着白马青山喝声一落,那层层叠加的剑光,终于首先崩坏,顿时轰然爆炸开来,那强猛的爆炸直接将数十道银河流光一般的剑气震碎散逸。 “自找死路。”白马青山面露冷笑的望着那被刚猛气机震碎的剑气,讥讽的道。 “咻!” 然而,他的讥讽刚刚落下,那半空中爆炸而开剑光之中,一道剑光,璀璨极致,犹如流星追月一般,通过层层巨锤拳影对着白马青山,暴刺而来。 “一剑仙人跪!” “剑心通明!” 所谓的剑心通明,指的是剑身之上凝聚的气机,能够与剑心取得沟通,从而脱离剑身的状态,剑心通明,距离人剑合一,不过就是咫尺之遥。 当然,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咫尺之遥,天涯之隔! 李观鱼也是因为在剑气的催动作用之下,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与剑心取得沟通,从而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惊喜了,或许这就是自己所拥有的的儒道剑技的无穷妙用吧。 兵家魁首,佛门金刚,道门洞玄,儒家圣人,便是九境之外的至强者,一般的武道修炼者,都是从九品到一品,岁月熬成粥,希望在有生之年跨过那一道门槛,成为一方巨擘。 至于说那金刚、洞玄以及圣人境之上的老怪物,除非身负大气运者大天赋者,亦或者天生九境之外,否则一般人绝不可能触及。 李观鱼此时以六品境界的低手能够触及到剑心通明的玄妙境界,恐怕也是因为幸运地沾染儒圣十剑的气运,从而剑走偏锋,获得那一线清明。 陡然来袭的攻击,直接是让得白马青山脸庞上的冷笑僵硬下来,而待得一道光华璀璨至极的剑气激射而来的时候,他方才发现,这边是很多武道剑士梦寐以求的剑心通明,走向剑仙的必经一步。 一个剑士,如果不能与剑心取得沟通,何谈御剑千里如飞虹,人剑合二为一呢。 “狂妄的小子!” 这般时候,已是无法做过多的防御,刚才巨锤之拳全力出击,周身的气机耗费过大,他需要新旧气机的相接,最起码要吸一口新气。 白马青山头皮一炸,他这明白,原来那看似凶悍的剑招,层层叠加的奔雷剑气,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真正的杀人手段,到此时才显现。 “兄弟!” “李哥!” “大人!” 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赵山河等人忍不住大叫一声,实在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 别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李观鱼身后的赵山河,刘土苟等人同样走的是武道一途,自然明白李观鱼对于白马青山新旧气机交接的时机把握。 况且能够在生死一瞬的生死场上领悟剑心通明的玄奥,实在是令人眼前一亮,非常人可以为之啊。 “嗖!” 剑心通明凶悍的攻势来得极为突然,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白马青山,都是未能料到他这一斩。 他猛然回头,直接催动周身所有气机,气机涌动之间在它面前形成了一道光盾,而那剑心通明,则是穿盾而过。 白马青山,感觉到了身体先是一阵冰凉,紧跟着是一阵温热,他知道,那是自己飒飒的热血。 “哼” 白马青山闷哼一身,身形倒退出去。 剑心通明的一招,也终于是消散而去。 九境之中的武道,剑者手中剑,不过是杀人利器而已,超越九境的至尊高手,手中剑不仅仅是剑,更是人生意气的一种展示。 毕竟李观鱼只是领悟一线清明,而非剑仙亦或者九境之外的神仙人物,可以随意与手中剑取得共鸣。 李观鱼口中吟唱十剑第三剑,“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一剑仙人跪!”,霸气威武,整个人的气势强悍无匹,涤荡天地。 李观鱼耳中隐约听得一声清响,紧跟着一股强横的气机力量直冲入身体,眉心之中一阵颤鸣。只觉得一阵温热气息灌顶,周身说不出来的舒坦,通体舒泰。 天地气机汇聚,如仙人降世,齐齐聚集于李观鱼眉心。 城下,白马青山抱着头,闷哼几声,身形踉跄后退,剑心通明的伤害,不像气机伤害那么直接,但对于一个人的战斗意志来说,那就是一种无形的摧毁。 试想,一个身负高超神通却又没有一点战意斗志之人,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这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结果。 欲毁其人,先毁其志! 城池之下,李观鱼望着阵前的白马青山,对于这样穷凶极恶没有底线的敌人,对哺乳妇女与襁褓中的婴儿都能下的去手的畜生,何来的怜惜之情。 面对这样一群畜生,李观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尽杀绝,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与恐怖。 李观鱼并没有就此罢手,虽然此次出其不意,但剑心通明不过是刹那之间的攻击神通,对于白马青山这样的六品武夫来说,并不足以剿灭他。 而对于此人,李观鱼是抱着必杀之心。 他不死,今日这么多军中手足袍泽的血,就白流了。更何况,能够多坚持一会儿,拖延时间,城中百姓疏散的也就多一些,少死一些无辜的生命。 李观鱼的动静,同样也是被白马青山所察觉,他是军中将领,先前这一战,他已经落败了,要是这一次还不能将李观鱼斩杀,那么他在军中的威望将会一落千丈。 军中以武为尊,堂堂一位兵团长被对方一名校尉打败,实在是耻辱至极。 白马青山身形顿时一滞,紧接着双拳指天,“裂山拳最强一招,雷云巨锤,裂山之力,出击!” 强横的气机,自城下如潮水般的爆发开来,坚硬的地面,都是在此刻寸寸龟裂,碎石咻咻的弹射而出,最后将那周围的城墙,也是震动的砖块跌落。 “嗤!” 在那无数道目光凝聚的城下,突兀间,一道身影陡然自场中倒射而出,其身形在半空数个翻滚,然后落下地面,手中探出一道匕首状的东西,狠狠的插进地面,一路火花暴射,吱吱的声音,刺耳的响起。 这道身影足足倒射出了数十米,一条漆黑的痕迹,在场中刺眼的闪现出来,而待得那道身影彻底停下来时,众人方才看清了他的面貌,当下便是传出许些哗然之声。 “李观鱼!” 城门所有人望着那狼狈自交触处倒射而出的身影,面色却是微微一变,看这模样,难道先前的对碰中,李观鱼落了下风不成?! 继续求收藏每天早上一大章,下午五点一大章,每天保证七千字以上,状态好三章万字,更新给力,各位请多支持 第040章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众人目瞪口呆,翘首以盼。 终于,黄沙散去,尘埃落定。 李观鱼也是缓缓的直起身子,手掌紧握着那经过与地面摩擦,竟是泛起似星月之光的长剑,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尘雾逐渐消散的地方。 轻风刮过场中,尘雾尽数散去。 而后,其中的一道身影,也是出现了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那道身影呈半跪状态,身上黑甲,破碎不堪,手中银枪,被拦腰截断,只剩下半截,枪尖插在地面狰狞作响,发出一阵刺耳的震动。 “白马青山?!” 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庆祝的蛮族骑兵刚刚刀枪并举在半空,陡然间发现自家将军半跪在地上,气势萎靡,气机消散。 那些蛮族军士,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同样是未曾料到,白马青山,蛮族千军之将,居然会败的如此之惨烈。 “兄弟,好样的!” 赵山河大喝一声,身后守城将士,一个个眼神通红,齐声呐喊助威。 城头白衣素缟的苏苏,眼角流过两行清泪。 在那无数道惊诧的目光中,破甲,断枪,狼狈不堪的白马青山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目光之中,同样也是充斥着难以置信。 他无法想象,李观鱼竟然能够凭借一技剑招,正面将他击溃! “这个小杂碎!” 望着身上的碎甲,白马青山紧紧握住了半截银枪。 白马青山,眼神恶毒,就在他咬牙切齿的释放着心中的怨毒之意时,那不远处的李观鱼,却是目光平静的盯着他,然后握着手中那柄通明长剑,缓步对着他走来。 李观鱼的脚步,越来越快,待得后来,直接是化为一道虹光奔掠向已是重伤状态的白马青山。 在其奔掠间,后者也是从他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心头发寒的杀意。 望着那携着冰冷杀意暴冲而来的李观鱼,剑光盛放,有一阵锋锐之意,直刺白马青山脖颈而来。 速度越来越快,凝结为一道旋风,一闪而来。 白马青山也是手脚冰凉起来,而他终于转身对着身后五百骑兵大喊一声,“破城!” 而这一招,也是李观鱼穷尽其气机一击! “你不敢杀我!” 这种姓命攸关的时候,白马青山面色变了数变,然后陡然喝道。 他知道自己只要活着,城破之后,随便抓几个人就能够做交换,到时候他还能活命,只要命在,那就一切都有可能。 沙场之下,绝无手下留情的可能。 对于他的喝声,只是增加了李观鱼的杀意。 李观鱼的脚步仅仅只是顿了一瞬间,然后便是再度以一种更为迅猛的速度冲出,那种杀意,不减反增! 对于白马青山,他早早的便是抱着必杀之心,对着这种泯灭人性的畜生,李观鱼不可能手下留情。 他相信,若是现在两人的处境换了一下,白马青山会毫不犹豫的狞笑着对他痛下杀手,既然如此,他若是再做出那等妇人之仁的事,倒是显得太过愚蠢了。 所以,白马青山的喝声,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杀意,身形一闪,便是掠近了前者。而他体内的气机,也已经是到了极致,而李观鱼周身气机,也在两次死战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李观鱼之所以能够这么强横地运用气机,玄之又玄的剑心通明,终究不是自己所属,向天借力,终有穷尽之时! 李观鱼的身体,化为一道虹光,手中长剑,剑尖寒芒一闪,直射白马青山眉心。 一阵血光飞溅,李观鱼气机力竭,倒地,身体还保持着向前的风姿,城上白衣,两行清泪滴落。 这城池,终究是守住了! 赵山河双持双刀,吼叫一声,“誓死守城!” 身后一千五百袍泽齐声呐喊,“誓死守城!” 城头苏苏,一声缟素,手持金锤,擂金鼓! 黄沙城这边气势如虹,已经到了一个顶峰,反观蛮兵这边,白马青山的死,好像直接塌陷了半边天,白马部族的铁骑纷纷后退。 白马族落是主力,他们一退,作为辅佐方的天蛇,天狼等部落士卒也都无心恋战,跟着撤退了下去。 城上的联军看到蛮兵败退,士气大振,人们纷纷冲下城墙,随着城门打开,城内的联军一窝蜂似的冲杀出来。 赵山河、刘土苟等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联军的最前面。 他们飞奔到李观鱼的近前,看着地上的李观鱼,浑身上下全是血,也分不清楚哪些是敌人,哪些是他自己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李哥,你没事吧?” 李观鱼看眼赵山河等人,再瞧瞧周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联军士卒们,他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断头举得更高,再次大喝道:“我等西北男儿,尽是英烈,犯我疆域者,杀无赦!” 刹那间,联军士卒们群情激昂,人们齐声呐喊道:“犯我疆域者,杀无赦!” 刘土苟以及孟长安组织联军,摆开阵型纷纷冲杀而去,见联军来势汹汹,蛮兵这边主将战死,所有蛮兵纷纷开始后撤。 立于城前的五百铁骑,也挡不住联军上千人结成方阵的联合绞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五百铁骑在蝗虫之箭雨以及拒马枪方阵的来回冲杀之下,死伤殆尽。 李观鱼一怔,抬头一看,这才看到了城池之下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军士,而城池远处,全都是很七竖八的蛮兵尸体。 还有些被斩为两截的战马,将士的手臂断肢,场面血腥不堪直视,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要不是李观鱼努力控制着,差点就吐了。 李观鱼默默地回过头,搜寻的视线迎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那双眸子,蕴含着无限的深情和留恋,李观鱼忽然觉得人生很美好。 就是这么一双美丽的眸子,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他心底突然生出一阵无限的眷恋,苏苏啊,能和你在一起多好啊。 苏苏已经跑到他的面前,李观鱼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幸福得浑身发抖。两滴眼泪,滴在了李观鱼脸上,流进了李观鱼嘴里,他抿一口,咸咸的,这种感觉,好幸福。 那白衣翻飞,将李观鱼揽在怀中,细细的沙粒透过裙围,将那白色的衣裙染上层淡淡的黄色。她将李观鱼的头平放在自己腿上,眼眶却已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苏苏望着怀中的人儿,叹道:“相公,你若是死了,苏苏也不会独活的,你可知道?你这个傻瓜傻蛋蠢货。” 苏苏气极了才会这样说。 “死了可不行。”李观鱼顺了顺气,抓住了苏苏的玉手,笑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后面。” “大傻子。”苏苏有些溺爱的掐了一下李观鱼的鼻子,但这话他又不理解了,疑惑道:“相公,这是何意?难道你期望我先死?不是要白头到老吗?” 李观鱼点点头,笑道:“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直守望者她,直到她的生命结束,由你自己承担起所有相思的悲伤与痛苦。苏苏,你明白么?我是你相公,我读书多,不会骗你的。” 苏苏有些痴了,泪珠子还在眼眶里打转,忽地低下头去道:“相公,你说得对,那以后我要后于你而死。” 李观鱼眼角含笑,“我先!” 苏苏深深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却很坚决,轻声道:“相公,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相公,若是你先死,苏苏是决计活不下去的。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个道理对苏苏而言,却是无用的。” 苏苏就是刚烈的性子,他沉默一下,轻声吟道:“生与死,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苏苏望着满天星空,大地黄沙,喃喃自语着,泪珠哗哗而下:“相公,你这个大傻子。” 李观鱼将苏苏一双玉手放在自己胸口。 “相公,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苏苏笑了笑。 李观鱼手心之中,忽然有一滴晶莹的珠子,在黄沙月光中有种圣洁的意味。 “记得小时候经常看戏,至于什么戏文妾身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坐在妻子坟前,儿子问老爹,为何你与娘总是能和和气气的?” “老爹笑了笑,说道,孩子啊,不是不吵架,只是你娘刚开口,我就认输了。你娘也就不好意思跟我吵架了。” 儿子似懂非懂,“那你有时候还念叨着要掐死我娘呢。” 老人哈哈一笑,摸着稀疏雪白的胡须,“夫妻夫妻,既是福气也是服气,懂了吗?” “”儿子有些调皮的说道。 “夏日炎炎日子长,冬夜漫漫寒难耐。待到百年身后时,同归到你墓室中。”老人念叨着诗句,眨眼间一生光阴已经过去,那携手看桃花的人,已经缓缓归去矣。 “苏苏”李观鱼伸手去摸苏苏的脸庞。 苏苏晶莹的脸上露出孩童一般的可爱笑容,嘴唇嘟起来,怀中抱着的,则是以后的幸福日子,“所以啊,相公,福气和服气,我都要!” 李观鱼与苏苏起身,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月光温暖,夜空如锦缎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替苏苏擦干了眼泪,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两人心中洋溢。 这一刻,李观鱼心中充满着对生的眷恋和对未知的恐惧,然而他的心中只有这些感觉,却什么也来不及去想了。 他的意识已陷于停顿,脑中一片空白,终于气机不继而晕过去了。 收藏兄弟们哈哈 第041章 天启虎贲玄甲、神策白袍归义 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整个黄沙城都笼罩在黑暗的天幕下,但毕竟已近黎明,从小院望去,远远近近的小巷中,也已经有了点点浮动的灯火。 青砖白瓦的院落有一种江南水乡的秀美感,只可惜上一次与那李观鱼一战,院中的那一株梨树已经被剑气斩断,看来已经枯萎了。 晨间早起的人们在走动着,隐约的说话声。 与李观鱼相对的屋子中,暖黄的灯火透过窗棂透射出来,给院落中笼上一层温馨的颜色。 李观鱼起身,咳嗽了一声,身体还有些疼痛,浑身无力,两次大战,周身的气机枯竭的七七八八,看来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了。 那边的窗户里映出李观鱼身影对镜梳妆的剪影,温柔安详,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好像有一种暗香浮动,轻轻入鼻,揽香入袖。 李观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走出房间。 同一时间,窗户推开,也露出了正在里面忙碌的苏苏的脸:“相公你醒了?你别动,我端水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李观鱼伸手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是有些疼痛,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大雨降下的时候,黄沙城中仿似雾茫茫的一片片。 北方的雨水没有江南水乡那么秀气温婉,倒像是带着冬日将临的寒意,一丝一毫的都要渗进人的衣服里,不过这种清新的感觉,沁人心脾。 苏苏一身带湖绿花边的上衣配上长裤,头上是可爱的包包头,足下淡蓝色绣鞋,一身行装轻盈无比,一手端着洗脸的热水,一手撑着油纸伞。 玉足踩着细碎的黑白相间的细沙,缓缓走到李观鱼面前。 两人如经年夫妻一般,相视一笑,李观鱼动手,苏苏却阻止了他,轻轻的毛巾,缓缓的替李观鱼洗脸洗手。 苏苏身上的暗香经过了雨水的调剂,更加令人亲切,这小妮子在他面前如一只轻灵的兔子一般,嫣然浅笑,是在让李观鱼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李观鱼的身体,也渐渐的炽热起来。 苏苏笑着,有些亲昵的掐了一下李观鱼的鼻头,道:“相公,我已经煮好了粥,你喝一点,我去买点药,温养温养身子,很快就会恢复的。” 正在夫妻两人闲说的时候,赵山河等一帮人走进了院子。 “额,李哥,我们听说你醒了,就赶紧来了,这个是不是打扰你们那个”胖子哈哈一笑,掩着嘴巴,“要不咱们待会儿再来?” 众人见苏苏坐在李观鱼怀中,也没料到遇上这一幕,顿时有些尴尬。 苏苏脸上露出一抹浅羞,依旧是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相公,我去盛一些粥来给大家喝,你也别太劳累了。” 李观鱼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胖子道:“你啊,就是嘴欠。” “嘿嘿,李哥,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上前在李观鱼身上左看看右瞧瞧,还时不时的身手抓住摸摸,也只有王胖子敢这么做了。 “李哥” “大人” 李观鱼摆摆手,“都坐吧。” 苏苏将盛好的粥端上来,李观鱼示意,“都别傻站着了,早上还没吃东西吧,喝粥。” 于江山笑了笑,“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刘土苟赵山河一伙人可不客气,端起粥三两口就喝完了。 刘土苟赏了于江山一个板栗,“让你喝就喝,年纪小屁事挺多。” 众人喝完粥,这才聊起来正事,他耸耸肩,没有就此话题多谈,话锋一转,正色说道:“我觉得黄沙城的军务,是应该整顿一下了,一直以来的弊端,我们要一举清理掉。” 他话音未落,赵山河立刻嚷嚷道:“李哥,你就做张颐武的位置吧。” 刘土苟等人也是大点其头,正色说道:“是啊,李哥,这个位置也只有你能坐!” 李观鱼继续喝完第二碗粥,笑道:“可是,张颐武还活着。” 陈少陵眨眨眼睛,李观鱼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故意笑着道:“要是张颐武发生点意外呢?” 在场的众人也都不是三岁孩童,话虽然隐秘,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众人也都点点头,表示赞同陈少陵的说法。 制造点意外,就让张颐武下地狱去吧。 李观鱼正色说道:“如果兄弟们支持我主事黄沙城,我自然当仁不让,如果兄弟们觉得还有更合适的人选,我自然也会让贤!” “哪他娘的还”胖子扯开大嗓子,话刚到一半,见周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自己身上,他满脸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胖子继续说道:“李哥,没有什么其他的人选,我们都是认定你了才跟你来黄沙城的,如果没有李哥,谁他娘愿意来这种鬼地方啊!再说了,要不是李哥,这黄沙城早就成了蛮子的地盘了。” “是啊,李哥!”秦万里正色道:“我们大家伙早已认定李哥就是黄沙城的主事人了。” “是啊,李哥,在我们心里,已经认定大人了,我们誓死追随大人。”刘土苟和孟长安,付斯文等人也都表态。 人群中还有一人,便是昨晚与李观鱼并肩战斗的周铁甲。 李观鱼目光望去,还未等李观鱼开口,周铁甲首先道:“东门守卫一战,黄沙城一战,李哥早就成了兄弟们心中的战神,我愿意追随李哥,誓死不渝。” “好!”李观鱼一拍膝盖。 李观鱼双目眯眯地笑了,而后,他又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愿尊我为黄沙城的主事人,那我也不再客气了。” 顿了片刻,他正色说道:“这一次,我打算把黄沙城中的军制改一改,在城中设立天启、虎贲、玄甲神策、白袍、归义六个兵团。赵山河任天启兵团长,王胖子为虎贲兵团长,秦万里为玄甲兵团长,孟长安为神策兵团长,刘土苟为白袍兵团长,周铁甲为归义兵团长。你们可有疑意?” “没有!”众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道。 “六个兵团,每个兵团下设前锋中军后军三个营,你们六人任兵团长,至于副兵团长以及各营的营长人选,你们各自甄选任命。任命的前提是要这些人既有过人的军事智慧,也要具备一颗忠义之心。” “是,李哥!”六人拱手答道。 李观鱼笑了笑,“每个兵团人数维持在八千到一万左右,这几天各自招兵,粮饷的问题我会和军师长陵解决,大家不必担心。” 李观鱼正要继续说话,于江山和付斯文异口同声道:“李哥,我有意见!” 闻言,李观鱼含笑看向他二人。 于江山和付斯文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李哥,那我俩呢?李哥不会把我俩排除在外吧?” 李观鱼笑了,说道:“你俩当然也是我们的一员,江山,你看到那些弩机了吗?” “是是啊,李哥!”于江山以为李观鱼将他忘记了,谁知道没有忘记,但听李观鱼的话,他又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些弩机以后就归你管了。” “啊?李哥,你你把那些弩机都给我?” 于江山的射箭与弩机操作在全军都是拔尖的,李观当然不会把这样一个人才忽略掉。 李观鱼正色道:“那不是我的弩机,而是从整个黄沙城中搜集来的,我要你做的,便是成立一个三千人弩机营,你为营长,日后,我要你的神箭所过之地,尽是我等征服之域。”李观鱼含笑说道。 于江山脸上浮现出笑容,不过很快他的笑容便僵硬住,毕竟他在这一群人中,他的年纪是最小的,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李观鱼就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于江山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哥,万一要是做不好呢?” “那只能说明是我看错了人,责任在我身上,后果由我承担,与你无关!”李观鱼不想给于江山,将责任统统揽到自己身上。 李观鱼的信任和担当让于江山打心里感动和佩服,他腰板一直,向上一挺,拍着胸脯说道:“李哥,你放心,我的弩机营神箭,将会射下这整个天下!”说完,于江山面色一正,“不过李哥,我有个条件,你可得答应我!” “好啊,你说!”李观鱼倒是没有丝毫犹豫。 “这第一嘛,当然是我从诸位的兵团中挑中有潜力的人,我可以要人啊。”话音未落,于江山立马就感受到了周围不友好的眼神。 他讪讪的笑了笑,“当然不会是夺人所爱了,只是有射箭天赋的,别的送我我都不好。” 刘土苟在于江山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土苟说这话,也算是默认了于江山的要求。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 李观鱼也乐了,转头又看向付斯文,问道:“付大哥,你在黄沙城有不少的兄弟是吧?” “是的,李哥!” “你把信得过的兄弟招入你的麾下,以后,他们就是你的部下,你们的名字就叫二十八舍,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收集情报。我要通过你们了解到城内的一切,包括城中的一些组织,有无蛮子的眼线细作,每天有多少商队进城、出城,他们都在做什么样的买卖等等,城内方方面面的情报、信息我都要随时掌握。” “是,李哥!”付斯文精神一震,神采飞扬地连连点头,大声应道,而后他又探着脑袋好奇地问道:“李哥,那我是二十八舍的舍主吗?” “是!” “那那我能和诸位兵团长一样吗?” 付斯文之前虽为后勤军的副尉,但治军能力与孟长安和刘土苟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据李观鱼的观察,以及与陈少陵的商议,发现付斯文在侦查以及谍报搜集上有特殊的天分。 李观鱼今天这么说,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并不是一时兴起,而且身边还有陈少陵的辅佐,办起事来更是如鱼得水。 李观鱼仰面而笑,说道:“你能不能具备和其他兵团长同样的地位,就看你们二十八舍的贡献了。” “李哥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做!” “光是尽心尽力可不行,我还需要你做好、做细,做精。现在每个人的职位都只是暂时的,以后做得好,都会提升,以后的军团长集团长都在等着你们。唯有一点,做得好,继续升,做的不好,持续降。有德者居之,才能让整个兵团蒸蒸日上。” 众人互相看看,脸上皆露出不服输的表情,一个个斗志昂扬地说道:“好,李哥,我们就这么办!” “明日,大家便可去招收人员,军中的兄弟可作为重点招收的对象,然后再从中挑选精锐、忠义之士,纳入各兵团,各营。” “是,李哥!” 众人躬声,应道。 等众人散去后,陈少陵笑着道:“看来李哥在众人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可动摇了。” 李观鱼努了努嘴,笑着道:“张颐武还活着呢。” “等个好时机。”陈少陵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李哥,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亲军,以备不时之需。” 李观鱼摆了摆手,“少陵,你是创世之才,在我身边是否委屈你了?” “没有,绝没有!”陈少陵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也想跟着李哥闯出一片天地,我就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动动嘴皮子还行。跟在李哥身边,足矣。” 这话让李观鱼心中倍感温暖,拍了拍陈少陵的肩膀,“亲军的事情,等粮草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吧。” 今后黄沙城的军事,李观鱼就要一肩挑了。 院中,雨依旧在下,滴滴答答的落在黑白铺就的细碎石子小路上,迎面清凉。 李观鱼和陈少陵掰开沙盘,各自泡上一杯热茶,开始推演一番。 “少陵,击退突袭蛮兵之后,该当如何?”李观鱼细细观瞻着沙盘上的城池,西北三城与蛮族部落犬牙交错,两方就占据了龙庭北方三分之一的面积,若是能够将其统一,将会是北方有一个重量级割据诸侯的存在。 李观鱼的心思,已经不再屈居黄沙城这一隅。 陈少陵扶着沙盘久久未语,时而皱眉,时而脸上浮现笑容,细细思量之后方才开口,“西北城大风口,联军与蛮兵主力都集中于此,双方战力相当。这一段时间互有进攻,但始终无法将对方一口气吃下,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一方直接溃败的局面。”说着抬起头,与李观鱼对视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两人都知道,这便是他们的机会。 “趁着空当,咱们可以统一两城的守军力量,然后崛起于西北。若是到时候李哥能将”陈少陵抬起头见李观鱼并没有反感之意,才慢慢说出来,“将宋青瓷这丫头收入房中,那么以我们的军力再加上宋青瓷帐下的军力,可以碾压蛮兵。到时候,西北三城与蛮族部落统一的时机,便到来了。” 陈少陵平常看起来嘻嘻哈哈,但在大事上丝毫不显嬉闹,已经逐渐成长为一名出色的运筹帷幄的军师。 李观鱼是乐见其成的、 “咳咳”李观鱼面色微红,陈少陵这个想法十分可行,但手段嘛,不那么高明。 李观鱼爽朗大笑,“少陵的想法,与我相同啊。等黄沙城稳定之后,我便去将东北城收入囊中。” 两人还在推演细节,此时付斯文面色有些慌张,一路跑进院中,来到李观鱼近前,“李哥!” 李观鱼皱眉,问道:“斯文,怎么了?” “李李哥!”付斯文气喘吁吁地说道:“不不好了,我手下的兄弟来报,嫂子在药材铺被人掳走了。” “糟了!”李观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城内竟然还埋伏有蛮兵,居然把主意打到苏苏身上了! 李观鱼奔出房间,落在院中,雨水落在李观鱼脸上,有一阵清凉入体,他冷静下来,“抓到舌头了吗?” “抓到了几个。”付斯文点点头。 李观鱼一挥手,“带上来!” 又是一年,不管过得好不好,都过去了,展望来年吧,希望各位和我一起努力,哈哈三章万字,求收藏兄弟们想拍砖的,指点的,骂人的,交流的,唠嗑的,都请多支持收藏 第042章 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李观鱼望着那几个舌头,冷哼一声,“你若说出苏苏去处,我便饶你不死。” 舌头中一个头目眉头都不皱,说:“我们北方八龙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七人都宁死不说。” 噗! 李观鱼手指一点,一道气机射入那人眉心,那人仰面倒下。 头目道:“我们北方七龙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六人都宁死不说。” 噗噗噗! 三人眉心透出一点血红,栽倒在地。 头目口中颤抖,仍兀自倔强道:“我们北方四龙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三人都宁死不屈。” 又有三人毙命,北方八龙,如今只剩下一人。 那头目双腿发软,扑腾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了我的狗命,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李观鱼冷笑道:“孺子可教也,头前带路!” 头目迟疑道,“带路可以,就不用投钱了吧。” 李观鱼冷着脸说,“收起你那可怜的幽默感,多说一句,我会让你立刻死翘翘。” 李观鱼的这种审问方法,简单粗暴,直接见效。 看的旁边的付斯文和陈少陵一阵目瞪口呆。 等到那头目说完,旁边的陈少陵眼前一亮,暗自说道:“这是个机会!” 陈少陵像是对自己说,也好像是对李观鱼刻意的提醒。 “果然是张颐武?”听说这个,李观鱼愣了片刻。 “城主大人哦,呸,张颐武从昨晚大战开始便联系万花楼的蛮子,然后张宗胜谋划着要抓苏苏,结果今天跟踪的时候,在药材店下手的” 李观鱼当然明白陈少陵的意思,“哈,这他娘的真的是”实在有点找不到适合对应的心情,李观鱼张了张嘴。 既然张颐武想死,李观鱼不介意给他来点痛快的,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付斯文,通知大家带人。” 话说完,李观鱼转身,长剑一挥,空中雨水一滞,水珠被剑气齐齐切开。 整个庭院,杀气凛然。 李观鱼走过去,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很小了,人来人往的街头,这一身长袍的书生说了几句话,众人的表情才各自精彩起来。 过了片刻,王胖子开了口:“李哥,五百人够不够?” “有五十人就行了,你们先走。” 赵山河在旁边打岔,“李哥,张颐武身边还有人,干脆这一次在众人面前,来一个了断,也让黄沙城原来的众人看看咱们的手段。” 付斯文也开口,“是啊,李哥,顺便也可以瞧一瞧谁站在张颐武那边的人,这一次都能浮出水面了,以后清除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带多少人,你们看着办就好。”李观鱼有些没好气地接了一句,那边马车驶动,帘子一掀,王胖子笑着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李哥,走咧。” 片刻不到,此时,六个兵团,总共有两千多精锐正从不同方向悄然汇聚在城主府的主要出口以及街巷,散出的几名传令兵开始让这一边的近两千人在奔袭中靠拢过来。 李观鱼在赵山河刘土苟孟长安秦万里等人陪同下缓缓走进城主府。 张颐武在黄沙城盘踞二十年,苦心经营,势力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也正好借这一次机会让其全部浮出水面,一网打尽。 付斯文刚提出来,李观鱼便答应了。 从昨晚的大战开始之后,张颐武就一直挺烦恼的,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东门后勤军能斩杀了巴山虎,黄沙城又守住了白马青山的进攻,这让他十分恼火。 这时候,张颐武也逐渐意识到,他对整个黄沙城已经失去掌控了,他在黄沙城军士心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就在今天早上,李观鱼已经下了重新整顿军务的命令,看起来新上任的六位兵团长干劲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征兵令已经已经贴到了黄沙城的每个角落。 楼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张颐武调整了一下心情。 入席之时,张宗胜还带着些兴奋,被张颐武没好气地看了一眼。 张宗胜是有开心的理由,虽然黄沙城中众军士倒戈,但他们这边至少还有四五百人可用,而且这些年搜刮的财富太多了,就算张颐武不做黄沙城的城主,他们照样是个富贵人家。 最关键的是,他一位抓住了李观鱼的妻子,手上就有了一张王牌,一张可以保命的王牌。 而且,苏苏乃是上上之姿,堪与宋青瓷争艳,要是能把那样一位美人压在大床上蹂躏一番,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张颐武则叫来管家,让他加强府内府外的防御,避免有人闹事。 他是谨慎之人,知道李观鱼现在已经成了气候,而且听说李观鱼对苏苏可谓是全心全意,爱护备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家家大业大,其中亲眷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招收的幕僚客卿也不容怠慢,每日大家坐在一块吃饭,正是巩固关系的好时候。 张宗胜刚刚将苏苏等人抓进府中,但吃饭的时间,他还是不敢缺席。 只是以往这类时间里他多半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则明显活跃许多,找人说话聊天,一时间颇为引人注目。 张颐武见自己的儿子面露淫光,自然知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中的那点龌龊肠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你别打那丫头的注意。” 张宗胜面色一阵红,“老爹,那” 张颐武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算是混出了个人样,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玩意儿呢,根本不给张宗胜说话的机会,“你给我闭嘴。” 他们谈论着这些事情时,距离城主府已经不算远的地方,两千多人已经悄然汇聚完成。 于江山背负这一张大弓:“他们要是敢对嫂子做什么,我就射死谁!” “张颐武真他娘的胆子大” “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们还慢吞吞的干什么?快啊直接带人冲进去,来一个鸡犬不留,杀一个片甲不留,岂不干脆!” “日,扒了他们的皮” 李观鱼在黄沙城军士中的为威望,从斩杀白马青山之后,便成了所有人崇拜的对象。 张颐武治理黄沙城二十年,明面上的盘剥敲诈、暗地里的勒索抢劫这种腌臜事干的太多了,平常时候众人也都是忍一忍,这一次有李观鱼带头,他们当然愿意闹一闹。 对于张颐武的不识时务,众人也都咬牙切齿。 城主府宴席间的气氛,也已经愈发融洽热烈,不知什么时候,院落一边的天际上,出现了一道浓烈的冲天烟柱,看来是在城市的那端起了火,大家看了看。 “什么地方?” “城东万花楼。” “万花楼” 听到这三个字,张颐武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身落在地上,连带着夹着的一块五花肉也落到了地上。 他心里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说话间,外面陡然传来混乱的声音,隐隐约约,众人还在想着是不是真的,一名护院从大门那边冲了过来:“报禀禀禀、禀报外面有军队、军队” “出事了。”张颐武皱了皱眉,率先反应过来,“过路的?” “不不不是” 那人平素并不结巴,但此时话音未落,院落那边的正门陡然间有人踢开,人影冲进来。 这边自然是有护院的,原本想要上去阻上一阻,但随即停了下来,没人敢上前。因为此时在院落周围的围墙上,也有一拨一拨持了弓箭的人出现。 主宅侧面的街道那边,隐约传来:“冲进去!”这类简短的命令。 没有太大的喊杀声,但一时之间,所有的方向都传来动静,后方不知道哪个院落里偶尔就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许是死了人。 大户人家的护院,平常时候对付剪径小贼,看家护院还可以,但面对刀兵森严的军队的时候,直接就怂了。 前庭后院,被迅速控制了局面,院子里有人想要过去交涉,被一刀剁翻在地。 脑袋在青石板地面上咕噜噜滚了好远,一路带血,看起来有些恐怖,张家这边的一些女眷,看见那一双眼睛还睁大的头颅,已经吓得叫出了声。 冲进来的人分好几拨,但全都不说话,只以染血或未染血的刀剑盯住了院子里、房间里的所有人。 正厅里的五桌人中有一部分站了起来,有一部分坐在那儿不敢动。 张颐武也是坐着,对这忽如其来的事态,老人保持着冷静,只是沉声低问:“什么人?” 张宗胜站在旁边,想着什么,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不可能。” “什么?” 张宗胜偏过头,望着窗子外的军队,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可能可能是李观鱼但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够指挥的动这么多人!” “嗯?!”张颐武抬起头看着身边的长子。 张宗胜道:“李观鱼的妻子,苏苏,就在家中。” 张颐武抿着嘴想了想,心中一寒,如果刚才说张颐武在黄沙城军士心中的威望是摇摇欲坠,那么现在可以看出来,已经是可有可无,甚至所有军士巴不得对他动手了。 张颐武梗着脖子,目光锐利:“这个李观鱼,太目中无人了。”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因为那个李观鱼。只是巧合待会人来了看他们要什么。”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李观鱼的身影带着赵山河,刘土苟,周铁甲等人出现在院门口,他没什么表情,伸手卷了卷书生袍的衣袖,径直朝厅堂这边走来。 李观鱼手中提着一把剑,剑锋不沾血,但剑尖,滴滴答答的,一滴滴的血红融入地面,泛起一朵朵的血花。 张颐武微微抬起了头,看着这一幕,面色不变,但心中暗感不妙。 张宗胜摇了摇头,慌乱地说一句:“这个这不可能”但随即,他朝着厅堂门口走过去,李观鱼怎么这么快已经成了气候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基本都是不认识李观鱼的,但看着状况,也知道来的已经是主事之人。 当李观鱼微微皱着眉头踏上台阶时,张宗胜双手叉腰,盛气凌人:“李观鱼,你他娘的敢” 李观鱼知识瞥了他一眼,随即不在看他,随后还是转回房间里张颐武的身上。 “干”张宗胜见李观鱼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顿时脸上一阵红,怒道,只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观鱼一皱眉,剑尖一挑,张宗胜的人头,已经滚落下了台阶,只有身体还直挺挺的立在台阶上,过了半晌,才“啪”的一下,栽倒下去,落在雨水中。 也不知道张宗胜最后说的那个字是敢还是干,反正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啊” 有人尖叫,满堂震动,李观鱼踏入正厅,不再看身后的张宗胜一眼。 张宗胜的无头尸体,直挺挺的,血液在脖颈飚出来,好似一口地表涌泉,只可惜冒出来的是鲜血。 这个院子的雨水,都染上了一层血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整座大院中弥漫看来。 张宗胜的母亲一路尖叫着,从台阶上直接扑下去,趴在张宗胜尚有余温的尸体上,仰面大哭,染了一身的鲜血。 这一瞬间的冲击令得坐在最上首位置的张颐武陡然绷紧了身子,老人仍旧坐在那儿,牙关紧咬,看着长子忽然倒下的一幕,盯紧了李观鱼。 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想到李观鱼会如此狠辣果决,有人过来,厉声道:“你们干什么” 这人乃是张家的亲族之一,或许只是下意识地迎了上来。 赵山河抽刀、劈刀、收刀,只是一瞬间,那尸体带着鲜血飚射出去,血浸了满地,被撞到的人跳着避开、摔倒、惊呼,又是一片混乱。 在这一幕之后,厅堂内几近鸦雀无声了。 新年第一天哈!,新气象,,继续厚脸皮求收藏求收藏推荐可是一门技术活呐技术活啊,作者君都趴地上了,就等着那一张推荐票和收藏了哇咔咔。 第043章 天下这么乱,杀人全家算个锤子事情 李观鱼的脚步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来,一道气机震开眼前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穿过靠门的两张圆桌,径直走向最里面主家席的那张桌子。 坐在张颐武对面的一名张家人起了身,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被迎面而来的二十多支铁箭攒射成了刺猬,直接钉死在了一张圆桌上,挣扎了两下,死翘翘了。 一时间,几乎周围的人都鸟兽散。 李观鱼跨过两张椅子之间的空隙,一掌拍下去,轰然一声响,巨大的圆桌直接崩碎。 旁边的桌子上坐的原本是一批张家招揽的客卿,都是武林人士。 其中也不乏高手,但此时只是狼狈地躲避开去,有的被汤菜淋了一身,仍然不敢说话。 