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的季节》 第1页 《不熟的季节》作者：月骁 本文介绍，几个农村孩子在那个未成年的时期，就像半熟的瓜，青涩而又充满好奇。他们不成熟的思想、不成熟的行为，在这个花季里会擦出怎样的爱情火花？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女：孟瑶；男：许莫轩┃ 配角：李小龙；唐建；罗箫；唐敏；李小凤 ┃ 其它：幽默；萌情 ☆、开学第一天 晨，带着清新和神秘慢慢展开：晓雾挥舞着轻纱调皮地走来，漫舞着绕过草垛、绕过树干、 绕过村庄，把它们装点成天上的宫殿，漂浮在天地之间。露将柔情似水，滴在草头、洒在叶面，打湿路人的鞋帮。太阳羞涩地探个头，看到大家都都在忙碌，赶紧露出臊红的脸，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就跳了出来，将万道霞光铺上大地，映红了这所初级学校正在上学的孩子们的笑脸。 学校大院内，几排青砖瓦房由一条宽阔的的人行道分成左右四排房屋，顶端一长排。每排有四个教室，前排是初一几个班级，后排老师办公室室。右面分别是初二、初三两个年级。路端一长排是单身老师们的宿舍，院外山腰处是食堂、已婚老师宿舍和学生宿舍。 这所学校坐落在这座山头的最高处，四周是茂密的树林，有针叶松，也有杉树，还有竹林，里面还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花野果，是这帮孩子们读书，玩耍的好去处。 今天是跨入初中的第一天，同学们陆续来报道。进入新学校，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孟瑶早早地来了学校，报完名刚要出门，却在门口碰上了小学同学许莫轩。 “许莫轩？”如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鸭子，你在几班？我们会不会还在一个班？”许莫轩倒不是很意外，歪着头看着她笑道。 “我在二班。……你不在城里念书，怎么又跑我们这里来了？”孟瑶不禁问， “我爸说，乡村学校能锻炼人的意志，所以让我来这里了。我也不喜欢埋头死读书的死气沉沉的学校，一点乐趣都没有。”轩说。 “对吧？还是我们农村好吧？算你爸爸有眼光了！”孟瑶一听得意的笑了。 “是的嗳，跟你们在一块儿太开心了！还真是舍不得你们！”许莫轩挽过她的肩旁开心地说道。 “咦？许莫轩？你也来我们学校读书啦？”李小龙报完名出来，看到他们惊喜地说，“刚看到报名簿上有个叫许莫轩的，我还直奇怪呢！还以为真有同名同姓呢？” “嗳，龙蛋，你和我一个班啊？” “真没想到，我们又在一个班了！”李小龙高兴地说道。 “咱们俩小学没掐够，这会儿接着掐！在城里这一年，还真怪想你们的。”许莫轩马上过来，用胳膊弯过他的脖子，亲昵地说。 “许莫轩，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唐建闻声也走过来高兴地说道。 “矮子，想你了呗！我说你怎么光吃饭不长个啊？怎么还是这么点儿长？”许莫轩又过来拎了拎他，取笑道。 路过的同学们看到他们这样，都快步走过，然后又回头看看他们，窃窃地嗤笑：“这些同学名字这么这么奇怪？那女生也是，这么跟男生掺和到一块儿去了？还勾肩搭背的？……哧！” “一看她那样就知道骚得很。……”这位也撇撇嘴说。 “唉？许莫轩，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了呢！”罗箫看到他，也兴奋地拉住他又嗔怪他说，“看你们干的好事？有名字不叫喊小名，看人家都把你们当怪物看了。” “老鼠，管他们怎么看呢？咱们发小没有小名才奇怪呢！”许莫轩又搂紧他的脖子笑道。 想想小时候，大家由衷地开怀。 那年也是开学季，那是个开春的季节，大家还都正式上学的第三天，老师领了个新同学进来。 这个小男生相比同龄人，他的个头不算高，也不算矮，胖乎乎的脸蛋上，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和一个压扁的鼻子，还有一个冻得有点儿发紫的小嘴。衣服看上去有点单薄，突显出他肉墩的身材。可能是衣服穿少的缘故，他不时地耸着鼻子，搂不住鼻涕掉下来，还用舌头去舔一下。 “大家停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许莫轩，……”他又对小男生说，“你找个空位子坐下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分头老师说完就走了。 等老师一走，单人双位的同学就张开胳膊，伏在桌子上，霸占了整张桌子。那意思明显是不让小一凡坐了。小一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杵在那里，气得鼻涕又下来了，他又气噎噎地狠劲一耸，“呼”地一声响，把大家逗得“哄”地大笑了起来。 “这么大人了还舔鼻涕？干脆叫你大鼻涕算了！”一个瘦高个、大脑袋，头上还扎个独犄辫（独犄辫：是男孩子把头顶四周头发剪掉，留着中间部分，编成一条辫子，算是区分女孩子的，再曲折几圈，拿红头绳扎上，就算是家中稀罕的小孩了！辫子到十岁才可以剪，说是平安好养。这也就是农村，城里都不会这样了。）还穿着个背带裤的小男孩取笑说。 小莫轩瞅了他一眼：看他也没什么肉肉，就是一瘦竿子顶着个大脑袋，还扎这么个奇怪的犄角辫辫，满眼的霸道，一脸的邪笑。……应该是个坏头头，有犄角就可以霸道吗？……小一凡满是忿忿地想。 “哈哈！大鼻涕” “大鼻涕！大鼻涕！”其他人跟着他起讧。 “有位子也不给大鼻涕除非也给我舔桌子，我桌子可比你鼻涕干净多了！”另一个矮小敦实的小男生也挤兑他道。 “你……你们……！”小一凡气得鼻子翘得老高，他努力不让鼻涕流下来再叫他们笑话，这鼻子可能是太想争气，挤出鼻孔，集成个气泡，堵在鼻眼这儿，随着气息、一掖一鼓的，就是不让他流出来。 “哈哈！还起泡了？那干脆叫你大鼻泡了！”小家伙们更是笑坏了。 “不许叫我大鼻泡？”这小同学小拳头也是攥得紧紧地，若不是怕被老师罚，早就想冲上来打架了。 “龙蛋！不许欺负新同学！”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头的枯黄头发，扎着两条朝天的扫把辫，圆圆的脸蛋、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一抿嘴，还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上身穿一件红色花棉袄，下穿一条草绿色的棉裤。脚上是一双千层底的黑色棉布鞋。小女孩冲着叫大头的小男生一瞪眼，又一拉小一凡友好地说：“你到我这里来坐吧！他们不敢欺负你。”听口气，比那个大头男生还霸气。 小莫轩拿袖口一擦鼻涕，便来到小女孩的课桌后面坐下，放下书包，拿出了书本和一个铅笔盒出来。 第2页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上传，请各位大佬多多关照！本人才疏学浅、自知有失，疏漏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挨罚 “你还有铅笔盒？”小女孩羡慕地说着，然后又自我介绍说，“我叫丫丫，今年八岁，腊月二十八出生的。你多大了？” “我也八岁，大年初一生的。” 哇！你好大噢！”小女孩惊叹一声。 小一凡又得意地拿出铅笔刨说，“我还有铅笔刨呢！你的铅笔呢？我也给你刨一个。” 小女孩新奇地拿过铅笔说：“我自己来下看，……怎么刨的？”她把铅笔插进去问。 “就这样转……”小一凡把铅笔刨转了几圈，小女孩拎起木屑皮，又拿起铅笔看了看，惊奇地说：“真神了？！铅笔刨得又细又光，皮还是连着的？好好看！” “是好看！你给我也刨刨！”这几个人人一听，也把铅笔拿了过来。 “哼！就不给你们刨！谁让你们不给坐还叫我大鼻涕来着？”小莫轩忙收起铅笔刨，盖上铅笔盒。 “不给拉倒！那你以后就别想跟我们一国了！”那个小个子一扬脖子说。 “矮子，你不带他一国，我带他一国。”这个小女孩瞅一眼他又对小莫轩说，“不用怕他们！我带你玩。” “野鸭子，你敢跟我们作对？”那个瘦高个气呼呼地责问。 “龙蛋，你欺负新生，还不许我带他一国？……我就带了，你敢怎么样？”小女孩歪着小脑袋，小辫子虎得一翘一翘的。 “哦……，野鸭子是想讨个公鸭下蛋了！……”那个矮个子忽然笑道。 “哈哈哈……”小同学们又都哄笑起来。 “鸭子就带鸭子玩，下几个鸭蛋馋死你！”小女孩一甩小辫，瞅（qiu）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大鼻泡！野鸭子！下个鸭蛋出鼻涕！噢……！”小家伙们拍手嘻笑着叫道。 小女孩这才知道不是好话，一挑细眉，圆瞪双眼，攥着小拳头就冲了过来。 “当当当……”上课铃响了起来。吓得他们赶紧回到座位，捧起了书本。只有这个小女孩还不甘心地杵在那里。 “孟丫丫！上课了，你不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在那里干什么？”那个梳分头的青年老师，拿着粉笔盒和尺子，夹着教棍走了进来。看她这样，厉声喝道。 “报告吴老师！野鸭子想打架。”一个男同学举手说道。 “孟丫丫！上学不好好读书，野得像放牛山上下来的？没见过女孩子比男孩子还野的？还真不愧你这号了！……把手伸出来！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就一点儿课堂纪律都没有了！”边说边“啪啪”给她几板尺。 把小丫丫疼得一个劲地抽搐着脸，鼻子、眼睛、嘴，也跟着一歪一斜的，委屈得她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那个叫龙蛋的和其他同学都幸灾乐祸地将书本掩住脸，偷偷地笑。 就在这时，门口探进个圆圆的顶着个锅盖头发的小脑袋，（那时的青年头，四周齐耳剪得短短齐齐，就像头上顶着个锅底，因嫌锅底脏，所以大家都管那叫锅盖头了。）小脑袋看到这情况又赶紧缩了回去。 “报告老师！是他先骂人的。”小莫轩忍不住站起来一指那个大头同学说道。 “哦？”吴老师一听，扫一眼后排这几个人。 吓得后面这些人哪敢再笑？慌忙把书放平，装作认真的看起来。 “龙蛋！站起来！说！你骂她什么啦？”老师一指那大头男生喝道。 吓得那个大头男生憋手憋脚地站了起来。“我……我……” “报告老师！他们说丫丫和许莫轩公鸭母鸭下鸭蛋。”一个长辫子女生举手说道。说得其他人又差点笑出声来，又赶紧拿书挡住，冲着老师一瞋眼。 吴老师一听气坏了，一把拧起大头男生的耳朵，给拽到了黑板上：“人不大，鬼道道还不少？是不是你家大人教的？还龙蛋昂？不好好念书你就是瘪蛋！……你爸妈也是，做那种事也不知道背着点儿孩子？尽传些邪门了！……把手伸直了！”老师咕咕叨叨地举尺气狠狠地朝他手心气狠狠地打了几尺，“今天你就给我站这里上课，晚上让你家大人来领人！” 一听说让大人来领人大头男生急了，忙指着那个矮个子说：“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 “唐矮子！乖乖给我站上来！”老师一听，一指那个矮个子同学严厉地说。 可怜这小同学战战兢兢地来到黑板前，还没等老师举尺就已经眼斜嘴歪了。老师抓起他的手边打边说：“难怪人家说矮子矮、一肚坏，个头没人一半长，怪话还不少？敢情你家大人不教长个儿，尽给你灌坏水了？”说完又是“啪啪”几尺，“今天罚你们给我擦三天黑板，扫一星期的地。以后再敢闹事，让你家大人领回家放牛算了！……孟丫丫，你坐下。……你们俩，回座位上去！……”老师说完便捧起书本，想想又将书本放到讲台上说：“看看你们家大人都给你们起的什么名子？从今天起都改用学名了。……孟yy改名孟瑶；李龙蛋改名李小龙；唐矮子改名唐建；李三花改名李小凤；罗老鼠改名罗箫；孟狗子改名孟虎；六伢子改名……你们记住了，以后每天早读都要点名的。……好。现在开始上课！”说完转过身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小孟瑶看到他们俩狼狈的样子，舒坦地坐了下了，早忘了刚才那几板尺子，看一眼小莫轩，秘秘地笑了。 大家刚刚都在紧张，谁都没有在意，门外还探进过一个小脑袋。她――就是唐建的姐姐唐敏，（这名字也是后来上学老师给取的。）比唐建大一岁，（那时候家里孩子们多的，一般都是先让男孩上学。）唐敏看弟弟上学也很馋，就偷偷跟来了学校。看到老师在打人，吓得又跑了回来。路过孟村时，看到孟瑶的妈妈――辣婶在河边洗衣服，赶紧跑过来说：“你家yy今天在学校被老师打了！” “被老师打了？你怎么知道的？”辣婶停下手中的棒槌奇怪道。 “我跟四哥去学校来着，看到她被老师打了。”唐敏到现在还有点儿怕怕的。 “为什么呀？”辣婶将信将疑。 “她上课跟前头村的同学打架，被老师看到……” “什么？”冬婶一听就火了，“给钱让她念书，她还在学校打架？还惹老师生气？看我家（ga）来怎么收拾她？”边说边气噎噎地地甩着棒槌，狠狠地砸着衣裳。 吓得何香香一吐舌头，赶紧走开。 孟瑶瑶家门前是一条小河，沿河岸边，属于这个小学校的就这么几个村庄，学校住扎在正中央，把这片村庄分为南北两断，梦瑶的村子是南端靠学校最近，连着的就是荷唐村了，再往前就是罗庄和小李庄了。所以小孩子们上学都要经过这里，而小孟瑶的家又住在河堤头上，故而在门口就能等到同学们。许莫轩是下放知青许卫国的孩子，那个时候城里人也不好混，就响应党的号召，下到农村当知青了，所以一家都搬了过来，被生产队安排在了小李庄。一安顿好，他们就送小莫轩上学了，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惹上这么多事？好在安稳地上了后面几节课，小家伙们又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往回走，一路唱着：“小么小二郞，背着书包上学堂……”还没有到村口，就见辣婶手里抓着一把柳条，气势汹汹地拦在了路口。 第3页 作者有话要说：　　好看不好看，读者说了算！ 满意就给个赞呗！ ☆、报复 前村的小家伙们经常走她家门口过、听到她大嗓门骂人，所以一看她这样，就立马止住歌声，快步溜掉。小孟瑶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远就拿下书包高兴地叫道：“妈妈！我放学了！” 许莫轩更不知是什么情况，所以也没有走。 谁知辣婶不但没答腔，反而抓过她就打：“给钱让你念书，你跟同学打架？还被老师罚？打死你个不争气的？……说！以后敢不敢了？” 小梦瑶没来由地挨打，倔性子又上来了，不分辩也不跑，就站在那里任她打。 辣婶是越打越来气：“不回话？你还犟？看我打不死你！”直打得柳条纷纷断落。 小莫轩吓坏了，想上前解释一下，却被辣婶胳膊一绕，带倒在地上，吓得他一骨碌爬起来，赶忙跑去叫大人了。 邻居听了，赶紧过来劝阻。 辣婶仍掉柳条气道 “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牲口？也不知道随谁的性？” 邻居大妈一听笑了：“你说随谁的性？还不是随你的？” “我有这么倔吗？……真是冤孽！”辣婶余气难消地边说边去淘米去了。小孟瑶这才摸摸伤痕，蹲在地下抽噎。 “作死啊？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烧锅？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对头？” 小孟瑶只得边抹着眼泪边坐到锅下往火里添稻草。 下午上学的时候小孟瑶掐腰拦在路口，等着后村的这一帮人。看到李小龙他们过来了，就气愤地责问：“你们谁向我妈告状的？” “不知道。”他们都摇头说。 “我被老师打的事，不是你们跟我妈说的，还会是谁？”小孟瑶不肯相信。 “我们可是一起回来的，你不知道谁知道？”李小龙扬着大头说。 “那是谁干的？” “噢，我四姐今天好像跟去学校了！不会……”唐建忽然说道，看到小孟瑶气得要爆炸的表情，又赶紧止住话头。 “会是她……？” “快迟到了！你们还不走？”许莫轩和罗箫跑过来说。 这几人一听拔腿就跑了。 小孟瑶只得咬嘴暗自发狠：“放学再找她算账！” 然后也跟着他们跑了。 放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唐敏在河堤上放牛，她抓起一块鹅卵石，冲上来一把推倒她，挥着小爪子就给她一下，唐敏捂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 小孟瑶还没解气，正想还给她来一下时，却发现从她的手指缝里流出来的血，这下把她吓坏了，忙跑过来站在那里呆呆地自语：“我没想把你头打破的……” 后面跟上来的唐建一见，冲上来猛一推她：“你敢把我姐头打破了？……野鸭子，你要倒大霉了！” “对！带你姐上她家歪（歪：就是撒赖，不给赔偿就不走的那种。）她们家三鸡蛋！”跟过来的李小龙见了，立即帮腔。 （在那个岁月里，虽然一个鸡蛋2分钱，一张粮票也才两毛钱，一斤米搭点儿杂粮，就够一家五六口吃上一天，所以也养不起许多的鸡，最多养个三四只，平日下几个蛋，来客的时候招待下客，平时自己跟本舍不得吃，除非生病了，打个鸡蛋补补。但要遇上事了，还是咬咬牙，用老母鸡加鸡蛋来摆平。所以那个时候，流血跟本不算什么，只要划算就行。所以连小孩都知道，这血不会白流，能赚到吃的。） “求你们了！不要去告诉我妈！我妈会打死我的。”小孟瑶乞求的眼光里已经渗出泪水了。 “你们不能去！她妈好凶的，真的会打死她的？”许莫轩张开双臂拦住他们说。 “大鼻涕，我妹头都淌血了，你还敢拦我？”唐建别看个子矮，跳起来直扑人脑袋，一下子就把小一凡打翻在地。 “别跟他打架，他爸爸可是会少林寺的，以后他也少林寺了，少不了你们亏吃的。”罗箫过来拉起他，告诫他们说。 “他爸爸竟然是少林寺？”小家伙们难以置信。 “你们还不信？前天我跟我大（爸）去送粮了，（就是送到粮站交公粮），有一帮人好坏！硬要插队抢上前，还把我大大头给打洞了。然后有人叫他爸爸来了。他爸爸一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帮人打趴下了！大家都说他爸爸是少林寺，吓得后面的人再不敢抢了，乖乖让我大先称了粮、上了仓库了……”罗箫举例证实说。 （因为那时最流行的是少林寺电影，所以小孩们就把它当成武术的代名词了。） “可是，他姐都这样了，……”李小龙想想又说，“那你快带你姐回家，叫你妈妈带她去。”说完，一人拉一只手，把唐敏拉回家中。 “这怎么搞的，这是？”唐建的妈妈一见女儿满头是血、奇怪地问。 “被后村辣婶家yy打的。”不等唐建说话，李小龙就抢着说。 “什么？是这个野丫头？打架打到我家四子头上来了？？走！妈带你上她们家评评理去！” （那个岁月家里孩子多，大人嫌麻烦，就一、二、三、四、五，这么叫了。唐建在家排行老四，唐敏老三，上面还有一哥哥一姐姐，哥哥叫大毛，姐姐叫二妞，因为孩子多负担重，他爸爸身体又不好，所以老大老二老三都留在家挣工分了。唐建下面还有小弟弟，才两岁，就让他先上学了。） 这家兄妹一听说妹妹被打，一窝风地跑来找小孟瑶算帐。“敢打我们妹？今天我们就把你捶扁了！” 见他们这么多人来打小梦瑶，小莫轩赶紧过来拉架：“梦瑶快跑！”小孟瑶趁机跑掉，可回头一看，他们又把小莫轩围在了当中，又赶紧跑回来猛力推开他们叫道：“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他爸爸可是少林寺，敢打他，他爸爸会把少林拳给你们吃的？” 看小莫轩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唐家这帮孩子吓得莫身就跑了。 孟瑶忙把他拉起来说：“你叫我跑，干嘛自己不跑？” “他们不让跑，”小莫轩捂着脸，“哎，你刚说让他们吃什么”他掀开一个手指，让过眼睛，奇怪地看着她问。 “吃少林寺啊？那你爸爸是少林寺，你怎么不是少林寺呀？要不然刚才一飞他们不就倒了？”小孟瑶还直埋怨他说。 “少林寺？这怎么能吃啊？”小莫轩诧异道。 “我妈妈总说把亏给我吃，那你爸爸也能把少林寺给她们吃啊？”孟瑶转动着明亮的眸子说。 “不懂。”小莫轩还是摇摇头。 “我以前听妈妈说，‘回头再把亏给你吃！’可回来后妈妈又不作声，我就问妈妈要了。谁知妈妈举起巴掌就给我一下，说这就是亏。吓得我再也不敢跑了。”孟瑶哭丧着脸，后怕地说。 第4页 “啊？”小莫轩吃惊得张大眼睛。 “所以你要记得噢？大人们可坏了！打巴掌不说打你巴掌，说让你吃大鲫鱼。一个巴掌甩下去脸上就是像鲫鱼样的乌印了！好疼好疼的。要掴你头也不告诉你，只问你想不想吃板栗？……” “板栗很好吃嗳！谁不想？”小莫轩一听、接上就说。 “想吃你就吃大亏了！一掴留下去，头上鼓起板栗那么大的包包，所以他们管那掴头叫板栗了。……”孟瑶怕怕地说。 “啊？” “皮带打人最疼了！可他们说是炖肉皮。竹条抽你还说让你吃油条。……” “啊？……那你晚上怎么办？”小莫轩担心道。 孟瑶现在害怕极了：“他们要去告我妈，我妈会打死我的……” “别怕！我们找地方躲起来。”小莫轩安慰她说。 如云一听，放眼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地方可躲，却看到杂草深深的芦苇荡，（这个时候新芦笋还没出，老卢苇砍去编芦席了，剩下的杂草也有一人多高，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过年了，）“就躲那里。”小如云眼睛一亮说。…… 作者有话要说：　　求关注！求收藏！求点评 ☆、自大狂 后来不但没有躲掉惩罚，还被辣婶狠狠地修理一顿，还差点害莫轩爸妈跟她家打起来。 小莫轩看不得孟瑶受委屈，对辣婶的凶悍、他先也是怕怕的，后来成了愤愤，一天，他偶然听说辣很怕蛇，就让人在田头抓了条蛇，用袋子装着，背在了身后。看到辣婶把篮子放在园头，在那边摘菜，趁她不注意，就把蛇就放进菜篮子里，然后用菜叶盖上，这才跑掉。辣婶摘好了菜，回头放到菜蓝子里，还用手搂了搂想看看够不够，忽然搂出条蛇来，吓得她大叫一声，扔掉菜篮子、倒在地上。村里人听到叫喊，以为出什么事了，都跑了过来。 辣婶半天才回过魂来，尴尬地对着他们说：“今天出鬼了！好好的篮子里多了条蛇。” “辣婶你这么怕蛇，不会是哪个淘气鬼知道你怕蛇，故意捉来吓你的吧？”有人笑道。 辣婶这才四下张望一下，又没看到人，只看到个小莫轩的背影。她立马追了过来： “小刺佬！你给我站住！你们家大人怎么教育你的？怎么这么害呢？……下回从我家门前过，打断你的狗腿！” 小莫轩听到她的尖叫声，本来还洋洋得意地边走边窃窃地笑，一听冬婶追来，撒开脚丫子，拼命地跑了。后来上学真的不敢走她家门口过了，远远瞟着她不在门口，就“噌”一下冲过去，不然就是猫腰从河堤底下悄悄溜过，到了学校她就管不着了！小家伙们依然玩得热火朝天。 小莫轩和孟瑶从此更加要好了，几乎是形影不离。小伙伴们敬畏他爸爸少林寺，也都跟他做了好朋友。后来撤销了生产队，下放知青也都返城了，许莫轩也跟着他爸妈重回城里上学。没想到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又遇到了他，大家都十分高兴，小时候的浓情又回来了，大家拉着他问长问短，许莫轩也兴奋地用胳膊绕绕这个，搂搂那个。 “嗳嗳！放手！疼！……你怎么这么大的劲？”罗箫咧着嘴、连声说。 “是不是跟你爸爸去学少林寺了？”李小龙惊问道。 “嗯哼？……怎么样？有点本事吧？”许莫轩一歪嘴角傲然一笑说。 梦瑶一听，不由上下打量他几眼：扁平的鼻子变修正挺直了，圆脸四方拉长，变得俊俏了，天真的亮眼多了份自信和傲气，个头也长高了，胳膊粗壮得凸出肌肉，一身海军蓝服装，显得矫健威武。她不由赞赏说：“真的？想不到许鼻泡长本事了？刚才没注意，一年没见，你是变了好多嗳！” “是吧？超标准的美男形象！……”许莫轩自我欣赏地周身看看，然后冲孟瑶他们一耸眉毛，抛一个媚眼。 “嗛！大鼻泡，说你胖就喘、你还真得瑟上了？”孟瑶翻眼作了个鄙视的动作。 “你真没劲！就不会哄哄我！……”许莫轩又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冲着众人警告说：“都听好了啊？以后不准再叫我大鼻泡！有损我少林美男形象！” “放手！你这是胁迫？……”梦瑶被他挽得脖子生疼，只好说，“好好，不叫了！” “这还差不多！”许莫轩笑着放开了她。 “嗳，你这么爱面子，以后干脆改叫你自大狂吧！”孟瑶看了看他又说。 “嗯，这个名字我喜欢！……”许莫轩点点头说。 “自大狂？……果然是贴切！” 众人一起哄笑道。 “谁让你们笑的？……”孟瑶惊慌地说了一声，莫身就跑。 “自大狂！……哈哈！”这几个人旋风一样跟着跑了！ “敢情这不是夸我呢？……野鸭子！你给我站住！”许莫轩这才回过味来，暴跳着追赶着他们。 孟瑶哪能跑得过他，一下被他逮到： “野鸭子，就你鬼点子不少？敢损我？……快给我换个好听的！”许莫轩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威吓说。 “真想不出来了！……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孟瑶皱着眉头使劲扳他的手。 “给你个小惩戒，看你以后敢不敢再贬我？”许莫轩放开手，又拽着她的胳膊，用手帮她揉了揉。 又引得其他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 是啊！都步入青少年了！男孩女孩、串个儿的窜高了许多，原来胖的现在也苗条了。有的也渐渐地变了腔调。这使得她们对异性多了份吸引和探究。 许莫轩算是正常发育，十五六岁开始窜个头，又是城里来的、白白净净的脸蛋，尤其是听说他还会武功，简直就成了女生们心目中的男神！女生们有事没事都愿意过来与他搭讪，要不就找个借口，不是问作业就是借书。许莫轩学习不是很好，面对她们的问题，总是抠抠头皮，却又不想在她们面前失了形象，所以推说，“想想再回答你。” 下了课就跑来找孟瑶，缠着她问这问那，有时问得她都头疼。孟瑶也因此上课更加专心听讲了，免得被他问得头大。二人是现学现卖地应酬其他同学，不想期末考试居然还得个前三。这下把许莫轩高兴坏了！一放学就跑了过来：“听说你得了全校前三？怎么谢我？” “奇怪耶？我干嘛要谢你啊？”孟瑶费解地说道。 “嗳，要不是我辅导你作业，你哪能进步这么快？”许莫轩功傲地一扬眉头说。 “嗳，你还真是个自大狂嗳？有没有点儿羞耻之心啊？到底谁辅导谁？”如云白他一眼气道。 “看你这人？这么不经逗？真没劲！……告诉你吧！我也入班级前三了！特来谢你的！”许莫轩忽然掉脸笑道。 第5页 “真的？”孟瑶喜道。 “那还有假？”许莫轩搂住她的肩膀，把头伸到她的眼前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利害吧？” “嗳，自大狂，你能不能谦虚点儿？骄傲可是失败之母吆？”梦瑶警告他说。 “错！骄傲是成功之母。”许莫轩一捏她肩膀说。 “嗳，别动手动脚的！你能不能斯文点儿？疼。”梦瑶耸一下肩膀，挣脱开他说，“你不知虚心，还一堆歪理？你倒是说说，谁骄傲成功了？” “你没上历史课吗？哪个伟人不是骄傲骄出来的？姜子伢钓鱼，“愿者上钩。”就是傲气钓的周文王。