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梦里的白月光都是我!》 第1章 那个废物(修) 第一章:那个废物 “水云烟那个废物去哪里了!找半天也找不到。” 安静的树林响起一道声音,把四周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你找她干嘛,一起组队历练啊?” “呸就她,老娘可瞧不上。”起先问话的姑娘夏千金鄙夷地说道。 “那你找她干嘛?” 夏千金:“包袱在她那,要不然找那头笨猪干嘛!” 其他三人也叫起来:“我的也在她那里。” 这时有人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我之前看她去河边了” 那四人听闻都往河边去。 这刚到河边,就看到那些本应该在自己包袱里的东西,全部顺着水流往下。 四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河里捞东西,逆水往上捞了一路。 等看到自己包袱的遗骸,一眼就看到正躺在河岸旁安睡的罪魁祸首——水云烟。 打头的夏千金抱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衣物,气急败坏地跑过去,气极了朝她喊道:“水云烟你这个废物给我起来!” 用斗笠盖着脸的水云烟被这声尖锐的声音惊醒,她缓缓睁开眼,世间万物的声响如微风缓缓传入耳中。 野外混杂的声音让她一时间还有几分茫然。 她不应该是在安静肃穆的大殿内,听着掌门对她碎碎念吗?怎么突然到野外了? 夏千金未听到回应更是怒不可揭,伸脚就踢过去。 水云烟感知到身旁袭来的脚,一滚,不仅躲开了,还弹了个石子过去,接着她就听到一声惊叫。 她坐直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眼就看到了眉心带着一点红痣的姑娘。 她又是一怔,这不是自己年少时最讨厌的夏大嘴吗? “水云烟你干什么啊!”另一道粗哑的声音又是骂了过来。 水云烟抬头一看,惊了,这其他三个人她也很眼熟。 是她还未开启灵根之时在外门中的小师妹们。 她依稀记得这几人很会欺负她。 这是在做梦吗?水云烟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处的软肉,疼痛感是很真实的。 她坐在那里看着四个人在那里对自己骂骂咧咧,心想:“我不会重生到我五百岁的时候吧?” “水云烟,你蠢到连道歉都不会说了嘛?” 看来是了。 六百岁之前她的唯一的特点就是蠢,让人记住的亮点是,在外门呆了两百年的废物。 水云烟顿时生无可恋,在心里狂叫:“为什么要让我重生到自己都嫌弃自己蠢的时候啊!” “你是听不懂人话了吗?”一根指头重重地戳到她的脑门上,把水云烟给戳气火了。 心想:“老娘自从六百岁灵根解封了,可是有着一年升两阶的天才美称的。 后面更是成了七大长老之首,就等着那掌门老头羽化登仙自己当掌门了。 现在被这个小丫头戳脑门,简直是奇耻大辱!” 直接抓住戳自己脑门的手一把拧住,重重一压,顿时夏大嘴就哀嚎起来:“放手!放手!” “要你戳我脑门!”水云烟拧着她的手,用力的戳回去,把这口气泄了才把她的手给放开,但是放开的那根手指已经软趴趴的了。 夏千金捂着自己的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其他三位看着突然变凶的水云烟,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其中一人小声地问道。 另外两人都摇头。 水云烟欺负回去后就拍了拍身上的灰,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河边,不远处有几个包袱的‘尸骸’。 又看到这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湿衣服,一时间也估摸不透自己在之前做了什么事。 只是瞅着她们,等着她们发招自己再拆招。 夏千金也是被水云烟这接二连三的羞辱惹怒了,她怒声朝围着自己的三人说:“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水云烟听到这么粗鄙的称呼,顿时眉头皱起,心想:“自己以前也被这群人暗地里骂过贱人吗?” 那三位也还是听话的,直接朝水云烟逼了过来。 水云烟没想到接下来该怎么教训她们一顿,便假装害怕退了几步。 “水云烟你还是别挣扎了,让我们欺负一顿,保证你能安全地历练成功,你不是一直想进内门吗?” 历练?水云烟在脑子里想了想自己五百岁有没有经历什么历练,立刻就想了起来。 五百岁的时候,她被自己哥哥强行塞到外门弟子考核进内门的历练中。 这次历练的全程是怎么样的,她记不太清了,但是她知道可以用一个字完美表达,那就是‘惨’! 而且导致她很惨的原因,就是这群瞧不起她的师妹们。 水云烟想起的越多,心里憋的那口气越深,抬眼就将她们三个眼中的不屑看的清楚。 “跪下来给我们夏姐磕头道歉,我们就放过你。”其中一个脸盘子特别大的师妹傲慢地说道。 “跪下来磕头道歉?”水云烟偏头看已经站起来,抹了眼泪重新恢复目中无人模样的夏千金。 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对她们几个人说,“原来你们喜欢这个风格的啊。” 她们四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没懂,看了对方一眼,就觉得膝盖被狠狠地打中,四人受不住一把跪了下来。 水云烟丢了手里还剩下的几个石子,笑着走到已经跪下的四个人前面,摸着下巴问道:“跪下来,是你们这样跪的吗?那磕头是怎么样的啊?” 她问完直接手往下一放,那四个人便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压,头便磕到了地上。 她手一抬四个人便急忙抬起头,只见她们的额头都被尖锐的石头磕破了皮,血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上。 “磕头那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水云烟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眼眸未动半分,半弯着腰揪着夏千金的头发笑眯眯地问:“夏姐,这个跪下磕头道歉你可还满意啊?” 夏千金咬着牙怒瞪着她:“水云烟你找死!” “找死?是这样吗?”水云烟手一翻一片绿叶抵在她的喉咙处。 夏千金感知到这片绿叶像是利刃带着寒气贴在她的皮肤上,她目光微转看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水云烟,冷声道:“你不是水云烟,你是谁?” “本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水氏一族第三十六代后人水云烟。”水云烟很认真地回答。 夏千金不太相信,但是水云烟才不会跟她废话,只是反问了句:“夏大嘴,我听说你很想进内门啊。” 夏千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警惕地看着十分陌生的水云烟。 水云烟只是笑,嘴角的小梨涡给她的笑添了几分无害。 她的手起初攀在夏千金的左边的肩膀上,然后直接往下一伸,夏千金只觉得手腕一紧接着一松。 然后一根红绳就吊到了自己面前。 “水云烟我要杀了你!”夏千金顿时暴跳如雷,一双眼睛气的发红。 水云烟看着自己手中从夏千金左手腕上取下的红绳,笑容更加明亮。 “我听说这绳子一断就会失去历练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水云烟这边话音一落,凭空就出现一道声音。 “夏千金失去历练资格。”这句话连说了三遍才停了声响。 水云烟听完后遗憾地对她说:“看来是真的,你走好啊。” 她将手中的红绳直放到夏千金的手里,目光转到跪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的手腕上。 另外三个人被她看的心慌,急忙往后挪了些屁股。 “你们夏姐都走了,你们身为小跟班也跟着一起走才比较好。”水云烟笑着说完,便弯腰一个一个地解开她们手腕上的红绳。 三个小师妹像是被吓傻了,看了眼她手里的三根红绳,又看回自己的手腕,反应过来后抓着水云烟的大腿哭起来:“大师姐,你把红绳还给我们吧,我们错了!” “你们没错!”水云烟很认真地说,“错的是我,都怪我对你们的宠爱太过了,以后不会了。” 她说完还十分善解人意地把红绳分给她们三个,拿起自己的斗笠,朝她们挥了挥手:“不用太感谢。” 三人看着水云烟的背影,握着自己手里的红绳都委屈地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夏千金却死死地盯着水云烟离开的方向,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 水云烟戴着斗笠溜达了会,看一群人分堆地在深林里走着。 这些人就算看到她了也没人搭理。 水云烟一时间还有几分不适应,毕竟她六百岁之后,身边的拥护者多的数不过来,像现在这样没人理睬的境遇,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停了步子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看深林里的一群人。 心里暗戳戳地想要教训他们一顿。 水云烟这么一想有些头疼了,自己脾气果真被那些师兄师弟还有掌门老头给惯坏了。 她五百岁的时候,可是人见人夸温婉外秀的女子。 虽然她哥哥水清零跟她说外秀,是当一个人只有容貌没有聪明才智时才会用的。 水云烟想到自己年少时的事,不由地弯了唇角,站直了身子打算寻些食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在深林中历练一个人比较吃亏,发现物资时可能会被一群人哄抢而空。 还可能被人群殴。 水云烟看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人,都盯着自己手里的野鸡,心想:“这群人是打算群殴了?” “东西拿出来。” 水云烟一双水亮的眼睛看着出头鸟,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要这个?” 她说完又举起一个东西:“还是这个?” 大家看着闪闪发光的灵器,眼睛顿时都写满了想要。 他们看到水云烟手里的灵器就猜测是她的哥哥水清零,也是天虚派二长老给她的极品防御灵器。 毕竟二长老宠妹狂魔的称号,已经有了数百年。 只要他妹妹出门一定会给她很多极品灵器,这一度让整个天虚派都羡慕死了。 水云烟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右手上的灵器,便笑道:“看来你们是想要这个咯。” 其他人刚想应下就听到一声带着几分强势的女声:“雕虫小技也想糊弄人!” 水云烟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腰细胸大腿长的大美人缓缓走来。 第2章 绑定灵兽(修) 第二章:绑定灵兽 这是素然吧? 年代有些久远,水云烟依稀记得曾经外门有个内外兼秀的大美人,名字就是素然。 “素然你什么意思啊?”有人听到了素然的那句话,开口问道。 素然上前大家立刻都给她让路,毕竟在外门中素然算是一个领头人物了。 她上前手指凝聚着她的灵力,直接指向水云烟拿着灵器的那只手。 水云烟知道她想做什么,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委屈道:“素然你想把我的灵器弄坏吗?” 素然冷哼一声:“你那个灵器根本就是石头!” “不可能。”水云烟摇头,装成自己五百岁软弱可期的模样。 “你不信,用用便知。”素然继续说,“你手上的灵器是灵兽召唤器,你可以先去绑定灵兽,再召唤出来。 若是真的便能召唤出来,若是假的便不能。” 水云烟看了几眼自己手里的灵器,犹豫了会才点头答应。 要绑定灵兽首先要找到,灵兽跟缘分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缘分浅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灵兽。 这群人见水云烟答应了,都窃窃私语起来。 “她不会蠢到连灵宠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吧” “反正我觉得她肯定不清楚,要不然会自取其辱?” 水云烟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话,目光望向暗地里说自己的两人。 那两人倒是脸皮薄的,见她看她们立刻就走了。 一时间围着她的人都散了干净,水云烟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野鸡,还是决定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给烤了比较好。 堆了个火堆,把切好的肉放在火上烤,撒了点自己在路上摘的香草,不紧不慢地翻动着。 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引来了不少男弟子的偷看,毕竟整个天虚公认的第一美人,能多看几眼比涨修为还令人高兴的事。 但是只看了一会,美人就起身蹙着眉头一副遇到难题的模样。 水云烟感知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她站起来往那一个方向走去,越往里那种吸引力越深。 而之前一直关注着水云烟的素然,看到她往深林里钻,急忙跟了上去。 她看水云烟越走越深,心里有几分不解,她是要去做什么? 这时素然见水云烟突然停了下来,静立在那处,隐在草丛等了片刻她才直直地跑向某个方向。 素然也急忙追上去,等看到她停下来,就见她手里捧起一只小狐狸。 “灵兽!”素然看到那只狐狸浑身都散发着银白的光,顿时发出惊讶的声音,急忙上前,将水云烟手里的小狐狸抢到了自己手里。 水云烟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狐狸到了素然手中,眉头蹙起。 “她受伤了,我得给她包扎。”素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身上既没有纱布也没有草药。 便对水云烟下了命令:“诶你不是学药理的嘛,去找找有没有草药可以治它的伤口。” 水云烟在外门主学药理,自认学的不错,虽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大病小病都能药到病除。 但是除了她哥哥就没人愿意给她诊治,她平时都是找受伤的小动物练手。 现在现成的小动物受伤,她很清楚要怎么诊治,可是看着素然着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不爽。 水云烟:“你把小狐狸给我,我自然能治好它。” “给你?”素然不想给她。 灵兽是通人性的,只要它感知到对方的善意就会粘着对方。 可是小狐狸的伤口太严重了,素然想了想直接划破手指喂了血到小狐狸嘴里。 水云烟眼睛一眯,伸手将小狐狸抢回来:“你还未经过小狐狸的同意,怎么可以强行绑定?” “我没有强行绑定,我只是用我的血暂时绑定,它若是不愿意,一天后自然解除。”素然这话说的是没问题,但是水云烟想揍她。 她也那么做了,暗处用灵力打上素然上头的松树,树枝上的很多松塔纷纷都落了下来,全部对着素然砸。 水云烟看她被砸的叫起来,哼了声带着小狐狸去找草药。 所幸这个深林草药众多,还能找到很多稀有的,她帮小狐狸清洗好伤口,覆上灵草扯破了自己的裙子帮它包扎好。 “好了,小狐狸你没事了。”水云烟摸了摸它的头,想到素然绑定了它就皱起一张脸小声地说,“不过你很倒霉,被那个素然暂时绑定了,一天后你可不许跟她走,要不然我可是白救你了。” 小狐狸吱吱地叫着,尾巴一晃一晃,蹭着她的脸。 “走吧,别出来被人抓到了。”水云烟拍了拍它的头,起身就打算回去了,但是小狐狸咬着她的裙子一直拉着。 这个状况她很熟悉,有些小动物的同伴受伤了就会扯她的裙子要带她过去。 她急忙跟在小狐狸身后,走到一处断崖处,只见一直老虎正好卡在断崖的一处石头上,动都不动一下,看样子很严重。 水云烟把小狐狸放下,自己飞身到了老虎的身边。 当她看到这只老虎时很惊讶,这只老虎浑身都是白毛,身上的灵力虽然很微弱,但是水云烟却知道它是一头珍稀灵兽。 因为上一世她就有一头,当时她得到的时候几乎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这只白虎伤的很重,脖颈出被咬出了两个大口子,看样子像是蛇咬的。 其他地方也血肉模糊,白色毛发都染红了一片。 水云烟急忙将老虎带上悬崖,小狐狸窜到老虎的头上吱吱叫,像是想把他叫醒。 “别急,我在呢,保证它立刻就活蹦乱跳的!”水云烟拍了拍小狐狸的头,开始专注地给白虎清理伤口。 一直到夜色初临水云烟才擦了把额头的汗,给白虎输了灵力,感觉它没有生命危险了,便起身对小狐狸说:“你照顾好他,我回去了。” 她说完就往回走,等回去的时候,自己之前放在火堆上的肉还有半只野鸡也不见了,就连她捡的干柴也被抢的一干二净。 “谁拿了我的东西?”水云烟扫了眼正围在一起聊天的众人,开口问道。 但是没人理她,水云烟在心里冷笑一声:“一群欠收拾的家伙!” 她也未再问,反正她问了也没人搭理。 不过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跪在自己面前认错! 水云烟一个人走到林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找什么。 那一群人起初还警惕了几分,但是见她在林中瞎走,都不约而同符露出嘲讽的笑。 水云烟找到了两株草药,直接提着往那群人走去。 “水云烟你想干嘛?”有人看着她手里的杂草好奇地问了句。 “看你们吃的应该挺饱的,给你们消消食。”她说完嘴角弯起,将手里的草药丢到火堆中,拍了拍手就走了。 一群人觉得奇怪看了她几眼,就没在搭理她,也没管她丢进来的东西,围在一起重新说说笑笑起来。 水云烟重新给自己摘了些野果,在河边洗干净慢悠悠地往回走,这还没走到就听到一阵阵哀嚎声。 “看来有成果了。”她加快了步子往回走,等到了之前的地方后见到很多人都捂着肚子在地上滚。 她们看到她之后,立刻就有人喊起来:“水云烟你刚才丢进火中的东西是什么!” 水云烟咬着脆甜的果子走到她们面前,笑道:“消食的啊。” “你们是不是觉得肚子很痛?” 其他人听她这么问连忙点头,水云烟唔了声笑眯眯地问她们:“想不痛吗?” 大家急忙点头,有人不耐烦直接朝她喊:“水云烟你快点给我们看病!” “看病啊?”水云烟坐在一块石头,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跪下来求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愣住了。 她们的印象中水云烟是软弱可欺的,从来不会这般气势凌人,也不会说出让人跪下这样的话。 同样捂着腹部的素然自然不会承受如此羞辱,朝大家喊:“别理这个废物!她给我们看病看死了怎么办?你们有没有学药理的!出来给我们看看。”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出来,但是她们都没能查出原由齐齐摇头。 水云烟在她们折腾的时候就坐在一旁看着,等她们都束手无措地看自己时,她这才悠悠开口:“别看我,我看病把你们看死了可怎么办呢?”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这姑娘家的肚子可金贵了,一不小心以后可能连孩子都生不了呢。”水云烟这话一出一群姑娘都慌了,离她近的一个小师妹也顾得其他,直接一把跪在水云烟面前。 “大师姐求你给我看病吧。” 她这一跪立刻又有人跪了过来,水云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师妹们,娇弱地说道:“给你们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放不下我那不翼而飞的野鸡,心里痛,这手就提不起来,针也拿不动。” “那你要怎么样嘛?”有人看她着贱兮兮的模样真的要被急哭了。 水云烟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帮我把我的野鸡找出来,哦还有跟着它双宿双飞的柴火。” 一听这话大家脸更白了,野鸡被她们吃进肚子里,柴火也被烧成灰,这要怎么还回来? 小师妹们真的绝望,有人抱着她的大腿暴哭:“师姐,我们错了!你的野鸡和柴火都被我们弄没了。求求你给我们治吧!我愿意给你一百只野鸡,也愿意帮你捡一个月的柴火!” 水云烟看她们小可怜的模样,心疼地摸了摸她们的头:“师姐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野鸡就免了。你们每个人给我两百个初级灵石当诊费就好了哦,师姐对你们可是很仁慈的呢。” 她们一听哭的更厉害了,一只野鸡在山上一抓就能抓到,初级灵石虽然也能在山上找到。 但是她们修为低,平时修炼要用的灵石都不够,还要分出去,顿时眼泪更凶猛了,心里恨自己缺心眼动了水云烟的东西! 为了肚子她们还是答应了,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灵石交出去,还要挨水云烟一针,那场面真的太过于凄惨。 这些人被她治好后都灰溜溜地跑了,一时间只剩下素然还有几个她的跟班。 素然也是聪明的,看水云烟施针居然自己解了毒。 她带着人把水云烟围在一个圈里,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神,她们马上就想上前抓住水云烟。 “又玩群殴啊?能换个把戏吗?”水云烟看到她们伸过来的手也不躲,而那些要抓她的人只觉得左手腕一松,接着就有人喊,“我的红绳!” 她们都没反应过来,水云烟已经举起了七根红绳,笑眯眯地朝她们说:“我觉得这个比较好玩。” “素然姐姐我们出局了!怎么办?”其中一个人焦急地问道。 素然如今是看出了水云烟的不同,她绝对不会再留她。 这次外门进内门的名额只有一个,若是水云烟进去了,自己还要在外门。 她看了眼那七个人愤怒的模样,朝她们说:“谁要你们出局,你就带她出局啊。” 那七个人被这么一引导,立刻重新把水云烟围起来。 素然在一旁等好时机,想把水云烟的红绳也扯掉。 水云烟见她们都围过来也不见害怕,一群小孩,她一根手指就能把她们打的哭鼻子。 但是她还没出手有人出手了,一声震天的呼啸直直地冲过来,将围着水云烟的几个人全部扑到在,就连素然也别压倒。 水云烟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虎,有几分诧异,她的眼睛看向它来的地方。 只见小狐狸趴在树枝上朝她晃尾巴,看来是小狐狸搬来的救兵。 白虎很凶猛张嘴就想咬人的头,水云烟急忙呵住它:“不许咬!” 白虎的动作猛地一听,懵懂地望着她。 “过来。”水云烟走出人群,把老虎引到没人的地方。 白虎可能被她呵了声有些委屈,垂着头蹭她的手。 水云烟将还剩下的果子塞到它嘴里哄着:“好了,给你吃果子,别吃人。” 白虎很喜欢吃人,若是幼年期让它吃了人,以后他会贪恋人的味道,这对灵兽的修炼有很大的影响。 白虎咬着果子耸动着嘴巴,水云烟看它这可爱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手刚碰上去,白虎就自行开始和自己绑定。 白色的光在她的手和老虎眉间回转,周围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真的和白虎绑定了!那只白虎看样子就是珍稀灵兽。” 素然听到这句话脸色沉的厉害,她没想到自己从水云烟手里抢到一只狐狸灵兽后,她还能找到一个白虎。 心里的嫉妒已经让她失去理智,她捡起一根竹枝直接丢向水云烟。 这还没丢出去,只觉得头顶有东西压过来,抬眼一看狐狸直接压到她头上,直接把她压晕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想到把自己压晕过去的狐狸,不甘地握紧了手,那明明是自己灵兽! “素然姐姐你醒了啊。”有人见她醒了急忙把她扶起来,素然看了一圈没看到水云烟开口问道,“水云烟呢?” “她去里面了。” 素然看着她指向的方向,起身就往那边去。 第3章 她不在纯真了(修) 第三章:她不再纯真了 水云烟刚才感知到东边有一道很强大的能量,而且对她自身的能量有着很很强大的吸引力,才会一个人往这边来。 那股力量在她上一世苦练了数千年后,达到大能阶段后感受过一次。 那次她感觉到的是一道温暖深厚地力量紧紧地围绕着她,像是一双宽大温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 它甚至还钻进了她的灵府,与她灵交过一次。 但是自从那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没想到这次重生回来,自己还能再一次感受到这道力量。 虽然不及上一世她感受到的那么浑厚,但是相同的感觉让她心中有几分隐隐地期待。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路也看不太清,她本想喊自己灵兽出来,但是想想这么晚了,白虎大概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就歇了心思,一个人径直往深林去。 走到了半路,水云烟听到脚步声。 她未停,也未转头。 因为不用看,她听声音就知道是素然过来了。 水云烟想到之前素然被压晕的模样,不由地想笑。 素然一路跟上来,她看着水云烟动作轻轻松松地走过一片茂密的丛林。 她一边跟着水云烟一边想着,怎么把她给不知不觉地杀了,就看到水云烟停在一个悬崖边上。 “得来全不费工夫。”素然在心里高兴地想着。 她在四周扫了眼,想找个隐蔽的方向走进去,逐渐靠近正站在悬崖边往下看的水云烟。 水云烟已经听到了素然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里不由地笑了声,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在欺负一个调皮的小孩。 她在心里默数了三下,后背袭来一阵风。 水云烟身子一晃,偏了身子把前方让出来给素然。 素然没有想到这个变故,一下控制不住速度,顺着自己的力道直接冲了出去。 不过她动作更快地一把扯住了水云烟的脚踝,重重一扯把她也扯了下去。 水云烟起初是不怕这个悬崖,毕竟自己还有一身高修为。 但是当迅速下降的过程她想使用自己的灵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用不出来! 水云烟瞬间就慌乱起来,这个悬崖也有百丈高,自己硬生生地摔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她努力去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猛烈的风声在耳边撕碎。 急坠给身体带来沉重感也让她意识到不可控性,心想:“我这才刚重生回来不会就要摔死在这个鬼地方吧。” 正欲哭无泪时,只感觉天边亮起一道光,接着整个悬崖下也突然亮起一道荧白色的光圈,迅速地从最东边一路蔓延过。 有股温暖深厚的力量再一次涌了过来,水云烟感觉全身就像浸泡在温水中,耳边的撕裂和身体的坠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闭着眼似乎还能闻到雪山上冰雪融化肃冷干净 的气息。 一道银白色的光围绕着她,从她的脚一直缠绵而上轻触着她的眉眼,然后顺着她的眉心钻入她的灵府。 水云烟感知到有灵识要闯入自己的灵府,立刻想关闭自己的灵府,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道灵识一碰她的灵识结界,她就不由自主地打开。 接下来水云烟只觉得浑身发软地泡在一汪雪山上的温泉中。 水波时而轻荡时而凶猛,让她的心也跟着沉浮起来。 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水云烟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坪上,全身热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浪潮过后的倦足感。 她缓了很久才从那种强烈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咬了咬红唇,心里懊恼不已。 她没想到自己没有控制住,随随便便就跟那道灵识灵交了! 尽管上一世他们也灵交过一次,但是按照实际发展来说这才算自己的初次啊! 想到这里水云烟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得了! 躺在草坪上好一会她这才坐了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发现那道力量依旧在周围若有若无地萦绕。 可能因为她的灵识和那道灵识刚深入交流了一番,所以她对这道力量变得更加敏感。 在各个角落只要细闻她都能嗅到一股她和那道灵识相交时散发出来的雪松香。 水云烟不由地红了脸,心里暗骂了句臭流氓。 她不知道这道力量是谁的,但是看力量可以看得出是比她要高的多,甚至也可以说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的多。 想到这里水云烟只觉得鼻息间的雪松香更加浓烈了,吸了吸鼻子在心里嘀咕起来:“也不知道散散味道。” 没想到自己刚想完雪松香瞬间淡了下来,这倒是让水云烟有几分诧异。 等想到曾经自己看到过的关于灵交的一些内容后,俏脸又是一红。 灵交后两人会通感,喜乐哀愁对方都能感知到。 如果两方的灵力契合度高,可能你想了什么对方都能知道。 会产生高度的灵魂牵绊。 这种牵绊能让对方知道彼此在何处,但是把控不好也能让对方相爱相杀。 因此大多数道侣只会选择双修而不会灵交。 这心思转到道侣上水云烟不由地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连强行跟自己灵交的登徒浪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还是少些期待为好。 她一个人往林中去,想看看素然有没有摔死,但是找了自己坠落的大致范围都没看到。 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懒得去找了,反正她手上的红绳刚掉下来的时候就被自己扯了,死没死都会有人带她出去。 而她现在要做自己的事情就是把那个登徒浪子给找出来! 水云烟一个人在浓重的夜色里走了好一会才静下心来,仔细地辨别了那道力量的来处。 越往里面走,她感知到的力量由最开始的浓厚变得稀薄起来,这个奇怪的变化让她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 闭上眼静坐下来,用自己的灵识去感受了四周的力量浮动。 等了片刻,她只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片茫茫大雪中,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一瞬间的微凉立刻被一道暖意覆盖。 似乎是一个人用温暖的指腹轻轻地帮她抹去那一点雪水。 水云烟隐约地感知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温热的呼吸扑撒在自己的唇畔,鼻间依旧是那道熟悉的肃冷。 这样真实的感觉让她心跳不由地加快了。 她想伸手去抓,但是本来缓缓落下的雪顷刻消失的干净,茫茫天地只剩下虫鸣声。 水云烟知道自己的灵识被强行送回来了,她缓缓地睁开眼只见本来黑暗的深林浮动着一片荧绿色的光,隐约地延伸出一条路指引着某个方向。 她急忙起身,顺着萤火虫聚出来的路小跑着过去。 但是跑到尽头只见一块墓碑,静静地立在一棵被月光洒满了枝头的梨树下。 水云烟已经明显地感受到那道强大的力量在四周消散干净。 她站在离墓碑不远处,看着瞧着便带了几分冷意的墓碑,心中戚戚。 水云烟想到跟自己灵交可能是个死人后,就觉得人生灰暗。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上前,到了墓碑前,只见墓碑上干干净净,半个字也没有。 水云烟心中有几分骇然,无字碑一般是大善者才有资格立。 这普天下大善者千万年来寥寥可数,逝去的一般会有天象显示。 水云烟想了想这几百年出现的天象,记起水清零跟自己说过五百年前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就现过一次天象。 看来埋在这里的大概是哪个大善人吧。 水云烟暗搓搓地想完,出于尊敬跪在墓碑前磕了几个头,还心诚地许了个自己要永远这么厉害的愿望。 等她拜完起身的时候感觉脚下踩到个东西,弯腰直接捡了起来,只听见一道清脆的银铃声。 还不等水云烟看清楚,手里的银铃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环住她纤细的右手腕,然后稳稳地打了个死结。 水云烟看着莫名其妙绑定了自己的银铃,嘟囔了声:“一个小铃铛也这么不讲理的吗?” 她想扯下来但是扯到手都红了,它还是稳稳地绑在自己手上。 最后也歇了心思,伸手拿起红绳上带着特殊花纹的银铃,凑近瞧了瞧,这时一道兴奋的小奶音突然传来:“主人!” 把水云烟叫的差点把自己手腕给扯断。 她看着冒着隐隐绿光的小铃铛,满脸好奇:“这又是哪来的小东西啊?!” 、 第4章 狗命要紧啊 第四章:狗命要紧 但是铃铛里的小东西只喊了那一声便没在开口。 像是能量不足了,只好乖乖地当一个正常的小铃铛。 水云烟也没管它,直接往回走。 她可不太相信,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废物的水云烟,能跟一个能立无字碑的野墓主人有任何情缘。 就算有,那她也不想玩人鬼情未了的戏码! 还是走的远远的,保狗命要紧啊。 水云烟这刚想完,就觉得本来消散的那道力量突然涌起,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带着寒冬的气息。 她暗叫不好:“我怎么忘记我跟他有灵魂牵绊了!” 本想挽救一下,但是下一秒又被那道熟悉的神识包裹住,却这次没有了上次的温柔。 他像是被她刚才的想法惹怒了,银白的光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全身,甚至还带着她飞到梨花树下,将她重重地放到落花堆积出来的花毯中。 气势凌厉地钻进她的灵府中。 水云烟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被他强行带入情海中。 她只感觉一阵惊涛拍岸,然后意识便是长久的空白。 水云烟不知道自己被迫陷入了几次浪潮中,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水浸过一般,口干舌燥。 舔了舔干燥的唇,想着那人也该怠足了。 但是她感受到那股浓烈的雪松香又要靠近,急忙说道:“你怎么这般不知节制!小心亏损了根本!” 水云烟恍惚听到一声低笑,接着她便感受到自己干燥的唇上像是被水润过。 她防备地关闭了灵府,但是他只是轻柔地给她的唇润水。 心里知道他无意再来一次,便松懈了精神,躺在花瓣中侧着身子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时那道银白色的光缓缓落地,形成一个人形。 透明的男人坐在她的身旁,垂目看着她恬静的模样,眼中却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欢喜,只有几分好奇。 * 水云烟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眼睛碰到那冰凉的无字碑,猛地坐了起来。 急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看到是完好的就松了口气。 匆匆起身,一头不知道何时被洗过的乌发,柔顺地披在身后,还有一些垂落在胸前,微微弯曲,像是被人故意把玩了许久。 她捻起一小撮头发轻嗅,果真是那道熟悉的味道,脸不由地微红,急忙用簪子简单地挽了个发。 深吸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无字碑前,曲指敲了敲墓碑恶狠狠地说:“别让我抓到,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放下狠话,感觉挽回了些昨晚丢损的面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也不再多看后面的墓碑一眼。 水云烟随手摘了些果子一边啃一边往大本营去,在路上的时候瞧到几株洗髓草和难得一见的珍稀修灵花。 她想到自己这么大的转变可能需要一些可信的理由,这两个刚好能成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采了些,用柔软的藤蔓在尾部一扎,就成了一个模样虽丑,但是价值连城的大花团。 水云烟看到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心想:“这东西一摆,自己那群小师妹还不得眼红疯了!” 想到对她百般瞧不起自己的小师妹们一个个嫉妒地牙痒痒的模样,她就觉得无比的快乐。 等她回到昨晚大家聚在一起的地方时,新过来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有些激烈。 “素然都被判出局了,二长老给水云烟的那个灵器肯定很厉害,要是在这次历练中她过了,我们都没过怎么办啊?” 很多人起初看到水云烟也来历练时都觉得她肯定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判出局。 可是现在已经第四天了,素然还有夏千金那些,在外门中出类拔萃的人都判出局了,她却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比她们都活的好。 如今每个人的心里不仅仅是嫉妒了,还有害怕,害怕自己连水云烟这个废物也比不了。 正当大家都愁眉不展时有人朝她们招了招手。 水云烟虽然站的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听她们说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到她们说灵器,她记起自己用石头变成的灵器,有些哭笑不得。 “我昨天看到一个山谷,往里面探了一会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推了出来,虽然我没有探到那是什么,但是我感觉肯定还是个很凶猛的东西,要么是灵兽要么是妖怪。”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热闹。 “我觉得小黎说的对,我们的门规是不能亲手伤害同门,只要水云烟自己进那个山谷,她是死是活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大家一听又是觉得说的很对,便又是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怎么把水云烟给引到山谷里去。 水云烟坐在隐蔽的草丛里,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听她们的阴谋,还不停地摇头,心里想着:“自己这些师妹真是蠢得不行,直接跟我说有山谷里有出口,我这么菜的人怎么可能会打头嘛。” 她刚吐槽完就有聪明点的说:“我觉得还不如直接和她说,要她去山谷那里探探路,她也想出出去,这样安排她肯定会去的。” 这个方案得到了一致同意,水云烟见她们商量完了,啃完最后一口果子,擦了擦嘴,将自己采的那束价值连城的花束放好。 低头看觉得自己太整齐了,就扯扯头发和衣服抹了点泥巴在脸上,这一副狼狈的模样水云烟觉得嫌弃,但是为了迎合小师妹她也忍了忍。 她搞完后就垂头丧气地走到大部队那里去,大家一看到她回来立刻就关心地上前问她一个晚上去哪里了。 水云烟装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挣开她们的手,坐在石头上默默地不抬头,也不回答昨晚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为了让水云烟放下防备立刻就涌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起人来。 水云烟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小师妹们的嘴,原来不仅仅会骂人还是会说些好话的,在心里不由地冷笑了声。 她估摸着差不多了,抬起头用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大家,明明一脸柔弱还是坚定地说:“谢谢师妹们的关心,师姐我会好好带你们出去的!” 之前没看过水云烟要她们跪下来的小师妹们,听到这句话都讪讪一笑,在心里都是嫌弃的要死。 水云烟这个废物,对自己的能力居然没有半点数! 她要带她们出去这样的不要脸的话,也就她会说出来,直是要人笑掉大牙了! 水云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带她们是不可能的,坑一坑几率还是很大的。 她认真地跟在小师妹们身后,走的慢悠悠的跟没吃饱饭一样。 前面的人嫌她走的慢,想骂她好几回,但是为了大计还是憋住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谷口,之前提出山谷的小黎站了出来对大家说:“大家分头行动吧。” 水云烟听到小黎的话,急忙跑到前面对大家说:“我说了我要带你们出去的,不许分开,大家都跟着我走!” 小部分人都忍着嘴里的不屑,但是大部分人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只有见识过水云烟本事的人乖乖地跟着走。 小黎看着水云烟,呵呵地笑问道:“师姐那我们往里走啊?” 她以为按照水云烟软绵的性子肯定拿不定主意,本想给她献计,见她指向山谷,便松了口气,觉得水云烟蠢得也挺凑巧的。 大家见计谋不用自己推动,就被当事人给推动了,也乐的不上手,齐齐跟着水云烟的身后,都想着反正水云烟走在前面,等会自己悄悄地退出去就好了。 但是她们没有想到这刚走进山谷,只听得轰隆一声出口被坍塌的山体给挡了个彻底。 这下各个都是脸色发青,出口被堵,这就意味着她们只能跟着水云烟一直往前去。 主要的是山谷里有什么东西,她们都不清楚。 这下很多人都往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也被动静吓呆了的水云烟。 有些人机敏直接说:“这出口堵了,留下一些人清理一下吧。” 这话刚说完大家都往门口去,她们可不想跟着水云烟去里面送死! 水云烟见状,笑着朝她们说:“没事啦,我可以弄开的。” 她说完直接走到出口推开人,大家就看到她轻轻地一挥手,那被堵的路口就被开出一个狭小的路口。 一时间大家纷纷都在心里想着,二长老这次给的灵器也太逆天了吧! 在水云烟这个废物手里都能开天辟地,那到她们手里不是作用更大嘛? 有一部人开始惦记起水云烟身上的灵器,便打了小算盘,等听到水云烟问道:“要不然我们留一些人在这里守着,然后其他人跟我一起进去看路?” 另起了心思的人斟酌了片刻跟了上去。 她们都想着,只要水云烟一死灵器就是她们的了,等得到了这个逆天的灵器害怕熬不了着一个月吗? 这样一来跟着水云烟就有十几个人,这些人大部分是第二层次的弟子们。 天赋不是特别好,但是若有一个很好的外力便能有一个很好的提升。 她们曾经也抢过水云烟的灵器,尝到过好处了,这回也起了同样的心思。 水云烟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刚才她就是故意露那一手的,为的就是诱惑这些人。 第5章 破了结界 这回水云烟依旧笨手笨脚地走在最前面,她的灵识探出的距离比她现在的位置要远的多,但是她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东西。 这就让想坑师妹玩的水云烟有些郁闷了。 在心里呼唤起来:“快来啊,小妖怪们。” 她刚呼唤完就感觉自己的灵识终于碰到了一道强大的力量,带着人往那边去。 其他人走在后面,交换了很多次眼神,等到了一处险要处,几人瞄了眼前面的水云烟,重重地一点头。 数十人一把涌了上去想玩昨晚刚玩完的群殴把戏。 这次她没那么好的兴致了,飞身轻轻地到了十几人身后,然后一脚踢一个,将数十个人全部踢翻在地。 “一个个的都不乖啊。”水云烟踩在小黎的身上,微微弯腰看着这些不乖的小师妹。 十几个人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压着,怎么也起不了身,一时间还有些慌。 小黎脑子转的快,急忙说:“水云烟你干嘛踢我们,我们只是想拉你回去!” 水云烟哦了声,然后继续笑:“我不信。” 她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几根长绳将这些人都绑的严实,然后一把吊到树上去,看她们在半空鬼哭狼嚎的叉腰朝她们喊:“先别哭了,留着眼泪等会一起流吧。” 水云烟说完直接往山谷深处去,她打算把里面的那只妖怪引出来,吓吓自己这些可爱的小师妹们。 越往里面走一股阴森的感觉越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臭味。 水云烟吸了吸鼻子,莫名地记起昨晚在自己鼻息间久久不散的雪松香。 除了香,还有那些让人脸红的感觉。 等她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起自己:“色胚!青天白日地想些什么呢!” 急忙收了其他心思,全神贯注地探索其他力量的浮动。 走到一个山洞口,她急忙捂着鼻子,那股臭味更重了,熏得她差点晕过去。 她觉得自己这么虐待自己有点不太好,想回去不管这群人了。 但是一转身,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大蟒盘在树上,正用它的三角眼盯着自己看。 “这也算妖怪?”水云烟嫌弃地撇了撇嘴。 太低级了,看不上。 大蟒张开大嘴像是在恐吓她,水云烟只是斜靠在树上还十分不正经地打了个哈欠。 “你太臭了,记得多洗洗澡。”水云烟被臭的彻底失了兴趣,说完就往回走。 这条蛇似乎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怒了,不停地吐着蛇信子。 水云烟猛地停下了脚步,她感受到了另一道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时本来平静的林中一顿飞沙走石,水云烟眯着眼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条黄金大蟒竖起头部,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才算是大妖怪啊!”水云烟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尊重了,灵魂都因为大妖怪的出现,舞动起来。 金蟒金色的眼睛一眯,尾巴一甩带着让人犯呕的恶臭直接甩向水云烟站着的地方。 水云烟退的快,碰到树干,然后翻身轻提,一把坐到了粗壮的树枝上,低头看与自己对视的大蟒。 大蟒看着她,三角眼微微一动。 飞快地爬到了水云烟坐着的那棵树旁,尾巴一卷,一棵树啪嗒一声在根部断了,直直地往下倒。 水云烟不想跟它折腾,本来是打算把它引到吊起来的小师妹那里。 但是她发现这条大蟒对付起来不太容易,要是没把握好,把那群小姑娘都搞死了,那就玩大了。 水云烟匆匆地决定好,带着这条巨蟒往相反的方向去,可没想到自己那群师妹太能作了。 小黎看到了一条大蟒在追着水云烟,激动地朝其他人喊:“你们快看!水云烟被一条大蟒蛇追着跑!” 一直追着水云烟的大蟒蛇,可能对声音很敏感,听到这尖锐的声音直接停下来,转了个方向,往那人多的地方飞快地溜过去。 毕竟一个骨头比肉重的瘦弱女子,往往是不及人多的诱惑大,而且人多不仅能吃饱还能存点粮。 水云烟见状无奈扶额,真是有点不想费力气救人。 虽然心里万般地不情愿,但是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其他人葬身蛇腹。 水云烟急忙踏着树顶,一路飞奔过去,将被自己吊起来的人,全部齐齐往上一拉。 刚好把差点被大蟒蛇咬到腿的几个人,拉离了风险。 她直接划破了绑着她们的绳子,朝这十几个人说:“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十几人像是被吓傻了,只是愣看着她。 水云烟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尽,没工夫跟她们叽叽歪歪。 她身上没剑,只能飞快地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反应极快地一挥,快狠准的一棍打到了,往后靠近自己的金蟒头上,猩红的血就染红了它金色的鳞片。 这一棍彻底激化了金蟒,它愤怒地甩动着尾巴,周围的空气都臭的让人头昏脑涨。 水云烟觉得自己要被熏死了,扯了衣服的一角动作迅速地捂着了鼻子,还是被熏脑仁发紧。 她心里只想着快点解决,拿着棍子不管不顾地起身,骑到了金蟒的头上,擦了把额头的汗,努力地压制不断扭动身子的大蟒。 这么大的蟒蛇七寸不好找,水云烟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 一直偷看水云烟对付蛇妖的十几个人,看一人一蛇对峙了许久,这又起了心思。 “我看这个时机不错,等水云烟被蛇折腾的半死,我们可以趁机捞一笔。”小黎说完还很满意地点头,但是有人却不赞同了,“她这也算救了我们,你怎么还能这样。” 这话让大部分跟小黎相同想法的人嗤之以鼻:“别装的很善良一样,自己什么心思也不想想。” 两方想法不同,不愿意再多事的人直接转身走了。 还有几个死心不改地躲在树丛里,等水云烟气息奄奄的时候再去捞一笔。 但是她们没能等到水云烟气息奄奄,就听到嘶嘶的声音。 小黎寻着声音缓缓地抬头,只见一条黑的的蟒蛇吐着蛇信子,冰冷的眼睛看着她们几个人。 不等她们喊出声就被蛇尾巴猛地一卷,全部咽了声。 挣扎着想要喊,她们只看到水云烟在一片虚影中,将那条大蟒蛇轻轻松松地打死在地。 顿时惊得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她们想抓水云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下一秒全数吞进了黑色大蟒蛇的肚内。 水云烟没有察觉到那边的动静,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金蟒累的一把摊在地上,看着天边的浮云,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真累。”她想到自己上一世拼了命修炼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她躺了会便坐起来,看着死在不远处的金蟒,撑着下巴想着要不要剥了皮,烤蛇肉吃。 等她决定尝一尝这大妖怪的是啥味道,这刀刚划上去,就见它迸发出一道强烈的能量。 水云烟预防不及被冲倒在一旁,用手努力地挡这一波强烈的压迫感。 接着整个山谷响起一道十分清脆的破碎声,本来天朗气清的白天,顿时变成了沉沉的夜色。 其他在谷口的人看着结界突然破碎,先是愣了会,不太确定地抬头看天空。 当他们看到熟悉的光芒从黑夜划过时,有人率先大声问着:“刚才那是不是七大长老们剑气?” 很多人都兴奋地应着:“是!是七个长老的!那就是说我们都过了历练了嘛?” 只有历练结束了七个长老才会来这里接人的。 “按照惯例是,但是...”这个但是还没说完他们这边的黑夜又刷的一下变成了白天,结界又补回来了。 本来十分激动的众人顿时又蔫了起来。 看来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历练还是要继续。 刚经历完大起大落的一群人,萎靡地坐在地上,等着小黎她们带好消息出来,但是等来几个人狼狈地走回来,既不见小黎她们,也不见水云烟。 有人刚想问就听到一声通报在深林响起:“水云烟成功完成历练。” “我的天....”这个消息震懵了所有人。 不仅她们是懵的,被七个长老围在中心的水云烟也是懵的。 她扫了眼威严的七个长老,然后看了眼可能是被自己捅破的结界,咽了咽口水心里发虚地求助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水清零目光探究地看着,手里握着一颗千年蛇妖灵丹的水云烟,没有出声,倒是大长老看了一眼水云烟开口问道:“这个蛇妖是你自己杀死的?还是借了外力。” 外力意有所指,水云烟听出来,急忙摇头十分真诚地看着大长老说:“我只是打了它几下他就死了的。” 其他人眉毛一挑觉得小丫头说话真是不着边际,千年的蛇妖能随便打几下就死了的? 哄小孩也不带这么哄的。 “水云烟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若是这条蛇妖是你杀死的那你便历练成功,若是借了外力那就要逐出师门的!” 水清零自然听出了,大长老在暗地里说自己给妹妹走后门。 心里闷了口气,他的妹妹自己教训就得了,这群老匹夫还嘚瑟个没完! 当下就不客气地回道:“大师兄你若是不信她的话,到时候你查出来我给了她灵器,我也捡了包袱跟着我妹妹一起滚蛋你看可行?” 水清零护短是出了名的,大长老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动怒,连忙说:“我怎么敢不信二师弟,这不是章程如此嘛。” 水清零哼了声,拎着瘦小的水云烟上了自己的剑直接往天虚门去。 第6章 男人的气息 第六章:男人的气息 水清零直接把水云烟拎到温泉池子里,一把将她丢进去,丢下一句:“洗干净了来找我。” 水云烟哦都没哦出声,他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但是没一会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温婉女子,柳叶眉下是一双秋水涟涟的眼眸,只需一眼便能温柔到人骨子里去。 水云烟正解头发见到她立刻就笑着朝她喊:“嫂嫂!” 温仙被她这一喊也是笑起来:“诶。” “你怎么来了?”水云烟仰头看着正在帮她顺头发的温仙问道。 “帮你哥哥打你屁股啊。”温仙伸手轻轻地剐了下她的鼻子。 水云烟撅着唇,纤细白皙的手隔放在边沿,看着温仙可怜道:“我的好嫂嫂,我这回可没惹我哥哥。” “那我看清零很生气的哦。”温仙也脱了衣服跟她一起温泡在温泉中,帮她将头发放下只闻到一阵雪松香,隐约地带着几分男人的气息。 她的手一顿,眼睛看向水云烟白皙嫩滑的肌肤,只见那纤细的脖颈出有一点红。 吓得她手一紧。 水云烟被扯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温仙,见她目光看着自己的脖子后,她转头看了看自己没能看到。 “是有什么吗?”水云烟问道。 温仙手指轻轻地摸到那一点红,凑近看了看,确实是被重重吸吮出来的红,便小声问:“烟儿,这次历练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啊。”水云烟意识慢半拍,没想到温仙说的欺负是什么,只顾着舀着水玩。 “真的没有?”温仙是看着水云烟长大的,若说水清零长兄为父,那她便也算的是她半个母亲了。 水云烟现在不过五百岁,在修真界成亲的男女向来晚,一般都要上千岁才会考虑,因此温仙也未给水云烟说男女方面的事。 现在她在水云烟身上看到这个可疑的红痕,心被紧紧地拽着,要是小丫头在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被人欺负了,这可就麻烦大了。 温仙想了想又是小声了几分问她:“可有人解你衣服,碰你身子。” “没啊。”水云烟十分自然地摇头,抬头看担忧不已的温仙,装成懵懂的样子,“为什么别人要解我衣服,碰我身子?大家不都一样吗?” 温仙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也是安心了,摸了摸她的头:“傻烟儿,男女不同的地方多着呢,以后记着除了自己丈夫,千万不可让其他人碰你的身子,要是被人碰了要记得跟嫂嫂说,知道吗?” “是不能跟别人双修吗?”水云烟问道。 “嗯,还有千万记住不可与他人灵交。”温仙说着说着也放开了些,给水云烟说了起来。 听到灵交水云烟眼中闪过一些情绪,但是很快地掩饰过去。 她故意装成好奇的模样问:“你跟哥哥不灵交吗?” “我跟你哥哥自然会的,只是我跟你哥哥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若是烟儿未遇到愿意把性命交给彼此的人千万不可。” 温仙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道:“烟儿还小不用想这些。” 水云烟将脸埋进水里,心想,不小了,我都跟一个登徒浪子灵交几次了。 等她洗干净温仙给她添了美美的妆后,就往水清零的书房去。 水清零从她进去,就守着视镜看她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妹妹虽然性子没变什么,但是修为和能力像是换了个人。 而且昨天一整个晚上她都没出现在结界范围内,这才是让水清零最费解的事。 明明她没有出结界,但是他搜寻了整个结界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听到水云烟跟温仙说话的声音,他没动坐在桌前撑着额头,看桌上自己给水云烟算的命数,眉心皱的更深。 “哥!”水云烟端着一碗甜汤进来,笑的又甜又可爱。 温仙随后进来,看着自己丈夫难得对他妹妹这么冷淡,便嘴角含笑地走到他身边,指了指水云烟手里的甜汤说:“烟儿亲手给你煮的,还不快尝尝?” 水清零握了握温仙的手,感知到几分凉意,将椅后的披风给她披上:“别给这丫头说好话,她再不管就反了天了。” “怎么,我心疼我孩子的姑姑你还不允许了啊?”温仙摸到自己的肚子,娇嗔地看了水清零一眼。 水云烟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她看向笑得温柔的温仙,心中多的是担心。 上一世温仙生下孩子就死了,水清零连刚出生的儿子都不管直接跟着爱妻一起走了。 也是从那以后水云烟也没了庇护,为了生存和小侄子更加拼命。 想到那段黑暗的日子,水云烟鼻子不由地发酸。 “行行,你就会护着她。”水清零倒是舍不得说自己妻子半句重话,想把重话说给,要反了天的水云烟听。 但是转眼见她可怜兮兮地端着甜汤,不发一语地站在那里,眼睛还有些发红,这重话又是说不出来。 只是烦躁地朝她说:“站着干嘛啊,找地方坐也不会了?” 水云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听他这么说便把甜汤放到他的面前。 先是搬了椅子给温仙坐,然后给自己搬了把,乖乖地坐在他的书桌前,手也安安分分地放在膝盖上。 一副乖巧等糖吃的模样。 “说说怎么回事。”水清零一脸严肃地问道。 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水云烟是不打算说的,便只能装糊涂:“什么怎么回事啊?” “老虎,大蟒以及结界。”水清零靠在椅子上审视地盯着她看。 水云烟早就想好了说辞:“老虎是我给他疗伤了它自己跟我绑定的,那条大蟒蛇也是你上次教我的方法杀的,结界怎么破的我也不知道啊。” 水清零一听疲惫揉了揉眉心:“水云烟别跟我说谎,你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 “你不信就不信呗,我也没有说谎。”水云烟哼了声,起身就想走。 温仙见她们两兄妹吵起来,立刻起身拉住要走的水云烟对水清零说:“怎么跟烟儿说话的,她可是最信任你的,你怎么不多问问就一口否定人呢。” “那头老虎可是千年灵兽,那头蟒蛇是那座山的镇山灵物,一个成了她的灵宠一个被她亲手杀了。换你,你能觉得她说的话可信?” 温仙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她还是维护水云烟:“我信啊,我们家烟儿这么努力怎么就不可能一夜顿悟突破呢?” 这话让水清零说不出话来,水云烟确实很努力,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 每次早课最早去的,也是最晚回的,背书修炼不用他多说一句能自己安排的好好的。 但是她似乎天生少了些仙缘。 三人安静的站了一会,还是水清零先让了步:“还没问完,先坐回来。” 水云烟被温仙推着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耷拉着脑袋明显不高兴了。 “就算是你运气好,但是昨晚你去哪里,我怎么在结界内有看到你的。” 昨晚? 水云烟心里咯噔了下,昨晚她去干嘛了可不敢说。 “你也看到了是素然把我拉下悬崖的,我掉进去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去找她们了啊。” “那为什么我能在悬崖下找到素然,就是找不到你?” 这个问题让水云烟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她也不知道啊。 她低着头捏着手心,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摔晕过去了,醒来就是白天。” “你还胡说八道是吧!”水清零在外护短,但是在没人的地方对自己妹妹十分严格。 “不跟你说了!”水云烟这回像真生气,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还走的十分有气势。 一摔门嘭的一声还把水清零给吓了一跳。 他指着门口,气的就差捂着胸口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她还不高兴了!” 温仙只是笑着给他按了按太阳穴温声道:“好啦,烟儿又没干什么坏事,何必如此生气。” 水清零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微微叹了口气:“生气?我只是着急。 她的命数改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温仙目光随着他手臂往下看到被他压在手下的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乾坤大变,福祸难知。 水云烟装成生气的模样摔门而出但是转身蹲在墙角听了起来。 只听到前面两句后面便是长久的沉默,她心里觉得奇怪,心想这小两口不该推心置腹地深谈一下自己的事情吗? 这都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这正想着,只见窗户猛地被推开,她就对上了水清零的眼睛。 水云烟愣了愣,才讪笑一声:“哥,我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嗯?”水清零看她这被抓包的怂样想笑。 “我在悬崖下采到的花。”水云烟把之前摘到的修灵花和洗髓草拿出来伸给他。 水清零看着带着荧光的修灵花,伸手捻了一朵,只感觉这花的灵力似乎比平常的要深厚的多。 水云烟看他不说话心里也忐忑,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在悬崖下饿了的时候吃了点,还挺好吃的,想着给你和嫂嫂都尝尝。” “你吃了?” 他见水云烟愣愣地点了头,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 水云烟担心他发现其他的想退开,但是被水清零瞪了眼就不敢在动。 只见他眉头逐渐舒展。 “明天内门新入弟子测灵力,你也去。”水清零手直接拍到她头上,看起来是很高兴。 “啊?” 第7章 测灵力 第七章:测灵力 第二天水云烟一大早就被温仙拉了起来。 “嫂嫂,这么早你不该跟我哥哥缠绵床榻的吗?”水云烟迷迷瞪瞪在屏风后,换上今早温仙给她拿的内门弟子的衣裳。 “瞎说什么呢!”温仙伸手拍了下她的翘臀。 水云烟笑嘻嘻地摸了摸屁股,披散着头发坐在梳镜前,温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温仙帮她梳着内门弟子统一的发髻,心里十分欣慰:“我家烟儿努力了这么多年总算没有辜负你哥哥的期望。” 水云烟听她这么说笑道:“还不一定能进呢,不是还要测灵力嘛,如果灵力不够也可能进不了啊。” 其他门派的内门弟子向来是不怎么关心灵力是否纯净,只是将门派中的血脉正统的世家子弟统称为内门弟子。 但是天虚不同。 天虚的内门基本只有灵力纯净且深厚的人,才有机会进入,且不论身份与地位。 像水云烟这种尽管有后门,因为能力不足,在外门待了一段时间的世家子弟也有。 但是大部分世家子弟,因灵脉纯净通常是直接跨过外门进了内门。 当然水云烟在外门待了两百年的世家子弟那是前所未有的。 因此当大家看到水云烟穿着内门弟子的衣衫,跟在二长老水清零身后走进内门弟子上晨课的极光大殿时,都不由地发出喧闹声。 “那水云烟不是外门百年不倒的门面吗?怎么进内门了?” “哈哈,外门那些天天惦记着她的小师弟们不得哭死。” “外门的哭死,我们内门的那群男弟子,可是要高兴的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这话说的,在一旁一群举目痴望着水云烟的男弟子,都不由的脸微微一红。 但是还是舍不得移开一眼。 毕竟曾经很多内门男弟子,为了看上一眼外门的水云烟不惜爬墙钻洞。 现在这心心念念的美人到了身边,肯定是要更费些心思讨美人的欢心。 水云烟不见紧张,随意地跟在水清零的身后,眼眸在四处匆匆扫过,一切跟她上一世进内门的时候相差无几。 上一世她在六百岁才进了内门,现在她不过五百岁就踏进了这个地方,心中不由地微微地感慨。 “你自己去无极大殿,我先去找初霖。”水清零突然开口朝她说道。 水云烟急忙抬头笑着嗯了声。 初霖是她上一世的师父,对她一向很照顾。 虽然他给自己的照顾带了几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儿女私情,但是她生平最感谢的人还是他。 水清零带她进极光大殿将她放在门口,略过众人的目光,直接往师父们的休憩的内院去。 “有人撑腰可真是好啊。”有人见水云烟特殊待遇,不由地酸起来。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站在门外转头看了眼说这句的姑娘,那姑娘微微撇了撇唇一脸不屑的模样。 她记得这个人,她是素然的姐姐,素雅。 想到素雅比她妹妹还喜欢作妖的性子,水云烟觉得自己在内门以后的日子不会缺乐趣了。 她朝素雅微微一笑后,迈步走进了大殿内,一时间本来还喧闹的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水云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老神在在地看着一圈,然后展颜一笑问道:“这里可以坐吗?” 这一笑又是引起了小小的骚动,立刻有很多男弟子挤过来,笑的十分谄媚地说:“可以可以!” 一时间数十人把自己的位置空出来,要水云烟坐过去。 她担心他们打起来,忙说不用了,也不敢坐,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 水云烟拨弄着手腕处的铃铛,她记起这个小铃铛是能出声的,但是自动到她手上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还给小铃铛注入了灵力,但是依旧没用,正想着这个小铃铛里有什么。 本来还十分喧闹的大殿内顿时就安静下来。 水云烟抬头看向大殿正上方,只见七位长老依次坐下,接着便有人推着一面很大的圆镜进来,这面镜子就是测灵力的灵镜。 灵镜一共分为八部分,灵气的浓郁程度占左边四部分,纯度占右边的四部分。 测试者只需要将手放在放在圆镜中心,注入灵力,灵境便会自动地在左右各四个格中亮起红光。 灵力程度根据亮起的格数分为一等,二等,三等以及基础灵力。 最好的是一等,八格全亮。 其次二等,左右亮的格数都只能为三。 三等比基础灵力好些,可能左边多右边少,也可能右边多左边少,这类均不能入内门,要重新去外门学习。 最差的为基础灵力,八格可能都未亮,也可能只亮一格。 这类人若是不想回家,就只能在天虚做做杂物。 “列队!”初霖站在圆镜旁,目光锐利地扫了眼站的乱七八糟的一群人,这一声下去大家都乖乖地按照高矮排好。 水云烟个子比较娇小,位置比较前。 她看前面的人按顺序去测,懒懒地捂唇打了个哈欠。 跟着自己前面的人往前站了站,不小心就跟旁边一排的素雅并排了。 素雅瞥了她一眼,又是冷哼了一声,眼睛里明显藏着一句话:“你就算来测试了,你肯定也是要回外门的!” 水云烟偏头看了眼要上去测试的素雅,也冷呵一声。 “素雅一等。”一等灵力是很难得,因此被测出后一般是当场念出名字。 初霖这话一出,第一个一等灵力的素雅,顿时引来一阵羡慕的目光。 水云烟没什么反应,只是想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应该要去测了。 在心里琢磨了下,自己等会要注入多少灵力,才能显得合情合理。 趾高气昂的素雅以为水云烟跟其他人一样羡慕地看自己,心里得意地去看她,想秀一波优越感。 但是转眼看过去,脸就黑了。 水云烟像没听到她刚才的灵力等级一样,只是攀着前面的人肩膀小声询问。 这样的态度让素雅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是看到其他人对自己羡慕的目光,心里的又是自满起来。 “下一个水云烟。”初霖目光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的身上,眸光带着不同以往的柔情。 水云烟急忙上前,朝初霖一笑。 “把手贴上去。”初霖指了指镜面,看着她的目光如春风柔和。 水云烟躲了他的目光,直截了当地将手贴在有些微凉的镜面上。 她凝神注入了灵力,但是不似其他人把手贴上去镜面立刻就有结果。 镜面红色的光芒像是灌水一般,缓慢地从第一格爬到第二格,到第三格时整个大殿都沸腾了。 水云烟本来只想到二等便好,但是到第三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收不住了。 灵力的失控让她心里一紧,努力地压制住不断往外涌的灵力,额头也冷汗直冒,可是依旧压制不住。 体内的灵力像是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你没事吧?”初霖看她神情不对,急忙担心地问了句。 水云烟摇头,仰头一看,只见灵镜八个部分全部亮了起来。 本来喧闹的大殿,反而寂静万分,大家都睁大了眼,看向灵力已经一等了,却还未停下来的水云烟。 其他人都愣着时,只有水清零反应过来,他见水云烟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直接站起来喊了声:“加镜!” 接着便有人推灵镜来与第一台灵镜相连。 第二台灵镜一瞬间就全亮,水清零继续喊:“再加两面!” 喧哗声再一次爆发出来,众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站在灵镜前的娇小女子。 素雅站在一等灵力那一排,脸色难看不已。 水云烟知道这样不正常,她想立刻停止灵力的涌出。 急忙闭眼感受了体内流动的灵力来处,一探便猛地睁开眼。 这股灵力根本不是她的! “快!打断我!”水云烟朝初霖急声道。 初霖一听伸手便想将水云烟的手拉下来,但是他还没碰到,就被一道十分强大的力量击开。 水云烟见初霖嘴角流出血,心里很担心。 但是现在她没有功夫再去关心他了。 体内那道灵力涌出的更汹涌,她隐约觉得这道灵力要是不控制住,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哥!”她只能救助水清零了。 但是无人回应。 水云烟转头一看,大家都像是被使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的。 “该死的男人!”水云烟暗骂了声,觉得那个登徒浪子真是混蛋的可以。 先是强行跟自己灵交了,现在又利用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坏事。 水云烟努力地去收回这股灵力,但是自己意识反而越陷越深。 她只觉得整个大殿猛地陷入极冷之地,只有自己这小片天地温暖如春,心里不由地微微一动。 水云烟咬着唇想着:“你要做什么?”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听得到。 果真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回归。” 水云烟只觉得涌出的灵力,再也克制不住,嘭的一下巨大的灵力冲击着整个天虚。 顷刻间地动山摇,方圆万里具是一颤。 水云烟看着碎成粉末的灵镜,身体有些受不住刚才的灵力输出,一把瘫在地上。 她隐约见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水云烟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却依旧只能看到他轻晃的衣摆。 第8章 那个狗男人 第八章:那个狗男人 水云烟醒来的时候脑子有几分混沌,睁眼一看,就见自己的手还贴在灵镜上。 灵镜上八格全部亮了红光。 就连后面加上来的三面灵镜也具是全亮。 水云烟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还完好无损的灵镜。 它们不是都碎成粉末了吗? 她急忙放下手转头看向之前被定身了众人,只见他们都像什么也没发生时一样,全部都诧异地看着自己。 水云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场梦。 怎么在场的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是从加了三面镜子后,便跳到她醒过来的时候。 她有几分茫然,目光微转看向初霖,只见初霖含笑地看着自己。 那嘴角哪有什么血痕,干净的甚至看不到胡须。 “难道我真的做梦了?”水云烟困惑不已。 大长老此时带着其他几位长老走下来,在四面灵镜前走了好几趟。 这才停下来,老泪纵横道:“上天眷顾天虚啊!千年都难遇的天才啊!” 水云烟:“……” “初霖马上派人去告诉掌门!”大长老朝初霖说完便殷切地抓着水云烟,泪眼摩挲地看她,声音都能听出他的激动。 “小丫头,没想到你这顽石下,是被掩埋的金子啊。” 水云烟看着那四面灵镜,心里发虚,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那四面灵镜自己虽然也能。 但是现在这四面灵镜上,显示的纯净且深厚的灵力,不是她的而是那个狗男人的。 如今被捧的这么高,下回再来一次那怎么下得来台啊。 水云烟一时尴尬不已,只能讪讪一笑,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发出求助的信号。 水清零自然也知道树大招风,急忙将水云烟拉到自己身边,对大长老说:“师兄,这件事还是先和掌门商议,暂时不可声张。” 大长老这时也冷静下来,水云烟这逆天的灵力确实不能声张,要不然有人挖墙脚可是大损失了。 恰好此时,初霖派出去找掌门的人急匆匆地回:“回长老,掌门有急事外出未归。” 大长老这么一掂量,清咳一声朝大家说:“这件事不可声张,也不可泄露,否则就逐出师门!” 众人一听急忙应声是。 为了不耽误时间,大长老下令:“下面的人继续测灵力。” 说完直接带着水云烟往内院走去,水清零不放心也急忙跟过去。 素雅看着消失的三人,脸色已经沉到吓人。 “哥,我在测灵力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水云烟走在水清零的身旁小声问道。 “我感觉你从历练开始就不对劲了。”水清零瞥她。 这话水云烟聊不下去了:“你觉得我不是你妹妹,就不是呗。” 说完就甩脸子快步向前,跟他拉开距离。 水清零一把抓住她:“你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说你几句就跟我置气,一张脸都要气丑了!” 说完还拍了下她的头,水云烟挣开他的手哼了声:“你自己偏说些让人生气的话,还不允许我生气了?再说气丑了也算我的!” 水清零知道她的脾气和性子是没变,但是本来粪土一块的妹妹,突然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实在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是我不对。”水清零还是软了心,温声道了歉。 水云烟不吭声,一副你道你的歉,我原不原谅你看我心情的模样。 水清零看她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哭笑不得,人不大脾气不小。 大长老没太注意后面两人,带她到了内院开口便说:“小丫头,过来伯伯这,我给你探探灵力。” 水云烟担心露陷,回头看了眼水清零,水清零反而伸手把她推过去。 大长老手指按在她的眉心处,水云烟不由地握紧了手,心想:“都是那个狗男人干的好事,这下真是骑虎难下了!等自己抓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大长老探了片刻,嘴角的笑容更大,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欣慰道:“方才测灵力的时候没有尽力吧。” 水云烟尴尬笑:“已经尽力了。” “现在就伯伯和你哥哥在,怎么还谦虚上了,外面那四面灵镜大概也只是你灵力的一小部分吧。” 一小部分?水云烟被吓的咽了咽口水,自己这还能打的赢那个狗男人吗? “伯伯,实不相瞒我自从吃了修灵花后,只感觉有绵延不断的灵力滋生,但是你问我有多少灵力,弟子愚笨并不清楚。” 水云烟说完便低头一副惶恐的模样,水清零见状又是护起短:“师兄,烟儿一直在外门对这些不甚了解,你急切的问着问那,她一时半会也答不出。 何不等在内门适应了一个月,灵力稳定后再问?” 大长老听言觉得合理,水云烟之前什么样他也知道,现在面对这样大的突变可能也会害怕。 于是温声朝水云烟说:“你哥哥说的对,等你稳定下来伯伯再来问你。” 水清零看他对自己妹妹殷切的模样,在心里不满地哼了声:“这个老匹夫肯定惦记着要收烟儿为徒!” 水云烟自然感恩戴德,只希望这一茬快过去才好。 “因为你比较特殊,掌门也未归,我便暂时把你安排在一等灵力中,可行?” 水云烟急忙点头。 大长老很满意水云烟的听话,又是叮嘱了几句便把她放走了。 极光大殿内井然有序地进行测试,他们见到水云烟回来了目光再一次聚了上去。 等看她走到一等灵力队列中时,都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水云烟很是淡定,无视大家的注目随意地在一等灵力队伍后一站。 一时间在她周围的人都统一地闭上了嘴。 水云烟:“……”我变得这么可怕了? 测试一直到日上中天还没结束,水云烟困意沉沉,看着阳光撒入殿内,暖金色的光和四壁的红相映,说不出的高贵典雅。 想到高贵,水云烟依稀还记得自己晕过去看到的那一抹白色的的衣摆,晃动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金线在其中若隐若现。 水云烟手碰到铃铛,轻轻地摩挲着,望着那一点日光思绪飘得有些远。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长得怎么样?跟自己又是关系? 本就睡意沉沉的脑袋,想这么多问题反而清醒了不少,她直了直腰板数了数还有几个人,这还没数完,就见一人着急忙慌地跑到大长老身边。 水云烟看那个人那么着急的模样,有心探听一番,便小心地探过去,只听到那人说:“长老,掌门要你带其他长老立刻一起去正殿。” 大长老一听觉得奇怪,便小声问了几句,但是那人也像不知情的,直摇头。 “行,我们立刻过去。”大长老应下那人便又急急退下。 水云烟只见大长老招了初霖上去,叮嘱了几声便跟其他六位一下便消失在大殿中。 她觉得奇怪,掌门除非是十分重大的事情,才会召集七个长老,那掌门那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 大长老带着人,一起到天虚山上的正殿中。 这个地方除了掌门,其他人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可以踏足此处。 他们七个人看到这个地方,心里具是紧张起来,面面相觑后快步走到正殿中,一走近只见掌门跪在门外。 水清零脚步一顿,看着跪在门口的掌门满脸诧异。 不仅是他其他也是不敢相信,天虚一派掌门怎么能跪在正殿门外! 他们急忙上前,想看看是那个狂徒居然做出这等狂妄之事。 但是他们到正殿门口,看到正安静地坐在上位喝茶的白衣男子,脚下一软,七个人嘭的一声整齐地跪在了地上。 “圣祖!第一百零八代弟子失礼了,弟子代他们给您赔罪了。”掌门颤着声音朝正气定神闲的圣祖赔礼道歉。 圣祖安无虞坐在一片光影中,金色的光在他白如玉的侧脸上映出浅浅的暖金光,但是微低的头挡住了可以照亮的光线,只有微暗的五官线条。 他嘴角一扯,冷笑道:“赔罪?拿什么赔罪?你的命吗?” 这阴森恐怖的话一落,本来还坐在高位上的安无虞眨眼间就掐上了掌门的脖子。 “圣祖!请手下留情!”大长老急忙求情,其他几位具是应声喊着留情。 他瞥了七位长老一眼,冷笑道:“我在棺材内躺了几百年,留情没学会,绝情倒是参悟透了。” 话间安无虞浑身具是冷意,手中的掌门一张脸已经发青了。 七个长老想救下掌门,但是被安无虞目光一扫齐齐压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宋庆你该庆幸,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安无虞一把放在掌门,拍了拍手慢步踱回高位上。 仰躺在椅子上,墨色沉沉的眼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冷声道:“我的东西都一件一件给我恢复回来,少一件我就杀一人,少两件我就杀四个,这少多了我就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掌门就算被那般对待还是恭敬万分地急切应着:“圣祖放心” “还有,给我送些灵力高的小丫头。”安无虞说完便消失不见,只有话音还在梁上环绕了回。 七个长老和掌门看到个老祖宗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均湿了个干净。 水清零现在对灵力高的小丫头很敏感,刚才他听到安无虞的话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便朝掌门问道:“掌门,圣祖要灵力高的丫头做什么?” “圣祖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度到的?”掌门站了起来,对大长老和水清零说,“你们两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弟子今晚便给圣祖送过去吧。” 听到貌美,水清零心里便是一阵忐忑,他知道他家烟儿可能难逃了。 第9章 圣祖是哪个 第九章:圣祖是哪个? 水清零带着担心安排了第一批内门女弟子前往安无虞的云梦泽,但是刚送进去十几个小姑娘都被丢了出来。 安无虞冷然的声音随之传来:“下次再送这种货色进来,丢出去的就不是人了。” 水清零吓得脸色发白,恭敬万分地应了声是。 急忙带着十几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重新回了内门。 大长老看着重新回来的人,神情凝重了几分问道:“圣祖说了什么?” “他不要这样的。”水清零忙了一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那只能挑新入内门的女弟子了。”大长老也是颓然地坐在那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水清零心事沉沉喝了口茶,小声问道:“他怎么会突然醒过来?” “掌门与我说,昨天我们测灵力时,天虚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就连天虚方圆万里内也有震动。” “测灵力的时候?那我们怎么没感觉到?”水清零眉头皱的更深。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水清零想到昨天水云烟测灵力的异样,手不由紧握起来,他隐约觉得圣祖的觉醒和自己妹妹有些关系。 大长老拿过新入门的弟子名册,随口说道:“起因掌门已经去查了,你也无需挂心,还是把这个老祖宗给伺候好吧。” 水清零微微点头,坐在那里好一会看着大长老写下的名册,忍不住朝他说道:“师兄,烟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希望您能…” 水清零话还没说完大长老就了然地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清零,你想护着你家妹妹我能懂。 但是哪个丫头也是爹疼娘亲的,哪个是生来便是送死的?再说只是送去侍奉圣祖他老人家,你无需太担心” 这话说的水清零脸一沉:“圣祖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你我不清楚?他杀人的时候什么时候眨过眼? 再说我妹妹生来也不是送死的,我若是只顾天下人的生死那我何必姓水,又何必被她称为兄长!” “再说谁的人谁护,护不了只怪自己没用!您若是真要把我妹妹往火坑里推,我就自丢了这长老之位,带着我的妻子和妹妹过我的逍遥日子去!” 水清零越说越怒,一张脸气的通红。 大长老也是被说的生了气一拍桌子:“你以为你丢了这位置就能逍遥了!你也不看是谁要的人!” “他安无虞是天王老子!但是敢动我妹妹一下那也得我死了先!” 水清零一把站起来,朝愤怒的大长老说:“师兄既然不答应,那我今日便带着我家人离开天虚。” “休得胡言!”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传来。 两人转头就看到掌门背手站在门外,苍老的脸上都是冷峻。 水清零看着自己的师父凌厉的目光到底还是低下了头。 掌门走上前厉声道:“清零,不可妇人之仁。” “师父…”水清零还欲再说但是被掌门打断,“跟我待几天,不要打扰你师兄做事。” 他说完转身就走,水清零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拳头,没有跟上去。 掌门停了步子,回头看他:“你不走是等我绑你?” 水清零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得已掌门亲自上手把他给绑了。 * 水云烟和温仙本来正在房间收拾去内门的衣服,就见侍女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朝温仙道:“夫人,三长老来了。” 温仙闻言动作一顿,不解地问道:“墨声?清零他昨晚就未归,他怎么现在过来?” 水云烟心里一咯噔,她心里隐约觉得水清零应该是出事了。 “嫂嫂应该哥哥要他接我去内门吧,我先过去了,你帮我把东西收拾好。”她说完直接催着侍女往外走,疾步到了前厅就见如热锅上蚂蚁的三长老。 “小丫头,你来的正好跟我走一趟。”墨声也不多说直接拉着她要走。 水云烟急忙止住,对侍女说:“小安等会你跟我嫂嫂说,我有点事先过去了,衣服我吃晚饭的时候再来拿。” 小安感觉不对但是还是急忙应声点头。 水云烟这才跟着墨声走了。 在路上她开口问道:“我哥哥怎么了?” “你去就知道了。”墨声未多言只是叹了口气。 墨声直接带她去了掌门那里,一进去水云烟就看到水清零跪在大殿之中。 水清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眼就看到水云烟走进来,顿时咬牙切齿地瞪着墨声:“好你个墨声!” 墨声讪讪一笑,闪身就走人。 水云烟被他丢下,自己快步走到自己哥哥的身边关心地问道:“你干什么了?” 水清零没回答只是说:“你别管,要是我死了你嫂嫂会带你出天虚的。” “嗯?”水云烟觉得这话怎么说成了托孤的架势。 “没什么,就是你哥哥做错了事,被我这个老头子罚跪而已。” 水云烟听着声音抬头看向走过来的老爷爷,心中骇然急忙跪下尊敬道:“掌门。” 掌门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容颜依旧耀眼的少女,心里隐约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细细打量了会。 他隐约记起曾经看过的一幅画像,但是想到那人还是在心里自行否决了。 他开口问道:“你是清零的妹妹水云烟?” 水云烟点头:“是弟子。” “长得确实惊艳绝丽,难怪你哥哥舍不得。”掌门伸手将她扶起,和蔼地笑看着她。 水云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眼水清零,但是他只是跪在那里,眼睛目视前方。 水云烟:“弟子愚钝,不知我兄长犯了什么错?” “你兄长犯了事你知道了有何用?”掌门背手而立,一双能看透所有的眼睛看人自带几分威严。 她听掌门这么说就明白过来,水清零大概是为了自己才被罚的。 于是一把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郑重地说道:“掌门,我虽一介弱女子,但是若是能为兄长分忧也是我的荣幸。” 水清零一听气的牙都要蹦掉了:“水云烟你什么也不知道!怎敢胡乱说话!” 掌门瞥了水清零一眼直接把他禁言了,继续对水云烟和蔼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圣祖已经出关了。 他的居处云梦泽长年荒废,需要一些做事细致的侍女帮忙打理打理。” 水云烟听到圣祖觉得奇怪。 上一世她也是听过圣祖安无虞的名号,但是没有真见这人。 除了路过流芳廊时瞄几眼一整墙关于这位圣祖的光辉事迹外,也只有在祭祖的时候才能远远地看几眼他的墓碑。 没想到到现在却变成了出关,看来这位神秘的圣祖跟掌门之间肯定存在一些爱恨纠葛。 