李观鱼从一开始便释放出气机,这些人面对如此气势的李观鱼,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事实上,这批人中武艺最高的一人也不过是六品而已,在李观鱼面前,根本不够看,何况他身后还有两千士兵,就算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圆桌崩碎,连带着圆桌周围所有的凳子也都被震碎,成了碎木屑,原本的主家席此时就只有张颐武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这位老人是真正有气势的,毕竟在黄沙城久居上位,养气功夫精深,气势威严早就养成,他此时全身微微颤抖,孩子就在自己面前被杀,而自己只能瞧着。 李观鱼抓起身边的椅子,径直过去放在了张颐武的面前,随后,翻开两个倒扣的茶杯,一人一杯茶,李观鱼饮了一口,将长剑横放与膝盖之上。 李观鱼面目平静,语气宛如与老者交谈一般,“你勾结那些奴种蛮子,准备将黄沙城拱手让与人,算盘打得嘎嘎响。” 张颐武面色一紧。 “你的算盘打的很精细,利用巴山虎杀了后勤军九百守将,然后借口不敌蛮子顺势打开城门,既灭了你的眼中钉,也保全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还得了大把的银子,一举三得,不可谓不完美。” 张颐武神情僵直。 “李凌同全家被灭,小桃红惨遭毒手,那天若不是我的出现,付斯文也会死。” 张颐武面容一阵红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想到我们居然抵抗住了巴山虎的攻势,而且在万死中守住了黄沙城,你的算盘打空了。” 张颐武面颊突突跳。 “张颐武,你忘了,你是华夏神种,西北男儿,岂可以与蛮子同流合污。我可以把你送给蛮子,让他们掏了你的心,剜了你的肝,但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你是西北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们手上。” 张颐武身子一歪,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天,宴会上你要杀我,只可惜你犹豫了。后来的道不孤,就是你鼓捣出来的吧。其实那晚如果你下定决心来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可以杀了我。而现在,你已经没机会了。” 张颐武五官扭结,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就坐在张颐武的对面,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要冒出火花。 李观鱼饮了茶,然后指尖一扣剑尖,发出一阵轻吟:“我来接苏苏,谁敢说个不,我就杀他全家!” 李观鱼的话很平静,甚至听不出任何的威胁或者恐吓,完全就是在诉说着一件有关于柴米油盐的小事。 张颐武盯着他,嘴唇微微抖了抖,最终也没有说话。 再过得几秒钟,李观鱼伸手在张颐武肩膀上拍了两下,面带笑意,起身走开,懒得再看他。 众人在王胖子等人的指挥下,控制场面的、搜索的人都已经进去了,他走到屋檐下,等待着妻子一行人的出来。 小雨依旧淅淅沥沥。 李观鱼坐在张家正门,饮茶听雨,好不悠闲。 只是张家所有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躲在张颐武的背后,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让着屋外森严的刀兵,在微雨中清冷的早晨,汗如雨下。 正厅外的院子上,持刀持枪或是手持弓箭者在冷漠的走动,时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动,打碎。 张颐武坐在那儿看着李观鱼,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悉悉索索的哭了起来。 李观鱼此时站在屋檐下,皱眉眺望着远处那道浓烟柱子,浓烟消弭了之后,周铁甲走了进来,“李哥,万花楼被铲平,没有一个人走出去。” “好!”李观鱼面无表情,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字。 “咔嚓!” 众人听得一声,转过身,张颐武右手将太师椅一边的扶手直接捏碎。 李观鱼只是轻笑了一声。 一阵脚步声传来。 “苏苏?!”李观鱼呼了一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那熟悉的娇嫩身躯便已扑进他怀里。 苏苏紧紧抱住他腰肢,将脸颊贴在他胸膛,泪珠如长江决堤般泛滥而下,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哭得都要昏厥过去。 苏苏眼圈发红,将苏苏柔弱的身体搂在怀里,两个人的心,贴的如此之近。 苏苏被张宗胜绑了,李观鱼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心中恨不得立刻灭了张颐武全家老小。 对于苏苏,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片刻都离不得的。 “傻丫头,别哭了,我在这里呢!”见苏苏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自己胸前的衣衫都已被湿透,李观鱼擦了擦眼角,轻声劝慰道。 苏苏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则是内心炽热,面上平静,今天紧搂住他,一刻也不肯放松,泪珠籁籁流下道:“相公,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李观鱼将苏苏的小细腰用力揽住,就仿佛抓住了最珍贵的宝贝,喉咙哽咽着道:“傻丫头,有我在呢。” “相公,相公”苏苏热泪淌落,喃喃自语着,她死命的抓住他,仿佛要将自己揉入他身体里。 片刻之后,李观鱼替苏苏擦去泪痕,双手捂着她的手,走出城主府。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观鱼走下台阶。 张颐武咬了咬牙,雄壮的身体虽然被他极力控制,但依旧是颤抖的厉害,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下的太师椅碎裂成木屑:“欺人太甚!” 那声音低沉如沉睡的狮虎终于睡醒之后的怒气,霸道威严,饱含着老人心情中的压抑与血性。 李观鱼扶着苏苏走下台阶,听闻张颐武的话,转过身,长剑一点,剑光一阵寒芒,只是一瞬间,长剑又回到了剑鞘。 但脖子,已经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别” 张颐武夫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李观鱼扶着苏苏走上王胖子准备好的车子,自己当马夫,缓缓离开城主府。 赵山河笑了笑,问道:“少陵,这个怎么办?” 陈少陵面色轻松,“李哥刚才说什么了?” “谁敢说个不,就杀他全家!”赵山河若有所思的答道。 陈少陵身体靠在城主府正门门柱上,指着怀抱张宗胜的女人,“她刚才说了什么?” “别!” “对啊,别和不的意思一样吗?”陈少陵哈哈一笑,打个了哈欠。 “一样!” “现在整个龙庭都这么乱,杀个城主算个锤子事情。”陈少陵端起茶壶,一股脑喝完了,将茶杯子摔碎,“对啊,那就杀了他全家。出来混嘛,要讲究信用,说杀他全家就杀他全家!” 整个城主府,就这样在一团大火中化为灰烬。 雨水终于停歇。 中午,李观鱼便命人张贴出告示,言之凿凿地确定此案为潜藏在城内的蛮兵细作所为,要全城的军民积极提供蛮人奸细的线索,务必把藏于城内的细作揪出来。 张颐武的死,让黄沙城的军民无不奔走相告,欢欣鼓舞,就差没有放鞭炮了,至于是谁弄死的,感谢八辈祖宗还来不及呢,谁还管细作的事情。 这个案子就这么成了一桩无头的悬案,不了了之。 正如陈少陵说的,现在整个龙庭的天下都这么乱,死了一个张颐武,算个锤子事情。 众军士在城主府大开杀戒的同时,赵山河等人还搜出不少的金银珠宝,这些都是张颐武经营黄沙城二十年中搜刮所得,不义之财,李观鱼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经过陈少陵的合计,这一次的抄家,光是银子就有七百万两,众人望着这些银子的时候,心情复杂,是一笔巨款,也是一点点搜刮而来的。 这些银子上上面,那一锭那一两不是沾了血腥呢。 李观鱼道:“拿出三百万两作为此次参战士兵的奖赏,战死的重金抚恤,重伤的重赏,轻伤的赏赐,只要参战的也要有银子拿。最主要的一条,多劳多得。” 陈少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李哥,我看咱们需要找一个管账的了,这些事啊,我还真做不来。” “哈哈” 第044章 做商人,要么赢尽天下,要么一无所有 众人大笑,整个军营中,也是一团和气。 这时候,付斯文走进来,低声道:“李哥,有个人想见见你。” “什么人?”李观鱼疑惑道。 付斯文现在是二十八舍的舍主,作为情报收集的头子,他的消息最为灵通,接触的面的最为广泛。 “额”付斯文笑了笑,“是个生意人,想做我们管账的。” 还真是说什么就有什么,经付斯文这么一说,李观鱼也来了兴趣,他也想瞧瞧对方是个什么人,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名少年,这名少年岁数不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身材也削瘦,模样长得倒是不错,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子灵性,有着商人的精明,也点点透出读书人的儒雅气质。 “这位便是李哥。”付斯文介绍道。 那名少年看向李观鱼,面露惊讶之色,忍不住疑问道:“你就是李观鱼?” “没错,你又是谁?” 青年愣了片刻,伸出手来,说道:“我叫莫经纬,想揽下黄沙城兵团的所有生意。” 两人说话的时候,莫经纬也在暗暗打量李观鱼,此人比他想像中要年轻许多,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接连斩杀巴山虎和白马青山的白衣战将,会是一位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 李观鱼听闻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摆摆手,边落座边慢悠悠地说道:“为何想加入兵团?” 莫经纬正色说道:“我有能力为兵团带来源源不断的粮饷。” 李观鱼怔了怔,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付斯文。 付斯文则是满脸的无奈,这时候,李观鱼边上的王胖子,赵山河等人也都有点不耐烦了,刘土苟差点就要跳脚骂娘了,这人居然敢这么说大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说可以为兵团赚到钱?” 莫经纬说话的时候,神采奕奕,自信满满,不像是满嘴扯谎,“我有信心,我也有头脑。” 这人的自信心简直爆棚了。 听到这话,观其神色,李观鱼倒是来了兴趣了,说道:“西北有很多的军阀豪门,旧贵族军团,为何偏偏选择我们兵团?” “因为你们弄死了张颐武,所以我想跟着你们。” “哦?”李观鱼扬起眉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奇地问道:“你和张颐武有仇?” “是,在座的诸位如果有地地道道的黄沙城本地人的话,就应该知道五年前有一家隆泰银号拔地而起,短短一年,流水就有三千万两银子。只可惜第二年,就被张颐武雇人端了储银库,我的爹娘兄弟都死于那一场抢劫,只有我,活了下来。”说到这里,莫经纬握紧了拳头,清秀的五官也随之变得咬牙切齿。 李观鱼转过头,刘土苟和付斯文,孟长安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刘土苟是个直性子,问道:“我也听说隆泰银号的事情,当时我还存了二十两银子呢,那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原来就是张颐武这个杂碎干的。” 李观鱼揉着下巴,基本上可以证实莫经纬说的是事实,他喃喃说道:“张颐武的死,是罪有应得,我并不是在帮你。”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莫经纬满腔的热情一下子浇灭,这么说,基本上是在拒绝他了。 他眼中的光彩迅速散去,脸色也瞬间变得土灰,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抱歉,打扰了。”说完话,他头也没抬,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李观鱼凝视着他,幽幽说道:“我不信任夸夸其谈的人,纸上谈兵人人都会,但要把理论转化为现实,可就没有几个人能作到了。” “为什么不试试呢?” “哦?” “我记得老爹以前说过,做商人,要么赢尽天下,要么一无所有。我敢毛遂自荐,我也有赢尽天下的本事。”莫经纬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这番话倒是确确实实地打动了李观鱼,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霸气和底气。 李观鱼仰面而笑,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将军?”莫经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跟着站起身,茫然地看着他。 走到房门口,李观鱼顿住脚步,说道:“以后你就是兵团后勤官。”顿了下,他回头对陈少陵说道:“他需要的资金,提供给他,需要人手可以从各兵团内征调,总之,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都满足他。” “明白了。”陈少陵点点头,对于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陈少陵也是蛮欣赏的。 “我不要职位,只需要军队的保护和支持,我会用我的能力,为兵团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而且等到兵团走出西北放眼整个龙庭的时候,我想军团管理与经济管辖应该独立了。兵团是兵团,生意是生意,二者独立又联系,这才是最适合乱世商人的从商之路。” 莫经纬的利益很明确,军团要为生意提供保护和地盘,而扩大的生意又可以为军团带来源源不断的粮饷。 只是这两者之间相互辅助又同时分为两家,毕竟管理军队和经营生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莫经纬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子自信,也只有怀抱大才的人才敢有这种口气和眼光。 李观鱼心中一定,拍了拍桌子,“好,我同意你的提议。” 莫经纬眼神中闪过无限的希冀,这个时候,莫经纬从衣服中拿出一张纸,递到李观鱼手中,“将军,这是我私人的屯粮,一万石,算是纳个投名状吧。” 众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这个投名状,也太物超所值了。 李观鱼倒是面色坦然,“跟着我们,我会让你赢尽天下!” 能有这样的人才辅助他,李观鱼更是开心不已。 经过军制整编后,黄沙城守军的编制终于不再像以前那么混乱不堪。 另外一边,六个军团,加上弩机营还有二十八舍都开始大肆招人,这一次招兵书贴出去之后,可谓是一呼百应,许多青壮年都开始参军。 李观鱼斩杀蛮兵第一勇士巴山虎,在城门以一己之力杀死白马青山,这样的战绩众人都是有目共睹,再加上参军的粮饷都很高,众青壮的参军热情大涨。 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守住黄沙城,李观鱼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黄沙城于水火之中。 一身白衣,剑指苍穹,风流儒雅,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上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 能够追随这样的一位将军,人们都是从心底佩服,骨子里服气。 求收藏和推荐,真的是一门技术活,是不是这样啊技术活?嘿嘿,继续求啊谢谢诸位。 第045章 清风明月,闲着闹闹磕 这天,李观鱼接到东北城传来求援方面的书信。 东北城的城主来信,与黄沙城的军士联手剿灭来犯的蛮兵。 西北三城紧密相连,但因为西北城与蛮兵主力对阵的关系,黄沙城与东北城则成了小股蛮兵发财致富的所在,时不时的劫掠一番。 盘踞在东北城周围的蛮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城主夏侯颜也把蛮兵打跑了数次,可是只要他一撤兵回东北城,蛮兵便又开始袭扰周围的镇子,如此反复数次,夏侯颜也苦无应对的良策,只能徒自叹息。 西北城是注定抽不出手来对付其余蛮兵的,夏侯颜见李观鱼雷厉风行,以雷霆手段将黄沙城治理成了铁桶一块,也想利用李观鱼的能力,将东北城稳住。 夏侯颜心中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领兵之将,蛮兵与宋家双方呈水火之势的时候,他万万不能成为宋家对抗蛮兵的拖累。 退一万步讲,蛮兵最后攻破了东北城,那他更是没有好下场,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保住东北城不失。 可依自己的能力,是在不能胜任,所以把主意打到了黄沙城这边,对于李观鱼的手段,他也或多或少都听了一些,大不了到时候给李观鱼多一些钱财罢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东北城给黄沙城发去求助的书信,请李观鱼出兵相助。 李观鱼把陈少陵,赵山河刘土苟孟长安等人找来,与他们商议对策。 等众人到齐之后,把他书信交给众人传阅,等人们都看完,李观鱼问道:“各位兄弟以为如何?” 赵山河眉头紧锁,摇头说道:“李哥,咱们的六个兵团现在还在训练中,战力并不稳固,若是抽调一部分人去东北城,黄沙城的守卫必然空虚!” 孟长安说道:“按理说,西北三城,唇齿相依,东北城遇到困难,这个忙我们是应该帮的,但是我们的兵力实在太少,而且士卒都是新兵蛋子,伤亡一名兄弟就等于少一名兄弟,实在不宜去做无谓的牺牲。” 陈少陵也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说道:“是啊,六个兵团加上弩机营,也不过六万多人,真正上过战场的却不足十分之一,战斗力不足!” 李观鱼听了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哈哈!” 李观鱼笑了,说道:“既然是战斗力低下,那就不能只靠日常训练,更应该接受战火的洗礼。” “李哥的意思是” “战士嘛,就是在战斗中成长的,”李观鱼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彩,一字一顿地说道。 额! “哈哈!”李观鱼仰面大笑,说道:“我看蛮兵训练也不是多么充分,他们闲时山林狩猎,战时持刀上阵,这才有凶悍的战力。不经历血与火的考验,就算我们手下有十万兵油子,还不如手握一千悍卒。” 胖子哈哈大笑,“李哥,我支持你,咱们就出兵东北城,干掉那群小蛮子。” “是啊。”刘土苟也附和道。 这两个人都是好战分子,对于李观鱼提出战场磨练士卒的建议十分赞同。 众人低头俯首,细细思索这李观鱼的话。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地莫经纬突然站起身形,面露喜色,大声说道:“我支持出兵东北城!” 听闻他的话,在场众人一同翻起白眼,秦万里气呼呼地说道:“咱们的粮饷够用了?” 李观鱼倒是兴趣十足地问道:“经纬,你为何说要出兵?” “为了钱!” “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地扬起眉毛。 莫经纬正色说道:“李哥,诸位,东北城有钱,而且很有钱,东北城中有几个旧贵族,家底深厚,而且生意做得非常大。若是我们能与他们搭上线,我想隆泰银号就可以重新开业,到时候全军粮饷问题,便不是问题。而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 “哦?”李观鱼好奇地问道:“什么消息?” “东北城有一座金矿。”莫经纬小声说道。 “啊?”听闻金矿二字,孟长安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李观鱼也是面露惊色,问道:“此话当真?” 莫经纬举起双指说道:“李哥,经纬虽是一介商人,但也是个信义之人,将军对经纬的知遇之恩,经纬万死难报,只有尽心赚钱粮而已。而且,我也知道李哥的志向在天下,经纬只有誓死追随之。这个消息是我从那些生意人口中探听到的,绝对真实。” “你怎么不早说?”胖子嚷嚷道。 “这个这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嘛。”莫经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两眼放光地说道。 有一座金矿,那边是有了摇钱树,兵团钱粮问题,都可以一并解决。 这几天李观鱼一直在琢磨着主动出击的事。 黄沙城东北城唇齿相依,互成犄角,战略地位不容有失。即使新征收的士兵战斗力不盛,己方完全可以打完就跑,撤退方便,即能起到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功效,又能扬名立万,可谓是一举两得。 现在得知东北城居然还有一座隐秘的金矿,李观鱼就不得不重新考量自己的策略了。 李观鱼与众人商议到灯火通明,这才算是告一段落,将基本的事情都敲定之后,李观鱼才吩咐道:“老付,你带着二十八舍的人员亲自走一趟,广散网,多渠道,务必要弄清楚金矿的准确信息。” “是,将军!” “这一次我会先去东北城,等掌握了一切信息之后,再让兵团开进不迟。”李观鱼站在中军帐,言谈之间,指挥若定,隐隐有大将风范,“少陵,你代我写一封书信,先稳住夏侯颜。” “是,将军!” “三天之后,我会动身,我不在期间,赵山河主持军务,少陵和众人辅佐。” “是,将军!” 胖子在旁边给刘土苟使了个眼色,两人眼神热烈,胖子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李哥”胖子不开口,李观鱼都知道这小子的意思了。 李观鱼走出军营,原本打算到东门孟长安的神策兵团看一看,却见弩机营的于江山一伙人围坐在篝火前,篝火堆的前面便是后勤军战死士卒的埋骨之地。 李观鱼不禁有些动容,想想,今晚正好是这些士卒的头七。 李观鱼默不作声,站在别处。 听见有人说:“我的兄弟啊,你救过我的命,你帮我扛了一剑,我怎么能眼看着你死啊。” “兄弟啊,还记得吗,你说的,上了战场,不管生死都要回家。是我把你带出去的,我就一定要把你带回家,让你的老娘看你一眼“ “兄弟啊,你看上的那个姑娘,我老娘说她还在等你啊。你看你傻乎乎的样子,静静的等着,连一封信都不敢写,那姑娘的父母都要逼着姑娘出嫁了。” “可是那姑娘还是不愿意出嫁,以死相逼啊兄弟。你这次一定要给她写一封信啊,她很爱你的,一定会等着你的。” “你知道吗,逢年过节,那姑娘都会去你家的,你说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抛头露面去你家,你让别人怎么说闲话,兄弟,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姑娘,写一封信吧,下一次一块寄出去,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她就满足了” “那姑娘给咱爹娘挑水烧水洗脚,收谷子打谷子磨谷子,打扫院子洗刷灶台缝缝补补,逢年过节还要从牙缝里抠出点肉送给咱爹娘尝一尝,像个儿媳妇一样孝敬咱爹娘” “兄弟啊,家里边白发老母亲还等着你回去尽孝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啊,兄弟啊,这是你的书信,你给嫂子说的话,还是要你亲自说。” “兄弟啊,你儿子都会念书了,什么君子好逑的,你要听一听啊” “兄弟啊,咱哥们这一次遇到了一个好将军,打仗厉害,为人仗义,粮饷不拖欠,兄弟啊,你要是活着,一定能吃饱了” “兄弟啊,咱们小时候一起偷看洗澡的姑娘呦,现在都嫁人了,听我老娘说那姑娘喜欢过我,只不过我一直没回去,到现在啊,已经生了一个毛头小子。那么一朵水灵灵的嫩白菜,也不知道是被那一头猪给拱了” 听到这些军中袍泽的话,李观鱼心中一阵灼热的痛,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旁边的陈少陵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自责。 黄土堆前的一伙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个时候,于江山站起来,“都是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要哭趴自己媳妇肚皮上哭去,不守夜的都他娘再训练一遍弩机操作。” 离乱无序的生活估计每个人都过够了,这是士卒也见惯了生死离别,此刻围坐在兄弟坟前,阴阳两隔,清风明月,闲着闹闹磕,没事扯扯淡,怀念一下心中的姑娘。 不知道家乡当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已经嫁做人妇,而家中白发苍苍的老爹娘,没有了自己在堂前尽孝不知道可还安好?! 少小离家李哥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多年的军士生涯,让家乡两个词语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比千斤还重,家乡爹娘的消息,比千斤要珍贵。 月亮高高挂在了天上 让回家的路有方向 噢,离开太久的故乡 好想回去见爹娘 离开了太久的故乡 快快回去见爹娘 李观鱼笑着,悄声唤过身边的一个士兵,递给那小兵一百两银子,“去给他们叫二十坛烧刀子,五十斤牛肉。” 李观鱼回到小院,轻轻叩了叩房门,房中一股玫瑰花香味道入鼻,眼前水雾缭绕。 苏苏站在水中,舀了一瓢飘着花瓣的水,自胸口淋将下去,看的李观鱼一阵心惊肉跳,身体火热,人间大炮,一级准备,就等着点火发射了。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一具晶莹剔透,粉妆玉琢的美丽蜜臀呈现在她的面前,身姿曼妙,洁白如玉,恫体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那刚刚育起来一对花苞儿不大,但花蕾鲜妍,像一对玉兔,跳脱有致,温润的皮肤,一些水珠沿着光滑的皮肤缓缓滑落下来。 玉腕儿上缀着晶莹的水滴,顶端上两粒小樱桃俏皮地翘挺着,窄窄的细腰还没有成熟的丰腴感,带着种少女的青涩,平坦柔软地小腹下,骨盆已开始宕起优美流畅的曲线。 颤抖地一声轻呼,苏苏猛地坐进水里,扯过一条毛巾遮住胸口,眼含热泪,秋水眸子滴出几颗晶莹的泪珠子,容颜就要埋到那一对玉峰里了,才低声道:“相公,苏苏”她一边说着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你要疼我,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 “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李观鱼轻轻揉着苏苏颤抖的香肩,“苏苏,可是我唐突了!” 苏苏忽然站起来,双手环住李观鱼的脖颈,在他脸上轻轻一啄,羞得香腮潮红,脸颊含春,“相公,苏苏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好突然,好幸福。苏苏好想相公一直陪着我,陪着苏苏”说道这儿,小妮子泪眼盈盈。 李观鱼趁机钻进了浴桶,除去身上的衣衫,将苏苏揽在胸前,低头嗅着苏苏的秀发,“小妮子,相公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苏玉手抚摸着李观鱼结实健壮的身材,手指划过皮肤,犹如轻微的电流闪击,兴奋的李观鱼立刻就想把这小妮子就地正法。 李观鱼双手在那一对人间少见的玉峰徘徊之后,便一路扬鞭,伸手向那一片迷之森林探去。 苏苏脸色如火烧,羞得脖颈如染金枫,嘴中发出呢喃,“相公,不要晚上了苏苏给你。” 李观鱼心中一喜,这才停止了进一步的探秘。 这小妮子,已经全身如无骨游鱼,与他的温柔似水融合在一起。 李观鱼在她圆嫩水滑的翘臀伤轻轻一拍,俯这身子在耳边轻轻说几句俏皮话,苏苏嘴中发出热气,早就不知所云了。 苏苏已经洗完澡了,小姑娘穿着一身贴身衣服坐在床边,伸手给李观鱼倒茶。 一对翘臀微微翘起,此时帐中微风一吹,松垮的布料禁不住拉扯煽动,一时鼓胀如帆,唯有风过处的布纹涟漪,在臀尖曼妙轻舞,只可惜非风动,非帆动,乃心自动。 此时李观鱼的心,已经如那绿野奔腾的马匹,不知道何处是归处。 而另一时,裤子又会被蜜臀如吸盘样牢牢吸住,如同覆盖一双捧着满月的双手,把少女屁股的臀线暴露无遗,那久在深山人未识的紧密中缝,此时也袒露出童趣天真。 苏苏低眉一笑,“相公,喝茶。” 李观鱼忍不住了,他呼吸急促地掀开被子,一扳苏苏的肩头,娇呼声中,苏苏轻巧地翻了个身倒在他怀中。 她满脸幸福地偎在他的胸前,享受着夫君的爱抚温存。 李观鱼搂着她的纤腰,抚摸着她软软嫩嫩的胸部以及丰满结实、极具弹性的蜜臀,那流畅的曲线,似乎能稍稍缓解他的火热。 苏闭上了眼,陶醉在丈夫怀中,她的鼻翕轻轻地扇动着。 李观鱼忽然将手探进了她的亵裤,光滑、紧绷的臀瓣被他大力地握住了,那细腻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像泉水一般流畅,隐隐跳跃的肌肉散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苏苏感觉到丈夫今天的动作有些不同寻常,她害羞地垂着眼睫毛说:“相公,你你又想拔萝卜了”。 “苏苏,还记不记得在城头说的话,想要一个胖儿子?”李观鱼已经迷醉了,他翻身压上了苏苏的身体。 苏苏稚嫩的身体与他完美地契合着,造物主竟是如此的神奇,她的大腿、腰和手臂都充满了柔韧的力量,两人的身体水乳一般融合在一起,完全没有一丝缝隙。 窗外,皓月当空。 又是一个甜蜜蜜的夜晚。 求收藏,兄弟们,上一章两千字,这一章是大章,更新给力啊,求收藏 第046章 学着点,霸王餐是这样吃的 不知道怎么的,就失眠了,到这个时候还没有睡,想和大家闹闹磕,但没有地方,所以就写在字里行间吧。然后写了三章,这个时候发一章。这本书我很用心写,每字每句慢慢推敲,剧情有搞笑爆笑,有热血战斗,有儿女柔情,有人世心酸,有阴谋诡计,有刀子嘴豆腐心,有很多很多但由于水平有限,和大神作品肯定有差距,不过还是很用心。希望各位多多收藏推荐晚安啦啦啦,希望能睡得着吧!!! 三天后。 李观鱼和王胖子两人出现在东北城。 内城门洞的两侧张贴着各样的小纸片,上前一看,“性病患者不用愁”“你有男言之隐,我们包您满意。”之类的小广告。 晕倒! 看来这东北城,也不是一座什么正经城。 前面盘查的老兵手里拿着一本晓生江湖正看得津津有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挡住两人,“两位干什么的?” “当然是做生意,顺便旅游采风啦。”胖子笑呵呵的,顺手塞上一两银子。 老兵一件这个,满脸的皱纹都重获青春,“什么,你们要采花?采花大盗?” “是做生意,大爷!”胖子笑哈哈的。 老兵嘟囔了一声,“天快黑了,快点进去。” 两人差点吐血,东北城的城主夏侯颜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让这样的大爷盘查来往的商户,就算蛮子从眼前经过,老兵大爷还以为是重影眼花了呢。 胖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城中央,双手捧着腰,“李哥,你说老付现在在哪儿?” 付斯文三天前已经先行带领二十八舍的一部分人员前往东北城打探消息。 李观鱼伸了伸懒腰,“咱们自己吃点东西,找个住的地方,时机到了,老付自然就联系你我了。” 两人刚走过中央大街,准备赵哥地方住店休息,忽然听到两个声音。 “大哥,我好饿啊,肚子饿的不行了,两天没吃东西了,前心贴后背啊,要不我们加入丐帮,蹲在街边晒太阳要饭吧?” “要饭?我们可是立志要闯出一番事业的大侠,若真的要饭,传出去,会丢死人的!” 两人哭丧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道:“既然是大侠,你不是说,下山后美女如云,银子满天飞,以我俩人武功才情,进入江湖才俊榜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嘛?再说了,你不是说要混个什么白衣白马银甲长枪的万人将军当当,怎么还没戏呢。那个牌坊镇的李观鱼,之前不就是个算命的嘛,一下子就成了黄沙城的太上皇了,唉,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李观鱼和王胖子听了一会儿,差点笑出声,原来这两人自称是西北二侠,学了点武功之后开始混江湖了,后来到处碰壁,想加入军队都没得地方,只要流落街头了。 又听到这两人说到自己,李观鱼来了兴趣。 两人觉得有趣,于是暗中跟随西北二侠。 西北二侠接着说:“大哥,你看我两天来就吃了一根黄瓜!昨天,我去城郊的王寡妇家偷最后一根黄瓜,被那寡妇拿着扫帚追着跑了十条街。本来那寡妇挺好说话的,邀请我去她家吃紫葡萄还有木耳,但我转念一想,这他娘的世道黄瓜都没有吃,还吃葡萄木耳,那娘们肯定胆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还好我机智没有去。后来谁知我吃她黄瓜,就像要她亲命似的。我本来寻思让她揍一顿得了,那娘们竟要脱我裤子,难道不知道我就只剩一条裤子了吗,被她脱了我岂不光屁股?于是把她打晕就跑了。哼,等我有了钱,买一车黄瓜给她,撑死她!” 西北大侠说:“我比你好不了哪里去。只是没碰到邀请我去吃葡萄木耳的,你小子是运气好。不当乞丐,要不咋办?我们去吃霸王餐?我们有武功护体,最多被他们揍一顿,但肚子也没吃亏不是?” 西北二侠商议着,“既然吃霸王餐,那就找一家贵的,那种门口有小厮在喊十文吃饱,二十文吃好的店,自然是不去的。” 这两人商量了半天,结果找到一家路边饭铺。 李观鱼心想这两人穷困潦倒成这样子,也不肯偷抢,品行也不错,暗暗放出神识窥探,这两人差不多七品武夫境界,距离六品还有几张羊皮的厚度。 西北二侠衣衫破烂,一脸的衰样,有伙计不耐烦道,“两位要点什么?” 西北二侠说,“有没有霸王套餐,来两份?!” 伙计喊道,“老板,这有两个人要吃霸王餐!” 呼啦一声。 四五个伙计围了上来,有手里拿着菜刀的,有拿着擀面杖的,还有拿着板砖,一股脑的围上来,“怎么的,想吃饭不给钱啊?“ 西北大侠讪讪一笑“不是没点嘛?再说你看我来像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 伙计盯着两人打量了一番,说:“看你们二人的衰样,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要吃饭,两位先把钱付了?” 两人尴尬的坐在那里。 李观鱼上前,叹了一口气,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一顿饭罢了,何至于这样。” 西北大侠打量着李观鱼和王胖子两人,“二位也是走江湖的?” 胖子装作愁眉不展,“乱世之中,混口饭吃!” 西北二侠说,“原来都是同命相怜之人啊。不如你请我们吃个饭啊?“ 李观鱼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低声问道:“都是小事儿,想吃霸王餐?” “要是有钱,谁吃霸王餐啊?!“ 李观鱼说:“伙计,拿菜单!” 伙计将菜单递了过去。 西北二侠看着菜单,估计不好意思,点了四碗牛肉小炒面。 李观鱼说:“不用客气,不就是霸王餐吗,我们也经常吃。” 伙计上来四碗面,西北二侠饿的都要把筷子吃了,就要开吃。 李观鱼说:“等等”然后对着伙计瞪起眼睛,“伙计,牛肉小炒面,怎么没有牛肉啊?” 胖子也撇下筷子,有些不高兴。 李观鱼和胖子两个人都穿着不错,看打扮最起码都是个翩翩佳公子,口袋里不缺钱的主儿,伙计也不敢得罪。 伙计只好低声说,“我们的大厨叫牛肉,他做的炒面就叫牛肉小炒面!” 西北二侠冷冷一笑,立刻义愤填膺的驳斥道:“说你们这叫欺诈消费者啊!这是黑店啊!” 李观鱼我问,“那能不能换成臊子面?” 伙计笑着说,“你今儿来巧了,嫂子今天在呢。一会儿就上!” 不一会儿,一个少妇端着四碗面上来,“四位客官,你们要的嫂子面。” 李观鱼朝西北二侠说,“还等什么,你们肚子都在打锣敲鼓了,还不赶快吃。” 于是两人忍不住,呼啦呼啦吃了起来,不片刻就吃完一碗面。 两人见李观鱼和胖子都没动筷子,眼睛还盯着他们那份。 李观鱼和胖子异口同声道:“吃吧,我不饿。” 两人一人一碗,就着蒜瓣三四下就吃完。 “两个月没吃顿饱饭了!嫂子面,果然要比紫葡萄和木耳好吃。”西北二侠拍拍肚子。 李观鱼说:“吃饱了咱们走吧。”说罢带着两人走出饭铺。 西北二侠说:“还没给钱呢。” 伙计上来,急忙喊道:“四碗嫂子面,四十文。” 李观鱼问:“什么钱?” “四碗面钱啊?!” 李观鱼老神在在,“四碗嫂子面是用四碗牛肉小炒面换的!” 伙计不乐意了,梗起脖子,“这位客官,牛肉小炒面也没给钱啊?” “牛肉小炒面我没吃,我给什么钱啊?”李观鱼一本正经的怼道。 伙计愣了! 西北二侠也说,“说得好有道理,竟然完全没法反驳。” 胖子竖起大拇指,“好机智的少年。” 李观鱼说:“走啦。” 于是带着两人离开,留下伙计还在那里掰手指头。 西北二侠跟在后面,大侠哈哈一笑,“在江湖混了半年多,第一次见有这种方法吃霸王餐的,佩服!” 李观鱼见这两人心底纯良,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而且武道境界也不低,若是能够加入兵团,至少能担任卫长营长一职,于是有了招揽之心。 胖子明白了李观鱼的意思,于是笑呵呵的问道:“两位大侠,请问今后有何打算啊?” 西北二侠双手叉腰,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幽幽叹了口气,“能有什么打算,我兄弟二人初入江湖,本以为会行侠仗义,做个名满天下的大侠,现在却混的连饭都吃了这顿没下顿。后来想投军,结果东北城的张颐武被人给弄死了。听说那个新任的城主李观鱼口碑不错,可惜我们兄弟没什么门路,怕人家不要。这一路上遇到几波蛮子,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就走到了从北城的地界了。哎!” 年轻人,尤其是学了几招的年轻人,谁不是雄心壮志,豪情万丈,头脑中所想像的外面的世界,仿佛有挖不完的宝藏,练不完的武林秘籍,看不清的美女靓女。 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没事跳崖玩都会有仙人洞府,肯定会遇到绝世秘籍,捡个龙蛋比捡鸡蛋都容易,一挥手金钱如粪土,一招手天下美女我都有。 那种江湖,只存在晓生江湖的小说中。 真的来到外面的世界,才发现一顿包饭是最珍贵的,龙庭帝国整个国家,到处都在冒烟,烽火不断,一日能吃饱,还能给家里的爹娘攒一份口粮,就是最好的愿望。 李观鱼笑着安慰了两句,说:“以你们兄弟二人武功高强,西北二侠更是名满天下,在江湖上行走是没有问题的,只可惜现在天下烽火不断,二人何不加入军队,跟随一位将军征战天下,到时候名声美女,江湖阅历不都有了。” 西北二侠眼神发光,问道:“兄弟,难道你有门路?” 李观鱼说:“黄沙城新组建六个兵团,每个兵团都在招人,以二位的武道境界,最起码都能担任卫长一职了。粮饷从不拖欠,而且奖赏丰富,二位若是有兴趣,在下可以代为推荐。” 西北二侠眼神中的神采散去,说:“现在世道这么乱,天天打仗,万一战死了怎么办?门都没有!” 李观鱼呵呵一笑,继续道:“两位要知道,两位行走江湖缺的是经验阅历,而加入军队,征战四方,正是让你迅速积累经验的最佳途径。你们想,身在军队,身边的士卒兄弟来个各行各业,也正好交流交流江湖经验嘛。” 西北大侠听完,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们也想加入李观鱼的黄沙城军队,只可惜现在人都到了东北城了,不想奔波了,就在这边找个谋生的差事。” 西北二侠面带遗憾,“今日的一饭之恩,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兄弟会还的。” 胖子笑了笑,“碎碎个事情!” 李观鱼有些遗憾,于是四人笑着告别。 两人路过的时候,听见一个女子在训斥几个家丁打扮的属下。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没长脑子啊。”那女子狠声骂道:“现在东西丢了,回去怎么交差?妈的,死的那几个人你们查出来是谁了么?” “回大小姐的话,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无从下手。”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她从李观鱼身边经过,横了他一眼:“小子,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王胖子见李观鱼吃鳖,立刻挥着拳头就准备冲上去,被李观鱼暗中拉了下来低声道:“算了。” “哼,两个傻小子。”那女子扭着水蛇腰肢走了过去。 “妈了个臀的,真嚣张!”王胖子愤愤地骂道,然后忽然眼前一亮,接着说:“李哥,我怎么觉得这女子和宋青瓷有点像啊?该不会是她的孪生妹妹吧。” “呵!” 不知道怎么地,李观鱼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宋青瓷的美貌确有几分相似,但整个人的气质,又有些不同。 对于收藏还有推荐技术活是一直求的哈哈 第047章 我现在也试着用上半身来思考了 李观鱼呼吸着东北城夜晚的空气。 这里有点冷,还有点潮湿。 刚走过饭铺,几名小贩便盯上了他们,手里拿着一张很华丽的酒楼广告纸向他们推销:“两位少爷,从哪里来啊?我们的酒楼生意好,收费很便宜,又有特殊服务,要不要去?” “真的?特殊服务是什么?”胖子故意装成很贱的样子上前搭讪。 那大娘讪讪一笑,扭着腰肢,飞过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李观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胖子嘿嘿一笑,“大娘,我们今晚有约了。” 夜晚的东北城显得有些阴森,两人也不想这么早就睡觉,于是就在街上溜达,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抢了一个女子手中的钱袋子,飞奔而去,留下那名女子蹲在街上大哭大骂。 路上行人很少,但见了那三名男子都纷纷躲避,无一人敢上前拦截。 “东北城太乱了” “自从龙庭国祚崩溃,这东北城就他娘的乱成球了” “大晚上的独身女子跑出来,这不是给劫匪送福利嘛” 那女子的周围聚集了几个男子,站在那儿评头论足,大多都是摇头叹气,施舍这自己廉价的同情心,却没有人上去扶一把。 李观鱼和王胖子找到了一家叫做如归的客栈。 环境还算可以,到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李哥。”王胖子道。 “干嘛?” “他们都说晚上不宜出门,你就不想去看看?” “不想,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打听金矿的位置,然后接手东北城的联军。”李观鱼白了他一眼,打着哈欠合上了双眼。 “哎,不看就不看,睡觉,睡觉!不过今天见到的那女子的身材,那叫一个辣眼睛啊!”胖子一个人躺在床上意淫。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观鱼被楼下女人的哭喊声吵醒了。 王胖子也猛的坐起,骂道:“妈的,鬼夜哭啊?” 李观鱼轻轻挑开窗帘向下看去,一名女人坐在地上哭泣,好象是被人侵犯过。 “妈的,这东北城,乱成球了。”李观鱼小声感叹了一句,再一回头,王胖子已经不在屋里了,大门四敞着。 “喂,小姐,你没事吧?”在李观鱼咒骂王胖子喜欢多管闲事的时候,他已经穿着睡着来到楼下,跟那名李观鱼搭讪了。 “我,我的钱被抢了,我还被他们我还被他们侮辱了,这位老板您行行好,帮我一下行么?” 胖子见女子正是自己刚才意淫的对象,顿时同情心泛滥,智商也直线下降为负数了,“岂有此理!他娘的,难道这里没有王法么?来,跟我进屋吧,别在外面哭了,外面冷。” “谢谢少爷!” 那女子正是天下午训斥一群家丁的女子,此时的她和下午的样子完全是天壤之别,看着王胖子和那女子走进客栈。 李观鱼冷笑:“你的那些下属呢?” “你叫什么名字?”王胖子的手搭在那名女子的腰后将她带进了他的房间。 她的头发随意的飘散,她看到李观鱼,先是一愣,随后很快的做出反应,冲着他微微点头:“我的家丁,都被那群贼人冲散了,他们劫持了我。我我是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跑出来的,我叫白素衣。” 她身上的衣服没变,只是此时看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上面沾满了泥土,裤子也是如此,头发散乱,脸颊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泪滴。 