诸葛亮躬耕南阳的时候就说，‘燕雀安知鸿浩之志？’也是狂傲引来的刘备三顾茅芦。朱元章少年放牛玩耍时，就要人拜称他万岁，结果他真当上皇上了。□□一首沁园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真的就赶走小日本，成了当今的风流人物，让多少外国人竟折了腰了？……”许莫轩侃侃说笑道。 “不简单啊自大狂？历史学得不错嘛！我怎么没看到？课外书上看的吧？……不过，人家也是都有真本事，光吹牛是吹不来的。”孟瑶惊奇地看着他，而后又警醒他说。 “你真没劲！就不能夸我几句？非得泼人家冷水？不跟你玩了！我找别人去，看她们肯定给我捧晕。”许莫轩不高兴地说。 “自大狂，小心晕倒了磕石头上！”如云讥笑他道。 “哼！不理你！”傅一凡一翘鼻子走了。 “哼！走就走！我还不想理你呢？”如云也一扭脸，回家了。 “嗳！山猴子！等等我！我们一块儿走！”后面李小龙追了上来，“听说你进前三了？怎么学的？也教教我呗？” “这个有什么教不教的？就是上课认真听讲。……嗳嗳，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不懂的，可以拿出来我们一块儿研究研究。”梦瑶谦虚地笑笑说。 “好哇！就这题，我总是搞不明白。……”李小龙拿出草稿纸和笔，两个人边走边指指画画。许莫轩走出多远，回头看一眼他们，“哼”一声，气呼呼地昂头走了。 第二天早上梦瑶还没到学校门口，就被许莫轩截住。 “干什么吗？不是不要理我的吗？”梦瑶瞪了瞪他说。 “那哪儿能呢？咱们可是发小哥们？不理谁也不能不理你的。”许莫轩咧着嘴嘻哈一笑，把一支月季放到她的眼前。 “哪里来的？”孟瑶惊喜地问。 “爬人家院墻里偷来的。”许莫轩瞋目秘笑道。 （那个年代，农村人都忙得要命，哪有闲情养花？极少数人爱花，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栽棵月季，大树下插根金银花，一劳永益。只要花树活了，年年都有花戴。家里没有栽花的女孩子们，很是眼红，有时也会趁主人家不在，偷偷摘来，却又不敢戴在头上，怕让主人家发现，吵到家里来。 孟瑶特别爱花，看到谁家栽了新奇的花，宁愿绕路也要一遍一遍走他家门口过，除了喜欢看，还想找着机会摘了来，拿在手中慢慢观赏。她的这个喜好被许莫轩看在眼里，有一回看孟瑶盯着那家的牡丹都挪不开眼了，上下学都走那家门口过，看得是望眼欲穿。几次想摘来给她，可那家又看得很紧。终于等到那家人不在家，赶紧摘下来送给孟瑶。牡丹就是牡丹，说它十里飘香一点都不夸张，那家人回来看花没了，闻着香味追上他们。孟瑶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搜了回去，还被下了书包，要与她家大人讨个说法。所以如云更是免不了一通责骂。真是：牡丹花下栽，挨打也开怀。） 今天又听他说偷花，孟瑶是既喜欢又害怕：“真的？没被发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来往书友留个评！（抱拳） ☆、找茬 “没有。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好！”孟瑶赶忙把花藏进书包里，然后扬起灿烂的笑脸，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看到她笑了了，许莫轩也开心的笑了，然后拉着她一起进了校园。 孟瑶与许莫轩他们在学校门口戏闹，又招来一帮女生怪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青春的情怀，有点羞涩，又有点儿想入非非。 男生看女生不再只看脸蛋，时不时的偷偷扫一眼她凹凸有型的地方，然后又惶惶地挪开眼，任暴涨的血液胀红了脸庞。女生看男生也不但要注重外表，还要看你会不会哄人？有多少人注目？除了成绩好的，油腔滑调又霸道的往往更让女生们喜欢，都想要个安徒生童话里的、拿着宝剑保护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他）们开始评论谁长得好看？谁身材好，谁最会说俏皮会话？目光中暗暗锁定自己心目中的对象。 那个时候武术还像个神话，许莫轩于是就被女生们锁定为心仪的对象，班主任也因此让他当了体育委员。而许莫轩还像以前一样，见人就先搂住肩膀再说话，把这帮女生撩得脸红红、心慌慌，却又欢喜得紧，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软软地靠在他有力的臂弯里，自得地看着其他人投过来的羡煞的眼神。…… 可是许莫轩下了课就去找孟瑶，这让他们班的女生十分地不满。 梦瑶上中学的时候头发就不再那么黄了，乌溜溜的、还梳了两条齐胸长的大辫子，拖在了背后。圆圆的脸蛋也成了鹅蛋型，鼻梁也高了，乌黑的眼睛被睫毛分成了双眼皮，更好看了。 许莫轩起初还没怎么在意，看到男生们私下偷偷评论，还偶尔暧昧地瞄一眼，这才仔细看了看她，然后把脸伸到她的面前，故作惊讶地说：“嗳？我怎么突然发觉野鸭子变漂亮了？” “讨厌！我以前有那么丑吗？”梦瑶生气地挥手要打他。 “喂，开个玩笑不行啊？”许莫轩抢过她的手，又把她搂在臂弯中。 路过的女生，忌火又起，有时候故意走过来撞她一下，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远远招呼来其他同学，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小声讥诽。 中学校离家比较远，所以中午都在学校吃食堂了。小孩们放学铃一响，就一窝蜂地冲进食堂，抢着打饭。许莫轩仗着个高，每天都是第一个打到饭，挤出来看到孟瑶还在外面等打饭，就把自己的塞给她，又挤进来重打。后来干脆打两份出来，送到她班上。有时候也顺带同班女生一起打出来，放到自己班上，等她们拿过才给梦瑶送去。（女孩子都有些羞怯，总不好意思跟他们疯抢。） 孟瑶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还差点让一个石子磕掉了大门牙，她还以为是食堂饭不干净，所以后来自己带饭蒸了。 再后来进学校就看到每个人看到她都怪怪的，更奇怪的是，尤其是女生，竟然还有人看到她就一扭脸、昂着头、把鼻子翘到了天上、重重地“哼”一声。 “怎么啦这是？我招谁惹谁啦？”孟瑶不由自言自语地问。 第6页 “你以后离大鼻泡远一点儿，他们都在传，你们俩搞对像了。” 唐建趁人不注意，把头靠到她的近前说。 “不会吧？我们是发小嗳？就是铁哥们儿，她们怎么能瞎说？”孟瑶看着唐建急道。 “我只是提醒你，……没事，我去做作业。”唐建说完赶紧走了。 “不会吧？……男生女生说个话至于跟做贼似的吗？谁这么闲的慌、长个大嘴巴不好好吃饭尽给喷粪了？有种站出来当面说！”孟瑶看一眼班上的同学、恼了！ 同学们一见，赶紧拿起本书，装作正在看书的样子，谁也不吭声。 中午放学了，许莫轩跟往常一样，吃过了饭就来找孟瑶玩，他刚迈出门口，就看见孟瑶已经在门外等他了。 “野鸭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会来我们班等我？”许莫轩咧开嘴笑道。 “等你个鬼？……你以后不准再往我们班上跑了！”孟瑶瞪眼冲他发火说。 “为什么？”许莫轩莫名其妙地问。 “为……，不为什么，就是不准你来我们班！”孟瑶听唐建那样说，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干脆命令他说。 “怎么啦这是？”许莫轩还是不能明白。 “你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叫你别来你就不要来！赶紧走！”梦瑶连赶带轰，把他打发走。自己也赶紧回了教室。 许莫轩带着满脑的疑问回到自己的班上。 “嗳，你帮我去问问，野鸭子最近怎么啦？不是又在家受她妈妈气了吧？”他忽然看到李小龙，赶紧问。 “你自己不会问？干嘛让我去问？”李小龙不情愿地说。 “她不理我。你跟她一路，方便嘛？”许莫轩一脸无倷地说。 “嗳，自大狂也要求人啊？你不是能耐得很吗？”罗建军挖苦他说。 “让你问个话，这么啰嗦！……不行拉倒！我让老鼠替我问去！”许莫轩冲着他翻了翻眼说。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耳背啊？……学校都在传疯了，说你跟她在谈恋爱了！这事你自己不解决，让我怎么去问？”李小龙忽然看着他正色说。 “什么？谁这么无聊？没有的事也敢瞎传？我跟她只是哥们儿？”许莫轩一听也是一头脑火。 “自大狂，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她毕竟是个女生，你要是喜欢了就大胆的去追，要是没那意思，就不要老缠着人家，免得让人误会。”李小龙告诫他说。 “龙蛋，连你也这么说？”许莫轩很是吃惊。“亏得我还把你当发小？怎么跟别人一起瞎说？” “正因为你们俩都是我发小我才提醒你，换上别人我还不说了！”李小龙一扭头说。 “好好好，算我白说！”许莫轩赶紧拉了拉他，又抱着脑袋懊恼说：“你看这事整的？我们以后怕是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班上在坐的女生都把脸埋在书里，窃窃地笑。 可许莫轩还是忍不住隔三差五地去找她。 接着更离谱的事就发生了！ 这天早自习过后，孟瑶去上厕所，（孟瑶上中学更是要早起，除了学校远的缘故，还有就是早上要帮家里做点儿家务了，所以匆匆忙忙的就忘了上厕所了，现在才觉得憋得慌。）却见后面跑过来几个女生，一扒拉她、抢先占了位置。 孟瑶只能使劲夹紧两腿。后面两女生一见，坏坏着“嘘”起口哨，吁得她更是难受，赶紧央求蹲厕的那位：“同学，求你快点儿行不行？” “你急呀？那对不住，我们也急。”后面这两个人一听，赶紧又抢步上前，先前那两人忙起身把便池让给她俩，边搂着裤子边笑道：“真舒服啊！” 孟瑶一看，悟道：“你们是故意的？” “就故意的了！怎么着？给你点儿警告，敢勾引我们班体委，就叫你把尿憋裤裆里！”对方把头一歪，理足气壮地说。 “告诉你吧！许莫轩送你的那花，还是我们嫌不好看不要的，他又给我们重摘了来，才把那花送你的。野得像个猴子，你还真当他这么没眼力劲、会喜欢上你？”另一个翘着嘴角，酸溜溜地说。 “吃饭没磕掉大牙吧？……敢使唤我们班干？”又一位冷冷地说道。 “哦……，原来是你干的？……他送不送花，对我好不好，关你们屁事？让开！”孟瑶火了，上前就拖蹲厕的那位。 “干什么？想打架？”这位也火了。 ☆、讨好 他来到班上，放下书包，捏捏鼻子来到平时走得近的几个女生当中，微笑着问好：“各位早！” “体委早！”几个人欢喜地迎上他的笑脸说。 “嗳，你们知不知道，二班的孟瑶昨天为什么旷课？”许莫轩试探着问。 这几个女生一听，心里一惊，相觑看了一眼，慌忙摇一摇头，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连忙摸了本书，装着看了起来。 许莫轩一看，也就明白了几分，想到昨天李小龙警告他的话，便冲着她们嘻哈一笑说：“我跟孟瑶同学我们在小学就是发小同桌铁哥们儿，跟她作对就是跟我作对，我以后找对像还得让她给我把把关呢！她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真的？……”这几个人大惊。 “老师来了！”许莫轩还想再说，李小龙外面进来说。 “啊？”许莫轩也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慌慌忙忙地打开书。 孟瑶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上厕所都提心吊胆了。还好唐敏也上了中学了，中午的时候就拉她一块儿，给自己壮壮胆子。 （唐敏是学校看他们家困难，主动上门劝说并免费让她上的学，她一听说能上学，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可一路上都嫌她小，又爱哭鼻子、爱打小报告，所以都不带她玩，还给她起了个绰号，叫“跟屁虫。”就连唐建都不耐烦地瞪着她说：“不去找你那班同学玩去，老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干什么？” 唐敏一听，又抹着眼睛边哭边说：“我告妈去！……呜呜……你不带我上学。” 众人都瞥一眼唐建跑了。 “再敢告状，就再不是我姐了！”唐建气脑地说一声，也没理她就跟着他们跑了。唐敏一人在后面，哭得更利害了。 孟瑶听她在后面哭叫，终于不忍，跑回来拉过她说：“你要是不告状、不哭鼻子，我们就带你玩了。” “真的？”唐敏马上止住哭泣说：“那我保证以后不告你妈了，行不行？” “行，一块儿走吧？” “yy，你真好！……我亲弟都不带我玩，回家告妈妈修理他！”唐敏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说。 “嗯？”孟瑶回脸冷眼盯着她看了一下，唐敏立刻意识到了，马上打了一下嘴唇，卖乖说：“我说错了！保证不告我妈妈了！还有，谁的状也不告了！” 第7页 “这还像话！”孟瑶高兴了，拉着她一块儿走了。 “嗳，你们都听好了！敏敏从此就是我姐了！不准你们再欺负她！”孟瑶搂住她对众人说。 （所以唐敏从那时起就粘着孟瑶了，上学放学都跟在她身后。她比孟瑶矮一级，上了中学，她人生地不熟的，更是跟着她转了。） “我上个厕所，你站在过道口给我看着点儿，有人进来，就说里面有人，让她们外面等等。”孟瑶心有余悸地说。 “都是女生，你怕什么？”唐敏不明白地问。 “叫你看着你看着就是。我上回被一班几个女生害了一回，这回还不得小心了？”孟瑶白了她一眼。孟瑶虽然比她小，却总以学长自居，对她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 “哦……”唐敏点点头。 她们正说着，孟瑶又见一班那几个女生走进来，她慌忙拉着唐敏就走。 “别呀？你们先上，我们等会儿。”没想到这几个女生竟然客客气气地说道，然后又道歉说。“那天……对不起啊？是我们误会你了！” “嗯？怎么回事？”孟瑶扑闪着大眼，十分费解。 “还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啊？”这几个人又说。 “算了算了，还是你们先上吧？我没带手纸。”孟瑶被她们这么一搞，更吃不准她们这是什么套路，赶紧撒了个谎走人。 “别走！我们有！”这几人后面追着她喊。 “算了，我还是别迟到站像了。”孟瑶拽着唐敏边说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教室，她还在摸着脑袋想解开这个迷。就见本班的女生王丽笑容可掬地把一本图画簿送到她的面前：“瑶瑶，我这本图画簿是多余的，你喜欢画画，给你。” “那就多谢了。”孟瑶赶紧谢道。 “一班的许莫轩跟你是发小啊？那你们以后带我一起玩呗？”王丽羞答答地请求。 “嗯……？”孟瑶抠了抠耳朵，看看她又看了看图画簿，尴尬的说了声：“嗯，……好。”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女生走进来，把一盒水彩放到她的桌子上，腼腆地说道：“我是三班的刘新荷，听说你喜欢画画，这个送给你，请多关照！”说完就跑了。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孟瑶摸摸后脑勺，看一眼后面位置上装着看书的王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正犯愁，许莫轩又过来了。“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开心吗？” 看到他满脸得意地笑容，孟瑶明白了过来：“哦……，原来是你个花心大萝卜……？” “怎么样？本人媚力无限吧？”许莫轩一弹额头的鬓毛，神气活现地说。 “媚你个大头鬼！你花你的萝卜心也就是了，干嘛拉上我？你想害死我呀？” “给你拉人缘啊？怎么？还不高兴？”许莫轩把头伸到他近前，盯着她的脸嘻笑说。 “高兴你个鬼？你这么多菜花菜鸟，都抢着让我关照，我关照谁也会得罪人啊？”孟瑶一打他的头，气道。 “谁让你是我哥们儿呢？你就吃点儿亏，帮我把把关呗？”许莫轩淘气地笑着说。 “花心大萝卜，可别怪哥们儿没警告过你啊？你这样乱搞会出麻烦的？” “知道。所以才让你帮忙嘛？你就帮我挑个最好的嘛！”许莫轩死皮赖脸地挽过她的肩膀笑道。 “花心大萝卜，你不好好学习，当心让你爸爸揪回去，你可就什么戏也没了？”孟瑶又白了他一眼说。 “没关系，咱俩有戏就成。”他嘻嘻笑道，当看到孟瑶惊得瞪圆的眼睛，连忙解释说：“口误、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对像搞不成都是小事，咱俩的哥们儿能做成就行、不是？” 孟瑶松了一口气，责怪道：“你怎么说话大喘气？我有什么可误会的？你跑走了，哥们不也没戏了吗？” “不是还有书信的吗……？”许莫轩扒在她肩头拉长音调艳笑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着急呢？”孟瑶一耸肩膀，推开他挖苦道，“赶紧花你的菜鸟去，别落个鸟飞蛋打了？” “哥们不够意思啊？叫你给我把把关的，你不去，我怎么敢瞎花？”许莫轩苦着脸无赖地说。 “嗛！就你还不敢？花多了头疼了吧？一边去！我还要背书呢！”孟瑶一扒拉他说。 “还发小呢？居然见死不救？……”见梦瑶不理睬他，又赶紧追过来说，“两个人一起背，容易记住！” 孟瑶没再拒绝，与他一起背了一段，然后又合上书、看着他邪笑笑说：“既然是发小又哥们儿，我就帮你分析分析……？” “哦？那你说说看？哪个好？”许莫轩连忙问。 “你们班的那几个菜鸟嘛……长得还行，就是脾气臭了点儿。不过，以她们对你的热情度，倒是可以为你改变的。……哎？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我们班的张兰啦？”孟瑶说着说着又忽然问。 “嗳，什么叫勾搭？我可没招人家？她要是非要喜欢我，那我也没办法不是？”许莫轩又一甩头发、自鸣得意地说。 “嗛！”孟瑶不以为然地从牙齿缝里嗤笑一声，然后又缓缓说道，“王丽嘛……聪明活泼，小家碧玉，到时候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还有呢？”许莫轩又急忙追问。 “这你还不满意啊？你还真挑？”孟瑶朝他白了一眼，又无倷地说，“还有……三班的刘新荷，品行端正，温温而雅，倒也值得你考虑……” “喂，我是让你拿个主意的，你这么说来说去，把我都给绕糊涂了！到底哪个好哇？”许莫轩看着她急道。 “喂！你自己的事你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怎么能搞得清楚？你还怪我？你干脆还是自己想吧？我不管了！”孟瑶看看他起急她也急了，气呼呼地跑了。 “她这是……？”许莫轩糊涂地摸摸后脑勺。忽然看到唐建，忙把他叫了过来：“矮子，你过来，” “嗳，我没大名啊？”唐建走过来不高兴地问。“干什么？” “嗳，你说她这是生的哪门子的邪气嘛？”许莫轩压住他的肩膀说。 “拿开！我可架不住你这身板？”唐建推开他，不耻地说：“花心大萝卜，你能不能别那么龌龊？你搞菜捉蝶也就是了，干嘛还非得拉上她，搞得她也里外不是人？……” “喂，我说唐建，人常说矮子矮、一肚子坏，你不会憋什么坏水了吧？什么叫我让她里外不是人了？……我有那么龌龊吗？”许莫轩殴他一眼又说：“我跟我哥们儿再怎么闹腾，都属人民内部矛盾，你还是少掺和！” 第8页 “嗳，不是你要问我的吗？……什么人那这是？”唐建一听火了，边嚷嚷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什么人？我泥巴肉人！”许莫轩自言自语一句，把书包往肩上一搭，昂着头，哼着小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诗一首庆元旦！ 《辞酉迎戊》 金酉鸣未尽， 不觉岁末临， 满腔诗情铸， 更待戊茂春！ ――――祝朋友们元旦快乐！狗年吉祥！万事随心，发发向上！身体康健，一如既往！好的来、坏的的走，个个戊年成富翁！ 祝福送上，请大家欣赏！ 求评论、吐槽、收藏！ ☆、兴趣要引导 中学时期的孩子们，就是个未成熟的瓜、青涩里透着好奇，懵懂而又叛逆。 第二学期的课程多了，人也认识了，同学们经常聚在一起读书学习，还经常交换课外读物。 孟瑶除了喜欢唱歌画画也是个书迷，看到哪本书就不撒手，直到上课铃响起，才合书坐正。 课堂兴趣也是来自老师的讲解，一个把情感容于课堂的老师，他的讲解是绘声绘色、铿锵激昂的。她的语文老师就是这样的，讲课讲到精彩之处，就声色并茂。说到喜欢就笑逐颜开，说到好吃就真流哈拉子，让同学们全神惯注地跟着他的感觉走，不时地看看书本，果然是作者写得好！却不知是他将情节引入了高潮。那个时候没有辅导，也没有那么多的测试练习，全凭课堂上的理解。正因为有了兴趣，这门课才能学得更好。 孟瑶虽然喜欢画画，可也没钱买笔墨纸张，那时候除了语文数学，其他的在家长眼里都是邪门。喜欢了这位会讲课的老师，就在课文页面上画上他的肖像，因为页面空白处太少，鼻子眼睛嘴都要单独画，随课笔记也在那段的正下方，（这也算节约‘资源’了吧？省下不少笔记本噢？当时你若翻开她的课本，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处是空隙，直叫你把眼睛看花。） 下了课就去追踪这篇文章的来源，截之哪部小说？一定要找到这本小说，全本阅读完才肯罢休。 在中学校看小说已经不像在家里那么违禁了，但是想一口气看完，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上课还是不允许的。可是那故事的下文，总是像诱饵一样钓着她的好奇心，让她哪有心思再听课？更何况是她听也听不懂的英语课。为了躲避老师的眼睛，她把课本书立着放在课桌上，挡住老师的视线，然后安心地躲在桌肚底下看那本没看完的小说。 这个眼锐的英语老师，一边讲课一边关注着每一个同学的动态，看向她这里时，见她的书竖起，却不见她的头脸，就知道她在底下搞小动作，随手掐断粉笔边讲课边狠狠地朝她砸去。这英语老师的手线很准，孟瑶正看得起劲，忽然感觉头顶被什么砸了一下，惊得猛一抬头，碰倒了书，看到的是英语老师一双生气的眼睛射来，吓得赶紧坐正了身行。 “孟瑶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讲是的什么语法？” “刚……刚才？刚才是……”梦瑶结结巴巴地边说边想着唐塞之词。 同学们都忍不住地想笑，却又怕被老师罚站，只得努力地憋着，不敢表露出来。 “你刚才在干什么？……”英语老师走到她跟前厉声说，“把书交出来” “我……我书是借的……”孟瑶双手蒙着书，看着老师怯怯的说。 “上英语课你还看课外书？怎么能听得懂？”老师气道。 “可是，……外语本来就听不懂啊？中国人为什么要学外语？中国人学外国话，根本就讲不来嘛？为什么不让外国人学我们中国话？这分明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如云小声辩白说。 “你……”把这老师气得直想揍她，抓起她的课本瞄了一眼，又狠狠地摔到桌上，气呼呼地说道：“看看你的书？都成鬼画符了！还怎么看得清？” “我能看清啊？上面还有你的图像嗳，你怎么看不到？”孟瑶瞟一眼书又看看老师说。 “……”老师气得直吐气泡。都是大孩子了，出于文明教育，他还是忍了，耐心教导：“学外语，就是要学习外国人的经验，了解外国人，三国里有句话叫‘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嗳？老师你也在看三国啊？您说得太对了！”孟瑶忽地抬起头来、惊奇地说…… 其他同学们实在憋不住了，跟着也“哄”地大笑起来。 “不许笑！”老师用教棍狠狠敲敲讲台， “孟瑶瑶！那你倒是说说，你以后要是去了国外，听不懂外国话，出门不认识路、吃饭找不到地方，你怎么办？这个三国里也有办法吗？” “我先让外国人学汉语啊？那我们不就有共同语言啦？”孟瑶眨巴眨巴眼睛说。 同学们一听又一起哄堂大笑。 “你……你这是成心扰乱课堂秩序！走！去问问你的班主任去！”这老师气得一把拽起她往外拖。 刚好班主任听到这边乱哄哄的，忙过来看看，一看到这个情景，忙叫道：“孟瑶同学！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他的声音不高，却严厉得慎人。 孟瑶只得低着头跟班主任进了办公室。 “你说说，为什么上课捣乱？” “没有啊？我只是在看三国……”孟瑶低着头小声辩解说。 “那你三国看到哪里了？有没有看到‘知此知彼、百战百胜’这句？” “班主任您也在看啊？”孟瑶睁大惊讶的眼睛抬头问道，然后又沾沾自喜地说，“我跟英语老师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外国人都会汉语了，而中国人却一点都不懂外语，那是什么概念？……”班主任反问。 “那等于外国人完全了解中国人，而中国人却不能了解……”孟瑶说着说着忽然悟道：“哦……！这就等于他们知道我们而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了！” “那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班主任松开了眉头说。 “噢，老师，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好好学英语去。”孟瑶赶紧说。 “看你觉悟得快，就不在班上点名批评了！回去上课去吧！”班主任看看她，脸上露出笑容说。 “哎。”孟瑶脆脆答应一声，跟着班主任回了教室。 “老师，我错了！以后一定认真听讲！知此知彼、百战不殆！”她一进教室就对着英语老师鞠了躬，然后精神抖擞地说。 “同学们停一下，下面要表扬一下孟瑶同学，该课堂表现良好，大胆提问，敢于承认错误，知错能改、积极向上，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大家鼓掌！”班主任说完，带头鼓起掌来，英语老师和同学们也随后鼓起了掌。莫如云羞愧地站在那里，红着脸陪着笑了。 第9页 下了课，这事就像新闻一样、很快地传遍了整个校园。 许莫轩一听说，马上就跑了过来，搂着她的肩膀，竖起大母指说：“野鸭子，好样的！外语太讨厌了！就得这么对付！” “你才野鸭子呢？我改了？原来外语是挺重要的，不可忽视噢？到用的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噢？”孟瑶搡开他正色道。 “你真没劲！怎么能这么快就投降了呢？要是一直抗下去多好？说不定这科目就免考了呢！”许莫轩听她这么说，一身的兴奋劲松散了下来，不高兴的耷下脑袋、叹口气说：“唉！从此又得背死a、b、c了！背完语文背历史，背完政治，就又得死背英语了！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哇？” “那你不想考大学啦？说不定还能出国呢？