水云烟暗戳戳地想完,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是掌门急忙抬头,看着掌门脸上和善的笑,心里不由地发毛。 不过她心里大概也知道了他的目的是什么,十分爽快地应下:“若是掌门不嫌弃,请给弟子一个机会去侍奉圣祖。” 掌门看着知趣的水云烟很满意地点头:“你哥哥把你教的很懂事,那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便跟着大家一起去。” “谢掌门。”水云烟感恩戴德地谢完,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乞求地对掌门说,“那我哥哥。” “你安心去,你哥哥自然能安心回。” 水云烟听出了这番话威胁居多,在心里默默警醒了些,脸上依旧恭敬万分地点头应下。 两方相谈融洽,水云烟看了水清零一眼就一个人往回走。 反正只要她去伺候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圣祖,水清零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等她回去温仙子在厨房忙晚饭,看她走进来关心地问:“急急忙忙地出去干什么了?” “一些名录没有登好,墨声哥哥带我重新办理了。”水云烟咬了苹果又说,“哦,我哥说今晚他有事要出去可能会晚些回,也可能明天回,要我告诉你早些休息别等他了。” 温仙点头一边择菜一边问道:“行,那你什么时候去内门?” “明天。” 第10章 初见 第十章:初见 第二天水云烟一进内门,就感觉各处的目光又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善者居多。 “这又是怎么了?”水云烟觉的自己应该又错过了什么。 等她带着自己的东西,直接往自己住的房间去,这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内的交谈声。 “水云烟她又走后门了!” 水云烟一听就知道是素雅的声音,听她这么编排自己心里还觉得奇怪,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后门了?” 素雅的话音越来越高:“大长老说,这次选择灵力高的女弟子去侍奉出关的圣祖,水云烟的灵力比我们高了那么多都没有选上,她肯定是走了后门才不用去的!” “去侍奉圣祖不好吗” 水云烟本来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落叶,晒太阳,想等她们说完再进去。 听到这个人的话才慢悠悠地开口:“自然不好,圣祖安无虞为人暴戾阴狠,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杀人,流芳廊那一整面墙的丰功伟绩都是他用刀自己刻上去的。 还有据说,他喜欢用处子之身的女子双修来提升修为。” 屋内的人听到这些话,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 水云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迈步走近屋内,看着一个个被吓得半死的小姑娘们,笑起来:“哈哈,是骗你们的。” 屋内几个小姑娘除了素雅,顿时都气作势轻轻地敲了水云烟一下:“你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水云烟笑:“你们又不用去,怕什么。” “你命好不用去,不代表别人不用去。”素雅白了她一眼,说起话来酸的很。 水云烟诧异地看着她:“我也要去啊,我哥哥昨晚跟我说的啊。” 这话让素雅愣了愣才辩驳:“你胡说,名册上都没你名字。” “我哥哥说怕人数不够,就把我加上了。”水云烟这话一出,相当于扇了素雅一巴掌。 素雅脸色难看了几分,水云烟更是解释的欢快:“名册没有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哥哥说,埋头做事便好,其他的名声不要太在意。 我还很羡慕你呢,名字在册要是圣祖觉得你做事做的好,还能有赏赐,像我只能默默地当个无名氏了。” 素雅彻底说不出话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要了点脸面没再说走后门的事。 水云烟看她一个人独自走了出去,也没再咄咄逼人,起身去收拾自己的床铺。 屋内的几个小姑娘都聚到她身边说:“素雅真的好喜欢说你坏话啊。” 水云烟一撩头发,正经道:“优秀的人总是要面临一些流言蜚语的,不过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歪。” 大家都被她不正经给逗笑了,水云烟借机把温仙给她准备的零嘴拿出来分享,氛围也因为吃食融洽了很多。 水云烟一个人铺好被子累的直接趴在上面,眼睛刚好看到正望着自己,拘谨地坐在离她两个床位花想容。 她记得花想容是因为测灵力那天除了她外,花想容是第二个冷门。 花想容测的时候,两面镜子虽没有全亮,但是比一等灵力要好很多。 所以水云烟把这个一直不吭声,只会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瞅人的小姑娘记得很清楚。 她爬到花想容身边,将自己偷偷藏的一点蜜饯捧到她面前,小声说:“给你留的。” 花想容像是被她的热情吓到了,往后退了退,用眼睛看她,嘴巴抿的紧紧的。 “别怕,你不会伤害你的。”水云烟将蜜饯放下,往后退开一定距离,让她不会觉得很有压迫感。 花想容看着她许久才开口,小声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这时有人朝水云烟说:“云烟,想容也要去云梦泽。” 水云烟惊喜地看着她:“你也要去吗?” 她见花想容点了头,便眉开眼笑地说:“那我们一起去。” 花想容又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才点头。 水云烟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真是有趣。 到了中午才有人叫她们集合,水云烟可不管素雅,拉着花想容就走。 大长老清点完毕后,看了眼十二个容颜均是一等一的少女,心中有几分愧疚,尤其是看得到水云烟,一时都不敢与之对视,只是沉声吩咐了几句:“此去都需尽心尽力,切不可惹得圣祖不高兴。” 颠来倒去地重复着前面说过的几句话,一行人这才迎着日头往云梦泽去。 水云烟跟在花想容身边,直打哈欠,心想:“这本该睡午觉的时刻,却还要长途跋涉真是造孽啊。” 自从她被累死后重生回来,就一直秉持着一个生存理念: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躺着,能睡就睡,不能睡,也要创造机会睡! “别睡。”花想容伸手推了把正靠在她肩膀上,眯上了眼的水云烟。 水云烟睁开眼就看到宛如仙境的云梦泽。 “这里居然这么好看?”水云清醒过来,从剑上跳到地面,眼睛都看不过来。 一会仰头看看那青山上朦胧的山岚,一会远眺看远处一片白色的花海。 眼睛里都是惊艳的光。 “容容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花想容听到她赞美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大家一起走进云梦泽,放眼望去除了一大片湖,就是湖四周一大片梨树,没见亭台楼阁,也没有人影。 大长老这时带着大家跪在进口朝里面喊:“圣祖,人我给你送来了。” 水云烟想看看那个圣祖,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但是只有一道清冷的男声传出:“要她们进来。” “水云烟你带着大家进去,注意万事皆小心。”大长老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出去。 被委托重任的水云烟,总觉得大长老刚才那神情好像在说,你一路走好。 她看大长老走了这才站起来,见各位难兄难弟们都声色自若,这才朝里面问:“圣祖,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正坐在阁楼看着外面跪着的一群人的安无虞一听,一口茶梗在喉咙。 水云烟等了片刻没有回声,便又友好地问了句:“圣祖?您还在吗?” “其他人修理梨树。”水云烟一听觉得奇怪,怎么还其他人呢?那自己是要干不同的活了? 接着她就听到那道清冷的男声又说:“你负责扫洒阁楼。” 水云烟一听,扫了眼四周除了湖就是树,并未见到阁楼。 正不解时,只觉得一道力量将她一把抓住,接着眼前一晃,就看到满目的亭台楼阁,在湖面静静地矗立着。 水云烟愣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恢弘建筑,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是疼的,看来自己没做梦。 这时又传来圣祖的声音:“把这里的每一件房间,都给我打扫的干干净净!” 水云烟再一次看眼前的亭台楼阁,用手指数了几个窗户后,开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心想:“全部打扫干净?这大概有上千个房间吧?” 水清零一直秉承着女孩要娇养的理念,养她是按照世家娇小姐的标准来的。 她指使人干活还行,自己干不行。 纠结了许久还是挽起了袖子,提着桶子到湖边舀了一桶水。 由于水桶过重,一沉,她倒是差点一头栽进去了。 幸好稳住了,废了些力气提上最矮的小阁楼。 累的香汗淋漓一把坐在台阶上,看着漫天的梨花在暖阳中飞舞,碎碎念着:“干活真累,要是能睡个午觉最好了。” 想完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人影,心想:“圣祖应该忙着修炼吧。” 用灵力探了四周没有人气,放心地躺在一片光影中,将手帕一把盖在自己脸上。 手枕在脑后,打算就着秋日暖阳睡个美美的觉。 她闭着眼,闻着淡雅的梨花香,即将入眠时,一双带着寒气的手直接将她脸上的丝帕捏起。 水云烟一惊,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双墨色沉沉的眼眸望着自己。 第11章 入梦 第十一章:入梦 “很困?” 水云烟望着自己眼前过分漂亮小脸蛋,只见他脸上正缓缓展开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就连声音也如泉水润过一般,带着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不由地说了实话:“挺困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后领就被一双有力的手一抓,下一秒就被湖水淹了个彻底。 水云烟:“......” “现在还困吗?”安无虞立在栏杆旁,冷眼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水云烟。 水云烟没能回答他的话,直接沉了下来。 他看着水面最后冒出来的几个气泡,眉头一皱,急忙伸手在半空一抓,但是没能抓到水里的人。 对于没能抓住人这点,安无虞的眉头皱的更深。 他看着完全平静下来的水面,顿了片刻,一撑栏杆跃入水面中。 水云烟在水中沉浮,她很想用灵力,但是她的灵力像是被彻底掏空,用不出半点。 她心中又急又慌,汹涌的水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耳鼻,呼吸被榨干,肺部隐隐发疼,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沉到哪里,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喊着:“救我。” 水云烟意识有些迷糊了,浑身都冷得失了感觉,只有右手腕在不停地吸收她的力气。 艰难地偏头看了眼右手腕,只见小铃铛绿光大盛,四周缠绕的都是她的灵气。 * 夜深。 几株梨树开的越发茂盛,隐约要伸出半开的窗,探一探屋内的是如何景色。 安无虞走到窗边,伸手折掉长进来的树枝,一把丢进一旁的笔筒中。 把窗一把关上,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的人,俯身用她的头发,在她颈上缠了一圈,用力一拉。 水云烟猛的咳起来,还没睁眼就伸手去拉自己脖子上的头发,等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愣住了。 下午被丢进湖里的记忆和刚才的事,彻底点燃了她的火气,一把坐起拽着他的衣领,瞪大了眼睛怒声道:“你有病吧!” 安无虞与她平视,眼睛自带冷感,水云烟活了几千年什么人都见过,才不会怕这样没有丝毫实质伤害的眼神威力。 “说你有病你还有意见?”水云烟咬牙切齿。 安无虞看她打算咬自己的模样,伸手直接按到她的脸上然后推开,指着玉枕说:“这是我的枕头。” 然后又指了指被子说:“这是我的被子。” 说完床,他又推着水云烟的脸向外,让她能看清整个屋内的装饰:“整个房间都是我的。” 水云烟被他搞蒙了:“所以呢?” 安无虞:“.......”怎么就这么笨呢? 不想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的圣祖大人只能面无表情道:“你下来,我想睡觉了。” 水云烟:“.......”脑子不会真不好用吧? 安无虞见她呆坐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没了耐心,手一拎直接把她拎到床下:“你在这里生气就好。别打扰我休息。” “我...”水云烟想跟他争论一番但是话音刚起了个头,任她怎么说就是没有音。 “第一次觉得禁言术好用。”安无虞躺好盖上被子,闭上眼十分欠扁地冒出这句话。 水云烟真的要被他气出内伤了,在指尖凝聚灵力,打算把这个狗东西打的皮青脸肿,跪下来喊她奶奶! 但是聚了很久指尖一点反应,这个变故让水云烟心跳都漏了几拍。 她靠在床边闭眼凝神,打算用神识探一探自己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用神识去探自己的灵力。 “难道自己带过来的灵力消失了?”想到这个可能,水云烟就傻眼了。 她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心里越发不安。 她想叫醒床上的人要他帮自己一下,但是被他下了禁言术,怎么用力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急的一头磕在他的肚子上。 安无虞从来没想到,自己被人喊醒的方法是撞肚子。 他忍了忍肚子被撞时怪异的感觉,伸出一个手指直接抵着她的额头,将她脑袋挪开自己的肚子,然后继续闭眼。 可能觉得不放心往里面挪了挪,双手放在自己胸前再次安睡。 完全不想管跪在自己床边的女人,正头发蓬松,无比幽怨地盯着他看。 水云烟撞他肚子的那一瞬间,记起在水里,自己右手腕的铃铛四周浮动的就是自己的灵力。 她没再看睡得跟猪一样的狗男人。 急忙抬手想看看自己的铃铛怎么回事。 她一看,只见本来有大拇指大小的铃铛,已经变成了米粒大小。 水云烟不知道这个变化代表着什么,于是再次看向让她落水的罪魁祸首。 安无虞丝毫不受她视线的影响,心无旁骛地睡。 水云烟气的伸手就去打他的手,人没反应。 接下来无论她怎么打他,他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水云烟累得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看他眉头深皱,长长的睫毛在不安的颤动着,似乎陷入了梦魇。 她看他这个模样不甚在意,反正她也经常梦魇,这不也好好活着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事,她有些坐立难安。 要是真的没有灵力了,自己在内门怎么混都是难事。 而且她在历练时,打死了一头金蟒和破坏结界的事,还未定下自己没作憋的结果。 到时候那群长老,要自己重现场景或是再次历练,那自己要怎么办? 想到各种结果后,水云烟彻底坐不住了,她要回去跟水清零商量下。 这么决定好,她也懒得再找这个男人的麻烦,下床后直接走到门口,一推开门脚一迈差点直接掉湖里。 所幸抓住了门框,急忙退了回来。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漫到了门槛上的湖水,远望去,也只见如镜般的湖面,映着一轮圆月,白日见到的那些亭台楼阁具是消失不见。 水云烟急忙推开四周的窗,只见这间屋子的周围也都是湖水。 她估摸着,这云梦泽如今应该只有这个屋子还幸存着。 “这是怎么回事?” 水云烟站在窗边,看着开的越发茂盛的梨花,心中隐约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要不然这白日仙境般的地方怎么一夜之间被湖水淹了个彻底。 如今她没有灵力,又不通水性,只能安分地呆在这个房间等着明天再看。 水云烟有些累了,拖着步子走到床边,挨着床坐下,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想着这前前后后五天的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一阵寒意漫上,从头一直漫到脚。 水云烟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右手腕传来一阵阵暖流,接着耳朵嗡的一下。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水狠狠地压迫着她的脸。 耳边传来一阵辱骂声:“贱人还敢说不!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水云烟只觉得脖子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抓住,被重重地往下压后又被狠狠地拿起。 她出于本能,大口吸着寒冷的空气,冷的她呛咳了很久。 水云烟睁着有些发红的眼睛扫了四处,只见一间破败的小院被白雪压的岌岌可危。 而她自己正被两个男人抓着肩膀,另外一个男人掐着她的后颈,打算再次把她压到冰冷刺的水缸中。 水云烟转头,冷眼盯着那个肥头大脸的男人看,把那个男人看的手一顿。 那个男人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小丫头的眼神给吓到了,恼羞成怒伸手就想扇过去。 水云烟眼睛一眯,只见他的手直接扇到他自己脸上。 疼得他顿时哀嚎起来。 水云烟看着这一幕立刻,在指尖凝聚灵力,只见之前还没有反应的指尖,如今已经有灵力在指尖环绕。 看来自己的力量在这里是存在的,不过这里又是哪里? 她心中困惑不已,那个要打她的肥猪又是欺身上来,一副要她把直接丢进水缸里的架势。 水云烟也不跟他们客气了,现在她有灵力,三个男人跟三个蚂蚁一样。 她手指轻轻一挑,三个男人便一起飞进了水缸里。 三个男人顿时被水冷的鬼哭狼嚎起来。 那个肥猪还口出污言秽语:“贱人!你疯了嘛!” 水云烟被他们难听的声音吵得耳朵疼,打了个响指,便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第一次觉得禁言术这般好用。”水云烟说完神情一凝,她怎么用了那个讨人厌的狗男人的话? 水云烟看着在水缸里,挤成一团的三个男人,这么琢磨怎么不对劲,自己不是在云梦泽的屋子里吗? 怎么到了这个天寒地冻,时刻都要倒塌的小院中。 而且她之前明明就感知到自己的灵力确实是没有了,现在怎么又有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头昏脑涨,她捏了捏自己手腕处的肉发现不疼。 水云烟不敢相信地用了很大的力捏,也不疼,看来是做梦了。 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心安了些,她以前也经常梦魇,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也习惯了。 既然是梦水云烟也无须顾忌了,她的梦她不是主控者还能有谁。 水云烟看着已经冷的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勾起唇,笑眯眯地关切问道:“很冷吧。” 三个男人被她这模样唬的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水云烟继续温柔地笑:“你们告诉我谁要你们欺负我,我就让你们不冷,好吗?” 她本来就长得美,如花瓣的唇微微一勾,秋水涟涟的眼睛立刻就漾出别样的风采,看的三个男人都有些失神。 但是看到她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的匕首后,三个人又是泪流满面,纷纷在心里哀嚎着:“这个废物二小姐是被鬼附身了吧!” 水云烟在匕首上哈了口气:“不老实说的话,我这个匕首可就要喝点血了哦。” 她将匕首贴上肥猪的下巴,轻轻地往上一挑:“你要先说吗?” 肥猪立刻点头张口就说了出来:“是大少爷要我们欺负你一顿的。” 大少爷?一个男人欺负女人应该不是为了自己吧? 水云烟又问:“为什么?” “因...因为大小姐她不想跟魔教教主联姻,想要你替她嫁过去。 但是你不同意还想逃跑,大少爷知道后就要我们打你一顿,这样你就能听话乖乖地嫁过去了。” 肥猪被吓得不清,但是话说的很清楚。 水云烟从这段话中也清楚起因,心情明朗了几分,将匕首收了回来对他们三个说:“跟你们那个不要脸的大少爷说,想我代嫁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还缺个陪嫁丫鬟,我看那个大小姐就不错。” 第12章 代嫁 第十二章:代嫁 水云烟把那三个男人给放走了,走进屋内,只见整个屋内千疮百孔。 窗户纸都还没洞大,墙壁除了洞就是血迹,看模样不是狗血就是鸡血。 屋顶才是最恐怖的,她开门直接一块瓦片落到她的脚边。 她走到床边只见一床被子,破到黑了的棉絮都露了出来,枕头是几件破衣服叠在一起勉强可用,床头甚至还溜过一只十分嚣张的老鼠。 水云烟跟这只老鼠对了个眼,她伸手将它拎起,曲指弹了下它的头:“小老鼠你很嚣张啊。” “吱吱。”小老鼠登着腿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她将它丢进一个陶罐,等会还有用处。 在屋子里走了一遭,冷的浑身发颤加上刚才被水浸了脑袋,整个人身体情况有些不对劲。 水云烟急忙在衣柜里找了件干衣服,将湿了衣物换了,又把头发细细地擦干梳好,就坐在唯一能坐人的床板上,等着那个大少爷过来找打。 正在逗小老鼠的水云烟等了会,门外才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骂声:“水云烟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水云烟预想了,他怎么滚进来的姿势,下一秒就见一个人以一种极为惨的方式从外面摔进来,高高的门槛刚好卡在男人最宝贝的地方。 接着就是一声冲破天际的嚎声,之前被水云烟放走的三个男人急忙上前关心地问着:“大少爷你没事吧。” 看来这就是要挨打的大少爷了。 水云烟走到大少爷的跟前,低头与他相视,然后提起手中的拎着的小老鼠到他脸的上方。 笑着说:“见面礼,别受宠若惊哦。” 她说完想将老鼠直接放到他的脸上,大少爷水岸芷看着老鼠的嘴巴要啃到他的鼻子,又是吓得惊叫起来。 “住手!”一道冷峻的声音突然响起,水云烟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怒视着自己。 他身旁站着一位,穿着上好云绸织成的藕粉色襦裙的女子。 这一身如云般的衣裙更衬的她肤白,白色的腰带束着细腰,脖间带着长命锁。 水云烟的目光转到她的脸上,觉得她这一张脸跟她那婀娜的身形真不相配,顶多只能算的上清秀。 她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唇角一弯,手一放老鼠直接掉进了已经坐起来的水岸芷的后领中,这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水云烟扬了扬下巴,拍了拍手,走到院外的水缸旁自顾自的洗手,完全没搭理一脸凶相的男人。 水镜秋一把抓住水云烟削瘦的肩膀怒声道:“伤害亲兄你真是找死!” 水云烟用水瓢直接舀了一瓢水,对着他的脸一泼,没有半滴浪费。 “亲兄?你是说那个哭的跟个娘们一样的小孩?我可不认识他。”水云烟双手抱胸目光带着鄙夷,瞅了眼还跳来跳去的水岸芷,又转过来看向水镜秋,问道,“还有,你又是谁?” “我是你父亲!”水镜秋抹了把脸上的水,一张脸已经黑了彻底。 “哦,是你啊,那你跟我来一下。”水云烟朝他招了招手,径直走向屋内。 水镜秋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安慰地拍了拍水汀兰的手,跟在水云烟的身后走进屋内。 水云烟指了指屋内的四角,很认真地说:“你看看吧,这个地方我住不下了。 你身为我的父亲,那就给我换个房间,最好是有地龙还有温泉,有七八个丫鬟伺候我起居,一日三餐我也要求不多,只要顿顿有肉就行。” “你做梦!”水岸芷在一旁怒声反驳。 水云烟点了点头,笑着看他:“这么小的要求都做不到,那代嫁的事可能就不好说了。” “你!你厚颜无耻!” 水岸芷气的捂着心口。 水镜秋扫了眼水岸芷要他别说话,又看眼前娇小的二女儿,沉声问:“你若是能替汀兰出嫁,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来复述一下我怎么跟你说的。”水云烟指向肥猪。 肥猪被吓的脚都发抖,他现在看着二小姐越看越瘆得慌。 他走到水镜秋和水岸芷中间小声说道:“二小姐说要她代嫁可以,只是少了个陪嫁丫鬟,她看大小姐就很适合。” “水云烟你找死!”水岸芷立刻扑过来想扇她的巴掌。 水云烟眼睛都没眨一下,手指往下一压,水岸芷又是摔了个狗啃屎。 水镜秋对自己这个酒后无意得来的二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关心过一次。 现在他看着眼前的水云烟嚣张跋扈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她的本性还是怎么了。 水云烟可不知道他的心思,直接说:“快想,现在不想明白,我马上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水镜秋想到魔教那个大魔头嗜血的模样,又看向站在门口委屈的大女儿,心中掂量了许久才点头:“可以,但是你若欺负汀兰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哦。”水云烟漫不经心地应着,像是对这样的威胁没有半点害怕。 甚至还朝一脸不情愿的水汀兰‘友善’地一笑,把小姑娘给吓得连夜发了烧。 水镜秋从见到水云烟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主,这刚接出来一天,水汀兰就哭着找他说:“爹爹快点把她送去魔教吧,她真的太恐怖了,女儿要被她吓死了。” 水镜秋气冲冲地跑去找人,人是找到了只是她旁边躺着只老虎。 他一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扶着柱子缓了好一会,才走到正坐在草坪给老虎顺毛的水云烟旁边。 水云烟仰头看了他一眼,就没再搭理他,趴在老虎顺溜的毛上晒太阳。 水镜秋第一次被这么无视,想到水汀兰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又瞄到爬在墙头偷偷看这边的几个少年,低头看到水云烟过分漂亮的侧脸。 他向来认为女子容颜过于艳丽肯定是个祸端,现如今水云烟这般不乖巧,处处惹是生非他真的不想容她了,握紧了拳头冷声说道:“今晚就是你出嫁的时间。” “好的。”水云烟应完就没了声,可能嫌弃他挡了自己的阳光,伸手拨了拨他的腿含糊道,“让让,挡我太阳了。” 水镜秋真觉得自己不管二女儿是正确的决定,这般目无尊长,乖戾又不知廉耻,若被人知道是他的女儿,他大概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这么想完他心里也痛快些,快步走出水云烟的院落迎面就碰上了门派的长老。 长老看着他十分热情地迎过来对他说:“掌门您真是教导有方,你家姑娘还未许配人家吧。” 这话没头没尾,水镜秋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代嫁一事他并不想告知其他人,只能讪笑着说:“汀兰已经许配给魔教教主安无虞了。” “我问的不是汀兰,您最近不是从外面接回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儿吗?” 水镜秋不知道这话想说什么,只是点头。 长老又说:“昨天晚上我和我孙子上山采药,不小心被五环毒蛇咬伤。 你也知道五环蛇的毒性顷刻就会让人毙命。 那个小姑娘刚好碰到我们,当时我都慌了她却笑着跟我说没事。 起初我以为她不知深浅,谁知道她直接给我吃了一株灵草,就把我身上的毒就解了。 我孙子看她长得可人,脾性随心活泼便起了痴念,两个小儿年纪又相仿我便打听了是谁闺女。 未曾想是掌门家中的娇女,若是掌门不嫌弃我门第不高,可否成全了?” 水镜秋一听,脸微微犯沉,心想:“水云烟怎么还给自己长脸了?” 自己的大女儿在门中数百年,也未见其他人这般拉着他夸奖的。 这本来畅快的心情又是低了下去,对于长老的请求自然他不同意。 劝慰了几句就往了自己书房去,路上又是遇到几个求亲的人,自然求得都是他那刚接进来一天的水云烟。 水镜秋坐书房想了许久,还是提笔写信传给魔教,要他们晚上就来接人。 水云烟不能留,要不然自己的大女儿被这么一比较,以后如何出嫁。 * “教主,这是善水派掌门送来的信。”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将手里的信递给坐在昏暗烛光下雕玉的男子。 “写的什么?”安无虞垂目看着自己手里圆润的玉,逐渐有了一个隐约的五官轮廓,声音清冷地问道。 “水镜秋要您晚上就去接人。” 安无虞嗤笑一声,提笔匆匆几笔写完,递给侍卫:“把这送回去。” 侍卫低头一看只见锋利的两字:“自来。” 他抬头看了眼,传闻中嗜血无情的大魔头,觉得他今天心情应该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亲手回信了。 也不知道教主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他的眼睛瞄到安无虞手上雕琢的玉上,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五官。 水镜秋接到信,看着短短的四个字,心里倒是起了几分舒畅,毕竟被这么羞辱的是水云烟又不是水汀兰。 他本想跟水云烟说,但是担心她逃婚,便把这个消息全部隔离。 水云烟坐到花轿上被晃悠悠地抬出善水派时,才明白过来这是要她自己上门了。 她的‘陪嫁丫鬟’水汀兰以为水云烟会不肯,没想到她倒是好,上轿就睡,一直睡到送进了新房才睁开眼。 “渴了。”水云烟伸出手看她,像是在等她端过来的茶。 水汀兰可没有想到,水云烟真把自己当丫鬟使唤,低声道:“我才是水汀兰,你别得寸进尺!” “哦。”水云烟瞥了她一眼,突然大声,“我不是水..” 这话一出把水汀兰吓得脸色发白,急忙给她倒茶。 “我饿了,给我拿些吃的过来。”水云烟坐在床边,充分利用起自己的陪嫁丫鬟。 水汀兰咬着牙心想:“水云烟这个贱人这么嚣张,等会那个大魔头一来,看她还有没有命活!” “教主。”外面的侍女恭敬地喊了声,滚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水汀兰紧张地看向门口,等了会,就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推进来。 他眼睛被白绫覆住,遮了眉眼但是从他的唇和笔挺的鼻梁可以看出,他的容颜不俗。 “这不会就是大魔头安无虞吧?”水汀兰看着他长得比世间任何一男子都好看的模样,心里不敢相信。 水云烟倒是相信,她第一眼看到门口的人,就感知到这个男人很阴狠。 她急忙上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抱了个满怀,吓她浑身一僵。 这人是想干什么? 第13章 我是你主人 第十三章:我是你主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呵了声:“都给我滚出去!” 水云烟从来没见识火烧屁股狂奔的模样,现在看到一屋子的人都这模样往外跑,一时间还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男人果真很凶残,看把一群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 水云烟见人都走了,门也被关起。 眼睛转向抱着自己男人的脸,看着他蒙着眼睛心中有几分怀疑。 他看自己的感觉,不像瞎了眼睛的人。 好奇地凑到他眼前,打算一探究竟。 下一秒就被手按着后颈,紧接着一道温热极富侵略性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唇畔。 “你很放肆。”安无虞眼睛紧盯着她这张脸,从被细细描过的眉到殷红的唇看了好几次,身上的冷意愈深。 水云烟害怕他亲过来,紧抿着唇,将脑袋往后缩了缩,难得怂了起来,急忙摇头。 “你在怕我?”他看她要远离自己,神情顿时一沉。 怕个鬼,要不是你喜欢捏人脖子的盛名在外,老娘的脖子又刚好在你手里,我早就一脚踹断你子孙根! 她暗戳戳地想完后,就感知到后颈处的手,握着她的脖子更紧,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踹了那处,洞房花烛夜要怎么过呢?” 水云烟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听到自己的心声! “很惊讶吗?”安无虞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扫过她的眉眼,沿着她笔挺的鼻子一路往下,最后轻轻地抵在她的唇上,“你为了离开我连假死都用上了,真是让我想要...” 他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凑近她的唇,喃呢道:“亲手掐死你。” 水云烟听到他这句阴森恐怖的话,吓得一手也掐上了他的脖子,挑眉看着他:“来啊,你掐死我,我也掐死你。” 安无虞低头看了眼,掐住自己的脖子上,那双素白纤细的手,笑了声:“你想跟我一起死,那也得先圆个房。” 他说完直接拦腰将水云烟一抱,她还不知道他怎么抱着自己上了床,就被他压在身下。 红色的嫁衣直接从她身上脱下,被他一丢漾出红色的光影。 水云烟见状不妙急忙用脚推着他的胸膛,想到了自己窝在被窝里看的那些的艳俗话本,张嘴就喊:“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 安无虞动作一顿,静看着她。 水云烟见有效果,又加把了力,手擦着眼睛,委屈道:“但是当初是你负了我,我也恨我自己明明恨你,还是放不下你,心里还有你,才会假死的。” 她声泪俱下地说完一通,泪眼摩挲地瞅着他的反应,见他唇边的弧度越变越大,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放不下我?心里还有我?”安无虞将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触感加上低沉的声音让水云烟打了个冷颤。 水云烟往一旁躲了躲含糊地嗯了声,他却笑了起来。 “......”怎么神神叨叨的。 水云烟偏头看他,只见他蒙眼的白绫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眸带着笑出的泪花,在烛光下漾着光。 这美色把水云烟看愣了好一会。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的眼睛能有这么好看。 她也没想到,大魔头跟把自己丢掉水里去的狗男人,除了那双眼睛颜色不同外,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安无虞感知到她在看自己的眼睛,本来带笑的脸顿时一沉。 不过他还没发怒,她倒是怒了起来。 一双手又是掐到了他的脖子上,只见她还十分嚣张地说:“可算落到我的手里!你完了!” 安无虞看着她这一副放肆的模样,还觉得有些趣味,心里刚才的怒气也清了些。 伸手将白绫取下,丢到床下意味深长地看她。 水云烟被他的眼睛看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不由地松开了手。 但是想到这是自己的梦,便有了底气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趾高气扬地说:“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打地跪地喊我奶奶!” 安无虞的笑容骤的一收,伸手直接拎着她的后领:“我看你脑子不太清醒。” 他说完直接将她丢进屏风后的温泉中,准头之高,只听嘭的一声,水花就溅了出来。 水云烟呛了几口水又是懵了:“怎么在梦里也被他丢?” 安无虞推着轮椅到温泉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清醒了吗?” 水云烟摸了把脸上的水,咬着唇,心想:“我还不信了,这是自己的梦怎么可能会有人打得过她。” 她以前做梦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打不赢她。 她的梦境她就是世界之主,只要她愿意,要谁凭空消失谁就能凭空消失。 水云烟在水中凝聚了灵力,想要跟这个大魔头斗一场,要不然实在是太难过了,总是被他欺负! 她准备好用灵力,带着温泉中的水直直地冲向在温泉旁的安无虞,但是他纹丝未动,而是说了句:“看来是你真忘了。” 水云烟还没理解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本来冲向安无虞的水柱在要碰到他的时候,自己居然处于本能反应,直接冲上前帮他挡了所有的水。 又被淋了一身水的水云烟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人问道:“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安无虞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擦掉她眉心的水珠,辗转反侧到了她下巴,微微往下一压,他蓝色的眼睛就迎上了她的目光:“你忘了所有,怎么还敢说你错了?怎么还敢说你心里有我?” 水云烟从他的话中,隐约的觉得自己跟他或许真的有些纠缠,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他。 但是搜空了脑袋,也没有这个过分阴狠的男人任何记忆。 要么是他认错人了,要么是自己还没做梦之前就发生的事。 不过她才是梦境的缔造者啊,这个失忆时间又是哪里来的? 难道这不是自己的梦? 水云烟想了想觉得有些可能。 毕竟从自己无缘无故地给他挡水,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来看,自己和这个男人除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外,这个梦可能还和他有些密切的关系。 “我是不记得了。”水云烟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所以你跟我以前什么关系。” “关系?”安无虞看她湿到一身窈窕无法遮挡,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看着她如花般娇艳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眷恋,轻声道,“我是你的主人。” 他说完像是记起什么,下意识地将她重新推入温泉中,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水云烟见他走了,自己还一身湿透又没有换洗的衣服,立刻攀着温泉的暖玉做的泉沿,朝他朗声喊:“给我丢身衣服过来!” 下一秒一身衣服直接飞到她头顶。 水云烟被安无虞欺负了好几次也还不回来,想要报仇的想法淡了很多。 泡完温泉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还没动的合衾酒,想到他刚才说他是自己的主人。 这样的,话安无虞大概是不准备跟自己喝这酒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还没喝,就听到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大魔头说:“合衾酒还没喝。” “要喝吗?”水云烟将酒端到床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 安无虞未答伸手把一杯递给她,一杯拿到自己手里,曲臂与她的手臂相交,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 水云烟见他喝了,急忙也喝干净,免得等会又灌一肚子水。 喝完舔了舔唇夸了句:“这酒真好喝,能再喝一杯吗?” “你说呢?”安无虞冷眼瞥了她一下。 水云烟立刻抿唇微笑,自动爬到床里面,将被子一扯盖的严实,闭眼就要睡。 她可不担心安无虞会要求跟她圆房,这么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馋一个失忆小奴隶的身子。 但是这被子还没盖热乎,就被人扯掉了。 安无虞挑起她的下巴说:“合衾酒喝完了,我们该洞房了。” 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的水云烟,疯狂暗骂:“狗屁高傲的男人!居然连个小奴隶也不放过!” 安无虞的手指轻松地解开她的衣带,指尖点在她的心口,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僵硬的跟块木头似的水云烟,低低地说道:“你的心声我听得到的,小奴隶。” 第14章 她这个‘娇弱\‘的女人 第十四章:她这个‘娇弱’的女人 水云烟见他手越碰越下,急忙伸手挡住:“我不要!你放开我!”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又是笑起来:“我又没问你要不要。” “那我也不要,你放开我!”水云烟伸脚踹他,眼睛里含着眼泪,看起来是真被吓哭了。 安无虞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终究还是软了心,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但是被她一把打开,还被她凶巴巴地瞪着。 他将她脑袋按在胸口,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 水云烟哽咽了声:“我现在不仅会拒绝你,我还想直接踹死你!” 安无虞听到她放肆的话,失笑:“你越来越嚣张了。” 说完后翻身而下,帮她理好衣服才给她盖好被子。 水云烟气呼呼地翻了身,用后脑勺对着他,紧紧地搂着被子,表明自己的不高兴。 安无虞看着她乌黑的头发,伸手捻起一缕轻轻地卷着,眼中闪过许多情绪。 水云烟闭着眼等着他出去,静等了会也没动静,一时间还好奇起他在干什么,微微睁开眼,转头就看到他躺在被子上,紧闭着眼,看起来已经睡了。 “哼,冷死你拉倒。”水云烟伸手想戳他几下泄气,但是不敢,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在心里骂。 她出完气,一卷被子直接滚到最里面,身子一缩就心满意足地入睡。 而本来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看着她孩子气的睡姿,唇畔的笑意愈深。 * 第二天清晨。 水云烟就被一只冰冷手给冷醒。 她睁开眼看到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安无虞,伸脚就踹过去含糊的骂了声:“扰人清梦是要倒霉的。” 她说完被子一拉一卷一滚,又一次滚到了最里面,然后就没了动静。 安无虞看她着一气呵成的模样,眯了眯眼,伸手拎到她的后领,正打算丢一次,就被她死死地抱着腰。 她睁大了眼仰着头看自己,一副要哭的模样:“别丢了,我怕水。” 安无虞将她拎坐起说道:“不想我让你清醒过来,就好好听话。” 水云烟坐在床上没骨头一样,垂着个头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给我穿衣。”安无虞将刚送进来的衣物丢给她头上。 水云烟扯了扯,粗手粗脚地帮他穿衣服。 穿了好一会才总算穿好了,水云烟皮笑肉不笑地问着:“您还满意吗?” “不满意。”安无虞自己坐上轮椅,嫌弃地看了眼被她穿皱的衣服。 “那我就放心了呢。”水云烟直接跳下床,扯下自己的衣服就穿上,一边穿一边说,“我干这些活不行,你以后不想自己穿衣服还是叫侍女吧。” “你就是我的奴隶。”安无虞看她给自己穿衣服都不得章法,扶了扶额朝外面喊,“进来伺候夫人。” 水云烟听他上一秒喊自己奴隶,下一秒就喊夫人,撇了撇嘴心想:“善变的男人。” 安无虞话音一落就鱼贯走近六个妙龄少女,围着水云烟给她穿衣打扮。 水云烟从小被他哥哥宠惯,吃穿用度都有着自己的高标准。 她以为安无虞对自己的态度,给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好。 没想到从衣服到首饰,件件都格外的精致昂贵,就单一件披帛上的花纹都是千金难买的金蚕线绣成的。 就算是她哥哥也舍不得给她买一件。 心里不由地些发毛,转头看他,心想:“他这么大方是想干什么呢?难不成是想用金钱诱惑自己跟他双修?” 安无虞坐在一旁看书看了一会,听到她这个心声有些哭笑不得,抬眼望去,只见她本来娇艳的容颜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一双美目含着秋水望着自己,看的他心里微微一动。 转身轻咳了声说道:“推我去书房。” “这早饭还没吃呢?”水云烟不情不愿推着他出去,嘟囔着。 安无虞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奴隶要有奴隶的自觉,主子都没吃你有资格吃吗?” “没有~”水云烟拖长了声音应着。 水云烟把他推到书房自己直接脚底抹油,溜出去找吃的。 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久,除了一杯合衾酒就没再吃其他东西,这肚子是饿了。 摸到自己的房间,吩咐下人给自己做些可口的饭菜,就坐在窗边闭着眼将自己的灵识放出去。 顿时整个魔界所有的声音被收拢了过来,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水云烟挑了些谈论安无虞的声音,又捡了些讨论自己的声音。 安无虞不会告诉自己‘失忆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那么她需要自己找答案,要不然云里雾里的在这里,迟早要完的。 她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跟你们说,我听别人说,昨晚那个新娘子长得跟阿烟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嘘,教主下了死令谁都不能提起她的。” “教主那是怕睹物思人,你们是不知道,教主夜夜看着阿烟姑娘的画像不能入眠。”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天晚上给教主的侍卫送夜宵的时,听他们聊起的。” 这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水云烟也听出了头尾,她们嘴里的阿烟姑娘大概就是安无虞嘴里的小奴隶。 如果按照安无虞对自己那么确定的态度,那自己应该就是那位就算死了,也被安无虞这个大魔头放在心上的阿烟姑娘? 这么一想,水云烟总算知道这个梦是谁的,十有八九还是安无虞的。 还在继续的对话,突然有另一个人插进来:“你可别胡说了!阿烟她跟副教主暗通款曲,还把教主的腿都伤废了。 教主天天看她的画像是在想把她抓住后怎么折磨她,哪会想着她啊。” 水云烟一听身子一僵,在脑子反复地想刚才那句话。 “自己和副教主暗通款曲?还把安无虞的腿给废了?他的腿是我废的?”水云烟觉得不可思议,她突然很想知道阿烟姑娘在自己还未入梦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那个人继续说:“我跟你们说啊,那个新娘子啊,进来时是人这出去的大概是尸体了! 教主这几百年来见到跟阿烟像的人哪个留活口了?” 这话把另外两个人吓得都不敢说了,急忙转了话题没再聊。 水云烟也缓缓地收回灵识,看到桌前的冒着热气的包子,视线缓缓上移,透过热气猛看到安无虞的脸,吓得往后一退,椅子往后一移发出刺耳的声音。 脚点着地,堪堪停了往后倒的趋势,正缓了口气。 椅子就被一条长腿轻轻一推,本来稳住的椅子嘭的一下,带着她这个人往后一倒,摔得她屁股都麻了。 睁着眼望着屋顶时,一幕相似的场景一闪而过。 “安无虞你过分了啊!”她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水云烟停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下面的声音传来,但是只听到安无虞冷淡的声音:“要我抱你起来?” 她抬眼看向安无虞,一眼就看到他的腿。 想起他的腿是阿烟姑娘废了的,心就慌,现在她看安无虞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搞死自己。 水云烟又顿在那里琢磨了下,觉得安无虞昨晚没杀自己大概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伸出手,黑亮的眼睛看着他故意眨了眨:“那你抱我起来。” 水云烟根据自己看的那些艳俗话本得出过一个结论,那就是,任何男人都不会为难一个娇弱的小女人! 安无虞看着她故作娇弱的模样,唇角弯了弯,伸手握着她的手想狠狠往下压,治一治她喜欢装模作样的臭毛病。 但是低头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时,手却不由地往上一拉,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顿时馨香扑满了怀。 安无虞心一颤,手掌下意识地轻轻地揉着她被撞到的后脑勺,沉声警告着:“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用灵识偷听魔教的消息,那么这脑袋就不是被这么轻轻地撞一下了。” “哦。”水云烟被他这一抱,就算被他警告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心想,“安无虞都知道自己偷听消息了,还抱自己,看来他对阿烟的爱意比恨意多些。 果真男人都喜欢自己得不到,兄弟却能得到的女人啊。” 水云烟差不多摸清了安无虞对自己的态度,便安心了很多。 吃了个早饭安无虞开始处理公事。 水云烟一个人闲着无聊溜达到花园,恰好遇到了水汀兰。 水汀兰本来正兴高采烈地跟着小伙伴们采花,看到她时笑就难看地僵在脸上,还有满脸的不敢相信,就差冲上来晃着她的肩膀问:“你怎么还活着?你不该早死了吗?” 水云烟看她这一副震惊的模样,怕她憋得难受,心里有些不忍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吧,小兰。” 水汀兰脸色难看不已,走到水云烟面前一眼就看到她更加娇艳的脸。 她也识货、,扫一眼就知道水云烟那一身衣裙首饰,就算卖了整个善水派也买不来的。 水汀兰视线停在站在一旁的六个侍女身上,这脸上的黑还没褪去,眼又红了。 她咬牙切齿地在水云烟耳边说:“水云烟你别以为自己插上羽毛就变凤凰了,记住我爹跟你说的任务,要不然等着你的就是死!” 水汀兰说完看着水云烟微微发白的脸色,心里得意起来,想坐到她的对面,这屁股还没挨着石凳六个侍女其中最高大伸脚就踢了过来:“放肆!小小贱婢居然敢跟夫人平起平坐!拖出去杀了!” 这话音一落,立刻就有暗卫出来,抓住被踹倒在地的水汀兰。 水云烟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被暗卫压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的水汀兰,缓缓说道:“你大概跟我认识不久,不太清楚我的脾气,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 水汀兰一听以为水云烟是怕了自己的话,但是还没笑又听到她对压着自己的人说:“你把她丢进你们魔教生意最好的妓院吧,也算成全了她那番话的意图。” “贱...”水汀兰这惊叫声还未说完,侍女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在夫人面前大声喧哗,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水云烟拍了拍手,把这部分留给了水汀兰,起身想出去堆个雪人玩。 但是还未走几步,就感觉心口有东西在疯狂地啃咬着。 心口的剧痛让她再也站不住,直接摔到侍女怀里。 水云烟捂着心口,脸色煞白,转头看了眼水汀兰,只见她眼中都是报仇后的快感。 看来水镜秋真的留了手。 第15章 温泉mua~ 第十五章:温泉吻 安无虞听到消息到房间后,只见水云烟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但是他看她周身的灵力越发的稀薄,心里顿觉不妙,急忙上前打断她的疗伤。 水云烟一被他打断就倒在床上,嘴角流下猩红的血迹,蜷缩在床上捂着心口,一脸痛色。 “出去!”安无虞朝屋内的人说完,直接上床将她扶起,手指想点在她的心口。 但是她一退,他的手落了空。 安无虞眉头皱起。 “别碰,这是灵蛊。你灵力比我高,你碰我它会跑你身上去的。”水云烟费力地解释完,又说,“你给我找一把匕首来就行。” 但是安无虞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扯开她的衣襟,微凉的指尖直接按在她的心口处。 只见她平滑细嫩的肌肤下,立刻有东西涌动起来。 “你疯了吗?灵蛊不是开玩笑的!”水云烟实在没力气推开他,就算焦急也只能干看着。 灵蛊寄生于人的心,以寄主的灵力为生,发作起来会啃食寄主的灵根,使寄主痛不欲生的同时,还会使寄主的灵力大量的减少。 这种蛊虫杀不死,而且三日内就能让人丧命,想要痊愈除非将灵蛊转移到另一个比自己灵力高的人身上。 安无虞眉眼未动,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指尖,身上的力量越发的浓厚。 水云烟感知到心口的灵蛊有些焦躁不安,在她心口窜动的越发凶狠,疼得她脸色白到有些发青,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安无虞垂眸看到她额头冷汗直冒,唇被她咬的血迹斑斑,心疼地抱紧了些,伸手扯下自己覆眼的白绫塞到她嘴里:“疼就咬着。” 他说完就沉着脸,看到在她心口四处蹿的灵蛊,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四周点下,本来躁动的灵蛊安静了很多,开始朝着某点想要冲出来。 安无虞伸手划破她的肌肤,下一秒一只血红的小虫就黏上了他的指尖。 水云烟正要暗叫不好,就见他手一捏,那只小虫就没了红亮的光暗淡地躺在他的指腹上。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指尖的小虫,惊叹道:“灵蛊也能杀死,你太厉害了吧。” 安无虞听到她的夸奖,也不见一分喜色,脸沉的厉害。 水云烟看他这严肃的模样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想把开了的领子扯好。 但是手还未动就被他紧紧地抓着。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他本来清透的蓝色眼眸里隐隐藏了些红色,看起来满是戾气。 “我,我没事了。”水云烟讪讪一笑把手收了回来,担心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手给掐断了。 安无虞手直接按在她还在流血的伤口,疼的她叫了声,伸手就拍回去:“你干什么啊!很疼的!” “不是说没事吗?”安无虞冷冷地看着她问道。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将衣服扯好:“没事那也不能按啊!那我按你,你不疼吗?” 她说完,手就重重地按到他的心口的穴位上:“疼吧” 安无虞抓住她按自己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里,颤声道:“疼。” 水云烟本来还想笑,但是感知到他的心跳在自己手心里慢慢地跳动,不由地愣在那里。 “你的命在我手里要是再丢一次,我真的...” 我真的会把这个世界毁了干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抱了她好一会。 给她修复好伤口,自己坐上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云烟躺在床上看着他走出去,心里还有几分隐隐的担忧,急忙叫他:“诶,你...” 但是安无虞还未等她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她看着走进来的侍女也歇了心思,将衣领拉好,平躺在床上,握紧了自己刚才碰到他心口的手。 似乎还能感知到他有力的心跳。 * 一连几天水云烟都没见到安无虞,深夜睡不着,正躺在床上想着大魔头大概是宠别的小娇娇去了,连自己这个旧爱都不要了。 想到这几天厨房给自己送的汤汤水水,不是甜的就是苦的,顿时悲从心来,大魔头不来自己连顿肉都没的吃! 真是太惨了! 悠悠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自己床边站了个黑衣美男? 她满头雾水,黑衣美男却一脸担忧,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臂关心地问:“阿烟,你没事吧?” 水云烟看他对自己这么熟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人自己也没见过,他怎么一副很熟悉我的样子。 “安无虞是不是为难你了?”余歧见她没说话,更是担心。 敢直呼安无虞大名,看来不是小人物。 水云烟心里捉摸着这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阿烟姑娘的老相好? 这么一想,水云烟立刻就想到之前偷听来的关于安无虞,阿烟姑娘和副教主的前尘往事。 他难道是那个副教主? 水云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没想到他长臂一抱,直接把她抱进怀里。 “你干嘛!”水云烟吓得急忙推开他。 余歧反而搂的更紧,愤愤不平道:“阿烟你之前丢下我,我以为你只想一个人过你的逍遥日子,可是现在你居然又回到他的身边,他还不把你当回事!我怎么甘心!” 水云烟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无奈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不放!我要带你走,我还要把你关起来!”余歧说完把水云烟拦腰抱起往外去。 水云烟被惊到了:“这人居然比安无虞还禽兽!居然想把我关起来!这个怎么可以!” 她急忙凝聚了灵力,正要跟这人干一场,门外就传来一声隐含着怒气的声音:“我的妻子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话音一落安无虞就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憔悴了几分,唇色有些苍白。 “妻子?呵!”余歧冷笑一声,“你以前可是亲口说,她水云烟一辈子只能是你的奴隶,其他的都是痴心妄想!” 余歧的话使安无虞神情微变,他未开口反驳只是看向水云烟。 水云烟也看他,一脸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神情。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你一个外人还没资格管!”安无虞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余歧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同样怒目,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 还被余歧抱着的水云烟见状不妙,这两人打起来自己大概会被祸及,急忙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 安无虞一时也顾不得昔日之情,上手就跟余歧抢起人来。 余歧技不如人被他打倒在地,捂着腹部从窗户跳了出去,水云烟却安稳地落到安无虞怀里。 他望了眼大开的窗户,没有要人追。 伸手就按在她的脉搏上,应该是一摸就摸出没有问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水云烟讪讪一笑:“打架伤和气。” 安无虞未说,把她丢回温泉中:“洗干净。” 水云烟本来想说自己刚洗完澡,不用洗了,但是看他冷眼冷脸的只能撅了撅嘴,泡在温泉里。 安无虞坐在温泉旁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眉头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水云烟自己玩了会见他还在,攀着泉沿笑看着他问:“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别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安无虞脸色一沉,伸手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问道:“水云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吗?” “你生气了啊。”水云烟心里有几分尴尬,“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别生气了,我...” 她还未说完他的唇带着几分暖意直接贴上她的唇,水云烟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突然亲自己? 水云烟怔了会,反应过来伸手就推他,但是他动作更快,从轮椅上到了温泉中将她困在泉壁上。 唇摩挲着她的唇,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真的受够了你的没心没肺。” 水云烟再一次被他狠狠地吻住,呼吸都不由地一滞。 安无虞将她按在角落抵死缠绵,从开始的生气到后面的温柔,他把怀里的人越搂越紧,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那患得患失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两人分开后水云烟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把她自己也吓到了,看了眼自己的发麻的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着唇瞪着眼骂了过去:“禽兽!” 她骂完直接爬上去,鞋都不穿披上一件斗篷就跑出去。 安无虞急忙起身,想去追,但是这刚到门口就见她自己跑回来。 水云烟本来是想矫情地跑一回,但是天太冷了,强撑着面子朝安无虞说:“这是我的房间,该出去的人是你!” 说完把他推出去一把甩上门,急忙找衣服换上,一边换一边想:“禽兽男人居然敢亲我!以后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打死他!” 但是想到刚才的感觉,脸不由的一红。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想那个吻时,立刻又是骂起来:“虽然感觉不错,但是也不可以原谅!禽兽不值得原谅!” 在门外的安无虞看着紧闭的门,脑海传来她碎碎叨叨的心声,浅浅地弯了唇角,仰头看着天边纷落而下的雪,轻叹道:“真是只没心没肺的小野猫。” 第二天水云烟就鼻塞发热,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看着一点事也没有的安无虞,冷哼了声:“你来干嘛?” “要你去干活。”安无虞又是端着一副高傲清冷的模样,完全不同昨晚那般不顾一切的疯狂。 “生病了不去!”水云烟裹紧被子,十分利落地拒绝。 “我没征求你的意见,进来。”安无虞命令一下,立刻进来六个侍女,只是这六个跟之前伺候她的不是一批人。 水云烟觉得奇怪多嘴问了句:“怎么换人了,那六个侍女呢?” 安无虞淡然地喝着茶说:“保护主子不利,从哪来便回哪去。” 水云烟以为她们被放走了,也未多想任由新来的六个人伺候着洗梳。 等跟着安无虞走出房门时,她扫了眼自己院中的侍卫也换了一批,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 第16章 恃宠而骄 第十六章:恃宠而骄 “我院子里的侍卫怎么也换了?”水云烟停了下来,问道。 安无虞未回答只是说:“换了不好吗?” “不好啊,我刚记得他们的脸你就换了新的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带着几分冷意:“你不想换,是想余歧带你走?” 水云烟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话,心想:“这个男人怎么想到那个副教主身上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随口问了句。”她急忙解释,“毕竟是你的手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我把他们都杀了呢?” 安无虞看着她问了这句话,本以为她会惊讶,但是实际上她的神情毫无波澜,还耸了耸肩对他说:“那你就亏了啊。” “没抓到余歧又损失了手下。”水云烟说完见他的神情微沉,立刻就闭上嘴,嘿嘿地笑了笑,“说着玩的。”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水云烟还是忍不住又问:“你真把他们杀了啊?” “没。” “你要是不想要他们给我吧,我有用的。” 安无虞回头睨了她一眼:“你有什么用?” “反正有用。” “不给。” 对于安无虞的无情拒绝,水云烟只能闷气,撇着嘴推他进了外厅。 一进去就是耀眼的红色,还是成亲的大红。 她抬眼扫了眼四周的红绸,不敢相信地问:“你又要成亲?” 安无虞坐在那里端了杯茶,用茶盖拂去茶沫:“我不成亲,只是马上会来十几个都是出自名门正派的美人来给你做姐妹,而且她们都是你父亲亲自挑选的。” 水云烟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水镜秋这是发现自己不对劲开始给安无虞塞美人,来跟她抢宠。 不过这个手段未免也太低俗了吧。 水云烟眼睛在四周转了转,相对于十几个即将来的姐姐妹妹们,她更好奇安无虞明明不成亲,但是这张灯结彩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好奇地问了句:“既然不是你成亲,这里为何都是成亲的样式?” “我和你的。”安无虞语气难得温和了些。 水云烟听完还有些讶然,她和安无虞完婚那天似乎没有这样张灯结彩吧,怎么还成自己和他的了?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轻咳了声道:“我后补的。” “后补?这个也行?”水云烟觉得很奇特,她活了两世也没听过这个还能后补的。 而且现在离他们成礼的那时已经过去十天,这后补也早该补完了吧。 相对于她的惊讶安无虞倒是淡定了很多,放下茶杯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我说行就行。” “听你的。”水云烟自动认怂,这种小事不值得斤斤计较,他有钱想补多久就多久。 她找个离他远些的位置,一坐下本来因为发热有些昏沉的脑袋更加沉了,按了按眉心朝他说:“我睡一会,等会你的十几个美人来了叫醒我就好。” 她说完就身子一缩,幸好她个子娇小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椅子上也能塞得下,就着椅子就闭上眼等着的水镜秋给自己送的大礼。 安无虞看她窝在椅子里,闭着眼,白皙的脸带着一抹红,想到她缩在被子里说自己生病了的模样。 到她身边伸手轻碰了她的额头,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才在心里相信她是真的生病了。 起初想看她吃醋的心思也淡了,伸手想把她抱起,水云烟本来也没睡,感知到他的动作睁开眼不解地看他。 “你生病了,我送你回去。”安无虞道。 水云烟一口血都要吐到他脸上了,合着刚才她说她生病了,这个人还不信! 她摆了摆手:“不用了,反正都出来了。” 但是不容她拒绝,安无虞已经把她抱进怀里:“我没问你的意见。” 水云烟:“......” 他正想抱着她回去就听到手下进来通报:“教主,人来了。” 水云烟一听急忙说:“刚好,快点请进来。” 侍卫一听没有应下,等着安无虞的命令。 水云烟抬眼看安无虞,用眼神催促着。 “听夫人的。”他朝侍卫吩咐道。 侍卫立刻应下走了出去,没一会就带着十二位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脸上都不见喜色的美人们进来。 水云烟坐在安无虞一旁,看着站成一排的美人,转头看向眼睛覆着白绫的安无虞,问道:“你要不要挑几个?” 安无虞脸顿时一黑,气的想把水里的茶杯丢到她身上,咬着牙说:“不用!” 水云烟撑着下巴看着他说:“哦,那你要怎么安排她们,个个都娇艳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安无虞听她的话越听脸越黑,悻然道:“你身为魔教教主夫人,这点小事也解决不好吗?” 听到他的话水云烟开始讨价还价起来:“要我帮你解决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把那几个侍卫给我。” 安无虞觉得自己这次没让水云烟吃醋,自己倒是醋了。 她怎么还惦记起那几个侍卫了! 他冷眼看着正期待地瞅着自己的水云烟,只听她说:“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帮你解决。” 安无虞感觉自己的心重重一沉,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随你。”他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紧抿着唇,浑身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水云烟见他不理自己,也没再追着要,目光转向低着头的十二个人,喝了口茶气派十足地问道:“说说你们能干什么吧。” 这话一出,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女子说:“我们是送来专门伺候教主的。” 水云烟本来不想为难她们的,但是这人上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着说要跟自己抢男人,那是万万不能原谅的。 她直直地看向中间那个女子,唇角微微一弯,但是笑意却未到眼底,问:“再说一遍,你干什么来的。” 有人害怕就劝中间那个女子:“素素别说了。” 但是这位素素姑娘依旧不卑不亢地答道:“伺候教主。” 她话音一落,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重重地砸在她的脚边,吓得她往后一退。 水云烟走到她的面前,打量了她一会不屑道:“脸是长得不错,只是着脑子不太好使,教主不太喜欢蠢的女人,你就去厨房烧火吧!” 素素被她损了一顿也不见生气,而是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水云烟你可别忘了你卧底的身份,我们可都是来帮你的。” 被素素这么一说,水云烟倒是记起自己出嫁那天,水镜秋确实跟她说了要她做卧底的事,不过她记得自己没答应的。 水云烟说:“我可没答应。” “你不答应,你娘可就不好过了。” 她听出了素素的威胁,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娘,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维持着最后的风度笑看着她:“蠢其实不会惹人生气,自以为是的蠢才会让人生气。” 素素还未听明白她什么意思,瞬间她就被水云烟一掌拍打地上:“敢威胁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安无虞叫人把这十二个人都给我绑了!” 安无虞自然还是听到了她们两刚才的对话,现在看着气势凌人的水云烟,之前的失落不由地被欢喜代替。 唤了声来人,立刻就有侍卫进来,把这十二个娇滴滴的美人给绑的结结实实。 “还要什么?”安无虞在一旁问着。 在场的侍卫一听,觉的自己教主有点做昏君的本事,别人家的夫人敢这么嚣张,当家主人一定是怒声呵斥没规矩。 自己的教主居然还问夫人还要什么? 简直就是色令智昏啊! 水云烟也敢应:“给我那几个侍卫,我真有用。” 她说完记起水汀兰又补充道:“还有水汀兰这十二个人都给我。” 安无虞的目光停在她娇嫩的唇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跟我做交易可不会这么简单。” 他向侍卫挥了挥手,要他们全部下去,又朝水云烟招了招手。 水云烟走到他身边,拉了把椅子跟他面对面坐下,拉着他的手撒娇:“我都是你夫人了,怎么算交易嘛。你给我东西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对不对?” 安无虞指了指自己的脸,眉毛微挑,意思很明显,是在跟她说昨晚的那一巴掌。 她一时间语塞,伸手摸了摸他被自己打的脸,讪讪一笑:“昨天是太突然了,我才会扇你的。” “我都是你丈夫了,与你亲昵本就是我作为丈夫应该做的,对不对?”安无虞把她刚才那番话说回给她听。 水云烟被他堵得没话说,哼了声也撒开了他的手,靠在椅背上,硬声道:“你要是被人突然强吻,你不扇吗?” “你要试试吗?”安无虞将眼上的白绫取下,一双好看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呵,想多了。”水云烟白了他一眼,失了耐心,“你要怎么才给我啊。” 安无虞朝她勾了勾手指,水云烟不明所以地靠近她,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凑近,不由地僵在那里。 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小小的自己,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心突然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你...”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摆,心里隐约地感觉他要亲自己。 第17章 为医‘献身\’ 第十七章:为医‘献身’ 安无虞看出了她的紧张,本来想偷香的唇轻轻地压在她的额头:“这个就够了。” 他说完伸手将她头上乱在一起的流苏轻轻碰开,丢给她一块玉牌:“你拿着这个,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水云烟怔愣在哪里,还没从他吻自己额头的事情里走出来。 安无虞将侍女送来的披风给她披上,才让她回过思绪,捏着手中的玉牌朝他道了声谢。 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藏着笑:“先把病看好,看不好病我就把你丢湖里去。” 水云烟哼了声:“您也就会拿这个威胁我了。” 安无虞轻笑,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水云烟拿上白绫急忙跟上去:“你眼睛不遮了啊。” 他伸手白绫直接就覆到他眼睛上,还十分优雅都打了个结。 “你眼睛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遮了啊?”她推着他的轮椅往他的书房去。 “好看的东西才是最危险。” “你是在说我很危险吗?” 安无虞:“世间也有丑的东西很危险。” 水云烟:“......” 第一次被人说丑,水云烟气的赏了他一腿,人也不管了,直接走。 被丢在半道上的安无虞有些哭笑不得,朝她喊:“不是推我去书房吗?” “你太丑!”水云烟头也不回,说完就消失在长廊中。 * 夜深 水云烟看着霸占自己一大半床的男人,眉开眼笑:“您可算知道宠幸一下我这个旧爱了。” 她心里高兴坏了,大魔头在明天大概就能吃肉了吧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原来我的作用只是一顿肉?” 水云烟认真地想了想,点头:“大概是的。” 还未等他发难,水云烟就靠在他身边,巧笑倩兮地说:“我睡了,你要睡吗?不睡的话就去外面看书,我怕吵。” 安无虞看了她一眼,把书盖到她脸上,伸手熄灭了屋内的烛火。 水云烟把书拿下,丢到角落,拉起被子就往最里面缩。 下一刻一个带着热气的身体就挨了过来,她身体不由地一僵,转头看他警告着:“你睡就睡,别动手动脚的。” “嗯。”安无虞嘴上应着,但是手已经圈上她的腰,手指搭在她的脉上。 摸了会不解地问她:“你脉搏怎么这么快?” 水云烟翻了个白眼:“因为你的手压到我的腰了,拿开!” 但是身旁的男人只是低笑:“你还不睡的话,就把你丢出去了,我睡觉也怕吵。” 水云烟:“.......”狗男人! 她入睡快,挨着枕头就昏昏欲睡,尤其是身边多了个热乎乎的狗东西,寒冷的被窝都热了起来,睡得更香。 她睡得香,安无虞就有些煎熬了。 香软在怀,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心里的想法就没停过。 尤其是她一个翻身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手还不乖顺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垂眸看着她的睡颜,身上的火越烧越旺。 正闭眼打算平复心绪,心口却猛地一疼,他感知到不对,凝神一探,眉头就皱起。 安无虞小心地将水云烟推开,自己起身披上衣服。 “嗯,你去哪?”她睡觉一向轻,一点动作就能让她醒过来。 现在她看他脸色不太好,还着急要走的模样,有点不放心。 “有急事,我去处理一下。”他未多语,推着轮椅走了。 水云烟见他走了,自己闭眼继续睡。 但是这还没一会就听到外门的喧闹声,水云烟迷迷糊糊觉得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自己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她打了个响指,整个屋内的烛火顿时全亮。 她裹着被子看着突然闯进自己屋内的一群人,冷呵了声:“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其中一人长得人高马大,手里的大刀直接砍向不见丝毫慌乱的水云烟身上。 水云烟一掀被子,脚一抬将他狠狠地踹到床下后,一脚踩在他下巴上:“滚不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扫了堵在门口的人一眼,十几个男人都是魔教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都被她看的心里一寒,脚不由地退到房门外。 被她踩在脚下的人却是硬汉子,悻然道:“我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尽会用一些下流手段!” “这也下流?”水云烟嗤笑一声,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对着男人的裤.裆砸下去。 硬汉再硬也被她砸的惨叫出声,水云烟低头看他,一双美目带着瘆人的冷意:“这才叫下流。” 她说完直接披上衣服,往门口去:“是不是你们教主出事了。” 这些本来要找她麻烦的人都被她的下流给吓到了,缩了缩腿急忙点头。 水云烟快步往安无虞房间走去,此时院外堵了一些人,这些人见到她都怒气冲冲,恨不得上手就杀了她。 她可没闲工夫鸟这些傻逼,直直地往屋内去。 一进屋内寒风扑面而来,她穿的本身就不多冷的她一个哆嗦。 忍着寒冷进了内室,只见整个内室雪已经膝盖高,所有的东西都被雪盖了彻底,就连坐在床上的安无虞都成了雪人。 她手轻轻一挥给自己开了个道,到他床边时,才看到他身上的灵力正在回转,而且速度快的不正常。 水云烟急忙伸手搭上他的脉,神情一变,他这么会中合情蛊? 合情蛊是最低级的蛊虫,作用顾名思义就是,不动情无事,一动情必死无疑。 看他的情况大概是动情了。 不过他的合情蛊哪里来的? 水云烟想到他给自己解灵蛊,心里不由地一骇。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水镜秋应该在灵蛊里下个合情蛊,是想在她和安无虞圆房时,把她杀了的后又能借机把合情蛊种到他的身上。 幸好那天他们没有圆房,要不然真的会种他的计。 想清楚这些,水云烟反而有些苦恼了,安无虞因为自己中的蛊,自己肯定要救的,但是这合情蛊解起来很麻烦。 她撑着下巴坐在他面前,歪着头看着他紧闭的眉眼,视线缓缓地移到他的薄唇上,带着几分犹豫凑过去。 要碰到时,在心里还是纠结了片刻,最后狠下心一闭眼亲了过去。 水云烟想引起他的情.欲,这样她才能确却地知道合情蛊在哪里。 她两世为人,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但是男女之欢实在一窍不通。 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见他缓缓睁开眼,一双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在他身下的,感知到他性起了,忍着身上的燥热,喘着气翻身直接把他压住,手按在他的眉心,闭眼凝神感受合情蛊所在。 “居然躲在他的脑袋里。”水云烟觉得更棘手了,躲在身上还好。 这躲在脑袋里,下手重了把他弄傻了就不好了。 她咬着唇想了想,低声朝他说:“我跟你灵交,你开灵府让我进去。” 水云烟是想用自己的灵力把合情蛊压死,这样不会伤害他。 只是自己需要有点牺牲了。 安无虞听到她这么说,身上的热似乎更加滚烫,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水云烟的灵识毫无阻碍地进了他的灵府。 安无虞的灵识在她进来的时候就缠了过来,他的灵识比她的强势,一缠上就把她圈的紧紧的,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她。 水云烟意识差点跟他一起陷入浪潮中,吓得她一个激灵,急忙驱使自己的灵识从他的灵识里钻出来,去找合情蛊。 安无虞兴致很高,合情蛊也跳的欢快,被她一下就找到了。 把它给狠狠地扼杀了后,水云烟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是刚松懈,安无虞的灵识把她的灵识一卷,重新拉到自己的神府中,一副一天一夜不放人的架势。 其实他真的一天一夜没放人,水云烟被他欺负的只剩一口气。 “放了我吧。”水云烟只觉得自己马上要仙逝而去了,哑声请求着。 十分满足的安无虞喂了她几口水,拨开她额头汗湿的发低头亲吻着:“好好休息。” 不用他说,水云烟已经窝在他怀里安稳地睡了过去。 * 等她醒过来时,睁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安无虞的房间内。 水云烟掀开被子一看,衣服换了,捂脸自我安慰:“为医者应该就是要这般无私伟大。” 但是她越想越气,咬着牙骂了句:“去他娘的无私伟大!安无虞他就是个禽兽!” 外面候着的侍女可能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敲门问道:“夫人需要洗梳吗?” “进来吧。” 她任由几个侍女帮自己梳洗,看了看门口,心想安无虞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教主吩咐了他出去办事了,您不用等他。” 水云烟一听觉得不妙。 这世上谁人不知,安无虞出魔教不是屠门就是屠城。 他不会去屠善水派了吧? 想到这里水云烟连妆也不画了,拿上他给自己的玉牌急忙出门。 第18章 屠门 第十八章:屠门 水云烟带着水汀兰和那十二个美人到善水派时,安无虞已经屠的差不多了。 整个善水派上空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尸体在路上四处乱倒,火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惨叫声不绝如缕。 被人抓住的水汀兰已经面如白纸,不敢相信下面一片狼藉的是善水派。 她的目光转向水云烟,呆滞的眼睛缓缓回光,奋力想要挣扎了下似乎想要一把将她推下去,但手被人扯着,最后扯着嗓子嘶吼着:“水云烟我要杀了你!” 水云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对拉着她的人说:“把她嘴巴堵起来。” 说完,扫了眼后面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十二个美人,吩咐了句:“她们的嘴巴也堵起来,免的在教主面前,再说出不要命的话。” 水云烟说完就带着她们往有人烟的地方去,一路看过去,除了狼藉依稀也能看出来,这里之前应该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她往还在打斗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除了善水派的人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也混在其中。 正想着安无虞是不是趁善水派人最多的时候才来屠的,半空就飞来一只雪白的大鸟,飞到她的身边后,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像是在邀请她坐到它的后背上。 “安无虞要你来的?”水云烟不太确定地问道。 大鸟点了点头,用喙咬她的衣袖要她坐上来。 水云烟无奈只能爬上去,回头朝侍卫说:“你们跟着我走。” 一行人跟着大鸟飞向善水派最大的校场,水云烟即将落地时,一眼就看到安无虞正坐在最高处的亭中,烹茶下棋,一副恍若置身深林野谷的谪仙模样。 等大鸟把她送到亭中时,水云烟开口便说:“给我留点人!” 安无虞听到她这句话,凤眸微眯带着询问的意味:“要人做什么?” “要他们含羞九泉!”水云烟说完见他还在下棋,直接将他的棋子拿走,“快点啊。” 安无虞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心腹齐九。 齐九急忙应下:“属下马上就把人聚过来。” 齐九应完一闪身下了亭台,片刻亭下就传来喧闹声,水云烟将安无虞递给自己的茶一口饮尽,放回到桌面上,走到亭边。 回见下面有几百人,被推搡着聚集过来。 被挤在人群的水岸芷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衣胜雪的水云烟站在息仙亭中。 冬日的暖阳照在她绝艳的脸上宛如天仙下凡,让他一时间怀疑自己看到的。 “那不是教主的小女儿吗”上次那位求亲的长老也看到了她。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亭中,水镜秋看过去时脸色却一变。 其他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他自己知道。 本来受了重伤的身体,差点一下撑不住倒下去。 水岸芷看出了他不对劲,急忙扶住他担心地问着:“爹你怎么了?” 水镜秋摇头说自己没事,脸色却白了几分。 水岸芷被欺辱的满身火气,咬牙切齿地朝站在亭中的水云烟怒骂道:“水云烟你这个贱人!你残害同门!欺师灭祖!杀兄弑父!为了报一己私欲,要大魔头来屠我善水派上上下下数千人!”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骂,让水云烟彻底冷了脸。 她还未说水镜秋对自己干的杀人灭口的事,水岸芷倒是耀武扬威起来了! 坐在那里静静饮茶的安谪仙也沉了脸,带着水云烟下了息仙亭,放下她后,手中凭空出现的剑欲划破了水岸芷的喉咙,水云烟急忙阻止:“等会!” 安无虞带着寒气的剑刃堪堪停在了水岸芷动脉之上,他不解地看向水云烟,沉声问道:“为何?” “要你等会就等会嘛?听话哈。”水云烟将他的剑收回去给他,安无虞眉头微皱,一脸不情愿。 水云烟二话不说,把他的轮椅推到自己身后,要他静静地在一旁呆着。 自己走到人前,看向被安无虞吓得脸色惨白的水岸芷,眉眼间具是凌厉的气势,她开口道:“水岸芷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你刚才骂我的话。” 水岸芷眼睛畏缩地看向静坐在一旁的安无虞,一句嚣张的话也说不出,抓着水镜秋的胳膊被吓的裤.裆湿了一片。 水云烟看他的怂样,不屑地哼了声:“你将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杀兄弑父,这三盆污水泼我身上,那我便要问一句水掌门了,我师承谁?