胖子靠在窗台,盯着半空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观鱼凑过去问道:“想什么?” “唉”胖子叹了口气,一副如有所悟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念道:“李哥,我忽然悟出一个人生的大道理,你要不要听。” 李观鱼也来了兴趣,“好啊,你说。” 胖子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道:“撸前淫如魔,撸后圣如佛。” 李观鱼听到这样新鲜的人生感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过了一会儿,李观鱼问王胖子:“你想怎样?” 王胖子呆了一下:“李哥,我还能怎样?管她是真是假,帮她一点算一点嘛。” “哦?!”李观鱼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不简单,刚才他释放出神识扩窥测,气机好似泥牛入海,忍不住笑道:“她很不简单!” 王胖子得意地指着自己的脑袋:“李哥,我现在也试着用上半身来思考了,她既然三番五次的接近咱们,必然是有目的,咱们将计就计,看看她耍什么花样?也正好打开局面嘛。” 胖子的智慧,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 收拾了一下面容的白素衣走到两人的房间外面,她回头看着李观鱼,说了一句:“你和胖哥哥都是好人,谢谢你们。” 李观鱼微笑:“不客气,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时候,都要记在心头,还要勇于实践。 两人坐观自照,神识潜入灵台,感悟天地之间的气机,提升武道修为。 东方鱼肚白,露出一线亮光。 白素衣身形一闪,出现在房中,她的动作轻盈的像一只猫,那些所谓的梁上君子和她相比,都可以去扫厕所了。 李观鱼微微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昏暗。 白素衣四处摸索着,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 “妈的,老娘牺牲色相容易嘛我”白素衣轻骂一声,忽然她来到桌边,可能是发现了他们摆在桌上的钱袋子。 她握着钱,呆立了半晌。 然后将钱袋子放下,开始在两人的外衣摸索,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素衣美目中闪过意思杀机,李观鱼心中一震。 他心中有所感,这股杀意,好熟悉。 李观鱼故意打了个哈欠,似呓语又含糊不清的道:“屋子里怎么有一只臭老鼠?” 白素衣嘟了嘟嘴,轻斥了一声,运转气机,飘出窗外。 李观鱼和王胖子面面相觑,白素衣不为钱,又是为什么? 第二天的下午,莫经纬和付斯文两个人到来。 付斯文搞情报很有一套,而莫经纬作为商人就需要第一手的消息,于是两个人形影不离,经常结伴而行。 “哈哈,伙计们,一路辛苦了。”李观鱼开始兴奋了。 李观鱼很清楚,要想真正在西北立足脚跟,就必须有自己的地盘。 李观鱼不会满足于只有一隅的黄沙城,他要的,是整个西北的控制权,整个龙庭北方,甚至真个龙庭疆域,以及周围蛮族的地方,李观鱼都想要。 四个人坐在一家酒馆。 东北城最具特色的生意,那就是武器贸易,刀枪剑戟皮甲藤甲棉甲各种甲胄。 “喂,四位少爷们,要不要刀剑防身啊,我看各位英俊不凡,必然是武道境界高超,我们打造的兵器,品质一流,卖队友抢人头,杠杠滴,砍人头咔咔的,一刀一个。无论是居家旅行还是拦路抢劫杀人放火,都是必备良品。”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上前问道。 “解刀怎么买?”李观鱼问。 “哥们儿,行情价,一把解刀,十两银子。” “太贵了。”李观鱼笑着说,一把上好的军士解刀,也不过就是六七两银子。 这他娘的是欺负外地人呢。 “妈的,质量真的很好!”贼眉鼠眼的汉子吹嘘道,说完,见李观鱼四人不动心,拿出来一把匕首,“看看,这只是样品,我们的武器,质量一流。” “是吗?” 胖子抓起匕首,手臂气机浩荡,直接将匕首掰弯了。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一瞧这个,匕首也不要了,哗啦一声,人已经消失在大街人海里了。 “如果能知道他们打造兵器的老巢就好了。”李观鱼灵机一动,自言自语着,若是军团能够有稳定上好的武器来源,也是一件幸事。 王胖子道:“这还不简单,抓回来问问不就行了么?” “哈哈,这叫贸易,世界上没有人会厚道的将自己的贸易路线告诉对方,除非他傻了。”莫经纬大笑,作为一个生意人,觉得胖子的这种想法很不现实。 况且,以贼眉鼠眼汉子的身份,也不可能接触到多少内幕。 “李哥,你有什么计划么?”王胖子问。 “我想知道这些打造的武器是出自城主府还是东北城的世家豪阀,只要确定了目标,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付斯文点了点头,“东北城三个豪门,北宫、白马以及唐氏,势力错综复杂,三家几乎霸占了整个东北城大大小小的生意,控制了城池的命脉,就算是城主府,也要仰其鼻息。对于金矿的位置和消息,我想着三家也会很感兴趣。铸造武器,同样离不开这三大家族,李哥,有关于金矿的事情,我想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嗯嗯。”李观鱼点了点头,“也要时刻注意蛮子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知道了,李哥!”付斯文满面珍重之色。 这是二十八舍成立以来,第一次执行任务,身为舍主的付斯文,自然是尽心尽力。 “东北城的水很深,不仅有城主府,还有世家豪阀的掺和,无论是老付打探消息,还是经纬暗中扩展生意,都要注意自身安全。”白素衣的事情等于是给李观鱼提了醒,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若是白素衣只是一个剪径小贼,自然是拿钱了事。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白素衣根本没有拿走钱财,而是有意接近他们寻找其他的东西,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还是各种求技术活打滚求收藏打滚求 第048章 一手拿刀,一手拿银票,问老板选哪个 莫经纬的办事效率很高,来到东北城四天,已经盘下了这座东北城最出名的会馆六艺馆,成了付斯文等人的大本营。 李观鱼饶有兴趣的问道:“经纬,你是如何盘下这家酒楼的?” 莫经纬笑了笑,“我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一万两银票,问老板要选哪一个?” 莫经纬甩甩手。 简单粗暴,就是这么直接。 付斯文上前道:“李哥,这家六艺馆就是唐家走私武器的一个据点,这是我们拿下之后才知道的。” “嗯嗯。”李观鱼点点头,对于这两人的办事效率很满意,只是为何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没有!”莫经纬和付斯文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就奇怪了。 相对于唐家,他们是外来人,一来就断了唐家的财路,他们应该雷霆报复才是啊。 这个时候,付斯文小心翼翼的说道:“李哥,可听说过霸王花?” “那是个什么东西?”李观鱼有些疑惑。 “所谓的霸王花就是三大家族共同培养出来的一个杀手组织,做事狠辣凌厉,不择手段,这也是三大家族威慑别人的利器。 付斯文微笑起来:“霸王花有两种,一种是金花,一种是银花,这些杀手都是毫无感情可言的怪物,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目标,没一个人能成功逃脱。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会不会出手” 这个时候,李观鱼神识一动。 付斯文这个鸭子嘴,说什么来什么、 “砰!”一声闷响,就听二十八舍下属的几个成员们高吼:“有敌人!” 李观鱼走出房门,只见六艺馆院子中站着三个男子。 院中有几个莫经纬带来的护卫,已经满身浴血,断了气。 二十八舍的成员们看着李观鱼,等待他下达命令。 三个男子的其中一个,发话了:“把莫经纬交出来,不然,你们全都得死。” “你们就是金花霸王花?”李观鱼冷静地问。 三人明显一愣,互相看了看,那男人笑道:“既然知道了,那不好意思,只能怪你多嘴多舌,你们也得死在这儿。” 这三个人都是七品境界,要论光明正大的单挑,随便挑出一个都不是李观鱼的对手,但对方不擅单打独斗,而精通杀人术,让人防不胜防。 李观鱼嗤笑一声,“这是你们来找死!” “真是自大,看我怎么收拾你!”白衣胸前佩戴一朵鎏金金花的男人猛的踢出一腿,气机飞旋,腿极快。 二十八舍的一个成员敏捷的用右小臂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左拳狠狠地砸在那男子的腿上,那名男子大叫一声,完全不理会能砸碎岩石的拳头,右腿横扫那名成员的脖子。 二人重重的摔倒在地,那名成员的脖子不是被脚踢上了,而是没有防备对方脚上还有利刃,羽毛一般轻盈的薄刃划过脖子,那名成员脖颈直接被完整的切割下来。 拳头野蛮的用手抹了一把脖子,然后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狞叫道:“好!还不错啊,又可以尝一尝鲜血的味道了。” 第二名男将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扭动着全身的关节,使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想到你们还挺好玩。” “哼。”二十八舍另外一名成员见自己的兄弟被人一招切了脖子,顿时双目血红,作出了攻击姿势,就朝那男子疯狂的挥出了拳头。 很快,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还是暴雨般的攻击,拳头打在身上还会发出啪啪的声音。 忽然,那名男子停手了,他赞许地看着二十八舍的成员:“你是个好样的,但我不想欺负你一个受了伤的人,换人吧。” 那人的自尊心受到拳了重创,他咆哮道:“我不许你侮辱我!” “住手。”李观鱼冷冷的喝住了他。 他走上前,看了一下那成员脖子上的伤,心顿时凉了,他的脖子受伤的程度比他想像中还要深上许多,整块肉都凹了进去。 那名成员满怀歉意地看着李观鱼,脖子不由自主的向右边倒去,他费力的说:“李哥,对不起,第一次跟随舍主出来,就挂了,给你丢脸了。” “别说话,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李观鱼抱着那名成员,轻轻在他背后拍打了几下。 “嗡嗡!”胖子抓起一把斩马刀,挥舞的虎虎生风,那男子小心地向后移去。 “杀了他!”李观鱼红着眼睛高声怒吼,因为,那名成员的心跳也停止了。 胖子身材看似臃肿,实则极其灵活,早就对霸王花有了防备,所以也不近身,两人鏖战十多个回合,猛地胖子前冲,聚力挥出一拳。 那霸王花男子阴冷一笑。 可惜他算错了,胖子那一拳只是虚招,半空收回,然后身子跃起,凌空一记斩马刀重重斩下,气机磅礴,地面被白马素衣划出一道拳宽的裂痕。 “啊!”剩余的两名男子惊叫一声,看着伙伴被王胖子一记斩马刀劈为两半,他们竟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你们两个,一起来。”李观鱼招手。 付斯文挡住了李观鱼,“李哥,让我来。” 李观鱼推开了付斯文,对着那两人勾勾手指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二人及其默契的飞身上前,李观鱼身形瞬间一动,迅疾如风,周身气机扑杀如罡风,单手扣住其中一人的胳膊使劲向左边一甩,那人的身体好像一截子枯木一般。 砰! 身子被李观鱼砸落在院子中,不一会儿便断了气。 单论境界和武力,即使不出剑的李观鱼,照样可碾压两人。 那人见两个同伴惨死,顿时心头一阵火烧,霸王花在东北城横行这么多年,只有他们杀人份,哪有自己为鱼肉被人宰的。 那人身体如猛虎下山,挥出一刀,单手直取李观鱼的眉心。 李观鱼冷笑一声,灵台清明,剑决起,右手闪电一剑。 等李观鱼收手的时候,那剑光如游龙一般乍现,彗星袭月一般而去。 那人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只可惜脑袋已经滚落在地。 “把他们的尸体处理好,将几个兄弟厚葬!”李观鱼唤过付斯文,“让隐藏的那些兄弟出动一部分去送唐家一份大礼。” 付斯文领命而去。 “真没想到,二哥就这样挂了,唉!”唐龙正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并不伤心,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查出是谁干的了么?”唐家的三少爷,唐虎与他的大哥唐龙一样,脸上并未带着许多伤心,就好像死的那个不是自己的亲二哥一样。 “查,怎么查?那一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人用的还是咱们出产的武器。”唐龙正躺在太师椅上,身边两个长相清秀的李观鱼正轻柔的揉着脚。 “老头子怎么说?”唐虎问。 “还没说话!” “很奇怪,近年来我们唐家一直都隐蔽锋芒,根本没与外界发生什么冲突,怎么会无缘无故遭到袭击了呢?难不成与六艺馆被抢有关?”唐虎的长相斯斯文文,只不过言谈之间,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唐龙正听到这话立刻摇头,笑道:“二弟平时就飞扬跋扈,而且六艺馆就是他的产业,此次六艺馆被抢,他自然坐不住了。恐怕他派出去的霸王花没把六艺馆抢回来,自己却被人” 唐虎喝道:“这件事情,肯定和抢夺六艺馆的人有关。” 两兄弟正聊着,门外一个家丁飞快的跑了进来:“不好了。” 唐龙正微微皱眉看着他:“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家丁道:“三朵金花霸王花,都死了。” “真的死了?”唐龙怒道,“怎么死的?” “是死在了六艺馆。”家丁如实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儿?”唐龙正坐不住了。 “就就是刚才,而且六艺馆,已经被人布置一新了。”那名家丁急忙回道。 “哎,三弟你说,这一帮子人到底想干什么?”唐龙正忽地笑了起来,“六艺馆是唐家最重要的据点之一,现在被人端了,老头子哪里,恐怕不好交代啊。” 六艺馆每年给家族带来的收入极其丰厚,两兄弟也一直想据为己有,那样的话将来争取族长的位置,就更加有力了。 以前是唐豹看着,两人明里暗里不好动手,现在唐豹死了,正好遂了两人的心愿,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回来,然后将其据为己有。 唐虎轻轻按了按手指上的钻戒:“大哥,你现在是家族代族长,应该去看一看的。” “好勒,三弟,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动身。”唐龙正应了一声。 “慢着。”唐虎顿了顿:“小心点。还有,老爷子刚才传话过来,让你当面告诉李观鱼,他不过就是一条来东北城讨食的野狗而已。” “哈哈!” 两名莫经纬的下属从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唐家大少爷唐龙来了。” “唐龙正亲自来了”莫经纬嘟囔了一句。 “你就是莫经纬吧,好啊,真没看出来,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做生意的生意人!”唐龙正竟然一个人来了,连一个跟班都没带。 “哈哈,唐少爷,这生意嘛,有很多种做法”说完,他话锋一转,“只不过你们的三朵霸王花,可真是厉害啊。” 莫经纬面上笑呵呵,生意上的这一套,他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嘿嘿,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小事,我今天可是很有诚意过来跟你谈判的。”唐龙正不慌不忙,缓缓坐下来,举止大气雍容,脸上的笑容证明了他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从唐龙的话中,李观鱼可以听出来,唐家三兄弟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三人都是嘴上希望对方长命百岁,实则心底巴不得对方赶紧完蛋的主儿。 “好,有魄力。”李观鱼说话了。 唐龙正一惊,转过头,这才发现距离自己不过三米的地方正坐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的气度比自己还要贵气三分。 “喝茶。”莫经纬抬了抬手。 唐龙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莫经纬的对面,端起茶杯,还没入口,“您是哪条道上的?”唐龙正问。 “哈哈,甭管黑道白道,能过人的就是正道。”莫经纬伸出了手:“莫经纬,幸会!” 唐龙正握了过去:“唐龙,幸会。” 唐龙只是抿了一口茶,“呵,莫先生,生意人不分地域,但生意分地域,您踩过界了,这里是唐家的地盘。”唐龙正不卑不亢地看着莫经纬,越发的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高深莫测了。 “听过黄沙城的新任将军吗?”莫经纬岔开了话题。 “就是杀了巴山虎,城前斩杀白马青山,弄死张颐武一家人的李观鱼?”唐龙正大惊,李观鱼在黄沙城崛起的太快,着一些他也有所耳闻。 “没错,他是我兄弟。”莫经纬端起茶杯,趁着喝茶的空档偷偷观察唐龙的神情。 “当真?”唐龙正更加吃惊了。 “我是想来跟你谈笔生意的。”莫经纬揉搓着手掌:“以后你们的武器,我来买。” “这不可能!”唐龙正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站起来。 “呵呵,唐少爷不必激动,武器我可以全买,而且,唐少爷肯定听说东北城有一座金矿的消息了吧,到时候可以你我联手,共同淘金。” “全买?!金矿!”唐龙额头全是汗,开始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真的像莫经纬所说的那样,自己每年就能为家族带来上百万甚至上千万两银子,那样一来,家族的继承权还不是稳稳操在自己手中? 对于东北城有一座金矿的消息,他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确切的位置而已。 莫经纬连续两颗甜蜜炮弹,已经让唐龙晕头转向了。 付斯文负责从外部打探消息,而莫经纬则从三大家族内部挖掘消息,内外兼用,齐头并进,这正是李观鱼打进东北城的第一步。 “让我考虑一下。”唐龙正开始沉思。 “大哥,你就这么回来了?”唐虎看着自己这个年纪二十六,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的好大哥,只在床帏之间很争气的大哥,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三弟,这可是笔好买卖啊,如果那个叫莫经纬的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咱们的武器就有了最大的卖家,就算他骗我们,以家族的实力想要夺回六艺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唐龙怀中抱着两个美人嘻嘻哈哈的笑着道。 “你不觉得蹊跷么?二哥刚死,莫经纬就冒出来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他做的。现在还开出这么优惠的价钱购买武器,你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唐虎道。 “三弟,你这个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他娘的,这里可是东北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凭他一个黄沙城来的小子,能翻了天了?”唐龙正不耐烦的站起身走了,他嘟囔道:“有钱不赚王八蛋,你不想争家族继承权,老子还想呢。” 唐虎冷眼看着唐龙的背影,狠狠的捏了一下拳头。 第049章 我挖坑是想把你埋了 苏苏一个人在黄沙城的待着也无聊,就到了东北城。 今天,李观鱼见六艺馆没事,于是干脆和苏苏出来走走。 人群中,李观鱼牵起苏苏的手,苏苏羞喜交加,竟是撒开小脚向前面跑去,正是一个十七八岁花季少女该有的朝气, 虽是上午时分,这街上之上却已是人声鼎沸,赶集的,卖艺的,做生意的,早早地汇集一堂,将一条繁华街道街掩映的热闹非凡。 苏苏似是恢复了孩童般的性子,竟是丢开了李观鱼,边走边看。 这大街之上,卖艺地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苏苏羡慕的道:“这些人多好啊,粗茶淡饭,走江湖游四方,天为房,地为床,四海为家。” 李观鱼笑了笑,伸了伸懒腰,也觉得最近有些过于紧张了,毕竟三大家族再加城主府在东北城盘踞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打开局面的,于是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些人的路,天生就是注定的。” 苏苏哼了一声,“就你歪理多。”刚说完话,却是惊叫一声,吓的躲在了李观鱼背后。 李观鱼循声望去,却原来是个耍蛇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头巨蟒缠在身上,正四处叫人摸索讨钱呢。 他拉住苏苏的手,急走了几步,才长出口气笑道:“这蛇简直和苏苏的腰肢相媲美。” 苏苏虽是怕蛇,忍不住轻瞪他一眼道:“相公是怕我缠着你吗?” 李观鱼在苏苏鼻头宠溺的敲了一下。 苏苏低着头,轻声道:“相公,你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什么?”李观鱼疑惑不解的道。 “放开我手啊。”苏苏羞怒交加的道。 “”李观鱼急忙一下甩开她手,讪讪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啊。” 苏苏哼了声道:“头发都还没白呢,哪儿是老夫老妻啊。”她脸上红了一下,却是抛开他继续前行。 苏苏这次她学乖了,专找些适合李观鱼的地方驻足,什么香茶细果,酒中所需,彩妆傀儡,莲船战马,炀笙和鼓,琐碎戏具,时不时走近一些胭脂店逛逛,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 女人干什么的时候体力最好? 当然是逛街。 两个时辰逛下来,李观鱼都有些累了,苏苏依旧感觉不到疲累。 李观鱼好不容易撵上她的时候,却见苏苏正在对着一串串通红地冰糖葫芦呆。 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鲜红的下唇,似乎很是犹豫。 这个小丫头,就是太拘泥了,李观鱼暗自好笑,走上前去对那卖糖葫芦的老头道,“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五文钱两串。” “太贵了,十文钱三串你卖不卖。” 卖糖葫芦地愣了一下,急忙扯下三根道:“小哥,这是您要的三串糖葫芦,您拿好了。” 李观鱼付过了钱,拉了苏苏便走,将糖葫芦递了两串给苏苏道:“我请客,吃吧。” 苏苏脸上红了一下,羞道:“我只是想看看,没想过吃的。”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死要面子活受罪,李观鱼却不去理她,咬了个冰果到嘴里,嚼了几口道:“真甜,味道不错,你快尝尝吧。” 苏苏难耐诱惑,便也轻轻咬了一口。只觉一股久违的芳香甜蜜溢满口唇,竟真的是好吃之极,不知不觉便将那小串吃完。 李观鱼望着她神秘一笑道:“好吃吧。” 苏苏脸上一红,哼道:“要你管。”口气却是虚弱无比。 苏苏知道自己方才的神态俱被他在了眼里,她心里恼怒,也不甘示弱,忽然道:“相公,你方才砍价,好聪明啊,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那是当然。”李观鱼嘿嘿一笑。 正要吹嘘,忽然猛地一拍脑袋,哎哟,今天怎么脑袋秀逗了。 苏苏咯咯娇笑起来,越笑越厉害,竟是扶着腰都站不稳了。 李观鱼摇摇头,这小妮子,居然这么胆大了,开起相公的玩笑了。 两人吃过了午饭,继续往前走,越走街道越冷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整条街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影,李观鱼暗暗感觉有些不对劲。 “刺啦” 街上不断传来刺啦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面色白皙的少年站在街道中央,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不断地挖掘着深坑。 “他是谁?”苏苏也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意。 李观鱼望着那人的动作,仔细感受着空气中那一股杀意,定了定神,“是杀手。” 苏苏望了一眼李观鱼,“肯定?!” “有气机波动,说明此人是个武者。”李观鱼指着那人的手腕,“此人衣衫整洁,神情冷漠,显然不是市井之民,更不可能是农夫,当街掘坑,恐怕不是什么善茬,应该是杀手。” 李观鱼示意苏苏不要动,他轻声缓步走过去,定睛看了一会儿,问道:“阁下这是?” “挖坑!”那人意简言赅地说道。 “为何?” “埋人!” “谁?” “你。” 那人停下了动作,微微抬起了瞟了李观鱼一眼。 李观鱼神色从容,“有仇?” “没有!” 两人都极其吝啬言语,连一个标点符号的废话都不多说。 “动手吧。”李观鱼暗暗运转气机。 这时候,那人一瞬间停住了动作,眼神中带着疑问道:“你不想多问一点?” 李观鱼愣了一瞬,也不知道眼前此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道:“你要说,那就说了,不说,我就是浪费口舌,不是吗?” “黄沙城虽然是个小城,但有你这样的掌舵人,很快就会有气象,你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那人笑道,脸上的表情真诚而热情,好像两个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李观鱼两条眉毛向眉心汇聚,眼前这人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不多,口气倒是不刚才还是吝啬语言,这一会儿又是废话连篇,还真是有些看不透。 “李观鱼是吧,本来黄沙城呆的好好地,怎么又来东北城惹事了。昨天就是你杀了那两朵金花霸王花吧,很不错,我想试试你的成色。”那人很自信地摇了摇脖子,将手中的铁锹一拳击成了碎渣子。 李观鱼不解,“成色?” “掂量一下你的斤两。”那人笑了笑,鼓动全身的气机,“怎么样,是不是怕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不敢出手了?” 以李观鱼的神识,眼前此人也是六品境界,还没有到达巅峰,即使一战,李观鱼自信都有自保之力。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身后还有苏苏。 “动手吧。”那人喊道,之间他身形一动,毫无犹豫,袖袍挥动,只见得那街上漫天石块猛然呼啸而下,竟是犹如石刀席卷,铺天盖地的对着李观鱼笼罩了过去。 李观鱼见到这般惊人攻势,心头也是一惊,眼前此人攻击力果然厉害,如此攻势,缺乏经验的武者第一时间就会被逼得乱了阵脚,失了分寸。 “八风浩荡!” 李观鱼急急后退,体内莹白气机飞快的涌出,而后在其面前仿佛是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光幕,将其身体保护在其后。 砰砰砰! 漫天的石块,源源不断的砸在那莹白光幕上,光幕顿时嗡鸣颤抖起来,涟漪急速的散发着,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那人连续攻出十几招。 “不能这样拖下去,必须主动出击!” 李观鱼望着那迅速崩溃的莹白光幕,心中念头急速的闪烁着,此人的气机十分强悍,十步之内难有破绽,想要速战速决,他唯一的出路,便是打破此人的攻击,采取近身攻击的办法破局。 李观鱼深吸一口气,心情在这种危险时刻反而逐渐的冷静下来,他目光微闪,猛地,一道剑光霹雳而来。 “轰隆!” 晴天寒芒,一道冲天剑光从虚空降下。 李观鱼面前那由气机凝聚而成的淡金色光芒剑芒,裹挟着丝丝闪电雷霆,直冲此人爆射而去,石块掠过他的脸庞,带起了一缕血丝。 李观鱼的双眉也是在此时犹如剑般扬起,脚掌一跺,身形崛起,而其身体却是犹如猎豹一般,笔直的对着眼前此人暴射而去。 此人见状,淡淡一笑,“还真霸道啊。”旋即手掌一挥,只见得石块凝聚,竟是化为一杆长枪,凌厉无匹的对着李观鱼暴刺而去。 李观鱼身形前扑而去,一拳直接击碎三尺长枪。 “说你霸道,你还真霸道。” 那人见状,笑着赞了一声,但那下手却是越来越狠,手掌一扬,数道长枪凝聚,划起刁钻狠辣的弧度,对着李观鱼周身要害笼罩而去。 李观鱼身形敏捷的挪腾着,不过依旧是被一柄长枪划过了胸膛,衣衫破裂,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顿时就是渗透了出来。 不过他却是根本没有去理会胸膛处的鲜血,猛的数步掠出,终是接近了此人。 后者见状,却是微微挑眉,“近战?!” 那人淡淡一笑,手掌一握,只见得漫天石块对着他掌心汇聚而来,直接是凝聚成了一柄犹如液体般的石块战枪,长枪之上,仿佛是有着雄浑气机蔓延。 长枪一点,气贯长虹,三尺枪芒,寒光闪闪。 继续各种求 第050章 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两次三次 李观鱼双掌紧握成拳,莹光涌动,两道白光之印顿时携带着霸道气机波动浮现而出,然后毫不犹豫的对着此人狠狠的轰了过去。 拳印呼啸而过,直接将石块轰碎,撕裂,呜呜的破风声,令得此人都是微微一怔。 显然是没想到李观鱼竟然能够以六品武道的实力,施展出如此霸道凶悍的攻势。 而且,此人的实战经验居然如此丰富老道。 “不过,这还有点不够!” 那人眼神冰寒,手中石枪猛的一震,竟是爆发出一阵嗡鸣破空之声。 那长枪犹如水蟒般席卷而出,重重的轰击在了那两道撼山龙拳白光之上,狂暴的气机席卷而开! 气机暴散席卷,李观鱼的身体竟是被震得步步倒退。 那一道八风浩荡的屏障也被震荡的快要消散,眼前此人一样看穿他的境界高低,现在又是一眼瞧出他要近战的目的,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 李观鱼紧咬着牙,他望着那逐渐被压迫得后退,光点晦暗的拳影。再看了一眼那破空而来的长枪,那种寒意,令他耳膜震荡,面颊生疼,直刺他的心窝,令得他皮肤都是发麻起来。 “剑起!” 李观鱼已经近身五丈,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陆地龙卷,剑气滚龙壁!” 李观鱼暴喝声响彻心间,喝声嗡鸣回荡间,只见得李观鱼的身体表面,突然亮起了一道道耀眼的淡金色光芒。 一股奇特的波动,也是陡然自李观鱼体内席卷而出。 那种波动,并不是特别的强大,但在波及到此人的时候,后者的身体却是微微的颤了颤,眼神出现了霎那间的恍惚。 “好霸道的剑招” 男子神情出现了一刹拉的恍惚。 不过这种恍惚仅仅出现了瞬间,此人便是冷哼着恢复过来。 咻! 此人手臂一震,那由石块凝聚而成的长枪瞬间暴涨,狂暴的气机冲击中,枪芒激射,寒意森森,竟直接是生生的那道陆地龙卷的剑气震碎,然后快若闪电般的刺向了李观鱼肩膀。 当! 此人这道攻击极为的凌厉,自两道拳影的空隙间穿过,令得李观鱼都是来不及防御,那长枪寒芒便是刺到了李观鱼肩膀上。 不过在接触的霎那,李观鱼身体之内,迸发出两道璀璨直极的剑光,直接将长枪斩为碎片。 “唰!” 长枪的残影破口而过,擦中李观鱼的肩头。 此人望着这一幕,淡淡一笑,想来已是认为局势已定,目光对着眼前的李观鱼望去,却是见到那长街之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盯着自己,在那种霸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此人居然有些想要后退的感觉。 这是一种气势。 嗖! 李观鱼脑后长眼一般,挥手将长枪残影击碎,根本没有顾忌肩头的血迹,甚至连那种疼痛都是未能让得他眉毛有丝毫的抖动。 他双掌抖动,一道寒光斜飞而出,最后在此人那惊愕的目光中,一道道充满森寒之意的剑气漫天席卷而来。 剑光如雨,萧萧而下,整条街道全是无数道细碎剑光组成的杀阵。 “妈的,疯子!” 此人大骂了一声,面色却是变得凝重了许多,看起来眼前的李观鱼已经起了杀心了。 “这个坑,说不定埋的是你。” 李观鱼冲着此人咧咧嘴,笑道,眼神中尽是疯狂和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 此人皱了皱眉,暗骂了一声,身形一闪而逝,悠然留下一道残影,等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在十丈剑气滚龙壁的杀阵之外。 此人衣衫破碎,身上的小伤口不下数十个,流着点点鲜血。 李观鱼盯着前方,在那里,此人正面色郑重的看着他,片刻后,开口笑道:“我本来都不打算杀你的,你真是个疯子。” 李观鱼也是笑了笑,只是那眼神中充满着戒备与警惕:“可我想杀你!” “舍了你一条命,也要杀我?”那人看着李观鱼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李观鱼淡然一笑,“临死能拉上你,也不算亏!” 那男子笑了笑,“我叫北宫龙鳞。” 李观鱼心中震惊,原来此人就是北宫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北宫龙鳞,他脸上神色不变,“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只会让别人记住我的名字。” 北宫龙鳞笑了一声,“妈的,疯子。” 说时迟那时快,北宫龙鳞的腿已经带着一连串的影子来到李观鱼的面前砰的一声,李观鱼被踢的倒退了三米。 “好险!幸好用手护住了胸口,要是挨一下,不死也得变废啊,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李观鱼在心中暗暗着急的同时,北宫龙鳞也纳闷了,李观鱼确实很强悍,不然怎么会连续斩杀巴山虎和白马青山呢。 李观鱼杀心已动,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在今天将北宫龙鳞杀死,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既然想入主东北城,这三个家族都是要被清除的,而北宫龙鳞显然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今天这个坑,我要埋了你。”李观鱼的脸色忽然变了,他笑了起来:“北宫龙鳞,你很聪明。所以我不能让你活着。” “你?”北宫龙鳞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心道“他竟然看出自己先前的话是想让他乱了章法!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北宫龙鳞也开始认真起来,神色凝重。 “来!” “来!”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撞到一起。 啪啪啪啪! 在短短一盏茶时间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着进攻了三十次。 李观鱼中了三拳一脚,北宫龙鳞胸部中拳,脸上挂彩。 李观鱼心中隐隐有些着急,毕竟这是在东北城,越是僵持下去越危险,他示意自己冷下来,“弱点!屠爷爷说过,只要使人都会有他的弱点,可是,这个北宫龙鳞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他出招犀利,完全没有破绽,在腿功、拳功上也都占上风,气机,战斗经验和意识,速度、力量这些都和他不相上下,该怎么打败他” “哼,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呦,同境界很少有人是我的对手,今天你是个例外,可是,想要打败我,那是不可能的。”北宫龙鳞笑呵呵的说道。 李观鱼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北宫龙鳞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一旁的苏苏忽然道:“他他怕血!” 北宫龙鳞向后退了一步,恐惧的看着李观鱼嘴角的血色。 这一细微的面部表情被李观鱼尽收眼底,李观鱼猛然笑了起来:“你难道怕血?” “你你胡说什么!”北宫龙鳞就好像一个小孩儿被父亲拆穿了谎言一样,大声怒喝着。 “也许吧,但我还是想试试。”李观鱼将嘴角的血迹随意涂在手掌中。 真的让苏苏猜中了,染着鲜血的拳头北宫龙鳞竟然不敢硬接!只是一味的躲避,每每见到李观鱼肩膀上流淌的鲜血,北宫龙鳞总会露出恐惧的表情。 “砰!”北宫龙鳞脸上挨了李观鱼重重的一拳。 “啊!”北宫龙鳞捂着受伤的左脸摔倒在地上,没等他站起来,李观鱼已经来到他面前。 北宫龙鳞向后一跃,大喊到:“卑鄙!” 李观鱼笑道:“再强的人也会有弱点,真没想到,你的弱点竟然是怕血,哈哈北宫家族未来的族长?” 李观鱼步步向前。 北宫龙鳞慢慢后退。 北宫龙鳞完全失去了攻击的能力,他的眼前满是猩红的小学,恐惧,发自他内心的恐惧。 李观鱼的拳头一拳拳的打在北宫龙鳞身上,他的身体飞出三丈之外。 不知道怎么地,李观鱼忽然想起了自己算命的时候,被人奚落欺负的场景,他笑了笑,“算了,你走吧。” 李观鱼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袅雄的笑容。 北宫龙鳞有些惊讶,“你不杀我?” 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李观鱼心道,他在东北城还立足未稳,若是杀了北宫龙鳞,以北宫家族的实力,自然不会放过他,此举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李观鱼冷静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道:“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两次三次,你走吧。” 北宫龙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李观鱼,然后望着苏苏,居然嘿嘿一笑,“你有个好媳妇!” 然后,扬长而去。 哈哈继续求啊 第051章 别人打我一拳,我就割了他的脑袋 一夜相安无事。 到了第二天正午的时候,莫经纬跑过来,神色有些慌张,“李哥,咱们有两笔生意别人劫了,其中还有一笔武器,价值三四万两银子。” “报复来的好快啊。”李观鱼暗暗咬牙,“肯定是三大家族背后搞的鬼。” 莫经纬定了定神,“李哥,是白马家和唐家,我们抓到了几个舌头,拷打问出来的。” 前两天,与苏苏一起过来的还有赵山河与刘土苟,两人都带了两千人马偷偷驻扎在郊外,今天正好抓了两大家族派出去的人。 “走吧。”李观鱼笑容满面地看着莫经纬,道:“放心吧,这一笔钱我会让他们吐出来。”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李观鱼赶往六艺馆的时候,所有莫经纬刚刚盘点下来的几个店铺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攻击,伤亡惨重。 “唉,真是捅了马蜂窝。”刘土苟一手提着刀,一手抓着一个人头,站在六艺馆地下室骂骂咧咧的。 “是白马家和唐家干的” “嗯!”刘土苟点点头。 “带我去见见那几位。”李观鱼阴沉着脸。 地下室还有于江山,王胖子。 “居然还有霸王花的成员。”李观鱼换了一副表情,那是充满了温暖的笑脸。 “哼。”带头的那人叫唐由之,他愤怒的别过头。 李观鱼冲那几个人摆摆手:“各位都是东北城的老前辈了,在下就是李观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罢伸出手,象征性地要跟他们握手。 结果李观鱼也是预料到的,被人用某种暴力手段请了过来。谁会有心思跟你玩这些所谓的礼貌 “给!”李观鱼捏了捏自己的手掌,道:“胖子,你去准备绳子,刘土苟让所有兄弟来这里集合,该反攻了。” 一听到李观鱼要绳子,以唐由之为首的霸王花纷纷叫味起来:“他娘的,你敢威胁老子们,一个来东北城讨食的臭小子。” “你娘的!”唐由之疯狂的吼着。 李观鱼前一秒笑呵呵,后一秒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顿时将唐由之拍傻了。 李观鱼狠声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六艺馆我拿了,你们派霸王花杀我,这事就扯平了。没想到你们还敢抢劫武器,你当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李观鱼凝视着唐由之。 唐由之心中一颤,他可是知道自己的二侄子就是死在了李观鱼手底下的人手中,此刻做了李观鱼的阶下囚,他浑身三百六十度都不舒服,声调压地很低:“放了我们,我们以后保证不再与你为敌。” 李观鱼大笑:“本来我压根就没想跟你们打,我的想法其实挺简单,请你们过来聊聊天,喝喝酒,所有事儿一笔揭过就算了。毕竟我们是来东北城做生意的,以和为贵嘛。” “好啊,好啊!”另外一人叫道。 “好你娘个臀!”李观鱼恨恨的道:“别人打我一巴掌,我就打他一拳,别人若是打我一拳,我就割了他的脑袋。” 黄沙城天启军团和白袍军团共出动六百人,浩浩荡荡开过黄沙城。 “他娘的,老子还没去找你们,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带头一个光头年轻的小伙子撸起袖子提着钢刀一个人就这么冲了上来,唰唰两刀,一名军卒的当即倒在血泊之中,胸口社划开了一条十宇。 “这个人好厉害。”李观鱼夸了一句 赵山河脸上露出淡淡的傲笑:“咱们的兄弟连蛮子都不怕,还会害怕一群黄沙城的王八蛋。” 赵山河抽出自己的挑刀,“李哥,在黄沙城憋了好多天了,让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去吧。”李观鱼也想看看赵山河的战力如何。 “哈哈,老子来了。”赵山河一步跃出一丈远,随手撂倒两人。 赵山河握着那柄挑刀颠颠的走过去,黄沙城军团的士卒和两大家族的人都让开了一条道, 赵山河用刀尖指着对面的三百多人,脸上带着坏坏的微笑,两大家族平日里养起来的这些家丁护院看起来也是个桀骜不驯的恶人,哪容的赵山河如此看自己,一个跨步上前,横着砍了两刀。 “钪钪!”两声,刀身碰撞到一起,光头年轻人的刀路被赵山河完全掌握。 赵山河大喝一声,顶开前面的光头年轻人,反手就是一刀,刀速奇快无比,准确地砸在了光头年轻人的胸口。 “唔!”光头年轻人闷声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他胸口的衣服才慢慢裂开,那是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厉害。”唐由之倒吸一口凉气,丝毫不在乎自身安危,竟然夸起赵山河来。 唐由之身边另外一朵霸王花的成员也都小心翼翼起来。 光头年轻人胸口自从被赵山河砍了一刀后,顿时变得小心起来,十几个回合下来,赵山河竟然再也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半点好处。 赵山河不耐烦地在自己左臂处露出了一个空门,光头年轻人是什么人? 白马家族的第一刀手,见到这种机会又怎么会让他白白浪费掉? 唰! 一刀砍去,白光闪过,赵山河左臂一块巴掌大的肉硬是被光头年轻人给切飞了,那块肉还没落到地上,赵山河已经冷笑着将手中的刀插进了光头年轻人的肚子。 “你中计了,哥们儿。”赵山河看着瞪大眼睛的光头年轻人,松开了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额头,光头年轻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顷刻间便断了气儿。 李观鱼道:“以卒换车!” 周围很安静,两大家族的人将光头年轻人的尸体抬走了,赵山河一边走回来,一边脱掉外衣为自己的肩膀包扎,尽管赵山河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他的身体却不会撒谎,额头上黄豆大的汗滴正一颗颗往下滴落。 李观鱼在王胖子的开路下,来到赵山河身边:“其实再这么继续打个几十回合,你一定会赢得。” 