那你怎么办？”孟瑶学着老师的腔调说。 “想啊？大学里能成就梦想。出国就不想了！”许莫轩咧嘴一笑，然后又拖长音调说，“可是，这十年寒窗‘苦’哇！——” “别耍贫了，快回去背书，要上课了！”孟瑶朝他头上打一巴掌说。 “得令。”许莫轩冲她扮了个淘气的鬼脸，笑着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佳节上新章，笑语连篇共分享；老少书友若给力，一鼓作气写光光。{呲牙} 祝大家新年快乐！年年旺！一年更比一年强！ ☆、满园春涩 二年级的时候，同学们都熟悉了，学习上又没有三年级那么紧张，在这个未成熟的节季里，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把校园搞得是沸沸扬扬。 孟瑶收作业本的时候，无意抖了一下，不想从里面掉下个纸条来。她惊诧地看看地上，刚想捡起来看看，却被一个手快的女生捡了起来。 “这里有张纸条，不知是谁写的？‘你像一束灿烂的阳光、照亮我的心扉，你像一树琼瑶、玉立在山顶，让我忍不住住足翘望。多想捉住你的亮彩，攀上你的琼枝，做你枝头的露，润你心底的柔。’……”一个女生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条，嘻笑着大声读着，然后扫一眼全班同学又笑道，“嗳，这好像是情诗哎？谁写的？给谁的？怎么没有薯名？” “嗳，我看看！”又一个女生拿过来看了看，“……你像一树琼瑶，……哎，孟瑶，不会是写给你的吧？” 这个女生把纸条放到孟瑶的课桌上讪笑着说。 “瞎说！字里带瑶就是我啊？那还带玉、带彩、带露了呢？嗳？……”孟瑶一打她的手，忽然又拿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盯着她笑道：“……做你枝头的露，……哎？陈露露，不会是写给你的吧？你总是那么阳光明媚的、活泼又可爱，肯定是迷倒了一大片了！”孟瑶说着又看了看班上的男生坏笑说：“谁写的，有胆现在就站出来说话，没胆就下课了把她带到山林里表白去，可别让她猜到心碎噢？” “哎呀！孟瑶你真能瞎猜？我看八成是写给你的，你这是欲盖迷彰！”这女生红着脸说。 “是呀，谁呀？”唐建也拿眼瞅瞅众人问。 “可能是别的班上人偷偷塞进来的吧？查到了让他给买糖吃。想吃我们班的‘葡萄’，可没那么容易！”其他人也一齐起哄笑道。 “哀？看笔迹好像是我们班的耶？……”另外一个女生也拿过来看了看，忽然说。 “是吗？我看看。……”一个男生也拽过来看了看，忽然指着唐建惊道：“是唐建……？我看分明是他的笔迹嘛！” “胡说！行楷字，大家笔迹都差不多，你怎么就说像我的？我能干那事吗？”唐建脸红脖子粗地否认说。 “别不好意思！别的班也是情书满天飞，那班还有给老师写情书的呢！你不过只是个后来者而已！”一个男生诱导般取笑说。 “真的？” “可不是？听说那班老师每次都给她作文打满分。”这同学肯定地说。 “哦……，怪不得那老师中午一吃完饭就往她那班跑呢？……”有同学悟道。 有个女生说：“你们中午有没有去林场玩？那里什么新鲜事都有，听说谈恋爱的中午都躲那里亲热去了！” 一男生也说：“是的嗳！我也见过。” “哦……，原来你早就干过？”唐建指着那男生坏笑道。 “嗳，说你呢？故意转转话题，分明是做贼心虚昂？”那个同学盯着他说道。 “当当当……”，一阵上课铃声打断他们的嘻闹， 大家一听，赶紧回到坐位，拿出书本，坐正身形。 放学路上，孟瑶靠到唐建身旁，嘻笑着问：“矮子，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那情书是写给谁的了吧？”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瞎说？”唐建脸一红、慌忙否认。 “喂，发小面前还说假话？别以为我真看不出来是你的笔迹？” “你……你还能看出我的笔迹？”何涛红着脸愣愣看着她说。 “说！说出来我或许还能帮上忙，不说你就死定了！”孟瑶掐住他脖子威胁他说。 “我……”唐建的脸更红了，缩着脑袋口吃吃地很难回答。 “什么事？”李小龙后面走过来问。 “矮子春心懵动，给女生写情书了！”孟瑶放开他吃吃地笑开了。 “真的？怎么写的？也教教我呗？”李小龙一听，赶忙拉过他打趣说。 “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她就是跟着我们班那些八婆打八卦来着。”唐建窘迫地说。 “是吗？跟我们面前还装个什么劲？……快说说是谁？”李小龙不依不饶。 “真没谁！……你们怎么也这么爱八卦？”唐建急道。 “吆吆吆，还急了？”孟瑶撇撇嘴，然后一仰头、一拉李小龙佯装生气地说，“不说拉倒！小龙，我们走！不带他玩！” “对！不带你玩！”李小龙附和一句，拉着她就走。 “喂！……”唐建想叫住他们，终于又止住，心里很是委屈：“知道是我写的还那样说我？你到底长没长心？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那是给谁的吗？人家一颗单纯的心都快让你给碾碎了？……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敢说出来嘛？” “矮子，个头还没长出来，你这春心萌动得是不是早了点儿？”罗箫后面赶上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开他玩笑说。 “老鼠，你也拿我开涮？……哼！不理你！” 唐建一扭脸，翘起下巴昂着头，气噎噎地走了。 “还耍脾气？小样儿？窝去！”罗箫朝他背影喷一口气。 从那以后，女生们忽而就在桌子上或书本中看到这样的没有署名的字条，惶恐地看过，又羞涩地瞟一眼班上的男生，看谁的眼睛正在往她这边瞟？ 第10页 孟瑶也少不了收到这样那样的字条，赶紧将它们藏起来，心里惶惶不安，但也有一丝莫名的自豪感。 “孟瑶，听说你们班最近是情书满天飞呀！嗳，你有没有收到？”许莫轩中午在食堂外的水池旁劫住她问。 “你管得着吗？……你那么多的菜花菜鸟，大概写情书写到手抽筋了吧？有没有女生给你写情书的啊？也拿来我看看？”孟瑶洗完饭盒，看着他酸不拉叽的反讥道。 “怎么？吃醋啦？”许莫轩盯着她的脸，坏坏地笑道。 “嗛！我还吃你的醋？看看？追我的男生一大叠，希罕？”孟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字条，在他面前一摇说。 “真的？我看看？……”许莫轩过来就抢。 “不给看！除非你把你的也给我看了？”孟瑶把手背到身后，躲开他说。 许莫轩一把勒住她，手在她身后抢下她手中的字条。 “啊……”如云被他勒痛得叫了一声。 许莫轩没有在意，拿过一张纸条笑着读到： “……‘我不由远远地看你，悄悄地跟在你的身后，哪怕不做你的最爱，甘愿做你的影子。’……鬼鬼祟祟、还装得像个情圣？一定不是好鸟。”许莫轩随手扔掉这张，又拿起一张念起来：“如果你是连枝，那我就是雪，护你一身的清纯；如果你是玉，那我就是琼，将你瑶入我的手心，从此密不可分。……’情真意切、毫不虚夸，谁这么有才？不错不错！”许莫轩将这纸条往指丫一夹，暗暗笑笑，又拿起一张读道：“……‘常常偷偷听你唱歌，为你痴狂，在心里画你的样子，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剪下它作永久的记忆，想你的时候翻出来，填满我一床的美梦。’……这个有点色啊？这家伙危险，你离他远一点儿。……” 许莫轩嘻嘻笑着。忽然暼见孟瑶蹲在地上，眼里满是泪水，赶紧问：“怎么啦？我就看一下，你没那么小气吧？” 对于这个令人羞涩的地方，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她摸都不敢摸一下，生怕被他睽知。孟瑶只得蹲在地下、把胸脯埋在膝盖里，半天没有答话。 见她没有回答，许莫轩又弯腰拉她：“是我刚才弄疼你了吧？我弄疼你哪儿了？我给你揉揉？” 发育期的前胸，碰一下就痛彻心扉，哪经得住他这么使劲勒？把孟瑶疼得半天才缓过来，现在看到他这样说，是又气又囧。 “讨厌！”她忽地起身猛力一推他，气呼呼地掉头就走。 “又怎么啦？……是不是怪我不告诉你你呀？”许莫轩又追上她说，“那我告诉你好吧？我真没给别人写过，也就是收到那么几张……” 作者有话要说：　　鄙人初出茅庐，见少学浅，在网络行走不便，连看书都找不到地方，伤了一堆脑细胞，实在伤不起！自己吐槽了！大家见笑，多多包涵！（羞愧！） 不过本人信誉第一，无论怎样辛苦，都会给完本的。请大家放心跳坑！ 如果您觉得还行，就给个赏，评论加收藏！（抱拳！） ☆、想唱就唱 在许莫轩眼里，孟瑶就是多才多艺，不但学习好，画画、唱歌也是超级棒。他哪敢得罪？所以追着她解释，知道她笑了为止。 他们的学校四周是茂密的松林、翠绿的竹园，还有山间那条像丝带般飘穿在这片林子里的小溪。这还是老师带他们来郊游的时候才知道的。春夏的时候，林子里厚厚的草坯上生长着各种野花，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打暴的天气里，草坯上还生出厚厚一层墨绿色的地衣，大的比木耳小不了多少，多得用手都能摞得起来，捡回家还能炒个韭菜，很是香嫩。 就是离家远了点儿，所以要起早，特别是冬天，七点到校，六点就得动身，可那时候天还没亮呢！渠道两边高高的梧桐树是鸟儿们栖息的好地方，在安静的黎明里，它们睡得正香，却被早起的他们打扰到，惊得扑腾着翅膀“呼呼”飞走。黑古隆冬里，什么也看不清，直吓得他们心口突突直跳，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可是又怕迟到了挨罚，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孟瑶后来想了个辙，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就放开嗓子大声歌唱，她想用自己的歌声盖住那些让人害怕的动静，一来给自己壮胆，也顺便给后面同学提个醒，让他们快点赶上作伴。 李小凤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不爱说话，小时候扎两条叉股辨，应该是她的妈妈很爱美，还给辫稍绕上个花手帕，很是好看。这帮小男孩动不动就过来拽拽她的辫子，撸下她辫尾的手帕拿在手里玩耍抛甩，你丢给我，我又丢给他，总是搞得她披头散发地哭回家。后来上学她都是躲着他们走了，更是不愿跟他们说话，就连和孟瑶也是在班上才跟她说几句话。 不过她胆子也小，后面听到她的歌声，便快步跑了过来。 “早！孟瑶。你唱歌好好听！”她巴结似的说。 孟瑶回头一看是她便说：“是你呀？你今天也好早？听说你也很会唱歌，咱们一起唱吧！” “唱得不是很好。”李小凤腼腆地说。 “没关系，我们唱给自己听，又不是在舞台上？咱想唱就唱！”孟瑶鼓励她说。 “好吧，那我们就开唱吧！……‘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们的歌声在荡漾，哇呜哇呜他们唱……’”罗敏答应一声，开口唱道。 “笑意贴在脸上，哼一曲乡间小唱，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孟瑶接上唱道。 “我们再来一个男女声对唱吧？”一曲唱罢，李小凤又提议说。 “好呀，那们就来段情歌，我唱男的，你唱女的。”孟瑶说道。 “为什么？” “你声细我声粗，比较像男的嘛！”孟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偷乐：女的总被人欺负，还不好意思说，这回我也当回男人，占占她的便宜。……她坏坏地笑着搂住她的肩旁，敞开了喉咙：“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 “……小妹妹提篮抬头望，……”李小凤接唱。 “亲哥哥！……” “哎！亲妹子！……”到了对唱这里，孟瑶故意提高嗓音，边唱还边戏虐地摸一摸她的脸。 “讨厌！想占我便宜啊？”李小凤这才知道上当，挥这拳头要打她。 “嗳，我是你的情郎，你也打呀？”孟瑶咯咯笑着躲开。 “还敢说？……”李小凤羞恼地追着她。 见她追不到她又邪笑着逗她：“吆吆，还脸红了？莫非真的在想情郎哥了？” “哎呀野鸭子？你胡说什么呀？看我不撕烂你嘴？”李小凤一听又加快速度追了过来。 第11页 “嗳！你急什么？我也是女的好不好？我怎么占你便宜啊？”看她真急了，孟瑶远远站住说。 见她松懈下来，又迎回来扒在她肩头说：“嗳，我们俩就做搭对怎么样？这样男生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嗯，这个主要不错，我小学的时候可是受饱了他们的气。” “那以后我就叫你妹子，你叫我郎君怎么样？”孟瑶淘气地呲牙笑道。 “还想占我便宜？”李小凤瞪眼说道。 “不是，你柔弱嘛？……想不想我保护你？想就叫一声，不然你保护我？”孟瑶连哄带威胁说。 “郎君！——”李小凤无奈，只得作出娇滴滴的样子，叫了一声。 “哎！妹哉！”孟瑶也学着电影里的戏词，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们的这些动作可笑坏后面几个男生，也不敢打扰，放慢脚步远远跟着、一路倾听，秘秘地笑着。 他们有时候中午也会去山林逛逛，然后聚在一起唱唱。这座山林也是这帮学生游乐的天堂，这时候里面还真有不少人，隔不到多远就在树叶漏缝处瞥见一个或几个身影。有大声朗诵的，也有低声背书的；有进来采觅的，也有攀爬玩耍的；还有秘密幽会的，在那里做着让人脸红的动作。他们远远看见，红着脸偷瞥一眼身边的异性，慌惶地扭过头去，然后绕过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山头。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唱开来，好不开心！男腔的浑厚，女声的柔美，震翻了整个山林。 许莫轩半走调的嗓音在会这个时候搞怪般哼哼几句，逗得大家一阵大笑。 “怎么？我乐于奉献你们还不爱听了？”许莫轩拿眼睬着他们，故作不高兴地说。 “公鸭子嗓门带跑调，想叫瞎老黄牛的耳朵啊？”孟瑶笑着挤兑他说。 “没事没事，自己开心就行。”李小凤忙替他解围说。 “嗳，野鸭子，不带这样损人的？你还是我哥们儿吗？……听听，人家多有会说话？”许莫轩又挽过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劲。 “自大狂，听她们唱就是，你这样强迫人家接受你这黄牛腔，不觉得有点儿无耻吗？”罗箫见了，忙拉开他说。 “就是。……”孟瑶也故作委屈地点头附和。 “花心大萝仆，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唐建也说。 “我有这么龌龊吗？”许莫轩放开孟瑶，佯装生气地说，“不爱听拉倒！我还不奉献了？额走人！” “不是的莫轩，我觉得你唱得好好听！”唐敏见他生气要走，赶紧说。 “是吧？总算有一个识货的！……知音啊！”许莫轩咧开大嘴，过来拉着唐敏的手抖了抖，“谢谢你啊！敏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说得大家直起鸡皮疙瘩。 只有唐敏浑身发热地傻愣在那里。 “莫轩，你就是我的偶像！你什么都是最棒的！”唐敏半响才激动地回应他说。 “嗛！你听他的？他的嘴上没几句真话，小心让他给坑了？”孟瑶一撇嘴，提醒她说。 “喂！野鸭子，有这么对待哥们儿的吗？挤兑完我还拆我台？我连有个心仪的人都不行啊？”许莫轩翻了翻眼，一脸不高兴地样子说，“得！你们自己玩，额不奉陪！”说完搭起书包气鼓鼓地走了。 ☆、喜欢没理由 “许莫轩！等等我！我信你！”唐敏后面追着他喊道。 “还真是个马屁精？……不管他们，我们玩我们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孟瑶一拉李小凤说。 李小凤一直抿着嘴偷偷地乐，现在听她这样说，终于忍不住说：“人被她抢走了，你也不着急？” “什么抢不抢的？都是哥们儿。”孟瑶没有听出来她的话意，还嗔怪她说。 “就算是亲兄弟，你这样说挤兑他他也不生气不啊？小心让人捷足先蹬了噢？”李小凤邪笑着提醒她说。 “没事，他就这德行，一会儿就好。……嗳？你怎么说话这么奇怪？”孟瑶说着，忽然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看什么看？我可是为你好？”李小凤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忙冲着她急道。 “为我好？”孟瑶显得很讶异。 “你真的对他没意思吗？”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李小凤又红着脸问。 “对谁呀？都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瑶糊涂地说。 “就是许莫轩，你真的对他没那意思吗？” “那意思……？啥意思？……我们是哥们嗳，怎会有那意思？哦……，怪不得帮他说话呢？原来你对他有那意思？”孟瑶终于明白他的话意，坏笑着指点着她说。 “你瞎说什么？”李小凤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慌忙抓住她的手指，边说边用眼瞟一眼李小龙他们。 这几个人也自觉，看她们眼光扫过来，赶紧加快脚步，匆忙溜走。 孟瑶抬眼看看他们，不由笑道：“这帮人还挺有眼力劲的，不用我赶。……”然后又拉着李小凤笑着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没有的事。”李小凤红着脸说。 “没有什么？……那你脸红什么？……有就说噢？我可是你的保护神哦？别人我不管，你的忙我一定会帮！”孟瑶盯着她，扬脸鼓动她说：“想爱你就大胆地追！情哥哥我会为你开劈一条安全通道，一定马到成功！” 见她这么说，李小凤才放下心来，反过来开她玩笑说：“光叫我追，你怎么不追？嗳，看上谁了也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我？……”孟瑶抠抠耳朵想了一下，转而又笑道：“我还用追？想要就在家门口拦张网，还愁套不着大活人？” 说得李小凤也咯咯笑了起来。 “嗳，你别转移话题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到底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了，我明天就把他抓来向你表白？”孟瑶又规正话题。 “嗯。”李小凤含羞点点头。 “嗳？不对呀？我才是你的情郎，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孟瑶故意板起脸，开她玩笑说。 “讨厌！”李小凤臊得砸了她一拳头，又呛她说：“那咱们可说好了？谁都不找男朋友，看谁绑得过谁？” “嗳，绑定终身啊？这样你就亏大了哦？我本身就像男生，哪个男生这么没眼力劲，敢喜欢我这样的？那你就只能一辈子独受相思之苦了吆？”孟瑶淘气地吓唬她说。 “绑就绑！你也有人喜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李小凤鼓了鼓士气说。 “真的假的？哪个傻帽这么没眼力劲？”孟瑶呲牙否定道。 “喜欢没理由的，就像我跟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好。”李小凤羞涩地说。 第12页 “是吗？那等着，情哥哥我这就给你拿人去！”孟瑶说着就走。 “嗳嗳！”李小凤慌忙拉住她，“这事要他也喜欢我才行，你这样跟他说，我多没面子？” “你想让他主动跟你表白呀？……那好吧！” 孟瑶只得站住，过来拉住她的手，又边走边唱着走向学校。 女孩大了，烦心事也多了。 这几天，孟瑶没有再跟许莫轩他们玩了，李小凤和唐敏又不是和她一个班，所以放学，她经常一个人走路，皱着眉头也不见说笑了。 许莫轩见了，忙走了过来。 “孟瑶你怎么啦？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被老师批评了？”他躬腰抬眼盯着她的脸问。 “不是。”孟瑶一推他的脸说。 “那就是被你妈训了？” “没有啦。”孟瑶乏力地说。 “那是不是又被哪个同学欺负了？告诉我，我这就给你讨回公道去！”许莫轩立起身子说。 “你不要瞎猜好不好？都说没有啦？”孟瑶不耐烦地说着，转身走开。 “喂！等等我！”许莫轩又追了过来，“该不会跟李小龙他们吵架了吧？这几天也不见你跟他们玩？”他又问。 “哎呀，你没有作业啊？怎么这么讨厌？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狗皮膏药了？烦不烦？”孟瑶烦恼地说。 “那你到底怎么了嘛？”许莫轩担心地问。 “你就别瞎猜了好不好？我……那个来了。”孟瑶只好窘迫地说。 “到底那个来了嘛？”许莫轩糊涂地追问。 “你……猪脑子！”孟瑶又羞又臊，急得拿书包猛地砸了他一下，扭头跑了。 “我说错什么了嘛？”傅许莫轩抠抠脑袋，一脑门子困惑。 路过的罗箫见了可是憋坏了笑容。 许莫轩冲他瞪了瞪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一句话说得罗箫“噗嗤”喷笑出声来。 “哀……？”许莫轩忽然明白了点儿什么，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吗？” “花心大萝卜，你恋爱谈的全校皆知，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竟然还不知道女生的生理期？你这生物课是怎么上的？”罗箫许久才收住笑说。 “你是说……她生理期了？……那个就是……？”他尴尬地抠抠脑门。 “真不知道你跟女朋友是怎么处的？”罗箫鄙夷地说。 “什么怎么处的？我就是帮她们打个饭，陪她们到山林里逛了逛？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许莫轩摊手作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原来你不过就是个没长毛的混混啊？”罗箫邪笑道。 “喂！什么叫没长毛？谁没长毛？”许莫轩虽然不知道他那话什么意思，但看他表情就肯定不是好话，于是起急道。 谁知罗箫不慌不忙地上前拉起他的胳膊，抬起来看了看，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常说，掖下没长毛，办事都不牢！我看看……？哈哈！果然是没长毛！”他幸灾乐祸地叫道。 “这是什么怪论？谁这么早就长毛了？……哀？对了！你长了吗？胳膊抬起来也让我看看？……”许莫轩惶惶地辩解，忽然又嘻笑着过来抓他的胳膊。 “看什么看？我也没有？”罗箫害矂地并紧胳膊、躲开他。 “你还想跑……？”许莫轩一个旋身，一把抱住他，然后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抬起来看了看惊道：“哈！果然长毛了！……怪不得你小子懂这么多？原来是早熟啊？”然后又取笑他说，“该不会你小子早就动了春心了吧？” “瞎说！我可是要考大学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事干尽围着女生转？”罗箫白他一眼说。 “真没有？”许莫轩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嗳，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谈恋爱？” “首先你得对她有感觉，总想跟她在一起，接触她的时候就像触了电，神精麻酥酥的，还坏坏地想霸占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想着她。……”说得许莫轩心头一荡，浑身发烧，底下那个有待成长的小家伙也勃然翘起。 看到他这副样子，罗箫更是憋不住地乐，怼上许莫轩瞪过来的眼神，他又赶忙止住了笑。 “老鼠，我都看见了，你还装什么装？你带野鸭子去林场里干什么去了？”许莫轩又酸酸他逼问。 “我们？……我们能干什么？就是去背书。”罗箫有点紧张地说。 许莫轩一听马上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求教般的说：“嗳，你倒是说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不待济我？” “想听真话？”罗箫认真地问。 “当然想听真话啦？难不成你还一直用假话在糊弄我？”许莫轩一翻眼说。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孟瑶了？”罗箫正色问道。 “瞎说！她是我发小哥们儿，”许莫轩一扭脖子否定说，“你看她还没长成女人相，哪是我的菜？” “可她毕竟是女生，你拉着她到处炫耀女朋友，这很伤她自尊的？”罗箫严肃地说。 “是吗？还这么严重？？”许莫轩抓抓头皮，喃喃说道。 “你崇拜者一大堆，不喜欢就离她远点儿，她后面可也有的是人喜欢。”李小龙抱打不平似的说。 “有的是人喜欢？……都有谁呀？”许莫轩看着他略有所悟，“不是你？……就是罗大头、何矮子他们……？”可他马上又否决了，“怎么可能？这两个小子还没发育成人形来，还懂谈恋爱？……那就是她们班男生？……就她们班那几个怂包男生还想追她？……” “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瞎猜的？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回家了！”罗箫拿开他的手，耸耸肩膀走了。 “喂！……说半句留半句，什么人呐？”许莫轩翻了个白眼，又搭起书包，扛着头也回宿舍了。 ☆、山林分外缭绕 孟瑶是真的觉得男女有别了！各有各的难以启齿的隐私，再这么打打闹闹的，是真的不合适了。所以她这几天等不到后村这两个女伴，就自己一个人边走边背书了。 一下课，许莫轩又过来了。 “嗳，你不在你们班做作业，又跑我们班来干什么？”孟瑶正在吃饭，她惶恐地看一眼班上的人，瞪着他小声说道。 许莫轩扒在她的书桌上装可怜地说：“哥们我最近混惨了！都没人理我了？” “赶紧走，大家都在看你呢？”孟瑶一推他说。 第13页 “老弟，我现在全靠你了！你朋友多，给我介绍一个呗？”许莫轩撒着赖说。 “真的假的？……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孟瑶忽然想起李小凤来，然后邪笑着看了看他说：“你小子竟然也混这么惨了？那行，只要你能听我的，我就帮你介绍。” “真的？谁呀？”许莫轩咧开大嘴笑着追问。 “你跟我来吧。”孟瑶放下饭盒，领着他随她来到到了三班，孟瑶探头朝里看了看。 李小凤正在看书，忽然瞥见她，忙合起书，走了过来笑道：“来约我出去玩的吗？” “是啊？中午时间这么长，不出去玩玩想成书呆子啊？”孟瑶拉过她边说边看着许莫轩冲她一挑眉毛。 李小凤这才发现她身后的许莫轩，不觉红了脸，然后小声埋怨她说：“你把他带来干什么？