同门有谁?亲兄亲父是谁?” “你父亲不就是掌门吗?”之前那位长老看着眼前气势凌厉的姑娘,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以前见过的是不是她。 水云烟冷笑一声,眼睛如一把利刃直直地看着水镜秋,回道:“老伯,虎毒不食子,但是有些人禽兽不如!” “带上来!” 她喊了声,大家就见鼻青脸肿的水汀兰还有另外十二个姑娘被人拉了上来。 “心不心疼?”水云烟问的是水镜秋。 水镜秋看着被塞住嘴的水汀兰,恨不得当场把水云烟给杀了,悻然道:“水云烟你这个孽障!连你亲姐也要迫害!” “亲姐?呵”水云烟抓起水汀兰的头发,在她身上掏出一个盒子,“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吧?” 水汀兰见水云烟手里放着能触发灵蛊的香粉盒,心里莫名的发寒。 水云烟将盒子直接打开,一股淡香就被水汀兰吸入,瞬间她的脸色大变,捂着心口栽倒在地,翻滚起来。 “是灵蛊!”养过蛊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水汀兰是中了蛊。 其他人见水汀兰在地上翻滚,十分痛苦,担忧地看向水镜秋。 有人嫉恶如仇,站起来便骂了出来:“妖女!你身为正派之人,居然行事比魔教之人还阴狠,正派岂容的了你!我今天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水云烟看着那人,唇畔的笑意更深:“好,我成全你。” 她话音一落,那人就一头倒在了地上。 水云烟将手里剩余的叶片夹在指尖,问:“还有要送死的吗?我手里的叶子还很多。” 一时间几百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安无虞却十分给面子给她鼓了掌:“夫人的手法真不错。” 本来低下头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狐疑地看向水云烟。 嫁给安无虞的不是水汀兰吗? 怎么变成水云烟了? 水云烟看了安无虞一眼,伸手将水汀兰拉起,与水镜秋对峙:“水掌门是不是很好奇我的灵蛊怎么来的。” 水镜秋听到这话,心里觉得不妙,此时他真的恨不得直接弄死水云烟这个祸害。 未等他回答,水云烟就答了:“是你逼我代替你的女儿出嫁后,你种在我心口的。” “而且你还不放心我会死,给我的丈夫送了十二美人。 你是想要她们跟我争宠,还是想利用你种在她们身上的灵蛊,把我丈夫杀了然后再把我给杀了!” 这话成功地让困惑不已的众人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水镜秋逼小女儿代替自己的大女儿出嫁后,还不知足地想利用,她和其他女人杀死安无虞! 这几百年来由于魔教教主安无虞过于凶残,各个名门正派都约好绝不动魔教。 魔教见他们安分了也没找他们的麻烦。 但是现在因为水镜秋的事,魔教再次大开杀戒,屠了数千人! 有人越想越愤怒,朝水镜秋斥道:“难怪会被魔教屠门!自己作死就不要连累了其他门派!” 一时间讨伐声渐起,水镜秋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讨伐,耳边一声声辱骂让他握紧了拳头。 水岸芷虽然之前被吓怕了,但是在危机时刻还是有胆的,大声辩驳:“水云烟和安无虞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刚才她那一番光面堂皇的话都是给魔教屠门的借口!我...” 但是他的的话还说完,一道寒刃割喉,他的血喷溅在水镜秋的身上。 安无虞被人推到水云烟身边,通身气势骇人,沉声道:“魔教屠门的何需理由,我想屠你们就屠你们!” 他说完垂眸看了眼水镜秋,水镜秋被吓再也站不住,一把倒在地上。 “你害我妻在先,后害我,我不把你一派挫骨扬灰,实在是对不起你的一番好意。”他说完,覆在他眼睛上的白绫落下,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白雪中格外清透漂亮。 但是认为漂亮的只有水云烟一人。 其他人都恐惧万分地想逃,水镜秋更是被吓得直接叫起来。 水云烟对着这样的变化还有些不解。 当她看到安无虞的眼睛由蓝转黑后,只觉得天地剧震,强大的力量沉沉压来。 顷刻间她就亲眼看到,整个场上除了魔教的人,全部变成粉剂隐入白雪中。 不远处的高山传来轰的一声,她闻声看过去只见整座高山从半山腰一断,直直地倒向善水派。 整个善水派在他们离开后已经被埋了彻底。 后人要寻善水派大概只能再效愚公。 * 水云烟最后看了眼彻底不见的门派,趴在白鸟身上瞅他的眼睛。 “看什么?”安无虞将白绫重新戴上,遮了她的探究。 “真的很危险。”她摸着下巴老神在在地点评。 她说完脑袋就窜出一道安无虞的声音,危险也不会伤害你。 水云烟愣了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脑袋里又冒出他说的一句话,她脑袋不舒服吗? 接着安无虞当着她的面,开口问了句:“你脑袋不舒服?” “啊?”水云烟愣了愣,安无虞担心地把她抱进怀里,伸手给她摸了摸后脑勺。 这时她脑袋里又冒出了他不解的声音。 “昨天跟她神交的时候,她后脑勺撞到床上现在还在疼?” 水云烟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风平浪静,完全没有开口说话。 看来是神交的后遗症,现在她也能听到他的心声了.... 第19章 是她睡了我! 第十九章:是她睡了我! 水云烟跟着安无虞回魔教后,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侍卫,对他说:“他们六个人是我的了。” 安无虞回头看了那六个侍卫,心里十分不解,她要这六个人干什么。 水云烟脑子里立刻就有安无虞困惑的声音,她朝那六个侍卫说:“你们先下去修整修整。” 说完就直接推着安无虞往他房间去。 安无虞开口:“我很好奇你要这六个人的原由。” 水云烟实话实话:“因为我没有干活的苦力啊,搬个东西或者是拎个死人都要自己上手,太累了,我看他们干活干的挺好的,就收下了。” “你嫌没人给你干活,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找其他人。 而你偏偏只要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跟余歧有关系?” 水云烟听到这话,脚下的动作一顿,一瞬间有些怀疑他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余歧可是要把自己关起来的人,比安无虞还要变态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跟着他走嘛。 “他要把你关起来?什么时候说的?”安无虞明显是听到了她的心声。 “就是他闯进我屋内的那天。” 他看着她,神情带着几分不悦:“那天你们在房间了干了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水云烟脑海就出现他的声音:她对余歧到底是什么想法? 水云烟叹了口气:“我对余歧没有任何想法,我的心里只有你。” 说完在心里暗戳戳地想:“大魔头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谁婆婆妈妈了?”安无虞回头瞥了她一眼。 水云烟觉得两人这么互听彼此的心声,实在是无聊,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能不听彼此的心声吗?” 安无虞眼睛隔着薄纱看到她笑弯的眉眼,唇畔也不由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欠扁。 “我是你的主子,需要知道你每时每刻想的是什么,你一个小奴隶听我的心声,是想受罚吗?” 水云烟懒的理他,随便叫来一人吩咐道:“你把教主给推回去。” “你去哪?”安无虞看着往回走的水云烟急声问道。 “小奴隶要回去睡觉了。”水云烟伸着懒腰直接消失在亭台楼阁中,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他记起上一次她离开时也是这般悠闲,不由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冷声朝走过来的齐九吩咐:“多派人看着夫人。” “是。”齐九说完,有些欲言又止。 “有问题?” “夫人已经一个人出去了。” * 水云烟带着帷帽一个人走在魔教的大街上,四处看了看总算找到了一家灵药铺。 她进去的时候店铺内只有三个人,跟掌柜似乎在商量些什么事。 见到她进来立刻停了声音,还不自然地转开了脸,躲开她的视线。 水云烟暗暗地打量了那三人,心里觉的有些奇怪,这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穿的跟地里的村民一样。 而且中间那位走路和身形跟余歧有些相似。 还不等她上去问,那三个人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掌柜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道:“姑娘是买什么啊?” “买一些新鲜的灵草。” 听她这么说,掌柜立刻就带她到专门放灵草的架子前。 “这里都是今天新采的灵草,姑娘自己看看。” 水云烟半弯着腰从下往下扫了眼,没有看到自己要的,便开口问了一旁的掌柜:“你这边有生骨花吗?” “生骨花?”掌柜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想了想,摇头,“我开灵草铺几十年都没听过这种灵草。” 水云烟没有太失落,毕竟她也是在书上看过,自己也没亲眼见。 “其他铺子有吗?”她随手捡了些自己需要的灵草。 掌柜笑道:“姑娘,我这家可是最大的灵草铺了,我这里没有其他地方肯定没有。” “你这些灵草看起来有点不像山上采下的。”她拿起一支有些发黄的灵草看向掌柜。 掌柜一听急声道:“小姑娘你可别乱说,魔教谁人不知,我仙灵阁的灵草都是从巍峨山采下的!” 巍峨山? 水云烟记下这个地方,把自己挑好的灵草丢给掌柜:“我给你的这些灵草,你这边有多少给我多少,记住我要新鲜的!” 掌柜见是比大生意,立刻就笑眯眯地招呼伙计干活,十分殷勤地给她倒了茶,问道:“姑娘买这么多,要不要我们把东西给你送到府上?” “你这里是哪里都送吗?”水云烟期待地看着他,她见掌柜乐呵呵地点头,心里也开心,“那你帮我送到震天吧。” 掌柜知道震天是魔教的大本营,平日也会送货过去,立刻就应下:“好,只是我们进不去,可能需要姑娘带个路。” 水云烟点了点头,掌柜又说:“这装货还要些时候,姑娘要不要去溜达溜达会?” 她一向贪玩,见外面人多又热闹,按不住性子,吩咐了一些事就往外去了。 水云烟走到人堆里,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大包甜糕。 吃甜糕正吃的开心,被人一把捂住嘴,塞了她一嘴糕。 气的水云烟反手将手里的糖葫芦怼那人的眼睛,几下就把他打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她将甜糕和糖葫芦一丢,扯起被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这一看,她就看出来这人是在灵草铺看到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水云烟还没开口问这个人要干什么,他就自己答了:“阿烟姑娘,我们教主有请。” 教主? 安无虞? 水云烟想了想觉得不对,安无虞的手下都是叫她夫人的,从来就不喊她阿烟姑娘,难道是余歧? 她带着好奇跟着往一旁的酒楼去,到了三楼雅间就见余歧一人坐在桌边,自酌自饮。 水云烟停在门口,心想:“余歧怎么成教主了?难不成和安无虞反目后自立门户了?” “阿烟,进来坐吧,我给你点了你最爱的菜。”余歧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的如沐春风,一双的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都是深情。 水云烟大方地迈了一只脚进去,想到安无虞醋溜溜的话,又收了回来。 “我有夫之妇不好跟男子独处一室,告辞。”她说完就想下楼回去。 但是余歧怎么会让她走,直接拦了她的路。 “你和安无虞真的成亲了?”余歧颤着声,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嗯,我们不仅成亲了,我已经有他的孩子了。”水云烟说完拨开他想走人,但是被扯住。 余歧的目光转到她纤细的腰身上,他知道安无虞什么性子,若是水云烟真的有了身孕,他绝不会容许她出门的。 “阿烟,你又在骗我!”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眼中藏了怒火。 水云烟有点无奈,她真的不知道阿烟姑娘对余歧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对自己死皮赖脸的。 “你对我不依不饶的,不担心安无虞把你一教屠干净吗?”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安无虞给搬出来。 余歧倒是冷笑一声:“他本就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水云烟心里一紧,她没想到这个词会出现在安无虞的身上。 她刚见过他的强大,完全跟这个词搭不上边。 “我就算是强弩之末,屠了你也是轻而易举!”安无虞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 余歧回头一看,神情倒是平常,目光恶意地盯着他的腿,嘲讽道:“想屠我,先把你这双腿治好吧。” 安无虞抓着轮椅的扶手的手指节有些泛白,唇紧紧地抿着。 这时水云烟绕开余歧走到安无虞的身边,朝余歧笑着说:“不劳你费心,他的腿不出一个月就好的了,一个月后提刀见。” 余歧没想到水云烟会为他说话,气的咬牙:“阿烟,你!” “走了。”水云烟说完转身就下楼,也不管安无虞和余歧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安无虞回头看了眼她,吩咐了句:“楼下等我。” 看到她点头,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余歧:“余歧,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对她有企图,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不念旧情?呵,当初是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揪着他的前襟,想到以前的种种,眼中不仅是生气还有浓重的恨意。 “当初,是你先不要她的。”安无虞一句话成功地让余歧歇了气焰,抓着他衣襟的手松了力道。 “那你也伤害她了!要不然她当初为什么要跟我走!” “那是因为她喝醉酒把我给睡了,又不想跟我成亲。”安无虞说完看余歧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拿开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事不过三,你若是在执迷不悟,我不会客气的。” 他说完直接消失在余歧的面前。 余歧站在那里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翻滚浓烈的情绪,他没想到最先背叛他的是阿烟。 水云烟正在楼下埋头吃糕点,一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安无虞,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看。 她想了想解释了句:“我出来买药的,无意碰到他的。” 安无虞哼了声:“跟我回去。” “你能给我买些好吃的吗?我的银子被我用掉了。”水云烟觉得这家的糕点很好吃,期待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安无虞冷漠脸:“不能。” 但是不管他能不能,水云烟都得到了许多糕点,毕竟他站在自己旁边谁敢收她钱! 等回到魔教时,水云烟买的那批灵草也到了,她要那六个侍卫搬到安无虞的房间里。 自己飞奔到书房,把正闷着气的大魔头推到房间,开口就说:“把裤子脱了!” 第20章 她哭了 第二十章:她哭了 安无虞狐疑地看着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认真的?” “当然是开玩笑的。”水云烟笑着蹲在他面前,带着温度的手覆在他的膝盖上,“我想给你治腿。” 安无虞打趣道:“是心怀愧疚?” 水云烟仰头看他,眉眼都带笑:“不是。” “为钱?” “哎呀别这么直白嘛。”水云烟还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让安无虞还有些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推着轮椅转向别处:“那算了。” “钱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其实只是想看你站起来。”水云烟跟着他动,继续蹲在他面前一双水盈盈地眼睛盯着他。 “我能站,只是不能久站。”他说完直接扶着轮椅站起,她才到他的肩膀上。 水云烟仰着头看他,目光凝聚到他滚动的喉结上,记起昨晚他哄着自己再来一次的模样,脸不由地燥热。 她不自然地咳了声,把他按坐回去说:“听我的,不听我就去找余歧了。” “你敢!”他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她敢去就一定会打算她的腿一样。 水云烟懒得跟他计较,把他推到还冒着热气的浴桶旁:“等会你进去泡一个时辰。” “那你呢?” 水云烟觉得安无虞人前高冷神圣不可侵犯,在自己面前怎么这么粘人呢,动不动就问自己去哪。 “我在您的浴桶旁给您加热水呢。”水云烟微笑着将灵草全部倒进去,“进去吧,别脱光了,等会我还要给你扎针。” 她说完就见这个男人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看到他的腹肌咽了咽口水,心想:“真猛。” 安无虞进了浴桶,眼睛看她笑着问:“什么时候扎针。” 水云烟看他不怀好意哼了声:“今天初步治疗,不扎了。” 但是安无虞怎么可能会放过她,长臂一伸将她直接带进浴桶,俯身就将她压在桶壁上低声问:“你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要离开我吗?” 水云烟手抓着他的手臂,耳根红透,缩了缩身子小声说:“不是我把你腿废了嘛?” “不是。”他勾起她的下巴,垂下的睫毛打出浅浅的阴影,“因为你耍酒疯对我霸王硬上弓。” 水云烟一听觉得自己听错了,自己对他霸王硬上? 转念一想,大概是阿烟姑娘那个真汉子做的。 安无虞感知到她的不专注,手一把搂着她的腰,沉声询问:“小奴隶,今天要不你赔偿一下?” 水云烟急忙摇头:“不...” 她还没拒绝完,他温热的唇如水滴一般落在她的唇上。 他按着她的后颈,容不得她退半步,神情认真且专注,似乎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美食。 水云烟被他困在怀里,炙热的温度混着水汽让她有些眩晕,攀着他的肩膀的手渐渐脱力,缓缓地滑落在水中。 他的吻也越来越深. ...... 水云烟被他放开后,微喘着气,一张脸红的彻底,擦了把被他吻红的唇,声音带着几分干哑:“安分点!要不然不给你扎针!” 安无虞得了便宜倒是乖了。 水云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没好气地朝外面喊:“要人给我送身衣服过来!” “你可以穿我的。”安无虞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拿到她面前。 她想着自己也不能一直跟他泡在水里,就接了。 不过起身的时候,用放在一旁的白绫把他的眼睛给死死地绑住,还出声警告:“不许偷看!” 安无虞唇畔带笑,手放在浴桶的边沿,望着屋顶,一副君子模样。 水云烟哼了声,出了浴桶就往屏风外去换衣服。 但是娇小姐水云烟对于安无虞的内衫不太会穿,揪着衣领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尴尬地说:“你这衣服怎么穿的?” 安无虞眉眼都染上了几分笑意,伸手拉着她弄皱的衣领,修长的手一路顺下来,似乎下一秒就能碰到她的肌肤。 水云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熬了会他才收回了手,淡声道:“好了。” 水云烟嗯了声,帮他把白绫扯下,扯下的瞬间他的目光就胶着在她身上,舍不得偏一分。 安无虞以前就知道她是尤物,身形纤细窈窕。 刚才抱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浑身软若无骨,现在站着虽说个子不高但是两条腿纤细笔直看不出半点赘肉,纤腰在宽大的衣衫下更具诱惑,再往上眼睛就被水云烟丢过来的一根灵草砸了正着。 “看什么看,再看我有的你也没有。”她白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干自己的活,一会摸水温,一会丢灵草,加上水气的晕开,让她额头有了密密的汗珠。 安无虞见她辛苦扯着她的手,伸手帮她擦掉额头的汗珠,语气温和了不少:“休息一下。” “我现在是医者。”水云烟举起自己的银针威胁道,“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一针废了你!” 安无虞哑然失笑,倒是听话地没有再动她一丝一毫。 水云烟要他抬起腿,垂目看着他修长笔直的长腿,伸出纤纤玉指从脚踝一直按上去,眉头紧紧地皱着。 “你这腿是怎么废的?我搭了你的脉感觉像中毒了,又感觉不是。” 安无虞想了想说:“当初余歧与我反目,刺向我的剑带有剧毒,当时我直接昏迷不醒,听齐九说是你治好我的,但是具体怎么治,怎么把我腿弄废我也不清楚。” 她问:“知道你自己种什么毒吗?” “一日陨。” 一日陨她知道,中毒后一天内必死。 中毒后的脉象也确实跟他有些相似,刚好身上也有药,喂给他几粒后,继续按他的腿:“疼就说。” 她一边按一边想:“阿烟姑娘真的是小能手啊,能迷的两个教主晕头转向还能治得了奇毒。” 而本来起了些旖旎想法的安无虞,看她紧抿着唇,眉眼间都是专注,心里的热火倒是消散了一些。 等她按到膝盖时,水云烟才听到他哼了声。 “这里疼?”她偏头看他,见他点头,眉头蹙起,情况不太好办。 安无虞见她思索了好一会,才下了银针, 谁知道刚施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安无虞就觉得浑身剧痛,他顿感不妙,急忙喊了声在外面休息的水云烟:“阿烟!” 水云烟一听急忙跑进来,一眼就看到他唇色发黑,脸上也是不正常的青色。 她急忙上前拿起他的手搭脉,神情一凝:“你还中过曼陀蛇的毒?” 曼陀蛇是一种剧毒的蛇,一咬就能让人全身剧痛,瞬间让人死亡。 她一想觉得不对劲,他身上怎么有两种毒? 安无虞急忙运功想压回去,被她按住:“不行!” 她刚按到他肩膀就见他昏了过去,急忙下针给他稳住毒性,废了一番力气把他搬到床上。 又给他喂了些暂时压住剧毒的灵药,开门把齐九喊了进来,开口便问:“你们教主的腿到底是怎么废的?” “教主以前为了救你被余歧刺伤,当时是你救的教主,教主的腿也是那天开始就废了的。” 听了齐九的一番话,水云烟大概是知道了。 阿烟姑娘解不了一日陨的毒但是为了保住他的命,用以毒攻毒的办法,用曼陀毒克制他身上一日陨的毒,然后全部逼到腿上。 并施针让他的腿变得比正常的腿更麻木,从而减缓毒性的蔓延,但是这只能延缓中毒而亡的时间,不能解毒。 刚才自己给他吃一日陨的解药,就完全把曼陀的毒释放出来了。 想来想去,不由地想到余歧的话,此时她明白了他说安无虞是强弩之末,确实。 如果按照阿烟姑娘还在的时间来算,这毒在安无虞身上几百年了,若是没有找到解药,他一百年内一定会死。 想到这里水云烟的心都沉了,她差点把安无虞的死期提前了。 这让她焦躁起来,在屋内走了好几趟才静下心来。 “我写给方子,你带人去采回来,记住一定要完好的新鲜的。”水云烟飞快地把单子写好给他,齐九急忙应下,还给水云烟留了下手给她指使。 看着齐九走了,她觉得自己脑袋跟浆糊一样,晃都晃不动。 拖着沉重的步子到床边给他换上干的衣服后,盘腿坐在床上按着他身上的穴位施针。 *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安无虞从噩梦里醒来就看到她在烛火下,一张总是笑着的脸此时紧绷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水云烟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一看立刻问道。 “还行。”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扯了扯苍白的嘴角。 水云烟给他诊了脉,脸色更不好看了。 一双黑亮的眼睛瞅着他,不说话,但是眼中却凝聚了泪光,在烛光下一闪,闪的他喉咙一紧。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跟珠子断了线一般,直直地砸在他的心口。 她哽咽道:“对不起安无虞。” 水云烟会杀人不眨眼,但是说到底她也是被她哥哥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学的也是人情世故,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也是分的清的。 她从来没想过要害安无虞,虽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不高兴了就喊她小奴隶,但是他对自己的好也是记得清楚的。 因此面对这样的变故,她一天的愧疚和担心纷纷化成眼泪流了下来。 安无虞急忙把她抱进怀里,安慰着:“没事的,别自责了。” 她伏在他的肩膀,哽咽压着哭声。 安无虞静静地抱着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她的眼泪揪的比身体还疼。 两人静坐了一会水云烟退开了他的怀抱,可能是不好意思,下床穿上鞋对他说:“我去给你拿药,马上就回来。” 安无虞嗯了声,看她走出门不放心地还看了一会。 水云烟走出去刚好碰到采药回来的齐九等人,齐九把灵草都给她,急声说:“夫人,你单子上有些灵草是极品灵草,我们找不到。” 水云烟看了好一会单子,微微叹了口气:“我明天自己去。” 第21章 不知羞的女人 第二十一章:不知羞的女人 水云烟走了一圈,暂时回了自己房间,她现在想冷静一下。 房间里兜了几圈,心里一直念着阿烟姑娘。 若是阿烟姑娘治的,那么她会不会已经找出更好的方法去解曼陀蛇的毒。 毕竟极品灵草确实不好找,要是能有更方便的方法最好了。 水云烟这么一想,在屋子里翻了起来。 她听别人说这间屋子就是阿烟住的,要是能翻到一些可用的东西也好。 当晚水云烟一人把自己的房间翻得跟逃难似的,最后在一个小格子里找到了一个小册子。 她翻开第一页,属于她的字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写的是,我讨厌安无虞!然后被划掉,在下面写,安无虞其实也挺好的。 再划掉,他就是个大笨蛋! 最后没被划掉的是,我真把他给睡了!真爽! 看来阿烟真的对他霸王硬上弓了。 水云烟抿了抿唇,继续翻。 第二页,写了个开心,就没了。 看了一大半她觉得这个小本子就是阿烟的记账本,写的都是余歧给她钱,扣她钱,安无虞高兴了给她钱,不高兴了给更多的钱。 水云烟翻到倒数第二页,在心里大概也估摸了一下她得到了多少钱。 顿时眼睛一亮,阿烟好有钱啊!她的钱都放到哪里去了! 等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很长的一段话。 水云烟匆匆地扫了眼,写的和她想的差不多。 阿烟确实治不好安无虞身上的毒,就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但是她不知道把这两种毒怎么去掉,恰好余歧要带她走,她就想着外面或许有方法就跟着走了。 内容就写到她要跟余歧出去外面找解毒的方法。 在最后可能她觉得舍不得,还画了一个两个小小的人,牵着手,中间写了个囍字,小人下是一句话,安无虞我会娶你的。 水云烟手碰到这幅小图上,嘴角扬起笑,心想:“用不着你娶他,你自己送上门嫁给了他。” 她看着通篇都是属于自己字迹的册子,就算再不信自己是阿烟,也说不过去。 不过她失忆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琢磨了会也没头绪,泄气地嘟囔了声:“这个梦真的很奇怪。” 水云烟一屁股坐在地上,拎着书晃了晃,成功地掉出一张纸 水云烟急忙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写了几株灵草的单子。 她看了看那些灵草,在心里想了想这个单子的作用,最后忍不住笑了,这是春.药的单子。 看来这是自己以前留下的犯罪证据。 水云烟看着自己手里的册子,暗笑,心想:“自己在失忆前真的太不知羞了吧,居然敢给大魔头下药。”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安无虞的房间去,见他没多大问题。 留下药方,披着晨光就往巍峨山去。 既然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去碰碰运气了,极品灵草能找到一颗是一颗。 * 巍峨山处于魔界和修真界的分界线上,长年仙气缭绕。 虽然很多人会来采灵草但是他们只敢在山脚动动土,不敢进巍峨山的内部,因为里面有很多凶残的妖怪还有致命的动物植物。 水云烟仗着她在做梦,死了也是梦醒,没什么实质伤害就直接往最里面去。 她一个人在深山内走了好久,倒是看到几株可用的灵草,但是她最想要的生骨花还未找到。 生骨花据说只以前的医修大佬自己培养出来的,能医死人生白骨。 之前她想要,是因为直接给安无虞吃生骨花他的腿立刻就能好,若是没有用平常的灵草也可以。 但是现在他身上有剧毒,而且那两种剧毒都在他腿上流动了数百年,没有生骨花重新修复,他的腿还是废的。 水云烟想到他虚弱的模样,有些不解:“安无虞做个梦要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干什么?” 她自己做梦,从来都是日天日地。 谁敢动她一下,她就立刻把那个人踢出自己的梦境,要是余歧在她梦里,肯定活不过一天! 转念又想安无虞都这么惨可自己还怪他,便改了口“说到底还是余歧这个人太烦了。” “你是在想我吗?” 水云烟一怔,回头一看不就是余歧那个讨人厌吗?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想到自己这一天受的罪就气闷,没好气地说:“正骂你烦人呢。” 她说完就不搭理他,余歧却阴魂不散地跟在她身边:“这里很危险的,你没有我的保护受伤了怎么办?” 余歧对她一向是关怀温柔的路数,跟安无虞的刀子嘴豆腐心,还知道拿钱哄人的诱惑法比,没有半点杀伤力。 也难怪自己以前会喜欢安无虞,按照她自己的性子,她也会喜欢安无虞,虽然无趣又木头但是撩起来是真的撩,想到昨天在浴桶里那个吻。 嗯,感觉很不错! 水云烟不知不觉又想远了,脸颊都染上了红,嘴角的弧度是压也压不住。 余歧在一旁看着她少女怀春的模样,脸就沉了:“你在想安无虞?” “是的,还有你大概保护不了我了。”水云烟指了指咬着他腿上的一条蛇,“你已经受伤了。” 余歧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就不好了,急忙扯破裤子想把毒给逼出来。 水云烟直接递给他一株灵草:“吃它,在家里睡个半个月就没事了。” 余歧急忙把灵草吃进嘴里,但是瞬间突然觉得肚子咕噜一声,立刻脸色一白往隐秘处跑去。 水云烟忍着笑,正色朝他喊:“这是正常现象,你忍忍,要不然那蛇毒排不出来!我还有事,你先排着啊,我走了。” 水云烟得逞地笑起来,戴上自己的斗笠,脚步轻快地往别的地方走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安无虞,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唇角带着笑意。 他知道她又在糊弄余歧,那蛇多半没毒,有毒的是她给余歧的灵草。 ...... 水云烟把余歧给忽悠走了,在林中悠闲地晃着。 这时传来一阵响动,水云烟用灵识一探发现很多雪白的兔子正往某处跑去。 她立刻转了方向往兔子的方向跑去,等她看到一群兔子时,它们正窝在一片绿地上啃着青草。 她心里顿时有几分怀疑:“这些兔子怎么看起来不太对?”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响动,平静的有些诡异。 一只兔子跑到她的脚边啃着她的裙摆,水云烟伸手提了提裙子,弯腰把小兔子给拎起来,但是不同其他兔子那么可爱,它红色的眼睛一眯,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她还没反应过来,兔子直接扑向她的脸,大白牙咧着似乎下一秒要啃掉她的一块肉! 水云烟被人一扯,掉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手里的兔子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在了她的脚边。 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本应该睡在床上的男人,拍拍心口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不该找?”安无虞反问,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高兴。 水云烟从他怀里站起,看他还苍白的脸色打趣道:“还不是因为你虚弱到只能卧床了。” 安无虞听出了她的调侃,哼了声,将死在自己脚边的兔子用棍子挑开,水云烟却急忙出手阻止。 “等会,我看看。”水云烟将他手里的棍子拿过,凑近一看,只见本来血肉模糊的兔子腿在以肉眼的速度复原!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再睁眼,这只兔子腿完全恢复如常。 心里诧异万分:“这些兔子跟生骨花有什么联系吗?” 水云烟转头看向一个草坪的兔子,心里更加困惑,如果有关系,那为什么这里只有青草没有花?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生骨花,但是书上画的确实是一种红花白叶的花。 “有问题?”安无虞到她身边关心地问着。 “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对你的病情却是一个好消息。”水云烟将这只死了的兔子丢远了些,免得它死而复生再咬她。 安无虞指了指那些兔子:“跟它们有关?” 她点了点头,本打算说要等这些兔子动起来,但是话还未说兔子们像是吃饱了,全部往某个方向去。 水云烟急忙去追:“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丢给他一个香包,飞起的裙摆和黑发消失在林中。 安无虞看着手里的东西,目光转向她离开的方向,就见之前明明死了的那只兔子又完好地跳了起来,目光凶狠地冲向他。 他眸光未动手中的剑漾出一道光影,这只兔子就被他劈成了碎肉。 他收了剑本想往水云烟离开的方向,但是一旁的草地粘了兔子血肉的地方都变得漆黑。 安无虞眉头微皱,正欲上前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到深林里传来一道惊声。 第22章 以身相许不划算 第二十二章:以身相许不划算 安无虞以为水云烟出事了,急忙往那边去,到那边的时候只见余歧被高高地挂在树上发生囔着:“水云烟!你就这么对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看到过来的安无虞顿时就消了音。 安无虞看这架势,始作俑者应该是水云烟。 他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人影。 “阿烟呢?”安无虞朝余歧问道。 “先放我下来,我再告诉你。”余歧话说完,安无虞却无视他直接过去了。 “你们两人都这么不近人情的吗?”余歧气的咬牙。 安无虞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没办法,这就叫夫妻同心。” 被秀了一脸的余歧又闭上嘴,看向别处:“她去那个方向了。” 安无虞看向余歧指的方向,朝跟在身后的齐九说:“你把他丢出去。” 说完就往水云烟的方向去。 “安无虞你这个人很过分啊!我告诉你阿烟去哪里,你不该放我下来吗?信不信我带人把你的魔教屠个干净!” 安无虞理都没理他,消失在密林中。 * 他靠着两人在上一次灵交留下来的灵魂牵绊,很快就找到了正蹲在地上看兔子的水云烟。 水云烟看到他还有些讶然:“你怎么来的?” “就这么过来的,有什么收获吗?”安无虞到她身边,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心里也松了口气。 “有一点,这些兔子不寻常,但是我不知道不寻常在哪里。” 安无虞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直接捏起一直兔子,用手直接划破它的脚,血顺着雪白的毛滴落在草地上,只见本来青绿的草地立刻黑了一块。 “它们的血肉含有剧毒!那它们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水云烟眼里都是不解,安无虞想了想用剑把那只兔子的腿砍断。 “或许这样能找到结果。”他说完直接拉着水云烟躲远了些,暗暗地观察这些兔子。 只见本来还散开的兔子全部聚了过来,动了动被砍了腿的兔子,然后就有一波兔子往一个方向跳去。 “你跟过来,我先去。”水云烟眼中都是光,说完急忙追上那几只兔子。 跟着它们穿过丛林,一条小溪就落入视野,再往前看只见一大片的红花在对岸静静盛放。 水云烟看着那一片的红花白叶,心里激动的想哭,她可算找到了生骨花了! 安无虞随后赶到,她已经在河对岸采了两朵,举的高高的朝他笑。 那一刻,他觉得她的笑容比天边的暖阳还要光亮明媚。 “我采到了,你别过来!”水云烟又采了两棵,拿上所有的东西正打算飞到安无虞身边。 但是这刚到溪中间,一条长长的蛇尾突然出现卷住了她的腿,用力往下扯。 安无虞看到这一幕,反应迅速,一剑直接刺穿蛇头,将它狠狠打入水中。 蛇尾一松水云烟来不及反应就掉入水中。 被大水一冲,脑袋重重地撞在石头上。 她只觉得耳边的水声夹杂着人声嘈杂地让她头痛欲裂。 “安无虞你别这样嘛,又不是我气你的。哦,我知道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别生气了,我亲亲你好不好。” “阿虞,我的好阿虞,你就从了我我会好好疼你的。” “阿烟?”安无虞的声音传来,她缓缓地睁开眼,就看到他担心的看着自己。 耳边那些混乱的声音没了声响。 她有些茫然地扫了扫四周,是个竹屋看起来格外的干净,“我们这是哪里啊?” “你的秘密花园。”安无虞手搭在她的脉上,见无大碍就松了口气,将驱寒的药端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她凑近闻了闻,姜的味道让她却步了:“不用了,我不冷。” 但是他直接自己喝了口,按着她就吻了过来。 一口温热的姜水就流入她的喉咙,辛辣夹杂着他的气息,让她不由地热了几分。 被他喂了第一口,水云烟就红着脸自己端着碗喝了干净,将碗丢给他瞪了一眼:“你不害羞的嘛!” “你说我?知道我们在这张床上干了什么吗?”安无虞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水云烟不由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的床,不由地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画面。 难道是我强上他的地方? 安无虞见她脸慢慢地红了,不由地笑起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水云烟抿了抿唇,心里臊的慌:“那,那都是年少轻狂的事。” 他见她又要没心没肺地糊弄过去,脸色就沉了:“我和你有了关系,你就以一句年少轻狂来搪塞我?” 水云烟她也还是第一面对这样的事情,实在没经验。 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汉,安无虞就是被她玷污的黄花大闺女。 按照她看过的话本,解决之道是她这个负心汉,此时应该软言软语地哄着要自己负责的黄花大闺女。 要他不要担心,自己会负责的。 但是她不想负责,做个梦还得陪他睡一场不成? 水云烟想到温仙跟自己说的话,不是自己的丈夫一定不能跟人双修。 但是安无虞现在就是她丈夫,他要是要自己跟他双修,自己要不就答应了? 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水云烟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只要安无虞没提出来就不说! 水云烟想完正要岔开话题,但是安无虞已经扶上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都是笑意:“你刚才想的,我都听到了。” 水云烟心虚地朝他笑:“我都是乱想的,你别当真。” “我当真了,我想和你双修。”安无虞的唇贴近她的唇角,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脸上晕开,引得她浑身不由地颤栗。 “我...”她想拒绝,但是看着他的期待的眼睛,那个不想堵在唇边说不出来。 “你想想哪家夫妻不睡在一处,哪对夫妻不尝鱼水之欢?”安无虞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一把槌子敲着她的心。 水云烟听了他的话,心里的防线渐松,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他的脖颈,承受着他的吻。 她隐隐觉得自己还忘了些什么,等安无虞的头伏在她的肩膀处说:“阿烟,我身上的毒好像复发了。” 水云烟一个激灵,急忙将他按在床上,拿出自己的银针,在他的穴位上扎上:“这怪我,我刚才忘记提醒你中了这种毒要禁欲的。” 安无虞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本来正一副任君采拮的娇艳模样,自己却不能采。 尤其是现在她头发微乱,领口微敞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热血上头的诱惑。 “你这次来巍峨山有没有带手下过来?” 安无虞的思绪被她的话给打断,点了点头:“齐九在外面。” 水云烟给他控制住毒性后往外面走,开门就见齐九站在院子外。 “齐九,你回去把昨天采的灵草全部带这里来,还有带几个人来帮忙。” 齐九知道她大概是想在这里治好教主急忙应下,传信回了魔教,没一会水云烟要的东西全部到了。 “我们开始吧。”水云烟已经跃跃欲试,她有信心自己能治好他。 安无虞看着她眼中的光,伸手拉着她的手:“等我好了,我们再成一次亲吧。” 水云烟觉得这人真是成亲成上瘾了,无奈地应着:“依你。” * 接下来几天水云烟基本没合眼,日日夜夜地给他扎针祛毒,煎药喂药。 等她确信他身上的毒全部清除了,高兴地差点蹦飞了:“我治好了!安无虞我把你的毒给治好了!” 她扯着他的衣领,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灿烂明艳。 安无虞伸手将她揽入怀:“感谢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 “那还不是我吃亏吗?”水云烟一副认真探讨的模样,“我给你治病,还要嫁给你,给你睡,给你洗衣做饭还要给你生娃娃,怎么算以身相许都是最划不来的买卖。” 安无虞哑然失笑,他捏起她的下巴,如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口:“你不想以身相许,难道想以命相许?” 水云烟听出了他的威胁,哼了声翻身躺在一旁,盖上被子闭上眼,不打算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安无虞侧躺在她一旁:“那你觉得怎么才划得来。” 水云烟沉默着,她知道只是一场梦,所有的一切总会有梦醒的时候,聊这些没必要。 想到这些她觉得心口闷,睁开眼将头埋进他的心口搂着他的腰,打趣道:“其实你就很划得来了,长得这么好看,卖一卖还能换些银子,还有你那些手下都能卖不少钱,想一想我可能要发达了。” 安无虞被她这么调侃再不反抗,实在不符合他大魔头的名声。 手捏着她的脸,低头就吻上去。 …… 休息了几天水云烟确定他身体稳定了,给他喂了生骨花煎出的药。 安无虞吃完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像是干枯的地遇到了水一般,慢慢有了感觉。 水云烟盘腿坐在他身边,密切注意他的身体情况。 等一股暖流在腿上消去,他就觉得本来麻木了百年了的腿有了力气。 水云烟按了按他的腿,眉梢带着笑意:“应该好了,你走走。” 他从床上下去,一脚踩到地,那种踏实的感觉,让他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腿是存在的。 水云烟见他行走如常,高兴地跳下床:“好了!我算是功成名就,没有辜负你魔教的上下老小了。” 她一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脑海里传来一道刻板的女声:“恭喜,你的灵力已解封!” 这道声音消失后,她才看清了扶着自己的安无虞。 水云烟缓了缓站好,笑着说:“我没事,既然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安无虞看她脸色不太好,急忙抱她出去,上了回魔教的马车。 水云烟坐在马车上,裹着斗篷,咬着果子,心里还在想:“刚才那个声音哪里来的?” 而且它说的灵力解封是什么意思? 第23章 梦醒 水云烟曲着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灵力解封难道是指自己梦醒了后消失的灵力会回来? 这么一想她觉得十有八.九了,忍不住暗笑,没想到做个梦自己的灵力就回来了。 不过这个梦太奇怪了,她看向这个梦的主人,跪坐在他身边仰着头小声问他:“你知道我失忆了吗?” 安无虞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点了点头:“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全部忘光了。” “就是我们成亲那天?那你知道我是代嫁的吗?”她好奇地问着。 “嗯,我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水云烟瞪着他:“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掐我脖子!还丢我进水里!” “你不告而别数百年,我苦等你百年,换你你不气?” 水云烟看他一脸委屈,也自知理亏,只能哄着:“算我的错,这不是回来了嘛。” 她眼巴巴地瞅他求原谅,他倒好,咳了声正色道:“要我原谅你也不是可以,看你表现了小奴隶。” 他捏了捏她的脸,见马车停了直接起身往外走。 水云烟气的直接丢了一个橘子过去:“说什么最喜欢我了,一点小事就要看我表现!明天我就跟余歧狼狈为奸去!” 安无虞在外等了等,没见她下来,掀开帘子朝她说。“还不出来?是在等我抱你出来?” 水云烟伸出手:“那你抱。” 他倒是利索,上手将她抱进怀里,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 但是走到大门就被人堵了一道,水云烟看到余歧手里拿的东西,有些不解。 余歧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气的咬牙:“阿烟,我知道你失忆了,这是我求来的解药,只要吃了你,就会知道安无虞曾经对你干的那些事!” 安无虞神情冷了下来,朝齐九说:“把他关起来!” “你在担心?”水云烟看着后面打的火热的一群人,看向他问道。 安无虞未说话,冷着一张脸将她脑袋压回来。 “你以前真的做过伤害我的事?”她继续问着。 安无虞回了句:“做过,但是只有一件。” “是什么?” 对于她的追问,他神情有些抗拒,抿着唇没有回答,等到他房间水云烟下来就把他压在床上,再次追问:“你倒是说是什么啊?” 安无虞拉过被子将两人盖的严实,岔开话:“睡觉,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 “不睡。快说,不说我就自己想办法了啊。” 对于她的威胁,安无虞淡定如常,轻拍着她的后背要她快睡。 水云烟哼了声,直接吻上他的唇。 美人献吻他没有拒绝的道理,按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水云烟将自己的灵识放出来钻入他的灵府,企图勾搭他的灵识。 安无虞自然是感知到了,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声问:“想跟我灵交?” 深度灵交能探知到对方的深层记忆,她不单单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样的记忆。 水云烟懒得回他,用自己的灵识直接勾上他的灵识。 安无虞自然是知道她的目的,一时有些无奈,他不想她知道那些事。 水云烟见他半点反应也没有,红着脸瞪他:“你是不是男人了!” 安无虞躺平任嘲:“不是。” 水云烟:“.....” 她气的咬他的脸,糊了他一脸口水。 “小狗才咬人,你是小狗吗?”安无虞笑着用手推开她的头。 “我是小狗,那你是要把我送人吗?”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眼睛眯了起来,低头就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个严实。 水云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到他的点了,他像是换了个人狂热的让她抵挡不住。 她的灵识他纠缠进一场场惊涛骇浪中,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沉沦。 身体和灵魂两重交合,已经是最极致的融合。 之前她看到的那些画面,听到的嘈乱声音,在这场欢爱中总算有了最完整的模样。 阿烟本是余歧的侍女,后来余歧和安无虞混在一起,她跟安无虞也有了接触,但是安无虞人冷对她不怎么理睬。 后来因为她无意救治了他的一名大将,加上阿烟大大咧咧的性子,两人慢慢地熟了,日子久了也酝酿出几分情意。 随着年岁的增长,阿烟已经有几分颠倒众生的姿色,很多手脚不干净的想占她这个小侍女的便宜。 安无虞知道后都帮她解决掉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魔教教主,势力没那么大,有人看不惯他,就在原魔教教主耳边吹安无虞身边的阿烟貌若天仙。 原魔教教主是个好色之徒,立刻就要安无虞把阿烟送到他床上。 那个时候他和余歧处处受制于人,如果能得到教主的帮助势力一定会大涨。 安无虞还未答应,他的心腹却直接把阿烟打晕送给了原魔教教主。 他知道后,一人一剑连夜去了魔教,从魔教门口一路杀到原教主的房门,一剑把人给砍了,差点被玷污的阿烟也被他给救了回来。 救回来的阿烟以为是他把自己送人的不愿意再亲近他。 安无虞心中苦闷又自责,喝醉酒发酒疯强行跟她绑了奴隶契约,把阿烟归为自己的奴隶。 两人因为这两件事一年没有说话也没有见面。 后来魔教被安无虞重建,他成了教主,庆功宴当晚一直在外游历的阿烟无意闯入他的房间,被他抱了一宿,也听了他一晚上的忏悔,阿烟知道原由后重新回到他身边。 两人各自喜欢却不开口,暧昧地过了很多年,直到她霸王硬上弓了安无虞后又有了转折。 余歧知道阿烟不是完璧后,气的举剑就要杀了她,安无虞为了救她中了剧毒。 后面就是阿烟的册子里写的那样,她为了治安无虞的毒跟余歧走了。 水云烟将前半生的梦境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觉得安无虞这个梦真是闹腾,做个梦还要来个梦中梦。 她疲惫地卷起被子,哑声问道:“所以你做的那个错事,是你的手下将我送给了别人?” 安无虞摇头:“那不是我的错,那个人被我碎尸万段了。我的错是把你绑成了我的奴隶。” 她哼了声:“我看你天天叫我小奴隶叫的很开心啊。” 安无虞将她搂进怀里:“我那是在提醒我自己,不能再伤害你了。” “您的喜好真别致呢。”她调侃完,想了想一个爱称而已,也随他了。 缩在他身边打算睡了,明天还得跟余歧聊聊人生呢。 她被安无虞给弄累了,一闭上眼就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太阳直直地晒了进来。 她微眯着眼转头看向身旁,人已经不见了,伸手摸了摸床榻是冷的,看来是走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水云烟在床上滚了几圈,想到余歧急忙起身,匆匆梳洗好,拿着安无虞给自己的玉牌就往牢房去。 余歧这个人不除,自己日子不会安生。 等她到牢房问余歧在哪,主管牢房的人说是被人带走了。 她觉得多半是被安无虞带走的。 从牢房出来后径直往他的书房去,在路上看到刀光剑影从远处传来,心想:“不会是他们俩打起来了吧?” 水云烟急忙往那个方向去,坐在一棵大树上,果真看到安无虞和余歧正打的火热。 安无虞最先看到她,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要她离开。 余歧随后看到她,立刻就大声地喊了起来:“阿烟,你认清这个禽兽的真面目了吗?” 水云烟笑:“不好意思,被美色亮瞎了眼,不想认清。” 余歧被她这句话激怒了:“水云烟!你这个绝情的女人!你明明是我的人!” 余歧愤怒地朝她吼完,手中的剑转了个方向带着杀意刺向她。 安无虞的眼中顿时涌起杀意,他一剑刺中余歧的心口。 水云烟飞身想远离战场,免得自己被祸及。 但是飞到池塘中间时,她身上的灵力又没了! 水云烟感觉自己这辈子跟水犯冲,这一碰水准掉进去。 她沉在水中,右手上的铃铛又一次发出光,她的意识在浑浊的湖水中已经混乱一片。 她隐约看到一个人拼命地游了过来,心里知道是安无虞来救自己了,她奋力地想要抓住他的手。 就在抓到的瞬间,四周的水压了过来,压迫感让她的心猛地一缩。 再睁眼,一株开败的梨花正安静地插在笔筒中。 水云烟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是自己做梦前的房间。 看来自己梦醒了。 她久久地坐在地上,想到安无虞就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还没跟他在成一次亲呢,怎么就醒了啊! 水云烟越想越难过,直接哽咽出声。 “哭什么?”一道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在她后面传来,吓得她打了个哭嗝。 急忙转身看过去,是安无虞! 她以为梦还没醒,直接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安无虞,我以为我梦醒了,吓死我了。” 安无虞听到耳边哭声,准备拎开她的手一顿,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任由她哭个够。 那个梦是他编造的,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的灵识构建而来。 他编织这些梦是为了绝情绝欲,在他最初的梦境布置中,阿烟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自己灭了所有门派,统一了修仙界和魔界。 但是这个梦他不仅没有绝情绝欲,还情深欲浓的。 只要想到这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梦,他的眉头就皱的深。 最后还是抬起手,打算将人拎开。 这刚碰到她的领口,门突然被人撞开。 安无虞锐利的目光扫到门口,水云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哥哥正震惊地看着自己。 第24章 难过美人关 第二十四章:傲娇的宠爱 水云烟看着水清零,心想:“自己不是在做梦吗?怎么哥哥还来了?” 她不解地回头看安无虞,当看到他黑色的眼睛时,吓的往后一退,睁大了眼睛看他。 “你,你...”她的话还没说出来,水清零已经恭敬万分地跪在了安无虞的面前,“圣祖,舍妹生性莽撞不懂事,希望你手下留情!” “你是圣祖?”水云烟震惊不已,梦里的安无虞居然是圣祖? 安无虞看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就是那个死了几百年后又活过来的圣祖! 水云烟尴尬地移开自己压着他的腿,灰溜溜地爬下床跟水清零跪在一处,朝他喊了声圣祖。 安无虞从床上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脸上都是寒意。 “谁给你的胆子闯进云梦泽的?”他这句话问的是水清零。 水清零冒着死的风险擅闯云梦泽,是因为看跟水云烟一起来云梦泽的女弟子都回去了,只有她一天一夜都未归。 心里担心她出事,今天便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在闯进了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后果了,现在面对安无虞的责难他十分平静:“弟子愿接受惩罚,只要圣祖不要怪罪舍妹。 “哥!”水云烟听他这么说,急忙看向安无虞。 安无虞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地记起梦里她笑看着自己模样,手中的剑已经显出剑身,他还是收了回去,转身躲了她的目光:“这次念你情有可原,便饶了你,下回再擅闯就别活着回去了!” 他冷冰冰的声音把冻得她一个激灵,急忙恭敬地跪在地上朝他道谢:“谢圣祖体恤之情,圣仁慈宅心仁厚实在是天虚福运。” 安无虞听着她不着调的话,回头瞥了眼她一眼,对水清零吩咐道:“你先回去。” 水云烟见自己哥哥要走,下意识开口问:“那我呢?” “阁楼扫干净再走。”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水云烟回头看他孤傲高冷的身影,心里嘀咕着,“他应该不记得梦里的事吧。不记得最好,要不然他想到自己对他干的事,肯定一剑就杀了我。” 她急忙起身把水清零扶起来,笑着安慰他:“哥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打扫完了就立刻回家,记得要嫂嫂给我做我最爱的红烧肉!” “你就想着吃,这一天一夜干什么了?”水清零严肃地问道。 “偷懒睡觉啊,睡了一天一夜累死了。” 她说完就往门口走去,抬眼一望脚步不由地停下。 水云烟看着下面平静的湖面,扫了眼静静矗立在湖上的亭台阁楼心里觉得诧异,她明明记得那天晚上湖水把云梦泽给淹了的啊? 她小声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水清零:“哥,云梦泽是不是有秘密啊?” 但是他给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别问。” * 水清零一走,水云烟就干起了活,但是这刚擦完一个桌子就不行了,坐在椅子上,往上看刚好看到正站在窗边的安无虞。 “圣祖,您需要什么吗?”她大声朝他问。 但是对方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需要你把阁楼打扫干净。” 水云烟泄气地哦了声,拿着抹布擦窗户。 安无虞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记起在梦里她给自己穿的衣服,眼中闪过笑意。 他犹豫了会还是拿出了纸片人,手一点,十几个纸片人全部变成正常人高的纸人。 “笨手笨脚的,站一旁看它们怎么干的。”安无虞的话音一落,水云烟就见圆头的小纸人,提着桶子拿着抹布奋力地干起了活。 水云烟见有人干活了,急忙应下:“好的!圣祖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安无虞听到她的话,脑海里冒出她心里的想法,哈哈哈哈,不用干活真是太好了! 他看到她暗喜得模样,唇角不由地弯起了弧度。 一直到日落西山,小纸人才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干净了。 水云烟偷了一个下午的懒,精神十足地朝安无虞说:“这个下午徒孙我受益匪浅,以后干活一定不会再笨手笨脚的,让圣祖您一定满意。” 安无虞看到她睡得粉嫩的脸,将视线转到手中的茶杯上:“既然学会了,那过几天你再来打扫一次。” 水云烟:“......”他真是个狠人啊! 暗暗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接受:“行,那我能回去了吗?” 安无虞手轻轻一挥,她觉得自己被人往外一推,落地后进入视野的是梨花林和湖水。 她站在湖边望着繁茂的梨花林,心里觉得云梦泽这个地方奇奇怪怪的。 水云烟披着月色回了家,温仙上来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等一顿饭过去才停了些。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他还是忍不住想起梦里的安无虞。 那场梦真的太让她心动了。 如果下回梦里还有他,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想到这个问题水云烟烦躁地翻了个身,不由地记起今天圣祖看自己的眼神,陌生又寒冷。 她忍不住瑟缩了下,急忙裹紧被子滚到床最里边,嘟囔着:“不想了,明天还要去内门上课呢!“” * 水云烟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搭水清零的剑就往内门去。 她到内门弟子学习的地方时,大家都准备去极光大殿晨读,在路上刚好碰到了花想容,她急忙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容容!” 花想容看到她眼睛闪过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啊。”她跟花想容走在一起,顿时引来了所有男弟子的目光。 本来干净的路上,顿时出现了很多从别处丢过来的花和信纸。 两人被砸了几次,急忙挑了条人少的路走。 花想容听到她说在圣祖那里睡了一天一夜,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你说的是真的 ?” 水云烟点了点头,花想容更是不可思议:“你可能不清楚圣祖的脾性,你不见的这两天我专门找了关于圣祖的书看。 很多野史都记载过他曾经因为杀虐过重而魔化,你想想就知道他性子有多嗜血。而你在他那里睡了一天一夜,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她听完花想容的话,对自己的事不怎么在意,反而好奇地问:“他魔化了为什么还创立了天虚派?” “这个就未有记载。”花想容摇了摇头。 水云烟琢磨了下,笑着对她说:“我看肯定是跟女人有关,自从天地初分哪个英雄躲得了美人关的。 肯定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对他说,安无虞人家觉得魔教太无趣啦,你创立一个修仙派给人家玩玩好不好嘛。然后我们尊贵的圣祖就建了个天虚,是不是很有趣啊!” “很有趣吗?”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水云烟浑身一僵回头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尊贵的圣祖大人嘛! 吓得她急忙往花想容身后躲,随口而出:“安无虞我错了,你别生气!” 说完立刻又懊恼起来,梦里叫安无虞的名字叫顺嘴了,看到他就下意识地喊出来。 她急忙跪下来朝他说:“圣祖,我错了,请你责罚。” 安无虞本来只是来找人的,路过拐角处听到她的声音便停在暗角,想等她过去自己再走,免得她尴尬。 但是听到她编排自己后,心里的无名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会一剑杀了她,可是听到她认的第一个错,他心里的火就被那句话消了个干净。 这样反复的情绪让他眉头皱起,本想冷哼一声就略过去,不为难她,却被闻声赶来的墨声扰乱了。 他一来什么也不问直接对水云烟说:“你怎么能惹圣祖不悦,今天就罚你在极光大殿外站一上午!还不快去!” 水云烟知道墨声在救自己,立刻拉着花想容给安无虞行了礼就跑了,把烂摊子丢给墨声。 “圣祖小孩不懂事,您别见怪。”墨声紧张地朝他解释。 “那你该懂事了,你跟她一起罚站。”安无虞说完就往前走,墨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 果然圣祖的心思还是这么捉摸不透。 水云烟站在极光大殿前,自动隔离殿内传来的嘲笑声,专心地数着殿前的台阶。 这第一次还没数完,就见墨声尴尬地站在她身边,一副跟她一起罚站的架势。 “你干嘛?”水云烟不解地看着他。 “陪你。”墨声才不会说自己被罚站了。 水云烟摇头:“不用了,被我哥哥看到又要教训我了。” 墨声咳了声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一番,然后正色地大声说:“水云烟你给我站直了,不许偷懒,今天我会全程监督你的。” “你无耻!”水云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墨声敲了下她的头:“没大没小,好好站!” 专门走出来看水云烟罚站的素雅,看到他们俩的动作立刻阴阳怪气起来:“有些人啊就算进了内门,身上都是在外门留下的顽疾,来这里也只会带坏其他人。” 水云烟听到她的声音,真的觉得素雅这张嘴不是牙痒,就是舌头疼。 要不然怎么总是干些让人想磕了她牙,拔了她舌头的事? “还有这消失的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 这句话真的触及了水云烟的底线,她一把推开要拦她的墨声,冲到素雅面前,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眼中都是骇人的冷意:“想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别担心,我马上就会告诉你。” 素雅见她笑,心猛的一沉,不好的预感顿时就涌了上来。 第25章 入梦镜2 第二十五章:入梦境2 水云烟说完单手揪着她的领子,一路拖下极光大殿的台阶。 “水云烟你疯了吗?”素雅心里极其慌张大声地喊着。 “没呢,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快疯了。”她笑着将她扯到殿前的湖岸, 用力把她丢进湖里。 看热闹的人都堆在大殿门口, 只听到扑通一声,素雅就沉到水里去了。 一时间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水云烟这也太吓人了吧?” “素雅是一等灵力, 有什么担心的。” 花想容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你们好像忘了, 水云烟的灵力比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灵力都高。”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下来, 心里都觉得素雅大概是难逃水云烟的折磨了。 水云烟靠在湖边的树上, 对墨声的劝慰充耳不闻, 墨声担心她玩出人命来,想把已经沉在水里好一会的素雅给救出来。 但是他的灵力根本就穿不透水云烟布在水面的结界, 实在觉得丢脸,气的一甩袖子:“我把你哥叫来!” “去吧,反正他来了我欺负的也差不多了。”水云烟漫不经心地说着, 见素雅泡的差不多了, 手轻轻一抬, 水淋淋的人就从水里窜了出来。 素雅猛烈地吸着气,怨恨地瞪着她。 水云烟就喜欢她这一副, 明明很恨自己但是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 手指轻轻往下一压, 素雅又一次掉进湖里。 “水云烟你给我等着!”素雅挣扎地喊了句。 “你有本事现在就来打我呀。”水云烟冷哼了声。 正当她说完只见一道身影,从对面踏水而来,一弯腰将素雅从水里捞起。 水云烟看向来人,眼睛不由地一眯。 那人带着素雅飞到她面前, 伸手就想扇向她,水云烟一把抓着她的手冷声道:“七长老是想仗势欺人?” 素盈盈将素雅丢在一旁,义正言辞地说:“你如此不顾他人的性命!心思歹毒!我身为天虚长老,只是替天虚清理门户,何来的仗势欺人!” 水云烟看着一脸正色的素盈盈,觉得自己跟她天生犯冲。 上一世她在内门学习时素盈盈总是对她百般刁难,后来她登上长老之位也是她百般阻扰。 重活一世她提前出现在自己面前,水云烟恨不得自己修为猛涨,把这个人给踢得远远的,免得让自己眼睛疼。 素盈盈见她不说话手中的剑已经刺向了她,水云烟急忙伸手夹住她的剑,冷声道:“你不问缘由就想一剑杀了我,到底是谁歹毒?” 水云烟手轻轻一弹,将她的剑弹开,继续道:“素盈盈你这般黑白不分,我看你这长老之位也坐不久了。” 素盈盈听到她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脸黑了个彻底,手中的剑再一次飞向了水云烟。 水云烟随手折了一根柳枝跟她的剑缠上。 上一世她和素盈盈的修为相差无几,打起来她们两胜负各半。 如今她虽有强大的修为,但是五百岁的身体发挥不了灵力的作用,反应和力道都不及素盈盈。 渐渐地水云烟落了下风,花想容急忙想要帮她,但是被她给拦住了:“容容,你给我把素雅给绑了丢进湖里,今天我不把她吓得服服帖帖,我就不姓水了!” 花想容听话地将坐在一旁看戏的素雅一把绑住,丢进水里,素雅又是在水里扑腾地叫了起来。 被素盈盈打退的水云烟一脚踏在素雅的头上过,用力往下压,笑着说:“你一叫我就想踩你,多叫几声。” 素雅立刻就闭了嘴,素盈盈见自己的侄女被水云烟这般折辱,手中的剑更加凌厉,卷着湖水带着杀意冲了过来。 水云烟一个翻身踏浪而上,一脚踢到素盈盈的脸,将她踢飞了几丈远,自己停在水面上理了理微乱的衣裙,嘲讽道:“看来七长老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嘛。” 素盈盈气的咬牙,她到底是轻敌了。 她以为水云烟不过一个刚进内门的小弟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现在她被她踢出这么远,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若是自己捡不回面子,以后长老的位置真的坐不久了。 素盈盈这回是真起了杀了她的心思,凝聚灵力,顷刻间四周狂风大气。 水云烟看她这架势知道要发大招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小身板能不能挡住,为了保险起见并不打算硬抗,飞身就往岸上去,但是一层结界把她挡了个结实。 素盈盈冷笑:“想逃?我怎么会让你得逞。” 水云烟只见她手结成印往下一压,心里暗叫不妙,这可是素盈盈的绝杀招数,曾经她就栽在这招下很多次。 现在的她躲过去更不现实,她急忙给自己立了个封印。 还没结好,只听得嘭的一声,整个湖面的窜起一连串的水柱,柱面带着剑刃的寒光,齐齐地往水云烟的方向过来。 她急忙躲闪,但是这些水柱不依不饶地缠着她。 她知道自己躲得越久,这些水柱就会按照她的路径把她圈在一个水圈里,让她动能弹不得最后被逼死。 水云烟急忙看准时机踏上一根水柱,但是下一根水柱像是看准了她要跳上来,直直地冲了过来,她暗叫不好。 往后一退,脚下一空直接往下一摔,她咬着牙心想:“自己这回又要栽在素盈盈手里了!” 落下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被水柱击中的刺痛感,反而是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回头一看,是一双清冷的眼睛,惊喜道:“安无虞!” 安无虞拎着她落在水面上,他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水柱,手中的剑一出。 只见一道光影四散,顷刻间本来杀机重重的水面顿时平静如初。 安无虞将她带上岸,手一伸站在湖面上的素盈盈瞬间就到他的手里。 他只要想到刚才水云烟被她逼到走投无路,心里就怒气沸腾。 这种情绪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此时他只想一手捏断她的脖子泄气。 素盈盈被掐的脸色发青,挣扎着要脱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素雅看着自己的小姨这个模样,急忙跪在安无虞面前哭着说:“圣祖是水云烟先欺负我的,我小姨才会出手伤人的!是水云烟伤人在先的!” 素盈盈也应和着:“我是看她在残害同门,才会出手教训,望圣祖能明察秋毫,不要误伤好人。” 水云烟本来看素盈盈要被掐死了,想跟安无虞求情,但是听到她们两的话,闭上了嘴。 有些恶人不值得救。 安无虞听到她们两人的话却冷笑一声:“那我看到你在虐杀弟子,我是不是也该出手把你杀了,才算明察秋毫了!” 他说完手上的力道加大,素盈盈说不出话来,出于本能挣扎的更凶。 迟迟赶来的水清零看到这一幕,一眼就看到站在安无虞身边的水云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慢几拍。 自己这个妹妹怎么天天跟圣祖他老人家搞到一起去啊! 他急忙上前,看到素盈盈气息奄奄的模样一把跪下朝他说:“圣祖请手下留情!” 他的话音一落,没了气息的素盈盈被安无虞丢到了地上。 安无虞扯出水云烟身上的帕子,擦干净手后收到自己袖口,冷然道:“我是圣祖不是圣人,在我面前求情,我想你们都忘了我手上沾过的血。” 他说完看向被吓愣在地上的素雅:“还有在我面前说谎,那你这一辈子都别说话了。” 伴着素雅的一声尖叫,跪在地上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只有水云烟神色如常地站在那里,看着安无虞孤身一人离开的背影。 她在梦里已经见过他将整个门派全埋的场景,现在看着这个小场面,情绪不见波澜,只是看着他一个人离开的背影觉得心闷。 她敲了敲心口,就听到水清零拉着自己,厉声道:“你给我去好好去上课,不许跟圣祖有瓜葛!” 水云烟听完觉得自己哥哥好像在担心自己跟安无虞有奸情,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安无虞这种人,他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是毁天灭地的。 他若是真喜欢她,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他抓住的。 但是这些话她只能想想,乖乖地应下,跟着花想容一起去上课。 水清零见她走了,这才吩咐人处理这件事,自己带着墨声去跟掌门汇报。 水清零和墨声达到掌门的殿内,详细告知了素盈盈的事。 掌门听后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圣祖的心性若是一直这般嗜血凶残,我们天虚真的难逃大难啊。” “难道没有办法让他再沉睡吗?”墨声问道。 “墨声,上一次的沉睡是那个人的牺牲才有的,并不是我们能做到的。”掌门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梨树,感慨道,“我们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没记起过往。” 一时间整个屋内的气氛压抑起来,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远处传来悠远的钟声,殿内的安静被外面清脆笑声所打破。 掌门眸光一动,看向水清零:“清零,你妹妹在圣祖那里一天一夜,都做了什么?” 水清零有几分为难,一个她字说了半天也没下文。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掌门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他,带着几分威严。 水清零并不想水云烟卷入这些事,他只是想她开心地长大,到了年纪给她寻个好人家,让她安稳地过一生。 墨声急忙开口维护水清零:“师父,您就别为难师兄了,再说烟儿那小丫头今天就把圣祖惹生气了几次,你还指望她能跟圣祖琴瑟和鸣?” 掌门听到墨声的话,眼中的笑意更深:“我们说了不算,还是要那个小丫头和圣祖自己决定。” (二) 水云烟以为素雅走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能来临。 只是她没想到这世间除了自己讨厌的人,还有自己讨厌也不能灭掉的人,那就是安无虞。 她又被强行征做苦力了。 水云烟拿着抹布坐在云梦泽的亭台里,看着天边的白云,打了个哈欠,然后躺在长椅上用袖子盖住脸心想:“睡一觉,什么事都好办。” 但是这刚躺下,就被人用东西砸了下,她急忙坐好扫了扫四周,看到对面的屋檐旁正坐着一个清俊的少年郎,正笑看着自己。 “水云烟,你再偷懒我就要我舅舅罚你了啊。” 水云烟看是安无虞的小外甥易为春,又躺了回去,慢悠悠地说:“我听容容说她不喜欢告状的人。”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容容那么温柔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易为春发出思春少男的傻笑,见水云烟不理自己了,气的朝远处喊了声,“舅舅!” 水云烟已经看透了他的小把戏,翻了个身自己睡自己的。 “桌子擦好了?”安无虞的声音突然在上面传来,水云烟一听吓得直接滚下长椅。 安无虞下意识伸脚,将她卡在了长椅和他腿之间。 水云烟就着这个尴尬地姿势,看到安无虞冷艳的脸,讪讪一笑:“我刚才是在擦长椅。” “还不起来,是等我抱你?”安无虞垂眸看她。 水云烟被卡的姿势很尴尬,腰被卡着,动也动不了,她伸出手:“拉我一把。” 然后她就看他熟练地抽出她身上的帕子,盖在他自己的手上准备拉她。 水云烟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这个人牵自己一下还要用帕子隔着! 她生气地将自己帕子抢回来,急忙爬起来:“我回去了!” “明天继续擦。” “明天有修习课!” “我已经帮你告假了。” 水云烟气的咬牙,将手帕团成一团,丢到正笑的跟羊癫疯一样的易为春的身上,直接拒绝:“不来!” 安无虞未再与她争执,反正他有的办法要她来。 见水云烟消失在结界内,安无虞朝易为春招了招手:“下来,我有事问你。” “舅舅什么事啊?”易为春急忙坐到他身边。 安无虞像是遇到了难题,眉头皱起:“你不是说,只要一个人在身边呆久了,就会觉得厌恶吗?为什么我天天要她来云梦泽,我还没厌恶她。” 易为春记起安无虞来内门找自己,路过极光殿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开口就问自己,怎么样才能厌恶一个人。 他当时就随口说了句,相处久了自然就厌烦了,他没想到自己舅舅会付诸行动。 他更没想到自己舅舅天天变着法要水云烟来云梦泽干活,是为了厌恶她。 易为春想了想刚才的情景,觉得自己舅舅没厌恶她,水云烟倒是要厌恶自己舅舅了。 不过他还挺好奇安无虞为什么这么做:“舅舅你要厌恶她干嘛呀?” “因为她会影响我的情绪,那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易为春听到这个答案,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情话? “你不会喜欢她吧?”他不确定地问着。 “不是,她只会影响我的愤怒。愤怒这种情绪对我来说是不能有的,会影响我的心性。” 易为春听到他的解释,想了想如果只能引起他的愤怒,那大概是算不上喜欢,毕竟喜欢一个人是给对方开心的情绪。 “那她为什么会引起你的愤怒?” “她被人欺负了我会很愤怒,那种愤怒还不受我控制,但有时候她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不愤怒。”安无虞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复杂的情绪,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冷漠就是杀戮。 可是现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愤怒,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易为春也算明白了,他想了想然后凑到他身边说:“你不是会织梦嘛。你就织一个她总是被人欺负的梦,你看她被人欺负多了,这样你就习惯了。” 安无虞按着眉心想了想,觉得可行。 * 水云烟憋了一肚子气回家,温仙正在院子里摘桂花,看到她回来温声问着:“烟儿你这一上午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啊。”她走过去帮她拿篓子,不高兴地板着脸。 “又去云梦泽了?”温仙只要一听到她去云梦泽就觉得心抽了一下,这一天天孤男寡女地待一起迟早要出事。 她拉着水云烟坐在石桌前,问道,“烟儿,你是不是喜欢圣祖啊?怎么天天跑他那里去?” “不喜欢!而且十分讨厌!”她说完见水清零进来了,急忙对温仙说,“别跟哥哥说哦,我会房间休息了。” 她说完就要溜了,但是被水清零叫住:“回来,哥哥有事跟你说。” 水云烟急忙坐回去乖巧地看着他。 “下午内门有活动,记住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要。”水清零神情十分严肃,水云烟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是,就是要你不要因为蝇头小利做错事。” 水清零这番话说的她一头雾水,她从小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不过她也不多问急忙点头,拿起自己的东西就钻房间去,一关门就听到手腕上的小铃铛响了声 水云烟抬起自己的右手腕,只见小铃铛正冒着荧光。 这只小铃铛从梦里出来后从米粒大小变成了豆子大小,安无虞把它改造了一下,变成了能连通他们俩的传信铃铛。 只要一响就表明安无虞给自己传信了,她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小铃铛,接着就传出安无虞低沉好听的声音:“明天你不用来了。” 好消息来的太快太突然了,担心他后悔,急忙回了条:“好的,您好好休息。” 她发过去立刻铃铛又响了声:“我听出你很高兴,那你下午来补一下明天的。” 水云烟一把用被子蒙着自己不回他,反正他也抓不到她。 * 下午水云烟到内门就看到很多人聚在校场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水云烟攀着花想容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花想容解释着:“掌门抓到了两只灵兽,要分给内门弟子。” “那很好啊。”水云烟听到灵兽,就记起自己在林中历练时跟自己绑定的白虎,心里叹了口气,当时出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带上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好像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吧。”花想容拉着她往校场去,水云烟倒是兴致缺缺。 等她跟着花想容走到台下,往上一看就愣住了,那关在笼子里的不就是自己的大白虎嘛!站在大白虎头上的不就是小狐狸嘛! 她心情有些激动,抓着花想容问:“要怎么才能得到这两个灵兽。” “抽签,抽中了就有。” 水云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又公平的方法,按捺住内心的期待,静静地等着抽签开始。 一校场的人在一声鼓响后立刻井然有序地站成好几排,立刻就有人拿着抽签筒下来。 水云烟随便拿了根,倒过来一看,是‘灵兽’两个字。 正高兴自己运气好,一不小心看到反面,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若是想要得到灵兽需要伺候圣祖起居三个月。 水云烟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跟安无虞一定是有血海深仇,要不然怎么抽个签都和他有关! 正纠结要不要为了灵兽去伺候那个狗男人时,就见墨声往自己这边走来:“走吧小丫头。” “去哪里啊?”水云烟跟花想容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墨声走。 墨声将她手里的签拿走,看了眼不由地摇了摇头:“还真是有缘。”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最近神神叨叨的?”水云烟看他又是摇头又是笑的,觉得怪异的很。 墨声但笑不语,神秘地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水云烟白了他一样,将签抢回来问他:“我能换别的做吗?我不想伺候他,他可麻烦了。” “你若是想要灵兽就必须按照上面的做,这是掌门说的。” 好吧,掌门说的就没有商量可言了。 等到了掌门的殿内,只见自己哥哥也在,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水云烟记起上午他跟自己说的话,立刻就缩在墨声的身边,担心水清零上来就臭骂自己一顿。 掌门看向黑着一张脸的水清零笑着说:“清零,我这次一共放了两千根签,只有她一抽就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水清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两千根签只有她一抽就中,他再多说也是徒劳:“弟子听师父的。” 水云烟听出了些苗头,她这次抽签是有预谋的,那个预谋还跟自己和安无虞有关。 “你们想让我对安无虞做干什么?”水云烟看向坐在最上位的掌门。 掌门依旧是一脸和蔼:“我只是想圣祖孤身一人在云梦泽,便想选一位人去伺候他而已,你也无需多想。” 水云烟还是不信:“那灵兽?” “灵兽还是三个月的报酬,若是圣祖不想要你伺候,你回来也可以获得灵兽。” 听他这么说,水云烟想了想,若是按照安无虞冷漠的性子,应该不会忍受别人在他身边长久的呆着。 她思前想后了许久答应了下来,三个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大白虎可不能给别人。 等商讨好,水清零就拉着她回去,一到家就劈头盖脸地说起来:“水云烟,你真的要气死我!” 水云烟撑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哥,我知道你们什么目的了。掌门肯定是看我上次在云梦泽呆了一天一夜,就以为我和圣祖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所以想方设法地让我重新回到圣祖身边,然后让我用美人计诱惑圣祖不对付你们,一心一意地呆在云梦泽,是不是?” 水清零听她猜的差不多了,轻叹道:“你跟他或许真有段缘分。” 他说完水云烟急忙解释:“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而且他一点也不待见我,上回我摔倒了要他拉我一下,他居然用手帕盖着我的手才拉的!” 水清零眉头皱起反问:“难道你想他直接拉你的手?” 被这么一问,水云烟顿时沉默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意的点好像才是错的。 (三) 从那天被水清零灵魂一问后,水云烟蔫了几天,掌门找她去云梦泽都没缓过神来。 安无虞看到她的第一眼,嫌弃地皱起了眉:“什么鬼样子也敢往我面前站,出去!” 水云烟巴不得,看来自己不用干活就能得到她的大白虎了! 她一走出去,屋内只留下掌门和安无虞,两人一站一坐,气氛有些凝滞。 “宋庆你很聪明知道她对我有影响,但是我劝你别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掌门低着头恭敬万分:“圣祖放心,弟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虚。” “你为了天虚还是为了自己,我没有兴趣,只要别动我的底线我就会留着你,若是碰了一下,无论天虚还是你都将不复存在。”安无虞的声音带着让人心颤的寒意,掌门一把跪在地上,连声应着,“弟子一定循规蹈矩。” “出去。” 掌门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退了出去,打算等掌门出来就一起回去的水云烟,见掌门出来后直接走了。 水云烟叹了口气自己提着包袱打算回去了,这还没出结界就听到易为春的声音:“水云烟,走吧。” “去哪?”她站在那里不想挪动。 “去你房间啊,你不是要伺候我舅舅三个月起居吗?”易为春到她身边扯着她往里面走。 水云烟急忙拍开他的手:“你舅舅明明就要我出去的啊!我回去了。” 但是她话音一落,就见安无虞走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漆黑明亮:“我要你出去等我,没要你出云梦泽,跟我走。” 