赵山河苦笑:“等我赢了,他们的后援也应该到了吧” 李观鱼赞许的冲着赵山河笑了笑,转脸高吼道:“给我上,踏平眼前的这些人,东北城有一半的生意就归我们了,敢反抗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 “喝!”叫骂声就在同一时间响起。 几百号军士疯狂的冲了上去,他们脸上都写着愤怒两个字。 两大家族供养的这刀手也不是白给的,两百多号刀手一点都不畏惧的冲上来抵挡。 “李哥,身穿白衣的都是白马家族的人,身穿红衣的都是唐家的人。”王胖子手里握着一把刀,准备随时上阵。 李观鱼嘿嘿笑着,冲后面的几个军士比划,那些个军士很明白的两人一组将两大家族的四人绑在两根粗壮旗杆上,吊起来。 唐由之等人一出现,就听见对面人群里有人呼喊:“妈的,唐老爷也在对方手里,都住手!” “两大家族的刀手,你们听清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们的唐老爷现在在我手里,只要你们不乱动,乖乖的站在那儿,他们就没事。你们乱动一下,我可保不齐会从他们身上割点什么下来。”王胖子抄着大刀嘻嘻哈哈地怪笑着,朝着几人的耳朵,鼻子比划,声音传遍了方圆五百米以内。 这些被两大家族供养的刀手果然不敢动了。 他们只要敢动,就算现在不死,回去了肯定也会被两大家族的人弄死。 李观鱼冲着身后的刘土苟说:“上,该他们报仇了。” “兄弟们,刀在这里,他们是怎么对付你们的,给我加倍讨回来。出了事,我李观鱼一个人负责!” 李观鱼高吼道,这句吼叫深深地烙印在当场所有人的心里:“跟着这样的将军大人,真爽。” “娘的,老子被砍了三刀,十倍奉还就是三十刀,小子,你受着吧!”一名受了伤的天启军团军士嚎叫着奔上前,照着一名男子的面门就是一刀。 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听得头皮发麻。 什么叫痛打落水狗? 六百人将对面两百多刀客打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顺着黄尘流淌,两大家族的带头任务都被众人斩杀。 唐由之全身颤抖,满脸的血泪。 “走吧。”李观鱼说。 “李哥,就这么走了?”王胖子不解。 李观鱼摇摇头:“咱们将来还要控制东北城,不能把人得罪死了。两大家族都还在,另外北宫家族立场不明,还没到死战的哪一步。接下来,应该就是在酒桌上和谈了。” 经过这一次役,李观鱼率领的黄沙城军团,开始在东北城正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第052章 吃西红柿蛋蛋面要吃大蒜的白仙子 东北城这一战,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黄沙城军士的战斗力。 李观鱼同众人坐在六艺馆,商议诸事。 胖子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李哥,要我说咱们直接集结兵力,把这三家地头蛇全部给铲除了算了,很简单的。” 莫经纬摇了摇头,本来战争的事情他是不参与的,但涉及到生意,他就不得不说话了。 于是摇了摇头道:“这三家在东北城实力雄厚,想要一举拿下,恐怕没那么容易。再说了,就算是铲除了这三个豪门,恐怕他们掌控的所有生意,还有那些武器生产铸造坊也都毁了。” 在座的众人都点点头,认为莫经纬说得有理。 这三家手中的财富以及武器的生产,才是李观鱼最关心的,若是强逼之下鱼死网破,恐怕最后留给他们的也只是一个烂摊子,什么都得不到。 “那怎么办?和谈?”胖子摆了摆手,“还有金矿的位置,他们肯定不会说的。” 李观鱼思虑了一会儿,“现在三城与蛮子的征战还在持续,我们如果贸然使用守城军士,恐怕宋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嗯嗯!”众人点头。 胖子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唉我看直接推过去,一波刚正面,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付斯文拉了拉胖子的衣角,示意他先安静下来。 李观鱼抿了一口茶,笑了笑,“等着吧。” “啊?!” 李观鱼这一句话,把众人说的愣住了,不知道具体指什么意思。 “咱们在东北城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夏侯颜也该知晓了,我想很快就会和他见面的。”李观鱼胸有成竹,“三大家族也不会干坐着,他们也不想鱼死网破,应该是坐下来和谈了。” 李观鱼正说着话,外面有人通报。 这名家丁二十多岁的样子,其貌不扬,站在六艺馆的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 赵山河看到那名家丁,他皱起眉头,嘀咕道:“李哥真猜的这么准?!” 王胖子顺着赵山河的视线往了两眼,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他来到那名家丁近前,二话不说,一把揪出家丁的后脖领子,把他硬拽进六艺馆之内。 家丁吓得脸色煞白,向众人连连摆手,说道:“我在下没有恶意,我我是来找李大人的!” “什么事?”赵山河凝视着家丁,沉声问道。 “额,这个”那名家丁吞了唾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城主大人的家丁” “是这样的!”家丁吞口唾沫,喘了几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别看夏侯颜是东北城的最高行政长官,但他基本就是个和事佬,在东北城十多年没什么成绩,全都在搅稀泥。 夏侯颜在东北城被三大家族的人压着,腰杆子直不起来,他的仆从也都是软骨头,环视周围凶神恶煞一般的赵山河、王胖子等人,他的两条腿一个劲的打颤。 他说道:“我家大人听说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人闹得颇不愉快,我家大人想做个和事老,在府内设宴,邀请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族长一同到城主府用膳,希望诸位能够将过节一笔勾销,以后,和善相处。我家大人说,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族长,都是西北人,都坐在一条船上,现在又有蛮子这个共同的强敌,大家实在没有必要窝里斗,分帮分派。我家大人还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赵山河听得头痛,不耐烦地说道:“城主大人的心意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好,我家大人是在酉时设宴,还望李大人务必前来,别辜负我家大人的一番美意。” “知道了。”李观鱼笑着道。 打发走这名城主府的家丁,刘土苟哼笑出声,说道:“夏侯颜还真会和稀泥,这个时候出来做和事老,两边都不想得罪!” 付斯文突然开口问道:“这会不会是计啊?” 王胖子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咱们毕竟是外乡人,可夏侯颜和三大家族的人都共事好几年了,他俩的交情肯定很深!” 赵山河哼笑出声,说道:“如果夏侯颜真想做和事老,那还自罢了,如果他敢用计加害李哥,正好,我们在酒席宴上就连他一起杀了!以后,东北城也就是我们的了!” 王胖子咧开大嘴笑了,挑起大拇指,笑道:“咱们就这么干!” 莫经纬抬头道:“李哥,你的意思呢?” 之前夏侯颜就写书邀请李观鱼和他共同对付东北城周边的蛮子,李观鱼这才动了要来东北城的心思,现在夏侯颜邀请他去赴宴,也算是顺理成章。 其实李观鱼也想瞧一瞧,夏侯颜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他笑了笑,“你们都替我决定了,我只好去了。” 李观鱼在离开之前也交代了,他不在的时候,赵山河和付斯文要代他处理大事小情。 他带着王胖子以及刘土苟两人前去城主府,他们是踩点来的,到了城主府,只见宴席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人。 夏侯颜笑容满面地起身离席,走上前去,哈哈大笑道:“不知哪位是李大人啊?” 夏侯颜保养得很好,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略微发福,一张圆圆脸,虽然笑得很夸张,但并不讨人厌,满脸的祥和之气。 李观鱼笑着道:“我就是。” “哎呀”夏侯颜惊讶的打量了李观鱼半天,其实自从三人走进房间他就一观察穿着儒衫的那人,此人身上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势,含而不露,令人难以捉摸。 李观鱼左右环视,面上依旧笑着道:“夏侯大人,三大家族的人” 夏侯颜面上一红,低着头,满脸赔笑地说道:“李大人也不要生气,这个三大家族的族长都说身体有恙,不便见客。其实这个要我说嘛,大家都是西北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即使他们没来,我会把意思传达过去的,我们入席再谈,入席再谈!” 李观鱼心中冷笑,身体有恙,我看是不愿意来才是真的吧。 他心中对于夏侯颜的评价,原本从尚可完全变成了一个废物,身为堂堂的城主大人,在东北城混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一种悲哀。 也可以想象,夏侯颜主政东北城,这十几年来是如何被三大家族的人联手戏弄的。 夏侯颜帮李观鱼倒了一杯酒,而后他端起酒杯,笑道:“我敬李大人一杯,李大人少年天才,一人率领黄沙城诸位将士抵抗蛮子,斩杀敌酋,是在我我等的楷模。来来来,我们喝酒!” 说着话,夏侯颜先把手中酒一饮而尽。 李观鱼端着酒,没出声,什么话都没说,也把杯中酒喝尽,不过这酒,是在是没滋没味。 夏侯颜本是有求于李观鱼,他瞥见李观鱼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邀请到三大家族的人而生气,夏侯颜抚掌大笑,说道:“哈哈,大家都是同袍兄弟,碰杯畅饮,哈哈,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夏侯颜欠身,提着酒壶又各倒了一杯酒,和刚才一样,不用客气,他依旧是一饮而尽。 李观鱼再饮一杯。 到后面,夏侯颜对李观鱼说了一些有关于东北城守军与蛮子的情况,但李观鱼兴趣缺缺,对于夏侯颜,他心中已经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喝了一顿闷酒,李观鱼心中不悦。 他与王胖子,刘土苟三人在街上溜达,不一会儿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刚才只顾着喝酒,望了吃饭了,于是三人找了一家酒楼。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正要结账走人,门外来了一对江湖男女。 男子玉树临风,逍遥自在,女的身材婀娜,如绝世佳人。 王胖子看的眼睛发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李哥,那不就是白素衣嘛,怎么穿了衣服,我就不认识了。” 刘土苟递给王胖子一张纸巾:“胖子,你能先把鼻血擦一擦嘛。” “我说我最近吃辣上火。”胖子嘟囔了一声。 此李观鱼正是数日前被李观鱼和王胖子救下的白素衣,算来这是几人第三次见面了。 当然,李观鱼已经心中了然,这白素衣是何许人也。 那两人一来,酒楼中七八名江湖客顿时警觉,如临大敌,为首那人示意众人不要乱动。 男子殷勤的道:“白仙子想吃什么?” 白仙子三字一出,那七八人浑身颤抖了一下。 白素衣看着满屋破烂桌子,皱眉道,“我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这么简陋的面馆,我怎么吃的下去饭?不过正事儿要紧,老板,来三碗西红柿蛋蛋面。” 那七八人偷偷付款,正要走人,白仙子一拍桌子,“本姑娘吃完之前,你们乖乖坐在那里,没准本姑娘心情好,饶你们一命。” 三碗面上来,那男子正要去拿一碗,白仙子一推他:“这三碗都是我的,你要自己点。”说着,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吃的不亦乐乎。 男子面色有些尴尬,小声赔着笑,说,“你不是说正事儿要紧嘛?” 白仙子说:“是啊,吃饭是正事儿啊。其他的不值一提,伙计,来两瓣蒜。” “他娘的,换了身衣服就忘记了咱们的救命之恩了。”胖子闻言,扑哧一笑,低声跟李观鱼说:“,着实有趣,天下竟然还有吃大蒜的仙子!” 李观鱼揶揄道,“仙子吃大蒜咋了?神仙也撒尿,只不过从天上掉下来,就成了雨水了。”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那位白仙子却听见了。 手中筷子一抖,一根面条从碗中疾射而出,向王胖子面门袭来。 哗啦! 一声,王胖子假装坐立不稳,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根面条恰巧不巧,贴着王胖子面颊过去,射入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刘土苟握紧刀柄。 胖子拍了拍屁股,大怒,“妈的,那晚她还说自己被人侮辱了呢,这么快就忘了咱们的救命之恩了,天下的女人怎么都一个球样子。” 李观鱼心道,她其实是很想宰了咱们三呢。 兄弟们,求收藏啦^^啦啦 第053章 人我都杀了,你想怎么着啊 那白仙子,一击不成,低头吃面。 同来的那男子说:“仙子为何不教训那小子?” 白仙子睨了一眼李观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那家伙口出不逊,我已经略施惩戒,他命大躲了过去,算他命不该死。” 李观鱼可是领教过此女的厉害,对于她的出手一点也不惊讶,而且他感觉那男子的境界,也该有六品了,怎么一到了东北城,瞬间有种六品满地走,高手多如狗的感觉。 同样都是西北,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白仙子把碗筷一放,打了个饱嗝,一口大蒜味扑面而来,那群江湖客正要贴着墙根往外走,白仙子咳嗽一声,八人立即呆立不动。 白仙子喝口面汤,悠然道,“你们过海八王前些天从白家偷了一尊菩萨,还杀了白家三个家丁,害得我追踪了你们四天,既然见了,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这么轻易走了吗?” 过海八王? 王胖子嘀咕道,“没听过过海八王,王八过海倒是听说过。” 为首那人驻足,“是啊,留下点什么?” 想了片刻,从怀中掏出钱袋,数了十五文出来,恭敬放在白仙子桌前,“三碗面钱。” 白仙子说,“想的这么便宜?” 那人说:“不便宜了,我们老家,一碗面三文。” 男子面色阴沉,“你们八个王八少他娘的装蒜啊,那尊菩萨,你们八人藏在了哪里?” 头目说,“唐虎,白素衣,咱们过海八王与你们两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咱爷们拿走了别人的东西靠的是本事,你们有本事也从我们手里抢去。” 白马素衣冷哼一声,“你若说出那尊玉菩萨的去处,我便饶你不死。” 头目眉头都不皱,说:“我们过海八王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七人都宁死不说。” 噗。 一枚银针射入其中一人额头,那人仰面倒下。 头目道:“我们过海七王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六人都宁死不说。” 噗噗噗! 三枚银针又取了三人性命。 头目口中颤抖,仍兀自倔强道:“我们过海四王兄弟同心,是响当当的汉子,你杀死我们任何一人,剩下三人都宁死不屈。” 又有三人毙命,过海八王,如今只剩下一人。 那头目双腿发软,扑腾跪在地上,“白仙子饶命,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白仙子冷笑道:“早说不就好了。” 等那头目说完,白马素衣便斩下了人头。 白马素衣这审问人的手法,和李观鱼如出一辙。 酒楼中吃饭的众人,一哄而散。 李观鱼皱着眉头,旁边的王胖子和刘土苟面色不善。 白素衣呵呵一笑,扭着腰肢走到李观鱼面前,语气柔媚,只是眼神中有着点点杀意,“李观鱼,我们本来要找你的,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李观鱼心中早有所预料,“哈哈,白马素衣,堂堂白马家族的仙子,说被人侮辱了,还真放得下自己的身段。” 白马素衣面色一惊讶,“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左边屁股上有颗痣,难道我会告诉你吗?”李观鱼笑着道。 旁边的王胖子与刘土苟倒吸一口凉气,此女子便是白马素衣。 那晚在梨树小院刺杀李观鱼的女子,也是白马青山的妹妹,白马素衣。 李观鱼与白马素衣,那可是杀兄之仇,今天是怼上了。 王胖子和刘土苟一左一右围在李观鱼旁边。 唐虎走上前,“你就是李观鱼?” 此人便是杀了他的二哥,绑了他的叔叔唐由之的元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李观鱼倒是神色坦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白马素衣不管李观鱼的调笑,眼神阴鸷的看了一眼李观鱼,“三日后,观潮亭,三大家族的族长都会来,你也来。”说完,转身便走。 唐虎眼神阴沉似水,盯着李观鱼,飘然而去。 这个唐虎,似乎比他的哥哥唐龙城府深多了。 胖子咂咂嘴,“李哥,就这么走了?” 李观鱼点点头,“其实我也想听听三日后他们会说什么。” 李观鱼没想到的是,东北城中三大豪门之一的白马家族,居然就是蛮子首领的白马一族,这一点出乎意料之外。 李观鱼坐观自照,感悟着儒圣十剑的剑招。 这时,付斯文急匆匆走上前,“李哥,嫂子被人劫走了。” 砰! 李观鱼一拳将眼前一株八年槐树砸碎。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人,递过来一张纸条便走了。 李观鱼打开纸条,“苏苏可是个美人啊。”就这么一行字,底下观潮亭的地址。 此字是唐龙所留。 李观鱼心中暴怒。 他奔出六艺馆,忽见一人。 北宫龙鳞的出现使李观鱼的心咯噔一声。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巧啊,李观鱼”北宫龙鳞才刚开口,李观鱼便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是来找我比试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抱歉,我有急事要去办。” 北宫龙鳞的脸色变得灰暗起来:“他娘的,你敢看不起我?” 这个时候,街头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李观鱼飞身,将马上那人丢出去,他骑在马上,控着缰绳,看着北宫龙鳞:“除了今天,任何时候找我,我都奉陪。” 地上的男子怒气汹汹的站起来骂道:“强盗的,抢劫我的马子啊!” 北宫龙鳞不说话了,与李观鱼对视三秒之后,露出一个笑容:“你的命是我的,我只为你挖坑,可不要死在别人手里。” 李观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奔雷而去。 “少爷,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李观鱼看起来有些不妥。”北宫龙鳞身边的一个壮汉护卫说话了。 “哈哈,看看也好,我也想知道他搞什么鬼。”北宫龙鳞眼神玩味。 那护卫壮汉面带男色,“可是少爷,咱们今天是观潮亭赴宴的啊。” 北宫龙鳞似有所悟,“你看,李观鱼去的方向,正是观潮亭。” 马蹄声若奔雷,在东北城大街上一闪而过。 身后的不远处,北宫龙鳞紧追不舍,疾驰而来。 李观鱼飞身下马,龙行虎步间便到了观潮亭。 观潮亭听着是个亭子,实则内有乾坤,乃是四座围观潮湖所建的四座亭台阁楼,凭栏相望,眼底满是水波,若遇到万尾红鲤跃水面,那才叫一个壮观。 “唐龙呢,让他出来!” 龙有逆鳞,人有禁裔。 张颐武绑了苏苏,即使没有之前两个人的龌龊,李观鱼都不介意屠了张颐武全家,现在唐龙敢这么做,李观鱼丝毫不会介意灭了唐家全族。 几个家丁刀客头目摩拳擦掌的笑了起来:“找唐爷啊,先过我们这一关,兄弟们可是都等的不耐烦了。还有啊,你小子的人杀了我们的几个兄弟,今天我们可要弄死你。” 李观鱼捏紧了拳头,面色变得非常难看,摆明这是唐龙找自己麻烦。 他没想到这个有些愚蠢的唐龙会来这么一出。 “哈哈,我上啦!”四名大汉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李观鱼可没有心思耗着,他周身气机磅礴,身形如大鹏展翅,罡气扑杀周身十丈。 只一个回合。 “娘啊!”四个大男人同时躺在地上捂着断臂打滚的场景并不多见,只这么一下,那些散布在观潮亭周围的家丁刀客们纷纷站来起来。 李观鱼握着匕首往前走,地上的一名男子疯狂的握捉住了李观鱼的脚腕:“兄弟们,给我杀了他,疼,疼啊!” 众人欲动,刚前进两步,便全都停下来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身体已经被李观鱼腰斩。 李观鱼气机凝聚而成的通明剑心不断绽放着寒芒,剑身的血珠一点一滴向地上滑落,配合着他狰狞的面孔,现在的李观鱼完全就是一个凶神。 “哎,李观鱼呐,出手怎么这么狠啊,我的兄弟都不敢上了呢!”唐龙一身锦衣,在四个刀客家丁的陪伴下,缓缓从观潮亭另外一边儿来。 唐龙上次来到六艺馆,李观鱼手下几人当场给了他个下马威。 今天,他劫了苏苏,只是想找回场子,给李观鱼一个警告。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李观鱼心中,他早就被判了死刑了。 李观鱼踢开眼前大汉的尸体,冷笑:“人我已经来了,放了苏苏!” “好说,好说。”唐龙转过头对刀客家丁道:“去把那个美人带出来。” “李观鱼,上去坐坐吧,我们上次的生意,还没有谈完呢!”唐龙扶着栏杆冲着李观鱼笑。 李观鱼一马当先,走上二楼。 苏苏将脑袋埋在李观鱼胸口,轻声呼喊着。 “傻丫头,别说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李观鱼低着头,温柔的说道。 “嗯嗯。”苏苏抓住李观鱼的胳膊,示意他小心,这是一场鸿门宴。 第054章 只不过是乳腺发达罢了(求收藏(^?^*)) 观潮亭外马蹄声由远及近,若奔雷。 众人望去。 北宫龙鳞已经走上亭台二楼,他身后跟着一名壮汉家丁。 北宫龙鳞走过那几具半死人身边的时候,一点恐血的感觉也没有。 “哈哈,人都到齐了啊,挺热闹的。”北宫龙鳞走上来,端起桌角的一壶茶,自顾自的喝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啊是啊是啊,人好齐。”唐龙面色一紧,转身对周围的守卫喊道:“他娘的,还愣着看什么?那四个,挑活着的就救一下,死了就找地方埋了,一地的血,吓谁呢!” “北宫兄怎么一个人来了?”唐龙嗓子发干,李观鱼和北宫龙鳞先后骑马而至,让他心底有些没底,前几天两大家族联合对付李观鱼,北宫家族的人就一口回绝了。 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北宫龙鳞的态度。 “还有他啊。”北宫龙鳞指着李观鱼,嘻嘻笑着,“只是他比我快一步而已。” 唐龙有些傻眼了。 李观鱼干咳两声,饶是李观鱼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也有点心虚了。 这两人,还有一直没出面的白马素衣,可都是在东北城说句话能让整座城市底儿朝天的人物,最可怕的是,他们三个人的目标都是自己。 几个人在宽阔的亭台互相大眼瞪小眼,唐龙连最基本的礼仪都给忘掉了,过了大半天这才一拍脑门:“走,进去聊,原本咱们三大家,现在又加李兄弟,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好啊。” 李观鱼绝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于是道:“如果你们没事,我就先走了” 终于,唐龙打破了这个气氛,他试探着说了句:“既然大家都这么无聊,又这么齐人,打麻将吧?” “好!”北宫龙鳞笑哈哈的道。 这时,白马素衣也出现了。 她一身素衣琉璃白,眼波流转,只是望着李观鱼的时候,美目中变得阴沉而又歹毒。 唐龙笑着道:“白马姑娘又漂亮了。”话中既有赞美也有些调侃之意。 “只不过是乳腺发达罢了!百年后还不是骷髅一副。”旁边的北宫龙鳞冷言冷语的道。 白马素衣眼神闪过一丝杀机。 坐在一端的白马素衣自然也有仔细打量苏苏。 苏苏生的纤巧削细,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亭台潮水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说不出的温柔惬意,那望着李观鱼的眸子,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白马素衣心中有些不舒服,没想到黄沙城中居然生长着这样的一颗明珠。 想到这里,她目光流转,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苏苏身边的李观鱼,后者面带微笑,正眼含温柔的瞅着苏苏,二人深情款款。 今日的李观鱼与白马素衣之前所见不同,也与刚才言谈之间便雷霆斩杀四人不同。此时苏苏依在怀中,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眼神当中,溢出似水的柔情,原来,在心爱的李观鱼面前,他是这样的。 连白马素衣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目光在苏苏身上渐渐变得凌厉。 李观鱼神识过人,转眼,便对上了白马素衣凌厉的眼神。 他与白马素衣有杀兄之仇,这样的对视无可厚非。 李观鱼微微蹙眉,双眸渐渐变得深邃,隐晦不明。 “最好是能把这三个家伙一锅煮了”这是李观鱼心里的哀求声。 “自摸。”北宫龙鳞略显生疏的将手中的牌推翻了。 李观鱼一言不发,他的脸色真是难看急了,当然,不管是谁跟三个随时都会要了自己命的人打麻将情况都会是一样。 与狼共舞的故事,最后的结局都是狼吃了人。 白马素衣一边慢吞吞的洗牌,一边似有意无意的道:“现在的东北城,也该洗牌了” 洗好牌后,李观鱼翻开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天糊的牌型。 苏苏坐在李观鱼旁边也吃惊不这种只有传说中才能看到的牌型竟真的出现了。 这并不是个好的预兆,李观鱼心里明白。 从开始打麻将到现在,李观鱼最少能糊七把,可他却每次都将自己手中的牌打乱,将糊牌的机会留给另外三人,因为他不想触怒这三个家伙。 “现在该怎么办”李观鱼心不在焉的来回揉搓着麻将,算计着如何才能带着苏苏离开观潮亭。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李观鱼倒要看看这三人玩什么把戏,但苏苏在这里,就很不一样了,他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李观鱼如坐针毡。 “让苏苏先走?这不太可能唐龙这个人很卑鄙,既然敢劫了苏苏,那就说明此人做事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最没有底线,即使现在苏苏出去,恐怕也会被扣下,那样一来我今天就白忙活了。”李观鱼心思急转。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规矩方圆。 一旦若离了掌控,那就麻烦了。 李观鱼最讨厌这种情况,而现在恰恰却发生了。 “东北城有了李将军的参与,将来的事情会变得很有趣,以前是三家,现在是四家,只是不知道谁的钱袋子会被李将军分走。”白马素衣言笑晏晏,笑着打出一张四筒。 只是这话,却是在挑动另外两人的神经。 唐龙哈哈大笑,“我家的钱袋子,一向都捂的很紧,不怕,不怕。” “你错了。”北宫龙鳞说:“三足鼎立,另外加一人进来,那么必定要有人出局,四家之中,必然会有家族彻底消失。其实要我说啊,一个家族的钱袋子能装多少钱?这整个天下就是个钱袋子,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去争一争。” “呵,好大的口气,这话说的霸道。”李观鱼眼前一亮,暗暗点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规矩,敢于破坏规矩的人,下场都会很惨。”北宫龙鳞的话语里带着很大的警告成份。 呵! “话虽是这么说没错,可规矩始终是人定的。”白马素衣媚眼流转,“只是在东北城这个地方,还是我们说了算。” 这话,明显就是针对李观鱼这个外来户了。 白马素衣顺出了一张二万。 李观鱼冷笑着将二万拿过来,将牌推倒在桌上:糊! 这是李观鱼的第一把糊牌。 白马素衣的演技绝对称得上是大师级别的,并不做作的肢体语言配合柔美的声调使一切都变得恰到好处。可她碰到了经过生与死较量的李观鱼,李观鱼透过苏苏清澈的眼睛,在她的内心捕捉到一丝从来就没有消散的杀气。 白马素衣对他,一直都抱有杀心。 白马素衣说话间笑着看了过来,当两人四目对视的时候,她的的身体微微一颤。 李观鱼好犀利的眼神,已经与刚才的温柔眼光判若两人,这样的人经历过战场杀伐,爬出过尸山血海,以一己之力面对哥哥率领的五百铁骑的时候都从未惧怕过,何曾会怕她的旁敲侧击。 白马素衣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李观鱼。 就在今日! 李观鱼也暗暗点头,白马素衣的耐性真是好,面对杀兄的仇人,居然还能这么言笑大方,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好了,大家想吃点什么菜呢?”白马素衣问。 “随便啦,只要别整鱼翅鲍鱼就行腻死了。”北宫龙鳞大咧咧的又打出了一张牌,七条。 “糊。” “糊。” “糊。” “一炮三响。”北宫龙鳞像个小孩儿似的笑了起来。 “我他妈的个娘希匹!” 观潮亭二楼,辉煌灿烂,亭外月上天边,湖中不时有几尾调皮的红鲤跃出水面,追逐嬉闹。 听唐龙的介绍,这些都是从全国各地请过来的御厨级别的大厨亲手做的,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着。 李观鱼看着满桌子菜肴一点胃口也没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究竟怎么离开,这是个问题。 其他人已经大吃特吃起来,尤其是北宫龙鳞,狼吞虎咽,一点都不含糊。 “怎么,李大将军,这里的饭菜不符合你的口味吗?”白马素衣笑着走过来,看了苏苏一眼:“你的妻子很漂亮。” 这话在别人听来只是单纯的赞美,但落在李观鱼耳中,却是十足的威胁。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我吃饱了!”北宫龙鳞漱漱口,“那我也走了,李观鱼。你不走么?” “怎么可能?!”李观鱼笑了。 “龙鳞,这位李将军跟你有交情?”白马素衣面色一变,态度也变得很强横。 “算不上交情,见过几面。”北宫龙鳞说。 唐龙站起来弹了一下手指,身后四个气机充盈的大汉从四个方位走向李观鱼。 小心! 李观鱼挡在苏苏前面,第一时间运转气机。 “北宫龙鳞,看在我们同是三大家族的份上,今天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否则姐姐会很生气的。” 北宫龙鳞喝了口茶,直接吐在了栏杆上,面带冷笑,缓缓道:“堂堂华夏神种,却和奴种蛮子为伍” 白马素衣的脸在那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她指着李观鱼冷笑:“给我杀了他,剁碎了!” 求收藏^^各位看客老爷们,江湖好汉们,美女少侠们 第055章 你想给我们跪舔吗 一名刀客欺身上前。 李观鱼龙行虎步跨前。 那名刀客也是个暴脾气,他睁着眼睛打量起李观鱼,“小子,既然唐少爷和白马小姐要你死,今天你就必须死在这儿。” 李观鱼很爱惜自己的唾沫,懒得和他废话,根本就没有抬头瞧他一眼,举目在亭阁环视,很快,他的目光便落在亭阁最里边墙角的唐龙身上,他仰起头,问道:“唐龙,你这是找死!” 唐龙身后的白马素衣笑的弯了腰,“李观鱼,你自身难保了。” 唐龙微微一愣,面对李观鱼此时的气势,也是有些心惊,不过看到这么多围上来的家族刀客,他的心神定了定,他怔住片刻,随机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极其放肆。 紧接着伸出手指遥遥指着李观鱼道:“李观鱼,是你自己愚蠢,不能怪我。你抢了六艺馆,杀了我二弟,其实是帮了我的忙。我现在要是杀了你,帮家族争回声誉,夺回了六艺馆,我将会登上族长之位。”说着话,他又向周围的家族刀客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他就是李观鱼,关门打狗。今天,我就要他的命。杀了他,那个女人就赏赐给你们了!” 今天,只能你死我活了。 李观鱼点点头,也没有再说话,他把自己的儒衫脱下来,然后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缓缓地放在了栏杆处。 见状,许多家族刀客都愣住了,也不知道这个愣头青的李观鱼要干什么,但他们都知道,敢招惹家族最跋扈嚣张的唐龙,今天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见李观鱼将儒衫脱下来,被他撞到的那名刀客皱起了眉头,并且冲上前来,指着李观鱼的鼻子使劲吼道:“你想给我们跪舔吗?哈哈哈,我们不需要啊,倒是你娘子,还可以考虑考虑。” 他这一句话,把亭阁内的很多人都逗笑了。 李观鱼没理他,依旧是自顾自地将衣服放在栏杆处,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妈的,你聋子啊,老子和你说话呢。”那名刀客气呼呼地一把抓住了李观鱼的肩膀,伸手就要扣住他的脖子。 李观鱼看了一眼苏苏,“等我扫除了这些垃圾咱们再走。” 苏苏温柔一笑,“相公小心。” 李观鱼转身。 不等他伸另外一只手,李观鱼猛地反身扣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向外一翻,那名刀客吃疼,自然而然地松开李观鱼的肩膀,不给对方伸手的时间,李观鱼扬起肘子猛地击出去,正中面门。 “啪!” 这一铁肘正中那名刀客的面门。 后者怪叫一声后退好几步,身子还没站稳,李观鱼阔步上前,攒劲向前一击在前胸,眨眼之间他的脑门狠狠地撞击在那名刀客的面门上。 连续的三次撞击,两次在面门,一次在前胸,那名刀客的鼻梁骨宛如强烈地震后消失的山丘一般明显塌陷了下去,直接与嘴巴齐平,槽牙崩掉了几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满脸的血迹。 他双手掩面,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满地打滚。 哗啦啦 李观鱼根本没有废话,突下重手,直接伤人。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家族刀客们吓的不轻,也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亭阁一片哗然,出现了片刻的慌乱,不少人被惊呆了傻傻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刚才还在大笑的一些人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有变换过来,犹如吃了满嘴的苍蝇,表示十分难看,李观鱼目光扫过,只是嘴角翘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你想要杀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李观鱼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去脑门上滋溜滴下来的血水,一步步朝着唐龙走去。 “你嚣张跋扈,你以为你一手遮天,随意欺辱别人,你以为在东北城一家独大,用女人来要挟我,摆出鸿门宴,你还想杀我。可你忘了,凡事都有个例外,有个一万里边的万一!” “而我,李观鱼,就是那个例外,就是那个万一!” 李观鱼的声音在亭阁如阵阵滚雷,轰击这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族刀客。 “你算个球!” “今天,你和这个恶毒的女人,都得死!” 当李观鱼走到亭阁中央的时候,终于有刀客反应过来,大骂一声,举起拳头朝着李观鱼扑去,状若猛虎下山。 只听见哗啦啦一声,那人直接就摔了出去,连带着撞翻没来得及躲开的两人,还有数张红木大凳,主动出击的那名刀客被撞的头晕眼花,他连李观鱼的身体都没有摸到。 对方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李观鱼龙行虎步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紧跟着单手如龙鳞之爪,裹住了一张水桶一样大的红木大凳,对准那名刀客躬起的后背轰然砸下去。 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咔嚓! 泰山压顶一般落在那名刀客背后,那一张红木大凳被砸的破碎成了好几块,支离破碎,而那名刀客则如遭雷击,哀嚎一声,重新趴在了地上。 别人都是躬身抱着肚子如小虾米。 而那名家族刀客则是躬身双手抱着后背如小虾米在地上蠕动。 李观鱼面无表情,重新抓起一叠盘子,对准那名刀客的脑袋,劈头盖脸呼地砸下去。 亭阁随即传来了一声声如丧考妣的惨叫,中间夹杂着瓷盘不断支离破碎的尖锐声音,其中还有闷响。 再看那名刀客,头上、后背、双腿、脚跟满身是血,趴在地上艰难蠕动,想要逃离这李观鱼一手捏造的人间地狱。 那人如涸辙之鲋,将死之人。 周边有两家族刀客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就被李观鱼生生打死了,那两人一手从后面抱着李观鱼的腰身,另外一人对着李观鱼的面门狠狠打出一拳。 嘭! 他的这一拳用足了力气,可李观鱼没怎么样,倒是他的拳头犹如撞在石头上,被反震地又麻又酥,一瞬间便使不上力气。 一般来说,武夫初入境界,都是从练拳淬体开始的,肉身实力都是极其强悍,而这些刀客都是大家族的供养,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他对自己的肉身实力很有信心,这一拳之力足够将李观鱼打趴下。 但,事与愿违。 这卯足劲道的一拳,根本就没有伤到李观鱼,反而把自己搭上了。 那人望着自己因为被反震而肿起来的胳膊,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愣,但李观鱼很清醒。 李观鱼目光一转,嘴角缓缓扬起,那人还没有调整过来,李观鱼猛地一脚,前脚掌正中那人命根处,这一招完全就是狠招,一招制敌,屡试屡爽。 那人立刻趴跪在地上,双手捂裆,惨叫着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蹲在地上,数息之间,全身颤抖,非人的疼痛让他满身汗流滚滚,脸色红的通透,好似煮熟的虾子。 李观鱼在没有管他,回手扣住搂他腰身的家族刀客,使出千斤坠,身体沉如铁,臂膀用力,猛喝一声,将那刀客的身躯直接震开。 他反手扣住那人的腰身,一只手提着脑袋直接朝着亭阁的墙壁撞去。 咔! 那名刀客一头撞在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浅浅的小坑,刀客随机头破血流,当场感觉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李观鱼迈步向前,突然发现刚被他踢中下体的刀客不断地痛叫,发现他太聒噪了。 李观鱼摇摇头,转身向他走去,一只手抓住他束起的长发,另一只手握拳便抡。 一拳,那名刀客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两拳,那刀客口鼻喷血,叫不出声。 三拳,那刀客身如死蛇,不吭声。 第四拳。 第五拳下去 那人已经是两眼翻白,全身抽搐,神志不清,处于半昏迷状态,回荡在亭阁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李观鱼的拳头,并没有随着叫声的停止而停下来,继续一拳一拳地落在那刀客的头上,每一拳下去,都能看见飞溅在半空的血沫子,溅射在周围人的身上。 李观鱼的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 此时李观鱼的脸,犹如千年困兽出笼,狰狞不堪,这种气氛只能说恐怖,他脸上身上的血沫子不断在身体上流下来,那血流的痕迹便成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观之,触目惊心。 东北城很乱,每天都有武者厮杀,家族争霸,蛮子入侵,在座的诸位家族刀客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也见过血流身死。即使这样,他们看见今日的李观鱼,好似目睹了一尊杀神一般,招招要命,拳拳见血。 他们想要李观鱼的命,也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站在亭阁最里边的白马素衣则掩嘴而笑,似乎今日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而她的眼神,则是有意无意的飘向阁楼之外。 李观鱼收拳,阔步上前的时候,周围的刀客再也没人敢上一步,李观鱼往前一步,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族刀客便后退三步,唐龙的脸色阴沉的难看。 他站在亭阁的最后面,望着满身是血的李观鱼,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从明白内心的恐惧是个什么滋味。 作为东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大少爷,平素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而此刻,一种恐怖感弥漫全身,他怔怔地望着一步步走来的李观鱼,脊背生凉,脚底生寒,冷汗直流。 他摆下鸿门宴算计别人,没想到此时此自己却被吓得够呛。 当身下的家族刀客彻底昏迷之后,整个亭阁的空气陷入死寂,唐龙突然有一种置身于千里荒野阴森墓场的感觉。 此时李观鱼终于停止了出拳,他吁了口气,缓缓直起了腰板,眼神如鹰隼一般尖锐,视线直射到唐龙的面门,同时沉声道:“唐龙,我的命就在这儿,你有本事就来取!” 此话,掷地有声,声声回荡在亭阁。 唐龙回过神来,嘎嘣咬着牙勃然大怒,他用一种勃然大怒的表象来掩盖骨子里的恐怖和不安,他一身飘飘白衣的神仙之姿与扭曲愤怒的五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感,尖着嗓子吼道:“李观鱼,你以为你谁谁?你不过是个贱如狗的算命的,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打倒整个家族刀客吗?” 说话间,他一拳砸在一张红木大凳上,红木大凳顿时崩碎,甫一转头朝着周围的人喝道:“大家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担着,和你们无关!” 他在家族便是土皇帝,在东北城,谁敢惹他。 在他那震破耳膜的尖叫声中,亭阁里边的很多刀客一个个面面相觑,而后,很多刀客不约而同地反应过来。 家族刀客一个个围着李观鱼,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 站在圈外的唐龙,露出一个嗜血的狰狞笑容。 大家别嫌弃我烦,每一次都要说一句求收藏推荐,就当是文章末最后的彩蛋了。咱们新人一枚,没有粉丝基础,没有丰富的推荐,只能慢慢写,慢慢熬,等着第一张推荐票,一个一个推荐票的积累,等着第一个打赏,所以大家别嫌我烦,谢谢各位。我不着急,慢慢写,斟字酌句,慢慢等,该来的总会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哈哈只是一个人玩单机,滋味有点不好受,^^嘻嘻各位早安! 第056章 我不想头发花白之前就死掉了呀 李观鱼环视着一步步将他围起来的家族刀客,面无惧色,神色坦然,倒像是很享受这种令别人害怕的感觉。 这种众星捧月虽然有些病态,但李观鱼很喜欢。 李观鱼换了一口气。 他想要突破这样的包围圈,其实很简单,找出薄弱的环节以快、准、狠短时间击倒对手或者多杀伤对手,最好是做到一击得手,且对方再无还手的力气,要让对手短时间爬不起来,丧失战斗力。 “给我上” 圈外的唐龙厉喝一声。 众多的家族刀客一个个吼叫着如看见了新大陆,朝着李观鱼奔涌而来。 李观鱼是何等人,与上千蛮子血斗,敢阻五百铁骑于城前的大将之才,见惯了血腥残酷的他,面对这些家族刀客的时候岿然不惧,神态自若。 这些温室里的家族刀客,在他面前就如孩童一般。 他的武道实力本就强大,再加上儒圣十剑剑决的日日淬炼,战意昂扬,面对这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刀客,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担心的,则是一直悠然自得的白马素衣。 