不会真跟他说了吧？你真是的……？” “同学们一起玩玩，你怕什么？”孟瑶拉着她边走边说着，然后又冲着许莫轩说，“她可是我的红颜粉己，今天交给你，你们想上哪里玩就上哪里玩！就是不许欺负她？” “有你在，我哪儿敢哪？”许莫轩淘气地做了个怕怕地动作。然后笑着一伸手，“二位美女请！” “噢！我忘了！我还有作业没做完，这个下午老师要提问的。你们先玩着，我做完作业再来。” 孟瑶今天为他们俩牵线搭桥来的，既然线已结上，还是赶紧走人。于是故作恍然地惊道。 “嗳嗳！……”许莫轩一把抓住她，“还哥们儿呢？这么不够意思？你把哥们儿和闺蜜都扔这块，你自己跑了，算怎么回事？” “是啊瑶瑶，你跑了，我们怎么玩得起来？你走我也走了。”李小凤也故作矜持地拉住她说。 “你……我说你这人怎么……？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混的？……好了！算我怕了你们，豁出去挨老师骂了！今天就陪你们转转。”孟瑶责怪他一句只好说。 这座林子是他们常来的地方，林子里不仅生长着这些高大树木，还生长许多野果树。像樱桃啦、棠梨啦、还有野栗子，外表像刺猬球，吃货们要想吃它就得先剥去表面那层刺，一不小心就会扎着手。栗子果实虽小，可生吃又脆又甜。野樱桃不熟的时候酸得掉牙，熟透的时候就是酸酸甜甜的了。棠梨手指顶大小，干硬涩涩的，熟透了也有点水分。还有许多地下果实，也会被这帮嘴馋的吃货挖出来，吃个痛快。对于这些野果树，吃货们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尝尽‘苦头’才琢磨出它们的成熟期，吃到甜美的味道。 许莫轩带着她们首先是找吃的，可是熟的野果都叫其他吃货们摘个干净，许莫轩摘了几个来，自己先尝了一个，酸涩的舌头、嘴都揪一块儿了！他咧着嘴赶紧扔掉，边流着口水边说：“不能吃，太酸！” 看到他的样子，这两人也不禁条件反射般流下吐液。 “我们还是玩遛千吧？”孟瑶提议说。 “好呀。”李小凤也连忙应和。 几个人围着松木打起遛千。（就是一只手抓住高过自己的树枝、另一只手臂伸直，起着平衡身体的作用，然后像秋千一样摆荡。） 许莫轩个子高，又会点儿武功，做这个动作自然是轻而易举，孟瑶和李小凤个子矮，急得围着树干直打转。许莫轩只得过来，一个个的抱起她们，等她们抓稳再给荡顺溜了这才放手。 偶然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惊得这两姑娘，心里“咚咚”直跳，绷紧神筋抓紧树干，胀得一脸潮红。 孟瑶羞得慌忙忙放开树枝下来，跑到离远的一棵大树下，装作欣赏大树的样子，平一平慌乱的心。 许莫轩也跟了过来问：“看它干什么？” “你管呢？你不去陪她老跟着我干什么？”孟瑶推着他低声说。 李小凤一见也撒开手，不想就掉落下来，差点摔着。许莫轩赶紧奔过来，用手抱住，又撩得姑娘红了脸膛。 “哀？许莫轩，你带小刀了没有？”孟瑶自我解围似的，忽然问。 “你要小刀做什么？”许莫轩奇怪道。 “这么好的郊游，不能给它浪费了，什么都不留下呀？”孟瑶笑道，“我们得留下点儿足迹。” “哦……，对对！是得给它留下个记号。”许莫轩也领悟地笑道。 “我带了！”李小凤一摸上衣口袋说，“上午绘画课，我削铅笔时候随手踹口袋里了，刚刚才发现。” “哦？那快拿出来！”许莫轩急不可待地拿过她手上的小刀，李小凤手被他抓一下，烫了似的一缩，脸也顿时红到了边。 许莫轩没有在意，径直拿刀削去树皮，刻上“到此一游”。 孟瑶看到了，心里直奇怪：这就是触电的感觉吗？……她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许莫轩，费解地腹议：他也没那么大磁□□？我怎么没这么大反应？……然后又搞怪地喊许莫轩： “嗳！花心大萝卜，你应该把你们俩的名字刻上去，不然谁记住你呀？” “是昂？”傅一凡摸摸后脑勺，迟钝地笑笑…… “你们俩在这里刻，我去竹林。”孟瑶冲他眨眨眼睛说。 “搞什么？想开溜？”许莫轩拦住她说。 孟瑶赶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埋怨他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这是给你腾空间呢？你不怕我碍事啊？真是？真不知道你以前跟你们班女生是怎么谈的？” “我也没谈什么啊？都是人家找的我，我有什么办法？”许莫轩委屈地说。 “你就吹吧？刚才把人家抱那么紧，弄得人家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你没看到？又要我帮介绍，又想不负责？告诉你啊？她可是我闺蜜，不准你三心二意的啊？” “不是？……她摔下来我才帮她一把的，怎的就要我负责啦？那不喜欢的还非得介绍一个要一个呀？”许莫轩也小声辩白说。 “我介绍的，你敢？”孟瑶一打他的头，瞪眼凶道。 李小凤知道他们在说她，装作不知道地冲着孟瑶喊道：“我们就去竹林玩吧！” “好，我们去竹林！”孟瑶赶紧拉上许莫轩过来，几个人穿过针叶林，又来到竹林。 “是哎！是有好多竹子上都有名字！”李小凤新奇地叫道。 “没见过吧？是不是感觉来对了？今后就耗着他，他对这里门清。”孟瑶用手背拍了拍傅一凡的胸口说。 “嗳，她可是你闺蜜，耗我干什么？”许莫轩急道。 “你这人……？”孟瑶看一眼李小凤，咽下后面的话，睺了他一眼。 李小凤一旁故作不介意的笑笑说：“我们也来刻字吧！” 第14页 孟瑶忙过来拉过李小凤说：“这家伙欠收拾，我们走！不带他玩！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又回头对着许莫轩凶狠地说道：“不许跟着我们！” “那我自己玩行不？……那我写：野鸭子到此一游！”许莫轩拿过小刀故意说。 “你敢这样写我，我就敢写大鼻泡到此一游。”孟瑶一听气道。 “喂！孟瑶……？”看李小凤一旁秘秘地笑，许莫轩臊得一把把住竹竿，把她禁固在臂弯中，在她耳边小声说： “嗳，以后能不能别叫再我大鼻泡，有女生在呢！怎么的也得给留点儿面子好不好？” “你还知道害臊啊？还不都是你先惹的我？……好，我不叫了行不？”孟瑶取笑完他，又看一眼李小凤低声说：“快拿开！今天是给你们俩帮忙的，你快去陪她玩，别老缠着我？” 李小凤为了避免尴尬，听到也装没听到，忙拿小刀在竹子上刻上字，然后叫他们道：“你们快来看看，我刻得怎么样？”孟瑶这才推开许莫轩一起过来看。 “是好看！我也来一个。”孟瑶也拿过小刀在竹子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我也来一个。……许莫轩、孟瑶到此一游！”许莫轩边刻边念叨。 “喂！你刻你自己刻我干什么？”孟瑶拿开他的手气恼道。 “我们俩发小又同学，怎么可以分开？”许莫轩欠揍似的呲牙笑道。 “你……？别听他的，这家伙满嘴跑火车！除了出鬼就是贫嘴了！”孟瑶想揍他又怕李小凤误会，只得气呼呼地说。 李小凤笑而不言。 “走！再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许莫轩一拉孟瑶，又来到竹林边的一一条小溪旁边的山芋（又名红薯）地前。 “你要干什么？”孟瑶膈应般问。 “明知故问！当然是掏山芋了？”许莫轩白了他一眼又说，“吃了那果，到现在嘴里还麻着呢！我怎么也得补补。……你帮我抬一下藤子，我看看下面山芋大不大。” “你还敢做这事？……”孟瑶警告他说。 ☆、偷到麻烦 李小凤赶忙过来，帮他牵起山芋藤儿，不禁佩服地说：“这样就能看出大小来？” “这你就不懂了！藤子底下枯节粗，山芋肯定小不了！”傅一凡肯定地说。 “你还这么有经验啊？”李小凤佩服地说。 “嗛！他呀！跟他那帮发兄盟弟，恐怕早就把学校四周的地都翻遍了！哪块地里种什么、哪个瓜最大、应该早摸得一清二楚了！” 如云一瞥嘴，不耻地说。 “喂！你没吃啊？还这么说我们？再这么没良心，下回就不给你吃了！”许莫轩瞪她一眼说。 “啊？你们真的常干这事啊？”李小凤惊讶地看着孟瑶问。 “谁让你老躲家里不出来呢！他们是每个暑假就去打野。……”孟瑶笑着把他们小时候偷瓜经历讲给她听： 那个暑假的一天，孟瑶正在家里睡午觉，突然，迸进来一个小石子，砸得她头生疼。她忙爬起来一看，只见李小龙他们几个人探一下脑袋，冲她招招手，又赶紧缩了回去。 孟瑶看了看睡在旁边的父母，（那时夏天没有电风扇，想凉快就摇一摇蒲扇，找个巷口、树下纳个凉。中午太阳大，不能出去，人少的，搬个竹床，放到门口，借着门口还有点儿串风，安稳地睡个午睡，晚上也可以搬到河堤上去趁凉。家里人口多的就只得把凉席垫在地上，全家七八个人颠倒排两行也就这么挤着睡了。大人是干活累坏了，所以才能睡得着，你让小孩们怎么睡得住？所以胆小的只得睡在那里烦躁地将身子扭来扭去。“不老实睡觉动什么动？”随着大人一声喝斥，也就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了。胆大的趁着大人睡熟，便偷偷地溜了出来。） 小孟瑶见父母把蒲扇放到胸口，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便掂手踮脚地迈过他们的腿跨，轻轻地溜下竹床，担心得回头看一眼，见他们毫无反应，这才出来跟着他们跑了。 “你们大中午不睡觉，跑我家来干什么？”孟瑶慌张地问。 “看前头那村人家园子里的瓜好大，你帮我们看着点儿，我们去摘来吃。”李小龙神情紧张又兴奋地说。 “大鼻泡怎么也来了？”孟瑶看到许莫轩奇怪地问。 “放假没事干，就到龙蛋他们家玩了，听矮子他们说有瓜吃，中午睡不着觉就跟他们出来了。”许莫轩说。 “那老鼠呢？他怎么没来？” “他？老鼠胆子芝麻粒大，哪敢出来？”许莫轩一撇嘴说。 “那你们偷人家瓜被逮到怎么办？”孟瑶担心道。 “这大中午的，都躲在家里睡午觉了，谁还会出来？”唐建晃着小脑袋说。 “所以才要你帮看着点儿嘛？”李小龙接上说，“别犹豫了，再不动手，真让人看见了？” “快走！”许莫轩一拉她，几个人一阵风地跑去前村菜园子里，东家瓜地翻翻，西家园子里找找，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堆，拿不下、干脆脱下衣服包上。他们正在收拾，忽听如云喊道：“有人来了！快跑！” 吓得这几个人搂起衣服就跑。…… “回来打开咬一口，都咧嘴呲牙给吐了出来，然后张着嘴，任哈喇子倒流。……后来吃亏吃出经验来，也知道什么时候吃什么果了？”孟瑶边说边看着许莫轩笑道。 “那他们不会找水漱口啊？”说得李小凤都咧嘴替他们难受。 “那时候傻呗！”许莫轩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那时候好好玩噢！可惜都不带我玩？”李小凤羡慕又惋惜地说。 “还好玩？差点让人家逮到了！……你那时候不跟他们玩也好，要是真干这事啊……？”孟瑶看着她吃吃地笑道。 “嗳，跟着我们怎么了？有得吃就不错了！你没听村子里人常说吗？咋死不要紧就是不能饿死；有得吃不吃那是傻死！……”许莫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扒开沙土，从里面抠出来一个约么两三斤的大山芋来。 “真的好大噢？！”李小凤惊喜得叫道。 “你们拿去小溪边洗洗，我再抠两个，然后把土复上再把藤放还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许莫轩得意洋洋地说。 “真有你的！”孟瑶褒贬皆有地‘称赞’他一句，就和李小凤一起朝小溪边去了。 “喂，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许莫轩不高兴地嚷道。 “你自己猜？”孟瑶回头斜了他一眼，咯咯笑道。 “敢贬我？”许莫轩追过来，捧起一捧小溪里的水就往她身上泼。 “敢泼我？你死定了！”孟瑶蹲在小溪边，随手招水反击，一边泼还一边叫着李小凤：“妹子还不快帮忙泼他？不然自大狂出门就说大话。” 第15页 “哦。”李小凤一听也招水朝他泼去。 几个人又在小溪边打起了水仗。……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身影，晃了一下又消失了。 过不多大会儿，一个大爷扛了把锄头出现在他们身后：“是谁偷了我的山芋？……你们这帮小伢子，念书念到我的地里来了？走！去问你们老师去！”大爷一把拎起许莫轩的后衣领，气冲冲地拖着就走。 这声喊喝，把这几个人都吓蒙了！许莫轩第一个反应过来，喊了声：“快跑！”就缩身收骨，蜕下上衣，磨头就跑。 可孟瑶他们跑得慢啊？，没跑两步就被逮到。大爷一手抓住一个，往学校拖。 孟瑶只得用眼指着小溪边的山芋、哭丧着脸说：“没偷……就挖了一个，在……在那边。” 大爷不信，又抬眼看看李小凤。 “真的只挖了一个！我们……我们只是觉得好玩……”李小凤怯怯地说。 “大爷，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只抠了一个，而且也不是她们抠的。”罗箫刚好路过，忙走过来证实说。 大爷这才放开她们，冲着她们警告说：“下回再要被我逮到，定叫你们学校把你们开除了？” 说完又检查了一下地里，这才扛着锄头走了。 “老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静地读书来着，看到你们就过来了。”罗箫淡定地答道。 “哦，今天多亏你了！”孟瑶感激地说道。 “是哦，谢谢你啊？”李小凤也说道。 “不用。……我们回去吧！快迟到了！”罗箫客气一声又说。 “好吧！我们快走！” 许莫轩跑到学校门口，回头不见孟瑶她们，又找了回来，在山林出口处碰到了她们。 “罗箫？你们怎么一起……？”他一眼看到罗箫，不禁奇怪道。 “你还有脸问？她们差点被你害死？若不是我，她们现在就真在老师的办公室里了？”罗箫没好气地说。 “不是。……不是让你们跑的吗？”许莫轩被他斥得无言以对，慌忙对着她们解释说。 “跑？你倒是溜得快？我们能跑了吗？……害我们丢脸、自己跑？以后再不跟你出来！”孟瑶越想越气。 李小凤也不好说什么，总之以后不跟他瞎哄就是了。 几个人没有再理会他，气呼呼地走了。 许莫轩尴尬地杵在那里，他摸摸脑袋不知如何是好了。 ☆、情敌 许莫轩见孟瑶这几天都不搭理他，心里跟猫抓似的，坐立难安了！ 今天看其他人走远，只有孟瑶一个人走在后头，边走边聚精会神地背着单词。这才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孟瑶走着走着，忽然身前飘来一阵刺鼻的香味。她抬头一看是他，没好气地睺了他一眼问道：“干什么？” 见他手背在身后，笑而不答，又嗅了嗅鼻子问：“什么这么香？” “背过脸去，我给你变个戏法。”许莫轩故弄玄虚地说。 “嗛！又糊弄人？就你还会变戏法？”孟瑶缈视地说。 “没劲了不是？不信你就磨过去试试？”许莫轩一吊脸说。 “试试就试试，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孟瑶半信半疑地扭过脸去。 “当当当当！……请看！”许莫轩嘴巴唱着，把一把红玫瑰拿了出来，举到她的面前。 “花？哪里来的？”孟瑶愣了一下，又耻笑他说，“又是偷来的？……藏在哪里了？都压偃了！” “什么又是偷的？我改邪归正了！……这是我跟附近大妈要的，怕同学看到笑话，所以揣在怀里了。”许莫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的假的？你跟哪个大妈要的？没有笑掉人家大妈的大牙吧？”孟瑶一听，笑得不行。 “人家可是豁出去脸面了，你还笑话我？知不知道我这形象伤害有多深？”许莫轩委屈地说。 “嗯……，是有点儿破坏你自大狂的形像，……”孟瑶忍住笑，抬眼看了看他，不由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挤兑他说，“把头发梳得像狗舔似的的，又想去忽悠哪个女生？” “我哪有忽悠人？都是她们主动找我的好不好？”许莫轩伸辩说。 “别跟我说爬人家院墻偷花，冒着烈日去人家地里偷瓜，不是去讨好女生的，而是她们花钱雇你去的？”孟瑶吊起眼皮抵证他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许莫轩吃惊地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拿糊弄她们那套来糊弄我？说！又想让我干什么？”孟瑶鄙视地说。 “真是的？我就这么点儿小诚心，让你这么一说，全白给了！”许莫轩哭丧着脸叫屈道。 “你无事献殷勤，还跟我装？”孟瑶朝他头上打了一巴掌。 “嗳嗳！刚擦的油！别老打我头！本来就不聪明，再给打脑残了，你负责啊？”许莫轩摸摸头，赖皮地说。 “再贫？再贫真给你打脑残了，省得给你爸妈怄气。”孟瑶瞪着他又举起巴掌。 “好好，我不贫。”许莫轩赶紧说，“说真的，以后别再叫我花心大萝卜了行不行？你这一叫，大家都跟着叫，搞得人家女生都不敢跟我做朋友了！”许莫轩忽然又正儿八经地说。 “哦……，原来就这么回事啊？我说呢！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行。不就是为你证个名吗？告诉我是谁？我替你跟她解释去。”孟瑶拍拍胸膛说。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不理你了！”许莫轩脸一冷，莫头就走了。 “喂！真生气啦？……”孟瑶看着他的背影，抠了抠脑门、自言自语地说，“这么不经逗？” 许莫轩一口气跑到班上，一把拽起李小龙，把他拖到无人之处。 “你干嘛？今天又那根神筋搭错了？”李小龙搡开他气道。 “我干嘛？我还要问你想干嘛？……为什么在孟瑶那里说我坏话？”许莫轩眼睛气得鼓鼓的，瞪着他问。 “就你干的那些事，还用我说？全校都在传，你当她耳背啊？”许莫轩不置是否地回答他说。 “真不是你干的？”许莫轩审视着他，不释疑虑地说，“我在这班的事只有你知道。……” “怎么？又想去招惹她？碰钉子了是吧？你还是省省吧？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还不知道你的小名儿？”李小龙一撇嘴说。 “滚蛋！幸灾乐祸是吧？小心我的拳头？”许莫轩拿拳头在他眼前一晃，扭头走了。他走出多远又折了回来，搂住李小龙的脖子说：“对了！听人说，你也在打她的主意？” 第16页 “谁说的？”李小龙一惊。 “心虚了是吧？甭管是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兔子还不打窝边草呢！你、最好少打她的主意！”边说边拢紧胳膊，使劲一勒，然后又放开，冲着他戏虐地警告一声，扬长而去。 “许莫轩！你不是兔子啊？……”李小龙被他勒得又疼又恼，气得直跳脚：“你个乌龟王八蛋生的坏王八羔子！太霸道了！” 可他也只能在他背后愤愤地骂了。 孟瑶这几天总是和唐建同进同出，因为他们同班，时间上也是一致的，放学上学刚好作伴同行，顺便交流一下学习经验。许莫轩见了，顿时涌起酸酸的醋意。当着孟瑶，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中午一下课，他就在食堂门口堵着唐建，看他那神情，仿佛是要吃人似的。 唐建被他看得浑身发寒，惶恐地问：“许莫轩，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他害怕的样子，许莫轩态度友善的一把挽过他的脖颈，邪笑笑说：“矮子，就你这点儿胆子，也敢追野鸭子？不怕叫她给带沟里淹死？” 唐建赶忙否认说，“没有哇？谁说的？” “矮子，别当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笔迹？你给她写过几张情书，我都一清二楚。……”许莫轩诓他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唐建吃惊地看着他问。 “别这么惊讶，这可都是孟瑶自己拿给我看的。”许莫轩见诓骗成功，呲牙笑了笑又故意说。 看他瞪大疑惑的眼睛，又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矮子，别怪额说话难听，你个头还没一托长，（一托：两条手臂伸直，作丈量的长度，）模样比个猪八戒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文菜（才）没文菜，要胆汁（子）没胆汁，尔凭什么认为她会看上另（你）？还是哥们儿额肯给你良药治治尔这愚伤，若不是看在从小玩到大的，额估计她是看都不会看尔一眼的。……”许莫轩斜眼看看他又抬眼向天，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酸不拉几地贬损他。 “坏心大萝卜！！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换女朋友就跟换废纸似的，你又凭什么肯定她就会接受你？” 唐建被气地一跳老高，跺脚骂道。 “你还敢跟额戗嘴耍横？”许莫轩说着，把脸一黑、一探手迅速逮住他的胳膊、背到身后、弯过后背又举上头顶，把唐建疼地眼泪直滚，不能再挣扎。 见他松软下来，不再反抗，许莫轩这才放手，拉过他的手臂耸了耸，然后放下来，冲着他邪魅地笑道：“小小忠固，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走了。 他出多远忽地又回过头来告诫他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不准告诉她！否则饶不了你！”然后扛着头，哼着小调走了。 唐建揉一揉胳膊，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吐沫：“呸！什妈东西？！”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孟瑶看到他们见了她就把头一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匆匆忙地溜走了。 “他们什么情况？”她还真的很纳闷。 许莫轩这几天也没敢来找她，怕惹得他们气愤而说出内情。 他放了学，又来找罗箫想办法。 “老鼠，看你平时不吭声不吭气的，对这些事还挺有研究的哈？那你跟我说说，追到手了又该怎么做？” “你……把谁追到手了？”罗箫吃惊地问。 “我是说如果，……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许莫轩奇怪地说。 “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行，看在发小的情份上，我就再教你一招。” 罗箫松了一口气又笑着说，“我妈说，想要讨媳妇儿，就得先搞定丈母娘……” “丈母娘嘛……？嗳，只要我们俩好，关她妈什么事？”许莫轩想想又说。 “毕竟是养育了她这些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你带走？不给足礼金，她妈是不会放人的。知道不？” 罗箫老道（老道：方言，这里指像年纪大的人那般有经验。）的说。 “那还比较难办……？”许莫轩又急得直抠头。 “所以才叫你巴结丈母娘嘛？只有让她也喜欢你了，那你后面就有戏了。”罗箫像是经验十足地说。 “你小子怎么对这种事这么在行？莫非你也在打丈母娘的主意？”许莫轩忽然盯着他戏虐地说道。 “我只是听人说的，你自己的事自己琢磨去，我还要背书呢！”罗箫忽地把脸一绷，拉了拉书包带，扭头先走了。 “这小子读书读傻了吧？开玩笑也看不出来？……我还用你教？自己搞定丈母娘去！”许莫轩一提书包，往身后一搭，也昂头走了。 ☆、学雷锋 说归说，他哪敢真去孟瑶家里？她妈妈辣婶，不但孟瑶闻声胆颤，就连他也惧怕三分。 这个星期六的上午，最后一堂课的时候，班主任进来了。 “大家静一下，有个重要的事在这里讲一下！学校有一个《学雷锋》有奖征文活动，明天是星期天，我希望大家切身体会一下，然后写一篇好看的作文。争取个个得奖！”班主任笑着鼓励大家。 “哦？有奖征文？……”台下一阵骚动，个个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现在下课！” 路上，大家还在讨论怎么写怎么做。 许莫轩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学雷锋还是到乡下找帮助的对象。所以放了学，他就有意绕路从孟瑶他们村子旁的河堤上回家。远远的就看到辣婶在河里挑水，心机一动：我不如帮孟瑶妈来挑水，一来算学雷锋，二是顺便巴结一下丈母娘，给她留个好印象。……想到这里，就大步奔了过来。 “啊姨，我来帮你挑吧？”他见辣婶在埂头上歇担，忙上前说道。 “你是……？”因为好几年没见了，当年的小毛孩已长成翩翩少年了！所以辣婶没认出来他，看着他问。 许莫轩哪敢报出姓名，他怕说出姓名，让她想起来他就是当年往她菜篮子里使坏那小子，那可就惨了？……于是抢过扁担就挑。 许莫轩虽然说是会点儿基本功夫，却不在肩上，他的肩膀从未挑过重物，扁担落到肩上就往下滑。从未挑过担子的他、歪歪斜斜、泼泼洒洒地把水担到她的家里，又不会歇担，就这么猛地放下，把桶里仅剩的一点水也给弄洒了。再看看自己，裤子鞋子都湿透了！ 可把辣婶笑坏了：“娃子学雷锋做好事呢？学校教的？还是老师有本事，把小刺喽们都教得这么懂事？”她笑着拿过扁担靠到一边，把水缸盖拿开，然后提起水桶，看到里面没水又不放心地看看水桶，然后将水桶放下，一脸不高兴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许莫轩说：“累坏了吧？谢谢啊？以后学雷锋也得挑自己会做的去做，不然就适得其反了！摔坏人家东西是要赔钱的。也就是大婶我了，换上别人早就该骂人了！” 第17页 许莫轩窘得莫头就跑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怎么去你们学校表扬你啊？”辣婶后面喊道。 窝操！第一次想巴结个人，结果给搞这么狼狈？这糗可真出大了！孟瑶妈今天可真是给足了面子，否则还不知道说出怎样难听的话来？……许莫轩真是呕糟！他把懊恼发泄在腿上，拼命地跑。 罗箫老远就看到这一幕了，他翘起嘴角，鄙视地笑笑，看到冬婶又拿水桶出来，赶紧跑了过来。“婶子，我来帮您吧？” “你们学校今天有任务吗？怎么你也……”辣婶好生奇怪。 “不是，我是莫如云的同学，今天回来得早，顺便帮下忙。”罗箫赶紧说。 他帮忙可不是为学雷锋？ “你哪个村的？” “我是前面小李庄的。” “哦，你行吗？”有了许莫轩这个例子，辣婶不由怀疑地说。 “婶子放心，我常在家帮妈妈挑水，不会弄洒的。”罗箫知道她的顾虑，忙说。然后拿着水桶下河，把扁担担在肩膀，一手抓住一条水桶钩的系绳，熟练地拿水桶底沿轻轻瓢走水面的杂物，再赶快打起干净的水，然后起身，把水挑了上来。 “这伢子真是个勤快利索的人！嗯，会干活！谁家丫头要是嫁了你，可就有福享了！”辣婶高兴地夸赞着，然后帮着他一起拎起水桶，把水倒进缸里。 罗箫腼腆地站在那里，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孟瑶今天在班上打扫卫生，所以回来得比较晚。 “人家都放学老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辣婶一见她就责问道。 “今天轮到我们班大扫除。” “哦，……是你们学校今天布置什么学雷锋任务吗？”辣婶想想忍不住又问。 “是有学雷锋活动？你怎么知道的？”孟瑶奇怪地问。 “今天有两拨学生，来这里学雷锋，看到我挑水都抢着给我挑。”辣婶夸大其词地说，“第一波那个同学，可能在家是个罕宝，从未做过事的，挑个水桶都快把肩膀歪到地上，忙没帮上还弄自己一身水，还差点把我水桶给摔坏了！”辣婶是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哦？谁呀？”孟瑶不禁问。 “学雷锋要求做好事不留名吧？所以他们都没留名就跑了。……”辣婶说着说着又想了起来什么，又说：“噢，想起来了！最后面一个说他是前面罗村的，而且还跟你同学。” “罗村的……？”孟瑶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 星期一早上，孟瑶在路口等到了罗箫，开口就问：“你昨天帮我妈学雷锋了吗？” 罗箫有点紧张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妈说，你们罗村有个同学昨天学雷锋，抢着给她挑水来着，还跟她说是我同学。我想来想去、除了你也没旁人。”孟瑶看着他说。 “那个呀？……可能是有人顺便帮一下忙。……在校的都是同学，怎么可能就是我？……”罗箫不好意思起来，他摸摸脑袋吞吞吐吐地说。 “我家又不是困难户，谁这么吃饱了撑得慌，去招我妈干什么？”孟瑶不明白地说。 “可……可能是看你妈挑水很吃力，就……突然想学雷锋了吧？”听她这么说，罗箫更不敢说真话了！赶紧换了个话题说，“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哦。” “瑶瑶，等等我！”唐敏后面追了上来。 “敏敏，你来得正好。你不是包打听吗？帮我打听打听昨天是谁学雷锋帮我妈挑水了？” “yes！”唐敏调皮地应道。 “嗳嗳，这么点儿大的事，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查吗？兴许人家不想让人知道呢！”罗箫赶紧阻拦说。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会就是你吧？”唐敏审犯人似的审视着他说。 “怎么会？”罗箫赶紧否认。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谁怎么了？”许莫轩后面赶了过来，听到点儿话尾，不觉好奇地问。 “孟瑶在打听，昨天谁学雷锋去给她妈妈挑水了？”罗箫正愁没法躲过她们的审问，一看到许莫轩，马上就说。 许莫轩一想到昨天那事，心里就懊糟，现在听罗箫这样说，当然更加不敢承认。 他还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我怎么知道？……谁呀？做好事不留名，是得要好好表扬表扬！” “嗯。我已经派唐敏帮我调查了，查到一定在学校好好给他表杨表扬。”孟瑶赞同地说。 “……”许莫轩一听吓坏了！赶紧说：“你不会吧？这么点儿小事、不会真成立专案组吧？” 看到许莫轩害怕的样子，罗箫心里好笑，可又不得不跟他统一战线，于是忙帮腔说：“也是，你们这样一搞，会不会把人家那一点儿革命情操都给抹杀了呀？” “那还不能查了呀？”孟瑶为难地抠抠头，又看着许莫轩奇怪道问：“嗳，你怎么也走到我们这条路上了？” ☆、谁更有招 “我这个星期回家了，……”许莫轩有点心虚地说。 “你回家走这边不绕路路吗？”孟瑶不能理解。 “哦，是我约他走这边的，看可能找到学雷锋的素材。”罗箫赶紧接上替他解围。 许莫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中午饭过后，他找到唐敏，对她说：“敏敏，你晚上放学的时候替我跟着罗箫。” “为什么？”唐敏扑闪着眼睛问。 “你不是负责调查的吗？我觉得他有问题。”许莫轩肯定的说。 “真的？” “你晚上看到他就这样说……，”许莫轩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然后又看着她问，“明白啦？” “明白了！莫轩你好聪明噢！”唐敏听完崇拜极了！ “我不要拍马屁，我要看实效的。”许莫轩白了她一眼说。 “保证完成任务！”唐敏又高兴地行了个军礼说。 为了完成任务，让许莫轩刮目相看，唐敏放了学就在三班门口等着。 “嗳？唐敏？你在我们班门口干什么？找我吗？”李小凤一见她就奇怪地问。 “哦，我找罗箫有点儿事。”唐敏忙说，“他没走吧？” “没呢！他在收作业，你去找他吧！我走了。”李小凤朝里看一眼正在收作业本的罗箫，说完先走了。 罗箫是英语课代表，他收好作业本出来，唐敏就迎了上来：“罗箫，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你等我把作业本送办公室了再说吧？”罗箫奇怪地看她一眼，又一杨手中的作业本说。 第18页 “好。”唐敏又跟他去到办公室门外等着。 “什么事？”罗箫从办公室走出来问。 “我们边走边说吧！”唐敏拉住他的胳膊说。 “别！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罗箫慌忙抽回胳膊说。 “想不到班干部比女生还害羞啊？”唐敏取笑他说。 “马屁精一拍马准没好事！你不是许莫轩的死党吗？到底找我干嘛？”罗箫没没好气地说。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瑶瑶了？”唐敏收起嘻笑，一本正经地问。 “谁说的？……没有的事！”罗箫心里一慌，马上又反应过来，警觉地反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谁让你问的？” “我看到你给瑶瑶妈挑水了！想给你留点儿面子，所以没在她面前揭穿你。”唐敏淘气地盯着他说。 “我……，”罗箫心里一慌，赶忙转移话题说“我还看到许莫轩也挑了呢！只是没打着水，泼自己一身罢了！” “啊？他也挑了？你亲眼看见的？”唐敏吃惊地问。 “当然！别告诉孟瑶啊？否则许莫轩肯定饶不了你。”罗箫警告她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啦？”唐敏指着他，忽然又笑道：“莫轩真聪明！这招真灵！” “你说什么？”罗箫惊呆了。 “我骗你的，我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是莫轩觉得你有问题，让我来诈你的。”唐敏边说边笑着跑了。 “马屁精！你给我站住！”罗箫气坏了！“许莫轩！我跟你没完！” “小老鼠，你跟谁没完呢？”许莫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冷冷看了他一眼，气恨恨地抬手就给他一拳。“就你这个小老鼠还想算计我？知不知道昨天差点被你害死？”许莫轩越想越来气，“那天偷红薯的事也是你告的密吧？我说怎么会那么巧呢！那大爷怎么会那么巧就来了？你怎么刚好赶到，把他们俩给救了？” “是你自己找的事能怪我吗？做了错事还把它怪到我头上？……别以为你有两下子，所有人都怕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罗箫挨了一拳，更是怒火中烧，说着冲上来就还了他一拳。 “跟我打架，你找死！”许莫轩一把接过他的拳头，用力一绕，然后扳过手腕，再猛拍一掌。罗箫就感到自己这只手痛到筋骨俱裂，而后又麻无知觉，他强忍着疼痛，捏着这只手，愤怒地说道：“狗皮膏药！欺负不会武的，算什么男子汉？有本事你别用你的强项，我们比英语，比算术！……” “你不就是个课代表吗？有什么了不起？”许莫轩轻蔑地说，“你还真是愚蠢？都这时候了还想拿这破玩艺来难到我？告诉你，我的道理就是拳头！你那些个破玩意现在不实用了，现在讲究的是功夫，你想学也来不及了！……还敢跟我比强项？有没有听过‘秀才遇到兵’的故事，这个时候说那个不顶用的，你不觉得有点荒谬吗？” “你有功夫就了不起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也不过就一介匹夫？孟瑶未必就喜欢一个仗着有几手功夫就到处沾花惹草的花心臭虫！”罗箫气恨恨地说道。 “说谁臭虫呢？”许莫轩气得又拎起了拳头。 “就说你了！有种就打死我！你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早晚让饭噎死！”罗箫愤愤地骂道。 “你……！想不到老鼠的嘴巴还挺硬？那我先拔了你的老鼠牙！省的你现在就把自己磕死？”许莫轩说着又冲了过来。 “你以强凌弱，算什么东西？咱们今天就来个生死了断！来呀？打呀？往这儿打！”谁知罗箫并不避让，反而把头伸到他跟前呛他道。他这是气急败坏了！ 许莫轩见他一副撒泼的模样，一下子没了斗志，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在怀里转一圈，然后把他头向外曲下，胳膊背后、腰股隆起，气愤中早已没了敌意，好气又好笑地讥讽他说：“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不要命？……如果有照相机，现在就给你拍张照，让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边说边在后边一手摁着他，一手捏住他的手腕搓揉几下，猛地一拽，罗箫疼得大叫一声。 （原来许莫轩是把他的手腕给脱臼了！现在又给他接上了。） 许莫轩一搡他，然后又一脸玩味地看着说：“原来你是欺负我头脑简单，嫉妒我四肢发达呢？所以在孟瑶跟前说我坏话，教唆我跟小龙他们翻脸、替你肃清情敌，你好坐收渔人之利是吧？……知道她妈妈难缠，还鼓动我去巴结丈母娘，害我出丑？为了破坏我在她心目的好感，才暗暗瞟着我们，找机会黑我一下对吗？……你小子够阴的啊？这么馊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下回再敢算计我，把你四条腿都给你废了！叫你四肢只能发耷，头脑不叫简单、直叫‘疼’了！”说完一磨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罗箫被折腾得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远去。 李小凤后面看见，愣了一下，装作没看见似的、拿眼望着别处，放慢了脚步。 ☆、主动示好 第二天，孟瑶发现每个人都怪怪的，碰面不说话，走路都好像刻意躲着对方。 “什么情况？不会是打架了吧？……也不可能啊？他们平常都很要好的呀？……对了，找个机会问问。” 李小凤自从从那次在山林回来以后，就没再跟他们去林场里玩了。 放学路上，孟瑶又拉过她的手问：“这几天都不见你出来，是不是害羞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李小凤故作胡涂地说。 “装！我看你们挺聊得来的，你还跟我来这套？快说说！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孟瑶轻轻打了她一下，笑着催道。 “感觉嘛……”李小凤看着她顿了顿，然后俏皮地笑道：“嗳？我怎么总感觉我是被拉去当电灯泡的呢？” “胡说！我看他对你是有好感的，要不然怎么会把你抱得那么紧？”孟瑶取笑她她说。 “吃醋啦？他拉着你不肯松手差不多？真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反应迟钝，你们俩都好成这样了，我还有戏？”李小凤盯着她笑道。 “瞎说！我们是哥们儿之间的好，跟你们那不一样。”孟瑶嗔怪她说。 “哥们儿？请问你是男生吗？” “这跟男女没关系吧？” “你就是死不承认是吧？我看他的眼里就只有你了，其他人都只是个衬品而已！” “不会吧？你怎么会这么想？”孟瑶吃惊地说。 “不只是我，长眼睛的都看到了！不知道是你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冷血了？”李小凤提醒她说。 第19页 “怎么可能？我们从小就这样，从未改变过，怎么到你们眼里就成这样了呢？”孟瑶不能理解地说。 “你呀！长点心吧？回去好好想一想。” 李小凤告诫她说。 “你……生气啦？”孟瑶听她这样说，有点惶恐地看着她问。 “没有没有，咱俩谁跟谁呀？我只是提醒你别帮倒忙了！”李小凤笑道。 “帮倒忙？……嗳，你可能误会了！别着急，我回头再帮你问问。”孟瑶不知所措地拉着她说。 “别！你还是给我留点儿面子吧！别让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我回去复习功课去，你自己慢慢想吧！”李小凤拉下她的手，说完走了。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孟瑶摸着脑袋很是费解：“他是很优秀啦！……可这些日子，他可是把我的心伤得支离破碎的，居然还让我给他选女朋友？分明就是没拿我当女生嘛？……” 回到家里她还忍不住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还好啊？也不那么难看嘛！哪里不像女生啦？‘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对了！可能是少淑女了！”孟瑶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又抿嘴挤出笑容，再憋出细声细语：“莫轩哥哥，我哪里不像女生嘛？……”说得自己都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回来不快点出来做事，在房里孬笑什么？”妈妈的声音传来，吓得她赶紧放下镜子出来做事。 第二天，她也在人家院子里摘了朵月季，用小夹子夹戴在耳鬓，看到许莫轩的时候，冲他献媚地眨眨眼，搞得傅一凡一头雾水：“野鸭子，你这是干什么？” “看看我，好不好看嘛？”孟瑶一指自己头上的花，努力做出轻声慢语。 “喂，野鸭子，你吃错药了？不会是发烧烧出毛病来了吧？”许莫轩还真吓了一跳，赶紧摸摸她的额头，拨拨她的脑袋。 “你才吃错药烧出毛病了呢？我学一下人家淑女不行啊？”孟瑶一把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 “嗳，总算正常了！刚才真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出鬼了呢！”许莫轩松了一口气，吃吃地笑道。 “你才出鬼了呢？……别理我！我去捉鬼来掐死你！”孟瑶自我解围地边说边跑了。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许莫轩看着她的背影想了半天，这才惬意地笑了。 孟瑶被李小凤说得心里泛起涟漪，所以今天主动示好了，没想到却许莫轩被一通奚落。……他是这个反应，说明心里根本就没我嘛？……脑袋进水了，才会相信疯丫头的鬼话！惨了惨了！这下该怎么办？…… 为了摆脱困窘和心头的失落，孟瑶这几天装作对谁都热情友好，班上，室外也跟男同学大声说笑。 许莫轩见了，心里很不舒服，这内敌是肃清了，外患还是源源不断嘛？……他于是叫过唐敏：“敏敏，你去帮我查一下，孟瑶现在跟谁在谈恋爱？” “很奇怪嗳？你能谈她为什么不能谈？”唐敏奇怪地说。 “瞎说！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都是同学们一块儿玩玩，我也没少带你们出去玩啊？……大家朋友一场，我这不是怕她吃亏了嘛？” “真的？这么说，你到现在心里还没有喜欢的人？”唐敏开心地问。 “现在有了，帮我办完事，你就是第一位了。”许莫轩有口无心地说，“还不快去？” “真的？……哎！”唐敏高兴坏了！甜甜地笑着，脆脆地答应。 看孟瑶走过来，二人赶紧止住说笑。 “你们……这又是什么情况？”孟瑶盯着他们俩说。 “莫轩要我问你……” “敏敏！”许莫轩吓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唐敏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量从嘴唇流进了心里：莫轩的手好温暖、好有力噢！这是当着孟瑶的面表示喜欢我了吗？……莫轩，我好爱你吆！ 看唐敏眼里含泪，面红耳赤，浑身都在哆嗦，孟瑶赶忙过来，打开他的手说：“你想杀人灭口吗？有什么不能让她说的？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我哪敢说你坏话，就是顺便问一下，不信，你问问敏敏？……是不是啊敏敏？”许莫轩赶忙说。 唐敏这才元神归了位，慌忙摇手说：“没有没有！真的只是提到你而已！” “是吗？那还是说了？”孟瑶不高兴地说。 “真没有！”唐敏赶紧重申说。 “算了！他这家伙嘴里肯定没好话，不听也罢！敏敏，走！我们回家吧！”孟瑶一拉唐敏说。 “噢。”唐敏看一眼许莫轩，恋恋不舍地跟着她走了。 “我们一块儿走！”许莫轩又跟了过来。 “你不是住校的吗？跟着我们做什么？”孟瑶诧异地问。 “我想回家看妹妹不行啊？”许莫轩说。 “那你也不应该走这边啊？转这么一大圈，你划得来不？” “我走哪边都一样，路程好像都差不多。……好久没听我妹叫我哥哥了，很想听到她嗲嗲地声音。”许莫轩眼里充满喜爱的色彩。 “不会吧？你还喜欢这类型的？……呕！”孟瑶作了个呕吐地动作。 唐敏可是欢喜坏了：“原来莫轩早就喜欢我了？我就是这类型的啊？” “不带这样的！有这么损哥们儿的吗？我喜欢自家小妹，至于你呕吐成这样吗？”许莫轩翻了翻眼不高兴地说。 “我觉得很好啊？莫轩的小妹，一定好可爱！”唐敏连忙附和说道。 “马屁精，你到底谁的人？怎么尽帮他说话。”孟瑶故意为难她说。 “我……”唐敏为难地看看傅一凡又看看她，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孟丫丫，她是你同学，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这样待人家、是不是太霸道了？”许莫轩抱打不平说。 “哦……，你们俩现在成一国了？那你们还理我干嘛？我走人！”孟瑶一昂头，气噎噎地走了。 她这是吃醋了吗？――她终于肯在乎我了！许莫轩转过头来，秘秘地笑了。 “你在诡笑什么？”孟瑶忽又转回头来，瞪着他奇怪地问。 “没笑什么啊？”许莫轩慌忙掩饰说，“怎么？笑一下也犯法啊？” “瑶瑶，他真没笑你什么。”唐敏赶紧帮他证实说。 “行了，不逗你们了！……嗳，你妹妹多大了？”孟瑶忽地笑了，然后又问。 “再过两周就是十岁生日了！……她眼睛那个亮、小嘴那个甜？粘得你真是招架不住！……”许莫轩喜滋滋地说着，脸上尽是幸福的神情。 第20页 “那你这个哥哥可要做好榜样哦？” “那是必须的！”许莫轩傲然一弹额头的鬓发，神采飞扬地说。 “嗛！又得瑟上了？”孟瑶撇撇嘴说。 “嗳，羡慕嫉妒恨了吧？”许莫轩看着她高傲地笑道。 “赶快回家，在妹妹跟前好好显摆显摆吧？自大狂！”孟瑶白了他一眼，很声狠气叫着他的绰号。 “遵旨！”许莫轩高兴地应道，然后兴冲冲地回家。可他刚到门口，就被屋里传出的说话声惊呆了！ ☆、坠落的榜样 许莫轩兴冲冲地回来家里，还没到门口这儿，就听屋里有摔碎东西的声音，接着就是爸爸气愤地指责声： “别以为我是瞎子，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老早就觉得你们俩有问题，刘瘸子看的你眼神都不对，总是色迷迷地盯着你看？……还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我的？还这么大张旗鼓地给她过生日？这脸皮都没了，我要这虚声望干什么？……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丫头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许莫轩惊呆了！ “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些年我容易吗我？家里家外哪样不是我在张罗？若不是我，你哪来这么轻松的工作？”他妈妈委屈地哭泣道，“就你那破功夫，能当饭吃吗？现在跟我翻旧账？刚回城的时候怎么不说啊？嫌丢人你辞职了呀？” “你还有理了？他不就是个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早知道，早就把你们俩的腿给打折了？”他爸爸气狠狠道。 “那你怎么不打呀？……看你闹翻了、以后拿什么给孩子们念书？”他妈妈戗道。 “你还敢威胁我？除了他那里，别人还不吃饭了？……”他爸爸气得抓起个暖瓶就摔到地上，“啪”地一声巨响，吓得他妈妈半天没敢吭气。然后又战战兢兢地提醒他说：“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你上哪里找去？辞职了，你拿什么给小轩交学费？……” “哥哥！你回来啦？”她妹妹许艳艳放学回来，一看到他就惊喜地叫道。屋里这俩人一听吓坏了！他爸爸慌忙整理一下心情，开门出来，免强挤出笑容：“轩轩回来啦？” 许莫轩没有理会他妹妹，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爸爸阴森地说：“去！去辞了工作！” “为什么呀？凡凡？”许国强装作糊涂地问。 “轩轩，你爸没了工作，一家子吃什么呀？还拿什么供你和妹妹读书？”他妈妈出来说道。 “我不念了！”许莫轩狠狠地地把书包掼到地上，气恨恨地说：“我宁可饿死、宁可去要饭，也不要这钱去念书！” 许莫轩的眉头纠结到了一起，向着他爸爸逼迫说：“你去不去？”看他爸爸愣在那里没动，“不去我去！”说完转头就走。 “哥哥！你干什么去？我也要去！”他妹妹拉住他说。 “滚开！”许莫轩狠狠地一推她，也不去管她摔得重不重？任她在那里大声哭叫，还是一味地跑了。 “轩轩！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他爸爸瞪了他妈妈一眼，赶紧追了下去。 许莫轩一头闯进区委会，区委办公室这时也都已经下班了，许莫轩没有找到人，磨身又跑到区委宿舍、抓起桌子上的小刀，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找寻刘瘸子。 刘瘸子下班出去买了点儿东西，因为离市场不远，所以也就没有锁门。回来的时候，就在宿舍院门这儿碰上了许莫轩。 “哀？小轩，你今天没上学？”他奇怪地问了声，看到许莫轩不说话，瞪着仇恨的目光向他扑过来，他心里一“咯噔”，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本能地往后一闪。许莫轩这刀就划在他的胳膊上。 “你敢行凶杀人？”刘瘸子抱着胳膊惊道。 许莫轩没有答话，而是愤恨地又一刀刺过来，巨痛过后刘瘸子这才想起来一瘸一拐地逃跑喊人：“来人哪！救命啊！许国强家小子杀人啦！”喊叫声惊动区委会大院里的其他人，出来一看刘瘸子浑身是血、在那里拼命地边跑边呼救；许莫轩手举着水果刀，紧紧追赶。他们一面派人报警，一面赶上来阻止。 他爸爸许国强这时也赶了过来，冲上来一把按住他，夺下他的水果刀，痛心地说： “轩轩，杀人是要犯法的呀？” “告诉他！你不干了！”许莫轩哆嗦着嘴唇，指着刘瘸子，逼视着他爸爸说。 “轩轩，……可是……”他爸爸看看满身是血的刘瘸子，为难地说。 看到他爸爸不情愿的表情，许莫轩歇嘶底地大叫一句声：“你不是我爸爸！！！” 在他的心目中，爸爸是何其的伟大？这些年来，他一直标榜着这个偶像，然而这个令他骄傲的偶像，在这一刻，在他心里彻底地破灭了！这个窝囊的、势利得没有了原则和尊严的、胆小怕事的人，还是以前那个传奇“少林寺”爸爸吗？……他好像跟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还有那个为了生存、就没有了底线的母亲。…… 公安接到报案，很快来到现场，把许莫轩给捆了起来。 “求求你们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懂法啊？”他父亲拉住民警的胳膊跪了下来，然后又向着刘瘸子求道：“你治疗的钱我们出，要怎么赔偿你就说个数？只求你不要告我儿子，他还是个学生啊？” “起来！你要还是我爸爸、就不要求他！！”许莫轩急得跳脚，边叫喊边被公安带走了。 “叫我放过他？，他都已经上初三了，应该学到法律了！许国强，你纵子行凶，也脱不了干系！我明天就开除了你！”刘瘸子恶狠狠地说。 “刘瘸子！老子不干了！”听他这么说，他父亲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气恨恨地一甩，说：“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们走着瞧？！” 许莫轩的妈妈也担心他会闯祸，安排好了他妹妹就赶忙寻了过来，一看这个情景，吓呆了！赶紧把刘瘸子先送进了医院。听医生说他的伤不重，只是皮外伤，他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面照顾他，一面说好话：“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让他们把我儿子放出来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也有儿女不是？” “不是我不肯帮忙，他持刀杀人情节何其恶挘？你看看我这伤？恐怕要落一辈子后遗症了！你能照顾我一被子吗？……”这瘸子从上到下瞟了她一眼，淫恶地说。 看他不但不帮忙，还想吪她便宜，许莫轩妈妈也火了！“刘瘸子，咱两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求你为他爸找个差事，你就要占我便宜？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儿子要是做了牢，我可就管不了许多了？你是主任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会不要脸面，去公安局呈报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妈妈压低声音警告刘主任，然后扳开门，站在门口理了理头发，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第21页 “你……！”刘瘸子气坏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干部有伤风化，不但要挂牌□□（就是在胸前挂一大牌子，上面写上所犯罪行，由一帮四青分子押着，高喊“打倒某某！”拉着满大街转悠。）还要罢官做牢。他权横一下利害，只得来公安局把许莫轩给保释了。 但他毕竟是个学生，为了加大监管力度，公安部要求他所在学校来局里领人。 “我说过，不念书了！”