圣祖大人出马,水云烟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他隔壁的房间。 安无虞用手推开门,率先走进去:“你住这里,只要听到铃铛响就去隔壁找我。” 她蔫蔫地哦了声,坐在椅子上朝他说:“事先说好,一我不会干活,二我也不会对你使用美人计,你也不许对我使用美男计,三不能扰人清梦尤其是半夜。” 安无虞听完她无法无天的话,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拎起她的后领,打算拎到外面丢湖里喂鱼。 水云烟已经深谙此道,急忙楼上他的脖子,十分神气地看他:“你丢啊,我又掉不下去。” 安无虞目光却突然凝聚在她娇嫩红艳的唇,她微微合着的唇离他只有一个低头的距离。 记起那个梦里的吻,他不由地缓缓低下头。 水云烟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往后缩了缩,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道:“你干嘛?” 被她的声音拉回神,安无虞看着她轻声回了句:“在想吻你的感觉会怎么样?” “你禽兽啊!”水云烟急忙推开他,红着脸跑进自己的屋子,将门重重一关隔绝他的目光。 易为春躲在拐角看着自己舅舅站在水云烟的门前,一脸深思的模样,总觉得自己舅舅应该是有点喜欢她的吧? 要不帮他早日认清感情? 易为春琢磨了下,觉得可行,朝安无虞招了招手:“舅舅你过来。” 安无虞走到他身边,易为春拉着他拐到一个亭子里,问道:“舅舅,你那个梦准备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 易为春忍着激动,认真说道:“我昨天想了想,你不是想要厌恶水云烟嘛。 还有一个比较有用的方法,就是你拼命宠她,把她宠到你自己都受不了她的脾气了,自然你就厌恶她了。” 安无虞想了想,摇头:“我会把她宠到她离不开我,这个不行。” “那你要她宠你,让她厌恶你,然后按你的性子你也会厌恶她。”易为春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要水云烟宠他,想想都觉得人间毁灭。 按照水云烟的性子,要她宠人大概十句不离这些话,滚一边去,我很困,很累,没闲功夫搭理你。 但是安无虞赞同地点了头:“嗯,可行。” 易为春笑容都僵在脸上,看着安无虞离开的背影,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 易为春这几天看安无虞都觉得愧疚,最后受不了,跑出去买了坛酒打算给他赔罪,让他把自己出的馊主意给改了。 当天晚上他到安无虞的房间,把自己在外面买的酒和菜都摆了出来。 正打算跟他聊聊把那个主意改了的事,就见无精打采的水云烟推开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桌上的饭菜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跟回光返照似的。 “易为春你不够朋友啊!大鱼大肉还有酒都不叫我!” 他看着水云烟拿着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朝安无虞小声地问了句:“你叫她来的?” “嗯,她觉得无聊了。”安无虞给自己倒了杯酒,静静地看着水云烟笑的满眼星辰的模样。 她在自己面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你也吃啊,别光喝酒。”水云烟注意到他的目光,用筷子给他夹了块肉丸,笑眯眯地说,“这个可好吃了。” 安无虞嗯了声,拿起筷子将丸子夹起咬了口,肉香在唇齿间弥漫开,确实是美味。 水云烟又给他夹了几次菜,他都一一吃完,只是这酒再也没他的份了。 看来她打的是以菜换酒的算盘。 安无虞坐在一旁看她口齿不清地和同样口齿不清的易为春争论有没有醉的问题,不由地低笑出声。 水云烟听到他的笑声,停了争论转头看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 然后像是记起他是谁直接扑到他怀里,温热的脸蹭了蹭他的脖颈:“安无虞你可算笑了,真好听。” 易为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酒意散了个干净,急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舅,舅舅我回去了,你把她送,送回去啊。” 他说完直接把桌上的东西都收光,只留下一坛未喝完的酒,匆匆忙忙地走了。 安静的房间一时只能听到水云烟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我,安无虞?” 她的手碰到他的脸,带着潮热。 安无虞没有回答,任由她的双手攀上自己的肩膀,她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 软软的带着酒味,原来这就是吻她的感觉。 他回味完这个感觉,伸手想推开她,但是看到她眼中聚集的泪水,手不由地停在半空,心也被狠狠揪了下。 水云烟咬了咬唇,眼睛一眨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砸在他的唇边,可怜兮兮地对他说:“你现在好凶,你也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我们明明是夫妻,你却要我干活,要我伺候你起居,你变了安无虞,我要跟你和离去找别的男人宠我。” 安无虞看到她的眼泪,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帮她轻轻擦掉:“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我不要睡觉,我要跟你做梦。我想看看我的安无虞好不好,我都没有再梦见他,睡觉前想他都梦不到。”她紧紧地抱着他,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架势。 听到她孩子气的话,安无虞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不再问她意见,伸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给她擦了脸盖上被子,然后用力翻她,把她滚到床最里边。 “好好睡,别打扰我。”安无虞将新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转头朝正缩在里面动来动去的水云烟说完,伸手就熄了烛火。 但是水云烟不听话,她跟毛毛虫一样滚回到他身边,动作利落地钻进他的被子。 抱紧已经入睡的安无虞,靠在他怀里,也安心地闭上了眼。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她只觉得头被重重地撞了下,疼得她不由地睁开眼,满目的金色直接把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哪里啊?”水云烟眼睛在前方看了看,只见五爪金龙在柱子上盘旋着,前面站了好几个男人,长得很白净,走起路来还扭屁股。 水云烟皱起眉,暗暗地掐了下自己手腕。 嗯,不疼,看来又入梦了。 她正想着这个梦是什么样的,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喊了句:“全部杀光!” 水云烟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不由地瞪大了眼,自己旁边跪了起码有一百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见人高马大的侍卫举剑直接抹人脖子。 一时间尖叫声在大殿内响起,还带着回声,听起来十分瘆人。 水云烟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见一把剑要刺中自己了,她伸手一把夹住,冷眼扫了那个侍卫一眼厉声道:“放开!” 那个侍卫被她看的心里发怵,手中的剑没握紧立刻被水云烟抢了过去。 她得了兵器,将手中的剑一丢,剑在所有人面前打了个转,只听得咣当几声,所有的剑都被她打落在地。 水云烟站起来,将自己的剑收回来,眉目清冷带着傲气,看着那些手刃娇弱女子的侍卫们,气势凌人。 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美人们,像是寻到了庇护,动作迅速地躲到她身后。 这些人一躲,水云烟就成了了众矢之的,她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十几个侍卫,握紧了手中的剑。 在这个梦里她没有灵力,现在只有剑术可以用,打他们这些小啰喽还是能够赢的。 不过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啊?怎么这周围的一切她见都没见过? 正当她分心想这些时,那道尖锐的声音又传来:“皇上驾到!” 皇上?难道是人间的皇宫? 水云烟从小就在修仙界长大,对于人间的了解只靠一些书籍,她以前读过一本皇宫艳史知道皇宫必备条件就是皇上和美人。 大家听到那道声音都瑟瑟发抖地跪下,只有她站着好奇地望向门口,想看看人间的皇帝长什么样。 当看到一脸阴郁的男人大步走进来时,她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这不是安无虞吗?怎么变皇帝了?难道这又是他的梦?” 三个问题摆在一起,水云烟感觉自己脑袋疼了。 正想着安无虞记不记得自己,就见他往这边来。 心想,难道他记得? 这还没想完,她手中的剑被他一把拔掉,转瞬间一道寒刃就抵在她的喉咙上。 “你是哪家的女儿这么爱出头?要不然今天就死你一个?其他人都放了?”他阴冷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把水云烟吓了个激灵。 她伸手将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推开了些,转头看他,认真道:“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哦?朕怎么不知道丞相家的千金还有失忆症?”安无虞冷笑一声,手中的剑轻轻往下一压,她的脖子就出现了一条血痕。 水云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脑子都绷着,心里怒骂:“该死的安无虞怎么越变越凶了!” 她回头看他的眼睛,黑如墨带着一点寒光,飞快地琢磨了下方法,按照皇宫艳史里来说,皇上都喜欢孟浪露骨又深情的女子。 她吸了口气一闭眼转身就抱紧他,坚定地说:“安无虞,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这次进宫,我只是为了跟你春风一度,但你要杀我,在死之前能这样抱你,我也无怨无悔了!” 水云烟说完暗想:“这应该够孟浪露骨又深情了吧。”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愣住了,就连手里拿着剑的皇帝也诧异万分。 水云烟见他没动静,抬头看他,只见他眼中满是嘲意:“既然你愿意以死证爱,我成全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第二个梦境开始啦~~ 第26章 你该说情话了 第二十六章:你该说情话了 水云烟听他说完,就见他手中的剑再一次举起, 剑刃在阳光下泛着令人胆颤的寒光。 “你不是真要杀我吧?”她看着要逼近自己的剑刃, 不敢相信地问道。 “要不然呢, 跟你春风一度?”安无虞冷笑一声,反手握剑就要刺向她的后背。 水云烟看他真要杀了自己的模样, 脾气蹭的冒了起来, 十分硬声对他说道:“那你快动手, 我一定不躲半分。” 反正她死了, 梦醒后过意不去的还是安无虞自己。 安无虞看着她倔强的脸, 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舍不得,握着剑的指节有些发白, 却迟迟下不去手。 水云烟见他一直不动手,开口催促着:“快点!” 她的话音一落,只见一道剑光一闪, 她闭着眼僵在那里。 大家都以为会血溅三尺, 没想到看到的只是一缕青丝, 从她的肩头悠悠落地。 安无虞将手里的剑丢给旁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巴掌大的脸在他手里更是娇艳欲滴。 他轻笑出声:“你这个人很有趣, 说的情话也很有特色。以后你就是宫里的情妃, 专门说情话给朕听。” 说情话给他听?水云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圣祖大人果真是在云梦泽憋得太狠了,才会做出这种羞耻万分的梦! “我能拒绝吗?”水云烟急忙问。 但是安无虞回给她的是带着寒光的剑刃,这回剑刃指向的不是她的脖子, 而是她的头顶。 “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剔成秃子!” 水云烟:“......”圣祖的爱好依旧如此别致。 * 水云烟以为自己会是后宫唯一的妃子,但是她低估了圣祖大人被憋坏的心。 她从自己的贴身侍女秋月口中得知,后宫除了她以外还有两千九百九十九位佳人,加上她刚好是三千后宫。 这三千个佳丽统一圈养在一个名为阳竹的地方,每个佳人一个院子。 一排排院子,坐落的整整齐齐,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头。 水云烟叹为观止,别看安无虞平时待人接物都是冷冷清清的,这做起梦来简直要浪破天际了。 他这三千后宫,一天晚上睡一个,十年都不一定睡的完。 秋月看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担心地问:“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震撼到了。”水云烟指了指前面种了一园子大白菜的院落,“园子里还能种菜?” “可以,您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前面还有位妃子种了一园子的刺球。” 水云烟没想到后宫妃子的生活,原来都是这么精彩的,她对于自己的院落更加期待:“我的院子还有多远?” “娘娘,您的院子在前面。”秋月带着她往采光和位置都很好的院落去。 水云烟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前前后后的姐妹们都冒出了头,一双双美目探究地看着自己,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她推开院门走进去,入目的都是一些烂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死了的鸟,熏得她拉着秋月急忙退了出来。 而之前那些冒出头的人全部都缩了回去,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刚才那些人做的。 水云烟看了看四周,心里觉得奇怪,她刚来按理来说两方处于一个防备阶段,怎么这里一上来就是攻击? 难道有人指使? 想到这里,水云烟眼睛往隐秘处看了看,在一棵树下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她捡起几个石头,全部丢了过去,见树上的人被砸落进水里,急忙提着裙摆跑到湖岸。 但是看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她的眉头皱了皱,心想:“这人是来监视自己的?” 水云烟这么一想,认真地看了些暗角,倒是没有再看到人影。 她重新走回到自己的院子,见秋月在打扫院落,开口要她停下:“不是我们的活,等会有人干。” 水云烟说完拎起秋月刚扫完臭鸡蛋的扫帚,一脚踢开隔壁的门,十分霸气地喊了声:“出来!” 隔壁的美人慵懒地扇着扇子走出来,还没说话就被扫帚怼了一脸。 水云烟纤细的手腕举着扫帚,冷声问着:“你丢了什么?臭鸡蛋还是烂菜叶?” 被扫帚怼到无路可走的美人尖叫着:“情妃你疯了吗?你这么对我信不信皇上治你的罪!” “这么可怕的嘛?不过我不信呢。”水云烟白了她一眼,安无虞什么人她会不清楚? 要他心疼一个女人,不如要他心疼一头猪。 “你!”美人被她气的要吐血了,水云烟也是懒得跟她多说,直接用扫把把她赶到自己院子,命令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亲手把这些东西捡干净,二是找你的同伙一起扫干净。” 美人还想争论,水云烟用扫把叼起半个臭鸡蛋壳放她嘴边,有点不耐烦了:“再多说,我喂你吃臭鸡蛋壳你信不信?” 美人吓得急忙抿紧了唇,小碎步跑出去敲同伙的门。 秋月站在正坐在软椅上看白云的水云烟身旁,伺候着给她倒了杯上好的茶。 这才抬眼看向院子,监视一院子的妃子是不是在认真干活。 秋月其实心里十分震撼,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简单粗暴解决问题。 * 夜色初临,水云烟坐在柔暖舒服的床上,正翻着这个世界的药草集,她打算在院子里种一院子的草药。 在天虚水清零不给她种,因为温仙碰到花粉会起疹子,在这里她要种一园的草药,来圆自己的美梦! 正在纠结要种哪种,就听到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不就是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狗皇帝安无虞嘛。 “你来干嘛?”水云烟发出了不待见的声音。 安无虞看着对自己毫无惧意的水云烟,觉得自己可能对她太温柔了。 冷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伸手打算拎人,但是她往旁边一滚,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自己:“你又要丢我去湖里?” 安无虞眉头蹙起,意思不言而喻,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真无聊。”水云烟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书把他晾在一旁。 安无虞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冷待过,微微弯腰伸手将她手里的书抽掉,丢到窗外,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双漆目带着寒光:“你该履行你身为情妃的责任了。” “跟你那啥吗?”水云烟有点激动了,自从那次跟他做了个春.梦,她有时也会回味那一晚的感觉。 “嗯。”安无虞坐在床上,闭着眼等着她的情话。 今天在殿上,她抱着自己说完那些情话后,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同的感觉,后来他问了人才知道那种感觉被称为喜悦。 这一丝喜悦,对于从小就感知不到喜怒哀乐的他来说,是最稀奇的体验。 他今晚还想感受那种不同的感觉。 正等着她开口说,但是等来的是唇上的软意,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她近在迟迟的脸。 唇畔上还有她的唇轻轻吻过的酥麻感。 他心里一惊,心想:“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水云烟搂着他的脖子一滚,让他在上方,睁着亮晶晶地眼睛笑看着他:“来吧,我准备好了。” 她说完脚都盘上了他的腰,安无虞看着她的脚,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水云烟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要跟我鱼水之欢吗?” “鱼水之欢?你想多了。”安无虞将她的腿扒开,整理了衣衫,正人君子的模样,“说情话就行,其他的不用。” 水云烟气的上脚就踢了他一下:“今天没心情!” “情妃注意你的身份,朕的话你也敢忤逆,嫌命长了?”但是回应给他的是,水云烟把被子一卷,脚还差点蹬到他脸上。 安无虞往后退了退,看着她十分嚣张放肆的模样,发现自己居然气不起来,顿时眉头皱的更深。 他伸手扯开她的被子,只见她的红唇在凌乱的青丝里更显妖艳,喉头不由地一滚,刚才被她吻过的唇也隐隐有些发干,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你还没跟朕说情话,怎么可以睡?” 水云烟被他折腾的要疯了,只能妥协,坐起来一把搂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笑看他,温柔地问道:“安无虞你知道你藏在我身体的哪里吗?” 安无虞在她身上扫了几眼还没回答,她就猛地抓住他的手,强行按到她的心口,虔诚道:“你在我的心里。” 安无虞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心口有某种饱满的情绪要溢出来,正当他再一次感受到喜悦的情绪时,就见她重重地摔回到床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祖宗,您满意了吗?我可以安睡了吗?” 他觉得心里的情绪瞬间被掏空,目光起初停在她如画般的眉眼上,想着怎么训斥她一顿。 但是他的眼睛受到了蛊惑一般,顺着她笔挺的鼻梁扫到她的微微合着的唇上,再往下是她精致的锁骨和起伏的波澜。 看到那里,安无虞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地热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不能满足我,还想跟我提要求!滚一边去狗皇帝! 第27章 她成了祸水 第二十七章:她成了祸水 安无虞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感受到男人对女人本能的渴求。 伸手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间, 寒眸细细地打量着她, 眉目间都是认真。 水云烟没听到他的回答,不解地睁开眼, 没想到他的脸突然离自己这么近, 心莫名地一缩, 抓了抓被子紧张地问:“你干嘛?” “我好想对你的身体有兴趣。”他说出这句羞耻的话时, 脸上还是化不开的寒意。 水云烟忍不住瑟缩了下, 抱紧自己,试探地问了句:“那我该感觉很荣幸?” “要不要我给你更多的荣幸呢?”他的手带着寒意贴在她的脖子上, 说出的话像是情人的喃呢,但是眼中带着令人害怕的杀意。 刚才她被他的美色迷昏头了,才会这么那么大胆, 现在她看着眼前的安无虞, 彻底地把他和大魔头安无虞分开了, 急忙摇头:“我不敢妄想。” “呵。”他轻笑一声,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上碰到她的唇, “我现在觉得留下你是最正确的决定,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水云烟扯了扯嘴角, 勉为其难接受他在夸自己。 她看他解了外衣打算跟她一起睡的模样,习惯性地掀开被子,但是手却被他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的是她红肿的右手腕。 “没事,就是今天干了件小事, 过几天...”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一脸阴郁地朝外冷声喊道,“今天谁伺候的!滚进来!” 秋月在外听到声音急忙走了进来,跪在床前瑟瑟发抖。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秋月被他这一声吓得声音都带了哭音,把别人欺负水云烟的事详细地说了清楚。 安无虞听完冷哼一声,伸手提起她就往外走去。 “你要干嘛?”水云烟不解地看他。 她被提到院中,安无虞才将她放到地上,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给你报仇。” “这大晚上的不太好吧,扰人清梦。”水云烟话音一落,就见十几个美人被生生地拖了过来,花容失色地跪在自己院前。 “我杀人从来不挑时间。”安无虞说完手指点着其中一人,“先拿吏部尚书的二女儿开刀,朕得知宋爱卿打算谋反了,他女儿早殿死还体面些。” 这话一出中间那位美人急忙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皇上!我的父亲并不想谋反啊!” 这位美人说完,安无虞一封信直接丢到她身上:“这封信惠美人亲自送给你父亲,你父亲大概就知道他有没有了。” 惠美人可能觉得事情败露了,也不掩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安无虞的鼻子骂:“你这个暴君!总有一天会有人把你碎尸万段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安无虞听到这一番恶毒的话,也只是浅浅地勾起唇角,眼中冷意更深:“借你吉言,杀了后送到吏部尚书的府中,让宋爱卿看看他的女儿。” 安无虞话音一落,侍卫剑起剑落,美人倒地立刻被拖走了,血染红了石板路,看的水云烟心里不由地一惊。 安无虞看出她被吓到了,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扫了眼外面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美人们,温声道:“爱妃,下一个你来选,你想杀谁就杀谁。” 水云烟下不了手只能讪讪一笑:“先关起来吧,我杀人分时间和地点的。” 安无虞杀了个人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听了她的话就吩咐人把剩下的人关起来。 正当她松了口气,他一弯腰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突然的悬空把她吓的心一空,急忙搂紧他的脖子,抬头看他一不小心与他的视线相触,心扑通一跳。 “这个地方不适合爱妃,朕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抱着她直接往外走,脚踏过刚才的血迹,映出一个长长的脚印。 水云烟被他抱了一路,睡得正香感觉有人掐自己脖子,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就是安无虞冷艳的一张俊脸,急忙露出最狗腿的笑容。 安无虞看她笑眯眯的模样,冷哼一声:“我不吃这讨巧卖乖这一套。” 水云烟立刻收了笑,眼睛无意往旁一看,她发现这个地方她没来过? 难道是安无虞的寝殿? “这是凤鸾殿,给皇后住的。”安无虞将她丢到床榻上,自己坐在床边靠在床杆上,慢悠悠地解释着。 “皇后住的?那你要给我住?”水云烟爬起来,看了看是四周觉得这个地方不住最好,太富丽了! 若是在梦里住习惯了,梦醒后她回天虚看着自己的小房间会嫌弃的! 安无虞靠在那里闭着眼,眉眼间带着疲倦:“就是专门给你的。” 水云烟琢磨了下,想到了一个原因:“你不会想立我为后吧?” 安无虞未答直接丢了一道圣旨给她:“自己看,敢说不我就把你丢湖里喂鱼!” 水云烟急忙拆开,只见里面就写了一句话:“立水碧柔为后。” 水碧柔是谁啊? 水云烟将圣旨重新放到他面前,微笑地指着水碧柔的名字:“您认错人了吧,我是水云烟。”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睁开了眼,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脸上。 看了会,他可能觉得看不太清,直接把她扯进怀里挑起她的下巴,从她的眉眼一直看到唇瓣。 只见他一双墨黑的眼睛,像是拨开乌云的阳光,明亮了很多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将她放开,笑着说了句:“原来如此。” 水云烟一头雾水,手中的圣旨被他拿走丢进了火堆里。 “明天再给你补一份。”安无虞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她看他走了,一直憋着的那股劲消了干净,在床上躺下嘟囔着:“按照安无虞的反应来看,那个水碧柔应该和自己长得很相似。” 那她和水碧柔的关系又是什么? 她缩在被子里想这个问题,想的要睡着了,突然挨过来一个人。 吓得她有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安无虞,有些不解:“你不是走了吗?” “沐浴更衣去了,右手拿出来。”安无虞伸出自己的手掌,等着她。 水云烟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你要给我剁了吗?” 他轻笑一声,眼睛漾出几点星光:“加点辣椒烤了,味道应该会不错。” 她本以为他真要剁了,就看到他拿出一盒药膏,轻轻地擦在她还肿着的手腕上,心也松了。 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时,听到他开口问了句:“想知道水碧柔是谁吗?” 水云烟点了点头:“她跟我什么关系?真的和我长的很像吗?” “七八分像,过几天你就能看到她了。”安无虞将药膏收起丢到她怀里,“一天三次。” 她伸手拿起放到枕头下,看了眼已经上好药的右手,朝他展颜一笑:“谢谢。” 安无虞看着她明媚的模样,不由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像是留恋一般在她唇边摩挲着,然后低头轻轻地一吻,如蜻蜓点水,停留,略过。 他吻完语气带了几分遗憾:“感觉不同。” 安无虞说完就躺在她的身边,高大的身躯占了一大半的床,扯了被子,闭上眼蹙起眉,一副他要睡觉了,谁吵他就杀谁的雷霆之势。 水云烟坐在一旁伸手碰了碰刚才他吻到的地方,感觉自己平静的心湖翻江倒海了,心里抓狂:“他怎么开始走柔情路线了!这我怎么抵得住!” * 第二日,水云烟还吃着早饭,安无虞走进来后将一道圣旨丢到她怀里。 “给你的。” 水云烟拆开一看,还是立后的圣旨。 她看了眼自己的名字,心里还是懵的。 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要立自己为后? 安无虞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偏头看到她皱成了包子的一张脸满是困惑。 他难得起了解释的兴致:“朕是昏君,身边需要一个红颜祸水,你很适合。” 水云烟:“……” 被迫成了祸水的水云烟,因着一夜之间从一个妃子变成皇后的飞速升阶,加上皇上连续七天不上朝,还夜夜宿在凤鸾殿,成功地让她坐实了妲己转世的名声。 而她在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淡定地磕起了瓜子,朝正坐在书桌旁举笔挥墨的安无虞劝道:“你能去上朝了吗?再不去我要被你的子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但是他听后,语气平平地回道:“那你也死的极其壮阔,十几万人围着你吐唾沫,何其荣幸。” 水云烟听他这么说脑子里顿时就冒出那个场景,不由地一抖,太吓人了。 “你不去上朝,那你怎么天天窝在我这里,您可是拥有三千佳丽的皇上啊!要学会雨露均沾!”水云烟恨铁不成钢。 安无虞嗤笑一声:“那些女人在我眼里跟死人没区别,你会想跟一个死人睡一起?” 这话她没法回答,只能闭嘴,磕自己的瓜子,心里想着:“这个梦快点结束比较好,要不然自己迟早要被他给气疯!” 安无虞放下笔,认真欣赏自己的画作,朝她又说了句:“我们只需静坐,自然有人来找我们。” 他说完立刻就有人进来:“皇上,婉君公主求见皇后,这是信件。” “呵,总算等不及了。”他扫了眼信,走到水云烟身边,递给她,“你娘亲可算来看你了,好好表现。” 安无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十分愉悦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再一次一脸懵的水云烟看着手里的信件,刚看完就见一位丰姿卓越的女子跨门而进。 一进来就不客气呵退了她殿内所有的下人。 水云烟看着她嚣张的行为,脸色也沉了沉。 婉君公主见水云烟看到她来了,还安稳地坐在榻上,顿时怒火中烧。 厉声朝身边的侍女命令道:“把这个贱蹄子给我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夹子哟,明天的更新放在晚上十一点哦哦。 感谢大家的支持,元宵节快乐~ 第28章 情话苦手 水云烟面对婉君公主的突然发难,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安无虞走之前的话来说, 她是自己母亲 那为什么一位母亲会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她看着要上前抓自己的几个侍女, 下了软塌,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扫了她们一眼:“你们是忘了我的身份?还是忘了皇上的身份?” 这话一出几人脚步都是一顿, 看向婉君公主。 婉君公主威严地走到她面前, 看她的目光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手中的玉骨折扇一收, 满脸不屑:“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生的贱人,靠着碧柔的身份当上了皇后, 就以为自己变成真凤凰了吗?给我绑起来!” 婉君公主这话一出,水云烟就察觉到不对劲。 安无虞给自己的圣旨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婉君公主怎么说自己是用水碧柔的身份当上了皇后? 难道他写了两份圣旨, 一份给自己的, 一份给别人看的? 这么一想水云烟觉得多半是了, 她站在那里扫了眼打算困住的几人,朝婉君公主问:“我倒是很好奇你要绑我做什么?难道想把你女儿换过来?” 婉君公主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 下巴微抬气势十足:“这本就柔儿应得的。” “那你当初何必让我冒充她呢?”水云烟冷哼一声, 将靠近自己的几人, 一人一脚全部踢倒在地。 婉君公主看着被水云烟踢倒在地的几人,脸色一变,急忙站起来,指着她, 喝道:“你!” 水云烟嗯了声,走到她身边狠狠地拉着她的前襟,一双美目带着寒意:“你先给我说清楚,当初你们要我代替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婉君公主看着气势压人的水云烟,心里有些畏缩,神情却未变,大声地斥了句:“放肆!” 她想拍开她的手,但是被水云烟一把掐住脖子:“还有你说我现在的一切是她应该得的?她凭什么是应得的?只因为她尊贵?” 这下婉君公主的神情隐隐看出了害怕,说起话来都颤了声:“自然比你这个贱人生的贱人高贵,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是皇后你说我有没有?如果你觉得皇上更好说话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叫过来。”水云烟拿出匕首,笑着继续说,“不过皇上可不像我这么温柔了,他可是不高兴就爱杀人的。你若是惹他不高兴了,这匕首大概就戳你这里了,而且一招毙命!” 婉君公主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吓得呼吸一滞。 “其实你不回答那些问题我也知道,你送我进来,不过是想我给你女儿送命罢了。”水云烟将匕首轻轻地碰到她的脸,锋利的刀刃立刻就在她脸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但是我命硬没死,反而成了皇后,你看着眼红了,又想要回去,你说你哪来的脸干这种事?” “你年纪大了不清醒,就别出来胡搅蛮缠。你女儿水碧柔长得没我好看,她过来来干什么,受死吗?” 水云烟说完就放开她,将匕首拿在手里,对着婉君公主的头一丢,把她吓得惊叫起来。 云烟看着钉在椅背的匕首十分满意,朝外面喊:“秋月进来送客。” 秋月闻声立刻进来,看到地上趴了几个,就连坐在椅子上的婉君公主都是脸色惨白,一整个室内个个看起来都十分不好。 唯一看起来很好的水云烟端起了自己的瓜子盘,朝她吩咐了句:“把她们都丢出去吧,辛苦了。” 说完就慢悠悠地往外走。 水云烟走到院中,趴在亭台的栏杆上看着湖水中游得欢快的小鱼,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她不看也知道是安无虞来了,他走进来坐在她的身边,伸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让她坐到了自己怀里,柔声道:“皇后,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奖励!”水云烟伸出手,笑看着他。 安无虞拿出一张玉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是个好东西。”水云烟想拿过来,但是他手一扬,她就落了空。 “我的呢?”安无虞眉毛一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 水云烟不明所以:“你的什么?” “情话。” “今天很喜欢你。”水云烟毫无感情地说了出来,然后就去抢他手里的玉牌。 安无虞伸手把她压在栏杆上,低头凑近她的脸,一双墨色沉沉的眼睛与她相视:“你越来越敷衍了,我在想我该不该惩罚你。” 她抿着唇看着他,不满道:“你自己不说情话,自然不知道这有多难说。” “水云烟。”他突然认真地喊了她一声,低低的声音配上他专注的目光,看得她脸微微一红。 正当她在想,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时,只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他一提。 水云烟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抱着他的腰:“我错了!我会认真想!” “嗯,现在想。”安无虞将她提到湖边,笑的十分温和无害。 水云烟紧紧地搂着他,拼命地想,总算想到一句:“我愿意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愿意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就敢跟我一辈子在一起?” “你很好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贬低自己。 “我很好?”他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笑地前俯后仰,像是癫狂了一般。 水云烟担心他笑着笑着掉湖里去,急忙说:“别笑了,小心掉水里去!” 她刚说完,就被安无虞丢进了湖里了。 水云烟:“......”狗皇帝! 正在奋力挣扎时就感受到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沉声问:“怕吗?” 她急忙攀上他的肩膀缓着气,气的眼睛都红了,大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把我丢水里!” 他将她脸上的水擦去,嘴边带着一抹讽笑:“想问你现在还觉得我很好吗?” 她听到这句话,怒声朝他吼:“不觉得!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可是说完,就见他的眼睛里隐约可见的几分光芒黯淡下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本来就委屈的心现在又愧疚,直接把自己气哭了。 她擦着眼泪,哽咽道:“但是你刚才救了我,我勉为其难地相信你还有点人性,以后记得怜香惜玉一点。” 安无虞起初听那句话,只觉一阵冷意从心口冒出来,只想一把掐死她,一了百了。 等听到后一句话,那团怒气直接被散的干净,伸手轻柔地擦掉她落下的眼泪,心口名为喜悦的情绪已经关不住,从心口溢出,填满了眼睛。 他将她紧紧地抱住,像是在抓住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 水云烟因为那次落水,病了五天,天天清粥,吃的她想要自我了结。 不过她打算先把安无虞杀了,夺了他桌上的好酒好肉吃饱了再杀自己。 还没付诸行动,安无虞就将最后一块肉优雅地吃完,这才慢悠悠地抬头看向正在搅清粥的水云烟。 “不想喝?”他问道。 水云烟急忙摇头,她已经知道他的套路了,只要她不喝粥就给她喝药。 “我以为你想吃大餐。” 听到他的话,本来蔫蔫的人立刻朝气蓬勃地看他,拼命点头:“想吃!” 他一眼就望到她眼睛里的光,失笑:“换衣服,带你去玩。” 水云烟跟着他出了皇宫,看着繁华的大街小巷,眼睛都大了不少。 “下去玩吧,坐马车上多没意思啊!”她想把他拉下去玩,但是被他拉住了,“还有事要办,等会我带你去玩。” “什么事?” 安无虞只是将她按在怀里,声音淡淡的没什么精神:“等会就知道了。” 水云烟好奇心不重,见他不说也不多问,自己看自己的街景。 她看了一路,正在心里计划等会要买什么,吃什么,马车就停了。 “走吧。”安无虞下车后,水云烟跟着出去,正想直接跳下车,他动作更快地伸手把她搂下来。 她抬头看向门匾,只见丞相府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心里有些困惑:“你带我来丞相府干嘛?” “给你报仇。” 那准得杀人,水云烟叹了口气,太血腥了。 安无虞轻车熟路地往丞相府内部去,一路走过来,一路的仆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跟在他身后的水云烟觉得,他曾经可能不止一次来这里找麻烦。 等他们两吓人吓了一路,才到正厅,丞相刚好也带着家眷匆匆而来。 水云烟第一眼就看到了婉君夫人,她脸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带着点浅浅的粉色。 等移开目光,在这些人中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水碧柔。 正当她在想水碧柔哪里去了,就见一位弱柳扶风的女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待走近,水云烟一看就惊了,果真跟自己十分相似,这人应该就是水碧柔了。 丞相见安无虞不说话急忙解释:“皇上,小女体弱才会姗姗来迟的。” “那杀了吧,路都不会走了,留着浪费粮米吗?”安无虞说完,给侍卫递了个眼神。 丞相一听吓得满头大汗,急忙求情:“皇上那可是臣的女儿啊!请皇上手下留情!” “朕的皇后也是水爱卿的女儿,而且如此出众,比那路都走不动的更好些,还是杀了吧。”安无虞说完丞相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婉君公主已经眼泪涟涟。 而水碧柔本是被人搀扶看着伸过来的剑,立刻虎虎生威,小碎步跑到安无虞的身边,一把跪下,梨花带雨地说:“皇上,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吗?”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哼,居然还有海誓山盟! 第29章 护短 第二十九章:护短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看向安无虞, 一脸好奇。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 朝水碧柔说:“说出来听听。” 水碧柔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咬着唇,看了看其他人, 一张俏脸上都是窘迫。 水云烟看他的反应感觉他像是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看水碧柔的神情又像确实有, 心里觉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肯定不少。 安无虞等了会也不见水碧柔开口, 哼了声:“说不出来?” 水碧柔更是尴尬, 一张小脸都红了彻底,结结巴巴地说:“不, 不是,臣女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那就别说了。”他像是没了耐心,将手中的茶杯直接丢到桌上, 茶水撒了一桌, “动手。” 这话一出, 水碧柔急忙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中闪着泪花:“皇上, 臣女说的是实话, 臣女还有你亲手写的信件。” 她急忙掏出来, 递过来。 安无虞伸手接了,拆开一看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正撑着下巴盯着水碧柔看的水云烟。 水云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给他递了个你看我干嘛的眼神。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朝拿着剑打算下手的侍卫摆了摆手,要他下去,将信折好,朝跪在地上的水碧柔问了句:“只有这张?” “不是,还有些但是…”水碧头想推诿几句,安无虞却直接下了令,“全部交上来。” 水碧柔的笑越发的僵硬,看着安无虞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样,只能要自己的侍女去拿过来。 没一会侍女就抱着一个小盒子跑过来,跪呈上来。 水云烟看着那个盒子觉得有些熟悉。 只见他将里面的信件全部拿出来,看起来起码有几百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暗通款曲多久了。 安无虞拆了几封,越看神情越不对,最后他将所有的信件都收了回去,看向还跪着的水碧柔,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水云烟?” 水碧柔目光偷偷地瞥了水云烟一眼,点了点头。 安无虞看到她点头,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带进皇宫吧。” 水碧柔一听喜上眉梢,欣喜地道谢:“谢皇上恩典。” 他将盒子拿在手里,起身朝丞相说:“水爱卿,你我看你身体抱恙,朕容许你修养半年,朝内的事就不操心了。” 丞相急忙应着:“皇上体恤,臣感激不尽。” 安无虞拉起身边的水云烟就往外走,等到了马车上,水云烟才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你不是知道我才是水云烟嘛,为什么还问她? ” 他将盒子丢给她,唇边是一抹淡笑:“因为我想确定我在和谁通信。” 听他这么一说她不由地睁大了眼睛:“这些信是我和你通的?” “我也很好奇。”安无虞伸手将她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啊?” 这是他的梦,他自己都不清楚,她更不清楚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想知道某些关于她的记忆。 “而且我回给你的信,确实让人难以启齿。”安无虞想到水碧柔递给过来的信的内容,低笑出声。 水云烟打开盒子,拿出一封信拆开,单单看到‘昨日你的吻很甜’这句话,羞的她脸蹭的一下全红了,淡定地轻咳了声:“其实还好,那个少年不怀春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回我的?”安无虞想知道自己把回信丢哪里去了,本想回宫,但是水云烟以死相逼,说一定要去玩。 不得已他只能带着她在繁华的京城,逛了起来。 水云烟到了想吃的第三个摊子,馄饨摊。 “老伯我要两碗馄饨,一碗辣一碗不辣。”她朝老伯说完就拉着一脸嫌弃地看着座椅的安无虞坐下,“你别这样,都说我陪我出来玩的。” “想吃馄饨,我可以给你端出上百种不同口味的。”安无虞勉为其难地坐下。 水云烟给他筷子笑着说:“这么说的话,你身边有三千后宫,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出来玩呢?这就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里就是我的一瓢!” “明天就散了。”安无虞已经听到她第二次提起他的后宫,心里觉得早散早好。 水云烟只觉得他只是说着玩的,也未多在意,看着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馄饨,将没辣椒地推给他:“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目光被隔壁桌的一对夫妻吸引住。 他看到那桌的妻子,亲手喂了她的丈夫一个馄饨。 顿时他把自己拿筷子的手收了起来,冷声说:“喂我。”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辣椒给呛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安无虞指了指隔壁桌,低声道:“水云烟,学学别人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丈夫的。” 水云烟偏头一看,看到互喂的夫妻,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也不矫情,夹了自己碗里的馄饨到他嘴边,笑眯眯地问:“夫君你吃吗?” 安无虞看着飘着辣椒油的馄饨,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吃了进去。 她看他吃了,又打算夹两个给他吃时,就见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他们的前桌,开口便叹了句:“现如今昏君为帝,对北疆战乱都不闻不问,苦了那些在北疆的百姓了。” 水云烟尴尬地看向安无虞,只见他神情冷淡,自顾自地吃自己馄饨,像是未听到那句话。 另一位也是小声地应了声:“上位八年,未做一件利百姓之事,当真是大庆不幸。” 水云烟见他无动于衷,自己心里倒是起了火了,放下筷子走到那一桌,朝嚼舌根的两人问道:“皇上在位八年,真的一件事都未做吗?那敢问你们的吃穿用度何处来的?你们的安稳又是哪里来的?” 两位看着眼前绝艳的女子,起先还愣了愣,等听到她一连串的话,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京城为天子脚下,它不繁华安逸,那大庆就要改朝换代了!再说我们现在拥有的安逸是丞相百官苦苦维持的,跟那个昏君没有半点关系!他不过只会酒肉池林,抱着他三千后宫醉生梦死!” 水云烟愤愤不平,想跟他们理论几句,但是手被安无虞拉住了,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声说:“回家了。” 水云烟不甘心,朝那两人悻然道:“你们身为子民,不知朝中翻涌,只知道学妇人嚼舌根,我看你们这一身儒衫不穿也罢!” 说完将茶壶里的水直接泼到两人身上。 安无虞没想到她还能这般护短,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朝两人颔首,就抱着她往马车那里去。 两人坐在马车上,她看着他带着倦色的眉眼,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温声问道:“他们那么说你,你为什么不杀他们?” “说了实话都要被我杀,那岂不是很无辜?”安无虞闭着眼,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水云烟急忙说:“他们怎么能说你没干一件好事呢?” “那你说说我干了什么?” 水云烟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宫内,安无虞要人把她送回了凤鸾殿,自己却下车独自一人离开。 水云烟透过车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发闷,朝他喊了声:“安无虞!” 他停下来,转头看她,水云烟又朝他喊:“你的存在就是为这世间做的最好的事情!” 安无虞走到窗边,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笑看着她:“今天的情话说的很好。” 他说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转身离开,他的影子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落寞又孤独。 * 第二天,水云烟正在吃早膳时,听到两个消息。 第一个,皇上把阳竹养的妃子全部散出了宫。 第二个,刚立为柔妃的水碧柔因为私通侍卫被抓入大牢,被审出其实她才是水碧柔,而皇后是丞相的庶女水云烟,皇上感念皇后贤德不废后,只改圣旨。 伴着这两个消息,水云烟多吃了一笼饺子。 她没想到昨天安无虞答应自己散了后宫的话是真的,也没想到水碧柔这么快就进了大牢。 安无虞做事可真是快,想到他,她朝秋月吩咐了句:“去皇上那里看看他用早膳了没。”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去比较好,急忙叫住秋月,要她捡几样没动的食物装进食盒。 但是过去的时候只见跟在他身边的喜公公,没见他,而且门还紧闭着,看起来十分不对劲。 喜公公看到她过来急忙迎过来笑眯眯地问:“皇后娘娘怎么亲自来了?” “陪皇上吃早膳,他应该下朝了吧?”水云烟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喜公公笑了笑,拦了她的路:“皇上病了,要静养。” “病了?”水云烟狐疑地看着他,安无虞突然生病这不可能的。 她躲过他的阻拦,直接推门而进,到了内室,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人呢?”水云烟指了指未动一下的床,问急忙跟进来的喜公公。 喜公公为难地看着她,她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他面前,威胁道:“不说?那等皇上回来我就说你出手拦我,还把我弄伤了。” “皇后娘娘您可别折腾老奴了。”喜公公皱着一张脸,小声朝她说,“皇上出宫了。” “他出宫去哪里了?”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皇上的踪迹奴才不敢多问。” 水云烟点了点头,也不为难他:“行,那你还是去外面守着,我在里面守着,这样更可信些。药也记得顿顿送,饭菜送些清淡的粥品。” 喜公公以为她会惊讶无措,没想到她比自己还淡定,想的还很全面,急忙应下,就出去守着,留她一个人在清冷的室内。 水云烟盘腿坐在他的床上,望着空空荡荡正前方,心想:“安无虞每天都会坐在这里不觉得空吗?” 她躺了下来,伸手摸到他的枕头下,没想到摸到一封信,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 急忙拆开,短短一句话。 外出,归期未定,勿念心安。 她拿着这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然后揉成一团丢了出去:“真是敷衍,压在这里谁能找的到。” 在他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她突然想到昨天从水碧柔那里得来的一盒信,急忙起身,在他寝殿内翻找起来。 正埋头找东西,就听到喜公公的声音在外传来:“水大人,皇上真病了。” 水云烟急忙在把床摆好,整理了仪容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一脸冷峻的丞相大人水成意。 “皇上已经歇下了,丞相改日再来。”水云烟朝名义上的父亲说道。 水成意维持了恭敬:“既然如此,臣便不打扰皇上休息,只是皇后可否借一步说话?” 水云烟心里一直很好奇丞相和安无虞的关系是什么样的,现在有机会询问,她直接点头应下,跟着水成意走到花园中。 等到了花园,水云烟开口便问:“丞相是想和我说水碧柔的事?” 但是水成意摇头,背对着她轻叹了口气:“烟儿,你上回落水失忆了,大概不记得曾经我对你说的话。” “那麻烦你再说一次。” “皇上他其实是你...”水成意还没说话,水云烟就接了下来,“是我兄长?” 水成意十分诧异:“你知道?” “不知道啊,但是话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水云烟看着他问道,“丞相你凭什么觉得安无虞是你儿子?是你跟太后睡过?还是你把自己的儿子换到皇宫了?” 这话让水成意脸沉了,怒声道:“信不信随你!反正后果自负!” 水云烟自然是不信的,按照圣祖大人的性子,就算做梦,也做不来这等关系的梦来。 不过是什么让丞相有这样的误会? 接下来几天,水云烟基本呆在安无虞的宸光殿,期间很多大臣不知道是探底还是真关心来了很多次,都是问病情。 最后把她问烦了,她二话不说上剑直接架脖子,把这群不怀好意的老匹夫吓得屁滚尿流。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问,正当她以为世界清静了打算睡个美美的觉。 喜公公的声音在外又传来:“小王爷皇上真生病了。” 水云烟无奈只能起床走到门口,一推开门,一把利刃就贴上了她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在早上八点左右,以后的更新时间也是早上八点左右,不更的话会请假。 感谢大家的支持哟,爱你们 第30章 就是馋你的身子 第三十章:就是馋你的身子 她看着眼前易为春那小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王爷,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剑, 问道:“你想干嘛?” 小王爷冷着一张脸, 朝她怒声道:“我皇舅到底怎么了?” “进来我就告诉你。”水云烟伸手将他的剑推开, 转身往里面走。 易为春将信将疑地跟她走进去,到了内室在床上也没有看到人, 他顿时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一把握着剑柄正打算拔.出.来, 就听到她说:“你舅舅出宫办事了。” 他一听就没再说话, 看起来也不惊讶。 “你舅舅经常出去办事?”水云烟给他倒了杯茶, 试探地问道。 易为春防备地看着她,不客气地说:“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你舅妈!”水云烟揽过他的肩膀, 笑嘻嘻地说,“小外甥,快点告诉我, 你舅舅是去哪里了?” “凭什么告诉你!你们水家每一个好东西!”他直接推开水云烟, 沉着脸站起来, 就往外走。 水云烟拔剑一把拦住他:“跟我比剑,你输了就告诉我你舅舅去了哪里。” “那我赢了呢?” “你不可能赢。” 易为春少年心性这么一激立刻就拔剑跟她打了起来。 但是水云烟三招就把他的剑给挑了, 剑刃抵在他的喉咙上:“该说了吧。” 易为春气的脸都涨红了:“应该是去北疆了!” 北疆?水云烟记起那天在馄饨摊上听到过北疆战乱的话, 难道他是去那里打探情况了? 她将他拉起来, 问道:“去北疆要多久?” “快马,日夜不休要五天。” 她粗略的算了算,安无虞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但是这么耗着大半个月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被那些有谋反心思的人知道了, 那局势就不可控了。 “你问这些干嘛?你不会要追过去吧?”易为春满脸不屑地看她,“我劝你不要做这种耽误别人的事,你们这些娇养的小姐走几步路都说自己走不动了。” 水云烟伸手就拍到他头上,他摸着自己被拍的头不满道:“你打我干嘛?” “想让你清醒点,然后帮我个忙。”水云烟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神情十分认真,“安无虞大概要十天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伪装成他去上朝。” “你疯啦!” “现在水碧柔被抓,丞相若是爱女心切带着人逼宫,你觉得安无虞赶得回来吗?” “我爹爹守得了!” “若是文武百官都要造反,你爹爹也守得了?” 水云烟这句话让易为春说不出话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的救不了。 水云烟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安无虞这么暴戾,他们还不敢造反吗?因为安无虞杀人不眨眼阴狠嗜血,他们对强者有着天然的诚服。就像被困着的兽,若是压着他们的笼子没有,他们不会跑出来吗?” 易为春听完后,心里一阵发寒,水云烟却抿唇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你听我的准没问题。” 没有办法,他只能答应。 * 第三天,百官再次上朝。 水云烟将已经易容成安无虞模样的易为春推上了皇位,本来蠢蠢欲动的众人看着坐在皇位上冷冰冰的安无虞,悬着的心又是被放了下来。 易为春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想到平时安无虞上朝,手里还能拿本野史翻的气定神闲,真是神人。 等坐了会,听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他昏昏欲睡,还是水云烟提醒他可以结束了,这才起身走人。 易为春下朝后躲在御书房的摇椅上吃水果,朝正坐在书案前批改文书的水云烟说:“上朝太无聊了,这些人白当官了吧,大事不说净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水云烟回身抢了他一个李子,咬了一口,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朝他说:“你也不傻嘛,还知道他们没说大事。” “当然,这几日齐河一带发了洪水,死了不少人,这些人居然一句也未提。还有北疆短缺粮草也没人提。我舅舅真不容易。”易为春摇头晃脑地一下,看到水云烟把一个酸的倒牙的李子啃了干净,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看向她的肚子,“你不会有孩子了吧?” “嗯?”水云烟不清楚他怎么来的这个恐怖的想法? 做梦还能怀孕?不太可能吧?再说她和安无虞也没干夫妻间该干的事啊。 “没有,我和你舅舅还没圆房呢?” “为什么?难道我舅舅不行?”易为春像是已经确定了安无虞不行一样,一脸悲痛。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自己的文书。 她看着一大堆写着小事的文书,确实觉得安无虞不容易,百官一无作用,他这个君主就是蒙着眼睛堵着耳朵的聋瞎之人。 这样维持了几天,这些百官依旧不提齐河的洪涝和北疆的战乱。 水云烟找人打探关于齐河的消息却已经送到了她手里。 一直到夜深,她还坐在书案前,看着厚厚的一大摞关于齐河的信件,而说好要陪她苦战的易为春已经爬到床上,睡大觉去了。 她伸手敲了敲酸痛的肩膀,看着窗外的稀疏的星辰,心想:“安无虞已经离开十三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娘娘,夜深了您回房休息吧。”喜公公的声音在外传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回道:“不用管我了,你去休息吧。” 喜公公无法,只能吩咐御膳房做点宵夜端过来。 水云烟看着他送进来的粥,没什么食欲,困得眼皮子直打架,疲累地趴在桌上,随意地翻厚厚的一叠信,嘟囔了声:“该死的安无虞什么时候才回来啊!累死我了。” 她说完合上了眼想休息一下,但是呼吸不由地渐渐平缓起来。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安无虞看着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的人,走到她身边。 她手里还拿着一叠很厚的信,明显清瘦了的脸更加小了,单从眼下的青黑就能看出她这段时间的辛苦。 安无虞将她抱起,可能是累了,这么一抱便歪在他身上继续睡。 他本想把她放到御书房内的床上,一看床已经被人霸占了,伸脚直接把易为春给踢醒。 易为春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舅舅,立刻就要惊叫出声,但是被安无虞低声命令:“闭嘴,出去!” 他看着自己舅舅手里抱着的人,急忙下床,往外去。 安无虞将人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都没反应。 平时她睡觉一向轻,他晚上翻身都能把她吵醒,现在自己这么折腾她都不醒,看来已经很累了。 他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往外去。 一出去易为春就迎上来指了指室内,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舅舅你们这么快就完事了?” 安无虞没太听懂什么意思,冷眼瞥了他一眼,朝他说:“过来!” 易为春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坐在他对面,发现自己舅舅好像更凶了,忍不住瑟缩了下。 安无虞喝了杯茶,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问道:“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事?” “水云烟把我易容成你去上朝,然后她负责批改文书。” 听了易为春的话,他随手拿了本,翻开一看,一个极其潦草的滚字,让他没忍住笑起来。 易为春是知道水云烟批成什么样的,官员说要国库亏空要增加税收填充,她直接批了句,爱卿家中富裕,先把爱卿家抄了填充一番。 隔天就吩咐人去抄家去了,还把他的同党一并抄了,一时间国库确实富足了很多。 从那以后没人敢提增加税收的事。 甚至她不高兴了,直接把文书丢火里烧干净。 易为春看她批了几天的文书,觉得她当皇帝肯定比安无虞还昏庸。 安无虞将没批改的文书都拿了过来,拿起笔就批起来,随口问着:“那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舅舅,这几天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啊。”易为春撑着桌面凑近了几分小声说道,“你的这些官员都不说大事,都说小事。甚至没有提一下北疆和齐河的事。” “知道为什么吗?” 安无虞看他摇头,冷哼一声:“百官听丞相的,丞相的女儿入狱,他要给我施压,让我把水碧柔放出来,但是你傻,不懂他的施压。” “舅舅!我也是辛苦帮你啊,你不谢谢我还说我傻!”易为春不高兴地抱胸,偏头看向别处。 “那再帮我一回。” 易为春听到这话,好奇地看向他:“要帮什么?” “把丞相给除了。” * 第二日,水云烟坐在皇椅的屏风后,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地撑着下巴想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睡的,那些文书又是怎么给批完的。 虽然易为春说是他批完的,但是水云烟不太相信。 正神游天外,就听到殿内传来丞相的质问声:“皇上!您上朝这些天从不开口说话!批的文书也是不成规矩!您把我们百官的脸面放在何处!” 水云烟一听感觉要完,丞相之前一直未来上朝,今天却突然来,还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皇上,肯定是已经摸到了一些风声。 现在打算来探探坐在皇位上的到底是不是安无虞。 她偷偷地伸出脑袋看易为春的神情,见他紧张了,急忙给他丢纸条:“装病!” 易为春急忙咳了声一声,喜公公见状上前笑着朝大臣们说:“皇上身体抱恙,今日早朝就上到这里。” 他说完就想扶易为春回去,但是被侍卫拦住了。 水云烟急忙出来把侍卫打开,但是她没想到整个殿内的侍卫都是丞相的,瞬间就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丞相依旧十分恭敬,上前朝她说:“皇后娘娘,你为何会在殿上,后宫不可干涉朝政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你另有目的。” 他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百官顿时就想到了,史上有名的女皇也是用假天子做掩饰。 顿时各个都一脸厉色,怒声道:“妖女祸国,理应当诛!” 水云烟冷笑:“呵,那丞相你带着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做什么?打算吓我们,还是谋朝篡位呢?” 丞相还未语立刻就有人应和:“皇上本就暴戾昏庸,不问战事不管祸乱,这样的皇帝迟早会祸国殃民!” “现在我们创建新朝是民心所向!” 水云烟听了他们的话,只觉得安无虞再暴戾些把这些都杀了才好。 她忍着心里的火动作很快地抢到一把剑,直直地指着那些人,坚定道:“今天我在剑在,谁也不能伤害他一丝一毫,谁也不能撼动他的地位半分!” “把这个妖女抓起来!”丞相一声令下,那些侍卫立刻就逼了过来,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整齐划一脚步声。 每个人都看向门口,只见易为春和被封为战神的易将军,带着人马威严肃穆地走进了大殿之上。 水云烟看着站在门口的易为春,手中的剑差点没拿住,偏头看向正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确定地喊了声:“安无虞?” 安无虞伸手把她手中的剑拿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一剑架在丞相的脖子上冷声问道:“朕是假的,难不成你才是真的?” 他说完又冷冷的扫了眼其余已经被吓得冷汗直冒的官员:“原来各位爱卿都想要新朝,那想法是很不错,朕会好好听得。” 这话一出,大家具是一惊,纷纷跪下大呼臣不敢。 安无虞嗤笑一声,将丞相提上皇椅,一把将他踢坐上去:“丞相不是很想坐皇位嘛,给你坐。但是你敢动一下,朕就杀了你!” 他说完又朝跪在下面的百官说:“你们不想死,就来抢,谁抢到了朕就让谁当丞相!若是都没抢到,那就死!” 安无虞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冲上皇椅想把丞相拉下来,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会有一群人。 等一切都结束时,殿内已经死了一半多人,猩红的血染红了地面,那把皇椅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安无虞要易将军把其他人全部关进大牢,就带着水云烟带回了宸光殿。 一到殿内,水云烟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压在床上。 她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带着几分欲求,一时间还有些紧张,开口问:“你是昨天回来的?” 他未回答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哑声问道:“水云烟,你想我吗?” “想你干嘛?”她哼了声,偏开头不看他,“不吭一声就走,走了还没信,烂摊子要我帮你兜着。鬼才想你!” “我很想你。”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连同的还有他温热的唇。 轻轻地落下,她的心不由地一颤,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故作轻松地问道:“所以呢,你想跟我玩小别胜新婚,趁热来春风一度?” 安无虞笑着点头,水云烟冷哼了声,伸脚踢开他压过来的腿,学他曾经的模样,正色道:“真抱歉,我只要亲,不要其他。” 安无虞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问道:“真的?” “自然,本宫岂会贪图你的男色,哼,你低估我了。”她说完就白了他一眼,安无虞却长臂搂住她的腰身,强势地吻了下来。 而后安无虞勾起她的汗湿的下巴,薄汗在他额头显了几分热意,低声问道:“你贪不贪图我的男色?” 高估了自己的水云烟红着眼眶看他,急忙点头:“贪图”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男色果真才是我最大的敌人,本来我是个矜持又高贵的皇后的! 第31章 暴君的宠溺 第三十一章:暴君的宠溺 一夜贪欢后,水云烟一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睁开眼就一片微熹的光, 静静地洒落在窗台下, 她一翻身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本来就被安无虞折腾的要散架的身体,顿时雪上加霜。 她裹着被子躺在地上, 想爬起来时, 门被推开, 一道光直直地照进来, 把黑漆漆的床底也照了个透亮。 水云烟眼睛光看到一个盒子, 想到安无虞那个盒子,急忙爬过去, 伸手想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干什么?羞到见我还想钻床底?”安无虞伸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擦了擦她鼻子上粘着的灰,眼中藏着一丝柔情。 水云烟脸红了红, 急忙说:“我好像找到我给你回信的盒子了, 就在床底下。” 安无虞往下看了看, 真的看到一个盒子,半跪在地上长手一伸直接把盒子给拖了出来。 宫女已经把殿内的蜡烛全部点起, 一时间昏暗的殿内如白昼般明亮。 水云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看着被他拖出来的盒子, 欣喜道:“快点打开!” 安无虞要人把盒子擦干净后,用小锤子把锁敲开。 一打开里面是先是一幅画,画下面是一大摞信件。 水云烟下床坐到他身边,伸手把那副画取出来, 画的是她。 “我们两以前真有事啊?”水云烟惊讶地看着他。 安无虞点了点头,将所有的信件都拿了出来。 她拿了最上面那一封,拆开一看,神情变了变,看了正认真看其他信件的安无虞,小心翼翼地把这封信给团起来,打算等会自己人道毁灭为好。 “藏了什么?”安无虞眼睛瞥过来,声音清冷地问道。 水云烟讪讪一笑:“没什么,就是一些难以启齿的情话而已。” “哦,刚好念出来听听。”他倒是兴致昂扬的看着她,一副认真等待的模样。 “就不了吧,怪羞耻的,我们看看其他信好了。” 安无虞挪到她身边,长臂一伸把她手里团皱的信拿了过来,水云烟急忙想抢回来,但是被他紧紧地困在怀里。 “你看了会后悔的。”水云烟急忙挣扎着挣脱开。 “你因为一个叫阿福的男人要跟我分开?”安无虞看完后脸色顿时就冷了。 她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有几分心虚:“那可能只是我跟你分开的借口,我又不记得。” 水云烟记起前几天丞相和她说的话,想了想还是亲口问了:“安无虞,我问你个问题。” 他将她放开,两人面对面坐着。 “你不在的那几天,丞相找过我,他跟我说你是我兄长,你有什么话说嘛?” 安无虞冷笑:“他怎么不说我是他爹呢?早知道应该留他晚些死,我肯定要他跪下来喊你娘。” 水云烟看他的神情心也安稳下来,不过她还是很好奇是什么导致丞相有这种错误的想法? 他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不解,一边拿过盒子里的信,一边说:“水成意曾经用偷龙转凤的方法想把我换出去,但是那会我母后负气出了皇宫,再宫外生的我。 他换的是宫内的孩子,跟我母后同一天分娩的只有惜妃和安嫔,不过她们两个人的孩子都早早死了。” 听他这么说水云烟更不解了:“那丞相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是他儿子?” “因为我早慧,我父皇嗜酒成性,生的孩子才智都比常人低,除了我。据我母后说我半岁就会说话,一岁便能吟诗诵词。恰好丞相也有早慧的名声,种种事情放在一起他就以为我是他儿子。愚蠢的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安无虞冷哼了声,看到手里的信却唇角却是一弯。 水云烟看他这么大转变,想去看看自己回了什么让人发笑的事。 刚凑过去,安无虞的手就挡了她的脸:“你不能看?” “凭什么?这可是我的回信!”她一双美目瞪着圆圆地看他,显得倒不像生气像是撒娇。 安无虞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一双凤眼带着几分迷离的情.欲。 水云烟以为他要亲自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准备他亲过来,就见到他轻轻推开自己,笑道:“因为今天你情话还没说。” 水云烟愣了愣才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您看吧,我就不看了。” 她说完飞快地起身,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唇角就没平过的男人气哼哼。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很想念你,也很担心你。”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眼眸带着几分光。 水云烟觉得有些尴尬,语气不由地往高了扬“今天的情话!把信给我看!” 她伸出手等着安无虞给她信,但是等来的是他的手:“水云烟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发自内心的话我都能感受到。” “那我十分荣幸哟。”水云烟假笑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一看,气的踹了他一脚,“安无虞你这个骗子!” 信里面就一句话,安无虞,你真不是人。 水云烟觉得这句话很贴合她此时的心境,他真不是个人。 气呼呼地梳洗好,正打算大步离开回自己的凤鸾殿清净清净,就听到身后传来他漫不经心地声音:“爱妃,去杀人吗?” 水云烟一步未停,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去!” 安无虞伸手扯住她的披帛,继续说:“去杀那些被关起来的狗官。”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那走吧!” * 两人到达监狱,水云烟看着眼前昏暗潮湿的环境,觉得自己还是少惹安无虞,要是他一生气把自己关里面来,真是遭罪。 “皇上前面就是关押这造反的人,再往前面一些关的是婉君公主和水碧柔。” 安无虞挥手要牢头出去,带着水云烟轻车熟路地走过了关着狗官们的牢房,到了婉君公主还有水碧柔的牢房前。 水碧柔被折磨的看不成原本的模样,一张跟水云烟相似的脸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她看到水云烟一身华丽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把窜起抓住她的裙摆,熬红的眼睛都是怨毒:“水云烟你这一切本来是我的!是属于我的!你还给我!” 水云烟还没动脚踢,安无虞就一把踢开她,冷然道:“她什么是属于你的?她的命还是她的脸?” 听到他这么问水碧柔瞳仁一缩,惊慌地看着他,直摇头:“我没有。” “没有?三年前你把我的皇后推进水里,是为了什么,你比朕更加清楚吧。” 安无虞这话让水云烟听出了不对劲,水成意说自己是因为掉进水里才失忆的,她没想到居然是水碧柔干的。 水碧柔躲在角落一直喊着她不知道。 安无虞嗤笑一声,一双寒眸直直地望向在隔壁担惊受怕的婉君公主:“皇姐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婉君公主知道安无虞是什么性子,越是说谎死的越惨,她急忙说:“三年前是我指使人把水云烟推下水的淹死,因为我想把她的脸换到我女儿的脸上去。” 水云烟不敢相信,还有人会换脸的,吃惊地看着水碧柔,心想:“自己没死,那她这张脸又是怎么来的?” 婉君公主继续说:“但是水云烟没能死成,只是失忆了,我为了能满足碧柔的心愿,就找了很多跟水云烟五官相似的人杀了。” 水云烟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水碧柔这张脸是靠着跟她相似的人换成功的,难怪这么相似。 不过这手段也太惨绝人寰了吧。 为了一张脸居然干出杀人的事。 而水碧柔听到婉君公主说完,崩溃地撕扯着自己的脸,像是想把这个罪证给扯下来。 眼前血腥的一面,未让安无虞的眸光动半分,他继续问:“那为何之前送进宫的是水云烟不是水碧柔?” “因为我担心碧柔会被你杀了,我就逼迫水云烟代替她进宫。” 后面的话婉君公主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后面的事已经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安无虞听到水云烟被人欺负成这个模样,一张脸满是冷意,朝一直隐在暗处的史官说:“一字不差地给我记下来,让整个大庆看看他们推崇的丞相是如何的贤德。” 他说完不带丝毫感情地命令道:“都杀了。” 婉君公主听到杀,顿时惊慌失措地求饶起来:“皇上,我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能手足相残!” “曾经八岁的若安公主又是被谁推进水里活生生的冷死的?你现在告诉朕不能手足相残?”他看着婉君公主的神情像是地狱的阎罗,一声呵下,毫不留情,“杀!” 水云烟听他话音一落,一只带着温热的手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愣了愣,没想到安无虞还会这么细心地照顾人。 安无虞见两具尸体被拖出去,才放开捂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帮你报好仇了,该回去了。” 水云烟沉默着跟在他身边,路过关着几十个狗官的牢房,急忙扯住他:“你之前不是说来杀狗官们吗?” 但是他只是冷冷瞥了眼那些被吓到缩成鹌鹑似的官员,牵着她往外走,朗声道:“朕心情好,留他们狗命到明天。” 这话一出,那群被关的人吓得急忙求饶。 水云烟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鬼哭狼嚎,笑起来:“你这架势是暴君无疑了。” “有你这个祸水,我当暴君又何妨。” 他说完低头看到她裙摆上被水碧柔碰脏的裙摆,弯腰伸手轻轻地拍干净,眉头蹙起,像是忍受不了她粘上半粒尘埃的模样。 水云烟却不在意,拉起他往马车旁去:“回去了,我饿了。” 两人回了凤鸾殿,水云烟正坐在桌前吃的开心,朝正在写新上任官员名单的安无虞问道:“你这次去北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缺药缺粮缺兵。” 她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办?” “缺粮缺兵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只是缺药很难办,今年气候不好,药材收成都不行。” 水云烟听到药,眼睛就光了,这可是她的长处,或许能帮他一点:“你把你缺的药草写份单子给我,再给我足够的田地和人手,我给你全部种出来。” 安无虞这才抬头看她,眼中都是好奇:“你何时会这门技艺了?” “嗯...大概和我的容貌一般,天生的。” “没脸没皮。”他轻轻地蹭了下她的鼻子,“明天给你,好好吃饭。” 两人这边正亲昵时,就听到秋月的呼声:“小王爷,皇上和皇后在里面!” 易为春一进来就看到自己舅舅宠溺地看着水云烟,顿时转过头尴尬道:“舅舅对不起,我无意闯入,只是有件急事要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我要大显身手啦! 第32章 哄哄 第三十二章:哄哄 安无虞起身走到门口,推他出去, 到院中的亭子, 才开口问道:“什么事?” “城中百姓听说丞相被抓了, 也不知谁煽动的正在游.行,要你把丞相和其他官员给放了。” “还能有谁, 不就是我那蠢蠢欲动的皇叔。”安无虞回头看了眼, 一眼就看到了正躲在窗户边往这边看的水云烟。 “那要怎么办?”易为春担忧不已。 安无虞收回目光看向湖面, 想了会才开口:“找人散布消息就说, 京城出现疫症, 会通过接触传播,小孩容易染病, 各家不要出门。” 易为春急忙点头,两人又商讨了些事,他才急忙离开。 安无虞往殿内去, 看到水云烟已经吃好了, 正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垂着眉眼,长睫微颤, 红唇轻抿, 白瓷般的肌肤在烛光才映出暖黄色的光。 见到他进来, 立刻停了笔,抬头笑问:“你跟他谈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挥退了宫女,走到桌边伸手把她写的东西拿起来看,是一些药方子。 “这些我都是看了很多医术总结出来最好的方子, 药材用量少但是效果最好。还有些没写出来,等我写出来全部给你。”她说完就继续埋头写。 安无虞本想带她去睡觉的,但是看她精神抖擞的模样,也歇了心思,坐到她的对面写起了官员名单。 等水云烟再次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美男专注认真的模样,不由地撑着下巴静静地欣赏起来。 视线从他笔挺的鼻子一直往下,看到他的薄唇,顺着光线暗处她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水云烟感觉自己每次看到他的喉结,就有些心猿意马,想到某些香艳的画面。 “看什么?”安无虞挑眉看她,见她脸越来越红,心里起了几分好奇。 她咳了声掩饰道:“看蜡烛。” 说完就打算远离容易让自己变禽兽的人,但是一起身就被他扯住,一把困在了书桌旁。 水云烟看着他逼近的脸,紧张地往后倒了倒,手撑在桌面上,几分寒意冷的她脑子一激灵,立刻想到了某些不可说的画面。 心里暗自懊恼:“早知道少看些艳书了。” 水云烟看他越逼越近,有种不把她压在书桌上不放手的架势,紧张地问:“你不会想在这里干些什么吧?” “我能在这里干什么?”安无虞眼中都是询问。 她看他不知道,立刻就松了口气:“不能干什么啊,我要去睡觉了。” 她本想推开他离开,但是被他伸手一把抬坐到桌上,用高大的身体直接逼近她,将她困在自己的暧昧领域。 水云烟震惊地抬头看他:“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嗯,但是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可以干什么。”他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低声道,“爱妃,该侍寝了。” 水云烟想说不要了吧,但是一个不字刚出来,被他吻了干净。 * 第二日清晨。 水云烟一翻身,被人挡住了,迷瞪着眼看到安无虞正在批文书。 正打算翻回去就被他一拦:“该起床了。” 她一扯被子盖着头,带着睡意说:“我不要。” 安无虞伸手扯开她的被子,将一张单子摆在她面前:“还要起来吗?” 水云烟看到上面的药草,立刻就坐了起来,一头青丝披散在香肩上,纤细的手臂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安无虞喉头一滚,忍了忍心中的火。 伸手将一旁的内衫拿给她,亲手帮她穿上。 水云烟随便他摆弄,兴奋地看他:“这些是你要的?” “嗯,根据你新改的方子重新写的。” 她听完后急忙起床,洗漱好,匆匆喝了碗粥,就走到他面前,难得乖顺地问:“皇上,臣妾有幸能邀你去乡间走一趟吗?” “嗯...没有。”安无虞把最后一份文书批改完,就闭着眼不动。 水云烟知道他什么臭德行,拉起他就往外走:“去吧,我要是被人抢走了,你怎么办?” 安无虞反握这她的手,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若是出事,那全天下的人都给你陪葬好了。” 水云烟听着他的话知道他做的出来,急忙嘘了声:“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谁都动不了我的!”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带她走上马车,准备出宫去准备好的良田。 但是被易为春喊住了:“舅舅,你去哪?” 水云烟透过车窗回道:“我们打算出宫,你要去吗?” “可是我爹已经在书房等着舅舅去商讨北疆的事了。”易为春为难地看着安无虞。 安无虞朝她说:“你先去,我商讨完就去找你。” 他说完就下了车,朝易为春说:“你陪着去。” “好。” 水云烟看着安无虞快步离开的身影,朝已经坐上来的易为春问道:“北疆的事很严重吗?” “现在不仅仅是北疆的事很严重,而是内忧外患。 齐河水患,北疆战乱,叔父还趁机来煽动京城百姓游.行,逼迫我舅舅把那些造反的狗官给放了,你说气不气人!” 水云烟点了点头:“你叔父我怎么没见过啊?” “他在南方当王爷,你自然未见到。