这个女人境界与他无二,实力强悍,而且心机深沉,实在难以预料。 况且,李观鱼身后还有一位立场不明的北宫龙鳞,这才是李观鱼心焦的地方。 一名手提红木大凳的刀客正面向他猛扑过来,身形带起一阵风。 李观鱼看在眼里,忽而侧身跳跃,巧妙地闪过对方砸来红木大凳的同时,身体还在空中的他闪电探手,一拳砸在那人脊椎骨。 人的第一、二七节脊椎骨形状最为特殊,也最容易受伤。 李观鱼一拳击打在第一二节脊椎骨上面,那刀客由于身体惯性往前窜出一步,旋即身体如半截木头愣在世地上,几个眨眼之间便一声不吭地直挺挺倒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把靠近那名刀客的两三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发愣,但李观鱼可没有停手。 接下来的打斗李观鱼出手更狠,全是奔着对方的要害而去,期间他虽然遭受到周围人重击,但这对他影响不大,但随之而来他的反击却是别人承受不起的。 不过是数十息的功夫,四十多名家族刀客,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十来人,有些人当场昏迷不醒,有些则是失去了战斗力,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族刀客趴在他脚下的时候,他们作为家族刀客的骄傲,也随之被李观鱼踩在脚下,蹂躏粉碎,狠狠地践踏。 此刻的李观鱼面目狰狞,在这些人眼中,那边是野鬼,是杀魔,望着全身杀气弥漫,战意高昂的李观鱼,好像一头博天巨兽,在他面前的不过都是等死的猎物而已。 整个亭阁顷刻之间沦落为人间修罗场,而整场的主宰,便是傲然屹立的李观鱼。 一直站在圈外的唐龙,此时身如筛糠,战战兢兢,已然有些魂不附体,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惹上的人会这么可怕,这个卑微如蚁虫的外宗刀客,会是如此可怕。 望着站在亭阁中央的李观鱼,身躯高昂,他的脸上身上的血迹更加浓烈,血腥味扑鼻,尤其是拳头之上,裹着一层血痂,舒展开来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滴下来。 此时的唐龙,甚至有一种感觉,有一种那鲜血便是自己的鲜血的感觉,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如被抽去了力气一般,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唐龙距离李观鱼还有很远,但此时的他未战先怯,两腿忍不住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直到无路可退。 所谓杀人诛心,诛心才最可怕! 欲毁其人,先灭其志! 李观鱼直接摧毁了唐龙的战斗意志。 又是一瞬间,整个亭阁除了几个女人之外,能站着的人只剩下十几个。 很多的家族刀客直接是被李观鱼吓破了胆子,一个个退的好远,只有唐龙的三位死党还站在附近,大口喘气,紧握拳头,巴巴地望着李观鱼。 他们三个想退也不能退,家族依附唐龙生存,要是这个时候他们退了,那不管这一次唐龙能不能活下来,他们的家族将会承受天门的怒火。 轻则家族所有生意完蛋,重则性命攸关! 李观鱼顺手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目光冷冷地落在三人的身上,那三人忍不住那个寒颤,他问道:“你们,还要继续吗?” 语气中,充满着强烈的杀意。 那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即使前面是死,也要去死,站在中间的一人怪叫一声,向前冲去,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李观鱼身前。 飞身踢出一脚,在空中划出一个半扇形的弧线,腿风凌厉霸道,迎风扑面,有一种寒风凛冽的针脚刺痛感,抡圆了朝着李观鱼的脖颈呼啸而来。 他的这一招在外人看起来十分好看,尤其是整个动作如流水,卖相十分之好,但在李观鱼看来确实漏洞百出。 李观鱼顺手后仰,随后身如奔弓,躲开对方的飞腿,不等对方身体从空中落地,他顺势铁肘扬起,而后重重砸落,正中对方的小腹。 那名刀客身体遭受重击,轰然加速落地,身形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他趴在地上,伸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身体如断线分钟,无论如何都不能站立。 不一会儿,那刀客脸色涨红,身体佝偻成一团,喉咙犹如破风箱,一声一声地发出痛苦的吼声,身体曲卷成了刺猬,头和脚碰在一起。 另外两名刀客脸上的冷汗直流,暗暗咂舌。 李观鱼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明知前一步是死,但还是要死。 另两名刀客看得脚底生寒,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等不发,他俩把心一横,分从李观鱼的前后夹击他。 绕到李观鱼身后的那名刀客默不作声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悄悄接近李观鱼身后,看准他的后心,剑光一闪,直接刺过去。 长剑出鞘,这一剑只要能够的手,李观鱼不死也得重伤,他的偷袭又快又隐蔽,可是李观鱼的动作更快,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猛的转回身形。 对方出手在前,他出手在后,但李观鱼的拳头却先一步打中对方的面门。 这一记重拳,让附近的刀客都听到清脆的骨折声,再看那名偷袭的刀客,嗷的怪叫一声,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飞出去,拿在手里的长剑也飞出去,长剑剑尖就刺进那人眼前的大理石地面,吓得他一阵哆嗦。 站于李观鱼正前方的那名刀客还没来得及出手,他的两名同伴已相继倒地不起,他吓得再没有出手的勇气,双腿突突直哆嗦,站在李观鱼面前,嘴唇颤抖,犹如石化,一动都不敢动。 战斗意志完全丧失。 妈的,完了! 唐龙在心里哀叹一声,知道今天李观鱼已经翻天了,如果自己再不跑,下场恐怕会比任何人都惨。他眼珠转动,瞄到自己的不远处就是一扇敞开的窗户。 亭阁之下便是观潮湖,这点高度对于唐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看都没看自己的死党和刀客,毫无预兆,转身就向窗户冲了过去。 来到护栏近前,他飞身跳到上面,作势要往下跳。 李观鱼反应极快,见他要跑,随手抓起那一柄斜插在地面的长剑,长剑在手,挽出一个剑花,悠的电光一闪,伴随着轻吟之声。 李观鱼同时喝道:“你要去哪?” 嗖! 长剑呼啸而出,被他狠狠甩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刺进唐龙爬起的双腿之间,唐龙回头看见自己两腿之间还在嗡鸣的长剑剑身。 他双腿一哆嗦,让唐龙后仰着从窗台上摔下来,扑通一声,背后重重落在地面上。 这一剑若是李观鱼可以杀人,那就直接刺背心了,来一个前后通透,唐龙也活不了。 唐龙摔回到亭阁里,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子,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你的手下在为你拼命,而你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偷偷逃跑,这就是你的驭下之道?!”李观鱼一边向他走去,一边伸出手来,抓住一张方桌,随着他的走动,桌子摩擦地面,发出嘎嘎刺耳的摩擦声。 声音尖锐凌厉,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我错了、我错了,李观鱼,原谅我吧,我道歉我唐龙道歉李观鱼,咱们好好坐下来谈生意,武器,生意,都行,我都答应你。”唐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坐起,看着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李观鱼,他吓得在地上连连后蹭。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刚才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李观鱼走到唐龙面前,站顶,冷冰冰地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道歉,我鬼迷心窍了,李观鱼,饶了我。我是受到这个女人的蛊惑了,李观鱼,放过我吧,我很有钱的” “可惜,迟了!”李观鱼双手扣住方桌的双腿,掂量了一下重量。 看出来他要干什么了,唐龙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杀人啦,李观鱼要杀人啦”边叫喊着,他边要从地上爬起。 “迟了!” 李观鱼冷笑一声,突然举起方桌,对准唐龙的背后猛砸下去。 啪! 方桌的桌面狠狠拍在唐龙的背上,唐龙刚要逃跑的身躯向前蹿出两三米,将他砸趴在地上,硬是拍出个大字形。 只这一记重击,唐龙就已经被砸懵了,他颤巍巍地还在努力向前爬,像一条乞食的狗一样,跟在他身后的李观鱼则再次举起手中的书桌,对准他的后背又一次猛拍下去。 啪! 这一次发生的声响比刚才还大,也把唐龙砸的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既然动手了,就别点到为止,这是战场,要么你倒下,要么我趴下,开打了,就要把对方打疼、打怕、打的他记忆深刻,打到他再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打得他以后再见到自己就会生出退避三舍的反应,不然的话,只能是白费力气。 人们往往不提倡用拳头解决问题,但有时候拳头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秀才就不应该和大兵讲道理,应该把大兵打趴下,揍跪下,这就是道理。 李观鱼缓缓把方桌从唐龙的背上挪开,低头看了看他,此时的唐龙双眼紧闭,鼻口窜血,看起来像已昏死过去。 唐龙连续遭受重地,现已倒地不起,李观鱼低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顺势将手中的方桌甩飞出好远,教室里也发出咣当一声的巨响。 他转回身,慢慢走向亭阁。 李观鱼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但他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足够让唐龙这些人记住一辈子,他随手抓起一名家族刀客的儒衫,擦了擦脸上,身上手上的血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缓步来到护栏前,拿起先前被自己叠好的衣衫,抖了抖,接着快速地穿在身上。 他边穿衣服,边幽幽说道:“哪个要是不服,可以来找我报复,但要敢动我身边的人,我不介意杀人。还有,你们要记住了,东北城,我要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你们必须得记住李观鱼这三个字,因为以后,这会是你们的噩梦。”说话的时候,他两眼如寒冰,冷冷地俯瞰着众人,令人心底冒寒。 “呵呵,这就想走啊,你的命我还没有收下呢。”白马素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亭阁的,现在又走进来了。 李观鱼暗感不妙,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 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是大章,所以多写了点,有点迟了,不好意思,^^嘻嘻求收藏 第057章 让你瞧瞧屠宰场老师傅的杀人手艺 白马素衣眼神阴鸷,“今天,你们都要死!”说完,白马素衣一刀捅进唐龙的身体。 这一刀,从后背直接贯穿前心,唐龙怔怔的望着握紧刀柄的白马素衣,双目圆睁,“白马素衣,这是为何?” 白马素衣一指点在唐龙额头上,“没用的废物,既然不能利用你杀死李观鱼,那还留着你有什么用?” 唐龙直挺挺的翻到,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怎么可能! 李观鱼灵台一阵模糊,想挣扎着站起来。 白马素衣咯咯的笑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是我在空气中加了东西了,接下来,你们会行动迟缓,然后,享受死亡。” “毒药?”北宫龙鳞眉头一皱,哈哈一笑,道:“纵使恶煞都来,爷自谈笑风生。” “宵小伎俩,实在可笑。”李观鱼不断运转周身气机淬洗身体之中的毒素。 “快杀了他!”白马素衣使劲击了两掌,大门顿时被打开,三十多名持着砍刀的男子呼喊着冲了进来。 “他娘的!”北宫龙鳞身后的护卫大吼一声,抬起整张桌子直接砸了过去,站在最前面的五个蛮子很悲惨的被当场砸成了重伤。 北宫龙鳞大叫:“李观鱼,别跟他们拖延时间,快走!” “砰!”厚实的亭阁大门被北宫龙鳞一脚踢碎了。 “谁都别想走!”白马素衣抽出长剑。 北宫龙鳞手中长刀直射向白马素衣。 “快跳!”北宫龙鳞敏捷的好像一只野猫,想都没想便从护栏消失了。 “妈的,我能跳,可苏苏怎么办!她可不会功夫啊!”李观鱼焦急无比的看着身旁的可人。 北宫龙鳞身后的护卫暴喝:“李观鱼,快带着你的妻子跳下去,底下就是湖水,没事的!” “急糊涂了!” “扑通!” 池中水花飞溅,几尾红鲤溅在空中。 李观鱼已经揽着苏苏跳入了这宽敞的观潮湖,一旁的北宫龙鳞将李观鱼和苏苏两人拉上岸。 “咳,咳!”李观鱼使劲咳嗦着,刚才跳落的时候喝了不少水,如今正憋得难受。 “唔”苏苏捂着自己的小腿,脸色有些发青。 “怎么了?”李观鱼紧张的顺着她的手看去,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正往外流着血,这伤口深的足够看到森森的骨头了。 “快追!砍下他的头颅,赏银一千两,杀了他妻子,赏银两千两!”白马素衣咆哮着,身形疾闪,从阁楼激射而来。 李观鱼抱着苏苏往前飞奔,低头安慰道:“没事的,苏苏,没事的。” 苏苏抚摸着李观鱼的脸,她的嘴唇有些发白。 “我知道有相公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苏苏!” “说着要一起走到白头,可是相公,我不想头发花白之前就死掉了呀。” “苏苏!” 时间也已经不早,东北城的许多居民都已经睡了。 李观鱼带着苏苏,北宫龙鳞带着哪位重伤的护卫,抢了一架马车,狂奔在街上,马车穿过或明亮或黑暗的城市街道。 后面白马素衣一袭白衣,身骑白马,身后二三十个蛮子,挥舞着钢刀,狂奔而至。 车轮声、马蹄声,嗒嗒飞舞,将或明或暗的道路迅速抛开在后方。 大约行至一半,这是一段相对开阔却安静的道路,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各种货架、垃圾、招牌,有的房间里露出了灯光,街角挂了几个光芒幽暗的灯笼,挥鞭的声音响起。 白马素衣挥刀:“给我杀了他!” 李观鱼激射出一把长刀,刀芒在寒夜中显得如此妖异。 如同两道光芒冲撞在一起,在接触的瞬间,就互相撕裂了出去。 蛮子的身体被刀光撕裂,身下的白马被斩碎。 李观鱼望着马车中的护卫,从心底涌出一股感激之意,若非是他一人阻延了白马素衣等人,他不可能带着苏苏离开观潮湖,还有时间夺了马车。 李观鱼望着驾车的北宫龙鳞。 北宫龙鳞耸耸肩,“我不管白马素衣是谁,想对付谁,我都不在乎。但只要他敢带蛮子走进东北城,我那就一定要管,这是龙庭的国土,没有蛮子的立锥之地。” 李观鱼点点头。 “给我杀了李观鱼。”喊出的瞬间,剑光就已经随着疾冲的人影在黑暗中闪了出来。 然而仅仅是一点亮光,他看不清那剑光经过了什么地方,只是啪啪啪的三声响,与冲在最前的三个蛮子交错而过。 马匹奔驰,但三个蛮子已经身死。 马声长嘶 白马素衣嘶吼,今晚是杀死李观鱼最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要亲手屠了这个杀死哥哥的家伙。 李观鱼哗的拉开了车帘,火光划过眼帘,收缩的瞳孔中映出前方的景象。 这一瞬间,前方那辆马车轮轴飞舞,已经倾斜在了半空中,其中一匹奔马也已经四蹄翻飞。剑光从前方划过了这畜生的侧身。 北宫龙鳞雷霆出手,一刀斩杀从后面赘上来的一个蛮子。 李观鱼左手抱着苏苏,右手抓着那个护卫,跳出车厢。 马车尾巴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人影如同炮弹般的贯穿了马车,半个车厢碎裂飞舞在长街上。 两道身影滚落地面,迅速拉远了与马车的距离,其中一道李观鱼的身影翻滚了好几周直接站了起来,提着兵刃举步前行。 另一个以马匹重击马车的蛮子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完全不成人形,骨折肉碎,远远的被留在了道路上,浓稠的鲜血朝周围蔓延下去。 两辆马车还在奔行,然而马匹已经受惊,最前方马车的一匹马甚至半个躯体都被巨大的刀刃斩开,后面一匹紧追不舍的一匹马也受到波及,轰然翻滚,依靠着巨大的惯性,倒下的车厢还在长街上往前方推过去。 那马上的蛮子被夹在两匹马中间,完全被挤压成了一坨肉饼。 轰隆隆的推翻了白日里小贩用来做生意的各种小摊、木架与残留的垃圾,马车的轮轴从中而断,一只木轮直接飞向后方,跟那车辕狠狠撞在一起。 马车还在惯性下疾驰,不断分解散架。当两辆马车的影响最终停下来,留下的是长街上近百米的一片狼藉。 风从长街那头吹过来,一身白衣的白马素衣轻垂剑锋,信步而行。 白马素衣面色阴沉如水,夜风抚动衣袂,周身杀气凛然,望着李观鱼和苏苏的目光冷漠而冰冷,片刻,她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剑身,那把剑便菁然长吟一声,微微颤动着。 前方,李观鱼将苏苏缓缓扶坐在地上,他站起身,浩荡气机。 北宫龙鳞则是对上围成一圈的蛮子,满脸的杀意。 “李观鱼,我上次说过了。”夜色下,嗓音清冷,“我一定会杀了你报仇的。” “白马素衣” 李观鱼暗暗咬牙,全身微颤,汗珠子从鼻头滑落到了嘴角,咸咸的,有种鲜血的味道。 他知道,这是白马素衣调制的毒素开始起作用了。 但李观鱼暗暗静下心来,他告诉自己不能着急,要冷静,不能乱了方寸。 遇事不要急,急了,就乱了方寸,别小看这方寸之间,有时候却能决胜千里。 长街上,李观鱼沉声暴喝,然后,火花迸碎,随着猛烈的金铁交击声开始亮起在街道上。 他一边战斗,一边寻找着脱身的法子。 剑锋呼啸,罡芒崩射,金铁交击的声音犹如雨打蕉叶,响彻长街,密集而纷乱。 这个夜里,这条长街周围遭了秧,有的店铺的们已经被轰飞的马车碎片砸开,也有一些房间中有人居住的,先是点了灯,随后又赶快灭了。 狭长的街道中,一道道人影如游龙一般,相互交击,金铁相撞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惊人的火花,有时轰然声响。 一道人体被打入街道上的杂物堆中,动弹不得,鲜血斑斑点点,流淌成片。 道路之上早已陈列了几局尸体,持刀的悍勇蛮子歇斯底里地大喊,将刀光挥舞得像是一张网,在迎面而来的巨大压力下,努力求存。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李观鱼,今天让你瞧瞧,我北宫龙鳞的杀人手艺。”说话间,北宫龙鳞挥刀杀死两个蛮子,“老子已经不怕血了。” 北宫龙鳞下手极为悍重,那些近前的蛮子要么被斩为两半,要么被割掉双腿,削了双手,完全就是屠宰场老师傅的屠宰手艺。 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让所有的蛮子不寒而栗。 “今天,我会先杀了你的妻子,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然后我会再慢慢杀了你。”白马素衣单手持剑,盛行一闪,剑光大放,只取李观鱼眉心。 “我去你娘的老坛酸菜!”李观鱼挥剑,双目中闪出滔滔的杀意,“我今日若是能活着回去,我必发兵灭了你们两家。” 白马素衣智珠在握,步步向前,气机点点汇聚,如长河落九天,剑光璀璨,“只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李观鱼蓄势至极,冲天的剑气从长街悍然拔起,有冲天之势。 儒圣第二剑,起手撼昆仑,陆地龙卷,剑气滚龙壁! 诸位,早安,哈哈,下雪了,有点大出行注意安全,要保暖,^^嘻嘻,继续求 第058章 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剑气滚龙壁 马蹄翻飞轰然冲过,火光连续亮起在李观鱼原本所在的位置,随后一匹奔马嘤然长嘶,它撞上了挡在前方的人体。 昂然立起,两只前蹄,巨大的冲击力下,李观鱼的身影已经飞舞在半空中,但那道身影却仿佛贴在了战马的前颈上一瞬间,刷刷的舞动了几下。 然后才随着战马奔行而出,李观鱼竟在那一瞬间单手抓住了战马的缰绳。 十余骑蛮子仿佛裹胁着李观鱼轰然而走,转眼间已冲出好远,马背上的蛮子挥刀,企图将李观鱼乱刀切碎。 李观鱼的身影看起来还是被战马撞飞了出去,飞向侧面一匹马上的蛮子。 那人挥出长刀,两道身影溶在一起,摔飞向旁边的地面,随后站起来的,自然是李观鱼。 剑锋上鲜血淋淋。 再看那个蛮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北宫龙鳞见李观鱼如此惨烈的杀招,仰天大吼,“哈哈,李观鱼,你比我狠,蛮子们,来吧,爷爷要全杀了你们。” 另一具尸体,此时也已经落在后方道路上。 那是一开始驾驭战马撞上李观鱼的蛮子,李观鱼抓住缰绳飞在空中时挥出了两剑,一剑割开他的喉咙,一剑斩开胸口。 两匹没有了主人的战马朝长街那头飞奔着,其余的十多骑将李观鱼围了起来,长刀出鞘,杀气凛然,李观鱼站在那儿,将目光望向了此时已在远处街口的白马素衣。 白马素衣依袭白衣全是血色,鲜红的妖艳,她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或是致命伤,她此时手持长剑,浑身是血的摊开双手。 剑尖指着被蛮子马匹包围的李观鱼,“李观鱼,你必须死!” “我会将你五马分尸。”她笑了起来,“你杀了李通,杀了我哥哥,杀了那么多将士,今天你不可能活着。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周身气机凝滞,头脑眩晕啊,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李观鱼看了一眼苏苏,眉眼间全是温柔。 他昂然抬头,爽朗一笑,马声嘶鸣,夜风凄厉,长街之上,血水淋漓的战斗。 白马素衣胸有成竹,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过来,“从小到大,我打过很多架,从没输过,今天也不会输。” 李观鱼笑着道:“从小到大,我打过很多架,从没有死过,今天也不会死! “你!”白马素衣语气一滞,剑锋一寒。 混乱之中划过的剑风,奔行的战马在高速之中被斩断了前腿,鲜血喷涌在空中。 轰隆隆的翻滚在道路上,当战马翻滚过去,另一名蛮子的面门上飚着鲜血与碎肉朝后方飞出,其余的人奋勇冲上,钢刀连同胸口一齐被斩裂。 李观鱼双手握剑柄,左右奔突,儒圣第二剑招配合剑决心法,不断穿梭在蛮子的马群中间,不断有头颅断肢在空中飞扬,然后落地。 惨叫声总是在肢体落地后响起。 毛骨悚然。 双方的速度再长街之上都快得惊人,想要阻挡李观鱼奔逃的蛮子们前后左右的冲上。 白马素衣此时寻找杀机,一名蛮子从前方陡然插入,试图阻止下李观鱼的追赶,下一刻,剑光自他的左肩朝右腹轰然拉下,身体如炮弹般的飞出去,鲜血如巨大的花朵般爆开。 从两侧袭来的剑气刷的撕裂了空气,李观鱼一个滑步,在左侧那人大腿上哗的带出一道血线,一个旋转站起,剑光从那人后脑勺闪过,绽放出一道灿烂的血之花。 李观鱼此时已经奔出几米之外,伸手抓向一匹冲来的战马缰绳,气机爆裂的剑光闪过,划开一道禁地,血光之中,人与马的身体几乎是同时朝前方滚出,后方打斗纷乱,才刚从地上爬起来,视野当中,白马素衣的身影又已挟着剧烈的血光逼近了。 “李观鱼,我要杀了你” 砰! 火光暴绽,李观鱼的身形再度被劈飞出去,后背已经直接到了墙角,轰然一声,那墙角猛然倒塌,落地如惊雷之声。 周围的李观鱼没能阻止那李观鱼哪怕一秒,才抬起头,那古拙的剑锋朝着他的脑袋斜劈而来。头一偏,剑锋在墙壁里噗的卷出大量土石,一名蛮子的脖颈,直接被剑锋镶嵌到了墙体之中,完全碎裂。 白马素衣的目光中,李观鱼那一道不断蓄势的剑光轰然放大。 砰! 两道剑光相撞,又是一道璀璨的气机波动,李观鱼和白马素衣各自后退三步。 周围的蛮子退开,给两人创造了战机。 白马素衣望着李观鱼。 李观鱼看着白马素衣。 眼神之中,出了杀机,还潜藏着一丝不易被发现的悲悯和欣赏。 “抬银枪来!”白马素衣喝道, 一个蛮子将马匹背上衔着的银枪交于白马素衣。 白马素衣眼神阴鸷,手掌缓缓的在长枪之上摩挲,待得体内气机越来越汹涌之时,白马素衣骤然一声低喝,脚掌在地面猛的一踏,身体对着李观鱼狂射而去,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颤。 枪声发出一阵尖啸,刺破长空。 枪尖凭空舞出了几朵雪白的枪花。 枪尖化为一抹森白影子,刁钻而狠毒的刺向李观鱼脖子。 经过之前观察李观鱼与蛮军的战斗,白马素衣已经能够知道,李观鱼的剑招,十分高明,所以,现在的他。招招攻击,直取李观鱼头颅。 面对着白马素衣的狠毒攻击,李观鱼身形微退,手中的长剑迸发宽阔的锋芒,横档之间,将那杆长枪的攻势尽数抵御而下。 “叮叮当” 空旷的长街之中,金铁之声不断撞击,随着两人的移动,长枪每一次与长剑交锋,都将会溅起漫天火花以及连片的清脆声响。 刁钻的长枪撕破空气的阻碍,带起尖锐的声响,闪电般地刺出,而长剑同样是急忙横竖。 想再次将之拒之门外,然而,就在长枪即将点在长剑之上时,枪身微微一颤,枪头猛然一摆,竟然是生生的绕开了长剑的阻拦。 成功的闪避,让得白马素衣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杀机浓烈的好似掐住了脖子一般不能呼吸。 掌心猛然击打在枪柄之上,长枪利马对着李观鱼脖子飙射而去。 “嘭!”望着那刁钻射来的枪尖,李观鱼身体急忙后倾,脚掌在地面上踏出一道爆炸声响,身体顿时倒射而出。 “给我死!” 瞧得李观鱼速度暴增,声若炸雷一般从原地消失。 白马素衣同样是一声低喝,脚尖在地面轻点,体内气机狂涌。身体犹如狂风中一片落叶一般。对着李观鱼迅速闪掠而去,而同时,手中地长枪,枪芒再次暴吐。 望着紧追不舍的白马素衣,李观鱼眉头紧皱,一脚踏在长街一面石墙之上。 心间念头闪电闪过,李观鱼身体一跃,双脚猛的后弹,在与巨像接触的霎那,脚掌之上,闪电一般的气机缠绕,旋即一声炸响,凶猛的反推力,将李观鱼的身体,猛射而出。 借着身体的强大推力,李观鱼周身气机如垂天之翼一般展开,双臂一震,手中的长剑凌天劈斩,虚空而来。 头顶上凌空三尺青锋所带来的凶猛劲气,让得白马素衣眉头微皱,手中长枪猛的一转,一声低沉地喝声,长枪之尖,瞬间被一股淡淡的黑雾气机包裹,风卷刮过,周围的空气,都是犹如被撕裂了一般。 长枪略微一滞之后,便是带着一股刺破耳膜的破风之声,重重的点在缠绕着如大河浩荡一般气机长剑之上。 “轰!”响亮的金铁相交之声,在长街之中突兀响起,经久不息。 猛地,李观鱼手中的长剑脱手倒飞出去。 如此惊心一幕,苏苏一刹拉面色惨白如纸。 北宫龙鳞暗叹一声,“可惜了” 那一名重伤的护卫,也是面如死灰。 李观鱼的这一次失误,可以说是要了大家的亲命了。 旁观的三人同时心头浮起一朵黑云。 李观鱼脸色陡然一边,身形猛地一闪,想要伸手去抓住倒飞出去的长剑。 望见此十年不遇的一幕,白马素衣心头狂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随机枪芒暴涨十尺,对着李观鱼的头颅炸裂而来。 就在枪芒近身之时,那长剑之上发出一股震碎山岳的龙吟之声,划破空气一般的速度,仿佛接受了主人的召唤,出现在李观鱼手中。 白马素衣一见这诡异的情况,心中顿时大感不妙,意识到被李观鱼这一招欲擒故纵给骗了。 苏苏眼前一亮。 北宫龙鳞面露喜色,由于眼前突然的变故,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转换,僵在脸上。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是在让人的小心脏有些难以承受。 只不过李观鱼在如此情况下展露出来的战斗意识,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北宫龙鳞也都心服口服。 白马素衣浑身涌出一身冷汗,“好一个心机深重的李观鱼!” 他猛地身体在虚空翻转,想要收回已经全力刺出去的枪芒。 但李观鱼,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心头的阴冷喝声,让得李观鱼的拳头,猛然充斥了让人震撼的凶猛力量,拳头紧握,带起撕裂空气的压迫声响,狠狠的对着身体已经变得迟缓起来地白马素衣后背砸去。 身后陡然袭来的强猛气机,让得白马素衣脸色狂变,手中的长枪急忙脱手而出,然后体内气机狂涌,身体表面上的气机黑雾,再次变得浓厚了许多。 眨眼之间,只来得及让白马素衣准备这么多。当他刚刚加厚了气机薄雾的防御之时,李观鱼的攻击,便是狠狠的到达了其后背之上。 “嘭!” 刹那接触地沉闷声响,在长街上悄然响起,虽然低沉,却是蕴含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力量。 背后传来的凶猛劲道,直接让得白马素衣脸色猛的一白。 身体猛然前扑,落地之时一掌轰击在地面,减缓坠落力道,身体刚刚立稳,还来不及转身反攻,白马素衣脸色再次一变。心随意转间,体内汹涌而出,准备防御。 就在其气机形成黑雾包裹之时,不远处地李观鱼。沉声喝道:“陆地龙卷!” “嘭!” 又是一声低沉的闷响,白马素衣身体一阵剧烈颤抖,喉咙间,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一抹血迹,刺眼的浮现。 李观鱼遗憾地摇了摇头。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居然没有将白马素衣完全打败,还是有些遗憾,只不过这一次白马素衣体内气机的碎裂,消耗了很大一部分气力。 “李观鱼,我小瞧了你!” 白马素衣抹去嘴角的血迹,她的脸庞上,充斥着狰狞的神色,被同境界的李观鱼三番两次搞得这般狼狈,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的第一次,怨毒的盯着李观鱼,咬牙切齿的道。 冷眼望着李观鱼的举动,白马素衣手中长枪之上的气机越来越浓郁,到得最后,气机翻腾间,竟然是隐隐的形成了一个仰天狂啸的毒蛇模样。 瞧着枪尖之上凝聚而成的气机毒蛇,白马素衣眼中闪过一抹喜意,嘴角再次泛起一抹狰狞笑容,手中长枪骤然诡异的一阵急颤,瞬息之后,脚掌在地面猛的一踏:“蛇吞天象!” “李观鱼,我保证,我不会将你立刻杀死,我要每天吃一块你的肉,喝一碗你的血!”身体狂猛的扑来,白马素衣仰头一声暴喝:“蛇吞天象!” 随着暴喝的落下,白马素衣手中的枪尖上,快速奔跑的巨大黑蛇涌现而出。 狂暴的蛇声嘶吼不断翻滚,,响彻在这片长街,长街口石墙,也被蛇尾扫中,化为无数骇然碎块。 抬眼望着那附在长枪之上的气机黑蛇,李观鱼咬了咬牙,缓缓的出了一口气,体内气机骤然奔腾,长剑之上,金色的光芒不断绽放,奔涌,好似潮水一线天,涤荡一片小世界一般。 儒圣四剑,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剑气滚龙壁! 儒圣第四剑剑招出现在李观鱼脑海之中。 “龙蛇起陆!” 李观鱼话音未落,漫天雷电黑芒之中,李观鱼手中长剑骤然怒劈而下,一道丈许嘶嘶雷电之力,猛的自长剑盘龙口处暴射而出。 沿途所过之处,石墙化为粉末,漫天扬起,地面被破坏成一片狼藉,一条深深的沟壑,从李观鱼脚下,一直蔓延到攻击而来的白马素衣面前。 “轰隆隆!” 晴空霹雳,好一道龙蛇起陆,杀机迸发! 第二更,四千字大章,继续求,哈哈 第059章 女人心里有了仇恨,就活得不快乐了 儒圣第四剑。 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剑气滚龙壁。 空气中传来的剧烈压迫以及炸雷的破坏之力,让得白马素衣阴鸷的眼神深处闪过一抹惊骇,他没想到,六品境界而且气机受损的的李观鱼,战斗力会如此强大。 不! 不是强大! 应该是恐怖! 今天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场面,必死之局。 白马素衣咬了咬牙,这种时候,没有退缩,因为退则死! 非常清楚这点的白马素衣,只得将体内的气机,不要命的灌注进长枪之中,然后与那道雷电黑芒,重重的轰击在了一起。 轰! 巨大的暴响声,几乎将整个长街石板炸裂,雷电黑芒与枪尖黑蛇交接之处,一道道巨大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一般的蔓延而开,直到沿袭周边青石街道,略微一颤,整条街彻底被掀翻,炸裂。 在雷电黑芒之中,长街十丈之内略微沉寂,旋即一道影子暴射而出,在半空中狂喷着鲜血,最后被狠狠的砸射在了墙壁之上。 顿时,墙壁瞬间化成一片废墟,烟雾弥漫。 长街虚空,李观鱼身形缓缓落下。 望着下方那安然无恙的少年,天空之上,苏苏玉手轻轻捂着红润小嘴,俏脸之上,一片震撼。 李观鱼望着那在废墟下不断狂涌鲜血,不断大力抽搐的身体,眼神淡然,似乎这一切只是应得的而已。 他阔步来到废墟之旁,手中长剑,轰的一声,将一块碎石击飞而去,露出了下方那惨白着脸色,满身狼狈的白马素衣。 “你要死了!” 此时的白马素衣,惨白的脸色极为的可怖,呼吸也是越来越低不可闻,显然,她已经身受重伤,虽不至于死亡,但身体受损,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了。 “李观鱼,我要杀了你!”虚弱的声音,从白马素衣嘴中断断续续的传出,然而虽然声音低迷,可其中的那抹怨毒,却是丝毫不减。 李观鱼轻笑了笑,并未答话,神态自若。 白马素衣话语中,也并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充斥着狰狞地杀意。 而在此时,长街上响起排空而来的轰雷之声,最前面的四骑,则是王胖子,刘土苟,赵山河以及秦万里,后面还有付斯文,莫经纬等人。 在六人的身后,则是整齐的八百铁骑。 还有陆陆续续的黄沙城军团的士卒涌过来,占据整条街道。 铁骑过处,那剩下的蛮子则被瞬间湮灭,被马蹄踏成了碎肉。 他们并没有看见整个打斗的过程,只是长街上的一片狼藉,已然能说明所有的问题,两辆马车的残骸,一具具的尸体、鲜血,战马被劈断了腿倒在地上,挣扎的、哀鸣的。 长街上基本没有下脚的地方,脚下都是鲜血。 这样的战斗痕迹在整条长街上延伸过去,血液也是洒了满地。 六人下马,齐声喊道:“李哥,我们来迟了,赎罪!” 李观鱼哈哈一笑,接着仰天长啸,霸气无比,“这天下间,除了我,还有谁敢称王?!” 说完,李观鱼倒在了六人怀中。 王胖子抓起长刀,红着眼,从地上蹦起来,“妈的,就是这个女人,她设下鸿门宴要杀了李哥,今天咱们剁碎了他,煮熟了吃了。” 李观鱼笑着看了一眼苏苏。 他转过头,望着趴伏在地上的白马素衣,心底闪过一丝怜悯,摇了摇头,“算了,她只是个蠢女人,没必要杀她。女人啊,一旦心里有了仇恨,这一辈子就别想活得快乐了。” 白马素衣双目含泪,“李观鱼,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害怕你做鬼啊。哈哈哈”李观鱼仰面大笑。 “李哥”胖子血红着眼,提着刀,不甘心的望着全身浴血的白马素衣。 这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夜晚。 尤其对于很多长街周围的居民来说,这是一个很多人都被吓得尿床了的夜晚。 而对于唐家河白马家族来说这更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李观鱼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你想杀我,那我就杀你全家。 “什么,你说什么?”颤颤巍巍的唐家族长唐维坐在议事大厅上首,双目血红,冲着眼前的一个家族刀客吼叫。 “大少爷和白马小姐邀请李观鱼和北宫龙鳞在观潮亭赴宴,后来发生死战。结果唐唐少爷被被白马素衣杀死了。” “混账!”唐维猛然站起,一拳将身边的方桌杂碎。 唐维嘴皮子突突直跳,“这个白马素衣大胆,胆敢杀了我的孙儿。” 此时,坐在下边的唐虎冲着那个刀客问道:“后来呢?” 唐虎道不甚在意大哥的死亡,大哥二哥先后完蛋,那么唐家族长的位置,也就顺理成章的轮到自己了。 他心里甚至还有些心灾乐祸呢,只是此时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后来,白马素衣追杀李观鱼和北宫龙鳞两人,我们我们回来的时候,观潮亭已经被李观鱼的部下毁了,他们正在朝着唐家而来” 唐维怒不可解,可气孙儿胡作非为,也不可忍受白马素衣的残忍。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大了,太乱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他脸上一阵惨败,接着便是潮红,不由得喷出一口鲜血,“混账东西!” 这时候,唐家的管家未经通报便滚进议事大厅,胖胖的管家像个西瓜,几乎是圆滚滚的滚进来的,满身的鲜血,立刻跪在下面,颤抖的说话声:“族长,外面,军队,黑压压的到处都是” “什么军队?把话给我说清楚!” “到处都是黄沙城的军卒,黑衣,钢刀,长枪,长剑,白马家族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咱们要完了” 刚吐完血的唐维一口老气没出来,跌坐在地上。 唐虎倒吸一口凉气,激灵灵打个冷战,以前他并不觉得李观鱼有多可怕,只觉得是个会打仗的武夫而已,只会用蛮横暴力的手段抢劫底盘财物而已,以为他在黄沙城不过是昙花一现,最多撑不过三个月就被会同僚吞并。 现在,他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恐惧感。 王胖子、赵山河、刘土苟、秦万里站成一排,身后跟着一千多黄沙城军卒,骑兵八百,步兵三百。 黄沙城的军士人数上千人,这一次来的都是经过陈少陵精挑细选的精壮人员,个个身强体壮,战力非凡。 一群军卒已经灭掉了白马家族,将整个家族的人屠灭,现在掉过头围住了唐家,唐家的人堵在长街的中央,紧接着,人们齐齐盯着唐府的正门,有人肩扛大刀,手持长枪,腰挂战锤,长剑在背。 “哈哈,连续死了两个孙子,你还能如此镇定,真是个厉害人物啊。”王胖子双手拄着战锤长柄,一脸的憨厚,笑呵呵的。 听到这话,唐维脸色瞬变,傻子都知道黄沙城军卒的人来干嘛了。 “你们是军队,不是土匪,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唐维怒气冲冲,不断散逸周身强悍的气机,老人虽然上了年纪,但人越老越妖,修为也精深,虽然刚才唐龙的死让他屠了两次血,但面对这么多人,老人还是脸色冷峻,鹰眼,塌塌鼻,钢筋铁骨,皮肤黝黑,相貌凶恶。 唐虎大嘴撇撇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面,冷笑着,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道:“你们这是犯法,按照军律是要被沙头的。” “你们敢杀李哥,我们先灭了你们全家!”胖子怒吼一声,“兄弟们,上啊!” 潮水一般,狂奔而来。 唐维身体轻颤,语气有些凌乱,缓缓出了一口气,叹息道:“唐家三百年基业,要完了。” 早安,各位,^^嘻嘻,继续 第060章 我要生切了你,然后再生吃了 “哈哈,好久没沾血了,今天就拿你们开刀。”刘土苟露出憨厚的眼神,望见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而是下意识的舔舔嘴唇。 王胖子听到刘土苟这话,笑着道:“就是干,废什么话。” 刘土苟果然不在说话,手提钢刀,体内气机暴涌,先是环视一圈周围的敌人。 最后,目光落在唐维的脸上,哼笑一声,接着跨前两步,似问非问,扭动着粗壮的腰肢,大声说道:“前面那个老鼠眼,塌塌鼻,鬼头蛤蟆脸的就是唐维吧。” 听闻他的话,唐维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活了几十岁,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他一侧头,抬手指向刘土苟,叫骂道:“你小子谁啊?是嫌命长了,送死来了?” “黄沙城,刘土苟。” “好一只野狗,我今天就撕碎了你。”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的唐家供养的刀客,咆哮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我看你个老家伙,还有几把子力气。”刘土苟继续激怒唐维的怒火。 听到这话,唐维脸色涨红,自己是老了,但不允许别人说老了,现在刘土苟就当着军卒的面说出来,唐维简直要气炸了。 “我要生吃了你!”唐维两颗眼珠子瞪着刘土苟,气的七窍冒烟。 随着他一声令下,百十来号唐家刀客帮众齐声呐喊,钢刀,长枪同一时间举了起来,人们龇牙咧嘴,满面狰狞,一齐向刘土苟,王胖子等人冲了过去。 一名刀客速度最快,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赵山河近前,二话没说,抡刀就砍。 他的刀快,赵山河的脚更快,他一脚蹬出,正中对方的小腹,那刀客护院怪叫一声,倒飞出去,抡出去的钢刀也被赵山河一拳轰碎。 在赵山河的这一脚一拳之下,也彻底拉开了双方大火拼的序幕。 王胖子最喜欢的就是乱中取利,他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身千锤百炼的身躯如狼如虎,冲入对方的人群里,简直是要风有风,求雨得雨。 他双手持战锤,一锤砸在地上,青石板街道立马塌陷一个深坑,大锤抡过去,时不时有人高声哀嚎,低声惨呼。 大手抓过一人,便将那人高举过头顶,紧接着向前用力抛出,耳轮中就听哗啦一声,被他扔出的帮众砸倒后面三四名同伴,众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 “嘿嘿来啊,孙子们。”王胖子继续碾压着唐家刀客脆弱的神经。 赵山河七品武夫境界的修为,站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烈火一般的气机从体内爆发,直接将周围三人轰飞,几乎他身边三丈之内的人都在倒下。 刘土苟与唐维一战而退,再战再退,不是他的实力不济,而是有意消耗唐维的气力。 唐维是四五品境界的人物,而刘土苟只不过是六七品巅峰,跨境界战斗,风险太大,所以只能最大程度消耗唐维的气力,然后合而围之,再聚而歼之。 刘土苟边战便退,连连拍大腿,嘴巴也没闲着,嘟嘟囔囔地说道:“打啊,倒是追我啊,唐维你个龟儿子,你追老子啊,龟孙子你会不会打架啊,哎呀,可愁死老子我了” 这样的混战,唐维想要近身也不容易,况且刘土苟实在太灵活,刚一交手就跑,滑溜溜的像泥鳅,偏偏能听到刘土苟这样的刺激。 唐维气的全身发抖,一脚踏下去,周围的青石板寸寸崩碎,嘶吼着,“刘土苟,我要抓到你,一定生撕了你。” “你来啊,老子等你呢,你倒是来啊,老东西。”刘土苟一边呵呵笑,一边叫嚣着。 这时候,有数名忠心于唐家的护院的人向刘土苟所在的方位而来,看到这两人,一名大汉窜入近身,挥手对刘土苟就是一刀。 刘土苟吓的一缩脖,险险把这一刀躲开,紧接着,他回头大叫道:“儿郎们,加把劲,弄死这一群王八蛋。” 刘土苟不断吸引周围的火力,对方已收回钢刀,一招斩山崩带着劲风呼啸而来,刀锋凛冽,三尺刀芒光华闪现,刘土苟一哆嗦,“妈的,,上” 秦万里手持长剑,不断朝着唐维逼近。 眼见有两名士卒被杀,刘土苟终于露出愤怒的神色,霸道的气机凝聚在手掌之上,一掌看似没怎么用力,但气机如一面城墙一般,将那人的身体拍飞。 刘土苟转头不满道:“多来几个!” 刘土苟高大威猛,平时憨厚温和,说大话讲义气,战场上似猛虎霸道,一往无前。 秦万里威风凛凛,突然见到刚才被刘土苟一掌拍飞打晕的那个大汉似乎苏醒过来,正颤巍巍地抬起头,手里提着刀朝着刘土苟的后背猫着腰身走过来。 秦万里暗叹口气,持剑走过去,但一走一过之间,他的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巧踢在那人的脑袋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人两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秦万里与刘土苟,赵山河不断汇合,迎面便大喊大叫着冲过来一名手持长枪的护院,来到他近前后,对着他的脑袋就一枪探过来。 秦万里微微侧身,闪过对方的锋芒,剑光一闪,悠然如一道闪电,眨眼之间长枪断裂,秦万里面色如常,扣住那名护院的手腕,只是随意的向外一掰,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那护院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再看他的胳膊,前臂反折到另一侧。 那名唐家护院的护院抱着骨折的胳膊,站在原地连声怪叫。 刘土苟笑了笑,“哎呀,直接弄死就对了。” 