许莫轩见到班主任，更加生气地瞪着他爸爸说。 “许莫轩！你这是什么态度？”班主任喝斥他说。 “没关系的。”许国强尴尬地笑了笑，给班主任递了根香烟说，“以后就劳烦班主任老师多多管教了！” 许莫轩失踪这几天，学校也很着急，尤其是他这帮小伙伴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十分地震惊。许卫国一路道歉地跟着班主任一起把他送回了学校。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校长问。 ☆、不可理喻 孟瑶她们闻讯也来到办公室里来看他，都带这同样寻问的目光，看看他爸爸又看看许莫轩。 “……”许国强怎么能回答？他看一眼许莫轩，垂下了头，木杵在那里。 “滚！都给我滚！”谁知许莫轩反弹似的一个跃子蹦了起来，指着门口大怒道。他的脸上再没有了淘气的笑容，也没有了傲然的神彩，有的只是暴躁、还有眼里那让人窒息的阴霾。 他爸爸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班主任强把他拉到他的宿舍。 看到他通红的眼睛里颤动着泪水，浑身也在不住地抽搐。 “读书是干什么的？是要与人讲道理的，怎么能动刀子？……好了！念你是初犯，也没尽到教育好的责任，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曾经是个多么上进的学生，以后可要好好表现，将功补过。”班主任安抚一番就走了。 “莫轩，……” “滚！”见许莫轩如座木桩，什么表情没有，只剩下冷酷的话语。孟瑶和唐敏相觑看看，带着疑问、退出他的房间。 许莫轩把她们都赶了出去，这才把门重重地关上，一头扑倒在床上，无声地声痛哭。 “莫轩！……到底出什么事了嘛？”唐敏在门外也哭了。 “敏敏！”孟瑶把她的头抚在自己胸口，也是眼泪汪汪。 李小凤叹了口气安慰她俩说，“他可能是受打击了！既然他不想说，咱们也不要去问，等他心情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嗯。”孟瑶和唐敏哭着点点头。 放学了，孟瑶还来在他的宿舍门口，呆呆站了许久，担心着里面的情况。直到班主任过来打开他的门（那时的住校生，学校只是给他们配了一把钥匙，学校留了一把方便随时检查的。），命令他去吃饭，她才离开。 这天，孟瑶回去得很晚，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妈妈的吵嚷声： “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死哪里疯去了？” 孟瑶现在心情也不好，所以她没有吭声，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养大了，翅膀硬了？敢给我甩脸子了？”她妈妈追进来叫道，“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一个同学出了点儿事，我多留了一会儿。”孟瑶心情沉重地说。 “同学出事你能帮上什么忙？他不是有父母的吗？要你管什么闲事？”她妈妈不与理会继续斥责她说。 孟瑶没再说话，低着头出来吃晚饭。 她妈妈一边把小菜端到桌上，一边叨叨：“你是姑奶奶，回来就吃现成的！我该是奴婢命，伺候完老的又来伺候小的……” 孟瑶本来就心情不好，被她这样一说，哪还有心情吃饭？放下快子、就把饭碗端到了厨房里倒了。 “还没长成个人样来，就说不得了？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回来晚了说你几句，你就给我脸色看？这要是靠你养老了，那还得了？”辣婶一见嚷道。 孟瑶气不过怼回了她一句：“我不念了，行了吧？明天就回来放牛！” “反了反了！我还没说你一句，你就回我七八句？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辣婶又叫又嚷。邻居们以为她又在家跟男人吵架呢！都跑了过来。辣婶见到她们，声音更高了：“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这么大，我容易吗我？你们看看她，这还没长大成人呢，就知道给我甩脸子了？” “我哪有甩什么脸？是你一进门就吵到现在好不好？”如云气坏了，抵证她说。 “你们看看？她这还叫没甩脸子？……我命苦哇！……怎么养了这么个对头啊！”辣婶拍手打屁股地坐到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算了算了，她毕竟是个孩子，小孩子说话如放屁，你还跟她计较？……谁让你平日总惯着她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平常太稀罕她了！”邻居们劝道。 “你们看看她这个样子？我稀罕还有什么用？” 孟瑶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攥着拳头、紧紧捏着，若不是自己的妈妈，她早就想冲上去打架了！ “丫丫啊，赶紧跟妈妈道歉，妈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快别让你妈妈伤心了！”邻居大妈看着她催促道。 心肝宝贝……？？孟瑶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怎么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哪怕是一丁点的被希罕的感觉？……原先还指望邻居大妈们能说句公道话，没想到她们竟然都向着她说话，还来责怪自己？她崩溃了！蹲在地下泪如泉涌。可是她的眼泪并没有换来同情和安慰，而是妈妈暴跳的怒吼：“还没怎么你呢，就跟我虐待你很久似的？这长大了还能吃人？”她又看着众人哭泣说，“你们看看？她这我哪里还能管得？……我不管了！这就帮工去，免得养了个仇人给自己找罪受。……”说着爬起来就走。 邻居们一边拉住她一边带着责备的语气对她说：“小云，你咋这么不懂事呢？快跟妈妈道歉，说你错了，让妈妈不要走。”一边又过来劝辣婶：“她婶子，你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还真忍心丢下她不管啊？……” 正说着，孟得福犁田回家吃饭，看到这个情景忙问：“怎么回事？” 辣婶一看到他，更是大放悲声：“前世没干好事蛮，……这世养个对头蛮！……现世现报蛮！……讨债鬼蛮，……我不说她她还想说我蛮……我不管了！再管我就气死了蛮……”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成那样，孟得福的火腾地上来了，也不问青红皂白，举起打牛的鞭子，就朝孟瑶身上一通猛抽，打得孟瑶是满地乱滚。 邻居们赶紧过来劝阻：“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你这样会把她打坏的！” 第22页 “你们别管了！都回去吧！管小孩可不能护短？你越护着、她以后胆越大，这以后要是管不住了，总不能送你们家去吧？”辣婶忙擦擦眼睛，对她们说。 邻居们一听，再不能维护，只是同情地看一眼孟瑶，赶紧走了。 看到孟瑶浑身上下肿起的鞭痕，辣婶又过来抢过孟得福的鞭子，埋怨他说：“打孩子吓唬吓唬得了，你还真打呀？看你把她给打的……？”孟得福看她那样也懊悔了，闷声不响地坐在那里任她妈妈数落。 好人不能给别人当，她数落完孟得福，又看了看孟瑶说：“跟我戗嘴昂？看我不管你、让你大管你你更吃亏？” 孟瑶疼碎的心，现在都分不清她这是心疼了还是幸灾乐祸？遇上一帮不可理喻的人，她能怎么办？…… ☆、拿什么拯救你 这是自己的父母，又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她带着满身的鞭伤伤去了学校，因为她更担心的是许莫轩，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挽救他 许国强也是很担心他，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让班主任去叫门。班主任叫了半天也没叫开门，干脆回去拿钥匙把门开开。 一夜之间，许莫轩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头发蓬乱、眼圈红肿，没有了往日的音容笑貌，眼睛也暗淡得没有了光彩，整个人都消沉了，深沉得让人担忧！ 他爸爸把一达钞票，放到了他的床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心疼地看着他。许莫轩瞪着发红的眼睛，一把抓过钞票扔向门口：“我说过不念了！拿着你的尊严去讨好你的上司去吧！走！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爸爸陡然一怔，哀伤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孟瑶远远看见，更不敢进他宿舍了，她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他？她只有站在外面默默地看着他伤心地发脾气。 见他爸爸又走进办公室，对着老师们作揖说：“各位老师校长，我们家轩轩就拜托你们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你不跟我们说清楚了，我们怎么去做他的思想工作？”教导主任问道。 许国强微愣一下，忙说：“都是我不好，在单位与领导吵架，不该回家发牢骚，让他听见了！这孩子脾气比我还暴，非要上他家去理论。他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他，是几句话说掰了，才动的手，刀子还是对方的呢！”许国强也只能这样说了。 校领导听了，点点头说：“好，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来疏导他。” “那就拜托了！” 他爸爸走了，校领导把许莫轩叫进办公室，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他愣是一句没听进去。上课不是摆弄他那个削皮刀就是吹口哨，搞得同学们都无法安心上课，气得老师把他请出教室，让他在外面站相。可他一溜烟又跑进林场子里，扯起刚栽下树苗，推倒竹子，折断树枝。看林子的人瞄了几天，终于逮到凶手，又把他告到了学校。校长严肃批评了他，并勒令他班主任严加管教，实在不行就开除了。班主任也是头疼，这个一惯积极向上，乐观开朗、成绩优秀的学生，怎么忍心开除？为了挽救他，就问李小龙，他平常与谁最要好？让他帮忙找一下他的好友们来开导开导他，一起来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于是李小龙就来找梦瑶商量，一眼看到她手上的鞭伤，急忙问：“谁打的？” “没谁。”孟瑶使劲往下拽着袖口，想盖住伤口，她不想提起那个让她伤心的事。 李小龙一见，一把抢过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一看，不由惊道：“谁这么狠？把你打成这样？” “没谁，就是我那天回家晚了，惹爸妈生气了，被我大打的。”孟瑶说，“你不要告诉大鼻涕啊？……走，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吧？” “我也正是为这事来的，班主任说，他再这么下去，学校真的要开除他了！” “啊？那我们快去劝劝他！”孟瑶慌忙来到许莫轩的宿舍，看他正在往外倒书包里的书，唐敏在一旁拉住他，带着哭腔劝道：“莫轩你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走开！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许莫轩瞪着她凶狠地说。 孟瑶他们赶紧进来，生气地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念了，还要它们做什么？”许莫轩抢过唐敏手中的书包带，看都不看孟瑶他们一眼，继续倒着书。 “不念书？你干什么去？”孟瑶上前夺过他的书包急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想说，身为男子汉，你无论受到怎样的挫折，都必须自己站起来。只有你坚强了，困难才会胆怯，一切不好才会自动消失。你即使成不了别人的偶像，但一定要做自己的偶像。……” “别跟我说什么偶像？”许莫轩反感的大声吼道，“我的偶像已经死了！你不是教父，我也不是教徒，不想听你说教！……走开！少来烦我？”说完猛一推她，冲出宿舍。 “许莫轩！”孟瑶倒在地上，痛心地大喊。 “许莫轩！你给我站住！”李小龙站在门外，忍无可忍地握紧拳头、冲过来就给他一拳头：“别以为你出了点儿意外，就得所有人都惯着你？告诉你！谁也不欠你的！丫丫为了你，被她爸妈打得遍体鳞伤，你竟然还不识好歹，敢这样对她？” 许莫轩刚想还击，一听他这话，顿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飞进宿舍，拉起地上的孟瑶，掳起她的衣袖看了看，然后恼火地拽着她就走：“走！我带你找你爸妈评理去！” “你想害她再挨一次打吗？那可是她的父母，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脾气？”李小龙拦住他说。 许莫轩站住了，回头又看看孟瑶的鞭伤，又内疚又替她抱怨说：“都是我不好，害你伤成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哪有父母这么狠的？” “你胡说什么？我都习惯了！只要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我这顿打也挨得值了！孟瑶云撸下袖口冲着他笑道。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许莫轩嗔怪她一句，然后又感激地说：“丫丫，谢谢你！” “什么话？咱俩谁跟谁？铁哥们嗳？”如云大咧咧地笑着搡了他一拳，\"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李小龙看得心头有点儿发酸，默默地回头，想悄悄地溜走。 “小龙！……也谢谢你！”许莫轩在他身后叫道。 李小龙回过头，走了过来，也笑着搡了他一拳说：“傻话？咱们谁跟谁呀？” “以前是我不对，谢谢你不计前嫌……”许莫轩不好意思地说。 “别！以前那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怎么说咱们也是发小，打破了头，筋骨还连着嘛？”李小龙赶忙打断他，笑着说。 第23页 “你们俩打什么哑迷？还有什么秘密我不能知道的？”孟瑶奇怪地看看他俩问。 ☆、看电影 李小龙紧张地看了许莫轩一眼，然后对着孟瑶笑道：“这是男生之间的秘密。……你们聊，我回去做作业了。”说完，慌忙跑了。 “喂！哥门儿做了这么久？我还不算男人啊？”孟瑶冲着他的背影喊一嗓子，又审视着许莫轩说，“你说？” “莫轩你笑起来特别好看！……瑶瑶你就不要为难他了，男生的秘密女生还是不要知道了吧？”看许莫轩很为难，唐敏一旁替他解围说。然后又拉着他说：“ 今天难得大家都高兴，一块儿出去玩玩吧？莫轩，今天刚好后面没课，我请客，请大家看电影怎么样？” “好哇！谢谢你啊，敏敏！”许莫轩一听连忙说：“今天还是请大家看电影吧！哪儿能让你请客呢？” “好！今天就宰你电影票了！还有瓜子啊？”孟瑶为了活跃气氛，故作不客气地说道。 “好好，大家都别客气啊？……”许莫轩强颜说笑道。忽然瞥见李小凤站在了不远处， 又冲她喊道：“喂！干嘛不敢过来，我还吃人啊？” 李小凤也有点担心他，想过来看看他，又因为前段的事有点纠结，所以没好意思过来。现在见他又开始耍贫嘴了，才放心地过来，也塞了他一拳调侃说：“自大狂板起脸来，不吃人也能吓断魂。……这样才对嘛！” 许莫轩看着她感激地说：“也谢谢你啊？李小凤！” 然后他又冲着远处喊道：“还有想看电影的没有？有就赶紧出来，后悔药可没得卖？” 随着他的声落，那边的树叶一动，他们班的一帮女生走了出来：“许莫轩，你太厉害了！怎么知道我们躲在树后啊？” “谢谢你们赏光啊？”许莫轩赶紧说。 “客气啥？我们是蹭电影看的？”几个女生笑道，“那边还有几男生在偷看你，听到你喊就跑了，好像是三班的。” “哦？看来我人缘不错嘛？好！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许莫轩暗叹口气，又俏皮地笑道。他知道肯定是关心他的人，所以强作轻松地说笑道，“走着！看电影去！” “都有谁呀？”路上，孟瑶悄悄地问那班女生。 “好像是你们班的唐建和三班的罗箫。”几个女生也小声说道。 “他们俩？干嘛不直接来看他？……难道吵架了？”孟瑶不好直接问许莫轩，只是在心里疑问。 电影院离学校不太远，十来分钟也就到了。许莫轩买了电影票，让大家进去，自己又在外面买了一大包瓜子，拎了进来。 电影院里，大家都看着荧幕、磕着瓜子，不时地讨论一下故事情节。 唐敏坐在许莫轩旁边，孟瑶怕女生们误会，又生嫉恨，坐在了最外边。唐敏看着看着就歪到许莫轩肩上，边看电影边睨一眼许莫轩，见他抬头看着荧幕，并没有介意，边越靠越近。 电影院里虽然是光线暗淡，但近处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其他女生见了心里很不舒服，于是都跑远处跟人换个座位。李小凤就坐在她隔壁，看她这样，心里不耻，看看孟瑶，也赶紧去远处换个位置，孟瑶见了也跟了过来：“看得好好的，换位子干什么？” “你过来干什么？不怕他被人俘虏了？……”李小凤看一眼那边的唐敏提醒她说。 “他现在心情不好，有人能俘虏他也是好事。再说，他对我也没那意思，你就不要乱出注意了！”孟瑶不以为然地打断她说。 “不可能啊？我的第六感很准的？”李小凤不服气地说。 “行啦！拜托！看电影，吃瓜子！”孟瑶把瓜子塞到她的嘴里，边说边瞟一眼那边，看唐敏的头都快靠到许莫轩的怀里去了，心里不由泛起酸酸的感觉。 许莫轩被一帮女生围在当中，此时的他没有一点被众宠的窃喜，他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才捺下心情陪她们来看电影的，哪还有心情想儿女私情？他静静地坐在，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思绪已经飘离了体外：难得他们这么关心我，可我实在不想回那个家了，就这么住在学校也不是个事，还是想个办法，先养活自己。…… 李小龙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身边的人都换了，只有唐敏的身子，斜靠在他怀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神情伊人地望着影幕。他扫一眼远处，赶紧用胳膊肘碰碰许莫轩。 许莫轩正想得出神，猛然感觉胳膊被人重重撞一下，回过神来一看，只见唐敏靠在他怀里，悠然地嗑着，他瓜子慌忙推起她。 唐敏正舒服地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切身感受着电影里爱情的温柔，被他这一推，顿时红了脸。 “我……我……”她囧得半天也说不话。 “她们呢？都跑光了？那你慢慢看吧，我也先走了！”许莫轩起身要走。 “我跟你一块儿走！”李小龙也站了起来。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走吧！”唐敏也赶忙站起来说。 几个人出了电影院，一路上谁也不吭声，许莫轩到现在心里还在扑腾，他加快脚步想甩掉唐敏。可是，他走快、唐敏就走快，他走慢、唐敏就走慢。搞得李小龙都受不了，赶紧悄悄地撤了。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唐敏终于红着脸，口吃吃地说；“莫轩，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这个……，我我……我还没想过……我我……我要好好想一下，……”许莫轩顿时慌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丫头比他还要疯，就这么直截了当求爱了？他也想对孟瑶表明心迹，可至今都没勇气说出口呢！…… “不着急，我就给你时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唐敏见他这样，想必是太突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吧？于是说完就羞答答地跑了。 许莫轩有点蒙：我怎么会给她这种感觉了？真是？……该有感觉的没感觉，不该有的感情这么丰富？可能是我平日口没遮拦惹的祸？……这下麻烦了！ 晚上，傅许莫轩躺在床上，心里还在纠结：许莫轩啊许莫轩，看你这人做的？崇拜个偶像，那人却是如此的窝囊？做人家的偶像吧？又把崇拜者伤了个遍。现在大家除了同情还有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不让她们担心就好了！……丫丫，对不起了！本来还自信满满的想成为你的骄傲，觉得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现在一切都破灭了！我连自己都没有信心了，还拿什么你配得上你？罗箫、唐建他们可能到现在都无法原谅我吧？……是啊！爱情是自由的，你又如何阻挡得了别人的思想？还有唐敏，我该怎么跟她说嘛？眼看着她越陷越深，不能再害她了！还是趁早解决吧？……可我怎么说出口嘛？……对！找唐建！明天找他谈谈。 第24页 可他白天见到唐建的时候，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找你有点事，我……” 唐建看他吞吞吐吐的，很难出口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来找他和解的，对他投了个放心的笑容就走了。 唐敏看唐建走远，这才从书包里拿出一条烟灰色围巾：“莫轩，这是我昨晚连夜织起来的围巾，你看看合不合适？”她踮起脚，不由分说地把围巾挂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欣赏般地看看，满意地点点头：“嗯，好看！莫轩带这个围巾，简直帅呆了！” “那个……我……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是实在不忍伤害她。 见他这样，唐敏有预感地回避说：“要上课了！我去上课。”说完又赶忙跑了。 唐建走出多远，听见唐敏的声音，不禁回头来看。却看到这幅情景，这才明白许莫轩找他的用意。晚上一回到家里，就黑着脸对唐敏说：“你以后离许莫轩远一点儿，他的心里没你。” “胡说！大概是你跟他吵架了吧？……”没想到唐敏却反而笑话他说，“告诉我，是不是为的瑶瑶？” “瞎说！”唐建慌忙否认，然后又警告她说，“我是有警告过你啊？别不识好歹？以后吃亏可别埋怨我没提醒过你？”说完赶紧跑了。 “嗳！我也告诉你啊？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敢坏我好事，跟你没完！”唐敏在他的背后叫道。 许莫轩对唐敏确是无可奈何，他只来找孟瑶：“丫丫，帮个忙呗？” “又要我帮什么忙？”孟瑶有点生气地说。 “你说说，我怎么才能赶走身边的人？”许莫轩愁眉不展地问。 ☆、初吻 “嗳，你不是受用得很吗？干嘛要赶走她们？”孟瑶没挤兑他说。 “我其实也没跟她们怎么样？就是在一起玩玩，都是她们来纠缠我的。”许莫轩苦着脸说。 “没干嘛？那你这脖子上的围巾是谁送的？”孟瑶拽拽他的围巾说。 “这……是唐敏送的，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嘛？……”许莫轩边说边把围巾拿了下来。 “收都收了，现在拿下来有意思吗？我劝你还是接受了吧？……闲事别来骚扰我！”孟瑶吐着酸水，说完带头就走。 “嗳嗳！……我这不是正为她的事伤脑筋吗？你说我这收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我该怎么办嘛？”许莫轩拉住她说。 “你想让我帮你得罪人啊？门都没有！这事你求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帮忙的。”孟瑶挣脱开他气道。 “喂！你不会真见死不救吧？就算不帮我，你也该帮帮她吧？她可是你闺蜜嗳？你就忍心看她掉坑里？”见她要走，许莫轩喊道。 “你想坑她？”孟瑶站住，又走过来拿拳头在他面前一晃，威胁道，“你敢坑她？我这拳头都饶不了你！” 许莫轩吓得慌忙躲开，离远的解释：“我不喜欢她，要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接受她，你说是不是坑了她？” “不喜欢？不喜欢你招惹她干嘛？”孟瑶一听瞪着他说。 “我那都是玩笑话，哪知道她当真了？”许莫轩哭丧着脸说道。 “我们女孩子从来不骗人，哪知道你们男生这么鬼？”孟瑶怒气冲冲地嚷道。 “我哪有鬼？……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许莫轩还起急了？ “这个我别问我！你还是问问别人吧？”孟瑶说完气鼓鼓地跑了。 许莫轩抠抠头皮回到班上，瞟一眼班上没人，便坐到李小龙身边说：“嗳！哥们遇到难题了，帮忙解决一下呗？” “怎么啦？”李小龙奇怪道。 “就是女生们的事，你说都来找我谈恋爱，我怎么招架嘛？” “现在知道头疼了？早干嘛去了？”李小龙没好气地说。 “早也没干嘛，就是说笑话来的嘛！”许莫轩一脸无辜地说。 “那就只有伤害喽！”李小龙不加思索地说。 “伤害？太残忍了吧？”许莫轩瞋目看看他，有点不忍地说。 “你现在只有找个人真正恋爱了，才能赶走其他女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李小龙看着他认真地说完，把他从板凳上挤走。 “看你这人，真不够意思？”许莫轩只得嘟囔一句，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左思右想，还是来找孟瑶。 “又来找我干嘛？”孟瑶瞪着他问。 “李小龙说，我只有找个人恋爱了，才能赶走麻烦。可我现在到哪里找现成的女朋友嘛？”许莫轩用手插进头发里抓了抓，难办地说。 “你那么多菜花菜鸟，随便拉一个出来也就是了。”孟瑶讽刺他说。 “可我……都不喜欢，岂不是越帮越忙？”许莫轩看看她，怯生生地说。 “你看看你这人？不喜欢还招惹人家？肉麻的话顺嘴就溜出来，现在叫麻烦了吧？”孟瑶指着他呕心地说。 “那你可不可以帮帮忙……？”