不过我想你见到他时肯定走不动道,他可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易为春对女子总是存在某些娇弱的偏见,水云烟一巴掌就拍到他头上,“我这么肤浅嘛?好歹你舅舅和我都是绝色好嘛!” 被拍第二次,易为春忍泪不敢再吭声。 两人一路奔波,午时才到安无虞专门空出来的别庄门口。 别庄有些清冷,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 她带着易为春走进去,里面的奴仆立刻上来引他们到里面。 “易为春,我不去里面,我想去看看田。”她说完就要人带自己往安无虞准备好的良田去。 易为春朝她说:“你先过去,我喝杯茶解解渴就去找你。” 他说完就跟人走进院落中,水云烟也未管他,跟着管事往别庄外走去。 “皇后娘娘,这田地离这里有段距离,我们坐马车去吧。”管事把她请上一辆马车。 水云烟这刚坐上去,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呵声,还没来得及看谁这么放肆,她就感觉马车蹭的一下就出去了。 她发觉不对劲急忙掀开帘子一看,只见马像是受惊了拼命地往前跑,眼见就要撞上迎面过来的马车。 水云烟急忙抓住缰绳,往后重重一扯,手心被勒的发烫,这马才堪堪停了下来。 但是依旧堵了要过来的车马的路。 对面的车夫开口想喝一声哪个找死的,就见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从车上跳下来,亭亭玉立地站在他们面前,一双美目流转着耀眼的光,朝他们道歉:“马儿受惊了,惊扰各位了抱歉。” 车夫看的都看呆了,听到美人这么说急忙应着:“无事,姑娘没受伤吧?” 车夫这话一出,立刻就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什么没事!她惊扰了清玉哥哥!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水云烟看向要抓自己的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短鞭,而自己的马脖子上刚好有一道鞭上。 很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走到那个姑娘面前问道:“刚才是你打了我的马?” 那个姑娘傲气的很,横眉竖眼地对她大声说:“你的马挡了我的路,我不该赶走吗?” 水云烟维持了最后的笑意,伸脚重重地踢向她的膝盖,把这位姑娘踢跪在地。 “你!”何欢欢第一受到这样的折辱,气的将鞭子甩向水云烟。 水云烟伸手一把扯住,将她扯倒在地,紧接着用力一拉,那条鞭子就到她手里。 她本欲狠狠地甩向这个蛮横的女人,但是鞭尾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 水云烟抬眼一看,一张如玉雕琢般的脸展现在她面前。 安清玉扯着鞭子朝她温声道:“姑娘,舍妹惊扰了你,本王替她向你赔罪了。” 水云烟冷哼一声:“她挡了我的路,我不该赶吗?” 她说完用巧力扯回鞭子,重重甩到那个姑娘后背,连带着扫到了安清玉的手背。 水云烟出完气后将鞭子丢在地上,看着他一脸不屑:“再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求情。” 她说完牵起自己的马就往门口走去,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 安清玉的手背还是火辣辣地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红了的手背,唇边的笑意更深,心想:“很有趣的美人。” “清玉哥哥,那个女人好恶毒,你把她抓起来!”何欢欢被人扶起,哭的梨花带雨。 安清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欢欢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这件事明明就是你做的不对,等会跟那个姐姐道歉。” 何欢欢哼了声:“我才不要!” 她说完就跑了,安清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净,他朝身边的人吩咐了声:“去查查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 水云烟牵着马车回到门口时,听到消息的易为春正惊慌地跑下来,看到她完好无损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 水云烟将马丢给刚才那个管事:“我已经欺负起来了,去看田吧。” “行行!我的祖宗,你都念叨一路了,现在就去。”易为春带着她上马车,担心再出事亲自赶马车。 但是他刚行了一小段距离,就看到一长列华丽马车过来,正想这是谁来了,就见路过他身边的马车停了下来,车窗帘被掀开。 易为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笑了笑:“叔父你何时回来的?” 安清玉温声道:“近日身体不好,我便想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叔父这个别庄我舅舅已经住了,你大概要另觅去处。” 水云烟坐在车厢内听到易为春喊皇叔,想到他说起过他的叔父长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有夫之妇的水云烟还是被美色.诱惑掀开窗帘,正好和安清玉来个照面。 她看着安清玉,扫了他几眼,嘴角一撇,窗帘一放就闭目休息,心想:“还是安无虞好看。” 安清玉没想到刚才那个姑娘能坐在车厢里,让易为春赶车,一时间更好奇她的身份。 “为春,你车上坐的是你未婚妻?” 易为春听这话,知道安清玉在探水云烟的底,他担心她的真实身份出乱子,便笑着说:“叔父你可别乱说!她就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说完便止了话题:“叔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朝安清玉打完招呼易为春就带着水云烟往良田那里去,这又是刚动了几步就见安无虞骑着马飞奔而来。 “水云烟,我舅舅来了。”易为春急忙停下马车等他过来。 水云烟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安无虞来了,睡意消了一大半,掀开车帘看到安无虞已经下了马走过来。 安无虞看了看前面过去的马车,收回目光跨上马车,朝易为春问道:“怎么耽搁这么久,我在那边等你们好一会。” 易为春抿了抿唇,求助地看向水云烟。 “发生了点小事。”水云烟将安无虞拉进车厢,看他额头都是汗,将自己的身上的帕子抽出来,递给他,“擦擦汗吧。” 安无虞接过时,一眼就看到她发红手心。 他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已经被磨破皮的手心,眉心一蹙,冷声问:“你的手心怎么回事?” 水云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都磨破皮了,自己看了几眼,不在意地朝他说:“没事了,我刚才已经欺负回来了。” “易为春!”他一张脸都绷着,眉眼间都是怒火。 “舅舅我刚才就去喝了杯茶,不知道她这么快就会被人欺负。”易为春也很难过,看顾舅妈的活不好干啊! 安无虞看着水云烟发红的手心,身上的冷意更深了:“返回去!” “我想去看我的田!”水云烟听他要回去就急了,折腾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有看到自己的田,她现在只想看到田! 安无虞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她的手心…… 水云烟被他看得心里慌,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心思转了转,笑着朝他说:“安无虞,你就别生气了,我真的没事,事情我都自己解决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他将她抱紧,在她耳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他们动了我的命,我杀人都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33章 相互维护 第三十三章:相互维护 水云烟听他这么说,本来推开他的手一顿, 想了想故作玩笑地说:“你别跟我要死了一样行吗?” 安无虞听了她的话, 伸手下了狠心捏她红肿的手心。 水云烟被他碰到伤处, 疼的眉毛都揪到一处,急忙挣开, 不满道:“你什么臭毛病啊, 总是往我伤口上戳。” “那你什么毛病, 明明有事总说没事。”安无虞见马车停了, 看了她一眼。 水云烟撇了撇嘴不打算跟他计较, 自己先下车,心想若是安无虞起了杀人的瘾, 不管不顾地把他皇叔也给杀了,那就不妙了。 现在局势不稳,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为好。 她一下车就跟那个骄横的何欢欢碰上了。 何欢欢看着她手一挥, 朝自己的侍卫下令:“把这个贱人给抓起来!敢抽本小姐, 我要她不得好死!” 水云烟看着拿着剑逼向自己的人, 还没出手,走下马车的安无虞一个眼神把这些人吓得具是一退。 何欢欢像是没见过安无虞, 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大俊美的男人, 又向水云烟, 满脸不屑:“我还想一个女子到这荒郊野岭来做什么,原来是跟野男人苟合来了!把他们两抓起来送官府去!” 安无虞看向水云烟,沉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欠收拾。”水云烟耸了耸肩,看着再一次围过来的侍卫, 打算上脚踢,但是安无虞更快一脚直接踢飞一个,直直地撞到正站在两人对面的何欢欢身上,一声惊叫声把已经进了别庄的安清玉引来了。 他带着人出来一看,一看就看到拿着剑抵在何欢欢喉咙的安无虞,急忙上前求情:“皇上手下留情,这是何将军的女儿。”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好奇地问站在她身边的易为春:“为什么你叔父要特地提起何将军?” 易为春解释道:“何将军是舅舅要派到北疆的,若是把他女儿给伤了,爱女心切的何将军大概就不会答应去北疆了。” 她一听觉得不妙急忙往安无虞那里去,易为春紧跟上。 而安无虞听到这句话,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何欢欢,嗤笑道:“原来是何将军的女儿啊,身份可真是金贵。” 他说完本来还带笑的眼睛骤的一冷,剑提起,正当安清玉以为他要留情时,就见一道剑光一晃,接着响起何欢欢凄厉的叫声。 安无虞用带着血的剑挑起她的下巴,唇边是极淡的笑,眼中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我的皇后比你金贵多了,你动了她,朕肯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何欢欢听说过安无虞的手段,听到他这句话直接给吓晕过去。 赶过来的水云烟看着手筋被挑断的何欢欢,感觉自己给他惹了一个大.麻烦。 安无虞看到她和易为春过来,直起身,朝自己的手下命令道:“把人关起来。” 说完就将带着血的剑,丢在安清玉面前,对他说:“接下来可能要麻烦皇叔去告诉何将军,他若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就拿北疆来换,若是北疆打不下来,那朕的手大概又要沾血了。” 他说完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擦在安清玉的雪白的衣衫上,俯身在他耳边又说:“皇叔,这个别庄是我的,你带着你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不自量力地惦记着我的地盘。” 他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到水云烟的身边牵过她的手,往马车旁去。 安清玉看着安无虞的背影,脸沉了彻底,手中的扳指已经被他捏出了裂缝。 * 水云烟喝了口茶,压了压惊,看向正闭着眼靠在车厢上安无虞,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安无虞未睁眼,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 她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手里,犹豫了会才问:“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安无虞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端起手中的茶喝了口,润了润嗓子,才问:“保护你很麻烦吗?” 水云烟听他不正经的话,一时间还愣了愣,等回过神,红着耳朵伸手锤他,怒道:“你认真些!天天情情爱爱的!迟早要亡国的!” 他长臂一伸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心口上,垂眸看她笑着问:“亡国你给我殉情吗?” “不殉!”她斩钉截铁地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能咒自己能,急忙补救,“殉什么殉,亡不了!” 安无虞被她逗笑了:“你别想太多,这其中的门道你不懂,安心地当我的皇后就行。” 听他这么说自己,水云烟就不答应了,从他怀抱里退出来:“何将军跟你的皇叔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对不对?” 他点了点头:“还有吗?” 她只能想出这些,毕竟何将军这个人她没有见过,什么为人她也不清楚。 安无虞见她摇头,也起了兴致:“何溢跟我皇叔私交很深,我皇叔想跟我争皇位,何溢在这个时段里根本就不会乖乖地北疆,但是有了何欢欢这个筹码,他不去也得去。” “何欢欢对他这么重要?”水云烟有几分不解。 “何欢欢对他不重要,但是他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又是怕妻子的,你说他会不会乖乖地去 听到这里她隐约有了大概的思路,不过她想了想蹙起眉头:“若是他们不愿意束手就擒,要跟着你皇叔造反呢?” 听到这里安无虞笑了笑,伸手蹭了她的鼻子:“那你就跟我殉国好了。”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气的咬了他的手指,他眉毛一挑,唇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低声道:“前天晚上你咬我肩膀,昨天晚上咬我脖子,今天咬我手,今晚要咬我哪?” “今晚锁门一个人睡!”她从他怀里出来,刚好听到易为春朝里面喊了声到了,急忙起身走出去。 水云烟看着一大片土地,高兴地跳下马车,提起裙摆就跑过去,风吹起她的裙摆和长发,倾泻而下的光照在她身上,像是这茫茫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易为春跟在安无虞的身后,担心地问着:“舅舅,若是叔父被逼急了造反怎么办?” “他不会,皇叔他心里忌惮太多,不敢下手的。” “那若何将军还是不去北疆呢? “只能御驾亲征了。”他伸手拍了拍易为春的肩膀,“这些事不用担心,我敢下手自然想到了后路。” 易为春脸皱成一团:“舅舅,你有没有发现你一碰到和水云烟有关的事就很不理智。” “若是我理智,她就不是水云烟了。”他说完,就往正朝他招手的水云烟走去。 水云烟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看着属于自己的田地,认真构思着哪里种哪些草药。 等有了初步的构思后,她跟安无虞确定了大概的需求,又细微地调整了些,一直到半下午三人才上了马车,重新回了皇宫。 当他们进入京城时,水云烟透过车窗没能看到上一次的繁华,一时间还有些不解,朝正在下棋的两人问道:“为什么街上没人了?” 易为春头也不抬地回道:“因为之前百姓游.行,要舅舅把丞相给放了,我们为了阻止他们就散布了有疫情发生,现在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门,自然就没人了。” 听了他的话,水云烟也歇了看街景的心思,坐在安无虞的身边看他下棋。 他下棋很快,易为春刚下完他的棋子就落了,在层层包围中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她不由地想到易为春和自己说的,安无虞现在内忧外患。 若是何将军抓着他伤害何欢欢的由头,真的被逼的造反,何欢欢的手就是安无虞的罪证了。 她想了想依旧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正端着茶杯喝茶时,感觉一阵喧闹响起。 接着马车停了,赶车的侍卫急忙朝里说:“皇上,百姓拦车了。” 水云烟一听掀开窗帘就见数十位百姓将马车拦的结结实实,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愤怒地朝马车喊:“暴君把丞相给放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她看向还在下棋的两人担心地问道。 安无虞放下最后一手棋,伸手握住她的手问着:“我在,你怕什么?” 水云烟见他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急忙掀开车帘想看看他怎么办。 没想到安无虞一下去,臭鸡蛋烂菜叶都朝他丢来。 水云烟急忙抽下手臂上的披帛,把那些砸过来的东西都拦了下来,气愤地跳下马车看着那些百姓想训斥几声。 安无虞却将她拦在身后,冷漠地扫了他们一圈:“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如果现在不走,过了时间就可能走不了了。” 但是这些百姓都愤愤不平道:“暴君你不放丞相,我们就不走!” “丢进大牢。”安无虞未再搭理他们,朝已经到了外围的侍卫冷声命令,说完就拉着她往马车去。 正当水云烟踏上马车时就听到有人猛烈地咳嗽起来,水云烟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黑黑的脸颊带着红,像是高热反应。 “看什么?”安无虞伸手拉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见到什么异样。 水云烟觉得那个人可能只是发热了,便摇了摇头,跟他进了车内。 过了一会见那群人全部抓了起来,水云烟觉得不放心朝安无虞说:“你把那个发热的人单独关起来比较好。” 安无虞抬眼看了她一眼:“有问题?” “女人的感觉告诉我有问题。”水云烟这话一出,他便低笑起来,“有点当妻子的自觉了。” 水云烟被他说的脸一红,咳了声:“你小心点比较好。” 等他们两人回到凤鸾殿,立刻就有人过来通报,说是何将军求见皇上。 安无虞嗯了声,便要人下去。 水云烟以为他立刻就会去,没想到他倒是悠闲地坐在摇椅上,吃着送来的水果,随手丢给她一个李子。 “你不去见他?”水云烟坐在柔暖的毛毯上,仰头看他。 “缓一会再去。” 她看他风轻云淡的模样,撅了撅唇,一口咬下李子,心想:“他都不急那我也不急。” 想完几口啃掉一个李子,翻着手里的百草书,正看着时,就察觉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不解地问道:“看我干吗?” “这李子很酸。”安无虞看着她纤细的腰身,问道,“你是不是…” 第34章 咬下标记 水云烟一听就知道他肯定要跟易为春一样说她怀孕了,无奈道:“安无虞才两天, 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 他懂她什么意思, 眉梢一扬反问:“你爱吃酸, 跟我是否自信有干系吗?” 水云烟一听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尴尬地咳了声, 拿起自己的书就走人。 她说不过, 走还是走的了的。 “去哪?”安无虞看她走, 扬声问着。 “去没你的地方!”她说完直接拎着自己的书, 走出房门。 安无虞静坐了会起身往外走去, 见她坐在院中亭内,就着一席秋光枕臂而眠。 他停在门口看了许久, 才大步走出了凤鸾殿。 一直到晚上,水云烟吃完晚膳,散了个步躺到床上, 准备睡觉了, 安无虞还没有回来。 她躺在床上, 看着手里的书,莫名地记起之前在馄饨摊上看到的夫妻。 翻书的动作一顿, 看向正在一旁给她熏衣服的秋月。 坐起来问她:“秋月, 你说我要不要给他送点夜宵?” 秋月知道她嘴里的他是皇上, 抿嘴笑说:“娘娘,你可算知道心疼皇上了。” 水云烟有几分不自在:“我之前对他不好吗?有求必应的。” “好是好,只是总觉得娘娘你对皇上的关心没那么真切。” “这个怎么说?” “像皇上很喜欢娘娘,他看你的眼神就很温柔, 手总是想触碰你,但是奴婢看娘娘,每次都是躲闪,躲不过才会跟皇上亲昵一番。” 水云烟一听沉默起来,心想:“这是一个梦,真情实意地投入有必要吗?再说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祖大人啊,她也不敢侵犯。” 她想完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玩弄安无虞感情的意思。 嗯...还有睡了他。 水云烟一想到自己在梦里已经跟尊贵的圣祖大人睡了三次了,便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秋月在一旁温声献计:“若是娘娘给皇上送上亲手做的宵夜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亲手做的?”水云烟怀疑自己听到的话,她活了几千年没做过一样可以吃的东西。 不过见秋月点头,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一碗勉强能看的鸡蛋面做好了。 水云烟端着面到他的书房,停在门口不敢进去,看着既不香又没有卖相的面,有些怀疑自己:“这面真的能吃吗?”。 安无虞将齐河的事情处理好,停下笔,靠在椅背上,一眼就看到在门口走来走来走去的身影,朝站在一旁的喜公公问道:“皇后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一会。” 他点了点头,却未动身,似乎在等她自己进来。 水云烟犹豫了会还是端了进去,一迈脚进去,抬眼就看到直直地望向自己的安无虞。 她看他这模样像是专等着她进来,心里藏的几分紧张顿时就发酵成慌张。 安无虞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打趣道:“我以为你只是到我门口看看风景。” 水云烟讪讪一笑,将面端到他面前,神色自若:“给你带了点宵夜。” 安无虞看着碗中结成一坨的面,还有煎破的鸡蛋,抬头看她,伸手挡了喜公公要测有没有毒的银针。 “不用了,你下去。”喜公公也是有眼力的,急忙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安无虞拿起筷子,夹起一根不足一指长的面条,唇边是深深的笑:“看着就是花了时间的。” 水云烟浑身不自在,硬声道:“别说话,快吃!吃了去休息。” 她说完就拿起一本书,想躲到屏风后的内室,但被他拉住了:“坐我对面去。” “你要求真多。”水云烟不情不愿地坐到他对面,用一本书挡着自己,心想:“我还是继续玩弄安无虞的感情比较好,这个场面实在应付不来。” 安无虞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心情愉悦地吃了第一口面,然后差点被咸死。 “不好吃?”偷偷看他神情的水云烟见他嘴巴突然不动,紧张地望着他。 安无虞点头:“很难吃。” 水云烟:“.....” 秋月明明说就算她做的不好吃,安无虞都会说好吃的。 为什么!这个人居然说很难吃! 她一把窜起,想把自己的面端走,免得丢人现眼,但是被他一把拉坐到他怀里。 “亲自做的?”他握着她的手,看到她指甲里的面粉,用帕子轻轻地弄干净。 水云烟才不会承认这碗难吃的面是自己做的,只是说:“在厨房端来的,不好吃我给你倒掉。” 她想下去,但是被他圈着腰,只能呆在他怀里,听到他不正经地话。 “你倒了这碗面,我今晚就只能吃你。” 水云烟听到这虎狼之词,脸上泛起一片绯红,瞪着他说:“面和我都不给你吃!” 她掰开他的手,跳了下来,想伸手把面拿走,但是他抢了先机,一把端起。 安无虞本来就比她高很多,他手一抬,水云烟就算踮起脚也摸不到。 气的她直接跨上椅子,伸手去抢,他动作更快地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挑衅地朝她勾了勾手。 水云烟真的被他气到了,插着腰站在椅子上,手指着他:“安无虞我真的想揍你很久了!来比剑!谁输了任对方蹂.躏一个月!” 安无虞点了点头,将书房内唯一的一把剑丢给她,自己却端起了那碗面,用筷子混匀,淡声道:“来吧。” 水云烟拔剑从椅子上飞下刺向正优雅地吸面的人,眼见着剑要刺中他了,一眨眼他已经端着碗到别处了。 “你!”她有些气结,手中的剑再一次刺过去,但是被他的筷子敲开。 安无虞将最后一根面条吃进嘴里,把碗放到一旁的桌上,眉梢都是调侃的笑意:“煎蛋不错,青菜也不错,就面条是败笔。” 水云烟心里的火被前半句话浇地灭了一半,但是听到后半句话,她气地举剑又打了过去。 安无虞站在那里看着剑过来也是风轻云淡的,水云烟以为自己要制服他了,没想到他伸指轻轻一弹,剑上传来的力道将她甩到了安无虞的怀里。 他一把将她压在墙上,剑也应声落地。 安无虞的长睫一垂眼下透出细影,望着她紧抿的唇,白皙修长的手指勾上她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低声道:“还是爱妃秀色可餐。” “你赖皮!”她急忙挣扎,一双好看的眼睛都气圆了很多。 安无虞眉毛一挑,轻笑:“别耍赖,你输了,记着要任我蹂.躏一个月的。” 水云烟觉得自己又一次栽在他手里,心想:“有觉不睡,来送什么宵夜啊,送什么关怀啊!活该被他压榨吧!” 安无虞见她眼圈都红了,有几分欺负小孩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走吧,该蹂.躏你了。” * 水云烟本以为接受蹂.躏的地方是床上,但是她看着干净明亮的厨房,觉得安无虞可真是禽兽!居然想在这个地方干羞羞的事! 她揪着衣领,正色道:“你能换个地方吗?我不喜欢这里。” “给你做个面还要上天不成?”安无虞弯腰将柜子里的面粉拿出来,转头看她,见她一副被逼迫的良家妇女模样,失笑,“水云烟,你脑袋里又想些什么?” “没有。”她尴尬地走到他身边,瞥开眼,白皙娇嫩的脸红了一片。 “明天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全部给我。”安无虞给她递了个盆,又说,“舀点面粉进来。” 水云烟鼓着腮帮子,毫不犹豫地拒绝:“那可是我的藏品怎么可以给你,想都不要想。” 安无虞未强求,只是看着她,一副你不给我,我也能得到的模样。 水云烟把舀了面粉的盆给他:“你会做面条?” “会一点。” “那就不会咯。”她坐到凳子上,撑着下巴仰头看他认真地和面团,心里觉得他做事情永远都是这么冷静,不慌不忙。 这样冷静自持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安无虞未应,只是认真地做着手里的事,她就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他。 等着无聊了伸手摸了点面粉,暗喜,朝他说:“安无虞我眼睛进沙子了,你给我吹吹。” 他一听低头轻吻在她眼睛上,水云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瞧着她震惊的模样,目光转向她摸了面粉的手,粘了面粉点在她的鼻子上:“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害你夫君?” 水云烟见事迹败露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上手就抹了过去,把他黑眉都染白了几分。 她见他的俊美被损了几分,得意地笑起来。 安无虞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伸手按着她的后颈,笔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声音微哑地问道:“还想吃面吗?” 水云烟看着他欲吻不吻的唇,想到秋月的话,摇了摇头,主动搂上他,抬头吻了下去。 当夜那碗面还是没能做成,安无虞把秀色可餐的皇后吃了一晚上还不罢休。 水云烟累睡过去时,只想着自己完了,把师祖给睡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 过了几日,水云烟把别庄的田地基本安排好了,所有的都种了下去,正以为能休息休息,没想到同样有点小闲的安无虞,起了兴致,亲自她的藏书都收缴起来。 水云烟看着他一本一本地丢进箱子里,愤愤不平道:“你昨天还说我是你心肝宝贝,你今天早上就要抢我的书,你是人吗?” “这一个月任我蹂.躏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安无虞将书装好,拍了拍手看着气的一张脸红红的水云烟,毫不留情地要人搬走。 水云烟听他这么说,也无法反驳,毕竟是自己引起的,只能心疼地看着被丢进箱子里的书,惨兮兮地说:“至少给我留几本。” 安无虞递给她一本:“这本。” 水云烟一看‘金刚经’三个字让她差点哭出来。 安无虞他真不是人! 等安无虞拿着书走人后,水云烟蔫蔫看着自己空了很大一块的书架,就听到易为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水云烟,舅舅要我陪你去别庄。” 他一进来就看到跟被人吸了精魂一样的人,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舅舅昨天晚上可劲地折腾你了?”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心想现在的小孩心思怎么就这么不纯洁呢? 不过自己的藏的艳书被收缴的事,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摇头说:“没事,我们去别庄吧。” 易为春听她说没事,以为她害羞也不多问和她一起出了凤鸾殿,两人已经坐上马车,水云烟就听到路过的太监说,昨晚监牢死了一个人。 水云烟一听记起那个咳嗽的人,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她急忙朝易为春说:“带我去监牢一趟。” 易为春听到她突然改行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一大批人还等你呢。” “那你先去别庄。”她丢给他昨天晚上已经写好的事,急忙下了车要秋月安排马车去监狱。 他看着着急忙慌的水云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要人驾车去安无虞那里。 到书房时,安无虞正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出神,他走进去直接道:“舅舅,水云烟去监狱了。” “嗯,我听到消息,你去别庄把事情安排下去。”他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易为春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是不是何将军还是不去北疆?” 安无虞点了点头:“你回来时把你的父亲叫过来,我要跟他商讨一下去北疆的事。” 易为春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都能感知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正在涌向他。 安无虞到监狱的时候,水云烟正好蒙着脸从里面走出来,她见到他来神情凝重:“安无虞,京城真的出现疫症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几分干哑,朝跟在身边的侍卫说:”先控制关进来的这些人,尸体火化掉。” 侍卫急忙应下,就下去办事。 安无虞看向水云烟,见她一脸担忧的模样,曲指敲了敲她的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水云烟摸着被他敲的头,看着他不动如山的模样,也很坚定地说:“我不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他看着她明明要红了的眼圈,伸手碰到她的脸,柔声说:“照顾好自己,别染上病,我去处理这件事。” 安无虞说完便要侍卫陪着她,自己大步往外走,等他到了书房时,易为春的父亲已经到了书房。 易臻看着安无虞眉眼间的倦色,关怀地劝道:“皇上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用太过操劳。” 安无虞笑了笑:“五天后我带上兵马去北疆,你在京城守着,守不住也没关系,我已经安排人送你们出去。” “皇上你要御驾亲征?”易臻诧异地看着他。 安无虞点了点头,站窗边望着天边的云,语气沉重:“一个国若是因为国君不守城而亡,那才是为君者最大的耻辱。” “那京城若无君主会大乱的。”易臻眉头紧锁,也是犯愁。 “京城没我,还有皇后,她能守得住。” 易臻见他坚持也未多言,只是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自古哪有皇后守国都的,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 夜深,水云烟站在门外仰看天上稀疏的星辰,秋月披着夜色归来对她说:“皇上在书房和各位大人商讨要事,大概不会过来了。” “我又没等他,看星星而已。”水云烟改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望着夜空,脑海不由地想起下午易为春跟自己说,安无虞五天后要去北疆的事。 虽然她知道安无虞肯定死不了,但是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秋月看出了她有心事,在一旁温声说:“娘娘天寒露重的,还是进屋看吧。” 水云烟摇了摇头:“温柔乡呆久了,人的脾气会变好的。” 秋月这回看出她生气了,一时也不再劝,安静地站在一旁。 但是她没想到水云烟就这么安静地坐了半夜,不得已她派人去找皇上来。 安无虞到的时候,她还坐在那里,脑袋埋在膝盖上,看起来像是没人要的小猫。 “大晚上不睡觉的?”他走到她身边问道。 水云烟摇头:“我还没想到解疫症的方法。” 他知道她不睡的原因不单单是这个,又问:“还有吗?” 水云烟仰头看着他,眼中藏着几分薄怒:“你要去北疆也没跟我说!” “四天后去。”他弯腰把她抱起来,抱进屋内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哄着,“现在睡觉。” 水云烟看着他熬红的眼,想到他现在面临的各种问题,抿了抿唇,心想:“他都这么忙了,自己还是乖一点帮帮他吧。” 她想通后伸手一把抱紧他,笑着说:“那你去北疆吧,京城这些小啰喽本皇后一定给你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他听到她的豪言壮语,唇边扬起一抹很深的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的皇后一定还是一代贤后。” 水云烟听到他的调侃一口咬在他的心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气:“你是小狗吗?还咬人。” “小狗的标记。”她说完直接躺下扯上被子,把自己整个都盖起来。 安无虞掀开衣领看到心口一个浅浅的牙印,眼中漾出笑意。 伸手扯掉她的被子,俯身将他困在她的臂弯中,低头吻了过来,最后咬破了她的唇角,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散开。 安无虞放开她,舌尖卷走她唇边的血迹,沉声道:“这是我的标记。”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温柔像是朦胧的月色:“我走了。” 他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水云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了抿有些刺痛的唇,笑骂了声:“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一群小辣鸡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哼(不屑脸) 我们威武的皇上和皇后要走事业线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颗半荔枝 2瓶;许昕、帅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暴躁小皇后 第三十五章:暴躁小皇后 安无虞去北疆的时候,水云烟还拖着锄头在田里松土, 易为春跟在她身后不满道:“水云烟你这样我舅舅迟早会不喜欢你的!” 水云烟锄头一晃, 擦了把汗, 听到他这么说笑问:“我怎么样啊?” “我舅舅都走了,你都不去送他!” “矫情。”她白了他一眼, 弯腰看了眼涨势比较好的新苗。 “什么矫情啊!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柔情蜜意地抱一会, 再亲一下, 才能凸显你们两感情深厚。”易为春朝她说完唉声叹气地蹲在地上, “我舅舅真可怜。” 水云烟看着易为春这个熊孩子, 感觉脑袋疼:“我跟你舅舅四天前就告别了,别矫情了, 起来干活!” “为什么四天前就告别了。”易为春仰着头一脸不解。 她看着天边的浮云,想到那天晚上他说话的语气,低头轻笑了声:“因为我是他皇后, 哪能跟你们一群小啰喽同一天。” 说完还朝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拉着锄头就走人。 易为春急忙追上去, 还未追到就见远处走来一位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 “叔父怎么来了?”他急忙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神,要他们保护好水云烟, 自己迎了上去, “叔父, 这么大热天的您来做什么?” 安清玉看着朴素罗裙着身也难掩她一身出尘气质的水云烟,眼中的光暗了几分,笑着应着:“我只是路过此地见你在这里,便来看看。” 他的眼睛扫了一圈, 好奇地问:“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舅妈给舅舅种的花,说是等我舅舅回来给他惊喜。”易为春不动审核色地挡了安清玉看水云烟的目光,笑了笑,“叔父,这么热的天我们去里面喝杯茶吧。” 他说完直接拉着安清玉往一旁的院子走去。 水云烟见日头渐大,伸手将斗笠带上,看向易为春带着安清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扫了四周的人一眼,将锄头丢给一旁的人,沿着小路出了庄园。 一出去恰好看到停在路边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两个侍卫守着,看这样子是安清玉的马车。 她隐在暗处,闭眼伸手测了测风向,然后将迷药洒在一旁正开着的蒲公英上。 片刻一阵风吹来,将蒲公英吹向马车,黏在了那两个侍卫的脸上。 她沉了沉心,见那两人脚下发软,眼睛闭上要倒地上去,急忙上前把他们轻轻地放好后,跨上马车,在马车内翻动起来。 水云烟有些怀疑这次京城的疫症跟这个皇叔有点关系,要是能找到一些相关的东西,她解决这个病还能快些。 但是她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有用的,反而听到易为春爽朗的声音从庄园内传来,像是要送别安清玉了。 她急忙下车,给那两人闻了解药,一闪就进了庄园的小门,沿着小路重新回了之前的地方。 易为春把安清玉送走,回到庄园就见她回来,脸上还是粉扑扑像是跑了一小段路,好奇地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水云烟将斗笠重新戴上,小声道:“去你叔父车上找东西去了。” “你疯了?”易为春惊叫出声,把周围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她白了他一眼,依旧小声说:“有什么关系?他又抓不到我。别操心了,你去干你的活。” 易为春看她风轻云淡的模样,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她给急死了,安清玉什么人他最清楚了,怎么会容许别人侵犯他的领地呢。 要是被他知道水云烟去翻过他的马车,大概又是一场大战了。 “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地呆在皇宫别出来。”易为春急忙招来秋月,“把你娘娘带回宫里去。” 水云烟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易为春,哭笑不得:“放心,除非我愿意,要不然谁也抓不到我。” 听到她的话,易为春也未再说,毕竟水云烟才是他舅妈。 一直到日落西山,水云烟才和易为春回宫。 水云烟回到宫中,洗了一身疲惫便缓步走到书房,推开门的时候已经不见安无虞靠坐在那里,嘴角带笑的模样。 她觉得心口微微一闷,静静地站在门口,似乎还能听到那天晚上他说她面难吃的声音。 “娘娘怎么不进去?”喜公公见到门口有人,急忙走过来,温声问着。 她收回思绪走到桌前坐下,朝喜公公说:“你要膳房给我做碗鸡蛋面吧,多加点辣椒。” “好勒。”喜公公急忙应下就走了出去。 水云烟脚架在书桌上,背靠着椅背上,翻着手里关于疫症的文书。 现在的病情还不是很严重,她已经出了方子控制住一部分病情,其余一部分却没有成效,这才是让她觉得奇怪的。 若是都是疫症那她的方子虽然不会立刻救好,但是也能缓解,但是一部分却是直接死了。 死的还是宫里人绝对不会去碰的乞丐。 水云烟看着屋顶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猫腻。 “娘娘面来了。” 水云烟看着喜公公端着面进来,急忙坐好,朝他道了声谢便埋头吃了起来。 喜公公看着她吃的吸溜吸溜的,欣慰地笑着说:“小时候陛下也是喜欢吸溜吸溜一根一根吃,但是被先皇训了一顿后便不敢再这样吃了。” 正在吸溜的水云烟嘴巴一停,尴尬地小心地咬断,心想:“这是趁安无虞不在,打算给我立规矩了?” 喜公公可能是沉浸再往事中,脸上都是怀念的笑:“那个时候陛下还爱笑,被教训了还偷偷吐舌头。” 水云烟听他后一句话,觉得他可能是深夜怀念过往,便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不爱笑了?” 喜公公叹了口气:“娘娘有些事,当奴才的不能说,若是皇上愿意与你说,他就会告诉你的。” 得了,留下一个故事的开头,然后就不说了,这都是什么臭德行。 水云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头吃面条,还是美食能让人快乐。 等她吃到一半就听到门外的通报声:“皇后娘娘,易将军求见。” “要他进来吧。”水云烟急忙要喜公公把面条端走,自己擦了擦嘴,淑好口,坐端正了他才走进来。 易臻是第一次见水云烟,看到她坐在书案前,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是水灵灵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唇,不说话端端地坐在那里就是画中的仙子。 果真是长的祸水模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安无虞那小子被这祸水迷成什么样了,居然要这个看起来就娇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子监国!” 水云烟见他不说话,神情却越来越难看了,担心地问道:“易将军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吗?” 易臻听到她软软的声音,才收回思绪维持了恭敬,说道:“疫症的事。” “这件事啊,你不说我还想找你呢,今晚你陪我去火化的地方看看吧。” 水云烟这话一出让易臻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今晚要去火化的地方? 她见他眼中是诧异,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行吗?不行的话,你要易为春陪我去。” “臣一人去便好,那个地方脏污免得脏了娘娘的手脚。”易臻是担心她去帮倒忙,若是中途她突然耍了性子,他没有把握能控制住。 水云烟听到他的拒绝,轻笑了声,不容置喙:“那今晚子时宫门口见。” 易臻没想到她居然直接下了命令,错愕地抬头看向已经抿着唇批文书的人,犹豫了会又开口:“娘娘。” 他的话一出一张折子直接飞他身边,水云烟一双美目都是冷意:“易将军在家也是这般以貌取人的?那本宫看永安公主在将军府日子也不好过啊,要不要本宫叫她回宫修养十天半个月?” “臣不敢。”易臻没想到这个娇弱的女子还能有如此骇人的气势,急忙应下,“臣子时在宫门口等候娘娘到来。” 水云烟看他这模样,也不想为难安无虞的姐夫,便淡淡的应了声,要他退下。 等听到他离开脚步声,想到之前整宿整宿坐在这里的人,不由地才放下手中的笔,撑着下巴抬头看向门外的夜空。 但是...今夜无星无月。 也无安无虞。 * 子时,水云烟一身便装骑在马上,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目光瞥向易为春问道:“你怎么来了?” “舅舅说了你去哪里,我都要保护好你。” 她听到这话不由地嗤笑道:“手下败将还敢说保护我,我保护你差不多。走吧,看完了早些回去睡觉。” 她说完易臻就上前打头阵,他们两跟在后面。 三人趁着夜黑风高,溜到火化的地方,水云烟给他们一人一粒药,要他们吃下:“今晚我们主要还是看那些乞丐是怎么死的。” 她拿出两包银针给他们两又说:“插进他们的喉咙,若是变色了就是中毒。” 易臻看着不慌不乱的水云烟,又看向她的脸,总是有种重合不起来的感觉。 “爹你看她干嘛?干活了。”易为春是已经习惯了水云烟长一张仙子的脸,生一副阎王的心。 易臻看向正弯着腰,检查尸体的娇小身影,不由地记起安无虞说有皇后守着时的神情。 看来他确实有些以貌取人了。 三人分头行动,将所有尸体都检查了完后,直接骑上马回了京城。 到达将军府时,夜色更沉了,风大的有些迷眼。 “你们两回去后不要接触旁人,将身上的衣物烧干净,用热水沐浴完才能跟人接触,还有这是药。”她坐在马背上丢给他们两瓶药,“一天一粒全部吃完。” 她说完本想直接骑马回去的,但是这时大门被拉开,一位温婉秀致的女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便笑着问:“可是弟妹?” 水云烟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囧的不行,尴尬地笑了笑应着:“是。” “来姐姐这里坐坐吧。”安无忧天生长着一副笑眼,笑起来柔的跟水一般。 跟温仙一个温柔样,浅浅一笑就能把水云烟全身上下的棱角磨得干干净净,让她只能乖乖地说好。 水云烟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安无忧给她的衣衫,坐在温暖的室内正点着黑了的银针,就见门被推开。 安无忧端着一碗馄饨进来,走到她面前,笑着问:“饿了吧,大晚上还要跟他们这些男人出去。” 水云烟摇头,将银针收好,笑看着她:“本来就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安无忧将馄饨推到她面前:“听阿虞说你爱吃辣,姐姐专门给你加了辣椒的。” 她没想到安无虞还会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告诉别人,唇角微扬:“我以为他身边除了易为春能陪他说会话,就没人了,没想到他还会跟您说。” “阿虞每半月都会给我写封信,前几年不耐烦,用一句很好打发我,这个月倒是写了不少,前几天还专门写封信来问我怎么做面条,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水云烟记起那个晚上他说要给自己做面条的,后来因为性起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他暗地里还想着。 安无忧的话把她埋在心里那一点点想念,无限拉大,堵在心口发紧。 等她吃完一碗馄饨,便把易为春和易臻的银针全部收走,带回宫里。 回到宫里她没有去凤鸾殿直接去的宸光殿。 到那的时候,喜公公正靠在门框上打盹,她伸手把他拍醒:“我今晚在这里休息。” 喜公公急忙要宫女伺候她安寝,一阵忙乎,水云烟看着人都走了,躺在床上,伸手摸到枕头下,真的摸到几封信。 她拿出来就着烛光,看着还写着她名字的信,在心里哼了声:“就不看你的信。” 水云烟把信压回去,翻身把自己放在床边的矮桌上的银针排开,数了数。 数量和那群吃了她的方子,但是还是死了的人数差不多符合。 “看来真的有人下毒,但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也想不到原因,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易为春又进宫,担起来叫他舅妈起床的任务。 但是到了凤鸾殿,秋月说皇后昨天宿在宸光殿,到了宸光殿,宫女正在清扫,龙床干净整洁,哪来的人影? 他抓着喜公公问道:“皇后呢?” “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带着药箱出门了,应该是帮人看病去了。” 易为春一听惊叹不已:“水云烟可真是,扛得起锄头,又拿得起银针。当真是一代奇女子!” 感叹归感叹,他还是认命地出宫去找水云烟。 * 安清玉本是清晨早出,没想到行到病患的集中诊治医馆,透过薄薄的晨光就看到水云烟蒙着面纱,坐在桌前。 一只玉手伸出两指轻轻地搭在病人的手腕上,清亮漆黑的眼眸都是认真。 安清玉想到昨天在庄园出来后,进车厢时闻到的那股淡淡的香,眸光不由沉了沉,朝外喊:“停。” 水云烟帮别人诊治着时,耳朵都去听坐在一旁等着诊治的老妇说话。 “唉,还是暴君不做人啊,苦了我们这些人。” “是啊,死了这么多人,死的还都是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那些皇宫的皇亲国戚一个有毛病的都没有。” “今年这么苦,肯定是那个暴君杀了丞相,上天给的惩罚!” 水云烟听到这话,冷冷地应了过去:“婆婆您可能不知道,我给您诊治一次可是要花一两银子的。但是现在您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我给你看病,还不收您银子,知道为什么吗?” 几个老妇一听到一两银子都还是睁大了眼,颤声问着:“为什么?” “因为您口中的皇上都给您付好了,您若是觉得是皇上害了您,那您最好是别承了皇上的恩泽,付了这一两银子,多半这病也能好。” 水云烟这话一出几个老妇都是不吭声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本王替她们付了。”安清玉将一锭金子丢到水云烟的面前,明明一身清风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水云烟看着滚到手边的金子,冷哼一声朝几位婆婆客气道:“您们若是受了这位王爷的情,那便到李大夫那里去看,我是皇上付了钱的,不收外人的半分钱。” 那几位婆婆看着桌上的金子,又看了看李大夫那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动。 这一段时间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京城唯一的那位女大夫可是妙手回春,一帖药就能减缓病情。 甚至还有将死的人在她手里都能活过来。 为了小命,老人家还是不敢贪图银钱。 安清玉没想到是这个局面,水云烟却像是料到了,抬头看他唇边是一抹不屑的笑:“有金子很了不起吗?有本事你就把国库也搬到我面前来。” 他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放肆,神色沉了沉,依旧温和地笑道:“皇后娘娘可真是说笑了,国库本王怎么敢动。” 其他人一听皇后娘娘,都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水云烟。 水云烟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些目光,神情自若地站起身,娇小的身躯跟高大的安清玉一比,气势矮了一截。 她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笑,唇边的小梨涡添了几分甜美,但是转瞬简她抬脚毫不留情对着他的裤.裆重重一踢,直接把他踢出了医馆门口。 怒骂:“给老子滚,再让我看到你,信不信老子一根银针把你全家废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京城百姓:瑟瑟发抖,没想到皇后比皇上还残暴o(╥﹏╥)o 感谢星尘的地雷,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我很想你 第三十六章:我很想你 安清玉一辈子也想不到有女子会干这种下流事,也没想到本来娇娇小小的美人一口一个老子说的比粗汉还顺溜。 而且她说完还风轻云淡地走到他身边, 俯身道:“你那根东西差不多废了, 但是我能治好。若是想治就给我乖乖地回你的地盘, 如若不然你安清玉大概和喜公公一样了。” 水云烟说完便直起腰,轻蔑一笑:“考虑清楚哦, 皇叔。” 安清玉脸已经白的跟纸一般, 捂着下面看着她, 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侍卫上前想抓她, 水云烟瞥了那些人一眼,伸脚直接踢了根长杆过来, 反手一扫,十几个侍卫全部被她打倒在地,最后长杆抵在安清玉的脸上:“不要企图跟我玩绑架, 或者其他勾心斗角的事,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这些。” 她杆子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到路边, 一双美目又看向其他人,见他们想爬起来, 十分好心地又赏了一杆子过去。 等她把杆子一丢, 易为春才姗姗而来。 他看着安清玉躺在地上, 脸白的跟雪一般,蜷缩在地上,又看向气势十足的水云烟站在医馆门口,心里一下明白过来, 这位姑奶奶应该是干了惊世骇俗的事。 易为春急忙要人把安清玉抬到马车上送回去,又吩咐人去叫太医,见他们走了。 这才气急败坏地走到她面前问道:“姑奶奶!你干什么了!” “我把安清玉废了。”水云烟说的很轻松,易为春却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安清玉大概马上就会起兵造反吧! “你真是!”他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去找我父亲商量这件事。” 水云烟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十分冷静:“等着,会有比我们急的人找上来。” 她把易为春拉进医馆内,扫了眼被吓得不轻的众人,十分淡定地说:“我就是皇后,我帮我丈夫给他的子民看病,我喜欢。 你们不想到我这里看病,也可以去别处看。” 水云烟说完就老神在在地坐回去,静静地等着病人选择。 那些百姓面面相觑,都没吭声,默默地转到其他大夫的队伍里。 水云烟见状未语,起身和易为春说:“今日看来没有病人,我们去庄园。” 易为春已经是心乱如麻,安清玉的事要是处理不好真的是最大的危机,听到她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去吧,我去找我父亲。” 水云烟看他真担心也不为难,朝他点了点头,一人出了医馆,跨上马戴着帷帽就往城外去。 他望向水云烟潇洒的背影在晨光中远去,无奈地摇了头骑上自己的马就往将军府去。 等他到了将军府,刚好碰到行色匆匆的易臻从府内走出来,见到他一人便蹙眉问:“皇后娘娘呢?” “她去庄园了。” 易臻一听气急败坏地朝他喊:“那你怎么不跟着!她出事了怎么办!糊涂!” “可是叔父他...”易为春被训斥心里不服想解释,但是易臻伸手挡了他的话,“你叔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会解决,你只需要保护好皇后便好!教你这么多怎么轻重不分!” 易臻说完就骑上马匆匆离开,易为春站在府门口挠了挠头,有几分不知所措。 想了想还是调转马头往城外去,但是到了庄园内,问了一圈人都说没见皇后的身影。 这下易为春真的慌了起来,把水云烟弄丢了舅舅肯定会疯的。 他急忙派人去找,沿路找了一个下午都没能找到,正当他绝望地坐在地上揪头发时,就听到一道含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揪头发干什么?想就地变成和尚?” 听到水云烟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身粉白衣裙着身的娉婷佳人正啃着果子,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 易为春感觉在他的短短的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跌宕起伏过,热泪盈眶地抱着水云烟的大腿,哭着喊道:“姑奶奶你吓死我了!”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水云烟把他扯起来。 “我以为你丢了,把我吓得想要跳河自尽了。” 水云烟却不以为意,她早年历练什么高山险地没踏足过,人间的道路平坦怎么也丢不了她。 但是看他没出息的模样还是软了脾气,温声解释道:“只是到上山采些需要的药,不用太担心。我本想你大概会去解决你叔父的事,就未给你留信,是我的不对。” 易为春没想到水云烟还会温声软语地低头认错,他以为她只会说,敢惹老子,老子要你死。 错愕了片刻,还没缓过来被她拍了下头,接着又是熟悉的腔调:“再婆婆妈妈地没完没了,信不信我揍你!” 他急忙闭上嘴,摸着被拍疼的头看她。 水云烟将一捆药材丢到他怀里:“这些可都是宝贝,都给我好好地放起来。” 易为春急忙抱好:“好,你要回宫吗?” “要找我的人还没来呢,回什么宫,等着。”她说完踏着晚霞走到田地里。 易为春把药材给手下,急忙跟过去,犹豫了片刻,别扭开口:“水云烟你能别跟舅舅提这件事吗?” 水云烟瞥他:“你拿你舅舅的一个故事来换。” 易为春没想到她的要求居然是这个,有些不敢相信:“你觉得我舅舅像是有故事的人?” “每个人都有故事,他也有。” 她的话引起易为春的一段记忆,他想了想说:“三年前,我舅舅半夜跑出宫拉我喝了一整晚的酒,那天晚上他醉的很深,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他发酒疯,画了一幅画,那副画我隐约看到是一个美人,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 三年前?大概是他们两分开的那一天,水云烟还是很好奇自己和安无虞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前尘。 “故事很老套,我仁慈还是答应你了。”她应下,便拖着自己的锄头往别处去。 易为春在后面喊:“那你什么时候回宫啊!我好让人准备。” “不用准备,你去干你的事。” 她的身影同话音一同隐在了薄薄夜色中,他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她拐到哪个地方去了。 水云烟弯腰,看着长势越来越好的细苗,心中估摸着什么时间能收获。 只见突然一点荧光在她指尖亮起,接着本来不足一掌长的幼苗,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长,眨眼间,就有手臂高。 “这是灵力?”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重新凝聚了一次,只见莹白的光在指尖回转。 水云烟急忙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又一次触碰一棵幼苗,将灵力凝聚在指尖,片刻后她手下的这株幼苗便跟前面的那根一样高。 看到了相同的结果,她才相信了自己的灵力真的回来了。 尽管很微弱,但是这灵力确实是她的。 看来安无虞的梦境出现了问题,或者是他故意让她获得灵力。 按照一般的思路来想前者更有可能,因为梦境之主的梦一旦开始了,里面的设定就不会更改,要不然会引起梦境崩塌,那样他们就回不去了。 “出什么问题了?难道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影响到他的梦境?” 水云烟蹲在两株药草面前,眉头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正无奈叹气时就听到易为春喊人的声音:“水云烟!你在哪?” 她急忙走出去,一眼就看到易为春身后跟着的人,是安清玉身边的人。 看来安清玉束手无措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她说了算了。 易为春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对她说:“叔父的人,你借口说身子不适不要去。” 但是他刚刚才提醒完她,就听到她对那几个人说:“走吧,我想你们家王爷等不及了。” 易为春:“......”为什么我总是跟不上她的想法! 他急忙拉着水云烟小声问:“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水云烟笑道:“搞你叔父啊,把他和他的兵都赶出京城。” 易为春不知道她拿来的自信,不由地竖起大拇指:“你真敢说。” 对于他的不信任,她只是一笑置之,推着他跟过来:“万事有我,你无需担心。” 两人坐在那车上,易为春抱着之前水云烟丢给他的草药,看向正挑灯写信的人问道:“写给舅舅吗?” “嗯。”她点头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里。 易为春一看,不可思议:“家信你就直接装信封里?” 水云烟有些不解:“要不然呢?” “你这个人怎么不懂情趣,你可以放一个香囊,丝帕,或是一缕头发。”易为春觉得自己快要成了他们两的狗头军师了。 水云烟真不知道这些,听他的话犹豫了片刻,才一阵忙活,把一个鼓囊囊的信丢给他:“快马加鞭给我送过去。” * 两人到达安清王暂时居住的府邸时,只见这里里外外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也不知是谁的兵。 易为春看着这个场景,都不由地被这个紧张的气氛影响,绷着一张脸,眼中也是从未有的认真。 反观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的水云烟,犹如闲庭信步,自在的很。 仿佛造成这一切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路人。 等到了一间素雅大气的内室,水云烟停在门外朝里喊:“安清玉,考虑的怎么样?” 安清玉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皇后不进来详谈吗?” “不进去了,有夫之妇不好进外男的内室。”水云烟坐在下人特地搬过来的椅子上,靠在椅背,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懒散。 “那你如何给我治病?”安清玉继续引诱。 “看来是想清楚了,那先把你所有的兵都送回你的江南,再来找我。” 安清玉嗤笑一声:“你不给我治?就要我把兵送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啊,是你废了又不是我废了,也不是安无虞废了,与我何干。你不愿那我便回去了。” 她起身看了易为春一眼,目光瞟向来路,表示可以走了。 但是还没动一步,就听到安清玉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我各退一步,我将兵送出京城百里外扎营,你先帮我治。” “成交。”这才是水云烟想要的结果,完全退出去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能到百里外已经是一个很安全的距离了。 她把细线丢给易为春:“你把细线的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上。” 没一会他进去后就出来了,朝她点了点头。 水云烟坐了回去,诊起了脉,片刻后便起了身:“易为春把我给你的那些药材给他们,这是方子和做法。” 她把一张纸递给安清玉的手下,就往出口去。 但是明显安清玉没有好心,得到了方子和药,便翻了脸,他的人立刻堵他们的路。 安清玉的声音中气了不少:“本王怕有意外,还是麻烦皇后和为春在这里住几天了。” 易为春急忙把她护在身后,本想要她先走,没想到她倒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安清玉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救治过程分十步,我今天给你的是第一步,你若是觉得剩下的九步没有必要的话,那就关吧。” 话音一落,便是长久的沉默,他们等了片刻,听到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屋内传来刻意压制怒火的声音:“把皇后好好地送进皇宫!” “不用,我自己回去,走吧小外甥。”她拍了下还在发愣的易为春,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等两人出了安清玉的府邸,水云烟嘱咐了一声:“信尽快送到,还有要你父亲盯着安清玉答应我们的事,我回宫了。” 她说完骑上一匹马直接往皇宫去,易为春则是带着信回府吩咐人尽快送到。 * 安无虞收到信时,已经是四天后。 当时他正在和将军们商讨战术,一眼就看到那封鼓鼓囊囊的信,看字迹是水云烟的。 他挥退了人,一个人坐在账内,看着手里的信,没有立刻拆,而是伸手摸了摸,居然没摸出来里面藏了些什么。 不由地勾了勾唇角:“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 在手里握了好一会他才拆开,伸手先是扯出一方丝帕,隐约藏着她身上的香,清雅带着几分甜。 然后还有头发,香囊,最后一倒是一小盒口脂。 他看着铺满了一小块桌面的东西,唇边的笑意更深,手拿起那盒口脂,拧开,看到用了一半的痕迹看起来像是随手丢进去的。 “敷衍。”他失笑,把信抽出来,只见上面短短几话。 “安无虞你那边急需什么药草,你把单子写给我,我会立刻给你补过去。 疫症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没有很大的伤害。 只是我查到了有人下毒,好像是为了给你这个皇帝按个灾星的名声,但你放心我会为了你正名的! 最后一件事就是,你把信翻个面。” 安无虞将信翻过来一看,没看到什么,正不解时,目光扫到自己捏信的地方,只见四个小字秀气端正地写在那里。 “我很想你。” 他看着这四个字,将信拿高,指尖温柔地摩挲着,低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我好矫情啊→_→ 感谢王小非的地雷和灌溉的15瓶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37章 夹带私画 第三十七章:夹带私画 水云烟在庄园忙了几天,趁着天下起了小雨, 便带着一本闲书打算去医馆打发打发时间。 这刚带着秋月出宫门, 就见易为春骑马匆匆而来, 手里拿着一封信,见到她时, 举过头顶朝她朗声道:“水云烟, 我舅舅给你回信了!” 水云烟伸出手:“拿过来。” “给你。”易为春把信拍到她手里, 下了马直接上了马车, 看到她一身藕粉色为长裙娓地, 啧了声,“今日下雨你还穿这般繁琐的衣裙?” “今日去医馆, 不能跌了我皇后的面子。”水云烟伸手摸了摸信封,感觉没有什么东西,狐疑地看向易为春, “你不是说家书都会夹带东西吗?安无虞的怎么没有?” “你先拆开看看呗。” 她直接拆开, 往里看了看, 没见什么东西。 心里微微有些很失落,将信封内的信拿出来, 兴致缺缺地掀开最上面那一张, 一看眼睛就直了。 “怎么了?”易为春看到她愣在那里, 看着手中的信,好奇地想要凑过去。 但是被她用扇子一把推开:“独属于我的,你不能看。” “真小气,还不就是酸诗嘛。”他哼了声坐回去, 不满地瞅着她。 水云烟看都不看他一眼,将那张纸折起,妥帖地放好。 继续看下面的信,一张是他需要的药草单子,另一张他丝毫不婉转地把‘等我回来’四个大字写的又大又醒目。 “果真是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含蓄。”水云烟叹气摇头,然后笑着把这封信放好。 易为春看她一点嫌弃模样也没有,反而笑吟吟的,心想:“果真是女人,说嫌弃都是喜欢的。” 水云烟拿起药草的单子正打算看,就听到易为春说:“水云烟,你有没有发现庄园最近的药草都长得很快。我前天比了一个新苗的高度,不到我手掌宽,昨天就到了我小手臂这里了。” 她一听轻咳了声,心想:“那是我刻意保持的高度,还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居然被易为春发现了。” 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大概是天气比较好,所以生长的很快。” “那也没那么快吧,一夜只见就能长那么高,感觉像是施了仙法似的。” “仙法?你怎么不说是仙女下凡了专门给你舅舅帮忙?”水云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易为春见她要伸手拍自己头了,求生欲十分强烈地说:“你就是仙女,我舅舅不需要别的仙女了。” “呵,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不打你。”水云烟还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易为春捂着头哀嚎一声。 刚好这时车停了,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看到医馆门口堵着很多人,甚至还有人未撑伞站在雨里淋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水云烟急忙朝易为春吩咐:“你去问问医馆门口怎么回事。” 易为春透过窗户也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急忙下马车。 她紧跟其后,娓地长裙被秋月提起,上方的伞挡了迷蒙细雨,这刚下去就听到有人喊了声,有人来了。 水云烟还没反映过来就见一大群人涌过来,这么大的阵仗把秋月吓得退了几步。 “怕什么?我在呢。”水云烟给秋月一个安慰的眼神,便看向把她堵住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有人哭着朝她喊,后面的话带着哭腔已经听不真切了。 其他人也是哭泣着,水云烟正想着怎么跟他们沟通,易为春就回来了。 他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说道:“据说前天一位大夫染了这个病死了,其他大夫害怕便不出诊了,其他医馆都不敢接他们,这些生病的百姓都要吓疯了,已经在这里堵了两天了。” 水云烟一听眉眼冷了几分:“很好,敢在我头上做手脚,要人把负责这件事的官员全部抓到这里来!他们可能忘了我姓什么了!” 易为春看她像是真动怒了,急忙应下就带着人去抓人,留下水云烟看着一众眼巴巴地看着她老百姓。 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救你们。” 雨落在她的手上,微凉的感觉与她眼中的温度相同:“你们自私自利,愚蠢又愚昧,不知好歹,不分是非黑白,只会听别人唆使,像是永远也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我丈夫把你们交给我了,那我就会把你们这群白眼狼好好地交到他手里。” 她说完这句话,看着他们茫然的目光,朝他们露出一抹客气的笑:“放心,骂你们的话都是真心话。我去医馆了,想来诊治的就按规矩来。” 水云烟直接拨开人群走进医馆,坐在桌前,懒散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本闲书,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来。 秋月站在一旁看着气定神闲的水云烟,崇拜之意顿起。 外面的百姓,站在医馆外面面相觑,没人敢踏足半步,像是被她骂出了几分羞耻心。 易为春带着那些那些官员来的时候,水云烟已经把书看了一半了。 “他们要怎么处理?”易为春指着那几个官员,喘着气问道。 水云烟擦了擦手,走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位官员面前,温声问道:“认识我吗?” “皇后娘娘,我们...” 她冷哼一声,自成威严:“认识就行,那都给我跪在门口去。让这些百姓踏踏你们的脊梁骨,这样你们才能亲自感到百姓的命重多少了。” 他们一听就慌了起来:“皇后娘娘!” “跪过去一切都好说,要不然就死。”她的说的风轻云淡,几位官员脸色已经蜡白僵在原地。 水云烟见他们还不动,看向易为春:“谁不动,你就杀谁祭天吧。” 几位官员这才急忙跪到门口,她也走到门边朝外面的人说:“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没人管你们吗?” 外面的百姓起初还沉默,也不谁开了个口:“还不是昏君只顾自己快活!”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看看跪在地上的官员熟不熟悉”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拉起跪在地上的官员一看,顿时诧异万分:“这不是周大人,季大人,宋大人吗?” “对啊,这三个人可是你们游.行力保的官员呢,皇上听了你们的话放了,还要他们处理疫情,但是好像他们已经两天让你们求助无门了。”水云烟在一旁摇头叹息。 百姓一听就明白了,这两天他们堵在门口都是这三个人害的,顿时气愤不已:“狗官你要害死我们嘛!” 水云烟见那三位大人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他们三个跪在门口,想进来的可以从他们身上走过,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人践踏是什么滋味。” 她说完直接坐回到椅子上,易为春弯腰小声朝她说:“我说你之前怎么把他们三个人放出来,还安排到疫情上来,原来你是想这么做啊。” “这些小百姓只会记仇,不会记好的。”她目光转向外面不动的人,“还有把那些大夫叫来,不来就绑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见易为春应下跑出去,便懒散地坐在那里,外面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一点日头在雨后的街道洒下一片金光。 想到安无虞交代自己的事情还没办,耗在这里也不是事,朝外面喊了声:“你们再不进来,我就走了啊。” 外面的人一听犹豫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等第一个人进去。 水云烟以为还是没人,正打算走人了,反正等会易为春会带大夫过来。 这时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走进来时还用拐杖打了那三个狗官一下,怒骂了声:“怪我们愚蠢,听了别人的话!狗官!呸!” 骂完就走到水云烟的桌前,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水云烟看着有些抹不开脸的老爷爷,未说话,认真地给他诊脉开药。 等老爷爷走出去,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本来堵在门口的人全部自发地站好,等着水云烟给他们诊治。 易为春把大夫绑过来时,就见到人已经从医馆门口一直排到了后半条街,惊叹万分:“自己舅妈可真是厉害了。” * 水云烟坐到半下午见人不多了,便捡了自己的东西打算去庄园,把安无虞给自己的单子上的药草给准备好。 这还没走出医馆就见安清玉的人走进来,朝她说:“皇后娘娘,我家王爷问下一次诊治什么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滚回江南,就是什么时候。”她说完直接把自己的药箱丢给易为春,起身往外走。 那人急忙拦住她,说:“可是这才进行到第一步,剩下九步我们王爷去江南了,娘娘你也无法诊治。” “那你就要你王爷废着呗。” 水云烟毫不留情,直直地走出去,易为春急忙跟不上去,两人坐在马车上,他问道:“你真的不给叔父治了啊?” “他乖乖听话自然治的,我这个人只要对方乖一点就会很仁慈。”水云烟温柔一笑,把易为春看的头皮发麻,心想,“她真可怕。” 水云烟在庄园忙了一个下午,等天色微沉了才回了宫,洗去一身乏累坐在宸光殿内批改文书。 喜公公在一旁掌灯,她看着影影绰绰的光落在纸面上,不由地停下笔,将今天安无虞送给自己的礼物拿出来,对喜公公说:“你去膳房给我端碗宵夜来吧。” 喜公公急忙应下,走出去把门关上,她这才展开,撑着下巴看着画上一身铠甲,意气风华地坐在马上的安无虞。 指尖落在画中他清冷的眉眼上,再慢慢地下移,停在他紧抿的唇上,唇角弯了弯心想:“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还挺自恋,居然给我送自画像。” 她缓缓地低头,将下巴搁在手上,看着画像上小声嘀咕:“你可得早些回来,若是不早些回来我可就去找你了。” 悄悄地嘀咕完她记起那个装满回信的盒子,急忙去搬出去,坐在地上把那副她的画像拿出来,展开时不小心带出一封信。 她看着落在地上的信,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应,伸手拿了过来,拆开将信抽出来,展开一看依旧写的不多。 “安无虞,你已经一个月未来我这里看病,再不来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的。” 看语气像两人刚认识时传的信件。 难道他们之间还是因病相遇的? 水云烟想到这里急忙将安无虞从水碧柔那里得到的信件也拿出来,一一排开,认真地按照时间排好。 等她刚忙把信倒出来,喜公公就端着馄饨走了进来,看地面上的狼藉有些不解:“娘娘是在找东西?要老奴帮你找找吧。” “不用,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我以前怎么和安无虞认识的?” 喜公公愣了愣笑着说:“这个奴才也不清楚,毕竟是皇上的私事。” “那他身上有什么顽疾吗?” “不知。” 水云烟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是不敢说,大概安无虞走之前跟他敲打了一番,想了想也不为难他:“那你出去。” 喜公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馄饨放下,走了出去,留她一个人在殿内。 水云烟低头一直理信件,到深夜才抱着一堆信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睁开眼就看到明亮的光直直地晒到她的脸上,让她一时还睁不开眼,转身将头胡乱地埋到枕下,碰到纸质的东西,伸手胡乱一摸,迷瞪着眼看了看,记起是安无虞走之前给自己留的。 想了想才拆开了第一封,倒是没有柔情蜜语,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叮嘱,要她去哪里都带上易为春,做事不要逞强也不要委屈自己。 后面还有两封,她懒得下次拆直接全部拿出来,一看就傻眼了,这不是军符和军令吗?怎么还给了自己? 就算她不了解皇宫的那些条条框框但是基本的条理还是知道的,后宫女子不可干政不可握军权。 现在她不仅干政还握了军权,水云烟觉得安无虞是打算退下来要她当皇帝,然后累死自己,再找三千个美人养着! “真不是人!”她不满地将信一拍,当看到反面露出一行字,一怔。 “给你的聘礼,好好收着。” 水云烟看着那几个字,忍了忍唇边的弧度,最后还是放弃了,在床上兴奋地打滚。 这还没滚几道,就听到易为春着急的声音在外传来:“水云烟别睡了!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偷懒了~别打我 第38章 英雄救美 第三十八章:英雄救美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水云烟急忙起床,要宫女给自己洗漱装扮。 等她出去, 就看到易为春在门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断地走来走去。 “出什么事了?” 易为春急忙上前拉着她往外走:“那些官员今天聚在大殿上说你趁着舅舅不在, 祸乱朝纲!” 水云烟没想到这些人倒是皮紧了,一个一个在她身上找晦气。 两人到那里的时候, 一位吃的白胖的官员, 正在滔滔不绝地朝其他人说:“自从妖女立为皇后, 我们大庆就一直灾难频频吧, 看起来她跟我们大庆的命数相冲啊。” 水云烟上脚把他踢翻在地, 唇边是一抹极淡的笑,眼中藏着睥睨众生的威严:“苟大人你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苟大人看着她, 吓得急忙爬起来,眼中都是惧意,但是还是硬声道:“妖女!就是因为你大庆现在才会内忧外患!你就是祸水!应该被浸猪笼, 投井而死!” “朕的皇后是不是祸水与你何干?如果你们想死朕也会成全你们!” 水云烟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地猛地转头, 只见门口逆光站着一位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 她愣在那里看着他从门口走近, 光线渐明,无处不精致的五官在她眼中也越发清晰, 墨黑的眼眸, 笔挺的鼻, 红的唇,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的每一寸,像是指尖再一次触碰到他的画像。 她的脚挪了一步,却像是生了意识控制不住, 直接飞奔向他,一把撞进他宽厚的怀里,惊喜不已:“你怎么回来了!” 安无虞抱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心微微一松,声音带着几分干哑:“你不是想我吗?回来给你看看。” 水云烟躲在他怀里,伸手指了指那些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一群官员:“他们趁你不在想要欺负我,你帮我报仇。” 那群官员没想到安无虞能从战场上回来,吓得都湿了□□。 当听到水云烟那句话更是齐齐跪在地上:“皇上!我们..” “杀了,全部给我挂在到安清玉的府门前去!”安无虞话音一落,顿时涌上来数十人把这些已经哀嚎求饶的官员全部拖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殿内空空荡荡,只有易为春站在那里,看着还抱在一起的两人,识趣地摸了摸鼻子说:“那个舅舅,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直接跑出去,还要侍卫也站远些。 安无虞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直接拍了拍她的头:“回去了。” “回哪?”她从他怀里出来,不解地看着他。 安无虞牵过她的手:“回宸光殿或是凤鸾殿。” “去你那里吧,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她跟在他身边坐上马车,等到了宸光殿,喜公公看着回来的安无虞笑的一张脸菊花朵朵开。 “皇上!”他一把跪下地上,朝他行礼。 安无虞嗯了声,拉着水云烟回了房,把门一关,就把她压在门上,低声问:“想我吗?” 她看到了他眼中属于男人看女人的光,带着几分春光,潜了几分欲念。 “当然想你啊,不想你我给你写信干嘛。”她伸手搂过他的脖子,踮起脚,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鼻子轻蹭着,一双眼睛漾着几分柔媚,“要不要来白日宣.淫呢?皇上?” “爱妃想要就行。”他低头一把吻上她的唇,轻舔这那天咬下的伤痕的地方,眸光沉了沉,“我的标记不见了。” “我给你的肯定也不见了啊。” “还在。”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扯开他的衣领,只见一道浅浅的伤痕落在他的心口处,看模样真的是她咬的那一口。 “我又没咬很重,怎么还留痕迹了?”水云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安无虞亲吻着她的脸:“只要是你的我都会好好地留下来。” 她还欲再问却被他吻住,话音消失在他的唇间。 一点日光倾入,落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粉颊缀着几点汗珠,晶莹剔透,红唇轻轻咬着压着声音。 安无虞抱紧怀里的人,低头轻轻吻掉她颊边的香汗,低声问:“你是不是真想我?” 水云烟将头埋在他的肩头,颤声道:“真想你。” * 一直到夜色初临,水云烟才醒过来,她伸手碰了碰没有碰到安无虞。 一时间还有些奇怪,眼睛扫了扫室内,也没见人。 她坐起下床走到门口,喜公公正在打盹,听到开门声立刻就惊醒了,急忙恭敬地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安无虞呢?”她刚说完就见一人披着夜色而来,“这。” 他伸了伸右手,左手还提着一个食盒。 “你是打算抢喜公公的活了吗?”水云烟走到他身边调侃道。 安无虞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牵到她的手:“进去。” 两人走近屋内,水云烟好奇地看着那个食盒:“你从膳房拿的?” “嗯。”他将食盒打开,端出还冒着热气的一碗面,“膳房拿的,你也该饿了。” 水云烟坐在桌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了一根一吃,手中的动作一顿。 “不好吃?”安无虞拿着一本书坐在一旁,脸上不见任何神情,平静无波,淡声问着。 她笑了笑,又夹了一筷子,吹了吹说道:“煎蛋不错,青菜也不错,就是这面啊...” 安无虞见她摇头,翻书的动作一顿,眼眸瞥向她:“等会我会把那个御厨赶出宫的。” 水云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扑进他怀里:“你是要把你自己赶出皇宫吗?我的御厨。还有你的书拿反了。” 她把他手里的书抽走,一口咬在他的脸上,然后满足地朝他笑:“真好吃。” 安无虞搂着她的腰,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她:“我的脸这么好吃?” “你的面好吃,比我的好吃多了,所以别把我的御厨赶出宫,要不然我就跟你没完。”她气哼哼地威胁道。 “行,你的专属御厨。”他把她抱放在椅子上,“吃吧,我去批文书。” “你吃了吗?”水云烟见他点头,就不客气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的香香的:“你这也太厉害了,第一次做就能做的这么好吃。” 安无虞想到自己肚子里那三碗失败的面,淡声道:“天赋。” 她一听更是崇拜了:“你真厉害。” 他丝毫不见犹豫了接受了赞美:“当然。” 水云烟吃完后,本想回去躺着,但是被人强行拉到怀里:“离我近些,明天我就走了。” “你明天就走啊,看来是一场露水情缘的咯。”水云烟暗笑。 安无虞敲了她的头问道:“你是不是又收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不告诉你。”水云烟翻开自己的书,但是被他抽走。 他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道:“其实我不仅知道露水情缘,我还知道怎么玩。” 他将她一把压在椅子上,挑起她的下巴:“下午你求饶,我放过你,晚上这一场露水就不能撒了半滴了。” 水云烟听着他的虎狼之词,急忙想逃,但是被他困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她看他这架势,又看看身下的椅子,想到了某些不可说的画面,震惊地看着他:“安无虞你哪里学来的!太羞耻了!” 安无虞拖着她的后颈,垂眸望着她,唇角带笑轻声道:“爱妃,今晚又是你侍寝。” * 第二日,水云烟拖着经历了一场一滴没撒的露水情后的身体,先把安无虞送走了,又坐向去往安清玉的府邸的马车。 “舅舅怎么就走啊?”易为春还依依不舍中,但是抬头看向水云烟,只见她眉开眼笑,丝毫不见丈夫走了的失落心情,顿时为自己舅舅不平,“水云烟你是不是只爱我舅舅的身份和钱财!