可能是他的叫声实在太难听太惨烈,让原本已打算走开的刘土苟又退了回来,他看看清秀书生,再瞧瞧他骨折的手臂,随即好心的在面门补了一掌。 那护院如前一名持刀护院一样,被刘土苟强悍的掌力气机直接拍飞出去三四米,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动也没动一下。 王胖子如猛虎下山,不断在人群中搅合,翻腾,一丈之内的护院一个个在地上翻滚,一名护院准备从后面被他扫中面颊的那名大汉身体打着横摔倒在地,像个人形大沙袋似的,扑通一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场昏死过去。 另一名被他脚尖点中肚子的大汉一连退出五、六步,站立不住,跪坐在地。 那护院脸色难看,以片刀支撑着身体艰难的又站了起来。向前还走出两步,可紧接着,他的身子突然弯了下持刀斩杀王胖子,那只被那脑袋大的战锤打中,直接飞出去。 又有一名护院,别王胖子一脚掀翻,双手抱着肚子,侧身翻倒,躺在地上,如同一只被煮熟的大虾,身子佝偻成一团,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不断滴淌下来,牙关咬得咯咯响,人已疼得叫不出声来。 四百余名唐家护院刀客帮众,围攻赵山河、秦万里等上千人,刚开始,场上的局势还一片混乱,人喊马嘶,分不清谁优谁劣。 而随着火拼的持续,场上的局势也渐渐变得明朗化,唐家护院的人已有过半被打倒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反观唐门那边,上千人入墙推进,几乎没有伤亡。 此情此景,让唐维看傻了眼,他做梦都没想到黄沙城的军卒竟然会这么强,强到己方一百多号人都打不过他们十几个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唐维见惯了夏侯颜治下东北城守军的畏首畏尾,平时耀武扬威,在蛮子面前吓得如鼠畏惧,他本来想眼前这一千多人,也就是凑个数,诈唬一下就推走了,但没想到这一次他失算了。 见己方的局面越来越被动,他也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地向后退,今晚是挡不住这些人的攻势了。 唐维虽然愤怒,但并不傻,对于一个心狠手辣,善于使用阴谋诡计的人来说,要比寻常人更加看重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想退回到院中,伺机逃走的的时候,突然有一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细看那人,正是赵山河。 他手里还拿着一座血迹斑斑的一杆银枪,看到唐维,他断喝一声,御空而来。 唐维未战先怕,虽然境界要比四人中任何一人都要高,但也禁不住四人的联手攻击,何况刚才刘土苟是有意要消耗他的气力。 唐维不是看不出来,平日里的胆量一瞬间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他对身边的几名贴身护院连连叫道:“拦住他!杀了他!别让他过来!” 他推出手下护院去拦挡赵山河,他自己则直奔唐府院中,估计唐维这辈子也没有哪回跑得像今天这么快,气机涌动到了极限,身形化为道道残影,等他来到唐府门前,正要破门而入,猛然,在他的背后踹来一脚,一股罡风扑面而来。 唐维来不及反击,只好双手抱拳在胸防御。 刘土苟这一脚,完全是七品巅峰境界的气机,一脚踢出,罡风如刀锋,凌厉异常,直接将唐府大门划碎,切成碎片。 唐维被这猛然的一击轰击的身影暴退,同时心底生寒。 “你不是要生吃我呢吗,来啊,我看看你的胃口怎么样,我已经洗白白了啊。”刘土苟赫然出现在唐维的面前。 “啊?!”唐维忍不住喝出生。 赵山河、王胖子与秦万里,四个人围成一个圈,将唐维包围起来。 “来啊,吃我啊,龟儿子。”刘土苟不断地刺激着唐维脆弱的神经。 “你”唐维总算回过神来,怒视着刘土苟,闻言,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知道今晚不拼死一搏,就是死,心底一横,豁出去了。 胖子哈哈大笑,“怎么,连你的宝贝孙子都不管了?” “妈的。”他怒骂一声,再不多说废话,抡拳,拳风如滚石,轰隆隆轰击刘土苟的脑袋。 技术活继续求啦啦啦 第061章 人生不可能只如初见 刘土苟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虽然唐维的境界要高,气机修为更加精深,但唐维想要从刘土苟这儿突围,显然有些不可能。 他身形向下一低,巨大的身躯顿时如游鱼一般躲过唐维的滚石拳风,等唐维转回身形再找他时,忽觉得大腿一阵刺痛,低头再看,原来他的大腿不时什么时候已被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这完全是刘土苟上山打猎,和虎狼搏命时候的招数。 他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表情惊骇地抬头看向刘土苟,只见刘土苟正一脸憨厚地笑着,冲着他嘿嘿地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唐维气得脑袋嗡了一声,他嗷的怪叫,张牙舞爪地再次向刘土苟扑去。 和刚才一样,刘土苟身子提溜一转,再次从他腋下钻了过去,与此同时,唐维又感到另条腿一阵刺痛。 唐家屹立在东北城三百余年,唐家族长何曾什么时候受过这一种屈辱。 这回他的另条大腿也多出一条口子,而且比刚才的口子更长更深,破裂开的皮肉都在外翻。 身子一阵摇晃,险些坐到地上,急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汽车,没让自己摔倒。 形势不由人,此时的唐维气机涣散,斗志全无,心惊胆寒地看着笑呵呵的刘土苟,望着刘土苟那张憨厚的脸,唐维就从心底打寒颤。 听刘土苟说话,就像是听阎王的召唤一样恐怖。 他哪里还敢再打下去,咧着大嘴,踉踉跄跄的向一旁跑,边跑边大叫道:“救我,护院们,救我” 他喊出还没两句,追上他的刘土苟已一刀捅在他的后腰上,笑嘻嘻地说道:“生吃我啊,生撕我啊,我就在你面前。” 唐维终于站立不住,向前扑倒,他五官扭曲,一边奋力的向前爬,一边回头怒骂道:“小子,我杀了你。” “还敢骂,我今天生切了你。”说话之间,刘土苟已经到了唐维面前,毫无预兆的,又是一刀。 刀刀见血,刀刀入肉,刀刀又不伤及要害。 唐维这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亏,遭过这样的罪,他直被刘土苟捅得连连尖叫,刚开始声音还很大,渐渐的,他的叫声越来越弱。 刘土苟还要继续。 王胖子扛着战锤来到了刘土苟身后。 唐维看见王胖子那一张呆萌的脸,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立马叫到:“胖子,替我向你们的将军李观鱼说一声,我愿意放弃唐家所有产业,留我一命吧。” 王胖子笑呵呵的,呆萌的脸上毫无杀气,听到胖子两个字后猛地变色,再听到唐维直呼李观鱼的名字,气的七窍生烟,脚底抹油直接跳起来,“妈的,敢叫我胖子,弄死他!” 唐维怪叫了一声,“小胖子,咱们好好谈谈啊。” “还敢叫小胖子?!谈你奶奶个腿,趁你病,要你命。”胖子将战锤砸在地上,回头向火拼的战场那边望望,唐家护院的人伤的伤,散的散,逃的逃,已经没有几人站在场内了。 王胖子点点头,低头冲着昏死过去的唐维冷笑一声,不解气地又踢了两脚,骂道:“你们唐家要灭了我们,还摆鸿门宴坑害李哥,你这是找死。”说完话,王胖子一锤砸在唐维头顶。 在那些惊叫之声下,唐维面色也是涌上一阵潮红,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旋即他的眼中,再度掠过一抹狠色,不过,就在他刚欲挣扎着爬起身来时,一刀闪电刀光直接落在唐维的脖子上。 身体僵硬时,唐维的目光,微微移动,喉咙滚动了一下,他丝毫不怀疑,若是现在的他再敢动弹,那锋利的短棱,会在顷刻间洞穿他的喉咙。 唐维咽了一口血水,“诸位,绕我一命吧。” “饶你奶奶个腿!”王胖子举起战锤,朝着唐维的头颅再度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这一夜之间,东北城的两大家族,唐家和白马家族,被人生生灭掉。 等夏侯颜找上李观鱼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没想到当初邀请李观鱼入东北城,无异于引狼入室。 而这一匹狼,大有将成为东北城新主人的意思。 到时候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想到白马家和唐家的下场,夏侯颜忍不住的后心一阵寒意,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 夏侯颜面如死灰,面对如此强势的李观鱼,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逃也似的走了。 这日,李观鱼恢复过来,胖子拉着李观鱼去飞凤楼听曲儿。 于是几人来到东北城最有名的飞凤楼,在飞凤楼人造湖边的画舫盘旋了许久。 王胖子过去跟几个店家讨价还价,过了一会儿回来,说这里的姑娘质量太差,不如换个地方。 刘土苟一口咬定这是王胖子问了价格后舍不得花钱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胖子说:“飞凤楼里边的姑娘都花魁级别的任务,单拎出来,各个哦度是赛天仙。” 赵山河嗤笑一声,“只要两腿之间有个沟的,你都不嫌弃。” 哈哈哈这话引的众人大笑。 满街红灯笼挂在门口,门下站着几个姑娘,见到三个男子,连连招呼,三位帅哥进来坐会儿! 这飞凤楼正门十分有特色,挂着一幅据说是一位落魄才子的对联。上联是:金枪一杆时时入,下联写着:红莲两瓣日日开,横批是:繁荣娼盛。 胖子笑了笑,“哈哈,飞凤楼,我看是非分之想的楼吧,咱们进去瞧一瞧。”便走了进去。 王胖子一进去,就跟老鸨子说:“把你们最贵最漂亮的姐儿叫出来。” 老鸨子刚要招呼人。 王胖子俨然一副老顾客的架势,双手叉腰,说:“等等,把价目单拿过来。” 老鸨子呵呵一笑:“几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双喜儿赶紧好酒好茶的伺候。春蝇秋蚊冬虫夏草,赶紧出来陪客人了。” 秦万里一听,“冬虫夏草都出来了,你们这是闹哪样?” 不片刻来了四个姑娘,花红柳绿,脸上脂粉涂了半斤多,一个个血盆大口。 刘土苟一看傻眼了,“老鸨子,我们叫的是姑娘,你这四位,是什么品种?” 老鸨子施了个万福,笑着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王胖子说:“算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看看?” 刘土苟举双手双脚表示同意。 老鸨子脸色立马黑了,“那可不行,你既然吃了瓜子,听了小曲,那就得给钱。” 王胖子怒了,立马怼上去,“说我哪里听小曲了?” 老鸨子说:“秋蚊,还不赶紧给三位公子唱曲儿!” 那秋蚊张嘴就唱,“当初你说给一百,一百就一百做完之后掏口袋,只有三十块。小姐不是你想玩,想甩就能甩,今天不把钱给够,牛牛剁下来。” “好听不?每人五两银子!” 赵山河说:“妈的,你这不是黑店嘛?小心我去工商局告你!” 老鸨子说:“你说对了,这就是黑店,来人,关门!”说话间,呼啦啦出来几十号人,手拿砍刀、流星锤、双节棍,还有一人拿快板。 王胖子说:“拿快板那位,你这是要表演什么?” 李观鱼拉了一下他,“赶紧撤!”说着几人往外冲,后面一群人跟着追了出来。 刘土苟出来,脚步一点跃上二楼,抱了一拳,“兄弟,我们分头跑,船上会合!” 王胖子这些日子的武道境界果然提升了不少,嗖的一声,没了影。 李观鱼和秦万里点飞了几人,优哉游哉的回到了画舫上。 李观遇道:“胖子,什么时候功夫这么厉害了?” 王胖子哈哈一笑,大声唱道:“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轰隆一声,平地一声雷,一道闪电从天儿降,正劈在王胖子头上。 王胖子大叫一声,躺在地上。 赵山河说:“牛逼啊,这是魔法还是咒语?雷电召唤术?喂,喂,醒醒?” 胖子晃晃悠悠的醒来,“哈哈,这是我的斗气。” 几人嬉闹了一阵,李观鱼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也都很自觉的安静下来。 李观鱼笑着道:“生意接手的怎么样?” 赵山河一抱拳,“李哥,唐家河白马家族在东北城的生意,已经都是莫经纬接手了,现在正在点算,正常运转,还需要几日时间。另外,听老付说,有关东北城金矿的位置,或许和前几天白马家被偷的一尊与菩萨有关。” 李观鱼吸一口凉气,怪不得连续遇上两次白马素衣,都是在追寻过海八王的路上。 想那日在酒楼,白马素衣已经捉住了过海八王的头目,想必那尊玉菩萨现在就在白马素衣的手上。 思绪暂时收回来,李观鱼点点头,他有把东北三城发展成为一个日后向整个龙庭延伸的基地的意思,所以初期要做的自然是打好基础。 赵山河有些遗憾的道:“李哥,唐虎逃走了,我们追进去的时候,他已经从唐家的密道逃走了,应该是出城了。” 唐虎这个人李观鱼只见过一次,但觉得此人不简单,心思深沉而又机敏,想了想,“一个丧家之犬,先不必管他,唐家的武器铸造房,一定要控制好。” 但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唐虎,日后给李观鱼制造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差点命丧于唐虎之手。 李观鱼对于唐家的武器铸造,早就垂涎三尺了。 赵山河点了点头,“军师已经安排人手了。” 李观鱼很喜欢放权,对于手底下人做事,他都是一贯支持。 “李哥,那个白马素衣她被蛮子接走了。”秦万里也想不明白昨晚李观鱼为什么没有杀了白马素衣,而是那么轻易放走了她。 “她还会回来的。”李观鱼笑着道。 赵山河面露一色,“还会回来?” 众人都已经知道白马素衣的身份,她便是整个蛮军大将军白马大城的女儿,也就是已经战死的白买青山的妹妹。 李观鱼笑了笑,“白马素衣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不允许自己失败。和咱们遭遇两次,第一次哥哥被杀,第二次家族被毁,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所以咱们不用刻意去找她,他会主动找上我们的。” “李哥,你的意思是” “你是故意放走她的?” 在座的几人面露惊讶之意,对于李观鱼的算计,惊为天人。 李观鱼笑而不答,放走白马素衣,当然有众人所说的一层意思在里边,还有另外的一些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边。 那种东西,似情愫非情愫,像怜悯又不是,李观鱼也说不清道不明。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会有人预料得到,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李观鱼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有好的结局。 “所以,准备好决战吧,我想接下来与白马素衣的一战,足以决定整个东北城的归属!”李观鱼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众人想到此一战过后,东北城将会在自己的控制直线,蛮强的热血也开始沸腾起来。 胖子笑了笑,“李哥,你当时是怎么想到欲擒故纵这个计策的?” 李观鱼语重心长说:“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谋大事者不在乎一时之辱,想当年韩信受那胯下之辱,百里奚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泥瓦匠” 胖子摸摸后脑勺,“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早安,诸位,求收藏啦啦啦 第062章 老人家说话,总喜欢卖个关子。 北宫氏坐落于东北城的东边,古色古香的大府苑,象征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李观鱼和王胖子来到府上的时候,立刻就有几个家丁护院围过来,面色不善。 “这个北宫家族做事还真小心。”王胖子小声嘟囔着。 李观鱼拍了拍王胖子的脑袋:”屁话,地位越高,就越危险,高处不胜寒啊。” 胖子嘻嘻哈哈的,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搜身,“是北宫龙鳞邀请我们来的,难道咱们还心怀不轨啊,不过也对,像胖爷我这样的,一般不惹事,一旦惹事了,那都不叫事,叫新闻。” “两位,我就不往前走了,前面是私人禁地。”护院队长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这才来到北宫氏家长住的地方,两个四四方方的”北宫”字悬挂在空中,木质的大门上隐现出岁月的足迹,但威严依旧。 带路的是一名管家,差不多有六十多岁。 他弓着腰慢吞吞的来到门边,敲了敲:”北宫伯,有客人。” “让他们进来。”屋里人慢吞吞的说。 “北宫伯,曾担任龙庭帝国正三品冠军大将军。”李观鱼在心里念叨着,通过付斯文的情报,李观鱼对东北三城有点名气的人物都记住了个大概,其中北宫伯就是李观鱼重点关注的对象。 门被老管家打开了,李观鱼两人走了进去。 这间房的光线并不是很充足,有些暗暗的。 四周是书柜,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一张大桌子上还摆着副围棋,围棋很显然才下了一半。 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上,有个正方形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杯清茶,茶叶的浓厚香气让李观鱼辨认出这是极品大红袍。 老管家无声无息的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一名看不见脸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说:“李观鱼,算命起家,认识说书老人崔三书,那算是你的一份大机缘,要好好把握,呵呵,年轻人,很不错。请坐,右边有凳子。” 李观鱼闻言抽出板凳坐了下去,听闻老者的话,尽管面色平静,但心底起波澜,只是装作不动声色的问道:”老人家,您认识崔三书?” 老者:”呵,当然,那就是个爱闹鬼。你小子得到他给你的机缘,是很不错,不过还需要你好好掌握,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可估量。” “老人家,能说的再清楚点吗?”李观鱼试探性的问道,看来这老人家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居然对崔三书的事情这么熟。 听语气,这令人应该还是熟人。 李观鱼仔细观察着这名老者,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苍老之外。 “您就是北宫伯吧?”李观鱼道。 老者点点头:“是的,昨晚的事情,都是你授意的?” 李观鱼思考了片刻,回道:“是的。” “哦这两家的人做事太狠毒了,以前他们自掘坟墓,你终于把他们推进坑了埋了。”北宫伯说完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李观鱼都忍不住要上前扶住这名老人家了。 北宫伯走到对面,端起了茶,轻轻喝了一口。 在微弱的光线下,李观鱼发现北宫伯手上的皮肤已经完全老死,皱巴巴的毫无光泽。 “你的武道修为很不错,儒道配合霸道,内圣外王,就是成大事之人的风范。”老者很认真的指点着李观鱼的武道。 除了探讨几句有关武道修为之外,李观鱼都是沉默不语,一直听老者说,面对一名可能有一百岁的老人家,李观鱼跟他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本来呀,我还在想,如何对付以白马家族为依托的蛮子,现在你昨晚的雷霆行动,基本上摧毁了他们在东北城的根基,做得很不错。想必唐家的武器铸造坊,已经被你控制了吧。” 李观鱼心下骇然,老人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我在东北城生活几十年了,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知道。”老者望着窗外的幽光。 李观鱼冷笑:“北宫伯,东北城三大家族,你们北宫氏好像也在跟蛮子有生意上的合作哦。” “的确有些不成器的东西,帮着那些蛮子奴种做事,老头子我也”北宫伯说到这儿,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李观鱼笑着说:“北宫伯,话虽这么说,但总得有个时机啊。” “我要的,就是东北三城没有一个蛮子存在!” “为什么?”李观鱼笑了。 “我的冠军大将军的头衔,就是靠着抗击蛮子得来的。我的儿子,儿媳妇,都死在蛮子的手里。你说,我能和蛮子同立于一片土地吗?” 一句话,李观鱼愣住了。 李观鱼有点不知从何开口了,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笃笃笃。” “是龙鳞吗?”北宫伯问。 “爷爷,是我。” “进来吧。” 话音刚落。北宫龙鳞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那晚的战斗还是让他受了点伤,行动有些不自然。 “你身边的那个护卫,还活着吧?”李观鱼对北宫龙鳞虽说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从那晚她对白马素衣和蛮子的态度,就知道他和他爷爷一样,对蛮子恨之入骨。 北宫龙鳞耸耸肩:“他没事,不过是少了一条胳膊而已” 北宫伯望着李观鱼,许久才说:“你们的那个银号还没有什么名气,生意不好做吧,回去告诉莫经纬,北宫家族会合作的。” 李观鱼点点头,他知道老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么说。 这老家伙一定有什么话要说呢。 老人家打开房门,细碎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当将军有五个条件:像牛一样的健壮、像狗一样的下贱、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像猴子一样的精明、像魔鬼一样的魅力。李观鱼,你将会是个合格的将军。以后就让龙鳞跟在你身边做事吧,让他完成我未竞的驱蛮事业。” “好!”想必北宫龙鳞能够主动邀请他们,就已经是从心底应允了的,现在只不过是借着老爷子的口说出来而已,李观鱼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北宫龙鳞是将军之后,心性纯良,况且武道境界不弱,对于行军战阵从小就耳濡目染,李观鱼自然开心能够得到这样一员大将。 “那霸王花的事情”李观鱼知道那霸王花是三大家族共同培养出来,用来做哪些暗地里肮脏的事情。 北宫伯笑了笑,“那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的,以后就没有什么犊子的霸王花了。” 好霸气! 老爷子谈笑之间就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老爷子忽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道:“李观鱼,你可知道当年项羽为何争天下失败?” “这个”这个问题很大,李观鱼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哈哈,你且听我这个老头子说一说,品一品是否有理。在我看来,项羽之所以失败,其中有很大一点,就失败在他是贵族后代这一点上了。他太像一个孩子,任性的没边,战争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美事,他在击败对手的过程中享受着一切,但是他不懂政治,人情世故也懂的太少。战场上他对战机判断准确无疑,但是在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却迟钝无比,天真无邪。” “他在最后一战的时候说,自结发以来大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可见他用兵的神勇。但是他只顾自己去享受战争的过程。年项梁死后,他对于楚国遗老遗少的团结做的很差,以至于一直被抑制,最后不得以杀宋义,赢得军队的统率权,打赢巨鹿之战。” 李观鱼若有所思。 老爷子继续道:“灭秦之后,他劫掠关中,其实以当时天下来说,没有比关中更好的定都地点了。最终他还是选择回到楚国,一发怒还烹了劝谏的人,当一个霸王。所谓霸王,就是像春秋五霸一样,各国还是秦统一之前的各国,但是以楚国为霸主,这就是楚国贵族这一身份带给他最大的一个影响,也就是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统一之前。既然是霸主,那么就存在争霸,灭秦是大家一起干的,又难免分赃不均,所以项羽的霸王也当的不太平。” 李观鱼似有所悟。 “最终项羽疲于奔命,四处平叛但是叛乱却越来越多。最终被人合伙干掉。而刘邦面对项羽被击败之后的烂摊子,用各种政治手段干掉了大部分诸侯王,将刘姓子孙分封到各地,就政治手段来说,项羽难望刘邦项背。刘邦出身社会底层,在政治上很习惯于用当年他混社会的那一套,从不认识项伯,到酒宴完毕之后,都跟项伯成儿女亲家了,这就是手段啊。” 李观鱼心有明悟。 “仅此一事,可见刘邦的魅力。再看项羽,整个鸿门宴上都干了啥,先卖了内应曹无伤,然后被刘邦三言两语拿下,相信了刘邦不是跟他作对,而且刘邦不会跟自己争功,然后安心的吃饭喝酒,无视范增的劝谏,根本没有意识到项伯的背叛行为有多严重。只有在樊哙硬闯的时候发觉了实质性的危险稍微紧张了一下,然后又赞赏了樊哙的勇猛,最后刘邦自己跑了也没生气。” 李观鱼大点其头。 “项羽讲究仁义礼智信,不忍杀刘邦,对方有疑问就直言相告,对勇士由衷赞叹。可惜这一套,在波诡云谲的政治生活中,完全玩不转,而且他太像一个孩子,感觉这事就是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打交道一样。” “情世故上面,项羽差不多就是个低能儿。” 老爷子最后咂咂嘴,“一言以蔽之,妈的,智障。” 李观鱼俯身作揖,拜服。 “王过不霸,将不过李”,这里面的“王”指的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就项羽与刘邦这两个人来说,项羽有王者之气,霸气外露,但缺少皇者之气,就像秦始皇那样,秦始皇一样是霸绝天下。 他们气吞河岳,讲究的是占有整个天下,让整个天下为自己所用。 而项羽更倾向于秦秋时期的霸主时代,要的只是一个霸主之明,让大家敬畏自己而已,并不想掌控天下,不然也不会在取得胜利后分封天下,而不是趁机削弱和灭亡各路诸侯。 说到底,项羽只是想做楚王而已,做一诸侯王,并不想做皇帝。 而且就整个性格来说,心不够黑,人不够狠,不够绝情,没有帝王那种无情无义的心态,竟然为了所谓的无颜见江东父老这种面子问题而自刎,而不是以图东山再起,实在是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相对来说,刘邦的所做所为就比他绝情狠辣的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老爸的肉也能吃,在遇到危险时,可以把妻子儿女一个个的扔下马车而独自逃走,这些行为更符合帝王无情无义的标准。 再给项羽一千次机会也打不过刘邦也是这个道理,“君子可以歁之以方”,英雄也是这样,过于注重名声,而小人则不一样,可以不择手段,随机应变,相对来说更加灵活。 虽然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儿戏,但项羽在有绝对优势时没有及时消灭刘邦。 刘邦以前百战百败,但项羽却没有趁他病要他命,没有赶尽杀绝的往死里整。所以刘邦这只打不死的小强才能最尽干倒项羽这只大象。 时也,命也,最终还是性格决定命运。性格决定思维,思维决定行为,行为决定结果。 李观鱼等人从北宫府出来之后。 北宫龙鳞搀着北宫伯,“爷爷,你就那么看好他?” “哈哈”北宫伯有些溺爱的拍了拍自己这个最喜爱的孙子的肩膀,“你爷爷我活了一辈子,就记住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可以不识字,但不可以不识人。这个李观鱼,非是池中之物,以后这天下,有他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亦或者整个。” “为什么是三分之一,一半或者整个?”老人家说话,总喜欢卖个关子。 “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北宫伯开怀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四千字大章,诸位还不收藏吗?哇咔咔 第063章 牛壮狗贱狐狸狡猾、猴精魔鬼有魅力 李观鱼轻轻来到苏苏的床边,看着熟熟睡去的苏苏,李观鱼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 “呜”苏苏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借着微弱灯光看书的李观鱼,懒洋洋的伸出小胳膊:“相公,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李观鱼笑着,走了过去,抱起苏苏,道:“我就想陪陪你。” 苏苏用手指在李观鱼的脸上划着圈圈,道:“相公,要不我抱着你睡。” “我看着你睡。”李观鱼点了一下苏苏的红唇。 苏苏摇头:“相公,那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久没有这么清静了。” 子夜,月上中天。 李观鱼依言,二人来到了六艺馆外边的花园中。 都说月下看美人,愈增三分美丽。 一盏琉璃色防风掩屏纱灯。 灯下的手。 灯下的柔荑,像兰花的五片瓣儿,她就这样一手掌着灯,一手掩着火,在柔黄的灯光吞吐映照中,竟是一个绝世的手势,飘飘仙人。 李观鱼看去,苏苏双目如眼睛像一泓秋水一般亮丽,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苏苏披着白色纱衣,掩映着她水绿色的纱衣她那一双眼眸,比灯还灿亮,比月光还灵气,仿佛像一个深湖,浮漾着千流云的梦。 温柔初见。 一刹那的恍惚,苏苏便是这眼前的灯,便是这天上的月。 “以后我们老了也要这样!”苏苏单手撑着下巴,有些出神。 李观鱼呵呵笑着:“估计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法直起腰走路了,你可要负责背着我到处逛。” “你舍得嘛,让一个老太太背着你。” 李观鱼坐在苏苏身边,揽他入怀,“那时候我就是老头子了,你依然年轻,依旧貌美如花。” “好啊,你变着法儿骂我是老妖精,嘻嘻” “挖坑啊,埋人啊,埋的就是你啊” 奇怪的歌曲,很难听的嗓音,落入李观鱼的耳朵。 李观鱼苦笑着回过头:“啥事。” 北宫龙鳞缓缓走进六艺馆,上下打量了一般,笑着点点头,到李观鱼身边,正色道:“我知道自己是个公鸭嗓,哦对了,我今天是找你切磋来了。” “诶!北宫龙鳞?”苏苏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笑呵呵的走回到李观鱼身边。 “早!”北宫龙鳞笑着抬起左手。 李观鱼抓了抓头发。指着右手提着的各种蔬菜:“吃饱了再说吧。” 北宫龙鳞爽朗一笑,“得嘞,反正我是您的部下,就让我纳个投名状,烧几个菜吧。” 不多片刻。 看着满桌的菜肴,李观鱼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北宫龙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北宫氏的未来继承人竟能做得一手好菜。 “好喽!”北宫龙鳞坐在凳子上夹了口水煮鱼放入口中,啧啧有声道:“唔,虽然很久没下厨了,不过,手艺似乎还在。” 苏苏将信将疑的指向一盘豆腐。 “真想不到你做菜这么好吃!相公,你快尝尝,味道很不错!”苏苏也有些惊喜。 李观鱼一言不发的品尝着美味菜肴,他吃得很快。 “白马素衣那边有动静么?”李观鱼放下筷子。 北宫龙鳞答非所问的道:“唐虎已经出城了。” “丧家之犬。”李观鱼发出轻蔑的道。 “大批蛮子已经开始进入东北城了,根据我得来的消息,他们的人数超过六千。” “六千?”李观鱼大笑:“白马素衣还真是看得起东北城,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分散一下大风口的兵力。” “蛮子没有那么多兵力,所以一定会雷霆行动,这一次白马素衣那个疯女人统帅全军,她一定会灭了东北城的。” “蛮子白马素衣”李观鱼舀了一口汤,喃喃道:“看来安稳平静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北宫龙鳞道:“事实上你一直都没有安稳平静过,自打从你进入东北城开始。” 李观鱼听了北宫龙鳞的话,咧嘴笑问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亲口问问你。” “我?”北宫龙鳞耸耸肩:“问吧。” “为什么要找我当你的对手?”说罢李观鱼指了指坐在北宫龙鳞身旁的猩猩。 北宫龙鳞微微翘起嘴角:“我想找个人把我打趴下。” “只有趴下了,才能看得清楚差距。” 听了北宫龙鳞的回答,李观鱼心中的一团怒火开始慢慢燃烧起来:“就因为这个,所以你那天要挖坑埋了我?” 北宫龙鳞回答得倒也坦白:“是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好,是我失策了,我竟然对你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我答应了爷爷,跟在你身边。” 李观鱼大笑:“我也有这种感觉。” 李观鱼笑得很大气,也很霸气。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到屋中,屋内的一切都变成了淡淡的银色。 李观鱼缓缓走下床,站在窗口观赏着难得一见的月色。 周围很安静,屋里除了苏苏微弱的鼻息外便无其他声音了。 李观鱼望着窗外,“这一战,就让我拿下东北城吧。” 李观鱼和北宫伯说话的时候,跟他讨论过一名江湖高手与军队战力的问题,当时还讨论了了一个比较傻的问题,为什么各种豪阀不征召江湖高手组建一支军队。 北宫伯说,沙场搏命,与江湖厮杀不同。 一品高手可以力战百人,但十名一品高手未必能敌得过千人。 若是万人剿杀百名江湖高手,只需付出几百人的代价,即可全部击杀。 军队讲究的战术配合、振兴指挥,与江湖厮杀斗勇斗气不同。 所以军方征召的高手,用来做斥候、谍子可以,一旦沙场对决,江湖高手对战局的影响并不大。 当一个好将军,要具备像牛一样的健壮、像狗一样的下贱、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像猴子一样的精明、像魔鬼一样的魅力这几点。 这句话,李观鱼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李观鱼横剑与膝盖之上,剑光在月色下发出极具柔和的光芒,那光如出浴女人的肌肤一般,可爱可亲。 这一夜,李观鱼晋入六品武道巅峰。 李观鱼口中呢喃,望着正在睡熟的苏苏,那一双玉足如小白兔一般,露在被子外边,“苏苏,傻丫头,我们不会再命贱如狗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李哥,出事了。”对方是付斯文。 “出什么事了?”李观鱼轻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天启军团下属两个前哨伍,被蛮子摸进去杀了。” “什么?”李观鱼大惊,前哨伍乃是军营的眼睛和耳朵,两个伍合计六十多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被蛮子屠了,“怎么会这样?” 报复来得好快啊。 李观鱼迅速冷静下来 “前哨伍的兄弟们是被蛮子环形包围的,一个都没跑出去。”付斯文低着头,有些惭愧道,“是二十八舍一个潜伏的兄弟首先发现,赵将军赶过去的时候,都没救了。” “现在他们人呢?” “已经撤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了二十八舍的兄弟们跟踪,估计一会就能有消息。我已经通知了几个军团长,所有人都做好防备了。” 李观鱼顿了顿,吐出两个字:”蛮子!”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整个城内倒是没有出现类似的事情,而在城郊东方大院,白马素衣率领的六千蛮军已经驻扎,摆开决战阵势。 早安,诸位,^^嘻嘻 第064章 舍不得姑娘套不着流氓 六艺馆临时议事厅。 “不能放任蛮族杂碎在咱们地盘上闹事,李哥,你只要下一声命令,咱们马上兵合一处,灭了这一群蛮子。”已经身为兵团长的王胖子正在屋里咆哮着。 李观鱼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根据老付调查的回来的结果上来看,这六千蛮子的战斗力不同寻常,他们是常年征战的精锐,而不是几个蛮子部落联合起来的乌合之众。” “嗯?”众人露出了疑问。 “从昨晚能够悄无声息的干掉两个伍六十多兄弟,可见这些蛮子的训练有素,配合精妙。”李观鱼面色凝重,看着这一群蛮子,应该是白马家族的精锐之师。 “他娘的六十多兄弟啊,还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胖子使劲咽着口水。 “从黄沙城调兵,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兵力尽量合在一处,免得给蛮子可趁之机。”李观鱼说。 “李哥,这个”胖子站了出来,“李哥,咱们有六个兵团,总共六七万人呢,你是不是有点太懦弱了。”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王胖子敢这么和李观鱼说话。 李观鱼微笑:“这可不是懦弱,我只是不希望再见到有自己的兄弟死去罢了。” “可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胖子王抹了抹嘴巴子,吼道:“蛮子敢在咱们地盘上猖狂,不灭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呀!” 刘土苟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先别着急。 李观鱼看了看众人,神态轻松,笑着道:“大家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研究研究。” 赵山河看了众人一眼,先站出来,“李哥,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搞清楚蛮子的布防和兵种构成,到时候咱们可以对症下药。” 这是一条十分中肯的建议,在场众人也都点头。 “山河说的很不错,黄沙城的新兵训练的怎么样?”李观鱼目光盯着刘土苟和孟长安两人。 这两人练兵是走两个极端,刘土苟注重单兵战力,而孟长安强调合击之术,听到李观鱼的问话,两人脸上浮出喜色,刘土苟首先拍拍胸膛,“李哥,我的兵,一个打三个,杠杠滴。” “匹夫之勇。”孟长安嘀咕了一句,这才道:“战场之上,战阵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杀伤力也最大,阵型不乱,进退有据,才能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 “阵型有个卵用,你看看你的兵,一个个像白面书生,蛮子诈唬一下,就尿了。”刘土苟在一边不无嘲讽的说道。 “你这个狗屠子”孟长安之前也是个读书人,但久在行伍,粗话荤话都能说上几句,此时被刘土苟逼急了,直接爆粗口了。 刘土苟也当仁不让,怼起嘴来,“你个白面书生王八蛋”说完,刘土苟才发现自己含沙射影,连李哥都骂了,这才悻悻的闭上嘴巴,偷看李观鱼,依旧是笑意满面。 李观鱼抬手止住了两人的争论,“这样吧,这一次对蛮子,你们那个军团斩获的人头多,奖励也就最丰富。” “还是李哥英明!”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相互瞥一眼,脸上是大写的不服。 李观鱼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陈少陵。 陈少陵会意,“东北城只是咱们的一个跳板,而西北城才是这一次和蛮子决战的大战场,所以这一次出兵,只是一个插曲,当然也是考验我们的新兵作战能力和后勤补给的重要时候。这一战,必须打出我们黄沙城军士的战力,才能顺利接手东北城。” 陈少陵的眼光看的够高够远,这也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一点。 李观鱼很欣慰的点点头。 接下来,秦万里和周铁甲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总结起来就是打仗兄弟们不怕死,只要李哥下令冲锋,我们就一往无前。 对于军中诸位兵团长的高昂战意,李观鱼还是很满意的。 他笑着道:“有关于蛮子驻扎的情况,今晚我亲自走一趟。” 坐在一边的付斯文脸上火辣辣的,情报没做好,自己脸上无光,立马站起身,打呼不可,“李哥,这才危险了,打探情报是我的职责,李哥你岂可亲自涉险。” “是啊李哥,这太危险了” “不可以啊” 李观鱼呵呵一笑,望着在场众人一脸关切的眼神,都是真情流露,李观鱼心中一阵温暖,“老付的情报做得很好,你们也不必着急,我只是去看看蛮子的驻防,又不是和蛮子单干,没什么危险。” 听力观鱼这么说,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只有点点的微弱星光。 柱子上缠满了藤蔓,走廊顶上则爬满了五角的叶子,叶子与叶子紧挨着,偶尔漏出几缕光,透过去观赏那些微光,你会觉得那是人的眼睛在向你眨眼。 东方氏大院中一片死气沉沉,偶有风吹过,也只不过稍带着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李观鱼如夜猫一般悄然遁入东方大院。 听闻身后一阵脚步声,李观鱼横放长剑。 北宫龙鳞出现在李观鱼眼前,“我就知道你要去,所以我等着你呢。” 李观鱼看了这家伙一眼,没说话。 北宫龙鳞也不觉得无趣,脸上笑哈哈的,“你说,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军职啊,兵团长还是军团长?” 李观鱼真想敲碎了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究竟是设么玩意儿,孤身潜入蛮子将领的营房,还敢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屁话。 李观鱼没理他。 北宫龙鳞自讨没趣。 李观鱼、北宫龙鳞如两只年轻的黑猫悄无声息的将身影隐如了草丛中,两双黑色的眼睛小心谨慎地观察着院中的一切。 “这里的杀气好浓。”李观鱼轻声说道。 李观鱼看了看周围的树木:“小心点,我走左,你走右。如果听到了声响,无论结果如何,你要马上离开。” “还没开始你就说丧气话,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北宫龙鳞一身黑衣,隐藏在无声处。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嘛。”李观鱼套上面具后双腿一蹬,马上钻进了左边的草丛。 东方氏族的大院非常安静,看不到任何一名放哨的蛮子,只从窗户中透出几缕明光,有种置身于废弃家族大院落拍恐怖片的感觉。 李观鱼抬起头看着这个四层建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踏踏踏踏。”脚步声慢慢传了过来,李观鱼屏住了呼吸。 “大哥,和你相好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两名男子腰间挂着长刀慢慢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他娘个大腿的,这一次跟着大小姐出征,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我听说天蛇部落一个小酋长的儿子,对我那个意中人很看中呢。” “啊呀,大哥,你好歹还有个姑娘,我就只有靠自己的双手了。” “要是能道东北城劫掠一番就好了,我跟着大小姐也有五六年了,还是个巡逻长。” “攻破了东北城,到时候银子,女人啥都有了,谁还在乎一个巡逻长呢。” “说的也是,嘿嘿” “两个该死的蛮子!”李观鱼暗暗骂着,他们站的距离与李观鱼只隔了不到三米,也就是说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李观鱼暴露,而且从二人的对话中看来,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巡逻人员。 “大哥,三楼究竟有什么啊,为什么几个将军都整天待在里边不出来。” “嘘,小子,你嫌命长了吧?