许莫轩看着她，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慌乱，脸也被这阵慌乱撩得通红，他用极其柔和的声音，低声请求。 “我？……我怎么帮你？”孟瑶还傻不楞噔地问。 许莫轩望着她粉里透红的脸庞，红艳艳的小口，不由浑身发热，血往上涌，冲向前，一把抱住她的头，将嘴盖了过去。 孟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僵在了那里，就感到他的气息带着一股强大的热量向她袭来，紧张得小脸泛红、心跳减速、浑身颤动，由于呼吸困难，她不得不张开小口、重重地喘息，在微顿片刻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将两片红唇迎了上去。 许莫轩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要爆裂，他颤抖着手抱紧她、神筋不受控制地猛啃了她一口。 “你干什么？”一阵疼痛惊醒了孟瑶，她惶恐地一把推开他，用手背擦擦嘴唇，由惊到怒地恼道：“你咬我干嘛？这可是我的初吻嗳？你……你连我的便宜都想占？” “这也是我的初吻好不好？你说要帮忙的，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就借用一下……，你不会真见死不救吧？”许莫轩抿了抿嘴唇，得逞的惬意洋溢在脸上，耍着赖说道。 “这么说，你还吃亏了？”孟瑶气道。 “我也没吃亏，咱们算是扯平了，两不吃亏。就借一下下，别那么小气嘛！”许莫轩无赖地说道。 “我不管！你得赔我？”孟瑶怒气难消。 “那你说，怎么赔？要不然我再让你咬回去？”许莫轩说着，把嘴努起来，伸到她面前。 “许莫轩！欺负我傻呀？这不还是我吃亏了？”孟瑶慌忙拿手蒙住他的嘴，用力一推。 第25页 “是你说不要赔的，以后可不准赖我噢？”许莫轩赖皮地笑道。 “你……你坏蛋！”孟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待她明白过来，心已经乱得稀里哗啦，她窘迫地骂了一句，仓惶逃走。 看她仓惶逃窜的模样，许莫轩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对着她的背影笑着叫道：“喂！丫丫！不然做我女朋友吧？” 然后又艾怨地低喃说：“笨蛋！到现在都不懂我？……” 晚上，孟瑶躺着床上，还摸着嘴唇“吃吃”地笑：自大狂太坏了！就这么夺走我的初吻了？我们恋爱还没谈呢！以后人家问我初吻是什么滋味？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疼，好慌张，……不对呀？哪有亲嘴还带咬人的？这家伙肯定又在耍我？……看来他是真的急了！才要我帮忙的吧？后面还说什么？‘做我女朋友’？……这就算向我表白了吗？这个家伙，还真是个自大狂，有经过我同意了吗？……唉！我们俩好了，那唐敏怎么办呀？……还是等见到敏敏，先好好劝劝她再说吧？…… 唐敏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了，见到她就躲远了走，孟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赶上大队放电影了，露天的电影可比电影院热闹多了！不要钱的电影，好不容易来一次，前几天就弄得家喻户晓了。大人小孩都兴奋得不得了！早早的就吃过晚饭，有的还带上个小板凳，怕站累了要歇一歇。大家前呼后喊地相邀同去。 孟瑶有心找唐敏，所以没有跟村里人同行，就站在家门口，等着唐敏，看到她过来，忙迎了上去： “敏敏，这几天都没见你，去哪儿啦？” “哦，我爸老毛病又犯了，我得帮家里做点儿事，所以走得很晚，回来得又早……”唐敏见躲不掉了，忙找了个借口说。 “哦，怪不得？……我们一起看电影去吧！”孟瑶亲昵地拉过她的胳膊说。 “好呀。”唐敏好像还不怎么情愿地跟着她走了。 电影是在大队部门前空旷的地方放映的，前面架起一个白色大布幕，后面放映员拿个机像头，还用皮带让电动机带动播放，光束投到屏幕上，就出现活灵活现的人物。 孟瑶和唐敏后来才到的，好位置早让人占去了，她们只得找个远一点的草垛，站上去看了。孟瑶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解说：“你看那个人傻不傻？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还非得跟着她？……”她是想旁敲侧击地劝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冬去春来》 天宇扬沙落叶净， 飘飘洒洒满地银， 莫怕烈风心吹冷， 轻摇琼枝别样春。 怕：（害怕，这里指触景伤情。） 心：（这里指心中的热情） 下雪了，写首小诗祛祛寒意，天寒地冻，书友们要注意防寒保暖。大家可要给力噢？不要让我的热情也被风吹冷了哦？（呲牙） ☆、兄妹同为沦落人 “只要心里喜欢了，管那么多干嘛？”唐敏也像是言有所指。 “你看啊？接下来就他该后悔了？”孟瑶看了看她，又指着电影里的人说。 “后悔什么？本来就没有怎么样，除了他还没别人了？”唐敏有点激动地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孟瑶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趁机劝说道，“就像自大狂，不喜欢你还要利用你替他做事，真够坏的？早看清他早好。” “我高兴让他骗！要你管？”唐敏一听火了。 “敏敏，……我这可是向着你的？……”孟瑶慌了。 “你自己没心没肺还不许人家喜欢？当我眼瞎啊？看不出来他对你好啊？干嘛非得说出来？……我恨你！”唐敏抹着眼泪跑了。 “敏敏！……”孟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那天，她跟许莫轩的谈话，和那些亲密的动作，都被前来看望许莫轩的唐敏，看了个正着。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失落加嫉妒的酸涩涌上心头，转身悄悄地走了。所以这几天，她故意躲着他们，就怕他们亲口说出来，她还没有办法去面对，就算是骗骗自己，心里也是好过的。现在被孟瑶戳破，她是气愤加失望了，伤心地哭回家中，端起桌子上晚上剩下来的一盆粥，一口气喝个底朝天，撑得直摸肚皮。他哥姐们回来问粥哪里去了，她把头低下来怎么也不说话。 原来这粥是哥姐们忙着去看电影没来得及吃、有意留下来准备回来吃的，没想到都叫她给吃了？一个个急得不行。 “姐，是不是你吃了？” 唐建有所察觉地问。 “我吃的，怎么样？”唐敏一头翘起来，气冲冲地说。 “那么多粥！你都给吃了？也不怕撑着？”哥姐们吃惊道。 “撑死算了！要你管？”唐敏怒火冲天。 “仨，今天谁惹你了？这么大的火气？” 她姐姐问道。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惹我了！呜呜……”唐敏把头蒙在床上哭了。 哥姐们正想修理她，她妈妈带着小弟后面回来，听到吵嚷声，还直埋怨他们：“你们就不能让让妹妹，深更半夜把她惹得清嘶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哥姐们也没办法，只好饿着肚子去睡觉。 唐敏又气又撑，怎睡得着觉？又爬起来到外面来吹风，心里越想越是气愤难平：野鸭子，你神气个啥？不就仗着他喜欢你吗？你敢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然后又冲出房门、来到唐建床前，一把把他揪了起来，拖到门外。 “干什么？”唐建迷迷糊糊地被他拽起来，不由气道。 “你还有心情睡大觉？” “你今晚发个哪门子神筋？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唐建看看屋里小声恼道。 “你不是喜欢丫丫吗？为什么不去追？这么怂，难怪人家不瞧不上你？”唐敏有意激怒他。 “这跟丫丫什么关系？”唐建吃惊道。 “她都跟许莫轩亲嘴了！还没关系？”唐敏急道。 “啊？……”唐建惊愣片刻后，又领悟地看着她责怪说：“他都跟你说了？……早就跟你说过，许莫轩不是个好东西！你就是不听？” “还不是你没用？你要是把她追到手了，莫轩不就喜欢我了？”唐敏反而埋怨他。 “你……！瞧你那点出息？天下就他一男的了吗？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还赖着他干嘛？”唐建恨铁不成钢地怄道。 “我就是喜欢他了！要你管？野鸭子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唐敏哭着说道。 “这又关她什么事？我不准你伤害她！”唐建慌忙拉住她说，“要不，……明天我找许莫轩谈谈？” 第26页 “真的？”唐敏这才破涕为笑。 这个晚上，唐建没再睡着，心里也跟着阴沉了下来：许莫轩遭遇突变，怎么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他喜欢孟瑶不假，可是孟瑶未必就喜欢他。她一直把他当哥们，也许是为了安抚他，才那么做的吧？……三姐说得没错，我不能就这么认怂了，怎么的也要争取一下。明天我要当面向她表白。…… 。 这天早上他起得特别早，早早在路上等着孟瑶。 “早！丫丫！”他回头迎上孟瑶，招呼道。 “你今天也这么早？”孟瑶因为唐敏的事，有点不自在地回应道。 “敏敏昨晚回家没怎么样吧？”她还是有点担心地问。 “哭闹了一晚上。”唐建故意说。 “啊？”孟瑶惊讶一句又低下头来懊悔地说，“早知道，昨晚就不劝她了！” “你……跟她说什么啦？”唐建试探着问。 “我……就是许莫轩啦，他……他说他对敏敏没那意思，所以让我……”孟瑶自昨天跟许莫轩亲嘴以后，总感觉对唐敏有点愧疚，对于这件事她更是自责，所以支支吾吾地说。 “明白了！”看她难以启齿的样子，唐建基本上肯定了，想对她说的话，更是说不出口了！他心一冷，低下头默默地走了。 中午吃罢饭，他就来到许莫轩的班上。 “嗨！找你聊聊！”说完一偏头，转身先出去了。 许莫轩见他主动来找自己，不由一阵高兴，当看到他的脸色时又吊起心来，跟着他来到林场。（这里也是避开人谈事的地方。） “什么事？”他首先问道。 “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姐？”唐建黑着脸问。 “我……我跟她只是同学关系，好朋友而已。……”许莫轩昨天听孟瑶那么一说，不禁有点心虚地说。 “不喜欢你招她干嘛？！”唐建边说边冲过去，甩手给他一拳。 许莫轩一听，感觉不太好，所以愣了一下，这下被唐建一拳砸中，他还捂着鼻子惊问：“她怎么啦？” “她说看到你跟她亲嘴了，回家要死要活的，是不是真的？”他这话是替唐敏问的，也是替自己问的，他多么希望他能给他一个否定的解释！ “我……”许莫轩一想，既然看见了，我还解释个啥？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死心的吗？可是，面对唐建，他还是有点畏惧的，怕他去告诉孟瑶，他威逼他的事，也有点感激他在他出事的时候还惦记着他。所以又赶紧说：“那我去找她谈谈。” “不必！既然你话都出口了，见到她你还能说什么好话？”唐建冷声制止，又直直盯着他问：“我再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喜欢丫丫吗？保证不再沾花惹草吗？” “我也没沾花惹草？……”许莫轩刚要解释，看到唐建冷峻的眼神瞪过来，马上又说，“好！我保证！” “以后让我看到她受委屈，你就死定了！”说完迈开大步、气噎噎的走了。 放学还没到家，唐敏就抓住他一连串地问：“你说帮我问的，到底问了没有？他怎么说？” “姐，算了！问也白问。我们学校比他好的男生大有人在，为什么非得在他这锅馊汤里烂掉？”唐建劝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在劝着唐敏的同时也顺带劝着自己。 “懂了！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明天我就找个男生来呕死他！”唐敏把伤心化成怒火，她捏紧拳头，眼放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活过来了！想让灵魂跟躯体分割开来，真的很难办到！下回也来个穿越的，看能不能办到？（龇牙） 原本是想一口气完本的，可是琐事繁多、意外不断，总是不能尽如人愿。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也跟大家一样，是来书里求片刻安乐的。 为表歉意，今天后面加更。 ☆、嫉恨 唐敏这几天总是挽住个把男生，有意从许莫轩的身边经过，高傲地扬起脸，与他打招呼。 许莫轩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有心劝阻又怕再惹误会，于是找上唐建：“你赶紧管管你姐，在校内谈谈也就算了，校外什么人都有，别吃亏了！” “还不是你害的？”唐建瞪他一眼说。 “我……”许莫轩不敢吭声了，可心一直悬着，所以见到孟瑶的时候也闷闷不乐的。孟瑶也看到了唐敏不寻常地举动，也是很内疚，于是上学校放学都远远瞟着她。见她被几个校外小年轻带走，忙跟了过来。 就见他们把她带到树林里，突然把她摁倒在地，有的按头捂嘴，有的扒衣服。唐敏哪有他们的力气大？虽然是奋力挣扎，却也是动弹不得。 “放开她！”忽然一声喊喝，把这几人吓得浑身一震，“腾”地跳了起来。一见只有孟瑶一人，都扑过来： “你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想跟我们玩玩就一块儿来吧？哥也带你玩玩？”一个长头发青年拦腰抱住她，边邪笑着边伸手来摸她。孟瑶瑶抬胳膊挡住，然后冲着唐敏喊：“还不快走？” “我愿意！要你管什么闲事？”被她看到自己这副囧样，唐敏倍感羞辱，不但不走，还冲那几人说：“你们有本事把她睡了，我以后都随你们玩！” 她的话音未落，就“啪”的一记耳光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捂着脸回头一看，竟然是唐建。 唐建听了许莫轩的话，也很担心，所以空隙的时候也在瞟着她，见几个校外混混带着她进了树林，孟瑶也跟后面进了树林，赶紧跟了进来。看到孟瑶不顾自身安危，来救唐敏，她不但不领情还蹿动他们对孟瑶下手，气得他甩手就给她一巴掌，然后冲向他们。 那几个混混刚要对孟瑶动手，就被冲过来的唐建，飞脚踹倒一边。等他们反应过来，唐建已经拉着孟瑶、拽着唐敏跑出了树林。 “妈的！以后再找他们算账！”几个人吐一口吐沫，气恨恨地走了。 许莫轩这几天心里也不踏实，下课没看到唐敏，也不见了孟瑶，便出来校外寻找。忽然看到唐建拉着她们俩从林场里飞跑出来，忙拦住问：“出什么事了？” “林场里有几个坏蛋，……想欺负他们。……”唐建看到他，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 “你这么样了？”许莫轩闻言拉过孟瑶，担心地看着她问。 “没事。幸好唐建来了！”孟瑶余惊未消地说， “哦？他们现在在哪里？”许莫轩看了看唐建他们，蹙起眉头问。 “在里面。”唐建回头一指树林。 许莫轩唰地奔了进去，孟瑶不放心他，又回头跟随进来，唐建也随后回来。 只有唐敏，一幕接一幕的突发状况，搞得她一阵紧似一阵的紧张：她的丑事被孟瑶看到，就是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了！以后在学校里，怎么还敢在她跟前高声说话？罗箫喜欢她，李小龙喜欢她，就连自己的亲弟也喜欢她，竟然还为她打了自己？许莫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以后在他面前还怎么抬头做人？……孟丫丫！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好？所有人都喜欢她？……唐敏感到心寒、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她咬住嘴唇，不让伤心的眼泪流下来。 第27页 这天放学，孟瑶他们小组在后面打扫卫生，所以她一个人走在最后面。 许莫轩自打那天以后，眼睛就长在孟瑶身上了，生怕她遇到危险。今天看她在班上大扫除，又怕她们班同学笑话他，就在外面转了转。那几个人也自那天起就瞄上了孟瑶，见她留单走在后面，瞟一眼四周没人，跑过来就一把抱住她的头，有的抱腰、有的抬腿，准备给她弄进树林。 “放开她！”许莫轩回来不见了孟瑶，寻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一个健步冲上前，大声喝道。 “小崽！活的不耐烦了？敢坏老子好事？”这几个人见他是一个人，就凶狠地说了一句，一起扑了上来。 就见许莫轩，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臂，侧身让过前面一人，然后一把夹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又飞脚踢向另一人的□□。这人疼的蒙着裆下那玩意儿蹲到了地上。前面一人扑了个空，转身又扑了回来。许莫轩一松胳膊、将夹在怀里这人，向着那人使劲甩去，前面那人来不及收身，后面这人又不由自主，这前后的动力猛然相撞，将这两人撞得头晕眼花，又双双仰翻在地。 许莫轩踏过去，鄙夷地嘲笑说：“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你……你会武功？”这几个人缓过神来，吃惊的看着他说。 “现在知道谁活得不耐烦了吧？敢动我的女朋友？”许莫轩高傲地扬起头，冲他们一瞪眼说，“今后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学校的人，就把你们四条腿都给你卸喽！滚！” 这几个人战战兢兢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莫轩！幸好你来了！”孟瑶这才惊魂落定，扑在他怀里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来欺负你了！”许莫轩顿了一下，又缓缓抱住她，将唇贴在她头上，轻轻抚慰。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凌厉的喊喝，将他俩震惊。孟瑶转身一看是教导主任，吓得赶忙推开许莫轩。“我……我们……”她红着脸，口吃吃难以分辩。 “怕什么？”许莫轩一把拉过她，对着教导主任说：“我们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有什么不对的。” “一个三好学生，不好好学习，居然在大马路上就做这种动作？还跟校外的人打架？谈恋爱还这么理足气壮？你们还未成年，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谈恋爱也不能破坏校规！”教导主任看着孟瑶对许莫轩严厉地说。 “校外那几个人欺负我女朋友我也不管啊？……”许莫轩有点恼火地说，“谁规定三好学生就不能谈恋爱啦？这可是课外时间？” “莫轩？”看着教导主任气坏的一张脸，孟瑶吓得使劲拽着他的胳膊，又赶忙向教导主任赔礼说：“主任，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说完拉着他就跑了。 围观的同学远远对教导主任瞋目一伸舌头，也都跑了。 “这帮学生？真没法管了！……”教导主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回去了。 这教导主任怎么刚好来了？原来是唐敏得知孟瑶今天扫地，就想趁她一个人的时候，跟她把事了结了，所以她也在校外等她。忽然发现那几个人又来了，还朝着学校里探头探脑，吓得她赶紧躲了起来。后来发现他们抓住了孟瑶，心想机会来了，今天我也看她出丑，看她还敢不敢跟我抢莫轩？所以她没有露面，而是磨头来到学校里，老师们都下班回家了，办公室里只有教导主任一个人，这教导主任又是一个老古板，一听她说这事赶忙出来。 她就是想让她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没想到许莫轩先到了，不但打跑了那几个混混，还理足气壮地顶撞教导主任，赢得其他同学暗地赞赏，这下把她的鼻子都气歪了！ 我就不信，她孟yy永远都这么走运？ 经这么多事一闹，这个期末，大家都没有考好，孟瑶也从前三跌落到了第十名。 听说他们成绩考差了，最高兴的就是唐敏了！她的父母对她们期望不是很高，又都不识字，所以她大可不必为成绩好坏担心。考好了，回家炫耀一下；考不好了，成绩单上3也可以改8；1也可以改7，妈妈是不会知道的。只要不让唐建知道了，照样会有赏赐的。（赏赐，也不过打两个鸡蛋、上街买几根油条。） 她今天讨成绩单回来，路过们瑶家门口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咳嗽两声。孟瑶妈妈一听，探头出来看看，见是她，知道是讨成绩单回来了，于是就笑着问：“三丫头成绩单讨回来啦？考得怎么样啊？” “不是很好啦！只是上升了两个名次。”唐敏像是很谦虚似的的炫耀说。 “吆！上升了还不好哇？三丫头还知道谦虚了？” 孟瑶妈妈咂咂嘴夸奖她说，可心里老不是滋味。 “嗳，你天天跟我瑶瑶一路，知不知道她怎么就下降了这么多呢？”她妈妈不甘心地问。 “她……你还是问问别人吧？”唐敏有意买个个关子。 “你跟她要好，你不知道谁知道？我就问你了！”她妈妈心急地说。 “我……，不好说，你还是到学校去问问吧！”唐敏丢了个云雾弹赶紧走了。 “学校问问？难道她在学校做什么坏事了吗？”孟瑶妈妈带着一肚子疑问做事去了。 “妈我回来了！学校从明天起放假了！”学生磨脑一学期，谈到放假总是一件开心的事，孟瑶回来。老远就高兴地说道。 “放假就放假，咋呼什么？”辣婶看到她没好气地说，然后又想起来什么，忽然又说：“哦，到点了，快去帮你大接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希望大家喜欢！ ☆、可笑的身世爆料 辣婶听唐敏那么一说，看到孟瑶就生气，一见她放假就要她去放牛。 “我今天有好多作业。”孟瑶不情愿地说，假期里她还想好好玩玩呢！ “人家念书越念越进步，你倒好，越念越退步？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以后家里事还就你做了？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让你吃点儿苦头，你是不会有出息的。”她妈妈气呼呼地说，“整天就知道玩那些邪门？明天就把你的画笔画书统统给你扔了！”她妈妈边说边过来要检查她的书包。 “……”如云不敢再强辩，只是抱紧书包站在那里。（那个时候，只有课本是正派书，其他都是邪门。） 见她不再辩解，她妈妈又瞪她一眼说： “还不把书包放下去接牛去？站在那里做旗杆那？” 孟瑶这才怯怯地把书包拿回房，又怕她妈妈趁她不在真扔了，于是又把它们藏到床底下，这才出来去田头接牛。 每天一个人牵着牛到处跑，的确很是单调又无聊。孟瑶有时也偷偷地带上画夹，趁这个机会，画画天上的云彩、地下的小河、路边的花草。有时还会对着老牛唱歌。成语“对牛弹琴”好像是读者会错了意，牛不是不懂琴音，它也会竖起耳朵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然后甩着尾巴，一边悠闲地吃着草、一边认真听她唱歌，一曲听罢，它还晃晃脑袋，叭达叭达耳朵，用犄角轻轻顶顶她，这可能就说明它喜欢了吧？人与动物沟通不需要语言，感应就好。 第28页 孟瑶这个时候，也喜爱地扳扳它的犄角，摸摸它的唇，再给它尾巴編个小辫子，然后照着画它的样子。 这可能是她这个假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 她正画得出神，不想老牛吃着吃着突然就跑在路边的田里去了，吃秧带打滚。这下把孟瑶吓坏了赶紧扔掉画笔，下田过来抓住牛绳使劲拖它。 那秧田的主人远远看见了，一个猛子跑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牛绳就拽到她家门口。 “你们家没人了怎么的？叫个不责事的小丫头放牛？看把我家秧田给祸害的？”这人骂骂咧咧的叫嚷道。 孟瑶现在是沉下心来接受惩罚了，低着头跟在牛的后面。她妈妈一见，殴她一眼，来不及责骂她，就先陪上笑脸过来给这人赔理道歉：“她大爷（爷、这里是方言叔叔的意思。），牛糟蹋你多少秧，我让她大回来给你步上（步：同补，插秧得挪步，秧行每行为一小步，农民用词都很形象化，所以叫步。）。” “我的秧都那么长了！后步的怎么能有收成？”那人不同意这个赔法。 “那你说怎么办？”辣婶耐着性子问。 “你赔我稻子。”那人直接说。 “你要多少？”辣婶又压着火气问。 “我田里被吃了那么一大片，少说也得陪五十斤稻子。”那人气呼呼地说。 “什么？五十斤稻子？你吪人那？”她妈妈终于火了：“牛打滚一块就要我赔这么多？你自己不会种田，靠吪人家几十斤稻子也发不了财？” “什么叫吪你稻子？你牛祸害我家秧田，你还有理了？”那人也火了。“不陪你也别想往回要牛？”说着抓紧牛绳，举鞭就朝牛身上抽了一鞭。把牛疼地一纵，可绳子栓在他手里，怎么也犟不走。 “不要打我牛！”孟瑶心疼得哭了：“我赔给你！” “你拿什么赔？”那人看看她又看着辣婶，见她没表态，又猛抽了牛几鞭子。 孟瑶慌忙拖住他的手，向着她妈妈求道：“妈妈快答应他呀？叫他不要再打我牛了！” 辣婶看看她，火更大了！“叫你念书不好好念？放个牛你还闯祸？你说你还能做什么事？还赔？把你卖了赔！”她骂完孟瑶又向着那人不冷不热地挖苦说：“她大爷，有事说事，跟个畜牲较什么劲？” “你说谁畜牲呢？”那人也不呆，一下听出来她的指桑骂槐。 “我可没说你？我在说我们家牛畜牲。”辣婶歪着嘴角，冷冷嗤笑。 “你……？”那人气坏了！指着她怒道：“辣婶，知道你骂人不吐骨头，女人家，嘴巴不要太毒了！否则生不出孩子来。” “你怎么说话呢？谁生不出孩子？”辣婶一听跳了起来。 “我就这么说话了？有本事你生一个出来，别抱人家的呀？” “谁说我抱的？是我没出嫁的时候养的？……” 俗话说：骂人没好言、打架没好拳，这人吵架，一生气什么话都出来了！ 辣婶说完这话着实把自己惊着了！也把孟瑶也惊着了！辣婶看一眼孟瑶惊呆的表情，一下子摊在地上哭了：“你个缺德鬼，揭人家短、没好报的！你有儿子也没孙子，有孙子也没□□，有……”她哭着咒骂着，忽地又跳起来，一个冲子冲到他面前又抓又打。 “你还敢打我？”那人脑火地推开她，举手还击。“你这女人太泼妇了！牛拉我秧了，还咒我？没出嫁就有孩子，那不就是私生子吗？想不到你这泼妇不但毒舌还不要脸？” “你敢这样说我？我跟你拼了！”辣婶蹦起来揪住她的衣领，那手就直抓向他面门。 吵架的松了手，牛也趁机挣脱缰绳跑了。 邻居们闻声赶来，有的逮牛，有的拉架。有人拉住那人埋怨说：“猪吃稻，牛拉秧，隔壁邻里的、哪有那么好？保不齐明天你家的牲口就吃了他们家的稻子了呢？