不爱他这个人?” “不,他什么我都不爱了。”昨天他把她折腾来翻腾去的,谁要爱他了! 易为春还信以为真:“果真你们着些好看的女人都是没有心的!” 水云烟感觉自己小外甥又矫情了很多,伸手拍在他头上:“清醒了吗?” 易为春捂着自己的头,忙点头。 “等会去安清玉那里记得机灵点,你舅舅回来的消息他肯定知道。” 易为春听着她的吩咐,嗯了声。 马车停了下来,水云烟带着自己的药箱走下马车,一下马车就看到被挂在门口的一排尸体,都是昨天在殿上说她的官员。 她淡淡地瞥了眼,就径直往里走去。 到了内室外,她朝安清玉说:“我给你治这一次,你若是三日内还不回去,那就别说我无情了。” 安清玉的声音传来:“行,我答应你。” 水云烟听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心中总是有些不安,朝易为春递了个眼神,要他多注意每个人的动静。 她依旧是坐在门外,隔线诊断。 只是这回,突然涌进了很多人而已。 水云烟将手中的细线一放,站起看着已经把她和易为春围的水泄不通的一圈人。 “安清玉你要人这么围着我是想做什么?把我绑回将江南,还是利用我逼宫? ” 安清玉坐了出来看着他,唇边还是温和的笑:“自然是挟皇后以令皇上,你是他的独宠不是吗?” “是啊,不过,我觉得你有点低估我了。”水云烟眼角一弯,拿过易为春的剑,双手结印,只见一把剑顿分千万根,她的手轻轻一推,强大的剑气把整个安清玉的府邸上的屋顶全部掀翻,更别说围着她的一群人。 她见围着自己的人都躺地了,把剑直接丢回去,笑着朝一脸震惊的安清玉说:“忘了跟你们说了,我是仙女来着,下凡专门为了报答安无虞的。” 她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朝易为春招了招手走人,但是听到一声熟悉的笑声,抬头一看,只见安无虞靠在长廊的长柱上笑。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完了完了~ 第39章 梦境坍塌 第三十九章:梦境坍塌 水云烟没想到安无虞没走,还出现在这里, 急忙跑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就是将计就计的, 只是没想到仙女自己解决了。”安无虞揶揄地看着她。 刚才那番话她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他还笑起自己了。 水云烟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自己刚才那一下玩太过了, 早知道他没走就乖乖地打出去了。 安无虞见她窘迫,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直起身, 走到安清玉的身边, 看他一身狼狈,便伸手给他理了理衣领, 沉默片刻后才开口:“皇叔,你真让我很失望。” 安清玉推开他,轻哂:“那你可以杀了我。” 安无虞神情一沉, 没有应他的话, 而是对易为春吩咐道:“你把他丢进大牢。” 他说完转身往水云烟的方向走去, 安清玉在后轻飘飘地说了声:“你不敢杀我,因为我死了你就要死了, 你的命还靠我续着。” 水云烟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目光转向安无虞。 但是他神色自若, 瞥了易为春一眼。 易为春急忙要人把他绑起来带走,安清玉在路过她得身边时,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觉得有些奇怪,回头望向他离开的方向,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水云烟仰头看他,心里隐约觉得他和安清玉只见可能存在一些旁人不知的秘密。 安无虞笑了声,直接朝门外走去,等出了门朝站在门外的士兵一挥手,那些人立刻就涌了进去。 一直跟在他屁股后的水云烟见他上马了,急忙上前几步扯住他的袖子:“不带我走吗?”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眼中的寒意消融了些:“真要去北疆了。” “那我送你,易为春说了这样才能展现感情深厚。”水云烟看他,眼中带着几分忐忑,像是害怕自己被他抛下。 安无虞伸手把她拉上马,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声道:“走吧,仙女。” “都说了开玩笑的!”她回头恼羞道。 他轻笑一声,骑着马往城外去,金色的光洒在她的乌发上,蕴出一圈光芒。 “看到枕头下的信了吗?” 还在想安清玉刚才的眼神的水云烟,听到他的话猛地回神,不解地看他。 “枕头下的信。”安无虞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听到他的话,水云烟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那个聘礼的事,脸染上一抹红轻咳了声:“看了一点。 “答应吗?” 两人骑马路过在街道上,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淹没了哒哒的马蹄声,但他的声音却丝毫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水云烟红着耳根,看着天边飘忽不定的云,伸手挡了挡阳光,像是在犹豫,最后笑着说了句:“你安全回来我就答应啦。” 他将她抱紧,“嗯,等我回来。” 水云烟把安无虞送走,回了皇宫直接往监狱去,但是跟刚好出来的易为春碰到了。 “你不是送舅舅走了吗?来这里做什么?”易为春不解地看着她。 水云烟推开他向往里走去,问道:“安清玉关在哪里?” “你找他干嘛?”易为春急忙跟了上去。 “问他一些事情。” 他急忙将她拉住:“有什么好问的,他那句话明显就是引诱你的,我舅舅都没反应,你怎么还当真了?” “引诱我?为什么?”水云烟听他这么一说满头雾水。 易为春在脑子早已经想好对策了:“让你和舅产生隔阂呗,还能做什么你昨天不是说庄园里还有很多是没干嘛,为什么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推着水云烟出了监狱。 水云烟听了他的一番话,想了想,安清玉的性子大概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也歇了心思,和易为春一起出宫前往庄园。 * 自从安清玉被抓,京城的疫症也在迅速地变好,之前空无一人的街道重新变得繁华起来。 水云烟今日起晚了,看了一路街景,到医馆时,已经有一长列的人站着候她看病。 她一路走过去,正仔细地看每个人的脸色的唇色,就被一个小孩重重地撞了下。 小孩撞完人就疯跑离开,水云烟不以为意,理了理裙摆就看到腰间的一个纸团。 她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不来天香楼,皇上必死无疑。” 这么嚣张的话,水云烟看完直接捏成一团,丢到墙角,坐到桌边。 本想不管,但是心口像是被那句话给堵住了,闷的喘不过起来。 “今日我有事,你们去别的大夫那里看。”她说完起身就往天香楼走去。 到了天香楼,掌柜十分殷切地迎了过来,把她引上了二楼雅间。 一推开门,就见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汉坐在桌前。 “何将军?”水云烟没想到会是何溢,他之前因为不去北疆被安无虞罢了官,后来他的靠山安清玉倒了,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京城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何溢见她到了也不起身,语气刻薄道:“不敢当,小民只是一个普通平民。” 水云烟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开口问道:“你传给我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跟你做场交易。”何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要她坐过去。 水云烟坐了过去,认真地看着他,“什么交易。” “你把我女儿还有安清玉放出来,我就告诉你皇上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水云烟冷笑一声,“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有别的筹码吗?” “你知道安清玉一死,皇上也会死这个事情吗?”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怔愣了片刻,眉头蹙起,“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关于皇上的秘密,你若是想救他,就把他们放出来。” 水云烟看着何胸有成竹的模样,握紧了拳头,一把窜起揪着他的衣领:“信不信我把你打的说出来!” 何溢不屑一顾:“你最好打死我,到时我的女儿知道我的死讯了,那安清玉大概也活不久。” 她想到安无虞会跟着安清玉死,带着杀意的招式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最后缓了力道,直接打在他脸上,怒声道:“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是揍你还是可以的!” 何溢没想到她杀人不成,还打起人来了。 还没等他反手,他的一张脸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水云烟一把把他推翻在地,冷哼道:“你用安无虞的秘密跟我换人?不好意思,你也给我进大牢。” * 水云烟把何溢关心牢房后,要人把易为春给叫来。 等易为春匆匆忙忙进宫到了凤鸾殿,她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安清玉的命为什么跟安无虞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他神情微变,顺着椅子坐下,拿起茶壶掩饰了眼中的心虚,喝了口茶笑着说:“你是不是看话本看多了?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你在给我打马虎眼,信不信我把你丢蛇窝里!” 易为春看她像是真生气了,一时间还有些犹豫。 “不说?我现在就去北疆亲自问一问他!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水云烟一拍桌子,愤而起身。 他急忙扯着她,无奈道:“你别冲动。” “那你就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讲清楚!” “舅舅不让我说的。”易为春为难叹了口气,还是说了,“舅舅从小就聪慧但是体弱,先皇为了保住他信了巫术,取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心头血来日日喂养他。 这种巫蛊之术确实让舅舅的身体变得好了很多,于是先皇变本加厉地迫害他的亲生子女。两年之内皇宫很多皇子公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但是我舅舅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先皇把手伸向了我的母妃。舅舅才发现了先皇做的事情,他受不了那样的刺激便疯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变得暴戾无情,杀人如麻,这样的状态让他精神最终崩溃,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先皇不甘心,舅舅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储君,他再次利用巫蛊之术将跟舅舅八字相合的叔父性命相连,成功地把舅舅给救了回来。 但是舅舅醒过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先皇给杀了,后来他像是变了个人,阴鸷昏庸暴戾,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 之后他应该是遇到了你,你帮他治愈了,才让他现在看起来正常些,虽然也不是很正常。” 长长的一段故事,砸在水云烟的耳朵里,让她觉得安无虞真是个又惨但是又可恨的人。 他的命是很多无辜的孩子养来的,但是他被他父皇逼得崩溃自杀,最后成了一个暴力的昏君。 水云烟揉了揉鼻梁心想:“安无虞是不是受虐狂?怎么做个梦不是被抛弃就是被逼疯?” 易为春说完心里就十分忐忑,看着她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挽救着,“我舅舅他确实是不是好人,但是他对你是好的。” 她听到这句话,心被小小戳了下,软下去一块。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他真的和安清玉的命相连?” 易为春点头,“我舅舅明知道安清玉造反也不杀他,就是因为他们的性命相连,要不然你以为他突然那么好心做什么?” 水云烟想了想起身朝外走,“或许我可以帮他们解开。” 易为春一听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急忙追上去。 两人到了监狱,刚走进去就听到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道声音直接喊:“有人死了!” 水云烟一听心里的预感很不妙,急忙跑到安清玉的牢房前,就见何溢得意地靠在墙上笑,而安清玉已经躺在了干草堆里,唇角流血。 她的脑袋空了一下,记起生命相连,急忙跑出去,她要去救安无虞! 水云烟不知道自己怎么御剑飞行起来,只感受到一阵凉风迎面扑来,把她发懵的脑袋吹清醒了很多,她往下看是高空。 设定的突变让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猜测这个梦境会崩塌。 因为设定的改变都是在她身上,像是梦境之主故意给她放水,这必然会导致整个梦境崩塌,她和安无虞一个也走不出去。 危机感让她的头脑更加敏锐,她急忙找准了方位,片刻间就到了银装素裹的北疆。 战场的厮杀声要震破天际,战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水云烟一眼就看到被人围困住的安无虞,她踏剑而下,一剑扫雪,一圈人都被强大的剑气打飞出去。 安无虞不敢相信地从天而降的人,充血的瞳仁映着她的声音,声音干哑:“你怎么来了?” 她未答,伸手搭脉,眉头紧蹙,片刻后她凝聚灵力重重地点在他心口,一瞬间他们四周卷起了风圈,带着血的雪在四周构成厚厚的壁垒,把战场上每一人都看呆了。 本来嘶吼震天的战场,突然如深夜般寂静。 阴沉的天空飘下几片雪,本来越来越大的风圈嘭的一声炸开,雪落了每个人一头。 水云烟捂着心口,靠在他怀里,脸色有几分惨白。 安无虞刚才看着她强行把两人的生命线连接,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没了。 他看她虚弱到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一把将她抱起,颤声问道:“水云烟你干了什么!” 她笑了笑,一口吻在他的唇上,“跟你同生共死而已。” 水云烟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天地在猛烈的摇晃,整个世界岌岌可危了。 看来她跟安无虞绑了生命线后,崩坏了整个世界的结构。 这个梦境要崩塌了,要是困在坍塌的梦境里出不去,可是会死人的! 水云烟想到自己可能要死了,急忙说:“安无虞你是梦境之主,你快点重塑梦境!要不然我们都出不去!” 她说完就抬头看向安无虞,但是只见他黑眸一转,露出了清冷,看着她的目光重新变得高高在上,像是圣祖安无虞看自己的模样。 “圣祖?”她不确定地喊了声。 安无虞微微颔首,冷声道:“我的梦境坍塌了,暂时不能造梦了,你来。” “我来?我不会啊。”水云烟看着天要塌下来的模样,更加着急了,“快说怎么造!我不想困死在梦里!” “闭眼想一个你想干的事情就行,其他的我会帮你补充。” 水云烟听话地闭上眼,胡乱的想了一通,最后脑袋一沉,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后再写宫廷文我就是dog!太难写了,卡文卡的我头秃。 下一个梦境要开始啦~是水云烟的梦哟 第40章 重塑梦境 第四十章:重塑梦境 “圣姑,圣姑。”侍女轻声唤着正在摇椅上安睡的女子。 安睡的女子听到声音一张蒙着面纱的脸从软枕上移开, 缓缓睁开眼, 含水秋眸在日光下泛着明亮的光, 就算看不到面纱下的一张脸,也能想象出下面的倾城之姿。 水云烟看着自己的侍女小碧, 慵懒地起身, 一头蓬松的乌发披在脑后, 微微抬头纤细的脖颈在乌发中弯出动人弧度, 红唇轻启, 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何事?” “今年送进来的圣女已经到了摘星楼。” 水云烟听到这话,眉头蹙起:“今年怎么提前了?往前不是九月才会送来吗?” “奴婢不知, 族长吩咐要我告诉你的。” 听到是族长吩咐的,她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起身打理了一番,动身下了明亮的束光阁。 从她的阁楼到摘星楼的路, 在十五年里她已经走了很多次, 所有的景色都看到厌烦, 除了那扇门可以通往外面的门。 那扇门她从出生至今十六年从未踏出过,因为她是圣姑, 上天赐予的圣洁之女, 带着最纯净的圣洁之力。 她职责是守护代表国运的摘星楼和培养合格的圣女送往各地, 来保持庆国的国运和子民安康。 并且圣女族族长为了保持她的纯洁,除了圣女外任何人都不能窥见她一丝一毫,尤其是男人。 因此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女人便是女人,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 等缓步到了有八层高的摘星楼下, 推门进入门,就见十个豆蔻少女已经坐成两排,洒进室内的阳光把十个少女增添了几分明媚的光彩。 水云烟走进去,一双极黑的桃花眼看人带着几分稚气。 她坐到最中间,背着阳光,一身白洁如云的长裙伴着她跪坐在地,棉絮一般轻轻地散在一旁,整理衣裙的莹白纤细的手腕,在光下泛着光晕,像是一截绝世的好玉,让人忍不住垂涎。 坐在最后面的一位小圣女望着她眸光沉了几分。 水云烟一一看过去,把十人看的面熟了,这才开口说:“请十位圣女上交生辰八字,我好令人安排你们的食宿。” 十人立刻把自己的生辰交给小碧,等收完生辰,水云烟一个一个看过去,合了风水才定了房间。 前面九人一一安排妥当,当看到最后一人的生辰,她眉头微微蹙起,开口问道:“阿虞是谁?” 坐在最后一位的少女站了起来,虽然削瘦但是个子很高,一张脸蒙在纱巾下,只漏出一双看人自带几分冷意的凤眼。 “你的生辰八字可是真的?”水云烟仰头看她,眼中有几分怀疑。 见少女点了点头,她撑着额头想了想:“你的八字与她们九人的相冲,倒是和我的有些缘,你便跟我一同住在束光阁。” 其他九人一听都幸灾乐祸地看向十人中容貌最为出众的阿虞。 圣女住的摘星楼是有圣洁之力滋养她们的心身,圣洁之力不仅会让人变强还会让人变得更美,若是能在摘星楼住上一年,就会有脱胎换骨的功效。 她们以为一向沉默寡言的阿虞会冷脸拒绝,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便坐了下去。 水云烟长年与女子相处,知道她们心里的弯弯绕绕,但是未给阿虞出头。 因为她吃过这种亏,越护那人越会被人欺负。 等食宿都给她们安排好,又细心地给她们说了在摘星楼应该注意的问题,她才带着阿虞往自己的束光阁去。 水云烟偏头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高挑少女,暗暗地瞥了几眼两人的身高差,心想:“自己跟她一比,衬的自己好矮啊。” 安无虞注意到她的目光,垂眸看她,目光带着询问。 她迎上他的目光,神情自若地夸了句:“你长得很高。” “嗯。” 水云烟听他声音低低的,倒不像女孩子清脆如黄鸣的声音,有点软,听得她耳朵一阵发麻。 “声音也不错。”她说完就看到他用十分困惑眼神看着自己,心想,“不会是吃东西,吃到嘴上了吧。” 用帕子擦了擦,等转过头看回去,他已经转开了视线。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束光阁,束光阁不比摘星楼高大宏伟,只有矮矮两层半,屋顶是一个凉亭,挂着白纱,依稀能看到里面几抹花色。 “这里便是束光阁,以后你住一楼,我住二楼,有事上楼寻我便好。”水云烟把他带进屋内,指了间装饰素雅,通光性极好的房间,“这是你的住房,一日三餐我会要人送,还有侍女我都会给你安排。” 突然她声音变小了很多,在他耳边小声说:“你放心我会给你圣洁之力的,肯定比摘星楼那里已经变得十分稀薄的圣洁之力强,你也会越变越美,越变越强。” 她说完见阿虞没有很高兴的模样,还紧紧地蹙着眉心,以为她还在为刚才九个人的排挤难过,想了想应该怎么哄人,记起昨天晚上偷偷看的话本。 水云烟伸手把他抱住,深情款款地说:“别难过,你一难过我的心就跟着疼。” 安无虞被这句话惊得身体一僵,心想:“水云烟做个梦,怎么能成这个鬼样子?” 她见他安静了,狐疑地抬头看他,见他不难过了,脸上只剩下嫌弃。 难道是嫌弃我? 想到这里她之前所有的平易近人都炸了干净:“小孩,你情绪有点多啊!一会难过一会嫌弃的!情绪不许外露不知道嘛!” 安无虞被她一通说,脸上很平静地怼了回去:“那你还咆哮?” “我...”水云烟一时气结,“我是圣姑!我有权利咆哮!” 她还没说完,意识到刚才他的声音很怪异:“不对,你声音怎么这么低沉?” 安无虞想回答他是男子,但是没见过男人,也没听过男人声音的水云烟,伸手贴在他的额头,关心地问:“你生病了?” 他摇头:“没有。” “别不好意思,我给你拿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忙跑出去,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 安无虞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又回头扫了眼以后要居住的地,十分平静地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还没喝一口,就见水云烟的侍女走来朝他说:“圣女,圣姑要你上二楼。” 因为他现在女装,担心说话露馅,所以在外人面前从不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小碧上楼。 束光阁名副其实,整个二层很开阔,除了几个屏风隔开空间,就没有任何遮拦,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把所有的阳光都关了进来,整个楼层通透明亮,却不晃眼也不灼热。 安无虞的目光在四周扫了扫,正想着水云烟在哪里,就听到她喊:“来这边。”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臂,举得高高的,手臂上的水珠晕着莹莹白光。 “圣女,在那边。”小碧将他带过去,安无虞一眼就看到冒着热气的浴桶。 “这是药浴,你进去泡泡,要小碧伺候你。”水云烟说完便直起腰往外走去。 但是被他拉住了手,一双凤眼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拒绝。 水云烟看他的神情,以为他是在撒娇,要自己帮他净身。 圣姑在圣女入摘星楼的第二天会亲自帮圣女净身,这样做是因为圣姑身上最纯净的气息会将圣女身上的脏污洗干净。 现在她看他这模样,便以为他是想自己帮他洗干净身上的脏污,从而成为一名身心都干净的圣女。 水云烟也不扭捏直接点了头:“那我帮你洗。” 安无虞想到梦境是由梦境之主所想幻成,现在他看着正打算解开自己腰带的女人,心想:“所以她想要的事是占我的便宜?” 圣祖的威严让他一把抓住水云烟要解他衣服的手,附耳沉声道:“把你的侍女支走。” 水云烟当了十几年的圣姑,阅女无数,什么样那个性子的人都见过,自然也知道这是女子的羞怯,便出声要小碧去准备晚膳。 安无虞见小碧走了,抓着水云烟的手将她压在浴桶上,冷声拒绝:“我不需要药浴,因为我是……” 但是他刚说完,就见水云烟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微微一拉。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近,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安无虞平静的眼眸掀起了些波澜,静静地与她对视,正当在想她要干什么。 感觉脖子被人狠狠一拽,接着身体一翻直接落进了水里,顿时水花四溅还伴着水云烟的笑声。 安无虞狼狈地站起,一言不发地盯着正笑着的人。 他活了近万年未曾想到,自己会被人这么暗算。 水云烟不受他眼神的影响,十分自豪地说:“我是几百年来最出色圣姑,你放心,我会好好洗净你身上的脏污,当然前提是你不可以任性了!” 她说完直接捞起袖子,两截白玉般的手臂,白花花地在他眼前晃。 安无虞记起上一个梦中,他和她那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身子不由地一热,那种欲.望升的又快又热烈,他隐约觉得不对劲,看了眼浴桶里的药,皱眉问道:“你在药浴里加了什么?” “就是一些祛风寒的。”她捞了些看,然后恍然,“还有欢情子,无事,欢情子只对男子有催情的作用,对你没有影响。” 安无虞脸色顿色沉的厉害,他没想到被她陷害第一次后紧接着就是第二次! “好啦,是本圣姑的失误,但是这些对女子有没有影响,我给你清洗。”她说完便按着他坐下,伸手帮他解开衣带。 安无虞坐在药浴中,忍着身体的燥热,冷眼看着正认真地解自己衣服的水云烟。 他想吓她,让她知道她做了什么糊涂事,但是他发现煎熬的是自己。 她身上的香熟悉又勾人,加上前两个梦中那些旖旎的事,像是开闸的洪水,关也关不住,疯狂地涌进记忆。 再加上她那双没有分寸的手,此刻他只能咬着牙死死地忍着。 等他身上的衣服都解开时,水云烟见他跟自己不一样,好奇地看了看他的没有波澜的身前,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困惑不已:“你的好像跟我不一样。” 安无虞听到她的话,觉得诧异,心想:“她男女不分的吗?” 正不解,她的脸突然凑了过来,两人想容的呼吸让他心猛地一缩。 只听到她说:“真羡慕你这么平,我也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我要疯了~ 水云烟最想要的就是安无虞跪下来叫她爸爸,不知道这个梦能不能实现她的愿望,祈祷 第41章 霸气侧漏 第四十一章:霸气侧漏 安无虞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将她拉进浴桶内, 俯身就把她压在桶壁上, 他想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想侵占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来一场极致的欢爱。 但是看着她懵懂的眼神, 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欲.望, 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起身一把推开她, 跨出浴桶大步离去。 水云烟见他离开, 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心想:“他在裤子里藏了什么,怎么热乎乎的?” 她想了想没能想到是什么, 干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想着刚才他有些惊慌的背影,嘀咕着:“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难道是我吓到他了?” 恰好小碧端着饭菜上来, 没见小圣女在浴桶中泡药, 而是水云烟坐在里面怔神, 还有些不解,问了句:“圣姑, 你怎么泡起来了, 圣女呢?” 水云烟指了指楼梯口:“他好像被我吓到了, 已经跑了。” 小碧笑道:“看来是圣姑太孟浪了,把圣女给吓跑了。” 水云烟无奈地点头,惆怅万分:“这届圣女脸皮太薄了,这可不行啊。” 她一边感慨一边伸手舀水玩,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想到那一双带着薄怒的眼睛,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下,隐隐发颤。 她朝小碧说:“你把晚饭放在这里,回去休息吧。” 小碧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听到她这么说便应下,放下东西就离开。 水云烟泡完澡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云霞,想着方才的事,觉得大概是自己太过于孟浪了,把小圣女给吓到了。 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端着有些冷的饭菜到了他门前,伸手敲门,故意放柔了声音朝里喊:“阿虞?” 安无虞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听到外面的声音,只觉得眉心一跳。 他抬头看向紧闭的门,没回她的话,想等着她自己回去。 但是外面的人似乎不懂人情世故,见敲不开门直接一推把门栓给推断了。 她走进来本是一脸不悦,等看到他后突然变得笑吟吟的,看起来有一丝讨好的意味:“我给你送些食物。” “放桌上就好。”他淡声应着,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书面上,不敢移动半分到她的身上。 水云烟看他不理睬人的模样,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想到这一年自己要和他朝夕相处,还是尽量搞好关系。 她将食物放到他的面前,温声道:“你吃吧,方才是我不对,把你吓到了。” 安无虞瞥她,见她笑的十分不真切,便淡淡地嗯了声,也不动手吃,也不说谢谢。 水云烟看着对自己冷淡的人,想到她自从出生以来就被万人敬仰,被人这么忽视还真是头一遭! 一时间也收了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摆出了架子,下巴微微一扬,冷声问:“我是圣姑还是你是?” 安无虞翻了一页书:“你是,所以呢?” “所以?”她愣了愣,然后很大声地说,“所以你要尊敬我!” 安无虞这才将视线转向她,轻哂:“要怎么尊敬你?” 他认真的提问,反倒让她有些回答不上来,怔了片刻才说:“需要认真地听我讲话,对我的命令需要听从,还有你不能对我不理不睬。 我又没得罪你,你何必这么不尊重人。 往后你去别的国家当圣女,若是这等性子会被其他人骂的。” 安无虞听完后仅仅点了点头,便开口赶客:“嗯,你可以出去了。” 他指了指门口:“那是门口,慢走不送。” 水云烟被他这句话气的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就愤然起身大步走出去,走到门口还回头朝他恶狠狠地说:“你不适合当圣女!我会要人把你送出去的!” 安无虞神情波澜不惊,微微颔首:“静候佳音。” 水云烟气呼呼地把门重重地甩上,然后蹭蹭地上楼。 安无虞坐在那里听到楼上的声响,嘴角微微一扬,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但是门栓已经断了,只能轻轻合上。 他关上门坐回到桌前,看着盘中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想到水云烟做的鸡蛋面。 不由地拿了筷子,品尝起来。 但是他只吃了一口,门又被踹开,水云烟板着一张脸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桌上的饭菜全部端走,一言不发就离开。 安无虞看着手里的筷子,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只听到嘭的一声,门不堪重负地倒了下来。 水云烟刚走到楼梯口,也听到声响,回头一看顿时懊恼不已,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什么情况,就见那扇倒了的门被安稳地装了回去。 她望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映出来的长影,总觉得这个小圣女有些不同,但是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 第二日,水云烟起的早,朝十位侍女细细说道:“今日便是圣女的沐浴日,你们十人分别伺候自己的圣女沐浴,沐浴时要注意时辰不可早也不可晚,卡在午时。” 十位侍女已经在她身边干了很多年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齐齐应下。 水云烟见她们都知道了,便要她们各自去找自己的主人。 她十分悠闲地坐在摘星楼一楼,沐浴在光阳下,捧着一盘栗子糕,一边吃一边看昨天还没看完的画本子。 本来一个人偷乐时,一只手将她的书直接抽走。 吓得她急忙抬头看过去,一看就松了口气,不解道:“阿虞你不该在沐浴吗?怎么会在这里?” 安无虞挑眉看她:“你好像忘了你昨天说的话。” 水云烟想了想自己昨天说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咳了声眸光未动,昧着良心说:“我还真忘了。” “你昨天说...” 他想说,但是还没等他说完,门就被人推开,小碧着急地走进来朝水云烟说:“圣姑,族长亲自带了十个人过来,说是昨天那批圣女不好,今天换了另一批。” 水云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小碧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她听完后一张脸就沉了下来:“她当圣女是货物吗?可以任意更换!” 水云烟急忙起身,疾步走出去,安无虞担心自己身份露馅,上了二楼某个空房,将窗推开一条细缝往下看。 只见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带着十位妙龄女子走向了水云烟。 水云烟看着族长笑眯眯的模样,她还未开口,族长便开了口:“圣姑,这是新一批的圣女。” “昨天已经来了十个圣女,族长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水云烟目光扫了族长身后的十个人,根骨和身心都不及昨天的十人。 族长红曲走到她身边,笑道:“昨日的十个圣女虽说根骨和身心都干净,但是现如今摘星楼圣洁之力稀薄,需要一些贵族女子来充盈摘星楼的圣洁之力。” 水云烟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嗤笑一声:“圣洁之力本就是上天恩赐,我倒是没看出这十人中有一人身上有圣洁之力的?” 她的目光从那十个人身上略过停在红曲的身上,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敢问族长,她们会怎样充盈摘星楼的圣洁之力?” 红曲眼中的笑意淡了,嘴边的弧度也平成一条线。悻然道:“圣姑,你何必与我过不去?上次我说选十五个圣女,你说十个就够!现如今我给你换更好的圣女你还编排了一番,你是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吗?” 她听着红曲这委屈巴巴的抱怨,冷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红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气的指着她的手直颤,“我才是圣女族族长!你放肆!” 水云烟一把抓着她的手指,往下一折,只听到一道凄惨的哀嚎声。 她将红曲的手丢开,唇边是一抹假笑:“别指着别人说话,没脑子没关系,但是没教养就会让人厌恶了。” “水云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红曲红着眼怒视着风轻云淡的水云烟。 “呵,这话倒是头一听,不过这酒我想让你们先喝了。”她说完狠狠地揪着红曲的领子往外拖,但是被那十个人挡住了。 其中一位眉间一点梅花花钿的姑娘,伸手拦住她,冷声嘲讽道:“圣姑你不过是专门伺候圣女的,何必这么高高再上不懂变通,我们十个可是王亲自送来的!你得罪了王,整个圣女族都要给你陪葬!” 水云烟听到这句不屑意味十分浓重的话,丢给那人一个鄙夷的眼神,将红曲重重地撞到拦着她的手上,把人给撞开后,冷着一张脸把红曲丢出了大门。 “你还给我找不痛快,我可是会把你全身上下有几百根骨头都拆出来数数的哦?” 朝红曲说完后她又转头看向那十个姑娘,唇角一扬,眼睛微微一弯,看起来无害又纯真:“还有你们,麻烦告诉你们的王。圣姑守护摘星楼百年,若是他嫌摘星楼太碍眼,那尽快来找我麻烦,我随时等候各位大驾。” 她说完一挥手,十人就感觉一道强大的力量把她们全部推出大门,接着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似乎是谢绝了所有人的进入。 红曲咬着牙看着眼前这扇代表着圣姑和圣女族密切相连的门,在百年内都没有关上一回,现在在她面前关上了! 她气的想要破口大骂水云烟不知好歹!心思恶毒! 但是她努力地压住了心里的愤怒,看向其余十人眼泪涟涟地朝她们卖惨:“贵女,你们也看到是圣姑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之前被水云烟撞开的姑娘也还是咬牙切齿:“我一定会告诉我的父王,要他给你做主!” 水云烟未能听到外面的‘密谋’,她见自己的地盘上的苍蝇都被自己给扫干净了,心情愉悦地拍了拍手,走回去时,抬头间无意看到正倚在窗边往下看的阿虞。 “你怎么在这?”她好奇地问道。 但是她问完,刚才他站的地方的窗户已经被无情地关上了。 水云烟:“......”今天诸事不顺,还是少说。 她走回摘星楼只见阿虞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手里拿的还是她的画本子,一张脸都是紧绷绷的,像是从没有笑过一般。 他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勉强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到她的身上,沉默着看了她一会才沉声道::“水云烟你将会有很大的麻烦的,你知道吗?” 水云烟走打他身边,眉头皱着,像是在为他那番话犯愁。 安无意正想自己或许可以帮她,就见她一把坐在他身边,伸手扯了扯他手里的书,将书的内容移到她的视线范围内:“你也喜欢看这种啊,我们一起看吧!” 安无虞:“......” 水云烟看了会就没了兴趣,只是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也能看的出他漂亮的五官。 她突然想起昨天手心碰到的感觉,想问一问他昨天藏了什么东西。 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阿虞,昨天你在浴桶,我不小心碰到你身上一个东西。我身上好像没有,只有你有,那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更新因为有点不清水,锁了qaq 现在已经改好了。 我的错,码字码嗨了。 我要开始上班了~ 更新时间依旧是八点左右更新,日更三千,有事会请假。 第42章 闺中密友 第四十二章:闺中密友 安无虞听到这话,垂目看她不确定地问道:“脑子吗?” 水云烟:“……” 安无虞看她眼睛瞪圆了, 似乎要生气了, 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但是刚揉了一下, 看到她困惑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做的多么自然时, 把手收了回来, 紧紧地握着。 他发现自己对水云烟有着不同其他人的亲昵。 若是在自己的梦里这么做, 他能解释为梦境限制个人意识, 但是现在他在水云烟的梦里, 她的梦限制不了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安无虞神情变了变,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水云烟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解地看着他:“你摸我头干嘛?” “有东西。”他收了自己的情绪,把视线投放到手中的书里,淡声道。 她哦了声, 心里却有些不解, 刚才他摸她头的时候,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从小触碰她的人除了她的生母便无其他人。 而且她的母亲对她并不待见, 除了最基本的触碰, 像这种带着几分亲昵与呵护的动作根本就不会有。 难道是错觉? 她失神地看向窗外, 又转过头看向他,问道:“你怎么还不去沐浴,坐这里干嘛?” “你说要把我送走的。”安无虞将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目光一凝, 缓缓地把书面盖上丢到一旁。 水云烟见他看完了,一边伸手想拿回来,一边说:“吓你的,你资质不错,好好学会是下一代圣姑的。” 安无虞一把按着她要拿书的手,认真道:“我听说圣姑不是圣女升上去的,而是圣姑和男子生下的后代。” “我身为圣姑,我说可以就可以。”水云烟将他的手掰开,一把把那本书给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再说,我自从生下来只见过女人没见过男人,一个男人长什么样我都想像不出来,别说生孩子了。” 她说完又凑过来:“阿虞你见过男人吗?他们长什么样啊?” 他听到她的问题,有些回答不上来,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觉得男人是长什么样的?” “应该和女人差不多吧。”她歪着脖子看他,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无虞看着她明媚的眉眼,眸光微微一沉。 “阿虞,若是男人长成你这个模样,我一定和你生孩子。你可是我看过那么多圣女中长得最好看的。我若是男子也一定娶你,要你给我生孩子!”水云烟笑着说完这句没脸没皮的话,伸手翻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安无虞见状起身,打算走人,省的她等会又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水云烟见他站起来,急忙拉住他的手,一拉就感觉到不对劲,眼睛瞅着他的手掌,问道:“你的手怎么比我的大这么多?” 安无虞把手扯了回来:“我去沐浴了。” 他说完就往楼上去,直接忽视了水云烟在后喊得:“时间过了,不能沐浴了!” 安无虞置若罔闻,上楼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闭眼一眯。 等他醒来时,一室黄昏静静地洒落在缩在他身旁安睡的少女身上,稚气未脱的脸带着细细的绒毛,在昏黄的霞光晕出温暖的光。 安无虞侧着头看她,从她的细眉翘鼻到红唇,每一处他觉得很熟悉,尤其是她的唇,他目光到了那处,便再也错不开眼。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到她微抿的唇,刚碰过去就见她微微睁开眼,一双带着水光的眼眸毫不遮掩地与他对视。 安无虞看着自己还停在她唇边的手,心里静默了片刻,然后顺手戳了戳她的脸,冷冰冰地说:“起来,压得手麻了。” 水云烟听到他的话迷蒙着眼滚到他怀里,不枕他的手,开始贴在他身上含糊道:“我还想睡,你想起来就起吧。” 她说完真的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安无虞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想把她搬开时,但是一只温热的手直接碰到他的身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把她推开,但是她动作更快地伸脚一把将他压住:“我又碰到你的东西了,我这回要看看你藏了什么宝贝。” 安无虞看她伸手要扒自己裤子,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手抓住她闹腾的手按在头顶,沉声道:“水云烟你怎么这般不知羞!” “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之间也要羞吗?”水云烟一脸求知的认真样让他一时语塞。 “咦?”她困惑地看他,眼中都是好奇,“你顶我干嘛?” 他看着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瞎撩,气的脸沉了几度:“你再放肆,我不仅要顶你,我还要让你生孩子。” 水云烟白了他一眼:“傻,你爹娘没跟你说,生孩子要男女才能生的嘛。你是姑娘我也是,怎么生嘛。” 她说完还一本正经地给他授起学来:“孩儿就是男女新婚夜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叠在一起就能生出来了。” 安无虞听她这一通胡说八道,没忍住笑出来:“谁跟你说叠在一起就生了?” “书中不就是说,他俯身压在她身上,床帐落下,隔月新娘便诊出已有一个月身孕。”水云烟一脸认真,安无虞反倒起了些旖旎的想法。 她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不懂,便拿出上午两人看的书从一旁拿过来,翻到最后一页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一脸学究模样:“就是这样叠的,懂了吗?” “不对,我们这个姿势跟上面怎么一样?”水云烟急忙推他,苦口婆心地教育,“不要随便这么压着人,要是你压了个男人,看你要生多少孩儿!我身为圣姑到时也很难办的。” 安无顺着她的力道起来,整理了有些乱的衣衫,听她这么说,便顺口问了句:“圣女的事与你何干?” “我是圣姑,自然要好好地保护你们这些代表福运的圣女,要不然庆国的国运会不顺的。” 他听到这句话轻嗤:“靠女人护国我看庆国离亡不远了。” 水云烟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急忙捂着他的唇:“嘘,这种话可不能说出去,要不然你要死的。” “我说的不对?”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扯被子:“我再睡一会,你走吧。” 安无虞未吭声,见外面夜色初临,怕夜风寒走到窗边关上窗,就见几道光影往这边来。 “水云烟起来,有人来这边了。”他把窗户关上走到床边,把人从被子里扯出来,“你的麻烦来了。” “别管她们,越理她们跳的越高。”她扯回被子瘫在床上打算在趴一会,圣女族里的人她都见识过,她们来找她麻烦她都习惯了,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安无虞看她咸鱼模样,冷声道:“来的人不是女的,是男的。” 听到这话,水云烟一把窜起:“真的是男人?”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出去。 * 水云烟下楼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圣姑在吗?” 她走到门口,想开门,但是被安无虞挡住了,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要见王宫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王宫的人?” 安无虞靠在门上神色自若地应着:“我是圣女。” 水云烟看着他别扭的模样,笑了笑:“你在担心我因为上午的事情被王惩罚?” “你是圣姑,会被惩罚吗?” 她挑了眉:“那不一定,毕竟你也知道靠女人护国的君主会是什么德行。” 安无虞听到这句话,眼睛漾出几分笑意:“那回去?” 他说完便伸手推她往回走,水云烟回头看他:“我都没看过男人,我能偷偷看一眼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吗?” “不能。”他走在后面把她的回路挡了干净。 “阿虞,要不你穿男装给我看看?”水云烟一把搂着他的手臂,学其他小姐妹一样,亲密地走在一起。 水云烟活了这么久,跟很多同龄人相处过,但是因为她的身份没人敢和她亲近。 如今她看安无虞虽然喜欢冷着一张脸,但是对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便单方面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闺中密友。 安无虞不知道她单方面的交好,依旧冷眉冷眼地拒绝:“不能。” “你穿的话我给你走后门,明天可以不用早起!” 他像是忍受不了她的聒噪直接伸手捂着她的唇,在她耳边小声说:“嘘,安静,有人翻墙了。” 他拉着她走到暗处,捡了个石子在黑暗里直接弹了过去,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声。 水云烟没想到真的有人翻墙,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哪来的登徒浪子敢爬我的墙,信不信我让你们一家人都厄运缠身!” 站在一旁的安无虞没想到她学那些悍妇学的还蛮像的。 水云烟的注意力此刻正在墙外,她听到外面的人恭敬地朝她说:“圣姑是我们冒犯了,但是我们只是想确定您是否在。” “我不是圣姑,圣姑睡着了,有事明天来找。”她说完便扯着安无虞往束光阁去,一路上嘀嘀咕咕,“这些人真是无聊,找我有事,我也出不去。” 安无虞听到该这句话,转头看她问道:“为何你出不去?” “因为我是上天赐予的圣姑,我得到了上天赐予圣洁之力,那么我一生都离不开这个地方。 那个门只是给其他人进出的,我不能出去。” 安无虞问:“是走不出去?还是不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上累了,我偷懒了~来打我吧 记得下手轻点 第43章 深夜交谈 第四十三章:深夜交谈 水云烟听到这个问题回头看了他一眼:“有区别吗?不都是出不去吗?” “自然有区别,你若是因为有人限制你出去, 我可以把那个人杀了放你出去, 若是非人为的禁制, 或许我能带你出去。” 安无虞的话一出,水云烟只觉得好笑:“别吹牛了, 你还没我厉害呢。” 她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但是被他扯住。 只见他一脸认真地说:“你不信那是因为你不想出去, 等你想出去了来找我。” 安无虞说完直接走进自己的屋内, 把门一关隔了水云烟茫然的目光。 她看着紧闭的门, 隐约觉得安无虞的身份似乎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 深夜 水云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躺在摇椅上, 看着天空的星辰,用勺子舀西瓜吃。 本来她打算吃完就去睡的,但是攀着窗户往下看, 只见一楼窗户下的映出昏黄的光。 “阿虞还没睡?”她搬着吃了一半的西瓜到楼下, 敲响了他的门, “阿虞,你睡了吗?” 安无虞正坐在桌前写信, 听到声音, 却不动身。 夜深人静, 孤男寡女还是不要独处一室比较好。 他静静地坐在桌前,等着她走人,听了会动静没听到人离开的声音,反而看到窗户被人推开。 水云烟从窗户里钻出一个脑袋朝他灿烂一笑:“你以为你不理我, 我就不会进来了吗?” 她动作轻巧想从窗户爬进来,但是安无虞下意识地伸手把窗户给关上,只听到她啊的一声,心倏地一紧,急忙开窗看到她坐在地上。 他从窗户跳出来,将她抱起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水云烟被他这一推也闷了气,推开他,不满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怎么对我?” 他想解释,但是想了想越解释越麻烦,只是沉默着将她抱上楼。 “你不说话,我就不生气了?”水云烟看他沉默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不说话,我更生气!” 安无虞将烛台拿到床边,又端了盆清水给她擦手,听到她这么说便开口问了句:“说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夜深了,怕你吃了我。”他低头动作轻柔地给她清理伤口,随口回着。 水云烟见他眉眼间都是清冷,嘴里还不饶人,但是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心里的火不由地消失了些,嘟囔着:“都是女人我怎么吃你!” 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应。 一时间室内有些过分的安静,只有他衣物摩擦的细碎声。 她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尴尬,想了想说道:“我睡不着,本来想找你聊天的。” 安无虞将她伤口清理好,包扎完,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想聊什么?” “我们躺一起聊天吧,就像她们一样窝在一个被子里说悄悄话。”她说完躺进被子,然后掀开被子要他进来。 安无虞想拒绝,但是她抿唇委屈地看着他,受伤的手微微抬着,这幅可怜又委屈的模样让他说不出话来。 只能脱了鞋躺在她身边,不放心地警告了句:“不许乱摸乱碰。” 水云烟见自己的‘小姐妹’总算平易近人了些,便安分地躺在里面,等他躺下。 安无虞躺在她身边,就闭上眼问道:“想要聊什么?” 她沉吟片刻才问:“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外面的世界?大抵不过是喧闹而已。” “喧闹?”她想了想没能想出来,侧着身子看他,眼中都藏不住的向往,“什么时候我能亲眼看看。” “你是被禁锢在这里?”安无虞问道。 水云烟点了点头:“这是每代圣姑必须做到的。” 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每一代的圣姑只能活十八年,而且十七岁就必须生下下一代圣姑,我今年十六岁,还有一年我要跟很多陌生的男人生孩子,再花一年时间告诉我的孩子,一个圣姑应该知道的事。” “那你呢?也打算十七岁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安无虞说这一句话时眼中带着几分冷意。 水云烟坚决摇头:“我才不要!他们敢逼我我就把摘星楼给烧了干净!要庆国亡国!” 安无虞听到这番话,轻笑了声:“烧了?不怕他们杀了你,把你当成亡国罪人?” 她唔了声:“这有什么怕的,人固有一死,自然要死得其所。 我是罪人,他们逼我干我不喜的事他们也是罪人啊!” 安无虞看她义正言辞,低声道:“你若是真想出去,我能带你出去。” “算了吧,毕竟还没到必须要出去的时候。”她小声地回着,然后凑到他面前,“不过若是我真死了,你会给我报仇吗?” 他轻哂:“你我无亲无故,为何要给你报仇?” 水云烟愣了愣然后难过的一头栽倒他心口:“阿虞我把你当好朋友!你都不给我报仇!画本都说朋友要两肋插刀!” 安无虞一时无语,只能闭上眼:“...睡吧。” 他将床上的灯吹灭,直直地躺在那里,想着等她睡了就走。 但是被子太暖和,他挨着枕头闻着熟悉的香,眼皮也沉了下去。 等打完一个盹,外面的夜色已经浓重的化不开。 他偏头看了眼挨着自己熟睡的人,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自己身上剥离开,下床穿好鞋就往楼下去。 安无虞出了束光阁,看着外面的星辰,屈指一算,神情有些凝重。 大步走到摘星楼下,只见莹白的光在摘星楼外若隐若现。 “看来这就是圣洁之力。”他这次男扮女装混进来的目的,除了找到水云烟要带她完整地走完梦境,就是获得圣洁之力。 因为在这个梦境中,他只有获得足够的圣洁之力才能维持整个梦境的正常进行,若是他死了,那么这个梦境可能还是会崩塌。 他飞身上了楼顶,坐在地面,屈指凝神,把一部分的圣洁之力凝聚过来。 等他感知到身上的力量更加充沛了,这才缓了气息。 睁开眼只见一轮弯月挂在微亮的天边。 他起身看着微熹的天地,还有远处的人间烟火,想到昨天水云烟渴望的目光。 心思转了转,他飞身下了摘星楼走到门口,手指轻触,片刻就出现了一层莹白的光晕。 “结界?”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意料之外,毕竟这个梦境并不涉及灵力的存在,结界一般是由灵力铸成的。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听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担心被人撞见惹出麻烦,急忙避开躲了起来。 他隐在暗处,目光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是其他九位圣女中其中的一位,他看着她的面容认真地想了想,记起这人名为荷秀,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女人。 安无虞本以为她只是醒的早,出来溜达溜达,但是见她在门口看来看起,正想着她要做什么,就见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满头大汗地跑到了门前。 两人言语举止都十分亲昵,安无虞看的眉头一皱,他记得水云烟说过的圣女若是出了问题,她也要受到牵连。 正想着要不要把两个野鸳鸯给吓散,就看到荷秀小心翼翼地带着那个书生快步进了摘星楼。 安无虞目光转向荷秀住的三楼,水云烟在第一天就强调了摘星楼除了圣女不能住任何人。 现在荷秀明知故犯,不知她是胆子大不怕暴露,还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他想起那个书生的模样,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鹤,手指在上一点,小纸鹤立刻就活灵活现地飞了起来:“去三楼看着那两人。” 安无虞见小纸鹤飞走,便转身往束光阁去,刚好碰到端着热水的小碧。 “圣女。”她微微行礼,让路给他过去,安无虞看向束光阁的二楼,听动静应该是还在睡得。 小碧见他往楼上看,便开口笑道:“圣姑醒的晚,若是圣女饿了,小碧给你去厨房拿早膳。” 安无虞摆了摆手,直接上楼,看着还在酣睡的人,伸手直接捏她的脸,把她给捏醒。 水云烟睁开眼就看到正一脸冷峻的人,不满地皱着脸:“你干嘛!” “有人进了摘星楼。”他坐在床边把她扯起来。 她本来迷瞪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句话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安无虞耐着性子再说了一次,水云烟急忙起身,将衣服胡乱地披上,边说道:“谁敢这么放肆!我不是强调了不能带其他人进去的!” 他看她穿衣服越穿越乱,伸手拉住她,她扯到自己的身边,细心专注地给她理好衣裙:“再急也不能胡乱穿衣服。” 她看着他修长匀称的手,慢条斯理地理自己的衣服,心也像是突然安定下来。 静等着他放开自己,安无虞帮她把衣服给理好了,这才起身:“你可以去了。” 她听到他的话急匆匆地下楼,但是下到一半又跑了回来,问道:“那你呢?” “不去。”他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她惹来更多的麻烦,拒绝后就下了楼,往自己的房间去。 水云烟此时也顾不得安无虞了,听到他的的拒绝也未强求,快步往摘星楼去。 这刚急急忙忙走到门口,跟带着大批人走进来的红曲来个狭路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什么时候我能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呢? 第44章 你欺负我 水云烟看着不怀好意红曲,停下了脚步, 看向红曲冷声问着:“你来做什么?” 红曲一脸正色, 眼睛往摘星楼看, 意有所指地说:“我听人说有人跑你这里来了!” “你听说?你的人倒是还密切关注着我这里的事啊!”她声音逐渐失去了温度,看人的眼带着凉意。 “水云烟你何必生气, 若是没有让我们搜便好, 现在这么堵在门口什么意思。”红曲这一番话说的暧昧不清, 若水云烟给她搜, 丢了她自己的面子, 不给又落了话柄在红曲手里。 她看着红曲的得意的嘴脸,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来搜我的地盘。” 红曲走到她面前, 两人只需要伸手便能抓住对方,她弯腰故意给水云烟施压,得意洋洋:“我是族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一个巴掌直接扇到她的脸上, 红曲不敢相信地看着水云烟:“你打我?” “不好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 别忘了圣女族以谁为尊。” 红曲看着她高傲的模样,咬着牙伸手就想扇回来, 但是被水云烟的手一把抓住:“红曲你大概是忘记了你真实的身份。” 红曲听到这句话, 脸色一变。 水云烟一把甩开她的手, 轻嗤:“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母亲徇私?” “水云烟你不要血口喷人!”红曲心虚地大声喊着。 水云烟走到她面前附耳低声道:“呵,我血口喷人,红曲,你的母亲把换过来关在这里十几年, 怎么也不是我血口喷人。” 她看到她脸上的惊慌后,就扬了一抹笑:“你若是想要圣姑的位置,我让给你,你要吗?或者说你当得起吗?” 红曲涨红着一张脸:“你不要胡说八道!谁会稀罕你的位置!” “哦,你不稀罕那你还三天两头来我这干嘛?找抽?”水云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说,“不过你就算想,你也不配!” “谁跟你说,她不配?”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水云烟抬头看过去,脸色难看了几分。 红曲看到救兵,急忙爬起来跑到老婆婆的身边,委屈不已:“老族长,水云烟身为圣姑藏了男人在摘星楼!我带人来搜查她就打我!” 水云烟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维护红曲的老族长:“怎么?您是觉得您还有资格命令我?” 老族长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斥道:“水云烟你只是个圣姑!注意你的身份,对族长恭敬一些!” 水云烟唇边扬起一抹极浅的笑,眼中却越发寒冷:“真抱歉我对一只狗实在恭敬不起来。你们若是没事就哪来回哪去,要不然把我惹生气,这摘星楼可能就要被烧一遭了。” 其他人一听这威胁的话神情都是一变,纷纷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厉声喝了声:“你!” 顺着话音,老族长举起了拐杖就要打向水云烟。 水云烟正要躲,但是一根绳子突然把她捆住。 她咬着牙想起以往的屈辱,红着眼瞪着老族长:“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伤害我!” “你对族长不敬,还私藏男人,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你?”老族长神情未变,伸手就要用拐杖打向她的腿。 “是欺负她没人护着是吗?” 水云烟听到熟悉的声音,偏头看过去,只见安无虞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寒意。 其他人听到男声都是一惊,红曲更是得意不已。 “水云烟我就说你藏了男人!”红曲激动地说完,一只手就掐到了她的脖子上。 安无虞目光带着让人胆颤的寒意:“想死?” 红曲被眼前如阎罗的人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他将红曲一把丢到怔愣在原地的老族长,走到水云烟的身边将她身上的绳子取下,丢到一旁,下意识地抽出她身上的丝帕擦了擦手,似乎是厌恶自己刚才碰到的人。 老族长将红曲扶好,一把跪在地上,恭敬道:“不知国师大驾,有失远迎。” 其他人听闻都是一惊,齐齐跪下来,一时间只有水云烟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还是一身女装的人。 庆国是隶属于大羽国的小国,圣女族相对于大羽国的国师一脉就有点不够看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不仅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成了整个大羽国人人都尊敬万分,甚至大羽国国君都要礼让三分的国师。 “你是国师?”她不敢相信看着他,又想到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一起沐浴的事,一张脸涨的通红。 安无虞听到她这么问,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头,未再多说只是把她护在身后,朝老族长问道:“你们圣女一族以谁为尊?” 老族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小心翼翼地回道:“自然是以圣姑为尊。” “你知道便好,来人把这些人都去了圣洁之力,丢到海里去。”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出来,把红曲等人架住准备带出去。 红曲吓得脸色惨白口不择言:“国师,是水云烟她私藏男人,我们才会来找她的。” “私藏男人?”他轻笑一声,伸手揽过水云烟的纤腰,“你是说我吗?” 红曲看着水云烟腰上的手,一张脸更是白了几度,结结巴巴地解释:“国师,我不...” “你的话太多了。”他眼睛一眯,红曲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张嘴像是想求救但是只是无声。 老族长一见急忙求情:“国师,请手下留情,她是圣女族的族长,若是她出了事,圣女族将大乱的!” 站在安无虞身后的水云烟听到这句话笑了几声:“老族长你别说了,她是圣女族族长,我是圣女族之首的圣姑,你觉得我出事了问题比较大还是她?还是您觉得您外孙女的命更值钱一些?” 老族长没想到她会说这件事,一张脸黑了几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安无虞隐约听出了些话,望着红曲和水云烟。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我想你比我清楚。”她走到老族长的面前,唇边带着笑意问道,“还是你想我说清楚?” 老族长看着她眼中都是警告,水云烟轻笑了声:“算了,说出来倒是显得我蠢,只是我不想陪你们玩了。” 她说完朝站在一旁的安无虞说道:“不是说带我走吗?今天行吗?” 老族长一听厉声道:“出了这里你就不是圣女族的圣姑了!” “我还真不稀罕,您让红曲做吧,她不藏男人也会做狗。”水云烟扯下腰间的玉牌丢到红曲的身上,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如果有幸,我会参加你十八岁的丧礼。” 她说完拉着安无虞往门口走去。 安无虞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心想:“真是没心没肺。” “你以为圣姑是你不想当就能不当的?摘星楼是你想出就出的?”老族长站起来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是寒剑直直的盯住她。 水云烟笑:“你是想说封禁吗?” 她伸手直接触到结界上,身上的圣洁之力流转,只听得清脆的破碎声结界消失,老族长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是不是很惊讶?”水云烟把手收了回来,“忘了跟你说了,你的封禁被我玩坏了好几个,这个是我设的。” 水云烟见她们每一个人都吃惊地看着自己,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脚步轻快地转身走出大门。 安无虞刚才看清楚了水云烟身上的流转的力量,根本就是她自身的灵力,难怪之前他碰到了结界,原来是她设立的。 他见她走了给自己的手下递了个眼神,便跟着走了出去。 水云烟第一次走出那个大门,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手里不免有几分发怵,回头看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的安无虞,问道:“我想去很多男人地方,你带我去吗?” 安无虞看着她渴望的小眼神,一时间有些难以言表,沉默半晌才点头。 水云烟信以为真,高兴地跟他坐上马车,颠簸了十几天后,她再也受不住了,难受地趴在他腿上哀嚎着:“都坐了十多天的马车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卖你值得了几个钱?”安无虞伸手指把她的脑袋顶开,“下马车。” “到哪里了?”水云烟一路去过很多地方,只要听到下马车,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 安无虞低头起身,揪着她的领子往外:“到了很多男人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一说她已经不兴奋了,看了一路的人,她已经看过各色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没有眼前的男人赏心悦目。 “男人不好看,我想看美人,像你这样的美人。” 安无虞白了她一眼,直接下了马车,接着就听到一声哀叫:“阿虞我脚扭到了。” 这种把戏她已经玩过很多次了,安无虞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她自己没趣了过来。 “哟,美人怎么了。”一道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安无虞看向走到水云烟身边的男人,神情不悦。 水云烟本来等着安无虞来,但是没想到等到了跟安无虞不相上下的美男子,一双眼睛顿时发亮。 祁昀看着眼睛亮晶晶的美人,含情的挑花眼更加勾人:“美人怎么坐在地上?是哪个殿内的?要不要哥哥我抱你回去?” 他说完就要上手抱了,就听到一道肃冷的声音:“你要不要我跺了你的手?” 祁昀抬头就看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顿时笑意更深:“哟,大美人啊,你回来了?” 安无虞没搭理他,伸手把水云烟抱起,宣誓主权一般:“我天延阁的。” 他说完直接抱着水云烟往天延阁内走去,祁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折扇一收,唇边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铁树开花了嘛。” 水云烟第一次被他这么抱,心跳都快了几拍,看他紧抿着唇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以为他在生气自己刚才骗他脚受伤的事。 立刻就怂了,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心想:“反正他生气也是气一会,等会他不生气再说话吧。” 正想着就被他丢到软塌上,接着就是他的命令:“不许跟那个人说话。” “我没说啊,都是你说的。”水云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安无虞坐在塌边,低头给她揉了揉脚踝,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一时间也软了脾气:“以后不许。” “那要看你理不理我咯,要是你欺负我,我肯定要跟别人说话的。”水云烟乌黑的眼睛带着几分狡黠。 安无虞听她这么说,伸手将她完好的的脚放下,挑眉看她问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水云烟撑起身子,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低笑道:“你欺负我的心,它现在还在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羞耻o(*////▽////*)q 第45章 被逼婚 第四十五章:被逼婚 安无虞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伸手推在她的额头上:“哪里学的油腔滑调?” 水云烟摸了摸自己的头, 有些不解:“你不喜欢?我看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谁?”安无虞没想到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学坏了。 她想到那些男人在街上调戏美人时, 都是这样说的, 还以为安无虞也会喜欢,没想到他看起来还很生气, 一时间含糊地哼哼了几声, 躺下去, 闭着眼睛说:“我困了。” 安无虞将她拉起来, 逼问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水云烟见躲不过, 上手搂过他的脖子,香软的身子就贴在他身上, 不满道:“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你知道吗?” 安无虞感受到她不同于男人的刚硬,喉咙一滚, 垂眸看她一双寒眸酝酿出一份情浓。 他伸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 微微往上一抬,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她的唇边。 水云烟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近的呼吸,心跳不由地加速, 脸泛起了薄红, 像是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 衬的一张脸更是娇艳欲滴。 安无虞沉声道:“没人告诉你对一个男人不能这么亲密? ” “嗯,我没人疼又没人爱,肯定也没人教啊。”她委屈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你还凶巴巴的。” 安无虞看她又在装可怜, 觉得惯不得她的小性子,伸手把她脑袋摆正,正色道:“男女有别,不可以和男人这么亲密。” 水云烟听言只是笑着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上,长睫微垂,小声说:“阿虞,你唇上有东西。” 安无虞听闻伸手想碰,但是一片柔软更快地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带着甜甜的少女香。 她像是偷吃的小孩,吃完就捂着被子闷声说:“好了,我知道了,除了你,不能跟其他男人这么亲密。” 安无虞看缩成一团的人,眉皱在一起。 他想到刚才水云烟看自己含情脉脉的模样,脸上的神情有些冷峻,他觉得她似乎有些误会他们两之间的关系。 本想跟她说清楚,但是有人进来朝他说:“国师,国君来了。” 安无虞伸手扯了她的被子,说道:“我出去一趟,别到处乱跑。” “嗯,那我能去哪里玩?我不想呆在一个房间一天。” 他想了想便回道:“你睡醒了就来找我。” 安无虞垂眸看着她娇艳的容颜,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直接曲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冷声警告:“不听话,我就把你丢湖里去。” 水云烟抿了抿唇,想反驳,最后被他眼神压得只能乖乖地点头。 * 安无虞走到天延阁的正殿就看到一身五爪龙袍的中年男人,还有其他天延阁的阁老人做的整齐,似乎是有备而来。 他站在门口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走进去,坐到上位,偏头问了坐在一旁的君上:“君上有什么要事要亲自过来一趟,而且还带着这么多阁老?” 君上看着他朝坐在下面的阁老说:“来跟你们的国师说说我们此行的目的。” 其中一位年迈的老人站起来朝安无虞和蔼说道:“国师你已经年过二十,该为国师一脉延续血脉了。” 安无虞听到这话,神情冷了几分:“我只是国师,我的责任是维护大羽国风调雨顺,何时还有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这一条?” 君上听到他的话苦口婆心道:“你若是不成婚,那国师一脉怎么得以延续?” 安无虞神色自若:“国师一脉不是国师延续而来,是君上的子民而来。” 安无虞的不给面子,不仅让各位阁老们神情有些难看,就连君上的脸色也沉了几分。 一时间殿内有些安静的过分,大家都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怎么劝说。 半晌过后依旧是之前那个老人站起来朝安无虞说道:“无虞,你可能不知道国师一脉是需要留下血脉的。否则你的寿命将不会超过二十二岁,当初你十岁当国师的时候我与你讲过的,你也答应我会遵守的。” 安无虞一觉醒来花了几天时间去了解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有了解到十岁的事情,听到这句话静默了片刻才说:“容我想想。” 大家听到这句话,气氛才和缓了很多。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哪家女儿待嫁等一些事情,安无虞静坐在那里,喝着手中的茶,思量着成婚这件事的利与弊。 他自己也清楚,若是真的如那个阁老说的一样,执意不成婚可能会面对更多事情。 现在这个时候整个梦境都是靠他来维持的,若是他没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就把控不了梦境的走向,可能会导致再一次梦境毁坏,那才是大问题。 但是成婚也不见得是好事,跟陌生女人成婚肯定是解决不了的一份麻烦,跟水云烟成婚就是剪不断爱恨情仇。 安无虞想了片刻心里有了思量,起身走到门外一个粉色的身影就扑了过来:“无虞哥哥!” 他被来人扑的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眼抱着自己的人,眉头一皱急忙推开她,俊美的脸上全是冷漠。 “无虞哥哥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小公主羽洛娇俏地朝他哼了声。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羽洛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还是追到他的身边,不歇嘴地朝他说:“无虞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安无虞自己走自己的,没搭理她半分。 但是羽洛见自己追不上他,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委屈道:“无虞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安无虞停下脚步看着跟着自己的人,失了耐心:“八公主想做什么?” 羽洛见他停下更是眉开眼笑:“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想来看看你。” 安无虞挣开她的手,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地问道:“看完了?” 羽洛摇头,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无虞哥哥我看几次都不会腻。” “我觉得你很腻。”安无虞没有看她难看的脸色,只是毫不留情地说完,然后朝自己的手下吩咐,“把人丢出去!” 羽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在那里,被人抓住这才醒过来,看着安无虞清冷的背影咬牙切齿。 安无虞把烦人的羽洛丢出去后,快步往水云烟的房间去,走到拐角处,就看到正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这边的水云烟。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第46章 求亲 第四十六章:求亲 安无虞回头看了眼,发现这个位置恰好能把刚才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目光不由地转向还站在那里的人, 只见她本来一张见人就笑的一张脸, 此时没了灿烂的笑容, 清清冷冷的。 他静默了片刻才迈步走了过去,等到了她的身边刚想说话, 就见她眼圈泛着红, 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安无虞站在她面前想解释, 但是见她抿着唇, 一副十分生气的架势, 还气愤道:“你不知道不能跟女人这么亲密吗?” 安无虞没想到她会把自己之前交给她的话,改了个词又换回来, 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见她唇边的黑发拨开,笑道:“小小年纪学嘴还挺厉害。” 水云烟哼了声, 偏开他的手:“你不允许我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你也应该做到不跟其他女人这么亲密。” 安无虞闻言伸手敲了她的头, 声音冷了些:“还得寸进尺?” 水云烟摸着被他敲到的头,眼泪汪汪地转头瞪他:“你欺负我!” 安无虞看她这委屈样, 伸手直接拎着她的领子, 打算吓吓她:“说好了, 不听话我就把你丢湖里。” 他说完就将她拎到一旁的湖边,水云烟急忙搂着他,咬着唇:“你丢吧,反正我没人爱也没人疼, 死了算了!” 安无虞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还是放开她,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带到亭中,声音难得温和了些:“我不是把她丢出去了吗?” “那她还搂你手。”她气的眼睛瞪圆了不少,指着他刚才被羽洛抱住的手。 安无虞看她伸手把袖子给扯了一边:“行吗?” 水云烟看着他露出内衫的袖子,一时间紧抿着唇歇了气焰:“行了。” 她生着闷气转身往别处走去,嘟囔着:“搞得我无理取闹一样,臭男人!” 安无虞见她还在骂自己,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去哪?你房间在那里。” “一口名为安某人的气把我憋的心闷,我去透透气!”水云烟打开他的手,快步走开。 安无虞看她炸毛的模样,也不想惯她的脾气,见她走,自己往回走,但是走了几步不由地停了步子,转头就见她一个人消失在拐角。 水云烟走到拐角,用余光回头看的时候,没见他没跟过来,本来还十分嚣张的气势顿时变成了垂头丧气。 她虽然久居一处不谙世事,但是喜欢和不喜欢分的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爱慕安无虞,也能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察觉到几分与她相同的感情。 但是每次他把她推开,都会让她有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想到这里本来垂头丧气变成了万分沮丧。 她低着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 天延阁的布局很玲珑,小路很多,小路还连接着岔路。 水云烟绕了几圈,才发觉自己好像迷路了,回头看了看,都是陌生的景色,一时也忘了之前的不开心,开始专注想怎么走出去。 但是走来走去,都没能找到跟安无虞分开的地方。 “怎么这么奇怪啊?明明就往回走的啊?”她坐在一处石头上看着岔路,秀气的眉毛纠起。 “你遇到路口就一直往右拐,再走一天你也出不去。” 水云烟听到安无虞的声音惊喜地回头一看:“你不是走了嘛!” 安无虞走到她身边,低首望着她因为久走而泛红的脸。 “怕你太傻,被人卖了。”他声音虽然冷淡,但是水云烟心里还是欣喜,一双眼睛亮了几度,声音都带着笑意,“只有我卖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卖我!” 安无虞看着灿烂的笑容,伸手蹭掉她额边的汗水:“傻而不自知,走吧。”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一副不愿与人亲近模样。 她以为他知道路,就听话地跟着他,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而且天色也渐黑。 “我怎么觉得你带错路了?”水云烟跟着他走上石板路,看了看四周茂密的丛林,心里有些怀疑。 “跟着走就好了。”他走在前面,但是似乎还是有意为之地故意跟她隔开了一步的距离。 水云烟心里有些害怕,快步上前伸手抓着他的手,和他肩并肩走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安无虞手轻轻一挥,立刻一个入口就展现出来。 水云烟看着入口处一路往里蔓延的白色芍药,顿时惊艳不已:“这花真好看!”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光彩,眼中也漾出些许笑意:“里面还有。” “啊?”水云烟好奇地跟着他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等停下的时候只见一片花海在朦胧的月色里静静绽放。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花的地方,像是世外桃源。 水云烟仰头,一双乌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你特地带我来的?” “顺路而已。”他说完就坐了下来,朝她说,“你喜欢就去玩吧。” 水云烟才不信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顺路,虽然他不承认,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她也不管别扭的安无虞自己往花田里跑,一列列各色的花映入眼帘,像是最美的画卷。 安无虞安稳地坐着,看着她在月色笼罩的花田里四处跑着,没有停下的笑声在夜风里格外的清亮。 “我要萤火虫!”她举着一束花朝他喊了声。 安无虞本想给她,但是转念一想,拒绝道:“没有。” 他以为她会失落,但是顷刻间一大片萤火虫在花田里亮起,伴着她清亮的声音:“那我送你一片!” 安无虞看着荧绿色的光漫天飞舞,她就站那一片光影中,比自然之境还要美上几分。 他的目光不由地胶着她的身上,等一抹荧绿色光落在他的鼻尖,才让他回过神来。 安无虞伸手轻轻地将鼻尖的萤火虫驱赶,但是它转了个圈落在肩上。 安无虞看着它一闪一闪的光,唇角微微一扬,伸指把落在他肩头的小东西弹飞。 这时水云烟跑到他身边将一只萤火虫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心,蹲在他身边仰头看他明媚一笑:“这只代表我。” 安无虞看着小小的一只萤火虫在他的手掌心乱飞,打趣道:“你是想我捏死它?” “不是!”水云烟看他伸手捏着那只萤火虫,急忙说,“我想你能好好地爱护它。” 安无虞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说道:“跟我成婚吗?” “啊?”水云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成婚,就是我当你丈夫,你当我妻子。”安无虞认真地解释着。 方才他已经衡量了整个事情的利与弊,只有跟水云烟成婚才是最稳妥的决定。 那梦醒后的事只要他醒的比她早,就有办法消除她关于这个梦的记忆。 水云烟脸上飞起红霞,不知道他这么突然地跟她求婚是为什么,她微微平复心里的激动,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若是不想,那我再等几年?等你十八岁无人敢要时,再来问你?”安无虞这一番打趣的话,把水云烟激起了性子,“成就成!反正也不是我吃亏” 他还以为她会纠结一会,没想到她倒是不扭捏,笑了声起身朝她说:“不急,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有什么好想的,我答应你!”水云烟十分坚定地点头。 安无虞看着她坚定的目光,有些过意不去,将视线移开说道:“回去了?” “不回去,我还没看够。”她拉着他的手往花田里去,“你都特地带我来这里求亲了,那你也陪我玩一会嘛。” 