那是禁地,不是咱们这种苦哈哈能涉足的地方” 这个被称为大哥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只看到一团黑云,得意道:“那里边都是各位将领到处搜刮来的龙庭女子,一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那身材,那脸蛋,那白花花的胸脯” “不是吧!” “哼,以后啊这些事你还是少问。做军中的巡逻狗,需要三个条件,第一,要做瞎子,第二,要做聋子,第三,要做哑巴。好好学着去吧!” “谢,谢谢大哥!” “走,上那边看看。” 说了一大通废话后,两个巡逻人员终于一前一后离开了。 李观鱼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娘的,智障!” 东方大院位于城郊,原本乃是东方氏的族地,只可惜在蛮子三番五次的劫掠之下,族人被杀,整个大院也都荒废。 李观鱼绕或巡逻,来到后山,只见后山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禁地擅入者死”六个血红大字,字遒劲有力,字体狰狞。 李观鱼犹豫片刻,心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姑娘套不着流氓,管他呢,进去再说。 又往里走三十步,又立着一个牌子,凑近一看,写着:小心机关。 李观鱼连提高警惕,在不远处发现一个捕鼠器,上面夹着一只老鼠。 这蛮子做事也太谨慎了,既然是禁地,还提醒别人小心机关,真是可笑。 再走三十步,只闻到一阵尿骚味,不好,有毒! 李观鱼连屏住呼吸,前面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地严禁大小便,违者罚款十两。 他继续往里三十步,发现有一个小池,第四块牌子在池边,上书:尿不远说明你残,尿不准说明你软,尿不进说明你短。 呃 有尿意! 来到池边,正准备撒尿,只听一女子喊道:“臭流氓!” 抬头一看,不远处一女子蹲在草丛中,貌似也在方便。 李观鱼皱了皱眉,没被巡逻的发现,却被一个半夜方便的女子发现,还真是倒了霉了。 他不知道此女子的深浅,于是先稳住对方,笑着道:“啊,抱歉哈。原来有人,你先来,你先来!” 那女子站起身,长得憨憨厚厚,面相和白马素衣竟有七分相似,长发披肩,穿了一碎花裙子。 只不过此女子神情呆滞,嘴角还吊着一线口水,看起来像个低能儿。 她一手提着裤子,另一手伸入怀中,警惕道:“你是谁?” 李观鱼正要伸手,那女子摇头晃脑,喊道:“姐姐说过,偷看女孩子撒尿洗澡的,都不是好东西,你不要觉得我貌美如花就对我怎么怎么样,我告诉你啊,你不要乱来,小心我放毒。” 看来此女子就是个智障。 只不过白马素衣带蛮子出征,怎么会随军携带一个智障女子,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李观鱼摇了摇头,说:“在下浪里小白条白小龙。”说罢正要双手抱拳施礼,裤子掉了下来。 李观鱼连拉住裤子,“我来给白马大小送东西,不小心在大院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姑娘,你先别放毒,我能不能先提上裤子。” 那女子也提上裤子,从草丛中走出,来到三丈之外,看李观鱼长得俊俏,哈哈一笑,“是个美男子,哈哈,我姐姐说了,长得美的人一般心肠不坏,你没看到后山立的石碑嘛?” 李观鱼哑然,只是不知道她姐姐是都就是白马素衣,李观鱼一边放出神识窥测,一边笑着点头道:“我看到了啊。” 女子深处手指头,指着李观鱼的鼻子,“那你为何还敢闯入?” “你冤枉我了,我不识字啊,上面写什么?” 女子慢慢念道:“尿不远说明你软,尿不准说明你短。” 李观鱼笑着问道:“什么软,什么短啊?” 那女子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偏过头,双眼盯着李观鱼的裤裆,“我姐姐说了,就是男人裤裆里的小鸟啊,哦对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小鸟借给我看看。我姐姐一直不让我看小鸟,怕我变得不纯洁了。” 李观鱼暗暗感知,此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修炼武道,龙行虎步间上前,一手击在女子后脑勺,女子沉沉睡去。 李观鱼并不想杀她,只是将他打晕,将女子放在草丛,笑着道:“我的鸟,一飞冲天。” 李观鱼绕过后山,敏捷的攀到一棵大树上,轻手轻脚地落到了二楼的栏杆台上。轻笑一声,挤身进入了二楼的房间。 屋子里很黑,红纱帐里面上睡着一名美貌的女子。 李观鱼心中暗骂一声,这他娘的乱入女儿国了。 李观鱼刚刚走进,那名女子忽然睁开眼睛,这冷不丁地一下,晓是李观鱼天不怕地不怕也被吓的呆住了两秒。就在这两秒之间,女子忽然从床上跃起,一柄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李观鱼的脸。 脸上忽然一凉的李观鱼慌忙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名女子穿了件透明的薄沙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曼妙地身材,高耸的双峰,包括那双握着匕首的纤指都让李观鱼在心下赞叹不已。 “好美的女人。” “什么人!”这名女子长的很漂亮,声音更是甜美。 李观鱼轻摸着伤口,绅士的说道:“小姐,无意冒犯请见谅,我只是来借一样东西,东西到手之后我马上离开。” 女子冷笑着由床上跳了下来,她用匕首指着李观鱼:“把面具摘下来。” “你绝不想看到我的脸,相信我。”李观鱼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摘下来!”女子厉喝一声。 李观鱼连忙摆手,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一边寻找制敌之策:“好吧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李观鱼慢慢的将双手抬起,面具刚脱到嘴部,李观鱼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扼住她握匕首的手腕,右手掐住了她地脖子。 李观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女子根本来不及防备。 一瞬间便被制住的女子发出唔的一声,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那女子脚下一滑倒在了床上。 “好软、好丰满、好大的波”高耸的两只玉兔让李观鱼的身体迅速起了反映,二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李观鱼的双眼清澈明亮,灵台清明,她缓缓送松开了手。 “拜托,不要做出一副我是羔羊地表情,我可是男人,也会受不了的。”李观鱼嬉皮笑脸的在女子嘴上亲了一口。 女子刚要说话,李观鱼的手刀已经打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女子晕过去。 李观鱼刚一离开,女子便坐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秀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胸,忽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有趣,难道我不够吸引人么?” 女子翻身倒在了床上,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她的宽袖中藏着三支袖箭。 也就是说,李观鱼如果起了色心,那么袖箭就会贯穿李观鱼的心脏。 继续吧,别嫌弃我,我是新人啊,要慢慢熬 第065章 白马素衣来了大姨妈,流量好像不多 窗户中闪着微弱的灯光,一扇又一扇紧闭的大门会给人的心理带来未知的恐惧感觉。 李观鱼只觉得无形中好似有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李观鱼懵然无知的向前走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房间内那一幕。 “苏苏嘛算是邻家女孩可爱型的,至于宋青瓷还有白马素衣,都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霸气而又倔强。不过话说回来,李观鱼怎么觉得宋青瓷和白马素衣那么像呢?”李观鱼抓着脑袋,想着想着竟然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啪啦啪啦。”头顶的木板掉落了不少灰尘,声音就是由上边传出来的。 “上面有人!”李观鱼马上警惕起来,他抓起匕首慢慢向前移动着,走过三十米左右的走廊,楼梯口出现了两名穿着黑衣的蛮子,这两人的神情冷峻,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观鱼修炼儒圣十剑之后,神识异常灵敏,即使在这样的黑夜中,他依旧能够看清对面的蛮子他们的手很粗糙,青筋微微暴起,想要在瞬间干掉他们难度是非常大的。 “他娘的,这怎么办。”李观鱼抿着嘴唇,这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嗖!”一道白光闪过。 李观鱼的匕首已经抵在了那个不明人物的喉咙上,这个人也戴着面具。 “喂,是我!”来者是北宫龙鳞。 李观鱼大吃一惊,马上对着他比出来嘘的手势,可就在刚才北宫龙鳞那声轻微的问候,已经惊动了两名蛮子。 那两人似乎听到了响动声,双手握着刀,刀光闪过意思寒芒,一步一步缓缓的移了过来。 李观鱼和北宫龙鳞对视一眼。 李观鱼扔出一团从刚才那妩媚女人房间抓出来的纱衣。 李观鱼和北宫龙鳞几乎在瞬间蹿出。 纱衣仍在空中尚未落地。 李观鱼一个箭步向前,寒光一闪,粗壮蛮子在惊讶之余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割断了。 另外一边,北宫龙鳞已经扭碎了另一个蛮子的脖子。 两人几乎在眨眼间就解决了两人。 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李观鱼问道:“你怎么跑着来了?不是去中军帐么?” 北宫龙鳞极不负责的摊开双手:“那边有好几百人把守。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挂在那。”他笑得有点贱,“你把那个低能儿怎么了?她的裤子都被人扒下来了。” 李观鱼一听,顿时脸上一阵火烧,“那是她自己扒下来的。” “呵呵”北宫龙鳞笑的意味深长。 李观鱼也不好多做解释。 “啪啦啪啦。”怪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观鱼两人来到三楼。 黑暗,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三楼酒楼空荡荡的。 在右边最靠里的房间中不停的传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两人皱了皱眉,同时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李观鱼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是震动发出来的。 “你说那两个蛮子所说的禁地,到底是做什么的地方?”李观鱼转过头看着北宫龙鳞。 “别问我,好奇心害死猫,你不会是想去那看看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李观鱼嘿嘿一笑,弓着腰走了过去。 “唉。”北宫龙鳞叹了一声,无奈的跟了上去。 “你在干嘛?”李观鱼借着窗口外泄的微弱的火光看到北宫龙鳞猥琐的蹲在地上在从自己的鞋中掏着什么。 “这个。”北宫龙鳞变戏法似的取出了一根比头发稍微粗一点的钢丝,他笑道:“这可是我以前吃饭的家伙。” “妈的,身为三大家族北宫氏的未来接班人你竟然还会这个?”李观鱼有点受打击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完全是个人兴趣爱好罢了。”北宫龙鳞熟练的将钢丝塞进了钥匙孔,一边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溜门撬锁是一个很有挑战性也是很刺激的职业。” 李观鱼彻底被北宫龙鳞打败了。 “刺啦。”门被打开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透过门缝照在了北宫龙鳞的脸上。 李观鱼看着北宫龙鳞脸上扭曲的表情,越发的好奇了,将脑袋凑了过去。 五秒之后,李观鱼崩溃了。 房间中的两个蛮子正在和女人肢体交缠,女人不明意味的呻吟在这里完全可以理解成是一种痛苦的嘶鸣,这个屋子里除了两个蛮子将领之外还有二三十个铁笼子。 让人愤怒的是,每个笼中都睡这一名全裸的少女,少女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她们甚至睡得很安详,她们的年龄从十四岁至二十岁不等。 最近东北城周围总是有年轻女子失踪,原来是被掳到这儿来了。 “畜牲!”李观鱼浑然不觉间咬破了嘴唇,握紧的拳头,手指将手心攥的出血了。 李观鱼浓重的鼻息声就想要凝结一样,“他娘的”他抓起匕首就要冲进去,却被北宫死死的拉住了。 “不要冲动!”北宫龙鳞摁着李观鱼,轻吼着。 李观鱼眼角瞥到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有一张图纸。 那应该就是行军布阵图吧。 “该走啦,我们今天的任务是观察蛮军的驻扎,动作再不快点那两具尸体就会被发现了,到时候咱们插翅也难飞!”北宫龙鳞催促道。 李观鱼为难的看了一眼房内铁笼中的女孩:“她们怎么办?我想救她们。” 北宫龙鳞不由分说地轻轻关上了门,冷哼:“你是我的上司,本来我不应该和你说这话的。你想要普度众生,首先要成菩萨。我在东北城生活了二十年,什么脏脏腌臜的事情没听过,蛮子的什么畜生行径没见过。等你成了龙庭唯一的皇帝,你再来解救她们。再说了,那些女孩子被抓来的时候已经下了药,完全就成了行尸走肉,供人摆布的工具,和死了没区别了。” 李观鱼愣是被北宫龙鳞的一席话说呆了。 他压根没想到北宫龙鳞的反应会如此巨大。可仔细想想他说得有理,的确,弱肉强食才是东北城的生存法则。 “嗯?”屋内传来了动静,沉重的脚步声啪啪的响起,屋里的人正向门口走来。 李观鱼与北宫龙鳞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分别向两个方向躲去。 “咔”木门被推开,借着屋内的灯光,躲在角落中的李观鱼目看见这两个蛮子的样貌,一个是光脑袋,穿着羊皮裘,另外一人满脑袋的杂毛,弓着身子,走起路来像黑熊精。 那两个蛮子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相互说了几句两人听不懂的话,又放声大笑,脸上露出淫光,扭头走了进去。 “妈的,差点”北宫龙鳞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二人离开了这个房间,继续前行。 东方氏的大宅很像是一个迷宫,李观鱼与北宫龙鳞整整在二楼晃荡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找到下楼的路,而眼前,很明显是过不去了。 “他娘的,每天巡夜,烦的不行不行的”一个男子耷拉着脑袋,很不满蛮子上司对他的待遇。 另外一个男子笑道:“烦什么烦,等几个营长玩完了抓来的女人,说不定咱们还能打上一枪呢。那些女人躺床上,任你摆布,多爽啊。”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 这五个人的武道境界都一般般,七八品不入流。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只是想不通,咱们六千多人攻城,正面刚一波,直接就进城了。我听说东北城的城主夏侯颜就是个软塌塌,直接破城嘛。再者说了,咱们兄弟五个拿手的是敲诈勒索,绑票暗杀,这,这他玛的也不跟咱们的专业对口阿?” “咳!别这么说,这一次跟随白马将军,咱们的粮饷不是给的很高嘛,该知足了。” “扯淡!完全是他玛的扯淡!三个月一两银子的粮饷就高啊,大哥,这是打仗,提着脑袋上战场,是要死人的。还不如直接攻城抢劫,银子和女人都有了,多爽啊” “抢劫是爽,那也冒风险啊” “老二,那你说干啥没有风险?” “像你一样卖屁股?” “哈哈哈” 五人谈话终于结束了。 李观鱼环抱手臂看着北宫龙鳞。 北宫龙鳞耸了耸肩,悄声道:“他们的境界就是三流。” “你上还是我上”李观鱼问。 “随便,我不是很喜欢欺负人的。”北宫龙鳞回答。 “为了公平起见”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李观鱼很郁闷的从转角走了出去,五人见了他大吃一惊,没等他们开口,李观鱼先说话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想跟你们借条道走。” “我他娘的敌人!”刚才说卖屁股的那个蛮子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李观鱼迅速迈步向前,气机浩荡,磅礴如潮,砰砰两拳打翻其中两人,他们实在太弱了,弱得可怜了,这种货色,李观鱼一拳一个,不带第二拳的。 “等!大哥,爷爷,别打!”也就是喝一口茶的时间,四个人都趴下了,他们其中的大哥捂着脑袋蹲在角落里求饶。 看到这一幕李观鱼不禁觉得好笑,可心中还是有所戒备。 “白马素衣让你们巡夜还真是看走眼了”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也都是被抓来的壮丁” “明白。”李观鱼嘿嘿笑着走了上去,手刚刚抬起,就听那男子哭叫道:“大哥,别打,别打!我什么都告诉你,二楼睡房里的那个女的是天蛇部落的头人,军中有一千人就是天蛇部落的战士。木头门里面住的都是营长以上的将领,还有三十三个女的,都是供他们玩乐的。另外白马素衣的行军路线图和布放图就在关女人的房间,还有粮草都在郊外,由白马素衣亲自坐镇看守。哦,对了,白马素衣昨天来了大姨妈,流量好像不多,所以脸色很差,她还喜欢穿红色的内衣内裤。还有她有一个傻妹妹,经常在后山尿尿” 一口气听他说了这么多,李观鱼再也忍不住了狂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北宫龙鳞差点捂着肚子在转角处打滚了,丫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你说的是真的么?”在笑声停止后,李观鱼严肃地看着他。 男子马上举起了左手:“我,我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说了假话就烂牛牛,坏屁股生儿子没有咪咪” “啊?!” 反应过来的男子颤颤巍巍的道:“哦,不对,是生女儿没有咪咪。” “够了,我相信你。”李观鱼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心道:“早点认识他,我还用费那么大力气吗?” “真的吗?那两位爷爷别打我们”男子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动,一闪,一闪,一闪的。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可我还是要”李观鱼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求你放我一马!”男子涕泗横流,不由分说地转过脸,冲着墙壁使劲撞了过去。 发出清脆的咚声后,男子瘫软在地上。 另外四个人都猛冲过去,脑门撞在柱子上,发出轰隆声,身体瘫软下去。 “妈的,智障!”李观鱼感叹了一句,笑着上了三楼。 这一次李观鱼和北宫龙鳞上去的时候,两个营长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观鱼拿走了图纸,两人走出东方氏的大院。 李观鱼摘下面具,坐上接应的马车上,大笑:“今天干得很漂亮,要不是遇上那五个活宝,说不定还要费一番力气。,” 北宫龙鳞微笑:“你是过瘾了。可我觉得很失望,还以为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呢,唉。” “放心,机会有很多,我想这一战白马素衣不想拖太久。”李观鱼想借这个机会让军中的兄弟们认识北宫龙鳞,也有意让他展示自己的手段,得到众人的认可。 “杀蛮子!!”北宫龙鳞的眼睛变得雪亮雪亮。 诸位早安,继续求啊 第066章 仿佛天生的两个半圆,为彼此而生 李观鱼回到六艺馆。 馆中议事厅灯火通明,赵山河,刘土苟一伙人都坐在座位上叽叽喳喳的。 陈少陵和孟长安仍旧坐在沙盘旁边,一遍遍的推演战术,而于江山和周铁甲则是交流着弩机攒射与步兵掩护之间的战术。 李观鱼很欣慰的点点头,走进议是厅。 众人见李观鱼回来,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王胖子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李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众人都围上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李观鱼的处境安全与否,都十分关心。 李观鱼心中洋溢着一股暖意,想成大事业,身边必须有一群强干忠心又能力出众的下属,他要的是一群兄弟,也不是一群小弟。 “我没事!”李观鱼笑呵呵的,伸手将图纸交给陈少陵,“少陵,你先看看。” 陈少陵满脸喜色,“好!” 一边的北宫龙鳞望着围聚在李观鱼身边的一群青年,忽然间心中生出一种异样温暖的感觉,他也想融入这个圈子,进入这个大家族。 李观鱼指挥着胖子,“胖子,拿酒来,我要和大家喝一杯。” 胖子最喜欢干这个,“好嘞!” 李观鱼端起酒杯,众人等着他说话。 “这第一杯,敬死去的两个伍,六十多位兄弟,经纬要做好家属抚恤!” “已经做好了,李哥!” “敬兄弟!愿他们安息!” “敬兄弟!愿安息!” 众人高举酒杯,酒水撒满地。 “这第二杯,敬还在黄沙城守家的秦兄弟,敬还在为收集情报奔波的老付兄弟,喝!” “喝!” 众人一饮而尽。 李观鱼举起酒杯,顿了顿,“这第三杯,敬新加入我们大家族的兄弟北宫龙鳞,以后同进退,共生死。” 北宫龙鳞有些激动,心中温暖如春,从小失去父母的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做事不拘一格,也不管他人感受,除了和爷爷说说话之外,就是一个人生活。 今天,被这么一大群爷们围着,他忽然眼眶一湿,鼻头一酸,有些想流泪。 胖子哈哈一笑,“可别哭啊,我们几个打过赌,谁先哭了,就要扮姑娘给大家唱挺住!” 被胖子这么一插科打诨,北宫龙鳞忽然笑了。 哈哈大笑。 “一杆旗,一杯酒,一世兄弟!”北宫龙鳞大声道。 “干!” “干!” 李观鱼又和众人讨论了一番,已经过了子夜,他笑着道:“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上,以后有的忙,身体最要紧啊。” “是啊,撸撸更健康。”胖子呵呵笑。 子夜已过,苏苏依旧等着李观鱼。 洗完澡之后的苏苏坐在床头,长发披肩,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发香入鼻。 苏苏数着那些放在床头的玉佩什么的,倒不是因为贪财,而是小女子那种纯粹的喜欢。 李观鱼见了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邪火上升,他喜孜孜地喝了口茶水,搂过苏苏的肩头,在她香肩上“啵”了一口。 苏苏娇羞地挣开肩膀,嘟起粉嘟嘟的嘴唇:“相公洗澡,有汗味呢。” “好哇,嫌相公有汗味,我要执行李氏家法。”李观鱼接着刚才的开心劲,一双手在苏苏娇躯游走,不知是不是被苏苏逗引的,只觉欲火中烧,一时忍不住在苏苏的甜蜜翘臀上游走不息。 苏苏羞得身子都软了,扭着身子躲避着他的袭击,娇喘细细地道:“相公,你坏。” 她窘的轻轻捶打着李观鱼的前胸,忽尔眸光一闪,羞得把头埋在李观鱼怀里。 那种女儿家羞态看得李观鱼只觉得身子一轻,骨头一酥,精神一荡,真恨不得立刻把苏苏就地正法,他吸了口气,抱起苏苏轻盈的身子放在自已膝上。 苏苏轻慢慢仰起头,相公,“你那天唱的那一首诗歌,苏苏要听。” “真的要听,情哥哥与情妹妹哎呦,嘿咻哎呦”苏苏被他逗得咯咯笑,羞笑着睨了他一眼,俏皮地道:“相公,苏苏要听呢。”忽然想到刚才李观鱼所唱的,羞得脸颊绯红。 苏苏格格笑着逗着相公,娇翘玲珑的圆臀微一挪动,忽然触到一个硬如钢铁的东西,她先是怔了怔,接着便双手捂住潮红的脸颊。 两人都拔过萝卜了,苏苏岂能不知那是啥玩意儿。 李观鱼苦笑一声,他觉得鼻子闷,好象鼻血都要留下来了,赶忙把放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清咳了两声,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小丫头,你真要听啊。” 苏苏张开指缝,偷偷瞄了李观鱼一眼,这才慢慢放下手来,含羞带怯地道:“相公,只要你唱的,苏苏都喜欢。” 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俩个。 捏一个你,捏一个我。捏的来一似活托,捏的来同床上歇卧。 将泥人儿摔,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 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李观鱼缓缓唱着,他的歌喉说真的一般般,但谁让坐在咱面前的是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呢,没有一位绅士能拒绝如此美丽的女士的要求的。 苏苏当日在城头对着李观鱼唱起,此时听到火辣辣的歌词,歌词中每一句,每一个调子她都听在了心里。 等李观鱼唱完了,苏苏眼眶满含泪花,晶莹的眼泪流过晕红的脸颊,“相公,苏苏这一生遇到你,何其有幸。” “我有你、你无我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有相公与苏苏。”苏苏脸上流泪,忽而就笑了,见李观鱼看着自己,羞红了脸颊。 “小傻瓜。” 他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苏苏乖乖地闭了嘴,眉梢儿却浮起一丝轻松和喜悦,世间若遇知心人,哪怕一日,便是一生! 相公,就是我苏苏的知心人。 李观鱼和苏苏,仿佛天生的两个半圆,为彼此而生。 李观鱼仍想压抑对苏苏的欲念,他苦笑一声道:“心儿里,两个人人。”, 他贪婪地摸了一下苏苏光滑的脸蛋儿,他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刚洗过澡,快盖上被子睡吧,别着了凉。” 她象个撒娇的孩子,趴在那儿,把那些收集到的玉佩拿在手掌心,接着月光看一下,拿在耳旁轻轻敲一敲。 君子有德,以玉比德,苏苏好像能和玉佩交流似的,两只小脚丫竖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相公,这些玉佩都很贵重呢。” 李观鱼抬了抬身子,本来夜晚就热,索性踢开了被子,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思绪不知道飞到爪哇国去了。 苏苏撅了撅嘴儿,说道:“好热的呀,相公还不换呢,你晚上常常把被子蹬开,我都给你盖了好多回了”。她把那些玉佩一块块收到一个木盒子里边,梳好了头,麻利地挽了起来,露出优美的颈项。 李观鱼顺着她斜开口的衣襟看到胸口一抹幼滑的肌肤,那娇小的蓓蕾瞬间闪过,已经初具优美的弧形了。 李观鱼眼一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顺着她的脊背望下去,一双洁白干净的小脚丫娇俏地在空中摆动着,带动她的亵裤,不时显现出结实浑圆的臀部曲线。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容貌还有些象花褪残红青的小青杏,可是那具宛宛香臀已经颇具女性美丽的征兆了。 苏苏腰身细腻,身材十分匀称,按照李观鱼的观察,苏苏就是萝莉妹子,按他的了解,下身已经先育成熟,表示她以后不会长的更高挑,应该是一直维持这种娇小玲珑的体形。 苏苏看到丈夫火辣辣的目光,害羞地放下了小脚丫,小脸蛋儿更红了,她还不懂得怎么样摆出诱人的姿势来挑逗男人,但是这种稚纯的动作和体态,反而更加动人。 李观鱼鱼跃上去,“苏苏,咱们震碎床板吧。” 苏苏两架酡红,“相公,坏” 蜜唇已经被李观鱼覆盖上去,发出一阵呜呜咿咿的可爱声音。 修改了两次,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过,额滴歌神啊 第067章 有少陵在,大事可成一半矣 付斯文归来。 付斯文直奔主题:“李哥,昨晚带回来的布防图情况属实,我的情报调查获知,蛮子已经在秘密的集结兵力准备进攻,这是个好机会。” 李观鱼点头:“六个兵团人数虽多,但大多军卒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次我打算让他们见见血。孙子曾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和书上一样,更何况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两个伍被蛮子绞杀之后,士气也有些低落,咱们也该露出獠牙了。” 付斯文露出会心的笑容。 李观鱼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一进门就看到他双目中的血丝,看来最近也是累得够呛,“老付,多注意身体,以后还要办大事呢。” “我知道了,李哥。”付斯文嘿嘿一笑。 在别人眼中,付斯文是最神秘的二十八舍舍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在李观鱼眼中,只是比他年长了几岁的憨厚大哥而已。 下午,李观鱼和王胖子,赵山河几人走出六艺馆。 “李哥,啥时候动手啊,我都摩拳擦掌了。”胖子左手抓着一根冰糖葫芦,右手端着一碗酸梅汤,吃得不亦乐乎。 赵山河扑上去,将酸梅汤一口喝完,“胖子,什么时候还学会咬文嚼字了,有进步啊。” 胖子见赵山河喝他的酸梅汤,很不满,重重一跺脚,“妈的,我是个文艺男,不行啊。”说完转过身,两只呆萌的小眼睛盯着刘土苟手里的冰镇西瓜。 “娘的我的冰镇西瓜。”刘土苟大叫。 胖子站在远处,吐出舌头,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就在说话间,李观鱼耳边忽然传来低鸣声,那是某种锐器破空发出的声音。 “小心!”李观鱼心念一到,身体马上跟着动了起来,他闪电一般左右推开刘土苟和赵山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只听笃笃两声,李观鱼刚才站的地面上出现了两枚绿光闪闪的袖箭。 八名浑身冒着邪气,身材中等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酸梅汤摊子的周围,八人站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四人围在其中,手持着钢刀,一脸的杀气。 “蛮子?”李观鱼歪着脑袋,小心的看着他们。 “李观鱼”其中一个蛮子用半生不熟的西北方言道:“果然好身手,只可惜你们的死期到了” 话没说完,一旁的王胖子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刀,只就听砰的一声钝响,那名蛮子的脑袋顿时被削去了一半。 “妈的!”其余七人大怒,他们死也没想到李观鱼身边的人会这么大胆,直接出手杀人。 “嗖嗖嗖嗖!”一时间街上飞镖、钢刀乱飞。 李观鱼缓了一口气。 猛然出击,李观鱼一拳轰出,对面的一个高个蛮子一个不防顿时中招,头颅生生被李观鱼一拳打碎。 “玛的,敢偷袭。”赵山河,刘土苟全都动了起来,别看他们是肌肉男,可身手却奇快无比,开玩笑,都是六七品武夫境界,那一个手上没有沾过血。 只是两个照面,那前来偷袭的八名蛮子已经被杀了十三人,剩下那两人刚要逃跑却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胖子,正在笑哈哈的。 胖子一刀挥过去,直接将两人斩杀,鲜血飙了满街。 李观鱼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好像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他就是李观鱼好厉害。”远远的一座高楼中,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男子用蛮族话说道:“难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布防图,能够提前发现偷袭,巴山虎和白马青山都死的不冤,将才啊!” 他身后跪着一名脸上有道长疤的少年。 少年身后背着一柄短剑,有小手臂那么长,他低头恳求道:“将军,请你派我出战。” “巴山龙,李观鱼的境界,你可窥探清楚了?” 巴山龙点点头。 “三天内不杀李观鱼,我就在哥哥的坟前抹脖子!” 狰狞男子一拍大腿,“好!” 李观鱼面色阴沉,走进营地。 除去秦万里守家,五个兵团的兵团长都到了东北城,此刻就围聚在中军帐中。 “李哥,这群蛮子还敢当街偷袭,简直活够了”周铁甲抚摸着剑柄,他在黄沙城呆的时间够长了,这一次带兵到东北城,可是准备大干一番的。 众人脸上浮起喜色,已经休息了够长时间了,该是出力的时候了。 之前,他们是东北城的客人。 这一战过后,他们就要成为东北城的主人,千军万马,攻城略地,这是属于男人的激情和热血。 李观鱼笑着道:“放出二十八舍的人员,半个时辰报一次。” “以前,我听一个说书的老人说过,最能激发人的斗志的,有三样东西,一个是理想,一样是金钱,还有一样是女人。”说完李观鱼邪笑着拍了拍胖子王的肩膀。 “经纬,准备两万两银子,我要奖赏军士。” 莫经纬一愣抬起头,然后面露喜色。 李观鱼如此大手笔,这就是要准备一举拿下东北城的前兆,只要按下了东北城,那么莫经纬手下的生意全部都可以在东北城开花。 “李哥,我这就去办。”莫经纬颠颠的走出去。 陈少陵点了点头,“李哥,我最近研究了一些先代奖励军士的办法,制定出了一个制度,李哥和诸位都可以看一看。李哥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士兵,我想这一套办法,他们是很欢迎的。” 李观鱼接过陈少陵手中的策略书,脸上大喜。 他也一直都在寻找着一种长期激励军士的办法,只是都没有陈少陵提出来的这么有效果。 陈少陵制定策略,无非就是人头军功制。 中**功爵制从春秋战国建立,集大成者是秦国的商鞅,一直都是计首授爵。 首要是甲首,必须是敌人甲士的头,一般的头是不行的。 不用担心没地方带。 秦灭六国时是中**功爵的盛世,几十年间秦军总斩首近百万,算起来仍然不够每个秦军兵士分一个的,减去长平之战这样大规模坑杀平民的战斗。一场战斗下来,身上能挂个人头,这波就是大赚了。 也不用担心没时间割。 秦军以百人为单位同进同退,战场形势好,把敌人砍跑了,自然有时间让杀敌的人割头。 形势不好,那前面就算杀了人头也别想要了,先想怎么保住自己的人头吧。 陈少陵的这一套制度,就是如何用敌方人头激励普通军士的战力,而且能够最大程度的实现人才的选拔。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头如何变现。 砍了人头要拿去兑换,真实世界里当然不会有专门的军需官让战士们可以把人头兑换成军功点数,需要从伍长和队长栽倒伯长级别一层层登记上报,汇总后再授爵。 尤其让李观鱼欣喜的一条规定便是伯长以上级别的军官不能拿人头,以免贪下属的功。 他们必须带着手下杀敌,百人队一场战斗砍头超过30个,军官和队里所有士兵都能升爵一级。 这个难度比砍头更大得多,所以军官升级更慢。 而下级军士看人头往上爬。 这一条条例既可以保证下层军士的战斗热情,也同时保证了上层将官的职位相对稳定。 然后是对提头领赏可能发生的事宜做了详细的阐述和规定。 提头领赏,难免有心术不正的人抢人头。 睡虎地秦墓竹简里就记载过,一个甲士趁没人偷偷刺杀另一个甲士,只为抢夺后者手里的人头,还好被路过的伍长出手阻拦,并将抢人头的甲士绑起来带回去军法处置。 这还是只是被撞见的,没人的地方,这种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不光从别人手里抢人头,一些士兵不惜砍杀平民来充军功,这自然是严禁的,但屡禁不止。 所以秦军报人头,要经过层层检验,必须是甲士,必须是敌人,砍人头也要技术:脖子要完整砍下,露出喉结,免得用妇女儿童来冒充要尽量保证头上发髻完整,才好辨认是敌是友是军是民。 陈少陵正是从前代的经验中总结了这一套军功奖赏制度。 李观鱼看完之后,大喜。 紧接着再看,最后一段就是对人头军功制的一些补充。 例如砍头并不是军功爵的唯一计数方式,比如作战时的先锋,只求一路杀到底,破阵后全都封爵,路上的人头不必割,攻城拔寨时的先登也类似。 这些位置极其危险的,富贵险中求。 有关于人头军功制,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事例,便是飞将军李广。 李广是秦将之后,并未承袭多少祖辈的荫庇,自己一路拿人头拿上来当了将军,被誉为飞将军。 但李广一直有个毛病,歼敌不爱用计谋,就要正面打。 你这么牛,匈奴人傻啊跟你玩正面冲锋,结果李广被匈奴用游击战术拖着,前后打了70多战,其实没杀多少人,一直凑不够下个级别的标准,无法获封。 李广一辈子最好的收人头机会,是卫青跟匈奴决战时让李广带5000骑兵抄后路,结果他迷路了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条条的策略,到最后的时候也都是惊讶异常,其实他们一直对油嘴滑舌的陈少陵是有些看不起的。 毕竟他们是手握军权的兵团长,而陈少陵只是一个狗头军师。 孟长安首先反应过来,“先生大才,请受我一拜。” 王胖子笑呵呵的,“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啥啊,军士这是为大家谋福利,这件事情过后,我请大家喝冰镇酸梅汤,哈哈” “哈哈” 胖子的搞笑,让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李观鱼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有少陵在,大事可成一半矣。剩下的一半,就让我们在战场上用敌人的血来完成!” “誓死追随李哥!” 李观鱼胸中涌出一股澎湃豪情,大丈夫必开疆扩土镇守一方,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上一章节被屏蔽,修改了两次,不知道能不能过,这一章有点晚,主要是找了些资料,就是有关于人头军功制的,嘿嘿,骚瑞啦,请多支持,尤其是收藏 第068章 我要胖成一片海,淹死你们一群杂碎 整个营地,六个兵团,每个兵团抽出两千人,总共一万两千人。 “一万两千人分四拨,一拨守住城郊所有出口,一拨攻入村中心。另外两拨随时待命。老付,通知守卫和攻村的营长以下的将领,子时之前一刻,要速度到位并且守住城郊所有出口,东方大院,今晚我要让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李观鱼嘿嘿的笑了起来。 面对这门外那无数双眼睛,李观鱼做了一件极为鼓舞士气的事情。 李观鱼望着营地中的众人,吼道:“兄弟们,都听好了,我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那些太虚,老子不喜欢!我只对大家说一句话。”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军士都想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军要说什么。 只听李观鱼高吼一声:“西北男儿,不惜死战!” 说完,李观鱼指着演武台上三十个大箱子里边的白花花的银子,李观鱼紧接着咆哮道:“这些钱决不是买命钱!是我请兄弟们喝酒的!干死他娘的蛮子!” “吼!干蛮子!”军士们纷纷高举右手吼叫起来,声势之大,直冲九霄。 李观鱼已经调动起了众人的战斗情绪,只需要最后一把火了,他继续吼道“蛮子把战死的人叫玉碎,那么我们,就要做粉碎机。” “粉碎他们的脑袋!”王胖子举刀怒吼。 “粉碎他们!” 底下的军士发出震天的吼声。 胖子转过头,“李哥,什么事粉碎机。” 李观鱼笑了笑,“就是干死蛮子最多的人,就叫做粉碎机。” “妈的,我就是最大的粉碎机。”胖子举刀。 子时,黄沙城军士分批出发。 军士疾走奔行,不到一刻时间便到达城郊,看着村内灯火辉煌,一派人丁兴旺的样子,李观鱼冷笑着挥了挥大手:“给我把所有路口都封住,子时动手,一举消灭这群蛮子!” 随着命令的下达,军士们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按胖子王的说法:“从这一刻起,哪怕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城郊。” 对于这个答复李观鱼是非常满意的。 “李哥,城郊这些村里边还有一些零散的百姓的,如果就这么贸然冲进去,里边的老百姓怎么办?”王胖子有些担忧。 李观鱼笑着说:“里边的百姓早就被蛮子买通了,大多都是蛮子的眼线细作,你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是奸细。白马素衣敢公然在城郊驻扎,也敢把中军帐设置在东方大院,就说明周围都在她的掌控之内,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子时已到。 北宫龙鳞却还没露面。 李观鱼冷笑着下了命令:“给我杀进去!” 一声令下,三千军士潮水般涌进了城郊。 在黑暗中。无数柄砍刀借着月光的余晖闪闪发亮。 战斗一旦打响,想要制止就不太容易了。 这个时候,李观鱼接到了传令兵的消息:“李哥,外围已经清除,剩下两千多蛮子死守在东方大院。兄弟们一时间冲不进去啊。” 这算什么打法? 李观鱼只能继续试探,“你们继续进攻,必须在子时结束之前攻进去。” 李观鱼望着村中点点逐渐被扑灭的灯光:“这一次一定要把东方大院里边的蛮子将领一锅端了。” 王胖子提着刀,“李哥,让我去干一波。” “着什么急,白马素衣还没有冒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再说了,你们作为兵团长,兵团中的营长、伯长、队长都是你们任命的,这一次也真好可以看出他们的能力。”李观鱼抬头看着如锦缎一样的天空闪烁着的星星,忽然,一颗流星急剧滑落,转瞬消失在空中。 这是什么征兆? 李观鱼心中暗暗一惊,皱了皱眉。 一个传令兵飞奔过来,“报,刘将军传信,蛮子的增援到了,北宫龙鳞和他们在一起。” “增援?应该就是白马素衣了。”李观鱼算计的没错,虽然他拿到了布防图,但白马素衣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主动求变的。 “三千多人,但战斗力很强悍,以一当三。” “说位置!” “城外五里,崩弓河畔!” 白马素衣什么时候又有另外三千人了,看来城郊村中的那三千多只是一个幌子,崩弓河畔的三千人才是她的杀手锏。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观鱼笑了,“哈哈,白马素衣还真舍得,用那三千多人做鱼饵,吊咱们上钩,然后再反包围,好毒的的计策。” 王胖子赵山河,孟长安周铁甲四人都心有戚戚焉,他们的本意就是直接打出一万两千人,以雷霆之力剿灭城郊的所有蛮子。 他们说出计划的时候,李观鱼摇头了。 刚开始大家都认为李观鱼有些过于小心了,现在的事实证明李观鱼才是对的,先前那六千人按兵不动,就是为了防止白马素衣的后招。 李观鱼唤过传令兵,“告诉攻村的所有营长,半个时辰,必须解决所有蛮子,山河,你去督战。” 赵山河愣了一下,“李哥,让我跟着你去吧。” 众人心里明白,崩弓河畔的一战才是生死之战,城郊驻扎的蛮子只是白马素衣抛出去的诱饵,所以战斗力并不强悍。 李观鱼咬了咬牙,“执行命令!” 人衔枚马疾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崩弓河畔。 刘土苟率领的白袍兵团一个营,还有北宫龙鳞带领的四百护院家丁已经和白马素衣率领的人马交上手了。 远远的听去,喊杀声震天。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个早已经干涸的河畔,那风中猎猎招展的白马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河畔以及管道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 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官道上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夜空,闪现点点寒芒,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冲锋兵刚推进过去,即刻被数名蛮子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娘的,日了他们!” “杀啊” 刘土苟和北宫龙鳞满脸是血,满身滴血,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 两人脸上身上的血迹凝结成了一层吼吼的血痂子。