你确实不该说这话。” 那人这才注意到孟瑶的反应，也感觉自己闯祸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带着一脸的伤痕被邻居们拉走。 辣婶仰躺在地上，擦脚拍地，号啕大哭：“揭人短的缺德鬼蛮……！欺负我娘家没人蛮……！欺负我家老好人蛮……！想拆我们一家不得过蛮……！这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不活了！”她哭着哭着，爬起来就要撞墙。邻居们赶忙拉住她，劝说道：“谁还没个短处？你是生在了那个年代，搁在这时候还不是常事？丫丫新时代人，不会计较这个的。” 邻居大妈一边劝一边叫过孟瑶：“丫丫啊！你妈养你也不容易，快过来让妈妈不要哭了！说你不怪她，长大一定会孝敬她的。” 从小到大，孟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是认为自己的父母、不过是比别人家的严厉点儿罢了！习惯成自然了，对他们也就不那么太在意了！孟瑶急了也会去顶嘴，不然就是不理不睬不说话，消积抵抗了！ 那个时候未婚先孕是一件特别有辱门楣的事，更何况是另外一个人的孩子？如果不是瞒得严实，娘婆二家都抬不起头来。 ……我竟然是个私生女？那我的亲身父亲是谁？……妈妈可能太恨以前那男的，所以才要对我更加刻薄严厉的吧？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孟瑶想到这里，眼泪下来了。 看到她流泪了，辣婶更是大放悲声。 孟得福干活回来，听到家里这一片哭声，了解了情况之后，摸了把菜刀就跑去那人家去了。邻舍们赶紧追了过去还好邻居们及时赶过来，死死抱住他，才没有闹出人命。 那家人吓坏了！女主人赶紧在鸡窝里抓了个生蛋老母鸡，（那时候正在下蛋的生蛋老母鸡很是希罕，就算来客了，也舍不得拿它动刀子。在村妇们看来，那可是个滚利的宝贝。这家是看快出人命了，这才痛下血本的）过来登们道歉。 “她婶子，对不住啊？别听我家那头猪瞎咧咧。”她又转头拉着孟瑶说，“丫丫啊，别听你大爷瞎说啊？你是你爸妈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又怎么了？你们不就是想借这事、拿我个短，想我赔更多稻子吗？……还起坏心蛮！害我们母女分离蛮……我这个家要散了蛮……？”辣婶一擦眼睛说着说着又呺啕了起来。 “不会的，丫丫是你亲生的，血脉相连，怎么会散了呢？”看她滚了一头的土灰，头发也散了，那家婶子帮她理了理头发，连声说：“咱们连墙搭埂的，哪儿能因为牛吃颗秧就要赔稻子的？您别听他的，明儿个我让他自己把秧步上。” 邻居大妈也说：“当妈的养你不容易，冷了又怕冰了你、热了又怕烫了你，你大老实干活，就是为了能让你有出息，你以后得好好孝敬。” 说得辣婶又是一阵号啕：“我怎么命这么苦哇？……” 第29页 “他婶子，我家那头猪不会说话，你就大仁大量原谅他吧？这老母鸡你就收下给丫丫补补身子吧？她正在生长，很需要营养的。”那家婶子不好直接说赔她这伤害费，只能说给如云补营养了。她边说边把老母鸡放到鸡罩里。 “她婶子，看这家婶子说得诚恳，你就收下吧？这事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丫丫从小就孝顺，长大了更不会不管你们的。”邻居大妈忙从中调和说。 什么意思？大妈说话有考虑我的感受吗？大家都在安慰她，没人来问津我的心情，我才是无辜受伤的人？……孟瑶欲哭无泪！ 想想被我牛祸害秧田这人也真是可恶又可笑！不说出来该有多好？斗气多不划算？本来是来索赔的，结果是赔了一脸抓伤，还倒贴了一个生蛋老母鸡。……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 “既然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生我？！”孟瑶失望地看看她妈妈，心撕巨裂地大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知要跑向哪里？只是一味地跑，她想跑落）下这个让她蒙羞的身世、还有这个让她痛苦的家。 放假了，学校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只有操场上还有几个住得近的同学在那里打蓝球。许莫轩因为不想看见他爸妈，所以没回家，也在那里打篮球。 孟瑶一头闯进蓝球场，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许莫轩说：“带我走！” 大家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都停下手来，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傅一凡走过来问。 “带我走！立刻！马上！” 她看着许莫轩嘶哑地叫道，那声音近乎绝望，眼里多是无助和乞求。 许莫轩心疼了，一把拉过她说：“好！我带你走！” 孟瑶见他拉着她走向树林方向，马上又挣脱开他，大声叫道：“不要！我要你带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她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不住地哆嗦。 “好，你先不要激动。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许莫轩把她搂住怀里，疼惜地揉揉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她道。 孟瑶一把推开他，伤心的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下，她没有答话，只是痛苦地摇摇头，绝望地跑了！ “丫丫！”许莫轩追了上去， “不要跟着我！”孟瑶跑着跑着，忽地回过身，冲着他咆哮。 许莫轩站住了，是什么让她如此心撕绝裂？……她不说，他不能问，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凄凉的身影消失在树林的背后。 “不好！那不是回家路，她要去哪里？”许莫轩回过神来，又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拖回他的宿舍。 “好了，我不问了！用之前你鼓励我的话来告诉你，我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但你一定要自己坚强，只有你强大了，困难和厄运才会被打跑。……再加一句，现在不同了，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去面对，去解决。”许莫轩抓住她的双臂，疼惜地望着她，认真地说。孟瑶抬泪眼看看他，然后一头扑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许莫轩的心痛了！他一面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慰着，一面在心里暗恨：到底是谁害她伤心成这样？一定是她家里人。从今以后、绝不让他们再伤害她！…… 孟瑶情绪糟糕，许莫轩也不敢送她回家，也不敢告诉老师，只有把床让给她，自己拖个凉席在地上打个地铺。 孟瑶几天没有回家，她妈妈也急坏了，想起唐敏以前说过的话，就找来了学校。 唐敏现在恨孟瑶恨得、三天听不到她妈妈的叫骂声心里就不舒服，前几天听说了她把牛放跑了，害她爸妈跟人大吵一架。原以为她会有一阵子头疼了，可是早早晚晚走她家门口过时，她家反而安静得多了，也不见了孟瑶的身影。开学的时候也看到她了，而且是经常跟许莫轩同进同出，于是她在学校瞟上了孟瑶，却发现她竟然住进了许莫轩的宿舍？这下她是既高兴又嫉妒。高兴的是，终于逮到了她的把柄；嫉妒的是，她这就算登堂入室，正式跟许莫轩好了！……她想告诉教导主任，可又怕物极必反，这许莫轩逼急了真的就敢把她往家带了。所以她佯装不知道似的，见面继续客气地跟他们打招呼。今天看到辣婶，她陡然精神来了，迎上前说道：“婶，您怎么来学校了？” “你看见我家丫丫了吗？她好几天没回家了，所以我来学校找她。” “哦，看见了！她在宿舍里。您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左拐、第六个门就是了。” “哦，谢谢啊？”辣婶谢了一声，往这边走去。 唐敏把她指到许莫轩的宿舍，又嫌事不大地叫来老师和同学，一起去看热闹。 许莫轩早上起来，看孟瑶睡着，就把被子叠巴叠巴轻轻放到了床头就赶紧刷牙洗脸，他的宿舍就一个刷牙杯子，他洗好再叫孟瑶也不耽误时间。 他牙都没唰好，就听到敲门声，他慌忙拿被子盖住孟瑶的头，这才开门。（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而且是在学校里，这要让人看见，他的名节是小，要是孟瑶被人误会，那就事大了！） 他开门一看是辣婶，蒙了一会儿，又假装不认识地问：“你找谁？” “你怎么在我姑娘的房间里？”辣婶看到他：一身的短衣衬衫，满嘴的牙膏沫，显然是住在这里刚起来的，不禁惊道。她第一反应是出事了！所以她恼火地猛一推他，冲进屋里。一把掀开被子把孟瑶抓了出来：“你竟然这么不晓得丑？闯了祸不回家，还跑来找男人？” “你说什么呢？”许莫轩一把拽过她，气愤责问。 “你睡了我姑娘，你还有理了？”辣婶一把揪住他说。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带着两班班主任到了，后面还跟着唐敏和一帮好事的学生。 “怎么回事？”教导主任进来就问。 “你们学校是怎么教育学生的？男孩女孩睡一床都不管？你们这老师是怎么当的？这还真应了戏文里的话了！大学生还真的要教出小学生来？”辣婶气得吐沫飞溅，喷着几个老师说，“我女儿的清白就这么让他给毁了？你们学校要负全责！” “许莫轩！到底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严厉地看着许莫轩问道。 “她只是在我这里住了几天，没那回事。”许莫轩赶忙解释说。 “孤男寡女的、还睡一张床？你还敢说没事？”辣婶抵证他说。老师们环顾了一下房间，的确只有一张床，几套男女服装搭在床栏，还有两个书包挂在床头。 教导主任一看，不由怒火万丈，冲在许莫轩的班主任发火道：“瞧你带的好学生？叫你开除舍不得，现在好了！把学校的名誉都丢了！……我命令你，马上把他开除！” 他的班主任也气坏了：“许莫轩！你太令我失望了！” 第30页 “孟瑶，你把衣服穿上，跟我到办公室来说明下情况。”孟瑶的班主任也冷着脸说道。 “不关他的事，你们不能开除他！”孟瑶挺身站到许莫轩的身前，看着她妈妈气道：“是我自己不要脸了，非要上他的床了，你满意了吧？” “不！丫丫！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认？”许莫轩拉过她，不解地问。 “解释有用吗？她一心要让我走投无路，折磨至死，我们还解释什么？”孟瑶指着她妈妈深恶痛绝地说。 许莫轩和其他人都不明白地看着她妈妈。 “丫丫，妈妈可是在为你争名声啊？”辣婶吃惊地看着她说。 “我要个什么名声？只要看不见你我就什么事都没了！”孟瑶一点情面都不留地大声斥道。 就连许莫轩都愕然地看着她，奇怪一向乖巧懦弱的她，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竟敢当面如此地抨击她这个专横惯了的妈妈？ “丫丫，妈妈就这急脾气，可没坏心思对人？既然是误会，那还请学校不要处分他了吧？” 看到她这副模样，辣婶却莫名其妙地软了口，搞得许莫轩一会儿比一会儿糊涂。 ☆、身世 “孟瑶，学校的五讲四美学哪里去了？怎么敢这么跟家长说话？今天放学，一定要回家，听到没有？”看她这样对她妈妈说话，班主任严斥她说。 “老师，不要逼她！还是等她心情好点再回家吧？”许莫轩看孟瑶情绪十分激动，忙劝阻说。 “许莫轩！你还想把学校搅的鸡犬不宁吗？学校不开除你已经够宽大的了！你还不反省？”教导主任瞪他一眼说。 “你不用担心，我这跟她回家。”孟瑶不想连累许莫轩，所以淡无声色地说了句，带头就走。 “那你今天不上课啊？”她妈妈追了过来，看她不理会又赶紧说，“歇一天也好。”然后就跟她后面往家走。一路上，孟瑶一句话不说，辣婶为了挽回感情，跟后面不停地吐苦水。 “丫丫，妈都是为你好，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吃亏了呀？”见她没反应，又说，“好。妈妈就告诉你吧！……那家姓严，是个大户人家，和我家住的很近。我家那时也是个大户，我们也曾在一个私塾里念书，我很喜欢他，他还经常带我回家。就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他父母看我们这样要好，也觉得门当户对，也准备给我们定亲。可就在那时，赶上了成分的划分。我家被打成了地主成分，没收了全部家产不算还天天挂排□□。我父亲说是地主，其实最可怜，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就想着攒钱买田，拼命干活，最后一样没落着，倒落个黄皮骨瘦。跟后面就是浮夸风了，我父亲本来身子就弱，哪禁得起这般折腾？没到半年就去世了。母亲早在生二胎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叔伯们也都自身难保，所以将我送到了他家。谁知那家，就在我家最危难的时候，让他又取了别人。我那时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找他他连面都不见，只承诺，给我一斗米，生下来他们养，但过门是不可能的了！同意就这样，不同意就自己养。……我当时气得发了疯，要跟他家拼命。可我一个地主成分人家的，怎么会有人帮我说话？我气得使劲捶自己的肚子，可也没把你捶掉。……”见孟瑶回头殴她一眼，又赶紧说：“不是妈妈狠心，当时是实在没法活了！后来在好心的村长大嫂的劝说和帮助下，将我介绍给你大，又怕他嫌弃，所以才对你凶狠。……”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一生下来就把我掐死？还养我干嘛？”孟瑶气道。 “是妈妈不对，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妈妈错了，你能原谅妈妈吗？”辣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 “这么多年来，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像一个不会叫的小狗一样被你们嫌弃！现在要我原谅？谁体谅我？！”孟瑶发疯似的狂叫一声，抹着眼泪自顾自跑了。 许莫轩不放心她，一大早就来接她上学。他们还没到学校，就听同学们都在窃窃议论：“嗳，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孟瑶在许莫轩宿舍过夜被她妈妈逮个正着，教导主任和他们班主任都去了，好多同学都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她当时被她妈妈从被窝里拖出来那贱样，我都觉得没脸见人了！要是我，当时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唐敏撇撇嘴，添油加醋地说。陷害得逞的喜悦，挂在了眉稍。 “嘻嘻！再不发现，还真得跑出小学生来？”另一个女生也嘲笑道。 “嘘！来了！”看他们走过来，有人一打手势，止住了说笑，直起身子鄙视的看他们一眼，又扭过头去。等他们过去，又在背后讥笑出声。 孟瑶忍不住要回来与她们理论，被许莫轩紧紧拉住：“别理她们！你跟一帮大舌蠢货较什么劲？”许莫轩有意把后面一句话的音量提高。 “她说谁呢？……说我们吗？”有人听到不高兴了，要追过来打架，唐敏忙拉着她说：“算了算了！他们现在已经不知羞耻了！咱们犯不着为他们被老师罚？”唐建看到，把唐敏拽到一边，厉声问：“他们的事她妈妈和老师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告的密？” “为什么她一有事你就来责怪我？到底是她亲还是我亲？……是又怎么样？他们能做我还不能说了？”唐敏又委屈又恼火。 “你……你会害死他们的？”唐建举起巴掌又放了下来，怄恼地一搡她，糟心地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我干嘛要后悔？后悔的是他们才对！”唐敏心里也在愧疚中煎熬，她是将错就错，就把自己当成坏女孩了，现在被唐建说穿，恼羞成怒地挣脱开他跑了，边跑还边擦着眼泪。 下课了，一帮男生还围着许莫轩调侃说：“嗳，谈恋爱什么感觉？说来我们也借鉴借鉴呗？” 许莫轩正一肚子气没处发，见他们又来寻开心，说怒火中烧，抬手一拳打在这人脸上，这个学生顿时口鼻流血倒在了地上。 其他同学吓坏了，赶忙来办公室报告。校长和班主任一听忙跑了过来，将他送到了医院。不要说，家长又是一通闹腾。 校长找来了他爸爸许国强。 “你带你儿子回家吧！我们学校实在容不下他这尊大菩萨了！”校长气呼呼地说。 “校长，实在对不起！您能不能……？”许国强还想央求，没等他说完，校长就把转学材料气狠狠地摔到他的面前，坚决地说：“不行！” 许国强无奈，只好看看许莫轩安慰说：“走吧？回家。只要肯努力，到哪里不是上大学？” 许莫轩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李小龙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多照顾她，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她。” “放心吧！回去好好学习，干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瞧瞧？”李小龙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笑声鼓励说。 第31页 许莫轩强免回他一个笑脸，又来到孟瑶的教室，站在窗口默默注视她良久：她因突变而变得憔悴的身子、佝偻在那里，神采活现的脸上堆满乌云，充满自信的眼里只看到一汪深沉，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本，忽而抬眼看看窗外。许莫轩慌忙躲开，不舍地走了。 这个学期的笑声少了：许莫轩回城里念书去了。孟瑶背负着身世的负累，再也不见说笑了，唐敏因为心灰意冷，也早早地辍了学。唐建因为家里负担重，他妈妈决定只能供一个人上学，所以把他拉下来让他弟弟上学了。为了改变家境，他又随亲戚出外打工去了。 李小凤本来就不爱说话，加之听说了孟瑶的身世，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所以一路上只有默默地陪在她身后了。 罗箫听说了孟瑶的事，觉得只有考上大学了，才有能力帮她改变命运，这个学期他要更加努力了，所以他一头扎在书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李小龙不用许莫轩交代也会关心她的，一路上总是编点她感兴趣的话题，转移一下她低落的心情。对于他们的关心，她是很感激的，可她受不了村里人冷嘲热讽的话语，受不了同学们轻蔑怪异的眼神，加上这个家庭阴影，她将何去何从？…… ☆、追寻 孟瑶在多重压力下，终于承受不住、离家出走了。 许莫轩听到这个消息蒙了！直后悔没有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于是什么也不顾地跑到她家里来。 还没有走到她家门口，就听冬婶在那里哭天抢地：“我命怎么这么苦哇？把个人养这么大，说没就没了……哪家没良心的坏总蛮，把她拐跑了蛮！……”许莫轩闻声，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进屋：“婶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辣婶看到他立马止住哭泣，愣愣地看着他，她还以为是他把她女儿拐跑了呢！现在看到他也来问，楞眼瞅了他许久才慌张爬了起来：“哎呀！那是不好了呀？这伢丫不会做傻事了吧？……赶快找人那！”她大叫着奔向河边。 孟德福和邻居们一听都吓坏了，赶紧拿个竹竿，划着小船，着带人沿着河边寻找。许莫轩更是吓坏了，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就一头扎进水里。（他是个旱鸭子，从小只知道跟他爸爸学武功，从来没学过游泳，就是下放那几年，他也不敢下水的。）所以下去就沉了。村里吓得又赶紧下去捞他，然后给他回过水后，（回水：溺水的人，得先让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才算安全。）才把迷迷糊糊的他放进孟瑶的房间，这才又来找孟瑶。这下把前前后后的人都惊动了！唐敏和李小凤闻讯第一时间跑来，看着打捞的人们焦急的神态；看着拼命哭喊的她的父母。她傻了！难过得摇头喃喃自责道：“丫丫，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什么？”李小凤和李小龙后面听到，惊愕地看着她。 “我是怕她看到我的丑事，告诉莫轩，所以才告诉她妈妈，她跟莫轩的事的。”唐敏哭着说。 “你……你真是？……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赶紧找人吧！”李小凤看她泪流满面地忏悔，咽下责备的话语，赶紧说。然后几个人下了河堤，顺着水流，盯着河面。 罗箫后面赶来，也急得要往下跳，被一个村民拉住：“小伢们就别添乱了！，刚才下去的一个到现在还躺在丫丫床上没醒呢！” “刚才谁呀？”罗箫见没人理他，又莫身来到孟瑶家里，闯进她的房间。看到脸色煞白地躺着那里的许莫轩，心里有份感动有份羡慕又有点自愧不如：他敢想敢做，为她不畏一切，为她豁出去性命。……而我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保护她了！……许莫轩，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了。……他两眼湿湿地随手拿起她书桌上的书本，随意翻了翻，却发现页面的下方，写了一首小诗： 《吵》 吵、吵、吵， 何时是个了？ 吵醒了春梦、 吵昏了头脑， 直吵得闻声心跳。 吵、吵、吵， 何时是个了？ 人生如笼， 我如倦鸟， 何日把快乐等到？ “孟瑶，原来你快乐的背后，这么多的愁苦？”罗箫心里一阵疼痛，“都怪我！怪我没有关心你，没有真正帮到你。”他擦擦眼泪，把笔记本合上，却见尾页又有一首小诗，题为 《别了》 别了，我的青春！ 我虽然没有弄懂， 但也没有虚度。 我成不了校园里的树， 却依然能带走那片风采。 别了，我的朋友！ 虽然以后看不见你们的身影， 我会在人生路上怀恋。 怀恋你们给我的热情， 点燃我放飞的梦想！ 别了，我的初恋！ 感谢你给的美好， 让我的旅途不再寂寞。 希望我也能给你留点什么， 帮你度过最难熬的时光。 别了！我的坏心情！ 甩掉你给的烦恼， 从此快乐逍遥！ 他日再聚， 定然是崭新模样！ ——某年某月某日。 罗箫看到这里，心里一喜，赶紧出来对着大家说：“不要再找了！，我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众人一听，都围过来问：’哦？在哪里？” “她只是离家出走了！看！这是她写的诗，上面还有日期，她说还会回来的。”罗箫扬起手中的笔记本欣喜地说。 “我看看！”辣婶一把抓过笔记本，看后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许莫轩也苏醒了过来，踉踉跄跄奔出屋来，听了罗箫的话，也赶紧从地上捡起笔记本，看过以后，把笔记本紧紧捂在胸口，任两行心痛的泪水，默默流下。辣婶哭着哭着，又猛地爬了起来，拽着许莫轩说：“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呀？只要你把她找回来，我什么彩礼都不要了！” “嗯。您放心，我一定把她给你找回来！”许莫轩擦擦眼泪，看一眼罗箫他们，坚定地走了。李小龙才跑过来握握许莫轩的手，又握紧拳头做了个鼓励的动作。许莫轩拍了拍他的胳膊，露一个微笑，表示欣然接受并不辱使命了！ 大家都止住了哭泣，把希望的眼神投向许莫轩矫健的背影。…… 过了这个不熟的节季，他们都逐渐走向成熟，在没有后顾之忧之后，他们一旦相遇，如果不出意外，那肯定是终成眷属了。未来是美好的，就看人们怎样去把握。……全文完。 ☆、完结注语 好了，这篇就全文结束了，希望没叫大家失望。 小小拙作，了表诚意，希望大家喜欢！大家看开心，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我不是不想签约，因为签约就是责任。我只是个凡人，我们家今后的突发状况会越来越多。我没办法保证在突发状况下也能保持不断更新，所以不敢签约。 第32页 脑洞是有，精力却不足，在没有确定能否随心所欲地写下篇之前，不敢妄下定论。 如果大家还喜欢我的作品，可以去看看《春不负度》和《青天飞侠》。我没时间研究网络，所以不知道网站如何推荐作品，就只在这里说一下了。 送走了鸡年迎来了狗年，愿大家快快乐乐过新年！ 哦，差点忘了为戌（xu）年的狗狗们挣一个清誉，下面就为狗狗们对成语（鸡鸣狗盗）作一个点评： ‘鸡鸣狗盗’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哈？就是指不法者，趁大家睡熟的时候，出来做偷鸡摸狗的事。 古人就喜欢斗心眼，造个词还拐弯抹角？还非得‘颠倒是非’才能看明白。 你看这字面？“鸡鸣狗盗”。这“鸡鸣”倒还能说得过去，公鸡打鸣一般在两三点以后，这个时候是农家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小偷选这个点，确实是处心积虑已久了。 现在人都用□□了，可以鸡鸣不觉晓，个个睡安稳觉了！就让他偷去他也没有用了。 可“狗盗”就说不过去了！狗狗是最吉祥、最聪明、最富正义感的，它怎么会去偷盗？不能理解的，误以为一定又是读者会错了意，不然就是嫌中文解义太广，懒得为一字多译、同音多字、去想它的深意了，故而将“苟”且之事强加给“狗狗”们了！……小朋友们懂我的意思了吗？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它才不会去做苟且之事，而是先人有意把字写反，是“鸡鸣盗狗”，这下明白了吧？（呲牙一笑） 保护动物，维护和谐，也是每个人应尽善举。大家以后看到“盗狗”之事，一定要伸张正义噢？ 提前祝大家戊年快乐！身体健康！合家幸福！万事如意！狗狗们出门撞好运、进门捡红包！各个场地都呱呱叫！