安无虞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她身后给她拿花。 最后水云烟玩累了,新鞋也把脚磨破了皮。 安无虞背着她往回走,走到半路她的头挨着他的头,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才娶我的?” 安无虞偏头看她,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很特别。” 这是他的心里话,水云烟无论是在梦里还是梦外在他心中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他靠着她从封印里出来,他的梦境也只有她能无缘无故进来。 水云烟像是他平稳生活里一个变数,并且这个变数的来源,他现在也不明白。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暖的,将头埋在他肩膀上笑起来:“看来是我要给你生孩子。” 安无虞听到她这么说,就记起两人在摘星楼谈论的孩子的话,他觉得他可能有点忽视了水云烟对男女之欢的好奇。 * 隔日,水云烟正坐在阳光下晒自己的花,她打算把这些花晒干些,当干花保存起来。 正靠在柱子上懒散地晒太阳时,就听到一阵长长的脚步声,接着就见安无虞带着一群侍女走过来。 “干什么?”她朝正走过来的安无虞问道。 安无虞指了指那些侍女手上端着的金银珠宝:“明日去宫中赴宴,今天好好准备。” “去宫中?为什么?” “给你身份。”安无虞说完拉着她往屋内去,“先把衣服试了。” “我穿什么都好看啊,随便拿一件吧。”水云烟懒得动,靠在摇椅上,精神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安无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睡好而已。” 其实她自从从摘星楼出来后每天都会觉得胸闷,像是某个力量在时时刻刻地压着她的生命。 安无虞不放心,伸手给她诊了脉,确实没有问题,看她没精神也不强求,要人把东西全部留下,便要她们出去。 “那你再休息一会。”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我的花还没晒干。” 安无虞走出门外,把花给手动弄干,走进屋内放到她手里:“可以睡了。” 她看着手里干透了失去原本模样的花,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被你毁的干净。” 安无虞见她不满意,眉头蹙起:“下午我给你再拿一些回来。” 水云烟被他笨拙的关心给逗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娇嫩的脸在他腰间蹭了蹭,柔声道:“阿虞,你真好。” “你要我帮你干什么?”安无虞已经熟悉了她的套路,只要她一抱他还夸奖一番,肯定还是有事求他。 水云烟立刻心虚地笑了:“你能帮我去看看摘星楼的情况吗?” “你是不放心庆国还是不放心那些圣女?” 水云烟都否认,沉默半晌才说:“我从摘星楼出来后就觉得心闷,我想你帮我去看看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心闷?”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处,认真地感受了下,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神情有些冷峻,“嗯,我会派人去看。” 她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只是扯了被子盖住脸,似乎是害羞了一般赶人了:“你去忙吧,我睡会。” 安无虞自然看出了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见她避开了也未强求,见她又要蒙头睡,伸手想把她被子扯下,但是没能成功,伸手隔着被子拍了下她的屁股。 水云烟第一次被人打那里,一张脸羞的发红,扯下被子瞪着他,刚想骂他,就见他突然低头凑到她面前。 吓得她心一缩,揪着被子咽了咽口水问道:“干...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男色当前该不该吃,这是个问题 第47章 赌气 他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笑了声:“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那你还靠我这么近。” 安无虞起身, 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怕你骂我。” 水云烟想到刚才自己是想骂他来着, 清咳了声正经道:“不许乱打。” 她说完立刻就想起自己看的那些书, 上面都说夫妻在床第间打闹存在趣味,若是自己这么这一说, 他以后不跟自己打闹那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她又急声道:“其实偶尔还是可以的!” 安无虞本想应下, 突然听到这句话这话就便成笑声。 他伸手拢住她的后颈, 一双眼睛因为笑灿若星辰, 低语问道:“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水云烟被他这么一说羞恼起来:“没有!我要睡了!” 但是他的手禁锢住她往下滑的动作, 欺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唇畔。 她看着他的薄唇, 心里悸动,心想:“他是要亲我吗?” 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轻轻的吻,就听到他笑着问了句:“想干嘛?” 水云烟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 看到他笑自己, 窘迫不已, 伸手想推开他,但是下一刻手被他反推到头顶, 身子被他压在床上。 她被吓的睁大了眼, 直愣愣地看着他, 目光往下一看只见他的唇离她只有咫尺之距,但是就是这样令人心动的距离,他都停在那里没有再动。 他的眼中闪过某些复杂的情绪,有诧异也有慌乱。 安无虞放开她, 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说:“你不懂人事,不知道男女之间不该这样亲密的。”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安无虞大概是欺负她没见过世面,才会说出这样糊涂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夫妻如何相处,但是看过那么多书,不管真假,男女都是要这般亲密的。 除非那些写书的人大概和她一样十几年没见过男人,就闭着眼一通瞎编乱写。 安无虞见她不说话,自己也无话可说,起身朝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水云烟点了点头,把被子都卷起来,像是一个蝉蛹缩在床里边,生气了一般用后脑勺背对着他,一头乌发散在枕上。 “我明天会派人去摘星楼看看情况,你…” “我知道了,你走吧。”她冷淡的声音把他的话截了,安无虞语塞迈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前伸手把门关上,看着落在窗台静静洒落的阳光,心里也烦闷起来。 他知道自己跟她成婚的目的,只是稳固自己的势力,成功把这个梦走完,将她带出去,而不是跟她真的做夫妻。 但是如今面对水云烟单纯炙热的感情,安无虞觉得自己可能把控不了这份感情的发展。 他轻叹了口气,迈步走出了她的院落。 * 第二日,水云烟还在睡梦里徜徉就被安无虞从被子里挖出来,想骂人,但是看到他清俊的脸,就记起昨天的事,一口气又闷在心里,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洗漱装扮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跟着他坐上了马车,还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好早啊。”她掩唇打个哈欠嘟囔了声,就把脑袋歪在车厢上,闭上眼一副要睡个回笼觉的架势。 安无虞知道她心里对他不悦,还是凑到她身边,将她在车厢上磕了几回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但是她伸手推开他,安无虞见她对自己这么冷淡,心情也沉了,直接把她抱进怀里,圈着她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冷声道:“睡!” 水云烟挣了会没能挣开他的禁锢,顿时满脑子的气把睡意冲了个干净:“我不困了!” 他未应,只是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墨色更深。 她也堵着气:“你自己说的男女之间不能这么亲密,你现在在干嘛?” 安无虞依旧沉默,闭着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嘛。你有本事就一直对我君子,别忽冷忽热地瞎撩人,我身份没您尊贵,您觉得我不配,我可以找和我相配的男人!不会死皮赖脸地要非你不可,毕竟只要我愿意,一大群男人都会围着我转!” 安无虞听着她的一大串话,最后听不下去了,伸出手指压着她的唇,眼中带着薄怒,声音却清清冷冷的:“嘘,别说了。” 水云烟看着他压着怒火的模样,担心他圈死自己,也没有在咄咄逼人,看着前方发呆,过了会伸手擦了下眼睛,委屈地小声说了句:“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子。” 安无虞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泛红的眼角,心微微一颤,轻叹:“你什么都不懂才好。” 水云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宫内。 安无虞是应君上的邀约,进宫赏花,他隐约觉得君上的目的给他找未婚妻。 所以他打算趁机把他和水云烟的事确定下来,免得再生祸端。 马车停下时他先下了车,水云烟跟在他身后,本来想自己走下去,但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一抱直接落了地。 “谢谢。”她客气地朝他说完就跟在他身边,也不问他这是哪里,来这里做什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昨天的事先放一边,今天你配合我一些。”安无虞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处。 水云烟任他拉着,自己跟在他身边,却扭捏着不想与他相近。 等到了宫中的花园,还未走进去就听到很多娇俏的女声,水云烟四处乱散的思绪不由地被拉回来了些。 她转头看向安无虞,开口说:“放手。” 安无虞垂眸静静地望着她,像是无意的压迫。 “我手出汗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握这么紧,两人手心都热的出汗,潮热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 安无虞低头看了眼两人扣在一起的手,确实潮湿一片,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这才轻轻地放开她的手。 水云烟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又粗鲁地给他擦了下,这才把手重新伸出去:“喏,牵吧。”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失笑,刚想牵回来,就被另一只手缠住了胳膊。 “无虞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哟美人,有缘啊!” 他冷冷地瞥了眼羽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走到水云烟身边,隔开走上前的祁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就往里面走。 祁昀看了眼脸色难看至极的羽洛又看了看前面的两人,笑着揽过羽洛的肩膀劝慰道:“表妹,你的无虞哥哥看样子是心有所属了。” 羽洛推开他的手,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安无虞身份如此尊贵就算喜欢,我父皇也不会同意他娶的!” 她说完就往花园里走,祁昀无奈摇头:“这丫头真是天真啊,安无虞这人岂会任人摆布?” 他打着扇子往里走,就见水云烟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百般无趣地丢棋子玩。 正好奇安无虞哪去了,就见他正被君上拉着说话。 祁昀见状起了心思走进亭中,用扇子挡了照到水云烟脸上的阳光。 水云烟感知到光线暗了些,不解地转头看过去,就看到祁昀带笑的俊脸。 “美人肌肤如雪,若是被烈日晒伤就不好了。” 水云烟狐疑地看着他,心想:“这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熟悉?” 她歪着头想了想,想了起来,她刚看完一个话本就是这种油腔滑调的小白脸勾搭闺阁小姐的故事。 她乌黑的眼眸转了转然后灿烂一笑:“小公子,坐我身旁。” 祁昀没想到美人居然如此豪迈,当下风度翩翩地坐了过去,手中的扇子还贴心地给她扇风:“不知美人叫什么名字?” 水云烟右手捏这棋子玩,左手撑着下颚,看人时一双美目都是缀着光的,漫不经心地说道:“叫我美人,我就欢喜了。” 祁昀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平常女子被这么一问要么娇羞要么愤然离去,她倒是风轻云淡,丝毫不见羞怯地应了下来,一时只能笑:“你真是有趣。” 水云烟被人夸奖抿着唇浅浅地弯了唇角:“陌生人总是有点趣味的。” 她说完目光看向右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安无虞,当初她初见安无虞时,不也觉得他很有趣嘛。 祁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她神情郁郁,心里有几分猜想,朝她笑道:“国师是一表人才,而且貌若谪仙,今日这么多贵族女子都是冲着他来的。” 水云烟听到这话回眸看向他,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今日百花宴摆出来就是专门让国师选妻,也就是说下面这些女子可能都是未来的国师夫人。” 水云烟听完站起来扫了四周一眼,见各色美人都一小堆一小堆地坐在一处,粗略地数了数起码有数百人,诧异不已:“这也太多了吧。” “国师可是君上都要敬重的人物,可不是人人趋之如骛嘛。”祁昀的话敲在水云烟的心里,她本就觉得安无虞嫌弃她,现在看着这么多美人,相貌和气质,行为举止都处处优雅,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站了起来,不想跟祁昀再说:“我去别处走走,你自便。” 水云烟说完就一个人往安静的地方走去,现在她只想静一静。 等走到一个无人踏足的亭中,她枕着一席秋光,闭上眼打算睡个觉,不想搭理安无虞的破事。 反正他的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正睡得迷迷糊糊见就听到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一把:“你没事吧?” 水云烟听到是个一个男人的声音急忙抬头,只见一个长得俊俏的小少年,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没事。”她坐好,看着眼前的小少年隐约能看出,他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安无虞的影子。 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跟安无虞什么关系?” “我是下一代国师,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水云烟听到少年骄傲的语气,更是愤怒,心想:“安无虞这个骗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想欺骗我跟他成婚!” 这么一想她气冲冲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安无虞算账,但是刚动一步就见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 水云烟想着安无虞过来自己一定要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欺骗少女,眼前着他要到跟前了,拳头都握紧了,就听到那少年喊了声:“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三天的我跪求各位大宝贝们的毒打,对着小屁屁打! 最近搞毕业论文,写文也总卡。 主要还是我心态崩了,自从入v以来我就没上过榜单,每天收益一块不到,你们体会不到那种熬夜熬到两天左右每天不超过十个人订阅的心情。 大概就是学渣面对期末考试成绩不及格的绝望,orz 不过我会按照我的大纲写完全文的! 最后偷偷表白:爱你们哟,笔芯 第48章 互喂 “舅舅?”水云烟怀疑自己听到的,她以为国师的身份跟圣姑一样都是后代传承的。 这人怎么喊安无虞舅舅? 安无虞走上前看了眼易为春, 之前他醒来看到易为春还有些诧异。 上一个梦他把易为春放进来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出谋划策, 但是他没想到水云烟也会把他给放到梦里来。 易为春见到他就嬉皮笑脸的:“舅舅,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外面那么多未来舅母, 你都不多看看。” 在后面的水云烟一听, 看了眼安无虞。 安无虞迎上了她的目光, 推了把易为春要他面向水云烟:“喊舅母。” “啊?”易为春看着同样诧异的水云烟, 有些摸不着头脑, “舅舅你醉了吗?她看起来好像不认识你。” 安无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脸认真:“喊。” 易为春虽然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还是乖乖地朝水云烟喊了声:“舅母好。” 水云烟:“……” 安无虞要他喊完就放开他,走到水云烟身边, 望着她静了片刻才说:“要开宴了, 去那边吧。” 水云烟看到刚才他认真地要易为春喊她舅母, 心里的气像是一颗膨胀的气泡,被他这么一戳就消了一大半。 现在他现在站在自己面前, 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 但眼中的小心翼翼还是让她不忍心拒绝。 “那走吧。”她从两人中间走出去。 易为春感知到两人微妙的气氛, 靠近安无虞小声问:“舅舅你跟她是不是吵架了?” 安无虞想了想,点头。 “那你去哄啊。” 易为春的话让他起了困惑:“我哄了,她还是生气。” “不应该啊。”易为春也不解了,“你怎么哄的?” 安无虞犹豫了片刻, 才不自在地说:“她困,我就抱她睡。” “那挺好的啊,那她为什么生气?”易为春看着他一脸好奇。 “这是你该问的?”安无虞威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上前走到水云烟身旁。 易为春一脸懵,心想:“舅舅的情绪真的是越发的喜怒无常了。” 安无虞解决过很多大事,杀人屠门又或者是坠魔,他总是风轻云淡应对自如,只有面对水云烟的事,他似乎除了手足无措就是沉默。 两人沉默片刻,安无虞开了口:“方才祁昀和你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水云烟本来想着宴会结束后,要去山谷里摘些花回来,听到他这声,抬头看他问道:“祁昀是谁?” 她想了想,刚才只有小白脸跟自己讲话了,顿时了然:“刚才那个小白脸?” 水云烟见他点头,笑了笑:“他说你长得好,本来就是真的啊。” “不是这个。”安无虞握着她的手腕,然后顺下牵住她的手,“今天我不是来选妻子的。” 他低头看她,眼中无比的认真,张口还欲再解释,但是不速之客挡了他将出口的话。 “国师,我父君要你入座了。”羽洛走到两人面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了水云烟一眼就移开视线,笑吟吟地盯着安无虞。 水云烟也是从天被人仰看着长大的,被人这般轻视,在心中冷笑一声,一把搂住安无虞的手臂,也不说话,就笑看着羽洛。 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就差整个人把安无虞挡个彻底告诉她,这是我的人!别想染指! 安无虞见她突然转变,又看了眼神情难看了几分的羽洛,明白她什么意思了。 当下牵着水云烟直接忽视羽洛,往宴席走去,水云烟走了几步还得意地回头看了羽洛一眼。 羽洛没想到安无虞会这么忽视她,正恨的咬牙瞪着前方亲密无间的两人,易为春刚好走到她身边,笑了声:“我舅舅和舅母真是一对璧人,八公主你说是吧。” 羽洛冷嘲一声:“这种女人大概只有美貌可以令人夸奖一番!” 易为春慢悠悠的回了句:“那八公主大概是只有身份能让人夸奖一番吧?” 他说完就笑了声,慢悠悠地走向安无虞两人。 羽洛被他这句话堵地,一口气撒不出去,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扯出了一个口。 * 羽国风俗人情都比较豪放,宴会男女不分开就膳,几十排下去,有男女相搭也有好友相聚,整个场面热闹有致。 水云烟跟安无虞坐在仅次于君上的位置上,有着一览众山小的视觉效果。 她坐在安无虞身边百般无聊地玩杯子,一不小心把杯子撞到安无虞的手边,见他没反应便偷偷伸出两个手指想捏回来,但是刚碰到杯身,自己的手就被安无虞的大掌扣在桌面上。 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看了下面的人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你干嘛!” 安无虞喉头滑动了一下,才说:“握握。” 水云烟不解地看着他,不过也没有挣开只是任他握着,腹诽:“臭毛病还挺多。” 又等了会只听到上面一声洪亮的开宴,立刻有身形窈窕的宫女把佳肴端上了桌。 水云烟想拿筷子但是右手被他抓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朝他说:“放开,我要吃东西。” 安无虞还是没有放,只是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这话一出,齐刷刷地目光聚集过来,多数不善。 水云烟被她们看的心里不自在,但是也记得今天安无虞要自己配合他,就靠在他身边,指了指还冒着热气的汤,说:“那个排骨汤给我一碗。” 安无虞伸手给你她舀了一碗,但是肉居多:“多吃点。” 他说完见水云烟的手还在自己手里,不能夹菜,就伸筷夹了一块肉到她嘴边:“吃吧。” 水云烟看着到唇边的大块肉,觉得安无虞不愧是男人,喂人吃东西都是大块大块的。 这一口吃下去不噎着,也嚼不下去。 但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只能认命地吃。 坐在他们两斜对面的易为春看着自己舅舅的死亡喂法,无奈扶额,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安无虞哄了水云烟,她还是很生气的原因了。 是自己舅舅的行为过分窒息。 安无虞活了近万年是第一次喂别人吃东西,就算易为春的母亲未出嫁时与他生活过几年,他也不曾管过她的衣食住行。 现在他看着水云烟吃的两颊鼓鼓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伸筷子又夹了一筷子肉到她唇边。 水云烟艰难的把嘴里的肉吃下去,转头看他笑的十分难看,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她依旧只能微笑着吃进去。 然后趁人不注意朝他怒道:“你不要给我夹菜了!” 安无虞不解地看她:“为什么?不爱吃这个?” 水云烟气的直接左手夹了一把有辣椒的菜,塞到他嘴里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似乎有几分高兴。”安无虞被辣的鼻尖冒红,唇也被辣的发红,衬的他冷白的肌肤更是白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辣出的眼泪,一双凤眼蕴着水光往下看她,眼睛里带着几分稚气的困惑,像是第一次见到一件新奇的东西。 水云烟听着他的话,不由地笑了:“受虐狂。” 她倒了杯茶递给他,抽出自己的手埋头吃自己的东西,唇角却是压不住的弧度。 安无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但是看着她明媚起来,崩着的心也倏地一松,伸手揉了揉她的后颈,眼中也有了几分笑意。 两人一举一动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一群本想和安无虞喜结连理的女子纷纷碎了芳心,本来还热闹的宴会不由地冷清下来。 而坐在下方的羽洛一直等着水云烟能在宴会上出丑,但是眼见着宴会就要散了,自己的父君还没有提安无虞娶亲的事,不由地焦躁起来。 她招来自己的贴身宫女说:“去问问我母妃,今晚为何不提国师的事。” 宫女听完后,去了没一会便回来朝她小声道:“娘娘要奴婢告诉公主,国师的事不要打听。” 羽洛一听咬着唇一双杏眼都是不甘心,但是她知道在宴会上闹没有好处,只能压着怒意。 随着君上离席大家都陆续散了场,羽洛看了一眼跟安无虞离开的水云烟,气冲冲地跑到自己母妃的殿内开口就问:“母妃,父君明明就说今天是给国师选妻子的,可是他在宴会上都未提这件事。” 云妃娘娘看着自己女儿愤愤不平的模样,低斥了句:“怎么说话的!你的父君岂是你可以编排的!君上不说自然有他的安排。” “母妃,女儿只是委屈。”羽洛坐在她身边,吸了吸鼻子,“明明就是给无虞哥哥选妻子专门举办的百花宴的,我以为我有机会的。” “哈哈,我的小洛儿是看上国师了?”君上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羽洛被吓的急忙跪下朝走进来的君上谢罪,“父君,女儿只是...” “不用解释,国师是世间男子不可比拟的,洛儿心悦他是洛儿眼光好。”君上将她扶起,笑的一脸和蔼。 羽洛没想到自己父君会同意,顿时高兴万分:“父君不怪我?” “若是我家小洛儿能收获国师的青睐,也是我们皇族的大幸事!” 羽洛听到这话顿时雀跃起来,她急忙应下:“父君,洛儿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被激励了一番,她的野心也不由地膨胀起来,此时羽洛只想去天延阁,朝他们两人行了礼,就从匆匆离开。 云妃看着自己离去的女儿,眼中闪过些许不忍,攀着君上的肩膀柔声道:“为什么君上要让洛儿去?您也知道国师什么性子的。” “安无虞今日一早过来就跟孤说他已有未婚妻,就是她带来那女子。孤不想扫他性,在宴会上就未提选妻的事。 洛儿对他死心塌地,性子又和那个女子有些相似,若是安无虞能睹物思人,洛儿或许还有些机会,毕竟把国师拉拢过来总是好的。” 云妃听着这句话眼中闪过诧异,但是还是媚笑着问道:“君上是想杀了今天跟在国师身边的女子?” 君上笑了声,拍着她的手缓缓说道:“那个女子是庆国圣女族的圣姑,本就活不过十八,孤不用动她,庆国那边自会有人动手的,那美人命中注定是薄命的。” * 水云烟跟安无虞回到天延阁时,朝他问道:“你昨天说给我的花呢?” “在我屋内。”安无虞将她抱下马车,这把水云烟吓了一跳。 “现在我们回来了,你还抱我干嘛。”她落地后伸手推开他,理了理裙摆,“保持距离,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不能这么亲密。” 安无虞:“......” 后面下来的易为春看着自己舅舅吃瘪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安无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水云烟说:“花是我拿过你,还是你自己去拿?” 水云烟还没回,易为春就推着她:“舅母肯定是自己去拿!” 他说完就推着水云烟往安无虞房间的方向去,还一边说:“我舅舅都没给我送过花,真羡慕。” 水云烟看他委屈的撅着嘴,失笑:“你舅舅把我的花弄坏了,赔给我的。”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叫明赔暗送!” 安无虞走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小外甥,觉得他在梦里还是有些作用的。 三人到了安无虞的房间,水云烟被易为春推进屋内,正跟着安无虞去内室拿花,等拿好的时候就听到门锁咔擦一声,像是扣上了。 她急忙走到门口拉了下门,开不了,推窗也推不开,气得她朝外大喊:“易为春!你给我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当易为春有了朋友圈 易为春:我真是个神助攻!我把我舅舅和舅母锁起来啦!我想再过不久我马上就会有小弟弟了。 安无虞:已经给你转了一百万,做的很好,下次再助攻给你两百万 水云烟:楼上,把钱直接转我账上吧,你想怎么玩我就陪你怎么玩。 祁昀:谢谢,我已经有画面了。 羽洛:微笑 以盼:做梦不会怀孕的,傻子。 安无虞:作者我给你打一个亿,你懂得。 以盼:!!我知道有个感孕的设定!立刻加上去!钱记得打! 君上点赞,云妃点赞,安清玉点赞,何欢欢点赞,喜公公点赞,易臻点赞,安无忧点赞,作者大大点赞 自从老了后,爱做点白日梦... 感谢读者“如妖似艳”,灌溉营养液 +6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异样 易为春在外面装聋:“什么?我听不清,舅舅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安无虞看水云烟脸都急红了, 朝易为春说:“先把门开了。” “什么?我耳朵怎么回事啊, 怎么听不见声了。”易为春嘟囔着直接路过门口。 两人听着渐远的脚步声, 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你外甥怎么回事?”水云烟双手抱胸,眉梢微微一扬带着几分痞气, “他不知道您是个君子, 不爱跟女人亲密的吗?” 安无虞不知道怎么回, 他总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水云烟见他没反应撞了他一下, 朝门抬了抬下巴:“快点把门打开吧。” 安无虞老实上前, 想开门但是觉得两人这样的状态不太对,或许能借这次机会和缓几分。 他的手放在门上看着像是在推门, 但是他暗暗地加固了易为春加的禁制。 等差不多了他才回头对她说:“打不开。” 水云烟不相信地上前,狐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这么厉害都推不动?” 她见安无虞点头,眉头皱起把他拉到一旁:“算了, 我来。” 她说完就自己上手去推, 安无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懒散地靠在上面看她左推右推地试图打开门,眼中藏着笑。 “怎么回事啊!”水云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成功, 泄气地坐到他身边。 “他只是看我们吵架了, 想让我们独处一会, 多半晚上就来开门了。”安无虞给她递了杯茶,“坐着等就好。” 水云烟一听偏头看他,用手里的花打了打他的头,问道:“谁跟你吵架了?” “你。”他把她作乱的手拿下, 顺带把她手里的花拿到自己手里,“花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水云烟撇了撇唇伸出手心:“我的花,我想干嘛就干嘛,你还给我。” 他看着她白嫩的掌心,伸手抓过,指尖划过她的掌纹,眉头紧锁:“你的生命线怎么这么短?” 他温热的指腹带着几分粗糙,摩挲着她手心,水云烟感觉一种颤栗感涌了上来,甚至心里还期待他的触碰更深几分。 她不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喝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大概是我身份的原因,上次跟你说过的,圣姑活不过十八岁。” 安无虞记得两人之间的谈话,但是她不是上一代圣姑亲生的女儿,为什么还会有这个限定? 水云烟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不是圣姑的女儿会短命,是圣姑会短命。” “为什么?” 水云烟笑着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红颜薄命?” 安无虞脸色一沉,斥了句:“胡说什么!” 她看他生气了,眨了下眼睛,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不正经地说:“好啦,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我也没人疼没人爱的,死了不就是用草席一卷…唔” 唇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他突然的吻是为了什么,怔愣地僵在那里,脑袋空白一片,手还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与他的轻轻一碰,像是羽碟展翅一颤,连同她的心湖也荡出了涟漪。 等安无虞睁开眼,与她隔开距离,声音沙哑地沉声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你?” 水云烟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屁屁,咬着唇,一双眼睛带怯地看他,硬声道:“我又没说错,我无父无母,现在还无依无靠,不就是没人疼没人爱嘛。” 安无虞一把拢过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水云烟。”他沉沉地喊了声,“以后我疼你。” 她看着他眼睛,里面有疼惜有愧疚有认真,有很多男人对女人的情绪。 水云烟问:“那你是喜欢我吗?” 安无虞愣了下,沉默起来。 水云烟伸手推开他,笑着说:“要隔点距离,男女之间不能这么亲密。” 她不问那个吻,也不问那句心疼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发现安无虞这个人不懂喜欢是什么。 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感觉是什么。 问多了也没答案,反正人在这里,她会有办法让他明白喜欢是什么。 “我要睡个午觉,借你床一用。”她起身往内室走去。 安无虞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绷着一张脸,眼中都是困惑。 * 水云烟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时,就听到一声闷雷响起,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大雨声。 她迷蒙地睁开眼,只见整个室内已经昏暗一片,似乎已经入了夜。 床边是一盏昏暗的小灯。 外面电闪雷鸣,夹着狂风暴雨的声音,隐约是天上仙人历劫的架势。 正当她看了一圈没见到安无虞的人影,却被一声惊雷吓得一颤。 她急忙捂着耳朵,曲着腿缩在床头。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急急传来,水云烟急忙抬头看过去,就见安无虞一身湿漉漉地走进来,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把她紧紧地抱住,温声道:“没事了,别怕。” 水云烟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你去哪里了?” “大雨了,我要看看这雨的降势会不会造成洪灾。” “那你怎么一身都湿了干净?” 安无虞自然不会说自己担心她一个人,冒雨跑回来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雨太大了。” 水云烟凑到他脖间闻了闻,本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看雨了。 但是闻到他身上的如雪松般的气息,身体有几分燥热。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发现自己最近对安无虞的气息和触碰很敏感。 只要安无虞碰她或者离她近一些,她的身体就想挨他挨得更近,想他碰自己碰的更多。 就像现在她想他能侵犯她,抱着她吻或者是干其他的。 这样不正常的情况让她脸色变了变,她差点忘了自己快到十七岁的生辰了。 圣姑十七岁生辰之日,也就是她跟男子交欢之日,这样的情.潮会持续五天,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男人,以保证圣姑能顺利怀子。 水云烟曾经在摘星楼看到的一些记录,膈应了很久。 她以为以前的圣姑是天生淫.乱才会跟不同的男人,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这是身体本能的一个反应。 想到自己十七岁生辰可能会发生的事,水云烟脸色白了几分。 安无虞见她一直不说话,低头看她只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问道:“饿了吗?我要人给你送些吃食来。” 水云烟听到他的声音,思绪被拉了回来,慌乱地看着他,然后摇头。 安无虞见她不对劲,伸手搭在她的脉上:“不舒服?心闷?” “嗯。”见她点了点头,安无虞伸手按到她心口。 水云烟只觉得一阵热意从心口涌遍全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一次传来。 她有几分不知所措,一把推开他,下床衣服也没披就跑了出去。 安无虞急忙追出去将她拉住:“跑什么?这么大的雨,你跑回去一身都湿透了!” “我肚子疼,想回去。”她咬着唇忍着他给自己带着的异样。 “那你也把衣服穿了回去。”他冷着一张脸把她抱回去,给她穿上衣服,“肚子疼更不能着凉了。” 水云烟心思恍惚地点了点头,安无虞见她心不在焉的,担心她走在路上能掉鱼塘里,自己撑着伞把她送回了房间。 “谢谢,你去忙吧,我这几天就不出门了。”她说完就把门关上,安无虞一句话都没说还差点被门撞到鼻子。 一时间心里觉得水云烟可真是没心没肺的主。 * 三天后,安无虞派出打探摘星楼情况的人回来了。 安无虞问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摘星楼没有异样,只是庆国最近在筹备圣姑的生辰,而且生辰礼是十二个男人。” 安无虞一听觉得奇怪:“给新任的圣姑?” “并未有新任的圣姑,是原来那位。” 安无虞更加觉得奇怪,水云烟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庆国还要给她安排男人? “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有问题及时把消息发过来。”安无虞吩咐了几声,急忙往水云烟房间去。 他到她门口时敲了门,里面立刻传来水云烟的声音:“谁?” “我,开门。” “我在洗澡。” 安无虞已经连续三天被她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冷峻着一张脸再也不客气把门一把推开,一瞬间满是香甜的气息让他有些躁动,喉头上下一滚,目光看向屏风,隐约能看到正泡在浴桶里的人。 他没想到她正在洗澡,急忙转过身:“抱歉,我以为你骗我。” “那你就快些出去啊!”水云烟泡在冷水里,冻得牙都发颤才勉强把身体的燥热压下去,但是安无虞一进来一股诱人的雪松香让她只觉得白泡了,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句:“该死的安无虞敢诱惑我!等我熬过这几天我一定打死你!” 安无虞急忙大步迈了出去,却不小心撞到提着一桶水进来的侍女,一桶冰冷的水就浇在他的脚上,冷的他一颤。 侍女吓得急忙放下木桶,跪下说:“国师!奴婢不小心的!请恕罪!” 安无虞看着那个木桶,又看向屋内,能看到屏风后有着几个同样的木桶,他冷声问:“这水给谁用的?” “是水姑娘要我提过来的,奴婢其他的不知道了。” 在屋内的水云烟一听,无奈扶额,心想:“完了完了,安无虞要炸了。” 果真下一刻就听到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接着安无虞绷着一张脸走进来,一双寒眸看着她更是冷意丛生。 他扯了衣服将她从水里抱起来,丢到床上,给她裹紧被子传输灵力给她暖身体,怒声道:“你是疯了还是想死?” 水云烟泡了两天的冷水,本就身体有些不舒服,被他丢了下,脑袋更是昏沉没精神地躺在那里闭着眼说:“我在疗伤。” “呵,送命疗伤?”安无虞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皱的更深,“你身体怎么这么热?” 水云烟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缩在被子里含糊道:“发热了吧。” 他是不是发热还是诊治的出来,这脉搏明显不是发热。 他俯身靠近她逼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但是她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安稳的呼吸吹动了他垂落在身前的头发。 安无虞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便把整个脸都蹭到他的掌心,像是撒娇一般轻轻地转了转又贴近。 这时外面传来易为春喊他的声音,安无虞担心水云烟被吵醒急忙走出去。 “舅舅你猜你就是在这里。”易为春看着他出来,就笑着朝他说,“我打听了,舅母的生辰就在明天,她不是还不理你嘛,你就给她一个生辰惊喜!保证她立刻就粘你粘的不行。” 安无虞再一次听到生辰两个字,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朝易为春说:“把圣女族的书都找给我。” 易为春看他神情严肃立刻应下,飞快地跑了出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几十本书拿了过来。 安无虞把书拿走又对他说:“这几日你管理一下天延阁。” “你要干嘛?” “这是你问的?” 安无虞说完把门一把关上,易为春看着紧闭的门,了然地笑了朝里面喊:“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安无虞没搭理他,坐在书桌前一目十行地翻阅这些书。 这还没看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床上的人就动了,她像是很难受缩成一团,被子乱了一双玉足露了出来,乱蹭着被面。 安无虞走到床边伸手抓住她抓着被子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却依旧没有诊出异样,但是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水云烟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浑浑噩噩的脑袋全部顺着本能的寻求,纤手攀到他的肩膀上,顺势楼上了他的脖颈,长发因为她的起身铺满了光滑的后背,下一刻温热的唇就吻上去。 安无虞看着她潮红的脸,隐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五天,我觉得可能有点太长了。 感谢读者"王小非"的地雷和灌溉的13瓶营养液(* ̄︶ ̄) 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50章 裙下之臣 安无虞伸手给她传输灵力,压制她身体的情潮。 等水云烟意识渐清, 看着他的目光也清明了很多, 才放下了手:“跟我说清楚你现在的情况。” 水云烟拥着被子, 显瘦的肩膀在乌发里更是单薄。 她沉默了半晌才说:“我十七岁生辰那天就是我跟男子相配的日子,而且是我刚才那种状态。” 她说完就没再说, 眼泪却啪嗒地落在被子上, 哽咽道:“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我好害怕。” 安无虞伸手擦干净她的眼泪:“当我死了吗?” “我会想办法的。”他扶着她给她喂了杯水, 就要她躺下, “你休息。” 水云烟扯着他的手,一双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认真道:“如果你没有办法,就把我一个人关起来。” 安无虞没有答应,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没事的, 你先休息, 有问题喊我。” 他正哄着她睡就听到易为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舅舅, 圣女族族长来了。” 水云烟一听一把抓着他的手,猛摇头:“我不要。” 安无虞伸手抱紧她, 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神情阴郁朝外喊:“要她给我等着!” 他担心她心绪不稳出事, 用灵力让她陷入深眠后,就走了出去。 见到红曲时她身边站了几个个样貌身形都出类拔萃的男人,纷纷眼巴巴地看向他身后。 安无虞在心里冷哼一声,坐到最上位, 一双眼睛带着十足地威严:“你来天延阁做什么?” 红曲不卑不亢道:“国师,圣姑明日便是十七岁生辰,她该和十二位圣子相配怀子。国师一脉虽比圣女族强大,但是您还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断了圣女族的血脉。” 他唇边是一抹笑,眼中却冷若冰霜,一伸手红曲就到了他手里,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怒声道:“先告诉我她为什么会这样?” 红曲神情不变,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动她,笑着说道:“谁知道呢,或许她天生就是这么淫.荡,毕竟她母亲就是这么淫.荡的女人。” “不肯说?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淫不淫.荡了。” 红曲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血气,心里慌了起来:“你敢动我,我就敢让水云烟痛不欲生!她的命可是在我手里!” 安无虞却无动于衷,伸手直接折了她的手脚,丢到地上:“你还没有资格威胁我!把她丢到御春坊去!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圣女族族长是怎样的淫.秽不堪!” 红曲脸色瞬间惨白,她低估了安无虞的冷血无情。 “我死了,水云烟也会死的!” “你以为我会信?”安无虞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水云烟的命,除了我,你们谁也动不了!” “那就要看看国师能不能跟天命对抗了。”老族长的声音从外传来,“我们圣女族一脉虽不强大,但是多年血脉都是天命所选,圣姑生辰与男子相配是历代无一例外的,您在强大能强的过天命?” “天命是弱者的借口,我安无虞不信天命只信自己。”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声惊雷从天响起,接着便是大雨倾盆而下。 天色顿时阴沉下来,未点烛的殿内昏暗一片,一道闪电从天撕开,明亮的光照在安无虞清冷的眉眼上,一双寒眸如漆带着骇人的气势。 “舅舅!不好了!舅母被人带走了!”易为春的声音在雷声中传来。 安无虞猛地起身,看向老族长,他走到她身边,语气阴森:“我会留着你们的狗命,要你看看圣女族是怎样在我手里一点一点毁掉的。” “为春,把他们废了!关进水牢!” 他满眼戾气地看了老族长一眼便疾步离开。 * 马车上,水云烟看着羽洛,心想:“羽洛怎么会跟圣女族的人混在一起?” 羽洛收了车帘看向她,嘲讽道:“水云烟你可真人不貌相啊,居然要跟十二个男人睡,你说安无虞知道了会不会恶心死?” 水云烟闭着眼靠在车厢上,听到她的话也不理睬。 她现在很虚弱,仅剩的力气都在压制着自己身上的异感。 羽洛见她不回答,神情难看了几分,伸手就甩到她脸上:“贱人,你居然敢忽视我!” 水云烟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像是藏着一把刀,把羽洛看的心底一寒。 “看什么看!”羽洛的手再一次举起来,扇了过来。 水云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是跟羽洛打起来,那面对其他人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时只能受着,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她死死就握紧拳头,眉目间具是寒意。 羽洛看着毫无反手之力的人,捏着她的下巴,讥笑道:“你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要给男人睡的,真是又贱又淫.荡!” 水云烟嗤笑一声:“也只有我这种女人可以睡到安无虞,你能吗?你可能不知道跟他睡有多快活,欲.仙欲.死,真是舍不得下床。” 她说完像是记起什么,唇边的笑意更深:“哦,我忘了你大概一辈子也感受不了的,因为像你这种纯洁的女人,这一辈子应该只能跟不能人道的男人恩爱百年了。” 羽洛听到这话一张好看的脸顿时铁青,一只手高高地扬起还未落下就听到外面的车夫说:“殿下,到了。” 她哼了声,脸上都是得意的笑,粗鲁地扯着水云烟下马车,怒声道:“欲.仙欲.死?我会让你更欲.仙欲.死!” 水云烟被她扯了一路被推进一个房间,屋内的香味过于浓烈,像是催情香,她一闻本就难以压制的情潮更是汹涌。 “好好享受吧。”羽洛看着她摇摇欲坠,笑着把门一把关上,只听的一声落锁声,水云烟再也撑不住跌坐在门边。 听到声响的十二个男人走出来,看到乌发披肩的绝美女子,娇弱不堪地坐在门边,屋内的催情香让这些男人都烧红了眼,都想要把那个楚楚可怜的美人扑倒。 但是他们还没碰到人,被她瘆人的目光吓得都不敢再动。 水云烟不带感情地朝他们说道:“谁碰我一下,我会让他的家人一辈子厄运缠身!” 庆国子民把圣女族当成信仰,把圣姑当成神明,当他们听了水云烟的话,神智不由地从情.欲里拉回来几分。 侵犯神明和获得诅咒,征服与悲惨让在场的十二个男人都犹豫不决起来。 水云烟警惕地盯着他们,用刚刚积攒了些的力气,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她不想受辱,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个畜牲一样屈服于情.欲。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挣扎,意识都被欲望越拉越模糊,她下意识抱紧自己,眼睛失了焦,但是耳边的声音却很清晰。 她听到雨声中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熟悉,等停下时,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她抬头一看,浑身湿透的男人已经喘着气,弯腰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耳边是他发颤的声音:“没事了,我来了。” 水云烟看着雨水划过他眼睫,一把抱住他,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哽咽出声:“安无虞我害怕。” 安无虞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手贴着她的后颈,轻声安抚着:“不怕,我在。” 他带着怒意的眼睛扫了眼站在那里的十二个男人,朝外面喊:“把人丢进来。” 立刻就有一个人提着羽洛丢进屋内。 安无虞冷冷地盯着一脸惶恐的羽洛,朝那些男人说:“这个女人送给你们,是死是活我都担着!” “无虞哥哥!我是羽国的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羽洛被吓得急忙抓住安无虞的腿,苦苦哀求着。 他毫不留情一脚把她踢开,冷然道:“羽国?我看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安无虞最后瞥了眼面如死灰的羽洛,说完抱着水云烟大步跨出房间,要人落了锁,就抱着人疾步离去。 易为春在马车上焦急地等待着,见安无虞抱着人回来了,一颗心放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吧。”易为春担心地问着。 安无虞朝他说:“去山庄。” * 到了山庄,安无虞抱着她入了室把门一关隔了所有的人。 水云烟在路上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臣服身体的欲求。 她软若无骨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就放不下来,胡乱地吻着他的的脸,潮热的呼吸和她身上香甜的气息混在一处,令他也有些难受。 “疼我。”她声音娇软,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轻轻地拂过。 安无虞热血涌上,将水云烟按在床榻上,吻上她的唇,手扯开她的衣带,宽大的衣物被他丢了出去,漾出一片光影。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落到她嫣红的唇,声音干哑:“知道我是谁吗?就要我疼你。” 水云烟睁开眼,晕着春色的眼尾带下水光,有委屈又可怜地对他说:“阿虞,你疼疼我吧。” 他看着她春欲满满的模样,唇边带了几分笑,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娇嫩的脸,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们伴着一场大雨极尽缠绵。 一连五天的雨,昼夜不分,两人在床榻抵死缠绵几日。 直到大雨初晴那日,入夜,圆月高挂,屋内才没了动静。 烛光明亮的室内,一只细白的手懒懒地搭在床边,白嫩的手臂被人吻出了一个个红印,看起来香艳无比。 厚重的床幔后传来她微微沙哑的声音:“不来了,不来了,我要喝水。” “是该补点了。”安无虞低笑一声,伸手拨开床幔,水云烟白皙光滑的后背露了出来,印着影影绰绰的红,像是梨花中缀这几抹桃色。 他倒了杯水入内,拖着她的后颈喂她喝了个足,问道:“还要吗?” 水云烟魇足地抱着他的腰,摇头。 安无虞把杯子放回去给她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了。” 水云烟抬头看他,想到自己和他欢爱的画面,一头栽到他怀里,闷声问:“安无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淫.荡,缠着你都要不够。”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若是人有情.欲是淫.荡,那普天之下谁不淫.荡?”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再说你要不够,我也要不够。” 她听着这番话,吸着鼻子:“禽兽,都五天了,他们可能都以为你死在我身上了,还要不够。” 安无虞听着她又俗又孩子气的话,失笑,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咬着,沉沉道:“不够,死在你裙下都不够。” * 两人一夜安眠,清晨,鸟鸣声唤醒了正安睡的娇嫩美人。 水云烟睁开眼,伸手挡了挡入室的阳光,伸脚踢了踢还抱着自己睡的安无虞。 安无虞唔了声,伸手搂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又没了动静。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推开窗,窗外的白木兰已经开了满枝头,跟蔚蓝的天空相映成趣 水云烟回头看向还拱着被子的人,一把扑到他身上,把他给吓了一跳。 安无虞睁着带着睡意的眼睛,看到她笑盈盈的模样,伸手按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低声问:“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因为…我采了你的阳气啊!”她笑着滚到他怀里,把头埋进他胸口。 安无虞听到这话,伸手轻拍了下她的翘臀:“天天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回去就给你没收了。” 水云烟皱着脸,正要跟他讲讲理,就听到易为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舅舅,你醒了吗?” 她闻言推了他一把小声说:“快起来。” 安无虞捏了捏她的脸朝外回道:“醒了,有什么事?” “君上正在天延阁等你。” 安无虞一听唇角撇了撇:“要他等着。” 易为春应了声就走了,水云烟攀着他的身子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见门口没人了,朝他问道:“君上找你做什么?” “大概是要我放过他。”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腰身,细细地摩挲着她昨天说酸疼的地方,“不过我不会放过他,这个国家要换个人来当君上了。” 水云烟对他的那些事不感兴趣,被他碰的起了心思,脚缠上他低低道:“既然小公子无心见人,那就跟我一起缠绵床榻吧。”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再来五天都行,只要我亲妈敢写,我能一个月 遁地而走的亲妈。 第51章 生子 午后两人才坐了马车回了天延阁。 水云烟看着外面天地具是清朗,心情也好了很多, 转头朝安无虞问道:“君上找你是不是为了羽洛?” 安无虞听到她说羽洛, 伸手摆正她的脸, 漆黑的眼睛像是在看珍宝一样看她。 水云烟被他看笑了,问道:“你看什么?” “看你脸上的伤。” 安无虞把她抱回来就看到她脸上被人扇了的痕迹, 虽然现在她脸上的红痕已经消了, 但是心里他心口的那口气没有消。 “已经好了。”她微微往后躲了些, 不想他注意这些。 他伸手把她抱住, 不满地蹙起眉:“躲什么?我看看。” 水云烟也不躲了任他看, 卷着头发开口问道:“老族长现在在哪?” 安无虞看她眉梢微扬:“想报仇?” “问一些事情。” 她已经经历了那五天,按照历代圣姑的历程, 不出一个月她就会怀孕。 若是她还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那么她的命数也将同那些圣姑一样,终结在十八岁。 安无虞看她眼中都是担忧, 眉头蹙起问道:“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外甥会等你等哭了。”她移开了视线, 掀开窗帘往外看, 刚好看到易为春站在天延阁着急地张望。 马车这时也停了,两人起身往外走, 安无虞把她给抱下车后, 易为春急忙上前朝他们说:“舅舅可算来了, 再不来这天延阁就要成天坑了。” 安无虞看着外面的重兵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他说完看向水云烟,要易为春带着她去找老族长,自己直接进了天延阁。 水云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推了下还在发愣的易为春:“走了。” 两人到了水牢, 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捂了捂鼻子,跟着易为春一直往前走。 等到了时,水云烟望着已经狼狈不堪的老族长,伸手拍了拍木栏。 老族长听到声响抬头看向她,一双混浊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然后看向她平坦的腹部,眸光亮起,笑了起来:“天不亡我圣女族啊。” 水云烟神情变了变,朝易为春说:“你在外面等着,我跟她说些话。” 易为春有些担心:“你一个人行吗?这个老妖婆很狡猾的。” “出去!”她冷了眉眼,呵了声。 易为春有些茫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但是还乖乖地走了出去。 一时间安静的牢房内只有老族长的粗喘声。 “你什么意思?”水云烟问道。 老族长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带着如释重放的笑:“你当了圣姑十几年会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水云烟听到这话脸色苍白了几分。 老族长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温声道:“好孩子你怕什么?你不是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其他圣姑一样活不过十八吗?” 她说完又笑了:“不,你跟其他圣姑不同,你会诞下国师一脉和圣女族一脉想融的血脉,这会是我们圣女一族由衰转胜的契机!哈哈,天不亡我圣女一脉啊!” 水云烟看着逐渐癫狂的老族长,冷声道:“你休想!我的命运被你掌控了一辈子,我的孩子绝对不会落到你手里!” “你太天真了,你逃不过天命的。” “天命?那算什么东西。”水云烟看着她眼中都是不屑,“我能踏出摘星楼,就能好好地活下去,就算我活不下去,安无虞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你,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说完就转身利落地离开,身后传来她残喘的声音:“水云烟,你一定会求我要我带走她的,一定会的!” 她怒极反笑:“那你就等着,十个月后,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期待的一切在我手上毁于一旦!或许不用十个月,你就能看到了。” 水云烟的眼神过于坚定,老族长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起来,她看着她削瘦的身影,想要挣开锁链把她抓住,但是只是徒劳,嘴里发出困兽般的粗喘。 水云烟走出牢房,看到易为春正焦急地在外等候,看到她出来急忙迎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去找你舅舅吧。” 易为春看她脸色不太好,一路都嘘寒问暖的,弄得水云烟有些哭笑不得:“我真没事,你歇歇吧。” “有事一定要跟我说,你要是出事了,我舅舅会打死我的。”易为春皱着一张脸,像是被他舅舅打过很多次一样。 “放心,他打你我护着你。”水云烟笑着说完,就见有几个人压着人往某个方向去。 “那是干什么的?”她好奇地问道。 易为春有些含糊地应了声:“做错事的人吧,这些事我舅舅会管。” 水云烟看着被拖着那人的湖绿色的衣摆,隐约记起那天羽洛穿的好像就是这样的衣服,她转头看向易为春指了指那个方向,不确定地问道:“是羽洛?” 他嘿嘿地笑:“好像不是吧。” “怕什么?我又不会救她,去看看热闹吧。”她扯着易为春往那个方向去。 等两人到了正殿时就见很多人把正殿围的水泄不通,她和易为春到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推开窗悄悄地往里面看。 安无虞听到声响,回头看了眼,一眼就看到水云烟水灵灵的眼睛正尴尬地看着他。 他给两人递了个快走的眼神,但是水云烟抿着唇,一脸不肯,他也没再强求。 殿中,君上正在慷慨激扬地斥着安无虞残忍。 安无虞听完后嗤笑一声:“君上你大概是忘了,你的地位靠谁能坐的这么稳妥的。既然你忘了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他手轻轻一拍,本来安静被气势骇人的脚步声打碎。 水云烟好奇地看向门口,想看看安无虞找的哪个援军。 只见上次那个小白脸正带着人,把君上的那些人全部抓了起来。 安无虞看着这样碾压的局面,似乎失去了兴趣,靠在椅背上有些漫不经心:“羽尚你跟圣女族一起打我的主意早该想到你的后果,哦,还有你的女儿,带进来。” 他的话音一落,已经不成人像的羽洛就被拖进来,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尤其是那张脸红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鲜红的手印看起来有些瘆人。 “你的女儿比你的罪孽重些,这一张脸我瞧着眼睛疼,你亲自毁了吧,还有她的手也给我砍了,这样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羽尚一听,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瞪着他:“安无虞你欺人太甚!” 安无虞神情一冷,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到他头上,眼中是滔天怒火:“我欺人太甚!我的人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乖巧懂事干净,不害人不耍阴谋诡计,只因为她挡了你们的利益。 你跟圣女族的里应外合,把她带出去,让她陷入绝望的境地。若不是我到的及时,我想她现在就死在我的怀里! 所以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心狠手辣!” 羽尚看他起了杀意,急忙跪了下来,哀求着:“国师,我错了,我动手你饶我一命吧!” 安无虞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扬了扬下巴:“动手吧。” 他说完也不看他,走到窗户边,伸手敲了下正探头看的水云烟,沉声说:“外面等着。” 他推着她的脑袋出去把窗户一关,隔了殿内的血腥。 水云烟在外等了会,安无虞就走了出来,缓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回去了。” 她仰头看他,一把握着他的手:“小公子可真是英勇神武啊!” 安无虞唇角扬起,丝毫不见不好意思:“自然。” “那你快娶我!” 他听到这句话,笑了出来:“麻烦请这位闺秀矜持些。” “安无虞!不许说我不矜持!”她怒瞪着他,安无虞却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眼角的泪痣,“三个月后就娶你。” * 三个月后。 安无虞凭一己之力推翻羽国,扶持新帝登基。 与羽国覆灭的还有庆国的圣女一族,摘星楼一夜之间被烧的干净,只有束光阁完好无损地立在那一片废墟里,有人还说在废墟里看到圣女族老族长的尸体。 大家纷纷猜测这一切都是国师一脉给圣女族的天谴,毕竟庆国国君昏聩无能,酒肉池林导致民不聊生,圣女族也是功不可没。 一时间国师一脉的荣威无人可以撼动,各方势力纷纷猜测是什么原因让羽国和圣女族三个月就覆灭。 坊间传闻均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安无虞忙了一天,推开门就看到抱着李子啃的开心的红颜。 “你回来啦。”水云烟听到声音回头见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埋头看自己的东西。 安无虞洗了手坐到她身旁,将她手里的书扯掉,丢到窗外,长指捻了个葡萄塞到她嘴里:“这几日你就差把李子树抱在怀里啃了,吻你就是一嘴的李子味,吃点甜的。” “你嫌弃我,”她咬破嘴里的葡萄,得意地说,“不过你嫌弃也没有,我都是你的人啦。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第十天。” 她说完就感觉一股甜味腻在喉咙,恶心感就涌了上来,急忙下了榻抱着盆就干呕了起来。 安无虞见状走到她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墨黑的眼眸有些过分平静。 他怎么也没想到,水云烟年纪轻轻的在梦里居然想生孩子。 一般来说梦里除非是梦境之主自己想要生孩子,才有可能怀孕的。 这一遭真的让他懂了什么是惊喜。 “去,温些羊奶来。”他看她吐完了,抱起她放到床上,朝下人吩咐了声。 水云烟摇头:“我喝点茶就好了。” “你想喝,孩子不想喝。” 水云烟诧异不已:“不可能啊。” 上次从牢中出来,她听了老族长的话去诊了脉,并没有怀孕,她明白过来是老族长故意扰乱她的神智。 后来安无虞信守承诺,把圣女族的摘星楼都毁了干净。 顺带把老族长带过去,要她亲眼瞧瞧自己的心血被一把火烧了干净后,是怎样的心情。 虽然圣女族毁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那个月都会要人每天诊脉,但是都没有。 一直坚持了两个月过后,她以为一切都脱离了原定的轨迹,没想到现在一个猛击。 把她击的有些支撑不住了:“怎么会呢?前两个月都没有的。”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想了?”安无虞问道。 水云烟想了想,脸色更白了,她上次看到一个小女孩特别可爱,就想着自己要是能个漂漂亮亮的小孩多好啊。 没想到她只是想想就有了,后悔地一头栽倒他怀里:“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安无虞抓着她的手按着她还平坦的腹部,“我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水云烟听到他的话,抱紧了他,眼中都是信任:“嗯,我信你。” 安无虞第一次面对即将来到的孩子,身上的戾气和冷意消融了很多,眼中的笑意也逐渐多了起来,对人都有了几分和善。 尤其是看着水云烟渐大的肚子,他身上的锋芒似乎敛尽,不再管朝堂中的事,国师之位也丢给了易为春,天天陪着娇妻在山庄内玩乐。 但是玩乐那是外人看来的,安无虞除了陪水云烟的时间,都在研究圣女族的事。 尤其是最近他明显感受到水云烟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主要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在疯狂地汲取她身上的圣洁之力,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安无虞翻了很多书,跟水云烟实际的情况一结合就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圣姑十八岁就死,就是因为腹中的婴儿汲取了她们的精力,导致十八岁的身板支撑不住生命的消耗了,才活不过这个年纪。 水云烟醒来看到他还坐在桌前,扶着腰走了过,伸手把他的书拿走:“别看了,给我念念书。” “坐过来。”他扶着她坐到自己身上,她身子娇小,怀孕后不显臃肿反而多了些女人的风情。 安无虞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拿出几本书任她挑:“想听什么?” “听你说话。”她把那些书丢到桌上,抬头看他。 安无虞手放在她拢起的肚子上,轻轻地安抚着:“给孩子取的名字选好了好?” “要她自己选,我辛苦怀她还要给她选名字,头疼。” “自己懒还这么多借口。”安无虞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就听你的,要她自己选。” 可能两人的话被肚子的孩子听到了,不满地踢了踢,他感受到小孩的力道,低笑着教训调皮的孩子:“别闹你娘,敢欺负她,我隔着肚皮也能打你。” 肚子里的孩子听到这话更是闹得厉害,水云烟倒吸了口气,急忙拍着他的手臂:“你可别说了,她脾气大着呢,跟你一个臭德行。” 安无虞不知怎么想的用灵力想去逗闹腾的小孩,刚输出一缕灵力就被吸进去,他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他知道怎么办了,他可以输灵力给水云烟养护她,这样既能保护小孩又能保护她了! * 安无虞按照这个方法养护了一个月,见水云烟的精神确实逐渐好转,气色也好了很多,这才松了口气。 深秋不知不觉来了,天地间具是暖风习习。 在产房外等候的易为春已经却冷汗湿遍全身,不断祈祷:“一定要平安啊,要不然舅舅会疯的。” 枯等了几个时辰,屋内总算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安无虞打开门手里抱着孩子,一张脸冷漠的像是冰雕刻成的。 易为春看了自己舅舅十个月的笑脸,乍一看他重新冷漠的神情,还愣住了,颤着声问:“舅母呢?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 易为春有些懵:“那你还一脸不高兴?” 安无虞伸出湿漉漉的手说:“这个小东西尿我手上了。” 被尿第一次就会被尿无数次,安无虞当了爹感觉自己算半个尿布了,小东西被他一抱准尿。 水云烟在一旁看着他一天换几套衣服都觉得辛苦,要他休息但是他却乐此不疲,舍不得放手。 她趴在床上看着他低着眉眼,专注地给小孩擦脸,唇角扬起,问道:“阿虞,当时我垂死的时候,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梦,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无虞当时把自己身上的灵力全部传给了她后,见她依旧奄奄一息,不知所措了才会这么说的,现在被她一问一时还没想好说辞,只能沉默。 刚好下人端着写着名字的玉牌走进来,水云烟把玉牌接过,要他们退下朝安无虞招了招手:“抱孩子过来抓名字了。” 安无虞把孩子抱到她怀里,犹豫了半晌才如实说道:“是,这一切都是梦。” “这梦真好,我都不愿意醒了。”她把玉牌散在床上,要小孩自己去抓,“阿虞,既然是梦,我还想问你那个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当初你吻了我后,说要疼我,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都是认真,“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吗?” 小孩子的手抓到一个玉牌的穗子,嘴里吐着泡泡喷在安无虞的脸上,他接过小孩紧紧拽着的玉牌,看到一个安字,听到她的问题抬起头,伸手碰到她的脸,眼中的情绪深切而浓烈:“喜欢,很喜欢。”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世界猛地一沉。 他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人,倏地睁开眼,熟悉的装饰落入眼帘。 安无虞茫然了片刻才缓了一会,看着躺在自己怀里还在安睡水云烟。 又扫了眼四周,发现这里没有孩子,自己手里也没有玉牌。 那个美好的梦终究还是醒了。 那么他现在需要消除水云烟关于所有梦的记忆。 安无虞伸手凝聚了灵力点在她的眉心,却迟迟不动,看着她熟悉的眉眼,眼中闪过犹豫和不忍,最终他一闭眼还是动了手。 水云烟感知到他的手中的灵力,握紧了被子下的手,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听到他起身离去的脚步声才缓缓地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万万没想到,安无虞他居然拔diao无情, 回到现实了,毕竟一段感情总不能不能靠做做梦就能圆满的,咋们还是要勇敢地面对现实的考验! 冲鸭!! 我们师祖x小徒孙的祖孙恋,披上失忆的马甲要开始啦! 第52章 等我 水云烟翻了个身窝在被子里,混沌的脑袋有些发涨, 想来是酒喝多了, 现在头疼。 卷着被子又稀里糊涂地睡了一遭, 醒来时只见阳光撒满了一室。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桌边花瓶里开的茂盛的梨花,思绪有些恍惚, 手不由地碰到自己的腹部, 愣了片刻, 她才明白过来, 自己已经回来了。 水云烟拥着被子坐起来, 茫然地看了看四处,发现是安无虞的房间。 门外传来易为春的声音:“舅舅你醒了吗?” “嗯?安无虞还在房间?”她正奇怪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到门口, 他停在门口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陌生。 水云烟也看着他,眼中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安无虞声音清冷, 朝她说道:“醒了就起来, 醉成什么样。” 他说完就推开门, 走出去后把门关上隔了她的目光。 水云烟感觉有点不习惯,安无虞在梦里对她太好了, 这样疏离的冷漠有点让她怀疑安无虞换了个人。 梦境与现实的落差让她烦躁, 抓了抓头发, 看向床柜想拿自己的衣服,就见一碗东西还冒着热气静静安放在她的衣服旁边。 她好奇地端了起来,闻了闻,是醒酒汤的味道。 “噫, 假好心。”水云烟知道是安无虞放的,一边嫌弃一边喝了个精光,喝完都感觉身子轻快了很多,穿上衣服,就迈着步子走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正站在亭中的安无虞,他听到声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把我房间收拾好。” 他不说水云烟还忘了自己是要来伺候他三个月起居的,回头看了眼有些凌乱的房间,不情不愿地应下:“遵命。” 一边回去一边腹诽:“无情的男人。” 她随便地收拾了一下,便丢了抹布往厨房去。 也不知道有几天没吃东西,都要饿吐了。 到厨房时,就看到易为春正偷偷翻笼屉。 “有吃的吗?”她斜靠在门上,挑眉看他。 “没有。”随着他的话音一落,被堆的高高的笼屉应声全部倒下,一个发了霉的包子滚到她脚边。 ……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水云烟撸起袖子,从角落掏出几个鸡蛋:“你去生火吧。” “你要自己做?你会做吗?”易为春看着她白嫩纤细的手指,怎么看怎么不想会做吃的手。 “废话,快点。” 易为春听她的话以为是水云烟是暗藏高手,就屁颠屁颠地去烧火,但是忙活了好一会就得到一个白水蛋。 “就这个?”易为春看着无比简陋的鸡蛋,白是白但是没味道啊。 水云烟剥开蛋壳,一口咬下去含糊道:“有的吃就行了,婆婆妈妈的。” 易为春看着鸡蛋唉心叹气,认命地跟她坐一起吃起来,感叹道:“你这一觉醒来脾气见长啊,姐姐。” 说到这个水云烟转头看他问了句:“我睡了多久了。” “也不多,八天吧。” “八天?”她算了算日子,那现在已经到了十月底了。 “是啊,对了三天前你哥哥来了次,他要我给你转交一封信。”他把信掏出来递给她,“应该是他要带弟子去历练了,走之前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但是那会你还在睡。” 水云烟拆开信内容和易为春说的差不多,但是她隐约觉得有问题:“他们去哪里历练?” “好像是九重峡谷。” 听到这个地方她猛地站了起来,丢下还没吃的两个鸡蛋就往外跑。 易为春见状不对急忙追过去朝她喊:“水云烟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安无虞从屋内走出开,被人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道了声谦,安无虞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她直接从他身旁跑过去。 他神情冷了冷上前追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水云烟着急,想挣开他的手忙说:“没事。” “到底怎么了?”安无虞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将他眼底的情绪遮了干净。 水云烟无奈:“我去找我哥哥!” 安无虞这才放开她的手腕,像是命令:“晚上回来。” 她随意地应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了。 易为春跑过来,指着水云烟离开的方向,喘着气问:“舅舅你就这么让她走啊?不追过去等会出事了怎么办?” “她晚上会回来。”安无虞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说完就自己回了房间。 易为春摸了脑袋心想:“看样子好像不会回来吧。” 入夜,安无虞孤身一人站在亭中望向云梦泽的入口,却迟迟未见那抹身影,眉头不由地皱的更深。 正在练剑的易为春看自己舅舅快成望妻石了,有些头疼,朝他喊:“舅舅,她下午就出了天虚往九重峡谷去了!她晚上肯定不回来的,你别等了。” 安无虞一听神情变了变:“她去九重峡谷做什么?” “她哥哥去了,她担心…”易为春话还没说完只见凉亭中已经不见他人影,笑起来,“现在动作挺快啊。” * 水云烟从云梦泽出来后直接回了家,但是家中只有小腹微微隆起的温仙。 她给温仙诊了脉见她没有任何异样,便放了心,要人好好照顾着她,自己带着包袱就去追已经出发两天的水清零。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哥哥就是在这次历练中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没有好全,才导致后面他没有救回温仙。 如今她重生一次怎么也不会让他再受到相同的伤害了。 到达九重峡谷时,夜色也降临了山谷中。 九重峡谷的山峦起伏很大,细数就能发现有九座山峰,每座峰都呈递增的趋势往上拔高,第九座山隐约要破了九重天的气势,地势又以峡谷为主,因此这里就被大家成为九重峡谷。 九重峡谷的杀伤力不是上面的妖怪和毒草,而是人自己。 若是一人的心性和神智不稳,九重峡谷的第一道峡谷都能把他人困死,因此很多门派有新入门的弟子都会带到第一重峡谷历练一番。 水云烟前世少年心性,听闻这座仙山进去容易出来难,便一个人只身入山。 当时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九个峡谷走完,出来时整个修真界都诧异不已,但是掌门却像是料到了一般,只是问她,在里面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她记得自己告诉他,没有。 现在她再一次站在山脚下看着峡谷的入口,一些像是被人故意抹去的记忆涌了上来,她现在记起来了,自己在这里是见过一个人的。 样貌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终日白衣不染尘埃,跟在自己身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生气了就板着个脸,被她逗极了才会训斥她几声。 现在看来不就是安无虞吗? 水云烟站在山脚下想了片刻,越想越奇怪:“自己和安无虞到底有什么渊源?怎么梦里梦外,前世今生都有他?” 正困惑不已时,就见一大群人披着夜色往这边来,看模样也是来历练的。 但是她看清楚来人时,撇了撇嘴角,心想:“真倒霉,怎么遇到他了。” 正当她打算避开那个人,就听到一到喊声:“水姑娘!” 她低着头当没听到往山上走去,但是喊她的人不依不饶地:“水姑娘,是你吗?是你吗?” 水云烟听到他追上来的脚步,无奈万分:“这个楚井知真是百年不改的臭德行。” 楚井知一把拦住她,一张俊美的脸都是温润如风的笑:“水姑娘,我就知道是你。” “有事?”她抬头看他,神情跟他一比有些寡淡。 楚井知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看着美人越发娇艳的容颜,笑的很温柔:“我看你一个人,是要去哪里?” 水云烟瞥了他一眼:“去里面。” 她说完就走,楚井知这人她可是看透了,瞧这温润如玉脾气好,长的俊美风流,身世才情都顶好,但是他唯母是从。 只要他母亲要他往东,他觉不往西。 前世她和他的合作,多次半途终结于他母亲说不行。 以至于到后面,掌门要她和楚井知一起做某件事,她都觉得人生灰暗。 现在再次相遇,水云烟觉得越早远离越安全。 楚井知看到她走朝自己的人招了招手,就追上水云烟,带着几分羞怯地看她:“我听说你进内门了,恭喜。” 水云烟冷漠点头算是谢谢他的祝福,停在岔路问他:“你走哪边?” 楚井知愣了愣,看了三个路口,说道:“我们往中间走吧。” “嗯那我走这边了,告辞。”水云烟挑了右手边的路走。 她知道楚井知爱慕自己,但是她可不想跟楚井知玩暧昧。 早拒绝早安全。 她一个人往林中去,她想先找到水清零,但是用灵力感知了下并没有在第一重峡谷发现他们。 按照温仙跟她说的,哥哥这回带了十二个新入内门的弟子,按理来说这么多人,她只要一进去林中就能感受到。 但是她已经走到深处,夜色深沉的林中除了蛇虫走兽发出的细碎声,就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她试图用联络镜跟水清零联系,但是这一片似乎会屏蔽灵力,发不出去。 “到底哪里去了?”水云烟四处看了看,一脸不解。 她警惕地一路走进去,见夜空上那一轮清冷的圆月还在正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刚才看就在正中,现在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怎么还没动一下。 正当她不解时,就见林中隐约出现一簇火光,还有人声,听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的口音。 她心中有几分怀疑,但是想了想还是往火光的方向去。 这时她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 水云烟看是安无虞给自己传消息,本不想听,但是想了想他的臭脾气还是点了下铃铛,接着就响起他着急的声音:“水云烟别动,在原地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不屑脸:呵,爱慕我孩子她娘?是时候表现我正宫之位了 今天太忙了≥﹏≤ 关于失忆梗,我觉得我可能需要解释一下。 首先这本文大框架是重生,重生的缘由跟男主有关,男主不记得之前的事,所以我大框架就是失忆梗。 梦里的失忆,第一梦女主失忆,那是设定(其实是我写着写着我就让她失忆啦,狗头保命。) 第二个梦,两个人都失忆,嗯…是为了引出男主悲惨的身世。(大概率也是我写着写着就失忆了,老人家已经忘记当时没什么要这么写了t_t) 第三个梦,我让女主不记得男主,男主记得女主是为了让男主自己认清自己的感情,而不是觉得是因为受到梦的影响而喜欢女主。 现在失忆,其实现在水云烟并没有失忆,她只是明白安无虞的意思,不想做过多的纠缠,就想当自己不记得梦里的事情。 其实确实有点多哈,可能我内心深处热爱着失忆梗。 第53章 蛊惑 水云烟听完回头看了眼,没有看到安无虞的身影, 心里觉得奇怪, 但是还是乖乖地没有再走过去。 她就站在那里, 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还有隐约的人声。 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直接飞身踏上一棵大树, 这时本来安静的林中突然起了一阵风, 将她的衣服吹得烈烈作响, 一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被吹得有几分凌乱, 她扯了簪子将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纤细白腻的脖颈, 一双眼眸望着往那边的烛火心想:“那到底是不是人?” 正不解时,就听到一道脚步声逐渐靠近,她以为是安无虞便说:“您怎么屈尊降贵来这里了。” “嗯?我带我派弟子来历练了。” 水云烟没想到是楚井知, 一时间还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附近啊, 你是在等谁?”楚井知看着她有几分疑问。 她被他这么一问, 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失落。 她怎么就忘了,安无虞的好只在梦里。 “没等谁。”水云烟简单的回答完就没在说话, 这样的沉默让楚井知有些回答不上来, 顿了片刻才说, “水姑娘,我听说你哥哥也来了,你是不是跟他走散了?要不你跟我一起,我会帮找打你哥哥。” 楚井知的话音一落, 水云烟一直关注的火光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还有几声救命的声音。 她神情一 变,也顾不得安无虞告诉自己的话,飞身就往那个地方去。 楚井知也连忙跟过去,两人到了那个地方时却空无一人,就连微弱的火光也消失了干净。 水云烟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铃铛,很安静,若是按照安无虞的性子应该会立刻就训斥她的。 “水姑娘你离我近些,我保护你。”楚井知拿出简一副准备好好地保护她的架势。 她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站在那里用灵力探了探四周,倒是没什么东西。 正当她打算去别的地方时,就见一抹白色的高大修长的身影走来。 他冷着一张脸,不笑时眼睛就跟化不开的冰似的,朝她说:“不是不要你乱跑的吗?” 水云烟看着安无虞走过来,一时间心虚:“我就是来看看情况,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不来你死了别人还说我谋害的。” 她一听撇了撇嘴,心想:“就不该期待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感谢圣祖大人好心,小徒孙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帮您端茶送水了。” 安无虞听到她不正经的话,眼中的寒意消融了几分:“走。 “去哪?” “跟我走就行了。” 水云烟一听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刚想跟过去,手腕上的铃铛又是响了起来,她脚步一顿看着前面的人,狐疑地将视线转到手腕上的铃铛。 然后她回头一看发现楚井知不见了,这样的状况让她不由地一个激灵。 如果没想错的话,她好像进入了自己的幻想之境。 幻想之境是第一重峡谷每个人一定会遇到的,就是把人内心此刻的想法投射出来的实景。 想到这个水云烟在前世也遇到过,不过那会只有各色的美食,她吃了一天才走出去。 现在居然是安无虞,这对她来说一天可能是走不出了,毕竟他们在梦里都消磨了几年时光。 给她半个月,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安无虞’见她不走,走到她跟前问道:“不走还等着我抱你?” 熟悉的语调和说话的方式。 她看着他许久,伸出手,笑着说:“那你抱吧。” 反正自己脑子里的幻想,放肆一下也没关系。 眼前的‘安无虞’看着她,眼梢带了几分笑,伸出手想抱她。 但是在他手要碰到自己时,一双带着温度的手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一按。 接着水云烟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诧异地抬头一看,是另一个安无虞! “啊!好羞耻!我居然想要两个安无虞抢自己!”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她心里感觉十分爽,正暗笑时就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说,“笑什么?差点死了都这么高兴?” 水云烟一惊,眼睛瞪大了,狐疑地看他,心想:“这个安无虞怎么比开始的那个更真切一点?难道幻想还能随时改进?” 安无虞低头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伸手拍了下她的头:“瞎琢磨什么,跟我回去。” “回哪?”她从他怀里出来,不解看他。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你说回哪?” 水云烟回头看了眼另一个‘安无虞’,见他现在哪里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不高兴。 顿时有种自己宠了小妾冷落了正妻的罪恶感,她想了想对安无虞说:“我也不知道回哪,要不然你们猜拳,谁赢了我跟谁走。” 安无虞听完直接一个屈指敲到她额头上:“醒醒!那是你的幻觉!” “你也是啊,别嫌弃了,快点。”她拉着安无虞的手往另一个‘安无虞’身边走,还一边笑着说,“别说,这里形成的幻想之境还挺真实,牵个手都是有温度的。” 安无虞看着她不正经的模样,心里明白过来,她误把迷魂阵当成幻想之境了。 迷魂阵跟幻想之境不同,幻想之境是人自身的想法,不会有杀伤力。 但是迷魂阵是根据一个人最期待的东西虚构出的境况。 若是人听从了里面虚构的事物,那神智就会被困在阵中,出不来,现实中就是永久的昏迷不醒。 这是九重峡谷给人性的第一重考验,最简单,但是也是最容易阻拦人的关卡。 安无虞明白后却下意识地没有再提醒她。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手中温度比梦境给他的感觉更为真实。 “你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我就跟谁走。”她让两人面对面站着,安无虞看着对面水云烟想象的自己,眉头皱了皱心想,“自己有这么冷冰冰不近人情吗?” ‘安无虞’眉梢微扬,带着几分不屑:“来?” 安无虞拢了拢长袖,不甘示弱:“嗯。” 水云烟退后一步,看着两个安无虞都一身矜贵清冷,面无表情的。 一个伸出手掌,一个伸出拳头。 “他输了。”安无虞将自己的手掌收起来,对水云烟说,“跟我走。” “三局两胜!” 安无虞:“……”真是欠收拾。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水云烟看,把她给看的眼神都畏缩了下。 “你再看我,我就跟他走咯。” 他见水云烟往‘安无虞’那边挪了点步子,神情沉了沉:“行,不过我赢了你要听我的。” “不,你只是我的一个幻想,修想指使我!在这里我才是你的主人!”水云烟十分傲气地说完,然后被他一瞥心里有些发虚但是还是抬高了下巴,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 安无虞懒得再迁就她,伸手拎过她就往前走。 水云烟被他拎走急忙喊:“诶,我的小妾还没来。” “什么?”安无虞转头看她。 她指了指还站在那里的人,怯怯道:“他,他还没来。” “他是你小妾,那我是你正室?”安无虞盯她,一双眼睛要杀人了一样。 水云烟猛摇头:“你也是小妾,正室还没有。” 她说完看着安无虞复杂的神情,觉得十分爽,心想:“哼,那么对我,你也只配当我的小妾了!还想当正室,休想!” 安无虞反应过来,把她丢在软软的草地上,沉着脸一个人往前走。 水云烟没见过这么大脾气的人,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朝他喊:“安无虞,你不带我走了?” “我看你活在这里挺好的,小妾都有了。”安无虞说就消失在深林中。 水云烟愣了愣回头看向走过来的‘安无虞’,望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不要你了,你跟我走吧,以后我会疼你的。” 水云烟仰着头看他,听到他的话心像是被重重地刺了下。 茫然了片刻,她的话堵在喉咙,张了张想喊阿虞,但是她身体又抗拒地紧抿着唇。 她不由地想到那天按在额头上冰冷的指尖,一把推开他,眼中带了怒意:“你走开!是我不要你的!” ‘安无虞’被她推退了几步,又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带着几分冷意的指腹碰到她的脸,眼中的柔情是那么熟悉:“我错了,别生气了行吗?我想带你出去,跟我走好吗?” 水云烟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宽大掌心曾经她握过很多次,现在也在等着她的手再一次搭过去。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这时一道身影立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把抓住她要碰到‘安无虞’的手,弯腰把她抱起,厉声道:“什么东西也敢信。” 水云烟看着去而复返的安无虞,发闷的心口莫名的一松,听到他这么说一时脸热了几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 安无虞没听到之前两人的对话,自以为水云烟受了蛊惑,才会着了道,冷峻着一张脸:“胡思乱想。” 这话点起了她的怒意:“我就胡思乱想!我年轻,春心萌动!你老人家也就抱着你的枕头打瞌睡去吧!” 安无虞第一次被人说老人家,唇抿成一条线:“所以你春心萌动就萌动到我身上了?” 水云烟一怔,委屈涌了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带着哭音骂了声:“混蛋!老娘才不稀罕你!”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变成老人家了,年龄差也不过一万岁左右嘛,委屈 第54章 是师兄 水云烟像是为了泄气这一口咬的很重,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她这才回过神松开嘴, 看到他白皙的脖颈上泛着血珠的咬痕, 心里有些发虚,但是想到自己刚才那么凶地吼了一顿, 要是在怂下去, 有点容易让他笑话, 于是十分硬气地说:“你再不放我下来, 我就把你脖子咬烂!” 安无虞已经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 看她眼尾泛红,还硬气的很, 一时间也没了脾气,回了句:“你都咬烂了,还说什么?” 水云烟咬着唇恨不得再咬下他一块肉, 怒道:“放我下来!我嫌弃你胸太硬!”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起伏的胸口, 想到梦里把玩过的感觉, 一时间喉咙有些发干。 水云烟被他这一眼看的脸一红,斥了句:“看什么看!又不是你的!” 这话他接不上来, 沉默了片刻将她放下:“别耍浑。” 被他一放, 她立刻就远离他:“我不跟着你们了, 我要自己走。” 水云烟怕了安无虞这把自己噎的死死的感觉,也不想跟他在这个幻境了干什么了,她现在只想出去,松松气。 安无虞见她消失在林中, 眉头蹙起,看向正看着自己的‘安无虞’,视线转向他刚才碰了水云烟的手:“谁让你碰她的” ‘安无虞’轻笑一声:“你说呢?” 看着他嚣张的笑,安无虞眉眼冷了几分:“梦媚别以为披着皮,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他说完‘安无虞’突然变了张媚气横生的脸,她扭着屁股走到安无虞身边,胸在红色的衣领间呼之欲出,嫣红的唇带着几分媚笑:“无虞哥哥,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给人留面子呢?” “我的面子你还没资格得到,你不把她放出去,是要等我把整个九重峡谷毁个干净再放?”安无虞看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就算女色当前他眸光也未动半分。 梦媚一听,神情不变而是笑了声:“奴家自然会放的,只是我还想看看不可一世的安无虞,会让一个小丫头在头上撒野到什么程度呢。” “废话这么多,是想我现在动手?”安无虞手已经伸出。 梦媚却一闪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你别忘了,你家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可是还在里面哦。” 安无虞的手倏地一收,脸色阴沉起来。 * 水云烟胡乱地走着,她想出去,但是寻不到方向。 正苦恼时,就见安无虞板着一张脸往这边来。 她想躲他远远的,但是刚溜几步就被他喊住:“水云烟,过来。” 水云烟抬头看她,一张脸都要皱没了:“干嘛?” “不想出去了?”他说话总是这样冷言冷语,水云烟撇了撇嘴嘀咕了句,“能不能好好说话。” 安无虞听到这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才叫好好说话?” “语气温和一些。”她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边,“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 “我不需要别人喜欢。” 水云烟听到这话,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失落,扯了扯嘴角:“您是圣祖,自然用着沾染人世间的烟火气,那随便您怎么说吧,反正您不需要别人喜欢。” 她说完就快步往前,快了安无虞几步,挺直着背看起来高傲无比。 安无虞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约觉得自己那句话惹她不高兴了,唇微合上前几步想开口,想到她刚才的话,故意放柔了些声音:“去哪里?” 水云烟不想搭理他,伸手指了指前方,就继续往前走。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不知道如何解决,只能沉默着跟她走在一起。 但是她像是不想跟他一起,故意跟他隔开一段很大的距离。 两人之间这样的冷淡的气氛让安无虞十分不悦,他伸手一根红绳直接缠到水云烟的手腕上。 “你干嘛?”水云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一懵。 安无虞沉默着将红绳的另一端系到自己手腕处,然后轻轻一扯,把她扯到离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这样不会走丢。” “啊?”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有些好奇安无虞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一直往前走,你一直想着走出去就好。”他似乎也闹了别扭,说起话来更冷了。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一路往前走,水云烟想逃离这样的气氛,但是手腕处的红绳让她挣脱不开,想了想朝他问道:“你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安无虞低头看到她黑亮的眼睛,默了默点头:“是。” “那就不是咯。”水云烟瞥他,“圣祖大人你真无聊。” 他听着她没大没小的话,想训斥几声,但是想到她还在生气,就歇了心思。 水云烟见他没出声狐疑地看向他,见他正认真地观察着四周,撅了撅唇问道:“你来我的幻想之境做什么?” “救你,还有这里不是你的幻想之境,而是迷魂阵。” 她一听诧异万分,接着脸上就泛起了红,想到之前的那个安无虞顿时又一种想遁地而逃的想法。 难怪安无虞会说自己春心萌动,萌动到他身上,按照迷魂阵来说自己这不就是对他有想法嘛。 她越想越觉得丢脸,不由地往前快走了几步,想要逃离这个境地。 但是下一刻安无虞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嘘,安静,有危险。” 水云烟鼻尖抵在他领口细闻能闻到他身上的肃冷香,心莫名地跳快了几分。 一阵风吹起两人的衣衫,安无虞锐利的目光转向风向,手中的剑直接冲了过去, 没一会剑又自己回来,她看着他剑上滑落的血迹:“是人?” “不是。”安无虞带着她一直往前,“妖物。” 她点了点头,无意往后一看,只见一道寒光直直过来,她下意识将安无虞往一旁推,但是忘了手腕处的红绳,被一扯那道寒光直擦着她的肩膀过,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安无虞看到她被染红的肩头,墨色的眼眸也映出些红,他解开两人之间的红绳,拎着水云烟就往高空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手中的剑一剑化万剑,长指一转万剑齐发,瞬间地摇山晃,还隐约听到几声巨大的崩塌声。 “你不会想把这里毁了吧?”水云烟看着下面乱传的灵兽还有妖物,问道。 安无虞冷声反问:“不该毁?” “额...该吗?”她看了眼自己还疼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暗喜夹杂着恐惧。 安无虞太强大了,性子又冷漠暴戾,对人的感情迟钝木吶,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她不由地记起花想容跟她说过,安无虞坠过魔道。 想来若是他的信念或是支撑又一次倒塌,那么再次入魔也是十有八.九了。 正当她想着时就见一抹红色过来,接着就看到一个腰细胸大屁股翘的美人一脸怒意地朝安无虞说:“安无虞你真要把九重峡谷给毁了嘛!” “不相信?”安无虞手中的剑再一次蠢蠢欲动,梦媚立刻说,“住手!我放你们出去!” “晚了。”安无虞眼中的戾气尽显,他手中的剑光芒大盛似乎要把天给捅破了一般。 水云烟想到自己哥哥还在里面,安无虞要是真把这里全毁了,那水清零也受到波及怎么办? 她急忙拉着他说:“安无虞不行!我哥哥还在里面。” 安无虞闻言将手收了回来,对梦媚说:“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下回没这么容易。” 他说完直接带着水云烟往梦媚给出的出口飞去。 楚井知见安无虞回来了,一把站了起来朝他问道:“怎么样?把水姑娘给带回来吗?” 他一问完就见正靠躺在树干上的水云烟动了动,接着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 她茫然地看着站在那里的安无虞,想到他戾气满满的眼神,心里一惊,四周看了看见是完好的,顿时松了口气。 楚井知见她醒了立刻蹲在她身边关怀地问道:“水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她动了下手臂想起来,但是一动就痛,她碰了碰肩膀没有伤口。 安无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解释:“在里面受的伤感觉会保留下来。” 楚井知一听紧张起来:“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肩膀,没事。”她挡了他的手想站了起来,但是肩膀太疼了,一个重心不稳,要一头撞到楚井知怀里去。 安无虞皱着眉头长臂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这边:“乱靠什么?” “我不小心的!”水云烟翻了个白眼,挣开他的手。 楚井知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脸色有些不好,笑着问了句:“水姑娘这位是你?” 她看了安无虞一眼,随口应了声:“我师兄。” 总不能说我师祖吧,要不然按照他恶名在外,楚井知一听肯定就吓晕。 水云烟说完见楚井知在她和安无虞两之间闪烁,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师兄,想什么呢。你回去吧,跟着我干什么?坏我名声?” 她不客气地说完就往前面走,楚井知想跟过来被安无虞给拦住了,只听到他冷冷地说了句:“她不喜欢小白脸。” “小白脸?”楚井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眼前高大气势不凡的男人一张脸比他还好好看几分。 “嗯,你这种。”安无虞说完就往水云烟走的方向去。 楚井知看着他们两离开的方向,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他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过去,走了一段距离就听到一声惊呼声,接着就是水云烟嗔声:“我能走!” “能走?那我要先打断你的腿再抱?” 他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急忙追上去,就见水云烟被她师兄抱在怀里,脸上不见抗拒,反而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你怎么又来了?”水云烟不解问道。 楚井知愣了愣,想了一个借口:“天色晚了,我一个人不安全,想跟着你们一起走,明天再找他们。” “行吧。”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安无虞听到她同意,一双眼睛像是冻了冰渣子。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我隐约觉得要修罗场 每天都在断更的边缘徘徊~ 第55章 变成小鸟 水云烟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小声说道:“你要他一个人, 等会出事了, 全部怪到我的头上了。你若是愿意, 你就把他送到他们门派里去,我也不想操心。” 她可是清楚楚井知母亲的性子, 蛮不讲理, 要是真的楚井知出了事, 她可是会扒了人一层皮的。 安无虞的耐心都给了水云烟, 要他纡尊降贵地帮楚井知, 简直就是妄想。 他把水云烟放下说道:“我只是你小妾,干活你要找你的正室。” 水云烟:“……” 他说完就直接往前走, 水云烟看他的背影心想:“那你一辈子只能当小妾了!” 她暗暗地想完,就见安无虞回头盯了她一下,水云烟急忙转开头, 心想:“完了, 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楚井知看到她捂着脸, 白皙娇嫩的脸泛着红,关心地问:“水姑娘你没事吧。” 水云烟余光看到安无虞已经走远了, 摇头朝他说:“楚井知你自己要跟着, 出了事与我没有关系的。” 先说清楚, 别到时候还讹上自己了。 楚井知急忙应下:“怎么会怪你,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着他就好了。” 她说完就追着安无虞那边去,圣祖大人的能力她可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安无虞也没有让她失望, 没一会就找到一个有些小的山洞。 水云烟累了一天,找到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立刻就坐了下来朝安无虞说:“要不你再去找些食物来?” 安无虞坐在她对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想得美。” 楚井知倒是贴心,听到水云烟说要找食物,立刻就起身说:“我去找吧。”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一时间安静的山洞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水云烟扫了扫四周,估摸了下有几处可以作为睡觉的地方,起身打算收拾一下。 安无虞看了她一眼,安然不动。 看着看着还起了些兴致撑着下颚看她忙上忙下。 在他的印象中水云烟懒的出其,偷懒也是一把好手,现在这么勤快,实在有些古怪。 等看到她停下动作,然后只见她直接躺到她收拾好地方,闭上眼紧了衣服要睡了的架势。 他唇边扬了一点笑意,想来是她困了,但是不敢指使他只能自己动手。 水云烟一向睡得早,走着还好,这坐下就昏昏欲睡,现如今躺着想睡了,但是记得这里还有个师祖还没安排好,便坐了起来让出点位置朝他说:“圣祖,你等会就在这里休息吧。” 她拍了拍自己让出的三分地,本来她只是客气客气,按照安无虞的性子,大概会不屑一顾,安无虞倒是出乎意料地不客气,没有拒绝而是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水云烟也不敢有意见,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打算先打个盹。 只是没想到这一个盹打的有点久,她醒来了山洞内只有火堆在啪啪作响。 山洞内的空气有几分浑浊,还混着一些雨的腥味,总之不怎么好闻。 她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安无虞,也没看到楚井知,正奇怪他们去哪里就见安无虞只身一人走进来,她开口问道:“你一个人,楚井知呢?” “他的人来找他了。”安无虞面不改色地朝她说完,就把一竹节的水递到她手边。 “啊?外面不是下着大雨吗?他怎么走的?” “你没用,别人也没用吗?”安无虞说完就坐在他之前坐的的石头上,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惹人喜欢,但是一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倒是让人欢喜不已。 水云烟撇了撇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就站了起来,坐到火堆旁喝了口水问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安无虞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水云烟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身想去拿:“给我!” 但是她还没碰到就见他收了回去,听到他是说:“你觉得我会给一个把我当小妾的人好处?” 水云烟的手一顿,看着他有几分尴尬,讪讪一笑:“圣祖你知道小妾什么意思吗?怎么还较真了。” 安无虞被她这么一说,轻笑了声,将果子丢给她:“我倒是不清楚,你说说看什么意思?” 她感觉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几分为难地咬着果子,想着怎么说会比较好。 她沉吟片刻正色道:“就是好友的意思!” 安无虞眉梢微扬,一双眼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把他眼中的寒意消融了彻底。 水云烟说完觉得有些牵强,但是见他没有冷言冷语,想来他是听信了她的的胡诌。 “你倒是胆子大,想和我做朋友,知道我手里死了多少人吗?” 安无虞的话一出水云烟就想笑,她记得这句话小孩吹牛最爱说的一句。 他见她突然带了明媚了几分的脸,探究地望着她。 水云烟被他看的有几分不自在,不想跟他谈这个话题了,匆匆吃完手里的东西就起身:“我继续去睡了。” 她说完就舒服地躺回去,正想着明天要去哪里找水清零,就被一道气势压下来。 “你干嘛?”水云烟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解地问道。 “你占了我的位置。” 她记起自己打盹之前说的话,急忙挪开把自己的地盘让出一点给他。 本来还挺宽大的地方,安无虞一趟下就有些拥挤,水云烟感知到他的肩膀靠到了她的肩膀,想到在梦里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不由地转头看他。 安无虞正闭着眼手得放在身前,安安分分的睡姿,感知到一旁的目光,睁开眼偏头只见一双澄清透亮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 一瞬间他误以为自己和她还在梦里。 那时他们总是在夜深时,躺在床上轻声细语地说些琐碎事。 “安无虞。”她轻声出口,伴着火堆的啪拉让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你脾气真不好。”她说完本来一本正经的模样,却笑开了,手撑着脑袋,笑问道,“你说什么样的天仙能让我们的圣祖大人变得温柔一点?” 安无虞转回头闭上眼,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水云烟看他冷峻的眉眼,心有些发沉,握紧了手,转身把一个背影留给他,心想:“安无虞真是冷血又无情。” 身旁传来了动作,没一会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盖到了她身上,她诧异地回头看他,只见安无虞起身把火堆给移到洞门外,修长的身影刚好落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看他要转身了就急忙将脑袋转回去。 安无虞看着她的小动作脚步顿了顿,眸光闪了闪重新躺回去,闭上眼就打算入眠。 在入睡前偏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盖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给理好,想了想又说:“我脾性就是这样,天仙改不了。” 他说完就躺回去,闭上眼静了心。 水云烟本来正听着洞外的雨声听到这句话怔了怔,身旁传来他翻身的动作,一只手像是习惯了一般将她搂进了他的怀里,下一刻一道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后颈上 她不由地身子一僵,偏头一看,见他眉头舒展眼睛紧闭,是睡熟了。 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腰身,让她有些心猿意马,曾经两人缠绵床榻的景象不由地一一浮现出来。 她突然觉得有点热,轻轻地吐了几口气,不舒服地动了动。 “烟儿。”他沉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像是他在情动时唤她的名字。 水云烟被吓一跳,等再次回头看见他安安稳稳地睡着,心里起的一个峰又落了下去。 水云烟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但是他的怀抱太熟悉了,躺了一会就睡得死沉。 * 第二日,清晨 安无虞睁开眼,没看到水云烟倒是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的小鸟,爪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支棱着羽毛看起来睡的很香。 他将小鸟扯下丢到一旁,接着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本想出去看看水云烟哪里去了,听到这一阵鸟叫声,觉得一大早烦人,拎起她就要丢出去,接着脑海里就响起水云烟的声音:“安无虞是我!别丢我!” 安无虞一听狐疑地看着手里雪白的小鸟,不确定地喊了声:“水云烟?” 小鸟立刻扑着翅膀回应他的疑问。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安无虞将她拎回去,眼中都是好奇,看了看还伸手戳了戳她小小的身子。 小鸟叽叽喳喳好久,安无虞脑子里自动传来水云烟的声音:“大概是你昨天给我吃的果子有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安无虞想了想,然后点头:“我说怎么那些灵物怎么不摘了吃,原来是欲鸟养出来的。” 欲鸟是一种灵兽,它们的职责就是培育欲果,欲果的功效因人而异,至今也无人知道它有多少作用。 小鸟一听立刻就炸毛了,支棱着翅膀扇他的手,又是叽叽喳喳:“安无虞你怎么这么不靠谱!” “七天内这种果子的就去失去效果,到时候你就能变回来。” 水云烟一听顿时生无可恋,七天要沦为一直鸟,实在是惨无人道! “我好奇的是,我也吃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安无虞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梦?” “还是春.梦?” 水云烟一听装死,钻进他的衣服一副我不理你,你也别理我的高冷模样。 安无虞看着她被压得的乱七八糟的羽毛,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在山洞回荡开,水云烟听着他的嘲笑,气的想飞出去,但是被他伸手一抓直接落入他的掌心。 安无虞看着手里雪白的小鸟,伸手戳了戳她的肚子,眉梢带笑地说道:“水云烟,这七日你若是不乖,我就拔你羽毛,让你变成秃鸟。” 水云烟:“......”好狠。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恶毒的男人,我要让你追妻火葬场! 安无虞听完后,十分麻利地拔了她一根羽毛~ 第56章 桃源乡 安无虞给小鸟绑了根红绳在脚上,伸手摸了把她柔软的羽毛:“这七天老实跟着。” “那你帮我找我哥哥。”她从他肩膀跳到他头上, 似乎他不答应就一嘴啄烂他的脑袋。 “放心。”安无虞把她从头上抓下来, 用掌心给她喂了点水, 又让她吃了点果子就把她放肩膀上,走出山洞。 刚下完雨的深林空气清新, 微风徐徐, 一片绿意盎然。 一人一鸟走的有几分惬意, 水云烟担心被风吹下去, 用小爪子抓着他的衣服, 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叫着:“我们还是先去找我哥哥吧,你能探知到他们在哪里吗?” 安无虞伸手将她从肩膀上拿下来, 卡在领子处,让她黑亮的小眼睛能看到前面:“看到前面的路了吗?” 水云烟不明所以看他,他揪了揪她头上的细毛:“你哥应该就在前面。” “那我们快点走。”水云烟无师自通地自己学会了飞, 听到他这么说就像扑着翅膀往那个方向去。 但是被安无虞一扯, 差点撞树上。 “慢点 , 老人家走不快。” 水云烟被他重新卡在衣领前,心想:“安无虞这个老人家, 太记仇了!” “记仇而已, 我还会报仇, 你信不信?”安无虞长指抵着她的小脑袋,明明唇角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水云烟吓得直接缩进了他的衣服内,探出一个小脑袋, 用一双乌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 他收回了手,轻嗤了声:“出息。” 水云烟听他这么说,羞恼地用小爪子挠了挠他的心口,见他没反应又挠了下。 到最后她倒是挠起了趣味,用鹅黄的爪子伸向了他的下巴。 安无虞低头瞧她,她立刻就收了爪子,只露出一个可爱的脑袋,卡在衣领处装死。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深林中,水云烟在他身上待累了就飞出一小段距离,放放风,饿了安无虞就给她喂果子,除了身子是小鸟外,其他的倒是比做人还舒服很多,至少不用自己跋山涉水的。 安无虞似乎也走累了,不想徒步,直接一闪就到了几公里外。 水云烟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问道:“这里好像是第二重峡谷啊。” “嗯。”他应了声一连闪了几次到了一处断崖处,只见一缕炊烟从茂密丛林中升起,将整个密林瞬间带入了几分烟火气。 “那里好像有人家。”水云烟扑着翅膀飞到半空往下看,就看到一些青瓦在林中若隐若现。 安无虞点了点头:“应该是传说中的桃源乡。” “桃源乡?”水云烟上一世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过什么村庄,只有绵延不断的山脉,没想到倒退了几百年反而有村落。 安无虞御剑飞下断崖,隐入一片竹林中,水云烟急忙追了过去,本以为安无虞这个小心眼肯定不会等自己,就用很快地速度飞过去,没想到飞过片茂密的枝叶,只见他静静地站在一片竹林中,望着她这个方向似乎在专心地等她。 但是她飞的太快了,一时间还刹不住直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撞到眼冒金星了。 耳边还传来他的嘲笑声,水云烟觉得自己太丢脸了,用翅膀挡住脸。 “飞这么快是打算一头撞死在我怀里?好让你死得其所?”安无虞将她放到肩膀上,收了剑,缓步走出去。 水云烟被他揶揄地气的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被咬了一口,他伸手把小鸟捏到了自己手里,蹙眉道:“什么臭毛病,生气了就咬人?是小狗不成?” 水云烟听他这么说一嘴咬在他的手指上:“小鸟也咬人!” 安无虞唇边漾着笑意,将她塞回去:“等会见到什么都不许乱叫。” “会见到什么?”水云烟好奇地看他。 他沉默半晌才说:“男人和女人。” “嗯?”水云烟一头雾水,男人和女人不是很常见吗?怎么还会乱叫呢? 安无虞带着水云烟隐身进了桃源乡,两人刚走进只见漫天飞舞的梨花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真好看啊。”水云烟站在他肩膀上痴痴地望着梨花雨。 安无虞却一脸凝重:“你看到了什么?” “梨花啊,你不是吗?” 他摇头,他的目光所触及之处均是一片荒芜。 “那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安无虞没有多说,“你看看路。” 水云烟听到他说什么也没有,一时有几分错愕,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们就往前面走吧,那里有几个人。” 她说完就听到安无虞笑了:“你笑什么?” “你确定是人?” 安无虞走上前,因为是隐身,坐在树荫下的三个妇人都没有察觉到他们。 等他们靠近那三个人时,水云烟看着她们露在外面的蛇尾巴,吓得一把窜进安无虞的怀里,支棱着翅膀,一双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她们是人身蛇尾?” 安无虞带着她往别处去,看她惊奇的模样难得起了点教学的性子,朝她说道:“因为他们本是蛇妖,但是修炼不成功。” “嗯?”水云烟不太相信,若是修炼不成功那就不会变成人身了,直接死了才是正常的。 “书上如此记载。”他话音顿了顿又说,“但是实际应该是人与妖的后代。” 水云烟一听发出兴奋的叫声:“哇,人妖之恋!我喜欢!”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人妖殊途,不是你看话本那么好的,十个人中九个薄情,一人不得好死,有什么好期待的。” “那这世间十对夫妻,也是难得有一对会恩爱百年的,若是真心相爱人妖又何妨啊?” 安无虞听到这话将她从肩膀拿下,揪了下她头上的毛:“床第不合,关系很大。” 水云烟没想到这样清冷的人会说出这种话,瞪着绿豆大小的黑眼睛,呆望着他。 “当你用你充满淫.秽的小眼睛看我时,我本来一本正经地告诉你道理也会带着几分荒诞。”他说完将她直接塞进衣服里,“以后少看点春宫。” 水云烟抓着他的衣领,点了点小脑袋心想:“你知道这么多,大概看的不比我少。” “那些都是我从你记忆里获取的。”听到安无虞冷声的解释,她有些恼羞,“你能不能不要天天跟我的思想相通?” 安无虞垂眸望着她:“那我可能要先把你脑袋割掉。” 水云烟:“……” 两人一直往前走,路过了几座竹楼,都没怎么见到人。 “你是觉得我哥哥他们被抓到这里来了?”水云烟问道。 “第二重峡谷都没能发现他们,大概率是被抓这里跟这里的人交.配了。”安无虞站在岔路口望了望四周,见迎面溜来两个妙龄少女,往一旁站了站。 “菲菲,今天晚上就能跟男人交.配了好兴奋啊!你想选哪个啊?” “我不告诉你,你想选哪里?你不是说很喜欢里面那个师尊嘛,我看露露也很喜欢他。” “那就她先呗,反正我也不介意。” 水云烟听到师尊立刻就觉得是自己哥哥,立刻咬他:“一定是我哥哥。” “紧张什么?”他看了她一眼,跟着两个少女往前走,“水清零要是真能被这些妖物玷污,那天虚长老之位该大换血了。” 拐了几道路,本来密密麻麻的建筑。变成了十分宽阔的草地,中间是一个平台四周聚着很多干柴,看起来有点要烧人的架势。 “他们晚上是要搞什么嘛?”水云烟好奇地问道。 安无虞看了看,漫不经心地应着:“烧人吧。” 听他这么说水云烟羽毛都硬了几分:“太可怕了。” “还想人妖相恋吗?” “不要了。”她瑟瑟发抖地回完,就见两个少女眼圈变成了蛇,溜进了一口井中。 安无虞脚步停在井边,往下看了看,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飞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她说完就钻进井中。 这口井似乎没有底,水云烟一直往下飞,飞了很久才闻到一股腥味扑来。 她扑扇着翅膀降了速度,慢慢地见到了几缕光线。 隐约看到十几个人的身影警惕地凑近了些,就算光线有些黑暗她也看清楚了这十几个人全部都穿着天虚内门弟子的衣服。 十几个人晕了一大片,水清零弯着背正在给他们输灵力。 水云烟飞到他肩膀上,但是被安无虞隐了身水清零看不到她。 她啄了他肩膀几下,都没有反应。 “师尊,你肩膀上好像有东西?”熟悉的声音传来,水云烟转头一看是脸色有几分惨白的花想容。 她没想到容容也来历练了。 水清零闻言转头看了眼,没看到东西:“想容,你看到什么了?” 花想容摇了摇头:“我看不见,但是我感知到了。” 水云烟眼睛转了转,看到一旁不知道谁无聊折的小木棍。 急忙飞过去用爪子巴拉了一下,粗略地搭了个‘云’字,就重新飞到他肩膀上。 本来被自动会动的小木棍吸引过来的两人,看到这个字都一喜,水清零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小声问:“烟儿,是你来了吗?” 水云烟丢了根木棍到他手里。 水清零惊喜不过半刻就严厉起来:“你一个人来的?怎么这般不知轻重,要是你我都出事了,你嫂嫂怎么办?” 水云烟无奈,扑着翅膀上去找安无虞救人。 她飞出去后见安无虞站在井口,一副清风云淡的模样,一把窜上他的肩膀:“我哥哥他们就在里面,现在去救人吗?” “不是好时机。”安无虞刚才在四周看了几圈,总觉得这个地方的结界有几分熟悉。 不仅仅是结界,刚才看到的平台,以及眼前的这口井,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陌生感觉让他蹙起眉心。 水云烟没有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在他耳边问:“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动手?” “他们交.配的时候。” 水云烟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微愣,心想:“安无虞越发的禽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无虞:我可以更禽兽,你信不信?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小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小非 9瓶; 非常感谢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你真好 安无虞给她丢了了个小巧的玉佩:“给你哥哥,必要时会帮他们一把。” 水云烟第一次见安无虞拿出东西给别人, 好奇地看了几眼, 但是被他用玉佩轻轻打了下头:“快去。” 她抓住玉佩的穗子再次往井里飞。 安稳地把玉佩放到水清零的手里, 呆在他肩膀上听他唠叨。 “这不是你的东西?谁给你的?” 她没想到水清零会看的这么清楚,一时也不好解释, 只是把玉佩塞到他的怀里, 要他好好保管。 自己飞出去找安无虞。 等她再去上去时安无虞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她急忙追过去落在他的肩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安无虞指了指最高的建筑:“去那瞧瞧。” 两人沿着路往那个方向去, 走了一会就到了, 当看到‘祠堂’两个字时安无虞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他们的祠堂,我们还要进去吗?” 安无虞犹豫了片刻就推门而入, 浓重的香火味在鼻息间经久不散,有些呛人。 他掩了掩鼻,伸手把她放到自己能碰到的地方:“别丢了, 你丢了我可不会花时间找你。” 水云烟一听咬了口他的手, 还是听话地待在他身边。 两人走进去看到一个个牌位, 四周的墙挂着人物画像,无一例外是人身蛇尾的女子。 水云烟脑袋四处转了转, 看到一副不同的, 是个完全人形的少女, 她想要飞过去,但是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安无虞也听到了,他把她抓住走到一旁。 这时能被推开,进来三个严肃的老婆婆, 一排站开,上了香后沉默了片刻中间那位才开口:“今晚的事情的安排妥当了吗?” “村长他们是天虚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 “就算他来,他也不会动这里分毫,这是当初他亲口跟我许下的承诺。” 水云烟听完看向一脸凝重的安无虞总觉得和他有些关系。 安无虞也回头看了眼她,眼中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那三个人说了这几句话就剩下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才一起走了出去。 水云烟急忙飞到之前之前注意的画像前,一看就愣在那里,这画里面画的分明就是自己。 刚走过来的安无虞看到画像也是一怔,明显他也十分诧异。 他伸手把画像拿下来,目光看向落款处,没有就一个字,空白一片。 “这是谁画的?”水云烟停在画像上,看着画中熟悉的眉眼,确实是自己。 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安无虞将她拿开,把画卷收走,变了副新的挂上去,一双漆黑的眼眸都是好奇:“水云烟,你身上秘密真多。” 她听到这话就不干了:“你也是,刚才那三个人说的明明就是你!” “所以,”他话音顿了顿又说,“我们俩之间…” “有故事。” 两人一同沉默下来,大眼看小眼,然后都不自在地撇开目光。 “时间还早,去看看什么情况。”安无虞将她塞进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两人兜了几圈,安无虞低头就看到卡在自己领口安睡的小鸟,伸手想把她揪醒但是手碰到她的头,变成轻柔的安抚。 小鸟在他手心蹭了蹭歪着头继续睡。 他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先让她睡一睡,就见易为春偷偷摸摸地往这边走来。 安无虞出声喊住了他。 易为春听到自己舅舅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没见到人,正奇怪转头一看吓的退了几步,一脸惊讶:“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安无虞见了他一眼:“过来。” 他带着易为春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开口问道:“谁要你来这里的?” “我自己来的啊。容容跟二长老一起来历练了,我要来救她!” “我是问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桃源乡易为春根本就不会知道。 易为春愣了愣,摇头:“我就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安无虞视线转向他的肩膀,看到上面的一点残留的灵力,伸手扫了下他的肩膀:“是不是来之前见过掌门?” 易为春想了想点头应着:“是,他要我小心。” 听到他的回答,安无虞神情冷了几分:“花想容没事,等晚上再行动。” “哦。”易为春有些晕乎,点了点头,看他一个人总觉得有点不对,想了想,问道,“水云烟呢,你不是找她来了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水云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到易为春立刻就从安无虞怀里出来跳到他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这小鸟真好看啊。”易为春伸手想抓,但是安无虞更快地把水云烟抓到了手里,一脸正经地介绍道,“这是水云烟。” 水云烟还很配合地叫了声,易为春看着白绒绒的小鸟,震惊不已。 但是看到安无虞看小鸟的神情,觉得那只鸟大概真的是水云烟。 心想,舅舅的情趣可真别致啊。 * 入夜,稀疏的星辰点在天边。 水云烟站在树枝上看向一片火光的地方,便树下的安无虞说:“他们开始了。” 易为春抬头看了眼小白鸟,小声问安无虞:“舅舅你怎么不给她恢复原身?” 安无虞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喜欢。” 易为春一时也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舅舅大概是因为春心萌动,心思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 三人往大露台那边去,到那里时已经有很多人跪在那里,面向火堆,像是在朝拜谁。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水云烟还没问完,只见一道结界把这一圈的人全部围住,里面顿时乱成一团。 安无虞收了手,风轻云淡地说:“好了,救人。” 水云烟没想到他说的时机是这个时机,还以为真的是他口中所说的。 安无虞带着易为春到了井边,说道:“为春你跟着水云烟下去救人,我在上面守着。” 易为春立刻应下跟着水云烟进入井中。 “我舅舅真懂我,还知道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我。” 水云烟看他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心想:“你舅舅要你下来,多半是他嫌里面脏。” 两人到了井底,水清零一眼就看到易为春,还有他肩膀上的小鸟。 水云烟一把飞到自己哥哥手上,亲昵啄了啄他的手心。 “这是?”水清零看着小白鸟有些困惑。 “你妹妹。” 水云烟应和地点了点小脑袋,水清零凑近了些,看她问道:“怎么会这样?” “这要问我舅舅了。” “圣祖也来了?”水清零诧异不已,安无虞几乎不踏出云梦泽半步的,没想到他会来,但是转念一想,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心想多半是为她而来。 易为春帮他们把枷锁去掉:“此地不宜久留,能动的带不能动的,跟着水云烟出去。” 十几人都准备好,跟着水云烟往井口飞去。 到了井口时,安无虞却不在,她往高处飞了飞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是易为春已经在下面喊她了:“先把他们送出去,我舅舅没事的,放心!” 水云烟不放心地又看了眼,才跟着他们往桃源村出口走出。 等到了出口,她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转身就往回飞。 水清零喊了她一声也没应。 水云烟在半空飞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安无虞,正着急时,她想起她和安无虞应该还存在一些灵魂牵绊。 努力地将淡化了很多的灵魂牵绊聚集起来,这才感知到他的方位,急忙往祠堂的方向飞去。 一过去就感受到一道十分强大的剑气,四周的空气都被压迫的有些凝滞。 安无虞正站在祠堂外,一身冷意,气势凌厉。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微微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亮了些。 她急忙飞到他肩头问道:“你怎么了?” 安无虞还未回应,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安无虞六百年前你答应过阿烟,不会伤害桃源乡一丝一毫,现在就是你给的承诺吗?” 水云烟闻声看过去,是之前看到的村长站在里面,身旁是一口棺木,眼中都是怒意。 安无虞听到这话眉头蹙起,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承诺。 他的目光转向水云烟,伸手一点,水云烟眨眼间就变了回来,他将她往前一推。 村长的脸色顿时惨白,水云烟心想,自己这么可怕嘛? 村长像是被吓到了,浑身发颤,伸手想去推开身边的棺木一探究竟。 安无虞见状眉头蹙的更深,他飞身上前也想探一探棺木里的人是谁。 村长见他过来急忙拦住,安无虞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水云烟站在一旁,脑子一片糊涂,她不知道安无虞要做什么,担心伤及自己就往门外退了退,打算等他打完了再一起回去。 但是她没想到安无虞在推开那口棺木时,她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上前一挡,刚好挡在安无虞推开棺木的那一掌上。 水云烟愣了愣才感受到疼痛,一口血涌到喉咙,被她生生地忍了下来。 她茫然地看着他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站在门口的…” 安无虞自己出了几分力心里清楚的很,看到她惨白的脸,心一沉将她揽入怀里,看向惊慌的村长,眼睛像是一把利刃:“给我等着!” 他说完抱着水云烟一闪直接出了桃源乡。 易为春带着人在外面等,看到回来的两人,急忙上前,他还没得及说话就听到安无虞说:“你把他们带回去。” 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水云烟担心自己哥哥,一路上都撑着:“安无虞记得把我哥哥送回去。” 安无虞垂眸看她冷声道:“再多说一句,我把你哥哥丢回去。” 她看着他冷眉冷眼地训斥自己,反倒不怎么害怕,捂着心口可怜兮兮地看他:“安无虞。” “再说一句,我…”安无虞从未这样心急如焚过。 “其实你挺好的。” 他看着她明亮干净的眼眸,听到她这句话时心口像是被她的小爪子挠了下,酥酥麻麻的,本来铁心心肠也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柔情。 他将她抱紧了几分,声音冷硬:“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无论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放在晚上九点左右。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w\) 第58章 试用期 安无虞将她带回云梦泽,水云烟虽然没晕但是心口疼的厉害, 揪着他的衣领, 咬着唇, 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把她放在床上,扯开她的衣领看到紫红了一片, 神情顿时冷若冰霜。 水云烟看他绷着一张脸, 低头专注地给自己修复伤口, 抓着被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看什么?”安无虞目光与她相视, 不解地问道。 “看你的脸。”她直言不讳。 安无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有再说。 水云烟眼睛转了转,沉吟片刻才试探地问:“安无虞, 你和我以前是不是?” “应该不是。”她还没有说完,安无虞就接了这句话,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眸心里有几分失落, 笑了笑:“就随口问问。”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都透露着一丝丝尴尬。 安无虞感知到她的情绪垂眸望着她:“你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这么突然一问水云烟愣了愣, 讪讪道:“没有, 我只是好奇地问了下。” 安无虞嗯了声就没有说话,一时间她还有几分紧张, 吸了口气却久久地吐不出来, 血腥味在喉咙处翻涌, 她努力地压着,像是想撑着所有的力气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还是被梦境给影响了,对安无虞那种感觉她就算不懂什么是喜欢, 也知道自己喜欢他。 但是就在刚才他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接受她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气血有些上涌,脸色又是白了几分。 “我从小独来独往。”他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安静,“生性冷血,不懂世人追求的亲情,友情,还有你口中所谓的夫妻之情是什么感觉,我也不了解女人,你生气了我可能不知道怎么哄你,你不高兴了我可能会让你更生气。” 水云烟愣了愣,她不知道他这一番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安无虞静了片刻,抬头直直地看着她说:“我不是适合你。” 水云烟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了出来,泪花在眼角亮着光:“安无虞,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我才不喜欢你。” 安无虞眼中的光沉了沉,淡声道:“那就好。” 她听到这句话再也撑不住,推开他,趴在床边吐出一口血。 安无虞看着她总算吐出这一口血,心口倏地一松,想用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迹,但是被她推开。 她沉默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床穿鞋,刚走一步就被他困在臂弯里。 “去哪?” 水云烟没有力气推开他,平静地回道:“回家,我哥还在等我,我们俩孤男寡女的呆一起不太适合。” “你伤还没好。” 水云烟被他强硬地把她抱回到床上,眼圈泛着红,眼中带着怒意:“安无虞,你对我没意思你就放我走,不要跟我纠缠不清!我没时间也没精力!” 安无虞被她推了一下,手臂传来痛感,他看着浑身是刺的人,突然俯身与她相视。 水云烟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声音梗在喉咙。 安无虞伸手用帕子给她擦干净唇边的血迹,低声道:“你年纪尚小,看人只看脸,我长着一副好容貌你就觉得喜欢。” 他说的中肯,水云烟却觉得委屈:“我也长的好看,也没见你喜欢。” “所以我说你年纪小。”他给她递了杯水,眉眼间少了些冷意,“你若是意难平,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那要干嘛?”她不解地问道。 “跟我在一起相处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告诉我还要不要继续,当然你比我小,我给你随时终止的权利。” 水云烟听完觉得不对,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想了想觉得安无虞这话明显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顿时就恼羞起来:“别自作多情,我才不喜欢你!” “那当我没…” 安无虞还没说完,她急忙捂着他的唇,有几分别扭地说:“不过,我还觉得挺有趣的,我答应你。” 一个月后就把他狠狠地抛弃,让他总是惹自己不高兴! “那先列个条例。” “还有条例?” “自然。”他起身走到书桌旁拿了一张纸,刷刷几笔写完,然后按了自己的手指印,丢给她。 水云烟急忙拿过一看,顿时忍俊不禁,上面就写了两行。 一个月内一切听从水云烟安排,但是安无虞想不想做看他心情。 亲热仅限于穿着衣服。 “谁要跟你亲热了,不要脸!”水云烟红着脸嗔了他一眼。 安无虞面不改色,挑眉看她意思不言而喻:“按不按?” 水云烟被他一激,伸手就要划破手指但是被他抓住,他把自己还流着血的手指按到她的拇指上:“你省点,都吐了这么多了。” 听到他的话,水云烟有几分抹不开面子,嘟囔了声:“还不是你打的。” 安无虞瞥了她一眼:“想打回来?” 她伸手想打但是念头一转,手落到他肩膀,头往上一抬咬在之前咬的地方。 安无虞伸手按着她的后颈任她咬,让她泄气,但是这次她只是轻轻地咬了口,接着温热的唇落在他的耳边,轻软的声音响起:“安无虞,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你也很喜欢我的感觉。” 安无虞听出了她的委屈,温热的大掌安抚似的轻揉着她头发,低声道:“或许就是你想的那样。” * 水云烟在云梦泽呆了一天就被水清零接了回去,又被温仙强压在床上休息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隔天起床换上衣服一大早就去内门上课去。 虽然她都会,但是她情愿坐在课堂睡也不想躺在床上睡。 正慢悠悠地往极光殿去,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自己已经五天没见到安无虞了! 而且还是在他们确定关系后,她抿了抿唇觉得安无虞这么消极怠工实在不行,急忙点了下小铃铛,立刻响起一道清脆的铃铛声,没一会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沉沉地从铃铛里传来。 “恩?” 水云烟觉得脸热了几分,不自然地咳了声:“你在干嘛?” “修剪梨树。” 这话一时间接不下去了,对面似乎也意识到她的沉默,开口问道:“你在哪?” “去极光殿上晨课。” “大家大概会以为你是新来的,毕竟你进内门一个月了一次课也没去上课。” 水云烟:“……”果真能气死人。 “不跟你说了,我去上晨课。”她哼了声把小铃铛关了,就大步往极光殿去,半路看到花想容想喊她,但是还没喊就看到易为春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还牵过了她的手,两个人亲亲密密的。 水云烟看着花想容任他牵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急忙跟在两人身后盯着牵地紧紧的两只手,顿时感觉自己真不如易为春。 他都抱得美人归了,自己连安无虞爪子都还没握到。 “真可怜。”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可怜什么?”安无虞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她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他,然后眼前就映入一根开了满梨花的树枝,正含羞带怯地颤动着。 “瞧着好看,给你留的。”他说完就摘了一朵梨花插入她的发髻中,端看了会,眼中显出满意,“不错,人比花娇。” 水云烟没想到他会来,再加上他这句中听的话,让她一张脸笑得灿烂无比,声音都清脆了不少:“安无虞,你怎么来了?不是再忙吗?” 安无虞唇边带着浅笑,把梨花丢到她怀里,淡声道:“再忙也要来看看我家小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听他这么说,她急忙摇头:“没生气!” 安无虞看着她唇边明媚的笑容与她干净明亮的眼眸凑在一起,居然比这秋色还要美上几分。 他伸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拨开,提醒道:“还有,你再不去上晨课了,就要晚了。” 他的话音一落水云烟就听到悠长的钟声,她急忙说:“下完晨课来接我吧,我陪你一起去修剪梨树!” 安无虞点了点头,她却欲言又止地瞧他,安无虞见她不走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水云烟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看四周没人,想着,自己耍个流氓大概没问题。 于是直接踮起脚想速战速决地吻在他的脸上,占个便宜,但是安无虞快一步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动作压了下去,正当她以为他要拒绝时。 就见他的脸靠了过来,下一刻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一次还是我这个厚脸皮的老人家来比较好。” 水云烟没想到安无虞什么也不懂,这一通瞎撩也把她给撩得面红耳赤,紧张地话都有些说不顺了:“那,那,下回,我来吧。”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羞得无颜见人,着急忙慌地跑人。 安无虞看着她消失得方向,眉梢都带着笑意。 水云烟到的时候看到自己哥哥坐在极光殿的上位,看到她时眉头都能夹死苍蝇,给她传了音:“你怎么来了?来了还晚到。” 水云烟双手合十向自己哥哥求饶,水清零眼睛一闭,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水云烟偷偷地坐到花想容的身边,把易为春踢到一边。 易为春委屈地瞅着自己的容容,花想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看书去。” 水云烟看着一向认为自己是头小狼狗的易为春现在变成一头小奶狗,心情有些复杂,爱情让人变傻看来是有点道理的。 “我刚才看到你和圣祖了,你们?”花想容可能是担心自己想错就没有再说下去。 “我和他很复杂,不过他把我和他感情的决定权交给我。” 花想容看着她唇边忍不住的笑意,心里也替她高兴:“我以为圣祖是那种说一不二,掌控一切的人,没想到他还挺尊重你的。” 水云烟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道:“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他很好。” 无人可比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一个月后我要狠狠地甩了他! 第59章 真贪心 水云烟刚说完就看见墨声走了进来,跟水清零说了几句话, 水清零神情变了变把初霖叫上来, 自己跟着墨声走了出去。 “你哥怎么了?”易为春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水云烟摇了摇头, 她隐约觉得不妙。 “我去看看。”她说完就偷偷溜出去。 易为春和花想容看了看对方也跟着水云烟走出去。 水云烟小心翼翼地跟在水清零的身后能听到墨声和他说的话。 “圣祖又怎么了?我看他往掌门那里去了。” “大概是为了桃源乡的事。” “掌门也掺和其中了?” 水清零点了点头,墨声叹了口气:“真不明白掌门要做什么?圣祖回来后一直在云梦泽, 掌门怎么还要在他头上动刀?” “掌门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水清零也是神情凝重。 水云烟听了两人的话, 明白过来安无虞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原来不是专门来看她, 而是来搞事的。 她没有再跟, 直接往掌门哪里去,一到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 就看到安无虞坐在掌门的位置上,而掌门却跪在下面。 下面还跪了其他几位长老。 两方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十分压抑。 她看向安无虞只见他神情平淡, 似乎坐在云梦泽的亭中喝茶。 正当她想着他们要干什么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 为什么要易为春去桃源乡。” “为了找回水清零还有其他弟子。”掌门话音一落, 她就听到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其他几位长老的齐齐喊道, “掌门!” “在我面前说谎, 是我最近没杀人, 你们就觉得我变的好说话了?”安无虞声音清冷带着让人胆颤的气势。 水云烟心里一紧,上一世掌门对她很好,如今安无虞像是起了杀意,她不能坐视不理。 本想去殿内, 但是看到自己哥哥和墨声疾步走进去,随之就听到水清零认真地说道:“圣祖,掌门要易为春去桃源乡确实是为了救我们!” “再说一遍?”安无虞话音一落大家又齐齐沉默起来。 水清零还想出头,掌门看了他一眼。 安无虞看着跪成两排的人,悻然道:“不敢说了?我有东西可以让你们说。” 他说完将一轴画卷展开丢到他们面前:“说说看,这是谁?” 掌门看到滚到脚边的画卷,神情未变:“圣祖,这人长的同水云烟十分相似。” “呵。”安无虞冷笑一声,“执迷不悟。” 他说完手中的剑从手中显现,莹白的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惊失色。 “圣祖,掌门为了天虚兢兢业业数千年,请手下留情。” 一连几声,安无虞都没有反应,只是用指腹碰了碰剑身:“我说过的,别碰我的底线,要不然这天虚不要也罢。” 他说完剑带着杀意直直地飞向掌门,水云烟急忙拔下发簪飞过去,刚好把他的剑给打偏了,剑和簪子死死地盯着门上。 她没有走进去,只是用铃铛给他传消息:“安无虞,我下晨课了来接我。” 安无虞接到消息,目光看向门口被日光拉长的影子,神情沉了沉,把自己的剑收了回来:“ 一个时辰后,你们几个还是不给我一个好的答案,那就带着你们的秘密沉入黄泉。” 他说完缓步走下了高台,伸手把水云烟的发簪拿了过来,走到门口就看到正躲柱子后,伸出一个脑袋一脸认错求饶的人。 尽管水云烟尽力装认错了,但是他眼中的冷意依旧明显,冷声开口道:“下课下的挺及时。” 水云烟讪讪一笑:“就准了那么一点吧。” “来给我拆台?还是来感化我?” 安无虞不仅仅话伤人,神情和语气都透着让人发寒的冷漠,水云烟感知到他是生气了,抿了抿唇心想:“完了完了,把这个大佬给惹毛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仰看着他,声音轻软:“我错了,要打要罚随便你行吗?” 安无虞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的怒意像是被一盆水浇灭的干干净净。 他垂眸看着她,伸手将她的发簪插到她的头发上,沉声道:“别惹我生气。” 水云烟重重地点头:“以后一定不会了!” “嗯。”他冷漠的应了声,回头又看了眼正往自己这边看的几个长老,冷哼一声,“很好看?” 几人急忙安安分分地转过头去,只有水清零望着那一抹裙角久久地没有收回目光,他就算没有看到和安无虞说话的人样貌,但是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妹妹。 不由地蹙起眉头,心想:“烟儿怎么和圣祖这么亲密。” 水云烟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她偏头看了看殿内跪的整整齐齐的几个长老,又看安无虞:“你真要杀了他们吗?” “想救他们?”安无虞眉梢微扬带着几漫不经心。 “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掌门要让易为春去桃源乡,那副画上的是谁嘛,我有办法让他们告诉你。” 听到她这么说,安无虞起了兴致让开了路给她进入殿内。 水云烟跨步走进去,给几位长老和掌门行了礼,接着一把跪在掌门面前:“得罪了。” 掌门还没反应过来目光触及水云烟的目光,就觉得意识一沉。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易为春去桃源乡?”水云烟温声问着。 掌门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开口缓缓说道:“为了找到阿烟的痕迹。” 水清零没想到自己妹妹还有能让掌门失去意识的本事,顿时想制止她,出声喊了句:“烟儿!” 水云烟没有应,专注提问:“告诉我阿烟是谁?” “是...”掌门还没回答,水清零已经冷了脸,厉声朝水云烟呵了声,“水云烟,我就是这么教你尊师重道的!” 水云烟从小就听水清零的话,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有几分慌乱,再加上掌门的修为本就比她高一些,刚才被她压了一道,是她趁着他不防备时投机取巧了一把,现在心智一乱掌门就清醒过来。 她看着掌门眼中藏了几分歉意,给他行了礼:“是弟子以下犯上了,请掌门和个长老责罚。” 安无虞逆光站在一旁,看着她弯下的背,漆黑如墨的眼睛更是沉不见底。 掌门自然知道她和安无虞的身份不敢责罚她,其他人见掌门不开口也不敢多说,但是水清零向来正直,看着自己妹妹刚才做的糊涂事,一时间气上心头,满脸严肃:“既然知道错了,就跪到外面去思过!” 水云烟低着头应了声好,就乖乖地往外面走。 安无虞看着她走过自己身边,没有拉住也没有给她出头,而是径直走到最高位,撑着额头看着水云烟跪在门外的台阶下,带着寒意的眼眸又扫了下面的人,轻嗤道:“既然喜欢跪,那就都跪着吧。” 他说完就闭上眼,孤身一人坐在那里,日光从窗户爬到他肩头,平白地给他增添了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水云烟知道自己利用苦肉计让安无虞心软不厚道,但是为了哥哥的生命着想只能受着点了。 这一跪就跪到半下午,易为春和花想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进去给他们求情。 午后的秋风从枝叶飞过窗户,吹起正闭着眼的人挂在手边的铃铛,一声叮当声唤醒了安无虞。 他睁开眼就看到水云烟跪在门外,与他几十步的距离,两人面对面。 这种敌对的感觉他很不喜欢,眉头不由地一蹙,握紧了手中的铃铛,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走到门口,将她一把拉起,声音像是化不开的寒意:“水云烟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用苦肉计。” 水云烟脚跪麻了被他一扯,那种被蚂蚁啃的酸麻感让她的眉毛都揪在一处去了,可怜兮兮地说:“脚,脚疼。” “活该。”他绷着一张脸,将她抱起往门外走去。 同样跪了一个下午的长老们见阎王走了,纷纷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看向水清零:“师兄,以后你家烟儿可就是我们的救星了。” 水清零却神情阴郁,看了那个说话的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水云烟她还没那个福分。” 他说完急忙起身把掌门扶了起来:“师父,刚才烟儿冒犯之处请海涵。” “无事,倒是烟儿和圣祖?”掌门也是一脸好奇。 “没有任何关系。”水清零说的十分认真,像是不容许自己的妹妹跟圣祖粘上半点关系。 大家都理解,都未在提,几人沉默了半晌才各自离开。 水清零从掌门那里离开就直接奔向云梦泽,进了结界,想去找安无虞走到门口时,看到屋内的场景脚步一顿。 他看到安无虞正半跪在地上垂眸,小心翼翼地给坐在床上的水云烟揉腿。 “以后用苦肉计最好一剑刺穿心口,省的我浪费时间给你疗伤。”安无虞的话说的重,水云烟却不以为意,她清楚他的刀子嘴豆腐心,撅了撅唇说,“我死了你就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了,我也不亏。” 他将她腿放到床上,冷眉冷眼地给她递了杯茶:“谁我也忘得掉,你也不例外。” 水云烟一听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句!” 安无虞唇角勾起似乎不在意这句话,开口又想说,但是被一个温热的唇压住了话语。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嘭的一声,声音在耳边被无限放大,连带着她的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许说,我命令你要记得我!我水云烟应该是你几辈子也不该忘记的女人!”她咬着他的脸,带着小小的凶意。 他听言低笑一声:“你呀,真贪心。” 安无虞低头认真地看她,左手强势按着她的后颈,右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呼吸与她近乎相融,水云烟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他缓缓低头,唇边再一次染上了他的气息。 水清零愣在门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水清零:感觉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第60章 指婚 水清零动了下,门就被重重的关上。 水云烟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你哥来了。”安无虞只是轻碰了下她的唇, 就将她放开, 眼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完了!”水云烟一听急忙起身,跑到门边开门就看到正酝酿着暴风雨的水清零, 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 “哥, 你怎么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 冷声道:“跟我回去。” “好。”她急忙应下, 朝安无虞挥了挥手就赶忙追上去。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家,水云烟跟被人掐了脖子的猫, 大气都不敢出躲到温仙的身边。 “仙儿你先去休息。”水清零把温仙手里的菜篮子丢给水云烟,想扶着温仙进屋内。 温仙拦了他的手,看到水云烟求救的目光笑着问她:“我家烟儿又做了什么事, 惹你哥哥生气了?” “她什么不敢做?”水清零冷呵一声坐了下来, 对水云烟命令, “没你坐的份,给我面壁思过去!” “哥!”水云烟也委屈, “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你用得着这样凶巴巴的嘛。” “你都要反了天了, 还没做什么?圣祖是你可以染指的!是你可以说喜欢就喜欢的!还记几辈子?你这是痴心妄想!”水清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水云烟被吼的缩在温仙的身边。 听他吼完才小声道:“他又不吃人,不就是比我身份高一点,年纪比我大一点嘛, 但是他长的比你还年轻俊美啊。” 水清零怒拍桌子:“水云烟!” 温仙见状急忙握着他的手,温声劝慰:“清零,先冷静些。” 她说完又看向水云烟,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水云烟从小被温仙宠着的,现在看她严肃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沉默片刻才说:“我跟安无虞在一起了。” 温仙诧异万分,怔了片刻叹气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她没想到温仙也会这么,愕然地看着她问道:“嫂嫂,我和他在一起怎么就糊涂了?” “他不适合你。”温仙还没说完水清零就开始说,“他生性冷漠暴戾,能力无人可敌,他要是想毁了天虚,整个天虚顷刻间就能变成废墟,他是逆天的存在,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你要跟他吃苦受难嘛!” 水云烟看着自己哥哥怒气冲冲的模样,觉得硬碰硬不太行,立刻就垂下头耸了耸肩膀,弱声道:“哥哥,我挺喜欢他的,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她说完就伸手擦了下眼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哽咽地说了声我累了,就跑回屋。 水清零看着她跑来的身影,看了眼温仙,又看了看她离开的方向,喊了声:“水云烟你就给我装模作样!” 喊完又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问温仙:“她哭没哭?” 温仙摇了摇头,满腹心思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跟圣祖扯上关系了。” “前缘难了罢了。”水清零也无奈摇头。 * 水云烟跑回屋内就躺到床上,带着避难成功的喜悦点开了小铃铛,没一会对面就传来安无虞的声音。 “还活着,看来你哥哥对你不错。” “我对付他有自己的策略。” “嗯,你先休息。”他说完就想断,水云烟急忙说,“我明天陪你去剪梨枝。” “再说。” 安无虞说完这两个字就断连接,水云烟看着毫无动静的铃铛,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沉。 门外传来水清零的敲门声:“别跟我装可怜,这几天好好给我去内门上课,敢逃我把你关起来!” “知道了。”她拖长了声音回了句,烦躁地卷了被子不想搭理任何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安无虞都没有消息,去云梦泽找人也没有人影,问易为春,他也一问三不知。 自从他那天跟她说完再说后,像是人间蒸发了。 水云烟拿着把剑站在校场上跟着大家一起学剑术,但是大家都在学,她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像是入了定。 正当大家以为她在酝酿大招,就见她叹了口气,收了剑,拖着沉重步子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时间每个人都有些茫然,心想最近水美人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花想容已经看到她这种状态好几天,看了易为春一眼,易为春也很无辜:“我真不知道我舅舅去哪里了。” “圣祖怎么会突然不见人影?”她不解地问道。 易为春小声道:“我舅舅本来就是独来独往很多年,说消失就消失,说不见就不见的,我都习惯了。水云烟这么失魂落魄我反而有些惊讶,这就是我舅舅的常态啊。” 听到他的话,花相容瞥了他一眼:“他们说好了一个月的,你舅舅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吗?” 易为春被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安静下来,但是心里还在嘀嘀咕咕:“他本来就不懂这些。” 花想容也收了剑走到她身边:“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哥不给我出去,要我嫂子看着我。”水云烟也很无奈,温仙怀着孩子,她再想出去也不敢跟温仙闹,只能乖乖地听话。 凑过来的易为春急忙说:“六天后就是秋日会了,很多门派的人会来参加,你可以趁机溜走,我给你打掩护。” “就是那个很多青年才俊会来天虚赏花,顺带找个意中人的秋日会?”水云烟有点精神了,“话说,真的会有很多美男子吗?这样的话我想先看看各色的美男,再去找你舅舅。” 天虚的后山种了很多不同品种的秋菊,十月中旬竞相开放,为了让各门派能增加沟通,天虚会邀请各家杰出弟子来赏花十日。 起初设立秋日会是为了赏花,后来慢慢地被大家称为‘红娘会’。 主要是因为来赏花的都是新一代的杰出人物,容貌能力都异常出色,所以在当一群俊美的男女凑一起,又是在花开满山,秋月温柔,暖风习习的烘托下,不生出点暧昧都对不起那天时地利人和。 易为春看着水云烟精神抖擞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舅舅真可怜,比不上其他男色。 立刻不满地看着水云烟说:“你要看别的男人,那我就不帮你了。” 听了易为春的话,水云烟收了心思:“我就开开玩笑,你舅舅长的比世间任何人都美貌,我对其他男人没兴趣。” “那你那天要不要出去找我舅舅?”面对易为春的逼问,水云烟想是想,但是她心里却不敢下决心,毕竟温仙的事她不敢有任何冒险,只是说:“看情况吧,安无虞他肯定不会受到伤害的。” 花想容见她想通了些也没有多说,拉着她一起去校场:“你还是认真些,等会你哥哥来了又该说你了。” 听到水清零她现在就觉得头疼,这几天他都开始张罗给她定门亲事了,想想上一世自己几千岁都是孤家寡人,现在五百岁就被人张罗着婚事,可真是幸福的负担。 “我哥最近忙着呢,没空管我。”她说完就看到水清零往自己这边来,开口就说,“烟儿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她不敢动,担心他把自己带去见人。 “掌门找你。” “找我?”她有些不解,但是转念一想说道,“要是说关于安无虞的事,我不去。” 水清零冷峻着脸看她,水云烟想直接走人,但是转身看着正站在自己身后的掌门,吓得一退。 最后她没来得及走,就被他们带到了正殿内。 水云烟看着坐的整整齐齐的七个长老,一个掌门,心里有点发毛。 掌门先开了口:“水云烟,你跟师祖是什么关系?” 水云烟听他这么问,心里憋闷:“我和他的事情,与你们有什么干系,我哥哥插手这件事我能理解,但是各位长老和掌门与我非亲非故,问我这个私密的问题,于理不合,我不会回答。” 水清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她无动于衷。 “你们好奇也好,有目的也好,与我无关,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水云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下一刻就听到掌门说,“若是我给你和圣祖指婚呢?” 听到这句话,水云烟步子一顿,她回过头看向掌门,轻嗤一声:“那我也不答应,安无虞若是有心娶我,他自己会与我说,旁人说什么都不是他的意思。” 她不卑不亢地说完就跨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寂静一片,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最后转向水清零。 水清零看向门口,想到水云烟刚才说的那句话,心情有几分复杂。 自己妹妹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认定的事就要做到,让他诧异的是,面对和安无虞的婚事,她居然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水云烟从正殿走了出来径直去了云梦泽,设了结界,走进自己的屋内,烦躁的心不由地沉静下来。 她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向开的繁茂的梨花,想到自己跟安无虞说的要帮他修剪梨枝。 立刻就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剑往梨林走去。 她设了一个剑法让自己的剑自行去修剪,自己一个人在林中闲庭信步地走着。 这片梨林很大,她之前一个人走了一天都没能走到头,后来御剑在高空看了眼,发现天虚方圆十里内都被这片梨林给围了起来,不知道是人栽的还是自然生长的。 她胡乱地走着,反正回哪里都没安无虞的身影,想到他,不由地记起那天他吻自己的场景,被她一次一次地记起重描,本来一个浅浅的吻让她也心悸许久。 “人到底哪里去了?”水云烟看了满枝头的梨花,泄气似的打了下,梨花顷刻间就落了她满头,气的她嘟囔了声:“你们也欺负我!” 这时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自己先动手的,还怪花欺负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水云烟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眼睛带着急切,四处看着,但是没有看到安无虞的身影。 “这里。”一只手从雪白的梨花中伸出,接着一身白衣的少年端端地站在梨树下,唇边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但是眼睛却明亮温柔。 水云烟飞奔着过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兴高采烈地喊到:“安无虞!你可算回来了!” “这么热情,还以为你要打我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水云烟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闷声道:“你再不回来,我就真要打你了。” “出去办了点事。”他将她抱起坐到一颗高大的梨树上。 “去干嘛了?”她偏头看他,晃着腿缭乱了半空飞扬的梨花。 安无虞沉吟片刻才说:“很复杂,大概需要一个梦来告诉你。” “嗯?” 安无虞看出了她的不解,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道:“跟我再做一个梦。” 他想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 “就是之前那样的?” “你记得?” 水云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笑了笑:“记得一点吧。” 安无虞却一脸不信,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记得也好。”他说完笑了声,随后躺靠在树上,拍了拍一旁的位置上,“过来休息。” 水云烟到他身旁跟他一样坐在那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想了想开口道:“安无虞,掌门说给我们俩指婚。” “我听到你拒绝了。”安无虞低头瞅她,装成一脸失望,“看来你对我没想法。” 水云烟:“……” “也好,马上就有无数青年才俊来天虚,你可以尽情挑选,我也可以。” 水云烟怒,一把捂着他的唇:“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己和易为春说秋日会的事也被他听到了。 安无虞吻了吻她的手心,伸手抓住她的手,凑近轻吻她的眼睛,低笑道:“好了,我的小姑娘,该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烟:最好给我买一个激情满满的梦(/w\)害羞 还有两个梦,就能结束了。 真想快点写完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