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李观鱼这边亲自率领的五千人马如一线潮一般涌过来,潮头过处,蛮子立刻被蝗虫一般的箭矢射杀一大片。 于江山站在箭阵之前,指挥若定。 冲在子前面的蛮子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但身体已经倒下去。 先是鉴于压制,然后就是潮水一般的冲锋。 一直待命的五千人个个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昂。 这五千人像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地冲破了蛮子的前沿阵地,呐喊着杀进了敌人的大营。 这样的混战,孟长安军中的阵法配合便起了作用。 那一千人分成两个方阵,最前面的人手持马槊和拒马长枪,对来犯的蛮子一律捅了个通透。 后面的军士则是清一色大砍刀,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刀。 五百人的方阵如墙一般推进,所过之处蛮子全部被捅杀,死状极为惨烈。 五百人的阵型,除非有重骑兵在两翼冲击,否则不可能被冲散,这样的阵型上了战场,完全就是一台超大型的人头收割机。 孟长安望着刘土苟,“土狗子,怎么样,我这阵型厉害不?杀的蛮子一定比你多。” 杀的兴起的刘土苟大吐一口口水,举刀呐喊,“二郎们,用上你们吃奶的利器,给我剁了这一群蛮子,西北男儿,都有卵子,上!” “上!” 李观鱼提着到快步迎上对面的那五名蛮子成员,到锋卷起,几道白光闪过那五名蛮子成员就跟砧板上的大白菜一般被整齐的切掉了脑袋。 “哈哈哈!爽!老子要做粉碎机!”胖子抓起一把大刀,冲进战阵之中就是一通乱战,到锋所过之处,鲜血四溅,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个蛮子躺在了王胖子脚下。 “他娘的,这些蛮子真的不怕死!”周铁甲嗷嗷乱叫的砍倒一名蛮子成员,踩在尸体上,可马上又从林中扑出了十多人。 这些人都是蛮子军中的死士,目的就是为了在混战中袭杀对方的将领。 这时候,一个蛮族少年,手上一副黑色手套,腰间别着两柄长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三人,他伸手指着李观鱼的鼻子,“李观鱼,我,巴山龙,来取你的人头。” “去你娘的,想跟李哥打,你算个锤子。”王胖子双手端着滴血的大刀挡在李观鱼面前。 “这个蛮子不简单。”周铁甲淡淡地说。 “李哥,你去主持大局,我来宰了他。”王胖子抢过李观鱼手中的刀嘿嘿怪笑起来:“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我想白马素衣也正在磨刀,等着李哥你呢!” 李观鱼咬咬牙:“胖子,要活下来,还要和冰镇酸梅汤呢!” “哈哈,论起吃的,我老王从来没与落后过”王胖子甩甩手中的刀,刀尖指着那蛮子少年:“我要胖成一片海,淹死你们一群蛮子杂碎!” 早上好,诸位 第069章 积了七辈子的德,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人的样子,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胖子心中一叹,问到:“你叫巴山龙?” 那人幽深道:“你别挡我的路。” “你哥哥叫巴山虎?” “不能说!” “为何?” “你,还不够格,我要杀李观鱼。” 王胖子嘿嘿笑了,说是笑,嘴角只是不自然的抽动两下。 他垂头,轻轻夹着刀身,道:“蛮子杂碎,要打李哥打,首先要问问我手里的刀,它不同意,神佛都不行。”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闪过,在黑暗的夜空中如同月华之光。 长刀“嗖”的闪出,没有任何虚招,干净的不参任何杂质,只是快,快如光,快似电,不到一眨眼的工夫,长刀的长尖已经贴近巴山龙前胸。 可惜只是贴近,当刀尖贴近巴山龙的衣服时,再也划不下去了。 王胖子力道大,出手快,但那人手更快,他右手上带了一副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手套,黑色,看似柔韧异常,没看他手臂怎样动,已牢牢抓住长刀尖端,手套无丝毫损坏,那人抓住尖端。 依然用那死气沉沉的语气道:“可惜,我是魔,不是神佛。” “你连小鬼都算不上。”王胖子心中一惊,但忍着这种震动,他双肩一紧,手腕突然用力上翻,从使那人了得,也吃力不住,手下意识一送,他手松,王胖子可一点没松,长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刺上去,只取喉咙。 那人无奈,只能退。 瞬间退出五步之遥才站稳身,晚风吹过,感觉胸前一凉,低头查看,胸口处衣服出现条一指粗细的口子,险些伤到身体。 王胖子出手极快,但还是没有伤到此人的喉部,只是长刀斜划过此人胸部。 王胖子心惊,对方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看清这人的身法,只是人影一晃一动,已经在五米开外。 这速度超过了七品武夫的极限,王胖子的身手也算是牛逼的,不仅在于出手快,而且力道大,角度刁钻,在道上与人拼杀,无往而不利。 他心中震惊,但脸上依旧轻松,道:“呵呵,你也不过如此。” 那人脸部抬起,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对于胸部的伤势也是视而不见,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那慢的不能再慢的动作从背部拔出双刀,仔细一瞧,刀身狭窄,极其锋锐,散发出令人恐怖的寒芒。 抬起手,刀臂笔直,直指王胖子的咽喉,没说话,抬腿向前跨出一步。 至始至终,他的动作都不快,但散发出的威慑力大的惊人,若是普通人,不用他动手,只是发出的这强大气势就能将其压倒。 王胖子对敌无数,这样的高手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心中一荡,血液沸腾直至燃烧,目光豪不畏惧的对上那人没有任何表情额目光,双手持刀也是向前跨上一步,二人之间只有三步的距离,正好在攻击范围只内。 两人谁都没有动,静静观察对方,在找对手身上的漏洞,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丝一毫之间,天突然刮起风,两边交战的军士都给两人让开了地儿。 王胖子表面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心中跟明镜似的,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这个巴山龙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王胖子双手握刀慢慢向前移去。 巴山龙面若冰霜不晃不忙的抽出刀,缓缓道:“挡我者,死。” 王胖子冷笑着冲了上去:“少在这放屁” 刀光一闪,二人的第二回合较量已经结束了。 王胖子的左肩被削掉一块巴掌大的肌肉,鲜血正哗啦啦的往外淌。 “哈哈,老子就喜欢打架见血。”王胖子越发的小心起来。 巴山龙大吼一声上前,双臂伸展,速度极快。 王胖子大惊,连忙向后退去,说时迟那时快,巴山龙的刀已经带着罡风刮了过来。 只听到哗啦一声,碗口粗的小树在瞬间被切成了三段,切口出整齐无暇。 “砰”树倒下了。 王胖子额头的汗越聚越密了。 “这个蛮族小子究竟是不是人妈的!”王胖子心中大骂。 “你,今天得死!”巴山龙刀尖指着王胖子的鼻子。 “去你妈的吧。”胖子大骂了一声,“你当吹牛不纳税就吹啊,草泥马的,牛也需要啪啪的好不好,老子一点都不怕,干!” 战况越演越烈,一刻钟过去,整个崩弓河畔干涸的河床上以及官道周围,都是尸体。 北宫龙鳞带来的三百多家丁只剩下了残存的一百多人仍在战斗。 北宫龙鳞伤痕累累的坐在一块染血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血腥味极重的空气。 “少爷,兄弟们有些不行了。”一名家丁抱着受伤的胳膊狼狈的跑了过来,他身后还根着三十多名护院,他们的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 这些人都是北宫家族培养出来的家丁护院,大多数都是满自劫掠过后幸存的男子,被北宫家族收养,战斗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帮少爷挡刀。 北宫龙鳞看着他们,抽出了抽中卷了刃的挑刀,重重地说:“他娘的,我爹娘死在蛮子手里,你们的爹娘同样死在蛮子手里,今天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抓几个垫背的。” 北宫龙鳞说的话没有那么霸气,那些军士说是感动倒不至于,只是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仇恨,对蛮子不共戴天的仇恨。 北宫龙鳞站起身,丢掉了卷刃的长刀,“给我换一把刀来!” “北宫龙鳞,接着!”李观鱼将自己手中的丢过去。 北宫龙鳞身体打个摆子,差点跌倒,他捂着小腹上的伤口,嘴硬道:”我没事!一不小心被刀割了一下,死不了的!“ 透过一丝微亮,李观鱼这才看到北宫龙鳞的裤子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 “亮光哪来的?”李观鱼大惊,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李观鱼几乎本能的挥出一剑,半空中发出当的一声,金铁交织之声响起。 白马素衣一身红衣,红衣上沾满血光,迎着夜风,衣角微微扬起,“李观鱼,老娘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呵!” 李观鱼扶起北宫龙鳞。 他缓缓站起身,对身边的于江山,周铁甲,孟长安等人吩咐道:“反攻,杀光所有蛮子!” “李哥,这个女人” 李观鱼摆摆手,云淡风轻,轻呵一声,“没事!” 几人离开。 朔风渐起。 白马素衣脸庞淡漠的望着四道汹涌射来的气机罡芒,手掌微颤,一根通体如寒冰所铸,约有将近丈许长的亮银色长枪是闪现了出来,双手紧握枪身,寒芒暴刺而出。 顿时间,只见得一片枪芒连绵不断的出现在半空中,一道枪芒都是结结实实的砸在剑气罡芒之上,如此反复几次四道蕴含着雄浑气劲的罡芒,竟然便是被其生生的轰散了去,这般实力,让人惊叹不已。 李观鱼暗暗动容,白马素衣的境界,恐怕已经到了六品巅峰了。 心中闪过念头飞消逝,李观鱼脸庞凝重,手中长剑嗤的一声撕裂空气,化为一道黑影,带起沉闷的压迫声响,身体成半跃之状,由上而下,狠狠的对着白马素衣力劈了下去。 “嗤!” 风雪世界中,一招击出的白马素衣,终于是有所动作,只见得其双掌紧握银色长枪,一缕缕犹如雾状的寒气从枪身上缭绕而出,一道冷喝低沉响起。 “刺死你!” 随着白马素衣声落下,只见那缭绕在银色长枪之上的雾状寒气顿时翻腾而起,长枪旋转起一个玄之又玄的刁钻弧度。 顿时,寒气在长枪的高旋转间,几乎是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冰盾般,将白马素衣的身体完全包裹而进。 “嘭,嘭!” 剑芒带起的杀意凶悍攻击,由上至下,然落在那由银色长枪的高旋转而形成的冰盾之上,顿时,沉闷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寒夜。 强横的劲气顺着冰盾蔓延而下,最后被白马素衣借巧的卸在了落脚地的黄尘之上,于是,后者立刻爆裂出了一道道裂缝,最后轰的一声,片片土地龟裂,成了炸碎,成为黄尘。 “李观鱼,我要杀了你!” 白马素衣一声冷喝,身体略微弯曲,急速兜转的银色长枪骤然一凝,旋即枪尖急点出,再度化为漫天枪芒,狠狠的点在李观鱼长剑之上,乍然爆裂的劲力,直接是将李观鱼逼退三步。 李观鱼望着杀意凛然的白马素衣,心中暗道:这个疯女人。 李观鱼数步跨出,双指并曲,一股异常凌厉的气机在之间凝聚成形。 一柄手掌宽的剑光如银瓶乍现,清冽如水的流波剑锋承载着清冷的月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光虹,顿时,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强烈杀意便弥漫在了空气中,剑锋之中,蕴藏着一道九天龙吟之声。 “剑气滚龙壁!” 面对着李观鱼的进攻,那白马素衣却是冷笑一声,丝毫未曾退让,长枪寒光一闪而逝,如流星赶月,直接是点向了李观鱼那一道清冽到极致锋锐的剑光之上。 剑光枪尖相触,强横的气机波动几乎是在霎那间炸裂开来。 “嗤!” 在澎湃气机接触剑光的那一霎双指涌动黑芒,欲断剑气锋芒,却是陡然见到李观鱼双目如电,一双狭长丹凤眼亮的吓人,目光所及,剑身又是一道龙吟之声传出。 “剑光壁障?!” 感受着那种万千道剑光凝结而成的雕龙壁障,白马素衣面色一沉,急忙催动体内气机在身体表面凝聚成防。 “嘶嘶!” 不过虽说及时设下了防御,但白马素衣显然了李观鱼这一道剑气龙壁的霸道,那道宛如金刚浇灌的剑气壁障,在接触的刹那,直接崩碎了那一道枪芒。 白马素衣感受着李观鱼含而不放,并不蕴藏杀气的浩荡气机,心中一热,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再度起了杀心。 她在李观鱼面前接二连三的失败,这个人好像就是她生命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一样,让白马素衣黯然神伤。 今晚本来定好的围奸计策又被李观鱼识破,自己带领的三千蛮军精锐在如蝗虫一般的箭矢和方阵绞杀中死亡殆尽。 “我杀了你!” 白马素衣虽然倔强,但不糊涂,那股剑气壁障带起的刚猛劲道,已经呼啸而出。 白马素衣身形再退,一指猛然点出,一股劲力,重重的传进白马素衣手臂之中! “咔嚓!” 劲力如山岳般的涌进,白马素衣手中的长枪被气机震碎。 而这般重击,也是直接是将那白马素衣震得倒飞而出,最后狠狠的翻倒在地上,强猛的力道,将地面都是震出了几道长长的裂缝。 白马素衣擦去嘴角的血水,一双眼睛如魔鬼一般,最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李观鱼,杀了我吧。” 李观鱼望着躺在地上的白马素衣,心底涌出一阵心悸,他很想上去将白马素衣扶起,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李观鱼望了一眼白马素衣,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白马素衣,你这一辈子遇见我,是积了七辈子的德,倒了八辈子的霉。你给老子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了你,你的命是我的!”说完,扛着北宫龙鳞离开。 朔风吹过。 白马素衣心中有些热,眼神有些冷。 求收藏,哈哈,诸位早安哈! 第070章 八千里锦绣河山,还要兄弟们和我共谋 借着月色远远望去,才会发现真实的战斗是多么的血腥。 刘土苟倒在七八具蛮子尸体叠放的小尸堆上面,仰望天空,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的全身都是伤口。 “哈哈,土狗子,我的方阵杀伤力比你的大,人头比你多”孟长安双手拄着一杆长枪,在身后军士的注意下一步一步挪动到刘土苟面前,哈哈大笑。 “他娘的,痛快”赵山河率领的军士剿灭城郊的蛮子之后过来收尾,此时此刻,他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战斗已经结束,白马素衣带来的三千蛮子在先前六千人以及赵山河率领的五千多人马共同围剿之下,逃出去的不足五百人,这是一场大胜。 周铁甲,身上的甲胄如同在血水中浸泡过,如尸体一般依在树下,一双眼睛贼兮兮的望着周围的尸体,要是遇到没断气的蛮子,冲上去补一刀。 “他娘的!小蛮子”见弩机营的兄弟惨死,于江山疯狂的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来回奔跑,遇到没断气的蛮子,立马上去斩断头颅。 王胖子浑身浴血,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站起来,跌倒,站起来,跌倒。 男人的尊严和战场的风骨警告他绝对不能死在面前这个蛮子小子手里,好歹咱也吃了二十年的饭,要是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干爹之前说过的话? 王胖子嘴巴咬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意志模糊地时候响起了他曾对李观鱼说的话:“我最喜欢开满雏菊的原野上有一座小木屋,然后炊烟袅袅,门前一条小黄狗,一条小溪上有一座桥,你站在桥上迎接日落,而我,在怎么想着晚上造小人。” 王胖子灿然一笑,双手握着刀柄,猛吸一口气站起身,“他娘的,老子还没有造小人呢,怎么能倒下去呢。李哥没有来,我绝不会让你跨过去。” 王胖子接着又想起了李观鱼说的话,“男人要有尊严,一旦没有了尊严,就连路边的野狗都不会正眼瞧你。” “尊严男人的尊严!”血泊中的王胖子又一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妈的,尊严!” 巴山龙也不好受,他的刀功的确是顶尖的,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面前这个男人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一心想为哥哥复仇的他也被王胖子的强悍意志惊讶到了。 他为什么还不死? 他为什么还不倒下? 他为什么还能战斗? 这个男人嘴里说的东西,他有些不太懂。 王胖子咧着嘴,长吸一口气,他拄者那柄由李观鱼手里接过来的大刀。 那柄刀已经出现裂纹了。 “老子绝不让你过去!”王胖子很有气势的吼了起来,顿了五秒,当王胖子看到巴山龙莫名其妙的表情时,他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妈的,一个蛮子,懂个卵子,刚正面,就是干!” 战斗已经结束,巴山龙一直被王胖子缠着,巴山龙急噪的发出了又一次进攻。 飒飒! 巴山龙眼神阴鸷,身形未动,狂风骤起,黄尘倒卷,杀意凌冽 王胖子还在惊讶,巴山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双刀好象是渴望饮血的恶魔獠牙! “就是干”王胖子不顾一切的挥出一刀,没有遇到阻力,刀芒没有被挡隔的迹象。 王胖子一愣,只觉得他的胳膊要断了,那一刀正好割开了他的喉咙,恰倒好处。 为什么巴山龙会莫名其妙的中招? 王胖子也很纳闷儿,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难道那一阵狂风影响了巴山龙的出招? “哈哈哈哈,他娘的!蛮子!你他娘的凶啊,凶我啊”王胖子在确定巴山龙已经死亡后放声大笑。 忽然他的腿一麻,下半身好象突然失去了知觉般。 王胖子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不知道哪儿破了,正咕嘟咕嘟往外喷血,愤愤地骂了一句:“去你娘的个臀的!” 胖子轰然倒地。 东方鱼肚白,天高地阔。 望着围聚在周围的众人,一个个眼睛瞪的大大的。 李观鱼望着陈少陵,“伤亡情况如何?” 陈少陵嘴皮子一颤,说出去是一个数字,可那都是兄弟们的尸骨堆积起来的,“围剿城郊战死两百七十二人,伤一百三十八,崩弓河畔战死四百七十十三人,伤四百八十九人,其中有二十三人,不治身亡。” 李观鱼叹了口气,己方伤亡人数加起来有一千三百多了,而且北宫龙鳞带来的三百家族刀客,活着的只有十几人。 这一战灭掉蛮子将近五千人,其中蛮子三千精锐被屠,可己方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伤亡,以一换五,算是一场大胜,可这样的代价,还是让李观鱼心痛不已。 “把战死的蛮子尸体挖个坑埋了,免得引起瘟疫!”李观鱼走过满地都是尸体的道路。 众人也都看出来李观鱼脸色有些不好。 过了一会儿,李观鱼吩咐道:“少陵,老付,战死的将士要登记造册,做好家属抚恤,重伤的将士要尽力救治。记住了,用最好的药材,就算抢也要给我抢来,请最好的大夫,城中人手不够的话,就去外地抓。” 现场除了五位兵团长之外,还有各兵团的副兵团长,营长,伯长、队长伍长等将领,听到李观鱼这样霸道的话,心中既温暖又感动。 李观鱼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生命中第二次指挥这样规模的战役,总算是不辱使命。 白马素衣调走三千驻守大风口蛮军精锐,大风口的压力就会减这一战过后,恐怕对于缓解大风口的就局势,有大作用。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一轮红日,“兄弟们,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一城一地,而是放眼整个龙庭疆土。八千里锦绣河山,还要兄弟们和我一起征战沙场,共谋天下。” “共谋天下!” 众人听到李观鱼的话,一个个胸中热血澎湃,战意昂扬。 众人将蛮子的尸体填埋,搭起简易的担架抬着重伤的兄弟回城救治。 黄沙城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到了东北城城前。 李观鱼手持长剑,剑指苍穹,“下葬!让战死的兄弟们安心!” 当天中午,黄沙城军伟战死的七百多兄弟准备了隆重的葬礼。 按照阵亡将士的传统,黄沙城军卒用长矛编成担架,将战死兄弟的尸体放于担架之上,而后又在每一具尸首上面覆盖宋字大旗。 十六名兵卒抬着担架,在东北城外缓慢行走,另有上万名的黄沙城将士列着整齐的方阵随行。 走在最前面的将官抽出肋下的佩剑,剑锋指向天际。 后面的黄沙城兵卒齐声喊喝:“我辈男儿,何惜死战!死战!死战!死战!” 战死军卒的葬礼队伍围绕着东北城,缓缓行进。 城头上的将士们看到黄沙城军卒的葬礼队伍从自己面前走过,人们不约而同地摘下头盔,向城外行注目礼。 “西北男儿,风骨犹存!”众人喊着点将口号。 东北城和黄沙城互犄角,唇齿相依,但由于平日的隔阂,相互之间并没有那么待见。 这要是搁以前,以前听说黄沙城的守军战死了,从来都没什么感觉,但此时此刻听了,却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蛮子大军攻城,而他们只能龟缩在城中苟且偷安,黄沙城的守军却能够主动出击,斩杀蛮子,保护家园,这让东北城中的守军既感到气愤又有些惭愧。 一念至此,东北城中将士无不心头酸楚,眼圈湿红。 整个葬礼肃穆威严。 李观鱼主持将这些兄弟合葬在一起,然后立碑建祠。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东北城的城主兼兵团长夏侯颜率领着属下三个营营长就站在城门前,观望着这一场葬礼。 李观鱼这么做不仅仅是给这些战死的兄弟最高的礼遇,同时也是做给城中的守军看的,看来李观鱼是打算入主东北城,做这一座城池的主人了。 夏侯颜心头一酸,自己在位十几年,庸庸碌碌,混吃等死,被李观鱼接了军权,他也不冤。 夏侯颜很有自知之明,自从李观鱼打算对两大家族动手的那么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 他望了望巍峨的城墙,大风猎猎。 李观鱼身后一万多将士浩荡而来,腾起一阵龙卷。 “哈哈”夏侯颜率先迎上去,“李老弟,凭此一战,便可在西北扬名,今后这东北城,就靠李兄弟了。” 他这么说,明显是准备让贤了。 李观鱼此时面厚心黑,他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于是哈哈一笑,借坡下驴,“东北城有今日的繁华局面,还是夏侯大人的功劳。” 这显然是要准备交接了。 两人之前已经见过面,此时他微笑着与李观鱼寒暄。 夏侯颜先是引荐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文士。。 那文士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目清癯,双鬓斑白,神情有些倨傲,与李观鱼也只是泛泛打个招呼算是过去了。 夏侯颜接着介绍了兵团三个营的营长,李丈量,王三刀还有段鸣玉。 这三人偷偷打量着李观鱼,后者也在观望此三人。 这三人双目闪躲,对李观鱼想亲近但似乎又有些畏惧,神态不免有些尴尬。 李观鱼暗暗记在心中,既然自己要接手东北城,那么这三个营长可用不可用,该留该走都要自己决定,阳奉阴违,油嘴滑舌的人他是不会用的。 回到城中,李观鱼在城主府赴宴。 陈三两曾礼节性的让李观鱼也作几诗,李观鱼只是礼貌性的拒绝。 陈三两只知道李观鱼以前是个摆摊替人写信算命的,当然不相信李观鱼一个武人有作诗的才能,见李观鱼婉拒,他也不勉强,只是自己大显身手。 他诗兴大,作了一又一,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引来一片片叫好声。 作完诗后,他们又高谈阔论,聊起老、庄、孔、孟来,李观鱼仔细倾听,却也无什么高深的见解。 看着那些聊得兴高采烈的官吏们,李观鱼陷入沉思。 通过今日的宴会,李观鱼对东北城的官员们,感到深深的失望。 不论是城内的文官还是武将们,都是一样的德性,胆怯又傲慢,腐朽又贪婪,偏偏还好高谈阔论,却无相应的能力。 一个个都是虚谈横议之徒,坐啸画诺之辈。 只会纸上谈兵,做起事来眼高手低。 从李观鱼对陈三两的感觉中,陈三两此人似乎有一定的雄心,具备大才,只是神情倨傲,恐怕不易为自己所用。 李观鱼终于不再听下去,专心吃起菜来,听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在场的官吏虽对李观鱼客气,举止有礼,但是骨子里却有一种冷漠。 虽然身为宴会的主人,城主夏侯颜极力让气氛热闹起来,将话题引到李观鱼身上,但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观鱼也融不过他们的圈子里去。 不吃菜还能干什么? 无聊的宴会结束后。 李观鱼从城主府走出来。 陈三两看着李观鱼离去的身影,皱着眉头,然后抬眼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我这一生,大概就这样了。” 语气中既有伤感,也有无奈。 第071章 还是这么风骚 小雨淅淅沥沥,点滴到天明。 夏侯颜卸任东北城城主兼五品游击将军一职,李观鱼接任。 夏侯颜是个懦弱的人,但同时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李观鱼入主东北城已成事实,他选择离开,也是免得自取其辱。 东北城设有一个兵团,文册登记官兵总有近万余人,有马骡五百多匹。 在军器方面,除刀枪盾矛外,藤甲、布甲、棉甲、铁甲总数在七百套左右,数量也算吩咐。 李观鱼剿灭唐家之后,将其铸造兵器坊归为己有,现在每月的兵器供应已经能够两城军士的装备,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从账面上看,城中的情况还是乐观的。 不过谁知道实际情形是怎样。 黄沙城中字面上有一各兵团的数量,实际人数还不到三千,出去老弱病残,真正的精锐不足一半,想来东北城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李观鱼坐镇城主府,在大堂上,东北城的一众武官将领济济一堂,新任将军大人议事,大家都是打起精神,尽力表现自己。 陈三两作为夏侯颜的师爷,对于城中的粮食储备、守备器械、户口人数等都很熟悉,向李观鱼做了详细的汇报。 李观鱼仔细听着,这个陈三两,看起来是实在倨傲,但做起事来有条有理,踏踏实实,如果他一直能这样勤恳做事,李观鱼也有将他留下的意思。 毕竟像陈三两这种深耕东北城几十年的人,一下子都清理了,他反而不容易着手。 李观鱼点了点头,他知道城中的粮食储备,军械数量等肯定有出入,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 前锋营营长李丈量是个大胡子,说话也粗声粗气的,打了个哈哈,然后有气无力的对李观鱼道:“大人,我城中军官人数六千三百一十二人,另外有余者尽为杂差民壮。兵册在此,大人要不要看看?” 李观鱼接过兵册,他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军士操练,关系到我城中数十万百姓的安危,李营长,王营长,段营长,你们招集三营军士,我要亲自点察操阅兵马。” 他又对陈三两道:“陈军师,你负责督促操持军纪,半个时辰后。本将要在教场上见到东北城全部官兵,如有迟到者,先来十大板。” 李丈量仍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中锋营营长王三刀,后备营营长段鸣玉两人对视一眼,心想李观鱼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开始点第一把火了。 好在他们听到李观鱼要接手东北城的时候,这些天他们己经作了相应的准备,打个马虎眼,哈哈一笑,应该能蒙混过关。 教场上数千官军乱哄哄的的聚集,看他们行动缓慢,步履蹒跚,一个个没睡醒没吃饱的怂样子,李观鱼暗暗叹口气。 等了好半天也没排个阵形出来,乱糟糟的像王八到处跑,李观鱼面色一沉。 再看这些士卒的装备,手上也都有兵器,不过看起来锈迹斑斑,多数士卒穿着棉甲布甲,破破烂烂的,有一个穿着棉甲,屁股上露出一大块白色。 周围的几个士卒揪着那破棉甲不放,周围围观的人哈哈大笑,整个校场乱混混的。 穿着铁甲的大多都是伯长卫长之类的军官了,特别是各个把总名下的家丁们。身上也多有皮甲,棉甲或是铁甲。 虽是疏于操练,但他们终于还是列出个稀稀拉拉的阵列,无精打采的站满一地。 前锋营长李丈量,王三刀与段鸣玉,自己亲领了一个营的兵力,各自站定,陈三两也率领了大概有五百民壮,站在最右边,等候李观鱼的检阅。 李观鱼望着眼皮子底下的军士,尤其是围绕在三位营周围的士卒,虽多为青壮老兵,但其中那种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兵痞占了大半,有些歌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不断咀嚼。 这种人李观鱼见多了,打仗不行,祸害百姓是一手。 余者普通的军士,或是左顾右盼,或是不住打着哈欠,毫无军人的样子。 望着校场上一块块的行尸走肉,李观鱼忍不住摇头,这样的兵能打仗么? 李观鱼身后的赵山河现出冷笑,这样的军士和黄沙城后勤军相比,都可以去扫厕所了。 李观鱼看了好半天,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山雨欲来。 李丈量有些不耐烦,随手作揖,说:“将军大人,所有人都到齐了,检阅吧。” 他淡淡道:“陈军师,你便依兵册点名吧。” 陈三两咽了一口口水,一直阴冷地站在李观鱼身后,此时他应了一声,便依兵册登记名字一个个唱诺点起名来。 李丈量原本只是以为李观鱼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点名了,这一下子,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王三刀与段鸣玉相互视一眼,脸上都是露出不安的神情。 他们原以为李观鱼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却是这么认真起来。 最后的结果,包括民壮,总人数不足三千,每个营中的军卒人数,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更别说加上配置的弩机营,后勤军等。 李观鱼一声不响,王三刀与段鸣玉都是不安起来。 李丈量感觉到场中那股阴冷气氛,也不敢大声打哈欠了。 “好嘛,缺额怎么会这么巨大?”对于虚报人头冒领粮饷的把戏李观鱼见的多了,段鸣玉点头哈腰,面带苦涩,似有无限委屈地道:“大人,军中缺饷,军士逃亡不断,下官等也是没有办法。” 李观鱼道:“军中缺额,为何不从民壮中补上?” 王三刀一直看着李观鱼,此时他道:“大人明鉴,近十年蛮子不断袭扰算起,军卒便是连年逃亡,如果从民壮中补充,恐怕定北城的所有农田就要荒芜了。” 好嘛,把自己的无能说成是蛮子的袭扰,真是甩的一手好黑锅,李观鱼冷哼一声,看着教场上的那些流里流气的兵油子,良久,他道:“不必操阅了,让军士们回营吧。”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李丈量,王三刀、段鸣玉几人大感意外,他们看了军师陈三两一眼,也是露出一丝笑意。 此后几人虽对李观鱼恭敬有加,却不知觉露出轻蔑的神情。 看来这个二十岁的小屁孩,还是被他们这些老江湖诈唬住了。 “城务废弛,军纪败坏,一群狗东西,无一人可用。”李观鱼坐在城主府大院中,望着空中的一轮弦月,发出一声感叹。 接下来的两日,李观鱼不断视察了东北城四城门的守卫情况,要进前哨营比进公共厕所还容易,就这样的守卫,若真是蛮子来了,还不把他们一刀切了。 见李观鱼叹气,陈少陵上前道:“李哥,东北城中军纪之败坏,比黄沙城还严重,看来应该是来一剂猛药的时候了。” 陈少陵说的没错,黄沙城中同样存在军卒人员打量缺额的现象,但大多数的军卒骨子里还是存在战意的,尤其是东门后勤军。 要是当时李观鱼率领的是东北城中的这一群兵油子抵抗蛮子,那他等于是自己抹脖子。 根据陈少陵的估算,城中几个将官有故意放纵士兵逃亡的迹象,就是为了冒领与侵吞军饷,不但如此,他们还侵夺了大批的农田,却不纳一粒的子税钱,将负担转移到普通的军卒身上。 与此同时,这三个营长同时还经营许多生意,尤其在旺季的时候,驱使城中军士给自家干活帮忙。 这样混账的做法,身为上官的夏侯颜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北城有今日的局面,和夏侯颜的无能和放纵脱不开关系。 军中收受贿略的风气更是普遍。 下到伍长,上到营长,军官们还有一项经常性的贿赔收入“买闲”每个士兵,只耍月给将官几百钱,就可以不操不点,名正言顺地去干其它营生。 就连马匹也可以买闲,刀枪甲胄更不用说,月纳数百钱,便可以拉去搞其它营生。 军官做生意,兵卒种红薯,谁还为民做主? “听说,将军大人这几天都在城中视察,大热天的,他这是自讨苦吃啊。”此时的李丈量躺在自家花园葡萄架下,身边有两个姿色不错的侍女倒上冰镇葡萄酒,与众人畅饮。 赤日炎炎,众人畅喝冰饮,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几人都有了醉意,躺坐在葡萄架下。 此时的李丈量说话也不哈欠连连了,而是精神奕奕,中气十足。 听了李丈量的话,王三刀沉吟:“听说这个李观鱼在黄沙城搞的有声有色,还把上官张颐武全家给弄死了。他现在挤走了夏侯颜,不会回过头对咱们动手吧。” 段鸣玉滋了一口酒,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李观鱼没这个胆量,他也不会那么鲁莽,他现在要求稳。还有啊,我听说这个李观鱼搞死张颐武全家,是张颐武的儿子绑架了他的妻子。” 李丈量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李观鱼还是个碎娃娃,他懂个球。他可以带人平了唐家,那是因为唐家的霸王花都被北宫家的人杀了,他要对咱们动手,也要问问哥几个手底下的兵答不答应,他啊,在这个地方吃不开。” 王三刀缓缓点头:“李大哥话糙理不糙。” “要是他识时务的话,或许我还可以指点他一二,嘿嘿”李丈量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阴沉又得意。 段鸣玉呵呵一笑,贼里贼气的说了句:“我听说,这个李观鱼的妻子很漂亮,可以和宋家统帅有的一比,要是能把这妮子压在大床上**一番,哈哈人生一大美事啊。” “哈哈那可是咱们上官的妻子啊。”李丈量笑的肆无忌惮。 段鸣玉一摆手,“身份地位越悬殊,得到的快感也就越强烈,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呐。” 王三刀差点笑出眼泪,“段老哥宝刀未老,胯下一杆亮银枪依旧坚挺,还是这么风骚” 第072章 整个东北城,已经乱成球了 李观鱼上任半月,不动声色,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一个火星子都没点着。 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对李观鱼有所轻视。 在城中一干将官看来,李观鱼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不像是个敢摊事儿的主,更让他们放心。 只有陈三两还在暗暗观察李观鱼,等着他的大招。 因为他知道,李观鱼既然敢夺了夏侯颜的那把椅子,他就会下决心坐稳,而且看李观鱼这些天总是徘徊于底层军士,接见军械制造工匠,深入了解城中的症疾。 这就是灭天大火来临的前兆,可惜那三个蠢货还在得意洋洋。 李丈量等人己经得出结论,李观鱼打仗厉害,但在治理守成方面一窍不通,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武夫而已。 城中人物关系复杂,势力盘根错节,李观鱼那么年轻,不可能打开局面。 李丈量想了良久,道:“这个李观鱼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崽子,没什么本事。这些天,咱们再试探试探,若是遇事就手足无措,那咱们以后再东北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王三刀道:“如何试探?。 段鸣玉阴冷地道:“闹饷”。 他继续道:“城中将士,己经几个月没粮饷了,李观鱼身为上官。向他要饷,天经地义。而且,我听说李观鱼从黄沙城带来的军卒每月钱粮按时发放,而对于城中的军士却不能一视同仁,这就是咱们的好机会。” 王三刀吃了一惊,他惊慌地道:“闹饷?此事非同小可,这个可不是小事啊,我等可要仔细思量了,别闹到事情不可开交才好。” 李丈量沉吟半响,一掌拍在桌子上,他道:“以前夏侯颜那怂货不也是这样被咱们三个驯服的,还是老办法,我就不相信不关于不服。” 段鸣玉道:“放心好了,咱们又不动手,只是鼓动一下而已。到时候城中混乱,李观鱼收拾不了残局,咱们站出来做个好人,这事不就成了嘛。” 王三刀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最后他将酒碗一把拍在桌上,打手一拍,道:“好,就这么办。咱们守卫东北城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什么时候见过大堆的银子?既然宋家统帅忘了咱们,那咱们就闹一闹,搅一个天翻地覆,也让李观鱼彻底完犊子。” 王三刀喝叫后,几人又沉默下来。 这三人都是混不吝,老油条,细细计算着闹饷的后果。 段鸣玉呼吸急促,他一杯一杯往口中倒酒,忽然他叫道:“说干就是干,不干王八蛋,哈哈,咱们就闹他娘的一回。” “好!” “干了,干了”。 几个酒碗摔碎地上的声音,我腹中早有谋划,道:“你们过来听。” “什么?闹饷!”当陈三两听到手底下人报告李丈量三人今夜的谋划的时候,他惊讶的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在缓缓坐下。 十多年前,这三人就是整出这么一出闹饷的把戏,彻底把夏侯颜诈唬住了,自那以后,夏侯颜就成了傀儡,彻底被这三人架空。 而现在,他们又来重玩这个旧把戏了。 陈三两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些人年他能在东北城混下去,凭借的就是骑墙战术,既不进门又不出户,说白了就是不亲近谁也不疏远谁,永远保持中立。 而且城中文职就他一人,无论谁唱戏,都少不了他搭台。 所以这些年陈三两始终在东北城地位不高不低,不受人待见也不被同僚排斥。 他对亲将吩咐道:“管好你下面的人,不要让他们参于闹事。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们!” 那心腹亲将领命后,又低声道:“大人,要不要派人通知将军大人?” 陈三两道:“不必了,此事我们装作不知便好。” 刚才听到手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冲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观鱼,但冷静下来之后,有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陈三两胸有丘壑,腹有才华,但这些年始终蹉跎,得不到施展的机会,有时候他看见李观鱼对于陈少陵的倚重,胸中颇有些不忿。 你陈少陵可以出谋划策,我陈三两照样也可以。 同样都是姓陈,差别怎么就这么捏! 他知道李观鱼是不甘心区居于人下之人,所以求才之心甚重,而陈三两有投靠之意,所以他想接着这个机会考验李观鱼,是否值得他侍奉。 若是李观鱼能够处理好即将发生的闹饷事件,那么就证明此人文武兼备,可以效忠,若只是一介莽夫,那就当自己看走眼了吧。 对李观鱼这个人,陈三两也是琢磨不透。 他想通过这个事情,看看李观鱼是个怎样的人,他会如何处置这个突发事件。 陈三两分析过李观鱼的每一步路,他可以肯定一点,李观鱼胆大心细,面厚心黑,做事果决狠辣,对身边人又十分厚道。 李观鱼每一步的上升,都是无数的尸体堆垒出来的。 那心腹去后,在空无一人的内室中。 陈三两忽然大笑:“王三刀,段鸣玉,李丈量你们三个老王八,我就且看你们怎么作死!” 笑完之后,陈三两罕见的拿起铜镜,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免一阵失落,两鬓染霜,已垂垂老矣,何时才能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呢? 这也是为什么陈三两在初见李观鱼,以及在宴会上故意冷落李观鱼的原因,只可惜李观鱼未必会这么认为吧。 陈三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的想道。 忽然,陈三两发现自己怎么这么患得患失起来,就像一个心中有了意中人的小儿女一般,望着镜中的自己,老脸一红,竟有些羞涩。 “老不死的”陈三两对镜嘀咕了一声。 此时,他的夫人正好站在门外,看见了这一切,笑盈盈的走进来,“嫌弃我老了?想换个水灵灵的小年轻了?” 陈三两老脸更是火辣辣的,“岂敢,岂敢!” 对于常年干燥的东北城来说,连绵三四日的雨水,可真是比油水还金贵。 这天一大早,小雨连绵,滴滴答答,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 不多时候,就有大股大股的军卒从三个营中奔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兵器,举着“克扣军饷,上官无道”“为保家园,血泪流干,不见一分钱”“将军欠我钱,全家地府见”之类的霸气标语,乱糟糟的冲向城主府以及后勤粮草储备处。 重载最前面的,就是那些样貌凶悍,痞里痞气的额兵油子。 有心人可以看出,这些闹事的军卒,都是城中三位营长李丈量,王三刀,段鸣玉的部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界面上的地痞无赖,此时他们也混上一身的军衣,同样拿着刀枪等兵器,一路叫喧而来。 他们从各个军营出来,浩浩荡荡有四百人之多。 这些官军行进时毫无秩序,也没有人指引,如无头苍蝇一般,闹哄哄的所过之处,拆卸别人门板,抢夺店铺金银,打砸抢烧,成堆的调戏女子等勾当。 军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平日的上官王三刀,段鸣玉等人,却是尽数不见。 他们出军营而来时,横冲直撞,完全没有了规矩。 这群君子杀气腾腾而来,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街上的军民百姓大乱,不知谁喊了一声:“官兵闹饷作乱了!” 立时一阵鸡飞狗跳,街上男人叫,女人哭,无数的百姓四散而逃。 军卒没有了纪律约束,就完全变成了响马土匪,比蛮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闹事的军卒望着满街如躲瘟疫一般鸟兽散的百姓,一个个高声吼叫,面带兴奋。 对于百姓来说,闹饷就等同于军卒要杀人放火,抢夺财物,辱人妻女,世间最下流恶心的事情都可以做,和蛮子进城抢劫没有什么区别。 不到一柱香世间,上街的军卒已经如出笼的野兽,所过之处完全成了人间修罗场。 王三刀等人的计完全脱离了方向,除了一部分官兵仍然游行前往城主府之外,脱离队伍的大部分军卒,三五结群在城中各地任意抢夺财物,打砸店铺,屠杀民众。 他们到处放火,焚烧房屋,淫辱妇女,无恶不作。 城中大批的地痞无赖,也是见机出动,制造混乱,混水摸鱼,抢劫钱物。 平日里街坊邻居相互之间有私怨的,心怀恶意又胆大的男人只要换上一身军卒的破衣服,拿着菜刀冲进去就敢抢夺钱财,杀人全家。 反正最后也没人追究就算追究下来,也是这些军卒干的,和他们无关。 街上横七竖八的到处是百姓尸体,其中不乏赤身**的死难女子。 整个东北城,已经乱成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